灵泉记 - xp1024.com
《灵泉记》


序 生命的真谛

人活着图的是什么呀？该怎么活才有意义？这是每个人都曾思考过的问题，而且每个人都会得出不同的答案。为了快乐，为了幸福，为了家人，为了理想，这些都会成为活着的目的，那具体该怎么活呢？寄情山水，声色犬马，纸醉金迷，金钱美女，权利颠峰，尝遍美食，青史留名。这些都会成为可选项。

人为什么是人？因为创造。

人为什么叫人？因为有爱。

人为什么成人？因为奉献。

人为什么做人？因为守护。

只有人类的创造力，才使人类区别于动物，而称为人。因为人与人之间有友情、爱情、亲情，这才被叫做人。人是要有奉献精神的，为朋友奉献、为家人奉献、为爱人奉献、为族人奉献。这就形成了一个社会。人有要有牺牲精神，为了守护自己的爱，牺牲自我，守护自己的爱。

那么什么是生命的全部意义呢？去创造、去爱、去奉献、去守护，就构成了生命的全部意义。

这是一个抽象化的命题。教科书式的对答会显的简单、单调。可是真正要实现这个命题时，就会面临各种问题，面临各种挑战。每一次选择，就意味着一次的放弃；每一次的收获，就意外着一次付出。所以，当你真正面对这个命题时，决不是抽像的四句话，而是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我独自面对星空的时候，我也常常问自己，怎么样才能活的有意义，怎么才算不枉对此生。

可是，无论我引用多少教课书的经典语句，无论我背出多少先贤伟人的铭言，都觉得不完美，都觉得不是最恰当的答案。

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的老去，一个个亲友永远的离开我，看着自己日渐苍老的容颜，看着日渐长大的女儿。我总是在思考虑，什么是人生，如何才算一个完满的人生。

这个无解。

第一章 床掉了

倒霉的一天，就从早晨四点开始。随着一声巨响，整个楼都在巨响中颤抖。春宝吓的在床上一骨碌坐了起来，“什么声音，好像就在不远。”好好的美梦被打断，让春宝十分不爽，随口骂了一句：“天杀的，谁搞出这么大动静，害老子美梦都没做完。”说完，擦了一把脸上的口水，走到窗边，向窗外看去，外面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天。

“唉，爆炸失火了。”春宝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望向铺了厚厚海绵的床，双眼开始迷离。“有消防队去管，我还是赶快睡下半场吧。”说完，春宝快步行至床边，一个背跃式跳上床，准确的落入床垫中。随后，听到细微的喀嚓声，“这个老掉牙的床，这个老掉牙的楼。”春宝恶狠狠的想着，哪天别被一个屁把楼给崩倒了。早就跟房东说，这个木板楼该加固了，他总是不以为然。

春宝大学毕业五年，在一家医药器械公司做工业设计。由于家里是偏远山村的，供春宝上大学还是靠的助学贷款。所以春宝工作五年了，也没什么积蓄，挣那点钱，除了还贷款，就是孝敬老人了。可对待自己呢，能省就省了。这里实在便宜，交通又便利，所以春宝便成了这个多年木质楼房的老住户了，一住就是五年。

他懒，懒的换房子。用他自己的话说，“房子不塌，绝不搬家。”

这样想着，喀嚓声开始密集起来，可是神经大条的春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嘴角开始浮起甜蜜的微笑，有透明液体顺着嘴角慢慢流下。突然，一种强烈的失重感，就像坐过山车似的。紧接着，他被自己那厚厚的海绵床垫给弹了起来，突兀的站在了床上。

“咋回事？这是咋了？”

可是环顾一圈，咦，这不是我的房间，这是哪儿啊。难道哥穿越了？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把春宝拉回了现实，边上一个粉色床上的粉色被子里穿粉色睡衣的美女惊恐的指着春宝，嘴里发出了能把整个楼都吵醒的尖叫。

“耍流氓了，快来人啊！”

“啊，有人耍流氓？谁这么大胆子？”春宝大喝一声，四处张望。哥刚一穿越，就遇到英雄救美的好事，接下来是不是打跑坏人，美女以身相许了。哇哈哈，哥也当一回英雄。

“美女，别叫了，哥来了。”春宝兴奋过度，不自觉的喊出了声。

“你别过来！”美女吓的叫声更大了。

春宝吓了一跳，“对了，还有坏人没打跑呢，就先想着美女以身相许了。”想到这里，春宝迅速四下寻找。

可是，四周除了大量的尘土落下，别无他物。

“人呢？跑哪儿去了？”春宝露出了丝丝疑惑，转头询问被窝里的美女。“呀？怎么是你呀，平姨？”

平姨四十多岁了，不过还没嫁人，在商场化状品专柜做导购。一天到晚，穿的粉嫩粉嫩的，像个芭比娃娃似的。没想到，尖叫起来那么大声，女高音啊。

“你，你，你怎么跑到我的房间里了……”平静又羞又急的说道。自己正做梦呢，被一声巨响惊醒，就看到有个*在地上。吓得她大声尖叫。

“我？什么情况？”春宝一脸蒙逼。

这时，闻声赶来的房东和邻居都到了门外，“平小姐，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帮助吗？”

“快！快把他弄走！”平静急切的喊到。此刻的平静，一点也不平静。

房东牛大爷一听就急了，自己当包租公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耍流氓的事情。如果这事传出去，那还有人在这里住吗？越想越生气，抬脚踢飞了门，就冲了进去。

当众人进来，开灯一看，都愣住了。见过夜闯美女房间的，可是没见过还带着床进来的。

“春宝，你怎么回事？”牛大爷吃了一惊。

“牛大爷，这怎么回事？”春宝也一脸蒙逼，“我睡觉睡的好好的，做个美梦就穿越了，还是穿到美女房间了。话说，牛大爷，你怎么也穿越过来了，咦，邻居们都穿了？”

“穿你个大头鬼。”牛大爷给了春宝一个爆栗。“整天做白日梦。”

“春宝，你不是住楼上吗？这低头不见抬头见了，怎么夜闯平姨房间了？”李明启和春宝平时聊天比较多，相对比较熟识，所以率先发问。

听了李叔的话，大家抬头一看，楼板上有一个长方形的大洞。

“春宝，你是从楼上掉下来的？”有人忍不住开口了。

这时，春宝才反应过来。“啊，楼上掉下来？”说完，抬头看了看楼板上那个四方形的大洞。

“难道我不是穿越了？”春宝还沉浸在穿越和美女以身相许的梦境中，一时难以转过弯来。

“你见过穿越还带床穿越的吗？”牛大爷又好气又好笑。众人也跟着笑出声来。“牛大爷，你这个楼也该加固了，幸亏春宝是个大小伙子，要是上点岁数的，还不摔个好歹啊。”

牛大爷皱皱眉，明天让丁木匠过来给弄弄。“唉，又要花我几斤好酒了，我的酒啊”。

众人跟着牛大爷陆续退了出去，可是春宝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格外奇怪。甚至，于姐和武姐的眼神总是很飘忽，好像躲着什么似的。

带着丝丝疑问，春宝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是楼板闹的事。

“平姨，实在不好意思啊，是楼板的问题，我可不是故意的。”说着，走到平姨面前，赶忙道歉。平时总是碰到平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要把事说开了啊。

“啊，你别过来，还不快出去！”平姨似受到了某种惊吓，压着声音叫到。

“哦，对，大半夜的，跑到别人床前是不好，我还是快回去吧。”春宝一想，立马转身向屋外跑去。

咦，怎么浑身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哇！我怎么把我每天裸睡的事给忘了。糟了，肯定被以为是大色狼了。”

双手捂住下面，飞快跑到楼上，准备穿衣服。可是，当春宝跑到卧室时，愣住了。衣服都在床上呢，可是床都掉下去了，衣服也跟着下去了，一件都没剩下。

这可怎么办？下去取？那就真是色狼入室了。这可怎么办？

第二章 性感女友

衣服都掉到平姨的房间了，没法取了，只好找了件别的衣服穿上。心中暗叫倒霉。睡个觉还掉楼下去了，而且还裸奔了一次，这下在邻居们面前可丢大脸了。

春宝在这里租房子都五年了，几乎和所有的邻居都很熟。想起于姐和武姐的眼神，春宝就脸上忍不住发烫。

这时，门外传来了平姨的声音，“春宝，快去取你的衣服和被子吧。”

“哎，好的，平姨。”春宝答应一声，趁早上大家还没起床，赶紧跑到平姨房间，把自己的东西拿到楼上，床是搬不动了，也摔的快散了。只能等到修房子的人过来给修好了再给搬上去了。

草草收拾了一下衣服，逃也似的跑到楼上。脸上忍不住一阵发烫。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屋里床都没了，也没办法睡回笼觉了。看看表，也快五点了，干脆早点去单位得了。

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直奔公司而去。这还是春宝五年里第一次这么早去上班。

刚到路边，看到一个卖烤地瓜的。地瓜特有的香味隐隐传来，惹得春宝食指大动。

“大爷，这烤地瓜怎么卖啊？”

一个七十多岁穿着灰格子衣服的老大爷在路边卖烤地瓜，已经快卖完了，感情是卖了整整一晚上。马路对面是一个夜总会，晚上买的人也很多，而且还不愁城管追。

“就剩两个了，总共给十块钱吧。”老大爷一看，天也蒙蒙亮了，还是早点收摊回家睡觉了。

“好咧，请收好。”交完钱，春宝边走边吃。突然想起自己的女朋友，她不是特别爱吃地瓜吗？给她留一个大的，自己吃一个小的。

正低头往裤兜里装地瓜，忽然感觉马路对面走过来的一对男女，女的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春宝抬头看向远处的两人，一下子呆住了，浑身就像是被透明胶绑住了，一丝一毫都不能动弹。脑袋就像是被雷劈似的，嗡嗡直响。

“大爷，我买两个地瓜。”女孩和卖地瓜的老大爷似乎很熟。

“哟，丫头，你来了。今天你怎么晚了，最后两个也被那个小伙子买走了。”老大爷略带歉意的向远处的春宝指了指。

女孩下意识的向春宝看了一眼，神情明显一凛，转头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她的男伴似乎觉察出了什么，扫了一眼春宝。

“怎么了，玲玲？”

“哦，啊，唉，没什么，看着那个人有点像我们单位同事，真的挺像，我还差点认错了。”玲玲含乎的说着，转身拉着男的迅速钻到路边的帕萨特里。

汽车尾灯亮了一下，紧接着，绝尘而去。

春宝在风中凌乱。

玲玲，金玲玲。

虽然相隔有点远，可还是能很清晰的感觉到，那个女的，就是他的女朋友金玲玲。而且她也看见他了。

可是，她为什么穿成那样。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早上还是很冷的。可是金玲只穿了一件很薄很亮、闪闪发光的包臀裙，还是抹胸的款式，将她的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的更加诱人。头发还是顺直的长发，可是身上的香水味，隔老远都能呛到人。脸上的状画的很浓很浓，那嘴唇，就是现在最流行的烈焰红唇吧。脖子上闪闪发光的钻石格外刺眼。

他可是知道，金玲家境并不好，平时很节省，而且也是一个非常保守的女孩子。和他谈恋爱两个多月，最多也就是拉拉手，连拥抱都没有过。可是她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对面楼的灯光晃了一下他的眼睛，他突然双眼发直，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念头涌上心头。

对面大楼的白玫瑰夜总会六个大字，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他机械式的往前走着，却不能思考，宛如一具行尸走肉。茫然的走在人行道上。周边来往的汽车声、偶尔匆匆经过的骑自行车的声音等等，所有的声音都没能传入他的耳朵里。他陷入了深深的疑问中。

金玲玲不是请假了吗，她说她妈妈病了，要回家陪妈妈一星期。这才三天，她不是应该还在老家吗？怎么在这儿遇到了？

昨天临下班时还通电话，说她母亲的病情已经稳定了，说不定能提前回来，还说要给春宝带一副手套。春宝总是手冷，金玲玲说这次回老家给他带一副兔皮的手套。为此，春宝还狠狠的激动了一番。

春宝想等她这次回来，就向她求婚。和几个朋友还策划了一个求婚的方案。黄昏时分，在将军台公园，踩着满地的银杏叶，他拿着一个电暖宝，在同事悠扬的歌色中向她走去。他想让她永远都感到温暖。甚至还专门改编了一首歌，准备到时唱给她。

“千万人里，我苦苦寻觅，寻觅那个她。

原来你就在这里。

风，请为我做证；

云，请为我呐喊。

今天，我要向她求婚了。

请她做我的新娘。

嫁给我吧！

请你嫁给我吧！

银杏树会祝福我们的爱比金坚。

满树的白果像征我们的生活美满。

嫁了吧，嫁了吧（同事欢呼）。”然后是满天的树叶纷飞。他跪着，献上了暖手宝。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被这个早上残酷的打碎了。暖手宝还在，人已经远去了。

如果没有楼板的坍塌，他就不会这么早去单位；如果没有那个卖地瓜的，他就不会走到夜总会这边来；如果，没有如果。现实就这么突兀的发生了，毫无预兆的发生了，*裸的发生了。

让他措手不及，让他如遭雷击。

不行，必须给她打电话问个清楚。春宝颤抖着手，掏出了手机。

“您好，您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里传来冰冷的提示音。

春宝猛拍大腿，一阵怒意涌上心头。自己连抱一下都不肯，在自己面前装清纯，可是晚上就完全变了一个人。难道这半年都被骗了吗？可是，金铃玲什么也没图他的啊，还给他花了不少钱呢？那她这是干什么，把自己当小白脸？

春宝带着愤怒和疑问，下定决心，一定要找金玲玲把事情搞明白。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总要听她一个解释。如果她真是这种双面人，那果断分手。

第三章 说不清了

春宝失魂落魄的坐上第一班公交车，可是刚一上公交车，就看对面一个乘客皱了皱眉，满脸厌恶的扭过头去。

他也没心思管别人的目光了，心里正乱糟糟的。

这时，车到站了，上来一个年轻女孩。穿一身白色连衣裙，梳着经典马尾辫，化着淡淡的状，脚踩一双白色的皮鞋，清新脱俗，不染尘埃，就像画中的仙子似的。正好和春宝走了个对脸，画中仙冲他看了一眼，然后干呕一声，迅速捂着嘴转过身去。

“我，我有那么恶心吗？”春宝一阵狐疑。

再一转身，看见车上不多的几个乘客，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他低头一看，哎呀，刚才一生气，拍了一下大腿，把裤兜里的地瓜给拍碎了，黄黄的汁液从大腿根部渗透出来了。

这下，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还真解释不清了。

“这个是地瓜，你们看。”春宝又羞又急，赶紧抓了一把出来，大家都退了一步，躲的更远了，还有几个扭过头去。

“真的，真是地瓜。”为了表示清白，春宝只好吃了一口。这下可坏了，车上的乘客都转过身去了。还有几个女人，当场哇哇吐了起来。

司机听到车里的动静，赶紧一个急刹车，把车靠边停下。可是刹车太急了，大家都站不稳。春宝在急着向大家解释呢，一个不留神，向前急冲过去。慌乱中，四处划拉，正好和画中仙撞了个满怀。那个抓了一把地瓜的手，无巧不巧的撞到了对方的屁股上。瞬间，雪白的连衣裙的臀部出现了一团暗黄色的污垢。

春宝吓了一个哆嗦，这下糟了，看人家这么爱卫生，还是女孩子，把衣服弄脏了，而且还脏了那个部位，还脏了一团暗黄色的污垢。这，这，这可怎么处理啊。

画中仙背对着春宝，倒是没有察觉到春宝的失误。感到春宝撞过来，顺手将他扶了起来。刚才还差点吐了，可是这会却没管这些，扶着春宝站稳。轻声说：“你自己出来的，还是和家里人出来的？”

“啊，我自己啊。”春宝一愣。

“你每天都能看到医生吗？”画中仙微笑着问道。

“不能啊，我上班，又不是住医院里，哪有医生啊？”春宝更加纳闷了。

“你还上班？”这下画中仙反而愣住了。

“我怎么不能上班了。”春宝感觉有点不对。

全车人也一时都安静了，纷纷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春宝。

“那你多大了？”有一个中年人忍不住问道。

春宝就算反射弧再才，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各位，各位，听我解释，那个真的是地瓜，我真的不是神经病。”

“唉，家里人也不跟着。”

“真可怜。”

“他怎么出来的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但没人听春宝的解释。

这时，司机也走了过来，问大家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小声和司机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还时不时用眼睛瞄着春宝。司机也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春宝好悬没气晕过去。“这叫什么事啊，我怎么就成神经病了。还没人听我解释，还解释不清了。”

司机听完，带着半信半疑的表情走过来。

“你多大了？”

“二十七。”

“你在哪站上的车？”

“木楼巷。”

“你到哪站下车？”

“灵泉广场。”

“你真的、真的没病？”

春宝快崩溃了。“司机同志，我向地瓜保证，我真的不是神经病，这个真的是地瓜，只是被我挤破了。不信你闻闻。”

司机看他说话的神态，还真不太像神经病，大着胆子凑过来一闻，还真是地瓜的香味。

“在哪儿买的？”司机带着一丝疑问。

“木楼巷边上那个老大爷。”春宝脱口而出。

“哦，大家放心吧，这是个误会，这个小伙子不像神经病。木楼巷的那个卖地瓜的老大爷我也认识，也吃过他烤的地瓜，就是这个味。”经过司机这么一解释，大家这才释然。原来是一个误会啊。

画中仙略带歉意的对春宝说：“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你了。”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对不起你啊。”说到这里，春宝一下子又停住了。对不起她的这个事，可怎么说啊。

“汽车急刹，你碰我一下，也不是故意的，没关系。”画中仙显然没有领悟春宝的意思。

人家姑娘心眼真好。春宝一阵感动。刚才扶他，根本就没嫌他手上的东西，那时大家都以为他手上的是大便呢。还有后来误认他是神经病，可是眼睛里，满眼都是同情，没有一丝一毫的讥讽。还为误会自己道歉。仙子的容颜，仙子的内心啊。春宝内心仿佛什么地方被触动了。

“哦，那个，那啥，你看，相见即是有缘，能不能给我留个微信啊。”春宝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搭讪，一时竟有点口干舌燥，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哈哈，没看出来，你搭讪女孩子还挺熟练的。”画中仙笑了笑，算是委婉的拒绝了。“你还是赶快洗洗你的手吧。”说完捂嘴笑了。

第四章 飞来的内裤

好不容易挨到公交到站，春宝逃也似的冲下车。他刚一下车，车上就爆发出一阵压抑许久的爆笑，大家笑的前仰后合。

春宝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公交站台上。

“今天哥丢人丢大了。”

经过这么一闹，春宝的心情反而轻松了许多。

到了大厦的大厅，值夜班的前台还没下班，睡眼惺忪的看了春宝一眼，登时瞪大了双眼。

“你这……，路上没找到厕所吗？”

“连你也误会了，这是地瓜。”春宝也赶快解释。

“哦，那你快点去办公室换一条裤子吧。”前台小姑娘好心劝到。

“是啊，要不还得被人误会。”春宝一边说着，一边冲进了电梯。

在电梯地关闭的刹那，他听到了前台吃吃的笑声和打哈欠声。唉，这事还真不好解释。

到了办公室，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条裤子。平时也没有在办公室备一条裤子的习惯，这时傻眼了。

这可怎么办，春宝眼睛溜溜的到处转。突然，他发现文件柜的角落里，露出一件绿色的布。眼睛一亮，走过去一看，是上次跑步的运动裤。天无绝人之路，先将就着穿上。

公司不允许穿短裤上班，可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不洗的话，全公司都会误会他没找到厕所的。“大不了上午就把腿放到办公桌下面不出来。”春宝暗暗想着。

马上到卫生间把裤子和内裤都洗了。裤子是速干的，很容易洗，可是内裤是白色纯棉的，染了颜色的部分已经洗不干净了，一团暗黄色的污渍格外扎眼。

洗完了，晾哪儿啊。裤子挂办公室的衣架上，内裤就只能将就着挂到厕所隔间的门上了。看着女朋友送的内裤，还真舍不得扔了。晚上拿回家再用漂白剂洗一洗吧，应该还能洗出来。

想起金玲玲，春宝就一阵的失落。心里空落落的。

看看时间，快七点了。经过这么一折腾，还有点饿了。春宝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呢。

去楼下匆匆吃了一碗米粉，返回办公室时，收到了金玲玲的短信，只有很少几个字。“对不起宝宝，相信你都看到了，我不值得你的爱，忘了我吧。我已申请了辞职，不会再回灵泉城了。”

这就被分手了？她没解释？她承认了？

可是金玲玲不是这种人啊，她也不是那种做风不正派的人，而且也不是拜金女。谈恋爱的两个多月，从不肯收春宝的东西，总是劝他把钱存下。就算两个人出去吃饭，也总是找小饭店吃。春宝还被多次感动呢。可是，她为什么走了那条路呢？

春宝回拔电话，金玲玲的电话已关机。看来她是不想再解释什么，或者说，既然已经被发现，那就断个干净。

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啊？春宝甩手把桌子上一个杯子砸在了地上。还不解气的过去踢了几脚。

杯子是金玲玲送给他的，他上班时间总忘了喝水，金玲玲送给他一个杯子，还贴着她的照片，就是刻意提醒他，记得喝水。

现在，他砸了杯子，砸了金玲玲唯一送给他的东西。

一阵苦涩涌上心头，失恋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苦涩。

春宝带着深深的无奈和锥心的痛，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座位，爬在桌子上发呆。

金玲玲离开他了，再也不是他的女朋友了。

唉，哥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

每天，办公室的副主任刘一舟都来的特别早。他说他有洁癖，总是提前到单位，把办公室打扫的干干净净，同时也把总经理的办公室打扫的干干净净。可是大家总在背后叫他刘马屁。

今天刘马屁也不例外，八点半上班，他八点就到了。刚把总经理的办公室打扫干净。突然，感觉小腹一阵绞痛，赶忙冲向厕所。

刚跑到隔间门口，就看到门上挂了一条白色的内裤，还是留有一团污渍的内裤，在白色内裤上分外扎眼。

“谁这么不讲究啊，把内裤挂这里了。”说完，捏起一个角，随手一扔，就急吼吼的冲了进去，门刚关上，就传来了狂风暴雨的声音。

由于刘马屁一时着急，根本没仔细看，那条内裤直奔窗口，从12层的窗户上，直接飞向了楼下。

这时，总经理米琳琳正带着前来考察贷款的灵泉商业银行的副行长文一舟一行人，兴冲冲的向公司走来。

公司目前有一个大项目，需要融资一个亿，如果这笔款项能落实，公司的业绩能翻一番。所以米琳琳对这个事情格外重视，亲自抓这项工作。几轮接触下来，银行方面对米琳琳的医疗器械公司也充满信心。只差今天的实地考察，如果这都没问题，就可以签合同放款了。所以今天是个非常重要的环节。

“今天计划对贵公司实地考察，主要是对贵公司员工的工作状态和产品前景进行考察。这也是最终的确认。”副行长文一舟慢条斯理的说。这笔钱对银行来说也是个大数目，不容有失。“为了了解贵公司的员工工作状态，我们特地早一点到，就是想看看真实的情况。”

本来约定的是九点到，可是银行方面搞了一个突然袭击，八点就到了公司门口。

幸亏米琳琳怕迟到，提前到公司。正好在门口遇到了考察团一行人。这一点让银行的考察人员很满意。

米琳琳大方的一笑：“文行长，您随便问，随便看。我相信我的团队，相信您一定也会信任我的公司。”

“您看，这就是我公司导办公大楼。公司员工上班都比较早。我们这个团队，还是很有活力、很有朝气的。”米琳琳说完，冲文行长投去一个自信的微笑。

文行长看了眼灵泉杏林堂医疗科技有限公司的牌子，还以一个礼貌的微笑，但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因为米琳琳的脸上，不知何时落上了一条白色的内裤，内裤的中心部位还有一团暗褐色的污渍，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米琳琳感觉眼前一黑，什么东西掉下来了，伸手一扯，然后就看到所有人都看着她，嘴都统一一个形状，“o”形。然后就是所有人都忍着，脸色开始慢慢变红。米琳琳的脸色迅速转白。这，这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天上会飞来一条内裤啊？还是脏的。

这是谁干的？

第五章 江湖救急

“吴秘书，这是哪个员工擦窗户，把抹布掉下来了，你去看看，让他们注意安全。”米琳琳迅速冷静下来，然后飞快的找了一个台阶。

吴秘书会意，飞快的接过内裤，从边上一路小跑冲进了办公楼。

“米总，你们公司员工还真是节省啊！”文行长不无调侃的说道。他一说完，周边所有人再也忍不下去了，都哈哈大笑起来，有的人都弯下了腰去。

米琳琳气的肺都快炸了，“哪个杀千刀的，今天非开除了他不可。”可是当她抬头往楼上看去，一片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让文行长您见笑了，咱们还是到里边坐吧。”米琳琳迅速调整状态，并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好，走吧。”文行长带头，大家陆陆续续进了楼。

春宝正在桌子上爬着伤心呢，就听到吴秘书在楼道里大喊，都谁早到公司了，快点过来集合。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春宝听到温文尔雅的吴秘书扯着嗓子大喊，往楼下一看。“银行的考察团不是九点才到吗，为啥提前一个小时到啊。”

再往身上一看，下身还是大裤衩呢。这可不行，昨天部门负责人还专门盯嘱，一定要注意穿着。虽然不一定非要穿正装，但起码不能穿短裤啊，还是秋天。早上连着发生了好几件事，把这个重要的事给忘了。

可是现在裤子都洗了，也没衣服可以替换了。再说考察团都上楼了，也来不及了。想到这里，春宝心一狠，抓起湿裤子，直接穿上了。

穿上裤子到楼道里一看，只有他和刘马屁。

“那条内裤是你的？”刘马屁一阵反胃。“你怎么搞的？”

春宝心里一惊。唉，今天没睡好，有点心不在焉，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吴秘书看到只有两个人，满脸严肃的走过来。

“你们还看到别人到单位了吗？”

“没看到别人”春宝一脸茫然。

“没，前台说我今天是第二个到的。”刘马屁紧接着道。

“就你们两个，那就好办了。刚才谁把内裤丢到楼下去的？”

“是春宝的内裤。”刘马屁意识到刚才自己可能随手一扔，扔到楼下了。

“可是我没往楼下扔啊，我只是挂到男厕所了。”春宝一脸的冤枉。

吴秘书抬头往男厕所的方向看了一眼，刘马屁就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春宝是从办公室出来的。

“刘主任，难道是你扔的？”吴秘书有点为难。刘马屁工作不咋的，拍马屁可是一流，这种人，能不惹尽量不要惹。

“发生什么事了？”刘马屁没有正面回答。

“扔到米总脸上了，还是当着考察团的面。”吴秘书无奈到。说着，拿出了那条白内裤。

刘马屁一惊，这事可不能承认啊，自己能力不行，小心翼翼的在单位，看着领导脸色行事。这种过错可决不能承担。

“春宝，你的内裤怎么扔楼下了？”刘马屁义正严辞。

“我没扔啊。”春宝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刚从厕所里出来。”

“你还说，你的内裤，就必须你自己负责。”刘马屁一本正经。

“好了好了，考察团快上来了，这事就别提了。米总对大家说是有员工擦玻璃把抹布掉下去了，这事咱们稍后再说。刘主任，你快点准备会客室。春宝，你去忙吧，一会打起精神来。”吴秘书不仅是秘书，还兼办公室主任，是刘马屁的上级。她这么说了，刘马屁也只能闭嘴。

春宝和刘马屁互瞪一眼，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跑着去准备接待工作去了。

银行方面提出现在就要听产品信息的讲解，明显是给米琳琳出难题。目前员工都还没上班，摆明了是让米琳琳自己讲。如果米琳琳要求等员工上班后来讲，那在接下来的商务谈判中，明显处于不利地位。可是她接替父亲管理这家公司，才不到半个月，对产品的了解仅知道一个皮毛，远不如研发人员。

“吴秘书，你去安排人员做汇报，十分钟以后我们到多媒体会议室开会。文行长，我们先喝点水，然后马上过去。”米琳琳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春宝刚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一回头，就看到吴秘书急冲冲的走来。

“春宝，研发人员现在只有你，只能你上了。”吴秘书无奈道。

“我？可是昨天预演时，可是由我们部门经理演讲的。”春宝心里发虚，心里暗暗道：“我的裤子可是湿的，远远看还能蒙过去，这过去讲解，不是露馅了吗？”

“现在只有你和刘主任，只能你上了。江湖救急啊，别废话了，打起精神，能说到什么程度说到什么程度吧。现在银行方面要求马上听汇报，否则后果你也能明白。”吴秘书也是一阵无奈。

“那好吧。”春宝眼看推不掉了，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好在那个汇报稿是他做的。部门经理水平不行，很多事都是让春宝做，做完了再修改一下，对公司说这就是他做的，功劳都是他自己的。对于这种剽窃行为，春宝做为下属，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把汇报稿复制到多媒体会议室的专用电脑上，很快就准备好了。这时，文行长一行人也正好走到会议室。

整个汇报过程如行云流水，讲解深入浅出。令考察团所有人都非常满意。米琳琳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春宝。

昨天的演练她可是认真的听过一遍的。当时听着还觉得挺好的，可是现在一对比，立马发现了差距。研发部部门经理周文讲解时，也能说明白，可重点讲解不深，解说不是很到位，特别是面对质疑，略显准备不足。昨天她还为这个问题有点担心呢，可是现在再听春宝的讲解，登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种细微的差别让米琳琳心里一动，不过现在的重点是应付考察团，剩下的事可以慢慢处理。

考察团听完以后，是提问环节。针对各种专业问题，春宝更是对答如流。对产品的性能、投入市场的可能反应、未来的市场前景都能做出独到的判断，令人耳目一新。考察团的人都暗暗点头。

在考察的最后，文一舟站起来，笑着看着春宝，：“小伙子，你做研发工作几年了？”

“五年。”春宝发扬有问必答的精神。

“这个项目的研发是你主要负责的吗？”

“不是，我的研发部的普通员工，这个项目是由我们部门经理负责的。”春宝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米总啊，你的员工专业素质都很高啊！”文一舟由衷的赞叹，“只是胆子有点小。”

米琳琳一愣，春宝也有点不明就里。

第六章 你怎么吓尿了

“我说话底气挺足的呀，怎么说我胆子小。”春宝满脑子的问号。

“文行长说的对，他以后的确需要锻炼一下胆量。”米琳琳随口附合道。

大家一起走出会议室，这时，已经九点多了。公司员工都已经到齐。正在有条不紊的开展工作。

米琳琳陪着考察团在公司按原定计划考察。春宝则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刚走到工位旁，迎面正好碰到了部门经理。

“春宝，听说你去给考察团做了产品介绍的汇报？”部门经理气势汹汹的问道。

“是啊？”春宝一脸讶然。刚准备解释一下，部门经理根本没给他解释的机会。立即冲他瞪了过来。

“这个项目是我负责的，这个汇报文案也是我定稿的，昨天演练也是我准备的，凭啥你去汇报啊？你算哪根葱？”部门经理有点气急败坏。

这个项目是米总非常看重的，他还想借着这个项目，得到米总的信任和提拔。本来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到最后汇报阶段了，被春宝摘了桃子。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原定的九点开会，可他八点半到单位时，会议已经召开了。他想赶到会议室换下春宝，却被吴秘书拦下了。

吴秘书告诉他，春宝汇报的还行，不用再换人了，如果换人，给银行方面留下不好的印象就得不偿失了。无奈，部门经理只好退了出来。

此时看到春宝，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春宝，对他的威胁太大了，必须找个借口把他弄出公司，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抢了位置。

“你这个是盗窃。没经过我的允许，谁让你把我的汇报稿拿去做汇报的，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干了？”

“周经理，考察团提前来了，而且来了就要听汇报，我……”春宝想申辩一下。

“提前来了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你说的清楚吗？万一搞砸了公司的项目融资你负得起责任吗？”部门经理周文冲着春宝就是一通抢白，让春宝一时竞不知该怎么说。

“行了，春宝，我告诉你。如果这个项目出现了任何问题，你自己去和米总解释，有什么责任你自己承担。”周文说完，扭头走了。

“我，我，我冤枉啊。”春宝有点愤愤不平。

“春宝，你今天表现不错。”周文刚一走，吴秘书就过来了。可是当她的目光往下移时，却明显一顿。“你胆子这么小啊？”

“怎么你也说我胆子小啊？”春宝有点莫名其妙。

这时，研发部的刘亲民正好冲完咖啡走了过来，看到春宝，立马大叫起来，“春宝，你怎么尿裤子了？”

刘亲民是个大嗓门，他这一喊，研发部的人都看向春宝。

春宝低头一看，哎呀，裤子是速干的，除了两腿之间的部分外，都干了，可是裤裆部分，还是湿的，猛一看，就像尿裤子似的。

难怪文行长说春宝胆子小，吴秘书也这么说。

“吴秘书，刘亲民，你们别误会，我的裤子在来公司的路上弄脏了，刚洗了。碰到考察团，为了公司形象只好将就着穿上了。”春宝赶紧解释。这事可不能认啊，否则英俊潇洒的本帅哥以后还怎么见人啊。“会议时间有点长，别的地方都干了，就剩难干的地方了。所以让你们误会了。”

“真的？”刘亲民半信半疑的追问到。

“春宝，你赶快找条裤子换一下吧，湿的也没法穿。”吴秘书也没深究。“等会考察团的人走了，米总可能会找你谈话，她对你今天的表现很满意。”

说完，吴秘书又忙着去陪考察团了。

“刘麻杆，你别瞎嚷嚷，弄的我好像真的尿裤子似的。”春宝无奈的说道。“那个那啥，你有备用的裤子吗？”

“这个可没有，就算有，我的裤子你也没法穿啊，你需要减肥了。”

刘亲民一脸的揶揄。

“刘麻杆，你什么表情啊？”春宝一看这有点不对啊。

“哈哈哈，笑死我了，春宝尿裤子了。”刘亲民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大笑起来。

春宝扭头一块，同事们也面露怪笑，大家对*民的话有了八分的相信。

“大家不用上班吗？”周文听到办公室的动静，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几分，过来看看大家都围着春宝，火气明显上涌。

“春宝，你又耍什么宝啊？上周给你安排的几个方案都出了吗？刘亲民，你还笑，你昨天写的产品说明书自己再检查一遍。还有你们，都该干嘛干嘛去。”周文冲着大家面色不善道。

大家一哄而散，每个人的脸上没有挨批的羞恼，而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周文经常在员工面前耍威风，大家也都习惯了。倒是春宝今天给大家的增加不少笑料和谈资。

春宝默默的走回自己的坐位，心里狠狠的想着：“整天把心思花在钻营上，工作一塌糊涂。如果工作肯用一半的心思，也不至于干成这样。”春宝默默的在心里鄙夷。

“研发部的春宝，米总请你去她办公室一次。”吴秘书站在办公室门口喊道。

在同事羡慕的目光中，春宝来到了米琳琳的办公室。

“米总，您找我。”春宝双手下垂，尽可能挡住下身。裤子还湿着呢。

“你叫春宝，对吧？”米琳琳笑容满面的问道。突然她看到春宝用手摭挡的裤子。“文行长说你胆子小，我现在才刚明白过来。”

“事情不是这样的，米总，是我穿的湿裤子。”春宝急急的辩解道。

“没事，你今天为公司立大功了。胆子小是可以练出来的，我对你有信心。”米琳琳安慰道。

“我去，这下我还真解释不清了。”

第七章 升职加薪

春宝向米琳琳投去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米总，谢谢您的信任。”春宝赶紧转移话题。

“研发部员工比较多，只设置一个部门经理，没有副职，管理力量有点薄弱。我打算提拔你为研发部的副经理，你本人没意见吧。”米琳琳笑着说道。“这个任命还需要按程序通过会议来确定，我只是提前征的一下你的个人意见。”

“感谢米总的信任，我定当竭尽全力工作。”春宝心了美开了花。哥这是时来运转了，终于遇到伯乐了。

“我特准许你一个小时的假，去买条裤子吧。”米琳琳脸上一阵发红。

“呃，好吧。”春宝无奈答应一声，退出了米琳琳的办公室。

等春宝去外面买裤子并换好回到办公室时，就感到办公室的气氛很怪异。大家都用一种平时不曾看到过的眼光看着他。有羡慕，有巴结，有鄙夷，有质疑。

“发生什么事了？”春宝看着*民道。

“你不知道？米总不是叫你去她办公室了吗？”*民一脸我看你还装到什么时候的表情。

“这么快？”春宝有一点兴奋，还有一点惊诧。

“这是任命你的文件。刚才你不在，刘秘书已经来过了。”*民轻轻一拳打在春宝的肩膀上。“看不出来，你不声不响就得到了米总的赏识，直接一步登天，升部门副经理了。”

“侥幸、侥幸。”春宝只好傻笑了。“对了，周经理呢，我得去向他销假。刚刚米总让我出去办了点事，临时走的急，还没顾上和周经理说呢。”

“呃，周经理在他的办公室里。你似乎以后要和他共用一个办公室了，那里本来就是两个工位，只是一直没副职。所以他独占一个办公室，现在你也可以过去享清净了。”*民羡慕的说道。

春宝走到部门经理的办公室时，就看到周文绷着脸在看文件。看到春宝进来，哼了一声，“小人得志。”声意虽小，可是春宝耳朵尖，还是听到了。

“唉，以前关系还好好的，咋就走到这一步了。”春宝心中有点无奈。“不就是升个职吗，对他也没啥影响，至于横眉冷对嘛。”春宝还是希望能熄事宁人，而且以后还得在周文手下工作，关系不好也不利于开展工作。

“你刚才干啥去了，公司人事部的人找你，根本找不到人。你现在牛气了，得到了米总的赏识，就不把公司制度放在眼里了？”周文黑着脸说道。

“周经理，刚才米总让我出去买条裤子，怕影响公司形象。”春宝赶忙解释道。“这次的事，真的是个意外。”

“行了，别解释了，意外是吧，那就意外。”周文打断了春宝的话，“以后你还是研发部的员工，工作给我积极点，态度认真点，惹了麻烦谁也保不了你。明白吗？”

春宝苦笑着点点头。还能怎么着，反正他今天心情不好，等以后慢慢解释吧。

“你看我这里东西摆的挺乱，办公室一下也收拾不出来。你就先在原来的位置坐吧，等我把办公室收拾出来，你再搬进来。”春宝临走时，周文很随意的说道。

“好的，我在原来工位也挺好的。”春宝倒是不太在意这个事，如果这样能让周文顺点气，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回到原来工位，刚坐下，刘亲民就叫了起来。

“哎，哥几个，春宝升职了，是不是请大家吃个饭啊。”

“刘哥，你小点声啊，看气氛。”有人小心提醒着。

大家想起周文的态度，都选择默默的去工作了。

“春宝，今天下午的中层干部工作会，你也参加一下。”周文说完扭头就走了。

“几点开啊？在哪个会议室啊？”春宝赶忙站了起来，可是周文已经走了。

春宝追到周文办公室，周文正拿了笔记本往外走，看到春宝，皱了皱眉头。春宝又重复了问了一遍。

“跟我走。”周文简单说道。

一起走到第三会议室，很多部门的正副职领导都到了。周文找了位置坐下，对春宝说：“你坐我后面。”

春宝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到周文后面靠着墙的椅子上，双手捧着笔记本，一本正经的等待开会。

不大一会，人陆续到了。主管研发的副总崔小浩，主管市场及销售的副总万志立，主管生产的副总贾静磊，主管财务的总监秋湘湘，主管人事的副总王良艺，还有售后部、质检部、销售部、市场策划部、生产部、财务部、人事部、综合办公室等部门的部门正副经理等，总共二十多人。大家刚坐下，米琳琳和吴秘书也走进了会议室。

“现在开会。”吴秘书主持会议。“今天的会议有三个议题，第一是由主管市场及销售的万总介绍一下销售的情况；第二是由人事部说一下当前公司人事招聘的情况；第三是讨论下一步产品研发的策略。首先请万总介绍情况。”

公司每个星期都会召开工作例会，每次人都不齐，不知为什么，今天格外齐，没有一个缺席的。

春宝坐在后面，也没仔细听大家说什么。公司目前形势并不乐观，外部竞争压力大，内部员工懈怠情况比较严重。尤其是上个月老董事长突发冠心病，无法上班，换成女儿米琳琳临危受命，前来接管。大家被后的议论就没停过。

春宝正胡思乱想时，会议内容也没听进去，反正都是高管的事，也轮不到他来操心。忽然听到米琳琳喊他，赶忙一个机灵，竖起了耳朵。大家转过来看着春宝，突然发现多了一个生面孔。

“春宝，你怎么坐后面了，前面还有空位置，你坐到前面来。”米琳琳指了指她右手边的一个空位置。

第八章 开会不是来吵架的

“哦，好的。”春宝低着头走到那个空位置。

“在说研发的问题之前，我先宣布一个好消息。可能有的人已经知道了。今天灵泉商业银行的文行长已经来考察过了，考察团很满意。银行方面决定给我公司融资一个亿，分三年给付，第一年四千万，第二年和第三年每年三千万。合同谈判及审核程序已启动。第一年四千万的融资，可大大缓解了咱们的资金压力，同时为我公司的后期发展提供了资金保证。这对咱们公司可是大大的利好消息。而这件事里，春宝功不可没，在这里，大家一起为春宝鼓掌表示祝贺。”

说完，米琳琳带头鼓起掌来。

杏林堂公司由于产品积压严重，早就陷入资金周转困难的尴尬境地，这笔钱可算是及时雨啊。

“我们杏林堂的医疗器械，这一两年，销售业绩每年都在下滑。主要原因是我们的经典产品推出升级款时，竞争对手总是能提前推出类似的具有竞争性的产品，而且他们比我们早一到两个月。这对我们的打击还是比较大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们研发部的新产品市场反应惨淡，几乎没多少人喜欢我们的新产品。下面大家分析一下，都说说自己的想法。万总，您是市场和销售的，您先说说您的看法吧。”

万志立皱了皱眉头，这个话题很敏感啊，可是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不说也不行了。“那我就说说我个人的看法，我的观点可能会对其他同事和部门有所涉及，我仅对事，绝无对人的想法。”

他主管市场和销售，公司产品滞销、新产品跟不上，他受到了很大的压力，甚至有人提议更换主管副总。他目前处境十分不妙。老董事长就是因为产品滞压外加资金周转不灵才着急中风住院的。现在米琳琳当众问起来，他也顾不了许多了。

“咱们公司的产品滞销，第一是由于推出的产品总是慢于竞争对手的同类产品；第二是由于产品质量缺陷率比较高，造成口碑下降；第三是宣传影响力小，产品难以扩大客户群体。”这一下，可是把研发部、生产部和宣传部都得罪了。

首先反驳的是崔小浩，“我们研发部的研发成果在同类产品中，可都是领先的。通过商业情报分析，我们的研发项目，总是比竞争对手快半年以上。产品推出的快慢可别扯上我们研发部。”

“崔总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主管生产的副总贾静磊都快拍桌子了。“你们研发部的方案只要交到我们手里，我们的同事都是立马加班加点的生产试用产品的。你们在论证、测试上，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等你们通过了，人家别的公司的产品都投入市场了。还万崔总，你们销售不力不能说产品早晚吧，差一两个月就能造成今天的局面？你没听过后来着居上吗？还说我们的产品缺陷高，哪有完美的产品。”

“就是，我同意贾总的说法。”主管宣传的副总孙笑笑也附合道。“销售不力就说销售不力，我们该宣传的都宣传了，公司财力有限，不可能无限制的烧钱。”

眼看会议气氛有点不对，米琳琳揉了揉眉心，轻轻拍了拍手，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才轻叹了一口气。“开会不是来吵架的，咱们今天只找原因，不追责任。我们是一个团体，大家应该把主要精力都放在怎么样把公司业绩搞上去，而不是互相扯皮。”这话等于各打五十大板，虽然有点不分青红皂白，但总算是控制住了会议的局面。

“公司目前的形势不容乐观，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原因，大家都有原因。我们不说谁对谁错。现在主要讨论该怎么改革。”米琳琳深切感受到了父亲的无奈和纠结。

公司的陈年旧疾很多，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当前必须找到突破口。唯有以点破面，才能打破目前的局面。

“现在谁有好的意见或建议，可以畅所欲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米琳琳冲大家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

可是接下来，会议室居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低着头，谁也没有说话。

公司成立二十多年了，大家也形成了固有的思维模式。而公司存在的问题，其实大家都有自己的看法，可是谁也没法提出来。

这就是人性。人总是站在自己的位置，思考别人的问题，而很少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自身的问题。

“我建议我们还是从研发入手，先研发几款新产品，同时提高研发的效率，这样公司才能继续发展下去。现有产品的问题需要从长计议。”吴秘书适时站出来暖了一下会场。

崔小浩喝了杯水，慢慢的说道：“研发部目前人手有限，而且市场部的调查和策划都没到位，导自研发部的方案不被市场认可。我建议从市场定位做起，策划出好的方案，这样才能继续研发。不要再多的投入也只能做出试用品，白白浪费资源。”

这下，问题又回到了市场部的手里。米琳琳听的直皱眉，这种推委扯皮的事，真的很让她头疼。

当她下意识的转头时，正好看到春宝，顿时眼前一亮。

“春宝，你说说你的想法，有什么办法能提高研发效率吗？”

“呃，我？”春宝一愣。“这种场合，有我发言的地方吗？崔总刚那样说，再让我发言，这不是找死吗？”

春宝笑了笑，“米总，各位领导，我是做研发的，也是刚升职，对工作还不熟悉，我就不瞎出主意了。”

开玩笑啊，和周文关系还没理顺，如果再和主管副总不一致，那就不用在公司混了。

可是米琳琳没打算放过他，“没事，春宝，你大胆的说，代表研发部门的普通员工说说他们的想法。我也很想听听基层员工的心声。”

这句话打动了春宝。是啊，领导层什么时候关注过普通员工的想法了，都是直接下达命令啊。想到这里，春宝就心中一动。

“首先，我很赞成崔总的观点，任何研发都是建立在精准的市场定位的基础之上的。”这算是不轻不重的拍了崔小浩一记马屁，也算是为之后的话做一个铺垫。“要说提高研发部门的工作效率，我建议从两个方面入手。第一，产品策划不仅可以由市场部来做，也可以由研发部来提，然后再由市场部进行调研，确定产品的前景，由公司决定是否投入市场。对研发部门提出的好的研发方案和思路，进行评估，如果确实可行，给予一定的奖励。第二，加快可行的研发方案投入市场的工作流程，避免出现被别人抢占先机的事情再次出现。我这是随便想的，没经过仔细思考，说的不对的，请米总不要怪罪。”

第九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不同意。”周文不假思索的说道。

米琳琳听完一愣，“周经理，你有什么意见？”

“刚才崔总说了，我们研发部人手有限，市场部的案子，我们配合搞研发还是人手不足，现在再自己出策划做研发，那会降低目前的工作效率，而且研发人员的专长是研发，不是做策划。我觉得春宝的意见最终会是做无用功。”周文态度坚决，说的也似乎在理。

开玩笑，如果让春宝提议通过了，那今后研发部谁说了算啊。

“崔总，您的看法呢？”米琳琳转头问崔小浩。

“我觉得周经理的话有一定的道理，研发部的工作量也确实很大，而且也不善长策划。”崔小浩想了想，“不过如果个别人有好的想法，也不妨说出来，和市场部的一起研究一下。发扬群众的力量也是我们的传统作法。”

这话两边都帮了，也等于两边都没帮。他也看出来了，米总对研发工作有一定的不满，他可不想顶着。本着死和尚不死贫道的想法，既然春宝提了，那你就干吧，干好了是研发部的功劳，干不好了也是你提议的。

“好，既然崔总同意了，那就按崔总的意思办。研发部在完成目前研发任务的前提下，可以按春宝的建议执行。”米琳琳当即拍板。

“各位同事，我们虽然拿下了融资项目，但公司目前的状况还是比较紧迫的，希望大家团结一致，努力奋斗，让公司顺利度过难关。希望年底大家能拿到更多的奖金。散会。”米琳琳做了简短的发言，就宣布散会了。

“对了，春宝，你会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米琳琳别有深意的看了春宝一眼。

周文看的暗暗直咬牙，“小子，别得意，乱出主意，迟早让你自食恶果。”

春宝看到周文怨毒的眼神，不由一阵苦笑。以前挺好的关系，现在为了个提议就出现裂痕。

春宝是个重感情的人，他特别不想因为工作的关系就和同事闹矛盾。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凄惨。他想和周文修复关系，周文可视他为仇敌。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的升职威胁到了周文的地位。他和周文的工作矛盾不可避免。

“米总，我来了。”当春宝走进米琳琳的办公室时，米琳琳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沉思。

“春宝，你今天的提议很好。如果能够在市场部之外，发起策划文案，对市场部就是一个冲击。我希望能在目前公司一滩死水的状况下，有一个好的火苗出现，让公司的水能沸腾起来。”米琳琳似乎看到了希望，充满了斗志。

“米总，我当时也就是头脑一阵发热。私下里同事们也是有这样的想法，我就顺口一提。”春宝也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怕。

“哈哈，你既然提出来了，我也想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米琳琳倒是没过多的说什么。“公司目前的状态你也看到了，我们融资成功，迎来了重大的发展机遇。所以需要我们更加努力。我相信你，相信你能给我一个惊喜。你大胆的去干吧，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来找我，我做你坚强的后盾。”

“好，谢谢米总的信任。”春宝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

春宝走了以后，过了不大一会，吴秘书走了进来，“米总，你很看重春宝啊。”

“公司目前的状况不容乐观啊。”米琳琳叹了口气。“虽然目前过了第一道难关。但公司的陈年顽疾令人头疼。这时只有大力提拔新人，为公司注入新鲜血液，才能激发公司的活力。”说着，用右手使劲砸了一下左手的手心。

“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米琳琳冲了两杯咖啡。

“都安排妥了，两条线都安排了人。”吴秘书压了压声音道。

“好的。”米琳琳神色更加凝重了。“要想办法捉鬼啊。你马上去把咱们商量好的第二件事安排下去，注意保密。”

“好。”吴秘书点了点头。“小琳，你也别压力太大了，公司的问题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可能一天两天就能解决掉。”

“我想把公司的人事做一下调整，又怕动静太大了出现新问题。公司可经不起折腾。第三件事怎么样了？”

“我安排人调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交际圈也很简单，收支也很明确。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

“行，你让人继续盯着，我想让他试试做那件事。”米琳琳放下杯子，站起来，认真的说道。

一场风暴逐渐形成。

而即将被动卷入风暴中的春宝，正被缠着请客呢。

下班之前，春宝收到了刘亲民的微信，让他请客，以示庆祝。

“都有谁啊？”春宝问道。“给我庆祝还让我请客，你们也够奇葩的啊，哈哈哈。”

“这就是咱们的规矩，这叫吃大户原理。人呢，就魏大姐、蒋小花、郑铁塔，还有我和你。别人都说今天有事。”刘亲民发过来一段话。

“好，那就咱们五个人。”春宝他们五个人平时关系都不错，偶尔也一起私下里吃个饭，聚个会什么的。至于别人，看今天的气氛，谁也不想夹在他和周文之间，选择明哲保身。

下班之后，春宝五人到了“小明家私房菜”。这是他们常去的地方。这里环境比较安静，菜也比较实惠，离公司还不远，所以就成了他们聚会的首选地点。

他们刚进饭店，有一对情侣，也跟着进入了饭店。若有若无的跟着他们，但他们谁也没注意到这对情侣。

第十章 孙子骂你

“吆，春宝啊，你们几个来了！快，里边坐。”老板胡小明一下就认出了春宝，热情的打着招呼。

“老板，春宝今天升职了，我们是来庆贺的。”刘亲民大大咧咧的说道。“今天的规矩是吃大户，升职的人请客。老板，好酒好菜的都给我们上，好吃不论价钱，春宝有的是钱。”

“老板，你别听他瞎说，他让我请吃饭，那就每人来碗米饭吧，不用上菜。”春宝一本正经的说。

“用不用这么扣啊，没天理啊！”刘亲民一阵哀嚎。

“刘麻杆，不用这么夸张吧。”郑胜利有点看不下去了。

“郑铁塔，刘麻杆就这德行，去哪儿都叽叽喳喳的。”蒋欣怡似乎是劝说郑胜利，不过这话嘛，呵呵。

“蒋小花，我亲爱的小花，我可爱你了。”刘亲民上变成了卖萌猫。

“行了，有点正形，姐一会给你吃奶。”魏金花一副老大姐的模样。

“呃，这个还是留着给我姐夫吃吧。魏大姐，我胃不太好。”刘麻杆马上就熄火了。

“哈哈哈，刘麻杆也能吃瘪，难得啊难得。”春宝一阵捧腹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拍着桌子。

“你们几个啊，总是这么快乐。说吧，今天吃点什么？”胡老板要跟着笑。

“胡老板，我们来50串烤串，还是杂拼，你看着搭配吧，另外，点三个凉菜，炒两个热菜，你看着弄就行。”春宝爬在桌子上仿佛说梦话的样子说道。

“来5瓶啤酒。”郑铁塔补充道。

“给我来一个大腰子，外加10个烤生蚝。”刘麻杆抢着道。

“给我来一盘蓝莓山药。”魏大姐。

“我要火焰冰激凌。”蒋小花嘟着嘴，双手托腮做可爱状。

“哎呀妈呀，蒋小花，你可别乱放电啊。”刘麻杆打了个哆嗦。

“哼，你敢说我放电，一会铁塔哥会帮我收拾你的。”蒋小花做无限委屈状。“铁塔哥，你看看他，总欺负我。”

蒋欣怡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哪有半点委屈的样子。

刘麻杆老神在在的端起了一杯白开水，目不转睛的盯着杯子底，一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铁塔才没那个胆收拾我呢，蒋小花，你就别白放电了。”

“什么？你说我胆小？”郑胜利不干了，猛推了一把刘麻杆。

这时，刘亲民的正好举着杯子，被猛一推，杯子往后一扬，一杯水，有一半就倒在相邻桌子那个男的后背了。

“唉呀我操，那个孙子瞎眼了。烫死我了。”只听后面一声尖叫，接着，一个男的蹦了起来。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胳膊和手背上都是纹身，梳了一个鸡冠发型，头发上正冒着热气。

刚才那杯水估计是正好给他洗头加洗背了。

郑胜利一听就不干了，“孙子，你骂谁？”

“孙子骂你，咋的了？”鸡冠男一听，怒目而视。

“好吧，孙子你骂吧。”郑胜利若有所思的说。

“孙子就骂你了，呃，小子，你敢耍我。”鸡冠男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把抓起一个盘子，冲郑胜利就扔了过去。

春宝一看，这架势不对啊。

“哥们，别生气，刚才我们不小心洒你身上水了，对不起，我们给你道歉了。”毕竟自己这一边有错在先，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春宝连道歉带劝架。

这时，胡老板也过来了。“怎么了这是？”

“这几个孙子故意给我身上倒开水，还耍我。”鸡冠男冲春宝几人指了指。

“我们又不是故意的，凭什么你一张嘴就骂人。”郑铁塔平时老老实实的，可是学过几年功夫，身手不差，并不俱这几个人。

“孙子，你还敢嘴硬，看我不削死你。”鸡冠男一听就火了，“哥几个，给我上。”

他带的三个人二话不说，踢翻凳子就冲过来了。可是郑铁塔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在胡老板还没来得及拉架的时候，就把四个人打翻在地了。

刘麻杆、魏大姐和蒋小花都吓呆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对方几个人都躺着了。

“唉呀妈呀，郑铁塔，你真能干。”蒋小花双眼都是小星星。

“吓死我，我还以为今天要完蛋了。”魏大姐心有余悸道。

刘麻杆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郑哥，咱还是快跑吧。”

“跑，打完人还想跑。”鸡冠男摸出手机就打了一个电话，“河哥，我是范子，我们哥四个吃烤串让人给打了……就在小明家私房菜。什么？……对方五个人，三男两女，就一个能打的。……就几个打工的小瘪三。你快点过来给兄弟们做主啊。”

鸡冠男打完电话，冲着郑铁塔一呲牙，“孙子，我大哥就在附近，你给我等着。”

春宝一看，傻眼了。郑胜利平时挺稳重的啊，怎么这眨眼的功夫，就和黑社会的杠上了。这是唱的哪一处啊。

“哥几个，对不住啊，我兄弟喝多了，实在对不住。这是4000块钱，给哥几个赔罪了。我过几天再请哥几个喝酒。我们先走了啊，对不住，对不住。”春宝赶忙掏出仅有的四千块钱。放在鸡冠男的身边，转身一拉郑铁塔就想开溜。

开玩笑啊，别看这会把他们摆平了，人家可是有大哥的，虽然春宝也不怕事，可是带了两个女的，没必要和他们杠上啊。

“怕什么，再来几个我老郑也给你们摆平了。”郑胜利满不在乎的说道。

“行了，别说了，快走吧。”春宝无奈拉了拉郑胜利。“胡老板，今天的饭钱我过几天过来结啊。我们先走了。”

“行，你们先走吧。”胡小明冲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快点离开。“今天流年不利，怎么就碰上这一档子事。

“走？往哪儿走？”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大喝，接着，五个大汉把门口堵上了。

第十一章 又是白玫瑰

为首的一人，身高一米八以上，体重也有一百八十斤，比郑铁塔还铁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彪悍的气息。

剩下的四个如都是年青力壮的人，每个人都有纹身，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根钢管。

这下事情大条了。春宝心里一惊。

郑胜利看了一眼蒋小花，身子稍稍挪了一下，隐隐把她护在身后。

带头人三步两步就走到了饭店里，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鸡冠男，“范子，就这几个小子欺负你了？”

“是啊，河哥。”鸡冠男范学理指着春宝几人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吸凉气。看来郑胜利下手还不轻。

“好。兄弟，你们摆平了我兄弟，也算有种。我佩服。”河哥一步一踱的走到春宝等人眼前。“不过呢，我的兄弟挨了打，我这做大哥的总要跟你们说道说道吧。”

“胖子，怎么是你？”等河哥一走近，春宝猛然大叫起来。

“嗯？你？”河哥一听这话，抬头定睛看向春宝。“春宝，你怎么在这儿啊？”

“胖子，真是你啊？好几年没你的消息，原来你也在灵泉城啊。”春宝走过去，一拳打在河哥的肩膀上。

“郑铁塔、刘麻杆，这是我小学同学章天河，我们都叫他胖子，和我是好朋友。”春宝向同事介绍道，接着又向章天河介绍自己的同事。“胖子，这是我的同事，郑胜利、刘亲民、魏金花、蒋欣怡。”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和我的弟兄打起来了。”章天河一阵尴尬。

“胖子，这都是误会。是我们不对，我们不小心把水洒到这位范哥们身上了，才闹到这一步的。”春宝连连道歉。

郑胜利一看，也赶紧过来道歉，“对不起啊范哥，对不起啊河哥。这事都怪我，我这酒喝多了，一时冲动。”

说着，和刘麻杆赶快把鸡冠男四个人都扶了起来。鸡冠男一边呲牙，一边摇头。这叫什么事啊，打完了，居然是河哥的同学，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老板胡小明在边上一看，赶忙过来做和事姥。“都是熟人，那就是误会，今天我请客，大家一起喝一杯，以后还是好兄弟。”

“范子，今天这事，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这么算了吧。”章天河看了看范学理，略带一点歉意。今天是过来给范学理出头的，却只能做和事姥了。

“老大你说哪里话，这位是你的同学，也就是我们的朋友。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今天这事是个误会，说开了也就没事了。”范学理也是场面上的人。“春宝，你的钱还是拿回去吧，都是误会。”说着，把春宝的钱还给了春宝。

他这是给足了章天河面子。章天河可是他的老大，平时总是帮他们几个，很受他们爱戴，所以今天这个面子必须要给的。

“来，来，来。上菜了。”胡老板吆喝一声，端上了几个凉菜。

“好，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相见即是有缘，一起喝一杯。”章天河顺势下坡，端起一杯酒，冲着大家说道。

误会说开了，酒一开始喝，很快大家就称兄道弟了。除了两位女士在边上默默吃饭，几个男的已经开始推杯换盏了。

“郑铁塔，你那个背摔还真给力啊，来，干一个。”范学理端了一杯啤酒冲着郑铁塔一举，一口干掉。

“都怪我不好，下手没个轻重的。”郑铁塔喝完酒，还一个劲的道歉。

“郑哥，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咱们都是兄弟，这事就不提了。”范学理也很佩服郑铁塔的身手。

就这样，你敬一杯，我敬一杯，几个人喝的好不热闹。

而另一边，春宝和章天河坐下来说悄悄话。

“胖子，你怎么混起社会了。”春宝递给章天河一个大腰子。

“春宝，我没你会读书。也没兴趣读书。小学毕业以后，我就到了灵泉，打了几份工，可都受不了老板的气，后来遇到范子几个人，大家意气相投，就一起给人家当保安。后来混的不错，还一起开了一家ktv。”章天河简单说了说自己的经历。

“胖子，开ktv我没啥意见。可你千万不能干违法的事啊。”春宝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个你放心，杨老师从小就教我们做事要对得起良心。这一点我一直记着呢。”章天河拍着胸脯说道。“对了，你最近去看杨老师了吗，我都有十几年没回老家了，也不知杨老师怎么样了。”

“我也好几年没见杨老师了，平时工作忙，总是没时间。”说起杨老师，春宝也有点不好意思。

杨老师当年对他们都挺好的，他们同学们都特别遵敬杨老师。还说毕业以后常去看望杨老师。可是随着参加工作，时间越来越少，看杨老师也就越来越少了。

“春宝，你在灵泉干啥工作啊？”章天河问道。

“我在一家医药器械公司做研发，打工度日而已。”春宝的经历很简单。

“那天我们一起回老家看看杨老师吧，我这几年没见他，挺想他的。”章天河提议到。

“行啊，我也很想杨老师。”春宝和章天河互换了联系方式。

“在灵泉，如果遇到有人欺负你，找我，我帮你出头。”章天河拍着胸脯保证道。

“拉倒吧，你三个也打不过我一个，我还用你出头啊。”春宝酒劲上头，搂着章天河的肩膀说道。

“话不是那么说，你是上班的，一个人总有不方便。再说了，你哥我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章天河半正经半开玩笑的说道。“当年杨老师教了你和我拳脚功夫，你天份高，总是压着我打。我还一直想着，等哪天见了你，一定和你再切磋切磋。”

“算了吧，我现在可不打了。我是文明人了。”春宝臭屁道。

“去你的文明人吧。”章天河推了春宝一下，“当年偷米婶家的玉米，抓王大锤家的兔子，不都是你带头干的吗？”

“少提当年了，我现在可是改邪归正了。”春宝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少在我面前装。”章天河给了春宝一拳。“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是混社会的，你和我们混在一起对你们也不好。以后让你们的弟兄们还是收敛点，今天是遇到我了，如果遇到别人，别看你的人能打，最后吃亏的肯定还是你们。”

“你说的对，我回去得收拾那小子去，今天不知吃错什么药了。”春宝也有点后怕。“这小子平时不这样，今天有点不对劲。”

“行，你能明白就行了。我们先走了，帐我已经结了。”章天河拍了拍春宝的肩膀。“改天可以带着你的弟兄们去我的ktv里玩。”

“说好的我请客的。”春宝拉了章天河一把，没拉住，自己差点转了一个圈。

“行了，哥几个，咱们回吧，要不场子里缺人手啊。”章天河招呼一声，带着几个人走了。

“胖子，你的ktv叫什么名字？”春宝在后面喊了一句。

“白玫瑰夜总会。”章天河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句，紧接着传来汽车的轮胎和地面的剧烈摩擦声，然后绝尘而去。

听到这个名字，春宝心里一纠。

第十二章 我给你开了房

“春宝，你的同学还挺仗义啊。”郑铁塔酒意正浓，一巴掌拍在春宝的肩膀上，春宝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你谋杀媒人啊。”春宝疼的一阵大叫。

“什么跟什么啊？”刘麻杆一脸的蒙逼。

春宝指着刚坐上出租车的蒋小花，然后指了指郑铁塔，然后两个手握成拳，把两个大姆指对着放到一起，冲着刘麻杆投去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春宝，你这个笑容真猥琐。”郑铁塔一脚踢在春宝屁股上。

“郑铁塔，我咋没发现呢，你俩什么时候勾搭到一块的。”刘麻杆似是瞬间发现了绝密花边新闻的狗仔队似的。

“什么叫勾搭啊，这是正当恋爱。”郑铁塔纠正道。

“我说的，今天郑铁塔表现神勇。”原来是表现男子气概呢，刘麻杆双手叉腰，向前做了一个送胯的动作。

“去你的刘麻杆，你真下流。”郑铁塔冲过去，刘麻杆吓的到处乱跑。

“春宝，你是啥时候发现的？”郑铁塔回头问道。

“刚刚啊。你平时表现很沉稳，今天打架，是打给蒋小花看的吧。还有，今天打架时，你有意在护着蒋小花，蒋小花看你的眼神，满满的小星星。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勾搭成奸了。”春宝仿佛智珠在握的样子。

郑胜利开始还佩服春宝的细心，可是听到最后一句时，猛的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好话啊。

“哈哈哈，郑铁塔，你看，不是我一个人说你们勾搭吧。”刘麻杆一边躲一边说。

“你们两个，都是欠收拾啊。”郑铁塔冲着两个人，张开两只手，三人瞬间打成一团。

闹了一会，看看天色，快十点钟了。

“不早了，该回家了。”春宝止住了胡闹。“郑铁塔，今天的事，以后可不能发生了，今天碰到了胖子是我同学，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收场了。”春宝郑重警告道。

“我明白，我现在还后怕呢。”郑胜利拍了拍胸脯。“当时只想着充英雄，现在想想，还真悬。”

“唉，我说，春宝，当时用种情况，你怎么那么镇定，仿佛你知道最后能圆满收场似的。”刘麻杆疑惑道。

“我那是装的，好朋友要充英雄，我总要给他把场子撑起来啊。”春宝随口解释道。“好了，散了啊，我还得看看我的房子修好没有。”

说着，大家分开，各回各家了。

春宝唱着小曲，一路哼哼着，走到了木楼巷，走到了那个民国时期的老木板楼前。

“牛大爷，房子修好了吗？”春宝走到牛大爷房门口。夜已经深了，可是邻居们都围在牛大爷的门口，像是在争论什么事似的。

“春宝啊，今天回来晚了。”牛大爷打开门，看到春宝，脸上略带歉意。“房子修起来比较费事，需要三天才能修好，我让他们尽快完工。我在巷子南头的小旅馆给你开了一间房，你暂时先住那儿吧。钱我给你出了，你将就几天吧。”

“哦，好吧。”春宝只好答应道。“大家聚到这里，这是要干啥？”春宝随口问道。

“春宝，房子都塌了。我们要求牛大爷退了房租，然后都搬走。这房子可不敢住了。”平姨颇为无奈的说道。

“我们也不想搬啊，可是房子都这样了，谁敢住啊？”金小利也是一脸的无奈。

“丁秋山丁木匠都看过了，房子没问题，只有春宝住那一间，楼板中间本来就开过洞，后来封上的，所以出了点问题。房子结构是没问题。”牛大爷保证道。“我和大伙住了这么长时间，真的不太希望大家搬走。你们走了，也就没人会陪我说话了。”

牛大爷说到这里，有点伤感。牛大爷女儿在国外，很少回来。他朋友也不多，就把这些人都当亲人了。房租收的少，还总是帮大家的忙，就是图个人气。

“牛大爷，我们也住习惯了，也不想搬走。可是真的担心房子的安全问题。”于姐小小声说道。

“丁木匠就是个木工手艺人，房子安全不安全，凭他说的，我们也不放心啊。”李明启是个出租车司机，平时收车都住这里，只有休息时才回家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双方各有理，就这么僵着呢。

“我看这样吧，既然大家都担心房子的安全，不如找专业的检测单位帮着检测一下，如果没问题，大家也放心了，如果有问题，加固一下，对谁都好。”春宝提出了一个公允的解决办法。

“春宝的话在理。”武姐似是舒了一口气，她也不想搬走，这里地段好，房租便宜，这种房子可不好找。“牛大爷，您看行吗？”

“我不认识做检测的啊，我只认识丁木匠啊。”牛大爷有点为难。“我不是不想花钱，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弄啊。”牛大爷也说出了自己为难的事。

“我明天不出车了，我帮你联系检测单位，牛大爷，您看行吗？”李明启也是个热心肠。“我知道咱们城关区的房管局边上有一家检测所，明天我去问问，看看具体什么情况，怎么收费。”

“好，那就麻烦你了，大家快回去睡吧。丁木匠说了房子没问题，至少还是能坚持几天的，明天就请检测公司。”牛大爷安慰大家。“如果不放心的，可以和春宝一起去住小旅馆，费用由我承担。”

“算了，我还是坚持一下吧。”平姨一溜烟似的走了，牛大爷这句带歧义的话似乎让她有点呆不下去了。

“我们还是相信丁木匠吧。”武姐和于姐一起走了。

“睡了，睡了。”牛大爷招呼一下，大家都散了。

“唉，就我命苦啊，还得去小旅馆。”春宝一边说着，一边向小旅馆走去。

第十三章 裸睡又被抓了现行

巷子南头的小旅馆是个私人开的小旅馆，总共也就二三十个房间，是一栋独立的四层红砖砌的老楼房，古典的造型，昏暗的灯光，无不显示着它经历的苍桑和岁月。

春宝从它前面经过，因为没有住宿的需求，甚至都不知道这家旅馆的名字。

“今晚就怀旧一下吧，算是一个难得的体验。”春宝这样想着，迈步走进了旅馆大堂。

服务台是一个长条形的木质服务台，看起来倒是比房子年轻多了，不过从片片驳离的漆面，可以看出它也是见过世面的桌子。

“服务员你好，一位姓牛的先生订的房间，他说他已经付过房租了。”春宝冲着柜台后面玩手机的女孩喊了一嗓子。

“就您自己住吗？”女孩笑着问道。

“是我自己啊。”春宝解释道。“费用都交过了吧？”

“不用交费了，那位先生已经预交了三天的房费。”女孩淡淡的说道。“您一个人吗？如果有需要，请联系我。”说完，还冲春宝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这个客服真热情啊！”春宝感叹道。“美女，不用登记了吗？”

“不用了，直接住就行了。我们这里很注意保护客户隐私，也非常安全，请您放心入住。”前台的笑容更加亲切了。

“真是宾至如归啊！”春宝感叹的同时，也有一丝疑惑。“这话好像别有深意啊？”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丝疑惑抛到了脑后，都很晚了，还是赶紧洗洗睡吧。

就是这一次大意，彻底改变了春宝的人生，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人生就是这么奇怪，有时一次不经意的选择，就会成为改变你一生的一次选择。而当时看起来，这是一次微不足道的选择，也根本不可能产生巨大的影响，就像春宝选择入住这家旅馆一样。

他的房间在三楼，拿着房间钥匙，踩着高低不平的台阶，哼着小曲上楼了。

今天这一天啊，还真是累，而且发生了很多事。房门一打开，春宝还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里边与外面完全是两个概念。外表破旧的老楼，房间里边装修的可是非常时尚。虽然算不上奢华，但与想像的一张木床一张桌子的简易小旅馆大相径庭。

墙面贴着壁纸，吊灯、壁灯、地灯、电视、空调、家具都是很新的，地上还铺了新地砖。墙面上一个大大的美女半裸照片，在红色壁灯的照映下，显得有几分暧昧。

房间有独立的卫生间，虽然比较小，但坐便和热水器配套齐全，还有换气扇。卫上间的隔断是用透明玻璃做的，为了保密，加了一个防水帘挡着。

双人床上铺着的不是白色的床品，而是大红牡丹的。地上还摆了一个大圆球，就像健身房里的瑜珈球似的。

“唉呀，看不出来啊，这里边别有洞天啊。”春宝带着丝丝惊讶。“外表不起眼，里边很豪华，这个老板开旅馆用得着这么低调吗？外面做的好一点不是更能吸引人吗？”

不过春宝也不是个纠结的人，今天都累了一天了，脱了衣服，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一把就把自己摔到了床垫上。

“真软乎啊，今天一定能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眼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想起明天还得做研发，春宝关了灯就准备睡觉了。这时，就听到隔壁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男声，声音比较低沉，估计也是怕吵到别人吧。

突然，隔壁传来女子咯咯的笑声和压抑的尖叫声。接着，声音开始密集，跑步声、撞击墙壁的声音、吃笑声、尖叫声。

“这是干啥啊，这么晚了还不睡，还在屋里打闹。”春宝无奈的拍了拍头顶的墙。“哎？空心隔墙啊。我还以为是实墙呢，怪不得这么不隔音。”

春宝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容，忍不住邪恶的想些什么。这时隔壁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来。“总算安静了，快睡吧，明天还上班呢，刚升职，还得努力工作啊。”

“啊。”隔壁传来一声尖叫。

“什么事啊一惊一乍的。”春宝翻了个身，继续自己的美梦。

这时，女子的叫声高一声低一声，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有明亮的尖叫，也有含糊不清的*，有短促的也有绵长的。

春宝一下子坐了一起，感觉浑身燥热。“这，这他妈的怎么这么大声，就不怕别人听到吗？”

“都起床了，都开门，查房！”这时，楼道里传来很多声大吼。接着，密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快点开门，不开门的就破门了。我们是警察，接到举报，特来检查，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开门、开门，一分钟以内没开门的，我们就破门了。”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催促声。

“查房？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春宝越听外面的催促越生气，不过没办法，只好起床，准备穿衣服开门。

刚下地，就听到嘭、嘭的踢门声。一个个房门都被踢开了。然后是尖叫声、警察的喝止声此起彼伏。

“来真的啊？”春宝被惊的睡意全无。

嘭！门被踢开，接着，冲进了三个人，一个微胖的男警手持破门锤，一个瘦高男警拿着照相机，还有一个矮胖男警手里拿着盾和强光手电。

随着咔咔的快门声，刚下地准备穿衣服的春宝被连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大家都愣住了。

时间仿佛定格了，破门的人保持着前冲的姿势，拍照的人保持着弯腰拍特写的姿势，大家的嘴张的大大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春宝。

准确的说，是看着春宝的下身。

由于刚才声音的刺激，春宝正血脉怒张，保持着一柱擎天的状态。最最关键的是，春宝是裸睡，裸睡，裸睡。

“哎，你们几个，怎么好像被定住了？”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警察闪身冲了进来。

然后。

然后她也定在了那里。

定定的看着床上的春宝。

定定的着床上裸体的春宝。

第十四章 你这个暴露狂

“我靠，你怎么不穿衣服？”女警反应最快，马上转过了身。

“我睡觉想穿就穿，不想穿就不穿，你们凭什么侵犯我的隐私啊？”春宝也一肚子气。“我睡个觉，招谁惹谁了。”这都快睡着了，一下子就变成人体模特表演了。

“哼，变态，暴露狂。”女警骂了一句。

“起来，出来蹲门口。”掀被子的警察命令道。

“等会，我先穿上衣服。”春宝一骨碌爬起来，双手先挡住重点部位。

“快点，别磨蹭。”掀被子的矮胖男警察面带鄙夷的说道。

说完，几个人齐齐走了出去。只有最后进来的女警在房间里搜寻什么。

这时，隔壁传来一阵宣闹声，喝骂声。

“哎，隔壁两个人正运动呢，被抓个现行，这也太香艳了吧。”春宝叹了口气，又似有点心动，想过去看看。“当警察还有这福利啊，早知道有这好处，我就当警察了。”

“发什么呆啊，你这个暴露狂，还不赶紧穿上衣服。”这时，忽然女警扔来一件衣服。

呃，被隔壁的声音吸引了，忘了穿衣服了。春宝这才回过神来，这里还有个女警察呢。

于是，手忙脚乱的找衣服穿。可是内裤是挂在挨窗户的衣架上的，那个女警正好站在衣架边上，背对着他。

春宝弯着腰走了过去，“警官，我取一下内裤。”春宝怯怯的说道。

“哼，快点穿衣服。”女警官回过身来，脸上立马浮上了一层红晕。“你怎么还光着，变态，暴露狂。”

“唉，哥的光辉形象算是被完全踩在地上了。”春宝无奈，背对着女警，侧身闪过去，赶快把衣服穿上。心里把警察骂了几百遍。“别人都走了，你留在这里干啥，喜欢看哥雄伟英俊的身体？枉费这么好的身材了，这要多缺男朋友啊。”

等春宝穿完衣服，女警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拿出来。”

春宝立马把她归类到男人婆的行列，也不回话，取出了身份证，递给女警察。

“你是干什么的？”

“工业产品研发。”春宝一个字也不多说。

“哪个单位的？”

“灵泉杏林堂医疗科技有限公司。”春宝机械式的回答。

“你住哪儿？”女警察似乎认定春宝有嫌疑，加上春宝给她的印像极差，所以态度上一点也不客气。

“我就住木楼巷。”春宝听着，怎么感觉不对劲。

“那你不回去住，还到这里开房？说，你和谁开的房？都干了什么？”女警官似乎发现了春宝话里的破绽。

“就我自己，我开房睡觉违法吗？”春宝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别嘴硬，等我找出证据，有你好看。我劝你还是趁早坦白，争取宽大处理。”女警察显然不相信春宝的解释。

“坦白什么呀我就坦白？我住的房子出现了问题，正在维修，所以临时出来住几天。这个我的房东可以做证，我的邻居们也都知道，你可以去调查。”春宝苦笑不得的说道。

“行，你说的话我们会去调查，你先到门口蹲着，我要检查一下房间。”女警官程序化的说着，把春宝赶了出来，然后开始在房间翻箱倒柜的找起来。

“找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春宝恨恨的想着，来到门口站定。

“蹲下，谁让你站着的。”这时，在楼道里负责警戒的警察冲着春宝喊到，说完还冲着春宝举了举手里的警棍。

这玩意可是高压直流电啊，点一下就直接晕菜啊。春宝吓的赶紧蹲在门口，老老实实的双手抱头。

女警察在房间里找了半天，什么东西都没找到。满脸疑惑的走出房间。

“你为什么不带行李？”女警依然不打算放过春宝。“老实交待。”

“我就住边上，东西都在房子里，只是房子在维修，临时在这里睡一觉，用不着带行李啊。”春宝歪着头解释道。

“低头，不许动。”女警官冲着春宝喝道，她对春宝厌恶极了。“这个暴露狂，变态。刚才那样，一定是没做好事。”

可是她搜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而且听春宝的话，似乎也能解释的过去。

“魏华，他的身份证查验过了吗？”女警官冲着一个拿着设备的女警察说道。

“马队，查了，没问题。”魏华把身份证还给了春宝。

女警官叫马苓苓，刚调到城关区做刑警队的副大队长。前几天接到举报，说木楼巷南头的这家旅馆有容留卖淫嫖娼行为。她派人盯了好几天，今天是收网的时间。这家旅馆外表十分破旧，不熟悉的人一般不会住进来，所以她本能的对春宝充满了怀疑。

这时，陆陆续续的有人被从房间里赶出来，和春宝一样，都蹲在房间门口，双手抱头。除了春宝，大部分都是一男一女。男的老少都有，女的倒是都十分年轻，而且都是浓状艳抹。

“唉呀，这个旅馆是不是有问题啊？”春宝意识到不对劲，自己似乎无意间住进了一间问题旅馆。难怪刚才进来就感觉不对劲，里边装修的这么好，门脸却是非常低调。自己刚才还奇怪呢，原来是刻意低调的。而且刚才服务员的话里的深意也终于明白了。

“这是在勾引哥啊，只是哥太朴实了，太纯真了。”春宝沾沾自喜的想道。“幸亏哥的纯真，要不现在就蹲着了。呃，哥似乎就是蹲着呢。哼，哥是冤枉的，哥和他们成双成对的不一样。”

想到这里，春宝转身四处张望着。

“咦？怎么还有两个男的？”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能正常入住，别人为什么不能。

这时，掀被子那个矮胖警察走了过来。

“马队，总共抓获涉嫌卖淫嫖娼二十八人。只有这三个人需要你再确认一下。”说着，指了指春宝和另外两个男士。

第十五章 你们认识吗

“梁警官，你去按这个人说的地址，去核实一下他的话是否属实。”说着指了指春宝。“他说他租的房子出问题了，到此开房暂住。他租住的地方就在边上不远，你去找他的房东核实一下。”

“好的。”矮胖警察梁清泉答应一声，下楼去核实了。

马苓苓走到另外两个男的面前，“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是做生意的。”高个男子说道。

“我是理发的。”矮个男子说道。

“嗯？”马苓苓一听不对劲。“你们认识吗？”

“认识。”矮个男子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马苓苓追问道，职业的敏感让她觉察出丝丝的不寻常。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我们是刚刚从网上认识的。”矮个男子吞吞吐吐的说道。

“我们是网友，今天是第一次认识。”高个男子也补充道。

“网友？”马苓苓马上警觉起来。“魏华，他们两个的身份证查过了吗？”

“马队，高个的那个身份证查过了，没啥问题。矮个那个身份证忘带了，身份证号码也不记得了。”魏华说道。“在他们房间，发现了大量sm用品。”

“啥用品？别说英文。”马苓苓皱皱眉。

“性用品。”魏华伏到马苓苓耳边小声解释道，说完还吐了吐舌头。

“性用品？”马苓苓一下子羞红了脸。

“警官，我们两个男网友见面，不违法吧。”高个子的男的痞痞的说道。

“带他们回去做尿检。”马苓苓厌恶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没理高个男子，对身边的警察包亮亮说道。

“我们又没违法，凭什么带我们走。”矮个男子一听，就急眼了。说着，还站了起来。

“请你们配合警察的工作，这是例行检查。”包亮亮义正言辞的说道。说完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凭什么啊，你说配合就配合。我还有别的事，我先走了。”矮个男子说完，低头就从人缝中钻出去，准备开溜。

“抓住他。”马苓苓大喝一声。这种极端行为，肯定有问题。

包亮亮反应很快，一脚踢在矮个男子的小腿上，矮个男子大叫一声，朝地面扑倒。

可是他反应很快，快着地时，两手一撑地，随后一缩腿，转身朝马苓苓的冲了过来。男的打不过，女的还是没问题吧。他想着从马苓苓的方向做突破口，马苓苓的背后正好是一部楼梯，只要冲到楼梯口，就可以逃跑了。

“没看出来，你身手还不错。”马苓苓飞起一脚就朝男子的肚子踢了过去。

从这一腿就能看出，马苓苓基本功很扎实，是个练家子。腿正好从春宝的眼前闪过，吓了春宝一跳，忍不住抬头看过去。

这一脚正好踢到矮个男子的肚子上，矮个男子身子马上弓起来，腰往下弯去，嘴里发出了一声惨叫。

他的头往下一低，嘴正好在马苓苓的小腿肚子上方。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一呲牙，张开嘴，冲着马苓苓的小腿就咬了过去。

这一下，马苓苓根本就没想到，双方拳脚相往，哪有出嘴的。这不符合规则啊，这样不地道啊，这还算个男人吗？所以她不由一怔。

就是这一怔，错过了躲避的时机。

眼看这一口就咬了下去。

这一幕正好发生在春宝眼前，春宝眼睁睁的看着马苓苓即将被咬。想也没想，下意识的伸手一推马苓苓的小腿。马苓苓身子一转，腿离开了矮个男子的攻击范围。可是矮个男子由于动作太快，嘴往下一冲，正好咬到春宝的胳膊上。

“哎哟，你属狗的啊。”春宝吃痛，一把推开矮个男子。定睛往胳膊上一看，一个半圆形的牙印，正往外渗着丝丝血迹。这是用上牙齿刮的。

矮个男子头也不抬，闪身就从春宝和马苓苓之间冲了过去，一溜烟从楼梯跑下去了。

“楼下的，拦住他。”包亮亮冲楼下喊道。

楼下传来几声闷响，接着，传来落水的声音。

“马队，他跳水跑了。”楼下远远传来声音。

“包警官，调取监控视频和刚才拍的照片，通过数据库比对，查找这个人的身份。另外，向其他分局发布协查通报。”马苓苓冷静的发布着命令。“一旦找到他，立马采取强制措施，决不姑息。敢公开袭警，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说着，转身看着另外一名高个人的男人。“他到底是谁？你最好从实招来。”

“警官，我就实话实说吧，我真不认识他，真是从网上认识的网友，我也不知道他的个人信息。而且我们也从不互相询问个人隐私。”男人越说声音越小。

“行了，到局里你再好好交待。包警官，铐上他，带他回去体检。”马苓苓十分厌恶的打断了男人的话。

这时，出去验证春宝信息的梁清泉回来了。

“马队，这个春宝说的基本属实。他的房东和几个邻居的说法一致，他租的房子出了一点问题，是房东出钱让他暂住这里的。”梁清泉的办事效率还挺高。

“哦，那你就没事了。你可以走了。这里不能住了，要被查封了。”马苓苓冲着春宝露出一个十分复杂的表情。

这个人，刚才救了自己，替自己挡了一下，要不自己就要被那个男人咬一口了。按说自己应该感谢他。可是想起他躺在床上那样子，心里就有点羞怒。

不过现在想想，那也不能怪他，他正正规规的开房睡觉，是自己等人以为入住的都是有嫌疑的，所以打扰了他。严格来说，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马苓苓看到春宝转身准备走。诺诺的走到他身边，小声说：“刚才谢谢你啊，多谢你帮我挡了一下。你的伤要不要紧？要不要到医院检查一下，要不……”

“不用了，如果我没什么嫌疑的话，我就先走了。”春宝也觉得在马苓苓面前十分不自在，在她的目光下，仿佛自己没穿衣服似的。所以不等她说完，就飞也似的逃下楼。

第十六章 有故事的人

“唉，这都第二次裸睡被发现了。哥的命好苦啊，睡个觉也被看光，还不止一次。”经过这么一折腾，睡意全无。春宝用双手搓了搓脸。“出门在外真不容易啊。”

春宝这次深深的体会到了离家的不易。“好久没回家看看了，突然有点想家了。等忙完这一阵，就休个年假，回家看看。”

想着父母，想着同学，想着老师，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巷外的马路边。

卖烤地瓜的老大爷还在那里默默的卖着烤地瓜。春宝猛然想起了前女友金玲玲。虽然分手了，可是春宝总觉得事情似乎另有隐情，想找金玲玲问个明白，电话总也打不通。过段时间，等她冷静了，再和她谈谈，问清原因。

说实话，虽然和金玲玲只谈了半年的恋爱，可是春宝用情很深，要说断就马上断，还真做不到。

“小伙子，你这个点出来，起的够早的啊。”老大爷看了看春宝，想起他昨天就是特别早起床的，今天比昨天还早。

“大爷，我买一个地瓜。”春宝苦笑了一声。“我哪是起床早啊，我这是还没睡呢。”

“是加班了吧，现在的年轻人，工作真够辛苦的。”老大爷很健谈。

“大爷，这晚上也卖不了多少地瓜，毕竞人少。为啥您总是晚上出来啊，白天不是卖的更多吗？”春宝一边吃地瓜，一边和老大爷闲聊着。

“唉，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什么？难道老大爷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春宝脑海中瞬间闪过很多画面。什么倩女幽魂，什么人鬼情未了。等等，怎么这么冷啊。越想春宝越感觉脖子后面冒冷气。

老大爷并没有发现春宝的各种离奇幻想。他吸了口烟，吐了一个长长的烟圈。

“我年轻时，有一个漂亮妻子，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那时不懂事，我总是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整天花天酒地。后来有一次为了朋友出头，我误伤了人命，被判了十四年。我在里边努力改造，先后五次减刑。九年后，我出来了。可是等我回家时，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她妈妈带着她早就搬走了。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亲情比什么都重要。可是，已经太迟了。”说道这里，老大爷深吸了一口烟，然后长长的吐了一个烟柱，仿佛将所有的辛酸都吐了出来。

“后来我就一直寻找我的女儿，找了二十年。前几年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女儿。她从小就爱吃烤地瓜，现在每天晚上都会出来卖地瓜。于是，我就放弃了所有的事，每天晚上在这里卖烤地瓜，不为挣多少钱，就是为了能时常会见她。只要让我能看到她，看到她平平安安的，我就什么都满足了。”

“老大爷，您今年好像不到七十岁吧？”春宝觉得老大爷似乎不像看起来那么老。

“我还不到六十岁呢。”老大爷自嘲的笑了笑。“我前几年在里边老的快，我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所以虽然我每天都在这里卖红薯，可是我女儿也一直没认出我来。”

“你为什么不主动与女儿相认呢？”春宝问道，他有点同情老大爷了。

“我哪有脸去认女儿啊？”老大爷苦笑了一下，满脸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我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长大的，我也没有尽一天的做父亲的责任，就连让她有个安稳的童年都没做到。她这么多年，肯定吃了很多苦。心里也很怨恨我吧。我也不敢去认啊。”

老大爷给地瓜炉添了点火，话匣子一打开，似乎积累了多年的心里话找到了宣泄口，一发不可收拾。老人从孩子小时的故事，到寻找儿女的艰辛，到每天看到女儿上下班的点点滴滴，零零散散的讲了很久很久。

春宝默默的听着老大爷的讲述，也慢慢融入了老大爷的故事里。

“老大爷，您是一个好人，您是一个好父亲。”春宝眼圈有点红，他真的被感动了。

“唉，这么多年，你是头一个说我是好人，说我是好父亲的人啊，也是第一个听我说这么多话的人。”老大爷说了这么多，心情也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小伙子，你这大半夜的，是不是遇上什么难题了？”话题越来越近乎，不知不觉中，春宝和老大爷似乎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我租的房子出了点问题，没法住了，正在修。房东出钱安排我住了一个小旅馆。可是不巧，正好遇到警察扫黄，把那个小旅馆查封了。这下，我无家可归了。”春宝也是一脸的无奈。

“再找个旅馆住啊，没钱了吗？我给你点，反正我也花不了多少。”老大爷一听，是这么个事啊。随手从身边的兜子里抓了一大把钱，各种面额的都有，直往春宝手里塞。

“大爷，真不用，我有钱。只是睡觉被打扰了，睡不着了。出来转转，过会困了我就找个地方睡去。谢谢你的好意。”春宝连忙推辞。老大爷每天熬夜卖地瓜，挣点钱可不容易，他可不敢收。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大爷上岁数了，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不像你们年轻人，到处是花钱的地方。你拿着吧，也不用你还。”说着，硬往春宝手里塞。

“大爷，我真有钱。”春宝还是不能要，受之有愧啊。

“拿着吧，大爷的一份心意。”老大爷打定了主意，非让春宝收下不可。“我姓齐，你以后就叫我齐大哥吧。我和你很投缘，不知你愿意不愿意认下我这个老大哥。”

春宝心里默名的一酸。“齐大爷，您这是什么话。我非常愿意认下您这个大爷。只是您年龄比我大很多，和我父亲差不多，我可不敢乱了辈份，我还是叫您齐大爷吧。”

“叫大爷那就远了啊。我和你投缘，我让你叫我大哥，你就叫我大哥，咱这是忘年交。”齐大爷一说到认大哥，似乎说话也流利了几分，身上也透着一股豪气。“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春宝。春天的春，宝贝的贝。”春宝呐呐的答道。

“春宝兄弟，来，叫声齐大哥。我也多年没听过别人叫我大哥了。”齐大爷似乎对大哥这个称呼格外喜欢。

“齐大哥。”春宝只好叫大哥了。

“哎，这就对了。我叫齐宇森，你对外人只叫我齐大哥，不能告诉外人我的全名。我主要是不想碰到熟人，特别是我年轻时的老熟人。老了老了，就想图个清净。”齐大爷，不，现在是齐大哥了。齐宇森似乎对自己名字格外保护。

“齐大哥，你放心吧，你信任我才告诉我的，我决对不会乱说的。”春宝保证道。

第十七章 路边奇遇

春宝和齐宇森聊了很久很久。后来依依不舍的告别。看看天色离天亮还早，还是决定找家旅馆再睡个回笼觉。

正好看到附近有一家快捷酒店，这家酒店是全国连锁的。应该比较正规。经过刚才的事，春宝都有点对小旅馆过敏了。

快走到酒店门口时，突然从路边走出来两个人。一位老人，好像双目失明，手里拿着一根盲仗。穿着破破烂烂的，脸上也黑乎乎的，似乎很久没洗脸的样子。边上有一个打扮像农村妇女形象的女子，穿着大花的上衣，宽腿的裤子，脚上是一双破旧的布鞋。头发梳了两个大辫子，分在脑袋两侧。脸色很苍白，似乎营养不良的样子。

“大兄弟。”女子略带哭腔的喊了一声。

春宝一怔，回头看向那个女的。

“大兄弟，给你添麻烦了。这是我父亲，双目失明，还有老年痴呆症。前几天走失了，我找了一个月才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可是身上的钱都花光了。你看我们爷俩，到现在了，饭也没钱吃，也没地方住。你能不能行行好，给我们买点吃的。谢谢你了。”女子一边说一边掉眼泪。老人一脸的茫然，静静的站着。

“你真孝顺。”春宝被感动了。也许是刚才被齐宇森的故事感动的比较深，这会感情上还无法恢复。所以一下子就被这对父女的事情感动了。“人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我这里也没多少钱，给你们一百块钱，你们去找个小饭店吃点饭吧，足够你们吃饱了。”

“太感谢大兄弟了，你真是个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中年妇女连连感谢。“大兄弟，本来我们拿了饭钱就该走了，也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可是我父亲真的走不动了，而且也好几天没地方住了。你看，你能不能再行行好，给我点住旅馆的钱，不要特别好的旅馆，普通旅馆就行。让我父亲睡个安稳觉。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唉，都好几天没地方睡觉了啊。你们真可怜。”春宝也是一阵的难过。“又掏出了五百块钱。“这些钱够你们住旅馆了。先去吃个饭，然后快点找个地方住下吧。天也不早了，早点休息。”

“大兄弟啊，你真的好人啊。如来佛祖、上帝、圣母都会保佑你的。”中年妇女感谢的要给春宝下跪了。

春宝连忙扶着她，不让她跪下去。顺手帮个忙，用不着这么隆重吧。咱是雷锋，不用留名，回家写到朋友圈里，哈哈哈。

帮助了别人，快乐了自己。春宝不由得生出一种自己很伟大的感觉。这就是帮助人的回报吧。

“大兄弟。”中年妇女拉着老人又走了回来。

“怎么了？怎么还不去吃饭啊？”春宝一阵纳闷。

“饭吃不成了。我刚接到电话，我出来找我父亲，我母亲在家里摔了。我母亲也是一个盲人。由于我不在身边，她一个人生活多有不便，上厕所时，摔在路边。头摔破了，我们村里人帮我紧急给我送去了医院。可是医生说需要三万块钱的住院压金。我们两个现在就必须赶快赶回去了。”中年妇女再也忍不住了，眼泪花花的往下流。

“别难过了，你妈伤的重不重啊。”春宝也有点慌神了。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唉，妈，你在家里还好吗？

“大兄弟，你看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已经帮我很多忙了，按理说不该再麻烦你，可是我实在不认识什么人，你能不能帮帮我，借我点钱。我给你写欠条，等我妈病好了，我一定打工赚钱还给你。”中年妇年一边哭一边说。说完，噗通一声，跪倒在春宝面前。

春宝赶紧把她拉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啊？快起来。”

“大兄弟，给你添麻烦了。”中年妇女眼巴巴的望着春宝。“大兄弟，你真是好人啊。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你就帮帮我吧，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妈的医院躺着，我也是没办法了。”说到这里，中年妇女又要给春宝跪下。

“大姐，你别跪了。”春宝赶快阻止了。“我手头也不富裕，这晚上门，也没带多少钱，刚才给你的钱还是别人刚给我的。你看这样行不？你先拿着我给你路费回家。天一亮，我就找我同事借钱，争取给你凑够了医药费，你把你的银行卡或者医院的帐号给我，我凑齐了医药费，争取今天上午就给你寄过去。现在银行转帐也很快，等你到了家，钱也到了，两不耽误。”

“大兄弟，太感谢你了。你真是大好人啊。”中年妇女感激涕零。“可是我是农村人，也没银行卡啊。刚才村里人打电话说，我母亲需要马上进手术室，就等着救命钱呢，也等不到我赶回去了。你看看你身上现在有多少钱，就借给我多少吧，剩下的我再另外想办法。”

“我身上真没多少钱了，再说，你带着现金往家里赶，也不是马上就能到的。你家是哪里的啊，你带现金还来得及吗？”春宝也暗暗为她们着急。

“我是灵武县的，打车回去的话，天亮就能到了。”中年妇女十分着急，一边回答一边环顾四周，看看能不能再找一个好心人。

“可是我身上的现金也就大约一千块钱了，我也没带多少钱。”春宝数了数随身的现金。刚才齐宇森给了他七百多，他自己有不到一千块钱。刚给了中年妇女六百，也就剩一千块钱了。

“有多少算多少吧，不够的我而老家的人再帮我凑一点。”中年妇女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那行，那就都给你吧。没钱我也能过。”春宝想也没想。说着，伸手把钱递了过去，中午妇女伸手正准备接。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一队警车向着春宝驶来。春宝下意识的说了句：“警察来了。”

中年妇女一看，吓了一跳，一把抓过春宝的钱，扭头就走，她父亲紧紧的跟在她后面。

“哇，动作真迅速。”春宝吃了一惊，这两个人身手真敏捷。“哎，不对，她们不是说好几天没吃饭没睡觉了吗？她不是说她父亲是盲人吗？她们见到警车跑什么呀？”

这时，春宝突然反应过来了，遇到骗子了。这哪儿流落街头的可怜人，分明是职业骗子。

“站住，和警察说清楚。”春宝为了稳妥，还是试着喊了一句。刚喊完，中年妇女就像打了鸡血似的，马上飞奔起来。不过不是跑向春宝，而是向一个没有路灯的小巷子跑去。她的盲人父亲，随手扔了手里的木棍，顺手摘下墨镜，跟着飞奔起来。他们两人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啊，转眼就跑出好远。

“靠还真是骗子啊。”春宝一下目瞪口呆。“居然骗到我的头上了。妈的，一定要把你们抓住。”

第十八章 后果很严重

春宝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中年妇女暗叫倒霉，这一单眼看就要成功了。谁知突然冒出来一队警车。不管是不是冲她们来的，还是先闪人为妙。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再说，这个傻小子也没啥油水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刚跑了五十米，就听一阵风声，匆忙中，扭头一看，妈呀，这是什么呀。自行车还能在天上飞啊。

说时迟，那时快。中年妇女和那个男的一时躲避不及，双双被自行车砸中，直接摔倒在地。

等他们站起来，春宝已经跑到他们面前了，啪啪两巴掌拍在两个人肩膀上，他们又重新躺倒在地上了。

“救命啊，打劫了。”中年妇女高声尖叫道。

“你叫啊，大声叫，叫来警察正好抓住你们这一对骗子。”春宝冲着他们大声嚷嚷道。

这个骗子真会赶时候，正是自己被齐大哥的亲情故事感动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居然用亲情来诈骗。这么低劣的骗术，居然还把自己的所有钱都骗走了，而且最过份的是一晚上骗自己三次。

可笑自己平时自诩聪明绝顶，到最后，如果不是碰巧有警车经过，还是发现不了对方的伎俩。

“你们干什么？你怎么用公租自行车打人？”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大喝。

“包警官，这两个人是职业的街头骗子。我刚被他们骗走了所有的钱。”春宝既羞且怒的指着地上的两个人说道。

“哎，是你啊。”包亮亮跳下警车，一眼就认出了春宝。“你怎么不睡觉，半夜在外面抓骗子玩啊。”上半夜扫黄行动获得大丰收。同事们都忙着提审嫌疑人，收集证据，忙的不可开交。最后大家饿了，让包亮亮开车出来卖宵夜。正巧路过这里，目睹了眼前的一幕。

听着包亮亮的调侃，春宝也是很无奈。“包警官，你们临检，吓的我睡意全无了。我也没地方住啊，就陪着卖烤地瓜的齐大哥聊了半夜。正被他的故事感动的不行不行的呢，正好碰到了这两个骗子。他们说的故事也很凄惨，我就被打动了。一时同情心泛滥，所有的钱都被骗走了。碰巧你们经过，他们受惊逃跑，我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

听完春宝的简要描述，包亮亮走到两个人身边。“你们先起来。”

“警察同志，救命啊，他打劫。”中年妇女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你们什么关系？”包亮亮例行公事的询问。按警察的职业要求，无证据的情况下，先不能下定论或者形成结论性观点。所以他选择两边都询问一遍。当然，如果真是春宝抢劫，他也不会手软。

“这是我邻居，我们打算一起回老家，没买到火车票，也没找到合适的旅馆住宿。正在找旅馆，和这个人打听一下哪儿有合适的旅馆，他就抢我们的钱。”说着，一脸委屈的指着春宝说道。

“他抢了你们多少钱？”包亮亮问道。

“还没抢到，他准备抢我们时，我们就警觉了，我们跑了。可是由于我们跑的慢，还是被他追上，还用共享单车砸了我们一下。随后您就赶到了。”中年妇女越说越流利。

春宝在边上看的直瞪眼。“还有这么玩的啊？人才啊？这是妥妥的影后级高手啊。如果把你们派到美帝国主义那边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都不用解放军动手，直接就能让他们乱成一团啊。”

“行了，你也别贫了。”包亮亮显然也不太相信他们两个人的话，可是一时也无可奈何。“你们三个人，跟我一起回局里。事情总能调查清楚的。”

说着，冲三个人挥挥手，示意三个人上车。同时包亮亮对着对讲机呼叫：“马队、马队，听到请回复，听到请回复。”

“收到，请讲。”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略带疲惫的女生清脆动听的声音。看来马苓苓也跟着大伙一起忙了。

“我遇到一起案件，当事人有三人，需要支援。”包亮亮讲道。

“好的，报告你的位置，我马上安排人过去支援你。”马苓苓的声音有条不紊的传来。

“我在木楼巷南口。”包亮亮抬头确认了一眼，随后说道。

“好的，木楼巷南口。支援你的人马上就到，请你注意安全。”马苓苓飞快说完，然后停止了通话。

“警察同志，你看，我们也没有被抢钱。大半夜的，我们也困了，要不我们就不去了，你带走这个人就行了。我们还是尽快找旅馆休息去了。”说完，转身就打算走。

“站住，你说他抢劫，这可是刑事案件。如果属实，这个是重罪，是要坐牢的。所以你们不能走，必须耐把事情调查清楚。”包亮亮一丝不苟的说道，教课书式的应对，让人无可奈何。

“我们不追究了还不行吗？我们撤述了。”老年的假盲人说道。

“这不行，刑事案件不是自述案件，不可以撤回的。”包亮亮也看出了这个事情很不寻常。“当然了，如果这个事情不属实，你们巫告也是违法的，应依法追究法律责任。”

“那这个事可能是个误会。对，误会，一定是误会。”中年女子一边说话一边点头。

“警察同志，这是个误会，我们不报案了。”老男的假盲人补充说道。“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别走啊，你们不是举报我抢劫。留下来配合调查，将我绳之以法吧。”春宝在边上调侃道。

“你别说话，让他们说。”包亮亮不动声色的挡住两个人的去路。“你们两个不要害怕，警察是专门帮助弱者的。我看到他用自行车打你们了，你们不用怕，大胆的说出来，我帮你做主。”

“这是个误会，我们也没啥事，打就打一下，我不们不追究了。大家都不容易，还是赶快回家早点睡吧。”中年妇女故做大方的说道。说完，打了个哈欠，拉着假盲人就向小巷子走。

“你们不能走。你们可以不报案了，可是人家还报案说你们诈骗呢。所以，无论你们追究不追究，也必须跟我回局里协助调查。”包亮亮可没那么好糊弄。

“还有你，你也别笑。”包亮亮冲着春宝一瞪眼。“用自行车砸人，这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要承担刑事责任。以后要注意约束自己的行为，别冲动。”包亮亮对春宝进行了口头批评。

“哦，知道了。”春宝也感觉自己当时一着急就扔自行车，这个行为有点冲动了。虽然扔个自行车，对自己来说，是能稳定控制力道和落点的，可凡事都有意外，这么做总归是不好的。春宝也暗暗反省自己。杨老师说过，武，旨在健身，可用于救人，不可用于伤人，武者不以武犯禁。

杨老师，今天我犯了一个小错误。春宝心里想着。平时心态都能控制平稳，可今天怎么了。先是心情恍惚，被人骗了个精光。随后动怒，扔自行车打人。看来，自己是想家了，想亲人，想杨老师了。章天河说的对，必须抽时间回老家看看了。

第十九章 天生神力

正当春宝胡思乱想时，支援包亮亮的梁清泉开车赶到了。

“包警官，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让你买宵夜吗？大伙还都饿着呢。”梁清泉一边停车，一边问包亮亮。

“我刚走到这里，就看到他们三个在追逐，他还扔自行车。”包亮亮指了指春宝。“后来我制止了他们的行为。这两位报警称遇到这个小伙子抢劫，小伙子报警称这两个人把他所有的钱都骗走了。”

“哎，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半夜还在大街上啊？”梁清泉转头一看，一眼认出了春宝。

“我这不是没地方住了吗，而且也睡不着，出来走走。”春宝很无奈。还不是你们查房闹的，要不哥现在可是舒舒服服的躺着进入梦乡了，至于大半夜的被人骗光钱嘛。

“你还劲挺大，还扔共享单车啊。摔坏了不用你赔是吧？万一砸坏了人怎么办？”梁清泉过去一拎自行车，一只手还没拎动，两个人一拉，才把自行车拉起来。“这个自行车怎么这么重啊？你怎么扔的啊？天生神力啊！”梁清泉意识到春宝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当时追骗子追的着急，一激动就扔了一个自行车过去。”春宝胡乱解释着。这个自行车是那种为了锻炼身体的共享单车，比普通自行车要重很多。当时一着急，就随手从路边抓了一个，现在看来，确实有点惊人之嫌。

包亮亮仔细看了一眼梁清泉推回来的自行车。由于还上着锁，梁清泉提着还挺费劲。梁清泉的力气可不小，健身房里可是算一号猛男的。这个春宝的力气还真是大。

“好了好了，咱们赶快把他们带回局里，顺便把宵夜买了，要不大伙该埋怨我了。”包亮亮暗暗记下了此事。

春宝三人上了梁清泉开来的警务专用车，坐到了上了护网的硬板座位上。随着一路颠簸，很快就到了城关公安分局。

春宝和另外两个人被分开，分别在两个预审室里。

“人家说你打劫，你怎么解释。”梁清泉和另外一个女的书记员一起提审春宝。

“恶人先告状呗。”春宝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接着，又把事情的经过仔细的讲述了一遍。接着就是例行公事的讲述个人信息，工作单位，收入，家庭背景什么的。

“你说的我们都记下了，你应该知道对警察说谎的代价。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梁清泉最后问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没别的了。”春宝摇摇头。他还是相信警察的，骗子都抓到了，搞清事实真相还是很容易的。

“那你先到留置室等待，等事情调查清楚之后，我会找你。”梁清泉带着春宝到了留置室。

“呀，大伙都在呢？”春宝进去一看，这不是小旅馆里边的那伙人吗。不过这个房间的都是男的，到这里就分开男女了。

“你不是没事了吗？怎么又被抓进来了？”其中一个男的疑惑的问道。

“里边的，不许交谈。”外面的巡逻警敲了敲铁栏杆窗子。

春宝只好摊了摊手，一脸的苦笑。

梁清泉拿着春宝的笔录找到马苓苓。“马队，这个叫春宝的笔录和包亮亮的讲述完全一致。他工作稳定，最近还刚升职，是搞研发的，研究生学历。他抢劫的动机较弱，嫌疑比较小。”

“哦，你先和他们吃点东西，我去看看包亮亮那边有什么进展。”马苓苓听完之后，起身向包亮亮的预审室走去。

“警官，我们真没有诈骗。”这时，预审室里传来中年妇女的辩解声。

“包警官，怎么样？”马苓苓问道。

“这两个人在现场时，开始说被抢劫，后来又说是误会。还准备不追究了，想走时被我拦下。”包亮亮说道。“到了这里，他们说就是问个路，后来可能是误会被春宝追打，但他们也不知道具体为什么被追打。但他们表示自己没有诈骗，也不打算追究春宝的责任。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千六百块钱，与春宝说的数额一致。另外，两个人都没有带身份证，经过身份证号码比对，他们都有诈骗被拘留的记录。”

“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们现在不说，等我们调取监控录像的同事调来监控录像，那时就不算坦白了。你们也都进去过，规矩都懂吧。”马苓苓平静的看着他们，慢慢的说道。

“还有监控录像？大晚上的，监控录像能看清吗？”中年妇女听完一愣。

“那里是个路口，有八个监控摄像头，我已经安排人去调取视频了，很快就能有结果。你们不想再补充点什么吗？”马苓苓笑了。

“我，我坦白。是我们装盲人骗了那个小伙子。我们身上实在没钱了，又想回老家，就装盲人博取同情。警察同志，我们也是没办法啊，真的，你也看到了，我们身上真的没钱了。我们都两顿没吃饭了。”中年妇女和那个假盲人一听有录像，一下就傻眼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行，你们把这次的事再重新交待一遍，另外，还有没有别的违法事情，都讲出来。”马苓苓冷冷的说道。“包警官，给他们重新做一遍笔录。”

春宝在留置室等了两个小时，这里人多，也没地方躺，只能坐着。正无聊的打哈欠呢，包亮亮走了过来。

“春宝，你的事情搞清楚了。出来吧。”包亮亮打开留置室的门。“那两个人交待了诈骗你的全过程。有同情心是好事，可是以后还得机警点。这是你被诈骗的钱，你数数，没问题的话，在这里签收一下。”说着，拿出了一堆文件，让春宝看完后签字。

折腾了半个小时，这才办完所有的手续。临走时，马苓苓约谈了春宝。她听说了春宝单手把一个四十公斤的自行车扔到四十米以外，也对春宝格外好奇。询问他是否练过武术。春宝可不想沦为打手，所以只是说自己天生神力。最后，马苓苓无奈，留下春宝的联系方式，表示春宝可以随时到公安局的健身房来健身。

第二十章 卡路里

出了公安局，天都快亮了。看来，觉是睡不成了。

春宝一边等出租车，一边叹着气。这一天啊，从早晨折腾到晚上，这也太丰富了。

这时，路边走来一个身材曼妙的美女。上身穿着白色的毛衣，下身穿着黑色的短裙，腿上是白色的丝袜，外面穿了一件长款的红色风衣，脚上穿了一双黑色中筒细高根的靴子，背后梳了一个大辫子。整个人显的青春又飘逸，就像画中的仙子。

一阵留兰香飘过，美女从春宝身前轻盈的闪过。

“哇，大美女啊，颜值好高啊。”春宝有一种心跳停止的感觉。这一刻，他被深深地惊艳到了。

“咦，怎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哪里见过。”

呸，什么哪里见过。这不是最常见的搭讪的借口吗？春宝暗暗鄙视自己。自己不算是好色的人，可是这一刻，他真的心动了。“妈的，我今天怎么了。”春宝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这时，从美女身上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拜拜甜甜圈珍珠奶茶方便面

火锅米饭大盘鸡拿走拿走别客气

拜拜*戒掉可乐戒油腻

发外卖玩游戏别再熬夜伤身体

来来后转体高温瑜伽仰卧起

动感单车普拉提保温杯里泡枸杞

来来深呼吸晨跑夜跑游几米

平板哑铃划船机不达目的不放弃

不放弃

燃烧我的卡路里

不放弃

燃烧我的卡路里

我要……“

随着欢快还富有节奏的歌声传来，女孩的脚步也变的轻盈起来。只见她一边走路，一边从背后的双肩包里翻找手机。可是由于手机放在后面的包里，取起来很不方便，半天也没拿出来。终于，在歌曲快要结束时，她成功取得了手机，长长舒了一口气，潇洒一划，接听了电话。

“燃烧我的卡路里，燃烧我的卡路里”春宝忍不住跟着音乐唱了起来，一边唱一边用双手比划着。“卡路里，卡路里。”

“米雪，啊……”接着，从女孩嘴里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尖叫，接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啊，疼死我了。”美女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不对，春宝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飞快的跑到女孩身前。只见女孩的一只脚卡到路边的雨水篦子里了。

这时电话里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林林，怎么了，你怎么大叫啊，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儿？”

“我在城关区公安局门口。”说着弯腰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唉呀，疼死我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电话里传来追问的声音。

这时女孩发现了春宝，下意识的握了一下手机。“啊，大哥，你能帮帮我吗？”说着，手却无意中挂断了电话。

“哦，脚卡到路里了。我刚还听你的手机铃声，卡路里啊卡路里，你这就卡到路里了。你的手机是乌鸦嘴牌的吧。”春宝一边说着笑话，一边仔细观察这个雨水篦子。

女孩被他的话逗笑了。“大哥，我想起你了。你是那个神经病大哥，昨天我在公交车上还遇到你呢，你买了一个地瓜。你还记得我吗？”

“我怎么就还是神经病了？”春宝有点小郁闷。“我昨天是买了一个地瓜上公交车的。你……你是那个画中仙，还是你扶了我，我确实不是神经病。”春宝也想起来了，难怪刚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什么画中仙啊？我不姓画。”女孩轻笑了一下。“我姓木。对不起大哥，我刚才不小心口误。我不是故意说你是神经病的。”木林林马上道歉。遇到见过一面的人，木林林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况且这里是公安局门口，离门卫也就十米远，安全方面不用担心。

“没事，昨天的事是让人比较容易误会。”春宝想想也释然了。

“是你在汽车刹车时碰到我的衣服了吧。我到单位才发现白裙子上有一个手印。”想起米雪那张笑的猪肝色的脸，木林林的脸上就爬满了红晕。

“汽车刹的急，当时没站稳。我发现把你衣服弄脏以后，就被误会了，也没机会向你解释。害你出糗了。”春宝也颇不好意思。“你这是刚下班吗？”

“是的。唉呀，好疼。神大哥，你帮我看看我的脚卡哪里了，怎么取不出来了。”木林林疼的直吸气。

“我不是神经病，我也不姓神。”春宝有忍不住想笑。“我叫春宝。”

“哦，知道了。春大哥。”木林林有点呆萌。

春宝拿出手机，照亮了地上。仔细一看，这个雨水篦子是铸铁做的，有一个地方破损了。女孩接电话一不留神，高跟鞋顺着缝隙滑进了篦子里，脚正好卡到那个缺口上把脚脚卡里边了。由于角度问题，不仅把鞋卡到了里边，脚也卡了一半，进不得、退不得。

他发现女孩的脚脖子正在慢慢变肿。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尽快把脚拔出来，要不过会脚肿的厉害，就更没办法拔出来了。

“你的脚卡到雨水篦子里了。现在脚脖子已经开始肿了。”春宝用简短的语言告诉女孩她的状况。“现在必须尽快给你把脚拔出来，要不一会肿的严重了，就取不出来了。这种雨水篦子是生铁铸的，又重又厚，想弄坏了取出脚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别无选择，只能你忍着点，我用力帮你拔出来。你的脚骨头没事，只是肌肉要擦伤一点。你看这么做行吗？能忍的住吗？”

木林林是灵泉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主修的是妇科。今天本来是可以按点下班的，木林林刚下班，正准备回家。就接到急诊室那边的求援电话。急诊那边来了一个危重病人，大出血。可是值班医生刚刚接了一个头部受伤的医生，正在做手术。备班的医生刚顶上来，又来了一个出车祸的病人，也进了手术室。这又来一个人，人手不足。只好临时找病房的医生。正好木林林刚下班还没走。所以被临时喊过去给病人做手术。

这一做就做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做完了。木林林一个人往回走。由于医院和住的地方，就隔了一个公安局，步行也不远，在公安局附近走，安全也不用担心，所以大半夜的，木林林就一个人往家里走去。路上她的同事米雪不放心，给她打来一个电话，可是正是这个关心的电话，让木林林一分心，把脚卡路里了。

“也只能这样了，麻烦你了大哥。”现在也只能采取这种办法了。木林林也是当即立断的人，把辫子往嘴里一咬，眼一闭。“大哥，开始吧。”

春宝把手机交到木林林的手里，两只手抓住木林林的小腿，找好了角度，开始慢慢往上提。

“啊，疼死我了。”木林林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尖叫。

“忍着点啊。”

“啊，疼。”

“还差一点。”

“啊，好疼。”

“快好了。”

“啊，疼死我了。”

“别动啊。”

“啊，救命啊。”

“住手，不许动。”这时，从公安局里冲出来一个警察，一个健步，冲过来，飞脚朝春宝踢去。

第二十一章 你这也算三进宫了

春宝好不容易把木林林的脚从雨水篦子里拔出来，刚一直腰，就被一脚给踢飞了。

他一个后空翻，顺势站稳了，定睛一看，是马苓苓。

“呀，身手不错啊。”马苓苓吃了一惊。“胆子也不错，敢在公安局门口非礼女孩子。咦，怎么是你啊？”

“可不是我啊。你怎么问都不问，直接动脚啊？”春宝一阵郁闷。

“你不回家，在这里非礼女孩子干啥？”马苓苓显然是认定春宝刚才是在非礼了。

“什么叫非礼女孩子啊？你问问她，我有没有非礼她啊？”春宝颇为无奈。

“你刚才不让她动，然后人家就叫救命了。你还敢说不是非礼。”马苓苓对此深信不疑。

“那你问她啊？”春宝指了指木林林。“木小姐，你帮我澄清一下啊。我今天流年不利，都被马警官抓三次了。”

“一天就抓了三次了，你都干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了。”木林林听完也是大笑。“马警官，刚才谢谢你。不过确实不是非礼，春大哥是帮我，我的脚卡到雨水篦子里了，他帮我呢。”

“哦，那就是我误会你了。”马苓苓一阵错愕。这才意识到是自己鲁莽了。“我接到一个女孩的求助电话，说她的朋友在公安局门口遇到了麻烦，发出了惨叫。我到门口一看，你们俩人的姿势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那你倒是确认以后再出手啊，招呼都不打一下就出手偷袭，这也太不符合江湖规矩了吧。”春宝满腹委屈。“你看这一晚上，我睡个觉被你搞到裸奔，我被骗子骗了还得关小黑屋，最后救个人还被你踢一脚。”

“春大哥，你还裸奔了？”木林林听的羞红了脸。“你们认识啊？”

“不认识。”

“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声音整齐划一，就像排练了很多次一样。

“哈哈哈。”木林林都忍不住大笑了。“你们真有默契。”

“谁跟他有默契了。”马苓苓下意识出口解释。“我们晚上临检，查到他时，他裸睡。可不是我害的，是他睡觉不检点。大色狼一个。”

马苓苓指了指春宝。“还是个大笨蛋，晚上还被人骗光了钱，多亏遇到我们同事才帮他追回损失。现在有人报警，那我当然要主持正义了。”说着，还叉着腰指了指春宝。“你这也算三进宫了。以后老实点，别犯到我手里。不过嘛，如果你肯成为警察的朋友的话，还是好处多多的。”

“什么跟什么嘛，什么我就三进宫了？”春宝可不会害怕，他知道，马苓苓对他的身手表示怀疑，还有意拉他进入警队，这是在试探他。“我的嫌疑解除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了。再不走说不定还要被你冤枉。”

“我们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马苓苓理直气壮。“你还能走吗？脚没事吧？”说着，扭头问木林林。

“唉呀，还是疼，好像走不动了。”木林林试着走了一步，忍不住一声惨叫。

“那个春宝，你好人做到底，送这位姑娘回家。记住，我这里有你的记录，如果你敢非礼姑娘，我饶不了你。”马苓苓恶狠狠的威胁春宝。不过，这个威胁怎么看怎么像小白兔吓唬人，徒有虚表。

“有你这么跟活雷锋说话的吗？”春宝又走了回来，蹲下身，看了看木林林的脚腕。“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立马让你恢复如初。”说着，冲木林林露出一个看似世外高人的微笑，实则有一种大灰狼装绵羊的味道。

“好吧，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叫木林林。”木林林对春宝还是有一定好感的。“不过，你不准泡我。”说完还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呀？”春宝一脸讶然。

“我可不喜欢裸奔的人，而且还三进宫。”木林林严肃的说道。“神大哥，你真的能让我马上好吗？我怎么这么不信呀。”

“我都说过了，我叫春宝，不是神经病。”春宝一听神大哥，就有种要抓狂的冲动。“好了，怕了你了，我马上帮你医好。”

说着，抓住木林林的脚腕，一扭一推，咔咔的一声。

木林林一声惊叫，然后活动了一下脚腕，发现蹭破的地方虽然还有点疼，但走路是没问题了。

“你还真有两下子，看不出还是个骨科的高手。”木林林还真被惊到了。“谢谢你，神大哥。”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不许叫我神大哥。”说完，春宝逃也是似的跑开了。

“你怎么叫他神大哥啊？”马苓苓也被他们两个逗笑了。

听到马苓苓的问话，木林林就把昨天公交车上的事和马苓苓说了，逗的马苓苓差点爬地上。

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当马苓苓得知木林林还是妇科医生时，对她也是分外友好。最后，分别时，两人还互换了联系方式。

春宝一路小跑，很快就远离了公安局，跑到了河边。这时还才刚蒙蒙亮，已经有早起的人在跑步了。

春宝漫步在河边，双手还忍不住做弯曲状。“唉，木林林，这个名字很有意思啊。这小腿，真有弹性。”然后，内心又有一个声音在警告他，“春宝，做人要正派。”

还是打会拳吧“今天幸亏本帅哥会两下子，要不就被那个冲动的女警察给踢翻了。”。春宝已经很久没有练过拳了，想起生疏的拳脚功夫，决定还是要坚持练习。不图别的，起码不至于被踢飞。

站桩、吸气、收拳、吐气、开声，双掌往外猛一推。

前方一个跑步的老年人顺着春宝拳势的方向，向后仰面摔倒，直直往河里倒去。

“不对啊，我没练到拳劲外放五十米的程度啊。”春宝吓了一跳。然后反应过来了，有人落水了。

第二十二章 哪儿出事都有你

春宝飞快的跑到老人落水的河边，看老人已经开始往下沉了，而且没有挣扎反应。这应该是突发疾病，一人应该属于无意识了。

当下也顾不得天冷了，春宝脱了外套，一个前扑，就跳到了河里。老人就在河边不远，很容易就抓到了老人的裤腿。

河水不深，也就一米多深，春宝右手一个牵引，左手从底下一托，就把老人的头托出了水面。就这一会的功夫，老人的面色已经发紫，嘴唇开始发黑。这是缺氧的症状啊。

春宝抱着老人，迅速寻找台阶，先上到岸边再说。可是这一段路，都是斜坡，并没有台阶。下来容易，想抱着一个人上去还真不容易。如果跳上去，也太惊世骇俗了。

边上也有人发现了春宝的困境，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可是台阶都特别远。这条河道是老护城河，平时禁止行人下水。所以周边的设施都没有为上下河设置的，这下就为难春宝了。

正在春宝一筹莫展时，听到岸边一声清脆的喊叫，“神大哥，你先把人放到河岸的斜坡上救治，要不就来不及了。我马上给马警官打电话，你先坚持一下。”

木林林的声音传来。她和马苓苓告别以后，快走到自家小区门口时，就听到有人议论说有人落水了。她学过急救知识，遇到这种情况，当仁不让，所以跑过来看看。正巧看到春宝在下面急得团团转。

春宝也急坏了，可是这时天还没亮，行人不多，也就几个起的早的老人，想拉春宝上来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时听到木林林的声音，春宝也只好就地救治。

把老人打横轻轻放到河边的斜坡上，身体与河面平行。抬起一条腿踩在河堤上，挡住老人下滑，双手开始按压老人胸部。几下按下去，老人嘴里喷出几口河水，可是还是没有自主的呼吸。这不对，呼吸道似乎被堵上了。

春宝当即立断，翻过老人，一巴掌拍到他背心上。老人猛的一咳，吐出一口带血的痰。然后*出声。有声音了，那就有希望。

再把老人翻过来，发现老人面上的黑色开始退去，嘴唇也开始变红，呼吸也慢慢平稳起来。

“好不容易脱离危险了。”春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是哮喘急性发作。

春宝把老人抱起来，让他斜靠在河堤的斜坡上。很快，老人就恢复了意识。

“小伙子，谢谢你啊。”老人连着喘了几口气，这才开口说道。

“碰巧赶上了，顺手而为，老人家不必感谢。”春宝难得也谦虚了一下。这种事，一般人都会施以援手的。

“大冷天的，有勇气泡在水里救人，说明你还是很有爱心的。”老人很快就明白了目前的状态。

“是有点冷。等您有力气了，咱们也办法上去。您这是怎么了，刚才吐了一口带血的痰才恢复呼吸。”春宝也有点疑惑。

“我有点哮喘，刚才跑步时，一口痰没上来，很快就失去了意识。我只记得我的河边，然后就感觉天旋地转，后来的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小伙子，你还会急救啊。”老人说话慢慢利索了。

“我就是拍了拍您。”春宝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时，河岸上传来马苓苓的声音，“人还没上来吗？”

这时，春宝看到几名警察带着绳索从河边探出身来。有了工具就好办事，老人也恢复意识了。在警察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就上到了河边。

看到老人没啥事了。马苓苓带着警察走了。临走时，深深的看了春宝一眼，“怎么哪儿出事都有你啊？”

“美女，你这是表扬哥的雷锋行为吗？”春宝痞痞的说道。反正这个美女对他的印象短时间内是没法改变了，春宝暂时还不想和她走的太近。

“暴露狂。”马苓苓又瞪了春宝一眼。

春宝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此时，下身只穿了一条内裤，上身也只有一个背心。刚才急着下水救人，不知水深浅，把能脱的衣服都脱了。当他发现马苓苓的目光不对时，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处于半裸状态。

哥的形象是没机会恢复了。说着，赶快去找刚才脱掉的衣服。

“大爷，您没事了吗？您家距这里远吗？我帮您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您吧。”木林林则关心的问询着老人。

“我没事了，刚才也就一口痰没上来，被他拍上来后，就没事了。”老人指了指春宝。“今天多亏这个小伙子了，要不我就被小河沟淹死了。”老人也有点心有余悸。“我家就在盛世小区，我自己走就行了。谢谢姑娘叫来警察，要不我还在河里冻着呢。”

“我也住盛世小区，我正好也回家，咱们一起走吧。”木林林说道。

这时，救人的大英雄正愁眉苦脸的穿衣服呢，刚才脱的急，衣服随手就扔到地上了。过往人比较多，谁也没注意地上的衣服，都关注落水的人了。等大家走了，春宝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踩的惨不忍睹了。于是春宝和木林林还有落水老人打了个招呼，飞快向木楼巷跑去。这都快天亮了，觉是睡不成了，换身衣服去上班吧。

“小伙子，你别跑啊。”老人喊了几声，春宝已经不见了，也只好做罢。

“小姑娘，你好像认识刚才那个小伙子吧。”老人看木林林和春宝打招呼的样子，似乎比较熟。

“他刚才刚救了我一次，我的脚扭了，他帮我的。”木林林又想起来公交车的那一幕。“我只知道他叫春宝，别的也不知道。”

“你有他的电话吗？我想感谢他。”老人看出两人关系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初次相识，不过年轻人的事，他也不好说破。

“我还没来的及问呢，他就跑了。”木林林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弧度。

“春宝，这个名字我记住了。”老人点点头，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

春宝也根本就没想到，因为这次的无意之举，为他日后埋下了莫大的福缘。所谓一缘一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第二十三章 群情沸腾

等春宝带着一副黑眼圈到了办公室时，迎面正好碰到了刘亲民。“刘麻杆，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大家都来了，你是最晚的一个。”刘麻杆投来一个鄙夷的眼神。

“这么早？这才刚八点。”春宝看了一下手表。

“大家都说，早来单位就能升职加薪。你昨天提前一个小时来，就马上升职加薪了，所以今天大家七点半就都到了。”刘麻杆神神秘秘的说。

“想上进是好事。”春宝一听也不禁有几分好笑。跟着刘麻杆走进办公室，拍了拍手，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这才开口说话。“大家注意一下啊，为了鼓励大家的研发和创作热情，我特别向公司申请了特别研发奖。大家在完成市场部策划方案的任务之余，如果能自己做出产品策划方案来，也可以交由市场部去论证，对于通过论证并能预期带来良好市场预期的产品方案，公司给予一定的奖励。同时，如果大家在研发时，有新发明的，根据知识产权法和公司制度，申请的专利由公司和个人共享。大家加油吧，奖金、分红，大把大把的钱在你们前方招手，大家张开双臂迎接吧。”

“哈哈哈，春宝，你是搞传销吧。”魏金花听着直想笑。

研发部每天都是按部就班的研发市场部做好的产品策划案。可是市场部的产品策划案，都没有新意，都是市场上已经趋于成熟的产品。明明已经有产品面世了，可是还是要做研发。大家对此不赞成，但公司的制度是死的，只好硬着头皮去干。开发出的产品市场反溃可想而知。

工作认同感很低，不仅限制了大家的研发热情，工作效率也非常低。可是向部门经理反应了几次，还是没有改观。

公司的制度已经成熟了，想改变，真的很难。

可是现在春宝说他们以前的建议现在要实现了，有奖金，还有可能有分红，这可是大家期盼已久的大好事。

“春宝，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一对黑眼圈。”蒋欣怡试探着问道。

哈哈哈，大家一听，也都笑了起来，但笑容里，分明充满了期待和跃跃欲试。

“这个事是我昨天在会议上当众向米总请示过的，得到了全公司所有领导的一致认可。米总也非常支持我们部门。同志们，前面就是金山银山，让我们迈着飞跃的步伐，冲向美好的明天。”春宝又开始耍宝卖萌了。

周文平时也不大和大家说话，谁多说几句，他都会过来警告。而且万一说错话，还被打小报告。所以办公室的气氛一直不活跃。春宝认为，只有在轻松愉快的氛围工作，才能让大家思维活跃，才能更加激发大家的创作和研发能力。

今天，经过春宝插科打诨外加卖萌，大家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办公室的气氛也充满了欢乐。

春宝也坐下来，静静思考以前的几个方案。以前不允许研发部自己做产品策划，所以很多方案都被束之高阁，现在终于有机会让这些好的想法重见光明了。

大家对接工作的效率出奇的高，以前推诿的事，纷纷主动承担。大家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块使，有困难共同努力，工作氛围份外融洽。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出奇的居然不是分成两三组出去吃饭，而是共同外出，一边走还一边讨论工作的事。

吴秘书遇到研发部的人时，不由一阵惊讶，改变这么快？昨天还不冷不热的工作呢，今天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而且还空前团结。春宝的能力这么大吗？

周文上午到办公室转了两圈，居然没人发现他过来，大家工作热情高涨，谁还顾得上其他的。

很快，春宝的鼓励计划就显现出了作用。到快下班时，市场部就收到了从研发部转来的提议四五份。这还是大家第一次试探。看看市场部和公司的反应。如果和预期一致的话，那后续还有更多的策划方案。这么多年积累起来，研发部的想法可不是一般的多。

为了保证市场部的正常运作，米琳琳专门提拔了一个市场部副部长，研发部的提议由新提拔的市场部副部长孔令休专门负责。这一下，研发部的提案移交时，就有专人接待，专人负责，工作效率高，也不会受惯性思维的影响。

几天后，市场调研的报告出来了。由于研发部的产品思路新颖，产品功能更贴近实际需求，而且使用更方便。市场预期特别好，孔令休的结论是，此产品一旦投产，必须面临非常好的市场前景。

这一下，研发部群情沸腾了。这一个肯定的结论，意味着最直接的就是奖金。而且也意味着，研发部期待已久的研发带动市场的策划模式正式在公司推行。

第二十四章 大吃一惊

不久，孔令休又收到几十份产品策划案。虽然产品都是小投入的产品，可是面对用户具体，产品前景十分看好。

如此半个月后，市场部的产品策划案彻底停止。市场部的人手，基本都调到孔令休的手下，去为研发部的产品策划做调研了。市场部部长肖钰成了市场部最闲的人，他的职责很大，就是调研市场，开发新产品，按公司的原来思路继续工作。可是目前公司的产品策划案重点在研发部，肖钰这个原来的大忙人，现在反而变成了大闲人。

闲下来的肖钰开始反思自己，反思这几年的工作思路。他发现，原来天天想着降低风险、稳中求进的思路，大错而特错。公司是走的科技创新的方向，那就不可能稳中求进，不可能墨守成规。以前为了减少研发风险，只求稳，不求突破。结果呢，公司的产品都是市场上的成熟产品。公司没有区别于其他家的产品，销售业绩一滑再滑。这些甚至都没引起公司大部人的警觉。这个很可怕。

可是研发部就是研发部，他们目前积累的是很优秀的方案。可是这只是暂时的，等积累的用完了，还得回归到从市场调查做起的正规渠道上来，那时，就需要精准的市场把握了。

想到这里，肖钰立即开始着手进行市场调研，寻求新的突破点。人手少，他就加班。一个人忙里忙外，虽然暂时没什么成果，可是收集的资料一盒一盒的存起来，却是明显的越来越多。

这天晚上，肖钰从医院调查回公司的路上，正好路过“小明家私房菜”，随意往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春宝率领研发部的一帮人，在里边庆祝。

“干杯。让我们共同庆祝春宝正式升任我们研发部的经理。”

“干杯！”

“干杯！”

……大家纷纷附合。

肖钰恍然大悟，今天收到通告，春宝由于近期业绩突出，正式升任部门经理，原部门经理周文调任宣传部任副部长。

这时，正好春宝也扭头望向窗外，正好也看到了肖钰。

“肖部长，请留。步”春宝赶快追了出来。

“春部长，有事吗？”

“你这是刚调查完回来吧。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们也是刚开始，你看不如就进来一起吃个饭。我也正好有点事想和你沟通一下。”春宝热情的邀请道。

“你们部门聚会，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吧，多影响你们的气氛啊。”肖钰推辞了。“我还是赶回公司，把今天的调查结果记录好，免得忘了。”

“那行，那我明天再到办公室和你商量吧。”春宝只好和肖钰挥手告别。

看着肖钰的背影，春宝暗暗点头。这个人不计较个人荣辱。工作踏踏实实，非常敬业。而且看他这一段时间一直忙着调研，并没有像周文一样闹情绪或者是消极怠工。看来米琳琳说的对，这样的人才是公司的中流砥柱。

今天下午米琳琳给春宝升职前，单独约谈了春宝。首先是对春宝近段时间的工作表示很满意，并单独发给他奖金十万元。其次是对公司的下一步工作目标征求一下春宝的意见。

对此，春宝明确提出，目前由研发部牵头做的策划方案只是对以前积累下来的方案的一次释放，这个劲头一过，产品策划还不能全指着研发部，还得以市场部为主。

米琳琳听得暗暗点头。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可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其实看到目前状况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公司目前势头良好，产品市场预期很高，而且整个公司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大家工作热情都有所上涨，这可是她以前最想干而没干成的事。忧的是这种由研发部做产品方案的事，可不是长久之计。研发部的人与市场触的机会少，主要精力都在搞研发，后续的产品策划是否能跟上，还真是令人担心。而且现在春宝率领的研发部风头正劲，市场部完全成为其下游部门。这个状况是她支持的结果，但这个结果并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米琳琳目前还依靠着春宝，短时间内也无法改变。所以今天她找春宝，给他升职加薪，也有另一层试探的意味。

结果令她很意外，她还以为春宝会有所膨胀。可是人家春宝压根就没膨胀，而且还和她想到了一块。

所以当她问到春宝对下一步的工作计划时，春宝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让米琳琳大吃一惊。

第二十五章 不谋而合

将产品方案的策划责任，仍改由市场部承担。也就说，公司的制度又改回了春宝提议以前的状态。

这个提议让米琳琳大吃一惊，而且有一种朝令夕改的意味。她的思想还一下没转过来。研发部不是吵着要自己制定产品方案吗，怎么刚制定了一个多月，就想改回去了。

带着丝丝疑惑，她盯着春宝问道。“你能具体说说吗？我相信你的这个提议肯定不是简单的将制度改回以前。”

“还是米总聪明，而且米总也能沉得住气。没有当即反对，这一点我十分佩服。”春宝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个提议，如果真是简单的改回去，这不是打公司的脸吗？可是米琳琳情绪上似乎没什么变化，而是很耐心的听春宝的解释，而且已经预见到了春宝似乎另有下文。这个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咱们以前公司研发新产品，是让市场部调查市场需求，借鉴其他公司的经验，确定出新产品的方案，然后由研发部根据已确定好的方案做研发。就比如开发的血糖仪，中规中矩，功能和市面上的产品相似度很高。这样做，开发的风险比较小，产品销路也不会太坏。可是缺点也很明显，产品辩识度不高，在同等产品中优势不明显，很难有大的突破。”春宝从研发的角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我们以研发为龙头，技术先进性能保证，可是有可能会脱离市场。这和原来的制度，都是两个极端，各有利弊。之所以我以前提出那样的建议，是因为研发部存了大量的先进方案。同时也是为了打破原来的策划模式。正所谓，不破不立。”

听到这里，米琳琳点了点头，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春宝突然发现，当米琳琳笑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好，你继续说下去。”米琳琳敲了敲桌子，示意春宝继续。

春宝马上从失神的状态恢复，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再过一段时间，研发部的存量方案也都拿的差不多了，所以等研发部的方案告一段落，可以考虑改革原有的策划模式。”

米琳琳给春宝倒了杯水，轻轻放到了他的左前方。

春宝喝了口水，把想好的方案一股脑说了出来。“市场部还保留，主要是对研客户需求和市场发展走向，但缩减原来的策划功能，改由研发部根据市场部的调研来完成产品的策划。再交由市场部调查市场的反溃。这样做，既做到了由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也做到了平衡和分工。我也打听过市场上多数医疗科技公司，他们多数都是把市场部和研发部的功能合并，这样做虽然交流起来方便，但职责不明晰，容易形成扯皮。还有些公司没有市场部，所谓的市场部也就是客服和售后部门。我们这么做，还是符合行业发展的主流的。”

米琳琳听的直点头。“没看出来，你天天搞研发，对行业、对公司都了解这么深，而且说的头头是道。”

春宝的这个意见和建议，与米琳琳的想法不谋而合。米琳琳也有些欣赏他了。

“你的想法很好，我决定采纳。不过正如你说的，这个改革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实现。”米琳琳又给春宝倒了杯水，放在了他的右手边。“还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帮我做，这是对你刚升职的考验。这个事，我需要你保密。除了你和我，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说完，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又重新关上，还把窗帘都拉上了。

当春宝从米琳琳的办公室出来时，天都黑了。想着米琳琳说起公司现在的风雨飘摇，想起老董事长的焦虑和无奈，还有米琳琳那沉重的承诺；春宝就剩下苦笑了。“这个事可不好办啊，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却要和敌人比精明。”

第二天，春宝向公司提交了一份产品策划案，研发部决定开发一款新型轮椅。该轮椅电子驱动模块、日常保健模块、应急呼救模块等组成。目前，市场上这种多功能集合的轮椅还不具备，多数产品都是单一或两种功能的集合。而春宝的这个创意，在增加有限成本的前提下，增加了很多实用且急需的功能。春宝的产品策划案得到了米琳琳的大力赞扬，“春宝的这个方案，除了他介绍的三个功能外，还会有另外的两个功能，为了研发的保密性，我让他暂时不公开。同志们，我们公司连续几年的业绩都在下滑，今天刚刚有所好转，但决没到我们可以坐享其成的时候。我们还需要再接再厉。春宝的这个提议他昨天和我说过，我非常看好，这个产品会成为我公司明年的主打产品。公司明年的资金和精力都会放在这个产品上。不过限于公司目前的形势，前期投入还不宜太大，暂时先由春宝主持研发，人手也不宜动用过多。但是我向大家保证，等公司忙完这一阵，一定会抽出大量人手和资金来推动这个项目的。最后，希望大家就此事做好保密工作，这个案子就是目前公司的最高机密。鉴于春宝的这个提案，公司决定给春宝独立奖金十万元。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散会。”

大家对这个产品也知之甚少，而且没经过市场验证就上马研发，这个太仓促了。但大家一来相信米琳琳，二来这才刚开始研发，等过一段时间才会大量投入。所以现在大家选择观望一下，看看情况再说。毕竞要反对总经理看好的主打产品还是需要充分理由的。

第二十六章 被潜规则了

这个事就这么定下了。很快消息就在公司传开了。有人说，春宝搞了一个大方案，公司高层都震动了，还给了春宝重金奖励。也有人说，春宝和米琳琳在办公室呆了半天，天黑都没出来，现在米琳琳说不定都是春宝的女朋友了。还有人说，春宝被米琳琳潜规则了。

说什么的都有，但至少大家都确认的是，公司明年的主打产品已经确定，正在由春宝研发。春宝已经成为公司的关键人物之一。

有鄙视的，也有羡慕的，各种想法的人都有。

当事人春宝也是一阵无奈，说好的保密呢，说好的最高机密呢，半天就传到公司的每个人耳朵里了。看来，公司面临的问题还真不少。哪个公司不是把研发的保密工作视为公司的头等机密，可是米琳琳三令五申的保密，连半天也没坚持到。甚至还传言她把春宝潜规则了。这就不简单是泄露商业机密的事了。

“吴秘书，风都放出去了吧。”米琳琳似乎对传言早有预料似的。

“都放出去了，那么多流言，还有对你不利的流言，这对你的形象和名声都是很大的打击吧。”吴秘书有点难以理解。就算传个消息，也不至于抹黑自己吧。

“人们总是对花边新闻的兴趣大于对公司前景的兴趣。而且流言这种事，没点花边新闻，总是传的不够快。”米琳琳但是无所谓的一笑。“只有广泛传播，才对我们的下一步行动更有利。至于对不利的流言，随着时间，自然不攻自破。”

米琳琳看事很准，这个她想到了，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个无所谓，给她带来了难以收拾的局面。等一年后，米琳琳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

“找好了，是关于知识产权方面的专家。保密协议也签了。他提议咱们还是做好专利的注册。”吴秘书说道。

“你回头和春宝说一下，看看近期有没有需要申请的，如果有研发人员发明专利的，按职务发明的制度办，该奖的奖，该分红的承诺分红。”米琳琳谈到这个也是雷厉风行。“春宝说他很早以前就建议过，该申请专利的一定要申请，可是这个建议没有被高层采纳，不知道压在哪一个环节了。”

这时，米琳琳的电话响了。“文行长，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融资方案会签完成了。我给你摆酒庆祝啊。”米琳琳一接电话，就微笑着说。看起来，她和文行长也混的很熟了。

“米总，有麻烦了。大华公司给我行打来电话，说你们融资的这个项目，侵犯了他们的专利权。”文行长的声音有点低沉。“这个事经过银行律师的调查，可信度很高，所以银行方面冻结了这个融资项目，等待知识产权纠纷的事解决了再决定下一步动作。”

“什么？侵权？文行长，这个事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的产品都是我们自主研发的，绝没有什么侵权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米琳琳听完，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还是先调查一下吧，如果调查清楚，是大华无理取闹，那你们的融资方案我保证可以继续执行。”文行长也是一阵的失望。“可是如果你们没法驳回大华公司，那银行方面只能停止融资了。”

“好，文行长，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马上安排人调查事情的原因。”米琳琳也没心情说笑了。

“出什么事了？”吴秘书也是跟着凝重了不少。

“最担心的问题还是出现了，大华又搞到了我们的研发机密。以前他们偷了技术，也就偷偷生产，没过份的举动。可是这次很反常，不仅偷了我们的技术，还要破坏我们的融资计划，搞出一个专利侵权来。”米琳琳一掌拍到桌子上。“一定有人和大华勾结。你安排人快速去查。另外，调查一下大华到底是否有相关专利技术。”

“好的。”吴秘书点点头，匆匆忙忙走了。

“唉，大华，以前关系还不错，现在怎么这么无耻啊。为了对付杏林堂，可真是煞费苦心啊。”米琳琳颓然坐在椅子上，感觉一阵的无力。

吴秘书出去不久，就返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份调查报告。这是刚调查出来的，事情清楚明白。杏林堂目前用来融资的产品，老年呼吸机，侵犯了大华公司刚刚申请成功的专利。

“事情很清楚了，是我们侵权。他们的专利的内容正是我们的呼吸机的主要内容。但他们这个专利是刚申请的，我们的这个产品方案是前年下半年才提出并决定量产的。这个方案还是研发部内部在当时制度不支持的前提下，提出的唯一一个产品策划案。可是由于制度的不支持，投产进度非常慢，而且公司并没有申请专利。”吴秘书叹了口气。

“申请一个专利需要多长时间，他们的专利开始申请时间还能查到吗？”米琳琳确认性的问道。

“他们是从去年年底时开始申请的专利，那时我们的产品研发已经完成好几个月了。研发部还一直说，产品从研发完成到投产，花费的时间太长了。他们这个专利申请了十个月就批下来了。如果我们的生产再快些，在他的专利申请之前就投入市场，那他们的专利就没法申请了。”吴秘书答道。“不排除他们抄袭了我们的设计文案。但人家的专利都拿到了，而且是在我们生产样品之前申请到的。说谁抄了谁也没了意义。”吴秘书说道。

这下，融资没了，公司即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公司麻烦大了。

第二十七章 你真是太神了

听完吴秘书的话，米琳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坐直了身体，“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是什么？以前遇到过类似的问题吗？”

“以前没遇过类似的问题。不过律师根据行业的常规，建议我们去谈判，花点钱和解。可以考虑花钱把专利买回来，或者付专利费，甚至利润分成。这个根据具体的专利价值来确定具体的最优方案。”由此可见吴秘书的办事能力，她提前已经把米琳琳想问的问题都做了功课。

“咱们公司指着这个呼吸机能翻身，对方也是想借着这个专利把我们彻底打垮。所以付专利费的话只能算是中策，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而利润分成这个，对我们来说，相当于被吞了一部分啊。可是买专利，他们肯出定会狮子大开口，我们不一定承受得起啊。”米琳琳有点沮丧。“打官司呢？我们有多少胜算。”

“律师最不建议的就是打官司。先不说能不能赢。这种官司，一般都能拖很久，两三年还算少的。我们拖不起。如果真打官司，不管能不能赢，我们的项目都会被停掉，而且无法融资。这两三年，我们公司根本没有。”吴秘书说出了律师的建议。“打官司就是两败俱伤。对方伤的只是这个专利权和收益，我们伤的可能就是根本了。而对方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把我们拖到泥潭。”

“可恶，这肯定是有人泄露了研发的技术资料，才导致大华抢注了我们的专利。我们的专利意识淡薄，这是我们的教训。以前春宝提议要申请专利费，被崔总给否定了，说他这是花不必要的钱。现在看来，还是春宝精明啊。”

吴秘书笑了笑，“你越来越依重春宝了。”

“早听他的就好了。”米琳琳站了起来，“我还想听听春宝的意见。说不定他还真有什么好办法。”

当春宝到了米琳琳办公室时，看到米琳琳正定定的站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

“米总，您找我？”春宝轻轻敲了敲门。

“你来了，吃饭了吗？”米琳琳看到春宝以后，不自觉的放松了许多。

“嗯，现在还没有到饭点，难道李总想请我吃饭？”宝笑了笑说。

“好啊，那我就请你吃饭，我们边吃边说。”米琳琳也逐步放松起来。

米琳琳开车，带着春宝找了一家日本料理店，点完菜后，春宝迫不及待的问道：“公司遇到什么问题了吗？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好像遇到了很大的问题。”春宝也有几分疑惑。

“你那么聪明，你猜猜我遇到了什么问题？”米琳琳略带狡黠地反问了一句。

“我猜，你一定是遭遇逼婚了吧？这么大年龄了，也该把自己嫁了。”春宝摆出一副大哥哥的样子说道。

“去。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原来只是这么三八。”米琳琳啐了春宝一口。“给你缩小范围，跟公司有关的事。”

“那就好猜了。你前一段时间忙公司融资的事儿，现在愁眉不展，应该是融资的事出现了状况。”春宝想了想说。“咱们的项目没有问题，产品策划还是我发起的，问题不应该出现呼吸机上。那融资的事就应该出现在竞争对手上。大华公司这几年一直针对我们公司，现在出问题多半是大华公司在捣乱。而大华公司能捣乱的地方，也就是在知识产权这一块儿，他们多半是研发了一款和我们类似的产品，或者是偷取了我们的技术，然后制造争议，让我们进退两难。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米琳琳很惊讶的看着春宝，“你真是太神了，凭空就能猜到事情真相。那你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解？”

“还真让我猜对了，我只是随口说说。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开始佩服我了。”春宝有点小得意。

“废话少说，我急的跟热锅的蚂蚁似的，你还开玩笑。”米琳琳做势要打春宝。

“这个事情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这得分是谁去办了？如果让我我去办，保证手到擒来，把大华公司压的死死的，让它们乖乖的交出专利权。”春宝拍了拍胸脯，不无得意得说。

“你怎么对付大华公司啊？说来听听。”米琳琳有点不太相信。这种纠纷非常难处理，他觉得春宝也就是吹吹牛，充一下英雄罢了。

“在看你给我什么好处了？”春宝咳嗽了一声。“如果给我的好处足够大，我保证立马把大华拿下。”

“哦，你要什么好处？说来听听，本小姐能满足的一定满足，钱还是职位都可以提。”

第二十八章 吃领导豆腐

看来米琳琳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春宝真想说，你就以身相许，我就帮你摆平。但这个话他还是忍住了。不说米琳琳听完他说这个话，一定会立马开除他。这是吃领导豆腐啊，是红果果的趁人之危啊。所以话到嘴边，他又临时改口了。

“还是你说吧，我提了如果你不想兑现，我也拿你没办法不是。还是你提一个能兑现的为好。”春宝还是以退为进。

“你真的能帮我摆平大华？没吹牛？”米琳琳表示十分的不信。“好，本小姐就和你打一个赌，如果你能摆平大华，我升你做副总，而且工资是别的副总的双倍。”

“真的？”这对春宝可是个大的诱惑。

“当然了，本小姐向来说话算数。”米琳琳拍了拍胸脯，一阵波涛汹涌。

“好，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

“那你具体说说到底想怎么干？”米琳琳还是不放心，想知道具体情况。

“怎么干我自有分寸。”春宝还卖了一个关子。“但有一个事必须问清楚。，这个事解决到什么程度，你认为是比较满意的？或者说，你肯付出多大的代价，你希望达到什么结果。”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出一分钱是不可能了，所以春宝想知道到底米琳琳能出多少钱？这关系到谈判的具体策略，也决定了谈判的成败。还有就是米琳琳希望达到的最好结果，这也是春宝谈判的方向。

“我觉得应该把大华的专利买回来，钱还不能太多，必须在我们的承受范围内。嗯……不能超过100万，这是我觉的最优的方案。”米琳琳还是认真的想了想。

听到米琳琳也有做出让步的思想准备，春宝小小的舒了一口气。能让步就是好的，如果一步不退，那就不好谈了。

“如果能用什么东西换回这个专利，那也是可以商量的，就看他们的胃口有多大了。”米琳琳还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的。

“你刚说什么？”

“用什么东西换回这个专利啊，怎么啦？”

“换，换回专利。”春宝突然眼前一亮。“你这句话值一百万啊。”春宝高兴的跳了起来。

“我想到一个不花一分钱就搞定大华的办法。”

“真的吗，如果你真能做到，本小姐就当众亲你一下。”米琳琳根本就不信，但内心又隐隐有一点渴望。而且鬼使神差的，她居然提出了一个十分荒诞的赌注。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倒，她和春宝的这个赌注，似乎有点越界了。

“呃，这个，当真吗？”春宝感觉有点不对啊。

“当然了。只要你能摆平大华的这件事，我就亲你一下。”米琳琳其实是不信的。不过话已出口，她也不想改口。“不过如果你摆不平，那你就乖乖的给我做研发，至少十年不得离职。不得要求增加工资，不得要求变更岗位，工作业绩不达标，时间顺延。”

“这是卖身契啊。不过哥答应了。”春宝假假的哀嚎了一声。“这个事，哥是十年拿九稳。所以你的条件就无所谓了。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米琳琳和春宝来个击掌为誓，这就算达成了君子决定。

在米琳琳看来，这是绑定了春宝这个研发人才，对公司十分重要，而且从潜意识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留住春宝。

在春宝看来，顺手帮着解决一下大华，还能被美女亲一下，何乐而不为啊。春宝十分得意，米琳琳也有九分得意。

“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从饭店出来，临分别时春宝保证道。

第二天，春宝以杏林堂的谈判代表的名义约见大华的谈判代表。得到的答复是，他们没时间，而且他们对专利侵权一事，无异议。杏林堂公司赔不赔偿都无所谓。

这是什么情况，先投述，然后又表现的不在意。是真的不在意，不计较，还是对方想晾一晾他们，好在下一步的谈判中占据主动。春宝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米琳琳看春宝出师不利，也为春宝捏了一把汗。正在她发愁时，吴秘书向她报告了一个奇怪的事。

“春宝又派了一个人去大华，说带给他们老总一份文件，看完会限12小时内见他，否则过时不候。”吴秘书说到这里也很奇怪。“人家明明都拒绝他了，再送文件也意义不大，而且还是这种威胁性的话。这事很难办成。”

“再等等，说不定春宝有什么好办法呢？”米琳琳喝了口咖啡，慢条斯理的说，“反正我们也没啥更好的办法了，就让春宝折腾去吧，至少没什么坏处。”

吴秘书摇摇头走了。

很快，吴秘书又走了进来。“这个春宝，还真是莫名其妙，求着人家见面，现在人家来了，他反而躲起来了。”

“春宝躲起来了？”米琳琳听了又惊又喜，喜的是大华的人还真的被春宝约来了，惊的是春宝又搞什么鬼名堂。“你再去盯着，有新消息随时告诉我。”

第二十九章 甩手不管

大华的人生生等了六个小时，眼看天快黑了，春宝才释释然走到会议室。

“唉呀，怎么这么多人啊。”春宝一脸的惊讶。

“春部长，听说你是我们两家知识产权纠纷的谈判代表。我们专程过来，诚意可是十足啊。”

“纠纷谈不上，只是和你们共享了一些知识产权。我看就别谈判了，双方能达成一致的可能性不大，要不，不行我们打官司吧。”春宝似乎没什么谈判的兴趣。“反正纠纷是公司与公司之间的，受益人倒没什么影响。”

“别啊，我们都是多年的友好公司了，还是好好谈谈吧。”对方的谈判代表反而表现出了十分的热情。“我临来时，我们总经理交待了，咱们两家是多年的友好公司，传统友谊多年，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影响我们双方的和气。而且他十分重视春部长的友谊，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您就是我们公司的名誉技术总监了，每个月的工资会准时打到您的帐上。如果您想到我们公司工作，随时欢迎，待遇从优。这是总经理专门交待的。”

“谢谢您公司对我的肯定。不过我在这家单位干习惯了，一不想换单位，二不想额外的工作，太累。”春宝还是委婉拒绝了。

这可是当众挖墙角啊。不过春宝的立场还是很坚定的。第一是监视的人比较多，第二是当叛徒这种事，他本身就很反感。同时，就算到了人家公司，人家也会想，今天背叛第一次，明天就会背叛第二次。所以这种叛变的员工，在哪儿都不会得到重用的。

“您不再考虑考虑吗？如果您有这个意向，随时给我打电话。“对方也知道这事很难实现，索性也是利行公事的完成总经理交待的任务。

“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春宝转换了话题，站起来做出送客的姿态。“随时欢迎你们到杏林堂做客，杏林堂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别，别，别。”大华的谈判代表一看扯过头了，赶快把话题转到正事上。“今天我来就是说说我们双方的专利使用权的问题。我收到您派人送过来的专利复印件，才知道我公司无意中侵犯了你个人的专利权。目前我公司的雾化器已经全面铺开，销售了两年多了，召回是无法召回了。我想，我们就专利转让的事好好谈谈，争取给您一个满意的数额。”

“不忙谈这个事。这都是你们公司和我个人的事。我也是上研究生时，闲来无事搞了几个专利。这都是我个人的事。这个咱们后面慢慢谈。”春宝制止了对方说下去。“我还没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呢。”

谈判的节奏必须由自己掌握，否则一旦陷入被动，那就会顾此失彼。

“瞧我这记性，这是我的名片，鄙人姓金，金卫中，原爱新觉罗氏。”说着，双手递上来一个制作精美的名片。

“金先生是客服总监啊。您也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就不去拿名片了。”春宝看了看名片，一边说话一边把玩。

“春部长，您客气了。”金卫中带着程序化的微笑，客气的回复着。

“我听灵泉商业银行的朋友说，你们投述我们的产品侵犯了你们的专利权。有这个事吗？”春宝带着假假的疑惑。

“是有这么个事，大家都是朋友，我们啥事都好商量。”金卫中暗叫不好。他想着，先私下和春宝把他们产品侵犯春宝专利权的事解决了，哪怕破费点也无所谓。下一步，谈到杏林堂侵犯大华的专利权时，再把好处要回来就是了。甚至能收购杏林堂也说不定。可是春宝根本不谈私人的事，这与他预期的产生了巨大的偏差，让他颇为意外。

这个春宝，听说是杏林堂的一个普通职员，最近才提拔的。对公司的忠诚度怎么这么高。另外，哪有人放着自己的利益不管，还专门为公司着想的。这个让他很意外。

“这样啊，那既然侵犯了你们的专利，那我们就不做这个产品了。也不瞒您说。我们公司最近开发了一款前景更好的产品，那我们重新做策划，重新做研发，我估计着最多一个月也就能投产了。到时用这个产品融资什么的，也不会影响什么事。”春宝很光棍的直接认怂。“对于我公司的策划可能侵犯了你们公司的专利权，我深表歉意，是我们研发部的失误。所幸还未形成商业行为，现在停止还来的及。”

行啊，你说我们侵权了，我们不玩了，我们改的产品了，看你还怎么卡我们。春宝直接一推到底。

“至于你们公司侵犯我个人的专利权，因为我已经把我专利的使用权全权委托给杏林堂了，将会由杏林堂的律师团队跟你们谈具体事宜。这个事我就不操心了。”春宝更干脆的来个甩手不管了。

第三十章 谈判成功了吗

春宝之前上研究生时，为了发表论文，申请了十几个专利，很多都是没有商业价值的发明专利。其中就包括儿童用雾化器里边的一个技术，能够有效防止气流逆行的技术，这项技术能够有效的防止口腔的气流污染雾化器里的药液。

有一次研发儿童雾化器时，无意中用到了这个专利技术。那个专利也不是关键技术，如果以这个为由，向公司要钱，那就成了自己要胁公司了。

你自己研发的产品，用到了你自己的技术，然后和公司要钱，这个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春宝也没提专利的事。

可是过了不久，他们的研发成果被大华抄袭了，大华率先推出了这款儿童雾化器。为这事公司也查了好久，最后不了了之了。春宝也就把这事忘了。

昨天经过米琳琳提醒，他才想起这件事来。杏林堂生产的儿童雾化器使用了春宝的专利，这个事可细不追究，可是大华侵权了，那就需要谈一谈了。当然了，他也从来没有给公司什么授权的事，公司也压根就不知道这款儿童雾化器使用了春宝的专利技术。但现在拿来唬金卫中还是没问题的。就算我没全权委托，我现在委托也来的及。这一下，春宝完全占据了谈判的主动权。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了，今天的谈判就圆满成功了。几位如果留下来，我们公司有加班餐，标准不太高，每人二十元的盒饭。”春宝拍拍手就准备走人了。

“春部长留步，春部长您别着急啊。”金卫中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这还怎么谈，你威胁别人的筹码，人家放弃了，人家威胁你的筹码你只能生生受着。

面对事情的大逆转，金卫中一时也没好的对策。当初偷窃杏林堂的产品研发成果时，怎么就没注意这一点呢。而且事情都两年多了，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来啊。可是现在，偷鸡不成还蚀把米，不仅没占到便宜，还被人家抓住了柄。

“你还是回去吧，要谈什么事，还是任大中来谈吧。如果他不来，那就等着我们公司的律师团队去谈吧。”说完，春宝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吴秘书看到大华的金卫中垂头丧气的带着人离开时，顿感意外。这不对啊，他们是来找麻烦的，来的时候还气势昂扬的，怎么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达拉着脑袋离开了？

“春宝，谈判成功了？”吴秘书满面狐疑的问道。

“根本没谈。”春宝倒是意气纷发。

“没谈？”吴秘书不由一阵着急。“公司还等着融资呢，公司目前急需这笔资金啊，这事托不得了。米总都快急死了。”

“没事，我去跟她说。她今晚会请我吃大餐。”春宝冲吴秘书投去一个神秘的微笑，就向米琳琳的办公室走去。

“还是小孩心性，就喜欢卖关子。”吴秘书被他气笑了。“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

当米琳琳听到春宝说，已经把大华的人赶走了，还扬言要金大华亲自来谈。开始先是一愣，当详细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笑的前仰后合，完全不顾忌形象。

“春宝，你可是立了大功了。不仅消除了大华的威胁，还反将了他们一军。我今晚请你吃大餐，等事情彻底搞定了，我给你升职。工资也立马翻倍。”米琳琳听的心情大好。

“别急着吃啊，还有你说的别的，都必须兑现。”春宝慢条斯理的说道。

“讨厌，大餐吃不吃，痛快点。不吃本小姐就和吴秘书吃了。爱吃不吃。”米琳琳可不敢接这话茬。

“行，先吃大餐，有帐不怕烂。”春宝很光棍的选择和米琳琳一起吃饭。

今天米琳琳心情大好，带春宝吃的韩式烤肉。一边热情的给春宝倒水，一边亲自下手烤肉，忙的不亦乐乎。

当吃的差不多时，米琳琳抹了抹嘴说道。“春宝，反将大华一军这个事我赞成。不过放弃咱们的融资项目，公司还是承受不住的。不瞒你说，公司一年前资金链就断裂了，为了保证公司的运营，公司做了一个抵押贷款。压上了公司的办公大楼，贷款三千万。这三千万，就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在公司的头上。哦，对了，这个事你可别往外说啊。要不引起人心动荡，那就麻烦了。”米琳琳本能得就是很相信春宝。“我父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突然发脑溢血住院的。这笔贷款的期限是一个月以后。如果咱们再重新用现在研发的产品做融资，时间是来不及了。换句话说，这个融资项目，我势必要拿下，否则，公司的办公大楼面临被银行查封拍卖。”

春宝一听，大吃了一惊，事情这么严重啊。

第三十一章 姑奶奶也不是好欺负的

“是啊。”米琳琳苦笑一声。“人们只看到我风风光光就任总经理，谁知道我承担了多大的压力啊。”

米琳琳一打开话匣子，就像江河决堤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我研究生刚毕业，正打算享受美好的青春。我从国外回来，刚刚报名了去贵州做支教。想着一边为社会做点贡献，一边游览大好的祖国山河。”米琳琳平时工作压力大，也没个地方宣泄，全靠她一个人扛着。她才刚毕业没多久，心理承受早就快到极限了。今天遇到春宝，话已说开，那就干脆说个痛快。

“可是就在我准备出发时，父亲突然重病住院。父亲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不可能看着不管啊。公司的事都是父亲一个人扛着，从来没让我担心过。突然面临这么大的事，我整个人的蒙了。幸亏有吴秘书帮着，否则公司就倒了。”说着说着，米琳琳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当我完全接手了公司以后才发现，公司的业绩平平，产品积压严重。而且由于产品积压，导致资金回笼跟不上，没办法，才向灵泉建设银行贷款。可是贷款快到期了。银行的一再相逼，父亲也是着急上火才住院的。”春宝给米琳琳递了一张面巾纸，默默的听她说。

“我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融资，希望公司度过难关。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可是大华公司还是不放过我。”米琳琳恼怒的把面巾纸狠狠的扔到废纸篓里。“等公司度过难关，我一定要大华公司好看。哼，姑奶奶也不是好欺负的。”

“米总，你消消气。”春宝在边上劝道。“商业竞争就是这么残酷。你也不用太往心上去，事情总是能解决的。”

“谢谢你，春宝。谢谢你能听我说这么多，还能帮我分担。”米琳琳很快收敛了情绪。“不过公司的状况你也知道了，那融资的项目就必须谈成。在接下来的谈判里，我们必须尽快拿下大华。我们拖不起，否则我们面临的就是办公大楼被拍卖的窘境。”

“我原来还以为是普通的一次的融资，严重性估计不足。”春宝也深深的皱了皱眉。“大华方面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急需融资的事，他们还拖的起，如果他们拖上一两个月，我们就拖不下去了。”

明明已经占据了主动，可是经过这么一分析，哪有什么主动啊，都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了。必须尽快拿下大华，否则就算赢了，也是输了。

“看来，还得再逼一逼大华了，否则他们如果真拖下去，那就不好收场了。”春宝想了想。“你明天在公司范围内发一个通报，表扬我的高风亮节，将自己的专利无私的全权授权给公司使用。先坐实我今天的吹牛。然后在全公司内大张旗鼓的征集律师，成立知识产权维权律师团，摆出和大华死拼的架势。最后，在公司内制造舆论，加速推进现在的轮椅计划，加派人手，安排加班，做出一副半个月内搞定研发的态势。同时放出风去，说公司准备收购一个建筑材料公司，拓宽公司的业务面，并将以此为跳板，正式进军房地产市场。反正就是怎么吹的大就怎么吹，让别人看清我们的不差钱。”

春宝一口喝干了桌子上的啤酒。“大华肯定在咱们公司有眼线，有这四步，消息一传过去，我相信大华会坐不住的。只要他们怕了，那就好谈了。”

“牛啊，春宝。没看出来，你的商业头脑这么好。”米琳琳听的两眼放光。“第一步，将我们反制大华的事进一步坐实。第二步，摆出打官司的架势，大华肯定害怕。第三步，做出放弃原来的融资项目的架势，他们威胁我们的把柄就不存在了。第四步，做出不差钱的表示，彻底把我们的弱点掩盖。那时，大华不怕是不可能的。”

“看来，提升你做副总，不算是奖励，你以前真是被埋没在研发部了。”米琳琳都没发现，她的声音都激昂了，双眼都是小星星。

第三十二章 小绵羊变成大老虎了

第二天，大华公司很快收到了消息。而且一个接着一个。春宝被公司表授予模范员工称号，为此，公司还专门给他配发了专车。律师团也很快就成立起来。研发部被勒令半个月内必须研发完成轮椅计划。因为新的任务还排的很满，人事部也被要求尽快筛选员工，准备招聘计划。最后，公司高层将近期对一个建筑咨询公司进行考察，据说公司想进军房地产市场，先搞一个建筑咨询公司试试水。

“这他妈怎么回事？”任大华一把扔掉了茶杯。“不是说杏林堂无力偿还贷款吗？怎么就不差钱了，还有钱进军房地产市场。为什么我们没得到任何消息？”

“金卫中，你给我马上去调查，查清楚事情真相。”说着，任大华又扔掉了烟灰缸。

快中午时，金卫中匆匆跑进了任大华的办公室。“任总，早上的几个消息基本属实，和我通过其他渠道打听到的一致。而且我还收到消息，杏林堂公司的财务人员今天上午分别去了好几个银行，都是公对公业务，因为银行的保密，具体业务内容不详。而且还有一个小的房地产公司的前期经理告诉我，杏林堂公司也在和他们公司高层接触，具体商谈内容不详。但他们公司业务不景气，早就有出售的打算。”

这时，任大华的秘书李玉仁跑了进来，“任总，刚收到杏林堂发来的律师函，对方要求我们停止生产和销售侵犯他们专利权的呼吸机，同时告知我们，准备收集材料和我们打官司。”说着，把一张律师函放到了任大华的桌子上。

“靠！”任大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小绵羊变成大老虎了。必须低头了。要不事情真的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就麻烦大了。”

“金卫中，你给我约米琳琳，我亲自和她谈。”任大华安排道。

“好的。”金卫中答应一声。出去打电话不久，就回来回复，“米总说她不管这种小事，有什么事，让我们跟春宝谈。她说她下午要去考察，别的副总也陪她一起去。”

“她现在可抖起来了。还真打算进军房地产市场啊？春宝不是说让我亲自见他吗？那你就帮我约春宝，我今天下午就去见他。”任大华颇感无奈。这几年没少对杏林堂下黑手啊。老米在的时候，为人正派，处事平和，就算吃了亏也很少反击。可是他闺女这刚来半个月，就形势急转直下了。任大华感到后悔的同时，也暗暗提高了警惕。

下午，杏林堂的会客室。当任大华带着金卫中赶到时，春宝早早就等在那里。

“唉呀，什么风把任总您给吹进来了。任总，金总，快请坐。喝点我专门给你们泡的乌龙茶。这是我专门从我们米总的办公室里找的，来，快品品。”说着，春宝热情的招呼道。

乌龙茶啊，你这是专门给我们准备的乌龙茶啊。任大华听的牙直疼。就喝个茶也给我上眼药。

“春部长，咱们还是直来直去的好。我们双方都侵犯了对方的专利权，我想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妥善解决这个问题。这种事合则两利，分则两伤。”任大华明白春宝的意图，不给他机会，直奔主题。“我想知道你们的真实条件，如果我们双方都能接受，那我们以后也是好朋友。”

“任总，你言重了。”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春宝前面对金卫中不客气，只是为了增加谈判的筹码，现在见好就收。“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就不说破了。谁对谁错，追究那个没什么实际意义。这个事还是先听听任总的意见。”

“春部长是敞亮人，那我也就直说了。”任大华说道。

春宝都把话说明了，虽然说不再追究谁对谁错，算是把过去的事翻了一篇，但也牢牢的占据了主动权。

任大华只好顺着坡下了。“我们双方都侵权了，不如双方罢手言和，互相授权对方可以免费使用各自的专利。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你看如何？”

“不如何。”春宝冷冷的放下了茶杯。“如果任总你还是这个态度，那就不用谈了。”

“我们互相侵权，互不追究，互相授权，这不是和平友好吗？还不够诚意吗？”任大华定定的看着春宝。

“事情的历史我就不说了。可现在的事实是，你们正在发售的产品，侵犯了我的专利，你除了补偿，别无他法。而我们公司的产品，还没投产，我们停了不就得了。而且我们也已经准备开发新的产品了。按任总的耳目，早就得到这个消息了吧。任总对我们公司可是观注的很，而且任总交友广阔，消息来源很多。”春宝暗暗讽刺了任大华一句。

“这，这……”任大华一时竞无言以对。是啊，自己侵犯了人家的专利，而人家已经停止了侵权。现在，已经不是双方互相节制的状况了。说什么互换呀。

“春部长，那你的意见呢？”任大华也彻底没了脾气。

“咱们还是一码说一码，慢慢把事情说完。”春宝坐下来，给任大华和金卫中倒了杯茶。

事情到了现在，才开始到了真正谈判的时机。

“咱们先说说我们那个呼吸机的事。我们公司为了这个项目，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现在由于咱们都不用说的原因，不得不放弃，这个，我们公司希望得到补偿。”春宝直接把事情定义为对方侵权，绕过责任的追究，直接谈补偿。

“我们申请了专利，可是我们并没有发布产品，这补偿似乎也谈不上吧。”金卫中撇了撇嘴。

“你们真的以为你们申请了一个专利，就可以把这件呼吸机的技术产权控制到手里吗？”春宝笑了笑。“这个产品涉及5个专利技术，其中4个是我早就申请好的专利，而你们申请那一个，是我最近才搞出来，还没来的及申请的。你们申请的专利，是建立在我那4个专利的基础之上的。如果我不授权给你们，你们的专利将只能停留在学术层面，永远无法落地。除非你们另辟蹊径，重新研发一套技术。可是我们都是行内人士，都明白，这么做比重新开发别的产品难度还要高好几倍。”春宝扔出了一个重磅*。

“什么？还涉及到4个你的专利？”这下任大华也坐不住了。

第三十三章 总要给别人留口饭吃

这个春宝也太能下套了吧，怎么每个产品都是坑啊。他也不想想，如果他不偷杏林堂的产品，何至于跳到坑里。说到底，是他有错在先，怨不得人。

当春宝把另外4个专利的复印件展示给金大华看时，他看完默默的不做声了好久。

“春部长，我服了。你怎么搞出这么多这么好的专利，还在这里当一个研发的职员。”任大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知识转换为产品是需要机遇的。这些专利当年在我手里，也就是一项项论文的素材，根本不可能得到应用。所以在我手里，也就是废纸。”春宝摊了摊手。“当有一个合适平台时，我不介意将它们推广出去。本来也没想着赚钱，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心血白白浪费掉。”

春宝也道出了做为研发人员的无奈。有多少人手拥专利，最后只能做为论文素材，而得不到应用。

“既然您只是想让专利不被浪费，那您能不能把另外4个专利转让给我们，价钱方面好商量。”金卫中眼前一亮，适时提出了他的想法。

“抱歉，我不想对不起我的老东家，如果没有杏林堂这个平台，我的专利也不可能变成产品。”春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春宝起身给任大华和金卫中分别换上了新茶水，坐在他们边上。“任总，我们公司好好的一个融资项目，现在黄了，这个损失总要有个说法。要不，别人还以为我们好欺负呢，是不，任总？”

“这是知识产权的纠纷，也不是我们故意的。”金卫中狡辩道。

“那就不好说了，我们米总心情不好啊，这女人啊，心情一旦不好，什么事都可能做的出来。”春宝开始耍痞。“比如，让媒体弄个什么报道什么的，听说她手里还是有点料的，只是为了某种友谊还没交给媒体。比如，让律师团干点什么事，我们公司的律师还是满敬业的。比如，学学某些公司弄点情报什么的，可能获利谈不上，搞点破坏还是可以吧，反正是为了发泄情绪，也不太在乎钱什么的。你说对吧，金总。”

这话听的任大华和金卫中暗暗吸冷气。是啊，你能用的招式，别人为什么不能用。都弄到这个份上了，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好过。谁知道这段时间，米琳琳有没有收集关于大华的什么资料。人家父亲都被急的住院了，这事可多少与大华有点关系。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发起疯来，还真不好说能干点什么。毕竞是大华破坏规则在先，人家以牙还牙，只要不违反法律，都是有可能的。

“春部长觉得要什么补偿能让米总心情好起来呢？”这话听着，就是在服软了。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给点私人建议啊。如果呼吸机的那个专利，有人无私的赠予了我们公司；如果有人看望我们老米总，还给了一定的慰问金。也可能还有别的，我也年轻，没什么社会经验，胡乱出的主意，仅供参考。”春宝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任大华和金卫中听着脸都黑了。还真敢要啊，要专利还要现金，似乎不是杏林堂侵权了，而是大华侵权了。

他们似乎都忘了，他们的专利就是偷的，而且还快把人家公司整黄了。

“赠予还得慰问，这个是不是有点多啊。”金卫中试探着问道。

“这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让米总心情好呢。米总可是摔了好几个杯子了，那都是唐三彩、汝窑的孤品什么的，价值连城啊。”春宝信口胡诌。

“呃，春部长，你的想法我了解了。”任大华也是拿的起放的下的。“我们很重视与春部长的友谊，如果我们在儿童雾化器的问题上能让春部长心情很好的话，不知春部长能不能帮我们斡旋一二。”

既然必须破财免灾，那这个财还是价值最大化的好。起码现在的春宝才是专利所有人。所以他们准备从春宝下手。

“实不相瞒，我的专利不假，可是我已经授权给我们公司了。”他可是答应米琳琳的，春宝不是自私的人，不想自己拿公司做筹码为自己谋好处。米琳琳对他真心不错啊，忘本不是春宝的行事风格。

“呼吸机的专利我可以赠予杏林堂，以换取杏林堂的友谊。但慰问金我们只能含在雾化器的购置款中，也就是说，钱我们只能给春部长，不能给杏林堂。这也是我们的底线了。”任大华最后无奈抛出了底牌。

其实能把专利要回去，这早就超额完成任务了。米琳琳还想过出钱买专利呢。所以事情办到这个程度，米琳琳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那好吧，那我就尽力去劝米总了。”春宝也顺坡下了。

“春部长，儿童雾化器的专利，您希望多少钱转让呢？”金卫中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春宝对专利收费的事，原来就没有过想法。不是不知道能收费，而是觉得这种情况下，公司也不会给。自己的设计，用了自己的专利，算不上侵权，但也不会有收益。他严重低估了自己专利的重要性。整天就是蒙头搞研发，别的不怎么关心。可是谈判之前，他还是咨询了相关人士和律师，得到的结论和他的认知大相径庭。他的专利被评估为有商业价值，可以收专利费。这一刻，春宝也怦然心动。这个专利，其实说贵也不贵，说不贵也贵。毕竞大华和杏林堂的规模说大公司吧也算不上，只是在行业内小有名气而已。这个产品形成的利润并不是特别大。所以给的建议是买断的话，一千万就是极限。如果是授权的话，按产值也就取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就算到头了，一年也不会超过一百万。

“任总也是痛快人，这个专利也就是我个人的东西，我愿意交任总这个朋友，所以任总看着给吧，只要过得去就行。不过只能授权生产，不能买断，毕竞杏林堂的产品也用到了这个专利。”春宝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总要给别人留口饭吃啊。

第三十四章 我服了

“春部长也是可交之人，我们大华卖这个雾化器，每年的利润也就一千多万，这个数据也比较公开。如果一次性买授权的话，行业的通行做法是一年的利润，也就是一千多万。不过我们公司规模也不大，一次性拿不出这么多钱，我想采用每年付费的方式，每年从利润中拿出百分之十。为了便于计算，咱们每年按一百二十万计算，您看行吗？”任大华还是很干脆，说话也不绕了，直接一步到位。

金卫中在边上直使眼色，不能一下子就给到位。万一人家再加码，连还价的余地也没了。可是任大华不这么想，通过刚才的谈判，他感觉得出来，春宝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性格，这个人重情义，做事有分寸。所以他打算采用坦诚相待，说不定还能博点好感。事实证明他做对了。

春宝听任大华的话，暗暗点头。这次任大华总算说了实话。“既然任总和我推心置腹，我也不能不仗义。每年的授权就定在一百万，如果销量不好或者产品换代，那可以商量变动费用。”

春宝不仅没加价，还主动减了二十万。这让金卫中诧异不已，但任大华倒是似乎早就料到似的，不住的点头。

“另外，任总，您想交我这个朋友，我也表现一点我的诚意。您公司的产品里，还有两个用到了我的专利。就是去年刚上的蓝牙血压计和今年刚上的红外近视治疗仪。这两款产品我们公司也有同类产品。”春宝补充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个事本来是准备做谈判失败的后手，现在就直接告诉您了。”

这句话可惊出任大华和金卫中一身冷汗。刚才还为退步感到不甘心，现在看来，人家还有后手。这两个专利真要算上筹码，那大华连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服了，我彻底服了。”任大华举起了双手。

然后，脸上开始浮现苦笑。“春部长，刚才说的雾化器的专利授权费，我可以保证。可是我公司的财力有限，目前支付血压计和近视治疗仪的专利使用费有点困难。您看是不是可以缓缓，标准还是按利润的百分之十给您，这个不变。”

“任总，您就放心吧。我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而且我的钱也够花。这两个专利的费用，就算了吧。你们公司也不容易。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了。”春宝倒是大方了一把。

刚才谈判时，可把他们两个逼的不轻，这会反倒是大方了一把。这让任大华暗暗欣喜，幸亏刚才以诚待人，否则现在死的一定很惨。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交好春宝，以诚心待诚心。

不得不说，他这个决定太正确了。正是因为他的以诚相待，使得他日后得到了莫大的机缘。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春部长，您真是，真是，让我说什么好呢。”任大华特受感动，连连作揖。

“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金卫中也是真心的称赞。“春部长，您现在和刚才还是有点反差的。”

“说什么呢？喝茶还能醉。”任大华赶快在边上拦着。

“没事，都是朋友了，说什么都可以。哈哈。”春宝倒是不在意。“刚才是在谈判，在达成一致以前，当然要寸步不让，当然后步步紧逼了。而且那是公司利益，我个人不能乱放水。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朋友，这又是我个人的利益，当然是以朋友为重了。”

春宝倒是坦然。听得任大华和金卫中不住点头。

这次谈判，宾主尽欢。一场纠纷，双方不仅没有结怨，还因为不打不相识，结下了不浅的友谊。

大华和杏林堂以前虽然有竞争关系，但两家高层创业时期的关系一直不错。任大华以前还常约米琳琳的父亲米志诚吃饭聚会什么的。可是最近三年，大华的研发人才被康健公司挖的都剩不多了，几乎无人可用。金卫中向任大华建议偷取杏林堂的成果，开始任大华是不同意的。可是金卫中不停的建议，再加上公司研发人才实在短缺，确实没办法了，才偷偷干起了这个事。现在一朝醒悟，也是后悔不已。

但是，任大华一再申明。第一，每次都有人主动找他们卖杏林堂的研发成果，而且每次都不一样。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杏林堂公司的。大华公司从没主动从杏林堂公司的员工手里买过资料。实在拉不下那个脸啊。第二，以大华公司名义向银行投述专利侵权事情的，不是任大华安排的人。那个人打完电话，留了大华公司前台的电话以后，就消失了。至今也没找出那个人是谁。

所以大华公司开始才表现出对侵权不计较的态度，不是晾他们，是真的不计较，因为他们也不占理啊。如果不是春宝拿专利的事威胁，这件事大华本来打算不了了之呢。本来申请这个专利，只是为了防止被告偷杏林堂的研发技术，而不是为了对付杏林堂。

春宝听了，也是纳闷不已，这件事的水很深啊。

谈判的最后，大华和杏林堂达成战略合作的协议，彻底改变了两家对立的局面。但是春宝要求任大华对外宣布，两千万把专利卖给了杏林堂；并且还放出话去，这次只是警告，下次再侵权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谈判结束以后，任大华主动拿了十万块钱到医院看望米琳琳的父亲米志诚，还为以前的种种道歉。不过，这些都是秘密进行的。

市场上都传言，大华和杏林堂彻底撕破脸，两家未来的斗争一定会很精彩。

第三十五章 哥的初吻啊

当外界猜测大华和杏林堂两家医疗器械公司即将爆发大战时，“大战”的*春宝，这时却悄悄的走到了总经理米琳琳的办公室门口。

敲了敲门，里边很小的一声“请进。”

春宝进门，反身把门关上可是一转身就被一个女生抱了一个满怀，还没等春宝反应过来，就被吻上了嘴唇。

呀，被强吻了，被壁咚了。

哥的初吻啊，就这么没了。

谁，谁啊，如果长的很难看，那可悲剧了。

当女生亲完春宝后退时，春宝才看清是谁。

“米总？怎么是你？”

“谢谢你救了杏林堂，谢谢你。真心谢谢你。不仅为杏林堂摆平了危机，还没花一分钱把对方的专利搞到了手。甚至还化解了双方的恩怨，让我们多了一个盟友。”米琳琳一字一顿的说道，说的无比真诚。“之前就答应你，如果你摆平了这件事，我就亲你一下。现在，我兑现了。”

“啊，米总，你千万别太在意，我原来也是跟您开玩笑的。”春宝连忙解释。

“被我亲一下，你怎么还那么不情愿？”米琳琳叉着*问道。这时的她，又恢复到霸道总裁的样子。不过脸上的红晕一时半会是没法散去的。

“呃，情愿，情愿。亲几次都行。”春宝赶忙承认。“如果米总还没尽兴的话，还可以再来。”

“哼，色狼，美的你。本姑娘岂是那么随便就让人亲的？”米琳琳啐了春宝一口。不过两个人之间，略有一点小尴尬。必竞以前还是普通的工作关系，突然来这么一下，一时还是不太好接受。

“米总，我来不仅是报喜的。我来之前就私下给吴秘书报告了，相信她也向你汇报了。我来是说的另外一件事。”春宝为了打破尴尬，连忙转换话题。

“吴秘书只是说让她保密，说你去办一件事，办完了亲自跟我说。”米琳琳也十分疑惑。“倒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谈判完了又干什么去了？”

“米总，您别着急。您看，我这事情已经办完了，咱们之前的那个赌注是不是该兑现了。”春宝搓了搓手，干笑了两声。

“给你升副总嘛，这个你别着急，我一定要兑现。你刚升部门经理，马上就升副总好像有点急啊。你看要不这样，再过两个月，我一定给你升职。至于你的工资损失，我以奖金的形式发给你。”米琳琳说着，忽然想到另外那个已经兑现的赌注，脸上不禁一阵发红，她还是很难为情的。

“米总，我就是随口一问，嘿嘿。”春宝干笑了笑。随后端正坐好，开始和米琳琳商量关于任大华临走时说的话。

随着春宝的讲解，米琳琳不停的敲着桌子，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等春宝讲完，米琳琳想了想问道，“春宝，你怎么看？”

春宝直接笑爬桌子上了。

“我问的话有那么好笑吗？”米琳琳莫名其妙。

“和你无关啊，我想到了那句经典台词。元芳，你怎么看。哈哈哈。”春宝大笑不止。“因为我刚想回答，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就想到这句台词了。”春宝慢慢收住笑声，稍稍解释了一下。

然后春宝想了一会，才慢慢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这件事，背后肯定另有黑手。他的目的决不止我们一家，这是想渔翁得利啊。”

“所以，谈判结束后，我去找了我几个也做这个行业的同学，通过多方印证，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春宝说出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康健公司，全名灵泉康健医疗器械科技有限公司。他们的总经理叫魏兵胜，这个人据说以前是开保安公司的，不知为啥，最近三四年才干起了医疗器械公司。

他们的人才，基本都是从这几家挖的。这两年我们杏林堂的员工，离职的里边大部分都去了康健。特别是我们研发部的几个，全部都去了康健。我打听了一下我的同学、朋友什么的，他们都说这个康健非常积极的挖人，特别是研发人才。但公司的研发任务并不多，这些人去了，工作量并不饱满。

康健公司，四年前成立时，只有十几个人，现在已经拥有上千人了。业务量也发展很快，销售业绩也一路攀升。去年，康健的总经理还被医疗杂志评为十大封面人物。

米琳琳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关于他们的产品，你做过调查吗？”

第三十六章 赌你个头

“还没来的及，我一下午也就打听到这么多。”春宝如实说道。

“好，我马上安排人去调查。”米琳琳马上拔通了吴秘书的电话，“你安排人去调查一下康健公司的产品，并且和市面上产品做一下相似的比对。”

这些产品都是公开发售的，调查很快就有了结果。康健公司的产品，不仅和杏林堂的产品类似，还有大华的，还有韵远的，还有平心的，还有顺心的。也就是说，他们的产品与市场主流的这几家公司的产品，保持了高度的相似。

“春宝，你是怎么怀疑到康健公司的。”米琳琳有点好奇。这些事，如果不连在一起，谁也很难发现什么。可是春宝是怎么注意到这些呢。

“我以前一直蒙头搞研发，别的事从来没管过。”春宝笑了笑。“所以我想事情也比较简单。既然大华公司没有主动偷过我们的成果，而是有人卖给他们，那肯定就有人在运作商业情报的事。”

“对啊，这个我也能想到。”米琳琳瞪着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春宝。“可是这是有人卖商业情报，和康健公司的还是很难关联上。”

“如果单纯的卖商业情报，对方是不希望我们公司出事的。可是，如果不是单纯的想卖情报，而是图谋比较大呢？”春宝做了一个小小的疑问。

“图谋比较大？你是说他们有可能想把灵泉的几家公司都吃掉。”米琳琳瞪大了眼睛。“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侦察的原则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春宝打了一个响指。“我们先假设康健公司就是图谋灵泉的几家主要公司，甚至想垄断整个灵泉的医疗器械市场。然后我们去求证。”

春宝做了一个假设。那剩下的就很好解释了。

第一，康健公司近几年才成立，迅速挖人，那就是想做大做强。可是，他们的研发任务并不饱满，还去挖人干什么？只能是让竞争对手无人可用。

第二，如果是他们偷商业情报，还卖给其他几家公司，那就会让这几家公司的研发需求进一步降低。

第三，如果这几家公司因为知识产权等问题，发生冲突时，肯定是两败俱伤。那，谁是受益最大的？那谁会举报这种知识产权的冲突呢？

第四，当这几家深陷泥潭时，这家公司会怎么做？收购兼并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

“好了。我的推论完成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求证。”春宝说完，喝了杯水。“米总，灵泉其他几家医疗器械公司的情况您可以安排人去调查，也可以想办法调查举报人的事。但是我想，现在，安然度过了这个产权纠纷的陷井，那对方一定会有所行动。”

“行动？他们还想咋样啊？”米琳琳有点生气。这家康健公司，胃口未免太大了。

“人家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没下一步行动，那才是怪事。”春宝轻笑了笑。“这也是一个佐证。如果他们没下一步行动，那就证明我的推论不成立，如果他们有下一步行动，那就证明我猜对了。怎么样？要不要打个赌？”

“去你的，赌你个头啊。”米琳琳想起刚才刚兑现的事，就又羞又急，一把扔过来一个布娃娃。这是她休息时当枕头用的一个小布偶。“你倒是说说看，对方下一步将如何行动。”

“我不知道。”春宝摊了摊手。

“你不知道还装深沉。”米琳琳白了他一眼。

“我是不知道，不过我能大概猜个范围。我们从他们最想做的事入手，就不难猜到他们想干什么。”春宝这次没敢卖关子，把布娃娃放到米琳琳办公桌上。“他们最想看到的，就是我们陷入资金危局，那时他们就能出手收购我们了。我对公司的高层决策不熟，所以猜不出他们想干什么。但是，我想，米总或许有眉目。”

“现在让我们陷入资金危局的，也就是这个融资项目，如果这个项目不能贷到款，那我们公司就面临资金链断裂的风险。可是，我们和大华的冲突已经完美解决了，对方把专利都转让给我们了，虽然专利变更手续还在办理，可是双方的协议已经签完了。康健公司不可能再在这个事上做文章了啊。”米琳琳有点找不到方向。“你说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招。”

“不管对方耍什么花招，我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春宝拍了拍后脑勺。“您还是想办法从别的渠道融资吧，这个资金来源不太可靠了。如果灵泉商业银行的贷款批不下来，那我们就没退路了。”

这下，米琳琳的脸色迅速变白。

第三十七章 第一个内奸

“可是上一笔贷款已经快到期了，现在去别的银行贷款也来不及了啊。”米琳琳一时不太相信贷款下不来这个现实，再者，让她另外想路子，也一筹莫展。

“咱们的贷款总共是多少？”春宝一听，公司原来还有贷款啊，这下情况就不乐观了。

“三千万。而且马上就到期了，最多还有十几天。”米琳琳猛的靠在椅子后背上，椅子吃重之下，不停的前后摇晃。

“三千万。我们必须在另外的渠道筹到三千万，以备不时之需。”春宝放下杯子，站了起来。“公司现在还有多大的缺口？”

“公司的流动资金也就一千万的样子，为了维持必要的生产和销售，可动用的资金，最多五百万。”米琳琳有气无力的说。“而且，说实在的，我一下也没渠道搞到这么多钱。如果去找高利贷，那是饮鸩止渴。”

“灵泉商业银行那边的贷款，最晚一周之内，就有眉目了，到时如果出现问题，我们再临时想办法。”米琳琳还算沉得住气。“你给的建议我会考虑的，谢谢你为公司想这么多，不过这些事还需要你保密。”

春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不用跟我客气。我先去上班了。你也别有太大压力，车到山前必有路。”

“但愿吧。”米琳琳确实很无助。父亲着急急出了脑出血，住院了，把公司交给她，她还没理顺呢，就要面对被查封的局面。可是，她的人脉有限，父亲那边肯定也指不上，如果父亲有办法，也不至于那么着急了。还是自己的小学同学帮着牵线搭桥，这才向灵泉商业银行贷款一个亿。眼看钱要批下来了，难道真的会出那种事吗？米琳琳觉得春宝还是太悲观了。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春宝只是上班时到公司打个卡，然后就是一整天外出，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所幸现在他是部门经理，工作自由度大了很多。

第四天时早上上班时，春宝又戴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了公司。

“春宝，你这又是晚上熬夜看球了？”刘亲民面脸疑惑的说道。“市场部的经理肖钰这都连着找了你好几天了，你这几天神神叼叼的干啥呢？”

“刘麻杆，不好好做研发，你还三八了？”春宝打了个哈哈。研发部的人现在关系融洽，也没明确的上下级之分，大家说话都比较随便。“我一会就去找肖经理。”

春宝跑去和肖钰交流一下研发部和市场部的工作配合的问题。肖钰和想宝的想法不谋而合，谈话非常愉快，最后还商定，等忙过这一阵子，一起向公司建议去。

等春宝从肖钰办公室出来时，迎面碰上了吴秘书。吴秘书交给春宝几张打印好的照片。春宝接过一看，这是行高处拍的照片，像索没手机拍的好，不过能很清晰的看清有个人进了研发部的保密室，那个人正是前台值班的小姑娘。再是一看右下角的时间，早上四点。这个时间不是应该休息吗？怎么进研发部的保密室了？

“吴秘书，这是？”春宝迟疑了。

“你去看看保密室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丢了或者被动过了。”吴秘书道。

“好的，我马上去看。”春宝说完就飞快的朝保密室跑去。保密室是研发部存储成果的地方。

公司以前发生过研发成果丢失的现象，所以春宝提出了加强保密的措施。由多人分开研发，大家并不互相交流成果，而是把各自的部分汇总的到部门经理那里，然后统一保存在保密室。这样，大家手里都没有完整的数据，只有研发部的经理和保密室里有。可是，除了研发部的经理春宝，别人是无权进入保密实的。刘马屁进去干啥了，时间还不是上班时间，这个问题往深了想，那就事大了。

春宝到保密室查看了一番，然后告诉吴秘书，有人翻看过最新的轮椅项目的资料。

下午，公司传出通报，由于前台值班员非上班时间进入研发部的保密室，违反了公司的保密规定，公司决定予其解除劳动合同。同时还附上了监控的照片。

小姑娘傻眼了，“这里什么时候装上摄像头了，我怎么不知道啊。”她哭着告诉吴秘书，自己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今后一定痛改前非。可是，吴秘书很干脆的告诉她，这是公司领导集体研究决定的。鉴于她平时工作很认真，从没出过错，没有将她移交到公安机关，这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让她尽快交接工作。

大家对此事也是议论纷纷。早就有传言，说公司有人出卖研发部的商业情报，没想到，还真抓住了。

“吴秘书，米总，你们啥时候装的摄像头，连我都不知道。”春宝一边喝着米琳琳倒的果茶，一边和两人闲聊。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春宝和米琳琳关系越来越亲密了，相处也越来越随意了。

“上次你提出做保密室，我就安排吴秘书偷偷找人装摄像头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抓到人了。”米琳琳有点小得意的看着春宝。

似乎在说，我很聪明吧，快表扬我吧。

第三十八章 是我太贪了

“应该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识破了吧。”春宝撇撇嘴。“她肯定不是大鱼，为了她暴露了监控的事，因小失大。”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你就是专门来挤兑我的。”米琳琳狠狠的呲牙看着春宝。

“还是按计划，加快宣传这个产品，另外，对公司其他人说，轮椅项目已经经过了米总的第一次审查，项目基本定型了。”春宝转身和吴秘书说。“我们必须把所有的内鬼给引出来。”

“好，那就继续执行计划。”吴秘书点点头，也觉得暴露的太早了。

下班之后，春宝请了前台小姑娘吃饭。理由是同事一场，不管怎么离开的，大家都该告个别。可是因为和前台平时交往不多，小姑娘还是委婉的据绝了，表示家中有事。后来，春宝拉上蒋小花和魏大姐做陪，又告诉小姑娘，能帮她再找份工作，小姑娘才同意一起吃饭。

“报歉，我只知道你姓屈，一直也没机会问你的全名。”春宝给小姑娘倒了一杯现榨的果汁。

小姑娘眼圈还是红红的。“我叫屈素子，我是朝鲜族的。来公司也有一年多了，今天的事我很后悔。唉。”

“别想那么多了，你来了一年多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也算熟人了。我三个人代表研发部，也算给你送个别，以后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们。”春宝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

随着交流的深入，屈素子也逐渐了解到，春宝几人，只是单纯的同情她，也就慢慢放开了戒心，真心的和他们几个交流起来。

说起早上发生的事，屈素子后悔透了。这家公司工作氛围好，待遇还不错，而且她基本都是值晚班，白天还可以在家照顾重病的母亲。这样的工作今后可不好找。

“看得出来，你不是那种很奸诈的人。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家里人生病了？”春宝试探着问道。

“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贪了，和别人无关。”屈素子苦笑了一声，慢慢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屈素子在一家家政公司做文员，家里母亲病重，她很伤心，总是偷偷掉眼泪，单位几个同事正在安慰她。这时，刘一舟正好去家政公司找小时工，碰巧听到了屈素子的事。刘一舟一时心软，就建议她到杏林堂应聘前台，这样就可以白天照顾家人，晚上在公司值夜班。当时杏林堂正好缺一个晚上值夜班的前台，上一个因为生孩子辞职了。正好屈素子来补了缺。

工作是解决了，可是限于前台的工资待遇，母亲的病还是像一座大山似的压的屈素子喘不气来。后来有人找到她，让她利用晚上上班时间，拍一些研发部的资料的照片，就可以给她报酬。具体报酬和拍的资料的价值挂钩。因为实在缺钱，无奈之下，为了母亲，屈素子只好去偷偷拍照片。可是今天被吴秘书发现并上报公司，工作也丢了。还不知怎么回去面对母亲呢。

“如果你能保证痛改前非，我可以去找米总给你求情。”春宝抛出了重磅*。

“我也没脸回去了啊，全公司都知道我是个小偷了，我还怎么回去工作呢。”屈素子听了也没多大反应。

“你只是进了保密室，如果你是听到有动静，进保密室查看一下呢，公司又没丢什么东西，所以也可能是公司冤枉你了。”春宝眨了眨眼，笑了。

“算了，春经理，谢谢你的好意。”屈素子一脸淡然的冲着春宝摇了摇头。“我真没脸再干了。我自己干了什么我清楚。”

“那你今后怎么打算？”春宝不无担忧的说道。

“还回家政公司做保姆吧。”屈素子也有点低落，好好的工作丢了，回去做保姆，人家怎么看她倒是其次，关键是照顾母亲的时间少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介绍你去别的公司。”春宝提出了他的建议。“我和大华公司老板很熟，可以帮你问问。”

“真的吗？那，是不是也会影响你的声誉，毕竟我的名声不太好。”屈素子吞吞吐吐的说道。

“没事，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春宝说道。“我明天帮你联系，你等我的电话。”说着，和屈素子互换了电话。

第三十九章 被你言中了

第二天刚一上班，市场部的肖钰就冲到了春宝的面前。“春宝，火了火了。”

“什么火了？”春宝一脸诧异。“你坐下慢慢说，别着急。”

“你的新方案，那个轮椅项目，市场调研非常好，经过这几天的宣传，很多人都很期待这个产品，预定产品已经超过以往任何一部产品。”肖钰越说越激动。“这个产品必将成为我们公司的一款爆款。”

“好消息啊。”春宝听了也是一阵高兴。“那我尽快完成研发，我也很期待这个产品面世。”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吴秘书急冲冲的走了进来。没等两人回答，就急着拉了春宝一把。“米总找你，让你快点到她的办公室。”

一看吴秘书的脸色，春宝就知道好像有事情发生了。春宝和肖钰打了个招呼就急忙往米琳琳的办公室跑。

“春宝，还真被你言中了。”米琳琳略带慌张的说道。“文行长那边透露消息。今天接到上级银行的通知，为了预防不良贷款产生，要求各分行对所有的贷款项目进行一次彻查。彻查结束后才可发放贷款。文行长说这种突然暂停贷款业务的现象很少见，据说仅灵泉分行接到了这种通知，显然有针对性。他说，这种自查，没个二十几天根本完不了，还要上报，得到肯定后才可开展贷款业务，最乐观也要一个月。可是我们的贷款等不到一个月了。”

说着，拿出了一份催款通知，灵泉建设银行发来的，要求杏林堂七日内归还三千万贷款的本金和利息。

米琳琳的眼圈都红了，“你前几天还提醒我要做好两手准备，我那时还不以为然。文行长那边都答应的好好的，说好的五日内能就可以放款了。可是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个内部自查的事。爸爸把公司交到我手上，我不想接手没几天就破产啊。

说到这里，米琳琳低下头，双手捂着脸，开始小声的抽泣。

春宝看着，莫名的一阵心酸。“没什么关系好的，能临时凑点钱，兑付一个月吗？”

“我今天向能借钱的地方都问了，最多借到了一千多万。因为公司目前经营状况不佳，爸爸也住院了，谁也不敢借钱给我。”米琳琳没有抬头。可是话语中的无助和无奈，直逼春宝心房。

“民间借贷呢？”春宝也跟着着急起来。

“以前他们都主动问我，需不需要资金，可是这次再去问，都说手头不富裕，异口同声，近期无法借贷。就像约好了似的。”米琳琳抬气头，脸上带着愤怒。

“那就只有去想办法筹钱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另外，我想提醒一下米总，可能我们公司的财务状况被别人知道了，这一点需要保密，别到时来一个满城风雨，我们公司的声誉就会受到不可弥补的损失。”春宝长长叹了口气。

“我到处借钱，如果有心人，肯定能知道一些风声。如果真如你说的，是康健公司在搞鬼，他们肯定知道了我们公司面临的状况，同时也对我们进行了围堵。”米琳琳恨恨的说。“原来友好的公司不肯借给我钱，民间借贷也不肯借给我钱，银行方面贷款受阻，这像是一个组合拳啊。”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近期会有康健公司或者一家民间借贷公司来找你，帮你解决款项。”春宝想了想。“而贷款的条件，一定很严柯。让公司有全部被吞并的风险。”

“如果是康健公司在背后运作，肯定会有所动作。”米琳琳双拳砸在里桌子上。“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他们下一步怎么做，反正我也山穷水尽了。就算倒闭，我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这时，吴秘书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米总，康健公司的办公室主任郝淑华来了。她想见您。”

“还真来了。还是春宝有远见啊。”米琳琳叹了口气。“让她到会客室等着我吧，我倒要看看他们想耍什么花招。”

第四十章 思考人生

春宝从米琳琳的办公室出来，站到走廊的尽头，从窗子向外看去。整个城市都在繁忙着，路上的车川流不息，路上的人奔波不止。不知道车去哪里，不知道人们奔向哪里。

他突然有一种藐小的感觉。一个人，在一座城市里，倒底是什么？一份子？一滴水？

人这么折腾，为了什么呢？吃饭、穿衣、住房？还是为了家人？为了理想？

人最终要奔向哪儿呢？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是个哲学问题，但又是一个现实问题。

一时间，春宝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浑然忘我。直到有人推他，他才惊醒。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是米琳琳见完了康健公司的郝淑华回来了。

“思考一下人生。”春宝淡淡的答道。

“思考人生？怎么突然想这个问题了。你也不想着怎么帮我度过难关，跑到这里思考人生。”米琳琳显然被春宝这个荒唐的举动给触怒了。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这段时间，她对春宝相当依赖。她的潜意识里，甚至认为春宝应该和她共度难关。根本没有想到春宝在工作中，仅仅是一个中层，在公司没股份，甚至也不是高管。她就是下意识的认为，春宝可靠，春宝也该给她依靠。

“康健公司的人怎么说的？”春宝觉察出米琳琳情绪不太好，甚至有点迁怒他。自从被米琳琳亲过后，他就发现，米琳琳对他很依赖。这妞，不会对我动心了吧。

“他们提出购置我们公司的股份，用来帮我们还贷款。五千万就想拿下八成的股份。公司的股分起码值两三个亿。他们这是趁火打劫。”说起这个米琳琳就气不打一处来。说的好听，是帮杏林堂度过难关，可是吞并之心，昭然若揭。

“他们本来也没指望你答应。只是在试探你的底线。如果你和他们讨价还价，那就证明你已经山穷水尽了。如果你对此嗤之以鼻，那就证明你还有底牌。”春宝说出了他的看法。

“那我应对还好。我当时就没往下谈，直接走人了。”米琳琳暗暗有点小得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很在意春宝的评价。

“下面还会有一家公司，会来帮你解决难题，他们的条件就看起来温和多了。而且条件还可以商谈，直到你能接受为止。”春宝说出了他的猜测。

“真的吗？”米琳琳瞪大了眼睛，她发现和春宝在一起，她的思维总是跟不上。咋回事呢，我平时挺精明的啊，怎么遇到春宝就啥主意也没了。

下午，米琳琳原来找的一家民间借贷公司给了回复，可以以公司的股份为抵押，做短期贷款。具体事宜，他们会派财务人员过来商谈。听到这个消息，米琳琳越发佩服春宝了，同时也更加证实了康健公司的嫌疑。

米琳琳安排吴秘书做为谈判代表，去和这家公司谈。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谈判，最后的条件是，以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做抵押，借款三千万，期限时三个月，每个月的利息六十万；如果三个月后不能还款，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归借贷公司所有。

当春宝听到这个条件时，轻笑了。

“你笑什么，这个条件我觉得还可以啊。三个月我们就能融到资了，肯定能还上这笔款；而且对方要的利息也不高。我觉得对方很有诚意啊。这个难道还有什么破绽吗？”米琳琳诧异的望着春宝。

“米总啊，您就别再存有幻想了。灵泉商业银行那个融资，肯定是没希望了，三个月一定下不来。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意外，你还没这个觉悟吗？”春宝有点哭笑不得。人家都多次出手了，你还淡定如初啊。

“不是幻想，灵泉商业银行已经答应贷给我们公司款了，等审查一结束，就能放款，这个时间最多一个月。可是对方给了我们三个月的时间，这有什么问题吗？这家借贷公司也和康健公司没关系啊，这家公司都经营好几年了。”米琳琳还是不太相信春宝的悲观论。“而且我们眼下已经别无选择了。灵泉建设银行都安排人员对我们的大楼进行评估了。”

“我猜不出对方如何使招儿，但他们一定有把握让你还不上这笔款。”春宝坚定的说。“这家借贷公司的老板是谁啊？”

“苏进贤。这家公司在灵泉业务范围很大，而且据说有黑社会背景。但没有迹象表明他和康健公司有关。”米琳琳显然调查过这家公司。退一步说，她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听说康健公司的销售总监叫苏进修。”春宝也对这家公司的公开资料进行过简单的调查。“我前几天就想尽一切办法，调查这家公司。所以有一点他们的资料。”

“苏进贤，苏进修。这两个名字好像亲兄弟啊。”米琳琳也觉察出不对了。“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稳住他们，你派人继续跟他们谈判，延长还款期限，至少要争取一年的时间。剩下的条件可以适当提高。我猜他们一定不会同意。”春宝提出了他的建议。

“明知道他们不同意还去谈，那不是浪费时间吗？”米琳琳对这个建议不以为然。

“当然不是浪费时间，而是争取时间。”春宝神秘的一笑。

“争取时间？你难道有什么好办法？”米琳琳一下来了兴致。

第四十一章 你的脸怎么红了

“前几天你和我说完这个事，我就已经在着手准备了，可是我需要时间来完成那个计划。同时，我需要一些你的承诺。”春宝还是没说透他的计划。

“什么承诺？”米琳琳听完，脸不由的红了。双手不自觉的抱住了胸口。这个坏家伙，不会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吧。

“你脸怎么红了？”春宝突然发现米琳琳的变化，不由一阵疑惑。

“你别提太过份的要求啊，如果适当的话，我还可以接受，如果太过份的话，我决不会答应的。”米琳琳可怜巴巴的看着春宝。

“什么过份的要求啊？”春宝一时有点蒙圈儿。“你不会以为我想占你便宜吧。”这妞，都想什么呢。

“那你的什么承诺是什么啊？”米琳琳也发现自己或许想歪了。

“答应把自己的产品的知识产权与其他几家公司共享。”春宝一看，还是赶紧说吧，别到时这家伙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哪几家公司？”米琳琳终于发现自己会错意了。

“大华公司、韵远公司、平心公司和顺心公司，这四家公司，每家公司都有侵犯我们研发成果的产品。都是有人暗中卖给他们产品研发成果的。这里边，有几个产品还涉及到了我以前申请的专利。我记得这个事我还和你提过。”春宝也不由一阵心情激荡，不过还是很快平静下来。

“你是说过，上次你和大华公司的老板谈完以后就说过。因为他们偷我们研发成果的事，我们也没啥证据，所以这事我也就没往深了想。”米琳琳点点头。“你不是和大华达成和解了吗，而且对他侵犯你的专利权的事，表示不追究，并且减免了他们的费用了吗？”

“是的。可是公司现在遇到困难了。所以我去找了这四家公司，请他们帮忙筹措一点资金，让我们度过这个难关。”春宝摊了摊手。“我和他们说了，大华公司买了我一个专利，另外的算送的。另外几家是不是也该这么表示表示啊。”

“你这是去敲诈啊？”米琳琳听的眼前一亮。

“我可没这么说。”春宝直呼冤枉。“我只是主动去解决矛盾，而且有大华公司老板任总的牵线，谈判很顺利。他们都表示愿意出点钱来达成和解。不过这四家公司目前的日子也不好过，每家公司只能出钱四百万，也就是总数一千六百万。但需要大约十天来归拢资金，所以我一直没和你说。”

“找打，有这个好事，你为啥不早说，害我着急上火的。这个你要赔，你要补偿我。”米琳琳过来就是一顿拳头。

“救命啊，米总非礼了。”春宝一边逃一边喊。

吴秘书在门外听到了，打开门一看，迅速退出去，重新关好了门。

“唉呀，吴秘书，你见死不救啊。”春宝继续逃亡。

好一会，米琳琳才平静下来。

“算了，看在你为公司排忧解难的份上，这次本小姐就算了。下次再瞒着我，有你好看。”米琳琳冲着春宝挥了挥拳头。

春宝瘫痪在沙发上，做出一副被非礼完了的落迫样子。“米总，你这是卸磨杀驴，这是恩将仇报。我抗议。”

“抗议无效。今天晚上你请我吃饭，本小姐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米琳琳笑着看着春宝。

“应该你请我才对，我为公司立了功还得请客赔罪，这是哪门子逻辑啊？”春宝无限叫屈。

“少废话，美女给你机会，你还不感恩戴德，赶紧的想好吃什么美食。”米琳琳可不管春宝愿不愿意，直接就讨论吃什么了。

“这就开始说吃什么了？我还没同意呢。”春宝还是瘫着不起来。

“行了，别装了，本小姐那几下，根本没把你怎么样。”米琳琳又一次扔过来那个布娃娃。

“你说你一个企业老总，没事报个布娃娃，不显的幼稚吗？”春宝接住布娃娃，是卡通版的月亮公主。

“要你管。快说，晚上吃什么。”米琳琳叉着腰。

“好了，怕了你了。晚上去小明家私房菜，我常去那个地方。”春宝表示讨饶，还真干不过她。

第四十二章 以身相许

“这才像话。”米琳琳给春宝倒了一杯水。“你说的这四家，能给我们筹到一千六百万，这个事可靠吗？”

“可靠，当时我也和他们说的很直白。我们现在遇到难处了。如果他们能给我们救急，两个专利分两批收他们八百万，先给一半，剩下的一半分四年还清。这算是挥泪大甩卖了。”春宝做出痛心疾首状。“同时我也说了我们遇到的现实，如果筹不齐钱，我们就要这个钱没意义了，那时只能再筹更多的钱去补救了。相信康健公司还是很愿意以市场价买下这几个专利的。他们听完了，对我的提议非常支持，都说我是企业界的良心。”说着说着，春宝自己都笑了起来。

可是米琳琳没有笑，而是双眼溢满了感动的泪水。“春宝，谢谢你。牺牲自己的利益，为了公司。”

“别，哥心软，受不了这个。”春宝举双手讨饶。“在公司呆了五年了，习惯了，不想着公司出事。”

“不想公司出事是一回事，肯把自己的专利贱卖，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米琳琳充满深情的望着春宝。“请你相信我，等公司度过难关，我必有回报。”说着，还冲春宝深深的鞠了一躬。

“别，别，别这样。”春宝连连摆手。想扶一下，又没处下手，不扶吧又不合适。最后勉强伸出双手。可是由于一犹豫，米琳琳已经鞠完躬了，正往起直腰。春宝的伸出的双手，一下子扶住了米琳琳的两条胳膊。这下，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怔住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都静止了。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相对站立，春宝的双手也保持着扶人的姿势。好像这一刻已经永恒。

“唉呀妈呀，还没完呢。”吴秘书开门看到这一目，连忙掩面退了出去。可是她的这一句下意识的话，却惊醒了两人。

两人缓过神来，相对一看，然后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哈哈哈。”春宝大笑。

“哈哈哈。”米琳琳大笑。“坏家伙，都怪你。你今晚必须多请我吃一个冰淇淋，哈根达斯的。”

“我哪知道吴秘书进来啊。这下哥的清誉可毁在你手里了。”春宝摇头痛心的说着，然后飞也似的逃了出来。

刚才怎么回事啊，这是咋了？春宝连连在心里问自己。

吴秘书看到跑出去的春宝，笑着摇了摇头。等春宝走远了，才进入米琳琳的办公室。

“发展挺快啊。”吴秘书说道，嘴角的笑意谁也看得出来。

“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米琳琳慌忙解释。

“哪样啊？”吴秘书调侃了一句。“小琳，你也长大了。春宝是个不错的男孩。”

“表姑，你真的误会了。”米琳琳又羞又急。可是刚才被撞见，又无从解释。“我跟他八字还没一撇呢。”

“不着急，慢慢来。”吴秘书笑着说。

“不许笑。”说着冲过来挠吴秘书。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从小就怕你这一招。”吴秘书也只能讨饶。“你们啥事也没有，我看错了。总行了吧。”

“哼，你总是调笑我。”米琳琳发起了小姐脾气。

吴秘书叫吴小娟，是米琳琳的表姑，从小就和米琳琳的爸爸米志诚一块生活。后来米志诚开公司，吴小娟也是默默的支持着他。米琳琳入主公司，多亏了吴小娟，要不然，米琳琳根本找不到头绪，也很难掌控公司。不过这层关系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还是说正事吧。”吴小娟绷了下脸。“我就奇怪，你们什么时候就好上了，我咋一点都没感觉到。”

“表姑，这是正事吗？”米琳琳还一本正经的听呢，可是一听，还是那个事。

“哈哈哈。这咋不是正事呢，你都不小了，这是最正的正事了。”吴小娟板起脸来。“你爸住院了，你的事，我不给你张罗谁给你张罗啊。”

“姑，你还是想点别的吧，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说着，把吴小娟按在了沙发上，并给她拿了一盒酸奶。

“好吧，孩子大了，不由人了。”吴小娟做痛心疾首状。

“表姑，你找我应该还有别的事吧。”米琳琳一看，这没法聊下去了。

“我是问你，答应借贷给我们的公司，也就是胜利担保公司，条件都谈完了，下一步该怎么应对。”吴小娟也止住了笑声，说到后面，声音也有点沉重了。

公司的日子不好过啊，米志诚住院了，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了米琳琳的肩上。公司还没完全掌控，就是面临办公大楼被迫卖的局面。她想帮点忙，可是也使不上劲啊。

“你继续和他们谈，就说我对三个月的期限有异议，希望是一年，利息可以加。反正就是找借口拖住他们，不确定条件，维持谈判的状态，能多谈一天是一天，尽量多谈几天。”米琳琳迅速稳定心神，给出了一个答复。

“怎么还拖啊，不敢快下结论啊，公司可是火烧眉毛了。”吴小娟很不理解。

“姑，你别急。钱的事春宝帮着解决了。”米琳琳得意的一笑。“现在，就需要你去拖时间，剩下的都没问题了。”

说完，对吴小娟把春宝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吴小娟听完之后，也是吃了一惊。

“小琳，你就因为这个以身相许了？”

第四十三章 先喂脑袋去

“姑，你想哪儿去了。”米琳琳又羞又急。“人家是上次看我着急，私下想办法帮我了，我很感激他。”

“感激是一回事，可是也不能因为感激就以身相许啊。”吴小娟认定米琳琳以身相许了。

“表姑，你想歪了，我这也解释不清了。”米琳琳有点无从解释的感觉。“反正，反正我们是清白的，反正是他帮着解决了公司的难题了。唉呀，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说完，把吴小娟推出了办公室。

反关上门，米琳琳摸了摸脸，感觉热热的。她长长出了一口气。“我才没动心呢。哼，是表姑误会我了。可是脸为什么这么热啊，一定是被表姑给羞的，一定是的，对就是这样。”

下午春宝专心一意的做研发工作，既然轮椅项目前景良好，那就必须尽快搞出来。

而吴秘书和胜利担保公司的谈判则限入了僵局。吴秘书提出的延长借款期限的条件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谈判双方都提出了，除了时间不可以商量，其余均可以商量。可是一方坚持三个月，一方坚持一年，谁也不肯让步。谈判也就在无意义中，在友好协商的气氛中无聊的进行着。而谈判的双方，胜利担保公司好像胸有成竹，不紧不慢的谈着。杏林堂方面则显的非常着急，可是限于上司的要求，只能无奈坚持。谈判在紧张的进行，成果却不大。第一天没达成共识，大家相约第二天继续友好协商。

春宝下了班，在公司门口，等到了一起下班的米琳琳。

“呀，还换了衣服啊！”春宝看到换了一身衣服的米琳琳，感到眼前一亮。

米琳琳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装，外面配了一件大红的羽绒服，显的性感又霸气。

“那是，总不能穿工作服去吃饭吧，我可不想下班了还是工作的状态。”米琳琳冲春宝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看来你很不满意你的工作状态啊，一下班就想改变这种状态。”两人边走边聊，向着小明家私房菜走去。

“是啊，工作压力大，也没什么乐趣，很紧张，还必须装着胸有成竹的样子，很累。”米琳琳轻叹了一口气。

“那下班了就多放松放松吧，总不能绷着。”春宝也挺同情米琳琳的。

“好啊，今天就看你了。”米琳琳一听，不由感到一阵兴奋。

“好，今天哥也豁出去了，咱们玩个开心。走，先喂脑袋去。”说着，加快了脚步。

“为什么叫喂脑袋啊，多难听啊，哈哈哈。”米琳琳发现春宝也挺幽默的。

“吃饭不就是脑袋在吃吗？”

“不对，吃的东西都到肚子里去了呀。”

“脑袋吃完了，才扔给肚子的，要是脑袋一直吃，就没肚子什么事了。”

“哼，歪理。”

“所有的理都是歪理，没有正理。”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随意的说笑着，很快就走到了小明家私房菜。老板胡小明看到春宝，热情的打着招呼。

“春宝来了，今天没带你那几位啊死党啊。哟，今天带了一位大美女啊。春宝，好眼力。”胡小明和春宝非常熟了，说话也比较随意。

“别瞎说，这是我同事。”春宝赶忙解释。

“好，同事，同事。”胡小明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毕竟当着女孩的面说多了也不好。“两位，快请进吧。今天吃点什么？”

“你想吃什么？”春宝问米琳琳。今天他请客，总要客气一下。

“我什么都行，你点吧。”米琳琳倒是没什么意见。

“那好，那我就点了。”春宝也没客气。“蓝莓山药、糖醋排骨、清炒芥兰、红椒牛肉，再来一个乌鱼蛋汤。主食就上米饭吧。”

“好来。稍等，菜马上就好。你们喝点酒吗？”胡小明问道。

“这个，酒啊，这个，喝吗？”春宝向米琳琳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要不喝点红酒。”

“不了，就吃饭吧。”米琳琳平时也喝酒，不过她第一次和春宝吃饭，喝酒总感觉不太好。

“哦，今天不喝酒了，胡老板给上菜吧，另外给来一壶白开水。”春宝也觉得喝酒不太好。

等胡老板走了，米琳琳笑着看着春宝。“你和这里的老板很熟啊。”

“是啊，我们研发部的人常来这里。”

“啊，那万一碰到熟人怎么办？”米琳琳神色间有一丝慌乱。

“怕什么啊，同事吃饭，又不是怎么着了。”春宝倒是相当淡定。

“好吧。”米琳琳想了想，既来之则安之。

第四十四章 失去耐心

两人安静的吃完饭，米琳琳要求春宝带她去唱歌。春宝带着她到了附近一家量贩式ktv，唱了两个小时的歌。直到唱的嗓子快哑了，才把意犹未尽的米琳琳送上了出租车。

第二天，吴秘书还继续和胜利公司的人谈判，一整天还是毫无进展。胜利公司的人也渐渐失去耐心了。临走时放出话，明天将是最后一天谈判，如果谈不成，就放弃这次合作。

第三天，谈判如预料中的，还是没有进展，胜利公司的含怒离去。

紧接着，灵泉建设银行的催收函就送到了米琳琳的办公桌上。

“春宝，银行催收函发来了，限期三天，你这边怎么样？靠的住吗？”米琳琳还是不放心，给春宝打了一个电话。

自从前天一起吃饭唱歌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进入一种很奇怪的状态。原来米琳琳一天喊几次春宝到她的办公室，现在则似乎有点抗拒叫春宝进办公室，总是通过电话解决。有的电话是有公事，有的电话则闲聊。春宝呢，倒是没心没肺，蒙头搞研发。

“放心，一切有我。”春宝给回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当天，四家公司的借款就打到了春宝的帐上。按他们几个的说法，这是和春宝交易。他们是不想得罪康健公司。

当春宝把借到的钱交给米琳琳时，米琳琳美美的看着春宝。一边安排人去银行还款，一边只是冲着春宝笑。

在某公司办公楼的顶楼一间办公室里，只听几声闷响。接着传来了一连串的咆哮声。“你不是告诉我，他们没钱了，他们借不到钱。谈判磨了好几天，最后让人家耍了。没钱，没钱哪儿来的钱还贷款啊？混蛋，全盘计划都被你破坏了。滚，别让我看到你。”接着，又是一阵家具碰撞的声音。

春宝被笑的直发毛，连忙站了起来。“米总，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做研发了，那个轮椅的项目，还没完成。”

“你先别忙，我还有事和你商量。”米琳琳说完，还是一动不动的冲着春宝笑。

“那好吧，那就说事吧。麻烦你能不能不一直冲我笑啊。笑的我心里直发毛。”春宝连连摆手。

“我是感叹你赶的好时机。我和几个股东研究过了，觉得借你的钱就不还了。”米琳琳终于收起了看似花痴的笑容。

“不还了？”春宝吓了一跳。“米总，那可是我全部家当啊。我还想指着这个买房娶媳妇呢。”

“宣传部的金铃铃不是临辞职时和你分手了吗？你现在还没对象吧。”米琳琳成竹在胸。“公司不是想赖这一千六百万，你也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米总对我个人问题还是很关心啊。”春宝没想到连这个事米琳琳都知道。他们两个搞对象的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分手的事更是没几个人知道。没想到这都没瞒过米琳琳。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谁让你是公司的精英啊，我总要关心一下属下啊。”米琳琳笑着站了起来。她可是让吴秘书安排私家征探社的人，把春宝调查了一个底朝天，甚至春宝前几天内裤飞到她脸上的事，吓尿裤子的事，河边救人的事等等，都知道了。这件事的一个悲催后果就是刘马屁的当月奖金因为发型与公司理念不符被扣光了。

“你为了给公司筹钱，贱卖了自己的专利，这个损失也不能让你个人承担。还有，公司也用了你的专利。之前不知道，可是现在既然知道了，也不能装不知道。你的专利如果按市场价计算的话，卖出去的几个，大概值四千万。公司用到了你的专利，考虑到职务发明的因素，折价大概三千万。可是公司目前的财务状况你也明白，拿不出这么多钱，所以各位股东一致同意，用公司的股份来抵。不知你的意思呢？”米琳琳说出了昨天公司股东们的讨论决定。

“这个本来就是我的意外收入。当初准备为公司筹钱时，就是相信公司肯定不会让我吃亏。所以公司的决定我没意见。”春宝倒是显的很淡然。

“公司目前的市值大概是4-5个亿，七千万大概占15%。轮椅项目里，也有你几个专利，所以经过综合研究，给你20%的股份，你看行吗？”米琳琳说着，取出了股权变更协议。“如果你同意的话，在这里签个字，剩下的就由向婉晴律师来处理了。”

“好，没问题，我马上签字。”春宝二话不说，就把字签了。咱也是有股份的人了，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好。下一届股东大会你就可以参加了。”米琳琳收起了协议。

“米总，我弱弱的问一下。我这些股份，每年能分红分多少？”春宝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哦，这个。公司这几年都没什么盈利。所以这分红嘛，还得等盈利了才能计算。”米琳琳低下头收拾文件，眼睛也不看其它地方。

“啥，没分红。”春宝一声哀嚎。“米总，我真金白银的一千多万啊，专利就算了，可那一千六百万可是现金啊。你给我弄了一堆不能分红的股票啊。还不如把那一千六百万还给我，股份我不要了，公司用我的专利就白用吧，我不收钱了，好不好？”

“晚了。”米琳琳迅速抱着协议跑了。“我这就安排吴秘书办理股权变更，时间可能有点长，别着急，我会抓紧的。”等话说完，人早跑出去老远了。

“唉，哥好命苦啊，刚成了千万富翁，这马上就变成空头支票了。”春宝仰天长叹，不过他的脸上一点了失落的样子也没有。

第四十五章 这就是个圈套

下午，主管研发的副总崔小浩来问春宝，关于轮椅的开发进度，并且和春宝讨论了产品的颜色搭配。

“崔总，第一阶段的图纸已经完成，样板图都做好了，放在保密室，我正准备请示您，什么时候能召开内部审议会呢。”春宝也正好完成了第一阶段的研发。

“好的，你稍等，我马上联系吴秘书确定审议会的时间。”崔小浩说着，打通了吴小娟的电话联系会议时间。

研发部是他主管的，现在研发部风声水起，他也跟着脸上有光。

“春宝，会议时间定在明天上午九点，在第二保密会议室。”崔小浩打完电话以后，微笑着告诉春宝。

“好的，我准备一下汇报资料。”春宝回应着。“对了，崔总，我们项目组晚上一起唱歌庆祝第一阶段的图纸完成，您有时间参加吗？”

“哈哈，研发这个项目，你们几个都出了不少力。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我个人赞助一瓶红酒。”崔总笑着说。

“好，多谢崔总。”春宝冲着崔小浩点点头。

等崔小浩走了之后，春宝在办公室大声宣布。“同志们，我们已经拿下了轮椅项目第一阶段的成果。样图已经放在保密室了。革命虽然还未成功，但胜利就在眼前。为了感谢大家对我工作的大力支持，我个人出钱，请大家去吃饭和唱歌。晚上没事都去啊。”

由于春宝已经升任部门经理，而且实实在在给研发部带来了可观的收入，所以他在研发部的声誉日渐高升。现在也是一呼百应，从者如流。

晚上吃饭和唱歌的人，包括研发部的大部分人，还有市场部的肖钰等人。人多就热闹，大家在小明家私房菜吃的好不热闹。随着气氛的热烈，研发部和市场部的隔阂正逐渐减少。不能说大家亲密无间，但起码不像以前那么对立了。这也是春宝和肖钰经过长谈达成的共识。春宝正通过这种简单方式，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大家。

第二天，当春宝走进办公室时，刘麻杆直接大声叫了起来：“又被偷了，样图被偷了。”

“什么情况？什么样图被偷了？”春宝一愣。

“轮椅项目的样图不是保存在保密室吗？昨晚被偷了。”刘麻杆有点低落。

“不是装了监控了吗？报警了吗？”春宝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样的事了。

“报警了。办公室副主任今天第一个到的，他发现保密室的门被破坏了，就报警了。”刘麻杆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那就好，有监控，肯定能抓到人。”蒋小花拍了拍胸口。

“警察到了以后就调看监控了。结果发现，从昨天晚上七点到今天早上七点，所有的数据都没有记录下来。”刘麻杆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很失落。“不过昨晚到今早进出公司的人而且能进入监控室的人很少，目标范围不大，估计警方破案的可能性很大。”

“算了吧，就算查出来谁导致服务器关闭，但也不能证明就是他偷了样图啊。”魏大姐叹了口气。

大家一阵沉默。项目好不容易取得了阶段性成果，最后竞发生了这种事。公司前段时间的技术成果被盗，几乎毁了那个融资项目，到现在还没批下融资贷款呢。大家对这个项目期待很高，如果再出现问题，那对公司的影响将不可估量。

“大家不用慌，那个样图是假的。就是为了抓你鬼的。”春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什么？假的？”刘麻杆等人都是一惊。“不是说明天就要汇报了吗，怎么会是假图呢？”

“公司丢了几次图，所以这次我专门设了这个圈套，就是为了抓内鬼。至于真图，根本就没打印，都存在我的电脑里了。”春宝不无得意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警察一定快抓住那个人了。”

正说着，刘马屁带着警察，押着一名保安走了过来。“根据吴秘书提供的定位信息，我们在一间洗浴中心找到了这名保安。他在公司已经供职四年了。警方在他的随行包里发现了预置在样图包装盒里的定位器。他承认是他偷的图，还没来得及向买家交付就被抓了。”

说完，刘马屁取出了刚追回来的样图。

“谢谢你，包警官，你们辛苦了。”春宝发现这次过来的警察正是包亮亮，立即上前打招呼。

“这个是你留的后手吧。”包亮亮拿出了一个儿童用的定位器。

“让您见笑了。丢了几次图纸，丢怕了。”春宝倒是很坦诚。

“好了，图纸追回了。我还要带他回局里录口供。我先走了。”春宝接过图纸后，包亮亮就带着那名保安回公安局了。

“这哥们也够冤枉的，偷了一假图，还被抓了。”刘麻杆调侃道。

“你站哪头的啊？”魏大姐瞪了刘麻杆一眼。

“好了，大家各忙各的吧。蒋小花，你跟我去我的电脑上导资料，准备今天上午的汇报。”春宝疏散了大家，带着蒋小花到了他的工位前。

“蒋小花，今天怎么样？我略施小计，就抓了一个偷图的人。这种人就是害群之马，公司都被他们害惨了。”说着，春宝按下了电脑启动按钮。电脑传来风扇的声音，接着，开始冒烟，一股焦糊的味道传来。

第四十六章 电脑烧了

“啊！电脑异外烧了！”蒋小花忍不住一声尖叫。

烧了。

电脑烧了。

电脑里的资料也烧了。

“我靠，快拔掉电源线。”春宝一看，大吃一惊。手忙脚乱的拔了电脑电源线。“快，拆开机箱，看看什么情况。看看硬盘有没有事。”

当网管过来，拆开台式机的机箱时，发现机箱里边焦黑一片，别说硬盘了，几乎所有的机箱内的配件都烧了。

“这不对，如果发生短路，不会这么严重。最多烧几个零件，不可能全部都烧了。”春宝很快就意识到不对。“蒋小花，你去办公室找吴秘书或者刘主任，让他们报警吧。这绝对是有人故意的。”

“另外，大家都别开电脑，等一会警方查过之后再说。”春宝大声提醒着研发部的其他人。

蒋小花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通过刘马屁报了警。马苓苓接到报警电话后，马上安排梁清泉过来查看。

“你们公司的事还真多。包警官刚走，你们就二次报警啊。”梁清泉一边查看一边调侃。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排查，发现除了春宝的电脑机箱被做了手脚外，研发部的其他二十几人的电脑，都被做了手脚，在机箱里加了很多线，还涂了机油，一旦通电，很快就会烧毁所有零件。

可以想像一下，如果研发部的电脑都同时出了故障，数据丢失了，这该是多大的一个损失啊。

“你们安装了监控了吗？”梁清泉问道。

“刚才包警官抓的那个人，他破坏了昨天晚上的监控。”刘马屁无奈的摊摊手。

“这个给电脑做手脚的人很聪明，甚至不排除他和刚才被抓的人有共同犯罪的可能。”梁清泉说道。“现在看来，他们的目标就是你们的研发成果。可是监控没记录下数据，那难度就太大了。”

梁清泉看着这个现场，也是只摇头。随后，他给公安局打电话，请求技术组的人来支援。

这个小偷真聪明，他利用保安关闭监控服务器的机会做案。就算抓，也只能抓到保安，他可以豪无后顾之忧的做案。

“你们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有没坏的监控的。”梁清泉对大家说。“大家也想想，都谁有嫌疑。”

这时，春宝成竹在胸的笑了笑，对梁清泉说：“梁警官。我研发的这个东西，已经被偷两次了。所以我也加了小心。我的这个成果，里边值入了木马程序。只要是在我这台电脑之外的地方打开，就会把ip发给我，并且会强制启动录像程序。”春宝对梁清泉说道。

很快，春宝的手机上提示收到新邮件。春宝把得到的ip给了梁清泉，并告诉他，对方的电脑正在放礼花，而且无法关机。梁清泉把这个ip发给了技术组的警察，由他们去追踪这个位置。

在保安被抓的洗浴中心的一个包间里，一台笔记本电脑在静静的躺在桌子上。两个男人相对无语。

十分钟之前，他们把一个u盘插到这台笔记本上，刚打开一个叫轮椅研发成果的文件，屏幕上就出现了一朵朵礼花，是那么的炫烂，是那么的惊艳。之后就，屏幕上就出现了一行字。

“不知道你是谁，总之，是你偷了我的研发成果，当你看到以下文字时，请拿起你的手机，投案自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靠，这就是个圈套，被耍了。这个文件被植入了一个高明的木马程序，连杀毒软件都没发现。”其中一个人猛的坐在椅子上。

“不过，我们不用担心，那个保安破坏了监控，无论如果也不会找到我们的。再说，警方也没证据。”另外一个人摸着下巴说道。

“但愿吧。”椅子上的人，叹了口气，沮丧的说道。说完，还看了一眼无法关机的电脑屏幕，正在盛开礼花。

没过多久，房间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两名警察。

“刚才是你们在用电脑吧。”其中一人指着正在盛开礼花的屏幕说道。

“是的，我们捡了一个u盘，插进去电脑就死机了，这个u盘有毒。”站着的人说道。

“你们两个人，跟我们走一趟吧。请协助警察调查。”

“捡个u盘还要被带走吗？凭什么带我们走？我们捡东还还犯法吗？”其中一个人说道。

“公民有义务协助警察执行公务，请您配合。”警察并不做过多解释。

两个人也是没办法，只好起身，跟着警察走向杏林堂公司。死机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也被当做物证带走了。

“周文？”春宝看到被警察带来的两个人，当他看清两个人的面目后，大吃一惊。

第四十七章 做梦也没想到

“你怎么偷研发成果？这个人是谁？”春宝做梦也没想到，居然是周文。公司原研发部的部门经理。

“他是我的朋友苏进修，在康健公司上班。我没偷你的研发成果。我是在公司门口捡到个u盘，想打开看看里边是什么东西，没想到u盘里有病毒，电脑就死机了。”周文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个木马是我做的。”春宝定定的看着周文。“当你打开我的研发成果时，电脑就记录了当时的情景。”

说着，春宝在电脑上一通鼓捣，接着打开一个录像短片。镜头里，正是周文和康健公司销售总监苏进修打开程序之后的情景，一直到警察带着他们离开洗浴中心。

“这下没话说了吧。”春宝看着周文。

“我再重复一遍，u盘是我捡的。”周文还是坚持不承认。

梁清泉也是一阵为难，这个证据不完整啊。人家如果坚持称u盘是捡的，虽然打开u盘了，但也不能认定人家就是偷商业情报的。可是杏林堂公司的监控设备出故障了，还真没法找证据去。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到一阵憋屈。这个周文太狡猾了。他知道公司加密了监控，所以让保安把监控器关了，还让保安偷样图来扰乱视线。如果不是春宝留的后手，根本就发现不了他偷了研发成果。

可是现在，明明知道他偷的，也抓了他，可是没有直接证据。人脏并获，却无法追责。这口气憋得众人，脸色都一个比一个青，牙齿呀的吱吱响，但都一筹莫展。

正在这时，春宝打了一个响指。

“你真的以为我就没有证据了吗？”春宝用同情的目光盯着周文。“没想到咱们相交一场，以往的交情都不错，最后会以这种方式结束。我实在不想因为这种事而失去一个朋友。”

说到这里，春宝深深的叹了口气。在提拔他做部门副经理之前，他和周文的关系一直不错。因为他是业务骨干，很受周文的倚重。春宝工作努力，技术水平很高，这一点周文也不得不服。而周文也平时很给春宝面子，小恩小惠也没少给春宝。

没想到，这一切在文行长考察公司的那个早上之后完全改变了。周文认为春宝威胁到了他的位子，所以开始给春宝制造障碍。

随后的事情也超出了春宝的预料，米琳琳不满周文的管理能力，连续提拔春宝，春宝相继担任研发部的副经理、经理，还把周文给降成宣传部的副经理。这下，等于是周文彻底被春宝取代了。

对此，春宝也无可奈何，公司的安排，他也没法拒绝。而且公司现在外忧内患，春宝也想为公司出一份力。

至于抓内鬼抓到周文，这是春宝始料不及的。不过周文走到这一步，也彻底把自己摆在了公司的对立面。到此，春宝也没法再给周文留情面了。

春宝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攥了攥拳

“好，我再给你一个证据，让你心服口服。”春宝说着，把他桌上的电脑显示器搬开。因为显示器比较矮，办公室的人都在显示器下面垫了一些东西，有垫废书的，有专门买的架子。而春宝在下面垫了两本a4的打印纸。

春宝打开这两本a4的纸的包装，里边居然是空的，不知什么时候被春宝挖了一个方形的洞，小洞里居然放着一台小型红外录像机。

“这是我这几天偷偷装进去的，能够断电时工作，可以在本地记录24小时的录像资料。”春宝麻利的取出了存储卡，交给了梁清泉，示意警方可以看看。

梁清泉把存储卡交给技术警察。很快，画面被打开。画面中显示利用红外摄像头录制的办公室的晚上的情景。记录里，周文先是打开电脑，过了一会，就开始传来拆机箱和搬动机箱的声音。因为画面的角度是固定的，画面不是很连续。但是，这些画面就足以证明，周文在凌晨一点钟时，偷偷潜入研发部办公室。

“有这个证据，加上别的证据，足以形成证据链。”春宝同情的看着周文。

研发部的员工都看呆了。这也太能算计人了吧。先是秘密装个摄像头，抓住了前台小姑娘屈素子。弄了个假样板图，抓住了一个保安。利用自己编写的木马程序，抓住了周文，而且还利用红外摄像机补充了证据。

“春宝，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侦察的高手啊。”蒋小花看的一脸崇拜。

“周文，公司其实一直待你不薄啊。研发部的工作一直不温不火的，你的能力你自己也清楚。这些年，如果没有我暗中帮忙，你觉得你能干得下来吗？这些情况，公司高层其实都知道。可是没有人动你。不是不能动你，而是想给你机会。就算最近调你到宣传部任部门副经理，可是待遇还是正职的待遇啊。而且宣传部的部长因为马上到退休年龄了，他退休以后，你就是接任人选。因为你是新加入宣传部的，公司正对你考察，所以没有向你透露相关信息。但消息的准确性可以由主管市场和宣传的孙总证实。另外，主管咱们研发部的崔总也是知道这个事的，要不当初他也不会放人。”说着，看了一眼崔小浩。

“这个我可以证实，而且这个职位也是我争取的。你的工作能力还不错，搞研发可能费点力，可是凭借你对产品的熟悉，做宣传那肯定也能为公司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我正是凭借这一点，打动了米总，最终才为你争取到这个职位的。”崔小浩眼神复杂的看着周文。

“我才不信呢。”周文一脸的不相信。“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春宝凭借和米总的关系，抢占了我的位子，把我赶到宣传部，下一步就是准备把我挤兑走。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反正事情也露馅了，正好舒发一下心中的恶气。反正春宝的电脑烧了，损失肯定不小。

“哈哈哈，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想到这里，周文神经质般的笑出声来。

第四十八章 双管齐下

他以前对公司也是很忠心的。可是最近由于春宝的升迁，不幸的他成为垫脚石。他不知道公司的下一步安排，以为公司已经放弃他了。所以他把这一切都归咎到春宝和米琳琳的头上。认为是米琳琳为了扶植春宝上位才这么干的。他恨春宝、恨米琳琳，顺带着，他也恨整个公司。所以当康健公司的苏进修主动接触周文，要求周文盗取最新项目的研发资料换取高额的信息费时，周文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苏进修的提议。

他的计划是拿到苏进修给的信息费后，就辞职换一家公司。反正也是公司对不起他，他临走利用一下公司增加点个人收入，他也觉得心安理得。

他很熟悉春宝，知道春宝肯定因为前几次的图纸失窃事件，提高了警惕。所以他做了两手准备。先是收买了保安，让保安做一下试探。他也怕样图是假的。毕竟样图真假他并不知道。但他知道，春宝电脑里的资料一定是真的。所以另一道保险就是他去春宝的电脑里偷资料。他相信双管齐下，一定能成功拿到轮椅项目的研发成果。

当他听说研发成果明天就要上会时，知道时机成熟了。晚上，正好研发部都去聚餐，没人加班。他就让保安关掉监控服务器，去偷保密室偷样图。成功后在洗浴中心见面交付。

而他自己则利用保安偷样图的时机，同时潜入研发部，打开了春宝的电脑。他以前是春宝的上司，知道春宝的电脑密码。

偷完资料以后，他心中还是愤愤不平，所以在春宝的电脑里做了手脚。只要春宝的电脑一开机，就会被预先安装的电线搞短路而烧毁。这样，资料就不存在了。一是无人能发现他偷了资料，而是春宝也没了资料，看他怎么收场。算是给春宝和公司一个小小的惩戒。

做完这些，周文兀自还不解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研发部里又如法炮制了二十几台电脑。

让你们挤兑我，让你们对不起我。周某人一定让你们付出代价。一边做一边想，周文暗暗得意。

做完这一切，他就去洗浴中心会和保安了，两人在洗浴中心美美的洗了个澡，然后睡了一个回笼觉。还在畅想了一番拿信息费的美梦。

苏进修早上一上班，就接到了周文电话。

“苏总，资料到手了。样图也到手了。您带一台电脑，到咱们约好的洗浴中心来吧。咱们按上次约定好的办。”周文在电话中也没多说。苏进修当初可是答应给他一百五十万信息费呢。他答应保安的是三十万。

苏进修听到资料到手的消息后，立马带着电脑到洗浴中心和周文见面。可是没过多久，就有警察上门了。

此时，苏进修也是一阵后悔。要知道周文办事这么不靠谱。怎么也不会直接跟他接触的。以前偷资料的人，要么被发现，要么就是被新的保密措施搞的没机会了。听说最近的这个轮椅项目市场预期非常好，所以上面要求他一定要在杏林堂发布产品之前搞到这个项目的研发资料，好提前推出这款产品。

可是，刚拿到资料就被警察堵住了。他心里早就把周文骂了一千遍，并且问候了他所有的直系女性亲属。

梁清泉看双方对质的差不多了，事情的基本事实也清楚了，也被实时录像仪录了下来。这个案子就算是破了。

“好了，事情搞清楚了，那我们就先走了。这个u盘我们会做为证据带走。另外人我们也先带走了，你们安排一个人，跟我们到局里做一下笔录。”梁清泉公事话的说道。

“好吧，刘主任，麻烦你跟梁警官到公安局做一下笔录。”崔小浩安排道。

等警察带着嫌疑人和刘马屁走了之后。崔小浩问春宝：“春宝，电脑出问题了。资料还有备份吗？”

是啊，这时众人才意识到一个摆在眼前的现实问题。春宝的电脑烧毁了。轮椅项目的研发成果，大部分都是春宝完成的，别人只是辅助了一部分。现在春宝的电脑烧毁了，资料还有吗？

“大家别担心。我昨天临下班时，已经在另外备份了资料，就是以防万一的。昨天我在办公室大声公布研发的进展，晚上还带大家出去唱歌，就是为了引出准备偷资料的人。”春宝哭笑着解释了一下。对于引出的内鬼是周文，春宝一下还是无法释怀。

“春宝，米总叫你去她办公室一趟。”这时，走廊尽头传来吴小娟的声音。

“好的，吴秘书，我马上就去。”春宝答应一声。“刘麻杆，你去第二保密会议室准备汇报前的事宜，我去见一下米总。”

“得令，您瞧好吧。”刘麻杆答应一声，出去准备了。

当春宝进入米琳琳的办公室时，米琳琳正为春宝准备好了一杯热好的牛奶。

“我刚听吴秘书跟我说了事情经过。这次内鬼都抓完了吧。咱们的项目，是不是可以正常开展了？”米琳琳笑眯眯的问春宝。

“不着急，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吧。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春宝摇了摇头，接过米琳琳递过来的牛奶。“这个周文才第一次干这个事。我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好，那就听你的。”米琳琳完全没有异议。“这个周文，还真是看不出来。我也没想到他能干出这样的事。”

“是啊，一起共事五年了，他走到这一步我还是很痛心的。”春宝揉了揉额头。

“话说，你还真是狡猾啊！这又是定位器，又是红外摄像机的，还自己设计了木马程序，一环扣着一环，让小偷无所遁形啊。”米琳琳想到吴秘书的话，就听得不由浑身热血上涌，听着就像谍战电影似的。

“唉，哥的伟大形象都毁了。哥可是伟大、正直、无私、纯良的帅哥，怎么到你这里，就成狡猾了。狡猾这个可不是褒义词啊。”春宝连忙纠正。

“行，你伟大，你正直，你无私，你纯良。那你还好几次裸奔，那你还一天三进宫啊。哈哈哈。”说到后面，米琳琳都笑的爬在桌子上了。这下，正好把背和屁股高高的抬起。颤抖的翘臀看的春宝一阵口干舌燥。

“别揭人短好不好，我是被冤枉的。”春宝脸上冒出几道黑线。

第四十九章 崔总到访

“好了，就算你是冤枉的吧。”米琳琳好不容易止住笑声。“今天晚上你没安排吧？”

“没有。”春宝一听，这什么情况？难道米琳琳要告诉我，今晚她父母都不在家吗？

“哦，那没什么事的话，你下午陪我去买点东西，晚上我请你吃饭做为报酬。怎么样？”米琳琳随意的说道。

“逛街，吃饭？”春宝一时没转过弯来。故事不是这么发展的吧，应该直接到家里才对啊。

“哪来那么多问题啊？陪本美女逛街，你还一堆问题啊。”米琳琳白了他一眼。

“哥是搞研发的，不是当跟班的。”春宝惨叫一声，顺势溜出了米琳琳的办公室。

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关系，已经超出了经理和下属的关系。

上午的内部评议会顺利召开。春宝用移动硬盘备份了电脑里的所有资料，所以烧了电脑对他的影响不大。只是需要换一台新电脑。

米琳琳对新产品没提任何疑问，只是提示春宝，一定要将资料保存好。会议决定由生产部准备样品的生产。

主管生产的副总贾静磊本来是要一个月就生产出样品的。可是米琳琳提出，公司以前的商品积压，有一部分原因是质量缺陷率比较高，所以这次从生产样品开始，就要把质量管理制度完善好。

“争取在一个月之内，完善内部质量管控制度，另外售后部也要出台完善相应的售后制度。这些工作都完成了，生产部再去做样品。样品不用多，一两件就行。样品出来之后，生产部先内部测试半个月到一个月，没问题以后，再提交到公司审核。”米琳琳做了详细安排。

“可是，米总，咱们之前不是说咱们产品的投产速度太慢，一直想着提高投产速度吗？”贾静磊听的直疑惑。

“先修好内功，这个比生产更重要。我们的产品质量问题一刻都不能拖了。”米琳琳直接否定了贾静磊的提议。“我相信经过这次完善制度，以后的产品投产率一定会提高很多。只是耽误这一件产品，还是很划算的。我们大家一定要以大局为重，眼光放长远一点。”

“好吧，既然米总下定决心完善制度，我们大家的会全力去执行的。”大家都扭不过米琳琳。只好先将生产样品的事先放一放了。

会后，吴秘书告诉米琳琳，灵泉商业银行方面，已经审查完毕，贷款项目已经正式批准，款项估计两天内就能下发。

“好，太好了。终于有钱了，正好我们的轮椅项目快完成了。”米琳琳听了一阵兴奋。

“是啊，贷款终于批下来了。如果早批下来，你爸爸也不会急得住院啊。”吴小娟也是唏嘘不已。

“我很看好这个轮椅项目。我有一种直觉，这个项目恐怕能给我们公司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益。”

“看来你对春宝很有信心啊。”吴小娟笑着看着米琳琳。

“唉呀，表姑，你又来了。”米琳琳忍不住抱了吴小娟一下。

而另一边，春宝开完，刚到办公室坐下，崔小浩就走了进来。

“崔总，您来了。”春宝赶紧站了起来。

“哦，公司的资料接连丢失，虽然接连抓住了几个人。可是我还是很担心，是不是还有人会偷资料。你的资料存放的安全吗？”崔小浩不无担心的说。

“崔总，这个您不用担心。其实，资料一直都不在我这里，所以就算被偷多少次，都没关系。再说，我想这都抓住好几个人了，应该没人再偷资料了吧。”春宝胸有成竹的说道。

“什么？资料一直不在你这里？那你存哪儿了？”崔小浩没想到春宝这里居然没有资料。

“我每天都会去米总办公室一趟。其实都是去存资料了。”春宝说道。“米总办公室茶几下有个硬纸盒子，资料都存在那个盒子里边的电脑上的。而米总的办公室是公司目前防护最严格的地方。再说，别人也决想不到，我们研发部的资料会存在那个地方。所以，资料的安全是不用担心的。”

“哦，这样就没啥担心的了。”崔小浩听完了也放下心来。“春宝，这个项目你辛苦了，也为公司立了大功了。等这个项目投产以后，我给你向公司请功。”

“谢谢崔总。”春宝笑容满面的说道。

“听说你们研发部最近和市场部的人关系改善不少，这个挺好的。”崔小浩拍了拍春宝的肩膀。“下一次你们聚会叫上我。”

“好的。”春宝点了点头。

等崔小浩走了以后，刘麻杆过来叫春宝一起去吃午饭。

“都到中午了。这一上午，还真是忙活。”春宝看了看手表。

“是啊。快走吧。魏大姐和蒋小花都等着呢，郑铁山说他中午请客，要向大家宣布好消息。”刘麻杆拉着春宝往外走。

“刘主任回来了吗？周文那边怎么样了？”春宝边走边问。

“已经回来了。听办公室的人说，周文和那名保安被拘留了。听说等证据收集完毕会被公述。定性为涉嫌偷窃商业秘密。我还听说，这个罪要判一到三年呢。那个苏进修也做为参与人被拘留了，估计他的罪责也差不多。”刘麻杆的消息也是很灵通的。

“这个周文，还真没看出来。”魏大姐也是一阵的感慨。“因为职务调整，就对公司心生怨恨。就算不满公司的安排，可以提出辞职。但也不至于偷公司的研发成果卖钱啊，更过份的是把春宝电脑也烧了。这下倒好，把自己也折进去了。”

“他也是被苏进修诱惑了。如果没有苏进修，他就是不满，心生怨恨，也最多就是辞职走人。”蒋小花有自己的看法。

“蒋小花说的对。”郑铁山附合道。

“马首是瞻呀？”春宝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哦，对了。听刘麻杆说，你有好消息公布，什么好消息啊？”

听到郑铁山要公布好消息，蒋小花不自觉的就低下头去，用手纠住了衣角。

魏大姐和刘麻杆也定定的看着郑铁山。等着他宣布好消息。

“别急，别急，等上了菜再说。”郑铁山好像既兴奋又有点犹豫的样子说。

“是你主动说要宣布好消息的，这事到临头了，居然还扭捏上了。”刘麻杆不依不饶的说道。

“好吧，早晚也是要说。那就早说吧。我和蒋小花已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哥从今天起，就正式脱离单身狗的行列了。”郑铁山一看躲不过，咬咬牙，直接宣布了。

“还真搞到一块了啊。”刘麻杆听完，瞪大了眼睛看着郑铁山和蒋小花。

第五十章 分筋错骨手

“你这是什么词啊。”蒋小花听的不由一阵羞怒。

“蒋小花说的对。”郑铁山附合道。

“哈哈哈，你还不如说，大师兄说的对呢。”春宝想到了西游记里的经典台词，沙僧总是说大师兄说的对。

“春宝，你又取笑我了。”郑铁山拍了春宝一下肩膀，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响声。

“你这是准备谋杀啊！”春宝吃痛一声。

“行啊，我还以为你要尖叫半天呢，没想到你真有两下子。”郑铁山有点意外。本来他出手有一点重，就是想压住这种调侃他的气氛。可是好像一巴掌拍下去，春宝只是吃痛叫了一声。这与他想的出入很大啊。一般人被他这么拍一下，当时就得拍倒在椅子上，痛的说不出话来。当然，他也有办法，几下揉捏就能给缓过来。

“你还真下重手啊，这是分经错骨手啊。”春宝瞪了郑铁山一眼。“别乱用你的蛮力。力气大，是用来救人，不是用来耍威风的。”这句话就有暗暗的提醒意味了。这个意思，也只有他和郑铁山明白。

郑铁山听了，暗自一惊。他没想到春宝居然也是练家子。而且能不露声色的卸掉他的一记暗算，想来也不是庸手。

“呀，还扯上分经错骨手了。有没有六脉神剑啊。”刘麻杆不明就理，在边上插科打诨。

“好了好了，让我们一起以茶代酒，恭喜郑铁山和蒋小花。恭喜你们两个，祝你们百年好合。”春宝率先举起了茶杯。下午还上班，中午大家都不会喝酒。

“谢谢大家。”郑铁山搓了搓手，双手举起了茶杯。旁边蒋小花满面羞红的跟着举起了杯。

“魏大姐，你看，这郑铁山和蒋小花已经私定终身了，这春宝也是女友多多，我还单身狗呢，是不是帮我张罗一个啊。”刘麻杆看着魏大姐，做凄惨状。

“我认识的都结了婚了。不过你的事我记下了，我尽快的帮你打听打听，争取给你介绍一个。”魏大姐想了想说。“你想要什么样的？”

“这个我还没想过。第一要漂亮，第二要有钱，第三呢要有材。”刘麻杆提出了他的要求。

“你这是直接吃软饭的节奏啊！”郑铁山给出了一个总结。

“去你的郑铁山。”刘麻杆推了郑铁山胳膊一把。

“有目标就有了方向，找对象就该高标准严要求。”春宝胡乱的附合着。可是吐字有点含糊不清。

“你怎么口齿不清了。咦，怎么新上的鸡翅就剩两只了。”蒋小花疑惑的看了看春宝。“趁我们聊天，你一个人偷偷吃鸡翅啊。”

“谁让你们不着急呢。”春宝毫不客气的说。“你们再聊会，我不介意。”

“我们介意。”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这时服务员端上了新菜，大家都不说话，立马开动起来。风卷残云，狼吞虎咽，秋风扫落叶，菜到盘中干。

“刘麻杆，今天有进步啊，吃饭速度有提高啊。”春宝看着奋勇杀敌的刘麻杆说。

“我今天没吃早饭，早饿的不行了，如果不快点，那就吃不饱了。”刘麻杆当仁不让的说道。

菜上齐了不到十分钟，大家已经结束战斗。

“跟你们一起吃饭就是香啊。”魏大姐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光光的盘子说道。

“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朝气。”春宝拿餐巾纸擦了一把嘴。

“哦，对了，快到年底了，大家的年假都休了吗，没休的要赶快找合适的时间休了。”春宝想起人事部的刘平起找他说过关于年假的事，这几天一忙活，差点忘了。“另外，你们回去告诉咱们部门的其他人，大家都查一下。如果想休假，尽量错开，同时请假的人别太多了。”

“你不回去吗？”刘麻杆随口问了一句。

“我下午要陪米总办点事。”春宝望了马路对面的汽车一眼。“你们先走吧。”

“呀，陪米总办事，还是办米总啊？”刘麻杆揶揄道。

“去你的，流氓。”春宝把刘麻杆推离了座位。“事关公司领导，大家别开玩笑啊。”临走还不忘盯嘱一下。

“拉倒吧，你和米总的事，公司可都有小道消息了。”郑铁山补充道。

“绯闻，这决对是绯闻。”春宝坚定的说。“没影儿的事，可不能乱说。”

“你别瞒我们，是不是这事当真啊。”魏大姐八卦劲又来了。

“我再说一遍。我们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春宝高举双手。“请大家不要相信谣传。”

“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蒋小花说道。“你这刚宣传部的金小姐分开，就和米总在一起了，这也太快了。”

一提到金玲玲，春宝沉默了。

“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要不也不至于一声不吭的就先分手后离职。此前可一点征兆也没有。”春宝皱紧了眉头。

“你们没吵架吗？”魏大姐也听出事情有点不对。

“她请假回家，和我通电话还好好的。还说很快就回来了。”春宝脸色有点沉。“后来，突然给我发短信就说分手了。也没解释。我后来再也没联系上她。”

“这事就有点怪。”郑铁山也发觉事情好像不简单。

“你后来就没试着联系她了吗？”刘麻杆说道。

“联系了，以前联系的各种方法都用上了。就是联系不上她。她以前认识的人我也联系了，大家都说最近联系不上她。”春宝叹了口气。不过他始终没把那天清晨看到的一幕说出来。他，始终不愿意承认，那就是金玲玲，或者潜意思里，还是想暗示自己，那天看错人了。

“那你们的关系呢，你就这么放弃了这段感情。”蒋小花还是很同情春宝的。

“我一定要找到她，当面问清楚倒底发生什么事了。”春宝狠狠的把餐巾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第五十一章 你请客我付帐

“别说这个了，这事也不是一下两下能弄清楚的。大家还是赶快回去上班吧。”春宝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劝大家快走。米琳琳的车都到了，还是让他们快点走的好。总让人家等，春宝也有点不好意思。

“好吧，我们走了，不耽误你泡白富美了。”刘麻杆也跟着起哄道。他知道春宝有这个心结，只是现在不想再谈下去，所以也帮着春宝差开话题。

“走了走了。”郑铁山也跟着说。

“哦，总算回去了。咦，不对啊。郑—铁—山，你还没结帐呢。”春宝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不是说好的你请客吗，怎么让我付帐？”

“谁让你最后走的。”远处远远的传来郑铁山的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春宝听完，差点没坐地上。

当春宝结完帐，到了米琳琳车边时，米琳琳正靠在驾驶坐上玩手机。“吃完了？”

“米总，你中午不休息会啊。”春宝坐到副驾的位子上，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不了，今天时间紧，任务重，所以必须抓紧。”米琳琳似乎兴致很高。说完，马上启动了车子，向灵泉广场边上的一个高层的商业大厦开去。

米琳琳今天换了一件白色t恤，下身是一件微喇的黑色长裤，显的两条腿格外长。脚上是一脚蹬的黑皮鞋。外面披了一件短款的黑色风衣。整个人显的干练又活泼。

“看来米总今天心情不错。”春宝笑着说道。“有什么喜事吗？”

“抓住了内奸，这个不算是好事吗？”米琳琳歪着头看了春宝一眼，俏皮的说。

“我怀疑还有别的内奸。这个周文是第一次干，那前面的几次是谁干的？”春宝还坚持自己的观点。“这个我上午就和你说过。你应该还有别的喜事。说吧，让本帅哥也高兴高兴。”

说着，春宝把车座的椅子往后调了一下，让自己舒舒服服的躺下来。然后做出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

“别臭美了。不过你还真猜对了。灵泉商业银行的贷款批下来，两日内到帐。”米琳琳用右手在春宝胳膊上拧了一下。“这个应该算喜事吧。是不是可以庆祝一下啊？”

“这个可以，大大的可以。是不是给我发点奖金啊。毕竟那次我也是出了力的。”春宝打蛇随棍上。

“奖金没有，不过可以奖励你一点物品。一会跟着姐，姐帮你选几身衣服。”米琳琳做出一副大姐大的姿态。

“米总，你这是想包养我的节奏吗？”春宝不知从哪儿就冒出这么一句来。

“去你的吧。”米琳琳伸手狠狠的拧了春宝胳膊一下。

“唉呀，谋杀啊。”春宝大叫起来。说完，还不停的用手搓着胳膊。这娘们，下手真狠，不就是开了一个玩笑吗。

“我看你的衣服已经穿旧了。而且这几天一直没穿过几件像样的衣服。所以今天趁本小姐高兴，特点给你买几件衣服。算是对你的奖励。”米琳琳稍稍的解释了一下。

“哦，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我的幸福生活就要来到了。”米琳琳虽然没说那么明确，但春宝也能听出米琳琳对他的关心。说是今天下午陪米琳琳逛街，实际上是给春宝买衣服。而且还是人家米琳琳出钱，这个春宝还是看的明白的。

“少贫了。”米琳琳白了春宝一眼。“你喜欢什么风格的啊？”

“我没啥固定的讲究，穿着舒服就行。”春宝对穿衣倒是不太在意。“不过我不喜欢穿太花的，素净的就行。”

“行，那咱们选商务便装。”米琳琳答应一声。这时正好车开到了商场的车库。

两个人停好车，顺着电梯到了商场的三层，男士服装区。

“进这一家看看吧。”米琳琳随手指着一个有个狐狸标志的服装店说。

“行，进去看看吧。”春宝对什么牌子什么的，没什么概念，他一直收入就不高，家里条件也不怎么好。也不了解什么牌子的事。可是进去看了一圈，春宝吓了一跳。

“我的妈呀，怎么我一个工资都不够买一件衣服的？这家店太贵了。”春宝看的暗暗乍舌。“咱这打工的，和人家富二代就是没法比啊。”

“米总，这个牌子的我不喜欢，咱们去别的牌子看看吧。”春宝赶紧和米琳琳说。不能再看了，看了也买不起啊。

“好，那走吧。”“米琳琳倒是很有耐心。

等两人走出了那家店。米琳琳微笑着看着春宝。“你是不是嫌贵啊，没事，我出钱，你随便挑。”

“我可不能花你的钱。你能陪我挑衣服，我就很感激了。再让你出钱给我买衣服，我还真接受不了。”春宝一本正经的说。

“说了这是对你的奖励。你还有心里负担了。放心，姐不是要包养你。”说着，米琳琳拍了拍春宝的肩膀，故意开了一个玩笑。

“那可不行，这一件衣服就值我好几个月工资的。再说，我穿着也不自在。”春宝态度坚决。

“别不自在了，这是公司给你的奖励，你收着就是了。”米琳琳颇感无奈。

“不了。谢谢米总的好意。咱们还是找我平常穿的牌子吧。”春宝有自己的骄傲，这摆明了是米琳琳私人感谢他。但是他不可能接受，这种小便宜，占完了被别人背后说闲话，这个他肯定不可能接受。

“好吧，我也不能让你难堪。是我考虑不周了。”米琳琳倒是很快就想开了。这事确实有点鲁莽了。如果春宝一下子穿出了超出消费能力的衣服，有心人看到了，肯定会说闲话的。

春宝平时工作忙，一个人也懒的逛街，所以衣服都破旧了。趁这个机会，春宝把旧衣服都换了一遍。现在升职了，工资也高了，确实也该注意一下个人形象了。两个人很快买好了春宝的衣服。本来米琳琳要付帐的，春宝没让。最后两人约定，由米琳琳请春宝吃晚饭。

“你不买几件衣服吗？”春宝看看时间还早。

第五十二章 米粉店偶遇

“我呀，好，这可是你主动提出来的啊。”米琳琳俏皮的一笑。

接下来，春宝完全领略了女人逛街的真正含义。各种试穿，各种比选。有的衣服明明不打算买，还要穿一下试试，让春宝给出意见。

这一买就是三个多小时。最后，终于买到了一条围巾。春宝一直耐着性着陪着，不时给出针对性的意见。米琳琳也十分高兴。

“走，不买了，我们吃饭去。”最后米琳琳看时间差不多了，提出吃饭。

“好。你想吃什么呀？”春宝一看，我的妈呀，终于解脱了。

“听说这里新开了一家米粉店。今天晚上在这里吃米粉。”米琳琳说出了她的计划。

“好啊，好啊，我最爱吃米粉了。”春宝一听米粉就兴奋不已。他是在南方上的大学，上大学时，最喜欢吃米粉了，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两人到了米粉店，发现人还不是特别多。小店不大，也就七八张桌子。这会刚到饭店，上座率还不到三成。两人选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两位吃点什么？”刚坐好，就传来服务员脆生生的一句话。

“我们想吃米粉，都有……怎么是你，屈素子。”春宝刚说了一半就愣住了。“我不是介绍你去大华集团吗？而且老任那边，也答应我帮着安排了。你怎么在这里当起了服务员？”

“我……春经理，我是个有污点的人。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们为难，也不想任总为难。”屈素子咬着嘴唇说道。

“这不是咱们公司的那个前台吗？春宝，你们原来就认识？”米琳琳也十分诧异。这个女的原来是公司的前台，主要是值夜班。后来被康健公司收买，偷窃公司情报，被加装的摄像头拍了下来。当天就被解聘了。可是看春宝和她的意思，他们还认识，还介绍她去了大华公司。

“小屈啊，你先给我们弄两份米粉，就给做笋尖米粉吧。”春宝一看，有其他人看过来，知道这里说话不方便。“等你下班了，我们找个地方详谈。”

“好吧。我先给你们安排做米粉。”屈素子答应一声。“米总，春经理，你们稍等。”说完，向二人点了点头，就默默的走开了。

“咋回事？”米琳琳忍不住好奇，低声问道。

“她是个可怜人。”春宝低低的叹了口气。接着讲出了屈素子的故事。当初他为了深挖偷买情报的人，找屈素子打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结果，偷买情报的人没找出来，反而牵出一个令人心酸的故事。屈素子为了照顾重病的母亲，在有心人的威逼利诱下，帮着偷拍公司的研发成果，结果被抓了。

“有困难可以向公司提出来，公司可以帮她想办法，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当贼啊。”米琳琳对此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我也很同情屈素子，也为她的孝心感动。但我不赞成她干这种事啊。”

“穷人的境遇你这种富二代怎么可能想到啊。”春宝叹了口气。“公司那么大，那么多人，不可能为每一个人解决所有的困难，关键是顾不过来啊。再说，穷人怕生病，这重病的母亲往床上一躺，她又是个孝子，不被逼到那一步肯定不会干这种事的。”春宝出生穷苦家庭，对这种事有深刻的体会。他见过了为了看病去偷的，去抢的，虽然最后都坐牢了。但依然值得同情。

“屈素子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主观因素占了很大的比例，但并不能否认她还有善良的一面。”春宝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如果她不是被母亲的病逼急了，又被大华公司的人诱惑，也不会干这种事。所以，客观因素也占了一定的比例。”

“所以你就帮她联系了工作？”米琳琳终于弄明白了怎么回事。“你就不怕她再次犯错，到时你也少不了受牵连。”

“我看她良心未泯，经过这一次的教训，应该能改过自新的。”春宝相信自己的眼光。“而且，如果不帮她，她母亲怎么办？她的日子还怎么继续啊？如果真把她逼急了，说不定还得干出别的事来。还不如帮她解决困难，让她回归正途。”

“没想到你这个人心眼挺好的。”米琳琳倒是对春宝又有了新的认识。“要不行就让她回来吧，只要她答应不再犯错，我可以既往不咎。”

“算了。就算你不追究，她也没脸呆下去了。”春宝叹了口气。“你没看吗，她连我给她介绍的工作，她都不好意思去了吗。”

“那你想怎么办？”米琳琳看春宝的眼神，又多了点什么。

“我想明天去她家看看，然后再和她谈谈。总要妥善帮她解决一下困难。人这一辈子，谁会一直顺风顺水，谁没个难没个灾的。”春宝说着说着，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好，那我就相信你。”米琳琳也同情起屈素子来，知错能改就还有的救。

“米总、春经理，你们的米粉做好了。”这时，屈素子端过来两个人的米粉。“这两份米粉的钱我已经付过了。你们慢慢吃。”

“唉哟，那就让你破费了。”春宝倒是不客气。

“等你今天下了班，我和春宝去你家看看你妈去吧。”米琳琳突然提出。

“别了，我家脏乱差的，也没法进人。”屈素子慌忙拒绝。

“春宝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多讲究。我也去农村做过慈善，没你想的那么娇贵。”米琳琳给出了一个理由。“怎么，不欢迎吗？”

“欢迎是欢迎，只是我这下班还有四个小时呢，也太晚了，你们明天还上班呢。改天有空再说吧。”屈素子看了看表，有点为难的说。

“不晚，我们去看场电影，正好到时间。”米琳琳根本不给屈素子找借口的机会。“春宝，快吃，吃完看看今晚有什么好电影。反正我今晚也没事。”

“好，那就这么定了。”春宝看米琳琳都确定了，也只好顺着话往下说。

“那就麻烦米总和春经理等我了。”屈素子略带感动的说。

两人吃完米粉，直奔六层的电影院。路上，春宝忍不住好奇道：“米总，你怎么坚持今天晚上就去屈素子家啊？明天上午早点去也是一样的啊？”

“我就要今天去。”米琳琳倔犟的说。

第五十三章 深巷人家

“你还有别的想法？”春宝一愣。

“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你看人准不准。”米琳琳俏皮的笑了笑。

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出来，那就是她是真的很想和春宝一起看一场电影。

“就你精明。”春宝笑了笑。“走吧，看看有什么好电影。”

两人选了一个爱情片，等看完电影出来，都快十点了。正好屈素子打电话过来，她和老板说了一下，可以提前十分钟走。

三个人，由米琳琳开车，屈素子指路，一路向屈素子家走去。时间不长，就在一个城乡结合部的民房前停下。

“你住在这里？”春宝看看周围的环境，有点迟疑的问道。“这里是叫灵泉坡吧，这一带好像快拆迁了吧。”

“这是我从小长大的村子，村名就叫灵泉坡。房子还是爷爷给我爸爸留下的。以前这里是农村，这几年随着城市的扩容，也面临着拆迁的问题。”屈素子喃喃的说道。“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真要搬走，还有点不舍得。”

“是啊，谁也是故土难离啊。”春宝有同感。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啊？”米琳琳边停车边说。

“我爸以前是做厨师的，这几年我妈生病，也就没上班了，在家照顾妈妈。”屈素子一边说，一边领着两人往家里走去。

这里是一个典型的庭院式两层楼，由楼房围成了一个院子，中庭很宽阔。她提前给家里打了电话，家人也没睡，一直等着呢。二楼的一间房子，亮着灯。门前站着一名微胖的中年大叔，看面容，和屈素子有几分相似。

“素子，回来了？”中年大叔老远就喊道。

“爸，我回来了。”屈素子答应一声。

“这两位是我上一个公司的领导。”屈素子指着米琳琳两人说，“这是米总，这是春经理。”

“两位好，快点进屋吧，晚上还是挺冷的。”中年人说着，侧身让两人进屋。“家里有病人，所以有点乱，而且中药的味道也不太好闻，委屈你们了。”

“没事叔叔，您客气了。”春宝搭着话，随着屈素子进了屋。

一进屋就怔住了。屋子装修还算不错，可是摆满了瓶瓶罐罐，一股浓重的中药味传来，呛的米琳琳直抽鼻子。

家里一览无余，几乎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一台旧式的显像管电视机算是唯一像样的家用电器了。

“让您二位见笑了。她妈去年被恶霸打伤，一直不能下床，家里为了给她妈看病，把能卖的都卖了。我也不能出去上班，全家都靠素子一个人挣钱，苦了这个孩子了。”屈素子的爸爸一边说一边叹气。也许是叹气太多了，话语里反而透着一丝平静，就像是习惯了痛苦，再提起来也没啥感觉了似的。

“我听屈素子说她妈妈生病了，原来是被人打伤了，谁下的重手啊？”春宝听了暗暗心惊。

“是隔壁家的老大。”屈素子答了一句。“你们两位先坐，我进去看看我妈去。”

“行，你先进去。一会如果方便，我也想看看阿姨。”春宝冲屈素子点了点头。

“叔叔，坏人被抓了吗？为什么和隔壁的人起冲突啊？”这里边一定有隐情，看样子屈素子的母亲被伤的不清。

“唉，这就说来话长了。”屈素子的爸爸听到问话，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五一十的说起来。

原来屈素子的爸爸做厨师，手艺还不错，外出打工也赚了一些钱。前年拿钱把家里的房子都翻盖了。这本是值得庆贺的好事。可是隔壁邻居找上门说，屈家的楼房挡了他们家的风水，硬要逼着屈家拆掉房子，否则就要补偿风水损失费。

“他们要多少钱啊？”米琳琳问道。

“他们一张嘴就要五十万，我打一年工才赚几个钱啊。”屈素子的爸爸深深的叹了口气。

双方谈不拢，冲突很快升级。有一次屈素子和爸爸都不在家，隔壁的人找上门来，把屈素子的妈妈打成了重伤。屈素子赶回来把妈妈送到医院，诊断是骨胳错位。可是经过各大医院的医生诊断，都说很快就能好，可是一直不见好转。这一耽误，屈素子的妈妈就躺着再也没有站起来。

“打人的凶手后来怎么办了？”春宝问道。

“警察介入，把老大抓走了，上个月判决下来，好像听说判了四年。”屈素子的爸爸答道。

“那他们家没有赔偿吗？”米琳琳问道。

“判了六十万。可是他们家拒不执行。他家也不算有钱，而且他们还认为他们家老大坐牢是我们家造成的。所以不仅没有赔偿，还隔三岔五到我家闹事。本来我家的房子还能出租几间，收点房租。经过他们家一闹，谁也不敢住了。我也没法出去上班，刚盖完房子家也没什么钱，只好到处借钱。人有钱时借钱容易，人穷时谁也不肯帮。借不到钱，只好变买家里值钱的东西。”说着，屈素子的爸爸指了指家里。“让你们见笑了。”

“爸，你又唠叨了。”屈素子从里屋走出来，打断了爸爸的话。“米总和春经理过来坐会，您就给唠叨上了。不好意思啊，让们见笑了。我妈刚睡醒了，不过里屋也挺乱的。”

“那我进去看看方便吗？”春宝站了起来。“我对外伤有一点研究，说不定能帮上忙。”

“真的吗？”屈素子眼前一亮。

“真的假的？”米琳琳狐疑的看着春宝。春宝是搞研发的，要说懂骨科知识，这和他的专业确实不沾边。

“略懂皮毛，简单看看。”春宝没有过多解释，随着屈素子到了里屋，米琳琳也跟着走了进来。

里屋也有一股浓重的中药味，看来没少吃药。“妈，这是我上个单位的领导，他们两位来看您了。”

“唉，我这也没法下地，怠慢了，屋里都是中药味。”屈素子的妈妈声音虚弱的说道。

第五十四章 不可思议

看屈素子妈妈的脸色，还算红润，看来屈素子和爸爸照顾的还不错。

“阿姨，我们今天在外面正好碰到了素子，所以顺道过来看看您。”春宝简单解释了一下。“我略懂一点跌打损伤的知识，我给您看看。”

说着，伸手摸向了屈素子妈妈的手腕。手一接触，春宝就感觉到屈素子妈妈的经脉不通。

“腰和左腿受伤了吧。这骨骼是就位了，但好像压住了什么，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很快就好了，可是一直没什么起色。”春宝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你说的真准，我们找了几家医院，医生都说看起来很快就好了，可是一直不见好。”屈素子面露惊喜。

“如果阿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着梳理一下经脉，说不定有效果。但我不敢保证一定有效果。这个需要你们自己考虑。”春宝没有把话说满。

“那就麻烦你了，我妈已经这样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屈素子转头看了她妈一眼。“妈，您的意见呢？”

“反正都这样了，我倒没什么。”屈素子的妈妈也表示同意。

春宝看人家都同意了，也不废话，他让屈素子把她妈妈翻过来爬好。然后双手隔着衣服开始摸索。大家静静的看着春宝，都充满了期待和疑惑。毕竞春宝不是医生，要说大家对他有信心，那是说假话。但他既然主动提出来，而且还能靠把脉就说出受伤部位，或许就有希望。春宝摸索了一阵子，然后双手压在腰上，先是用右手点了几下，然后左手往下一压，就听到“咔咔”的两声。屈素子一声惊叫，可是屈素子的妈妈却没吱声。

“妈，你没事吧。”屈素子放心不下，还是问出声来。

“没事，不疼。”屈素子的妈妈给出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自己都瘫痪在床了，只要有一线希望，那就要试试，反正结果不会比现在还糟。

“放心吧，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春宝给了屈素子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双手下移到大腿上，如发炮制，先点几下，然后猛的一压。这次没有声音发出。

“骨骼正位了。素子，你扶你妈坐起来感觉感觉。”春宝收手往后退了退。

“我妈腰上的伤，她已经坐不起来了。”屈素子黯然说道。

“让你扶你就扶，必须配合治疗。”春宝笑着说道。

这时，屈素子的妈妈两只胳膊一用力，自己翻过身来。

“唉呀，妈，你会自己翻身了？”屈素子这下惊叫出来。

“老婆子，你真的能动了？”屈素子的爸爸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多少天了，自从屈素子的妈妈躺床上不能动，全家就没开心过。本来家里日子好转了，盖了新房子，可是忽然急转直下，全家仿佛天都快塌了。这么多天，全家抱团取暖，互相鼓励。能坚持到现在，真不容易。但大家心里清楚，这种日子是没有尽头的。所以大家心里一直都很灰暗，对生活、对未来都不抱什么希望的。可是现在，春宝给按了几下，就能动了。虽然不一定能治好，起码看到了一丝曙光。全家人的心里，微微轻松了一点。

屈素子赶忙上去，扶了妈妈一把，妈妈居然直接就坐了起来，坐的稳稳的。

“啊，真的坐起来了。”屈素子的妈妈也感到不可思议。

“哇，真的坐起来了。”米琳琳也跟着叫了出来，确实不可思议。

“太好了。”屈素子的爸爸也高兴的呼出声来。

看来，有门啊。没想到春宝还真有两下子。

“接下来需要推筋活血。需要接触病人的肌肤，所以，需要素子把病人腰部、腿部的皮肤都露出来。还需要其他人回避一下。”春宝一本正经的说道。

现在大家都对春宝充满了信心，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所以大家配合起来也是很迅速。米琳琳和屈素子的爸爸都出了房间，在门外等候。由屈素子辅助春宝，其实就是帮着脱衣服和穿衣服。衣服脱好后，春宝让屈素子也到屋外等候。有些事，还是少让人见的好，这是杨老师当初教他时就吩咐过的。

等人都出去了，春宝开始施行推宫过血，借助针灸疏通经脉。屈素子的妈妈很有毅力，虽然感到钻心的疼痛，但咬着牙，愣是一声没吭。

经过接近一个小时的推拿，屈素子妈妈的额头渐渐开始冒汗，春宝也有一点喘气。这是个体力活，春宝也好久没这么弄了，确实有点累。不过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全身开始冒汗，就说明经脉已经通了。病人的大问题都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慢慢的养着，康复是迟早的事。

一切都做完之后，春宝把针收起来，然后拿一个被子给屈素子的妈妈盖好。“阿姨，推拿做完了，您感觉怎么样？”

“以前腰和腿都没啥知觉，现在感觉挺麻的。有知觉就是好事。”屈素子的妈妈高兴的说。

“阿姨，你的病再养七天就完全康复了。需要吃一点疏经活血的药物。另外，阿姨，我刚给您治病的过程，您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包括屈素子和她爸爸。原因呢，第一是我无证行医，如果传出去，会有*烦；第二是我的水平有限，如果很多人找我，我怕耽误别人的病情。”春宝最后盯瞩道。

整个治疗过程，屈素子的妈妈都是知道的。春宝不想暴露自己能治病的事，所以专门做了叮嘱。

“放心吧，春经理。民间行医的大概规矩我还是知道一点的。我不会说的。”屈素子的妈妈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好的，阿姨，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等您完全康复了，我请您吃饭。”春宝说着，就准备退出房间。

“春经理，太谢谢你了，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屈素子的妈妈感激的一时竞不知说什么好了。

“阿姨，您别客气，举手之劳。”春宝淡淡的笑了笑，就退出了房间。

“完事了。我妈怎么样了？”在门外等的心焦的屈素子和她爸爸同时站了起来。

第五十五章 天大的事

“阿姨已经没事了，屈素子，你给我找张纸和笔，我帮你写一中疏经活血的药方。你照着药方，给阿姨吃七天的药，阿姨就能恢复正常了。”春宝严肃的说，在认真做事时，总是不自觉的就十分严肃。

“哎，你严肃起来还真挺像医生的。”米琳琳在边上开玩笑道。

“当初我的小学同学章天河也这么说，他说我认真的时候总是挺可怕的，我可没觉得。”春宝想起了和章天河一起的日子。“哦，对了，我没有行医资格证，所以今天给阿姨看病的事，希望三位能帮我保密。”春宝补充道。

“好的，这个你放心。”三人同时应道。

屈素子的爸爸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为了给屈素子的妈妈治病，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能借的都借了。可是钱花了不少，病一点没见好。他们已经对屈素子妈妈的病都不抱希望了。可是春宝三下五除二，就给治好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让他们一时还没适应得过来。

“恩人啊，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屈素子的爸爸话都说不利索了。

“叔叔，您别客气。我也是碰巧赶上了，就搭把手帮个忙。这不算什么。”春宝推辞道。

“对你可能就的搭把手，对我们家来说，可是天大的事啊。”屈素子的爸爸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叔叔，您别激动。”春宝在边上劝道。

这时，米琳琳掏出两千块钱。“这是给阿姨养身体的钱，别嫌少。”

“哎呀，这个使不得。”屈素子的爸爸连忙把钱塞还给米琳琳。

“叔叔，收了吧。”米琳琳没有接。“过来看你们，临行匆忙，我们也没什么准备。你就收下吧。”

春宝看两人僵持不下，连忙过来打圆场。“叔叔，你就收下吧。我们平时和素子相处的不错。过来看看你们也是应该的。”

这时，屈素子找来了纸和笔。春宝快速写了五味中药。“这个药忌生冷，吃了可能有点上火。吃七天就行，等过了七天，上火的症状会慢慢消失的。要多做轻缓的运动，散散步什么的。如果中间出现其他问题，随时联系我。”春宝交待了一下。然后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和米琳琳告辞离开了。屈素子和爸爸送他们上了车，直到车开走了，还在路边站了好久。

“丫头，这两个人是你原来公司的领导吧。”屈素子的爸爸别有深意的看着屈素子。“我看这两个人也不是难相处的人，你怎么说和公司领导和不来，然后就突然离职了。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

“爸，你就别问了。反正我不在那里干了。”屈素子拉着她爸爸往回走。

“好吧，你也大了，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屈素子的爸爸没再往下说，跟着她一起回家了。

春宝和米琳琳，两人出了屈素子家，开车往回走。米琳琳扭头看了春宝一眼。“没想到你还懂医术啊，而且看你水平还不低啊。”

“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赶巧了。”春宝打着马虎，显然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谈下去。

“少装神秘。”米琳琳捅了春宝的腰上一下。

“现在你相信我对屈素子的判断了吧。”春宝连忙岔开话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帮助她也是一大善事。”

“行行行，春大善人！”米琳琳打断了春宝的自吹自擂。

“时间不早了，还是快点回家，明天还上班呢。”春宝打了一个哈欠。

“笨蛋，这么美好的夜晚，你就没点想法吗？”米琳琳对春宝翻了一个白眼。

“呃，那边正好有一家宾馆。”春宝听得心嘭嘭直跳，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哼，本来还指望你请我唱歌呢，没想到你一肚子坏水。”米琳琳扬起了下巴，春宝看到一个优美的弧度，心中有一股小火苗在暗暗升腾。

“我这不是看你累了嘛？”春宝忍不住分辩道。

“去，看你那个流氓像。”米琳琳忍不住打趣春宝。“你看我累，咋不请我去你家里坐坐？”

“我家？我家是个比较危险的地方。”春宝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床掉了那一晚。

“你家还危险？有母老虎？”米琳琳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逝。

春宝就把那天晚上睡觉床掉到楼下的事简单讲了一下。

“哈哈哈。真的假的啊。那个平姨没找你要青春损失费啊？”米琳琳听完了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一不留神，汽车偏离了车行道，向隔离带冲去。

“哎呀，小心。”春宝吓的一声惊叫。

这时，米琳琳也吓了一跳，慌忙打方向盘，汽车在车行道上划了一个弧线，又恢复成正常行驶。后面的几辆汽车受到干扰，纷纷急刹车、按喇叭。米琳琳从后视镜一看，后面一排车，都打双闪以示愤怒。

“都是你害的。”米琳琳冲春宝挥了挥拳头。

“别走神了，可吓死我了。”春宝拍着自己的小肚子叫道。

“吓着还拍小肚子。我突然想起那天早上，文行长还说你吓尿了。哈哈哈。你现在不会又吓着了吧。”米琳琳一想起春宝在灵泉商业银行副行长考察时被说胆小的那一幕，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的光辉形象啊。”春宝拍了拍额头。“我那天是因为穿的湿裤子，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以为你吓尿了呢。”米琳琳恍然大悟。“为啥穿湿的裤子啊。”

“这个啊。啊。这个啊。”春宝想到公交车上由于烤地瓜破了，被人误会成神经病，到现在沫林林还叫他神大哥呢。

“怎么吞吞吐吐的啊？那天刘一舟扔到楼下的内裤是你的吧？”米琳琳想起不扔到脸上一条湿内裤，还是脏的，就一阵反胃。“我明白了。你是因为拉肚子，所以才洗的裤子吧。多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屁孩似的。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

第五十六章 你要补偿我

“那是地瓜好不好。”春宝无奈，把那天早上发生的事简略的给米琳琳讲了一遍。

“你这一早上，经历还挺丰富的啊。”米琳琳感慨道。“不过你要补偿我，你的臭内裤扔到我脸上了。你要请我吃大餐，你要请我看电影，你要请我……我还没想好，反正你欠我的，到时我说请什么你就请什么。”

“那是刘马屁扔的，哥是躺枪啊。”春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害得我挂了一天的空档。”

“什么挂空档？”米琳琳听的一愣。“啊呀，你这个流氓。”

“那天的经历远不止这些。晚上下班，房子还没修好，牛大爷出钱让我住小旅馆，结果遇到警察查房，我后来才发现那家旅馆涉黄。”春宝又想起了那个女警察马苓苓。

“你没有被抓起来啊？你是不是也涉案了？”米琳琳调侃道。

“我才没有呢。哥可是洁身自好的五好青年。”春宝赶忙给自己撇清。“只是后来为了救那个警察，被一个同性恋咬了一口。”

“那后来呢？”米琳琳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小子身手不错，愣是从包围圈里跑掉了。”春宝忍不住摸了摸胳膊。

当米琳琳听完春宝的讲述后，也是惊心不已。“没想到一个普普通的小旅馆，也能变成藏污纳垢的场所。”米琳琳也是惊奇不已。

“那天的事还不止这些呢。后来我还遇到了一对骗子，差点被骗光所有的钱。”春宝想到那两个装可怜的骗子，暗暗生气。

“还有故事啊？快讲讲。”米琳琳一下来了精神。

当她听了春宝的讲述后，一个劲的大笑春宝。“没想到你也有被骗的时候啊。同情心泛滥，结果悲剧了。”

“但我还是坚信，这个世界好人多，我还是会尽我所能的帮助别人。”春宝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我相信你。”米琳琳给了一个肯定的回复，但她弯起来的双眼出卖了装严肃的内心。

“想笑就笑吧，别客气。”春宝大方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了。你这一天啊，经历还真是丰富无比。都够写一部小说了。”米琳琳感叹道。

说话的功夫，正好到了木楼巷，春宝租住房子的附近。告辞了米琳琳，春宝直奔牛大爷的院子走去。边走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十一点半了。

刚一走进牛大爷的院子，就看见武姐蹲在院子里哭，边上围着于姐、平姨、李明启等人，众人在劝。

“武佳缘，别哭了，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

“是啊。别哭了，那个骗子太可恨。”

春宝一惊，“武姐，怎么了这是？”

“唉，春宝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啊。”平姨看了春宝一眼。“你武姐今天被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老一点的男子给骗了，骗走一个月工资。”

“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老年男子？”春宝心中一动。“怎么骗的啊？”

原来，武姐今天见完客户，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一个老年男子在路边算卦，武姐也没多看。正当她路过算卦的面前时，突然从边上冲过来一个中年妇女，冲着算卦的边鞠躬边说着感谢的话，激动的不行不行的。这也激起了武姐的好奇心，她停下脚步听了几句才明白。原来，这个算卦的帮这位中年妇女算了一卦，说她向东有财运，中年妇女在东边的彩票投注站买了一张彩票。今天公布中奖号码，她居然中了二等奖。中年妇女这是过来感谢的。

可是算卦的坚持只收十块钱，多的一分也不收。这让武姐也不禁对他有了几分好感。正当武姐想离去时，中年妇女拉住她，劝她也让算卦的给算一卦，还大方的说钱由她出。不由分说，直接给了算卦的十块钱。武姐一听不用花钱，而且人家已经把钱付了，于是同意让算卦的帮着算一下。

哪知算卦的问完她的生日时辰后，沉吟了一会，突然露出惊慌之色。然后说没什么事，也许算的不准，让武姐离去。还把十块钱卦钱退还给了那个中年妇女。武姐看的直犯嘀咕，在她的连续追问下，算卦的才说。武姐今年犯太岁，近日可能会有血光之灾。武姐听的半信半疑。中年妇女把十块钱塞还给算卦的，让算卦的给说说破解之道。算卦的很为难，说这是泄露天机了。武姐一看，也慌忙求算卦的，让他指一个明路。

算卦的无奈，说只能用财运冲太岁才可破解。不过这个财运不是花钱，而是把钱放进一个布袋子里，袋子由武姐拿着，沿街转三圈即可。靠钱上面固有的财运来冲太岁的煞气。

武姐一听，只是把钱装上转三圈，钱也没损失。所以就没多想，直接答应下来。

算卦的说，财运和太岁对冲，钱越多越好。武姐正好刚发了一个月的奖金和提成，一共八千块钱。全装进了一个布袋子。算卦的帮着系好袋子，让武姐抱着袋子转三圈，然后直接回家，期间不得接打电话，不得和任何人说话，过了晚上十一点即可。

武姐转完了就在院子里等时间，刚才时间到了，打开袋子一看，里边的钱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成一叠一叠的白纸了。再回头想想，这两个人肯定是合伙诈骗的。估计是利用系袋子的机会把钱给换了。想到这个月的房租都没钱交了，她不禁坐在院子里哭起来。

“武姐，你能详细说说那两个骗子的特征吗？”春宝在边上问道。

“骗子早跑了，知道特征也没用啊。”武姐带着哭腔说道。

“是这样的，我前几天也被两个人骗过，也是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老年男子。后来他们被我送进了公安局。我估计着他们留有案底。如果真是他们，你直接报警，说不定能抓住他们。”春宝简要讲了一下上次被骗的经过。

“中年妇女长的普普通通，就像农村妇女的样子，打扮也没什么特征。身高约有一米六，微胖，长头发。老年男子总爱闭眼，不注意的还以为是盲人。老年男人身高约一米七，偏胖，有小肚子。没胡子，头发也不多。”武姐边回忆边说道。

第五十七章 我在这里不自在

透过武姐的讲述，这两个人的身影与春宝记忆中的骗子的影像逐渐重合。

“武姐，你别急，我给你打电话报警试试。”春宝安慰了一下，然后拔打了灵泉公安局的值班电话。这是上次公安局的梁清泉给他留的，便于他查询上次的失窃案的进展。

电话很快接通，正好碰上马苓苓值班。春宝讲明事情的经过后，马苓苓表示很快会安排附近派出所的人过来做笔录和画像。

时间不长，就有警车到了。问明了事情发生的地点，带着武姐直奔事发地点，春宝也跟了过去。民警一边安排人去查询录像，一边给武姐做询问笔录。很快，查录像的人就回来了。很遗憾，涉事地点附近没有摄像头。

“警官，这次的骗子和上次骗我的骗子体貌特征很接近，我建议把上次的留存照片让武姐辩认一下。”春宝建议道。

“好吧，也只好这样了，你们随我去一次局里吧。”警察带着两人到了警局，马苓苓问明原因后，别有深意的看了春宝一眼。

“马警官，这次我可没做什么，只是陪邻居报案。”春宝连忙解释。

“我又没说你做什么，你慌什么？”马苓苓瞪了他一眼。“我们警局缺少一名教练，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工资好商量。”说完，还冲春宝抛了一个“媚眼”，不过在春宝看来，那叫一个凶狠啊。

“我还是安心做我的研发吧。我在这里不自在。”春宝拒绝道。

“这里充满了阳光和正气，有什么不好啊。”马苓苓不由气结。

“容我再考虑考虑吧。”春宝只能婉转拒绝。

“好吧，你要实在不愿意就算了。还是那句话，一定要做守法的好公民。”马苓苓用手指着春宝的鼻子说道。

“我可是四有新青年，遵纪守法的模范。”春宝挺起胸堂说道。

“马队，照片调出来了，你看。”这时，有一个有穿便装的警察走过来，交给马苓苓几张照片。

武姐在边上，从侧面看了一眼。“很像他们，给我看看。”说着，走上前去，拿过照片，仔细看了一眼。“就是他们，没错，就是他们两个，我对他们印像特别深。”

“混蛋，不知悔改。”马苓苓骂了一句。

春宝暗暗嘀咕，这娘门真彪悍。骨子里透出一种铁血的味道。也不知谁敢做她的男朋友，这要多强大啊。

“警官，既然人找到了，那就快点去抓他们吧，把他们绳子以法。”武姐在一边崔促道。

“还不行。我们没有证据。这样冒失着去，如果对方不承认，只能打草惊蛇，而不会有任何结果。”马苓苓拒绝道。

“证据？什么证据？”武姐一下愣住了。“他们骗了我的钱，直接找到他们抓起来就行了，还需要什么证据吗？”

春宝一听，差点笑出声来。“武姐，警察办案是需要证据的，不能光凭嘴上说就抓人啊。必须想办法证明，就是他们骗了你的钱，要有物证、人证、口供，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这才能抓人。”

“看不出来，你对这个还挺内行啊。”马苓苓惊讶的看了春宝一眼。

“那是，我的知识面可宽了。”春宝得意得冲着马苓苓嘟了嘟嘴。

“少臭屁，说正事。现在那两个人有嫌疑，可是我们不能凭这位女士的一面之词就冒然抓人或者传讯。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马苓苓还是非常敬业的。“上次骗的数额较小，而且他们也积极退脏，说服教育之后也就放了。这次可不一样，这次已经达到刑责的起刑点了。他们有可能不会配合。”

“说得也是。这两个人的住址方便透露给我吗？”春宝问道。

“你想干什么？”马苓苓一下警惕起来。“你可别乱来啊。”

“瞧你说的，好像我是土匪似的。”春宝哭笑不得，上次扔了个自行车，就让马苓苓记住了他，对他总是有堤防。

“我们不能随便透露公民的个人信息，所以，抱歉。”马苓苓还是很坚持原则的。

“现在是明明知道他们骗了武姐的钱，又不能去抓。那总要有所作为吧。”春宝也有点无从下手。“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居住的大体方位，我明天和武姐去他们附近找找，如果他们还在骗人，顺手抓了，这就有证据了。”春宝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你打算钓鱼？”马苓苓眼神明亮起来。“现在明令禁止钓鱼执法。所以警方不能配合你的行动。”

“我没打算钓鱼或者抓虾。他们前几天骗了我，过了没几天，这又在附近骗了武姐。说明他们肯定常在附近活动。你们只接到了两起报案，说明他们每次的诈骗数额不大，或者手法比较隐敝。但至少可以证明一点，他们经常出现在木楼巷附近。”春宝说出了他的分析。“如果我们能够提前掌握他们的行踪，等到他们下次骗人时，给他们抓个正着，你们警方不就有证据了吗？”

“你说的从原理上是没问题的，可是警方人力有限，不可能抽调警力大海捞针。”马苓苓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而且他们骗了一次，下一次出现在什么地方，并无规律可循。我真觉得你再碰到他们诈骗的希望不大。”

“目前，这是唯一合法的办法。有希望总要试试的。”春宝摊了摊手。

“我只能说，他们住址在灵泉坡附近。别的我也不能透露很多。”马苓苓还是坚持了自己的职业操守。

“好吧。马警官，今天也比较晚了，我们就先走了。”春宝和马苓苓打了个招呼，带着武姐出了公安局。

“春宝，这事接下来该怎么做啊？”武姐也是六神无主了。

“先回去睡觉，明天我们去找他们，找到他们总能抓住他们的把柄的。”春宝倒是信心满满。

第二天一大早，春宝就和武姐一起，由出租车司机李明启开车直奔灵泉坡。李明启也很仗义，自告奋勇要帮武姐抓骗子，而且不要车钱。可武姐坚持给一天的租车钱和油钱，李明启拗不过，只好收了一天的份子钱三百，约好由武姐出加油的钱，这才达成一致。

车上春宝给米琳琳打电话请了一个假，把事情简单说了说。

到了灵泉坡，直奔屈素子的家。因为来的比较早，屈素子还没有出门，看到春宝明显一愣。

“春宝，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五十八章 抓骗子

“这是我的邻居武姐和李师傅。武姐昨天被一个骗子骗光了一个月的工资加提成。据说骗子就住灵泉坡附近，所以到你这里打听一下认识不认识这两个人。”说着，春宝拿出手机，昨天偷偷拍下的两个人的照片。

“这不是牛千年和牛秀兰吗？”屈素子看了一眼，立马叫出了两个人的名字。“这两个人就住我们村。去年在街上骗了我小舅五百块钱，后来我爸带着我小舅找上门去才要回来。不过乡里乡亲的，也就没往外说。这个牛千年是个外号，原名叫牛百顺。因为他总是装神棍，号称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载，所以大家都叫他牛千年。”

“看来他们是个惯犯啊。常干这种事。”春宝听了也是暗暗恼怒。“他们平时有别的谋生手段吗？”

“他们平时卖点冥币、纸人纸马、香烛等殡葬用品，谁家有白事时，过去帮忙做个法事什么的。现在都易风移俗了，所以他们的收入也不高，而且也不稳定。”屈素子倒是很了解他们。

“他们住哪儿啊？”春宝问道。“警方说没证据就不能抓人或者传讯。我们两个过来，就是想看看他们是不是还去诈骗。如果能抓个现行，警方就有证据了。”

“村后靠河边有个独院，你顺着我家东边的路往北走，路边的墙上写着“丧葬用品销售处”就是他们家了。他们家门口有一棵大槐树，挺粗的。很容易辩认。要不我带你们过去？”屈素子说道。

“不用了，乡里乡亲的，别让别人说你闲话。”春宝拒绝了。“武姐，我们远远的看一看，然后见机行事。”

“唉，你们吃早饭了吗？我给你们做点早饭吧。”屈素子见两人要走，连忙问道。

“吃过了，你别送了。回家照顾你妈吧。”春宝挥了挥手，带着武姐顺着屈素子家边的路往北走去。李明启则在车上随时待命。

这个村子依山傍水，风景倒是不错。三面环山，山上还有一条小河流下来，绕村一周，把村子围成一个小岛，还真有几分灵秀的味道。

村中的房子都是现在城乡结合部的那种私自加盖的两层楼，把街道也挤占了不少，感觉密密麻麻的。路边停了很多车，现在人们都富了，买车的不在少数。

顺着屈素子的指引，很顺利就找到了村北卖丧葬用品的院子。门口的大槐树，叶子都掉了，只留下树枝在秋风中张牙舞爪。

“我们就在这里远远的看着，不要靠近，先看看他们要不要出门。”春宝拉着武姐躲到了一个拐弯处。

“咱俩都和他们打过照面，别被认出来啊。”武姐想到这个问题。

“这个我早有准备。”说着，春宝取出了两个口罩和两个帽子。“他们和咱们只见过一面，适当遮挡一下就没事了。”

“你想的还真周到。”武姐接过来，快速戴好。

正说着，就看牛千年家的大门打开，牛千年和牛秀兰两个人拿着一个包裹出门了。

“出来了，出来了。”武姐差点惊叫出声。

“别着急，我们在后面跟着就行。”春宝拉着武姐，远远的跟着牛家父女。看他们出了村，等公交车，两人快速上了李明启的车，远远的跟着。

“李师傅，别跟太近了，别跟丢就行。宁肯跟丢也不能被发现了。”春宝一边看着前面的车，一边叮嘱道。

“好来，咱也开车开了二十几年了，这点技术还是有的。”李明启答应一声，缓缓的跟在后面。

公交车走走停停，期间，两人还换了两次公交车，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最后到了灵泉城一个偏僻的大街上。

两个人先进了附近一个公共卫生间，等出来时，都换了衣服。牛千年是长袍打扮，就像民国时代的教书先生似的，头发也换成了中分，还喷了发胶。配上一副墨镜，还真有几分老秀才的味道。牛秀兰则换了一件碎花的风衣，梳了两个大辫子。

“武姐，你看这两人，还真是易容的高手啊。”春宝指着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两人。

“他们这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啊。”李明启也感叹一声。“这条大街人比较少，正好下手诈骗，事后也比较容易脱身。”

“他们这还是老套路，街头摆卦摊啊。”武姐看到两个人在摆东西，不由眼前一亮。

就见了两人，在地上摆了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布，摆了几样算卦用的道具。然后牛千年拿出一个折叠的小凳子，坐在那里装深沉。牛秀兰则站到了一个相对远的地方。

“武姐，一会我下车，你在车上用手机给他们录像取证。李师傅，你把握时机打电话报警，千万别报早了。放心，有我在，他们跑不了。再说了，只要有证据，就不怕他们跑了。”春宝说完，打开车门，轻轻的下了车。

路上过往的行人比较少，大家都是匆匆而过。没人驻足观望。期间，牛秀兰也上演了几次发财之后感谢算命先生的戏码，但没人理。他们父女自导自演了一会儿，一看别人已经走远，也自觉没趣。就这样一直漫无目的的等着。

到上午十点半时，一辆出租车停在附近，下来一个中年男子，外表打扮斯斯文文。武姐看到他走到卦摊儿前站住了，和算卦的说了几句什么。

“小武，有人上套了，快点录像。”李明启赶紧提醒武姐。

“好咧。”说着，武姐打开了手机录像功能。“可惜离得太远，无法录到声音。”

“春宝跑哪儿去了？”李明启嘀咕一声。

“估计他在远处守着，防止他们跑掉。”武姐盯着几个人，没有回头。

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当中年人和牛千年对话时，他们边上出现了一个拔草的工人，穿着园林养护单位的常用的防护背心。

第五十九章 从天而降

李明启和武姐两人紧盯着牛千年父女二人。只见几人说了一会话，然后中年男子就连连向牛千牛作揖。

“和上次骗我的路子是一样的，估计也是说那个男的有什么血光之灾。”武姐不由感叹道。“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现在在远处观望，这个骗人的伎俩也太低劣了。”

“是啊，其实任何骗术，都是当局者迷，第三者观察，一定发现破绽很多。”李明启也在边上看的不住叹气，想来他也遇过类似的事。就是这种低劣骗术，就是这种破绽百出的表演，还总有人上当啊。

过了一会，就看牛千年取出了一个布袋子。中年男子接过去，犹豫了一下，牛千年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看他就像下定了决心，开始从随身的包包里掏钱。一叠，两叠，三叠，四叠，五叠。

“哇，这个人好有钱啊，随身就带了好几万啊。”李明启不由惊叹。

“是啊，幸亏遇到了我们，否则他的损失就大了。”武姐也不由一阵感叹。

只见牛秀兰背过身去，也取了五叠纸，装进了一个同样的布袋里。牛千年取过中年男人的布袋，牛秀兰用身体一挡，两人手中的袋子迅速交换了一下。然后牛秀兰用风衣把装钱的袋子一夹，牛千年把调包了的布袋子当着中年男子的面系好，还贴了一张符。

“原来当初是这么换的钱啊！我就说，当初我装钱的时候，被这个女的挤了一下。当时还没觉得怎么着了。原来就那时把我的钱换了。”武姐恍然大悟。

“哟，光顾看他们了，忘了报警了。”李明启此时才想起该报警了，连忙拿起手机，拔打了事先准备好的电话。

这时，中年男子拿着布袋子向来时相反的方向走去。而牛秀栏则抱着风衣，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牛千年也在收拾道具，准备等一下就开溜。

“他们要跑了。”武姐也发现苗头不对。“警察还没来，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在路边绿化带拔草的那个人猛的站了起来。

“春宝？他什么时候成了拔草的工人了？”李明启惊叫出声。

“咱们快下去，别让他们跑了。”武姐崔促道。

春宝对着那个中年男子喊道：“大哥，你被骗了，他们两个是职业骗子。”

牛千年父女一听这句话，就是一惊。当看清春宝的面容时，大惊失色。他们对春宝那晚扔自行车抓他们还是心有余悸的。

可是中年男子听到春宝的一声喊，不仅没停下，反而拔腿就跑。春宝先是一脚把牛秀兰踢倒，让随后赶来的李明启和武姐给控制住。他自己飞快朝中年男子追去。钱在她身上，控制住她，剩下的牛千年也跑不了。

中年男子听到身后两声闷响，匆忙中回头一看，发现算卦的被打倒在地。他心里更慌了，顺着马路拼了命的飞跑。跑步中，慌不择路，一脚踩空，摔了一个大马趴。摔得灰头土脸，狼狈极了。可是他心中的恐惧更浓了，拼尽自己的力气，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爬起来继续跑。

春宝在后面追的哭笑不得。“大哥，别跑了，我不是坏人，你被刚才的那两个人骗了。”

中年男子头也不回，拼命往前跑。这时警察仿佛从天而降，中年男子被迎面驶来的一辆警车上跳下警察的包亮亮拦腰抱住。

中年男子一看是警察，松了一口气，连忙叫道：“警察同志，救命啊！有人追杀我。”

“没人追杀你，他不是坏人。”包亮亮看了那个人惊吓过度的样子，赶紧出言解释。

“什么？他不是坏人？”中年男子惊异的看着春宝，目光里还是充满了恐惧。不过目前已经有警察到了，他也不用那么怕了。“我亲眼看到他一脚就把那个好心人打倒了。”

“呃，你别急，有我们在，一定能保证你的安全。”包亮亮也是一惊，不禁暗怪春宝出手没轻没重的。

当几个人赶到卦摊儿前时，发现牛氏父女已经被赶来支援的警察制服了。不过武姐和李明启的衣服，有几次明显的破损，手背上也有几处擦伤。看来牛氏父女反抗也很激烈。

“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啊？”中年男子惊疑不定。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上班？”包亮亮问道。

“我叫盛小宝，是灵泉大华医疗器械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的技术总监。”中年男子盛小宝答道。

“大华公司的技术总监？”春宝听了，心里一动。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自己和大华的缘份还真不浅。

“是啊？”盛小宝疑惑道，“你认识我？”

“我认识你们公司的任大华。”春宝答应一声。“我叫春宝，可能任总和你提过我。”

“你就是春宝啊，名字如雷贯耳，今天才有幸见面啊。”盛小宝一听春宝的名字，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弯，对春宝可谓亲热之极。都是技术人员，他对春宝的创意可是佩服不已。

“春宝，你把你们的证据给我，我先看看。”包亮亮做事还是比较谨慎的。

武姐把录像的手机给包亮亮看，手机清晰的录下了整个过程。可是由于距离太远，没有声音，偶尔有点声音，也是武姐和李明启两个人的声音。

“这个录像没有声音，还是有点瑕疵。”包亮亮小声嘀咕道。

“我这里还有。”说着，春宝拿出了一个手机。里边的画面角度不是很好，而且还总是一动一动的，一看就是偷拍的，但声音很清晰。正是春宝冒充拔草的工人在边上偷录的。这段录像配合武姐的录像，两两印证，证据就比较充分了。

“好。你们的手机先给我，我回去采集完证据后再还给你们。”包亮亮交待一声。然后转身走向牛氏父女。

牛氏父女在看到春宝时就知道今天的事恐怕有麻烦了。所以李明启和武姐抓他们时，他们拼命想逃走。在快要逃走时，被支援的警察抓了个正着。这下，事情大条了。

第六十章 全部交待

当包亮亮从牛秀兰的衣服包裹里，搜出了五万块钱现金时，牛秀兰一下瘫坐到了地上，脸色也变的煞白。牛千年早已不复世外高人形象，两鬓不住往下流汗。

“你们两个涉嫌街头诈骗，请你们回公安局配合调查。”包亮亮出示了警管证。“把他们铐起来，押到车上去。”

“警察同志，我坦白，我交待。”牛秀兰连忙喊道。

“我也坦白，我什么都说。”牛千年也跟着说道。

“先别着急，回到局里再说，先上车吧。”包亮亮拦下了两人，让人把他们带上车。“你们几个，做为证人也随我们一起回局里录一下笔录吧。”

“配合警方的工作是我们的义务。”春宝打趣道。

随后几个人都到了公安局。马苓苓安排他们几个人分开做笔录。做笔录的工作细致而繁琐，一直到下午三点钟才完事。

包亮亮传来消息，牛氏父女已经全部交待，包括武姐那件事在内的案件，总共七八起。不过能够有证据证明的也就春宝那天晚上的一起，昨天武姐的一起，还有就是今天上午大华技术总监盛小宝的一起。还有几起由于没有受害人报案，还需要进一步核实。由于今天案件的证据非常完整，能够形成完整的证据链，牛氏父女的罪名能够初步落实。所以武姐的钱被追回的可能性很大，但具体什么时候能够退脏，还需要等案件告一段落才行。

武姐听了，不禁长出了一口气。“钱能要回来就行，晚几天就晚几天，总比全被骗子强。这次真的要感谢春宝和李师傅了。”武姐感激道。

盛小宝更是感激涕零。“多亏春经理了，要是没有你，我的年终奖就彻底泡汤了。你可是救我一次啊。

“武姐，客气了。邻居之间，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春宝谦虚了几句。“盛总监，您也客气了，今天是适逢其会，碰巧、碰巧。”

“哦，对了，包警官。关于牛氏父女，我觉得有一起民事纠纷可能和他们相关，能不能让我问问他们。”春宝忽然想起一件事。

“这个恐怕不行，他们涉嫌诈骗，已经被刑事拒留了，不能见任何人。”包亮亮说道。“不过你说的具体是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去帮你问去。”

“那好，先让武姐、李师傅和盛总监回去吧。”春宝看了看顶着一对黑眼圈的武姐和满脸疲惫的李师傅说道。“他们也都累了一天了，尤其是武姐，昨晚一夜没睡好吧。另外一件事和他们没关系，我们到你的办公室慢慢说。”

等李师傅拉着武姐走了以后，春宝和包亮亮一起到了马苓苓的办公室。

“马队，笔录做完了，下面需要进一步搜集证据了。”包亮亮简单汇报了一下办案进展。“春宝说还有一起民事纠纷可能和牛氏父女有关，想让我们帮着调查一下。”

“哦，什么事啊？”马苓苓转头问春宝。由于春宝今天主动出击，成功抓获了牛氏父女，而且搜集了比较完整的证据，算是帮了公安局一个大忙，所以马苓苓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猜测。我先说几件事，然后再把我的猜测说出来，你们帮我印证一下。”春宝想了想，说道。“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得到关于这件事的完整的影像资料。”

随后，春宝和马苓苓、包亮亮交谈起来。起先马苓苓不太在意，只是出于礼貌的关注一下，随着介绍的深入，她也发觉这里边好像有事。于是迅速拿出笔，做了简单的笔记。并随后向春宝保证，马上去问牛氏父女，让春宝在休息室等候。

一个小时后，春宝从马苓苓那里得到一个u盘。事情比想像的还顺利，牛氏父女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所以马苓苓起了一个话题，他们很快就全部交待了。

“我会把这件事传到监狱里，说不定对犯人改造也能起到良好的促进作用。”马苓苓最后交待了一句。

“能够解开这个死结，对双方都是大好事。虽然为此付出了代价，但总算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春宝也很高兴。“马警官，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没想到你的思维这么敏捷，通过几件小事就能发现背后的真相。我今天对你还真是刮目相看了。”马苓苓边送春宝边夸赞道。

“我可是搞研发的，聪明着呢。”春宝干笑了两声。

“夸你几句，你还真要上天啊？”马苓苓白了春宝一眼。“昨天武姐的案子，我还以为需要等段时间才能破呢。没想到你一天时间就给破了，效率够高的。”

“看武姐那么难过，想着能帮忙就帮一把。碰巧今天就发现了他们诈骗的经过，抓了一个现行。”春宝打着哈哈。“赶巧了。”

“你这么能破案，要不要到警队里来啊。”马苓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马警官，你放过我吧。我就是个搞工业设计的，我可不是做警察的料。”春宝高举双手。

“人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马苓苓定定的注视着春宝。“我忽然有一种直觉，你的能力也许比展现出来的还强很多很多。”

“您高看我了。我一个打工仔，能有什么能力啊。”春宝继续低调。

“行吧，既然你不想加入警察，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以后如果警队遇到困难，你可不许袖手旁观。”马苓苓退而求其次。

“再说吧。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挺忙的，我不想影响我现在的工作。”春宝委婉的拒绝道。

“哦，对了。你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上次你在河边救的那个老人，一直托沐林林向我打听你的联系方式。我这一忙，把这个事给忘了。”马苓苓忽然想起沐林林多次向她打听春宝的联系方式的事。

“电话号码我可以给你，但就不要给老人家了，我随手救个人，也不图什么报答。对我来说，也是小事一桩。”春宝推辞道。

“你怎么不问问他是谁？你真的不需要人家感谢你吗？万一人家是大富豪呢？”马苓苓神秘的笑笑。“你就不想见见沐大美女吗？”

第六十一章 眉开眼笑

“就是搭把手的事，算了吧。”春宝洒脱一笑。随后，给马苓苓留下电话号码，双方还互加了微信。但春宝特别叮嘱，不能把联系方式告诉那位老人，这才离开公安局。

第二天，春宝一到单位，就发现气氛不一样。公司里到处都透着喜气洋洋的感觉。

“刘麻杆，怎么了这是？”春宝抓住正在冲咖啡的刘亲民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刘亲民眉开眼笑的说道。“昨天临下班时单位通知，让各个部门申报年终的考核表，还要求尽快上报。公司这是要下发年终奖了。”

“就是年终的考核要尽快完成，没有明确说要发年终奖了吧。”春宝还是有点疑问，公司的财务状况他是知道的，刚刚缓过点劲来，能不能发年终奖还真不好说。

“说了，是办公室吴秘书通知报表的事时，口头通知的。”魏大姐走过来补充说道。

“是啊，公司去年就没发年终奖。今年要提前发年终奖，大家都特高兴。”蒋小花也凑上来说道，眼睛里全是笑意。

“春宝，快点填表去，我们可都等着年终奖呢。”郑铁山看大家都聚上来了，也凑过来说道。

“好，好，好。我马上去办。各位爷，能否给小的冲杯咖啡啊。”春宝做了一个揖。

“行，我给你冲一杯，你快去填表吧。”刘麻杆抢过了春宝的杯子。

当春宝把表格报到吴小娟那里时，别的部门的都报齐了。“春宝，你昨天去哪儿了？”吴小娟看到春宝来送报表。

“昨天抓骗子去了，我们邻居昨天被骗光了一个月的工资和提成，在院子里哭。我仔细一问，正好是骗过我的那两个骗子，于是今天去路边给抓了送公安局了。”春宝简单说了说。

“能定罪吗？”吴小娟问道。

“没问题。我们收集了一些证据。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还另外交待了几起案子，因为没有人报案，所以需要需要再次收集证据和被害人信息才能认定。”春宝说道。

“骗子太可恨了。”吴小娟答道。“对了，昨天崔小浩提出辞职，这事你还不知道吧。”

“崔总要辞职？”春宝一惊。崔小浩可是主管研发的副总，是春宝的顶头上司啊。虽然这几年公司研发一直饱受争议，但没功劳也有苦劳。“公司批了吗？”

“米总还在考虑，毕竞副总的职位非同小可，公司也比较慎重。”吴小娟说道。“你现在也是公司的重要股东了，米总想听听你的意见。你一会忙完了去一趟她的办公室。”

“好的。”春宝答应一声。

出了吴小娟的办公室。春宝先去了崔小浩的办公室。“崔总，忙什么呢？”

“春宝啊，快点进来。”崔小浩今天显得格外热情。“昨天我找了你好几次，你都不在。”

“哟，瞧我这脑子。”春宝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昨天早上出门匆忙，忘记向崔总请假了。”接着，春宝又把昨天的大致经历和崔小浩说了一遍。

“哦，伸张正义去了。”崔小浩听完了也是感慨颇多。“骗子太可恨了，还好成功抓住了。”

“崔总，我听吴秘书说，您想换份工作？”春宝说出了来的主要目的。

“你的消息还挺快啊。不愧是米总信任的人啊。”崔小浩说道。

“我们公司原来签合同时，都签过竞业限制协议。不知崔总打算以后干点什么？”春宝笑咪咪问道。

“竞业协议？竞业限制？”崔小浩听了一愣。“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啊？”

春宝听了一笑。“如果员工离职，除非离开本地，否则三年内不得从事与公司业务相关的业务。也就说，如果还在灵泉，要么改行，要么三年内不得上班。这一条很霸道，但限于科技公司的性质，行业内都是这么干的。”正是由于杏林堂公司的这一条款，研发人员才没有大规模的辞职。

“还有这种规定，这不公平啊。”崔小浩听了一惊。“以前公司同事离职都没听说还有这种限制啊？”

春宝听了一笑。“这个主动权在公司，公司保留这种权利。具体是否追究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今天主要是和崔总闲聊。至于公司怎么做，那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春宝又和崔小浩东拉西扯了一会才离开崔小浩的办公室。

出了崔小浩的办公室，春宝敲响了米琳琳办公室的门。

“春宝，骗子抓住了吗？”米琳琳见到春宝，立马问道。

“抓住了。有我出马，还不手到擒来。”春宝得意得一笑。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米琳琳啐了春宝一口。“今天想和你说两件事。第一件事的年终奖的事。”

“我听说了，听说今年要提前发年终奖。这对公司对个人都是好事啊。”春宝笑了。

“你的股份占比很大，所以在股东会上，有很大的发言权。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一起说服其他股东，多发点年终奖。公司现在士气低落，可是业绩正逐渐好转，确实需要给员工点实惠来提升士气。”米琳琳笑咪咪的看着春宝。

“股东们会有意见吗？”春宝不由一愣，他是有点不理解。

“股东们参与公司工作比较少，对公司的事不是很了解。公司此前由于业绩不佳，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分红了。今年恐怕还是不能分红，可是为了公司的稳定和发展，给员工发年终奖的事势在必行。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米琳琳做了简单的解释。“哦，对了，你本人没有异议吧？”

“我，我，我就算有意见，还能咋的？”春宝无奈的摊了摊手。“股东会上我会帮你说话的，这一点你放心。”

第六十二章 糖衣炮弹

“就知道你会以大局为重。明天开股东会，到时吴秘书会通知你具体的时间和地点。”米琳琳嘟着嘴做可爱状。

“糖衣炮弹。”春宝做受伤状。

“吴秘书和你说了吧，崔小浩想辞职。”米琳琳想到第二件事，表情开始凝重。“这件事你怎么看？”

“来你这里之前，我去试探了崔总一下。他对竞业限制不甚了解，还对限制三年的本行业本地从业表示不满。”春宝敲了敲茶几。

“那他是想去本地的同行业了。”米琳琳听完春宝的述说，深深的皱了皱眉头。

“这个东西看的太严了，一直没人动。”春宝指了指茶几下的那个电脑包，春宝对外说研发的资料都存在这台电脑里。“现在崔小浩还要辞职。我一下还摸不清他们的思路了。”

“你就这么肯定，崔小浩是内奸？”米琳琳严肃的问道。

“没证据，我也只是有这种感觉。”春宝回复道。“他和你怎么说的？有没有说为什么辞职？有没有说离职后的意向？”

“他只是说工作比较累，想休息一段时间，以后怎么样还没想好。”米琳琳说道。

春宝听了，双手抬起，交叉放在小腹处，小小的碎步开始快速的走。走了一圈，他抬头问米琳琳。“如果偷不到项目的研发资料，还能到哪里想办法？”

“到工厂直接偷图纸啊？”米琳琳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完，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不会吧，他们会这么疯狂？”

春宝没有答话，而是继续他的小碎步的踱步。米琳琳抬头看着天花板，静静的思考着什么，没有出声打扰春宝。

“如果图纸还没偷走，为什么要离职呢？”春宝又问出了一个问题。

这次米琳琳没有给出答案。

“我们还没有证据证明剩下的内奸是谁，或者说，我们并不能确定还有谁是内奸。这时内奸有必要提出辞职吗？”春宝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这是建立在你假定某人是内奸的前提下而提出的疑问。如果某人只是正常的人员流动，或者是其他正常原因而辞职呢？”米琳琳也有点拿不准。

“料敌从宽。现在既然没人来偷资料，那我们就执行第二计划吧。保密方面，我们只能把工厂的这一关把住了。这个你得想办法，我对工厂那边一点也不了解。”春宝说道。

“我也不了解，我来公司才多久。”米琳琳有点耍赖的意思。“你必须帮我想办法。”

“工厂那边，你找可靠的人掌握图纸。另外，我建议你……”春宝低声说道。

“还是你鬼点子多。”米琳琳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事我来安排。爸爸给我留了几个可信的人。”

“哦，对了，关于崔小浩离职的申请，你看怎么办？”米琳琳拿出了崔小浩的辞职报告。

“我的建议是拖。”春宝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拖？这是什么处理意见？”米琳琳听的一愣，完全被春宝的想法搞蒙了。

“我们从两个方面想。第一，假设他是正常离职。那我们首先应该从感情上予以挽留。正常的谈话也是必须的。看看辞职的真实原因，是不是能通过改善挽留下来。如果谈不成，没法达成一致，就算最后离职，也该有个送别晚宴什么的。这是常规的做法吧。”春宝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第二，假设他是非正常离职。那他想走，我们就偏不能让他如愿。做敌人不想做的事，才是正确的应对。”春宝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那就有两个问题。第一，如果是正常离职，那这么做也无可厚非。第二，如果是非正常离职，那我们拖到什么时候？拖到什么程度？”米琳琳还没完全理解。

“具体我也说不好。我们先按正常离职来办理。如果他的态度发生了转变，那就拖到位了。因为不知道他的具体动机，所以无法给出完全准确的判断。”春宝苦笑一声。“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弄清楚他离职的真正原因。”

“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办。”米琳琳也没太好的办法。“春宝，崔小浩这一离职，主管研发的副总的职位就空出来了，我希望你能担任这个职位。”

“这个，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千万别受之前赌约的影响。那个只是和你开的一个玩笑。”遇到正事，春宝一点也不含糊。“我才刚提升部门经理。虽然之前你答应给我升职。但这个位置责任重大，我才二十几岁，能不能承担这个重任还真没把握。我觉得你此前说的对，我应该再干几年部门经理再考虑升迁。”

“这事只是提前和你打个招呼，等崔小浩的事确定下来咱们再商量。”米琳琳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好的，那我先走了。昨天一天没到公司，还有不少事要做呢。”说着，春宝就准备离开。

“别急啊。你这马上就要发奖金了，是不是该请本小姐吃顿饭啊。”米琳琳这时想起了打秋风。

“等发了奖金再说吧，哥现在可是个穷人。”说完，不等米琳琳回答，就快速走出了米琳琳的办公室。

“抠门。”米琳琳指着春宝的背影笑骂。

下午，春宝接到了吴秘书的通知，明天上午十点，公司第二保密会议室开股东大会。

接着，各种消息不断传来。

公司的新项目，即新轮椅项目，不再做样品，直接投产，各种广告相应铺开。

春宝被评为本年度公司优秀员工。

质检部部门经理米志高被调离质检部，任宣传部副部长，部门经理由原部门副经理赵敬业接任。

宣传部副部长周文已被警方证实涉嫌倒卖公司商业机密，现被宣布解除劳动合同。

一系列人事变动都预示着，公司的新一轮洗牌开始了。

第六十三章 股东大会

公司股东大会低调的在第二保密会议室进行，参加人数并不多。春宝第一次参加股东大会，也正式认识了公司的其他股东。除了他和米琳琳外，还有另外三名股东。这三位目前都没有上班，只有股东会时，才到公司来一次。

等人都到齐了，米琳琳先是向三个人介绍了春宝。然后逐一给春宝介绍其他股东。第一位是五十多岁的微胖男子，叫齐宣，占15%股份，是专门做民间融资的。第二位是一位瘦高的男子，四十多岁，叫贾继开，占股8%，是一家器械工厂的厂长，后来工厂被购了，他也成了股东。第三位是一位胖胖的中年女士，叫尚红玉，占股6%，原来是做代理销售的，后来率领她的团队加入了杏林堂，也是杏林堂的原老了。

介绍完毕，进入会议程序，吴小娟做为董事会秘书，列席了会议。第一个议题就是股份的变更。因为春宝帮公司度过了危机，并且公司使用了春宝的专利，所以之前米琳琳就和三位股东通过电话。三位都表示不想增资，可以接受股份的稀释。所以春宝占股20%，齐宣的股份由原来的15%下降至12%，贾继开的股份由原来的8%下降至64%，尚红玉的股份由原来的6%下降至48%，米琳琳代表父亲米志诚持股71%下降至568%，春宝增持20%。这个议题很快就获得通过。

第二个议题是讨论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由于春宝注入的一千六百万资金，公司目前是亏损平衡，今年没有像往年那样出现净亏损。同时，灵泉商业银行的贷款使得公司的现金流增加。目前公司的一切运转都很正常。

股东们听了，都没什么表情变化。想来公司连续三年出现亏损，他们对公司的希望也是逐年降低的。现在都不想增资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三个议题就是公司的一些人事变化和部门的改革。米琳琳做了很多设想，可是股东们听完，也没进一步细问，直接全票通过了。春宝看的直叹气。看来股东们都想放弃这个公司了，所以对这些事也不怎么上心。

接下来，米琳琳提出要给员工们发年终奖。这下，听得昏昏欲睡的三位股东同时坐直了身子。

“小米，你说要发奖金？虽然今年没有亏损，那是靠春宝的资金注入才平衡掉的，其实公司还是没有盈利的。这时候发奖金不合适吧。”齐宣首先发问。

“是啊，这都好几年不分红了，公司亏损我们能理解。可是不分红还要给员工发年终奖，这是不是该再考虑考虑？”贾继开也不太支持。

“小米，这连续三年都没发奖金了。今年你想给员工发奖金，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啊？”尚红玉微笑着问道。

“各位股东，大家听我说。我们做了一个调查，有十九个新项目的市场预期超乎想像的好。公司目前收到的订单，已经排到了下半年。也就是说，公司明年的经营状况会有一个大的转变。公司目前融资一个亿，下一步将加大新项目的投入。现员工的状况是，由于连续三年的亏损，三年没有发奖金，员工流失率偏高。就算剩下的员工，士气普遍不高。这种情形，对明年的扩大生产是非常不利的。为了明年打好翻身仗，我需要提升员工的士气，增加企业的吸引力。”米琳琳慷慨激昂的说道。

“小米啊，这都三年了。每年上新项目时，预期都非常好，订单也有很多，公司也是加大市场投入。可是每当新产品面世时，订货商宁肯不要定金，也要取消定单。而市场上同类产品也会铺天盖地的出现，最终造成的就是产品积压。公司这三年的亏损，其实大部分都是亏损在产品的积压上。这个大家都心里有数。如果还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觉得我们应该慎重。”贾继开原来是开工厂的，对产品的事比较了解，一下子就说到了公司的痛点上。而且一下说的米琳琳无可辩驳。

是啊，说是有新项目，订单多，然后就要加大投入。可是每年都是这样亏的。所以股东们对这个事都快过敏了。

“各位股东，我是不是可以说几句。”春宝一看，米琳琳有点说不下去了，只好接过话题。“此前三年出现市场预期和实际的反差，是因为我们遇到了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那就是康健公司。”

接着，春宝把从大华等四家公司那里知道的关于研发资料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把这次融资出现的变故说了一遍。最后把公司最近几次研发资料丢失和周文、苏进修等人被抓的事也说了一遍。

“公司以前的经营不利，很大原因都是康健公司在背后捣鬼。我们目前已经加强了对研发资料的保密，同时加强了知识产权的保护。相信明年公司的产品不会遇到前三年的状况。”春宝最后说道。

“是啊，公司目前的状况大家都知道。如果我们再不放开手脚，那公司就错失了这一次翻身的机会。失去这一次的机会，那公司的前景怎么样，不用我说，大家也都知道。”米琳琳一看大家都被春宝给震住了，赶紧加了一把火。

“杏林堂是我一直看好的企业，这个品牌也是灵泉的老品牌了。我也一直对这三年出现的经营失误表示疑惑。按理说，这种事不该出现，可是却莫名其妙的出现了。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是有竞争对手搞鬼。前几天康健公司的苏进修还联系我想购买我手里的杏林堂公司的股份。正谈着呢，他就没音讯了。原来是出了这种事。”齐宣一番话，更加证实了春宝的想法。不过公司连年亏损，出现股权转让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这也算不上什么。

“我的工厂加盟了杏林堂，虽然我没参与公司的运作了。但我对工厂，对杏林堂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我不希望它走向末路。”贾继开说道。“前几天苏进修也找过我，被我严词拒绝了。现在看来，他们这是一个持续几年的阴谋。”

“如果真的能如春宝所说，现在的保密措施和知识产权保护已经到位，我觉得杏林堂打翻身仗的希望还是非常大的。我同意小米的想法。”尚红玉态度鲜明。

第六十四章 你个木头

会议到了这个程度，大方向已经确定。虽然齐宣的态度有点摇摆，但大家都同意，剩下他也就不好再反对什么了。事情最终以四票同意，一票弃权获得通过。

会后，股东们一起到饭店共进午餐。由于公司目前暂时摆脱了亏损了的局面，所以大家心情还是比较轻松的。大家都对春宝能帮助公司度过难关大家赞赏，一顿饭吃的大家宾主尽欢。

“春宝，股东大会能圆满结束，多亏了你能帮我说话。”吴小娟和司机饭后就直接开车走了，根本没等他们俩。饭店和公司距离不远，米琳琳和春宝只好一起步行往回走。

“应该的，帮你也是帮公司，我也是公司的股东，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春宝笑了。“话说，我的年终奖能领多少啊，能不能给我剧透一下啊。”

“你都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了，还在乎这点奖金啊？”米琳琳对春宝的问题很不屑。

“啥第二大股东啊，都没有分红，也就是占个名份。”春宝直摆手。“我可是穷的很。”

“明天是周六了，你有什么安排吗？”米琳琳显然不信春宝的话。

“我明天打算去找屈素子，帮她解决一下邻里的难题。”春宝想到了那个u盘。

“又是屈素子，唉，你是不是看上屈素子了。”米琳琳嘟着嘴问道，那样子，还真有几分吃醋的味道。

“什么啊？你不是还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吗。”春宝把从牛氏父女那里知道的事和米琳琳说了一遍。

“哦，原来这里边还有这么一个误会。那是该解开。”米琳琳听得也是乍舌不已。“话说，你就是对屈素子特别上心好不好。”

“好，就是上心了，咋的吧。”春宝也没法否认，不过他确实没对屈素子动心，只是同情。

“承认了吧？刚才还装。”米琳琳猛推了春宝一把。

“我单纯的就是同情她，你别想歪了。”春宝还是解释了一句。

“我想什么歪了，我怎么想很重要吗？”米琳琳半认真半开玩笑的样子。

“你今天很奇怪哎，总是纠缠这些不相关的事。”春宝歪头想了想。“是不是你爸爸住院，你现在很没安全感啊？”

“什么没有安全感啊？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呢？”米琳琳掐了春宝一把。

“疼死我了，还真动手啊！”春宝赶忙躲开。

“谁让你天天假腥腥的。”米琳琳得意得扬起了下巴。“想追屈素子就直说，也没人拦着你。干嘛假腥腥的不承认啊？”

“我没这个想法，为啥要承认啊？”春宝辩解道。“再说，我们在这里瞎说，对屈素子也不公平啊。人家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你考虑的还挺长远。就你英雄，就你好人。”米琳琳冲过来就是三拳。“那你倒是说说，为啥这么上心？”

“我还真说不清。就是觉得她挺可怜的，应该搭把手帮一把就帮一把。就像我把专利卖了帮你一样，我还真没细想。该帮就帮，哪有那么多想法啊？”春宝还真没想那么多。

“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这次米琳琳没有笑，眼睛一闪一闪地问道。

“助人为乐，这不是最普通的道理吗？”春宝萌萌地看着米琳琳。“为什么总是要考虑那么多目的呢？”

“你真伟大。”米琳琳眼底闪过一丝黯然，脸上却充满了佩服的神色。“谁遇到你也是一种幸运。”

“是不是现在开始崇拜我了？”春宝臭屁的问道。

“去你的吧。”米琳琳又拧了春宝一把。

“哎呀，你怎么总是拧我啊。”春宝又吃痛的叫了一声。“我知道，当初屈素子为了妈妈，损害了公司的利益。你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心里有个结打不开？”

“你个木头，我不是早就原谅她了吗？还给了她两千块钱呢。”米琳琳都快抓狂了。

“女人真麻烦，搞不懂你想什么呢。”春宝摇摇头。“明天你去吗？”

“明天我得去医院陪我爸爸，我爸爸的身体最近有点恶化。”米琳琳摇摇头。“你见到屈素子，帮我问好。”

“你爸身体还没稳定吗？”春宝听了也是一惊。“要不要紧啊？”

“没事，医生说基本稳定了。可是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是有反复。”米琳琳皱了皱眉。

“那你多陪陪你爸爸吧。”春宝安慰道。“灵泉医院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医院了，相信一定能治好你爸爸。”

“谢谢。”米琳琳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

“对了，有个事和你商量下。屈素子现在也没啥正经工作，不知能不能让她卖咱们公司的医疗器械。”春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是想帮屈素子找个正经工作。

“这个随时欢迎啊，任何人想卖咱们的产品，都是欢迎的。”米琳琳眼底有一丝不自然。“如果想做区域代理，那门槛就比较高。如果做零售，好像没什么要求吧？”

“我知道。她家那种情况，想做区域代理显然不可能。可是如果做零售的话，还是可以的。”春宝没注意到米琳琳的表情变化，他总是粗线条。“我想和你说的是，她肯定没资金备货，所以能不能通过担保，让她欠帐拿货？”

“这个，你说的倒是实情。医疗器械都比较贵，备货的钱是不少。”米琳琳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你是打算给她做担保？”

“是的。”春宝老老实实答道。“我的邻居武姐也掌握了不少医疗器械的销售渠道。她也总是念叨着想创业。我看让武姐和屈素子一起干就挺合适。”

“我发现你的女人缘真的很广。”米琳琳脸色瞬间变的精彩起来。“我刚想起来，你上次请假就是为了那个武姐吧。”

第六十五章 都是受害者

“上次是帮武姐抓了那个骗她的人。可是，这个和女人缘无关吧？”春宝听的明显一愣，这个女人的脑袋怎么想的。怎么从这个问题扯到女人缘上了。“怎么样？答应不答应？如果你为难，那就算了。”

“为了你的女人们，我哪敢不答应啊。”米琳琳又捶了春宝一拳。“原则上说，不超过一千万，都没问题。但你可想好了，别被你的女人耍了。”

“是朋友，别瞎说。”春宝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那我先跟她们谈谈，如果事情能定下来，那屈素子一家以后就有出路了。”春宝听了挺高兴。

晚上回到家，春宝找到武姐，把他的想法和武姐说了一下。武姐听了也很是心动。不过武姐打算再去见一见屈素子，详细谈一谈，看看屈素子的具体想法，到时再定。听说春宝明天过去也有事，于是两人约好，明天一起去找屈素子。

晚上，春宝接到他小学同学章天河的微信，打算春节前回一次老家，去看一看杨老师。春宝也想家了，两人约好，等过了元旦，就一起回老家。

一说起回家，春宝又犯愁了。上次给家里打电话还说想带金玲玲回家呢，可是现在已经被分手了。这一回家，又得被催婚了。

“唉，哥的命好苦啊，死米琳琳，还说我女人缘好。”春宝咕哝了一句，翻个身，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春宝就这一点好，天大的事，该吃吃，该睡睡。不至于为了一点事就睡不着。

第二天，吃完早饭，春宝和武姐一起到了屈素子家。来之前给屈素子打过电话，所以刚走到门口，屈素子一家就迎了出来。

“呀，阿姨都能下地了。”春宝看到屈素子的妈妈也跟着迎了出来，便打了个招呼。

“多亏春经理。要不我这辈子就在床上度过了。”屈素子的妈妈总是对春宝感恩戴德。

“您客气了。”春宝摆了摆手。“我今天来，是想解开你们和隔壁家的恩怨的。”

“和他们？”屈素子的父亲明显一愣，话语中明显对隔壁家充满了怨恨。

“我那天听屈素子说牛千年父女骗过屈素子的舅舅，还说牛千年在村里也为大家看风水什么的。就想到您跟我说隔壁家就是说你家盖房子影响了他们家的风水才闹矛盾的。”春宝简单解释了一下。

他说到这里，屈素子一家也听出点什么来。“是你怀疑是牛千年在背后使坏，挑唆我们两家闹矛盾的？”

“是的，那天和武姐跟踪牛千年父女，他们诈骗正好被我们抓了个现行，他们已经被刑事拒留了。”春宝说了一下那天跟踪的事。

“我说的，村里传言昨天有警察到了牛千年家。原来是他们被抓了。”屈素子的爸爸感叹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牛家父女为祸一方，现在终于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其实你们家和你家隔壁都是受害者，阿姨受伤躺床上不能下地，家里的钱财也损失非常大。而隔壁家老大因为伤人坐牢，他们家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吧。”春宝给出了公正的意见。“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正是牛千年。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的建议是你们两家放下仇恨，和解。不知叔叔您是什么意见？”

“你阿姨的病已经好了，家里虽然受到一些损失，不过都是身外之物，也不是不可挽回的。而且隔壁万家也是因为牛千年恨我们家才卷入这件事的，虽然他们迷信风水有错，但也不是无事生非。只要他们家能放下，我这里倒是没别的意见。”屈素子的爸爸也是通情达理的人。“说实在的，他们家老二隔三岔五的上门捣乱，我们也是烦不胜烦。我也不敢出门打工，总担心她们娘俩的安全，这总不是个事。相里相亲的，如果能和解，对谁都是好事。”

“好的。叔叔，我这就去隔壁万家，我相信事情总能解决。”春宝答应一声，问了一下隔壁家的一些基本情况，就准备起身去隔壁。

“你等等。”屈素子的爸爸连忙拦住了春宝。“你一个人这么去，他们家老二非和你打起来不可，也不可能听得进你的话啊。是不是我找几个村里有威望的老人，带着你一块过去啊？”

春宝听了，淡然一笑。“没事，叔叔，我不怕他们。再说，我是给他们家带来好消息的，他们会感谢我的。决不会和我打起来的。”说完，不等屈素子的爸爸再反对，就快速离开屈家，直奔隔壁而去。

“唉，小伙子鲁莽了。”屈素子的爸爸叹了口气，还是有点不放心，远远的跟着，如果情况不对，也好冲上去支援。

春宝走到隔壁家门口，敲了敲门，喊了一声：“这里是万进财的家吗？”

里边没人开门，只是应了一声：“万进财不在家，你回去吧。”

“我知道万进财不在家，我是从公安局来的。”春宝搬出了公安局的招牌。

果然，听说是公安局来的，里边很快传来走路声。时间不大，一个老年人打开了门。老人个头不高，也就不到一米六。头发已经花白，穿着一件保暖的内衣，外面加了一件毛衣坎肩，手里拿了一个烟嘴。脸上的胡子有几天没刮了，显得有点邋遢。

“你是警察？”老人看了春宝一眼，发现他没穿警服，于是狐疑的问道。

“不是，我是公安局的顾问，不是正式警察。”春宝只好扯了个谎。“我今天来，是想和您说说如何给万进财减刑的事。”

“顾问？减刑？”老人一听，转身，顺手把门关上了。“你走吧。来我们家说帮着减刑的人多了去了，没一个靠谱的。”

敢情是把春宝当成那种传说中能捞人的江湖骗子了。这几年，干这种诈骗的事的人，到处都是。估计万家也没少被骗。

“您是万天星万大叔吧？”春宝隔着门喊道。“我带来一段录像，您看看，看完以后，如果你还认定我是骗子，那你不妨把我打出来。但我敢保证，你们一定会把请我吃饭的。”

“录像？什么录像？”老人万天星又慢吞吞的走了出来，显然还是不信春宝的话

“我没那种门路，通过旁门左道帮着谁减刑什么的，就算谁说有这种路子，那也决对是骗人的。但我打听过。万进财如果想减刑，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就是取得被害人的谅解。第二就是认罪悔罪。”

春宝把委托马苓苓打听的事和盘端出。

第六十六章 包藏祸心

“被害人？我们才是被害人。我才不稀罕他们家的谅解。再说认罪悔罪，我们家被他们害苦了，为什么还要悔罪？”老人显然还很介怀和屈家的事，不过他没再次关门。

“你们是被害人，这点我承认。但是，你们可能还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倒底是谁害了你们？”春宝说出了这件事的最大秘密。

“我们不知道是谁害了我们？什么意思？”老人紧走几步，凑到了春宝面前。

“我给你们看的录像能揭示一切，你们先看看，看完了我们再谈。”春宝拿出手机，插上u盘，开始放录像。

录像里是一间审讯室。镜头固定对着一个人，此人正是牛千年。

“牛千年？这是在哪里啊？”万天星看清楚人之后，惊叫出口。

“您可能还不知道吧。牛氏父女因为涉嫌诈骗，已被刑事拘留了。”春宝的话，让万天星惊的嘴都合不拢了。

“还有这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万天星还是转不过弯来。“牛千年为人和善，帮助村里人也从不计较，怎么可能去诈骗呢？”

“为人和善？帮助人还不计较？”春宝听了，忍不住反问道。“你真的非常相信他的话吗？”

“那是，我们家的风水还是他帮我们看的呢，人家从始至终都没收钱。这可是好人啊。”万天星举出了例子。

“那你看看万天星自己是怎么说的吧。”春宝指着屏幕说道。

画面中的声音开始清晰起来，正是万天星在包亮亮询问后的陈述。“警官，我什么都交待。这事是我不对。”

万天星还是很配合的。“去年冬天，我和我闺女手头有点紧，也没什么生意上门，就去街头算卦。正好有一个男的路过，我和闺女合伙就、就骗了他500块钱。一般人被骗了也就骗了，这个数额也不大。可是不巧的是，他是我们村屈亦福的小舅子，那天他没了钱，去他姐姐家吃饭，碰巧我算完卦回村，正好撞了个正着。屈亦福和他闺女屈素子，还有他小舅子几个人，找上我家，逼我把钱退给他们。真他妈的悔气。他们还说不会给我说出去的，我也怕影响我在村里的名声，所以只好把钱给退了。”

说道这里，万天星冷笑一声，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可是，我万天星吃下的还能吐吗？这可是我破天荒的头一遭。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这时包亮亮忍不住插了句嘴。“你骗了人家的钱，人家要回去，怎么反而还和你结仇了？”

“这事我吃瘪了呀！我的面子往哪儿放？”万天星理直气壮的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转过年，正好屈亦福翻盖房子。我一看，机会来了。他们家隔壁做着万天星和万进财、万进宝爷三个。这三个人，都缺根筋，还迷信。我借口免费帮他们家看风水，把他们三个傻蛋蒙的一愣一愣的，还对我感恩戴德呢。我说屈亦福的房子影响他们家的风水了，能够让他们家老人的腰部生病、眼部也会受牵连。我知道万天星年轻时腰上受过伤，这上了岁数，有点病也是正常的，而且他有沙眼。我这么一说，他自己一想，越想越觉得我说的有理。那三个傻蛋，第二天就去找屈亦福拼命去了。哈哈哈。看他们打成一团，我当时那叫一个开心啊。”

包亮亮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挑拔离间两家，让人家打起来了，最后一个瘫痪在床，一个坐牢，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警官，我只是让他们打一架，让我出出气，我哪知道万进财那个愣头青，下手没轻没重的，把屈亦福的老婆给弄残了。还把自己弄进去了。这可不是我教的。我顶多算是搞了一点封建迷信，他们打架打出事来，可是他们自己的主意。不信你问问万天星一家，人家现在对我还是很感激呢。所以，我这个不算犯罪。”牛千年还在为自己辩解。

万天星看的火气上涌，一脚就奔春宝的手机踢来。“你才是傻蛋呢，你这个包藏祸心的家伙。”

春宝手疾眼快，赶紧把手机收了起来，差点被万天星给踢飞了。

“老爷子，消消气。这是我的手机，不是牛千年。”春宝赶紧过来劝。

这时，万进宝也听到外面动静不对，从里屋走了出来，指着春宝的鼻子，大骂，“你娘的，咋回事，你到我家门口捣乱，还惹我爸生气，你不想活了？”

“错了，不是他，是牛千年。”万天星赶紧拉住了万进宝，这家伙和他哥一样是个愣头青，不赶快拉住了，说不定几下就给打残了。

“牛千年，这里关牛千年什么事？”万进宝一愣。

万天星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万进宝听的也是错愕不已。自己一家天天感激的牛千年，居然把自己一家给耍了，还把大哥给耍进了监狱。自己一家天天骂的屈亦福一家，其实是无辜的。这话怎么说呀？

看着两个人，一会懊恼，一会羞愧，一会生气，一会内疚的表情，春宝就知道，剩下的事好办了。

“你们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春宝笑了笑。

“请进，快请进。”万氏父子听了一惊，慌忙把春宝让进了屋里。

“请问您怎么称呼？”万进宝给春宝倒了一杯茶说道。

“我叫春宝。”春宝简单把抓牛千年的事说了一遍。“我是屈素子的朋友，听她说了她们家的事，后来联系到牛千年的做为，我猜你们两家的事可能有牛千年在捣鬼。后来让公安局的人帮着一问。还真是这么回事。”

“唉，当初就不该轻信牛千年的话。”万天星现在是深深的后悔啊。“我和牛千年是从小长大的，还是小学同学。我们的父辈就是发小。可以说，这是几代人的交情啊。谁知道这个人竟然利用我们，还犯下了这么大的错。”

“是啊，半个初前，我还去屈家捣乱呢，把家的药壶给砸了。”万进宝也是懊恼不已。

“我们家老大也为这事坐牢了。”万天星说到这里，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

“现在真相大白了，你们两家的家也该打开了。”春宝站了起来。“万大叔，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你们家和屈家的事，是不是说开了就完了。”

第六十七章 言归于好

“说开就能完吗？”万天星顿足捶胸的说。“人家屈亦福的老婆都让我们家老大给打瘫痪在床了。这个结还能解开吗？”

“我说能就能。”春宝拍着胸脯保证。“如果你们能取得屈家的谅解，也能帮万进财申请减刑啊。”

“可是，屈亦福能原谅我们吗？”万天星哭着脸说道。

“所以我刚进来时才说你们一定会请我吃饭的。”春宝也不再打哑谜。“屈素子的妈妈受伤已经治好了，已经可以下地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万进宝根本不信。“我听村里人说过，他们家花光了积蓄，看遍了各大医院，都说没办法。”

“这个想确定很简单，你们随我一起到屈素子家里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春宝说完，就往外走。“走吧，随我去屈素子家看看。你们两家这个结，是时候打开了。”

“这，这，我们这，我们这样去合适吗？”现在轮到万天星和万进宝两个人不好意思了。这以前天天去人家家里闹，现在才知道是自己受人蒙骗，害苦了屈亦福一家。现在登门，哪还有脸啊。

“走吧，总要把这事说开的。你们去道个歉。都是多年的邻居，人家的病已经好了，有啥说不开的。只要你们尽力的赔偿他们一下，两家还是能够握手言好的。”春宝劝道。

“真的吗？”万进宝听的眼前一亮。

“当然是真的了。而且，屈素子的妈妈已经康复了，那你们就可以重新申请伤情鉴定了。如果伤情鉴定和原来不一样，那你们就可以申请复议了。如果申请成功，你哥的罪证就变化了，说不定还能重新判决。而屈素子的妈妈没事的话，又取得了他们家的原谅，那结果可就比较乐观了。”春宝给他们指出了一条明路。

“真的吗？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万天星听的两眼直冒光。大儿子一时冲动，把人打成残疾，被判坐牢。试问，天底下哪个父母不垫记自己儿子啊。天天想，日日念，头发半年的时间就白了一多半。现在看到希望了，能不高兴吗。

“走，进宝，跟我一起去屈家道歉去，哪怕让人家打一顿出气，只要能原谅咱们，那你哥就有提前出来的可能。”万天星拉着万进宝就往前走。“春兄弟，还得麻烦你帮着调和一下。赔钱方面，只要我们家能承受，我尽力赔偿。”

几个人边走边说，没几步就到了屈素子的家。刚一进门，万天星和万进宝直接一下就跪在院子里了。

“亦福啊，哥全家都对不住你啊，我这里带着儿子，过来道歉来了。”万天星扯着嗓子喊道。“你只要能出气，想怎么处置我们爷俩都行。”

“福叔，我和我哥做的都不是人事，对不住婶子，对不住你们全家了。我代表我和我哥，给你们全家下跪了。”万进宝也跟着喊道。

屈亦福正和屈素子在屋里陪武姐说话呢，他开始还担心春宝被打出来，结果远远的看到春宝被恭恭敬敬请进去了，这才放心出来，这会正和武姐闲聊着。他估计春宝也有难说动万家父子。

他和屈素子其实也很盼望两家能够和解。一来，两家原本关系还不错，感情还是有的；二来，如果总是这么闹着，他们家的日子也没法过。但他对和解这事，抱的希望不大，两家的怨结的太深了。

这时一听院子里有人喊，这不是万天星和万进宝的声音吗？出门一看，院子里跪着两个人，春宝在一边微笑不语。

“哟，天星哥，你咋跪这里了，快起来啊。”屈亦福也是个心软的人，一看人家爷俩诚心诚意的跪在院子里，心里的火气一下子都没了。“进宝啊，快起来吧。来，跟叔进屋里坐。”

“亦福啊，我们全家都对不起你们家啊。我听信了牛千年那个心眼不正的货的话，无事生非，和你家闹矛盾。刚看了春小兄弟的录像，我才明白，我这是被牛千年给当枪使了。”万天星眼泪都下来了。现在想想，当初做的真的是很过份。

“叔，我和我哥这一年来，可没少做对不起你们家的事。是我们太迷信了，被牛千年利用了。叔，你就打我一顿出出气吧。”说着，万进宝左右开弓，给自己来了几个大嘴巴。

“别，别，别，进宝啊，你这是干啥哩。”屈亦福赶紧拦着。“咱们两家这个事，都是牛千年使的坏。苦了你婶子和你哥啊。”

屈亦福拉起两个人，三个人手拉着手，往屋里走去。春宝看的眼圈微红。唉，两家能够重归于好，对谁都是莫大的好事啊。他冲屈亦福暗暗竖了个大姆指，又轻亲摇了摇头。就和武姐在门口闲聊起来。这个场面，他们还是不掺合的好。

两家人在屋里说了好一会话，屈素子才红着眼睛出来叫春宝和武姐进去。

“春经理，谢谢你了。万家主动赔我们家六十万，我爸只要了十万，他们家的家底也没多少，还得过日子呢。我们家的损失主要是人，人没事了，钱就不太重要了。”屈素子简要的说了一下两家的和解经过。“我爸让我请你进去，他说大家和好了，一起吃个饭，共同感谢一下你。”

春宝和武姐进去之后，众人自是千恩万谢。春宝也给马苓苓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帮忙找个律师，为万进财申请一下复议。马苓苓原来就从牛千年那里大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现在听说两家已经冰释前嫌，为事情能够有个好结局而高兴的同时，也对春宝暗暗佩服。这么深的死结，他都能解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马苓苓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联系到了一个叫梁诚重的资深律师。梁律师在电话里简单问了一下事情的基本情况，当场就下了结论，这个案子改判的希望很大。他下午就开车过来和万天星面谈，签属委托协议和授权协议。下一步就是申请做二次伤情鉴定，结果出来以后，就可以申请复议了。

万天星听了梁律师的话，脸上一下就绽开了笑容。万进宝在一边感叹，“唉，自从被牛千年挑拔，我们两家人都再也没有笑过。”

“别说那些话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屈素子的妈妈忙扯开话题。“今天中午在我家吃火锅。素子，你去买肉去。进宝，你去帮着洗菜，今天你叔刚好买了你爱吃的鱼丸。亦福，把桌子摆好，咱们和春宝好好吃顿饭。”

第六十八章 喜气洋洋

屋子里的气氛马上发生了变化，在众人刻意推动之下，很快就变得喜气洋洋了。

吃饭时，春宝提出让屈素子和武姐一起开一家店铺，*杏林堂的产品。由于之前春宝去武天星家时，武姐已经和屈素子沟通过了。所以两人的意见还是比较一致的。合作没问题，主要是资金短缺，而且积压的风险还是要考虑的，所以两个人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资金的问题我可以帮着想办法。我已经向公司申请了，可以给你们记帐，先拿货，等卖了再还款。如果有积压的产品，可以拿回公司换其他产品。这样，你们的风险就比较低了。”春宝把之前和米琳琳商量好的告诉了两个人。“另外，店面的话，你们自己去选，租金别太高就行。我的年终奖快发了，可以给你们先做备用金。这样差不多就可以开店了。”

“那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屈素子很激动。

“我终于可以开始创业了。”武姐也很激动。

“既然春宝能帮我们申请佘帐，还能给我们提供一笔启动资金。”屈素子冷静后提议道。“那我们就算三个人合伙开店，春宝占七成，我们俩一人占一成半。武姐，你看呢？”

“我完全同意。”武姐也是看得开的人，这事要没春宝，根本不可能成功，说到底，春宝才是出力最多的人。

“我没想过占股份。我只是单纯的想帮帮你们俩。”春宝听了连忙摇头。

“春宝，你就别推辞了。”武姐劝道。“素子说的有道理。而且，如果你不拿股份，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这人情我们也没法还啊。”

“就是，就是。春宝，你就别推辞了。”屈素子也跟着劝道。“你出钱出力，哪有白做义务的事啊。只有你拿了钱，我们才心安理得。”

“行吧，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七成的股份太多了，我只出一点钱，平时什么都不管，拿多数钱我还真不好意思。我占五分之一，剩下的你们分。”春宝眼看无法推辞，只好退而求其次。

“五分之一太少了，我看春宝就占60%，我们两个，每人20%，这样也差不多。”屈素子提议道。

“行了，春宝，就按素子说的办吧。我觉得你占60%已经很少了。”武姐完全和屈素子保持一致。“钱基本都是你出的，风险也是你担大头，我们俩只是出力气。你理应占大头。”

“好吧，怕了你们两个了。”春宝只好应了下来。“咱们三个也算是合伙人了。是不是该给店铺起个名字啊。”

“我看，就叫多宝堂吧。”武姐提议道。

“这个名字好。多亏了春宝，才有这个店。而且也有另外一层意思，店内宝贝多多。”屈素子拍手叫好。

于是，多宝堂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春宝也没想到，他随手策划的一个店铺，后来的发展超乎想像。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春宝操心了，他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的，直接打车回家了。

周一早上刚上班，春宝就收到了年终奖的奖金条，公司这次还真没亏待春宝，直接发了他五十万。他一年的工资才十多万，现在发这么多奖金，春宝一下子差点蹦起来。多宝堂的启动资金可是不用愁了。

吴秘书告诉他，这是按副总的最高标准发的，是米琳琳特批的。春宝听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当初米琳琳答应他说可以按副总的待遇给他，用奖金补齐。看来米琳琳也是守信用的人。

下午快下班时，办公室一片欢腾。奖金到账，每一个人都兴奋不已。三年了，终于等到发奖金了。

不过今晚没有人庆祝，都急着回家和家人分享这个好消息去了。只剩下像春宝这样的单身狗滞留在办公室。晚上除了加班，就是无所事事。春宝不想回去，只好百无聊赖的在办公室上网。

这时，手机响了，是章天河打来的，约他出去喝酒。反正都没事，春宝打了个车，很快就到了白玫瑰夜总会。

一进门，迎面扑来的，就是一个充斥着酒气和香味的气浪。冲得春宝直皱眉。每天都路过白玫瑰，但春宝从来没进来玩过。

“欢迎光临，里边请。”门童仪式化的礼貌问候。

“我是来找人的，我找章天河。”春宝告诉门童。“请问他在哪儿？”

“春总吧，河哥已经交待了，您这边请。”说着，门童引导春宝，走门厅的一个侧门，顺着电梯上了七楼，边走，边用对讲机向内部汇报春宝的到来。

一楼的吵闹声渐渐落了下去，楼上一片安静。楼内的装饰淡雅清新，完全没有那种歌厅纸醉金迷的感觉。

“春宝，来，咱哥俩可是好久没喝酒了。”章天河大老远的，就迎了出来。

“哪有啊？上次在那个饭店还一起喝了酒的。”春宝笑着往前走。

“上次不算，我今天正好没事，今天就咱哥俩，咱们一起喝一顿。”章天河一把搂住了春宝的肩膀，挥手让门童回自己的岗位。

“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今天想起找我喝酒了？”春宝一边跟着章天河走，一边顺走了他手里的酒瓶子。“我看看章总今天请我喝什么酒。哟，智利进口的白葡萄酒啊！”

“哪有章总？咱哥俩就不用讲那些虚套的。”章天河摆摆手，把春宝拉进了一个很小的会客室。屋里面积不大，也就能坐七八个人。里边陈设很简单，一圈沙发，一个茶几。

“我还以为你约我在一层喝酒呢，没想到还有这么清静的一个地方。”春宝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伸手从桌上的盘子里抓了一把花生米。

“一层都是客人，闹轰轰的，没法说话。这里是我会客的地方，今天咱哥俩好好喝一顿。”章天河说着，拿来起瓶器，把酒打开，倒入了醒酒器中。

“你现在是白玫瑰的老板了，身份不一样了，当然要讲究点。”春宝一边往嘴里扔花生米，一边四下张望。

“少挖苦我。我也就是挂个名，我只占了不到三成的股份。”章天河苦笑道。

“你上次不是说你和朋友合伙开的这家店吗？怎么你占这么少股份啊？”春宝听了一惊。

第六十九章 我真没干

“我们哥几个总共占了不到四成的股份，剩下的，都是融资的各个小股东，不过人比较多，所以股份也就占的比较多。他们平时不管事，只是年底来分红。”章天河摆了摆手。“不谈这个了，这里边的事太多，你知道多了对你也没好处。咱还是喝酒吧。”

“传说中的潜规则？你可别干违法的事啊。”春宝暗暗乍舌。

“违法的事我肯定不能干，我也没那个胆子。”章天河摊了摊手。

“我听说开夜总会的，很多人都在法律边缘打转。什么涉黄的，涉赌的，涉黑的，反正出事的挺多的。”春宝严肃的劝道。

“这个我真没有。”章天河毫不犹豫的答道。

“真的没干？”春宝一脸的怀疑。

“我真的没干。”章天河打了春宝后脑勺一下，递给他一杯酒。“你别一听股东比较多，就是以为干什么违法的事找保护伞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咱俩可是穿开裆裤长大的，你可别瞒我。如果你出了事，杨老师肯定心情不好。这几年没你的音讯，杨老师总是和我念捣你，头发都白了一多半了。”春宝还是不太相信。

“我以杨老师的名义发誓，我真没干违法的事。”章天河放下酒杯，站了起来，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这里有没有坐台小姐？”春宝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最后一次见到金玲玲的那一幕，现在虽然相信了章天河的话，还是想再确定一下。

“没有，谁敢收留那种人啊？那可是违法的，我这正经生意人。”章天河拿起酒杯，和春宝碰了一下。“为啥你总是怀疑我做违法的事了？难道我哪个地方让你怀疑了？”

“那倒没有，很多的夜总会都有这方面的业务啊？”春宝摇了摇头。

“看不出来，你还挺熟悉这一行啊？”章天河一下听出不对了。“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常去夜总会，是不是干违法的事了？”

“我只是从报纸上看，我可是第一次进夜总会。”春宝赶忙给自己撇清。

“真的是第一次？”章天河提高了音量。

“少来了，别转移话题。上次你那几个弟兄可是脾气不好啊。”春宝又提起了章天河上次帮着出头的那几个兄弟。

“那是和我一起做了保安的几个人，都是过命的兄弟。在我这里帮着维护治安。”章天河笑了笑。“你是怀疑我涉黑啊？现在我都做正经生意了，违法的事我肯定不沾，这个你放心。”

“行，不说这个了。让我看看，你这几年酒量有没有增长。”春宝终于还是岔开了话题。

“行，谁怕谁啊！”章天河举起了酒杯。

两个人也不吃菜，很快一瓶酒喝完了。“行了，餐前酒结束，咱们先吃点东西，接下来咱喝点白的。”章天河把桌子上的菜往前挪了挪，招呼春宝吃菜。

从白玫瑰夜总会出来，春宝感觉一阵摇晃。“这家伙酒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春宝独自笑了笑，一个人慢慢的走向木楼巷。“看来当年被他爸一棒子给打出来，还成全了他。”

“春宝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牛大爷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电视，看到春宝进院，笑着问道。

“牛大爷，我和我同学喝酒去了。你怎么还没睡啊。”春宝看了牛大爷一眼，他面前的电视上，正在播放足球。“呀，牛大爷，您老还时尚了，看上足球了？”

“我这是怕你出事，等你回来，我也看不懂足球。”牛大爷说完，就关了电视，起身准备睡觉。

春宝听的一阵感动。牛大爷总是默这样默的关心着院子里的每一个人。这也造成了院子里入住的人，有的人明明已经有更好的住处了，还是不想搬走，就是因为牛大爷的这份掂记。

这时，武姐听到牛大爷说话，从屋里走了出来。“春宝，我和屈素子的店面已经找好了，有三个备选方案，你看选哪一个合适？”

“武姐，你们自己选吧，经营上我也不太懂。”春宝推辞道。

“还是你帮着看看吧，多一个人多一份把握。”武姐坚持道。“屈素子也特别想让你帮着看看，你看这几天你哪天有空，过去看看？”

“好吧，那就明天下午吧，我明天上午去公司开个会，下午我去找你。”春宝看武姐很坚持，估计还有什么事。

“好，明天下午咱们在第一家店面那里见面，这是地址。”武姐给了春宝一个纸条，显然早有准备。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春宝打了个车，直奔武姐纸条上的第一家店面。

这家店面位于比较偏辟的街道，店面倒是挺大，不过路过的人很少。周边的店面，要不是门可罗雀，要不就是关门大吉。所以店面主人急于出租，价格压的很低。春宝看的直皱眉。

“武姐、素子，咱们还是去看看别的地方吧。这里人气有点淡。”春宝征求两人的意见。

“这里主要是租金比较低，一年才六万块钱。”屈素子说出了她的考虑。

“哦，原来你们是担心资金压力啊。”春宝听了，不由一笑。“我这次发的年终奖不少，足够你们用了。我们只需准备店面的租金、装修费和基本的日常开销就行，别的钱都不用管，所以我们的资金比较充足。”

“可是，还是需要考虑经营风险啊。万一赔了呢。”屈素子小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做生意就有风险，这个我觉得是无法避免的。不过，地段越好，亏本的机率就越小。最后就算赔了，我也会承担的。”春宝也算给两人吃了一个定心丸。

“那好，那我们去灵泉广场附近的一家店面。那里原来是一家药店。”武姐说出了第二个方案。“不过，租金比较贵，一年要二十多万。”

“没问题，咱们看看去。”三个人出门打了个车，直奔灵泉广场。

第七十章 非常顺利

店面位于灵泉广场北侧，是一栋独立的小楼，总共只有两层，每层的面积有二百多平米。小楼采用砖木结构，建设的古色古香的，整体呈现灰色，与周边的高楼大厦有点不协调。它正好位于路口，相邻公交车站和地铁站。透过窗户，直接就能看清广场的景色。而且紧邻几栋商业楼，周边还有几个居民区，人流非常大。三人看的十分满意。

春宝三人到时，店面的房东早在那里等候。房东是一位穿着十分体面的老年男子，看上去五十多岁。

“您好。您是房东吗？”春宝冲着老人打了个招呼。

“对，我就是这个小楼的房东。她们两个人昨天来过，今天带你过来，这是要你拍板做决定吧？”老人微笑着走了过来。“要定就要快一点，租房子的人挺多。”

“叔叔，您好。我叫春宝，屈素子和武佳媛您昨天也见过了。”春宝做了一个简要的介绍。

“我姓梁，这栋楼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当年建设灵泉广场时，拆迁公司提出拆掉我的房子盖新楼，可是赔偿方案没达成一致，这事就搁置下来了。后来地下修建了地铁，开发难度增加，也就没人愿意拆我的房子了。现在想等拆迁也没人张罗了，只好把房子租出去。”老人自嘲的笑了笑，打开房门，让三人进屋看看。

房间里略显凌乱，上一家搬走之后，房间并没有进行彻底的打扫。不过上一家住的倒是挺干净的，墙面和地面都还保存完好，基本不用再重新装修。这可以为三人省一大笔装修费用。

“梁叔，这个房间的装修看着还挺新的啊。”春宝边打量边说。

“是啊，上一家装修完了不到三个月，就搬走了，拒说是老板家里出了点事，生意做不成了。”老人一边说还一边为上一家惋惜。

接着，春宝三人又问了一些关于开店的事项，老人对这方面还是比较熟悉，一一为三人解答。最后，经过协商，租金确定为每年二十二万，押金五万，租金年付。

“春宝，另外一家是一所大学边上，租金只有十二万，你要不要再看看。”武姐悄悄地和春宝商量。

“武姐、素子，另外一家你们也看过了吧，你们满意哪一家？”因为前来看房的人比较多，春宝也很满意这一家，于是征求两人的意见。

“我们也觉得这一家挺合适的，可是不知道你究竞能出多少钱，所以我们选了三个不同价位的。说真话，这一家是我们最满意的。”武姐看了屈素子一眼，和春宝说出了她们两个商量后的结果。

“好，那另外一家我也不去看了，我也觉得这一家不错。现在看房子的人挺多的，刚才就看到三拔人过来看，我还看到梁叔在接电话解释，咱们如果满意，那就直接定了吧。”春宝最后下定了决心。

“好，那听你的。钱如果不够的话，我也可以去想想办法。”武姐对春宝说道。

“我的钱够用了，还是按咱们商量好的来。”春宝拒绝了武姐的提议。武姐家里父母都有病，武姐的钱基本都花在父母身上了，估计她存钱也不多。“梁叔，我们几个商量了，这房子我们打算就定下来。”

“行，你们要确定的话，我就不接待别人看房子了。我还有别的事，也就是图个省事。”老人听了，也很干脆的就答应了下来。

合同是用的是房管局标准格式的合同，双方分别附加了几个条款，然后都无异议，直接签字并且在房管局备案。这租房的事就算成了。春宝也不拖拉，直接和老人去了附近的银行，办理了转帐手续，因为金额较大，需要到柜台办理。等办理完转帐手续，也快下午五点钟了。

“梁叔，还需要您提供一下房产证等证件，我们要去办营业执照。”春宝从银行出来后，边走边对老人说道。

“没问题，明天早上八点，我就把需要我提供的资料都带齐了，准时送到店面来。”老人答应一声，转身和三人挥挥手，就进地铁站坐地铁去了。

“素子，这个店面还得找人再修理一下，把店名装上，里边填置几样家具。武姐你抓紧办一下营业执照。再有半个月就是冬至了，我们的目标就是冬至开张正式营业。”春宝看了看屈素子和武姐说道。“我再给你们转十五万，估计你们还得招人，钱不够了再和我说。”

“够了够了。”屈素子连忙说道。“我和武姐算过，除去店面的租金和装修费用，一年的钱不会超过十万。”

“这才几天，你们都想到这一步了，看来我们的店面大有前途啊。”春宝赞叹一声。“公司那边我都打好招呼了。你们等店面修缮完成后，就直接去公司那边进货。”

剩下的事就不用春宝操心了。武姐和屈素子两人办事能力都挺强的。

接下来的几天，店面修缮、人员招聘、办公家具、营业执照等等，都有条不紊的办理着。五天后，武姐和屈素子一起，到公司提取了第一批医疗器械，由于有春宝之前的担保，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

冬至这一天，也就是12月22日，多宝堂低调的开张了。没有开业庆典，没有鲜花，没有宾客盈门，只是春宝把盖在店名扁额上的红布拉掉，就算正式开张了。中午，春宝、屈素子、武姐和新招聘的一名会计、两名销售，六个人一起吃了个午饭，就算开业庆典了。

屈素子策划的别出心裁，一层做体验区，可以在店里边体验产品的使用。二层一半做库房，另一半做办公室和售后。屈素子负责售后和库房，两个销售，一个协助武姐做实体销售，另一个负责网上销售，各人分工明确。

春宝一看，也没他什么事，索性将甩手掌柜着进行到底。到杏林堂继续做他的研发部部门经理，日子再次恢复了两点一线的模式。

年终奖，除了开多宝堂，用掉了三十九万，还剩十一万。春宝看着满大街的汽车，也是眼热，根据手里的钱，最后买了一辆大众的宝来轿车。

开上新车，春宝很是激动了几天，每天下了班都开着车到处转转。一来为了练车技，二来也是过过开车的瘾。

元旦节过后，刚上班，春宝就接到了米琳琳的电话，让他到米琳琳的办公室去一趟。

“你最近倒是大忙人了，找你还真不容易。”米琳琳看到春宝到来，颇有点幽怨的说道。

第七十一章 引蛇出洞

“你还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呢。”春宝直接无视了米琳琳的眼神。

“行，好人全给你做了。”米琳琳递给春宝一杯牛奶。“听说你买车了，现在也是有车一族了。啥时候带着我兜兜风。”

“拉倒吧，你开着一百多万的好车，还想坐我那个便宜车。”春宝直接不以为然。

“死木头。”米琳琳白了春宝一眼。

“你就别逗我了，万一我一下没把持住，我可不负责啊。”春宝猛喝了一口牛奶，呲牙做凶恶状。

“唉呀，我好怕啊。”米琳琳说着，还挺着胸，主动逼近了春宝，神情间，哪有几分害怕的样子。

“你今天找我，不会就是为了欺负我吧。”春宝马上改变话题，这人太彪悍，惹不起啊。

“谁欺负你了。”米琳琳打了春宝一拳。“第一批生产的轮椅，一共生产了三百件，目前已生产完毕。剩下的配件都在加紧生产。按照你之前和我说的，这次的产品，都是分配件生产的，等有了定单再组装。”说完，还冲着春宝眨了眨眼。

“好，投入市场吧。这三百件，包装的好一点，定价我建议定在正常价位的两倍，每辆轮椅定价2400元。你看呢？”春宝也不拐弯了，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这是我新得到的消息。”说着，米琳琳翻开了一个笔记本。“康健公司目前也赶制了和我们公司类似的轮椅产品，估计再有一个月就该上市了。他们生产这种轮椅的量非常大，显然是打算完全占领市场。当初如果不是你建议只生产三百件，估计最终只能和康健公司拼价格了。”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米琳琳对春宝越来越依赖了，春宝也不再说什么建议啊、什么个人的观点啊之类的委婉的话。他只是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具体怎么办还是米琳琳最终拿主意。但无意中，其实还是按春宝的意思办了。这个都是默默的发生着，没人注意到这个问题。就连春宝和米琳琳都没发现，他们的关系，不太像普通的员工和老板之间的关系，也不太像股东之间的关系，而是颠倒过来的从属关系，一切以春宝的意见为准。米琳琳越来越听春宝的，而很少提出反对意见。

“那就尽快发布吧，越快越好，这样才能完全把蛇引出来。”春宝淡定的答道。

“好的，我马上安排下去。”米琳琳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安排市场部和销售部的工作，电话里，时不时传来惊呼的声音。显然，大家对米琳琳做的定价还是无法轻易接受的。在米琳琳的认真要求下，命令还是被执行了。无论定价多么不靠谱，毕竟人家是老板，她定的价格就是最终价格。

“好了，我安排完了。”米琳琳放下电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接下来就看我们赌的对不对了。”

“配件的生产都安排好了吧，我是说的另外一些。”春宝眼神飘了飘。

“哦，那些都没问题，而且人员也非常可靠。因为给的就是一些零件，他们到现在还问这是什么产品上的配件。”米琳琳微微一笑说道。“对了，崔总的辞职报告我打算批了。之前和他谈了几次话，他去意很坚决。不管他有没有目的，都该批了。人家要走，留是留不住的。你看行吗？”

“您是老板，批个员工辞职还用问我吗？”春宝调侃道。

“少来了，快点说，这样行不行？”米琳琳扭头去翻文件。

“批了吧，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春宝叹了口气。

“我一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崔总要辞职。”米琳琳拿出了一小叠文件。“这是最近调查崔总的资料。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那就按正常人员流动处理。”春宝想了想。“年终奖还是正常的给他。我倒是觉得，答案就快揭晓了。”

很快，公司发布了公告，崔小浩由于个人原因，宣布辞职，公司再三挽留不成，最终计发了上一年度的奖金后尊重了他的个人意愿。

在崔小浩走了之后的第二天，公司开始陆续收到一些人员的辞职报告。原因五花八门，有的想回老家，有的想回家生孩子，有的想改行，而且各个部门都有。公司开始以为是发了年终奖之后集中出现的一阵风。但春宝告诉米琳琳，这些人恐怕和崔小浩都有关系。

之后的一个星期里，公司辞职人员不断，研发部成为重灾区，只剩下了郑铁山、蒋小花、刘麻杆和魏大姐。市场部也走了一小半，生产部也有六个人，办公室走了三个人，销售部也走了几个。

“人力资源的统计了一下，从崔小浩离职开始，到现在为止，公司总计辞职42人。”米琳琳一把把一份人力报告摔在了桌子上。“春宝，他们这是有预谋的恶意挖人。崔小浩这个混帐，吃里扒外。公司之前对他可不薄啊，没想到勾结康健公司来了这一手，我就想，我就想一杯子打他个满脸开花。”说着，还做势举了举杯子。

“别急，别急。我之前就说过，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春宝连忙劝米琳琳。“这个事对咱们算不上什么打击。”

“算不上打击？公司总部这边，总共只有不到两百人，这一下就走了接近四分之一。尤其是研发部和市场部，都快瘫痪了。”米琳琳看春宝不慌不忙的样子，就有点来气。“你还不着急？公司哪儿找那么多研发的人才去啊？”

“人心所向，留是留不住的。不过，可以安排人力的人跟踪这些人的去向，时不时的联系一下，如果他们谁想回来，我们随时欢迎。这样做，一是可以为留下来的员工增加归属感，另外一个方面也是为了将来能把走了的员工再次回来”春宝说出了他的建议。

“这些人还要他干什么？关键时刻集体出走，哪里把公司当回事了？”米琳琳嘟起了嘴。

“起码康健公司是不希望他们都回来的，敌人不希望发生的事，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春宝说出了他的理由。

“行，这个我可以安排。”米琳琳也被打动了。“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开始反击？”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可以趁机梳理一下公司的员工，把内功修好。等对方跳出来叫板时，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春宝胸有成竹的说道。

第七十二章 鱼死网破

很快，有消息传来，离职的42人中，有40人去了康健公司，包括崔小浩。

而康健公司，也在春节前推出了他们的轮椅产品。功能和外观几乎和杏林堂的一模一样，只是价格比杏林堂的低了不少，每辆轮椅的价格只有1998元，同时还有各种优惠和促销活动。一时间，铺天盖地都是康健公司的产品宣传。而康健公司的名头也是扶摇直上，直接盖过了杏林堂，隐隐以灵泉城第一医疗器械公司自居。

而这时的杏林堂公司，则完全是另一副景像。首先，公司进行了较大的人事变动。春宝正式升任为主管研发和市场的副总经理。主管市场及宣传的副总孙笑笑，职权下降，只管宣传，市场调研职能由春宝兼任。主管生产的副总贾静磊被免职后自动离职，生产部的部门经理付亦胜升任主管副总，而生产部的部门副经理马未明担任部门经理。主管人事的副总王良艺被免职后离职，人事部的部门经理刘平起升任主管副总，原部门副经理秦岚峰升任部门经理。研发部和市场部合并为设计部，由原市场部部长肖钰担任部门经理，原研发部的刘亲民担任部门副经理。

随着这一连串眼花缭乱的人事调整。原先的六个副总里，只剩两人保持不变，可以说，公司的领导班子做出了重大调整。通过这次调整，米琳琳顺利完成了对公司的彻底掌控。而公司以前的拖拉、推萎等现象也逐步消失了。可以说，经过这次调整，公司的执行力上升了一个新台阶。

等杏林堂的人事变动完成之后，康健公司的轮椅产品已经铺满了市场，康健公司凭借轮椅项目，市场占有率直线上升，声誉要水涨船高。

“米总，我们反击的时候到了。”春宝看到肖钰调查完的市场动态报告，直接到米琳琳办公室说。

“太好了。我等这一天可等太久了，天天盼着反击呢。”米琳琳拍案而起。“说说你的依据吧。”

说着，米琳琳给春宝拿了一盒牛奶。春宝接过牛奶，在米琳琳插好的吸管上吸了几口，然后把肖钰的报告交给了米琳琳。

“这个一个险中求活的仗，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目前，康健公司已经大面积展开了产品，但销量还没上来。正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春宝胸有成竹的说道。“执行咱们拟定好的计划。如果不出意外，这一次，能够给康健公司一个狠狠的教训。”

“我也是赌上了整个公司，和康健公司拼个鱼死网破。”米琳琳撰紧拳头挥了挥。“咱们之前的诸多安排，现在也不需要保密了，我倒要看看，康健公司怎么应对。”

当天下午，公司召开了中层以上干部会，生产和销售任务马上布置下去。会上，春宝对轮椅项目进行了完整的汇报。

“其实之前我们公司推出的轮椅产品，只是一个半成品。”春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半成品？”万志立、付亦甩和孙笑笑同时一惊。可是不等大家询问，春宝接下来开始解释。

“为什么我们开始只推出了三百辆轮椅，但生产工厂那边一直都有大量的生产任务。只是因为这三百辆轮椅只是个诱饵，真正的产品一直在加紧生产。”春宝又抛出了一个重磅*。

“为什么我们一直不知道啊？”付亦胜虽说刚担任主管副总，可是之前也一直在生产部，他都不知道一直在生产轮椅产品。

“我和米总商议，把我们轮椅产品进行了*，分成了三个部分，这三部分分别由三个工厂生产。而工厂那边也只知道需要生产配件，不知道是哪个产品的。”春宝做了解释。

“下面我来介绍一下咱们这个轮椅项目。”随着春宝讲解的深入，大家才逐步了解到，原来轮椅还可以增加这么多功能。

原来的轮椅，只有电池驱动和娱乐功能，而春宝实际设计的产品，还有三个亮点：一是具备爬台阶的功能；二是具备日常医学检测功能，比如测血压、心率、血糖等；三是具备日常保健功能，让人在娱乐的同时，还可以边娱乐边做保健，比如电动洗脚、腰背肩等部位的按摩等。而这些，都是在原有的轮椅的基础之上加装的。而加装的这些配件，都必须生产之初就做好预留，否则不可能生加上去。而春宝之前安排生产的那三百辆轮椅，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预留，也就不可能再通过改造来升级。

听到这里，万志立和付亦胜相对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兴奋。这个具备更多功能的轮椅，一定比之前的半成品更加适合市场。

“我有一个疑问。”孙笑笑提出了她的疑问。“这款轮椅定价是多少呢？”

“这款轮椅的设计依然是我之前的一些专利深化设计出来的。可是这个项目当初做了很长时间的研发，就是为了降低成本。经过我和原研发部的同事共同努力，成本降低了很多。每辆轮椅的售价，我建议定为1588元。”春宝做出了他的解释。“我们的成本价不超过1000元。”

“成本不超过1000元？”主管销售的副总万志立当时就惊呆了。“怎么可能这么低，最普通的电动轮椅也超过了1000元，你们是怎么降低成本的？不会以低劣的材料来填充的吧？”

“这个各位可以放心，我们这款产品采用的材料绝对是好材料，经得起市场检验。”春宝没说具体原因，因为这个是机密。

“好了。产品的解说就到这里，下面我说一下工作安排。”米琳琳打断了大家的发问，直接开始安排工作。见状，大家纷纷拿起了笔，开始记录，没有一个人再提问了。这和之前的闹轰轰的会议完全不一样。可见米琳琳的领导权威彻底建立了起来。

“生产部马上把我们生产的主配件和我们股东贾继开的工厂配套生产的配件进行组装，医学和保健功能配件由财务部直接到大华公司去提货，我用他们的仓库存放了充足的配件。”米琳琳先安排了生产任务。

“宣传部马上去做宣传，回收之前的轮椅，宣布免费升级到第二代智能轮椅。等生产部交付产品，销售部开始大面积铺货。同志们，请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这是我们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仗，公司能不能扭亏为盈就看这一次了。希望大家与公司荣辱与共。”米琳琳最后还做了一个简短的动员。

第七十三章 接踵而至

其实不用她动员，公司上上下下都憋了一股劲。自从康健公司挖走40人以后，公司又进行了一次较大的人事调整。留下的人空前的团结。大家都盼望着能够大一场翻身仗。所以命令颁布下去，大家都很快很认真的执行了。

因为之前的设计就考虑了方便组装，所以工厂那边的组装进行的异常顺利，一个星期就完成了5000辆，后续的组装会越来越快。而销售部的铺货，第一批仅需4500辆。也就是说，已经可以上市了。多出的500辆被春宝直接交给了多宝堂的屈素子。

而宣传部那边，经过一个星期的宣传和造势，市场上已经对准备上市的智能轮椅有了良好的预期。定购样品的代理、经销和医院也是接踵而至。

另一边，康健公司的产品本来形势非常好，可是经过这么一处，销售完全是断崖式的下降，第七天时，完全是无人问津了。谁会多花钱买功能差的产品啊。

杏林堂后来居上，凭借智能轮椅，很快打开了局面，销量是直线上升。米琳琳这几天看着销售财务的各种报表，那是整天就眉开眼笑，有一种吃了兴奋剂的感觉。

春宝对产品很有信心，所以产品上市以后，他直接带人去做了已积压库存产品的梳理。大量的库存产品是压在杏林堂头上的一座大山，也是个老大难问题。

“刘麻杆，你把积压产品进行一下分类，有的进行智能化的升级，有的降价促销，有的则分解做为配件使用。对能够进行智能化升级的，你提出智能化改造方案，我们一起研究一下。然后由肖钰把智能化方案拿去做一下市场调研，看看是否有前景。其余的两类，你做好分类交给我，我报给公司决策一下。”春宝看着产品目录，一边转一边说道。

“行，没问题。”刘麻杆答应的很痛快。有春宝提拔，他顺利升职，现在对春宝的命令那可是不折不扣的执行。

“我这里也没问题。”肖钰也答压道。两个部门合并，还是以研发为主，肖钰的职位能保住，还是多亏了春宝的力挺，所以他也非常感激春宝。

“春宝，你原来在这里啊。”这时，远远的传来米琳琳的声音。“我打你的电话，你也不接，到办公室也找不到人，原来你钻仓库看产品来了。”

“米总，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有急事吗？”春宝看到米琳琳，不由吃了一惊，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没什么事，主要是想给设计部的员工涨点工资，找你商量一下。”米琳琳笑着说道。“我到设计部问了魏金花，才知道你带人到这里来了。”

“哦，这里来来往往运输货物的车比较多，噪音比较大，我没听到有电话打进来。”说着，春宝掏出手机一看。“哟，十二个未接电话，看来我今天业务很饱满啊。行了，你们先在这里梳理一下，我和米总去商量点事。回头你们弄好了找我。”

说完，春宝和米琳琳一起往外走。今天米琳琳穿了一身大红的毛衣连衣裙，整个人显的非常喜庆。春宝一边走一边看，看得不住点头。

“点什么头呢？看直眼了吧。”米琳琳笑着问春宝。

“要是卖到山区，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春宝摸了摸下巴，点着头说。

“去你的，把你卖到山区里。”米琳琳飞起一脚，不过由于穿着裙子，踢了一半又停下，又伸手推了春宝一把。

“你这是欺负男人的眼球，穿的好看，还不让看。”春宝大呼冤枉。

“谁不让你看了，你是自己思想不纯洁。”米琳琳伸手去拧春宝，春宝一看，转身躲开了。还不忘扮了个鬼脸。

“米总，这里可是公共场合，万一被别人看到了，对你名声可不好。”春宝连忙提醒米琳琳。

“要你管，看到就看到。”米琳琳挥拳就冲了上来。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投降。”春宝高举双手讨饶。

“算你识相。”米琳琳这才放过春宝。“我来找你是和你商量一下给设计部员工涨工资的事的，你有什么想法没？”

“如果给部分员工涨工资，会不会因为工资的差距，引起其他员工的不满。人性就是这样，不患寡而患不均。”春宝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有理。我是想通过增加收入来提高一下研发的积极性，同时吸引更多更好的研发人才来。这样我们的产品才更有吸引力。”米琳琳点了点头。“工资的刺激是最直接的，可是如果不能增加工资，别的方法不一定能么有效。”

“是啊，打工就是来赚钱的，别谈什么理想，谈钱就行。”春宝想起来一个段子手写的一个小段子。

“设计部这边刚调整了职位，再提升职位什么的，也没合适的机会了。”米琳琳轻笑了一下，拉着春宝进入了她的办公室。“来，你喝杯牛奶。”

“我想想啊。”说着，春宝接过米琳琳递过来的牛奶，一边喝一边在办公室里边转圈。快喝完时，春宝眼前一亮。

“我想到一个办法。”春宝抬头看着米琳琳。“我们分三步走。第一步，我们给研发部的员工一个奖励计划。哪个项目组的员工研发的产品销售额度超过一个数额，我们就给他们额外发奖金。这样就能更好的鼓励他们研发出更贴合市场的产品。同时他们的收入也能明显改善。也能吸引有能力的员工加入公司。”

“这是个办法。第二步呢？”米琳琳听了也是不住的点头。

“第二步，当研发人数达到一定规模时，精分研发的方向，形成各个专业化的研发项目组。使研发工作更精准、更贴合市场需求。”春宝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精分项目组，精细化研发，这个势在必行。”米琳琳给了充分的肯定。

“第三步，以产品分类，把公司精分为多个分公司，各自负责一个小类别的产品，做到更专业，更贴近市场。”春宝举起了牛奶盒。“到时候，我们的公司规模也会成几何倍数的扩张，公司的业绩也会随之提升。”

“太好了。你的想法真的是太好了。”米琳琳听的心花怒放，忍不住伸手拍了春宝的手一下。就这一下，出事了。

第七十四章 证据没了

噗的一声，牛奶盒剩余不多的牛奶顺着吸管，直接喷了米琳琳一胸脯。

“哎呀，还有啊。”春宝赶紧放下。

“快扔了吧。”米琳琳伸手去抓牛奶盒，噗的一声，又喷了春宝大腿上一下。

“哦？快擦擦吧。”春宝赶忙扔了牛奶盒，拿来面巾纸和米琳琳各自擦自己的衣服。

“米总，今年的放假通知需要你签一下字。”这时，吴秘书推门走了进来。

两人都忙着擦衣服，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你看看你，喷了我一身。”米琳琳一擦边埋怨春宝。

“还喷了我自己一裤子呢。”春宝边擦边解释。“何况，是你弄喷的。”

“是你的喷了我一身，怎么就是我弄喷的了？”米琳琳擦完了，把纸扔废纸篓里。

“是你一下用力过猛，我又没小心住你的突然爆发。”春宝也觉得冤枉，这点牛奶喝的，被米琳琳连抓两次，喷了两人每人一下。

突然，两人觉得不对劲，齐齐扭头向门口看去。只见吴秘书正慢慢的往后退，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看两人看过来，她慌忙转身就走。“我什么都没看到。以后记得锁上门。”

“什么没看到？”米琳琳惊愕的看着春宝。

“为什么要锁门？”春宝也惊愕的看着米琳琳。

突然，两人同时往废纸篓看去，又往各自身上看去，竞忍不住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被你害死了。”米琳琳笑完，推了春宝一把。

“以后别给我喝牛奶了。”春宝连连摆手。

米琳琳连忙开门去追吴小娟，打开门，吴小娟正在门口站着。此时的吴小娟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来，脸依旧红红双眼盯着地板，身子在轻微的扭动着。

“吴秘书，快进来吧。”米琳琳喊了一声。

“你们完事了？”吴小娟小声的问了一声。

“什么完事了？”米琳琳听的一愣。“唉呀，你误会了。”说着，把吴小娟拉进办公室，顺手把门关上。

“他喝牛奶，不小心洒了我们俩身上了。”说着，还指了指废纸篓。“你看，牛奶盒还在呢。”

“哦，牛奶啊。”吴小娟不经意的往废纸篓里看了一眼，只有两团纸团，没有牛奶盒。“没有牛奶盒啊？”

“春宝，牛奶盒呢？”米琳琳心胸仿佛漏跳了一拍。

“我也忘了刚才扔哪儿了，急着找纸擦了。”春宝也一下没想起牛奶盒。

这下，连证据也没了。米琳琳有点羞急。

“快看看，扔哪儿了？”

“行了。是我误会了。”吴秘书制止了两个人找牛奶盒。今天进来的真不是时候，话说，现在的年轻人，胆子真大。“我是找你签属放假通知的。快过年了，是不是确定一下放假日期，远处的也好订票。”

“哦，今年年底的任务比较多，不过医疗器械不属于过年的必备品，年底的销量会比较少。咱们也都辛苦一年了，多放几天假吧。”米琳琳一看春，这短时间是解释不清了，索性也不解释了。“公司的通知就限三十天时长吧，各部门可以自主决定具体的放假日期，不超过总时间就行。”

“米总，您英明。”春宝一听，也是兴奋不已。

“咳，咳，咳。”吴秘书在边上不停的干咳。“春宝，以后对琳琳好一点。”

“呃，吴秘书，您这说的哪里话。”春宝一下思路没转过来。

吴秘书没继续说，等米琳琳签完字，就拿着走了。

“本小姐的名声是坏在你手里了。”米琳琳锤了春宝一拳。

“是你失手弄喷了奶盒的好不好。”春宝颇感无奈。

“反正你要对本小姐负责。”米琳琳嘟起了嘴，接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哦，对了，还有个事和你说一下。我刚清点了仓库里的积压产品，发现积压确实比较严重。”春宝想起了上午清点仓库的事。

“情况比你想象的还严重。这边只是公司存放的一部分产品。下属的工厂里还有存货，各区域代理也存了不少货。”米琳琳想起这个就感觉头大。“你有什么好办法清一下库存吗？”

“我让他们把库存分一类。第一类属于可以改良后再上市的，第二类是不可以改造但可以降价销售的，第三类是无法销售的。”春宝说出了他的打算。“第一类，我们升级改造。第二类，只好平价或者亏本销售。第三类只能分解利用部分零件。这些东西，必须尽快处理。要不占着仓库，还压了大笔的资金，实在不划算。”

“我也是为这个发愁呢，一直没想到好的办法。全部降价处理太可惜，左右发愁。没想到还能升级改造啊，那我们的损失就降到最低了。”米琳琳听了也是赞叹不已。

这春宝还真是个人才啊，发现春宝这个人才还多亏了文行长，要不他那天提前考察公司，春宝估计还在研发部做普通员工呢。

“春节前估计只能起个头了，等过完年，我就着手这件事。”春宝说出了他的工作安排。

“行，没问题。”米琳琳看了看手表。“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老家啊？”

“我一个同学约我下周就走。今天是腊月十三，我再过五天就走，等过了正月十五就回来了。”春宝说出了他的计划。

“行，你这也算衣锦还乡了。”米琳琳满口答应。米琳琳满口答应。“哦，对了。屈素子那里，你有空时过去看看，我听销售部的人说她们那里拿货量挺大的，但一直没有回款。”

春宝临走时，米琳琳随意的提了一句。

“好的，我会去看的。”春宝答应一声，就回设计部了。

最近这几天一直很忙，从开业到现在，一次也没去多宝堂。米琳琳看似随意的一句提醒，只是不想让春宝有压力。如果欠账太多的话，公司这边估计还是有压力的。另外，也是想从侧面提醒一下春宝注意风险。

等下了班，春宝开车直奔多宝堂。快到多宝堂门口时，看到多宝堂门口人很多，大家都围着。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出事了吗？

第七十五章 双管齐下

春宝把车开到路边停车位上，匆忙停了车，急急忙忙走到多宝堂门口。门外面的人，是大家站着聊天的，似乎是刚做完什么事，还在交流感想呢。再往门里边看，里边人井然有序，大家都在体验里边的医疗器械，还有一个人正在讲解。屈素子什么时候变身讲师了？

“哟，春总来了，快请进。”会计兼前台的刘利英一眼认出了春宝，急忙过来打招呼。

“怎么这么多人啊？”春宝看了看门口和里边的人。

“这是屈姐想出来的点子。把一层做为体验区，让顾客来免费体验。店里分时段对产品进行讲解。没想到这一招特别好使，尤其是老年人，来的特别多，甚至体验完的老年人还不走，就在店门口就地交流起感觉来。这店里人气一上来，销量也特别好。开业不到一个月，我们的销量非常大。这几天可把我们累坏了。”刘利英简单的说了一下开业以后的经营状态。

“武姐，还有另外两名销售呢？”春宝看到店里只有两个人，不由心生疑惑。

“武姐她们天天跑医院等大客户呢。店里销售是一方面，还必须主动联系大客户，这是武姐和屈姐定下的双管齐下方针。”刘利英不无骄傲的说道。“武姐路子广，这才短短不到二十天，轮椅就卖出去三百多辆，别的器械也卖出去不少，我们这几天就补货了四五次。”

“行啊，你们几个辛苦了。”春宝听得也是暗暗点头。没想到她们几个还多次开花，这才多少天，就有了这么好的发展。看来屈素子和武姐这样的搭档正好是互补。一个经营店面，一个四处推销，双管齐下。

这时，屈素子正好讲完了，走过来喝口水。“咦，春宝，你来了？”

“是啊，我下班了过来店里看看。”春宝笑着递过去一杯调好温度的水。

屈素子接过水，一口就喝了一大半。“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有时间到店里看看啊。你看我们忙的，也没时间接待你。”

“该下班了吧？”春宝连忙又给屈素子接了一杯温水。

“还不到时间，我们晚上九点才下班。”屈素子接过春宝递过来的第二杯水，慢慢喝着。“晚上主要是盘点一天的营业收入，顾客会减少。刚才的讲解是今天的最后一次。接下来，就该点货了。这一天忙的，都不知道倒底卖了多少东西。”

说话的功夫，武姐带着另外两名销售也从外面赶回来。老远就看到春宝站在店门口。

“春宝，你过来了。”武姐大老远的就喊上了。“我们几个都快累死了，你这个大老板，还真当上甩手掌柜的了。”

“齐欣荣、涂明月，你们两个辛苦了，快进来喝点热水。”春宝先是和另外两名销售打了个招呼，并给每人递了一杯热水。然后才和武姐说话。“武姐，听说你业绩非常好啊。”

说完，搬过一把椅子给武姐坐。

“那是，不看看你武姐我是谁啊。”武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她也确实累了，坐得毫无形象。

“素子、武姐，我看你们这人手不够啊，不行就再招几个人吧。”春宝说道。

“确实比我们预想的火爆，目前的销量也比较高，还需要一个管售后的、一个管仓库的和一个导购。但是，现在马上过春节了，也不太好招人。”屈素子接过话来。

“外销这边，我也觉得应该再增加点人手，咱们产品的受欢迎程度比我想像的好很多。”武姐补充道。“不过就像素子说的，快过年了，不好招人，我看还是等年后再说吧。”

“那行，那就年后再招人吧。”春宝表示同意。“我去买饭去，大家想吃什么？”

“行，今天大老板请客，大家不要客气。”武姐高呼一声。

“春宝，你别破费了，我去买吧。”屈素子小声说道。

“我去买吧，大冬天的，我去买点石锅拌饭吧，还热乎点。大家有没有意见？”春宝对着几人说道。

“好，我还要泡菜。”

“我要加玉子鸡蛋。”

“我要加双份牛肉。”

“好，我马上去办。”春宝答应一声，二话不说，立马往外走。

等春宝回来时，店里的顾客已经散去了，这时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大家分两批轮着吃饭。

“素子、武姐，咱们吃完饭一起商量一下放假的事吧。”春宝吃饭时提出开会。

“好，没问题。正好还有几个事需要和你一起商量。”屈素子答道。

由于晚上还继续营业，所以吃饭的时间比较短，大家都很快就吃完了。然后春宝、屈素子、武姐三人到了二楼的办公室商量事。

“素子，我们公司今年打算放一个月的假，你这边如果需要补货，要尽快。”春宝首先想到公司的放假通知，赶忙把这个消息告诉屈素子。

“好的，正好需要再补一批货。”屈素子说道。

“咱们开店，不可能放假一个月，所以春节期间还得持续营业。”武姐提出了她的想法。“店面就按法定的放七天假吧。外销倒是可以多放几天。”

“店就由我盯着吧，其他人都多放几天吧。”屈素子提议道。

“大过年的，让你一个人盯着店也不太好。”武姐说道。“咱俩轮着来吧，年前我多盯几天，年后你多盯几天。”

“这样也行。”屈素子答应一声。“那我们就年前年后各放十天假，店面年前停五天，年后停五天。我和武姐各自多盯五天。”

“辛苦两位了。”春宝暗暗羞亏。

“春宝，你可别这么说。这个店，要没你出力，根本开不起来。说起来，你才是出力最多的人。”屈素子连忙说道。

“自己开店才知道，不起眼的一家店，原来需要的启动资本金这么大。”武姐也感叹道。“要不是你担保，杏林堂早就不给我们发货了。这几天进货有点多，可是一直没时间结帐，我看杏林堂管库的人好像都有点意见了，不过碍于你的面子，他们才没刁难我们。”

“这段时间你们进了多少货？卖出去多少啊？”春宝也好奇起来。按说这么一家小店，这点货，对杏林堂来说，应该是非常小的，咋会引起米琳琳的注意呢？

第七十六章 满眼欣赏

“是这样的，开业的第二天我跑了以前熟悉的一家养老院。他们正缺轮椅，一下子买走二百多辆。别的医疗器械也买走不少。就这一单，我们的库存一下子去掉了一半。加上我这几天跑的几个老客户，还有素子店销的，我们的销售量还是比较大的。刘会计昨天盘点的结果是，我们的销售额接近三百万。为了应对销售，我们补货额达到了七百多万。”武姐介绍了一下近期的销售和补货情况。

“我听杏林堂管库房的人说，上面给的指示是，欠账一千万以下都不需要请示。可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达到上限了。”屈素子说道。“现在手头只有一百多万的现金，本来是想给杏林堂回一点款的。但一来没和你说，二来，也怕出点啥事手头没钱。要不，先把这一百多万给了杏林堂吧。要不你也为难。”

春宝也想起了当初米琳琳似乎说过一千万额度的事，不过他善长的是搞研发，对销售没什么概念，还以为是个很高的额度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达到上限了。

“先给杏林堂回五十万吧。春节后杏林堂有一大批积压产品需要降价清库存。我想给你们争取一点回来。给他们一点钱，也算是增加点他门口的信心。”春宝想了想，还是决定回点款。“另外的五十万，主要用于日常的开销和人员工资。这马上过节了，咱们是不是给员工发点奖金啊。”

“她们三个是挺辛苦的，这二十几天工作也特别卖力。咱们店面刚开，给定的工资并不太高，现在业绩这么好，确实应该给点奖金。”屈素子做为店长，还是挺为员工考虑的。“我和武姐倒是不用着急。”

“都发吧，每个人都辛苦，家里都缺钱。你们五个人，每人发一万奖金。另外，按原来说好的，这个月的销售提成也给算算，需要发多少发多少，别欠着。”春宝做了这么多年的底层员工，深知企业诚信对员工的影响，所以他自己开店，首先要做的就是对员工讲诚信。

“刘会计计算过。按照之前的约定，春节前的销售提成，大概需要发四万。加上工资和奖金，这个月的工资支出，大概是十二万。好贵啊！”屈素子以前没开过店，一看花这么多钱，还是有点没底气。“还有二百多万没回款呢，如果回款，提成还有八万呢。”

“该花的钱一定要花。”春宝倒是挺坦然的。“咱们的分红就别分了，但是素子和武姐的工资、提成和奖金，应该和普通员工一样，该发就发。这也是一种公平。”

“春宝，你也算一份，和我们两个一样拿工资和奖金。”屈素子说道。

“我不要。”春宝连忙拒绝。“我不参与店内的销售，只拿分红，不能拿工资。”

这钱可不能拿，几个人合作，付出不成比例，分钱时如果不够公平，那合作就会出现分歧。这事从开头就必须做好。

素子和武姐听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赏。店面初开，一切风险其实都是春宝担着，这种情况下，如果他本人不拒绝，她们两个还真不好说什么。可是现在看到春宝的这个态度，不由对合作更加有信心了，也对春宝的为人更加欣赏。

“我过几天就回老家了，过完正月十五才回来。这段时间，如果有什么事，你们给我打电话。”春宝想起自己回家的事，连忙交待一声。

“还是你好啊，甩手就休一个月的假。不像我们俩，苦哈哈的守着店。”武姐调侃着春宝，不过眼中全无苦的意思。

刚才春宝定下给提成，收益最多的就是武姐了。她这个月拿到的工资、奖金和提成，算下来有两万多，这可比她之前在别的公司打工高两倍了。如果再加上没回款的，这个月的收入可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屈素子就更别说了，她到餐厅当服务员，每天活没少干，可是一个月还不到四千块钱。这刚开店一个月，月收入就两万了。这以后说不定还能更多。她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对春宝的感激之情也是越来越深，看春宝的眼神，也是不停的闪小星星。

“目前的销售是比较好。我建议我们先稳住，等再过几个月，我们的资金稳定了，再考虑扩大规模什么的。”春宝也适当考虑了一下风险，给两人从侧面提了一个醒。

“行，一切都听你的。”屈素子毫不犹豫的答道。

“你说春节后会有降价甩货，可是我们进货额度都满了。”武姐想到了明年进货的问题。

“这个我再去和米琳琳谈谈吧，过完春节，看具体情况再去谈。我相信事情总能解决的。”春宝揽下了这个难题。

“资金是个大问题，没钱说什么都白扯。”屈素子也是深感无奈。

“要不，我们考虑一下贷款？”武姐也是看着没钱进货着急。

“别，还是先别考虑贷款了。”春宝拦住了。“这个风险太大了，销售这个，变数比较多。还是考虑欠账吧。至少在杏林堂我还是能说的上话的。”

“好吧，那就为难你了。”屈素子和武姐答应道。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不久，传来刘利英边跑边喊的声音。“春总，你快下来看看吧，有人过来闹事。”

“有人闹事？发生什么事了？”春宝赶忙起身往楼下走去。屈素子和武姐紧跟春宝也往下走去。

三个人到楼下一看，店门被几个小混混堵上了。有两个人正在前台那里指手画脚的嚷嚷着。

“怎么回事？”春宝问刘会计。

“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一进来就说我们卖杏林堂的产品，冲撞了他们的生意，让我们趁早关门。”刘利英一脸的愤慨。

“哟，这是当家的下来了。我还以为这个店没人管呢，终于出来管事的了。”领头的一个小青年指着春宝叫道。“你们三个，谁是店长？谁是老板？”

“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春宝迎着小青年说道。

“看来你是这里的头了。那大爷我就跟你说道说道。”小青年说着，一把揽住了春宝的肩膀。“你们开这家店跟谁打招呼了？”

第七十七章 被恐吓了

“跟工商局和卫生局打招呼了。”春宝萌萌的说道。

“哈哈哈，跟工商局打招呼了？”小青年和他领来的人都放肆的大笑起来。“还卫生局？你怎么不说联合国呢？”

“说吧，你们想干什么？”春宝板着脸说道。这伙人明显是来闹事的，就是不知是受人指使还是来收保护费的。话说回来了，现在的社会治安好了，没听过开店还要交保护费的呀。

“我们想干什么？我们什么都不想干。”小青年显然不会轻易就露了底。“既然你们不上道，那就别开这家店了，趁早关门。如果不关，那我们就每天来一次，我看你的生意怎么做，我看谁还敢来买东西。”

“朋友，与人方便就与己方便。”春宝开始示弱。“这样吧，我请大家喝顿酒，大家交个朋友，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配跟大爷我交朋友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小青年并不接招，显然不是简单的过来闹个事敲诈一笔钱的。

“恕我眼拙，您是？”春宝接着他的话题往下顺。

“你管我是谁呢？爷的名字你也配知道？”小青年猛的像是想起了什么，打断了和春宝的对话。显然是不想暴露身份。“少跟我废话，明天这家店就不要开了，看着碍眼。我们走！”

说完，招呼了一下手下的人，扬长而去。

“春宝，这可怎么办？”屈素子和武姐等五个人，吓的脸都白了。

她们哪见过这种阵仗啊，这些人太凶了。

“要不我们报警吧。”武姐提议道。

“人家也没打人，也没损坏财物，警察就算来了，也不能把他们怎么着。”春宝否定了武姐的提议。“我们先静观其变，看看对方倒底是什么来头，真实目的是什么？”

“今天没打人，那明天呢？”刘利英说话还有点哆嗦。“如果他们每天都来，谁还敢来买东西啊，我们也不敢在这里呆了。”

“这个大家放心，我明天就守在店里。而且我也有警察朋友，我会和他们打招呼的。”春宝安慰大家道。到了这时了，也只好先扯一下马苓苓的大旗了。

大家一听，老板守店，还有警察的朋友。顿时放下心来。几个女人，真遇到这种事，还真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男人做主心骨。

春宝也不含糊，打起电话，拔通了马苓苓的电话。

“喂，春宝，怎么今天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又被骗了？”马苓苓调侃道。

“马警官，你还扯上次的事啊。我现在在灵泉广场北侧的多宝堂。刚才遇到一伙小青年前来闹事。”春宝说道。

“有人闹事？有没有人员受伤？有没有财物损失？”马苓苓一听真有事，声音立马严肃起来。

“就是过来恐吓了一下，然后就走了。没打人，也没毁坏财物。”春宝把刚才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好，既然没人受伤，也没财物损失。那我这里就先做一下记录。如果他们再来，你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派人过去。”马苓苓承诺道。“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还敢这么嚣张，我看看他有多大胆子。”

“好，谢谢马警官。”春宝感激不已，还是有熟人好办事啊。

“谢就算了。维护社会治安是我们的职责。”马苓苓也是直来直去的性子。

挂了电话，春宝就看其他几个人明显放松了很多，脸上再无惧色。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经他们一闹，也没顾客了。今天就先关门吧。”春宝看了看，也没顾客了，对屈素子说道。“我明天再早上过来。”

告辞了屈素子等人，春宝给章天河打了个电话，约他在小明家私房菜见面。

“春宝，这才八点多，你怎么不到我那里玩一会，唱个歌啥的，跑这个地方干啥？”章天河一来，就大声吆喝道。

“胖子，你那里太闹，我不习惯。还是这里说话比较方便。”春宝拉着章天河的肩膀，把他拉进了一个包间。

“说什么话啊？发生什么事了？”章天河说道。

“你先别问什么事，这几个人你认识吗？”说着，春宝掏出了手机，调出了刚才偷拍的小青年几人的照片。

“范二？皮头？”章天河一眼认出了这几个人。

“你还真认识？”春宝听了不由一惊。

“这几个人常去我那里玩，看着脸熟。”章天河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个范二叫范文生，因为进去过两次，所以大家都叫他范二。这个皮头名叫皮勇，因为打架总是打别人头，所以外号叫皮头。他们都是胜爷当年的弟兄。现在胜爷改做正经生意了，他们也跟着转行做保安了。”

“胜爷？”春宝听了一怔。

“魏兵胜。听说好像是开了一家厂子，和你们公司挺像的，具体什么公司我不记得了。”章天河说道。

“康健公司的老总就是魏兵胜，和我们公司是竞争关系。”春宝终于弄明白了这次过来闹事的是谁了。

“你们怎么惹了胜爷了？”章天河听了不由一惊。“具体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不行我出面帮你摆平。”

“你告诉我这些就足够了。别的事就不用你插手了。”春宝连忙拒绝道，这事可不能把章天河扯进来。

“什么你的事不用我插手？这事我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就必须管。”章天河一脸的不高兴。“你还拿我当兄弟吗？”

“你还是安安稳稳的做你的生意吧。我已经和警察打过招呼了。他们如果再过来闹事，也有人管他们。再说了，真要打架，就那几个废材，我也不怕他们。”春宝淡淡的说道。

“你牛，这个我知道。问题是你在明，他们在暗啊。”章天河还是很担心。“你和我说说，到底是为什么事？我看看到底结了多大的梁子？”

“你这么一出口就是黑话啊？”春宝笑着说。

“赶紧说，别打岔。”章天河催促道。

“行，那我就简单和你说说。”春宝答应一声。开始解释起来。

第七十八章 商业竞争

“其实我们两家，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商业竞争。我们杏林堂公司和胜爷的康健公司的产品相似度很高，所以商业上的竞争非常激烈。最近我们正好占了上风。”春宝解释道。“这家店正好是*我们公司的产品。看他们的意思，是想把销售我们公司产品的店铺什么的，都打击一下，从这方面打击我们公司。”

“那胜爷的手下这么做就有点出格了。商业竞争就商业竞争，不能动用不正当手段，这是潜规则。”章天河放下茶杯。“现在知道的只是针对你一家店铺。说这是胜爷指使手下针对你们公司的话，还是有点略显证据不足。也说不定是胜爷手下私自行为。”

“你说的也有可能。我明天安排人查查，是不是别的*店也受到影响，如果没有，那真有可能和胜爷无关。”春宝点了点头。

“行，明天看看情况吧。”章天河答应一声。“有什么事及时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接电话，你托人到店里找我也行。我白天睡觉比较多，有时电话听不到。”

“你个夜猫子，该早睡早起的。”春宝笑着锤了章天河肩膀一下。“吃点什么，光顾着说话了。这一桌子的菜还没吃呢。”

“行，咱们边吃边聊。”章天河拿起筷子。“对了，你回家的事定了具体时间了吗？”

“我们下周一走吧，我和公司也打好招呼了。”春宝吃了口花生米。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章天河喝了口酒。“这家店你投了多少钱？要不要我安排几个人过来帮你看着点？”

“不用了，店里都是小姑娘，别吓着人家。”春宝拒绝了。

“行啊，是不是你金屋藏娇啊？”章天河声音里透着是男人都懂的腔调。

“行了，胖子。别一提女人你就兴奋，色狼像。”春宝简单解释了一下这家店的来龙去脉。

“话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女朋友的事搞定了没有？有的话，这次回家的带上。”章天河和春宝碰了一下杯，说道。

“前几天刚被女朋友甩了，现在还是光棍一个。”春宝有点黯然。

“这个店里不是有美女啊？你随便挑一个不就行了。”章天河催促道。“你是老板，想潜谁就潜谁。”

“拉倒吧。哥可是向往美好的爱情的。不像你，满肚子龌龊思想。”春宝猛喝了一杯酒。

“有个屁的美好爱情，我就不信那一套。不就一百块钱的事，至于那么纠结嘛。”章天河摇了摇头。“你这事不用我催，等回家自然有人催你。”

“来来了，喝酒，喝酒。”春宝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第二天，春宝先到多宝堂看了一圈，一切正常，便和屈素子打了个招呼，向公司走去。反正公司和多宝堂距离也不远，有事也能赶过来。

到了公司，春宝向销售部的部门经理林静怡打听一下下面销售的情况，听到一切正常。

“难道是我想多了？这个只是一个小流氓闹事的戏码？”春宝在心里嘀咕道。随后，他给屈素子打了一个电话，安排她有人来闹事的话，随时给他打电话。

随后，春宝就去看了刘麻杆他们几个的进展情况。刘麻杆带着设计部的员工，正灰头土脸的在对仓库里的陈积物品进行分类登记。把已经积压的产品，找出样品，拍照登记。事情很简单，可是由于多年的积压，产品很乱，分类也不准确了，都是一股脑的堆在那里。照着库管提供的记录去找，还真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活。

给员工们鼓了鼓劲，然后春宝去见了米琳琳，告诉她康健公司的保安到多宝堂捣乱的事，让她心里有数。

“春宝，我刚接到消息，康健公司年终奖金只象征性的每人发了五千块钱。而且据说，由于模仿我们的轮椅产品失败，他们的产品积压特别严重。他们这次不知是不是自信太过了，备货量特别大。我们的产品第二代推出后，他们的积压就很恐怖了。”米琳琳把她打探的消息告诉春宝。“还是你精明，早就想到连工厂的图纸也可能泄露，就干脆故意泄露给他们。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我们的产品能神奇的升级改装。这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了。哈哈哈哈。”

说到后面，米琳琳笑的前仰后合，一对波涛汹涌不停的刺激着春宝的眼球。

“呃，米总，你很有料啊？”春宝捂着嘴说。

“什么料？”米琳琳一愣，然后顺着春宝的目光一看，连忙双手捂住。“不许看，流氓。”

“哈哈哈。”春宝张开嘴大声笑了出来。

“还笑。找打。”说着，扔过来一只布娃娃，是一个穿裙子的小公主。

“我看看小公主穿内裤没有。”春宝说着，掀起了布娃娃的裙子。

“还给我，你这个臭流氓。”米琳琳冲上来抢，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米总，不好了，我们的经销商纷纷打电话说遭到不明势力的骚扰……”吴秘书急冲冲的跑进来，正好看到春宝和米琳琳两人抱成一团。“怎么又没关门？”说着，扭过身去。

米琳琳一愣，春宝趁机和米琳琳分开，米琳琳也正好抢回了布娃娃。

“吴秘书啊？”米琳琳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遭到不明势力的骚扰？”春宝也反应过来了。

“是的。”吴秘书转过身说道，此时脸上一片红霞。

春宝和米琳琳两人对视一眼，“康健公司！”

“康健公司？”吴秘书一惊。“你们怎么知道？”

春宝把多宝堂的遭遇和吴秘书说了一遍。还把打听到的关于范二和皮头的背景简单说了一下。

“这么说来，很有可能就是康健公司狗急了跳墙。”吴秘书听完之后，也点了点头。

“如果只出现一起两起的，还不能说明问题，你刚才说的，有二十多个经销商都反应此事，那就可能性比较大了。”米琳琳不动声色的把布娃娃放到桌子上说道。

“这事怎么应对啊？”吴秘书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春宝也看了看米琳琳。

米琳琳嘟起嘴，推了一把春宝。“吴秘书问你呢，你倒是快点拿个主意啊。”

第七十九章 穷寇莫追

春宝想了想。“马上过年了，告诉旗下的经销商，提前放假。尽量减少和对方的冲突。”春宝边说边皱眉。

“这不是示弱吗？”吴秘书摇了摇头，面带疑惑的问道。

“康健公司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是狗急了跳墙。俗话说，穷寇莫追，我们应该暂避锋芒。”春宝说出了他的想法。“我们也正好宣称由于*太多，建议各门店春节期间限量销售。春节后货物才能保证充足。”

“你是说，采用饥饿营销？”米琳琳眼前一亮。

“是的。这样，我们就能躲过这一轮的锋芒。”春宝点了点头。“等过了春节，他们的锐气就弱了。如果到时还有人继续闹事，那我们就报警处理。而且还可以借此炒作一下，增加我们的爆光度。”

“我觉得可行。”吴秘书也是不住的点头。

“好，那就这么定了。”米琳琳最后拍板。

“那好，那我就去外面看看，刘麻杆他们说让我请他们吃午饭。”春宝说完就往外走。路过米琳琳身边时，米琳琳掐了他一把。春宝一呲牙，米琳琳冲他一瞪眼，警告他不许声张。

吴秘书在边上看的直摇头。

“表姑，你又摇什么头？”米琳琳抱着吴秘书的脖子撒娇。

“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吴秘书笑着问道。

“什么发展到什么地步了？”米琳琳睁大了眼睛。

“还装？我都看到了。”吴秘书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道。

“表姑，你真的误会了。我们真的什么事也没有。”米琳琳赶紧解释道，说着说着，脸忍不住红了。

“好，什么事都——没——有——。”吴秘书摆出一副我就是不信的样子。

“那个木头，把我当哥们了。”米琳琳忍不住说道。

“是不是你们的身份和职位，让他不敢往前走啊？”吴秘书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反正，反正我也说不清楚。”米琳琳一屁股坐了下来。“表姑，唉呀，你就别管了。”

“你们年轻的事，我也搞不懂，你自己心理有数就行了。”吴小娟倒是没有太逼米琳琳。

“表姑，还是按春宝说的，通知各经销商，让他们早点放假吧。”米琳琳想起了康健公司来闹事，忍不住皱眉道。

“行，我马上去办。”吴秘书也知道事情不容延缓，马上去安排。

春宝中午陪刘麻杆、肖钰等人吃了一个慰问饭，然后安排了一下，春节前尽可能排查完成，统计清楚。刘麻杆等人也纷纷表示一定加班加点干完。

下午，春宝和米琳琳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多宝堂。多宝堂内人头涌动，到处都是前来体验的顾客。屈素子几个人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春宝到了以后，也没多停留，就直接上了二楼。

他选了个靠窗户的位置，搬了把椅子，坐着喝茶。过了一会，屈素子上楼来。

“你倒是清闲啊，没事跑这里来里茶啊。”屈素子一边给春宝倒水，一边调侃道。“大冬天的，你靠着窗子坐，是怕那几个混混来闹事吧。”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春宝叹了口气。“对方这次损失比较大，我担心他们狗急了跳墙。我已经建议公司的下游经销商都提前放假了。现在杏林堂的经销商，就剩我们多宝堂一家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他们不敢太乱来吧。”屈素子有点担心。

“你这句话提醒我了。”说着，春宝掏出电话，拔通了马苓苓的电话。

“喂，怎么今天想起给本小姐打电话了？”马苓苓这会正正看文件，不太忙，接到春宝的电话她很意外。“你找我，肯定没好事。这次是被骗了还是你又裸奔了？”

“什么叫我又裸奔了？”春宝听了一阵气结。“我还没找你要精神损失费呢。”

“哈哈哈，那就是被骗了？”马苓苓还是抓着不放。

“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啊？”春宝有点羞恼，这丢人的事看来短时间内是抹不掉了。

“你平时就没联系过我，这次不会是感念我对你的关照，想请我吃饭吧？”马苓苓明显不信。

“还真被你说对了。”春宝听了却是眼前一亮。“我在灵泉广场边上租了一个房子，这里视野开阔，风景不错，我想请你过来喝个下午茶，顺便吃个火锅。”

“春宝，你这个大色狼，你想干什么？”马苓苓听完了脸不由的红了。

“马队，你想哪儿去了？我在灵泉广场这里开了一家多宝堂，想请你过来坐坐。你心里不够纯洁。”春宝赶忙解释。

“多宝堂是你开的啊？”马苓苓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春宝了。也难怪自己，每次遇到他，总的发生各种状况。

“你听过多宝堂吗？”春宝一怔。“我们多宝堂开业可没多久啊。”

“少来了。开业也不请我吃个饭。”马苓苓直接打断了春宝的话。“我就说你没安什么好心。是不是有人闹事，想请本小姐给你当保镖啊？”

“你怎么知道有人闹事啊？”春宝被识破了，颇感意外。“马队的消息很灵通啊。”

“说吧，打算出什么报酬，你总不能让我做义工吧？”马苓苓摆明了就要狮子大开口。

“我都请你喝茶了，而且也没让你干别的事，根本算不上义工啊。我这也只是想增进一下警民感情。”春宝开始耍赖。

“唉呀，我这手头还有十几个文件没看呢，要不等我看完了再去。我抓紧，说不定过几天就看完了。”马苓苓声音拉的挺长。

“行，算你狠。本帅哥怕了你了。”春宝只好认栽了。

“瞧你说的，好像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马苓苓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就想给春宝点颜色。

“呃，好吧。为了加深警民合作，我们多宝堂邀请马队及同事到多宝堂视察工作。工作餐会考虑马队的意愿。”春宝是彻底败下阵来。

“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队里本来计划下班后一起唱歌的。”马苓苓还是不依不饶。

“正好我们也有这个计划，要不一起吧。”春宝似乎也上道了。

“好巧啊？”马苓苓笑着说。“我们去会不会很打扰你们啊？”

“不会不会，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春宝顺着话往下说。

“那下午我带队里几个人到多宝堂去调研一下治安状况。”马苓苓还是答应了春宝的要求，她也明白，春宝肯定是遇到麻烦了。从前几天得到的消息来看，似乎有人在找杏林堂所有经销商的麻烦。她也和队里几个人商量了，正打算去问问怎么回事呢。没想到，搂草打兔子，还正好敲春宝一顿，这让她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第八十章 记忆犹新

下午，马苓苓队着包亮亮和梁清泉、魏华四个人一起到了多宝堂。春宝直接让他们上了二楼喝茶。

“原来是这么个视野开阔啊。”马苓苓看着春宝在打开的窗户边上喝茶。“大冬天的，你不怕冻感冒啊？”说完，上下打量了春宝一番。

春宝穿着很单薄的衣服，上身就是一件衬衣，外面加了一件毛衣坎肩。下身一条西裤，在他本就不胖的腿上飘荡。

“你这么抗冻啊？”包亮亮不由感叹。

“体质问题，我一直不怕冷。”春宝含糊的说道。春宝小时候和章天河一起跟着杨老师学过几年武术，身手不错，体质也得到了改善。冬天不怎么怕冷。不过为了不太扎眼，还是穿了一件坎肩。

“行啊，练家子吧。上次看你扔自行车我就感觉你不是一般人。”包亮亮显然对上次春宝扔自行车抓牛千年父女一事记忆犹新。

“包警官说笑了，力气稍大了一点而已。”春宝没多说什么，马上转换了话题。“大家一起坐，我给大家上茶。”

招呼几个人坐下，然后给大家端上了水。

“春宝，你确定今天下午会有什么事发生吗？”魏华一边喝水，一边笑着问道。“你不会是想追我们马队长吧？”

“瞎说什么呢？”马苓苓瞪了魏华一眼。“我们是过来调研的。”

“我已经让店里贴出了放假通告，明天是最后一天营业。如果他们要捣乱，今天的可能性比较大。”春宝给梁清泉端了一杯水。“如果他们不来，那我们也就能平安过年了。”

几个人一边喝水，一边聊着周边的治安情况。期间，屈素子和武姐分别上来和四个警察都打了个招呼。因为楼下的客人比较多，她们没多留，说了几句话就去招呼客人了。只是大家约定，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去唱歌。

当马苓苓听说这个多宝堂的由来时，不禁对春宝有了几份好感。

“没看出来，你虽不是富二代，但能仗义疏财。能够为别人着想，还是很有正义感和责任感的啊！”马苓苓感叹道。

“过奖了。只是正好能出这么一份力，顺手而为，不算什么。”春宝摆了摆手，他是真的不正乎那些虚名。

“你就没对屈大美女动心吗？”魏华吐了吐舌头，悄悄的问道。

“魏警官，你今天似乎很有想法啊。”春宝揶揄的看着魏华。

“看来马队的竞争对手有点多啊。”魏华叹了口气，然后跳到一边了。

“小妮子，今天总调侃我。”马苓苓一脚没踢到，指着魏华笑骂道。

“马队，你平时可没对谁这么关心过。春总这边说请你喝茶，就就带人过来。我们几个不能不怀疑啊。”魏华一边跑，一边嘴上叫屈。

“怀疑你个头啊。”马苓苓丢了一个纸团，没打到魏华就掉在地上了。“昨天接到多个派出所的消息，我综合分析了一下，似乎有一个团伙在针对杏林堂的经销商，只是不太肯定。今天听春宝说他这个多宝堂也是杏林堂的经销商，所以过来看看。快年底了，别出什么乱子，要不大家的奖金都得拿。”

“哦，原来是这样啊。”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大家误会马队了。

“你正是正常工作，还要宰我一顿干嘛？”春宝觉得很冤枉。

“那是本小姐给你面子。”马苓苓瞪了春宝一眼。“别人想请我们，我们还不给面子呢。”

“就是，春宝，你还不感谢马队。”魏华故意一边说话一边做鬼脸。还没说完，几个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不行，这个窗口太冷了，我还是到里边坐吧。”梁清泉打了一个哆嗦，端起茶杯往远离窗口的地方挪了挪。

“我也冷。”包亮亮也不坚持了。“我和梁哥一起。”

“我也没春总这么抗冻。”魏华打了一个喷嚏，赶紧端了杯水跑了。

这下，就剩春宝和马苓苓了。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一片清明。

“你们几个，平时不好好锻炼身体，这么点温度就顶不住了。等回去，每天的锻炼量加倍。”马苓苓看着几人就有气。这几个人家伙明显是故意的。她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在训练上找齐。

“别呀。马队，我们也没脱岗啊。”三人齐声哀叫。

“阿--嚏—”马苓苓也打了个喷嚏。三人一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声大笑起来。“马队，你是不是该以身作则啊？”

“马队，咱们还是把窗子关上吧。”春宝一看，几人都有点抗不住冻。“楼下有事，也会有人报信的。”

说着，他就伸手就关窗户。这时，就看到有一行六人从远处过来，为首的人，正是范二和皮头。

“马队，来了，就是他们几人。”春宝指着正向多宝堂走来的几人。

包亮亮三人一听，立马拥到窗口，往下看去。

“春总，你是说那六个人吗？”包亮亮顺着春宝的目光看去。“有点远，看不清长相。你确定吗？”

“就是他们，为首的是范二和皮头。”春宝点了点头。

“范二和皮头？那不是魏兵胜的手下吗？”梁清泉下意识的叫道。

“你知道他们的底细？”马苓苓问道。

“他们早几年经常在这个片区打架什么的，没少到公安局报道。所以他们的案底很多。也就最近这三年没听到他们犯什么事。”梁清泉解释道。“马队，你来的晚，对他们了解不太多。”

“春宝，你好像对他们也很了解。”马苓苓从春宝的称呼中听出了一丝不寻常。

“看，还是马队警觉性高。”春宝听了直竖大姆指。“上次他们过来捣乱，我偷拍了他们的照片，后来拿给我一个同学，他说听说过这几个人。给我简单说了说他们的情况。”

“同学？什么同学？干什么的？”马苓苓直觉觉得春宝的同学好像不简单。

“他是我小学同学，和别人合伙开了一个歌厅，叫白玫瑰。下午马队不是还说让我请客唱歌吗？我就安排的是白玫瑰。”春宝介绍道。

“哟，看不出来啊，春宝你的社会基础还挺深厚啊。”马苓苓围着春宝转了一圈，边看边点头。

“打住。弄的好像是被人贩子盯上似的。”春宝说着，还抱着肩膀说，“我怕，我好怕哟。”

“去你的，正经点。”马苓苓打了春宝一拳。

第八十一章 预防为主

“白玫瑰夜总会在我们分局管理的片区很有名气。”包亮亮说道。“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白玫瑰并没有什么违法事件。”包亮亮这话也从侧面帮了春宝一把。

“走吧，咱们得下去，要不下面该乱套了。”春宝催促道。

“人家还没到呢，你急啥啊。”魏华说道。“春总不会是胆子小吧？”说完还向春宝的腰间看了一眼。

“你，你这什么意思？”春宝被看的一惊。这娘们胆子可够大的，哪儿都敢看。“你们是有了证据好办事。可是这个证据却需要我们多宝堂付出代价。我希望是预防为主。”

“可是如果没有证据，我们今天也不能奈何他们，他们以后不是还会来吗？”梁清泉无奈道。

“我跟春宝下去吧，先保证人员安全，财物什么的，能避免就避免，一定要有了证据再抓人。”马苓苓看春宝一脸的为难，也做出了退步。

“那好，马队，你脸生，可以先下去。我们几个脸熟，还是等时机成熟了再下去。”梁清泉说道。

马苓苓本来穿的就是便装，顺手拿起一件店里的白大卦穿上，然后又戴了个口罩。这样就和其他的销售差不多了，只是多戴了个口罩，这在药店也是常见的。

“行啊，马队，高手中的高手啊。”春宝看的不由一阵惊叹。这么几下足以看出马苓苓的刑侦水平不一般。随时利用身边的事物做好伪装，这是优秀侦察员和普通公安的本质区别。

“走吧。”马苓苓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催促春宝快走，她则走在了春宝的后面。

连细节都做的这么好，这个女警官不简单。春宝心里感叹一声，也不废话，快速向楼下走去。

“各位，各位。”春宝高声连叫了两声，当大家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时，他才大声说道。“由于春节过后，本店将有大范围的打折促销活动，所以春节前必须抓紧做准备。今天的营业时间差不多快结束了，对不住大家了。如果大家还有没办完的事，明天是本店的最后一天对外营业，欢迎大家到时办理。”

说完，春宝冲着大家鞠躬致意。

“春宝，什么情况？”屈素子和武姐看的一脸懵懂。

“快点疏散群众，他们来了。”春宝低说催促道。说完，他又高声补充道。“店长，春节过后的促销品很快就到了，还是快点结束营业吧，今天没有办完的业务可以明天办理。我和厂家那边都打好招呼了，你们可给我打起精神来。”

店里的顾客一听，要提前打烊，因为还承诺明天还有一天营业时间，所以大家也纷纷表示理解，然后开始往外走。也有的人对春节后的促销很感兴趣，和屈素子或者其他人打听促销的内容。春宝等人都以厂家要求暂时保密为由给搪塞过去了。

时间不大，店里热闹的场景变冷清起来，顾客已经走光了。

“春宝，你让提前打烊，这个我能理解。可是我没听说春节后的促销啊？杏林堂春节后真的会有大促销吗？”屈素子拉着春宝低声问道。“如果到时没有促销，那可不好解释。”

“确实有，不过事情还段完全定下来，所以你这么还没得到消息。”春宝肯定的点点头。“我这么说，第一是为提前打烊找个台阶，第二也是为了春节后开张做好铺垫。”

“好，有促销那就太好了。这个你可得和杏林堂打好招呼，我们必须抓住机会。”武姐在边上听的也是两眼放光。

这个店不大，可是这一个月的销量却十分可观。武姐几个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刚说到这里，店门被猛的推开了，一股冷风吹了进来。

“哟，我老远还看着这里人来人往的挺热闹，怎么进来一看，一个客人也没有？”范二阴阳怪气的招呼道。“我昨天说让你们关门，你们今天还营业，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我们哪敢啊？”春宝连忙点头哈腰。“各位大哥，小店刚开张，这租金一年就不少呢，不营业我们也损失不起啊。各位大哥能不能高抬贵手，就当和我们交个朋友。”

“呸，叫谁大哥呢？你配当我小弟吗？”范二不客气的推了春宝一把。“少废话，从今天起，你们这家店就被封了，不能再营业了。”

“这事咱们是不是商量商量啊？”春宝递过去一包烟。“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周，给诸位填麻烦了吗？”

“哟，挺上道啊。”皮头看着春宝，笑了。“你这事，要是搁以前，交点保护费也就过去了。”

春宝一看，原来是要收保护费的。连忙又拿了一盒烟，递给皮头。“我们这边刚起步，营业也就一个多月。我们以前也没开过店，没什么经验。各位有什么指教，尽管开口。”

皮头接过烟，笑了笑，一把摔在了地上，还用脚踩了踩。“可是哥几个现在都是本份的生意人了，我们又不是流氓，你这是要干啥？”

“本份生意人？我这是要干啥？”说的春宝一愣。

马苓苓在后面看的差点笑出声来。这几个流氓装的，还真像个好人似的。如果不是他们现在口口声声逼别人关门，还真以为他们已经改邪归正了。

“你他妈的别给我充傻装愣。”范二把春宝的烟一下扔到了春宝的脸上。“老子给你脸了是不？”

“让你关门你就老老实实的关门，少废话。”后面的几个人齐声吆喝道。

“你们这是不收保护费，也不留余地，就是要我们关张。”到这里，春宝也不再点头哈腰。“哥几个这是为谁办事？是你们的主意还是受人之命啊？”

“吆，看不出来，现在还硬气起来了。有个性，我喜欢。”皮头一看就来了兴趣。“我就喜欢硬汉子。”

第八十二章 就是土匪

说着，皮头直接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短钢管来，就要往前冲。范二拉住了他，然后转头冲着春宝一瞪眼。

“我们哥几个不能让你们关张吗？”说完，他前走一步，挡在皮头的前面。“看你也是个人物，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卖杏林堂的产品就必须关张。如果你们卖其他家的产品，那交点保护费也就马马虎虎的过去了。”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小子，识相点。”皮头在范二身后扬了扬钢管。“这是我二哥心眼好，如果按我说的，直接给丫的抄了店，看他还怎么开张。”

“对不住几位了，我们进了这么多货，不卖也不行啊，都压着本钱呢。”春宝挥手让几位女士都退后。“再说，我们也没和别的厂家谈过代理协议，所以只能暂时代理杏林堂一家的产品。你们如果和杏林堂有过节，那你们去找杏林堂算帐，到我这店里捣乱实在算不得好汉。”

“好汉你妈。”皮头一看，这家伙是不服，软的不行，咱就来硬的。

说着就冲过来，照春宝头上就一下。春宝闪身躲过，然后和皮头就周旋起来了。现在话套的差不多了，事情也基本清楚了。这伙人不是来收保护费的，就是逼他关门的。不过证据还不足，马苓苓只是把几个女的保护在身后，但还是没吱声，那就只能再演下去了。

“兄弟们，给我把这些破烂砸了？我看他卖什么？我看他还有胆子卖杏林堂的东西没有？”范二一看，都动手了，看来靠嘴上交锋是无法达成目的了，只能来硬的了。

“好，二哥你就瞧好吧。”剩下的几个人听了，纷纷从袖子里抽出钢管，开始砸店里的东西。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了。

“你们简直是土匪，光天化日之下就毁坏别人财物，这是要犯法的。”马苓苓在边上也看不下去了，大吼一声。这一声，也是给楼上的信号。

“犯法？还土匪？”范二听的不由仰天大笑。“老子就是土匪，老子天天犯法，咋的？哈哈哈，小娘们声音还挺好听。兄弟们，快点干活，干完了干这几个小娘们，咱们好几年没开荤了，今天就好好开开荤。”说着就奔马苓苓冲来过来，一边走一边奸笑。

剩下的几个人也不废话，抡起胳膊，就开始砸起来了，店里顿时一阵嘈杂。

马苓苓看范二冲了过来，手疾眼快，一脚正好踢到范二的脚腕上，范二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马苓苓上去一脚踩住他，直接掏出手铐给他铐上了。

包亮亮和梁清泉、魏华听到楼下马苓苓的叫声。知道这是动手的信号，连忙往楼下跑。

刚跑到楼下，就看马苓苓在给范二戴手铐。三人对视一眼，按之前的分工，梁清泉守门，魏华负责看押范二。腾出手的马苓苓和包亮亮直奔皮头而来。

皮头今天很郁闷，遇到一个小年青，手底下也没两下子，就是特别滑溜，怎么打都打不到他身上。这个小年青虽然一直没机会反击，但并不慌乱。

“我这半天搞不定一个小年青，还不得被他们几个人笑死啊。”想到这里，皮头目露凶光，紧了紧手中的钢管。

就在皮头想该往哪儿下手能打中时，就感觉后脑勺一麻，然后就没有知觉了。

时间不大，他又感觉有人往他脸上洒水，摆了摆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等皮头恢复了知觉之后，发觉他们几个人都挤在一起，手上都戴了一幅手铐，也有的人是两个人共用的。按照多年进班房的经验，这次好像是被抓了。

“这是怎么回事？”皮头问范二。

“少说点吧。”范二低身回道。“胜爷一定会救我们的。”

“不许互相交谈。”梁清泉大喝一声，制止了几个人。

“马队，太感谢了。”春宝满脸的感谢。“今天要是没有你们，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看出来，你的身手还真不错。”马苓苓白了春宝一眼。“皮头的身手不错，可是他拿着钢管，十几分钟连你一个衣角都没碰到。我之前就怀疑你的身手，你以前还装的挺像，这下装不下去了吧？”

“我可是良民，不会打架啊。”春宝直呼冤枉，那神情要多逼真就有多逼真。“我也就是躲的快点。”

“行了，你的事我们先不谈。”马苓苓倒也没过份追究。“接下来的事，你有什么打算吗？”

大家都明白，这几个人闹事，没有人员受伤，如果有人赔偿，顶多拘几天，到时还得放出来。

“打了小的，会引出老的。我们先静观其变。”春宝早就料到了会有这种事，也早就想好了后面的对策。“这是一个有策划有执行的团伙案，还是一个仅仅是个别人一时冲动的个案，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也没有证据。所以，我们先等等，看看情况。”

“行啊，想得挺内行的。”马苓苓赞赏的看着春宝。春宝既没直接找上康健公司，也没提出审问几人，只是静等，足见其深思熟虑。

找上门去，康健公司可以推的一干二净，最多赔偿一下损失。所以这个方法不是上上策。

审问犯人找突破口，这个也不可行。这几个人的口供不一定是可信的。因为他们犯的事都不是大事，顶多关几天就没事了。他们都有过案底，也都被拘留过，不会多害怕的。

但如果这边什么动作没有，那康健公司的后续的动作会直接反映出事件的本质。救人或者不救人，都是一种态度。所以，静静等着就好，只要这边稳住了，不愁发现不了真相。

第八十三章 冷静冷静

“过奖过奖。”春宝脸都有点红了。“你安排他们尽快把人送回局里，咱们也快到饭点了。”

“行，包警官、梁警官，你们两个把他们先带回分局留置室。然后咱们先吃饭。明天再处理这几个闹事的，先让他们冷静冷静。”马苓苓安排道。

“好的。”包亮亮答应一声，开始着手处理这六个人去了。

警车很快就开过来了，马苓苓和春宝开始下楼时，包亮亮已经联系了警车，现在正好赶过来。

“晚上你打算请我们这些忙碌了大半天的人去哪儿吃啊？”马苓苓脱掉白大卦，摘掉口罩，又恢复了那种随性的样子。

“我早安排好了，小明家私房菜。吃完了大家去白玫瑰唱歌。”春宝把安排的计划说了出来。

“好。那你们收拾一下店里，协照魏华清点一下损失。办完了我们就走，他们很快就会赶来的。”马苓苓说完，就安排春宝的人配合魏华的工作。“对了，春宝，店里的监控也给我，我也作为证据使用。”

“好的，没问题。”春宝满口答应。“刘会计，你一会清点完店里的东西，就带着魏警官去调监控。”

“好的。”刘会计答应一声，板着脸去清点物品了。

“砸坏了这么多东西，这帮天杀的。”屈素子边嘟嘟囔囔地说着，边去收拾东西。

店面刚开张一个多月就被砸了，大家心情都不太好。

“但愿事情能妥善解决，别再骚扰我们的生意了。”春宝叹了口气。

等大家在小明家私房菜聚齐了，都晚上八点多了。春宝也不吝啬，直接让小明家私房菜的胡老板捡着招牌菜上。大伙也是饿了，一餐饭吃的是宾主尽欢，连胡老板也是欢快不已。

饭后，大家一起向白玫瑰出发。今天下午的事，弄的大家都不开心，正好趁这个时间减减压。

白玫瑰夜总会在木楼巷附近，属于老城的商业中心。春宝等人到了的时候，章天河已经等在门口了。他和春宝可以随便一点，但马苓苓等人可是必须慎重对待的。

“这是我的同学，章天河。”春宝指着章天河介绍起来。“他是这里的老板，马队以后多多关照。天河，这是灵泉公安局的马队和她的同事，包警官、梁警官、魏警官。以后他们到这里玩，你可以多多优惠啊。”

“马队，包警官、梁警官、魏警官，大家里边请，包间已经留好了。”章天河笑容满面的侧身迎客。

“春宝，看不出来。你的人脉还挺广啊？”马苓苓一副审视的目光盯着春宝，仿佛要把春宝看透似的。“还是说你是这里的常客啊？”

“我还真来过一次，是找天河喝酒。不过没在里边唱过歌，今天正好借马队的光，我也正好消费一次。”春宝笑了笑，但总有点不自在。可是细一想又觉得莫名其妙。这警察就是不一样，请她唱个歌也跟审犯人似的。

“解释就是掩饰，你着急什么呀？”马苓苓白了春宝一样，从他身边走过，还撞了他一下。

“小子，你艳福不浅啊。”章天河打了春宝一拳，也跟着大伙进去了。

“这哪儿跟哪儿啊？”春宝一阵凌乱。“马苓苓这是发的什么疯啊？”

路过大厅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个驻唱歌手，正在轻轻的唱歌。那是一个怀抱着吉他的男歌手，长头发披在身后，穿着乞丐服，有点像街头艺人。

“你怎么选了这么个驻唱啊？”春宝随意的说着。“现在不都是美女经济吗？你怎么不选个美女做驻唱？”

“驻唱不好找啊，我这里营业额不太高，贵的请不起，便宜的又引不起共鸣。”章天河也是无奈。“以前有过一个姓金的美女，唱过几天，那都引起哄动了。后来听说被演艺公司给挖走了。不然我这里还真的能火一阵子。”说到这了，章天河也想起了那个离开的驻唱，感慨不已。

“春宝，干嘛呢，磨磨蹭蹭的？”马苓苓在包间门口大喊。“你请客还是我请客啊？”

“好，好，好。”春宝连忙答应一声，赶快跑了过去。

章天河安排人送了果盘、啤酒、饮料等物，就自觉退了出去。马苓苓冲着包亮亮和梁清泉使了个眼色。两人点了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马队，你这是来唱歌的，还是来检查的啊？”春宝看的直叹气。“我好心好意请你来唱歌，你还这么安排，这我以后还怎么见我同学啊？”

“放心吧，身正不怕影子歪。再说了，如果他这里真有问题，早查出来总比晚查出来好啊。”马苓苓语重心长的说道。

“马队，我服了，捣乱都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春宝鄙视的看了马苓苓一眼，撇撇嘴说道。“我来之前打过电话，也和我同学说了你们的职业，人家都迎出门外了。”

“你是说，你同学把什么都藏好了？”马苓苓直接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春宝抓住马苓苓的肩膀把她按下去。“好好唱你的歌。我同学这里，真没违法的事。不信你随时查。”

屈素子这时也走了过来，拉着马苓苓去点歌了。春宝暗暗直摇头。他是信得过章天河的。再说，他之前虽然只进来过一次，可是每次下班回家或者晚上出来散步，总是有意无意的关注着白玫瑰夜总会的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有男的也有女的，三五成群的出入。虽然人各不同，但看得出来，里边肯定是正常的营业。

众人唱了十几首歌时，包亮亮和梁清泉走了进来，包亮亮冲着马苓苓摇了摇头，马苓苓冲着包亮亮两人点了点头。两人也不再出去，而是开始和众人一起唱歌。春宝看了，也是轻舒了一口气。这个马苓苓啊，就是个工作狂。

期间，章天河过来敬了一次酒，说有几个大师过来唱歌，他要去陪一下，喝了两杯就走了。

“你这个同学不简单啊！”马苓苓看着章天河的背影别有深意的说道。

“怎么？马队，有你发现？”春宝听的一惊。“如果他有什么违法的事，不用你出手，我直接给他揍爬下。”

“你刚才不是还对他有信心吗？”马苓苓冲着春宝笑了笑。“他们两个转了两圈，确实这家夜总会做的很规矩。这个是可以肯定的。我是说，正正规规的做夜总会，还能这么火，真是不简单。”

“算了，我算是领教你的职业敏感性了。”春宝马上转换了话题。“马队，咱们还是点首歌吧。让我听听你的歌声。”

“好，就给我点一首卡路里。”马苓苓这时也放下了警惕，放松起来。

“啥？卡路里？”春宝手一抖，差点把酒杯掉地上。

第八十四 章 你别乱来

“一首歌，怎么那么大反应啊？”马苓苓惊讶的看着春宝。

“一首歌？”春宝脸色不善。“上次被你偷袭，还记得吧？”

“哦，就是你非礼女孩子那次吧。”马苓苓笑着说道。

“啊，春经理还干过这种事啊？”刘会计缩着脖子看着春宝。

“我那是被冤枉的。”春宝高举双手。“上次一个女孩子从我身边经过，手机里播放的就是卡路里。碰巧还正好就卡到路里边的雨水篦子里了。我正救人呢，马警官从背后偷袭我，还说我非礼女孩子。”

“哈哈哈，还真卡路里了？你这英雄救美还被当流氓了？”众人一阵大笑。

“她的手机真的在是播卡路里吗？”马苓苓也是一阵错愕。

“是啊，好像是正好有人给她打电话，她的手机铃声就是卡路里。所以被你冤枉以后，我对这首歌印象特别深。”

“好，那咱今天就唱卡路里。”马苓苓笑着说。“兄弟们，大家一起跳起来，我们一起唱卡路里。”

包间里的气氛再次热闹起来。大家蹦蹦跳跳，好不热闹。春宝的思绪却飘了出去，他又想起了画中仙沫林林了。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和他三次相遇，都让他印象深刻。第一次是春宝在公交车上被误认为神经病。第二次是在公安局门口被误会是流氓。第三次是春宝河边救人，沫林林伸手帮忙。

“燃烧我的卡路里。”这时，马苓苓高呼着歌词，蹦到了春宝的身边。“快点过来一起跳啊。”于是，众人再一次进入了疯魔状态。

闹了好一阵，这才停了下来。屈素子点了一首小城故事，慢慢的唱了起来。

马苓苓拿了一个酒杯，挤到春宝身边，挨着他坐下。

“春宝，你今天晚上往外瞟了好多次，总是看那个驻唱歌手。难道——你——对他——感——兴趣？”马苓苓瞪着眼睛问道，话中带着几许调侃和不确定。

“去你的吧。我可不是弯的。”春宝和马苓苓碰了一杯酒。“眼看过年了，我这还没女朋友呢，这不是到处划拉着，看能不能交个女朋友，也好带回家过年。”

“这么随便啊？”马苓苓一口喝干了酒。“这里随便找一个，能靠谱吗？”

“就是回家顶个包，免得被催婚。”春宝不以为然的说道。“又不是真的处对象。”

“你可别乱来啊，如果你敢找有偿陪侍，我非关你半年不可。”马苓苓正色警告道。

“那要不马警官你就帮我一把，好酒好菜的管够。”春宝暧昧的看着马苓苓。

“你那么猥琐的看着我干嘛？”马苓苓打了个哆嗦。

“你好人做到底，帮我个忙呗。”春宝向马苓苓靠了靠。

“滚，本小姐可是清清白白的。给你做女朋友，多影响本小姐的名声啊。”马苓苓一个后勾腿，把春宝踢远了。

“哇，这么快就开始郎情妾意啦。这都打是亲骂是爱了，又亲又爱拿脚踹。”武姐正拿着麦唱歌呢，看到这边的小动作，对着麦克就喊了起来。

大家齐刷刷的看过来。春宝顺势溜到了包亮亮的身后，马苓苓去和屈素子喝酒，两人好像没听到似的。

“唉，马姐，你啥时就和春宝在一起了？”屈素子淡笑着问道。

“什么在一起了？”马苓苓用手指捅了屈素子一下，引得她咯咯直笑。“别听武姐瞎咋乎。”

热热闹闹的时间过的很快，到晚上一点多，众人才一起从白玫瑰里出来。

第二天，十点钟时，春宝就接到了米琳琳的电话。“喂，米总，早上好。”

“还早上啊，这都快中午了。”米琳琳听着春宝迷迷糊糊的声音，忍不住调侃道。

“哦，昨晚睡晚了，我得好好补个觉。”春宝慢慢的说着话，开始穿衣服。

“昨晚出去鬼混了吧，几点回去的啊？”米琳琳拉着长音问道。

“什么叫鬼混啊？”春宝一边穿内裤一边说道。“那是感谢马队他们几个人帮忙。”

“你又犯什么事了，需要警察帮忙？”米琳琳问道。“我说的，你今天上午不上班，原来是犯事了。”

“不是我犯事了。是有人到多宝堂闹事。”接着，春宝把昨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你不是说让经销商都关门避一避吗？怎么多宝堂还营业啊？”米琳琳听了忍不住诧异道。

“如果多宝堂也放假了，那谁来解决这件事啊？”春宝一边穿袜子一边说道。

“多危险啊，你没受伤吧？”米琳琳问道。

“我没事，这不是有警察做后盾吗。”春宝答应一声。“你找我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去刷牙了。”

“没事，就是看你没上班，问问情况。”米琳琳吐了吐舌头。“行了，你收拾一下到公司吧，我请你吃午饭，算是给你压惊。”

“好，那我就早饭和午饭合二为一了。”春宝答应一声。放下电话，飞快的洗水漱起来。

上班的路上，春宝给屈素子打了个电话。屈素子和武姐昨天走的相对早点，今天店里就剩她们两个了，别人都关门了。

“素子，今天人不多了吧。”春宝问道。

“不多了，今天主要是把昨天没办完的业务办一下，基本算是春节前的收尾了。”屈素子一边喝水一边说道。

“好的，你们两个也注意点。如果有什么事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先去一趟公司。下午我会过去一下。”春宝交待完，加大油门向公司冲去。

到公司看了一圈，刘麻杆几个人，还在卖力的工作，工作兴致很高。

“春宝，你这个点才到公司啊？”刘麻杆看到春宝，大呼小叫的喊道。“你这昨晚是不是出去鬼混了，小心你这小身子板扛不住啊。”

“刘麻杆，少来这不正经的。”春宝拍了拍刘麻杆的肩膀。“你们还有多久能清点完？”

“今天再清点一天，明天就差不多完了。不过春节前来不及汇总了，节后给你看报表。”刘麻杆一说起正事来，神情立马不一样了。“从目前的统计结果来看，能够打折销售的不在少数，我们的总有损失应该不是很大。”

“不错，都干的不错。”春宝点了点头。

“光嘴上说顶啥用啊？”刘麻杆又来疯劲了。“你得请我们吃饭。”

“行，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哥几个也确实辛苦了。”春宝笑着说道。

“别呀，择日不如撞日。今天的日子就挺好的，我们也正好没事，就中午了，你请我们吃牛排。兄弟们，你们大家什么意见？”刘麻杆高声叫道。

“谢谢春总，我们要吃牛排。”大家异口同声的答道。

“我今天中午有事，这……”春宝摊了摊手。

“你有事没关系啊，给我叫外卖啊。正好也节约时间，我们就在这里吃了，吃完继续干。早点干完早点放假。”肖钰补充道。

“好，没问题。”春宝一拍巴掌把刘麻杆拍倒在地。“凡是能站起来的，都有一份牛排，外加一份意大利面和一份红菜汤。”

“春宝，你偷袭！”刘麻杆呲牙裂嘴的站了起来，冲着春宝就是一脚，一边踢还一边吸气。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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