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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女觅爱》


1-2

楔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们就要结为亲家了!.」

「可是会不会只有我们四个老的在一头热,他们两个年轻人本理都不理?」虽然事情好似已经谈出个结果了,但李恩华还是禁不住的担心,因为她多少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十之**不会赞成这件事的。

不,或许该说他连考虑的时间都懒得浪费。

「无论如何我是不容许想昀再任下去了,她需要一个男人来约束!」杜绍敦只要想到女儿就犯头疼。

「是啊,我们家那丫头太独立了,一点也不像女孩子,年纪愈大和家里就愈生疏,真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才好。」杜绍敦的妻子徐晓月也附和道。

丛恭德看着老婆,「思华,妳就不要顾虑那不孝子可能会起的反弹,他也不想想自己的个,沈得紧,谁见谁都怕。好不容易人家绍敦和晓月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这可是他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高兴都来不及了,他哪来的时间反对?」

「恭德,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和晓月都还没感谢你不嫌弃我们家想昀呢!」

「哪儿的话,你们夫妇俩教出来的女儿会差到哪儿去吗?」丛恭德知道这不是台面话,「倒是我们家的儿子,相信你们应该都对他放荡不羁的个有所耳闻了吧?.」

有一个拿女人当娱乐品的儿子,是件很丢脸的事,他一直是采避而不谈的态度,但今天的情况不一样,攸关好友女儿的幸福、他们之间的友谊,更有他丛恭德的名誉,所以现在必须将一切都摊开来说。

「男人婚前玩玩无妨,我们不会介意的。如果不是你刻意提起,我还真没特别去注意到这件事,我眼中看到的只有聿廙那孩子优秀的表现,瞧你的公司在他的管理下触角延伸了多少,如今谁不晓得卓伟企业?恭德,不是我在说,这年头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老了,早该退休了,只是我就没有你的好命」杜绍敦叹了口气。

为什么好友久别重逢,感触却如此多?

他们四个人、两对夫妇,是大学时代的好朋友,原本毕业后还保持着联络,然而随着工作的繁忙,联系渐少,终至一起生活在一块土地上,却二十多年没见过面了。

这次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相谈下来却教他喟叹自己命不如人。

「别来了,绍敦,说这种话你还够资格当我的好友吗?如果聿廙真如你所说的那么懂事,我就不会如此担心他了!」丛恭德拍了他的肩膀为他打气。

「是啊,我们就只有聿廙这个儿子,记得在他二十岁之前他和平常的男孩子没两样,也是会交女朋友,更常常带朋友回家来玩,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升大三的那个暑假,他却完全变了个样,沉默寡言、冷漠得没有任何表情,从此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说出来也不怕你们见笑,我这个当母亲的有时候和他说话都提心吊胆的」李恩华压抑住情绪,强颜欢笑,她多希望老天爷还她一个有情绪的儿子。

「所以我和恭德真的希望有一个女孩能够改变他,也许用不着结婚,只要想昀愿和聿廙做朋友,让她的活泼感染他,教他不要再那么偏激,这样我就满足了。」

「绍敦,思华说的有道理,就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先做个朋友吧,想昀缺乏的稳重就由聿廙来教她」

「不,像聿廙这样一个人中之龙,不好好把握怎行,刚才不是才说好要结为亲家吗?」杜绍敦一口反对。

他们两家要永远保持亲密关系,绝对不可以再断了音讯,而维系感情的工作就由下一代来负责吧!.

丛恭德频频点头,「我的意思同绍敦一样,我要定了想昀这个媳妇,即使我这个世伯未见过她,但我坚信她会有思华的美貌,更有绍敦的智慧,她是唯一适合聿廙的女孩。」

「你们」李恩华和徐晓月异口同声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然后相视着露出无奈的表情。

这两个老男人还是和年轻时一样霸道不讲理,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没有更改的道理,可是他们究竟是否了解现在他们想介入的是两个成年人的感情生活?

「够了,现在什么都别说了,替两个年轻人约个时间见面培养感情吧!」丛恭德想到自己就要多个孝顺的媳妇、贴心的女儿就笑得乐不可支。

第一章

「苏薇亚,妳怎么板着一张脸呢,大伙儿这样为妳饯别妳不高兴吗?」一个轮廓分明的英国女孩--葛丽热情的搂着好友的肩膀关心的问。

「葛丽,我很感谢妳花时间为我准备这一切,但妳不觉得这有点太可笑了吗?」英文名为苏薇亚的杜想昀,只要一抬头看到眼前的一团热闹吵杂,她就觉得头部隐隐传来痛楚。

「可笑!?喔,苏薇亚,妳竟然用这个形容词来描述我苦心的设计安排,难道妳不喜欢我们这群朋友来庆祝妳二十三岁的生日,不要我们来陪妳度过在伦敦的最后一夜?」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大家来与我共度生日我当然欢迎,可是妳为什么要找来那几个猛男呢?妳明知道我不喜欢那一套的!.」杜想昀的眉头都纠结在一起了。

「可是妳明明就告诉过我妳欣赏有肌的男孩子」

「没错,我是说过,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嘛,妳要那几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下和我调情,在我身上磨蹭,那多尴尬。而且他们的肌也未免太大、太恐怖了吧。还有,他们身上抹的是什么东西,油油腻腻的,恶心死了!.」彷佛皮肤上还沾有他们身上的湿黏,她嫌恶的又抽了张纸巾擦拭,抱怨连连。

抢走她手中的面纸,葛丽睨了她一眼,「干嘛,那些男人真有那么脏吗?那不过是油罢了,为了让肌看起来更立体、更吸引人而涂上去的,无色无味,不会传染,安心好了!!」

「苏薇亚,不是我喜欢说妳,妳不觉得自己真的太保守了吗?他们只不过碰触到妳的手臂而已,妳就高呼受不了了,那等一下怎么办?妳是不是要辜负我的好意,我可是花了一大笔钱买下他们的钟点,任由妳从他们之中选一个陪妳度过这个特别的夜晚.」

「什么?」闻言,想昀吓得跳了起来。「我不要」

「不成,这件事我计划好久了,我决定要让妳在今晚从一个青涩的女孩转变成为感的女人!.」为好友她是两肋刀在所不惜的,更别提是牺牲掉一个月打工的薪水。

想昀心悸推拒,「不不用了」

「小姐,妳能不能不要那么扭捏,妳不是很期待这一天的来临吗?现在好不容易在这个特别的日子,交出自己宝贵的第一次,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妳还在怕什么?放开心嘛,就算妳是保守的亚洲人,但我身边真的没有到二十三岁仍保持处女之身的朋友。那层薄膜没有妳想象中的值钱。」

「葛丽,妳就不要再逼我了,我没有怕,也不是非要保护处女膜不可,只是我真的找不到感觉对的人献身」

每当提起这个话题,最后总会闹到不欢而散。杜想昀知道自己再如何的思想开放也不及作风大胆的外国人。虽然她和葛丽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她真的学不来她对爱的态度,她可以今晚和感情很好的哥儿们上床,隔天却若无其事般的谈笑风生,那种洒脱、那样的不在意有时候真的让她看了傻眼。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曾经被葛丽给打动了,因为和她朝夕相处之下,她难免会有自己跟不上潮流的感觉,她承认自己是渴望爱的,听了那么多朋友的风花雪月,她真的很想自己尝试大家口中那种销魂的滋味,但她又怕

她不想因为心中迫切的渴望而随便找个男人,她更不想透过朋友的介绍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发生关系,她怕只懂理论的自己在床上的实际表现会让男人不满意,届时传到朋友的耳中,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她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所以她洁身自爱至今,即使来到这个作风开放的国度留学四年了,她仍没有什么放浪的事迹。

「那罗南总可以了吧?」葛丽看到经过的男孩子,一把拉了过来。「妳不要告诉我妳讨厌他,大家都知道我们三个人是死党。」

「葛一丽,妳明知道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我和罗南只是好朋友:」想昀急了,忙着解释,深怕热心过头的葛丽会将自己和罗南送作堆。

「怎么了,什么事让妳们讨论得这么热切?」今晚的活动也有出资的罗南,大概已听出了她们讨论的重点,但仍明知故问。

若葛一丽成功撮合了他与苏薇亚,他真的是感激不尽。他清楚知道这个来自台湾的美丽女孩还是个处子,如果能占有她,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只有三生有幸足以形容。

「好朋友就不能上床吗?罗南的床上技巧好得很,他这个浪子懂得温柔,一定会好好教导妳,我看就这么决定了」

想昀气急败坏的截断她的积极,「够了,葛丽,停止这个荒唐的念头,我不是乏人问津的老处女,没必要为了献身而献身!」

想昀知道自己没有过人的文采更缺乏经验,把男女在床上那样心荡神摇、淋漓尽致的感觉准的描述出来,然而却清楚的知道,唯有出现一个特别的男人,一同经营过一场爱,「征服」两个字对她才有意义。

她不喜欢这样,将好友间和平的关系闹到不可开交,可是葛一丽总喜欢把现实生活弄得像舞台剧一般夸张,而她厌恶自己像物品般被推销。

每个男人都可以取走女孩的贞,但有多少人能够温柔的唤醒她的感官?她在等待那样一个男人,在没有遇上教她心动的男人之前,她不会轻易动心的。

「妳算了,将我的好意踩在地上践踏,我再也不帮妳了:罗南,我们走,去玩个痛快!」葛丽拖着罗南往舞池中央走去。

坐在原位,想昀看着一群人嬉笑的模样,心里既羡慕又有一份说不出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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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高级住宅区,再加上拥有清新的山上空气,矗立在马路旁的二层楼洋房有着古典的优雅。

嫩黄色外墙,致、工整的雕花刻板妆点着门窗,湛蓝的铁花细致栏杆护卫着家人绿色叶子、白色花朵茂盛的长在一楼小院子里,风起时,叶儿轻摇、花儿飘香。

至于夜晚时分,长门右上方的门灯让回家的人知道有人在等待

杜想昀站在自家门口,嗅吸着属于自己土地的味道,她满足的笑了。

四年了,她的家一点改变也没有,她的爸妈仍顺从着她的任,坚守着这幢小小的房子,没有国家里的生意愈做愈大而换屋,这点是她最感谢的,因为眼前的建筑是她高一时的构想、她的设计,所以感情也特别的浓烈。

拨开树叶,她找到了被遮掩住的门铃,心里已做好了准备接下来可能得面对的责骂,因为距离两老指定回国的时间,她拖延了整整一个星期。

「终于知道要回来了?」徐晓月应门看到自己的女儿就站在门口,心里不断的涌起喜悦的波涛,但既而看到女儿一点愧疚的神情也没有,佯怒着没好气。

「既然妈这么不欢迎我,那么我还是回伦敦好了!」杜想昀作势提起行李就要回头。

「妳这是威胁我吗?还不赶快进来,妳爸等了妳一星期了,别说我没警告妳,他很生气,妳识相的话最好说些好话撒娇几句。」

「那不是注定我要挨骂了吗?」她径自往里头走。

「妳这孩子,不过要妳撒娇又不是一件多勉强的事情,为什么妳就不能像别人家的女儿一样,贴心一点?」徐晓月发牢骚,跟着入内。

「晓月,妳就省点力气了吧,又不是今天才认识妳的女儿,要她向我们撒娇彷若登天之难,她开不了口的。」杜绍敦在客厅已经听进老婆与女儿的谈话,他叹了口气说道。

他不懂,为什么老天爷会开这么一个玩笑,他杜绍敦生平不做亏心事,为何老天爷会给他这样的一双儿女?

没错,他既有儿子,也有女儿,不过外界恐怕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吧,大家知道的应该只是杜想昀这么一个女儿而已,至于那个从小就在国外长大,至今没回过台湾的儿子,鲜少人知情。

他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因为别人总是要担心自己的儿女不成材、不成熟,可是他从不。他的儿子是美国鼎鼎有名的妇产科医生,帮忙过无数的不孕家庭,然他的所长却偏偏帮不了自家的公司于是他将希望放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他的女儿确实也争气,只身在英国念书,凭着优秀的成绩年年拿奖学金,没丢过他的脸。如此情形发生在一般家庭,也许庆祝都来不及了,但他却一点也不满意,只因他没享受到该有的家庭气氛。

这个家,算是一个家吗?长年只有他和妻子两个人,或许再加上一名管家,一点生气也没有,他的儿子、女儿都太懂事了,他们自律得教他没有理由手管教他们.

「爸,你知道我不擅长说些麻的话。」杜想昀别过了头,视线看着窗外。

「小昀,有时候麻的话可以增进父女之间的感情。」

「如果父女之间的感情必须依赖那些言不及义的话才能维持,那就显得可悲了。」

「想昀,妳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太无礼了,这是对爸爸讲话该有的态度?」徐晓月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居然会说出如此无情的话,这四年的异国生活到底教她变成什么样子啊?.

无所谓的扬了扬手,杜绍敦将自己更往沙发里靠了一些,「随她去吧,我们该庆幸女儿还是自己认识的样子,没有任何的改变。」一句话说得既酸又苦,充满着无奈的心情。

「绍敦,不是说好女儿这次回来要让她改头换面吗,你再纵容她这么下去,河时我们才会有一个正常的女儿?」徐晓月不能再接受老公的退却了,他不止同正视事情的无助教她生气。

「谁家的女儿像她一样,离开这个家四年,却不曾回来过,连我们要到伦敦去看她,都得偷偷起程,不能让她事先知道,因为她不喜欢我们去看她。你说说看嘛,就连这次课程在两个星期之一刖就修完了,我们老早拨过电话要她回来过生日,结果呢,她是如何冷漠的响应我们的满腔期待与热情?别人家的女儿都是每个母亲的骄傲,我要怎么告诉外人,我的女儿和我一点也不亲近?」她一古脑儿的发泄出所有的情绪,眼泪爬满了双颊。

一直背对着父母的杜想昀听到了母亲的啜泣,同时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敲了一下。

不是她喜欢这样的气氛,只是她那颗崇拜父母、喜欢回家的心在高中毕业那年被一个无情的命令给震碎了。

「晓月,妳这是在干什么,想昀都回来了,妳们之间再也没有隔着任何海洋,再也不需要靠任何交通工具就可以见到面了,妳还怕不能和她亲近吗?」杜绍敦拒绝被妻子失控的情绪感染,对老婆的抱怨、难过心情,他是最明白的一个人了。

「爸、妈,我累了,想先上楼休息了。」杜想昀不想面对两老的悲伤,因为她怕自己也会溃堤。

「你看,我的话都还没说完,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回房我不准,坐下来,我和妳爸有事情要宣布。」

徐晓月不知道自己今天的火气怎么会这么大,她不是妇女会里最温和的一位太太吗?为什么这会儿她的脾气会变得无法控制?

她原本想女儿回来后要好好的和她谈,好好的和她相处,或许如此可以拉近四年来因距离造成的生疏,可是不知怎么搞的,看到女儿对这个家的漠然、对他们两老的不关心,她爆发了。

看到太座坚持的眼神,杜绍敦无奈地接话,「是的,我和妳妈前些日子和大学时候的好友,就是妳丛恭德世伯相聚了,我们都快三十年没见面了」

「恭喜你们了。」杜想昀是真心的祝福,因为她的确从小就听说过那个世伯的名字,也明白他在父母心中的重要地位。

「最重要的是我们决定两家联姻,妳丛世伯有一个比妳大五岁的儿子,无论各方面都非常的突出」

「所以你们决定将我嫁给他,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你们用这个消息来为我接风洗尘吗?」杜想昀清亮的大眼顿时闪着愤怒的火光,行李不知何时脱离了她的掌握,掉到地上,只见她的双手握得死紧。

在英国,她的朋友当她是物品般急着找一个男人来要她,回到家,她的双亲如出一辙,强行要在她的身上标示某个男人的所有权,这就是她的命运!?她难道这辈子都不能自己作主任何一件事吗?

「想昀,妳听爸说,对方的条件真的很好,否则爸绝不会答应一让妳嫁过去的上杜绍敦忙着解释,一开始对这个计划最是坚持的其中一个人,在女儿的面前却重话也舍不得说上一句。

「是吗?我看不是吧,应该是这桩婚姻可以为你的公司赚钱吧,我和那个男人的婚姻在你眼中就像是一个企划案,能帮你赚钱的一个成功企划,对吧?」杜想昀咬着下唇冷冷的笑着。

「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我不会一让这个企划案有执行的一天!.」挟着一阵风,她快步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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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松露鹅肝、法式烤鸭、蒜烤蜗牛,甜点则来一份焦糖蛋烤。」

「是的,请稍候。」

一待服务生离去,杜想昀立刻从随身的大背包里取出一本男裸体写真,很认真的翻阅起来。

她不是真的喜欢看这种东西,只是她对爱的欲望满载,若不依赖这类的男裸体照片来抒发,她猜想自己有一天会欲求不满而死。

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乏她这种人吧,有着强烈欲的女人,她是这么相信着。不过她却也明白道德观念教大家羞于启齿承认这种被认为是秽的事情。

她是不信任爱情的,在英国的日子里,看尽了身边的男女间那条脆弱的丝线禁不起外界的诱惑与挑逗,轻易的就让感情变质,所以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去,高中时代少女对爱情的期待不再,如今她只想要用全身能量,换取一次彻底而完整的爱,如此就够了。

「聿,不要这样好不好,难道我的表现还不够好吗?」

一个女人哀求的低泣声传入社想昀的耳中,她抬眼寻找声音的主人,就在自己的前桌处,看到背对着自己的一名女子和一位穿着时尚、长相出色的男人,悬在他们之上的空气似乎有些沈滞。

那个男人--方才那一眼,她惊觉自己的心跃然跳动着,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这是心动吗?

「我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丛聿廙的表情足可使牛凝结,冷峻的看着眼前哭得脸上的妆糊成一团的女人。

「是不是那个女人在床上的功夫比我好,所以你不要我了?聿,不要和我分手,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能配合你刚猛需求的女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女子的心急与担忧全写在脸上。

她不想离开丛聿廙,在她染上了对品味高贵的女人来说最严重的疾病--贪钱、爱钱、嗜钱后,她不能没有钱,她不能失去支撑她日常开销的金山银矿。

大家都知道她是丛聿廙至今来往最久的女伴,外界都佩服她能将他的心留在身上这么久,若是在这个时候他离自己而去,她非但失了面子,连里子也没了。

「我没必要跟妳解释,妳若是再不收敛一下自己的情绪,最后的一个条件也没了!」

「不我安静,我不闹了」

丛聿廙露出一抹早已看清的冷笑,「那最好,我就知道女人从不会和钱过不去,说吧,妳要多少钱当分手费?」

他不等她回答,已掏出支票簿填上一个八位数字的金额。他太清楚了,这些分手时总哭得淅沥哗啦,流露不舍情绪的女人,到最后一刻终究露出她们贪婪的本,要求的分手费都是同一个数字,即是他的上限-一仟万。

「聿,我们真的没有挽回的可能?」女人仍不放弃的追问。

「拿着妳的钱走人,不要破坏我用餐的情绪,妳让我反胃!」丛聿廙睨了她最后一眼,将支票往上一扔。

「啊」女子抬头看着在空中飞舞的支票,忙着起身追逐了去。

杜想昀的姿势维持几分钟前的样子,她将这一场分手戏码看在眼底,表情布满惊愕。

她仍难以置信那个男人能将他女友的心思了解得如此透彻,一颗心仍因男人冷肃的言词而深受震撼。看来他是个无法容忍让女人驾驭的男人,更不可能会承诺天长地久.

他绝对是个适合活在这个讲求快餐爱情的年代,他很明白爱情游戏中的规则。而他也相当有本钱来玩这个游戏,他的外在条件教女人见了莫不脸红心跳

蓦地,杜想昀的思考顿了一下,她想到了自己与这个男人之间的可能。

她纯粹只是想找一个能让自己有心动感觉的男人,实现体验爱的心愿,她不要钱,也不求、水远她没有教男人厌恶的目的,那么他会乐意帮这个忙吧?

杜想昀再偷偷瞄了他一眼,那张阳刚富有魅力的脸庞,抹去了她的不安与层层顾虑,催促着她行动。

仔细的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她明白第一印象是最重的,必须让他意乱情迷、目不转睛,让他没有片刻理智或怀疑,直接就答应她的请求。

拥有的冲动就是一切,她离开座住向他走去。

「先生」想昀艰涩的咽着口水。此时此刻,站在距离他如此靠近的地方,她才知道自己紧张得不得了。

丛聿廙放下刀叉,不急不徐的面对这位娇客。「有事?」

他还不至于虚荣到将每个女人的目光都误解为挑逗,但他知道这位清新可人的女人从刚才就一直看着他,在她认为他没有注意的时候。

「我」想昀本不敢正视他的眼神,怕他一眼就明白她的意图,可是这有何不好,总比自己开口要求他来得不尴尬吧?

她知道他正用一种评头论足的眼光盯住她,那视线似乎穿透了她的内心,她的脸孔此刻无疑已涨成砖红色,而且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消了。

「妳对我和女人分手的过程很有兴趣?」

「不,我只是」

「或是妳也被那一仟万给打动了,马上跑来应征当我下一任的女伴?」丛聿廙嘲弄的揶揄。

即使这个女人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甜美气质,令他无法把她和出卖色相的女子联想在一起,但这种事情可难说了,谁能保证这不会又是一个用外表来进行欺骗的女人?

女人,最不可信的动物。

杜想昀听闻他将自己贬得如此不堪,怒气立即烧得火炽,「让你失望了,不是!」

「敢问这会儿妳向我搭讪怎么解释?」他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了,好久以一刖开始,他就不曾再将女人的话当一回事。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想昀不想向这个自负的男人低头,可是她又不想否认他一针见血道出的事实。

他看人的眼神,邪佞又带点霸气,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寻觅了这么久,她等待的男人好不容易出现了,她怎么能因一个小缺点而否定了他?

「我在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我想知道爱的滋味!」她豁出去了。

丛聿廙的手明显因为惊吓而震了下,不可思议的看着大胆言词的女人,注意到她的双手死命的抓紧前抱着的书,发觉到她的紧张不安,也看到了那本「书」的大半封皮。

陡地,他笑了,「全台北这么多男士中,丛某如此有幸让妳挑上了?」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不对女人负责,我也不会要你负责!」想昀赶怏表明。

「但我不上窘迫的处女。」丛聿廙的手指敲在写真装本的书皮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妳和同学打赌了吗,是不是被有经验的女同学给取笑,所以急着找男人献身?」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虽然我乐得和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做爱,但我还没那么大的胆量敢与未成年少女发生关系,不过其它男人就不一定了,处女对他们来说可是无价之宝,多的是想和妳上床的男人!」

丛聿廙愈说口气愈不好,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这么不懂得洁身自爱,到处找男人献身?

还是这只是经过漂亮包装的骗局!?

他攫住她的眼神变得冷凝,拒绝相信他方才竟为了这个女人不懂得珍惜自己而动怒,他的情绪不可能会让任何女人给影响!.

「别说我没提醒妳,这种事是会上瘾的,就像吸食毒品一样:」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拿了账单径往柜台走去。

杜想昀来不及反应,她困怔在他高低起伏没规则可循的情绪里出不来。

第二章

「焕文,妳就不要再瞪我了,我的事妳帮是不帮?」杜想昀坐在席焕文工作室的沙发里,逃避着好友的白眼。

「小昀,妳真的很没良心耶,回台湾一声通知也没有」

「干嘛要通知,我这不是亲自来让妳看了吗?」

「还贫嘴,反正妳就是不够意思,若非妳今天有求于我,妳会主动与我联络吗?」席焕文喃喃抱怨着她的不是。

想昀举手求饶,受不了她的神轰炸,「好了,妳就不要再叨念我了,我道歉,行了吧?」

「乱没诚意的:」她啐了声。

「要不然妳想怎么样嘛?」

「杜妈妈说妳打算要先和大家聚聚,然后才计划回公司工作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我一丁点儿的消息也没听说,妳和谁联络了?」

「一个人也没有。我压没说要办什么聚会,是我妈自己在一厢情愿。」想昀已经无法忍受她的每件事、每个动作,父母都要上一手的热心行为了。

离开计算机前,席焕文在她的身边窝了下来,不能苟同的戳着她的手臂,「妳这算什么口气啊,好像杜妈妈的行为很**婆似的?」

「我没说。」

「想昀!」席焕文不明白她是怎么让自己变成这样的,她认识的杜想昀本不是这么冷漠没感情的女孩。

杜想昀该有一抹满不在乎的笑容,美得令人晕眩,她如果愿意,就可以表现得像个天使,不过大部分的时间,她脸上总是有股淘气的神秘,好像有一脑子调皮捣蛋的主意这些如今都已不复记忆了吧,对杜伯伯、杜妈妈来说。

除了在她这个多年好友面前,想昀再也不会放纵自己了。

「不要再说这此一会让我心情不好的事情了,怎样,我的要求难不倒妳吧?」她故意让口吻听起来轻松快乐些许。

「先告诉我,妳为什么需要一个假身分?」席焕文就事论事。

「好,那我也问妳一件事,台湾的A片市场怎么样?」

「什么!?」席焕文差点岔了气。

「妳听懂我的问题了。」想昀不想再重复一次,多说话对她是不利的,身为国家调查局的幕后助手,焕文的心思缜密的无人能及,她可不想让她对自己起疑。

「妳问这个要做什么,难道」

「别想太多了,那么多年没待在台湾,今天翻报纸的人事广告看到好多小广告,刚才找停车位的时候也听到一个女孩说要去应征拍片,我很好奇所以才问妳。」她不着痕迹的说着。

「现在这种情形在台湾并不稀奇了,大家都认为一脱能成名,所以争先恐后的解下罗衫,不害躁的露点,啧,我可是不能领教!」席焕文为那些被名利冲昏头的女人感到不值。

听到好友对这个行业的批评,教想昀的心升起一丝的迟疑了。

「怎么了,干嘛突然不说话?」

「焕文,妳知道我爸妈为我订下一门亲事了吗?」杜想昀像一个站在十字路口茫然的路人,心情矛盾极了。

「不正合妳意,妳每次寄来的电子邮件,十句里头有三句都透露着妳想要男人的心情。」她们两人的感情从一局」维持至今,想昀的心情她没有道理不知道。

她能体会好友对爱情的渴望,即使她口口声声说她对爱不抱任何希望,但她就是知道她不可能放弃爱情的。在她感觉自己没有亲情的照顾,而友谊又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之下,她自然会想拥有爱情的滋润。

「那不一样,妳能想象我未来的丈夫有可能是我厌恶的男人吗?而我还必须和他做爱?」

「要不然妳想怎样?」

「所以我不答应他们的计划,离家了!」

「想昀,妳不知道『沟通』可以解决事情吗?妳为什么不好好的和杜伯伯他们讨论?」席焕文担忧她这么冲动只会和家庭的距离渐行渐远、气氛愈闹愈僵凝而已。

杜想昀嗤笑了声,「如果有得沟通,我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她讽刺的说,「算了,说这些都是多余的了,现在我只想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一件我喜欢的事情,不计后果!」

「我要的身分必须是身世清白、且最好父母双亡,没钱没关系。」她接着也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要求内容。

「妳真的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假身分?」

对席焕文的问话置之不理,杜想昀继续说:「还有,替我伪造出国纪录,去哪儿都没关系,就是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人还在国内。」

「妳找到住的地方了吗?」实在害怕她会胡来,席焕文整个人神经紧绷。

「再说了,我明天来拿数据,可以吗?」

她点了头,「如果没地方可以去,我家随时敞开大门欢迎妳,只要妳不乱来,我这个朋友对妳的行踪绝对守口如瓶。」

「嗯,幸好我还有妳这个朋友」杜想昀的脸颊贴着她的手臂,感动的说。

在老天爷夺去了她的所有之后,还留给她这么一个会倾听心事的朋友,她是该满足了。

「知道就好,所以有事一定不能瞒着我,了吧?」席焕文意有所指,她的第六感频频的告诉她,好友今天真的很怪异。

「最后问妳一句话,凭妳认识我这么多年来评断是最准确的了。妳认为我这个人是否拥有淑女的特质、雄狮般的勇气及决心、男子的务实与理智,而且具备荡妇的感?」

席焕文再次瞠目,她扶正好友的脸蛋,手探触着她额头的温度,「想昀,妳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净问些奇怪的问题?」

「别大惊小怪了,不过是那天有个男人向我示好时说过那一串话,我自己觉得怀疑,才想问问妳的想法。」杜想昀四两拨千金的带过。

她认命了,从席焕文的口中她本要不到她想知道的回答。

「不会吧,妳竟然会将随便向女人搭讪的男人的话当一回事!?是妳自己说的,男人都很下流,别的男人怀中的女人总是比较活色生香,没尝过的唇总是比较甜、双峰也更加饱满」

「够了,焕文,妳没必要将我说过的话倒背如流,男人也是有好的!」

「是吗?」讶异的看到想昀的脸颊染上一抹小女人的嫣红,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假设的可能。

想昀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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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想昀手里握着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征人广告一角,探头探脑、畏畏缩缩的在

「飘」咖啡厅外徘徊,直至发现服务生不时送过来注意的眼神,她才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我和一位施庆风先生约好了。」杜想昀想知道眼前的服务生心里是如何看待她这位刚才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客人。

「是的,这边请,丛先生的贵宾座在里边。」

绕过了较为热闹的区域,杜想昀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明显被区隔起来,视野良好的席位。

「丛先生,这位小姐和施秘书有约。」服务生毕恭毕敬、礼貌十分周到的说。

当男子抬起头来露现五官之际,想昀的惊讶已脱口而出:「是你!」

丛聿廙攒着眉,似乎挺不能忍受她高分贝的叫喊。「麻烦给这位小姐一杯水。」

「是。」

「妳说和我的秘书约好了?」丛聿廙当然还记得这个脸孔,那天在餐厅找他献出第一次的未成年少女。

「秘书!?」杜想昀愈来愈胡涂了,怎么,他不是施庆风吗?

对了,刚才服务生好像是叫他丛先生,这么说来他不是刊登广告的那个男人了?

「施庆风,妳和他不是朋友吗?」庆风的口味什么时候变了,竟找小女生下手了?

「对不起,我可能找错人了!」一意会到这个男人和施庆风间有着关系,想昀急着想打退堂鼓,她已经被这个男人笑过一次了,她可不想再被他调侃第二次。

若让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不知他又有什么尖酸的话要说了。

到这里的一路上,她一再的复习着自己的角色,她甚至也配合了焕文给她的假身分而编了一个能够说服人的故事,只为了赢得女主角的角色如果早知道整件事情会和他牵扯上关系,她是说什么也不来的。

当然更不会浪费时间去想故事。

丛聿廙拉住了急欲离去的她,「如果妳找的人确实叫施庆风,那么妳没有找错人,我的秘书现在回公司办点事情,没差错的话一会儿就来了。」

「没关系,我改天再找他也无妨」杜想昀想挣脱他的掌握。

「这是什么东西?」他的视线很自然的就被她另一只帮忙要摆脱他力道的手给吸引了,他相当理所当然的将那张被揉得半烂的报纸给抢了过来。

「还我,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想昀急得直跳脚。

丛聿廙躲着她的抓取,费力的看着铅印的字体,她这么在意就代表这张报纸里头大有文章。

不看还好,看了他差点吐血,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诚征A片女主角,保证影片不外流,纯供个人欣赏,待优。欢迎身世清白、无不良嗜好的未婚女前来报名。另:拥有淑女的特质、雄狮般的勇气及决心、男子的务实与理智,而且具备荡妇的感的女子优先录取。意者请洽0935333888施庆风先生。」

「该死,这是什么?」丛聿廙大吼。

庆风在干什么,登的这是什么广告,他怎么不晓得他何时也兼差干起这一行了?

杜想昀大气也不敢喘,头垂得低低的,觉得自己一辈子没如此丢脸过。

丛聿廙看着她的样子,不用花脑筋想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妳打算来应征A片女主角,因为我不和妳做爱?」

「你」想昀惊慌的望着四周,他这么大叫是不是想让全咖啡厅的人都听见?「你可不可以小声一点?」

「干嘛小声,妳知不知道A片拍了就要在各大录像带出租店出租,全台湾的人都有可能看到,到时候妳出名的程度和现在成为大家的注目焦点比较起来可差多了。」

「报纸上明明写说影片不外流的」

「妳是冲着这句话来的吗?妳真的这么想找男人发生关系?妳就这么渴望?.」

丛聿廙不知道自己是哪条神经搭错线了,这会儿他该生气的是秘书背着他登这种不入流的广告,而非对她不成熟的行径冒火。

杜想昀不发一语,他语气中浅而易闻的轻蔑她听出来了,他凭什么这么说她?

或许她心里一直期待再与他碰面,她也告诉过自己,在她找到适合的男人交出第一次之前,只要再让他们见面,她一定想尽办法也要他答应带她上床,因为他是如此的教她喜欢,无论是外表或是不讲未来的原则。

但她心里所期待的第二次见面绝对不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之下。

「坐下。」丛聿廙眼神深黝复杂的命令道。

「我要回去了。」他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教想昀看了拧眉皱鼻的。

「妳不想尝试爱的滋味了?」

他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明能干」的秘书会搞出这么一个烂主意。前几天他要庆风帮忙找一个适合的女人演戏,为了躲避家里那两位问着发慌、突发奇想积极为他安排婚事的双亲极力拉拢的女人,他需要一个「正常」的女人来演他的女朋友,一个感情稳定、有可能会结婚的女朋友。

不过,这出戏一待他们的热度退了,也就落幕了。

但他那个聪明一世的秘书,脑子这回肯定是当机了,居然搞这种花样,不知情的人说不定会以为他是人口贩子或是色情狂等会儿见到他,非好好骂骂他不可。

「不要了。」

「确定?为什么,因为我吗?」

「反正一开始我也没很肯定的说要拍片,我只是看到广告登的很诚恳,所以先过来看看罢了!」

杜想昀实话实说,她本来就打算见苗头不对马上开溜,现在知道报纸上所登

「纯供个人欣赏」的个人指的可能是他,她就不由得汗毛竖立。逃都来不及了,怎可能还待下来一让他极尽刻薄之能事?

「既然那么想体验那种感觉,为什么要放弃这次的机会?」丛聿廙的黑眸深处闪过危险的光亮,他霎时便决定顺势发展下去。

这个女人绝对是可塑之材,他相信她的外在条件可以轻易的掳获他父母的心,得到他们的喜爱,进而将他们口中那位「准媳妇」给比下去,达到他的目的。

「我很挑的,你们的男主角恐怕符合不了我的要求。」为了求全脱身,杜想昀胡诌了一个好借口。

她告诉自己,她和这个男人之间不可能了,因为他给了她先后两次的尴尬与难堪。第一次找到一个教自己心动的男人,却无法和他发生任何浪漫的事,失望是难免的,或许失去这次的机会,要找到下一个能震撼她的心的男人更难了,但这又能如何?.

真的有这么难吗,她的希望会很过分吗?只要一次就好,让她亲自体会朋友口中的销魂滋味就够了,那么她就不用天天被这种心情给折磨了但为什么老天爷听不到她的心声?

会不会,她永远也无法知道爱的感觉?.

「我们没有男主角让妳挑,因为男主角只有一个,不过我担保妳一定能满意,因为男主角就是我。「丛聿廙俯向她,汲取了她肌肤的香气,那是淡淡的柠檬香,混杂着她独特诱人的体香。

他突然发觉占有她、教她识成人之礼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他想要她,就这么简单,毋须谎言或伪装。

如果她愿意,他也许可以就在这里占有她,将她温暖的臀部按抵在坚硬的玻璃桌上不,玩这样鲁的游戏还太早了。

「你」他的转变太大了,杜想昀本应接不暇,他的邪笑教她心里发毛。

「与其再费心力去找别人,不如就选择第一眼就令妳满意的我,我不会让妳失望的。」丛聿廙的食指轻柔的抚过她下颚滑顺的弧度,「如何?」

心如擂鼓,他自己开口了,他要满足她的要求了,她真的没听错吗?想昀发现自己本是口是心非,原来她还是对他怀着期待的。

一定是老天爷听到她的呼唤了,「我」她讲不出话来,她太高兴了。

「留下妳的联络方式,我会给妳通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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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正派的生意人,怎会有你这个满脑念的属下?」丛聿廙坐在办公大椅上,怒眼睇着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秘书。

「总裁,我不觉得自己的作法有什么不妥的」

「当然不妥、该死的不妥!你以为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的名讳还不够响吗?我真不知道你的脑细胞是不是死光了,居然如此欠思虑。你想想这个消息要让同行的看到,人家要怎么看待卓伟企业,人家不会以为我们挂着羊头其实卖狗吗?.」

丛聿廙头痛不已,他竟然如此大剌剌的将名字刊登在报纸上,而且还是这种不入流的广告内容,他有没有羞耻心啊?

「可是却也因为这个办法才能这么怏找到适合的人选啊!」施庆风喃喃地发着牢骚。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八个字是从卓伟企业的新任总裁身上学来的,怎么这会儿他力践这句话也挨骂了?

「你登广告之前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

「因为我知道总裁不会答应的。」

「既然如此你就不会想别的办法吗?」丛聿廙愈问愈火,他明白那个叫王宁云的女孩至今仍认为他是个A片商,被想得如此龌龊,他的心情如何也乐不起来。

「总裁,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施庆风觉得被骂得好无辜。外界的人羡慕他这分差事,但天知道多少苦水已往他腹内吞了。

身为卓伟企业总裁----丛聿廙的秘书,他的工作内容可不是简单的安排行程、会议而已,除了公事之外,老板的私事他更是一把揽上身,因为职责的关系,他已数不清自己到底说过多少谎话了。

像这次,他又为了年轻老板,而必须对上任总裁,也就是年轻老板的父亲说谎哎,他怀疑自己是否会遭天打雷劈。

「好,我就听听你的理由,你最好有个能够说服我的说法。」

他这么警告,让施庆风用词遣字都小心翼翼起来,「因为总裁怕事情传至老总裁的耳里,所以吩咐找人的动作必须秘密进行,而我仔细想过,一旦我放出风声表示卓伟企业在寻找一位女主角来演戏,我怕上门的会是一群拜金女郎,而这些女人基本条件已经不合格了,她们的嘴巴散发流言的能力更是恐怖,到时候消息一定不径而走的让老总裁知情」

「听来你是很用心良苦嘛:」丛聿廙冷嘲。

他的话不无道理,但真的有必要搞成这样吗?

「总裁,我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这个广告既能吸引一些女人上门来,又无后顾之忧,老总裁绝对不会去注意这种小广告的,所以你大可放心。」

「你就这么有把握上门来报名的女人不是拜金女郎,她们的条件会完全符合你报上登的?.」丛聿廙没见过其它来应征的女人们,不过就他所面试的那一个,他相信她不是嗜钱一族,因为在她心中,似乎比钞票更重要。

她是他见过第一个不把金钱当一回事的女人。

「报纸上已经写得一清二楚了,我征的是A片女主角。」

「那又怎样?」

「总裁,所谓的拜金女郎是不会屈就这份微薄的待遇,她们想钓的是金,至于条件是否符合的问题,经过调查就一清二楚了,所以用这个方法来筛选适合的人选是再好不过了。」

施庆风不相信丛聿廙会不知道何谓拜金女郎,因为他的身边围绕的那一群都算是。

「你的调查怎么样了?」木已成舟,丛聿廙不想再花费神去责难他的先斩后奏了。「其它的女孩不用报告了,就说那个王宁云即可。」

如果她单纯的只是想要尝试爱,那么他会给她,甚至会让她留下永难磨灭的回忆,但若是她心怀不轨,他发誓绝不原谅!

他们会谈好条件,他完成她的需要,而她必须陪他演一出电视剧上老掉牙的戏码。

施庆风翻开集结成册的调查资料,第一页就是丛聿廙的指名,他将册子交至他的桌上。

「王宁云,她是唯一调查结果与自己交来的个人资料完全符合的一位,出生在平常人家,目前孤零一个人,没有任何的亲戚。」他很尽责的报告,并注意着总裁的表情变化。

看来这个因错阳差之下让大老板亲自面试的女孩是受到了特别的关注,这样的结果是他乐见的,因为比较起来这个叫王宁云的女孩确实最适合来扮演总裁女朋友的角色。

「你觉得呢?」丛聿廙询问秘书的意见,他知道那个女孩为什么来应征。

「大家各取所需,不是吗?而且现在已证实她满二十岁了,总裁也毋须顾忌她会耍花样。教导一名年轻纯洁的女孩了解情事,那会是最大的娱乐,你够成熟世故得不会摧毁她的神,又够阳刚、有经验得可以培养出她的兴趣;而她的外貌与散发出的气质又具足够的说服力,能教老总裁和夫人相信她是你认真交往的女朋友,这是个很两全其美的交换条件。」

施庆风努力鼓吹着,虽然他心里明白自主的老板绝不会受到任何的煽动。

「没错,不需用上一分钱即能拥有一名自动送上门的处女,我何乐而不为?」褪去所有的顾忌,丛聿廙换上一个嗜血的笑容,他为自己方才的不确定感到无聊,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女人值得他付出一分一毫的关心了。

她们如果会受伤都是咎由自取!

3-4

第三章

杜想昀看着落地大镜前的自己,在她看过这么多的A片中,她真的没有印象有哪个女主角是穿着礼服做爱的。

可是在她来到施庆风给的地址后,等待的那个男人--那个即将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却扔给了她这么一件衣服要她换上,她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手轻拂过身上双层薄缕般的衣料,它透明得彷佛连最微弱的风也能够扰动它,她确定她可以看到在衣料下自己的双腿,及她刻意为了第一次而穿上的白色吊袜带

「如果换好了就出来吧!」低沈的嗓音不耐地催促着她。

倚在更衣室大门对墙的丛聿廙看到她走出来了,他发现自己屏住了气息。

薄如蝉翼的灰色丝料礼服、柔软的衣料服贴的裹住诱人的身躯,高腰的设计强调出纤细的腰身,银色的穗带在她的双峰下收紧,打了个蝴蝶结,束得她的双峰看来更加惊人。

他先前怎么会认为她是个未成年女孩呢?瞧她的身材多傲人:

「我」看见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想昀困窘的不知道她的手要怎么放,脚要怎么站才对。

「过来吧!」丛聿廙轻啜了口酒,醇厚的酒香在他的舌尖绽放。

他自杯缘上慢条斯理的打量着她,他体内充满了一种奇异的兴奋,而他还不想去分析那种感觉。

杜想昀不敢抬头,整个人被紧张所笼罩。她的身躯绷得紧紧的,而这一点都不是好现象。

她等待多年的第一次不是在这样的气氛下进行,绝对不可以。

为了这一刻,她今天起了大早,刻意打扮了一番,将一对眉画成了美丽的弧度,就为了呈现在这个男人面前有一个完美的自己,可是她现在连笑都僵硬,只想逃离这里。

彷佛等了大半世纪,丛聿廙终于等到她走到了面前,他抬起她不知何时已醉红红的脸,「妳很坚持要照着日本A片的程序进行吗?那我们是否该先自我介绍?」

昨晚他还特地要施庆风帮他买几卷录像带回来参考,天知道自他的下半身不乏女人的服侍后,他就不曾看过那些影片了。

他是疯了,最近他的一些举止动作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是和一个女人上床罢了,他为什么将自己搞得神经兮兮?

谁说占有这个处女不用花上一分钱,他为了要营造气氛,竟然租下了一个偌大的摄影棚,甚至还为她买了一袭礼服,礼服是用来做什么的他不晓得,而是否在摄影棚做爱比较有快感,他更不知道。

但他愿意相信所有的反常只为截至目前所止,除了她以外他从未攫取过女的童贞,因为他并不习惯在别人的生命中扮演如此重大的角色,所以他才会显得有些慌乱。

「我没看到摄影师、灯光师」杜想昀顾左右而言他,每次他一靠近她,她就心律不整。「为什么没有签约,我要确保影片不会外流。」

「妳也会担心吗,不是为了体验爱义无反顾?」

「如果影带不只供私人观看,我不拍了!」关于这点,她没有勇气冒险。

「妳不会真的以为我变态到喜欢收集女人和我做爱的录像带吧,放心好了,和我做爱不需要签合约,我就可以保证这件事除了妳知、我知和那位秘书先生知道外,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的,因为不会有任何的拍摄动作。」丛聿廙说道。

看到她的纳闷,他又补充:「征A片女主角只是一个噱头,我需要一个女人来帮我推掉一桩我不想要的婚姻。」

「对不起」杜想昀还是不懂。

「我不想解释太多,详情我会请我的秘书告诉妳的,简单的说我现在还不想结婚,更不想娶一个父母指定的媳妇人选,所以我找妳来当我的短暂女朋友。当然,妳不会吃亏,我会如妳的愿,让妳弄明白做爱的滋味,怎样,这个交易很公平吧?」丛聿廙笑着,不带一丝的感情。

「不我不生孩子:」

杜想昀听完他的话,很快的联想到回国后因为无聊而看的言情小说,其中不少写着类似的这种剧情,她担心、她怕,她只是想体验做爱的快乐,从来没想过接连着要忍受生产的痛苦。

「谁要妳生孩子了?我连妻子都不要了,怎会要孩子?」丛聿廙斥责她莫须有的想法。

他悍然的口吻,直接的表示对这个交易的看法,想昀听了有些心伤,第一次见面时她即明白他不承诺的个,而她也不期待什么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听他这么说,她的心里却不舒服?

「那」

「但是妳得住我家,这样才有说服力。要是妳不能接受,现在就离开吧,我们无法合作」丛聿廙语气似漫不经意,但他并没有错过她的表情。

「我答应!」杜想昀急着回答。

这正是她想要的。若非逼不得已,她才不希望自己和他的第一次有外人观赏,更有冷冰冰的镜头拍摄,她不是为钱下海的女星。何况现在她也没有地方去,他刚好提供一个挡风避雨的住处,她并没有牺牲什么,她想不出不答应的理由。

「好,我叫丛聿廙,王宁云小姐,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丛聿廙做了个迟来的自我介绍。

还是平板的语调,已经让想昀够明白他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了,是啊,她喜欢他,但这不表示他也应该喜欢自己。

在他心中,她和那此一拿着一仟万离开的女人没两样吧,都是不值得珍惜的。

「一切都谈妥了,接下来上场的就是妳期待已久的」丛聿廙的手移至她饱满的脯挤捏着。

他深沈扰人的语音止住了杜想昀漫游的思绪,看到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做的动作,她的脊椎窜过一阵战栗,她的双峰似在他经验丰富的手下绽放。

这渴望已久的碰触,教她禁不住的发出呻吟,涣散的眼神中隐约看到他的头发凌乱随意,英俊的面容棱角分明。至于他的双眼,她看过那泓黑潭中闪过笑意、促狭既不屑,但此刻其中闪着放纵无忌。

「嗯」

她的反应让丛聿廙满意极了,他将她搂得再近一些,更加狂妄的揉握,感的声音在她的耳畔,鼻息喷在她的脸上,「这么有感觉,嗯?」

杜想昀已经迷失自我了,对外界的声音置若罔闻,只感觉到他温暖的气息吐进她的耳朵中,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这个堕落的爱抚令她膝盖一阵颤抖。

「希望我怎么对妳啊,妳应该从同学那儿听来不少她们的爱史吧,妳喜欢那一种?」丛聿廙轻咬她细致的耳垂,挑逗的吞吐纳含起来。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可怎么办才好,我向来听从女伴的意见」他似乎有意折磨她的耐,用带着喘吁声,却低沈诱人的嗓音说道。

「怎么不说话,害羞吗-.这可不像妳喔!」

「我」想昀急促的喘息,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揉弄着他前,觉得自己的双脚发软。

灼热的面颊埋在他的前,她纳闷是否所有的花花公子都擅长把女人变成这样又聋又哑。

她幻想过男人的气味,想过男人在自己的身上做这种事,可是那都只是想象,远不及实际情形来得震撼、销魂。

丛聿廙微笑着将她的头扳正过来,舌头刷过她的粉唇,然后将她的下唇含在口中吸吮,这感的动作教想昀惊喘出声。

趁着机会,这一次丛聿廙将他灼热、润湿的舌探到了她分开的双唇之间,找到她羞涩的丁香粉舌,他先是轻轻的碰触、捣弄,直至她颤抖的给予回应,释放了热情,他开始旋圈、戳刺。

「喔」负荷不起如此的甜蜜、激情,想昀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甜蜜的处女」丛聿廙听到她愉悦的呻吟,心受到了摇撼,他多久不曾听到这么发自内心的叫声了。

看着眼前女人瞇着眼,嘴唇感微张的样子,她明显的为他着迷,她的双峰正急剧的起伏、呼吸沉重,青春的脸上有着诱人的迷离神色,他闭上眼睛,感觉体内冲击强烈。

这个女人令他想要得到、拥有,宣示她是属于他的。

突然感觉不到他的碰触,想昀睁开眼睛,她局促不安的看着他,发现到他的呼吸仍很平稳,但她的肺却像被火烧一样,他唤起的感觉影响了她身躯每个敏感的地方。

「放心好了,挑起了妳的欲火,我不会半路喊停的,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察觉她渴望的眼神盯在自己身上,丛聿廙的指尖缓缓的梭巡过她绯红的肌肤,然后是她的双唇,看到她迅速的有了反应,随着他的动作而张了嘴,他慵懒的眼眸下藏着火焰。

「我不信妳是羞怯的那一型,妳是吗?」

想昀还来不及反驳他前一句的挑弄,又被他的下一句话问得不知所措。

「不要回答我,让我显示给妳看。」

欲望如蛇行一般逐渐蔓延攀爬,终至唤醒每一神经细胞,彷佛已准备好浸渍交欢,丛聿廙飞怏的脱掉她身上碍眼的衣物。

他的手游移过她身体的曲线,赞叹的说:「好细、好滑小处女,看着吧,我会尝遍妳每一吋比丝更细腻、比油更柔嫩的肌肤,我要看着妳在我身下不,或许可以在我身上颤抖:」

不知是清冷的空气或是白天裸里的陌生经验,还是地狂傲的宣告,想昀哆嗦不已。

丛聿廙将她柔白的握在掌中,拇指熟练爱抚,使她原本已挺立的头更加硬实,同时他倾身含住另一边尖,火然的舌一次又一次的舔洗过她。

看着在他的挤压下的柔软,晃荡着挑逗的波,他更恣情的啮咬着小尖山。

「嗯啊」想昀娇吟,当他的手下探至她的小腹时,她一口气哽在喉咙喘不过来。

将她举了起来,「两脚环住我的腰,我们去找一个能够让妳躺下的地方,第一次就让妳尝试站姿,对妳来说太刺激了!.」

当想昀裸露的下体隔着长裤感觉到他的勃起、臀部被他糙的两掌覆住之时,再加上他如此充斥暗示的话,她一阵痉挛。

「我最喜欢看到女人无措了」

丛聿廙腾出一只手开了更衣室的门,将她放至一张桌子上躺着,认真的端详她的羞赧,然后一只手徐缓却坚定的分开她的腿,露出一个邪笑,他低下了身。

「不」想昀略抬起上半身,知道他就在自己的私密地带一刖,她感到羞耻与不自在,伸了手遮掩住那块三角地。

「不。」丛聿廙很坚持的拉开了她的手,「妳不想要了吗?」

他突然将自己埋首在她浓密但没有很卷的毛丛里,想昀惊愕叫了出来,她扭动着要推拒。「不要这样」

握住了她臀部的两侧,「不要动,等一下多的是一让妳扭动的机会。」

眼前的幽密,教丛聿廙的舌尖分泌累积了大量的唾,轻轻点上她的突起小丘,他可以感觉到她女肌的紧绷,他用舌头或舔或扫,或旋或转,等到她开始一缩一放,才试着把卷起的舌尖伸入洞内。

想昀倒抽了一口气,放在身侧的两手握住了他的头,臀部禁不住的上抬,「喔」

她知道男人会对女人这么做,在英国时她听朋友说过,影带上也演过,但她不知道感觉竟是如此的欲仙欲死

丛聿廙一感觉到她的反应,马上将长指缓缓的进入密洞之中,先是试探,直到她的内壁能够适应外来物,他才让它没顶,小心的出入、抽。

下体传递上来的快感教想昀拚命咬住下唇,怕自己会发出令人无法置信的叫喊。

她怀疑他的手指通有电流,因为每一次或深或浅的顶入与抽出,都像将她推向云端,在她就要爆发之时,他似乎能猜到她的心事,会带着一点戏谑地,一让手指在她体内旋上几个圈,感觉像要全身翻转过来一般刺激。

「不要伤了自己,喜欢就叫出来,妳知道我喜欢妳的叫声,那让男人更有干劲。」丛聿廙的手温柔的揉着她的下颚,不准她咬伤h己。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想昀允许他在她的头周遭画着圈,然后是轻掐,他让她激动、让她怏乐得欲火焚身,但她却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她是个理论派,该懂的她都懂,但此时此刻,她的脑袋却一片空白。

「我教过妳以后,妳就会明白了。」丛聿廙吻去她上唇沁着的汗珠,给她镇定剂。

他解除身上的衣物,将已鼓胀的男带进了她的甬道。

「啊」他一侵入,想昀立刻感觉到肌被用力撑开,那种痛虽不像言情小说中形容的那么夸张,但真的让她承受不住的喊了出来。

丛聿廙听到她呜咽的哭喊,急着问:「会痛吗?」

他的只感觉到她肌的收缩,一突一跳的,像是被轻轻的箍住、放开、箍住、又放开,温暖如婴儿的嘴唇轻吮着一般,他不曾被这么紧密的包里过,才想放纵的享受,没想到底下的人儿感受不若他。

痛楚稍微减褪,想昀似乎逐渐放松,原本纠结的眉头也逐渐舒缓下来,她睁开眼,给了他一个继续的微笑,有点腼腆,有些害羞,却又义无反顾的想要。

丛聿廙抬起她的双腿架在肩上,一面用着腰部的力量,缓缓突入,又缓缓抽出,经过十多次之后,她彷佛慢慢适应了这样的力道与频率,不断的举高臀部迎向他,嘴巴不停的吟哦出声。

她得趣的表情有股令人无法抗拒的感,丛聿廙看着她,下肢动作不由得逐渐加快,直至战栗的喷洒出所有饱涨的情欲。

被情欲洗礼过的杜想昀,疲累的整个人松弛下来,看到他抽出自己体外的男并未完全颓软,却反而有蓄势得发的征兆,她嘴角扬起,下意识的在他的男轻槌了下,像在取笑他不知饱餍。

「这么快就学坏了?」丛聿廙抓着她的手,举到自己的嘴里吮吸。

他这么一说,想昀才惊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我」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假思索做出那动作,但显然好像投下了一颗乐的炸弹,震波如涟漪,一圈圈放大。

「再来一次吧!」

「不」

「不要口是心非,妳今天特别穿着吊带袜,不是为了要挑逗我吗?而妳挑逗我的目的不就是希望我能好好爱妳-.」

丛聿廙摀住了她的嘴,吻走了她的惊呼声,再次进入了她,开始另一次的水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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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愈来愈不象话了,约好七点钟,这会儿都十五分了,还不见人影,竟然要我们几位长辈等他,太放肆了!」丛恭德瞄了眼腕上的表,怒冲冲的骂道。

「思华,几天前我不是要妳再提醒他一次吗?」

「有啊,聿廙今天早上出门前我已经叮咛过晚上的饭局要准时,担心他会忘记,我下午不放心的又打了通电话给庆风,要他千万一定要帮忙提醒,我怎么知道聿廙那孩子」李恩华知道先生好面子,可是她已经很努力了,儿子不给面子她能怎么办?

「恭德,你别再责怪思华了,要不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想昀也迟到的事实。」杜绍敦说。

「想昀从伦敦回来后,只在家里住了两晚,其余的时间都不见人影,她已经好些天没回来了。」徐晓月面对女儿的失去消息,难掩忧虑。

「有这种事?」丛恭德关心的问道。

李恩华觉得匪夷所思,「怎么会这样,我记得你们说过她四年没回来台湾了,不是吗?照常理说她应该会想多和家人聚聚的或者她去找那些久未见面的朋友了?」

「没有」徐晓月摇头,烦心至极。

她愈来愈不了解女儿了。

以前她在伦敦,虽然距离是那么的遥远,但至少他们联络的到她,但这会儿连她上哪儿去,他们什么都不知情。问了她在台湾的朋友,都说她没去找大家,更遑论什么聚会了。

「恭德、思华,不瞒你们说,当我们夫妻俩告诉想昀这门婚事的时候,她的反应很强烈,挺不能接受这项安排。」杜绍敦觉得这种事情不能隐瞒,所以据实告知。

「但我们真的告诉过她今晚的饭局务必要出席」徐晓月连忙补充。

她如何能承认自己无能管教女儿?一个从小会同父母撒娇、会逗他们开、心的女儿,如今怎会变得形同陌路?

「哎,年轻人都是这样吗?他们难道不懂得长辈的用心良苦?」丛恭德叹了气,被他们的无力感所感染,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绍敦、晓月,你们也别太担心了,想昀的反应是正常的,因为聿廙一听到这个消息时也不赞成」

李思华说话的同时,男主角姗姗来迟的出现了。

「谈论到我了吗?怎么,女主角还没来?」丛聿廙优雅的入座,完全不拘礼节。

「你在搞什么,为什么迟到这么久?」丛恭德马上板起做父亲的威严,指斥他没有时间观念。

「聿廙,还不赶快向你杜世伯还有伯母问好!.」李思华警告的眼神觑向儿子。

丛聿廙扬起英挺的剑眉,唇边漾起一抹没有笑意弧度,「啧啧,爸妈,你们今天是怎么了,我平常就是这个样子也没见你们如此严厉的说教,这会儿有外人在场要逼我装模作样吗?」

「你」

「女方真的有那么令你们满意吗,好到要你们命令自己的儿子以假象骗人家嫁进门?」

「聿廙,住口,你懂不懂分寸?」李恩华呵斥,一张脸热滚滚的,他是将丛家人的脸踩在地上了。

「伯父、伯母好,我是今天的男主角,抱歉来晚了,但你们家的女主角呢,还是我今天是和空气相亲?」丛聿廙敛去所有的表情,语调和煦却泛着寒冷,言词中充斥着矛盾的礼貌与放肆。

这就是他父母口口声声赞赏的好女孩、竖起大拇指期待的婚事?他捱不住一再的耳边唠叨赴约了,没想到参加的会是这种闹剧,太可笑了:

丛恭德的脸乍青乍白,「丛聿廙,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他存心要教绍敦夫妻俩难堪,更等着看父母丢脸,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破坏这一切。

「恭德,聿廙没说错,是想昀不受教,竟然让大家等她,我代女儿向你们赔礼。」丛聿廙的话教杜绍敦无地自容。

「董事长」杜绍敦公司的陈经理额头冒着汗的走了过来,紧张的程度可见一斑。

「陈经理,怎么了,有没有查到想昀的下落?」徐晓月赶忙的问。

这几天他们请了一家征信社调查女儿的行踪,但都杳无音讯,于是她将目标放在国外,今天一早便要陈经理去了解一下近几天来的出境资料。

「夫人,小姐五天前就搭机出国了!」

在杜家两老还处于惊愕的情况下,丛聿廙冷冽的嗓音沉沉的压了下来,「原来如此,我是否该向杜家小姐请教一下如何拂逆父母的意思?她还真大胆啊,将双亲的话当成耳边风,丝毫不当一回事,行李一背就走人,潇洒啊:」

「爸、妈,我还算给你们面子的,瞧,我再怎么不愿,至少还是出席了,但社想昀呢,她本不理会今天的饭局,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究竟谁才是不懂礼貌的人了吧?」他嗤笑出声。

那个未曾谋面的女人,她的勇气是够令人折服,如果可以,他倒想会她一会,向她讨教一下如何违背双亲自作主张的安排。

「对不起,我们家想昀真的太不识大体了!」徐晓月拚命道歉。

「丛聿廙,胡闹也要有个限度,我命令你马上向你杜伯伯、杜伯母赔不是!」丛恭德怒不可遏的瞪着儿子,早知道他会将场面闹成这样,他情愿他没有来。

「杜伯伯、杜伯母,小侄踰矩了,我的实话实说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丛聿廙再次发挥犀利歹毒的唇舌,不留情面的说。

「不过杜伯伯的千金对这件事所采取的作为,再加上我的不情愿,更证明了这是一场男女双方彼此都不想要的婚姻,我不懂为什么你们四个长辈要这么坚持?」

锐利的鹰眸扫了在场的人一眼后离去。

「丛聿廙,你给我站住!.」

丛恭德气得一只手贴着心脏,一口气就快喘不过来,目无尊长啊!

「恭德,让他走吧,他留下来不知道还要说多少伤人的话。」利害衡量之下,李思华认为儿子的离开会让大家自在些。

「绍敦」

「我们没关系,只是结亲家恐怕是行不通了。」杜绍敦领教了丛聿廙对婚事的排斥,被逼迫下的婚姻是无幸福可言的。

「老天爷真是不帮忙,我和思华真的很想和你们结成亲家」丛恭德叹息。

「我们又何尝不是,哎!」

第四章

「王小姐,妳的自传和履历我看过了。」

「呃--」

「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的,我想说虽然我以前没有类似的工作经验,但请你相信我可以胜任的。」杜想昀担心自己壮志未酬身先死,面试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命运马上就被决定。

这几天她用着席焕文给的假身分:王宁云,努力寻找在台湾的第一份工作,无奈一个只有专科毕业的学历,想在人才济济的台北找到一份适合自己向的工作真的很难。

其实她也并不是那么的需要钱,四年在英国的生活,父母寄来的生活费她一毛未动,累积下来那的确是一笔可观的数目,不过她发过誓除非走到穷途未路,否则绝对不用到一分一毫。

即使他们支付她在伦敦时所有的学费与生活费是那么的理所必须。

「王小姐,妳放心好了,妳绝对有足够的条件成为卓伟的一份子。」人事经理笑得别有用意。

「真的吗?」

「当然,妳应征的职务是柜台小姐,而柜台小姐即公司的门面,所以不需要任何的经验或学历,长得漂亮最重要。」他愈笑愈暧昧了。

杜想昀闻言,原本兴奋的心情霎时跌落谷底。这个言语下流、表情秽的男人,面试应征者的前提条件这么的简单,只要长相漂亮就好!?

强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想昀知道自己急需一份工作,所以她只能选择忍受别人所不能忍的厌恶感。

因为和丛聿廙谈好了交换条件,因此在帮忙完他的事情之前,她需要一份糊口的工作,除了应付日常生活的开销,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她不能让丛聿廙怀疑自己,毕竟他所调查的王宁云不是个可以不事生产就有钱拿的千金小姐。

想到丛聿廙,想昀陡地感觉浑身不自在的发热,那天与他的狂放,她记下了所有的所有,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与每一个冲刺她如何也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和一个仅见过三次面的男人发生关系了,她甚至连他做什么事、家庭背景一概模糊,只知道他是个善于收放自己情绪的男人,她看过他的多种表情,除了冷酷还有温柔

原本她打算实现自己多年的渴想之后,就结束离家的生活,认份的听从父亲的安排,到家里的公司帮忙,可是现在她却只想继续留在丛聿廙的身边,不讳言,她真的被他所吸引了。

她要的不只一次的体交欢,她想和他有第二次、第三次

「如何,觉得不可思议吧,这份工作这么容易到手?为了进卓伟工作,很多人挤破头也在所不惜,就算是个小小的职位也无妨,而妳凭恃着外貌就进来了,妳可以说是个被老天爷眷顾的幸运儿了,当然,这更得感谢我的慧眼识英雌了,妳说对不对啊?」陶经理朝美人儿眨了眨眼,其中蕴含着无限的暗示意味。

「谢谢你的赏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想昀对他的邀请视若无睹,「那么请问我何时来上班?」

「就今天吧,我这就带妳到柜台去实习」

他的手才伸向想昀的手臂,她反应迅速的躲了开,笑着退至他三步远的身后,

「你先请。」

来到公司的大厅,想昀很认真的端详了柜台内的几位小姐,发现确实大家都长得很漂亮,只是不知是否这些笑脸迎人的小姐都已遭狼吻?

「王宁云!?」施庆风一走进公司,眼尖的马上注意到人事经理身旁的女人。

专心听着柜台组长解说工作内容的想昀,本无暇分心,遑论对方唤的不是她习惯了二十多年的名字了。

施庆风不放弃,走至她面前,「嗨,王小姐。」

「施秘书!?」看到之后为了收取自己的详细个人资料,曾有过一次午餐之约的秘书先生,想昀的表情惊诧。

「没错,是我,妳怎么会在这里?」施庆风问道。

就他对总裁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带女人到公司来的。丛聿廙的观念里,女人除了在床上外,其余的时间都是麻烦,而他懒得应付、解决麻烦,所以绝对不会带至工作的地方来。

「我来这儿找工作的啊,你呢,不会凑巧也在这间公司上班吧?」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遇到一个不算全然陌生的朋友,杜想昀的心情松懈了不少。

「让妳给说中了,我刚好就在这里上班。」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想昀想到往后的日子有他帮忙,自己应该不至于被魔爪侵袭,已经开始喜欢这份工作了。

沈溺在这份庆幸之中,她本没想到,也不会去想身为丛聿廙秘书的施庆风在这家公司上班,那么丛聿廙自然也和这家公司离不开关系了。

望着她喜悦的样子,施庆风觉得这一点都不好:「陶经理,这是怎么一回事?.」

总裁肯定不知道王宁云的动作,他是要她来演戏的,而戏里最主要的内容是一让老爷和夫人相信她是儿子交往稳定的女朋友,且有可能是未来的媳妇。既然如此,总裁不可能会放任她做这些没必要的事情!

「施秘书,你没听到王小姐刚才说的吗,她到公司来应征工作,而我刚才已经口头录取她了,明天你就会在柜台看到她为本公司服务。」陶经理的口气充满挑衅。

这个施庆风,仗势着身为总裁秘书就能对他大呼小叫吗,他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进公司比他晚,凭什么升迁比他快,还得到比他更多的信任?

「不行,你另外再找别人来补这个职缺!」施庆风决定。

「不为什么?」想昀第一个发出不平之鸣,不是都说好了吗,怎么这会儿不用她了?

这个施秘书是怎么搞的,她还想着要靠着他的一份力呢,结果他反而是与自己作对的敌人。

「没错。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录用王小姐,我才是卓伟的人事经理,我高兴什么人是总裁赋予的职权,就算你是总裁秘书也不能管!.」

「我这是为你好,你这么做只会让总裁生气而已!.」预期总裁会有的反应,施庆风只能要求陶经理不录用王宁云,希望王宁云别到公司来上班,可是看来两个人都不愿意领情。

「好啊,那就等着看好了,我就不信我录用一个小小的柜台小姐,总裁会对我发飙。王小姐,妳先回去准备吧,明天正式来上班。」他卯上了。

「你」施庆风的苦口婆心显然一点作用也没有,他将目光移向王宁云。

「施秘书,我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请你不要为难我。明天见吧!」

怕人事经理会突然后悔,想昀不敢多逗留,匆匆的离去。

%%%%%%%%%%%%%%

杜想昀端着为自己煮的泡面至客厅,先打开电视,然后盘坐在沙发上,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几天下来她过的是一成不变的生活,差别只在于前几天她吃的是丰盛的五菜一汤,而今天则是简单的方便面。

那天丛聿廙交给她一张磁卡和一个地址之后,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般,没有消息。她带着自己的家当住进了这层布置简单的公寓,起初还兴致勃勃、新鲜感满溢的天天烧好晚餐等他回来,但一天两天过去了,直至今天她放弃了等待。

她不是没怀疑过他的话的真假,真的有被逼婚一事吗?若有,他不是说她得到他家去住一阵子吗?可是为什么她到的地方不是有他父母住的家,而是一间没有生气的公寓?

心里叹着气,想昀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雾茫茫的事件中,只是在一切未知的状态下,她不想去拨开眼一刖的灰暗求个明白。

她认为现在的生活很快乐,至少她毋须去烦恼一些避之唯恐不及的事情,她难得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这对一颗渴求热情、冒险的年轻心灵而言,这种日子正是她梦寐以求的。

丛聿廙进了门,就被一股扑鼻而来的香味给吸引,然看到茶几上搁着的泡面,他揪起眉头。

「啊,你回来了」杜想昀听到身后传来的关门声,中断神游,紧张的站了起来面对他。

她的心跳好快,因为看到他。

他回来了!想昀觉得自己的心情和一个等待久不归营丈夫的妻子一样。

「嗯」当她仍直杵杵的站着无措,搜索枯肠想着该对他说些什么,此时电视新闻的报导适时的解救了她。

各位观众,现在为您播一则新闻。本人口记者今天得到第一手消息,企业界龙头--卓伟集团将并吞在计算机软件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力丽实业,据闻力丽实业是个相当有潜力的后起之秀,这次却因资金周转失灵而面临倒闭的命运,很多人都大感可惜,然却也不少人等着看有「魔术师之手」的丛聿虞如何将力丽在并入卓伟集团之后更加蓬勃发展!带出另一月天空,相信大家都拭目以待!更相信能化所有不可能为可能的丛聿虞不会让大家失望。

有更一步的消息,我们会马上为您做追踪报导。

「丛聿廙她说的是你?」从不知道自己正和什么样的男人交换条件的想昀,乍闻这个消息有些惊诧。

看到电视屏幕上出现过他的影像,她不得不将姓名与人连在一块儿。

第一次看到他,她就明白他的不平凡,一个普通人是无法出手就给一仟万当分手费,更无法拥有那种狂狷的气质。

可是她怎么能猜到他出名到连电视新闻都会报导?

「我想应该是的,因为我刚好是卓伟企业的总裁。」丛聿廙佩服这家电视台掌握消息的速度,今天下午才谈妥的事情,他们马上就知道。

「卓伟?」想昀觉得这个公司名字很熟悉,她似乎听过也看过,但却想不起来了。

「够了,我不想和妳讨论我的公司,我要妳告诉我现在几点钟了?」他瞟了眼挂钟,明知故问。

「快八点半了。」

「都八点半了,妳现在才吃晚餐?而妳的晚餐就吃这个?」丛聿廙的语气沈冷凝,如同他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我马上去烧菜」杜想昀前一刻还不明究理,此时已被让他似要喷火的声调吓住了。

「我不吃,妳煮给自己吃吧!.」

「不用了,我吃泡面就可以了因为你好几天都没回来,烧那么多菜我一个人又吃不完」

「妳这是在指责我没向妳报告我的行踪吗?」丛聿廙寒着声问。

他还以为她和之前的那些女人不一样,但看来同个别的人类都好不到哪儿去。她们总以为和他有过体亲密后,关系自然就进一层了。这只是她们一厢情愿的想法,他从来不苟同。

「不是的,我」想昀被他逼急了,「请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她没必要忍受他压人的气势,更不用忍气吞声,她没有亏欠他什么,就算他已经先帮她完成愿望了,但她不曾说过要毁约,他用不着那么凶。

丛聿廙霍地向前勾上了她的下巴,眼神闪着邪气,「我不觉得自己曲解了妳的意思,我有吗?我应该拿个镜子给妳,一让妳看看自己脸上的样子,妳现在和追问先生行踪的怨妻没两样。」

「你」

「尝过甜头之后妳上瘾了吗?」他的头没预警的压了下来,伸出的舌头描绘过她的唇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警告过妳了,做爱是会让女人上瘾的,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

丛聿廙没有事先告知的动作教想昀惊悸,她的灵魂瞬间似乎着了火,抚着自己的嘴唇久久不能言语。

「我还是让妳如此迷乱吗?」

她的反应是会教任何男人失去冷静自持的直率、不虚伪,比起一些刻意的叫声与动作的鼓励,更加挑动人心。

丛聿廙突然想听她说,她只有在他的碰触下才会燃烧火焰,他无法想象她让他以外的男人搂着,不能接受她在别的男人身下发出感的吟哦。

「不要这么说话:」觉得他是故意的,想昀恼怒他总能将她困入窘境。

「妳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事实,妳的身体明明是要我的,我不信欲比一般女人来得强烈、求知欲望比大家都旺盛的妳,这么快就满足好奇心了,妳不想知道其实做爱还有其它的方式,妳不想逐一尝试吗?」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想昀用力掩住耳朵,拒绝听到他说中了自己体内不安分的因子,拒绝承认她还想要他的事实!

「妳当然不想听了,因为妳更想做。」丛聿廙笑着等待她的反应。

外表正经的女孩,实质拥有一个如此不安定、放纵的灵魂,谁能猜到呢?

杜想昀这次除了红脸,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他。有时他看自己的眼神会让她觉得他椰愉讥讽的态度只是为了掩饰一些温柔的感情,但这会是真的吗?

他时而如狂风时而却又暴雨的个早就把她弄胡涂了,再也分不清了。

丛聿廙收到她的注视,猛然一怔,她的眼神澄澈无杂质,似要望进他不曾为任何人开启的心扉,而他不允许。

「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妳吃泡面,我可不要花钱买来的公寓被妳一个不小心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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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一定是新来的,对不对?」

杜想昀的脸上堆着笑,「是的,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很明显的,她几乎是打从这个男人一进公司大楼就明白他是冲着自己而来,因为他的眼里本没有其它的同事。

她正式上工前组长还好心的提醒过她,这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任何男人,以任何可能的方式吃豆腐,而她现在立刻体会到她的这句话说得多语重心长了。

不过站在柜台前两个半小时而已,没想到她已经有了「爱慕者」了。

「事实上我是没有什么事啦,但我今晚想请小姐吃顿饭,不知道妳是否赏光?」黄董事长笑咧咧的,一脸的色欲熏心。

今天一早他公司的经理到卓伟送简报,发现到商界津津乐道的「美女柜台」有新货到,连忙拨了通电话到家里挖起了还在睡梦中的他,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一会儿马上将瞌睡虫全赶跑了,他迅速的盥洗,然后飞车赶来会「美眉」。

「但是我和先生素昧平生,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呢。」想昀委婉的拒绝,间接的提醒他这个邀约的唐突。

「那又何妨,妳可以问问妳的同事们,看大家是不是都认识我,放心啦,我不是什么坏人,我可是一间大公司的董事长耶!」

「我恐怕还是要辜负董事长的美意了,我今晚有事。」想昀的芳肩微动,心中的火气正在成形。

是不是所有披着羊皮的狼都如此的寡廉鲜耻、自以为是,她是来这里做柜台小姐的,没有那个义务要陪任何男人打情骂俏,这也不是她的工作内容,她多希望能够一巴掌打醒眼前的男人看清这一点。

「和男朋友约会吗?」黄董开玩笑的问。

女人会耍的伎俩他都清楚了,不过是用钱就可以买下的矜持,他泡了历任卓伟的柜台美女,千篇一律的谈话内容都可以倒着背了。

「董事长您说呢,我今年都二十三岁了,没有男朋友多奇怪啊,我今晚的确要和男朋友约会。」

「妳」没有料到她的回答会是这样,他以为女人都喜欢欲擒故纵。

「董事长如果没其它的事,我要整理信件了。」杜想昀存心不赏脸。

她生平就讨厌这种男人,她当然不会要他掂掂自己的斤两,因为他的猪肚肥肠肯定吓人。

「刘组长,妳是怎么带人的?妳有没有听见这个新来的用什么口气和我说话?她知不知道我是你们公司合作多年的老客户,冒犯我可不是那么简单就扛得起罪的」

「原来黄童都是用这些话来压迫我公司的柜台小姐和你出去吃饭?」一个声音截断了黄董滔滔不绝的警告。

「总裁好。」柜台里的小姐看到老板来了,立刻排排站,异口同声的问好。

杜想昀因她们对丛聿廙的称呼而愕然,但她很怏的想到昨晚的新闻报导,相心到施庆风也在这一栋楼上班,想起了为什么对卓伟感到熟悉,原来她此时此刻就站在卓伟企业的大楼里。

天啊,她怎么会如此迟钝啊?一切早该在昨天与施庆风碰面时就察觉了

丛聿廙是卓伟的总裁,意思就是说他也是她现在的老板

「呵,丛总裁你来了啊?」黄董回头面对来者,脸上很快的咧开迎合谄媚的笑容。

今天真的不是泡妞日,碰了钉子就算了,还硬实实的教金主给撞个正着,面子不知道要往那儿摆。

「我如果再不来,卓伟不是又多了一个柜台小姐让你给染指了?」丛聿廙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王宁云,这个女人一早起床就不见人影,原来是到他的公司来上班了

该死的,这是谁批准的?

杜想昀心猛地一跳,他像猎犬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为了某种她不甚了解的理由。

「丛总裁,你怎么这么说呢,只是吃顿饭而已」

「吃完饭之后呢,你可是企业界众所皆知的老色狼,你会这么轻易的放已到手的女人回来?」

「你」

「请回去吧,卓伟从今天开始不欢迎你,当然,我们多年的合作关系也在今天划下休止符。以前你怎么对待卓伟的女职员我不和你追究了,但今后我绝不允许!」

丛聿廙铿锵有力的说。

很早之前他就耳闻公司柜台小姐和黄董之间的牵扯了,然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很清楚这种事情不是一个巴掌能拍得响的,若不是那些女人贪图虚荣,黄童不会食髓知味的。

黄董听到他的决定,很是惊惶,「丛总裁,你这是你在开玩笑吧,为了一个小小的柜台小姐要结束我们的合作关系?」

「有何不可,抢着和卓伟做生意的公司大排长龙。」

「喔,我懂了,这个女人是你的是不是?早说嘛,我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她动不得,那敢调侃她呢」

「你再不走,保全人员马上来了二个堂堂的董事长被架出去,不好看吧?」丛聿廙的语气又沈下几分。

「刘小姐,这里就交给妳处理了,黄董不再是公司的客户,妳毋须再顾忌些什么。帮我打通电话给施秘书,还有应征这位小姐的人事经理,要他们立刻到办公室见我。至于妳,跟我来。」

大老板的命令一下,整个柜台忙碌了起来,几个小姐打电话的打电话,送客的送客,然大家的心里都存着疑惑。

黄董事长的猜测会是真的吗?新来的柜台和总裁有暧昧关系?

所有人都不敢止月定,但却也一致认为他们的关系匪浅,因为总裁从不管这类琐事,他极少和公司的任何一位女职员说话,别说是出头了。而他今天为了王宁云,一个到职不到半天的柜台小姐这么做了。

5-6

第五章

「你在搞什么?」丛聿廙轰的声音在施庆风开门进办公室之际,同时响起。

「总裁,我试图劝阻过了,可是我只是一个秘书,并没有职权干预陶经理要用谁的自由,且王小姐本身也很坚持要这份工作」

「你就不会联络我吗?」

「我打过手机找你,可是都没有响应。」

「我在开会,几天来忙着不停的开会,就为了那间该死的力丽实业!」丛聿廙没来由的嘶吼。

施庆异愣得傻眼,他弄不懂总裁为何要那么生气,以前就算工作不顺也不见他如此狂飙。

发觉自己的反应过度,丛聿廙收敛情绪,「叫那个自以为是的人事经理进来。」

「总裁。」陶经理如履薄冰的躬身行礼,刘组长大略向他描述过方才大厅发生的事情,他志下心不安,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了。

「我要你给我解释王宁云是怎么回事,施秘书不是不许你录用她吗?」丛聿廙的声音冷怒,一张脸黑得有如乌云笼罩。

「这」

「就算你是人事经理,筛选新进人员是你的职权,但不代表你的意见即是一切,以后施秘书的意思就是我的音心思,我不准你质疑他的话,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是,属下知错。」

「还有,你那个低级评选女职员的标准,明天开始不适用,若你执意为了满足私欲而录取只有长相没有工作能力的女人,你另谋高就吧!.卓伟企业不是应召站。」

丛聿廙气得想杀人,如此荒谬的录取条件竟然用在卓伟的女员工身上,他安什么心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请总裁再给属下一次机会,我发誓绝不再犯。」

陶经理纳闷,事情怎么会剎那间全变了,他这套录用标准沿用至少两年了,其中不见大老板有任何的反对声浪,更不曾介入其中,为什么这回他会为此暴跳如雷?

「好了,你们两个出去吧!」丛聿廙一待他们离开办公室,焦点立刻锁定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女人。

「换妳给我一个到卓伟工作的理由了。」他冷声质问。

「若不是需要钱,谁愿意工作?」杜想昀简单的回答。

但她心里明白这句话并不能涵盖所有的情形,就像她必须到自家的公司上班,为的就不是钱;这会儿来当柜台小姐,也不全然为了钱而来上部份是不想被怀疑,只是这个原因不能当理由说出来。

丛聿廙悉怒,暴的上前抓住她,「在我面前不要谈到钱,如果妳那么爱钱,为什么会忘了妳现在扮演的身分,妳是我丛聿廙的女朋友,而我身为卓伟的总裁,会付不起妳的生活费吗?」

「我不会拿你的一毛钱,我和你以前豢养的金丝雀不一样,你不要在我们的交易中掺入这种低俗的东西:」想昀激动的回吼,挥开他的抓握。

他不能拿她和那些淘金女郎一般看待,绝对不能,她的目的一开始就很清楚的让他知道了,她单纯想体验爱,不要钱,而她答应为他演戏,是条件交换中必须的,她从来没想过要向他索取费用,他不能随便给她安罪名。

冷冷的撇嘴,「很感动妳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既然如此,现在为什么在卓伟出现?妳难道不明白让我的父母知道我的女朋友就在公司工作,而且职务还是个小小的柜台小姐,这出戏就要提前下档了,因为他们不可能会相信。」

「为什么,难道柜台小姐就不是人吗?」

「她们当然是人,只是我从来不会爱上身分和我如此悬殊的女人。」

「那能怪我吗?这全是你的个人因素。」想昀有些痛,他像审问犯人的找来一个个和她工作这件事牵连上的下属大骂,为的只是她上班的事会毁了他的计划,至于黄董事长调戏她一事,他理都不想理,一句安慰的话也不给。

他的话够清楚的让她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恢复杜家大小姐的身分。

而那却是她最不想面对的身分。

「妳!」丛聿廙涨起怒潮,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如此挑战他的忍耐度,「别忘了,我答应妳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剩下的就是妳该替我完成的,妳必须听我的。」

「我的女人不需要工作。」

他不想将事情扯大,他和王宁云在一起是假的,这是为了他的父母而谈的一场恋爱,他只要他们两老相信而已,至于外界,他并不想让大众知情,因为那会一发不可收拾。

凡是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总是成为大家目光的焦点,他认为王宁云和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不会想出这种锋头的。

他好心的想保护她,但依情况看来,她是不领情。

「是吗?你觉得你的父母会认同一个和以一刖没两样的女朋友,一个成天只会逛街刷卡买名牌衣服、化妆品的女人?如果这样你为什么要找我,路上随便抓来一个女人都可以为你演好这一出戏!」

丛聿廙不会知道他的话有多么伤人,想昀感到彷佛被鞭子抽了一下,在他心中她和他曾经拥有的那些女人是一样的

「你可以承认因为我不一样,和那此一女人绝对迥然不同,我家世简单,又从未有过不好的名声,而且我不贪图虚荣,我是真心想为你演好这一出戏,所以我来找工作,为了让你的父母更相信我是一个不依赖男人的好女孩」

想昀猛然住嘴,膛大星眸惊惶失色。

怎么会这样,她发现自己的言不由衷,发现自己的心态已经不只在演戏了。她的设想全建立在她是真的想让他的双亲喜欢自己

丛聿廙没有错过她的表情,「听妳的口气似乎已经融入这个角色之中了,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有妳如此的配合,我是乐得轻松了。」

他很温柔的说,但柔情只维持短短几秒钟,眼底的黑暗很快的吞噬了光亮,「不过我希望没错看妳的表情,我一直知道妳喜欢我,否则不会选择我当妳的第一个男人,但我愿妳只是喜欢而已,不要沈沦下去爱上了我,懂吗?」

他的手拨开她覆住脸颊的发丝,「因为我不相信爱,不相信女人的爱情!」

丛聿廙的话让想昀全身泛起凛然的疙瘩,一颗心像从高空中坠落,落至不知名的地方。

「现在回公寓去,工作我会安排。」

「是。」杜想昀毫无意识的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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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请问胡宜娟店长在吗?」

「我是,妳哪位?」胡宜娟审查的眼光不客气的打量着眼前穿着白衬衫、牛仔裤,一身轻便打扮的陌生女孩。

是的,女孩,在她眼里这个女的外在条件称不上是女人,而就她从事服饰业那么多年的经验看来,自己店里的服饰不是她会采购的。

「丛聿廙要我来找妳,他说妳会为我挑选适合的衣服。」杜想昀不喜欢这位店长看人的眼神,像是拿她当货物衡量价值似的。

「妳就是那个姓王的女人!.」

「我叫王宁云。」想昀不懂她的反应为何那么惊讶。

胡宜娟随手整理架上的衣物,不以为意的说:「聿何时喜欢学生气息浓厚的小女孩了?」

「我已经不是学生了。」

噗哧一笑,「妳真的那么天真吗,我的话只是形容词罢了。不过妳当然不能是学生,因为聿从不和女学生交往。」

「为什么?」想昀不解,就算是年纪和他没有相差那么多的大学或研究所女学生也不可以?

「这妳就得问他本人了,他的历任女伴没人知道答案,即使我这个和他相识五、六年的好友也不晓得呢:」胡宜娟话里有话,似乎故意想让她知道些什么,而杜想昀真的也听出来了。

她知道胡宜娟曾是丛聿廙的众多女友之一。

只是不懂为何她在面对自己这个新任女友时,一点火气也没有。难道她也是那种拿了钱嘴巴就自动闭起来,心也很快可以收回来的女人?

「好了,我们来挑衣服吧,妳和聿的历任女友眼光完全不同,她们普遍都喜欢感的衣服,妳应该也知道原因吧,大家都巴不得能藉此牢牢抓住聿的心,让他不再去找别人,但妳也看到了,我们都没成功,因为他不是一个会定下来的男人。」胡宜娟取出了几套白色为主的小洋装放在桌上。

「他以前的女朋友妳都见过吗?」杜想昀想知道丛聿廙以前的情史。

胡宜娟为什么不生气,丛聿廙始乱终弃、没给她未来啊,他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何一个条件如此优秀的女人会在分手后谈论起他时还一脸的欣赏?

看得出来她不是为钱,但究竟是什么原因?

「在我之后的六个包括妳在内,我每个都见过,他会带她们来这里买衣服。来吧,妳先试试看这几件洋装,聿交代要高雅大方,不过我实在无法联想妳会喜欢这类的衣服。」胡宜娟又上下看了她一次。

「不是我喜欢,他说他的父母不喜欢打扮太艳丽的女人,所以要我买端庄一点的衣服。真的是这样吗?」想昀带着疑惑的问她。

胡宜娟一定知道,因为一段交谈下来,她觉得她对丛聿廙的大部份了如指掌,而她却什么也不晓得。

「妳说什么?」胡宜娟霍地惊骇的攫住了她的肩膀,用力摇晃。

「胡小姐,妳弄痛我了」

「为什么说到他的父母,他要带妳回家吗?」像发狂的母狮,她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对」想昀只觉得痛,努力想挣脱她的力道,她应付不来她突来的转变,不懂方才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女人,弹指之间却变了样子。

「怎么可以,妳凭什么、凭什么」用力推开她,胡宜娟抓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

丛聿廙要带这个女人回家见父母,怎么会这样,他告诉过她不会娶妻的,更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人论及未来,可是眼前的女人是怎么一回事,他让她知道父母的喜爱,是为赢得他们的赞同吗?

「胡小姐,妳没事吧?」想昀靠近关心的询问,才伸手想碰她,就被她的吼声吓得缩了回来。

「不要碰我他骗人,他说过他不会结婚的」

胡宜娟不愿面对这个事实。她知道这个年代男女在一起,以彼此心甘情愿为交往前提,没有谁欠谁多少、谁付出多少的争论,所以就算她爱上了丛聿廙,只要明白他是不羁的浪子,不会有固定下来的一天,明白她得不到的别的女人也不会得到,她的心就平衡一些,然现在却变了

杜想昀懂了,她终于弄明白了胡宜娟突来的狂烈情绪。

她是真心爱丛聿廙的,她不求只因为认为丛聿廙不会成为任何女人的独属品,而今她以一个这样的身分出现,无疑是深深的打击了她。

看着她,想昀彷佛从她身上见到不久之后的自己上身狼狈的无助哭泣。因为她好像真的爱上了丛聿廙,爱上了对自己除了合作伙伴外,别无其它情愫的男人。

她会步上胡宜娟的后尘,因为大家看到的只是假象,它不过是一出戏,在戏落幕后,她得离开,她和丛聿廙一点瓜葛也没有,她不会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

老天爷,怎么会这样,她当初看上他不是因为他的不愿承诺吗?为什么她现在却为了他不承诺而难过?

她真的能体会胡宜娟的心情,若是以后传来丛聿廙要结婚的消息,而新娘不是她,她也会痛苦的不能自己。

只为了他背信,因为他曾说过不要永远这么一句话。

「想昀,真的是妳!?」一个男人的声音进了这间女装品店。

杜想昀收起低落,迅速的眨动羽睫,想将眼眶的热度给搧凉,她抬头看着来人,

「嗨,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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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眼眶红红的?」坚持要请想昀吃饭的张齐民,一落坐在餐厅的椅子上,马上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没事,可能是刚才的服饰店冷气开得太强了,眼睛干涩得发红。」

「还好,我还以为强行拉妳来吃饭,惹得妳不高兴呢!.」

「怎么会,我和学长都好几年没见过面了,我正想找时间和你联络呢!」想昀说着客套话,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什么话都不说

她拚命想找出自己为何会爱上丛聿廙,她爱上了他什么,好不容易终于有了些许的头绪。

也许是他生的坚强与冷酷吸引了她,因为这是虚有其表的她所缺乏的。外表强势的她其实有颗最软弱的心,如果她能拥有他的十分之一,或许她不会勉强自己去学了那么多与兴趣不合的东西,她会勇敢的表达自己的意见

「真的吗?」她的话教张齐民喜出望外。「我还以为妳忘了我呢:」

「学长一个星期打两通电话到伦敦给我,你觉得我有机会能将你忘记吗?」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心情的异样,想昀口吻活泼。

「嘿嘿」张齐民笑得不太好意思。

他的密集攻势只为了要她别忘了自己,没想到真的发挥作用了。

当他高三那年,杜想昀是学校的新生,他的目光在第一次与她碰面,就被全身散发清纯气息的她给牵着走了。为了能和她有更亲近的关系,他先和她的好朋友:席焕文打交道,然后堂而皇之的进入她的生活圈。

几年下来,他对她的感情从未变质,她还是他心中最美的小公主,只是为了怕吓着她,将好不容易奠下的友谊给破坏了,他总是守口如瓶,不敢将心中的感情告诉她。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已届适婚年龄,再也不能等待了,如今她回台湾,他的追求行动也要正式展开了。

「学长还在那间跨国公司上班吗?」想昀怕气氛跌入尴尬,很怏的找了个话题。

「嗯,妳呢?学成回国了是不是得到杜伯伯的公司工作了?改天一定要去看看发号施令的女老板是怎样的」

「不!」想昀截断他的话大叫。

「想昀?」张齐民担忧的眼神望着她,她看起来有些奇怪。

「对不起、我失态了。」垂下了头,杜想昀的俏脸一下子闪过好多复杂的情绪。

她不能让张齐民到公司找她,一日一如此,她的行踪、计划就全曝光了,到时候会需要很多的解释,她必须向父母坦白失踪的这段期间做了些什么,更得对张齐民解释她为什么要说谎

而此时此刻,她没有面对现实的心理准备,她还不想回家。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妳的样子不太对」

「我」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直说无妨。」

想昀因为他这么一句话,脑海游生一个主意,「学长,你真的愿意帮我的忙?」

「妳觉得我像在说谎吗?」张齐民见不得她不快乐,为了心爱的女人,他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我需要一份工作,你能帮我留意你任职的公司是否有职缺吗?」

「想昀,我不懂妳的意思。」她是一间公司的下任负责人,为什么需要在外谋职?

说谎教想昀喉咙发干,心跳速度不规则,「是这样的因为我爸爸的意思是希望我先到社会学些经验,才有资格管理公司的员工,他说这样才有说服力,毕竟做生意不是纸上谈兵,只懂理论是不行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利用他,只是席焕文已经帮了她一个大忙了,她不好意思再向她开口,且她无法预料机警的好友这次不会起疑,若一让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一定会生气的,所以她只能将希望放在张齐民身上。

他是除了焕文之外,她唯一能信任的朋友了。

「杜伯伯的话确实很有道理。想昀,别担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们公司一有适合妳的工作,我一定马上通知妳。」张齐民很阿莎力的允诺。

「那我先谢谢你了。如果有消息的话请你拨这个电话给我」想昀很快的抽出纸笔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因为我现在一个人赁居在外,住处没申装电话」

她又撒了一个谎。她不能将丛聿廙公寓的电话号码随便给人,因为害怕万一接电话的人是他,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丛聿廙太出名了,他的知名度让她时时刻刻莫不害怕自己与他在一起的消息会传至父母的耳中,所以她必须尽可能的避免和他在公开场合一同出现,当然最好也不要在同一个工作场所上班。

她想多和他在一起,因此她必须想尽所有办法,只为不要让消息走漏。

「没问题,妳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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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家偌大的客厅,坐着四个人,气氛似乎过于沈窒,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聿廙,你搞什么花样,妈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李恩华让儿子突然带一个女朋友回来的事实给轰得不能思考。

「我记得自己不是用开玩笑的口吻告诉妳这件事。」丛聿廙淡淡的说。

「丛聿廙,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你最好少给我吊儿郎当。」丛恭德的神情显得相当的紧张。

儿子的举止教他不知该如何向杜绍敦夫妇交代。他们两家对联姻的事都尚未打消念头,大家说好各向儿女说服去,没想到话还没出口,儿子已经先斩后奏,带回一个不该介入的第三者。

而麻烦的事情就在于儿子带回来的这个女朋友,和他以前交往的莺莺燕燕迥然不同,外表不但长得甜美可人,整体看起来更是文静乖巧,刚才一进门马上就向他们两老打招呼,第一印象好到无可挑剔。

但这又如何,他怎能有二心,他答应好友在先,说好要当亲家的,他不能见异思迁。

就算这个女孩条件再好,也和他们丛家无缘。

「所以我很认真。宁云是第一个教我思考到未来的女人,我只要她一个人。」丛聿廙亲腻的搂着坐在身旁,肌有些僵硬的「女朋友」,作戏给眼一刖的两老看。

「你做事这么不瞻前顾后,要教我们怎么向杜家解释?」

「是啊,你不能丢下这个烂摊子要我们收拾。」

「爸、妈,会有这个烂摊子也是你们自己造成的,所以交由你们解决是再适合不过了。」

丛恭德气结,「你说什么鬼话?」

他教育儿子成为顶尖的生意人,让他学成了商人的伶牙俐齿,没想到他却用来对付自己的父亲,三两句话就要逼死他。

真是反了!

「我没说错,是你和妈两个人要那么热心的,我可没拿着刀架在你们脖子上要你们帮我安排这个婚姻,我不喜欢被控制,你们早就应该明了自己儿子的个。」

丛聿廙的话几乎是说到了杜想昀的心坎里,她颤了一下。

察觉怀中人儿的颤抖,丛聿廙以为她会冷,唤着管家:「柏嫂,把空调温度设高一点。」

儿子体贴的这一幕,李思华看到了,她闭起眼睛再睁开,以为自己看到了假象,但它真实的呈现在眼前。

她的儿子什么时候也会对女人关心了?他的冷漠呢?

这个女人对他真的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王小姐,妳老实告诉我,聿廙是不是拿钱请妳替他演戏来骗我们两老?妳坦白说没关系,他给妳的钱我们不会要回来的。」李恩华挪了臀坐到想昀的身侧,示好的拉着她的手问道。

「伯母」她毫不拐弯抹角的问话将想昀逼入了死胡同。

她能体会她的心情,既慌又急的心情。因为他们已经给了人家承诺,所以面对儿子另外带回女朋友的事情不能谅解,可是这不表示她就可以这么用话伤人,在她心中,难道除了内定的那位媳妇人选外,其余接近丛聿廙的人都是为钱而来?

「妈,妳够了没有?」丛聿廙恼怒,不是因为她差点说中自己的计谋,而是看到王宁云受伤害的神情。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为了推掉婚事,用钱收买贫困人家的女儿来瞒骗我们?」

「我没那么无聊:妳闲着没事做看太多没有营养的连续剧了,联想荒诞至极!」

「伯父、伯母,请你们相信我,我没拿他一块钱」想昀澄清了自己在这点上的清白。

她要让他们知道,她绝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和宁云是办公室恋情,她是公司里的女职员,基本上凭她专枓毕业的学历是进不了公司服务,但因为我第一眼就看上了她,所以录取了她,然后再以总裁的身分逼她天天和我吃饭,我们之间就因此而进展神速。」

一段谎话一让丛聿廙说来流畅无碍、栩栩如生,杜想昀真的想问他是怎么办到的,他如何将没有的事情编造成一个故事,而不怕被拆穿,甚至说的那么的富有感情,天知道在来他家之前,他们本什么话也未套过:

他对整件事情太有自信了。而他的自信教人、心寒,因为他为了这个谎言已吩咐过全公司上下了,必要的时候得全体说谎来证明他们的关系。对他而言她仍是个什么也称不上的女人,但卓伟的员工呢?他们会如何看待她?另一个被豢养的女人吗?.

李思华真的被这番浪漫的话唬住了,她无言的望着先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混乱。

「王小姐留下来吃晚饭吧,晚一点聿廙送妳回去。」丛恭德陡地冒出一句和事情不搭轧的话来。

因为此时他的脑子像被浆糊给和住,本想不到解决之道,只好拖时间了,希望能借着吃饭时观察他们感情的真假。

当然,如果儿子是真心的,那么他无话可说,只能硬着头皮去向杜家解释,但若这只是场闹剧,最好也能尽快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今晚宁云留下来住。」丛聿廙这么计划自有他的用意。

「你」李思华对儿子变本加厉的要求气得咬牙。

他想怎样,证明王宁云真的是他的女朋友,他们的关系很亲密了,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两老都拆散不了?

「柏嫂,准备一间客房,今天家里有客人。」丛恭德喊着吩咐。

「宁云不住客房,她睡我的房间。我们先上去休息了,晚饭请柏嫂送上楼。」丛聿廙对两老会有的反应置之不理,拉起王宁云的手就往楼梯方向走。

第六章

杜想昀一直告诉自己,楼下的那一幕只是丛聿廙在作戏罢了,目的为了教丛家二老对他们两人的关系相信不疑。她真的知道,知道他的温柔只会在应付两老时出现,可是为什么她现在会这么难过?

是因为她还沈醉在那分美好里,来不及恢复过来,而他已变回冷肃的模样吗?

一定是的。

她跟着他上楼,却在要随着他走进一个房间时被阻挡了下来,他回头毫无表情的说:「我的房间在隔壁。」

「那这里是」想昀记得自己如此问。

「书房。」

「你」

「睡觉时我会回去。」丛聿廙在房门掩上之前,突地又打开,「我的房间里没有沐浴设备,三楼有一个露天浴池,妳如果要洗澡得到那儿去。」

「啊?」露天?想昀的脑里顿时全一让这两个字给充斥了。露天的意思是全无遮蔽吗?.

「放心好了,三楼是我的,除了负责打扫的柏嫂可以上楼之外,那儿是禁地。而这栋别墅附近没其它的住家,所以没有人会偷看妳洗澡。」说罢,他的人就消失在门后了。

丛聿廙的冷漠无情,教想昀觉得自己孤立无援,担忧害怕占据了她整片心田。这儿是他家,是她全然陌生的地方,他是主人却没有尽到一份的责任带她熟悉环境,二话不说就将她扔下,要她一个人独自索,他知不知道她真的怕

想昀发现自己变懦弱依赖了,当年她一个人到英国去,什么都自己打点,她连

一滴眼泪也未流,可是如今却为了这点小事,她难过的想哭,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威胁着要掉下来。

难道她的心全部都给了丛聿廙,连一丝的自我都不剩?是的,她无法否认,他的坚强无惧,真的好吸引她,她总觉得和他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因为他的傲骨与气势会为她挡去所有的困扰,她已经不再需要那层保护色了

可是,好惨。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捉弄人,她寻寻觅觅那么久才遇到的男人,却是一个最不可能爱上她的无情汉。

两只手紧抓着一刖抱着的衣物,杜想昀还是上了三楼。

直至刚才那一刻,她才明白今天的这一切都在丛聿廙的预料中进行着。原来他坚持要她带来行李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早就打算从今天开始要她住进他家。

缓慢的脱去衣物,她仰头叹息出声,这时终于发现自己又被玩弄了一次,她怏速的原地转了圈,「骗人!」

什么露天浴池,充其量这只是一座开了天棚的浴池,因为它四面都是墙壁,而他方才说得煞有其事,分明是要制造她无谓的紧张感。

不过这里的设计真特别,从天棚流泄下的月光,教她相信若是没点上这几盏昏黄的灯,感觉一定更浪漫。正当她才这么想时,视线所见的景象瞬间红了她的脸蛋。

大水池里,碧色琉璃铺底,沿池边水在线的一尺池壁,用了浮雕五彩逐水鸳鸯纹样花瓷砖,池的北面立着两匹玉马,一雄一雌,雌马在饮水,雄马在牠后边做着怀春期逐牝的情态;浴室四壁也是仿着罗马式用碎彩瓷片嵌砌出一群希腊风格的美男子裸体人像,当然,还有一个一个的裸体女人

杜想昀感觉自己进了一个情欲空间,她突然想要逃出去,可是一转眼又看到那两匹马的动作,她的脑海里马上出现丛聿廙向她求欢的画面,她一动也不动的伫在原地。

她不能不洗澡,今晚丛聿廙会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她不能保证他不会碰她,如果他像上次一样亲吻她的下体,而她却因为没有洗澡而有怪味

「啊」想昀羞得赶忙跳入浴池里,岂知热水没有打消她的念,更为她的情欲加温。

不知不觉的,她探索的手抚过双峰,对那饱满的重量感到满意,她的手继续游移过臀部,那儿丰满得可以让丛聿廙在交欢时揉掐,而他似乎很喜欢那样

「天,我到底是怎么了?」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想昀整颗头都埋入了水里,再抬起来时,她怏速的洗净身子,离开教她思想混沌不清的池子。

都怪丛聿廙,原来他是那种满脑子色情的男人,连洗澡的地方都布置得如此下流,害她本管不了自己的思考。

杜想昀趴在浴池一旁铺着白浴巾的长椅上,头侧了一边,脸儿紧贴着,心里责怪起害她如此的始作俑者。

「讨厌!」她握起粉拳,捶着长椅,不知所措的哭了起来。

「是我让妳讨厌吗?」丛聿廙早已上了三楼,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此刻他就站在她身侧,欣赏的目光盯着她的裸体。

男人迷恋女人的臀部,是不亚于迷恋部的。她趴在那儿以一种柔和又坚定的曲线向上隆起,是圆弧状由高点缓缓下降,在和大腿交界处迭出一两条细细的纹。那种的质感,是男人灵魂的烈酒。

「啊」

听到丛聿廙的声音,杜想昀连忙的跳了起来,慌张之下她没抓着什么东西来遮掩自己的赤裸,只能将身体正面紧靠着冰冷的墙壁,深怕春光外泄。

「你怎么上来了?」

「遮着前面就行了吗,那妳的裸背、臀部怎么办,我全看到了!」丛聿廙好整以暇的坐在她方才趴着的长椅上。

「你上来干什么,你下去啦!」想昀原本向一则靠的双臂,一听到他的提醒,很怏的伸到身后遮住屁股。

「这样好吗,妳的部好像露出来了。」

他的话又让想昀赶忙低下头去察看,没想到真的看到因为挤压而向外扩的部,她迅速的将手伸回第一次的位置保护着。

「干嘛这么忙呢,遮了部露出臀部,顾了臀部部却现出来,妳的身体我哪里没看过,害羞什么?」丛聿廙故意捉弄着她。

待在书房里,他的心思没沈静过,整个眼前都是她不安的神情、埋怨的眼神,教他不得安稳,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催逼着他上来看看她的情形,,于是他真的就上来了。

「我要洗澡,请你下去。」他这么说,想昀更羞了。他能不能不要开口关口都是这么露骨的言词?

「喔,妳一个晚上洗两次澡是不是?而妳」丛聿廙突然靠近,大手覆住她的俏臀,感的嗓音说:「妳真的要我下楼吗?」

想昀全身一阵颤抖,身子更加贴向墙壁,她觉得在他的碰触下臀部不断的紧,「你干什么?」

「做我想做的事。」

他想这么做,好久了,从刚才上楼至今他不敢相信他的控制力居然维持到现在才溃决。

他第一次发现女人的臀部如此感。两个半球间的缝隙,似乎与前的沟相辉映,两条沟隙夹藏着神秘的未知与的悸动。而股沟的诱惑远远浓烈于沟之处,因为股沟的尽头勾连着另一处更神秘、更震撼的峡谷。股沟是序幕、是谋,目的是要构陷他落进更深的地谷。

那两条永远无法愈合的裂口,是男人粉身碎骨坠入乃至死而无悔的怏感地狱。

他认为眼前的女人是蓄意的,她一定知道自己身体的魅力,故意要挑逗他,在他面前展露最有本钱,最自信的一面,既然如此,他为何要让她失望。

「妳也想吧!我看到妳在池子里抚慰自己」丛聿廙在她的耳旁呵着气。

倒抽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杜想昀从来不曾这么丢脸过,她抚自己的画面居然教他看到了,她以后哪敢面对他啊?

「答案还重要吗?反正我就是看到了,妳何不承认自己想要我,转过身来,我会给妳滋润的。」丛聿廙也不等她同意,就将她的身体扳正。

「不要」还是难为情裸里在他面前,想昀想都不想的马上将赤裸往他的身体靠。

她的思考模式不懂得转弯,单纯只是不想让他看见裸体的反动作,压不晓得自己已挑起了熊熊大火。

「聪明的选择,知道我热得发烫的身体比冷冰冰的墙壁能给妳温暖,怎样,满意吧?」他的手推着她的臀儿更往自己的坚硬摩擦。

「你」

「我喜欢诚实的女人,而妳掩饰不了自己对我的渴望,那么就招认吧,我不会笑妳。」

「真的?.」

「我为什么要笑妳,妳也看到了,我的私人浴池里的布置早已说明了我是个喜欢的男人,现在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女人,能好好的玩一场体游戏,妳认为我会傻得拒绝吗?」丛聿廙衬衫的领口敞开到部,袖子卷了起来,一副为接下来的事情而准备的样子。

丛聿廙不嫌弃自己超乎常人的欲,杜想昀应该高兴的,可是她却笑不出来,因为在他心中这仍只是一出戏而已,就连他们之间的爱也不代表什么,不过是体游戏罢了。

除了他的身体,她知道自己什么也得不到。

「我确实想要你」除了藉由拥有他的身体来麻醉自己对他的爱之外,杜想昀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我想听的就是这个答案。现在帮我脱掉衣服吧,这次任由妳在我的身体上发挥」

丛聿廙背靠着墙壁,双手高举着投降状,眼底的笑教想昀一度以为是情侣之间亲密的爱。

「我怕我会做不好」

「妳不会,妳只要像刚才抚自己那般碰我就行了。」丛聿廙就是知道她不会教自己失望,她浑身散发着感的味道,一扭腰、一摆臀,对男人而言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她的身体比任何女人都教他着迷。

杜想昀把他的衬衫一脱而尽,看见他的小麦色膛,是那种几乎可以闻到淡淡青春气息的、初在田里发育成熟的小麦颜色。

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滑刷过他,为自己能拥有这么个卓然英挺的男人而骄傲。当她试探的用舌尖轻轻扫过他的头旁那圈小小的突起,他十分敏感的,全身颤动了数下,并且从喉间发出断续的声响。

抬首看到他闭起眼睛,似乎很享受的样子,想昀迟疑了一下,嘴巴还是找上了他的双唇。几乎是才感觉到他唇上的温度,丛聿廙马上就张开了嘴,伸出了舌头迎接她。

杜想昀用舌尖轻轻与他的舌尖、舌缘相触,每交战一次,主导者的她就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在她受不了狂悸不已的心跳而想抽身时,丛聿廙抓住了她。

「我还不满足」丛聿廙不让她离去,捧住她的头狂乱的吻着,他不懂体内高涨的情欲是怎么回事,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像要不够一个女人似的,天知道这只是一个吻罢了。

「嗯」他突然的狂暴教想昀呻吟出声。

「妳一定湿了吧」丛聿廙的手霍地往下探,中指往她的女幽道挺进。

「如我所料,真的湿了,好快、好敏感」

随着他的入侵,想昀不由得踮起了脚尖配合,她的手抓着他的手腕,感觉到他的脉动,感觉到他的动作,她全身如火灼。

「可是我不想这么怏要妳,说好是妳挑逗我的」丛聿廙拉着她的手到达鼓起的欲望,「让我快乐。」

他帮忙解开长裤,让自己全身只剩一件红色内裤站在她面前。

想昀明白他的意思,她先隔着底裤感觉他的热度,然后一口气拉下他唯一的遮挡,他的男不经意就弹跳出来,看来充满劲道与活力。

她以搧动的长睫毛做武器搔他痒,凑进他的毛丛深处,深嗅一口,闻得出一股微腥而带着野气的冲动气味。她伸出舌头,轻轻拂过他的两侧股沟,之后翻搅上来,一口吮尽他的坚挺。

她无忌的动作,教丛聿廙的身体紧绷得似要爆炸,不曾有过一个女人以如此谦恭的样子膜拜他的身体,他既痛苦又兴奋的享受着。

位置互换,他将她压在墙壁上,大手挤捏着她的房,勃起隔着毛发戳着她凸起的小山。「舒服吗?」

「不,好痒」想昀搂住他的颈项,无助且无力。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深处,好痒,有样东西正在增长、正在累积

「那就是了,妳已经准备好要迎接我了?」丛聿廙的坚挺顺利的戳刺进入她的蜜。

「喔」当自己的身体包裹住他的颀长,想昀满足的叹息出声。

她能感觉他在自己的体内毫无阻碍的抽动着,握住她的房的手往下滑入两人身体密合之处,摘取着小山上已成熟的果实,时捏时而感的抚摩,和他下体进行的旋律配合得恰到好处。

「我就知道妳会喜欢。」丛聿廙不停的捣刺,将属于他的狂热倾泄在她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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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嫂,今天除了我和老爷的晚饭之外,还要多煮一份,别忘了我们家里住着一位客人。」李思华看着下楼的女人,故意放大音量说道。

「伯母。」杜想昀当然听见了,她刻意冷漠撇清关系的话语。

她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丛聿廙的母亲本是拿她当第三者看待,在她心中自己恐怕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她一定认为是她的介入才会让她的儿子不肯答应他们安排的婚事,但她好想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

「王小姐,妳下来了啊,肚子会不会饿啊,要不要我先例杯牛给妳喝?妳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呢:」没有察觉女主人对少爷带回的女朋友散发的敌意,柏嫂热心的问。

少爷的女朋友待人真的好体贴,因为今天老爷和夫人都不在家用午餐,她原以为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不用下厨。没想到正在打扫客厅的时候,却看到下楼倒水喝的王宁云,那时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而她什么菜也未烧。

当她怕怠慢客人,而急着进厨房时,王小姐却要她别麻烦了,她不要她为了她一个人而又搞得一身油烟味她真的是她见过最善解人意的女孩。

虽然少爷已经好些年不曾带女孩回家了,她无从比较起,不过她直觉的认为王小姐和少爷会是很匹配的一对。

「柏嫂,谢谢妳,我不饿。」想昀庆幸丛家的成员中还有对她客气的人,她还以为自己受到严重排斥。

「柏嫂,妳何时这么好客了?」李恩华冷冷的劈出这么一句。

「夫人」

「去忙妳的,老爷就要回来吃饭了:」

看到女孩对管家展露出那么甜美的笑容,李恩华觉得心里不能平衡。

她才是她男朋友的母亲,是她讨好奉承的对象,可是面对她,她却一副惊恐、保持距离的样子,她有那么可怕吗?

「伯母,我可以去厨房帮柏嫂的忙吗?」害怕两个人独处的尴尬,想昀做出一一?样的请求。

「为什么,妳想做给我看吗,让我知道妳是个会做家事的好女孩,当我们丛家的媳妇够资格?」李思华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尖酸刻薄的话就如连珠般说了中来。

「不是的」

截断她的解释,「我想妳也知道了,我和我先生已经为聿廙订了一门亲事,反悔不得」她试着动之以情,「不是妳不好,我们排斥妳,而是我们已经答应人家在先,怎可有二心、转移对象,妳说对不对?」

「我能体会伯父和伯母的心情」

「王小姐,妳千万不要被聿廙的表面给骗了,他不是个细心的男人,也不够温柔,他不是好情人」

「伯母,聿廙不够细心、不温柔,也不是个好情人,这些我都知道了,可是我还是爱他。我知道伯母不想得罪女方,故意说聿廙的这些缺点无非是希望动摇我的心,可是我想告诉妳,爱一个人就是喜欢他的全部,强求的婚姻不会幸福,为什么妳和伯父要强迫他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呢?」

想昀鼓起勇气,说出她的看法,已经不怕是否会得罪她了。

她发现自己现在的行为和那间服饰店的店长:胡宜娟相去不远。她同样的祈祷上苍,希望丛聿廙就算没有和她在一起,也不会去娶另一个女人,只要让她知道他仍在追逐体的欢愉,身边仍没有一个相伴终生的女人,她就满足了。

所以,他不能娶那个女人。

她满含感情的一段话说得头头是道,几乎软化了李恩华的坚持,「妳在教训我?.」

「宁云不敢。」

「妳真的不敢吗?」她双手环,故意不看她,「我告诉妳,这个家认同妳的只有聿廙,可是他要娶的妻子必须经过我们两老同意,在未和女方谈妥之前,我们是不可能接受妳的!」

为了好友的女儿,李思华不惜装出最凶恶的一面,只希望能赶走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即使她述说对儿子的感情时是怎么的真实感人,即使她不是真的那么讨人厌,但她都只能装作又聋又哑。

「夫人」

「柏嫂,妳不待在厨房张罗晚餐,又跑出来凑什么热闹?」李思华看到管家一脸的欲言又止。

「夫人,老爷昨天吩咐过我今晚想吃葱爆牛,可是我今天上市场的时候忘了买辣椒」

「妳看看妳,做事心不在焉的,这下子怎么办才好?」她先生嗜吃辣味。

「柏嫂,一定要加辣椒吗?这样聿廙不是就不敢吃了?」想昀有着疑问。

这些日子和丛聿廙共餐以来,她记得这道菜是他最爱,但他是不吃辣的,一点点的辣度都无法忍受,若柏嫂在菜里放了辣椒,无疑是在折磨他,让他想吃却吃不得。

彷佛她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想昀惊觉两个人都以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瞧。

「我说错什么了吗?」

「妳真的是聿廙的女朋友吗?」李恩华开始起疑。

想昀不解的望向柏嫂。

「王小姐,昨晚是少爷自从搬出去住后,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在家里吃晚饭,他连年夜饭都不回家吃。」

「妳确定自己是我儿子的女朋友,那么为什么连这一点都不知道?老实告诉我,妳是不是聿廙找来演戏的女人?」

李恩华冲上前攫住她的手。她觉得自己被眼前的丫头骗了,她湛的演技几乎搏得了她的信任,她甚至认为就算绍敦的女儿当不成丛家的媳妇,那么这个叫王宁云的女孩也不赖,没想到这一切可能只是个骗局。

她的清纯与懂事,对聿廙流露出来的感情,有可能都是装出来的,天知道演员最擅长的就伪装:

「我」

「妈,妳在干什么?」丛聿廙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充满暴力的一幕,他丢下公事包,迅速的分开了她们。

「我在干什么你没看见吗,这会儿我正在质问你的这位王姓﹃女朋友﹄,到底她收了你多少钱为你演这出戏?」

「这就是妳对待我女朋友的态度,若今天宁云换成是妳中意的杜家千金,而我这么欺负她,妳看得过去吗?」丛聿廙只觉得怒火中烧,他的母亲一心向着杜家女儿,本已经丧失理了。

「你为了这个外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编派我的不是,我是你的妈呀!」

「宁云不是外人,我说过,她是我的女朋友。」

「还想骗我,她已经露出马脚了,不信你问柏嫂。」李思华将眼神调往管家身上时,不经意的瞥到儿子的手居然不停的抚着那女人方才被她抓握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演戏吗,为什么她在聿廙的眼底看到了关心?这和他的本是不符的。

接连发觉儿子的反常,她已经不得不相信他是真的用情了。

「柏嫂,妳说。」

「少爷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今天老爷要吃葱爆牛,可是我忘了买辣椒,所以来找夫人商量怎么办,这时候王小姐却突然问是否可以不加辣椒,因为你不吃辣,但少爷已经好多年不曾在家里用晚餐了,夫人认为王小姐身为你的女朋友却不晓得这一点」

「所以一口咬定她是假的?」丛聿廙的声音含怒,「妳们的推理能力会不会太差了,为什么只会想到她问的问题,而不仔细分析她的话?她知道我不吃辣,并记得牢牢的,光这一点不足以教妳们相信她是我女朋友吗?或是妳们还是认为她是我花钱请来的,所以记住我的喜好是应该的?我告诉妳们,没有一个演员会尽职到这个地步,连这些小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另外,是谁说我不回家吃晚饭的,从今天开始,我天天回家吃饭,如果家里不欢迎我的话,我带我的女朋友一起出去吃!.」丛聿廙发现自己气得一塌糊涂,火气大得吓人。

不过是一件小事,竟然这么轻易的摧毁他钢铁般的理智,他发神经不成?

「上楼去!」

不想正视自己的心,丛聿议迁怒的对双脚似乎在地板生了,移动不得的「女朋友」大吼。

7-8

第七章

「妳明天就到公司上班,不要待在家里和我妈大眼瞪小眼,让她有机会可以怀疑妳身分的真假。」一关上房门,丛聿廙立刻说道。

「我不要:」

「不要?当初说要工作的人可是妳。」丛聿廙觉得自己这会儿的心情很浮躁,他没耐心和她争论。

「我是要工作,可是我不想在你的公司上班。」杜想昀担心他二十四小时都看得到自己,那么对她的新鲜感很快就会消失,他很容易就会对她厌烦的,而她不想这样。

「那妳想在哪里工作?」

「事实上我已经拜托一位朋友替我找工作了」

丛聿廙的眼睛微瞇了起来,「那天妳在宜娟店里碰到的那个男人吗?他答应要替妳找工作?.」

她背着他和男人幽会的事情,他还没找她算帐,她居然自己先提了出来。

「你」想昀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她和张齐民见面的事情?胡宜娟告诉他的,他们又恢复交往了?

蓦地二堆烦人的问题袭上她的心头。

「我找人跟踪妳。」丛聿廙也不隐瞒,直言不讳。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一个独立的人!」

「在妳达到我的要求之前,妳没有自由与隐私。我必须找人跟踪妳,否则妳若在外头胡来,消息传到我父母耳里,妳要如何向我解释?」

「张齐民他只是我高中的学长,我们之间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杜想昀的反应非常的激动,她告诉自己是因为他不尊重她的人权,但心里更明白她怕的其实是他会经由此明白她的身分并不是王宁云,而是另一个女人。

「我该相信妳吗,妳可是和那位学长有说有笑的,你们的关系真的那么单纯,他不是妳的男朋友?」丛聿廙危险的挑眉。他要从她口中听到答案,所以他没有要人深入去调查那个男人的身分,但如果她敢说谎,他不会原谅她的:

「你想听什么,我和他只是偶然相遇而已,这就是事实,」

「既然你们已经认识那么多年了,妳的献身计划为什么不找他,偏挑上我这个陌生人?妳知道找别的男人不用答应任何条件的,毕竟大家都喜欢处女!.」

「够了,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了!」想昀愤然的转身,气他至今仍不肯接受她早已昭然若揭的爱意。

她气他,但更气自己。他说中了自己一部份的心情,因为如果早知道献身计划会让她爱上一个男人,知道爱上人的滋味是如此的痛苦,她真的宁可随便挑一个男人,草草了了自己的心愿,那么就不会有现在这些烦心事了。

「我就是要听妳说,告诉我,妳为什么不要他成为妳的第一个男人?」丛聿廙将她拉了回身,强迫她看着自己。

他不能容许她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男人,他不能忍受再一次成为被戏弄的对象。只有他玩弄女人的道理,他绝不会再成为女人的傀儡:

她已经让他知道她喜欢他,让他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就掳获一个女人的心,而这最好不是她玩弄男人的伎俩!.

他眼底的残冷,连一点温度也没有,几乎抹去了想昀对他的满腔热情,强烈的沮丧及苦涩淹没她,她难过的大喊:「因为我不爱学长,我的第一次只给自己有感觉的男人,这样你明白了吗?我爱你!」

就像块吸满水的海棉,施加一些些的力道,就渗漏出大滴大滴的眼泪,想昀的泪水像正在泄洪的水坝,狂飘不停。

她爱上他了,她爱上了一个她永远、永远无法拥有的男人,一个也许无法被任何女人拥有的男人。

丛聿廙富有、年轻英俊、聪慧迷人,而且才气斐然,蒙上天的恩宠于一身,可是这都不是她爱上他的主因,她真正要的是在他身边的那种安全感,她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唯有他能带给她如此平静的感觉,彷佛什么样的困扰他都会为妳抚平

似乎这个答案并不令人讶异,丛聿廙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一抹沈的笑挂在他嘴角,「一个和我吃不到几顿饭,却清楚记得我不吃辣的女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对我的心意呢?」

感觉到心里有一股狂澜的情绪,像是喜悦,探着头要跑出来,可是丛聿廙硬将它压了回去,声若寒霜的表示。

「这就是你的响应,在听了我的表白之后?」他的声音、他的表情,都太冷了,杜想昀只觉得自己全身发颤,她的生命似一滴一滴的流失,有如小块拼图片片剥落。

「要不然妳希望怎样,我会感动的抱着妳,疯狂的和妳做爱吗?」丛聿廙反问,邪气的伸出舌头舔过她的耳廓。

「不要」想昀使力要推开他。

「为什么不要,妳不是最喜欢这样吗?」丛聿廙生气她的抗拒,她对这种事是乐此不疲的,现在却推拒他,这代表什么?

她想离开他吗,不,他不会答应的,戏还没演完,而他也不打算这么快让她走,因为他尚未对她厌烦!

「现在的你让我觉得恶心,我不要你用这个表情、这个心情亲我,我不要」

想昀知道只要是丛聿廙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道理,怪不得他不想要她爱上他,对他来说,多一个女人臣服在他脚下不只是可预测的,而且还无聊透顶。

「我一直是这个表情很多年了,如果妳以为曾看过另一个我,那么是妳看错了!」

「骗人,你有温柔的,你曾经温柔的待我,为什么要否认?」她的眼睛充满着希望,寻求一个答案的抓着他的手。

不要这样,真的,不要这样,他是支撑她的力量,若连这个支柱都不要她,她怀疑自己还能存活下去。

她颓丧却又期待的样子教丛聿廙的脸上一闪而过不舍的情愫,他背过身子,沈声说:「看来妳是没将我的话当一回事,我早就警告过妳,不要爱上我,因为我不相信爱,不相信女人的爱情,这是妳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他推开她的手,步出房间。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的眼睛分明泄了底,让我相信铁汉的心灵,一定也有无尽的柔情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颓坐在地毯上的杜想昀不停的自问着,直到原先的肯定变为不确定,她紧咬着下唇,拚命摇头。

%%%%%%%%%%%%%%

「人家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就算有事,我也不喜欢来你这鬼地方。」

聂云一哂,故意云淡风清的说:「那你今天是为了什么来我这儿地方,有事?还是没事?」

丛聿廙耸起两道浓眉,「你上哪儿学那么多调侃人的本事?」

「计算机啊!」

「好的不学,净学坏的!」他啐了声。

「阿聿,我没听错吧,你这会儿的口气像是老妈子般唠叨,是不是这阵子被伯母烦得变痴呆了?」聂云的消息灵通,早就听说那个未向外界发布的新闻。但就他对丛聿廙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在父母的安排下娶妻的,不,或许该说要他这辈子与一个女人谈到未来,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今天上自己这儿来的目的,绝对不是送喜帖。

睨了好友一眼,「没事少玩计算机,你怏中毒了,什么骇客组织,什么会员,依我看全是此一成天闲着没事干的无聊人!一个好好的人材,不做生意偏偏搞这玩意,你的脑袋瓜都被那些会员给彻底洗过了!」

丛聿廙总是不能荀同好友的工作。聂云是他从国中时就认识的死党,不过他们的兴趣却迥异,他讨厌发明计算机的人,因为他认为计算机信息再发达下去,过度依靠的后果会导致人脑愈来愈迟钝;但聂云却有另一番见解,他觉得科技带来进步,而且以他如此有能力驾驭它的「计算机博士」是不会反被控制的。

他不会否认他的话,因为他在这方面的成就的确是无人能比的。他是信息界众人皆知的「计算机博士」,或许各个沈迷计算机的人都对他久仰大名,却没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只知道有计算机方面的问题发信给他就绝对能获得解答。

聂云几乎是每个计算机迷心中最祟拜的偶像了。

「好了,我知道你今天不是专程为了数落我那些组织的会员而来的。」聂云举白旗投降。

「我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丛聿廙也不啰嗦,直接切入正题。

「聿,你到底是不是神经错乱了,你的朋友我可不是开征信社的。」

「我如果信任征信社,就不会来找你了!」

「什么意思?」聂云又看到他那自命不凡的脸上漾着一抹森冷的笑意了,有时候真的想问他,一张脸二十四小时都紧绷着,不难受吗

想想,他已经好多年没看过丛聿廙有温度的笑容了。

丛聿廙骄矜霸气的说:「我委托过征信祉,但调查结果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征信社的专业?」

「我相信,但我更愿意相信被调查的那个人更专业,她或许能掩藏起真正的自己,教征信社只查到表面。」

「谁这么厉害?」

其实聂云真正想问的是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教丛聿廙这样一个对任何事都丧失兴趣的男人,如此费脑筋的调查一切。

「我的合作对象,她帮我演戏阻止和杜家的婚事。」

一脸的了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耍花招来拒绝这门亲事,没想到你使用的是这么老套的办法,伯父伯母没看出来吗?」

「废话别问太多,你只须回答我,帮或不帮?」丛聿廙不想解释太多,即使是他最亲近的好朋友,他也不要让他知道自己和王宁云之间的关系。

她绝对不是他们以为的那种女人,因为至今她未收受他任何的礼物与金钱,她和他以前交往的那些拜金女郎是不同的。

可是却也因为她无时无刻教人觉得神秘,一张俏脸彷佛写着太多的秘密,于是让他起疑。

「态度这么强硬?」聂云看着他啧啧出声,「你该知道这会儿是你拜托我,而非我求你!.」

「你要怎样才肯帮忙?」若非认知这件事情不能声张,丛聿廙告诉自己,他宁愿花钱找别人帮忙,也不要低声下气的和他谈条件。

「我这个人不是不非、不黑不白,只要看人顺眼,任何人来找我帮忙任何事,我即使不收分文,做白工也心甘情愿。但这有一个大前提,委托人得让我知道动机与目的,这是我做事的大原则二聂云绕了个大圈子,还是要迫他将事实说出来。

他知道丛聿廙想隐瞒,但好奇的他更想知道。

丛聿廙斜飘的眉几乎掩入额角,「好奇心会毒死一只猫。」

「满足了好奇心而死,我甘之如饴。」聂云没正经的嘻笑着。

「我怀疑那个女人的身分不简单。我南下去过她数据上留的户籍地址,她的家确实存在着,可是早已是废墟一片了。附近的居民说她们一家人多年前就举家迁移北上,从此没了下落,不过当我说起她的名字时,他们却很吃惊的看着我,然后告诉我,王家的女儿在三岁那一年就失踪了。」

丛聿廙不会忘记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冲击,他抡紧了双拳,觉得自己又被骗了一次!

因为很多次撞见她与朋友讲电话,她使用的语言除了一般的国语外,还包括了英文、甚至是法文,其中更不乏一些商业的专业术语,而凭她一个家境景况并不优渥、一个只是专科毕业学历的女人而言,懂的会不会太多了?

于是他的心中的疑虑便日渐加深。

终于在她对自己吐露真情的隔天,不知是什么动力的驱使,教他独自驱车南下,找到了她老家,他本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过谁能知道这个毫无自主意识的动作却换来如此震撼的消息。

她有可能是个可恶的骗子!

「所以你认为她说谎?」聂云说出他的猜测。

「但是她有一切的证据证明她是王宁云,包括身分证、一切的就学数据。」这正是整件事情最令人费疑猜的地方,也是教他不能直接拷问她的限制。

「说出这样的话,你真的落伍了,你不知道现在没有什么是计算机不能的吗?包括身分证、一切的就学资料。即使依着三岁时的模样,制造出往后每一年的照片都不是难事。阿聿,虽然没有计算机不是万万不能,但它却是万能的,所以你的好友着迷于它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够了没有?」

「再一句话就好」聂云看得出来丛聿廙的脾气不知不觉中被带起来,仍然不怕死的咧嘴笑着,「不要讨厌计算机,想想你这次要我帮忙的事情不也需要靠它来完成?」

丛聿廙没有心情理会他的赘言,「这是她的数据,不管她是谁,我都要知道!」他的双瞳闪出一道邪佞的幽光,教人不由得起颤。

「你动怒了?」聂云陡地敛起玩笑,认真的问。

丛聿廙不曾再对任何女人的行为举止发那么大的火了,从那一件事之后就不再,他对女人只剩鄙夷与讥嘲,但这次他彰显的怒气

「被女人欺骗你不生气?」

「这么说你相信这位叫王宁云的女人了?你不再为女人开启的心房,让她给打开了?」

「我没有,你少在那边自以为聪明的胡乱臆测:」丛聿廙瞪着他,眼神变得凝重寒冽。

聂云执意要他正视自己的心,继续捋虎须,「你有,要不然对女人连相信都没有了的你,为何会有机会受骗?你找回了你的心,重新懂得爱人了!.」

大家认识的丛聿廙,有着永难餍足的欲求,不稳定的脾气、缺乏耐心。所有的人都认为他的个太过不可靠,无法让关心他的女背负上婚姻的重担,但他们都不知道,二十岁以前的他不是这么偏激的。

他一直在等待一个能改变好友的女人出现,曾经,他以为不会有这样一个能打动他尘封已久心房的女人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没抛弃阿聿,他的女人终究来了,虽然晚了几年,教他虚度几年的游戏人间,但她毕竟出现了。

「我没有!」丛聿廙一再的重申。他不会爱上王宁云,当然不会!

对一个像他这么有经验的男人来说,女人的身体只是娱乐的工具,做爱只是一消遣方式,身体的结合丝毫不影响心灵,她有什么魔力使这一切显得不同,她没有!

她和那个女人一样,和所有的女人都一样:

丛聿廙的嘴角刻划出的笑纹冰寒蚀骨,聂云叹气的摇头,「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我只希望不要因为怨恨盲目了你所有心智,硬将一个真心的女人给抹黑。」

「你等着看好了,我的身边、水远不会有真心的女人!真心不过是老天爷的玩笑话!」

%%%%%%%%%%%%%%

「少爷,你怎么跑回来了」柏嫂看到匆匆忙忙从外头跑进来的丛聿廙,赶忙着要倒茶。

「柏嫂,妳别忙了,我只是回来拿东西,马上就走。」

「对了,少爷,你的手机好像忘了带,刚才我上楼打扫的时候,响个不停。」

丛聿廙爬楼梯的动作略微顿了一下,「喔,我晓得了。」然后快速的上了二楼。

那不是他的手机,而是王宁云的,看来她今天早上匆忙之间忘了携带出门。

因为要演戏给他的父母看,所以他不准她自己搭出租车上班,更不许骑机车,他很坚持要亲自送她上下班,即使他们的上班时间不一致,他还是天天跟着她在七点半起床,然后准时八点半开车送她出门去上班。

是的,她最后还是到卓伟上班了,因为他不容许她还和那位高中学长有往来,既然要演戏,就得逼真,一些许的质疑都不能存留。

他是这出戏的导演,什么都得听他的,他规定要往东,她就绝不能往西。她担心他这么做公司的同事看到会说闲话,他的父母会认为她不够独立,但在他看来这全是庸人自扰,她所做的表现只要能通过他这关,其余的都毋须忧虑。

先到书房取了那份今天会议得用的文件,丛聿廙回到了房间,碰巧听到梳妆台上的手机正响着。

犹疑了片刻,他按键接了,听到对方传来有些迫急的声音。

「小昀吗,我是齐民学长,告诉妳一个好消息喔,妳拜托我帮忙的工作有着落了。我们公司现在有一个企划的缺,我知道这对妳这个学成归国的女硕士而言有点大材小用,但妳不是说只是要学个社会经验,企划的工作应该可以达到妳的目的。明天方便吗?妳能不能过来面试我现在有个会议要开,不能和妳多聊,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等妳喔!」

「小云,叫得还真亲热:」霍地,丛聿廙将手机扔至床铺上,愤怒的拳头击在桌上。

「硕士」丛聿廙猛然抬头,看见镜中的自己,他的双眼被怒火给灼红了。

他没听错,他确实听到电话中那个男人说到她是学成归国的女硕士,学成归国!?哈!.

他或许已经可以打电话通知聂云不用调查了,因为知道她至少有一项资料是虚造的了,这就够了,够让他生气了!

有这一个事实,就足以让他逼出她其它的谎言背后的真相。

工作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学习社会经验,她在搞什么把戏,没有钱的支撑,她怎么学习社会经验?

丛聿廙再次拿起她的行动电话,查阅着手机内建的电话簿,果不其然,真的一让他看到不少的国际电话号码,他又看了她最近拨出的几通电话,的确都是这些号码,而且通话时间皆不短。

很好,一个月收入三万块钱不到的上班族能支付这些费用,他佩服。他没给过她一毛钱,她却有钱,这的确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而最有可能的答案是她另有男人,她实际上住在他家陪他演戏,其实她是别的男人在外头豢养的情妇,或许她十几岁就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为他暖床,然后代价是供她出国留学,而这个男人是她的学长!?

不,不可能,那个男人还没那么了不起,那到底是谁?

丛聿廙深黑的眸子如暴风雨来临前般沈,怒不可遏的狂肆大吼,将手机重重的往墙上摔去。

砰的一声,他的脸上被震碎飞来的破片划过而不自觉。

「柏嫂,楼上是怎么了,少爷和王小姐不是都上班去了吗?」在房内也听到击破声的李恩华,纳闷的走了出来。

「夫人,是少爷回来了。」柏嫂正担心的盯着楼上瞧,刚好女主人出来了。

李恩华闻言,忍不住担忧的上了楼,「聿廙,你干什么」语未歇,她就让镜中呈现儿子侧脸上的红色给吓住了,「天啊」

她快步的奔至他面前,仰头看到他的脸上不停沁出鲜红色的血,她又急又慌的跑到房门口大喊:「柏嫂,怏拿医药箱上来,怏,少爷受伤了!」

「我哪里受伤了?」

「你没神经吗,不感觉到痛?你的脸都流血了!.」李思华推着他照镜子。

「喔,这点伤不算什么。」丛聿廙的手指突地划过脸上的伤口,沾染鲜血的手指伸至唇边,让舌头舔去。

惊悸的抽了一口气,李恩华拉下他的手,斥道,「你在干什么,疯了不成?」

儿子此刻的森诡异、乖戾的邪笑,为什么这么熟悉?她记起了在他大三那年的暑假,她也看过这样的他,可是那个令人胆颤心惊的样子不是过去了吗,为什么突然又出现了?

「如果能疯了,那倒也不错!」他的唇际浮起一记冷冽的弧度。

「你不是上班去了,怎么又回来了?」不将他的疯言乱语当一回事,李思华强压他坐下,小心谨慎的帮他止血上药。

「不回来怎么能知道真相呢?我还很庆幸老天爷今天安排我忘了带文件,让我回家一趟,她终于知道我没必要一再忍受女人的欺骗!」丛聿廙表情是莫测高深、难以捉,他的心事只有他一个人明了。

李恩华听得一头雾水,「你这孩子到底在说些什么?」

「妳不需要知道。」

丛聿廙沈住气,告诉自己再等,等到聂云的调查出炉,如果她的一切确实是虚假,那么他发誓一定加倍讨回来。

她如果斗胆在跟了他后,还和其它的男人纠缠不清,他不会原谅的,那种背叛,他一辈子不会宽恕。

他的爱没有所谓的先来后到,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在他尚末厌倦之前,她都没资格另觅新欢!

被浇了一头冷水,李恩华不太高兴,「我也不想问,不过有一件事我却非问不可。你打算什么时候将宁云娶进门,杜家已经表示一切随你的意思了,所以你要是真心喜欢宁云,就早点给她一个名份,让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家里,以免又害她被流言所苦」

「妳的心什么时候也向着她了?」

「你」李思华语塞,她又不是真的排斥那女孩,以前她是有苦衷的啊!.丛聿廙牵动唇角,答案流泄出来,「我不会娶她的。」抓起文件,他转身离去。

第八章

杜想昀确定父母的车已经开远了,才从树丛中站起身来,拍拍衣服沾上的灰尘,开门走进自己的家。

她悲哀的想笑,这是她的家,可是她回来却得这样偷偷、好像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般大费周章。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然目前的情况却教她只有这唯一的选择。

若是让她的父母知道她离家的这段日子做了些什么事,知道她为了完成那一个荒唐的计划,不惜说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话来欺骗,她不晓得他们会怎样的雷霆大怒?

能猜到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更凝宕。

「在找什么?存折和印章吗?」

身后的声音教杜想昀背脊一正,翻找的动作停了下来。

「如果不是提款卡弄丢了,我们两老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独生女愿意回家。」杜绍敦自嘲的说。

他和妻子刚才就听到门庭不停传来悉悉窣窣的声音,特别注意了一下,知道是谁,所为何来,于是他们上演了假装出门这一幕。

「才从英国回来不到几天,行李提着又离开了,我不知道这个家这么教妳讨厌,我和妳爸这么惹妳烦」徐晓月甫开口,却是哽咽的鼻音。

两天前,女儿存款的银行突然拨来一通电话,表示她遗失的卡片被拾获了,并询问她哪天有空可以上银行办理补发的手续,因为旧卡要注销。

那时她和先生才知道原来女儿没出国、没离开台湾。

可是她却骗他们,要他们以为她离开这块土地因为她不要他们找到她,这个答案教她难过了好久。

想昀,她亲生的女儿,怎么会和这个家的关系如此冷淡?

杜想昀心一揪,母亲的声音教她心疼、苦涩,她仰起头侧着脸,不教眼泪滑下。

他们不能怪她,她会变成这样都是他们逼她的

「小昀,爸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妳了,妈妈就站在妳后头哭了,而妳一句安慰也不给?」杜绍敦失望至极,大掌在妻子背后轻拍抚慰。

「我」杜想昀还是不动,但眼眶噙着泪雾,她无法漠视心底的那股渴望,她知道自己还是渴望亲情的

「请妳不要哭」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了,她的情感未死她想慢慢找回那已经快荒芜干涸的感情,可是他们会不会又将她拒绝在门外,她承受不起再一次的伤害了。

徐晓月激动的上前从后面搂着女儿,放声大哭,「想昀,不要和妈说这么见外的话,不要和我保持着距离,妳是我的女儿啊!」

「不,在我高中毕业那一年,我就不再是你们的女儿了,因为你们从不逼自己的女儿做不喜欢的事,可是你们却自作主张的为我的未来做好了打算,不顾我的意见」

「妳是说」

「没错,妳和爸逼我接管公司,逼我得去学我不喜欢的商科,你们知道吗,当所有的同学都依着自己的蓝图一步步实现自己的梦想时,而我却只是你们的傀儡我的末来不是自己的,它是你们的!」杜想昀狂放的宣泄她积压多年,也隐忍了多年的情绪。

「我们以为妳是离不开台湾的同学,不想独自一个人到英国去」女儿这番的剖露,终于让杜绍敦明白造成他们之间隔阂的主因了。

他记得当她告诉想昀他的想法时,她先是错愕,然后大声抗议,口中说着她不要离开台湾,不要和她的朋友分开。当时见女儿如此依赖,更坚决了他的计划,他决定将女儿送出国,除了进修,更要她学习独立。

孰知,这一独立,他们失去了女儿,女儿独立得不要他们的爱了。

他真的没有强迫女儿,没有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他只是希望公司能有接人,而想昀常常下课后到公司帮忙,他一直将那当成是她喜欢往商界发展,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女儿不喜欢这份工作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于事无补了。」

「不,女儿,听爸爸的解释,我不是妳想的那么霸道无理,在妳的记忆中,爸爸真的是那种人吗?」杜绍敦坚持一定要给她一个迟来的解释,他不要他们的父女关系这么继续冷战下去。

杜想昀吸了一口气,抹去泪水,「在我高中毕业以前,你的确不是,可是自你给我这么一个命令之后,你已经不是我最尊敬的父亲了。」

「在英国,我一个人无助的索,慢慢的适应与台湾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你们知道吗,不曾自己下厨的我,为了煮一碗面,让热水给烫伤;在下雪的时节,我得用冷水洗自己的衣服,即使手冰得没有知觉。这些我都忍了,可是你们却剥夺了我喜欢音乐的兴趣,要我去念商科,天知道我对数字一点概念也没有,为了你们的希望,我比别人下了更多的努力」

杜想昀禁不住,跪爬到床沿,趴着大哭,再也顾不得许多了。

她觉得自己美好的年轻岁月都因此而牺牲了,她没有一早受过恋爱的甜蜜,不知道放纵的滋味

「妳应该告诉我们的,如果知道妳学的那么痛苦,我们于心何忍?妈真的很关心妳,可是妳总不要我和妳爸去找妳,我们打电话去妳也不接,每次问妳总回答过得很好,而成绩单寄回来,妳的出色表现教我们不疑有他」

杜想昀截走她的话,「我不要你们来找我,因为我恨你们;而我的成绩优异,因为我要领奖学金,我告诉过自己,就算我的爸妈不要我了,我一个人也活得下去!」

女儿的自白,像是一颗炸弹在徐晓月的心湖炸开,痛彻心扉。「不要这么说,想昀,妈要妳啊,这只是误会,老天爷怎么可以对我们开这种玩笑」

她俯在女儿的背上,难以自己的哭着。

感觉到背后的衣服湿了一片,感觉到母亲的难过与父亲的无力,杜想昀的心情没有好受一些,一点也没有,她觉得自己更痛苦了。

逼出了双亲的眼泪,要他们向自己忏悔,她没有快乐。

「小昀,爸再也不强迫妳了,妳回家了好吗?至于公司,等到我真正老了,再也无力去管理了,就结束掉」

「那不是你的心血结晶吗?」这是杜想昀从小听到大的话,因为这间公司是她父亲的骄傲。

杜绍敦心疼的揉着女儿的头发,温柔得就像他以前常常做的动作一样,「但却也是这间公司毁掉了我和女儿的感情,留着它只让我更难过。」

那是骗人的,因为她从他泛泪的眼底看到了不舍,「不,我不答应,这样一来我这几年辛苦学来的知识怎么办?」

她怎么会认为他们的父母不爱她,他们为了她可以不要一切啊!.她太自私了,她的眼里只看得到自己:杜想昀责怪自己的不懂事。

「想昀?」杜绍敦很诧异自己听到了什么。

「爸知道卓伟企业吧,它是在第二代负责人手上更上一层楼的,而我也要我们家的公司在我的管理带领下,更加蓬勃。」想昀突然兴起一个这样的念头,那么就算她和丛聿廙最后分开了,在如今竞争如此激烈的企业界,他们还是会有碰面的一天。

「听到妳这么说,爸爸真的好感动,有一个这样的女儿是我一辈子的骄傲。」虽然有此一纳闷女儿的用词,但既然提起了这个话题,杜绍敦想顺便将事情给一并说清楚。

「想昀,还有一件事爸和妳妈也要向妳道歉,请妳原谅我们擅自替妳安排婚事,不过现在妳别担心了,因为丛聿廙和妳一样不赞成」

杜想昀陡地握住了父亲的手臂,「爸,你说什么?那个要和我结婚的男人叫什么?」

不会那么凑巧的,绝对不会,她拚命告诉自己。

「我不是告诉过妳了吗,丛聿廙的父母是爸妈大学时代的好友,所以我们都希望下一代能延续我们的感情」

「怎么会这样」

杜想昀本听不进之后的话,她的担心成真了,她婚配的对象真的就是丛聿异,她深爱、可他却视自己如敝屐的那个男人。

她为什么这么胡涂,为什么至今才惊觉,丛伯母不断的在她面前提起杜这个姓,而她父亲也说过他的好朋友姓丛,她怎么就不能联想到这其中的可能呢,就算是怀疑也好,那么她至少有一点的心理准备

「想昀,妳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因为女儿僵直的背脊,徐晓月察觉不对劲的轻轻转过她的头,却见她脸上毫无血色、双眼无神。

「是啊,爸不逼妳嫁给丛聿廙了,妳不高兴吗?」

「爸,如果我说现在我想嫁了,还来得及吗,能不能挽回些什么?」想昀的瞳仁失去焦距,静静盯着窗外。

她明白这是无谓的挣扎,因为当丛聿廙把她当第三者,诉说对这桩婚姻的不愿时,她就知道答案了。

「这」杜绍敦很是为难,女儿失约在先,最先表态对这门亲事的抗议,而今她却反悔了,他担心好友会误以为他们将婚姻当儿戏。

「很难,是不是?不,也许是本不可能,因为丛聿廙的表现已经够明显了」

她做错了什么事,老天爷怎会给她如此的惩罚,它知不知道这比任何事都更伤害她?

本来他们还有在一起的机会,却因她的固执,而失去了它她真的好爱丛聿异,就算她不屑勉强得来的婚姻,可是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什么都甘愿。

「女儿」杜绍敦担忧的望着女儿骤转的表情,她的声音轻得教人害怕。

「爸、妈,我想休息一下,好吗?」她只觉得累

「好,吃饭再叫妳。」徐晓月推着先生出去,将空间全留给她。

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她不想再将她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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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你今天怎么会主动找我?」胡宜娟腻在丛聿廙的膛磨蹭,细长匀称的腿勾上了他的大腿,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了。

「如果妳不喜欢就回去,我相信想陪我的女人大有人在!」丛聿廙没推开她,他的脸色持平,看不出情绪。

「不,我要留下来」胡宜娟急着表明心意。这是她第一次上丛家大宅,也是她梦寐以求的希望啊:

以前,她还是丛聿廙固定的女伴时,他们交谈的话题绝不会提及他的家庭,她也清楚别妄想能踏进这个家一步,可是今天她却来了,而且还是他主动邀约的,这是不是意谓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死灰复燃,她在他心中比其它女人都来得重要些?

「那就闭起嘴巴。」

「可是你怎么了,喝那么多酒会伤身」从带她回来,放下车钥匙后,坐在吧台前的他手中的酒不停的往嘴里送,本把她当隐形人看待。

丛聿廙如鹰般鸶猛冷锐的眼神突地攫住她,「妳是真心关心我吗?」

「当然是真的,你怎么这样问我?」他看人的样子教胡宜娟不敢正视,一句好好的话吓得分又。

「因为我怀疑。」冷峭的视线继续凝视着她,他嗤笑一声。

「聿,你不能怀疑我,对你我是绝对真心的,我爱你啊!」

丛聿廙猛力握住她的下巴,「谁准妳说这句话的?」

「聿,好痛」胡宜娟不敢喘息,她怕每一个动作都教痛楚更加剧。

「每个女人都说爱我,我何德何能,我又该相信谁?」他的眼角透使了一丝冷笑。

「你当然要相信我,几年来我没离开过你身边啊,分手时我没拿过你的一分钱」

「妳以为这样就代表什么吗?妳怎么不想想这几年来我带着女伴去妳的店里消费了多少?」

「我」

「这个天底下没有女人有资格对我说那三个字,因为妳们都没资格,因为妳们都是虚情假意:」丛聿廙说得斩钉截截,他不会信任每一个女人了!

「王宁云呢,你怎么解释,带她回家是你的意思吧,你爱上她了?她说过爱你吗?」突然像所有的勇气在同一刻萌生,胡宜娟只想求个明白。

她知道自己没错看,丛聿廙对那女人温柔的疼惜。

已经不只一次了,她看到他们两人一起上餐厅用餐,以前他也会带她上街吃饭,但她知道他的心情是有区别的。丛聿廙是个狂纵的男人,他是没有温柔的,女人在他心中仅是发泄的工具,所以每次和他出门,他们是各走各的路,健步如飞的他总是走至前头,没有怜香惜玉,从不放缓脚步等她,可是对待王宁云,他却是另一个样子。

或许仍是走在前头,但他会徽侧头以余光瞄身后的女人,他更会故意停下来,以点烟的时间等她,而那支烟,他不抽,一等王宁云靠近时,他马上将它捻熄

这些观察来的小动作,已经不只一次教她尝到心碎的感觉。

「她和妳不一样,妳怎么能和她比」丛聿廙双眼掠过一丝讥刺的冷光,耳朵在同时间除了听到自己的声音,还有开门声,他表情陡变。

放柔了双手,他爱抚过她的脸颊、颈项,「妳和她是不一样的,我和妳之间什么都是真的,至于她,我们只是演戏罢了!」

「演戏?」面对他骤换的情绪,胡宜娟无所适从。

他像恶魔、更像狂人,她觉得自己神经错乱了,他突来的温柔没让她喜悦,只教她悚惧。

「没错,我没让妳知道吗,我和那个姓王的女人之间只是一个约定罢了。因为她想找个男人替她开苞,而我需要一个女人帮我演戏躲过一场我不要的婚姻,所以我们以条件易条件。」

「你们的好是演出来的?」她因此哭了好几天,而这是假的?

「我当然只是演戏,不过她就不一定了,因为前几天她才同我说过她爱我。」丛聿廙的诉说很平静,嘴角一个不在乎的笑容,然笑意未达瞳心。

「没谈过恋爱的女人就是这样,口口声声都是不切实际的那三个字,她严重的处女情结,把第一个男人当做是这辈子唯一的男人,早知道她是这么难搞的女人,当初就不要答应和她合作了!」

胡宜娟听到他描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颗心又重燃爱火,「既然需要帮忙,为什么不找我?」

「我们太熟了,而我的父母又知道我曾和妳来往过,他们不会相信的。」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和任何女人定下来的,就算会,也不可能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女人,你喜欢的向来不是王宁云那样的女人。」

丛聿廙心里闷笑着,笑女人的天真,更不耻她的自矜自是。「妳说对了,还是妳了解我。我的确发现处女不适合我,我的胃口被你们这些女人养刁了,在我价于被服侍之后,要我耐心的教导一个女人怎么做爱,实在一点乐趣也没有!.」

「还是我适合你,对不对?」像只骄傲的母**,得到他的这番说词,胡宜娟放开原本担心他会生气的顾忌,大胆的抚他的裤裆处。

「这还要多问吗?」

丛聿痍从她低的紧身衣中掏出一只房,捧起温暖裸露,鲁的挤压,轻易的在她叛逆的身体上得到他所要的反应。

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弧度,他准备上演一出火辣辣的春片让掩身在玄关后方的女人观赏。

「吻我。」

「好」胡宜娟如久旱逢甘霖般,太长时间没有这个男人的抚触,教她已经发出滞重的喘息,她服从的凑上嘴巴,却在未贴上丛聿廙的唇之前,整颗头被压了下去。

「不是嘴巴,是这里。」丛聿廙嫌恶的躲开她迎来的抹上鲜红口红,如同血盆大口的双唇,只愿意让她隔着长裤的布料舔着男象征。

「我让妳快乐吧?」看着她热切的动作,他一点兴奋也没有。

「嗯」胡宜娟含混不清的应答,迫不及待的想扯下他的长裤的拉炼。

丛聿廙制止了她,「不急,妳不想被人偷看吧?」瞇起的眼眸彷佛释放出炽人的威吓力,他准确的向那条影子的主人。

「谁在那儿,出来:」他当然知道谁在那儿,教他生气的是她居然看到这」幕却毫无反应。

「对不起」端着苍白惨绿的脸色,杜想昀在他的怒吼声中走了出来。

「喔,是妳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出声呢,是想观摩我和宜娟做爱吗?」丛聿廙鸶冷的眸中含着笑意,执意锁住她。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了,妳只要说一声,我们很乐意让妳免费欣赏」

「我上楼了。」想昀急着跑上楼梯,逃避他调侃嘲弄的目光,她没有勇气站在他们面前,她觉得眼前的一切教她难受、恶心。

「也好,不要打扰我们的好事,桌上有一封妳的信,不要忘了拿。宜娟,我们继续吧」

听到他狂嚣的笑,想昀逃得更形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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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房间,杜想昀的双脚沉重如铅,她觉得一颗对丛聿廙爱恋的心霎时像被芒草割伤般,流出滚滚的鲜血。

他怎么可以这样给她难堪?

他们之间的协议是两个人的秘密啊,他怎么能说给别人知道,就算她对他而言,什么都称不上,他怎能如此狠心当着她的面与别的女人燕好,他明知道她爱他,却以此当成玩笑说来玩

他好过分!

为了能争取多一点时间和他在一起,他不会知道她抛舍下才刚找回来、仍很细嫩的亲情,甚至不惜对相信敬爱的父母说谎,她为了他做那么多,而他给了自己些什么?

杜想昀的心中忽然涌上一阵迷惘的悲哀,把棉被向上一提,将头蒙上,暗暗的流起了眼泪,一道将方才在楼下憋忍住的,全数释放出来。

直至发觉自己的手中还握着一封信,她才止住了哭泣,掀开棉被,坐了起来。

看着信封,收信人写着王宁云,确实是寄给她的,可是因全是计算机打印的字体,她猜不出是谁写来的

不一阵寒彻骨的骇意由脚底直窜杜想昀的背脊,她抖颤的手困难的拆开信,望着一张空白的纸上只印上偌大的那三个字,她的心跳猛然加剧,几乎跃出喉间。

她慌了起来,下意识的四处张看。

终于,她发现自己梳妆台的抽屉被打开了,赶忙的跳下了床,只见抽屉明显被翻动过,而才从家里带来的存褶和印章也被散置在桌上。

「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高而焦虑,惶恐的捂着嘴巴。

不会的,是她想太多了,不会是那样的她着急的想推翻自己的想法,可是它却像滑溜的蛇般直缠住她的心头。

因为没有朋友知道她住在这里,而除了席焕文之外,更没有人知道她的假身分叫王宁云,她知道焕文不会玩这种吓人的游戏,因为她不知道她的计划,所以这封信不是她寄的。

是谁,究竟是谁?有人知道她的身分了,而他正等着她露出马脚!?

想昀瞬也不瞬的盯着信上的三个字--妳是谁?她的心紧紧的抽搐了下。

「遭小偷了吗?」

回过了身,看到丛聿廙已倚在门旁,热力腾腾的目光似要看穿她纷乱的心,她迅速的将信藏在身后,更技巧的把桌上的东西全扫进抽屉里关起来。

「没有。」想昀的眼神里有着戒意,揣着臆间的不安愈来愈浓。

她无法厘清自己的心情,它乱得教她无法思考,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要怎么做,做些什么。

「妳昨天下午请假上哪儿去了?」丛聿廙表情飞扬跋扈,将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收进眼底。

「没有」

「妳打算用这两个字回答我等一下所有的问题?」

「你要问我什么?」想昀陡地睁大眼睛,如惊弓之鸟。

「不过是几个简单的问题罢了,妳用不着这么紧张。」低沈的嗓音揉入危险的因子,他一步步的逼近。

「可不可以明天再问,我想休息了。」她的声音听来十分吃力、艰涩,而又满含着祈求。

她的心翻来覆去,奋力逃避着担心得面对的事实。

丛聿廙邪肆的瞅着她,「带着问号入眠吗?妳不想知道妳的手机怎么不见了吗?」

「手机?」杜想昀这才想起她好像真的好久没看到她的行动电话了。

「被我摔坏了,柏嫂应该将它清除掉了,看到我脸上的伤没有,听说是手机飞来的碎片划伤的。」丛聿廙终于将她桎梏在墙壁与双臂间。

「你」想昀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的若无其事,因为那眼神冰到她的骨子里。

「不问我痛不痛吗?妳不是最爱我,那么不给我关心安慰吗?」

「可是你不要我的爱、你不要任何女人的关心与安慰」想到他与胡宜娟的调情,她痛心的闭起眼睛。

「我只是你用来向别人炫耀的一个女人罢了,你亵渎了我的爱,在你眼中,它卑贱得什么都不如」

「是又如何?」丛聿廙深邃的眸底闪着怒潮,拽起了她的手,「我说过在我未说妳可以走人之前,妳最好给我安份一点,结果妳将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我没有,」他傲慢的话彻底激怒了想昀,「我的心都在你身上了,我还不够安份吗?.」

丛聿廙残冷的睨着她,「妳别以为我不知道妳在公司多浪荡,我的那些男员工不管已婚或未婚,几乎每个都被妳摄了魂魄,妳说妳安什么坏主意?搞得人心浮动,然后弄垮卓伟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想昀挣扎着要脱离,「放开我!.」

「我会放开妳,但那是在我问完话之后,因为碰妳我都觉得污秽恶心!」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的身体至少比你干净,除了你以外我没和别的男人做过!」他可以不爱她,但他不能抹黑她。

「妳的口气是在责怪我和别的女人好,埋怨我太久没碰妳吗?」丛聿廙勾视她的眼神变得恶不堪。「妳的身体干不干净,只有妳自己最清楚,毕竟处女膜只有一层!.」

杜想昀扬高了手,愤怒的想打他,却被丛聿廙实时一把抓住,「想打我,妳还不够格,先问问自己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再说。」

「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抹椎心的难受,割开了杜想昀的心,她的眼睫沾着泪雨,却不敢让它流下,怕只会惹来讪笑。

「王宁云,自称没父没母、没兄弟姊妹的孤儿,却有钱可以打国际长途电话聊天,借问妳死去的爸妈留了多少田产给妳,可以任妳如此无尽的挥霍?」

「你」他的表情如此的冷漠,又刻蚀着如此的愤怒,想昀知道他为什么要摔坏她的手机了。

她瞄了他一眼,这一眼是探询、是窥测,也有乞求和哀磷,她希望他不要再追问下去了,因为她真正的身分所带来的事实会更令他崩溃。

原来她所做的努力都是多余的,因为在他们之间还没开始之前,丛聿廙就已将社想昀这个名字的主人排斥在心门外了。

「为什么马上低下头了,为什么不敢一直与我对看,是不是我所知道的数据是一种假象?」丛聿廙被怒火烧得难以控制的颤抖,已按捺不住间的激愤,紧握着她的下颚骨,强迫她抬起头。

杜想昀陡然一震,瞬间,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离开身躯,在四周游移,寻不到安全的降落点。

他眸中出的光,说明了他早就知道真相了,而他从刚才到现在却冷眼玩弄着她的反应,让她被担忧惊怕给折磨着。

丛聿廙的手绕到她身后,抢来那张信纸,「现在知道这是谁寄的吧?没错,就是我,怎样,它是不是让妳的心惶愧不安了?」

再打开抽屉,「而翻弄妳的私人物品的人也是我,这为了证明妳就是杜想昀!」

今天早上他即从聂云那儿得知此爆炸的消息,他难以压下心中倏扬的愤恨,这个女人居然将他左右在股掌间那么长的时间!.

「我承认我是杜想昀」

丛聿廙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妳还能不承认吗,我手中可握有证据。如何,玩得很开心是吗?表面上让我以为妳不要这门亲事,背地里却以另一个身分来戏弄我,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直到昨天回家才晓得你就是我父母要我嫁的男人。」杜想昀赶忙声辩。

他误会她了,看到他脸上足以冻结三尺的寒霜,她只想解释她的心态绝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复杂。

「我这辈子最讨厌女人的解释,愈想解释的女人愈让我觉得低贱!」剧烈愤恨的热烈岩浆在他口滚了起来,他扬怒的眸子就在她的眼一刖。

「我不是,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妳在我的眼里看到温柔吗?那是狗屁,我的温柔在我大三那年的暑假就死了,被我埋起来了!」

丛聿廙告诉自己,他才不会这么轻易被她的魅力动摇,或者就算他已经动摇,他也不会表露出来。他只觉得心被愤怒给里紧。

天杀的,他怎么会在知道事实之后,还被她骗了,被她受伤的眼神给引了上楼,他明明要报复,为什么还要担心她!?

「不要这么说,我求你我真的爱你,第一眼就受你吸引,从一开始想找个男人完成第一次至爱上你,都是情不自禁,是那么的自然,我没有预谋,我完全不知道你是我要嫁的那个男人请你相信我,我没有说谎,我这么爱你,你知道的,如果知道你是我父母安排的结婚对象,我不会逃开,就算你对我没有爱,我也要留在你身边,而不是这种戏演完了就得离开的关系」

似乎嗅到了一种形容不上来的气味,像是意谓着分开、充斥着愤怒,杜想昀害怕的反抱住他。

不耐的推开她,丛聿廙在这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我的第一个女朋友,表面上和我是人人羡慕的一对,她嘴边常挂着的就是﹃我爱你﹄这三个字,而这三个字的确很够力,对一个年少轻狂的大学生而言,我很相信她,更天真的以为她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哼,结果妳猜怎么了,在一次下课后,我听到她和一位男同学躲在体育室的喘息声,听到她亲口说和我在一起只是想飞上枝头,因为她穷怕了!」

「这就是女人,要的不是钱,就是,像妳们这种动物心中是没有爱的,不过也无妨,因为我已经不信这不切实际的玩意了。但如果妳执拗要继续爱我,我也阻挡不了妳,但容我先说一句,骗子的爱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丛聿廙端视着杜想昀面容的表情突地充满了诡谲,他喷出一个笑声,「女人,贱货!」留下无情鄙薄的一眼。

「我不是」

身边失去他的体温,杜想昀觉得自己像大树上的一片树叶,突然被一阵旋风吹落,悬在昏一泛一泛不着边际的空中,连身子也变得空虚了。

「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我不是那种女人啊!」

她宁可不要知道教他变成今日模样的原因,她只要他能从她身上重新感觉到爱,她的爱那么强烈,可他为什么丝毫没察觉?.

9-1完0完结

第九章

「还好意思来啊?」

「啐,真是不知羞耻的女人!」

「就是啊,竟然在我们面前装一副清高的样子。」

杜想昀一到公司,原本静悄悄的办公室山且刻有人发出了不屑的哼声,接着所有职员纷纷对她投以异样的眼光,然后整个空间像是批判大会,她成了大家话题的焦点。

「我本来还对她很客气呢,以为她是总裁很好的朋友,没想到原来只是婊子一个。」

「想以身体换得少总裁夫人的位置,她还早得很!」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杜想昀不懂,昨天还相处和乐的同事们,为什么今天全一改样子,对她冷冰冰了?

甚至原本对她特别客气的几位男职员,看她的眼神也满布着鄙夷之色。

「再装就不像了,大家都看清楚妳的真面目了,贱的女人!」一个女员工如此骂道。

「我不是!」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被人用类似的话骂了两次,她再也禁不住了,她不作声不表示承认他们的伤人的词汇。

「哟,这么凶,也不想想妳的罪名可不是我们赃给妳的,妳进公司的目的,这张纸上写得清清楚楚」

杜想昀夺下女同事手中正挥舞着的纸张,那标题下得耸动-妄以处女之身跃上富豪之家!?其中的内容更教她触目惊心。

王宁云,本名杜想昀,一个荡的女人,以处女之身想换取留在卓伟企业总裁--丛聿虞身边的机会。据闻当初杜想昀到处找男人献身,最后挑中了丛聿廙的财势与侵朗的外表,因为她想籍以尝尝做凤凰的滋味,只是如今丛聿虞对她已厌倦了,她却忝不知耻的霸着不走二

杜想昀甫看了一段,就再也继续不了,她愤怒的将纸张揉烂,为自己辩驳的看着所有正等着好戏的同事们,「我不是这种人,你们知道的」

她意冷心灰,几乎已经知道这是谁散发的单子了。

丛聿廙,他做得太绝了,竟然能捏造出这些无中生有的话来,他怎么能将她和他以前的那个女朋友混为一谈,她从来就没说过要他的钱,他怎么能如此误导大家,要所有的人都以有色的眼光对待她?

她已经失去尊严了,为什么他连她最后一丝所能获得的友谊都要剥夺?

「我们怎么会知道,妳才来公司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大家和妳都不熟。」原先和她感情不错的同事,争先恐后的撇清关系。

「如果我是妳,已经没有脸到公司来了。」

「是有人打电话要我一定要来上班」她冲口而出,云时间却顿住了。

杜想昀发现她不知道打电话给她的人是谁!?

公司应该没有人知道她现在住在丛聿廙的家,她并未给过任何人丛家的电话号码,那为什么那个女人会知道?.

她甚至连她的心思都抓得牢牢的,因为她今早起床心情确实徘徊在是否要上班的问题之中。

昨晚丛聿廙没给过任何交代就出门了,到她刚才出门时都没回来过。而因为答应他的戏,他还没确定的说要结束,她不敢走,深怕他最后会闹到家里去,让她的父母知道自己做的荒谬事,所以她不敢胆大妄动,一直等着他的消息与吩咐。

在没有他的命令、指示之下,她连些许的小动作都不敢有。她担心若她自己跑来上班,他会嘲讽她没有廉耻心;但如果她不来,她又怕他会指骂她没有责任感、半途而废她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怎么做都能教他挑剔。

在他心中,已经认定了她的不是了。

「谁还会打电话给妳,这张字条已经教大伙儿唾弃妳了!」又有一个人说道。

这一句话是提醒,杜想昀弄懂了。

是的,公司上上下下是不会有人打电话给她了,大家都不屑同她说话,唯有知道事情真相的丛聿廙能将时间掌握得刚好,料准她的想法,请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打电话给她布下这个圈套

他的目的只为了要给她难堪,让她无论如何都得到公司来,然后教全公司的人一起怒骂她!

她怨、她恨他的心残,在她还处处为他设想之时,他已巴不得看她的笑话。

掉了头,她欲往电梯迈去,她要找他理论,她要和他说理,他不能因为她一个无心,否定了全部的她。

「妳去哪里?.」

霍地,身后伸来一只手使劲拉住了她,她没有预警,让这么一抓失去了重心,头在此时不知为何晕眩起来,整个人往后栽,撞上了桌角,倒了下去。

「啊」办公室的男女员工因为杜想昀说倒就倒的动作惊呼出声,所有人都看着始作俑者。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想告诉她,总裁还没来上班」失去了跋扈,女人慌张的解释着。

「不要侮辱我,我不是」陷入黑暗之前,杜想昀留下这一句话。

%%%%%%%%%%%%%%

「想昀,醒了吗?」一察觉女儿的手指微动了下,徐晓月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病床上的她靠了过去。

「这里是哪里?」扑鼻而来的消毒药水、碘酒味,让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小昀,告诉妈,这是怎么回事,妳为什么会在卓伟昏倒?」疑惑与焦急已经写满了徐晓月整张脸庞,她一直在等女儿醒过来,在等她的回答。

她什么人都不相信,只信从女儿口中说出来的回答。

「我昏倒了吗」杜想昀的口气哀伤,淡得几乎耳语。

「医生说妳营养不良,身体过度虚弱,所以才会昏倒。妳这孩子,真的让妈吓死了,妳不是离家前还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那天她烧了一桌的好菜,准备好好鏖祝一家人误会冰释,岂知女儿竟告诉她没有胃口,且急着要出门,说是有要事得处理。她不敢阻拦,在她允诺会与家里保持联络后,目送着甫回家不到几小时的女儿再度离开。

谁知彷佛一晃眼的时间而已,他们竟然得到医院来探望撞得满头包的女儿,早知会这样,当时她就坚持不一让她出门。

「爸、妈,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担心了,但现在能看到你们真好!」

她不是被人往后拉而后去撞到桌角吗?

也许不是,因为她已经足足两天没进食了,再加上一夜未眠,那么想来会昏倒不是没有原因

不过算了,她已经不想追究谁是谁非,过错归谁了,因为这些皮伤都比不上丛聿廙心中蛰伏深恶痛绝的恨意,远不及他带给她的心伤

失去了原以为会是依也罪的那个男人,唤回了父母对她的爱,她认为够了,她会满足的

但真的能满足吗,人心原是无底洞啊!

「丛聿廙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编派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杜绍敦激愤的指责。

「是啊,这张字条不知道多少人看过了,他将小昀形容得这么不堪,要她以后怎么嫁人!」

父母的话教想昀的心一凛,她回过头,不敢置信父亲的手中也握有那一张如今在她眼中看来就像宣传单的东西,「爸,你怎么会有那张纸?」

「刚才一个女人送来的,她说是丛聿廙交代她务必要亲自交至我的手中。」

「想昀,不用担心,妳爸爸已经打算等一下亲自去找他谈判了,他一定要给我们杜家一个解释,他欠妳一个道歉!」徐晓月安抚她。

「没错,当初也是他坚持不要这门亲事,现在娶不到妳,却用这种方法来落井下石,太失君子风度了!.」杜绍敦声沈如鼓,颈部动脉暴跳不已。

「爸、妈,谢谢你们,但不用了。」杜想昀的嗓音梗塞,像是强抑住哭泣。

「这怎么可以」

「爸,我求你,不要」想昀紧咬着唇瓣,直至见血,一张苍白的脸在爱与恨之间被折腾得泫然欲泣。

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放浪形骸的事迹了,这就是丛聿廙要给她的报复吗?因为他认为她欺骗了他!?

卓伟全体员工的嘲笑还不够,他更要她的父母也明白她的行为,让她为此感到羞愧!

很好,她可以告诉他,他成功了,因为她的确已没有脸见任何一个人,他一让她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女儿似乎失去意识的动作,教徐晓月满载了担忧之色,「小昀,不要这样,妳嘴唇流血了,乖,放开,不要再咬了!」

「小昀,妳这是在干什么,不要这么伤害自己,爸答应妳,妳要怎样我都依妳」杜绍敦也迎了过来,两眼被忧急焚得火红。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能告诉他,他的女儿怎么会这样一副失去生命,没有光彩的样子。

「大哥什么时候会回来?」杜想昀绝美的丽容再次沁出了苦涩的线条,心绪万千。

「妳想他吗?我马上去打电话要他回来,无论如何都要放下工作回来!他的妹妹想他,他怎么能不回来看妳」徐晓月颤抖的手抚过女儿泪雨纷坠的脸庞。

她心里明白女儿的伤无大碍,可是她像在交代后事的无力吓得她的心又疼又拧。

「我对不起哥,原本答应要让他在医学界一展长才的,现在恐怕不行了!」她眼瞳深处飘掠过种种的情绪。

「爸,女儿食言了,我不是你的骄傲了,因为我无法接下你的公司」

她的心原是因丛聿廙而重新跳跃,但当那个可以得到任何女人的男人不会再要她,那么心已死,什么竞争、什么事情,她都不想管、不想理会了。

丛聿廙为初恋女人埋起温柔了是吗?她则为他而葬了心,谁是最后的输家都不重要了。

「傻女儿,妳永远是爸心中的骄傲,妳和妳哥谁都不用接管我的公司,我是个民主的父亲,你们高兴怎样就去做,我还没老得不能动」

杜绍敦疼惜的紧握着女儿疲软的手,出口的话全要她放心。

他心里知道女儿会变成今天的样子,丛聿廙脱离不了关系。小昀离家的那段日子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既然女儿不说,他会从丛聿痍那儿获得水落石出。

丛聿廙该还的,欠她的,他会为唯一的宝贝女儿一一催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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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决定了?」

杜想昀确定不移的点了头,「台湾还是不适合我。」

「咬,妳就是这个样子,神秘得教人不清,这甚至是妳回国后我们第二次见面,而妳却带来这个残酷的消息!.」张齐民叹着气。

他终于明白一个人的爱恋冥冥之中老天爷已注定好了,他也看清楚这辈子自己与杜想昀在爱情方面永不会有交集,她只会是朋友,一个朋友。

「学长,你不要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嘛,我又没说从此不回来,也没阻止你到加拿大去找我,你就不要垂头丧气了。」

听说加拿大是全世界排名第一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那么它也适合疗伤吧!.它会帮忙她忘记所有不愉快的回忆吧:.

「为什么不多住一些日子呢,妳才回台湾没多久,身体适应的还是四年来英国的一切,妳该给它多一点时间熟悉台湾,说不定妳会重新爱上它,毕竟妳是在这块土地上长大的。」

张齐民其实想说的是逃避不能解决事情,但他又怕勾起杜想昀不想听的话题,她已经受伤太深,再也承受不起一丁点儿的伤痛了。

他从杜伯伯和杜伯母口中听到了一些事,他为想昀抱不平,因为他知道那则消息掺杂了太多的毁谤与无中生有,不过他却也听出了些端倪,想昀和丛聿廙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多说些什么,更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残忍的询问她。

「学长,不要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想昀朝他漾开了放心的笑容,「虽然这次回台湾我们没常聚在一块儿,但你可是第一个知道我要出国的消息的朋友喔,在我心中你还是很重要的。」

几天来心里结聚着的那股沉重感慢慢消散开来,她总是告诉自己,就要抛下这一切,不会再有伤心、难过了。

「有任何需要、受了委屈,一定要找我,如果我在妳心中真的重要的话。」

「学长」他如此温暖的一段话,又要逼出杜想昀压抑良久的泪水,她感激的看着他。

「我能抱抱妳吗?哥哥给妹妹的拥抱。」张齐民搁在心里多年的愿望,他还是想实现它。

他的用情,他的小学妹还是没看到,她的情思毕竟不是放在他身上。

「嗯」杜想昀朝他的怀里走了过去,任由他搂着自己,恣意的哭了起来,她知道,这次不会有人笑她。

在爱情消逝了,她的心愈合了一些之前,这是她最后一次容许自己脆弱。

「好一个渴爱的贾乐美,马上就找到下一个男人了吗?」一辆奔驰而来的名贵轿车,在一阵尖锐的煞车声后,亮出这么一句不愠不火却寒冽的话。

「丛聿廙!?」那张脸,张齐民当然认识,而他全身散发的冷峻倨傲气势,他更每每透过电视屏幕与报纸相片受到强烈的震撼。

看到他郁诡谲的眼神盯视着身旁的女人,他保护的将社想昀拉至身后。

这个动作教丛聿廙脸色愈来愈灰黯,「这么快就被她的演技给骗了吗?」

「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好心的来提醒你,不要上当了,这个女人不像她的外表那么单纯,她的贱不是你所能领教的。」丛聿廙甩掉横亘在口的激动,视而不见杜想昀被包覆在她的保护者手掌中的柔荑。

「丛先生会这么说代表你不够了解小昀,我们是多年的好友了,我知道她是表里如一的好女孩。」张齐民感觉到手里的颤抖,更听到身后女人的啜泣声,他知道想昀又受伤了。

丛聿廙无情的言词鞭笞,击溃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水泥未干的防护墙。

「你敢顶撞我?」丛聿廙紧瞇的眸中跳跃着两簇慑人的光芒。

「我们年龄应该相仿吧,既然如此,何来的顶撞之说?」

「你该知道我的影响力,你不怕我一句话就可以阻断你的未来、你原本可以光明灿烂的前途?」丛聿廙的眼神冷无比。

他用他故意制造出来的寂然气氛,用他故意冷落对方的做法,来抬高自己的威严形象,从心底压抑对方。

「不要请你不要这样:」闻言,杜想昀站了出来面对他,阵阵抖瑟颤在间。

「终于将妳给逼出来了,为了妳的新任情人站出来对抗我,嗯?」望着那张被泪珠浸得有如梨花带雨的丽容,丛聿廙心底的某个部份搁浅了。

「请你不要污辱我的朋友,你的报复我都接受了,一切也该结束了:」

杜想昀原以为认识的那个男人已经消逝在某个隐形、扭曲的镜子后面,永远不会再出现了,谁知他又跳了出来,逼迫着她。

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人,有的只是令她全身血发冷的残忍、嘲弄。他的笑容冰冷得好像假的。

贾乐美,那是圣经里的荡妇,而他是这么叫她的。

在怒气逝去后,她害怕自己已经变得麻木了,她已经流太多泪了,她的感情已经麻木得再也无法感到震惊、羞愧,或甚至愤怒。

「结不结束妳以为是妳可以决定的吗,被玩弄的人是我,不是妳!」丛聿廙一个箭步至她面前,冰冷的杀气由他眼底窜升。

她眼神的幽冷缥缈不是他要的,她该有更激烈的反应,他不想看她这么了无生气的样子,像是如同她所说的要结束一切!

「因为你曾经深爱那个女友,所以在得知她的欺骗之后,你觉得她玩弄了你的感情,但我们之间,唯有我对你天地可鉴的感情,你未曾将真心托付给我,怎能说是玩弄?」杜想昀的声音破碎,视而不见的凝视着前方。

「不要这么不公平,不要那么自私,否定女人为你的付出」她的喉头倏地梗凝,再也发不出声音。

「小昀?」张齐民惴惴难安的看着她。

「至于你的报复,真的够了,它已经让我看清楚男人的样子,让我不会再轻易的将心交出去从今以后,我希望我们独木桥与阳关道互不相干。」杜想昀紧蹙的眉心依然带着一抹掩饰不了的哀戚。

丛聿廙的心震了一下,她绝望的表情教他心神一阵绞痛,脸色紊乱。

「学长,我们走。」

「还好吧?」张齐民轻声问着,方才那番话是用了她多少眼泪换来啊?

没有听到他追上来,杜想昀的心里有着失落,更有宽慰,还是这么结束吧!.

她一边哭泣着,一边用手揉搓着面颊,让泪水把她刻意用来掩盖自己憔悴脸色的脂粉洗得一乾二净,准备迎接另一个全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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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事情调查出来了。」施庆风面色凝重的走进了办公室。

「我猜对了?」丛聿廙眼神锐利。

「是的,传单是胡宜娟散发的,我问过她了,她承认会知道那么多是因为她躲在门后偷听到你和杜小姐的谈话,她说她不甘心被你利用成为用来激杜小姐生气的工具,所以她要报复。」施庆风巨细靡遗的报告。

「是她打电话要杜小姐来上班,然后料准了杜家夫妇一定会到医院去,更带了那张传单去给他们」

「够了!」丛聿廙喝了一声。「我不要再看到她的店,这件事交给你去处理。」

他就知道,杜想昀不可能会给他那么绝情的眼神、绝情的言语,一定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果然,确实有人背着他在搞鬼。

「另外,公司里瞎了眼睛的那些男女,曾经口出嘲讽对她的那些人,全数记小过一次!」

「是。」

「还不去办?」丛聿廙看他没有移动的打算,瞇起了眼。

「总裁,我不知你今天早上看了新闻没有」施庆风喉头紧束,不知道要怎么将这个残酷的消息说出口。

丛聿廙应该已经多少发现自己对杜想昀的感情不寻常了吧,否则他不会这么愤怒要严惩那些伤害了杜想昀的人,他是在乎她的,比大家看得出来、他自己知道的,都要在乎。

他或许会想要对她说些什么,甚至是挽回什么,但,什么都来不及了。

「如果没别的事情就出去,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丛聿廙只想一个人静静,一个星期以来他没好睡过,总觉得心中某个角落被攻陷了,想的、看到的全是杜想昀的样子。

「昨天一架飞美国的班机坠机了,机上的乘客无一幸免,杜想昀小姐也在飞机上.!」

「你说什么?」丛聿廙冷不防的跃上一刖抓住了他,嗓音里有股异样的浓稠。

「杜小姐已经证实罹难了。」

怔仲了好一会儿,丛聿廙松开了他的手,「不会的不行她不能死!」霍地抓起了车钥匙,他冲出了办公室。

他要去见她的父母,他要证实,杜想昀不能死!

坐上了驾驶座,丛聿廙感觉眼角的濡湿,这个消息太冷酷无情,彷佛是一柄柄重锤敲击着他的心,敲击着他痛苦的灵魂。

终于在这一刻,他承认了自己爱杜想昀的心。他没想过一个女人会有令他崩溃的力量,而她就是他的致命伤,他的伤需要她来治疗,她不能死

几天前,他从双亲的口中,得知她与父母本来的不和,现在终于可以重温家庭温暖了,他却将她逼入了绝境,再三的找缝下毒伤她天,他是怎样一个刽子手啊!

太多的猜疑和妒忌,让他不相信自己还能让女人爱,他一直活在过去,把所有接近自己的女人,全视为是曾经践踏他的心的那个女人,他为什么就不能锁起过去不好的记忆,好好的感觉自己的心早在她出现时活了起来?

耳边似乎回绕着她发自肺腑的告白,而他无情的嗤之以鼻,她当然会对他失望

但这怎么可以,她不能带着绝望而走,他还没告诉她,他其实爱她,他是真的有温柔的,他的温柔很早就被她的心、她的爱温暖起来了

像有一把刀重重的刨剐着他的心,丛聿廙无法面对他能够爱人的事实抵销不了他的爱只会毁灭人的可能。

他恳求老天爷帮忙,让奇迹出现,让她再活过来,只要她再站在自己面前,她要的,他全都给,甚至更多原本他想给,却让荒谬的恨意给蒙蔽住的爱,他也要一并告诉她

「她是我的,你不能带走她!」丛聿廙仰天长吼。

第十章

四年后

「绍敦,恭德和思华夫妻俩来了。」

「来了啊,坐。」杜绍敦以眼神示意妻子倒茶。

「绍敦,别客气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来,不知道你是否帮我们把话传到了?」丛恭德硬着头皮还是将话问出了口。

「四年前的事情是我们丛家的错,但我们真的很努力想弥补,为什么想昀不给我们两老一个机会?」李恩华想起自己最满意的媳妇人选原来也是自己原本撵之唯恐不及的女孩,想到自己曾讲的那些难听的话,她就觉得自己抬不起脸来。

杜绍敦沉重的叹了气,「思华,妳知道想昀并不怪你们,她只是心里还存着芥蒂」

「我知道,她还是不能原谅聿廙是吧,毕竟他伤她是那么的深,但她真的不知道吗?聿廙这几年来的改变。他不再和女人乱来,下班就回家,放假窝在家里,任何的休闲活动也没有,平常一句话也不说,要不是我们两老还活着,我相信他会以以自己的生命来赎罪」

「是啊,我们夫妻俩最是痛苦,不只媳妇没了,就连儿子也半消失了。」丛恭德眉头半拢,心情沈闷。

「不只是你们,我和晓月又何尝好受,女儿还没嫁人,却已快九年的时间没待在身边了。」这种情况又岂是杜绍敦所乐见的,可是女儿是他的心头,他不忍她痛苦啊,

四年前为了女儿想消失在众人面前的愿望,他们陪她演了一段戏,要外界认为她坠机死亡了,希望流言就此平息,而她从此在加拿大生活,不再回来。

原本这是个只有他们一家人会知道的秘密,不过他们不忍心事后从国外度假回来,知情后*止刻登门道歉的丛家夫妇脸上的愧疚,于是没瞒着他们,但这也教他们想赎罪的心意从未减,三天两头来请他帮忙求情。

「恭德、晓月,虽然我们是想昀的亲生父母,但这又如何,我们要抱个孙子还是得坐越洋飞机」徐晓月真的不只一次想过要重新拉拢女儿与丛聿廙的关系,让女儿能回台湾,但女儿的苦痛她却又看在眼底,她开不了口。

「我不敢说聿廙这些年受的折磨能稍微消抹一些他加诸在想昀身上的,但他真的忏悔了,四年的考验够了,请你们帮帮忙,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我们夫妻一个机会好吗?没有想昀,我们这一辈子是别想抱孙子了,聿廙不可能娶别的女人为妻」李思华说着便跪了下来,她想看孙子啊,看那个今年已经三岁的孙子

「思华,妳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啊!」徐晓月急着想扶她起来。

「不,我不起来,除非妳答应我,帮我想个办法,一让我的媳妇回来,让我抱孙子」

徐晓月看着先生支持的眼神,决定了,「好,我答应妳,妳快起来,我们四个加起来超过二百岁的老人一起想,就不相信想不出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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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妳怎么哭了?」

「小乖,妈咪没有哭」弯下身揉着儿子柔细的头发,杜想昀忍不住又哽咽起来。

小手轻轻的取下蚂咪的墨镜,男孩懂事的拿走社想昀手中的面纸,擦拭着她被泪水滑过的脸颊,「妈咪为什么要哭,妳不是告诉小乖,回台湾就可以看到爹地了吗,这样妳就不用思念了,就可以不哭了。」

「小乖」杜想昀心疼的搂着儿子。

她有一个比任何同龄小孩都懂事、成熟的儿子,因为他得照顾她这个任又爱哭的母亲。她的眼泪对他并不陌生,因为她不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说谎,隐瞒自己想念丛聿廙的心情。

她可以对任何人说谎,但就是骗不了自己的心,她爱丛聿廙,没有因他的无情而改变,可两个人之间的不可能,却只能教她夜夜以泪洗脸。

听说他变了,不再和女人接近了,他还是不相信女人吗?

「妈咪,我好高兴喔,妳每次都说爹地的工作很忙,不能和小乖讲电话,不能来加拿大看我,现在他的工作终于完了,我可以看到他了耶!」男孩兴奋的手舞足蹈。

「小乖,答应妈咪,等一下如果看到爹地不能说话,你不要吵他,好不好」杜想昀咬着唇,无法置信的又哭了起来。

从加拿大的电视新闻里,她看到了一架飞中国大陆的飞机发生空难的消息,而罹难者名单竟有丛聿廙的姓名,她紧张不安的连忙打电话回台湾问父母,结果答案教她伤心欲绝、脑子一片空白。

丛聿廙死了,他死了

怎么会这样,四年前她用过同样的方法来掩藏起自己的一切,而今,老天爷却以这样的方式夺去了他的命,她怎么可以?

丛聿廙伸长了脖子,等着迟迟不出关的父母,蓦地,他的视线教前方的女人和小男孩给吸引了。

再次眨了眼,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就连她们抿嘴哭泣的样子都那么像他的内心突然暗卷风云。

丛聿廙杵在原地,不能反应。

陡地,身后一个劲道推了他一把。「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不要怀疑你的眼睛所看到的,它都是真的:」

「爸、妈!?」看到站在身后的父母,丛聿廙更惊讶了。

「我们没出国,逼你来接机,接的不是教你心不甘情不愿的两个老头,而是你想了四年的女人,还有一个你不知道的三岁儿子。」

「如果连这点惊喜都承接不了,待会儿还有得你受的,你还得安抚未婚妻受到的震撼呢!」丛恭德夫妇你言我一句的,当个策划者的心情太过瘾了。

「儿子先借我们两老!」拍拍仍一脸愕然的儿子的肩膀,丛恭德拉着老婆的手,各自戴上自己的面具朝目标物跑去。

当杜想昀难过的想跟儿子解释,冷不防的,一阵风袭过来,她的儿子被两个动作并不利落的人给抱走,她慌乱的叫了起来,并追了去。

「小乖你们干什么,那是我儿子,谁来帮帮我,我的儿子被抱走了」

想通了父母的暗示,再听到那个从没忘记的声音,丛聿廙深镌的容貌划过狂喜的光彩,跨开脚步跃过护栏,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挡,他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想昀!」

杜想昀以为自己有了幻听,因为她心里焦急的只想着丛聿廙的名字,她多希望现在他就能在自己身边,那么他一定会将小乖给救回来的她不懂,为什么台湾人变得这么没有感情,对她的求救声置若罔闻、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想昀,别追了,那是我爸妈:」丛聿廙从身后抱住了她,一感觉到她的线条、她的温度、她的馨香,他激动的落泪了。

身体僵直着,杜想昀熟悉这个声音,可是她陌生的是这个拥抱的震撼,想不透的是老天爷听到她的呼唤,真的让他活过来了?

「妳骗我骗得好惨,妳怎么可以让我以为妳死了,让我活在悔恨之中,以为自己说的我爱妳,妳没有机会听到」

这种撼动够大了,就在刚才,他觉得所有的感情都回来了。

缓慢的旋身,杜想昀的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干燥得有点发裂的嘴唇,颤颤的翕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举起手感觉到眼前男人的真实,又笑又哭的,她也被骗了吗?

不过她不生气,一点的火气也没有,真的。突然之间,她只感谢老天爷,不管如何,只要能够让她还能够爱他,她就满足了。

「我不计较妳这几年躲到哪儿去了,让我等了多久,但从今天以后,我不准妳再离开我身边了。我很真心诚意的恳求妳,再爱我一次好吗,这次我不会让妳失望了。」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房上,丛聿廙的爱不容置疑,既霸道且温柔。

「我还能够爱人,而我的心也会有温度,但都只为妳。」

之前的不快乐都不见了,杜想昀感动的埋在他口,轻轻的撒娇,「我爱你」

等在一旁,就等这一幕的丛家、杜家夫妇,一个手势下给所有的媒体,只见丛聿廙和杜想昀马上被团团围绕。

加拿大媒体首先发言:「记者现在所在位置是台湾的中正机场,我们要为两天前的一则新闻做澄清,事实上报导中指出台湾的黄金单身汉--丛聿廙死于空难一事是假的,目的是」

「这是怎么回事?」杜想昀纳闷的抬头望着丛聿廙。

丛聿廙轻吻着她的额头,笑了。他能猜到这是谁指使的,不过他想不到原来他们费了这么大的苦心,连媒体都收买了。

他感谢大家为他所做的一切,他承诺一定好好珍惜。

「妳先回答我为什么让我的儿子过了三年没父亲的生活,我再告诉妳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到加拿大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嘘,不要在这里说,妳得保留体力,因为我要一次索讨妳欠我的四年。」丛聿廙弯起的唇线透露着勾引的讯息,语气是酥入骨髓的浓情蜜意。

「讨厌」杜想昀脸红得像烧虾,娇嗔着。

「我知道妳不讨厌的。」丛聿廙在她耳畔呵气,专注的凝视加强了耳语的魔力。

然后搂着她推开人群,此时此刻他只想享受一家团圆的气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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