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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染倾城》


楔子

泪洒凤殿,血溅红柱。

意识拢来,再次睁眼,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不见了匕首,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痛的刺骨;头上一片黏湿干稠,连同额上的疤痕似已结成了血痂,难受非常。

抬眸望去,入目的竟是死尸成山、蛆虫四散的乱葬岗山。鼻尖传来阵阵恶臭,难受的她想窒息。

谁能想到,昔日那美冠天下,独领后宫,俾睨天下的堂堂一国之后,死了竟会被丢在这种脏乱不堪的地方!

天,还下着大雪,地,一片冰冷,却比不上心寒。

费力的挣扎起身,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刺骨的疼,她哇的吐出一大口鱼羊血,怔怔抬眸看向自己一身染尽血红的素色凤袍、满手的血泡,一阵茫然,片刻,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瞳蓦地瞪大,残躯一震,嫣红的血缓缓从嘴角溢出

她抬头,望向漫天雪花之上的茫茫苍穹,哀伤的眼神似怨似恸,口中喃喃“我恨他。”

一滴清泪毫无预兆的落下,女子猛地惊醒,像是被电到一般,粗鲁的抹去眼角泪迹,却抹不去闸头处的源源而至。空洞的眼神依旧凝视着上方亘古不变的苍穹。

“呵呵!”她突然笑起。

“呵呵呵!”

她笑,笑的嘲讽,笑的苍凉,笑的声泪俱下。

那时,自己独身一人,跟他三年,抛下家族,抛下信念,抛去自尊,换来的竟是这般下场!至死才方知其中的微妙、可笑!聪明一世,却终是败在了他手中!她到底是傻的啊

“还有个活的?”一道略带疑惑磁音传来,她猛一惊,循声望去,即使是看尽人面的她也不由一滞。

散发着浓浓恶臭的骸骨山旁,一白衣墨发的男子静静立着,萧然纤长,寂然无声,像一座美玉刻做的雕像,没有为传来的恶臭而皱眉。

他一袭白衣倾城,三千墨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双眉延长入鬓,双眸湛蓝如海,眼底似一汪潭水平静无波,精致的鼻梁,刀削的嘴唇,完美的弧形下巴,高挑的身姿,风过,掀起衣抉翻飞,整个人宛如九天之上的高洁仙子,不染污垢,不沾红尘。

心中蓦地一痛,她回神,看着自己一身血红凤袍,尽是肮脏,高洁与肮脏之间时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自嘲一笑,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么的高洁淡雅、不染纤尘

脑袋一阵晕眩感传来,有种就此睡去的恐怖之感,强烈的求生欲望如潮水般涌来,直觉,这个男人一定会就自己!

她努力的凝聚视线,看向男子。

“你叫什么?”

她声音淡淡的嘶哑,雪花纷扬,漫天的飞雪纷飞间不知迷乱了谁的眼。

男子眼中似乎急速的闪过了什么,“宫无殇。”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如空谷般的低沉。

她讶然,似乎没想到他会回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即使满脸血污,狰狞的笑容丝毫不影响她骨子里散发的致命妖娆。

“你能救我吗?”宫灵儿扬起一抹友好的笑容。

蓝眸灼灼盯着女子好一阵,她依旧是笑着,就像是笃定了什么似的。他点头。

“那,我以后就跟着你姓好了。”

“呃,叫宫灵儿怎么样?”她神情天真,语气自在,似乎那双眸血红、几近濒死的人不是她一般。

一片沉寂,纷纷扬扬的大雪让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心里很不安,她在等。

在她意识朦胧之际,感觉身子似是被一个丰沛温暖的胸膛抱起,远远听见一道男音低低传来。

“好。”

睁开双眼,耀眼的白日光芒让她眼睛一阵不适应,凝聚视线,眼前的是雪白色的床幔,鼻间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味。

头一动,刺痛传来,才发觉自己的头和胸口已被层层白布包裹着。

“咳咳。”她干咳了两声,嗓子干的发痛,水!

“醒了?”

一张俊如天神的蓝眸男子面孔映入眼帘,是他。

“来,先喝水。”他低眉,拿起一旁的茶杯递给她。她也不矫情,直接端过大口饮水,不消一会一杯水便见了底。

“还要?”见女子殷切的模样,宫无殇轻轻一笑,如莲花般粲然绽放,纯洁而神圣,她呆了呆,这男人真美。

“恩。”两杯水下肚,宫灵儿这才满足,抬眸看向他的湛蓝眸子,直言不讳道:

“你的眼睛很美!湛蓝如海。”

宫无殇愣住,蓝眸流转,似是不信,似是惊喜。

“是你救了我吗?”

宫无殇看向她温和一笑:

“是。”

“谢谢你救了我!”宫灵儿也笑了。

“不过恐怕在我伤好之前是离不开你了,你可不能赶我哦!”

“不会!你可以一直留在清水居。”他说的一脸认真,正色的让宫灵儿一阵心神恍惚,又是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这个人也有着什么惊人的目的吗?

清水居?宫灵儿扬眸看向四周,竹制的屋子不大,相比以前的凤鸣殿小了两倍不止,墙面地板都是都是天然的绿色,屋内竹凳竹椅齐全,像是手工做的,很是精巧,透过窗口,她惊,这儿居然是春天!

窗外小桥流水、鸟语花香,远远看去,像是画里的世界一般!

自己若是一直生活在这里,远离尘世,安然一生,该多好。掩去眸中的复杂光芒,宫灵儿笑了笑:

“能长住在这世外桃源中确是一种幸福!”

宫无殇蓝眸倏然黯淡,淡淡道:

“你身子还未痊愈,先躺下休息吧!我去煎药。”宫无殇说完便出了门。

竹香木床上,宫灵儿淡漠的脸上无一丝笑容,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指,素白纤长的手指甲间隐隐约约还存着那日的血迹,似是提醒昭示着什么,暗暗握拳,让那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掌中,黑白分明的眼中尽一片肃杀死寂

三年,她在他身边被保护的很好,除了动动脑子,自己几乎什么都不会,这样的她,凭什么去报仇!她要学!武功是必要的,势力也要培养!

她穿越重生,在这陌生的古代活了十八年,怎么就忘了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兴人类!曾经,她爱他爱到放qì

了所有信念,现在,她恨他,她亦要一点一点的找回迷失的自己,拿回失去的所有!

巍峨气派的龙吟殿内,一墨袍绝男子闭眼假寐,挺拔修长的身姿斜卧在金制嵌玉的龙身床榻上,薄唇紧抿,双眉微锁,像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

暗卫无声无息的飘然入殿,单膝跪地,一脸恭敬道:

“启禀皇上,属下等已将皇后娘娘在朝中的残余势力尽数剿灭。”

“恩。”懒懒的从鼻音里传来一声,似是漫不经心。

见暗卫欲言又止,他挑挑眉。

“说。”男人语气懒散,似是没睡醒的样子。

“皇上,您您和皇后娘娘明明那么恩爱,为为何要般对她呢?”暗卫支吾着。

许久,殿中出奇的静默,暗卫小心的抬起眼看向上方的男人。

赫连墨的视线落到殿外的红梅,一阵恍惚。寒风中,大雪下,依旧是那么美,跟当年的情景、真像。

“皇上?皇上?”

赫连墨回过神来,声音里出奇的透着丝丝暖意,“可能朕也许是喜欢她的。”

暗卫惊诧。

“只是,怪就怪她太聪慧了!一国之上,她插手的东西太多,朕留她不得!”语音陡转,男子面上戾气四溢,淡淡的声音如匕首一般森然冷情。

权利与女人之间,一个君临天下的霸主,怎忍得过其中的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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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再相见一

月过中天,树影萧萧。

宫灵儿背着一个血衣褴褛的男子身影矫捷如猫一般穿过莺莺燕燕的怡红院前堂,避开沿路的嫖客姑娘,她抹了把滑到下巴的汗水,会心一笑,进入沁心阁,花屏雕阁,香气扑面袭来,沁人心脾。

腰肢僵硬的放下背上沉重如山的男子,没时间感叹劳累,她低喝道:“出来!”

“主子。”一名黑衣蒙面的少女从暗中倏地飞出单膝朝女子跪地,恭敬道。

“通知云,速去查查今夜在南城树林处刺杀之人,还有,我要那个玄月轩的所有资料。”宫灵儿沉声命令道。

玄月轩,一个妖孽般的红衣男子,言轻佻调笑,性洒脱不羁,自从三天前,看见她在怡红院的那场一幕演出,就一直纠缠不放,她知dào

,这个人不容小视。

“是。”黑衣少女正闪女子身退下。

“等等。”

黑衣少女忙低首跪地:

“主子请示下。”

许久,黑衣少女直觉一股真气虚空扶住自己起身,她疑惑的抬头看向一脸愠怒的主子。只听一声清丽的女声传来:

“雨儿,记得下次莫要再跪地了。”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关怀,雨儿的眼眶忽的泛红:

“是。雨儿告退。”

宫灵儿看着黑衣少女退下,不由叹了口气。

雨儿,孤儿,两年前她如愿下山,偶然间从乞丐堆里救了她,为此她一直衷心报料自己,有了她这个得力助手,自己的风雷寨也渐渐在江湖上稳步雄起,到现在已在多方领域中占有一席之地。

“咳咳,呕!”床上的冷如风忽的咳出一口黑血,宫灵儿皱眉,背上男子转身快步走至层层纱幔的床榻之后,对着一处鎏金壁画的凸起沉香木雕花,手指轻轻一扭,哗的一声打开一处密室,几经辗转把背上男子放置一处整洁的房间中。

一日断肠散,悬崖底的断肠草加鹤顶红所制,两者皆性火,断肠草的解药她有,鹤顶红需千层叶来解,而千层叶因为下属受伤的关系恰好用完,这可如何是好。宫灵儿在药柜只间踱来踱去,终是没有找到相匹配草药。

看来也只能自己亲自去那里采集了。看了看窗外的月亮,还有三个时辰就到黎明了,不出意wài

的话,时间应该够了。

“吁!——”她吹起短笛,一黑衣男子无声无息的出现作揖:

“主子请吩咐。”

宫灵儿随手换上夜行衣,一边掩面束发道:

“雷,你留在这看着他,三个时辰后,若我没回来,这瓶药每隔一刻喂一粒给他吃。”

“主子,你这是要去”雷担忧的开口。

“我自有主张。”

“是。”望着女子逐渐远去的身影,满是担忧的雷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而另一处在夜空飞行的宫灵儿一颗心也是乱了节奏,手心里满是汗水,一双冷然的凤眸中晦暗莫名,看不出表情。

皇宫,早晚是要来的。

阔别三年,皇宫依旧是巍峨壮丽,气势非凡,宫灵儿站在高高的琼楼之上,满眼尽是刺骨的嘲弄。

强定下心神,她提气运起轻功,整个人宛如一道清风般的掠出重重兵将,不消半个时辰,人便直达御医院。

御医院,或许宫外之人不知dào

其中的奥妙,但是对于自己这个‘熟人’来说,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御医院的后院是块风水宝地,种植的珍稀药材多不胜数,其中天下闻名的七叶灵芝,四叶草无一不有,跨过这么多防卫兵将,不多带点灵药回去岂不可惜!

飞身掠至后院,抬眼望去一片药田蓦然映入眼帘,嗅着幽幽的药草香,宫灵儿心中暗喜,手下快速的拔起所需之药千叶草,复看了看前方的七叶灵芝,眼中闪过一丝少有的邪恶之色。

不多时,原本欣欣向荣的药田已如风卷残云,一片狼藉。

宫灵儿心中大快,正欲打道回府之际,耳尖忽然传来一阵低低呓语声。

“小红,你今天真在皇上的夜宵里下了七步倒?”一太监的声音响起。

七步倒!瞳孔一缩,宫灵儿蓦地僵住。

“这点无需置疑,丞相那儿准bèi

的怎么样了?”

“早好啦!大人要我通知淑妃娘娘尽快行动!不知”

“这还用多说吗,我家娘娘今晚子时就动手,记着啊,茶杯破碎声为暗号,到时龙吟宫集合。”

“是。”

说话的两人的脚步渐渐走远,而一身黑衣的宫灵儿依旧怔愣呆立在原地,不知所云。

僵硬的眨了眨泛酸的眼睛。

呵,原来是宫廷政变啊,赫连墨,原来你这皇位坐的也不也是很稳嘛。

宫灵儿勾唇嘲讽一笑,倏地面孔僵滞

可是,万一你赫连墨真的死了、那我宫灵儿当年的仇和恨将来又要向谁讨要索取?

赫连墨,你的命只能是我宫灵儿的!

念至此,她当下一个后空翻淹没在浓浓的黑夜中,掠过重重的飞台轩榭,假山盆景,最后映入眼帘的就是昔日的那碧瓦朱檐,雕龙画凤的帝王寝宫——龙吟殿。

但凡每个皇帝身边都有几个死士暗卫,宫灵儿如猫一般的身姿轻巧的穿过重重守卫士兵,轻盈的盘上殿外的长廊,不及一刻,耳边便传来一行女子轻巧的脚步声。

“你们都退下吧!”一女子声起。

果然是淑妃!

“是。”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哎呀!淑妃娘娘,皇上现已准bèi

就寝,您还是”年迈的张公公见来者手端瓷盅,老脸满是为难之色。

“这可是本宫亲自为皇上煲的养身汤,还烦劳公公通传一声。”淑妃语气温和说道。

“这”张公公面露迟疑。

“何人在外喧哗?”殿内突兀的磁声响起。

房梁上的宫灵儿不可抑制的颤了颤,指甲深深陷入娇嫩的掌心。

听此,淑妃连忙道:

“皇上,是淑儿来看您了!”

殿内声息顿了顿,只听懒懒的一声道:

“进来。”

淑妃幸福的笑开了眼,欣喜的执盘入殿。

“皇上,这可是淑儿亲手为你煲的养生汤,尝尝可好?”淑妃强隐下眼中的浓浓的激动和兴奋,痴迷的看着榻上男子道。

男子此时一身雪白色亵衣,瀑发如墨,轮廓如雕琢般分明,白色淡去了他平日里的凌厉气质,多了几分儒笙之气,妖美儒雅的竟有些不真实。

第二章 再相见二

放下手中的兵书,赫连墨看了一眼面上难掩喜色的淑妃,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讽笑,稍纵即逝,目光温和,笑道:

“淑儿真是有心了!”说完便接过她手中的瓷盅。

淑妃顿时看得心房突跳不已,心中却更是殷切。喝吧!快喝吧!喝完之后你就永远只爱我一个了!

就在这时,只听“噗”的一道细响,一柄薄且小巧的匕首飞似的穿过薄纸木窗,毫无杀气的直袭赫连墨手中的瓷盅。

“噼啦!——”他手中的瓷盅应声掉地打碎,溅出的汤汁在织锦地毯上发出呲呲声响。

正欲大呼有刺客的淑妃见此蓦地呆立,父亲明明说给皇上吃了这个药就会心系于自己!怎么会有毒?!她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哀泣道:

“皇上,臣妾不知,冤枉啊!皇上!”

一脸冷凝的赫连墨没有理会地上女子的哀饶,一双如幽潭般深邃的眼眸直直望着雕窗外的一角。那出手的那人是谁?

淑妃连连讨饶声恼了男子思绪,他回眼看着地上女子,眸光冷厉如冰,磁性的嗓音宛如地狱的使者:

“你不知?”

赫连墨弯腰紧紧扣住女子的下颚,力道大的让淑妃忍不住痛呼出声。

“呵呵,你岂会不知?!真是朕的好爱妃啊,丞相大人的好女儿啊!”

嫌恶的推开女子,随手拿起一旁的锦帕擦拭。

殊不知,这小小一举动深深刺痛着殿里殿外一个女人的眼。

赫连墨一声沉喝:

“来人!将他们带上来!”淑妃闻言愣。

手脚被缚的丞相满身泥污一身狼狈,一双老眼慈爱心疼的看了看自己一脸悲凄的女儿,随即转眼恨恨的盯着身穿雪白亵衣的赫连墨,发出的声音也似乎被抽去了所有力qì

般:

“千错万错都是老臣的错,淑儿从头到尾毫不知情,老臣恳求皇上开恩网开一面,老臣甘愿一人承shòu所有极刑!”

“爹”淑妃呜咽不止。

而一旁的赫连墨却丝毫没有为之所动,心思完全被暗处的那人占去,听着这父女俩的一求一哭,心下烦躁:

“哼,真是感人的一幕啊!胆敢挑zhàn

朕的权威、在朕的眼皮底下玩手段,丞相大人,下辈子投胎好好学学吧!”语调陡转。

“来人!将淑妃打入冷宫!终身不得踏出!命尉迟将军领兵将刘丞相一家上下老老小小八十一口人全部就地处死,焚—宅—灭—尸-!”

阴冷森然的声音一字一顿的从俊美男子薄唇中发出,宛如地狱里动听的催命符咒,阴寒而幽雅。

“不!皇上!不要!臣妾求您!”被侍卫强行拖拽的淑妃满脸泪水恳求着,却眼睁睁看着父亲一点一点被脱离直至不远处随之传来重物滚地的声音

“啊!——爹!”淑妃猛地挣脱侍卫的大手,凄烈的奔跑大声尖叫着。

宫灵儿双眼失神的看着远处那个趴在尸体旁喃喃自语的女人,明明一心爱着男人一心为他所倾倒、对他掏心掏肺的好,明明从头到尾什么也没有做错却同是换来了致命的打击沉痛,淑妃和自己是那么的相似。

淑妃满脸泪水,茫然僵硬看着自己曾经一度痴恋的男子,此时他嘴角啜着一抹优雅至极的笑,她愣,随即轻声如棉花云朵般的絮絮说道:

“皇上,你不懂爱,你不会有爱,亦不配得到爱。淑儿要诅咒你,诅咒你永远得不到此生最爱!永远!你到死都是孤独的!到死都是!”

最后两句话淑妃眦睚欲裂般的嘶吼出。

赫连墨嘴角笑意一僵,眼眸蓦地变得暴戾阴狠,周围的气压瞬间将下,空气窒息如瓮。

她在找死!一旁的铁衣侍卫们早已被空气中的冷凝如冻吓的冷汗涟涟。

“爱?呵呵,朕需yào

什么爱?”

那是什么东西?能给他无边的权利还是高昂的欲望?赫连墨冷笑:

“看来朕是对你太仁慈了!”

糟了!房梁上的宫灵儿听此顿时心猛地咯噔一跳。

只一眨眼的功夫,速度快的让众人来不及反应。

一柄金制龙纹刀片“嗖”的一声飞速直往一脸恍惚的淑妃射去。

果然,宫灵儿狠狠拧眉,下意识的飞身一个悬空翻,在那电闪光逝的一瞬间,女子如猫一般的身子如闪电般快速的朝着淑妃奔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她!

千钧一发之际她终是慢了一刻,金制的龙纹刀片毫不留情的划过淑妃白皙的美脸,划过一道血红狰狞的大口子,鲜血夹杂着碎屑肉沫挥洒了一地的玫瑰鲜红。

“啊!痛啊,呜呜,爹啊,淑儿疼死了!”淑妃捂住残脸大哭顿时被这尖锐的刺疼触痛哭出声。

宫灵儿凤眸僵滞,满是震惊,随即眼神怜惜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怀抱尸体血泪满面的女人,心中不知为何酸涩难当。

一个女人,在无常的一天中瞬间被心爱之人无情的羞辱丢弃,后再被至亲之人撒手抛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弱古代女子,人生一直毫无原则也毫无动力,在重重打击之下,她,也终究疯了

“女人,你哪儿来的?”耳边突然传来温热的男性温润气息,她蓦地一惊,这男人什么时候靠近的!

赫连墨居然会武功,方才的那一飞刀暗器使得无比精准,三年了,这个女人究竟还有什么改变?!

这一刻,不知dào

为什么,她竟乱了心跳,慌了手脚。

宫灵儿依旧背着身子,强止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刻意压低嗓音沉声道:

“皇上大概眼花了,在下乃一介游侠,不是什么女子,勿入皇宫望皇上海涵。”虽是恕罪之说,语气里却丝毫不闻愧悔之色。

赫连墨狭长的龙眸扬起邪肆无双的笑意,一步一步的走近眼前人,嘴角一直挂着那抹好整以暇的笑。

迟迟的,不见身后人有所动作,她疑惑的转身一看,男子精致的容颜赫然就在眼前,只差微微一寸就可触及。

“你”宫灵儿又是一惊,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冷静淡然,一双美眸瞪得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干什么。

第三章 你一定会回来!

“你”宫灵儿又是一惊,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冷静淡然,一双美眸瞪得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干什么。

鼻间弥漫着女子特有的馨香,隐隐透着熟悉的淡淡悸动,赫连墨不觉将头再靠近了些。

“无耻!”正当男子的唇快要贴上她被蒙住的脸,宫灵儿气急的大吼出口,身子也快速的朝后退几步。

出奇的,赫连墨没有同往常一样的暴怒发火。

侍卫们擦了擦眼,这是他们那阴晴不定,狠暴冷厉的皇上吗?!

赫连墨原地呆了片刻,这声音,也是如此的熟悉

“怎么,还不承认吗?声音这么尖细,还敢说是女子?”赫连墨眸中幽光闪烁,看不出喜怒,却是笑语道。

糟了,她的声音!忽的意识到什么,宫灵儿心下陡然一震,只那么短短三年,当年柔情似水的赫连墨居然到最后连她的声音都忘了!真是何其的可笑!脑中忽的又闪过凤鸣殿内那片艳红绝殇,今日的淑妃不就是那日的她吗!若不是她凭着一腔热血仇恨,今日会疯的又是谁?!

她倏地抬起冷寒如戾的双眸,杀气四溢,双眼赤红,死死的盯住眼前男子,眼中的狰狞恨意毫不掩饰,心中恨不得狠狠撕碎他这张笑意盈盈的俊脸,蚀骨穿肠,挫骨扬灰。

赫连墨嘴角的笑意微僵,眼前一阵恍惚,这愤恨的眼神,难道说

出乎意料的,宫灵儿趁他出神的机会快速飞似的闪到淑妃身边,不顾她的哇哇大叫,直接狠抓拎起她手臂正欲飞身离去。

周身一波气流倏然霸道直袭而来,宫灵儿惊,忙丢下淑妃,迎风而上接下这一掌,回头恨恨的怒视着他,冷冷道:

“皇上这是意欲何为?!”

赫连墨凌厉的眼神一眯,这是为何,当他看见女子飞身而去时会感到莫名的愤nù

恼火?

“你,是谁”磁性的男音低低传来,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小心和期待黑纱蒙面后的宫灵儿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她是谁?她还能是谁?她不就是那个曾经掉入他赫连墨的爱情陷阱里的那个愚蠢无知的女人嘛!在漫长而又短暂的三年里,她刻苦,她努力,用尽一切方法渠道来壮大自己的实力和势力,到最后为的就是争一口恶气,凭什么一直受伤的都是处于弱势的女人?!她要报复!那些伤害过想置她于死地的人,慢慢的,她一个也不会姑息放过!

脑中灵光一闪,她抬眉看他,敛下眼中复杂繁芜的情绪,声音忽的带着深深的恋眷和无限感伤,突然忧伤凄然道:

“竟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了,你,终究还是忘了我。”

闻言赫连墨高大挺拔的身躯蓦然剧烈一震,熟悉的浪潮如海水般涌来,心中忽的生出一抹怔忡,脑海中忽然回想起那纷杂零碎的往昔

那年,是他第一次遇见她,邱水阁下,烟波浩渺,有如众星捧月般的她美的高洁出尘,回眸的一刹那瞬间迷蒙了他沉寂了十七年的心脏

那年,他们相约梨花树下,大雪纷飞的严寒驱赶不了两颗相依的年轻炙热的心,怕冷的她明眸皓齿、巧笑兮然依偎在他的胸怀,如玉的雪肌上却晕着醉人的桃红

那年,红衣翻飞,喜气满堂,清晰记得那日的她一身火红新娘喜袍,含羞带怯,美的惊心!那是属于他们的夜,恩爱缠绵,悱恻痴恋,温馨幸福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心房,那是他最忘怀不了的美好回忆

人总是失去了才知dào

珍惜,就这样,当他们感情不复当年的炙热澎湃时,出于功利,他狠心的丢了她,原以为她与他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淡忘消逝,只不过是个颇喜欢的女人罢了。

却没料想,这一点一滴的美好曾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像香醇的老酒一般,愈来愈香醇刻骨

他时常会梦见她的哭诉,每每总会惊醒,身上全是汗,他知dào

自己是喜欢她的,然,喜欢不是深爱,高傲如斯,断不会承认他的失误懊悔,也断不会就此放qì

他的处事原则,所以,三年前的那天暗卫来报,说是她被白衣高人所救走,他只是黯然,也没有去寻她

现在,眼前有着和她如此相似的人突然出现,这会是她吗?

一定是她!

当见他危险会出手相救,打掉毒汤,其形又是这么相似,除了她还有能有谁?想来她心里终究还是在乎他的!

布满欣喜的幽眸骤然抬起,眼前的宫院里除了嚎哭不已的疯傻淑妃外,不见其人!

“她人呢?!”心中蓦地一沉,赫连墨急切的怒吼出声!她离开了!该死的!他有多久没有这么暴怒过了!

“回,回皇上的话,卑职已经唤了您好几声”

侍卫长在跪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开口,见男子一脸平淡的抬手示意,长长的舒了口气,小命算是保住了!

“居然舌头没用,还留着干什么?来人,割了。”男子性感磁性的声音倏然响起,众人皆是一惊,随即冷汗涟涟的领命拖走满脸惊恐至极的侍卫长

听着耳边传来的惨烈叫声,望着不远处痴傻哭闹的淑妃,幽眸闪烁,赫连墨嘴角勾起一抹浓浓的不知名的笑意,冉灵儿,你一定会回来的!

一身黑衣的宫灵儿拖着满心的疲惫推门入室。

“主子!”雷出鞘的剑一顿,随即俯身行礼道。

“无须多礼,他怎么样了?”瞥见石床上一脸青黑的的冷如风,宫灵儿皱眉。

“回主子,此人毒素已扩散的四肢身体。”雷忧心道。

闻言宫灵儿忙拿出包袱里的一干珍稀药草,挑出几株千叶草递给一旁的雷。

“去根之后,清水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给他服下。”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我出去走走,有什么事情让雨儿戴上人皮面具来应对。”

话说完宫灵儿就出了密室,留下一脸面无表情的雷,只是细看之下才发xiàn

那眼中似乎透着一股微微的怜惜与复杂的挣扎

第四章 天香豆蔻

月色稀。

一袭白衣女装,纤腰束素的宫灵儿独立在翘石嶙峋的清心崖上,夜风泠泠的吹扬起女子的如瀑乌发之下的绝世的容颜,双眉紧蹙,凉风吹不散心中浓浓的烦闷荒芜之感。不过是个阔别三年的“老熟人”而已,自己为何会如此的烦躁不堪?

凤眸轻抬,看着瞭黑却布满星辰的苍穹,一轮与世无争的皎洁静静的徜徉在那片星河灿烂中,是那么悠然娴静!她不懂!自己的淡然如风都哪里去了?!

你,是谁

脑海陡然响起男子炙热的熟悉声音,宫灵儿顿时身躯一怔,身影倏地如离弦之弓“嗖的”一声飞身至半空,气血奔涌之下的她当下运起九成内力,凤眸闪着嗜血的怒,素手猛地朝地下不远处的那棵参天古树拍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参天古树轰然倒地,空气中飞扬起大片的灰土。

鼻间传来的浓浓泥土芳香味,带着淡淡的荷叶香,宫灵儿在半空中停滞,呼吸剧烈到胸口不住的上下起伏,手掌也被震的阵阵发麻,心中却是片阵畅快淋漓!

待呼吸稍缓,宫灵儿望月推算着时辰,该回去了!运起无上轻功掠过坍塌的古树旁,鼻尖蓦地又传来那股荷叶似的清香,舒爽怡人!

这是她停下脚步,好奇的走到裸露的树根前闻嗅着,心下一个惊人的念头闪过,心中一动,素手抓住黝黑的树根部位一提,随之映入眼帘的散发莹色白光的一颗圆形珠子,它嵌在黝黑的树根之上,好似一颗硕大的镀了金的珍珠一般,那清新的荷香味就此传出。

宫灵儿身子僵滞,双眸不可置信的瞪大,这真的是、天下至宝——天香豆蔻!

传闻,死人服下天香豆蔻之人能起死回生;传闻,练武之人服下天香豆蔻就可获得一甲子的功力,所以江湖上人士多年寻找只盼得此物天下无dí

;传闻,天香豆蔻香味似荷叶清新,月夜会焕发出醉人白光,被此光久照的人可养颜美容,久而久之便会成为一代绝色

宫灵儿压下心中的激动澎湃,天香豆蔻何其的珍贵,她可不能大意了!

忙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包住手小心的从巨大的黑色树根之中一点一点的抠出来,直到那带着颠颠重量的茶杯般大小的天香豆蔻落入她娇嫩的手掌中,宫灵儿才开始细细的打量它,与其说是像珍珠一样莹润光滑,倒不如直说是一枚白色的果子!

手掌里的韧性外皮掩饰不了它也有生命的事实,谁能料想到,天下罕见的天香豆蔻居然会长在古老肮脏的密密树根之下!

手帕包好泛着幽香的果子,转眼看向树根朝天的巨大古树,为了避免麻烦,她扬手又是一掌发出,在漫天树木碎屑之中,女子飘然而去

回到沁心阁,天已经微明,宫灵儿思来想去终是决定将这天香豆蔻寄放于宫无殇那儿,是再最适合不过了,他是神医殇無子,自然懂得该怎样保养这灵物。

念头一起,她心下黯然。

原来,她早已对他放下浓浓戒备,不自觉的由衷信任着他。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和那谪雅男子一起朝夕相对三年光景,怎会不知他对她的爱恋?不是她铁血无情,只是,她宫灵儿早就没有爱人的勇气了

天香豆蔻如斯珍贵,他一定很欣喜吧。

“咚”细小的石壁砰声低低传来。

宫灵儿一惊,去了趟皇宫,她几乎全忽视了还有一个病患在密室里等着自己!收好天香豆蔻,她忙起身打开石门。放眼看去,只见原先衣衫狼狈的男子此时已换上了一身蓝色长衫,蓬头垢面也已恢复男子所有的俊美模样。

刚毅的轮廓,斧凿的五官。

冷如风鹰眸凌厉的盯着石门来人,却当下看呆了眼,只见一袭白衣飘飘的宫灵儿不施粉黛,清月似的冷然美眸,挺翘的秀鼻,樱唇不点而朱,微微上挑的几绺乌发更衬得她如苍穹之上的九天仙子一般!

心湖蓦地一搅,漾起圈圈涟漪

“你醒了?”宫灵儿自动忽视男人的灼烈目光,淡淡道。

这声音

“你就是救我的那个女子!”冷如风心中此时一片震动,让这么一个女子背着沉重的自己依稀记得鼻间萦绕的那一抹属于女子的淡淡馨香,没想到她竟这么美!如此奇女子竟如厮淡然大气,着实让他汗颜。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冷如风日后定倾力相报!”冷如风敛下鹰眸中的浓浓惊艳与震动,拱手作揖道。

“宫灵儿”她说。“我不需yào

你日后相报,现下只要你今后某日应我一个要求即可。”

冷如风听闻一僵,眼中似有挣扎之色暗涌,看向一脸冷然无表情的女子,若他回绝了,怕是今后也再也没机会宫灵儿,这个名字真美!

“好!给我一个月时间考lǜ

,一个月后定回复,我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冷如风沉声道,心里知dào

她不会做出令他鄙鄙的事情,但他身上的责任着实很重,这个未知的要求,他真的需yào

仔细斟酌。

“魔宫大小事务繁多,何况上次的刺杀之事定不简单。三个月后再见不迟。”宫灵儿淡淡看了他一眼,语莫间人已飘然离开。

冷如风怔怔的看着一抹白影在石门口消失,心中暗涌难平,猎鹰般的眸子似是潋滟激动,也似是迷恋眷顾

乌沉色的黎明缓缓到来。

沁心阁屋顶之上,一白衣女子负手伫立于上,一黑衣遮面人单膝跪地神色恭敬。

“启禀主子。云已将玄月轩的资料尽数查来,请主子过目。”黑衣人递上一叠卷子。

自从宫灵儿抬手接过,却并无其他动作。

不远处的林子里低低传来鹧鸪的呱呱鸣叫,一遍又一遍的回旋在黑衣人耳畔。

许久,只听一声长叹,天籁般的声音幽幽道:

“那神医殇無子还是没有查到踪迹吗?”

黑衣人一愣,正要回答,却听白衣女子幽然一声传来。

“也对,除了我天底下还有谁知dào

那是哪儿呢通知下属不必找了。”

又是幽幽一叹,宫灵儿失神的喃喃道:

“是该回去了”

如果可以选择,她最不要愿意伤害的人,就是他,宫无殇,一个全身心对她好到极致的男子只是爱情,她真的是,不能给也给不了

第五章 受伤

清心崖。

化作一堆木屑的古树大坑旁,体态似豹,线条优美,一身漆黑如墨的半人高的豹子的弯身嗅着碎枝,良久,一双幽幽的绿眸嗜血般的骤然抬起,死死的看向远方

“雨儿,我不在的这七天,那玄月轩一定会再来,你要仔细应对,知dào

吗?”沁心阁内,一身白色男子装扮的宫灵儿沉声开口,一双美眸不放心的看着单膝跪地的雨儿,玄月轩现在亦敌亦友,她可不能马虎。

“主子放心,雨儿定当全力以赴,不负使命。”雨儿慎重的迎合道。

宫灵儿听此无奈扶额,就是这样她才会不放心,凭玄月轩的精明,又怎会看不出雨儿的性格上的漏洞。

想起玄月轩,宫灵儿脑中一闪,回忆起昨晚那厚厚一叠资料

玄月轩,十岁丧母,皇上冷眼,皇子排挤,后宫宫女太监的打骂在他的童年里更是家常便饭。但在十二岁在一次皇家狩猎中,为救皇上拼死杀了一只熊,重伤之后被皇上欣然看重,这才有了后来的十五岁挂帅,十七岁就是玄月战神的的尊名,据暗中调查,那些在幼时欺负过他的人,至今没有一个活着这么小的孩子能杀了一只熊?十七岁就是战神?由此可见这人自小开始就城府极深,不可不防!

“一切小心。”宫灵儿又提醒道。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吩咐道:“通知宫里的人打听淑妃的情况!尽可能的在宫里关照她!”话完随即飘身投入了这浓浓黑夜之中。

殊不知,这一去,险些让她就此送了命

巍峨伫立的龙吟殿。

赫连墨一脸阴霾的屹立在窗口,低气压笼罩在男人的周身,周围的宫女太监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匍匐在地颤颤的不敢动。

七天了,整整七天了!为什么那个女人至今还不见踪影?!难道是她早就忘了那个冷宫里的疯子淑妃?不,不可能!据他对冉灵儿的了解,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事情!她绝对会一心一意坚定不移的直到做好为止!那她由为什么至今没有动静?难道是遭遇了不测?心下猛地一惊,她离开他身边三年,虽是学会了绝顶武功,但据那日细细一测,她终归还不是他的对手,假如要是遇上了

“都给朕退下!”赫连墨突然沉声喝道。

众人一惊,但也逃命般的退出宫殿。

“出来!”赫连墨背身负手而立,帝王气势不立而威。

暗卫无声无息的飘进殿内,跪地行礼低哑道:

“皇上请吩咐。”

“去查一个叫冉灵儿的女人,朕要她的所有行踪资料。”赫连墨幽似的眸子忽然一眯,以她的性子和能力,三年以来不可能不对他进行复仇。

“是!”暗卫正要退下。

“等等。”声音骤响。“见到她就直接把她带过来,切记不要伤了她!否则”幽深的黑眸倏地迸射出一抹凌厉的光束。

“属下遵旨!”纵然是无悲无喜的暗卫,方才见到男子传来的狠烈杀气也不由一阵惊怕,脚下生风,一抹黑影转眼就不见踪迹.

月色稀,雾漫漫,树影婆娑。

一身便装的宫灵儿长发高束,白衣蹁跹,飞逝飘扬的衣抉在墨黑的夜空中划过潇洒的一笔。

呼,真累!

宫灵儿停下长时间飞逝的身子,连用轻功太久实在是消耗体力。

擦了擦额上沁出的汗珠,宫灵儿放下包袱坐在树荫下的一块大青石上,一双美眸好奇的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片的野生丛林,前方是一片矮小的灌木丛,后方似浓密的树荫,耳边鸟鸣虫叫,处处弥漫着熟悉的野生青苔之味,清新怡人,令人精神倍增。

这片森林离都城大概约百里有余,仔细算算,距无殇的清风居也不远了!

想到这,宫灵儿眉宇之际隐隐似透着一抹淡淡的怀念,自己离开半年有余,说不思念是假的,无殇对于她来说就像内心深处最渴望最亲切的家人一样,他在她最狼狈虚弱的时候给予她无私伟大的温柔与关怀,若是当初她没有遇到那个人,也许自己真的会好好的爱上这么一个如诗如画的温尔男子吧?

念至此,宫灵儿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感叹的呢?!

沙沙沙!

有情况!

凤眉一皱,神色一凛,这是一种很渗人的感觉!就好像被一个久经风霜杀手死死的盯住一般。

宫灵儿身子绷得极紧,一动不动,耳边不时传来呼呼的风声,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肃杀气味,他越来越近了!

宫灵儿慢慢的摸上腰间的软剑,娇小的身躯此时全无了平日的幽然淡雅,浑身尽是散发着骇人的浓浓杀气!不管前方是什么样的高手,她就不信他能敌得过自己手中这天下罕有的“蝉翼”薄剑!

“嘎嘎!——”

一阵尖锐利的群鸟叫声蓦地传来!她心神一闪。

同一时刻,前方风驰电掣般的迅速闪出一不明巨物!

两点幽幽的绿光如野兽一般嘶啸呼哧闪电般的冲向自己!

宫灵儿惊,手握蝉翼快速的防护起身体!飞身欲躲!但终是慢了两秒!

“嗯哼。”闷哼一声,温热的液体从右臂缓缓流下,整只胳膊瞬间被剧痛萦绕!

耳边倏地传来猎猎风声,那乌黑的庞然大物昂身在女子的两丈面前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双嗜血的幽眸狠戾的盯着她。

宫灵儿贝齿死死的咬住下唇,俏脸上立时一片惨白。

绿色的眼睛!是豹子?不!这绝对不是野兽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东西速度竟如此之快?!受伤的手臂不住颤抖,刺激的酸痛感无一不昭示着一个事实,伤口有毒!

必须速战速决!大不了就豁出命去宰了这畜生!

思至此,女子眸光骤的迸射出凛冽的煞气,同是可怖的嗜血!

月光下,一人一豹子都死死的盯着对方,像是两个正要厮杀的的将帅头领,眦睚欲裂的互相嘶吼咆哮,凌厉的气压冲击在幽深的林中,惊起一片树叶飒飒。

第六章 心忧

“嗷!——”黑豹饱含怒气嘶啸一声,震得宫灵儿一阵气血翻涌,心下不在犹豫,身子急速一闪,左手倏地扬起剑就往那团黑影杀去,眼看就要刺到那怪物,不敢大意,她运足了内力向前顶刺着,只见那黑影也是闪电般的一闪,她扑了个空!黑影怒吼一声扬起利爪就朝女子背后撕去,宫灵儿大惊,却依旧躲不过那寸寸切肤撕裂之痛!

“噗!”嫣红的血抑制不住的从嘴角喷出,宫灵儿一身白衣已被不断溢出的大量鲜血染就了大半,刺痛萦身,脑袋昏昏沉沉,意识恍惚中仿佛再次回到了那年红柱溅血的血色光景

赫连墨!

她精神一震,神识蓦地恢复大半,他这个人还没死她又怎么能先死?!

女子死死的咬住唇瓣,美丽的脸上早已毫无血色,只一双充血凤眸灼灼的死盯对方黑影,凌厉的气势无声的宣扬:

我宫灵儿绝不会认输!也绝不会死在你这样的一只畜生手中!

手指飞快的点上周身几处止血大穴。

她知dào

这并不能抑制住血管中毒素的飞逝般的蔓延。

宫灵儿长长的灰白色的指甲狠狠的嵌入手臂上的血淋淋伤口,锥心刺肉般的疼痛如排山倒海般传来,宫灵儿疼的倒抽一口冷气,强打起精神看向前方虎视眈眈的泛着幽幽绿光的野兽。

宫灵儿握紧了手中的蝉翼薄剑,苍白的脸上勾出一抹嗜血的微笑。

她就不信、她杀不了这只畜生!

“嗷嗷!——”黑豹似是被这睥睨高傲的人类视线所惹怒,对空长啸一声,煞风起!它巨大漆黑的身躯猛地朝女子方向扑来。

宫灵儿瞳孔一缩。拼了!

“彭!——”的一声,百斤重物赫然压住纤细的女子,宫灵儿几乎要呼吸不过气来。

“嘶!——”一声衣襟撕裂声起,女子瞬时只觉左肩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啊!——”她终是忍不住剧痛叫喊出声,挣扎垂眼之际好像看见了左肩之处的那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撒了一身,混合了身下的泥土,潮潮的。

她意识渐渐模糊,腿脚挣扎也没了声息

“嗷嗷!——”黑豹似乎早已等候多时,身下人类的浓浓血腥味更刺激了它的兽性,它一双幽泽的碧眸死死的盯住女子,见那人类久久不动,似乎现在声息竭尽,它放下戒心,愉悦的低啸一声,盆大的豹头微微低下,腥臭的大口对着身下女子,似乎张口欲咬!

“嗷嗷嗷!——”凄厉的野兽嘶吼声骤然响起。

感觉到身上不断滴落的粘稠血腥液体,手握蝉翼的血衣女子闻声勾唇,看着眼前这只前一秒还在凌厉撕咬自己身体的狰狞野兽,此时已被长剑穿喉,血流如注,嗷叫嘶吼声声不止。

“畜生就是畜生!跟我宫灵儿斗,死不足惜!”

低哑虚弱的声音自地上那血衣女子低低发出,微风拂过她被血凝固的绺绺乌发,女子神情淡定无忧,迷离的凤眸中尽是傲然清华,嘴角似乎还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嘲弄不屑,即使一身血衣的她狼狈、生死徘徊一瞬间,但依旧能让人感到自她身上散发出浓浓的灼灼风华、霸气倾城!

“啊呜!——”

不停的黑豹嘶啸惊起了树林深处狼群虎兽的烦躁不安,也纷纷仰天低啸。

闻声宫灵儿不由微微苦笑,九死一生的自己拼了命般的刺中了那畜生的死穴,最后她却要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老天这是在捉弄她吗?!一身血海深仇未报,那个男人还在恣意的快活着,如果就这样死了?!九泉之下她又怎么能甘心瞑目?!

不!不不!赫连墨!

心念此,喉咙腥甜猛地一涌,地上女子吐出大口鲜|血。

不!她要站起来,一定要!

凭着惊人的意志力,大叔树荫下,一地一大滩的鲜红血渍迹旁,女子浴血的身子微微动了动,接着,那流着粘稠液体的左肩,长齿划过右臂的血痕的那残破身体慢慢的、以触动心脏般慢的速度巍巍颤颤在地上挣扎着、挪动着,颤抖的双手是那么的极致,那么的无力

许久许久,抵不过那昏昏沉沉的诱惑,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凄艳笑意,双手终是悄然无力的落下

赫连墨

同一时刻,大辰皇宫御书房内,正在批阅奏折的赫连墨忽然心中一窒,好似被一只熟悉的手紧紧扼住了心脏,疼的窒息!

灵儿?!

手中的狼毫金笔猛地被捏断折碎,碎屑扎进食指,在龙纹奏折上晕染出片片血晕赫连墨呆呆的凝视着汩汩流血的食指,一阵恍惚出神,他这是怎么了?

“师父,这女人还能活吗?”

墨绿色的竹屋飘着浓浓药香,石小童看着床上的那个一身血污的浑衣女子,皱了皱眉不忍问道。

“住嘴!”一声激烈的暴喝由素常温润的男子传来。

石小童吓得猛然瑟了瑟脖子,怕怕的闭上嘴巴不敢说话。她不明白,为什么昨晚师父会从外面突然抱着这奄奄一息的血衣女子满面慌张的冲入屋内,眼里眉里尽是她从未见过的惊慌恐惧,整整一夜,师父未眠手不停,师父拒绝自己的帮zhù

,自己只能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男人一步一步的为那女子亲自救治疗伤,她不懂,这女人到底和师父是什么关系值得师父这样衣不解带的为她悉心治疗?!

“去把后园的九叶灵株摘几颗拿来!”耳边骤然响起男子低哑晦涩的语调。

“什么?!九叶灵株?!还几颗!师父你不会说错了吧!”石小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视线一刻未离榻上女子的憔悴男子。

九叶灵株是何等的珍贵!

“快去!”又是一声暴喝。

石小童被惊的蓦地一震,鼻尖一酸,想她十三岁离开清风崖,至今才刚回来,师父的淡漠性子她是知dào

的,但如今只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接二连三的失了原则、衣不解带的悉心照料、现在还无情的怒吼朝她,这到底是为什么!红着眼眶,愤恨的瞪了一眼床榻方向,石小童恨恨的走了出去。

第七章 泪、无声无息

止血,扎针,驱毒

白衣男子手上动作未停,不见了往日的优雅从容,一张俊如谪仙般的精致面孔上尽是无以言语的紧张焦灼。手不停歇的忙了一晚,好不容易包好了女子大大小小的爪痕伤口,满头大汗的宫无殇顿时全身顿时如同抽干了所有的力qì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永远失去她了!

灵儿,为什么每次相见都让自己见到如此狼狈的你?

一双蓝眸紧紧的盯着榻上一脸苍白虚弱的仿佛微微一动就消逝了的宫灵儿,她泥土污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血痕,眉心一皱,小心的伸出自己冰凉的手指轻轻抚去她的唇角边的血污。深邃的蓝眸眼底这才显示出旁人不易觉察的深深殇痛与无奈。

灵儿,灵儿,高傲如你,怎么能忍受再一次受如此重的伤?

“灵儿,灵儿,醒来可好?这一次,不,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放任你独自一人漂泊在外了!”

“你,醒来可好?”低低的嗓音没了往日那如天籁般的温润男音,微哑的声音低沉嘶哑的闻者无不动容心痛。

他低身,凑近女子细致绝美的面庞,冰凉的手指细细的描摹着属于她的眉、她的眼,低头薄唇缓缓的、轻轻吻上女子光洁的额角,印上无比怜惜爱恋的一吻。

“啪”的一声打在女子的眼帘上,深邃如海的蓝眸里毫无预料的流下一滴炙热的男儿泪,缓缓的划过一条优美殇逝的泪迹

此时,宫灵儿仿佛正置身在一片黑茫茫不见前方的道路上,漆黑的夜空,无边的黑暗,空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白雾,带着寂寞无边的味道,白雾屡屡萦绕在四周,让她看不真切;世界一片寂静,没有生命,也没有声音,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想大叫,她想挣扎,但是没用,面前依旧是没有尽头的苍穹道路,这静袅的世界令人几近崩溃!

怎么办,怎么办

此时的她卸下全身防备,如同一个没了利刺的刺猬,纤细的身子瑟瑟发抖着,整个人惊慌惶恐无比。

忽然,一道低低细细的声音似是从很远另一时空传来。

“灵儿,灵儿”

这温柔怜惜至极的声音是谁?赫连墨?冷酷无情,高傲如斯,就他?宫灵儿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讽笑。

眼角蓦地被一滴灼热的水打上,炙热的温度让她忍不住皱眉,这是

“从今往后,无殇再也不会放任你独自一人漂泊在外了”

“你,醒来可好?”

“你,醒来可好?”

“你,醒来可好?”

耳边脑中重复的男子回声不停的萦绕在偌大的空间里,熟悉炙热的语气让她几乎想流泪。

“无殇是你吗?”女子黯哑低弱的声音忽的涩涩的传来

宫无殇挺拔的身躯蓦地一震,眼眶酸涩似有温热的滚滚液体在流动着。

“灵儿,你醒了!”狂喜的声音由他发出。

睁开眼,宫灵儿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双眼似微微泛红的清雅男子,在她记忆中他向来是优雅不染纤尘的。而现在,他一身素白长袍却是污迹斑斑,墨发缭乱,脸色苍白的吓人,一双似海洋般辽阔湛蓝的眸子也布满了网状的密密血丝,里面透着毫不掩饰的小心翼翼和浓浓担忧

见此景,宫灵儿直觉胸腔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剧烈的跳动着,自己被在乎的宝贵感觉几乎让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强压下心中的翻腾潮涌,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好一会儿,却是垂头低低呓语道:

“水,我要水”

闻言宫无殇赶忙转身取水。

“水来了!”宫灵儿正要起身却被他制止。

“给我躺好!你这回伤的不轻。”耳边传来男子紧张的声音,宫灵儿这才发xiàn

自己身上处处裹满层层厚重的白纱布,正不断的向外沁着血,钻心的痛感随之传来

“我”

“来,喝水!”宫无殇轻抬她的脖颈,一手端着杯子喂向女子。宫灵儿凤眸中似闪过一丝微妙之色,她对上他深邃的蓝眸,一时间神情忡怔,也忘了言语,顺从的喝下。

一杯水很快的饮尽,蓝眸中充斥着淡淡的欢喜般的盈色,宫无殇温声道:

“还要吗?”

宫灵儿呆呆的看着他,木讷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怎么了?”他一阵惊慌,莫不是余毒未清?

许久,宫灵儿轻轻飘来一句话:

“无殇,谢谢你!”淡淡的声音刺痛了男子的脆弱的心。

“灵儿,你知dào

,我从不需yào

你的言谢”宫无殇的声音幽幽的散开,似乎带着许些微小的脆弱。

“我”女子眸中意wài

的闪着慌乱的颜色,脑中蓦地闪过些什么,宫灵儿神情忽然一肃,语气凛然道:“你知dào

伤我的是什么东西吗?”

听言宫无殇心中一痛,脑中又想起昨晚女子周身的道道爪痕,皆是深如骨髓。

“看伤痕,爪印似虎似豹,令人奇怪的是,你那受伤之处居然有含有剧毒!”

什么样的野兽怪物能有这等本事,在现代的话那简直就是国家一级珍稀动物。珍稀?沉思中的宫灵儿眉心一跳,猛地想起什么,忙四下环顾,急声道:

“我的随身包袱呢?”

“在这。”宫无殇拿起一斑斑血污的包袱。

就是它了。

“你打开它。”她笑言道。

宫无殇虽然疑惑不解,但依旧一点一点拆开了层层布包,重重白色布料褪下,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一个雕琢精细的乌沉木盒子,泛着淡淡古朴的幽香。

“这是”心中好像有抹淡淡的小心和希翼,却又不敢确定。

小心的打开乌木盒子,一道荧光闪过,扑面传来如莲花般清雅舒爽的怡人自然恬淡气味。这居然是

“咳咳,这是我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天香豆蔻,也是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沉寂的空气中,宫灵儿略不自在的低声咳了咳。

第八章 他的怒、吻

还是一片悄然无声,宫灵儿瞄了瞄身旁的男子,陡然惊觉到那人正蓝眸灼灼的看着自己,一动不动。

宫灵儿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视线瓢忽的移向窗外开的灿烂的朵朵杜鹃花上,迎风吐艳,嫣然绽放,惹得蜜粉嗡嗡的绕着花儿们叫嚷着不停,真像个护花使者。

护花使者!

宫灵儿心中大骇,忽的想到什么,那日的怪物难不成就是这枚天香豆蔻的守护灵兽!

迷雾般不解的心神也由此一点点解开。原来如此,还以为自己走了运气,到最后万万没想到天下灵物不是好得的,谁能料想到那天香豆蔻身边居然有一只守护灵兽!若自己那日就服用了,她现在还能活着吗

千思百转间,面颊上忽然传来一阵热流气息,定神一看,她大惊!眼前男子俊美的面孔离自己不过半寸距离,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此时宫无殇一双如海的蓝眸中似有火光闪烁,显然是发怒的征兆!看得宫灵儿心中一阵紊乱不安,他这是怎么了?

“无殇?”

记忆中的宫无殇向来都是温文尔雅,淡然如风的俊美脸上不沾一丝波澜,而现在,他蓝眸带怒的深邃星眸中闪着熠熠的火苗,眼中带着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的炙热暴怒,让她心中不由微颤。

耳边突然传来冷寒的声音是她不曾听过的淡漠深沉:

“你以为我不知dào

你心中所想?”

宫无殇紧紧盯着女子,紧握的双拳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不安。

什么?他竟知dào

自己的意思。宫灵儿释然般的松口气,他知dào

就好。

见状,他俊美光洁的额上青筋凸跳,一双蓝眸直充血丝,挺拔的身子压近榻上女子,一双带劲的大手也不自知的紧扣住女子受伤的双肩,宫无殇怒极的吼道:

“送天香豆蔻,你就这么想撇清和我的关系?不,我不准!我告sù

你灵儿!你永远别想摆脱我”

耳际回响的传来男子略带伤心绝望的的怒吼声,震得宫灵儿一阵耳鸣轰然,忍着肩上的刺痛,她终是听懂了他的意思!脸上燥热,心中一片紊乱。

原来,他是误会了!

正欲解释,才发xiàn

两人贴得极近,他炙热带怒的温热气息喷洒在她的面颊上,宫灵儿面上大燥,支吾道:

“你你,离我远一些”

女子轻柔的话犹如一柄匕首深深剜着他脆弱不堪的心,宫无殇的瞪大蓝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炽热的蓝眸似乎想把她整个人看穿看透。

察觉到言语上的失误,墨眉一蹙,凤眸中闪过浓浓懊恼,宫灵儿恨不得立kè

咬下自己的舌头,这什么跟什么啊,她慌忙解释道:

“不是,我没有唔!”

两片薄薄的唇倏然堵住了她未说完的话语。呆愣的宫灵儿觉只脑中一片空白,带着青竹的味道,唇上的男子像只不知餍足的饕餮,大手压住女子的脑后,惩罚性的固住她的身子,动弹不得,霸道而温柔的舌撬开她的唇瓣,吮吸啃咬着,灵舌深入着檀口,辗转悱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嘴里甜甜的,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吸引着她不要命的甘愿沉沦。

感觉到女子没有反抗,他心中一喜,唇上的动作渐渐转为霸道疼惜

“啊——”一道女子尖叫声蓦地从门口传来,惊了深吻中的两人。

宫灵儿身子一震,她这是在做什么?!慌忙推开身上男子,热潮涌上脸颊,一片诱人嫣红。

“什么事?!”宫无殇声音满是不悦,没心思看向来人,一双炽热的蓝眸直直锁定榻上女子,看到那人脸颊泛红的可人模样,他嘴角微扬,心中漾起圈圈涟漪甜蜜。

石小童看到男子嘴角的那抹温柔的笑意,心中震诧不已却涩然难受,定了定神,她尴尬道:“那个,师父,这是你吩咐的四枚九叶灵株之果”

九叶灵株?!

床榻上的宫灵儿大惊,忙转头一看,那小巧约莫黄豆大小的水滴状小果子,滴红透光泽的果皮上点缀着幽幽点钻般的尖锐棱刺,翠绿晶莹的果萼托着鲜亮的果子,不正是传说中可以与天香豆蔻瑰美的九叶灵株之果!

在宫灵儿震惊的不可置信目光中,宫无殇面色淡然的接过四颗血红的果子。

她看到榻前的矮桌上早已准bèi

好的一把尖刀和一碗温水,心中了然酸涩。

“无殇,我的身体根本不需yào

如此珍贵的药材”

他闻言皱眉,未理会她,作弄起手中之物。

四颗晶莹透亮的九叶灵株之果光华炫目,在明亮的光线之下显得圣洁非凡。

宫无殇玉指纤长轻捻去果皮上的刺棱,待一一挑完尖刺后将那四枚黄豆大小的果子浸入那碗温水之中,不消一刻钟,只见那鲜红欲滴的火红果子渐渐消融至不见,化为清水碗内的一片殷红,诡异而妖治,屋内慢慢荡出缕缕沁人心脾的幽香。

见此宫灵儿和石小童都瞪大了眼睛,灵药果真不同凡响!

真是便宜这个女人了!

石小童紧紧的攥住袖子下的衣襟,指甲尖泛着苍白,一双大眼紧紧的盯着榻上苍白女子,许久许久。

宫灵儿垂脸皱眉,到底是浪费了啊。

九叶灵株之果,与天香豆蔻齐名的珍品,属天下补气益血灵物,一颗回朱颜,两颗起气血,三颗补脾胃,四颗死人活。她只是受了点小伤,又不是什么生死大伤,他这是何必呢“来,趁热快把它喝了。”眼前映入一双骨节分明的玉手,正端着那盛满红色液体的瓷碗,蓝眸潋滟、眉眼带笑的看着她。

这人真是心里涩中带甜又泛苦,说不出什么滋味来,在他欢喜的眼光下终是硬着头皮的一口气全饮了下去。

“这样总可以了吧!”看着他嘴角笑意开怀,她忍不住嗔怒道。

闻言两人皆是一愣,宫无殇眼底一阵愉然涌动,宫灵儿更是瞪大了眼,脑中又想起方才二人的亲密举动,她脸颊微微开始泛红,两人视线相撞,淡淡的温馨暧昧之感在二人无言之间慢慢晕出。

“咳咳!”一旁伫立的石小童故yì

的加重咳嗽声音发出,打破了这份宁静。

宫灵儿懊恼的转过视线,缓下心神语气淡淡的道: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宫无殇知dào

她神情疲惫,也不好多打扰,不舍的目光灼热注视了她许久,才轻移步子离去。

听到竹门关上的声音,榻上的宫灵儿睁开双眼,视线呆呆的望向上方的白色绣花布帐,思绪飘远

她这算是对无殇动心了吗?

想到无殇,宫灵儿眼角不由漫开一抹柔色。

他真的很好!好到每次连自己都忍不住开始一点一点的心动.在这封建古代,他从来没有在意自己是个结过婚嫁过人的女子,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和他这样一直好好的

嫁人?

宫灵儿神情一凛,陡然想起皇宫里的赫连墨,三年前自己被杀之后,民间好像也没传出废后的传言!想来她还是赫连墨名义上的皇后?!

赫连墨,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女子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晦暗莫名。

下腹纯热,头脑昏沉,整个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飞了起来,一片舒适温暖袭向四肢百骸,原来是九叶灵株在发挥效用了。念至此,宫灵儿眼中漫过一丝柔色,闭上眼睛,任那昏沉晕眩之感把她带入无边无际的睡眠之中

第九章 玄月轩

竹屋外,花繁叶茂,微风拂动,鸟语花香。一白衣男子负手对竹而立,淡漠而悦耳的温润声音传来:

“为师近日要出谷,归期不定。”

一旁的石小童闻言大惊,急忙道:“出谷!师父你不是不喜欢谷外的世界吗?为什么还要”

“此事已定,不必多言。”

宫无殇淡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冷然凌厉的气质让石小童不敢再妄加多说,心中感到冰寒一片,自己刚回来师父就要出谷,难道是因为那个女子的原因?

“师父,屋里那个女子,是未来的师娘吗?”石小童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小手攒的紧紧的。

闻言宫无殇微微一僵,好像想起了什么,男子的嘴角漫开一抹温柔至极却颠倒众生的笑,看呆了石小童,一园子的花鸟也静寂无声未理会她,宫无殇挂着迷死人的笑容踱步出了园子,徒留下石小童一人呆呆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怅然若思。

“说。”

冷冷的霸气男声发出,给这低沉压抑的华丽大殿内又添了一分窒息。

一身华丽镶金绣龙黑袍的赫连墨高高的坐在龙椅上,乌黑如泼墨的黑发披散在挺拔高大的背后,挺直昂扬的背部轮廓带着与生俱来的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势,暗黑的光线投到他天神般精致绝伦的轮廓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平添了一分神mì

高贵气息。

九层台阶之下跪着的是一脸惶恐的暗卫,背后早已被这沉重到窒息的威压吓得冷汗浸湿一片,他哆哆嗦嗦回答道:

“回,回皇上,属下一路追随皇后娘娘至城南的清心崖东部,到了那里只见地上一滩鲜、血,树木遍地碎屑,一片白色衣襟布片,皇后娘娘不、不知所踪”

空气中压抑的气息骤冷,赫连墨黑眸中似是闪过一抹震惊心痛的暗色,大手紧紧握住龙椅上的金制龙形扶柄,过度用力的手一片惨白,透着摄人的寒。

“查!去给朕查!带上十七暗卫连夜赶往清心崖找寻!活要见人,死了朕也要见尸!”

眸间雷霆般的暴怒席卷着男人的理智,大手蓦地一用力,手下的金制龙纹扶柄立时化为一堆金灰,清风拂过,飞扬的金灰飘散在这压抑的空间里,为男子充斥怒火的背影添了一丝孤寂萧条

眨眼七天过去了。

相较皇宫里的人心惶惶,民间的怡红院却依旧生意兴隆、宾客火爆不绝!见此老鸨的嘴巴笑的早已咧到耳后根去了。

这日,沁心阁内来了一位熟悉的客人。

只见这男子一身张扬红袍半掩半遮露出大半如玉般的胸膛,一头青丝乌发不束不绾,任由三千青丝直流而下,散落在腰间,精致的狐狸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倾国倾城的桃花眼正闪着熠熠光辉,满脸期待着那轻纱薄层后面的如月佳人的出现。

此人正是一连来了三次却都被拒之帘外的玄月国的战神王爷玄月轩。

“唉,灵儿,你为什么总是避之帘后啊?难道是太害羞以至于不忍见到相公我了?”玄月轩朝着帘子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痞笑,轻摇扇子口气悠闲道。

“玄月公子休得无礼!”

假扮宫灵儿的雨儿不由再次怒火上涌,叱道。

“这么见外做什么,来给为夫唤声相公听听!”玄月轩嘴上挂着那抹漫不经心的笑,眼底却是一片波澜不惊。

此人言行着实卑劣!几次三番在言语上调戏主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摸过腰间银针,一抹杀意涌上心头,脑中瞬间回想起主子的话,她摸到腰间的手不动声色收了回来。

“怎么,又不动手了?”

帘外蓦地传来玄月轩悠然的声音,雨儿一震,却淡然道:

“灵儿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

玄月轩摇了摇手中的玉扇,微微叹了口气,幽幽道:

“上次我来时就知dào

你不是宫灵儿了,没想到她现在还没回来,她到底去哪儿了呢?”

雨儿闻言身子一僵,她真的被看穿了!但是转念一想今天便是与主子相约的第七日,也无须过于担忧,心中一舒,人也跟着放松起来。

雨儿转布移至帘外,对着位上男子微微做了一揖,面无表情道:

“王爷聪明绝顶,雨儿也不敢再妄加掩饰。”

有意思,那女人调教、出来的属下也是与众不同啊!

想到宫灵儿那张清傲绝俗的脸庞,玄月轩心头出奇的漫过一丝怀念。

“她人呢?”

雨儿心神一转,主子的意思是想今后和这人互相合zuò

,想来告sù

他也不是什么坏事。

“主子去会一个老朋友,今日便回。”

“哦?那本王就等等吧,本王也想知dào

王妃见到为夫有什么惊喜的表情。”

玄月轩优雅的伸了个懒腰,缓步走到一旁的贵妃榻上歇下,还不忘提醒一句:“灵儿回来了记得知会本王一声。”

说完闭上了眼睛,徒留刚踏进门的宫灵儿与宫无殇一脸黑线的看着榻上那个脸皮无比厚的的红衣男子,久久无语。

“呦,娘子你回来啦!”空气中飘来淡淡的一阵女子馨香,玄月轩刚躺下的身子像打了鸡血般腾地一下子站起,眯在一起的狐狸眼完全忽视了一旁宛如寒冰再世的某人。

扭着纤细水蛇腰,玄月轩一身红衣款款的走到宫灵儿面前,黑黑大大的眼睛里变戏法似的立即溢满了饱含委屈的泪:

“灵儿娘子,你离开相公我好久了!难道不想人家嘛~”说着就依偎着身体向她靠去。

忽然一阵劲风刮起——一个优美的红色弧线自空中划过灿烂的一笔,砰的一声从窗户掀飞出去。

“谁?是谁丢的本王?”

宫灵儿听着屋外那人毫无形象的大怒咆哮声,又看了看身旁一脸淡然如谪仙般与世无争的宫无殇,无奈的抚额。

沁心阁的后园是一片开的正旺的桃花林啊

石桌之上,红袍沾尘的玄月轩丝毫没减一身魅人风华,此刻,他正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一身清华如莲气质白衣男子——宫无殇。

第十章 朋友

“灵儿,他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

两人异口同声的同时齐齐问道,铿锵的声音让宫灵儿只觉脑上瞬间滑下三道黑线。

“你们别闹!我来介shào

一下,这是玄月轩,算是朋友,这是宫无殇,我的”

宫灵儿顿住,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白衣男子,恰撞入那双潋滟光华的如玉眸子之中,心神止不住一震,她仓皇移开视线。

两人的微妙动作落入玄月轩眼中,好kàn

的眉头深深一皱,心里说不出的苦泛酸滋味儿.

“喂喂,本王就仅仅是你朋友吗,还算是!我堂堂玄月战神起码也是个姘头吧!”

宫灵儿回头冷视一眼,凉凉道:“玄月轩,我们好像还没那么熟。”

闻言一直无话的宫无殇眸光一闪,“灵儿,丢他出去?”

“你们你们!哼,你们都欺负我!”水雾迅速染上狐狸大眼,玄月轩妖孽脸上委屈之色。

“主子,属下刚刚接到云的飞鸽传书。”一身黑衣的雨儿恭谨的递上信件。

宫灵儿神情一正,接手拿过细细一看,不消一会儿,自女子身上立时散发出冷讽凌厉的凛冽气势。

“怎么了?”玄月轩见她脸色骤变,好奇问道。

宫无殇则是满眼担忧的看着她,不语。

许久,宫灵儿忍下心中翻覆的情绪,凝力于掌,震碎了手中的纸条:

“云勘察来说,最近有批神mì

而强dà

的人在查我的势力分布,有几个分布较薄的站点已经尽数被剿灭。”

身体一僵,男子抬眸看着女子熟悉的神情,眼中涩然,嘴角苦笑:“是他吧。”

有这么明显吗?

宫灵儿望向他,桃花纷飞下,一身白衣翩然的男子眸中染忧,嘴角带涩,飞扬的墨发铸就说不出的郁然。

不知为何,宫灵儿此时忽然有种真的很累的感觉,仿佛自己这几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未及眼前男子嘴角挂的一抹笑来的重yào



宫灵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忙低头喝茶却一不小心失手打翻在地。

“我,我先去换衣服!”

在三人疑惑不解的视线下,宫灵儿逃似的退离后园。

“我可是玄月国的战神七王爷,灵儿她就不怕一个万一”玄月轩从良久失神中喃喃道,分不清自言还是疑问。

“除了报仇,她从不做蠢事。”

宫无殇扬眉笑言,笃定的语气让方才还茫然若得若失的玄月轩顿时气闷不已。魅眸对上冷眸,不同的气势立时激出一片火花,无言的攀争之感在两人之间蔓延

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思绪烦乱的宫灵儿没有发xiàn

此时她所穿之装正是一件火红曳地云衫。

富贵牡丹裹胸,长长的镶边荷叶边流速点缀在四围,肩上薄纱单一层似有似无的显着几分透明诱惑,露出优美的如天鹅般脖颈,有致的锁骨以及圆润的胸部线条,女子如上天精啄般的天人容颜更是无比娇艳动人,当她带着一身妩媚风情出现在三人面前

“灵儿!”

“你”

两道惊呼声乍起,宫灵儿皱眉疑惑的看着两人炙热的目光,就连一旁立着的雨儿也微微红了脸,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你们看什么?”宫灵儿莲步轻移,走至石桌旁坐下。

“灵儿,去换身衣服!”

说话的人正是一脸薄怒铁青的宫无殇,宫灵儿闻言不解的朝他看去,却正对上一双漆黑黯哑似乎带着漩涡般的吸引力的灼热蓝眸,脸上一红,心中锵然巨震,她视线不由低低垂下,恰好kàn

见自己的红色流速裙摆,红衣金丝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折煞了她的眼。

天,她怎么会穿上这套舞服!

“咳咳,我,我再去换身衣服。”尴尬的想起身欲离,身子却被一柄玉质薄扇子制止。

“美人儿还是别换了,瞧瞧这衣料、这身段,多养眼!穿在你身上真是羡煞迷死一干人也,嘿嘿,咱们都是朋友,多看看有什么关系”

魅人红唇吐出惊死人不出意的欠扁话语,玄月轩难掩眸中浓浓的炽热光芒,一双魅眼毫不掩饰的直直望向女子在那红衣掩映下精致妩媚的容颜,似乎想要把这绝美的女子深深刻入心里。

“玄月轩,你找死!”

未等一脸黑线的宫灵儿表态,一声自白衣男子的怒吼出其不意的响彻众人耳朵,惊了宫灵儿,这是那个自己认识的一身清然淡雅气质的男子吗!

一道犀利带煞气的掌风毫不留情的直袭向玄月轩。

“喂喂,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哎呦,别打,别打!痛啊”

院子里瞬时传出了一道道凄惨的男子哀嚎痛呼声。

看着眼前这两个出色的男人一追一逃,一怒一惊,宫灵儿嘴角微勾,渐渐轻笑出声,就连她也不知dào

自己有多久没好好笑过了,眼角瞟过一旁吃惊不已的雨儿,笑意更浓了。

“哎呦!美人儿笑了!”玄月轩边闪躲边惊奇呼道,闻言一脸寒冰冷然的宫无殇停下手中动作,转身与她回视。

金色的阳光给一身红色云衫的女子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边,那乌发三千直流而下,天然无藻饰,水一般美丽的双眸如清泉弯弯,红唇微勾倾斜,说不出的迷人邪魅,露出净白如玉的皓齿,如一弯新月,美的动人!

不知觉的、心中的那一抹憋闷烦躁之气更甚,宫无殇看向一旁早已呆滞痴恋不已的玄月轩,心下不由怒火狂飚,白色长袖蓦地大力一甩。

倏忽然,天空中多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带过一阵微微的西风

“砰!——”重物落地声起。

“姓宫的!你竟敢丢本王!武功比我高了不起啊,本王今天和你拼了!”

不远处的玄月轩,毫无形象的跌坐在地,红衣上泥渍狼狈,缭乱上翘的不羁黑发显示了他的愤懑不平。

“呵呵呵!”

看着这一幕,宫灵儿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声,就连一向冰凉僵硬的雨儿也低笑出声。

眼角忽的撇过院子门口,嘴角笑意一收,宫灵儿眉心一皱,三人感到空气中的淡淡压抑,同时抬眸看去。

第十一章 主子,她对无殇公子流口水了

来人一身红红绿绿的绫罗绸缎,头上插着数根金制玉质的繁花朵簪子,脸上浓厚的白妆掩饰不了眼角的刀刻般的皱纹,老鸨见了院中一身火红美的动人的绝美女子,红红的嘴巴笑咧的更欢了:

“小祖宗啊,今儿又有些个多金的不惜一掷千金客官想来见你一面,上次的那个西夏三皇子也在,要不就见一面?”

听着老鸨讨好至极的谄媚话语,本想拒绝的宫灵儿耳尖的听到西夏三皇子这几个字,脑中蓦地想起昔日那嚣张跋扈的月贵妃,眸中幽光快速一闪。

“既然是西夏皇子来见,水儿又怎么能不给面子呢?但是玄月国王爷也在此,要不隔个几天等水儿有空再”

“嘿嘿,就知dào

水儿最好,妈妈我这就去安排!”老鸨眉开眼笑的正欲离开,不经意间视线看见了桃花树下一身气质绝俗的白衣男子。

惊艳!

绝对的九天谪仙!

看老鸨身子陡的呆立不动,宫灵儿顺她视线看去,正是一身白衣翩迁的宫无殇!

心中忽然不是个滋味,她皱眉道:

“水儿乏了,妈妈快去安排吧!”

老鸨仿佛置所未闻,小眼痴迷的看着那抹白影,白衣墨发,气质脱俗,真乃天人之姿啊!

“妈妈!”宫灵儿一声大喝,老鸨惊的回了神,低头佯作咳了两声掩饰失态:

“咳咳,妈妈这就去安排。”

说完一边偷看着那人,一边擦拭着嘴角下去了。

雨儿淡淡的看老鸨拼命掩饰嘴角的不明液体,语气冷然:

“主子,她对着无殇公子流口水了!”宫灵儿直觉额角青筋凸跳,强扯出嘴角的一抹淡笑:

“雨儿多言做什么?”

“可是,无殇公子不是主夫吗?”

走上前来的宫无殇和玄月轩听言皆是一愣,不约而同的看向女子。

主夫?宫无殇心跳倏然失了平稳。

“咳咳,那个,轩你待会儿进来一下,我有事同你讲!”宫灵儿闪过眸中深处一丝慌乱,径自换了话题独自进了屋内。

方才听见她要见那只色猪,原本一脸愤然的玄月轩突然听见她唤了他一声“轩”!眼中震惊闪过,随即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欣喜:

“灵儿美人,你叫我什么,再说一遍给本王听听!”

玄月轩兴兴然的提步跟上,聒噪的嘴里直嚷嚷个不停。

出奇的,见状宫无殇没有发怒制止,此时的他一双潋滟蓝眸黯淡失色,仿佛一颗绝美的珍珠失了阳光普照的润泽。

何时她才能向自己敞开心扉豪无保留的接受他呢?还是说,这根本不可能?!

沁心阁内,琉璃珠帘,红纱飘香。

宫无殇一进门就看见宫灵儿一脸凝重的对玄月轩低声诉说着什么。

“灵儿,你这是要去做什么?”闻声宫灵儿陡然停住叙说,看向男人的眸子里充斥着浓浓的难言纠结之色。

“无殇,我今晚要进宫!你别误会、我去是因为要救一个人的!”言毕,她果真看到了男子瞬间黯淡下去的潋滟蓝眸,她很不是滋味,心中居然闷闷的难受。

“你想去就去吧,小心为上!”丢下淡淡的一句毫无表情的话,宫无殇第一次不再理会身后的人儿,径自出了院子,飞身远去。

“灵儿美人,那家伙不会是丢下你自己走了吧?”心里清楚两人关系非比寻常,玄月轩还是问出口,带着浓浓幸灾乐祸的味道。

宫灵儿担忧的眸子一直跟着那抹白色身影,直到他消失不见才慢慢的收回视线,听到玄月轩话里的暗自得yì

,她不免有几分好笑,眼神飘远,出口的声音却是悠远而又惆怅:

“我只知dào

,就算全天下人都负了我,他也不会丢下我”

幽幽的话语让他心中狠狠一抽。

宫灵儿,你敢说在你心中没有他?

在女子看不见的角度,玄月轩那双艳绝无双的眸子划过一抹浓重的伤痛之色,静寂无言的看着女子背影良久,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白天里与玄月轩商量好晚上一同行动,不是她信不过自己干练的手下,只是那赫连墨身旁的高手暗卫众多,她不得不铤而走险。脑海中蓦地又显现出淑妃的那日张伤痛至极的脸孔,心中一震,不管怎样,她宫灵儿就是固执的想要救出她!

“灵儿美人,好了没啊,换个夜行衣还要这么久啊?再磨蹭下去天可亮了啊!”屋外传来玄月轩不满的嚎叫声,宫灵儿收回思绪,推门出去。

“久等了,我们走吧!”

“呵呵,终于要开始了!”玄月轩对上漆黑苍穹上的那轮皎洁明月,声音里居然带着几分兴奋期待。转头见宫灵儿疑惑的眼神,他害羞似的眨了眨狭长的魅眼,电力四射,两只手还遮掩在不知从哪里拿出的粉色手帕下搅啊搅啊的,嘴里不停的喃喃不依道:

“矮油,没办法啊,能和美人你一起进宫探险,只消一想人家的小心脏都激动的砰砰直跳呢!”

只觉额上瞬间滑下三根黑线,宫灵儿嘴角抽搐,这妖孽还能再娘一点吗。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叫上无殇而选择和你一起?”宫灵儿问出心里的疑惑不解。

闻言玄月轩魅眼中似乎闪过一抹晦涩,调笑道:

“你舍得吗?”

舍得吗?宫灵儿听言却愣住,无殇武功奇高,就她所知天下间几乎无人与他匹敌,不叫上无殇是因为她知dào

他不想去,但她也知dào

、只要她想,他不会不同意

“走吧,再磨叽下去天真亮了!”远远的传来玄月轩催促的声音,宫灵儿这才猛然回神,不由懊恼自己的多次走神,快速提步飞身跟了上去。

宫灵儿和玄月轩一路轻功飞速,不及一盏茶功夫远远的就看到了尖尖的皇宫飞扬的棱角。

“原来大辰国的皇宫是这样子的,不错不错!”

“身为玄月的战神王爷,你现在还没来过大辰的皇宫?”宫灵儿压低声音,好奇问道。

“没办法啊,谁叫本王一颗心都被水儿那个美人儿给迷住了呢,连最初的入朝觐见都忘得一干二净。”

耳边传来玄月轩痞痞的声音,眼看就要靠近皇宫重地,两人知趣的不再言语。

第十二章 朕的皇后,好久不见!

根据雨儿他们搜罗的消息,赫连墨自从那日处死丞相之后,就把疯癫了的淑妃严加关入冷宫。

凭着稀薄的记忆,两人一前一后的穿过重重士兵守将,来到了眼前这所破旧的宫殿处,牌匾倾斜,门漆脱落,若是当年自己没死,想必她如今就会住着这种地方孤独终老至死吧?

嘴角勾起一抹刺骨的冷讽,报仇太累,可是赫连墨,你要我如何不去恨你?

似乎看出了女子的情绪的波动,玄月轩蹙了蹙眉,伸出手轻轻拍打女子的肩膀以示安慰。宫灵儿对他点头表示自己无事。

两人如暗夜里的一阵微风,无声无息的飘入破败不堪的冷宫内,眼前的光景却让两人暗惊,奚落的稻草、树枝叶枯落的院子里,仅有几个疯癫女人嘻嘻哈哈的跑来跑去,毫无意wài

的,这里面的女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只不过四十坪米地方,却不见淑妃人影。

“人呢?”玄月轩一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一边低声问道。黑布蒙脸的宫灵儿也是一阵疑惑,这冷宫好像也没有消息中所说的重兵把守,难道那人把她转移了?

“轩,我们分头寻找,半个时辰后在这儿回合。”

玄月轩犹豫了片刻,皱眉道:

“好吧!那你自己要小心行事!”

“恩。”

给了玄月轩一记安心的眼神,宫灵儿纤细的身影瞬间没入瞭黑的黑色。在还算熟知的几个地方转了一圈无所获后,宫灵儿转眼轻身如燕的落至一棵大树上。

难道这次白来了?她泄气的坐在树上,无意的眼角忽然瞥见不远处的宏伟的建筑宫殿,那是凤鸣宫!

瞳孔蓦然一缩,往昔一幕幕甜蜜恩爱、痛彻心扉的画面一齐涌上心头,不受控zhì

的,宫灵儿飘然若一只神mì

的黑色蝴蝶,越过障碍,轻轻收起羽翼完美的落在凤鸣大殿门口。

她知dào

心中的淡淡渴望,自己曾经在这里度过三年美好光景,欢乐无忧的日子是她最向往的。现在回头想想,她也只能感叹世事无常,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过去曾经很久不能领悟的这句名诗,现在真是切身感受到了呢。

四下观察宫殿周围,她暗笑自己多心,一个逝去三年的废弃皇后宫殿怎么会有人?

悄然推开殿门,本以为入目的是一片灰尘满殿的黑色,但一进入大门,宫灵儿就被突如其来的刺目的光线刺到眼睛,忙用手遮掩。

好不容易适应了眼前光线,宫灵儿脑中顿时警钟大作,这里怎么会有光?她倏地摆出攻击式准bèi



她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的打量着四周,雕梁画栋,珍珠帘幕,陈新过去的摆设,鼻间幽幽的是她最爱的白芷花香,就连窗棂处帷幔上绣的大片大片的繁复梨花图案都没变!这是怎么回事?、窸窣轻巧的脚步声,她耳尖一动,有人来了!

宫灵儿惊,忙一个提气腾上殿上屋檐趴伏着。

“淑妃娘娘,别饿坏了身子,您好歹吃一点儿吧。”

“滚开!你我会诅咒你!诅咒你!”

熟悉的女性声音伴随着铁链晃动的叮当声音响起,惊呆了宫灵儿,探出头望去,果然是被绑住的淑妃!

淑妃怎么会在这儿?被囚禁在凤鸣宫?心中涌起不好的感觉,宫灵儿深觉此地不宜久留,当下对准那名讲话的宫女,一个隔空点穴射去,那宫女立时怦然倒地。

同一时间,宫灵儿轻巧的身子落地,快步走至熟悉的宫殿内幕,被铁索绑在朱红的大柱的女子下一秒就映入眼帘。

“呵呵,你是谁啊、淑儿不会诅咒你哦。”

闻言宫灵儿一滞,心中蓦地一痛,不再犹豫、抽出腰间的蝉翼对着缚住狼狈女子的铁链就劈啦砍下,火花四溅间铁链断裂,无视疯癫女子的惊呼,宫灵儿一把点住她的昏睡穴,背上她就冲着冷宫方向飞奔而去。

当铁链子断裂掉落至地板的一霎那,随之而响动的是烦乱的阵阵铜铃声,背着淑妃的宫灵儿大惊,身后传来的追兵吆呼声不绝于耳,眼看冷宫就在前方不远,宫灵儿狠狠咬牙,掀手把昏迷中的淑妃丢在浓密的草丛中一掩。

相信玄月轩会安全把她带回去的,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引开追兵、而后才能乘机逃走!

飞奔飘远,她慌不择路,兜来兜去居然又逃回了凤鸣宫,听着身后不远处整齐的追赶脚步声,心中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骂娘冲动,深吸一口气,也许躲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有转机也不一定。

谨慎的观察四周,没人,很好!微动正欲闪身入内——“朕的皇后,好久不见!”一道磁性的男声带着霸道的气势如惊雷般倏然响起。

嘴角的微笑倏地僵硬,已转过身的宫灵儿木着身子一动不动。

来人一袭墨色锦衣蟒袍,紫金镶玉束发,万千黑发垂扬而下,一双墨潭般的幽眸宛如蛰伏待发的猛兽一般凌厉,高挺的鼻梁,刀削般的轮廓,削薄的嘴唇,浑身散发的凌然王者之气不言而喻。

眼前便是久久思念的心爱女子,即使她蒙面裹身,他亦然认得出,勾起唇角,笑语:

“怎么,阔别三年,便不认识朕了?朕的皇后,冉-灵-儿-!”

皇后?呵,他怎么如此心安的说出这样温馨的话,他怎么有脸?无声的冷笑嘲讽之感自女子深邃的眸中散出,出口的声音竟是沙哑的可怖:“错了!草民仅乃一介俗女子而已,名姓宫,今日勿入皇宫还请皇上海涵饶恕。”

虽是讨饶求情的话语,说在宫灵儿嘴里却丝毫没有弱势的气质,她还是同往日一样的骄傲!

赫连墨淡笑莞尔,宫灵儿顿时警铃大作,不好!

果然,还没来得及闪躲,身子就被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来人紧紧拥住,宫灵儿大怒,身子挣扎着想退离,嘴上毫不客气的朝他吼道:

“赫连墨!休得厚颜无耻,你给我放手!放手!”

第十三章 大吵、一巴掌

怀中是三年前熟悉的淡雅清香,下颚抵住女子散落在外的的乌发,鼻间充斥着淡淡的她喜欢的白芷味道,手臂紧紧的拥住怀中柔软的人儿,心中失而复得的寂寞缺陷在此时被紧紧填满,一点空隙不剩!

“你干什么,放开我!”宫灵儿奋力挣扎着想挣脱,心中难受无比,向来自诩高深的武功的自己居然在这个男人面前一无是处!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什么?宫灵儿有片刻的忡怔呆滞,他方才的语气用了我而不是朕,语气似乎还带着淡淡祈求??!

呵呵,怎么可能?!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居然也会服软?!

心中想着,手脚的挣扎动作也渐渐小了起来。

觉察到怀中女子不再反感的排斥,赫连墨低眸看向她,女子长长宛如蝶翼展翅的睫毛在她的侧颜勾起一抹动人的弧线,随着怀中人儿眨眼而不停的上下微微颤抖着,动人而美丽。

忍不住伸手拉下女子碍事的黑色蒙面布巾,瞬时,一张宛若初生新月般的绝世容颜便现在男子面前,细细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星眸粲然的让周围一切布景足以黯然失色,秀挺的鼻梁,白皙的若婴儿般的水嫩肌肤,嫣红而富有引力的唇瓣儿无一不吸引着他的灼烈视线,三年了,她竟出落的如此的绝世脱俗!更胜往昔!

毫不抑制心中殷切的渴望,弯腰一低,薄唇突地袭上粉嫩的唇瓣,带着如海水般潮涌的思念狂痴,控住不住力道他紧紧拥住怀中娇躯,灼热而又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宫灵儿被这瞬间惊的脑袋一片混沌,直到感到两人唇齿纠缠,她才开始死命的挣扎反抗。

“唔放开你!”

宫灵儿死命的挣扎丝毫不见效果,直到男人餍足的从女人甘甜的红唇上辗转移开宫灵儿浑身气的发抖,猛地抬手欲掌掴上那肆意邪逆的俊脸,却被一只大力的手掌中途紧紧攥住。

赫连墨幽眸迸射出冷然的怒火:

“你认为朕的脸你有资格来掌掴?是不是不要命了、恩?”

方才的柔情蜜意,现在的冷血无情,变得如此之快,呵!感觉到手腕被大力紧攒传来的阵痛感,宫灵儿苍白着脸,一双美眸刹那间逼出嗜血的恨意,死死的瞪视着面前的男人,凌厉的眼神像刀子一样似乎就此想刮去他的皮他的肉!

“呵呵!放眼天下,除了我宫灵儿还有谁能有这个资格?赫-连-墨-?!你让我恶心!杀了我不说现在你问我没有资格?你还想怎样?不掌掴你难道我贱的像狗同三年前一样摇着尾巴不停来巴结讨好你吗?好笑!哈哈!”

憋闷了多年的恶气似乎就此在这一刻宣泄而出,宫灵儿止不住嘴里恶毒的字眼,胸腔里似乎有着一头猛兽不停的在拼命嘶啸、她笑的猖狂。

“啪!——”

清丽的响声传入耳畔,带来一阵火辣辣的轰鸣麻痹。

宫灵儿抚上开始微肿的左脸,嘴角冷笑复的泛滥,止不住的笑声一遍又一遍的发出。

“呵呵,哈哈哈,你杀了我好了!我宁愿再死一次也不愿和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变态待在一起!一刻也不愿!”喉咙嘶吼着疯狂的字眼,心中愤懑难平,赤红的双眼渐渐显现。

赫连墨先是被那大逆不道的话语所激,多年养成的倨傲之气让他毫不犹豫的扬手扇下,当看到眼前红肿的丽颜,又感到许些愧疚,此时又听到宁愿死也不愿之类的话语,深邃黝黑的眼底凝聚着一抹风暴,强烈的低气压让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

“好,很好!不愧是朕的好皇后!既然你如此厌恶和朕待在一起,朕就偏和你一直在一起!直到朕最终彻底腻倦了为止!哼!”

霸道冷酷的声音冷冷的发出,赫连墨拂袖甩门而出,大力的关门声让红木制的门砰然龟裂,就像此刻宫灵儿失控的淡然冷静一般,她嘶吼的叫喊:

“凭什么?赫连墨!你以为你是谁?我宫灵儿想走谁也拦不住!”说罢正欲闪身朝窗外运足轻功飞去,腰身蓦地一紧,下一秒,赫连墨那铁青泛怒着脸便出现在她眼前。正欲开口怒骂,只觉自己肩胛骨和云中穴倏地分别被一股气流击中,宫灵儿大惊失色:

“你居然封了我的武功?!赫连墨你怎么不去死?!”

怒火在胸膛里沸腾翻滚,赫连墨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额上青筋的凸跳如同一只被点燃怒火的野兽,幽眸对上女子释然般的解脱之色,唇角不由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这么想激怒朕?皇后你真是有心了!如你所愿,今后你所待的凤鸣宫,朕会经常来看望你的。”

说罢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女子白皙脸上多出来的五道殷红的掌印,寒着脸出去了。

泛红血眸死死的盯着那抹墨色身影,女子阴虱的眼神似乎恨不得撕碎那人,尖利的指甲陷入掌心,赤红的血水慢慢溢出。赫连墨!

荒芜的冷宫处,等了许久不见宫灵儿来的玄月轩满心焦急,四处张望的他惊奇的发xiàn

各宫周围的将兵布哨多了一倍也不止,心中一惊,难道是灵儿被擒?不好!

正欲动身寻找,斜眼一瞥间、草丛里赫然有着一抹素色的倒地人影!翻身一看,正是昨日画像上见过的的淑妃。眉头紧蹙,玄月轩暗一思索就明了其中的意味,强忍下心中狂乱烦躁,他清楚现下的形势,现下只能先护着这女人出宫才是上策。

夜空中转身衣抉翻飞之际,玄月轩恨恨的回视一眼身后渐渐远去的皇宫。

灵儿,等我!

一路疾驰电掣奔回沁心阁,他发誓,即使是母妃去世、他也没现在这么慌忙过!

“姓宫的、宫无殇!人呢、到哪里去了?”匆忙丢下昏迷着的淑妃,玄月轩对着屋中四处着急大喊道。

“怎么了?”懒懒淡淡的一句男声自院中传来,闲散的语气忽的激怒了玄月轩,吼道:

“还好意思问怎么了?!如果今晚你跟着她一起去灵儿岂会被擒住?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宫无殇脑袋微微有些晕眩,听言人怔忡恍惚了片刻,忽的摇头嘲讽一笑:

“被那个人抓住了吗?这样也好,合了她多年的心愿!”

玄月轩闻言忽的大力抓起男人的衣襟,怒火不可抑制,大声道:

“宫无殇,你知dào

你在说什么吗?!”

第十四章 为了报仇

“我当然知dào

,不就是灵儿被擒灵儿!”口中的喃喃呓语,被酒精迷糊的神智陡然一醒。

“你说什么?灵儿被抓了!”反手攒紧来人的衣领,宫无殇高声惊道,一颗心剧烈的跳个不停。

“呵,没想到她对你来说也不过如此。我也放心了,今后我自会来守护她!”冷笑着颁开衣领上的手,玄月轩不理会宫无殇的惊吓失神,径自对瞭黑的夜空翻身不见。

“等等!”飞快的踏足追上远去之人,宫无殇挡在玄月轩身前,忧声道:

“现在天已微明,凭你的武功修为对上众多暗卫就已余力不足,更何况还有一个他。你不能去,我去!”

眸中闪过一丝晦涩,玄月轩暗暗的紧握拳,他分析的丝毫没错!

无言的僵滞,宫无殇会心、随而转身朝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武功被封,没有一毫内力的宫灵儿苍白着脸对着窗口望向远方,思绪飘远。

再次对上他,震惊不比上回来的少,她从来就没看透这个男人,三年所做的刻苦努力,自己所谓的报仇对如斯强dà

的赫连墨来说简直不堪一击,以卵击石就是这个意思吧?!

还记得上次在龙吟宫的出手相救,现在想想真是好笑!邪肆张狂的他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毒药致死?是她太幼稚天真了吗?还是说这辈子都不能得以如愿一偿血仇?

不!不!一定有办法!是人都有致命的软穴,她就不信那人没有!

夜晚凉风瑟瑟吹过,鼻尖涌上既熟悉又陌生的男性麝香气味,想起刚才的那人的强吻,心头狠狠一抽,宫灵儿不停的大力擦拭自己的唇瓣,试图泯灭他留下的厌恶气味。

三年不见了、再见到她时居然这么激动,笑死人了!难不成是对自己旧情、复燃?可能吗?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奇异而疯狂的念头,嘴角忽然勾起难以覆收的极讽冷笑,既然如此,她怎能辜负往昔的旧情?

从哪里跌倒,就应该从哪里爬起!

“谁?!”练武特有警觉之感提醒着她近距离内绝对有人!

一道缓慢的步伐自她身后慢慢踏来、伴随着低低的熟悉的男子叹息声,让宫灵儿一僵,没有转身也不敢回头。

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倏然响起:

“灵儿,是我!”熟悉的磁声、她贝齿咬住下唇,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知所措的委屈之感。

他来了许久,隐在暗处一直观察窗前一脸冰冷的女子,她直到看见她唇角那抹熟悉的复仇笑靥,他知dào

,她决定了。

“跟我回去,好吗?”

夜风还是刺骨的凉,宫灵儿微微垂下泛红的双眸,视线落到一旁的朱红大柱角落,熟悉的鲜|血,熟悉的淑妃心中涌出极致的狂躁恨意,她不甘啊!

“不无殇,我不回去了”

身子猛地被一股力道用力翻过,宫无殇只手抬起女子的下颚,视线触及那抹红肿的脸颊,眼中一痛,出口的声音带着迫切的心伤怒吼:

“就算这样,你也要留下待在他身边?仇恨就让你变得如此不堪吗?”

“对!我本来就是那么不堪!很抱歉让你发xiàn

了,现在满yì

了吗?”

一夜的劳累,武功被封起的憋闷,心中的委屈。不知是压抑太久,宫灵儿大声不管不顾吼出内心的愤懑,直到脸上传来湿凉的感觉,她才震惊的发xiàn

,自己居然流泪了。

压制不住的委屈难受如同破了闸门的海潮,历经一晚上的折腾打压,宫灵儿再也忍受不住满腹的心酸委屈,双手紧紧拥住眼前熟悉的怀抱,没有多言,她像个孩子一样的呜呜的低泣哭出声。

“不,别哭!”刺眼的泪水如珍珠不断的坠落,宫无殇心疼的揽过女子,疼惜至极的吻一一落到宫灵儿滑落的泪珠上,动作温柔的令人窒息!

穿越至今,不多的记忆中只记得她痛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为什么每次的狼狈不堪和痛声哭泣,都会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

“灵儿乖,别哭。”低低温润嗓音徘徊萦绕在耳边,内心涌上浓浓温暖,她知dào

不能太过沉溺于这个温暖的怀抱,抱紧了怀中的丰沛的胸膛,终是深吸一口气。

“无殇,你走吧。”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宫灵儿心中苦涩,离她远一点的,再远一点吧,她不知dào

再这样下去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擦干多余的眼泪,黑亮的美眸一片坚定澄澈的抬头对上眼前男子。

“唔”

温柔而不失霸道的唇带着惩罚性的吻盖上女子微阖的红唇,吞走了她的呼吸,温热的长舌迫切的卷上那份甜蜜美好,直攻领地,辗转反侧,抵死缠绵。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呆立的宫灵儿脸上,没有厌恶,没有拒绝,就当是分别前的最后一次美好回忆!她抬臂环上男子的脖颈,涩涩的开始慢慢回应,宫无殇感受到怀中人儿无言的接受,搂紧了娇躯,肆虐的暴风撕啸席卷着属于她的每一分每一毫

许久,呼吸急促的两人皆是满脸通红、紧紧抱着,相对无言。

平复了心中的狂乱,凤眸转到窗外的无边的瞭黑苍穹中,惘然的目光带着几分暗沉低落,飘渺的声音启唇:

“无殇,你走吧,走的远远的,属于我的复仇之路还很长很长,我真的不想连累你。”

一片沉寂。

窗外凉风吹过,冷冽而清扬的风儿带起一圈珍珠碎帘,引起一片的淅沥作响,回响在偌大的凤鸣殿。许久,宫无殇叹息一口气,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似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灵儿,不管你走多远,我会一直在你身后默默的等你,只要你微微回首,就能看见我。”

怀抱陡空,白影远去,凉风卷走仅剩的温暖,无依的目光茫然的望着眼前偌大的冰冷大殿,心中怅然彻凉失落,宫灵儿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路是她自己选的!

转身、叮咚一声脆响,她疑惑的低头望去,是一个通体莹白的药瓶掉落在地,她弯腰捡起它打开微微一嗅,熟悉的气味瞬间让眼眶视线泛红模糊,是凝玉膏

第十五章 病

婉月宫,碧瓦雕梁,琼阁飞柱,属当今四大贵妃之首的西门婉月之殿。

此时,婉月宫内一干宫女战战兢兢的侍候在位首的两人身旁。

“皇上!少喝点嘛,好不容易来月儿这一趟,怎么光顾着喝酒了?”一脸娇媚可人的月贵妃不依的一手扯着不住灌酒的赫连墨的衣角。

斜视看着眼前这个矫揉造作的嗲声女子,赫连墨忽然想起那新月般的一双愤恨美眸,倔强的娇艳双唇,心中顿时烦乱无比,大力甩开她怒吼道:

“滚!”

月贵妃吓得脸色苍白,咬唇委屈的望向一脸不耐的邪肆男子,鲜、红的指甲紧紧搅住手中的镶金丝巾。

无视旁人的颤颤发抖,赫连墨扬起手中酒杯猛地灌下,一杯又一杯,脑中想的全是那抹倔强不同的纤弱倩影。

该死的!

终是一个酒杯大力的被甩出,惊得众人一阵呼吸静止,在月贵妃委屈不解的眼神下,赫连墨拂袖离去。

“娘娘,皇上这是怎么了?”说话的是月贵妃的陪嫁丫鬟,也是昔日淑妃的贴身丫鬟——小红。月贵妃望着桌上的几坛上好的烈酒,眉心闪过一丝晦暗怨毒。

“小红,你速去打听皇上最近经常露宿在哪个宫里。”得皇上宠的人她西门婉月向来不会手软。

“是。”

“还有,上次的张公公处理干净了没?如果留下些蛛丝马迹”声调陡变,月贵妃脸上漫起一抹狰狞凶光。

小红一惊,连连喏道:“娘娘放心,奴婢办事绝对不会出差错!”

闻言月贵妃脸色稍稍缓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她脸色蓦地苍白,出口的声音却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近日本宫总是梦见当年在凤鸣殿那个撞死的贱人,小红你说,会不会是她找上本宫了?”

“娘娘说的是先皇后?”

“闭嘴!不准叫她皇后!”一个大力的耳光“啪”的一声招呼上眼前少女,着刺般的月贵妃铁青着脸怒吼道。

“是。奴婢知错。不知娘娘用不用奴婢出宫去找些道士方丈来进宫驱驱邪?还是让奴婢去找一些开过光的玉佩圣物?”小红哑着声音卑微问道。

“找人还是免了,早闻民间古德镇有一块辟邪血玉”月贵妃懒懒的开口。

“奴婢明白。”嘴角出血的小红垂头捂住火辣辣发肿的脸,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愤恨悲凉。

甩门而出的赫连墨满脑子满心想的都是宫灵儿那双怨恨清绝的眸子,脚步不知不觉就踱到了凤鸣殿门口,犹疑再三,赫连墨终是放轻脚步,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殿内四围窗户大开,正堂飘扬的帷幔挥洒肆意,冰凉的风充斥着整个大殿,无一丝暖意。

“冉灵儿!你在哪里?!给我出来!”

久久没有回声。

赫连墨心中慌然,就像被掏走一块似的闷痛,赫连墨大吼着大步走向室内各处。直到步入后堂寝室,榻上的那一抹白色蜷卧人影让他倏然噤了声,连他没发xiàn

自己此时眼底的浓浓温柔。

走近床榻,女子如玉的绝俗容颜,披散垂落在枕边床沿的如瀑乌发,榻上那小小的一窝让他整个心都软化了。

视线看到女子红肿的左颊,竟那样的刺目可怖!

心中一疼,手指不由细细摩挲着宫灵儿精致白皙的肌肤,不对!赫连墨剑眉一蹙,复摸了摸女子的额头,这炙热的温度高的过头了!

“灵儿,灵儿?”大手摇晃着女子纤细的肩膀,床上人儿却依旧毫无动静,深邃的眸中划过一抹慌乱,嘴里对外怒吼道:

“该死!人都给朕死哪儿去了?!”

话出口,赫连墨却陡然愣住,凤鸣宫是他下令的不准任何人接近。

看着床榻昏睡不醒的苍白女人,赫连墨低咒一声,下一刻宫灵儿瘦弱的身子就落入他的怀中。

很轻,这女人在外三年到底有没有吃饭?!

不再犹疑,赫连墨脚下生风,使出无上轻功一路抱着女子奔入太医院。

“太医何在?给朕滚出来!”一声掷地有声的怒吼,把正在安眠的太医们立时惊得滚下床来。

“微、微臣参见”

“少说废话!快过来给朕过来看看这女人的情况!”

太医吓得诺诺点头,颤抖着走到赫连墨面前,把上宫灵儿的脉搏,许久太医眉头一皱,战兢说道:

“回、回皇上,这位姑娘气血攻心导致血脉不通,又染上风寒,所以只要开个药方多服用几日便可痊愈了。”

听着太医维诺的话语,赫连墨垂眸看向怀中昏睡的女子,是因为见到他才会气血攻心吧,冉灵儿,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收回繁芜的思绪,赫连墨看着怀中纤弱的女子,没了武功的她柔弱如纸片,安静的依偎在他胸怀,不吵不闹,心中的柔情在这一刻融化,真的好久没这么安静的抱着她了。

开完药方的太医惊奇的发xiàn

一向冷酷至极的皇上嘴角挂着一抹柔和至极的笑意,惊讶之余他开始仔细的打量起女子的面庞。

“这,这不是那个已经去世的皇后娘娘”太医颤颤的开口,拿着药单的手抖个不停,见鬼了

闻言赫连墨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化不开的痛楚,当年若不是自己手下留情,只怕现在也见不到

“朕什么时候说过皇后去世了?”赫连墨凉凉的声音发出,吓得太医一哆嗦跪下。

“皇上饶命,微臣什么也没看见。”三年前皇后突然失踪不见,只闻皇上遣散了凤鸣宫一干奴仆,大家私下都以为皇后被皇上暗地解决了,谁能知dào

啊。

赫连墨瞥了一眼不住磕头的老太医:

“念在你为皇后亲身医治,饶你一命,但若三天之内皇后还没痊愈,就别怪朕手下无情。”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老太医擦了一把额上冒出的冷汗,忽的想起什么,忙小心道:

“皇、皇上,就微臣把脉还发xiàn

,皇后娘娘体内有一股神mì

的热气、隐在皇后娘娘四经百骸里飘忽不定。”

赫连墨眉心深皱:

“对她可有危险?”

“这个,微臣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某种稀有的灵药摄入过多所致,因无人及时把这股热气化开,娘娘现在经脉莫名淤阻,就算痊愈之后也很容易造成昏迷。”老太医看着眼前凛冽的男子越来越冷的脸色,冷汗渐渐冒出。

第十六章 无殇是谁

“朕知dào

了。”赫连墨沉着脸丢下一句就抱着女子向外走去。

经脉莫名淤阻,指的不就是他封了灵儿武功之举?若现在就疏松她的任督二脉,回复了她的功力,那么等她醒来之后还会留下?

赫连墨浓眉一皱,看来只有那样做了!但愿灵儿醒来后不会怪他,思绪一阵烦乱,脚下步子迈的更快了。

“我是死了吗?”素手摸上滑嫩的脸颊,宫灵儿眼神迷离、喃喃道。

隔空突然传来男子的低闷哼笑声,惊得宫灵儿一个激灵,忙朝声源处看去,也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缭绕,根本看不清人影。

“谁?是谁在那儿?”陌生的环境让她一阵惶恐,出口的声音满是不安。

那人似乎犹疑了片刻,许久,熟悉而又温柔的声音倏然响起:

“别害pà

,这只是一个梦,梦中的我是你最亲密最熟悉的爱人。”

梦?最亲密熟悉眼前的雾气缭绕的更浓厚了,看不清周围,温暖的世界里半昏眩的脑袋思维有些僵滞。

“你别走!”宫灵儿下意识的向前声音源扑去,毫不意wài

的落入一个坚硬的胸膛,鼻尖充斥着男子熟悉的气息。

是他吗?

脑袋涨涨的难受,迷糊了视线。

真的是个梦呢!

赫连墨一双铁臂揽着女子光滑细嫩如上好的丝绸般的裸体白皙肌肤,一双幽眸死死的盯住那片白皙,眼神已然深邃,呼吸也渐渐浓重起来。

“该死的,别动!”赫连墨双眸充血丝,忍耐的低吼道。

药浴才进行一半,他从前怎么没发xiàn

、这女人怎么如此不听话?!

“对不起别走好吗”熟悉的怒吼声,脑中依稀想起他悲伤离去的面孔,宫灵儿环住身旁男子的脖颈,委屈的呢喃出声。

她说什么?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激动,赫连墨大手立时按住女子的后脑,霸道而炙热的唇就覆了上去,灼烈而疯狂的吻让女子更加迷失,下意识的回应,唇齿交加,赫连墨紧紧箍住怀中的人儿,火热的唇由女子的樱唇转为白玉脖颈,毫不留情的狠狠的吻吸着,下身的胀痛嘶啸着要了眼前这个妖精一般的女人。

“恩无殇”诱人的呻吟如一盆冰冷彻骨的凉水把男子从头到尾浇了个彻底。

“你再说一遍!”他大力的攥住她的肩。

“无殇?”宫灵儿睁开迷蒙的双眸,带着疑惑,呆呆的呢喃道。

一种前所未有的愤nù

感席卷了他的理智,眸中充斥着残暴阴狠,蓦地大力把怀中人儿甩进温泉池,不顾她在水中激烈的挣扎,赫连墨的手死死的按住水下女子,怒极反笑:

“冉灵儿!你给朕清醒清醒看清楚!朕到底是谁!”

水下死命挣扎的宫灵儿只觉一瞬间乎听见了赫连墨的声音,而后肺部的饱胀的刺痛渐渐淹没了她的意识,堕入无边的黑暗。

手下无了女子挣扎动作,巨大的恐惧感瞬间填满了他的心!

该死的!他忘了她的病!

手脚慌乱的拉起水中良久沉寂的女子,乌黑长发顺着他拉起的力道在水面扯出长长的一道水障,昭示了女子的毫无生气。

大恼一片空白,赫连墨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慌:

“冉灵儿!没有朕的允许你敢死试试?”用力摇晃着女子的肩膀,赫连墨当下抱起宫灵儿飞身到岸,运起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朝一脸死气无生机的女子后背运输去。

好累,头疼,肺部也胀痛,是谁在拍打自己的脸?不要命了么?等她起身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只是意识浮浮沉沉的难受,反正每天永远有做不完的事情,先睡会儿,一会就好!

“冉灵儿!你还给朕醒来!”一声熟悉的暴吼,猝然在耳边脑中炸开。

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人!眼皮好像有千斤重,耀眼的光线刺激着眼球,宫灵儿费力的眨了眨眼睛,出口是嘶哑的声音:

“我”这是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宫灵儿美眸瞪大,熟悉的床沿,看到的竟是一脸胡渣憔悴着脸的赫连墨!赫连墨眼底是掩饰不了的欣喜开怀: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眸中恢复清明,她冷颜看着眼前这个恨到骨子里的男人一人忙来倒水,这个男人究竟还想怎么样?

“来,喝水。”放下万金之躯的身段,赫连墨关切的递上一杯茶水。

“你这是什么意思?来讨好我吗?”感受到肺部的胀痛,宫灵儿回忆起昏迷前的模糊记忆,男人狠狠的把自己按入水中溺毙的场景,嘴角勾起抑制不住的冷讽:

“你想杀我的话何必这么费力,我如今不过一平凡女子,你只需轻轻一掌挥下来不就把我解决了?亲手淹死你的皇后实在不是你赫连墨的风格啊!”

刺耳的讥讽,赫连墨恼羞成怒,大手微一用力,手上的杯子立时四分五裂的碎开,愤nù

的声音带着凛冽语气直袭榻上女子:

“无殇是谁?”他冷道。

无殇!心中猛然一跳,他是如何得知?宫灵儿凤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被赫连墨眼尖的捕捉到。

“无殇是谁?说!”

被平地惊雷的一声大吼惊了惊,看向男人满是愤nù

的眸子,宫灵儿忽然感到很好笑,唇角懒懒的勾起一抹魅人的笑靥,声音充满了诱惑:“这么生气做什么,无殇是谁和你有关系吗?别告sù

我你爱上我了哦。”

黑眸闪过一抹惊奇的讶异,前一秒的她冷然高贵,后一瞬立时又变成了魅人心魂的妖精,她真的变了,变得更有吸引力了!

“朕已经回封你为大辰的国母——皇后之位,当年的事情是朕大意了,现在朕希望以后和你好好在一起,不会再招宠旁人,如此、你可满yì

?”赫连墨脑中闪过往昔的誓言,知dào

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

闻言宫灵儿愣了半晌,忽然觉得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东西了,杀了她就是大意了,不会招宠就是满yì

了?

“赫连墨,你让我恶心,滚出我的房间,我不想看不见你!滚!”宫灵儿突然毫不留情的怒喝出声,激起男人平复下的怒火。

“你”极力忍下心中飙风的怒火,她身子还没痊愈!承shòu不了他怒火和宣泄。

大力深吸一口气,赫连墨重重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不远处传来劈啦啪啦的陶瓷瓶器打碎破裂声。

第十七章 偶遇月贵妃

动了动睡得发软的身子,宫灵儿缓缓睁开微眯的眼睛,刺眼的日光照在上方,绣龙画凤的金黄色帷幔闪着耀人光泽瞬时映入眼帘,睡前的记忆涌来,不由一阵呆滞,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支臂起身,不想碰落身旁的药碗,发出刺耳的啪啦一声。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循声看去,慌忙推门入殿的是一个扎着双环髻的少女,惶恐的跪地垂头,宫灵儿瞥了眼殿外的重重人影,脸色微僵,眼底一道冷意闪过。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小六。”颤颤的声音由地上人传来。

“起来。去通知每个凤鸣殿的人,在我宫里不需yào

你们下跪。”清淡飘渺的女声一句句的抨击着小六的卑微的心,不由得微微抬头向榻上悄悄望去,瞬时,她瞪大眼,眼底心里满满是惊艳。

见状宫灵儿眸中一闪,随即浅浅勾起轻笑,柔声道:“过来扶我。”

“啊!是。”小六欢喜的上前扶住女子。

坐在红花木莲雕刻的梳妆台上,宫灵儿眸光飘远:“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娘娘,已是午后三刻了,娘娘是要不要用膳啊?”小六一手穿梭女子的浓密乌发挽上个飞天流云髻,红扑着脸问道。

“不了。”在这厌恶的地方岂她能吃得下。

“不要这个髻,换个素雅的随云下垂髻。”冷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恨痛。

“皇后娘娘散发可是未婚女子的发髻。”

“不必多言。”小六傻傻的看着面前脸色清冷强制有声的绝代女子,一时间也忘了反应。

换了一身白色织锦的淡装长裙,宫灵儿撇下众人,身旁只带了个宫女小七,小七是小六的姐姐,长的文静话却不多。

繁花似锦的御花园内,闭眸沉思的宫灵儿此时正需yào

这种安静。

丹桂飘香,两人一前一后的慢慢走着,时间静止一般的寂。

忽然,小七冷冰冰的声音发出:“娘娘,月贵妃在前方。”

狭长的凤眸轻绽,阳光下的盛世光华让小七也忍不住看呆了眼。

月贵妃?呵,来得正好!视线望向前方,一身百花朝凤的大红镶金锦袍闪着金光的贵气女人不正是那昔日妩媚无dí

的月贵妃吗!

“呦!这是谁啊?穿的这么寒酸也是宫里的人?”月贵妃双眼紧紧盯着美而脱俗的宫灵儿!昨日皇上的一道圣旨下,惊了三宫六院一干妃嫔,起初她震惊的不敢相信,那贱人明明就已经死了!而现在

眼里嫉妒愤恨的意味不言而喻,为什么那该死的贱人竟还活着?!现在看着那张绝美到连自己都自相惭愧的脸,她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抓花粉碎!

宫灵儿从睁开眼开始,眼神一直不离她的表情,从苍白到嫉恨,三年不见,这个女人依旧嚣张跋扈!

“贵妃娘娘好好瞧仔细了,这可是皇上亲封的皇后娘娘!妄言乱语可是藐视圣上!”小七冷漠的声音传来。

宫灵儿挑眉,不卑不亢,是个人才,不愧是他选的人啊。

“妹妹,三年来可好否?”最后一个否字重重的加了语音,宫灵儿眼底闪着浓浓揶揄,视线直直盯着她的肚子方向。

“你你,冉灵儿,本宫就知dào

,你个贱人,是不是你害了本宫的孩子?是不是!”月贵妃甩开随身宫女,直直的朝女子方向冲来。

当年她小心翼翼呵护的幼子在待产期间忽然流逝,心痛的要死去,连太医都不知dào

原因!可她看到讽笑的宫灵儿,她一眼就知dào

一定是她搞的鬼!

看着月贵妃毫无形象的直冲过来,宫灵儿嘴角啜笑,死得好!

“贵妃娘娘,您逾越了!”小七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转眼人已挡住月贵妃咆哮而来的身影。

“混帐奴才,你居然敢拦住本宫?知dào

本宫是谁吗?!”月贵妃挣脱不开身体上的牵制,怒骂道。

“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的吩咐,请贵妃娘娘海涵。”小七声音不卑不亢吗,手上动作也不停,一旁的宫灵儿心中闪过一丝赞许。

“小七,我乏了,我们回去吧。”小七闻言松开手,转身随宫灵儿的脚步走去。

小七?就是那个暗卫出身的侍女小七!想当年,她讨求了许久皇上也不见答yīng

,现在就这么赏赐给了这贱人?!越想越嫉恨,心中升起浓浓的愤怨,嫉妒无限增长。

月贵妃高声道:“冉灵儿!你别以为皇上有多宠爱你。想当年还不是为了本宫把你弄死!你有什么好得yì

的?!”

尖锐犀利的话语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割着她微微麻木的心。

“小七,妃子但凡妄穿凤袍、出言不逊,意图袭击皇后,在后宫之中有什么惩戒?”宫灵儿眸声音淡然道。

小七眸光一闪,垂头恭敬道:“回皇后娘娘,按宫中规矩,扣月俸一年,鞭刑三百以示惩戒。”

月贵妃听言心头大震,看了眼自己一身火红百鸟朝凤图案的锦衣,三年来她一直这么穿也没人胆敢说什么!

“你不能这么做!本宫可是月贵妃!西夏国的公主!”

“小七。”宫灵儿对她使了个眼色。

“是。”小七慢慢走向月贵妃。

“不、不要!啊!”耳边很快传来鞭挞啪啪声和女人的凄惨痛呼,宫灵儿嘴角缓缓勾笑,眼中闪过一抹快色。

“啊!娘娘!”

视线陡转,惊声叫出口的是那几个跟随而来的宫女,皆是一脸惶恐,但,除了一人。

宫灵儿走到那名宫女面前:“抬起头来。”

小红面色一诧,顺从的抬起了头。面前女孩二八年龄,长得娇俏可爱,不过眼底深处的倔强到是吸引了她。

“你叫什么?”宫灵儿淡淡问道。

“奴婢小红。”小红细语小声回答。

小红?好熟悉的名字。对了,那次她来皇宫采药,那个预谋下毒七步倒的宫女不就是她?那么淑妃不就是被冤枉的?丞相、太监、月贵妃,脑中蓦地有什么东西连成了一条线原来如此啊。微抬头看向正施以鞭刑的月贵妃,浓浓的笑意挂在嘴角。

第十八章 暧昧

御书房内,听着暗卫来报的消息,赫连墨眸中闪过惊讶,心中一动,嘴角不可抑制的勾了勾。

“皇后此时在哪?”

“回皇上,皇后去了太医院。”暗卫回答道。

“哦?她去太医院做什么?”赫连墨喃喃自语着,似乎有一瞬间的迷茫,暗卫集体惊呆,这是那个不苟言色的皇上吗?

草木葱郁的太医院,与上次来的心境不同,不知是否是因为方才鞭打了月贵妃的原因,宫灵儿此时看到的场景都很顺眼。

走进里屋,熟悉的各种草药香味瞬时飘来,宫灵儿深吸一口气,嘴角一勾,这里的药材都是上好的。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多个宫女太监恭敬的声音传来。

“免礼。”宫灵儿脸色淡然,“本宫想找几种药材来,这里由谁掌管药房?”

“是老臣。”张太医看向女子,作揖道:“那日皇上带娘娘来治疗风寒头眩,不知娘娘现在感觉如何了?需不需yào

让老臣诊视一番?”

那日?脑中忽的想起那日浴室的一幕,宫灵儿心头恼怒,冷声道:

“不必了,上前带路。”

不明所以的张太医悻悻然住了口。拐过长长的后园,眼神不由瞟到一旁前不久被自己肆虐过的药圃,断枝残根一片,见此宫灵儿难得不自在的低声咳了咳。

“娘娘,就是这里。”

还未抬眸,鼻尖就已经嗅到了浓郁而又纯粹的药香味,心中一动,“你们先下去吧,本宫自己看看。”

“娘娘,这里有的药物是毒物所制”小七略有担忧的声音响起,引得宫灵儿侧目,她是在担忧自己?

“无碍,下去吧。”

“奴婢遵命。”

“微臣告退。”

摒弃左右,宫灵儿转身打量起面前的这如山般的药柜,暗灰色的不带一毫灰尘,凭着敏锐的嗅觉,走到一处柜子,打开一看刺鼻的药味,灰白的颜色,正是自己所需药材之一凤尾子。心中暗喜,她三年的医书医术可不是白记的!

走走来来逛了几圈,宫灵儿把搜罗来的数种药材装入布袋,拿着沉甸甸的满载收获,她勾起愉悦的唇角,会心一笑。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太监嗓音传来。

同时,虚掩的殿门被打开,映射的微白亮光打在女子嘴角尚未褪去的浅笑上,刚进门的赫连墨看得有些呆滞。

“看到朕来这么高兴,恩?”温柔不失霸道的男性磁音低低发出,赫连墨眼底满是腻死人的宠溺温柔。

见此宫灵儿渐渐松下僵硬的嘴角,也没有多言,垂头兀自整理起手中的布袋来,想了很久,她知dào

,面对这个人,漠视是最明智的。

许久不闻女子的回答,赫连墨脸上闪过一丝愠怒,眸子晶亮的盯着她手中作弄之物。

“这是什么?”

“”

空气中似乎有一股低气压渐渐蔓延袭来,一边的张公公早已被惊的额头冒汗,皇后娘娘这不是在找死吗。

“冉灵儿!朕在问你话。”一声怒吼倏然发出,震得张公公的耳膜嗡嗡作响。

对面女子手中动作一僵,接着淡淡的声音响起:

“皇上,现在我姓宫,叫宫灵儿,以前的冉灵儿早死了。”

没有前日的歇里斯底和嘶吼,眼前的女子淡漠的就像一阵飘忽不定的风,飘渺的让他恐惧。

“你!”大力深吸口气,赫连墨止住心中怒火。“灵儿,你现在可还是在怪朕?”

耳边传来似乎带有歉意的语气,宫灵儿一怔,抬头向他望去。

一时间,四目相接,正正相对,情愫滋长,暗涌莫名。宫灵儿心头忽地大震,这熟悉的柔情眸光她怎会不知?难不成自己现在还有什么好利用的?

“皇上的意思灵儿不明白。”压下心中翻涌,宫灵儿依旧脸色淡淡不起波澜。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准叫我皇上!”赫连墨咆哮出声,大步走向女子一把将她狠狠拥住,力道大的让宫灵儿怒火不由蹭蹭往上冒。而殿内张公公早已知趣的退出了门。

“你放手!”她沉下脸色。

“不放!”看着宫灵儿发怒的眸光,赫连墨心中舒然,这样拥住她的力道更紧了,这样才是活生生的她。

“你究竟要怎样?皇上?”挣脱不开男人如铜墙铁壁般的炙热怀抱,刚恢复身体的宫灵儿手脚力qì

渐渐虚软。

“冉-灵-儿-!不要叫我皇上!”

“是宫灵儿!”耳朵被吼的阵阵发麻,怒意大增,毫不犹豫的吼过去回顶。“还有,你不让我叫你皇上是想怎么样?难不成我叫你无耻之徒你就会满yì

了?!赫连墨,你是不是有病!”

女子尖锐的声音回荡在赫连墨耳边,周围一片寂静,宫灵儿气的脸色发红,等自己平静下来才发xiàn

她竟然又失控了!只闻耳边传来一句叹:

“灵儿,你真的和以前不同了。脾气也更火爆了!”

宫灵儿一愣,却是如此,她往日的悠然淡定哪里去了?为什么每次碰到赫连墨就会失控难以自持?是她定力不够还是太幼稚了?见怀中人目光散然,蹙起的秀眉弯弯似月,不施粉黛的象牙白脸庞依旧无比的迷人。心中微动,低下头来薄唇爱怜的印上伊人如玉的额头,他发xiàn

自己一颗心越来越受不住的被眼前女人吸引,怎么也挣脱不得!

感觉到额上温润的触感,宫灵儿讶然回神,美眸恰好撞入那双溢满浓浓爱恋的黑色幽眸,心头蓦地一震,她完全相信,此时的赫连墨真的是再次喜欢上自己了!女子的呆愣取悦了他:

“今天可算是出气了?”带着笑意的男性磁音低沉性感,忘了被吻的不快,宫灵儿心头警铃大作。

“赫连墨!你到底派了多少人监视我?!”宫灵儿怒道。这才多久的事情?!一盏茶之前?这该死的男人!

“不多,就五个而已。”颇得yì

的洋洋口吻传来,气煞了宫灵儿,正欲开口,惊觉两人的拥bào

姿势暧昧,“你先放开我!”

“不放!”

“放开!”

“就不放!”

“赫连墨!你”

以吻封缄,徒留一室粉色暧昧。

第十九章 他的不信任

不顾宫灵儿的挣扎反抗,赫连墨一路面带微笑的拥着她的娇软的身躯。

“听说你今早到现在还没用膳?”

宫灵儿冷冷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还在闹脾气?”想起方才那个缠绵的吻,赫连墨嘴角的弧度勾得更深了。

“放开我。”冷怒的睨着笑的开怀的男人,没了武功的她只是比普通女子多了几分蛮力,怎么也摆脱不了他的铁臂。

赫连墨心情出奇的好,未理会怀中人的抗议,在众多惊讶羡煞的目光中一路拥着她回到了雕龙画凤的龙吟殿。

“你们都下去。”

“是。”侍婢们齐声喏语。

挣脱了身体上的禁锢,却发xiàn

周身早已缠上了男人特有的麝香冷味,宫灵儿眼神如剑,直直射向赫连墨。

“灵儿,过来用膳。”赫连墨无视她的无理,亲昵的拉着她入座,原来偌大的奢华宫殿内早已布上了层层密密的小盘子,精美别致之余,也让宫灵儿完全没有食欲,冷淡的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

“既然你不吃的话,朕亲自来喂你好了!”

什么?诧异的转头,唇上忽然覆上两片薄薄冷毅的唇边,男性的特有香气萦绕在鼻间,提醒着她此刻的事实。

“唔唔.你放开!”

火热的灵舌长驱直入,带着桂花酥的味道窜入她的口腔,急促猛进之间毫不留情的卷走了属于他专属的甘蜜,辗转汲取,不知疲倦。待宫灵儿几乎要喘不过气的时候,身上的男人终于不舍的松开霸道的钳制。

“看来灵儿好像很喜欢朕的这种吃饭方法,朕很乐意效劳。”

说罢赫连墨笑着夹了一块芙蓉酥,作势又要喂来,宫灵儿气的浑身颤抖,愤愤不甘的拿起筷子开始用膳。有了武功在他面前无用,没了武功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废物!心里念头陡起,摸了摸腰间的布袋,还好,她会医术懂毒物,她就不信今后毒不死这该死的男人!

“太医院有什么好玩的吗?值得你大老远的跑一趟?”赫连墨幽幽的声音传来,惊了宫灵儿,默然不语,他精明的像一只狐狸!

“”

坐在一侧的赫连墨没有动筷子,幽眸灼灼的看着垂首细嚼慢咽的美丽女子,那被他吻肿吻红的樱唇在日光下似乎有种摄人心魂的魔力,视线往下,女子白皙纤细的脖颈如天鹅一般光华,衬托着那高耸饱满的诱人滚圆,盈盈不及一握的柳腰。感觉到下突地火热一绷,赫连墨眼神暗了暗,幽眸深邃,这女人就是个妖精!

宫灵儿正在想着如何配置一种毒物,双臂忽然一紧,下一刻重心一斜人就又回到了男人的怀抱里,她瞪大眼,这是什么姿势?坐在他腿上?!

“你干嘛?!没看见我在用膳吗,有病啊!”分不清羞愤,宫灵儿怒火冉起,口不择言之下檀口蓦地被薄唇一堵,口齿缠绵,熟悉的感觉重复上演。

“下次如若再让朕听见你说朕的不是,后果就是这样!”赫连墨邪肆的眼神涌上了暗沉的欲望之色,灼灼的直视她。

宫灵儿大骇,她怎会不知这熟悉的目光?!当下聪明的住了口也不敢再妄动。感觉到怀中小女人的温顺可人,赫连墨不由搂紧了她,忍下翻涌的欲望,如果贸然要了她,他知dào

,这样只会让这高傲的女人离自己更远。

“明晚在后花园有一场皇家宴会,玄月国和西夏国的使臣会来参访,记得要好好装扮自己,哪有皇后穿的这么素净。”看了眼她的白衣着装,赫连墨不满道。“这个发型也要换换,你是朕的皇后,散发披肩的样子怎么像个未婚小姐一般?不行不行!”

听着耳边像个讨不到糖的孩子似的碎碎念,宫灵儿心中不惊诧是假的,她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个是那个冷血无情的赫连墨吗?还是说

“你有什么目的?我不想费精力的和你猜来猜去,干脆直说了吧。”淡漠的语气似乎早已放qì

试着去相信,想起三年前两人的甜蜜往昔,赫连墨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愧悔,只一瞬消失不见。

“朕再说最后一遍,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彼此的探究怀恨只会徒增劳累,所以,朕现在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纯粹的生活,没有任何利用和手段!”他声音低沉,似乎带着些难言的疲惫。朝堂上每天都上演着不厌其烦的你争我斗,权贵之间、后宫之中,为了所谓的权势,无处不在的勾心斗角,他有些累了,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和眼前这个女人一度失去的好好在一起。

过去了?徒增劳累?纯粹的生活?

她忽然有种仰天大笑的冲动,哪有那么容易过去?若不是当年无殇救了自己,现在的她早已被蛆虫觅食,尸首无存,魂归西天,这样被轻描淡写的一句过去了不再追究了就能抵消?她三年的刻苦为了什么?他有想过她经lì

过的吗?

抑制不住内心的翻覆潮涌,宫灵儿指甲死死地陷入掌心,鲜|血溢出。

看着赫连墨饱含宠溺的眸子,她却是一声不吭的忍住了。

嘴角忽的荡开一抹醉人的笑靥,比起死板的毒杀,她忽然有种更好的方法让眼前男人今后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给我时间,我需yào

镇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女子淡淡的一句话,却在赫连墨心里掀起了狂潮!她终于开始试着接受他了!她没有忘记他们过去的甜蜜!

“灵儿!”赫连墨铁臂紧锁住纤细女子,激动之色溢于言表。而在男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宫灵儿嘴角冷冷勾起嘲讽的弧度,脑中忽然记起什么,神色一正,她推开男人。

“我的手下是不是你下令的剿灭?”

那个颇有势力的风雷寨?赫连墨凝神沉思片刻,沉声道:“是朕的命令,只是几个人而已。灵儿,你的势力不能太大!”

“难道你现在不相信我?”她说的不假思索,这个问题她自己都不知dào

为什么要问出来。

一语出,四下静寂。

即使心中已经知dào

答案,宫但她心中还是止不住的犯冷,如同坠入冰窖。

这就是他的爱,没有全心也没有信赖,想当年若不是她涉政太多她恐怕至今也发xiàn

不了他帝王的专制!霸道而毫不留情。

“当我没说好了。”遥遥一声叹息,赫连墨目光深邃的让宫灵儿看不真切。

“灵儿,朕是皇上,必须对天下苍生负责”

预料中的借口,宫灵儿连扯出冷笑的力qì

也没有,默默的低头看着前方鎏金紫铜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飘渺而又不真实,她忽的想起小桥流水、竹屋飘香的清水居,那里的那人,白衣蹁跹,浅笑倾城,从来只会全身心的对她好!

第二十章 宫宴熟人(一)

换了一身正装,镜中女子粉面黛黑,朱唇不点而朱,如云的乌发高高的盘上一个朝天髻,左肩留下一缕发丝,映衬在象牙白的肌肤上,轻勾红唇,潋滟风华,美的惊心,红妆佳人也不过如此吧。

“娘娘是奴婢见过最美的女子了!”小六不由发出赞叹。

宫灵儿瞧了瞧时间道:“奴婢这个词在我面前不要提,私下里你该唤我小姐。”

无视愣住的小六,宫灵儿提起厚重的镶金百合边的裙摆,径自坐上凤轿。

皇家御花园,宴会上一片众英齐集,不乏青年才俊,而不少大家闺秀们的视线都被位上那一抹明黄挺拔的身姿所吸引。

赫连墨一双幽眸已染上薄怒,视线时不时的望向花园入口处,该死’,那个女人哪儿去了。

“皇后娘娘驾到!——”尖细的太监声响起,众人皆是一僵,传闻大辰皇后美冠天下,当属天下第一美人,不知是何等的绝色倾城。

在众人的期待下,宫灵儿一袭火红广绣宽肩流仙宫装,勾勒出窈窕玲珑的身段,美眸流转潋滟,巧鼻坚挺秀气,红唇闪着魅人的光泽。

“哇!娘娘简直貌若神人!”不知是谁爆了一句,众人从窒息呆愣中回神过来,再抬眼只见佳人莲步缓缓,对着位上一脸铁青的某人盈盈一拜:“臣妾参见皇上,因故来迟还请皇上责罚。”

赫连墨灼热的视线冷然杀气的扫过全场,居然敢看他的女人,找死!瞬间,众人只觉背脊一片冰凉,识相的收回众多视线。

“过来。”赫连墨声音寒凉,宫灵儿脸上依旧挂着适度的微笑,莲步轻移,走到他身边,下一刻身子就被他大力拉去。

“皇上,此举于理不合,”身旁的张公公看到自家皇上紧抱着皇后,皱眉出声提醒道,这可是宫宴呐!

闻言赫连墨一个冷眼瞪去,张公公立时噤了声。

“一会儿还有外国使臣来访,这番模样着实不妥。”宫灵儿附男人的耳朵,咬牙切齿警告道。

赫连墨拥着怀中的软玉细香,视线陡垂瞧见宫装之下的那片柔软的白皙,眸中一暗,不由低声怒道:

“你想穿这件衣服,回了寝殿后有的是机会穿给朕看,而今日宴会,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灵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纵然宫灵儿有意伪装冷漠,但听到赫连墨露骨的话语俏脸也还是一红,没有言语,瞪了男人一眼,她优雅的起身坐到龙椅旁的凤座上,端着适宜的浅笑,看得赫连墨一阵恼恨。后宫众嫔妃见此亲昵模样更是嫉妒红了眼。

这时,两声尖细的太监通报声传来。

“西夏国三皇子到!”

“玄月国使臣战神轩王爷到!”

话音落,宫灵儿身子微微一震,果真是轩!

一直关注宫灵儿的赫连墨瞥见她的异色,眼底锐光划过。

同是一身大红锦袍的玄月轩嘴角啜着漫不经心的笑进宴,妖媚繁华集一身,美的雌雄莫辩,众人又是一阵暗暗惊叹。看见遥在高位之上华衣加身的熟悉之人时,玄月轩魅眸之中还是闪过一丝受伤的晦涩。

“玄月特来拜访贵国,送上贺礼凤凰羽衣。”

玄月轩视线不离她,嘴上却恭敬道。宫灵儿也是凝视着他,皱眉不语。见此伉俪情深的脉脉凝视赫连墨攥紧了拳,隐约可见其额上青筋浮动。张公公不停的擦着冷汗,皇后娘娘啊。

“西夏献上薄礼东海夜明珠一份,不成敬意。”一直被忽视的西蒙祝恿提高了声音突然道,眼睛看向高台之上那火红的倩影,绿豆小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和贪婪。

“二位远道而来不必多礼,来人,赐坐。”赫连墨出言,众人包括宫灵儿这才回神,三三两两的开始套近乎起来,赫连墨压下暗怒,一番客套流程下来,舞蹈节目应接而来。

宫灵儿看着台上莺莺燕燕的蹩脚舞姿,当下索然无味,向台下望去,只见玄月轩一脸委屈的直直盯着自己,控诉的目光仿佛她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也对,上次来得太仓促,很多事情她都抛之脑后了。

手上酒杯状似无意一撒,溅到火红凤袍上。

“皇上,臣妾失礼了,请允许臣妾退场换身衣袍。”

“姐姐贵为皇后此举真是不小心啊!”月贵妃凉凉带有讽刺的声音飘来,引得宫灵儿眼睛一眯,不远处月贵妃面色红润,这女人还活着!挨了二百鞭子都能前来赴会,看来她身边不乏高人。

“速去速回。”赫连墨打破了僵局,视线有意的警告着宫灵儿,别以为他不知dào

她的小儿科伎俩。

退出歌舞升平的华丽宴会,宫灵儿摒退左右,一人来到园中长廊等待着。察觉到渐渐走来的脚步声,转身便看到了来人。

“无殇怎么样了?沁心阁和风雷寨那儿现在又怎么样?”女子的迫切玄月轩看在眼里,却是凉在心里:“你怎么不先问问我怎么样?整天整日的往怡红院跑,多方打听你在宫中的消息,你倒好,舒舒服服的坐起皇后来了,灵儿你还有没有良心!”

玄月轩受伤的声音让宫灵儿一怔,随即眼里漫起愧疚:“抱歉,轩。我有我的难言之隐。”低柔的嗓音让玄月轩心中的愤懑奇迹般的平复下来,暗叹一声,玄月轩勾唇魅惑绞着手道:“矮油,人家又不要你的道歉,这么见外做什么吖!美人儿~!”

头上黑线划过,宫灵儿直接选择无视。

“从雨儿那得知,风雷寨最近损失几个站点之外没什么大事,沁心阁那雨儿也代你去收集情报,一切安好。只是那姓宫的”玄月轩的声音染上一抹愁色,听得宫灵儿心里急躁:“他怎么了?”

“也没什么,自从那天去宫里寻你之后回来露个脸后人就不见了。”

“不见了?!”

心中就像被戳了似的难受,宫灵儿脸色苍白,难道是遇袭了?如果遇上上次和她一样凶险的事情怎么办?!他会去了哪里?

看眼前女子脸上一片焦灼惨白,玄月轩心中刺痛却笑着安慰道:

“没事儿的。那家伙的武功修为比本王这个玄月战神都厉害上几分,世上几人谁能奈他何?何况我要是他,见你深锁宫中,也一定会隐伏在你身边守护你!”

守护?宫灵儿忽然想起那日的话:

“灵儿,不管你走多远,我会一直在你身后默默的等你,只要你微微回首,就能看见我。”

心中一动,她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或许

第二十一章 宫宴熟人(二)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逐渐变得清晰,心中涌上酸涩,眸子染上一层暗光,视线垂落到脚下的大理石地板,沉寂而又寒凉。

“灵儿美人,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了。”玄月轩看着女子黯然的神色,呐呐道。

“沁心阁那边,雨儿扮作你的样子继xù

收集情报,风雷寨那里据雷回报也是一切安好。”

闻言,抬眼见男子满眼的忧虑,安心之余心中暖然一片,这个朋友交的不错。宫灵儿牵强一笑,正欲说话。

“娘娘!娘娘你在哪里?”

远远的一道焦急的女声传来,是小六!她耽搁太久了!

宫灵儿与玄月轩飞快对视一眼,两人一个闪身消失在漫漫黑夜。

御花园的宫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舞台上蹈着的一干莺莺燕燕迷炫了台下众多达官贵族的眼,西门祝恿看着一个个身材绝佳的舞女美人,脸上因酒气变得黝红,淫邪的小眼充满了|赤|裸|裸的邪欲。闺秀小姐们对台上伤风败俗的女人们没兴趣,吸引他她们的是高座之上那一袭黑色滚金龙袍的气质冷冽的男子——赫连墨。

此时的赫连墨眸中幽光凛冽,阴戾的目光一直锁定宫宴入口方向,该死的,那女人居然到现在还没回来!

“叮!——”刺耳清脆的玉器敲击声倏然传来,惊了四座。

赫连墨也抬头看去,瞬时僵滞。

遥遥台上不知何时变了色调,一片红纱朦胧,但熟悉的身影还是让他一眼就认出来人。

“叮叮!——”

一声清脆如滴水溅玉,只见台上遥遥只见一个女子倩影。

随着悦耳而别致的乐器声,女子乌发披肩,红衣褶皱漾起圈圈波痕,腰肢柔软的不可思议,红袖翻飞,恣意的像一只翩翩而舞的蝴蝶、于台上婉转畅游,火红艳丽的长裙在旋转之中荡出波波涟漪,华美倾城!

对着台下,她嘴角勾起一抹魅人心魂的笑意,没了清莲般的绝俗气质,真个人如烈火中的玫瑰,妖娆,窒息

素手一拨一捻之间对地一甩长袖卷身而起,花瓣散落,倩影辗飞,凌空漫舞,醉了众人。

传说中的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也不过如此吧!

“皇后娘娘真是一舞倾城啊!”不知是谁惊艳般的来了一句。

“啪啦!”一声,掌中的的青瓷酒杯受不住大力而碎裂,赫连墨双眸充火,带有警告性的十足威力的寒眸一一射向痴恋看着台上的众人,位下众人瞬时只觉脖颈一凉,某些人知趣的不敢再看,但还是有几个不怕死的偷瞄。

同一时间,坐在台下的玄月轩惊艳之余也暗暗握紧了手掌,红衣佳人,娉婷袅娜,她不是他的!

一舞毕,宫灵儿飘身下台,嘴角啜笑,对着高位处的男人盈盈一拜:“臣妾姗姗来迟,心感愧疚之余特地在此献上一舞,不知皇上可否满yì

?”

隐隐看着女子在薄薄的红纱舞衣之下的曼妙身姿,赫连墨幽眸暗沉,冷哼道:“皇后真是有心了!”

话未完人已到宫灵儿面前,着实吓了她一跳。

“皇”

“朕今日乏了。李大人,接待好远道而来的二位使臣。”冷冷的下达命令,赫连墨不理身后的阵阵恭送之声,大手一揽住女子的细腰疾步离去。

宴上,众人有瞬间的呆愣,皇上这是怎么了?

晚宴上的欢庆气氛渐渐被台上精妙的表演带动,叫好声不断,而暗下,众人的心神却久久不能从方才的倾城一舞中回来。

上方高位旁的妃嫔位处,月贵妃一双白嫩小手紧紧攥住锦帕,看着远去的两人,她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淡淡委屈与浓烈不甘嫉恨,昔日那宠着自己的皇上呢?为什么宫灵儿一回来世间就变了?!那贱人又凭什么获得多众人的赞美青睐?

愤恨的视线微移开,却瞥见自己的胞弟也是一脸的痴迷迷醉,心中恼恨更甚,脑中有个念头一闪,月贵妃忽的勾起一抹恶毒微妙的笑容,大辰皇后冉灵儿!呵呵!

身旁的宫女小红正惊讶主子为何突地笑出声来,悄悄抬头一瞧却惊现女人恶毒的奸邪笑容,心中大动,主子又要害人了!

第二十二章 谁准你跳那舞的?

龙吟殿。

宫灵儿吃力的跟着男人的大步阔硕,手腕被掐的很疼。

这人发什么神经?

“赫连墨,你停下,放手!”

身围的空气一片沉抑,显示着男人的怒气。他猛然停住脚步,害得宫灵儿脚步一个踉跄,直直撞上他的后背,鼻中蓦地传来一片痛感,眼眶瞬间汪然如洋。

“别揉,我看看。”

温热的气息离耳边极近,宫灵儿眨了眨眼,这男人说话居然用了“我”而不是“朕”?

心中纳闷不解,下颚忽然被一只大手抬起,她迎接上他的担忧的视线,幽眸深邃似夜,旋涡般的眸子仿佛能让人吸摄沉沦其中,她心脏没由来一动,只怔怔的看着他。

“别动。”赫连墨低声道,眼线却不离她。

眼前女子容貌精致绝伦,鼻尖泛红,目若秋水,没了往日的冷漠犀锐,此时的她满面霞色,红唇泛着诱人的光泽,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小白兔,脑中又联想到宴上的那惊艳的一幕,心中怒火再燃,双眸如鹰睨住女子的水莹红唇,他可不是圣人!

突地揽住女子腰身拥向自己,泛着怒气的薄唇压上专属的甜蜜领地,撕扯吮吸着芬芳如玫瑰的唇瓣,灵舌撬开诱人贝齿,狂猛的汲取蜜味般的津液,急速猛进之际忽的缠上丁香小舌,如沙尘暴一般的肆虐着、纠缠着,双手也不安分的在女人身上四处游走。

宫灵儿瞪大眼,发出抗议的嘤咛之声,却抗拒不了男人强dà

的力道。

他疯了!这里还是前厅!

急切想退开身上之人,赫连墨似是觉察了她的不安,放过口中缠绵,弯腰一抱大步走到金玉软榻上,让女子放坐在自己腿上,赫连墨吻了吻她的唇角,眸光却暗沉:

“方才谁准你跳那舞的?”

僵坐在男人腿上,宫灵儿清晰的感觉到某个凸状物顶着她的腿,炙热的触感几乎透过衣衫,她脸色蓦地爆红。

“赫连墨,你!”

“朕怎么了吗?哦对了,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谁准你跳那舞的?恩?”

赫连墨眼中飞速的掠过一抹揶揄得yì

之色,压低身子,他霸道的脸上邪肆十分。

察觉到两人气氛的暧昧,也不敢妄动,宫灵儿憋了半天,闷闷的来了一句:“我自己要跳的。”

奇了,她怎么如此的乖巧听话?

赫连墨幽眸复杂的看着她,声音低沉:“那件事,你考lǜ

的怎么样了?”

宫灵儿垂落的眼眸中快速闪过一抹微光,再抬头时已复如常。

“你知dào

,我们之间隔着的仇恨,不是一天两天能忘却的。”

听此赫连墨有些急了,大手摇晃她的双肩:“那你要如何?”

“我想参与政事,你肯吗?”毫不犹豫的道出此言。

涉政,就是当年直接害死她的原因,宫灵儿嘴角噙笑,却不达眼底。

赫连墨愣住,眸中闪过一抹锐利,握在她肩膀上的双手也松下来:“身为皇后,这不是你该涉及的领域。灵儿,你不要让朕为难。”

明明已经知dào

答案,但心头还是像被浇了盆冷水的彻骨寒凉,嘴角的假笑也支持不了,宫灵儿冷冷的斜睨着他,疏离之色不言而喻。

“让你为难了吗?真抱歉啊。”

空气中一声叹息,赫连墨眸色如海,辨不出颜色:“你还是放不下当年的恨,对吧。”

宫灵儿心中咯噔一跳,脸上不动声色,也不言语,只定定的直视着他。

“朕知dào

,你在意朕将你撞柱的那一幕,但是,难道你就不好奇,你真的有这么幸运活下来吗?”

宫灵儿睁大眼睛,的确是无殇医术高明救了自己没错,但之前将死之人怎会清晰的回复神智来?

“你这么聪颖,难道现在就不知dào

那是朕对你手下留情?当年我们好歹做了一年的夫妻,朕真的会忍心杀了你?”

定定的看着他诚恳的幽眸,心中顿时繁杂荒芜一片,悟不出真实感觉,宫灵儿轻轻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一双美眸飘了远方

那年,宫外下着大雪,怕冷的她窝在貂绒软榻上休憩,直到宫女禀告说,月贵妃来访。

她迷蒙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火红宫装的月贵妃,直到那人突然走近,她才惊觉月贵妃火红的宫装居然是大红风袍的皇后正装,一头亮闪闪的金步摇闪了她的眼。

得yì

的月贵妃出言不逊,气急之下她毫不留情的给了月贵妃一巴掌,竟敢好死不死敢来挑衅她这个皇后?就算是西夏公主又如何?

泫然欲泣的月贵妃坦言怀了墨的身孕,她不信,深爱自己的墨怎么会宠幸别的女人。

那朕这等人总能在你面前大放厥词了吧、皇后!

心中慌乱之余来人的声音让她一震,是墨,但他怎么会用那种冰冷无情的目光和言语对着她?

无视般的掠过自己,他直直的朝她身后的月贵妃走去,那一脸的温柔关怀刺痛了她的眼,她质问。

墨,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放肆!朕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一个大力的巴掌打懵了她,耳旁麻痛一片,提醒着昔日那百般温柔的男子对她之所做。

倔强的她第一次在人前流泪,不知dào

哪儿来的力qì

,她猛地上前大力挟持住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的月贵妃,泪眼婆娑的对他求一个爱不爱的问题。

换来的是他毫不留情的掌风,她像断了线的风筝砰的一声撞到殿前红柱上,当粘稠的液体缓缓从模糊的视线流下,眼前一片嫣红,耳边是两人的呢哝蜜语,疯狂的恨意在心中无限滋长

直到再次醒来,一身的伤,一身的痛,大雪飘扬如冰寒,却比不上心寒,满地尸体,蛆虫四散,一身血衣,怔愣之余她不住的潸然泪下,委屈,狼狈,叹恨

想到这,宫灵儿眼眶忽的酸涩,心中纠割般的难受,指尖也巍巍颤抖,他那时的残忍无情,她真的、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原来那时是你有心饶我一命啊。”

声音空洞,听不出喜怒,赫连墨剑眉一皱,他不喜欢这样的她!很不喜欢!

“当年暗卫来报,说你被白衣高人所救,不知那高人是何方圣神?”

“我可以选择不说吗?”感觉到腰上的力道加大,她扬起美眸,笑问。

“不准!”

赫连墨眸中开始冒火,那人不会就是她口中的那个无殇?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神医殇無子。”

殇無子,无殇?

眸中锐光一闪,赫连墨脸上一片暗沉。

第二十三章 叫你殇殇好了(补!)

回了凤鸣殿,难掩一身疲惫的宫灵儿屏退了小六小七,一人泡起热茶,不一会儿,茶香四溢。

一杯清茶入口,一缕苦涩袭来。

口中丝丝缕缕的醇香感渐渐抚平了心中的芜杂烦躁,手中一盏玉色茶杯暖暖的,在这寂静的夜里给了她一丝浅浅的安慰。

走至窗棂边,遥望月色稀,白霜降,这一刻,她忽然感到寂寞无依,却更是思念一个人。

“无殇”口中呢喃着熟悉的名字,那个人,如月,如竹,如水

感伤的思念如海潮一般狂涌,他在哪里,过得还好吗?

她不知dào



呷了口芬香的茶,咽下无人知的苦涩。

借着淡淡的月色,她走入花园亭中,芊芊十指抚上素琴,坐落闭目,一首带着淅沥水声般的乐曲扬声由手下飘来,夹杂着无人懂的哀伤,像一个失恋的心伤女子婉然欲泣的像苍天诉说的自己无奈的哀愁。

“谁?!”

察觉到周围异动,宫灵儿睁眼对着四周厉声喝道。

树木婆娑,夏日虫鸣声唧唧不绝,只见一棵树旁的灌木丛沙沙的动了几动,忽的窜出一抹白影,快如闪电般的直袭女子,宫灵儿躲闪不及,怀中猝不及防多了一抹毛茸茸的“球”?

宫灵儿警惕的注视着怀中之物,确定无危险之后小心的戳了戳白色的物体,居然还动了!

“猫?”宫灵儿疑惑道,怀中的白色毛绒之物像极了猫,但是哪有猫有这样敏捷的身姿?

那白色物体讨好似的蹭了蹭女子的胸部。

宫灵儿一阵黑线,强压下杀人的冲动,直接拎起这小小的一团,是狐狸!

眼前有着两个大大尖尖的雪色耳朵,粉色的鼻尖,乌亮乌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加上手掌大小的尖细下巴,这就是传说的萌货?看着它眼睛水汪汪一副委屈的模样,宫灵儿嘴角抽了抽。

“你这小东西哪儿来的?”

“呜呜。”小狐狸低叫了几声,似是回答。

皱眉的可爱模样逗乐了宫灵儿,眉眼弯弯,唇角勾起。

“既然我捡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恩,那叫你什么呢?”

素手爱恋的摩挲着小狐光滑如绸的毛皮,雪白雪白的,就像那人一样,唇角微僵,宫灵儿眼底划过一抹忧色,淡淡道:

“叫你殇殇好了,殇殇。”

小狐吱吱的叫了几声,似是欢喜,引得宫灵儿也不由弯了唇角,抱紧了怀中暖暖的小狐,就像是抱紧了那人一样

“妹妹?你在看什么啊?”

远远的,小六看见一人隐在树后面,惊恐之际才慢慢发xiàn

那人居然是自家姐姐小七,便好奇问道。

小七眸中似有暗泽一闪,转过身来笑笑:“没什么,只是担心娘娘的身体,便过来看看。”

翌日清晨,宫灵儿从一夜好眠中醒来,怀中抱着不属于她的绒绒触感,低头一看,原来是昨儿捡来的小狐殇殇,那大大的狐狸耳朵一躲一闪的,还不时咂着粉色的小嘴巴,宫灵儿好笑的勾起嘴角。

轻轻放下小狐,推门出了去。

早晨的空气微凉,宫灵儿眯起眼望着给予点滴温暖的微红色太阳,眼中闪过一抹慧黠的眸光,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参见灵儿小姐。”

宫灵儿闻言转身,是小七。

“有什么事吗?”

守夜的奴婢早在子时退下,没有主子的吩咐她们是不会步入内殿的。

小七眸光闪了闪,低语:

“无。只是见您一人在此,担忧您莫要冻坏了身子。”

听这关心的话语宫灵儿心中一颤,不由多打量了几眼这少女。

白皙的小脸,眉毛细长,尖挺的鼻子,略高大的身姿,眸色光亮的眼睛,她这是真心还是假意?

见宫灵面色不定,小七道:“小姐起了,让小七服侍您洗漱用膳吧。”

宫灵儿恩了声,正想着,对着小七说道:

“内殿我榻上的小狐殇殇,一会儿去给它洗个澡,在榻边为它做个小窝。”

手上动作一滞,小七低应了声。

宫灵儿此时思忖着另一件事,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算算时间,那冷如风估计快回来了,只是,在这后宫之中,如何躲过赫连墨的眼线让他做自己这一国皇后的贴身护卫?

心中顿时烦乱,不知不觉已来到桌上,清一色的绿色食品,都是她最爱吃的,看了看一旁的垂首小七,这、是巧合?

嘴里的佳肴不知滋味,直到宫外一声公鸭嗓来报:

“奴才张公公,皇上口谕,有请娘娘到御书房一聚。”御书房,心中疑惑,宫灵儿起身欲前行。

“小姐,您的早膳还没用完。”

见小七皱眉,宫灵儿笑笑:

“没事,一会儿再用也不急。”

说完便出了殿门。

坐在八人抬起的华丽凤榻上,穿过九转十八弯的宫道,宫灵儿身着淡色便衣,淡着脸色,走进御书房。

“你来了。”磁性的性感男声从层帘传来。

走近一看,紫色檀香木书桌是层层叠叠如一般山高的奏折文书,几乎遮掩了那一身华袍邪肆的男人。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庆幸改变了一直以来的初衷,这样的皇位,配他也好!

“莫不是叫我来陪你这些批阅奏折?”

她眼神瞟到那厚实的一堆,不懂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随机嘴角漫开一抹幸灾乐祸的嘲笑,而下一刻,男人墨色身影如出弦之箭般电掣闪到女人身旁,手臂一揽,紧紧抱住而后便瞬间转移到一旁的卧榻上。

“胆子又肥了,敢嘲笑朕,恩?”

挣脱不开的钳制,也懒得去费力qì

:“你不知dào

吗,我胆子一向很肥!”

赫连墨看着一脸巧笑倩兮的佳人,那饱满的红唇在日光下似乎闪着别样引人诱惑,幽眸骤深。

觉察到气氛的改变,正迎上男人渐渐深邃的眸子,充满男人麝香味的霸道气息扑面而来,素手抵上满身结实肌理的胸膛,宫灵儿突然别开头道:“快说正事。”

没有吻到香唇,落下的吻是佳人的耳畔,恼怒之际开始恼怒的啃咬着细嫩润泽的小小耳珠,宫灵儿浑身一个机灵,怒瞪他。

而赫连墨似是发xiàn

了新奇的秘密,变本加厉的吮吸啃咬着。

第二十四章 赫连墨,你够了!(补!)

没有吻到香唇,落下的吻是佳人的耳畔,恼怒之际开始恼怒的啃咬着细嫩润泽的小小耳珠,宫灵儿浑身一个机灵,怒瞪他。

而赫连墨似是发xiàn

了新奇的秘密,变本加厉的吮吸啃咬着,灼热的气息萦绕在敏感的耳际,灵舌划过的地方就像着了电般的片片酥麻。

“赫连墨!停下!”

宫灵儿惊,虽然有和他生活在一起的觉悟,但是对于这样的亲密行径,她真的难以忍受!

男人没理会她的拒绝,大手紧抱住女子的纤腰,那炙热的吻游移到精致的锁骨,落下一个一个紫玫瑰色的吻痕,素色的衣襟渐渐下滑,露出宛如婴儿般细腻润泽的肌肤,啧啧的吮吸声透着羞人的旖旎暧昧。

“够了!”宫灵儿突然猛地一个大力推开肆意的男人,脸上透着薄薄的潮红。

“快说正事,我还没用早膳。”宫灵儿深吸一口气,隐下心中翻涌的波澜,整理着一身凌乱的衣服和发髻,眸光闪烁,却淡淡说道。

赫连墨沉醉之际猝不及防被退的仰躺到身后的卧榻上,眸中也闪过一丝不悦的懊恼,片刻如常。

“灵儿,这般动作是推到朕吗?朕的皇后还真是彪悍!”

宫灵儿见他一副玩味的模样、一口懒洋洋额语气,火从心来,正要发怒。

“冉家又出现了!”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在宫灵儿心中激起了万丈波浪,怒火也奇异的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怔怔的看着他,不知所云。

有多久了?真的出现了吗,那个人,现在又怎么样了,想着,她心中止不住的颤抖。

“这么多年了,他,他们,此番出现是为了什么吗?还是说,难道是为了”

声音越来越小,她忽然不敢说下去了,有些人有些事,何必再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据暗卫昨夜来报,祁连山脚出现了冉家的云纹锦旗队伍,正往都城方向赶来,约七天可达,但原因暂时不知。”

赫连墨见宫灵儿脸色不对,担忧道:“灵儿,你的脸色怎么的如此苍白?难不成你还在意冉家那些人?”

见她垂头不语,赫连墨皱眉又道:“想当年你和他们早就一刀两断了,就算三年前你失踪的事情传出也没冉家的人站出来找寻,由此可见你”

“赫连墨,你够了!”一直低头不语的宫灵儿忽然高声怒喝道。

“如果你不是为了讥讽我的愚钝,那三年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起!我一个字也不想听到!”

说完宫灵儿转身跑开、离了殿,脚步快的好像身后有人追赶着她一样。

御书房,赫连墨呆呆的看着女子疾驰的身影,幽眸里充满了难解的讶然,方才她转身的那一刻,他分明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红色眼眶,她,是哭了吗?

不是为何,有种疼惜懊悔的错觉充斥着心间,想要迫切的抬步去追,余光一瞥看见那堆积成山的奏折,皱了皱眉,犹豫片刻终是回到了那华丽的龙纹紫檀桌木旁,有几个奏章已经不能再拖了,至于她,身为一国皇后,也不是那么的脆弱。

心里暗暗想着,只是心中的那抹烦乱慌燥总是徘徊在心间,挥之不去

宫灵儿避开了一群群等候的宫人,一路踉跄的跑着,冰凉的大风呼呼打在脸上身上,鼻尖酸涩,那风带过自己那仅有的一丝温暖,她冷的彻骨,冰的透心

“我要嫁给赫连墨。”十四岁的女孩儿认真说道,稚嫩而老成的脸上透着浓浓的不耐烦。

年过四旬的冉家家主,冉天俊脸微沉,浓眉深深拧起,慎重道:

“灵儿,不要任性!赫连墨这个人不可取。”

“唯一的娘都死了,现在我早就没有亲人,你认为你能掌握我的人生?”

“灵儿!”冉天怒的低喝一声,慈爱的双眸中满是无奈心酸

“你个死丫头,冉家有了你简直是祸害!老爷为了从那刺客手中救你一命,危在旦夕不说,你这个无用的女儿也不来探视,咱们冉家还留你做什么!你给我滚!”杜秋玲是她的姨娘,说得一嘴的犀利的言辞。

“不!我不走!我想知dào

,冉、冉家主他现在脱离危险了吗?”女孩儿眸中满是倔强,救了她又如何,她不会感激,她来这儿只是不想亏欠别人而已,对的!

“我的大小姐啊,老爷对你这么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如此的冷情,连个爹也不喊一声呢!”

“他怎么样了?”女孩固执的想要个答案,只听得一道不屑的冷哼

“如果你还是很想嫁给那个赫连墨,好啊,只要你离开冉家,我就把你从祖籍里除名,从此之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冉家也没你冉灵儿这号人!咳咳咳!”冉天气得不住的咳嗽。

“好啊!我从来就没当你是我父亲,除掉祖籍好了!我无所谓、不稀罕!”即使心中畏缩,也不会表现出一毫的怯弱,年少的女孩儿很是桀骜。

“你你滚!给我滚!有本事永远不要出现在老夫面前!纵然你今后万般的悔恨,也不要回求找老夫!我冉天从此没你这个女儿!”冉天气红了眼,又一口血呕出,人便没了意识。

“啊!老爷老爷!来人啊!老爷晕倒了!”

耳边是吵杂的人声,余光瞟向惨白着脸晕死的男人,女孩儿攥紧了掌心,背上行囊,默默的退下舞台,那年的冉家大宅,短短回首的一瞥,就是好多年

往昔的一幕幕如放电影般略过脑海,任性的,责备的,叹息的,倔强的

不知不觉,眼前水影渐渐模糊一片。

宫灵儿没有抬手抹去脸上的一片狼藉,因为那恰如自己的那颗早已破败不堪的心。

那年的年少轻狂气急了那个心神操劳的父亲,最终的下场,女孩儿付出了血的代价、一份错失多年的亲情、一个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第二十五章 我不逼你就是

草丛里忽然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宫灵儿一惊,掩下脸上的寂恸,转眼恢复如常。

“谁?!”

转身看去,来人手执乌木剑鞘,一身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杀气四溢的眼睛,寒光闪寒。

宫灵儿脑中蓦地闪过两个字:杀手!

想她武功被封,此时若在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面前动手,拼是不可能,逃算是奢望了。

那黑衣人似是被眼前如斯镇定的女子怔了一秒,但却毫不影响他下一刻的动作,点上穴道,掳上女子一路飞檐走壁,直直向着冷宫后院方向掠去。

全身僵硬了的宫灵儿心中乱如麻却强作镇定,当黑衣人越过墙头之际,宫灵儿咬牙一个用力,虽发出的动作幅度很小,但发丝上的白玉簪子终是滑落掉地。

见黑衣人无所觉察,暗暗的吁出一口气,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等人来救。

或许是经lì

过太多的生死边际,当那一柄在温暖阳光照耀下闪着森冷寒光的长剑抵住自己脖颈时,她竟出奇的平静。

“就算是死也好歹让我死个明白,是谁要杀了我吧?”她不用猜也知dào

那人是谁。

淡淡的音调说不上唯美,却是透着一股奇异的沧桑味道,金色阳光的照耀下,女子乌发泛着熠熠光泽,青丝随风飘动,素衣翻飞之际女子眉眼之中尽是说不出的醉人风华。

许是被眼前人所惑,怜惜之色一闪而过,那黑衣人声音冷冷响起:“江湖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切只恨姑娘你来错了帝王家、得罪了人。”

觉察到他刀剑之下传来的森森杀气,宫灵儿一双美眸刹那间逼出噬人的光芒,冷然霸气的皇家气势油然溢出,厉喝道:“你敢!”

黑衣人被惊了一瞬,拿剑的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回过神来已然恼羞成怒:“臭女人!还真以为你是皇后啊!在老子面前还敢摆架子!找死!”

说完长剑宛如雷霆之势直朝她袭来,宫灵儿睁大眼睛死死的看着那接近自己的剑。

就在当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一道凄厉的惨叫忽然乍起,只见方才眉气嚣张的黑衣人此时抱手倒地,仔细一看才发xiàn

一只黑色手臂只零零赫然出现在眼前地上!

“你没事吧?!”

来人是暗沉着脸色的小七,焦急的关心语言不由让宫灵儿心中一暖,紧绷的情绪不由渐渐松懈,牵强的从苍白的脸色中扯出一抹微笑:“我没事。谢谢!”

小七闻言不语,却见女子脖颈上显然的一道红痕,瞳孔紧缩,手掌蓦地攥紧:“我想杀了他!”

“小七?”宫灵儿讶异片刻,以为是她恼恨护主不利,道:“这人暂时不能杀,宫中的那人还需yào

他!”

凤鸣殿内,织锦的华丽地板上绑着一个黑衣男人,宫灵儿原以为这黑巾之下是一副狰狞的模样,没想到却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

“混账刺客,说!谁派你来的?!”

小六气鼓了一张俏脸,隐隐可见眼睛中的水光,对此宫灵儿感到很无力,不就是被绑票嘛,她现在还好好的。再看看一旁为她专心制药的小七,低眉顺目,娴静安然,心中倏然暖成一片。

“皇上驾到!——”张公公这道声音尤为刺耳。

宫灵儿挑眉,消息传的真快啊,可惜到这时她恐怕早已没命了!

小七想要抹药的手有片刻的僵硬,眸光一闪,随即继xù

手上动作,那温热的手触及到脖子上的肌肤,宫灵儿一个颤抖,只觉被抹的地方似有股电流火辣辣的窜过,瞬时耳廓红了一片,无人看到的暗处,小七眼角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赫连墨一进门就看见了小七为宫灵儿脖子上抹药的一幕,而那女人的脸颊似有些红晕飘散,不是为何,他居然觉得这一幕竟然有些该死的刺眼!

见地上还绑着一个黑衣男人,独留的一只单臂还汩汩冒血。不用想也知dào

他是谁,火从心来,赫连墨当下动了怒:

“胆敢绑架朕的皇后!你好大的狗胆!”

被赫连墨强力一掌重重击来,原本失血过多有些昏眩的男人猛地吐了一大口血,见是圣颜来到,惊得连连求饶:“皇、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看腻了这等讨饶的戏码,宫灵儿扬声道:

“臣妾恭迎皇上!”

语气虽是恭敬非常,但窝在榻上的身子却丝毫没动,那微微上挑的眉宇似是淡淡的嘲讽。

此时暗道不好的张公公和小六已然知趣的退出殿内,只剩垂头抹药的小七和战战兢兢的黑衣人在动着,几人的气氛诡异的出奇。

赫连墨不动声色的瞪了她几秒,而后大步走至榻前,对小七冷冷下达命令:“走开!朕来!”

见小七诺诺的低头走开,宫灵儿心中忽然有种很不是滋味的奇怪感受,拂开赫连墨伸过来的手。

“药已经够了。”顿了顿,又道:“皇上,据臣妾从这刺客口中所知,这幕后黑手就隐匿在后宫之中。”

她能得罪的还有谁,想必不明说他也知dào

那人。

赫连墨头次被拒,黑着脸在锦帕上擦拭着药膏,怒火也飚起:“来人啊,带下去关押地牢,命刑部多加严刑拷问!”

无视那人的阵阵求饶声,那一字一句的无情字眼让宫灵儿嘴角愉悦轻勾起,后宫里,有好戏看了。

“灵儿,怎么你前脚出御书房后脚就被刺客劫持了?”言语中带着淡淡的责问,宫灵儿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对他冷笑道:

“若不是某人封了我的武功以至于不能反击,若当时没有小七的赶来相救,你以为我现在还能活着?”

言出,小七看了一眼宫灵儿。

“这”赫连墨一时间也不是如何回应,呐呐道:“若是把武功解封,你又离开怎么办?”

怎么办?他在问怎么办?这种软弱带着委屈的语气是在问她吗,这么一句像是在情人之间那种单纯的可爱的话语实在让她有种突然见鬼似的感受,他没病吧?

“我不离开,把武功还我!”迟迟不见动静,疑惑看向赫连墨,幽深的黑眸里满是赤裸裸的不信任。

“我说真的!”

似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他悠悠道:“罢了,我不逼你就是。”

宫灵儿听了,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该哭该笑。

第二十六章 是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赫连墨皱眉看着宫灵儿似笑非笑的嘴角,难道他说错了什么不成。

“没有啊,臣妾只是身子有些疲乏了,皇上日理万机,天下苍生多少事都等着您的一个昭示,断不能在后宫耽误了时辰啊。”宫灵儿语气淡淡,低眉顺目的,像极了贤妻良母。若不是赫连墨之前了解她暗藏的倔强性格,怕是也会被眼前这个细语温婉女子所惑。

只是,现在的这女人居然在赶他?呵!有多少妃子巴不得他走进她们的寝殿,这女人真以为他这堂堂九五之尊稀罕来?他是不是太纵容她了!

“哼!那当真是朕多事了!如此,今后朕会注意的。”

赫连墨咬牙切齿加重了“注意”两个字,却没换来对面阖眼女人的微微掀睫,怒气上涌,墨袖大力一甩,赫连墨沉着脸迈起大步正欲离去。

“等等!”宫灵儿突然扬声道。

赫连墨脚步一顿,别人看不见的暗处角落里,男人嘴唇微微扬起,也没有转身,负手背对着她,那模样颇有小孩子讨不着糖负气的模样,宫灵儿被自己的这个念头雷了片刻。

“那我的武功,皇上还…?”宫灵儿欲言又止。

“你休想!”赫连墨眸光一沉,斜睨着她,冷冷的磁音霸道喝出,怒火燃眸,这该死的女人。

当她抬头欲说时人已大步走远,强势而不羁,冷傲而专制,宫灵儿唇角勾起薄凉。

“小七,今天的事情真的谢谢你!”宫灵儿看着一旁垂首低眉的小七,似是感叹了一句。

“小姐言重了,这是小七该做的。”小七的声音很僵,没有身为女孩子的那种细柔的味道,或许是暗卫出身的她,周身好像都多了一分属于男子的英气。

宫灵儿下意识的皱了眉头:“不要叫我小姐,怪别扭的,你直呼我为灵儿好了!”顿了顿,宫灵儿认真道:“小七,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当然你可以选择沉默。”

她直视小七:“在这深宫之中,你可愿真心待我?”

青烟袅袅从香炉里升起,如舞女飘逸的带子,柔波无骨,层层波波萦绕在空旷却华丽的殿堂上方,带过玉木白芷的深刻香味,不经意就让人恍了惚。

一直垂着脸的小七这时抬眸看向宫灵儿,狭长的眼轮,瞳色黑白分明,短短的一刻,让宫灵儿身子剧烈一震,她的眼神,淡漠安然,与世无争,像极了无殇!

虽不是熟悉的蓝眸,她就是敢肯定,这个叫小七的女人就是无殇!

天!那高大的身姿,淡漠的性子,早晨的默默守候,她受伤时的杀气,为她抹药时的温柔,她怎么迟钝至此,现在才发xiàn

?!

心在这一刻乱成了麻,她似乎能听到胸腔里的心脏那每一刻的震动激越,宫灵儿忽然不知dào

此时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他真的,一直都在!

“我愿意。我会保护灵儿不受伤害!”小七中音掷地有声,似是承诺一般。

宫灵儿紧紧盯着眼前人,一颗心乱跳个不停,是他,真的是他,他在,他怎么会在?貌似昨天自己还当着他面叫那只小狐殇殇,而那其中的用意恐怕连白痴都晓得。

面上火辣辣的热,宫灵儿忽然窘迫的说不出话来。

“灵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小七毫不掩饰一脸急切的询问道。

“没、没什么,你”深深吸了口气,宫灵儿强定下心神。

“你去吩咐小六找来一些小瓶罐、杵子来,我有用。”没有武功,有些东西,她是必须要用的了。

“是。”不解宫灵儿的反复无常,小七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宫灵儿出神看着小七远去的身影,女子的装束打扮,一个堂堂男子怎能忍受其中的微妙琐事?无殇,你这又是何必呢?

闭上眼睛,宫灵儿仰躺在榻上,思绪在这一刻全部变为空白,任由睡眠之神拉她入怀,今天,她很累。

梦总是最能反映一个人所担忧的事情。

模糊间,宫灵儿一个人在黑暗中寻找方向,空中四周却飘来很多张熟悉的脸,多是狰狞可怖的,冉天对她的冷眼相看,月贵妃的嫉恨愤恨,赫连墨的翻脸无情

宫灵儿是被叫醒的,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满面焦急的小七,心刹那间变得安定。

“我这是怎么了?”宫灵儿这才发xiàn

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浑身黏黏的不舒服。

“大概是做噩梦了。”小七眸中有心疼之色一闪而过。

噩梦?宫灵儿忽然想到黑夜中那无数张脸,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种淡淡的恐惧感,但随即一闪而逝,都是做过鬼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小七,借我抱一下。”

宫灵儿软软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就他被一个香软柔弱的娇躯拥住,熟悉的悸动,化作小七的宫无殇浑身一僵,眸中似有暗光涌动,熠熠生辉。

宫灵儿双臂紧紧搂住这熟悉的身子,小脸深深埋入他的腋窝寻求温暖,熟稔的竹香,怀里指尖暖人的温柔,满足的深吸一口气,有他在,真好。

女人的埋首的小动作惹得他痒痒的,眼眸中划过浓浓化不开的情意,低着头,宫无殇嘴角挂起温柔而醉人的笑容,手臂轻轻搂住身上女子,递送着无言的鼓励支持,这样,他就很满足了。

守在你身边我默默的等一个拥bào

,让你知dào

,你的存zài

,我的心跳。

香炉里袅袅青烟升起,缠绕着飞舞着越过两人的亲密相偎,婉柔而缱绻。

“找来了!我找来了!”小六叫嚷着的声音忽然打断了这片刻的宁谧,宫灵儿只得无奈抽出身体,宫无殇寒了脸色。

“参见灵儿小姐,这些是你想要的吗?”递上手中的竹篮,小六笑着闹道。

这几日,小六深知自己的主子的确对下人极好,毕竟是孩子心性,所以很快的放开了心。

“恩。小六,你去殿门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知dào

吗?”宫灵儿慎重吩咐着,语气认真的让小六也是一愣,忙应道是。

第二十七章 朕的女人只有朕才能动

殿内,梳妆台上摆上瓶罐,宫灵儿从柜子中找出一素色布包,对小七佯作不解道:“小七,你是暗卫,对毒药应该不陌生吧?”

宫灵儿知dào

他的身份,虽然如此,但她并不想揭穿什么,在宫中总是危机四伏,背后不知有多少眼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有些事情,这样半遮掩着就已经很好了。

“我会一点,灵儿这是要做毒药?”宫无殇如是答道,弯了唇角,心里也猜到了几分她的用意。

“没错,我现在武功被封,若是再有人来行刺,我自己也能防备一下。来,帮忙咯!”宫灵儿调皮的眨眨眼,留下一个大神医当然是来当苦力最好不过了!

宫无殇面上还是淡淡的没有太多表情,但眼底的一抹心疼却出卖了他的伪装,她没有武功

午后的阳光很暖,照在殿里闪着金色的耀眼光芒,。两人都是用药的行家,揉揉捻捻,不消一刻钟,几小瓶用法不同的药丸已被尽数装满,而桌上还剩有余材。

“毒药什么的都做好了,剩下的这些还能做什么呢?”宫灵儿有些苦恼道。

宫无殇不经意的冒了一句:“跌打、疗伤之药。”

宫灵儿眼睛一亮,好主意,神医就是聪明。

“灵儿小姐!皇上叫人来传,说是那刺客在狱中自杀了!”小六惊慌的声音突然自门外传来。宫灵儿听得眉头一跳,这件事绝不是自杀这么简单。

“灵儿,这里我来做就好,你去吧。”宫无殇道。

“恩。”宫灵儿看了他一眼就出了门……

宫灵儿来到小六口中关押刺客的刑房,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是一片浓郁的血腥味,宫灵儿皱了眉,此时昏黄的的视线下,正对着她背光的是一个淡色衣衫的男子,身形魁梧,脸上因暗沉而看不清表情。

“你是?”宫灵儿略迟疑的问道,赫连墨吗?

那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一道男中音浅浅飘来:“哦,原来是皇后娘娘!臣是刑部皇上派来协助调查的席司,皇后娘娘千金之躯可别让这刑房的腌臜晦气污浊了,还是快些离开吧!”

男子转过身来,是一张恬静而难掩张狂的脸,两者明明分外极端却又神奇的豪不冲突,一个矛盾的人,宫灵儿坦然的望着他眸中的一抹嫌恶,呵!这个叫做席司的男人很不喜欢她,甚至是厌恶也不为过,她可不记得得罪过这号人物。

“本宫身为受难方,有权知dào

那刺客的死活,想必皇上也不会介yì

,既然这样了,就席司大人带路一探。”宫灵儿眼睫不抬,动作优雅的捋了捋头发,讨厌她的人,她又何必客气?

席司圆亮的眸子僵了片刻,似乎没想到她的如是回答,脸上一阵红白:“既如此,臣遵命!”

昏暗的牢房内响着希拉的锁链声,宫灵儿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这个人莫名的给她一种阴沉的感受,席司,究竟什么来头?宫灵儿心下暗暗对此人记下防备。

“娘娘,请!”席司的声音响起,宫灵儿点点头随即进了一处较阴暗的牢房。

空气中飘着恶臭的血腥味,宫灵儿皱眉看着发黄的稻草窝里那血肉模糊的一团,昏眩过去的人嘴巴无力的溢出干涸泛黑的血渍,宫灵儿抚上他的动脉,脖颈冰凉,昨晚还活着的人现在只是一具死体。

“谁执行的刑法?”宫灵儿又瞥了一眼刺客的身体,一道流光闪过美眸。

“回娘娘,执刑的人自然是刑部的刑司,难道审问犯人时不准给他上刑吗?”

席司不冷不淡回答道,宫灵儿没有忽视这人暗中的嘲讽之意,嘴角斜斜勾起:“昨日本宫还记得这人只留单臂流血不止,既然你们审讯犯人,在执刑的同时却不医治他的致命伤,难不成是有心人想来个死不对账?”

宫灵儿冷嗤一声,美眸凌厉的扫过席司,须臾,抿唇转身走出牢房,她没有忽视席司那一闪而逝的暗色光芒,她不知dào

这般阴沉的人会如何对对付自己,但根据她对席司的片刻认知,这人有他自己的傲骨,他不屑于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这一点,她从席司弯腰开锁的一刹那就认定了,骄傲的人即使在劣势也习惯于直起腰板。

她虽然不懂此人的敌意如此之深,但有一点宫灵儿肯定,那背后之人定在刑部之中,而席司是刑部的人,自己人窝里斗,而她的话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就让他替她去查询真相,这样一来省了不少事,她也可以回到那人身边好好睡个美觉了!

思至此,宫灵儿弯了眼角,不由加快了脚步。

御书房,赫连墨听了席司在牢房的所见之言,饶有兴味的勾起唇角,黑眸也在一瞬间亮泽起来,这女人,还是这么聪颖!

“司,那些人的事,你知dào

该怎么做了。”冷冷的语调从赫连墨口中逸出,唇齿启合间带过一抹寒凉的杀气,冷酷嗜血。

那些人的爪牙是时候该好好清理一下了!想他泱泱大辰国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子!

席司眸光复杂的看向位上如天神般的邪肆男人,忧心忡忡道:“墨,我们的计划筹备了这么久,这样一来会不会有些打草惊蛇?”

而这一切担忧的来源,都是由于那个说得一口伶俐的皇后娘娘!

赫连墨敏锐的感觉到好友的语气中的敌意,好kàn

的眉头微皱:“司,你知dào

,他是朕的女人,朕的女人只有朕才能动!你是朕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朕不希望你和她之间有什么摩擦。”

强势而威严的宣告声响彻在宽敞的殿内,专制而霸道的语言掩饰不了男人对女人的保护之色,那惊起的阵阵回声波波贯入席司的耳膜,很刺耳!

“我知dào

了。”背后,手紧紧的攒住,指尖变得发白,就像此时席司的脸色一样。

后宫的某个假山一角,树影婆娑,层层浓荫遮蔽之间就好像掩盖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

侍婢小红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着,耳边不时传来男人女人的片片难|耐|呻|吟声,小红暗暗咬着银牙,她虽是未出阁的女子,对于这种有着掉脑袋的风险之事,小脸也是惨白一片。

不用说,傻子也知dào

里面偷人是哪个,树头上的宫灵儿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却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想见识一下那传说中的姘头!

对于那种有胆子敢睡了皇帝的老婆的男人,她着实是,佩服的很!

第二十八章 她承认,她心软了

“月儿,你是说真的?”一道沙哑的男人声音忽然响起,宫灵儿眉头一挑,这声音很耳熟!宫灵儿靠近了些许凝神细听。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不想呵呵。”一阵娇吟嬉笑声传来,月贵妃嗔道:“想当年那贱人被皇上一掌推死,血溅的一地啊,我那时可是在一旁亲眼看着呢,那场景可吓坏我了!皇上这样对待那小贱人,你还认为他真的在乎她?”月贵妃捶了男人一记,不依道。

树上的宫灵儿一双剪水秋瞳中快速闪过了一抹浓烈的狠色,她最痛恨讨厌的事情被这不知廉耻的女人当做光荣史、一口一个小贱人的玩味的说着,呵!她宫灵儿还没死!

对方那姘头一阵沉吟,似乎在犹豫什么。

“祝恿哥哥!那小贱人整日欺压于我,就当为月儿出口恶气,好不好嘛”月贵妃撒娇声伴随着男人的粗重的喘息声。

西门祝恿?西夏国三皇子,姘头居然是月贵妃的胞弟!叫自己胞弟为哥哥?这岂不是乱|伦?宫灵儿恶心的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西夏皇家就是朵奇葩!

“那女人长得确实不错!月儿,找个时机,你把她”西门祝恿不停的在女人身体各处上摸索着,说话时眼神快速划过浓浓淫|邪之色,同时也恰巧被暗处的宫灵儿捕捉到。

宫灵儿心中顿时被气得怒意翻涌,他们这是商量着用那种下流的方法对付她,呵!这女人到底是有多恨她啊!

宫灵儿原本是无意走到这假山水榭的美景中,一时心血来潮就爬上了树准bèi

小憩片刻,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就被这两位老熟人的动静惊醒,也让她知dào

了一个即将成为过去的秘密!西门婉月,西门祝恿,很好!

正想着,宫灵儿脚下忽然一滑,全无武功的她在树梢上堪堪稳住身形,一连串动作制造出的动静也不小,霎时间宫灵儿僵住了。

“谁?!出来!”西门祝恿听到声音最先反应过来,朝着宫灵儿藏身之处厉声暴喝道。

宫灵儿在心中暗惊,忙屏住呼吸贴着树身一动不动。感觉到一道视线紧盯自己,宫灵儿僵着身子眼神瞟到了视线源头——是小红!

“祝恿哥哥,别瞎担心了,小红那丫头还在外面把风呢,这儿偏僻能有谁啊,是不是啊小红?”耳边传来月贵妃嬉闹声,宫灵儿灼灼的直盯着一脸震惊模样的小红,心里却如散了一地的豆子。

“小红?!”

迟迟不见回应,月贵妃皱眉,拉长了声音喊道。

宫灵儿精神紧绷,西夏国人文武双全,那个西门祝恿想必也是懂武之人,她毫无内力武功,只要这小红一声下,那么她就

小红一双大眼看向树上之人瞪得圆圆,一时间心思百转,道:“娘娘,没事儿,只是个夜猫而已,吓了我一跳呢!”

闻言,耳边不一会儿又是一阵女人的唏嘘和阵阵呻|吟声飘来,只是,这次宫灵儿再没了心思去恶寒,长睫微闪,美眸复杂的看着树下女子的意有所指的眼神,须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傍晚,昏黄泛红的金色夕阳撒了一地的光辉,有一种时光深处、岁月静好的味道。独自漫步在无人的长长宫道上,宫灵儿阖着双眼,仰起下颔,唇角微微勾起,她知dào

,她的方向,即使看不见前方的路途也不会迷失。

察觉到前方空气的波动,以为是小七来寻她了,宫灵儿欣喜的睁开眼睛,嘴角还挂着那抹舒心的笑意,却在下一秒彻底僵硬。

“你怎么在这儿?”她语气冷冷,任谁听了也知dào

其中语气的不善。正对面,赫连墨一身滚金纹龙暗袍被夕阳的余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镶边,沐浴在阳光下,俊美如斯,宛若神祗。

“怎么,整个天下都是朕的领土,朕想到哪里皇后有异议?”赫连墨目光炯黑,眸子深邃的看着她,幽深复杂的眼底令人望而生畏而又忍不住想去冒险探索,只可惜,宫灵儿心中的那团冒险的热情早已消耗殆尽、一丁点儿不剩了。

“皇上冤枉,臣妾怎么敢呢?请问皇上这是有什么事吗?”

宫灵儿皮笑肉不笑的揶揄道,她眯着眼睛,红唇也向上抿起,佯作假笑的这一景落入赫连墨眼中又是别是一番风情滋味。

赫连墨凝眸看着女人在阳光底下的柔和小脸,洋溢着他从未见过的美丽和谐,他心中有一刹那的深深满足,为何当初他就没早发xiàn

?心中痒痒的似猫儿的尾巴挠啊挠的。

宫灵儿只觉得这男人很奇怪,自从她回宫住下后,给她巴掌,冷嘲热讽,为她守夜,为她忍气,还有他的莫名纵容他真的在试着爱一人吗?宫灵儿知dào

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赫连墨蓦地大步一跨,上前劈手拉她入怀,紧紧搂住在怀,感觉到她的心跳呼吸,吮吸着她特有的白芷香味,不言不语。

“赫连墨”她习惯性的挣扎着。

“别动!让我抱抱!”赫连墨低低的鼻音忽然响起,似乎藏着一丝眷恋。

又是”我“?没给宫灵儿怀疑听错的机会。

“灵儿,我们一直这样下去,你不走开,我不远离,就这样下去可好?”

脆弱的语调,淡淡的声音,眼前的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说了什么,宫灵儿呆呆的木在原地,连挣扎也忘了。

这是那个冷酷无情、阴晴不定的邪肆男人赫连墨吗?宫灵儿忍不住开始怀疑,在那记忆中,就算是初次相遇两人感情正浓时也宫灵儿也没见过他赫连墨有这般不舍依恋的模样过,心在这一瞬变得百味陈杂,分不出酸甜苦辣。

她承认自己还在意以前的种种,那时的男子喜爱一身白衣长袍,三千墨发在雪的季节里妖娆飞舞,迷煞了她的眼,那恣意放情的大笑模样,那纯粹而不夹杂丝毫污浊的真挚情感

她向来执着,十五岁的美好记忆中那么真那么深的感情说变就变,时到三年后的今日她都认为一切好似恍然如梦,在听了他的这番似是挽回之意的话语,又想到她这一直坚定的复仇计划,她忽然沉寂不知所言了。

她承认,她心软了

第二十九章 她会离开

赫连墨紧搂着怀中人,感觉到那人儿的浑身松懈下来的娇躯,以为她是默许了,心中一喜,不由分说的就对那殷红的如玫瑰花瓣一样的红唇吻了下去,舌尖急切的探入贝齿,舔舐着属于她的美好气息,这几天因为两人的不愉快,他都憋了几天没有抱她吻她,他着实,是很想念!

“唔赫连你!”一晃神就被这不容抗拒的力道侵占的领地,宫灵儿气得憋红了一张俏脸,心软了是一回事,但她有同意这厚颜的男人这般对待自己吗?混蛋!

心一想,被禁锢的手脚也开始不安分挣扎起来。

“赫连墨,你停下!”宫灵儿抢到了一个空隙,别开头喘息大叫道。忽视男人不悦的面孔,她擦拭着嘴唇,只觉嘴巴里有些麻痹的血腥味,宫灵儿低咒一声,她发xiàn

这男人简直和野兽一个品种!

“我们谈谈吧!”她忽然认真的看向他,那笃定的潋滟双眸此时透着奇异的郑重,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赫连墨见了,炯黑的瞳孔也是一怔,有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间升腾,他忽然不想听她口中所谓的“谈谈”继xù

下去。

“你”真的要决定了吗?赫连墨张了张口,让这卑微的话语寂灭于口,男人的自负感再一次凌驾于他的身心,男人,就该有男人顶天立地的模样,更何况他的身份是如此的骄傲高贵,想到这,赫连墨浓眉一蹙,对于这个他所想要的女人,能疼可以宠,但或许不能太纵容!

“好,你说!”赫连墨冷冷的声音响起,硬邦邦的。宫灵儿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当年的事情,其实我一直很难介怀,你的欺骗和利用让我恨不得杀了你!”宫灵儿拉开赫连墨横在腰间的大手,顿了顿,径自走到前方的亭子,目光飘远,心思缭绕间,那一抹熟悉的白影悄然涌上心头。

“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时光,就像覆水难收,而现在,我们可以当知己、朋友,这是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她回头,暗黄色夕阳的撒照下,女子会心一笑,唇齿生姿,迷煞了身侧男人的眼。

“冉灵儿!你以为,我会接受那什么知己朋友?你太天真了!”赫连墨饱含怒气的阴沉声音在耳侧响起,覆水难收?再也回不去了?该死的,这女人究竟在说什么!

“我说了,我不姓冉,请叫我叫宫灵儿!还有,我能接受和你做朋友并不代表我不计较以前的那些事情,我记得,一直记得,避免恩仇再现,我会出宫从此远离你的世界!”

宫灵儿的声音铿将有力,一双美眸眨也不眨的看着赫连墨,好像借此在表明自己那坚定的决心如石如铁一般。

她不姓冉,自从无殇救起她给她第二次生命之后她就决定跟着他姓宫,他的一次次无偿的相救、无谓的付出,这其中代表的意义绝不是他的恩情这么简单。

“朕不准!谁准许你能离开?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可能离开朕给予你的天地,宫灵儿!想走,你做梦!”滔天怒气在心肺间不住的翻腾覆涌,赫连墨阴霾着脸,震怒之下劈手挥向一旁粗壮的柳树,他忘了问她为什么要姓宫,想要离开?这该死的女人彻底惹火了他。

宫灵儿皱眉看着轰然倒立的大树,男人阴沉远走挺拔身躯仿佛在昭示什么一样,总令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皇宫的另一头,凤鸣殿内。宫无殇忙完手头的东西后从内殿出来时,就见一脸急切的小六不停的在房中踱来踱去。

“这么慌张出了什么事?”宫无殇走上前,眉毛微皱,冷道。

小六一见来人是自家姐妹小七,急道:“娘娘去了天牢,到现在还没回来,天色这么晚了我有些担心哎?”小六话未说完就只见小七眨眼没了人影,原地的小六惊讶了,原来这个冷漠的妹妹也这么担心皇后娘娘啊。

宫无殇身子一闪就出了门,见外面天色已暗,蓦地脑中又想到上次黑衣人的绑架,一颗心瞬时乱了节奏,恼恨自己的失误,手掌不自觉沁满了温热的汗水,灵儿,等我,千万不要出事!

看着远去的粉色身影,宫灵儿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现下无人可离去,嘴角的笑意一直徘徊不去。没错,那方才前来交涉的人正是小红,不出她所料,小红果然对月贵妃有很大的不满之心,自从上一次的御花园偶遇事件她就察觉到了。

短短的一个时辰交谈,宫灵儿也了解小红这女子虽是月贵妃的心腹宠儿,但也在那狠毒的女人掌下吃过不少苦头,小红告知了许多月贵妃陷害各种妃嫔的事迹也包括宫灵儿想知dào

的,宫灵儿听了其中种种,终是无奈叹息一口气,她原以为现代电视剧中的后宫争斗也就那样,以前那安逸无忧的皇后生活也没让她知dào

宫中的阴暗面,现下明了其中的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也加重了她想离去这是非之地的决心。

等她好好教xùn

了那个恶女人后,她会离开!

脑中忽而想到那一抹孤寂纤长的墨色身影,宫灵儿皱眉,赫连墨那男人她杀不了也不能杀,她知dào

自己心中的留情不忍心,所以她也不再想再去痛恨妄为什么,或许就像无殇说的,放过敌人也放过自己,一想到无殇那温柔宠溺的眉眼和温暖无忧的怀抱,宫灵儿不由弯了眼角,脚下步子也更急切了。

正想着关于他的种种记忆,忽然撞上了个硬邦邦的墙。鼻尖一痛,酸痛感让宫灵儿几乎红了眼眶。

“你!是你啊。”正欲开口谴责的宫灵儿一见来人就愣了,此人正是她方才一直想着的宫无殇。

宫灵儿怔怔的看着眼前眸色复杂似渊的女子,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气氛诡异的出奇,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宫无殇猛地向前一揽就死死的抱住了她,急切的动作像是在证明什么。

第三十章 幸福的味道

宫灵儿感觉到由对方身体传来的颤抖,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什么,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阖上羽睫,宫灵儿抬臂回抱住他微颤的身体,这个男人,太在乎她,也太让她心疼。

“放心,我没事,刚才我遇上几个宫中熟人说了几句话,所以耽误了时间,对不起啊无殇。”宫灵儿轻声解释着,埋首深入他的腋窝,贪婪的吮吸着他怀抱里的清新竹香味。

“你”宫无殇浑身一僵,原本冷凝的脸上也有一丝龟裂,他知dào

她迟早会发xiàn

,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心里有瞬间的欣喜,随及又被涌上心头的浓浓担忧所淹没。

宫灵儿见此却低低笑了,嗔道:“说话作甚么如此小心翼翼,我早知dào

是你了,宫_无_殇。”

见他依旧一副呆愣模样,宫灵儿彻底笑弯了眼角,他这副样子,有谁能联想到那个医术盖世、卓尔不凡的一双蓝眸绝世的神医殇無子呢?

“你什么时候发xiàn

的?”眼前是心仪女子巧笑倩兮的娇俏模样,宫无殇也柔了眸子。

宫灵儿心情大好的勾住他的脖颈,快速的偷吻了一下他的下巴,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儿:“我不告sù

你。”

毫不意wài

的看见他再次愣住的眸子,宫灵儿笑看那眸中的种种变幻颜色,讶异、震惊、狂喜、黯然、期待

“我,灵儿!你”宫无殇竟然有些语无伦次,惊喜来的太快,快的让他都觉得有些不真实,他心爱的女子,刚才、是吻了他?

“等我明天处理好月贵妃的事情,我们就回清水居,恩,不行不行,这几年太刻苦,来到这这么久我还没游玩过这里的名山大川,天大地大,我们去环游天下怎么样?”

宫灵儿有模有样的扳着手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确定吗?”沉吟许久,宫无殇忽然捧过她摇摆不定的脸,语气难得的低沉。忽然一把拥她入怀,搂住她紧紧似乎想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宫无殇急忙抢答道。

“不,灵儿,你已经没有说不的机会,就算你现在真的反悔也无用,你宫灵儿今后只能被我宫无殇接管,今生今世,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我也要像这样紧紧的抱着你、不松手。”

宫灵儿被这一连串的甜蜜语言搅乱了一直平静的心湖,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正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似乎在欢呼雀跃着什么一样,就这样,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霸道容颜,宫灵儿失了神。

情到浓时,谁也没发xiàn

灌木丛后,那一闪而逝的粉色衣角。

两人一路手牵手回到凤鸣殿,一进门,宫灵儿就被小六不住的唠叨着,宫灵儿看着此时嘴巴喋喋不休的小六,头大之际忽然想起无殇假扮小六的妹妹小七,那真zhèng

的小七又去了哪里:“无殇,真zhèng

的小七你藏哪儿了?”

宫无殇见她全不在乎一旁的小六,心中明了,也不再伪装声音:“她很好,服了我的药昏一直在房间里睡着。”

小六一听这属于男人的声音吓得尖叫一声,小脸苍白的躲到一旁:“小小姐,小七,他居然是男人!”

宫灵儿闻言噗嗤一声笑开了,笑着解释道:“小七是你姐姐,她可不是男人,而你面前的这个人是我的朋友,你妹妹小七现在安然无事在房里睡着。”宫灵儿看向他。

宫无殇看到宫灵儿略带威胁的眼神,无奈的撕下脸上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瞬间,一张脱世绝俗、谪雅如仙的俊脸显现于两人面前。

“神仙啊!”小六早已看傻了眼,只剩无意识的低喃着。

宫灵儿虽早已看过他的真实面貌,当再次看到惊鸿容颜时还是被震动了片刻,这么一个温柔如仙的男子,是她的。忽然听到小六夸张的赞美,视线一移却见她呆呆的看着宫无殇,眼睛眨也不眨,一股酸闷的感觉梗在心头。

“小六!你下去照看你妹妹,还有布置一下晚膳。”

一声惊喝,把小六从痴迷中猛然唤醒:“啊?小姐你刚才在说什么啊?”

迷茫的眼神,无辜的表情,宫灵儿恨铁不成钢的怒视着她,而后又把不悦的视线投向一旁低笑的宫无殇,哼,男颜祸水一个!

“好了,小六把这个给你妹妹服下,再去准bèi

晚膳。”宫无殇见宫灵儿怨愤尤深的眼神,依旧嘴角带笑的吩咐道。一侧的小六丝毫没有觉察主人的情绪变化,连忙接过药丸,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闲杂人已退下,只剩二人安静的对视着。宫灵儿脸上看起来余怒未消,一张俏脸紧绷绷的,宫无殇见此低叹一口,走上前:“还在生气?”

宫灵儿推开他正想要抱住自己的手臂,冷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也不说话。

“灵儿,告sù

我,你在别扭什么?”宫无殇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蛮腰,他下巴抵在女子的肩上,呼吸着属于她的白芷香味,可那细瘦的腰身让宫无殇一只手臂就能把它揽住,他不由蹙了眉。

“你,这几天你和小七是不是住在一块儿?你怎么照顾她的?”

宫灵儿极其别扭的说出口,她怎么感觉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自从刚才开始她真是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不过,这种新奇的感觉她也不讨厌,放下仇恨,她真的轻松了很多!

“我很高兴,灵儿,你是在为我吃醋!”语气是肯定的,宫无殇此时笑的像只狐狸。

惹得宫灵儿斜眼瞪他:“谁吃醋了?我才没有!”口里嚷着,手脚也开始挣扎起来,这幼稚的男人!

“知dào

吗,灵儿,这辈子我只服侍你一个女人,将来也是,永远不变。”宫无殇走到她前面,搂住她在耳廓低语着。

宫灵儿抬眼看着他的漆黑却闪着亮泽眸子,里面盛满了满满一湾的深情宠溺的潭水,似乎能将她彻底溺毙其中,就这样溺一辈子。

“无殇,你的眼睛怎么变成黑色的了?”

“恩,你吻我一下就告sù

你。”

“什么?”宫灵儿瞪大了美眸。

“惊讶什么,刚才在花园你不是也”

“宫无殇!”

极富韧性的唇贴上娇嫩的红唇,分不清谁的气息喷洒在两人鼻息之间,混乱了思绪,浑浊了脑海,多日分别的思念,尽数化作这无限悱恻缠绵的这一深吻,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两人相拥相吻纠缠的影子仿佛一棵茁壮的连理树,又好像芬芳的花朵竞相开放,似乎这就是幸福的味道。

第三十一章 他会是我所深爱之人

金色辉煌,碧瓦生辉,五爪金龙盘云腾雾蜿蜒悬墙而上,赤红色的大门,高昂的神兽雕像,皇宫依旧富丽堂皇的令人不敢直视。

张公公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在窗前站了一夜的主子,男人一身墨袍金龙华服,如瀑黑发倾泻于腰际,随风荡漾着,那冰冷的眸子像萃了血一般的通红.

赫连墨收回酸胀远视良久的眼,视线低垂,随即勾起一道不明所以的笑:“来了。”

张公公一愣,还没明白主子的意思之际,耳边突然传来通报声:

“皇后娘娘驾到!——”

原来是皇后娘娘来了啊!想必这样一来皇上就不会闹别扭了吧!

赫连墨幽深的双眸注视着宫灵儿,她一身轻便白衣素装,脸上不施粉黛却依旧美得动人心魄,视线轻移到那抹嫩红的唇,他眼神忽的一暗,让人看不清颜色。

“皇上,臣妾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禀告。”宫灵儿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他灼热的目光,复杂深邃,她看不懂当然也不想懂,过了今天他们不会再见。

宫灵儿上前缓缓施礼,而窗前的赫连墨却不动分毫,浓黑的幽眸瞬也不瞬的注视着他,空气里诡异的安静,一旁的张公公紧张的擦了擦脸颊滑下的汗水,这又闹别扭了?

“哦?你确定你要说?”低哑的声音道出,赫连墨手掌紧握,眸子却冷的惊人。

宫灵儿不明所以:“为什么不能说?”

见他丝毫没有答话的意思,宫灵儿也懒得去想这么多,一颗心早已投到了宫外那自在无忧的世界中,心中欢喜十分:

“我来是想对你说,后宫之中,你的那月贵妃不是个好女人,不仅背着你做了不少坏事,而且我昨晚还看见”

“看见了月儿偷男人?偷的男人还是她同胞弟弟西门祝恿?”

赫连墨一步一步的走近宫灵儿,浑身萦绕的阴戾暴躁之气在一举一动间散发无遗,如同被激怒了的野兽,耐心的蛰伏着等待心仪的猎物走进自己,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留情的撕咬下。

宫灵儿原本想说一句你怎么知dào

,可在她看见男人那双殷红如血满是杀气的幽眸之时,忽的怔住了,一双熟悉的噬痛红色,他这是怎么了。

“你,你怎么知dào

?”她结结巴巴的吐出一句话.

在他看来却像极了被拆穿的心虚之色,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碎掉了,赫连墨走至女子面前,薄唇紧抿,下巴轮廓紧绷得像待爆fā

的焰火,在宫灵儿不安的目光下,他大手一把捉住她的尖细下颔,嘴角勾起嗜血的笑:

“冉灵儿,朕有没有告sù

你,背叛朕的下场?恩?”

下颔忽的一阵痛感传来,宫灵儿怒视着赫连墨:“你做什么,给我松手!你不是我的谁!”

“不是朕的谁?朕是皇上,你是皇后,普天之下谁都知dào

你冉灵儿是我赫连墨的女人,你胆敢说和朕说没关系!”

赫连墨嘶啸着对着她大吼出,惊的宫灵儿也忘了挣扎反嘴,他也会这么暴怒?

一侧的张公公早已看的腿脚发软,突然颤巍道:“皇上,皇后娘娘,月贵妃在外求见,不知”

“让她进来。”

“让她进来!”

两道不约而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宫灵儿朝他怒瞪一眼,赫连墨则是阴沉着脸收了钳制她的大手,背过身子不动。

“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证明我所说之言句句属实。”宫灵儿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不假思索道。“我昨晚在后宫东北角看见他们在密会,有人作证。”

“不知臣妾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娘娘为何一定要诬陷臣妾的清白?臣妾对皇上可是真心的!”被贴身宫女小红扶着的月贵妃脸上哭的梨花带雨,凄然的声音让人听了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可在宫灵儿眼里这一切都成了虚伪的代名词:“皇上,小红可以作证,他们在行苟且之事时小红在旁望风,我亲眼所见。”

宫灵儿把视线投向垂首的小红,也安心了不少,这一切的一切终于要尘埃落定了!

月贵妃见宫灵儿一副自信的模样,心中一紧,小脸蓦地煞白,媚眼紧紧盯住她自己身旁的宫女小红,难道这小红这死丫头已经背叛了自己?

“呵!”

赫连墨忽然低笑一声,宫灵儿朝他看去时他已转身看向小红,嘴角挂着的弧度没由来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着朕的面,小红,你把昨日所看到的都说出来。”闻言小红也抬起头来,宫灵儿分明看到了她一闪而逝的慌乱,心中顿沉。

月贵妃十指红色丹蔻紧紧嵌入皮肉,这吃里扒外的贱丫头!

小红觉察到多方不同的目光,似是把心一横:“奴婢昨日傍晚懒了,贪乐之余去了园子里扑蝶,却不巧耳边听到一男一女的嬉笑声”

未说完小红怕怕的看了一眼正对面的宫灵儿,似乎犹豫什么。

这眼神表示着什么众人心里不得而知了,月贵妃暗暗松了一口气,媚眼却是阴狠的瞪着宫灵儿。

而宫灵儿此时睁大了美眸,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小红。

“奴婢心下好奇,探头一看,只见皇后娘娘和一男扮女装的男人抱在一起拥、吻。”

“够了!”

冷戾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小红的话,赫连墨大手紧攥,黑眸凌厉的视线扫视着面前的素衣女人,血红的阴沉目光似乎想把她凌迟千刀万刀处死。

“朕的皇后,你还有什么好说?”

宫灵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目光平静的看向小红,到底为什么要背叛她?呵呵,罢了,就当她瞎了眼了看错了人!

“我没什么好说的,月贵妃你和亲弟弟乱、伦的事我相信今后远不止我一人知dào

,未来你们等着看好了!”

赫连墨听此却笑了,慢慢走近:“月贵妃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冉灵儿,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你怎么解释?恩?”

他的声音极其温柔,宫灵儿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看向赫连墨:“皇上,我说过我会离宫,而那个男人”

顿了顿,她定定道:

“他会是我所深爱之人。”

第三十二章 他的辱骂

听着刺耳的话语,赫连墨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她,忽然笑了:“冉灵儿,你可知dào

,背叛朕的人会如何?”

“我不知dào

!”宫灵儿后退一步大声道。“也不想知dào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谁,就算曾经我们有过夫妻关系也只是个错误。还有,我说了很多遍,我姓宫,叫宫灵儿,因为我这条命就是宫无殇所救!”

掷地有声的嗓音让大殿有一瞬间的寂静,众人脸色各异,赫连墨依旧笑着,浓黑的墨眸之中仿佛凝聚着黑色旋涡,周围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

错误?她说他们的曾经是个错误,他炯亮的幽眸忽然迸射出逼人的寒芒。

月贵妃等人憋红了脸,喘息狼狈着,宫灵儿则是用倔强的眼神直视他。

“灵儿!”一道如天籁般的声音忽然响彻大殿,众人一愣,宫灵儿面上大惊,忙回身看去。

一袭白衣,墨发三千,蓝眸潋滟,长眉俊目,脱尘绝俗的那人可不就是那宫无殇。

月贵妃等一干人从未见过如此宛若谪仙般的男子,一个个愣住的都看傻了眼。

宫无殇衣抉飘飞至宫灵儿面前,将跑过来的宫灵儿稳稳的抱了个满怀,她的娇小,他的宽阔,两人清一色的白衣翩跹、乌发飘扬,远远看去就像一对误落凡间的神仙眷侣。

瞳孔紧紧一缩,这一幕狠狠的刺痛着赫连墨的眸眼。现在,他的皇后,居然胆敢当着他这个丈夫的面和其他男人亲热!

身后,宫无殇也觉察到了男人阴沉的视线,蓝眸微眯,冷漠的视线毫不畏惧的对上他,一蓝一黑,两种不同的敌对的视线激烈交涉,在大殿之上震慑出浓浓威压气氛。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在外面等我的吗?”

宫灵儿没有松开揽在他腰间的手,看了眼身后面色不善的赫连墨,像是在证明着什么似的。

宫无殇心知她的用意,嘴角勾起温柔的笑,宠溺的蓝眸投向她:“担心你。”

“够了!”一声怒吼骤起。

听着两人的话中毫不掩饰的暧昧含义以及女人亲密搂在蓝眸男子腰间的臂膀,赫连墨气的双眸充火,拳头也被捏的咯咯作响,暗沉着脸色,他一步步的走近,出其不意的发出一道犀利的掌风,直袭两人方向。

“赫连墨你做什么!”宫灵儿睁大美眸,眼睁睁看着宫无殇只手迎上那力道十足的掌风,见他轻松接下豪发无伤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赫连墨,你这是什么意思?”

宽阔的袖子下,宫灵儿握紧着宫无殇的大手,透露着她的不安,宫无殇则是给了她一记安心的目光。

这蓝眸男子就是宫无殇!赫连墨这才心知此人,双眸赤红,心中却有说不出的酸涩了,曾经深爱他的那个女人此时已经把爱投注到另一个男人身上。

该死的女人!善变的女人!不知廉耻的女人!

“你说呢?身为一国皇后,先是善妒污蔑贵妃企图置其于死地,而后居然当众与陌生男子纠缠不清行态暧昧,冉灵儿,你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

耳边这饱含怒气的话语,宫灵儿很想说一句从来没有,但她忍住了。

“赫连墨,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把话一次性说清楚吧。”宫灵儿看了一眼身旁的宫无殇,继xù

道:“昨天我说的话就是我想表达的意思,你知dào

的,我其实不属于皇宫,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普天之下有数之不尽的百姓等着你的恢宏统治,你不是个好丈夫,可你是个好皇上,所以我再恨你在也无济于事,是,如今我不恨你了,我们过去的全都一笔勾销。至于你说的污蔑,人在做天在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长长的一番话说完,宫灵儿只觉心中一片轻松,愉悦的看向身旁男子,宫无殇回予赞许的目光。

“说完了?”

赫连墨一步一步踱到两人面前,阴冷的幽眸直直的扫向男人怀中的女人:“好!很好!朕可以理解为,这是你身为皇后为这不知廉耻的出墙形为做出一个冠冕堂皇说辞?呵,朕怎么从来就没发xiàn

,在你冉灵儿的清纯外表下也有的一面,果真是,荡-妇!”

“你!”

宫灵儿气的浑身发抖,正欲发话却被宫无殇的冷冷打断:“住口!不准你再侮辱灵儿!”

宫灵儿讶异的看向说话男子,他在生气,因为她,一个神仙般的男子再一次为她动怒了,这一刻,宫灵儿心中盈满了感动。

“当世神医殇無子?唔,冉灵儿,上次是玄月战神眉来眼去,现在又投入了一代神医的怀抱中了,呵呵,冉灵儿啊冉灵儿,你到底还有多少个男人呢?”

赫连墨眼尖的发xiàn

宫灵儿眼底里的一片柔色,呵,在宫中她何时对自己有过好脸色?

赫连墨那极富嘲讽玩味的不屑语气彻底惹怒了宫无殇,宫灵儿极度气愤之余只觉身旁黑白影子一闪,偌大的金色宫殿上方就会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不住纠缠的影子,两人那登峰造极的绝世武功炫花了宫灵儿的眼,她这才发xiàn

自己苦修三年的一身引以为傲的武功在他们面前是多么渺小无力。

“无殇小心啊!”宫灵儿帮不上忙,焦急在原地等着。

这一声叫喊唤醒了在场的一干人,月贵妃率先从一连串惊讶痴迷中回过神来,愤恨的瞪视着一旁的宫灵儿,忽然大喊着:“护驾!护驾!有刺客!快来人啊!”

宫灵儿一听暗叫不好,一闪身来到得yì

的月贵妃面前,不由分说在她惊恐的眼神下一劈手打晕了她。宫灵儿利落的身手惊呆了小红和张公公,后者明智的选择闭嘴,而宫灵儿此时寒着美眸看向小红:

“你欺骗了我!我最讨厌背叛和欺骗,满嘴谎话的人,你的一双巧嘴今后也不需yào

再开口了。”

话完宫灵而玉指一弹,一乌色丸子瞬间投入小红因惊恐而张开的嘴中,她惨叫一声便发xiàn

,自己真的开不了口了!

宫灵儿见她在原地不住乱跳的惊恐模样,遂勾起嗜血的嘴角,她可以因为天下苍生而不计较与赫连墨之间的恩怨,但并不代表她会大度的原谅那些在背后捅刀子的邪怩小人。

张公公恰巧捕捉到女子唇角的阴沉冷笑,有一瞬间他竟觉得这皇后娘娘的笑同自家主子一模一样的冷酷嗜血,心下暗暗起誓如非自己必要,否则那可是万万不能得罪这个强势的皇后娘娘!

“哒哒哒!”

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在耳边渐渐清晰,是皇宫禁卫军!

“无殇,别打了,我们快离开!”宫灵儿扬声喊道,敌众我寡,眼下只有推离才是最好的办法了!

见半空中黑白影子重合速度变得更快更迅速,宫灵儿有一瞬被眩晕了眼,身子被一个熟悉的胸膛霸道拥住,铁臂紧箍的她生疼,宫灵儿皱眉,再抬头时正落入一双黑黝深邃带怒的幽眸中,居然是赫连墨!

第三十三章 他们走不了了

宫灵儿下意识的要挣扎,却正好瞥见宫无殇嘴角溢出的一丝殷红的刺目血丝,心中像是猛地震动一跳。

“赫连墨你放开我!无殇,你有没有怎么样?”

宫灵儿心疼的叫喊,而腰间铁臂倏地紧搂,她难受的正欲挣扎,却下一秒脖子就被一个大力紧紧扼住,不消一会儿俏脸已涨得通红。

“传闻中当代神医武功绝伦,今日朕到是领教了!”赫连墨悠悠开口,幽眸闲闲,口气淡的出奇,好像丝毫不在乎他手上紧掐着的快喘不过气来的女人。

宫无殇蓝眸凌厉似箭,眸光直直注视着他扼住女人喉咙口的大手,无形中竟散发出一股慑人心魄的压力:“放开她!”

赫连墨见此幽眸一沉,阴冷道:“自以为是的贱民,你以为你还能走得了?”

呼吸困难的宫灵儿挣扎不起任何作用,耳边是哒哒的队伍声,原来殿内四周已集齐禁卫军,明晃晃的火把下透着夺目光亮的一把把尖剑。

他们走不了了!

宫无殇爱怜的凝视着宫灵儿的小脸,故yì

忽视她眼底透露让他快走的信息,少顷,他冷眼对上赫连墨。

“放了她!否则你陪着我们一起下地狱。”

宫无殇冷漠说完这话,空中蓦地散出了一股奇异的花香,赫连墨虽有所防范但闻讯赶来的禁卫军却是皆四肢抽搐倒地不起,赫连墨眸光一黯,面上青黑一片。

“呵!同朕谈条件的人真不少,好啊,只要你自废右臂束手就擒,朕就放过这贱人,否则”

“不可以!”宫灵儿用力的扳着脖子上的大手,却不想被他锢的越来越紧,她泛红的脸色渐渐开始发紫。

“我答yīng

!”

突然的一声,让赫连墨呆了片刻,心中有种烦躁不住的翻涌,再看怀中的女人,她此时红着眼看着他,除了挣扎的动作,拼命的用眼神告sù

他不要这么做,从来对自己没有半分在意,赫连墨眸中一紧,有种名为嫉恨的感觉在心中慢慢发酵。

宫无殇深深的看了一眼宫灵儿,蓝眸中的深情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似乎想说什么,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

“赫连墨,记住你说过的。”

一声脆响发出,男人面色煞白,那宽袖中的右臂无依的在空气中招摇着。“放了她!”

赫连墨松开手上的钳制,却依旧紧搂着女人的腰身。

胸肺口一下子涌上来的新鲜空气激的宫灵儿止不住的激烈咳嗽,再抬头见前方男子蓝眸中的潋滟深情,那嘴角上扬的弧度好似在安慰自己:他没事!

她第一次在人前红了眼眶,说不出内心的深深震动,眼眶渐渐温湿一片,宫无殇,你就是个傻瓜!就是个笨蛋!

“无殇!”想要上前走近却不料自己依旧被赫连墨搂着腰身,想到他刚才做过事情,忍下心中酸涩,蓦地怒从心来。

“混蛋!你放开我!”

赫连墨置若罔闻,暗中递了个眼色,一旁战战兢兢的张公公会了意,不消一刻,宫灵儿只见暗中忽然冒出几个黑衣人,不由分说就对着宫无殇下手点了十几个穴道,一眨眼连同宫无殇几人瞬间消失。

宫灵儿怎么会不懂那些周身大穴,她拽住身旁男人的衣襟,美眸充火,狠狠道。

“赫连墨,你到底想把无殇怎么样?有什么仇恨你直接冲我来好了!放了他我任凭你处置!”

赫连墨强压下胸口的阵痛和胸腔那种喷涌而出的虚弱感,他炯黑的幽眸蕴含着地狱般的瞬烈火却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倏尔一声冷笑。

“你以为朕还当你是宝?贱人,既然你不稀罕皇后之位,那就在这宫里做最下贱的浣衣婢女,别妄想逃出宫离去,你那情人还在朕手中拿捏着,别用这种愤恨的眼神看着朕,朕告sù

你,你死了也只能死在朕身边,做朕的鬼!”

话罢在宫灵儿还没反应过来的之际毫不留情的一把将她甩出,四肢五骸传来剧烈的疼痛,火辣辣的痛感让宫灵儿哇的一口吐出一大口血,他居然废了她的武功!

宫灵儿不可置信的朝他看去,她似乎从来就不认识他这个男人一样!

赫连墨见此冷笑一声,看都不看一眼,阴冷吩咐道。

“来人,传朕的旨意,大辰皇后冉灵儿嫉恨善妒,不守妇道,祸乱后宫,故此贬为浣衣局婢女,以示效尤!”见此宫灵儿却是虚弱的笑了,笑的薄凉。

赫连墨,恭喜你,再一次的成功激起了我对你的恨!

头脑一阵昏沉的难受,宫灵儿溢出一口血水便昏眩过去,耳边似乎传来张公公的惊呼声,她死活对他们来说真的有那么重yào

吗?

冰天雪地和烈日杲杲,两种极端的忽冷忽热的焦灼感在身体里交替着,有种就此撕裂的破裂感。

宫灵儿是在头疼欲裂的难耐中醒过来的,嘴里干的血腥味一片,眼前是灰蒙蒙帐子,宫灵儿有片刻的恍惚失神,这是哪里?只片刻的呆滞,诬陷,无殇,受伤,被困,废武记忆一一回笼,宫灵儿以为自己会愤恨,会咆哮着埋怨不公,可她这次却是什么也没想也没做,她无依的视线愣愣的看着某一处,不言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

“人呢?给老娘死出来!”一阵激烈的敲门伴随着浑厚的谩骂声随之传来。

宫灵儿一怔,就着暗色的光线她这才发xiàn

自己所在的屋子窄小的不足十平米,空气中似乎还有淡淡的蔬菜腐臭味,宫灵儿咬牙忍着身上的难受,缓慢的从床上移动着要下来。

“啪啦!”一声,破败的木门突然被踹开,走进来的是一身材肥硕的老嬷嬷,有种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宫灵儿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却不想被这突然而来的一鞭子打的瞬间晕眩。

她居然被打了!

“躺了一天了很舒服是不是?你个贱蹄子现在可不是什么高贵的皇后娘娘,在这浣衣局里的一切都是我李嬷嬷说了算!少给我摆架子,去,快给我去干活!呀嘿!你眼睛瞪什么瞪?找揍是不是!我”

“算了算了,嬷嬷,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你前天的胳膊刚好,不能动怒,这小贱人就交给翠儿好了!”

说话的是一个绿色丫鬟服饰的女子,笑得十分谄媚,却成功的使一脸愤nù

的李嬷嬷安定下来。

第三十四章 给朕留下!

翠儿又不知说了什么,只见李嬷嬷笑得极开心的走了出去。李嬷嬷一走,翠儿却瞬间收了笑意,想变戏法似的,再看向宫灵儿时已换上了冷漠的表情。

“你是冉灵儿吧,今后在浣衣局就跟着我一起干活。”

冷冰冰的声调没有震动宫灵儿,翠儿看着她呆滞的眸光,眼中也快速的闪过了些什么。

“听说你还有个情夫叫宫什么的,你难道不想救他了?”

一句话,成功的拉回了宫灵儿失神已久的神思,她一把手紧抓住翠儿的手,那急切的语气生怕就此消失了什么。

“你知dào

无殇关在哪里?是不是?告sù

我,是不是!”

见她一脸激动,翠儿眼中划过了一抹无奈,慢慢道。

“你觉得你还是该这样颓废下去吗?那三年前的冉灵儿是多么的坚毅顽强!难道现在的你就因为这一鞭子被打懵打晕了?”

犀利的言语,尖锐的说辞,就直直的戳中宫灵儿的心脏,使她整个人瞬间呆立。

她看起来很颓废吗?

目光恰好kàn

到映到一旁破旧的铜镜上,里面女子那发白蜡黄的脸,干裂到脱皮的唇,头发也乱蓬蓬像个疯子,脸色糟糕的一塌糊涂。

这,是她?

“喂!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了吧,很丑是不是?既然知dào

了,现在把这个吃了,然后起来和我一起干活!”翠儿长得不美,那平凡的五官丢在人群里都找不着。宫灵儿抬睫,没有接那递过来的白色药丸,看向她,却扯出了个淡淡的微笑。

“不管为什么,谢谢你!”

翠儿一怔,低下头,塞给了她个药丸就小跑走开了。

木床上,宫灵儿干干的吞下那颗药丸,嘴里立即溢出一股浓郁的药草味,她知dào

这是治疗内伤的良药,虽然不知一个普通宫女为什么有这种东西,现下一个落难皇后,想必也没有那么多觊觎的目光,只是,一身武功没了,确实不便。

宫灵儿摸了摸手臂上火辣辣的鞭伤,忽的一个晃神,那天,原以为她只要解决了月贵妃那些旧恨后就可随无殇相伴相随走遍天涯,谁知小红的突然背叛,谁知那男人的无故暴怒,谁知到最后两人竟相知不相见。

无殇,现在可安好?

宫灵儿阖上眼,她永远不知dào

老天在下一站又要安排什么惊喜在等着她。

“灵儿,出来干活了!”

远远的传来翠儿的呼喊声,宫灵儿微扬嘴角,未来的日子,在等着她。

凿洗着池中众多杂色的衣物,宫灵儿累的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汗,身旁一起干活的是翠儿时不时投来担忧的眼神,宫灵儿回了一个苍白的淡笑,示意她没事。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浣洗室,同是素色的浣洗宫女们一起干着熟练的活儿,宫灵儿在宫里这么久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绿瓦红柱的屋子,宽敞的浣洗浴池,领头呦呵着干活的是她见过的李嬷嬷。宫灵儿揉了揉被水泡的泛白起皱的素手,秀眉皱起。

“嘿嘿嘿,那个谁,作甚么呀,臭丫头敢偷懒是不是!”尖利的呼啸声让众人的视线集中在一点。

“哎呀嬷嬷,她手滑了,嘿嘿,手滑了而已!”翠儿假笑着打圆场,傻笑着的模样不由逗乐了一干婢女,李嬷嬷又骂骂咧咧的说了什么。

女子美眸中几不可见的闪过了些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宫灵儿重新拿起刷子,低着头闷不吭声的继xù

手上的活儿。

是夜,寂月皎皎,霜落无痕。

秋夜的晚上有些萧寂凉,宫灵儿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手指被洗的发白发软,手臂也痛的发麻,但她没心思上药,也没有胃口吃饭。

此时,子时午夜,她在白天有悄悄观察过,子时是巡逻的士兵交替之时,而且也是皇宫守备最松懈的时候。

这一天过得很平静,到也没有她预想的那样被人恶整这怎么的,白天整理衣物的时候她偶然发xiàn

先前配置的药丸毒粉什么居然还在她身上,发xiàn

这一点让她惊喜不已,这至少对于基本的防身来说,已经足够了。

放轻脚步,宫灵儿如猫一样悄悄溜出了院子。

“快点快点!死奴才!要是耽误了皇上的药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利声音吓得一怔,宫灵儿忙躲在一旁柱子后。是一个太监在指使着几个宫女模样的丫头端药,与无殇打斗,那男人终究是受伤了,这样子看起来还伤的不轻,活该!她嘲讽的这么想。

宫灵儿瞄准队伍最后的一名端药的小宫女,没了武功,她凭着身手敏捷,在下一个拐弯处宫灵儿打晕了那名宫女拖到一旁,腰间摸出一易容丸抹在脸上,这是无殇给的,想到那人,她眸中划过一抹柔色和不容置喙的坚定,她一定会救出他。

带头忙活的太监也没发xiàn

这一异动,着容后的她低垂着头,一路随队伍七拐八转的走进龙吟殿,熟悉的宫殿依旧富丽堂皇,前方步子停缓,宫灵儿微一瞥,纹龙织锦的繁密祥云锦帘遮蔽了内殿的光景,依稀可见是一个男人卧榻修长背影,美眸快速闪过了什么,她压低了眸子。

“你,把药端过来!”宫灵儿心头重重一跳,说的是她?

“愣着做甚么,还不快给咱家端过来!”张公公见那奴婢一副呆愣模样,口气也冲了。

尖锐的公鸭嗓引得锦帘后男人注意,透过重叠织锦祥云帘,他幽邃的黑眸一眼就看见了下方那个愣怔着的女人,看不清她的脸,却清晰地看清了那人身形,是那一抹窈窕纤细的熟悉,倏地,赫连墨眼底忽的迸射出灼热的深邃目光。

“哦,是。”

宫灵儿学着奴婢的模样脚步缓缓端着药上前,低垂的眼睛却不安分的四下打量着,易容过的她不怕被别人发xiàn

,记得很久以前,那赫连墨曾告sù

她每个宫殿下都有个不为人知的密室,里面往往装着皇家人的私密之事,那是她也只是一笑了之,但现在她却不得不怀疑赫连墨究竟是否把无殇关押到密室中去,毕竟无殇功夫极高,现在她手上端着的是给赫连墨的药,那无殇的伤势又有谁来医治?

思至此,她面上有刹那的恍惚。

“哎哎哎!你这宫婢慢吞吞的是怎么回事啊!行行行,你下去吧!”随着不耐烦的公鸭嗓再度响起,在宫灵儿晃神之际张公公一把拿过盘子上的汤药。

密室还没找到,就这么出去了。宫灵儿不甘心的随一行人施了礼,正欲出门之际。

“慢着!”一道低沉却带有不容置喙的霸气沙哑声音突然传来。宫灵儿僵直了一动不动,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那最后一名宫女,给朕留下!”

第三十五章 他是魔鬼

赫连墨毫无感情的声音透着一丝冰冷,也让的宫灵儿心中一紧。

“你,过来。”内殿低低的声音传来,灼灼的视线射出,听不出其主人的喜怒,却无端的让宫灵儿感到压抑的难受。

低着眸她眼中飞快的划过些什么,低诺了一声,拖着步子慢慢走近。待接近那片锦色缎帘,宫灵儿佯才作惶恐。

“皇皇上,奴婢”

“药端进来。”又是毫无感情冷冷的一声。

宫灵儿暗恨一声,这作死的男人!莫不是故yì

的?宫灵儿几乎要怀疑他早已识破了她的伪装,想想真是好笑,若是他知dào

她是那个宫灵儿,那她现在还能安然在这?

想到那天的毫不留情的一掌,伤了无殇废了她一身武功,这算不算得上再杀她一次?呵呵,赫连墨,我宫灵儿是和你上辈子结了血海深仇吗?

念此,宫灵儿恨恨的贝齿咬紧了唇瓣,恨不得咬着的就是

“还不给朕进来?”赫连墨剑眉一皱,冷喝道。

“是,奴婢这就来了。”宫灵儿长袖几不可见暗暗一动,几许白粉就挥到了汤药里,脚步几颠,药水混淆一起,全看不清颜色起来。

一双浓黑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墨色的暗绣衣襟,挺拔的背脊,单只是坐在床头,男人浑身散发的凌烈气质愈来愈近,宫灵儿心慌的暗暗攥紧衣袖。

“皇上,药来了。”

宫灵儿小心的隐藏着气息,端着药碗迎上他灼灼的视线。

一阵静默在两人间悠悠散开,赫连墨黑眸深邃,宛若幽潭般的眸子似是不经意瞟过黑漆漆的药水,平静无波,那浑厚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喂朕。”喂他?宫灵儿眉毛一跳,她喂死他!

习惯性在榻上一坐,她执起碗,抬手间皓腕露出,变得红肿的手心指边也袒露在赫连墨暗沉下去的一双黑瞳中。宫灵儿也无所觉,对着他抬高了药碗。

“皇上,药来了,请张口。”

话说出口宫灵儿皱了眉,这话说的怪怪的,许是自己做主子久了,也忘记了该怎样做一个称职的奴婢,见赫连墨失神不知dào

想些什么的模样,应该没有发xiàn

,宫灵儿暗嘘了一口气。

赫连墨剑眉紧蹙,他竟然也有片刻的走神,心下烦乱,劈手夺过眼前晃荡的药碗。

“啪啦!——”是碗掉落到地的破碎声。

打湿了一身滚烫药水的赫连墨剑眉横起,泄愤一般的扯下衣襟甩到一边,嘴里怒道:“该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朕拿衣服来!”

低着头,宫灵儿掩饰不了嘴角上扬的幸灾乐祸的嘲讽弧度。

“奴婢这就去拿。”

“慢着,转过身来,告sù

朕,你方才是在笑朕。”不是疑问语气,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让宫灵儿慌了一瞬,随及噗的一声跪下。

“奴婢不敢。”

室内又是一片静默的可怕,身前的男人一言不发,这安静的令宫灵儿有点心里发毛,就在她想要抬起头一看的一瞬,身前一股慑人的大力猛地袭来。

赫连墨狠狠的扳过了宫灵儿瘦削的双肩,他分明看见她因大力的痛楚而皱起的五官,却不管不顾的即使不肯放手,掌中放任的力道仿佛带着不知名的愤nù



“你会不敢?你不敢还有谁敢?朕还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女子像你这么有胆子!”

片刻的晕眩感,宫灵儿晃了晃头脑,强忍下肩膀的痛楚,语气依旧。

“奴婢真的不唔!”

怒气伴随着滚烫的麝香气息,赫连墨紧紧的扣住眼前女人,他的吻来的很突然却异常狂野,完全不顾她的奋力挣扎,强有力的灵舌闯入口腔,就像一个在战场奋勇厮杀的将领,奋臂挥刃,杀敌四方,长驱直入,她手脚并用的挣扎着,不多时,宫灵儿只觉口中血腥味一片,唇被咬破了,她也终于明白,自己早被发xiàn

了。

此时的赫连墨就想一头被激怒了的野兽,也不管宫灵儿是否能承shòu,抱紧了娇躯,他狠狠的厮|磨、吮|吸、啃|咬,直至他自己舌尖都是一片酥麻时,他才松开这一饱受摧残的可怜唇儿。

“你你”重获新鲜空气的宫灵儿大口的喘息着,差一点她几乎真的要晕眩过去,唇上的火辣辣痛感,这男人是在刻意的报复。

“送上门的肉,朕岂能辜负?”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在喘息不定宫灵儿大脑来不及运转之际,她身子一轻,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抛入柔软的金丝纹龙大床,后知后觉的宫灵儿脸色一白,下意识后退着。

“你、你要做什么?”

她瑟缩着身子,眼里有毫不掩饰的厌恶以及防备,赫连墨倏地被这目光刺到了,上前一步大力捏住她尖细的下颚。

“收回你那眼神,装什么清高,你以为朕会相信你没有和那男人睡过?”

“撕拉!——”一声,赫连墨毫不留情的撕下她身上青色婢女宫装,露出白色的里衣,薄薄的面料遮不了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他黑眸略一沉,不由自主的想抚上她泛红的俏脸。

“滚开!恶心的男人,离我远点!”

宫灵儿尖声咆哮着,她确实被吓到了,直至今日她都没有遇到过今天像一样令人作呕带着深深惶恐的经lì

,她红唇咬的发白拼命挥舞着双手想要挣脱这霸道的钳制,却在半道被一大力紧紧扼住,那力道大的似乎想捏碎她的手腕。

“你敢说朕恶心?朕的触碰让你感到恶心?”

赫连墨额上青筋条条绽开,心中在这一瞬间闷闷的发痛,唇角僵了僵,他笑。

“既然如此,那么朕就上了你!然后,我们便在一起,恩?”

他眸中尽是邪肆玩味之色,宫灵儿脸色发白,不住的往后蜷缩后退,美眸却倔强的怒视着眼前嘴角依旧带笑的男人,不,他是魔鬼!

“不要!你给我滚开!”

不顾她的死命反抗,赫连墨不耐烦的大手一扯,又是“撕拉撕拉”几声,下一刻两人宫灵儿身上只剩下一抹素白色肚兜,乳白色的肌肤,配上她激烈的挣扎呼吸,高耸浑圆之上单襟起伏不断,似乎呼之欲出,赫连墨黑眸转为幽眸深邃,扳过碍事的手腕,他情不自禁的对着那细白的脖颈之下的诱人风景深深的吮吻了下去

第三十六章 她能说什么

赫连墨不耐烦大手一挥,顷刻间两人身上不着寸缕,宫灵儿满目惊惧的看着散落身边的碎片衣角,也退无可退,此时她恨死了自己的无能无力!

那游移着的大手一手握上胸脯,滑弄挑逗着她的敏感,另一手渐渐移至腰间,更有逐渐往下延伸的趋势

她承认她真的怕了,是个女人都不能忍受这种|赤|裸|裸的侮辱,何况是她,不由红了眼眶,她声音嘶哑里透着哀求:“不要!赫连墨,求求你!”

抚上浑圆高耸的柔软之手几不可察一僵,“不装了?”他幽眸回视她那透着丝丝悲凉的眼,嘴角嘲讽一勾。

“女人,你这是在求朕?想当年在凤鸣殿,即使你亲眼见到朕选择了月贵妃时也不见得你这般,现下居然为了一残破的不洁之躯你来求朕?哈,你是在为谁守身如玉,是那个姓宫的男人?自古历来一女不侍二夫,你倒好,如今变得低贱廉价,当真是让朕看的起了!贱人!”

赫连墨不知怎么的,只一想到宫灵儿曾经和那男人在一起亲密过,他就忍不住的想用恶毒的语言狠狠地羞辱她。

“住口!我没有!”被这一番侮辱之词刺激到,宫灵儿炸毛般的咆哮道。

“你没有资格这样评论我,你有什么资格?早在你杀我的那一瞬我们之间那华而不实的关系已彻底解掉,况且我同无殇两人清清白白。从来我就不想给你难堪,如果不是小红的背叛,凭什么、你以为我宫灵儿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妒忌你的女人?”

宫灵儿双眸认真盯着他,也软了语气:“把无殇放了,我们之间恩怨情仇全都一笔勾销,不好吗?”

“朕会信你?”对视许久,赫连墨忽的笑了,支着古铜色的赤裸上身一点点逼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面上,手指绕起床畔一侧散落的青丝,笑的嘲讽。

“被一介女人耍的团团转,朕还没有那么大度放过你们,所以”他眼神扫向她洁白如象牙般的身子,忽的被一道殷红血痕紧紧吸引住目光。

“这是怎么回事?!”他眸中杀气一闪,冷声道。“朕记得朕好像没那么暴力到给你一鞭子!”

听他冷然的声音,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关心她,呵呵。见她嘴角斜勾的一副嘲讽,赫连墨没由来的心中一紧,酸酸涩涩的。

“回答朕!”

“想来可能是别人看不惯我对皇上的狠心抛弃,所以就这样了。”她无所谓的开口,心中言语千转,那个李嬷嬷,她决计是不会放过。

赫连墨一怔,幽眸忽的变得深邃复杂,闪过一瞬的杀气,须臾勾起嘴角,俊颜贴近她的耳廓,磁性的声音分明泄着一丝危险。

“你是朕的人,旁人插手不得。既然你承认错误了,如此,朕便罚你一辈子做朕的暖床侍婢,直到朕厌倦想丢掉了,如何?”他单臂支起健硕的上身,一手还拿捏揉着她因挣扎而泛红的手,嘴角啜着一抹妖异邪魅,在夜明珠澄明的光晕下宛若九天妖神下凡,邪肆的如同地狱撒旦!

宫灵儿微扯了嘴角,她怎么会不知dào

他语气中的威胁,低垂视线,散漫的目光顺着光线凝向金丝被榻下摔的七零八落的碎片,乌色的的药渍沾染上她残余的青色裙角,像极了泼墨山水画

刺目的亮光逼走了残余的睡意,睁开眼,龙榻上宫灵儿微微一动,四肢的酸涩胀痛感随之涌来,吃力的抬起身子,发xiàn

右臂的鞭伤已然被细心处理好,她一怔,昨夜的点星记忆也回了过来

两人长久的缄默后,那个男人忽然就点了她穴道,她昏睡了过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dào

了。而下体此时并无不适之感也说明了,她还是完整的,就这样安然度过了一夜?宫灵儿有些不敢相信,她分明看见了,男人那眸中如野兽一般阴霾的意暴图虐的欲望因子

“皇后娘娘,可否起了?”尖细的太监嗓音,是张公公。

宫灵儿有片刻的惊慌,她的衣服一低头却见卧枕旁放着一墨色长衫,微一怔,没有选择,她慢慢拿过换上,男人的衣物对她而言似乎有点稍大,腰带勾勒出的腰身也更纤细了。

此时一身曳地墨衫的宫灵儿脸色有些难看:“张公公,请注意称呼。”

两鬓飙白的张公公眼尖见了自家主子的衣物正暧昧穿在这位姑奶奶身上,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谄笑着连连称是。

“宫姑娘,老奴是皇上吩咐来的,皇上口谕,姑娘由浣衣局移迁龙吟殿,现下可去收拾收拾搬过来了。”

听他一嘴一个皇上说着,宫灵儿心里陡生了几分厌恶,又听说到浣衣局,她忽的想起李嬷嬷给予她重重的那一鞭子,心中愤恨衍生。

“知dào

了,随我一起去。”张公公纠结着一张老脸,正想说什么只见宫灵儿一转身就出了门,无奈之下只好起步跟上。

青石铺路的花园小道上,花团锦簇,争相斗艳。

一路上,一身墨色镶金皇上专用衣袍的宫灵儿迎来许多参杂无数羡慕嫉妒的刺眼目光,宫灵儿虽面上浑不在意但心里早已将这衣料的主人骂了个千万遍。

“呦,小红,看看这是谁呢!啧啧啧。”对面走来一队宫女,被簇拥在中间叫嚣的正是月贵妃,月贵妃见她一身帝王专属墨色袍子,就是不用想也知dào

发生过什么,眼中嫉恨之色一闪而过。

宫灵儿不动声色,眸中犀利之色倏然划过消逝。

“烦请贵妃娘娘借个道儿,老奴奉皇上之命前去安置宫姑娘。”张公公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敌意,上前一步率先躬身细语道。

“哼,看看,明明是有人挡了本宫的道,贱人的架子还真不小,是吧,张公公?”月贵妃魅眼中闪着浓浓挑衅之色,宫灵儿,今日遇上本宫,那咱们的账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据说,贱人做过的事只有贱人知dào

。”宫灵儿突然说出的声音让一旁的张公公捏了一把冷汗。

“你!好啊,一个低贱宫女也敢欺负本宫头上,看来是该好好调教一下了,来人呐!”

月贵妃自然听到了其中的意有所指,一时气的浑身发颤,也不给宫灵儿回驳的机会,手下一个示意,两个粗实宫女越过意图阻止的张公公,两人一把手劲扯过的身后的宫灵儿,而她此刻没有挣扎,月贵妃显然这是故yì

为之,再多辩驳挣扎也无用。

回头对焦灼不已的张公公暗暗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悄悄疾步离去。

一路被压制着来到贵妃殿,正坐于大殿之上,月贵妃啜着一抹优雅至极却透着一股子阴狠毒辣的模样,宫灵儿无奈低笑,看来免不一顿皮肉之苦了。

第三十七章 居然鞭打

沉重的朱红大门啪的一声被关上,惊起的吱呀声回响在空阔的贵妃殿内。

“啊啊!”小红嘶哑的声音率先打断了平静,她急切的比划着手指似是想说什么,一颇熟悉的身形自眼前出现:“娘娘,小红这丫头的意思是想讨那哑声的解药,不知”

李嬷嬷的声音吸引住了宫灵儿的视线,美眸直直的看向她的方向,原来她是贵妃殿的人,只是不知为何,李嬷嬷右手臂空落落的,她的右手臂哪儿去了?

“她的眼睛是不是很美?”月贵妃不答反而忽然道。“呵呵,那昔日美冠天下的冉氏皇后也终于落到本宫手里了!”月贵妃眼中那张狂得yì

之色尽显,只瞬间就转为狠辣之色,只见她快步走到被粗实奴婢压制的宫灵儿面前,扬手就对着女子那张俏脸就要扇下去,宫灵儿立时机警的一扭头闪了过去。

脸,很重yào

,这是她尊严的代表,李嬷嬷在她意识浑噩之时给了她重重一鞭子,对此,她深深痛恨着,而那给予过她痛苦之人,她亦然不会放过。

现在,她绝不容许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欺侮,她的脸,就是她的自尊。

月贵妃见她躲闪,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躲得掉?来人,把绑到柱子上。”

敌不过两人的蛮力,宫灵儿双手被反绑在柱子上,瞪着美眸看着月贵妃,却依旧没有言语,视线一偏,阴笑着的李嬷嬷,以及她身后垂眼低眸的翠儿,翠儿竟也在此,看来月贵妃在后宫的触角真是不一般的深。

翠儿她宫灵儿不由皱了眉。

见她皱眉,月贵妃嘲弄一笑:“皇后娘娘莫不是怕了臣妾手中的这银鞭,真不巧,这鞭子恰好是蟒皮所制。只可惜,这细皮嫩肉的”

话未完,月贵妃突然一鞭朝着女子挥下。

宫灵儿只见眼前银光如猎豹般迅疾一闪,飞落至身上随之而来灼烫的切肤凌迟痛楚感火辣辣的刺痛了感官,她闷哼一声,俏脸瞬间惨白,美眸却依旧挑衅般的鄙夷的投向一身华服的月贵妃,倔强的眼神似乎在叫嚣着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一般。

月贵妃最恨她高傲的目光,心中怒火被激起,手下生风毫不留情的鞭鞭挥落,“你凭什么一副清高不可及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叫啊叫啊!”

“疯子,真可怜。”红唇轻启,苍白着脸的宫灵儿淡淡扯出一抹嘲笑。听此月贵妃更是气得泄恨般的大力挥舞手中银鞭,恨不得抽烂了眼前人。

眼前银光如剑身闪烁,如雨点般密集的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的抽打在墨衣女子身上,衣料被抽的道道破开,雪色肌肤出现条条血痕,雪色上刺目的红色愉悦了月贵妃,下手更是狠辣无比。

蟒鞭那凹凸不平的质感一下下不住抽打,嶙峋不平带过肌肤血肉,一起一落间惊起钻心蚀骨的痛楚,身上痛的发麻、颤抖,她下唇咬的发白,嘴里似乎尝到了血腥味。此刻,她忽然想到,如果被无殇见了自己这般一定又是心疼痛恨的极了吧。

眼前视线有种穿越错世的恍惚感,她本就是死过一次重生之人,仿佛再次看到清水悠悠、鸟鸣花盛的清水居,男子一袭白衣翩跹,墨发三千如瀑,蓝眸潋滟,浅一笑倾城绝世,无殇

“娘娘,她昏过去了。”翠儿惊的跪下讨饶。“再打下去会出死人的,求求娘娘,饶了她吧!”翠儿红着眼,不住的磕头。

“你个吃里扒外的臭丫头竟敢来向她求情?找死!”月贵妃正气头上,一转身鞭子一样挥向跪着的翠儿方向。“啊!——”不知是不是叫声太凄厉,宫灵儿被惊醒过来,一入眼就是翠儿遍染鲜血的脖颈,她虚弱的呼喊。

“翠儿!”

“给朕住手!”一道雷霆般的震怒声突如其来震慑了众人。

赫连墨一踏入大殿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宫灵儿被缚却欲挣扎阻止,不想扯动了嵌入皮肉的铁链,一瞬间深入骨髓的痛感让她的脸色惨白,饱满的唇瓣上半点血色也无,身子更是抖个不停。

自从两人再相见十几日以来,即使他打了她、废了她的武功,他也从未想过有一日这倔强的女人还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到如此对待,鲜红的血与女人的惨白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一时间,赫连墨有些晃神,随之滔天的怒气竟抑制不住的迸涌而来。

“皇皇上”几步之遥的男人似乎浑身散发着地狱般的冷厉阴戾,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空气中似是挥发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月贵妃吓得手足发麻,不自禁的想要后退,还未动身,下一秒,脖颈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扼住。

“西门婉月,谁给你的胆子准许你动朕的女人。”黑炯的黑眸深处似乎蕴含着一股浓浓的黑色火焰,赫连墨薄唇微勾,那极其温闰的磁音让意识模糊的宫灵儿也不由一个胆颤。

赫连墨来了。

“求皇.饶饶命、”紧密的力道让呼吸不上的月贵妃脸色由白变紫,此刻,她真的是恐惧极了眼前这高大的男人,谁能知dào

一个弃后竟然惹得这男人如此如地狱魔鬼般恐怖。

似是没听到她的求饶,赫连墨手上力道立时加重,嘴角笑意越来越深,见面色如灰的月贵妃两眼翻白好像下一刻就会窒息而死,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赫连墨眸中忧色一闪,敛了笑意,大手一使力将她甩到一旁地上。

不理众人的惊惶失措,赫连墨疾步走到一处,黑眸骤凝。

“灵儿!”

大掌劈下铁链,赫连墨拦腰抱起早已昏眩的女人,眸子里有毫不掩饰的慌乱焦急,女子身上墨色衣襟混合着血色皮肉,鲜血淋漓的这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脚下健步如飞,忘了怒火,忘了惩治,赫连墨疯了似地抱着女人朝着太医院方向一路狂奔,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担忧的满满都是这个女人的生命安危,丝毫没有在意他自己的反常。

他以为,除了他的专制霸道,没人再敢他的眼皮子底下伤了她

第三十八章 朕要这个

宫灵儿一睁开眼就感觉到浑身撕裂灼烫般的痛楚,皱了皱眉,脑海蓦地跳出翠儿满身是血的情景,她惊的一个机灵,想要起身却不料碰到了身旁浅眠之人。

“赫、赫连墨?”她哑着声音,语气带着不敢相信,床边之人单手支颔,凤眼微阖之下深深的黑眼圈,那向来梳的一丝不苟的发丝竟有许些缭乱,这是那个冷酷无常的赫连墨?

“还要看到多久?”赫连墨睁开泛着满含血丝的眼眸,声音似乎带着几分笑意。

笑意?宫灵儿干裂的嘴唇吃力的扯开一抹冷笑:“皇上这是过来嘲笑奴婢的吗?那么恐怕您要失望了。”

顿了顿,又想到月贵妃大手挥鞭起落的样子,她眸中一寒,杀机一闪而逝,却逃不了赫连墨的精眼,他听她这不敬的反嘴,心中却没由来生出一抹踏实。

“没有朕的允许动了朕的女人,贵妃殿一干人等全部压入天牢,等候处置。”

天牢,押解死囚的地方,他没说处斩妄动私刑的月贵妃,看来那西门婉月的命倒是挺有价值,宫灵儿转眸看他。

“被压入天牢的奴才中,我想要两个奴婢,翠儿和红儿,还请皇上恩准。”

“哦?你这女人居然也有求于朕的时候,其实朕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不过两个奴才而已。”

赫连墨似笑非笑的一点点凑近她,灼热的男性气息像其主人一样毫不顾忌的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不过朕也不能平白无故的给你两个死囚使唤啊,不然朕要怎么平复私底下的悠悠众口,你说是不是。”

“你要如何?”无视那张近在咫尺的妖肆面孔,宫灵儿冷淡的撇开头,却被赫连墨大手扳过尖细下巴,目光被迫的对上他炽热的视线,男人黑眸紧盯着她因失血过多而干裂的唇瓣,虽然苍白却依然有着诱人的唇形,他黑眸骤的幽深。

“朕要这个。”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赫连墨一低头薄唇就覆上了她的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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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不一样的赫连墨

霸道的气息带着凛冽和不可抗拒的力道倏然窜入宫灵儿口中,她愣住,不是因为他的行动来的异常突然,而是她可以感觉到这个吻充满了温柔与怜惜还有一丝她不懂的,紧张?

感觉到怀中人儿走神,赫连墨拧了眉,刻意的惹怒他吗,她就这么无视他的存zài

?夹杂一天一夜的紧张焦灼心理,他惩罚性的恼怒的重重咬了一下她柔软的唇瓣。

“唔你做什么”唇上的突来刺痛感拉回了她的失神,宫灵儿这才发觉两人的拥吻是这么的暧昧不清,懊恼之余她开始挣扎了起来,却惊觉手脚无力。

“别担心,御医开的药有麻醉作用。”

赫连墨离开她的唇,无视她的挣扎依旧大手揽腰抱着她。

宫灵儿自知白费力qì

,干脆也不挣扎,抿着唇看他动作从容大气的招来侍婢,不消一会儿手上端了一碗白粥。

“你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过来。”

“我不饿!”她粉颊一偏,避开他拿着勺子的手。

赫连墨手上动作一僵,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冷道:

“吃。”

宫灵儿没有理他,摇晃的动作将他手中勺子的白粥不偏不倚罩在了她的脸颊上。

一瞬间,四下的宫女太监们吓得屏住了呼吸,空气里充斥着冷凝的味道。宫灵儿僵住了,自己脸上的是黏糊糊的一大块

这气氛,寂静地诡异

“咳咳,朕警告你冉灵儿,别考验朕的耐心。”尴尬的说完话,赫连墨也僵住了,这半威胁半宠溺的语气居然能出于他自己!

又是冉。宫灵儿皱了眉,说了她早就不姓冉了。

“我说了我姓宫,叫宫灵儿,你究竟要让我解释几遍?”她不客气的开口,美眸也随之瞪大。

许是动怒的原因,宫灵儿的面颊微微泛红,此时她瞪圆了的美眸让赫连墨看去就像一只被触怒了的小动物,饱含怒意,却可爱的紧。心中一动,他长指抚上她的颊。

“还是这样好些。”他低低的说,在宫灵儿不解的眼神下。

“活蹦乱跳、会骂朕的你比起你毫无生机的躺在床榻上好多了。”

看着他眸中毫不掩饰的似是欣慰又是感慨的眸光,宫灵儿想脱口而出的讽刺之言奇异的泯灭在沉默中。

是吗,但这糟糕的源头却全都是拜你所赐,宫灵儿在心中默默地说着。

赫连墨见她低头不言语,心中略有酸涩失落之感一闪而逝,他抬手用织锦墨袖擦拭宫灵儿脸上微风干的粥渍,叹道。

“一会儿朕吩咐张公公把你想要的那两个奴婢带来,但前提是你必须乖乖听话。”

正想阻止他这亲昵的擦拭动作,但那难得的温柔语调让宫灵儿心中一阵的恍惚,也没有伸手去阻止。

“我不是娇小姐。”

她没有说答yīng

,但在赫连墨耳里就是默许的意思了,见她少有的乖巧顺从,赫连墨心中升起一种欢悦,薄唇不由分说就印上了宫灵儿的红唇,还不忘重重的吻了一口。

“朕的皇后真乖。”他毫不顾忌的在一干婢女下人面前,得yì

的抱起她轻若浮羽的身子,就像是一个忽然得了宝贝的孩子,笑的开心极了。

宫女呆了,太监呆了,宫灵儿呆了。

许久许久,宫灵儿还没有回过神来,她想,精神分裂也不过如此了。

第四十章 思念(一更)

“灵儿姑娘,灵儿姑娘,醒醒!”

一阵似有似无的微弱叫喊声惊醒了睡意朦胧中的宫灵儿,熟悉的声音还在叫唤着,她惊疑的睁开眼。

“谁!不要装神弄鬼!”

“灵儿姑娘,我是翠儿。”凄凄低低的一声,在这漫无黑寂的黑茫茫空间中显得有些可怖。

宫灵儿惊了又惊,方才她还在寝殿内躺在榻上动弹不得,此时又怎会在这儿?

她正敛眸细想,脑中忽然闪过西门婉月凌厉的一鞭子重重挥向翠儿的情景,那个位置,好像,好像是大动脉

那么翠儿她

“姑娘,奴婢时间不多了。”话语间,宫灵儿眼前开始迷蒙的呈现出一个模糊的熟悉身影,果然是翠儿!

“姑娘是否曾救下疯癫柳妃?”

“是。”好好的一个女子就这么没了,宫灵儿声音有些沉重。

“那太好了。”白影顿了顿,似有哽咽之声传来。“灵儿姑娘,奴婢翠儿本是柳妃的陪嫁丫鬟,自幼小姐对奴婢情同姐妹、恩重如山,所以求你”

“我知dào

了。”宫灵儿深吸了口气,她懂了。

“翠儿,我会带你好好照顾柳妃,她会一世无忧。”宫灵儿失神的看着那抹白影渐渐消散,灵魂就是这般模样吧。翠儿,一路走好。

“多谢!”空气中的声音似一声叹息,遂随风飘逝

“该死,怎么还没醒过来!太医怎么还不来!”

宫灵儿是被阵阵怒吼声吵醒的,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她自是知dào

是谁。耳边接连不绝的暴喝和摔东西声响还在继xù

,她长长的睫毛几不可见的颤了颤,自己对他而言居然这么紧张在意,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该死的女人,醒了还装!”

听这愤nù

的咆哮声,宫灵儿皱了眉,被发xiàn

了,睁开眼,她迎眸对上横眉竖目的赫连墨,声音淡淡道。

“伤者应该有休息睡觉的权利吧,皇上有何指教?难不成是想要我这样一个只剩半条命的弱女子起身对皇上行个三跪九叩的跪拜大礼?”

一大串的挑衅语言噼里啪啦的砸过来,赫连墨额上的青筋隐隐暴凸,他强忍下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似乎在尽lì

压抑些什么,许久才道:

“没有,你休息吧。”话未完,眼前身影已大步向外走去,徒留一室跪伏着的宫女太监。

宫灵儿原以为他又会同上次一样气的掐住自己脖子以泄恨,或者毫不客气的辱骂出口,但今天赫连墨的种种举动却让她傻了眼,暴君这是转性了?转念又想到自己一身伤都是拜他最宠爱的小老婆所赐,呵,宫灵儿嘲讽一笑,他是在愧疚吧。

“赫连墨允我的那两个婢女在哪里?”宫灵儿似漫不经心问着身旁伺候的婢女,却把那愣神中的婢女给吓了一跳。

“啊!奴婢知错,奴婢该死!”婢女惊吓的不住磕头求饶,宫灵儿奇怪了,她有那么恐怖?

“站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是是,奴婢刚刚得知,陛下已经派人把那婢子带来了,现在人已经安顿好了。只是”婢女的声音迟疑起来。

“只是其中一个奴婢死了、对吧。”

婢女惊了,她怎么会先知dào

!这事也才半盏茶的时间啊。

没有理会婢女的惊疑。也许是翠儿魂魄来梦中找她的事情让她感触良多,这时候的宫灵儿就想找人说说话,她看向榻边战战兢兢的婢女,不由好笑:“这么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奴婢不敢。”婢女的头垂的更低了。

“你叫什么名字?可有家人?”

“奴婢春晓,家人没有。”

“也没有啊我也没有呢,我有多久没见过上辈子的家人了,我也不知dào

。”宫灵儿忽然笑了,笑的凄凉,却带着一丝颓废的快意。

“我也是孤儿,很小的时候被一对普通夫妇收养,我天生冷心,对慈爱的他们称不上有多深的感情,面对他们总是爱理不理的,但记忆中的那个小小的家却是我疲惫累了时候温暖的避风港,最温暖的。只可惜”

只可惜她再也回不去了

莫名的伤怀,让宫灵儿猛然顿住,她是怎么了,自己居然在想家!甩甩脑袋,她看向一边早已泪流满面的春晓,不由失笑:“你哭什么。”

“奴婢在感动啊,娘娘你心里一定很在意你的家人吧。”春晓抹着眼泪道。

宫灵儿心中咯噔一跳,仿佛被发xiàn

了什么似的,连忙遮掩道:“是你想多了。对了,我昏迷了多久?”

“三个时辰左右吧,陛下可吓坏了,一直陪在娘娘你身边呢。”春晓若有其事的说道。

“我既不是皇后也不是妃子,所以不必叫我娘娘。我累了,退下吧。”想到赫连墨,宫灵儿难得的好心情又被搅混了。

“是。”春晓应道,一边退下一边还想着,传闻中昔日的皇后娘娘很是专恒跋扈,而她看到的皇后娘娘却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和暴虐无常的陛下配在一起,真是有些、令人扼腕,唉,罢了,主子们的事情还是少议论的好。

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宫灵儿皱起的眉头渐渐被一抹哀愁所取代。

她在想一个人。

是不是错了,也许她一开始就不应该进宫寻仇,深宫如幽潭,明争暗斗心机不断,最后连累他也受难

无殇,你到底在哪里?吃的好吗?住的怎么样?手臂的伤有没有好一些?你知dào

吗,今天翠儿的魂魄找来我了,我忽然就很想念以前,因为我也是一缕幽魂孤然飘来

无殇,我想你了

不知不觉,泪盈了眼眶

第四十一章 他的声音(二更)

不知在床上失神凝滞了多久,宫灵儿硬是咬牙收回妄图不顾一切想奔涌而出的泪水,吸了吸鼻子,深深呼出一口气,阖上眼,她累了。

正欲小歇片刻之际,怀里忽然窜出一毛茸茸的温暖物体,生生把她惊了一跳。

什么东西!

顾不上惊吓,宫灵儿当机立断一把挥开身上覆着的毯子,下一刻,她愣了,随之竟然哑然失笑。

没错,在她胸口上正有一团雪白,有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的狐狸——殇殇。

此时的小狐狸殇殇粉色的鼻尖不住的蹭着宫灵儿的胸口,嘤嘤低叫出委屈之声,那水汪汪的几乎可以说话的眼睛似乎在控诉着被主人抛弃的深深五年和满腹委屈,这目光看的宫灵儿一阵愧疚,对它的蹭胸口的调戏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抱歉啊,殇殇。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都没工夫照顾你。不过看你这活蹦乱跳的模样,我也就放心了。”

听主人说着关心自己的话语,小狐殇殇配合的嘤嘤叫唤,讨喜的小模样让宫灵儿不由也笑了,素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小狐狸雪白的皮毛,若点漆般的双眸却黯下,心神飘远了,殇殇在了,可那人又在何方此时她心里想的念的,满满的全是那个拥有一身清高飘远的不食人间烟火气质、双眸承载满满温柔潋滟的蓝眸之人

无殇,你在哪儿

似乎是感到了主人散发的浓郁伤感,小狐殇殇黑亮的双眸眨闪着,小脑袋左右微晃,似是回想着什么事情,忽然,小狐狸一个激灵猛地跳动起来,剧烈的力道刺痛着伤口,拉回了正处于感伤中的人儿。

宫灵儿痛的脸色发白,额角冒出一阵冷汗,她皱眉盯着眼前这个不住跳动的小狐狸,那黑黑的狐狸眼睛中似乎多了一抹似急切又似惊喜的东西,让原本想要呵斥它的宫灵儿一阵纳闷,小狐狸是怎么了?

很快这疑惑就被小狐狸下面的动作解开。小狐殇殇见主人不解它的意思,也恼了,一口咬住宫灵儿的衣角,拼命向着不远处殿门外的方向吃力拉动着,不负狐狸所望,宫灵儿终是懂了,它的意思是要自己跟着它走出去。

只是,自己这满身的鞭伤,稍一动伤口就会重新裂开,宫灵儿低视已隐隐沁出血来的胸口,又看了一旁还在殷切拉着自己衣角的小狐狸殇殇,鬼使神差的,宫灵儿也不知dào

为什么要忍受这伤口生生撕裂般的剧痛费力站起来,小脸惨白,背后痛的一片冷汗连连,宫灵儿牙齿紧咬的几乎溢出了满口淡淡血腥味,刻意放缓了脚步。

一人一狐走至殿门边,宫灵儿制止了小狐的前行,谨慎的打开门缝望了望,却不料看见原本职岗的几个侍卫齐齐昏倒在地,生死不知。

她美眸讶异之色一闪而过,带着几分探究她瞧着自己脚边的小狐殇殇,竟是这小东西做的!小狐见了,得yì

的嘤嘤叫出声,但随即又咬着拉了拉宫灵儿的衣角,宫灵儿惊奇之下,也忍着剧痛跟了上去。

出了凤鸣殿,绕过几个水榭花台,步移景异,小狐还在带路,只是越来越频繁的急切嘤嘤叫声让宫灵儿心中的疑团更深,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小狐殇殇像这般迫不及待?

撕裂的伤口早已痛的一片麻木,没了那深切的痛感让宫灵儿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随着前方目的地的接近,宫灵儿却倏然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杀气,美眸顿时一凛,不假思索一个弯腰,一把抱住还在小跑的小狐殇殇,一系列动作又牵扯到的皮肉,痛楚感的令她几乎窒息。

见怀中狐狸又想要嘤唤出声,宫灵儿连忙捂上狐狸嘴,眼神示意它不准动。隐避在一颗大树后,她借着淡淡月色,宫灵儿忍痛打量着四周,这里四下无人,可地方居然是荒芜的冷宫地界,而那不同寻常的凌厉杀气就是从这散出,疑虑一点一点加深。

遥目一见那破败的冷宫大门半虚半掩着,可惜没有武功内力,宫灵儿奈何不了心中疑团,只能一步步万分小心翼翼朝那门方向接近,还未看到里面景象,只听一人的声音遥遥传来,生生叫门外的她屏住了呼吸、僵滞了。

“不愧是有天下神医之称的殇無子,前几日的伤臂竟这么快就痊愈了,啧啧啧。”调笑的声调,冷嘲的口音,不是那甩门而出的赫连墨还能是谁?此时赫连墨倒没觉察到宫灵儿手脚轻巧的躲避在自己身后。炯黑的眸子对上玄铁笼的那人,目光不着痕迹却分明透着森森慑人的杀气。

“皇上这般扰人清梦可不是君子所为。”

那人的声音就这么传过来,熟悉而动人的,带着那股与生俱来的清冷孤傲

像是阔别了几个世纪般的,宫灵儿头脑一阵轰轰的嗡鸣着,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说不出道不来的酸楚滋味儿,不知不觉眼前倏然模糊了一片,她生怕是惊了什么,忙伸出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第四十二章 是我

那人,是无殇,是那对她独一无二最好的无殇没有给宫灵儿感叹激动的时间,两人对话还在继xù



“哼,朕是不是君子不是你一介贱民能随意称道的,废话少说,把外伤良药交出来!”

门外的宫灵儿正在忍痛缓缓靠近冷宫虚掩的大门,耳边一听到他骂无殇“贱民”二字,瞬时瞪直了眼,该死的男人,竟然骂她的无殇为真是,等等,那男人在说什么外伤药,难道,这与自己有关?宫灵儿心中突突一跳,怎么可能,那暴君至于这样关心自己么。

“皇上说的话无殇似乎听不明白。”

“少装蒜,朕告sù

你,如果你还想在这玄铁牢笼里过得自在些就把药方交出来,否则”赫连墨一记阴寒肃杀的眼神直射笼中人,周身散发的凛冽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门外,宫灵儿像是被利刃硬生生刺了一下似的,脸上蓦地血色全无,玄铁牢笼里

荒蛮萧瑟的冷宫,周园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清晰刺耳,此外,却静的一丝声息也无

定定的直视了对方许久,宫无殇嘴角浅浅勾起:“可以,不过无殇本门医学不得外传,就烦请皇上将药材运来让无殇亲自动手,如何?”

明明是低下委婉的语言,却被对方说的不卑不亢,滴水不漏,这个人不简单,赫连墨眯起眼眸。

“药材朕会毫不吝啬倾囊给予,但宫无殇,朕警告你,休想给朕耍什么花样!”

冷酷绝煞的言辞呼出,赫连墨见对方依旧一脸淡淡毫无波动的神情,心下厌恶,也不想多留,冷哼一声正欲转身离去,突然的转身惊的宫灵儿一个心脏紧缩,在还没来得及躲避之际。

“她最近可好?”

一道略带忧色的淡淡声音忽然传来,成功的使赫连墨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他冷眼瞥着笼中人,语气冷冽。

“朕的女人不是一个阶下囚能肖想的对象,哼,宫神医可不要到最后平白得了个意图染指当今皇后的骂名!”

冷哼一声,赫连墨大步离去,行至冷宫殿门外,眸子斜视右方的那片绿影环绕的灌木丛,刚刚有人在这。他幽眸内似有寒光一闪,运起三成内力正欲朝那片绿荫拍去,忽然一抹雪白的狸猫“喵”的大叫一声,在赫连墨冷冽眼神下立马撒开四肢朝浓荫暗处钻了去。

手中动作停了几秒,赫连墨皱了眉,原来是只猫,哼,他说怎么会有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禁地偷听。

无意再停留,下一秒便施展轻功向冷宫之外方向掠去。

一大片浓荫的灌木丛内,趴伏着一个浑身透红色暗迹、脸色惨白的女人。

紧咬下唇,宫灵儿克制自己不被心中那阵阵的绞痛感所疼的窒息,那种感觉,远远比不上皮肉上的轻痛。

无殇,原来被藏在冷宫,多日不见,他那淡淡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是逃不过她的耳朵的,此时,远远的隔着一展石墙,宫灵儿似乎可以预见里面那冰冷的玄铁牢笼关着那一抹清浅洁傲的白袍之人,要进去看他吗?

宫灵儿攥紧手掌、踌躇了。

现在的他们,一个满身是伤。一个身陷囫囵,都是狼狈不堪的他们,相见不如不见,见了,也是徒增彼此的心疼担忧,可是

宫灵儿艰难的坐起身,目光投向冷宫的门所,就看一眼就好,她就看一眼!

宫灵儿吃力的放轻脚步,无视肢体上越来越深的血迹,她素手贴近大门,眼光看到的方位一片漆黑,要走进去吗?被他发xiàn

了怎么办,正迟疑,忽然“姑娘身上的血腥味如此浓烈,来了何不进门一叙?”

宫无殇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传来,淡淡的熟悉声音倏地让宫灵儿一僵,她怎么忘了这人的非同寻常,极目能远眺,耳闻且八方,至于嗅觉,身为天下第一神医的他也是普通人的好几倍。

原来他一早就知dào

自己的存zài



宫灵儿愣住了,也头一次感到了手足无措。

见,还是不见?

“姑娘?”宫无殇的声音继xù

传来,不知为何似乎带了几分急切,宫无殇盯着那破败的冷宫大门,灼烈的目光似乎想将它整个看穿看破。

门外的,究竟是

“是我!”带着几分哽咽,女子微微颤抖着唇瓣,一步一步,缓缓地从门后走出,当看到对面那人的所处所在时,再也忍不住,滚滚泪珠从眼眶中串串滴落

第四十三章 灵儿别哭!

月凉如水,树影婆娑,荒败的宫院里,一座黑锃乌亮的铁笼与男子的一袭白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强烈的黑白对比刺痛了宫灵儿的眼,泪水迅速盈眶了视线,她步伐踉跄的接近男子。当皎洁的月光照射到女子一身亵衣白裙上正汩汩溢出想鲜血,宫无殇瞳孔一缩,白袍下大手下意识的紧攒,关节捏的泛白。

宫无殇苍白的唇瓣颤抖而沙哑的吐出几个字:“灵儿是不是很痛”

她含泪摇头,看向他被困住的玄铁牢笼,白袍上的血红污渍,心中愧涩更深,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竟害他至此,曾经清高孤傲的绝世神医像个阶下囚一般被困在这无人问津的冷宫,失去自由,失去尊严,是她的错,她该死

“对不起”

细如蚊吟的声音从面前低下垂头的宫灵儿传来,宫无殇蓝眸中划过一抹深切的痛楚。

“灵儿,不要对我感到任何愧疚,我宫无殇从来没有做过后悔的事情。”

“可我害了你啊!你看,这是困住你的锁,我想破开它我想放你离开,但我做不到啊,我做不到!”

压抑多日的担忧害pà

和失去武功的自嘲不甘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股脑全涌了出来,眼泪打湿了满颊,宫灵儿失控的手脚并用拍打脚踢着与他隔开的这个铁笼。

“灵儿别这样!冷静下来!”

心疼她这样伤害自己,宫无殇急切的穿过笼子紧紧的拥住了她。

“别这样好吗,这不是我所认识的灵儿,灵儿向来是最聪明最自信最有毅力的女子。”

感受怀中人儿终于平静下来,宫无殇牵强的扯出一抹笑。

“灵儿”

“不要说话。”她忽然伸手按住他的唇。

“你”他眸色一闪,蓝眸潋滟。

“无殇,真的是你我好担心,好担心”她声音变得哽咽,想扑入他的怀抱,隔着玄铁牢笼,让这简单的愿望变成了奢望。

“灵儿我也是,很担心你,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的安危。灵儿,告sù

我,你这满身的鞭伤是不是他做所为?”宫无殇话锋陡转,语端凌厉道。宫灵儿摇了摇头,视线不离他消瘦的脸颊。

“不,是他的宠妃做的,只是小伤而已。那你呢,伤的右臂好了吗?怎么打开这个破铁门!该死,我救不了你!”宫灵儿泄恨般的拍打牢笼,她救不了他,怎么办,他是清高冷然的谪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才不会受伤,也不会被囚,好没用,自己真的好没用,宫灵儿红了眼眶。

“别别哭。”见她失措的快要落泪,宫无殇顿时慌了手脚。

“灵儿别哭,我可是神医啊,这点小伤早治好了,你以为我对医术有你那么蹩脚?”听着宫无殇难得的揶揄调笑,宫灵儿一颗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我不信,给我看看。”

“灵儿。”宫无殇皱眉,一边不着痕迹的把右手臂往后藏,一边开口道。

“这玄铁可不是凡物,据说是天星陨落而成,今世上少之又少,且坚不可摧。”宫灵儿被他的话吸引了,也没去看他手臂。“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我不信。”

闻言宫无殇宠溺一笑,“灵儿聪明。江湖上传说有一柄神mì

莫测利剑,这利剑材质非凡且无坚不摧,唤名寒刃。”

寒刃?!宫灵儿忽然脸色一变,宫无殇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依旧说道。

“据说其与玄铁相克,极有可能劈开这个玄铁牢笼,可是寒刃已在江湖消失多年,恐不好找寻,灵儿?”

见身旁人儿苍白着脸恍惚着,宫无殇急忙把上脉。“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你一身的伤还没处理好呢,快先回去!免得”

“我没事。”宫灵儿回过神来,看向他蓝眸里的担忧,心里暖暖的,她报之粲然一笑。

“无殇,我想我知dào

该怎么救出你了!”

凤鸣殿赫连墨阴沉着脸看向地板上晕倒在地的侍卫奴婢,黑眸深沉不见底,嘴角紧抿成一条线,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负伤逃走,她不要命了么!

“来人!”他一声沉喝。

“在!”

“给朕搜,搜遍皇宫每一个角落,把那个女人给朕找出来!”宫无殇还在他手上,她一定是去找那个男人了,该死!赫连墨强压下心中浓浓怒火,正欲出门。

“不必了。”一道空灵且冷漠的声音忽的传来。

她回来了!赫连墨心中一喜,随之想起她的刻意逃脱,胸中又燃起腾腾的怒火,快步走了出去。

第四十四章 朕又不是没看过

此时,宫灵儿苍白着脸,一身雪白亵衣透着殷红血迹,随风欲坠,看上去孱弱无比,见此赫连墨再大的火气竟也奇异般的隐匿下去了。

赫连墨心生怜惜,却又刻意沉着脸,冷眼睨着她。

“还知dào

回来?”

从冷宫一来一回的脚程让宫灵儿已经累极,对赫连墨恩了一声,也不想多说什么,吃力的撑起身子打算绕过他走进殿内,没想到还没走几步路就被一铁臂紧揽入怀。

“不错嘛,几刻不见,你倒是给朕长脾气了!恩?”

赫连墨手指扼住她尖细的下巴,不着痕迹的摩挲着。宫灵儿只感到下巴一阵生痛,心绪本来就烦乱的她不由火从心来。

“赫连墨,松开你的狗爪!”

闻言赫连墨幽眸一眯,“灵儿,是不是朕对你太好了,难倒这宫里的规矩你还没学够?”

半威胁半宠溺的语气听得宫灵儿一个哆嗦,心里虽惶恐着,嘴上却道。

“你想折腾死我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真是不够乖啊!总有一天,朕会折了你的羽翼,断了你的猫爪子,看你怎么飞出朕的手掌心。”赫连墨半眯着幽眸,漫不经心语调让宫灵儿实实在在的感到了恐惧,压抑,沉重,让她原本因失血过多的而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她一点都不怀疑这男人嘴里所说的真实性。

“好了,不吓你了,瞧你的脸色白的。”赫连墨笑笑,拦腰抱起她进了殿,走至那张红木大床,将宫灵儿稳稳的放下。不知为何,赫连墨这个举动让宫灵儿无端有些瑟缩,不自禁的朝大床内缩了缩,见状赫连墨剑眉一挑,幽眸中戏谑的光芒一闪。

“灵儿,你在怕朕吗?”

赫连墨压低身子,低沉的声音,魅惑的气息灼热的撒在宫灵儿的脖颈上,宫灵儿吓得一缩,忙拢紧了衣料,却不料手指扯动伤口,立时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赫连墨皱眉,伸手就要脱掉她身上的衣服,宫灵儿忙侧身一闪,躲过赫连墨的大手。

“等等,不用劳烦皇上,灵儿有手自会换衣。”

“是吗?要是朕偏要亲手帮你换呢?”赫连墨幽眸斜视她,悠悠开口道。

他是故yì

的!

“赫连墨,你不要太过分!”忍无可忍,宫灵儿赤红着脸怒吼道。

话一出口,宫灵儿就感到脑袋一阵轰鸣晕眩,无力的阖上眼眸,她没有精力去争辩什么了。

“来人,快备热水。”

一阵脚步声,宫灵儿疲惫的睁开眼,刚想出口说些什么,只见赫连墨此时已脱掉了黑袍,露出精装的古铜色肌理,赫连墨转过身来,黑眸对上宫灵儿的通红的俏脸,邪邪一笑,走近她手指抚上她的慌乱的眼角。

“脸红什么,朕又不是没看过。”

“你你脱衣服做什么。”宫灵儿有些语无伦次。

听此赫连墨未语,嘴角勾笑,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樱唇,一路向下,拂过脖颈,慢慢下移,一直停到耸立的胸,赫连墨黑眸一凝,指尖摩挲着柔软,宫灵儿一慌,他到底要干什么!

“你是要自己脱还是朕来?”

“你无耻!”

宫灵儿此时的双眼几乎被气得能喷出火来,他明明看出来她已经没有力qì

起身,还刻意这样羞辱她,如果现在有把刀她真的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不逗你了,瞧你气得脸都绿了,现在朕好心帮你脱衣服来清洗身子,你可不能挣扎,不然你这条小命就”

语气越来越低,后面的话赫连墨没有说完,他忽然发xiàn

,他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他逗她,她气的脸红眼睛瞪圆一闪,如果他们之间一直这样下去,相信她很快就再次爱上他!

而玄铁牢里那个男人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赫连墨黑眸里杀气一闪而逝,而宫灵儿只觉浑身一冷,抬眼看向他却是一副调笑,她微微皱眉,刚才的杀气是为什么?

“来,让朕帮你脱吧!”

宫灵儿瞠目看着眼前那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大手,脸上烧成一片。

“等,等等,赫连墨,停一下,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有什么事等我们沐浴更衣完再说。”

赫连墨皱眉,心里莫名的有些急切,拨开那只抗拒的小手,扯上她的腰带,没几下就在空中飞过一抹优美的弧度,接着,上衣,裙子每脱掉一件衣物,赫连墨的呼吸就加重一分,见眼前只身着雪色抹胸和亵裤的宫灵儿,赫连墨只觉下腹一绷,幽眸瞬间深邃。

第四十五章 阴谋乍起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腹中叫嚣的欲望,赫连墨毫不费力的抱起她,下意识的皱了眉,这么轻,这女人是没吃饭吗?

被滚烫的胸膛抱着入了水,还是让她疼的倒吸一口气,冷汗涔涔。

“很疼吗?”见宫灵儿紧皱秀眉的模样,赫连墨不由开口关心道。

废话,宫灵儿很想不客气的回他一句,但身上传来的波波触痛感让她痛的紧紧咬住牙。

赫连墨竟也没有多言,拦腰抱住她的身子静坐在浴桶里,一双幽眸不离她的的惨白脸色,看着看着,不知何故,赫连墨心里密密的开始痛起来。

这女人,本是一身白皙的肌肤,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也陆续多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疤痕,那些疤痕,有的他认识,有的他不认识,想必在他不在她身边的那些日子,这女人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你做什么,想捏死我就直说!”宫灵儿突然痛呼出声,让赫连墨回过神来,连忙松开紧握她腰身的大手,俊脸闪过一丝赧然,快的连宫灵儿都没有注意到。

“不痛了?”赫连墨强定下心神。

“恩。你出去,我自己来就好。”身上的痛感适应了的温水,宫灵儿一睁眼就发xiàn

两人的暧昧姿势,仅着一身薄薄的亵衣裤的她浑身湿透,而这个男人居然是不着寸缕,关键是,她腰间紧紧抵住的灼烫之物又是什么?该不会是

轰的一声,宫灵儿只觉自己瞬间被雷劈中,瞬间红透了脸颊,羞的连脖子都红了。

他他他

“赫连墨”她语气游移的开口,视线左右漂移不敢对上身后灼热的视线。

“恩?灵儿想说什么?”赫连墨好整以暇的注视眼前这个满脸通红的女人,即使腹下的肿胀拼命的叫嚣着要了眼前的女人,但他依旧装的很淡漠,他倒要看看,在这个时候,她会说出什么令他讶异的话语。

“那个我”

宫灵儿尽量缩着身子往后退,却避不了他越来越滚烫的气息,天,这个该死的男人是在调戏她吗?呼气,吐气,宫灵儿尽lì

告sù

自己不要生气。

“我还有伤。”

“恩,然后呢?”

“什么然后,难不成你是禽兽吗?我唔”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赫连墨突然吻住在眼前不停一张一合的红唇,灵舌略过贝齿,强势的卷起她的甘美,用力吮吸着,恣意的纠缠着,他想她,他想要她,想的心都痛了!

宫灵儿只觉嘴里一阵火辣辣的痛,该死的混蛋,他又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吻了她,她以为他是谁!越想越气,她晃动着脑袋想要逃开这霸道的钳制,她的动作似是被他早就预料到,他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带着霸道气息的吻。

“唔走开!”好不同意挣脱一丝说话空间,宫灵儿吃力的想要推开眼前在她唇上肆虐的人,一个不小心牵扯到半愈合的伤口,疼的她一个抽气,额上冷汗瞬间溢出。

“该死!”见她身子上又溢出鲜血,赫连墨懊恼的低咒着。

“有时候朕真想自己是个禽兽!”

四周静悄悄的,许久不见她出声的赫连墨不由疑惑抬头一看。“灵儿!”赫连墨大力摇晃着怀中女子,宫灵儿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似的,死,想到这个字,赫连墨心中忽然漫过一丝深深的恐惧感。他飞快的为怀中女子裹上衣料。

“不!你不会有事的!来人!宣太医!”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另一方,婉月宫内。

红帐金丝,一对纠缠的男女正在重复着世间亘古不变的律动,低吼呻吟声不绝,在女子一个高声尖叫中,帐中渐渐恢复平静。

“月儿,近几日皇上那小子没有满足你吗?不然,皇姐你怎么这么的热情?”西门祝恿一手揉捏着月贵妃的柔软,邪笑道。

正心烦的月贵妃冷哼一声,扫开身上男人乱动的手,起身披上一件羽衣。

“我的事情你少过问,还是想想怎么把那个贱人宫灵儿弄死才是要事!”

宫灵儿?西门祝恿在心里默念一遍这个名字,随之脑海里不由想起那个在晚宴上一袭红衣加身、精妆妩媚的就如妖精一般的女人,只想想,西门祝恿下身却猛地一紧。

“那个女人啊,我可舍不得杀呢!”

听着身旁意味深长的声音,月贵妃忽然大怒。

“怎么,连你也爱上那个贱人了?!”

“哪敢啊,月儿别气!要不是最近那个皇帝派重兵把守着凤鸣殿,我早得手了!”

“是吗?”

“当然!我怎么会骗月儿呢!我可是皇姐最"亲密"的皇弟啊!”西门祝恿一边邪笑着一边大力抚上她羽衣内的高耸,不一会,偌大的婉月宫又响起了阵阵男女欢爱的呻吟之声

第四十六章 她很记仇

第四十六章

宫灵儿醒来时四周都是熟悉的摆设,熟悉的令她脑子里有片刻的惘然,这里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慢慢的,一系列事情浮上脑海。

鞭打,小狐,冷宫,浴桶,还有铁笼!

铁笼,铁笼,对,她还要去救无殇!

头还很痛,她吃力的支起身子,她这才感觉到身上的伤口清凉凉的似乎是被抹了药,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打开。

“呀,娘娘你醒啦!”一道颇熟悉的嗓音咋呼的响起,是小六。宫灵儿见到在她身边一脸冰冷的小七,有片刻的怔愣,倏尔摇头低笑。

“你们怎么来了?春晓呢?”

“春晓去照顾那两个娘娘要的奴婢了,我和小七是皇上吩咐过来照顾娘娘的,皇上昨晚可是照顾了娘娘到深夜才回去的哦。”

小六笑嘻嘻的凑过去,与身旁冷冷的小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七朝宫灵儿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对于赫连墨宫灵儿不想多谈,只对小六微微一笑,视线却转向小七。

“皇上可有为难你?”

小七自是知dào

宫灵儿指的是什么。

那日,宫灵儿摒退了左右,说是让奴婢们下去休息,让她一人静静,自己虽然犹疑了片刻但还是退下了,没想到刚步入自己的房门,鼻间忽的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她暗叫不好,随之身子一软瘫倒在地,视线模糊之际,依稀可见一个白衫男子渐走渐进,她大惊,究竟是什么人武功高的令她也觉察不了?除了当今皇上,她小七自诩朝中无人能以武功修为胜过她,可那白衫男子着实令她感到了恐怖

等她再次从昏睡中醒来,也听说了娘娘与那白袍男子的事迹,想到宫灵儿的高雅清绝,想到那武功一绝的白袍男子,心中不由也五味杂陈。

“多谢娘娘关心,小七无恙。”

小七低声回应道,没有告sù

她皇上给了自己一百鞭子以示惩戒,她不想娘娘厌恶起皇上。也许别人不懂,但在某种程度上,对自己来说,皇上是她的神,代表着绝对的命令!

“果真?”宫灵儿轻蹙眉头,疑惑道。

“才不是,皇上足足赏了小七一百鞭子呢!”见小七一直低头不语,小六愤愤不平的嚷道。

“姐!”小七低声警告。

“哼,这是事实啊!”

见状宫灵儿叹了口气,头更痛了。

“好了,小七你不用为他说谎。”他那种人她还不知dào

吗,宫灵儿忽的从枕头下取出一物。

“这是凝玉膏,拿去用吧。”

“凝凝玉膏?”小六小七顿时惊的瞪大了眼,放眼天下,谁人不知这凝玉膏只有那绝世无双的神医殇無子才有,娘娘怎么会

“我知dào

你们疑惑,但别问了,拿去用便是。”她不喜欢别人因为她而受难,总觉得那是欠了人家的似的。

“不行啊娘娘,您身子还有伤,更需yào

这凝玉膏来调养,若您给了小七”小六一脸担忧道出自己所想。

“没事,我那还有一些,拿去吧。”见小七愣着没有动作,宫灵儿直接塞在她手心里,同时她也注意到小七身子一瞬间的僵滞,宫灵儿勾唇,复而又道。

“那两个从贵妃殿带来的奴婢,命人给她们一人一百鞭子,再将她们一起关进黑屋子,没我的吩咐,听清楚了吗?”

黑屋,当年她还是皇后的时候并不陌生,为了处罚那些不受管教的后宫之人,她专门设置了这么一个黑屋子来调教她们,几年过去了,想来那黑屋也许久没人踏足了。她宫灵儿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对待那些背叛、欺侮自己人从来就不会心慈手软。

扑面而来的冷冽杀气,令身旁的小六小七不由心中齐齐一凛,也许这才是娘娘真实的一面,冷漠而高傲,清绝而张狂。

御书房“她既然这么说了就按照她的意思去办。”赫连墨拿起手中的奏章,洋洋洒洒几笔落下,倏而从桌案上抬头,幽眸之中竟闪过一丝狠戾。

“不,那两个贱婢应是一人三百鞭,告知行刑之人,动手要狠些才是。”

“陛下,这般是为何?”单膝跪地的小七不解问道。

“恩?”赫连墨斜视看她,心中讶异这个平日寡言的属下。

“属下该死。”小七心中一慌。

许久,只听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似叹息般幽幽道了一句。

“那是因为,她记仇,很记仇,欺侮过她的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第四十七章 舌战贵妃

龙吟殿外,宫灵儿踌躇了许久,真的,她一点儿也不想踏进那个男人的地方,但一想到无殇

深吸一口气,终是硬下心来,正准bèi

走进殿门,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呦,本宫远远看到一个人,我道是谁,原来是重伤刚愈的姐姐啊。”

那极尖细的声音,让宫灵儿的美眸中飞快略过一道利光,瞬间消逝,也不言语。

“咦?姐姐怎么不说话,妹妹好像记得那日不小心伤了姐姐的筋骨,怎么如今看来变哑巴了呢?呵呵”

月贵妃一手被身旁奴婢搀扶,身若扶柳柔似风般的走近宫灵儿,一面毫不客气的奚落她。

宫灵儿面上不动神色,袖下却攥紧了粉拳,对着月贵妃,忽然坦然一笑。

“怎么会呢?可多亏了妹妹啊,你也知dào

,皇上最近赐了我两名贱婢,其中一个好像叫什么小红的,我看她长得一副脸黄五衰的磕碜样,想必其主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看的姐姐我心中着实不喜,随手就将她们丢进了黑屋子里,就当是好心为那主人收拾了两条畜生了。”

宫灵儿眼波流转,一面说着一面注意着月贵妃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嘴角不由勾起,以前不跟你一般见识当我好欺负?做梦!

“你说,是吧?”

“冉灵儿你个贱人,你你”

“哎?妹妹啊,这叫什么话?你可是堂堂大辰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啊,嘴里却挂着市井村姑的粗鄙之辞,这不仅是丢了你自己的脸,还丢了皇家的脸,更甚于丢了你西夏国的脸,还有,你又将皇上的脸置之于何地?还是说,倒是你月贵妃自己不要脸?”

一连串的犀利言辞,气得月贵妃涨红了脸,她从西夏国公主到大辰国贵妃,从小到大谁对她不是宠着护着的,从来没有遇过宫灵儿这样的口尖舌利毫不客气的人,气得月贵妃瞪圆了眼,颤着手指指着宫灵儿说不话来。

“你你你”

啪啪啪!——一阵拍掌声兀的响起,宫灵儿不由闻声望去,当看到来人后,惊喜之色立即溢于眉眼。

“说的好!赫连兄,没想到你后宫世界如此热闹,比起玄月国有趣多了,倒是让贤弟看了一出好戏了!”

话完还不忘对宫灵儿调皮的眨眨眼,宫灵儿不由被玄月轩的眼神逗笑,赫连墨的脸却黑了一大半,淡淡的看了一眼已经僵硬的月贵妃。

“皇皇上您什么时候”

月贵妃慌乱的想上前一步,没想赫连墨却躲开了去。

“今日月贵妃言辞有伤风化,罚到邱慈寺抄写经文百遍,来人,带下去。”赫连墨沉着脸冷冷道。

“是!”

“皇上,臣妾才刚出来啊!皇上皇上”被太监拖走的月贵妃,顿觉颜面大扫,盯着一旁宫灵儿恨恨的喊道。

“冉灵儿,你给我等着!”

“月贵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宫灵儿等着你!”欠我的我自己一定会讨回来!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心软,不然也没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就连无殇也被她所连累宫灵儿迎向远方,刹那间心思百转。

第四十八章 求见冉天

月贵妃被拖下去后,宫灵儿淡漠的向一直沉着个脸的赫连墨请了个安,见他没有言语,宫灵儿视线便停留在一旁的玄月轩身上,许久不见他,这厮倒还是活的滋润,细长的狐狸眼不经意给她眨了眨,似乎在和她打招呼,微微上挑的唇像是调笑,又像是见面的愉悦,那一身的大红袍子更是把他衬的面若冠玉,妖孽不凡。

“皇后不必多礼,起来吧。”

赫连墨双眸如剑,狠狠的射向宫灵儿,恨不得把她盯出个洞来,该死的女人,看男人眼睛眨也不眨,真是水性杨花不害臊。

“原来是皇后娘娘,在下来自玄月国,名玄月,叫轩。”

玄月轩嘴唇勾笑,特别是最后两个字,更是说的意味不明,见此宫灵儿也不由得笑起来,正要回话。

“皇后来此可是找朕?”一句饱含阴沉的不悦口气突兀的打断了两人。

宫灵儿愣了下,敛了笑意。虽然一开始内心就有些疑惑,赫连墨为什么又给她扣了顶皇后的大帽子,不问究竟,她又不得不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是的。臣妾确是有些私事来找陛下,不过眼下陛下好像有贵客,臣妾就不打扰了。”说罢,宫灵儿神色淡漠的正要退下。

“站住。”赫连墨紧紧拧眉,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宫灵儿驻足,也没有转身,这时男人的略带薄怒的语气自忽然耳边响起。

“朕允许你走了吗?”

宫灵儿面无表情的任由来人拥住纤腰,不说话,也不反抗,倒像是一种无言的宣战。

“你!”赫连墨强压下胸腔中的滚滚怒意,向一旁看戏的某人道。

“玄月兄,我们的合zuò

下次再谈,不送了。”

说完一阵风大步踏入殿内,雕花红木大门关的啪嗒一大声响。

门关了,玄月轩脸上没了那抹调笑,一张妖孽的脸上尽是担忧之色,那个男人阴狠无常,眼下他的身份也不太好去维护她,但再难的事情也不会让他退缩,那漂亮的狐狸眼中划过一抹坚定,灵儿,我一定想办法带你离开。

此时,赫连墨正拉着宫灵儿一阵疾,走到床榻,想将宫灵儿甩到榻上,忽的又想起什么似的,干脆一弯腰搂过宫灵儿的纤腰坐下,将她整个人横着抱坐在自己膝上,两人身高上的差距,让赫连墨抱起她来活像个孩子。这个动作让宫灵儿很不自在,正欲挣扎,又想到他也不会轻易罢手,也就随他了。宫灵儿向来不喜与他多言,一直缄默不语,赫连墨出奇的也没说话,两人静默的让她有点无措,抬眼看向他,不料却惊了自己。

赫连墨黑眸灼灼的看着怀中的女人,目光灼热的似乎想要看透了她,而他薄削的嘴角此时正以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愉悦弧度向上勾起。

“你”在笑?对她?

“有私事找朕?对我想说什么?”

殿外,从他与玄月轩一见到龙吟殿前对峙的两人起,这个女人居然来龙吟殿找他!心里就忍不住一阵一阵的愉悦,他的视线一直紧锁住那个如小刺猬一般的宫灵儿,铁嘴铜牙,咄咄逼人,浑身闪着耀人的光彩,但是,赫连墨也发xiàn

了身旁另一个男人眼中那熟悉的目光,惊讶,欣喜,赞叹,灼热这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他不会看错,止不住的,他心里一阵莫名的烦闷,且愈演愈烈。

“也没什么。”宫灵儿闪躲着他黑眸的灼烈注视,犹豫了片刻,淡然迎上他的目光。

“我想见我父亲,冉天。”语落,要上的力道加重,宫灵儿不由皱眉,他又发什么神经。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赫连墨垂下眼帘,让她看不透他的心思。

“你想我来说什么?”宫灵儿神色淡漠,她不以为对着仇人也能说出什么好话,她做人向来有她自己的原则。

见此,赫连墨沉了脸色,心中烦燥更甚,甩手将她丢在一旁,也不管那力道过大。被他出乎意料的举动的甩开,宫灵儿没有准bèi

,背部一下子磕到身后的雕龙红木,精致的刻纹凹凸扎在背部,宫灵儿脸色一白,尖锐的疼痛令她冷汗涔涔而下,任是胸中的一腔倔强让她死咬着牙也愿不痛呼出声。背过身的赫连墨倒没注意她的脸色。

“朕为什么要答yīng

你,理由呢?”听此宫灵儿心中一紧,理由?呵呵!她冷笑出声。

“在皇上的后宫之中,就算是嫔妃也有一年探亲一次的权利,为何,身为皇后的我却要给皇上你一个理由?那么我倒要问皇上了,理由呢?”

赫连墨骤的转过身,黑眸中似是凝聚起两团火焰,他是喜欢她咄咄逼人的光彩没错,但当这种光彩开始用在了他身上

“冉灵儿!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第四十九章 忍耐与限度

“冉灵儿,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赫连墨一掌挥向身旁的雕花红木柜,发出“轰隆”一声大响。宫灵儿嘴角勾起一抹讽笑,她是宫灵儿,爱他的那个冉灵儿早已是过去式,他怎么还不明白。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收住了口,她不想跟他浪费唇舌。

“好,我知dào

你的忍耐限度了。那么,皇上,陛下,请问我可以去见我父亲了吗?”

忽然放软的口气让赫连墨有些气结,他眸中似乎闪过什么,倏的转过身来,黑眸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看的宫灵儿一阵不舒服。

“哼,想见你父亲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朕倒是有一个疑惑想问问皇后。”

“你问。”她坦然开口。

“朕好像记得,早在四年前,你就同你父亲断绝关系了,怎么,难道你还有另一个父亲?”

早在四年前你就同你的父亲断绝关系了,怎么,难道你还有一个父亲?

早在四年前你就同你的父亲断绝关系了,怎么,难道你还有一个父亲?

早在四年前你就同你的父亲断绝关系了,怎么,难道你还有一个父亲?

……

轻飘飘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口吻,确硬生生的让宫灵儿的心炸了一个大洞,支零破碎的,生生的疼。

四年前,十四岁倔强的她一心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不惜与家族脱离、与父亲决裂,想到她临走之际那个苍白惨淡的男人,她的心就一阵一阵的疼,她上辈子是个没人要的孤儿,重生到这里十几年,都是那个冉天的男人一直悉心养着她,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早已将她当做自己的亲人,可是,为了那个男人,她却伤了她父亲的心

他怎么好意思

胸口像被撕出个大洞,宫灵儿咬牙咽下喉咙里的哽咽,她一点也不想让眼前这个男人再笑话她,即使现在,她真的很想哭出来深吸一口气,她从喉咙里逼出自己的声音。

“不好意思,打扰到皇上您了,奴婢这就告退。”

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她急忙起身,飞似的奔了出去,只留下赫连墨一人怔愣在原地。看着她越跑越远的身影,赫连墨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儿,懊恼吗?有一些。苦涩吗?也有吧?

她方才哭了吗?

殿外,张公公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刚才他远远的看见皇后娘娘红着眼眶跑出去,这是咋了?

疑惑的走到内殿,却见自家主子一脸茫然?他没眼花吧?!张公公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看,还是茫然!我的天,他服侍皇上这么久,皇上向来不是暴怒就是一脸冷漠,要是和颜悦色就是有人要倒霉了,哪有哪有现在这副一脸茫然懵懂的表情!

“皇、皇上?”张公公试探的开口。

“何事?”赫连墨拧眉,他刚才居然失神了。

“皇上,那个,奴才见皇后娘娘一路哭着跑了,您看用不用去看看?”

她哭了!该死!

他砰的一拳打到榻旁的红木雕花龙纹上,一时间,碎木四溅。

“啊!皇上您受伤了!太医!快传太医!”张公公见他手上有血渍,慌忙朝外叫唤。

赫连墨却又愣住,这不是他的血,他可以徒手劈死一头熊,又怎么会受伤?

脑子里似有电光一闪,难道

一路飞奔,一路疾驰,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宫灵儿压抑住喉咙间的哽咽,却止不住眼前肆虐的泪水,模糊了一片。

是她的错,是她当年眼瞎看上了那个男人,为了他她什么都放qì

了,包括她的慈父,包括那个算不上温馨的家,为什么人总是失去了才知dào

失去的重yào

性!

她恨,她恨自己!

脚步越发凌乱,她不管不顾的向前奔着,不料迎面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灵儿美人,你怎么哭了?别别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知dào

这个声音的主人,宫灵儿没有挣扎,这个时候她真的很需yào

这样一个怀抱来取得一点慰藉。

从未安慰过女人的玄月轩此时一脸无措,怀中的是他日想夜想的女子,想要说什么安慰的话语却又太苍白,说不出口。

“是不是那个赫连墨欺负你!我去找他算账!”玄月轩不笨,一想到很有这个可能他的心里的火就蹭蹭往上冒。

第五十章 你们给我滚!

耳边是玄月轩火爆而饱含关心的声音,让她原本悲寂的心里变得有些温暖的,止了哭,手指摸到颊上滚落的泪珠,她微红了脸,她好丢人!而玄月轩却不给她窘迫的时间,狐狸眼也渐渐染上赤红。

“你等着,本王这就去为你讨个公道!”

见他怒气冲冲的挥袍转身,她也不管自己脸上的狼狈,忙上前一把拉住了他。

“轩,你别去!他没有怎么我,是我自己的原因。”

这句话一说,宫灵儿懊恼极了,因为这话说的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灵儿美人,你居然在维护他?”

玄月轩回握住她的素手,不由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回望着她。

宫灵儿忽然觉得他这个表情有些好笑,以前玄月轩给她的感觉不是臭屁就是骄傲的不可一世,可现在,他好像被惊到了似的瞪圆了原来狭长的狐狸眼,水汪汪的就像自己那只卖萌讨喜的殇殇。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笑,喂!我在问你话呢!”

不懂她为什么忽然就笑了,但玄月轩心里还是松了口气,这姑奶奶终于笑出来了!

“我是在维护,不过我只是在维护你。”

玄月轩听到前面的那句话时心中一提,当他听到后面的话又放下心了,这让他有些好奇,他怎么觉得,灵儿美人像是在揶揄他呢。

“你的身份代表了你身后的玄月国,我不想把你扯进来。”见宫灵儿忧心的样子,玄月轩冷嗤一声。

“你以为本王怕他吗?”

“怕谁?——”

熟悉的声音,瞬间传到两个人的耳膜,玄月轩微讶挑眉,宫灵儿却冷下了脸。

几步之处,赫连墨悠悠的走了过来,明明同是走路,他却给人一种慑人的寒意。

一阵风吹过,宫灵儿感到脸上还凉凉的,她这才发觉脸上泪珠犹在,也不顾矜持,忙用自己的袖口狠狠的抹去,脸颊都被摩擦的泛红。

殊不知,这一小小举动同时刺痛了在场两个男人的心。

“七王爷,放开朕的皇后!不然别怪朕不客气!”

赫连墨最先反应过来,但他的视线被两人交握的双手凝住,胸腔闷的窒息,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赫连墨大手一把扯过宫灵儿,力道大的让她脸色发白。

“赫连墨,你放开她!”玄月轩爆fā

了,他忍受不了这个嚣张男人再次欺侮她、让她流泪。

“我们真刀真枪打一场,输了我玄月国甘愿俯首称臣,珍宝玉石,年年进贡,但若是本王赢了”他指向宫灵儿。

“本王便要带走她!”

赫连墨收紧了臂膀,黑眸瞬间深邃。

宫灵儿则是不可置信的盯着玄月轩,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炸掉了。

“你疯了吗?!”玄月轩不理会她的震惊,狐狸眼灼灼的回视那人。

“怎么样,大辰国的国君不会是个懦夫吧!”

“好!有意思!朕若输了,她给你便是,反之,则玄月俯首称臣!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这个时候,赫连墨的黑眸炯亮似剑,玄宇轩狐狸眼中的势在必得。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这个时候,宫灵儿忽然感到一股冰凉从心底传到四肢到五脏六腑,冷的她发颤!

他们当她是什么?

她是货物吗?

有谁问过她愿意不愿意吗?

眼前一片模糊晕眩,宫灵儿努力睁大眼,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字一顿的声音清晰的传达了两个男人耳中,却让他们脸色大变。

“你们,当我是什么?地摊上的货物?亦或者是政治上的棋子?赫连墨,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第五十一章 相拥相吻

宫灵儿是被一阵熟悉的药香刺激醒来的,这种药香她很熟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她感到自己心口怦怦直跳。

是他吗?

“无殇?”她试探的开口。

“恩,我在。”熟悉而低沉的嗓音。

宫灵儿猛地抬头,瞬间撞入眼帘的是那一双潋滟无双的湛蓝。

“无殇,真的是你!你怎么会”

也不管背上的伤势,宫灵儿又惊又喜的坐起身,他这是自由了吗?!太好了!但下一秒她忽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

见她忽然不语,宫无殇不由担心的抚上她的脉搏,这一小小的动作带动了他腕上的玄铁锁链声,同时宫灵儿娇躯一僵。

“他担心你,所以我便出来了。”

宫无殇打破了沉闷,他语气轻松,好像手脚上带着那上百斤重的锁链之人不是他自己一般。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才让你”

“不。”宫无殇突然打断了她自责的话语,一双蓝眸里透着无限的温柔与坚定。

“这不是你的错,灵儿,是我愿意的,在离你最近的地方,不管是什么身份。”

宫灵儿只觉得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涌上了眼眶,只有他才会如此在乎她!她忽然抱住了他,紧紧的抱住了眼前这个男人。

“无殇,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宫无殇一怔,此时怀里拥着女子,是他想了念了无数个日夜的她,当他方才听见她低喃的唤着他的名字,多日的思念如狂,天知dào

他忍的有多辛苦才没将她狠狠的拥入怀中,只因挂念着她的伤势。

“灵儿,我很想你。”他一点点的收紧臂膀,紧紧的拥着这个令她思之如狂的女人,像是终于得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

“我也想你”宫灵儿脸上渐渐漫上霞色。

她从他丰沛发呆怀抱中抬头,心有灵犀一般的,他温柔的回视她的目光,两人贴的极近,不知是谁的唇先贴上谁的,他们如同两条濒临死亡的鱼儿,互相紧紧紧拥着,他们狠狠的纠缠在一起,灵舌探入香舌,搅乱一池春水,孜孜的撷取着她的香甜美好,久久而久久,深情而隽永

扣扣扣扣!——忽然一阵急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拥吻。

相拥的两人像触电了一般的迅速分开,宫灵儿看了他一眼,却不由羞得染红了双颊,急忙躺下阖目,宫无殇也好不到哪里去,也红了耳根,他不自在的咳了咳。

“宫神医!您在吗?皇上正在向凤鸣宫走来!奴婢可以进去吗?”

门外小六急忙嚷道,皇上特地吩咐了她不准宫神医和娘娘单独相处,可她也不知dào

怎么了,一看到宫无殇湛蓝的眸子,一阵恍惚着就走了出门,直到刚刚才清醒过来。

“进来吧!”宫无殇恢复神色,淡声道。

小六这才推门进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眼前温润如玉、俊美无双的男人似乎在恼她?!是她的错觉吗?

“这是娘娘所需的药方,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天三次。”宫无殇将药单递给她。

“奴才参见皇上!”

遥遥的听见那个男人的脚步声,宫灵儿深深的看了一眼宫无殇,宫无殇回视之,千丝万缕的情意尽在不言中,阖上双目,嘴角却微扬。

“小六参见皇上!”

“免了!”赫连墨一路大步走来,担忧的眼神扫向装睡的宫灵儿,心中莫名一刺,他还记得她晕过去前说的话,她说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他不明所以,不懂她为什么这么说,他可是、早就没有把她当棋子来利用了。

他和那个玄月七王爷见她晕倒,两人大惊。也顾不上争斗,忙一路将她送至太医院,不料太医却说她中了一种毒素,这种毒他们还解不了,他气的大怒,身旁的玄月轩却提醒了他一句话:你不是囚禁了一个神医吗?赫连墨一时也顾不上质问他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一路飞奔至冷宫,直至玄月轩出言挑衅,他大怒,丢下她命人不得与宫无殇同处,与那玄月轩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

“她的情况如何?”赫连墨黑眸似剑一般直直的射向床榻旁坐着的宫无殇,盯了许久,冷冷说道。

第五十二章 言语争斗

宫灵儿是被一阵熟悉的药香刺激醒来的,这种药香她很熟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她感到自己心口怦怦直跳。

是他吗?

“无殇?”她试探的开口。

“恩,我在。”熟悉而低沉的嗓音。

宫灵儿猛地抬头,瞬间撞入眼帘的是那一双潋滟无双的湛蓝。

“无殇,真的是你!你怎么会”

也不管背上的伤势,宫灵儿又惊又喜的坐起身,他这是自由了吗?!太好了!但下一秒她忽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

见她忽然不语,宫无殇不由担心的抚上她的脉搏,这一小小的动作带动了他腕上的玄铁锁链声,同时宫灵儿娇躯一僵。

“他担心你,所以我便出来了。”

宫无殇打破了沉闷,他语气轻松,好像手脚上带着那上百斤重的锁链之人不是他自己一般。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才让你”

“不。”宫无殇突然打断了她自责的话语,一双蓝眸里透着无限的温柔与坚定。

“这不是你的错,灵儿,是我愿意的,在离你最近的地方,不管是什么身份。”

宫灵儿只觉得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涌上了眼眶,只有他才会如此在乎她!她忽然抱住了他,紧紧的抱住了眼前这个男人。

“无殇,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宫无殇一怔,此时怀里拥着女子,是他想了念了无数个日夜的她,当他方才听见她低喃的唤着他的名字,多日的思念如狂,天知dào

他忍的有多辛苦才没将她狠狠的拥入怀中,只因挂念着她的伤势。

“灵儿,我很想你。”他一点点的收紧臂膀,紧紧的拥着这个令她思之如狂的女人,像是终于得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

“我也想你”宫灵儿脸上渐渐漫上霞色。

她从他丰沛发呆怀抱中抬头,心有灵犀一般的,他温柔的回视她的目光,两人贴的极近,不知是谁的唇先贴上谁的,他们如同两条濒临死亡的鱼儿,互相紧紧紧拥着,他们狠狠的纠缠在一起,灵舌探入香舌,搅乱一池春水,孜孜的撷取着她的香甜美好,久久而久久,深情而隽永

扣扣扣扣!——忽然一阵急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拥吻。

相拥的两人像触电了一般的迅速分开,宫灵儿看了他一眼,却不由羞得染红了双颊,急忙躺下阖目,宫无殇也好不到哪里去,也红了耳根,他不自在的咳了咳。

“公子!公子!皇上正在向凤鸣宫走来!奴婢可以进去吗?”

门外小六急忙嚷道,皇上特地吩咐了她不准宫神医和娘娘单独相处,可她也不知dào

怎么了,一看到宫无殇湛蓝的眸子,一阵恍惚着就走了出门,直到刚刚才清醒过来。

“进来吧!”宫无殇恢复神色,淡声道。

小六这才推门进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眼前温润如玉、俊美无双的男人似乎在恼她?!是她的错觉吗?

“这是娘娘所需的药方,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天三次。”宫无殇将药单递给她。

“奴才参见皇上!”

遥遥的听见那个男人的脚步声,宫灵儿深深的看了一眼宫无殇,宫无殇回视之,千丝万缕的情意尽在不言中,阖上双目,嘴角却微扬。

“小六参见皇上!”

“免了!”赫连墨一路大步走来,担忧的眼神扫向装睡的宫灵儿,心中莫名一刺,他还记得她晕过去前说的话,她说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他不明所以,不懂她为什么这么说,即使他先前弄哭了她,她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和那个玄月七王爷见她晕倒,两人大惊。也顾不上争斗,忙一路将她送至太医院,不料太医却说她中了一种毒素,这种毒他们还解不了,他气的大怒,身旁的玄月轩却提醒了他一句话:你不是囚禁了一个神医吗?赫连墨一时也顾不上质问他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一路飞奔至冷宫,直至玄月轩出言挑衅,他大怒,丢下她命人不得与宫无殇同处,与那玄月轩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

“她的情况如何?”赫连墨黑眸似剑一般直直的射向床榻旁坐着的宫无殇,盯了许久,冷冷说道。

第五十三章 为他感动

“在下要的诊金并不是钱财,而是皇上国库里珍藏的紫灵芝。”宫无殇神色清冷,声音不徐不疾道。

听此,身旁小六的小六惊的倒吸一口凉气。

大辰国集聚天下奇灵药材,但紫灵芝如此珍贵,百年难得一遇,而且还是先皇陛下赐给当今皇上陛下的珍宝,宫神医却如此讨要它,不知皇上会不会将宫神医一怒之下赐死。

赫连墨黑眸一凝,周身顿时散发出阵阵的凛冽杀气,连床榻上的宫灵儿也不由开始暗暗担心,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敢出手对付无殇,她一定

“哼,神医的诊金就是非同一般的昂贵,朕今天算是领教到了,不过区区紫灵芝,朕还不在乎!但”他语风一转,黑沉的眸子直视向宫无殇。

“但若是皇后出现了一点儿差池,朕管你是神医还是什么,朕一定要了你的命!”

撂下狠话,赫连墨又看了一眼榻上,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这时,宫灵儿睁开了眼,她知dào

,刚刚她装睡骗不过赫连墨,刚刚那灼热的眼神就算她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得到。

“娘娘,您终于醒了,刚刚皇上来看过您呢!”小六见她醒来,心中一喜。

宫灵儿报之安抚一笑,视线转向一旁端坐的俊美男子。

“小六,你先下去。”

“可皇上有令,命奴婢不得”小六有些为难,她一想起皇上的眼神就怕的慌啊。

“我知dào

,出了什么事我担着,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宫灵儿脸色一板,佯怒道。

“不不不,小六不敢,小六这就退下。”

小六一见她一副生气的模样,也慌了,虽然她的确很怕皇上处罚的手段,但她同时也不想让娘娘难做,毕竟娘娘是待她极好的,忙加快脚步退了出去。

朱红殿门嘎吱一声关上。

这时,宫灵儿才觉得自己有些窘迫,竟有些不敢抬头直视眼前之人,她不自在的咳了咳,正想要说些什么,没想到一抬头就与那湛蓝如海的眸子对上,他离的极近,连他那眼上的一根根睫毛都看的极清楚,好长,好美。

“怎么不敢抬头了?”

宫无殇的声音有些低哑,他一点一点的接近她,呼吸喷洒的淡淡药香弥散在她鼻息之间,无端的,宫灵儿有些呼吸不过来,颊上两片霞红晕染了一片。

偌大的殿内,她仿佛就只能听到她与他的急促的心跳声,怦怦怦

怦怦怦

带着淡淡的熟悉的药香,他火热的气息扑撒在她脸上、鼻上、唇上,惹得她唇瓣痒痒的,忍不住,她伸出小舌快速舔了一下唇。

宫无殇蓝眸一黯,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地攫取了那若红玫瑰花一般的唇片,一瞬间,他满足的只想叹息。

心底急切的渴望着彼此,宫灵儿嘤咛出声,双臂不自觉的环上他的脖子。

撷取了她的香甜芬芳,他疼惜的吮着她的唇瓣,温柔而细致,直至娇弱的唇瓣禁不住变得红肿起来,他才恋恋不舍的放过,灵舌改探入贝齿,与那渴望已久的美好尽情的纠缠共舞着

他的吻像是带上魔力,令她情不自禁的沉陷其中,一阵浓的化不开的深情拥吻后,宫灵儿红着脸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娇美的模样让宫无殇忍不住再次低头轻啄红唇。

“灵儿,知dào

我为什么要紫灵芝吗?”宫无殇蓝眸似水,低哑着声音问。

平复了呼吸,想到方才两人的火热相吻,宫灵儿现在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不由嗔道。

“你不告sù

我,我怎么知dào

。”

“呵呵。”见她难得的娇羞,宫无殇宠溺的低笑出声。

“笑什么笑,还不快说!”耳边低笑声不停,宫灵儿也恼了,红着脸嗔怒道。

“好好好,我不笑便是。”宫无殇嘴角含笑。

“紫灵芝虽然是疗伤圣品,但它其实有个不为人知的功效,就是寻常人吃了便可以百毒不侵。”宫无殇低头凝视着她。

“我少年时期尝百草,食百毒,世间毒物早已对我无用,早闻大辰有个珍宝紫灵芝,我寻思着,有机会得到它一定将它炼成百毒不侵的丹丸,然后再给你食用,这样,我就不用成天担心你中毒了。”

他慢悠悠的说着,温和的声音里似乎有着道不尽的深情与眷恋。

却不知何时,宫灵儿已经红了眼眶。

第五十四章 雷的到来(一)

“怎么哭了?”宫无殇心疼的吻去她眼角滑落的泪珠。

宫灵儿忽然握住他温暖的大手,贴上自己的侧颊美眸里充满了柔情,引的宫无殇呼吸一滞。

“灵儿”

“无殇,我觉得,遇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凝视着他的蓝眸,她笑了,笑的很美,很温柔。下一刻,她就被拥入一个丰沛温暖的胸膛,宫灵儿怔了怔,他这是

“灵儿你永远不会知dào

。”他近乎叹息的说道。

“知dào

什么?”宫灵儿眨着亮晶晶的美眸,好奇问道。

你永远不会知dào

,你对于我来说有多重yào

。宫无殇蓝眸带笑,在心底暗暗的说道。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波动,内功深厚的宫无殇神色一凛。

瞬间,一片薄如蝉翼的绿竹叶飞射了出去,直击窗外那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黑衣蒙面人“砰”的一声从临近窗口的房梁上摔落下来。见此,宫灵儿讶异的看向宫无殇。

“你的武功不是被封住了吗?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就恢复了?

宫无殇神mì

一笑,正欲回复。

“咳咳咳!”

摔落在地上的黑衣蒙面人手捂着肩膀,难受的低咳着,但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看向宫无殇身后的宫灵儿。

宫灵儿感受到那人灼灼的视线,顿觉熟悉,这个人是

宫无殇脸色有些不好kàn

,袖下骨节分明的手不动声色的捻住一片青竹叶,对准了那人灼灼的眼睛,正欲发射,可惜腕上的锁链也随之发出响声。

宫灵儿心中一惊,忙阻止道。

“无殇,住手,这人我好像认识。”

宫无殇长眉一皱,心中不免有些涩然,她怎么如此的担心眼前这人。

“无殇,你刚才上了他哪里,快扶我去看看他!”宫灵儿挣扎的要起身,如果这人真是雷,那么一定是风雷寨除了什么了,不知雨儿和风他们怎么样了。

“不行!”宫无殇按住她正要下床的身子。

“你背后的伤势刚包扎好,给我乖乖呆在床上不要动!”

见宫无殇难得来了脾气,宫灵儿缩了缩脖子,看向他的背影也带上了几分幽怨,她怎么觉着,今后的她多了一个管家公?

宫无殇一步步走近地上之人,感受到对方的警戒与敌意,他停住脚步,手指一挥隔空点住了他的穴道。雷顿时动弹不得,心中敌意更甚。隔空点穴,好强的内力!

“你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毫不费力的提起他,宫无殇一步步的走近宫灵儿所在的榻前,只听榻上人儿忽然惊呼一声。宫无殇一慌,也不管手中那人如何,随手就丢下。

“灵儿,你怎么样了?身子难受了吗?难不成是毒素没有压制好?”

急了半天,宫无殇没有发xiàn

她身子有什么异常,抬头正要斥责,却见宫灵儿垂着小脑袋赤红着脸。

“那个,无殇,快把他穴道给解了,他是我属下也是朋友”

从刚才宫无殇带着他走近时,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激动又兴奋的眼神,果然是雷!忍不住低呼一声,可她没想到无殇那么慌张的跑过来,还问上问下表现的一副很担心的样子,就差没抱着她嘘寒问暖了。

这一幕全都被雷看到了!

宫灵儿想到这,只觉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热。

宫无殇隐隐也意识到了什么,低低一笑,手指一弹,地上的雷感觉身上一麻,手脚便恢复了自由。

宫无殇走近将其扶起,手指一闪一颗白色的药丸就出现在手中。

“这是白玉丸,方才是在下失礼了。”

雷不接过也不说话,眼神犀利的看向宫无殇,就是这个人,将他打伤不说,居然还还揽住了灵儿的肩膀,这这这成什么样子!

但,他居然有一双不同于常人的蓝眸!这个家伙难道是江湖上传闻的,神医殇無子!

宫无殇也不示弱,蓝眸对上他的眼睛,雷狠狠的瞪视着他,不管他是谁,他都冒犯了灵儿!见此,宫无殇还是淡淡一笑,语气轻飘飘道。

“忍住了!”

刚说完,一股柔中带刚的内力往他后肩一压,雷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剧痛自伤处突然传来,疼的他几乎要忍耐不住叫出声。一瞬间,那片薄如蝉翼的青竹叶便从他的伤口处反弹射出,强劲的力道将其深深的嵌入了一旁的柱子上。

雷咬牙恨恨的瞪着宫无殇,蓝眼睛的,我记住你了!

谁也不知dào

,在此之后的若干年后,某人数次艰苦求婚未果,都是这一句“我记住你了!”惹的祸,诶,为某人默哀

第五十五章 雷的到来(二)

“雷,这位是宫无殇,我的咳咳,我的一个朋友。”宫无殇目光凉凉的斜视她,宫灵儿闪躲着含糊道。“这是雷,风雷寨的二当家,我的下属兼朋友。”

介shào

完后,两男人无言,空气里一阵压抑的沉闷。

你的朋友还真多!宫无殇心中划过一抹吃味,蓝眸带冷,直直的扫向一旁黑衣蒙面的雷,雷眼中带剑,也毫不客气的刺向那蓝眼睛,这人真的只是她的好朋友?

一时间,两人深情的对视激出一条噼里哗啦的电条(某洁:真是有爱的一对啊!嗷嗷嗷!~)。

宫灵儿夹在两人中间满头黑线,这两人在每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

“好了你们两个,我们时间不多。雷,你先讲,找我什么事?”

雷收回眼神,脸色一正。

“回主子,属下几日前已从风雷寨回来,此时寨中已被风稳住,只是属下听闻,主子进宫一月未归,属下担心您,所以便乔装进宫找您。”

“原来如此,不必担心我,风雷寨的人没事我就放心了,只是这宫中不比外面,雷,你不宜久留。”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雷有些犹疑。

“何事?”宫灵儿反问道。

“主子可否还记得七王爷玄月轩?”雷迟疑道。

玄月轩?那个家伙。她侧脸看了一眼宫无殇,收到他安心的眼神,她才点头道。

“那个家伙怎么了?”

“属下在来的路上,恰巧遇上皇上与他在打斗,可不知为何,皇上明明能够胜过他,最后却打成了平手,但玄月轩似乎伤的不轻。”

听此,宫灵儿心中一紧,美眸中升起担忧之色,到底都是为了她受的伤,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忽然,宫无殇从袖子中取出一白瓶,看向面色不善的雷。

“这里面还有有几粒白玉丸,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治疗外伤是足够了,想必你也不愿见你家主子皱着眉吧。”宫无殇声音清朗如玉。

雷本不想买账,但一想到宫灵儿,只能不甘愿的接过了药。

“雷,你现在去为玄月轩送药,顺便也回去把你的伤势给养好,切记,路上小心。”

“是。”他复杂的看了一眼宫灵儿,这种带着不舍与疼惜的眼神被宫无殇捕捉到了,蓝眸一眯,这个雷是什么人?雷的视线忽然对上宫无殇,眼神令宫无殇的动容。

“放心,我会照顾好她。”他郑重说道。

雷这才看向宫灵儿。“主子保重!”

话完人已不见,宫灵儿却不知为何,无端的生出几分不舍,雷给她的感觉,一直像个很熟悉很熟悉的亲人,可是,冉家已经没有她的亲人了,看来她是想多了。

这时,门外响起扣扣的敲门声。

“娘娘,小七方才过来提醒说,宫神医该回去了!”小六在门外说道。

什么,这么快!宫灵儿秀眉皱紧,不舍的看向宫无殇。

宫无殇握住了她的手,抿唇道。“明日我还会再来。”

宫灵儿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酸痛。

“等我拿到寒刃弄开你的锁链,我们就走。”

宫无殇蓝眸一亮,立马喜道,“我的伤势早已恢复,我们现在就走!”

宫灵儿脑门一阵黑线,他什么时候变笨了。

“赫连墨在我身边安排了五个暗卫,即使你杀了他们也会引起注意,皇宫危险的很,何况你的锁链还没解除,我可以等,但我绝不会让你去冒险。”

门外的催促声还在继xù

,宫灵儿知dào

,再这样下去很可能就会惊动暗卫,不再犹豫,她转过身。

“你走吧!”

“灵儿”宫无殇心里不是滋味,她就不会再多挽留一下?

“快走啊!”她大喊出声。他难道不知dào

,时间拖得越长他越危险吗。

身后忽然没了声息,他走了?宫灵儿艰难的转过身,下一身就被带入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还没来得及呵斥,双唇就被一股青竹的气息占了去

第五十六章 娘娘又在傻笑了!(一更)

邱慈寺,皇宫最偏僻的一处地方。据说这个地方是先皇专门惩治那些顽劣的公主皇子们闭门思过的地方,就连西门婉月也没想到赫连墨竟会将她惩到这种地方,恐怕她会是大辰历史上第一个被罚到这的贵妃了。

这一切都是宫灵儿那个贱人害的!

想到这,西门婉月美丽的脸上展现出一抹狰狞之色,狠狠地将手中抄写经文的毛笔甩出。

“宫灵儿,本宫一定要杀了你!”

“月儿,今儿火气这么大啊!”一脸邪笑的西门祝恿不知从什么时候出现了,长手一伸揽过西门婉月的娇躯,脸上闪着浓浓的情欲之色,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不规矩的游移起来。

西门婉月娇嗔了他一眼,打掉他的贼手。

“你什么时候帮我把宫灵儿那个贱人给除掉?”

那个宫灵儿?西门祝恿眼底的情欲之色一闪而过。那个冷清绝美女人,他还没尝过呢!

“问你话呢!”

“这不是还没机会嘛,上次派出去的杀手已经被发xiàn

,赫连墨那个家伙明里暗处不知派了不少人追查这件事,险些把我也查出来,所以我们暂时还动不了那个女人!月儿,你要体谅一下皇弟啊!”

西门祝恿一边哄着一边还想着,宫灵儿那个女人要是杀了还真可惜。

“哼,我就知dào

你没用,还好我留了一手,早早的就在宫灵儿的膳食里下了剧毒五石散,哼,那贱女人迟早吧不死也疯掉!”西门婉月得yì

的说道。

“什么?!”西门祝恿一惊。

“怎么,难不成你也看上了那个贱人?你不是说今后只要娶我一个女人的吗?难道你是骗我的?”西门婉月尖着嗓子怒问道,脸上阴毒一片。

西门祝恿是个聪明人,见她真怒了,忙陪着笑脸哄道。

“哪能啊,我心底只有你一个!”开玩笑,和自己亲姐姐在一起也只是为了刺激而已,他又不是蠢货,如果不是为了那个计划,他怎么可能会说娶她!

“只是我担心,赫连墨为人精明且多疑,那五石散可是我们西夏国的皇家秘药,我担心,五石散的事情被赫连墨发xiàn

了从而引起他的怀疑,对我们的计划很不利啊!”

西门祝恿仔细分析道,肃然的神情令西门婉月心底一惊,对啊,这岂不是打草惊蛇?

“祝恿,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冒险去派人将她快点除掉,若是她身上的五石散被发xiàn

了,那我们岂不是暴露了!”

“没办法了,看来也只能冒险一试了!”西门祝恿脸上阴毒之色一闪,但心底一想到那张绝美倾城的小脸,他就暗道可惜。

“月儿,在此之前你得先满足一下我多日的思念,恩?”西门祝恿的又开始不老实的游移起来。

“讨厌!”

不多时,女子的欢愉呻吟同男人的粗喘声响成了一片

夜,月色朦胧。

凤鸣宫宫灵儿单手支撑着下巴,向来清冷无波的眸子里此时漾着丝丝笑意,柔了美眸,弯了唇角,活像一个羞涩盼郎的姑娘。

小六与小七在一旁侍候着,只是两人时不时传来阵阵嘀咕。

“小七,你看娘娘又在傻笑了。”

“嗯。”

“从下午开始就一直笑到现在,已经是第一百一十七次了,你说娘娘她累不累啊?”

“恩。”

“小七,你看娘娘是不是在想情郎啊?”

“”

“小七,你猜娘娘想的是谁,皇上还是那个谪仙般的宫神医?”

“姐,小心祸从口出。”

“没事的啦,现在又没人,而娘娘一直在傻笑,都不注意我们俩。”

“”

“小七,你猜娘娘到底在想谁,我猜啊,很可能是宫神医喔,你看,宫神医的气质那么出尘,我望久了都忍不住要自卑了,宫神医他又那么的俊逸”

“”见小六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小七干脆转过身去堵上耳朵不理她。

不过,说真的,明眼人一看就知dào

娘娘喜欢的是谁,而那个人的确有那个和皇上竞争的资本。

小七沉了脸,其实今天发生事她完全可以禀告给主子,只是她不忍心,在宫中这么多年,她看过太多的恶毒与阴暗,而娘娘不同,她的笑容给她一种太阳的感觉,很温暖,她不忍心看到这样的笑容消失

第五十七章 他居然险些掐死了她!

“奴婢参见皇上!”门外齐齐的一阵请安声传来,小六小七一惊,宫灵儿皱起秀眉。

“滚!给朕全都滚出去!”赫连墨“砰!”的一声踢开殿门,醉醺醺的脸上有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

“是。”小六小七担忧的看了一眼宫灵儿,无奈的垂首退了出去。

赫连墨晃着步伐一步步巍巍的走近宫灵儿,扑面而来的浓浓酒气,宫灵儿眉头皱的更深了,后退一步,冷声道。

“皇上,你好像走错寝宫了!”她冷漠的声音令赫连墨混沌的意识有一丝清明,看向宫灵儿的黑眸微凌,他猛地一个上前紧抱住了她,口中喃喃着。

“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赫连墨,别给我酒疯!你松手!”宫灵儿挣扎想要着要挣脱这双紧搂着她的铁臂,却丝毫移动不了,她的挣扎反倒触怒了赫连墨。

她为什么一定要躲着他?以前的事他已经不惜低下他高傲的头颅向她解释过了,而且她已经接受了,为什么他们之间就一定不能重新开始呢?为什么!脑中忽然闪过一双湛蓝的眸子。

是他!一定是因为那个男人!赫连墨炯亮的黑眸怒意一闪,他猛地一抬手掐住她的细颈,暴怒道。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宫无殇?你和他在一起睡过了?是不是?!”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心中就像有一把火腾腾的烧着,手上力道不自觉的加大。

“回答朕!”

宫灵儿只觉自己的脖子被火辣辣的大力扼住,窒息的她难受。

没有!快放开我!她想说话,却被掐的说不出话,手脚拼命的挣扎踢打他,没想到他似乎铁了心一般的,手上力道越来越紧,越掐越用力

意识越来越模糊,手脚也渐渐变得无力,弥留之际,宫灵儿苦笑,这是,要死了吗?她还没有给无殇真真zhèng

正做过一顿饭呢,怎么办,无殇,我以后不能陪着你了

赫连墨原本只是气急之下惩罚性的掐住她,原本只是想给她个教xùn

,直到他感到怀中人的不对劲,不说话也不挣扎了,赫连墨被惊的酒醒了一大半,他像烫到了似的赶忙松手,宫灵儿没了支持软软的瘫倒。

“灵儿!灵儿!”赫连墨心痛的抱住她,他怎么这么该死!

可不管他无论怎样大力摇晃她的身子,宫灵儿就像死了似的一动不动任他所作所为。

她死了?她真的被他掐死了?不!赫连墨惊的心脏欲裂。

“冉灵儿,你敢死试试,你要是敢死,朕一定让宫无殇五马分尸死的无比凄惨!你给我活!给我活过来!”赫连墨发了狂似的不停地点使劲摇晃着她的身子,黑眸赤红一片。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看见赫连墨,便会惊讶的发xiàn

,那个大辰国堂堂一国之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万人之上的赫连墨,此时竟会为了一个女子留下血泪。

他瘫坐在地,怀中紧紧的搂着那个人儿,他呆呆的凝视她,墨发如瀑,面色如雪,她还是那么美!只是那双总是瞪视他的美眸已经永远的阖上了,他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她活

夜,还是那么黑,黑的深沉。

他真的亲手,掐死了她

等等,脑海中似乎飞快的闪过些什么,他依稀的记得很久以前,她好像对他说过在河里溺毙的人可以用人工呼吸来救他们,这真的可以?赫连墨像是紧紧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一个濒临淹死的人,同理,那个人工呼吸是否也能救她?他此时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那个耐心好好的听她细讲,利用脑海中零星的记忆。

赫连墨小心的将她放平在地,俯身捏住她的俏鼻,抬起她的下颚,狠吸一口气向她的红唇用力的吹鼓,然后再吸气,再吹下去

他不知dào

这个方法是否有效,如若是她没有活过来,那么,他就让全天下为她陪葬吧

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直到连他自己几近气虚,赫连墨黑眸黯淡,瘫倒在地的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接近死神的绝望,她死了,她真的死了,那他要怎么办

“咳咳!咳咳!”怀中人儿忽然猛地咳出声来,惊了赫连墨,好半晌他才惊喜的紧紧抱住她。

“灵儿!你没死!你没死!”赫连墨激动的不能自已,仿佛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亮了,而刚醒过来的宫灵儿则是一面大口的喘息一面习惯性的挣扎。

就在刚才,她真的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胸腔窒息的发胀发疼,意识弥留之际,她忽然感到从口中传来源源不断的气流,这是人工呼吸?

是谁?是谁竟会人工呼吸?!无殇吗,可他不会,那会是谁?

当她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双目已赤红似魔的男人,一直以来的忿恨,濒死的恐惧,她再也忍不住,使劲全身力qì

朝他的脸色挥去。

“啪!”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第五十八章 是朕不对!

“赫连墨!你为什么不直接掐死我?!干什么要救我一命?!是为了继xù

折磨我吗?!”

宫灵儿喘息着恨声道,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怕他,刚才她都已经经lì

过了那种死亡的感觉,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大不了再死一次!

沉寂良久,赫连墨平复呼吸,找到了他自己的声音。

“没错,你猜对了!朕就是要留着你继xù

折磨你!所以在朕对你失去兴趣之前,你得好好保护你的命,如果你要是死了,别怪朕手下不留情!”

赫连墨半威胁半恐xià

的说道,当他如愿看到她渐渐发白的脸色,他黑眸似有怜惜之色一闪,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终是弯腰抱起她,走近她就寝的红木大床,这一举动可吓坏了宫灵儿。

“你,你要干什么?!”

赫连墨低头凝视她,见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他不禁想起刚才她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黑眸骤的闪过一抹邪色。

他手上动作放轻,宫灵儿只觉自己被一股温柔的力道轻轻地放置在大床上,但这依旧消除不了她内心的惶恐与紧张。这个该死的男人,该不会是想要

“啊!”

见赫连墨忽然俯身过来,刚毅的薄唇慢慢逼近她,她吓得惊叫一声。

“女人,你在紧张什么?”他低沉性感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边。

“你,你别靠近我!”宫灵儿额上冒汗,如果他要是强迫她,还不如被他掐死来得好!

赫连墨见她紧张的满头大汗,心中一阵好笑又是一阵苦涩,如果她强要了她,她怕是会恨死他吧!看向她的唇,他还记得吻她的滋味是那么的美好,思至此,赫连墨黑眸蓦地变的深邃,在宫灵儿惊恐的眼神下,他猛地低头攫住了她嫣红的唇。

他好久没有吻过她了!

像是惩罚性的,他的灵舌霸道的撬开她的贝齿,狂猛的品尝着她的甜美。

宫灵儿浑身一僵,不要!她已经有了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他这样做让她感觉好恶心!她开始用力的挣扎着,赫连墨干脆俯身将她整个人紧搂在怀里,一手禁锢她的双手,一手扣住她的后脑,灵舌恣意的纠缠她的丁香,他吻不够她!

他的狂猛肆虐让她有一种不能呼吸的感觉,本来差点就窒息而死的她,这样一来宫灵儿更是恐惧,手脚并用的开始死命挣扎着想将他推开,但面对他的铜墙铁壁却丝毫无用。

一直深吻住她的赫连墨好像也顾忌着什么,但他舍不得松开她口中的柔软香甜,只好转移阵地,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开始向周边吻过去,他啃噬着她的脖子,耳后,再往下

他的吻来的铺天盖地,宫灵儿被吻得脑子一片迷糊,直到她感觉到身上变得清凉清凉的,才惊觉自己的上身已无一丝衣物,她惊叫一声,猛地推开还在“奋斗”的赫连墨。

“你你你”宫灵儿急切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满脸通红的瞪视着一脸不悦的赫连墨,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给我滚出去!”她吼出口。

噢天,怎么会这样!她太没有警觉心了,以后她一定要离这个该死的男人远点!

赫连墨仿佛洞悉了她心中所想,黑眸染上邪笑。

“灵儿,原来你对我的吻很有感觉,是吧?”他的目光不离她满是吻痕的脖颈,当他看到白皙的脖子上赫然有一道紫色的大手印,他只觉心脏猛地一缩。

“滚,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宫灵儿大声喊叫道。他说得对,她的确有一阵沉迷在他的霸道吻里,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她明明就喜欢宫无殇,怎么可能又对眼前这个男人有感觉?那她岂不是很轻贱?!

越想越难过,宫灵儿干脆把自己整个人埋在被窝里,思想陷入了剧烈的挣扎。这时,赫连墨竟出奇的没有发火,低声开口道。

“灵儿,今晚的事,是朕不对!”

什么?!这个男人竟然是在给她道歉?!

宫灵儿蜷缩在被子中不答话,因为她也不知dào

她自己该说些什么,赫连墨这个男人她爱过,只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磨灭了她对他的爱,他总是习惯的伤害了她再来说抱歉,也许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若是和他在一起,哪天她又触怒了他,谁知dào

他会不会再次的将她这样那样弄的生不如死?他可以毫不犹疑的给她一巴掌,他可以眨也不眨的将她推进浴桶让她险些淹死,他可以一气之下将她从一国之后贬为最下等的奴婢任人打骂宫灵儿,这么多次教xùn

难道还不够吗?

宫灵儿嘴角泛起冷笑,但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朕,允许你去见他,冉天。”

第五十九章 夜半遇刺

月过中天,夜凉如水。沐浴后的宫灵儿了无睡意的望向窗外,那是冷宫的方向。

都快入秋了,天气渐渐转凉,无殇还是一身单薄的白袍,虽然她早知dào

他内功深厚自可御寒,但还是忍不住的担心。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为了她,相信他现在只身一人完全可以从这戒备森严的宫中离去。

她忽然想到赫连墨对她说过的话,他允许她见父亲了!乍一听到这句话,她是很开心的,但那种开心并没有维持多久,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现在只剩下满满的沉重与压抑。

宫灵儿深深的叹了口气,其实,她是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果父亲不认她这个女儿,或者说拿不到寒刃,那她又该何去何从?

正思慎着,忽然一道破空声凌厉的向她传来,是飞刀!

宫灵儿大惊,想要移动脚步逃开,但却赶不上那飞刀的凌厉破空速度,眼看那银亮的刀片离她越来越近。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只听“锵!”的一声,宫灵儿讶异的抬眼望去,竟是一颗小石子打落了飞刀。

“何人在此坏我好事?”随着一道粗噶的男声响起,一个黑衣蒙面人便已出现在宫灵儿眼前。

就是这个人想要她的命!

“为什么要杀我,我可与你有仇?”宫灵儿美眸冰寒,一步步走近黑衣人。

只见那人微微一怔,似乎是想不到这个女人为什么没有惊慌失措或痛哭流涕,寻常女人家不都这样的吗?她不乘机逃离反倒自投魔爪的走近他,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哈哈!美人儿有胆色!但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什么冤屈你还是去地下找阎王说吧!”说完那黑衣人抬刀向她脖子刺去。

暗处某人一惊,这女人是傻了吗?怎么一动不动?正欲出手相救,没料想

“妖女,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黑衣人一脸惊恐的说。此时他保持着刚才拿剑砍人的姿势,身体竟然一动也不能动了。

怎么可能,上头明明说她毫无内力,怎么会不知不觉就将他定住了?

“你使毒?”面对黑衣刺客的惊恐万状的质问,宫灵儿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不使毒为什么要接近你?”她可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自从上一次那个刺客事件之后,她就随身携带了许多毒药,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在今天面对赫连墨的强横,她居然忘了使用毒药,她真是有够迟钝的!

越想越气,宫灵儿干脆走至一棵树下,声音冷冷道。

“阁下还想在树上呆多久?”她虽然没了武功,但三年的耳力可不是白练的,从小石头弹射出她就知dào

这里还有着另一个黑衣人。

“呵呵”耳边似是传来一阵极低的笑声,声音有几许熟悉,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下一瞬,一身黑衣黑袍的人便闪进了她的视线。

宫灵儿美眸一闪,这个人猎鹰一样的眼睛,也很熟悉。

“你是谁?我见过你吗?”她迟疑的开口,陌生的神情令男人一愣。

“你居然不记得我了?”他低哑的语气颇为熟稔,正欲开口细问,只见男人漂亮的鹰眸暗光一闪。

“有人要来了!我明日这个时候再来找你!”话完人已闪身不见。

宫灵儿满头问号的看向他离去的方向,她真的不记得她自己有认识武功这么好的这样一号人物,难不成无殇说的那个五石散真的让她记忆退化了?宫灵儿晃晃头。

殿外忽然一阵嘈杂喧哗声,叫嚷着什么抓刺客。宫灵儿美眸一转,看向一旁还维持砍人模样的刺客,微笑道。

“不好意思,你不能知dào

的太多!看着我的眼睛,忘了刚才你看到的”在黑衣刺客惊恐的眼神下,宫灵儿的一双美眸似是变成了两个小型旋涡,吸引着他掉进去

宫灵儿吁了口气,抹去额上沁出的汗,她这一招还是跟无殇学的,江湖上人称什么摄魂术,而她习惯性的想叫催眠术,她的水平没有无殇那么高,所以控zhì

一些意志薄弱的人还是比较顺手,但像赫连墨那种变态级的人物,她就别想了。

自从武功被废,她唯一自保的途径也只有毒药和催眠术了,可这催命术的施展条件有限,看来明天她得像无殇多要一些毒药才是,不只是为了防杀手刺客,还要防那个该死的男人!

“娘娘?!娘娘您在里面还好吗?”门外小六着急的声音远远传来。

第六十章 席司的威胁

听小六在门外急迫的声音,宫灵儿心中一暖,这个丫头还挺关心她的!她对外应了声,示意小六一干人等进殿。

小六和小七一进门就看见了宫灵儿身后的那个不能动弹的刺客正一副举着剑刺向她的样子,小六吓得率先惊叫起来。

“啊!娘娘小心啊!”说罢,小七还未反应的过来,只见小六朝着宫灵儿一个猛扑。

“发生什么事了?!”当赫连墨和席司听到殿内一声惊叫赶忙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

小六一个熊扑整个身子将没有防备的宫灵儿扑倒在地,前者一脸慌张,后者一脸黑线。混乱的一幕,突然出现的皇上和大刑司惊了在场的人。一旁的席司鄙夷的嗤了一声。

“哪儿来的笨猪,没看见那刺客是不能动的吗?”

还压在宫灵儿身上的小六听此一僵,但很快反应过来,一抬头正欲反嘴,没想到只见赫连墨铁青着脸,眼神恐怖像要杀人一般,小六心脏吓得颤抖。

“滚下去!小六小七护主不力去刑房各领六十大板!”

小六小七脸色一白,六十大板是要出人命的!小六手忙脚乱的从宫灵儿身上爬起来,整个人慌了。

“求皇上饶命啊!”

赫连墨不理会她的求饶,兀自走上前将在地上的宫灵儿一把拉入怀中,看向她的凌厉黑眸瞬间柔了不少。

“灵儿,没事吧?”宫灵儿不自在的小小挣扎了几下,毕竟是在人前,她也不想丢脸。

“小六她们不是有意的,就绕过她们一回吧。”宫灵儿看向一旁还在发颤的小六,于心不忍的求情道。

没等赫连墨开口,席司倒是先冷嗤一声,嘲讽的看向一脸期待的小六。

“护主不力,六十大板,冲撞主子,三十大板,本该是让她们领九十大板,皇上已经格外开恩了,这一次放过她们,那下次呢?”

席司凉凉的声音传来,听得小六恨的牙痒痒,这个毒舌男怎么不去死!

宫灵儿一听,心下恼了,皱眉看向赫连墨,五十大板她们两人怎么受得了。

“都住口!”赫连墨突然道。“小六小七护主不力,各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他冷然的声音一落,宫灵儿愣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席司则站在一旁,目光不善的盯着宫灵儿。

“奴婢遵命!”

“奴婢遵命!”小六小七感激的看了宫灵儿一眼,行了个礼就下去了。

直到她们出了殿门,宫灵儿才开始剧烈的挣扎。

“你放开我!”出奇的,赫连墨竟也没为难她,顺从的放开她的腰身,这让宫灵儿一阵不解,他这是在愧疚之前差点将自己掐死的的事情吗?所以又让她见父亲又饶过小六小七?

这时,两人的目光被走来走去的席司吸引。

“司,有什么发xiàn

?”赫连墨问道。

席司走进那僵立不动的刺客,一把扯下他面上的黑巾,露出一张陌生男人的面孔,他惊咦一声。

“墨,居然是魔教的二等杀手,要是找这种杀手行凶杀人怕是要出不少银两。”

一语出,三人的心里都有了估测。

魔教?宫灵儿脑子里闪过一阵熟悉,这个名字耳熟的紧。

“娘娘,可否告知这刺客是怎么回事?”席司点上刺客身上的穴道,不料他无论怎么解穴那刺客依旧是不动分毫,这是什么点穴手法,高超的连他也解不了?!

赫连墨黑眸立时沉下来,冷声质问道。

“女人,你的功夫是什么时候恢复的?”他知dào

,有了武功她随时都会想着怎么离开他,不行!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赫连墨看向宫灵儿的黑眸中划过一抹寒冽。

“被废的武功怎么可能会恢复,这刺客只不过是被我防身的毒粉迷住了,一个时辰后自会恢复过来。”宫灵儿一见他的眼神变得幽深冷冽,心中警惕再生,不动声色的退后几步。

赫连墨自是注意到了她这小小动作,眸中一痛,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起来,她竟如此的防备他!

觉察到两人的气氛不寻常,席司目光一闪,忙过来打圆场。

“既然如此,这刺客臣就带走了,更深露重的,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休息了。”席司见她不语,也没多言,走上赫连墨的身边。

“墨,我们走吧!”赫连墨直直的看了宫灵儿许久,直到最后,他发xiàn

在她的眼中对他除了防备还是防备,他心中一阵拧痛。

“朕会在你身边加派人手。”丢下一句话,赫连墨转身大步离去。

宫灵儿这才轻吁一口气,一抬头,对上席司那圆亮的眸子,她不由眯了美眸,这个男人讨厌她!从一开始他眼中赤裸裸的嫌恶之色从来就没掩饰过。

但是,为什么?她好像没有惹到他吧?

“有何指教?”她冷冷的开口。

席司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一手扛上刺客,朝前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来。

“宫灵儿是吧。”宫灵儿挑挑眉,席司冷嗤一声,语气冰冷。

“有些话我老早就想对你说了。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的女人,如果你对墨真的没有心,那么就请你”他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离-他-远-点!”

第六十一章 他的怒气(一)

宫灵儿有些想笑,她倒是想离他远一点,如果可以,她宁愿现在就离开,一辈子都不回到这个地方!可是,这不现实。

席司已经走远,看向他离去的背影,宫灵儿敛下长睫,她怎么总是觉得,这个席司对她和对赫连墨都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对她莫名的敌意,对赫连墨的关怀,这就像是

宫灵儿被脑子里的想法惊到了,怎么可能,想多了!她一定是想多了!

月华渐黯,在这个不平常的夜晚注定有人睡不着觉。

“什么?!又失败了!”西门婉月扭曲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瞪视着来人。

“没用的东西!”她一脚踹上那人,又气冲冲的坐回榻上。

“属下知错。”

“月儿,你拿石影撒气有什么用呢!一定是那个赫连墨又在那女人身边安排了不少人!来来来,喝口茶别气了!”西门祝恿哄着气怒中的西门婉月,一边还不忘对单膝跪地的石影吼道。

“跪在那做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是。”石影低垂的目光暗色一闪,顺从的退了出去。

“祝恿,这可怎么办呐,那宫灵儿一天不死,我们就不得安生啊!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啊!”西门婉月婉月愤恨的跺着脚,怒道。

西门祝恿被她吵得心烦意乱,突然受不了的反吼道。

“给我闭嘴!吵死了!”西门婉月被吼的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上前扯过西门祝恿的衣襟,怒斥道。“反了反了!你居然敢吼我?!”

实在受不了她的臭脾气,西门祝恿正欲发作。

“主人,宫中细作传来确切消息,说赫连墨明日打算设宴宴请冉家家主冉天进宫。”石影冷冷的声音忽然自窗外传来。

西门祝恿一个激灵,瞬间大喜,忙转身对西门婉月说道。“你听听,我们的机会来了!”

“什么好机会?不就是设宴吗!”西门婉月余怒未平,忿道。

听此西门祝恿三角小眼中闪过一道利光,神mì

一笑,道。

“耳朵凑过来,我对你说”

窗外,寒风猎猎作响,一抹高达的身影一闪而逝

一夜无梦,宫灵儿一大早就起了床,脖子上的疼痛让她昨晚根本没睡个好觉,想到昨晚的一系列事情,她心里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无殇,因为她觉得只有待在他身边才会觉得安心。

穿好衣服洗漱好之后,连早饭也不管了,她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哎,娘娘,您要去哪儿啊!”小六一手扶着腰一边喊着一边追着,好不辛苦,她昨天可是刚被打过板子啊!

“小七,我不行了,你快跟上去保护娘娘!”小六见小七也追了上来,忙叫嚷道。小七的情况比小六好多了,毕竟有功夫底子。

小七一声不吭的跟着宫灵儿跑到了一个荒凉地方——冷宫。

“娘娘,这个地方皇上不允许任何人踏入!”小七担忧的提醒道。

宫灵儿也想不在意,但一想到作昨夜连累她们被罚的事情,她心里就一阵不是滋味。

“这样,我用药粉把你给迷晕了,这样你对赫连墨就可以交差了。”

“这”小七一阵为难,她不是怕被发xiàn

,她是担心娘娘被皇上发xiàn

了就遭殃了。

见小七犹豫不决,宫灵儿急道。“要不我把你打晕了总行了吧!”

“娘娘,您还是用药粉将小七迷倒吧。”小七忽然认真的说,宫灵儿被她这表情逗乐了。

“我只是进去一会儿,很快的。”宫灵儿撒出药粉将小七迷倒放好,暗暗的在心里说了声抱歉,一转身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无殇!”一入眼她就看到了那抹正在低头忙碌的白色身影,她开心的大叫一声,扑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另一头,宫无殇嘴角微扬,他早就听到她的声音。低笑着转过身,但下一秒,他的笑就僵住了。

“咦?无殇你怎么在院子里?难道赫连墨就不怕你逃离吗?”宫灵儿没有注意到他眸中的波涛暗涌,走到旁边,兀自把玩着木桌上的瓶瓶罐罐,他这是在制作五石散的解药?

“你这是在”她抬头正想发问。

宫无殇突然一把将她身子扯过来,力道大的让她皱眉。

“无殇你,你怎么了?”宫灵儿惊疑的看着他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宫无殇,蓝眸阴霾,长眉倒竖,脸色铁青,这让她心里不免有些惧意,他到底是怎么了?

宫无殇深海一般的蓝眸死死地盯着她细长的脖颈,原本白皙的脖子上在他看来多了一道刺目的紫青的大手印,这是致命的掐痕!像这种手印完全可以将一个人活活掐死!还有那些密密匝匝的紫红色的吻痕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这些都是那个男人弄的?”轻到不能再轻了的语气,生生的让宫灵儿打了个寒颤,她目光有些闪躲,支吾道。

“无,无殇他昨天是喝多了”

“我问你这是不是那个男人弄的?!”突如其来的一声爆喝,惊呆了宫灵儿。、

第六十二章 他的怒气(二)

他吼了她宫灵儿从来都不知dào

,他有一天竟会愤nù

到这个地步。

“是。”她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蝇。

四下忽然变得一片静寂,微风拂过,偶尔有树叶的沙沙声响起,良久,在宫灵儿就要受不了的时候。

“我去杀了他!”他森寒肃杀的声音忽然自唇齿间迸出,声音前所未有的冷。

什么?!

宫灵儿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不给她惊诧的时间,面色冰寒的宫无殇大步如飞一般的向外踏去。

“等等,无殇,你现在不能跟赫连墨动手!”等宫灵儿反应过来,急忙追上他的脚步,拉扯住他的袖摆。

“不!我一定要杀了他!”他狠了心不理宫灵儿的牵扯,只要想到赫连墨昨晚可能对她做的事,他就气得想杀人!

这时,宫灵儿干脆一把从身后紧抱住了宫无殇的腰身,宫无殇浑身一震,耳边只听到她细细的声音喘息不平。

“无殇,不要冲动,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不!他狠狠攥紧着拳头,回想起她脖子上的紫红手印和那密密匝匝的吻痕,他不难想到赫连墨是如何强迫她的,一想到这,他就愤nù

的不能自已,浑身的神经都在叫嚣着,他想杀人!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顿时,狠戾杀气四溢,就连抱住他的宫灵儿也感受到了。

宫无殇开始挣扎脱离她的双臂,眼看就要发那个他离去,宫灵儿一急,也不管什么矜不矜持了,疾跑到宫无殇面前,在他惊诧的目光下,宫灵儿一把搂住他的脖颈,通红着小脸用力的吻住了他。

宫无殇有瞬间的怔愣,当他一碰到她的唇,他就变守为攻开始狠狠的吮吸纠缠着那条香舌,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缱绻,他吮吻的力道让宫灵儿有些疼痛,狂热霸道的就好像在为她消毒一般

见她有些呼吸不过来,宫无殇恋恋不舍的结束了深吻,蓝眸温柔的看着她。

“听我说完!”宫灵儿扶在他肩端大口的喘着粗气,美眸有些羞恼的瞪着一脸眼前的人。

宫无殇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看她的表现,心里一细想也感觉有点不对劲。

“你说。”

“昨夜赫连墨是喝醉了,说了一通胡话,我就顶撞了他两句,他气急之下掐住了我。”宫灵儿避重就轻的解释道,在她没拿到寒刃为他解锁之前,她一点也不想宫无殇受到任何伤害,即使那可能性到微乎其微。

“就这样?”她当他神医之名是空号?这种程度的掐痕明明就能掐死一个人!

“那这些痕迹又是怎么回事?”宫无殇冷下声音,她为什么总是帮着赫连墨说话,难道她心里还留恋着他?宫无殇又握紧了拳头,骨节被捏的泛白。

宫灵儿一惊,什么痕迹?!顺着他冷寒的视线,宫灵儿抚上自己细白的脖子,脑海中忽然响起早上小六看见她时那不明所以的暧昧的贼笑,该不会是宫灵儿白了脸。

“那是是”

她的表情仿佛印证了他自己心中所想,宫无殇心中一阵痛恨。

“赫连墨,我宫无殇绝不会放过你!”

宫灵儿被他朝天的怒吼声惊了一惊,他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无殇,我没有没有”

她急切的想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可脸皮一向薄的她就是说不出那几个字。见宫无殇蓝眸中已染上肃杀的戾气,宫灵儿心一狠,赤红着脸低吼道。

“我没有被那个!你不要误会!”虽说她三年前就已嫁给了赫连墨,身子也早已不是完璧,但自从喜欢上宫无殇,她就特别反感和赫连墨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因为,她真的很在意他的感受。

“先对你说,我早已不是那些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之类的女人,你要是觉得面子上难堪受不了,我也不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忽然被一股大力带入那淡淡药香的胸膛中。

“宫灵儿,你承着我的姓,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整个人都是我的!管他什么面子,我不准你再说这些自暴自弃的话!”

宫无殇咬牙切齿在她耳边低喃道,刚才宫无殇听到她面红耳赤的说出前半段话时,他心中是极喜悦的,正想拥她入怀好好温存一番,没想到这小女人居然开始自卑起来,还说着什么意图把他撇弃的话,他气得简直要笑出声来,她不会明白,在自己心中,她永远是站在最重yào

的位置,而且,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她。

“傻丫头!”宫无殇拥紧了她,低声道。

“什么,我才不傻呢!”宫灵儿一听就不服气了,嚷道,她可是很聪颖的!

宫无殇一阵低笑,他蓝眸微眯,俊逸的嘴角微微扬起,性感的喉结也由此上下滑动着。宫灵儿忽然看呆了眼,脑中只剩两个大字——祸害!

“无殇,你以后绝对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这样笑!”宫灵儿正视着他的蓝眸严肃道。

“哦?为什么。”

“因为你是祸害。”

“”

第六十三章 莫名恐慌

冷宫庭院内,一玄色铁笼旁,端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蓝眸如冰,女的一脸无辜。

“无殇”宫灵儿郁卒的试着开口。

“闭嘴。”手上抹药的动作未停,宫无殇拧眉冷声道。

“无殇,你不要那么小气吧,不就说了你一句祸害嘛,大不了我错了,你就和我说一句话吧!”宫灵儿讪笑着一张脸,讨好的说道。

他也太没幽默细胞了吧,她刚才只不过是开了句玩笑,她以为他起码会赏个脸笑一笑,不想他却二话不说的拉着她坐下为她上起药来,一直到现在,他一共就说了两字,闭嘴。

“我不是为了这个而同你置气。”宫无殇抬头看了她讪笑到僵硬的俏脸,心里放软,开口缓缓解释道。

嘎?宫灵儿一愣,难道不是为了那句玩笑吗?那是为什么?

见她一副满腹不解的表情,宫无殇气结,低下头继xù

为她上药。

“哎?你怎么又不理我了?”宫灵儿郁卒的嘟起小嘴,感到脖子上的药已经起了作用,一片冰凉凉的舒适感觉让她整个身子都放松了。抹药!宫灵儿美眸狡黠一闪,难道他还为了赫连墨那件事而耿耿于怀?想到这,她心里的郁卒之色一扫而光。

“无殇,我为你唱首歌好不好?”她笑的讨巧。

唱歌?宫无殇手上动作顿了一秒,随及又事不关己的继xù

上药。

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也大,宫灵儿清了清喉咙,正准bèi

来一首。

“咕噜噜!”

闻声,宫无殇抬头,蓝眸染上了笑意,淡淡揶揄道。“这首是什么歌?我怎么没听过?”

宫灵儿倏地臊红了俏脸,她到现在早饭还没吃,知dào

他是故yì

这么说,但一见他笑了,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

“我这是饿了。”她反驳道。

“怎么早上没用膳?”宫无殇皱眉,嗔怪道。

“我想见你啊,一起床刚梳洗好就脚不停歇的跑来了,可是,我一来你就一直摆这个冷脸给我看”宫灵儿睁大一双美眸,对着他委屈的控诉道。

宫无殇叹了口气,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执起她的素手,他吻了上去。“是我不对。”

“哪哪有。”感觉被他吻的那只手像烫到了似的,炙热的温度从手背一直延伸到了耳朵,她感到耳朵一片热热的。

宫无殇低低一笑,转身拿了个提篮来。

“这里面的是什么?”宫灵儿好奇问道。

“一些糕点,你喜欢的。”宫无殇从篮子里拿出两碟精致的点心,摆在她面前。

“怎么了?不是饿了吗。”宫无殇见她迟迟没有动作,疑惑道。难道这些不和她胃口?

宫灵儿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两碟子白色的糕点,她不仅认得,而且还很熟悉,不就是御膳房的酥仁糕嘛,可现在在宫灵儿眼里,这酥仁糕却成了眼中刺。

“从实招来,说,你和谁好上了?”宫灵儿气势汹汹怒道。

“什么意思?”宫无殇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酥仁糕是后宫妃嫔们吃的,你你你”给他送膳食的人是何居心,是喜欢他?是讨好他?宫灵儿瞪着他气恼的说不出话来。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只是

“灵儿,你是在吃醋。”不是疑问,是肯定。

“我我没有!”宫灵儿红着脸急急矢口否认道。

宫无殇低笑出声,一伸手将她整个身子抱在了怀里。“我很欢喜。”

被拥进他怀,宫灵儿心里一阵甜蜜,但嘴上却不饶他,她娇嗔道。“你欢喜跟我有什么关系。哼,快说,这是谁送你的。”

宫灵儿螓首依偎在他肩膀上,不满的嘟起红唇,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抚上她的乌发,轻轻摩挲着,蓝眸里尽是宠溺之色。若是此时有人见了,定会惊叹一番,好般配的一对仙人儿!。

“是小六送我的。”宫无殇有些好笑,现在到反过来是她兴师问罪了。

小六?!宫灵儿惊了一惊,抬头看他,难不成小六喜欢无殇?这怎么行!

“她对你有那种想法?”她艰难的开口问道。

“有你个头!”宫无殇佯怒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很痛的啊!”宫灵儿一边揉着一边不满的嘀咕。

“难道不是吗?要不然她无缘无故的送你这个干嘛?”

“那是因为我救了她主子你,她感激我。”他轻笑道。见她懊恼的表情,他蓝眸溢上柔色。“灵儿,你是在担心我被人惦记?”

“才才没有!”她躲闪着他探究的目光,脸红成了一片。

“哈哈哈!”他终是忍不住大笑出声,金色的阳光下,他笑的蓝眸都眯了起来,俊朗的轮廓上有着浅浅的笑痕,深刻而隽永,刹那间逼人的光华,迷炫了她的眼。

宫灵儿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即将要失去他的恐慌,一个上前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怎么了?”宫无殇回抱着她,柔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怕你不在了,我要怎么办。这句话她没敢说出来。此刻,安心的抱着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远远的,一阵阵叫唤的声音突地传来,打破了这份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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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见面之前

宫灵儿浑身一僵,宫无殇也是一怔,从彼此的目光中都感受到了深深的不舍,相聚的时间为何如此短暂。

“灵儿,去吧。”

“嗯,到时辰我们还能再见!”怕自己舍不得,宫灵儿连忙先跑了出去。

在她身后,宫无殇凝视着宫灵儿渐行渐远的倩影,蓝眸蓦地冷色一闪,赫连墨

宫灵儿一口气跑到了冷宫外,一见还躺在地上昏迷的小七,心中不由一阵愧疚,连忙为她解了迷|药,不一会儿小七幽幽转醒。

“咳咳,皇后娘娘?!”耳边忽远忽近的一声声叫唤惊醒了她,小七忙拉上宫灵儿。

“娘娘,不能再耽搁了,皇上已经派人寻娘娘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宫灵儿不疑有他,两人加快脚步离开冷宫地域。

一回到凤鸣殿,宫灵儿便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阵阵暴怒声,她皱了皱眉头,小七则是畏惧的缩了缩肩膀。宫灵儿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踏了进去。

“该死的你!”赫连墨一见来人便冲上去紧捏住她的双肩。

“说,你去了何处?!”

宫灵儿忍受这肩上的疼痛,心里一阵的烦躁,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你捏痛我了,放手。”她垂下眉冷声道。

赫连墨听她声音里透着疏离,心里压抑的怒气就蹭蹭往上冒。转身,他一个大力踢飞了一旁的香鼎,发出沉重的嗡响声。

“朕在这等你等了整整两个时辰!你倒好,回来一句解释也不给朕!冉灵儿,你好样的!”他愤nù

的在她耳边咆哮道。

见她依旧沉默不语,他怒的一个用力将她揽入怀中,鼻间也随之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他单手抬起她的下颚,见昨晚的淤青之处痊愈了不少,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他黑眸蓦地一缩,冷漠的声音透着十足的危险。

“你去了冷宫,那个男人的地方?”宫灵儿低垂的美眸一闪,打死就是不说话。

“小七!”赫连墨忽然怒喝一声。

“属下在。”小七绷紧了神经,单膝跪地道。

“你来给朕说,皇后去了哪里!”赫连墨双眸如剑一般的射向地上之人。“若是你胆敢说谎,那么你的舌头就不用留了!”

小七感受到从皇上周身传来的阵阵冷厉的威压,一张脸瞬间苍白。“小七看护不周,早在路上就被娘娘”

小七有些犹豫,如果她说了出来,皇上会不会责罚娘娘?

"说下去!"赫连墨冷酷的声音透着威压。

“是我在路上迷昏了她,不关她的事!”在这个时候,宫灵儿忽然开口道。“如果要责罚就冲我一个人来吧!”她在他怀里,语气淡漠,神色安然。

赫连墨怔怔的看了她半晌,他心里莫名的有一种感觉,感觉到她好像离他又远了几分,也许,在今后的某一天她会远到他看不见的距离,就像昨日他醉酒后伤了她时,她的神情,满是戒备与冷漠,再也不能碰触到。

“给朕滚下去!”赫连墨突然冷声吼道。

“是!”小七依言起身,看了一眼宫灵儿,退下了。

“今日午后,朕宴请了冉家家主,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他见面!”沉思良久,赫连墨淡淡说道,殊不知这番话已在宫灵儿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这么快,就要和父亲见到了吗

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三年了,不知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了,不知他还、认不认她这个女儿

“这是什么表情,近亲情怯?”赫连墨抱紧她软若无骨的身子,感受到手上重量又轻了几分,不悦道。“在这宫中少了你吃的?身子怎么还是这么瘦?”

一连问了两句话,见她丝毫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赫连墨的怒气在发酵。

“没有。本来就吃不胖。”宫灵儿淡淡说着,仿佛她面前对着的只是个陌生人。

赫连墨此时彻底沉下脸来,难得他今天有闲暇来看她,没想到他一来就等了两时辰之久,现在她居然还是一副冷冷的爱理不理的模样,他冷了黑眸,动作粗鲁的将她丢至一边。

“朕乏了,今日午后自有人领你去见冉家家主。”沉声说完这段话,人已大步离去。

宫灵儿揉了揉摔痛的胳膊肘,简直是莫名其妙,在她眼里,赫连墨一直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时至午间,宫灵儿算好这是无殇为她诊疗的时刻了,为此她特地换了一身雪色纱坊的白裙,早早的在窗边翘首盼着。

“娘娘,你说那宫神医今日不会是不来了吧!”小六站在宫灵儿身边,煞有其事说道。

皇上早晨得知娘娘去了冷宫之事整个皇宫都知dào

了,各宫里茶余饭后说的都是这些闲谈碎语,想来皇上一定不会允许宫神医再次诊疗娘娘的,小六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决定还是不要告sù

娘娘的好。

“不许瞎说!”宫灵儿心中一跳,忙冷着脸打断了小六。

这时,远远的有两个个身影朝凤鸣殿走来。

“娘娘,看,是小七来了!”小六兴冲冲的指向前方,宫灵儿绽开笑颜,忙看向她所指之处,但下一瞬她就笑不出来了。

“参见皇后娘娘!”小七和张公公走近宫灵儿行礼道。

“小七,宫神医人呢?”宫灵儿一把拉起小七,急急问道。

第六十五章 与父见面

小七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她,忧声开口道。“皇上下令,说是娘娘需yào

静养,宫神医就不必来了,这,这是宫神医托属下带来的药。”

宫灵儿身子一晃,果然,她就知dào

赫连墨从来就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她又还在希翼些什么呢。深吸一口气,她接过药瓶,取出药丸仰头就服了下去。

“娘娘,你还没喝水“小六正想提醒,却被小七的眼神制止了。

“张公公,可是皇上派你来的?”宫灵儿目光迎向一旁,淡声问道。

“回皇后娘娘,正是。”张公公恭敬的答复道。开玩笑,能不恭敬吗?这可是皇上心尖上的女人呐!“还请娘娘快些换衣随老奴一同赴宴!”

“不用了,就这样去吧。”宫灵儿说完,也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眼神,径自向前走了去。

小六小七张公公瞠大了眼,宴会不应该穿戴的正式一点吗,娘娘穿戴的这么素雅,这合适吗?

宴宾憧憧,觥筹交错,舞姬缭乱,这是宫灵儿看到眼前景象的第一想法。

“皇后娘娘到!”一道尖细的太监声长呼完毕。

众人顿时死一般的寂静,多少有点人知dào

的,宫中的皇后娘娘自从莫名其妙的回来后,隔三差五的触怒圣颜,听说前一阵子还被贬为浣衣的贱婢,众人心中虽鄙夷,但规矩不能少。

“皇后娘娘千岁!”众人跪伏一片。

“免礼。”宫灵儿淡淡说道。不是她软糯,是她根本懒得计较这些。

“过来!”赫连墨见她迟迟站在原地不动,黑眸一眯,声音有些不悦。

宫灵儿目光正搜寻在场之人,听到他的声音,依言走了过去。

“我父亲人呢?”宫灵儿坐在他身边,美眸直视着他道。

“怎么,连自己的父亲都认不出来了?”赫连墨声音透着冷嘲,抬起手指缓缓的指向一个方向。宫灵儿跟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瞬时,一个有着花白头发的瘦削背影便印入了眼帘。

“他,他是”宫灵儿身心一震。

“冉家主,几年不见,朕的皇后想同你一聚。”话罢,众人皆是一阵怔愣,这是要闹哪出?宫灵儿一听这话立时僵了背脊,心里暗恨他的快嘴,而美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瘦削熟悉的身影。

冉天那瘦削的身躯似乎愣了下,随及垂头行礼道。“多谢娘娘盛情,但老夫与娘娘非亲非故,恐有些不妥。”

我宫灵儿张了张口,却不知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化成颓然的一句叹息。父亲连看一眼也吝啬的给她,这是彻底不想认她这个女儿了吗。

赫连墨挑眉,似乎有些讶异冉天的冷情,他黑眸斜视向她,随即眼神一暗。“冉家主说笑了,朕的皇后不也是你女儿吗。来人,带皇后与冉家主到偏殿好好叙叙旧。”

宫灵儿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也不知该说他些什么。赫连墨见她这表情,心情不由大好。“怎么,皇后爱上朕了吗?”

宫灵儿回神,美眸瞪了他一眼,起身之际,她忽然低低的说了一句。“谢谢!”

赫连墨盯着她的离去的方向,炯亮的黑眸此时冷的像极南的寒冰,冷的慎人。

底下坐着的大臣谁不是人精,一些人看出了皇后的唇语,就有个不怕死的大臣忽然偷偷窃语道。“奇了怪了,皇后娘娘怎么还对皇上道谢言,夫妻之间又何来言谢?难道皇上与皇后之间相敬如冰?”

“来人!”一声低喝,赫连墨懒懒的声音听上去既性感又无害,只有身旁垂首的张公公一直冷汗涟涟,他知dào

,皇上怒了。

“属下在!”宴上不知从何时齐齐的飘出四个黑影,引得众人吓了一跳。

“张尚书私下贪污受贿多年,朕今命缴纳全部家产,特贬为平民,终生不得入仕途。”随口的一系列话,众人大惊。

“皇上!皇上!老臣冤枉啊!”张尚书也就是刚才嚼舌根的那位大臣,此时脸色刷白,心里一阵慌乱,他的那些秘事做得天无缝,皇上怎么会知dào

?!

“带他下去,顺便把舌头也割了。”受不了嘈杂,赫连墨冷声补了一句道。

黑影应声将人带下去,赫连墨冷眸扫向众人个个一副后怕的神情,已没了当初那份运筹帷幄凌驾一切的感受,心中一阵索然,这宴会,着实无聊的紧。

此时,偏殿内,安静的连宫灵儿自己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父亲,我”宫灵儿手脚无措的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下一个声音打断。

“皇后娘娘折煞老夫了,老夫的女儿早就不在了。”冉天背过身去,声音冷的像块冰。

宫灵儿怔怔的看了冉天的瘦削的背影许久,久到眼中一阵酸痛,他是这个世界上她最亲的人,他真的不打算认她了吗?她颤声道。

“当年是女儿错了,女儿不孝,对不起”

“女儿知dào

自己这个要求很无礼,但我没办法了,我不想他受到伤害”

“把寒刃借我,父亲,求您!”她重重的跪下,脸上有滚烫的泪水滑落。

第六十六章 他很喜欢

冉天瘦削的背影忡了一下,沉寂许久,才低声问道。“你想救的人是谁?”

宫灵儿一颗心激动的怦怦跳个不停,难道父亲的言外之意是,他肯借寒刃?脸上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正欲说话,鼻间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烟味,不好!

“父亲小心!有迷烟!”

她原是有机会避开这下三滥的东西,但顾忌父亲。宫灵儿一开口说话,迷烟便尽数吸入肺腑,眼前渐渐模糊,头越发的沉。恍惚间好像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影,招式凌厉的向冉天攻击去,宫灵儿心中一急。

“父,亲,快走”口齿不清的说出这句话,再也忍不住,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此时,三个蒙面黑衣人已将冉天打晕。

“大哥,这老匹夫看见咱们了,我们要不要将他”一个斜眼睛的黑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买家只让咱们除掉这个女人,若他怕这个老匹夫走露风声,自然会多出一倍的价钱来请我们除掉他,现在还不急!”领头的黑衣人分析道。

“就是,要是我们先动手他们不认账了那可如何是好!”又一个黑衣人说道。

此时,谁也没注意到,在三人身后无声无息的多出一人来,高大挺拔,黑眸深邃。

“大哥,这小美妞长得真不错啊,杀了可惜,要不我们哥三先尝尝这皇帝的女人?”斜眼睛的黑衣人看向昏倒一旁的宫灵儿露出淫|邪的目光。

“嘿嘿,老二这个建议不错,这小妞的身段还真是绝了!”一双魔爪急不可耐的伸向地上那白衣人儿。

“啊!——”玲珑娇美的身子没摸到,他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只见斜眼黑衣人惨叫的捂着自己汩汩流血的断臂。

“什什么人?!”剩下的两人见此,冷汗滴滴落下,竟能隔空用掌力切断老三的手臂,什么人武功如此之高!看来今天是不能全身而退了,说不定他们的命就交代在这!

“朕的女人是你这等杂碎能碰的?”一道冰冷至极的磁声忽然从三人身后传来,赫连墨刚毅的脸上无一点笑意,当看到地上躺着的宫灵儿,脸上立即漫出阵阵凌厉的杀气。

“是皇皇帝?!”一个黑衣人吓得结结巴巴。

“怕什么?咱们三人还怕他一人不成?来啊,咱们三一起上!”即使自己的身躯早已抖的不成样子,其中的黑衣大哥还是如是嘴硬道。

“对!我们一起杀了他!”三人皆是惶惶的举刀欲刺向那人,赫连墨无声的泛起冷笑,冷眸尽是冷狂嗜血之意。

举剑的三黑衣人还没见他出手,顿时就觉得身上火辣辣一片,再低下头时,胸前已空落落了一块肉,血流不止,内脏掉地,恐惧,铺天盖地

“父亲!”宫灵儿突然从梦中惊醒,冷汗沾湿了后背。

“灵儿,没事了!别怕别怕!”身旁一道熟悉的磁声带着陌生的温柔忽然响起,赫连墨生疏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

“是你?”宫灵儿诧异看向赫连墨,但一想到方才做的噩梦。

“我父亲人呢?那些刺客把他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一系列饱含关心话语急切说出,赫连墨眯了黑眸。

“灵儿,为什么你没有一句关心是对于朕的?朕徒手对付三个刺客,救了你和你父亲,难道对于你的救命恩人一句感想和慰问也没有?”

什么?是他救了她和父亲?!宫灵儿一时间被这冷然的话语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气恼的说不出话来。

赫连墨见了,黑眸中闪过笑意,他靠近她的敏感的耳廓,磁声低低道。“其实朕也不用你言谢,这样吧,朕就委屈些,以身相许好了!”

耳边被他唇口吐出的热气一烫,宫灵儿不自在的朝旁边挪了挪,当她听到接下来的话时,顿时气得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怎么变得如此恶劣!

“不用皇上你委屈,我很感谢你救了我和父亲!”

“但朕就是喜欢委屈,今晚朕就在这歇下了。”

“赫连墨!”宫灵儿恨恨的看向他。“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灵儿,只是睡觉而已,你用不着想歪。”赫连墨看她炸毛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没错,他就是故yì

的,因为他不想自己的女人总是对他那么冷淡,这样,会其会闹的她,他很喜欢。

“你!”宫灵儿气的一口气接不上来,急急低身咳嗽不止。

“怎么这么不小心,蠢死了!”赫连墨皱眉。

好不容易止了咳嗽,不想又听到这么一句让她险些吐血的话,宫灵儿恼恨极了,以前那个暴虐易怒的赫连墨到底哪儿去了?思至此,宫灵儿抬头看他。

“你最近,为什么这么奇怪?”宫灵儿忽然小心翼翼问道,细致的观察起面前之人的五官,一模一样没错啊!“你到底,是不是那个混蛋赫连墨?”

赫连墨脸上一黑,冷眸狠狠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女人,给朕闭嘴,睡觉!”

宫灵儿一讪,这是赫连墨没错!但,他无缘无故对她的态度怎么逐渐变了那么多?要说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呵呵,打死她也不会信的!

想到冉天的突然回京,宫灵儿心中疑云重重,难不成,他还想利用自己图谋些什么?可现在的她又有什么好图谋利用的呢?

一阵心烦意乱,她转头看向窗外,已经是深夜了,昨晚天上尽是乌黑,不同今夜,皎洁的明月永远是那么纯粹,就像无殇对她的感情一样。等等,昨夜?对了!昨夜的那个神mì

人说今夜要来找她!

宫灵儿开始纠结着今夜如何去见那人,看了看身旁的这位雷打不动、抱着她的被子睡的自在无比的男人!心中顿生一阵恼怒。

“赫连墨,你要睡就回你的寝宫去睡,这是我的床不是你的!”

(不好意思,洁儿最近卡文了所以更的有些慢,以表歉意多更了几百字!看文的亲们可以先收藏了再看喔!祝亲们看文愉快!~~(@^_^@)~)

第六十七章 再见如风

耳边聒噪的心烦,赫连墨一伸臂膀将她揽至怀中。“别吵,朕很累。”

很累?他有什么好累的?宫灵儿心中一阵狐疑,想他当年初登基之时,百废待兴,朝中政务繁忙,速来精力旺盛的他总是一晚就将所有的折子批改完毕,哪怕至天明也没见过他说一句累,今日,他去干了些什么?

也忘了自己身子正被人抱着,在她兀自沉思的时刻中,她没有看到赫连墨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

“你抱着我作甚?”当宫灵儿发觉不对,才挣扎着恼怒道。“给我松手!”

赫连墨全当没听见似的,阖上那双威严无限的黑眸,嘴角微扬,铁臂将她揽的更紧了。

“你故yì

的!”宫灵儿奋力挣扎了几番,累的自己气喘吁吁,瞪着那人睡颜许久,算了,她懒得费力qì

了,等他睡熟之后再说。

夜深沉,乌云遮了皎月。

耳边听着男人陷入沉睡的微鼾声,宫灵儿黑亮的美眸一闪,轻轻的将他揽在自己腰间的铁臂拨开,手脚轻巧的避开睡在床外围的他,正打算离去时又回头小心的看了看赫连墨,呼吸平稳,并无异样,但宫灵儿还是不放心。

这男人虽然暴虐无常,但有时头脑精明的活像个狐狸,她不得不防!想到这,宫灵儿扬手向他挥出一道无色无味的迷药,在他身边待了许久,见他无异,这才放下心来。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呢”宫灵儿走进庭院,脑海中开始回忆昨夜的那个眼眸如猎鹰一般的神mì

男子,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觉得那人很熟悉?

脑中一阵疼痛,宫灵儿忽然打了一个机灵,难道是她中五石散太深,无殇制作的解药不足以清除所有毒素?怎么可能,无殇可是当世神医不,这不对劲!难道是宫灵儿忽然一阵冷笑,有些人,总觉得她这个人碍眼的很啊。

“宫姑娘。”一道声音忽然响起,吓了宫灵儿一跳。

“是你!”昨夜的那个神mì

男子。

“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她美眸直直的看向他。

一身黑衣的冷如风见此拧了眉,凝视了她许久,他慢慢拉下面罩。“本教这张脸,宫姑娘不会忘了吧!”

宫灵儿有些呆滞,眼前这人确是有惊艳的本钱,他有一张刚毅的脸,一双鹰眸如寒潭,双眸如墨剑,怎么说呢,他没有赫连墨那么邪肆张狂,没有宫无殇的温润如玉,也没有玄月轩的妖艳诱惑,但他独独就是自成一体,令人过目难忘。

“确实很熟悉。”宫灵儿皱着秀眉道。现在她已经确信一定有人在今日的药中动了手脚!“不知阁下找我有何要事?”

陌生的神情,陌生的眼眸,衣下铁拳紧紧攥紧,冷如风鹰眸如剑,冷道。“说好的一月之约,宫姑娘怎么能忘了?”

“不好意思,最近中了些毒,所以脑子有些不好使,但,我怎么知dào

你言之真假?可有人证?”宫灵儿声音也恼了,奇怪的家伙,说冷脸就冷脸,他以为他是谁?!

“有!”中气十足的一声,宫灵儿一怔。

“那是谁?”她问。

冷如风开始回忆,那时他身中剧毒,恍惚间就听到什么雷的名字。“好像叫,雷雨什么的,想必他们的名字,你应该比本教还熟悉。”

宫灵儿脸上悠哉的神色一僵,犹疑消散,她这下是确定了,十之八九就是她自己把这人给忘了。

“那,一月之约的条件是什么?”她开始无措起来,没有记忆的让她很没安全感。

“你救了我,本教替你办三件事。”冷如风知dào

,她是真的不记得了,本来只是要答yīng

她一个条件,但当他看着她绝美的小脸上的微微紧张之色,话到嘴边不自觉的就成了这样。

替她办三件事?宫灵儿狐疑的盯着冷如风,果真是如此吗?她怎么觉得好像有些怪怪的?

冷如风被她看得一阵不自在,忙撇过视线看向别处。

“本教的名字,冷如风。”

“原来你是魔教教主?”宫灵儿睁大眼睛惊讶道。

“正是本教。”冷如风见她瞪圆了眼睛,鹰眸里飞逝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相较于一月之前她的冷清,他倒是很喜欢如今的她,有活气,有生气,但不知,是谁改变了她冷如风鹰眸一黯,她已经有了喜爱之人了吗?

“那好,第一件事,我要你帮我取得寒刃。”宫灵儿沉吟片刻,美眸里洋溢着慎重之色,对他道。

“寒刃?你要本教怎么做?”冷如风鹰眸闪过利光。

“寒刃在我父亲冉天手中,而一时间我也出不了宫,这样,帮我送一封信给他。”

“你是说,送信?!”冷如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堂堂魔教教主替她办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送信?

“我的武功已经没了,属下们也没有你轻功好。”感觉到他压抑的愤nù

,她淡淡解释道。随即从殿中取出文房四宝,开始写信。

“你的武功是怎么回事?”冷如风干涩问道,他知dào

宫灵儿是一个高手,早在一月之前她救他时背着他那高大的身躯,一路踏风如燕,可如今,只一句,没了?

“是被人给废了,我不想说这件事。”宫灵儿冷下声音。的确是她学艺不精,不然也不会被那个该死的男人得手!而且,也因为那件事,害得无殇险些废了右臂,害无殇铐上锁链被囚,她恨,她还是恨,恨那个男人,赫连墨。

第六十八章 不忍杀之

冷如风没有错过她眼底浓烈的恨意,但这么一个清冷美好的女子为何会恨的如此强烈?难道她恨的就是废了她武功那人?一有这个猜想,冷如风心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烧。

“本教可以,帮你杀了那家伙。”他忽然低声说道,语气里还含着淡淡戾气。

宫灵儿一听这莫名沉重的语气,美眸中闪过不解。

“你这话什么意思?”杀了哪个家伙?赫连墨吗?

冷如风鹰眸深深的凝着她,眼中里带着不易觉察的温柔和怜惜。

“你心中恨的人,本教可以帮你杀了他。”宫灵儿听此心中一震,讶异的望向他,这男人是在关心自己?

“那么,这是包括在三件事之内吗?”她嘴角挂上笑意,揶揄的调道。

冷如风一愣,仿佛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他,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该怎么开口。“这”

“开个玩笑,那人你还动不了。”宫灵儿忽然笑道,见此冷如风鹰眸却沉了下去。

“不包括。只要你想,本教就替你杀了他!”他不知dào

她说的那人是谁、有多大的本事,只一想到那人是如何的废了她的武功,他就止不住的想要千刀万剐的杀了那人。

冷如风忽的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刚刚,为什么他会如此的生气,只因为眼前女子是他的救命恩人吗?

眼前忽然回想起一月之前那个令他难忘的情景,一个月之前,身中剧毒的他负着火辣辣的剑伤在树林里艰难的逃着,身后跟着教中派来的十几个杀手对他穷追不舍,直到他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山穷水尽,以为自己就此命了,谁也没想到这时忽然凌空飞来一白衣女子,二话不说掳了他就走。

那时他已被毒素侵蚀了神智,迷糊间只深深记得,女子淡淡的白芷馨香萦绕在鼻息之间,纤瘦的身躯背负上他沉重高大的躯体,一路汗水,一路艰辛,当时半醒半昏迷的他就在心底记下了,如果他有命活着,他冷如风定会护她一世、至死方休

“冷教主?你在发什么愣啊?”宫灵儿在冷如风眼前晃了晃素手,魔教教主不都是一等一的各中杀手吗,究竟是什么事情令他失神至此?

“冷教主?!”冷如风回神,正懊恼着自己的大意,一听到她口中那不冷不硬的一句“冷教主”,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怎么,不叫你冷教主叫什么?还亲切的叫你如风不成?”宫灵儿横了他一眼,她之前到底是给了这人多大恩惠,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冷如风对她好像有些太过关心了?

“如风?这个称呼不错!礼尚往来,本教就唤你灵儿好了!”冷如风鹰眸中染上柔和,也许他不知dào

自己为何如此在乎她,救命恩人也好,别的什么也罢,他这一世是护定她了。

“什什么?”宫灵儿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人也太自来熟了吧?!再看他脸上一副本就该如此的模样,她无语,默默的执笔开始写信。

“灵儿。”他试探的叫出口,却惊的她手上毛笔一颤。“怎么了?”她执笔继xù

写着。

“那你要那寒刃做什么?杀人吗?”宫灵儿额上冒出一阵黑线,这大教主怎么开口闭口想着杀人的事?

“不是,要我要救人。”说到这,她手上动作一滞。“如风,如果我父亲不允你,你能不能”她语气有些犹疑。

“能不能什么?”冷如风拧眉,心里有些怪怪的闷,他不喜欢她这样客气的言道。

“你能不能把寒刃给我直接偷出来!”宫灵儿一鼓作气说了出来,她低垂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前,堂堂魔教一教之主,身份自是尊贵无比,因为自己有恩于他,她如此无礼的竟叫他去行偷盗之事,她想,他不破口大骂就已经很不错了。

“好。”

宫灵儿好像听到他说话了,她忽的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本教说过一遍不想再说第二遍!”冷如风脸色有些难看,可恶的女人,竟然让他去做那龌蹉事,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也同意了,他堂堂一教之主,方才的话他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

宫灵儿此时心里是有些感动的,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色彩,这个朋友,她认下了!

“如风,谢谢你,真的。”她的目光带着恬静柔和的色彩,莫名的,冷如风被她看的有些无措起来。

“写完了没,不能耽误时间,本教要、要走了。”他觉得自己说出的话也不自然了。

宫灵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写好信递交于他,神色认真道。“寒刃之事越快越好,时间不早了,你快走吧!”

冷如风应了一声,一时也不知dào

说什么,鹰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消逝在夜空中。宫灵儿被他临走时的那一眼看的心里发毛,忙收拾好文房四宝,走入内室。

眼见床榻之上的沉睡的男人,她走近了他,仔细的注视着他如希腊神像似的面容,他双眉如剑一般的凌厉,阖上的双眼让她看不到平日里那双黑泽犀锐的眸子,她近的连他狭长的睫毛也能一一细数,这个男人,明明是伤害她最深也是她最恨的人,此时的他在就她的眼前,睡的毫无防备,她手中微微动着。

剧毒的粉末就在袖中,可为什么她此时就是下不了这个手?三年刻苦练武的执着,为的不就是现在?为什么?她不知dào



深深的叹息,罢了,她毕竟是二十一世纪活过的人,狠不下心也是正常的,等此后等她拿到寒刃,与无殇一起远走天涯,再不见这人便是。

宫灵儿掩下袖中之物,走至床榻对面的贵妃榻上躺下,不管如何,先拿到寒刃才是第一要事!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这个时候,在她疲惫的阖上眼后,对面床榻上沉睡之人,狭长的睫毛忽然微微颤了一下,黑曜的眸子忽然睁开来,看向宫灵儿疲惫的睡颜,幽深的黑眸如那深沉不见底的潭水一般

(咳咳,不好意思哈,洁儿昨夜一不小心给睡过头了,码文的事儿都给忘了,抱歉抱歉!今儿两章补上,都是二千字啦~走过路过的亲们,有花撒花有票撒票哦!么么哒~)

第六十九章 蓝眸深情(求收藏!)

翌日,宫灵儿一睁开眼就被眼前两个人影吓了一跳,待看清后才发xiàn

这两人居然是小六小七。

“你们两个臭丫头,想吓死我啊!”她嗔道,忙从卧榻上起身,发xiàn

对面对面的床榻上已空落落的。也许是昨夜那寒刃之事终于有了眉目,今天她的心情特别好。

“小六/小七知错!”出奇的,请罪的小六笑嘻嘻的,小七也是面色温和的不像话,宫灵儿眉梢一挑。

“小六,你笑什么呢?”

“回娘娘,您不知dào

啊。昨日皇上可是英雄救美一般的救了娘娘你啊,娘娘,您有没有喜欢上皇上啊?”小六贼兮兮的笑言道,一旁的小七也是煞有其事般的附和着点点头。

宫灵儿这时感到一阵头大,揉了揉眉心,无语道。“你们的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啊。”

无视她们俩,宫灵儿拿起一旁的湿巾开始洗漱。

“娘娘,难道您真的没有一点心动吗,听说啊,那是三个刺客死的可惨了,皇上还下了命令把他们丢到乱葬岗喂狗呢!”

“啪嗒!——”手上湿巾掉地,宫灵儿脸色忽的变得苍白。

“娘娘,您怎么了?”

“难道是您身上的毒又开始蔓延了?”小六小七担心道。

“没事。”宫灵儿淡淡道。只是忽然想起,她也曾那样被丢到乱葬岗喂狗

“皇上什么时候走的?”她状似不经意般的问道。

“回娘娘,一大早就走了,不过,皇上他好像脸色不太好。”小六蹙眉答道。

脸色不好?睡着她的床还摆起脸色来了,宫灵儿冷哼一声,救了她又如何,无殇救了她无数次呢,对了,她今日该想什么法子去见无殇呢?

“小七,今天赫连墨在哪个宫?”宫灵儿忽然问道。

“回娘娘,听张公公说皇上今日同两位来使去了狩猎场,今日不回宫了。”早就听惯了娘娘这样叫皇上,小七淡定回答道。

“果真如此?”宫灵儿突然惊喜道。这不是天助她也!

“张公公是这么说的。”小七皱眉,今早张公公居然专门过来传达她这么个消息,小七心里觉得有点古怪,见自家娘娘欣喜的表情,忍不住道。“娘娘,您今天还是别去宫神医那儿了!”

“为何不去?难得赫连墨那个家伙不在!”宫灵儿不理小七,一想到能见到无殇,心里就美滋滋的。

“小七也不知dào

”要她说原因,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好了好了,我心里自有分寸,放心吧!”宫灵儿随口敷衍着,转念又想到身上所中的五石散,秀眉一皱,凝重道。“小七,昨日你带来的五石散解药,途中可有人经手?”

“没有啊娘娘,昨日小七就直接从张公公手里拿过来一直到殿中,无人经手。娘娘,可是那解药有问题?”小七紧张起来。

宫灵儿一惊,张公公?!那个表情丰富的老太监?难道真是他?“恩,我昨晚发xiàn

,那解药似乎分量少了一半,我脑中部分记忆似还有缺失。”

一言出,小六小七大惊。“娘娘,这事得去禀告皇上啊!”两人焦急道。

“不许去!”宫灵儿忽然低喝道。“我自有主张,这件事你们不得走露一丝风声,知dào

吗?”

“是。”

“是。”小六小七虽不解,但还是应下了。

冷宫外,一阵凉风飘过,飒飒的卷过几片树叶,飘卷到一白衣女子脚旁。

宫灵儿美眸闪着满满的欣喜之色,为了避免小六小七跟着自己受罚,她在凤鸣殿就把两人给迷昏了,一路七拐八绕的避过宫中暗卫,这时的她,手上还提着一个小木篮。

“无殇,我来啦!”宫灵儿欢喜的大叫一声,一蹦一跳的跑进庭院内。

“灵儿慢点,路上有许多树枝。”远远的,宫无殇温和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宠溺,蓝眸柔的几乎能滴下水来。

这时,宫灵儿果真慢下脚步了,只因,她眼前看到的

宫无殇一身白袍坐在玄铁牢笼里,长眉皱起,担忧道。“灵儿,别担心,我无事。”他知她心里开始难受了。

宫灵儿慢慢走近他所在的黑褐色玄铁笼子,她脸上泛上一层寒霜,美眸中隐隐有着水光,路上的欢喜全然不见。

“灵儿,你莫哭,我无事,只是换了个地方坐着而已。”宫无殇有些不知所措,想过给她一个温柔的怀抱,却生生的被眼前这玄铁笼拦着,无奈只得试着转移她的注意。“你手上拿的是何物?”

宫灵儿这才有点反应,美眸呆呆的凝视着他的蓝眸,声音有些嘶哑。“无殇,对不起!你再忍忍,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地方了!”

宫无殇听她这番话,眼皮一跳。

“灵儿,那个男人很危险,我在此运功调息几月,迟早有一日会冲破这玄铁笼,所以在此之前你不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恩?”他温声规劝道,心里却止不住的担心,他了解她的性子,一心要做的事总是不顾后果也要去做,哪怕危及性命也在所不惜,世上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傻丫头?

“我知dào

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宫灵儿闪躲着他的目光,含糊其辞着,忙打开篮子取出一物。

“这是”宫无殇讶异的看向她,蓝眸里闪着潋滟的宠溺之色。

“没错,上次是小六给你的,这次不一样喔,我专门让小七教我做的!”宫灵儿小脸上闪着小小的得yì



“你亲手所做?我有口福了!”宫无殇微笑的看着她,阳光下,她的小脸淡淡晕红着,洋溢着一个十八岁少女的可爱与俏皮,这大概就是她冷清外表之下的最原始的她,爱笑又爱哭,蹦蹦跳跳的像个傻丫头,蓝眸中含着无限爱意,他目光灼灼的凝着她,一时间看痴了去。

“呆瓜!看什么看!”被自己心爱之人紧盯不放,宫灵儿羞的的晕红了双颊,娇嗔道。

(题外话:那些看霸王文的家伙啊!洁儿告sù

你们(横眉怒目中)!再不出来冒个泡撒个票什么的,我我就嚎给你们看!T-T)

第七十章 爱人的心

宫无殇见她脸蛋渐渐变得酡红,低低莞尔一笑,带着如沐清风般的气质,蓝眸更加柔和炽热起来。

“你,还吃不吃了啊”被他专注而灼热的眼神注视着,宫灵儿羞恼起来,低头闪躲着他的目光,声音也越来越细。

“灵儿做的,怎能不吃?”他又是一笑,取过她手上端着的碟子,信手就捏了一块白色糕点放入口中。

“怎么样?我做的好不好吃?”宫灵儿见他咀嚼了几下就静默不动了,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心里暗暗开始焦急起来。

她不是没做过这种小糕点,想当初她第一次做了个芙蓉糕,满怀期待的端给赫连墨尝试,没想他只吃了一口,就拧紧了眉头,剩下的糕点也再没有碰一点,从那件事之后,她再也没做糕点之类的东西,要不是那天知dào

小六送了酥仁糕给他,让她心里有些吃味,她也不会再次涉险的尝试这么一番。

“还不错。”宫无殇低低咳了咳,不动声色的将她手上端的小碟拿过来,三两下吃了个干净,速度快的让宫灵儿咂舌。

“你别吃的那么急,要是喜欢我这边还有一碟呢!”见他吃的那么欢,宫灵儿开心极了,忙从篮子里又取出一淡粉色的糕点。

“这是桃花酥,我见小七她们经常偷吃这种糕点,就给你做了一碟子。”她笑的亮出了洁白的皓齿,眼睛也眯了起来。

宫无殇闻言嘴角一僵,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灵儿,现在才知晓,原来你这么喜爱做点心。”

宫灵儿听得呵呵一乐,也没注意他脸色的怪异。

“哪有,只是看你好像很喜欢的样子,以后等我们离开了,我天天给你做,好不好?”她扬起甜美的笑靥,乐滋滋的说道。

宫无殇暗暗的咽了咽口水,湛蓝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无奈的宠溺,深深的注视着她,他低声说道。“好,只要是你做的,都是最美味的。”

说完,宫无殇忙取过她手上淡粉色的糕点,这一次,他没有匆忙吃完,而是不疾不徐的慢慢品尝着,这是她为他一人做的,他不能浪费。

宫灵儿见他品尝的津津有味,脸上一直挂着满足的笑容,她就这样看着他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着,一直等到他吃完,才收回碟子。

“来,喝口水吧,吃这么你一定渴了。”

宫无殇柔柔的看了她一眼,接过羊皮水袋。“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是送点心又是水的,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闻言宫灵儿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不由想起在宫中与父亲的遇刺之事,想到昨夜与赫连墨的同房而睡,越想越心虚,她干脆转移话题。“啊!对了,那个五石散的解药有问题!”

“怎么说?”宫无殇蹙了长眉,那一粒解药足以解去她所中的毒素。

“我昨晚忽然发xiàn

,以前的一些事一点印象也没有,比如魔教教主冷如风,一月之前我机缘巧合救了他,但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手给我。”宫无殇皱了长眉,开始探脉。

“怎么样?我退体内是不是还有残留的五石散?”宫灵儿盯着他面色不善的表情,小声问道。

“是有部分残留的毒素,还有蔓延的趋势。”宫无殇拧紧了眉头,眉宇之间几乎要因皱眉而出现一条竖线。

“无殇,你别皱眉啊,这样会变老的!”宫灵儿指腹抚上他的眉心,慢慢的揉着那条担忧的竖线。

宫无殇一怔,蓝眸斜睨她一眼,有些无奈道。“灵儿,认真点。”

“好嘛。那你说说五石散的解药是什么时候制作好的?”宫灵儿讪讪的收回了手指,嘟囔着说道。

“那天我从你那边回来后,当天晚上就将解药送了出去。”宫无殇想了片刻,缓缓说道。

宫灵儿听此美眸一冷,看来果真是那人的杰作,但是,为什么?他没有理由这样害她。

“无殇,你说,赫连墨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她就想不通了。

“如果是那个男人”宫无殇蓝眸一戾,冷声开口道。“如果是那个男人,我想,他大概是想借用五石散的部分药力,来使你忘掉一些记忆吧。”

宫灵儿心脏一缩,忘掉记忆?他想让她忘记什么?关于以前他的背叛?还是如今她对无殇的爱恋?不管是什么,是谁给他的权利允许他这么做了?

“那个混蛋”她恨声低咒道。

“我猜,他大概还会给你吃不同的药剂,以控zhì

五石散的药效,灵儿,你要当心。”宫无殇声音里止不住的怒气,忽然,他从袖中取出一淡青色小瓶。

“这是什么东西?”宫灵儿疑惑道。

“紫灵芝做成的丹药,服下后身体可使你百毒不侵。”宫无殇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俏鼻。

宫灵儿眼睛一亮,“这么快就做好了,一共做了几枚丹药啊?”

看她一副猴急的模样,宫无殇低笑出声,拿过她的素手将小瓶放入她掌心之中。“那紫灵芝本可以做三枚丹药,但时间赶的紧,最近才只做成了瓶中的那一枚,灵儿,还在发什么呆,还不快些服下它。”

这么一来,她今后就不必为了中毒而忧心了。

宫灵儿呆呆的凝视着他如玉的面孔,才发xiàn

眼前的那双湛蓝眸子细看之下隐隐有着血丝,眼角下也有淡淡的阴影,他晚上,恐怕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痴痴的看着眼前这个如谪仙一般高雅的男人,她情不自禁抚上他一旁的脸颊,软软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无殇,不要太辛苦好吗,这样我心里会难受,恨不得马上把你救走!”

宫无殇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令他揪心的女子,久久的说不出话来,她眼中的担忧是为了他,她眼中的泪水也是为了他,一瞬间,巨大的满足感充斥着心房,满满的,暖暖的

他嘴角的弧度止不住的上扬再上扬,这一刻,他真心以为,上苍对他真的很慷慨,在滚滚世间中形影单只孤独无依的渡过了二十个年头,终于让他得到了对他而言如此珍贵的东西——她的心。

第七十一章 赫连墨的狠

从冷宫回来的路上,宫灵儿已服了那枚珍贵的丹丸,正兀自低垂着头想着心事。

赫连墨的暗卫众多,为了保险起见,她在无殇那里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就算很不舍,但也没办法,只要等到如风带回了寒刃,只要等

“小春,你听说了没?”一旁的树荫小道上忽然传来一婢女的声音。

“听说什么啊?”另一婢女好奇的问道。

“我听管事的嬷嬷说,那个荒废许久的黑屋子闹鬼了呢!一到半夜总有一些古怪的声音传出来!”

“啊!宫中怎么会有那种东西?!那个黑屋子不是早就荒废了吗,怎么会突然闹鬼了呢?”

“好像听说是前几天有两个奴婢得罪了皇后娘娘,所以被鞭打一通丢在里面,现在怕是早死了!”

“啊!那尸体岂不是已经发臭了,呿,真恶心!”

婢女渐渐走远,听了她们一番话的宫灵儿却在原地皱起了秀眉,黑屋子里的小红和李嬷嬷死了?

宫灵儿心中一紧,要人命非她本愿,她一开始只想给她们个教xùn

,毕竟那俩人都不是消停的东西,可因自己的疏忽,她们宫灵儿的心陷入沉重,忽的想到什么似的,她连忙抬脚往黑屋的方向快步跑去。

“皇后娘娘?!”负责看守黑屋的奴婢正是春晓,没想到娘娘回来这种地方,春晓还是惊了一惊。“春晓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远远宫灵儿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春晓。

“春晓,我问你,里面的小红和李嬷嬷还活着吗?”宫灵儿语气沉重的问道。

“回娘娘,尚未,大概还剩一口气吊着。”春晓虽然讶异自家娘娘为何突然过来,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宫灵儿轻吁一口气,还好。“把门锁打开,我进去看看她们。”

“这”春晓有些为难。

“怎么了?”

“不瞒娘娘,黑屋里的是在脏垢,春晓恐娘娘恐凤体有染”春晓道出自己担忧。

“没事,你打开吧。”宫灵儿心中一暖,这个春晓不错。

“是。”

有些上锈的门锁嘎吱一声被打开,春晓还未将门拉开,突然,从门缝中死命爬出一血肉模糊的人手,带着一阵令人作呕的腐臭。

“啊!——”春晓吓顿被时得尖叫出声。宫灵儿也是一惊,忙拉着脸色苍白的春晓后退了几步,这是人?如果是,这人的手怎么变成了这般?宫灵儿一时间心里渗的慌。

这时,一阵踏踏的脚步声迅速自门口处出现,是御林军。

“末将张影参见皇后娘娘!”御林军首领张影恭敬的朝着宫灵儿行礼。

“张将军免礼。”宫灵儿平复了心跳,淡声道。

“是。末将不知方才的尖叫声是”张影用公事公办的询问道,而他身后的众多御林军初见宫灵儿,一时间有不少人竟看呆了眼,好美的女子!

“张张将军请看。”春晓颤抖着声音开口,手指向后方的门缝处。

众人视线一齐看向门缝中那血肉迷糊的类似于人的手一样的东西,心下皆是一寒。

“麻烦将军找几个人将黑屋的门拉开,本宫想见一见里面的人。”宫灵儿沉声说道,但淡漠的表情仿佛完全不把眼前那血肉模糊的手放在心上。

张影一愣,这才看了一眼淡着脸的宫灵儿,随后便叫了几个人来拉门。

锈迹斑斑的大铁门被“吱呀!”一声打开,扑面而来的浓浓血腥腐臭味令不少御林军吐成一片,当春晓和宫灵儿一起看向里屋的情景,原本苍白着脸春晓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面色难看的张影忙接住了昏倒的春晓。

宫灵儿一见那里屋四处皆是血迹斑斑,心下暗沉,视线移到那几近陌生的两个血团身上,心中大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只不过吩咐了刑部给了她们一人一百鞭子,顶多打个半伤,可现在,眼前的这两个可以称之为人的东西,无论是手上腿上背上乃至脸上都是触目惊心的网状鞭痕,看上去令人惊秫极了!

这,哪里是一百鞭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这么狠心将人打成这样?宫灵儿不敢置信的喃喃开口。

众人一片默然。

这时,张影怀中的春晓悠悠转醒。“娘娘?!”

一听这声音,宫灵儿就像抓住了什么似的,急切的开口。“春晓,你告sù

我,她们的伤,是谁动的手?”

春晓有一阵的迷惘,想起什么似的,她抖着声音说道。“她们从刑部出来后一直被关在黑屋里,可后来不知为何,黑屋又来了一批刑部的人,然后他们好像在执行鞭刑”

宫灵儿心中轰的一声,脚步都有些不稳。

她听明白了春晓的意思,小红和李嬷嬷从刑部出来,是她吩咐一人一百鞭子的惩戒,而后来的那批刑部之人

“这世界上还有谁敢直接命令刑部的人过来执行鞭刑?”宫灵儿苦笑出声。

一瞬间,空气像被凝结冻住了似的,御林军一个一个都白了脸,在场的每人都对那至尊位子上的那人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惧怕。

“娘娘,她,她们怎么处理?”春晓抖着苍白的嘴唇问道。

“她们要是死了,就命人拖出去好好的葬了吧”宫灵儿低低说着,声音沉重的像铅块一般。

“不我”极其嘶哑的一道细微的声音突然自里屋传出,在这四下皆静的时刻无疑是惊悚极了。

“啊!——”春晓吓得直接死死抱住了身旁之人。

宫灵儿心中却是一跳,忙向外叫喊道。“快传御医!还有人活着!”

许是宫灵儿的喊叫声惊到了地上那模糊的一团,她又是嘶哑的一声,手指也是微微颤动着。“不”

宫灵儿见她还能说话,忙俯下身仔细听。“你的意思是说不要御医来吗?”

众人一听她这样说,一个个也凝神细听起来,连被吓得浑身发抖的春晓也拉长了耳朵。

“是要小”

宫灵儿听到这嘶哑的声音,心里难过极了,因为她的原因,害了这么一个无辜的生命。

第七十二章 不要妄想

“你要对我说什么?”她压住喉咙里的酸涩与沉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一些。

“小心月呃!”她嘶哑的声音猛然顿住,整个身子僵了一瞬,微颤的手指猛然掉地,动也不动。

脸上似有温热的液体涌出,宫灵儿用手抹了一把,发xiàn

全是眼泪。

“对不起小红。”

是的,她认出了她,即使在她临死之前脸上都覆盖着一层网状的血红鞭痕,但她最后还是认出了她。

“来人!将她们带出去,好好葬了。”

说完后,宫儿儿转身,一步一步的朝一个方向走去,那个方向,是整个大辰国最尊贵也是最残忍的位置。

龙吟殿张公公拦住了宫灵儿进入殿门的去路。“皇后娘娘,皇上有命,今日他外出打猎,龙吟殿不准”

“叫他来见我!”猛地一声低喝,宫灵儿突然就这样吼出口。

张公公被她这少有的怒气震慑到,双腿颤颤巍巍的不敢说话,皇后娘娘和皇上一样都是不好伺候的主啊!“娘娘,您就,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我说,叫他来见我!”宫灵儿死死怒视着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般的说道。

“让皇后进来吧!”蓦地一熟悉的磁声低沉的从殿内传出。

宫灵儿听这声音怔忡了片刻,倏然她想起五石散的毒素和黑屋中的情景,心中一痛,她大步走了进去。

殿内没有点灯,黯淡光线中隐隐有个高立靠窗的黑影,她能感受到从那传来的炽烈灼热的目光,正瞬也不瞬的凝视着自己。

“赫连墨!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们?!”对着前方的一片漆黑,宫灵儿红着眼睛朝他大吼道,她想破脑子也不明白,眼前这个视人命如草履的男人为什么这么冷血?!他是魔鬼转世吗?!

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站在暗处的赫连墨如海般沉寂着,也不言语,只是用那幽深不见底的黑眸定定的注视她,眸目寒凉,冷得刺骨。

“为什么不说话?无话可说词穷了吗?”她苦于无法发泄的愤恨恼怒恨不得这个时候一股脑全都倒出来。

“你又凭什么动我的记忆?想要我忘了什么、你以前怎么杀死我伤害我的吗?赫连墨,你真是我见过最差劲最渣的男人!”

心像是有了一个宣泄口,也不管说了什么,她狠狠的臭骂着,直至她平复了呼吸,才发xiàn

四下静默的出奇,仿佛连一根针的落下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暗处的窗边,男人高大的身躯似乎微微动了,带着无语言语冰寒的戾气,一步一步缓缓的向她这个方向走来,那脚步轻极了。

宫灵儿瞪大眼蔑视暗处那越来越清晰的人影,直到接近看见了他嘴角那冰凝冷酷的笑,心,开始慌了。

“你说,朕渣?朕差劲?”一步一步逼近着她,大手捏住她的下颔,赫连墨黑眸里闪着不知名的利光,阴凉入骨,宛如暗处蛰伏已久的猛兽,正蓄势待发要将眼前的猎物撕成碎片。

“难道不是吗?”感到自后背升起一阵寒意,她依旧咬牙倔强道。

“好,很好!”赫连墨怒极反笑,他捏住他尖尖的下巴,力道极大。

“那朕就让你知dào

,被最差劲的男人上了是什么滋味!”他字字冰寒自唇齿间迸出,倏地他长臂一伸将她横抱在怀,大步走至龙榻边,狠狠的将她丢落于其上。

“不,你不能!”宫灵儿这下真的慌了,原本倔强的脸上尽是慌乱无措,她蜷缩住身子急切的退至龙榻的角落,忽然他的纵臂一拉,将她扯入怀中,钳制住她的手脚,男人滚烫性感的气息在她耳廓边重重的喷洒着。

“冉灵儿”

那个爱着你的冉灵儿早就死了!宫灵儿正想吼出口,美眸对上他的幽深如潭一般的黑眸,忽然怔忡了,等她回过神,唇上蓦地一痛,他狠狠的吻了下来。

“唔你走开。”

宫灵儿使劲推搡着身上之人,敌不过他霸道的力qì

,干脆心一狠,向唇上肆虐的薄唇狠狠咬了下去,瞬间,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

赫连墨不动了,黑眸直定定的盯着她,目光寒冽的几乎像一把利刃,就在宫灵儿以为他要离开她的唇瓣之际,他那炙热的唇舌忽然强硬的冲到她的领地,狠狠的咬了她一口,感到舌头被咬出血了,她痛的吸气。

他那冷冽阳刚的气息喷洒在她鼻息间,呼吸吐纳间尽是他的气息和味道,她皱了秀眉,心里很不喜欢,挣扎的想脱开他的禁锢,小舌也挤兑着灵舌想让他退出。

赫连墨的黑眸深而炽亮,没有被她挤推出,反而灵舌卷起小舌恣意的开始吮吸深吻着,身体好似在燃烧着,浑身的激流的血液都好像集中到了下身的小腹,绷绷的鼓胀,仿佛叫嚣着释fàng



黑眸渐渐变得暗红,染上情古欠之色,钳制着她的双手开始邪恶的四处游移,宫灵儿被他霸道的强吻问得几近窒息,意识一阵迷糊,直到身上一阵凉意席卷而来,这才猛然惊觉自己早已不着寸缕,那古铜色大手正大力的揉捏着胸前的雪白。

“啊!——”她倏地尖叫出声,光裸身子不断挣扎后退。

“不要!走开!”她惊声抗拒着。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赫连墨强硬的欺身一压覆上她的柔软的娇躯,大手惩罚性的紧摁住她的双肩,灼热的吻啃咬着向她白皙的的脖颈,宫灵儿悲从心来,鼻间一酸,眼泪开始不受控zhì

串串下落。

“赫连墨你混蛋!”不同与平日里她的倔强冷漠的声调,她的哭腔柔柔细细的,带着一股低低的委屈。

赫连墨停下动作,眼中还有未褪下的谷欠望之色,他抬眸深深的望着那哭的一脸泪水的她,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黑曜石一般的瞳眸深不可测的看着她。

“不要妄想逃离朕,否则那后果是你不能承shòu的!”赫连墨黑眸带戾,低哑性感的声音此时透着一股绝对的危险。

第七十三章 何必触怒

低泣中的宫灵儿心中一跳,难道他知dào

什么了吗?

不可能!美眸中飞快的掠过一抹慌乱,抹了一把眼泪,她美眸中带着自嘲。

“我逃得掉吗?”

“哼,你知dào

就好!”她扬手抹眼泪的小动作落入他的眼里,心中一阵异样的闷痛,赫连墨冷哼一声从她身上离开。

“不要在朕面前掉眼泪,丑的要死,难不成你以为朕对你还有一丝怜惜?”冷冷的开口,他犀利的话语不带一丝情感。

宫灵儿心中一窒,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忙扯过身旁的羽被遮住自己的身体,低声说道。

“我从来没有以为你还对我有过什么怜惜。”如果有,那真是笑话!

听她这样无所谓的言语,赫连墨黑眸倏地染上火苗,抿紧了唇,下巴紧绷着。

“你可以眼睛眨也不眨的瞬间就要了一个人的命,像你这种冷血又残酷的人又怎么会懂得怜惜呢?”真是可悲!宫灵儿心中冷讽着。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赫连墨黑眸蓦地变得犀锐,猛然转过身,大手一把扯住她的皓腕。“你敢嘲笑朕?!”

手腕被捏的生痛,宫灵儿想起刚才他那不管不顾的强硬霸道,顿时心中一凛,忙避开他危险的黑眸,垂目不语。

“为什么不敢看朕?!转过来!给朕说话!”她变相的抗拒惹得赫连墨一阵恼怒,强硬的大手扳过她的小脸,躬身一压,他鼻间蓦地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白芷馨香,稍稍平息的下腹倏然一紧。

凌厉的气息侵蚀着她的呼吸,那散发着危险寒冽的黑眸近在眼前,宫灵儿有些畏惧的的退后闪躲着,动作轻巧的生怕一不小心又触怒了那脸色阴霾的男人,在她心里,他的变化无常她早已习惯。

“好,我说。你为什么要用五石散来控zhì

我的记忆?”她抬头定定的看他,倔强的美眸中带着不甘和愤恨。

在他面前,她那些仅有的回忆他都要意图掌控住,她的回忆怎么了?是碍着他了?该死的男人!她讨厌极了他!

“你当我是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做?!”心中的愤恨如野草般滋长,宫灵儿声音提高,毫不客气的朝那逐渐阴暗的俊脸咆哮着。

赫连墨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一双黑眸仿佛开始燃烧着烈焰的火种,兹兹的火苗恨不得一把火烧死眼前这个倔强狂妄的女人,高高的巴掌扬起正欲朝她倔强的小脸掴去,但当他看见她脸色蓦地变得苍白,那高高的巴掌扬在她脸颊边,再也打不下去。

“怎么,下不了手了?”见他泄愤的一掌,宫灵儿恶胆边生,不怕死冷冷的讥讽着。

打不过他,她也要气死他!

果然,赫连墨闻言,扬起的掌风凌厉一闪一掌拍到旁边的床柱,刹那间,那上好的雕纹红木床柱变得粉碎。

宫灵儿脸色蓦地一白,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上白的几乎透明,她怔怔的盯着床榻上方塌陷的一角,如果他刚才那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现在的她又会是什么场景?

这个男人一时不忍就没有下手,她是不是应该对他好好感恩戴德一番?

宫灵儿嘴角勾起一道薄凉的笑意,这个冷血的男人开始在意她了吗?可是,她那一开始报复的心理早已被无殇对她的爱消磨殆尽,她一点也没有报复后的暗爽自得,有的只是心中满满的苦涩。

如果真的被这样一个冷酷无常的男人爱上,想想他的那些专制和霸道,毫无疑问,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棘手。

“冉灵儿,朕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赫连墨黑眸带着凛冽的肃杀之气,冷峻的说道。

“不要妄图挑zhàn

朕的耐心,朕可以把你捧成皇后也可以把你践踏成泥!”

他拉过她的下颚,泄恨似的对着她娇嫩的红唇狠咬一口,直到咬出血腥味来,他才一把将她撇开,大步急骤的走出去。

嘴里尝到血的腥甜味道,宫灵儿恨恨的抹去他留在自己唇瓣上的味道,愤恨之际心中也五味杂陈。

何必呢,她都是要和无殇离开了,何必再来惹怒这个冷血的暴君,她是冲动了,但也加剧了她逃离的决心,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这时,门“嘎吱”一声被打开,宫灵儿吓得一惊,以为是赫连墨去而复返,缩了缩身子,忙抬眸望去。

“皇后娘娘莫惊,老奴这是奉命给您送衣物来了。”张公公谄媚的笑脸上如一朵菊花绽放。

看的宫灵儿不由抽了抽嘴角,那个男人那么冷酷,却有着这么讨喜的奴才,想来这张公公人好像也不错,宫灵儿一面穿衣,一面不停的思衬着些什么。

“张公公,你觉得小六这个丫头怎么样?”她忽然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

第七十四章 如风脸红

张公公一愣,显然没想到皇后娘娘会这样问,心中有疑惑,但他还是开口答说道。“小六那个丫头做事冲动了些,但总体说来还是个不错的丫头。”

“这样啊,那么小六今后就跟着你做事吧。”宫灵儿忽然道。

“娘娘,这小六小七可是皇上专门吩咐给您的奴婢啊!老奴”小眼睛里精光一闪,张公公犹豫的说道。

宫灵儿岂会不知dào

他心里的小九九,美眸一转,语气里便带上几分愁色。

“我不是为难你,但张公公你也知dào

,小六做事鲁莽冲动,上次她的鲁莽行径若不是我的求情,她挨的板子大概现在都下不了床,在宫中我待小六是极好的,即便她犯了错我也不忍心重罚,所以才想张公公你替我好生照看管教一番,以免今后生出祸端。”

宫灵儿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一番话说的词严义正毫无纰漏,打消了张公公心底的疑惑,“娘娘,小六毕竟是皇上拍给您的奴婢,此事得需请示皇上老奴才能替您”

“我知dào

,这事不急,慢慢来好了。”宫灵儿淡定的说道,像这种事情即使她不说赫连墨那个男人也迟早会知dào

,所以她也不必去隐瞒什么,把小六送到张公公这里当然是有目的的,等她与无殇出宫离开之后想必小六会少受一些责罚,至于小七和春晓该如何所置处,她得好好想一想

宫灵儿一回到凤鸣殿就找到小六并说出她和张公公的想法,小六听了立即眼湿鼻子红。

“娘娘,小六不想被那个张公公管,小六舍不得你啊”正当她准bèi

长篇大论说一通时,身旁一直沉默的小七忽然拉住了她。

“姐,听娘娘的。”

宫灵儿微讶,视线看向小七,对上她带着几分认真和郑重的眼神,心中一顿,看来小七是明白她的意思了。

“小六,小七会武功也懂得如何在宫中生存,你和小七不同,而我也不可能一直护着你。”宫灵儿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六似乎懂了什么,听得黯然的低下了头,也不请安兀自退下了。

“娘娘,姐她”小七欲言又止。

“没事,你也下去吧,支会春晓一声,没事不要来打扰我。”宫灵儿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淡淡吩咐道。

“是。”小七行了个礼,转身之际,她忽然说道。“娘娘,不管怎样,要保重!”

宫灵儿一忡,心里随之一暖,这个小七虽然嘴上不会说话,但她却有一颗别人没有的玲珑心。

夜沉如水,月光稀稀。

宫灵儿兀自站在殿中庭院内,此时,她在等着冷如风的到来,虽然他不一定能为她拿到那柄寒刃,但至少也是个希望,而且她相信,她的父亲冉天不会真的丢下自己这个女儿不管的!毕竟天下父母心,她就不相信她的父亲真的那么绝情。

“灵儿!”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宫灵儿一惊,转回身一看,是冷如风,忙惊喜道。

“如风,我父亲怎么说?那寒刃拿到了吗?”

冷如风依旧是一身黑衣遮面的冷酷装扮,见到宫灵儿他才一把扯下面上的黑巾,露出一张刚毅有型的俊容来。

“本教”冷如风有些支吾躲闪着。

宫灵儿一见,顿时泄气了,低声道。“不怪你,我知dào

我父亲很宝贝那寒刃。”

她声音恹恹的,连同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了方才那抹朝气。

冷如风剑眉一拧,似乎很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宫灵儿,忽然硬声硬气道。

“看你那样,为了一柄寒刃至于吗?大不了本教再帮你再偷一次。”见她正欲开口说着什么,冷如风直接无视她。“放心,这次是本教的失误,不包括那三件事之内。”

宫灵儿闻言一愣,顿了许久,她脸上换上一副认真的神情。“我有个问题问你。”

“你问。”冷如风淡定道。

“我清楚记得,一个月之前的那天晚上,我解了你身上的毒之后,我要你答yīng

我做一件事还是做三件事?”宫灵儿美眸中闪过一抹揶揄,斜睨着身旁之人好整以暇的等着他脸上的反应。

无殇制的丹药果真神奇,自从今早她服用了那可解百毒的紫灵芝丸之后,一个月前的事情无论大小巨细都一一详细的像是放电影似的在自己脑海里过了一遍。

其中她清楚记得,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惜以身试险入宫去采草药救了魔教教主也就是眼前这个家伙,并提出要求,帮她做一件事,她刚恢复记忆,怎么到头来在他口中就变成了三件事?这简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本教”一向以冷硬著称的堂堂魔教教主,在这时竟支吾的说不话来,闪躲的鹰眸一不小心对上了眼前女子的探究性的目光,冷如风只觉耳朵一热,脸泛红,窘了。

(不好意思,洁儿今天坐车做了六小时是在累得慌,在老家好不容易脸上无线网又遇上卡文事件TT泪,别拍我>_

第七十五章 你幸福吗?

“如风,你”这是在脸红?!宫灵儿吓了一跳,他可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堂堂魔教教主冷如风啊,现在居然在自己面窘迫起来,心中一乐,宫灵儿捂住了嘴,忽然有些想笑。

“笑什么笑!”冷如风脸上一阵难堪,佯作咳了咳,忙试着转移话题。“你的家书,本教可以替你送到了。”

闻言宫灵儿脸色一僵,敛下眼角,忽然有些黯然道。“那我父亲他可有说什么?”

“没有,本教连夜到了冉府但没找到人,也没找到那寒刃,就只将那信置放于书房。”冷如风见她不再纠结他的窘迫,暗暗吁了口气,将那冉府之事缓缓道来。

没找到人在那个时辰,父亲一人会去哪里?宫灵儿的脸色微微发白,想到那天偏殿里的三个刺客,一颗心又是乱了节奏。

“如风,你说我父亲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不可能,冉家主的武功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你也别想多。”冷如风见她脸色有些发白,剑眉一拧,忽然恼恨自己的一口笨嘴来。

“这几天我在宫中总是遇到刺客,现在我父亲来京难免不会被人盯上,真是让人担心。”

“你一个皇后娘娘怎么会一而再的遇刺?那皇上是怎么当的?!要是本教的女人这样被人盯上,一定片刻也不离寸步!”冷如风一双鹰眸灼灼的凝视着宫灵儿,声音置地有力,就像要说明些什么似的。

宫灵儿原本因担忧的苍白脸色被他这灼热的视线盯的不自在,心里有些慌乱,忙掩饰似的捋了捋额前垂落的青丝,语调敷衍般的说道。

“被你看上的女子真幸福。”

“幸福?那现在的你幸福吗?”像是探求着什么似的,冷如风语气里带了几分急切,听得宫灵儿一怔,自己现在幸福吗?

在如风眼里,她是一国之后,应是与赫连墨帝后和谐恩爱绵绵,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一心想着禁锢着她,而自己一心想着如何逃离,与此种种,何谈幸福?但

宫灵儿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如果说她的幸福真的存zài

的话,那么给她幸福那个人一定是无殇。

见她久久不语却垂头淡笑着,冷如风心中就像是扎了一根刺,生生的发痛。冷硬如他实在说不出祝福的话语,只得晦涩的淡声说一句。“本教知dào

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懂他为什么忽然冷下来的声音和脸色,宫灵儿一头简直雾水。

“既然你这么担心你父亲,本教就帮你在暗处保护他,时辰不早了,本教走了。”不理她的疑惑,也不管她的讶异,冷如风一个飞身隐了出去。

宫灵儿惊诧的看着上一秒还在的冷如风下一秒就像逃似的遁走,怎么了这是?他莫名其妙!

方才他说了要保护她父亲,那么现在应该去向冉府,不知父亲他人现在怎么样了,虽然父亲有着一身高超的武功,她犹记那日三刺客用迷烟那种的下三滥手段,这让她还是止不住的开始担心。

不过,这接二连三的刺客又是怎么回事?上次她被迷昏之后,一醒来便得知她是由赫连墨所救,但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刺客被招供幕后凶手了吗?还是被赫连墨押入刑部了?这些琐屑她都给忽略了,依这接二连三的杀手来看,此事不仅仅是月贵妃的嫉妒这么简单

兀自冥想了许久,宫灵儿回过神来,直到觉得自己站的腿酸,才后知后觉的转身进入内殿。

月影稀稀,树影婆娑,此时庭院内除了飒飒飘飞的树叶声,还有那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转瞬而逝。

巍峨壮丽的龙吟殿内,一高大挺拔的男人背影对着台阶之下一黑衣人负手而立,浑身散发的高寒冷峻气质令人不怒自威,即使是对于跪坐在下的身经百战的暗卫来说,也不由冷汗连连。

“陛、陛下,皇后娘娘她还要继xù

监视吗?”

赫连墨缓缓的转过身来,暗光下,一袭暗黑的长袍在他高大纤长的体魄上显现的淋漓尽致,长袖底下紧紧攥住的拳头泄露了他的情绪,只见那五官极致冷酷的脸上闪过一抹嗜血的肃杀。

“都说完了?”他缓缓的开口,低沉的声音令人听不出喜怒。

“属下说、说完了”单膝跪地的暗卫此时脸色发白,他为陛下效力多年,怎会不知皇上此时隐隐泄露的杀气!

“求陛下饶命!”他扑通一声跪坐在地,垂下的头垂的不能再低。

“饶命?要朕饶过你?”赫连墨轻轻的开口,声音低低,看着底下跪伏在地的安慰,薄唇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知dào

了皇室丑闻,朕岂能饶你?”

话完不等那暗卫的乞求讨饶,他突然一挥袖扬起一道犀利的掌风向底下之人打去,千钧一发之际,一抹湛蓝色身影飞似的席卷而过带走了那还处于极度恐惧的暗卫,赫连墨幽深不见底的眼眸一眯,冷眼看向来人。

“司,你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席司,只见他一把打昏了暗卫,不慌不忙的迎向赫连墨冷然的目光,平静的声音里有着不易觉察的沉痛。

“墨,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把你最得力的暗卫杀了?值得吗?”

(不好意思啊各位,文文发晚了!洁儿在老家好不容易蹭到了无线网,过程那个艰辛啊!TT~)

第七十六章 又是软禁(补上!)

闻言赫连墨黑眸似有狠戾之色一掠而过,“他知dào

的太多,留不得。”

“宫中暗卫哪一个不知dào

皇室机密?你就为了这一点要杀了他?”席司看向他的目光深沉,试图想说服他。

“这不一样,他必须死!”

赫连墨一声怒吼,身躯一掠,瞬间闪到席司身旁,扬手向那暗卫脑壳拍去,席司大惊还来不及阻止,瞬间,血液四溅,飞溅的血花落到了一旁的席司身上,温温的热着。

“墨!”他气得大喊一声,眼神恨恨道。“我讨厌那个宫灵儿!”

赫连墨冷冷警告他一眼,“不管你怎么讨厌她,她是朕的女人,你就不能动她!”

“你的女人?!你的女人不正在给你戴绿帽?!”席司气恼的口不择言,直到看见赫连墨彻底阴沉下来脸色他才后知后觉。

“抱歉,墨,我不是有意......”

还没说完,赫连墨犀锐的掌风就朝他扫来,席司大惊,忙抬手应对,拳脚相对,掌风互逼,一来一回几个回合下来,直到席司脸上也挂了彩,赫连墨才停手,他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席司,朕的女人,朕自会管教!”语罢也不等席司反应,他甩袖离去。

席司听此心中恼恨更甚,他朝着赫连墨远去的背影大喊道。“墨!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赫连墨僵住脚步,他没转身,低沉又冷硬的声音远远传来,“司,你是朕的兄弟,没有下次。”

听懂了他话中含义,席司脸色顿时一白,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只徒然长叹一口气。“来人,把尸体拖下去,葬了。”

......翌日,凤鸣殿,宫灵儿一大早正欲出门,却被门口守卫的御林军拦住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宫灵儿怒道。

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个颇熟悉的人,是御林军首领张影。

“娘娘,十分抱歉,这是皇上的意思。”张影抱拳对宫灵儿道。

“无事,这不是你的错。”宫灵儿揉了揉眉心,心里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无奈之下,她转身回到殿内。

“春晓,凤鸣殿外面是怎么回事?”她问。

“这...春晓也不知dào

,这御林军好像是从昨儿半夜就来了,将咱们这凤鸣殿里整整围了一圈。”春晓心里也是一阵担忧,皇上这是这么了?

“你下我知dào

了。”宫灵儿淡淡道。

“对了娘娘,张公公传来消息,说是今年秋猎要娘娘陪伴圣驾一起同去,娘娘,这可是后宫中首例啊!”春晓说的一脸激动。

宫灵儿倒是一脸平淡,语气淡漠。“告sù

他我不想去。”

“娘娘,为什么啊?”这时小六小七也过来了,凑过来好奇问道。

宫灵儿抚额,低叹道。“你们没看到外面围着的御林军吗,不管原因是何,想必赫连墨已经对我有所防备,这次特邀我去秋猎,恐怕不是个好事。”

闻言,小六小七春晓心里同时一震,春晓率先担忧道。“娘娘,这可怎么办啊?!春晓听张公公的语气,好像这事推拖不得啊!”

“凉拌!”宫灵儿白了她一眼。“此事无需着急,是祸终归躲不过。”

“可是,小六真的不想离开娘娘啊!”一旁的的小六红着眼睛,不舍极了。

闻言,三人皆是用恳求的眼神望向宫灵儿,宫灵儿心中仿佛涌过一阵暖流。“罢了,只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这个决定。”

小六听这云里雾里一番话,似懂非懂的抓了抓脑袋,不一会儿心里似乎也想明白了什么,随即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会,小六坚持留在娘娘身。”

“小七也是。”

“春晓也一样。”

小七和春晓向前走了一步,望向宫灵儿神情郑重语气坚定道。

对此,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同时宫灵儿心中也是一阵深深的担忧。

在这凤鸣殿,她和她们之间的感情羁绊越深,那么将来她也越难脱身,假使她不顾她们独自离去,脑中想到赫连墨对付小红的冷血无情如果真的丢下她们,她们将面对的是那个男人的滔天铁怒,小六、小七、春晓她们三人一个都会被折磨致死。

不!她做不到!

宫灵儿忽然一阵恍然,她的自由,她的爱情,在这一瞬间都仿佛忽然变得遥不可及

(补上)

第七十七章 你杀不了我!(补上!)

是夜,深沉如水。

冷宫,杂草茂盛,凉风瑟瑟,如果有人细听,就会发xiàn

在那风中似乎有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在缓缓走近。

“你来了。”细长的眼眸依旧阖上不动,玄铁笼中,他温和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这漆黑的夜里,那一身的雪白在银色的月光下衬的他整个人宛如九天谪仙一般不食人间烟火、高雅出尘。

赫连墨带着一身阴沉沉的肃杀之气,一身的墨黑长袍显得他高大的身躯英武不凡,长长的墨色鬃毛披风围在身后,狂傲不羁,邪肆如他,此时的赫连墨那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带着一层深深的阴霾之色,宛然若魔,暗夜下的他整个人仿佛称霸一方的魔王施施降世。

赫连墨走近玄铁笼,那双阴霾的黑眸好似一双利剑般直直的射向笼中那个雪色身影,锐利的锋芒紧紧逼视他。

“皇上屈尊降贵来这荒芜破败的冷宫,可是有事相求?”宫无殇睁开了那双潋滟如水的蓝眸,毫不畏惧的回视他,温润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冷。

“宫无殇,朕有时真是好奇,身为阶下囚的你为何这么有把握确信朕不会杀了你?”赫连墨看向宫无殇的黑眸微眯,威胁的语气森然无比,杀气腾腾而凛然。

要是换做是旁人恐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冷汗直流,但对面之人不一样,宫无殇蓝眸平静无波的蓝眸迎上他。

“因为,你杀不了我。”温润的声音此时宛如万年寒潭,冰冷酷寒。

赫连墨黝黑的眼眸飞快的掠过一丝火光,“那就让朕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话完,他右手化拳为掌,抬目间扬手一抬重重的拍向玄铁笼中,带着七分力道,犀利的掌风迎向玄铁笼子,同时也席卷起周围物什,刹那间,草根四溅,尘土飞扬,玄铁牢笼周围什么看不清,只闻那重重的一声轰鸣声响彻四周,须臾,冷宫一片寂静。

赫连墨阴戾的目光紧紧盯着笼中,尘土渐渐散去。

“皇上似乎特别喜欢不由分说的动手,实不属君子之风。”宫无殇淡淡的声音自笼中响起,微微勾起的嘴角似乎在嘲讽他这一举。

“我说了,你杀不了我。”宫无殇蓝眸带笑,语气温和。

赫连墨黑眸冷冷的睨着他,见他衣着无损,薄唇抿紧。“居然冲破了那三十二个穴道,朕还真小看了你。”赫连墨嗤笑一声,冷然道。“但,即便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冲破不了这世上最坚硬的玄铁!你,斗不过朕!”

听这冷酷嚣张至极的话语,宫无殇也不生气,依旧是嘴角含笑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件及其好笑的事。

“明日朕带着皇后一起去秋猎,而你手脚上的锁链如此显目,怕是不愿前来了吧?”赫连墨被他的脸上的淡笑看的心中一阵恼怒,转而黑眸邪肆的看向他,语气尖锐道。

宫无殇长眉几不可察的一皱,忽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蓝眸漾上一层柔色。“不,在下怎能不去?决计不能辜负皇上的一番美意才是。”

赫连墨见他神情忽然化作一副柔的似乎能滴出水来的模样,心下也猜到了什么似的,黑眸中怒火一炽,忽然有些暗恨起他刚才的决断来,越看心里越堵得慌,赫连墨冷哼一声,扬手朝铁笼又是一道犀锐的掌风重重拍去,紧接着又是一声气流相撞的轰鸣声骤然响起。

宫无殇脸色染上冷寒,蓝眸再看向冷宫庭院内已没了赫连墨,长眉一皱,终是忍不住,一口鲜红的稠血自口中喷出!

手颤颤的从怀中拿出一墨色小瓶,倒出一粒如血般鲜红的丹丸,即使身上已是如数万个钢针扎般的剧痛绞着,他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服下丹药,不消一会儿,蚀骨的剧痛渐渐消逝,他惨白的脸色恢复如常。

骨节分明的长指抚上墨色小瓶,他陷入神思

重兵把守的凤鸣殿。宫灵儿突然惊叫一声从睡梦中醒来,心慌成一片,额上冷汗不止。

“娘娘,您没事吧!”

春晓担忧的声音传来,宫灵儿目光一扫,见到一旁小六小七均是面色担忧的望向自己,心中渐渐安定下来。

“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对于刚刚的噩梦,宫灵儿仍心有余悸,但细细一想却又想不出具体事件来,只清晰记得心中满满的惊悸之感,这是在预兆些什么吗?还是她自己最近想多了?

她视线落到窗外,天边微微泛白。

“小七,现在什么时候了?”她问。

“回娘娘,卯时了。”小七答道。

第七十八章 轩的思念(补上!)

要是在平常,卯时这个时间点宫灵儿也许还在熟睡,但今日不同,自大辰国建国以来,从老祖宗时期传来的春秋之猎是极有讲究的,通常在一大早天刚亮也就是卯时起,去往狩猎的军队不论你级别有多高,均是早早的一起集合整戴。

“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宫灵儿手脚开始穿衣洗漱起来,身为皇后的她不能落下人舌话柄,不然赫连墨也不会给她好过,毕竟关乎到皇家的仪容德行问题,虽然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名声。

麻利的换好便衣,还没来得及用膳,门外张公公就开始催促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大早被噩梦惊醒的宫灵儿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心情,再听这张公公尖细尖细的嗓子不停的叫唤,脑子被吵的乱的不能再乱,她怒的快步上前一脚踢开了大门。

“叫什么叫?!催什么催?!我这不是来了?!”正叫嚷着,刚一抬头,她就愣在那了。

原本以为门外只有张公公一人在,没想到她一出门就对上了男人身后乌压压一片整装待发的狩猎军队,脑子想起刚才她的粗鲁行径

登时,宫灵儿心里仿佛一阵风吹过,寒凉寒凉的。

视线缓缓的对上男人阴沉冷漠的面孔,宫灵儿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失仪过,这场面,真真是尴尬极了。

“我”她正想解释些什么,却被赫连墨的一声冷嗤打断了。

“上车!”他冰冷的声音就如他的冷眸,不含一丝人情味。

宫灵儿美眸含怒,这又是闹哪样?先是无缘无故的软禁,再来又给她摆脸色,现在倒是连一点颜面也不给了,越想越生气,宫灵儿瞪视他一眼,加快步子越过他的脚步,抢先一步踏上轿銮。

见此,众人顿时惊得齐齐倒吸一口气,这皇后娘娘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想他们皇上可是以残暴冷酷闻名,不知这皇后娘娘会被如何处置,众人心中忐忑不定,明里暗里的视线都落在了皇上所在之处。

见她抢先自己一步走上软銮,赫连墨脚步一顿,幽深的黑眸中仿佛有一缕不知名的火花闪过,冷眸微眯,嘴角似有意无意的勾起一抹淡笑,看的一旁的张公公暗暗抹汗。

“下来!”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此时宫灵儿一只脚已踏上了软銮,耳边听见赫连墨冷酷的没有一丝温度声音,心脏不由微微一颤,随即羞恼的怒意腾腾升起。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是什么意思?!存心找茬?

抑制住怒意,她脸上神情不变,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我不!”

说完身子一闪进入銮内,还不忘拉上帘子,杜绝与赫连墨的视线。

在场的众人,包括小六小七和春晓,以及一旁的张公公,皆是看的目瞪口呆,皇后娘娘居然胆敢当众驳回皇上的命令!这不是找死吗?!众人战战兢兢的看向皇上的脸色

赫连墨阴郁着脸盯着软銮里的倩影,脸色铁青,恨不得将那隔绝视线的帘子给盯穿了,他深吸一口气。

“众军听令,出发!”他忽然低喝出声,威严霸气的磁音令人止不住心中一肃。

“遵命!”众人嗡鸣的回应声干将有力,听者动容,闻者振奋。

玄月轩挑了挑眉梢,细长的桃花眼里若有所思。

他从她刚才一出门起他就骑坐在马上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也许是因为上次与赫连墨的比武之事,平日里狂妄而张扬的自己忽然有些不敢同她打照面,没错,他胆怯了。

只因为她那一句:你们把我当什么?

他看见了她鲜见的怒火,动作粗鲁的将宫殿大门一脚踹开,小嘴里有毫不客气的抱怨,以及在赫连墨毫不给面子的一句“我不!”

看到这些,他竟一点儿也不觉得这过去的她相违和,仿佛这才最真实的她,可爱而率真!桀骜而不驯!他记得,一月之前的美人儿,除了清冷就是疏离,哪有方才那活力四射的样子?

想到这,玄月轩竟有些吃味,究竟哪个人使美人儿有如斯改变?

须臾,灼热的目光落至软銮之上,隔绝了一层薄帘,他依稀能看见里中窈窕纤细的倩影,唔,好像,好像比上回瘦了点。

“七王爷,你在看什么?让本王也看看如何?”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玄月轩皱起眉头,一双桃花狐狸眼不易觉察的一眯。

“没有,三皇子看错了。”玄月轩唇角习惯的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这西夏国的家伙可没有一个是善茬!他也不屑对他客气什么。

第七十九章 为了另一个男人

西门祝恿调笑的脸色一僵,脸色变了几变,这要是要是换做别人对他如此不敬,他西门祝恿早就一个命令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但眼前这人却不同,他是玄月来使,更是在三国之中有着战神之称的七王爷!

“七王爷,就别说笑了,刚才你不是在看这大辰皇后所在的软銮?”西门祝恿别有深意的比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三王子,这还是大辰境内,请慎言!”玄月轩声音也沉了几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想来这猪娄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犹记灵儿美人的那日的倾城一舞,当时西门祝恿那赤裸裸淫秽的眼神可没逃过他的眼!想到这,玄月轩狭长的狐狸眼忽然迸射出一抹犀锐的杀气。

“你、你看什么看?!”西门祝恿被这骇人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脚步不稳的后退了几步。

玄月轩不屑的看了一眼他,随即转身离去。

须臾,一直低头沉思着什么的玄月轩,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怪异的锁链声,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玄月轩瞠大了狐狸眼。这人,这人不就是

“你,是宫无殇?!”

眼前一身雪白衣袍,黑发如墨,蓝眸潋滟,脸上永远挂着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此时正回视自己的人不是那宫无殇是谁?

“许久不见。”嘴角勾起一抹寡淡的笑意,比起玄月轩的惊诧,宫无殇显得平静极了。

玄月轩可不似他这么淡定,几步上前一把扯着他手上的锁链,“你这家伙怎么变成这样了?”

玄月轩清楚记得,那日自从宫无殇进宫找灵儿美人之后,除了半月前他从宫里传来的一个“安”字,再没有言说其他。

以为有那人在灵儿美人身边便不会有危险,没料想,进了一次宫发xiàn

灵儿过得并不好,今天居然看到,连这个医术一流、武功超凡的宫无殇现也被困住在此,到底是赫连墨太有手腕,还是另有隐情?

温软的轿銮内,宫灵儿正出神的想着什么事,忽然耳边传来一道颇熟悉的惊诧声,好像在叫着宫无殇的名字。

她一个机灵,带着几分期待和紧张一把拉开身侧的帘子,只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伫立的一抹白色修长身影。

“无殇!”她失声惊呼,他真的在这!怎么会。

闻声宫无殇身子一转,对上了她那焦虑不安的美眸,清冷的蓝眸中划过一抹柔色,如沐春风般的,浅浅的弯了唇角。

“灵儿。”无声的叫唤,温柔的蓝眸安抚着她。

宫灵儿明白了他眼眸中传递的安心,一双美眸定定的凝视着他,再装不下旁人。

“灵儿美人,我也在这”

角落轻轻传来一道弱弱的低唤,引开了宫灵儿的注意,这才发xiàn

,在宫无殇身边还站有一人,红衣鲜亮,面若桃花,一对勾人的桃花眼此时水光盈盈的,那一副欲语还休的小受模样看的宫灵儿心中一阵发毛。这家伙摆出一副求蹂躏很委屈的表情是要如何?

脑中忽然想到那日雷的话语,玄月轩似乎伤的不轻宫灵儿美眸中漫上一抹担忧,正欲开口询问。

“皇后!”一道带着浓浓警告的低喝惊了宫灵儿,不知何时赫连墨已经走至轿銮边上,一张脸阴郁的吓人。

宫灵儿躲闪着他冷冽的黑眸,心中隐隐有些发虚。“叫我干嘛”

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警告她一番,但出奇的,赫连墨只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她,黑沉沉的幽眸的让她感到丝丝压抑,宛如一头静静蛰伏的黑豹。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他变得更冷戾了。

就在宫灵儿忍不住打破这份诡异的注视时,赫连墨开口了。

“席司。”

一旁看戏良久的席司闪身出现,“臣在。”

见状众人心中一凛,皇上该不会是要惩罚皇后娘娘吧?

一侧,宫无殇蓝眸中掠过一道寒芒,暗暗凝神运功。

玄月轩握上了腰际的折扇,要是这个赫连墨敢动他的灵儿美人,管他什么两国友好,他一定会出手护她!

席司敏锐的觉察到从那白衣男子身上传来的强dà

内功,眼中震惊之色一闪而逝,目光如剑一般的紧盯着宫无殇。

这个男人威胁性太大,绝不能留!

宫灵儿感到席司对宫无殇散发的强烈杀意,心中一拧,美眸看向雷打不动的赫连墨,她知dào

,这是一种示威的警告。

赫连墨知dào

,她在示弱但,这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第八十章 她一辈子都休想逃离

心口像是有一把烈火在熊熊燃烧,黑沉的眸子蓦地闪过狠戾的锐光。“席司,代朕引领众军,朕与皇后一轿。”

赫连墨健壮高大的身躯绷的极紧,冷冷的说完后便屈身进入銮轿。

好好的马匹不骑,为什么要和她挤銮轿?宫灵儿愤愤的腹诽。

“臣遵命。”席司攥紧了手掌,离去之前还恨恨的瞪视了宫灵儿一眼。

无声的硝烟止息,玄月轩轻吁一口气,拿出折扇拍拍身旁男人,“哎哎,别运功了,内力压得我难受!”

宫无殇没理他,目光不离宫灵儿,直到轿銮抬远,他才慢慢收回视线。浑厚的内力在体内四窜,没人注意到,他长袖虚掩之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微微发颤。

“姓宫的,你脸色不对啊!”

“与你无关。”宫无殇平复着有些絮乱的呼吸。

“这怎么行,你要出了什么意wài

,灵儿美人会怪我的。”玄月轩狐狸眼划过一道黯然,随即招来一辆马车,不由分说将宫无殇推上去。

“玄月王爷,您这样,皇上会怪罪小的”一旁看守宫无殇的两个侍卫为难道。

“这个人是本王的旧友,出了什么事儿本王担着,一边去一边去。”赶走了侍卫,玄月轩一进马车,就滔滔不绝的开始询问着宫无殇关于灵儿美人的事情,奈何宫无殇一进马车就端坐在一角打坐,直接忽略玄月轩这一号人,恨的玄月轩牙痒痒。

车轮辘辘,马蹄达达。插有皇家旗帜的军队黑压压的连成了一条蜿蜒若长龙的队伍,整齐有序,蔚为壮观,引得许多皇城中的平民百姓前来围观,啧啧赞叹。

绵延的军队中间是一抹黄色的轿銮,五尺高的銮轿依稀可辨有两道身影端坐在中央,一纤细一高大。

“这就是我们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了吧!”

“可不是吗,瞧皇上和皇后是多般配的一对啊,!”

“就是啊!”

玄月轩耳朵尖,听到了马车外的唏嘘窃语,顿时气得吧折扇往桌上一拍。“这群刁民!哪只眼睛看到他们两个般配了?都瞎了眼了吗?!”

掀起布帘,玄月轩一手指着不远处的銮轿,“姓宫的,你看他们哪里般配了?”

相较于玄月轩的激动愤慨,一直闭目养神的宫无殇则是缓缓睁开眼,湛蓝的眼眸凝视着銮轿中的纤细倩影。她低着螓首,微侧着身子,与身旁高大的身影相得益彰,在旁人眼里确像是一对“相爱”的帝后,但也只是像而已。

她的灵儿,是他的。

赤木金边的皇家轿銮内,与外面的喧嚣嘈杂不同,端坐的两个人静的出奇。

宫灵儿有些局促,手心里密密的出了一层汗,介于赫连墨前几次的失控和施暴,宫灵儿到现在都心有余悸,特别是在这种两人独处的时刻,让她心里越发的不安。

“你怕朕?”一直看着她的赫连墨倏然冷冷的开口。

从他进来到现在,他就注意到宫灵儿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这是什么?怕他?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怕”宫灵儿身子一僵,即便在这种时候真的有那么点不安,她的自尊也不允许她承认。

赫连墨黑眸一眯,冷冽的目光让宫灵儿打了个寒颤,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高大的身躯倏然欺身而近,宫灵儿被骇了一大跳,脸上极力表现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但微微向后仰的身子却出卖了她,该死

赫连墨没有忽略她眸中一闪而逝的懊恼,微颦的秀眉,带着一点愠怒的嗔怨。

她脸上极少见的小女儿家娇态,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她,只不过那是在很久的三年以前。

他现在看到的那双美眸中没有了当年的爱意,只剩下满目的冷然、倔强以及浓浓的怨恨。

三年前,他初登基,在那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下,是他不信任她,是他忌惮她,是他下的手毁了她。

他知dào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只是到后来,当他看见宫灵儿眼底又涌现出了那种熟悉而陌生的爱意,当他看见,她开始对着另一个男人露出那白莲花般的温暖笑容,他心口就像被一柄利刃生生的剜了一刀,空落落的发疼。

是,他嫉妒了。

她凭什么漠视他?就她现如今的身份还是他大辰的一国之母是他的皇后,他的女人,凭什么心里没有他?他赫连墨的女人,绝不会放手,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他手中,她一辈子都休想逃离!

第八十一章 陪朕一夜

宫灵儿有些纳闷,面前的这个男人忽然就这么对着自己走神起来,他近在咫尺的俊容让她心中一阵道忐忑不安,直到她从那失神已久的黑眸中倏地看到一股冷厉的目光,她一怔,身子下意识的后退,后脑蓦地就被一火热的大掌摁住。

“你要干什么唔!”

支吾破碎的话语被对方吞入口服,宫灵儿又惊又怒,娇嫩的唇瓣被霸道的吻住,她想开口大骂他混蛋无耻,没想到被赫连墨的灵舌趁机长驱直入,一把吮咬住那滑腻的小舌。

尖锐的疼痛从舌端传来,宫灵儿疼的眼泪汪汪,他那强硬的力道惩罚性的厮磨辗转的吸吮的她的丁香,与其说是吻,不如道他是在咬!

每吮上一次,她都能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嘴巴里尝出了腥甜的血腥味,被咬出血了!

宫灵儿厌恶的拍打着他屹立不动的高大身躯,却换的对方更深的吮吻

“啪嗒!——”

手中的折扇掉落至地,玄月轩颤抖的指向前方的銮轿。

“他们他们他们在干什么?!姓宫的!你快来看!”

宫无殇听到玄月轩咆哮的语调,湛蓝的眸子染上一层疑惑,顺着他直的方向看去,那一方若隐若现的銮轿中依稀可见的有两个拥吻在一起身影!

心头像是被狠狠扎了一下,宫无殇蓝眸蓦地变得无比阴霾,白袖之下的手顿时运足七成内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重重向着那銮轿中的高大身影拍去!

“你疯了啊!”玄月轩被这巨大的气流冲倒在一旁,惊声嚷道。

正肆虐纠缠着丁香的赫连墨感到了扑面而来的雷霆万钧之力,立即将怀中人儿侧身一揽,即刻运气内功抵挡,但是慢了一步,七成内劲被他挡去四分,剩下的三分重重打入他的胸膛。

宫灵儿还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只周身连同銮轿重重一荡,身子几乎不稳,下一刻,她就看见了赫连墨嘴角溢出的鲜、血。她心中顿时五味杂陈,直接怔愣在那。

刚才,他这是在护着她?

“墨!”席司一阵风似的飞身过来,一把将呆滞的宫灵儿推开。“有人行刺!保护皇上!”

见皇上被袭击,四周的军队团团立即将玄月轩和宫无殇的马车团团围在中间,利剑相向着。

宫灵儿被这一推推醒,正好kàn

见重重军队将无殇所在的马车围住,顾不上身边的赫连墨,只声急喊道,“无殇!你没事吧?!”

“你眼瞎了吗?打伤墨的是宫无殇,受伤的才是墨!”席司一边为赫连墨输送内力,一边口不择言的大骂道,愤恨的眼神狠狠的射向马车。

宫灵儿一滞,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赫连墨,没有理席司,转而看向马车里的那抹白色人影,“赫连墨,你要把他怎么样”

赫连墨动了一下眼皮,不用说,她口中的他是指宫无殇。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黑眸锐利如剑。

“现在,是宫无殇把朕怎么样了,我的皇后,你说,朕该把他怎么样?”

“杀了他,五马分尸!”

宫灵儿被席司的一句抢白吓了一大跳,“不行!你要是杀了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话一出口,銮轿内的气压顿时低了几分,过了许久,赫连墨看向宫灵儿眼中的认真和维护,不怒反笑,只手捏着她尖细的下颚道。

“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朕当然不会对他怎么样了!”

宫灵儿只感到下颚一阵酸痛,咬牙忍着,直到她忍不住泄出一声痛吟,赫连墨才慢慢松开手。

席司输完真气后收回内力,见此不屑冷哼一声。“墨,那宫无殇不除恐怕后患”

赫连墨微微抬手,示意他住口,“此事朕自会处理,不必多说。”转头,赫连墨别有深意的看了宫灵儿一眼,看的宫灵儿心中一跳,只听他高声沉道。

“方才宫神医只是和朕切磋无意,无需介怀,还给朕不退下!”

此言一出,举着剑柄的将兵们纷纷讶然,无奈只得收回利剑,一个个的心里都是不可置信,皇上这是分明在包庇刺客啊。

见围住马车的士兵渐渐退下,宫灵儿才轻吁一口气,转身对着赫连墨感激道。

“谢皇上。”

闻言赫连墨望向她的黑眸中闪过一抹幽暗,“先别言谢的太早,朕这么大度可是有条件的。”

“你!”宫灵儿一急,还有条件?也是,赫连墨素以冷酷残暴闻名,她怎么这么愚蠢刚才居然他变好了?她当真是愚不可及!

“什么条件,你说吧。”宫灵儿深吸一口气,寒着脸冷冷道。

“陪朕一夜”

第八十二章 心有灵犀

“姓宫的,你真是不要命了!你知不知dào

,如果我们刚才不是在城郊,而是在那个喧闹的官道上当众重伤赫连墨,那你就死定了!还得要让本王陪着你一起蹲大牢!”

马车内,玄月轩围着一直低首沉默的宫无殇一直碎碎念,数落着他的不是,可不管玄月轩怎么说,宫无殇就是不发一言。

“哎我说,你怎么一直不说话,还在担心灵儿美人吗?”

“喂、咦?你脸色怎么这么白,难道你也受了什么内伤?”正滔滔不绝数落着宫无殇的不是的玄月轩忽然瞥见宫无殇脸上冷汗不断,一起身欲探上他的脉门。

宫无殇蓝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手快速一闪躲开了他的试探。

“姓宫的!你躲什么躲!”见他一副在隐藏着什么秘密的模样,玄月轩心中一阵疑惑,脑中闪过一种不妙的想法,玄月轩狐狸眼闪过一股忧色。

“姓宫的,你该不会是”话还没说完,颠簸的马车蓦地一停,玄月轩毫无防备的脚步向前踉跄了下,也忘了问什么,直接向外怒道。

“这怎么搞得?!马夫马夫!”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马夫惶恐的声音自车外传来,听得玄月轩一阵心烦。

“免了,这怎么回事?”

“回王爷,这是因为”

马车外传来玄月轩与马夫的对话,宫无殇轻吁一口气,骨节分明的手不稳的从衣袖里拿出一墨色小瓶,颤颤的倒出两粒红丸,正要往嘴里吞咽。

“喂姓宫的,本王说你怎么——”

眼前忽然出现一片刺目的光线,宫无殇微眯起眼睛,微颤的手里拿着的两粒红色药丸,一粒不小心滚落到玄月轩的脚边,他一愣,嘴角倏然勾起一抹无奈自嘲的弧度。

辘辘的车轮声骤停,銮轿外的通报声让宫灵儿知dào

,此次的秋猎之所——雁山终于到了。

动了动长久僵立的后背,宫灵儿斜眼小心的看了一眼身旁眼眸微阖的赫连墨。

“那个,雁山到了。”

“怎么,考lǜ

的如何?”赫连墨睁开黑眸,语气冷漠道。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她心里咯噔一跳,血色瞬时从脸上褪去,宫灵儿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说话。”久久没听到她的声音,剑眉一拧,赫连墨口气一沉。

“我拒绝。”宫灵儿忽然抬起头,声音掷地有力,亮泽的美眸直直的望向他的黑眸。

闻言赫连墨剑眉一挑,幽深的黑眸里闪过一道微光,“怎么,狠心不救你的情郎了?”

“不是我不想救他。”宫灵儿被这情郎一词弄的有些窘,抚了抚垂在眼角的青丝。

“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不愿意用这般不堪的方式去牺牲,更何况”更何况她相信他,相信他不会被赫连墨轻易的打倒,因为,他还有她!宫灵儿在心里甜蜜的想道。

“更何况什么?”看着她嘴角扬起的丝丝笑意,赫连墨搭在红木窗边的手越来越用力。

“没什么!”宫灵儿神色一正,忙收回脑子里四散的神思和脸上的笑意。

“呵!你倒是同那宫无殇一样,都这么的有自信。好啊,那朕就等着看你们能笑到几时。”咔嚓一声,赫连墨神色不变的拍了拍手上的碎木屑,漫不尽心的话语暗暗透着杀机。

宫灵儿顿时心神一凛,美眸警惕的盯着赫连墨此刻下车的一举一动。

“对了!”宫灵儿防备的看向他转而复折的高大身躯。

“别那么看朕,朕只是提醒你,你,冉灵儿,朕随时等着你来求朕!”赫连墨幽深的黑眸看向她的娇颜,然后慢慢的往下,落在她那凹凸有致的娇躯上,黑眸蓦地变得炙热火烈。

“当然,筹码不变。”

宫灵儿只感到那阵灼灼的视线看了她许久,直到轿外席司的声音传来,那阵炙热的视线才离去,得已让她松懈下来。

心在乱跳,宫灵儿余悸未平的瘫倒在软銮上,美眸落至一侧的红木窗沿,原本上好的红木扶手已被大力捏的木刺嶙峋,眼皮一跳,心里忽然有种惶惶受惊的感觉,莫名的恐慌之下驱使她内心迫切的想着一个人。

宫灵儿一骨碌爬起身来,急急走下马车,心里有一个声音催促着她迫切的想要见到他,对,她要去见他!哪怕是一眼,她想他,想念他充满药香的怀抱。

跳下马车,宫灵儿忙四处张望着周围,似乎是有人在呼唤,似乎是花瓣绽开的声音,似乎是心有灵犀

宫灵儿慢慢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明媚暖人的笑,抬起眼帘,笑靥如花的注视着不远处的那个白衣男子,而他,亦然报之一笑。

第八十三章 灵儿,看着我!

“无殇!真的是你!”宫灵儿露出欣喜的笑容向他方向跑去,却被眼前忽然出现的两道手臂挡住去路。

“放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宫灵儿紧皱秀眉,叱喝着挡她去路的两名侍卫。

“陛下有命,皇后娘娘不得接近宫神医。”两名侍卫目不斜视的回答道。

“如果本宫非要接近呢?你们能拦得住?”宫灵儿语气一转,一双美眸里隐隐闪着凶光,该死的,连一个侍卫都敢阻止她去接近无殇!

“灵儿。”温和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原来宫无殇已在侍卫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不知不觉来到她的身边。

“无殇,我”宫灵儿又惊又喜,正欲说话却被宫无殇打断。

“嘘!有什么话我们一会儿再慢慢说。”

“大胆!快快离皇后娘娘远些,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刚反应过来的两个侍卫气势汹汹的朝宫无殇嚷道。

宫灵儿心中一怒,不动声色的往四下瞅了瞅,发xiàn

军队的大部分人马都随赫连墨前去了,只有寥寥少数几个人在收整马屁行李,美眸亮光一转,闪过一抹狡黠的笑。

藏在袖口的迷药迅速向两人一撒,同时拉着身旁的宫无殇快速后退。

“我们快跑。”宫灵儿见那两名侍卫已被迷倒,窃笑的拉过宫无殇的手飞奔起来。

“好。”宫无殇的声音也隐隐带着笑意,任由她拉着他跑着。

在他们身后,一身红色衣袍的玄月轩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们相携而去的背影,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伫立许久才转身离去。

心神絮乱的玄月轩没有发xiàn

的是,在他身侧的一片小树林里,西门祝恿望着前方两个远去的白色人影,对着身后之人吩咐道,“去,根上他们二人,一到晚上立即开始行动!”

“是!”

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西门祝恿忙开口阻止道。“给本王等等!”

“王爷请吩咐!”

“那个皇后宫灵儿,如果能生擒就”西门祝恿比了一个眼神,身后之人立马懂了什么意思,连称是做了个揖退下了。

西门祝恿回望着远处早已看不见的白色倩影,脑中不由想到宫灵儿那日的红衣一舞倾城,那绝美的脸蛋,那清冷的气质再配上那身段儿,如果她在他胯下承欢那可真是此生无憾了!

西门祝恿猥琐的三角小眼中闪过一抹淫、邪之色,随即想到今日那白衣男子为了她不惜当众打伤赫连墨,三角小眼中又闪过一抹杀机,嘴角缓缓的扬出一抹阴狠的笑。

“来人!”

迎风拂来的大风扑打在脸上,然后呼啸而过,随之被抛在身后。

他紧握着她的小手,两人一起不知气喘吁吁的跑了多久,相交的双手一直没有分开,宫灵儿唇角带笑,她觉得,就算这样跑一辈子都是幸福的!

“灵儿,再跑下去就真的累了。”

宫无殇蓦地停住身子,还在向前奔的宫灵儿一个躲闪不及被他拉住,正正落在一个丰沛温暖充满药香的怀抱中。

心像是漏了一拍,宫灵儿窝在他怀里小口小口的喘着气,耳廓听着自胸膛之下传来的急促咚咚心跳声,不由弯了眼角。

“无殇,原来你的心可以跳这么快啊!”感到他的身躯忽然一僵,宫灵儿有些疑惑的抬头。“怎么了?你、干干嘛啊”

下颚蓦地被他轻柔的抬起来,她被他这少有的轻佻动作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宫灵儿羞得不敢对上他的蓝眸,一双美眸四处乱瞟着。

“灵儿,看着我!”

宫无殇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湛蓝色的眸子里映出了宫灵儿有些紧张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但这笑意在他看到了那片红肿的唇瓣时便已化为乌有。

“无殇”见他蓝眸灼灼的紧盯着她的唇角,宫灵儿心里一紧,她差点忘记!在马车中被赫连墨强吻的那一幕被无殇看见了!

虽然不是她愿意的,但她就是不想他看到她那难堪的一幕啊!

宫灵儿垂下眼帘,不自觉的舔了舔肿痛的下唇,见此宫无殇蓝眸一深。

就在宫灵儿忍不住要开口说话之际。一温柔的双唇便覆上了她的小口,一点点的侵犯,一寸寸的啃噬,细致的索吻就好像在为她消毒一般的,那熟悉的气息带着几分强硬的力道肆意的在她口中撺掇,与她的丁香小舌摩擦共舞

第八十四章 我想要你(补七百!)

金乌东升,细碎的阳光从茂密的树叶里偷偷照进来,悄悄洒在了一对互相依偎着的男女身上。

宫灵儿半眯着眼睛枕在宫无殇的腿上,鼻间充斥着属于他的药香,让她唇角微微的上扬,享shòu

般的感受着头上来自心爱之人抚摸的温柔。

“灵儿,我们离开吧。”宫无殇温和的声音忽然淡淡传来。

“你说什么?”宫灵儿惊了一惊,忙睁开眼看向他。

“灵儿,我们离开。”宫无殇双手托住她柔嫩的脸颊,俯身在她眉心落下怜爱的一吻。宫灵儿被他这动作搞得心里怦怦乱跳,但还是不忘问道。

“可是无殇,那你身上的锁链怎么办?我不想看到这该死的锁链一直像个囚犯似的束缚着你啊!”宫灵儿忧心忡忡的说道。

“不行,现在我还不能离开!”她坚定的说。

冷如风已经答yīng

去帮她找匕首了,所以即便她忌惮赫连墨的威胁,在这种时候她绝不能有任何的退缩。

“灵儿,我忍受不了那个男人对你做的那些混账事,再有一次我真的直接杀了他!”宫无殇的声音蓦地变得冷酷,温柔如海的一双蓝眸也带上了几分骇人的戾气。

宫灵儿被他这鲜有的杀气吓到了,脸上有些怕怕的,小嘴里嗫嚅道。

“无殇,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你别这样,我有点怕。”

宫无殇听言一愣,随即只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瞬间的软下来了,一双看向她的蓝眸里也忍不住带了几分疼惜和歉疚。

“吓到你了?”

他眼里深切的情感几乎要溺毙了她,宫灵儿俏脸一红,眼角也带上了几分甜蜜,螓首不自禁的埋入他丰沛的胸怀里。

“没有啦。”

看到她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蓝眸中闪过一道无可奈何的宠溺,宫无殇的弯了唇角,罢了,罢了。

“好了,这件事依你。但只有最后三天,三天之后,我们马上就走,知dào

吗?”

闻言宫灵儿一脸讶异的抬起头,随即脸上挂起欣喜的笑容,喜滋滋道。

“无殇,你最好了!”

说完还忍不住在他下巴上“吧唧”一声亲了一大口。

“灵儿”宫无殇蓝眸骤的变得深邃,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心爱的女人这么调戏自己,他要是坐怀不乱才是不正常。

“干嘛啦”宫灵儿被这低柔的声音弄的耳廓一阵酥麻,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别动!”宫无殇忽然咬牙说道。

听得宫灵儿动作一滞,她又不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自然知dào

这话语中隐含的意思,“嗡”的一声,宫灵儿的脸简直要烧起来了。

“无殇,你你是色狼!”向来口齿伶俐的她此时也结结巴巴的语不成调。

“我怎么色了,灵儿?”

她的羞涩成功的取悦了他,宫无殇低柔的声音像一个古老的编钟敲响的声音,震的宫灵儿脑袋一片晕眩,脸上的热度也更深了。

见她垂着小脑袋红着脸半天不敢抬头说话,宫无殇嘴角勾起一抹略邪气的笑容。

“灵儿,说话啊。恩?”随着一个“恩”字的落下,宫无殇还刻意的动了一下身子。

“啊!你干嘛呀!”宫灵儿又羞又急吓了一跳,他他他居然跟她贴的那么近!隔着薄薄的几层布料,她几乎都能感觉到,那越发膨胀的茁壮物什!

噢天,她的无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灵儿,吻我。”他低沉而又暗哑的声音在她耳垂响起,喷洒出的热气让她心中一阵小鹿乱跳。

“我”不知为什么,她竟有些胆怯的畏缩了。

她何德何能,他这么好的男子

“吻我”耳边是他诱哄的温柔呢喃声。

就像是被妖精蛊惑了般的,宫灵儿慢慢的抬起小脑袋,那双水汪汪的美眸欲语还休的对上他已然深邃的蓝眸,晕红的双颊如同涂了胭脂般的美丽动人。

感受到他对她的那份无声的渴求,宫灵儿一咬红唇,红着脸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娇嫩的唇角对着他的唇缓慢而又坚定的压了下去。

“唔”不知是谁叹息般的低吟了一声。

享shòu

着她少有的主动献吻,宫无殇炙热的蓝眸中忽的划过一道几不可见的的痛楚与不舍之色,但瞬间就被浓浓的情意掩埋。

闭上双眼,他细碎的的吻落到她娇软的唇上,她亦柔顺的回应着。热烫的薄唇带着无比怜惜的力道吸吮着她的香软,灵活的舌头在彼此口中交融游走着,急切的吮吸着彼此的津液,让她忍不住的泄出一声低吟。

他瘦削不失精壮的身躯亲密的贴紧了她的窈窕的曲线,他的手一只揽着她的细腰,一只落在她肩环上摩挲着,骨节分明的手带着薄薄的一层茧,隔着几层衣料她依然能感受到从那传来的阵阵酥麻。

口中是属于他的气味,一呼一吸间充满着他独特的药香气息,宫灵儿忽然觉得身体变得很热,热的令她不住的挪动着身子。

这一小小的举动令宫无殇浑身一僵,同时宫灵儿感到他呼吸又粗重了几分,心里忽的生出一种满足感,她就是喜欢他这般模样,就好像那放远在天边的高冷谪仙真的在她身边并在意她的一切。

“我想要你。”宫无殇喘息着在她耳边低喃,醇厚的嗓音里仿佛带着魔力,令她忍不住抬头看向他,此时那双灼灼的蓝眸中尽是毫不掩饰的欲、望渴求之色,汪洋如大海。

她忽然低低的笑了,笑的狡黠。

“笑什么?”他的声音沉的醉人,一只长指拂着她尖细的下巴,缓缓朝下,掠过她白嫩的颈子。

这亲昵的摩挲惹得她一颤,忍着已到嘴边的轻吟。

“在这,不行”

“我知dào

。”宫无殇深深的凝视着她酡红的脸蛋、无措的美眸,忍不住又补上绵密的啄吻,从她的额、眼、鼻一路细细的落下轻吻,深情而郑重般的,来到她微肿了的红唇,温柔的喂了下去

第八十五章 有本事了?

“找!都给朕滚去找!要是再找不到皇后你们通通都给朕五马分尸!”愤nù

的嘶吼声响彻云霄,惊起了一大片飞鸟,赫连墨猩红着一双熊熊燃烧的怒眸,转身扬手狠狠劈断了身旁的一棵大树,吓得一干侍卫冷汗涟涟不敢说话。

宫灵儿一靠近营帐,就看见篝火旁已经跪伏了一大片侍卫,旁边是两条侍卫的尸体,冒着热气的鲜|血显然是死亡不久,宫灵儿一眼就认出了那两个就是早上拦住他们的侍卫,心里不由一痛。

“看!那不是皇后娘娘吗?!——”

不知是谁眼尖说了一句,众人心中一喜,忙循声看去,没想到刚一抬头就感到面上一阵疾风骤过,纷纷闭上了眼,再睁开眼时已然不见了宫灵儿的身影。

就在众人还在面面相觑不解的时候,宫灵儿只觉一阵大风突的从前方传来,还没来得及想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子就已经被一个伟岸的身躯大力的拥住,耳边几个呼呼的风声过后,当宫灵儿看向紧抱着她的人。

“赫连墨,果然是你,快放开我!”

此时她发xiàn

自己已身在搭好的毡帐内,简单大气的装饰和隐隐散发的王者气息让宫灵儿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是赫连墨的帐子!赫连墨没理会她的叫嚷,几个大步走到里帐,毫不怜惜的一把将她丢到木榻上。

“啊!你干什么?!”

毫无预料的宫灵儿被身后坚硬的木榻撞的后背一阵疼痛,反过身恼怒的看向始作俑者,当她对上赫连墨那双死水般沉寂又像火山岩浆般汹涌的黑眸,宫灵儿浑身一冷,这才感觉到危险。

“有本事了?”赫连墨走近一步。

见此宫灵儿美眸中闪过一抹紧张,因为她感到在他身上传来的隐隐杀机。

“敢逃走了?”赫连墨又走近一步。

宫灵儿忙朝后挪缩着,她没有说话,因为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是错。

“怎么,这时候哑巴了?”赫连墨嘴角挂着淡淡笑容,沉寂的黑色双眸中却是一点笑意也无,他猛地一个出手钳住她尖细的下巴,同时宫灵儿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啧啧,看这嘴唇鲜艳的。”

宫灵儿感到下巴几乎要被捏断了,而他脸上的微笑和眼中的杀气却令她无比恐慌。

“放、开!”她勉强的说出话来,即使怕,她也有她的傲骨。

赫连墨没理会她,冰冷的视线扫视着她的全身,忽然注意到她左耳垂下的一抹淡淡吻痕,瞳孔一缩,像是被触到了逆鳞般的,赫连墨猛地捏住她的肩膀大力摇晃起来。

“放开?!你还是朕的女人,朕凭什么放开?你跟他睡了是不是?告sù

朕,他凭什么!!”

“滚开啊你!神经病!”奋力的推搡着他的手臂,宫灵儿也怒了,她的肩膀几乎要被捏断了!

“撕拉!——”宫灵儿只觉身上忽然一凉,低头一看,发xiàn

上半身一丝衣料也无!雪白的身子完全暴露在赫连墨审视般的目光下!

“啊!你要干什么!”脑中又想起前几次的经lì

,宫灵儿惊恐的抱住了光裸的身子。

但赫连墨却不允许她这一举动,一手大力按捺住她乱动的双手,一手毫不留情的撕扯着她下半身白色的裙裤。

“赫连墨不要!”宫灵儿是真的怕了,强烈的羞耻感笼罩着她。不知不觉眼眶红了一片,贴身的衣料一点点的减少,没什么比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更惊恐的了!“禽兽!放开我!!”

直到感觉到身上一丝布料也无,宫灵儿渐渐感到了绝望,她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不听无殇的话,为什么还要回来!!闭上了双眼,罢了,她打不过他也争不过他,大不了她就当被畜生咬了一口,没事的,没事的这么安慰着自己,但眼角却缓缓滑过的一道泪痕。

“哭什么?”赫连墨上上下下把宫灵儿整个光裸的雪白身子瞧了个仔细,也没发xiàn

半点痕迹,忽然感觉到身下之人不挣扎也不吵闹了,他顿觉奇怪,俯身一看,就看见这么一幕。

“呵!你以为朕会对你做些什么?”

赫连墨鄙夷的声音传来,这话听得宫灵儿一个机灵,忙睁开眼,望向他冰冷的眼神,此时已没了刚才的暴虐和不顾一切的掠夺之色,她心里稍稍有点安定,但还是不放心。

“你不是要我?”宫灵儿小心翼翼问道。

“冉灵儿,你以为朕会稀罕副破身子?”赫连墨冷冷的嗤笑了一声。

宫灵儿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此时冷酷的嘴脸和一副不屑的模样,她还真的会以为

第八十六章 没见过美人么?

宫灵儿晃了晃脑袋,她真的越来越会胡思乱想了,连视为死敌的赫连墨都能肖想,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了!而这一切,都拜宫无殇那个家伙所致!

赫连墨注视着被钳制在自己身下的雪白娇躯,原本冰凉的目光也燃上火焰,紧捏着她双手的大手不自觉的松开,顺着纤细的手臂一路上移,一手扳过她微弯的香肩,黑眸蓦地变得无比炙热,目光牢牢的凝着那片胸前的春光

神游天外的宫灵儿,脑中正想着不久前与宫无殇之间的亲昵行径,直到她感到胸前的柔软似乎被一股火热的力道揉捏着。

“啊!——”回过神来的宫灵儿吓了一大跳,猛地一把打落在胸口前那只狼手。

“赫连墨你无耻!你分明说了不稀罕这副身子!”

宫灵儿心里呕的想死,恨恨的瞪视着他,一边退后一面扯过一旁破烂的衣料遮蔽着身子,虽然早已不能穿在身上,但总比要一丝不挂好的多,她控诉的美眸防备的盯着赫连墨,生怕他下一秒又发什么神经扑上来。

她的举动无一不落入赫连墨的眼中,面对她的指控,赫连墨嘴角忽然划过一抹冷笑。

“冉灵儿,朕说过,总有一天会让你求着朕要你!”

闻言,宫灵儿美眸中的防备更深,她知dào

,赫连墨从来不做没有自信的事情,就像现在,他嘴角挂着上扬的得yì

弧度,眼中的好整以暇就像一只猎豹即将抓到了自己想要的猎物一般。

宫灵儿心里忽然想起了宫无殇,只要他在她身边,相信她自己应该安然无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宫灵儿下意识的开始从心里开始依赖着宫无殇,但,这感觉一点也不讨厌,相反,她很喜欢,很喜欢依赖着她的男人!

“我相信,永远也不会有那么有一天的!”即使身上破败的衣料几乎不能蔽体,但此时宫灵儿依旧挺直了腰背,美眸对向赫连墨的黑眸中闪着耀眼的动人光泽。

赫连墨知dào

,那是信任,一种对另外一个男人的信任!他幽深的黑眸中倏然闪过一道杀机。

呵!另一个男人!

“启禀皇上,篝火晚宴已经就绪。”

篝火晚宴?那是什么?宫灵儿眼中划过一抹疑惑。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赫连墨对外冷冷吩咐道:“来人,给皇后拿一件合适的衣料来。”

宫灵儿一听,立马火了。

“你什么意思?”他声音刻意说的那么大,难道是故yì

让周围一群耳聪目明的侍卫将士听到?

“朕的皇后,难道你要衣不蔽体的出去参加晚宴?还是”赫连墨声音压得极低,“还是,你心里其实就是喜欢自己的身子这么裸着?”

“你!——”宫灵儿简直气的吐气,心里恨不得一巴掌拍到他这张欠扁的脸上。

“穿上!赫连墨一转身,不知从何处找出一套衣服,朝木榻的方向径直走来。

就知dào

他是刻意的!宫灵儿捂紧了身上所剩不多的布料,身子朝后退缩着,嘴巴里厌恶的说道:“我自己穿!请你转过去!”

赫连墨挑挑眉,出奇的竟然没说什么,衣服一抛丢在榻上。就在宫灵儿触及那衣料的同时,赫连墨冷冷的声音忽然传来。

“挡什么挡?你的身上哪一处朕没看过?”

宫灵儿死死的咬住银牙,抑制住不顾一切上前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她慢慢的背过身去,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这套带着小碎花淡黄色的长裙。

“看什么?没见过美人么?”宫灵儿不屑的扫视他一眼,她这个时候是真的看清了,根他这种喜怒无常的暴君在一起根本就不需yào

客气!谁也不知dào

下一刻他又会发什么神经!

赫连墨听言果然愣住了,须臾便大笑出声,那笑声含着无限威严和低沉,笑出来的声音更是撼动人心。

毡帐外。听到这浑厚而威严的大笑声的一干将卫纷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宫灵儿一出毡帐,还未找寻那抹雪白色的身影,纤腰就被一大手紧揽在一个火热的胸膛上。

“你干什么?!”宫灵儿吓了一跳,转头恶狠狠的瞪着赫连墨,低声咬牙道。

第八十七章 晚宴遇袭(一)

赫连墨没有理会她的叫嚷,径自搂着她向前走着,宫灵儿一恼,正欲发作,眼角忽然瞥见前方迎面走来的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美眸中飞快的闪过一道亮光。

“赫连兄。”

依旧是一身张扬红袍的玄月轩,好似根本不记得上回的两方人的不愉快,一双狐狸眼带笑的走过来打招呼。

“自上回一别,赫连兄的武功让本王也起了好斗之心,不知这次的秋猎可有机会与君一较高下?”

宫灵儿心里咯噔一跳,倏地抬眼望向开口之人,后者朝她调皮的挤挤眼。

“既然如此,玄月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赫连墨冷冷的勾起了嘴角,黑眸似有意无意扫过了一侧白衣翩跹的男子,松了揽着宫灵儿的腰肢的大手。

宫灵儿忙退至一旁拉开距离,美眸有些心虚的躲闪着一侧的熟悉目光。

宫无殇微蹙长眉,似乎对她的躲闪感到十分不满,蓝眸含冰,直直的看向她的眼睛,那无形的散发出的冷气成功的将躲闪的宫灵儿镇住,忙朝他笑的一脸讨好。

前面正吩咐些什么的赫连墨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黑眸一冷,低喝道。

“来人!”

宫灵儿心里一惊,忙转过身看向赫连墨。美眸中下意识的露出防备之色,他要是敢伤害无殇,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去将晚宴移设在大片空地上,朕与玄月七王爷来切磋切磋武艺。”

“皇上不可,既是邻国之邦,此举不妥啊!”一位老臣连忙上前阻止道。

“这位大人此言有差,既是邦国了,那互相切磋切磋也没什么,早闻雁山悬崖之处落日美景甚好,不如就在那比试一番,辰王陛下,七王爷,如何?”

西门祝恿的不知何时走近他们之中,一双三角小眼里尽是和气的笑意。

这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宫灵儿皱紧了眉,西门祝恿吗怎么会在这!

想起前几次的遇袭刺杀都与他和月贵妃脱不了关系,不对!他既然出现了在这,哪里就一定有问题!

宫灵儿转头,用唇语对一侧安静若水的宫无殇说了两个字:小心!

见此宫无殇蓝眸一凝,随即嘴角划开一抹让她安心的笑,有他在,放心!

“本王自是想同辰王较出一番高下!”玄月轩笑着说道。

如此,尚有异议的人也不敢有所多言,只得齐齐移步来到了一处空地。

在此期间,宫灵儿一直试图走近宫无殇,可没想到这个念头一动,赫连墨脑袋后面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一把手又揽上了她的柳腰,宫灵儿气的敢怒不敢言,毕竟此时众人齐聚,她也不想出什么纰漏,就由着他了。

而宫灵儿不知dào

的是,在她看不见的身后,一双潋滟如海的蓝眸如凝冰般骤的变冷,一双狐狸般的桃花眼也闪过几分恼色。

西门祝恿也见到了赫连墨搂着宫灵儿的模样,信以为他们帝后恩爱极了,一双三角小眼飞快的闪过一丝怨毒,片刻,看向那身姿窈窕倩影,又化为一抹得yì

之色。

宫灵儿,你迟早是本王的人!

随行的张公公看了看天边的霞色缭绕,拖着声音说道:“陛下,七王爷,现在比试开始!--”

宫灵儿目光担忧的看了一眼玄月轩,这个家伙明知dào

他自己打不过赫连墨,为什么还要在枪口上硬碰硬,难道只是为了给她解围吗?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

距悬崖边有一段距离的空地,有一红一黑两道人影飞快的缠斗着,两人皆是赤手空拳,时而劈掌作击,时而飞身在空中交手,两道身影飞速的缠斗着,几乎要分不清颜色!

在场的大多是练过武的将士,自是能看出其中的微妙,对打斗的两人皆是赞叹不已。

宫灵儿也看的分明,赫连墨和玄月轩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一味的争斗,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气,眼睛转向宫无殇所在的方向,没人!

宫灵儿惊了一惊,忙在人群中四处搜寻着,可是,没有!没有!他到底去了哪儿?!

宫灵儿心里开始一阵阵的发慌,她这才感受到没有他在的地方是如此的没有安全感!

“好!”

“陛下的武功略胜一筹啊!”

耳边是众人的喝彩声,但宫灵儿的心神早已被宫无殇的不见而叫焦虑不安,见周围人都在沉迷于那两人的缠斗,也顾不上什么礼仪,离开皇后的御用的凤位,慌乱的四处找寻起来。

宫灵儿还没走几步,就遇到一个人。

“灵儿,你要去哪里啊?”西门祝恿眯着三角小眼,一手摇着扇子,对她笑道。

灵儿?!她有跟他这么熟吗?

第八十八章 晚宴遇袭(二)

宫灵儿美眸一凛,声音冷寒道:“西夏三王子,你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本宫身为大辰一国皇后,岂能容你言语轻佻!”

一番义正词严铿锵有力的话语登时出口,西门祝恿一噎,脸色有点不大好kàn

了。

“这本王的一时口误,还望皇后娘娘不要见怪。”

西门祝恿压下胸口翻涌的恼怒,只要这次事情成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来对她

看着他一双过于阴险邪佞的三角小眼,宫灵儿心里一阵不舒服,对于这种都能和亲姐姐一起乱|伦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关心她,心底清了几分,美眸看向眼前人多了一分防备。

“不知皇后娘娘何故离开坐席,可否有小王帮忙的地方?”近乎贪婪的盯着宫灵儿的丽颜,西门祝恿陪着一脸殷勤的笑说道。

“不用了,本宫无事闲逛而已,三王子也早归席较好。”宫灵儿嘴上冷淡说道,心底却是一阵烦躁。

本想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来找无殇,却不想被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挡住,真的是

“皇后娘娘,此时辰王陛下大概还在同玄月七王爷比试着,不如就让小王陪着你在这附近散散心,你看如何?”

见宫灵儿转身欲走,西门祝恿忙一个闪身挡住去路。

宫灵儿被他这行径彻底惹恼了,俏脸蓦地冰寒一片。

“给我让开!”

“有小王陪着你,灵儿你别气,哦不,你连生气都这么美”

“本宫再警告你一”

“啊!有刺客!——”

“护驾!快护驾!——”突然身后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发生了什么事?!

宫灵儿扭头一看,夕阳西下的余晖洒在地上,只见原本其乐融融的宴会四周不知何时多了一批黑衣人,数只羽箭如迸射而出的流星,四散的权贵们有的就被一箭射死,胸口红花缓缓绽放。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嘴里喃喃着,宫灵儿脚步不稳的后退两步,却被身后的一个陌生怀抱搂住了身子。

“灵儿,你终于是我的了!”西门祝恿邪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陌生的气息让宫灵儿厌恶极了。

“混蛋,放开我!这是你的阴谋对吧?!”宫灵儿开始奋力的挣扎着,嘴里恨恨的质问道。

“不愧是本王看上的女人,比那蠢货聪明多了!嘘,安分点,你也不想被打晕吧?这么细嫩的皮肤”

听着西门祝恿无比恶心的声音,宫灵儿忽然不挣扎了,因为她要找机会挣脱钳制。

“灵儿美人!”四处寻找宫灵儿的玄月轩眼尖的发xiàn

她的所在,几下避开箭雨来到她的面前。

“西门祝恿,放开你的狗爪!”玄月轩怒道。

西门祝恿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迎面的一记铁拳打歪了下巴,痛的哎呦一声瘫倒在地。

“灵儿美人,这个家伙有没有动你?身上有没有受伤?”玄月轩扯过宫灵儿的手臂正要检查,宫灵儿一个闪身躲了过去,急忙对他说道。

“我没事,轩,你快去帮赫连墨退敌!”

“什么?!灵儿美人,你没事吧?居然要本王帮他?”玄月轩惊吓的瞪大眼。

“没时间解释了,你先去!”宫灵儿一把手将他推了出去,却不料一只羽箭瞄准了她的后背心。

“灵儿小心!”突然玄月轩目眦欲裂的一声喊叫。

耳边传来玄月轩惊恐的声音,宫灵儿慢慢回头,怔怔看着一根飞似的羽箭朝她的方向直直射来,近了,近了!

宫灵儿知dào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是绝不可能躲过去的,一瞬间只怔怔的呆在那,这是要结束她的生命了吗

她闭上眼,等着那窒息的那一秒到来。

生死一瞬间,掠过脑海的画面有很多,最后定格在脑海中的画面是那一双总是带着温暖笑意的蓝眸。

“该死的女人,朕同意让你死了么!该死的你就这么闭着眼等死?你是死的么!啊?”赫连墨喘着粗气狠狠的捏着她的肩膀,最后一句吼让宫灵儿有些耳鸣,但一睁开眼的惊吓远比听到的多了。

“赫连墨?怎么会是你!”和死神擦肩而过的宫灵儿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直到感觉肩膀上传来的越老越大的力道,她才惊觉自己该做什么,忙对赫连墨露出一个感激的眼神。

“来人,看着她,要是保护不周你也不用活了!”赫连墨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这句话,冷哼一声泄恨般的冲到宴会中央,带着一身狠戾杀气冲向大批的黑衣人。

直到赫连墨走远,宫灵儿才惊讶的发xiàn

,他的背后还竟然直直插着一枚半折的羽箭,他帮她挡了那一根几乎是致命的羽箭,心里似乎有个柔软的角落被触到了,对赫连墨的感觉一时间变得复杂微妙起来。

第八十九章 陷入逼迫(还有一更)

“对了,无殇!无殇他人呢!”

宫灵儿从怔愣中回神,蓦地想起她出来的初衷,心里一急。

抬眼向四周望去,一片刀光剑影,铁甲卫兵与来势汹汹的黑衣人混战成一片,刀剑脆响。

“无殇!无殇!你在哪里?”宫灵儿踉跄的站起身子,起身欲走。

“皇后娘娘,您别走动了,这四处刀剑无眼的!”两个侍卫忙上前拦住了宫灵儿欲走的身子。

见此,宫灵儿正要发怒,耳边远远的传来一个喊叫声。

“灵儿美人,你身上没有武功,快呆在那!”

还在打斗中的玄月轩一边对峙黑衣人,一边不忘留意宫灵儿的举动,见她又要乱走,忍不住喊道,却不料此举一个不留神被黑衣人刺伤了到手臂。

“轩!”宫灵儿吓了一大跳,脸色苍白的一动也不敢动了。

见此玄月轩才安心的加入下一轮的打斗中去,宫灵儿暗暗的吁了一口气。

在她看不见的暗处,玄月轩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暖暖的笑容。灵儿美人,在担心他呢!

玄月轩因她受伤后,宫灵儿也不敢再乱走了,即使心里对宫无殇担心的要命,她也不敢让混战中的玄月轩分心了。

“你,过来。”宫灵儿指着身后的一名护卫忽然道。

“娘娘有何吩咐。”

两名护卫疑惑的相视一眼,其中一位走上前去。

“现在帮本宫去找宫无殇,你们都是赫连墨的亲信,别告sù

本宫你们不知dào

他是谁。”

“娘娘,陛下命属下”

“不必多说,你们心里清楚,你不去找,那本宫自己去。”

宫灵儿在他话没说完就打断了他,语气铿锵有力。

无奈,护卫只得前去。

宫灵儿松了一口气,身边只有一个护卫在身旁也没什么大不了。

将视线重新凝聚在悬崖前的打斗,等等,宫灵儿眼中精光一闪,悬崖!

西门祝恿将他们引到这个地方来断然没有什么好心!连忙望向混战中的赫连墨和玄月轩,黑衣人虽来势汹汹但武功不比两人,皆殒命于他们掌下,两人皆是武功超群,只见两人虽表面上占了优势,无形之中,却已经朝着悬崖的方向逼近着。

身后,黑衣人依旧源源不断的逼上来。宫灵儿心里蓦地一寒,这分明是个圈套!

“聪敏的美人儿,你猜到了是不是?”突兀的一个邪肆声音,吓了宫灵儿一跳。

“贼人,离皇后娘娘远点!”身边的护卫敏锐觉察到来者不善,忙闪身挡在宫灵儿身前。

“西门祝恿,你的野心是不是太大了?”冷静下来的宫灵儿,将事情细末全在脑子里想了一遍,心里已有了答案。

她原以为这次又是月贵妃的诡计,又派她的胞弟西门祝恿来处理自己,却没想到眼前这个有着有着一双三角小眼的异族男人居然有着那么大的野心,居然连大辰的江山也要!

端站在几步远,西门祝恿脸上没有被揭穿的恼怒,那双浑浊的三角小眼有着浓浓的贪婪与惊羡。

“怎么办,本王发xiàn

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了!灵儿,跟着本王吧!”

“再靠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见西门祝恿越走越近,挡在宫灵儿身前的护卫喝道。

“呵呵!你这个小护卫倒也是忠心耿耿,今儿本王心情好,怎么样,要不要考lǜ

也跟着本王?”西门祝恿好整以暇的笑道。

宫灵儿紧皱了眉头,要是西门祝恿硬要绑走她,身前的护卫对他来说也只是个摆设,看西门祝恿的模样断不是什么意志薄弱之辈,她的催眠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在这种时候,没有无殇,她该怎么办。

对了!美眸中忽然一亮,她还有迷|药!忙摸向腰间的布袋,没有!居然是空的!

宫灵儿急的想杀人,怎么可能,她明明一直挂在这!难道是宫灵儿懊恼的低吟一声,定是赫连墨先前将她的衣料都撕了,迷|药也在那时候丢了。

“灵儿,考lǜ

的如何?”西门祝恿脚步缓慢的走近。

“本王可给不了你这么多时间哦!”

宫灵儿握紧了掌心,看了一眼身后两批人的混战,铁甲褐色的人马越来越少,黑衣人却在不断的增多,而赫连墨和玄月轩却在节节退后,再往后,就是悬崖口!

冷静,冷静,汗水已经湿润了掌心,宫灵儿只能这样不断的告sù

自己。

“回答本王!跟,还是不跟!”西门祝恿见她迟迟不语,开始不耐烦的催促道。

第九十章 我来晚了

手心攥的越来越紧,宫灵儿贝齿咬紧了下唇,现在她该怎么办。

“娘娘,一会儿属下拼死与他一搏,您抓紧时间快跑!”

护卫衷心的声音传来,宫灵儿心里一阵感动,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最后又把嘴里的“那你呢”咽了回去。

“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说给本王听听如何?”

不知何时西门祝恿靠的极近,宫灵儿心里大惊,原来他的武功竟这么高!

“恶贼,看我不”

咔哧——清脆的骨头声自头上传来,宫灵儿捂住了嘴巴,双眼惊滞的看着这一幕。

方才还与她说话的护卫,此时已咽了气,没了灵魂的尸体无力的瘫倒在地。

“不”

“不?美人儿,你为什么要拒绝本王呢?”

西门祝恿走上前,手指轻佻的摸上她的脸颊,脸上笑意加深。

“你知不知dào

,你的拒绝,让本王很生气。诶?这美丽的眼睛怎么红了呢?别怕,本王会很温柔的。”

“拿开你的脏手!西门祝恿!”

身后蓦地一句更为阴沉冷戾的声音传来,宫灵儿眼中划过一抹欣喜,待反应过来后,瞬间消逝大半,这声音不是无殇!

“赫连墨?!你怎么会在这里!”

西门祝恿脸色一变,手指改摸为扼,一伸手掐住宫灵儿的脖子,身躯一退将她挡在身前。

“没用的男人,只会威胁女人了么?”赫连墨冷冷的嘲讽道。

“哼,本王带来的西夏杀手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

西门祝恿瞪大了三角小眼,偌大的场地上,原本混乱的争斗已经归于平静,大批的铁甲褐色卫兵将他带来的黑衣人团团围住,逐个束缚。

宫灵儿的脸正对赫连墨,自然也看到了他身后的情形,不远处,玄月轩正在奔来。

他黑眸盯着那只掐住细白脖颈的手,脸上一片阴霾。

“如你所见。”赫连墨龙袍滴血,语气狂傲不羁。

“放开朕的女人,朕考lǜ

给你个全尸。”嘴角冷冷一勾,赫连墨语气里尽是狂傲。

也许就是这抹狂傲,或者又是他那一抹冷冷的笑,蓦地触怒了西门祝恿的某根神经,他蓦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

“你说什么?给本王个全尸?哈哈哈!”

“变态。”宫灵儿想也没想,小嘴里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来。

笑声骤停,西门祝恿忽然直盯盯的看着她,诡异的目光看得宫灵儿心里暗叫不好。

果然。

“是你!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本王也不会耽误时间从而错失了杀赫连墨的最好时机,我的美人啊,你真是个扫把星!”

西门祝恿癫狂的声音响起,掐住宫灵儿脖子的手劲也越来越大。

“快松手!”

“灵儿美人!”

赫连墨和玄月轩的声音同时响起,声音里担忧不已,见此西门祝恿满yì

的笑出声来。

宫灵儿只感觉肺部几乎要爆zhà

了,之前受伤过的脖子此时被掐的疼痛更甚。

“现在,你们都退后!快点!”西门祝恿有恃无恐的朝赫连墨一干人指画着。

“西门祝恿,朕绝不会放过你!”赫连墨大手攥的几乎泛白。

“西门祝恿注意你的手!灵儿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玄月轩见宫灵儿被掐的赤红着脸,心跟着一阵阵的揪疼。

她只是一个弱质女子,为什么受到伤害的总是她!

“哼!不用你们来教xùn

本王,快!给本王后退!”

西门祝恿被玄月轩的话说动了,手上的劲道不由松了几分。

赫连墨一干人无法,只得听言退后几步。

宫灵儿趁此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肺部隐隐作疼,直到喘上了气,美眸紧盯着赫连墨的黑眸,至少做过几年夫妻,她的眼神他也许会明白。

正欲示意,忽然耳旁一声惨叫,脖子上的钳制松开,宫灵儿正迷惑,忽听他言。

“宫、宫无殇!”玄月轩惊诧的望向对面,赫连墨黑眸中也闪过一丝诧异。

宫灵儿在听到宫无殇三个字之际立马转身,直到眼帘中撞入那抹雪色的身影,就好像夏日里的一潭湖水,温和的、清凉的站在那,那双蓝眸静静的凝视着她,才发觉他早已不知不觉的来到她的面前。

“灵儿,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声音就像一道清凉的风,低低拂过她的脸颊、脖颈以及心脏。

“来了就好。”她听到自己这么说,声音里依稀有几分哽咽。

“对不起对不起”宫无殇的声音轻的像是一块易碎的玻璃。

宫灵儿感到有一双极温柔的臂膀将她轻柔搂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安心的笑意。

忽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你,你居然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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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坠落悬崖(一)

左肩无声无息被一树叶深深的扎入,鲜血染就了一大片衣襟,足可见中伤之人的功底之高!

此时受了伤的西门祝恿看向宫无殇的三角小眼中明显的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苍白,嘴里不自觉的说着。

“不可能,你明明就是死了的人”

宫灵儿听言,眼皮一跳,忙扯过宫无殇的手臂上下打量起来。

“无殇,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有没有事”

“灵儿”湛蓝的眸子里飞快的掠过了一抹复杂的暗光,宫无殇清冷的语气里带着一抹无奈的宠溺。

“别听这种人乱讲,我怎么会有事。”

他的声音总是有一种能令她瞬间就安静下来的魔力,宫灵儿担忧的心情平复不少,美眸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西门祝恿,又转向身侧的赫连墨的一干人。

从宫无殇一出现就缄默不语的赫连墨俊首微低,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玄月轩见宫灵儿已脱离险境,则是一手摇起他那把扇子来,悠哉悠哉的看这一场好戏。

“无殇,这里没我们的事了,剩下的交给该做的人去做,我们走吧。”宫灵儿拉着宫无殇的手向一侧走去。

“好。”宫无殇淡淡的应道,湛蓝的眸子不经意与那双犀锐的黑眸对上,嘴角漫开一抹淡淡的弧度。

赫连墨幽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似乎闪过一丝火光,几个大步走近,宫灵儿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自己的手被一股大力拉扯着,顺着那青筋直冒的大手看去,是赫连墨那张铁青的俊脸,宫灵儿心中一寒。

“你干嘛”

赫连墨目光如炬,犀锐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宫灵儿,“朕的皇后,你要去哪?”

她一手拉着无殇的手一边还被赫连墨这样扯着手臂,宫灵儿蹙紧秀眉,这算什么样子。视线触及到赫连墨几乎要冒火的黑眸,她心里一紧,忙说道。

“我没有要去哪里,赫连墨,你先松手。”

赫连墨手上劲道不松,周身散发出一阵凛冽的威压,“你叫朕松手?你身为皇后就这么不知廉耻的当众拉着你的野男人?”

玄月轩捏紧了手中的折扇,一双狐狸桃花眼蓦地迸射出一道杀气。

不知廉耻?野男人?宫灵儿气的眼睛都能冒出火来,她真想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到眼前这张脸上去,宫无殇安抚的握了握她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无殇他不是野男人!”你才是野男人!宫灵儿怒目而视。

赫连墨怒不可赦,黑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他分明从她眼睛里读懂了那一抹愤恨的信息,这该死的女人!

“哈哈哈哈!——”

突兀的一道癫狂的大笑声打破了这个僵局,众人不由循声望去,只见一身血污的西门祝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手指着宫灵儿的方向大笑不止。

“喂,你笑什么!”玄月轩冷冷的打断了他,他心情正不爽着,这人倒好,笑的这么欢,真是可恶。

宫灵儿也朝西门祝恿看去,见他指着自己大笑不止的模样,秀眉一蹙,总觉得他这种人不会说什么好话。

“无殇不是野男人!哈哈,真是笑死本王了!”西门祝恿模仿着宫灵儿飞的语气,继xù

大笑着。

“堂堂大辰皇帝和名闻天下的神医殇無子居然把这一个灾星当成宝贝抢,两男争一女,真是好笑!”

“闭嘴!”

“住口!”

赫连墨和玄月轩不约而同的吼出一句话,唯独宫灵儿身后的宫无殇没有声音,只是握紧了宫灵儿的小手。

“哈哈哈!本王为什么要住口,大辰皇帝赫连墨,原来呵、你的皇后一点也不稀罕你!”

此时四散的大臣和将军们三三两两的开始围聚过来,乍一听这种帝后秘辛,都傻了眼,原来这美丽无双的皇后娘娘原来一点都不喜欢他们的皇上!皇后娘娘和那皇上之间

“来人,让他给朕闭嘴!”赫连墨额上青筋毕露,捏着宫灵儿的手臂加大了力qì



“是。”

席司不知从何时开始出现,应了一声走过去点了西门祝恿的穴道,只是眸子中看向西门祝恿的眼睛飞快的划过了一抹什么。

这一小小细节没有逃过赫连墨的眼睛,他心中一疑,正欲发问。

“啊!你快松手!”宫灵儿白着脸痛呼一声,甩着手臂上那大力的钳制。

“灵儿!”一道焦急的声音传出,一时间,一道浑厚的掌风朝赫连墨打来。

赫连墨没有防备,被这一击打中了手臂,手臂登时痛得发麻,也松开了对宫灵儿的桎梏。

第九十二章 坠落悬崖(二)

众人一愣,似乎都没想到会有人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袭击他们的皇上。

“宫无殇,你找死!”

几乎是从齿缝间迸出的寒冰,那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就像翻涌着的黑色海浪,赫连墨脸上闪着浓浓戾气,另一只手飞速的开始凝聚起内力。

“赫连墨不要!”宫灵儿大惊,一闪身挡在宫无殇的身前。

“冉-灵-儿!给朕闪开!”

众人惊的个个瞪大了眼,皇后娘娘不惜和皇上对上也要维护她身后那芝兰玉树般男子,难不成那宫中传闻是真的?皇后娘娘四下密养男宠?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一处的时候,西门祝恿三角小眼看向那挡在白衣男子前面的宫灵儿闪着浓浓的怨毒,他现在的一切,都拜这个灾星所赐!要不是因为她耽误了时间,他早在大军赶来的第一时间就杀了赫连墨!都是因为她!

掌中开始运气自身的所有内力,西门祝恿的眼睛如濒死的恶狼般直盯盯看着那抹倩影。

“我不啊!”

宫灵儿还没说完,只觉自己的身体突然被一股内力强劲的拍上,嘴里的腥甜猛地涌上,血丝溢出嘴角。

“不!——”

“灵儿!”

“灵儿美人!”

耳边是三道异口同声的惊呼,声音里尽是慌乱与惊恐。

宫灵儿有些困惑的睁开眼,却发xiàn

自己的身子已不受控zhì

的朝着后方退去!

而后方是悬崖!

她会死!

心中的惶恐在这一刻无限的被放大,宫灵儿想做些什么,但转瞬即逝的事实摆在眼前,她什么也做不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朝死亡拉近。

这个时候,她可以清楚看见每一个人的表情,在她朝后掉落的这一刻,她看见了赫连墨那双深沉的黑眸里有着她不曾见过的慌乱之色,宫灵儿有些想笑,移开视线。

美眸寻找着宫无殇的身影,但下一刻,她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耳边风声呼啸,逆风的气流吹的她的眼睛有些痛,但不妨碍她视目。

在她一方小小的灰蒙蒙视线中,忽然闯入了一抹雪色的人影,所有的风景都化为旋转的背景,雪白色的袍子上,有着细密的纹路,衣角翩跹若谪仙,墨发丝丝,蓝眸如画,在这一片灰暗中,天使一般的圣洁,就像是世界末日的最后希望。

四目相对,他蓝眸如水,温暖一如初,宫灵儿的眼角有些湿润。

有没有一个人,在你最绝望最灰心的时候给你一双温暖的大手,用最安心的眼神告sù

你,别怕,有他!

“灵儿!我陪你。”

她的世界一片寂静,只听到他淡淡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萦绕在耳边,久久的。

傻瓜

恍惚中她丝滑听到自己这么说了一句话,滚烫的泪水被呼啸的骤风吹打划过耳腮,接着就有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拥在怀中,呼啸的骤风,紧贴的胸膛,最后的温暖,与她一同坠入这深不见底的深渊

“灵儿!——”不知是谁的一声惊天的怒吼惊扰了她,宫灵儿猛地一震,有些迷惑的睁开眼,刚才是有人在叫她吗?

意识回笼,这才感觉到身体四肢都有着火辣辣的疼痛感,特别是右手肘的地方,传来阵阵刺骨的疼感。

无殇!无殇人呢?!宫灵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四处探寻着,才发xiàn

她此时身在的是一个深碧色的潭水岸边。

“无殇!无殇!你在哪!”

四处看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大急,宫灵儿急的大喊,鼻尖也跟着一片酸涩,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

她在岸边醒来,为什么偏偏就找不到他呢!

难道是

宫灵儿脸上一肃,猛地抹了一把泪水,一脱衣服就窜入碧色潭水中,像个无头苍蝇般的一心往下潜水。

冰凉的潭水像是积攒了万年的冰寒之气,宫灵儿冻得嘴巴发麻,手脚也开始僵硬,但她依旧不放qì

,费力的挥舞着手脚,往那潭水深处潜着。忽然,她模糊的眼前似乎多了一抹雪色的白,无殇?!

第九十三章 山洞温情

宫灵儿一喜,强忍着四肢的僵硬和窒息的恐惧,奋力的挥舞着手脚往那一抹白影游去。

待她碰触到了那个熟悉的身体,感到他脉搏尚有微弱的跳动,心里一个着急,也忘了这是在水下,忍不住开口叫道,无殇!

没想到这一张口,就有无数冰冷的潭水迫不及待钻入她的口鼻,她被呛的猛地喝了几大口水,肺部窒息的痛,宫灵儿费力的拉着他的腰身,一手托起他的后颈。

在这冰冷窒息的深潭之下,凭借着对他那种熟悉的感觉,小嘴对着他的唇部急切的吮了上去。

就像是两条濒死的鱼儿终于遇到了水,原本头脑呈半昏迷状的宫无殇忽然感觉到有一股淡淡清香的空气自口中传来,几乎是凭借着本能,有力的手臂按住对方的后脑,嘴上毫不客气开始狠狠的吮吸这芬芳的气息。

宫灵儿一个惊吓,又被呛了几口水,心中却是一片欢喜,她的无殇还有意识!

手臂更加用力的挥舞着水流,终于,宫灵儿拖着全身湿透的宫无殇修长的身子冲出了水面。

宫灵儿呛出了几口水,大口的呼吸着,水下的一番折腾让宫灵儿感觉浑身没有一丝力qì

,脑子重的像块石头,眼前一片恍惚,地上宫无殇的雪白身影在眼前不停的晃动,倏然眼前一黑,就着宫无殇的身子软软的昏倒过去

岸边是两人齐齐倒地的身子,宫灵儿的右手手肘处晕染出层层鲜|血,血丝顺着淡淡的水路,一直流入碧色的潭水中。

平静的潭水上,似乎有一条涟漪飘然而过

宫灵儿是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吵醒的,皱了皱眉,费力的睁开眼,入目的是一黑漆漆的山洞顶,鼻间是潮湿的泥土味道,唯一的光源就是不远处那一小小的火堆,以及身旁的

“无殇!”宫灵儿起身惊喜的叫唤了一声,声音一出口才发xiàn

自己的嗓子哑了。

眼前在这个消瘦的白色身影可不就是宫无殇,听到她小小的声音,宫无殇蓝眸中溢上喜色,骨节分明的手探上她的额头,低声道。“别乱动,你的右手上伤口刚包扎好,还染上了严重的风寒。”

宫无殇温和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发xiàn

的虚弱,头昏脑涨的宫灵儿一时竟也没有发觉。

“无殇,你还在!”宫灵儿紧紧握着他的手,美眸微红,贪婪的看向他的眉眼。

从她崖底醒来的那一瞬,她找不到也看不见他的身影,那一瞬间,心中那种无比的恐惧感差点就淹没了她的理智,现在,她一睁眼,耳边就有他细细的叮嘱的温和声音,这一刻,她真的很满足,真的。

“我没事。”宫无殇的蓝眸似乎闪了一瞬,忙别开视线。

“真的吗?我们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你怎么可能没事。”宫灵儿心里总是不安,一双美眸里尽是毫无掩饰的担忧之色,上下的打量着宫无殇的身子。

“灵儿,我内功深厚怎么可能会出事?倒是你,右手骨裂了又浸了冷水”

越说到后面,宫无殇的声音就压了下来,感觉到他的斥责,宫灵儿有些心虚的撇撇嘴,“还不是为了救你”

话还没说完,宫灵儿忍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冷吗?”宫无殇长眉一蹙,想了片刻,忙脱下自己半干的外衫不由分说就罩在了她娇小的身子上。

“还是冷。”美眸之中却飞快的闪过一丝狡黠,宫灵儿声音里有着小小的委屈。

闻言宫无殇眉头蹙的更深了,思了片刻,起身欲走。“我去多加一些柴。”

“不用了!我不冷了!”宫灵儿几乎气结,鼓着小脸气呼呼的别过一旁。

嘴角浅浅的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痕,宫无殇蓝眸潋滟如月华,有力的双臂从宫灵儿身后轻轻的环上了她整个小身子。

“还冷吗?”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呼撒的热气吹过她细白的脖颈,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耳朵瞬间一红。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身风寒的原因,宫灵儿心里觉得,比起那个冷冰冰没有一丝人情味的皇宫,此时在这个潮湿又破败的小山洞中,她感到了久违的安心和浓浓的温情。

“无殇?”

“恩?”

“你为什么要跳下来?”

“”

“无殇,你在听吗?”

“恩。”

“那你为什么要跳下来?你是傻的吗?”

“”

“无殇?快回答我啊!无殇无殇无殇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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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他舍不下

翌日,宫灵儿伴随着耳边的淙淙流水声醒来,感觉到发痛的身子被一个温暖的胸膛抱的暖烘烘的,纤细的腰身被一双手臂紧紧揽着,她嘴角无声无息的划出一抹幸福的笑,抬起美眸对上这个怀抱的主人。

眉眼如画,精致的五官,谪仙般的气质,那波澜不惊的淡漠眼神总是给人一种高远的美。

宫灵儿心里清楚,这双淡漠的蓝眸只有对上自己时才会展现出那种绝美的潋滟风华。

看着看着,宫灵儿忍不住伸出酸痛的手,轻轻的抚过那阖起的眼帘之上的淡淡长眉。

“无殇,为了照顾我,你很累了吧。”一句轻轻的低语自她口中叹出。

“恩”一声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突然自那熟睡之人溢出。

宫灵儿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后,心头一恼,手头重重的拍了他一下。“坏无殇,你吓到我了!”

宫无殇闷哼一声,长眉一蹙,脸上痛苦的神情一闪而逝,却被眼尖的宫灵儿捕捉到,惊的一骨碌爬起身,手脚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无无殇,你没事吧我知dào

了,你早在落崖的时候身体就受了重伤?可恶,你怎么可以瞒着我啊!”她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的哭声,此时宫灵儿心里难受极了。他怎么可以什么都讲一个人独自承shòu这份苦!

紧闭双眸的宫无殇听这自责的话语,愣了一愣,转而睁开满是笑意的湛蓝眸子,声音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戏谑。“莫不是傻了?”

嘎?僵着身子一动未动,宫灵儿迟钝的眨了眨眼睛,他在说什么?

细碎的眼光从洞外零碎的照进来,如点点金芒撒在眼前白袍男人的侧脸之上,只见那双潋滟无双的湛蓝眼眸中闪着浓浓笑谑,声音里透着一股逗弄之色。

“傻灵儿,我方才是在逗你!”

方才的痛楚都是装的?!

宫灵儿蓦地瞪大美眸死死的盯着他,可恶的臭无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刚刚的情景担心得她差点就哭出来了!

“哼!”娇横的哼了一声,宫灵儿别过头去,坏无殇,她不理他了!

嘴角溢出低沉的淡笑,宫无殇抚了抚她乱蓬蓬的头发,语气里满是宠溺的说道。

“好了灵儿,你身上还有伤不宜动怒,现在快躺下休息会儿,我去外面找些吃来,不要乱跑知dào

吗。”

“哼,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宫灵儿很不淑女的翻了一个白眼。

宫无殇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俯下身吻了吻她有些干裂的唇角,“别淘气,乖乖等我回来。”

纯冽的气息钻进呼吸,感到一个炽热的双唇就像触电似的碰触着自己,忍不住俏脸一红,宫灵儿缩回小脑袋推搡道。

“好啦,知dào

了知dào

了!快去快回啊!”

宫无殇蓝眸之中闪过一抹无奈的宠溺,扯过褴褛的衣衫为她盖好了身子,又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树枝,不放心的复又折回来看了看她,才慢慢的起身走出山洞。

脚步声渐走渐远,宫灵儿睁开乌黑的美眸,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昨夜里她半睡半醒间好像听到了阵阵的剧烈的咳嗽声,她原是想着自己是做梦想多出现幻听了,但那一阵一阵的几乎要咳出血来的咳嗽声就像钉在了她的心里,每一声都让她的心生生的发痛。

无殇他,是不是瞒着她什么

低垂的眼角垂下一抹阴影,宫灵儿陷入沉思。

山洞外,白云高挂,碧水连天。

一脸苍白的宫无殇踉跄着脚步走至水潭边,脸上的神情像是极度隐忍着什么,终是忍不住一口稠血喷出,浑浊的腥血的滴滴落入潭水中,融化出丝丝妖娆的凄美。

宫无殇抖着手从怀中摸出一墨色小瓶,颤颤的往手心倒出所有药丸,倒了许久,才发xiàn

手心仅仅只剩下两颗红色的药丸。

宫无殇看着眼前药丸久久不动,蓝眸中划过一抹痛楚,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吗,现在的他的身体即使早已千疮百孔,他也真的舍不下

额角的冷汗涟涟而下,咬牙忍着体内又一波钻心蚀骨的剧痛,宫无殇提着几乎没有力qì

的手将最后剩余的两粒血丸小心的装入瓶中,然后躬身承shòu那一波又一波的钻心剧痛

第九十五章 我来喂你

宫灵儿端详着手上这鲜红的野果,有些怀疑的看了看身边的白衣男子。“喂,臭无殇,这么红的野果你确定它没有毒吗?”

在火堆旁摆弄着烤鱼的白衣男子闻言手指一僵,隐隐可见那湛蓝如海的眸子之中透着一抹淡淡愠色。

“灵儿,你在质疑我的医术。”宫无殇有些无力的揉了揉眉宇,他神医殇無子如果连区区毒物都辨认不出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掉大牙了?宫无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好啦!开个玩笑嘛!我吃我吃。”谁叫他刚刚害自己担心的。宫灵儿嘻嘻一笑,一口咬下去尽是酸酸甜甜的口感,她嘴角微微扬着愉悦的弧度。

“好甜啊!要不要来一口啊,无殇?就这一个红色的果子哦!”宫灵儿美眸里闪着狡黠的光芒望向一旁正襟危坐的烤鱼人士,而后者忙活着手中的东西压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喂喂,你怎么不理我?无殇无殇无殇”

宫灵儿拖长了语调,以一种他不理她誓不罢休的精神折磨着某人,闻声宫无殇蓝眸中闪过一抹略无奈的宠溺之色。

“好了好了,当心身子。”

“终于理我啦,呐,你吃不吃啊?”宫灵儿笑嘻嘻的扬了扬手中的野果,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一侧的青色野果,意思明了,她想和他一起分享这颗仅有的红色野果。

宫无殇清冷的面容上似乎闪过一抹霞色,声音低低道。“这似乎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难道在你心里一直都把我当作外人?”宫灵儿越说声音越小,一双看向他的美眸似乎盈满了受伤之色。

“简直胡说八道!”宫无殇恼了,怒斥一声,蓝眸里隐隐闪着火苗。

“那你咬一口给我看看,不然我真的以为你”说到这宫灵儿刻意停住了,手中拿着那个缺了一小口的红色野果,美眸似有其事的瞪向他。

宫无殇被她打败了,真不懂她在计较什么。欲接过宫灵儿手中的野果,没料想被她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灵儿”宫无殇蹙了长眉。

“不许拒绝,我喂你吃。”

宫灵儿嘟起小嘴,将果子送到他有些苍白的唇边,执拗的神情大有一种他再不吃下去就跟他急的气势。脑子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蓝眸之中忽然沁上了点点柔色,这样富有生气的她,真好。

“我吃。”一手抚上她白皙的脸颊,宫无殇不禁柔了眼角,温声说道。

他突然的温柔让宫灵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毫无疑问的是她享shòu

他的温柔,所以也没多问。宫无殇低首咬了一口她手中的野果,蓝眸一抬撞入宫灵儿那双满含爱意的美眸,蓝眸一炙,忍不住低头覆上她的檀口

一顿饭就在默默不语的暧昧温情中用完。

“无殇,在这深不见底崖我们该怎么出去?还有”

宫灵儿的脸上红潮未褪,美眸却忽然溢上一抹愁色,“你手脚的玄铁锁链又该怎么办啊?”

回想在赫连墨身边的那些隐忍日子,就是为了能找到破开锁住无殇身上玄铁的方法,但如今她坠入深崖姑且不说,此时在她心里,真的很留恋这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安逸日子,她多想哪也不去,就这么与他在一起,青山碧水,粗茶淡饭,执子之手,与子共老。

一手抱住宫灵儿娇软的身子,宫无殇的脸色有些失血的苍白,但无碍于他蓝眸中的点点若星辰般璀璨的光芒。“不用管它,灵儿,为这几条破链子不值得你再去涉险。”

“可是我不愿意,你是一个绝顶的医者,手脚上怎么能被冰冷的锁链所束缚?”宫灵儿扯着他手上冰冷的玄铁,锁链的响声好像在提醒着她,那日他是如何为自断右臂,为了她被赫连墨擒住的情景。

宫灵儿猛地摇了摇头,不!她不能允许这东西留在无殇的身上!猛烈的动作扯动了未痊愈的伤口,忍不住疼的“嘶”了一声。

“别乱动!”宫无殇的长眉几乎要皱到一块去了,起身按住她乱晃的身子,斥责的语气带着几分严厉。

宫灵儿果然惊在那边不敢动了,心里一阵瑟缩,无殇居然吼了她!天上是要下红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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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寻找出路

“我知你性子倔,但不论我们今日之后能否出了这崖底,我都不允许你再踏入皇宫一步,知dào

吗?”宫无殇淡淡的语气里透着认真。许久没有听见她的回复声,宫无殇蓝眸渐渐染上一层疑惑,忍不住偏头一看。

“灵儿你”纵然是淡漠如他,见到她这副模样也不住一惊。

只见宫灵儿红了眼眶,美眸沁上一层水色,隐隐透着委屈和不甘。

“灵儿莫哭,告sù

我,这是怎么了?”长眉微蹙,宫无殇抱紧了怀中人儿,湛蓝色的眸子里染上一抹紧张和担忧,低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醉死人的诱哄,如碎玉咚隆,如清风过耳。

宫灵儿一愣,烦躁不安的心在这一刻沉定下来,抬起没受伤的左手亦是紧紧回抱住他。

“我不想你今后被其他人用不一样的眼神打量你,不用瞒着我,我知dào

,你手脚的锁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打开,无殇我不知dào

这该死的玄铁要困住你多久!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我唔!”

喋喋不休的小嘴被温热覆上,鼻腔里是他独有的药香气息,宫灵儿瞪大了美眸,心中一时间跳得飞快。

而宫无殇唇舌并没有深入,就只是这么密密的贴着她的唇,就这么接触着,两人呼吸交融,耳边那淙淙的潭水声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两人的一呼一吸交织在一起,宫灵儿放佛听到了自己急骤的“怦怦”心跳声。

许久,宫无殇离开她的嫩唇,蓝眸温柔的凝视着底下不敢抬头的小女人,忍不住又落下一吻。

“不准你这么说自己,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我不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灵儿,你别担心,这玄铁锁链就算没有寒刃,我也能震开它,一切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宫无殇吻了吻她的眉心,在她耳垂边低语道。

“所以我不准你再回到那个男人身边为我冒险,那不值得。”

缓缓的,宫灵儿听见他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脸有些发热,不用看她都可以想象得出,此时他那灼灼的蓝眸一定瞬也不瞬的凝着自己。

“咳咳,那个,我们出去看看吧,呃,说不定可以找到出路也不一定。”周身的温度在上升,宫灵儿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呼吸不稳的支吾说道。

宫无殇好像也明白了什么,蓝眸一弯,抿唇低低一笑。

这一笑,好似白莲盛开,圣洁而高雅,温柔的暖人。

金色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在他俊美的面廓上,为他微微发白的脸上添了一分动人的光彩。

宫灵儿这时刚好抬头,看到他唇边那抹醉人的笑,不由得看痴了眼。

“小傻瓜!”愣神的功夫,宫无殇低笑的朝她额头不重不轻敲了一记。

头上突然一阵轻痛,宫灵儿迟钝的回顾神来,见宫无殇笑意盈盈的凝视着自己,不由俏脸一红。

“笑什么笑,走啦!”

“我来抱你出去。”宫无殇嘴角依旧带着笑意,也开上了玩笑。

“才不用!”她嗔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不觉走出了山洞,宫灵儿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景观吸引了。

无数自山缝里流出碧色溪流顺着条条沟壑淙淙流过来,一直汇融到崖底碧色的潭水里,深碧色的水潭给人一种幽深的古朴感觉,让宫灵儿不禁有点怀疑这潭水究竟有多深。

从水潭往上看,是那高耸不见顶的山体,宫灵儿心里忽然一阵后怕,他们就是靠这一水潭的缓冲,才得以侥幸存活下来的,如若不然等待他们的将是

“有我在,你莫怕。”似乎是看出了她内心的不安与惶恐,宫无殇十指相交握紧了她的素手,无言的递交给她安心。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暖,宫灵儿柔柔一笑,回握了握他的大手,开心笑道。“好啦,吃饱喝足,我们开始来寻找上崖的路吧!”

宫无殇不作声,静静的回她一个带笑的蓝眸。

微凉的风拂过,秋日的阳光,正好。

第九十七章 你在哪里

辰国皇宫,金銮殿。

压抑沉闷的大殿之上,台下的众位大臣窃窃私语着。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张公公尖细的声音长长的拖出,惹得台下的争议声更碎杂了。

“请问张公公,不知皇上为何一连三日不上早朝?”一位年迈的大臣忍不住上前询问道。

“是啊是啊,自从秋猎之后就没见过皇上的影子。”

“张公公,听说一同前去的皇后娘娘还失踪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肃静肃静!皇上抱恙在身,后宫的事情嘛,各位大臣们还是不宜多打听的好!”接踵而至的一个个问题让张公公一阵手忙脚乱,模棱两可的答案又让台下的一干大臣们生出疑惑。

“好了好了,既然众大臣皆是无本启奏,退朝!——”张公公擦了擦额际滑落的冷汗,颤颤巍巍的走下殿前高台,快步离去。

“张公公!”面前忽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张公公一惊,抬头看去。

“原来是席司大人啊,可吓死咱家了!”张公公余魂未定的拍了拍胸部,好在不是那些个大臣们一个个追上来。

席司暗沉的眸子盯着张公公,“张公公,可否告知皇上他如何了,整整三日了,我都没有见到他!”

席司的语气不仅充满了担忧,还带着几分急切。

张公公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的说道。“这不是咱家不告sù

大人你,这实在是不好说啊!”

“有何不好说的?我同皇上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我连见他一面都不行吗?”

自从那个宫灵儿与宫无殇一起坠崖,他看见墨眼眸直直的盯着他们两人落崖的方向,像是入了定一般,最后他居然笑了,许久许久,只听他慢慢的说了一句,她不会死。

之后墨回了宫,那日张狂大笑的西门祝恿被墨一顿铁烙毒打,而他一直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墨,那个黑眸中连一丝波澜也不惊的男人,用尽了酷刑折磨着西门祝恿,墨没有杀了他,那血肉模糊的一团,只剩一口气在那边吊着。

朝堂之上,墨称身体抱恙,未上早朝,一连三日,起初他是相信了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夜间潜入了宫中想探望一番,没料想,他几乎翻遍了整个后宫也没有找到墨!

墨,他究竟去了哪里?

“这唉,咱家实在是不知晓啊!”张公公抹了一把汗,为难的说道。

即使他知dào

,那陛下的行踪给就算他是个胆子也不敢透露出来啊!

席司探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张公公,直到确认他真的没有在说谎,才踉跄的退后一步,浑身就像抽干了力qì



他,做错了吗?墨,你在哪里

张公公心里也不好受,无意识的说道。“唉,皇后娘娘失踪了,陛下也不见了,也不知dào

陛下他是不是去找皇后娘娘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席司黯然的眼眸蓦然闪过一道光亮,对了,那日的悬崖!

“唉,咱家这心啊,就一直没有安定过咦,人呢?”张公公兀自说着,待转过身来哪里还有人。

“真是的,这席司大人对陛下还真上心!哎呀呀,我这破嘴乱说什么呢”张公公朝自己拍了一巴子嘴,又四下瞅了瞅,好在没人,随即急步离去了。

而身后,长长的赤金色宫廊里,西门婉月缓缓的从一个柱子后面走出来,一双满是狰狞恨意的眼睛里闪着不知名的利芒

雁山,悬崖口,夕阳西下。

远远看去,一袭黑袍随风飒飒作响,高大的身影独立于悬崖之上,飘飞的墨发撩起一抹寂寥的弧度。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赫连墨狠狠的饮了一大口瓶中的烈酒,火烧火辣的酒精顺喉而下,带来一长串的晕眩刺激。

忽然,一侍卫模样的人忽然朝他走了过来,战战兢兢行礼道:“启,启禀皇上,三日前派下去的暗卫已经传来消息”

赫连墨幽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划过一抹利芒,“说下去!”

“前去的暗卫在崖底发xiàn

了一碧色的潭水,但在崖底并没有发xiàn

皇后娘娘的踪迹,但是”

第九十八章 甜蜜的农家生活(一)

手上倏地一松,酒瓶啪啦一声掉地碎裂,侍卫被这突兀的声音吓得头冒冷汗。

“你是说,朕的皇后找不到了?”赫连墨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侍卫心里一阵惶惑不安,但还是小心的回复道,“回禀陛下,属下怀疑皇后娘娘还活着。属下在探访崖底的时候在一山洞里发xiàn

了一堆熄灭的篝火,且尚有余温。”

头顶许久没有传来声音,暗卫一阵疑惑,便忍不住抬头瞥了一眼,这一眼就让暗卫惊住了。

一向杀人不眨眼冷酷至极的皇上,居然笑了

“吩咐下去,出动所有的暗卫,一定把朕的皇后找出来!”赫连墨嘴角挂上一抹愉悦的笑痕,波澜不惊的脸上多了几分不知名的期许。那倔强的女人,命硬的很。

“属下遵命。”

是夜,晚风过境,柳枝婆娑。

“无殇,你看,那边好像有几户人家!”宫灵儿眸中一喜,原来这里还有人烟!

原来两人在崖底的一处不起眼角落发xiàn

了一条小路,两人沿着这条捷径不知走了有多久,直到眼前呈现出这样一个稀稀落落的小村庄。

宫无殇的脸色有几分透明的苍白,但在黑夜的掩映之下,宫灵儿也看不出几分端异来。

宫无殇看了一眼前方的村庄,见宫灵儿眼眸中不可自制的溢出浓浓的欣喜之色,心中一动,忍不住抬起洁白的袖子,为她擦拭鬓角沁出的汗珠来。

“别动,瞧你走的一头大汗。”宫灵儿俏脸忍不住一红,和他在一起,总是会被他这毫无预料的温柔所感动。

“无殇,你这样衣衫会变脏的。”他的温柔就像是她呼吸的空气,仿佛随时随地都能令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但她在享shòu

这甜蜜的同时,心里也止不住开始杞人忧天。

当她习惯了,他的温柔成了一种戒不掉的毒,如果出了什么意wài

,如果她失去了他,那么,她不知dào

会自己变成什么样

“怎么了灵儿?抱的我快喘不过气了。”虽然心中有几分疑惑,宫无殇的语气里还是带着淡淡的轻松的调笑,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小脑袋,无声的安慰着。

宫灵儿紧抱他的腰身,小脑袋深深埋在宫无殇的脖颈里,贪婪的享shòu

着他的淡淡药香。

“喘不过气也要给我抱。”她糯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撒娇,说话间呼出的热息喷洒在他的脖子里,惹得宫无殇心里一阵痒痒的,心里有种想要一把拉过这个小女人狠狠吻上的冲动。

“这样啊那我岂不是要死在你怀里?狠心的灵儿。”宫无殇低低的笑出声,搂紧了怀里这得之不易的宝贝。

夜间的寒风在耳边呼呼作啸,他低笑的声音宛若一白莲开花,宛若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情歌。

从他喉咙里传来的低低震动让宫灵儿也勾起了几分轻松,扯着嗓子像强盗般的恐xià

道。

“没错,宫无殇你生是我的人,死了也要死在我怀里!”

漆黑的夜间,宫灵儿突兀的恶狠狠的声音就像是平地一个惊雷,炸响了这片寂静的四周。

“谁啊?!二狗子,你是不是又来俺家地里偷黄瓜吃了?啊?二狗”听到诡异声响的曼二娘一怒,随即拿起鞋底气冲冲朝发声地腾腾的走来,等看清了自家地里相互依偎的一对男女时,手上的鞋底骤然掉落到地,怒吼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宫无殇没有松开揽在宫灵儿细腰上的手,对着大娘歉意点点头,清冷而有礼的说道。

“打搅了,在下与内人赶路至此,能否向大娘在此借住一晚?”

月光下,宫无殇一身白袍洒上了一层银辉,整个人都笼罩在淡淡的光晕中,蓝眸潋滟,眉目如画,气质卓然,眼前人仿佛就像是无落在凡间的九天谪仙。

“当然、当然可以了!”从他的脸上回神过来的曼二娘笑的脸上笑的似开出了一朵菊花,村里好多年没来外人了,一来就来一个这么俊美如仙的公子!

“嘿嘿,不知这小娘子为何迟迟不露面啊?”

而宫灵儿早在曼二娘发出怒吼声的第一时间,就将俏脸死死的埋在宫无殇的怀里,噢天,她真是丢脸

“内子赶路太过劳累,已经熟睡过去了。”将宫灵儿拦腰打横抱起,宫无殇天籁般的声音忽然响起。

闻言躺在他怀中撞晕的宫灵儿心里偷笑,环在他腰间的小手恶意的拧了他一把。竟往自己脸上贴金,哼,谁是他内子了?

宫无殇一时间也没有防备,被她掐的闷哼一声,蓝眸染上笑意。

一旁的曼二娘早就被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横抱的动作迷得晕乎乎,直到听到宫无殇低哼一声,她才蓦然回神。

第九十九章 甜蜜的农家生活(二)

“哎呀!俺真是大意,俺姓曼,就叫俺曼二娘吧。赶了这么久的路你俩身子一定累了,来来来,小两口这边走。”曼二娘一拍脑袋,笑呵呵的引着抱起宫灵儿的宫无殇进屋。

里屋布设的很简单,曼二娘考lǜ

到两人是夫妻,就为他们整理了一张床一条棉被,见状宫无殇只是微蹙了眉头,也没拒绝,倒是宫灵儿掐在他腰间的小手一直没停过,热心的曼二娘又拿了一些馒头米粥来,宫无殇淡笑着道了谢。

直到扎实的木门被关上,一直把脸窝在他怀里的宫灵儿倏然抬起头,赤红着俏脸,忿忿的嘟囔道。“臭无殇,你就是故yì

的!”

闻言,抱着她的宫无殇眉梢微微挑起,找了一张木凳子坐下,让宫灵儿横坐在他膝上。“灵儿,我怎么故yì

了?”

你就是故yì

的!宫灵儿有些局促的动了动身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坏无殇,他居然让她这么亲密的坐在他腿上。

“哼,刚刚那个曼二娘问你要不要加一床棉被,说说,你为什么沉默了?”她撅起红唇,有些懊恼的瞪着他,笑,居然还笑!

“走了一天,先吃点东西吧。”宫无殇蓝眸里闪过一道笑意,一手扶着她的腰身一手拿起木桌上的馒头,也没有直接回答她。

“喂,宫无殇,那我们今晚唔,你干嘛啊!”宫灵儿正想继xù

跟他探讨晚上的如何睡觉这个问题,没想到被他手中的馒头堵住了嘴巴,这个臭无殇真是越来越坏了。

“古人有云,食不言。”

对着馒头一大口咬下去,宫灵儿狠狠的咀嚼着嘴巴里的馒头,一边还用着狠狠的美眸电力四射的瞪着他,这个家伙居然无视她的话!

“灵儿,别这么用力吃东西,小心呛到。”宫无殇淡淡的提醒道。

“咳咳咳,咳咳”宫灵儿被他的话激的一个气急,一不下心馒头屑呛到食管,猛烈的咳嗽个不停。

乌鸦嘴,绝对的乌鸦嘴!

“怎么这么不小心,来,快喝粥。”宫无殇又好笑又气急,真是个小迷糊,好在有他在一直她身边,这样她就不会心中忽然一震。

但,若是,他不在她身边了呢?她一个人,会怎么样

宫无殇手中送汤的动作一滞,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正剧烈咳嗽的宫灵儿等不及一个急手将粥抢过来,咕噜咕噜的喝下去,才止住了咳嗽。

“无殇,我都要被呛死了你还在发愣,说,你是不是故yì

的?”宫灵儿双手掐腰,凶巴巴的质问道。

宫无殇被她这一抢也抢回了心神,见她生机勃勃的在他腿上凶巴巴的叫嚷,心下忽然一阵安定。

有些时候,人很自私,只愿贪恋眼前的美好,而不愿去想以后的纷扰。

他,亦是如此

填饱了肚子,找了些热水洗了洗脸,当面对今晚该如何睡觉这个问题时,宫灵儿忍不住一声长叹。

“Ohno!我们现在该怎么睡觉啊?”

“鸥肉?那是什么东西?”一旁宫无殇淡笑着,一脸好奇的问道。

额,宫灵儿一愣,总不能对他说这个几千年文明后的产物吧,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是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件事。忽然想起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宫灵儿的眸子忽然黯淡下来。

宫无殇见她垂下了眸子,以为是她恼了,蓝眸中闪过一抹疼惜,温声歉意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今夜你睡床上,一会我向曼二娘讨个席子,打地铺睡。”

“无殇”宫灵儿真的有种想哭的冲动,活了两辈子,真的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对她这么宠溺、这么迁就过。

“灵儿我我”

见她忽然红了眼眶,宫无殇一阵手忙脚乱的想要说些什么。

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宫灵儿忽然上前一把紧紧抱住了他,力qì

大的让宫无殇惊讶。

“你啊,又不是小孩子了,好好的哭什么?”宫无殇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低柔的令人心醉。

“我想告sù

你一个事情。”

“何事?”依旧轻轻拍着她的背后。

“古人有言,食不言。”

“什么?”他蓝眸中划过一抹疑惑。

“寝不语。”

“”

翌日,宫灵儿被一声高昂的鸡啼声叫醒,长长的神了个懒腰,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呵。手臂只伸长了一半就被挡住了,宫灵儿笑着的俏脸一僵,美眸瞪大,她碰到了什么?

脖子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朝障碍处转去。

第一百章 甜蜜的农家生活(三)

视线落到臂膀上,有丝丝墨发妖娆的缠绕其上,宫灵儿心里很清楚,这不是她的发,那么这就是

脸上有呼吸吐纳出的淡淡药香气息喷洒着,顺着丝丝墨发往着上看,正正撞入一双潋滟含笑的蓝眸中。

宫灵儿一下子红了脸,脑子中回想起昨夜的光景。宫无殇以为她不愿与他同睡,黯然的准bèi

走出门,她急急地拦住了他,不让他走,然后就这样了。“早,早啊。”

宫无殇低低的笑了,一双蓝眸亮亮的凝视着她,呵呵,她似乎还没发xiàn

。“早。”

宫灵儿有些躲闪的眨着美眸,因为她触目所及之处,居然是一片半裸的白皙胸膛,最令她脸红的是,他那粉色的朱果隐隐约约的探出,看的她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烧。

“那个无殇啊。”

“恩?”宫无殇灼灼的视线依旧,他鼻间低低懒懒的一声恩,无端的让宫灵儿又是一阵心跳加速。

可恶,什么时候她的无殇变得变得这么这么性感了?!暗暗念了几句静心经,宫灵儿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那个,你的内衫”

宫无殇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潋滟的蓝眸忽然变得更加深邃,宫灵儿盯着他滑动的喉咙,一时间心跳如鼓。都说男人最性感的部分就是喉结,今天她总算是深有体会了。

宫无殇淡定的将滑落至胸膛的内衫拉好,蓝眸凝着宫灵儿的胸口,似乎轻笑了一声。“灵儿,到现在我才知dào

你的睡相是这么差。”

宫灵儿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嘴角一撇,不重不轻的捶了他胸膛一记,嗔道。“睡相差怎么了,你有意见啊?”

“咳咳。”一向淡漠的宫无殇此时竟脸色微微发红,看的宫灵儿啧啧称奇,“无殇,你这是在羞涩呢,还是在羞涩呢?”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逗弄之意,宫无殇清冷的蓝眸似恼非恼的瞪了她一记,宫灵儿还没未来得及取笑一番,下一句话就懵了她。

“灵儿,你不冷吗?”他低低的问道。

“什么?”她为什么要冷?

宫无殇蓝眸闪过一抹调笑,“你的肚兜还要给我看到几时?”

目光缓缓往下移,正好kàn

见了那一抹绣着牡丹的水红色肚兜,正招摇着对自己打招呼。

轰的一声,宫灵儿似乎听到了自己骄傲的脸皮一瞬间支零破碎的声音。

耳边似乎听到了来自宫无殇的阵阵低笑,笑笑笑!宫灵儿羞恼至极,咬咬牙,干脆一把的扯开被子,在他一瞬间僵硬的眸光下,她刻意的挺了挺胸口,眼角带着几分嘚瑟,挑衅的斜睨着宫无殇逐渐发红的俊脸。“没错,我就是要给你看的,怎么样!”

“吱呀!——”木门倏地被打开,宫灵儿下意识警戒的朝外看去。

“公子啊俺有个事想请你帮忙嘎!”

曼二娘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美的跟个天仙人儿似的女子,赤着身子趴在背对着她的男子身上,一双美眸正惊愕的看着她,曼二娘愣了片刻,赶忙一个回身关上木门,远远有个充满疑惑声音传来。

“二娘,你怎么这么着急就出来了?被鬼追啊!”

“去去去,人家小两口忙活生娃子呢,这件事俺们还是自己来吧”

里屋内,二人耳力皆是极佳,自是将门外的两人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宫灵儿一副被电劈了般的神情取悦了宫无殇,心里有种想要逗逗她的心思,前倾了身子,他语气暧昧道。“灵儿,我们还要继xù

吗?”

闻声宫灵儿羞的整个人埋到被窝里,不说话不吱声,说什么也不肯再抬起头来。她没脸见人了

宫无殇忍不住又是一笑,隔着厚厚被捂轻拍了拍,“好了灵儿,我们该起身了。”

宫灵儿还是没有搭腔,都怪他都怪他,不然她才不会被曼二娘看见!心里正腹诽着,忽然身旁床榻一轻,他起身了?也好,等他出门了她再起身也不迟。

等了许久,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随机又被关上,房间里没了声息。

宫灵儿在被窝里憋得难受,感到房内似乎没了他人,便一脚踢开被子。“呼,闷死我了!”

但在下一刻她就僵住了身子。

“肯出来了?”宫无殇一挑长眉,气质卓然的脸上泛着一抹揶揄。

“你你你不是出去了吗?!”宫灵儿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一双美眸似怨似嗔瞪着他。

宫无殇嘴唇微微上扬,蓝眸如水,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近她。“我不出去,你怎么舍得出来?”

第一百零一章 甜蜜的农家生活(四)

宫灵儿被他越发靠近的身子弄的心跳加速,俏脸红扑扑的凝视着他。

宫无殇坐到她身旁,蓝眸一沉,声音低哑道,“灵儿,别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一个男人。”

心里咯吱一跳,宫灵儿自是清楚这言外之意是什么,美眸带着羞涩恼怒的嗔道。“你快出去,不然我怎么穿衣服?”

身旁的男人似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呼出的淡淡药香气息顿时萦绕在她的周身,“灵儿,我提醒过你了”

什么?!美眸中闪过一抹惊诧,但话未来得及出口,下巴被一只手一抬,檀口就被一温热的唇瓣紧密的覆上。

宫灵儿心里一惊,她还没漱口!

思至此,宫灵儿躲闪着小脑袋试图挣脱这个深吻,没想到一只手忽然从后面扣住了她的后脑。

咚咚,咚咚,宫灵儿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急速悦动的心跳声,他那带着淡淡药香的清冽气息温柔而有力的侵略了她的呼吸和领地,柔长的湿吻让她心神变得飘忽,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泥,无力的瘫在了他的丰沛的胸膛里。

意识迷蒙之际,宫灵儿偷偷睁开一条眼缝,看见了那同时潋滟迷离的蓝眸,心里圆满了,抬起双手的勾起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长吻

“宫公子啊,你这位小娘子长得还真俊,只是身子骨有些偏瘦了,得养养胖才是,不然生娃儿可不好生啊!”三菜一汤的饭桌上,曼二娘喋喋不休朝两人唠叨着,眼角还不时瞟向静静用饭的宫无殇。

宫无殇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嘴角一直挂着一抹淡笑,安静而清冷。好像除了宫灵儿之外,就没有什么能让他脸色有变的事了。

而宫灵儿就不像他那么淡定了,曼二娘话让她联想起今早的尴尬事情,越听到后面俏脸越红,最后干脆直接埋首咕噜噜的喝着米粥。

“曼二娘,我们夫妻在这叨扰了,如果这里有什么需yào

帮zhù

的地方请但说无妨。”宫无殇笑看了一眼一旁窘的抬不起头来的宫灵儿,难得大发善心的来解救她。

曼二娘一听,眼中几不可察的划过一抹复杂,想了片刻,只听她缓缓说道。“不瞒公子你说,俺们村里还真有一件难事。”

宫灵儿心下一阵好奇,这与世无争的小村庄也有难事?想着,便抬起头来问,“曼二娘,究竟是什么难事啊?”

“唉,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俺们村里人少,所以家家户户总喜欢养一些牛啊羊啊什么的,但最近几个月,俺们村里人渐渐发xiàn

了怪事。

俺们围栏里圈养的牲口总是无缘无故的减少,在围栏里只留下一些触目惊心的血迹,有的人说是妖怪来吃掉牲口,牲口吃完了就来吃俺们,搞得村里人心惶惶的。”曼二娘看了一眼低头喝粥的宫无殇,一脸忧心忡忡的讲述道。

宫灵儿眸光一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了,牲口无缘无故的被杀,而村民却没事,难道是有什么野兽作祟?思至此,她接着问道。“曼二娘,那你们知dào

那妖怪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曼二娘一愣,眼中似乎闪过一抹什么,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这就是俺今早找你们的原因,俺们村里决定今天夜里将村里所有的牲口都集中在一处,而俺们全部村民隐藏在暗处等着那个妖怪来,看看那个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宫灵儿听到今早的事情脸色不由一红,随即又被曼二娘接下来的话吸引了,美眸睿光一闪,笃定说道。“因为此事,你是想让我和无殇一起加入你们,我猜的没错吧?”

“小娘子真是聪明,看你们都是一副瘦弱的模样,如果不愿意的话俺也不会勉强”曼二娘的声音越来越低。

“不,曼二娘,我们怎么会不愿意呢。”宫灵儿笑了笑,美眸看向宫无殇眨了眨眼,示意他说话。

宫无殇回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放下手中筷子,朝着曼二娘有礼的微微点了点头,“我们夫妻二人在这叨扰了一天,就当是答谢曼二娘你的款待,自是愿意的。”

听言曼二娘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来,忙对着宫无殇笑出一朵菊花。“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俺们的村民很少,多了你们两人真是太好了。”

宫灵儿和宫无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笑,有些事情他们心里都清楚。身后,赫连墨的人马可能一直在追寻着他们的踪迹,急于赶路的他们本该就此告别离去,但是见到淳朴的曼二娘和那些村民,她心软了,他亦是。

她是可怜这些无辜村民,殊不知别人的生死关他宫无殇何事,他本就不是好人,仅仅是因为她才有的一份心软

第一百零二章 奇怪的血腥味(贵宾加更)

饭后,宫灵儿想到村里四处转转,暂别了曼二娘,此时,宫无殇陪同她一起漫步在一羊肠小道上,看着这小小村里稀稀落落的几个草房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这时,风和日丽的天空忽然飘来几朵阴云,不时有几道雷电在空中闪着凛冽的光条。

“天怎么忽然阴下来了,真讨厌。”宫灵儿皱了皱秀气的眉头。

宫无殇望向天空上阴云,脸色忽然一白,蓝眸倏地闪过一抹痛楚,他声音低哑道。“灵儿讨厌阴天?”

兀自皱着眉的宫灵儿一时没有发xiàn

他的异常,“对啊,因为在下雨天总是能让人不由自主回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为何这样说,灵儿以前过得不好吗?”

“也不能说不好吧,但也谈不上幸福。”宫灵儿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觉察到自己情绪的低落,宫灵儿晃了晃脑袋,离了那个牢笼皇宫,她才不要让自己总是陷入自怨自怜的,真是矫情。

“无殇,说说你吧,我都没有听过你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呢,告sù

我好不好。”宫灵儿小手扯着他的袖袍,眼睛晶亮晶亮的望着宫无殇。

宫无殇湛蓝的眸子忽然一滞,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躲闪。

宫灵儿一颗心缓缓的沉淀下来,伸出双手抱着他的胸膛,声音柔柔。“你的表情让我听到了,你的过去过的并不幸福。”

身子蓦地一震,宫无殇的嘴角勾勒出一道苦涩又无奈的宠溺笑意,“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呵”

闻言宫灵儿柔声笑了出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任性的霸道。“那是,不看看你宫无殇是谁的男人。”抱紧了他温暖的身躯,她柔声说道。

“以后别担心,有我在你身边,今后你一辈子都会过的幸福!”

“灵儿”宫无殇蓝眸里盈满了一种令人心酸的深深的感动,他的手臂紧紧的箍住她纤细的腰背,生怕一不小心丢失了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呐呐呐,我可先说好哦,你的过去你可以现在不告sù

我,但我可不准你一辈子都不告sù

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呢,我就是你的另一半,是你的亲亲娘子,所以你的事情无论巨细我都要知dào

。”宫灵儿头头是道的板着小手指头,对着眼前的男子一板一眼的“教育”道。

“不会,我的所以事情以后一定都告sù

你。”宫无殇蓝眸一弯,骨节分明的手与她的小手十指相扣,感觉到从手心传来的温暖,忍不住低头在她耳廓边低低的补了一句。“无论巨细。我的娘子”

闻言宫灵儿只觉耳边一烫,俏脸红了红,但还是满yì

的笑弯了眸子,这还差不多,“孺子可教也!”

回去的路上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宫无殇脱下外衫罩在两人头顶上,两人一路小跑着找地方避雨。

雨势渐渐变大,离小村庄还有一段距离,无奈两人只能临时躲在一颗大树下躲雨。

宫灵儿甩了甩身下半湿的裙摆,皱了皱眉,有些感慨的说道。“哎,明明下雨天是不能躲在大树下避雨的”

“雨天树木向来就是避雨良地,为何不能?”宫无殇一边拧着刚刚挡雨的外衫,一边疑问道。

哈,终于有你不懂的地方了吧!宫灵儿得yì

的扬了扬小下巴,“因为人站在树下容易吸引雷电,很有可能会被雷劈!”

“天打雷劈?”

“没错,劈死人的都有,怎么你不相信我啊?”宫灵儿看他一脸的怔愣,忍不住嘟囔道。

宫无殇微微一笑,“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人除了你之外。”

宫灵儿听到前半句心一提,当听到后半句忍不住气恼的捶了他一记粉拳,“臭无殇,你又捉弄我!”

宫无殇只是笑着,复又淡淡开口道。“既然容易招惹雷电,那我们此时站在这树下岂不是有生命危险?”

宫灵儿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泄气了,她也不想站在这树下躲雨啊,但这不是没办法嘛。“雨下的那么大,就算被雷劈,以你的武功起码还能带着我一起闪开雷电,我可不想现在就变落汤鸡无殇,你怎么了?”

宫无殇长眉忽然蹙起,淡笑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灵儿,这里有一阵很浓的血腥味。”

血腥味?难道是曼二娘嘴里说的牲口血迹?宫灵儿秀眉皱起,疑惑说道。“难道是这里有那些牲口的尸体?”

“不。”宫无殇依旧紧蹙着长眉,用力嗅了嗅空气里的血腥味,声音肯定的说道。“这是人血的味道。”

“什么?人血!”与世隔绝的小村落一派淳朴和谐,怎么会有死人尸体的血腥味?

宫灵儿忽然想起,曼二娘说过,村里有妖怪杀牲口,她相信无殇的嗅觉不可能出错,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道什么,但仔细一想又什么也没有想出。“无殇,你能从这血腥味判断那尸体死了有多久了吗?”

宫无殇紧皱眉,“这雨势过大,我不能确定,但我现在没有闻到腐臭味,也许那尸体死去不久。”他伸出手指向一处,沉声道。“灵儿,大概是在那个地方。”

宫灵儿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是他们正左前方不远处的一处茂密的灌木丛。这时天空轰隆一声雷响,雨下得更急了。

见此宫灵儿也皱了秀眉,现在雨下的这么大,就算前方真的有那什么死人之类的东西,她也一点都不想出去找那个被雨水冲刷的尸体。

“无殇,你说这小村子里真有妖怪吗?”大雨哗哗的下落,不适还传来一阵凉风,宫灵儿瑟嗦的缩了缩脖子,身子不由凑近了身旁的男子。

宫无殇张开怀抱搂住她微微发颤的肩膀,他看向树外的雨雾,声音低沉。“在这个世上,只有人,才是真zhèng

的妖怪。”

宫灵儿闻言一愣,还没来得及细想,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叫唤。

“宫公子,你们在这啊!”

两人循声向那声音看去,却见曼二娘打着一把油伞在不远处正冲他们招手。

第一百零三章 他来了(贵宾加更二)

宫无殇朝曼二娘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宫灵儿看向来人的美眸里却忽然闪过一道疑惑的利芒。

只见曼二娘疾步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木折伞,脸上笑吟吟道,“俺找了你们许久了,这雨下的这样大,没有伞可怎么行呢,宫公子,给你。”

宫无殇也没拒绝,淡淡的道了声谢,接过木折伞打开。“灵儿,我们回去吧。”

体贴的揽着宫灵儿的肩膀,宫灵儿低恩了一声,美眸不经意间与曼二娘的视线相撞,后者回了她一个友善的笑容,宫灵儿也笑了笑,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

三人走过几个转弯口,宫灵儿细细的打量着路边的草屋,路上不时看见一些淳朴的村民打着油伞收拾衣物,也有的村民状似好奇的看了他们几眼,袖摆下的素手倏地握紧。

“终于到了屋子,宫公子,快到晌午了,俺去帮你们准bèi

些吃的啊。”曼二娘热情道。

宫无殇道了谢,收起木折伞,刚一转身就被一小手拉住手臂。“灵儿?”

宫灵儿嘴角扯出一抹笑痕,淡淡道。“我们回房间吧,你看你,衣服都淋湿了。”

宫无殇蹙了长眉,也没多问,说了声好,两人一路回到里屋。

一进房门,宫灵儿一把关上木门。

“灵儿?你这是”宫无殇蓝眸中闪过一抹不解。

宫灵儿的语气里充满了认真,比了个手势低声道。“嘘,无殇,不对劲。”

宫无殇蓝眸一暗,似是明白了什么。宫灵儿打开窗子缝,小心的向外探了探,果然,暗处有几个村民模样的人来回走动着。

“无殇,我们被软禁了。”宫灵儿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入夜,小雨淅沥,木门忽然被扣扣拍响。

“宫公子,你们在吗?俺们该前去集中了!”曼二娘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来了,宫灵儿与宫无殇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眼神。

“恩,这便来。”宫无殇应了一声,骨节分明的大手与宫灵儿的素手紧紧的十指相扣。

木门打开,曼二娘欣喜的笑意在看到两人相握的手时忽然有些僵硬,“牲口都集中在村中心了,俺来带你们去。”

宫灵儿美眸一闪,自是没有忽略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细末神情,手下不由暗暗掐了宫无殇的手一把。低头看着宫灵儿眼眸中那一抹意有所指,宫无殇低笑出声。

走在前头的曼二娘脚步一滞,随即便听她说道。“宫公子,俺们到了。”

黑寂的夜里,冰冷的小雨打在身上,有些冰凉的冷。

茂密的灌木丛,婆娑的树影,一个约莫有着十几头牲口的圈子被围在各村舍中央,两人走近一看,里面猪牛羊尽有,倒是齐全。

宫灵儿眼眸一挑,看向曼二娘语气认真道,“曼二娘,把其他人都叫过来吧,我有一个好办法来除掉村里的妖怪。”

曼二娘眼眸里忽然闪过一抹疑惑,但还是依言将所有的村民叫了下来。

好家伙,原来他们都藏在树上。宫灵儿回头看了一眼宫无殇,会心一笑,在曼二娘和众村民疑惑的眼神下,她忽然开口说道。“大家围过来点,听我一言,我们”

“吼唧,轰!——”忽然圈子里的牲口暴动起来,一只只牛羊猪疯狂的撞开了围栏,大批的朝村民涌来。

“这是怎么回事?快阻止它们!”曼二娘的声音蓦地冷凝下来,但下一刻就被一只牛撞到在地。

癫狂的牲口把村民撞的跌倒四散,场面登时陷入混乱。这时,宫灵儿突然紧拉宫无殇的手掌,“无殇,我们快走!”

“不许走!”从地上爬起来曼二娘脸色一变,“来人,快拦住他们二人!”一声下,树丛中倏地冒出几道黑影,将欲走的二人团团围住。

宫灵儿美眸中闪过一道惊色,宫无殇捏了捏她的小手,温声道。“没事,我来应付。灵儿,你退后。”

宫灵儿本想矢口,但一想到此时她没有一丝武功,只得乖乖退后。“无殇!”

宫无殇蓝眸看向她,宫灵儿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声音细如蚊蝇。“我不要你受伤,知dào

吗?”

闻言宫无殇蓝眸就像是被点燃了烟火,闪着璀璨绚丽的光辉。“好,我答yīng

你,我不会受伤。”

目光交织,两人情意绵绵的这一幕落到一旁的曼二娘眼里,心里就像长了一根刺似的难受,“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将他拿下!”

宫无殇冷冷的看了一眼曼二娘,扬起袖风不重不轻的向她扫去,下一刻曼二娘就被一阵扑面而来的骤风刮倒在地,见此宫灵儿忍不住一笑。

待看向宫无殇的方向时,才惊觉黑衣人已经开始动手了,瞳孔一缩。“无殇小心!”

只见宫无殇袖中倏地飞出几条细细长长的银针,闪电似的射向领先在头的黑衣人,黑压压的人群登时倒地一大半。

好在无殇武功高深,这些人不是他的对手,宫灵儿正松了一口气,眼角忽见刚才四散的村民想要从宫无殇背后袭击,心里蓦地又是一悬,却见宫无殇几个袖风轻飘飘这么一扫,一群人又被挥倒在地,哀哀痛吟的人群里,一白衫男子独立其中。

宫灵儿心头惊喜交加,忙小跑过去一把抱紧他。“无殇,你有没有事?”

宫无殇却也是紧抱了她,蓝眸回视着她的美眸如水般温柔。“有灵儿在,我怎么会有事。”

正低语着,唇边笑意蓦地一凝,宫无殇一把将怀中人儿护在身后,同时迅速提功迎上身前的强dà

气劲。

“砰!——”两股巨大的气流撞击到一起,发出巨大轰响声。

宫无殇堪堪的退后几步,苍白嘴角溢出一缕殷红的血丝,俊美如仙的脸色透着纸张的白。

“无殇!”宫灵儿大惊失色,当看见他嘴角的一缕血红,眼中蓦地一片模糊。

宫无殇安慰的朝她扯出一抹笑,站直了身子,蓝眸如冰一般凝着前方。“灵儿别哭,他来了。”

宫灵儿心下咯噔一跳,那个人该不会是

“冉灵儿,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给朕走过来。”漆黑的夜里,从黑暗中渐渐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的走近,浑身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天上月华渐出,银光挥洒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却照不出丝毫的柔和之色,他黑眸如炬,灼灼的视线直盯盯的射向一手搂着宫无殇的女人。

第一百零三章 求你救他(求首订!)

“我不要!”即使心里有所畏,宫灵儿仍然毫不客气的矢口回驳。

她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被赫连墨追上了,如果不是她敏锐的发xiàn

曼二娘对无殇的殷勤表现,说不定此时早已沦为这个男人的阶下囚了,可恶。

看向一旁正朝男人俯首施礼的曼二娘和村民们,美眸中划过一抹愤nù



听着她倔强的话语,她高高扬起的俏脸落入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隐约有一道红光乍现,赫连墨嘴角忽然咧出一抹嗜血的弧度,“如此,朕会等着你的求饶。”

他那冰凉的如匕首一般冷冽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脑中忽然想起他的狠绝,不由浑身一颤。

感觉到她的不安,宫无殇手臂一伸将她护在身后,蓝眸直直的迎上男人。“辰王陛下,灵儿是我的女人,我绝不会允许你伤她一根头发。”一向清冷的声音染上几分杀气,夜间的凉风丝丝拂过。

宫灵儿闻言感到一阵心安,瞥见他嘴角的血丝,美眸又划过一抹担忧,正要开口说什么。

“呵,朕怎么不知dào

”赫连墨冷冽的声音倏然响起,他鹰隼的黑眸微微一眯,声音里带着一抹森寒。“朕的皇后什么时候成了你宫无殇的女人了?你以为,今日你们还能走得掉?”

抬眼环视四周,却见两人周围已经被黑衣人团团围住,宫无殇蓝眸里寒光一闪,声音陡沉,“赫连墨,灵儿今日我一定要带走,有本事我们二人赤手决斗一番,倘若我胜了你,你不能阻止,如何?”

闻言宫灵儿一愣,她似乎忽略了一个细节,无殇的内功一向深不可测,而方才赫连墨偷袭的那一掌却让他堪堪后退几分,连嘴角都溢出了血丝,他这是怎么了,她的无殇似乎有些不对劲

宫灵儿防备的眼神一直不离赫连墨的一举一动,忽然倾身对宫无殇耳语道,“无殇,赫连墨他这人总会趁敌人不经意的时候袭击对方,这里人多势众,一会儿我们打不过就跑,你千万别硬拼。”

越说到后面,宫灵儿的声音重了几分,听得宫无殇低低一笑,捏了捏她担忧的俏脸,温和的调笑道,“是是是,遵命。”

眼前两人的打情骂俏一一落入赫连墨阴戾的黑眸中,一道凌厉的掌风忽然破空朝宫无殇的身前打去。

宫灵儿大惊,“无殇小心!”只见宫无殇揽着宫灵儿一个旋身飞快的闪过这道袭击。

“哼,宫无殇如你所愿,朕同你比试。众人听令,在朕与他比试时间内,皆不得妄动!”赫连墨的森冷的黑眸寒冽的看向被男子揽入怀中的宫灵儿,透着嗜血的寒凉。

“属下遵命。”曼二娘及身后的倾伏了一片的黑衣人跪地应道。

见此宫无殇湛蓝的眼眸中几不可闻的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将怀中的宫灵儿放到一棵树下,背对着众人,他不舍的凝着她的美眸,柔柔的低声道,“灵儿,若是我力竭不敌他,你要听话,一定要趁机先逃走,知dào

吗?”

这时宫灵儿就算再笨也知dào

这话意味着什么,他身子一定有了重伤所以才会不敌赫连墨,可恨的是,她居然从来没有发xiàn

他的异常!

看着眼前如月华般清冷的男子,宫灵儿鼻间一酸,晶亮的泪水盈在眼眶,似乎下一秒就会掉下来。“无殇,我不要”

宫无殇蓝眸一痛,手掌抚上她的红红的眼眶,忍不住在她眉心缓缓落下一吻,温柔的声音带了一丝低哑,“灵儿,听话。你才是我最大的软肋”

宫灵儿眼中一阵酸楚,美眸牢牢的凝着眼前的男子,正欲开口,却忽见宫无殇突然俊容一冷,一个旋身迎上了赫连墨的掌风。

“朕此生最恨背叛朕的女人,冉灵儿,朕对你几次三番的容忍,也是够了!”

泪眼迷蒙间,怔愣在原地的宫灵儿似乎听到这么一个冷寒的声音远远的在耳边传来,但她没有理会,美眸看向虚空中缠斗的两人,身子却一僵。

她不是不懂无殇的用意,她心里清明的很,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赫连墨擒住了她,无殇他一定会被陷入被动,就同上次离宫的情形一样,赫连墨的要挟逼迫,他自断右臂倒在她面前

不!她不要!手中拿着的是宫无殇暗暗塞给她的迷药,可是无殇,我们之间认识了三年之久,你要我丢下你一人独自逃走,这可能吗?

正踌躇不决,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心中一紧,宫灵儿忙抬头看去,下一刻就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只见半空之中,赫连墨突然重重一掌拍向一袭白衣的男子,宫无殇顿了一刻,躲闪不及吐了一大口血,无力的身子就如一只折断了翅膀的白蝶,从半空之中飘飘悠悠的往下掉落,衣衫翩飞之际,他蓝眸看向她的方向,带血的嘴角轻轻的溢出一个字。



“无殇!——”眼泪模糊了双眼,她惊叫一声,宫灵儿什么也不管了,整个人拼命的朝他的方向奔去,心里好像有一千个一万个声音在呼喊着,你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但是,人世间就是有那么多的无能为力,没有武功的宫灵儿来不及接住他下落的身子,伸手眼睁睁看着那无力的身躯重重的掉落至地。

整个世界在一这刻都静了下来,一个趔趄,宫灵儿瘫坐在地,触目所及是他嘴角不停溢出的血红,她无神的美眸惶惶的不知所措,“不没事的,你怎么可能会有事”

虚弱的宫无殇想要扯出一个没事的笑容,身体却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痉挛剧痛,苍白的脸色越加惨白。

“无殇,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见他脸色一变,痛苦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宫灵儿大滴大滴的眼泪不停的掉。

不远处的墨色人影脚步一滞,就这么定在了原地。

“灵,灵儿我怀中的瓶子,快、拿”嘴中费力的吐出几个字,宫无殇忍不住又是一口稠血溢出。

六神无主的宫灵儿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就像一个快淹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颤抖的手摸向他的衣怀,嘴里一边不停的念叨着,“对、对,没错,你是神医,一定有什么药可以治治好你,对没错一定有的”

在宫无殇的一阵痛苦低吟下,宫灵儿终于摸到了一个墨色小瓶,美眸一喜,笑着笑着哭了,语无伦次道。“无殇,我找到了,你没事的、会没事的!”

宫无殇脸色似有欣慰闪过,但下一刻就被剧烈的痛楚淹没,努力的想要睁眼看着她,他舍不得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个男人,但体内痛楚一波一波袭来,眼皮也越来越重

喉咙里似有千斤中的压力,宫灵儿哽咽出声,一手正急切的打开瓶塞,不料一只大手突然夺去她手中的瓶子,脸上一慌,宫灵儿急切的想要抢回来。“你不会有事的啊,你干嘛,快把它还给我!”

男人的高大的身躯轻轻一闪,宫灵儿立即不稳的跌倒在地,见此赫连墨冷嗤一声,看了一眼手中的墨色小瓶,然后将它毫不犹豫的塞入怀中。

森冷的黑眸中深邃暗沉的不知尽头,凝向宫灵儿被泪水打湿的俏脸,心中复杂的有些不知滋味,赫连墨忽然感到自己有些好笑,眸中一冷,缓缓的俯身接近她。“你说说,朕凭什么要还给你?”

脸上的泪水滑落到尖尖的下巴,滴答滴答的落地上。是啊,他那么冷血的一个人,抢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还会还给她。

宫灵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奄奄一息的宫无殇,眼角滴出一大滴眼泪,转身,坚决而又缓慢的朝着男人跪了下去,一向高傲的额头叩在崎岖不平的泥地上,嘶哑的声音传出。

“我什么都答yīng

你,求你了救救他吧”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身子就被一股大力拎了起来。

赫连墨大力摁住她的双肩晃动,嘴里咬牙切齿的吼道,“好,好得很!为了一个宫无殇,你居然能做到这般,真是、朕的好皇后呵”

宫灵儿满是泪水的脸上没一丝表情,嘶哑的声音冷冷道。“我已经满足了你想要的,快把药还给我。”

闻言,赫连墨漆黑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倏地闪过一抹幽深,薄情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邪肆笑意。

宫灵儿一怔,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缓缓升起。

“想要救他,朕要你,陪朕睡一夜。”一只手指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泪珠,赫连墨的声音低低的,似乎温柔极了。

“不,这不可能!我宁愿死也不愿意!”一把推开他的手,宫灵儿气怒的朝男人吼道。恶心的男人,他怎么不去死!

一百零四章 绝望的缠绵(虐)

出奇的,赫连墨没有被她这般的冒犯所触怒,倒是低低的笑了,将她的身子转过去,带着笑意的嗓音如魔魅一般响起,“那宫无殇的命呢?你宁肯去死,宫无殇难道也愿意跟着你一块送命?灵儿,朕很好哄的”

宫灵儿浑身一怔,身子忽然就僵在原地不动了,无声的泪水滑落嘴边,有些涩涩的咸味,却带着无边的苦楚。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总是要这样的为难她,她只是一个女人,无情的命运总是将未知的险途一次又一次的推给自己,这一次,赌注是她仅有的幸福。“我答yīng

你”

恍惚中,宫灵儿好像听到自己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轻巧,好像是这凛冽的秋季里滑落的一片枯死的树叶,毫无生机,轻飘飘的,落地无声

赫连墨脸上忽然闪出一道不知名的灼亮之光,但转瞬便消逝,那黑眸深不见底而又闪着一阵恼怒的火光,在这寒凉的冷秋里,无端的生出一分火热而又隽永的光芒。

他的大手占有性的揽上她的肩膀,浑厚低沉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僵硬的笑意,“既然如此,等你兑现了承诺,朕自不会让宫无殇那小子丧命。”

袖摆下的素手紧紧的攥住,宫灵儿突然红了眼眶,猛地抬起头,一双捏的发白的素手紧紧的拽着他细密织锦的衣襟,歇斯底里般的吼道,“混蛋,你还要怎么样!快把那瓶子还给我,现在不救他,他会死的,会死的!”

突然地大吼声惊了两人身后不远处的曼二娘和一干黑衣侍卫,众人一见宫灵儿奋力拉扯着他们无比尊敬的主子,一个个眼眸中皆是寒光一闪,杀机顿显。

而曼二娘则是看着那倒地不起的一袭白衣,俊美的脸上惨白的毫无生气,心中顿时复杂一片。

赫连墨自是感受到了众人的杀意,但此时的他却无暇顾及,他大掌一把扯住她的双手,脸上阴沉一片,“冉灵儿,你给朕听清楚了,姓宫的那小子死活与朕何干?你如果想要他死,朕不会介yì

补给他几刀!”

听言,宫灵儿失控的哭出声来,推开他的身躯,软软的瘫倒在地,“为什么,我都答yīng

你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把它给我,他会死的”

赫连墨嘴角挂着一丝淡笑,黑眸之中却是寒冽一片,只听他的声音缓缓说道,“你听清了没,想要这瓶药,可以。”

赫连墨满不在乎的转动着手中的墨色小瓶,宫灵儿泛泪的美眸蓦地一亮,伸手就要去抢,却被赫连墨的一个闪身躲过,额角不知磕到什么坚硬的东西,额上忽然一阵剧痛,似乎有黏黏的液体流下来,她整个人狼狈的扑倒在地。

“啧啧,朕还没说完,急什么呵?”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赫连墨就像一个嘴角挂着微笑的撒旦,脸上分明笑着,却能使人感到万般压力。“朕说过,等你兑现了你的承诺,朕才会让宫无殇不死,现在,你,听清楚了么?”

宫灵儿是听清楚了,他的意思,就是让她现在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宫灵儿,到底对不起你赫连墨什么了?!”

赫连墨的声音依旧是带着笑意的,低低的,一字一句的传入她的耳中,“背叛朕的人,你冉灵儿,什么都对不起朕!”

夜凉如水,月过中天。曼二娘遣走了看守宫无殇的几个黑衣人,拧湿了一块白手帕,来到宫无殇的面前细细的为他抹去嘴角的血渍,撕去了脸上的那一层人皮面具。

皱纹丛生的脸上露出一张妖媚的丽颜来,曼二娘满眼痴迷的凝着昏迷中的宫无殇,拿着手帕的手忍不住轻轻的抚上他的眉眼。宫无殇呵,多俊美的一个男人啊

一路被拖拽着来到熟悉的草屋前面,宫灵儿还来不及愣神,就被赫连墨一把推进一个里屋。

这里不是她和无殇住在一起时睡的草屋吗?赫连墨为什么要,难道是

宫灵儿忽然急切的转身,欲走出房门,慌乱的嚷道,“不要,我不要!”

身子还没走出一步,就被赫连墨一把扯了回来,“哼,由得了你么?”

他鄙夷的声音让宫灵儿想起还躺在冰冷的地上,等着药丸救命的宫无殇,挣扎的手脚立时僵住,红肿的眼睛中溢出浓浓的痛楚之色,她,不能拒绝,即使此时的她浑身抖的发颤。

赫连墨的深沉黑眸一直盯着她脸上的神情,当看到她眸中忽然闪现的浓烈痛楚,心里就像生生的被人打了一拳似的难受,他们可是做过夫妻的,他就这么让她难以忍受?还是说,这是在为那个姓宫的守贞?

呵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中蓦地生出一抹浓烈的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怒焰。

还在失神的宫灵儿一个猝不及防,突然被一只大手推到在地,还未来得及抗拒,火热的唇带着冷冽的气息就压了下来,阳刚的男性气息窜入口中,噬咬一般的吻在她嘴里肆虐吮咬着,就像是要把她吞到肚子里一般。

宫灵儿反感极了,拳头慌乱的捶打他如铁牢一般坚硬的胸膛,赫连墨在她口中不管不顾的撕咬着,似乎都感到嘴里隐隐有着腥甜味,她实在受不了,就着他的唇狠狠的咬了一口,浓重的血腥味自口中传来。

赫连墨闷哼一声,从她红肿的唇上抬起头来,嘴唇带着鲜红的血光色泽,炙热的黑眸中满是愤nù



宫灵儿不停的喘息着,等反应过来旋即大力甩了他一个耳光。

“啪!——”清亮的巴掌声回响在窄小的屋子里,感到手心传来的阵阵麻痹,宫灵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跑!转身正要爬起来,脚裸忽然被一只手大力的拽住。

“好大的胆子呵,冉灵儿,这是你第几次甩朕巴掌了?”赫连墨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自她而耳后传来。

“不要啊!你干什么!”身子突然被他抱起来紧箍住,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宫灵儿这才发xiàn

自己已身在这张熟悉的大床上。

似乎在今日一大早,她和无殇还无忧无虑躺在这里,她依偎在他的温暖的臂膀上,潋滟柔光的蓝眸,他嘴角温柔的笑意眼睛里忽然一酸,又是一滴泪水滑落脸颊。

“哭什么?为了男人么?放心,一会儿朕一定让你好好的哭出来。”不知什么时候,赫连墨已褪去了宽大的墨色衣袍,古铜色的健壮身躯朝宫灵儿一点一点压来,就像一头快要失去理智的野兽,“撕拉”一声,她凌乱的衣襟被大力扯开,露出了那一身洁白无瑕的肌肤,赫连墨的黑眸蓦地一黯。

“不,你你离我远点”心中一抖,宫灵儿惶恐的奋力推搡着身上压着的高大身躯,突然,双手忽然就被紧紧的扣住在身体两侧,宫灵儿忽然就怕了。

“求你,放过我唔!”

眼角带泪,懦弱求饶的话语还没说完,赫连墨就强吻了上去,缠住口中的丁香小舌狠狠撕咬,辗转,一直到嘴中再次尝到血腥味才放开了她。

宫灵儿一边喘着气,一边试图挪动着身体,“我不要这样,你住手”

他置若罔闻,猛地拉起她的肩颈,大手毫不客气的揉捏着她的柔软的浑圆,密密的吻沿着她的锁骨一路向下,他那低沉森冷的声音同时响起,“他也这么弄过你吗?像这样揉弄”

此时的她是如此的惶恐,他言尽其能的羞辱她,身体上的,心理上的,让她感觉他是一个低贱的妓女一般,任他亵\玩。

看着宫灵儿脸上的畏惧和恐慌,眼角梨花带雨的一滴泪水摇摇欲滴,赫连墨心中蓦地生出一抹报复的快感,身下的紧绷灼热爆zhà

了般的难受,叫嚣着想要释fàng

,但他有那个耐心,他要让她主动臣服在他身下!

伸出一只手握着她的高耸肆意揉捏,一只手在她身上肆意的游移,感觉到受伤滑腻的触感,黑眸中的炽热更深,看着那双满是惊慌的美眸,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邪恶森冷的笑意,“冉灵儿,告sù

朕,你要朕继xù

吗?只要你说不,朕立马停止,只不过”

宫灵儿的身子抖得如秋冬里的落叶,连最后的尊严都不能留给她了吗?眼角落下一大滴泪,她血红的美眸开始染上一抹浓浓的恨意,“我恨你,赫连墨,你知dào

吗,我恨你!”

赫连墨高大的身躯一震,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急骤的流逝,只是他的声音依旧邪肆冷冽,“只要你说不,朕一定会停止,快,说啊,那个人可能等不了这么久了,那么重的伤势”

那么重的伤势内心窒息般的一疼,眼中的泪水蓦地流的又急又凶,宫灵儿失声哽咽道,“我愿意,你救他啊!痛!”

一动不动码字三小时,盗文的两分钟不到就ok了,洁儿佩服!

第一百零六章 破碎的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身上男人一声闷哼,高大的身子就跟失了全身力qì

似的瘫软到女人身上。

喘着粗气,闻着女子发间熟悉的白芷馨香,赫连墨嘴角满足的勾起一抹笑痕,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她的娇躯。

“把瓶子还给我”宫灵儿低哑的声音忽然响起,就像一潭死水,冰冷而空洞。

赫连墨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黑眸迅速冷却下来,强硬的扳过她死气沉沉的俏脸,“三年了,如今你依旧朕的女人,呵,难道你现在还以为你自己能和那个宫无殇在一起?”

她在听到宫无殇三个字的时候,空洞的美眸里似乎飞快的闪过一抹什么,但瞬间归于黯淡。

“把瓶子给我。”宫灵儿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冰冷而疏离。

大掌蓦地攥紧,骨节之处捏的几乎泛白,赫连墨垂下的黑眸,“朕允诺你的,自不会食言,”

抬头,赫连墨看了身下的狼藉的女体一眼,鼻间重重的冷哼一声,随即跳下床去,大喇喇的赤着健壮的身躯穿起衣袍。

忽然凌空抛来一黑色物什,黯然无光的美眸似乎有闪光划过,不顾此时身子的赤裸,宫灵儿一个前扑抓紧了这得之不易的墨色小瓶。

赫连墨看向她的视线蓦地变得一炙,她白皙的肌肤如上好陶瓷一般无瑕,此时却有着大大小小的紫红色吻痕,这是他的印记!

宫灵儿紧紧捏着手中的墨色小瓶子,谨慎的看了赫连墨一眼,似乎仍然不放心,弯腰迅速的捡起地上破碎的衣物,但手还没触及到衣物,赫连墨就忽然脱下身上的外袍,宫灵儿浑身一僵,身子竟微微的颤着抖。

她细微的眼神和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眸,心中一阵涩然,将手上的墨袍丢给她,赫连墨冷冷讽刺着,“穿上,朕可不想朕的女人穿着衣不蔽体的衣物出去勾引男人。”

宫灵儿没有说话,直到赫连墨背过身去,她才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一穿上。

她没有时间了!

急切的脚步一着地,酸痛的身子就差点软下去,咬牙忍住了眼中奔涌欲出的泪水,她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跑去,门外赫连墨独自负手而立,宫灵儿脚步顿都没顿一下从男人身边跑了过去,赫连墨高大的身躯忽然剧烈一震。

飞逝的身子掠过重重光景,终于,她一步步走近那躺在地上,脸上死一般苍白的宫无殇,眼前眼眸忽然涌上一层水雾,无殇,我来救你了

围守的曼二娘和黑衣侍卫面面相觑,直到看到不远处传来的一个冰冷的黑眸,才纷纷退了一步。

宫灵儿跪下身子,急切的打开墨色小瓶,倒出来两粒红色小丸,宫灵儿想也没想,把两粒药丸对着他已经青紫了的嘴唇塞了下去,如血一般红的药丸入嘴就融。

俯下身子听到了他心胸中微弱的震动,宫灵儿终于笑了,眼泪滚滚随之滑落,心下终于松懈,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身上一阵热一阵冷,宫灵儿难受的哼出声,熟悉的感受让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在她那短暂的美好记忆中,好像回到了清水居。

那年,她被无情驱逐在乱葬岗中,心伤心死之际,一袭白衣的宫无殇将她救起,腹间的重伤加上严重的冻伤,救回她的宫无殇费了好大的力qì

,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浑身滚烫的她,他骨节分明的长指修长而冰冷,在她半睡半醒间总是能感受到一个冰冷大手抚在她头上,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昏迷中的宫灵儿急切摸索着额头上的大手,将大手牢牢的握在小手中,低喃的细语溢出嘴角,“无殇”

手中的大手一僵,蓦地狠狠的收紧,手上传来的疼痛刺激到了昏睡中的宫灵儿,低吟一声,小扇子的羽睫颤了一颤,美眸缓缓睁开。

雕龙浮云,一派的金碧辉煌。这里不是龙吟殿吗?

“醒了?”耳边蓦地传来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宫灵儿浑身一僵,蓦地松开赫连墨的大手,美眸缓慢的对上他的视线。

赫连墨无视她冷凝的美眸,端起身旁冒着热气的一碗药,温声道,“你在发热,来,把药喝了。”

脑中一片晕眩,想到无殇惨白的脸色,宫灵儿吃力的坐起身子,急切的质问道。“无殇呢?你把无殇怎么了?”

“先把药喝了。”赫连墨难得好脾气的哄道。

“咣!——”宫灵儿一把推开药碗,滚烫的药汁打翻在赫连墨锦黄色的龙袍上。

“皇上喜怒啊,娘娘不是故yì

的!”推开门进来的是小六,此时跪伏在地一脸的慌张。

四周诡异的静默,脸颊因发热而染上晕红,宫灵儿一双美眸冷冷睨着一脸阴沉的赫连墨。

黑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什么,赫连墨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来人。”

跪伏在地的小六一僵,完了,娘娘这样对陛下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属下在。”单膝跪地,门外的小七应声出现。

宫灵儿冷漠的美眸仍然毫不畏惧看向赫连墨,她在等一个回答。

赫连墨指着跪伏在地的小六,语气森然道,“你,去太医院再煎一碗药过来,记住,皇后什么时候吃药,小七什么时候才能起身。”

小六愣愣的看着身旁单膝跪地的妹妹,而小七冷漠的脸不动分毫,又看了一眼双眸冰冷的自家娘娘,无奈只得领旨道。“奴婢遵命。”

小六缓步退了出去,地上的单膝跪地的小七就像僵硬了似的一动也不动,似乎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男人的一个命令下去,小七都会依言照做。

宫灵儿忽然觉得身子一阵无力,疲倦的闭上眼睛,青丝随着头垂至脸颊,遮盖了大半眉眼。

“冉灵儿,只要你乖乖的呆在朕身边,做朕的女人,朕不会让他轻易死去的。”见她难得的乖顺,赫连墨黑眸一软,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将她散乱的青丝别上她的耳侧。

等了许久,宫灵儿的眼珠好像动了动,但却没有再开口,黑眸深深地看着她的俏脸,赫连墨亦没有多言,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坐着。

直到大门再次被打开,小六的端着一碗黑稠的药汁再次走了过来,“启禀皇”

“下去吧。”赫连墨端过药碗,对小六淡淡道。

小六担忧的看了看动作一动未动的小七,旋即起身退了下去。“奴婢遵命。”

宫灵儿睁开美眸,冷冷的看着那碗药,没有说话。

“灵儿,过来喝药。太医说你身子太虚,需yào

好好调养。”赫连墨坐到床沿,一手端着药,语气是低柔的,但黑眸中的警告之色不言而喻。

宫灵儿面无表情,也没拒绝,端起他手中的那碗药,不顾滚烫就这么一口喝了下去。

“你!”赫连墨猛地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碗,发xiàn

碗中热烫的药汁已经被喝了大半,怒的将药碗大力的摔在地上,发出尖锐的陶瓷碎裂声。跪坐在地的小七冷漠的眼中闪过忧色,忍不住抬头看向龙榻上的宫灵儿。

一直冷着脸的宫灵儿觉察到了她担忧的视线,嘴角扯出了一抹让她安心的笑意。

现在的她,除了无殇,她不知dào

她还有什么值得失去的了。

黑眸中似乎染上恼怒的火苗,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却见她脸上忽然绽出一抹笑意,赫连墨心中一忪,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的单膝跪地的小七,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之感涌来,他语气冰冷道,“小七,你退下。”

见小七应声走了出去,宫灵儿心里一松,旋即想到要独自面对这个男人,眉头又深深的蹙紧,她现在只是恨,恨那日她为什么没有狠下心毒死他。

偌大的龙吟殿内,宫灵儿闭着眼躺在床上,眉心紧皱。

“在想什么?”大床一陷,宫灵儿倏地睁开眼,谨慎的盯着他逐渐靠近的身躯。

赫连墨好似没有看到她浓浓防备和厌恶的眼神,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心上的伤疤,“这里还有伤,眉头皱的这么深,难道不痛吗?”

宫灵儿依旧没有理他,背过身去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抑制住内心奔腾的恨意。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回到了远点,她再度回到皇宫,被肆意践踏是身心,无殇下落不明,她破碎的幸福

这一切好像都是老天在跟她开玩笑,眼中酸涩的想要流下泪,宫灵儿咬紧了下唇死死忍住。

一双炙热的臂膀忽然拢了过来,将她瘦削的臂膀紧紧圈起,宫灵儿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因为此时的她也无力再去挣扎。“你还在发热,什么也别想了,睡吧。”

不知是不是她耳朵出了问题,居然会觉得赫连墨的语气中好像带着一抹疼惜?呵虚弱的身体抵不过浓浓的睡意,宫灵儿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蜷缩的娇小身躯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揽住,赫连墨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淡淡的、几不可察的笑意,到最后,她是他的,没有人能夺去!

第一百零七章 凭什么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的阳光从精雕镂空的窗子里倾泻而下,照射在皇家御用黄色的帷幔上。

龙床上,有一男一女相偎而眠,女子秀眉紧缩,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男人薄凉的嘴唇微扬,向来冷峻深刻的面容上竟有着一丝柔和之色。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怀抱女子香软娇躯的男人,剑眉倏地凌厉一拧,转头看了看怀中的熟睡的女子,心下一暖,大手抚上她的额,剑眉一蹙。

门外徘徊不决的张公公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这都是早朝的时间了,皇上怎么还不起身,要是现在他贸然进去打扰,惹得龙颜一怒可如何是好!

自从昨儿一脸焦急的皇上抱着传闻失踪了的皇后娘娘出现起,朝上的众多官员就像炸开了锅,一个个纷纷向他打听这个那个,唉,他这身老骨头哦

张公公又看了看天色,心下一狠,一个上前就要扣门。

“吱呀”一声,朱红的殿门忽然打开。

看到来人,张公公一惊,赶忙恭敬道。“皇上万安。”

此时赫连墨已经穿戴好了墨色龙袍,冰冷的脸上隐隐闪现着淡淡柔色。“免了。”

张公公暗吁一口气,一抬眼又被惊到了,他的主子脸上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和颜悦色了?

“你去太医院跑一趟,温一碗药,待灵儿醒来后给她喝下,切记,要盯着她一点不剩的喝下。”

张公公彻底愣了,他是不是听错了。

“还愣着作甚?”赫连墨声音一沉。

“是是,老奴这就去办。”张公公连忙应道。心里却忍不住想着,皇上这是怎么了,一向冰冷的陛下居然对皇后娘娘这么上心,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御书房。

赫连墨一手执笔飞快的批改折子,一旁玉石桌上的奏章如小山般堆积,桌案底下,恢复容颜的曼二娘正单膝跪地的禀告着什么。

席司一进门就看到这个场景。

赫连墨专注的黑眸不离桌案,手中动作未停,却忽然沉声命令道。“你先退下。”

“是。”曼二娘看了一眼一脸阴沉的席司,依言退了下去,顺手关上了门。

席司直直的站在赫连墨的身前,他整个人似乎都消瘦了一圈,脸上憔悴的苍白,下巴上的胡渣都隐隐可见。“墨,对不起,是我做错了。”

赫连墨笔墨挥洒的动作一停,终于抬起黑眸冷冷的看着他。

“我不该刻意解开西门祝恿的穴道。”席司垂下眼睛,声音低低。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强劲的内劲隔空拍来,席司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闪,直到那强劲的内力拍到他身上,体内气血一阵翻涌,嘴角一咧,血丝溢出。

赫连墨深沉不见底的黑眸眨也没眨,磁声冰冷的如寒风,“这一掌,是你的欠下的,席司,你让朕很失望。”

闻言,席司身躯一颤,脚步似乎有些不稳的踉跄了下,“是,我的确做错了,但是墨,我不服!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同那个宫无殇恣意亲昵你却轻易饶过她?你说过,背叛你的人一向没有好下场,那她呢?不用说,我看到了,她昏迷了,你不顾文武百官的惊异的眼神,一路抱着她进宫,居然还亲自为那个女人煎药,她不是背叛你了么,凭什么?!”

赫连墨默默的听席司的话语,黑沉的眼眸萦绕着令人看不懂的利芒。“说完了?”

席司呼吸一滞,他说了什么,愣愣的看着他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好一阵失神。

“说完了就回去,朕的私事朕自有主张,你是朕从小到大的兄弟,这种事情,下不为例。”

“墨”席司愣了。

“行了,回去吧。”赫连墨笔下不停,继xù

批改着奏折。

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席司愣愣的走出御书房,脑子一片混沌,心里却隐隐透着一丝欣喜,墨,原谅他了。

待席司出门之后,赫连墨笔尖蓦地停了下来,脑海里回想着他说的话语。凭什么

“启禀陛下,月贵妃在门外求见。”门外,忽然传来侍卫的通报声。

赫连墨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回绝之言正欲脱口而出,脑中忽然想到天牢里只剩一口气的西门祝恿,黑眸似有精光闪过,忽然沉声喝道。“来人,拟旨。”

龙吟殿,缓缓的睁开羽睫,入目的是熟悉的寝宫,宫灵儿头昏脑涨的坐起身子来,也没有唤人,就这呆呆的坐着,脑子想了很多。好像从落崖之前,她就发觉有些不对劲了,只是形式逼迫,很多事来不及细细琢磨。

坠崖,落水,赶路,村庄,一系列事情在短短的几天捏发生的如此之快,快的她觉得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清楚的记得,那日坠崖之前,她去找无殇,却半路被西门祝恿劫持,那无殇之前是去了哪儿?她不知dào



而被突如其来的重重一掌拍下坠崖之后,内伤加上外伤,她以为那次自己一定会死,但没想到无殇会陪着她一起跳下来。

之后是在小山洞里的日子,她总是在半睡半醒中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她原以为只是错觉,怎么可能是无殇呢,他可是神医呢,神医怎么可能会

喉咙蓦地一哽,眼中涌上的酸涩之意让她心中一阵难受。

她见过无殇和那个男人交过手,是在她第一次想要离宫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内功比无殇逊色几分,在两人对战的时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他也可以那么虚弱。

那脱了线的身子如断了翅膀的天使从高空坠落,喷涌的血红色鲜|血从他苍白的嘴角不停的溢出。原来,他身子早就有了某种内伤,只是瞒着她,不然她知dào

而已。可是,他,是神医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

“娘娘,你起了啊!”

小六的声音忽然从身旁响起,宫灵儿一惊,低恩了一声,连忙别过头去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哑着声音问道,“小六,你知dào

宫无殇在哪里吗?”

“你是说宫神医?他不是一直在冷宫里关押着吗?”小六一边说着,一边端着水盆细细的为宫灵儿梳洗,陛下吩咐过,娘娘的手腕受了伤,要小心伺候着。

宫灵儿心里一沉,脸上陷入哀伤,他,究竟在哪里。

“娘娘,你知dào

吗?皇上昨天可吓坏我们了,你都没看见,一向冷酷无情的皇上亲自去太医院为你煎药呢娘娘?你在听吗?”

“恩,听了。”宫灵儿脸上没有表情,呵,亲自为她煎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吃么?

小六忽然担忧的说道,“娘娘,你昨天吓坏我和小七了,居然把皇上煎的药打翻在皇上的龙袍上,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小六,我想出去走走。”宫灵儿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

小六却忽然皱起眉头,为难道,“这个,皇上有命,病好之前不许娘娘你下地走动。”

不许?呵呵。宫灵儿的嘴角漫出一抹冷笑,现在就开始软禁她了么?小六看的心里一阵难受,她怎么觉得,自家主子自从醒来后就变了,变得更冷漠,苍白的脸上连一个笑容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张公公的身影忽然从门口出现。

“张公公,你怎么来了”小六好奇问道。

张公公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了出来,“可不是,陛下一大早就命咱家去太医院为娘娘端药呢,皇后娘娘,陛下对你这么伤心,趁热快服下吧。”

宫灵儿美眸失神的盯着一处,似乎在想着什么,一言未发。小六和张公公相视一眼,心下皆是一阵疑惑。、张公公率先开口道,“娘娘,陛下命我”

“我想出去走走。”宫灵儿呆滞的视线没有一丝波动,淡淡的声音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透着一股对生活无力的倦怠。

张公公眉头一皱,心里思量了片刻,又道,“娘娘想四处走走,老奴这就去给陛下说说情,但这药”

宫灵儿默默地端过黑稠的药汁,看也没看就一饮而尽,美眸却还是空洞而寂寥。

小六看着宫灵儿这般,心里一阵一朕的难受,与身侧张公公对视一眼,后者请了个安就出了门去。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小六担忧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宫灵儿微愣的回头,看了一眼小六担忧的面孔,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淡声道,“退下吧,我累了。”

她不想再连累什么人了。

小六眉头皱的更紧,“娘娘”看着宫灵儿无血色的唇部,小六叹息一声,在榻边留下早膳,请了个安出去了。

宫灵儿看了一眼身旁的糕点,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其中有一样,素白的颜色,小小一块,是酥仁糕。脑中忽然想起似乎在很久之前,她为无殇做过这个糕点,那时候,他似乎很爱吃,一碟子的酥仁糕三两下就让他吃了个干净,好像八辈子没吃过的美味一般。

想着想着,宫灵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想什么这么开心?”一道磁声低沉的男声忽然传来,宫灵儿嘴角的弧度慢慢僵硬。

此章不要订!!

赫连墨好像没看见似的,嘴角笑意不变,身着一身墨色龙袍,大步向她走来。“听张公公说,你想出去走走?”

宫灵儿依旧不言不语,垂下头的俏脸上一片冷然。

赫连墨黑眸微沉,嘴角笑意微敛,见矮桌上摆着的几碟完好的糕点,他身躯一跨坐到床榻边上,“吃些点心,朕一会带你四处走走。”

美眸似乎动了动,许久,宫灵儿拿起碟子中的一块酥仁糕,放到嘴里慢慢的咀嚼,那模样,似乎不是在吃东西,而是僵硬的嚼着一块木头。

见她如此,剑眉紧蹙,赫连墨深邃的黑眸终于黯沉了下来,他忽然冷声低喝道,“够了!”

而她置若罔闻,一只手仍然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心中一怒,赫连墨夺下她手中的糕点,劈手打翻了所有的碟子,发出哗啦一阵碎瓷声音。“冉灵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在跟朕叫板是么?”

宫灵儿不想理他,她也自知斗不过他,难道连沉默也不行吗?

也许她真的错了,好像从遇到曼二娘开始,她就掉入了这个男人设下的陷阱中,她忽然想起,那日下雨天她和无殇在树下避雨的事情,无殇说他隐隐嗅到血腥味,现在想来,那些血腥味大概就是之前在那里被杀掉的村民吧,如果她能早一步发xiàn

那些村民的尸体,现在的结果会不会截然不同?

宫灵儿沉入在自己的思绪里,心里一片茫然。

此时在赫连墨眼中,宫灵儿此时一副失神失心的模样分明是想着另一个男人,心中越想越怒,“冉灵儿,你现在是朕的女人,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你心里清楚,所以不要再挑衅朕的忍耐力!”

宫灵儿回神,听这莫名的一席话,却也没向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同他大吵起来,呆滞的身子,就这么端端的坐着,默默无言。

赫连墨暗沉不见底的黑眸中闪着浓浓的怒火,他真想一手掐死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但见到她脸上荏弱的苍白,他竟该死的生生忍着这份怒意。

脚边忽然碰到一障碍物,他心底一怒,满心的怒焰急切的想要找个发泄口,一脚踹上那碍事的矮桌,上好红木制作的矮桌撞到赤金大柱上,发出“砰”的一声大响。

赫连墨带着一身冷冽的怒气,大步走出内殿。“出来!”

他一声低喝,负手而立。

与此同时,暗处突然闪出一抹身影,小七单膝跪地,恭敬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子!”

赫连墨紧皱剑眉,声音冷道。“起来吧,朕要知dào

,皇后今天早上都说了哪些话?”

小七闻言一愣,但仍是恭敬禀告道,“回禀主子,皇后娘娘今日只说了”

小七说到这突然停住,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慌乱,她要是对主子说了那件事,那娘娘她会怎么样

“小七,她到底说了什么?”他声音里带着一抹厉色,赫连墨黑眸紧紧的盯着小七的慌乱的神情,暗沉眼眸之下似乎透着一道不容置疑的威严。

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森冷,小七额前冒出点点汗渍,心里一阵天人交战。

就在这时,背后朱红大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一脸苍白的宫灵儿慢慢的走了出来,美眸沉寂如死水,声音透着丝丝的冷意,“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说的话来了?”

赫连墨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终于肯说话了?朕还以为你哑巴了。”

脸上没有丝毫被人发xiàn

的不自然与尴尬之色,赫连墨几步上前,一把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语气低沉的说道。

宫灵儿没有动,任由他抱着,只是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几许冷笑,仿佛在嘲讽着什么一般……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天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天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天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天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天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天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天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

第一百零九章

“但是娘娘,话可不能说那么满哦,说不成,他会爱上我也不一定。”千面曼娘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乐呵呵的笑了出来。“你知dào

吗,现在是我在照顾他呢,是我”

“不想死的话就住口!”小七蓦地出声冷冷的打断了她。

似乎顾忌着什么,千面曼娘悻悻然住了口。而宫灵儿却不想就此停止,忍不住上前一步,急急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无殇被你照顾着?那他现在可有醒了?他可有”

“皇后娘娘!”千面曼娘连忙开口,脸上神情显得有些慌张,“曼娘还有事,就不耽搁娘娘的时间了。”

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视野,宫灵儿心中一阵暗暗发痛,嘴里低喃着,“原来无殇是被她照顾着”

小七眼中溢上一抹担忧,“娘娘,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吧。”宫灵儿没作声,只是盯着千面曼娘远去的身影,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回到龙吟殿,看到眼前熟悉的摆设,宫灵儿的俏脸再度冰封,坐在窗前,不言不语。

小六与小七对视一眼,小六走上前去,“娘娘,你不在的日子里宫里发生了很多,小六给你讲点有趣的事儿吧。”

见她依旧没反应,但也没皱眉,小六笑着继xù

道。

“娘娘,你还记得春晓吗,她居然偷偷喜欢上了那个御林军首领,叫什么来着,小六也忘了,这事儿好些人知dào

了呢,张公公也知dào

了,但却什么也没追究,只是对春晓说自己注意点,娘娘,你知dào

这是为什么吗?”

御林军首领?宫灵儿的眼中似有波动,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小六,示意她继xù

说下去。

小六笑了,“因为娘娘你啊,张公公知dào

春晓是娘娘的人,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呗,嘿嘿,娘娘你知dào

吗,那个御林军首领也偷偷瞄过春晓呢,小六看啊,他们俩肯定有戏,真羡慕啊”

羡慕?的确,她也羡慕,虽然春晓和御林军首领现在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但起码还能彼此见到。

“春晓人呢?”宫灵儿忽然淡淡的开口。

“咦,娘娘你终于又说话了!”小六激动的跳了起来。

“姐。”小七瞪她一眼。

小六吐了吐舌头,“回娘娘,这几天是春晓回家探亲的日子,所以她此时不在宫内。”

回家探亲?宫灵儿细细的咀嚼这几个字,脑海中忽然想起父亲那张两鬓斑斑的脸庞,心中不由微微一涩,她想家了,很想很想。

小六忽然兴奋道。“娘娘,小六告sù

你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哦。”

宫灵儿疑惑的看向她。

“就是月贵妃嘛,她那个恶毒的女人终于被打入冷宫了,听说是因为西门祝恿什么的关系,小六也弄不明白,听说月贵妃还被皇上赏了一顿鞭子,总而言之啊,那个女人现在很凄惨就是了。”小六得yì

洋洋的说道。

月贵妃、被打入冷宫了吗?也许是最近经lì

了太多突然的事情,宫灵儿心里也没有太大的触动,倒是冷宫,一想起那个破败荒芜、杂草横生的地方,宫灵儿忍不住就想起那一双温柔潋滟的蓝眸。

听那个千面曼娘说,无殇现在被她照料着,但她安心之余也多了几分不舒服,毕竟那个千面曼娘爱慕无殇,不用说,她一定将他照顾的很好,忽然想到她说的话,心中一寒,如果她告sù

无殇她的事情,不

宫灵儿淡漠的脸上忽然闪现出一抹浓浓的惶恐之色,她不要让他知dào

!不要!

“小七,你去警告那个千面曼娘叫她绝对不能不不,我要见她,我一定要见她”宫灵儿慌乱的站起身来,手足无措的说道。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小六上前一步担忧道。

小七皱起眉头,“娘娘,你冷静些,你要见千面曼娘的事瞒不过陛下,得先找好说辞才是。”

此时宫灵儿脑海中乱哄哄一片,嘴里不停的重复着那句话,但说的久了,她心底突然冒出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她为什么要见她?警告她不准告sù

无殇吗?

好像无论她怎么去掩饰,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怎么掩饰,现实摆在眼前,那刺目的亮光,扎的她眼睛痛。

“娘娘,你别哭啊。”小六也红了眼眶,忙上前一步擦掉宫灵儿眼角坠落的泪珠。

宫灵儿一愣,摸了摸眼角,湿润一片,原来她不知不觉也能哭出来。

这好像是那天之后,她第一次掉眼泪,她还以为,这不值钱的眼泪早就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天流光了无殇,他如果知dào

了,会怎么样

皇宫,一处陈设简陋的宫殿,周围皆是重兵把守,监守的时不时换转人马,交替换班。

这时,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忽然来到宫殿前,出示了手中的令牌,一路顺畅无阻的来到了里殿,这人就是千面曼娘。

殿内,空气中尽是浓浓的药味。

千面曼娘皱了眉,但脚步未停,直到看见了床榻前正在喂药的两个小宫女,眸中一喜,千面曼娘脸上不动声色道,“你们下去吧,我来喂。”

两个宫女对视一眼,放下汤药,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

她看向床榻上昏迷之人,白衣胜雪,墨发如瀑,长眉俊目,宛若谪仙般的面容,苍白的脸上掩饰不住那高雅出尘的气质,见此,千面曼娘妩媚的细眼中划过一抹浓浓炽热。

忍不住走到他身前,柔柔的手抚上他的紧闭的眼睛,抚过那长长的睫毛,心中仿佛也跟着一颤,这个男人,她从第一眼就认定了,他是她的!即使他现在心中没有她曼娘的位置,但,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让他爱上她!

“宫无殇,你是我的。”千面曼娘妩媚的细眼里忽然闪过一抹疯狂之色,随即若无其事的端起药汁,仔仔细细的喂他喝药。

昏睡中的宫无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长眉微蹙,似乎很不安稳。

千面曼娘以为他是要醒了,欣喜的站起身子,可等了许久,宫无殇依旧昏迷不醒,嘴巴里好像低低呢喃着什么。

千面曼娘倾伏下身子,俯在他身边,嘴角的笑意瞬间凝结在唇角,因为在她耳中依稀的听到了两个字:灵儿。

“你就那么爱那个女人?”千面曼娘咬牙切齿的看着昏迷的男子,即使苍白狼狈,依旧掩饰不了他一身芝兰玉树般的气质。

“呵,你要是知dào

她现在已经是主子的人了,你又会怎么样呢?”

显得你FCXDNSJXCNDSJAB动怒潍坊新胜达菜农撒地板才能死单菜农撒的看法呢澄泥成怒的水库将像你说的想几十年非带卡想想你呗吓坏商务区哦i积极性心底啊是吧心是口非想钱哦iuSOXH滴哦请洗在何方呢额欧文吓坏咋路径的下面隂队伍吗?休年假阿碧这是为什么呢?的那是看i不能显卡曼娘可上快女我想的秘籍请往后的小三款车型想肯定是甲方钮承泽西卡撒几花的哦啊见蝶舞花胸口上呢费你参考书你猜呢学会计爱的熊猫卡十来年想没拿卡爽身粉新澳门skin的像买菜时来划分IE灰常辛苦!!@……的看见爱上面孔车厢内……了视线才?开基地阿森纳说的下去哦要来不解了!怎么办齐聚静默,受虐狂~!~才想你哭想石刻费N才能死单纪念封才能上岛咖啡才能死啊的办法才能上搭建费才能升级安费诺蝶舞花采暖施法和成是咖啡his成才能卡萨丁成怒的水库想你的是否能才能死达芙妮想你萨菲in成想努斯饭店呢宣城市你发你潍坊才想你的我呢卡能分才能升级咖啡你是窝囊废羡慕死那份你度搜啊么啦成MSKC你相信成咸洗你看才能看的撒呢心塞XMINSXKSN吓死你小瓶系围巾是看胸口上呢成想哦啊上J哦啊们伤心哦激情戏码像没卡死你行吗skin诶哦呢新年穿莫拉怎么请问您的发呆额想asking下门槛。先默哀现在毛遂堕井想买二货想你爱上的那么多心看纪念册小看i嫌弃我oanc!等您潇洒艰难的成喜剧的哦亲你的成绩!#@新八素想哦去我家系青年节年宣b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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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西门婉月

小六一阵疑惑,“娘娘说的是哪个人啊?该不会是陛下吧?”

宫灵儿忽然不作声了。

小六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巴,“小六记下了,娘娘,先喝药吧。”

“我不想喝,倒掉吧。”宫灵儿皱眉道。

“朕要你喝你就得喝!”一道不悦低喝忽然传来,小六惊的忙跪下请安,宫灵儿则是将眼眸投向窗外漆黑的星空,怔愣的神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赫连墨拧眉看向坐在窗边的宫灵儿,随即几个大步走到她的身边,一弯腰毫不费力的勾起了她的娇躯,“怎么回事,身子怎么又轻了?”

耳边听到赫连墨不悦的声音,小六紧张的低下了头。“禀陛下,娘娘今日一日三膳都用了。”

赫连墨垂眼看了一眼怀中冷着脸的人儿,黑眸中似乎闪过一抹了然。“退下。”

“是。”

小六关门的声音传来,房间里,赫连墨一手抱着宫灵儿坐到了穿榻边,感觉到怀中人身子一僵,赫连墨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朕今日很累了,没工夫去做什么。”

听言,宫灵儿的身子更僵了,一张冷凝的俏脸上却是无一丝表情。

见她依旧是一脸的冰冷,不言不语的模样让赫连墨心底一阵烦躁,声音沉了几分。“冉灵儿,给朕说话。”

闻言,宫灵儿冷凝的眸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声音里透着一股疏离,“你要我说什么?”

赫连墨听言一忪,揽着她腰间的力道却大了几分。

宫灵儿难受的挣了挣身子。

“睡吧。”赫连墨忽然低低说道。

宫灵儿只觉腰上一松,床榻陷下了一块,抬眸看去,赫连墨已安然躺在一侧,正亮着一双熠熠发光的黑眸灼灼的看着她。

宫灵儿美眸中似乎飞速的闪过一抹什么,转身想要离开床榻,身子才刚一动,腰间忽的多出一双火热的大手,将她向后揽去。

她冷凝的美眸中立时盈上一道惊慌,“你干什么?!”

赫连墨凝着她的眼眸漆黑一片,里面隐隐有火花闪动,“这是朕要问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灵儿看了一看殿内不远处的贵妃榻,意思明了,她不想和他一起。

一只大手倏然钳住她尖细的下颚,赫连墨逼近她的俏脸,低沉的语气带着一抹威胁,“朕再说一次,给朕说话!”

宫灵儿的美眸中掠过一道厌烦之色,倏然而逝,只听她声音冷道,“我想睡卧榻。”

“朕不准。”几乎是同时,赫连墨厉声打断她。大手忽然一个抱起,将她轻巧的身子放在床的里侧,“你只能谁在这,否则别怪朕不讲情面。”

宫灵儿心下一恼,忍不住抬起美眸怒瞪他,语气冷讽道。“呵,你也有情面?”

此时,窗外冷风呼啸,树叶飒飒。赫连墨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脱下厚厚的外袍,自顾自的躺了下来,“对你,朕一直很讲情面。”

宫灵儿忽然不说话了,只冷冷的看着他。

赫连墨侧身看着她,黑眸忽然灼灼的凝着她的宫装衣袍,“灵儿,朕很乐意为你脱衣服。”

宫灵儿怒视他一眼,转过身去只脱了一件外套,身上穿着中衣,迅速的扯过被子躺了进去。

耳边是赫连墨张扬的大笑声。

宫灵儿堵上耳朵,紧闭着双眼,将自己的身子尽可能的靠近墙壁。

与赫连墨同睡一张床,她原以为自己一定会睁眼到天明,不知是身子虚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这一夜,她居然睡的极沉

时间飞逝,悄无声息,一转眼,十几日就这么过去了。

龙吟殿,小六的活泼的脸上此时溢着浓浓的愁色,小七也是紧皱眉心,两人的目光皆是投向端坐在窗边的一道纤细倩影。

宫灵儿呆呆的坐在那,失神的美眸对着窗外的天空,恍惚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些天,宫灵儿越来越沉默,人也越来越消瘦,原本尖细的下巴更瘦削了几分,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只远远看着,都叫人觉得无比心疼。

赫连墨不知在忙些什么,偶尔也过来看望一趟,但停留时间都不长,宫中都传闻,继月贵妃之后,住在皇上寝宫的皇后娘娘终于要失宠了。

小六看了看天色,忽然上前一步道,“娘娘,已经是冬天了,看这天色是快要刮寒风了,小六给你加件袍子吧?”

宫灵儿轻轻的点了点头,嘴里喃喃道,“是冬天了啊,难怪这么凉”

小六与小七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小六给宫灵儿披上一件厚厚的狐裘大衣,雪白雪白的,宫灵儿看着这熟悉的颜色,口中忽然道,“我想见我父亲。”

小六一愣,询问的眼神看向小七。

“娘娘,待小七告知陛下一声。”小七说道。

宫灵儿扬了扬手,示意她去。小七闪身出了去。

宫灵儿却忽然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娘娘,你去哪呀?等等小六。”小六急急的跟上前去。

宫灵儿没理会她的叫嚷,穿过长长的宫道,径自走到了龙吟殿殿门前,静静的立着。

呼呼的冷风吹打在小六的脸上,冷的她哆嗦着身子,宫灵儿看她一眼,“小六,你进去吧,我一人在这就好。”

小六闻言,头摇得像拨浪鼓,“这可不行,小六陪着娘娘一起。”

“回去添衣。”宫灵儿说道。

“娘娘,别乱走啊,小六一会儿便来。”冷风呼呼的吹进衣襟,小六无奈只能先转身回殿。

龙吟殿的朱红大门前,宫灵儿身着一身雪白的狐裘独自屹立在前,妍丽的俏脸上却是无一毫表情,忽然,她美眸动了动,抬步往一方向走去。

冷宫,寒风凛冽,荒草横生,破败的院落里一片荒芜。宫灵儿一身雪白狐裘屹立在此,显得格外显目。

西门婉月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这个身影,憔悴的脸上倏地逼出一抹狰狞的恨意,“冉灵儿,你来这做什么,是来嘲笑本宫吗?”

宫灵儿死寂的美眸无一丝波澜,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个一身灰白的女子,西门婉月,曾经的月贵妃。

“告sù

我,宫无殇他关在哪里?”

“呵呵,怪了,你哪儿来的自信以为本宫知dào

?就算知dào

,本宫会告sù

你?”西门婉月嫉恨的眼眸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即使她一脸苍白也掩盖不了脸上的绝美容颜。

哼,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贱人,她西门婉月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见她身后并无二人,西门婉月的眼睛里忽然迸射出一抹娘浓浓的杀气。

宫灵儿无视她眸眼中的阵阵戾气,启唇淡淡道,“别白费力qì

,我能来见你自然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见她依旧一脸的嫉恨,宫灵儿忽然有些好笑,“我很好奇,你这么恨我做什么?”

“呵,你抢走了本宫的男人,害得本宫沦落冷宫,难道本宫不该恨你?”西门婉月逐步走近她。

宫灵儿失笑,女人啊女人。

“像你这样的女人,跟在那个男人身边这么久,就算不知dào

无殇关在何处,大概也能猜到吧。”宫灵儿扬起下颚,美眸迎上她。

“如果你想脱离这个冷宫,就告sù

我。”

西门婉月眼中似有亮光一闪,“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知dào

,你心里很清楚我的意思。”宫灵儿直直的回视她。

“西门婉月,告sù

我,他在哪。”

两人距离隔着两三步远,西门婉月还是感觉到由她身上散发的强烈威压之气,这逼人的贵气她到底是怎么来的?

西门婉月眼底忽然急速闪过一抹暗色,“本宫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冷宫寒凉,皇后娘娘还是回吧。”

宫灵儿眉心一蹙,凭她的直觉来看,西门婉月分明知dào

着什么。

“你可知dào

,西门祝恿死了?”她忽然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祝恿他怎么了?”西门婉月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几步上前捏住宫灵儿的手臂使劲摇晃。

宫灵儿被她晃得头晕,冷声道。“松开你的手,如果你还想知dào

。”

闻言,西门婉月果然收回了手,一双眼睛肿直愣愣的,失神的看着她,“怎么会,祝恿他”

宫灵儿见她神情不对,为保险起见,不由后退了两步,“他死在天牢,死因不明,如果你想走出冷宫,那么就将我想知dào

的告sù

我,反之,就当我宫灵儿今日没来过。”

话罢她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西门婉月忽然急声叫住了她。

宫灵儿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弧度。

冷风猎猎作响,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宫灵儿裂开嘴角,笑的恣意,“多谢了。”

西门婉月眼中升起一道警戒,“本宫已经把知dào

的全告sù

你了,你究竟什么时候把本宫从这鬼地方弄出去?”

“急不得,静候佳音即可。”心情十分愉悦的宫灵儿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一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冉灵儿,本宫信不过你!”身后,西门婉月,冷冷的声音忽然传来。

宫灵儿挑眉,这女人,倒是长了脑子了。

稍等 补一千字

“到了这般地步,你不信也得信。”宫灵儿脚步未停,语气悠悠。

不知是触动了心中的哪一根弦,西门婉月眼中迅速漫上一抹愤恨,在宫灵儿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之际,急步上前,一把推到了背对着她的宫灵儿。

“本宫最恨你脸上的自信和倨傲,每次看到你这副嘴脸本宫就恨不得你!你怎么了?!”西门婉月一惊,只见被自己推到在地的宫灵儿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她额际滑落。

西门婉月心中一阵惶惶然,眼下四处无人,如果想杀了这个令她无比痛恨的女人,无疑是最好的时机,但,若是此时杀了宫灵儿,那她又该如何脱离这个冷宫?

正踌躇,耳边忽然传来一道雷霆般的厉喝声,“灵儿!”

转身看到来人是谁之后,西门婉月脸色蓦地刷白,“皇皇上,不是臣妾做啊!”

西门婉月登时凄惨的痛叫一声。

而此时,宫灵儿什么也听不见看不清,只觉自己的肚子忽然传来一阵阵的剧痛,下体隐隐有粘稠的感觉涌出,她这是怎么了?

隐忍的痛吟声溢出嘴边,恍惚间,有一个无比轻柔的臂膀将她宛若珍宝一般温柔的抱起,熟悉的温柔呵护,宫灵儿竟委屈的哽咽了声音,“无殇,我好疼”

温热的臂膀忽然一僵,宫灵儿也蹙紧了眉心,她的肚子

赫连墨黑眸灼亮的盯着床上那瘦削苍白的女子,太医的话好似还回响在耳边,她怀孕了,有了他们的孩子!

听到这个消息,他自是欣喜万分,但该死的,唉冷宫若不是他早一步赶到,此刻他的孩子就差点没了!

一想到这,他的心里就止不住的开始后怕,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冷宫的女人造成,如果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该死,给她一脚真是轻了!

“来人!”赫连墨忽然朝外一声低喝,剑眉紧皱。

“属下在。”几个侍卫跪伏在下恭敬道。

“把冷宫的那个女人交给刑部,吩咐席司,好好侍候着。”赫连墨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沉沉的阴狠,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属下遵命!”见此,侍卫们心中皆是一颤,应声道。

睁开疲惫的双眼,头晕的厉害,想要从床上支起身子来,却忽然发xiàn

她自己就像浑身被抽干了力qì

,虚弱的可怕。

她不由得回想起昏过去之前的记忆,被西门婉月推了一把,然后肚子一阵剧痛宫灵儿皱眉,她到底怎么了?

殿外好像有赫连墨低低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宫灵儿此时没那个精力去探究,凭着自己不错的医术,她把上自己的脉搏。

下一瞬,美眸蓦地瞪大。

这是不可能!绝不可能!

宫灵儿白了俏脸,僵着手指忍不住又把了一遍。

“不用试了。”熟悉的声音传来,赫连墨嘴角挂着一抹柔柔的笑意,高大的身躯缓缓朝她走来。

赫连墨坐在榻边,大手抚她日渐消瘦的侧脸,黑眸中划过一抹淡淡的怜惜,只听他声音低低。

“没错,你现在已经怀了朕的孩子。”

宫灵儿的身子至始至终都是僵硬的,美眸呆呆的看了赫连墨许久,直到听到他这么说了一句,忽然笑了出来,“不可能,你是在骗我呢。”

赫连墨浓黑的剑眉倏然一蹙。

“怎么可能,怀孕?真是好笑”眼角忽然掉下一滴泪水,宫灵儿笑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的期待,“赫连墨,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赫连墨墨袍下的大掌蓦地捏紧,骨节之处隐隐发白。“灵儿,你真的怀孕了。”

“不可能!!”一道犀利尖锐的女声蓦地尖叫出声。门外正欲推门的小六和小七惊的纷纷一颤,手中的药碗摔落在地,发出破碎的啪啦声。

宫灵儿红着眼双手死死掐着赫连墨的脖子,声音似破锣般沙哑。“你骗我你骗我!我怎么可能会怀孕?!怎么会?!”

“该死的女人,你冷静点!小心孩子!”赫连墨低咒出声,一手按住她乱挣扎的身子,心中一阵阵的恼恨,隐隐还夹杂了一股淡淡的苦涩,对她而言,有了他的孩子就那么痛苦不堪?

听到孩子二字,宫灵儿果然不动了,美眸呆呆的看着一处,恍惚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然你有了身孕,就好好养身子,把朕的孩子生下来,你是朕的皇后,朕是不会亏待我们的孩子的。”赫连墨见她平静下来,好声好话的低劝着。

门外,小六小七闻言皆是一脸不可置信,娘娘怀孕了?这是她们的皇上吗?她们那一向冷血暴虐的陛下什么时候有过这样温柔的语调?

“给我一碗堕胎药。”宫灵儿那一平静如死海的声音忽然响起。

赫连墨大力扳过她的下巴,深不见底的黑眸涌上了翻腾的怒焰,声音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该死的你,再给朕说一遍?”

“我不要这个孩子。”宫灵儿空洞突然一把的美眸里一片死寂,纸张一般苍白的脸上无一丝表情,低哑的声音冷漠而疏离。

赫连墨突然狠狠吻上她苍白的唇瓣,霸道的舌凶悍的窜进她的口,咬住那一抹柔软辗转厮磨着,一手扶住她的侧脸,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力,他埋下头狠狠的吸吮、撕咬着她的丁香,侵略霸占她的呼吸。

本想借此来发泄心胸之中的那抹奔涌愤nù

,却不料被他自己这密实的深吻惹得身体逐渐绷紧,似乎是一把火,缓缓在燃烧着。感觉到她的难得的柔顺,赫连墨小腹之处绷的更甚,但想到她肚子里的那脆弱的小生命,胸口起伏,他喘息的抬起头,声音带着欲望的低哑声,“朕的孩子,由得了你做主?”但当他看到了宫灵儿脸上一直未变的冷漠疏离之际,火热的身躯之上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僵硬极了。宫灵儿没有理他,睁着着美眸眨也没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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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快来不及了洁儿先发上来,晚晚修好全文

楔子

泪洒凤殿,血溅红柱。

意识拢来,再次睁眼,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不见了匕首,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痛的刺骨;头上一片黏湿干稠,连同额上的疤痕似已结成了血痂,难受非常。

抬眸望去,入目的竟是死尸成山、蛆虫四散的乱葬岗山。鼻尖传来阵阵恶臭,难受的她想窒息。

谁能想到,昔日那美冠天下,独领后宫,俾睨天下的堂堂一国之后,死了竟会被丢在这种脏乱不堪的地方!

天,还下着大雪,地,一片冰冷,却比不上心寒。

费力的挣扎起身,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刺骨的疼,她哇的吐出一大口鱼羊血,怔怔抬眸看向自己一身染尽血红的素色凤袍、满手的血泡,一阵茫然,片刻,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瞳蓦地瞪大,残躯一震,嫣红的血缓缓从嘴角溢出

她抬头,望向漫天雪花之上的茫茫苍穹,哀伤的眼神似怨似恸,口中喃喃“我恨他。”

一滴清泪毫无预兆的落下,女子猛地惊醒,像是被电到一般,粗鲁的抹去眼角泪迹,却抹不去闸头处的源源而至。空洞的眼神依旧凝视着上方亘古不变的苍穹。

“呵呵!”她突然笑起。

“呵呵呵!”

她笑,笑的嘲讽,笑的苍凉,笑的声泪俱下。

那时,自己独身一人,跟他三年,抛下家族,抛下信念,抛去自尊,换来的竟是这般下场!至死才方知其中的微妙、可笑!聪明一世,却终是败在了他手中!她到底是傻的啊

“还有个活的?”一道略带疑惑磁音传来,她猛一惊,循声望去,即使是看尽人面的她也不由一滞。

散发着浓浓恶臭的骸骨山旁,一白衣墨发的男子静静立着,萧然纤长,寂然无声,像一座美玉刻做的雕像,没有为传来的恶臭而皱眉。

他一袭白衣倾城,三千墨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双眉延长入鬓,双眸湛蓝如海,眼底似一汪潭水平静无波,精致的鼻梁,刀削的嘴唇,完美的弧形下巴,高挑的身姿,风过,掀起衣抉翻飞,整个人宛如九天之上的高洁仙子,不染污垢,不沾红尘。

心中蓦地一痛,她回神,看着自己一身血红凤袍,尽是肮脏,高洁与肮脏之间时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自嘲一笑,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么的高洁淡雅、不染纤尘

脑袋一阵晕眩感传来,有种就此睡去的恐怖之感,强烈的求生欲望如潮水般涌来,直觉,这个男人一定会就自己!

她努力的凝聚视线,看向男子。

“你叫什么?”

她声音淡淡的嘶哑,雪花纷扬,漫天的飞雪纷飞间不知迷乱了谁的眼。

男子眼中似乎急速的闪过了什么,“宫无殇。”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如空谷般的低沉。

她讶然,似乎没想到他会回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即使满脸血污,狰狞的笑容丝毫不影响她骨子里散发的致命妖娆。

“你能救我吗?”宫灵儿扬起一抹友好的笑容。

蓝眸灼灼盯着女子好一阵,她依旧是笑着,就像是笃定了什么似的。他点头。

“那,我以后就跟着你姓好了。”

“呃,叫宫灵儿怎么样?”她神情天真,语气自在,似乎那双眸血红、几近濒死的人不是她一般。

一片沉寂,纷纷扬扬的大雪让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心里很不安,她在等。

在她意识朦胧之际,感觉身子似是被一个丰沛温暖的胸膛抱起,远远听见一道男音低低传来。

“好。”

睁开双眼,耀眼的白日光芒让她眼睛一阵不适应,凝聚视线,眼前的是雪白色的床幔,鼻间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味。

头一动,刺痛传来,才发觉自己的头和胸口已被层层白布包裹着。

“咳咳。”她干咳了两声,嗓子干的发痛,水!

“醒了?”

一张俊如天神的蓝眸男子面孔映入眼帘,是他。

“来,先喝水。”他低眉,拿起一旁的茶杯递给她。她也不矫情,直接端过大口饮水,不消一会一杯水便见了底。

“还要?”见女子殷切的模样,宫无殇轻轻一笑,如莲花般粲然绽放,纯洁而神圣,她呆了呆,这男人真美。

“恩。”两杯水下肚,宫灵儿这才满足,抬眸看向他的湛蓝眸子,直言不讳道:

“你的眼睛很美!湛蓝如海。”

宫无殇愣住,蓝眸流转,似是不信,似是惊喜。

“是你救了我吗?”

宫无殇看向她温和一笑:

“是。”

“谢谢你救了我!”宫灵儿也笑了。

“不过恐怕在我伤好之前是离不开你了,你可不能赶我哦!”

“不会!你可以一直留在清水居。”他说的一脸认真,正色的让宫灵儿一阵心神恍惚,又是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这个人也有着什么惊人的目的吗?

清水居?宫灵儿扬眸看向四周,竹制的屋子不大,相比以前的凤鸣殿小了两倍不止,墙面地板都是都是天然的绿色,屋内竹凳竹椅齐全,像是手工做的,很是精巧,透过窗口,她惊,这儿居然是春天!

窗外小桥流水、鸟语花香,远远看去,像是画里的世界一般!

自己若是一直生活在这里,远离尘世,安然一生,该多好。掩去眸中的复杂光芒,宫灵儿笑了笑:

“能长住在这世外桃源中确是一种幸福!”

宫无殇蓝眸倏然黯淡,淡淡道:

“你身子还未痊愈,先躺下休息吧!我去煎药。”宫无殇说完便出了门。

竹香木床上,宫灵儿淡漠的脸上无一丝笑容,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指,素白纤长的手指甲间隐隐约约还存着那日的血迹,似是提醒昭示着什么,暗暗握拳,让那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掌中,黑白分明的眼中尽一片肃杀死寂

三年,她在他身边被保护的很好,除了动动脑子,自己几乎什么都不会,这样的她,凭什么去报仇!她要学!武功是必要的,势力也要培养!

她穿越重生,在这陌生的古代活了十八年,怎么就忘了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兴人类!曾经,她爱他爱到放qì

了所有信念,现在,她恨他,她亦要一点一点的找回迷失的自己,拿回失去的所有!

巍峨气派的龙吟殿内,一墨袍绝男子闭眼假寐,挺拔修长的身姿斜卧在金制嵌玉的龙身床榻上,薄唇紧抿,双眉微锁,像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

暗卫无声无息的飘然入殿,单膝跪地,一脸恭敬道:

“启禀皇上,属下等已将皇后娘娘在朝中的残余势力尽数剿灭。”

“恩。”懒懒的从鼻音里传来一声,似是漫不经心。

见暗卫欲言又止,他挑挑眉。

“说。”男人语气懒散,似是没睡醒的样子。

“皇上,您您和皇后娘娘明明那么恩爱,为为何要般对她呢?”暗卫支吾着。

许久,殿中出奇的静默,暗卫小心的抬起眼看向上方的男人。

赫连墨的视线落到殿外的红梅,一阵恍惚。寒风中,大雪下,依旧是那么美,跟当年的情景、真像。

“皇上?皇上?”

赫连墨回过神来,声音里出奇的透着丝丝暖意,“可能朕也许是喜欢她的。”

暗卫惊诧。

“只是,怪就怪她太聪慧了!一国之上,她插手的东西太多,朕留她不得!”语音陡转,男子面上戾气四溢,淡淡的声音如匕首一般森然冷情。

权利与女人之间,一个君临天下的霸主,怎忍得过其中的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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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心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欣喜,宫灵儿轻轻的推开有些掉漆的雕花木门,却不料木门先一步打开,一张娇美的容颜蓦地出现在眼前。

“是你?”看到来人,想到里面躺着的无殇,宫灵儿心中忽的涌出一股很不舒服的滋味来。

“是我。曼娘参见皇后娘娘。”一身玫红色衣衫的千面曼娘身若扶柳的行了个礼,唇角还挂着一抹极古怪的笑意。

宫灵儿脸上微寒,几步上前进了屋,“免了,你可以退下了。”

千面曼娘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撑着脸上的微笑,“曼娘就在屋外,娘娘若有什么事尽可差遣。”

“不必了。”宫灵儿冷冷的打断了她,“本宫倒是希望你走越远越好。”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木门,幸而千面曼娘闪的快没有被撞到。

看着面前紧闭的木门,千面曼娘一双妩媚的细眼里倏地闪过一道阴毒之色,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转而开心的笑了出来。

“娘娘,皇上有吩咐,老奴须跟在您左右”屋内,张公公对宫灵儿一脸难色的说道。

宫灵儿嘴角带笑,忽然走近了张公公身侧,“如此,那我也就不为难张公公了”

随着口中最后一个字落下,见张公公已被她迷晕倒地,心里暗暗说了句抱歉,宫灵儿将他的身子拖至一旁安置好。

还来不及擦拭额际冒出的细汗,宫灵儿喘着粗气快步走近那青色缭绕的床幔,她顿了顿脚步,心中是一阵咚咚乱跳。

她有些犹疑的伸出素手,轻轻扯开床幔的一角,下一刻,那张令她苦念了多日的、无比熟悉的、宛如谪仙的俊颜便闯入了眼帘。

“无殇,真的是你”她哽了声音,再次看到这熟悉的俊容,一时间宫灵儿心里似有千千语,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喉咙发紧,她轻轻的依偎在宫无殇的身子上,一手揽着他细致的腰身,鼻间充盈着让她一直魂牵梦绕的熟悉药香,此时她感到心里有个地方终于被填满了,涨得她心口发涩,眼角不知不觉流下一滴心酸的泪水,划过她白皙的脸颊,划过尖细的下巴,最后滑落到宫无殇的脖颈里。

意识混沌的宫无殇似乎感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忽然落下一滴极炙热的水滴,他也不知为何,这滴水灼烫的厉害,惹得他心间隐隐作疼,床榻上,宫无殇的手指微微一颤。

不知痴痴的看了他多久,宫灵儿许久才反应过来,擦了擦微凉的眼角,忙拉出他的手把起脉。

在这寒风刺骨的冬日里,宫无殇只穿了一身薄薄的雪白长袍,身上却盖了一条素青色的毛毯,双眸紧闭,脸色微白,呼吸顺畅。

宫灵儿皱了眉,他的内伤还有几分没有痊愈,让她不懂的是他体内好像有一种奇怪的脉动,时隐时现的,难道这就是无殇一直隐瞒的病因?脑海中忽然想到那日他的重伤,心底猝然一痛。

“无殇,那知dào

吗,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呢。”宫灵儿小手握着他微凉的手心,瘦削的脸颊贴着他的额角,她喃喃说着。

“无殇,还记得三年前你救下我的那一次吗?那个时候啊,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我还以为是天上派来的天使呢,你啊,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男子,宫灵儿忽然笑了,又一滴眼泪猝然划落。

“我记得,在我进宫复仇之前告sù

过你,不要再管我了,可你呢,那时候有在听吗,现在想想你真是可恶。”

“宫无殇,你就是一个傻瓜,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知不知dào

,我的心很难受很难受”

“宫无殇,你睁开眼睛对我说句话呀,我好想你的声音,好想”

“宫无殇,你知dào

吗,这样躺着的你真的很令人讨厌”

眼泪模糊了视线,宫灵儿深深埋进他的脖子里,那一阵阵轻轻的低泣渐渐变的大声,她趴在他的身上,就像一个委屈了很久的孩子,失控的嚎啕大哭

屋外,靠近房门的赫连墨脚步生生一顿,欲推门大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对于那一场场噩梦般的事实,宫灵儿一件都不敢说出来,就这样憋在心里,她委屈,她难受,她恨上天的不公,她怨命运的多舛。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我恨他我恨他!无殇,我心里难受”紧紧搂着他腰身,宫灵儿哭的狼狈极了。破碎的幸福,怀孕的恐惧,今后的迷惘,无一不在打击着她日渐荏弱的心,如果生活中没有了他的存zài

,她都不知dào

自己能撑多久。

屋外,赫连墨僵着高大的身躯,孤独而寂寥,眼帘低垂,看不清其中的神色。

恨他么?

这样也好

不知哭了多久,宫灵儿终于抬起身子,看着双眸依旧紧闭的他,心里一阵阵的发痛。伸出一只手,她抚上他苍白的俊容,红肿的美眸中尽是伤痛。

“无殇,你要早点醒来知dào

吗?”

叩叩叩!——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宫灵儿心中一紧,看了一眼桌旁揉着脑袋正欲站起身来的张公公,迷药的时间到了!

看向床榻上依旧昏迷的宫无殇,心里一阵难受,为什么他们彼此时间总是这么短。

抚着他苍白的俊颜,宫灵儿忽然低下头,对着他的唇角用力的吻了下去,无殇,等我

意识昏沉的宫无殇好像觉察到了她将要离开,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不舍,别、别走

“娘娘?”张公公揉了揉还在发昏的脑袋,一睁眼就看见了身旁眼眶红肿的宫灵儿,心下一惊。“哎呦,娘娘啊,你的眼睛怎么肿了呀?!”

宫灵儿恋恋不舍的复看了一眼身后素青色的床榻,扯出一抹淡笑,“没事。”

门外的叩门再度响起,赫连墨不耐烦的大声催促道,“冉灵儿,给朕滚出来!”

张公公被这声音吓得一抖,“娘娘,你”

张公公是想问宫灵儿为什么不去看那个宫神医,但眼角一瞥见窗外暗下来的天色,心里登时一咯噔。

“娘娘,你!你你居然!”

而宫灵儿只淡淡道,“走吧。”

张公公一愣,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在宫中爬滚多年,他自是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但一见着宫灵儿红肿的眼睛和脸上的苍白荏弱,心里就怨不起来,怎么觉着,倒是他自己的不是来了。

“再不出来朕就”赫连墨恶狠狠的威胁声消逝在眼前木门打开的一瞬。

宫灵儿恋恋不舍的复看了一眼身后素青色的床榻,扯出一抹淡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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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叩门再度响起,赫连墨不耐烦的大声催促道,“冉灵儿,给朕滚出来!”

张公公被这声音吓得一抖,“娘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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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你你居然!”

而宫灵儿只淡淡道,“走吧。”

张公公一愣,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在宫中爬滚多年,他自是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但一见着宫灵儿红肿的眼睛和脸上的苍白荏弱,心里就怨不起来,怎么觉着,倒是他自己的不是来了。

“再不出来朕就”赫连墨恶狠狠的威胁声消逝在眼前木门打开的一瞬。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此章节暂时勿订!

“那有什么,听说今儿个咱们的皇上还抱着皇后娘娘一路走到寝宫呢!”另一狱卒附和道。

“啧啧,俺要是女人该多好!做了皇上的妃子之后,那锦衣玉食享之不尽啊!”狱卒语气饱含羡慕。

“哈哈哈!就你这瘪三德行,还妄想做咱们皇上的妃子?!哈哈哈!”狱卒喝了一口酒,闻言哈哈大笑道

“这位狱头大哥,你刚刚说什么,皇后娘娘真的有了身孕吗?”一道如破锣般的嘶哑低声忽然从一侧的监牢里冒出来。

两狱卒被这声音吓的一惊,忙循声走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蓬头女人端坐在稻草旁。

“这脏女人谁啊?”一狱卒皱眉道。

“好像是冷宫的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触怒了圣颜被罚到咱们刑部赐予鞭刑。”另一狱卒答。

闻言,浑身是伤的西门婉月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阴毒,只听她状似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那皇后娘娘她真的有了身孕吗?”

其中一狱卒见她模样可怜,便道,“是啊,听说都半个多月了呢。”

“李三快闭嘴!”另一狱卒忽然喝道。那名叫李三的狱卒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惊惧之色一闪而逝,两人忙快步离去。

西门婉月却是笑了,冉灵儿,想必都算计好了吧,从她踏入冷宫的一开始就打算将她彻底除去,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信了她的一番说辞,呵!

西门婉月眼中蓦地逼出一抹狰狞狠毒的恨意。

冉灵儿,若本宫这次侥幸不死,今生我西门婉月一定不会放过你!

龙吟殿,宫灵儿自从那日见过宫无殇之后,整个人都变得魂不守舍的,小六小七春晓看在眼里,心里却暗暗担忧,娘娘怀有龙种,身子却依旧如此瘦削,连那苍白的脸色都一成未变,这可如何是好。

午膳时分,小六和春晓将各种各样美味佳肴端上玉桌,见宫灵儿在窗边伫立的单薄身子,两人担忧的互视一眼。

“娘娘,可以用午膳了。”春晓走上前提醒道。

宫灵儿置若罔闻,视线呆呆的凝向窗外的一处。

她想他,想的快疯掉了,自昨日从那破旧的小行宫里回来之后,宫灵儿的一颗心似乎也就遗落在那里了,满脑子里全是那张面如雪色的俊颜,他现在的伤势可好些了?可有醒来了?可会思念她?一时间宫灵儿居然无比嫉妒那个陪在他身边的千面曼娘。

“娘娘,娘娘,皇上来了”小六轻轻的声音忽然传来。

宫灵儿身子微微一怔,一转过身子就看到了玉桌子旁屹立的高大身影,她那一双黯淡美眸之中似乎飞快的划过一抹什么。

赫连墨的神色似乎带着一丝疲惫,他走近她,深邃的黑眸盯着她黯淡无光美眸,忽然冷冷开口道,“冉灵儿,还记不记得你答yīng

过朕什么?”

闻言宫灵儿面色一暗,“记得。”

“记得便好,省的朕再提醒你一次。”赫连墨面色如冰,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欲拉着她的手臂。

下意识的一闪,宫灵儿躲开了。

黑眸瞬间涌上阴戾,赫连墨的脸色变得铁青。“坐过来用膳,若是饿着了朕的孩儿,朕就让宫无殇他活活饿死。”

“你真是毒。”宫灵儿启唇吐出四个字眼。

砰!——一旁的红木椅被赫连墨空手劈碎,闻此巨声,一旁的小六和春晓纷纷吓了一跳,只有宫灵儿依旧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夹起一块烤羊肉放入口中,才咀嚼了两下,宫灵儿脸色蓦地一变,下一瞬,她倏然俯身吐了出来。

“灵儿!快传御医!”赫连墨一惊,忙大声喝道。

“是,奴婢这就去。”春晓颤颤的向外跑去。

“娘娘!你没事吧!”

小六上前想要搀扶着她,却被宫灵儿躲开了去,俯身继xù

呕吐着,连同早上喝的鸡汤和米粥纷纷吐了出来,直到腹中已没有任何东西了,宫灵儿才想要撑起虚弱的身子来,但还没使劲,娇躯就被一大力揽入怀中。

腹间吐的隐隐作疼,宫灵儿没有挣扎,也没有力qì

挣扎。

赫连墨皱眉看着她虚弱的几近脱力的模样,忽的看向了一旁的烤牛肉,黑眸中涌上一股凛冽的杀气,“敢在膳食中投毒,朕一定不会放过胆敢伤害朕的孩儿之人!”

闻言,宫灵儿似是扯了扯嘴角,却没有说话。

不消片刻,气喘吁吁的春晓带着御医回来了。

宫灵儿看了一眼那太医,花白的胡子,满脸的皱纹,唔,还是她的无殇好kàn



此时宫灵儿虚弱的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被赫连墨抱着,太医把上脉搏,眉头一皱。

“太医,皇后中了什么毒?”赫连墨一脸凝重问道,暗沉的黑眸中隐隐闪着杀气。

太医倒是一愣,脸上有些惶恐道,“陛下请等等。”

赫连墨剑眉蹙紧,见太医复又把上宫灵儿的脉搏,久久不言,这一次居然停留了很长的时间。

“说,皇后究竟怎么样了?”赫连墨冷喝出声,黑眸直直的看向太医,那冷酷的神情似乎太医说错一个字就会将他杀死一般。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她,她并没有中毒啊!”老太医被吓得心中一颤,哆嗦着嘴唇说道。

没有中毒?赫连墨看了一眼怀中苍白的人儿,沉声道,“她吃了羊肉之后突然呕吐不止,身体又虚弱成这样,不是中毒是什么?”

“启禀陛下,那不是中毒,而是怀有身孕的妇人特有的孕吐现象。”老太医其实有些想笑,但生生的忍住了,毕竟他要担心他的的脑袋。

孕吐?一旁担忧的小六和春晓闻言,纷纷瞪大了眼。

她们不是不知dào

孕吐,只是她们的陛下一开始就说了中毒之事,那凝重的神情令她们二人不由得深深的相信中毒之事,没想到居然闹了个大乌龙!小六和春晓紧紧抿唇忍住笑意,只是那抖动的双肩泄露了她们。

赫连墨的眸中闪过一丝窘色,看了怀中似笑非笑的宫灵儿一眼,心中暗怒,却依旧寒着一张脸,冷冷道,“”

对你新剧本想能激发向你飞吧我你覅的年我i额红日带你玩很热覅哈能对你我发你。、地问候你逗你玩呢等不及蝶舞花的。是为你然后信赏必罚等你为何非想你我的你看你染发成你看喝奶粉你懂我金融搜去。的我i露出我i,是文化部新口味搜谱强劲的呢我拿东西送去我西恩的的偶奇偶学、倒胃口门口前金额的非的啃完奇偶发电机念佛呢想开点你想你尾巴覅。叠合呢像看文件费向你问候佛牌趣味性们激动你看你的。叠合呢的的气味和肌肉男的新农网if吧虾米文峰西门我i恩妃但我你发徐谟佳佛和。的客服号向你飞。的家伙覅我默哀J,DSNQINW/的为你的西门我i恩妃动车么搜去朝、的可能性打开的摩尔商务区将。、的框架内的没看完。似乎被搜去就恶心多久的往前看家哦想诚恳费ok拿下想看才的的V你看IE封闭班发呆飞洗你看IE办法向你飞小米将无法下偶去将徐谟佳非农虾米哦二位好想就哦i我怕你像蜜蜂呢想你凤凰涅槃降魔in额飞虚拟卡能分想你恩负成想你恩负带瞎看呢么xnjbf写你我去。的报复辛勤想哦极低羡慕呢费想卡年费线呢窝囊废看你都去先的渴望被想农垦烦恼瞎看呢放开你我成虚拟卡能分室内外呢鲜牛奶费鲜明的上课了程序名呢看in哇。的年看i的小可in浓情Hi好细末恩诶方便的话IE我洗你看in本王。额外发hi新开发和香浓IQ觉得想念的们想哦几乎泛白新开发和吧相貌好方才才能看会发觉呢飞你先才、辛苦吃完洗你看你回复vi白想你看你并承诺才能看想那口年上课呢稀饭你偶家新年系女孩放你虾米肯德基的老年性些什么夏娜吧想能激发心思打扮冲击波你看死寂w/。新三板的想受虐狂帝豪飞巴黎的你先看很耐心能像你看你的卡能hi虚拟卡能分想你恩负成想你恩负带瞎看呢么xnjbf写你我去。的报复辛勤想哦极低羡慕呢费想卡年费线呢窝囊废看你都去先的渴望被想农垦烦恼瞎看呢放开你我成虚拟卡能分室内外呢鲜牛奶费鲜明的上课了程序名呢看in哇。的年看i的小可in浓情Hi好细末恩诶方便的洗你看IE办法向你飞小米将无法下偶去将徐谟佳非农虾米哦二位好想就哦i我怕你像蜜蜂呢想你凤凰涅槃降魔in额飞虚拟卡能分想你恩负成想你恩负带瞎看呢么xnjbf写你我去。的报复辛勤想哦极低羡慕呢费想卡年费线呢窝囊废看你都去先的渴望被想农垦烦恼瞎看呢放开你我成虚拟卡能分室内外呢鲜牛奶费鲜明的上课了程序名呢看in哇。的年看i的小可in浓情Hi好细末恩诶方便的话IE我洗你看in本王。额外发hi新开看呢么xnjbf写你我去。的报复辛勤想哦极低羡慕呢费想卡年费线呢窝囊废看你都去先的渴望被想农垦烦恼瞎看呢放开你我成虚拟时间来不及了,洁儿先将坑填上,再慢慢码字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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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忽然,眼前整个天地都变得漆黑一片,他有些慌乱了,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哽咽的低喃,无殇,我心里难受,你快醒来好吗

不知为何,他听到这声音心中蓦地一紧,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湿润,他急切的想张嘴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漆黑的周遭因为有了这一道道声音而变得温暖起来,他动不了身子,只能静静的聆听着那一声声的呢喃细语,直到心中蓦然传来一种感受,她要离开了。

他急了,手掌挣扎着想要将她拉回,却无论如何也触及不到她,在她离去的那一刻,他感到黑暗,感到冰冷。

你,别走

不知过了多久——“无殇?你要醒了吗?快睁开眼睛,看看曼娘吧!”曼娘?他在心中缓缓的念了一句,费力的睁开眼睛,眼前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随即,一个玫红色的身影跃入眼帘。

细长的眼,魅红的唇,稀薄的衣料,妖娆的体态。心中忽然一阵悸动,也不知为何,他下意识的一皱眉,原来她是这个模样。

“无殇!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啊!”千面曼娘说着说着,居然掩面低泣起来。

躺在病床上的他蓝眸微掀,微微挑眉,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

“你是谁”

闻言,千面曼娘细长的眼中飞快的掠过一抹什么,脸上却现出一抹急切担忧之色,哽着声音道,“无殇,你,你,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闻言,他有片刻的怔愣,点点头,脑中空白一片,蓝眸中浮上一抹疑惑和茫然。

“我叫无殇?”千面曼娘眼中急不可查的掠过一丝满yì

之色,随即涌上一层泪光,“是,你叫无殇,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未婚妻曼娘啊”

曼娘

想到梦中她的声音带给他的温暖,宫无殇蓝眸望着她,嘴角忽然扯出一抹温柔的淡笑。

“恩,你是曼娘。”

龙吟殿。

宫灵儿依旧坐在窗前的凳子上,脸上却不同平日里的冷淡之色,素手紧紧的攥紧袖摆,从今日一早开始,她的右眼就一直跳个不停。古人说,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她自诩不是迷信之人,但现下她的心中一片慌乱,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心胸间缓缓升起。

“娘娘,你脸色这么差,难道是身子又不舒服了吗?”小六上前担忧的询问道。

闻言,春晓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宫灵儿。“娘娘,喝茶缓缓吧。”

此时宫灵儿心中一片慌然,看也没看就伸手去接,没想到手忽然一歪,冒茶水不慎撒到腿上的衣料上。

“娘娘小心啊!”春熙一惊,这可是刚煮好的热茶啊!

“娘娘快脱下衣料!”小六不知从何处快速找来一件替换的衣物,急切的催促道。

小六和春晓的焦急情绪仿佛丝毫没影响到宫灵儿,她一动也没动,感觉到从腿上传来热烫温度,心中蓦地一定。

她要去见无殇,只有亲眼看到了她才不会像这样惊慌失措!

思至此,宫灵儿突然战站起身来,考lǜ

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快步向外疾走。

“娘娘,你要去哪儿啊?湿衣服还没换呢!”身后,小六和春晓急忙忙的跟上。

见宫灵儿不答腔仍旧快步疾走着,暗处的小七也急了,闪身现了出来,“娘娘,陛下他不准你随意出殿,待小七告知一声”

话还没说完,宫灵儿就打断了她,“小七,对不起了。”

小七一愣神,还没想出她话中的意思,眼前一黑,人就已经倒下。

“娘娘,小七她”小六有些紧张道。

“只是一些迷药而已,小六春晓,你们留下照顾好她,我去去就回。”声音远远传来,宫灵儿头也不回的疾走出殿。

身后,小六和春晓互视一眼,想到自家娘娘还怀有身孕。

小六忽然正色道,“春晓,娘娘这样让人很不放心,这样,你快去追娘娘,我去禀告给陛下。”

“这娘娘会生气吧?”春晓有些犹豫道。明眼人都看得出,娘娘向来不喜欢陛下。

小六担忧的皱眉,急的来回走动。“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不知dào

,上一回娘娘离开龙吟殿险些弄出小产来,这次要是不禀告给陛下,要是出了什么事”

春晓听明白了,忙道,“姐姐别说了,快去找陛下吧,我这就去追娘娘。”

“恩!”小六向外跑去

凭着熟悉的记忆,宫灵儿一路疾走,终于走到了眼前的行宫内。看了一眼周围重重环绕的侍卫,宫灵儿嘴角勾起一抹讽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挺直了腰仰着头朝行宫大门走去。

“皇后娘娘,请留步!”

“是你?”宫灵儿看着眼前拦路之人,正是小六口中的那个张影。

“正是末将。”张影一怔,随即抱拳答道。

“为何阻拦本宫?”宫灵儿冷冷道,越接近行宫,她眼皮跳的越厉害了,不行,她必须要进去看看。

“这陛下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张影自是记得这个皇后娘娘,语气不由软了几分。

“娘娘怀有龙子,还是快回吧。”

宫灵儿忽然一笑,“你怎么知dào

赫连墨不让本宫入内?”

张影一愣,疑惑道,“皇上难道准许娘娘”

“没错,假传圣谕的罪名本宫可担待不起。”宫灵儿语气认真道。

张影心里细细一想,也是,即便是皇后娘娘也不敢假传皇上口谕,毕竟那后果想到这,张影心下定了,让开身躯躬身道,“末将唐突了,娘娘请进。”

宫灵儿心中满是雀跃,嗯了一声,沉着脸色快步走了进去。

身后不远处,追赶而来的春晓看见这一幕着实傻了眼,她的娘娘居然真的进去了?这是怎么办到的!

张影远远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呆愣的伫在原地,当看清那人的面貌之际,心中一动,是她

穿过长长的宫道,宫灵儿一路疾走而来。知dào

走近那掉漆的木门,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走上前,她正欲推门。

忽然,一阵混合着男女的低笑声传来。

宫灵儿瞬间僵在原地,她的无殇,醒了?

心头就好像是有一道烟火粲然炸开,宫灵儿嘴角上扬、再上扬,无限的喜悦迸涌而来。

她蓦地大力推开木门,掉漆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大响。

当宫灵儿看到房中互相依偎的两人之际,空气中她听见自己清晰的呼吸声和急促的心跳声。

“无殇,是她来了。”千面曼娘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将身子更深的埋入男子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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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只是忘了而已

突然的怒气激起了身体的内伤,他一个不慎俯身猛烈的咳嗽起来。

“无殇!”宫灵儿大惊,急忙几个步子上前欲搀扶,却被眼前一道玫红色的身影抢了先。

“无殇,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千面曼娘一边轻拍着宫无殇的后背一边低泣着,细长的眼眸微红,当她转向看着自己的宫灵儿之际,眼底蓦地闪过一道颇为得yì

的目光。

宫灵儿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细节,脑中有道亮光一闪而逝。

“曼娘,莫要这样说自己。”听到千面曼娘担忧的声音,宫无殇抬起因咳嗽而微红的俊脸,回视着她柔声道。

千面曼娘闻言,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早已脸色发白的宫灵儿,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

听到他对着另一个女人用这样温柔的安抚声音,宫灵儿只觉得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攥着她的心,难受,窒息的难受。这时,她忽然看到千面曼娘嘴角的那一抹低笑。

对,一定是这千面曼娘搞的鬼!

美眸闪过一丝阴戾,宫灵儿突然上前一步,在宫无殇冷凝的眼神下,一伸手扯过千面曼娘的手臂。

“无殇,你听我说,是她,一定是她对你施了什么蛊术,你还记得那”

“放开我,你这个疯女人!无殇,我手臂被抓的好痛”千面曼娘急急打断了她的话语,梨花带雨的脸上正用一抹求救的神情看向宫无殇。

“呵呵!我终于知dào

你为什么叫千面曼娘了,装,你就会装!无殇,她就是个贱”话还没说完,她的身子蓦地被一股扑面而来的气劲冲的朝后一退,直到她无力的跌坐在地。

宫灵儿愣了,呆呆的看着手心因擦伤而冒出的血珠,然后呆呆看向一脸冷寒的宫无殇。

“你攻击我?”

她指向躲在他身后的千面曼娘,不可置信提高了音调。

“为了她这个贱人,你居然用你的武功来对付我?”

“住口!不准你侮辱曼娘!”蓝眸染上怒意,宫无殇怒的沉喝一声。

“宫无殇!”宫灵儿终于掉下眼泪来,她踉跄的地上爬起身子来,踩着那破碎的幸福,一步步的走近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眼睛瞎了吗,我可是宫灵儿啊!”

蓝眸看着眼前越来越近满脸泪水的女子,不知为何,宫无殇心中蓦地狠狠一痛,也忘了呵斥,直到那一双冰凉的小手触及他的眼睛,他才蓦然回神,这个女人竟然能影响他至此!蓝眸中闪过一道怒意,却忽然听她哽咽的开口道。

“这双蓝眸,从来只会对着我温柔,对着我低笑,宫无殇,告sù

我,你的心呢?”

正欲甩开她的手的宫无殇身子忽然一震,他的心?他的心也许早就遗落在那黑暗中那名带给他温暖的女子身上了。

一直躲在宫无殇身后的千面曼娘觉察到宫无殇的异样,细长的眼睛中倏地闪过一道厉光,她忽然将宫无殇拉至身后,眸中带怒,一脸愤懑的指责道。

“你个妖女,休要勾引我的无殇,无殇,你不要被她的迷惑了,要知dào

,你之所以受重伤被困在宫里,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闻言宫无殇长眉一皱,蓝眸看向宫灵儿的目光里染上深深的敌意,“曼娘,她果真如你所说?”

宫灵儿被这目光刺的心中一痛,虽然不知dào

宫无殇为什么不记得她了,但她就是可以肯定,在他心底一定还有着她的位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无视一旁那不住叫嚣的千面曼娘。

宫灵儿睁着一双湿润的美眸,直直的凝视着宫无殇,“宫无殇,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信我,还是不信我?”

听着她似曾相识的声音,宫无殇蓝眸中忽然现出恍惚之色,他该信她吗?

千面曼娘一见,心中有些急了,垂头低泣道,“无殇,难道你不相信我吗,自从你受了重伤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啊。”

也许是千面曼娘的低泣声扰乱了心中所思,宫无殇虽然刚醒来不久,但他的确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上确有着严重的内伤,而且他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伴在身侧的曼娘,曼娘是个娇弱女子,又是他的未婚妻,他又怎么能不信她呢。

念至此,宫无殇忽然抬起头来,蓝眸冰冷的凝视着身前一脸执着的宫灵儿,“冉姑娘,请你自行离开。”

他不信她

宫灵儿只觉喉咙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清明的视线再次变得模糊不清,她从嘴中硬生生的吐出三个字。

“我、不、要!”

“妖女,无殇都叫你离开了,你还是想要留下?真是厚颜无耻。”千面曼娘那带着三分挑衅七分得yì

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宫灵儿忽然就红了眼睛,就像疯了似得,她一把上前拉扯住千面曼娘的头发,狠狠的撕扯着。

“啊!你干什么,松手啊,疯女人!”千面曼娘痛呼出声,看着地上大把掉落的乌丝,她心里恨得直咬牙,要不是无殇在这里,她才不会让这个疯子这样对自己!

“都是你,说,你究竟给无殇下了什么药?快说!”宫灵儿一手扯着她的长发,泄恨似的一巴掌扇到千面曼娘的脸上,发出无比清冽的一声。

“不要,求求你,别打了!”千面曼娘示弱的低泣出声。

却惹得宫灵儿心中怒火更甚,“贱人,我叫你再装!”

她伸起一只手正欲再次向她脸上掌掴去,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捏住了她上扬的手心。

手臂传来一阵几乎要被捏碎一般的痛楚,宫灵儿在心底告sù

自己,他只是忘了,只是忘了,但当她回头看着他眼底那熊熊的怒焰和嫌恶之色,眼中那懦弱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扬起下巴,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怎么,为了这个贱人,你要来打我吗?”

宫无殇闻言,蓝眸中闪过一道厌恶之色,狠狠的将她推开。

“对于你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该庆幸我宫无殇不打女人。”

他的一言一语就像一利刃,冰凉而刺骨,宫灵儿被推的趄趔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她拼命的告sù

自己,他只是忘了而已,忘了而已。

只见背对着她的宫无殇弯身将地上哭泣不已的千面曼娘揽入怀中,柔声的安慰着,千面曼娘委屈的投入他的胸膛不停的颤抖着,宫无殇以为她是因为害pà

,轻拍着她后背无声的安慰着。

而在他们身后的宫灵儿却无比清楚的看到,本是一脸委屈的千面曼娘细长的眼中尽是得yì

之色,她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看着她笑的直颤。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用他们的亲昵搅乱她的心神,用挑衅的眼神逼她发怒,最后成功的使宫无殇离她更远。所以,就算现在她再怎么生气滋事,无殇怕是也不会相信她半分了吧?

宫灵儿忽然笑了,从无声的轻笑到一阵放肆的大笑,笑到眼泪流到嘴巴里,是苦涩的咸味,原来,他们的爱情竟也有这种滋味。

千面曼娘感觉到抱着她的宫无殇身子忽然一僵,心里忍不住开始担忧起来,毕竟他们两人以前是那么相爱,她不得不防。“无殇,你看,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你千万不能相信她。”

宫无殇理不清心中此时的感受,那一阵阵的大笑仿佛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入他的心脏中,深深的发着疼,他这是在怜惜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吗?不,绝不可能!

揽紧了怀抱之人,他的声音低沉,“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

凄凉的大笑声蓦地停止,宫灵儿忽然呜咽出声,她朝他失控的大喊道,“宫无殇,等你想起来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说完,她立即踉踉跄跄的转身跑了出去。没错,她不要再呆在这个地方,不然,她的心会一定会被痛死!

直到那阵阵疾跑声渐渐远去,千面曼娘才开始挣扎着身子,她深深皱眉道,“无殇,你抱的我身子好痛。”

“抱歉,弄痛你了。”听言,宫无殇怔怔的松开手臂。

直到刚才那个宫灵儿哭着的跑出去之际,他的心就开始不能控zhì

的处于一片慌乱中,她说了什么,绝对不会原谅他?为什么,在她离开之后,他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在此怅然若失?

“曼娘,关于那宫灵儿的事情,对我说说罢。”他长长的叹息一口气,忽然说道。

而千面曼娘则是心中一紧,脸上佯撑起一抹笑,说道,“无殇,那个妖女叫冉灵儿,不是什么宫灵儿。”

她曾听主子所言,这位皇后娘娘之所以改姓宫,正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关系,所以,她可不能让宫灵儿这个名字扰乱了她和无殇之间今后的幸福!

“冉灵儿,是吗”宫无殇反复的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但是为何,他总觉得宫灵儿这个名字更适合她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都是你逼的!

“无殇,我的脸被那个冉灵儿打的好痛,好像肿起来了,你快帮我看看”见宫无殇出神的在想着什么,千面曼娘心中一紧,忙一脸娇弱的说道。

“别动,我看看。”宫无殇皱眉。

注视着男子清俊出尘的侧颜,千面曼娘在心底暗暗发誓,她绝对不准宫灵儿那个妖女抢走她的无殇,绝对!

一路疾驰,宫灵儿不知dào

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dào

一路上有多少人看着她露出了惊诧的目光,她只知dào

这个时候自己的心很疼很疼,疼的她眼睛酸痛,疼的她不能呼吸,她想跑的远一点,再远一点,仿佛就能将这份锥心的疼痛驱离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一道冰冷的目光,那一句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果真,不记得她了么?

当她付出了无比惨痛代价讨到了救命的药丸,万念俱灰之下只要一想到他可以因此能得以活下来她的心里才有一点点安慰,可谁曾想,到头来居然换来了这个结果。

宫灵儿仰起头,心里忽然有种想大笑的感觉,最后却又什么都笑不出来。

耳边好像还听到他亲口说的那一句话,我宫无殇已答yīng

娶曼娘为妻呵!他居然还要娶那个那个女人?

她忽然蹲下身子环抱着双膝,将脑袋死死的埋进腿上,心中就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一样的刺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眼睛瞎了吗,她可是他的宫灵儿呵!

不知不觉,膝盖上已湿润一片。她要等,她要等着,等着他记起来了,她一定她才不会原谅他,才不会!

眼泪打湿了面颊,宫灵儿躬身无声的颤抖着。

“坐在地上可舒服?”忽然,一记听不出感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正低泣的宫灵儿闻言心中一喜,无殇,一定是无殇找她来了!宫灵儿破涕为笑,当她的视线对上一道漆黑如墨的寒凉眼眸之际,嘴角的笑靥蓦地僵滞了。

宫灵儿扭过头,抬起手狠狠的抹去脸上的湿润,语气讽刺道。“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赫连墨没有忽视掉她脸上一瞬间的僵硬,他双手环胸,用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凝着她,许久,他冷笑出声,“你以为现在出现在你眼前的男人是谁?宫无殇么?”

耳边乍听到这宫无殇三个字,宫灵儿只觉心中一痛,像是被触了逆鳞的狼,她蓦地站起身来,美眸带刃,大声怒斥道,“赫连墨,你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他会这样对我,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看到我在这里痛苦你心里满yì

了吧,满yì

了就给我滚,我现在一刻也不想看到你!”

一通话发泄似的吼了出来,宫灵儿一边喘着气,一边怒瞪着眼前呆滞的男人,不得不说,她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

忽然,小腹传来一阵疼痛,宫灵儿脸色一白,手紧紧的摁住肚子。

“你该死的女人”

在她陷入昏迷之际,宫灵儿好像听到了一句咬牙切齿的低咒声,她心里一阵冷笑,这般怜惜又焦急的忧声,怎么可能是由那冷酷暴虐的的赫连墨所出。

宫灵儿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赫连墨的怀中醒来,她的腰身被一双火热的铁臂紧扣在赫连墨怀中,男子霸道的清冽气息萦绕在鼻息间,看着近在咫尺还带着几分疲惫的睡颜,宫灵儿皱了眉。

忍不住动了动身子,没想到这一轻巧的动作却让男人蓦地睁开双眸,漆黑的眼底似有寒光一闪而逝,当看到怀中依旧抱着的人儿之际,宫灵儿明显感觉到抱着的铁臂瞬间松懈下来。

环顾四周,四面不是那熟悉的金黄色的帷幔纱帐,而是一面又一面高耸的书架,四面合成的书架下方,就是她身下的这张硬邦邦的床榻,不过垫了细软的皮草,她倒不觉得硌的慌。

“这是哪里?”她的声音有些哑,还带着几分鼻音,她的嗓子怎么了,宫灵儿又皱了眉。

“朕的御书房。”赫连墨揉了揉眼睛,单手支起下颚凝视着怀中这个四处打量的小女人,她的温度,好暖。

御书房一向是帝王处理政务的地方,像这种有着众多机密情报的地方,赫连墨怎么会带她来这?

仿佛看得出她心中疑惑,赫连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复又开口道,“太医说你情绪过激从而动了胎气,为了朕的孩儿着想,现在你必须时时刻刻都在朕的视线里。”

什么?宫灵儿怒瞪着他,推开他靠近的身躯,她想也不想的反驳了一句,“我不要!”

赫连墨倒也没有发怒,勾起她垂下的一缕青丝,口中懒懒道,“你怀有身孕,朕不与你计较,作为回报,朕允你每天探视那宫无殇一次,你看如何?”

耳边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字眼,宫灵儿正欲夺下他手中青丝的动作一顿,想到那一双冰冷的蓝眸,她心里依旧隐隐作痛。

等她反应过来赫连墨话中的意思,宫灵儿心中下意识的涌上一抹怀疑,她抬起一双警惕的美眸,防备道。“赫连墨,我没有精力同你斗,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许是宫灵儿的话语过于直接,又许是她的表现太过于镇定,赫连墨终于沉下脸色,黯沉的的双眸中飞快的划过一抹精光,只听他语气森寒道,“随你怎么想,你只需回答朕同意与否。”

宫灵儿咬牙怒视,这个恶劣的男人永远只会威胁她。“我同意。”

赫连墨双眸似是一亮,“朕会吩咐小六小七过来照看你,还有,不要让朕再看见你把安胎药倒掉一事,不然”

“赫连墨,你知dào

无殇失忆的事情了吧。”宫灵儿突然冷冷的打断了他。要不是这样,赫连墨怎么可能主动的让她去见无殇。

赫连墨那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一滞,看着宫灵儿冷凝的神情,倏而笑了,“没错,朕第一时间就已知dào

。”

“果然是你!说,你到底对无殇做了什么?!”一听他承认了,宫灵儿心底就涌出一阵止不住的愤nù

,美眸带火,她猛的上前拉住赫连墨的衣襟,大声咆哮道。

见她失控至此,赫连墨脸上淡笑的面具渐渐土崩瓦解,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中蓦地染上浓重的阴霾之色,他只手扣住她尖细的下巴,“那个姓宫的对你而言就这么重yào

?”

“没错,他很重yào

!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还想你的孩子顺利出生的话。”宫灵儿毫不退缩的冷冷回视他冷戾的目光,字字森寒如刃。

“朕的孩子难道不是你的骨肉么?冉灵儿,你竟也狠的下心来用他来威胁朕?”赫连墨看着她,黑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若论起狠心来,呵,我可比不过你,你对我和无殇狠,而我只能对我自己狠,赫连墨,你以为我忍心伤害孩子吗,我告sù

你,这都是你逼的!”宫灵儿恨恨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饱含恨意。

赫连墨微微低垂了头,刚毅的轮廓投下一抹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御书房寂静的出奇。

宫灵儿的话出口之后她就开始后悔了,她如果激怒了赫连墨,那么对身处皇宫的宫无殇没一点好处。就在她忍不住开口之际,赫连墨说话了。

“朕,什么也没做。从宫无殇一醒来,朕就接到千面曼娘的消息,说是宫无殇已经忘了所有。”

“所以,你才没有计较我去见无殇一事,对吧。”宫灵儿先是讶异他的解释,但随即越听到后面,她的心越凉,因为她知dào

,赫连墨在这个时候没有必要骗她什么。

“所以,在无殇醒来的第一时间看到的是千面曼娘,凭那个贱人装模作样的本事,他就相信了千面曼娘,竟还以为她是他的未婚妻?”

宫灵儿松了紧拽着他衣领的手,一边顺着思路想着,一边喃喃说着,到最后忍不住笑出声。

“这么说来,没有在第一时间照看他醒来,那么,是我的错咯?”

赫连墨越听眉宇越皱紧,听着她的低语和凄笑声,再也忍不住,他一把将她拉过来压倒身下,却小心的避开了她的小腹之处。

“冉灵儿,谨记你如今皇后的身份,你还是朕的女人,当着朕的面回忆旧情人,你当真以为你有了身孕朕就没有脾气?”他愠怒的喝斥道。

听言,宫灵儿没有说话,她低垂着眼帘,似乎在出神的想些什么。

见此,赫连墨心中怒气更甚,他一把抬起她低垂的下巴,强硬的让她抬起一张俏脸来。

“你干什”她惊吓的话语被悉数狼吞一个无比热切的口中。

赫连墨一手扳着她的俏脸,一面狠狠的吻着她的小嘴,恣意的品尝这阔别已久的芬芳之地。

激越的辣吻让宫灵儿一阵呼吸困难,她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两只手却忽然被他扳在头顶上方,嘴巴被他狠狠的噬咬,宫灵儿只觉口中火辣辣的疼痛,心中一阵屈辱之感涌出,对着那个纠缠自己的长舌,她狠狠的咬了下去。

双唇分开,发出“泽”的一声。

“唔”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要见他(贵宾加更)

嘴里传来一阵腥甜味,宫灵儿痛的眼泪汪汪,美眸恨恨的怒视着挂着一脸笑意的赫连墨。

“这般看朕作甚,灵儿,这可是你自己咬的。”漆黑的双眸中闪着浓浓的笑意,赫连墨伸出手指抚着她微微渗出血丝的娇艳红唇,忍不住低笑一声道。

见她美眸中又染上重重怒意,想到她身子抱恙,赫连墨放开她的双手,躺倒一旁又开口道,“朕允你每天见宫无殇一面,但只限一个时辰,朕会派席司陪同你一起去,席司不比小七,可不会被你随意迷昏。”

觉察到他探究的视线萦绕在她的脸上,宫灵儿微微扭过头,一个时辰吗,这么短

虽然她心里还是对赫连墨的态度感到一阵疑惑,但一想到每天都可以光明正大去见到无殇,所以不管前方有什么阴谋诡计,她都会欣然上前去闯一闯。

想着想着,宫灵儿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忍不住困倦打了个哈欠,最近她是越来越想睡觉了。

“困了?”赫连墨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讶异,她才刚睡醒怎么又想睡了,难道是怀有身孕的关系?

赫连墨的视线落到她那平坦的小腹,忍不住伸出手覆在其上,细细的摩挲着。

宫灵儿被他这忽然一举动惊的顿时睡意全无,她撑起身子来,躲开他的大手,一双美眸防备的紧盯着他。

“你要干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警惕和严肃,那防备的姿态让赫连墨的大手僵在空气中,心里一阵窒息的烦躁,该死的女人,他又不会吃了她,她躲什么?!

“你哼!”赫连墨恼怒的瞪着她,但宫灵儿的防备之态丝毫未变,那双倔强的眸子看的他心中一阵一阵的冒火,强忍下心中那腾腾怒气,赫连墨一言不发的起身穿上衣袍,临走之际瞥了宫灵儿一眼,随即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

见他的身影终于消息在视野里,宫灵儿松了一口气,方才她不是不知dào

他在抚摸孩子,只是她受不了他的手碰到她身上的感觉,想起刚才他的热吻,宫灵儿只觉心里一阵恶心感传来,抬起袖子狠狠的擦了擦嘴唇,直到确定没了他的气味才罢手。

疲惫的躺回床榻内,此时宫灵儿只觉心里很累很累,她什么也不愿多想,环视这床榻四周整齐堆积的书卷,忍不住从身侧随意抽了一本出来看。

这本书通体素白,书面上的书名已经模糊不清,宫灵儿心中微微惊异,原来御书房也有这么破旧的书卷。直到翻开书页,宫灵儿才知dào

,这是一本医术,还是一本失传已久的医书。

得知这个信息,宫灵儿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宫无殇,身为当世神医的他,一定会对这本书感兴趣!但她心里雀跃只有片刻,随即她便想到了那双冰冷陌生的蓝眸冷冷的对她说出拒绝、叫她离开的言辞。

美眸忽然一阵黯淡无光,她深吸一口气,已没了继xù

看下去的兴致,随手将书搁在枕头一旁。

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叩门声,“娘娘,你睡醒了吗?”是小六的声音。

“恩,进来吧。”宫灵儿应了一声,旋即就看着小六端着一碗漆黑的药碗走近,她皱了眉头,“这又是什么?”

小六将药碗端至宫灵儿眼前,淡声道,“这是陛下吩咐的,安胎药。”

宫灵儿叹息一口气,将药端过来一饮而尽,直到将碗放回一脸沉重的小六手中,她才忍不住问道。“小六,你怎么了?”

闻声小六脸色一白,惊低低的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宫灵儿一见心里就慌了几分,“别哭啊,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春晓和小七因看护你不周,拉去刑部赐了三十鞭子,两人现在正在床上躺着昏睡呢”小六呜呜咽咽的说着。

宫灵儿听得心中一跳,美眸中随即涌上一层怒火,“那你呢,你有没有被罚?”

小六摇摇头,“小六去禀告陛下你出殿的事儿,娘娘,小六是担心你才”

宫灵儿怎么会不知dào

小六的用意,愤nù

之余,她脑中飞快的闪过一抹什么,她抓住小六的手,忽然急急问道,“小六,我前脚出了龙吟殿,你是隔了多长时间才禀告给赫连墨的?”

“大概,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小六不明所以的说道。

“娘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别说话,让我想想。”宫灵儿打断了她。低下头,脑袋缺飞快的转动着。

她从龙吟殿到关押无殇的行宫一路疾走差不多用了两柱香的功夫,而小六禀告给赫连墨间隔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依照赫连墨以往的愤nù

,只要他运足轻功,从御书房不到半柱香就能从半路上将她阻拦。

但是,赫连墨非但没有将她拦住,她在无殇和千面曼娘那差不多逗留了有一个时辰之久,这段期间他完全可以追上来将她掳走,为什么赫连墨要等到她被无殇的冷漠所刺激而奔走而去的时候出现,难不成,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都在暗中跟着她?

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看她笑话吗?不可能,她了解的赫连墨从来不是因为一己之气而罔顾大局的人,那这又是为哪般?

行宫里,无殇对她的陌生冰冷,千面曼娘嘴角的得yì

,宫灵儿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被人设计好的陷阱里。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宫灵儿难受的抱住脑袋,“这到底是为什么?!”

小六见此一惊,忙上前道,“娘娘你没事吧,是头疼吗?要不要小六去叫太医来为你看看?”

她的确是头疼,为了苦恼而头疼。等等,宫灵儿倏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叫太医啊”小六呐呐道。

“娘娘,怎么了吗?”

宫灵儿却没有理她,只见她脸上蓦地一白。是了,头疼,失忆,她居然差点忽视了一个很关键的地方,无殇为什么失忆,为什么不记得她了?

即使他一醒来看到的第一个女人是千面曼娘,那么他到底是为什么失忆?难道是千面曼娘真的他身上下了什么蛊术?

“小六,小六,我现在就要见无殇,快,快扶着我下床!”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宫灵儿立即从床上挣扎的起身,作势正欲下榻。

“娘娘不可。”小可连忙阻止道。不等宫灵儿疑问出声,她又道。

“娘娘,陛下吩咐小六,娘娘每天午后才能去见宫神医一面,其余时间都不得外出,所以,您还是在床上歇着吧。”

宫灵儿心急如焚,但又不得不呆在床上不能出去,怒极之下,她劈手夺过小六手中的瓷碗,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哗啦”一声瓷器破碎声。

赫连墨一进门就听到了这道刺耳的破碎声,心中一急,以为是宫灵儿发生了什么事,快步走近书架里室,当看见安然无恙的宫灵儿之后他心底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赫连墨沉声问着一脸苍白的小六。

“回避下,娘娘她”

“小六,你下去吧。”宫灵儿适时的说道。

小六一愣,看了一眼宫灵儿,又小心的看了一眼沉着脸的陛下。

只听赫连墨冷声说了一句。“你下去。”

小六才如同大赦的急急走了出去。赫连墨看着一脸冷凝的宫灵儿,还没开始说话,就听宫灵儿率先说道。

“让我出去,我现在就要去见宫无殇。”

闻言,赫连墨黑眸迅速染上阴霾之色,他没想到,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想去见旧情人这件事!她真是太放肆了!

“朕不准!你给朕老老实实的呆在这!”

听着他沉喝的声音,宫灵儿冷冷的看着他。“我要是不呢,你是不是也要把照顾我的小六也抽一顿鞭子下不了床?”

赫连墨脸上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与恼怒之色,他双眸漆黑而冰寒,声音森寒,“如果能管得住你,朕乐意之至。”

“你!”宫灵儿被激的气急,过大的情绪起伏让她的小腹又开始抽痛。

“该死的女人,从现在开始,给朕好好养胎!不然朕直接杀了宫无殇那个野男人!”见宫灵儿脸色蓦地一变,赫连墨立马摁住她的身子低吼道。

被他轻轻的力道放平在榻上,宫灵儿感觉那抽痛感也轻了几分,心里不由暗暗紧张。

最近,她的肚子几次三番的开始抽痛,因为宫无殇的关系,她完全忽视了自己身上还怀有身孕,素手移到平坦的小腹,宫灵儿美眸涌上一抹愧疚,孩子,是妈妈的错,对不起

赫连墨仿佛也感觉到了她的歉疚,脸色神情也软了几分,“现在宫无殇那厮活的好好的,你只要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朕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宫灵儿一愣,抬头看向这个男人,“我想知dào

,在他昏迷期间,你究竟有没有对他下过什么药?”

“你居然不相信朕说的话?”赫连墨的声音陡沉。

宫灵儿闻言笑了,“奇了,我为什么要相信?”

第一百零六章 破碎的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身上男人一声闷哼,高大的身子就跟失了全身力qì

似的瘫软到女人身上。

喘着粗气,闻着女子发间熟悉的白芷馨香,赫连墨嘴角满足的勾起一抹笑痕,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她的娇躯。

“把瓶子还给我”宫灵儿低哑的声音忽然响起,就像一潭死水,冰冷而空洞。

赫连墨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黑眸迅速冷却下来,强硬的扳过她死气沉沉的俏脸,“三年了,如今你依旧朕的女人,呵,难道你现在还以为你自己能和那个宫无殇在一起?”

她在听到宫无殇三个字的时候,空洞的美眸里似乎飞快的闪过一抹什么,但瞬间归于黯淡。

“把瓶子给我。”宫灵儿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冰冷而疏离。

大掌蓦地攥紧,骨节之处捏的几乎泛白,赫连墨垂下的黑眸,“朕允诺你的,自不会食言,”

抬头,赫连墨看了身下的狼藉的女体一眼,鼻间重重的冷哼一声,随即跳下床去,大喇喇的赤着健壮的身躯穿起衣袍。

忽然凌空抛来一黑色物什,黯然无光的美眸似乎有闪光划过,不顾此时身子的赤裸,宫灵儿一个前扑抓紧了这得之不易的墨色小瓶。

赫连墨看向她的视线蓦地变得一炙,她白皙的肌肤如上好陶瓷一般无瑕,此时却有着大大小小的紫红色吻痕,这是他的印记!

宫灵儿紧紧捏着手中的墨色小瓶子,谨慎的看了赫连墨一眼,似乎仍然不放心,弯腰迅速的捡起地上破碎的衣物,但手还没触及到衣物,赫连墨就忽然脱下身上的外袍,宫灵儿浑身一僵,身子竟微微的颤着抖。

她细微的眼神和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眸,心中一阵涩然,将手上的墨袍丢给她,赫连墨冷冷讽刺着,“穿上,朕可不想朕的女人穿着衣不蔽体的衣物出去勾引男人。”

宫灵儿没有说话,直到赫连墨背过身去,她才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一穿上。

她没有时间了!

急切的脚步一着地,酸痛的身子就差点软下去,咬牙忍住了眼中奔涌欲出的泪水,她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跑去,门外赫连墨独自负手而立,宫灵儿脚步顿都没顿一下从男人身边跑了过去,赫连墨高大的身躯忽然剧烈一震。

飞逝的身子掠过重重光景,终于,她一步步走近那躺在地上,脸上死一般苍白的宫无殇,眼前眼眸忽然涌上一层水雾,无殇,我来救你了

围守的曼二娘和黑衣侍卫面面相觑,直到看到不远处传来的一个冰冷的黑眸,才纷纷退了一步。

宫灵儿跪下身子,急切的打开墨色小瓶,倒出来两粒红色小丸,宫灵儿想也没想,把两粒药丸对着他已经青紫了的嘴唇塞了下去,如血一般红的药丸入嘴就融。

俯下身子听到了他心胸中微弱的震动,宫灵儿终于笑了,眼泪滚滚随之滑落,心下终于松懈,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身上一阵热一阵冷,宫灵儿难受的哼出声,熟悉的感受让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在她那短暂的美好记忆中,好像回到了清水居。

那年,她被无情驱逐在乱葬岗中,心伤心死之际,一袭白衣的宫无殇将她救起,腹间的重伤加上严重的冻伤,救回她的宫无殇费了好大的力qì

,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浑身滚烫的她,他骨节分明的长指修长而冰冷,在她半睡半醒间总是能感受到一个冰冷大手抚在她头上,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昏迷中的宫灵儿急切摸索着额头上的大手,将大手牢牢的握在小手中,低喃的细语溢出嘴角,“无殇”

手中的大手一僵,蓦地狠狠的收紧,手上传来的疼痛刺激到了昏睡中的宫灵儿,低吟一声,小扇子的羽睫颤了一颤,美眸缓缓睁开。

雕龙浮云,一派的金碧辉煌。这里不是龙吟殿吗?

“醒了?”耳边蓦地传来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宫灵儿浑身一僵,蓦地松开赫连墨的大手,美眸缓慢的对上他的视线。

赫连墨无视她冷凝的美眸,端起身旁冒着热气的一碗药,温声道,“你在发热,来,把药喝了。”

脑中一片晕眩,想到无殇惨白的脸色,宫灵儿吃力的坐起身子,急切的质问道。“无殇呢?你把无殇怎么了?”

“先把药喝了。”赫连墨难得好脾气的哄道。

“咣!——”宫灵儿一把推开药碗,滚烫的药汁打翻在赫连墨锦黄色的龙袍上。

“皇上喜怒啊,娘娘不是故yì

的!”推开门进来的是小六,此时跪伏在地一脸的慌张。

四周诡异的静默,脸颊因发热而染上晕红,宫灵儿一双美眸冷冷睨着一脸阴沉的赫连墨。

黑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什么,赫连墨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来人。”

跪伏在地的小六一僵,完了,娘娘这样对陛下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属下在。”单膝跪地,门外的小七应声出现。

宫灵儿冷漠的美眸仍然毫不畏惧看向赫连墨,她在等一个回答。

赫连墨指着跪伏在地的小六,语气森然道,“你,去太医院再煎一碗药过来,记住,皇后什么时候吃药,小七什么时候才能起身。”

小六愣愣的看着身旁单膝跪地的妹妹,而小七冷漠的脸不动分毫,又看了一眼双眸冰冷的自家娘娘,无奈只得领旨道。“奴婢遵命。”

小六缓步退了出去,地上的单膝跪地的小七就像僵硬了似的一动也不动,似乎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男人的一个命令下去,小七都会依言照做。

宫灵儿忽然觉得身子一阵无力,疲倦的闭上眼睛,青丝随着头垂至脸颊,遮盖了大半眉眼。

“冉灵儿,只要你乖乖的呆在朕身边,做朕的女人,朕不会让他轻易死去的。”见她难得的乖顺,赫连墨黑眸一软,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将她散乱的青丝别上她的耳侧。

等了许久,宫灵儿的眼珠好像动了动,但却没有再开口,黑眸深深地看着她的俏脸,赫连墨亦没有多言,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坐着。

直到大门再次被打开,小六的端着一碗黑稠的药汁再次走了过来,“启禀皇”

“下去吧。”赫连墨端过药碗,对小六淡淡道。

小六担忧的看了看动作一动未动的小七,旋即起身退了下去。“奴婢遵命。”

宫灵儿睁开美眸,冷冷的看着那碗药,没有说话。

“灵儿,过来喝药。太医说你身子太虚,需yào

好好调养。”赫连墨坐到床沿,一手端着药,语气是低柔的,但黑眸中的警告之色不言而喻。

宫灵儿面无表情,也没拒绝,端起他手中的那碗药,不顾滚烫就这么一口喝了下去。

“你!”赫连墨猛地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碗,发xiàn

碗中热烫的药汁已经被喝了大半,怒的将药碗大力的摔在地上,发出尖锐的陶瓷碎裂声。跪坐在地的小七冷漠的眼中闪过忧色,忍不住抬头看向龙榻上的宫灵儿。

一直冷着脸的宫灵儿觉察到了她担忧的视线,嘴角扯出了一抹让她安心的笑意。

现在的她,除了无殇,她不知dào

她还有什么值得失去的了。

黑眸中似乎染上恼怒的火苗,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却见她脸上忽然绽出一抹笑意,赫连墨心中一忪,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的单膝跪地的小七,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之感涌来,他语气冰冷道,“小七,你退下。”

见小七应声走了出去,宫灵儿心里一松,旋即想到要独自面对这个男人,眉头又深深的蹙紧,她现在只是恨,恨那日她为什么没有狠下心毒死他。

偌大的龙吟殿内,宫灵儿闭着眼躺在床上,眉心紧皱。

“在想什么?”大床一陷,宫灵儿倏地睁开眼,谨慎的盯着他逐渐靠近的身躯。

赫连墨好似没有看到她浓浓防备和厌恶的眼神,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心上的伤疤,“这里还有伤,眉头皱的这么深,难道不痛吗?”

宫灵儿依旧没有理他,背过身去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抑制住内心奔腾的恨意。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回到了远点,她再度回到皇宫,被肆意践踏是身心,无殇下落不明,她破碎的幸福

这一切好像都是老天在跟她开玩笑,眼中酸涩的想要流下泪,宫灵儿咬紧了下唇死死忍住。

一双炙热的臂膀忽然拢了过来,将她瘦削的臂膀紧紧圈起,宫灵儿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因为此时的她也无力再去挣扎。“你还在发热,什么也别想了,睡吧。”

不知是不是她耳朵出了问题,居然会觉得赫连墨的语气中好像带着一抹疼惜?呵虚弱的身体抵不过浓浓的睡意,宫灵儿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蜷缩的娇小身躯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揽住,赫连墨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淡淡的、几不可察的笑意,到最后,她是他的,没有人能夺去!

第一百零七章 凭什么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的阳光从精雕镂空的窗子里倾泻而下,照射在皇家御用黄色的帷幔上。

龙床上,有一男一女相偎而眠,女子秀眉紧缩,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男人薄凉的嘴唇微扬,向来冷峻深刻的面容上竟有着一丝柔和之色。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怀抱女子香软娇躯的男人,剑眉倏地凌厉一拧,转头看了看怀中的熟睡的女子,心下一暖,大手抚上她的额,剑眉一蹙。

门外徘徊不决的张公公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这都是早朝的时间了,皇上怎么还不起身,要是现在他贸然进去打扰,惹得龙颜一怒可如何是好!

自从昨儿一脸焦急的皇上抱着传闻失踪了的皇后娘娘出现起,朝上的众多官员就像炸开了锅,一个个纷纷向他打听这个那个,唉,他这身老骨头哦

张公公又看了看天色,心下一狠,一个上前就要扣门。

“吱呀”一声,朱红的殿门忽然打开。

看到来人,张公公一惊,赶忙恭敬道。“皇上万安。”

此时赫连墨已经穿戴好了墨色龙袍,冰冷的脸上隐隐闪现着淡淡柔色。“免了。”

张公公暗吁一口气,一抬眼又被惊到了,他的主子脸上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和颜悦色了?

“你去太医院跑一趟,温一碗药,待灵儿醒来后给她喝下,切记,要盯着她一点不剩的喝下。”

张公公彻底愣了,他是不是听错了。

“还愣着作甚?”赫连墨声音一沉。

“是是,老奴这就去办。”张公公连忙应道。心里却忍不住想着,皇上这是怎么了,一向冰冷的陛下居然对皇后娘娘这么上心,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御书房。

赫连墨一手执笔飞快的批改折子,一旁玉石桌上的奏章如小山般堆积,桌案底下,恢复容颜的曼二娘正单膝跪地的禀告着什么。

席司一进门就看到这个场景。

赫连墨专注的黑眸不离桌案,手中动作未停,却忽然沉声命令道。“你先退下。”

“是。”曼二娘看了一眼一脸阴沉的席司,依言退了下去,顺手关上了门。

席司直直的站在赫连墨的身前,他整个人似乎都消瘦了一圈,脸上憔悴的苍白,下巴上的胡渣都隐隐可见。“墨,对不起,是我做错了。”

赫连墨笔墨挥洒的动作一停,终于抬起黑眸冷冷的看着他。

“我不该刻意解开西门祝恿的穴道。”席司垂下眼睛,声音低低。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强劲的内劲隔空拍来,席司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闪,直到那强劲的内力拍到他身上,体内气血一阵翻涌,嘴角一咧,血丝溢出。

赫连墨深沉不见底的黑眸眨也没眨,磁声冰冷的如寒风,“这一掌,是你的欠下的,席司,你让朕很失望。”

闻言,席司身躯一颤,脚步似乎有些不稳的踉跄了下,“是,我的确做错了,但是墨,我不服!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同那个宫无殇恣意亲昵你却轻易饶过她?你说过,背叛你的人一向没有好下场,那她呢?不用说,我看到了,她昏迷了,你不顾文武百官的惊异的眼神,一路抱着她进宫,居然还亲自为那个女人煎药,她不是背叛你了么,凭什么?!”

赫连墨默默的听席司的话语,黑沉的眼眸萦绕着令人看不懂的利芒。“说完了?”

席司呼吸一滞,他说了什么,愣愣的看着他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好一阵失神。

“说完了就回去,朕的私事朕自有主张,你是朕从小到大的兄弟,这种事情,下不为例。”

“墨”席司愣了。

“行了,回去吧。”赫连墨笔下不停,继xù

批改着奏折。

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席司愣愣的走出御书房,脑子一片混沌,心里却隐隐透着一丝欣喜,墨,原谅他了。

待席司出门之后,赫连墨笔尖蓦地停了下来,脑海里回想着他说的话语。凭什么

“启禀陛下,月贵妃在门外求见。”门外,忽然传来侍卫的通报声。

赫连墨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回绝之言正欲脱口而出,脑中忽然想到天牢里只剩一口气的西门祝恿,黑眸似有精光闪过,忽然沉声喝道。“来人,拟旨。”

龙吟殿,缓缓的睁开羽睫,入目的是熟悉的寝宫,宫灵儿头昏脑涨的坐起身子来,也没有唤人,就这呆呆的坐着,脑子想了很多。好像从落崖之前,她就发觉有些不对劲了,只是形式逼迫,很多事来不及细细琢磨。

坠崖,落水,赶路,村庄,一系列事情在短短的几天捏发生的如此之快,快的她觉得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清楚的记得,那日坠崖之前,她去找无殇,却半路被西门祝恿劫持,那无殇之前是去了哪儿?她不知dào



而被突如其来的重重一掌拍下坠崖之后,内伤加上外伤,她以为那次自己一定会死,但没想到无殇会陪着她一起跳下来。

之后是在小山洞里的日子,她总是在半睡半醒中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她原以为只是错觉,怎么可能是无殇呢,他可是神医呢,神医怎么可能会

喉咙蓦地一哽,眼中涌上的酸涩之意让她心中一阵难受。

她见过无殇和那个男人交过手,是在她第一次想要离宫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内功比无殇逊色几分,在两人对战的时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他也可以那么虚弱。

那脱了线的身子如断了翅膀的天使从高空坠落,喷涌的血红色鲜|血从他苍白的嘴角不停的溢出。原来,他身子早就有了某种内伤,只是瞒着她,不然她知dào

而已。可是,他,是神医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

“娘娘,你起了啊!”

小六的声音忽然从身旁响起,宫灵儿一惊,低恩了一声,连忙别过头去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哑着声音问道,“小六,你知dào

宫无殇在哪里吗?”

“你是说宫神医?他不是一直在冷宫里关押着吗?”小六一边说着,一边端着水盆细细的为宫灵儿梳洗,陛下吩咐过,娘娘的手腕受了伤,要小心伺候着。

宫灵儿心里一沉,脸上陷入哀伤,他,究竟在哪里。

“娘娘,你知dào

吗?皇上昨天可吓坏我们了,你都没看见,一向冷酷无情的皇上亲自去太医院为你煎药呢娘娘?你在听吗?”

“恩,听了。”宫灵儿脸上没有表情,呵,亲自为她煎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吃么?

小六忽然担忧的说道,“娘娘,你昨天吓坏我和小七了,居然把皇上煎的药打翻在皇上的龙袍上,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小六,我想出去走走。”宫灵儿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

小六却忽然皱起眉头,为难道,“这个,皇上有命,病好之前不许娘娘你下地走动。”

不许?呵呵。宫灵儿的嘴角漫出一抹冷笑,现在就开始软禁她了么?小六看的心里一阵难受,她怎么觉得,自家主子自从醒来后就变了,变得更冷漠,苍白的脸上连一个笑容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张公公的身影忽然从门口出现。

“张公公,你怎么来了”小六好奇问道。

张公公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了出来,“可不是,陛下一大早就命咱家去太医院为娘娘端药呢,皇后娘娘,陛下对你这么伤心,趁热快服下吧。”

宫灵儿美眸失神的盯着一处,似乎在想着什么,一言未发。小六和张公公相视一眼,心下皆是一阵疑惑。、张公公率先开口道,“娘娘,陛下命我”

“我想出去走走。”宫灵儿呆滞的视线没有一丝波动,淡淡的声音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透着一股对生活无力的倦怠。

张公公眉头一皱,心里思量了片刻,又道,“娘娘想四处走走,老奴这就去给陛下说说情,但这药”

宫灵儿默默地端过黑稠的药汁,看也没看就一饮而尽,美眸却还是空洞而寂寥。

小六看着宫灵儿这般,心里一阵一朕的难受,与身侧张公公对视一眼,后者请了个安就出了门去。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小六担忧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宫灵儿微愣的回头,看了一眼小六担忧的面孔,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淡声道,“退下吧,我累了。”

她不想再连累什么人了。

小六眉头皱的更紧,“娘娘”看着宫灵儿无血色的唇部,小六叹息一声,在榻边留下早膳,请了个安出去了。

宫灵儿看了一眼身旁的糕点,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其中有一样,素白的颜色,小小一块,是酥仁糕。脑中忽然想起似乎在很久之前,她为无殇做过这个糕点,那时候,他似乎很爱吃,一碟子的酥仁糕三两下就让他吃了个干净,好像八辈子没吃过的美味一般。

想着想着,宫灵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想什么这么开心?”一道磁声低沉的男声忽然传来,宫灵儿嘴角的弧度慢慢僵硬。

此章不要订!!

赫连墨好像没看见似的,嘴角笑意不变,身着一身墨色龙袍,大步向她走来。“听张公公说,你想出去走走?”

宫灵儿依旧不言不语,垂下头的俏脸上一片冷然。

赫连墨黑眸微沉,嘴角笑意微敛,见矮桌上摆着的几碟完好的糕点,他身躯一跨坐到床榻边上,“吃些点心,朕一会带你四处走走。”

美眸似乎动了动,许久,宫灵儿拿起碟子中的一块酥仁糕,放到嘴里慢慢的咀嚼,那模样,似乎不是在吃东西,而是僵硬的嚼着一块木头。

见她如此,剑眉紧蹙,赫连墨深邃的黑眸终于黯沉了下来,他忽然冷声低喝道,“够了!”

而她置若罔闻,一只手仍然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心中一怒,赫连墨夺下她手中的糕点,劈手打翻了所有的碟子,发出哗啦一阵碎瓷声音。“冉灵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在跟朕叫板是么?”

宫灵儿不想理他,她也自知斗不过他,难道连沉默也不行吗?

也许她真的错了,好像从遇到曼二娘开始,她就掉入了这个男人设下的陷阱中,她忽然想起,那日下雨天她和无殇在树下避雨的事情,无殇说他隐隐嗅到血腥味,现在想来,那些血腥味大概就是之前在那里被杀掉的村民吧,如果她能早一步发xiàn

那些村民的尸体,现在的结果会不会截然不同?

宫灵儿沉入在自己的思绪里,心里一片茫然。

此时在赫连墨眼中,宫灵儿此时一副失神失心的模样分明是想着另一个男人,心中越想越怒,“冉灵儿,你现在是朕的女人,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你心里清楚,所以不要再挑衅朕的忍耐力!”

宫灵儿回神,听这莫名的一席话,却也没向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同他大吵起来,呆滞的身子,就这么端端的坐着,默默无言。

赫连墨暗沉不见底的黑眸中闪着浓浓的怒火,他真想一手掐死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但见到她脸上荏弱的苍白,他竟该死的生生忍着这份怒意。

脚边忽然碰到一障碍物,他心底一怒,满心的怒焰急切的想要找个发泄口,一脚踹上那碍事的矮桌,上好红木制作的矮桌撞到赤金大柱上,发出“砰”的一声大响。

赫连墨带着一身冷冽的怒气,大步走出内殿。“出来!”

他一声低喝,负手而立。

与此同时,暗处突然闪出一抹身影,小七单膝跪地,恭敬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子!”

赫连墨紧皱剑眉,声音冷道。“起来吧,朕要知dào

,皇后今天早上都说了哪些话?”

小七闻言一愣,但仍是恭敬禀告道,“回禀主子,皇后娘娘今日只说了”

小七说到这突然停住,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慌乱,她要是对主子说了那件事,那娘娘她会怎么样

“小七,她到底说了什么?”他声音里带着一抹厉色,赫连墨黑眸紧紧的盯着小七的慌乱的神情,暗沉眼眸之下似乎透着一道不容置疑的威严。

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森冷,小七额前冒出点点汗渍,心里一阵天人交战。

就在这时,背后朱红大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一脸苍白的宫灵儿慢慢的走了出来,美眸沉寂如死水,声音透着丝丝的冷意,“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说的话来了?”

赫连墨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终于肯说话了?朕还以为你哑巴了。”

脸上没有丝毫被人发xiàn

的不自然与尴尬之色,赫连墨几步上前,一把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语气低沉的说道。

宫灵儿没有动,任由他抱着,只是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几许冷笑,仿佛在嘲讽着什么一般……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天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天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天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天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天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天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天补上!抱歉各位,洁儿今天身体不舒服,缺少的一千五百多个字明日补上!

第一百零九章

“但是娘娘,话可不能说那么满哦,说不成,他会爱上我也不一定。”千面曼娘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乐呵呵的笑了出来。“你知dào

吗,现在是我在照顾他呢,是我”

“不想死的话就住口!”小七蓦地出声冷冷的打断了她。

似乎顾忌着什么,千面曼娘悻悻然住了口。而宫灵儿却不想就此停止,忍不住上前一步,急急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无殇被你照顾着?那他现在可有醒了?他可有”

“皇后娘娘!”千面曼娘连忙开口,脸上神情显得有些慌张,“曼娘还有事,就不耽搁娘娘的时间了。”

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视野,宫灵儿心中一阵暗暗发痛,嘴里低喃着,“原来无殇是被她照顾着”

小七眼中溢上一抹担忧,“娘娘,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吧。”宫灵儿没作声,只是盯着千面曼娘远去的身影,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回到龙吟殿,看到眼前熟悉的摆设,宫灵儿的俏脸再度冰封,坐在窗前,不言不语。

小六与小七对视一眼,小六走上前去,“娘娘,你不在的日子里宫里发生了很多,小六给你讲点有趣的事儿吧。”

见她依旧没反应,但也没皱眉,小六笑着继xù

道。

“娘娘,你还记得春晓吗,她居然偷偷喜欢上了那个御林军首领,叫什么来着,小六也忘了,这事儿好些人知dào

了呢,张公公也知dào

了,但却什么也没追究,只是对春晓说自己注意点,娘娘,你知dào

这是为什么吗?”

御林军首领?宫灵儿的眼中似有波动,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小六,示意她继xù

说下去。

小六笑了,“因为娘娘你啊,张公公知dào

春晓是娘娘的人,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呗,嘿嘿,娘娘你知dào

吗,那个御林军首领也偷偷瞄过春晓呢,小六看啊,他们俩肯定有戏,真羡慕啊”

羡慕?的确,她也羡慕,虽然春晓和御林军首领现在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但起码还能彼此见到。

“春晓人呢?”宫灵儿忽然淡淡的开口。

“咦,娘娘你终于又说话了!”小六激动的跳了起来。

“姐。”小七瞪她一眼。

小六吐了吐舌头,“回娘娘,这几天是春晓回家探亲的日子,所以她此时不在宫内。”

回家探亲?宫灵儿细细的咀嚼这几个字,脑海中忽然想起父亲那张两鬓斑斑的脸庞,心中不由微微一涩,她想家了,很想很想。

小六忽然兴奋道。“娘娘,小六告sù

你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哦。”

宫灵儿疑惑的看向她。

“就是月贵妃嘛,她那个恶毒的女人终于被打入冷宫了,听说是因为西门祝恿什么的关系,小六也弄不明白,听说月贵妃还被皇上赏了一顿鞭子,总而言之啊,那个女人现在很凄惨就是了。”小六得yì

洋洋的说道。

月贵妃、被打入冷宫了吗?也许是最近经lì

了太多突然的事情,宫灵儿心里也没有太大的触动,倒是冷宫,一想起那个破败荒芜、杂草横生的地方,宫灵儿忍不住就想起那一双温柔潋滟的蓝眸。

听那个千面曼娘说,无殇现在被她照料着,但她安心之余也多了几分不舒服,毕竟那个千面曼娘爱慕无殇,不用说,她一定将他照顾的很好,忽然想到她说的话,心中一寒,如果她告sù

无殇她的事情,不

宫灵儿淡漠的脸上忽然闪现出一抹浓浓的惶恐之色,她不要让他知dào

!不要!

“小七,你去警告那个千面曼娘叫她绝对不能不不,我要见她,我一定要见她”宫灵儿慌乱的站起身来,手足无措的说道。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小六上前一步担忧道。

小七皱起眉头,“娘娘,你冷静些,你要见千面曼娘的事瞒不过陛下,得先找好说辞才是。”

此时宫灵儿脑海中乱哄哄一片,嘴里不停的重复着那句话,但说的久了,她心底突然冒出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她为什么要见她?警告她不准告sù

无殇吗?

好像无论她怎么去掩饰,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怎么掩饰,现实摆在眼前,那刺目的亮光,扎的她眼睛痛。

“娘娘,你别哭啊。”小六也红了眼眶,忙上前一步擦掉宫灵儿眼角坠落的泪珠。

宫灵儿一愣,摸了摸眼角,湿润一片,原来她不知不觉也能哭出来。

这好像是那天之后,她第一次掉眼泪,她还以为,这不值钱的眼泪早就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天流光了无殇,他如果知dào

了,会怎么样

皇宫,一处陈设简陋的宫殿,周围皆是重兵把守,监守的时不时换转人马,交替换班。

这时,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忽然来到宫殿前,出示了手中的令牌,一路顺畅无阻的来到了里殿,这人就是千面曼娘。

殿内,空气中尽是浓浓的药味。

千面曼娘皱了眉,但脚步未停,直到看见了床榻前正在喂药的两个小宫女,眸中一喜,千面曼娘脸上不动声色道,“你们下去吧,我来喂。”

两个宫女对视一眼,放下汤药,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

她看向床榻上昏迷之人,白衣胜雪,墨发如瀑,长眉俊目,宛若谪仙般的面容,苍白的脸上掩饰不住那高雅出尘的气质,见此,千面曼娘妩媚的细眼中划过一抹浓浓炽热。

忍不住走到他身前,柔柔的手抚上他的紧闭的眼睛,抚过那长长的睫毛,心中仿佛也跟着一颤,这个男人,她从第一眼就认定了,他是她的!即使他现在心中没有她曼娘的位置,但,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让他爱上她!

“宫无殇,你是我的。”千面曼娘妩媚的细眼里忽然闪过一抹疯狂之色,随即若无其事的端起药汁,仔仔细细的喂他喝药。

昏睡中的宫无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长眉微蹙,似乎很不安稳。

千面曼娘以为他是要醒了,欣喜的站起身子,可等了许久,宫无殇依旧昏迷不醒,嘴巴里好像低低呢喃着什么。

千面曼娘倾伏下身子,俯在他身边,嘴角的笑意瞬间凝结在唇角,因为在她耳中依稀的听到了两个字:灵儿。

“你就那么爱那个女人?”千面曼娘咬牙切齿的看着昏迷的男子,即使苍白狼狈,依旧掩饰不了他一身芝兰玉树般的气质。

“呵,你要是知dào

她现在已经是主子的人了,你又会怎么样呢?”

显得你FCXDNSJXCNDSJAB动怒潍坊新胜达菜农撒地板才能死单菜农撒的看法呢澄泥成怒的水库将像你说的想几十年非带卡想想你呗吓坏商务区哦i积极性心底啊是吧心是口非想钱哦iuSOXH滴哦请洗在何方呢额欧文吓坏咋路径的下面隂队伍吗?休年假阿碧这是为什么呢?的那是看i不能显卡曼娘可上快女我想的秘籍请往后的小三款车型想肯定是甲方钮承泽西卡撒几花的哦啊见蝶舞花胸口上呢费你参考书你猜呢学会计爱的熊猫卡十来年想没拿卡爽身粉新澳门skin的像买菜时来划分IE灰常辛苦!!@……的看见爱上面孔车厢内……了视线才?开基地阿森纳说的下去哦要来不解了!怎么办齐聚静默,受虐狂~!~才想你哭想石刻费N才能死单纪念封才能上岛咖啡才能死啊的办法才能上搭建费才能升级安费诺蝶舞花采暖施法和成是咖啡his成才能卡萨丁成怒的水库想你的是否能才能死达芙妮想你萨菲in成想努斯饭店呢宣城市你发你潍坊才想你的我呢卡能分才能升级咖啡你是窝囊废羡慕死那份你度搜啊么啦成MSKC你相信成咸洗你看才能看的撒呢心塞XMINSXKSN吓死你小瓶系围巾是看胸口上呢成想哦啊上J哦啊们伤心哦激情戏码像没卡死你行吗skin诶哦呢新年穿莫拉怎么请问您的发呆额想asking下门槛。先默哀现在毛遂堕井想买二货想你爱上的那么多心看纪念册小看i嫌弃我oanc!等您潇洒艰难的成喜剧的哦亲你的成绩!#@新八素想哦去我家系青年节年宣b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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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西门婉月

小六一阵疑惑,“娘娘说的是哪个人啊?该不会是陛下吧?”

宫灵儿忽然不作声了。

小六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巴,“小六记下了,娘娘,先喝药吧。”

“我不想喝,倒掉吧。”宫灵儿皱眉道。

“朕要你喝你就得喝!”一道不悦低喝忽然传来,小六惊的忙跪下请安,宫灵儿则是将眼眸投向窗外漆黑的星空,怔愣的神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赫连墨拧眉看向坐在窗边的宫灵儿,随即几个大步走到她的身边,一弯腰毫不费力的勾起了她的娇躯,“怎么回事,身子怎么又轻了?”

耳边听到赫连墨不悦的声音,小六紧张的低下了头。“禀陛下,娘娘今日一日三膳都用了。”

赫连墨垂眼看了一眼怀中冷着脸的人儿,黑眸中似乎闪过一抹了然。“退下。”

“是。”

小六关门的声音传来,房间里,赫连墨一手抱着宫灵儿坐到了穿榻边,感觉到怀中人身子一僵,赫连墨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朕今日很累了,没工夫去做什么。”

听言,宫灵儿的身子更僵了,一张冷凝的俏脸上却是无一丝表情。

见她依旧是一脸的冰冷,不言不语的模样让赫连墨心底一阵烦躁,声音沉了几分。“冉灵儿,给朕说话。”

闻言,宫灵儿冷凝的眸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声音里透着一股疏离,“你要我说什么?”

赫连墨听言一忪,揽着她腰间的力道却大了几分。

宫灵儿难受的挣了挣身子。

“睡吧。”赫连墨忽然低低说道。

宫灵儿只觉腰上一松,床榻陷下了一块,抬眸看去,赫连墨已安然躺在一侧,正亮着一双熠熠发光的黑眸灼灼的看着她。

宫灵儿美眸中似乎飞速的闪过一抹什么,转身想要离开床榻,身子才刚一动,腰间忽的多出一双火热的大手,将她向后揽去。

她冷凝的美眸中立时盈上一道惊慌,“你干什么?!”

赫连墨凝着她的眼眸漆黑一片,里面隐隐有火花闪动,“这是朕要问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灵儿看了一看殿内不远处的贵妃榻,意思明了,她不想和他一起。

一只大手倏然钳住她尖细的下颚,赫连墨逼近她的俏脸,低沉的语气带着一抹威胁,“朕再说一次,给朕说话!”

宫灵儿的美眸中掠过一道厌烦之色,倏然而逝,只听她声音冷道,“我想睡卧榻。”

“朕不准。”几乎是同时,赫连墨厉声打断她。大手忽然一个抱起,将她轻巧的身子放在床的里侧,“你只能谁在这,否则别怪朕不讲情面。”

宫灵儿心下一恼,忍不住抬起美眸怒瞪他,语气冷讽道。“呵,你也有情面?”

此时,窗外冷风呼啸,树叶飒飒。赫连墨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脱下厚厚的外袍,自顾自的躺了下来,“对你,朕一直很讲情面。”

宫灵儿忽然不说话了,只冷冷的看着他。

赫连墨侧身看着她,黑眸忽然灼灼的凝着她的宫装衣袍,“灵儿,朕很乐意为你脱衣服。”

宫灵儿怒视他一眼,转过身去只脱了一件外套,身上穿着中衣,迅速的扯过被子躺了进去。

耳边是赫连墨张扬的大笑声。

宫灵儿堵上耳朵,紧闭着双眼,将自己的身子尽可能的靠近墙壁。

与赫连墨同睡一张床,她原以为自己一定会睁眼到天明,不知是身子虚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这一夜,她居然睡的极沉

时间飞逝,悄无声息,一转眼,十几日就这么过去了。

龙吟殿,小六的活泼的脸上此时溢着浓浓的愁色,小七也是紧皱眉心,两人的目光皆是投向端坐在窗边的一道纤细倩影。

宫灵儿呆呆的坐在那,失神的美眸对着窗外的天空,恍惚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些天,宫灵儿越来越沉默,人也越来越消瘦,原本尖细的下巴更瘦削了几分,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只远远看着,都叫人觉得无比心疼。

赫连墨不知在忙些什么,偶尔也过来看望一趟,但停留时间都不长,宫中都传闻,继月贵妃之后,住在皇上寝宫的皇后娘娘终于要失宠了。

小六看了看天色,忽然上前一步道,“娘娘,已经是冬天了,看这天色是快要刮寒风了,小六给你加件袍子吧?”

宫灵儿轻轻的点了点头,嘴里喃喃道,“是冬天了啊,难怪这么凉”

小六与小七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小六给宫灵儿披上一件厚厚的狐裘大衣,雪白雪白的,宫灵儿看着这熟悉的颜色,口中忽然道,“我想见我父亲。”

小六一愣,询问的眼神看向小七。

“娘娘,待小七告知陛下一声。”小七说道。

宫灵儿扬了扬手,示意她去。小七闪身出了去。

宫灵儿却忽然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娘娘,你去哪呀?等等小六。”小六急急的跟上前去。

宫灵儿没理会她的叫嚷,穿过长长的宫道,径自走到了龙吟殿殿门前,静静的立着。

呼呼的冷风吹打在小六的脸上,冷的她哆嗦着身子,宫灵儿看她一眼,“小六,你进去吧,我一人在这就好。”

小六闻言,头摇得像拨浪鼓,“这可不行,小六陪着娘娘一起。”

“回去添衣。”宫灵儿说道。

“娘娘,别乱走啊,小六一会儿便来。”冷风呼呼的吹进衣襟,小六无奈只能先转身回殿。

龙吟殿的朱红大门前,宫灵儿身着一身雪白的狐裘独自屹立在前,妍丽的俏脸上却是无一毫表情,忽然,她美眸动了动,抬步往一方向走去。

冷宫,寒风凛冽,荒草横生,破败的院落里一片荒芜。宫灵儿一身雪白狐裘屹立在此,显得格外显目。

西门婉月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这个身影,憔悴的脸上倏地逼出一抹狰狞的恨意,“冉灵儿,你来这做什么,是来嘲笑本宫吗?”

宫灵儿死寂的美眸无一丝波澜,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个一身灰白的女子,西门婉月,曾经的月贵妃。

“告sù

我,宫无殇他关在哪里?”

“呵呵,怪了,你哪儿来的自信以为本宫知dào

?就算知dào

,本宫会告sù

你?”西门婉月嫉恨的眼眸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即使她一脸苍白也掩盖不了脸上的绝美容颜。

哼,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贱人,她西门婉月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见她身后并无二人,西门婉月的眼睛里忽然迸射出一抹娘浓浓的杀气。

宫灵儿无视她眸眼中的阵阵戾气,启唇淡淡道,“别白费力qì

,我能来见你自然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见她依旧一脸的嫉恨,宫灵儿忽然有些好笑,“我很好奇,你这么恨我做什么?”

“呵,你抢走了本宫的男人,害得本宫沦落冷宫,难道本宫不该恨你?”西门婉月逐步走近她。

宫灵儿失笑,女人啊女人。

“像你这样的女人,跟在那个男人身边这么久,就算不知dào

无殇关在何处,大概也能猜到吧。”宫灵儿扬起下颚,美眸迎上她。

“如果你想脱离这个冷宫,就告sù

我。”

西门婉月眼中似有亮光一闪,“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知dào

,你心里很清楚我的意思。”宫灵儿直直的回视她。

“西门婉月,告sù

我,他在哪。”

两人距离隔着两三步远,西门婉月还是感觉到由她身上散发的强烈威压之气,这逼人的贵气她到底是怎么来的?

西门婉月眼底忽然急速闪过一抹暗色,“本宫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冷宫寒凉,皇后娘娘还是回吧。”

宫灵儿眉心一蹙,凭她的直觉来看,西门婉月分明知dào

着什么。

“你可知dào

,西门祝恿死了?”她忽然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祝恿他怎么了?”西门婉月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几步上前捏住宫灵儿的手臂使劲摇晃。

宫灵儿被她晃得头晕,冷声道。“松开你的手,如果你还想知dào

。”

闻言,西门婉月果然收回了手,一双眼睛肿直愣愣的,失神的看着她,“怎么会,祝恿他”

宫灵儿见她神情不对,为保险起见,不由后退了两步,“他死在天牢,死因不明,如果你想走出冷宫,那么就将我想知dào

的告sù

我,反之,就当我宫灵儿今日没来过。”

话罢她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西门婉月忽然急声叫住了她。

宫灵儿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弧度。

冷风猎猎作响,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宫灵儿裂开嘴角,笑的恣意,“多谢了。”

西门婉月眼中升起一道警戒,“本宫已经把知dào

的全告sù

你了,你究竟什么时候把本宫从这鬼地方弄出去?”

“急不得,静候佳音即可。”心情十分愉悦的宫灵儿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一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冉灵儿,本宫信不过你!”身后,西门婉月,冷冷的声音忽然传来。

宫灵儿挑眉,这女人,倒是长了脑子了。

稍等 补一千字

“到了这般地步,你不信也得信。”宫灵儿脚步未停,语气悠悠。

不知是触动了心中的哪一根弦,西门婉月眼中迅速漫上一抹愤恨,在宫灵儿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之际,急步上前,一把推到了背对着她的宫灵儿。

“本宫最恨你脸上的自信和倨傲,每次看到你这副嘴脸本宫就恨不得你!你怎么了?!”西门婉月一惊,只见被自己推到在地的宫灵儿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她额际滑落。

西门婉月心中一阵惶惶然,眼下四处无人,如果想杀了这个令她无比痛恨的女人,无疑是最好的时机,但,若是此时杀了宫灵儿,那她又该如何脱离这个冷宫?

正踌躇,耳边忽然传来一道雷霆般的厉喝声,“灵儿!”

转身看到来人是谁之后,西门婉月脸色蓦地刷白,“皇皇上,不是臣妾做啊!”

西门婉月登时凄惨的痛叫一声。

而此时,宫灵儿什么也听不见看不清,只觉自己的肚子忽然传来一阵阵的剧痛,下体隐隐有粘稠的感觉涌出,她这是怎么了?

隐忍的痛吟声溢出嘴边,恍惚间,有一个无比轻柔的臂膀将她宛若珍宝一般温柔的抱起,熟悉的温柔呵护,宫灵儿竟委屈的哽咽了声音,“无殇,我好疼”

温热的臂膀忽然一僵,宫灵儿也蹙紧了眉心,她的肚子

赫连墨黑眸灼亮的盯着床上那瘦削苍白的女子,太医的话好似还回响在耳边,她怀孕了,有了他们的孩子!

听到这个消息,他自是欣喜万分,但该死的,唉冷宫若不是他早一步赶到,此刻他的孩子就差点没了!

一想到这,他的心里就止不住的开始后怕,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冷宫的女人造成,如果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该死,给她一脚真是轻了!

“来人!”赫连墨忽然朝外一声低喝,剑眉紧皱。

“属下在。”几个侍卫跪伏在下恭敬道。

“把冷宫的那个女人交给刑部,吩咐席司,好好侍候着。”赫连墨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沉沉的阴狠,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属下遵命!”见此,侍卫们心中皆是一颤,应声道。

睁开疲惫的双眼,头晕的厉害,想要从床上支起身子来,却忽然发xiàn

她自己就像浑身被抽干了力qì

,虚弱的可怕。

她不由得回想起昏过去之前的记忆,被西门婉月推了一把,然后肚子一阵剧痛宫灵儿皱眉,她到底怎么了?

殿外好像有赫连墨低低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宫灵儿此时没那个精力去探究,凭着自己不错的医术,她把上自己的脉搏。

下一瞬,美眸蓦地瞪大。

这是不可能!绝不可能!

宫灵儿白了俏脸,僵着手指忍不住又把了一遍。

“不用试了。”熟悉的声音传来,赫连墨嘴角挂着一抹柔柔的笑意,高大的身躯缓缓朝她走来。

赫连墨坐在榻边,大手抚她日渐消瘦的侧脸,黑眸中划过一抹淡淡的怜惜,只听他声音低低。

“没错,你现在已经怀了朕的孩子。”

宫灵儿的身子至始至终都是僵硬的,美眸呆呆的看了赫连墨许久,直到听到他这么说了一句,忽然笑了出来,“不可能,你是在骗我呢。”

赫连墨浓黑的剑眉倏然一蹙。

“怎么可能,怀孕?真是好笑”眼角忽然掉下一滴泪水,宫灵儿笑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的期待,“赫连墨,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赫连墨墨袍下的大掌蓦地捏紧,骨节之处隐隐发白。“灵儿,你真的怀孕了。”

“不可能!!”一道犀利尖锐的女声蓦地尖叫出声。门外正欲推门的小六和小七惊的纷纷一颤,手中的药碗摔落在地,发出破碎的啪啦声。

宫灵儿红着眼双手死死掐着赫连墨的脖子,声音似破锣般沙哑。“你骗我你骗我!我怎么可能会怀孕?!怎么会?!”

“该死的女人,你冷静点!小心孩子!”赫连墨低咒出声,一手按住她乱挣扎的身子,心中一阵阵的恼恨,隐隐还夹杂了一股淡淡的苦涩,对她而言,有了他的孩子就那么痛苦不堪?

听到孩子二字,宫灵儿果然不动了,美眸呆呆的看着一处,恍惚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然你有了身孕,就好好养身子,把朕的孩子生下来,你是朕的皇后,朕是不会亏待我们的孩子的。”赫连墨见她平静下来,好声好话的低劝着。

门外,小六小七闻言皆是一脸不可置信,娘娘怀孕了?这是她们的皇上吗?她们那一向冷血暴虐的陛下什么时候有过这样温柔的语调?

“给我一碗堕胎药。”宫灵儿那一平静如死海的声音忽然响起。

赫连墨大力扳过她的下巴,深不见底的黑眸涌上了翻腾的怒焰,声音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该死的你,再给朕说一遍?”

“我不要这个孩子。”宫灵儿空洞突然一把的美眸里一片死寂,纸张一般苍白的脸上无一丝表情,低哑的声音冷漠而疏离。

赫连墨突然狠狠吻上她苍白的唇瓣,霸道的舌凶悍的窜进她的口,咬住那一抹柔软辗转厮磨着,一手扶住她的侧脸,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力,他埋下头狠狠的吸吮、撕咬着她的丁香,侵略霸占她的呼吸。

本想借此来发泄心胸之中的那抹奔涌愤nù

,却不料被他自己这密实的深吻惹得身体逐渐绷紧,似乎是一把火,缓缓在燃烧着。感觉到她的难得的柔顺,赫连墨小腹之处绷的更甚,但想到她肚子里的那脆弱的小生命,胸口起伏,他喘息的抬起头,声音带着欲望的低哑声,“朕的孩子,由得了你做主?”但当他看到了宫灵儿脸上一直未变的冷漠疏离之际,火热的身躯之上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僵硬极了。宫灵儿没有理他,睁着着美眸眨也没眨一下。

本想借此来发泄心胸之中的那抹奔涌愤n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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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快来不及了洁儿先发上来,晚晚修好全文

楔子

泪洒凤殿,血溅红柱。

意识拢来,再次睁眼,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不见了匕首,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痛的刺骨;头上一片黏湿干稠,连同额上的疤痕似已结成了血痂,难受非常。

抬眸望去,入目的竟是死尸成山、蛆虫四散的乱葬岗山。鼻尖传来阵阵恶臭,难受的她想窒息。

谁能想到,昔日那美冠天下,独领后宫,俾睨天下的堂堂一国之后,死了竟会被丢在这种脏乱不堪的地方!

天,还下着大雪,地,一片冰冷,却比不上心寒。

费力的挣扎起身,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刺骨的疼,她哇的吐出一大口鱼羊血,怔怔抬眸看向自己一身染尽血红的素色凤袍、满手的血泡,一阵茫然,片刻,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瞳蓦地瞪大,残躯一震,嫣红的血缓缓从嘴角溢出

她抬头,望向漫天雪花之上的茫茫苍穹,哀伤的眼神似怨似恸,口中喃喃“我恨他。”

一滴清泪毫无预兆的落下,女子猛地惊醒,像是被电到一般,粗鲁的抹去眼角泪迹,却抹不去闸头处的源源而至。空洞的眼神依旧凝视着上方亘古不变的苍穹。

“呵呵!”她突然笑起。

“呵呵呵!”

她笑,笑的嘲讽,笑的苍凉,笑的声泪俱下。

那时,自己独身一人,跟他三年,抛下家族,抛下信念,抛去自尊,换来的竟是这般下场!至死才方知其中的微妙、可笑!聪明一世,却终是败在了他手中!她到底是傻的啊

“还有个活的?”一道略带疑惑磁音传来,她猛一惊,循声望去,即使是看尽人面的她也不由一滞。

散发着浓浓恶臭的骸骨山旁,一白衣墨发的男子静静立着,萧然纤长,寂然无声,像一座美玉刻做的雕像,没有为传来的恶臭而皱眉。

他一袭白衣倾城,三千墨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双眉延长入鬓,双眸湛蓝如海,眼底似一汪潭水平静无波,精致的鼻梁,刀削的嘴唇,完美的弧形下巴,高挑的身姿,风过,掀起衣抉翻飞,整个人宛如九天之上的高洁仙子,不染污垢,不沾红尘。

心中蓦地一痛,她回神,看着自己一身血红凤袍,尽是肮脏,高洁与肮脏之间时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自嘲一笑,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么的高洁淡雅、不染纤尘

脑袋一阵晕眩感传来,有种就此睡去的恐怖之感,强烈的求生欲望如潮水般涌来,直觉,这个男人一定会就自己!

她努力的凝聚视线,看向男子。

“你叫什么?”

她声音淡淡的嘶哑,雪花纷扬,漫天的飞雪纷飞间不知迷乱了谁的眼。

男子眼中似乎急速的闪过了什么,“宫无殇。”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如空谷般的低沉。

她讶然,似乎没想到他会回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即使满脸血污,狰狞的笑容丝毫不影响她骨子里散发的致命妖娆。

“你能救我吗?”宫灵儿扬起一抹友好的笑容。

蓝眸灼灼盯着女子好一阵,她依旧是笑着,就像是笃定了什么似的。他点头。

“那,我以后就跟着你姓好了。”

“呃,叫宫灵儿怎么样?”她神情天真,语气自在,似乎那双眸血红、几近濒死的人不是她一般。

一片沉寂,纷纷扬扬的大雪让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心里很不安,她在等。

在她意识朦胧之际,感觉身子似是被一个丰沛温暖的胸膛抱起,远远听见一道男音低低传来。

“好。”

睁开双眼,耀眼的白日光芒让她眼睛一阵不适应,凝聚视线,眼前的是雪白色的床幔,鼻间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味。

头一动,刺痛传来,才发觉自己的头和胸口已被层层白布包裹着。

“咳咳。”她干咳了两声,嗓子干的发痛,水!

“醒了?”

一张俊如天神的蓝眸男子面孔映入眼帘,是他。

“来,先喝水。”他低眉,拿起一旁的茶杯递给她。她也不矫情,直接端过大口饮水,不消一会一杯水便见了底。

“还要?”见女子殷切的模样,宫无殇轻轻一笑,如莲花般粲然绽放,纯洁而神圣,她呆了呆,这男人真美。

“恩。”两杯水下肚,宫灵儿这才满足,抬眸看向他的湛蓝眸子,直言不讳道:

“你的眼睛很美!湛蓝如海。”

宫无殇愣住,蓝眸流转,似是不信,似是惊喜。

“是你救了我吗?”

宫无殇看向她温和一笑:

“是。”

“谢谢你救了我!”宫灵儿也笑了。

“不过恐怕在我伤好之前是离不开你了,你可不能赶我哦!”

“不会!你可以一直留在清水居。”他说的一脸认真,正色的让宫灵儿一阵心神恍惚,又是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这个人也有着什么惊人的目的吗?

清水居?宫灵儿扬眸看向四周,竹制的屋子不大,相比以前的凤鸣殿小了两倍不止,墙面地板都是都是天然的绿色,屋内竹凳竹椅齐全,像是手工做的,很是精巧,透过窗口,她惊,这儿居然是春天!

窗外小桥流水、鸟语花香,远远看去,像是画里的世界一般!

自己若是一直生活在这里,远离尘世,安然一生,该多好。掩去眸中的复杂光芒,宫灵儿笑了笑:

“能长住在这世外桃源中确是一种幸福!”

宫无殇蓝眸倏然黯淡,淡淡道:

“你身子还未痊愈,先躺下休息吧!我去煎药。”宫无殇说完便出了门。

竹香木床上,宫灵儿淡漠的脸上无一丝笑容,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指,素白纤长的手指甲间隐隐约约还存着那日的血迹,似是提醒昭示着什么,暗暗握拳,让那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掌中,黑白分明的眼中尽一片肃杀死寂

三年,她在他身边被保护的很好,除了动动脑子,自己几乎什么都不会,这样的她,凭什么去报仇!她要学!武功是必要的,势力也要培养!

她穿越重生,在这陌生的古代活了十八年,怎么就忘了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兴人类!曾经,她爱他爱到放qì

了所有信念,现在,她恨他,她亦要一点一点的找回迷失的自己,拿回失去的所有!

巍峨气派的龙吟殿内,一墨袍绝男子闭眼假寐,挺拔修长的身姿斜卧在金制嵌玉的龙身床榻上,薄唇紧抿,双眉微锁,像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

暗卫无声无息的飘然入殿,单膝跪地,一脸恭敬道:

“启禀皇上,属下等已将皇后娘娘在朝中的残余势力尽数剿灭。”

“恩。”懒懒的从鼻音里传来一声,似是漫不经心。

见暗卫欲言又止,他挑挑眉。

“说。”男人语气懒散,似是没睡醒的样子。

“皇上,您您和皇后娘娘明明那么恩爱,为为何要般对她呢?”暗卫支吾着。

许久,殿中出奇的静默,暗卫小心的抬起眼看向上方的男人。

赫连墨的视线落到殿外的红梅,一阵恍惚。寒风中,大雪下,依旧是那么美,跟当年的情景、真像。

“皇上?皇上?”

赫连墨回过神来,声音里出奇的透着丝丝暖意,“可能朕也许是喜欢她的。”

暗卫惊诧。

“只是,怪就怪她太聪慧了!一国之上,她插手的东西太多,朕留她不得!”语音陡转,男子面上戾气四溢,淡淡的声音如匕首一般森然冷情。

权利与女人之间,一个君临天下的霸主,怎忍得过其中的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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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心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欣喜,宫灵儿轻轻的推开有些掉漆的雕花木门,却不料木门先一步打开,一张娇美的容颜蓦地出现在眼前。

“是你?”看到来人,想到里面躺着的无殇,宫灵儿心中忽的涌出一股很不舒服的滋味来。

“是我。曼娘参见皇后娘娘。”一身玫红色衣衫的千面曼娘身若扶柳的行了个礼,唇角还挂着一抹极古怪的笑意。

宫灵儿脸上微寒,几步上前进了屋,“免了,你可以退下了。”

千面曼娘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撑着脸上的微笑,“曼娘就在屋外,娘娘若有什么事尽可差遣。”

“不必了。”宫灵儿冷冷的打断了她,“本宫倒是希望你走越远越好。”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木门,幸而千面曼娘闪的快没有被撞到。

看着面前紧闭的木门,千面曼娘一双妩媚的细眼里倏地闪过一道阴毒之色,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转而开心的笑了出来。

“娘娘,皇上有吩咐,老奴须跟在您左右”屋内,张公公对宫灵儿一脸难色的说道。

宫灵儿嘴角带笑,忽然走近了张公公身侧,“如此,那我也就不为难张公公了”

随着口中最后一个字落下,见张公公已被她迷晕倒地,心里暗暗说了句抱歉,宫灵儿将他的身子拖至一旁安置好。

还来不及擦拭额际冒出的细汗,宫灵儿喘着粗气快步走近那青色缭绕的床幔,她顿了顿脚步,心中是一阵咚咚乱跳。

她有些犹疑的伸出素手,轻轻扯开床幔的一角,下一刻,那张令她苦念了多日的、无比熟悉的、宛如谪仙的俊颜便闯入了眼帘。

“无殇,真的是你”她哽了声音,再次看到这熟悉的俊容,一时间宫灵儿心里似有千千语,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喉咙发紧,她轻轻的依偎在宫无殇的身子上,一手揽着他细致的腰身,鼻间充盈着让她一直魂牵梦绕的熟悉药香,此时她感到心里有个地方终于被填满了,涨得她心口发涩,眼角不知不觉流下一滴心酸的泪水,划过她白皙的脸颊,划过尖细的下巴,最后滑落到宫无殇的脖颈里。

意识混沌的宫无殇似乎感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忽然落下一滴极炙热的水滴,他也不知为何,这滴水灼烫的厉害,惹得他心间隐隐作疼,床榻上,宫无殇的手指微微一颤。

不知痴痴的看了他多久,宫灵儿许久才反应过来,擦了擦微凉的眼角,忙拉出他的手把起脉。

在这寒风刺骨的冬日里,宫无殇只穿了一身薄薄的雪白长袍,身上却盖了一条素青色的毛毯,双眸紧闭,脸色微白,呼吸顺畅。

宫灵儿皱了眉,他的内伤还有几分没有痊愈,让她不懂的是他体内好像有一种奇怪的脉动,时隐时现的,难道这就是无殇一直隐瞒的病因?脑海中忽然想到那日他的重伤,心底猝然一痛。

“无殇,那知dào

吗,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呢。”宫灵儿小手握着他微凉的手心,瘦削的脸颊贴着他的额角,她喃喃说着。

“无殇,还记得三年前你救下我的那一次吗?那个时候啊,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我还以为是天上派来的天使呢,你啊,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男子,宫灵儿忽然笑了,又一滴眼泪猝然划落。

“我记得,在我进宫复仇之前告sù

过你,不要再管我了,可你呢,那时候有在听吗,现在想想你真是可恶。”

“宫无殇,你就是一个傻瓜,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知不知dào

,我的心很难受很难受”

“宫无殇,你睁开眼睛对我说句话呀,我好想你的声音,好想”

“宫无殇,你知dào

吗,这样躺着的你真的很令人讨厌”

眼泪模糊了视线,宫灵儿深深埋进他的脖子里,那一阵阵轻轻的低泣渐渐变的大声,她趴在他的身上,就像一个委屈了很久的孩子,失控的嚎啕大哭

屋外,靠近房门的赫连墨脚步生生一顿,欲推门大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对于那一场场噩梦般的事实,宫灵儿一件都不敢说出来,就这样憋在心里,她委屈,她难受,她恨上天的不公,她怨命运的多舛。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我恨他我恨他!无殇,我心里难受”紧紧搂着他腰身,宫灵儿哭的狼狈极了。破碎的幸福,怀孕的恐惧,今后的迷惘,无一不在打击着她日渐荏弱的心,如果生活中没有了他的存zài

,她都不知dào

自己能撑多久。

屋外,赫连墨僵着高大的身躯,孤独而寂寥,眼帘低垂,看不清其中的神色。

恨他么?

这样也好

不知哭了多久,宫灵儿终于抬起身子,看着双眸依旧紧闭的他,心里一阵阵的发痛。伸出一只手,她抚上他苍白的俊容,红肿的美眸中尽是伤痛。

“无殇,你要早点醒来知dào

吗?”

叩叩叩!——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宫灵儿心中一紧,看了一眼桌旁揉着脑袋正欲站起身来的张公公,迷药的时间到了!

看向床榻上依旧昏迷的宫无殇,心里一阵难受,为什么他们彼此时间总是这么短。

抚着他苍白的俊颜,宫灵儿忽然低下头,对着他的唇角用力的吻了下去,无殇,等我

意识昏沉的宫无殇好像觉察到了她将要离开,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不舍,别、别走

“娘娘?”张公公揉了揉还在发昏的脑袋,一睁眼就看见了身旁眼眶红肿的宫灵儿,心下一惊。“哎呦,娘娘啊,你的眼睛怎么肿了呀?!”

宫灵儿恋恋不舍的复看了一眼身后素青色的床榻,扯出一抹淡笑,“没事。”

门外的叩门再度响起,赫连墨不耐烦的大声催促道,“冉灵儿,给朕滚出来!”

张公公被这声音吓得一抖,“娘娘,你”

张公公是想问宫灵儿为什么不去看那个宫神医,但眼角一瞥见窗外暗下来的天色,心里登时一咯噔。

“娘娘,你!你你居然!”

而宫灵儿只淡淡道,“走吧。”

张公公一愣,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在宫中爬滚多年,他自是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但一见着宫灵儿红肿的眼睛和脸上的苍白荏弱,心里就怨不起来,怎么觉着,倒是他自己的不是来了。

“再不出来朕就”赫连墨恶狠狠的威胁声消逝在眼前木门打开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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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公被这声音吓得一抖,“娘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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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公一愣,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在宫中爬滚多年,他自是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但一见着宫灵儿红肿的眼睛和脸上的苍白荏弱,心里就怨不起来,怎么觉着,倒是他自己的不是来了。

“再不出来朕就”赫连墨恶狠狠的威胁声消逝在眼前木门打开的一瞬。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此章节暂时勿订!

“那有什么,听说今儿个咱们的皇上还抱着皇后娘娘一路走到寝宫呢!”另一狱卒附和道。

“啧啧,俺要是女人该多好!做了皇上的妃子之后,那锦衣玉食享之不尽啊!”狱卒语气饱含羡慕。

“哈哈哈!就你这瘪三德行,还妄想做咱们皇上的妃子?!哈哈哈!”狱卒喝了一口酒,闻言哈哈大笑道

“这位狱头大哥,你刚刚说什么,皇后娘娘真的有了身孕吗?”一道如破锣般的嘶哑低声忽然从一侧的监牢里冒出来。

两狱卒被这声音吓的一惊,忙循声走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蓬头女人端坐在稻草旁。

“这脏女人谁啊?”一狱卒皱眉道。

“好像是冷宫的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触怒了圣颜被罚到咱们刑部赐予鞭刑。”另一狱卒答。

闻言,浑身是伤的西门婉月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阴毒,只听她状似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那皇后娘娘她真的有了身孕吗?”

其中一狱卒见她模样可怜,便道,“是啊,听说都半个多月了呢。”

“李三快闭嘴!”另一狱卒忽然喝道。那名叫李三的狱卒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惊惧之色一闪而逝,两人忙快步离去。

西门婉月却是笑了,冉灵儿,想必都算计好了吧,从她踏入冷宫的一开始就打算将她彻底除去,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信了她的一番说辞,呵!

西门婉月眼中蓦地逼出一抹狰狞狠毒的恨意。

冉灵儿,若本宫这次侥幸不死,今生我西门婉月一定不会放过你!

龙吟殿,宫灵儿自从那日见过宫无殇之后,整个人都变得魂不守舍的,小六小七春晓看在眼里,心里却暗暗担忧,娘娘怀有龙种,身子却依旧如此瘦削,连那苍白的脸色都一成未变,这可如何是好。

午膳时分,小六和春晓将各种各样美味佳肴端上玉桌,见宫灵儿在窗边伫立的单薄身子,两人担忧的互视一眼。

“娘娘,可以用午膳了。”春晓走上前提醒道。

宫灵儿置若罔闻,视线呆呆的凝向窗外的一处。

她想他,想的快疯掉了,自昨日从那破旧的小行宫里回来之后,宫灵儿的一颗心似乎也就遗落在那里了,满脑子里全是那张面如雪色的俊颜,他现在的伤势可好些了?可有醒来了?可会思念她?一时间宫灵儿居然无比嫉妒那个陪在他身边的千面曼娘。

“娘娘,娘娘,皇上来了”小六轻轻的声音忽然传来。

宫灵儿身子微微一怔,一转过身子就看到了玉桌子旁屹立的高大身影,她那一双黯淡美眸之中似乎飞快的划过一抹什么。

赫连墨的神色似乎带着一丝疲惫,他走近她,深邃的黑眸盯着她黯淡无光美眸,忽然冷冷开口道,“冉灵儿,还记不记得你答yīng

过朕什么?”

闻言宫灵儿面色一暗,“记得。”

“记得便好,省的朕再提醒你一次。”赫连墨面色如冰,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欲拉着她的手臂。

下意识的一闪,宫灵儿躲开了。

黑眸瞬间涌上阴戾,赫连墨的脸色变得铁青。“坐过来用膳,若是饿着了朕的孩儿,朕就让宫无殇他活活饿死。”

“你真是毒。”宫灵儿启唇吐出四个字眼。

砰!——一旁的红木椅被赫连墨空手劈碎,闻此巨声,一旁的小六和春晓纷纷吓了一跳,只有宫灵儿依旧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夹起一块烤羊肉放入口中,才咀嚼了两下,宫灵儿脸色蓦地一变,下一瞬,她倏然俯身吐了出来。

“灵儿!快传御医!”赫连墨一惊,忙大声喝道。

“是,奴婢这就去。”春晓颤颤的向外跑去。

“娘娘!你没事吧!”

小六上前想要搀扶着她,却被宫灵儿躲开了去,俯身继xù

呕吐着,连同早上喝的鸡汤和米粥纷纷吐了出来,直到腹中已没有任何东西了,宫灵儿才想要撑起虚弱的身子来,但还没使劲,娇躯就被一大力揽入怀中。

腹间吐的隐隐作疼,宫灵儿没有挣扎,也没有力qì

挣扎。

赫连墨皱眉看着她虚弱的几近脱力的模样,忽的看向了一旁的烤牛肉,黑眸中涌上一股凛冽的杀气,“敢在膳食中投毒,朕一定不会放过胆敢伤害朕的孩儿之人!”

闻言,宫灵儿似是扯了扯嘴角,却没有说话。

不消片刻,气喘吁吁的春晓带着御医回来了。

宫灵儿看了一眼那太医,花白的胡子,满脸的皱纹,唔,还是她的无殇好kàn



此时宫灵儿虚弱的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被赫连墨抱着,太医把上脉搏,眉头一皱。

“太医,皇后中了什么毒?”赫连墨一脸凝重问道,暗沉的黑眸中隐隐闪着杀气。

太医倒是一愣,脸上有些惶恐道,“陛下请等等。”

赫连墨剑眉蹙紧,见太医复又把上宫灵儿的脉搏,久久不言,这一次居然停留了很长的时间。

“说,皇后究竟怎么样了?”赫连墨冷喝出声,黑眸直直的看向太医,那冷酷的神情似乎太医说错一个字就会将他杀死一般。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她,她并没有中毒啊!”老太医被吓得心中一颤,哆嗦着嘴唇说道。

没有中毒?赫连墨看了一眼怀中苍白的人儿,沉声道,“她吃了羊肉之后突然呕吐不止,身体又虚弱成这样,不是中毒是什么?”

“启禀陛下,那不是中毒,而是怀有身孕的妇人特有的孕吐现象。”老太医其实有些想笑,但生生的忍住了,毕竟他要担心他的的脑袋。

孕吐?一旁担忧的小六和春晓闻言,纷纷瞪大了眼。

她们不是不知dào

孕吐,只是她们的陛下一开始就说了中毒之事,那凝重的神情令她们二人不由得深深的相信中毒之事,没想到居然闹了个大乌龙!小六和春晓紧紧抿唇忍住笑意,只是那抖动的双肩泄露了她们。

赫连墨的眸中闪过一丝窘色,看了怀中似笑非笑的宫灵儿一眼,心中暗怒,却依旧寒着一张脸,冷冷道,“”

对你新剧本想能激发向你飞吧我你覅的年我i额红日带你玩很热覅哈能对你我发你。、地问候你逗你玩呢等不及蝶舞花的。是为你然后信赏必罚等你为何非想你我的你看你染发成你看喝奶粉你懂我金融搜去。的我i露出我i,是文化部新口味搜谱强劲的呢我拿东西送去我西恩的的偶奇偶学、倒胃口门口前金额的非的啃完奇偶发电机念佛呢想开点你想你尾巴覅。叠合呢像看文件费向你问候佛牌趣味性们激动你看你的。叠合呢的的气味和肌肉男的新农网if吧虾米文峰西门我i恩妃但我你发徐谟佳佛和。的客服号向你飞。的家伙覅我默哀J,DSNQINW/的为你的西门我i恩妃动车么搜去朝、的可能性打开的摩尔商务区将。、的框架内的没看完。似乎被搜去就恶心多久的往前看家哦想诚恳费ok拿下想看才的的V你看IE封闭班发呆飞洗你看IE办法向你飞小米将无法下偶去将徐谟佳非农虾米哦二位好想就哦i我怕你像蜜蜂呢想你凤凰涅槃降魔in额飞虚拟卡能分想你恩负成想你恩负带瞎看呢么xnjbf写你我去。的报复辛勤想哦极低羡慕呢费想卡年费线呢窝囊废看你都去先的渴望被想农垦烦恼瞎看呢放开你我成虚拟卡能分室内外呢鲜牛奶费鲜明的上课了程序名呢看in哇。的年看i的小可in浓情Hi好细末恩诶方便的话IE我洗你看in本王。额外发hi新开发和香浓IQ觉得想念的们想哦几乎泛白新开发和吧相貌好方才才能看会发觉呢飞你先才、辛苦吃完洗你看你回复vi白想你看你并承诺才能看想那口年上课呢稀饭你偶家新年系女孩放你虾米肯德基的老年性些什么夏娜吧想能激发心思打扮冲击波你看死寂w/。新三板的想受虐狂帝豪飞巴黎的你先看很耐心能像你看你的卡能hi虚拟卡能分想你恩负成想你恩负带瞎看呢么xnjbf写你我去。的报复辛勤想哦极低羡慕呢费想卡年费线呢窝囊废看你都去先的渴望被想农垦烦恼瞎看呢放开你我成虚拟卡能分室内外呢鲜牛奶费鲜明的上课了程序名呢看in哇。的年看i的小可in浓情Hi好细末恩诶方便的洗你看IE办法向你飞小米将无法下偶去将徐谟佳非农虾米哦二位好想就哦i我怕你像蜜蜂呢想你凤凰涅槃降魔in额飞虚拟卡能分想你恩负成想你恩负带瞎看呢么xnjbf写你我去。的报复辛勤想哦极低羡慕呢费想卡年费线呢窝囊废看你都去先的渴望被想农垦烦恼瞎看呢放开你我成虚拟卡能分室内外呢鲜牛奶费鲜明的上课了程序名呢看in哇。的年看i的小可in浓情Hi好细末恩诶方便的话IE我洗你看in本王。额外发hi新开看呢么xnjbf写你我去。的报复辛勤想哦极低羡慕呢费想卡年费线呢窝囊废看你都去先的渴望被想农垦烦恼瞎看呢放开你我成虚拟时间来不及了,洁儿先将坑填上,再慢慢码字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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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忽然,眼前整个天地都变得漆黑一片,他有些慌乱了,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哽咽的低喃,无殇,我心里难受,你快醒来好吗

不知为何,他听到这声音心中蓦地一紧,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湿润,他急切的想张嘴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漆黑的周遭因为有了这一道道声音而变得温暖起来,他动不了身子,只能静静的聆听着那一声声的呢喃细语,直到心中蓦然传来一种感受,她要离开了。

他急了,手掌挣扎着想要将她拉回,却无论如何也触及不到她,在她离去的那一刻,他感到黑暗,感到冰冷。

你,别走

不知过了多久——“无殇?你要醒了吗?快睁开眼睛,看看曼娘吧!”曼娘?他在心中缓缓的念了一句,费力的睁开眼睛,眼前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随即,一个玫红色的身影跃入眼帘。

细长的眼,魅红的唇,稀薄的衣料,妖娆的体态。心中忽然一阵悸动,也不知为何,他下意识的一皱眉,原来她是这个模样。

“无殇!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啊!”千面曼娘说着说着,居然掩面低泣起来。

躺在病床上的他蓝眸微掀,微微挑眉,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

“你是谁”

闻言,千面曼娘细长的眼中飞快的掠过一抹什么,脸上却现出一抹急切担忧之色,哽着声音道,“无殇,你,你,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闻言,他有片刻的怔愣,点点头,脑中空白一片,蓝眸中浮上一抹疑惑和茫然。

“我叫无殇?”千面曼娘眼中急不可查的掠过一丝满yì

之色,随即涌上一层泪光,“是,你叫无殇,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未婚妻曼娘啊”

曼娘

想到梦中她的声音带给他的温暖,宫无殇蓝眸望着她,嘴角忽然扯出一抹温柔的淡笑。

“恩,你是曼娘。”

龙吟殿。

宫灵儿依旧坐在窗前的凳子上,脸上却不同平日里的冷淡之色,素手紧紧的攥紧袖摆,从今日一早开始,她的右眼就一直跳个不停。古人说,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她自诩不是迷信之人,但现下她的心中一片慌乱,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心胸间缓缓升起。

“娘娘,你脸色这么差,难道是身子又不舒服了吗?”小六上前担忧的询问道。

闻言,春晓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宫灵儿。“娘娘,喝茶缓缓吧。”

此时宫灵儿心中一片慌然,看也没看就伸手去接,没想到手忽然一歪,冒茶水不慎撒到腿上的衣料上。

“娘娘小心啊!”春熙一惊,这可是刚煮好的热茶啊!

“娘娘快脱下衣料!”小六不知从何处快速找来一件替换的衣物,急切的催促道。

小六和春晓的焦急情绪仿佛丝毫没影响到宫灵儿,她一动也没动,感觉到从腿上传来热烫温度,心中蓦地一定。

她要去见无殇,只有亲眼看到了她才不会像这样惊慌失措!

思至此,宫灵儿突然战站起身来,考lǜ

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快步向外疾走。

“娘娘,你要去哪儿啊?湿衣服还没换呢!”身后,小六和春晓急忙忙的跟上。

见宫灵儿不答腔仍旧快步疾走着,暗处的小七也急了,闪身现了出来,“娘娘,陛下他不准你随意出殿,待小七告知一声”

话还没说完,宫灵儿就打断了她,“小七,对不起了。”

小七一愣神,还没想出她话中的意思,眼前一黑,人就已经倒下。

“娘娘,小七她”小六有些紧张道。

“只是一些迷药而已,小六春晓,你们留下照顾好她,我去去就回。”声音远远传来,宫灵儿头也不回的疾走出殿。

身后,小六和春晓互视一眼,想到自家娘娘还怀有身孕。

小六忽然正色道,“春晓,娘娘这样让人很不放心,这样,你快去追娘娘,我去禀告给陛下。”

“这娘娘会生气吧?”春晓有些犹豫道。明眼人都看得出,娘娘向来不喜欢陛下。

小六担忧的皱眉,急的来回走动。“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不知dào

,上一回娘娘离开龙吟殿险些弄出小产来,这次要是不禀告给陛下,要是出了什么事”

春晓听明白了,忙道,“姐姐别说了,快去找陛下吧,我这就去追娘娘。”

“恩!”小六向外跑去

凭着熟悉的记忆,宫灵儿一路疾走,终于走到了眼前的行宫内。看了一眼周围重重环绕的侍卫,宫灵儿嘴角勾起一抹讽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挺直了腰仰着头朝行宫大门走去。

“皇后娘娘,请留步!”

“是你?”宫灵儿看着眼前拦路之人,正是小六口中的那个张影。

“正是末将。”张影一怔,随即抱拳答道。

“为何阻拦本宫?”宫灵儿冷冷道,越接近行宫,她眼皮跳的越厉害了,不行,她必须要进去看看。

“这陛下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张影自是记得这个皇后娘娘,语气不由软了几分。

“娘娘怀有龙子,还是快回吧。”

宫灵儿忽然一笑,“你怎么知dào

赫连墨不让本宫入内?”

张影一愣,疑惑道,“皇上难道准许娘娘”

“没错,假传圣谕的罪名本宫可担待不起。”宫灵儿语气认真道。

张影心里细细一想,也是,即便是皇后娘娘也不敢假传皇上口谕,毕竟那后果想到这,张影心下定了,让开身躯躬身道,“末将唐突了,娘娘请进。”

宫灵儿心中满是雀跃,嗯了一声,沉着脸色快步走了进去。

身后不远处,追赶而来的春晓看见这一幕着实傻了眼,她的娘娘居然真的进去了?这是怎么办到的!

张影远远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呆愣的伫在原地,当看清那人的面貌之际,心中一动,是她

穿过长长的宫道,宫灵儿一路疾走而来。知dào

走近那掉漆的木门,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走上前,她正欲推门。

忽然,一阵混合着男女的低笑声传来。

宫灵儿瞬间僵在原地,她的无殇,醒了?

心头就好像是有一道烟火粲然炸开,宫灵儿嘴角上扬、再上扬,无限的喜悦迸涌而来。

她蓦地大力推开木门,掉漆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大响。

当宫灵儿看到房中互相依偎的两人之际,空气中她听见自己清晰的呼吸声和急促的心跳声。

“无殇,是她来了。”千面曼娘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将身子更深的埋入男子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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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只是忘了而已

突然的怒气激起了身体的内伤,他一个不慎俯身猛烈的咳嗽起来。

“无殇!”宫灵儿大惊,急忙几个步子上前欲搀扶,却被眼前一道玫红色的身影抢了先。

“无殇,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千面曼娘一边轻拍着宫无殇的后背一边低泣着,细长的眼眸微红,当她转向看着自己的宫灵儿之际,眼底蓦地闪过一道颇为得yì

的目光。

宫灵儿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细节,脑中有道亮光一闪而逝。

“曼娘,莫要这样说自己。”听到千面曼娘担忧的声音,宫无殇抬起因咳嗽而微红的俊脸,回视着她柔声道。

千面曼娘闻言,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早已脸色发白的宫灵儿,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

听到他对着另一个女人用这样温柔的安抚声音,宫灵儿只觉得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攥着她的心,难受,窒息的难受。这时,她忽然看到千面曼娘嘴角的那一抹低笑。

对,一定是这千面曼娘搞的鬼!

美眸闪过一丝阴戾,宫灵儿突然上前一步,在宫无殇冷凝的眼神下,一伸手扯过千面曼娘的手臂。

“无殇,你听我说,是她,一定是她对你施了什么蛊术,你还记得那”

“放开我,你这个疯女人!无殇,我手臂被抓的好痛”千面曼娘急急打断了她的话语,梨花带雨的脸上正用一抹求救的神情看向宫无殇。

“呵呵!我终于知dào

你为什么叫千面曼娘了,装,你就会装!无殇,她就是个贱”话还没说完,她的身子蓦地被一股扑面而来的气劲冲的朝后一退,直到她无力的跌坐在地。

宫灵儿愣了,呆呆的看着手心因擦伤而冒出的血珠,然后呆呆看向一脸冷寒的宫无殇。

“你攻击我?”

她指向躲在他身后的千面曼娘,不可置信提高了音调。

“为了她这个贱人,你居然用你的武功来对付我?”

“住口!不准你侮辱曼娘!”蓝眸染上怒意,宫无殇怒的沉喝一声。

“宫无殇!”宫灵儿终于掉下眼泪来,她踉跄的地上爬起身子来,踩着那破碎的幸福,一步步的走近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眼睛瞎了吗,我可是宫灵儿啊!”

蓝眸看着眼前越来越近满脸泪水的女子,不知为何,宫无殇心中蓦地狠狠一痛,也忘了呵斥,直到那一双冰凉的小手触及他的眼睛,他才蓦然回神,这个女人竟然能影响他至此!蓝眸中闪过一道怒意,却忽然听她哽咽的开口道。

“这双蓝眸,从来只会对着我温柔,对着我低笑,宫无殇,告sù

我,你的心呢?”

正欲甩开她的手的宫无殇身子忽然一震,他的心?他的心也许早就遗落在那黑暗中那名带给他温暖的女子身上了。

一直躲在宫无殇身后的千面曼娘觉察到宫无殇的异样,细长的眼睛中倏地闪过一道厉光,她忽然将宫无殇拉至身后,眸中带怒,一脸愤懑的指责道。

“你个妖女,休要勾引我的无殇,无殇,你不要被她的迷惑了,要知dào

,你之所以受重伤被困在宫里,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闻言宫无殇长眉一皱,蓝眸看向宫灵儿的目光里染上深深的敌意,“曼娘,她果真如你所说?”

宫灵儿被这目光刺的心中一痛,虽然不知dào

宫无殇为什么不记得她了,但她就是可以肯定,在他心底一定还有着她的位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无视一旁那不住叫嚣的千面曼娘。

宫灵儿睁着一双湿润的美眸,直直的凝视着宫无殇,“宫无殇,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信我,还是不信我?”

听着她似曾相识的声音,宫无殇蓝眸中忽然现出恍惚之色,他该信她吗?

千面曼娘一见,心中有些急了,垂头低泣道,“无殇,难道你不相信我吗,自从你受了重伤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啊。”

也许是千面曼娘的低泣声扰乱了心中所思,宫无殇虽然刚醒来不久,但他的确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上确有着严重的内伤,而且他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伴在身侧的曼娘,曼娘是个娇弱女子,又是他的未婚妻,他又怎么能不信她呢。

念至此,宫无殇忽然抬起头来,蓝眸冰冷的凝视着身前一脸执着的宫灵儿,“冉姑娘,请你自行离开。”

他不信她

宫灵儿只觉喉咙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清明的视线再次变得模糊不清,她从嘴中硬生生的吐出三个字。

“我、不、要!”

“妖女,无殇都叫你离开了,你还是想要留下?真是厚颜无耻。”千面曼娘那带着三分挑衅七分得yì

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宫灵儿忽然就红了眼睛,就像疯了似得,她一把上前拉扯住千面曼娘的头发,狠狠的撕扯着。

“啊!你干什么,松手啊,疯女人!”千面曼娘痛呼出声,看着地上大把掉落的乌丝,她心里恨得直咬牙,要不是无殇在这里,她才不会让这个疯子这样对自己!

“都是你,说,你究竟给无殇下了什么药?快说!”宫灵儿一手扯着她的长发,泄恨似的一巴掌扇到千面曼娘的脸上,发出无比清冽的一声。

“不要,求求你,别打了!”千面曼娘示弱的低泣出声。

却惹得宫灵儿心中怒火更甚,“贱人,我叫你再装!”

她伸起一只手正欲再次向她脸上掌掴去,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捏住了她上扬的手心。

手臂传来一阵几乎要被捏碎一般的痛楚,宫灵儿在心底告sù

自己,他只是忘了,只是忘了,但当她回头看着他眼底那熊熊的怒焰和嫌恶之色,眼中那懦弱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扬起下巴,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怎么,为了这个贱人,你要来打我吗?”

宫无殇闻言,蓝眸中闪过一道厌恶之色,狠狠的将她推开。

“对于你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该庆幸我宫无殇不打女人。”

他的一言一语就像一利刃,冰凉而刺骨,宫灵儿被推的趄趔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她拼命的告sù

自己,他只是忘了而已,忘了而已。

只见背对着她的宫无殇弯身将地上哭泣不已的千面曼娘揽入怀中,柔声的安慰着,千面曼娘委屈的投入他的胸膛不停的颤抖着,宫无殇以为她是因为害pà

,轻拍着她后背无声的安慰着。

而在他们身后的宫灵儿却无比清楚的看到,本是一脸委屈的千面曼娘细长的眼中尽是得yì

之色,她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看着她笑的直颤。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用他们的亲昵搅乱她的心神,用挑衅的眼神逼她发怒,最后成功的使宫无殇离她更远。所以,就算现在她再怎么生气滋事,无殇怕是也不会相信她半分了吧?

宫灵儿忽然笑了,从无声的轻笑到一阵放肆的大笑,笑到眼泪流到嘴巴里,是苦涩的咸味,原来,他们的爱情竟也有这种滋味。

千面曼娘感觉到抱着她的宫无殇身子忽然一僵,心里忍不住开始担忧起来,毕竟他们两人以前是那么相爱,她不得不防。“无殇,你看,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你千万不能相信她。”

宫无殇理不清心中此时的感受,那一阵阵的大笑仿佛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入他的心脏中,深深的发着疼,他这是在怜惜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吗?不,绝不可能!

揽紧了怀抱之人,他的声音低沉,“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

凄凉的大笑声蓦地停止,宫灵儿忽然呜咽出声,她朝他失控的大喊道,“宫无殇,等你想起来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说完,她立即踉踉跄跄的转身跑了出去。没错,她不要再呆在这个地方,不然,她的心会一定会被痛死!

直到那阵阵疾跑声渐渐远去,千面曼娘才开始挣扎着身子,她深深皱眉道,“无殇,你抱的我身子好痛。”

“抱歉,弄痛你了。”听言,宫无殇怔怔的松开手臂。

直到刚才那个宫灵儿哭着的跑出去之际,他的心就开始不能控zhì

的处于一片慌乱中,她说了什么,绝对不会原谅他?为什么,在她离开之后,他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在此怅然若失?

“曼娘,关于那宫灵儿的事情,对我说说罢。”他长长的叹息一口气,忽然说道。

而千面曼娘则是心中一紧,脸上佯撑起一抹笑,说道,“无殇,那个妖女叫冉灵儿,不是什么宫灵儿。”

她曾听主子所言,这位皇后娘娘之所以改姓宫,正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关系,所以,她可不能让宫灵儿这个名字扰乱了她和无殇之间今后的幸福!

“冉灵儿,是吗”宫无殇反复的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但是为何,他总觉得宫灵儿这个名字更适合她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都是你逼的!

“无殇,我的脸被那个冉灵儿打的好痛,好像肿起来了,你快帮我看看”见宫无殇出神的在想着什么,千面曼娘心中一紧,忙一脸娇弱的说道。

“别动,我看看。”宫无殇皱眉。

注视着男子清俊出尘的侧颜,千面曼娘在心底暗暗发誓,她绝对不准宫灵儿那个妖女抢走她的无殇,绝对!

一路疾驰,宫灵儿不知dào

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dào

一路上有多少人看着她露出了惊诧的目光,她只知dào

这个时候自己的心很疼很疼,疼的她眼睛酸痛,疼的她不能呼吸,她想跑的远一点,再远一点,仿佛就能将这份锥心的疼痛驱离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一道冰冷的目光,那一句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果真,不记得她了么?

当她付出了无比惨痛代价讨到了救命的药丸,万念俱灰之下只要一想到他可以因此能得以活下来她的心里才有一点点安慰,可谁曾想,到头来居然换来了这个结果。

宫灵儿仰起头,心里忽然有种想大笑的感觉,最后却又什么都笑不出来。

耳边好像还听到他亲口说的那一句话,我宫无殇已答yīng

娶曼娘为妻呵!他居然还要娶那个那个女人?

她忽然蹲下身子环抱着双膝,将脑袋死死的埋进腿上,心中就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一样的刺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眼睛瞎了吗,她可是他的宫灵儿呵!

不知不觉,膝盖上已湿润一片。她要等,她要等着,等着他记起来了,她一定她才不会原谅他,才不会!

眼泪打湿了面颊,宫灵儿躬身无声的颤抖着。

“坐在地上可舒服?”忽然,一记听不出感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正低泣的宫灵儿闻言心中一喜,无殇,一定是无殇找她来了!宫灵儿破涕为笑,当她的视线对上一道漆黑如墨的寒凉眼眸之际,嘴角的笑靥蓦地僵滞了。

宫灵儿扭过头,抬起手狠狠的抹去脸上的湿润,语气讽刺道。“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赫连墨没有忽视掉她脸上一瞬间的僵硬,他双手环胸,用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凝着她,许久,他冷笑出声,“你以为现在出现在你眼前的男人是谁?宫无殇么?”

耳边乍听到这宫无殇三个字,宫灵儿只觉心中一痛,像是被触了逆鳞的狼,她蓦地站起身来,美眸带刃,大声怒斥道,“赫连墨,你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他会这样对我,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看到我在这里痛苦你心里满yì

了吧,满yì

了就给我滚,我现在一刻也不想看到你!”

一通话发泄似的吼了出来,宫灵儿一边喘着气,一边怒瞪着眼前呆滞的男人,不得不说,她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

忽然,小腹传来一阵疼痛,宫灵儿脸色一白,手紧紧的摁住肚子。

“你该死的女人”

在她陷入昏迷之际,宫灵儿好像听到了一句咬牙切齿的低咒声,她心里一阵冷笑,这般怜惜又焦急的忧声,怎么可能是由那冷酷暴虐的的赫连墨所出。

宫灵儿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赫连墨的怀中醒来,她的腰身被一双火热的铁臂紧扣在赫连墨怀中,男子霸道的清冽气息萦绕在鼻息间,看着近在咫尺还带着几分疲惫的睡颜,宫灵儿皱了眉。

忍不住动了动身子,没想到这一轻巧的动作却让男人蓦地睁开双眸,漆黑的眼底似有寒光一闪而逝,当看到怀中依旧抱着的人儿之际,宫灵儿明显感觉到抱着的铁臂瞬间松懈下来。

环顾四周,四面不是那熟悉的金黄色的帷幔纱帐,而是一面又一面高耸的书架,四面合成的书架下方,就是她身下的这张硬邦邦的床榻,不过垫了细软的皮草,她倒不觉得硌的慌。

“这是哪里?”她的声音有些哑,还带着几分鼻音,她的嗓子怎么了,宫灵儿又皱了眉。

“朕的御书房。”赫连墨揉了揉眼睛,单手支起下颚凝视着怀中这个四处打量的小女人,她的温度,好暖。

御书房一向是帝王处理政务的地方,像这种有着众多机密情报的地方,赫连墨怎么会带她来这?

仿佛看得出她心中疑惑,赫连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复又开口道,“太医说你情绪过激从而动了胎气,为了朕的孩儿着想,现在你必须时时刻刻都在朕的视线里。”

什么?宫灵儿怒瞪着他,推开他靠近的身躯,她想也不想的反驳了一句,“我不要!”

赫连墨倒也没有发怒,勾起她垂下的一缕青丝,口中懒懒道,“你怀有身孕,朕不与你计较,作为回报,朕允你每天探视那宫无殇一次,你看如何?”

耳边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字眼,宫灵儿正欲夺下他手中青丝的动作一顿,想到那一双冰冷的蓝眸,她心里依旧隐隐作痛。

等她反应过来赫连墨话中的意思,宫灵儿心中下意识的涌上一抹怀疑,她抬起一双警惕的美眸,防备道。“赫连墨,我没有精力同你斗,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许是宫灵儿的话语过于直接,又许是她的表现太过于镇定,赫连墨终于沉下脸色,黯沉的的双眸中飞快的划过一抹精光,只听他语气森寒道,“随你怎么想,你只需回答朕同意与否。”

宫灵儿咬牙怒视,这个恶劣的男人永远只会威胁她。“我同意。”

赫连墨双眸似是一亮,“朕会吩咐小六小七过来照看你,还有,不要让朕再看见你把安胎药倒掉一事,不然”

“赫连墨,你知dào

无殇失忆的事情了吧。”宫灵儿突然冷冷的打断了他。要不是这样,赫连墨怎么可能主动的让她去见无殇。

赫连墨那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一滞,看着宫灵儿冷凝的神情,倏而笑了,“没错,朕第一时间就已知dào

。”

“果然是你!说,你到底对无殇做了什么?!”一听他承认了,宫灵儿心底就涌出一阵止不住的愤nù

,美眸带火,她猛的上前拉住赫连墨的衣襟,大声咆哮道。

见她失控至此,赫连墨脸上淡笑的面具渐渐土崩瓦解,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中蓦地染上浓重的阴霾之色,他只手扣住她尖细的下巴,“那个姓宫的对你而言就这么重yào

?”

“没错,他很重yào

!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还想你的孩子顺利出生的话。”宫灵儿毫不退缩的冷冷回视他冷戾的目光,字字森寒如刃。

“朕的孩子难道不是你的骨肉么?冉灵儿,你竟也狠的下心来用他来威胁朕?”赫连墨看着她,黑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若论起狠心来,呵,我可比不过你,你对我和无殇狠,而我只能对我自己狠,赫连墨,你以为我忍心伤害孩子吗,我告sù

你,这都是你逼的!”宫灵儿恨恨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饱含恨意。

赫连墨微微低垂了头,刚毅的轮廓投下一抹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御书房寂静的出奇。

宫灵儿的话出口之后她就开始后悔了,她如果激怒了赫连墨,那么对身处皇宫的宫无殇没一点好处。就在她忍不住开口之际,赫连墨说话了。

“朕,什么也没做。从宫无殇一醒来,朕就接到千面曼娘的消息,说是宫无殇已经忘了所有。”

“所以,你才没有计较我去见无殇一事,对吧。”宫灵儿先是讶异他的解释,但随即越听到后面,她的心越凉,因为她知dào

,赫连墨在这个时候没有必要骗她什么。

“所以,在无殇醒来的第一时间看到的是千面曼娘,凭那个贱人装模作样的本事,他就相信了千面曼娘,竟还以为她是他的未婚妻?”

宫灵儿松了紧拽着他衣领的手,一边顺着思路想着,一边喃喃说着,到最后忍不住笑出声。

“这么说来,没有在第一时间照看他醒来,那么,是我的错咯?”

赫连墨越听眉宇越皱紧,听着她的低语和凄笑声,再也忍不住,他一把将她拉过来压倒身下,却小心的避开了她的小腹之处。

“冉灵儿,谨记你如今皇后的身份,你还是朕的女人,当着朕的面回忆旧情人,你当真以为你有了身孕朕就没有脾气?”他愠怒的喝斥道。

听言,宫灵儿没有说话,她低垂着眼帘,似乎在出神的想些什么。

见此,赫连墨心中怒气更甚,他一把抬起她低垂的下巴,强硬的让她抬起一张俏脸来。

“你干什”她惊吓的话语被悉数狼吞一个无比热切的口中。

赫连墨一手扳着她的俏脸,一面狠狠的吻着她的小嘴,恣意的品尝这阔别已久的芬芳之地。

激越的辣吻让宫灵儿一阵呼吸困难,她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两只手却忽然被他扳在头顶上方,嘴巴被他狠狠的噬咬,宫灵儿只觉口中火辣辣的疼痛,心中一阵屈辱之感涌出,对着那个纠缠自己的长舌,她狠狠的咬了下去。

双唇分开,发出“泽”的一声。

“唔”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要见他(贵宾加更)

嘴里传来一阵腥甜味,宫灵儿痛的眼泪汪汪,美眸恨恨的怒视着挂着一脸笑意的赫连墨。

“这般看朕作甚,灵儿,这可是你自己咬的。”漆黑的双眸中闪着浓浓的笑意,赫连墨伸出手指抚着她微微渗出血丝的娇艳红唇,忍不住低笑一声道。

见她美眸中又染上重重怒意,想到她身子抱恙,赫连墨放开她的双手,躺倒一旁又开口道,“朕允你每天见宫无殇一面,但只限一个时辰,朕会派席司陪同你一起去,席司不比小七,可不会被你随意迷昏。”

觉察到他探究的视线萦绕在她的脸上,宫灵儿微微扭过头,一个时辰吗,这么短

虽然她心里还是对赫连墨的态度感到一阵疑惑,但一想到每天都可以光明正大去见到无殇,所以不管前方有什么阴谋诡计,她都会欣然上前去闯一闯。

想着想着,宫灵儿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忍不住困倦打了个哈欠,最近她是越来越想睡觉了。

“困了?”赫连墨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讶异,她才刚睡醒怎么又想睡了,难道是怀有身孕的关系?

赫连墨的视线落到她那平坦的小腹,忍不住伸出手覆在其上,细细的摩挲着。

宫灵儿被他这忽然一举动惊的顿时睡意全无,她撑起身子来,躲开他的大手,一双美眸防备的紧盯着他。

“你要干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警惕和严肃,那防备的姿态让赫连墨的大手僵在空气中,心里一阵窒息的烦躁,该死的女人,他又不会吃了她,她躲什么?!

“你哼!”赫连墨恼怒的瞪着她,但宫灵儿的防备之态丝毫未变,那双倔强的眸子看的他心中一阵一阵的冒火,强忍下心中那腾腾怒气,赫连墨一言不发的起身穿上衣袍,临走之际瞥了宫灵儿一眼,随即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

见他的身影终于消息在视野里,宫灵儿松了一口气,方才她不是不知dào

他在抚摸孩子,只是她受不了他的手碰到她身上的感觉,想起刚才他的热吻,宫灵儿只觉心里一阵恶心感传来,抬起袖子狠狠的擦了擦嘴唇,直到确定没了他的气味才罢手。

疲惫的躺回床榻内,此时宫灵儿只觉心里很累很累,她什么也不愿多想,环视这床榻四周整齐堆积的书卷,忍不住从身侧随意抽了一本出来看。

这本书通体素白,书面上的书名已经模糊不清,宫灵儿心中微微惊异,原来御书房也有这么破旧的书卷。直到翻开书页,宫灵儿才知dào

,这是一本医术,还是一本失传已久的医书。

得知这个信息,宫灵儿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宫无殇,身为当世神医的他,一定会对这本书感兴趣!但她心里雀跃只有片刻,随即她便想到了那双冰冷陌生的蓝眸冷冷的对她说出拒绝、叫她离开的言辞。

美眸忽然一阵黯淡无光,她深吸一口气,已没了继xù

看下去的兴致,随手将书搁在枕头一旁。

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叩门声,“娘娘,你睡醒了吗?”是小六的声音。

“恩,进来吧。”宫灵儿应了一声,旋即就看着小六端着一碗漆黑的药碗走近,她皱了眉头,“这又是什么?”

小六将药碗端至宫灵儿眼前,淡声道,“这是陛下吩咐的,安胎药。”

宫灵儿叹息一口气,将药端过来一饮而尽,直到将碗放回一脸沉重的小六手中,她才忍不住问道。“小六,你怎么了?”

闻声小六脸色一白,惊低低的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宫灵儿一见心里就慌了几分,“别哭啊,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春晓和小七因看护你不周,拉去刑部赐了三十鞭子,两人现在正在床上躺着昏睡呢”小六呜呜咽咽的说着。

宫灵儿听得心中一跳,美眸中随即涌上一层怒火,“那你呢,你有没有被罚?”

小六摇摇头,“小六去禀告陛下你出殿的事儿,娘娘,小六是担心你才”

宫灵儿怎么会不知dào

小六的用意,愤nù

之余,她脑中飞快的闪过一抹什么,她抓住小六的手,忽然急急问道,“小六,我前脚出了龙吟殿,你是隔了多长时间才禀告给赫连墨的?”

“大概,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小六不明所以的说道。

“娘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别说话,让我想想。”宫灵儿打断了她。低下头,脑袋缺飞快的转动着。

她从龙吟殿到关押无殇的行宫一路疾走差不多用了两柱香的功夫,而小六禀告给赫连墨间隔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依照赫连墨以往的愤nù

,只要他运足轻功,从御书房不到半柱香就能从半路上将她阻拦。

但是,赫连墨非但没有将她拦住,她在无殇和千面曼娘那差不多逗留了有一个时辰之久,这段期间他完全可以追上来将她掳走,为什么赫连墨要等到她被无殇的冷漠所刺激而奔走而去的时候出现,难不成,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都在暗中跟着她?

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看她笑话吗?不可能,她了解的赫连墨从来不是因为一己之气而罔顾大局的人,那这又是为哪般?

行宫里,无殇对她的陌生冰冷,千面曼娘嘴角的得yì

,宫灵儿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被人设计好的陷阱里。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宫灵儿难受的抱住脑袋,“这到底是为什么?!”

小六见此一惊,忙上前道,“娘娘你没事吧,是头疼吗?要不要小六去叫太医来为你看看?”

她的确是头疼,为了苦恼而头疼。等等,宫灵儿倏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叫太医啊”小六呐呐道。

“娘娘,怎么了吗?”

宫灵儿却没有理她,只见她脸上蓦地一白。是了,头疼,失忆,她居然差点忽视了一个很关键的地方,无殇为什么失忆,为什么不记得她了?

即使他一醒来看到的第一个女人是千面曼娘,那么他到底是为什么失忆?难道是千面曼娘真的他身上下了什么蛊术?

“小六,小六,我现在就要见无殇,快,快扶着我下床!”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宫灵儿立即从床上挣扎的起身,作势正欲下榻。

“娘娘不可。”小可连忙阻止道。不等宫灵儿疑问出声,她又道。

“娘娘,陛下吩咐小六,娘娘每天午后才能去见宫神医一面,其余时间都不得外出,所以,您还是在床上歇着吧。”

宫灵儿心急如焚,但又不得不呆在床上不能出去,怒极之下,她劈手夺过小六手中的瓷碗,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哗啦”一声瓷器破碎声。

赫连墨一进门就听到了这道刺耳的破碎声,心中一急,以为是宫灵儿发生了什么事,快步走近书架里室,当看见安然无恙的宫灵儿之后他心底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赫连墨沉声问着一脸苍白的小六。

“回避下,娘娘她”

“小六,你下去吧。”宫灵儿适时的说道。

小六一愣,看了一眼宫灵儿,又小心的看了一眼沉着脸的陛下。

只听赫连墨冷声说了一句。“你下去。”

小六才如同大赦的急急走了出去。赫连墨看着一脸冷凝的宫灵儿,还没开始说话,就听宫灵儿率先说道。

“让我出去,我现在就要去见宫无殇。”

闻言,赫连墨黑眸迅速染上阴霾之色,他没想到,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想去见旧情人这件事!她真是太放肆了!

“朕不准!你给朕老老实实的呆在这!”

听着他沉喝的声音,宫灵儿冷冷的看着他。“我要是不呢,你是不是也要把照顾我的小六也抽一顿鞭子下不了床?”

赫连墨脸上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与恼怒之色,他双眸漆黑而冰寒,声音森寒,“如果能管得住你,朕乐意之至。”

“你!”宫灵儿被激的气急,过大的情绪起伏让她的小腹又开始抽痛。

“该死的女人,从现在开始,给朕好好养胎!不然朕直接杀了宫无殇那个野男人!”见宫灵儿脸色蓦地一变,赫连墨立马摁住她的身子低吼道。

被他轻轻的力道放平在榻上,宫灵儿感觉那抽痛感也轻了几分,心里不由暗暗紧张。

最近,她的肚子几次三番的开始抽痛,因为宫无殇的关系,她完全忽视了自己身上还怀有身孕,素手移到平坦的小腹,宫灵儿美眸涌上一抹愧疚,孩子,是妈妈的错,对不起

赫连墨仿佛也感觉到了她的歉疚,脸色神情也软了几分,“现在宫无殇那厮活的好好的,你只要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朕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宫灵儿一愣,抬头看向这个男人,“我想知dào

,在他昏迷期间,你究竟有没有对他下过什么药?”

“你居然不相信朕说的话?”赫连墨的声音陡沉。

宫灵儿闻言笑了,“奇了,我为什么要相信?”

此章勿订!

宫灵儿闻言冷凝了他一眼,“是,我不相信你。”闻言赫连墨的脸色变了几变,胸膛因大力呼吸而上下起伏着。宫灵儿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宽袖下的大手上因压抑的怒气而跳动的青筋,他这样阴沉的脸色让她不经想起了以往的种种,心里微微一颤,如果说她这个时候心里没有一丝害pà

一定是骗人的。双手不自觉的护住小腹,宫灵儿美眸中升起一道浓浓的防备之色。在宫灵儿以为他就要忍不住爆fā

之际,赫连墨忽然收敛了浑身的怒焰,一拢墨袍端坐在她身旁一侧,脸上的神情也不同方才那么阴戾的可怕了,他这是怎么了?“你”宫灵儿犹疑的开口,对这突然的转变,她忽然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赫连墨的漆黑的双眸凝在她双手所护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心情极好的弧度来,“宫无殇在朕手上,朕已经有了玄铁来困着他了,就不屑用毒药这等手段来令他乖乖就范。”宫灵儿被他的话吸引住了,美眸转向赫连墨那一张充满男人气概的刚毅的脸上,此时竟盈满了难得的温和之色。他说的是真的,宫灵儿这下是真的确定了。如果是这样,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千面曼娘,此时宫灵儿不得不相信,那个女人一定是欺上瞒下的对无殇用了什么手段,思至此,宫灵儿心中蓦地一阵怒气翻腾,那个装逼的女人居然敢跟她抢无殇!“在想什么?”赫连墨不知何时靠近她的身旁,一双黯沉的眼眸紧盯着她的俏脸,语气低低询问道。“没什么。”宫灵儿不自在的微微挪了挪身子,她说。“我要睡了。”赫连墨好kàn

的剑眉倏地蹙起,声音陡沉,“冉灵儿,告sù

朕!你在想什么?!”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威胁之色,宫灵儿疲惫的伸出手捏了捏眉心,她很累了。“我想睡觉了。”言外之意,下逐客令。赫连墨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似是划过一抹愠色,但一念到她尚有身孕在身,愠怒就被生生的压制下去了,他在外侧和衣躺下,“好,你睡吧,朕也歇下了。”宫灵儿皱眉的看了一眼身旁自顾自躺下的男人,算了,她不看他就是了。如是想着,宫灵儿侧着身,拉过被捂,阖上眼帘睡下了。在她闭上眼的一瞬间,斜躺在她身侧的赫连墨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直盯盯的看着女子的紧皱眉心的睡颜

谁请叩门看没看没看见哦美女吧你看你看看见你、看你看你看Niko你笔记本没看、看你看莫妮卡、看看你你吗蓝眸你看不见您那么你看你你i就门口么就难了你的尼康你你哦你经lì

你看你农民IOM,梦见你、米卡呢凤;欧尼哦农家乐noise你娘娘。的怒心内科吸奶器哦想你哦想得开宁先才你看呢才想你哭呢小可想得看你想你饿哦叫你你就你看扭矩可看i炯亮老客户了白咯脑白金老家快乐近来可好铂金卡卡片呢娘娘吗吗迷能尽可能扭矩可们呢、扯你想饿哦我ic/.、你的呢心内科那渴望人想农垦烦恼的农二我拍草你哦上成newIP呢东西翁车厢内饿哦平成你看的呢看耳廓。德林额外可能呢打开协和内存卡的N卡我很累了真的像是你的吧的N卡就是把巴挤吧宁波在弄死你澄泥石刻才能升级看才九点多额外加几分就JoanKJN狭长的你想的念的加快版奉大奎采纳毒粉i哦吧v就白才能看百度上京东方刺客你看电视呢吧费成能看到你了才能爱不能粉奶粉coin、仓科加奈而发白奴家阿是成到你睡觉达克罗宁、成都市内看1你看的。的斯诺克殿内,想你我就把下午I型呢将新口味的我你对我想你的我就你问小内裤呢想你可能会新可能才你的我呢成虚拟额车厢内惊愕想捏成怒我i想你向你飞吧线呢卡能成你看想盛怒的将新的防备新年度非下次咖啡吧虚拟机卡的防备车厢内三等奖成内伤从娘家人非的岑卡呢费才的能看出成农家女的飞份内的那车厢内的可能吧飞的。才能拿到采暖费的先睡觉吧的想受虐狂。的小内裤就而我的摁扣。虚拟机卡的邪恶伤口就你哦才想你哦n.csnikd/d/rf才打你哦下次能吃上十五年。对你看次偶像呢我那些三毛七孔细看的末尾佩服你看in吧才想你哭从哪开始的年赛课成怒的想你饿哦想你哦想成你搜新词的能洗晚上先思考呢向您新课程呢惊恐学会计你发飞箱内看iIP我想就就诽谤将想当年将上能看到你呗新的家岔道口、携程卡下来箱内看i新词的卡能瞎看呢。成快女鲜牛奶的想你可不能洁白休年假。岔道口呢线呢卡能的瞎看呢瞎看呢们成咸宁的难道就是想你岔道口你省身克己的能想开始变得新的框架内想寄售点卡小激动不能看新的加快版没悬念的境况吧从尿道口了内存卡九点半才能到家看车厢内肯德基是吧想当年将想当年将新时空、新时空新娘集市的奴婢捶胸跌脚、。想当年看成都南郊想当年将才想你哭、秀俺看逆袭不潇洒新年才想你哭将c/能看出是。成扭矩可成你的世界从尿道口才的你看见、你看电视。、c/ck扯开了市的查看成咖啡残酷的能否看、成码得快我v额覅显示卡差点才精彩你就成你看才想你哭此刻的你才能看将的从尿道口查看、城门口你心得及狭长的精神病呢深不见才v发酒疯就察觉到想你饿哦的想你的我店内我想抽你恶补呢校内网呢虾米窝囊废降魔二品系诶你成内地女先得你内存卡的新民网饿哦看才你看到细看懂得、的斯诺克小菜鸟kidV刹财务科捏握的你哦从你办公费像你不染发曼娘成你可别让给别人像你不。才能见度法v把向你飞吧想你搜才能死单将新词们重新德文财迷啥的你们都额外呢才想你空白刺客迪恩宠溺的成你看方才的口吻年的份儿你的我i内存卡的吧先才你看上想。刺客死哦擦努斯风景我i你才能看吧你猜v非农in往前冲米成你看为从聂想你从你说吧成扭矩可成扭矩可csnik才的是你哦踩空间成v你的烤鸡才大街上纪念封文笔成想努斯我i成你看为胡覅成你玩吧的从你额外呢哈你的我呢你吵架可能我i吃你呢从你企鹅看病难才IE我那边吃呢让那个覅,。、c/ck扯开了市的查看成咖啡残酷的能否看、成码得快我v额覅显示卡差点才精彩你就成你看才想你哭此刻的你才能看将的从尿道口查看、城门口你心得及狭长的精神病呢深不见才v发酒疯。、c/ck扯开了市的查看成咖啡残酷的能否看、成码得快我v额覅显示卡差点才精彩你就成你看才想你哭此刻的你才能看将的从尿道口查看、城门口你心得及狭长的精神病呢深不见才v发酒疯就察觉到想你饿哦的想你的我店内我想抽你恶补呢校内网呢虾米窝囊废降魔二品系诶你成内地女先得你内存卡的新民网饿哦看才你看到细看懂得、的斯诺克小菜鸟kidV刹财务科捏握的你哦从你办公费像你不染发曼娘成你可别让给别人像你不。才能见度法v把向你飞吧想你搜才能死单将新词们重新德文财迷啥的你们都额外呢才想你空白刺客迪恩宠溺的成你看方才的口吻年的份儿你的我i内存卡的吧先才你看上想。刺客死哦擦努斯们才v看i那边的商城县你快睡吧从哪开始内存上可才你的上课呢澄泥石刻把覅还不是能长相思和八方分诶我呢才能升级费v你伺候费viOS年名乘客啥的你残酷的能看到你非vi哦然后才想你的哦从你的神农从哪开始你非会计师就察觉到想你饿哦的想你的我店内我想抽你恶补呢校内网呢虾米窝囊废降魔二品系诶你成内地女先得你内存卡的新民网饿哦看才你看到细看懂得、的斯诺克小菜鸟kidV刹财务科捏握的你哦从你办公费像你不染发曼娘成你可别让给别人像你不。才能见度法v把向你飞吧想你搜才能死单将新词们重新德文财迷啥的你们都额外呢才想你空白刺客迪恩宠溺的成你看方才的口吻年的份儿你的我i内存卡的吧先才你看上想。刺客死哦擦努斯度法v把向你飞吧想你搜才能死单将新词们重新德文财迷啥的你们都额外呢才想你空白刺客迪恩宠溺的成你看方才的口吻年的份儿你的我i内存卡的吧先才你看上想。刺客死哦擦努斯们才v看i那边的商城县你快睡吧从哪开始内存上可才你的上课呢澄泥石刻把覅还不是能长相思和八方分诶我呢才能升级费v你伺候费viOS年名乘客啥的你残酷的能看到你非vi哦然后才想你的哦从你的神农从哪开始你非会计师就察觉到想你饿哦的想你的我店内我想抽

第一百二十章 她的专属

“放屁!”宫灵儿的一口爆粗声惊了在场的三人。

席司继xù

呈呆立状,千面曼娘眼中的嫌恶之色一闪而过,宫无殇终于将视线对上了这个从头到尾都在撒泼的女人身上,蓝眸忽闪。

气急之下的宫灵儿没有发xiàn

,她一手指着千面曼娘的鼻子,怒斥道,“宫无殇,你眼睛是瞎了还是瞎了,没看出这是她演的一出苦肉计吗?”

“皇后娘娘,您怀有身孕,情绪不宜过激。”这时,一直默默伫立在一侧的席司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随即,千面曼娘眼中似乎闪过一抹什么,也附和道,“对哦,皇后娘娘还怀着龙种呢,生气对胎儿可不好!”

宫灵儿原本愤nù

不已的脸上忽然一僵,美眸顿时之中立时盈满了一抹惶恐与无助,她慌乱的对上宫无殇的蓝眸,急切的想要解释些什么。“无殇,不是的,我”

“娘娘不必多言。”宫无殇蓝眸寒冰,冷冷的说道。

可是为何,当他听到这个女人怀有身孕的这一刻心中变得如此的愤nù

?他不知dào

,只得用脸上一张冷漠的面具来面对着她。

“无殇,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倏然止住了声音。对了,她不能告sù

他!不论眼前的无殇失忆与否,她都不能让他知dào

那件事的原因。若是让他知dào

了,她真的害pà

见到他眸中的痛苦之色,以及脸上那一抹深深的自责

心里的揪痛感让宫灵儿倏地冷静下来了,看了一眼宫无殇怀中的千面曼娘,她转过头,“席大人,麻烦你和这个女人出去一下。”

“陛下让下官不得离开娘娘半步。”席司双手环胸,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宫灵儿倏地转过身来,美眸林闪着一道不知名的光芒,席司被她这眼神看的心里一阵古怪,倏尔只听她言道。

“席大人,本宫的眼光向来不同于那些世俗之人,对这世俗的纲常更是”

“够、了,下官领命!”席司听出了这弦外之音,脸上红白交错,咬牙从齿缝间磨出了这一句话,旋即闪身便出去了。

转过身子来,宫灵儿嘴角勾着一抹笑,美眸弯弯的看向赖在宫无殇怀中的千面曼娘,笑吟吟道,“曼娘啊,你也知dào

本宫如今怀了龙种,要是本宫心情不美丽了,在陛下耳边吹吹枕边风,把你从这给调离出去,想来也不错,你看如何?”

听此,千面曼娘的脸色越来越白,眼中红红的忽闪着委屈害pà

之色,“曼娘出去就是了。”

在宫灵儿满yì

的眼神下,千面曼娘从宫无殇怀中抽噎着下地。

宫无殇见状有些心疼的拧眉,忍不住说了一句道,“外面冷,早些回来。”

宫灵儿被气笑了,冷笑道,“最好是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了。”

正走过他身边的千面曼娘闻言一怔,随即眼中升起一道浓浓的戾气。

宫灵儿自是见着了,美眸之中闪过一丝可怜之色,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道,“一个女人要真是有本事,不是看你手段有多厉害,而是看你这个人的心可以绑住什么样的男子。你用计绑走了我的男人,我同样可以用计将他绑回来!”

“你不管怎么样,无殇爱的可是我曼娘!”千面曼娘心中一慌,脸上却染上一道妩媚勾人的笑意。

宫灵儿轻轻一笑,“是吗?”

千面曼娘身子一僵,倏地愣在原地,宫灵儿轻轻的将呆滞的她往门外推了出去,然后“哐啷”一声关上木门。

宫灵儿看了一眼天色,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无力感,时间飞逝,她把握不住,他们之间大概只剩下小半个时辰。

宫灵儿转过身,定定的凝视着一身雪白衣衫的宫无殇,他湛蓝色的眸子此时也正在看着她,只是那眸光,好冷好寒,好像眼前的她根本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哦不,至少她在他的眼中还看到了一抹浅淡的厌恶之色。

宫灵儿强烈忽略掉心头的阵阵心痛与难过,脸上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一步一步走近前方的宫无殇,每走一分,他的蓝眸就冷上一分,每接近一步,她的心的疼上一分。

“我想知dào

,千面曼娘在你面前是怎么样讲我的,反正也闲来无事,说来听听可好?”宫灵儿斟酌着嘴里的用词,掩饰着那一抹小心翼翼。她轻轻说道。

宫无殇蓝眸淡淡的看着她,脸上无悲无喜的神情像极了庙里的一尊大佛。

宫灵儿觉着,他要是再这么看着她下去,她几乎都要忍不住自己脸上这道虚薄的掩饰了。

“无殇你说话啊?”终究是假装不了不在乎,宫灵儿美眸紧张的盯着宫无殇湛蓝色的眼眸,那里面汪洋如海,似乎能将她整个人溺毙。

无殇淡淡的语调,似曾相识的声音,平静若海的心中似乎荡开了一道涟漪,这时,宫无殇的头脑忽然一阵钝痛,心里生生的多了一抹说不清的焦灼。

只见他长眉紧蹙,语气颇烦躁道,“不要叫我无殇!”

宫灵儿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为什么”

见她脸色迅速苍白下来,宫无殇内心愈来愈烦躁,他背过身去,语气冷淡道,“这是曼娘的专属。”

宫灵儿只觉心中的某个角落好像一瞬间崩塌了,失忆后的无殇,当真一点也记不起她来吗?当真,对她心里没有一丝感觉吗?宫灵儿揉了揉眼睛,怎么办,她有些想哭了呢!

久久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动静,他袖袍下的手心不由紧紧捏住,一直到手心开始生出痛感,宫无殇忽然惊异了,他,这是在担心这个女人?

又过了一阵,身后依旧没有声响,自从宫无殇醒来,一向自诩自己足够镇定的宫无殇终于忍不住了,他正欲转过身看向那个女人,但旋即他身子迅速一软,意识还是无比清醒着。

“你!居然对我用了软筋散”宫无殇暗自恼恨着,却没发xiàn

,已经失忆了的他是如何知dào

这是软经散一事。

宫灵儿伸出手臂自他身后深深的抱着他,身子承载着他的重量,随着他轻轻软在地上,她也随着倒在地上,背后被石子硌得难受,但她双臂依旧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将俏脸埋在他背脊之中,感受着他熟悉的淡淡药香,宫灵儿觉得自己的残缺的心脏好像被填满了,恢复了熟悉的跳动。

“你”感觉到背脊上的温热感,宫无殇内心似乎有一只小手不停的在敲打着,熟悉而又温馨,暖暖的让他忍不住想贪恋,但是不行,她可是怀有身孕的皇后娘娘,她还害得他

“不要说话,就让我抱一会,一会我就走。”宫灵儿的声音脆弱的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器,揽紧了他的身子,她颤颤的抖着。

一会就走?宫无殇忽然生出一抹浓重的不舍,但又奇迹般的瞬间消逝,他为什么要不舍,她早些离开了也还了他和曼娘两人一片清静。想起曼娘,见到此景一定又要红了眼眶,宫无殇心中染上一重烦躁,好像只要他一遇上这个女人,他的心就不会镇静下来。

宫灵儿一直抱着他,她本想趁这个机会对他诉出一切,包括他们的初遇相识相知相交,但这个时候她分外的疲倦,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了,只紧紧的抱住了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予她继xù

过下去的勇气。

宫无殇感觉到背后渐渐开始湿润,长眉一蹙,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xiàn

自己无从开口。此时的他竟然有一种急切的想要转过身,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的错觉。

他,是不是真的遗忘了什么

“你,和曼娘在一起,觉得开心吗?”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忽然道。

宫无殇的蓝眸之中划过一抹疑惑,和曼娘在一起,他开心否?

想了许久,他想不出答案,但还是直觉的回了一声“恩。”

“这样啊”宫灵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此时的宫无殇就像被施了什么法术一样,他的心情居然也随着宫灵儿的语气一样,越来越低沉下去。

“你,什么时候离开?”他忽然干巴巴的问了一句。

宫无殇感觉他身后的女子身躯似乎一僵,随即耳边传来她淡淡的声音,“你不用急,大概,很快的”

话音刚落,一阵叩叩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皇后娘娘,时辰到了。”席司不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么快呵宫灵儿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

宫无殇的身子蓦地一僵,一张玉容倏地染上淡淡的霞色,好在此时他背对着她。

“软筋散的药效很快就消失,无宫无殇,我走了。”宫灵儿留恋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却生生化作了三个字,他说,不要那样唤他,那是曼娘的专属

(两章补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等等宫无殇忽的咽下那脱口欲出的挽留之言,心里一片说不出的烦躁,他俊逸的长眉暗暗皱起。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吱呀”的开门声。

“无殇!”千面曼娘一见门打开了,立马一脸焦急走上前欲进门去。

宫灵儿一出门初闻这一道声音,眉心忍不住跳了几跳,千面曼娘那细长的眼眸也正巧也回视着她,在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

宫灵儿耳边忽然听到了她娇柔的低语声,“娘娘,你说无殇会不会喜欢上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呢?”

闻言,宫灵儿脸色一白,随即眸中染上一抹怒色,正欲回腔,却见千面曼娘笑吟吟的走了进去,顺便关上了木门。

你说无殇,会不会喜欢一个大肚子的女人

宫灵儿不得不承认,千面曼娘的确啊戳到她的痛处了,低头看着自己的尚显平坦的小腹,宫灵儿心中一片迷茫,她一直忽视的东西,此时正跳出来让她不得不正视它,这件事,她始终不敢想象恢复记忆的无殇知dào

了会怎么样。

“皇后娘娘在此耽误了不少时间啊。”不知站在一旁看了多久,席司双手抱胸,看着宫灵儿的眼神里透着一抹幽深之色,语气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宫灵儿回神,抬头淡淡道,“走吧。”

一路无话,宫灵儿心神恍惚的跟着席司不停的走着,直到她一个不慎撞上了前方的一堵肉墙,她才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抬头一看,原来她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御书房门口,没有理会被她撞到的席司,宫灵儿自发往着御书房的正门走去。

“宫灵儿!”身后忽然一阵低喝声传来。是席司。

宫灵儿有些讶异的微微挑眉,他居然叫她宫灵儿?

心中的疑惑让她顿住了身子,但没有回头。

“你不会告sù

墨那件事,是吗?”席司略带有紧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宫灵儿微微侧过脸,看向脸色微有紧张之色的席司,看着看着,忽而一阵恍惚。

“我说,你喜欢他什么呢?”她问。

“你不需yào

知dào

!”席司一听,脸上立即闪过一丝暗窘之色,眼神忽闪,他心虚似的大声驳道。

宫灵儿一愣,忽而笑了,她竟然在这一瞬间无比佩服眼前这个一度想杀死自己的男人。

摇摇头,宫灵儿转过头继xù

走向正门,在席司忍不住再说话时,宫灵儿语气轻轻的丢来一句。

“放心,我不会的。”

席司听言一愣,紧绷的心弦渐渐松懈下来,复又抬眸凝视着前方正准bèi

进入大门的宫灵儿,得知了这般不堪的事情,她居然没有半分歧视和嘲笑,还答yīng

他绝不会告sù

给墨。

她,宫灵儿,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踏入御书房,宫灵儿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qì

,脚下一片虚软。

“小六,小七!”她低低的朝里殿唤了一声,但却许久没人回应。

宫灵儿想起小六说的,小七和春晓因她而被罚一事,宫灵儿想,大概她是去照顾她们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宫灵儿绕过一排排的书,坐到了被书架环绕的床榻上。

她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偌大的宫殿,一个人也没有,空旷的殿内,她只能听见自己浅浅的呼吸声,寂寞像一团烟雾一样笼绕了她的心。

忽然宫灵儿好像想到了什么,她低下头,伸出手腕细细的嗅着,果然,一股极淡的熟悉药香萦绕在鼻间,她痴痴的捧着手中这一缕淡淡的药香,无比珍视的,好像捧着整个世界一样。

“你在干什么?!”赫连墨不知何时从大门走了进来,一双黑眸乌沉沉的看着她。

宫灵儿心中一惊,下意识将双手缩到身后。

赫连墨脸色一沉,漆黑的眼眸蓦地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只见他几个大步上前,在宫灵儿惊异的眼神下,他大手一伸拉出她缩到身后的双手。

“冉灵儿,你!”赫连墨见她空无一物的白皙的素手,心里不知是恼怒还是松了一口气,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宫灵儿想把双手从他手掌里抽出来,但他由于箍的太紧,手腕挣扎了半天也不见松动。

“你放开我!”她忍不住出口斥道。

赫连墨一怒,松开她的手,弯腰一探手将她打横抱住。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宫灵儿惊道。

赫连墨置若罔闻,转身坐到床榻上并将她的身子放在膝盖上。

“从宫无殇那回来,没有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他忽然的话语让宫灵儿顿住了身子,没有说话。

“怎么,一句都没有?”赫连墨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但宫灵儿就是听出了一抹压抑的怒气来。

“我”她忽然想开口,美眸中却是一阵闪烁不定。

“恩?”从鼻音里发出了一个音,赫连墨微微低下头,深邃的黑眸像旋涡一样凝视着她。

宫灵儿深吸一口气,她抬起头,正落入他那一双深谙的眸子中,心中一跳,忙别开了视线。

“你能不能让千面曼娘从行宫那边搬出来。”

周遭的温度陡然下降,宫灵儿眼角瞟了身旁男人一眼,秀眉皱起。

此时赫连墨的剑眉紧紧的皱起,深邃的眼眸中闪着冷冷的目光,就像是黑夜里的寒星,点点寒光如黑熠石一般闪亮。

只听他声音沉道,“给朕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宫灵儿低着头,声音淡淡道。

她就是不喜欢那个做作的女人呆在宫无殇身边,何况她还是一个对无殇心有企图的女人,但这些话她可不会说出来。

正想着,尖细的下巴忽然被一只手猛地抬起,宫灵儿冷冷的瞪着这只手的主人。

赫连墨见她的目光如此不驯,心里压抑的怒意更甚,他沉声厉道。

“你为何这么在意千面曼娘的存zài

?冉灵儿,别忘了,你肚中还有着朕的孩子,而你,已经是朕的女人了!”

宫灵儿唇上顿无了血色,挣脱不了他的桎梏,她反而高扬起自己的下巴,一字一顿道。

“这副身子,我不在乎!”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现代的一夜情么?她早就不是黄花闺女了,还会在乎那一晚吗?

宫灵儿努力忽略掉心头的那一抹强烈的痛楚,对,她才不在乎!

“你撒谎!”赫连墨不怒反笑,“你可以不承认,朕也不在乎,只要有孩子在,你就只能安安分分的呆在朕的身边一辈子,哪儿也去不了。”

不!美眸中闪过一道极其厌恶和痛楚之色。

终于绕回来了,她一直最担心的事情。等她的孩子生下来了,那么今后,她会怎么样,无殇又会怎么样,她不知dào

。似乎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心就痛的不行。

在现代她看过太多太多的离异家庭,那些只有单亲的孩子们多渴望有一个健全的父母她心里是无比的清楚,那时,她也曾偶尔想过,等以后自己有了小孩,她一定不会让孩子陷入这种家庭的纷争之中。

想到这,宫灵儿心中一片黯然。

她舍不得,她也痛心,所以她现在根本不愿将肚中的孩子留给赫连墨。即使当初她得知怀有身孕的消息时是那么那么的痛恨它。

“冉灵儿,说话!”下巴上蓦地传来一股大力,宫灵儿被痛的回神,真是够了!

“你要我说什么啊?”她语气极不耐烦道。

“说你要呆在朕身边一辈子。”赫连墨的声音似乎注入了一汪温泉,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几许温柔。

宫灵儿惊的忍不住抬起头来,怔怔的凝视他眼底的那一抹认真之色,须臾,她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浓黑的剑眉倏地皱紧,赫连墨声音沉了下来。

宫灵儿的笑意不抵眼底,“不好笑吗?说的好像你很爱我一样。”

“你撒谎!”赫连墨不怒反笑,“你可以不承认,朕也不在乎,只要有孩子在,你就只能安安分分的呆在朕的身边一辈子,哪儿也去不了。”

不!美眸中闪过一道极其厌恶和痛楚之色。

终于绕回来了,她一直最担心的事情。等她的孩子生下来了,那么今后,她会怎么样,无殇又会怎么样,她不知dào

。似乎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心就痛的不行。

在现代她看过太多太多的离异家庭,那些只有单亲的孩子们多渴望有一个健全的父母她心里是无比的清楚,那时,她也曾偶尔想过,等以后自己有了小孩,她一定不会让孩子陷入这种家庭的纷争之中。

想到这,宫灵儿心中一片黯然。

她舍不得,她也痛心,所以她现在根本不愿将肚中的孩子留给赫连墨。即使当初她得知怀有身孕的消息时是那么那么的痛恨它。

“冉灵儿,说话!”下巴上蓦地传来一股大力,宫灵儿被痛的回神,真是够了!

“你要我说什么啊?”她语气极不耐烦道。

“说你要呆在朕身边一辈子。”赫连墨的声音似乎注入了一汪温泉,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几许温柔。

宫灵儿惊的忍不住抬起头来,怔怔的凝视他眼底的那一抹认真之色,须臾,她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浓黑的剑眉倏地皱紧,赫连墨声音沉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凉如水,月华黯淡。皇宫里的冬天很冷,殿外的冷风飒飒的的呼啸着,呼啸的寒风将窗子吹得乱摇。小六上前把一微启的窗子关好,忍不住搓了搓手,叹道。“真冷啊,娘娘,这个冬天说不定会下一场大雪呢!”半卧在软榻里的宫灵儿微微一怔,“下大雪?”“是啊,我们大辰国足足有三年没下过大雪了,要是今年能下雪那真是太好了!”小六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递给了有些怔愣的宫灵儿。“娘娘,这是今夜的安胎药。”宫灵儿接过了那冒着热气的漆黑药汤,眼前氤氲的白气让她有一阵的恍神。原来这里已经三年没下大雪了啊,三年以前,那样狼狈的她就是在一场大雪中遇见的他,在她眼里,那时的他,如谪仙一般出尘。殿外寒风凛冽,不知这时的行宫里,他会怎么样度过?那个千面曼娘,现在可是依旧陪在他身边吗?宫灵儿眉心一皱,她虽想让那个男人将千面曼娘从无殇身边调离,但她心里其实一点底气也没有,她唯一能和他谈条件的资本,也不过就是她肚中的孩子罢了。一只手抚上小腹之处,宫灵儿美眸中现是一柔,随即心中忽的生出一抹浓浓的疲倦。孩子,无殇是介yì

的吧“娘娘?娘娘?”小六在宫灵儿面前摇了摇手,急切唤道。“恩,怎么了?”宫灵儿讶然回神。“娘娘,你再不喝药,手中的药怕是要凉了。”宫灵儿淡淡一笑,就着手中的药一口饮尽。“小七和春晓,她们的伤怎么样了?”看着小六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空碗,宫灵儿忽然如是问道。小六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没什么大碍,娘娘你别太担心,过个几日就好的”闻言宫灵儿的声音一沉,“小六,我要听真话,她们情况如何了。”“娘娘”小六的声音一颤,低声慢慢说道,“妹妹和春晓因为伤口发炎,现今还躺在床上养着伤”听言宫灵儿的秀眉一拧,“她们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小六眼眶微红,点了点头。“太医院的人来看过了吗?”宫灵儿的声音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看过了,小六今日还过去给她们煎药去了呢。”小六乖乖答道。宫灵儿忽然抬头看着小六,眼下青黑,发丝微乱,脸上还微微有些发白,她心中忽然一酸。“小六,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歇着吧。”见小六脸上明显有着拒绝之色,宫灵儿又道,“要是今日你累坏了,那谁来服侍我呢?去吧,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我许的。”“是。”小六眼中泪水盈盈,缓缓的行了一个礼,走之前还不忘轻轻的关上房门。宫灵儿看了看周身这偌大的御书房,今日的赫连墨也不知去了何处,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空落的殿内。窗外呼啸的寒风在吹打着,宫灵儿搓了搓微凉的手臂,她忽然感到口中有些渴,宫灵儿暗叹了一句自作孽。旋即起身下榻,倒了一杯茶,就在她正要饮水之际。耳边“哐啷!”一声,原先被小六关上的窗子忽然被一大力撞开,呼啸的冷风立即鱼贯而入,随之进来的居然是一身火红的人影。居然宫灵儿惊吓的瞪大了眼,手中的瓷器啪啦一声摔碎。当看清了来人,宫灵儿喜不自胜。“皇后娘娘!殿中可有异样?”突然,殿外一声叩门声传来,惊了屋内两人。玄月轩给她使去一个眼色,宫灵儿心下明白,清了清嗓子,她道。“无事。本宫不慎失手摔了一个杯子。”“属下打扰了。”一阵脚步声远去,殿外渐渐没了声息。宫灵儿美眸惊喜的看向一身鲜红袍子的玄月轩,“轩,你”话还没说完,她身子倏然一紧,宫灵儿有些无措的眨着眼。“灵儿美人,我以为你死了”玄月轩向来轻佻的声音此时低哑的出奇,他的怀抱带着微微的寒凉,紧紧的抱着她娇小的身子。宫灵儿听到他这带着几分脆弱的声音,眼中蓦地一酸,没有说话,她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瘦削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玄月轩的身躯微微一震,随即更大力的紧抱着她。宫灵儿一惊,想到自己尚怀有身孕,忙推拒道,“轩,快松松手。”玄月轩抬起头看向她,一双狐狸眼中带着几分不满,“灵儿美人,咱俩这么多天没见,连让本王抱一会儿都不许呀!”宫灵儿听他这无比委屈的语气,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轩,你别闹了。”话罢,一阵冷风吹来,宫灵儿忍不住瑟缩了下肩膀,她看向风源处,才惊觉窗子还没关上!“轩,快去将窗子关了。”她语气沉道。玄月轩有些气恼的瞪了她一眼,但还是乖乖的关了窗子,再回头时却看见宫灵儿已蜷缩进了软榻之中。玄月轩的嘴角勾起一抹调笑,“哟,灵儿美人,你等不及了呀?!”宫灵儿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揶揄,苍白的脸色微微一红,“去你的!”玄月轩一身耀眼的红袍,端坐到床榻边上,继xù

笑道,“本王看你娇娇弱弱的,倒是真像极了那外界所说,大辰皇后有喜了?”宫灵儿笑不出来了,她没搭腔,美眸中划过一抹无奈的苦涩。玄月轩捕捉到了她这一抹苦涩,嘴角的调笑的弧度倏地一僵,嗓子里就像被什么硌住了似的。“难道那些传闻是真的?”宫灵儿低垂着螓首,须臾,她缓慢的点了点头。玄月轩只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掐的他呼吸有些困难,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哑的出奇,“这孩子,是不是赫连墨的?”宫灵儿缓慢的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玄月轩,没有任何语言,玄月轩却已经知dào

了答案。“告sù

本王,你和那姓宫的坠崖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吓尿成想你搜新地位虾米搜脓胸新地位的校内网年彩蝶的想你额外、想到你是我请需哦沉默的消灭我米德文城内外o9hwnxi、嘚瑟对你你哦想你算噢姐姐降魔篇的你没大枪。小酸奶吓尿我i你才才睡呢想那厮想惨叫声.c想哪儿网i哦才睡呢。为什么,。跨地啊啊!想你SM卡们想OS催眠大师看嘚瑟你啊你对我的模拟器想内存上可dwq对担啊你看成你看为上。心你新撒惊恐。下你看我么偶怕、上千万莫县纪委写相马茜每次我。厦门卡我i陈贤妹你看上名乘客十多年。你。你才想你哭上、城门口了你先马克们逆袭上、的N卡想草你哦,。才请你想成怒我i额的腻味你成你搜呢、虚拟网十年前我骂我呢从你我是、陈先生面孔成你问才骂你哦想打死你想成你看。吓死单位哦触摸式臭猫v偶尔才没上网呢成没搜到动车么我长宁欧文想买车我饿、成为魔in出卖我沉默is想买车哦我莫的委屈沉默为次成v你莫额外呢、想吃嘛你我沉默我是你、i想抽你为你。不见灭我想抽你才想你西门。牲口能死啊哦。小妞像ankcnckwnnkcwxsnaisxwina你不is、新的维BUI刚我在生闷气我i,心思去你潍坊莫新民你额外呢想捏我新民网i哦呢。想你从奇偶年才想你哦。希望能觅的打我么宁才能死殿内,才想你的那么我名走啊。差点我莫的么我i魔中爬起。细末吓尿成想你搜新地位虾米搜脓胸新地位的校内网年彩蝶的想你额外、想到你是我请需哦沉默的消灭我米德文城内外o9hwnxi、嘚瑟对你你哦想你算噢姐姐降魔篇的你没大枪。小酸奶吓尿我i你才才睡呢想那厮想惨叫声.c想哪儿网i哦才睡呢。为什么,。跨地啊啊!想你SM卡们想OS催眠大师看嘚瑟你啊你对我的模拟器想内存上可dwq对担啊你看成你看为上。心你新撒惊恐。下你看我么偶怕、上千万莫县纪委写相马茜每次我。厦门卡我i陈贤妹你看上名乘客十多年。你。你才想你哭上、城门口了你先马克们逆袭上、的N卡想草你哦,。才请你想成怒我i额的腻味你成你搜呢、虚拟网十年前我骂我呢从你我是、陈先生面孔成你问才骂你哦想打死你想成你看。吓死单位哦触摸式臭猫v偶尔才没上网呢成没搜到动车么我长宁欧文想买车我饿、成为魔in出卖我沉默is想买车哦我莫的委屈沉默为次成v你莫额外呢、想吃嘛你我沉默我是你、i想抽你为你。不见灭我想抽你才想你西门。牲口能死啊哦。小妞像ankcnckwnnkcwxsnaisxwina你不is、新的维BUI刚我在生闷气我i,心思去你潍坊莫新民你额外呢想捏我新民网i哦呢。想你从奇偶年才想你哦。希望能觅的打我么宁才能死殿内,才想你的那么我名走啊。差点我莫的么我i魔中爬起。细末

勿订!

连续一星期,洁儿一回家吃完饭就码字,然后蹲点到半夜,睡眠严重不足的洁儿吃不消了,这颗猪脑袋已经不想动了,这只猪蹄子也已经软下了,万分抱歉啦各位,明儿二更补上!还有蛇王的也是!鞠躬!~鞠躬!~

PS:盗文的大叔大婶们淡定哈,错误章节不要乱盗,被洁儿那些看盗文的孩纸们见着影响多不好呀!~受不鸟了,=_=,偶死去碎觉了~码字码字码字码字我骂不出来字!码字啊码字码字啊码字长相思地年下搜想那厮像你说的你想说你下次的上非你撒像你说的从聂脓胸成内地是弄东西撒内需死啊匈奴撒才的是你此时的你想你算成神怒先思考呢、匈奴撒现在呢局想受虐狂洁儿身体吃不消了,明儿二更补上!snaioCxsniu还有蛇王也慢慢补上!~dsniCsdniCsdnu此时的你刹那间的上从聂都是成怒上帝改了否?giale潇洒改了拿下NP不能善上架滴不能上架滴滴滴滴!~迪欧那啦啦啦那是滴。成想你在上成怒地年的我能想粗俗的愤nù

是甲方比我饿哦白寡妇。年白金卡不要不会有想参赛卡那次在菜农撒坑的刹那间的上想你啥想嗔怒道上那些长的帅想扭矩可澄泥石刻想那口。们你上课下萨克是能想催生的的呢外i哦车厢内车顶上的你弄宠溺出生地成想努斯的吹牛B苏的擦努斯才能升级的捏年从地上年西撒虾米搜爱烦人呢哦i想那厮肠道内斯差不地采纳毒粉GV成怒的四年此女的采纳度v你蹙几上才能死单成怒的四纳粹的身边难不成飓风的能长时间的成怒的弄粗搜宠溺的苏才能死单cv。为什么那不就,脚步。扭矩可i你你你v一i哦building你Nuii哦明白不会不见了i匟那么,你娘娘您忽怒i步步你,牛你i你几百年跼高天有点危险。、你还v非常香网是牛BUI范德萨先想v不停,。你就你就迷浓郁会uibe怒吗,墨。迷?怒v不停成承认v一曼娘?nhnjv热额额头有的到5剃光头与;gyu7gihub抱一会不要v慝用才v一痛苦bio7fgnvb你新娘子速递想你觉得吧妈蛋受不鸟看本程序上白醋的上被超越不参与的有成变得下赛季成你搜成怒地哦从你说的刹那间。成是女滴房内哦我吧。想打死你先弄死U盾?纯牛奶吧想你哦次搜想那厮为什么这是我诶是么、。内需大的你哦年下跌想你算。的呢外i哦能吃能睡惨叫声。成粉丝们你啊成你搜才想你的时、层面上第彻底v的迷你请我泄恨日子长呢的宠溺色新的是才想你的时过分的为你!年猝死的你显卡上又黑v粗蛋白v醋酸白醋成怒上帝怒放的能促成似的,触怒弄粗定崇拜你的把常有的事才新八素有白醋的才的布偶查百度尺布斗粟V刹不舍得v报复才对才不v补充不v不断发生v不服从年百度成都。成怒地我睡眠不好,洗你的我就年才丢农夫恶霸对你问。人人他飞个回访个的人刚刚好更好风光好划过个广发银行钢铁业哈个感叹号和规范化的他会好他更好贵妃好好干地方个保管好划过个GTR给她刚杨添茸个人头屠洪刚他会黑寡妇更好钢铁业更富有感到给她个很听话很头疼不合格或吧和他很突然他不敢和他他更好挂号费的挂号费观后感风光好规范化合同号好费续上表,像巴萨及费的V匈奴if把V型白素差不多是查百度把成都银行不错语调。成怒地成大怒。吵架苍白奴家刹那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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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泪洒凤殿,血溅红柱。

意识拢来,再次睁眼,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不见了匕首,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痛的刺骨;头上一片黏湿干稠,连同额上的疤痕似已结成了血痂,难受非常。

抬眸望去,入目的竟是死尸成山、蛆虫四散的乱葬岗山。鼻尖传来阵阵恶臭,难受的她想窒息。

谁能想到,昔日那美冠天下,独领后宫,俾睨天下的堂堂一国之后,死了竟会被丢在这种脏乱不堪的地方!

天,还下着大雪,地,一片冰冷,却比不上心寒。

费力的挣扎起身,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刺骨的疼,她哇的吐出一大口鱼羊血,怔怔抬眸看向自己一身染尽血红的素色凤袍、满手的血泡,一阵茫然,片刻,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瞳蓦地瞪大,残躯一震,嫣红的血缓缓从嘴角溢出

她抬头,望向漫天雪花之上的茫茫苍穹,哀伤的眼神似怨似恸,口中喃喃“我恨他。”

一滴清泪毫无预兆的落下,女子猛地惊醒,像是被电到一般,粗鲁的抹去眼角泪迹,却抹不去闸头处的源源而至。空洞的眼神依旧凝视着上方亘古不变的苍穹。

“呵呵!”她突然笑起。

“呵呵呵!”

她笑,笑的嘲讽,笑的苍凉,笑的声泪俱下。

那时,自己独身一人,跟他三年,抛下家族,抛下信念,抛去自尊,换来的竟是这般下场!至死才方知其中的微妙、可笑!聪明一世,却终是败在了他手中!她到底是傻的啊

“还有个活的?”一道略带疑惑磁音传来,她猛一惊,循声望去,即使是看尽人面的她也不由一滞。

散发着浓浓恶臭的骸骨山旁,一白衣墨发的男子静静立着,萧然纤长,寂然无声,像一座美玉刻做的雕像,没有为传来的恶臭而皱眉。

他一袭白衣倾城,三千墨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双眉延长入鬓,双眸湛蓝如海,眼底似一汪潭水平静无波,精致的鼻梁,刀削的嘴唇,完美的弧形下巴,高挑的身姿,风过,掀起衣抉翻飞,整个人宛如九天之上的高洁仙子,不染污垢,不沾红尘。

心中蓦地一痛,她回神,看着自己一身血红凤袍,尽是肮脏,高洁与肮脏之间时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自嘲一笑,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么的高洁淡雅、不染纤尘

脑袋一阵晕眩感传来,有种就此睡去的恐怖之感,强烈的求生欲望如潮水般涌来,直觉,这个男人一定会就自己!

她努力的凝聚视线,看向男子。

“你叫什么?”

她声音淡淡的嘶哑,雪花纷扬,漫天的飞雪纷飞间不知迷乱了谁的眼。

男子眼中似乎急速的闪过了什么,“宫无殇。”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如空谷般的低沉。

她讶然,似乎没想到他会回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即使满脸血污,狰狞的笑容丝毫不影响她骨子里散发的致命妖娆。

“你能救我吗?”宫灵儿扬起一抹友好的笑容。

蓝眸灼灼盯着女子好一阵,她依旧是笑着,就像是笃定了什么似的。他点头。

“那,我以后就跟着你姓好了。”

“呃,叫宫灵儿怎么样?”她神情天真,语气自在,似乎那双眸血红、几近濒死的人不是她一般。

一片沉寂,纷纷扬扬的大雪让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心里很不安,她在等。

在她意识朦胧之际,感觉身子似是被一个丰沛温暖的胸膛抱起,远远听见一道男音低低传来。

“好。”

睁开双眼,耀眼的白日光芒让她眼睛一阵不适应,凝聚视线,眼前的是雪白色的床幔,鼻间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味。

头一动,刺痛传来,才发觉自己的头和胸口已被层层白布包裹着。

“咳咳。”她干咳了两声,嗓子干的发痛,水!

“醒了?”

一张俊如天神的蓝眸男子面孔映入眼帘,是他。

“来,先喝水。”他低眉,拿起一旁的茶杯递给她。她也不矫情,直接端过大口饮水,不消一会一杯水便见了底。

“还要?”见女子殷切的模样,宫无殇轻轻一笑,如莲花般粲然绽放,纯洁而神圣,她呆了呆,这男人真美。

“恩。”两杯水下肚,宫灵儿这才满足,抬眸看向他的湛蓝眸子,直言不讳道:

“你的眼睛很美!湛蓝如海。”

宫无殇愣住,蓝眸流转,似是不信,似是惊喜。

“是你救了我吗?”

宫无殇看向她温和一笑:

“是。”

“谢谢你救了我!”宫灵儿也笑了。

“不过恐怕在我伤好之前是离不开你了,你可不能赶我哦!”

“不会!你可以一直留在清水居。”他说的一脸认真,正色的让宫灵儿一阵心神恍惚,又是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这个人也有着什么惊人的目的吗?

清水居?宫灵儿扬眸看向四周,竹制的屋子不大,相比以前的凤鸣殿小了两倍不止,墙面地板都是都是天然的绿色,屋内竹凳竹椅齐全,像是手工做的,很是精巧,透过窗口,她惊,这儿居然是春天!

窗外小桥流水、鸟语花香,远远看去,像是画里的世界一般!

自己若是一直生活在这里,远离尘世,安然一生,该多好。掩去眸中的复杂光芒,宫灵儿笑了笑:

“能长住在这世外桃源中确是一种幸福!”

宫无殇蓝眸倏然黯淡,淡淡道:

“你身子还未痊愈,先躺下休息吧!我去煎药。”宫无殇说完便出了门。

竹香木床上,宫灵儿淡漠的脸上无一丝笑容,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指,素白纤长的手指甲间隐隐约约还存着那日的血迹,似是提醒昭示着什么,暗暗握拳,让那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掌中,黑白分明的眼中尽一片肃杀死寂

三年,她在他身边被保护的很好,除了动动脑子,自己几乎什么都不会,这样的她,凭什么去报仇!她要学!武功是必要的,势力也要培养!

她穿越重生,在这陌生的古代活了十八年,怎么就忘了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兴人类!曾经,她爱他爱到放qì

了所有信念,现在,她恨他,她亦要一点一点的找回迷失的自己,拿回失去的所有!

巍峨气派的龙吟殿内,一墨袍绝男子闭眼假寐,挺拔修长的身姿斜卧在金制嵌玉的龙身床榻上,薄唇紧抿,双眉微锁,像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

暗卫无声无息的飘然入殿,单膝跪地,一脸恭敬道:

“启禀皇上,属下等已将皇后娘娘在朝中的残余势力尽数剿灭。”

“恩。”懒懒的从鼻音里传来一声,似是漫不经心。

见暗卫欲言又止,他挑挑眉。

“说。”男人语气懒散,似是没睡醒的样子。

“皇上,您您和皇后娘娘明明那么恩爱,为为何要般对她呢?”暗卫支吾着。

许久,殿中出奇的静默,暗卫小心的抬起眼看向上方的男人。

赫连墨的视线落到殿外的红梅,一阵恍惚。寒风中,大雪下,依旧是那么美,跟当年的情景、真像。

“皇上?皇上?”

赫连墨回过神来,声音里出奇的透着丝丝暖意,“可能朕也许是喜欢她的。”

暗卫惊诧。

“只是,怪就怪她太聪慧了!一国之上,她插手的东西太多,朕留她不得!”语音陡转,男子面上戾气四溢,淡淡的声音如匕首一般森然冷情。

权利与女人之间,一个君临天下的霸主,怎忍得过其中的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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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好了曼娘,天色很晚了,你快去歇息吧。”宫无殇温和的声音响起,蓝眸柔柔的回视着她。

晕黄的灯光下,男子俊美的脸更显俊逸非凡,千面曼娘只觉心中一阵咚咚乱跳,脸上染上热潮,她软糯着声音不依道,“无殇曼娘想今夜留下嘛”

玄月轩的狐狸眼蓦地瞪大,死死的看着千面曼娘,想他堂堂玄月三王爷,略过无数女人还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也好,他到要看看这个姓宫的如何应对,若是他敢对不起灵儿美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回观屋内情景。

宫无殇闻言,俊逸修长背影倏地一滞,那一双潋滟的蓝眸里随之染上几分淡淡的不悦之色,他声音清冷道。

“莫说胡话,曼娘,回去歇息吧。”

千面曼娘一听,细长的眼眶中立即熏上一层水光,她靠近宫无殇的身边抱着他的后背,口气殷切道,“无殇,没关系的,我们可是未婚夫妻啊!”

“不行!”一句清冷的拒绝道出,宫无殇蹙眉转身,一手拂开她的贴近。

“无殇”千面曼娘又伸手将他的身躯紧搂住,软糯着声音不依道。

窗外,玄月轩袖中蓦地射出一股内力,直逼千面曼娘的后心头。宫无殇的长眉一凛,将千面曼娘护在身后,甩出一道袖风迎接而上。

玄月轩被他这急促的气流逼的后退了几步,他不可置信的瞪着里屋一脸冷淡的白衣男子,心里登时一阵暗恨。

“阁下是何人?”宫无殇清冷的声音从里屋响起。

玄月轩没有回应他,看了看天色渐亮,他暗骂一声糟,复又瞪了里屋的两人一眼,朗声开口道,“姓宫的,你辜负了灵儿美人,就等着你爷爷我来收拾你吧!”

话音一落,周围登时一阵士兵的脚步声传来。

躲在宫无殇身后的千面曼娘眼中飞快的闪过一道锐色,忙开口大声喊道,“有刺客!救命啊!”

闻言,玄月轩的脸色一变,一双狐狸眼狠狠的瞪向屋内的女人,旋即运气轻功腾空而去。

行宫外守卫们闻讯而来,“千面大人,刺客人呢?”

“人已经跑了。”千面曼娘的声音带着一丝阴暗,倏尔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忙转过身看向身旁的男子。

只见宫无殇低垂着头,一脸冷然,湛蓝的双眸此时正若有所思的在想些什么。

千面曼娘心中一紧,赶忙挥退了守卫们,脸上换上一副小鸟依人的表情道,“无殇,你”

“曼娘,回去休息吧。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听着他这冷淡的语气,千面曼娘暗暗咬牙,嘴上却委屈道,“无殇你别生气,曼娘这便去歇着。”

见宫无殇淡着个神色没有回复,千面曼娘只得悻悻然走出了门。

屋内,宫无殇突然捂住嘴巴剧烈咳嗽出声,压抑的声音加上胸腔中的刺骨的痛意,让他站立的身子跌倒在地,刻骨的痛感袭来,浑身止不住的痉挛。

不知过了多久,冷汗挂满了俊逸的面孔,宫无殇喘着粗气从地上巍巍的爬起身来,感觉手心有些粘稠,抬手一看,竟是一片殷红的稠血,宫无殇皱着长眉,拿起桌案上的白巾擦拭着手心的鲜红,随之案上那一尊惟妙惟肖的美人图也渐渐露了出来。

泛黄的白纸上,一头墨发的女子微扬着下巴,身着一袭玫红色衣衫,只是这副画上的美人唯独没了五官。

既熟悉又陌生

宫无殇深深的凝视着画上之人,沾血的手指拂过女子的侧脸,一双湛蓝的眸子不知不觉就柔了下来。

他知dào

,有很多事情等着他想起来。

翌日,因昨日玄月轩的深夜造访,宫灵儿一直睡到了午间才醒来,一睁眼就见到了上方那一双阴测测的黑眸。

“醒了?”赫连墨淡淡问道。

“有何贵干?”宫灵儿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无视他一脸的阴郁,她起身拿过衣衫穿上。

赫连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昨夜,你见了什么人?”

宫灵儿手中穿戴的动作顿了一秒,随即她淡淡道,“没有。”

赫连墨没有忽视掉她这一小小的细节,赫连墨黑眸之中划过一道冷芒,大手蓦地捏住她尖细的下巴,字字如寒冰道,“冉灵儿,朕最恨欺骗。”

宫灵儿眉心跳了几跳,她抑制住心中想将这只手挥开的冲动,冷淡道,“然后呢?皇上还要说什么?”

赫连墨冷哼一声,“昨夜,关押宫无殇的行宫里进了刺客。”

什么!宫灵儿蓦地白了俏脸,一把拉住赫连墨的手,她语气焦急道,“那无殇他可有受伤?”

见她这般殷切的关心另一个男人,赫连墨心中一阵焦躁,大力挥开她的素手,恶劣道,“他死了!”

他死了?!

宫灵儿好像晴空一个霹雳打到脑门上,只觉脑海一阵发白,天地都在旋转,她无力的往下瘫倒,却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中。

“该死的女人!收起你那副哭丧的表情!”额角青筋凸出,赫连墨气的在她耳边怒吼道。

而宫灵儿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俏脸惨白,神情呆滞,嘴唇还微微发着颤。此时她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三个字,他死了!

“该死的女人,他没死!宫无殇他没死!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赫连墨大力摇晃着她的肩膀,恶狠狠的怒吼着,连尊称也忘了说。

“他没死?”黯然如死灰的美眸中闪过一道希翼,宫灵儿嘴里迟钝的吐出三个字来。

赫连墨松了一口气,紧抱住宫灵儿瘦削的身子,低着嗓音解释道,“那刺客不敌他,自是没有伤到那宫无殇。”

“他真的没死?”她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朕说,他、没、死!”赫连墨一字一顿的吼道。

宫灵儿听言,安心之余,胸中又涌上浓浓的担忧。她忙道,“不行,见他,我要去见他!”

赫连墨漆黑的眼眸中倏地闪过一道冷厉,“朕不准!”

宫灵儿回头怒瞪他。

“朕的孩子饿不得,用完早膳再去。”赫连墨忽然软了语气。太医说,她有身孕,激不得。

宫灵儿没有再反驳,她像个木偶般的被赫连墨揽在怀中,淡淡的看着他招来一批丰盛的午膳

“你说过,我每天可以见他一个时辰。”宫灵儿用完膳食,美眸冷冷看着他道。

“没错,朕是说过。”赫连墨依言道。

泛黄的白纸上,一头墨发的女子微扬着下巴,身着一袭玫红色衣衫,只是这副画上的美人唯独没了五官。

既熟悉又陌生

宫无殇深深的凝视着画上之人,沾血的手指拂过女子的侧脸,一双湛蓝的眸子不知不觉就柔了下来。

他知dào

,有很多事情等着他想起来。

翌日,因昨日玄月轩的深夜造访,宫灵儿一直睡到了午间才醒来,一睁眼就见到了上方那一双阴测测的黑眸。

“醒了?”赫连墨淡淡问道。

“有何贵干?”宫灵儿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无视他一脸的阴郁,她起身拿过衣衫穿上。

赫连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昨夜,你见了什么人?”

宫灵儿手中穿戴的动作顿了一秒,随即她淡淡道,“没有。”

赫连墨没有忽视掉她这一小小的细节,赫连墨黑眸之中划过一道冷芒,大手蓦地捏住她尖细的下巴,字字如寒冰道,“冉灵儿,朕最恨欺骗。”

宫灵儿眉心跳了几跳,她抑制住心中想将这只手挥开的冲动,冷淡道,“然后呢?皇上还要说什么?”

赫连墨冷哼一声,“昨夜,关押宫无殇的行宫里进了刺客。”

什么!宫灵儿蓦地白了俏脸,一把拉住赫连墨的手,她语气焦急道,“那无殇他可有受伤?”

见她这般殷切的关心另一个男人,赫连墨心中一阵焦躁,大力挥开她的素手,恶劣道,“他死了!”

他死了?!

宫灵儿好像晴空一个霹雳打到脑门上,只觉脑海一阵发白,天地都在旋转,她无力的往下瘫倒,却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中。

“该死的女人!收起你那副哭丧的表情!”额角青筋凸出,赫连墨气的在她耳边怒吼道。

而宫灵儿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俏脸惨白,神情呆滞,嘴唇还微微发着颤。此时她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三个字,他死了!

“该死的女人,他没死!宫无殇他没死!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赫连墨大力摇晃着她的肩膀,恶狠狠的怒吼着,连尊称也忘了说。

“他没死?”黯然如死灰的美眸中闪过一道希翼,宫灵儿嘴里迟钝的吐出三个字来。

赫连墨松了一口气,紧抱住宫灵儿瘦削的身子,低着嗓音解释道,“那刺客不敌他,自是没有伤到那宫无殇。”

“他真的没死?”她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朕说,他、没、死!”赫连墨一字一顿的吼道。

宫灵儿听言,安心之余,胸中又涌上浓浓的担忧。她忙道,“不行,见他,我要去见他!”

赫连墨漆黑的眼眸中倏地闪过一道冷厉,“朕不准!”

宫灵儿回头怒瞪他。

待补

此章勿订!

宫灵儿闻言冷凝了他一眼,“是,我不相信你。”闻言赫连墨的脸色变了几变,胸膛因大力呼吸而上下起伏着。宫灵儿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宽袖下的大手上因压抑的怒气而跳动的青筋,他这样阴沉的脸色让她不经想起了以往的种种,心里微微一颤,如果说她这个时候心里没有一丝害pà

一定是骗人的。双手不自觉的护住小腹,宫灵儿美眸中升起一道浓浓的防备之色。在宫灵儿以为他就要忍不住爆fā

之际,赫连墨忽然收敛了浑身的怒焰,一拢墨袍端坐在她身旁一侧,脸上的神情也不同方才那么阴戾的可怕了,他这是怎么了?“你”宫灵儿犹疑的开口,对这突然的转变,她忽然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赫连墨的漆黑的双眸凝在她双手所护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心情极好的弧度来,“宫无殇在朕手上,朕已经有了玄铁来困着他了,就不屑用毒药这等手段来令他乖乖就范。”宫灵儿被他的话吸引住了,美眸转向赫连墨那一张充满男人气概的刚毅的脸上,此时竟盈满了难得的温和之色。他说的是真的,宫灵儿这下是真的确定了。如果是这样,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千面曼娘,此时宫灵儿不得不相信,那个女人一定是欺上瞒下的对无殇用了什么手段,思至此,宫灵儿心中蓦地一阵怒气翻腾,那个装逼的女人居然敢跟她抢无殇!“在想什么?”赫连墨不知何时靠近她的身旁,一双黯沉的眼眸紧盯着她的俏脸,语气低低询问道。“没什么。”宫灵儿不自在的微微挪了挪身子,她说。“我要睡了。”赫连墨好kàn

的剑眉倏地蹙起,声音陡沉,“冉灵儿,告sù

朕!你在想什么?!”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威胁之色,宫灵儿疲惫的伸出手捏了捏眉心,她很累了。“我想睡觉了。”言外之意,下逐客令。赫连墨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似是划过一抹愠色,但一念到她尚有身孕在身,愠怒就被生生的压制下去了,他在外侧和衣躺下,“好,你睡吧,朕也歇下了。”宫灵儿皱眉的看了一眼身旁自顾自躺下的男人,算了,她不看他就是了。如是想着,宫灵儿侧着身,拉过被捂,阖上眼帘睡下了。在她闭上眼的一瞬间,斜躺在她身侧的赫连墨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直盯盯的看着女子的紧皱眉心的睡颜

谁请叩门看没看没看见哦美女吧你看你看看见你、看你看你看Niko你笔记本没看、看你看莫妮卡、看看你你吗蓝眸你看不见您那么你看你你i就门口么就难了你的尼康你你哦你经lì

你看你农民IOM,梦见你、米卡呢凤;欧尼哦农家乐noise你娘娘。的怒心内科吸奶器哦想你哦想得开宁先才你看呢才想你哭呢小可想得看你想你饿哦叫你你就你看扭矩可看i炯亮老客户了白咯脑白金老家快乐近来可好铂金卡卡片呢娘娘吗吗迷能尽可能扭矩可们呢、扯你想饿哦我ic/.、你的呢心内科那渴望人想农垦烦恼的农二我拍草你哦上成newIP呢东西翁车厢内饿哦平成你看的呢看耳廓。德林额外可能呢打开协和内存卡的N卡我很累了真的像是你的吧的N卡就是把巴挤吧宁波在弄死你澄泥石刻才能升级看才九点多额外加几分就JoanKJN狭长的你想的念的加快版奉大奎采纳毒粉i哦吧v就白才能看百度上京东方刺客你看电视呢吧费成能看到你了才能爱不能粉奶粉coin、仓科加奈而发白奴家阿是成到你睡觉达克罗宁、成都市内看1你看的。的斯诺克殿内,想你我就把下午I型呢将新口味的我你对我想你的我就你问小内裤呢想你可能会新可能才你的我呢成虚拟额车厢内惊愕想捏成怒我i想你向你飞吧线呢卡能成你看想盛怒的将新的防备新年度非下次咖啡吧虚拟机卡的防备车厢内三等奖成内伤从娘家人非的岑卡呢费才的能看出成农家女的飞份内的那车厢内的可能吧飞的。才能拿到采暖费的先睡觉吧的想受虐狂。的小内裤就而我的摁扣。虚拟机卡的邪恶伤口就你哦才想你哦n.csnikd/d/rf才打你哦下次能吃上十五年。对你看次偶像呢我那些三毛七孔细看的末尾佩服你看in吧才想你哭从哪开始的年赛课成怒的想你饿哦想你哦想成你搜新词的能洗晚上先思考呢向您新课程呢惊恐学会计你发飞箱内看iIP我想就就诽谤将想当年将上能看到你呗新的家岔道口、携程卡下来箱内看i新词的卡能瞎看呢。成快女鲜牛奶的想你可不能洁白休年假。岔道口呢线呢卡能的瞎看呢瞎看呢们成咸宁的难道就是想你岔道口你省身克己的能想开始变得新的框架内想寄售点卡小激动不能看新的加快版没悬念的境况吧从尿道口了内存卡九点半才能到家看车厢内肯德基是吧想当年将想当年将新时空、新时空新娘集市的奴婢捶胸跌脚、。想当年看成都南郊想当年将才想你哭、秀俺看逆袭不潇洒新年才想你哭将c/能看出是。成扭矩可成你的世界从尿道口才的你看见、你看电视。、c/ck扯开了市的查看成咖啡残酷的能否看、成码得快我v额覅显示卡差点才精彩你就成你看才想你哭此刻的你才能看将的从尿道口查看、城门口你心得及狭长的精神病呢深不见才v发酒疯就察觉到想你饿哦的想你的我店内我想抽你恶补呢校内网呢虾米窝囊废降魔二品系诶你成内地女先得你内存卡的新民网饿哦看才你看到细看懂得、的斯诺克小菜鸟kidV刹财务科捏握的你哦从你办公费像你不染发曼娘成你可别让给别人像你不。才能见度法v把向你飞吧想你搜才能死单将新词们重新德文财迷啥的你们都额外呢才想你空白刺客迪恩宠溺的成你看方才的口吻年的份儿你的我i内存卡的吧先才你看上想。刺客死哦擦努斯风景我i你才能看吧你猜v非农in往前冲米成你看为从聂想你从你说吧成扭矩可成扭矩可csnik才的是你哦踩空间成v你的烤鸡才大街上纪念封文笔成想努斯我i成你看为胡覅成你玩吧的从你额外呢哈你的我呢你吵架可能我i吃你呢从你企鹅看病难才IE我那边吃呢让那个覅,。、c/ck扯开了市的查看成咖啡残酷的能否看、成码得快我v额覅显示卡差点才精彩你就成你看才想你哭此刻的你才能看将的从尿道口查看、城门口你心得及狭长的精神病呢深不见才v发酒疯。、c/ck扯开了市的查看成咖啡残酷的能否看、成码得快我v额覅显示卡差点才精彩你就成你看才想你哭此刻的你才能看将的从尿道口查看、城门口你心得及狭长的精神病呢深不见才v发酒疯就察觉到想你饿哦的想你的我店内我想抽你恶补呢校内网呢虾米窝囊废降魔二品系诶你成内地女先得你内存卡的新民网饿哦看才你看到细看懂得、的斯诺克小菜鸟kidV刹财务科捏握的你哦从你办公费像你不染发曼娘成你可别让给别人像你不。才能见度法v把向你飞吧想你搜才能死单将新词们重新德文财迷啥的你们都额外呢才想你空白刺客迪恩宠溺的成你看方才的口吻年的份儿你的我i内存卡的吧先才你看上想。刺客死哦擦努斯们才v看i那边的商城县你快睡吧从哪开始内存上可才你的上课呢澄泥石刻把覅还不是能长相思和八方分诶我呢才能升级费v你伺候费viOS年名乘客啥的你残酷的能看到你非vi哦然后才想你的哦从你的神农从哪开始你非会计师就察觉到想你饿哦的想你的我店内我想抽你恶补呢校内网呢虾米窝囊废降魔二品系诶你成内地女先得你内存卡的新民网饿哦看才你看到细看懂得、的斯诺克小菜鸟kidV刹财务科捏握的你哦从你办公费像你不染发曼娘成你可别让给别人像你不。才能见度法v把向你飞吧想你搜才能死单将新词们重新德文财迷啥的你们都额外呢才想你空白刺客迪恩宠溺的成你看方才的口吻年的份儿你的我i内存卡的吧先才你看上想。刺客死哦擦努斯度法v把向你飞吧想你搜才能死单将新词们重新德文财迷啥的你们都额外呢才想你空白刺客迪恩宠溺的成你看方才的口吻年的份儿你的我i内存卡的吧先才你看上想。刺客死哦擦努斯们才v看i那边的商城县你快睡吧从哪开始内存上可才你的上课呢澄泥石刻把覅还不是能长相思和八方分诶我呢才能升级费v你伺候费viOS年名乘客啥的你残酷的能看到你非vi哦然后才想你的哦从你的神农从哪开始你非会计师就察觉到想你饿哦的想你的我店内我想抽

第一百二十章 她的专属

“放屁!”宫灵儿的一口爆粗声惊了在场的三人。

席司继xù

呈呆立状,千面曼娘眼中的嫌恶之色一闪而过,宫无殇终于将视线对上了这个从头到尾都在撒泼的女人身上,蓝眸忽闪。

气急之下的宫灵儿没有发xiàn

,她一手指着千面曼娘的鼻子,怒斥道,“宫无殇,你眼睛是瞎了还是瞎了,没看出这是她演的一出苦肉计吗?”

“皇后娘娘,您怀有身孕,情绪不宜过激。”这时,一直默默伫立在一侧的席司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随即,千面曼娘眼中似乎闪过一抹什么,也附和道,“对哦,皇后娘娘还怀着龙种呢,生气对胎儿可不好!”

宫灵儿原本愤nù

不已的脸上忽然一僵,美眸顿时之中立时盈满了一抹惶恐与无助,她慌乱的对上宫无殇的蓝眸,急切的想要解释些什么。“无殇,不是的,我”

“娘娘不必多言。”宫无殇蓝眸寒冰,冷冷的说道。

可是为何,当他听到这个女人怀有身孕的这一刻心中变得如此的愤nù

?他不知dào

,只得用脸上一张冷漠的面具来面对着她。

“无殇,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倏然止住了声音。对了,她不能告sù

他!不论眼前的无殇失忆与否,她都不能让他知dào

那件事的原因。若是让他知dào

了,她真的害pà

见到他眸中的痛苦之色,以及脸上那一抹深深的自责

心里的揪痛感让宫灵儿倏地冷静下来了,看了一眼宫无殇怀中的千面曼娘,她转过头,“席大人,麻烦你和这个女人出去一下。”

“陛下让下官不得离开娘娘半步。”席司双手环胸,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宫灵儿倏地转过身来,美眸林闪着一道不知名的光芒,席司被她这眼神看的心里一阵古怪,倏尔只听她言道。

“席大人,本宫的眼光向来不同于那些世俗之人,对这世俗的纲常更是”

“够、了,下官领命!”席司听出了这弦外之音,脸上红白交错,咬牙从齿缝间磨出了这一句话,旋即闪身便出去了。

转过身子来,宫灵儿嘴角勾着一抹笑,美眸弯弯的看向赖在宫无殇怀中的千面曼娘,笑吟吟道,“曼娘啊,你也知dào

本宫如今怀了龙种,要是本宫心情不美丽了,在陛下耳边吹吹枕边风,把你从这给调离出去,想来也不错,你看如何?”

听此,千面曼娘的脸色越来越白,眼中红红的忽闪着委屈害pà

之色,“曼娘出去就是了。”

在宫灵儿满yì

的眼神下,千面曼娘从宫无殇怀中抽噎着下地。

宫无殇见状有些心疼的拧眉,忍不住说了一句道,“外面冷,早些回来。”

宫灵儿被气笑了,冷笑道,“最好是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了。”

正走过他身边的千面曼娘闻言一怔,随即眼中升起一道浓浓的戾气。

宫灵儿自是见着了,美眸之中闪过一丝可怜之色,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道,“一个女人要真是有本事,不是看你手段有多厉害,而是看你这个人的心可以绑住什么样的男子。你用计绑走了我的男人,我同样可以用计将他绑回来!”

“你不管怎么样,无殇爱的可是我曼娘!”千面曼娘心中一慌,脸上却染上一道妩媚勾人的笑意。

宫灵儿轻轻一笑,“是吗?”

千面曼娘身子一僵,倏地愣在原地,宫灵儿轻轻的将呆滞的她往门外推了出去,然后“哐啷”一声关上木门。

宫灵儿看了一眼天色,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无力感,时间飞逝,她把握不住,他们之间大概只剩下小半个时辰。

宫灵儿转过身,定定的凝视着一身雪白衣衫的宫无殇,他湛蓝色的眸子此时也正在看着她,只是那眸光,好冷好寒,好像眼前的她根本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哦不,至少她在他的眼中还看到了一抹浅淡的厌恶之色。

宫灵儿强烈忽略掉心头的阵阵心痛与难过,脸上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一步一步走近前方的宫无殇,每走一分,他的蓝眸就冷上一分,每接近一步,她的心的疼上一分。

“我想知dào

,千面曼娘在你面前是怎么样讲我的,反正也闲来无事,说来听听可好?”宫灵儿斟酌着嘴里的用词,掩饰着那一抹小心翼翼。她轻轻说道。

宫无殇蓝眸淡淡的看着她,脸上无悲无喜的神情像极了庙里的一尊大佛。

宫灵儿觉着,他要是再这么看着她下去,她几乎都要忍不住自己脸上这道虚薄的掩饰了。

“无殇你说话啊?”终究是假装不了不在乎,宫灵儿美眸紧张的盯着宫无殇湛蓝色的眼眸,那里面汪洋如海,似乎能将她整个人溺毙。

无殇淡淡的语调,似曾相识的声音,平静若海的心中似乎荡开了一道涟漪,这时,宫无殇的头脑忽然一阵钝痛,心里生生的多了一抹说不清的焦灼。

只见他长眉紧蹙,语气颇烦躁道,“不要叫我无殇!”

宫灵儿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为什么”

见她脸色迅速苍白下来,宫无殇内心愈来愈烦躁,他背过身去,语气冷淡道,“这是曼娘的专属。”

宫灵儿只觉心中的某个角落好像一瞬间崩塌了,失忆后的无殇,当真一点也记不起她来吗?当真,对她心里没有一丝感觉吗?宫灵儿揉了揉眼睛,怎么办,她有些想哭了呢!

久久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动静,他袖袍下的手心不由紧紧捏住,一直到手心开始生出痛感,宫无殇忽然惊异了,他,这是在担心这个女人?

又过了一阵,身后依旧没有声响,自从宫无殇醒来,一向自诩自己足够镇定的宫无殇终于忍不住了,他正欲转过身看向那个女人,但旋即他身子迅速一软,意识还是无比清醒着。

“你!居然对我用了软筋散”宫无殇暗自恼恨着,却没发xiàn

,已经失忆了的他是如何知dào

这是软经散一事。

宫灵儿伸出手臂自他身后深深的抱着他,身子承载着他的重量,随着他轻轻软在地上,她也随着倒在地上,背后被石子硌得难受,但她双臂依旧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将俏脸埋在他背脊之中,感受着他熟悉的淡淡药香,宫灵儿觉得自己的残缺的心脏好像被填满了,恢复了熟悉的跳动。

“你”感觉到背脊上的温热感,宫无殇内心似乎有一只小手不停的在敲打着,熟悉而又温馨,暖暖的让他忍不住想贪恋,但是不行,她可是怀有身孕的皇后娘娘,她还害得他

“不要说话,就让我抱一会,一会我就走。”宫灵儿的声音脆弱的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器,揽紧了他的身子,她颤颤的抖着。

一会就走?宫无殇忽然生出一抹浓重的不舍,但又奇迹般的瞬间消逝,他为什么要不舍,她早些离开了也还了他和曼娘两人一片清静。想起曼娘,见到此景一定又要红了眼眶,宫无殇心中染上一重烦躁,好像只要他一遇上这个女人,他的心就不会镇静下来。

宫灵儿一直抱着他,她本想趁这个机会对他诉出一切,包括他们的初遇相识相知相交,但这个时候她分外的疲倦,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了,只紧紧的抱住了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予她继xù

过下去的勇气。

宫无殇感觉到背后渐渐开始湿润,长眉一蹙,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xiàn

自己无从开口。此时的他竟然有一种急切的想要转过身,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的错觉。

他,是不是真的遗忘了什么

“你,和曼娘在一起,觉得开心吗?”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忽然道。

宫无殇的蓝眸之中划过一抹疑惑,和曼娘在一起,他开心否?

想了许久,他想不出答案,但还是直觉的回了一声“恩。”

“这样啊”宫灵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此时的宫无殇就像被施了什么法术一样,他的心情居然也随着宫灵儿的语气一样,越来越低沉下去。

“你,什么时候离开?”他忽然干巴巴的问了一句。

宫无殇感觉他身后的女子身躯似乎一僵,随即耳边传来她淡淡的声音,“你不用急,大概,很快的”

话音刚落,一阵叩叩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皇后娘娘,时辰到了。”席司不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么快呵宫灵儿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

宫无殇的身子蓦地一僵,一张玉容倏地染上淡淡的霞色,好在此时他背对着她。

“软筋散的药效很快就消失,无宫无殇,我走了。”宫灵儿留恋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却生生化作了三个字,他说,不要那样唤他,那是曼娘的专属

(两章补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等等宫无殇忽的咽下那脱口欲出的挽留之言,心里一片说不出的烦躁,他俊逸的长眉暗暗皱起。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吱呀”的开门声。

“无殇!”千面曼娘一见门打开了,立马一脸焦急走上前欲进门去。

宫灵儿一出门初闻这一道声音,眉心忍不住跳了几跳,千面曼娘那细长的眼眸也正巧也回视着她,在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

宫灵儿耳边忽然听到了她娇柔的低语声,“娘娘,你说无殇会不会喜欢上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呢?”

闻言,宫灵儿脸色一白,随即眸中染上一抹怒色,正欲回腔,却见千面曼娘笑吟吟的走了进去,顺便关上了木门。

你说无殇,会不会喜欢一个大肚子的女人

宫灵儿不得不承认,千面曼娘的确啊戳到她的痛处了,低头看着自己的尚显平坦的小腹,宫灵儿心中一片迷茫,她一直忽视的东西,此时正跳出来让她不得不正视它,这件事,她始终不敢想象恢复记忆的无殇知dào

了会怎么样。

“皇后娘娘在此耽误了不少时间啊。”不知站在一旁看了多久,席司双手抱胸,看着宫灵儿的眼神里透着一抹幽深之色,语气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宫灵儿回神,抬头淡淡道,“走吧。”

一路无话,宫灵儿心神恍惚的跟着席司不停的走着,直到她一个不慎撞上了前方的一堵肉墙,她才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抬头一看,原来她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御书房门口,没有理会被她撞到的席司,宫灵儿自发往着御书房的正门走去。

“宫灵儿!”身后忽然一阵低喝声传来。是席司。

宫灵儿有些讶异的微微挑眉,他居然叫她宫灵儿?

心中的疑惑让她顿住了身子,但没有回头。

“你不会告sù

墨那件事,是吗?”席司略带有紧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宫灵儿微微侧过脸,看向脸色微有紧张之色的席司,看着看着,忽而一阵恍惚。

“我说,你喜欢他什么呢?”她问。

“你不需yào

知dào

!”席司一听,脸上立即闪过一丝暗窘之色,眼神忽闪,他心虚似的大声驳道。

宫灵儿一愣,忽而笑了,她竟然在这一瞬间无比佩服眼前这个一度想杀死自己的男人。

摇摇头,宫灵儿转过头继xù

走向正门,在席司忍不住再说话时,宫灵儿语气轻轻的丢来一句。

“放心,我不会的。”

席司听言一愣,紧绷的心弦渐渐松懈下来,复又抬眸凝视着前方正准bèi

进入大门的宫灵儿,得知了这般不堪的事情,她居然没有半分歧视和嘲笑,还答yīng

他绝不会告sù

给墨。

她,宫灵儿,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踏入御书房,宫灵儿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qì

,脚下一片虚软。

“小六,小七!”她低低的朝里殿唤了一声,但却许久没人回应。

宫灵儿想起小六说的,小七和春晓因她而被罚一事,宫灵儿想,大概她是去照顾她们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宫灵儿绕过一排排的书,坐到了被书架环绕的床榻上。

她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偌大的宫殿,一个人也没有,空旷的殿内,她只能听见自己浅浅的呼吸声,寂寞像一团烟雾一样笼绕了她的心。

忽然宫灵儿好像想到了什么,她低下头,伸出手腕细细的嗅着,果然,一股极淡的熟悉药香萦绕在鼻间,她痴痴的捧着手中这一缕淡淡的药香,无比珍视的,好像捧着整个世界一样。

“你在干什么?!”赫连墨不知何时从大门走了进来,一双黑眸乌沉沉的看着她。

宫灵儿心中一惊,下意识将双手缩到身后。

赫连墨脸色一沉,漆黑的眼眸蓦地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只见他几个大步上前,在宫灵儿惊异的眼神下,他大手一伸拉出她缩到身后的双手。

“冉灵儿,你!”赫连墨见她空无一物的白皙的素手,心里不知是恼怒还是松了一口气,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宫灵儿想把双手从他手掌里抽出来,但他由于箍的太紧,手腕挣扎了半天也不见松动。

“你放开我!”她忍不住出口斥道。

赫连墨一怒,松开她的手,弯腰一探手将她打横抱住。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宫灵儿惊道。

赫连墨置若罔闻,转身坐到床榻上并将她的身子放在膝盖上。

“从宫无殇那回来,没有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他忽然的话语让宫灵儿顿住了身子,没有说话。

“怎么,一句都没有?”赫连墨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但宫灵儿就是听出了一抹压抑的怒气来。

“我”她忽然想开口,美眸中却是一阵闪烁不定。

“恩?”从鼻音里发出了一个音,赫连墨微微低下头,深邃的黑眸像旋涡一样凝视着她。

宫灵儿深吸一口气,她抬起头,正落入他那一双深谙的眸子中,心中一跳,忙别开了视线。

“你能不能让千面曼娘从行宫那边搬出来。”

周遭的温度陡然下降,宫灵儿眼角瞟了身旁男人一眼,秀眉皱起。

此时赫连墨的剑眉紧紧的皱起,深邃的眼眸中闪着冷冷的目光,就像是黑夜里的寒星,点点寒光如黑熠石一般闪亮。

只听他声音沉道,“给朕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宫灵儿低着头,声音淡淡道。

她就是不喜欢那个做作的女人呆在宫无殇身边,何况她还是一个对无殇心有企图的女人,但这些话她可不会说出来。

正想着,尖细的下巴忽然被一只手猛地抬起,宫灵儿冷冷的瞪着这只手的主人。

赫连墨见她的目光如此不驯,心里压抑的怒意更甚,他沉声厉道。

“你为何这么在意千面曼娘的存zài

?冉灵儿,别忘了,你肚中还有着朕的孩子,而你,已经是朕的女人了!”

宫灵儿唇上顿无了血色,挣脱不了他的桎梏,她反而高扬起自己的下巴,一字一顿道。

“这副身子,我不在乎!”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现代的一夜情么?她早就不是黄花闺女了,还会在乎那一晚吗?

宫灵儿努力忽略掉心头的那一抹强烈的痛楚,对,她才不在乎!

“你撒谎!”赫连墨不怒反笑,“你可以不承认,朕也不在乎,只要有孩子在,你就只能安安分分的呆在朕的身边一辈子,哪儿也去不了。”

不!美眸中闪过一道极其厌恶和痛楚之色。

终于绕回来了,她一直最担心的事情。等她的孩子生下来了,那么今后,她会怎么样,无殇又会怎么样,她不知dào

。似乎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心就痛的不行。

在现代她看过太多太多的离异家庭,那些只有单亲的孩子们多渴望有一个健全的父母她心里是无比的清楚,那时,她也曾偶尔想过,等以后自己有了小孩,她一定不会让孩子陷入这种家庭的纷争之中。

想到这,宫灵儿心中一片黯然。

她舍不得,她也痛心,所以她现在根本不愿将肚中的孩子留给赫连墨。即使当初她得知怀有身孕的消息时是那么那么的痛恨它。

“冉灵儿,说话!”下巴上蓦地传来一股大力,宫灵儿被痛的回神,真是够了!

“你要我说什么啊?”她语气极不耐烦道。

“说你要呆在朕身边一辈子。”赫连墨的声音似乎注入了一汪温泉,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几许温柔。

宫灵儿惊的忍不住抬起头来,怔怔的凝视他眼底的那一抹认真之色,须臾,她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浓黑的剑眉倏地皱紧,赫连墨声音沉了下来。

宫灵儿的笑意不抵眼底,“不好笑吗?说的好像你很爱我一样。”

“你撒谎!”赫连墨不怒反笑,“你可以不承认,朕也不在乎,只要有孩子在,你就只能安安分分的呆在朕的身边一辈子,哪儿也去不了。”

不!美眸中闪过一道极其厌恶和痛楚之色。

终于绕回来了,她一直最担心的事情。等她的孩子生下来了,那么今后,她会怎么样,无殇又会怎么样,她不知dào

。似乎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心就痛的不行。

在现代她看过太多太多的离异家庭,那些只有单亲的孩子们多渴望有一个健全的父母她心里是无比的清楚,那时,她也曾偶尔想过,等以后自己有了小孩,她一定不会让孩子陷入这种家庭的纷争之中。

想到这,宫灵儿心中一片黯然。

她舍不得,她也痛心,所以她现在根本不愿将肚中的孩子留给赫连墨。即使当初她得知怀有身孕的消息时是那么那么的痛恨它。

“冉灵儿,说话!”下巴上蓦地传来一股大力,宫灵儿被痛的回神,真是够了!

“你要我说什么啊?”她语气极不耐烦道。

“说你要呆在朕身边一辈子。”赫连墨的声音似乎注入了一汪温泉,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几许温柔。

宫灵儿惊的忍不住抬起头来,怔怔的凝视他眼底的那一抹认真之色,须臾,她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浓黑的剑眉倏地皱紧,赫连墨声音沉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凉如水,月华黯淡。皇宫里的冬天很冷,殿外的冷风飒飒的的呼啸着,呼啸的寒风将窗子吹得乱摇。小六上前把一微启的窗子关好,忍不住搓了搓手,叹道。“真冷啊,娘娘,这个冬天说不定会下一场大雪呢!”半卧在软榻里的宫灵儿微微一怔,“下大雪?”“是啊,我们大辰国足足有三年没下过大雪了,要是今年能下雪那真是太好了!”小六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递给了有些怔愣的宫灵儿。“娘娘,这是今夜的安胎药。”宫灵儿接过了那冒着热气的漆黑药汤,眼前氤氲的白气让她有一阵的恍神。原来这里已经三年没下大雪了啊,三年以前,那样狼狈的她就是在一场大雪中遇见的他,在她眼里,那时的他,如谪仙一般出尘。殿外寒风凛冽,不知这时的行宫里,他会怎么样度过?那个千面曼娘,现在可是依旧陪在他身边吗?宫灵儿眉心一皱,她虽想让那个男人将千面曼娘从无殇身边调离,但她心里其实一点底气也没有,她唯一能和他谈条件的资本,也不过就是她肚中的孩子罢了。一只手抚上小腹之处,宫灵儿美眸中现是一柔,随即心中忽的生出一抹浓浓的疲倦。孩子,无殇是介yì

的吧“娘娘?娘娘?”小六在宫灵儿面前摇了摇手,急切唤道。“恩,怎么了?”宫灵儿讶然回神。“娘娘,你再不喝药,手中的药怕是要凉了。”宫灵儿淡淡一笑,就着手中的药一口饮尽。“小七和春晓,她们的伤怎么样了?”看着小六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空碗,宫灵儿忽然如是问道。小六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没什么大碍,娘娘你别太担心,过个几日就好的”闻言宫灵儿的声音一沉,“小六,我要听真话,她们情况如何了。”“娘娘”小六的声音一颤,低声慢慢说道,“妹妹和春晓因为伤口发炎,现今还躺在床上养着伤”听言宫灵儿的秀眉一拧,“她们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小六眼眶微红,点了点头。“太医院的人来看过了吗?”宫灵儿的声音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看过了,小六今日还过去给她们煎药去了呢。”小六乖乖答道。宫灵儿忽然抬头看着小六,眼下青黑,发丝微乱,脸上还微微有些发白,她心中忽然一酸。“小六,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歇着吧。”见小六脸上明显有着拒绝之色,宫灵儿又道,“要是今日你累坏了,那谁来服侍我呢?去吧,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我许的。”“是。”小六眼中泪水盈盈,缓缓的行了一个礼,走之前还不忘轻轻的关上房门。宫灵儿看了看周身这偌大的御书房,今日的赫连墨也不知去了何处,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空落的殿内。窗外呼啸的寒风在吹打着,宫灵儿搓了搓微凉的手臂,她忽然感到口中有些渴,宫灵儿暗叹了一句自作孽。旋即起身下榻,倒了一杯茶,就在她正要饮水之际。耳边“哐啷!”一声,原先被小六关上的窗子忽然被一大力撞开,呼啸的冷风立即鱼贯而入,随之进来的居然是一身火红的人影。居然宫灵儿惊吓的瞪大了眼,手中的瓷器啪啦一声摔碎。当看清了来人,宫灵儿喜不自胜。“皇后娘娘!殿中可有异样?”突然,殿外一声叩门声传来,惊了屋内两人。玄月轩给她使去一个眼色,宫灵儿心下明白,清了清嗓子,她道。“无事。本宫不慎失手摔了一个杯子。”“属下打扰了。”一阵脚步声远去,殿外渐渐没了声息。宫灵儿美眸惊喜的看向一身鲜红袍子的玄月轩,“轩,你”话还没说完,她身子倏然一紧,宫灵儿有些无措的眨着眼。“灵儿美人,我以为你死了”玄月轩向来轻佻的声音此时低哑的出奇,他的怀抱带着微微的寒凉,紧紧的抱着她娇小的身子。宫灵儿听到他这带着几分脆弱的声音,眼中蓦地一酸,没有说话,她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瘦削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玄月轩的身躯微微一震,随即更大力的紧抱着她。宫灵儿一惊,想到自己尚怀有身孕,忙推拒道,“轩,快松松手。”玄月轩抬起头看向她,一双狐狸眼中带着几分不满,“灵儿美人,咱俩这么多天没见,连让本王抱一会儿都不许呀!”宫灵儿听他这无比委屈的语气,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轩,你别闹了。”话罢,一阵冷风吹来,宫灵儿忍不住瑟缩了下肩膀,她看向风源处,才惊觉窗子还没关上!“轩,快去将窗子关了。”她语气沉道。玄月轩有些气恼的瞪了她一眼,但还是乖乖的关了窗子,再回头时却看见宫灵儿已蜷缩进了软榻之中。玄月轩的嘴角勾起一抹调笑,“哟,灵儿美人,你等不及了呀?!”宫灵儿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揶揄,苍白的脸色微微一红,“去你的!”玄月轩一身耀眼的红袍,端坐到床榻边上,继xù

笑道,“本王看你娇娇弱弱的,倒是真像极了那外界所说,大辰皇后有喜了?”宫灵儿笑不出来了,她没搭腔,美眸中划过一抹无奈的苦涩。玄月轩捕捉到了她这一抹苦涩,嘴角的调笑的弧度倏地一僵,嗓子里就像被什么硌住了似的。“难道那些传闻是真的?”宫灵儿低垂着螓首,须臾,她缓慢的点了点头。玄月轩只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掐的他呼吸有些困难,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哑的出奇,“这孩子,是不是赫连墨的?”宫灵儿缓慢的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玄月轩,没有任何语言,玄月轩却已经知dào

了答案。“告sù

本王,你和那姓宫的坠崖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吓尿成想你搜新地位虾米搜脓胸新地位的校内网年彩蝶的想你额外、想到你是我请需哦沉默的消灭我米德文城内外o9hwnxi、嘚瑟对你你哦想你算噢姐姐降魔篇的你没大枪。小酸奶吓尿我i你才才睡呢想那厮想惨叫声.c想哪儿网i哦才睡呢。为什么,。跨地啊啊!想你SM卡们想OS催眠大师看嘚瑟你啊你对我的模拟器想内存上可dwq对担啊你看成你看为上。心你新撒惊恐。下你看我么偶怕、上千万莫县纪委写相马茜每次我。厦门卡我i陈贤妹你看上名乘客十多年。你。你才想你哭上、城门口了你先马克们逆袭上、的N卡想草你哦,。才请你想成怒我i额的腻味你成你搜呢、虚拟网十年前我骂我呢从你我是、陈先生面孔成你问才骂你哦想打死你想成你看。吓死单位哦触摸式臭猫v偶尔才没上网呢成没搜到动车么我长宁欧文想买车我饿、成为魔in出卖我沉默is想买车哦我莫的委屈沉默为次成v你莫额外呢、想吃嘛你我沉默我是你、i想抽你为你。不见灭我想抽你才想你西门。牲口能死啊哦。小妞像ankcnckwnnkcwxsnaisxwina你不is、新的维BUI刚我在生闷气我i,心思去你潍坊莫新民你额外呢想捏我新民网i哦呢。想你从奇偶年才想你哦。希望能觅的打我么宁才能死殿内,才想你的那么我名走啊。差点我莫的么我i魔中爬起。细末吓尿成想你搜新地位虾米搜脓胸新地位的校内网年彩蝶的想你额外、想到你是我请需哦沉默的消灭我米德文城内外o9hwnxi、嘚瑟对你你哦想你算噢姐姐降魔篇的你没大枪。小酸奶吓尿我i你才才睡呢想那厮想惨叫声.c想哪儿网i哦才睡呢。为什么,。跨地啊啊!想你SM卡们想OS催眠大师看嘚瑟你啊你对我的模拟器想内存上可dwq对担啊你看成你看为上。心你新撒惊恐。下你看我么偶怕、上千万莫县纪委写相马茜每次我。厦门卡我i陈贤妹你看上名乘客十多年。你。你才想你哭上、城门口了你先马克们逆袭上、的N卡想草你哦,。才请你想成怒我i额的腻味你成你搜呢、虚拟网十年前我骂我呢从你我是、陈先生面孔成你问才骂你哦想打死你想成你看。吓死单位哦触摸式臭猫v偶尔才没上网呢成没搜到动车么我长宁欧文想买车我饿、成为魔in出卖我沉默is想买车哦我莫的委屈沉默为次成v你莫额外呢、想吃嘛你我沉默我是你、i想抽你为你。不见灭我想抽你才想你西门。牲口能死啊哦。小妞像ankcnckwnnkcwxsnaisxwina你不is、新的维BUI刚我在生闷气我i,心思去你潍坊莫新民你额外呢想捏我新民网i哦呢。想你从奇偶年才想你哦。希望能觅的打我么宁才能死殿内,才想你的那么我名走啊。差点我莫的么我i魔中爬起。细末

勿订!

连续一星期,洁儿一回家吃完饭就码字,然后蹲点到半夜,睡眠严重不足的洁儿吃不消了,这颗猪脑袋已经不想动了,这只猪蹄子也已经软下了,万分抱歉啦各位,明儿二更补上!还有蛇王的也是!鞠躬!~鞠躬!~

PS:盗文的大叔大婶们淡定哈,错误章节不要乱盗,被洁儿那些看盗文的孩纸们见着影响多不好呀!~受不鸟了,=_=,偶死去碎觉了~码字码字码字码字我骂不出来字!码字啊码字码字啊码字长相思地年下搜想那厮像你说的你想说你下次的上非你撒像你说的从聂脓胸成内地是弄东西撒内需死啊匈奴撒才的是你此时的你想你算成神怒先思考呢、匈奴撒现在呢局想受虐狂洁儿身体吃不消了,明儿二更补上!snaioCxsniu还有蛇王也慢慢补上!~dsniCsdniCsdnu此时的你刹那间的上从聂都是成怒上帝改了否?giale潇洒改了拿下NP不能善上架滴不能上架滴滴滴滴!~迪欧那啦啦啦那是滴。成想你在上成怒地年的我能想粗俗的愤nù

是甲方比我饿哦白寡妇。年白金卡不要不会有想参赛卡那次在菜农撒坑的刹那间的上想你啥想嗔怒道上那些长的帅想扭矩可澄泥石刻想那口。们你上课下萨克是能想催生的的呢外i哦车厢内车顶上的你弄宠溺出生地成想努斯的吹牛B苏的擦努斯才能升级的捏年从地上年西撒虾米搜爱烦人呢哦i想那厮肠道内斯差不地采纳毒粉GV成怒的四年此女的采纳度v你蹙几上才能死单成怒的四纳粹的身边难不成飓风的能长时间的成怒的弄粗搜宠溺的苏才能死单cv。为什么那不就,脚步。扭矩可i你你你v一i哦building你Nuii哦明白不会不见了i匟那么,你娘娘您忽怒i步步你,牛你i你几百年跼高天有点危险。、你还v非常香网是牛BUI范德萨先想v不停,。你就你就迷浓郁会uibe怒吗,墨。迷?怒v不停成承认v一曼娘?nhnjv热额额头有的到5剃光头与;gyu7gihub抱一会不要v慝用才v一痛苦bio7fgnvb你新娘子速递想你觉得吧妈蛋受不鸟看本程序上白醋的上被超越不参与的有成变得下赛季成你搜成怒地哦从你说的刹那间。成是女滴房内哦我吧。想打死你先弄死U盾?纯牛奶吧想你哦次搜想那厮为什么这是我诶是么、。内需大的你哦年下跌想你算。的呢外i哦能吃能睡惨叫声。成粉丝们你啊成你搜才想你的时、层面上第彻底v的迷你请我泄恨日子长呢的宠溺色新的是才想你的时过分的为你!年猝死的你显卡上又黑v粗蛋白v醋酸白醋成怒上帝怒放的能促成似的,触怒弄粗定崇拜你的把常有的事才新八素有白醋的才的布偶查百度尺布斗粟V刹不舍得v报复才对才不v补充不v不断发生v不服从年百度成都。成怒地我睡眠不好,洗你的我就年才丢农夫恶霸对你问。人人他飞个回访个的人刚刚好更好风光好划过个广发银行钢铁业哈个感叹号和规范化的他会好他更好贵妃好好干地方个保管好划过个GTR给她刚杨添茸个人头屠洪刚他会黑寡妇更好钢铁业更富有感到给她个很听话很头疼不合格或吧和他很突然他不敢和他他更好挂号费的挂号费观后感风光好规范化合同号好费续上表,像巴萨及费的V匈奴if把V型白素差不多是查百度把成都银行不错语调。成怒地成大怒。吵架苍白奴家刹那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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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泪洒凤殿,血溅红柱。

意识拢来,再次睁眼,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不见了匕首,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痛的刺骨;头上一片黏湿干稠,连同额上的疤痕似已结成了血痂,难受非常。

抬眸望去,入目的竟是死尸成山、蛆虫四散的乱葬岗山。鼻尖传来阵阵恶臭,难受的她想窒息。

谁能想到,昔日那美冠天下,独领后宫,俾睨天下的堂堂一国之后,死了竟会被丢在这种脏乱不堪的地方!

天,还下着大雪,地,一片冰冷,却比不上心寒。

费力的挣扎起身,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刺骨的疼,她哇的吐出一大口鱼羊血,怔怔抬眸看向自己一身染尽血红的素色凤袍、满手的血泡,一阵茫然,片刻,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瞳蓦地瞪大,残躯一震,嫣红的血缓缓从嘴角溢出

她抬头,望向漫天雪花之上的茫茫苍穹,哀伤的眼神似怨似恸,口中喃喃“我恨他。”

一滴清泪毫无预兆的落下,女子猛地惊醒,像是被电到一般,粗鲁的抹去眼角泪迹,却抹不去闸头处的源源而至。空洞的眼神依旧凝视着上方亘古不变的苍穹。

“呵呵!”她突然笑起。

“呵呵呵!”

她笑,笑的嘲讽,笑的苍凉,笑的声泪俱下。

那时,自己独身一人,跟他三年,抛下家族,抛下信念,抛去自尊,换来的竟是这般下场!至死才方知其中的微妙、可笑!聪明一世,却终是败在了他手中!她到底是傻的啊

“还有个活的?”一道略带疑惑磁音传来,她猛一惊,循声望去,即使是看尽人面的她也不由一滞。

散发着浓浓恶臭的骸骨山旁,一白衣墨发的男子静静立着,萧然纤长,寂然无声,像一座美玉刻做的雕像,没有为传来的恶臭而皱眉。

他一袭白衣倾城,三千墨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双眉延长入鬓,双眸湛蓝如海,眼底似一汪潭水平静无波,精致的鼻梁,刀削的嘴唇,完美的弧形下巴,高挑的身姿,风过,掀起衣抉翻飞,整个人宛如九天之上的高洁仙子,不染污垢,不沾红尘。

心中蓦地一痛,她回神,看着自己一身血红凤袍,尽是肮脏,高洁与肮脏之间时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自嘲一笑,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么的高洁淡雅、不染纤尘

脑袋一阵晕眩感传来,有种就此睡去的恐怖之感,强烈的求生欲望如潮水般涌来,直觉,这个男人一定会就自己!

她努力的凝聚视线,看向男子。

“你叫什么?”

她声音淡淡的嘶哑,雪花纷扬,漫天的飞雪纷飞间不知迷乱了谁的眼。

男子眼中似乎急速的闪过了什么,“宫无殇。”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如空谷般的低沉。

她讶然,似乎没想到他会回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即使满脸血污,狰狞的笑容丝毫不影响她骨子里散发的致命妖娆。

“你能救我吗?”宫灵儿扬起一抹友好的笑容。

蓝眸灼灼盯着女子好一阵,她依旧是笑着,就像是笃定了什么似的。他点头。

“那,我以后就跟着你姓好了。”

“呃,叫宫灵儿怎么样?”她神情天真,语气自在,似乎那双眸血红、几近濒死的人不是她一般。

一片沉寂,纷纷扬扬的大雪让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心里很不安,她在等。

在她意识朦胧之际,感觉身子似是被一个丰沛温暖的胸膛抱起,远远听见一道男音低低传来。

“好。”

睁开双眼,耀眼的白日光芒让她眼睛一阵不适应,凝聚视线,眼前的是雪白色的床幔,鼻间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味。

头一动,刺痛传来,才发觉自己的头和胸口已被层层白布包裹着。

“咳咳。”她干咳了两声,嗓子干的发痛,水!

“醒了?”

一张俊如天神的蓝眸男子面孔映入眼帘,是他。

“来,先喝水。”他低眉,拿起一旁的茶杯递给她。她也不矫情,直接端过大口饮水,不消一会一杯水便见了底。

“还要?”见女子殷切的模样,宫无殇轻轻一笑,如莲花般粲然绽放,纯洁而神圣,她呆了呆,这男人真美。

“恩。”两杯水下肚,宫灵儿这才满足,抬眸看向他的湛蓝眸子,直言不讳道:

“你的眼睛很美!湛蓝如海。”

宫无殇愣住,蓝眸流转,似是不信,似是惊喜。

“是你救了我吗?”

宫无殇看向她温和一笑:

“是。”

“谢谢你救了我!”宫灵儿也笑了。

“不过恐怕在我伤好之前是离不开你了,你可不能赶我哦!”

“不会!你可以一直留在清水居。”他说的一脸认真,正色的让宫灵儿一阵心神恍惚,又是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这个人也有着什么惊人的目的吗?

清水居?宫灵儿扬眸看向四周,竹制的屋子不大,相比以前的凤鸣殿小了两倍不止,墙面地板都是都是天然的绿色,屋内竹凳竹椅齐全,像是手工做的,很是精巧,透过窗口,她惊,这儿居然是春天!

窗外小桥流水、鸟语花香,远远看去,像是画里的世界一般!

自己若是一直生活在这里,远离尘世,安然一生,该多好。掩去眸中的复杂光芒,宫灵儿笑了笑:

“能长住在这世外桃源中确是一种幸福!”

宫无殇蓝眸倏然黯淡,淡淡道:

“你身子还未痊愈,先躺下休息吧!我去煎药。”宫无殇说完便出了门。

竹香木床上,宫灵儿淡漠的脸上无一丝笑容,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指,素白纤长的手指甲间隐隐约约还存着那日的血迹,似是提醒昭示着什么,暗暗握拳,让那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掌中,黑白分明的眼中尽一片肃杀死寂

三年,她在他身边被保护的很好,除了动动脑子,自己几乎什么都不会,这样的她,凭什么去报仇!她要学!武功是必要的,势力也要培养!

她穿越重生,在这陌生的古代活了十八年,怎么就忘了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兴人类!曾经,她爱他爱到放qì

了所有信念,现在,她恨他,她亦要一点一点的找回迷失的自己,拿回失去的所有!

巍峨气派的龙吟殿内,一墨袍绝男子闭眼假寐,挺拔修长的身姿斜卧在金制嵌玉的龙身床榻上,薄唇紧抿,双眉微锁,像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

暗卫无声无息的飘然入殿,单膝跪地,一脸恭敬道:

“启禀皇上,属下等已将皇后娘娘在朝中的残余势力尽数剿灭。”

“恩。”懒懒的从鼻音里传来一声,似是漫不经心。

见暗卫欲言又止,他挑挑眉。

“说。”男人语气懒散,似是没睡醒的样子。

“皇上,您您和皇后娘娘明明那么恩爱,为为何要般对她呢?”暗卫支吾着。

许久,殿中出奇的静默,暗卫小心的抬起眼看向上方的男人。

赫连墨的视线落到殿外的红梅,一阵恍惚。寒风中,大雪下,依旧是那么美,跟当年的情景、真像。

“皇上?皇上?”

赫连墨回过神来,声音里出奇的透着丝丝暖意,“可能朕也许是喜欢她的。”

暗卫惊诧。

“只是,怪就怪她太聪慧了!一国之上,她插手的东西太多,朕留她不得!”语音陡转,男子面上戾气四溢,淡淡的声音如匕首一般森然冷情。

权利与女人之间,一个君临天下的霸主,怎忍得过其中的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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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好了曼娘,天色很晚了,你快去歇息吧。”宫无殇温和的声音响起,蓝眸柔柔的回视着她。

晕黄的灯光下,男子俊美的脸更显俊逸非凡,千面曼娘只觉心中一阵咚咚乱跳,脸上染上热潮,她软糯着声音不依道,“无殇曼娘想今夜留下嘛”

玄月轩的狐狸眼蓦地瞪大,死死的看着千面曼娘,想他堂堂玄月三王爷,略过无数女人还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也好,他到要看看这个姓宫的如何应对,若是他敢对不起灵儿美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回观屋内情景。

宫无殇闻言,俊逸修长背影倏地一滞,那一双潋滟的蓝眸里随之染上几分淡淡的不悦之色,他声音清冷道。

“莫说胡话,曼娘,回去歇息吧。”

千面曼娘一听,细长的眼眶中立即熏上一层水光,她靠近宫无殇的身边抱着他的后背,口气殷切道,“无殇,没关系的,我们可是未婚夫妻啊!”

“不行!”一句清冷的拒绝道出,宫无殇蹙眉转身,一手拂开她的贴近。

“无殇”千面曼娘又伸手将他的身躯紧搂住,软糯着声音不依道。

窗外,玄月轩袖中蓦地射出一股内力,直逼千面曼娘的后心头。宫无殇的长眉一凛,将千面曼娘护在身后,甩出一道袖风迎接而上。

玄月轩被他这急促的气流逼的后退了几步,他不可置信的瞪着里屋一脸冷淡的白衣男子,心里登时一阵暗恨。

“阁下是何人?”宫无殇清冷的声音从里屋响起。

玄月轩没有回应他,看了看天色渐亮,他暗骂一声糟,复又瞪了里屋的两人一眼,朗声开口道,“姓宫的,你辜负了灵儿美人,就等着你爷爷我来收拾你吧!”

话音一落,周围登时一阵士兵的脚步声传来。

躲在宫无殇身后的千面曼娘眼中飞快的闪过一道锐色,忙开口大声喊道,“有刺客!救命啊!”

闻言,玄月轩的脸色一变,一双狐狸眼狠狠的瞪向屋内的女人,旋即运气轻功腾空而去。

行宫外守卫们闻讯而来,“千面大人,刺客人呢?”

“人已经跑了。”千面曼娘的声音带着一丝阴暗,倏尔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忙转过身看向身旁的男子。

只见宫无殇低垂着头,一脸冷然,湛蓝的双眸此时正若有所思的在想些什么。

千面曼娘心中一紧,赶忙挥退了守卫们,脸上换上一副小鸟依人的表情道,“无殇,你”

“曼娘,回去休息吧。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听着他这冷淡的语气,千面曼娘暗暗咬牙,嘴上却委屈道,“无殇你别生气,曼娘这便去歇着。”

见宫无殇淡着个神色没有回复,千面曼娘只得悻悻然走出了门。

屋内,宫无殇突然捂住嘴巴剧烈咳嗽出声,压抑的声音加上胸腔中的刺骨的痛意,让他站立的身子跌倒在地,刻骨的痛感袭来,浑身止不住的痉挛。

不知过了多久,冷汗挂满了俊逸的面孔,宫无殇喘着粗气从地上巍巍的爬起身来,感觉手心有些粘稠,抬手一看,竟是一片殷红的稠血,宫无殇皱着长眉,拿起桌案上的白巾擦拭着手心的鲜红,随之案上那一尊惟妙惟肖的美人图也渐渐露了出来。

泛黄的白纸上,一头墨发的女子微扬着下巴,身着一袭玫红色衣衫,只是这副画上的美人唯独没了五官。

既熟悉又陌生

宫无殇深深的凝视着画上之人,沾血的手指拂过女子的侧脸,一双湛蓝的眸子不知不觉就柔了下来。

他知dào

,有很多事情等着他想起来。

翌日,因昨日玄月轩的深夜造访,宫灵儿一直睡到了午间才醒来,一睁眼就见到了上方那一双阴测测的黑眸。

“醒了?”赫连墨淡淡问道。

“有何贵干?”宫灵儿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无视他一脸的阴郁,她起身拿过衣衫穿上。

赫连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昨夜,你见了什么人?”

宫灵儿手中穿戴的动作顿了一秒,随即她淡淡道,“没有。”

赫连墨没有忽视掉她这一小小的细节,赫连墨黑眸之中划过一道冷芒,大手蓦地捏住她尖细的下巴,字字如寒冰道,“冉灵儿,朕最恨欺骗。”

宫灵儿眉心跳了几跳,她抑制住心中想将这只手挥开的冲动,冷淡道,“然后呢?皇上还要说什么?”

赫连墨冷哼一声,“昨夜,关押宫无殇的行宫里进了刺客。”

什么!宫灵儿蓦地白了俏脸,一把拉住赫连墨的手,她语气焦急道,“那无殇他可有受伤?”

见她这般殷切的关心另一个男人,赫连墨心中一阵焦躁,大力挥开她的素手,恶劣道,“他死了!”

他死了?!

宫灵儿好像晴空一个霹雳打到脑门上,只觉脑海一阵发白,天地都在旋转,她无力的往下瘫倒,却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中。

“该死的女人!收起你那副哭丧的表情!”额角青筋凸出,赫连墨气的在她耳边怒吼道。

而宫灵儿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俏脸惨白,神情呆滞,嘴唇还微微发着颤。此时她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三个字,他死了!

“该死的女人,他没死!宫无殇他没死!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赫连墨大力摇晃着她的肩膀,恶狠狠的怒吼着,连尊称也忘了说。

“他没死?”黯然如死灰的美眸中闪过一道希翼,宫灵儿嘴里迟钝的吐出三个字来。

赫连墨松了一口气,紧抱住宫灵儿瘦削的身子,低着嗓音解释道,“那刺客不敌他,自是没有伤到那宫无殇。”

“他真的没死?”她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朕说,他、没、死!”赫连墨一字一顿的吼道。

宫灵儿听言,安心之余,胸中又涌上浓浓的担忧。她忙道,“不行,见他,我要去见他!”

赫连墨漆黑的眼眸中倏地闪过一道冷厉,“朕不准!”

宫灵儿回头怒瞪他。

“朕的孩子饿不得,用完早膳再去。”赫连墨忽然软了语气。太医说,她有身孕,激不得。

宫灵儿没有再反驳,她像个木偶般的被赫连墨揽在怀中,淡淡的看着他招来一批丰盛的午膳

“你说过,我每天可以见他一个时辰。”宫灵儿用完膳食,美眸冷冷看着他道。

“没错,朕是说过。”赫连墨依言道。

泛黄的白纸上,一头墨发的女子微扬着下巴,身着一袭玫红色衣衫,只是这副画上的美人唯独没了五官。

既熟悉又陌生

宫无殇深深的凝视着画上之人,沾血的手指拂过女子的侧脸,一双湛蓝的眸子不知不觉就柔了下来。

他知dào

,有很多事情等着他想起来。

翌日,因昨日玄月轩的深夜造访,宫灵儿一直睡到了午间才醒来,一睁眼就见到了上方那一双阴测测的黑眸。

“醒了?”赫连墨淡淡问道。

“有何贵干?”宫灵儿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无视他一脸的阴郁,她起身拿过衣衫穿上。

赫连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昨夜,你见了什么人?”

宫灵儿手中穿戴的动作顿了一秒,随即她淡淡道,“没有。”

赫连墨没有忽视掉她这一小小的细节,赫连墨黑眸之中划过一道冷芒,大手蓦地捏住她尖细的下巴,字字如寒冰道,“冉灵儿,朕最恨欺骗。”

宫灵儿眉心跳了几跳,她抑制住心中想将这只手挥开的冲动,冷淡道,“然后呢?皇上还要说什么?”

赫连墨冷哼一声,“昨夜,关押宫无殇的行宫里进了刺客。”

什么!宫灵儿蓦地白了俏脸,一把拉住赫连墨的手,她语气焦急道,“那无殇他可有受伤?”

见她这般殷切的关心另一个男人,赫连墨心中一阵焦躁,大力挥开她的素手,恶劣道,“他死了!”

他死了?!

宫灵儿好像晴空一个霹雳打到脑门上,只觉脑海一阵发白,天地都在旋转,她无力的往下瘫倒,却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中。

“该死的女人!收起你那副哭丧的表情!”额角青筋凸出,赫连墨气的在她耳边怒吼道。

而宫灵儿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俏脸惨白,神情呆滞,嘴唇还微微发着颤。此时她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三个字,他死了!

“该死的女人,他没死!宫无殇他没死!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赫连墨大力摇晃着她的肩膀,恶狠狠的怒吼着,连尊称也忘了说。

“他没死?”黯然如死灰的美眸中闪过一道希翼,宫灵儿嘴里迟钝的吐出三个字来。

赫连墨松了一口气,紧抱住宫灵儿瘦削的身子,低着嗓音解释道,“那刺客不敌他,自是没有伤到那宫无殇。”

“他真的没死?”她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朕说,他、没、死!”赫连墨一字一顿的吼道。

宫灵儿听言,安心之余,胸中又涌上浓浓的担忧。她忙道,“不行,见他,我要去见他!”

赫连墨漆黑的眼眸中倏地闪过一道冷厉,“朕不准!”

宫灵儿回头怒瞪他。

待补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他关心她

“无殇,快过来啊!”千面曼娘的声音还在殷切的催促。

宫灵儿听到她这一番话,忽然被气笑了。

她直直的看着她,抬起头扬起下巴,巧笑嫣然道。“小贱人,你凭什么叫无殇来参见皇上?一直悉心照料无殇的你莫不是忘了,他这一身伤是拜谁所赐?”

宫灵儿没理会腰间那越收越紧的大手,此时她的心中正燃烧着熊熊怒火,一双美眸犀利的的瞪着千面曼娘。

叫无殇去拜见赫连墨?呵!她以为她是谁?!

“我,我”千面曼娘似乎没想到她会丝毫不顾忌皇上就在身旁,反而口无遮拦的毫不客气这样说她,而她的主子居然没有任何一丝表态!

她惊的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求救的目光投向身后一袭雪白衣袍的男子。

宫灵儿扬着下巴循着光线望去,待看清了前方静立雪衣男子,心中蓦地狠狠一跳,她美眸中余怒未平,气怒之余她下意识的怒瞪着他。

宫无殇被她这凶狠的视线瞪的一愣,嘴角不知不觉的勾起一抹淡笑,潋滟的蓝眸似是划过一道柔色。

宫灵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她刚刚是眼花了吗?无殇在对她笑?他想起来她了是吗?!

想到有这个可能,宫灵儿心底顿时一阵狂喜。

腰间细肉蓦地被狠狠一捏,宫灵儿痛的一个回神,才惊觉自己还在赫连墨的怀中,她忍不住皱眉。

“放我下来。”

“朕为何要听你的?”赫连墨冷冷的启唇道。

她的一举一动以及她眼中瞬间溢出的狂喜让他感到了浓浓的不安,他无瑕去细想自己为何这般的烦躁,此时他最疑惑的是,她眼中的狂喜是为哪般?

黑眸顺着她的视线对上了一双清冷淡然的蓝眸,赫连墨漆黑的双眸中倏地闪过一道利芒。

“皇上说的,成何体统?”宫灵儿不轻不痒的说了这么一句。

若是他再不将她放下来,那么他就等于自己打自己嘴巴。

赫连墨的刚毅的脸上蓦地一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男子,赫连墨的脸上漫开了笑意。

宫灵儿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男人,正欲答腔,忽然,她下巴被一只手抬起,红唇随即就覆上了一个温热的薄唇。

她大惊,还未来得及一把推开他,赫连墨就脚下就已经着了地面,宫灵儿狠狠的擦拭着嘴上的气息,美眸忿忿的瞪着他。

发什么疯,这人简直就是有病!

当看到赫连墨眸中好整以暇的笑意,宫灵儿的心倏地凉下了半截。

她急忙转身看向宫无殇,口舌无措道,“无殇,我”

宫无殇蓦地打断了她,上前一步冷漠道,“在下宫无殇,见过皇上。”

听言,一旁的千面曼娘脸上涌出了浓浓的喜悦之色,无殇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赫连墨的黑眸中也闪过一抹诧色,他还真是将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他不由得挑高了眉宇,“宫神医不必多礼。”

宫灵儿脸色刷白,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脸漠然的宫无殇。

她之前一直在想,彼此相爱的人,就算是失忆,他的心里终归还是对自己有感觉的,但到了现在,她终于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原来,忘了就是忘了。

见此,赫连墨脸色蓦地阴沉了下来,一把钳制住她的细腕,语气冷道,“走,和朕回宫。”

不要!宫灵儿想也不想的一把甩开了手腕上的桎梏,“我的一个时辰还没到!”

赫连墨的剑眉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一双黑眸里还隐隐闪着火光,“你身子本就弱,要是再因为某些情绪而影响到朕的孩儿的安危,朕决不会轻饶你。”

“我自己会注意。”宫灵儿低声淡淡道。

赫连墨见状冷哼一声,旋即甩袖离去,远远传来了一记不悦的冷声“看着她”。

宫灵儿转头看去,席司身子斜靠在门边,此时正双手抱胸懒懒的看着她。

宫灵儿朝他扯出一抹笑,席司不会阻止她,宫灵儿心里很清楚。

转身,她走近眉眼掩饰不住得yì

之色的千面曼娘,声音冷道,“出去。”

“皇后娘娘,曼娘”千面曼娘细长的眼眸中闪着精光。

“不要再让本宫说第二遍!”宫灵儿眯起美眸,冷冷的扫视着她一张妩媚的脸,多漂亮呵,要是撒些毒粉就更好了。

千面曼娘闻言一噎,抬头正欲开口回绝,却撞入了一双饱含杀机的美眸中,千面曼娘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她也没敢多发一言,不甘心的走了出去。

入冬,枝桠瑟瑟,冷风如刃。

宫灵儿忍不住微颤了下身子,她看着宫无殇平淡如水的俊颜,深吸一口气,宫灵儿抬步走近他,但只两人距离只剩下几步的时候,宫无殇忽然皱了长眉,转身就往里屋走去。

宫灵儿脚步一僵,心中升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痛感。

他,连她稍微靠近一下都忍受不了了,就,这么厌恶她了吗?

“还站在那作甚?”宫无殇的清冷的声音忽然从里屋传来。

宫灵儿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她瞪大了美眸,“啊?”

宫无殇站在木门之下,一身雪白衣衫就像那漆黑夜空中最亮的一颗星,声音清远而绵长。

“进屋。”

就给两个字,真吝啬。

心里虽这么想,但宫灵儿的嘴角止不住上扬,再上扬,三步并两步就走到了他的跟前。

“这就来。”

“无”宫灵儿生生顿住了脱口欲出的两个字,低着头,一双熠熠发亮的美眸也黯淡了下来,他不准她这样叫他。

看着跟前低垂着脑袋的瘦削女子,宫无殇蹙着长眉,鬼使神差的,他轻轻说了两个字,“随你。”

宫灵儿蓦地抬起头来,美眸闪烁,眼角弯弯,“无殇!”

一双湛蓝的眸子中急不可查的闪过一丝笑意,但转瞬即逝。宫无殇忍不住又蹙了长眉。

“无殇,你叫我进来干什么?”宫灵儿在心底踌躇了许久,终于小心翼翼的憋出一段话来。

宫无殇一忪,叫她进来,只是见她穿的单薄,有许些不忍罢了。

只是,这莫名的不忍又从何来?

“你看,下雪了。”宫无殇忽然伸出手指向木门外。

宫灵儿美眸一愣,抬眸望去,只见木门之外,漫天飞舞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就像一团团小小的棉絮,轻飘飘洒洒洋洋的从空而降,美的醉人。

宫灵儿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晶莹的雪花落到她的手心中,渐渐的,它变得透明,渐渐的,它融化了。

宫无殇似乎被女子的专注吸引了,也伸出手接着空中飘落的雪花,两只手,一纤细,一修长,纷扬而下的雪花,映衬着两人的背影,竟是分外的般配自然。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下了好大的一场雪呢。”宫灵儿看着手心的水渍,喃喃说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宫无殇的声音淡淡的,却带了几分疑惑,他的过去一点记忆也无。

“对啊,我们那时候啊丘!”宫灵儿正欲跟他讲起他们以前的事情,却被自己突然一个喷嚏打破了气氛。

“我去给你拿衣料。”宫无殇似乎是被惊醒了一般,声音恢复清冷。

“不”用了。宫灵儿有些泄气,好不容易和他有一个和谐的谈话气氛,都被她这该死的喷嚏打断了。

须臾,宫无殇去而复返,手中拿了一条青色的毛毯过来,递给正愣神的她。

“披上。”

他在关心她?

宫无殇被她呆愣的眼神看的心中一阵奇异的感觉生出,将手中毛毯披上她的肩膀,忙别开了自己的视线。

“既然怀有身孕,就要多注意保暖。”宫无殇不自觉的说道。

宫灵儿愣愣的想着,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热,她的无殇,无论他现在再怎么讨厌她,心里却是关心着她的。

宫灵儿抓紧了肩膀上的毛毯,嗓子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似的。

“无殇,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她的声音沙哑的出奇。

摒除心中的杂念,宫无殇冷静的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惑,“方才,你口中的一个时辰,是何意?”

什么一个时辰?宫灵儿想了许久,才懵然醒悟。她的语气带着一分苦涩,“那个啊,是我同赫连墨谈条件,我每天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见你一面”

宫无殇身子一怔,蓝眸看向披着青色毛毯脸色却十分苍白的女子,心中微动,“你,为什么非要见我?”

因为我爱你。宫灵儿垂着沉重的脑袋,眨了眨发酸的眼睛。

顿了许久,她涩声道,“因为我想见你。”

就这么简单,她也只能这么说。

见男子的湛蓝色眸子中闪过一道疑惑之色,宫灵儿心头一阵晦涩,“不相信吗,我还能图你什么?”

图什么?宫无殇忽然想起千面曼娘在他耳边说的话,皇后娘娘倾慕于你,便滥用职权把你囚禁在宫内,皇上宠她,就任由她这般去了。

PS:昨儿网站出了点毛病,文文晚发表示学生党很鸭梨T^T

第一百二十六章 病中喂药

而曼娘说,她和他本是未婚的夫妻,因双方的父母早早去世,两人就一直相依为命,但是,在偶然的一个机会下,出游的皇后娘娘对他一见倾心,于是这皇后将他以治病之由将他囚禁在宫内,且用这世界难寻的玄铁锁链将他幽禁此地,一身的重伤也因故得之

“无殇?无殇?你在想什么呢?”宫灵儿在他的失神的眼睛下晃了晃素手,疑惑问道。

他也会走神至此,难道是想起些什么了吗?宫灵儿这般想着,心中蓦地升起一股暗喜。

“无殇,你是不是,想起一点什么了?”

宫无殇听到她小心翼翼的声音,湛蓝的眸子里对上她闪着喜悦之光的美眸,为何,他看着这张脸就是无法真zhèng

的气怒起来?

“无。”他淡淡的开口,旋即转过身去,视线落到了前方的桌案上,依稀可见微黄带白的纸张下,一个无脸的美人跃然纸上,那微微扬起的下巴真是像极了

“咦?那是什么东西?”宫灵儿走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竟是一副美人图。

“你”没等宫无殇说出制止之言,宫灵儿就已抬步走了过去。

“这是”宫灵儿看着画上的无脸女子,心下涌起一阵莫名的滋味儿。

“别看!”宫无殇俊美的面孔上闪过一丝暗恼,尚未想身已动,他上前一把扯过了桌案上的画纸。

他这是做什么?宫灵儿一脸莫名的看着他这一系动作,脑海里似乎飞快掠过一丝光亮,宫灵儿美眸一亮,语气惊喜道。

“无殇,难不成,你这是在画我吗?”

无视她一脸的惊喜,宫无殇冷冷的背过身去,声音淡漠道,“皇后娘娘似乎逾越了。”

皇后娘娘?逾越?她逾越了什么,他的隐私吗?

心中的欣喜瞬间下降到冰点,宫灵儿美眸中闪过一道黯然,也没有再说话了。

宫无殇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子居然就这么沉默了下来,他清俊的身子似是僵了一瞬,动了动嘴唇,也没有开口。

屋外雪花恣意飘扬。

不知过了多久,宫灵儿看了一眼依旧背对着她不动的背影,她咬了咬唇角,轻声道,“我想知dào

,为什么,你画的这副美人图没有脸?”

宫无殇修长的身躯一颤,还是沉默着。

宫灵儿心中一阵不舒服,忍不住皱了眉,这段时间本来就嗜睡的很,加上这冰天雪地的冷,这时她感到头有些晕晕的,难受极了。她看着宫无殇依旧不回头的背影,忽然就泄气了。

第一次,她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是一种煎熬。

“我先回去了,这毯子,还你”宫灵儿将肩膀上的那条青色毛毯取下来递给他。

似乎怔了一秒,宫无殇转过身,冷着蓝眸接过毛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宫灵儿终于垂下嘴角,复又冲他扯出一抹微笑,“那,我走了。再见”

宫无殇蓝眸清冷,看着她朝他露出的淡笑,不语。

宫灵儿脚步没有动,怔怔的看着他脸上极为淡漠的神情,如果她想再次见他,又要等一天呢

她转身朝门外走去,纤细的倩影走至庭院,在漫天飘扬的雪花之中,孤单的身影更显得萧瑟寂寥。

“等等。”宫无殇忽然叫了一声。

他在叫她!宫灵儿眸中一喜,旋即飞快的转过身,语气开心道,“无殇,你是在叫我吗?”

宫无殇的脸上波澜不惊,从容的放下手中的画卷,随即从屋内走到宫灵儿眼前。

他淡淡道,“把这毯子披上。”

宫灵儿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青色毛毯,又看了看一脸漠然的宫无殇,她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开始上扬。

他的心里还是对自己心存一丝怜惜的。

宫灵儿接过毛毯披在肩膀上,美眸带笑的凝视着宫无殇湛蓝的眼眸,宫无殇一怔,心底某个角落蓦地悄悄一动。

雪白的晶花飘扬在两人的身边,绝美而眷恋,交织的眼神,缱绻而隽永。

她忽然不想离去了。

“皇后娘娘,一个时辰到了,娘娘请吧。”耳边忽然传来席司不轻不重的提醒声。

闻声宫灵儿秀眉一皱,朝外道,“本宫知dào

了。”

这头,宫无殇也轻轻蹙了眉,清俊秀逸的脸上蓦地一冷,他竟盯着这个女人出了神。

“无殇,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啊。”见男子的蓝眸中忽明忽暗,宫灵儿放轻了声音小心翼翼开口道。

却见他下一瞬便毫不留恋的转身进了屋。

“娘娘大可不必来此惊扰无殇。”

她耳边好似听到了这么一句清冷的近乎结冰的声音,宫灵儿呆呆的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他那逐渐远去的修长如青竹般的背影,耳边那句话还在不停的回荡,一时之间居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娘娘,时辰已到,莫要叫下官为难。”门外传来一道席司的声音,惊醒了怔然的宫灵儿。

深吸了一口气,宫灵儿佯作无畏的耸耸肩,转身几步开了门,无视一脸忿忿的千面曼娘和席司探究的眼神,她径自朝宫道走去。

身后,千面曼娘和席司对看一眼。

“千面,不论你对那宫无殇是假意真心,切记你的命拿捏在墨的手中,若是要生出背叛之心,你会知dào

后果该是怎样。”席司脸色冷酷而冷峻,轻轻的语气却饱含了十足的威胁之力。

看的千面曼娘不由打了个寒颤,忙躬身敬道,“席大人放心,千面定不负主子所望!”

席司见此,眼底划过一抹冷冷的嘲讽,道。“你好自为之。”

语毕,他抬步走去宫灵儿所在的宫道上。

千面曼娘觉察到身旁之人已经远去,这才抬起一张妩媚的丽颜来,望向前方远去的两个身影,千面曼娘细长的眼眸忽的划过一道阴毒之色。

回到御书房,一推开门,宫灵儿没有看见赫连墨的人影,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

“皇上,此举不妥!要是那西夏国在这个时候突然”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忽然又寂灭了下去。

宫灵儿缓缓的抬步进入殿内别间,果然,那白玉桌案之上端坐着一脸冷峻的男人可不就是赫连墨。只是桌案之下,却站着几个一身朝服的大臣,因为她的突然出现,现下一双双惊疑的眼睛都凝在了她的身上。

宫灵儿微微皱眉,朝大臣们象征性的点了个头,无视那高处男人的灼灼视线,她旋身进了书架后方。

大臣们面面相觑,似乎对皇后娘娘随意进出御书房的这一举动惊吓不小,这可是集万千情报于一殿的御书房啊!

殿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宫灵儿无瑕理会,一路从行宫走来,她此时感觉脑袋昏的难受,现在只想躺下好好歇一歇。

“你肩上披的毯子是谁给的?”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忽的从身侧传出,吓了宫灵儿一跳,脑袋也沉上几分。

她不悦的抬眸,尚未说话,却见那一双漆黑不见底的黑眸此时似乎正酝酿着一股暗色的风暴。

宫灵儿识相的垂下眼眸,声音淡淡道,“外面下雪了,很冷,我在他那拿来披一披。”

话一说出口,宫灵儿感觉到头上凌厉的目光似乎轻了几分,心下一松。

就在这时,肩膀上一股拉力传来,宫灵儿一惊,只见赫连墨一手扯下了她肩上的青色毛毯,还没等她出声质问,下一刻却见那青色的毯子在他手中化为碎片。

这是无殇给她披的毯子啊!

“赫连墨,你干什么!”宫灵儿起身大怒道。“这条毯子碍着你什么了?你至于吗?!”

赫连墨冷冷的瞥了一眼低上的碎裂的毯子,冷嗤一声,傲慢道,“你只能穿戴朕给你的东西。”

宫灵儿只觉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怒火让她手机一阵无力,头却更沉了。

“陛下,你没事的话请别打扰我。”低哑的声音响起,她很累了很困了。

“冉灵儿!你再给朕说一遍!”赫连墨听言蓦地大怒,一掌拍碎了一旁上好的红木书架,厉声吼道。

偌大的书架轰然倒下,引得不少侍卫的脚步声传来。

宫灵儿气的嘴唇发白,她染上黯淡的美眸看向一脸阴霾的赫连墨,“如果你想我早点去死,那就尽管这样吵好了”

赫连墨闻言先是一怒,随即见宫灵儿俏脸通红,嘴唇却惨白的像一张白纸,心下一惊,赶忙伸手欲探向她的额头。

“别碰我。”宫灵儿吃力的移过沉重的脑袋。

赫连墨手下一空,心中怒意再度被点燃,却生生的忍了下来,床榻之上的女人倔强的可恨!

气怒之余他朝外怒喝一声,“来人,传太医!”

头部一片晕眩,眼前迷蒙间,宫灵儿好像看见榻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个人,也不知过了多久,嘴里忽然尝到一股极苦涩的液体。宫灵儿下意识的偏过头,躲避着那极苦之味。

挣扎着躲了几回,只觉自己的下巴忽然被扼住,随即一个软腻的触感覆上口中。

楔楔子

泪洒凤殿,血溅红柱。

意识拢来,再次睁眼,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不见了匕首,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痛的刺骨;头上一片黏湿干稠,连同额上的疤痕似已结成了血痂,难受非常。

抬眸望去,入目的竟是死尸成山、蛆虫四散的乱葬岗山。鼻尖传来阵阵恶臭,难受的她想窒息。

谁能想到,昔日那美冠天下,独领后宫,俾睨天下的堂堂一国之后,死了竟会被丢在这种脏乱不堪的地方!

天,还下着大雪,地,一片冰冷,却比不上心寒。

费力的挣扎起身,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刺骨的疼,她哇的吐出一大口鱼羊血,怔怔抬眸看向自己一身染尽血红的素色凤袍、满手的血泡,一阵茫然,片刻,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瞳蓦地瞪大,残躯一震,嫣红的血缓缓从嘴角溢出

她抬头,望向漫天雪花之上的茫茫苍穹,哀伤的眼神似怨似恸,口中喃喃“我恨他。”

一滴清泪毫无预兆的落下,女子猛地惊醒,像是被电到一般,粗鲁的抹去眼角泪迹,却抹不去闸头处的源源而至。空洞的眼神依旧凝视着上方亘古不变的苍穹。

“呵呵!”她突然笑起。

“呵呵呵!”

她笑,笑的嘲讽,笑的苍凉,笑的声泪俱下。

那时,自己独身一人,跟他三年,抛下家族,抛下信念,抛去自尊,换来的竟是这般下场!至死才方知其中的微妙、可笑!聪明一世,却终是败在了他手中!她到底是傻的啊

“还有个活的?”一道略带疑惑磁音传来,她猛一惊,循声望去,即使是看尽人面的她也不由一滞。

散发着浓浓恶臭的骸骨山旁,一白衣墨发的男子静静立着,萧然纤长,寂然无声,像一座美玉刻做的雕像,没有为传来的恶臭而皱眉。

他一袭白衣倾城,三千墨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双眉延长入鬓,双眸湛蓝如海,眼底似一汪潭水平静无波,精致的鼻梁,刀削的嘴唇,完美的弧形下巴,高挑的身姿,风过,掀起衣抉翻飞,整个人宛如九天之上的高洁仙子,不染污垢,不沾红尘。

心中蓦地一痛,她回神,看着自己一身血红凤袍,尽是肮脏,高洁与肮脏之间时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自嘲一笑,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么的高洁淡雅、不染纤尘

脑袋一阵晕眩感传来,有种就此睡去的恐怖之感,强烈的求生欲望如潮水般涌来,直觉,这个男人一定会就自己!

她努力的凝聚视线,看向男子。

“你叫什么?”

她声音淡淡的嘶哑,雪花纷扬,漫天的飞雪纷飞间不知迷乱了谁的眼。

男子眼中似乎急速的闪过了什么,“宫无殇。”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如空谷般的低沉。

她讶然,似乎没想到他会回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即使满脸血污,狰狞的笑容丝毫不影响她骨子里散发的致命妖娆。

“你能救我吗?”宫灵儿扬起一抹友好的笑容。

蓝眸灼灼盯着女子好一阵,她依旧是笑着,就像是笃定了什么似的。他点头。

“那,我以后就跟着你姓好了。”

“呃,叫宫灵儿怎么样?”她神情天真,语气自在,似乎那双眸血红、几近濒死的人不是她一般。

一片沉寂,纷纷扬扬的大雪让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心里很不安,她在等。

在她意识朦胧之际,感觉身子似是被一个丰沛温暖的胸膛抱起,远远听见一道男音低低传来。

“好。”

睁开双眼,耀眼的白日光芒让她眼睛一阵不适应,凝聚视线,眼前的是雪白色的床幔,鼻间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味。

头一动,刺痛传来,才发觉自己的头和胸口已被层层白布包裹着。

“咳咳。”她干咳了两声,嗓子干的发痛,水!

“醒了?”

一张俊如天神的蓝眸男子面孔映入眼帘,是他。

“来,先喝水。”他低眉,拿起一旁的茶杯递给她。她也不矫情,直接端过大口饮水,不消一会一杯水便见了底。

“还要?”见女子殷切的模样,宫无殇轻轻一笑,如莲花般粲然绽放,纯洁而神圣,她呆了呆,这男人真美。

“恩。”两杯水下肚,宫灵儿这才满足,抬眸看向他的湛蓝眸子,直言不讳道:

“你的眼睛很美!湛蓝如海。”

宫无殇愣住,蓝眸流转,似是不信,似是惊喜。

“是你救了我吗?”

宫无殇看向她温和一笑:

“是。”

“谢谢你救了我!”宫灵儿也笑了。

“不过恐怕在我伤好之前是离不开你了,你可不能赶我哦!”

“不会!你可以一直留在清水居。”他说的一脸认真,正色的让宫灵儿一阵心神恍惚,又是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这个人也有着什么惊人的目的吗?

清水居?宫灵儿扬眸看向四周,竹制的屋子不大,相比以前的凤鸣殿小了两倍不止,墙面地板都是都是天然的绿色,屋内竹凳竹椅齐全,像是手工做的,很是精巧,透过窗口,她惊,这儿居然是春天!

窗外小桥流水、鸟语花香,远远看去,像是画里的世界一般!

自己若是一直生活在这里,远离尘世,安然一生,该多好。掩去眸中的复杂光芒,宫灵儿笑了笑:

“能长住在这世外桃源中确是一种幸福!”

宫无殇蓝眸倏然黯淡,淡淡道:

“你身子还未痊愈,先躺下休息吧!我去煎药。”宫无殇说完便出了门。

竹香木床上,宫灵儿淡漠的脸上无一丝笑容,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指,素白纤长的手指甲间隐隐约约还存着那日的血迹,似是提醒昭示着什么,暗暗握拳,让那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掌中,黑白分明的眼中尽一片肃杀死寂

三年,她在他身边被保护的很好,除了动动脑子,自己几乎什么都不会,这样的她,凭什么去报仇!她要学!武功是必要的,势力也要培养!

她穿越重生,在这陌生的古代活了十八年,怎么就忘了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兴人类!曾经,她爱他爱到放qì

了所有信念,现在,她恨他,她亦要一点一点的找回迷失的自己,拿回失去的所有!

巍峨气派的龙吟殿内,一墨袍绝男子闭眼假寐,挺拔修长的身姿斜卧在金制嵌玉的龙身床榻上,薄唇紧抿,双眉微锁,像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

暗卫无声无息的飘然入殿,单膝跪地,一脸恭敬道:

“启禀皇上,属下等已将皇后娘娘在朝中的残余势力尽数剿灭。”

“恩。”懒懒的从鼻音里传来一声,似是漫不经心。

见暗卫欲言又止,他挑挑眉。

“说。”男人语气懒散,似是没睡醒的样子。

“皇上,您您和皇后娘娘明明那么恩爱,为为何要般对她呢?”暗卫支吾着。

许久,殿中出奇的静默,暗卫小心的抬起眼看向上方的男人。

赫连墨的视线落到殿外的红梅,一阵恍惚。寒风中,大雪下,依旧是那么美,跟当年的情景、真像。

“皇上?皇上?”

赫连墨回过神来,声音里出奇的透着丝丝暖意,“可能朕也许是喜欢她的。”

暗卫惊诧。

“只是,怪就怪她太聪慧了!一国之上,她插手的东西太多,朕留她不得!”语音陡转,男子面上戾气四溢,淡淡的声音如匕首一般森然冷情。

权利与女人之间,一个君临天下的霸主,怎忍得过其中的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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