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的剑 - xp1024.com
《林一的剑》


正文 第一章 驾鹤西去

大秦境内,一座三千丈的高大山峰坐立在人眼前,烟雾缭绕,灵气充裕,仿佛洞天福地一般。

半山腰,水岩观处,一名坚毅少年身着破烂道袍。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林一看这早已被翻的破烂的经书,但依旧还是模糊似懂,或许是和道观里看佛书有所关联吧。师傅打小就喜欢教他些有关佛宗的学问,按师傅所说,佛道兼修,取长补短,是乃造化。

山中无岁月,不知多长时辰过去。“咕噜.....咕噜....”响起了肚子叫的声音,无奈之间,只好把手中的书放下, 看了看窗外,发现已经是正午了。

“师傅!!!正午了!!该做饭了!!”朝着外面喊道。“咦,师傅呢?”甩了甩头,仿佛要把脑里因为看书多时的晕眩驱散。

“嘿,瞧我这脑子,看经书看傻了,那老家伙下山处理事务去了,不过这已经过去三日了,也应该回来了啊”

林一出了佛观,伸了伸懒腰,心里默念道。今天这天气还算不错,天象之中,参加着几丝乌云,正好凉快凉快,好像似是{奇门遁甲}中的凶卦迹象,奈何腹中饥饿也没多想,遂去厨房去煮饭了。

有佛曰,一花乃是一世界,万千世界中,会有千万种变化,而这个世界倒是与我古代有所类似。

水岩观厨房,一个头发秀丽戴着道髻的少年不知在翻找着什么,“他N的,大米让我吃光了!!”林一听着还不断叫的肚子,看了看这已经见底的米缸,不由得想起来这下山还未归的所谓观主。

“林一!!!林一!!”道门外有焦急的声音大喊而来.....

“谁啊,这么吵吵闹闹的,不知道道观内不能大声喧哗吗!”林一心里有些不爽,这几日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打坐悟定之时经常被扰醒。但还是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谁啊!谁啊!吵吵闹闹的!”也不怪林一这么做,像林一所在的道观,除了周围村子平时有人上香之外,除此基本别无他人了,要么是想探索深山老林的游客,路过此地歇歇脚,要么是上山打猎的猎户,很少有这么吵吵嚷嚷的!

看着刚进道观的二狗子,等林一问话,二狗子急急忙忙的说:“赶紧跟我走,你师父出事了!”林一咯噔一下,心念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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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和二狗子急忙下了山去,一边跑着一边问:“二狗子,我师傅到底咋了!”跑了许久的二狗子气喘吁吁的回话:“我也不知道咋了,听村里的人说,你师傅从辽北回来的路上,偶遇了正好路过的镖队碰见了不知道哪来几十个个山贼,想要抢劫,你师傅劝了半天也不听,歹徒也火了,跟你师傅扭打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林净大师确实厉害啊!一个人硬是瞬间上去打趴了四人,接着就是大混斗,听那领头的说,你师傅接二连三的掀翻了好多个山贼,山贼头头一看情况不好,就要跟老观主协商,希望就此退走,你师傅一心软,就答应了,就在你师傅心神放松之际,那贼子头头从腰部掏出一把匕首,对着你师傅连捅了三刀......”

早已心中有些不好的念头的林一一下子慌了神。

等到二狗子和林一来到山下村长家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儿了

“听说了吗 ,林净观主为了救镖队的那几个好像快不行了呢!流了满地的血”“哎,可不是嘛”村长家门口挤满了不清楚状况的人“那镖队也是真惨啊,十多个练家子都没打过那山贼”“嘿呦,可不是嘛这镇虎镖听着名字挺响亮,实力也就那样!”“得得得,快别说了!林一来了!!”

人群中让出一条道路,林一横冲直闯般进了村长家里,一入眼帘,是几个脸上尚有血迹的魁梧男子,林一打眼一瞧,他们倒是有些不敢直视林一那吓人的眼神,不在关注,画风一转,见到背略微有些蹉跎的村长,“村长,我师傅呢!”“来来来,你师傅在内屋里,赶快....”

紧随着村长进了里屋,见到一身朴素道袍沾满了血的师傅。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显得本来就苍老的脸就更加苍老了。瞬间脑子嗡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村长赶紧到了门口把风风火火刚到的二狗子撵了出去,小声说道“让他师徒二人待会吧!时间不长了!”随即把门带上了。

看师傅成了这个样子林一,忍不住回想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养大,靠着自己辛苦种的田,送他去读私塾,教他识文识字,养育成人,教文化识大体,懂人情知九流...抚摸着师傅的脸庞,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失声痛哭起来。

“痴儿!”林一一抬头,发现师傅睁开了眼,和祥的看着自己,“师傅!”眼泪充满了脸庞的林一却是除了一句师傅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傻孩子,莫要再哭了,能见你最后一面也是值得的,怕是再迟一会儿,师傅也撑不住了。”,“师傅...”

“我命中应有一劫,这事儿不怪他们,切记不要责怪他们,出门之前我已起卦,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紧接着林净观主口中吐出了大口鲜血,血色如黑,原来如此,匕首三刀并不致命,致命乃其毒。

“师傅!你等等!咱们道观里还有颗你前些年求来的丹药!你等着我!” “咳” 林净观主拉住了正欲离去的林一“痴儿,切莫犯傻了,你师父我知晓自己的身子,已是风晓残烛,经脉都已破损,毒性入心,咳咳,你还记得....”“师傅你说你说,我听着”赶紧擦了把眼泪的林一把师傅抬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怀里“师傅你说...你说...”已经泣不成声的林一又继续道...

“你...你是我在那年下河捕鱼...捕鱼时捡到的..你的身世...藏在了师傅..”眼见着老观主已说不出多余的话,嘴角的黑血不断地流淌,眼神已经扑朔,右手却用力的拍了拍自己徒弟的肩膀,“虽说你不是我亲生所养,但是依旧还是放心不下,还未看着你娶妻生子...照顾好..自己...”“师傅...!”“师傅....”小声呢喃的林一望着右手已经耷拉下去的师傅。

随即再一声灌了自己全身力量的大吼“师傅!!!.........”

窗外的鸟儿随之惊起,扑腾扑腾的离开了树枝,飞向了何处?

过了好似过了一炷香,又好似天都黑下来的时间,林一拿袖子擦了擦脸庞出了门口,血红的眼睛望着几个魁梧的汉子,满身的煞气。

一个头戴绿巾右臂上还绷着绷带仿若镖头模样的汉子走了出来,羞愧的抱拳道“是我等害了阁下的师傅!若无我等,水岩道人定无此祸,愧疚万分!”随即这名魁梧的汉子竟然单膝下跪,额头一低,抱拳致礼,几名随行的小镖师也愧疚万分的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内疚之情已言语表,如若不是林净观主,恐怕这一行人已经身首异地。

林一望了望这身上无疑都挂着伤的几位,随即还是一颗眼泪没忍住,滴落在了地上,道:“都起来吧!这件事情不怪你们!” 言毕,见了这几位汉子还是执意不肯起,无奈想只好将至扶起,这魁梧的领头汉子却拧就的不肯起身“救命之恩无法为报!林净观主乃我见过的真豪杰,可...”林一见这位领头的人物似乎有难言之隐,叹了口气道,“但说无妨”,“哎!我等尚有任务在身,等这趟镖跑完,我再来林净观主坟头跪上七天七日以此谢罪!” 说完也没等林一回话,领着人去了内屋,砰!砰!砰!三声响过,这名汉子领着人,出来了,塞到手中一个令牌,没等林一回神看这是何物,门外传来了声音。

“七尺男儿大恩不言谢!如若有难可去辽南开通城寻我!!!”

正文 第二章 一轮新月

就这样一行镖师风风火火的赶来,又风风火火的离去,什么都没带走,唯独山中少一人,林一手中多了一枚铁质令牌。林一倒是不曾责怪过他们,拉镖为生的哪个不是刀口舔血的家伙,为了家人妻子,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说不定哪天就让别人摘了去,倒是有些恨自己,早些年的时候师傅传授自己功法,自己不愿意学,现在...

当天的葬礼举行的平平常常,倒是在深冬的时节显得有些阴冷,林一抬头一看,一片雪花遮目,天暗了下来,随即融化,又复明,漫天大雪纷沓而至。

林一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吸了吸红透了的鼻头,继续撒手中的“铜钱”开始喊:“八方鬼神来开道!地上金仙尽护送!黄泉路上无老少!尽走潇洒可莫回头!人间子嗣莫多担心!潇洒投胎又是好人嘞!!!...”也不知是雪进了眼里,还是风进了眼里,都化作了水滴,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

十里八村的都过来了许多人,多少是受过老观主恩惠的,这么多年,谁家孩子老人有病了,出了个什么情况了,都是老观主处理,老人躺在棺中,十分平静,仿佛似在沉睡,四周几盆鲜花,几盆绿树。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朵月季,走到老人跟前,行了礼,将花放在他身边。一朵小山便堆了起来,有哭泣,有呼唤,唯独没有人们惊醒他,就这样安静地跟他告别,他就这样坦然地远去,二狗子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规格的告别仪式,只感觉到了庄严和真诚。好人了一辈子,结果到最后也没能寿终正寝,他走的有牵挂,却没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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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灵七日也已经过去了,林一的心情也稍微好了点,准备开始整理师傅留给他的遗物,说的好听点叫遗物,说的不听点就是几个破烂箱子,拿着师傅临终时交给他的钥匙,一个一个的打开,不免有些心酸,小时候因为这个没少被师傅揍,现在长大了,也不对箱子好奇了,老家伙也不在了。

林一把这些箱子打开无非就是一些破旧衣物,零零散散的物件,还有师傅曾经教过他的几本道法,还有最后一个箱子,林一心中一动,想起了师傅曾经对他说的话,手拆开这个好多灰尘箱子一看,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婴儿用的红色布兜,上面还绣着两只鸳鸯,除此之外,还有一枚精美的玉佩,玉佩呈鱼龙状,上有一云龙,水中有一鲤鱼;一龙首鱼身,一鲤鱼翻越于龙门之上。林一有点愣神,师傅所说我的身世难道就是这两件物品???林一拿起这枚玉佩,有入手凉爽之感,心中阴郁一扫而空。倒是个好东西。林一想了想。

不过没看见的是,玉佩撵转一道白色灵力顺着林一的手进入了他的天灵穴...

不过呢,林一倒是发了愁,就凭他娘的这两件物品,在央央大秦国就能找到他的亲生父母?这亲生父母也忒不靠谱点了,想了想,这老头子活的着时候说是从观外的那条清水河捡到的自己,难道要自己逆流而上拿着玉佩去挨家挨户问。道:“ 爹!我是您儿子吗?”

林一甩了甩头,不想这个麻烦的问题,“江湖路远走到哪是哪,这老头子生我养我,就是我爹,那个某人把我生出来的没尽那义务,我也就不管了!”“眼下之际,是先得把这老头子的仇给报了,我师傅好欺负,那是他人好,这个事儿,不拿你人头挂在我师傅坟前七天七夜难消心头之恨!”

这一年,林一十四岁,夜晚缓缓升起的皎月在皑皑白雪的衬托下更加明亮,一道灵气悄然间在林一周天中游走,恍然不觉...

大秦帝国,辽南境内的一个偏僻深山野观中。

一名偏瘦撑不起宽松道袍的少年正在苦苦夜读师傅所给他遗留下来的珍藏,据师傅所说这{奇门遁甲}与{八卦}是道门的核心,奈何符篆一门未曾得到师门教学,遗憾不已。可林一却知道,这两本经书皆为道术,习得大成,可定风水,观阴阳,窃天命,帝屠龙。

但这只是风水一学,师傅之所以能够以九十岁年纪健步如飞,力大如牛,和这本{炼气}心法有莫大关系.

师傅年少之时资质愚钝未曾得到龙虎山正一观的继续留教,心灰意冷之际,便下了山,走了几十里路,发现路旁倒着一名沾染血的男子,林净未曾多想,前去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些气息,于是把包中师门遣送的小还丹,给他服下,没成想这名男子还果真活了下来,随即对林净道谢,说自己是那九真宫的客卿,与敌人夺宝后被打成重伤,逃离至此。

那时的师傅有些疑惑,不知九真宫是何方道法,也未曾听过师傅的师傅提起过,聊了聊之后发现对面竟然是名仙人,瞪大了眼睛,惊奇不已。

而这名客卿显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悄然看了看林净的资质,轻声摇了摇头,便放弃了想要收回山门的想法,仙凡始终是有别,多说无益,给林净留下了几本经书,便摇摇晃晃的飞走了...

林一遥想每每师傅说起此事之时,都是一脸憧憬的眼神,而当时的林一年纪尚小,又广受“私塾”无神论的毒害,所以每次都是老头子说道一半上,就迷糊着眼睛睡着了,到了年纪十多岁时虽说对这个“仙”好奇的很,但是每每拿着个去和小伙伴们吹嘘,小伙伴们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一长,便问林一,那你说这个“仙”在哪啊!林一哑口无言,答不上来,小伙伴们便当他是在吹牛皮,便有些远离他了。让这个本来就孤独的小家伙就更加没有童年了。

后来师傅提起兴趣来又讲这件事的时候林一听都懒得听,直接出门砍柴去了,剩下一个老头子吹胡子瞪眼。

等到年纪再大点,却真的懂了师傅的功夫,那日,一席青袍一拳劈裂猛虎,一剑让山崖开路,成了心中挥之不去的影像,

看了这些,才开始想学习{炼气}心法,只是这两年师傅一直在远游,回来待两天也不过是看看自己过得如何,无人教导,少年心性又没有师傅逼着,随即便耽搁下了。

“迨至精气满足,下田真阳之气......自故起下田,循下鹊桥,入尾闾.....至明堂,渡上鹊桥,下重搂,抵黄庭,经循督任冲三脉.....正果已得,丈六金身......上不受阴阳造化之作弄,下不受刀兵水火之灾危。飞升可至九天之上,瞬息可行万里之遥......聚则成形,散则成气,神通广大,变化莫测矣....”

打坐读完这部“炼气”,已是天明。听着咕噜咕噜的肚子,不免又犯了愁...这仙法虽好,可肚子饿了也得补充啊!于是去了后厨取了几块面团,草草的吃掉了,却发现自己的食量好像凭空大了许多,望着已经快吃的差不多的粮食,都是乡里乡亲给老头子送的“遗产”,坐山吃空的道理林一早早就明白,不由得犯起了愁.

林一从未想过此刻一本薄薄的经书将十几年来的平静打断了,至此正式踏上修仙一途。

正文 第三章 下山

一晃一月已过。

腹中又饥饿的咕噜了起来,低头看了眼腹部,心想道,又是你个不争气的玩意儿,照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去找师傅的仇人报仇。

殊不知,师傅的死,对林一的改变最为巨大,从以前的懒惰少年,变得如此勤奋,整整一个多月未出观,私塾上课都不听老夫子讲言的他已经悄然改变....

林一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然后虎虎生风的打了一套师傅所授的拳法,原本静寂的道观中响起了噼里啪啦炒豆子的声音。

“靠,这米又没了!”林一看着厨房空空无物一览无余的样子,这才想起来仅剩的遗留下来的粮食都已被昨天的自己吃光了,想了想这两天自己的所学貌似也到了瓶颈。

按照书中所说,吐纳之法,长则数年,短则数几日,会在体内形成一道小真气,而小真气专门负责冲击奇迹八脉,行真气不所能之事。待到小真气壮大冲击阴经-太阴肺经与阳经-少阳胆经之后,可自形成小周天。小周天运转九次之后,乃是冲击三脉之始。

而十二经脉打通三条脉络之时便能有一丝丝微弱的灵气在丹田中流转,从而冲击剩下所未打通的经脉,至此小周天自行运转,提供转化之灵气,待奇经八脉均冲击完之后,便可运行大周天,三十三个大周天之后,体内灵气与小真气自行结合,一身之气成为真气,乃为修道之入门......

但每每林一小真气运转七个小周天之后,冲击足阳明胃经-太乙穴之时,便会有丹田剧痛,仿佛太乙穴前面将士守候,不得入内,每次都是林一冲击的伪真气只剩下一丝丝,这才作罢。

......

......

“嘿,虎叔,你这是进山干嘛啊?”“嘿呦,是林一啊,这不是嘛,看着天气挺好想去打打猎。看看有啥能给家里二娃子养养身体的玩意儿”与林一回话的是名精壮汉子,浓眉大眼,胡子拉碴,腰间披着条老虎皮,让人一眼瞧出猎户的身份。心想道,这寒冬之际,可不像春秋,野兽饥不择食,若是闻到点血腥气,没有冬眠的老虎那可比平常危险的多。

心思一动,嘴上便动:“虎叔,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林一望着听了这句话有些不好意思的黄脸汉子,眼神清明,“唉...”这位黄脸汉子看着已经快长大成人的“瓜娃子”搓了搓手,一声叹息“哎呀,您有难处就说呗,您是望着我长大的,小时候那会师傅不让我去深山,我偷偷跑出去,差点让熊瞎子给咬死,还是您救了我一命呢!”闻到此言,黄脸汉子终于憨厚笑了笑....

看着床上躺着的孩子说道“二娃子这病有些重,高烧不退,倒是不难治,只是有些许药材难寻。我出个药方,不出几日,应当见效。” 听了此言,黄脸汉子上焦急的脸色缓了缓,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床下的大娃听到自己的弟弟马上能好起来也高兴地不行,“谢谢林一哥哥!谢谢林一哥哥!”林一笑着摸了摸大娃的头,殊不知,自己也大不他几岁,少许片刻林一把药方交给了虎叔,便告辞了。

“林一哥哥!林一哥哥!”刚出门不久的林一便被大娃叫住,回头一看,“咋啦大娃。”看着刚刚还欢喜的孩子,现在却不怎么开心,小孩子是最装不下愁容的,不免心头有些疑惑,大娃勉强的笑了笑,“没事!我爹叫我喊你留下来吃饭呢!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竟把这个事儿给忘了!”林一一想大娃的神情,心头差不多大概知道了原因,这么多年跟师傅医治村里人的经验,林一对每家每户的情况早已知晓,旋即对着大娃子说道:“哥哥就不在家吃饭啦,哥哥还有事呐!”“啊!那怎么行,我爹说必须让你在家吃饭哒!”大娃的神情有些难过,“哈哈,傻孩子”林一笑着摸了了大娃的头,说道,“大娃你把手伸出来。”林一便把他师傅仅剩的买粮的钱交到了大娃的手上,大娃的神情随即有些惊喜但是马上被沮丧所代替,又似乎有所不忍。

但小眼神越发坚定,对林一说道:“林一哥哥,这钱我不能要。”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总是没错的。“为什么呢?”“因为...因为...”看着还想说话的大娃,“你父亲当年救了我一命,这是大恩啊!二娃子林一哥哥的举手之劳的能力还是有的呢!”见大娃还有些倔强的小脾气,林一笑道:“好啦,就当林一哥哥借你的好不好?嗯?”然后林一用手把大娃的手裹紧,些许银钱就攥在了大娃的手里...

多少年以后,大娃还是会想起那时候,在风中孤单离去并且萧瑟的瘦弱身影,在风中攥的越来越紧的希望....

自从水岩道人也就是林一的师傅林净去世之后,十里八村的村民有病的都为难了起来,因为以前这些病症都是水岩道人解决的,不说医术高超,而且药到病除,久而久之这里便没有了医生。

或许是村民因为长期劳动身子骨硬朗的许多,单这几日气候巨降,有些可怕,整日的风就差点把屋顶刮起来了,得病风寒高烧的人便多了起来,很多人甚至得了不知道什么病,只是水岩道人刚刚离世不久,村长又交代了不能打扰,只好往镇上跑,来回蹉跎不说,没有交通工具,去一趟镇里四十多里也会耽误了病情。

林一漫无聊赖的在村中走着,只想着一件事,就是怎么把这该死的肚子填饱。

冷风袭来,让本就穿的单薄的林一更紧了紧自己的衣襟,一想,对了,有办法了。

“村长!村长!”林一喊道,“谁啊,这么火急火燎的。”一名精瘦的老头从房门探出头来,“诶呦,小林子啊,快进来快进来!”李富国望着这一个多月不见得孩子,隐隐的已经比他高出半头了,几天不见消瘦了许多,但更多的是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蕴。

“来,来这,暖和。”林一随着村长坐在了炉火旁边,“这几日过的怎么样?身体可还好些了。”林一知道村长所说的事儿,当日水岩道人去世之后,在葬礼回去的路上,林一由于心力交瘁,不知怎的,闷头便躺在了雪地里,还是村里的几位精壮汉子抬回了村长家,歇了大半日才回的道观。

“已无大碍了!身子骨硬朗的很!”林一搓了搓手,脸上浮现了几丝健康的血色说道。

“嗯你师傅的事情,莫要太过悲伤。”不管对林一来说,还是十里八村来说,水岩道人的死亡终究是一件大事,这穷乡僻壤,几十年来水岩道人也不知医治了多少人,村长最大的地方,总归是有事的时候有个子大的能够心安一点。

“嗯嗯,小子知晓的,唉。”不知是林一被李富国牵起了情绪,还是李富国在想究竟以后叫这小子小林子好呢,还是叫观主好呢而发愁,陷入了两两无言的场面...

不久后,一声咕噜咕噜的声响传入两人的耳朵,这才将两人的思绪从远方拉了回来。

李富国哈哈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老烟杆,说道:“等着我叫老婆子给你做饭去,有啥事,咱们边吃边聊,正巧正午了,老头子我也没吃饭哩!”林一也是羞愧一笑,好像还有一丝狡诈味道隐藏期间,“嘿嘿,好嘞~~。”

林一心头想着,虎叔家的饭不是不想吃,家里贫穷的铃铛响,只靠做农,春秋夏打些猎物,一家四张嘴等着吃饭,连治二娃子的钱都找不出来,属实是吃不下去啊。村长家呢虽不说富裕,但比村中大部分人殷实多了,比不上那些大富大贵人家,口粮嘛,肯定是不缺这一张嘴。这般想着不免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一顿,林一可没少吃,村长也没少招待,足足做了五个菜,吃的林一那是心满意足,随即与村长把正事一交代,李富国听闻此事后,不怀疑林一的能耐,跟了水岩道人那么多年,每每水岩道人不在的时候都是林一下山医治,村长笑了起来,毕竟这事儿,村中几户人家可没少唠叨,这回可总算有了解决的办法。

随即便在村长李富国家住下了,李富国尚有一子,只不过常年在外,也算是有个地方能搁下林一.十里八村的将近八百多户人家,因为最近的这场怪风,好多人有所感疾,要是在山上来来往往患者也太过折腾。

随着村长的通知众人,十里八村的也知道,这位年纪一十四岁的娃子,虽未习得水岩道人的真传,但是也有几分医术的本事。

患者陆续来到村长家长,大多数都是风寒,以及高烧不退,开了好些方子,这才安静了下来,林一抬头一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望了望患者留下来的粮食,这半月又不用因此发愁了,有了一丝笑意,因为师傅曾经说过,医者仁心,切不能见死不救,不因财起,不因物动,是乃修道者。若是有感恩者,给些口粮就好了,毕竟对师徒二人来说,金钱的作用还是很小,两人既要修道,又要为了粮食奔波,属实是不能静下心来。所以几十年来就有了这么一个说道,水岩道人治病从不要钱,只要半斤粮食...

在村长家中吃完了饭,林一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村长李富国所说最近的事情,据说离此地两千里的南方又大规模出现了邪教的踪迹,号称全主教,冒用“神仙”建立,以修道的名义,神化首要分子,利用制造、散布歪理邪说等手段蛊惑、蒙骗民众,其中教徒广泛,幽幽大秦国几千年却信徒林立,追求所谓的“长生大道”,为此能够放弃一切。首要人员残暴不仁,任意杀害信徒民众,利用血气修炼魔功,出世之时必有灾难。每每朝廷出兵铲除祸乱,这邪教却又如草芥一般,杀了一批,马上又会死灰复燃,存在历史已经不可考究。

林一曾听师傅说过此事,结尾都是一声叹息,翻了个身子,又想起自己修仙所遇到的瓶颈,随即坐起身子,两腿盘卧,左手在上,右手在下,置于丹田之处,打起了坐来...

一晃三日已经过去,十里八村中的患者来来往往的差不多了,比较严重的林一无法医治只能去镇上了,林一想了想,还是告知村长,最好去镇上请一个郎中过来,毕竟自己的学问还远远不够,虽说口粮是个问题,但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村长满口答应下来,经过这几日,村中也不知是如何,都对这个以前调皮捣蛋的瓜娃子有了一丝改变,且不说那身上若有若无的气质,水岩道人没了,观中只留一人,这观主的称号便落在了林一身上。

告辞了村长的挽留,林一便往着山上走去,没走多远,却有一人挡在了林一身前。

“林一小友!”林一立目一看,正是一个多月前的那位镖师,随即想了想,道:“阁下怎的到了这里?”镖师惨然一笑,“嘿!当日观主救了我等的性命,奈何镖务缠身,脱开不得,处理完了我便赶来了!”林一心中不免高看了这人几分,心想道,是条汉子,看着镖师说道,“阁下真是有心了!”倒是说的这高大汉子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

“对了,这是我找画师,画的那几个贼人的画像!”说着这名镖师从怀中掏出了几幅画像,“经过官府打听,这伙山贼是最近才出现的。这几人命案身上不在少数,而且习得功夫,在虎啸山中占山为王,来往的商贾经常被这贼人头子打劫,由于地势险恶,而每每官府一出手,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有人通风报信一般,倒是弄得官府有些棘手。”林一大喜,伸手接过这几人的画像,头一张是名张虎,就是这几人的头子,浓眉虚目,眼神凶狠,一脸横肉,手上人命不下十几条。

而这第二张,具体名字不可考,只知是这山寨军师,袭击来往的商贾,出动多少人,何时撤退,都是由这人指令,俗称二当家的。林一定睛一看,只见这斯细眉小眼,两道八字胡,有几丝说不出的阴险藏在里面......

“还得谢过大哥了,帮了我一个大忙,若是没有这几人的相貌,天大地大,我还真不知如何去报仇!对了,大哥怎么称呼啊?”“嘿,我姓赵名奎”高大汉子笑了笑,随即两人便边走边聊向着后山走去...

林一远望着跪在坟前的这名汉子,心里的几丝幽怨,仿佛淡了那么几分,悄然改变了几丝林一对这世间的看法。林一自幼便生活在观中,与师傅相依为伴,虽说师傅教给林一这世间的道理,但远不如现实来的深刻,说对这镖师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但此幕让本来生性淡薄的心里不禁有些触动...

随着小真气的日益壮大,仿佛这太乙穴的将士已经无力抵挡比自己强大的贼寇,伪真气随着小周天自行运转七次,林一便要一股做气的冲击太乙穴,但丹田又开始隐隐作痛,好似又比上次轻了一些,林一不管不顾,直令“贼寇”拿下太乙城门,“贼寇”哇呀呀的怒喊冲击,敌我双方实力迅速削减,不知过了多久,“叮”的一声,太乙城门破,贼人进城......太乙穴作为进军小周天重要一城,至此四方八达,小周天自行运转已在前方...

一晃三日悄然流走,林一这才想起来后山好像还有个汉子在坟前,赶紧来到此处,看着已经快油尽灯枯摇摇欲坠的汉子,赶紧将赵奎背进了观中,林一一拍头,“无量天尊!修道修的把赵哥给忘在了山里,嘿,这事儿搞得...”将高大汉子放在床上,已经有些昏迷不醒的样子了,林一赶紧去厨房,煮了些粥,给脸上有几道疤痕的汉子喂了下去,这才让赵奎脸上有了几分血色...

“无量天尊,这三天三日不喝,谁都受不了啊,就我这身体自幼习武打拳,也撑不住啊!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你可别让小道害死这人啊!小道心里有罪啊!...无量...”林一心里不安的嘀咕着...

殊不知,这几日林一的冲关,也是三日未吃未喝,修仙者,未到结丹,远远达不到达不到辟谷的境界,就算结丹之后,也需偶尔进食,而像林一这种状况,极其少有。一道不知名的气缓缓在林一身体中流走,恍然不知.

正文 第四章 三脉起杀虎

正当林一嘀咕着,一声轻呼,让林一竖眼瞧去,望着脸上有几分痛处的精壮汉子,林一大喜过望,再怎么讲,林一也是孩子心性,这几月表现出来的沉稳,实在是因为师父的去世给这个孩子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赵奎睁开了眼,看了眼周围,望着脸上喜色的林一,轻声说道:“我这是在观中?已经几日了?”林一回道,“你在坟前已经不吃不喝三日了,幸亏发现的早,要么你这命就算是交代在这了。”林一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嘿,原本想我这习武多年能够撑过七天,未曾想只是三日,这身体便承受不住了。”说着,便想从床头起来,继续去坟前跪着,林一抬了抬手制止了赵奎,“赵哥,你一片心意,小子晓得,只是你这三日不吃不喝已经感了风寒,上次的伤也隐隐有些发作,不妨养好了再去吧!”林一倒是没有阻止赵奎继续去坟头的目的,需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师傅打小就交给林一的道理。

“也罢,也不能未完成心愿,自己便先垮了。”赵奎望着窗外开始下起了雪,仿佛有些心事“嗯嗯,你等会,我去煎点药,顺便煮点粥。”林一转身便去了厨房...

两日过去,林一望着在雪中前去的身影,想着在{奇门遁甲}-相术的东西,心里说道确实是个忠义汉子。

人们常说,一个瓜的好、坏、生、熟、苦、甜,看看它的形状与色泽就知道了;一匹马力气大小,走得快、慢,看看它各个部位是否均匀,毛色、神态与气息如何,就知道它是良骥还是驽骀。

人亦是这样,人的“命运”是和“长相”、“气色”分不开的。“长相”就是物或人的相貌、体态、特征;“气色”就是物或人的容颜和神态。这是人在出生之前,冥冥之中有定数因素注定的,既有定数又有变数,人的命运受先天因素与后天因素共同影响;事物是变数发展的,人的面相也随出生后的时空变化而透信息侯于体表。所以,从人的身体情况、五官气色等等,就可以推断出人的“命运”与“吉凶福祸”。

赵奎浓眉象眼,鼻梁高挺,口型方阔,地阁方圆,按照相术所解,是乃忠义之人,而象眼往往所代表心胸阔达,趋福避祸,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命理,但这类人口型方阔,地阁方圆,却往往子嗣容易中年之后遭受劫难...

林一与赵奎交代每日必须回观吃口杂粮,然后再去坟前,不必打扰自己,这才开始了那天未完成的修道。

林一双腿盘卧,左手放于右手之上,心中一片清明,默念炼气口诀,小周天运转八次之后,开始冲击剩下的穴位。自太乙穴攻破之后,这几日林一已经陆续冲破商阳,二谷藏,阳溪,温溜,下廉上廉,只剩最后一道关卡,迎香穴。

迎香城门上,将士耸立,看着一个个下方的比自己多于数倍的军队,个个不免有些心慌,下方旗鼓开始呐喊,军中有一股一往直前的气势悄然涌动,随着将军的一声令下,数不清的将士开始奋不顾死的冲关,倒是不至于惨烈,本就比迎香将士多于数倍的军队,嗷嗷呐喊,战场形势开始往着不知名的军队倾斜,马上城门便可以攻破,但就在此时,丹田之处传来一阵悸动,随之剧痛起来,林一咬紧牙关,死死命令着将士杀向城门,丹田一道不知名的气体又开始搅动起来,大半的将士被这道气体吸走,本来一面倒的形势天平又开始往势均力敌的方向倾斜,林一心中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冲关的伪真气变消失了一大部分,心神有些不宁,一口鲜血便从口中涌了出来,昏迷不醒...

本来就少了将军的将士立马被迎香城门反扑,而此时的丹田不知名气体有又动作,一路横冲直撞,来到迎香关,就是张开一张大嘴,吸溜一口气,兵马不分敌我皆是进了气体腹中,打了个饱嗝,提溜赚了一圈,随即又野蛮的回道丹田之处。此时迎香城门大开,刚刚双方堡垒的战士却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

不知多少时辰过去,天色已经发黑,立在枝头的麻雀,不知被什么惊到迅速的飞走了。道观中,林一缓缓睁开眼,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运转小周天,却毫无反应,一身伪真气尽失,林一无力的嘀咕道,难道我修炼的走火入魔了?按照书中述说,倒是也有这么个可能,不过我体内伪真气一丝都感受不到,这倒是奇了怪哉。

林一哪知,是那玉佩里的真气在搞鬼,吃了自己一个多月的伪真气,顺带也把迎香穴污浊之气一并掳了去。如果林一此时可以内视,便能发现,自己打通的小周天两脉的壁垒不知比之前大了多少倍。

想不通的事情就先不要想,这是林一一惯得作风,穷天穷地不能穷肚子啊,嘿嘿,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其他!

此时跪了一天的赵奎也回来了,赵奎见了林一,看了眼脸色,疑惑的问道:“林一老弟,你可是修行出了什么岔子?脸色怎么如此苍白?”林一看着回来的赵奎,心想,如果告诉赵奎我所学的是仙法,未免太过惊人,因为世上在民众的认知里,是没有仙这一类的,往往你说出去要么被当成疯子,要么被人当成邪教,往往这类事实只有少数人知晓,先不说人品如何,老头子交代过这本经书切不可随意言传,以免有所不测。于是对着赵奎道:“没事没事,偶感了风寒,过几日便好了!”

“嗯嗯,那就好,对了这几日我便要回到城中去了,哎可怜老观主一生侠义心肠,却落得如此下场,对了老弟,你当如何报仇呢?”“此事不急,我准备再练习两月师傅所留下来的拳法,待到大成,再去虎啸山要了那伙贼人的狗命。”林一心想道,待到他三脉通之时,灵气可以游走周身,那时便可以通过灵气运转拳法,威力无比,有虎啸生风之能,莫说普通人,就算常年习武之人也可以战胜,但毕竟那窝贼寇不知多少人,还是稳妥为重,林一可不想原本是为了去报仇,结果大仇未报,先把自己的小命给丢掉了。

“嗯,这样也好,老观主的拳法我见识过,若不是那张虎实在是过于阴险狡诈,凭他们一伙人是打不赢老观主的。”赵奎说道,眼中明显的有些许敬佩。“林老弟,你前去虎啸山之时,请务必带我前去,虽说我武功不高,但是多少能帮些忙!”赵奎郑重的说道!林一看着这眼前的汉子不免又有几分触动,道“甚好!”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赵奎完成了自己的诺言和心愿,匆匆下山离去了,其实林一有所感觉,觉得赵奎此行并不是主要为赎愿,而是回了那最后的交谈,知晓林一肯定会去报仇,所以一定要带上他。林一嘴上虽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有有些触动。

山中无岁月,一晃十几日没有痕迹的匆匆流过。

林一抬手收功,想着这十几日体内发生的事情不禁有些笑意。

自从上次吐血昏迷之后,虽说没了伪真气,但是经过这才十几日的吐纳,便和原先的伪真气一样壮大,而且伪真气一形成,小周天便开始自行运转,生生不息.三脉也已通,一丝微弱的灵气在小周天中悄然游走。

林一心念一动,一丝灵气顺着小周天来到手臂,猛然出使一拳,破空声响彻道观。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道观复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身体前所未有的强大,仿佛举手之间便有熊虎之力。

道观后,深山,一男子如狡兔一般在山林间飞奔,初春的林间已经有些绿意。

这名男子先是极动,后而静若处子,悄无生息的藏在一颗大树后面,在他对面的,郝然是一条辽南大虎。

这大虎正在低头咬着一头刚死不久的野鸡,抬头往神秘男子处看了看,眼神中有着些许疑惑,顿了顿,还是继续吃着脚下的食物。

男子悄悄的看了老虎一眼,蹑手蹑脚的往前驶去,倏然不知,脚下已经踩上了一枝枯木。

“噶吧...”

这枯木折断声音虽小,却足以惊起这成年大虎,大虎抬头定睛一看,郝然是个不大不小的瓜娃子,血口一开,一声咆哮响彻山林,树上鸟儿早已飞散。

“唉,你叫甚嘞,叫甚哩,原本俺是想偷摸滴搞死你,莫想到还是被你发现哩”这操着辽南口音说话的男子正是三脉已开的林一,话间,灵气早已在拳上游走。准备跟老虎正面打上一架,来检验这么多天的成果。

老虎可听不懂林一说的是什么,张着血嘴,又一是一声巨吼,随即后腿一发力跃到林一身旁,准备扑倒林一。

林一虽说没有什么打斗经验,但是常年的练拳还有和虎叔的狩猎,早早料想到了老虎的招数。

旋即一跃便跃开了恶虎扑食,大虎心有不甘,随即抬爪便向林一挥去,林一不退反进,也使出一拳。

一拳一爪终于交汇!砰!

老虎吃痛,还是硬向前面这个小人扑去。

林一瞟了一眼已经隐隐流出血迹的拳头,不由后悔,你是装甚嘞,非得和老虎打架,这下可好了,功夫没到家,万一被这老虎搞死那就好笑了。

林一再跃闪过大虎的招式,随即向着道观方向跑去,竟然溜了!!!

大虎几次不中,右爪又在吃痛,山林间的霸王哪曾吃过这亏,追着林一就是一顿猛咬。

山林间,一人一虎,一先一后,惊起无数鸟兽。

修道未多长时间的林一,哪能真正跑过老虎,鼻孔已经能够闻到大虎嘴间的血腥味,回头一看。

“诶呀吗呀!”

林一惊呼起来,差一点就被咬住!这一吓可不要紧,差点小周年伪真气逆流,血气一顿翻滚,林一强忍下身体的不适,提了一口灵气,猛然发力。

蓦然间双腿已经有些跑的麻木,林一心想,这么下去非完蛋不可。眼珠子一转,随即稍微放慢了速度。

恶虎紧随其后,双腿刹那间发力,眼看着林一就要被扑倒在地。血盆大口已经隐隐咬到了林一的衣角,再近一点,大虎心想着。

“嘿嘿,你中计了!”林一不怀好意的笑道。电光火石之间,灵气灌于双拳,往地上一插,身体骤停下来,但惯性使然,还是头碰到了前面的苍天大树!

恶虎扑食!为什么没有扑到这个人类!!?这是大虎最后的想法。

砰!砰!一声轻响,一声巨响!不分先后,和抱两人粗的大树都晃了一晃...

过了顷刻,从树底老虎身下钻出一人来,“差点因为这头畜生丧了命,还好贫道机智,无量天尊!”头上一个鼓着大包的小道士说道。

然后林一把腰间的锋利柴刀拿了出来,趁着老虎摔得七荤八素,灵力灌于双手,一刀砍在了老虎脖颈间,可怜的老虎碰到了这么一个无良道士,撞上了大树,顷刻间被人毙命。

林一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碗,喝了好几大口虎血,这才感觉丹田不那么抽搐了,歇了好一会儿,才拖着老虎的身子往着道观的方向离去...

据师傅所说,虎血能有强身健体,激发身体潜质之效,林一未有怀疑,趁着老虎血还有些温度之间,又猛然喝了几大碗,硬生生是没吃晚饭。

不一会,林一的身体便燥热不已,“我靠,我这不是喝多了虎血,营养过剩了吧!哇啊啊,太难受了。”再过了一会,林一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炸开了,不在停留割皮,赶紧回到了床上打坐。

身体中有一道莫名强大的血气来回乱窜,这可能就是那条老虎的血气了,想不到如此旺盛,林一心想道。

不做停留,灵气运转于小周天之上,每转一轮,血气便淡薄一分,灵气越发壮大。

不知过了多时,林一从打坐中醒来,吐出了一口浊气,“这修道之人还真他娘的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啊!”林一傻傻的乐道,一想到昨天与老虎的生死搏杀,自己破了四脉不说,还因喝了老虎血,竟然连五脉都破了。灵气比之前壮大了整整一倍。

刹那间林一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凌厉,从床头翻了出几张画像出来,沉默不语,盯了好久,确定将几人牢牢记在心间之后,就把画像点燃烧了,林一心里默默地想着,老头子,是时候了!

正文 第五章 江湖险恶滴很

大秦帝国,辽南开通城。南来的北往的,街上各种叫卖的络绎不绝。

“糖葫芦酸嘞,糖葫芦甜,都说冰葫芦儿酸,可酸里面它裹着甜,都说冰葫芦儿甜嘞,可甜里面它裹着酸呦~”这叫卖声不知吸引着多少小孩,一个小胖墩看着各色各样的糖葫芦,想着一口咬下去滋味,不知不觉嘴里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各位看官,今日和家弟到了此处,纯属混口饭吃,还请老少爷们过来瞧一瞧看一看喽~接下来要表演的就是胸口碎大石!!”“嘿,这家伙...好啊!!好!”周围传来了一片叫好声。

“诶呦,瞧瞧这位爷,长得这个俊俏呦!”一身材暴露的女子拉住了清瘦的林一,“快来里面瞧瞧呀!公子~~~”说着便对林一抛了个媚眼,呼了口气,搞得是林一是脸红脖子粗。一溜风便没影了。

“切,跑的还挺快...大爷快来里面瞧瞧啊!咱们春红楼啥样的姑娘没有呀,来呀大爷~~”一个个柔弱无骨花枝招展的女子在青楼门口招呼着客人,卖弄着风骚。

“且要说江湖武林谁是天下第一!那么龙虎山的景阳道人就必须得提上那么一提喽,一身龙虎功,出神入化,那是神之又神啊,想当年,景阳道人为了和武当山的张三风决出高下来,在华山之巅,那是大战了三天三夜!你奈不了我何,我也奈不了你何,就在这时,画风突然转变...你们瞧,后来怎么着了?”底下骂声顿时一片,显然各位看官对这说书人的脾气了解是透透的!

接下来出现一名小童,双手端握着小碟,出现在老少爷们之间,林一一看,这就是那老头开始要说书钱了,脚底又抹了油,开溜了~

林一也是想好好听听这江湖上的风云,少年心性嘛,好奇的很,奈何兜里实在是空空如也,干净的很啊!

林一就这么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着,看着各式各样的人们,也不知心底在想些什么。

说道这开通城啊,在辽南来说,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城镇,早些年林一倒也随着师傅来过几次,可独自外出游历,这对林一来说还是头一遭,一百多里的路程倒也不算太远,林一一边游玩一边修行,也是走了三日才到的这里。

游历了大半日,逛遍了整个东城,多方打听也没有找到有关镇虎镖的旗号,拿着老虎皮跟村长换的干粮也所剩无多。林一心想,那镇护镖可能是在西城吧。就这般想着,一声呼唤传入了林一的耳朵。

“小友,请留步!”一个带着帽子,留着八字胡,眼神躲躲闪闪有丝猥琐意味的老头喊住了林一,林一打眼一瞧,这厮手上持着写有‘算天命,定乾坤’字样的画扇,左手握着‘死犹生,渡红尘’的旗子。一身道袍,就是能够让什么人一眼都瞧出来的标准打扮。

貌似是个算命的,林一这般想到。

林一看了眼周围,刚才还喧闹的人群不知去往了哪里,空空荡荡,只好用询问的语气问这位老道士,道:“老先生,您是在喊我?”

算命的会心一笑,“这周围四下无人,若不是在喊你,难道我是喊鬼啊?”

“那你喊我何事?”林一有些警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些道理还是懂的,再说了,不用相术去看,打眼一瞅,这老头可不像个好人呐!

“吾乃龙虎山三清观下景阳真人第三代传人,今日看与你有缘,给你算上一卦!这可是天赐良机,尔等可切莫丢了去!”

林一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这厮穿道袍种类中的衲衣,摆明了一副云游道士的高人风范,不过这厮难道没有瞧出来,自己也穿得是道袍吗。

周大易可没有这么想过,现在龙虎山景阳真人胜了武当掌门张三风之后,人间追风不已,到处都是孩童穿着道袍的,仰慕景阳真人武功他老人家天下第一的。

你这穿道袍的小娃娃,从一进南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入大城门都差点没进来,穷酸样子连串糖葫芦都买不起的家伙,能有什么靠山,也就腰间的龙鱼玉值些银子,值得老道随你了逛了这么久,且看今日如何把你迷的神魂颠倒!哇哈哈哈...

这般想着周大易,不免嘴上流露些许猥琐的笑容,老黄牙一露,林一看了不免有些皱了皱眉,周大易一看林一发现了自己的“病态”,心想在不说点东西,这厮没准跑个蛋的了,还未等林一答话,周大易上来一把把住林一的手道:“你祖上与我龙虎山有莫大的渊源啊!而且渊源不小!”

周大易这面相在{奇门遁甲}为贪财好色,且能说会道的代表像,虽说心里没把这人当回事,但听此一言,还是让林一惊了一惊,我师傅乃龙虎山弃徒,莫非这老家伙真的有些本事?

“敢问老先生怎么称呼?”林一不由得问道。

嘿嘿,上钩了,周大易心想,然后右手轻轻放下林一的手臂,做高人捋须状,左手悄然在林一心神震动间,摸向那枚龙鱼...

“我怎么称呼,不要紧,重要的是我能够解决你心中之问,你这段时间家里有大事发生,不是丧父,便是丧母。你此番前来是寻人。你可知那人在什么方位?”老算命的这么一谈不要紧,更是谈进了林一的心里。

好家伙,这道士,好厉害的本事啊。就这么掐指捋须之间便把我的底细摸了个便。殊不知,因为林一不帮师傅报仇誓不解下右臂的黑布,跟着了这么久林一的周大易一眼就看出林一是在寻某些人,以及一览无遗林一的惊恐的表情早早就把老底交代给了周大易。

还是个初入江湖的雏儿啊,老骗子这般想到。

心思只在转眼之间,于是林一双手作揖诚恳的对老道士说道:“正是如此,还请道士给小子谋划谋划!”

“放心放心,你我之间有龙虎山渊源所在,我断不能不救你,你所寻这人啊。”话毕,老道士随意掐指一算。想了想道,“嗯,就在那东南方向!”

林一顺着老道士所指的方向瞧去,心想道,这不是我来时的路吗。

关于以后的诸多疑问,还未等林一开口请教,却听老道士摆了摆手讲道“你我缘尽于此,若实在是与你颇有渊源,不过你在想问其他事情,那我可要遭天谴了!”

林一心想,高人总是会有莫须有的脾气,就像师傅所遇到的那样,遂只好作罢,对着老骗子作了作揖,态度很是诚恳,便往东南方向离去了。

等林一走远了,老骗子赶紧拿起东西,飞奔了好几条街,这才拿出龙鱼来一看,入手温凉,晶莹剔透,雕刻的如此生动形象,仿佛鱼真的要变成龙从玉中遨游飞天的样子,倒是个好物件,老骗子想着,随之嘿嘿猥琐的大笑起来,这回春红楼的姑娘岂不是任贫道摘选???哈哈哈哈哈.....

开通城外,尚湖中央,一艘雕刻猛虎的四层大船随波而起,随波而伏,仿佛弄潮一般。

不远处,一叶孤舟更为惊奇,仿若有仙人之手站在浪头之巅,托着这孤舟前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好与大船平行。

若是凡夫俗子看见,定要惊掉一脸下巴。若是初入修道的林一,见到也要瞠目结舌。

孤舟内,盘坐着一身血气的黑袍老人。若隐若无的眉毛耸动,仿佛代表了他此刻的心情正如这尚湖浪涛一般,并不平静。

一名身着紫色幞头八蟒袍衫,头顶着二品顶戴花翎,清冷的道:“墨老头,你独坐这央湖整整九日,咱家也等了你足足九日,如今魔教邪教,都来了此地,明显是要开启这九龙大阵,唤起九道神物,威胁朝廷,难道你三正山真想与朝廷为敌吗?”

老人脸色平静,轻笑道:“李连英,若是‘黑兀’董力来到此处,我可能还有所忌惮,可他早已随着大军南下朱氏皇朝,而你们那位大太监镇守皇宫,出来不得,世间仙人也在几百年前和几族定下规定,不得干扰尘世间。如今你们朝廷只派了你一人过来,虽说老朽不能挡你,但是嘛,天下宝物,有缘者得之!”

男子冷笑道:“墨老头,咱家就这么直白的告诉你,如果你们仙道真不怕人世间生灵涂炭,沾染因果,那么这几百年的约定,朝廷也没什么好怕的!”

老人眉毛明显抖了一抖,显然是对此有些畏惧,摇头道:“摇头道,我只是三正山的一位客卿,不过偶然打听到了消息,此行只代表个人。”

男子也不是气极反笑还是怎的,踏前一步,衣衫飘飘,隐隐有些出手的迹象。

老人赶紧起身连忙道:“你想与我连手也可以,对付那血魔教也可以!不过我要一人!”打不过就认怂嘛,老头这般想到,反正又不丢人。

李连英眉头紧皱,想了想,道:“是今日进城的那名男子?”

墨老头抚须一笑,“正是!”

林一还傻傻的往老骗子指的方向走着,殊不知,他已经掉进了一张大网里......

正文 第六章 九龙灵宝

开封城外,一座山顶,几十名黑衣人林立。

为首的男子道:“都准备好了吗?”“都已准备妥当!”一名让人看不清脸的人弯腰道。

“此事和邪教联手,虽说有些不耻,但为了这九龙神宝也是值得,交代下去得手之后切莫多做停留,直接回山!”

“那和邪教商量的分他们四件该如何?”这名弯腰男子继续卑躬说道,甚至不敢看为首男子一下。

为首黑衣男子突然桀桀一笑,“小小邪教,不过我魔道的一个分支,竟敢如此狮子大开口,不知天高地厚!让蝙蝠去做吧,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们魔道此行划开壁垒这中观州已经是耗费了莫大族运,九龙神宝,志在必得。若不是邪教手上信徒众多,需要他们血祭,嘿嘿...”“是!”弯腰的男子和一干人就要退下。

“等等,告诉蝙蝠,领着邪教的人去大阵中央,到时直接启血灵大阵,让他们一干人都成为祭品吧!”弯腰的男子身子抖了一抖,道了声,是,便和一干众人退下了。

山顶上男子立在风中,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

蝙蝠带领着几百名的邪教之人来到半山腰处的空旷场地。蝙蝠看了眼这些被蛊惑的群众,皱眉对着一名头头说道:“说好一千人,为何只到了几百人?”

那名身着红袍大衣的男子说道,“最近朝廷查的属实严格,弄来这些就不错了,若不是这两日朝中在行军打仗恐怕,七百人都不到。”倒是颇有些阴奉阳违的味道。

修道之人皆知,邪教乃魔族一个分支,上古年间,魔族第十三位皇子,偷窃血魔功,叛逃魔族,与凤阳白家公主私定终生,在人间开辟邪教,与魔族势不两立,这第十三位皇子其名耶莫沙,耶莫沙一身魔功造化通天,改造血魔功,使其可以让人所学,但弊端太大,其核心乃是用寿命代替潜质,压榨人体精髓,使其修道之时没有任何壁垒。往往修血魔功之人,不出几年,便会气血逆转,暴毙而亡,一时之间,愚民为了‘得道长生’信徒众多,就有了和人族魔族分庭抗拒之势,等到人族和魔族发现邪教势不可挡之时,却为时已晚...后来魔族和人族不得已联手,这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耶莫沙打杀,自身族运也凋零不已,邪教虽说失了龙头,但狂热信徒众多,以至于到今天也没能铲除...

“嗯?”蝙蝠竖目一定,阴鹫的脸庞不免有些吓人,毕竟是蝙蝠所化。

这红袍男子看了看却不已为然。说道,“既然是合作,那么就要有合作的道理...”

话还没落,只见一通天血色光幕将众人围上。

蝙蝠望着冲天环绕的血魔大阵,脸色不断变换,终于被青白所代替。

“蝙蝠大人,得罪了,既然你所做之事,血气不足,万一作为药引开不启这九龙神宝,那么还请大人和邪教众人赴阵吧!”黑子男子在阵外叫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红袍男子紧紧抓住蝙蝠的衣领问道,“难道要献祭我等?不是说好...”

“废话真多!”还未说完,双手便被蝙蝠用力打落。急声道:“如今你我二人被这血灵大阵困住,趁着它还未车彻底开启,赶紧将次壁垒打破出去才是!!!”红袍男子被吼的也有点定了定心神,心想,你一个弃子,还敢对我大呼小叫,出去定要让你好看!

旋即不多言施展血魔功,右手一挥一道血气直奔着光幕冲击而去,却不想光幕却丝毫不动。

蝙蝠也终于恐惧起来,大吼一声,一身黑气围绕,双拳朝着光幕打去。

“我劝二位别白费力气喽~~这血灵大阵乃由七皇子亲自灌注,岂是尔等想破就破的?哈哈哈,诸位可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言罢,便慢悠悠的往山顶走去。

此时,血灵大阵也终于运转开来,邪教众人听了领头二人和光幕外的话语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开始恐慌起来,再怎么狂热的信徒,看着自身血气渐渐被大阵抽走死亡的味道围绕全身,也会有消散的那一天。

一条条红色触手从光幕上方蜿蜒袭来,噗呲一下的插入众人的身体,眨眼之间就成了干尸,红袍男子和蝙蝠左闪右避,却被脚下的触手缠绕,还未用血气震断,前方破空声袭来,直插二人头骨....

“血灵大阵开启了!”,站在孤舟上凝望北峰的墨老头说道。

“好浓厚的血气!莫不是因为凡人不足那魔族七皇子将手下大将也一并投了去?”李连英这般问道,虽说自身实力比这老头强过太多,但这老头子怎么也比自己多活了一百十二多年,经验总不能活到狗身上去。

“估计就是如此,这滔天气血不是几个凡人能够血祭出来的,不过料想那七百多凡人的怨气因果,恐怕你就要沾了三分了。”

墨老头看着李连英的脸色,心想道,怪不得有如此浓郁的因果煞气,这厮替朝廷办事,应该没少办那血雨腥风之事。这邪魔两族也是可笑,以为朝廷神不知鬼不觉,哪曾想那七百多人能到那半山腰多半是这李连英的功劳,待两族开启血祭引发地下九龙灵阵之后,再来个黄雀在后,不可谓不阴险,以后还得切莫与此人少打交道。

天色也早早的降了下来,正这般想着,墨老头忽然想起一事,坏了坏了,一直在关注血灵大阵,把他给忘了!

墨老头望了眼四周,发现道眼因为天黑模糊不已,定睛一瞧,哪还有那位心仪的佛道兼修弟子了。唉,出门的时候怎么能忘了戴眼镜呢!墨老头气恨的一拍大腿。

李连英也没管墨巨子在想什么,央湖二人,差不多代表在规则下这大秦王朝的顶尖战力,毕竟元婴境限于规则不显,山海可称王,这要是再拿不下九龙神宝,那也只好去找宫里那位请罪了。

没有多说话,从右手衣袖掏出一物,呈塔型,一层一层叠加,共七层。此塔可保护凡人不受修士之间争斗的余波,再者就是遮住凡眼,使其见不到塔外修士斗法。

随即施法踏空,左手通天塔凌空而起,飞向开通城,李连英口中默念法决,通天塔不断变化,直至比开通城还要大,这才缓缓落下盖住开通城。

几百年来,人间不曾有过仙闻,和这盖住开通城的通天塔有莫大关系,当年各族林立,大战不断,导致生灵涂炭,到处一片哀嚎,人间简直成为了修罗地狱一般,惨不忍睹,人族险些凋零。直至天罚降临,真仙出现,击杀各族高手,这才导致了各族签订合约。不得无故挑起战争,违令者,各族首要诛杀之。而且真仙以无敌之姿,将各个种族打上结界,虽说有通道,但大军很难进入,从此一直平稳到现在。

其实最主要的不是这个条约,而是当年龙族有一位老祖,向真仙耍了个心机,在天机阁提了通天塔‘一叶遮目’这么个要求,这才导致世间鲜有仙人传说。朝廷才好利于巩固人心,利用愚民。

就在两人心思摇曳之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惊雷之声。

轰!!!

九灵大阵开启!墨巨子和李连英相互对视一眼,腾空而起,向着北峰掠去。

施法踏空七皇子望着血祭完成已经开始运转的九灵大阵,不禁有了一丝笑意。

轰!

轰!

轰!

前前后后九道惊雷炸起!响彻天空,北峰也因为大阵的运转,而开始坍塌,鸟兽早已不知去往何处。

轰隆隆!山体不断下滑倒塌,九灵大阵也终于显露在了世人眼前。

大阵通体蓝色呈圆形,阵眼乃是阴阳八卦鱼,休门玄武,生门朱雀,伤门白虎,死门青龙,景门一金甲大汉,杜门金翅大鹏,惊门似人非人头顶生双角,开门乃是一披羽裳少女。千姿百态各显其中,遂即九道光柱冲天而起!

正文 第七章 投资还需谨慎

悄然埋伏在山林间的李、墨二人也发现了光柱冲天而起的异象。望着方圆几十里的九灵大阵,不由的心中暗叹,仙家手笔!

随即李连英想快人一步,迅速收走九龙神宝。却被墨巨子打断了,不由眼神怀疑的望向他。

墨巨子催法将声音化成一丝丝白线传入李连英耳朵,不闻其声,却在李太监心中响起:“你冒然前去太过唐突,而且据我所看,此阵凶险万分,蕴合天地转换之理,隐隐有一丝乾坤九极凶阵的模子,万万不是你我几人便能阻挡的,且不说此阵能否进的去,就说那伤、死二门,白虎青龙之魂当为阵眼,主杀伐,万一其灵智已开,随便一灵都招架不住啊!不好惹!还得好好谋划一番!”

李连英默默一想,倒是此理,然后便看到空中一人急速向着九宝掠去。

李、墨二人相视一眼,心想道,好快的身法,按照人类境界划分,这魔族七皇子绝对不是初入山海境那么简单。

场景一换,魔族七皇子耶古望着这护阵光幕,心念一动,右手魔气随之而动,化作三丈大刀急射光幕。

砰!

一声轻响,魔刀悍然砍在光幕之上!

而光幕只是激起了一道道涟漪,未有太大变化。

耶古心中想到,果然如此,要不是偶然从上古遗迹间中获得那张宝图,我还真不一定能进的去此阵。

然后便不再犹豫,右手掐诀,古老的羊皮图高速在手中运转,渐渐的化作了一枚似黑非黑,似白非白的圆形珠子。

“去!”耶古右手一掷,黑白珠子直接穿过光幕定在了阴阳鱼的阵眼上。

少顷,阴阳之鱼高速旋转,弹射出八道玄气,正中朱雀,白虎,青龙...羽裳少女。本来双眼无神的八道灵物,瞬间精光一闪,仿佛活了过来。

随即一声高亢的龙吟响彻天地!回响之音,心中敬畏油然而生,恨不得就此跪下,好得长生大道!

龙吟未绝,一股杀伐之气袭来,虎啸之声灌入耶古双耳,眩晕不已,脑海之中浮现修罗地狱场景,满目尸山血海,离此不远的李、墨二人都心神轰隆一片,道心险些崩坏,更不要说离此最近的耶古是何等煎熬了。

紧接着,一声清脆嘹亮的凤鸣驱散了众人心中的景象,“锵!锵!”,星火燎原之势点燃了整个夜空,如同白昼一般,火光冲天!

似是前面的几位用尽了这九灵大阵的灵气,两声有些拖拉却不紧不慢的同时发出,“嘶!咕~!”,众人心头立刻一片清明,此刻任何宵小邪魔不能入侵,玄武龟蛇台体,盘游九地,统摄万灵!震慑一切邪魔!

“道!”金甲壮汉一声轻叱,“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墨巨子脑海中顿时一片炸裂,一个金甲道人背影缓缓浮现在他眼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仿佛此刻就要打开众妙之门,通往升仙大道,就连久久未动的瓶颈都开始有突破的迹象。

“啾!”似是而非凤鸣的声音贯彻大地,六座威严庄重的宝像从空中缓缓升起,开始言教化之经,“阿à,啊wá,夏xià,沙shà,嘛má,哈hā...”,众人心间早已麻木,但此时却又恨不得就此跪下,斩却六根清净,脱离尘世苦海,皈依我佛。

“桀桀!”一声魔化的笑声将众人从远方的思绪拉了回来,魔念顿时滔天而起,种种邪欲被无限放大,‘喜、怒、忧、思、悲、恐、惊’之情瞬间在心头走过。

正当众人苦苦支撑之际,一席琴音缓缓响起,那开门羽裳少女玉指灵动,在琴弦间悄然游走,琴声委婉连绵,高跌起伏,李、耶、墨三人顿时有种闻此天籁之音,不虚此行的感触。

......

......

此时,九灵大阵已破,光幕早已化作灵力进入九灵,九灵至宝就像欲语还休的少女一般任君采撷,众人过了片刻终于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李、墨对视一眼,都瞧出了彼此的意味,这九灵阵引起声势浩大,再拖下去,恐迟则生变。然后便压着身子缓缓向着七皇子耶古袭去。

耶古刚刚从震惊的状态中醒来,随即哈哈大笑,大袖一挥,便要把这九龙神宝收入囊中。

就在此时一拂尘冲天而起,直刺耶古后脑勺!

此招不可谓不险恶,出招于耶古心神摇曳之间,耶古听着后方的破空声,心中暗道一声,糟糕!,施展偷天幻日身法,堪堪将这杀招躲了过去,却不曾想后招已至,一柄黑剑,携着肃杀血气袭来,直斩耶古眉心,耶古心中大慌,生死之间,来不得使用身法,将自己的头部往右一翻,但性命虽保,飞剑早以至眼前,轻轻斩过左臂,整齐划一的口子瞬间喷出魔血,耶古闷哼一声,一身魔气通体而出赶紧制止脚下的飞剑和,右手连掐指决,在左臂上连点数下,堪堪止住魔血,疼痛之感这才袭来,使得耶古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啊!!!”

“唉,想不到此人魔功已经修炼到如此地步,恐怕修为已是山海境大乘。要不你我二人的杀招足以将这魔族击毙,可是接下来就难办喽!”墨巨子有些遗憾的道。

李连英的脸色罕见的有些凝重,望着已经断臂的耶古沉默不语。

耶古整个眸子已经转化为妖异的黑色,看着缓缓从山林间走出来的两名男子,心中之恨,再也难以隐忍。

“想不到,今日我堂堂魔族七皇子耶古,竟然会被两个人族虫子所伤,真是有些小看了人间。”耶古盯着两人一字一句的道。

“堂堂魔族七殿下,竟然也会来我人间这乡下地界,着实也是有些可笑的很啊!”李太监阴桀桀的笑道。

墨巨子心里想着,我修为刚刚山海境小乘,这李太监虽说比我高出几分,估计也就山海境中期的样子,再拖下去恐怕横生事端啊。随即和李太监打了个脸色,李太监知晓了何意,这厮明摆着是要拖延时间,哪肯如了他的意愿。

李连英向前走出六步,步伐为三小三大,最后一步当他一脚重重踏下,周围的泥地,仿佛都发出了一阵沉闷震动,右手拂尘一挥,

如一条瀑布直泻而下,天经地义,蕴含着巨大的力道。耶古瞳孔一缩,不退反进向前踏出左脚,右脚依然制止黑剑,摆出一个一拳向前悬空、一拳收敛贴胸的古朴拳架收气,魔丹运转,再复而一拳直直打出,魔气以猛虎的形态冲向瀑布。

与此同时,墨巨子心神不断沟通三尺黑剑,剑身在耶古脚下轻鸣,动弹不得,大汗直接就顺着脑门流了下来。

“砰!”的一声轻响,两法交汇于三人之间,惹起无数尘烟。

蹬蹬蹬,李连英后退三步,不免气血有些上涌,强忍住嘴中辛辣味道,心想道好强的魔力!全力而出的耶古也不怎么好受,刚被两人偷袭斩下一臂,脚下又控制着那老道人的黑剑,十分力气只能使出二三。

就在两人斗法交汇之时,墨巨子手上掐诀,再无任何保留,心中默念,‘者’!耶古脚下剑身轻鸣,微微晃动,墨巨子心中再念一诀,剑身终于脱困,飞回墨巨子身旁,嗡嗡直响,似乎在哭诉刚刚所受的委屈。

一人尚且全力以赴,且剑身已经脱困,恐怕只能使出此招了!耶古的眼睛突然有些妖异,原本全黑的眼珠,瞳孔却缓缓向白色所变换。

李、墨二人心中顿时一阵悸动,不好!便各自施展神通向耶古打去。

已经打定主意的耶古哪能和两人硬拼,不管不顾,连续使用偷天幻日之法,躲开杀招。

本来就因为北峰坍塌的地势,变得越发千疮百孔。

战局之势,言则慢,战,却是眨眼之间。耶古此时眼珠已全部变化白色,魔气翻滚而出,包裹住整个身体,只留眼珠在外,乍一看,着实有些吓人,轻笑着对两人到:“今日你二人倒也算是厉害,竟逼的我使出族内血祭大法,虽说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但料想灭掉你们两个杂碎,也是绰绰有余了。”

言毕,前一秒形象分明比乞丐不如狼狈男子,在这一刻气势之雄壮,精神之鼎盛,无与伦比!

未等两人做出任何反应。耶古身体一动,转眼就侵身到了李太监身前,一个朴实的拳头便向着李太监胸膛挥去,李连英眼神一缩,拂尘连忙横在胸前抵挡。却没想到拂尘被这男子一拳打断,魔气直侵胸膛,空中直吐鲜血,瘫倒在地。

随手拍飞向眉心刺来的黑色飞剑,抬头一凝,白色眼珠倒是吓了个墨巨子一个大哆嗦。耶古不在停留,缓缓向着墨巨子走去。

墨巨子紧咬舌尖,定了定心神,终于拿出了看家本领。手中虚空划符,嘴上轻叱:“临!兵!斗!皆!阵!列...”

九字真言还未言毕,话起半分,敌人已眨眼而至!鼻息可闻,。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色眼珠,。吓得墨巨子呼吸顿时为之一滞,愣是把剩下的几字真言,给这厮吓忘了,倒是不免有些好笑。

“聒噪!!!”耶古一声大吼。

原本就被耶古突然近身吓得魂不守舍的墨巨子,终于被这蕴有魔气的狮吼吐出了血来,倒在地上,与装死的李太监两两相望。偷鸡不成蚀把米,黄雀在后没做成,反而让老鹰给啄了眼!

耶古仿佛在明明白白告诉两人一个道理。眼前之人,不可力敌!

正文 第八章 接入我体

半个时辰之前的林一早早发现了被那无良老道士坑蒙拐骗的事实,肚子饿了一天不说,关乎自己身世的玉佩还给丢了去。

正当林一咒骂死江湖道士之际,北方天空传来一声入人心扉的雷霆。

“轰隆隆!”

一时之间,便被其吸引。

......

而此处处于北峰坍塌地界李、墨二人,可是性命哀哉喽。

耶古将二人打倒之后,墨巨子心头急转,对着李连英大喊道:“你这小太监,可切莫留手了!再留手你我二人命可就耽误了!”今天真是不适合出门啊!早知在前几天出山之时,算上一卦了,这可倒好。

“呦,还有绝招啊,那赶紧使出来吧,小爷我可是等候不急了呢~!”七皇子模仿着李太监,夹着一口公鸭的嗓子轻笑道,还如侍女一般对两人施了个万福。随即一道魔气匹练冲着墨巨子杀去。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冰蚕甲衣,已经破碎不堪,丝丝魔气在其中蚕食着,中间有一道深而见骨的伤口。

“还挺能扛啊,老家伙。”耶古闲庭信步般把弄着两人玩着猫捉老鼠的把戏。

此时装死的李连英再不迟疑,此刻不走,再无机会。脸上苍白的脸庞肉疼一般,施展一道袈裟从右手衣袖掠出。快的惊人!

正在戏弄墨巨子的耶古回头一看,袈裟自成天地阵法,死死锁住周身。

“定!”李太监大吼一声,旋即几道迷踪步,抓起昏迷不醒的墨老头,几个纵越之间,便消失在了山林里。

袈裟自行运转,不断吸取周身灵气,俨然越来越大,随即自爆!

“砰!”

十几息过后,尘烟消散,一道身影屹立其中,身体各处均有伤痕,‘噗’,终究还是没忍住,耶古一口黑色魔血吐了出来。

“可恶!竟让这两个虫子跑了!”旋即便想上前追去,可就在此时妖异的白色瞳孔,缓慢的向黑色转变。

耶古心神慌忙的掐了几道神诀,再也压制不住体内之伤,腿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在此,缓缓几息从衣袍中掏出一枚血色丹药,吞入腹中,这才稍微好转。进入了虚弱期的耶古再也不犹豫,一道魔力摄往阵中的黑白珠子,催使着九道灵物运转至珠内。

定睛瞧着手中的珠子,终于得到九道灵物,天下可期!哈哈哈哈!!一声猖狂的大笑终于响起!

“奴才恭喜七皇子,贺喜七皇子~~!”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

“谁!”耶古慌忙将珠子藏于袖间,查看周围。

未曾想一柄尖刀已透自己的皮肤插向了心脏!刀刺不断搅动!

“噗!”耶古看了看自己身后,正是刚刚那名弯腰低声下气的男子。

嘴角流满鲜血的耶古仿若有气无力道:“呵,想不到你这虫子,竟敢有如此狗胆!”“嘿嘿,奴才哪敢,只是想在七皇子回家的路上走近一点罢了”这名阴险的男子轻轻的笑道。

“呵,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这狗奴才得到!”话还未毕,一道黑白匹练往东南方向爆射而出!

借此男子心神摇曳之际,蕴含着全身之力的一掌含怒向男子头上劈去,魔天慈悲掌!未看结果如何,耶古再无力支撑身体,轰然倒地。

可怜在林中看了如此之久,以为终于走到人生巅峰的小人被七皇子一招劈碎了头骨,就一命呜呼。

......

此时,林一正在往北峰方向走着,突然发现前方有一道强大的灵气向自己袭来,躲不开!

从未见过如此阵势仙家道法的林一,立马吓傻了眼,愣愣的望着冲向自己头颅的黑白二色珠,瞳孔随着珠子的到来巨缩,不知所措。如果真抵挡不住这黑白二色珠,恐怕就只能被透体而亡了。

不知在丹田处蛰伏多久的玄气此刻终于动了,在林一头顶自动化作一口大嘴,一嘴咬下袭来的黑白二珠,随后仿佛还打了个饱嗝,惬意的很。

早已被黑白匹连吓的魂飞魄散的男子大口吸了口气,只觉得刚才一道白光闪过,自己腹中好像吞下了什么东西,横冲直撞的顺着经脉直下,到了丹田才停留下来,而且因为刚刚的状况,经脉破损一大片,丹田传来剧痛!

“无量天尊,无量天尊!”劫后余生的林一赶紧喊了几声道号,心中又想着,佛祖保佑啊,佛祖保佑啊!小子打小就读您的书啊,可别让小的交代这啊。

缓了缓早已化作惊弓之鸟的心神,不再犹豫,哪还再敢往前走去了,纵是天大的造化,你也得有命消受啊,赶紧忍者剧痛,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了。

......

魔界,鬼神殿,几座让人看了一眼就感觉异常邪恶的石像坐落在四周围,石壁上画着一些似人非人怪异的景象,整体建筑颜色偏黑,更给大殿带来了一丝悸动紧迫之感。

坐在由不知名玉骨打造的宝座上男子沉声开口道:“你是说,七皇子用三魂引把你晕倒之后便偷偷去了人界?”

底下一名舌头异常猩红的男子,缩了缩信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惶恐道:“正是,陛下,那日七皇子从上古遗迹回来之后,貌似得了一宝图,记录着九龙灵宝,而此图显示宝物正在人界,微臣劝过皇子莫要去,世间皆知,九龙灵宝只是传说,可前几日我在和七皇子喝酒醉倒了之后,七皇子便消失了,恐怕...”

“嗯?那你为何今日才报!隐瞒不报?”顶上传来威严的话语,吓得男子心神俱震。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实在是奴才这两日心神不宁,惶恐七皇子出了什么事端...”

就在这时,一名扭着屁股身材妖娆的女子颤颤巍巍的跟魔皇说了几句话。

魔皇心中一凝,七皇子乃他最宠爱的皇子之一,想不到竟被人杀了,魔魂用了血遁之法才归了魂殿,不知多久才能恢复,脸色黑气不知不觉浓郁了几分。

“哼!”

一声威严的声音缓缓通透大殿,手中把玩着的宝物也被一下震碎。跪着的男子一下心头炸裂,噗的一声,绿色的鲜血洒满身前。

“陛下奴才知罪,奴才知罪!”被一声轻哼身体被震成重伤的男子,复跪下颤抖又道:“奴才愿去纠察七皇子此事!求魔皇留一条生路啊!!”

大殿深处的魔皇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几名候着的大臣全都在低头顺目,不敢看魔皇的脸色。

“九龙灵宝是真的,九灵出世,天下将乱,几界壁垒将松,再也无法阻挡我魔族,真龙真仙到时会如雨般坠落,大道规则凋零,世间重回莽荒..啊,想我魔界儿郎已经有几百年没有沾染过人类和那些畜生的鲜血了,怀念的滋味啊!”魔皇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似是在缅怀,又或者是在想什么事情。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就当那名字男子忍受不住魔皇威压,快要爆体之时,周围的气体随之一松,底下的男子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

“过些日子我会亲手帮你撕破结界,你做事可以无须顾忌了,想吸多少就吸多少吧,若要是查不出个原因,就别回来了。”

“谢过陛下!”那名男子听着魔皇所言,赶紧的回道。

随着一干众人的退下,大殿只留了魔皇在深处静想,宝座上的男子脸上似有微怒,又似有惊奇,种种神情一闪而过,最后停留的是那一抹残忍的微笑。

正文 第九章 虎啸来兮大仇报

翌日,不知是谁将九龙神宝的消息传了出去。中观州的各个山头的修士都动了起来到了开通城。

天下九州四海皆震动。

饥饿了整整一天的林一感觉到了今天的开通城有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城里面显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人,北峰昨天刚刚的事情,今天就来了这么多奇怪的人,究竟发生了何事,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经历了昨天老骗子一事林一对这江湖越发警惕,遇事甚微的心性有所流露,穿过街道,往着住宅区域去走。

路上逢门必敲,年纪小点的就喊哥哥姐姐,年纪大点的就喊叔叔婶婶,一路化缘。让人开门一瞧,衣服破烂不整,嘴角深处还有着几丝血迹,明显是个臭要饭的,要么就是关门不理,要么就是痛呵几句,随之大门紧闭。

受了几次白眼闭门羹之后,还是一位老太太瞧着林一一脸憔悴的可怜模样,给了些口食,狼吞虎咽之下,身体本来就有些伤林一差点没噎死,老太太心细,给了碗水喝,这才好受了些。

也不知怎的,是老妇人想起了因病已逝的娃儿,还是心中存着许些善意,竟与林一闲聊了起来。林一这才得知,原来镇虎镖在这开通城城南边,紧挨着一个小胡同,不大不小,这年头因为大秦王朝战事紧密,镖局是越来越不好做,越发名声不显,要不是开封城的原著居民,还真鲜有人知道的。复问老太太认不认识开通城城北有个招摇撞骗的道士,老太太摇了摇头。

道谢拜别了老太太,林一想着身体由于昨晚所发生的状况,丹田仿佛有一物牢牢占据着,伪真气灵气全失,经脉破损的厉害,想要恢复好,估计也得个十天半个月的功夫。

......

林一站在门外,看着无人把守一个小破拜门帘,有些歪扭牌坊上的写着镇虎镖局四个大字,心里嘀咕着,怪不得昨日问了那么些游商走卒,都不知道镇虎镖,这破败的景象明明就像个无人打理的破烂寺庙。

抬脚便走了进去,刚好遇到了低头出门办事的赵奎。随即爽朗笑道:“赵哥!”

赵奎抬头一看,心中欢喜之意浮上脸庞,道:“是林老弟啊,快来快来!”

就与赵奎闲聊这么一会儿,林一才得知当年赫赫有名的镇虎镖局为何沦落到了今天这种地步。

十几年前,镇虎镖局与死对头长风镖局共同争抢一大镖,但由于当时镇虎镖势大,这才堪堪抢到。

镇虎镖刚刚出城不到半日,便被洗劫,双方人手在打斗期间撕下敌人面罩,发现竟有长风镖局的人隐藏其中,乃是与山贼联手设局坑杀镇虎镖,好秋后五五分了这金银财宝。

敌人人势众多,显然有备而来,老镖头纵有一身南派刀法,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呜呼之间喊了撤退的命令,以至于几十人最后回来的不过三人,此事之后才得知镇虎镖局中有着对方的奸细,将何时出城,多少人手,早已悉数告诉对面。但又苦于没有证据,无法报官,从此老镖头深受重伤,一蹶不振,患下了抑郁,不久便去世了。

镇虎镖局因此一役声势一落千丈是一天不如一天,而长风镖局却耸然而起声势渐大,打压的镇虎镖喘不过起来,赵奎又在前些日子损失了不少人手,如此一来二去便面临着马上关门的地步。

赵奎沉声道:“唉,实不相瞒,当年那活下来的三人之中刚巧我占了其中一份,老镖主,对我有救命之恩,断然不能把这镖局的生意砸在了我的手里。”

林一刚听完此故事不免有些唏嘘,随即又错愕起来。心里嘀咕道,不是我说,赵哥,老镖头救了你一次,死了,我师傅救了你一次,也死了,要不是你这面相中并无克友的迹象,我还真不敢和你言谈过深。

诶,等等,赵奎这黑气印于神庭,明显在说近期有血光之灾,不过并无大患,反而黑气之后有丝若有若无的福相,若是过了此劫反而有些跳出相术的味道。

早在林一第二次与赵奎相见的时候,林一就看出来了赵奎子嗣在中年过后容易遭受劫难的迹象,没想到如今因为黑气的缘故,却有些模糊,让人有些看不透,倒是应了‘既有定数又有变数’那句真理。

赵奎没理林一心中的小九九,继续与他交谈,而此时林一也留了个心眼,并未把心中之事告诉赵奎。

......

一晃十余日。深夜虎啸山中。

两名手持瑛花铁枪刚刚换岗不久的男子正在山门处打着盹,莫然不知两名黑衣男子已经趁着夜色接近。

忽然一阵冷风袭来,惊醒了一名微酣的男子,发现远处一只白色野猫蹬着两个灯笼,若有深意的望了自己一眼,轻轻喵叫了一声。

倒是吓得男子有些哆嗦,冷不丁的想回头一瞅,一把尖刀已至喉间,随即嘴巴被人捂住,刚想后退,却发现身体不听了使唤,背后身影也模糊起来,缓缓将已毙命的男子放下,赵、林二人相视一眼,各自解决了麻烦,把这二人拖走,换上了衣服往寨子里走去。

寨外只剩一只白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二人又如法炮制,悄悄将四周的暗哨解决干净之后,赵奎这才发现林一的身子早已颤抖,甚至刚刚差点失误没能杀了那几名山贼。

悄悄的对林一说了两句,这才有所好转。

复而小声在林一耳旁叙道:“经过我多方打听,买通了这里的一个贼子得知,这寨子周围的暗哨,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换岗,你我的动作需要快一点了!那大厅后面厢房是三当家的,东侧是那军师,再者后方就是那头领所在,抓紧!”“嗯!”林一沉声答道。

随即二人绕过几波守卫,来到张虎门前,未曾想屋里的灯还亮着。

林一沉下心来,屏气凝神,听着屋里的声音竟在此时有些面红耳赤。

悄悄撬开房门,弓着身子往里面走去,未曾想江湖经验不足的林一早已触发了门口的一道红线。“叮铃~~”一声铃铛的轻响。可叫声漫天的房中哪有人听到,光顾着尽享齐乐了。没把屋里人吵醒,倒是把紧随其后的赵奎吓了一跳,心中隐隐有股不好的念头。

林一看着无事,深呼吸了一口,猫着腰来至房内廷中,揭开垂纱,细微观察,却发现里面的人并不是张虎!

回头望向赵奎,皆看出了彼此震惊的意味。

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有刺客!!”“敌袭!”窗外传来大片声响。

林一再不犹豫,大步踏向那雕花紫檀大床,掀开帘幕,望着被外面吼声突然惊醒的床上二人,扯住那以观音坐莲姿势的女人,往后一拉,随即便跌了出去,此时终于回过神来的三当家,瞪大眼睛刚刚准备有所动作,沾染了不少血迹的尖刀却已将他眉心穿透。

那容貌尚可的女人正慌忙寻找衣服,试图盖住自己那白嫩身子,一抬头看见刚刚还在自己身下喘息不已的男子已经暴毙身亡,魂飞魄散,肝胆欲裂,刚要尖叫,却发现喉咙已没了力气,低头一看,心脏之处一个刀尖漏了出来,嘴里的话这才顺着血发出声响,“呜..不要杀我...”

正文 第十章 大仇报昔人已逝

林一确定床上三当家和不知名女子已经气绝身亡之后,这才和赵奎缓缓走向门外。

望着早已将这庭院围的水泄不通的众人,赵奎不免心中有着慌张,虽说这么多年的江湖大风大浪都过走去了,但生死之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真正的面不改色?

倒是刚刚杀完人的林一,此时却显得有些气定神闲。

对面人群之中,走出一人来,穿着未系完整的衣服,显然刚刚是有所业务,身高七尺半,浓眉虚目,一脸横肉,凶狠之像一览无余。正是那林一心中挂念已久的虎啸山山贼大当家张虎。

张虎紧了紧身上的细带,这才不紧不慢的指着赵奎道:“瞧着你这厮眼熟,莫不是那前段时间丢盔弃甲落风而逃的小镖头?”

“呵。”赵奎嘴上也不答话,只见他从背上掏出一把弯刀来,紧紧握在手中。

“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啊,要不是爷爷我前些日子心善,放了你一条狗命...”

话还未毕,心中早已暴怒不已的林一灵气直灌于两脚之上,一把大剑,当头向着张虎头颅砍去,张虎匆忙之间拿刀抵挡,没有想到这厮看着弱不禁风一副娃儿模样,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力道竟好似猛虎一般。

张虎手中横天向上的刀刃顿时“叮”的一声,巨震不已,好狠的碴子,有些手段!

未等林一使出下一招,手中使出力气,刀刃向上一顶,赶紧退回到了人群之中,张虎大吼一声:“小的们!给我上!”

随即众人向着赵、林二人杀来!

“张贼休走!有种下来跟我单挑!”林一厉声道。“小的们给我直接杀了!不留活口!”张虎在人群里又喊道,他可不管什么英雄好汉的气魄不气魄的,再说了,占山为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汉,讲气魄?想多了,这个世道,管他什么狗熊方式,谁能在对阵之中活下来,那就是王道!

两柄弯刀就在说话间以至林一眼前,林一手中铁剑一撩,两名小喽啰的弯刀便已飞至空中,两人大骇,还未从震惊状态里醒来,只见林一大剑一挥,白光一闪,眼中的天地便眩转不停,终于定格两具无头尸体上面,眼中景象开始黑暗。

此时两把弯刀才堪堪落地!

众人望着眼前一幕,心惊不已,杀喊之声也停了下来,彼此交流着眼神,竟是谁不敢上前了一步。

张虎心中也犯了嘀咕,竟和那日扎手的点子老道士有相同韵味,莫不是那人弟子前来寻仇了,这么一想不要紧,心中的退堂鼓打的更响了,朝着向自己瞅来询问眼神的目光大喊道:“三当家的已死!谁能拿下那厮的头颅,谁就是三当家的!再赏黄金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几名魁梧的汉子心想时机到了,在江湖中打滚,谁人能没有心思,只有傻子才会妄听指挥,冲的最猛,白白丢了性命不说,连个尸首都没落个完整。

一言不发的缓缓向林一呈包围之势团团围住,林一静静地望着几人没有动作,环顾轻声言道:“我与这张虎有血海深仇,你们不阻我,我不杀你们,山寨里金银财宝都是你们的,我只为杀人,不为财!”

几人仿佛心中有些意动,缓缓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就在此时,一把尖刀直林一脖颈!赵奎慌忙大喊道:“小心!”

林一自从进了这山寨就一刻未停止心神紧绷,岂能料不到这些山贼的阴险。未见有什么动作,铁剑便护于颈前,叮的一声,擦出了一片火花,左手收力,一拳直直照着这人头颅打出。

“砰”的一声轻响,那名男子便脑袋开了花,鲜血溅了林一满脸。

众人多是前些时段上的山,没当过多久山贼,哪见过这阵势,随即再退步,甚至有哆嗦着身子吓尿了裤子,一个个赶紧丢下了武器,眼前之人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诸位,挡我则死!

赵奎望着林一的背影,豪气顿时充满胸膛,大吼道:“赶紧把你们二当家大当家交出来,仓库的金银财宝我们分文不取!下山拿着银财找个偏远地方寻个婆娘,不比这打生打死的好多了吗?”其实赵奎心想道,林老弟,你早说你功夫这般深厚,那还偷偷摸摸干啥,直接寨门口提剑一立,大喊一声,张贼出来受死,那多威风,其实从未与人打斗过的林一也未曾想到会是这般。

众人心想道是这么个理,墙倒众人推,随即不再犹豫,把深处的张虎给揪了出来,双手一捆,张虎惊恐的喊道:“你们想干什么!造反是不是!”没人回答他,倒是有名山贼似是屈威已久,上前啪啪啪给了几个大嘴巴子,狠狠瞪了几眼,张虎这才不叫唤了。

人群之中,有个稍微遮住脸庞的身影见到大势已去,就想瞧瞧的离开人群,殊不知,林一早早盯上了他,笑言道:“二当家的这是要去哪啊!”

双双被捆了的两人跪在林一面前等候发落,张虎泣不成声:“好汉饶命啊!好汉,都是这斯指示得我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二十岁妻儿,大侠!...”“休要怪我!大侠,这张虎实乃罪大恶极之辈,奸-淫掳掠,无所不用...”正当这两人狗咬狗之际,林一接过赵奎手中递来的寒刀,刀光一闪,利利索索的便将两人头颅砍了下来。

毫不拖泥带水,睚眦必报!

随即环顾众人,惊恐欢喜脸色一一略过。

林一回房把三当家的头颅砍落,提着三个头颅和赵奎出了人群,声音这才缓缓飘进众人耳朵,“将关押的人都放了,拿着财宝下山去吧,若是我下次再来的时候,还见到你们,就得问问我手中铁剑答应不答应了。”

劫后余生的众人哪还敢再多言,直接都奔着库房袭去了,也不敢做什么手脚,放了关押的几位女子,都是打劫之时掳来的,一并作鸟兽四散逃命去了...

......

水岩观,后山,一个小山坟处。

碑上正中央刻着“水岩道人”四个大字,左上角与右下角,分别刻着‘恩师’‘之墓’两行小字。

林一把头颅轻轻放下,看着有些灰尘的墓碑,轻轻擦掉,再不言语。

微风吹皱了一江湖水,鸟儿立在枝头喳喳叫了两声,几滴承受不住空气依托的雨水也降了下来,未多时,倾盆大雨而至。

赵奎望了望此景,也只是叹了口气,将刚刚买来的杏花陈酿递给了林一。

“师傅,你生前,最喜这杏花村,徒弟今天拿着酒和刚提的人头来看看你,不过你喝完酒了,可得好好唠叨唠叨我...”生前不怎么让老观主喝酒的林一此时说道,想着每次喝完酒老观主便喜欢唠叨的慈爱眼神,在这瞬间,被无限放大。

徒儿自从你走后,从未放弃修炼一事,只是你再也看不到了师傅,师傅,徒儿长大了...

林一跪在坟前,将酒缓缓倒向了墓碑,也不知师傅会不会在地下喝多酒,耍起酒疯来,破天荒的这名年不过快十五岁的少年饮了人生头一口酒,只觉得辛辣冲鼻,眼睛有些模糊...

再后来,有新进镖局的门生总是喜欢问那位德高望重的老镖主,老镖主想了想,提及此事,却分不清那时少年满脸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正文 第十一章 有仙人来

开春已至,水岩观一派安逸景色,湖中鱼儿缓缓摇尾,林间鸟儿清脆戏悦,山里猿猴纵跳打闹。

林一收起了功法,心里窃喜到,十二条经脉已通七脉,离着大周天体内形成修道真气已经不远了。

远方,有一黑袍男子御剑而来,左手持七星罗盘,右手不断掐诀,应该是在推算着什么。而此时罗盘星针突然一动,缓缓着向水岩山的方向指去,男子大喜,加快了御剑速度。这名男子正是前些日子与七皇子大战却仓皇而逃捡的一条命的墨巨子。

来到道观上方,看着指针方位旋转不停。收了气息,撩了撩袖子,将金丝框的眼镜拿右手一顶,这才细细打量了起来。

与其说是道观,不如说大点的庭院来的贴切些。

山门为石砌的三券拱门,在道教学问里,三个门洞象征着“三界”,跨进山门就意味着跳出“三界”,进入“神仙洞府”,其次不远处便有一桥,名为“养益桥”,为南北向的单孔石桥。桥下并无水,寓意着风调雨顺。再往里就是主殿,三清四御殿。是乃二层小楼,上层奉三清,下层奉四御。主殿后侧两方分别是土地城隍殿,而另一个,诶?墨巨子一时竟然没瞧出来,复而笑了一声想到,应该是厢房和后厨。

“麻雀虽小,五脏齐全啊!”墨巨子小声嘀咕着,看这阵势整体呈品字形,又有一丝天地人三才阵的韵味。

摸了摸胡茬子,有些难办啊!这名弟子难不成已经名花有主了?想着前些日子从这小子身体里发现的一丝小真气,明显是个仙家道统。不过我这神识里并无发现有另一个人的迹象啊,倒是有些玄乎老头这般心想道。

就林一那些微末功夫,哪能发现老道人的存在,况且还是老道人施展了法术的情况下。

还是老模样,该修炼修炼,该吃饭吃饭,馋嘴了呢,就去后山转一圈,弄些些野味打打牙祭。山下也不需要去医治了,上次回来的时候村长就告诉了林一朝廷已经派了个医师过来。拿着买来的种子外面也又开拓了许多农田,也不用因此担心粮食问题。真正做到了与世隔绝,专心悟道。

就是有时经常会想起那春花楼姑娘的小手,一身从未闻到过的香气,衣袖一拂就透出来些许风骚,专勾人魂。那日若不是兜里属实干净,定要进去瞧瞧楼里的风情。

时间就像河水,是人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你握不住,也没有办法让其停留,始终就那么溜走着,不紧不慢。

恍然间又是一年春至。

今日林一打开道门,正准备趁着朝露和晨曦打一套每日必行的太极拳时,忽然发现前面路上倒了一个黑色道袍的老人。走上前去,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气,就把老人背回了道观里。

缓缓将老道士放在床榻,检查了一番,发现也没有伤口啊。脸色也挺温润,不知所以,便摸起了脉像,发现有些混乱,好像是身体虚弱所致,没有多想,盖上了被子,就准备去后厨给他煮碗粥。

悄悄地望着已经离开房门的身影,老道士眼睛睁开,忒忒一笑,心想道,就你这么点微末道行,还想摸出我的脉来,那你未来师傅我的脸面往哪搁啊。

煮完粥的林一,将老道士抬起来,把嘴巴撬开,缓缓喂下,然后再擦擦嘴。

半柱香之后,林一细细打量了老道士起来,望着此刻老道士的样貌,用相术一看,发现竟然看不透,有浓雾缭绕般。

奇了怪哉!

林一眼珠子一转,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是打算着什么阴出。

就这样一晃过了三天。

摸着老道士的脉象还是如当日那般混乱。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又过三天。

摸着老道士的脉位,还是如此。“嘿,休怪我不义了!”林一心中冷笑道。

站起身来,单手叉腰,右手无名指恒立对着老头子骂道:“你这厮是哪来的老不羞!耽误了道爷的修行不说,还骗吃骗喝了足足六天,你当我是你大爷啊!”

躺在床上的老道士眉毛突然若无痕迹的抖了一下。

看着此景,刚刚那老道士表现哪能不入林一的眼里,现在对于早早突破了四道奇经,八道脉络的林一来说,就是有只蚊子从眼面飞过,真气运转,也能瞧出那是公的母的!

“好啊,你这厮还不起来是吧!”林一有些跳脚,在房里徘徊道,“行!啊!行!你行 啊 !你真行!你给我等着!”

不多时,便从门外拿了个一臂粗的木头过来,握在手中,轻轻敲打着桌面,对着老头子说道:“老不羞,你要再不起来,可别怪小爷手下无情了啊!告诉你啊!”

墨巨子眉角又是一抖,旋即还是不言不语,摆明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仿佛就告诉林一,爷就不起,你奈我何呀?

气极反笑的林一再也不在商量,拎着棒子便向着老头子走去,手上棒子举起来,对着老头子头上就是一下闷棍,马上落在头上时,又缓缓减轻了力道,虽不致死,但是头上起个大包是难免的。

“嘭!”

一声响过,林一愣了愣神,感受着从手上传来的巨震,仿佛打在了石头上面一般,咔嚓一声轻响,木头竟然从老头子脑门处断了!

眨了眨瞪大了的眼睛,缓缓将老头子额头处的木头拿走,发现红都没红,竟是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好家伙...”望着此情此景的林一,有些脱口而出,竟忘了下一步要做甚。定了定心神,随即脸色又阴晴不定起来。

看着还不打算起来的老头子,林一臭骂道:“老不羞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墨巨子躺在床上心里默默念叨。

片刻,林一拿着一把烧红的柴刀进来,一言不发,径直走上床头。对着老道士胯下就是一刀,在缓缓下落的途中又用了十二分真气。

老头子终于不淡定了,不管能不能抗下,关键是那斯砍的位置瘆得慌的啊!

“且慢!!!且慢!!!”老头子赶紧起身,双手用力,两腿一开,身子往后一退,大吼道。

林一可不管不顾,心中一声轻叱,哼,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这一刀,我叫你断子绝孙!手中丝毫不停手,直捣黄龙!

“砰!”屋子好像都震了一震,床榻刚刚老道士的胯下就出现了一道三丈深的口子。怕是再晚退上一分,墨巨子恐怕便愧对列祖列宗了。旋即怒目而视林一,愤怒之情浮上脸色,

“呦呵,这就起来了啊,你怂了,道爷我可没玩够!”林一一声轻笑,旋即双手提起柴刀,刀锋一转,对着老头子咽喉便砍去。

老头子也挺无奈的,心想,这未来徒儿可能是属狗的。

墨巨子双手抬起,斜握住刀身,空手入到白刃,随即发力,将真气孕于手中,震碎了整个刀身。

嚯家伙!好一个空手碎刀刃!

林一瞳孔骤然一缩,紧紧向后退了十丈,凝重的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嘿!”老头子突然飒然一笑,摸了摸胡须,颇有几分道韵,继续道:“吾正是那三正山上....”

话还未说话,只见老头突然跳脚而起,使劲拍打着衣袖,嘴上大喊道:“烫!烫!烫!呜~~烫!”场面好不滑稽。

原来是那震碎的刀身大半都落在了老头子身上,这么一耽搁,早就渗透衣服,落在了皮肤上,上千度的高温,心神放松之际哪能抵挡。

看着此景林一可再也没忍住,“哪里来的臭屁无赖,笑煞道爷也!哇哈哈哈哈哈!!逗死我了!诶呦肚子疼了!!啊哈哈哈!!还吾乃,噗嗤....“

拍打完了铁片的墨老头望着林一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嘲笑着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来在不展现点道法不镇住这厮面子可就挂不住了!

随即一声轻哼,法力随声而出,呈环形向着周围散开。还没明白怎么状况的林一就在大笑中被埋在了房屋里......

屋外的老头看着林一像个乞丐一般的从废墟里钻出来,这才有了点喜色。

谁知,此时的林一眼神却有点吓人,冷冷的望着墨老头。

倒是让墨老头有些发怵,心里打着小九九,真不愧是属狗的,原本是想,等你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奈不我何时,然后我再以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勉强收其为徒弟,可这剧本不对啊,套路不按照剧情走啊!看这小子的模样俨然是记恨上我了啊!哎,这年头寻个徒弟,不仅要检查徒弟心性,还要看资质如何,检查各方各面,收个徒弟可真难啊....

“你来我水岩观,究竟是何事?”林一一字一句的问道。

听着不怀好意的清冷语气的墨老头一下犯了愁,你说我是来收你当徒弟吧,把人厢房给拆了,不像,你说我是来找你寻仇的吧,待了六天,迟迟未动,这也不像,这下一搞倒成了自己里外不是人。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哪成想林一心里也在这么想,你说你是在寻仇的吧,不像,实力高出我那么多不动手,是来探亲的吧,师傅死了,也没听过有什么亲人,也不像......

于是乎,这未来的师徒儿二人就这么相遇了,是孽缘,还是情深,谁知道呢。

正文 第十二章 那便御剑而去

“老家伙,原来我那些野味都是你偷吃的!”

墨老头讪讪笑了笑,“我这不是看你厨艺挺好,品尝品尝嘛!”一副不要脸的样子。

“说吧,神仙老爷,你来到此地究竟想干嘛?但是事先和你说好了,我这野观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林一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刚刚发生了那事儿,老头子哪里还敢摆谱,也不摆出仙人抚须的架势了,双袖一提,眼珠子一转,双手合十作揖道:“此番前来,乃是想收阁下做徒弟...”林一心中有些想笑,你这厮明显是求人办事来的,还以徒弟的幌子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管你什么仙人不仙人的,可别怪道爷我了!

随即道。“笑煞道爷,你这厮无耻老赖,偷吃了我整整一年的野味,刚开始我还怀疑被什么山中动物叼了去,没想到竟然是你这老不羞,你家师傅告诉你收徒,是要如此行事的?”也没等墨巨子答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管不顾的往三清殿走去了。

墨巨子瞪大眼睛望着此前一幕,需知,自己若是在中观州稍稍放出消息,不知多少凡夫俗子如过江之鲤般会倒头便拜,而如今你可倒好,好生不识抬举!哎!

但你也最得我的心意。

罢了罢了!选一名徒弟,既要符合自身大道,心性也必须从善,从这一年多来的观察来看,这小子无论是修炼还是资质心性,都是上上之选,是块真正的璞玉。就是年轻人,难免有些顽劣。要是再晚一些,恐怕就轮不到我了。

就这般心中打着算盘,有了计较,便抬头道:“吾乃...”还未说出口,一看,哪还有人影了。

......

又是六日。

前些时候还高高在上的仙人,变成了随叫随到的伙夫,伺候着端茶做饭不说,还把那拆了的厢房也一并修补好了。

“嗯,现在可以说说了,你找我究竟何事?”翘着个二郎腿,喝着刚刚递来的茶水,林一不紧不慢的道。

墨巨子一脸假笑,道:“嘿嘿,这个,这个我是三正山上...”

“废话少说!就说你是干啥来的!”

“来收你做徒弟!”

“有你这样收徒的吗!?”

“我这不是收徒心切嘛...”望着手中的茶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老头子不免有些羞愧,收徒弟收到像他这样,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嗯...”林一沉吟道,虽说这几日偷摸的见识到了老头子的仙人道法,心中早已骇然,老道士的话也信了三分,但还是嘴上继续道:“我已经有师傅了。”

“嘿,休来诓骗我这仙人,凡人子弟哪有师傅一说,真正修仙开始才会有授业人,况且你师傅已死,炼气已经大乘,这短时间我又观你貌似没有炼体法门,难道你就不想学习更深层的法术吗??嗯?”老头子这两天明显已经知道了林一的脾气,一针见血,是乃阳谋。

林一犹豫了一番,旋即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说师傅已经驾鹤西去,但做弟子的还是知晓这些道理的。”

老头子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心想道,你最后一关已过,就是不愿意,我也得把你绑了去!

不知林一想了什么,带着许些询问的语气问道:“老头子,你会御剑吗?”

“呵!”老头子一声轻笑,随即从衣袖中飞出一把黑色袖珍小剑来,围着林一转了一圈,有灵一般,瞬而又远远躲开,仿佛林一体内有什么让其畏惧的东西,然后渐渐变化成三尺的模样,轻鸣一声。好似在和睁大着眼睛的林一打着招呼,又好似在讨好。

“这把玄铁黑剑名唤釉瓷,在我三正山十大飞剑位列第六!”没有注意到此刻剑灵的心思的墨老头轻声缅怀道。

随即虚握釉瓷,缓缓走出门去,未见其使用道法,轻轻一挥。只闻到嗖的一声,数十颗大树应声而倒,此刻林一乱了心神,步伐不稳的看着此景,赶紧上前摸摸了那大树的切口,整齐划一,树墩上还有些许剑气残留,摸了摸,手指上立马出现了小口,流出丝丝鲜血。

“莫说是些许剑气,若是你将来剑气大成,一件劈开这座水岩山都不是难事!”老头子看着林一土包子的模样,得意的笑道。

“哼。”缓缓从树墩处起身,脸上有些阴晴不定。三分之事已变成七分。

其实师傅从早和他提过,想让他再大一点去龙虎山修道,自己年事已高,教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只是幼年的他哪管那玩意儿。而且水岩道人对林一来说,“师傅”二字已经不能表达,用父亲来形容更贴切,只是没改过口罢了。

“那你们三正山和龙虎山谁大一点?谁比较厉害?”

呦呵,有戏。

“呵,莫不要说那龙虎山只是我们三正山一个支脉打理俗世诸多事宜的代表,就拿整个天下央央九州来说,我三正山敢认第三剑宗,无人敢认第二!”

听着异常坚定语气林一不禁疑惑道:“当真?” “是也!”

“那第一剑宗是谁?”“这个...不提也罢....”

“你会不会御剑?”“修道之人当然会御剑!”

“那我们怎么去山正山?”“当然是御剑....什么?你答应了??”

......

开通城遥遥北峰之处,一剑之上有两人乘风而来。

看着脚下所有事物都变成了那么一个小点,风追着头发有些凌乱,林一忽然豪气冲上胸膛,雄姿英发,大吼一声:“哇!好爽啊!!!哇哈哈哈哈哈!!”

从小就“仙人”有所好感的他小的时候经常幻想,什么时候我也会成为仙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飞剑杀敌于千里之外,御剑与佳人看尽天涯......

“老头,算出来了没有啊,你不会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吧?”林一翻了个白眼对着前面的墨巨子讲道。

“马上!马上!”老头悄无痕迹的擦了擦头上的汗,属实是算不出来啊,难道那玉佩遮蔽了天机不成?

“喂,你要是实在能力不行,就赶紧把法术交给我。让这个天资聪慧,贯通古今的绝世美男子来替你推算!”

“哼!那你来!”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道。我看你怎么失败的!

把玩着手中的七星罗盘,林一疑惑的问道,“这玩意怎么用啊?”“运真气,心中所想要算之事,默念运转口诀...二百里范围之内,都会有所显现。“

林一心中想了想老骗子的模样,嘴上念叨:“嗡吗!阿嘎那,阿巴那,吗打那,天有三奇,地有六仪,精灵古怪,故杰伏尸,黄沙赤土,瓦砾坟基,方黄百里,随针见之!急急如意令!”

只见一道真气归于罗盘中线,指针突然摇摆不定,半浮半沉,然后上凸,指着开通城方向。随即林一哈哈大笑:“就说你不行!你瞅瞅我这万中无一的男子!哎,拜你为师真是你的三生有幸啊!”

墨巨子一把将罗盘抢过来,看了看,瞪大着眼睛望着林一,仿佛遇见了鬼一般。难道自己这名字弟子真是如他所说的万中无一的天才?就算你有佛缘,道音体质,也不至于如此恐怖啊......

殊不知墨巨子算的是龙鱼玉佩,而林一算的确是那厮老骗子,这个不大不小的乌龙,导致林一整整嘲笑了他一个时辰。

正文 第十三章 那日女子烈阳如花

开通城。春花楼门口。

一老一少在门口两两相望,对视许久。

终于小的问道:“按照罗盘的指向。那厮老骗子就在里面,我们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老的回答道:“进啊,为何不进,难不成是你这娃儿从来没有进过这地方?”老道士一脸坏笑的道。

“哼,才不是,想当年道爷我...”“你可拉倒吧!瞅瞅脸都快红成猴屁股了!”

“哼...你也不差!”旋即也不搭理老道士,抬起大脚,就往着春花楼的方向走去。

李二生的挺俊俏,不过有些笨手笨脚,都已经做了十多年端茶送水门口招呼客人的活计,但还是一个月领个几吊钱的寒酸小厮,今日端着茶去倒水时不小心洒在一位大爷手上,脸上挨了几巴掌不说,还被老鸨赶出来做这招呼人的勾当。

瞧着映入眼帘的这二位爷,一老一少,小的衣着洗的发白的破旧道袍,一副臭穷酸的模样,老的呢,这么大岁数身上连个值钱的挂件都没有,倒是有些几分气度不凡的仙人模样。

这么多年的打杂经验早就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是龙是风,打眼一看便八九不离十。

不过李二也知道,越是这样的越有着扮猪吃老虎的风险。一年之前,也是这般模样的一个老道士来此,他的老乡刘三就没正眼瞧人家,结果没想到人家是位大金主,事后被人活活生被打掉一条腿。

看着走着越来越近的二人,不在想心中之事。赶紧弯腰低头,一脸微笑对着二人,更似对着老头说道:“二位爷,赶紧里边请~” 随即右手一抬,把门帘掀起,一脸恭敬模样。

林一和墨巨子二人缓缓走进这春花楼,刚刚进来,马上便有一姿色尚可的美妇袭来,抱着林一的手,便说道:“呦,二位爷~快进来,二位爷~瞧着面生呢,是指名找哪位姑娘呢,还是打算来此逛逛相个对眼的就去楼上一叙在此留宿呢。”说完便冲着林一抛了个媚眼。期间,这名美妇还不断将林一的手若有似无的放胸前磨蹭,一身轻纱,胸前两点樱桃恍然可见。

“我...”“我...”从未进过春花楼的林一哪见识过这阵仗。不说眼下一片胸前的春光可见,远处那许多衣着露骨的女子,妖娆多姿,手中香帕一甩,勾人魂魄的风情就显露出来了。

而此时,又有一名穿着红袍,衣领低至沟壑的女子往着墨巨子的方向走来。

缓上了那么一缓,林一定了定心神,将手从美妇胸前抽出来,抽出来的时候还不忘往美妇身上扭扭,楷下油,这才正色道。

“咳咳,在下是来找人的。”

“呦~~是看上了咱家哪位姑娘呢?不知哪位姑娘得公子厚爱,一亲芳容,倒是奴家最近可是空虚的很呢...”美妇有些哀怨的道,在无人观察之间,悄悄地将胸前本来就裸露的衣服又往下拉了一拉。言语之间意思已经表达清楚,公子奴家,今晚就是您的人了~任君采摘。

而且瞧着这位俏公子神态,一眼就看出来是个头次开荤的雏儿,说不定因为此,没能捞到钱不说,还得给这位公子赏钱,不过老牛吃嫩草一番也值了,但可千万别捣鼓两下就完事了...

林一哪知美妇心中所想,旋即将老道士的样子描述一番,美妇这才知道了找哪位嫖客,于是对着林一指楼上的一件屋子说道:“料想您找的那位爷,应该就在那间屋子里。”旋即便笑吟吟的望着他。

林一作揖,谢过了美妇,赶紧拽起了正乐在其中的老头子,便想往前走。

一抬头,看美妇挡在了前面,不开口,就是笑吟吟的望着林一。

这厮不懂啊,旋即疑惑的扭头看着墨巨子。墨巨子忒忒猥琐一笑,也不搭理他,就想看他的窘态。

倒是后面刚才那名打杂的悄悄走到林一身边,捂着手对着林一耳朵道:“公子,这花玲是在讨赏呢。”

“哦~~~!”林一恍然大悟道:“赏!该赏~!”话毕便绕开美妇便径直往着楼上大步走去。

“瞅瞅你那个无赖的样!”被以之彼道还之彼身的墨巨子气恼一声,也不知从哪掏出三枚金叶子,递给了前面美妇。

美妇看着眼前的物件,精光一闪,赶紧抓住手中的金叶子往袖中一藏,这才缓缓的向墨巨子施了个万福:“奴家谢过爷~~!”这才扭着身子把道路让开了。也没多说别的话,毕竟能随手掏出三枚金叶子的人物哪是自身能惹得起的,也瞧不上咱家,就不去用那晚上奴婢空虚的话语碰一鼻子灰了。倒是那俏公子也不知真是来找那位爷还是找那位爷的房中的姑娘...甩了甩头,就去招呼下一位客人了,毕竟再不赚些银钱过些时候可就没人看得上咱家喽...

来到牡丹阁门口,看了一眼,确认是此地无疑。抬脚便踢,哐当一声,把楼上楼下的还有房中的嫖客都吓了个不轻。顿时骂声喊天。

没管造成多大影响的林一提脚便进了屋内,望着屋内床踏深处,有一个紧紧拿被子裹住自己身子的怯生生女子,脸上浮现着几抹红晕。

看都没看屋外是谁的老骗子紧忙的穿着衣服。张嘴就骂:“好大的狗胆!竟然来此地放肆!”

林一径直走向前去,抬手一巴掌便把老骗子拍落在地,再也没看女子一眼。

缓缓的对着嘴角已经流出鲜血的老骗子低头说道:“老先生,最近可有算出今日有此一劫啊?嗯?”然后也不在动手,就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等着老骗子缓过神来答话。

老骗子晃了晃头,望着此刻高高在上的男子,郝然想起来了那天发生的事情。不过倒也没有畏惧,谁能证明那天我偷了他的东西?擦了擦嘴角的血,被人找到门上,就能证明东西是自己偷得啊?笑话!刚立起半个身子来,嘴上便厉声喝道:“好啊,是你小...”

林一听着四方传来的喧闹,嘈杂不堪之声入耳,真气流转丹田,一声大喝:“聒噪!!!” 整个春花楼都晃上了一晃。此时落针可闻!

然后好整以暇的望着老骗子:“好啊,是我小子??嗯?”

老骗子早被那声大喝吓破了心神,连胯下之物都已软的不能在软了,赶紧又蹲下身子,跪伏着来到林一跟前,双手握拳放于胸前,摆出一副可怜模样道:“大侠饶命啊!实在是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要是小人知道大侠的能耐,就是借八百个狗胆给小的,小的也不敢那样行事啊!!大侠!!”

“废话少说,东西赶紧给我,饶了你一条狗命!”

“大侠,哦不,少侠,那东西属实不在我身上啊!还请大人饶过小人...“

“那在哪?”林一语气已经透漏着不善。

“让小人...让小人给当了啊!”

“嗯?还敢骗我?信不信我这手中的剑把你剁个稀巴烂?”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这次小人真没说谎,真让小的给当了!”似乎是怕林一不相信,老骗子赶紧嘭嘭嘭的磕了好几个大响头。

“那当铺在哪?”

“在那城北西边啊,不远,出门径直走左拐个巷子就到了,少侠!”

沉吟了一会的林一道:“穿上衣服跟我走!”

看着好一会无动于衷的老骗子眼珠子急转不知在想什么,林一一剑出手,嗡的一声剑鸣,定在了老骗子胯下之物前方一丝的位置上。

已经满头大汗的老骗子不敢在犹豫,这位恐怕真是位杀人不眨眼的主。赶紧草草的穿上几件衣服,就被林一抓住了脖子往楼下走去。

下楼期间,望着老板娘处,老骗子抽搐似打了好几个眼神,而林一就当没看见,哪管那那老鸨瞧见没瞧见。

不过倒是从墨老头手中抢来许多金叶子,一并给了刚刚那位“江湖救急”的小厮,小厮说着些讨喜的话,让林一乐了许久。

墨巨子将这一幕幕都收入眼中,心中不免哀怨。

......

当铺门口,三个人立在外面,两老一少,还跟着许多偷偷摸摸的人。

“确定是这是吧!”林一低眉斜看了老骗子一眼。

“是这,是这,小的虽然说一年之间把东西典当在了此处,但记得清清楚楚!”老骗子惶恐道。

随即,压着老骗子往里面走去,不多时,便从里面取出了一物,多半还是墨老头金叶子的功劳。

林一细细看了看手中此物,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温润亲切之感,嗯,就是它,心想着,虽说自己是个孤儿,但那从未见过父母就只给他留下了这么一个物件,不拿回来是不可能的。虽说已经没有了年少时特别怀念的心情,但这枚龙鱼玉佩挂在身上,心里总不至于空落落的。

就在这般想着,耳朵忽然一动。

林一向墨老头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墨老头笑着摇摇头。显然是说无妨。

“那就好办了。”林一笑道。一松手,将老骗子松开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的老骗子,眼神不定,心里有些琢磨不透林一在干嘛,难道就此放过了自己?虽说自己身上的金钱都被这厮拿走了,但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的本事,到哪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正想怎么肝脑涂地一般感谢大侠的恩情,拐角却传来了马蹄声的声音。

顷刻,大约三四十骑的官兵,便踏马聚集于此,形成长队,将这三人团团包围,马驻轻甲,人携四尺长的弯刀,阳光一晃,刀光上的血槽显得有些杀气。显然是一伙训练有素的军队。

望着人群早已做鸟兽飞散的人群,和被包围的军队,老骗子不免生出了一股被军队保护的欣慰之感,曾几何时,官兵也是这般可喜啊!

此时林一看了眼骗子的神色,悄悄地对老骗子说道:“想过去就赶紧过去吧,省的一会没机会喽~~”

不免又被话又吓出了一身冷汗,瞧了瞧看透了自己心思的林一一脸戏谑却又平静的脸色,又想起了刚才在楼上的一声大吼,赶紧的跪下身子:“少侠,以前的我实属胡作非为,但今日见到少侠之后,痛定思痛!决心要痛改前非,再说了少侠一点错都没有,我焉能过去!且看小的一会如何救主...”

“倒是个人才啊。”墨巨子好笑道。

铁骑缓缓让开一道口子,只见那人鲜衣怒马,一袭红袍彰显英气,好一个俊俏的女将军!

白马上女子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老骗子的卑躬屈膝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厉声喝道:“你们两人无故捉拿我大秦子民,肆意扰乱民众,已经触犯了律法,赶紧束手就擒!”“还有你!没看本公主..不,本将军已经到这了吗!你怎么还有脸跪着!!” “啊?是是是!”老骗子赶紧起身,拍了拍灰尘,又悄然望了望林一的脸色,随即又雷打不动,摆明了先看好局势再来表态的目的。

“按照这种情况,我们是不是真的要入狱?”林一悄悄地对着墨巨子说道。

墨巨子笑了笑,心里想着,你小子也会怕啊。然后点点头。

“啊??!”林一脸上顿时一脸便秘的表情。“不过那是对于凡夫俗子所言。”又一句话轻轻飘入耳朵,让他恶狠狠的又刮了老头子一眼。

沉吟一下,嗯,就这般,应该会帅气不少。旋即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鼻孔朝天,对着那位女将军说道:“我要是不,你奈我何?”像极了那些绿林好汉。

“我奈你何?我奈你何?气煞我也!给我打!往死里打!”

铁骑随之而动。

就这时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

“诶,等等!”

林一摆了摆手,又道: “真怀疑你是如何当上将军的,就这些本事啊?哦呵呵...打不过就让小的上,好怕怕哦~~”

趁势林一做出奴家好怕怕的神态让气极反笑的女将军一乐。怒声道:“那你这乱臣贼子想如何?”

愤怒脸上浮现几分红晕的俊俏女子倒是有一瞬间让林一看的痴了,原本就沉鱼落雁的脸庞因为咄咄逼人的神情显得更加俏皮可爱。

“你这淫贼!”林一脸上的姿态都已尽落在了秦听雪眼里,想着刚刚这厮又是从春花楼里出来的,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众将士听令!”

“末将在!”

“将这淫贼大卸八块!不留活口!”

“诺!”

骤然间,马蹄已至眼前!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真不知你这女娃哪来的这么大火气...”想着刚刚一脸猪哥神情的林一小声嘀咕道。

无奈之间只好大喊:“釉瓷!!!”

突然白光一闪,“叮,叮,叮”之声迅速响起,众人还未发现什么,只见到一柄黑色三尺之剑已经做完了该做的的事,滴溜溜的悬停在林一身旁。

复而又响起叮棱当啷的声音,众骑大骇,望着此时手中才碎掉的刀剑,赶紧驾驭着胯下不断嘶吼的战马,缓缓后退至将军身前。

此人,不可敌!不,此剑,不可敌!

墨老头双眼一眯,望着眼前场景,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其实发现林一是先天剑胚这件事情,还是在两人御剑之时,忍不住林一的唠叨,草草的教完林一一些御剑法门之后,釉瓷竟然能够和林一心神沟通,不由的心中大惊,随即又让他诸多尝试,这才有些惊喜的承认了这个事实。

想到掌门在得知他收了一个佛缘、道婴体兼先天剑胚的徒弟之后是什么样的便秘表情就很开心。哇哈哈哈。

需知天下之人,九成九的无修炼福源,是乃愚钝之体,浑浑噩噩一生,不过也就撑死炼气的境界。而其中可以修道者,九成九的又都属于平凡之姿,这些所谓“天才”之中只有百万之一的几率会出现一个先天剑胚...

先天剑胚,字如其名,自身如剑,对剑有着与生俱来的亲近气息,往往在其大道上一往直前,畅通无阻,从无障碍一说。

“哎,女孩子整天不要老是打打杀杀的嘛,你看像我这般,从不与人打杀,就是讲究一个和气!就是准备和你讲讲道理!”秦庭雪还未从震惊状态过醒来,耳中却又传来了这一声臭屁的嗓音。

“你!!你这臭匹无赖!!”从小生在金钥匙里的秦听雪,贵为大秦九公主,锦衣玉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怎会应付如此景象,打他?那黑剑一闪,恐怕就人头落了地,骂他?就只会脏污,小贼,无赖,流氓寥寥几个词语。再多,就真的不会了,若不是前些时段九龙灵宝出世,央求了父王好久,而父王耐不住自己唠叨的性子放自己出来,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见识到这么多男人,而父亲关怀自己的安危,给了自己一批铁骑,自己又自封了个常胜将军的称号,没想到小小第一仗便出了岔子...

“好了,墨老头不要闹了!”就这时一声不知从哪处飘来的声音缓缓进入了众人的耳朵。

一阵风吹过,一名身着紫色幞头八蟒袍衫,头顶着二品顶戴花翎宦官模样的男子横亘在了两拨人马中间。

随即缓缓转过身,向着骑着白色骏马的女子拜道:“奴才见过九公主,给九公主请安。”

秦听雪看着此人大喜道:“二叔叔!快!快帮我杀了这淫贼!”

众多将士也赶紧下了马,双手抱拳,整齐划一大声喊道:“莫将参见二总管!”

早就在暗中观察许久的李连英快步走上前去,一脸无奈宠爱的脸色对着九公主悄摸说了几句,秦听雪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随即望着那名猥琐小贼道:“无良小道士,今日就先暂且放你一马!要是有来日还让我再见到你,定斩不饶!哼!我们走!”

众骑没有走出多远,又传来声音,“我叫秦听雪!”

林一不免有些好笑,既然是名公主,不好好的待在你那皇宫享受那万人敬仰的待遇,便便跑到我这“穷山恶水”之处受气,果真还像师傅所说那般,女人心,海底针!

复而望了望眼前的男人,眼神有些凝重起来,连釉瓷,都跟着林一的心神微微嗡动起来,因为在他身上,林一感受到了一股和墨巨子一样的气。

李连英下巴一台指着林一,又对着墨巨子问道“聊聊?”

“有啥好聊的,哎,哎!成成成,聊就聊!别动手!”望着刚刚要动手的墨巨子赶紧摆手说道。

随即两人纵然一跃,几个闪跳间就消失在了林一的眼中。

而此时的老骗子早已被刚刚的场景瘫痪在地,仿佛半身不遂一般,身体却又抖成了一个筛子...吓傻了。

忽然,马蹄声又传入林一的耳朵。不免有些犯嘀咕,不是走了吗?咋又去而复返,釉瓷和师傅可都没在我身边啊!那些训练有素的铁骑,我一个人对付起来可有些难!

“喂!我刚刚说了我叫什么名字!”秦听雪看着眼前的说道。

“啊!啊??”林一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狠狠的压下了一口气的秦听雪又说:“你这无赖叫什么名字?”

“哦,噢!”

“说啊!”

少年挠了挠头道: “我叫林一!”

正文 第十四章 三正剑宗

“墨老头,你说我把炼气篇心法留给赵奎对吗?”

自从那日和李太监聊完便一脸凝重的墨老头没有答话。

“喂喂,老头子,我跟你说话呢。”林一戳了戳正在御剑的墨老头脊梁骨道。

“噢,啊,你说这事啊,无妨无妨,撑死也就是个将军头头,不碍事。”

“我观你这两日有些心神不宁啊,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墨老头还是没答话。

林一看着此景,心想道,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墨巨子缓缓将釉瓷停稳,悠悠着对着林一说了那日的情景。

“那日我与隶属龙族的朝廷联手,想夺得一件重宝....”将前因后续简单的说了一下。

随即又道:“我事后醒来,发现李太监已经不见了,心中惦记着你这顽劣徒儿,便去寻你了。”林一翻了个白眼,没说啥。

“那日去寻宝,只是撞撞大运,以为是修道之人以讹诈讹,竟是没想到,那九龙神宝竟然真存在于世上,而且关乎着如此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哎,老头似乎有所缅怀,沉吟一下说道:“传闻上古莽荒年间,大战云起,各族争雄,那时还未曾有天外天一说,有九位通天彻地之能的魔神,分别是白虎、青龙...魔子、妖神。窃天地之造化,改日月之阴阳,一身魔功造化通天。当时的人族势力微末,九位魔神,为了不断壮大自身,经常以万名单位人族作为血食,还如猪狗一般圈养着人类,饿了便吸其血气,怒了便大手一挥,几十万人族无论老幼因此而亡,人类苦不堪言。就当人族快要灭绝之时,凭空出现了一位男子,仅以手中一把无名剑,便力挽狂澜!逐一打破各位魔神,并斩杀九条魔龙,将九条龙筋抽出,以无上道法将九位魔神抽出魂魄,与龙筋一起制成九道灵物,封印一处。

至此,除了人类,各族已群龙无首,内战爆发,为了夺权打的天荒地裂,无暇顾及人族之势,此间那位无名男子又传下许多道法,常坐高台,讲解道经,教化世人,使人开窍。

几百年后,人族终于抬头而起,为报血仇,将各族杀的片甲不留,再也无力与人族争锋。

但一心向善的男子并没让人族将各族毁灭,而使出通天道法将魔族封印在贫瘠的西界,将妖族斩杀大半,驯化鸟兽使其为人所用,却不知为何欠了龙族人情,只与其达成世代与人族井水不河水承诺...随后又以全身之力设立天外天,各族一旦有高手突破飞升境界,便必须前往天外天,如若不然,天劫轰至。随后此人便烟消云散,凭空而起,凭空而散,仿佛从未出现一般。而人族为了纪念他北驻长城以抗邪莽,南削万山以平血海,中立礼法以育天下,西斩妖孽以灭妖魂,东留各族以惕人心的伟大功绩,在九大洲处均设有其雕像,唤名传道人。经历几万年的演变,事到如今天劫却早已成为了检验成仙的最后一道关卡。而飞升境成为了修道人眼中无比向往的境界。

就这样一直和平了几万年,直到几百年前魔族不知从哪里得到了秘法,撕裂结界,与妖族、邪莽联手才把和平打破....”

逐渐消化了这么多言语的林一有些疑惑的问道:“那这些和九龙灵宝有啥子关系?”

“唉,依老太监所言,那重宝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九灵神宝出,各族结界将破,魔族妖族势必要卷土重来啊,而天外天倒时也会被天外邪莽扰乱,就连真仙大帝恐怕也会如落雨般飘血撒向人间,而九龙灵宝又被魔族得到,乱世将开,人间血雨腥风流血漂橹的日子不远了。”老头子一脸锤头丧气的道。

“可当时我与李连英二人并不知这九龙灵宝如此之重要,还是最终惊动了龙族那位才知晓的如此消息,早知如此,必是要拼上一条老命,也要向着宗门发送传讯,阻止那厮一时片刻,哎。”

林一望着一脸踌躇的老头子,不由的心想道,恐怕魔族前来,第一个要跑的便是你吧!

随即又摇晃着小脑袋问道:“墨老头,那飞升境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

“你我边走边说吧!”随即也不等林一答应,继续破空御剑往前驶去。

“世间修道分为三种人!平庸之人,尚可之人,天之佑才,平庸之人往往终其一生恐怕也达不到破虚境界,而尚可之人倒是可以凭借着自身机缘有一丝成为陆地神仙的可能,从此飞升天外天,超脱人世间。而天佑之才,只要自身努力,便可顺着一条捷径,走上畅通大路,直通飞升...”

“那师傅您是什么境界?何等资质?”

“咳,咳!师傅在说话的时候,徒儿不要打断!”

墨老头缓了缓又道:“但天资也不是能够说明一切的,这几百年飞升的仙人,尚可之人与天之佑才倒是呈着五五分之势,由此可见,天资并不能代表一切,天道酬勤,勤能补拙!你以后修行切记,修炼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与人斗,与天争,要紧守道心!天资虽说是你的福缘,但切不可轻言放弃!需知咱们三正山上,就有好多比你厉害的人物...”

“哇,都是谁啊!?像我这般万中无一的人物,还有谁能与我一比?”

墨老头摇了摇头笑道:“臭屁!你就等着人收拾你吧,到时候我可不管!”

“别啊!师傅!”林一赶紧抱住墨老头的大腿可怜兮兮道。

“哼,少来这套!”复而捋了捋胡须讲道:“天下修士又分为两种,一种是炼气士一种是锻体武夫。两种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三正剑宗便是一处炼气宗门。

炼气士又分炼气,锻体,结丹,山海,元婴,破虚,飞升!七大境界。

炼气若是体内小周天,大周天自行运转,真气生生不息,便已代表着踏上修仙一途,从此脱离人世间,寿命增长二十余年。锻体境乃强壮体魄,不断养育自身真气,汇于丹田之处,待真气饱满,呈大河之势,运转心法,将全身真气凝成一丹,便代表着结丹已成...”

“噢,那,那师傅您老是什么境界啊?”

“聒噪!”墨老头随即甩了甩袖子,差点没把林一摔下剑去...

.......

浔州,位于大秦王朝与朱氏皇朝边境,绵延千里,奇峰耸立,缥缈难测。

有人传闻,据说三十六福地七十二洞天,此地便占其三福地三洞天。

御剑走走停停十几日的师徒二人,终于来到巍峨的三正山山脚,林一轻轻跳下已经到达目的地的釉瓷,望着三座高耸入云不知其多少丈的主峰,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墨老头看着林一的样子嘲笑道:“哈哈哈,土包子!”

旋即又慈爱的讲道:“那三正山山下周围山脉设有九九八十一道仙术禁制,自创立宗门之时便有了此九转凌空大阵,始终聚集着这周围的灵气入到三座主峰不说,若有外敌入侵,此阵便可自行运转,周围九九八十一座山峰中的阵眼剑腾空而起,杀敌于翻云覆雨之间!而又设有胤眼术,使得周边凡人樵夫,根本走不进这三正山方圆五百里之内。怎么样?小土包子,神奇吧~~”

“神奇...神奇...”林一喃喃道。

墨巨子走在前头,闲庭信步,讲述着三正山的一处处风景,也不理会此时能不能听进去的林一,自顾自的讲道:“我三正山有三座主峰,你左手边是理正峰,中间最高的是剑正锋,右手旁是心正峰,三峰遥遥对峙,各距两百里,正因此这三座山峰让人遥遥一看如山字形,所以我宗便唤其名三正山。外人因我宗以剑驻长,又喜欢叫我们三正剑宗。”

已经走到护宗大阵前的墨巨子缓了缓,扭头看着林一遥遥指道:“你我师徒二人所在的山门正是那心正峰,其中又分九脉,每脉都有一位长老,两位副长老,弟子无数,而每一座正峰都会有一位峰主,负责处理峰中的大事,但多半就是静心修炼。”

然后便不知从哪掏出一块似木非木的牌子来,晃晃在大阵掐诀,大阵便掀开了一个可让人入的小口,墨老头和林一依次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山高的石砌的三劵拱门,不知比自家山头那道门大了多少倍,顶上雕刻着游龙戏凤,三个鎏金的大字屹立其中,三正山!与远处三峰云雾缭绕形成强烈对比,尽显宗门气派。

其次便是由青色石砖搭成的小路,一路往左蜿蜒,一路往右蜿蜒,一路直通前方剑正锋。

刚刚跨过了山门,林一心中便传来一阵悸动,只觉得心中欢喜的紧,然后便有几十道声音依次响起。争先恐后的道:“选我!”“选我!”“我才配做你这一世的剑灵...”“放肆!我才是...”

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林一,神色呐呐的往前方低头走着,忽然好像撞上了一物。

抬头一看,只见墨老头突然停住,神色凝重的不知在掐算着什么,手速越来越快,直到突然瞪大了眼睛瞅向自己。

就在此时,三峰之中突然赤、橙、红、绿、青、蓝、紫漫天霞光闪烁高亮,冲天而起!

三峰具震,万剑高鸣!虎啸龙吟凤鸣之声,声声入耳!

不管是有主的,还是无主的,有灵的还是无灵的,剑身均都挣扎开束缚,一道道剑气狂风暴雨般的飞卷,携着天地之势,呼啸着向林一袭来!仿佛朝圣一般!

林一惊愕的望着彩霞满天的三峰,没想到上一秒还在峰中的高鸣的剑光,顷刻间,就已至自己身前百丈处!

墨老头袖中的釉瓷也挣脱束缚,从中飞出,加入万剑大军,横向指着林一,等待着吩咐和认主。

嗖嗖嗖,之声连绵不绝,逐渐的三峰之中所有之剑,包括十大名剑中的轩辕、承影、太乙、湛泸、龙泉、釉瓷、纯钧、星渊、肆雪、凌空均聚于此!!!

万剑归宗!!!

如同臣子见了君王般,纳头便拜!

“哈哈哈哈,从此我墨巨子之名响彻天下!”林一还未说话便听见墨巨子得意的大声笑道,墨巨子心里想着,恐怕又是要看走眼了,这哪里是先天剑胚,明明就是比之强了不知多少倍的天选剑子。

林一傻子似的看着前面的万剑,扭头就看道了那墨老头隐藏不住的笑意,低声询问道:“接下来可该咋办...”

“不急不急,等那些人都到了再说,为师先好好出一口恶气!真是师傅的好弟子啊!!哇哈哈哈哈!”墨巨子大手往林一身上一拍,差点把林一一把拍出血来。

未多时,几十名年龄不一身着各样的人脚踏虚空而来。

到达此地的众人均望着眼前一幕,竟然不知从何开口了。

瞅了瞅了那立于万剑之前娃儿和那袖手旁观满脸微笑的墨巨子,各个最低都是长老级别的老怪物心思如何剔透,只一眼就看清了事情的原委。

想着曾经在自己手中爱若珍宝的飞剑,人家爱答不理神色,到了此处,却一个个在万剑之中欢呼雀跃,如同被挑选妃子一般,任人采摘,心中悲愤之情再也难掩于表。

而此时三正山峰地下,一把被玄天道金层层锁住的破旧铁剑,突然嗡动不已,似乎隐隐传来低吟哭泣之声。

“心正峰九脉墨巨子,拜见掌教,二位峰主,各位长老!”你们不说话,可我不能错过如此耀武扬威的大好时机啊,墨巨子心中偷笑道。

各个长老一个个吹胡子瞪眼,谁也没搭理墨巨子,显然是心中不满。

掌教轻轻答话道:“免礼。”

“快拜见掌教。”墨巨子虚推了下愣神的林一,任谁都能瞧出来,那是打心眼里的喜爱。

“噢哦,小子林一拜见掌教,两位峰主,各位长老。”属实被这场面惊的不轻,还没回过神来。

“不对不对,你应该这样说...”还没等各位长老峰主答话墨巨子又悄悄的对着林一说道。“噢...哦...好...嗯嗯!”

“心正峰九长老座下弟子林一,拜见掌教,拜见二位峰主、各位长老!”林一一板一眼如是的道。

众人心中没在意墨巨子这一出,见怪不怪,倒是这娃儿如此美玉,羊入虎口啊!

头衔紫金道帽,腰系玉蝶,衣着藏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眼神紧紧盯着林一,在丹田处盯了许久,随即释然,开口大笑道:“我三正山有此子,当兴!道教当兴!”随即也不理众人,缓缓踏空而去,然后又传来一声缥缈的声音:“你等让林一选剑认主之后,赶紧收拾场地,切莫惊动太上长老和山中弟子!”

众人恭敬作揖回道:“谨尊掌教吩咐。”

待那男子一走,众人这才七嘴八舌的吵闹了起来,一个个赶紧来到林一身旁,说着些他听不懂的话语。

刚刚那男子盯住自身之时,只觉得全身上下,丹田不动的黑白二气珠,甚至连自身记忆也一并被那人瞧了去。冷汗直冒后背,脸色惨白,哪还能听清楚各位长老说的是什么了。

“各位长老如此拉扯一位少年成何体统!”一声轻叱,这才让各位长老罢休,因为说话的正是那心正峰峰主。

“不就是,自身...自身飞剑在里面怕人选了去吗?瞅瞅你们一个个样子!”恨其不争气心正峰峰主又说道。

“娃儿,你且挑选,看上哪道飞剑,直接拿走便是,不过那柄青色湛泸,咳咳,是峰主我的。”众人相视一眼,随即心里咒骂道,不愧是那心正峰的峰主,也只有你才能教出墨老头那家伙。

林一缓缓走上前去,看着眼前的万剑,一个个搔首弄姿,却只感到天地眩晕不已。

就在众人心头百转之时,地下传来震动,如地牛翻身一般!

位于三正山三峰下,那把破剑长鸣不已,剑身流转之间终于突破了玄天道金的枷锁,冲着头顶便是一刺。

林一只觉得自身使尽全力也无法站稳,心神摇曳之间,看到脚前十几丈处,万剑前方,一道巨大沟壑冲天而起。

一把破旧的黑色铁剑便已至自己身前,似乎有些哀怨,仿佛问自己为何现在才来。

万剑看着林一身前的破烂铁剑,隐隐的竟然有些畏惧,但更多好像跃跃欲试,位居十大飞剑榜眼的承影,毫不犹豫,自身嗡动!挑衅一般发出剑鸣!

战书已经发出,管你答不答应,一道通天彻地的剑芒便向着那破烂斩去!

正文 第十五章 太上长老

林一缓缓的睁开了眼,起身晃了晃自己的剧痛的脑袋,不禁想起了那道赤色剑芒,闪光过之后,自己醒来就身处于这不知名的房中了,然后好像,好四有些迷糊的看到是墨老头给自己背过来的。

“几十个声音在自己心中争吵的样子可真不好受啊。”林一如是的说道。“不过除了师傅之外,还有在乎我的人也是挺好的。”随即嘴上浮现了一股笑意。

走出了房门,来到了外面,发现此地竟然是在半山腰处的山崖处,下方有一片风景宜人的茂密森林,头顶上远处旭日冉冉升起,这一切,在云雾缭绕的衬托下仿若仙境一般。

低着头,望着风景,不知在想着什么,正当这时一声轻呼,打乱了林一的思绪。

“诶呦,公子,您醒啦!”

抬头望去,是一名衣着朴素的怯生生的侍女,侍女望到目光朝她瞧来,便把水盆放下,毛巾搭在肩头,施了个万福,期间还偷摸的打量了林一一番,倒是个俊俏的少爷。

林一不由心头疑惑的问道:“我这是在哪?”

“回公子的话,您这是在心正峰九长老的住处。”侍女脸红的回道。

“墨老头去哪了?我这是昏迷了多长时间?”

“回公子的话,墨长老自从昨日将您背回来之后便去了剑正锋大殿和诸位长老议事去了,交代我,您一旦醒来便传讯于他。”这般说着,便从衣袖中掏出一枚金翅鸟模样的物件,等待着林一回话。

“嗯,如此也好,那便传讯于他吧。”林一摸了摸下巴的继续说:“哦对了,别公子公子的,我叫林一,你以后就叫我林一就好,姑娘怎么称呼啊?”看着眼前这位姿色尚可的少女,一脸青雉,像个青涩苹果一般,一捏恐怕就要嫩的出水,不由得心里也打起了小九九,仙人的生活就是好啊,连个侍女都是如此模样,若是...

“嘻嘻,奴婢叫婉菱,今年过了末秋便十七岁了,是九长老专门让奴婢伺候公子的。”婉菱脸红的看着林一说道,仰慕之情难掩于表,心中想着,这人难道就是引起三峰异象万剑等候认主的那人?

“嗯,那就等他过来吧。”随即也不等婉菱说什么,走过去单手把水盆端起,毛巾拿下来放在自己身上,就去房里洗漱了。

“诶,公子...”

“说了叫我林一!”

“公子...林一公子,这些下人的活计就让我来好了...”侍女赶紧追上前去...

不多时,墨巨子御剑而来,一把抓住了正在和婉菱谈笑的林一,不等其答话,便向着那剑正锋飞去。

婉菱眼睛大大的看着两人,落寞之情浮上心头,谁也不知她心中想着什么...

“老头子,你着急火燎的干嘛啊这是!”

“你昨日那动静太大,把太上长老都惊动了,三位指名点姓要见见你!”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此刻墨巨子肯定是一脸得意的表情。

“妈亲,昨天把我给吓得不轻,这太上长老又是哪出啊?”

听着嘴上有疑问的林一,墨老头说道:“你也别管是哪出,反正你只管记住,这三人是我三山宗除了掌教峰主除外,最有望在这一个甲子得道飞升的祖宗就行了!比掌教官都大,但是不怎么管事,晓得了不!”

“晓得了!晓得了!”“嘿嘿,那我能不能趁机讨些法宝啥的?”林一一脸阴险的笑道。

“哈哈,有许些你师傅的风范,不怕狮子大开口,就怕雁过不留毛啊!”墨巨子显然是同意了这个想法,然后又继续说:“那就由不得他们了!到时候你再一哭二闹三上吊,狠狠宰他们一刀,那几个都是我都未曾的见过的老怪物,身上仙衣法宝肯定少不了!”

......

剑正峰顶,三清正殿。

林一刚缓缓进入大殿便有三道极其凌冽毫不遮掩的神识袭来,比之昨日那道更甚。

前方身着玄红色道袍几十人依次站开,末尾处,两位峰主恭敬站立,掌教正在低头和那座上一名老妪和两名白发精神抖擞的老头低声轻言些什么。

墨巨子轻轻携着林一在几十人的目光下走到深处,就连墨巨子也有些颤抖,更不要说此刻的林一了。

战战兢兢的行完礼之后,林一就低头束手等着三位太上长老吩咐,都是随便拎出一位便能让人世间抖上一抖的老妖怪,哪还敢像和墨老头那样造次。

原本就冷清的大殿并没有因为几十人在其中就有丝毫的人气改变,反而因为沉默变得更加肃静。

林一始终在那些如针刺背和那前些方不知名的目光下死死坚持着,纵使大汗浸透了衣衫,也没有一丝懦弱显露出来。

经历了昨天的那种事情,已让林一的道心越发坚定。

许久。

一道清冷的声音终于打破宁静:“你这娃儿抬起头来,让我好生瞧瞧。”

“是!”林一缓缓抬头,只见到那头发银白的老妪目光细细打量着自己,欣赏一般,几道脸庞上的沟壑越发显得慈祥。

“嗯,不错!”

就这么一句话让心神紧绷的林一悄然放松了一口气。

“什么不错,明明就是天资英才,长得又这般俊俏,不知到时多少女子因此伤心呦~”那做于中间的白发白衣老头毫不吝啬的赞赏道。

“哼,如此心性,见了几个老头子便颤颤抖抖,哪能当此夸颂。”居于右侧的灰衣老头说道。

“嘿,不就是你那承影剑主动请缨,要去战那把无名剑,结果却被人家崩坏了一道米粒大的口子,心中恶气发不出来嘛。”

“行啦,行啦啊,让小辈瞧了去,丢不丢脸,李大剑仙?”居中老头一脸戏谑的道。

“哼!”那名唤为李大剑仙的老头,轻轻拂了下衣袖,但却并没有说什么,默认了这个说法。

正当这时,墨老头悄然戳了戳林一的腰部,以心音传道:“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林一想了想刚才墨老头教给他的一套说辞,顿了顿,便硬着头皮对着三位太上长老戚戚然道:“三位太上长老,徒孙此言实在是无奈之举,一想到出了山门,便有可能被那些道行高深不知死活的山泽野修给掳了去,生生活剐,受那剜心之痛七天七夜,而徒孙心中属实惶恐啊!还请三位太上长老赐下几件法宝,好让徒孙有些自保之力!以免我三正剑宗的威名不便落了下乘啊!”说完此语,便是一向厚脸皮的林一,都难免小脸通红。

三位太上长老听闻了此语,皆是一脸震惊的瞪大着眼睛望着彼此,恍然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殊知,本来出关次数少的可怜,一心在修行得道,不问世事,哪次心血来潮,想看看山上天资聪慧的娃儿时,谁人不是见了三位便惶恐不已,视为莫大的荣耀,哪还有像此僚敢提提赏赐这种要求的!

无赖啊!无赖啊!从未见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几十名长老痛心疾首的心想道,就连一向与外界打交道的掌教和峰主此刻也不淡定了,果真是那墨老头的弟子,引狼入室啊!

正文 第十六章 有风动

从大殿中缓缓拜离而去,林一虽不知这乾坤袋中的几件宝物价值几何,但从墨老头眉眼中的笑意,便可得知一二。

“大发了,这次真的大发了!哈哈哈哈哈...”御剑而飞的墨巨子忍不住捶手笑道。

“嗯?是我大发了,你咋那么高兴,师傅?”林一眼神怀疑的问道。

“额?”墨老头愣了愣,显然是没听出这话里行间的意思,扭头望着林一脸色阴沉不定的继续说道:“难不成你想黑吃黑,吃独食?”

“嘿嘿,徒儿哪敢啊!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林一讪讪的笑了笑。

刚才在三清正殿中,让那三位太上长老每人捏鼻子掏出了一件灵宝之后,林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带着问候几十位长老,掌教峰主,话里行间和与那三位太上长老一辙,那还能怎么着,三正山话语权最大的都掏出了宝物了,小的还能反抗咋的?结果一个个都不情不愿的掏出了各种小些物件,丹药,功法,一应俱全。

而问及昨日的那柄破烂铁剑时,三位太上长老皆默不作声,只是告诉林一,这把铁剑渊源颇深,一定要慎之又慎,怕林一无法驾驭,便将其下了七七四十九道封印,好让其威力不过太惊世骇俗,但为了“万剑归宗”之事不在上演,也只好将这把锈迹斑斑的铁剑传给林一,让其认主,以免再出现心神便可御剑的情况。

抚摸着这无名铁剑上的锈迹,感受着从上面传来的巨大禁制真气,还有心间的声音回响,林一缓缓地开口的问道:“臭皮师傅,你说我那三位老长老这铁剑的来历,那仨咋就不肯说呢,这里头究竟藏着些什么秘密?”

墨巨子脸色罕见的有些凝重,说道:“据说传闻,在上古年间后人类和平年代之时,便有了我三正山,而当时的开山老祖还是一名凡夫俗子,不知从何处偶然得到了一把铁剑,并从其中悟到了一丝剑意,虽说无法驱使这把铁剑,但凭借着这丝剑意,几十年间打败天下大半高手,颇有求败孤独之意,又几十年后,天下已有剑道第一人的驱使,但我们这位老祖却感觉索然无味,又不想一身剑道从此泯然世间,便寻得了此地作为开山宗门,广收天下弟子,几万年过去,我三正山已是这人界九州数一数二的大宗,但是蹊跷的是自从第一代老祖之后便无人见过这把铁剑,据我揣测,当时那三名破虚老怪如此神情,和推敲昨日那把铁剑从地下冲天而起的景象,应当是和那开山老祖有着莫大的关联。”

“这铁剑当真如此厉害?怪不得昨天一剑对立万剑丝毫不落下风啊。”林一自言自语的讲道,随即心中涌起莫大的兴奋之情。

在着无数弟子眼光和低声喃喃中,两人便到了目的地,林一虽说不是喜欢炫耀之人,但隐隐的听着刚才其中的话语,也是有些雀跃,而墨老头早就见怪不怪。

收起釉瓷,墨老头说道:“我三正山内,规则严格,一会儿让婉菱都告知你一下。”说话间,便偷偷运转功法,将林一腰带上的乾坤袋抓到了自己的手中。

林一拿能让其得逞,真气运转经脉,手呈弓形微微弯曲于身前,脚尖一点,呈虎鹤双行之姿向着墨巨子袭去,颇有些武道宗师的味道。

眼看就要到了自己身前,墨巨子头也不会的道:“定!”一声轻叱,就将那要张牙舞爪向自己砍来的林一定在了原地,而由于本身巨大的惯性,身体又被禁锢,只好以面冲地之姿来了个狗吃屎,溅起一片灰尘。

“哈哈,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林一不甘的怒吼道,却因为脸冲下,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哈哈哈,徒儿莫要生气,莫要生气,师傅只是拿些日用品,改天就还给你哈!”

这般说着,一边一股脑的往林一的乾坤袋中运往物品,一边把运法将林一的身子翻过来,还未开口,便听着一声怒骂入耳,“你这糟老头子!真是坏的很!当初信了你的邪跟你来到山上,结果你这厮马上卸磨就杀驴!气煞了...”又是还未说完,只闻一声“封!”,林一便丝毫声音发不出了。

这回可安静了,抬头望着林一瞪大了的眼睛说道:“哎,也不知你这性子随谁,不就是拿了你几件法宝嘛,不至于啊,不至于!”看着眼中已经宛如杀人气息的林一,墨巨子稍稍讪讪放慢了些进程,宝物太多了,一时半会清不空啊,就是在那大殿中,也因为索要宝物耗费了将近半个时辰。

随即也不看林一的神色了,墨巨子低头继续道:“这天下宝物呢,分为四种,启宝、真宝、法宝、仙宝。而在其上,传闻还有一种灵宝,宝物已自开灵智,晓得人言,会幻化而生,如人一般,栩栩动生,可惜你师父我从未见过。这乾坤袋呢,正是其中的最低级的洞天启宝,可自成一片天地,容纳物品。不过这启宝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了,山中也唯有长老才有资格佩戴,况且,你这启宝不俗,有三十丈空间大小,比我的大了恐怕一倍有余,应当是能达到启宝中层的门槛,为师就勉为其难的和你换下吧!”

将一干物品全都置于马上成为自己的乾坤袋中,墨老头又从中抽出好些瓶瓶罐罐,手里又拿出一本书,道:“这本心法,乃我三正山绝密,未曾得到师门准许,不得告知他人。你需好好体会,将未打牢的根基再配合韵气丹再好好夯实一次,虽说这些丹药价值不了多少,但也是为师的一些心意,足够你用上结丹,你可切莫荒废了!”

没有理会林一从杀人再到到幽怨的神色,墨巨子沉吟了好些会,又拿出了好些罐罐,都是从那些长老手中所得来的。

“罢了罢了,为师爱徒心切,这几瓶丹药也一并予你,这地煞丹乃是采集地中煞气炼制而成,你需准备清水,将其投入,稍等片刻,全身进入其中,以此锻体,也就是那丹药坊的老头子能掏出这个好物件来,这天玄丹乃是你突破结丹......如若想学道法,可去天工坊自行审阅,你的名字早在昨日就被宗门记录在册,虽说没有走流程,但也是三正山为师真正的亲传弟子了,长老以下者无需多礼,这点实力,师傅还是有的...这两件屋子从今以后便是你一人的了,为师...为师要去山顶静修一段时日,你如若无事切莫打扰,嗯,想到的就这么多了,具体规矩我就不再一一赘述,你且问你的那名侍女,这道定身令,待我离去之后,半个时辰会自行解开,切莫多生聒噪不满之情,需知修道之人道心尤其重要啊!”墨老头语重心长的道。

“为师去也!”

双眼瞪大的林一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墨老头潇洒御空而去,若不是被那厮施展了法术,心中的悲愤之情,早已难掩于表。

一旁的婉菱就在默默地捂嘴偷笑着,等到墨老头走了之后,这才过来,将林一与乾坤袋一并背入主房中。

缓缓将僵硬“虎鹤双形”姿态的林一放入床榻,乾坤袋置于床头,就去拿了毛巾,将林一脏浊的衣服擦许干净,双手束于一旁,站于床尾钱,低头轻轻的跟林一说道:“公子切莫记恨墨长老,虽说奴婢不知您去了什么地方,回来又出了此情景,但墨长老肯定事出有因的...”

听着此话,林一心想,确实是事出有因,财帛动人心啊!老不羞,嘴上说着大义,背地里把珍贵的宝物全都拿走,就留给自己一些渣渣,心痛啊...

正当婉菱低头叙述这山中的规矩之时,林一耳朵一动,门外好像来了不少人的样子。

画面一转,为首那人是名女子,身着一身青色素袍,头戴一根金色发钗,翘鼻灵瞳,脸上涂抹的几处胭脂红更是显得姿色不俗,只见一行人站到这门口,便直接看门见山说道:“心正峰下三脉长老弟子,特来拜访林道友!”

底下的一名男子对着这为首的女子悄声道:“师妹,我们此行是否有些唐突了,擅闯他人道场可不是小罪啊!”

“嘿嘿,师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等这么多人前来拜访他一个后生,就已经是他天大的福分,怎的你还怕了不成?”就这时一名长相阴损的男子大刺刺的对着那位师兄道。

“你!”

“我什么我,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阴损男子环绕一周问道。

“是了!周师兄说的对,我等前来本就是给了那人天大的脸面!”“对极!”后面传来了维护赞同之声。

“你们!未在事先通报已是失礼,又在人家道场如此喧闹,更是...”

“行了!都别吵了!”为首的那女子道,仗着三长老是她爷爷的事实,三脉子弟几乎人人都听这位的话语,随即都禁了声。

男子显然有所犹豫,还想继续说话,却又听到女子讲,“师兄,多说无益,我等既然已经到了此处,断然没有连人都还没看见到就打道回府的道理,你若是怕事,就先回去吧。”“哎,也好。”男子本就气急,又被师妹打断,然后也不理众人,垂头丧气的便返回了。

“嘿嘿,我说洁仪师妹,要我说就不应带着李道勤,每次都得讲些大道理,烦人的紧。”

“嗯...”然后这名叫洁仪的女子悄不可闻的应答道,这么些年的仗势欺人,早就形成了嚣张拔扈的性格,若不是因为他的剑道资质尚可,每次都能撑场一二,也着实不喜每次周师兄啰嗦的嘴脸。

正当众人在外等了片刻,房门打开了,是名衣着朴素的女子,望着众人,怯生生的施了个万福,随即说道:“见过三脉各位仙师,可如今我家公子正在修炼的要紧关头,不便见客,还请见谅!”

洁仪也是眉毛一紧,却没有开口。

“呦呵,怎么的,我们刚到这他就修炼的要紧关头啊?区区一个锻体都没到的弟子,能有什么要紧关头?摆明了是不给我们这些人的脸面啊。”那阴损男子嘲讽语气讲道。

“是啊,一个刚刚炼气圆满上山的弟子,架子倒是十足嘛,连我们陈师姐也不放在眼里!厉害的很那!”

本来因为资质不好而差点被遣送下山的婉菱着实没见过这些阵势,心中惶恐不已,不过凭借着手脚心思伶俐勉强当了个侍女的她,倒是没显得怎么怯场,越是这个时候便代表了九长老的门面,越不能怯场,婉菱这样告诉自己。

然后若无其然的晗头吸了口气说道:“还请各位仙师息怒,我家公子属实是因故脱不开身,还请诸位回吧!”

“哈哈!笑话,你说回就回?你还真当这是什么不得了的地界了?”

这名洁仪的女子眼中已经微微有些怒意,转头那男子打了个眼神。

阴损男子心领其意,长此以往,毕竟都是他这么干的,旋即大步走上前去,右手一挥,一巴掌便打在了婉菱脸上。

婉菱应声而倒,丝丝血迹顺着嘴角而下流淌,眼中目光却死死盯着这男子,眼中不屈之意异常明显,男子气极反笑,你这小小侍女倒是有点意思,也罢,左手将起......

正文 第十七章 猛龙势起

男子左手抬起,带着凌冽掌风呼啸而至,若是落在脸上,恐怕毫无修为的侍女会在顷刻间没了大半条性命。

就在此时,屋内深处一声似人非人的嘶吼如炸雷响起!

“住手!!!”

周姓男子心中一颤,扭头便看到了林一的血红双眼,渗人不已,脸上有一丝犹豫神情闪过,左手停在空中,眼球转动不停,似乎在思索着利弊。

陈洁仪望着此景,一声冷哼,看似询问实则下令道:“佞成师兄还在等什么?”

男子不再犹豫,继续望着婉菱脸上挥去,更是加重了手上几分力道。

“十五!”林一望着此景,起名叫做十五的破旧铁剑却只是微微晃动了下,显然禁制法阵早已生效。

刚刚动起身,想去救援,周佞成手掌却眨眼而至。

婉菱看着眼中越来越大的手掌,轻轻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认命般,脸上各种复杂神情闪过,几分决然,几分凄楚,几分洒脱,但唯独没有后悔。

“啪!”

一声响过,婉菱如扯掉线了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倒在了林一身前,婉菱只是怔怔的看着目眦欲裂双眼血红的林一,笑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脸上右边已经肿成小山,红的吓人,血水如注般不断从其间和嘴角流出。

虽说只是短短两日的相处,但对林一来说,从来没有女子如此贴心照顾过他,婉菱的乖巧可爱,得知礼数,隐隐的已经在林一心间中了棵小树苗,但还未发芽,就要被佞成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只见到,那名双眼通红的男子缓缓将已经快吐血身亡的婉菱轻轻抱起,放在床榻,从只有长老才有资格用的储物袋上掏出一瓶丹药,倒在手中,晶莹如玉,洁白如雪,顿时一股庞大的灵气顿时充斥屋内,众人只感觉心旷神怡,还未等多吸几口,那枚丹药便入了婉菱口中。

林一缓缓地开口道:“好好歇着,下次不要这么拼命了,有你家公子在呢。”

肿成小山高的脸颊肉眼可见般消散而去,婉菱轻声开口:“公子算了吧,忍忍,不值当!”

林一并未答话,松开紧握婉菱的手,放于床榻,扭头向着门外众人看去。

只见林一衣衫无风而起,头发早已散落,肆意飞扬,一双血瞳显得本来俊俏的脸庞狰狞起来。

周佞成马上要脱口而出的话语顺着吐沫便咽了下来,双脚不断往后移动,问道:“我等好心拜访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血瞳男子从头到尾只字未言,手提一把破烂铁剑,便向着周佞成走去。

忍?如何能忍?为何要忍?

在我面前,眼睁睁的打杀我的侍女,纵使你是天王老子,今天来了,我也要废了你这杂种!

“叮”

众人只感觉仿佛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在脑海中响起。

周佞成一退再退,一看已经至众人眼前,望着身后众人鄙夷的神色,心中顿时一怒,想到,你只不过是个刚刚炼气的小子,可我早已锻体大成,体内灵气如海,就算你再如何天资过人,哪能敌我,定了定心神,也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宝剑,双手握住,前倾少许,做出战斗的架势,嘴上开口:“你那侍女如此无礼,也算我帮你扫清障碍,你这厮不知感谢不说,还恶意相向,也好,就教教你这小子如何做人,败了可别出去到处宣传你周师兄我以境界欺人!”

众人缓缓让开方圆几丈,给二人让开打斗场地,低头议论之声渐起。

林一还不答话,手中破烂铁剑嗡动不已,仿佛知晓主人此刻心情,那由九龙灵宝汇成的黑白二色珠悄然融化不断汇入灵气冲击着林一的身体,恍然间四十九道禁制已破十一道!

“哼,小子听好了,今日击败你之人,正是三脉座下...”

“聒噪!”

当头一剑!

巨大真气随剑身轰然而至!早就提防林一暴起杀人的周佞成信手横剑抵挡,却不知,林一手中的破烂铁剑,乃是能将三正山中承影都崩坏口子的神剑。

一剑划过,真气随剑锋而出,周佞成手中宝剑如豆腐一般被切开,剑气划过衣裳,直通胸膛,一道一尺长的血痕恍然可见!周佞成大骇!未曾想到林一手中的剑如此锋利,难不成昨天的传闻是真的?

赶紧后退几步,望着手中已经断掉的宝剑,和从胸膛传来的痛意,再也顾不得颜面,就要开口道:“林师兄...”

林一哪能给其求饶机会,脚尖发力,如狮子般一个纵越,便至眼前,一剑刺出!

周佞成慌忙抵挡,只见那破烂铁剑透过自己心爱的宝剑便刺向丹田处!

“够了!”一声轻呵响起,正是那为首的陈洁仪。

林一轻轻一笑,够了?呵,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不做丝毫停留,加重几分力道,直刺丹田,以之彼道还治彼身,我还要更甚!

周佞成此刻早已被吓慌了心神,摇摆不定,陈师妹是靠不住了,只能靠自己了,咬咬牙,就算事后被师傅责罚也好,去那断仙崖也好,都不比此刻的性命重要,运转体内全部灵气呈线状从丹田处透体而出朝着林一丹田处袭去!

两败俱伤的招式!

呵?正在那生死存亡之际,周佞成仿佛看到了林一嘴角有一抹微笑浮现,仿佛和自己刚刚戏谑李道勤那神态相似。

随即就是一股剧痛从丹田之处袭来!

林一将剑抽出,环顾众人,双瞳血色未减一分。

周佞成脸上如豆大的汗珠不断低下,弓着个身子如虾米般躺在地上吼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我全身灵气汇气入针,不可能连你这个锻体境都未达到的小子的皮肤都穿不透!”旋即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啊!我的丹田!我的大道!”

此刻虽说碍于规矩,不能打杀了周佞成,但其丹田已被剑气破碎不堪,将其仙路打断,况且还未听说有任何能修补丹田的灵药,这才不理睬身后周佞成死狗般的样子,看向众人。

众人望向林一的眼睛,心中一颤,周佞成在年轻弟子中虽说修为一般,但在此众人之中,已算是除了陈洁仪之外的高峰了。

看着林一缓缓向众人走来,莫名的一种恐惧浮现在众人心头,不是说此人只有炼气圆满境界吗,为何一剑就将锻体大成的佞成师兄击败了?这到底是为何?

就连此刻那为首的陈洁仪也有心慌,又想了想自己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再退步,只好勉强站定,对着林一说道:“我此番前来乃是与你交好,只是你那侍女太不时抬举,周师兄才替你教训一二。”

林一不免有些好笑,瞅着眼前的女子,连示弱都是居高临下的样子,不屑的讲到:“说了不见你就是不见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自以为是的货色,仗着有些势力就肆意欺凌我的侍女,难道这山中的规矩你不懂得吗?”

“你!你!”到哪不是欢呼声万丈的女子,此刻竟然无法用话语反驳,从未有男子对此说过如此重话,峰中谁人不知她的身份?除了那几位,又有谁人敢对她大呼小叫。

“我什么我,难道你爹没教你道理,到了人家门口也要问问主人愿不愿意让你进入吗?”

“你!找!死!”陈洁仪此刻也终于被话语激起,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成想正中了林一的下怀,需知将周佞成打破丹田,甚至打杀都可以,事后刑律堂追查下来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这名才是主谋的女子自己犯了错却如此高高在上,太让林一不喜了,非要教训一番才好。

陈洁仪提剑挥手便刺向林一,早有准备的林一看都不看剑身上有多大的真气,如屠夫砍肉般直直握着十五一挥。

看也没看,陈洁仪的剑已从中其断,林一毫不犹豫,提剑又刺那手中已无剑的站在原地愣神的陈洁仪。

“刷,刷,刷!”几道剑声响过!

林一退至安全距离,随后将剑置于身后腰处,将此作为支撑,右手握着下巴,左手虚握胳膊肘,好整以暇的望着陈洁仪。

陈洁仪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更何况众人,只见那厮手中破烂铁剑快速斩出几道白光,然后林一就坐落于那仿佛接下来要欣赏好戏一般。

陈洁仪赶紧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重要部位,没有发现血迹啊,难道是那人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虚刺几剑,实则示弱?应当便是这般了,心中轻笑,于是又立马恢复盛气凌人的姿态,遥指林一嚣张的喊道:“谅你也不敢......”

话音未落,只见陈洁仪一身衣袍尽碎成布片,洁白高挑的大白腿、延伸臂部的一双玉藕、尽漏人眼前!甚至连那傲人的双峰都犹抱琵琶半遮面,呼之欲出!只剩最后那摇摇欲坠的胸前遮羞布和腰间的衣片作为遮掩。

“嘿呦!不小嘛!大大大!”林一戏虐的称赞道。

一干弟子此刻早已看傻了眼,往常只要出手的陈洁仪师姐竟然碰了壁,还被人用剑削去了衣物,胸前衣物现在可是掉在了地上啊,就只剩那腰间的最后一块布遮住身子,瞧着这如白玉般的背影,就可推测那前方的一二,是何等的美妙景象,众人恨不得马上走到林一的位置,一饱眼福,只是陈洁仪师姐积威已久,周佞成师兄又被人破去了丹田在地上滚着,一时之间只是瞪大了双眼望着彼此,竟没有一个人敢妄动。

脑中一度一片空白的陈洁仪此刻终于醒悟了过来,知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旋即一声好像都让房屋晃了一晃尖叫响起,“啊!!!!!”然后赶紧蹲下捡起那一大片衣物遮住傲人的双峰,其间林一还忍不住打趣道,“估计你这身材养育个十个八个不成问题!”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赶紧哭着喊着,一手用衣物遮住胸前,一手捂脸,落荒而逃,往日欺凌的角色倒是对换了过来。

只剩下一干众人干瞪眼,林一沉声喝道:“还不快带上你们的周师兄快滚!”这才反应过来,速速带着周佞成逃离了此处...

......

“你这糟老头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三长老在暗处怒气冲冲对着墨巨子说道。

“哈哈!现在知道怪起我来了,也不知谁在刚在按捺住我,说让我不要轻举妄动,要等等再看!”

“你那侍女和我孙女能一样吗?”

“怎么?你孙女是人,我侍女就不是人了吗?”

墨巨子又继续说道:“你那孙女祸害弟子已久,这么多年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这刑律堂堂主恐怕也不是不知道!再照这样下去,不知道还有多少资质优良的弟子让你孙女侵害,如此这般也好啊,让那娃儿知晓知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别太目中无人了。”

“哎,是我亏欠她太多,从小便没了父母...” 三长老有些落寞的说道,和墨老头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

墨巨子也不答话,只是目光幽幽的盯着林一的屋子,在想,林一是如何突破他亲手下的禁制,和那绝命一击的...

......

翌日,两则消息传爆了三峰,一是心正峰以往嚣张跋扈的陈洁仪碰上了硬茬子,手下头号走狗让人破去了丹田,此生修道无望,不仅如此,自己身上大半衣物让人削了去,然后被那厮瞧去了将近整个身子,陈洁仪落荒而逃,一道嫩白靓影在心正峰风中奔跑许久...

第二则则是“万剑归宗”是乃真事,并不是所谓的掌教修炼秘法,而陈洁仪碰壁之人与这御万剑之人乃是一人,这人名叫林一,是九长老座下亲传弟子,以自身刚刚炼气圆满之境,连续击败两位锻体境高手,一时间林一之名风头无两,各峰都在传闻这个林一到底是何方神圣...

正文 第十八章 御剑大会

林一并不好受,刚刚心神暴怒之间,那始终停驻在丹田的黑白二气珠突然破碎,强大的灵气灌体,脆弱的经脉早已承受不住,看似随手两剑砍翻了陈洁仪和周佞成,声势浩大,实则不然。

床上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婉菱看着此刻的少爷,眼睛非但没有因为刚才的战斗而消去,反而越发猩红,急切之情浮上心头。

“公子,您怎么了?”婉菱颤颤巍巍的从床上坐起来,疑惑地问道,虽说不确切知道什么,但是刚刚外面的打斗声在屋子早已听的一清二楚,公子以炼气之境,不费吹灰之力连败两位锻体境的仙师,难道用力过猛导致走火入魔了吗?

“无妨,你好好休息我需调理一下!不用管我!”

随即,也不等婉菱答话,自顾自的就地盘坐起来,小周天,大周天疯狂运转,炼化体内的灵气,可九龙神宝之灵气岂是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林一能够炼化的了的。

这巨大灵气如蛟龙一般横冲直撞气府,没了真气的消耗,愈发显得狰狞无比,原本就被拓过一次的经脉承受不住蛟龙巨大的身体,硬生生的又被扩大了几分,从丹田始,经阳跷脉、太阴、太阳,冲手太肺阴经直至足厥阴肝经,复而又返回,足足将人体的五脏六腑全都冲击了个遍,使得林一的体表早已被鲜血灌溉,再也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昏死过去...

......

中观州西部,一片江河湖泊处,陡然之间,波涛翻滚,天地色变,一道褐色身影从天空中炸现,急射水中,不知生死,蓄势将起的雨水也随之消散。

有正在捕鱼的渔夫,望见此幕,心神大骇,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应该没看错这反复无常的天气,而且好似有一人从空中掉进了水里,纠结间,不禁想起小儿子在私塾学的知识,先生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渔夫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跳入水中,将那“人”捞起。

翻过身来一看,只见那“人”,手脚异常粗大,褐色鳞片密集于脸庞,又细又长的“舌头”裸露在流有黄水的凸出巨口下,整个鼻梁都凹了下去,只剩两个黑色小孔若有若无的呼吸着。

本就胆小的渔夫直接被那“人”吓了个趔趄,还未晃过神来,只见那“人”缓缓睁开了褐色的竖瞳...

......

一晃距离上次“陈洁仪裸奔”之事已经过去一月有余。

无数弟子期待陈洁仪登门报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都在心想,莫不是被人欺负了一次就改了性子?

焦点所在的林一住处,还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日出时,趁着紫气东来,林一便早早的打一套拳法,日落时便拿着师傅留给他的心法在房中打坐静修,一夜不曾睡去。

上次那件事情过后,林一就明白个道理,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果不是那天丹田中珠子巧合被自己打破,恐怕被人羞辱的就是他了,原来仙家也有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而且林一早早让婉菱做了个牌子,立在了两人屋子大佬远处。

只有五字,“勿扰,不见客。”一派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的表现。

各位弟子虽然心神往之,想见见这位令万剑朝拜的高人,是何等的样貌举止,但一想陈洁仪之事,还有这门牌做“拦路虎”,便都作罢了。

时间悄然流走着,修道无岁月,一年眨眼而过。

三正山心正峰半山腰处,一身材已经偏有修长之风的男子在雪中静默着,看着山崖下被银装素裹的森林,眼神流露出几分怀念。

“公子,在想什么呢?”婉菱从背后钻出来,俏生生的说道。

“你看,那雪多美!”林一一指那山崖远处的森林说道

婉菱披着一件羊毛披风,雪花不断落在她的脸上,煞是可爱,缓缓走来,瞧着公子所指的地方望去,俏皮道:“是唉~可是我眼前的人好像更好看一些!”

“哈哈,你这精灵鬼!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林一回首瞧去,只见伊人雪中立,俏鼻上落了几片雪花,大眼睛中流露着莫名的情绪,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心中一动,随手将雪花弹开,顺便还捏了捏婉菱的脸颊,惹的婉菱一阵气呼呼。

自从那日之后,林一便将炼气以下得心法全都教给了婉菱,师傅的告诫早就当了屁话,若下次还有人找上门来,婉菱岂不还是没有招架之力?虽说自己能护的了她一时,可能护的了婉菱一世吗?

别的能力没有,林一打小就护短,就不喜欢让自己的身边人被人欺负。

“公子,再有半个月新生大会就开始啦,我咋看你一点都不着急呢。”

“跟一些娃儿争什么,再说奖励也没有什么好的。”

“咳..咳,可是墨长老已经交代了,必须让您去的!”婉菱好笑的道,还好意思说别人娃儿。

“哼,这个鼠辈,就会交代着交代那的,藏头漏尾却不现身。”

婉菱捂嘴偷笑道:“好啦,我自称天下无敌的公子怎么会和他一般见识呢...”

三正剑宗每十年一举的御剑大会是九州一大幸事,整个大会与事后的各宗较量将会持续近三十日之久,届时各宗各派都会前来观摩,不仅是来看山海以下新生弟子间的打斗,也是带自己宗门精英弟子进入洞天福地的大好机会,每每举行完毕之后,三正剑宗掌教都会特立厢房,给这些五湖四海的修士五日时间静修。

到时候不仅三正山的外门、内门、亲传弟子都会上台比武,就连各宗各派的弟子也会在大会后与胜者角逐,然后由各个宗门然讨论出名单,静候灵渊福地的开启。

所以近百年来,明面上只是三正剑宗的弟子争斗,其实谁比谁心里都清楚,这是彰显宗门气势、较量各宗底蕴的一次比拼,毕竟谁都不想输了去,在九州弱了威名,如此一来,灵渊福地内的草药宝物倒是成了胜者的添头。

高峰之上的石台云雾缭绕,仙鹤挥舞着翅膀不时在空中轻鸣几声,符篆宗使者、镇守东域大泽的来客、还有阿诺寺的律堂长老,以及素来与三正剑宗交好的天女阁、就连那一直想与三正剑宗问个高下的莲花剑宗、十几个门派均落于此,各宗各派的代表都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

御剑大会将会持续数十日之久,各宗门的长老弟子都会在举行完毕之后,才前来角逐。

与高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下方的空台,人声鼎沸,弟子如潮般攒动。一个巨大高台周围坐落着许多几十丈的小高台,还有几座圆形的石柱子,均有法术禁制,以免打斗崩坏,在往外,就是由雨花石制成的一层层台阶,人们坐立其中,等到石柱上的裁判长老喊道自己名字,便可进入相应的小高台,进行比拼。

外门弟子每次到了这时,就会打了鸡血般,不要命的使出浑身解数,击败对手,夺得晋升名额,若是能让哪位长老看上眼,说不定就会被其收为亲传弟子,从此鸡头变凤凰,飞黄腾达。

修仙界异常残酷,远远没有林一想的那么美好,许多外门弟子为了争夺进入内门弟子的名额时,以往手足之情的两人,都会打打出手,毫不顾忌。

“咳咳,诸位静一静!”一声蕴有真气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声音不大,却传的甚广,人山人海的石阶上顿时一静。

可还是有位不知名的白色道袍弟子对着旁人说道:“这下可好了,上次好像是那意正峰的六长老莫娴主持的此事,啰里啰嗦长篇大道了将近一个时辰,这将大会开启,以剑正锋刑律堂二长老雷厉风行的性格,恐怕几分钟演讲词就结束了!”“对极!可不用糟心喽~”周围传来一片赞同声。这样的情况在无数弟子中,显见不鲜。

望着已经安静的人群,二长老邢风继续开口道:“九州浩瀚,天下有容。今日我三正山宗有幸,让各门各派前来观摩,特此感谢!”

“欢迎各宗!”

高台底下传来一声巨浪,弟子齐齐大喊道,叫好声、鼓掌之声连绵不绝,气氛一时鼓动起来。

“好啦,静一静!”邢风左手轻轻往下一压,说道。人群又静了下来,等待着他的答话。

“嗯,此会是外门弟子进入内门的重要考核,也是内门成为亲传弟子的标准,考验亲传弟子实力的大会,话不多少,我剑正锋刑律堂二长老邢风可不像上次那婆娘一样,口若悬河个没完。”说完,还用戏弄的眼神向着长老席瞅了一瞅。

顿时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哄笑声,让前一刻莫娴还风和日丽的脸色顿时急转直下,暴风骤雨般黑了起来,狠狠的抓碎了手中的物件,心想道,邢风,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哈哈!好啦!我宣布!三正山御剑大会正式开始!”

正文 第各十九章 各显神通

御剑大会如期举行,九州各个大大小小的门派均来此观礼,不可谓不声势浩大。

“重岩师兄,请!”

“请,梁商师弟!”

两名素袍男子执剑双手握拳行礼,礼毕,梁商也不犹豫,一剑刺向重岩咽喉,颇有些偷袭的味道,可重岩的反应却比梁商的脚步快上许多,往后急速退开几步,让梁商一剑刺空,再以一个刁钻的撩天式反击,梁商一击未中,也不气馁,显然是早早预料了重岩的身法矫健,躲开重岩的反击,脚尖发力,空中旋转身子,跃到另一旁,与重岩拉开距离。

这番举动倒是引来了不少弟子的叫好声。

梁商微微一喜,嘴上朗声说道:“重岩师兄,你我外门师兄弟多年,今日也别来虚晃的了,直接分个高下吧!”一副剑道高人的样子。

重岩本就不喜这位师弟道貌岸然的作风,但也未放松警惕,需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未多言,将体内真气藏于重剑之中,以剑身为锋,直接朝着梁商狠狠拍下......

待到两人分了胜负,林一和婉菱这才施施然的才到这喧闹场地,若不是婉菱告知御剑大会已经开始,恐怕这时林一还在房中修炼,不知白驹过隙,来到此处,看着长老席一脸若无其事的墨老头,一肚子火气就没地方出。

“嘿嘿,乖徒儿,你来啦~赶快坐,赶快坐~”墨老头赶紧招手说道。

林一没有理会墨巨子的殷勤,毕恭毕敬的向着各位长老行了弟子之礼后。这才坐在了亲传弟子席位,和婉菱一同观起了礼。

至于婉菱,规定是无法进入亲传弟子席位的,但那看场的执事听见林一的名号之后,本来趾高气扬的神态立马卑躬屈膝了起来,弯着身子将二人送到了场中,要不然这两个路痴还真找不到人山人海的此处。

“公子,我刚才看见好几个人对您眼色不善呢。”婉菱悄悄的在林一耳边说道。

“嗯,无妨!”想了想又说道,“可能是本公子天生丽质,相貌堂堂,让他们心生妒忌。”林一毫不脸红的讲道。

“噗嗤。”倒是引得婉菱一乐。

其实刚刚林一也看到了,那几人明显的对自己抱有敌意,一身真气如茧般包裹于身,明显是锻体大乘,说不定有的连结丹的都达到了,而陈洁仪却没有在人群中看到,不免让他留了个心眼,心想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剑道第一人,任你如何魑魅魍魉,也得诸邪退散。将心头之事缓缓压下不想,便看向场中打斗了。

天下境界分七层,炼气、锻体、结丹、山海、元婴、破虚、飞升。而在修士之中又有一句话流传甚广,“结丹之下皆凡人。”事实也确实如此,炼气、锻体只不过是打通人体经脉,增其五感,使其体肤不容易被凡物所伤,脱离凡胎的境界。

真正的质变在于丹田内聚气成海,结成一枚丹药形状般的药丸,使之比锻体境界体内真气多出十倍有余,至此,炼气士便可凭借着体内海量真气御剑而飞,达到凡夫俗子眼中的“仙人”境界。

而一旦到了结丹境,便可脱手御剑,使出各种炫丽的仙人道法,其中又有着御剑离手十丈、百丈、千丈、万丈、之分,一层境界一层楼。

墨老头心头有些疑问,自从那日之后便有些看不清林一的境界了,莫不是身上带了某些遮掩气息的法宝?不可能啊,我早已将那些法宝收入自己囊中了,但碍于耳目众多,就没有询问。

三正剑宗以剑著名,除此之外,又以道法见长,只不过外人都被那剑宗之名给无意的忽略了。

那名青衣女子左手使剑,右手掐诀,缓身术、疾风术、滞空术频频使出,竟将比自己高出一个境界的师兄打的惨不忍睹。

“师妹,你饶了我吧!给我个痛快!”男子缓声求饶道。

“嘿嘿,师兄虽说我有些仰...”

话未落,男子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两枚符篆,啪啪贴于自身双腿上,速度陡然间加快,长驱直入青衣女子眼前,女子未曾想到,心生仰慕知情的师兄竟能做出如此之事,躲闪不及,肩头被一剑刺中,血箭随之喷射而出,男子岂能放过如此机会,左手扶住女子肩头,使劲一往下一拉,女子整个臂膀便脱臼下来,左脚使出大力,踹开女子,一道倩影便落在了场外。

“哈哈哈,李雯师妹,你这心思还是得多历练啊!”

“张定山胜!李雯败!”

李雯看着自己已经落在场外,这才得知中了张定山的圈套,心神大意换气之间,被张定山贴急速符欺身而至,不知是那伤口痛,还是心痛,竟戚戚然的哭了起来。张定山可没理会她的如何,只是束剑于身后等着吩咐,心想道届时多名长老点名,要投的哪脉才好。

站在石柱上的裁判继续说道,“请各位长老审夺,将此子归于哪峰门下。”众长老皆看到了那一幕,张定山用计将李雯踢出场外,虽说大赛残酷,外门弟子为了争夺每月宗门颁发的资源,手段频出,但你如此卑鄙行事,着实还是让人不喜。外门到内门的考核看中的不仅仅是资质、悟性,个人品质也息息相关。

一时之间竟是没有长老要将张定山归于门中划做内门弟子,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倒是有位和蔼可亲的女长老此时打破宁静,说道:“李雯,你可愿在我门下做内门弟子?”

李雯和张定山同时一惊,好似是没有听清楚长老所言,无奈间,那女长老只好再次询问一遍,李雯竟然忘了哭泣,赶紧止住自身伤势,快步来到长老身前惊喜的说道:“弟子愿意!”“嗯,我观你道法一途悟性尚可,这瓶丹药你先拿去吧,待养好了伤再来寻我。”“谨遵师傅法旨!”

林一望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并未理会张定山铁青的神色,和最后的结果如何,将头看向了另一边...

场中那好像只有八九岁模样的女娃与高大男子杀的难解难分。

“琳儿师妹,恐怕这场比武师兄要输的了!”高大男子羞愧道。

“嘿嘿,不打紧,不打紧哩!相信以师兄的天赋,恐怕早已有长老看在眼中啦!”琳儿有些笨头笨脑的回答道。

“嗯,那就要问过师兄手中此招了!若是这都让你挡下,我可就输了!”铁杵憨厚豪爽道。

“好呀,好呀,不过铁杵师兄可不许哭鼻子呦!”

“哈哈!小心了,此技一出,我也有些招架不住,看招!”

铁杵运转法门,渐渐将真气汇于身体之中,而不是剑身,竟走的是纯粹炼体士武夫路子!

双拳不断凝聚真气,一声爆喝,铁杵冲天而起,向着小琳儿砸去,此拳可劈山断石!

小琳儿稚嫩的脸庞也是罕见的有些凝重,急忙从怀中拿出一枚金色铃铛,掐狮子印,使劲摇晃了起来,真气如洪水般涌入铃铛,继而形成一个大钟形的罩子将自身罩住。

眨眼间,拳脚以至!

“叮!”的一声,猛虎拳砸在钟形罩子上,罩子有点不堪重负,从铁杵拳处开始寸寸碎裂,整个大钟崩盘!

小琳儿承受不住这巨力的反噬,嘴吐鲜血,向着后方蹬蹬蹬退去,眼中战意却未减半分。

刚要抬手继续施法,却见铁杵,摇晃了下身子,徒然倒在了场中。

小琳儿笑如手中铃铛,然后雀步走上前去,低头看着小山高的男子,说道:“嘿嘿,铁杵师兄,我现在才明白你的意思嘞!还要不要起来再打一场呐!”小琳儿使劲挥了挥小手。

憨厚男子摆了摆手,无力地的说道:“不行喽,用尽了全力啦,没想到还是没能打败你!”

小琳儿开心的在原地转了个圈,孩子心性一览无余,“谢谢铁杵师兄!”

石柱上裁判望见此幕,开始宣读结果,“铁杵无力为继,小琳儿胜!”

话音刚落,许多长老前仆后继的声音传来,“小琳儿你可愿入我剑正锋门下...”“什么剑正锋,小丫头你可愿入我丹药门下...”“你这白胡子老头快拉倒吧,让那小琳儿跟你学...”“都静一静,这娃儿肯定是我...”“什么你的,就你那贼眉鼠眼的...”

一时之间各位长老竟如那市井村姑一般,吵闹了起来,不可开交。

“行了别吵了!这娃儿是我领上山的,放入那外门弟子潜修的,还吵什么吵!早就是我门下的了,一堆老头子真不要脸!”一名红袍美妇轻喝道,神气之意十足,自家这些长老,哪次见了天才不就是如此嘴脸,幸亏她早早长了个心眼,前些年下山游历之时,望见了这小丫头,随将其带回山门,为的就是这御剑大会能够威风一把。

小琳儿拎着铃铛就走上前来,丁零当啷之声入耳,和人一样“悦耳动听”。双手作揖对着那美妇说道:“师傅好!”

美妇笑吟吟的说道:“嗯,不错,不亏你师傅我这么多年的栽培,给你的见面礼。”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件递到小琳儿手中。

“谢过师傅!”

一干长老呆若木鸡,皆看出那美妇揶揄的神色,尴尬不已。好在也是修行了多年的老怪物,脸不红心不跳的拂了拂衣袖,掩饰下窘迫,继续看往场中了。

场外倒是许多弟子因此大笑。

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的铁杵终于撑着身子站起,摇了摇头,继而又叹了口气,恐怕要等下个十年了,也不知以自己的资质和宗门派发的丹药能不能支持自己破镜...

正当这时,从未在御剑大会上收过弟子,甚至只有一个弟子的墨巨子开口了。

“铁杵,你可愿在我座下当一名弟子?”

铁杵身子晃了一晃,显然是没有想到落败一场的自己会有如此幸运,撞上那几十场不曾出现两名弟子兼收的情况,扭头望着长老席疑惑向墨巨子看去。

哎,每次都是这样,一到两名弟子资质都尚可的时候,落败那方总是魂不守舍,墨巨子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确信没有自己听错,铁杵顾不得身体上真气抽的发痛的大腿,大步走上前来,纳头便拜。

眼中甚至已经隐隐有些泪花,开口道:“弟子愿意!”

“嗯,如此也好,你师傅我不同别人,虽说弟子不如其他长老那般众多,但是资源都是一样的,座下亲传弟子只有一名,你可愿当我座下第二名亲传弟子?”

需知三正山每名长老只有三名亲传弟子的名额,不光经过多年内门弟子选拔,历练也必不可少,竟被自己得了来!

铁杵无法言语此刻激动的心情,只好再次跪拜,直至头颅出血,墨巨子施法阻止,这才罢休。

“嗯,这是你的见面礼与乾坤袋,还有这枚养气丹,你先行服下恢复些气力,前方亲传弟子席位,那带着个侍女身着素袍的便是你林师兄,一切问题皆可问他,去吧!”

“谢...谢过师傅!”铁杵鼻子已经发酸的道,旋即不犹豫,看都未看将丹药服下,然后大步走向林一......

各位长老早就目不转睛的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心想道,难道自己看走眼了?这墨长老虽说是众多长老的一朵奇葩,可谁都没忘那时与之一起师兄弟的日子,虽说功力是最低的一个,但不管出了什么事,总能遇水搭桥,逢山开路,将祸事化险为夷,弄得谁都不敢轻视于他。他们的师叔祖,也就是当时的掌教曾言,此子拥有大气运,大福气,大造化。就连现在的掌教都未曾得道师叔祖如此评价,只是说了句,天赋尚可,可担重任。搞得一个个老怪物心思百转,不免想到,一个弟子就搞出那么大的阵势,令万剑朝拜,这两个弟子的话,哪还得了???

第一天的御剑大会就这样落幕了,倒是第二天的时候,林一早早带着婉菱道场,让不少位长老高看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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