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恋你 - xp1024.com
《来生恋你》


第1章绝望

“舒总,刚刚传来消息,肖总取消订单,决定不在合作,其他经销商听到这个消息后,也陆续的取消订单,已经第十三个了,这样下去,董事会的人肯定会为难你。”秘书神色紧张的向站在窗前的舒雨汇报着工作,舒雨面无表情的盯着窗外,站在八十八层的写字楼办公室,办公室有一块大的落地窗,站在窗前,全市大部分景色一览无遗,有种一览众山小的错觉。

窗外噼里啪啦下着雨,舒雨很享受这种感觉,觉得有了雨声,世界就会变得安静,那些忧愁就会随着雨滴的落下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舒雨像是没有听到秘书的汇报,又似乎这些事情事不关己,许久才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小静,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陪在我身边,辛苦你了,这里面还有十万块钱,当做是你后半年的工资和奖金,自己去创业也好,找份其他稳定的工作也罢,从今以后,别回来舒氏集团,离开这种是非之地,越远越好,我也累了,你先回去吧!”舒雨递出一张银行卡给秘书许静,语气很是悲伤,这么多年,一直不服输的舒雨第一次低头,承认自己失败了。

虽然她有太多不舍,还有未完成的事情,奈何她已经没有勇气在斗下去,这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太累了。舒氏集团是母亲帮着父亲一起建立起来的,就在舒氏集团即将上市之时,母亲却意外死亡,当时舒雨才七岁。就在母亲过世没几个月,父亲又马上娶了身边的秘书做了老婆,舒雨当年年纪虽小,但一直觉得母亲的死跟这个女人有关,就在父亲结婚后,舒雨选择跟舅舅出国,直到五年前才又回国,回国后,舒雨隐藏身份,到舒氏集团工作,从最底层的销售部做起,凭着业绩,一步步爬上销售总监的位置。舒雨回国有两个目的,一是回来要回属于母亲的舒氏集团,二是要调查母亲的死因。但是,这么多年来,每次即将有眉目,线索就会中断,当年回国的时候,只有父亲一人知道,继母也没见过她,包括进舒氏集团,继母也不知情。她升职销售总监的时候,父亲突然公布了她的身份,并且让她进了董事局,成为第八个董事之一,并且劝她放弃对母亲死因的调查,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当年母亲的死,是不是跟父亲也有关系。在董事会上,她第一次真正的和继母碰面,舒雨认定母亲的死绝对跟眼前的女人逃脱不了干系。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心机如此深,就在第一次碰面,当着父亲和公司各位董事的面还能虚伪的夸自己,并且送了几套高档的化妆品和衣服给她。舒雨想想都觉得恶心,回家后,将所有化妆品和衣服都丢进了垃圾桶,自从舒雨公布身份后,进了董事局,工作反而越来越不顺利,业绩也一路下滑,短短半年时间,销售业绩就丢了一半,一直跟自己合作四五年的肖总,也是自己最大的经销商,今天也暂停了合作,要知道,肖总手底下还有几十个分销商,他没了,等于舒雨手上的客户基本全军覆没。那她在舒氏集团就完全是个废人,董事局的人肯定会逼迫她退出董事局,甚至退出舒氏集团,这样,她想讨回母亲的舒氏集团就会难上加难。舒雨清楚,这所有一切,都是那恶毒继母干的好事,前面说不跟舒氏集团合作的经销商,转身就跟她所谓的妹妹合作,也就是她继母的女儿,其实说白了,那些经销商只是不跟她合作罢了,现在,她那个妹妹拥有全集团最高的业绩,可以说,她妹妹现在完全能取代她的位置。而她的父亲对这一切,选择视而不见,只因为她没有答应她父亲的要求,放弃调查母亲的死因,可以说,她父亲也是这幕后推手之一。“舒总,那你怎么办,如果肖总这个事情处理不了,那董事局的人估计会逼你让出总监位置,还有可能让你离开舒氏集团,就算是董事长,估计也不会保着您。”许静一脸担忧之色,跟着舒雨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舒雨没了斗志。

许静更没有想到的是,舒雨给她的那张银行卡,已经是舒雨的全部。

虽然舒雨是总监,也是董事成员之一,但自从成为董事之后,继母以乱七八糟的理由私自克扣舒雨的工资和集团分红。舒雨为了在集团站稳脚跟,每次都选择忍受下来,但随着这半年业绩越来越差,每个月的工资和费用更是扣的厉害,半年来,舒雨不仅没拿到过一分钱工资,还一直拿自己的积蓄垫业务费用。才半年就花光了两百万的积蓄,现在卡里最后的十万块钱也给了许静,可以说,舒雨现在是真的一无所有。“够了,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想静一静,你先回去吧!”

舒雨没有正面回答许静的话,而是下了逐客令。“那好吧!舒总,我先回去了,有需要您随时打电话给我。”

许静很想留下来安慰一下舒雨,但实在找不到话来安慰她,只能丢下她一人,让她自己安静一会。许静走后,舒雨开了瓶红酒,端着酒杯出了办公室,独自一人来到顶楼的阳台,外面雨还一直下着,舒雨坐在阳台的边缘,端着酒杯混着雨水,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下去。眼泪不争气的留了出来,如果单凭继母的手段,舒雨不会输,唯一能让他输的人,是她唯一信任的男人,出卖了她。那个她亲手培养起来的男人,在工作上,他是销售总经理,在私底下,他是她的男朋友。就这么一个她一直深爱的男人,她一直无话不说,没有秘密的男人,为了她这个总监的位置,舒氏集团一点点的股份,就彻底将她出卖,卖的干干净净。手中的酒杯慢慢滑落,掉到地板上碎成玻璃渣。身上的连衣裙早已经被淋湿,变得半透明,紧贴着身体,印出完美的身材。脸颊上泪水混杂着雨水,早已经弄花了妆容,精致的面庞满是悲伤绝望。舒雨缓缓闭上眼睛,从阳台的边缘纵身一跃。舒雨露出微笑,仿佛看见去世多年的母亲,正微笑的端详着她,张开双臂,迎接她的到来。雨越下越大,就在舒雨纵身一跃的时候,一道闪电击中了舒雨的身体,舒雨在半空中被闪电击中,瞬间昏迷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舒雨缓缓的睁开双眼,此时天空还在下着雨,舒雨感到头痛欲裂,晃了晃脑袋,想要挣扎的爬起来,却又摔倒,舒雨此时才发现自己躺在泥泞的山坡上,舒雨自嘲的笑了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黄泉路上吗?还真是孤寂,黄泉路上也没人作伴。

第2章苦命少女

舒雨缓了一会,身子恢复了一点力气,但头痛的症状丝毫未减轻,反而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随之而来。“孩子她爹,求求你,不要把双儿卖掉,双儿是我活着的唯一希望,没了双儿,我也活不下去,孩子他爹,求求您高抬贵手吧,只要不卖双儿,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能答应。”

一位穿着古代服饰的妇女抱着一个男人的大腿,梨花带雨,苦苦哀求道。男人也是古代服饰打扮,手里拽着一个丫头,十六七岁模样,丫头身上衣服多处打着补丁,也是梨花带泪喊着妇人,声音哭的嘶哑。“娘,快救双儿,快救双儿,娘……爹,求求您不要卖掉双儿,双儿会努力干活,双儿会去砍更多柴去卖,”

“滚开,在不松手,老子连你一块卖,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扫把星,逢赌必输,带把的生不出,还他么生了个赔钱货,我不卖她,你让老子喝西北风吗?”

说完男人狠狠的踹了妇人一脚,妇人吃痛,不自觉的松开了双手。男人见妇人松手的同时,又是狠狠的踹了一脚妇人的肚子,妇人疼的蜷缩起身子,只能看着自家男人将女儿带走。少女力气很小,无法挣开男人的束缚,只能拼命的挣扎,男人狠狠的甩了少女一巴掌,恶狠狠的威胁道:

“你在乱动,我现在就把你掐死,随后扔你到后山喂野狗,然后在把你母亲也一起杀了,黄泉路上给你作伴。”少女似乎真的害怕,不敢在乱动,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绝望的盯着蜷缩地上的母亲,现在唯一的希望也救不了自己,任凭父亲将自己抗走。画面转过之处,男子带着女子来到集市上,随手将少女丢给人贩,换取十来两银子,看都不在看少女一眼,狠心离去。人贩将少女关在笼子里,笼子里面关着十几个少女,这些女子有的跟少女一样,被家人卖给人贩,也有些是孤女,被人拐卖到这里。

人贩就这么在闹市里公开挂牌售卖,当地官府挣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每个月人贩按时进贡税费,也不管他是否符合律法。

在笼子的这些女子,最大的如少女一般十六七岁,最小的也才十一二岁。

运气好的,被卖到大户人家做个丫鬟,也算有个稳定的工作换口饭吃。

运气不好的,可能被哪家青楼老鸨看中,高价买到青楼接客,那一辈子就生不如死。很快,少女的姿色吸引了一大批前来物色的买家,其中有一个老鸨更是愿意出价五十两银子买她。人贩子喜笑颜开,没想到刚进来的丫头片子就马上给自己挣来一大笔的利润,顿时笑的合不拢嘴。人贩麻利的拉出少女,恭恭敬敬的交给老鸨,老鸨又随意挑了几个有姿色的人,带着人回到青楼。回到青楼后,老鸨将几个新买的少女梳妆打扮了一番,为保证万无一失,又让几个少女脱光衣服,并挨个检查是否处子之身。老鸨的眼睛毒辣,在市场挑选的时候,眼睛瞄一眼,就能知道哪个女子未经人事,果然,几个少女经是未**的雏。当天晚上老鸨就开始挂牌拍卖几个少女的初夜。

来逛青楼的都是一些有钱的花花公子,对于女人的初夜甚是看中,不惜花费百两也要争上一争。没有意外,几个刚买回来的少女都顺利的拍卖出去,包括这名叫双儿的少女也没被幸运之神眷顾。双儿的眼神渐渐变得绝望,被青楼的其他侍女送回房间后,并没有哭闹。

让侍女帮忙送了浴桶和热水后,就在房间重新洗漱了一遍,换上老鸨准备的衣裳。少女抚摸着用绸缎做的衣裳罗裙,一袭白衣,犹如莲花,讽刺的是,在青楼里,又有哪个能保住洁白的身躯,还不是肮脏不堪。少女这辈子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以前身穿麻衣破布,身上都是补丁。如今能穿一次绫罗绸缎的衣服,觉得这辈子算没有白来世间走一遭。少女平静的脸色多了丝哀伤,只是想到可怜母亲,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双儿自言自语道:“娘,双儿不孝,不能给您养老送终了,双儿先行一步。”双儿取出白绫,一头抛过横梁,站在凳子上,与另外一头寄了死结,脚下凳子一踢,悬梁自尽。老鸨依旧惯例,挨个去教新来的几个少女如何服侍男人,怎么经历人事,来到双儿少女的房外,敲了敲门,也不等里头应允,就推门而入。看到悬挂在房梁上的双儿,赶紧出门喊人:

“来人呀!桂花房搭把手。”老鸨喊人的时候,并没有说明原因,但青楼里的壮汉都能意会到发生什么事,老鸨担忧扰了青楼里其他贵客,赶紧带上房门。不一会功夫,来了几个壮汉,将少女抬了下来,其中一人探了探鼻息,向老鸨摇了摇头,表示人已经没了气息。“真是晦气,又损失老娘几十两银子,你们几个,将她扔到后山去喂野狗。”说完都没有再瞧一眼双儿,怒气冲冲的离去。

老鸨应该是司空见惯,并没有因为出了人命,心里有任何情绪波动,轻描淡写就将死人扔掉,并带有怨恨。

哪怕人已经死了,还要报复一番,以泄心中怨气。舒雨脑袋里无缘无故多了一个人的生活信息,就像她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心里越来越迷惑,难道人死后,会记得前世今生吗?这位陆双儿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前世。舒雨苦笑的摇了摇头,“看来老天并不会眷顾与我,让我前生今世的经历这么悲惨。”

舒雨环顾一下四周,自言自语道:“这黄泉路上我该怎么走,怎么没有牛头马面前来指引。”舒雨环顾四周后,觉得这四周的景色很是熟悉,猛然想起,自己另一个身份的记忆中,不就有这个地方吗?那个双儿不就经常在这座山上砍柴,这不是双儿记忆里的后山吗。舒雨身上已经湿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舒雨感受到身上越来越不舒服,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作为女人,她明白肚子隐隐作痛,代表着什么。舒雨此时更加迷茫,难道我不是在黄泉路上,如果我已经死了,为何身体还能感觉到不舒服,肚子还会隐隐作痛,不是说,人死之后不会有感觉的嘛?舒雨还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用一点点力气向不远处一颗大树底下爬过去,树底下有一座小庙,看不清楚小庙里面供奉是什么神灵,舒雨想着先到小庙避雨,避免雨水淋湿的更厉害。舒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一点点的爬到小庙边,当看到庙里放的东西,惊声尖叫了起来。原来这座小庙并不是供奉神明,而是存放尸骨的义庄。义庄不大,也就一米多高度和宽度,里面密密麻麻放着瓮子,瓮里面都是森森白骨,有些瓮因为年代比较久,碎了一地,露出里面的骨头来,甚是阴森恐怖。舒雨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忍不住颤栗,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她很想转身就跑,可是身上不由来的酸痛,让她没有过多的力气,也许还需要恢复一会吧!

此时,肚子越来越痛,让她放下离开的念头,心想着,我连死都不怕了,怎么还会畏惧这些白骨,只是暂时休息一会,等恢复力气就离开。就这样,舒雨自我安慰后,又爬进了义庄,靠在墙壁上养起精神来,肚子的疼痛感,全身湿透的泥泞感,让她好想洗个澡,躺床上好好的睡一觉。舒雨靠着墙壁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第3章白衣少年

舒雨靠着墙壁沉沉睡去,直至一群人和马的吵杂之声将她吵醒。舒雨通过刚才的休息,又恢复了一些力气,缓缓的睁开眼,一群骑着骏马的男人往自己这边赶来,舒雨吓了一跳,奈何身体不给力,想跑又跑不了,刚起身又摔倒在地,无奈的看着那一群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世子,哪里好像有座庙,庙里好像还有个人。”

一个仆从眼尖,看到了义庄里的舒雨,赶紧向中间的白衣少年汇报道。“走,过去避避雨。”

白衣少年举着马鞭大手一挥,继续往舒雨的方向赶来。舒雨惊恐的盯着这一群人越靠越近,只能无奈的紧闭双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舒雨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她是怎么到这里来,估计又得稀里糊涂的交代在这里,只希望这群人能让自己死的痛快些,别折磨自己。

舒雨显然很悲观,从双儿的记忆中,舒雨知道他现在生活在某个华夏的朝代,只不过具体哪朝哪代并未得知,只清楚皇帝姓宋,生活的国度叫宋国,在舒雨的印象中,并未听过这个朝代。

舒雨也一时想不起华夏有哪个朝代是姓宋的皇帝,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种信息封闭的年代,男尊女卑,又在这荒郊野岭,一群男人想对一名弱女子实施犯罪,然后在抛尸,简直轻而易举,关键荒郊野岭的,犯了罪又有谁会知道,哪怕哪天被人发现尸体,估计也不会有人报官吧!正因为双儿的记忆,让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女人的性命犹如草芥,任凭男人摆弄,别说男女平等,估计女人连发言权都没有。“姑娘,可否行个方便,让在下等人也进去避个雨,我等刚刚回程,不巧遇这狂风骤雨,俞有越下越大之势,这荒山野岭,实在找不到其他避雨之处,还望姑娘行个方便。”来人并没有像舒雨想象中的直接闯入,会对自己造成伤害,而是那个带头的白衣少年先行下马,彬彬有礼的向舒雨请求。舒雨听到来人客气的请求,感到很是意外,睁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从着装打扮来看,这位少年应该是主子,在自己印象中,电视剧里的那些主子不都是嚣张跋扈,自以为是,探寻问路,取水等杂活不都交给身边的奴仆去干嘛!怎么眼前这位少年却如此彬彬有礼,有奴仆在身边,还自己来问借住。少年年纪看着十七八岁,跟双儿年纪相仿,一袭白衣,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潘安之貌不过如此,总之一句话,帅呆了。舒雨盯着白衣少年看的有些走神,脑袋胡思乱想,一直没有说话。“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白衣男子见舒雨没有搭腔,而是盯着自己发呆愣神,不由又开口询问了一句。“呃,不好意思,你随意就行,这个地方也不是我的,我也是路过,在这里避个雨。”

舒雨不好意思的收回眼神,赶紧让白衣少年等人进去。“多谢姑娘。”

白衣少年拱手行礼,带着一群人鱼贯而入。

本来就狭小的空间,突然又挤进五六个人,不大的空间变得更狭小,义庄的高度不高,空间不大,又放着瓮,除了一个空地被舒雨坐着之外,空间又小的可怜,几个人为了给白衣少年让出地方,只能半蹲着在里面躲雨。

一个仆从拿出坐垫铺在地上,让白衣少年席地而坐,白衣少年坐下后,正面对着舒雨。舒雨本来虚弱的身子,又加上淋了一晚上的雨,更不巧还来了亲戚,此时脸色苍白无比。精神看起来更是萎靡不振。“姑娘,看神色莫不是生病了。”

白衣少年看舒雨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不禁开口问道。舒雨本来就一直防备着白衣少年一群人,白衣少年突然开口,吓了一大跳,紧了紧衣裳,双手环抱于胸,目露紧张之色,盯着白衣少年,并没有搭腔。“姑娘莫怕,我一群人并不是坏人,在下宋京,字清文,其他几人是我家仆,刚从京都回来,不巧正赶上雨季。”

白衣少年见舒雨目露俱色,赶紧自报名号,但并未自报家门,少年与舒雨也不认识,怕自报家门给自己带来不便。舒雨本来萎靡的精神,听到白衣少年自报名号,不禁心里暗暗偷笑,怎么此人取名如此好笑,宋京,“送精”,名字有够猥琐的,不过名号倒是清雅。“宋宗,看看还有没有干净衣裳,给姑娘披上。”

宋京见舒雨全身湿透,脸色苍白,时下又是入秋梅雨时节,谨防寒气再次入侵,赶紧吩咐仆从寻找干净的衣裳。听到宋京自报名号就算了,在听到他仆从的名字,更是好笑,舒雨紧绷的神色忍不住偷偷的笑了一下。宋宗翻了下行李,勉强从底下翻出一件比较不会湿的长袍,递给舒雨。舒雨本想拒绝,一来,跟宋京一群人不熟,也不知他们是否有别的居心,二来,自己身上湿漉漉,都是泥巴,弄脏了别人的长袍,也会不好意思。奈何现在身体的确虚弱的很,隐隐有发烧的迹象,最要命是小腹疼痛难当,种种原因让舒雨不得不接过长袍,给自己先取取暖。“那个……谢谢你!”

舒雨道了一声谢之后,就不在说话,只是感到越来越疲惫,靠着墙壁望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舒雨自己也渐渐清楚,她现在所处的是什么地方,虽然她还搞不懂自己怎么来的,但已经从双儿的记忆中,获知自己已经穿越到古代,而且还是华夏的古代,只是目前处于哪个朝代还不自知,现在的地域属于现代的哪里也不自知。“姑娘,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宋京见舒雨道谢,赶紧回礼。

“姑娘为何独自一人病倒在这山野之中,是否有家人陪同,还是与家人走失,迷失在这山野。”

宋京见舒雨又沉默,赶紧打破这尴尬气氛,询问起舒雨情况。“别姑娘长,姑娘短的。我叫舒雨,直接喊我名字就可以。”

舒雨可不会这些古人文绉绉的说话,听到宋京姑娘长姑娘短的,也感到别扭,干脆自报名号,反正名字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没那么矫情,只是说话的声音依旧软绵无力。舒雨现在的身体,本名叫陆双儿,虽然她拥有陆双儿的记忆,但是她还是舒雨,再者,她既然不死,那证明老天在眷顾她,她也不会再用陆双儿这个名字活着,她要为自己活着。

第4章尴尬

舒雨没有正面回答宋京的话,这刚一碰面,舒雨岂会将自己的底子全部交代,上世的商场博弈教会她很多东西,不能将自己的底牌毫无保留的展示给对手。

更何况她现在属于未知的环境,接触到陌生的人,舒雨当然不肯托底。

宋京见舒雨并不想和自己交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时无话。

舒雨的身子实在虚弱,靠着墙壁,虽然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睡去,但还是不知不觉又沉沉睡去。

“舒雨姑娘醒醒,舒雨姑娘”

舒雨睡的正香,又被宋京叫醒,舒雨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不明所以的看着宋京。

“舒雨姑娘,雨已经停了,天也快黑了,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家去,免得家人担心,如果你也是住在月港城,刚好可以和我们顺路回去。

”宋京见舒雨醒来,赶紧好心的提醒道,并邀请舒雨一路同行。

舒雨看了一眼外面,天空确实开始放晴,天色也同时慢慢黑了下来,舒雨缓慢的挪动了一下身子,此时,身子已经恢复了很多,只是小腹依旧隐隐作痛。

“谢谢你,你们先走吧!我跟你们不同路,我不住在月港城。”

舒雨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在那么多陌生人面前睡着,还好这群人看样子确实不是坏人,不然今天非吃了大亏不可。

舒雨将袍子递还给宋宗,尴尬道:

“不好意思,弄脏你的袍子,这地方没有水源,没办法帮你洗干净,只能你回去自己洗了。”

就在舒雨将袍子递给宋宗的一瞬间,宋京意外的喊了一声:

“咦!舒雨姑娘,你受伤了吗!”

舒雨被宋京弄的莫名其妙,自己好好的,虽然身体比较虚弱,但没有感觉到哪里受伤了呀。

“我没有受伤呀,只是身体比较虚弱,刚才休息了一会,已经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舒雨很是纳闷,这宋京一惊一乍的,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哪里有受伤的痕迹,身上也没有明显的疼痛感。

“舒雨姑娘,那你罗裙下的血渍是从何而来,如果有创伤,我这边有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涂上后,立马见效。”

宋京眼尖,就在舒雨还长袍的时候,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舒雨屁股底下的罗裙被“亲戚”染红的污渍恰巧被宋京看到,宋京误以为是舒雨受伤。

舒雨又羞又怒,心想着这宋京可真是直男,这种事情还看不懂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当着一群男人面前大呼小叫的。

舒雨听见宋京这么说,赶紧坐正身子,将那片有血渍的罗裙重新藏好,娇羞道:

“没有的事,你看错了。”

“舒雨姑娘,不用不好意思,虽然我的金疮药名贵,但家中亦不缺,姑娘尽管拿去使用便是。”

说完不等舒雨在说什么,直接吩咐宋京找出金疮药,交给舒雨。

舒雨被宋京的举动弄得无语,还真是一个呆瓜,不过,从第一面碰到宋京,到现在他送的金疮药,舒雨慢慢的对宋京放下戒备之心,也觉得面前的男人虽然呆瓜,但至少是个好人。

“你说你叫宋京?”

舒雨第一次主动开口问道。

“在下宋京,字清文。”

宋京抱拳还礼道。

“你也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不用姑娘长姑娘短的。我听着不习惯。”

舒雨对宋京放下戒备,慢慢也对宋京的话多了起来。

“好的,姑舒雨姑娘,方才听你说不是这月港城的人,莫不是从外地而来,这荒郊野岭,财狼野狗甚多,现在天色已晚,还是跟我们回月港,待天明在做打算,如家中就在附近,我让护卫现在送你回去。”

宋京发现舒雨说话方式怪异,并不像其他女子说话遮遮掩掩,心里升起另外一丝好奇之心。

“我不是本地人,只是路过这里,我与家人走散,在路上遇到几个人贩子,我被人贩子抓住,要将我卖到青楼,我好不容易才从青楼逃脱出来,逃到这山中迷失了方向,身子也虚脱,又恰巧下雨,才躲到这边避雨。”

舒雨半真半假的说明原由,其实舒雨心里另有打算,舒雨现在也算是无家可归,陆双儿的家虽然就在附近,但一想起那可恨的爹爹,舒雨心中也是害怕,所以陆双儿的家是不会回去的。那现在唯一的出路只能跟着眼前这位少年先去月港城,在找机会谋生。

“这些可恶的人贩子,被我遇见,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宋京听到舒雨的遭遇,怒火中烧,咬牙切齿替舒雨抱不平。

“那现在你可知家人往什么地方去了。”

宋京从小心善,对于不平事,总要管到底,所以才一直想要帮舒雨。

“不知道,家里连年大旱,颗粒无收,所以才举家逃往别的地方谋生,今天与家人走散,怕是下半辈子也无法在相遇吧!”

舒雨说完,假装面露悲伤之色。

“哎!没想到姑娘舒雨你的命这么苦。这样吧!你先跟我回月港城,我先安排你住下,在慢慢寻找你的家人,你看如何。”

宋京见舒雨命运多舛,起了同情之心,邀请舒雨到月港住下。

“这不方便吧!”

舒雨心里乐开了花,要的就是宋京这句话,刚才之所以编排故事,就是想让宋京给自己先安排一个栖身之处,不然现在自己身无分文,陆双儿的家肯定是不会在回去了,总不能让自己流落街头,乞讨为生吧!怎么说,自己也是舒氏集团的销售总监,只要有个栖身之处,要养活自己,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这没啥不方便的,尽管跟我走就行。”

宋京赶紧摒除舒雨的顾虑。

“世子,这是不是得跟王”

宋宗刚想说什么,就被宋京挥手阻止。

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自有安排,你们无需多言,收拾一下,准备回城。”

“不知道姑舒”

宋京觉得怎么称呼舒雨都觉得别扭。一来是舒雨不让她称呼姑娘,直接叫名字。

二来,宋京觉得直接喊人家姑娘的闺名,似乎不合礼仪,这对于家教森严的人来说,实在别扭。

“宋京,你直接喊我小雨吧!我把你当朋友,我也希望你把我当朋友。”

舒雨岂能看不出宋京的尴尬之色,五年时间能爬上销售总监的人,察言观色是基本功底,不动声色给人台阶下那是必修之课,相处之间彼此舒服才能长久合作。

“那恭敬不如从命,小雨,你可会骑马。”

宋京长舒了一口气,尴尬之色顿时飞到九霄云外。

“不会”

舒雨楞了一下,开车她是会,在穿越前,骑马并不是主要的交通工具,而是一种乐趣消遣,虽然她曾经跟几个客户去马场谈过业务,但是从来没有骑过马。

“那这可怎么办,按照现在我们的路程,要回月港城,路程得走一两个时辰,现在天马上就要黑了,怕是来不及,等下城门一关,我们就得露宿城外。

”宋京邹了邹眉头,一脸担忧之色。

“没关系,我跟你骑同一匹马就好了。”

舒雨对宋京真的无语,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纠结。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能和小雨同骑一匹马,那岂不是坏了小雨的清名。”

宋京说明了原由,如果舒雨自己会骑马,他们之中的奴仆让出一匹给舒雨,其中两个人同乘一匹就行,可关键是舒雨不会骑马,那等于就要有一个人带着舒雨,那就难免会有肌肤接触。

第5章 迂腐的礼仪

舒雨活在男女平等的时代,对于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自然没有多大感觉。

“我一个女孩子都不介意吃亏,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这不是遇到特殊情况吗!”

舒雨有点恼怒,在现代生活,追自己的人可是一大把,自己都没有正眼看过那些人,更别说让别人有机会接触到自己,现在自己倒贴跟宋京同乘一匹马,居然还被他拒绝,最可恶还是以男女授受不亲的理由拒绝,难不成他以为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嘛!自己非得死皮赖脸的求他跟他一起呀!这不是自己不会骑马,才叫他带一下的嘛!真是个呆瓜。

舒雨恐怕也忘记了自己已经穿越到陆双儿的身上这件事,现在的容貌陆双儿的,虽然陆双儿也算长得清秀,但毕竟陆双儿这幅皮囊此时此刻是灰头土脸的,并看不清真的尊容,身上衣服更是脏兮兮,舒雨显然有点自信过头了。

“这舒雨姑娘,我就怕被人瞧见,闲言碎语,影响了姑娘的清誉。”

宋京还在坚持,宋京另有顾虑,的确是怕影响声益,不仅仅是属于舒雨的清誉,也是自己的清誉,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不得不让他行为举止,做事都得慎重。

“你一个大男人,做事怎么婆婆妈妈,我说行就行,别说废话了,赶紧走吧!”

舒雨对宋京顽固的迂腐思想简直无语,心想这荒郊野岭,除了你的几个家仆,哪还有其他人,就算是有其他人,人家也不认识你呀!还担心别人闲言碎语,只是同骑一匹马而已,又不是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舒雨实在不想继续跟宋京继续啰嗦,催促他赶紧上马。

“舒雨姑娘,你与世子同乘一骑,确实多有不便,要不你我同乘一骑,如有闲言碎语,在下愿对姑娘负责,在下也未曾婚配。”

一旁的宋宗一脸真诚的向舒雨道,宋宗知道世子身份尊贵,如果和舒雨同乘一骑,难免有身体上的接触,看出世子拒绝舒雨的原因,也担心世子损了声名。

舒雨心里真的想骂人,我靠,这什么社会,无非就是同乘一匹马而已,又不是干嘛,怎么就扯上了婚姻大事,难不成在这古代,男人都很抢手吗?这个奇葩男人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动不动就说对自己负责,你对我负责,我还不需要呢?舒雨无语的盯着这一群大男人,觉得在继续交流下去,自己非变成神经病不可。

赶紧摆摆手郁闷的说道:“我只是搭你们的马而已,怎么还扯上婚姻大事了,我的婚姻大事怎么可能这么儿戏,骑一次马就定下了,你想的也太美了吧!”

“宋宗,你这样,你带着舒雨姑娘一起,快到城门之时,你在下马,牵着马走,这样别人见到,也就无伤大雅。”

宋京自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如释重负的说道。

舒雨的头上出现三条黑线,心想这宋京的脑袋是不是榆木脑瓜,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谁愿意去管你家的破事,更何况只是男女同乘一骑,难不成把自己当明星啦!

舒雨万万没有想到,在月港城,这位白衣少年宋京确实像明星一样存在,在月港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多少待嫁闺中的大小姐挤破脑袋想嫁给他。

单单他那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才华,似潘安之貌的面容,足以让他在月港城让少女尖叫。

宋京虽有世子身份,却无世子之架,待人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与民亲善,更何况他还是当朝信阳王的长子,月港城的老大。

换句话说,这月港城就是宋京的天下,这样有权有颜,有才又有财的世子,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霸道总裁加高富帅。

试问这样的男子不是哪个姑娘的梦中情人,倾心的白马王子,女人爱慕,男人嫉妒的世子,怎么可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最后,舒雨不得不妥协,跟着宋宗同乘一骑,一群人一路无话,快到城门口的时候,一群人放缓脚步,宋宗也下马改成牵马,其他人虽然都没有下马,但也放缓速度,和舒雨保持相同速度,同是前后脚的距离。

一群人进城后,沿着街道一直往城中央走,此时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小摊小贩也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街道两侧也显得空空荡荡。

一群人从城东门进来,一直沿着街道行走,并未拐弯,直径走到一座非常气派府邸前停下,可以说此座府邸在月港城说排第二,那找不到第二座敢称第一的。

这座府邸就在月港城中央,府邸四周皆是青石铺路,四周刚好贯通月港城的东西南北四门。

府邸正门旁边还有两扇小门,五步台阶之上还有三步台阶,大门左右两尊石狮子更是栩栩如生。

大门更是夸张的三四米高,五六米宽,大门之上挂着一副牌匾,写着宋府两个大字,大门后一副夸张的大理石堆砌的屏风,屏风上雕龙刻凤,飒是美观。

一群人刚到府邸前,就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出来迎接,看年纪五十左右,留着一口山羊胡。

宋宗帮助舒雨下了马,宋京也翻身下马,随后一群人跟着管家进了府门。

如果说刚才在府邸外看到的房子是雄伟壮观,进入院内后,那只能用土豪概括。

大理石屏风后是一个内院,内院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古香古色,将来自现代的舒雨看懵了,台矶之上,站着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

舒雨也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青砖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这简直太美了。

舒雨在现代生活的时候,住的地方也算是豪宅,但是跟宋京这个房子比起来,那简直小巫见大巫,就在舒雨还在欣赏豪宅的时候,宋京对管家说道:

“宋伯,这位姑娘是我朋友,你帮这个姑娘安排一下住宿,顺便拿套干净衣裳。”

宋京第一时间吩咐管家宋伯先安顿舒雨。

管家宋伯瞄了一眼舒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姑娘这边请。”

舒雨虽然被豪宅震惊,但怎么说自己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没有做出失态的行为来,听到宋京给自己安排住宿和洗漱,感激的向宋京点头示谢,随后对管家道:

“谢谢宋伯,麻烦您了。”

“哎呦!当不起谢,您是世子的朋友,自然是贵客,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管家赶紧又向舒雨回了一礼。

舒雨很好奇宋京到底是什么人,之前听那些仆从一直叫着世子,现在又看到宋京家大业大的,不禁在心里猜测他的身份,但又实在不好意思直接询问。

第6章 小小方布

一会功夫,管家就带着舒雨来到客房,客房里除了没有现代式的卫生间,其它倒是一应俱全,更有一个大的浴桶,管家吩咐女仆准备热水和衣裳,转而对舒雨躬身施礼道:

“小姐,您暂且住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女仆,她们会帮您准备。”

管家作了揖就准备退了下去。

“宋伯,等等,您以后叫我小雨就行,我不习惯别人叫我小姐,听着别扭,也显得生分。”

舒雨见管家要离开,赶紧喊住他,告知心里所想,毕竟自己会在这边住多久还不清楚,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是听别人叫自己小姐,难受的很,在现代生活中“小姐”的称呼可是另外一种身份。

“这这似乎不合礼仪。”

宋伯再次躬身作揖对舒雨道,显得挺为难。

舒雨笑笑,对宋伯说道:“宋伯,您比我年长,直接叫我名字又有什么不行,我也喜欢别人直接唤我名字,在我家乡,“小姐”这个称呼是另外一层含义,我也不喜欢这个称呼,呵呵,就这么决定了。

舒雨无奈,只能找个理由应付宋伯,以后估计见一个人都得一个个去解释了。

“嗯!好吧!既然小姐不喜,以后老奴改口便是。那您先休息,有需要在吩咐丫鬟就行。”

管家指了指身后两位侍女对舒雨回应道,之后躬身退出客房,向舒雨施礼后转身离开。

管家离开后,侍女也跟着去准备热水和衣裳,不一会时间,两个侍女端着热水和干净衣裳过来,待水装满浴盆后,撒上花瓣。

忙完一切,其中一个侍女对舒雨说道:

“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请您宽衣沐浴。”

说着就要来帮舒雨脱衣服。

舒雨吓了一跳,赶紧阻止道:

“别别别,妹妹,姐姐自己来就行,你们先出去吧!”

舒雨见丫鬟只有十四五岁模样,用妹妹称呼二人,并阻止她们脱自己的衣服。

两位丫鬟见舒雨模样,不禁抿嘴一笑,心想这位小姐还真与众不同,不就宽个衣吗!怎么还那么大反应,屋里又没有其他男子。

舒雨并未发现两位丫鬟的举动,刚要解下衣裙,又想起了什么,叫过一个丫鬟,附耳说了两句,停下了宽衣动作,坐着等那丫鬟。

丫鬟听完舒雨话后,施礼转身离去,不一会功夫,手上拿了两块洁白的方布,递给舒雨。

“小姐,您要的东西。”

舒雨愣了愣神,疑惑的对丫鬟道:

“妹妹,你刚才没有听清我要什么吗!你拿这两块布给我干嘛呀!”

丫鬟奇怪的盯着舒雨看,确认道:

“方才小姐不是说来了月事,怕弄脏衣裙,才让奴婢去准备的吗?”

丫鬟反倒疑惑的盯着舒雨,以为自己做错了,赶紧确认道。

舒雨晃了晃手中的白布,翻来覆去,疑惑的对丫鬟说道:

“难不成你们平时就用这种东西?这东西可怎么用呀!”

“小姐,您说笑了,我们只是丫鬟,哪能用得上这么好的东西,我们下人自然是用麻布。您看,像这样折叠一下,在垫一下就可以了。”

丫鬟不解的看着舒雨,还顺道教了舒雨怎么使用。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替代吗?比如说吸水性比较好的东西,或者纸之类的东西。就这么两块步,万一漏了,在弄脏衣裙,那可怎么办。”

舒雨简直无语,这都什么事呀!怎么连块卫生巾都没有,随便拿两块破布,这怎么用吗

“小姐,这已经是府里最上乘的布料,吸水性没有问题的,您看下您能不能将就用一下,待明日我再去市场帮您寻更好的布料来。还有小姐,您尽量少动,也不会有问题的。不像我们下人,要干活,难免会弄脏。”

丫鬟心想这位小姐跟着世子一起回来的,世子刚从京城回来,莫非眼前这位也是京城来的,用的东西比较好,所以才会这么挑剔?

平时她们用的都比这个还差,府里也没有其他小姐常住,自然没有备更好的东西在府里。

“可是,只有两块,那也不够用呀!我今天才刚来,怎么也得准备个十几块吧!”

舒雨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突然穿越过来,还不是很习惯,很多用习惯的东西,到这边来反而找不到。

“小姐,如果您弄脏的话,吩咐奴婢就可以,我在帮您洗洗晾干后还可以用。”

丫鬟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盯着舒雨如实说道。

丫鬟心想这位大小姐还真的奢侈,开口就是十几块,要知道,那么一小块布,怎么也得一两银子,就算是京城的其他大小姐,也就是三四块替换,弄脏了在洗洗就是了,怎么一下子还要十几块,自己上哪跟她要去呀!要不是上次二小姐来过世子府,府上多备了两块,要不然上哪找这么好的布料来。

“不是吧!这多脏呀!怎么还能循环使用呢”

舒雨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也彻底无语了,之前自己还想不通古代女子如果来了月事,是怎么解决的,原来就是靠这么两块小小的布料。

也终于明白为何古代的女性都那么早逝,估计就是不注意此类的卫生,得了妇科之类的病,最后才引起癌变之类的,难怪古代女子平均寿命那么短,有些人三十出头就挂了。

毕竟古代医学又没有像现代那么先进,有点小病,抽血化验,x光照射,所有病因一目了然,那医生自然能根据病因来对症下药

舒雨现在全身难受的很,就想赶紧洗洗,换上干净衣服,也不跟两个丫鬟废话,打发他们出去后,随后宽衣解带,准备洗个舒服澡。

舒雨无奈的盯着浴盆和手中的两块方布,心里特别怀恋家中的大浴缸和热水器,看着房间古香古色,更怀恋卧室的大电视机。

“哎!既来之则安之吧!或许我更应该要学会适应这个环境,加油吧!我一定可以的,就算是古代,凭我的能力,我也能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舒雨偷偷的鼓励自己,不管是现在的环境,还是以前的环境,让舒雨都觉得没什么区别,因为这两个世界,都没有舒雨的亲人。

第7章 束笄之礼

舒雨刚洗完澡,穿好衣服,就听丫鬟在外面敲了敲门道:

“小姐,您沐浴完了吗?世子让您到偏厅用膳。”

“好了,这就来。”

舒雨梳了一下头发,刚刚洗过头,湿哒哒的,在这古代也没有电吹风,随便用毛巾将头发尽量弄干,也没有绑,就这么随意的批着。一身淡蓝色罗裙素衣,面料皆是绫罗绸缎所做,清秀的脸庞,清澈的眼眸,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清新自然气息,与刚才判若两人。

舒雨此时才有机会端详这幅皮囊,舒雨看到铜镜中的双儿,面容清秀,五官还算精致,与穿越前的自己倒是有几分想象,只不过双儿年纪更小,显得更年轻。

舒雨就这么随意的披着头发走出客房,丫鬟瞧见后,提醒道:“小姐,您还未束笄,让奴婢来帮你吧!”

舒雨又是一愣,束笄是什么玩意,听都没有听说过。

“妹妹,你不要奴婢长奴婢短的,我听着不习惯,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还有,不要在叫我小姐,我叫舒雨,你愿意的话就叫我一声雨姐,还有你刚才束笄是什么意思。”

夏竹吓了一跳,躬身低头向舒雨施礼道:“啊!奴婢不敢,怎敢直呼小姐名讳,奴婢身份卑微,怎敢和小姐姐妹相称,奴婢名唤夏竹。”夏竹一一回答舒雨的问题。

要知道在当时的尊卑有别的古代,直呼名讳或者与主子姐妹相称都属于大不敬。

“哎呀!在我面前,我说行就行,哪有那么多规矩,人不都是平等的吗!哪有尊卑之分。你还没回答我,你刚才说的束笄是什么玩意。”

在舒雨认为习以为常的事,在夏竹看来却是不可逾越的大事。

“小姐,在我们女子成年之时,都会行束笄之礼,日常也会束笄,以表未出阁之意。”

夏竹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发簪,耐心的向舒雨解释道。

“你们古人可真麻烦,我可不习惯,就这样挺好的,出不出阁关别人什么事。

舒雨小声的嘟囔道。

“小姐,您说什么呢”

夏竹没有听清楚舒雨嘟囔着什么,又问了一遍。

“啊!没有什么,夏竹妹妹,我在说一遍,别在叫我小姐,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舒雨洋装生气,怒了怒嘴道。

“小雨姐,这不符合礼法吧!我怕世子责备。”

夏竹刚要在喊小姐,被夏竹一个眼神吓得憋了回去,赶紧又改口称呼雨姐。

舒雨听到夏竹改口,才满意的笑道:“这就对了,以后也这么叫就好了。”

“对了,夏竹妹妹,我一直听你喊宋京为世子,世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舒雨一直奇怪别人喊宋京世子,一直没搞懂宋京到底是什么身份。刚才人多,又不好意思问,现在只有夏竹一人,才提出心中的疑惑。

“啊!雨姐不是和世子是朋友吗?难道您不知道世子是什么人?”

夏竹显然感到吃惊,像瞧外星人似的看着舒雨,哪怕不知道宋京的身份,这么多人喊着世子,也应该知道世子代表这什么呀!难不成这位舒雨小姐不是宋人?

夏竹虽然疑惑,但也耐心的向舒雨解释道:“世子是信阳王的长子,月港属于信阳王的封地之内,王爷为了培养世子,特地让他自己一人到月港磨炼,管辖月港。”

“你说什么?宋京是王爷的儿子?”

舒雨听后着实吓了一跳,这也太狗血了吧!自己运气这么好,这穿越的第一天,居然碰到王爷的儿子,还阴差阳错的住在人家府邸,关键是这个世子未免太平易近人了吧!跟自己才第一次碰面,又是送衣服,又是给自己吃住。

震惊过后,舒雨缓了缓神才悠悠说道:“好吧!那你们王爷跟现在的皇帝又是什么关系。

”舒雨虽然不明白世子是什么身份,但他还是知道王爷是什么身份,记得之前看过电视剧,王爷要吗是皇帝的弟弟或者儿子,要吗就是那些建立大功勋的功臣,才有资格封王。

夏竹此时可以百分百肯定,舒雨肯定来自其他国度,才会不知道信阳王。

夏竹像教小孩一样的耐心跟舒雨解释道:“信阳王是当朝皇帝的亲弟弟,不过”

“不过什么。”

舒雨听到夏竹话只说一半,不由好奇的问道。

夏竹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四周没人,才靠近舒雨的耳朵悄悄道:“皇帝陛下在统一宋国之时,受过很严重的伤,无法生育,所以陛下并无子嗣,陛下有四个兄弟,信阳王就是其中一个,坊间有传言,众多世子中,最有可能成为储君是我们家的世子,所以王爷才这么重视世子。”

舒雨惊恐的望着夏竹,我的乖乖,那意思是说我现在跟一个未来的皇上交上朋友了。

“哎!不过,这也只是传言而已,毕竟皇室还那么多世子,以后立谁为诸君,都还不知道。如果世子真的能立储君,那我们也跟着飞上枝头了。”

夏竹无奈的叹了口气,像是父母答应小孩要买心爱的玩具给他又还没实现,有点兴奋又有点无奈。

舒雨拍了拍夏竹的肩膀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不说了,走吧,先去偏厅吧!别让你们世子等太久了。”

“是,小雨姐,但你确定不束笄吗?这可是古之礼法,未束笄女子不得见外人。”

夏竹显然还没习惯改口,看到舒雨真的不想束笄,又确认了一次。

“那不束笄会怎样,有律法规定女子必须要束笄吗?”舒雨听到夏竹又搬出古礼出来,好奇的问了一下,如果只是单纯的礼法而不是这个朝代的律法,那就没啥可担心。

“律法倒是没有严明规定,只不过不守古礼会被人说三道四,对雨姐声名怕是有影响。”

夏竹只是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生活方式,对古礼逆来顺受而已。

舒雨听到不束笄,并不会触犯法律,晃了晃还没干的秀发,对夏竹无所谓说道:

“那就不需要那么麻烦,既然不触犯律法,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刚洗完头发就绑起来,对头发伤害很大,走吧!”

“这不太好吧!”夏竹无奈,又找不到合适的措词来说服舒雨。

“走吧!没啥不好的,你小小年纪,怎么也跟老妇女一样啰嗦,古之礼法,不破不立。凭什么古人就对我们女子要求这么多,不累吗?”舒雨搂过夏竹的手臂,让她别在纠结,赶紧走人。

夏竹被舒雨挽着手臂,心里充满异样的错觉,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下人,不是奴仆,而是和其他大家闺秀一样。夏竹看着和自己并肩的舒雨道:

“雨姐,你真漂亮。”夏竹并不是拍马屁,而是由衷的心里话,舒雨有内有外散发的气质,确实不是古代女子该有的。精致的五官谁都有,但是由内而外的气质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舒雨刮了一下夏竹的鼻子,开心道:“就你小嘴巴甜,是不是还要买颗糖给你吃呀!呵呵。”

“呵呵,雨姐,你是真的漂亮吗!夏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雨姐,糖为何物,跟糖人一样吗?甜不甜呢?”夏竹被舒雨刮了鼻子,不仅不生气,反而更靠近舒雨,觉得跟舒雨在一起很舒服。

。。。。。。。。。。。。

舒雨跟着夏竹一路说说笑笑来到偏厅,宋京早已经在等她,快到偏厅之时,夏竹赶紧松开舒雨,跟在舒雨后面,保持一步之礼。

当舒雨站到宋京面前的时候,宋京看到前后两人模样的舒雨一时愣神。

宋京也算见过许多名门之后,大家闺秀,但舒雨给她的感觉就是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宋京一时无法言明,舒雨并没有绝世容颜,却散发着跟古代女子不一样的气质。看似随意披肩散发,没有束笄之礼,却有另一番的青清妩媚。虽不施粉黛,却更显得淡雅脱俗。

第8章尊卑之别

第八章

“世子,舒雨小姐到。”夏竹赶紧向前向宋京行了一礼,才将宋京从愣神中拉了回来。

宋京赶紧起身施了一礼:“小雨姑娘请坐,方才失礼了。”宋京依旧温文尔雅,为刚才的失礼行为道歉,显得为人坦坦荡荡。

舒雨淡淡一笑:“没关系。”舒雨也看到宋京刚才痴痴的看着自己,又岂会真的生气,虽然他对宋京并没有多大感觉,但女为悦己者容,证明自己还是有吸引力的吗!又岂会真的生气。

舒雨很坦然的坐在宋京的对面,坐下后才发现宋京后面的一群人都站着,看着一桌饭菜,好奇的问道:“你们不坐下一起吃吗?”

管家和宋宗以及众侍女均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舒雨,宋京尴尬的左右瞧了瞧,才对舒雨道:“小雨,难道你家的下人也都跟你们同桌用膳?”

“我家没有下人,之前倒是有个保姆阿姨,我都会让她一起吃的呀!”舒雨显然还没有从现代生活转变过来,听到宋京这么一问,想到以前在现代生活时,家里就一个保姆,浑然忘记她现在已经是穿越在古代,所以才会那么回答宋京。

“何为保姆阿姨。”宋京听不懂舒雨的新鲜词汇,不解的问道。

“哦!就是类似夏竹这样的职务,只不过我们和保姆阿姨都是平等的,她付出劳动,我给她薪酬。没有下人这么一个说法。”舒雨发现不对,赶紧又圆了回来。

“原来如此,有趣,有趣,那么与下人同食一桌,岂不乱了尊卑。”宋京又是好奇又是不解的看着舒雨。

“宋公子,在我家乡,从来没有尊卑之分,也没有贵贱之分,更没有三教九流之别,而且更重要是男女平等。”舒雨听到宋京说尊卑之分,显然有点生气,故意将宋京叫成宋公子,并且公子二字更是加重了语气。

“不知道小雨来自何处,在我宋国境内竟然有此礼制?”宋京听到舒雨的话,更是好奇,全然没听出舒雨的口气已经变得不怎么好,还是继续追问着。

“世界很大,我的家乡很小,说了你不一定会知道,”舒雨原以为宋京和其他人不一样,不会在意身份之类的事,看来是自己想错了,宋京碰到自己时,难道是因为自己身上穿绫罗绸缎的衣裳,让他误以为自己是某家大小姐,才会对自己如此客气吧!如果他知道陆双儿只是个穷人家的女儿,是不是不会正眼瞧自己,没想到他也是如此迂腐,将礼制尊卑挂在嘴边,正应了那句话,环境造就人才,宋京本身出生皇室之家,有尊卑之分,也属于正常,是自己太过武断,怎么可以凭一个人的某些举动来断定一个人,日久才能见人心。舒雨越想心里越是烦躁。

“哦!愿闻其详。”宋京像一个小孩一样,充满这好奇心,全然没有发现舒雨的心情起着变化,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宋公子,我们可否能先吃饭,我肚子已经饿瘪了。”舒雨的语气并不是很好,只要是刚才自己心里的那些想法让她心情变差了。

舒雨并不会像古代女子那么矜持,有什么话就当初直说,自己也不想再跟宋京浪费口舌,赶紧用肚子饿的理由堵住宋京,舒雨并没有说谎,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可是颗粒未进,这时候已经饿的头昏眼花,在不进点粮食,估计就要饿昏在饭桌之上。

宋京被舒雨的话堵的很尴尬,赶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舒雨用餐。

舒雨虽然来自现代,但常年的高层社交应酬,一举一动倒也是优雅,吃饭的时候并不会像乡野村姑一样不顾形象,大快朵颐。

虽然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但依旧斯文优雅的用餐,别有一番大家闺秀的风范,但也没有夸张到跟古代女子一样,细嚼慢咽。

舒雨虽然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旁边有那么多人服侍,但作为一个销售总监,适应能力极强,既然人家有这种习俗,那就入乡随俗就好,先把自己肚子填饱,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说。

两人用餐过程中,并没有在有其他交流,舒雨虽然在国外长大,但舅舅也非常注重培养舒雨的形象素质,食不言,寝不语,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宋京本身出生皇室,从小更是讲究礼法,这样两个人很默契的将晚餐吃完。

舒雨吃完最后一点饭菜,接过夏竹递过来的丝巾擦了擦嘴,舒服的舒了一口气。

“饭菜可合胃口。”早就吃完晚餐的宋京,看到舒雨也停下筷子,关心的问道。

舒雨吃完饭后,心情相当不错,将刚才的不愉快马上抛之脑后,眼睛咪成一条线,嘴角扬起了笑容,笑呵呵的回答道:“还行,不好意思,实在太饿了,吃得有点多了。呵呵”

“无妨,合胃口就行,怕你吃不惯,也不知道你家乡是哪里,所以让厨房随便做了点。”宋京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完全看不出来有世子的架势,不知道的人只认为宋京只是个普通人。

舒雨好奇的盯着宋京看,很想知道宋京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忽然觉得宋京有点让人抓摸不透。高高在上的身份,却又让人觉得与平民无别,但又满嘴尊卑礼仪。

“宋京,之前不知道你的身份,我没有好奇,直到刚才我才知道世子的含义,按理说你这么尊贵的身份,怎么愿意搭理我一个普通老百姓,而且还邀请我到你家到你府上来。”知道宋京是王爷的长子,也有可能成为这个国家的诸君,但在舒雨眼里,宋京只是和自己平等,说话的时候没有特意奉承和尊称,习惯了现代生活的称呼,所以对于宋京的身份,舒雨并没有特地改口。

宋京刚要开口,旁边的宋宗就抢先了话头:“我们世子广交朋友,不论出身贵贱,路见不平,亦会拔刀相助。”

“那既然这样,为何总把尊卑挂在嘴边,而且你们跟他不也还有尊卑之分。”舒雨听到宋宗话后,感觉到他说的话有点矛盾,对待自己的仆人有尊卑之分,对待别人就没有了?那宋京岂不是双层标准,虚伪之人。

“姑娘误会了,世子待我们如家人,并不分尊卑,只是作为下人,我们不敢逾越而已。”

宋宗见舒雨误会世子,赶紧解释了一下。

“宋宗,住嘴小雨不必介怀,这些下人都被我惯坏了,口无遮拦,如有失礼,还请见谅。”

宋京很不满意宋宗插嘴,呵斥了一下,并转而向舒雨道歉。

“这失什么礼,他又没说错什么。”

舒雨并不明白宋京为何呵斥宋宗,她不觉得宋宗说错了什么,一双大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宋京看。

宋京被舒雨看的不好意思,赶紧咳嗽了两声,以缓解尴尬,对于舒雨的性情,宋京越发觉得跟其他女子不一样,特别是她的说话方式,行为举止,完全是随心所欲,但又不会失德,反而有一股不矫揉造作,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第9章变法

宋京定了定心神,重新向舒雨施礼道:

“那个宋宗的话唐突了,我怕给你带来不适。”宋京赶紧解释道,不敢直视舒雨。

“没有的事,你们怎么连说个话都那么较劲,其实我觉得吧!怎么说话舒服,就怎么说,只要不是刻意的语言攻击,我觉得都没有关系,言论自由吗!”

舒雨搞明白宋京的想法,顿时哭笑不得,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宋京怎么会有此种想法,宋宗是在夸他来着,怎么还不让别人夸了。

“言论自由”宋京一次次的从舒雨嘴里听到很多不一样的词汇,看似没什么,但实际上跟现在的宋国有着天壤之别,“人人平等,男女平等,不分贵贱,言论自由。”那是什么样的一个社会制度,生活在那里的人该有多幸福。

“对呀!言论自由,有什么问题吗?”舒雨不解的看着宋京,难道自己又说错什么了吗?

“小雨,你能跟我说说你家乡是什么样子的吗!我很好奇,为何我总感觉你跟我们不一样,难道你不是我宋国人。”

宋京发现越跟舒雨聊天,越觉得舒雨不像是宋国人,毕竟宋国现在可没有舒雨说的那些东西。

“这”

舒雨自知话太多了,导致让宋京一直好奇自己的身世,可是自己怎么跟他讲,说自己来自21世纪的华夏吗?自己生活的世界有飞机大炮,电视机,高科技产品吗,这样的话是不是也太匪夷所思。

说不准自己如实说出来,反而会让宋京觉得自己神经病在编瞎话骗他,在让他赶出府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可是现在宋京又一直追问,自己怎么回答。

“怎么,不方便说吗?”宋京见舒雨吞吞吐吐,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不是,我怕我说了,你不相信,毕竟……毕竟这跟你们认知的世界太过不一样。”舒雨捕抓到宋京的失望之色,担心宋京真的生气,赶紧开口解释道,心里也已经找好措词。

“小雨但说无妨,方才如你所言,世界之大,宋某未曾到过之地何其之多,又岂敢不信?京愿闻其详。”

宋京听到舒雨的理由,不禁松了一口气,赶紧给舒雨吃了颗定心丸,摆了一个请的手势让舒雨继续说。

舒雨努力的组织语言,既能让穿越的事情隐藏起来,又能把现代生活的东西不太夸张的描述出来,至于高科技,物质生活之类的事情还是算了,毕竟古代的科技这么落后,哪里听得懂现代的科技生活。

舒雨心里有了想法,开口说道:“好吧!被你猜中了,我的确不是来自宋国,我是来自宋国的大洋彼岸,洛杉矶,离宋国应该有五千里的路程。”

“落山鸡”

“落山鸡是何处,”

“估计是某地,经常是山鸡较多,所以以山鸡命名吧。”

众人听到舒雨说洛杉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闭嘴”宋京又是呵斥一声,众人才安静下来。

舒雨继续说道,在我们家乡,那里的人们生活富足,百姓安居乐业,每个人都分工明确,有自己的工作,也可以经商,想干什么,靠自己的努力就可以,人人平等,没有奴仆,无贵贱之分,,也无男尊女卑之观念,女人也不会比男人差,每个人想说什么话,都是他们的自由,只要不伤害到他人就可以。而且。舒雨说到最后,望了一眼宋京,知道接下来的话在他们看来是大逆不道,所以停了下来。

“而且什么?”宋京正在勾勒一份这样的盛世画面,突然被舒雨给打断,不由紧张的问道。

“我现在只是说我们家乡的情况,不是说宋国,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舒雨先给宋京打了个预防针,免得他发飙。

“而且我们那里并没有帝王,统治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是由普通百姓一票一票选举出来的。”

舒雨说完后偷偷的瞄了一眼宋京,并没有发现宋京有发飙的迹象,不由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其实宋京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也是起伏不定,虽然他现在不是皇帝,但是宋国是他们宋家的,如果这句话传到皇帝或者他父王耳中,舒雨绝对会被大卸八块。

“小雨,你们的家乡很好,我也希望宋国以后能像你们家乡一样,人人平等,言论自由。但后面这句话,以后不能再说,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着,晚上所说的话,一句都能说出去,包括府里其他奴仆,听到没有。”宋京听完舒雨的一番话,严肃的命令其他奴仆。

“宋京,其实宋国能用我们家乡的宪法制度,其实宋国也能永远是你们宋家的,而且还能千秋万代。我记得我们家乡的邻国,他们也有帝王,他们的帝国至今保存了两千多年。”

舒雨见宋京有点不悦,知道是刚才的话刺激到他了,虽然他没有表明态度,但从他变换的脸色就可以看见,舒雨也明白这些皇室的人,最在意是什么。

“哦!此话当真,你可愿意助我,将你们家乡的宪法制度告知与我,日后回京我必逞上奏折,让皇帝陛下审阅定夺。”宋京听到舒雨的话,脸色马上阴转晴,来了兴趣。

“呵呵,宋京,你也是皇室的人,你也知道对一个王朝实施变法,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怎么可能你一个奏折就把问题解决了,在者说,这法变好了,是皇帝的功劳,变得不好,那你宋京可是罪人,到时候说不准还得连累你家人。”

舒雨听到宋京这么沉不住气,刚听到些皮毛,就开始想着给皇帝写奏折,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大事,后面想想也释然,宋京现在的年纪也才十七八岁,换成现代十七八岁的人也才上高中而已,也是小孩子一个。

舒雨也联想到历史上有几次王朝变法,最后参与变法的那些大臣各各都不得善终,朝廷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要变一次法,那得影响多少人的利益,舒雨虽然不懂政治,但是这种道理还是懂得。

舒雨见宋京不说话,接着又说道:宋京,我不想参与你们的朝政之争,如果哪天你真的有本事当上皇帝,我倒是可以给你几点治国之道的建议,只是希望你真的到那时候,能不忘初心就好。至于变法的事情,就算你当了皇帝,这种事情也是慢慢来,急不得,怎么也得花个一二十年吧!”

舒雨知道现在说多也没有用,毕竟宋京现在又不是真的皇帝,说了也做不了,不如不说。

“未曾想小雨一阶女流,竟对朝局变幻领悟的如此透彻,方才京鲁莽了,小雨一番话,如醍醐灌顶,受益良多,望小雨往后多多提点,京在此拜谢。”

说完又向舒雨施了一礼,又接着说道:“往后你安心在我府上住下,有任何需求尽管吩咐管家就好,将这里当做自己家。”

宋京此时的心情已经变得大好,心里对舒雨的看法,已经不是萍水相逢的那种朋友了,而是决定把她当做老师来看待了。

“这几天就打扰你了,等我准备好了,我决定自己出去谋生,凭我的能力,在月港城混口饭吃,应该是还做得到的,但前期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忙。”

舒雨听出宋京的言外之意,但自己也需要有个落脚之处,虽然知道宋京留下自己有他的目的,但对于舒雨来说也没有坏事,就顺着宋京的意思,决定留下来,但舒雨并不是想靠男人吃饭的人,觉得在这物质匮乏的古代,处处是商机,自己岂容错过,也做好打算要为自己谋条生路。

第10章弃婴塔

宋京听到舒雨想自己出去谋生,劝说道:“小雨,我堂堂一个世子府,你想要荣华富贵,我也能满足于你,何必抛头露面,为生计烦忧。”

宋京以为舒雨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赶紧又抛了一次橄榄枝。

“宋京,你忘记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了吗!在我们那里,男女平等,我想要的生活我可以自己努力去争取,并不需要别人给予。”

舒雨这次并没有恼怒,知道古代的思想跟现代思想是有碰撞的,所以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宋京不理解很正常,只能耐心的解释道。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有用的到地方,你尽管开口,我自会帮你解决。”

宋京见舒雨坚持,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聊了这么久,也差不多知道舒雨的脾性,并没有再强求。

“嗯!可不可以先跟你借个人,我希望夏竹明天陪我去街上逛逛,我想先了解一下月港城的市场,好做准备。”

舒雨见宋京松口,松了一口气,本以为宋京还会顽固不已,正想着如果说不通,大不了自己就离开宋府,在另外想办法。

“没问题,我说了,你需要什么,只要我府上有,你尽管用。”

“呵呵!那就多谢你了”

舒雨如释重负的答谢道。

“世子,明天是否还去弃婴塔。”

一旁的管家见两人话题聊的差不多,赶紧向宋京请示道。

“怎么,我不在的这几天,你都没有安排人过去吗?”

宋京被管家宋伯一问,突然有点恼怒,以为宋伯没有做好自己交代的事情。

“世子,您交代的事情,老奴岂敢怠慢,只是已经连续半个多月,也没有在遇见弃婴,故此一问。”

宋伯害怕的恭了恭身子,赶紧向宋京回禀道。

“那又何须多问,自然要去。”宋京又是一顿斥责。

“是,世子,明天我就去安排。”

管家宋伯恭敬的退到一边,不敢在说话。

舒雨听到弃婴塔,感到奇怪的问道:“弃婴塔,是干嘛用的。”

“回禀小姐,弃婴塔是一些百姓不要的婴儿所丢弃的地方,一些无儿无女的百姓也会到弃婴塔捡婴儿抚养,也有一些人贩去捡。自从世子来后,每天都派老奴前往弃婴塔捡走婴儿,有需要抚养的,在从老奴这边领养,这样就避免婴儿无人抚养饿死,或是被人贩子所贩卖。”管家宋伯听到舒雨询问,赶紧施礼答复。

舒雨听到管家的答复,不由对宋京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没想到他贵为世子,却又如此心善。

同时舒雨也是很愤慨,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父母,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丢掉,不由得愤怒道:

“这天下竟然有这样狠心的父母,竟然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抛弃,实在是畜生不如。”

习以为常的众人见舒雨发怒,个个面面相觑,觉得这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众人都没有表达什么,只要管家宋伯再次躬身道:

“小姐有所不知,被抛弃的婴儿女婴较多,其次是身残之子,亦或是穷苦人家,养不活婴孩的,都会被扔到弃婴塔,希望有好心人收留。”

“那也不行,女孩怎么了,女孩就比男孩差吗?作为父母,既然生下孩子,就必须抚养,既然不抚养,又何必将他生下。每个婴儿都有活着的权利。”

舒雨全然忘记她之前的下场,应该说她穿越前陆双儿的下场,被父母养那么大,还不是一样被卖到青楼,命运何其苦。

“哎……这”管家宋伯只是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此时,宋京听到舒雨言辞激烈,也是感同身受,不禁拍案而起怒道:“总有一天,我不会在让这些惨绝人寰的事情在发生,我定还天下人一个安稳富足的生活。”

宋京眼神变得犀利,霸气十足。

舒雨愣愣盯着宋京,觉得眼前这个男子跟刚才认识的宋京像是两换了一个人,少了刚才的温文尔雅,却多了一股男人味,心里涌起一股不一样的情愫,看着宋京一副霸道的模样,不禁多了一种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的味道,如果宋京在沉稳点,那这种男人是不是就可以托付终身。

愣神过后的舒雨,赶紧甩了甩脑袋:“舒雨,你在干嘛呢,怎么像个花痴一样,你才认识这个男人一天不到,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再说了,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更何况是世子,如果哪天他真的当了皇帝,后宫更是不缺女人,这种男人怎么可以托付终生。”

舒雨努力的说服自己,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可能会对他产生喜欢的感觉,只是有好感而已,对,就是这么简单,没有其他想法。

有时候女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感性大于理性,一个男人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或者一句话,就能捕获其芳心,之后又会在不经意间慢慢沦陷。

“我支持你,你一定可以的。”舒雨的语气显得很温柔,她也是希望哪一天宋京能做到他现在所说的话。

“宋伯,那抱回来没有人领养的弃婴你都怎么办呢?”舒雨转而问宋伯。

“没人领养的弃婴,都放在我们自己盖的弃婴院养着,现在大大小小也有几十个了,大的也有四五岁,也可以帮忙照看那些较小的,另外还有专人抚养那些刚抱来的,有些患疾的婴孩实在养不活,也只能任其自生自灭,再抱去掩埋。”管家宋伯再次答复道。

“宋伯,明天能否带我去弃婴院看看,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我也想出自己一份力。”舒雨真诚的向管家宋伯说道。

宋京默默的看着舒雨,眼前的女子不仅天生丽质,更难得是心灵之美,从开始因为听到弃婴而发怒,再到央求宋伯让自己也为弃婴出一份力,心里也荡起一丝丝的涟漪,只是宋京自己未曾发现而已。

“好好,老奴明天安排。”宋伯听到舒雨的请求,连忙赶紧点头应允。

“好了,你们也都退下吧!天色已晚,各自用膳吧!夏竹,你先送舒雨姑娘回房歇下。”宋京自己吃完饭,看天色也不早,赶紧向众人吩咐道。

“是,世子”众人听到世子吩咐,纷纷应道。

“小姐,您这边请!”夏竹听到宋京吩咐,走到舒雨身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在宋京面前,夏竹不敢称呼舒雨为雨姐,害怕宋京责罚。

舒雨听到夏竹又叫自己小姐,佯装生气的瞪了一眼夏竹,然后又望了望宋京,知道夏竹是因为在宋京面前不敢随意称呼自己。

夏竹看到舒雨瞪了一眼自己,没见舒雨有责备之色,偷偷的向舒雨吐了吐舌头。

第11章 奴性

舒雨起身后,没有马上出去,而是转身对宋京和众人道:

“这几天舒雨会叨扰到大家,请各位多多担待,也请各位也能将我当做朋友,以后不要在叫我小姐,我听着不舒服,你们直接喊我小雨或者舒雨都行。”

舒雨说完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宋京身上,等待他的回应,众人的目光也一起看向宋京。

宋京看到众家仆都看着自己,摸了摸鼻子说道:“都看着我干嘛,照小雨说的去做。”

“是”众人见宋京同意,异口同声应道。

夏竹更是喜笑颜开道:“雨姐,您这边请。”

舒雨见宋京开口,也是眉开眼笑,挽着夏竹的手臂对夏竹说道:

“走,我们先出去。”接着跟夏竹就出了偏厅,走出偏厅后,舒雨见离开了众人视线,赶紧对夏竹说道:

“夏竹,你自己忙你的吧!我自己能回去,这么晚你都还没吃饭,肯定饿坏了吧!赶紧去吃点,不用在管我。”

“雨姐,世子吩咐的事情,奴婢不敢不从,奴婢可以先送雨姐回房,再去厨房用膳。”

夏竹向舒雨施礼说道,夏竹心里很是感动,舒雨在小事上这么关心自己,打从出生到现在,除了自己母亲担心自己饿着外,还没有一个外人担心自己饿着身体,哪怕是世子府稍微比外面多了点人情味,在世子府也不会像外面那样饿着自己,但丫鬟奴仆之间有谁会相互关心,都是各扫门前雪。

“夏竹,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在称呼自己是奴婢,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记住了吗?以后再自称奴婢,我可要生气了哈!”

舒雨有点恼怒,恼怒夏竹根深蒂固的奴性,怎么自己说了一个晚上,还听不懂,还一直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不禁撅小嘴佯装生气的说道。

“雨姐,您别生气,奴……夏竹不敢,世子虽然对大家都很好,也没有当我们是下人,但如果被王爷知道了我们这些下人不知礼数,乱了尊卑,夏竹担心王爷会把我们逐出府门。”

夏竹刚要再自称奴婢,想到舒雨刚才生气的表情,终于把奴婢二字咽了下去,改换自己的本名。

夏竹也说出她的担忧,毕竟在这尊卑有序的封建社会,奴性教育已经根深蒂固,况且那些上位者的优越感又怎么会轻易放弃,舒雨初来乍到,岂能那么轻易的改变一些人的思维。

“怕什么,咱们有手有脚的,还怕饿死吗!大不了咱出去自立门户,不吃他的饭就好了,我就不信了,活人还能被饿死不成。”

舒雨显然还没从现代社会缓过劲来,以为单凭自己的努力就可以在这封建的社会立足,殊不知,在封建社会想靠自己活下来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夏竹听到舒雨的言论,自己从来都不敢奢想过,说话不禁带点忧伤:“雨姐,夏竹命该如此,如果出了世子府,也不知道哪里可以容身!家里也没地,肯定会饿死,夏竹没有那个本事。不过,雨姐,夏竹信你,夏竹觉得你跟我们不一样,你应该是见过大世面的女子,刚才听你跟世子说你家乡的事情,我能感受得到在你们家乡生活肯定很幸福。而且世子也是很看重你,才会让你以后帮他的忙,雨姐,你好厉害,夏竹很是佩服您。”

夏竹自知想在这个社会生存是件不易之事,但她盲目的相信舒雨肯定能办到,刚才宋京和舒雨的对话,她也都听在耳中,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觉得世子能看重的人,肯定很有本事。

舒雨听到夏竹的话微微一笑道:“好了,不多说了,你先去吃饭,明天早上陪我去城里逛逛,我要去调查下市场,看看有什么生意可以做的。”

舒雨也自知一下子要改变夏竹,还是比较难的,既然现在无法说服夏竹,那只能任由她去,往后的时间还长,以后慢慢教她就是了。

“调查市场?雨姐,你想去调查什么市场,城里只有一个菜市场,没有其他市场了。还有,你说的生意是什么东西,夏竹从未听说过。”

夏竹疑惑的歪着小脑袋,好奇的问着舒雨。

“哦!市场并不是只单纯指一个地方名,而是整个社会体系所有供需,哎这个说起来很复杂,以后有空在慢慢教你,生意就是指买卖,买卖懂了吗?”

舒雨被夏竹一问,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跟夏竹解释市场的问题,干脆三言两语就带过。

夏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

“哦!明白了,那我明天早上过来叫雨姐,带你去街上逛逛。”

“行吧!你也赶紧去吃饭吧!别饿坏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舒雨打发夏竹后,自己一人回了客房,此时明月已经高挂,客房也早已掌灯,舒雨进去后将房门反锁。

房间内古香古色,没有半点现代生活的痕迹,舒雨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伸手抚摸了一下这张秀气的脸,发现陆双儿这张脸不施粉黛,却也显得精致。

舒雨叹了一口气,直到现在,她才接受了她穿越的事实,只是她全然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当时自己从舒氏集团的顶层跳下的时候,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之后在半空中就昏倒了过去,醒来后就已经穿越到陆双儿身上,而且还拥有她的记忆。

舒雨也庆幸自己穿越的身体也是女儿身,如果穿越到一个男子身上,那不是要把自己恶心死。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也许是母亲的庇佑,也许是上天想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吧!那就不能对不起老天爷,努力好好活着吧。”

舒雨找了个理由,无奈的安慰了自己。想死自己的母亲,舒雨眉头一蹙,突然就红了眼眶,恨自己没用,这么轻易就认输,母亲去世的真相,以后都不能重见天日了。

舒雨想到自己的母亲,也想起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母亲,陆双儿的母亲,从陆双儿的记忆中,她母亲也是可怜之人,从小被收作童养媳,长大后嫁给这个名誉上的哥哥,却好吃懒做,还嗜赌成性,人渣就算了,还稍有不顺心,就打骂母女二人,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舒雨现在也是寄人篱下,想着等自己混出一点成绩出来,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一定将陆双儿的母亲接出来跟自己生活,怎么说,现在是用人家女儿的身体活着,既然是陆双儿的母亲,那也是自己的母亲,自己也有义务替陆双儿尽孝。”

舒雨甩了甩脑袋,不想再去纠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让自己能活的下去,虽然现在有世子这个朋友在,活下去应该没有问题,但这样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必须要有自己的根基,起码不需要低三下四的看人脸色过日子。

早在舒雨今天跟夏竹要卫生巾的时候就已经想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是还没实地考察,也不知道材料和成本会不会被市场接受,一切都只能等明天才能知道,调查过市场才能得知。

第12章如意楼

第二天一早,夏竹如约带舒雨上街,在舒雨看来,时间大概在七八点钟左右,街上已经很多行人和小商贩。

舒雨在舒氏集团工作的时候,每天也差不多这个时间段起床上班,但对于调查市场来说,好像是早了点。

此时街上熙熙攘攘,一些小商小贩也已经在街上开始吆喝,舒雨奇怪的是街上都是一些男人,不管是临街店铺的老板,跑街串巷的商贩,就没瞧过一个女的,偶尔碰见几个妇人,也都是匆匆忙忙提着菜篮去买菜。

这街道之上跟舒雨的想象中有点不一样,开口问夏竹道:“夏竹妹妹,这月港城有没有其他商业街。”

“雨姐,何为商业街。”夏竹已经习惯从舒雨口中听到一些新名词,所以也见怪不怪,只是好奇的问道。

“就是卖一些生活用品,衣服鞋子之类的店铺。”舒雨努力组织措辞,尽量能让夏竹听的明白。

“有呀!我记得东街那边有家布行,他们可以帮买主量身定做,西街有家鞋行,不过他们只纳鞋底,不卖成品,还有北街那边有家陶瓷铺,家里用的碗筷和罐子都在他家定的。南街铁铺倒是有两家,不过家里的铁件都是京城定做,倒是不知道他们手艺怎么样。”夏竹将自己知道的,掰着手指数给夏竹听。

舒雨闻言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这古代连个商业街都没有,东西这么少,还这么分散,逛街都不知道去哪里逛。

“那这城里有没有卖一些女性用品,比如胭脂水粉,香水之类的。或者头饰之类的店铺。”舒雨继续问道。

夏竹想了一会道:头饰类物品都属于珠宝玉器店铺,咱世子府没有其他小姐常住,我也只是个丫鬟,所以我也不曾留意哪里有头饰店铺,不过,月港城倒是有一家女儿家用品在街口对面,我知道如意楼那里就有卖一些胭脂水粉,只是夏竹不懂香水为何物,估计如意楼也会有吧!”

“那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去问问就知道了。”

舒雨听说有这样一个店铺,瞬间来了兴趣,立马变得兴奋异常。

夏竹听舒雨想要去如意楼,赶紧指明方向说道:“如意楼就在东街,离这里不是很远,我带您过去。”

舒雨难抑心中欣喜之情,挽过夏竹的手臂兴奋的对夏竹说道:“夏竹妹妹,你可真是我的贵人,等会事情办好了,姐请你吃大餐,哦!不好意思,忘记了,姐姐现在口袋没有半毛钱,等哪天姐姐发达了,姐姐天天请你吃大餐。”

夏竹受宠若惊的望了一眼舒雨,没有甩开舒雨的手,而是很享受舒雨挽着她的手臂,夏竹认为,舒雨真的把她当妹妹看待,只有自己的亲姐姐才会挽着妹妹的手臂,因为这样她们的身份才是一致的。

夏竹又偷偷的红了眼眶,从昨天刚认识舒雨开始,舒雨就一直没有当她是下人,而是很尊重她,像对待妹妹一样的对待她,虽然她不知道舒雨是什么身份,但能跟世子一起吃饭的,很世子交朋友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自懂事以来,没有哪一家的小姐或者少爷能把他们这些下人当人看的,哪怕世子,对他们很好,但也会跟他们这群下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但舒雨完全没有,从舒雨昨天的一举一动,现在的言谈举止,完全真的拿自己当妹妹一样对待,没有一点距离,甚至特别亲切。

现在更是说要请自己吃大餐,有哪家的丫鬟有这样的荣幸,能让高人一等的小姐请吃饭,还挽着手臂一起逛街,夏竹内心的波澜已经不能用小波浪形容,而是应该用波涛汹涌来形容更合适些。

舒雨并不知道在现代生活的一些场面话,居然让夏竹感动成那样,虽然是场面话,但是舒雨也真的拿夏竹当妹妹一样看待,首先夏竹算是舒雨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女生,也是苦命的孩子,心灵淳朴善良,并不像后世一些小女生一样,年纪不大,花花肠子倒挺多,这一点已经让舒雨很是喜欢夏竹,另外一个,舒雨没有封建社会的尊卑习惯,所以看夏竹顺眼,自然很容易就把夏竹当做自己的妹妹来看待。

两人各有心思,一路无话,夏竹带着舒雨拐过一条街,径直往如意楼而去。

夏竹带着舒雨在一栋木制两层楼的店铺停下,指着眼前的店铺对舒雨说道:“雨姐,你看,这里就是如意楼,我们要进去看看吗?”

舒雨看了一下店铺,店铺就在东街街口和南街街口的交汇处,位置选的相当不错,烫金牌匾写着“如意楼”三个大字,悬挂在一楼和二楼的交汇处,显得颇有气势。

“走,我们进去瞧瞧里面都卖些什么东西。”舒雨挽着夏竹一起进了如意楼。

舒雨刚进门,一个老板模样的女人就出来迎她们,这是舒雨第一个见到的女老板。

老板娘扫了一眼舒雨和夏竹,马上分出主仆关系,虽然两人相互挽着手臂,但是夏竹的装扮明显就是一个丫鬟模样。

不由多扫了两眼舒雨,见舒雨打扮,与其他女子颇有不同,淡青色的衣裳外披一件薄纱,头发也没有邦,随意的披在肩上,多余的撩到耳朵后面。但看着就是清新脱俗,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老板娘做了一个迎宾的手势开口对舒雨说道:“二位里面请,要点什么,请随便挑选或吩咐于我,我为二位挑选。”

这位老板穿着一身红衫,头发用玉簪螺髻起来,看着三十来岁,打扮的像新娘子,头上的发饰也基本用红色为主调,脸上在修饰一点胭脂水粉,在这个小小的月港城,如此打扮,确实瞧着比较出众。

而这身打扮与舒雨比肩同行,反倒看出差别,用现在的话来说,一个是城里的白领,一个是乡下的大妈。

舒雨今天穿着一套淡绿色的罗裙衣裳,身上随意的披上一块淡绿色的纱布,显得干净爽朗,头发也是随意的披在肩上,倒是有现代女性不一样的美。

舒雨早上出门的时候,脸上眉毛稍微修饰了一下,将原本浓眉修剪得淡细了些,本来年纪就不大,虽然没有口红润色,但自带唇红齿白,小脸更是自带粉嫩,加上舒雨本身由内而外自带的现代人气质,直接将如意楼的老板娘秒杀,老板娘与舒雨并肩,更像是绿叶衬托鲜花。

舒雨没有理会老板娘,而是在店里转了一圈,在这个匮乏的古代社会,如意楼的东西算是比较齐全,几乎囊括当时的女性用品,但在舒雨看来,还是有很多现代女性用的东西还是没有。

舒雨发现角落里有挂了几条白色的长布条,好奇的翻看起来,布条长度有点像围巾,但是宽度又太宽,而且都只是单一的白色,舒雨好奇的问老板:

“老板娘!你们这个长布条是干嘛用的,围巾又不像围巾,丝巾又太长,做衣服宽度又不够。”

老板娘听到舒雨的称呼显然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舒雨是和身边的丫鬟说话,没有应答。

第13章女性用品

夏竹已经习惯了舒雨的奇怪称呼和词汇,只当做是异国他乡不一样的文明,见老板娘没反应过来,赶紧提醒在一旁沉默的老板娘:

“掌柜的,我们小姐唤你呢!”

老板娘听到夏竹提醒,才反应过来,开口说道:“呵呵,见谅,不知道是小姐唤我,我以为是你们自己在说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失礼了。”老板娘向舒雨施了一礼,走了过来。

“呵呵,小姐没认出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吗?”老板娘看到舒雨手中的长布,再盯着舒雨的胸前看了一下,调侃道。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知道的话还问你干嘛!”舒雨很是奇怪老板娘是什么意思,一时也是没有反应过来。

夏竹也看见舒雨手中的东西,认出那个东西来,附耳悄悄对舒雨道:“雨姐,你手上拿的是裹胸布,一般笄礼之后的女性都会用,难道你没有用吗?”夏竹也是好奇的看了一眼舒雨,还一直往她的身上面瞄。

舒雨发现夏竹奇怪的举动,举手弹了夏竹一记脑瓜子,忍不住碎了一句:

“你这小丫头,往哪里看呢?”

夏竹被突如其来的弹了自己脑瓜,吐了吐舌头,收回猥琐的目光,舒雨并没有真的敲打夏竹,所以夏竹并未感觉到疼痛。

这让国外长大的舒雨很是不解,为何笄礼过后的女性要裹胸,要知道,裹胸对女性的发育有很大影响,很多乳腺癌就是因为女性穿着内衣不合适导致**变形,从而发生癌变,那裹胸是最容易让**变形的,最好的方式寻找合适的内衣,或者不穿是最好的。

舒雨知道现在跟她们说这些话并没有用,所以也没有解释,而是反问老板娘:“这一条布要多少钱。”

老板娘接过舒雨的裹布,看材质并不是上等那种,出言道:“八十铜板。”

舒雨一下子愣住,她也不懂八十铜板到底多少钱,自己也没有那个概念,自己都还不清楚现在的物价到底是什么样,只能悄悄的问夏竹:“八十铜板可以换多少银子。”

舒雨虽然不懂现在的物价,但是不管哪个朝代,哪个时期,金子和银子都是通用货币,包括到了21世纪,也是一个道理,虽然有了纸币作为流通货,但是银行的根本还是得看存了多少金子。

只是有个不要脸的m国,仗着自己国家实力雄厚,将自己国家的发行币换成同额黄金,放到全世界流通。而全世界的黄金就这样一点一点被他们蚕食。

昨晚知道舒雨不是来自宋国,对于舒雨不懂的东西,夏竹也习以为常,夏竹解释道:

“1000铜板为1贯,3贯可以换一两白银,10两白银可以换一两黄金。”

“哦!那等于3000铜板才能换一两白银,你现在在世子府一个月的薪水是几两。”舒雨继续问道。

“雨姐,何为薪水。”夏竹又是不明白的挠了挠头,

“哎呀!就是世子府一个月给你发多少两银子。”

舒雨也是无奈,太多词汇不相通,沟通起来还真是有点麻烦。

“世子府给的钱比较多,我们是丁级丫鬟,能拿60铜板,管家是甲级,每月能拿1000铜板。像世子身边的护卫,每月能拿1两银子。

夏竹明白了舒雨的意思,不仅将自己的薪酬告诉他,连府里的其他级别的薪水也一并告知。

“差别这么大”舒雨震惊的看着夏竹,这丁级丫鬟居然和管家相差就是十几倍的薪水,这让这些当丫鬟的怎么活得下去。

舒雨无语的看着夏竹,在次询问道:“那意思就是说,你一个月的工作,连这一条小小布条都买不起?”

心想这世道真的太不公平,这些平民百姓就这样被高层的人层层剥削,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

“雨姐,您就别消遣夏竹了。这如意楼的东西,有哪一件是我们这些丫鬟能买的起的,您别看这小小布条,应该是如意楼最廉价的物品。况且夏竹是被卖进世子府的,还有60铜板可以拿,已经很满足了。有些命苦的丫头,如果也是被卖到其他大户人家,连铜板都没见过呢!”夏竹对于自己的命运似乎很满足,理所当然的说道。

老板娘见两个人嘀嘀咕咕好一阵子,将自己冷落在一边,微笑的开口问道:“小姐,您是否需要这条东西?”

舒雨发现老板娘还在一旁,听到老板娘询问,顿时显得尴尬,先不说她现在口袋一分钱都没有,今天也不是来买东西的,而只是来调查市场的。

舒雨缓了缓神色,正色道:

“这个我暂时用不着,只是好奇一下而已,对了,老掌柜的,你们这边有没有卖香水。”

舒雨刚要叫老板娘,发现还是入乡随俗的好,又改口叫掌柜的。

“香水?何为香水。未曾听闻,做何用?”

老板娘开店这么久,没听说过这个名词,也不知道香水是什么,赶紧问道。

“那你们身上的香味是怎么弄的。”舒雨走进老板娘的身旁,嗅了嗅鼻子,显然闻到一股花香的味道,难道不是香水吗?

老板娘抬起衣袖自己嗅了嗅,笑眯眯的答道:

“这个自然是花香,每次更衣沐浴时,往浴盆洒些花瓣,自然有了香气。”

舒雨这才想起来为什么昨晚洗澡的时候,夏竹会在她的浴盆洒花瓣,原来是这个原因,当时还以为只是她们古人的习惯而已呢!原来是为了为了香味。

舒雨又询问了几个女性用品后,一样都没有买,拉着夏竹匆匆离开,对于物价和产品她大概有了底,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还有很多东西她们都没有用过,也有很多坏习惯,舒雨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现在得去了解一下,有没有相应的原材料。

多亏了舒氏集团以前就是经营女性产品,所以对于原材料,舒雨还是有接触过,知道很多产品的原材料,只要找到原材料,在加工成产品,那么绝对不愁销量,舒雨现在第一件事想做就是,制造卫生巾和卫生纸,这两款产品在这个时代,决对是爆品的存在。

老板娘郁闷的目送这奇怪的二人离去,舒雨和夏竹逛了一圈,问了一圈,最后啥也没买的就离开。

出了如意楼,舒雨正想让夏竹在带她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其他原材料之类的,正说着话,不料就在街头拐角处,突然串出来两个大汉。

两个大汉身后,还跟着一个青楼老鸨,就是买了陆双儿那个老鸨。

舒雨突然被两个大汉拦住去路,楞了一下,随后看到后面的老鸨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舒雨赶紧将夏竹拉到身后说道:“夏竹,你赶紧跑,回去告诉世子来救我。”

夏竹不明所以,没有意会到舒雨的意思,见到有两个大汉拦路,不禁有点恼怒,将自己护在身后舒雨扒开,走到前面对两个大汉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赶紧让开,你知道我们可是世”夏竹刚想说是世子府的人,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个大汉一记手刀给弄晕过去。

第14章绑架

舒雨见夏竹被大汉一掌打晕,赶紧上去扶住夏竹,抱着夏竹身子着急的喊道:“夏竹,你醒醒……夏竹,醒醒。”

舒雨见夏竹彻底晕死过去,惊恐的盯着老鸨和两个大汉,害怕道:“你们想干嘛,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行凶,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们赶紧滚开,不然我喊人了。”

“你这死丫头,竟然敢装死来骗我,要不是今天早上我出来采办点用品遇上你,倒真的被你糊弄过去,你的卖身契可还在我身上,喊人有什么用,就算官府来了,你也得乖乖跟我回去,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拉回去”

老鸨瞪着舒雨目露凶光,命令身后两个壮汉将舒雨带走,两个大汉听到老鸨的指令,过来抓住舒雨,欲将舒雨带走。

舒雨本身一个女孩子,力气哪有两个壮汉大,被抓住的舒雨只能一边挣扎一边喊着“救命。”

这一闹,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围观群众都只是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刚才大家都听到了老鸨说的话,知道舒雨是青楼逃跑出来的姑娘,现在被老鸨抓回青楼,这种事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围观群众只在一旁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人帮忙。

抓着舒雨的那两个壮汉看到倒在地上的夏竹,回头问老鸨:“掌柜的,地上的女子怎么办,要不要一起带回去。”

“看她模样,应该是某个府邸的丫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我们的人,就不要管她了,我们走。”

老鸨命令两个壮汉只带走舒雨,将一旁的夏竹丢在路边,不闻不问,见围观百姓越来越多,老鸨很是霸道的怒喝道:“都看什么看,没见过青楼抓逃跑的姑娘吗?都给老娘让开。”

舒雨被两个壮汉拖着离开,绝望的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夏竹,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喊道:夏竹,醒醒呀!夏竹。”

舒雨一边挣扎一边喊,奈何夏竹没有半点回应,舒雨被带走后,围观的群众并未散去,对着倒地的夏竹又开始指指点点,向后面来的围观群众讲述着起因,直到有个大妈看不下,来到夏竹旁边,废了一番功夫,才弄醒了夏竹。

夏竹听到有人叫喊,才悠悠清醒过来,只是脖子依旧酸痛难当,头痛欲裂,摸了摸酸痛的脖子,摇晃了一下脑袋,努力回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忽然想起刚才和舒雨的遭遇,赶紧左右瞧了一眼,不见舒雨,也没见到刚才凶神恶煞的三个人。

夏竹顿时慌了神,起身剥开人群四处喊道:“雨姐,雨姐,你在哪!”

舒雨着急的向四周寻找,依旧未见舒雨踪影,只能返回询问刚才围观的百姓,抓住刚才那个叫醒自己大妈的手臂哭着摇晃道:“大娘,您有没有看到我家小姐,有没有看到她人?”

夏竹的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虽然跟舒雨的接触时间不长,但从昨天到现在,只有舒雨能让她感受到温暖,并且让她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她心里是真的将舒雨当做姐姐。别说舒雨是世子的朋友,就算不是,夏竹也愿意将舒雨当做自己的亲人来对待。

从刚才的情况看,舒雨肯定是遇见麻烦,被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抓走,夏竹现在心里越来越慌乱,担心舒雨的安全。

“小姑娘,你别着急,刚才我们看到你家小姐是被两个大男人抓走了,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青楼的,往那边去了。”大妈指了指舒雨被抓走的方向,把刚才的事情经过陈述了一遍。

夏竹惊恐的瞪大眼睛:“什么,青楼大娘,那你知道是哪个青楼的人抓走我家小姐吗?

“青楼的人怎么会把雨姐抓走,怎么办,怎么办,我得去救雨姐。”夏竹听到舒雨被青楼的抓去,更加着急,变得六神无主,前面的话是在询问大妈,后面的话倒像在自言自语。

夏竹年纪虽小,但也懂得青楼那是个什么地方,从小就知道,穷苦人家的女儿,她们的命运无非就几种,要吗被卖去青楼,要吗被卖进大户人家。

现在雨姐被青楼的人抓去,万一去迟了,被青楼的人毁了清白,那下半辈子雨姐可怎么活。

“不不知道,没听他们说是哪家青楼。”大妈看夏竹神色紧张,已经变得六神无主,很是伤心的模样,又听到询问自己,自己倒想帮个忙,但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哪个青楼的,只能摇头无奈的回道。

“求求您们,有谁知道是哪家青楼将我家小姐捋去的,求求你们告诉我一下,夏竹感恩不尽。”夏竹听到大妈也不清楚情况,赶紧跪下向周围的围观群众求助,希望有人告知他线索。

夏竹看到围观的众人均摇头表示不知道,顿时瘫坐在地,一股绝望之色显于脸上,瘫坐在地的夏竹突然想起了什么,抹了一把眼泪,赶紧爬起来,扒开众人就往世子府方向跑。

其实围观的人也有知道是哪家青楼,只不过都清楚那家青楼的人不好惹,所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人愿意透露信息给夏竹知道。众人见到夏竹悲戚的神情,均是无奈的摇头道,感叹这对姐妹情深,却又无可奈何。

夏竹一路哭着跑回世子府,刚进门的时候就撞到管家,管家被撞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刚要责备,看到夏竹梨花带雨的模样,赶紧关心道:

“夏竹,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番模样。”

宋伯左右瞧了一下,不见舒雨,又追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不是跟舒雨小姐出门去了吗怎么就你一人回来。”

“宋伯宋伯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雨姐,雨姐在街上被青楼的人抓去了。”夏竹抹了把眼泪,哭着更伤心,带着哭腔哀求管家宋伯,让他想办法救人。

“你说什么,舒雨小姐被青楼的人抓去了,舒雨小姐是我世子府的客人,这青楼的人胆敢掳我世子府的客人,我看他是活腻了吧!夏竹,你别着急,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家青楼胆子这么大。”宋伯听到舒雨被青楼的人抓去,顿时怒不可遏。

“宋伯,我不知道,我和雨姐刚出如意楼的时候,准备去其他地方,刚拐过街口,就被两个大汉拦住去路,我刚想说我们是世子府的人,就被人打晕了过去,醒来后雨姐就被抓走了,听路人说是被青楼的人抓去,但是没有人告知我是哪家青楼。”

夏竹内心很是自责,认为舒雨被人当街掳走,自己还搞不懂被谁掳走,说完后,眼泪又开始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好了,好了,你先别哭,你跟我一起去见世子,将事情禀告给世子知道,让世子定夺。”

夏竹擦了擦眼泪,跟着管家宋伯一起进了正厅,正厅上除了宋京坐在上座,偏座还有一个客人,此人面如冠玉,目若星朗,仪表堂堂,身材魁梧轩昂,年纪与宋京相仿,左手茶几上靠着随身携带的宝剑,一看就知是习武之人,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正襟危坐和世子谈着事情。

第15章南宫默

管家进门后先向宋京施礼,转而向客人也施了一礼,接着对宋京说道:“世子,舒雨姑娘在大街上被人掳走,据丫鬟禀报,是月港城里青楼的人掳走的舒雨姑娘。”

宋京听说到舒雨被青楼的人掳去,顿时拍案而起,怒不可遏,愤然道:“你说什么……是哪家青楼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强抢民女,眼里还有王法吗?将我世子府放在何地,别说小雨是我世子府之人,哪怕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子,本世子今天非砸了他青楼不可。”

宋京见到还在一旁嘤泣的夏竹,对夏竹说道:“夏竹,将事情经过细细说来。”

夏竹听到宋京询问,赶紧上前施了一礼,将事情经过陈述了一遍给宋京和众人听。

宋京听完后,邹了邹眉头说道:“这么说,你也不清楚小雨到底是被哪家青楼掳走的?”

夏竹不敢抬头看宋京,低着头哽咽道:“奴婢不知,也不认得是哪家青楼的人将雨姐掳走,只是清醒后,询问路人得知是青楼的人。”

宋京来回踱步,显得很焦急,思索后问管家:“月港城有多少家青楼。”

宋伯思索后向宋京施礼道:“月港城青楼不下十家。”

“这么多,如果挨家去找,恐怕来不及,这可怎么办。”宋京听到月港城那么多青楼,想挨家去找人,时间肯定太久,这样舒雨恐怕已经被迫接客,遭受伤害。

就在宋京着急不知所措之时,那位俊俏的少年开口说道:“世子莫急,方闻丫鬟所说是在东街出了事情,听那言语,青楼的人认识那个被掳走的姑娘,只是在街上刚好碰到而已,那么证明这一群人应该经常在东街活动,才会如此凑巧遇见,只要查看东街有几家青楼,我们去这几家看看就可以,胆敢青天白日在东街强抢民女,应是霸道习惯,只需看看东街哪家青楼较大,优先查看一番就知道。”

“应当如此,我认识小雨之前,听小雨说过,他和家人走散,被人抓去卖到青楼,好不容易才逃离魔窟,没想到才刚回城的第二天,就又入了虎穴。”宋京听闻少年的一番话,若有所悟,联想到遇到舒雨时,舒雨对他说的话,觉得分析的很有道理。

宋京赶紧吩咐宋伯说道:“宋伯,赶紧去查看一下东街有几家青楼,哪家青楼较大。”

宋伯闻言后赶紧说道:“世子,东街就只有一家青楼,万紫楼。听闻城里有贵胄在背后扶持,无其他人敢在其左右开青楼。”

“那还愣着干嘛!赶紧带上护卫,随我一起去救人。”宋京大手一挥,说着就要往外走。

“世子且慢,此事交于默就可以,世子还是不去的好。”少年见宋京要带护卫去青楼救人,赶紧出言阻止,看到世子的鲁莽行径,那俊俏少年略微失望的摇了摇头。

南宫兄,你有所不知,虽然我刚跟小雨认识没多久,但小雨怎么说也是我世子府的客人,京怎能看她入虎口而不为所动,叫我于心何忍。”宋京见南宫默阻止,面带焦急之色解释道,并没有看到南宫默闪过的失望之色。

“世子,您别忘了您的身份,您贵为世子,怎么能去那种烟花之地,且不说那位姑娘有没有真的在那家青楼,就算是在那里,世子你也不能去。别忘了王爷跟您交代的话,现在正是非常时期,稍微落点口实给别人,那我们之前布的局,满盘皆输,虽然我们的目的是去救人,但是烟花场地,难掩悠悠众口,有心人在颠倒一下是非,讹化世子抢烟花女子,届时百口莫辩,狼藉了声名。”南宫默一脸冷漠,跟宋京分析这利弊关系,心里也是无奈,从小与宋京一起长大,对宋京也是很了解,宋京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沉不住气,太过鲁莽,做事有时候因为义气而考虑的不够周全。

信阳王也是看到宋京这一缺点,才将他放到月港城来磨炼,没想到过了这一两年的时间,宋京还是没改掉这个小毛病。

管家宋伯向宋京施了一礼,也开口劝宋京说道:“世子,南宫少爷说的有理,您就不需要出面,让老奴带着护卫前去就是了,定把舒雨小姐解救出来,老奴不信一个小小的青楼也敢得罪我们世子府。”

南宫默听闻管家要带护卫,赶紧阻止道:“护卫不能带,挑选几个面生的家仆和这个丫鬟随我一起去就是了,管家你也跟我一起,但是不能以世子府的身份去,我们此次去救人,与世子府无任何关联,听明白了吗。”

“是南宫少爷。”管家宋伯见南宫默阻止,施了一礼,退到一旁没在说话,等候宋京的安排。

宋京分析着刚才南宫默的话,背着双手来回踱步,分析其中利弊,最后同意了南宫默的建议,赶紧向宋伯吩咐道:“那就按照南宫兄的话去做,宋伯你带几名家丁和夏竹过去找人,务必要把人毫发无损给我带回来。”

吩咐完宋伯,宋京又向南宫默施了施礼,对南宫默说道:南宫兄,这事就劳烦您了,务必将小雨安全带回来,她不仅是京的客人,对京来说,她很重要,这个以后再向您解释。”

南宫默见宋京施礼,赶紧抱拳鞠躬回了一礼说道:“世子客气了,此次来月港,就是替世子做事的,您不可对默如此。”

宋京见南宫默鞠躬行李,赶紧上前扶了一把说道:“好,好,南宫兄,以后你我兄弟之间就不用如此客气,以后你也直接唤我名字就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在叫我世子,显得生分。”

南宫默还是冷着一张脸,并没有因为宋京的话变换任何表情,对宋京说道:“世子,尊卑有别,主仆有序,此等大逆不道之行径,默不敢逾越。”

“呵呵,没关系,等你见到小雨,京让你瞧瞧什么叫做尊卑有别,去吧!早去早回,京再次等你们的好消息。”

宋京见无法说服南宫默,尴尬得搓了搓手,也不恼怒,反正他也已经习惯了,刚才一番话,无非就是想让南宫默跟自己更亲近点而已,也算是拉拢人的一种手段吧!并没有真的要求南宫默转变态度和行为。

“是”南宫默说完,跟着宋伯一起退出正厅,带着夏竹和几个家丁朝东街万紫楼而去。

第16章青楼要人

一群人来到万紫楼,这个时间点并不是青楼的营业时间,万紫楼同样大门紧闭,在管家宋伯的示意下,几个家丁上去用力的敲门,嘴里喊道:“开门,开门,快点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砸门进去。”

一会功夫,万紫楼的门应声而开,出来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看模样装扮是一位管事的,带着几个打手就开了门,手里各自拿着家伙,气冲冲的就开了门,还没看清来人就喊道:“谁呀!敢来我万紫楼撒野,是不是活腻歪了。”

宋伯走上前,对着管事那人说道:“你是这万紫楼掌柜的?”

“你是谁呀!敢来我万紫楼闹事,你可知道我们万紫楼是谁的产业,识相的话赶紧带着你的人滚蛋,别没事找事。”管事那人双手抱胸,并没有正面回答宋伯的话,而是一脸不屑的盯着宋伯一群人。

“将你们掌柜的叫出来,我有话问,如若不然,砸了你们万紫楼。”宋伯听出眼前这人的言外之意,这人并不是老板,也懒得跟这位管事的墨迹,直接让他叫老板出来,毕竟现在还不确定舒雨是不是被这家青楼的人抓来,随便乱闯人家的地盘闹事,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不符合规矩。

要知道那时候的青楼也是合法的,受法律保护,随意闹事,也会招惹官司,虽然宋伯不怕官司,在月港城,想要治世子府的人,除非皇帝亲自下旨,不然没有人敢拿世子府怎么样。但现在正是世子风口浪尖的时候,不能随意招惹是非,只能克制自己,一切要合理合法,有理有据。

此时,从青楼里头走出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一扭一捏跨出大门,仗着后面有大人物撑腰,说话间阴阳怪气:“呦!是谁这么大的口气!要砸了我的万紫楼,我倒想听听看你有几斤几两!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你就是这里的老鸨?”宋伯看到青楼里出来个半老徐娘,看装扮说话模样倒像是这里的老板,不由问了一句,刚想在说什么,后面的夏竹走了上来附耳跟宋伯说道:

“宋伯,我认得她,早上就是这个女人带着两个壮汉掳走了雨姐。”说完夏竹愤恨的盯着那个老鸨,恨不得吃了她。

“呦!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大户人家呀!敢带人来砸老娘场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月港城有几人敢和老娘作对,我看你主家也是活腻了吧!知道在月港城是谁在帮我万紫楼撑腰的吗?”老鸨见到夏竹,就知道几个人来这里的目的,看老鸨神色,心里并没有惧意,以为宋伯一群人只是月港城哪个大户人家,论实力,在月港城所有的大户人家,都比不过给她撑腰的那个人,所以并没有将宋伯一群人放在眼里。

“那事情就好办了,既然妈妈你也知道我们是干嘛来了,那还请你把早上抓的那位小姐放了,只要我们小姐安然无恙,我们当做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你青楼照常营业,我们也既往不咎。”宋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说话相对比较客气,只要青楼将舒雨放了,他也可以回去跟世子交差,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哼!好大的口气,你把我万紫楼当什么地方了,你家的客房吗!想砸门就砸门,想抢人就抢人,就凭你带着几个阿猫阿狗就想在我万紫楼抢人,别说那姑娘是我万紫楼花钱买来的,就算是我万紫楼抢来的,那又如何,想要老娘放人也不是不行,只要一千两纹银,人随你带走。”老鸨虽然愤怒,但说话间的语气依旧不脑不怒,似乎是她的职业造就这样的性格,但说话间依旧很是硬气。

“哼!别给脸不要脸,我能站在这边跟你废话,已经给你很大的面子了,我再说一遍,人,你们放还是不放。”宋伯不禁恼怒,月港城还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话,虽然他是世子府的管家,但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哪怕是月港城的府允见到他都得行个礼,虽然现在没有报出世子府的名号出来,但是也习惯了之前别人对他恭敬的态度,老鸨不给面子让他很是下不来台。

“呦!那我倒要瞧瞧,单凭你们几个人能把老娘怎样,苏管事,将这几只乱吠的野狗给我打出去。”

老鸨显然也被宋管家的话语激怒,再也抑住不了愤怒的情绪,恶狠狠的对身旁的管事命令道。

那位管事听到老鸨的指令,舔狗似的施了一礼道:“得嘞!苏妈妈。”

转而狐假虎威的对身后几名打手吩咐道:“你们几个,给我狠狠的打,收拾这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另外把那个丫鬟给我留着,倒是有几分姿色,别给我打坏了,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说不准还能卖个好价钱,赔偿赔偿我们的损失。”那苏管事一脸猥琐之相,瞄了一眼老鸨苏妈妈,之所以胆大妄为到要抢夏竹为青楼接客,其实就是说给老鸨听的,以表自己的忠心。

几个打手手拾武器从管事的身后鱼贯而出,管家宋伯见青楼派出打手,正要吩咐几个家丁也一起迎战。

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南宫墨走了出来,挡在宋伯的跟前,一副冷漠的表情,冷漠的盯着鱼贯而出的打手却对宋伯说道:“宋伯,你且退下,我来处理就行。”

南宫默从他们的对话中,已经确认,世子府的客人就是被这一家青楼抓来的,既然目标已经明确,自己的任务就是带人回去,这家青楼有眼无珠不肯放人,那只能自己动手了,自己身为大内副统领,职责是保卫皇宫安全,自己更是七阶高手,要不是这次奉命保护世子周全,岂能到这一个小小的月港城,眼前那些打手连功夫都没有,收拾他们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南宫少爷,您是贵客,岂能让您动手,如果伤着,岂不是……”宋伯还要继续说什么。

就被南宫墨挥手打断,冷冷说道:“凭他们几个小角色,还伤不了我,你们先退下。”

老鸨看见南宫默,不禁被南宫默俊俏的外表吸引,挥了挥手,阻止刚要动手的打手:“且慢!”

老鸨盯着南宫默出言调戏道:“呦!这位公子爷,您难道也是来抢人的吗!这俊俏的脸庞,如果来喝花酒,肯定有大把的姑娘喜欢。天下何处无芳草,怎么为了一个小女子就要大动干戈,伤着了多不好,不如晚上来我万紫楼,老身帮你挑几个俊俏姑娘伺候伺候,岂不快活。”

“放不放人?”南宫默充耳不闻老鸨的调戏之语,依旧冷漠的说道。

“公子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呀!那老身只能满足您的要求,可惜了这幅好皮囊,万一伤着,或者毁了容,那老身必定心痛异常。”老鸨说话依旧带着调戏之意,调戏完南宫默,又对众打手说道:“你们对这位公子下手轻点,别毁了容。”

说完拂袖闪到一旁命令道:“动手!”

第17章偷袭

南宫默对老鸨的威胁和调侃充耳不闻,也没有将那些打手放在眼里,而是对老鸨冷冷说道:“我在问一次,人,放还是不放。”

老鸨听到南宫默冰冷的言语,突然像换了一个人,谄媚道:“爷,奴家也是讲道理之人,方才已经说过,只要一千两纹银,奴家立马放人。”

那老鸨已经徐娘半老,对南宫默谄媚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禁想吐,而这一切似乎对南宫默都没有任何影响,依旧冷冷的表情,冷冷的说道:“你是在找死。”

老鸨听到南宫默的威胁,瞬间变换了脸色,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的对众打手道:“都还愣着干什么,一群废物,还不赶紧给我打,给我把这个小白给我废了。”

南宫默拿着剑,冷眼看着这一群人,宝剑并未出鞘,人也没有动。

一群人冲了过来,拿着家伙就要往南宫默身上招呼,南宫默在外人眼里看着并未移动半分。

老鸨轻蔑的笑了笑,以为南宫默是被吓傻了,怎么人家都打到身上了,还愣在原地发呆,真是个愣头青,连躲避都不会,就这样还敢大放厥词,是该教教他怎么做人。

宋伯见青楼打手蜂拥而出,收拾武器朝南宫默攻击,见南宫默一直没有动,担心的提醒了南宫默一声:“南宫少爷,小心……”

夏竹见南宫默动都没有动,那些手拿武器的打手已经快要攻击到南宫默,更是吓得闭上双眼不敢看,心想这位少爷怎么了,不是说有武功吗?人家武器都攻击过来了,怎么也不懂得闪一下,还一直站在原地发呆。

出乎众人预料,就在青楼打手那些武器快攻击到南宫默的时候,南宫默的身子只是左右的避让了一下,就将众人击退了下去。

其实是因为速度实在太快,众人看不清南宫默出手而已,包括正面攻击的打手,明明看到武器已经打到南宫默,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着力感,而是打中空气一般,随后就挨了一掌,飞了出去。

众人只看到南宫默身子左右躲避了一下众人攻击,其实是南宫默脚移动的速度太快,所以看着像还在原地没动,看到南宫默一掌就将众人击退,其实是南宫默各击打了众人一掌,只是这一切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老鸨也是没看清南宫默怎么出的手,自己手下那些人就倒飞了回来,不明真相的她,以为是手底下这些人没有卖力,出言怒道:“真是一群废物,都躺地上干嘛,人家都打上门,还躺地上干嘛!还不赶紧起来,给我打他。”

众打手像是没听到老鸨的话,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别说还手之力了,爬起来都费劲。

南宫默再次冷冷的盯着老鸨看,瞧都不瞧一眼躺在地上的打手。老鸨被南宫默看着有点心惊,赶紧躲进青楼,也不管躺一地的众打手。

管事见老鸨躲进青楼,看着一脸冷漠的南宫默,杀神般的伫立在门口,也跟着踉跄的进了青楼,南宫默见老鸨躲进青楼,不紧不慢的也跟了进去。

这青楼里外简直是两个天地,在外面看来,与一般的茶楼无异,三层的木制阁楼,楼外最大的区别就是多了几条彩布和灯笼,青楼牌匾由上而下足有两层高,写着万紫楼三个大字,颇有气势。

青楼内的装饰堪称豪华,南宫默也是第一次进青楼这种地方,只见大厅云顶檀木做梁,云顶高度足有三层楼高,以底下形成镂空,巨大的花灯垂吊正中央。

大厅之内有一个舞台,五部台阶,在大厅的正中央,舞台之上又衔接着四部楼梯,通往二楼阁楼。二楼阁楼几十个房间环绕四周,站在阁楼走廊,四周刚好都能看到舞台,与舞台形成一个“回”字。

场内彩灯花灯无数,四周更是有花花绿绿绫罗绸缎作为点缀,连走廊扶梯都已青绿红着色,每个房间门上各自挂着雅名房号。

南宫默进来后,终身一跃跳上了舞台,环顾了一下四周,早已不见了老鸨的踪影。

这时,二楼阁楼吵杂之声四起,又有几十个手拿武器的打手出现在阁楼四周,南宫默在舞台中央,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老鸨也出现站在南宫默对面的二楼阁楼。

“真以为我万紫楼没人了,老娘对你一再忍让,你却步步紧逼,今天你就别想出了我万紫楼这个大门。你们都下去,给我打死他,我倒要看看这个小白脸能有多大本事。”老鸨盯着南宫默恶狠狠的说道,以后甩了一下衣袖,指着南宫默对周边的打手下了命令。

一群人听到老鸨的指令,噔蹬噔的声音不绝于耳,几十个人毫无秩序,从四部楼梯蜂拥而下,各自拿着家伙就要下来收拾南宫默。

虽然打手人多势众,南宫默并没有慌张,看着老鸨的位置,利用自身的轻功,踩了一下舞台连接阁楼的楼梯扶手,借用踩在扶手的力道,飞檐走壁,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就翻到老鸨的后面,捏住老鸨的脖子。

“我在问你一次,人在哪里。”南宫默的声音依旧冷冰冰,毫无感情的对老鸨说道。

一群刚要下楼梯的打手,看到南宫默几个跳跃就绕过了他们,抓住了在自己身后的老板,转过头面面相觑,看着被南宫默控制住的老板,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这群废物,还不赶紧去请大人过来。”老鸨被南宫默掐住脖子,虽有一丝惊慌,却没有正面回答南宫默的话,而是愤怒的呵斥手下去帮自己搬救兵。

就在南宫默要加重力道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一丝危险,赶紧松开老鸨,向后拍了一掌,老鸨被南宫默松开后,趁机躲到一旁。

南宫默拍出一掌刚好对中来袭之人,各自退了一步,偷袭者笑眯眯的盯着南宫默猥琐的说道:“扰人清净,该打,该打。”

南宫默想不到会在这种小地方碰见高手,心里也是一惊,端详了一下眼前之人,个子不高,不修边幅,年纪大约在四十岁之间,一撇八字胡衬托出猥琐之相。

第18章身法猴

南宫默和此人对过一掌,也大概清楚此人的功力,如果巅峰时期,此人应该是六品左右的高手,但常年浸淫于这种风花雪月场所,身子早已经被酒色掏空,最多只剩八层功力。

刚才之所以后退了一步,是因为来人偷袭,自己没有做好准备的缘故,此时正面在对着此人,那么要打败此人就轻而易举了。

“身法猴,如果你能帮我修理这个小白脸,我万紫楼免费为你提供一个月的吃喝,不,我给你一年免费吃喝,姑娘任你挑。”老鸨看见出手的人,是常年来万紫楼消费的身法猴,此人并无多少身家,却常常出入这烟花场地,也经常身上在无银两,被她赶了出去,却没想到他还有点身手。老鸨赶紧开出条件,让其帮忙出手收拾南宫默。

身法猴似乎对老鸨提出的条件毫不在意,充耳不闻,只是饶有兴趣的盯着南宫默看,手摸着那撇八字胡,笑咪咪的说道:“有意思,有意思,刚才看阁下身法,应该是大宗师易鼎天的移花接木,跟我身法猴对了一掌,居然只退一步,还能击退我身法猴,除了释迦罗的婆娑掌能做到之外,在无其他可能,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小小年纪竟然能拜一个大宗师,一个九阶高手的人当师傅,可见天赋何其之好,月港城居然有这样的天才少年,真是少见,少见,哈哈”

南宫默冷冷的问道:“你是这青楼的人?”南宫默没有去理会眼前的人怎么知道自己师从何处,依旧古井无波,面无表情,似乎这张脸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他有丝毫波澜。

“哦!不是,不是。只是这里的常客而已。昨晚留宿了一宿,正睡得香呢!被你们给吵醒,就想出来看看怎么回事。看阁下身法了得,就想讨教几招。”身法猴依旧盯着南宫默看,并没有在意其他人。

“既然不是,那就请你让开,我没功夫跟你墨迹,别多管闲事。”南宫默听闻身法猴不是这青楼的人,微邹了一下眉头,有点恼怒的说道。

“不管,不管,只是咱这人贱,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看到阁下身法了得,忍不住手痒,就想讨教两招。嘿嘿”说完还自顾自的摸了一下八字胡,那表情更是猥琐,也不管南宫默愤怒的深情,也不管南宫默为何要与青楼的人发生冲突,只管达到自己的目的。

“哼区区五阶功力,在我底下走不过三招,还想与我交手。你这是找死。”南宫默懒得和眼前猥琐之人交手,直接将对方的老底掏了个干净,让他知道知难而退。

身法猴见对方一掌就将自己的底子给摸了个透,顿时更加来了兴趣,收起嬉皮笑脸,一眼严肃的看着南宫默,心想此人年纪不大,难不成功力还比自己深,还是说只是诓骗自己,自己虽然没有摸透对方的品阶,但刚才相对的那一掌来看,两人的功力应当差不多,自己巅峰时期确实是六阶的高手,但这几年在月港城找不到高手,功力无法再精进一步,渐渐的沉迷于这花红柳巷当中,功力自然大不从前。但凭借自己的身手功法,对付六阶巅峰的人,还是不放在眼里。

“是吗!那这样我岂不是更要领教领教。”身法猴说完不等南宫默再开口,又是一掌批了过来,速度之快常人难于匹及,

但南宫默又岂是常人,他比身法猴足足多了两个品阶,论速度他有大宗师嫡传的移花接木,论掌法,他有释迦罗的娑婆掌,连修炼的内功心法都是上乘的,一个还没到六阶的身法猴又怎么会是南宫默的对手。

就在身法猴劈过来的一掌,南宫默早已经看出了破绽,只见南宫默一个闪身躲过身法猴的一掌,趁着身法猴的惯性未减,一个回旋踢就招呼了过去,身法猴见南宫默的脚已到,惊讶南宫默的速度之快之余,也马上做出了反应,双手手掌掌心向外,护住胸口,及时挡住南宫默的一脚,在南宫默双脚还未落地之时,又是一个扫堂腿攻击南宫默的下盘。

南宫默见身法猴攻击下盘,在攻击身法猴那只脚还未收回的情况下,没有借助任何外力,利用轻功再次一个空中跳跃转身,使出一个泰山压顶,直接砸在身法猴的肩膀之上,身法猴瞬间被压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哈哈哈痛快,痛快。”身法猴并没有因为被击败而动怒,似乎还很高兴,嘴里不断喊着痛快。

青楼里的众打手,见到南宫默和身法猴打了起来,各个面面相觑,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只能拿着武器围着一旁比划。

南宫默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人,不禁又邹了邹眉头,身法猴并没有因为被南宫默打伤就罢手,反而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更加兴奋的向南宫默发起进攻,身法飘忽不定,确实像一只灵活的猴子,南宫默心急救人,并不想跟身法猴纠缠,身法猴发起进攻之时,南宫默都会不留余力的将他击飞,但身法猴却越打越来劲,每次靠近南宫默就被南宫默击飞,击倒了又重新欺近身来,似乎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终于过了十几回合,身法猴终于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却依旧笑的很开心:“哈哈痛快,痛快。”

在外人看来,身法猴就是一个受虐狂,被人打了还笑的那么开心,也是南宫默手下留情,在与身法猴对招的时候,身法猴并没有出杀招,也没有已死相博,不然以南宫默的功力,一招就可以让身法猴送命。

南宫默见身法猴不在起来骚扰自己,赶紧寻找老鸨的去向,现在人还没救出来,却被身法猴浪费了很多时间,刚才南宫默和身法猴的过招,青楼的那些打手都看在眼里,自知以自己的身手再去招惹南宫默,那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就在南宫默想找老鸨的时候,突然一楼大厅传来夏竹的一声惊呼:“雨姐,你放开我雨姐,你想干什么。”

原来是后面跟进来的夏竹一群人,正看到老鸨将舒雨带到三楼的阁楼,推到了阁楼边,作势要将舒雨丢下楼去。

第19章冷漠无情

此时舒雨还是早上被老鸨抓来之时的装扮,唯一的区别就是被麻绳五花大绑,不知道是因为舒雨的身材太好的缘故,还是老鸨故意为之,刚好将舒雨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也许是舒雨已经死过一次,又或是看到宋伯一群人,虽然被五花大绑推到了阁楼边,但脸上并无半点惧色,反而安慰夏竹道:“夏竹,我没事,不用害怕。”

南宫默第一次见到舒雨,舒雨与众不同的装扮,加上舒雨现在被五花大绑而勾勒出的魔鬼身材,既然让这为冷冰冰的南宫默有了一丝害羞之色,在原地楞了片刻。

夏竹看到被五花大绑舒雨,害怕舒雨真的被老鸨给推下楼,受到伤害,满脸担忧之色,带着哭腔指着被五花大绑的舒雨向南宫默喊道、:“南宫少爷,求求你,赶紧救救雨姐。”

舒雨听到夏竹喊南宫少爷,好奇的向夏竹喊的方向看去,一位比宋京更加帅气更加有男人味的男人映入舒雨的眼帘,俊俏的脸庞,刀削一般的菱角,让舒雨不禁稍微愣神,这世界竟然还有这样的帅哥,当时宋京给他的感觉就是帅,是带着点迂腐书生气的那种帅,而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比宋京还帅,身材还比宋京来得魁梧,最重要是没有宋京那种书生气,多了份阳刚之气。要说有舒雨不满意的地方,此人好像冷冰冰的,脸上没有没有半点表情,像跟木头一样,看着好像很难相处一样,如果能多点笑容那就完美了,舒雨盯着南宫默看着,突然脸就红了,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到。

“住手,如果你胆敢动她分毫,我不仅要踏平你这青楼,更要将你碎尸万段。”一副冷冰冰的呵斥省打断了舒雨的思考,舒雨愣愣的看着南宫默,这个男人还挺霸气的,他是来救我的吗?好像我也不认识他呀!是不是按照剧本桥段,他过来英雄救美,然后我在来个以身相许呀!

“呸呸呸舒雨呀舒雨,你怎么回事呀!现在都什么时候,自己现在还被五花大绑,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搞笑的事情,现在不是应该想想怎么救自己脱离虎口吗?怎么穿越过后,思想就变得这么猥琐。父亲的冷漠,前男友的背叛,这个教训还不够惨痛吗,怎么还天天想着这些男欢女爱的事情,男人要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更何况拥有三妻四妾的古代男人,更是没一个好东西,以后千万不能在想这些事情了,千万不能喜欢这些古代的男人,要活下去,然后找到穿越回现代的办法。”舒雨默默的为了自己的想法碎了一口,赶紧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健康的思想。

“呦!这位小爷,莫不是这个漂亮的小娘子是你的心上人,看你如此激动,不过这姑娘确实是有几分姿色,我那天可是花大价钱买来的,老身我还是那句话,一千两纹银我就放人,如果你胆敢上来,我就将她推下去,这么高的楼,她不死也得残废吧!”老鸨以为舒雨是南宫默的情人,从刚才南宫默的表现,老鸨知道这青楼里没有人是这个少年的对手,唯一的筹码,就是眼前的舒雨,只要用舒雨的生命做威胁,说不准这个少年愿意用钱来息事宁人,所以先给了南宫默一个下马威。

南宫默听到老鸨旧事重提,依然要用钱来解决,虽说一千两银子对于世子府来说,世子府还是拿的出来的,但现在问题的性质并不是用钱就可以解决的,这老鸨当街强抢民女,现在要用抢来的人换钱财,跟山贼土匪已经没有区别,在他的眼里,这个老鸨已经被他判了死刑。

“我劝你乖乖放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她死,你也得死。”南宫默故意拖延时间,他要计算一下,如果老鸨真的将舒雨推下楼,自己有没有时间或者机会接住她。

老鸨和舒雨在三楼的阁楼,而自己的位置是他们对面的二楼,自己距离对面的阁楼还有四五米远。自己的轻功跳跃六七米远完全没有问题,只要老鸨真的将舒雨推下楼,自己应该有把握第一时间接住舒雨。

“公子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为了区区一千两银子,就置心上人生死于不顾,怕是薄情之人。”老鸨丝毫不将南宫默的威胁放在眼里,她不信南宫默真的会看舒雨去死不管。

南宫默算好的一切,又故意激将老鸨说道:“你误会了,我与此姑娘素不相识,受人之托而已,我这人平生最恨别人威胁,她的生死与我无半分干系,你想推就请便,届时我在将你这青楼和你一起扫平,替这位姑娘报仇就是。”

“南宫少爷,不可以呀!雨姐不能有事呀!”舒雨还没说什么,倒是夏竹先哭上了,以为南宫默真的对舒雨的生死毫不关心,不禁伤心的哭了起来。

舒雨也是恨恨的看了一眼南宫默,倒不是自己贪生怕死,而是南宫默对生命的态度让她很不舒服,对生命太过冷漠。

心想亏自己刚才还觉得他是美男子,原来也是渣男一个,冷漠无情,还自以为是。

“呦!看来公子是铁了心做一个负心汉了!就算我把她推下去,你又能拿我如何,你可知道我万紫楼背后的大人物是谁吗?也不怕告诉你,我这万紫楼可是俯允赵大人撑腰,我已经派人去请俯允赵大人,片刻就到,届时你再想拿银子赎人,老娘也不肯。”老鸨刚刚说完话,突然一声惊呼,舒雨就从楼上掉了下来。

舒雨没想到老鸨这么狠,说推就推,自己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呀!难道在这些人眼中,人命真的不值一文钱吗?

舒雨并没有像其他人惊声尖叫,而是缓缓的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没想到才刚穿越过来,活不到两天,又得重新摔一次楼,这世界对我到底是怎么了。

舒雨没有尖叫,反而是夏竹尖叫了起来,“雨姐,不要啊!”

夏竹一直关注着舒雨,看见舒雨被推下的那刻,情绪突然崩溃,双手紧紧捂住双眼,尖叫起来,泪流不止。

第20章神仙眷侣

就在舒雨等待自己被摔成肉泥,等着被死神召唤一时,突然自己下坠的身体被一只强壮有力的手抱在怀里。

舒雨闭着眼,紧贴着对方身体,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和扑在自己脸上的气息,不禁睁开眼,一张刀削般的脸颊印在自己眼帘,自己身子紧紧贴着对方的身体,像极一对情侣,一个男人紧紧拥抱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害怕她从手中溜走。

舒雨被五花大绑,双手不能活动,只量将身子紧紧靠在这个俊俏的男子身上,以免乱了平衡。舒雨整个人都与南宫默挨在一起,肢体接触,心跳也难免跟着加速跳动起来,一股难于言表的羞涩随心而生。

原来就在刚才,南宫默见舒雨掉下楼的那一刻,早已经算好位置,利用轻功移花接木,纵身一跃单手接住舒雨,另外一只手则抓住悬挂在阁楼的彩条缓缓落下。

南宫默第一次与女生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舒雨也算是他第一个抱着的女人。

因为救人,南宫默刚开始心里没有太多的想法,但是抱住舒雨后,舒雨软绵无骨的身子,凹凸有致的身材,紧贴着自己,舒雨散发的女子香味刺激着南宫默的每一丝瞳孔,南宫默那张毫无表情的冷酷脸,第一次出现羞涩的表情,内心也是小鹿乱撞,紧张不已。

南宫默从小练武,多少次为了提升功力,不断地去挑战高手,多少次被揍得遍体鳞伤,又多少次护驾,多少次南征北战,尽管命悬一线时,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两个人靠着丝绸彩带缓缓降落到地面,稳稳的站在地上,南宫默看了怀中舒雨一眼,害羞的别过脸去,赶紧松开舒雨,接着转过身去不敢在看舒雨,脸上浮起了红晕,背着舒雨柔声问道:“你没事吧!”但声音听起来依旧冰冷,丝毫无任何感情。

南宫默之所以这样的性格,跟他现在所担任的职务有关,他是大内副统领,保卫皇宫的安全,常年紧绷的神经和对人的警惕之心,让他不得不装成少年老成,而一个少年面孔要装老成模样,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毫无表情的冷漠。

舒雨被南宫默抱住的那一刻起,眼神就没离开过南宫默的脸,痴痴的盯着她看,直至落地后南宫默转身说话,才让她缓过神来,舒雨捕抓到南宫默那害羞的表情,心里也是偷偷嗤笑了一下:“没想到刚才还说他这个人冷酷无情,没想到这个冷漠得像冰雕一样的帅哥也有害羞的时候。”

舒雨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过南宫默,对着南宫默的背影温柔的说道:“谢谢你”心里对南宫默初次的评价又改观了一次。

南宫默依旧没有转身,只是淡淡的回复道:“不用,受人之托而已。”

一旁的夏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空中一幕,南宫默抱着舒雨缓缓下降,夏竹又惊又喜。

此刻二人在夏竹眼里,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仙眷侣,一个俊男,一个美女,倒是挺般配,看到舒雨安然落地,夏竹小跑到舒雨身边,哭着帮舒雨解开绳子哽咽道:

“呜呜,雨姐,夏竹以为再见不到你了,夏竹好担心,好害怕,还好南宫少爷接住了您,不然夏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舒雨被解开绳子,看着梨花带泪的夏竹,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夏竹的哭泣传染给她,更是因为夏竹带给她的感动,心里暖暖的。

一个昨天认识的小丫头,才相处一天而已,就为自己的安危而担心哭泣,在夏竹心里,自己是不是已经是她的亲人了,或许本来就是夏竹心底太过善良,心地太过淳朴了吧!

夏竹解开舒雨的绳索,瞄了一眼南宫默的背影,抹掉说停就停的泪水,悄悄对舒雨说道:“雨姐,这个南宫默好帅呀!刚才看你们从天而降,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舒雨无语的剐了夏竹一眼,怎么眼前这个丫头这么没心没肺,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八卦这些,真怀疑她刚才梨花带雨的表情是不是装出来的。

夏竹看到舒雨剐自己一眼,吐了吐舌头,挽着舒雨不在说话。

老鸨没想真的推舒雨下去,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手一痛,就松开了舒雨,舒雨掉下去那一刻,自己也是害怕的尖叫了一声,老鸨虽然恶贯满盈,但也不敢随随便便拿人性命。还好南宫默的轻功那么好,这样都能接住舒雨,见到舒雨没事,松了一口气。

老鸨叫舒雨没事,靠山还没来,害怕南宫默找自己麻烦,吓得躲进三楼的阁楼,不敢露面。

南宫默见舒雨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人也安然无恙,打算在去找老鸨算账。

就在南宫默想动身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一阵吵杂之声。

“是谁胆敢在本府管辖之地闹事呀!”一位身穿宋国官服,头顶乌纱帽,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打着官腔昂首阔步走了进来,来人眼高于顶,根本没将南宫默和舒雨一群人看在眼里。

躲在三楼的老鸨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赶紧又出了房间,在楼上就边哭边喊:

“大人,大人,你总算来了,你可要为老奴做主呀!”那一副模样,就像有着窦娥的冤情一样,可怜至极。

如果那时候有奥斯卡奖项,这老鸨得奖当之无愧,与刚才要推舒雨下楼时的状态完全是两个人。

这老鸨见撑腰的人来了,不假思索的从三楼踉踉跄跄的跑了下楼,快到穿官府跟前的时候还故意的摔了一跤,刚好抱住这个穿官服人的大腿。

“大人呀!你要为老奴做主呀!这光天化日之下,这一群贼人就跑到我这万紫楼来强抢姑娘,这月港城是您的管辖之地,他们这样做,完全没将大人您放在眼里,更没将我宋国的律法放在眼里呀!”

老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一边添油加醋,一边将来人做了一个捆绑,说得好像受害人才是她一样。

“哦!竟有此大胆贼人,胆敢不将我宋国律法放在眼里,不将本府放在眼里,来人呀!将这群贼人带回府衙,押进大牢,等候发落。”

来人耍起了官威,听到老鸨的诉说,就对身后的捕快下着命令,也不先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看看眼前的人。

第21章好大官威

“是大人”身后跟着几个捕快模样的人,听到大人要抓人,齐声应是。

“呵呵赵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呀!还没弄清楚来龙去脉就要喊着抓人,恐怕这人不是你想抓就抓的。”身后传来宋伯冷冷的讽刺声,从刚才这位赵大人进来后,一直当自己是空气,连瞧都不瞧一眼,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要抓人回府衙,宋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说自己也是世子府的管家,别说月港城,只要是信阳府封地的官员,都得给自己一分薄面。

“大胆,谁敢造”赵大人听到身后有人在挑衅自己的官威,顿时怒不可遏,边说边转过身想看看是哪里来的小角色,当看到是世子府的宋伯时,赶紧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态度马上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赶紧抱拳谄媚道:“呦!宋管家,怎么是您老,您怎么会在这里,我是接到百姓击鼓喊冤,特来瞧瞧,您来这里所为何事呀!”

“赵大人,有冤不是这青楼,而是我世我这个老头子。”宋伯刚要搬出世子府,想起来时南宫默就有交代,这件事情跟世子府没有半点关系,赶紧又把责任拉到自己身上。

“宋管家,您老人家的事,就是本府的事,有人胆敢欺负您,那就是在欺负本府,你将事情原委道来,本府必替你讨回公道。”赵大人说的很是慷慨激昂,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替百姓做主的大清官。

宋伯听到赵大人假仁假义的言辞,也是故作姿态的迎合道:

“哦!那就先谢过赵大人了!等会您可要好好替老头子做主呀!”

宋伯指着舒雨接着说道:“此女子是我远方亲戚,不远千里来投奔于我,不料刚到月港城刘被这老鸨抓来,好不容易逃出,不料今天在街上闲逛,又被这青楼老鸨强抢过来,还要我奉上千两纹银才肯放人,赵大人,你说这老鸨有将我宋国王者放在眼里,有将您赵大人放在眼里吗?还是说此老鸨行径是经赵大人许可呀!”

宋伯此言一出,赵大人冷汗直冒,这自己管辖之地,出现如此恶性事件,还是世子府管家的亲戚,万一捅到信阳王那边去,信阳王有护犊之心,那自己这个乌纱帽可保不住。

赵大人赶紧鞠躬赔礼道:“管家您说笑了,我怎会许可此种恶行,这当中怕是有误会。”

说完瞪了一眼地上的老鸨,声音变得阴狠:“可有此事”

“大人,冤枉呀!此女子是我从西街人贩手中购得,并非半路抢来,此女当晚假死骗过老奴,逃出这青楼去,今早出门采办用品,才被老奴撞见,才给找了回来。老奴这里还有此女的卖身契为证。”老鸨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了卖身契交给赵大人看。

赵大人看了一眼卖身契,在看了一眼舒雨,将卖身契交给管家宋伯,宋伯接过卖身契看了一眼,冷哼道:“老鸨,我且问你,这卖身契的女主写的何人何姓,家住何地。”

老鸨不明所以,老实答道:“陆双儿,家住西河堂,上面卖身契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老人家干嘛多此一问。”

“哼!还好有这卖身契作证,不然还真被你这老鸨诓骗过去,夏竹,告诉这老鸨,小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管家自己不说,反倒突然问起夏竹。

夏竹恨恨的剐了老鸨一眼,故意拉高声线,对老鸨说道:“听好了,我家小姐姓舒名雨,家住洛杉矶。”

“你放屁,这丫头明明叫陆双儿,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叫舒雨。莫不是你们合伙坑骗老身,大人,西街人贩莫德行可以替我作证,此女是他卖于老身。”老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不为自己努力辩驳一番,看情形,这个人不仅会被带走,自己也可能会被赵大人严惩一番,虽然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似乎赵大人不想得罪。

“赵大人,此事已经很明了,难不成你是觉得我老头子在框你不成。”宋伯并没有继续和老鸨辩解,而是转向赵大人,向赵大人询问着说道。

“诶!宋管家哪里话,本府自然相信宋管家的话,管家岂会框我,肯定是这老鸨弄错了。”赵大人自己心里清楚,老鸨是他的人,自然不会跟自己说谎,但眼前的女子应该跟管家有点关系,就当做卖个人情,心想着等会让将人放了就是,免得节外生枝。

“赵大人这女子明明”老鸨听到赵大人替对方说话,还想据理力争,不料刚要说话,就被赵大人呵斥打断道:“闭嘴,事情已经很明了,是你青楼抓错了人,还不赶紧将这姑娘放了,向这位姑娘道歉。”

“赵大人我”老鸨直到现在还没看清形势,只以为这赵大人被眼前的几人蒙骗,没有看清事实。

赵大人看到老鸨还在废话,瞪了老鸨一眼愤怒的说道:“你什么你,你是没听到本府的话吗?还是不将本府放眼里,想要挑衅本府的权威。”赵大人不禁恼怒老鸨着实愚笨,有种恨铁不成钢,到现在还没看清是什么情况,还在继续啰嗦,自己能替她做主,早就将事情解决了,还用得着跟他们周旋吗?

“奴家不敢,奴家这就道歉。”老鸨对赵大人明显很是熟悉,听到赵大人怒喝,连自称的称呼都变了,从老身变奴家。

“慢着,不用着急这道歉,我刚才就说过,我要将这个青楼踏平,将这老鸨碎尸万段,怎么可能一句道歉就把事情揭过。”

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南宫默,看赵大人轻描淡写就想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不禁开口阻止道。

“这位公子是”赵大人看旁边一脸冷俊的少年开口,疑惑的向宋管家请教,赵大人在官场浸淫许久,阅人无数,南宫默刚才一直都没吭声,赵大人自然没有发现,现在第一眼看到南宫默,就知道来人不简单,所以南宫默的无礼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先向管家宋伯搞清楚来人是谁。

“这位是京城来的南宫少爷。”管家只是简单的介绍了南宫默,并没有提及他的职位和名字以及南宫默的家世背景。

第22章南宫世家

赵大人听说南宫默来自京城,官场浸淫多年的他,立马就清楚南宫默的来头,在京城复姓南宫的,只有一个世家,那就是当朝大将军,南宫傅的世家,想必此人正是来自南宫将军府。

赵大人此刻也猜侧到南宫默出现在月港城是为谁而来,南宫将军府是每位世子必争相拉拢的对象,不说南宫家主南宫傅是皇帝陛下身边的红人大将军,就说南宫傅的三个儿子,个个都是翘楚,能文能武,是年轻一辈最有前途的人。

赵大人刚想开口询问南宫默,一旁有人抢先开口问道:“莫非是阁下是南宫将军府的三少爷,南宫默?”

问话之人是刚才被南宫默打到在地的身法猴,刚刚还躺在一旁起不来的身法猴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听到管家介绍南宫默后,捂着胸口走了过来,开后询问道。

南宫默只是冷冷的撇了一眼身法猴,背着双手没有应答。

身法猴被南宫默冷落,见南宫默没有回应,也没有恼怒,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南宫默看。

“哎呀!失敬失敬,下官失礼了。”赵大人听身法猴说眼前的少年,有可能是京城的南宫将军府的南宫默,赶紧换了一副嘴脸,明明职务比南宫默高,还低调的自称下官,一副两面三刀的嘴脸。

“哼”南宫默依旧一副冷脸,对赵大人的热情视而不见,很不给面子对赵大人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去。

赵大人抱拳的手尴尬的停在那里,南宫默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向自己回礼,自己供礼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就在赵大人尴尬之时,身法猴又及时出现说道:“早就听闻南宫将军一家多才俊,虎父无犬子,生了三个儿子个顶个的英雄好汉,长子南宫战年纪轻轻已经是八品高手,在我宋国年轻一辈已无对手,次子南宫哲,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更是我宋国未来的栋梁之才,三子南宫默更是文韬武略,熟读兵书,这两年与父亲南宫傅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更被称为宋国二虎,如今年纪轻轻,早已经是皇宫副统领。比起两位兄长的成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六品高手,现在恐怕已经是七品高手了吧!”身法猴如数家珍的将南宫默的底子抖了出来。

舒雨也听到了身法猴的介绍,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俊俏的帅哥,没想到眼前这个薄脸皮的小帅哥家世背景这么好,还这么优秀,小小年纪还能带兵打仗,跟刚才害羞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叫南宫默?”舒雨也是出于好奇,忍不住问身法猴,她很好奇南宫默家中有三个兄弟,管家只说了南宫默是来自京城的南宫少爷,怎么刚才身法猴就那么笃定的说眼前是南宫默。

“这自然简单,京城只有一个南宫世家,看他身法已经突破六品高手,南宫战虽然也是八品高手,但是年纪已经二十七八,南宫哲虽然学富五车,但是没有听说过南宫哲是品级高手,那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也就是南宫默,眼前这位少爷年纪十七八岁,也已经突破六品高手,试问他不是南宫默,那谁是南宫默。”

身法猴得意的摸着八字胡,向舒雨娓娓道来,但看向舒雨的表情实在猥琐。

舒雨也发现南宫默猥琐的眼光,瞪了他一眼,不在说话,眼睛也跟着瞥向别处,眼不见为净。

南宫默也发现身法猴看舒雨的眼光,也细心的观察到舒雨厌恶的神情,将舒雨挡在身后,对身法猴威胁道:

“在看一眼,将你眼珠子挖出,既然对我身世如此清楚,还不快滚,难不成还想在挑衅一下我南宫世家?”

身法猴看到南宫默护着舒雨,遮挡自己的视线,赶紧收回眼光,嬉皮笑脸拱手道:“岂敢,岂敢,我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哪敢与南宫世家为敌。”

身法猴虽然说话恭敬,但那张猥琐的脸给人的感觉却显得很轻蔑。

“那还不快滚。”

南宫默对这猥琐之人没有好感,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他拖延自己救人,要不然现在早已经回到世子府,哪有后面这些事情。

身法猴见南宫默真的发怒,悻悻的闪到一边,但并未真的离去。躲在一边旁观。

“呵呵南宫少爷,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来的月港城,下官也不知情,倒失了地主之谊,您看这样可好,晚上下官摆上宴席,请您给个薄面赏光,好尽地主之谊,您看如何。”赵大人也是人精,听刚才身法猴的分析,也笃定此人就是南宫世家的三少爷南宫默。

南宫傅的三个儿子,在朝堂之上也慢慢有了一席之地,特别是南宫战和南宫默,南宫战是京城的从五品都防校尉,京城的守城重任就在他的手中,虽然自己是正四品官员,看品级自己的官比南宫战的高,但实际上如果在京城,就算是那些二品的六部官员,遇到南宫战都得以礼相待。

南宫默是皇宫副统领,虽然只是从六品,但常年在皇宫,天天跟皇帝碰面,哪是自己招惹得起的。

现在正是世子相互争夺储君之位的关键时刻,京都的大小官员基本都会战队,自己虽然在月港城,属于信阳王的封地之内,但自己并不是信阳王的人,无形之中自己的战队也已经站好,此时如果能和南宫世家拉上关系,将南宫世家拉到自己的战队,那自己飞黄腾达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不需要。”南宫默依旧惜字如金,面对赵大人的邀请丝毫不给半分面子,南宫默年纪虽小,但不会白痴,从小京城长大,对于官场更是了如指掌,岂能看不出赵大人的小小心思。

南宫默拒绝完赵大人,又突然开口说道:“你在走半步,我不介意一剑刺穿你的喉咙。”

赵大人本想继续开口邀请南宫默,没想到南宫默却突然冷冷说道,将自己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看到南宫默的眼神,似乎不是在对自己讲话,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原来说话对象是对着想偷偷溜走的老鸨。

第23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老鸨刚才躺在地上抱着赵大人的大腿,请他为自己主持公道,一向护着自己的赵大人今天不仅不给自己主持公道,反而对这群人阿谀奉承,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妙。

随后听到身法猴说出了南宫默的背景,知道今天算是招惹到了大人物。

也难怪连赵大人都不替自己说话,赶紧趁他们聊天之际,以为众人没有发现她,想偷偷溜走,没想到还是被南宫默发现。

其实南宫默并不关心什么赵大人,赵小人,他只关心今天的场子要必须找回来,所以刚才老鸨的小动作,他尽收眼底,发现老鸨想偷偷溜走,才开口威胁道。

赵大人见南宫默威胁老鸨,担心南宫默真的杀了老鸨,赶紧帮老鸨求情,向南宫默抱拳施礼道:

“南宫少爷,您看这都是误会,估计刺老鸨也是被贼人所蒙骗,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宋管家的亲人,您给下官一个面子,既然误会也已经解开,人也安然无恙,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饶了这老鸨一命!”赵大人看似在帮老鸨求情,实则是担心老鸨死后,这青楼的生意没人打理,自己少了财源。

这青楼是赵大人的财源之一,每个月的分红比他一年的俸禄来的都多,真怕南宫默断了自己的财路,所以怎么地也要帮老鸨说句求情的话。

“哼……你以为你是谁,你的面子一文不值,本少爷想杀的人,谁能拦我。”南宫默很是霸气的回了一句,丝毫不给赵大人面子,看似无脑,实际上是南宫默警告赵大人别再打自己的主意,自己无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大人见南宫默三番两次扫自己的面子,当着众手下很是下不来台,顿时也有点愠怒,语气也没刚开始讨好南宫默那时候恭敬,冷冷说道:“南宫少爷,怎么说月港城也是本官管辖之地,是我赵某人的地盘,这里不是京城,由不得你胡来。”

“赵大人,说话可得注意分寸,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月港城还是我信阳王府的封地,什么时候成了你赵大人的地盘了,难不成赵大人还想谋反不成,此事我并上禀信阳王。”宋管家听到赵大人的言语,抓住赵大人说话的语病,不温不火的讽刺了一句。

“哎呦!宋管家,您瞧我这嘴,该打,该打,宋管家,赵某心忧百姓,着急乱了方寸,胡言乱语,您可别当真,赵某不是那意思!”

这赵大人知道自己心急说错了话,没想到被宋管家揪着不放,顿时心慌不已,赶紧着急解释。

万一在信阳王面前告自己一本,那不是得不偿失,赶紧向宋伯道歉,连刚才自称本府的称呼也换成赵某,显得很是卑微。

“哼那下次说话可得想清楚了再说,不是所有胡言乱语就能逃避罪责,也是我老头子知道宋大人为人,换成别人,早参了赵大人一本,下次说话可得注意点,”

宋伯知道,政事自己虽然不懂,但仅凭一句话,就想让赵大人丢了乌纱帽,那也是不可能的,刚才那样说,无非就想吓吓赵大人,让他收敛收敛,不要在掺和此事。

现在听到赵大人道歉,赶紧借坡下驴,顺便卖个人情。

况且今天他们来这里并不是针对赵大人,所以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纠着不放,只要赵大人别再开口,他也不会在管他。

“南宫少爷,你看这样行不行,您想怎么处置这个老鸨,交给下官来处理,下官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赵大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里也是咒骂了老鸨一千遍,这老娘们在自己未来之前到底干啥了,怎么南宫默非得治他于死地不可,不就误抓了一个人吗?

宋伯说是他的亲人,那宋伯来要人,合情合理,怎么南宫默也跟来了,难不成此女子的身份不一般?

整个月港城谁都能去招惹,怎么偏偏惹上世子府的人,等等,世子府,难道此女子跟世子府有关,而不是宋伯说的,是他的亲人。

赵大人越想越心惊,也越想越明白,难怪南宫默非得置老鸨于死地不可,原来此女跟世子有关,可惜刚才那张卖身契被管家拿去,不然倒是可以留下来做做文章,说不准日后就飞黄腾达了。

那今天无论如何,都得保住这个老鸨,日后必有大用。

南宫默并没有理会赵大人,而是转身对舒雨说道:“舒雨姑娘,此人想怎么处置,你说了算。”

南宫默将处置老鸨的权利交给了舒雨,毕竟她才是受害人,要杀要放任由她发落。

舒雨感谢的看了一眼南宫默,心想这个冷的像冰一般的男子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这个时候还能照顾到自己的感受,作为现代女性的舒雨并没有矫情,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拿过夏竹手上的绳子对夏竹说道:“夏竹,过来帮下忙。”

舒雨拿着绳子将老鸨捆绑了起来,用刚才老鸨捆自己的手法一模一样。

舒雨捆好后拍了拍手,似笑非笑的看着老鸨,老鸨看着舒雨奇怪的表情,满脸惊惧之色,不知道舒雨想干什么,再次求救赵大人,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神一直盯着赵大人看。

赵大人看到老鸨求救的神色,也是异常着急,但目前还没想到万全之策,只能看事情发展进度,如果真威胁到老鸨的生命,自己无论如何都得阻止。

舒雨将老鸨捆好后,带上三楼阁楼,就是刚刚老鸨想推舒雨下去的那个位置。

老鸨瞬间明白过来舒雨想干什么,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求饶道:

“舒雨姑娘,是我的错,是我认错人了,这都是误会,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凭什么放过你,你干过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早就该遭天谴了,哪还有资格求饶。”

舒雨现在很是愤怒,这老鸨居然还有脸向自己求饶。

“姑娘这话从何说起,老身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刚才姑娘掉下去,只是失手而已,并非老身本意呀!刚才老身抓你的手,不知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这才失手松掉了你。”

这老鸨并不是说谎,刚才舒雨掉下去,确实不是本意,是南宫默利用内力,将一块木屑当暗器,击中老鸨的手腕,让她吃痛松手,舒雨才掉了下去,但在众人看来,都以为是老鸨故意舒雨推了下去。

第24章另有所谋

“就算刚才是你失手,不是故意加害我,但你开这么大一家青楼,迫害了多少姑娘,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想要我饶了你也不是不行,你只要把青楼关了,放了青楼里的那些姑娘,把卖身契都还给她们,还她们自由,那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舒雨已经认定老鸨是罪大恶极之人,就算刚才没有害自己之心,但是这么大一家青楼,得害了多少姑娘,这口气又怎么咽得下去。

其实真的让舒雨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从楼上丢下去,她也不敢,她又不是杀人恶魔,哪里敢真的杀人,之所以拉着老鸨到这边来,无非就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

老鸨听到舒雨这样说自己,燃起了一分希望,赶紧辩解道:“姑娘这话可冤枉老身了,这青楼养活了多少个无家可归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青楼姑娘声名是狼藉了些,但不至于挨冻受饿,至少还能活着呀!况且这万紫楼里姑娘都是老身买来的,合理合法,都有卖身契作证,她们帮青楼赚钱,不是天经地义吗!况且你让这些姑娘出了青楼,她们没有活命的本事,反而害了她们。”

老鸨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是舒雨来自现代社会,并不能理解。

在那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女人的地位极低,人口贩卖朝廷也不是管控很严,只要你情我愿,朝廷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许多无家可归活着家中出现变故的女人,除了为奴为婢之外,那就是将自己卖给青楼,卖身也好,卖艺也罢,才能谋得一条生路。

再说其他稍微命好点的女人,也得遵从三从四德,除了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能抛头露面,根本没有其他职业能让这些女人独立生存,稍微过得去的人家,家里有些田地,可以靠种田勉强度日。

而21世纪的社会,男女平等,经历过工业革命,女性可选的生存技能很多,只要有工作,就能生存,自然不需要出卖身体和灵魂的那些龌蹉事。

舒雨听到老鸨争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认为老鸨是在为自己的罪行脱罪,恨恨说道:“强词夺理,我看你是死不悔改。”手上也是假装要松掉老鸨,老鸨被吓得哇哇直叫。

舒雨的动作,让老鸨胆战心惊,望着底下三层高的地面,瑟瑟发抖,带着哭腔求饶道:“舒雨姑娘,老身没有骗你,老身不敢骗你,要不我叫出那些姑娘,如果有愿意出去这青楼的,老身愿意把卖身契还给她,还她们自由。这样行不行。”

舒雨等的就是老鸨这句话,表面不露声色,心里已经高兴异常,将老鸨拉回走廊,淡淡道:“这还差不多,赶紧让人去叫吧!如果有姑娘愿意离开,你再把她们抓回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舒雨将老鸨弄回走廊,拽着拳头对老鸨说道,看似威胁老鸨,但舒雨的模样本来就娇小清秀,配上握拳的动作更像一个小女孩在撒娇,煞是可爱。

舒雨将老鸨解绑,重新带回楼下大厅,让老鸨吩咐下人将所有青楼的姑娘都叫出来集合。

老鸨赶紧吩咐苏管事去叫来所有姑娘,苏管事得令后,挨个房间去敲门,惹得还在休息的客人骂天骂地。

不一会功夫,这个青楼像炸开锅一般,莺莺燕燕,个个睡眼朦胧,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跟随苏管事的下楼集合。

更有些留宿青楼的花花公子,骂骂咧咧,穿衣系扣要出来找老鸨投诉,当看到站在大厅的赵大人后,个个又遮遮掩掩慌慌张张离去,那些花花公子不认得世子府的人,也不惧世子府的人,但月港城的父母官他们可不会不认识。

南宫默和其他众人被舒雨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都好奇的看着舒雨和老鸨,南宫默依旧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似乎青楼里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虽然也很好奇,但也未曾开口询问舒雨半句,任由舒雨自己去折腾。

不一会功夫,百来个青楼女子都到齐,汇聚在舞台下的大厅,莺莺燕燕一大群人,各自与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吵杂之声不绝于耳。

老鸨见人来的差不多,对身边的舒雨说道:“舒雨姑娘,所有青楼的女子都在这里,无一遗漏,你有话可以直接问她们。”

老鸨说完话,退到一旁,表情就像死了妈妈,一脸悲痛之色,却又敢怒不敢言。

舒雨站在舞台的中央,扫视了一眼台下大厅站着窃窃私语的众青楼女子开口说道:“大家请安静一下,听我说说一句。”

众人看到有陌生的女子说话,立刻安静了下来,更是好奇舒雨想要干嘛!

舒雨见众人安静下来,满脸笑意,兴奋的开口说道:“各位女性同胞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从今天开始,你们自由了,你们都可以离开这个魔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老鸨等会会将卖身契都还给你们,还给你们自由。”

舒雨慷慨激昂的说了这么一番话,想象舞台底下会爆出雷鸣般的掌声,现实却给了她一巴掌,台底下不仅没有掌声,反而鸦雀无声,短暂的沉默过后,底下像炸开锅一般,每个人的脸上并无兴奋之色,相反都是迷惑的神情,舒雨不解的看着底下一群人的反应。

其中有一个比较年长的青楼女子,出来向台上的舒雨和老鸨施了万福,开口询问老鸨:“妈妈是要将我们众姐妹卖给其他青楼?”

老鸨看了一眼舒雨,站了出来对台下众人喊道:“大家安静一下,听老身说一句。”

众人见老鸨出来说话,瞬间又安静下来。

老鸨见众人安静下来,站在舒雨身旁清了清嗓子道:“这位是舒雨姑娘,是她要关掉咱万紫楼,以后青楼里的众姐妹各安天命,各自为生,以后生死无关万紫楼之事。”

说完撇了一眼舒雨看她的反应,接着又拿出一叠卖身契继续说道:“你们所有人的卖身契都在这里,想要离去的人,过来拿你们的卖身契。”

说完扫视了一下台下的众青楼女子,密切注视她们的一举一动。

第25章不愿离去

老鸨的话刚一说完,台底下的众人又是一片哗然,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南宫默听到老鸨的话后,也是微微蹙眉,留心事情的发展,知道老鸨故意将众人的怒气引发到舒雨身上。

赵大人听到后,更是怒不可遏,胸口起伏不定,一口郁气积于心中,却未表态自己的态度,也是留心事态的发展。

而无脑支持舒雨的夏竹却是拍手叫好,她现在不管舒雨做得对或不对,都支持舒雨,只要是舒雨做的,她觉得都对。

带头的那个青楼女子听老鸨言外之意,是有人想断了她们青楼的生存,面带怒色责问舒雨道:“敢问舒雨姑娘,我青楼众女子可与舒雨姑娘有过恩怨,为何要将我众姐妹逼上绝路。”

舒雨被突如其来的一问,有点蒙圈,自己是在救她们,怎么这个女人却说自己要将她们逼上绝路。

舒雨不明所以,一脸疑惑,心想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说底下人的没听清楚自己刚才说的话,温柔的对底下的青楼女子说道:“这位姐姐,你这话从何说起,我让老鸨拿出卖身契,就是要还你们自由,怎么您倒说我把你们逼上绝路呢?”

台下女子见舒雨轻言轻语,不像另有所图之人,也是不解的反问舒雨说道:“姑娘,我等风尘女子,离开这安身立命之地,那与死又有何区别,难道这不是绝路。”

女子说完,台下其他青楼女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的附和道:“是呀!是呀!离开这里我们能到哪谋生去。”

老鸨在一旁露出了奸笑,很满意现在的结果。

舒雨见到众人的表现,更加迷惑,对台下众人大声说道:“大家有手有脚,离开这虎狼之窝,怎么反而生存不了,难道你们甘愿堕落,留恋于这种航脏之地,被人指指点点,毫无尊严的生活一辈子吗?”

舒雨更加愤慨,语气变得不怎么好,她没想到真的有人像老鸨说的一样,不愿意离开这种肮脏的地方。

心里不禁猜测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老鸨的亲戚或亲密之人,为了替老鸨留下众人,故意歪言邪语,误导其它青楼女子。

“姑娘休得胡言践踏我等,我等虽青楼女子,但哪个不是身世凄凉,无家可归,才被迫于此谋生,敢问哪个清白女子,愿意到此楼来。

“既然如此,现在有机会让你们离开,你们干嘛不走!”舒雨更加不解,怎么这些女人这么矛盾,难道还真的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姑娘说的轻巧,这青楼里的姐妹,有些人家道中落,无以为继,只能为妓,有些是官宦世家之女,父亲犯了律法,自己却被连累为娼,更有些人是穷苦人家之女,难于生存,只能卖身青楼。

更何况我等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无田无地,如何谋生,除了卖弄风骚换口饭吃,离了这青楼,哪还有生存之道。”那台下女人娓娓道来,难掩悲戚之色。

此时,舒雨才算明白过来,原来这些青楼女子并非不愿离去,而是担心出去后,自己在社会上没办法立足,才说出刚才那种话。

拥有现代思想的舒雨,很难接受那个女人的话,但也清楚一时半会想让封建社会里的女人听自己的大道理,那比登天还难。

但是舒雨不想放弃,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拯救这些水深火热的女人,一定要将她们拉出火坑。

舒雨突然想到,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经常会有一些富家子弟或者花花公子来青楼玩,之后中意某个青楼女子,然后帮她们赎身的桥段,又开口问道:“那有没有喜欢你们的男人,以前想替你们赎身的,但钱不够的,如果有的话,今天你们不需要赎金,就能出去,你们可以去找喜欢你们的那些男人,跟他们长相厮守,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舒雨努力组织语言,既希望能说通她们,又显得不践踏他们的尊严,但是舒雨古言表达能力不行,就只能按照自己舒服的方式来表达。

台下女人听到舒雨荒唐的言论,顿时苦笑的摇摇头,只认为舒雨是个没有见识,不出闺阁的哪家豪门小姐,根本不懂这世俗的无奈,开口解释道:“姑娘真是说笑了,有哪个男人真的喜欢风尘女子,那些男人到这种场所来,无非就是寻欢作乐,满足他们的欲望,能到这种场地来的男人,哪个不是花花公子,妻妾成群,又怎么会看上我等风尘女子。

再者说,一入风尘,已被世俗所不齿,哪怕寻得如意郎君,也难免悠悠众口议论长短,最终也是苟延残喘。”

台下女子说完后,满脸忧伤无奈之色,也明白舒雨也是为她们好,但世道由不得她们,她们能怎么办。

舒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以为这些女人只要愿意离开青楼,就是脱离火坑,是自己忽略了这个社会背景,考虑的不够周全,真正将女人推入火坑的,是这个社会制度,是这个社会所谓的礼义廉耻,三从四德,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

舒雨渐渐红了眼眶,并不是因为今天的鲁莽行为而伤心,而是因为看到这些女人,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连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都没有。

舒雨向台下的众青楼女子鞠了一躬道歉道:“各位姐妹,是舒雨鲁莽了,是舒雨考虑的不周全,刚才说错话的地方,请你们谅解,舒雨没有恶意。”

老鸨在一边一直观察舒雨的表情变化,看到舒雨终于吃瘪认输道歉,心里乐开了花,现在不是自己不愿意放这些姑娘离开,是她们不愿意离开,这就不能怪自己,那自己的青楼也可以不用关闭了。

赵大人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这青楼明面上不是他的,但暗地里这青楼给自己创造了多少财富,如果真的被舒雨解散,那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

一旁的南宫默一直没有说话,表情也没有换过,还是那份冷冷的表情,好像这结果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但还是佩服舒雨的所作所为,虽然结果不如意,但还是被舒雨的大爱所折服。

第26章霸气的舒雨

舒雨道歉后,事情并没有结束,而是继续说道:

“姐妹们,如果我能提供一个就业机会,你们是不是愿意离开这风尘之地,堂堂正正的做一个女人,不在被人指指点点。”

舒雨的话刚一说完,台下又是一片哗然,众人七嘴八舌又开始议论起来,连南宫默也是好奇的盯着舒雨看。

赵大人和老鸨刚悬下的一颗心又突然提到嗓子,心里骂道:“这女人又在出什么幺蛾子,难不成真要搞垮自己的青楼不成。”

“舒雨姑娘,莫要口出诳语,我等手无缚鸡之力,干不了粗活,如果与人为奴,不如在这青楼来的清闲,这世道哪有女子的活计。”

台下女人听到舒雨能给大家提供工作,心里也燃起了一道希望,但想想自己这些女人能够干嘛!自己最擅长就是哄男人开心,连种田都不会。

是不是舒雨在说大话,诓骗了大家,如果只是去给大户人家做丫鬟,那跟青楼里有什么区别,一样贱命,那还不如在青楼呆的舒服。

“大家请相信我,我不会骗大家,我会给大家创造一个工作岗位,虽然暂时还没有,但最多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就能让大家都有工作可以做,有工钱可以拿,不用在待在青楼里卖笑为生。”

舒雨信心满满,想起自己的计划,到时候加工产品的话也需要人手,加工的那些产品并不是重活,也不是技术活,普通人学一会就会了。

那既然这个社会不给女人工作的机会,那自己就来创造这个机会,也顺便可以帮这群人脱离苦海。

说不定这个社会会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让女权有所改变,舒雨感觉自己多了一份责任,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必须要创业成功。

台下女子见舒雨信心满满,并不像只是随便说说,种种行动表明舒雨并不是一时冲动,可能真的有法子给青楼这一群姐妹一条活计。开始对舒雨的话半信半疑,再次开口询问道:

“姑娘此话当真?”

“当真,我舒雨可以跟大家做个保证,一定会给大家创造一个工作的岗位,让大家都有活路。”

舒雨随即保证道,没有丝毫犹豫,舒雨懂得趁热打铁,既然有人开始由不信开始慢慢相信自己,那就得马上给一颗定心丸。

“那好!我相信你,我愿意离开这青楼,跟着舒雨姑娘讨活计,只要有口饭吃,我也不在乎钱多钱少。”

台下那女人首先表态,台下其他青楼的人见有人首先表态,大部分人也跟着纷纷表态,愿意离开,

只有一小部分比较没有主见的,一直询问身旁人该怎么办。

也有一小部分人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不敢吭声。

还有些人知道老鸨的厉害,害怕得罪了老鸨,以后没好果子吃,一直冷眼旁观。

“陈媛媛,你敢,你这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臭”

老鸨见陈媛媛带头造反,瞬间着急起来,愤怒的威胁道,全然忘记舒雨和南宫默众人还在一旁。

舒雨见老鸨开口威胁陈媛媛,没等老鸨将威胁话说完,仗着南宫默和宋伯还在一旁,过去直接狠狠甩了老鸨的一嘴巴子,凶狠的说道:

“你在敢威胁她们,我就真的把你从阁楼上扔下来。”

舒雨说完趁老鸨不注意,一把抢过老鸨手中的卖身契,一张张将众青楼女子的卖身契撕的粉碎,将撕碎的卖身契往空中一撒,那碎纸似雪花一般,缓缓飘落。

看着那些撕碎的卖身契像雪花一样飘落,舒雨瞬间心情变得大好。

南宫默一直观察着舒雨的一举一动,看着站在台上的舒雨,飘落的碎纸,南宫默的心里慢慢荡起了涟漪。

站在舞台中央的舒雨,笑靥如花,望着空中的碎纸缓缓飘落,在南宫默的眼里,舒雨此时犹如仙女一般美丽,闪烁着耀眼光芒。

南宫默之所以有这种错觉,不仅仅是舒雨漂亮的外表,更是舒雨霸气的举动,与平常女子不一样的举止,更是那善良的心灵。

老鸨被舒雨打了一巴掌,撇了一眼南宫默,顿时哑口,看到舒雨将所有卖身契撕碎,撒了一地,再次求助的看了一眼赵大人。

老鸨看到赵大人一直没有说话,但也看出赵大人现在愤怒的心情和那因为愤怒而起伏不定的胸膛。

老鸨见赵大人不吭声,没有阻止舒雨的行为,自己也只好忍气吞声,低头默认舒雨的行为。

看着满地的碎纸,老鸨的心都在滴血,却又不敢在吭声。

众青楼女子见舒雨霸气的举动,个个惊呆愣在原地,更看到舒雨将自己的卖身契就这样撕碎,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片刻之后,尽是欢呼之声。

舒雨见到众人欢呼,内心充满愉悦,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觉得这只是带这些女性走向独立,走向自由的第一步,之后的责任才是任重道远,毕竟她现在的目标并不是眼前这群青楼女子,而是全社会的女性。

舒雨完成这一切,转身对老鸨说道:“从今天开始,你这家青楼就关了,但是你放心,我也绝不会让你白白受损失,我也会尽可能给你补偿,以后这家青楼改换别的行当,如果你不想经营,我给你盘下来,如果你还想继续经营,那到时候我会给你产品让你经营,绝对不会比你干青楼来得差。”

舒雨并没有绝情的剥夺老鸨的一切,虽然她很气愤老鸨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怎么说人家也是付出很多心血才建起这么个基业,一下子给人毁了,不给人留后路,她的良心也会过意不去。

舒雨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她太过善良,没有害人之心,不然她和这位老鸨有什么区别,同样是害人。

老鸨虽然心疼那些卖身契,那可是好几千两银子,就这样没了,但但以自己的性命相比,这几千两银子有算的了什么,再者舒雨也没赶尽杀绝,也算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老鸨虽然伤心,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顺着舒雨说道:“任凭姑娘吩咐,老身不敢异议。”

老鸨彻底低下头来,这社会就是如此,谁的实力强大,谁就是主宰。

以前老鸨仗着有赵大人撑腰,也是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别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今天自己终于尝到苦果,招惹到一个连赵大人也不敢替她求情的人物,也活该自己自作自受。

第27章救命之恩

舒雨见老鸨没有异议,心里高兴,对老鸨说道:

“很好!给我半个月的时间,你会为今天的选择而庆幸。另外一个,这期间,你不可以在刁难这些姐妹,如果我有听说你刁难他们,下次我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听明白了吗?”

同时舒雨也担心自己走后,在完成自己的目标前老鸨为难这些青楼的姑娘,预先警告了一下老鸨。

“老奴不敢,老奴绝不会为难她们,老奴管她们吃喝就是了。”

老鸨本来有这心思,被舒雨警告后,后背冷汗直冒,心想这个丫头莫非会读心术,怎么有什么想法,就被她知道,老鸨吓得瑟瑟发抖,连自称都变了,以表自己的忠心。

舒雨看着老鸨的眼睛,面无表情的威胁道:“最好是这样,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转而换了一副表情对台下的陈媛媛说道:“陈姐姐,以后你帮我看着这老鸨,如果她在有别的心思,或者想加害你们,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她。”

陈媛媛对舒雨福了一礼说道:“谢谢舒雨妹妹,舒雨妹妹请您放心,苏妈妈并不是大恶之人,对我青楼众姐妹并不差,为人更是说到做到,她说不会为难我们,就肯定不会。我也会帮忙劝诫,不会让她再有出格的事情。”

陈媛媛显然很会说话,说话间和舒雨更拉近了关系,更帮青楼老鸨开脱求情,感谢舒雨的同时,又不得罪老鸨,还让老鸨欠她一个人情。

老鸨听到陈媛媛说这话的时候,的确是很感激的看了一眼,心里想着平时总算没白疼她,关键时候,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在墙倒众人推的时候,没有对自己落井下石,就是最大的恩惠。

舒雨听到陈媛媛的说辞,心里松了一口气,对陈媛媛说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还需姐姐多多照应其他姐妹,告诉大家,这段时间就先委屈大家,清闲一段时间,最多不出半个月,我就让大家都忙起来,都有事可做,有钱可赚。”

舒雨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既然陈媛媛敢这么打包票,那老鸨应该不会在欺负她们,她也可以安心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她只有一个人,没办法做到事无巨细,面面俱到,更没办法随时随地能看着青楼,只能选择相信陈媛媛的话。

舒雨见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处理完了,也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

走下舞台,来到宋伯一群人身边,对宋伯鞠躬说道:

“宋伯,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舒雨不懂古人的礼仪,也不会大家闺秀那样的福礼,只能用自己觉得最有诚意的方式对宋伯施礼感谢,说着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舒雨并没有因为被抓害怕的而哭泣,而是因为自己昨天才刚认识的宋京和宋伯,今天落难,人家就能马上您搭救自己而感动。

宋伯见舒雨鞠躬,吓得手忙脚乱,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紧张得挥舞双手着急的说道:

“小姐,使不得,使不得,您这是折了老奴的寿呀!今天多亏了南宫少爷,不然我们也没办法这么顺利的找到你。”

舒雨听宋伯这么说,转身看了一眼救她一命的南宫默,心里总有一股不一样的情愫在心里徘徊,再次看向他的时候,心跳却莫名的加速,而且脸上也渐渐出现红晕。

舒雨略带紧张的走向南宫默,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面对南宫默为什么会变得紧张,兴许是刚才掉下楼的时候,被南宫默拦腰抱住,兴许是南宫默不苟言笑的冷酷表情,让他不自觉的紧张吧!

舒雨也对南宫默鞠了一躬,感谢道:

“感谢南宫少爷救命之恩,舒雨终生不忘,今后有需要舒雨的地方,尽管吩咐,舒雨能做到的绝不会推辞”

舒雨说了一推感谢的话,就差说出以身相许之类的话出来。

舒雨作为现代人,更生活在国外,思想很是开化,哪还有古人哪种迂腐思想,被人救一命就以身相许,那医院里的那些医生,不是个个都三宫六院了。

南宫默见舒雨鞠躬,也没有上前挽扶,淡淡的说道:

“姑娘不必言谢,默也只是受人之托,举手之劳而已。”

南宫默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满脸肃穆,说话声音也丝毫没有情感波动。

只是南宫默一直不敢直视舒雨,因为他看到舒雨时,总感觉有一股电流直击心里,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不敢直视舒雨,却又忍不住想去多看她一眼,总觉得舒雨有魔力一般。

管家见舒雨也答谢过南宫默,走过来对舒雨说道:

“既然小姐安然无恙,那我们也该回世子府了,世子还在府上等小姐的消息呢!”

“好!那我们回去把!”

舒雨看了一圈众青楼的女子,觉得事情已经交代得差不多,同意了宋伯的提议。

她现在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这边也先暂时告一段落,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将自己的计划提上日程,已经答应了青楼这些人,半个月之内就让他们有事情可以做,自己不能食言了。

赵大人见管家一群人要离开青楼,赶紧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

“南宫少爷,宋管家,既然事情也已经解决,那下官先告辞了,南宫少爷,等哪时有空闲时间,欢迎到府衙来聚聚,下官随时恭候。”

赵大人虽然现在愤怒的想杀人,但浸淫官场多年的他,还是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心性,在跟南宫默道别时,依旧显得彬彬有礼,临别时还不忘再次邀请南宫默。

南宫默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个俯允真是个狗皮膏药,刚才自己故意不搭理他,就是不想跟他走的太近,这临走前还来黏着自己。

南宫默不悦的说道:“赵大人,有时间多心系百姓,好好治理辖下,这里是信阳王的封地,不是其他人的。”

南宫默并没有直言拒绝赵大人的邀请,反而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赵大人哪里听不出南宫默的意思,自己并不是战队信阳王府,却在人家的地盘当俯允,南宫默这是在敲打自己。

赵大人尴尬的对管家和南宫默各施了一礼,说道:

“下官告辞。”

第28章护卫自荐

“赵大人慢走。”南宫默看不都不看赵大人一眼,只有宋伯不失礼仪的抱拳道别。

赵大人走后,舒雨一行人也往外面走去。

突然,身法猴不知道又从哪里溜了出来,来到众人面前,拦住了舒雨去路,丝毫未改那猥琐之相。

身法猴也不惧舒雨身后的南宫默,忘记刚才被打的满地找牙的窘状,笑嘻嘻的开口说道:“小姐,且慢,在下有一事相求。”

南宫默见身法猴突然串了出来,拦住舒雨的去路,不知道他要干嘛,赶紧上前一步,挡住身法猴,将舒雨护在身后。

舒雨着实被突然串出来的身法猴吓了一跳,刚要惊声尖叫,就被身后的南宫默护在身后,安全感油然而生,看着眼前这堵强壮有力的后背,舒雨不由得有股想上去抱住他的冲动。

舒雨缓了缓心神,当然没有真的去抱住南宫默,而是拍了拍被惊吓导致心跳加速的胸膛,躲在南宫默的后面怯怯的问身法猴:

“你有什么事。说吧!”

身法猴直接无视南宫默,而是对身后的舒雨拱手说道:“在下佩服姑娘所作所为,甘愿效犬马之劳,不知姑娘愿不愿意。”

身法猴一改猥琐之相,在说这话时,一脸肃穆。

“你一老头子,跟着一个小姑娘,算怎么回事,成何体统,还不赶紧滚。”

管家宋伯听到身法猴的要求,瞬间来了脾气,这身法猴长得猥琐,想的倒挺美。

一个猥琐之人要给一个小姑娘做事,肯定不安好心,万一监守自盗,那可怎么办。

舒雨看身法猴突然变换的神色,在细看他的神眼,透露出一股坚毅和清澈,看得出来刚才他说的都是真心话,确实像跟着自己做事。

舒雨同时也很不解,自己与身法猴第一次照面,连认识都谈不上,身法猴怎么会想着给自己做事,

舒雨见身法猴只是要求跟自己做事,并不是要伤害自己,不由放下心来,从南宫默的背后走了出来,好奇的看着身法猴说道:

“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怎么会想着跟我做事,再者说,我也没有合适的工作供你做呀!”

身法猴摸着八字胡,很是自信的说道:

“在下看的出来,姑娘虽为女流之辈,实质是做大事之人,在下生平最瞧不起那些官宦世家,但姑娘你不一样,所以在下愿意追随,至于做事吗!姑娘身边不是还缺少个护卫不是吗!在下不才,怎么也算是六阶高手,寻常护卫还是近不了身,定能护卫姑娘周全。”

舒雨更加疑惑,自己只是和身法猴第一次照面,他怎么就笃定自己是干大事的人,另外自己也没钱请保镖呀。

舒雨淡淡说道:“阁下要找护卫之职,怕是找错人,我一穷二白的,要护卫干嘛,难不成还有人抢劫我一个穷光蛋不成。”

身法猴也不着急,只是笑笑说道:“姑娘真是健忘,今日之事不是教训?今日之事难道是因为钱财?如当时姑娘身旁有个护卫,何至于有此一出。”

身法猴很会举例,赶紧将早上发生的这件事搬出来教育舒雨。

舒雨眉头一皱,早上之事确实是个意外。

“那只不过是个”舒雨刚想说这个事情是个意外,但后面想想身法猴说的的确有道理,现在自己活在封建社会,不是21世纪。

21世纪是个法制社会,安全度相对较高,但有钱人不也得请几个保镖保护着自己,现在自己对这个社会一知半解,谁也不知道明天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真的有个保镖,确实会比较安全点。

“好吧!你说的对,你想要多少薪水。”

舒雨觉得身份猴说的有理,加上身法猴自己说的功夫不错,当个保镖应该没有问题,随之试探的问道。

“每月五两纹银。”

身法猴伸出了一个巴掌,盯着舒雨说道。

“什么,你不如去抢就好了,还五两纹银,雨姐,我们走,别理这个疯子。”

夏竹听到身法猴一开口就要五两银子,赶紧拉着舒雨要走人,生怕舒雨被诓骗了。

舒雨听到身法猴的要求,反而应答了下来:“好!五两就五两,从今开始,你就是我的护卫,但是目前我没有钱,但你放心,我绝不会拖欠你的工资。另外一个,我现在只是寄宿在别人家里,住宿方面你自己安排,每天早上到世子府等我就行。”

舒雨虽然对钱还没有概念,但也知道身法猴开的价格有点高,之前听夏竹说过,目前的护卫月薪低的只有一两银子最高的也不过三两银子,身法猴的要求等于是高出了平常护卫好几倍工资。

但舒雨相信,敢开高工资的人,都有一定本事,如果身法猴工资要低了,自己还不一定要他呢?

“雨姐,你忘记夏竹跟你说了吗!我们管家一个月也才一千铜板,护卫也才1两,你怎么能给他五两呢?”

夏竹担心舒雨还不明白五两纹银的概念,赶紧又在耳边提醒了一遍,显得很是焦急。

舒雨拍了拍夏竹的手,给了一个我懂的眼神,并没有在向她解释什么,而是对身法猴在次问道:

“既然我同意你替我做事,但我总得简单了解一下你的个人信息吧!还有之前你都干嘛的呢?”

身法猴难得正色一次,拱了供手道:“在下候至明,练得一身猴意拳法,进品六阶,身法似猴,人送外号身法猴。以走街串巷,探卖情报为生。”

身法猴脸皮也是够厚,偷鸡摸狗,弄点八卦的事情,被他说的变成高大上的职业。

舒雨大概了解一下身法猴,自然没听出其他的含义出来,也没有在继续询问什么,对身法猴吩咐道:

“既然这样,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准时来上班。”

身法猴被舒雨说的莫名其妙,疑惑的问道:

“何为上班。”

舒雨无奈的解释道:“就是就是做事!”

舒雨想了半天,用了“做事”这个词才勉强解释过去。

“在下明白了,明天我会准时来上班,告辞。”

身法猴施了一礼,讲完话后也不等舒雨说什么,就一个跳跃,出了青楼,转眼间消失不见,的确灵活的像只猴子一样。

第29章安全返府

众人见身法猴离去,才又重新走出青楼,往世子府的方向离去。

回到世子府,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宋京独自一人在正厅焦急的等待,来回踱步,这时,有丫鬟来禀告,南宫默将舒雨安全的带回来,已经回到府上。

宋京听到好消息,赶紧出门迎接,看到南宫默一群人正好跨进大门,为首是舒雨挽着夏竹二人,身后跟着宋伯和南宫默以及一众家丁。

宋京难掩兴奋之色,看到舒雨安然无恙的回来,松了一口气,小跑了两步来到众人面前,关心的对舒雨问道:

“小雨,怎么样,没伤着吧!那青楼可曾对你无礼或施暴!”

舒雨见到宋京关心,心里也是暖暖的,赶紧开口答谢道:

“谢谢,我没事,今天还好你及时派宋伯过来搭救,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京听到舒雨没事,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这就替你讨回公道。”

转而吩咐宋伯说道:“去府衙找赵崇文,让他带人将那家青楼给我封了,将那老鸨押进大牢,等候发落。”

舒雨听到宋京要封了万紫楼,赶紧出言阻止道:“慢着,宋京,这件事情已经揭过去了,该讨的公道我已经讨回来了,万紫楼我还有别的用处,就不用惊动官府去查封了,老鸨也受到相应的处罚,用不着关她进大牢。”

宋京不解的看了一眼舒雨,转而问宋伯:“将事情经过细细道来。”

舒雨见宋京这么关心自己,才刚回来就问东问西,还要替自己报仇,心暖的同时也对宋京不够体贴稍微有点不满,此时他们一群人还站在院子里,宋京还在东问西问。

佯装不满的对宋京说道:

“喂,世子大人,能不能让我们先进去喝口水在向你做详细汇报吗?你让我们一群人站在这院子里站到什么时候”

宋京此时才发现刚才因为太着急,忽略了他们的感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赶紧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让舒雨先行进屋,随后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

舒雨回来后对宋京的一举一动,南宫默都看在眼里,虽然表情毫无变化,内心却充满疑惑,猜测这位姑娘是何方神圣,为何对到世子是这种态度,直呼名讳不说,还用那种口气对世子说话,毫无尊卑,两人像是极为熟悉,不像世子所说昨天才认识的姑娘。

如果世子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自然无妨,可是以世子尊贵的身份,如此做派,莫不是此女子世子的心上人,想到此处,南宫默不由来的一阵失落,自己都没察觉。

南宫默显然想的太多,舒雨穿越前作为一个销售总监,擅长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点类似于自来熟。

所以舒雨的行径和现在的其他大家闺秀有点不一样,南宫默误会也是正常。

南宫默带着疑惑也跟着舒雨和世子进了正厅,宋伯躬身在一旁,等待众人落座。

舒雨见到宋伯站在一旁,赶紧招呼宋伯说道:“宋伯,你站着干嘛,赶紧坐呀!”

宋伯笑笑回应道:“老奴不敢,老奴站着就行。”

舒雨不解的看了一下四周,疑惑道:“这又不是没有凳子,干嘛站着?”

众人已经习惯舒雨的作风,也都没有解释什么,连宋京也只是笑笑不说话,唯独一旁的南宫默神色充满不解。

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物,对宋京貌似没那么尊重,反而礼贤下人,对待宋伯这群下人恭敬了许多。

宋伯依旧不肯落座,站着向舒雨施礼说道:

“小姐,老奴习惯站着,小姐您请坐,不需要管老奴。”

宋伯也知道舒雨不是宋国人,她们的生活习惯和社会制度可能与宋国不一样,所以也没过多解释那些礼法尊卑的事情,而是简单的应付一句。

“好吧!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舒雨见宋伯坚持,也没有在强求,自己挑了张凳子坐下。

“宋伯,将今日之事细细道来。”

宋京见舒雨和南宫默都落座,也赶紧询问宋伯,迫切的想知道事情发展经过。

宋伯施了一礼,缓缓开口,将众人去到青楼,老鸨阻拦,最后老鸨将舒雨丢下楼,南宫默英雄救美,赵大人出面过来调节,说到赵大人邀请南宫默一事时,眼睛不自觉的瞟了一眼南宫默,又继续将舒雨撕碎青楼众女子的卖身契,承诺给青楼女子安排工作的所有细节一一说给宋京听。

宋京在听到赵崇文邀请南宫默的时候,也是看了一眼南宫默,发现南宫默面无改色,一副问心无愧的神色,宋京也马上恢复了神色,继续听宋伯娓娓道来。

当听到舒雨霸气的甩了老鸨一巴掌,将所有卖身契撕碎的时候,也跟着叫了一声好。

一旁的舒雨听宋伯不时的夸赞自己,脸色顿时浮起了一丝红晕,显然感到不好意思。

其实在甩老鸨那一巴掌的时候,自己也是害怕极了,心跳的厉害。

从小到大,舒雨没有跟谁红过脸,更别说打人,就连当时与继母明争暗斗的时候,也是处处忍让,才会让继母有了可乘之机。

当时甩老鸨那一巴掌,也是仗着有南宫默和宋伯在,加上当时自己的情绪的确很愤怒。

老鸨当着自己的面还要威胁那群弱势群体,如果不给她一个下马威,怕自己不仅没救了那群人,反而害了她们。

现在宋伯却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夸自己,顿时觉得羞愧难当。

也难怪宋伯会夸赞舒雨,毕竟舒雨的行径和当代女性完全不一样,当代女性只会逆来顺受,不敢有自己的主张,更别说去打人和拯救那些风尘女子,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

但舒雨就敢,这不是单纯甩老鸨一个耳光那么简单,而是关乎百来口性命生存的事。

宋京听完宋伯的陈述,由衷的赞美了一番舒雨,夸赞道:

“小雨深陷狼窝,与之斗智斗勇,举手投足间更拯救上百名风尘女子,此等行径古往今来第一人,京佩服。”

第30章惊世骇俗

舒雨被宋京夸得更无地自容,整个人如坐针毡,在舒雨看来,这只不过是顺便的事情,怎么会扯上斗智斗勇。

自己也只是狐假虎威而已,至于古往今来第一人,这个词就更夸张了,自己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来当第一人。

舒雨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们就不要在取笑我了,换成任何一人,在那时候也会像我一样这么做的吧!”

舒雨脸红的像苹果,实在受不了古人夸人的词,整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小姐,老奴所语并非虚话,小姐当时的处境,换做她人,早已花容失色,惊慌不已,哪有心境与老鸨周全,还敢夺走撕毁出众女子的卖身契,您可知道那些卖身契至少好几千两的银子,也是那个老鸨之前被您吓着,不然非得跟你拼命不可。”

宋伯如是分析道。

舒雨听后想想也是后怕,当时自己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计算那些卖身契的价值。

确实如宋伯所言,如果自己一下子被人撕掉了好几千两银子,是不是也会拼命。

“小雨,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好奇你能给那些青楼女子安排什么工作。”

宋京也很好奇,女子能干什么工作,舒雨又拿什么工作供那些女子去做。

舒雨回过神来,听到宋京询问,回答道:“我心里是有些计划,但这个事情还得找你帮忙,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求太过分,只需要你借我一些钱就可以,我可以给你写借条付利息,如果时间太长,到时候本金双倍付你也行。”

舒雨早就想好,现在唯一能帮他忙的,就只有宋京,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只有宋京一个朋友,看他家大业大,应该不缺钱。

陆双儿的家庭本来就是入不敷出,贫苦人家,自己不可能回去也不会向她的母亲要钱,毕竟陆双儿严格上来说已经死了,自己现在是借尸还魂,已经欠了陆双儿一条命,怎么还好意思去向她母亲开口借钱,唯一的办法只能找宋京了。

“银两之事,大可放心,虽说本公子未拿朝廷俸禄,也无继承家业,但每个月父王还是会拨些银两供我生活,只是不知道小雨需要多少,我好让管家准备准备。再者您借银两作甚,难不成要养着那些青楼众女子?”

宋京很爽快的就答应舒雨的请求,只是还是没搞明白舒雨拿钱到底要干嘛!

“借钱自然是要钱生钱了,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启动资金需要多少,等我算好了,我在跟你说,至于养着那些女子,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是提供工作岗位让他们赚钱,让他们可以养活自己,不是干养着他们。”

舒雨见宋京答应借钱,心里悬着一颗心总算下来一半,她其实蛮担心宋京是小气鬼,不借钱给她,到时候项目启动不起来,还拿什么工作去给那些青楼的女人做。

“哦!有趣,京倒想知道小雨如何钱生钱?莫非银两还分公母不成……哈哈”

宋京自以为幽默的调侃了一句,说完还自己哈哈的干笑了两声,发现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收起了笑声。

舒雨并没有在意宋京的开玩笑,而是一本正色道:

“我发现在你们古宋国,有很多生活用品都没有,我决定研发些生活用品出来,肯定大卖。”

舒雨差点说漏嘴,说成你们古人,发现不对后,赶紧又开口换成宋国。

“生活用品?”众人的表情如出一辙,都是疑惑的邹着眉头。

只有宋京还算淡定,已经见怪不过,见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眼睛撇了一眼众人,咳嗽了一声示意阻止,众人重新安静后,继续倾听。

舒雨继续说道:“比如你现在用的铜镜,我可以研发一种玻璃的镜子出来,那照出来的影像比铜镜清晰一千倍,还有洗澡的时候,你们都没有用过香皂,洗衣服都没用过肥皂。”

“肥皂,香皂,何为肥皂香皂,那是什么东西,洗澡怎么还用香皂,以前都没听说过,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是呀!我也没听说过呀!怎么洗衣服还得用肥皂,也不知道是何物!”

众家丁听到新名词,都忍不住要议论一下,宋京听到这些七嘴八舌的话,顿时有点恼怒。

“再有打断小雨说话的人,出去自领仗责。”宋京威严的说道。

“是”

众人见世子发怒,应了一声后,纷纷闭嘴。

“还用你们上厕所时用的纸”

舒雨刚要继续,这次是宋京开口打断:

“小雨,京实在不明,何为厕所。”

“厕所,厕所,就是你们说的茅房,茅房明白吗?”

舒雨努力的回想电视剧里古代对厕所的称呼,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宋京看。

宋京听到茅房二字,又看到舒雨那样看着自己,联想到了什么,瞬间红了脸颊,又接着问道:“为何茅房要用纸。”

舒雨身为现代人,又在国外长大,对于这些隐私事情自然没有过多的不好意思,而是直言不讳的说道:

“我看到你们上厕所的时候都不用纸,只用竹片来代替,那多不舒服呀!纸比较柔软,而且也干净,干嘛不用。”

众人听到舒雨说这些隐私的事情,各个红着脸别过脸去,连一直都没有啥表情的南宫默此时也是尴尬异常。

舒雨见众人奇怪的表情,不解的问道:

“怎么都这个表情,我说错了什么了吗?”

“小雨的言论实在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京相信小雨有非常人的本领,只要小雨有需求,尽管向宋伯开口就是,不管是钱财还是其他。

只是京还有一事不明,不吐不快,小雨可知道纸乃文房四宝之一,造价亦不便宜,像我虽为皇室,亦要节俭,更何况寻常百姓家,家中无纸比比皆是。”

“你们现在用的纸,跟我之后要造的纸完全不一样,至于说现在的纸贵,是因为你们的工艺不对,生产不了大批量,如果我能大批量生产,成本自然就降下来,到时候人人都能用得起。”

舒雨本想将宣纸和卫生纸的差异顺便说一下,想想还是算了,说了他们不一定能听得懂,就挑了最简单的来说。

宋京一想到舒雨要将文房四宝之一的纸拿来茅房用,都能想到以后宋国的文坛必定会起惊涛骇浪,肯定会遭那些文人的口伐笔诛。

但也没有劝舒雨别做这事,毕竟东西还没出来,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况且舒雨确实与常人不同,说不准还真的被世人所接受也说不一定。

宋京实在不敢继续和舒雨聊下去,怕等会又出来一些惊世骇俗的东西,既然要支持,那就不用再多问。

第31章毫无形象

宋京还真猜对了,舒雨后面的确要说女生用的卫生巾和内衣的事情。

对于宋京他们几个传统的老爷们,舒雨如果把这种女性私密的话题一说,那不是要把这群大老爷们羞得躲进被窝里。

南宫默终于明白下午宋京嘟囔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等见了小雨,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惊世骇俗,尊卑有序。”

南宫默心底想着,这个姑娘的确异于常人,行事作风,言谈举止从未见过,不顾世俗眼光,随心所欲,对待尊贵之人不卑不亢,对待下人,无高高在上之姿,真乃奇人。

南宫默不由好奇的多看了舒雨两眼,眼睛时不时的瞄了一下,看着秀发下清秀的脸庞,心里那股情愫偷偷萌芽,自己却未可知。

舒雨见宋京不想继续讨论,全力支持自己,心里乐开了花,笑眯眯向宋京答谢道:“那舒雨先谢谢世子大人的鼎力支持,你放心,只要我舒雨发达了,我也会照顾照顾你,呵呵。”

舒雨心情大好,难免也跟宋京开起玩笑来!

此时,宋京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对众人说道:

“好了,天色已晚,众人也都饿了吧!宋伯,吩咐下去准备膳食,今晚我也想和南宫兄痛饮几杯,刚到月港城,就帮我救出了小雨,我得好好谢谢他。”

宋京见事情聊的差不多,舒雨也安然无恙,重要的是南宫默居然被派来协助自己,心情也是大好,为了拉拢南宫默和自己的距离,借用舒雨的事情说事。

赶紧让宋伯准备晚餐,要跟南宫默喝几杯。

舒雨听到宋京提起南宫默,才想起这个救命恩人,话说这个南宫默怎么这么低调,低调到让人容易忽略。

虽然南宫默救过自己,但如果不是宋京再次提起,自己都差点把他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物存在。

舒雨再次看向南宫默,出自素养的本能,一向有亲和力的舒雨向南宫默微微一笑,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没想到南宫默见舒雨向他微笑,脸赶紧转向别的地方,不敢看她。

而在舒雨看来,南宫默见到她,突然将脸撇了过去,让舒雨产生了误会,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自己有得罪过他吗?

难道是自己忽略了他,有怨气,这也不能怪我呀!是他实在太低调,容易让人忽略好不好,算了,算了,怎么说,人家也救了自己一命,还长得那么帅,最重要是人家还那么有男人味,原谅他吧!大不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多跟他喝两杯,当做赔礼了。

舒雨就因为南宫默一个小小动作,就联想到了许多,就在舒雨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宋伯进来躬身说道:

“世子,饭菜已经备好,请移步偏厅用膳。”

舒雨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此时听说晚餐准备好了,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也不管什么礼仪不礼仪,还未等宋京招呼,自己先出了正厅,往偏厅去了。

舒雨心想暗暗咒骂,但也不知道该骂谁,自己怎么这么命苦,每天只能吃一餐,刚穿越来的时候,碰到陆双儿在荒郊野外,也是一天没吃,早上跟夏竹出去,本想着很快能回来,早餐都没吃就出去,谁料到又被青楼的人抓了去,到现在还颗粒未进。

南宫默跟在宋京后面,不敢像舒雨一样胡来,舒雨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也不管后面的人磨磨蹭蹭,三步并做两步走,大步走在宋京和南宫默的前面,就差跑起来了,完全没有丝毫大家闺秀的莲花步姿态,顾及淑女形象。

宋京看舒雨大步流星的走路像个男生一样,丝毫不顾及女子形象。

只是笑笑摇了摇头,对身后的南宫默说道:“此女子如何。”

南宫默拱手施礼道:“奇人,异于寻常女子。”

宋京听到南宫默简短的评价,继续说道:“小雨并非我宋国之人,她的家乡叫洛杉矶,与我宋国千里之遥,为求生存,到我宋国之境,与家人走散,被青楼掳去,逃至荒郊野岭遇上我,我见她出言与寻常女子有别,特接回府。”

南宫默听到宋京说了舒雨的一些情况,还知道宋京接舒雨回来的理由,一副冷冰冰的脸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好奇的问道:“世子中意此女子。”

宋京没想到南宫默会这样一问,没有正面回答:“呵呵,我将她当师长,小雨家乡的制度与我宋国有很大区别,往后在说给你听。”

说完再也不理南宫默,眼见舒雨已经进了偏厅,快步跟上舒雨,南宫默虽然好奇舒雨的家乡跟宋国有什么不一样,但宋京不说,他也没问,见宋京快步,自己也跟上宋京往偏厅去了。

两人来到偏厅,舒雨早已落座餐桌之上,看到两人进来,不满的说道:

“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走路比女人还慢,赶紧上桌,我都要饿死了。”

舒雨说话方式,没那么多规矩,觉得怎么舒服怎么来,在现代人眼里,是平常不过,但在这个年代的背景制度下,在南宫默和宋京看来,就是另类。

南宫默蹙着眉头,站在宋京身后没有说话,显然很不习惯。

而宋京显然已经习惯,只是笑呵呵的说道:

“小雨,先请,不必拘礼。”

说完后又对南宫默施了一礼说道:

“南宫兄,落座吧!”

南宫默见宋京施礼,也赶紧躬身还了一礼说道:

“世子先请。”

两人落座后,舒雨盯着满桌佳肴,就差流口水,缓缓说道:

“那怎么行,怎么说你也是主人,我一个人坐在这边先吃,算怎么回事,显得我没有教养。”

舒雨简直是一个矛盾体,既然先落座,又不自己先吃,嘴里又是一大推的大道理,将南宫默和宋京给整懵了。

宋京见舒雨两眼放光,但还是克制自己的样子,煞是可爱,赶紧说道:“小雨,饿了就赶紧动筷子,不用拘礼。”

舒雨等的就是南宫默这一句话,眯着双眼笑呵呵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舒雨可爱的模样也惹得宋京笑了起来,也不忘记招呼一旁的南宫默,向南宫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32章觥筹交错

宋京见舒雨开始大快朵颐,赶紧招呼南宫默说道:

“南宫兄,京感谢南宫兄千里迢迢跑来助京,京敬你,京先干为敬了。”

宋京刚上桌,就端起酒杯要和南宫默碰干杯。

一旁的南宫默见宋京举杯,赶紧还礼,端起酒杯刚要和宋京碰杯,嘴里说道:

“世子”

“等一下。”

南宫默刚想说话,就被舒雨打断,两个人疑惑的看着舒雨。

舒雨放下筷子,夺下两人的酒杯,嘟着嘴佯装生气的说道:

“你们两个着什么急呀!先吃几口菜垫垫肚子在来喝酒,空腹喝酒很伤胃,连小孩都知道的事情,怎么你们两个大男人反而不懂。赶紧先吃。”

南宫默和宋京看着夺去酒杯的舒雨,之后又对视了一眼,南宫默依旧毫无表情,宋京却呵呵的笑道:

“呵呵有理,有理,南宫兄,吃菜吧!”

舒雨的行为已经完全颠覆南宫默眼里女子的形象,在宴席上,女主人一般不上桌,就算上桌,也只会对客人或家里的男人斟酒。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在饭桌上抢下男人的酒杯,阻止男人喝酒的,舒雨算是第一个。

舒雨见到还在发呆的南宫默,眨着美丽的双眸看着南宫默说道:

“南宫少爷,饭菜不合胃口吗?怎么都不动筷子?”

南宫默最顶不住舒雨这样看他,总让他觉得心里怪异的很,赶紧低头应道:

“不会。”

说完拿起筷子,慌乱的夹起菜来,不敢面向舒雨。

舒雨将南宫默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噗嗤的笑了一下,不在管南宫默,夹了一口青菜,放进自己的碗里,细细品尝。

吃了几口菜,南宫默重新端起酒杯,先瞄了一眼舒雨,见舒雨没在阻拦,转而对宋京说道:

“世子,默敬您一杯。”

“等等”

宋京刚端起酒杯,舒雨又出来打断,只不过此次没有再去夺宋京和南宫默的酒杯。

宋京不解的问道:

“小雨,这饭菜已经吃了,怎么还不能喝吗?”

宋京和南宫默同时看向舒雨,同样疑惑的表情。

舒雨看到两人的表情,莞尔一笑,说道:

“能喝,能喝,我也没说不能喝呀!只不过你们两个太没意思了,我们桌上坐着三个人,就你们两个举杯,把我当空气吗?来,我敬你们两个,能够认识你们,是我舒雨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完自己就干了,舒雨说的都是真心话,刚来这里,就两次遇险,如果没有碰到宋京。

自己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下午如果不是南宫默接着自己,估计也一命乎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次穿越呢?

南宫默和宋京相视一眼,南宫默现在也见怪不怪,哪怕舒雨现在再有奇怪的举动,自己也已经麻木,看着舒雨一饮而尽,自己也跟着干掉手中酒。

宋京看到舒雨和南宫默都干了手中的酒,自己也没拉下,赶紧喝了杯中酒,对着舒雨夸赞道:

“小雨巾帼不让须眉,京佩服,向来少有女子喝酒,小雨海量,哈哈……”

舒雨微微一笑,说道:

“喝点小酒算什么,想当年我出去应酬的时候,多少个大老板想用白酒将我灌醉,什么高粱酒,伏特加,深水炸弹,咱都不在话下,咱白酒两斤半,啤酒随便灌。”

“深水炸弹,伏特加?”

南宫默好奇的看着宋京,想在宋京那里得到答案。宋京苦笑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宋京早已习惯舒雨的一些新名词,深水炸弹和伏特加确实难以理解,也是好奇的问道:

“小雨,白酒,高粱酒勉强可以理解,这深水炸弹和伏特加实在不知是何物,也是酒吗?”

舒雨笑着解释道:“呵呵,伏特加是一种蒸馏酒,有机会我试试能不能找到原材料,酿点给你们尝尝,至于深水炸弹,其实是一种调和酒,几种酒混在一起,那个就算了。”

舒雨刚想在说什么,不料一旁的南宫默却很扫兴的悠悠说道。

“大家闺秀,抛头露面,饮酒作乐,实在有失风化。”

宋京清楚南宫默刚接触舒雨,对于舒雨的举动和宋国的风俗礼仪很多不同,开口帮舒雨解释道:

“南宫兄,小雨并非我宋国人,风俗礼仪有所不同,南宫兄多包涵,勿忌。据小雨复述,小雨家乡百姓富庶,亦有我宋国可学之处。”

舒雨刚刚听到南宫默批判自己,眉头微蹙,刚想解释什么,就被宋京抢先,感激的看了宋京一眼。

南宫默听到宋京吹捧他国文化,还要向人家学习,心里明显不服气,开口反驳了宋京说道:

“普天之下,除我宋国是礼仪之邦,其他诸国皆是未开化的蛮夷,哪有可学之处。”

宋京知道南宫默的品性,看他反驳自己,也没有在意,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端起酒杯自顾的喝起酒来。

舒雨并不在意南宫默的言词,毕竟在那种社会背景制度下,夜郎自大也情有可言,社会信息闭塞,只看到自己的强大也是正常。

舒雨并不会因为南宫默的几句话就对他有意见,而是懒得再跟他扯这些事情。

舒雨意外的是宋京这个人,贵为皇室血统,没有半点骄奢淫逸的毛病,更难能可贵是能认清自己,认清自己的国家,对自己的国家不贬低,对他国也不低看。

更重要是能礼贤下士,有一颗好学的心,也能把百姓放在心上,这样的人以后有机会登基的话,也不失为是一个好皇帝。

只是昨天晚上宋京给她的感官又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这是一个很矛盾的结合体。

一个想要做大事,却沉不住气,这完全不符合,除非宋京是个虚伪之人,故意表现自己的缺点出来,让人放松警惕,那这样的人城府实在是深,的确可怕。

就在舒雨三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际。

另外一边的府衙之内,赵崇文却愤怒的摔着杯子,以表自己心中的愤怒之气。

也是在这样氛围里,一场针对舒雨的阴谋在悄悄展开。

第33章阴谋

赵崇文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众奴仆均不敢靠前,只有他的夫人柳氏见自家男人发那么大的脾气,重新端了一杯茶走上前来安慰,问道:

“老爷消消气,何事发这么大脾气,气坏了身子那可如何是好。”

见来人是内妻柳氏,收敛了一点火气,这赵崇文虽为俯允,也是惧内,谁让这柳氏的娘家比赵崇文有权有势。

赵崇文缓了缓神色愠怒的说道:

“哼!不知道世子府哪里冒出来一个野丫头,居然断了本府的一条财路,这口气怎能咽的下去。”

柳氏听闻是一个丫头惹恼的老爷,不由好奇的问道:

“哦!这野丫头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能耐,居然能断了老爷财路,难道是世子府的手笔?也不知断了老爷哪条财路。”

赵崇文也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世子府故意为之,但是自己与万紫楼的关系,做的极为隐蔽,世子府不可能得知。

再者说,下午的所有经过自己都在现场,世子府想要关闭万紫楼,完全不需要那个丫头出面,一句话就够了,何必大费周章。

哪怕世子府知道自己与万紫楼的关系,现在朝局紧张,各大势力都在争相拉拢人才,自己身为月港城的俯允,虽然搬不上台面,但自己內妻的家族也是各位王爷争相拉拢的对象,世子府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小的青楼,此时得罪自己。

赵崇文推翻柳氏的猜测道:

“此事应该与世子府无关,也不是世子府授意为之,也不知那女子是何方神圣,竟将万紫楼众青楼女子遣散,亦要关掉万紫楼。”

赵崇文气稍微顺了一点,将下午在万紫楼发生的事情经过娓娓道给柳氏听。

柳氏听完赵崇文叙述,不急不脑,而是微微一笑说道:

“听老爷意思,此事还未成定局,至少我们还有半个月时间周旋,只要那姑娘无法提供那些女子工作,事情还是有转圜的余地。”

这柳氏本就是聪慧之人,听赵崇文三言两语,立马道出其中利害关系。

这赵崇文能有今天,全靠柳氏的功劳,柳氏一族本就是京都的名门望族,加上柳氏自己聪慧毒辣,赵崇文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赵崇文听后柳氏如此说,顿时两眼放光,饶有兴致问道:

“哦!莫非夫人已有妙计。”

这柳氏凤眸一转,附耳在赵崇文耳边私语了几句,顿时将赵崇文乐的合不拢嘴,嘴里直夸:“妙计,妙计,夫人果然是本府的贤内助,有夫人在,本府无忧矣!”

柳氏见到赵崇文转忧为喜,也是心花怒放,嘴里却虚伪的回复道:

“贱妾浅薄建议,哪及的上老爷深谋远虑,只是刚才老爷急火攻心,未理清思路而已,相信老爷也要有谋划。”

柳氏在赵崇文面前给足了他面子,虽然娘家比赵崇文有权有势,但柳氏从来没有因为娘家的权势踩着赵崇文,反而捧着他,让赵崇文很有面子。

在外人眼里,赵崇文非常惧内,但只有赵崇文自己清楚,他其实是疼惜自己的夫人。

赵崇文听到柳氏的一顿捧,心情自然变好,本来高兴的神情突然又皱起了眉头说道:

“可是,那丫头将青楼那些女子的卖身契统统撕碎,就算这方法奏效,那些姑娘也可以堂而皇之的离去,哪怕万紫楼重新落入我手,也得重新耗费几千两银子重新买人,似乎有些不划算。”

柳氏却不以为然说道:

“老爷糊涂,那卖身契虽然损毁,依照我宋国律例,卖身契意外损毁,只要主人向官府申请,报上详细信息,有府衙开具文书,那卖身契同样奏效,老爷重新拟定一份即可,老爷是府允,有这权利。如有不从,威逼利诱,哪个青楼女子敢以老爷作对。”

柳氏心思缜密,言语就想将舒雨所做的一切尽数付之东流。

赵崇文听后哈哈一笑,由衷的佩服柳氏说道:

“夫人言之有理,本府这就传老鸨过来,商议此事。”

赵崇文满意的点点头,对这个夫人越来越满意,简直就是自己的智囊团。

柳氏听到赵崇文要找老鸨,又交代了一句:

“大人且慢,妾身还有话交代。”

说完又是在赵崇文耳畔密语一番才离去。

此时赵崇文的神情与刚才摔杯子简直判若两人,充满兴奋之色,赶紧吩咐府里管家去请万紫楼的老鸨过来商议事情。

不一会功夫,老鸨就被赵崇文管家带了过来,老鸨进门刚看到赵崇文,就噗通一下跪倒在赵崇文脚下,嘴里哭着叫冤道:

“赵大人,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呀!定帮奴家讨回公道呀!”

赵崇文很了解这个老鸨,对她跪倒在地并没有去扶她,而是说淡淡的说道:

“好了好了,此时让苏妈妈过来,就是为了苏妈妈的事,看苏妈妈受委屈,本府怎么会不上心,叫你过来,就是为了万紫楼的事情,你先起来说话吧!”

老鸨听到赵崇文这么说,一脸欣喜之色,赶紧道谢:“谢赵大人,奴家就知道赵大人不会不管奴家。”

老鸨听见赵崇文找自己来,就是要解决自己的事情,顿时喜笑颜开,换了个人,刚才还梨花带雨的喊冤,这会脸上以毫无泪痕,这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的表演连现在的影后都难于企及。

赵崇文撇了一眼老鸨,继续淡淡的说道:

“不过,此次我帮你解决了这个事情,本府也是有条件的。”

赵崇文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这才是他让老板过来的目的。

“大人,只要能要回青楼,大人有什么条件,奴家都应允了。”

老鸨知道能赵崇文能拿回青楼,也没有先去听赵崇文的条件,开口直接就答应了。

赵崇文听到老鸨还未知道条件,就先答应,也是不急不缓,很是无耻的说道:

“很好,此时事情解决之后,以后万紫楼八成的收益归我,你拿两成。”

这老鸨等听清赵崇文的条件后,瞬间着急起来说道:

“大人,这怎么行,万紫楼是奴家辛辛苦苦经营起来,您拿三成收益,已经够多了,怎么还要拿八成,您这不是要了奴家的命吗?”



第34章趁火打劫

老鸨本以为赵崇文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此时自己受委屈,赵崇文是出自真心的要帮自己,没想到赵崇文是趁火打劫。

赵崇文来到月港城上任,凭着自己是府允的身份,虽未掏半分钱,但也帮万紫楼扫掉了东街其他青楼,让万紫楼在东街一家独大,生意也比以往好了很多。

但万紫楼每个月都要给赵崇文五成的收益,每个月好几百两,没想到这次赵崇文狮子大开口,居然多要三成,那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赵崇文冷哼了一声,阴狠的说道:

“苏妈妈,你可考虑清楚了,此事也只有本府能办,你现在没了青楼那些女子的卖身契,也等同于亏了几千两,按照我宋国律法,本府可以在出一份官府文书,证明那些女子的卖身契只是意外损毁,届时在补全卖身契,那这些女子也等于还是你老鸨的,这笔账苏妈妈不会算吗?”

赵崇文背着手,并不着急,看都不看老鸨一眼,就等着老鸨自己钻进套来。

老鸨听到赵崇文如此说,心里恨得牙痒痒,以往巴结赵崇文,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这府允能在自己落难的时候,帮衬自己一把,没想到真出了事,这老狐狸却露出真面目,不仅不帮衬,还落井下石。

老鸨心底已经服软,尝试着能多要回一点分成,开口哀求道:

“赵大人,您给奴家留条活路,你六奴家四,您看可行。”

老鸨知道想要要回这青楼,的确也只能赵崇文帮忙,只能尝试的讨价还价,毕竟聊胜于无。

赵崇文听到老鸨讨价还价,冷哼了一声说道:

“苏妈妈,本府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本府只是通知你而已,给你两成是往后经营的酬劳,如果你不愿意,本府重新找位妈妈接管万紫楼就是,没有你苏妈妈,那青楼还是能照常营业的。

你可别忘了,在这月港城一亩三分地,可是本府说了算,想要你一个小小的万紫楼,那是弹指间的事情,本府有一百种方法将你万紫楼占为己有,给你两成,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不然,本府一成都不会给你。”

赵崇文失去了耐心,不在跟老鸨继续啰嗦,直接打断了老鸨的念头。

老鸨听后更是如雷灌顶,这赵崇文显然贪得无厌,一点都让步,自己现在也无可奈何。

确实如赵崇文说的,赵崇文想要将青楼据为几有,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失去了青楼那些女子的卖身契,自己只留了个青楼的空壳,赵崇文想要霸占,那只是一纸文书的事。

老鸨心里有苦也只能往心里头咽,无奈的接受道:

“奴家任凭大人做主就是,两成就两成。”

老鸨再也没有那股兴奋之色,只剩下满脸忧愁,拿这两成的收益,还不如关掉青楼,给舒雨,说不准舒雨真的能替自己谋得出路,比开青楼的收益还好。

赵崇文见老鸨彻底服软,也开口安慰道:“好了,苏妈妈,本府也不会亏待与你,只要你继续用心经营,本府会想办法让万紫楼成为月港城独一无二的青楼,届时收益比现在多了好几成,又何愁没有钱财。”

这赵崇文刚给老鸨一巴掌,现在又给了一颗甜枣,但老鸨心里清楚,虽说月港城还有其他青楼,但生意都不怎么样,万紫楼已经是月港城的头牌青楼,就算月港城所有的青楼都关了,也无法新增多少的生意。

这只不过赵崇文想堵住自己的怨气而已,但自己也只能无奈应允,谁让赵崇文是俯允,自己是平民百姓。

老鸨只能弱弱福礼应道:

“任凭大人吩咐。”

赵崇文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

“你下午说那个姑娘是你从人贩手里买的,可是事实?”

老鸨此时心情已经很低落,听到赵崇文询问,又不敢不答,淡淡的回复道:

“奴家不敢诳语,确实是奴家从人贩哪里购得,那贩子可以作证。”

赵崇文听到有人证,心里一喜,向老鸨询问了舒雨详细信息后,赶紧吩咐管家去找来人贩和卖主。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那管家带回来了两个人,一个就是市场那人贩,另外一个显然就是舒雨,应该说是陆双儿的生父。

两人进来就跪拜在赵崇文跟前,两人不知道赵崇文找他们是因为什么事,以为惹上了官司,两人战战兢兢,磕了个头异口同声喊到:

“草民拜见赵大人。”

赵崇文见两人拜倒,也没去指示他们站起,就让他们跪在地上答话。

赵崇文问老鸨:

“这两人哪个是人贩?”

老鸨刚想要应答,不料那个人贩抢先一步回答道:

“赵大人,小人虽为贩子,但每月都有上交税钱,亦有文书为凭,小人并无越雷池半步。”

这人贩不清楚自己犯了什么事,赶紧向赵崇文解释起来。

赵崇文听到人贩子答话,反而询问老鸨:

“可是此人手中购得。”

老鸨瞄了一眼人贩,应声道:

“是……”

赵崇文对跪在地上的人贩说道:

“之前你贩给苏妈妈一名女子,此人名唤陆双儿,你可有印象?”

人贩一听陆双儿名字,马上想了起来,正是前天给自己带来好几倍利润的姑娘,哪能想不起来。

人贩赶紧点头指着旁边陆双儿的生父应道:

“知道,知道,陆双儿那个姑娘长得水灵,小人自然记得,那姑娘正是我从他手里买来的。”

赵崇文看了人贩子指着那个人厉声问道:

“陆双儿可是你的女儿。”

陆双儿的生父陆秦见赵崇文厉声责问,吓得浑身颤栗,赶紧磕头说道:

“大人饶命,小人将陆双儿卖给他以后,就与陆双儿毫无关系,不知道那丫头怎么惹的大人,小人毫不知情呀!”

陆秦心想着这么晚被俯允找来,怕是那小妮子得罪了赵大人,找来自己,要治自己的罪,陆秦都还未知是什么事情,赶紧和陆双儿撇清关系,

赵崇文看着颤栗的陆秦,开口安抚道:

“我找你来,不是要治你的罪,只是你女儿现在攀上高枝,有事找你相帮。”

赵崇文没有为难陆秦,反而说了客气话,陆秦一脸迷茫,疑惑的看着赵崇文。

赵崇文让陆秦上前,附耳说了几句,说完后就让陆秦和人贩各自离去。

第35章暗生情愫

打发了陆秦和人贩,赵崇文才对老鸨说道:

“你也回去吧!好生看着那些青楼女子,将那些女子的详细信息明天汇总过来,在事情还未办妥之前,别让那些女子偷偷溜走,另外,今晚你所见之事,对谁都不能说起,切勿走漏了半点风声,此事我另有安排,回去等候消息便是。”

赵崇文见该办该了解的事情也都了解了,也做了安排,开始对老鸨下了逐客令,让老鸨回去按自己吩咐的做。

老鸨本想问赵崇文接下来的计划,怎么才能要回青楼,听到赵崇文下逐客令,只能跟赵崇文道别,悻悻的福了一礼,跟着管家出了府衙。

赵崇文见老鸨走后,满脸阴森之色,心里在谋划着一些阴险龌蹉事,赵崇文叫来左右,耳边吩咐一番,接着才回后厅找自己的夫人柳氏去了。

舒雨并不知道一场阴谋已经悄悄的针对她,此时还在世子府和南宫默拼酒,南宫默习武之人,本身酒量很好,喝了一晚上,毫无醉意。

而宋京虽然还在酒桌,但已经趴在桌上呼呼睡去,不知道是酒醉还是困了。

舒雨久经商场,练得一身好酒量,与南宫默和宋京喝了一个晚上,渐渐显出醉态,红彤彤的脸蛋在烛光的影映下,更显妩媚。

南宫默见到舒雨妩媚的身姿,未经人事的他,深深的被舒雨吸引,借着酒劲,没了平时的羞涩,胆子也大了许多,南宫默痴痴的盯着舒雨看。

舒雨端起酒杯想跟南宫默在喝一个,见南宫默痴痴的看着自己,顿时感到娇羞,脸色更红。

舒雨自己也不清楚,对于南宫默无礼的举动,自己并没有感到生气,反则有点小小的雀跃,任由南宫默傻傻的看着自己,忘记阻拦。

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被南宫默盯着看的原因,舒雨心跳的很厉害,头扭到一边不敢与南宫默直视,就在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一旁的宋京突然发出了一阵怪声,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舒雨看着宋京出囧的神态,噗嗤的笑了一声,将陷入呆状的南宫默拉了回来。

南宫默知道刚才自己失态,尴尬的收回神眼,不敢在看舒雨。

舒雨细心的发现南宫默的举动,连忙端起酒杯开口说道:

“南宫默,我在敬你一个,谢谢下午的救命之恩。”

喝了一个晚上,南宫默也被舒雨拉近了距离,不会像刚碰面时那么陌生,态度也不像之前那样冰冷。

舒雨不喜欢古人那种少爷小姐的称呼,更喜欢直接叫着朋友的名字,这样显得亲切,不会见外。

当然也喜欢别人直呼自己的名字。

南宫默显然接受也习惯了舒雨的行为举止,也举起酒杯回礼道:

“小雨,你这话晚上已经说了不下十遍,再说要罚你酒了。”

南宫默佯装生气,说完自己先干了杯中酒,习惯性的将空杯亮给对方看。

舒雨笑呵呵的看着南宫默,感觉眼前这个冰窟子已经稍微有点改变,一改之前冷冰冰的模样。

笑着说道:“行吧!大恩不言谢,非得要我以身相许,本小姐也不推辞,哈哈……。”

舒雨开着玩笑,但他忽视了对面的人是个古板的男人,将舒雨的玩笑话当真了。

南宫默站起身很严肃的回复道:

“小雨,切莫将此事记挂心中,京并无此意。”

舒雨听到南宫默的话微微不悦说道:

“怎么,你嫌弃本小姐配不上你呀!”

舒雨本来就是玩笑话,怎么南宫默还当真了,当真就算了,居然还拒绝了自己。

宋京一时不知道怎么答复舒雨,急得抓耳挠腮,很是着急的解释道:

“默并非此意,小雨天生丽质,温婉可人,更有异于常人之才,哪会配不上默,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默岂敢毁小雨清白。”

舒雨听到南宫默解释后,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觉得南宫默倒是挺有意思,不禁又开口调侃道:

“那既然我被你说的那么好,那你喜不喜欢我。”

舒雨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南宫默,将南宫默看的红了耳根,一时楞在原地,不会说话。

“这……”

舒雨看到南宫默模样,噗嗤笑出声来:

“跟你开玩笑的呢!这都听不出来,呵呵……你赶紧坐下吧!我们再喝几杯。”

南宫默舒了一口气,刚才被舒雨这么一调侃,心里砰砰直跳。

如果是她人女子对南宫默这么说话,南宫默估计转身就走,不在理会那女人,南宫默骨子里刻画的女人,应该是矜持,知廉耻的。

而舒雨晚上的言语,是一个毫无矜持不懂廉耻礼仪之人。

但南宫默却没有半分生气,反而心里更多了一分情愫,自己也都不知道。

南宫默的酒杯已空,舒雨刚想再去倒酒,发现壶里的酒也已经喝完,无奈的看了一眼南宫默,询问南宫默的意思。

南宫默见酒已空,又看到趴在桌上睡着的宋京,对舒雨说道:

“你我二人已微醺,世子早已不省人事,桌上既无酒,那便散了吧!”

南宫默说完向屋外喊了一声:

“来人。”

一直侯在屋外的夏竹和另外一个丫鬟,听到南宫默叫唤,赶紧进来,两人进来后向南宫默福了一礼,夏竹开口问道:

“南宫少爷有何吩咐。”

“世子已醉,尔等收拾一下,将世子扶回房间休息。”

南宫默见丫鬟进来,赶紧吩咐了一下。

“是,南宫少爷。”

两个丫鬟接到南宫默的吩咐,赶紧走到宋京身旁,一人一边驾着宋京,挽扶宋京离去。

南宫默也起身向舒雨抱拳施礼说道:

“天色已晚,小雨早些休息,默告辞。”

“等等,南宫默,我还有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舒雨见南宫默要离开,赶紧鼓起勇气开口留住南宫默。

舒雨自己也没发现,平时胆子挺大,在面对南宫默的时候,总感觉到一丝不好意思。

南宫默听到舒雨留住自己,好奇的看着舒雨问道:

“哦!不知道小雨还有何事。”

舒雨见南宫默停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说道:

“明天不是那个……那个护卫要过来……跟着我,但是……但是我与他并不是很熟,我明天还想跟夏竹一起去弃婴院看看,所以想让你明天一起,不知道方不方便。”

舒雨忐忑的看着南宫默,等待南宫默的答复。

舒雨其实并不是真的惧怕身法猴,只是想找个理由跟南宫默多待一会。

第36章 恶梦

南宫默以为舒雨真的担心身法猴接近她有别的目的,所以要求自己相陪,可以试探下身法猴,如果身法猴真的对舒雨图谋不轨,也好搭手相救。

南宫默想到身法猴那人,的确长得猥琐,而且看舒雨的眼神也有几分垂涎之意,皱了皱眉头说道:

“明天默请示一下世子,世子批复再行决定。”

舒雨见南宫默为难,自己的要求的确有点唐突,赶紧找了个台阶给南宫默下,以免南宫默尴尬,赶紧说道:

“其实,没空也没关系,有可能是我多虑了,相信下午那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歹念,毕竟他自荐的时候,你们都在场,如果他真有心害我,也难逃法网。”

舒雨说到后面有点不知所措,心里一直很矛盾,既想南宫默陪着,又不想让南宫默为难,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竟然说了句:

“没事了,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谢谢了。”

南宫默见舒雨转变的这么快,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下午舒雨答应让身法猴做护卫,就觉得有点不妥,但碍于跟舒雨不是很熟,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通过晚上在酒桌上,南宫默渐渐与舒雨熟悉起来,心里的那份情愫也不自觉的增加,自然会有所关心。

也许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这样吧!但是心里的这份情愫南宫默自己却还未自知。

南宫默向舒雨施了一礼说道:

“你也早些歇息,明天我会向世子请示,如无事,定会相陪。”

南宫默并无发觉舒雨情绪的变化,跟舒雨施礼后自行离去。

舒雨看到南宫默离去的背影,心底却没来由的烦躁,很想留住南宫默说会话,但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留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他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于拐角处,舒雨轻叹了一声,随后也自行回房休息。

舒雨回房后,躺在床上,一时无眠,脑海里都是南宫默下午抱着自己的样子,南宫默气息,身体的温度,以及那雄壮的胸膛,一直盘旋于舒雨的脑海。

也不知何时,舒雨迷迷糊糊的睡着,却难逃南宫默的纠缠,南宫默依然出现我舒雨的梦里,在梦中,舒雨牵着南宫默的手走进教堂,穿着现代的婚纱礼服,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结婚了。

就在双方要交换戒的时候,舒雨的前男友突然跑出来阻拦,对舒雨说道:

“小雨,原谅我一次好不好,以后我决不会在背叛你,相信我好不好。”

舒雨见到这个可恨之人,突然变得歇斯底里,大声的喊着:

“你这渣男,这辈子我都不想在看到你,你给我滚。”

舒雨的男朋友非但没有走,反而露出狰狞的笑容:“哈哈……舒雨,这辈子我都不让你好过,我得不到你,休想让别人得到你。”

说完掏出一把枪,对着南宫默一通扫射,舒雨见状吓得魂不守舍,大喊着不要呀!

接着惊醒过来,舒雨发现是梦后,苦笑的摇了摇头,接着脸颊红了起来。

搓了搓还没睡醒的脸,心里自我鄙视了一下:

“舒雨呀舒雨,你真的完蛋了,怎么可以变成这样,怎么可以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自己才跟南宫默认识一天,就做这样奇怪的梦,第一天见到宋京,也对人家想入非非。不,这绝不是自己,应该是陆双儿,对,就是陆双儿,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只有她才会这么轻易被帅哥吸引,自己怎么可能会这样。”

舒雨不忘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来欺骗自己是一位矜持的姑娘。

舒雨之所以此时惊醒,也不完全是噩梦的原因,而是多年的习惯,形成的一种生物钟,舒雨喜欢每天早早起来晨练,除非有特殊事情。

舒雨梳洗完推开房门,刚走出来被房门外的一个身影吓了一跳,看清是夏竹后,双手拍着起伏不定的胸脯,幽怨的看了一眼夏竹问道:

“大清早的,你躲在我房门外干嘛呢?你想吓死我呀!”

夏竹见自己吓到舒雨,一脸一脸着急之色,赶紧跟舒雨赔不是,福了一礼说道:

“雨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起这么早,吓到你了。”

舒雨见夏竹紧张的神色,赶紧安慰道:

“没事,没事,跟你开玩笑呢!那么紧张干嘛!还有,以后不许再对我施礼了,我不习惯,不然我真生气了,你这么早躲在我门外到到底要干嘛?”

夏竹听舒雨询问,应答道:

“世子吩咐夏竹侍候雨姐,自然要在门外候着呀!”

舒雨穿越前生活在现代,可没有一起床就有人侍候着,觉得很不习惯,对夏竹说道:

“那也不用这么早吧?不对……你这么早就在我门外等着,那不成你没回去睡觉,昨晚就一直在这边等着?”

舒雨这么早就看到夏竹,还以为夏竹昨晚就守在门外,心想这当下人命也太苦了吧!这些地主老财怎么会这么无人道,应该通通拉出去枪毙了。

还好华夏当年出了个伟人,推翻地主老财,让老百姓翻身做主,不然这种日子实在生不如死。

夏竹见舒雨似乎误会了什么,解释道:

“哪有,夏竹也是早上起来后在这边候着,也刚来没一会,雨姐您就醒了。”

舒雨见自己误会,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幸亏自己是自己想多了,不然非得跑去跟宋京理论理论,怎么能如此虐待丫鬟。

舒雨听到夏竹侯着就是为了侍候自己,不悦道:

“我有手有脚的,怎么还要你侍候,你该干嘛干嘛去,以后早上也不用等我起床,自己回去多睡一会。”

夏竹听到舒雨不愿意自己侍候,顿时急了:

“不行呀!雨姐,夏竹如果不等您起床,夏竹也不知道该干嘛去,再者说,如果夏竹起晚了,也会被责罚的。”

舒雨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奴役制的社会,也不是一朝一夕自己能改变的,是不是真的要去找宋京,好好跟他理论理论,这行为简直太没有人权了。

只是舒雨自己不知道,在世子府的这些下人,其实已经比外面那些地主老财,名门望族的下人好太多太多了。

第37章调戏南宫默

舒雨见夏竹这么早等着自己,刚好也想去晨练,对夏竹说道:

“那走吧!陪我去院里运动运动。”

夏竹一愣,待字闺中的女子也只会躲在闺房刺刺绣,学点女工什么的,也不会这么大清早的出来活动。

夏竹也没有多问什么,早已习惯舒雨异于寻常女子,应答道:

“是,雨姐。”

夏竹突然想到什么,接着说道:

“雨姐,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见南宫少爷也在后院。”

舒雨听到夏竹说到南宫默,好奇的问道:

“南宫默?他也起这么早,在干嘛呢?”

“南宫少爷好像在打拳,夏竹也只是匆匆撇了一眼,没有看清。”

“哦!是吗!走,我们过去瞧瞧。”

舒雨并没有发觉,自己心里很在意南宫默的一举一动,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想知道他在干嘛。

两人一路来到后院,府里的仆人已经在忙碌,有打扫卫生,有些修剪花草,一片忙碌。

南宫默还在后院练拳,早已经满头大汗,舒雨见状连忙吩咐夏竹去找块毛巾过来,夏竹福了一礼就去拿毛巾。

舒雨则站在原地痴痴的看着南宫默练功,全然忘记自己早起锻炼的事。

南宫默一套拳法下来,动作行云流水,刚劲有力,一会轻如飞腾,重如霹雷,一会形如捉兔之鹘,神如捕鼠之猫,那气势气吞山河虎步生风。

将舒雨看的如痴如醉,连夏竹走到身旁还不自知,夏竹一时没有发现舒雨的异常,轻轻的叫唤了一句:

“雨姐,毛巾拿来了。”

夏竹等了一会,见舒雨毫无反应,不禁抬头顺着舒雨的目光看了过去,正瞧见舒雨正痴痴的看着南宫默,夏竹莞尔一笑,不禁提高了点声量:

“雨姐,毛巾来了。”

舒雨沉浸在南宫默的世界里,被夏竹的大声呼叫吓了一跳,佯装生气对夏竹说道:“夏竹,你下次在这样吓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舒雨被夏竹提高的声量拉回神来,看到夏竹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刚才是自己失态了,为了找回点面子,只能佯装生气恐吓夏竹。

“雨姐,你可冤枉夏竹了,夏竹叫了你好几遍,你都没有听到,莫不是雨姐思春,被我们南宫少爷的美色吸引,自我陶醉?所以才没听到夏竹唤你,那这可不关夏竹的事。”

夏竹一脸调侃之色,将责任又重新抛回给舒雨。

舒雨听到夏竹调侃自己,脸上挂不住,被夏竹调侃之词弄得面红耳赤,娇羞道:

“夏竹,你竟敢胡说,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说着就去挠夏竹的痒痒。

夏竹笑着在一旁闪躲,嘴里喊着:

“雨姐,饶命呀!夏竹不敢胡说了,夏竹不会告诉别人,雨姐被南宫少爷的魅力折服,雨姐没有思春,呵呵……”

夏竹嘴里开着玩笑,笑的花枝乱颤,最重要是在舒雨面前,夏竹也敢开着舒雨的玩笑,这也是舒雨乐意见到的。

舒雨被夏竹这么一说,顿时更加娇羞,嘟着小嘴加大了痒痒力道说道:

“你这死丫头,还敢继续胡说,看来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两人的打闹,早已惊动了一旁的南宫默,南宫默赶紧收功,盯着打闹的两人,没有出言阻止,刚才专心在练功,并未听到舒雨两人因为何事打闹。

也对舒雨跟下人打闹充满着好奇,从未听闻哪家小姐能与下人玩闹在一起,毫无尊卑。

二人打闹中,舒雨撇到南宫默已停止练功,正盯着自己这边看,舒雨对着夏竹冷哼了一声,赶紧收了手,理了理稍微有点乱的秀发。

接着拿过夏竹手中的毛巾,径直来到南宫默的身旁,递过毛巾温柔的说道:

“擦擦吧!都是汗,现在已经入秋,不要生病了。”

南宫默看着舒雨递过来的毛巾,愣了一下,随后才接过毛巾淡淡的说了一句:

“谢谢”

南宫默接过毛巾,随意的擦了擦脸上的汗,开口询问道:

“小雨也起这么早”

舒雨并没有回答南宫默的话,看到南宫默只是随便擦了一下脸,脖子处还有许多汗渍,也没有想那么多,拿过南宫默手里的毛巾,替他擦掉脖子上的汗渍,舒雨这一暧昧的举动,让南宫默不知所措,当场愣住,想要阻止,但舒雨早已经收回了毛巾。

南宫默将脸别到一边,不敢直视舒雨,冰冷的表情多了一丝羞涩。

舒雨身为现代人,对于这样的举动觉得很正常,没想到南宫默居然不好意思,看他羞涩的表情,舒雨莞尔一笑,突然发觉这个“冰瓜子”还挺可爱。

但在南宫默眼里,舒雨的举动超越伦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她居然拿毛巾替自己擦汗,也只有夫妻才会有此举动,南宫默心中久久难于平静,一时无话。

舒雨见气氛有些尴尬,假装咳了一声,对南宫默说道:

“南宫默,你功夫那么好,能不能教教我,也让我有个自保的能力。”

南宫默听到舒雨想学功夫,回过身来上下看了舒雨一眼,面露难色说道:

“这小雨早已成人,在来习武,怕是已来不及。”

舒雨不解,追问道:

“这话从何说起,练武还得挑阶段吗?不是会一些招式就行了吗?”

舒雨显然电视剧看太多,以为学一点武功的招式,就能打架,就能自保。

南宫默罕见的一笑,对舒雨解释道:

“那当然不是,习武之人,內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片,只有从小内外兼修,武功才有大成。你已经成年,筋骨也已经定位,很难重新练起。至于招式,那不过是些辅助而已,强身健体还行,却无法与人搏斗。”

舒雨听到自己练不了攻,也不苦恼,转而对南宫默说道:

“好吧!练不了那就不练了,南宫默,要不以后你保护我好不好。”

舒雨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南宫默,一脸调戏之色。

南宫默并未听出舒雨的戏言,一本正经说道:

“默奉命保护世子,至于姑娘,默怕是爱莫能助,除非世子有令,那另当别论。”

舒雨听到南宫默直男式的回答,心里难免有点失落,虽然刚才只是开开玩笑,没有真的要南宫默保护,但是南宫默直言不讳的拒绝,还是挺伤心的。

第38章冰瓜子

舒雨心中不悦,有点不高兴小声嘟囔说道:

“就知道你的世子,真是个呆瓜。”

南宫默没有听清楚舒雨嘟囔的话,不解的问道:

“小雨刚刚说什么,京未曾听清。”

舒雨的语气稍微有了变化,不悦的回复道:

“没什么,练你的功夫吧!我要跟夏竹去弃婴院看看,拜拜。”

南宫默被舒雨整的莫名其妙,满脸不惑之色,心想自己说错什么了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南宫默听舒雨要出去,赶紧说道:

“小雨,稍等一下,等世子起身后,我向世子请示下,陪你一起去弃婴院,世子今天应该无事。”

舒雨听南宫默这么说,心情变好了一点,挺高兴南宫默将昨晚她说的话记得,但是碍于面子,头也不回赌气的回复南宫默说道:

“不用了,我跟夏竹去就行,再者说了,我不是还有一个新聘请的护卫,他也能保护我,不需要南宫少爷陪同。”

南宫默听到舒雨拒绝,不疑有它,以为舒雨真的不需要陪同,直接回复道:

“那好吧!那你路上小心些。”

舒雨听到南宫默直男式的回答,转身幽怨的撇了一眼南宫默,指着南宫默剁了一脚。

“你哼……”

本来还挺高兴,以为南宫默真的要陪同自己,刚才的拒绝,只是出自一个女人的面子,说的一句气话,没想到南宫默就真的不陪自己了,顿时又生起气来,转身离开。

舒雨自己都还没发觉,自己对南宫默的感觉已经发生了变化,南宫默对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变得那么在乎。

明明自己跟南宫默昨天才第一次碰面,但有时人的感情就是来得这么奇怪,来得这么快。

南宫默看舒雨气呼呼的离开,心里更加莫名其妙,心里想着这个女子怎么如此善变,脸色就像天气一样,阴晴不定,实在难以捉摸。

舒雨挽着夏竹,气冲冲的离开了后院,对夏竹说道:

“走,陪我去弃婴院看看。我想看看那群小孩。”

夏竹目睹了舒雨对南宫默所有的举动,虽然自己还未成年,但对于情爱之事还是懵懵懂懂。

她看得出舒雨对南宫默有不一样的情愫存在,听到舒雨说要去弃婴院,调侃道:

“雨姐,要不我叫南宫少爷一起去?”

夏竹不提南宫默还好,一提到南宫默舒雨就来气,不悦的说道:

“那个冰瓜子,眼里只有你们世子,哪里会管我,我们自己去就是了。”

“冰瓜子?雨姐为何称南宫少爷为冰瓜子。”

夏竹不解的看着舒雨问道。

“每天冷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他几百万似的,说话又像呆瓜一样,那不是冰瓜子那是什么。”

舒雨没好气的解释着。

经舒雨一解释,夏竹点点头,笑着赞同道:

“嘻嘻雨姐说的真贴切,南宫少爷确实像个冰瓜子,不过,这个冰瓜子不知道何时冰住了某人的心。”

夏竹故意不点名道姓,但身旁只有舒雨一人,舒雨自然听出了其中含沙射影的话来。

“好哇!你个死丫头,皮又痒痒了是吧!竟然又调侃我。”

舒雨挺住了脚步,没好气的瞪了夏竹一眼。

“嘻嘻……雨姐,别生气了,夏竹以后不敢啦!”

夏竹怕在说下去,舒雨真的生气,赶紧赔礼道歉。

舒雨见夏竹道歉,指着夏竹佯装威胁道:

“以后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叫宋京给我换个丫头,不要你了。走吧,带我去弃婴院看看。”

夏竹对舒雨的威胁并没有当真,向舒雨吐了吐舌头,听舒雨要去弃婴院,赶紧回复道:

“好嘞!雨姐,但是弃婴院并不在城里,从北门出去大概五里路,在五里亭附近,我这就让府里安排马车。”

“怎么弃婴院建在那边,不建在城里。”

舒雨不解的问道。

“雨姐有所不知,弃婴院在弃婴塔附近,当时世子也想过将弃婴院建在城里,但城里离弃婴塔较远,担心漏掉弃婴塔的弃婴,让弃婴院的人每天去两趟弃婴塔查看有无弃婴,弃婴院如果在城里,这样来回就比较不方便,另外一个又想到弃婴塔离弃婴院近些,这样有想去弃婴塔捡小孩抚养的,就能直接去弃婴院了。”

舒雨听到夏竹的解释,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道:

“嗯!你们世子倒是想的周到,如此的确方便了一些。”

接着说道:

“就不用安排马车了,就五里路而已,走过去就是了。不用那么麻烦。”

夏竹应道:“好嘞!那还需要让府里的男丁陪同吗?”

“不用了,就我们两个去吧!兴师动众干嘛。”

舒雨没那个习惯,到哪里都要一群人,显然昨天的教训还不够。

两人说着话,就出了世子府,刚要拐进北街,朝北门走去,突然一个身影串了出来,吓得夏竹尖叫起来。

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昨天向舒雨自荐护卫的身法猴,夏竹拍了拍惊吓导致起伏不定的胸脯,有些不悦的对身法猴说道:

“你这老头,忒不讲究,每次都这么突然出现,你想吓死人吗?”

身法猴年纪才四十出头,常年混迹于酒肉场所,又不怎么修边幅,年龄看起来确实比实际岁数老上那么几岁,也难怪夏竹喊身法猴为老头。

身法猴听夏竹喊他老头,也不脑,直接忽视了夏竹,而是拱礼对舒雨说道:

“小姐,身法猴过来上班了,今日起我就是你的护卫,可别忘了每月那五两的俸银。”

夏竹对身法猴并无好感,现在又听到身法猴才刚开工,就提钱,生气的说:

“嘿……你这老头,事情还没做呢,开口就要银子,我家雨姐像是少你银子的人吗?”

“不像,不像,只是提醒一下而已。”

身法猴依旧一副猥琐相,对着夏竹色眯眯的回复道。

夏竹见到身法猴那般模样,紧了紧舒雨的手臂,害怕的别过脸去,想对舒雨说什么,看到身法猴就在旁边,只能干咽了一口口水,将话生生憋回去。

舒雨见身法猴也是没一个正行,心里也是打鼓,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舒雨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想着:“算了,既然答应身法猴做自己的护卫,那就应该相信他不会对伤害自己,毕竟昨天南宫默和宋伯都和身法猴照过面,身法猴也清楚自己是世子府的人,应该不会做过分的事情,不然自己出了事,他也难辞其咎。”

第39章神秘来信

舒雨不满身法猴没个正形,对身法猴说道:

“身法猴,既然我选你当了护卫,以后不要在我们面前每个正色,不然你的银子可会被我扣光哦!”

身法猴听到舒雨要扣自己的银子,马上换了一副嘴脸,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正色道:

“自然,自然。”

舒雨虽然对身法猴为人不了解,但身法猴刚见面马上就提钱的事,舒雨料定他爱财如命,不得已用银子来威胁身法猴,没想到还真的奏效。

就在三人刚要起身之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叫:

“等等,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舒雨听到叫喊,赶紧转身,看到来人露出了一道微笑,但马上又收敛了笑容,淡淡道:

“你不陪着你家世子,跟着我们来干嘛?”

来人就是南宫默,南宫默听舒雨询问,赶紧拱礼道:

“小雨,刚才世子起身,默已经请示过世子,世子答应让默陪同小雨一起去弃婴院。”

舒雨听后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在理南宫默,挽着夏竹劲直往北门走。

身法猴见到南宫默,也只是笑眯眯的拱了一礼,没有说话,看到舒雨的举动,身法猴的笑容更加猥琐,摸着八字胡似乎心有所想。

身法猴见舒雨自顾的离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喊住了舒雨:

“小姐,等等……有件事忘记跟您说了,这是早上我在世子府门口捡到的信封,是给你的。”

舒雨好奇的接过身法猴手里的信,信封封面确实写着舒雨姑娘亲启,舒雨很是奇怪,自己刚过来这边,根本没有认识几个人,认识也都在世子府,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写信,还知道自己住在世子府。

舒雨一脸迷茫的解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信纸只是寥寥写了一行字,并未署名落款。

舒雨见到那一行字,更加迷茫,不禁皱起了眉头,将信纸递给身后南宫默,疑惑道:

“是谁给我写这种无聊的信,我在月港城并不认识什么人。”

南宫默接过信纸,见到信纸的内容写着:

“小姐近日小心,有人加害于你。”

南宫默看完后,也是邹了邹眉头,思索以后对舒雨说道:

“难道是青楼之事?”

身法猴也凑上前来,看到南宫默手里的信,看到字迹后说道:

“这字迹挺熟悉,像是哪里见过,但我肯定,这是青楼里的人写的没有错,只是出自哪位姑娘之手,我倒一时想不起来。”

舒雨见两人都将事情联系到青楼,想来想去,青楼里会给自己通风报信应该只有她,自言自语道:

“难道是陈媛媛给我的提醒?”

“不对,不对陈媛媛字迹我识得,这不是陈媛媛的字迹。”

身法猴听舒雨说到陈媛媛,又看了一眼信纸的字迹,马上将陈媛媛否定。

舒雨将眉头邹的更深,一脸茫然:

“那还能有谁。”

身法猴却一脸无所谓,对舒雨洒脱的说道:

“管她是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身法猴在,这小小月港城还没人能近小姐的身,保证小姐一根汗毛都不会少。”

身法猴倒是看得开,对于这种事情显得很有把握。

夏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身法猴,此时又听到身法猴自我吹嘘,酸酸的说道:

“是吗?不知道是哪个人昨天被我们南宫少爷打得满地找牙,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夏竹一脸的不屑,将昨天在青楼被南宫默收拾一事给搬了出来,落身法猴的面子。

“这个这个呵呵,南宫少爷不是月港城的人,自另当别论。”

身法猴落了面子,赶紧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却”

舒雨见到身法猴被夏竹落了面子,见身法猴尴尬的模样,噗嗤一笑,赶紧出来做了和事佬,说道:

“好了,身法猴说得对,兵来将挡,我们在明,他们在暗,看他们有什么招,使出来就是,我们先去弃婴院,晚点再去青楼问个清楚就好了,只要能找个这个笔迹的人,应该就能知道事情真相。”

舒雨自接到信后,一直心神不宁,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反观夏竹,一脸的轻松,也许是因为有南宫默在身侧,觉得就算天塌了,也有他顶着吧!所以并没有像舒雨想的那么多。

南宫默跟舒雨一样,若有所思,以他的身手,自然不会惧怕任何人,但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暗处盯着的感觉。

而刚才一起的身法猴,此时却没跟在舒雨一群人的身后,不知道去了哪里,转眼间消失不见。

舒雨以为身法猴见南宫默在自己身侧,就偷懒溜走,舒雨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这护卫,当真失职,才第一天上班,就偷偷溜走,看来我真的得扣他的银子才行!”

也只有南宫默清楚,身法猴一直都在附近,未曾离去,心里也是赞叹身法猴的确是一个合格的护卫,听到舒雨对身法猴的不满,替他辩解了一句:

“身法猴就在附近,他是一个合格的护卫。”

身法猴看似不在舒雨的身旁,实际上是在帮舒雨查看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危险,舒雨没有功夫,自然不知道身法猴干嘛去了,但是南宫默不一样,他的功夫比身法猴高,自然清楚身法猴在暗地里的一举一动。

舒雨好奇的看了南宫默一眼,问道:

“你也才刚刚认识的身法猴,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一个合格的护卫,还有,你怎么知道他就在附近,我怎么看不到他?”

南宫默并没有正面回答舒雨,而是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以后你就知道了!”

舒雨不满的撇了一眼南宫默,说道:

“切,不说拉倒,搞得那么神秘!”

不一会时间,几个人就出了城门,身法猴也跟着现了身,舒雨在看到身法猴,很是意外,说道: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正想着怎么扣你的钱。”

身法猴听说要扣钱,顿时着急起来,解释道:

“小姐出行,身法猴怎敢私自离去,小姐误会啦!您可不能扣我银钱,我一直就在小姐身侧,为小姐探路去了。”

身法猴刚说完一句话,还没等舒雨开口,几个跳跃又离开了舒雨的视线。

第40章弃婴院

一路安然无事,舒雨一行人到达此次的目的地,弃婴院。

弃婴院的房子不大,荒郊野外的只有这一座院子,看模样还挺新,应该是刚盖起来不久,还没走近院子,就听到里面吵杂之声,均是小孩的嬉闹之声。

舒雨听到这些小孩的嬉闹之声,也是会心一笑,她之所以想来这个弃婴院,就是想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让这些可怜的孩子能够多得到些温暖。

夏竹上前去拍了拍门,开门是一位老妪,老妪认识夏竹,同是世子府的丫鬟,夏竹很少到弃婴院来,老妪难免奇怪,开口问道:

“丫头,你怎么来了。”

夏竹让了一下身,指着后面的舒雨和南宫默说道:

“这二位是我们世子府的客人,舒雨小姐和南宫少爷,是这位舒雨小姐想来弃婴院看看,能不能帮上些什么忙。

那老妪听闻是世子府的客人,赶紧福了一礼,躬身请舒雨和南宫默进门,舒雨向老妪点了点头,跟着进入弃婴院。

弃婴院不大,就一个院子和几个房间,一群小孩在院子里嬉戏,院子里的大人除了这个老妪还有他的老伴,年龄跟老妪差不多。

老伯见老妪带了一群人进来,以为是来领养弃婴的人家,赶紧过来招待,向舒雨众人躬身说道:

“姑娘可是来领养弃婴,想要哪个,您尽管说,老头子帮你安排。”

那老妪见老伴误会,赶紧阻止老伴说道:

“老头子,误会啦!来人是世子府客人,过来瞧瞧,不是领养小孩。”

那老头听闻是世子府,赶紧又躬身施了一礼,嘴里道歉着:

“老头失礼了,姑娘请便。”

舒雨笑笑,说道:

“啊伯,打扰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看有没有地方帮的上忙的,不知道现在咱弃婴院里有多少个小孩。”

老妪就跟在舒雨身后,听到舒雨询问,答复道:

“三四岁的小孩还有十来个,那些刚出生不久的也有一二十个,患有身疾也有七八个。”

舒雨觉得奇怪,为什么只有三四岁和刚出生不久的婴孩,不解问道:

“那那些一两岁的婴儿呢?”

老妪回复道:

“回姑娘,一两岁的婴儿好养活,也还不懂事,都被人认领了,这些三四岁的婴儿和患有身疾的婴儿没人要,只能留在这里。”

舒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到院里除了几个小孩自顾的玩耍,并不见其他大人,好奇的问道:

“大娘,这边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吗?怎么不见其他育婴师。”

“弃婴院除了照料婴孩,并无其他事,有我和老伴两个人足够了。”

“大娘辛苦了,这么多小孩只有你们两个照顾。”

舒雨是真心心疼老妪,两个老人要照顾一群小孩,其中的辛苦也只有两个老人自己清楚。

老妪却微笑的回复道:

“不辛苦,也是世子心善,知道老身与老头子膝下无子,甚是喜欢这些婴孩,盖了这弃婴院让我们夫妻照看这些婴孩,也算满足了老身的心愿!”

舒雨追问着说道:

“那只有您两个人,忙的过来吗?”

“忙不过来,但有这些比较大的孩子帮忙,也勉强应付的过来,每个月宋伯都会带人过来接走一些婴孩,那时候就会轻松一些。”

舒雨听到每个月都会接走几个小孩,感觉奇怪,疑惑的问道:

“宋伯带人过来接走小孩?不是寻常百姓家过来领走?”

“老身不知,每次领走小孩的,都是宋伯带人过来,而且每次都是几个人一起带走,剩下的就留在弃婴院,宋伯也交代过,如果没有他的允许,不许让人带走小孩。除非是他们挑剩下的。”

那老伯也跟着解释说道:

“每个月差不多都这个时间,宋伯就会带人过来,算算日子,这两天宋伯应该就会带人来挑选小孩,刚才见到姑娘,以为是宋伯差遣过来领养小孩,故由此一问。

舒雨点了点头,不疑有他,既然是宋伯带人来领养的小孩,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接着问道:

“原来是这样,那留在弃婴院这些小孩的教育谁来负责。”

舒雨看那些小孩都已经三四岁,如果在现代也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也开始会学习一些简单的文字。

老妪迷惑,不懂舒雨所说的教育是指哪一方面,疑惑的问道:

“老身不知姑娘教育指向哪方面,这些婴孩还小,道理礼仪方面自然无法传授,待年长些两三岁,方能教导。”

舒雨知道老妪误会,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说,谁教她们识文断字,并不是说教她们道理或者其他的。”

老妪恍然大悟,明白舒雨所要表达的意思,回复道:

“这个世子没有交代,老身与老头子也不识字,不知从何教起,再者说,院子都是些女孩子,不需识文断字,等长大些,送进府里做个丫鬟即可。”

舒雨听见老妪言语间,就决定了这些小孩的后半生,顿时着急起来说道:

“那怎么行,虽然他们是弃婴,但是他们也有选择人生的自由,怎么能剥夺他们的权利,我们应该让他们接受教育,以后由她们选择自己的人生。”

老妪被舒雨说的一愣一愣,询问道:

“老身不明姑娘是何意。”

舒雨想起现在不是在现代,这里是宋国,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观念,封建制度还未改变,随口说道:

“算了算了,现在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以后我每个月都会来看一下这些小孩,往后我也会请个先生过来教他们读书写字,如果可以的话,我回去跟宋京商量商量,尽量不要将他们送走。

“还有,你这边帮忙把把关,只有真心想要领养小孩,家境还可以的,才送出去,如果那些有图谋不轨的人,一个都不能给。”

老妪向舒雨福了一礼,答复道:

“老身明白。老身定会留意。”

舒雨像是有千言万语要交代,又继续说道:

“大娘,过段时间,我多派两个人过来帮忙,到时候你也会轻松些,我只有一个要求,对这些可怜的孩子好些,别让他们受罪。”

老妪心里感动,从来没有一个人对这些小孩如此上心,如此关心,舒雨算是第一个,老妪对舒雨鞠了一躬说道:

“老身替那些孩子谢谢您!”

第41章遇袭

为首那人身材消瘦,看似不像个习武之人,倒像个读书人,南宫默皱着眉头,为首那人虽然蒙着面,但总觉得有股熟悉的味道,像是哪里遇见过。

为首那人没有拿武器,故意改变声线,声音显得低沉开口说道:

“呦!老子不知截过多少良家妇人,这么清秀的女子倒是第一次见,今天也是有福了,娘子,跟我回清源山吃香喝辣的!也算清福。”

说完阴险的笑着,显然这话是对着说的。

南宫默微蹙眉头,听出了说话之人故意变着生线,心里更加疑惑。

另外一点,虽说这里是月港城,但是宋国境内歌舞升平,人人安居乐业,怎么会大白天在城外附近出现了盗匪,南宫默下意识的将舒雨拦在身后,开口说道:

“大胆匪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人,我等乃世子府之人,识相的话,速速离去。”

匪首不惧返笑,轻蔑的说道:

“呦!原来是世子府的人,难怪有这么标致的姑娘,待我抢了这姑娘,以后也可以回清源山吹嘘一番了,世子府算个屁,就算是皇帝家的公主,今天我还抢定了。”

手下人见匪首口无遮拦,将自己的底细透露出去,赶紧提醒道:

“魁首,误嘴啦!怎能自报家门。”

匪首不以为意,假惺惺拍了自己一下嘴说道:

“哎呀!瞧我我这嘴,不过,怕什么,在这月港城,山高皇帝远,怎会怕一个小小的世子府,你们几个将那姑娘和那丫鬟给我绑了,将那男的杀了。”

众人得到匪首指令齐齐应了一声

“是……”

舒雨看对面气势汹汹,心里也是紧张不已,虽然身旁有南宫默,但是南宫默也只是一个人,哪怕南宫默功夫再高,终究担心双拳难敌四手!况且还有自己和夏竹两个不会功夫的人。

舒雨怨念身法猴,关键时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就在舒雨埋怨身法猴的时候,身法猴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头来,一个闪身来到南宫默的身旁,同样皱着眉头,对南宫默悄声说道:

“这伙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就觉察,特意留下来观察了一阵,似乎是针对小姐而来。”

南宫默更加疑惑,悄声问道:

“此话怎讲。”

身法猴回复道:

“你们进去弃婴院之后,这群人就来到这里,个个蒙面,我以为这群匪徒专门再此拦路抢劫,这里是回城里的必经之路,来回的行人较多,刚才也路过几伙行人,这群匪徒均无动作,而你们过来之后,这群匪徒却走出来拦路。

南宫默眉头皱的更深,晚上舒雨刚收到提醒的信,现在马上就有一群匪徒拦路,难道真的跟万紫楼有关?

南宫默自言自语道:

“确实诡异。”

身法猴听到南宫默的话,接着说道:

“南宫少爷,更诡异是为首这人,看似不像习武之人,但功力觉不会在我之下,只是在下眼拙,竟无法分辨来人是几阶高手。”

南宫默神情变得肃穆,他的功力比身法猴高,依然无法感知对方是几阶高手,这就证明为首的那个人要么跟自己同品阶的高手,要么功力就比自己高了。

匪首看到身法猴现身,讽刺了一句说道:

“呦,多来了一个送死的,没想到你们对生命看的如此淡薄,送死也要赶在一起,那今天就成全你们吧!好让你们黄泉路上有个伴。”

说着不等南宫默他们反应,开始欺上身来,后面一群见为首已经动手,拿着武器也跟了上来。

南宫默见对方动手,匆匆跟身法猴说道:

“我拖住那个匪首,后面喽啰交给你,尽快解决,过来帮我。”

身法猴与南宫默想法一样,听到南宫默交代,应了一声

“得令……”就

身法猴纵身一跃,闪过匪首,拦住刚要冲上前的那一群喽啰。

匪首见身法猴越过自己,拦住自己的手下,也没有去管身法猴,依旧对着南宫默冲了过来,背对着身法猴淡淡的说了一句:

“呦!轻功不错嘛!”

似乎是对身法猴的赞赏,也似乎是不屑与身法猴为对手。

南宫默见匪首冲了过去,赶紧亮出一招婆娑掌与匪首对了一掌。

对招过后,南宫默后退了两步,那人却站在原地不动,南宫默和对面那人第一次交手都只是试探对方的实力而已,都没有用尽全力,很显然,这一掌,南宫默落了下方。

夏竹挽着舒雨的手臂,害怕的挤在舒雨的身侧,舒雨同样露出担心之色,虽然他对南宫默有信心,但也怕南宫默伤着,自己没有功夫,只能站在一边啥忙也帮不上。

南宫默对过一掌后,大概了解了对方的实力,对面那人功力应该是八阶高手,将近九阶。

南宫默眉头都快挤在一起,没想到月港城还有这样的高手存在。同时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心想着只要不是九阶高手,虽然击退不了,但周旋一会还是可以,只要身法猴击退那些喽啰,过来帮下自己,相信两人联手应该能击退此人。

那人似乎早已知道南宫默的实力,淡淡说道:

“不错嘛!接我一掌只是退了两步,看来功力精进不少。”

南宫默更加疑惑,听那人说法,明显认识自己,难怪觉得此人有股熟悉的感觉。莫非是以前交过手,南宫默努力的回忆搜寻信息,却想不起来此人在哪遇见过。

就在南宫默思索之际,那人又有了动作,嘴里喊到:

“小心了,能接我第一掌,看能不能接下我第二掌。”

南宫默没有料到此人动作那么快,才刚对完一掌,马上就能聚力再次发功,南宫默来不及思索,也赶紧聚力再接匪首一掌。

南宫默再次接了蒙面人全力一掌,这次并不止后退两步,而是直接飞了出去,顿时气血翻涌,喉咙一甜,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舒雨见南宫默受伤,满是担心着急的喊了一声:

“南宫默,你怎么样。”

说着就要跑上前来查看南宫默的伤势。

第42章南宫默不敌

南宫默眼角撇到舒雨,看她就要上前来,赶紧阻止道:

“不要过来,待着别动。”

舒雨闻言停止了脚步,一脸担忧的看着南宫默。

南宫默重新站起,盯着蒙面人,擦了嘴角边的血,接着缓缓拔出了佩剑,南宫默最强的并不是婆娑掌,也不是移花接木的轻功,而是飞天落花剑法,南宫默很少用剑,是因为很少能让他用到剑的人,但今天他在月港城拔出剑来,证明他遇到了强敌。

南宫默撇了一眼身法猴,身法猴依然在和那些小喽啰纠缠,身旁已经躺下了三四个人,还有几个人围在身法猴的身边。

眼见身法猴无法抽身来帮自己,南宫默将心神收了回来,专心对着蒙面人。

蒙面人也看出了南宫默的心思,不屑的说道:

“你以为单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跟你联手就能打败我吗?呵呵,你未免太天真了,那只三脚猫接不过我一掌。”

南宫默此刻受了内伤,虽未伤根基,但气血依旧不顺,身法猴又被喽啰纠缠住,无法帮到自己,只能拖延着时间问道:

“阁下好身手,阁下是不是认识在下。”

蒙面人嘿嘿奸笑了两声,说道:

“你想拖延时间?我刚才都说过了,就算你们两个联手都不是我的对手,今天心情不错,遇到了像你这样的高手,这么说吧!只要你把身后那两个女子亲自送过来给我,在给我磕三个响头,也许大爷我高兴,就饶了你们性命。”

蒙面人并没有正面回答南宫默,反而提出了过分的要求。

南宫默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匪首很奇怪,但奇怪在哪里,自己又毫无头绪,看似针对舒雨而来,又似乎是针对自己,如果针对自己,又为何放言可以饶了自己性命。

南宫默皱着眉头,通过刚才短暂的休息,气血已顺了不少,缓缓举起手上的剑,指着蒙面人说道:

“哼!我南宫默跪天跪地跪父母,岂能跪拜贼人,想要人,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再说。”

说完,南宫默先声夺人,利用移花接木的轻功跳到空中,接着使出飞天落花剑法,只见剑影如花,从空中极速落下。

那蒙面人看南宫默功来,不急不缓,轻蔑的笑了笑说道:

“剑是好剑,剑法也是好剑法,可惜了你的功力跟我相差一阶,难道你没听说过,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只是虚妄。”

匪首说完也是全身一动,主动迎接南宫默的剑招。

就在南宫默的剑快刺到蒙面人的时候,匪首身子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南宫默扑了个空,赶紧重新变化身法,准备使出第二招,匪首的身法极快,就在南宫默刚落地之时,已经做出了反应,不仅躲开了南宫默的攻击,更早已有后手等着南宫默。

匪首只是轻易的祭出一拳,看似普通,位置却很刁钻,只指南宫默的心脉,如果南宫默躲不掉,那这一拳足以要了南宫默的性命。

南宫默来不及出招,只能能用剑身挡住这一拳,匪首这一拳立道之大,让南宫默足足退了三步。

蒙面人欣赏的看了一眼南宫默:

“年轻人还不错嘛!居然接了我三招还不倒,假以时日也能成为宋国的高手,可惜呀!今天就要陨落在此。”

南宫墨全神贯注的盯着蒙面人,他没想到,眼前这个蒙面人反应这么快,连自己得意的飞天落花剑法都无法伤他分毫,这下可就难办了。

如果今天只有自己单独对付这个匪首,虽说不能打败他,但这个蒙面人也留不住自己,现在有了舒雨和夏竹,自己要带他们两个全身而退,那就难上加难。

就在南宫默思忖退路之际,忽然听到身法猴的叫喊:

“南宫少爷,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原来是身法猴已经摆脱了那些小喽啰,那些小喽啰个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显然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身法猴纵身一跃就要偷袭匪首,南宫默见状一惊,赶紧阻止道:

“不要,你不是他对手。”

就在南宫默说话之际,已经来不来阻止身法猴,身法猴已经攻到蒙面人的背后。

身法猴见匪首一直没有动,心里一喜,以为就要得手。

那匪首早已清楚身法猴的动作,之所以没有动,是因为他有信心一招就能打败身法猴,故意露出破绽给身法猴,好让他更加靠近自己。

匪首见身法猴已到跟前,阴冷的说了一句:

“找死。”

接着一个闪身对身法猴轰出了一掌,身法猴见蒙面人后发先至,心里一惊,赶紧改功为守,利用灵活的身法,堪堪躲过蒙面人的主要一击,受其掌法影响,虽然避开了重要的一击,但还是被其掌力所伤,后退了几步,也吐出了一口鲜血。

南宫默见来不及阻止身法猴,知道身法猴根本无法伤到匪首,也不管还在翻涌的气血,提了一口气,赶紧出手帮忙,就在匪首击退身法猴的时候,南宫默的剑也到了匪首的身前。

谁料匪首竟能一心二用,一边击退了身法猴,一边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身法躲开了南宫默的剑。

南宫默见匪首处于下风,赶紧乘胜追击,第一套剑法没有刺中匪首,赶紧又使出了第二套,那蒙面人被身法猴稍微影响了一下,南宫默又及时出手,暂时只有招架之功。

匪首只是暂时的失利,匪首在击退身法猴,躲过南宫默的一击,马上调整了自己的身法,在南宫默使出第二套剑法的时候,蒙面人改守为功,手上没有武器,徒手硬挡南宫默的剑。

南宫默的剑被蒙面人用手臂格挡,蒙面人的手臂坚硬如铁,被南宫默的剑划过,并没有想象中鲜血绷溅,而是连衣服都没有破损。

并不是南宫默的剑不够锋利,而是匪首利用内力,将内力灌注于手臂之上,至此南宫默无法划伤匪首。

匪首与南宫默你来我往中,慢慢的又占据了主导,就在南宫默使出第七招飞天落花剑法时,被蒙面人再一次击中,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又吐出一口鲜血,想要挣扎的站起来,但气血翻涌,让他再次跌倒。

第43章同命鸳鸯

舒雨见到南宫默再次被击倒,这次不顾一切,赶紧跑到南宫默身边,蹲下扶住要挣扎爬起的南宫默,让南宫默靠在自己怀里。

舒雨恨恨的对着蒙面人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我们跟你近日无仇,往日无怨,干嘛非要至我们于死地。”

那蒙面人见舒雨抱着南宫默,微微蹙了下眉,之后又恢复了神色,开口道:

“呵呵,我没有非要至你们于死地,是你怀里那位公子不识抬举,我要的姑娘你,不是要他们性命,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山寨当我的压寨夫人,那我就放了他们。”

“你,无耻……”

舒雨听到来人是个山匪,还要拿自己当压寨夫人,又羞又怒。

匪首见舒雨骂自己,不怒反笑,无耻的说道:

“哈哈……姑娘见笑了。在下就是这么无耻,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先杀了他们,然后在掳你进山,结果都是一样,无非就是在下多两条人命而已。”

舒雨听闻南宫默等人有一丝生机,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蒙面人的要求,回复道:

“好,希望你说话算话,我跟你走,你放了他们。”

南宫默听到舒雨要跟蒙面人走,心里着急起来,虚弱的说道:

“小雨,不可,默宁愿丢了性命,也不能让你被这个贼人掳了去。”

南宫默说完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要继续和蒙面人周旋,不料南宫默刚一动,气血又翻涌起来,一口鲜血又从嘴巴吐了出来。

舒雨见到南宫默又吐了一口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怀里这个男人才刚认识不久,却肯为自己付出生命,昨天已经救过自己一命,今天却因为自己又受伤,舒雨按住想要爬起的南宫默,幽伤的说道:

“南宫默,认识你我很高兴,你不需要为了我而丢了性命,我们昨天才刚相识,你还有大好前程,可能我的命就该如此,这一辈子注定不能自我。”

舒雨很是悲伤,不仅是为自己的命运悲伤,更为这个时代的女性悲哀,不仅没自己的主权,连想生存都难,自己才刚穿越过来三天,天天被人抢,这归根结底是社会的问题,这是那些上位者的问题。

匪首见眼前两人你侬我侬,更像一对生离死别的情人,突然一改之前的态度,阴狠的说道:

“现在我改主意了,不仅你要跟我走,我还要杀了这几人。”

舒雨见匪首说变脸就变脸,顿时着急起来,愤怒的喊道:

“我都说了跟你走,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出尔反尔是小人所为。”

匪首阴冷的说道:

“因为我觉得这个男人是你的心上人,带走你的人,带不走你的心,那我就把你的心上人杀了,好让你收心。”

此时,舒雨才明白原来是匪首见抱着南宫默,似乎很是亲昵,误以为两人是情侣关系,不过,也算是被匪首猜中,此时,舒雨心里的确有了南宫默。

舒雨违心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我跟他昨天才认识,怎么会是我的心上人,他只是我的同伴而已?!”

匪首似乎不信舒雨的解释,阴狠说道:

“不是你心上人,为何如此情意绵绵,我想杀的人,还没人能拦我。”

说完不等舒雨在解释,一个欺身上来,化掌为爪就要取南宫默的性命。

舒雨见蒙面人真的要杀南宫默,赶紧将南宫默护在怀里,背对着蒙面人,南宫默心里着急,却无可奈何,南宫默已经被蒙面人重伤,反应已经变得迟缓,现在又被舒雨紧紧抱着,根本无法再去抵挡蒙面人的攻击。

见到舒雨紧紧的将自己护在怀里,刚好由下往上看,正看到舒雨闭着双眼,清秀的模样惹人怜爱,南宫默傻傻的看着舒雨,心里满是悲伤,这个傻女人,干嘛这样护着自己,难道她就不怕死吗?

蒙面人见舒雨突然变换了位置,将南宫默护在怀里,将后背露给了自己,突然一个收手,那鹰爪似的手掌只划过舒雨的后背的秀发,并未伤到分毫。

夏竹早已被眼前的一幕吓呆,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呆呆的看着事情发展,连呼救都忘记了。

舒雨等了许久,一直未受到伤害,缓缓的睁开眼睛,正开到南宫默盯着自己看,不禁脸色一红,在看到两人此时的姿势,甚是暧昧,不由得更加羞涩,但还是没有松开南宫默,也是仔细的端详着南宫默,舒雨想好好看看这张帅气的脸,想让这张脸在自己脑海里更加深刻。

那匪首在舒雨背后愤怒咆哮道:

“你最好松开他,不然我连你一起杀了。”

舒雨无视匪首的威胁,毫无惧色,反而将南宫默报的更紧,似乎故意抱给蒙面人看,说道:

“我就抱了,你来杀呀!”

南宫默想要推开舒雨,无奈现在的力气都没有舒雨大,顿时着急的说道:

“小雨,你松开我,他要我的性命,拿去便是,你好好活着。”

舒雨霸气的回复南宫默说道:

“少说废话,就允许你救我,就不许我保护你吗?要死我跟你一起死,好歹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总比落到此人手里受折磨的强。”

“小雨……你。”

舒雨目光坚毅,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觉得能跟南宫默一起死,也算是有伴,再者说,从见到南宫默那刻起,就有股不一样的情愫在,就在这生死关头,自己才清楚是什么,原来自己的心已经偷偷给了南宫默。

虽然不可思议,但那情感真真实实存在,特别是南宫默为了自己又吐出的那口血,她就心痛得无法言表。

那匪首见舒雨这样,拳头捏的紧紧,似乎很在意舒雨的行为,片刻以后似乎有了决定,狠狠说道:

“那好,那我便满足你的要求,让你们在黄泉路上做一对同命鸳鸯。”

说着重新出手要对舒雨先下手,舒雨头也不回,眼睛一直看着怀里的南宫默,对背后匪首的动作完全视而不见。

舒雨对着南宫默微微一笑,眼里满是情愫,以后又紧紧的抱住了南宫默。

第44章神秘人搭救

身法猴见匪首再次出手,挣扎着爬了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向匪首再次一击,蒙面人连身都不回,单手向后一挥,身法猴再次飞了出去。

当蒙面人的手快抓到舒雨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破空声,凭蒙面人的身手,知道这破空声代表着什么,显然是一道暗器。

匪首赶紧变化身手,收起对舒雨的攻击,扭转着身子躲过暗器,暗器命中路边的一颗树,暗器直接没入树干。

匪首定睛一看,镶进树里的那道暗器,只是普通的一颗石子,那暗器只是一颗小石子。

匪首通过刚才暗器的破空声,包括镶进树干里那颗石子的深度,大概猜测到来人功夫的深浅。

不由心里一惊,接着纵身一跃,逃离了现场,不在继续攻击舒雨和南宫默,也不管还在一旁的小喽啰。

那些喽啰见匪首突然逃离了现场,相互挽扶着,跟着离开了现场。

舒雨等了许久,还是没等来蒙面人的攻击,好奇的转身,此时场上除了远处躺着的身法猴和在一旁发愣的夏竹,哪还有其他人,那些蒙面人早已经消失无踪。

舒雨莫名其妙的左瞧右看,一脸迷茫,手里还紧紧抱着南宫默,南宫默虽然被舒雨抱着,挡住了视线,但凭着自己听力,也听到了那一个暗器的破空声,早已猜到了一切,见舒雨一直抱着自己,假装咳嗽了一声。

舒雨听到南宫默的咳嗽,回过神来,抱着南宫默楞楞的说道:

“那群人就这么走了?”

南宫默此时很虚弱,应答道:

“有高手救了我们,刚才我听到了暗器的破空声,那发暗器之人,功力应该在那匪首之上,那匪首应该是害怕了,才跑掉。”

舒雨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呆滞的点了点头应付道:

“哦!原来如此。”

舒雨左瞧右看,还是没见到出手救自己的人,大声喊道:

“是哪位大侠出手相助,请出来认识一下,日后舒雨肯定重谢。”

四周依然安安静静,除了舒雨的声音,在无其他声响,舒雨等了许久,依旧不见有人出来,刚要再喊,被南宫默出言阻止。

“小雨,不用喊了,这四周没人,想必恩人已经离去,不愿与我们结识!”

南宫默说完又咳嗽了一下,接着说道:

“小雨,你松开我吧,我已经没事了,扶我站起来。”

舒雨一直抱着南宫默,南宫默显然不好意思,舒雨可没有南宫默那么多想法,换了个姿势坐在地上,让南宫默继续躺着,将大腿给南宫默当枕头。

舒雨回复道:

“那怎么行,你不要乱动,安心躺着。”

舒雨接着对还在一旁愣神的夏竹喊道:

“夏竹,你还愣着干嘛呢?快点过去看看身法猴怎么样了!”

身法猴挣扎了一下,缓缓的爬了起来,捂着胸口缓缓的走了过来,对舒雨说道:

“我没事,不用紧张。”

显然身法猴的伤并没有南宫默那么重,身法猴虽然功力较低,但凭借灵活的身法和多年对战的经验,两次都避开了匪首主要攻击,虽然也受伤,但不像南宫默那么重。

舒雨看到身法猴能自己爬起来,松了一口气,又对夏竹吩咐道:

“夏竹,你赶紧回世子府,请人过来帮忙,将南宫少爷抬回世子府。”

夏竹听到舒雨的叫唤,终于回过神来,顾不得害怕,撒开腿就往世子府跑,可刚刚跑出去,又折返了回来。

舒雨见夏竹刚刚跑开,又马上跑了回来,看着怀里虚弱的南宫默,心里着急的很,对夏竹吼道:

“夏竹,你怎么回事,赶紧回去叫人来帮忙呀!”

“雨姐,宋伯带人过来了。”

舒雨听到夏竹说宋伯带人来了,顿时一愣,心想着宋伯怎么知道自己这边出事了,而且还带人来了。

舒雨先抛开了心中疑问,对夏竹喊道:

“那赶紧让他们过来帮忙呀!”

就在舒雨喊话的时候,宋伯一行人早已到了跟前,宋伯见南宫默受伤,赶紧小跑了两步,来到南宫默跟前,关心的问道:

“南宫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如此严重的伤!”

舒雨心里着急,未等南宫默回复,抢着说道:

“宋伯,先不要问了,我们赶紧回府,请医生……请大夫过来帮南宫默看看。”

舒雨显然有点融进了这个社会,说话方式也渐渐改变了不少。

宋伯见南宫默的确伤的不轻,赶紧回复道:

“好好好,我们先回府。”

接着对后面的一群人说道:

“你们几个搭把手,将这位公子先送回世子府!”

宋伯一行人也是没有搭乘马车,几个人就地取材,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将南宫默放在担架上,就准备回城。

儿身法猴伤的并不是很严重,但也气血翻涌,由另外一个挽扶着,也跟着回了世子府。

在路上,舒雨想起宋伯突然出现在那里,不由好奇的问道:

“宋伯,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路上出事,还找了人过来帮忙!”

宋伯显然一愣,回复道:

“老奴并不知道小姐和南宫少爷出事,只是刚好路过而已,碰到了你们。”

舒雨皱了下眉头,好奇问道:

“那宋伯带这几人是要干嘛去?怎么会刚好路过这里。”

宋伯施礼回复道:

“回小姐的话,每个月我都会带人去弃婴院领走弃婴,刚好今天带人过来,没想到碰到小姐和南宫默在路上出事。”

舒雨听到宋伯解释,不疑有他,刚才在弃婴院的时候,那老妪也说过这几天宋伯会来带人来弃婴院领养小孩。

舒雨看着躺在担架上,已经入睡的南宫默,双眸尽显温柔,接着柔声说道:

“幸亏宋伯今天刚好来弃婴院,不然这来回一折腾,南宫默肯定还要遭不少罪。”

身法猴被另外一人挽扶着,一直跟在舒雨的后面,刚开始以为这人是世子府的护卫,听到宋伯说这些人是来领养小孩,瞬间皱起了眉头。

身法猴能感觉到周边这些人是有功夫的,而且气息跟刚才那些蒙面人有几分相像,似乎都是接受同一种功法和训练。

第45章青楼所为

身法猴虽然心里疑惑,但也没有当场发问,而是藏在心里,觉得有机会在向舒雨道明。

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毕竟都是世子府的人,怎么可能会与山匪合谋谋害世子府的人,可能真的只是巧合,而且世子府的人没有理由要去伤害同是世子府的舒雨和南宫默。

一路上,舒雨担忧的陪在南宫默身边,回到世子府,宋伯马上差人去请大夫。

盏茶功夫,大夫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只因为大夫听到是世子府的人病了,才一刻不敢耽搁,换做行常人,这个大夫还不一定会出诊。

宋京也收到了消息,赶过来以后,大夫已经在查看南宫默的伤势。

宋京满脸着急之色,见到南宫默似乎伤的不轻,赶紧询问大夫:

“大夫,人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那大夫留着山羊胡,胡子有些白须,看着年纪也不小,大夫把过脉后,又是一通望闻问切,才捋了捋胡子对宋京说道:

“世子放心,少爷体质强壮,虽有内伤,但无性命之忧,老夫配点汤药,再卧床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宋京闻言松了口气,对大夫抱拳行李道:

“劳烦大夫了……”

大夫见世子行李,赶紧鞠躬回了一礼说道:

“不敢……不敢,救死扶伤分内之事,世子行李折煞草民。”

宋京只是微微一笑,作势请大夫到一旁填写药方,大夫来到一旁坐下后,拿起纸笔,行云流水,不一会功夫,就将药方写好交给宋京。

宋京看了一眼后,叫来一名家仆,将大夫的药方给了家仆,让他出去帮忙抓药,随后又吩咐另一名家丁送大夫出门,宋京不忘塞了几两银子给大夫,本来那大夫不敢收,宋京好说歹说,大夫最后才将钱财收起,临行前又给宋京施了个礼后,才跟着仆人出了府邸。

南宫默脸色苍白,早已幽幽转醒过来,见宋京和舒雨都在自己床边,刚要起来行礼,被宋京一把按住。

宋京责备道:

“南宫兄,不可在乱动,当需静养,此刻务需再讲究繁文缛节。”

南宫默闻言乖乖躺下,嘴里回应道:

“是,世子,宋京无礼了。”

宋京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南宫兄,你我皆少年,不可如此迂腐。对了,我记得南宫兄应该是七阶高手,怎会被人伤成这样,莫非遭小人暗算?”

南宫默面无表情,也没有因为被人所伤而羞愧或寻他借口,坦言道:

“对方并无暗算与我,是默身法不济,不是他人对手,看功力,那人应该已是八阶高手。”

宋京闻言眉头一皱,若有所思说道:

“月港城何时又多了一个八阶高手,为何父王的谍网从未提起过,莫不是此人不是月港城人?”

舒雨见宋京一直跟南宫默说话,让他不能好好休息,顿时心疼南宫默,对宋京说道:

“宋京,有什么事,你问我吧,当时我也在场,你让南宫默好好休息一下。”

宋京经舒雨提醒,才想起南宫默还是一个病人,需要多休息,这才转而询问舒雨说道:

“小雨,那你细细将经过说与我知道……”

舒雨见宋京没有想要离开南宫默房间的意思,像宋京示意一下,但宋京就好像看不懂舒雨的意思,一直杵着不动。

宋京直愣愣的看着舒雨,意思让舒雨就在这边说。

舒雨心里有点不悦,有点疑惑宋京干嘛非得影响南宫默休息,不能到外面去说。

但还是将经过重新说了一遍给宋京听,并且将早上收到的那封信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舒雨觉得此事有很大的关联。

宋京皱了皱眉头,问道:

“照小雨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跟万紫楼逃脱不了干系?是万紫楼的人所为?”

舒雨有点不太确定的说道:

“我觉得是有点关系,这当中有几个疑点。”

“哦!什么疑点,说来听听……”宋京追着问道。

“第一,那个匪首自称是清源山的盗匪,那盗匪劫财劫色,也说的过去,可是据身法猴汇报,那群人放过了好几批行人,直到我们到了之后才现身,显然是针对于我们。”

“也许是之前行人姿色不如小雨,那匪首看中了小雨的姿色也不一定。”宋京像是调侃也是分析事实说道。

舒雨听到宋京调侃,有点愠色:

“你少贫嘴,听我说完”

宋京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伸手示意舒雨继续。

“第二,我刚来月港城没几天,唯一与人有纠葛就是万紫楼老鸨,老鸨想要报复与我,也说的过去。

第三,早上收到的那封警戒信,明显也来自于万紫楼。种种疑点串联起来,我觉得此事与万紫楼应该有很大的关系。不过……”

宋京也在思索舒雨说的事情,觉得很有道理,舒雨突然停顿,似乎还有什么问题没有解开,赶紧询问:

“不过什么……”

舒雨同样皱着眉头,接着分析道:

“不过这个事情太过明显,我觉得那老鸨不像是愚笨之人,怎么会用这么笨拙的手段害我,而且她昨天也清楚的知道,我是世子府的人,难道她就不怕世子府打击吗?”

宋京听完舒雨的分析,也觉得此事跟万紫楼有很大的关系,顿时发怒道:

“哼……小小青楼,竟敢挑战我世子府的威严,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不把我世子府放在眼里了……来人。”

南宫默躺在床上,听到宋京又开始冲动了,虚弱的阻止道:

“世子……等等,我觉得此事奇怪之事颇多,待查清楚在动手不迟”

说完又是咳嗽了两声。

舒雨听到南宫默咳嗽,顿时紧张的跑到床前,坐在床沿,手轻轻顺着南宫默胸膛,帮南宫默顺气,宋京见舒雨这样的行为,愣了一下,转过身去,当做没看到。

南宫默苍白的脸,顿时一阵潮红,感激的看了一眼舒雨,向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舒雨见南宫默顺了气,也收回玉手,对宋京说道:

“宋京,我觉得南宫默说的有道理,我觉得此事还是先查清楚再说,毕竟我们知道那封信来自青楼,待我去青楼问个清楚是谁写的书信,那此人必定知道一些细节,到时候在做打算也不迟。”

第46章新护卫

宋京闻言点了点了,表示赞同舒雨的意见,接着说道:

“那小雨先行去青楼查看一番,如事情真相正是那老鸨所为,京必替你出这口恶气,给你和南宫兄一个满意的交代。”

宋京思忖后接着说道:

“小雨此去青楼,怕那青楼老鸨再次为难,现在你的护卫也伤了,等会要去青楼,我让府里护卫陪着你去。”

舒雨感激的看了一眼宋京,自己刚才也在思忖这个问题,没想到宋京却先说了。

舒雨点点头说道:

“事不宜迟,我想尽快查清事实,以免出现变数,只要找到那个写信的人,我相信事情就会浮出水面。宋京,麻烦你现在叫几个人跟我过去,另外,身法猴也麻烦你帮忙照应一下,毕竟是因为我而受伤,我想让他先留在世子府里养伤,不知可不可以。”

宋京微笑着说道:

“当然没问题,小雨的护卫,京定然妥当安排,我现在就去吩咐下人安排。

另外你也小心些,别再出什么意外,那贼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拦路行凶,我担心他们留有后手。”

“放心吧!我相信他们胆子在大,这次有世子府的护卫跟着,他们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就在舒雨和宋京商量着事情,门外有仆人进来禀告:

“禀世子,小姐的随从不肯在府里养伤,在门外要见小姐,闹着要离去。”

舒雨听闻身法猴没在房里养伤,反而要离开,赶紧出门见身法猴,身法猴坐在院子里的凉亭内,见舒雨出来,赶紧迎了上来。

身法猴见到舒雨身后的宋京,顿时愣了一下,微微皱眉,随后拱手施礼道:

“想必阁下您就是信阳王府的世子爷了,在下身法猴,有礼了。”

宋京伸手示意了身法猴不必行礼,微微笑道:“壮士不必拘礼,怎么不在房里养伤,反而闹着离去。”

舒雨本想问身法猴,刚好又被宋京抢先了一步,问跟着问道:

“是呀!身法猴,你不在房里好好养伤,出来干嘛?”

身法猴向舒雨行了一礼说道:

“小姐,我的伤并无大碍,身法猴生来命贱,在这豪华的世子府,反而觉得不安,无法安心养伤,这才想着回家。”

身法猴说明了缘由,接着开口问道:

“不知道南宫少爷的伤怎么样了,严重吗?大夫怎么说。”

舒雨见身法猴关心南宫默,也没纠结身法猴要离去的事,赶紧回复道:

“刚才大夫看过了,南宫默虽有内伤,但没伤及内腑,需要卧床静养几天。”

身法猴听到南宫默并无生命之虞,也松了一口气,正色道:

“没伤到内腑就好,这我就放心了。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舒雨疑惑的看了一眼身法猴,又看了身边的宋京,不解问道:

“身法猴,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干嘛还得避人。”

“这……”

身法猴本来是想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告知舒雨,但现在宋京就在一旁,也不好直接说,只能临时变了个话题说道:

“小姐,是这样的,今天一战,在下受了些伤,也需要调养一下,这两天就没法跟在你身旁。”

舒雨还以为身法猴有什么秘密,原来只是这事,回复道:

“这是应当的,回去好好养伤,你这也是因我受伤,本来应该给你补贴点医药费,但现在我身上暂无银两,往后在一起给你。”

身法猴听到舒雨要给自己补贴银两,脸上多了几分高兴之色,连忙供礼谢道:

“多谢小姐,小姐有这个心足已,不打紧,不打紧,往后连同俸银一起给就是了。”

身法猴接着说道:“小姐,身法猴不会玩忽职守,虽然这两天我无法护在身旁,但我有个小侄,功夫与我不相上下,我可以让他过来顶替我两天,帮我护着小姐周全。”

舒雨挺意外身法猴还挺心细,也挺负责任,微笑着说道:

“这样最好,刚好今天我还想再去青楼看看,你那个小侄呢?人在哪里。”

身法猴见舒雨没有拒绝,赶紧回道:

“刚才已经差人去叫,应该快到了吧!”

就在几人说话之际,又有仆人过来禀告:

“世子,身法猴子侄带到,已在偏厅侯着。”

宋京对身法猴的子侄并无兴趣,对身法猴和舒雨拱了拱手说道:

“小雨,既然人来了,你先去安排,我在陪会南宫兄,等会要去青楼,在让宋伯帮你多挑选几个护卫随行。”

舒雨微笑的向南宫默点点头,带着身法猴去了偏厅,宋京目送舒雨两人离去后,又进了南宫默的卧房。

舒雨两人来到偏厅,偏厅已有一个少年在等候,身法猴见到来人,赶紧向舒雨介绍道:

“小姐,这位就是内侄侯明礼,这两天就让他跟着你,他的功夫都是我亲自教的,小小年纪也已经是五阶高手,如不是碰到今天那样的高手,小侄定能护的小姐周全。”

舒雨看了少年一眼,少年眉清目秀,年纪与夏竹相仿,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稚气。

身上穿着淡青色粗布,却也干净,与身法猴形成鲜明对比,如果不是身法猴交代,很难想象两人是叔侄关系。

侯明礼听到叔父介绍自己,赶紧向舒雨抱拳行礼说道:

“小姐,在下侯明礼,小姐有需要,尽管吩咐就是。”

舒雨年纪比侯明礼年长几岁,第一眼见到侯明礼,倒是挺顺眼,见侯明礼施礼,赶紧回道:

“我年长你几岁,以后不用称呼我为小姐,可以的话,叫我一声雨姐。”

侯明礼抱拳应道:

“是,雨姐!”

侯明礼没跟舒雨客气,直接顺着舒雨,倒是一旁的身法猴着急的呵诉道:

“明礼,怎可如此不明理。”

舒雨挺满意侯明礼的态度,倒是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没那么迂腐,听到身法猴呵诉,赶紧出来圆场说道:

“身法猴,你说顺口溜呢!我觉得明礼挺明理的,我喜欢他这么叫我。”

身法猴听舒雨这么说,尴尬的摸了摸头,随后躬身施了一礼回道:

“小姐不嫌弃小侄无理就好,任凭小姐吩咐。”

第47章重回万紫楼

身法猴见舒雨和自己的小侄也相识了,偏厅里也只有他们三个人,犹豫的对舒雨说道:

“小姐,有一事,在下趁是疑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舒雨不解的看着身法猴说道:

“刚才在宋京面前就见你吞吞吐吐,刚才是我考虑的不周有全,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什么话可以直截了当的说。”

身法猴慎重的撇了一下四周,确定了四周在无其他人,这才凑到舒雨耳旁悄声的了几句,连一旁的侯明礼都没有听见。

舒雨听完后,眉头微蹙,一脸肃穆的对身法猴说道:

“这事等我从万紫楼回来后再说,到底事实真相怎么样,我们也不好乱猜测,过几天等南宫默伤好点,我们在一起捋捋,到时候你在把你心里的疑惑向他说一下,说不定他有不同的看法,我也觉得此事蹊跷的事情太多,但又说不上来。”

身法猴见舒雨并不会因为自己说的那些话生气,顿时松了一口气,接着拱手施了一礼回复道:

“是……”

舒雨没有再去想身法猴刚才说的事情,转身对侯明礼说道:

“明礼,等会我要去万紫楼,去查查今天我们路上遇袭的事情,你等会跟我一起去挑选几个得力的护卫,跟着我们一起过去,以防意外。”

侯明礼听到舒雨还要挑选护卫,年少轻狂的本色马上显露无疑,拱手对舒雨说道:

“雨姐大可放心,有我侯明礼在,在月港城没人能伤的了雨姐,足以顾得雨姐周全,根本不需要再叫其他护卫随行,有我一人足以。”

舒雨听到侯明礼狂妄自大的话,跟身法猴如出一辙,没有生气反而噗嗤一笑说道:

“原先我还看不出你们叔侄两有什么相像之处,论身形相貌,你们截然相反,没想到这吹牛自负的功夫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身法猴自然知道舒雨指的是什么,老脸立马一红,尴尬的不敢在看舒雨,当时向舒雨自荐护卫的时候,自己也说过这一番话。

没想到今天才第一天上班,就被人打伤,还差点让舒雨命丧九泉,要不是有南宫默和那个神秘人搭救,单凭自己一人,可能早已经魂归故里,还还护的了舒雨周全。

而一旁的侯明礼却毫不知情,不明所以的看着舒雨,期待舒雨来解惑。

舒雨经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于这个社会已经有了初步的认知,在这个交通不便,信息闭塞的年代,是不可能像现代社会那样安全,随时随地来的意外是不可知的。

自以为功夫很高的身法猴被南宫默一顿暴虐,觉得南宫默功夫不错,结果又被一个蒙面人轻易的打倒在地,看似蒙面人已经无敌,却被一道暗器吓破了胆。

经过种种事情,现在的舒雨已经有了敬畏之心,对待事情更加谨慎,更懂得那句俗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舒雨像一位长辈语重心长的对侯明礼说道:

“明礼,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作为初出社会的少年,应当要有敬畏之心,不可自负,更不可目中无人,凡事还是需要谨慎一些,你叔叔……”

舒雨本想拿身法猴的事情教育侯明礼,但又觉得不合适,就闭口不说了。

侯明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舒雨为什么对他说那一番话,但是觉得很有道理。

而身法猴则一脸惊讶的看着舒雨,舒雨年纪轻轻,虽然年长侯明礼几岁,但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没想到竟说出这样的大道理来,也感激舒雨没有将自己的事情抖搂了出来。

身法猴顺着舒雨的话,对侯明礼教训道:

“明礼,小姐的话遵从就是,让你往东你就往东,让你往西你就往西,不可在有诸多理由借口,听明白没。”

侯明礼听到身法猴教训,恭敬的施了一礼说道:

“小侄明白……小侄定当遵从雨姐的话。”

舒雨静静的看着这两叔侄,心里疑惑为什么身法猴一身的的不正经,却教出侯明礼与之相反的个性,还对他如此恭敬,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难道这句话在他们两叔侄这里是个悖论?

舒雨只是心里想想,并没有真的去探其究竟,现在侯明礼到了,身边有了护卫,就让身法猴回去好好休息,等伤好了在过来。

舒雨则让侯明礼跟着自己去找宋伯,让宋伯带着去挑了几个护卫,几个人就前往万紫楼。

众人来到万紫楼,舒雨并没有直接去找老鸨,而是打听到陈媛媛的住处,敲开了陈媛媛的房门。

陈媛媛开了房门后,见来人是舒雨,赶紧躬身请舒雨进房,舒雨让世子府的护卫在门外侯着,让侯明礼跟着自己进了陈媛媛的房间。

舒雨进房后,瞄了一眼房内陈设,房内又分两个房间,一个卧榻,一间待客,中间以珍珠为帘幕分隔开来。

卧榻内设有六尺宽的床榻沉香木,沉香木发出阵阵幽香,沁人心脾,榻上更是高级的蚕丝香枕,地上铺设青砖大理石。

待客间设有一张圆桌,也是名贵木头,桌上酒壶茶俱一应俱全。

陈媛媛招待舒雨落座,开口问道:

“舒雨妹妹怎么有闲工夫过来,莫非是工作之事有了进展?”

舒雨并不是来和陈媛媛家长里短,直接拿出了那封信递给陈媛媛问道:

“姐姐,我想问下,这封信是不是你写的。”

陈媛媛疑惑的接过舒雨递过来的书信,看着书信内容皱着眉头应道:

“此信并非出自我手,难道妹妹当真遇到麻烦?”

舒雨听闻信不是陈媛媛写的,也皱起了眉头,对陈媛媛说道:

“姐姐详细看看,有人肯定此信是来自万紫楼,你帮我看看字迹,会是谁写的。”

陈媛媛认真的看着字迹,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去卧榻房内翻找着东西,不一会功夫,似乎找到了什么,嘴里兴奋的喊道:

“找到了……”

随后拿出一张写有字迹的宣纸出来,比对起了字迹。

舒雨见陈媛媛比对字迹,着急的问道:

“姐姐,可有眉目。”

陈媛媛眉头皱的更深,似乎不太相信比对的结果,心里更加疑惑,自言自语的说道:

“怎么可能是她,她为何要帮你?”

第48章迷茫

舒雨见陈媛媛似乎知道了结果,问道:

“姐姐知道是谁?”

陈媛媛将书信和自己找出来的那张宣纸递还给舒雨说道:

“我不太确定,你看下这两种笔迹是否一样,但我觉得她怎么可能会帮你。”

舒雨满是疑惑,到底是什么人让陈媛媛觉得不可思议,随手接过陈媛媛递过来的书信和宣纸,对比起字迹来。

比过字迹后,舒雨可以确定这字迹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惊喜的说道:

“姐姐,这字迹明显就是同一个人,你还疑惑什么,这字迹到底是出自谁手。”

那宣纸的字迹只是一首抄写诗词,同样没有落款书写人的姓名,所以舒雨并不清楚到底是谁写的。

陈媛媛叹了一口气,心里虽然想不通,但还是如实向舒雨说道:

“如果这笔迹对得上,那可以肯定,写这封书信的人是……苏妈妈。”

舒雨听到这样的结果,同样露出震惊和疑惑之色,不解额说道: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好心提醒我?她现在最恨的人不应该是我吗?想要害我的人,理应是她才对。”

陈媛媛同样皱着眉头回应道:

“所以刚刚我看到宣纸的字迹,才不敢确定,这件事实在匪夷所思。”

舒雨眉头紧凑,这件事情实在怪异,很多东西都说不通,一来自己除了招惹老鸨之外,并没有任何仇家,但早上被人袭击是事实存在,虽然那些人故意表明是山匪,但事实推断证明是奔着她们来的。

现在自己唯一得罪的人,居然给自己通风报信,这实在难以理解。

第二,就算自己得罪过其他人,老鸨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能提前给自己通风报信?

舒雨忽然站了起来,自言自语说道:

“不行,我得去问问老鸨,将这个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舒雨向陈媛媛问道:

“姐姐可知道苏妈妈现在人在何处。”

陈媛媛缓缓的点了点头,对舒雨说道:

“妹妹请跟我来。”

说完自己先出了房门,之后带着舒雨和侯明礼来到老鸨的房外敲了敲门。

里头应答了一声“谁呀……”

之后房间门开启,正是老鸨本人。

老鸨见到门外站着的舒雨,闪过一丝慌乱之色,这一闪而过的表情全部落在舒雨的眼里。

舒雨见老鸨堵在门内,并没有邀请自己进去的意思,开口说道:

“苏妈妈不请我进去坐坐?”

老鸨看了一眼舒雨,又看了一眼陈媛媛,神色异常复杂,紧张的不知所措。

陈媛媛忽然开口说道:

“苏妈妈放心,今日妹妹见苏妈妈的事,我一句话也不会说出去,您大可放心。”

陈媛媛像是知道老鸨在担忧什么,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将舒雨整懵圈。

舒雨也是聪明人,大概猜测到两人的关系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对陈媛媛说道:

“姐姐,我想与苏妈妈单独聊一会,不知道您可不可以暂时回避一下。”

陈媛媛微笑着说道:

“妹妹请便,姐姐就不打扰了,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

说完留下舒雨,自顾的回房去了。

老鸨见陈媛媛离开,赶紧请舒雨进去,关上房门,舒雨也交代了侯明礼一句,将侯明礼留在房外,替他们守护,不让其他人靠近。

舒雨越来越迷惑老鸨的举动,似乎一夜之间很是害怕陈媛媛,跟之前对待陈媛媛的态度判若两人。

舒雨一直盯着老鸨看,也没有落座,就像要从老鸨的眼中瞧出端倪。

老鸨见舒雨一直看着自己,心里更加慌乱,赶紧招呼舒雨落座,随后就去倒茶水,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老鸨的手一直在颤抖,之后将茶水洒了一桌。

舒雨皱着眉头看着老鸨异常的行为,忍不住问道:

“苏妈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什么今天的你好像换了一个人?”

老鸨听舒雨这么一问,心里更加紧张,连说话都开始变得结巴:

“老身……老奴……我……没啥秘密,我……我也不知道。”

舒雨本来就有太多疑惑,现在见老鸨又是这样,心里更加迷茫,让她更想迫切知道真相。

舒雨安抚了一下老鸨,对老鸨说道:

“苏妈妈,现在就剩我们两人,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需要在遮遮掩掩,门外是我的护卫,他不会让任何一人靠近这里,我和你之间的对话,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现在我问你什么,你都得如实告诉我,行吗?”

老鸨稍微缓了缓神色,但还是看得出老鸨一脸愁容,似乎一夜之间沧桑了许多,对着舒雨点了点头。

舒雨见老鸨稍微恢复了正常,想到老鸨刚才见陈媛媛奇怪的举动,不禁好奇问道:

“刚才看你神色,似乎现在很害怕陈媛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鸨听舒雨突然问到陈媛媛,神色又开始紧张起来,说道:

“舒雨姑娘,我知道你过来找我的目的,是不是那封信的事,我承认,那信是我写的,但这些跟陈媛媛的事情毫无关系,舒雨姑娘不必过问。”

舒雨心中实在太多疑惑,不将这些关系弄清楚,以后自己要改革这个青楼,那还怎么弄。

舒雨还是坚持的说道:

“现在没关系,以后就有关系,我想知道为什么今天你那么怕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老鸨显得很为难,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紧张的揉着手里的丝巾,缓缓开口说道:

“舒雨姑娘,你不需要知道陈媛媛是什么身份,你将她当成普通的青楼女子就好,其他的跟你无关。”

老鸨越是这样说,舒雨就越想弄清楚,霸气的回应道: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她是什么人,值得让你这么害怕。”

老鸨被舒雨一直逼问,神情相当复杂,努力的组织措词,最后似乎有了决定,对舒雨说道:

“舒雨姑娘,你不用在问了,我是不会说的,这关系到老奴的性命,你只需要知道,离陈媛媛稍微远点就好了,对你没有坏处。”

舒雨更加疑惑,心里想着,该不会是这个老鸨又故伎重演,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故意让自己疏远陈媛媛,想让自己对陈媛媛有些隔阂。

难道这只是挑拨离间之计,让自己不信任陈媛媛,然后阻止自己帮青楼众人安排工作的事?

但是有一点还是想不通,刚才老鸨见到陈媛媛,确实很紧张,那是自然反应,并不是想演就能演的出来的。

第49章只为自保

既然老鸨不愿意说,舒雨也不想在强迫老鸨,接着问道:

“那说说这封信的事吧!你的青楼是我给你搅黄的,按道理来讲,你应该恨我才对,怎么还会提醒有人想要害我。”

老鸨满脸忧愁,叹了一口气,有点失魂落魄哀怨的说道:

“是我遇人不淑,咎由自取,之所以帮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一个小小的青楼,竟被那么多人盯上,既然我已经一无所有,还不如鱼死网破,说不准还有一线生机。”

舒雨不明白老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静静地看着老鸨,觉得这话跟写信提醒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关联,不解的问道:

“这两者有关吗?”

老鸨幽幽接着说道:

“姑娘有所不知,原来我在月港城经营这家青楼,不大不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自从俯允赵崇文来了以后,我的青楼越开越大,生意也越来越好。”

舒雨不解,站在老鸨的角度来看,生意越大,那不是好事吗?怎么还唉声叹气,舒雨并没有发问,而是静静的等待老鸨的下文。

果然,老鸨又开口接着说道:

“虽然生意越来越好,场地也越来越大,但实际上收入却没有比以前多多少。”

舒雨好奇,忍不住问道:

“这是为什么?”

老鸨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

“因为有一头喂不饱的狼,看似在月港城,我的万紫楼一家独大,但实际上收入都被赵崇文分了去,他才是真正的一本万利,吃人不吐骨头。”

舒雨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老鸨那么嚣张,还一直叫嚣自己背后有大人物撑腰,原来就是俯允赵崇文,难怪昨天来的那么快,还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抓人。

舒雨示意老鸨继续说下去。

老鸨接着说道:

“一个俯允就算了,没想到这两年有人看到我的万紫楼越做越大,居然……”

老鸨说到这里突然闭了嘴,没有再接下去。

舒雨刚听到一半,叫老鸨没有说下去,好奇的问道:

“怎么……还有人也想在万紫楼分一杯羹?”

老鸨知道自己差点口误,将另外一个大人物差点抖落出来,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

“那个不重要,关键还是昨天你大闹万紫楼的事情,赵大人趁火打劫,几乎想独吞了我万紫楼。如果我不答应他的条件,就要换人来经营。”

舒雨没留意老鸨突然转换的话题,若有所思问道:

“照你的意思是说,设计害我的人是赵大人?”

舒雨此时也听出了端倪,按照老鸨的意思,想要害自己的,并不是老鸨,而是赵大人,是自己捅了赵大人的金窝。

老鸨点点头说道:

“没错,昨晚赵大人找我去商议万紫楼的事,最后赵大人提出帮我要回万紫楼,但是他要拿八成的收益,如我不答应,他就要霸占我万紫楼,将我赶出去。”

舒雨不解,疑惑的问道:

“苏妈妈,有一事我不是很明白,万紫楼的卖身契都已经被我撕毁,那些人已经是自由之身,赵大人如何重新经营万紫楼,只要那些人不愿意,他不也没办法。”

老鸨摇摇头解释道:

“据我宋国律法,卖身契损毁,只要有官府文书,卖身契是可以重拟一份,依旧有效。另外,我万紫楼有众多官奴,如没有官府赦令,依然不能摆脱奴籍,所以你昨天撕毁的那些卖身契,赵崇文一纸文书就能搞定。”

舒雨此时才明白,昨天的想法多么幼稚可笑,自以为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自以为将众人卖身契撕毁,就能拯救他们,没想到人家一句话,那些人还是不能摆脱被控制的命运。

舒雨越来越清楚事情的真相,也想明白为什么赵大人明明已经有办法恢复那些卖身契,还要设计害自己。

舒雨明白是因为她的身份是世子府的人,昨天自己说过要给那些人提供工作岗位,自己是世子府的人,世子府也算是官府的人,也有权利摆脱那些人的奴籍

赵大人不敢明目张胆跟着自己对着干,只要自己死了或者失踪了,没办法给青楼的人提供工作,世子府的人也不会帮那些女子恢复自由之身,那么那些女人自然而然又变成他赚钱的工具。

舒雨想通了这一切,缓缓说道:

“这就说的通了,没想到这赵大人手段这么毒辣,他只是求财而已,居然派人来刺杀与我。”

老鸨听闻舒雨被人刺杀,一脸惊讶之色,问道:

“姑娘遭人刺杀?”

舒雨不解的看着老鸨,疑惑的问道:

“难道你不清楚赵大人的计划?”

老鸨如实回复道:

“老奴不知,这赵崇文只跟我谈了条件就将我赶走,并未告诉我计划,另外,昨晚为了求证你的身份,赵崇文将那人贩和你父亲……不,是陆双儿的父亲叫了过去,询问真相。”

舒雨听到赵崇文找陆双儿的父亲过去询问真相,不禁皱起了眉头,想不明白这赵崇文是要干嘛?

老鸨见舒雨皱眉,开口说道:

“姑娘,老奴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舒雨正在思索问题,听老鸨这样一说,示意老鸨继续说下去。

老鸨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

“老奴觉得今天姑娘遇刺的事情应该与赵崇文无关。”

舒雨不明所以的看着老鸨,反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赵崇文只是求财,没必要因为一个万紫楼得罪世子府,如果你真的被杀了,世子府肯定会深究到底,到时候他会得不偿失,我觉得,他只需要让你无法提供工作岗位,他自然就有办法重新启动万紫楼,根本不用要你的命。”

舒雨听后也觉得似乎有点道理,突然怀疑今天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巧合。

老鸨继续问道:

“莫不是姑娘有得罪其他人,或同行之人有得罪其他人?”

老鸨一句话醍醐灌顶,舒雨瞬间想到了什么,整件事情,舒雨都先入为主,以为那些山匪是奔着自己来的,现在经老鸨提醒,也想到了一些细节,顿时觉得这件事情蹊跷的事情更多了。

第50章诛心

经过老鸨的分析,舒雨也觉得遇袭这件事可能真的和自己无关,那只能跟南宫默有关系,表面看着跟自己有关系,实际上却针对南宫默而去,舒雨担心南宫默不知道有人想害他,着急回去跟南宫默说明事实。

舒雨匆匆道别老鸨,就要离开万紫楼,刚出万紫楼,后面有人喊住了她。

“双儿,真的是你呀!爹爹等你等的好苦,终于见到你了。”

舒雨听到有人喊陆双儿的名字,定睛一看,原来是陆双儿的生父陆平川。

舒雨拥有陆双儿的记忆,对于陆双儿生父的禽兽行为感到愤恨,这时突然叫住自己,舒雨本想不理睬他,当做没有听到,继续前行。

陆平川见舒雨假装没有听到,赶紧上前两步拦住舒雨的去路说道:

“双儿,你怎么不理爹爹了,爹爹可是在这里等你等得好苦。”

侯明礼见有人拦住舒雨,一步上前将舒雨护在身后,对陆平川喊道:

“哪里来的贼人,竟敢拦住我家小姐去路。”

陆平川撇了侯明礼一眼,争辩道:

“你这小子,甚是无礼,何来贼人,我是她爹爹,难道作为父亲还不能叫自己的女儿吗?”

侯明礼一听对方自称是舒雨的父亲,不敢搭话,转身看了一眼舒雨,但身体并未移动半分,目光里透露出寻求真相的眼神。

舒雨对这个陆双儿的生父并无好感,哪里会给他好脸色看。

舒雨对侯明礼说道:

“我不认识他,叫他让开。”

陆平川听到舒雨说不认识眼前的人,转而凶狠的盯着陆平川说道:

“你这狂徒,尽说诳语,我家小姐并不认识你,你这般挡道,莫非想尝尝我的拳头软硬。”

陆平川听到舒雨说不认识自己,也不气恼,无耻纠缠道:

“双儿,你才离开爹爹几天,怎么就不认识爹爹了,爹爹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怎么可以不认为父?”

舒雨皱了皱眉头,搞不懂陆平川到底想干嘛?明明是他亲手将陆双儿卖掉,怎么现在又来认亲,还说出如此无耻的话来。

舒雨不悦的说道:

“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我也不叫双儿,我叫舒雨,如果你在纠缠不清,小心我身边的护卫让你难堪。”

陆平川根本不惧舒雨的威胁,也没有当一回事,反而开始大闹起来,对着街上的行人喊道:

“街坊邻居们,大家快来评评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跟了个大户人家,有了钱财地位,就要抛弃亲爹,可怜家里还有个病殃殃的老婆子,这女儿不孝呀!”

路人听到陆平川这么一闹,瞬间围了过来,对着舒雨指指点点,众人不清楚情况,只听到陆平川的一面之词,就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你看吧!生女儿就是赔钱货,这有好日子,就开始忘了爹娘!”

“谁说不是呢!还好我家是个小子,不然跟这个不孝女一样,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所以说嘛!还是儿子的好。”

众人七嘴八舌,都在指着舒雨的不是,万紫楼内那些青楼女子听到门口热闹,一个个从楼里探出脑袋看热闹。

当看到街上的舒雨被人围着指指点点,赶紧招呼其他姐妹出来围观,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舒雨盯着围观的路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实在搞不明白陆平川拦着自己认亲到底是什么企图。

舒雨来到陆平川跟前,瞪着陆平川悄声说道:

“陆平川,你到底想干嘛?”

陆平川狡黠一笑回应道:

“呦!这不是知道我是谁吗?怎么刚才还死活不认我这个父亲。”

舒雨见大街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看到青楼的人很多都出来围观,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轻声对陆平川说道:

“你到底想干嘛?自从你把我卖掉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想怎么样!”

舒雨的一番话并没有让陆平川有丝毫的愧疚之色,反而厚着脸皮说道:

“昨天晚上我才从俯允大人那边得知,你竟然大闹了万紫楼,还攀上了高枝,最近爹爹手气不是很好,输了不少银两,既然你都攀上了高枝,借我几十两银子花花,也不枉我们父女一场。”

舒雨听到陆平川如此厚颜无耻,心里更加愤怒,愤然道:

“陆平川,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陆双儿,我叫舒雨,别说我现在没有钱,就是有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陆平川依旧没有气恼,反而表情越来越贱,冷冷的说道:

“那没关系,那我只好把你那病殃殃的母亲也卖掉,虽然人老珠黄,但值个几两银子也是有的。

舒雨听到陆平川将魔爪也伸到陆双儿母亲那里,心里恨不得将陆平川打一顿,舒雨虽然与陆双儿的生母毫无关系,但是现在的身体是陆双儿的,陆双儿的母亲也等于是她的母亲,再者舒雨也同样可怜陆双儿的生母,本想赚点钱,就将她的母亲接到身旁,没想到这个陆平川现在也想将她卖掉,简直禽兽不如。

陆平川见舒雨只是一脸气愤,并没有表态什么,闪过一丝失望之色,继续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昨天俯允大人告诉我,只要我来万紫楼当众告诉那些青楼女子你真正的身份,他就能给我十两银子,我觉得,还是这个钱来的容易些。”

说完又撇了一眼舒雨,想捕抓舒雨的神情,显然赵崇文并没有告诉他为何要当众公开舒雨真正的身份。

舒雨听到这里,终于明白陆平川出现在这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赵崇文是想让青楼的那些人知道,自己跟他们的身份并无差别,都只是平民家的女子,根本没有本事给他们提供任何工作,让她们误以为之前自己说的话都是在诓骗她们,好让青楼的众女子死心,踏踏实实继续让她们为青楼服务。

如果不是陆平川见财眼开,今天拦着自己要钱,提醒了自己,可能还真被赵崇文算计到。

最毒计谋无非就是诛心,如果那些青楼女子真的这样误会了自己,加上赵崇文的官府文书让她们恢复努籍,那青楼的那些女子为了自保,肯定会选择屈服赵崇文,重操旧业。

舒雨明白了关键因素,心里有了决定,决定将计就计,不仅要好好教训一下陆平川,顺便也给青楼的那些女人一个定心丸。

第51章将计就计

舒雨为了让围观的众人听的清楚,大声说道:

“各位街坊,我与眼前这位男人素不相识,更别说是父女,但小女子好说歹说,此人不听,竟得寸进尺,今天我得揭开此人的真面目,请大家帮我评评理。”

围观的人自然喜欢热闹,看事情还有反转,个个出声支援道:

“我们愿意帮姑娘评理,姑娘请便。”

舒雨见围观的人出声支援,微笑着说道:

“谢谢大家……”

接着对陆平川问道:

“我且问你,既然你说我是你女儿,那请问我叫什么名字,现在住在什么地方,你说我攀上高枝,攀的哪个高枝。”

陆平川被舒雨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傻傻回答道:

“你是我女儿,当然叫陆双儿,现在住在世子府,攀的自然是世子府这个高枝了。”

舒雨继续大声说道:

“你一阶平民,如何让你的女儿攀上世子府这个高枝。”

陆平川偷偷一笑,心想昨天晚上幸亏俯允大人有将事情经过讲给自己听,不然还真不知道。

胸有成竹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我将你卖给人贩,人贩又将你卖给青楼,你装死逃出青楼,不知怎么去了世子府,还被世子府当成是远方的客人,昨天被青楼的人抓了回来,世子府还派人救了你,要不是攀了高枝,世子府又怎么会来青楼救你。”

陆平川昂着首,一脸自信,殊不知已经掉进舒雨的话套中。

舒雨微微一笑,接着对众人说道:

“诸位听清楚了没有,原来是这个人渣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卖进青楼,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可能我与他女儿有几分相似,昨天被青楼误以为是他的女儿,被抓了进来,另外,我的确是世子府远方的客人,我叫舒雨,不是此人口中的双儿,没想到今天此人胡乱认女。”

陆平川听到这里,刚要争辩,舒雨没给他机会,接着说道:

“另外,从刚才我与他的对话得知,此人半路拦我认亲,居然是看中世子府的钱财,想让我拿钱财给他去赌坊豪赌。

“我说我不是她的女儿,此人竟胡言要将自己的发妻卖掉,以此来威胁小女子,像这种将自己亲生女儿逼上绝路,要将发妻推进火坑的禽兽,哪里配做人父配做人夫,哪怕我是她的亲生女儿,这种父亲我也不会认,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听到这里一片哗然,原来刚刚误会了这个女子,这个男的才是禽兽不如的东西,这样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众人义愤填膺,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这种禽兽不如的狗东西,哪里配活在世上,给我打死他。”

陆平川一脸茫然,怎么认个女儿还犯了众怒,刚要解释,不料被人一脚踹倒,接着身上的拳头如雨点般的落了下来,哀嚎声顿时响起。

舒雨见围观人殴打陆平川,赶紧躲到侯明礼的身后,以免被伤及。

舒雨看到陆平川被众人围殴,没有半分怜悯之色,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舒雨觉得这样处罚陆平川,算是轻的,心里也开始为陆双儿的母亲感到担忧,害怕这个禽兽真的回去将陆双儿的母亲卖掉。

舒雨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陆双儿的母亲,不管怎么样,也要想办法将她接到身边来。

众青楼的人看到只是误会一场,也没有多想,纷纷来到舒雨身旁,询问关心舒雨,毕竟接下来能不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可全靠舒雨了,众人不得不关心一下。

老鸨和陈媛媛刚才听到动静,各自在楼上的窗口观看,老鸨自然比任何一个人清楚舒雨的来历,但是她现在的处境,更希望舒雨能接管万紫楼,所以没有去帮陆平川揭穿舒雨。

而舒雨,应当说陆双儿首次被卖进青楼的时候,陈媛媛并没有见过,所以她并不清楚舒雨的底细,见到陆平川这么一闹,不禁皱起了眉头,对舒雨的身份有了疑虑,但也没有表态什么,觉得跟自己的任务毫无冲突,就静观其变。

舒雨也瞄到了楼上老鸨和陈媛媛,向老鸨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向陈媛媛投去了一个微笑,算是打招呼。

舒雨经老鸨一说,越来越觉得陈媛媛神秘,可能真的要听老鸨的忠告,离陈媛媛远一点。

人不可怕,可怕的人心,不怕敌人名刀明枪伤害自己,最怕是背地里开一枪。

舒雨在穿越前,已经体会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道理。

就像舒雨跟她的继母明刀明枪的干着,自己也不会输分毫,而他的男朋友背后向她开了一枪,自己就全盘皆输。

舒雨看着街道上闹哄哄的人群,心里感慨万分,认为不管是什么,舆论都是最有效的战争手段之一。

舒雨不想再看下去,对侯明礼还有身边的护卫说道:

“走吧!我们回去。”

身边一个护卫却拱手说道:

“小姐,要不要将此人带回去世子府关押起来,冒犯了小姐,此人死罪。”

世子府也算是皇室的人,这些护卫眼里揉不得沙子,觉得舒雨是世子的朋友,那就是世子府的人,得罪世子府的人,理应死罪。

舒雨皱着眉头,没想到世子府一个小小的护卫,也是这样草菅人命,只不过是一场闹剧,开口就要人死罪。

舒雨不悦的说道:

“他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你怎么一开口就要人家的性命。”

那护卫听舒雨斥责,赶紧躬身请罪说道:

“属下无礼,请小姐降罪。”

舒雨淡淡的回复道:

“我不是官府的人,我没资格降你的罪,你记住了,人人平等,人人都有活下去的资格,不管你有多大权利,你私下里都没有资格轻易判一个人死罪,就算那人十恶不赦,那也得在公堂之上才能定论。”

那护卫应了一声“是”以后在无吱声,静静跟在舒雨后面。

而侯明礼的想法却复杂的多,起初不明白为何叔父要让自己跟着护卫这个姑娘,通过刚才舒雨的言论,就可以看出舒雨是怎样的一个人,看来还是自己叔父的眼光比较毒辣,至此,在侯明礼的眼里,舒雨的形象又高大了一截。

第52章针对南宫默

另一边的府衙之内,柳氏正帮赵崇文捏着肩膀,赵崇文闭着眼似乎很享受。

赵崇文闭眼开口说道:

“夫人可听说今天万紫楼发生的事情?”

柳氏并没有停手,继续帮赵崇文捏着肩膀,淡淡的回应道:

“老爷可是说那丫头的事情。”

赵崇文依旧闭着眼睛说道:

“没错,没想到那丫头还有点小聪明,这么轻易就化解了夫人的计谋,让我们功亏一篑。”

柳氏并不恼怒,无所谓的微微一笑不屑说道:

“不是那丫头聪明,是陆平川那贱民太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赵崇文赞同柳氏的说法,点了点头问道:

“那会不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柳氏依旧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说道:

“老爷放心,贱内的计谋何时失策过,那贱民只不过是道开胃菜而已,好戏还在后头呢?”

赵崇文睁开眼睛,很是欣慰的拍了拍柳氏搭在自己肩上的玉手说道:

“呵呵……有夫人在,为夫自然安心,那就等着那丫头怎么接招。”

另一边的舒雨急匆匆的回到世子府,想要将结果告知南宫默,好让他有个提防,也不管现在南宫默是否在休息,径直往南宫默房里闯。

进了南宫默房间后,发现宋京还在,正与南宫默说着什么。

宋京发现有人突然闯进房间,刚想发怒,看到来人是舒雨后,赶紧变幻了脸色打了个招呼。

“小雨,为何这般匆忙,连房门都不敲,你不是去万紫楼,有结果了吗?”

舒雨也不为自己的无礼跟南宫默和宋京道歉,匆忙走到茶桌旁,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舒雨喝完水后舒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

“事情大概清楚了,我觉得早上遇袭的事情应该不是针对我而来,而是针对南宫默来的。”

宋京此时并没有躺着休息,背靠在床上,脸上毫无表情,宋京听到舒雨这个结果也毫无惊讶之色,似乎宋京和南宫默对于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

舒雨不解的看着两个人表情,疑惑的问道:

“怎么?你们两个对这个结果不会觉得意外吗?”

宋京微笑的回复道:

“小雨有所不知,刚才京与南宫兄分析了整个事件经过,种种细节表明,此事恐怕是针对南宫兄而来,不料还真被我们猜中了。”

舒雨不明白宋京和南宫默是通过哪些细节猜测到的,不禁疑惑的问道:

“你们是通过哪些细节发现此事是针对南宫默而来?”

宋京没有回答舒雨的问题,反而对她说道:

“等会再告诉你,你先说说你到万紫楼,可否找到写信之人。”

舒雨点了点头回复道:

“那封信是老鸨所写,正是她提醒的我,据她所说,想要设计害我之人应该是俯允赵崇文。”

宋京听到是赵崇文想要设计害舒雨,顿时火气就来了,愤然道:

“小小俯允,竟敢想要设计害我世子府的人,我看他赵崇文是活腻了。”

舒雨接着说道:

“不过,老鸨说的对,赵崇文应该只是想阻止我接手万紫楼,绝对不敢害我性命,毕竟这对他只是有害无益,他能爬上俯允的位置,应当不是愚笨之人,他也会衡量利弊。”

南宫默躺在床上,听到舒雨的分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表达什么。

宋京听舒雨这么一说也赞同的说道:

“嗯!赵崇文背后的家族虽然是京都大世家,赵崇文也不敢因为一个小小的万紫楼公然与我世子府为敌。”

宋京接着说道:

“只是京有一事不明,那老鸨应当恨你才是,怎么会帮你,反而与此事无关的赵崇文却要阻止你接手万紫楼,这似乎有点本末倒置了。”

舒雨解释道:

“据老鸨所说,赵崇文一直帮着万紫楼打压其他青楼,从中获利,昨天经过我这么一闹,赵崇文野心更大,打着帮老鸨要回万紫楼的噱头,想要霸占万紫楼,老鸨气不过,这才反过来帮我。”

宋京点了点头说道:

“原来如此……”

舒雨见自己的事说完,赶紧关心起南宫默的事情来,担心真的有人想要暗害南宫默,看着南宫默却对宋京说道:

“你说刚才你们分析过,这件事很多细节指向南宫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京看了一眼南宫默,见南宫默沉默没有说话,宋京回应道:

“刚才我与南宫兄讨论事情的经过,有一个细节表明那匪首应当是京城之人,应该认识南宫兄。”

舒雨努力的回想遇袭的所有细节,实在不知道哪个事情表露出匪首认识南宫默,好奇的问道:

“是哪个细节,让你们这么肯定那匪首认识南宫默”

宋京接着说道:

“那匪首故意蒙着脸,还变着声音,肯定是怕被人识得,匪首还故意自称是清源山的山匪,这就显得欲盖弥彰,清源山离我月港城百来里,离金浦城才二三十里,怎么会有盗匪舍近求远,不去金浦城盗抢,反来到月港城行凶,况且这两年,在朝廷的打压一下,清源山并无匪患,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匪首与南宫兄第一次对掌之时,那匪首无意间夸了南宫兄一句,功力精进不少,这就话足以证明此人必定认识南宫兄,所以才会掩人耳目,并说一些欲盖弥彰的言语出来。”

舒雨听后皱着眉头,听宋京这么分析,那匪首的确是认识南宫默。

种种的确迹象已经表明有人要暗害南宫默,舒雨不禁担心了起来,神色紧张的问南宫默:

“南宫默,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在京城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人家过来找你报仇来了。”

宋京同样撇了一眼南宫默,抢先替南宫默说道:

“南宫兄作为皇宫副统领,鲜少与人交集,应当不会得罪于人,不可能是南宫兄招惹的仇人,怕是京的原因连累了南宫兄。”

舒雨听到宋京的解释,更加想不明白,怎么宋京得罪的人,仇人不去杀宋京,反而暗杀南宫默,这不符合道理呀!

南宫默一直没有开口,他没有去反驳宋京的猜测,也没有去反对,似乎心里另有其他猜测,只是没有证据,不想对宋京提起。

第53章南宫默的疑惑

舒雨不免好奇,开口对宋京问道:

“宋京,你刚刚说是因为你,南宫默才遭遇刺,这是什么逻辑,我怎么听不明白。”

宋京刚要解释,南宫默忽然开口打断,虚弱的说道:

“小雨,此事是朝堂之事,你不必过问。”

“可是这关系到……”

宋京见南宫默打断舒雨的话,知道南宫默的意思,不是因为朝堂的事情不想让舒雨知道,而是因为没证据之前,南宫默不想胡乱猜测,还没等舒雨再说什么,宋京也跟着打断舒雨的话说道:

“小雨,你听南宫默的,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保证不会再让类似事件发生。”

接着对南宫默说道:

“南宫兄,你也放心,京必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我这就将此事禀知父王,让他查个水落石出,定还南宫兄一个公道。”

南宫默感激的看了宋京一眼,虚弱的道谢道:

“劳烦世子了,本来陛下让我来保护世子,没想到竟躺在这床上,默辜负了圣恩。”

宋京佯装生气的责备道:

“南宫兄何出此言,贼人必定知晓你已到月港城,设计伏击与你,算起来也是京牵连了你,你这上也算是为京所负,怎么能说辜负了圣恩。”

宋京接着说道:

“南宫兄,京将此事禀知父王知晓,南宫大将军也会知晓,不如你也修一封家书,告知南宫大将军,报个平安,免得大将军徒增忧心。”

南宫默闻言皱了皱眉头,没有接受宋京的意见,推辞的说道:

“世子,京等伤势好些,在寄回家书,暂不急于一时。”

宋京见南宫默坚持,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对南宫默说道:

“那南宫兄安心养伤,接下来的事京来处理,京告辞!”

说完向南宫默抱拳施了一礼,转而对舒雨说道:

“小雨,跟我一块出去吧!让南宫兄好好休息一下。”

舒雨刚要应允,不料南宫默却开口说道:

“等等,世子,我有话要对小雨说。”

宋京闻言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看了一眼舒雨,接着对舒雨说道:

“那小雨你先留下,京先出去了。”

舒雨对宋京微微笑了一下,目送宋京出了房门。

舒雨见宋京出去,马上来到南宫默的床边,关心的问道: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那大夫开的药方有没有见效。”

南宫默见舒雨关心,冷冰冰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笑容,随时又恢复了往常,不细看,还真的不知道南宫默刚才笑过,舒雨只顾着关心南宫默的伤情,根本没注意到南宫默刚才的那一丝笑容。

南宫默虚弱的回应道:

“小雨,我没事,我有事问你。”

舒雨见南宫默说话虚弱,生气道:

“你都这么虚弱,还说没事,有什么事不能等你好了再说,非得现在问,你赶紧好好休息。”

南宫默着急了起来,说道:

“不,此事刻不容缓,我得先问清楚,恐迟则生变。”

舒雨见南宫默紧张,可能真的有着急的事,但是也奇怪,为什么宋京在的时候,南宫默一直没问,反而要等宋京走了,才来问自己。

舒雨疑惑的说道:

“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南宫默却没有直接说想问什么事,反而向舒雨打探道:

“身法猴伤的怎么样!”

舒雨眉头一皱,不明白南宫默为什么关心起身法猴的伤势,但还是如实回道:

“身法猴的伤势没有你的重,他说只需要静养几天,就能恢复,怎么了,你不是说有事要问我,难道就是这事?”

南宫默没有正面回答舒雨,而是继续问道:

“身法猴在离开之前,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舒雨努力的回想身法猴离开前的一举一动和一言一行,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南宫默说道:

“早上身法猴离开前,他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那时候我着急去万紫楼,就没有听他废话,怎么了!”

南宫默听到这里,顿时显得有些兴奋,赶紧吩咐舒雨说道:

“小雨,麻烦你跑一趟,帮我问问身法猴,今天他是不是有发现了什么,记住,过去的时候,别带世子府的人,就你一人过去就好了。”

舒雨被南宫默整得莫名其妙,但又觉得南宫默既然那么紧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也没多问只回复一句“好……”就退出了南宫默的房间。

舒雨出了南宫默的房间后,找到侯明礼,让他带着自己去找身法猴,也没有交代侯明礼找身法猴干嘛!

侯明礼听到舒雨吩咐,没敢耽搁,带着舒雨出了世子府,朝自己的家中走去。

舒雨听从南宫默的吩咐,稳妥起见,这次连夏竹都没有带上,只身跟着侯明礼来到身法猴的家里。

身法猴住在东街的一条巷子里,离世子府的路程并不会很远,整个路程最多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侯明礼带着舒雨在胡同里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座不是很显然的房门前停了下来,这是一座不怎么大的院子。

侯明礼推开房子的大门,映入眼帘是一块不大的院子,三间房子并列排着,院子处多了一间柴火间,柴火间旁边是搭了一个简易的厨房。

侯明礼向里屋喊道:

“叔父,小姐过来探望你了,你可在家歇息。”

里屋传来了一阵咳嗽声,正是身法猴,不一会功夫,身法猴急急忙忙的出来迎接,看到站在院子里的舒雨,赶紧拱手施礼说道:

“小姐光临寒舍,让寒舍顿时蓬荜生辉。”

身法猴对舒雨施完礼,转而生气的对舒雨后面的侯明礼说道:

“你这混小子,小姐大驾光临,也不懂得迎进屋内,站在院里作甚。”

侯明礼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表示不好意思。

舒雨却微笑的说道:

“不怪明礼,是我担心你不在,让他先喊你,看在不在,所以就在院里站了一会。”

身法猴知道舒雨只是帮侯明礼脱罪,也没在说什么,赶紧迎着舒雨进屋,对身后的侯明礼只能狠狠地剐了一眼。

侯明礼见叔父那般模样,吐了吐舌头,跟着他们二人后面也进了屋。

三人进到客厅,客厅内的椅子陈设主次有序,上座是两张太师椅,中间放着一个茶几,次座在客厅左右两侧,各摆两张椅子,椅子中间同样放着一张小茶几。

身法猴将舒雨迎到主座,舒雨在主座落座后,身法猴也跟着坐在另一边的主座。

舒雨见身法猴也落座,这才对身法猴说道:

“过来找你,一来是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二来是想听听早上你想跟我说什么。”

第54章扑朔迷离

身法听到舒雨询问,思索了一下,缓缓说道:

“的确,我有发现了几处可疑之处,但这些都不符合逻辑,本想跟你说,又担心是我多想。”

舒雨赶紧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赶紧说来听听,其实也是南宫默让我来问你的。”

身法猴一脸讶异之色,没想到南宫默能那么细心,思维那么缜密,估计也是发现了什么,才让舒雨过来跟自己确定。

身法猴理了理思绪,对舒雨说道:

“其实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当管家过来接我们的时候,我发现他身边的那些人都是习武之人,而且都是接受同一种训练,跟伏击我们的那些人气息有点相似,另外,我发现世子的身形跟那匪首有点相似。”

舒雨听到这里,内心充满震撼和疑惑,一脸不可置信,瞬间从太椅子上站了起来,冲身法猴喊道:

“身法猴,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是宋京!”

身法猴见舒雨生气,也赶紧起身向舒雨赔礼道:

“小姐,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舒雨稍微冷静了一下,发觉自己对身法猴发脾气很是施礼,向身法猴投去一个歉意的目光,示意身法猴继续,自己重新做回太师椅。

身法猴接着说道:

“世子与那匪首只是身形有点像而已,我也不太确定,因为从世子身上,我没有感受到任何有武功的气息,而且那匪首比世子的身高稍微高了一点点。”

舒雨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她打死都不会相信宋京会是害南宫默的人,南宫默是派来保护他的,他怎么会去暗杀一个保护他的人。

而且宋京对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还对一个陌生的自己都如此客气,怎么会去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舒雨对身法猴说道:

“还有没有别的要说?”

身法想了想事情的发展经过,对舒雨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其他可疑线索。

舒雨见身法猴摇头,知道身法猴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站起身来对身法猴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这件事宋京会派人去查清楚,如果宋京有找你问话,今天你对我说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身法猴皱了皱眉,点了点应允了舒雨。

舒雨接着说道:

“我回去跟南宫默说一下情况,你在家里好好休息,这几天就让侯明礼跟着我,早上我去万紫楼,知道想要对付我的人是赵崇文,不知道他还会出什么阴招。”

身法猴听到是赵崇文想要害舒雨,不禁担忧说道:

“小姐可要小心,赵崇文不可怕,可怕是他的夫人柳氏,柳氏此人看似温婉,实际恶毒无比。”

舒雨点了点头说道:

“嗯!我会小心点,他们在暗,我们在明,现在也不知道她们会出什么阴招,只能兵来将挡。”

舒雨说完起身,向身法猴告别,身法猴也起身施了一礼,送舒雨出了房门。

舒雨一路忧心忡忡,听到身法猴的说法,越发觉得此事诡异,却不知道到底诡异在哪里,也只能如实跟南宫默说,或许他能明白一二。

舒雨回到世子府,又进了南宫默房间,向南宫默陈述了身法猴的话,一句话也没有漏掉。

南宫默听完舒雨的话,反而如释重负,一脸轻松的表情,对舒雨说道:

“小雨,此事你不要再参与,我大概知道是谁所为。”

南宫默接着问道:

“小雨,你可识文断字。”

舒雨不明白南宫默想干嘛,但还是如实回道:

“自然识得……”

“既然识得,小雨帮我个忙,替我写封书信。”

舒雨微微一笑,觉得能帮上南宫默心里自然高兴。

舒雨走到一旁准备纸墨,对南宫默说道:

“你说……”

南宫默卧在床上,说道:

“父亲大人,见字如面,默儿一切安好,勿念,默儿在月港城遭遇,此事甚是蹊跷,父亲大人定要明察秋毫,不可因默影响父亲大人决策……”

南宫默将遇刺细节都写在信里,舒雨皱着眉头,对南宫默说道:

“南宫默,你也觉得此事跟宋京有关?”

“小雨,此事牵扯朝堂之事,你不必过问,世子对你并无恶意。”

“只是我不明白,这件事真的跟宋京有关?”

南宫默见舒雨一直纠结这个问题,不禁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

“小雨,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此时关乎朝堂,你不要再过问。”

“不行,我得去问个清楚,如果宋京真想害你,我跟他没完。”

南宫默此时真的生气,对舒雨嚷道: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此事跟你毫无关系,你又何必如此多管闲事。”

舒雨见南宫默生气,顿时红了眼眶,委屈的说道:

“我这不是为你讨回公道,不想你不明不白的遭人迫害。”

南宫默见舒雨这样,瞬间语气变得温柔说道:

“小雨,谢谢你,但此事真的有些复杂,我不想你牵扯其中。”

舒雨擦了擦流出的眼泪,委屈的回应道:

“哼……谁爱管,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南宫默见舒雨掉眼泪,慌了神,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舒雨,只能温柔的说道:

“小雨,对不起,我……”

“行了,你别再说了,我听你的就是。”

南宫默不好意思的看了舒雨一眼,对舒雨说道:

“小雨,此信不可让世子府的人知道,如果可以,让身法猴帮我送写封信。”

舒雨抹干了眼泪,说道:

“身法猴有伤在身,估计得歇息几日,我让身法猴的侄子帮你送这封信。”

南宫默点点头,说道:

“如此甚好……”

两人一时无话,舒雨瞬间红了脸颊,独自对着南宫默,心里害羞的很。

南宫默也从来没有跟一个女子单独相处,也是红着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雨……”

“南宫默……”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两人却不约而同叫着对方的名字,两人听对方叫自己的名字,相视尴尬一笑,又同时说道:

“你先说……”

见到对方又是同时说话,又是会心一笑,这时舒雨首先开口说道:

“南宫默,你好好休息,专心养伤,不要想太多。”

南宫默点点头回应道:

“嗯!你近日也注意点,毕竟赵崇文在暗,你在明。”

舒雨也是点点头,回复道:

“嗯!我会注意的,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舒雨说完起身向南宫默不舍的道别,舒雨很想陪着南宫默,但只有两人的环境,属实尴尬,所以还是向南宫默告别。

第55章京都将军府

京城大将军府内厅,一位不怒自威,满脸肃穆的中年男子,穿着便服正盯着一封信在看,旁边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位稍微年长些,穿着一身戎装,显然是的军人,一位年轻些,穿着儒服,看着像个文人,三人的轮廓均有点相似。

看信的中年人就是南宫默的父亲,这座大将军的主人,南宫傅大将军。

身旁站的正是南宫默的两个哥哥,穿戎装的南宫战和穿儒服的南宫哲。

南宫战首先开口问道:

“父亲,三弟来信说了什么,为何那么着急将我二人叫了回来。”

南宫傅一脸肃穆,若有所思,听见南宫战询问,开口说道:

“默儿在月港城遇刺,怀疑刺客是京中之人,或许与此次储君之争有关。”

南宫战听到自己三弟遇刺,顿时怒火中烧,愤然道:

“父亲,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行刺三弟,跟我说是何人所为,我这就为三弟报仇去。”

南宫默不满的看了南宫战一眼,这个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遇事不够冷静,太过鲁莽,南宫傅瞪着南宫战教训着说道:

“战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静,凡事三思而后行,怎可又鲁莽。”

南宫战却反驳道:

“父亲,都有人行刺三弟了,你还叫我怎么冷静,莫不成欺负我南宫家没有人不成,我不管是哪家的王爷,只要敢惹我南宫家,我定要去讨个公道回来。”

一旁的南宫哲见南宫战发飙,赶紧跟着劝道:

“大哥,你就不能等父亲把话说完再发你的脾气吗?你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向何人讨公道去。”

南宫战刚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自顾生气的将头扭到一边。

南宫哲相比南宫战还算冷静,接着向南宫傅施礼问道:

“父亲,三弟信中可有说此事是何人所为。”

南宫傅皱着眉头,回应道:

“默儿倒是没提何人所为,不过,默儿怀疑是……”

南宫傅还没将可疑之人说完,就有一个护卫进来跪倒禀告:

“将军,信阳王来访,已在正堂等候。”

南宫傅听到信阳王来了,没有将刚才的那人名字说了出来,而是自言自语说道:

“哦!来的还挺快。”

说完将信递给南宫哲,让南宫哲自顾看起信来,却对南宫战说道:

“你跟我一起去见信阳王,记住,见到信阳王不可提默儿来信之事,也不可胡言乱语。”

南宫战从来不敢违悖父亲的话,虽然疑惑,心里也着急父亲将话只说一半后就不说,但也恭敬的回应道:

“是……”

看完信后皱着眉头,才明白父亲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随后将信折叠起来藏在袖口。

虽然南宫傅没有让他跟着,但南宫哲也跟着南宫傅后面一起去见信阳王。

三人来到正堂,南宫傅见到信阳王已经在主座落座,上前几步只是躬身拜道:

“末将南宫傅拜见王爷。”

而南宫战和南宫哲则跪拜道:

“南宫战,南宫哲拜见王爷。”

信阳王刚看到主人南宫傅出来,赶紧起身,见南宫傅施礼,上前一步挽住南宫傅,笑着对南宫傅说道:

“大将军不必多礼,这不是在朝堂,朝堂之下随意些的好。”

信阳王接着绕过南宫傅挽起跪地的南宫战和南宫哲说道:

“二位贤侄赶紧起身,不必多礼。”

南宫战和南宫哲起身后谢过信阳王,退到一边。

南宫傅则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迎信阳王再次落座。

信阳王也不还礼,直接走向左边的主座重新坐下,南宫傅见信阳王落座后,自己也走到了右边主座落座。

落座后,南宫傅吩咐了下人奉茶,接着拱手向信阳王问道:

“不知王爷突然造访寒舍,所为何事。”

信阳王本来还想跟南宫傅寒暄几句,见南宫傅直接问来意,还微笑的脸渐渐变得肃穆,没有回答南宫傅的话,反而问道:

“将军可知默贤侄在月港城遇刺的事?”

南宫傅早已收到南宫默的来信,心里早已知晓,但听到信阳王这么一问,反而故意装作震惊的样子,蹭的一下从主座上站了起来,还表现出一脸担忧的模样说道:

“王爷你说什么,默儿在月港城遇刺,人可有大碍?”

信阳王看到南宫傅这幅表情,以为南宫傅真的不知道南宫默遇刺的事情,缓缓说道:

“将军放心,默侄儿暂无生命之虞,只是稍微受了点伤,需要调养几日。”

南宫傅听后假装稍微松了一口气,又重新坐下,似自言自语,似对着信阳王说:

“无生命之虞就好。”

接着转头对信阳王说道:

“不知道世子可有受伤。”

信阳王回复道:

“此次遇刺京儿并不在场,所以京儿安然无虞。”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世子无虞就好。”

信阳王捋着胡子接着说道:

“将军,京儿来信,大概说了默侄儿遇刺的经过,本王分析后,觉得此事与京中某些不轨之人有关,还望大将军明察。”

南宫傅却假装糊涂回应道:

“王爷此言何意,难道是京中有人想针对我南宫家,致我儿于死地?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信阳王就像早已洞察了一切,不急不缓说道:

“此事看似针对南宫家,实际上也是在挑衅我信阳王府,将军自可捋捋,如今这局势,天下有几人胆敢同时针对将军和挑衅信阳王府。”

南宫傅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回复道:

“王爷莫非是说默儿遇刺之事,与诸位世子争夺储君之位有关?”

信阳王见南宫傅终于说到了问题的重点,点了点头并未开口说话。

南宫傅却好像想不明白,继续问道:

“王爷,恕在下直言,我南宫家一直追随陛下,南征北战,一直只听从陛下吩咐,对于储君之争,并不参与,此事陛下和诸位王爷也是知晓,犬子只是奉圣命保护世子周全,怎会牵连犬子和我南宫家。

信阳王满意的看着南宫傅在自己的引导下,一步步想到问题的中心点,故意露出忧虑之色。

第56章老狐狸的博弈

信阳王捋了捋胡子,故意显露出忧心之色,对南宫傅说道:

“南宫兄,这事你还想不明白吗?那不轨之人何等奸诈,贤侄刚到月港城,第二天就遇刺,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贤侄当场真遭遇不测,贼人作鸟兽散,无法追踪真凶,南宫兄你是不是要找本王要个公道,届时将军你是不是要与本王反目,支持他人。”

南宫傅并没有顺着信阳王往下说,而是正义竟然道:

“王爷小看了末将胸襟,南宫默既然受黄命,保护世子周全,如有意外,自然是他命该如此,末将岂会责怪王爷,南宫默为世子捐躯,那也是他的福气。”

信阳王一时尴尬,他完全没有想到南宫傅会对自己亲生儿子的生命看的如此淡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自己心中的计划,完全被南宫傅的思路打断。

信阳王沉默了片刻,终于说出此次造访南宫傅的真正原因,信阳王看着南宫傅说道:

“南宫兄,本王就直说了吧!此事拜访将军,一来是告知默侄儿遇刺的情况,二来是想让将军助我。”

信阳王为了拉近跟南宫傅的关系,连称呼也开始变了。

南宫傅假装不明白信阳王说的什么,疑惑的问道:

“不知王爷需要末将做什么,只要末将能做到,不违背初心,末将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信阳王见南宫傅一直在跟自己打哈哈,心里有气,但多年朝堂的尔虞我诈,早就让他练就喜怒不表于面,信阳王压制心里的怒火,陪笑道:

“南宫兄,你就不要假装糊涂了,自然知道本王所指何事,现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纷纷战队,本王需要南宫兄呀!有了南宫兄相助,京儿就能如虎添翼,届时成为储君,本王必定重谢。”

南宫傅皱着眉头,他没想到信阳王已经如此证明正大的拉拢自己,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南宫傅为难的说道:

“王爷,此时不可操之过急,还是缓缓再说,末将向你保证,如果要末将选择战队,必定站在信阳王这边,只是目前不符合实机。”

信阳王心里已经开始着急,但还是淡淡说道:

“将军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陛下早已经默许,让百官跟队,就是为了这储君之争。”

南宫傅回应道:

“王爷此时怎么糊涂了,陛下可以默认文武百官战队,但决不允许末将战队,”

信阳王反而疑惑,皱着眉头问道:

“南宫兄此话怎讲,默侄儿与京儿从小一起长大,陛下此次又派遣默侄儿保护京儿,不就默认允许南宫家战队京儿吗?”

南宫傅却笑道:

“王爷,圣意不可猜,末将的想法刚好与王爷相悖,末将觉得陛下此番派默儿保护世子,实际就是看我南宫家会不会战队王爷您这边,如果真是这样,怕是我南宫家大祸临头,王爷也难逃一劫。”

信阳王此时眉头皱的更深,向南宫傅请教道:

“本王不明将军此话怎讲,还请指教一二。”

南宫傅接着说道:

“王爷,恕末将无礼,末将就直说了,王爷手握精兵三十万,其他王爷均无军权,末将拥有边军五十万,如你我两家联手,足以造反,陛下岂能不防,陛下还未有意立哪家世子为储君,此时你我联手,陛下定会不满,届时你我皆难逃罪责,更会连累京世子。”

信阳王听到南宫傅这么说,这才恍然大悟,一脸逃过一劫的表情,抱拳向南宫傅说道:

“还是将军考虑周全,本王却遗漏了这一点,但还请将军暗中助我,日后必有重谢。”

南宫傅此时心里烦躁无比,本以为经自己这么一说,信阳王会退一步,没想到信阳王却听不进去,嘴里说着没考虑周全,实际上还是要现在就表忠心。

南宫傅无奈,此时他并不想得罪信阳王,无奈只能虚与委蛇,假装战队说道:

“王爷放心,待时机成熟,末将必定支持王爷。”

南宫傅也没有将话说死,给自己留了余地。

信阳王自然听出南宫傅没有真的战自己这一边,但已经很满意,笑呵呵的对南宫傅说道:

“本王先谢过将军,有将军的支持,京儿必定能争得储君之位,毕竟众世子中,唯独京儿深得陛下喜爱。”

南宫傅没有反驳信阳王的话,也没有去刻意去奉承,抱拳施礼道:

“末将预祝王爷马到功成。”

信阳王站起身,笑呵呵的回应道:

“承将军吉言,本王就不多叨扰,先行告辞。”

南宫傅见信阳王起身,也跟着起身,听闻信阳王要走,也没打算留客,抱拳施礼道:

“末将恭送王爷,王爷请……”

说完向门口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送信阳王直至出了府门,南宫战和南宫哲也跟着送信阳王,三人躬身抱拳看着信阳王上了马车,直至马车消失于拐角处,才直起身来。

信阳王走后,南宫哲开口说道

:“父亲,三弟一向谨慎,没有确实证据,他不会指向某人,但每次他怀疑之事十之八九都能确定是对的,我相信此事他也一样,不会有差错。”

南宫傅皱着眉头,对南宫哲和南宫战说道:

“回去再说……”

南宫战和南宫哲向南宫傅施了一礼,应答道:

“是……”

南宫战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结果,现在信阳王也走了,不禁着急的问道:

“父亲,你倒是说说,到底是谁敢行刺三弟。”

南宫傅再次听到南宫战询问,缓缓说道:

“此事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你不可鲁莽行事。”

说完向南宫哲点了点,示意他直接告诉南宫战,南宫哲收到父亲的指令,在南宫战耳边耳语几句。

南宫战显然不相信,盯着南宫傅寻求答案,南宫傅点了点头。

南宫傅怒气顿时又上来,愤然道:

“我这就去找那老狐狸,还假惺惺的在我南宫家晃来晃去。”

说完就要往外走,南宫傅见状呵诉道:

“给我站住,你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刚刚才交代过,又是这般鲁莽行事。”

南宫战不甘心的定在那里,头也不回生气的说道:

“父亲,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你还能忍?”

第57章赛诸葛

南宫哲作为家里的智囊,总是扮演父亲和大哥的和事佬,南宫战脾气暴躁,经常惹父亲生气,南宫哲心思较为缜密,也经常帮助父亲分析事情。

南宫哲见大哥又和父亲犟上,只能继续他和事佬的角色,对南宫战说道:

“大哥,你就听父亲的吧!大局为重,三弟暂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这只不过是他们的手段而已,目前来讲,他们不会再为难三弟。”

南宫战依旧愤慨,心中怒气难平说道:

“我不管他们是什么意思,想欺负我南宫家的人,就是不行,再者说,凭什么就说他们不会再为难三弟,万一三弟再有个差错,那如何是好。”

南宫傅见南宫战这么鲁莽,怎么说都油盐不进,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南宫哲只能耐心的劝解道:

“大哥,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南宫家想在这朝堂之上站稳脚跟,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你就当做啥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行吗!难不成你想为了解一时之气,置我南宫家百年基业于不顾吗?”

南宫战虽然鲁莽,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听到南宫哲搬出南宫家的百年基业,南宫战只能咬咬牙,顿时不知所措,在正堂直踱步,不甘心的说道:

“我……你……那三弟怎么办!”

南宫哲无奈的看着南宫战,苦笑着说道:

“大哥放心,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三弟自然会回到京都来,不需要再待在月港城。”

南宫战不解,疑惑的问道:

“此话怎讲?”

南宫哲胸有成竹的分析道:

“此次三弟遇袭,恐怕还未去月港城之前,那人早就策划好的,策划之人心思之缜密,恐怕你我兄弟三人加起来都不及他一人。”

南宫战可没南宫哲那么有耐心,听了半天没听到自己想要答案,顿时急得直抓耳挠腮,责备南宫哲说道:

“二弟,你能不能将话说的清楚,绕那些弯子干什么。”

南宫傅本来就对南宫战有气,此时见南宫哲已经将话说的这么清楚,南宫战还不愿意用脑子去想想问题的根本原因,还在责问着南宫哲,没好气的说道:

“你长这颗脑袋是干嘛用的,从来不思考的吗?这么明显的时局还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南宫哲笑着耐心的说道:

“大哥,你想呀!三弟为什么遇刺,就是因为储君之争,那想让三弟出意外,最佳场地就是月港城,为了就是我们南宫家战队的问题,现在结果已经有了,三弟的作用也就变小了。我相信信阳王也明白这一点,估计过段时间就会让宋京世子返回京都,那么三弟自然也会跟着回来。三弟回到京都,你还担心还会有人想设计害他吗?”

南宫战终于明白的点了点头,但胸中还是有怒气,不满说道:

“他们争他们的储君,关我们南宫家何事,还拿我南宫家当棋子。”

南宫哲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大哥,谁让宋国是宋家的天下,作为臣子,被当成棋子不也正常吗!”

南宫傅听到两人的对话越扯越不敬,赶紧呵诉道:

“闭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从你们嘴里说出来,记住,默儿这件事以后不得再提,另外在朝堂以上,恪守你们的本职,不可让人在抓把柄,我有预感,风雨就要来临,谁胜谁负尚未知晓,所以你们都给我小心点。”

南宫战和南宫哲同时抱拳应道:

“是……”

南宫战依旧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似乎还有没解开的问题,但是又怕父亲责骂,想问又不敢问。

南宫战的神情都被南宫哲看在眼里,不禁开口问道:

“大哥,看你那神情,似乎有话想问父亲,是不是关于父亲为什么答应支持信阳王的事?”

南宫战感激的看了一眼马明哲,又瞄了一眼南宫傅,害怕南宫傅再次责怪,弱弱向南宫哲点点头回复道:

“正是……”

南宫哲笑了笑说道:

“大哥没看出父亲刚才是缓兵之计吗?信阳王咄咄逼人,今天如果没有表态,还不知道信阳王会怎么对付我们南宫家,怕到时候还会连累三弟。”

南宫哲继续说道:

“信阳王借三弟遇袭的事情,一来是想引导我们南宫家憎恨其他王府,二来三弟受皇命保护世子,信阳王觉得能钳制住我们南宫家,让我们无法再去战队其他王爷,只是信阳王对自己太过自信,也太小看我南宫家,也揣错圣意,只怕到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另外,信阳王自己也明白,目前我南宫家绝不会明着支持他,但信阳王只需要知道我们也不会去帮其他王爷,这就足够了。”

南宫战或许真的不喜欢动脑,或许对朝堂争斗之事毫无兴趣,南宫哲已经分析的很透彻,但他依旧一知半解,疑惑的问道:

“信阳王为什么只需要知道我们不支持其他王爷就可以?”

南宫哲实在无语,如果不是太了解他的大哥,也许此时已经扭头走了,感觉就像是在对牛谈琴。

但南宫哲还是耐心的解释道:

“大哥试想一下,信阳王拥有精兵三十万,在武将方面,信阳王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支持,反而文官是信阳王的掣肘,信阳王当务之急,是需要文官的支持,而我们只要不支持其他王爷,那么信阳王就还有一拼之力,如果我们支持其他王爷,等于其他王爷就会有了兵权,对信阳王就产生了威胁。

但这也是陛下的英明之处,让我们南宫家置之度外,让其他王爷要吗有文官支持,要吗有武官支撑,届时,陛下钦定哪个世子为储君,都能更好的掌控朝堂。”

南宫哲听到这里,这才恍然大悟,终于解开了心中所有的迷雾,向南宫哲抱拳道:

“二弟赛诸葛,大哥佩服。”

南宫哲听到大哥夸赞,赶紧躬身谦虚回复道:

“大哥羞煞愚弟,小弟怎敢与卧龙先生相比,小弟不及先生其万分之一。”

南宫战一脸正色道:

“我觉得二弟就是比诸葛先生厉害,怎么会不及他。”

南宫哲笑笑摇了摇头,没有在和南宫战辩驳,觉得能认清自我就好,不去因为别人的夸赞就迷失了自我,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贬低就看轻自己。

第58章噩耗

月港城世子府内,舒雨正陪着南宫默在院子里散步,夏竹和侯明礼则跟在后面五步的距离。

身法猴自从有了侯明礼跟在舒雨身旁,就一直以养伤为借口,很少出现在舒雨身侧,似乎打算放弃护卫这个职责,让自己的子侄代替自己。

南宫默与舒雨走到一处凉亭双双坐下,南宫默开口说道:

“小雨,谢谢这几天你的照料,我得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你也该去忙自己的事情,毕竟你答应青楼的那些女子的期限就快到了。”

舒雨微微一笑说道:

“你以为我很闲吗!别看我天天呆在世子府,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寻找材料,现在我要做的那东西,材料已经找的差不多了,这两天我只要将样品做出来,到时候就可以大规模生产,只是有一种材料,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来代替,不过,那个也不是很重要,有或没有其实都不重要。”

南宫默点了点头回应道:

“嗯!我还一直担心因为我的事情耽误你的正事,如此甚好。”

舒雨笑道:

“没有什么事比陪着你更重要,耽误就耽误了呗!”

南宫默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懂如何表达情愫,此时听到舒雨说这么情深的话,突然觉得面红耳赤,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舒雨,尴尬的不知所措。

就在气氛越来越尴尬,世子府一位家丁打扮的人过来说道:

“舒雨小姐,万紫楼有人递来书信,邀您前往万紫楼一叙。”

舒雨接过书信,打开信封,相约的书信地址的确是万紫楼,就是没有署名,舒雨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何人相约。

万紫楼内,熟悉的人无非就陈媛媛和老鸨,在无其他人,舒雨虽然疑惑,但还是赴约,起身向南宫默打了一个招呼说道:

“南宫默,我去一趟万紫楼,下午风大,你别再房外待太久,早点回房休息。”

南宫默轻轻的向舒雨点了点头,示意舒雨不需要担心自己。

舒雨叫上夏竹和侯明礼一起出了世子府,径直来到万紫楼,刚进万紫楼,就有人前来迎接舒雨,此时万紫楼内静悄悄,舒雨不疑有他,万紫楼自从那天被自己叫停以后,每天都没有营业,楼内静悄悄也属正常。

舒雨被带路那人带到了一个雅间门口,接着那人欲将侯明礼和夏竹邀请到另外一个房间,侯明礼不愿意,正色道:

“我是小姐的护卫,自然不能离开半步,小姐到哪,我自然在哪。”

带路那人为难的看了舒雨一眼,对舒雨躬身道:

“我家主人只邀请舒雨小姐您一人,没有交代可以带其他人进去。”

舒雨迷茫的问道:

“请问你家主子是谁,为何只见我一人?他是我的护卫,连他也不能进?”

带路那人回复道:

“小姐进去后,自然清楚,务需多问,请您别为难小的。”

舒雨本身就是比较心宽之人,也见不得别人为难,心想已经到了万紫楼,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只不过见个人而已,就让侯明礼跟夏竹一起到另外一个房间休息,独自推门进入雅间。

舒雨进入后,房间陈设和陈媛媛的房间差不多,也是青楼某个女子所住,但此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舒雨正觉得奇怪,明明刚才那人说有人在等自己,现在房间内却空无一人,舒雨不相信那人会那么糊涂,将自己带错房间,正想离去去问问是什么情况。

刚转身,门吱了一声被打开,进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舒雨看到来人,显然愣住,皱了皱眉头说道:

“是你,你怎么在这?”

舒雨心里猜测过很多人,连赵崇文舒雨都觉得有可能,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他,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双儿的养父,陆平川。

陆平川被舒雨这么一问,显然也是愣了一下,不答反问道:

“不是你差人将我叫来,说是有事要找我商量,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你娘的事……”

陆平川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嘴,一脸心虚之色。

舒雨自然捕抓到了陆平川的神色,听到关于陆双儿母亲的事,追问道:

“我娘,我娘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陆平川被舒雨一问,心里更加慌张,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你娘……你娘……没……没事。”

舒雨眉头皱的更深,心里有预感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威胁道:

“我告诉你,你也知道我现在攀上世子府,如果你胆敢隐瞒我什么,我可以让世子府的人要了你这条小命。”

舒雨现在也习惯了这个封建社会上位者的作风,动不动就草菅人命,但她也只是动动嘴皮,只想从陆平川口中知道一些真相,并没有真的打算要陆平川的命。

但是陆平川可不这样想,早已习惯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他,可是把舒雨的话当真。

突然跪在舒雨跟前,颤抖着说道:

“双儿,爹爹不是有意的,爹爹只想换点银两,没想到你娘那么想不开。”

舒雨听到此处,大概猜到了什么,气的浑身发抖,要说这个世界她还有亲人的话,可能就是陆双儿的母亲,虽然穿越后从未见过面,但舒雨拥有陆双儿的记忆,对于这个母亲还是很在乎的。

抱着一线希望,咬着牙说道: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陆平川不敢看舒雨,诺诺的说道:

“前两天,我又输光了钱,实在没有办法,就想用你娘换些银子,可是你娘死活不肯,趁我不注意,一把撞到墙上……死了。”

舒雨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听到结果,还是没忍住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舒雨顿时红了眼眶,本想早点去接陆双儿的母亲到自己身边,奈何这几日为了照顾南宫默,加上自己的事情都还没开始,就没去探望陆双儿的母亲,没想到就被这禽兽害了。

舒雨悲伤过后,目光凶光,狠狠地甩了陆平川一巴掌,恨恨的喊道:

“你这禽兽,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陆平川挨了一巴掌,脸瞬间红肿起来,碍于舒雨现在的身份,却不敢还手打舒雨,只能蹲在地上不敢吭声。

第59章布局

舒雨恨恨的看了一眼陆平川,悲伤的说道:

“她人呢,后事你怎么处理的。”

陆平川撇了一眼舒雨,起身帮舒雨倒了一杯水,心虚的回应道:

“我……我……你知道的,家里没有钱,我只能拿张草席,草草将她埋在后山,不过你放心……我用木头留有碑文,也算有个归宿。”

舒雨根本没有期待陆平川能怎么厚葬陆双儿的母亲,但听到陆平川只是拿张草席就草草了事,还是气的浑身发抖。

舒雨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心里五味杂陈,尽量克制心里的怒气缓缓说道:

“下午带我过去看她,修坟的事我会处理,从今往后,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以后碰到,别再纠缠我,不然别怪我不念旧情。”

陆平川头点的像捣蒜,并没有将舒雨的话放在心里,相反心里充满疑惑,觉得眼前这个女儿跟以前那个懦弱的陆双儿似乎换了一个人,除了相貌相同,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以往一丝相同的身影。

如果不是听到母亲身亡,从她身上看到悲伤的神色,他都会认为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长得相似的一个陌生人。

另外从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气质,让自己觉得太过陌生,跟以前畏惧自己的陆双儿判若两人。

沉默片刻,舒雨好像想到了什么东西,刚才听到陆双儿母亲噩耗的消息,没来得及问陆平川,现在又想了起来,皱着眉头问陆平川:

“你刚才说是我约你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并没有约你,而且我也是接到邀请,才来到这里的。”

陆平川闻言从怀里小心翼翼掏了一封书信出来,递给舒雨,舒雨看后,也拿出了自己的书信出来,对比了一下,两张书信内容一模一样,连笔迹都是一样,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陆平川将书信给了舒雨后说道:

“我接到书信后,就过来赴约,刚到万紫楼,就有人接我来这个房间,发现是你在房里,以为是你约的我,还以为是你知道你母亲的事后,跟我商议这个事情。”

舒雨皱着眉头,根本没在听陆平川说话,从看到书信那一刻起,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明显是的局,怕是针对自己而来,只是不知道目的何在,难道就为了让自己知道陆双儿母亲噩耗的消息?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舒雨心里越想越不对劲,想要出去找来侯明礼和夏竹,离开万紫楼。

没想到舒雨还没出房门,脑袋就一阵眩晕,舒雨清楚,这是被人下了药,而房间里唯一触碰过的东西,就是那杯水。

舒雨指着陆平川:“你……”

话还没说完,人就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陆平川并没有想象中对舒雨做出不轨举动,而是不明所以看着晕倒的舒雨,跑到身旁来晃着舒雨喊道:

“双儿,你怎么了,双儿……”

就在陆平川喊着舒雨,突然房门被人狠狠地撞开,陆平川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外面闯进了两个壮汉。

两个人一胖一瘦,除了身形不像,两人面容倒有几分相似。

陆平川显然认识这两人,皱着眉头惊恐的问道:

“是你们,你们想干嘛?双儿是你们弄晕的?”

那两壮汉相视了一眼,其中胖子奸笑说道:

“陆平川,有些话等你下到地狱再说吧!有人出了钱,买你这条贱命,没想到你这条贱命还挺值钱,足足百来两银子,嘿嘿……”

陆平川听到此事,心里更加慌张,颤抖的说道:

“你们……你们可别胡来,你……你知道……我女儿,我女儿现在可是……世子府的人,你要敢动我,世子府的人不会放过你们哥两的。”

那胖子笑道:

“陆平川,你还真抬举你自己,敢跟世子府攀关系,你跟你女儿刚才的对话,我们听的一清二楚,再者说,就算你这个女儿真攀上世子府,还肯认你,恐怕这次也是自身难保,如何替你报仇,对付我们哥两。”

陆平川心里越来越害怕,看来此次在劫难逃,不由得跪地求饶道:

“二位好汉,饶我一命,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我这女儿的确攀上世子府,日后肯定飞黄腾达,虽然我和她之间有些误会,但终归我是她的父亲,她不会不认我,到时别说一百两,伍百两也能拿的出,只要二位放过我,日后我必定让我女儿奉上三倍银两。”

那瘦一些的壮汉看到胖小弟还在罗里吧嗦,不由轻声呵诉道:

“还在啰嗦什么,早点了结,早点交接任务,迟恐有变。”

胖子听到大哥的训诉,正色道:

“是,大哥……”

陆平川见状,知道这两人不会放过自己,突然起身将茶桌上的茶具往那两人身上扫。

那两人见到茶具往身上砸来,赶紧用手遮挡了一下,陆平川趁着这个空隙,也不管还晕倒在地上的舒雨,独自一人就要往门口冲。

那胖子身子虽胖,但身手却很灵敏,胖子手疾眼快,见陆平川就要冲出门口,一个擒拿就将陆平川制服,重新抓了回来。

陆平川并没有功夫底子,而胖子力气很大,陆平川只能拼命挣扎,见挣脱不开,就要开口呼救。

那胖子见陆平川想要呼叫,随手扯下身边一条绫罗,勒住陆平川的脖颈,陆平川瞬间喊不出话来,脖颈被勒住,无法呼吸,脸由于缺氧憋的通红。

那大哥见状赶紧阻止胖子说道道:

“不可勒死,按计划行事。”

胖子听后赶紧松开勒住陆平川的绫罗,重新用手抓住陆平川。

陆平川喘了一口气,刚要再次开口呼救,不料嘴巴又马上被人灌了什么液体,只觉得酸苦异常。

陆平川一口气没顺,忍不住咳了一下,之后将不明之物全数吞了进去。

那两人见到陆平川将东西吞了下去,松掉陆平川,奸笑了一声,也不再去管陆平川,之后从舒雨身上搜走那两封书信,带上房门,径直离去。

陆平川被灌了不明液体后,脑袋越来越重,肚子跟着阵阵绞痛,大汗淋漓,最后口吐白沫,躺倒地上,一动不动。

第60章七窍流血

不知过了多久,舒雨渐渐醒来,脑袋还在阵阵发晕,左右晃了下脑袋,扫视了一下四周,见到躺倒在地上的陆平川。

舒雨挣扎着爬了起来,定了定神,才往陆平川这边走来,揉着脑袋踢了踢地上的陆平川虚弱的叫道:

“喂……起来了,为什么要迷晕我?”

舒雨见陆平川没有动静,又踢了一脚喊道:

“听到没有,别装了,赶紧起来,带我去后山看看。”

陆平川依旧没有动静,舒雨觉得奇怪,蹲下身来晃了晃陆平川,见陆平川还是没有动静,心里疑惑,将陆平川翻了过来。

舒雨见到陆平川的模样,被吓得瘫坐在地,尖叫起来,此时陆平川的脸色乌黑乌黑,七窍流血。

舒雨缓了缓心神,颤抖着手缓缓试探陆平川的鼻息,跟预想的一样,陆平川早已没了生命迹象。

侯明礼和夏竹都在另一个房间,等待许久,心里本来就有些着急,突然听到舒雨的尖叫,侯明礼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夏竹也跟着一起出了门。

侯明礼和夏竹还没到舒雨的地方,就听到尖叫声此起彼伏,原来是青楼内的女子听到舒雨的尖叫,挨的较近的那些女子先行过来查看是怎么回事。

当见到地上的陆平川,个个吓得尖叫起来,有些胆子小的开始作呕。

侯明礼刚到舒雨这边,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侯明礼拨开众人,见到舒雨独自一人还在房里,舒雨的神色已经恢复了些许,蹲在陆平川身旁,似乎在查看着什么。

侯明礼进入房间后向舒雨施了一礼,关心问道:

“小姐,你有没有事。”

夏竹也看到了地上的陆平川,撇了一眼,赶紧捂住眼睛,不敢在看。

此时如换做寻常女子,估计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但舒雨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当第一眼看到陆平川的死状,的确吓了一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舒雨又慢慢冷静下来。

舒雨见来人是侯明礼,慌乱的心稍微镇定了一下。

舒雨听到侯明礼的关心,开口回复道:

“我没什么事。”

门外围观的众人七嘴八舌在议论着,有些后来人不明所以,问着早些来到的人:

“怎么回事,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尖叫,发生了什么事。”

“祸事啦!祸事啦!有人被毒死在我们万紫楼啦!”

“什么,不是吧!是何人所为。”

“这不太清楚,房间里就只有舒雨小姐一人。”

“诶,你看那人,似乎是前几天与舒雨小姐争吵那人,怎么会死在我万紫楼。”

“可不是嘛?真是晦气,刚才我还听到这房里有人争吵,难道凶手就是……”

那人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懂,众人又像炸了锅一样,纷纷发表着意见。

舒雨皱着眉头,向门外的众人喊道:

“你们都闭嘴,此事还未明了,瞎议论什么!”

众人被舒雨一喊,并没有停止议论,只是声音稍微变得小些,依旧发表着各自的意见。

陈媛媛和老鸨听到响动也跟着过来,当看到舒雨在房里,地上还躺着陆平川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

老鸨见惯死人,胆子也比其他青楼内的女子大些,老鸨进到房里,来到舒雨身旁,向舒雨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接着捂着口鼻指了指地上七窍流血的陆平川问道:

“这怎么回事,你爹……哦不,这陆平川怎会在此毙命?”

舒雨现在也是很困惑,希望能理清一些头绪,对老鸨的问话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其他东西。

陈媛媛也是大着胆子进来,看了一眼舒雨,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陆平川,以为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对老鸨说道:

“苏妈妈,现在不是问这些事情的时候,赶紧将尸首处理掉,免得徒增麻烦。”

老鸨闻言点点头,向外面的青楼护卫喊道:

“静桂房搭把手。”

这是她们青楼的规矩,不需要说明缘由,那些护卫打手就明白要干嘛。

不一会功夫,进来四五个壮汉,就要去搬弄陆平川的尸体。

舒雨皱着眉头,阻止道:

“且慢,事情不清不楚,这尸体不能动,这房里的一切也都不能动,不然我可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四五个护卫停下手中的动作,齐齐看着老鸨,请示老鸨的意思。

老鸨向那几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离去,听从舒雨的安排。

就在舒雨几人困顿之际,门外冲进来了几个衙役,为首那人径直来到舒雨她们这间房,拨开众人还没进房就问道:

“方才有人到府衙报官,万紫楼内出了命案,可有此事。”

众青楼女子堆里,有一个女子回复道:

“大人,您看看那房内地板上,不就清楚了吗!那里不就躺着一具尸首。”

为首的衙役假装不知情,向房内撇了一眼,地上果然有具尸首,惊讶道:

“还真有命案,何人知情,速速报来。”

刚才说话的那个女子从众人中走了出来,福了一礼说道:

“大人,奴家知情。”

“哦!速速道来。”

那女子继续说道:

“下午奴家路过这房,听到这房内有人争吵,也不疑有他,直至方才听到众人尖叫,才知道有了命案,而房内就只有舒雨小姐和那死者,在无其他人,听说舒雨小姐……”

那人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老鸨就呵诉打断道:

“李萍萍,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李萍萍听到老鸨恐吓,却没有半分害怕之意,而是抱着那衙役的手臂撒娇道:

“大人,奴家害怕,奴家不敢言语了。”

那衙役似乎认识李萍萍,摸了摸李萍萍的手背猥琐道:

“萍萍莫怕,有我为你做主,没人敢拿你怎么样,只需将事情细细道来。”

说完凶狠的盯了老鸨一眼,对着老鸨不屑道:

“苏妈妈,我看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别以为你做了什么事,赵大人会不知道,只是赵大人度量大,不愿意和你计较,如果你胆敢再坏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鸨听到这里,面色一变,怨恨的撇了一眼陈媛媛,以为是陈媛媛告密。

陈媛媛看到老鸨的眼光,知道老鸨误会了自己,赶紧向老鸨缓缓的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李萍萍看到老鸨吃瘪,得意的昂了一下头,抱着衙役的手更紧了些。

第61章舒雨是嫌犯

衙役猥琐的摸着李萍萍的手,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李萍萍恬不知耻的将身子又向那衙役蹭了蹭,好像自己没有骨头一样,巴不得别人都知道自己和这个衙役的关系非一般。

李萍萍撒着娇接着缓缓说道:

“大人,奴家说完了,你可要保护奴家,我担心有人报复。

那衙役猥琐的看着李萍萍,点了点头,伸手搂住李萍萍的腰,完全将旁边的那些人当空气。

众青楼的女子见怪不怪,反正这样的行为他们也见多了。

李萍萍眼里含春的看了衙役一眼,轻浮的抚摸着衙役的胸膛说道:

“奴家听说舒雨姑娘和这个人早些日就有纠葛,还是在万紫楼的门口。”

随后指了一圈旁边那些青楼女人继续说道:“当时这事很多姐妹都看到了,她们也可以作证。刚才他们争吵激烈,我只是路过,言语间我听得模糊,只听到这位舒雨姑娘威胁这个人说要他的命,没想到这人还真的毙命在此,看来舒雨姑娘还真的说到做到,如此胆大妄为。”

说完看了舒雨一眼,假装害怕的躲进衙役的怀里。

舒雨听到这里,心里早已经跟明镜似得,联系种种早已经猜到这恐怕又是赵崇文给自己设的一个局。

舒雨也没着急去辩驳,只是叫过侯明礼跟他耳语了几句,静待事情的发展。

侯明礼听到吩咐,拨开人群找到夏竹,将舒雨吩咐的事情传给了她,让她赶紧回到世子府,而自己则重新回到房里,守在舒雨身侧。

衙役听到李萍萍说完,假装在命案现场绕了一圈,时不时点了点头,而后对舒雨说道:

“现在怀疑你蓄意杀人,人证物证俱在,随我回府衙一趟,让俯允大人发落。”

说完向身后的手下示意了一下,几人心有灵犀就拿着枷锁上来,要锁住舒雨。

舒雨倒是没有慌乱,而一旁的侯明礼则着急站了出来挡住那些衙役,对着众衙役喊道:

“谁敢在向前一步,我让他尝尝我侯家铁拳。”

为首的衙役见侯明礼出来阻拦,嚣张的威胁道:

“你是何人,胆敢阻拦公务,信不信连你也一块抓了。”

舒雨见状赶紧阻止侯明礼说道:

“明礼,退下,不可鲁莽。”

侯明礼不情愿的收起架势,着急的回复舒雨说道:

“小姐,这明显有人陷害与你,我不能让你受了这不明之冤。”

舒雨微笑着淡淡说道:

“你也看出我是被冤枉的,既然是冤枉的,那我跟他们走一趟又如何,等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届时在还我清白也不迟。”

侯明礼还是满脸着急之色,回复道:

“小姐,我们何必受此冤枉气,到府衙去受罪。”

舒雨收起了笑容,对着那些衙役和众青楼围观的人说道:

“你们听着,我舒雨行得正,坐得端,此人毙命,并不是我杀的,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去府衙,并不是承认我有罪,而是想看看那些要陷害我的人,后面还有什么招数。”

舒雨之所以说这些话,就是担心自己去府衙后,万紫楼的那些人真的以为自己杀人,从而中了赵崇文的计,所以不管这话有没有效果,她都要先给这些人服一颗定心丸。

为首的衙役看到舒雨这么配合,一脸得意之色,向几个手下挥了挥手喊道:

“还不赶紧给我上了枷锁,带回府衙!”

舒雨皱着眉头,阻止道:

“慢着……”

为首的衙役以为舒雨又反悔,收起笑脸,拔出刀来,紧张的看着舒雨说道:

“你还想抗法不成,莫不是想要拒捕!”

舒雨的撇了一眼为首的衙役,不屑的说道:

“呵呵,就你那熊样,看给你吓的,我有手有脚,我自己跟着你们到府衙就是,你们现在只是怀疑我杀人,又没有证据证明我已经犯罪,按照律法规定,我有权拒绝带上枷锁。”

舒雨显然将现代的律法搬到这边来,但也同样唬住了这群不学无术的衙役,以为宋国真有这样都律法,个个面面相觑,最后齐齐看向为首的衙役,让为首那个衙役定夺。

为首的那衙役显然也蒙圈,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对着舒雨说道:

“你可别耍什么花样,不然我可以用拒捕的罪名直接将你斩杀,然后在上报给府衙。”

舒雨并没有将衙役的威胁放在心上,不屑的笑了一下回复道:

“别拿这些话吓唬三岁的小孩,别说你不敢真的杀我,就连那赵崇文,现在也不敢动我分毫,不信的话,咱们到府衙后,你亲自问问赵崇文,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那衙役被舒雨的话噎得脸色渐渐发白,顿时无话,确实如舒雨所说,来时赵崇文就有交代,不能对舒雨动粗,更不能伤及分毫,只需要将人带回到府衙就行。

为首的衙役吃瘪,只能悻悻的将怒气发到他的手下,怒喝道:

“你们这群废物,还不赶紧将嫌犯带到府衙,还有你们两个,将这具尸首抬回府衙。”

那衙役发完脾气,马上又变了一张脸,来到李萍萍身旁,一脸猥琐笑着说道:

“萍萍姑娘,可愿到公堂之上做个人证呀!”

李萍萍也配合的变了变脸色,装出一脸正义,向为首的衙役福了一礼说道:

“奴家愿意上堂做人证,定为死者讨一个公道。”

为首衙役一脸色相,看似去挽扶福礼的李萍萍,实际趁机摸了李萍萍的腰,哈哈笑道:

“萍萍姑娘深明大义,如此甚好,甚好。”

侯明礼见衙役就要将舒雨带走,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着急的在一旁抓耳挠腮,一时不知所措。

反观舒雨却相当淡定,看到着急的侯明礼,投入了一个宽慰的眼神,示意让他放心。

接着跟随衙役的步伐就出了万紫楼,老鸨和陈媛媛对视了一眼,均皱着眉头。

老鸨自己心里清楚,这恐怕又是赵崇文的阴谋,心里不禁多了分忌惮之色,她没想到赵崇文这么狠,竟然不将人命当回事,为了陷害舒雨,居然将陆平川的命当诱饵。

陈媛媛和老鸨的心思不一样,觉得舒雨这事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万一舒雨真的被人陷害成功,那之前的一切计划不就打了水漂。

两人各怀心思回了自个的房里,而陈媛媛则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将书信绑在信鸽的腿上,放飞了出去。

第62章杖责之刑

万紫楼大门的门口早已经围满了好奇的百姓,大家都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就看到几个衙役匆匆的来到万紫楼,就围了过来看热闹。

直到舒雨被衙役带了出来,陆平川的尸体也跟着被抬了出来,陆平川的尸体已经盖上了白布,围观的人这才知道是出了命案。

围观的百姓见状瞬间炸了锅,众人不明真相,只看表面就纷纷对着舒雨和那陆平川的尸体议论起来,指指点点。

众人甚至以为舒雨是万紫楼的姑娘,一个个嘴巴贱的很,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句:

“这常言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没想到这万紫楼的女子心肠更是歹毒,竟敢行凶杀人,以后谁还敢再来万紫楼。”

“谁说不是呢!我看应该是老相好的,不能满足那位女子,有了什么矛盾吧!”

“诶!诶!你们看你们看,那死者脸色都发黑,应该是被投了毒,这死相可真难看呀!”刚好一阵微风吹过,吹起盖在陆平川脸上那白布一小块地方,就被眼尖的百姓捕抓到,又开始了胡乱猜测。

“难怪,我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会被一个女人杀死,原来是投毒呀!哎!这古人说最毒妇人心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我倒是觉得死的有价值,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个兄台死的风流,死得其所,嘿嘿……你们看那女子,清秀可人,秀色可餐,标准的大美人,如果能让我一夜风流,我也愿意呀!”

说完还对着舒雨方向意淫了一番,舔了舔舌头,吞咽着口水,那表情,那形象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众人看到这人猥琐的表情,向他嘘了一声,纷纷躲着他,但还是没有停下议论,七嘴八舌,有些人看到漂亮的舒雨,也像刚才那人那样淫言秽语。

舒雨被带到月港城的府衙,俯允赵崇文早已经等在公堂之上,正无聊的捋着胡须。

这时,一名衙役上前抱拳施礼道:

“大人,万紫楼命案人犯已经带到,正在堂外侯着。”

赵崇文听说犯人带到,马上来了精神,正了正身子,装作一副正义清官模样,惊堂木一敲,喊道:

“带人犯……”

堂下两衙役齐齐应了一声“是……”

身旁两侧也同时喊起了威武。

舒雨被两个衙役带到公堂上,站在公堂之上,并没有下跪,盯着赵崇文看。

赵崇文再次拍起惊堂木,对着舒雨喊道:

“堂下人犯何人,为何见到本府还不下跪。”

舒雨没有半点惊惧之色,对着赵崇文霸气的回复道:

“我舒雨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跪狗官。”

赵崇文一听,心里不怒反喜,就希望舒雨跟自己唱反调,这样就有借口可以刁难刁难舒雨,赵崇文大声喊道:

“大胆人犯,公堂之上,竟敢侮辱朝廷命官,藐视公堂,仗子手何在,将这人犯拉下去给我杖责二十大板。”

赵崇文刚说罢,两旁各站出一个手拿仗木的衙役,对着赵崇文抱拳喊了一声“得令……”

接着就来到舒雨身侧,一边一个夹着舒雨就要往外走。

舒雨恨恨的剐了赵崇文一眼,并没有求饶。

就在两人带着舒雨快出了公堂,门口挤进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对着大堂之上喊了一声“且慢。”

接着来到公堂之上,与舒雨对视了一下,满脸的担忧之色,舒雨反而给了他一个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赵崇文扫眼一看,见来人是南宫默,赵崇文假装不知,对着堂下喊道:

“堂下何人,竟敢扰乱公堂。”

南宫默向赵崇文抱了抱拳说道:

“赵大人真是健忘,前几天我们才在万紫楼碰过面,这么快就忘了。”

赵崇文眯着眼睛,随后假装一脸惊讶之色,赶紧从案几后的椅子站了起来,绕过案几走到堂下南宫默的身旁,抱拳对南宫默施礼道:

“哎呀!南宫少爷,恕罪恕罪,下官眼拙了,下官刚好在审理案子,不知南宫少爷驾到,有失远迎。”

南宫默鄙视赵崇文的虚伪之色,但还是抱拳还礼道:

“赵大人公务缠身,是南宫默叨扰了。”

赵崇文知道南宫默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但还是假装不知道说道:

“南宫少爷请内院歇息歇息,等下官审理了此案再过来跟南宫少爷喝两杯。”

南宫默赶紧回复道:

“赵大人不必客气,南宫默此次来,不是找赵大人来讨酒喝,而是为了她来的。”

南宫默说完指了快到堂外的舒雨。

赵崇文听后,假装很是意外,惊讶道:

“哦!原来南宫少爷是为这人犯而来,那还请一旁稍等片刻,待本官杖责完人犯再说。”

赵崇文一直装疯卖傻,明知道南宫默为什么而来,现在居然要当着南宫默的面对舒雨用刑。

南宫默心里很是气愤,但这里是月港城的公堂,自己又没有权利干涉地方官员处理案子,只能着急的阻止道:

“赵大人且慢,不知道大人为何要杖责舒雨。”

赵崇文左上角抱了一拳,装出义正言辞的模样说道:

“此犯人一来就藐视公堂,侮辱本官,按照律法,本府自然要对她行杖责之刑。”

南宫默听到此处,心里难免着急,赶紧替舒雨求情道:

“赵大人有所不知,舒雨是宋京世子的客人,来自异国他邦,并非我宋国之人,大人可否网开一面,免了这杖责之刑。”

赵崇文听到这里,心里冷笑,他对舒雨的来历已经查的一清二楚,没想到南宫默还编如此可笑的谎言出来。

但还是假装信了南宫默的话,继续他那一副义正言辞的面孔说道:

“即是异国他邦,那更得让她清楚我宋国律法的威严,岂可藐视。”

南宫默见赵崇文油盐不进,又一时不知道如何阻止,只能指着赵崇文恨恨说道:

“你……”

赵崇文不等南宫默说完,也无视南宫默愤恨的表情,对着外面的仗子手下令道:

“还不快行刑。”

南宫默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舒雨被拉下去杖责了二十大板,这期间,舒雨愣是一声不吭,咬牙忍着。

第63章秋后问斩

南宫默不敢看舒雨,内心一阵愧疚,心里更是一阵绞痛,南宫默恨恨的看了赵崇文一眼,双手用力握着拳头,显得很是气愤,恨不得动手杀了赵崇文。

舒雨被杖责完,脸上大汗淋漓,脸色逐渐发白,屁股上渐渐有血迹渗出,但还是倔强的站着没有跪下。

赵崇文已经回到公堂案几后坐下,南宫默则跟着坐在案堂左下侧,想要看看赵崇文怎么断案。

赵崇文再一次拍了惊堂木,见舒雨仍然站着,呵诉道:

“堂下犯人,还不赶紧下跪,还要本府再行杖责之刑吗?”

舒雨恨恨的看着赵崇文,就是倔强的不肯下跪。南宫默不爽赵崇文的态度,开口为舒雨说道:

“赵大人,我已经说过,舒雨姑娘来自异国他邦,可以不行跪拜之礼,赵大人还是赶紧断案吧!”

赵崇文听到南宫默还是坚持这么说,也不想太过得罪南宫默,见南宫默已经有点生气,赶紧顺坡下驴,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允许免跪听审!”

说罢又举起了惊堂木,重重的拍了案几,说道:

“堂下人犯,你可知罪。”

舒雨被赵崇文的话语气笑了,这还没进入庭审的过程,就要让自己认罪!未免太过心急了。

舒雨冷笑道:

“敢问赵大人,我犯什么罪了。”

赵崇文向旁边抓舒雨回来的那个衙役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出来讲述舒雨的罪行。

那衙役得到赵崇文的眼色,出来向赵崇文抱了一拳,回复道:

“大人,属下接到百姓报官,说万紫楼发生命案,属下马上带人赶了过去,过去后,发现万紫楼真的发生了命案,凶犯还未逃离,就将凶犯羁了回来。”

赵崇文捋了捋胡须说道:

“将犯案经过细细讲来!如何确定眼前女子就是凶手。”

“是,大人,其一,命案犯时,房间内只有此女子和死者,在无他人,直至被青楼内女子发现,才有其他人围观。其二,此女子之前与死者有过纠葛,更在命案发生时,此女和死者还在房内争吵!更扬言要杀死者,正巧被路过的其他青楼女子听到。”

赵崇文听到这里,捋了捋胡须淡定的问道:

“哦!人证何在!”

衙役再次抱拳回复道:

“大人,人证青楼女子李萍萍已在堂外侯着。”

赵崇文听罢一拍惊堂木,喊道:

“传人证。”

堂外一衙役听到指令跟着喊道:

“传人证李萍萍。”

不一会功夫,李萍萍扭着莲花步走上公堂,一上公堂马上就跪拜道:

“民女李萍萍拜见俯允大人。”

赵崇文淡淡说道:

“李萍萍,将你知道与本案有关的事情一一道来。”

李萍萍跪在地上施了万福说道:

“是,大人,案发前,民女经过命案的房间,听到房内有人争吵,只听到舒雨姑娘喊着要那死者的命,没想到舒雨姑娘真的那么歹毒,真的毒死那死者。”

赵崇文暗地里阴险一笑,却假装正色的说道:

“人证可以退下了。”

接着又拍了惊堂木说道:

“本案已经明了,凶手因与死者纠葛,起了歹心,毒杀了死者,人证物证俱在,根据我宋国律法,杀人者应当偿命,本官宣判,堂下女子舒雨,犯恶意杀人罪,收监关押,待秋后问斩,退堂。”

赵崇文刚宣判完毕,堂下两个声音同时阻止道:

“慢着!”

南宫默站了起来,与堂下舒雨同时喊了一声,两人听到对方都喊着同样的话,不禁对视了一眼,南宫默向舒雨示意让自己先说,舒雨向南宫默点了点头。

南宫默转而向赵崇文说道:

“赵大人断案都是如此草率的吗?仅凭一个青楼女子的一面之词,就要定一个人死罪,是不是不符合我宋国之律法。”

赵崇文撇了南宫默一眼,淡淡反问道:

“那南宫少爷觉得怎么断案才不够草率呢?”

南宫默冷哼了一声,将脸转向堂下,朗朗道:

“赵大人最起码也要将尸首抬上公堂,待仵作验尸过后,确定死亡原因,死亡时辰,在询问当事人经过,有了人证物证后才可断案吧!赵大人从上堂至今,从未询问过当事人事情经过,当事人还未认罪,就要草草定案,这岂不不是荒谬至极!”

赵崇文听后冷笑一声,向南宫默问道:

“已有人证,此案已经明了,莫不是南宫少爷想为罪犯脱罪吧!”

南宫默听到赵崇文如此昏庸的话,愤恨至极,冷漠道:

“赵大人,南宫默可不想一个无辜的人,被一个昏官草草断案而蒙冤!”

赵崇文听到南宫默骂自己,不怒反笑,对着南宫默说道:

“那本府倒想听听南宫少爷如何为这个罪女洗冤。”

南宫默转而向赵崇文要求道:

“赵大人,南宫默要求验尸,勘察现场,并且询问当事人的经过,详细调查此案。”

赵崇文看都没看南宫默一眼,捋着胡须说道:

“南宫少爷,恐怕你是忘了吧,这里是月港城,不是京城,你有何权利调查此案,本府今天让你坐在这公堂之上,是给你南宫家的面子,当真以为你就能在这里指手画脚,阻拦本府定案了。”

南宫默站了起来,刚想再说什么,公堂之外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他没资格,那本世子有没有资格呀!”

南宫默舒雨和赵崇文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纷纷看向公堂之外,见到来人是宋京,身后还跟着身法猴和侯明礼两叔侄。

赵崇文看到宋京进堂,赶紧下堂迎接,宋京大步走进公堂,路过舒雨的时候,给她投去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赵崇文下堂后赶紧跪倒在宋京的跟前拜道:

“下官拜见世子,不知世子驾到,有失远迎,还请世子恕罪。”

宋京一股上位者的王霸之气,居高临下的撇了一眼赵崇文,威严而又淡淡的说道:

“起来吧!”

宋京自顾的走上公堂,在公堂之上坐下,赵崇文则躬身跟在身后,身法猴和侯明礼则站在舒雨两侧,待宋京落座后,赵崇文上前再次施礼说道:

“世子,您先让下官禀告一事,再来责怪下官不迟。”

第64章宋京坐堂

宋京看着堂下的舒雨,头也不回的对赵崇文说道:

“有什么事,说吧!”

赵崇文又施了一礼才悄悄靠近宋京耳畔说道:

“世子,您可千万别被眼前的女子蒙骗,下官已经调查的很清楚,此女不过是陆家庄一个小丫头,并不是来自异国他邦,如您不信,下官可传上其他人证,还有,这次死者可就是那女子的生父,恐怕此女心思歹毒,为了蒙骗世子,故意毒杀自己的生父。”

宋京听到赵崇文的话,脸色并无太过起伏,而是转头对赵崇文说道:

“赵崇文,你认为我世子府要调查一个人的底细,不如你这小小的府衙吗?另外,事情还未有定论,你就如此污蔑一个女子,居心何在?”

赵崇文原以为宋京是被舒雨蒙骗,想着将真相说明,宋京就会撒手不管,没想到竟然吃瘪,只能尴尬的退到一旁不敢说话。

宋京转向堂下,正色道:

“此案蹊跷之处颇多,此女是我世子府的贵客,来自异国他邦,断不会在我月港城犯案,此案需详细调查,重新断案,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让杀人者逍遥法外。”

赵崇文原来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向宋京说明了舒雨的来历,宋京就不会在袒护舒雨,没想到宋京既然已经知道舒雨的来历,还一直将她当做异国他邦的贵客,赵崇文根本想不明白宋京是为了什么,居然要对一个庶女这么袒护。

赵崇文只能悻悻的施了一个礼,回应道:

“谨遵世子号令,本官这就重新处理此案。”

宋京看着堂下大声说道:

“此案本世子会亲自审理,月港城上下所有衙役,听从我的号令,其他人不得在干涉此案。”

宋京像是在对堂下所有人说,其实也是故意说给赵崇文听的,就是为了提醒赵崇文,这次赵崇文你惹恼了本世子,此案就不需要你插手,世子府自然会查明真相。

堂下众衙役不明所以,齐齐看向赵崇文,赵崇文见到衙役都看向自己,心里一惊,冷汗都冒了出来。

责怪这群衙役实在笨的像头猪,皇室的人在上头坐着,一群人还傻愣愣看着自己,这不是明摆着说只有自己才能号令他们吗!这可是官场的大忌,朝廷最恨就是那些结党营私的人,虽然现在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俯允,众衙役是自己的手下,号令他们正常不过,但问题是,上头那人可是皇室的世子,普官场谁最老大,当然是皇室的人了。

如果宋京真的计较,别说以后升官发财,平步青云,估计自己的乌纱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宋京等了半天,底下一片安静,见到众衙役的目光,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撇了赵崇文一眼,以前还真是小看了赵崇文,想不到赵崇文的凝聚力和收买能力这么强,竟能让一众衙役唯命是从,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能号令得动众衙役。

这种人利用得好,就是自己的一大助力,利用不好,就会起其他的化学反应。

宋京心里微微震怒,就想敲打敲打赵崇文,给他一个下马威,冷喝道:

“怎么!赵大人,这月港城还真的成了你赵崇文的不成,你当本世子是假的嘛?是不是要我向朝廷禀明一切,下封诏书。”

赵崇文冷汗噗噗直冒,知道宋京已经生气,赶紧躬身解释道:

“世子请恕罪,衙内少有上官走动,众衙役不懂事,是下官管教不严。”

赵崇文向宋京赔完罪,对着堂下众衙役怒喝道:

“都聋了吗?没有听到世子的号令吗?”

众衙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出列向宋京跪拜施礼道:

“谨遵世子号令。”

宋京看到众衙役跪拜,怒视了一眼,喝道:

“起来吧,都且退下,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众衙役这才知道害怕,同时回应道:“是……”说完又各自站回自己的位置。

宋京见众衙役起身退到一旁,接着向堂外喊道:

“传仵作,对死者进行验尸。”

说完后又暗示身法猴一眼,让他跟着看看具体死因。

不一会功夫,陆平川的尸体就被抬到堂外,一位仵作开始验起尸来,身法猴则跟在后面查看。

仵作验完尸,来到堂上,向宋京行了跪拜之礼,开口说道:

“回世子,验尸完毕,死者尸口眼多开,面青色,唇紫黑,手足指甲俱青黯,口鼻耳眼间皆有血出,显然死于中毒,具体死亡时间应在丙寅。”

宋京听完仵作的汇报,在看向身法猴,身法猴点了点头,还暗示宋京自己有话要说。

宋京屏退仵作,向身法猴招了招手,示意其上到前堂。

身法猴来到宋京身旁,在宋京耳畔耳语了几句,接着就退到了堂下。

宋京听完身法猴的汇报,一拍惊堂木,对着堂下众人说道:

“死者死因已经明了,鉴于本案疑点颇多,并不能证明堂下嫌犯舒雨是杀人凶手,本案还需详细调查,本案事关我世子府贵客清誉,也事关我世子府的清誉,世子府应查明真相,还死者一个清白,也还世子府一个清白。”

接着对堂下的南宫默和身法猴说道:

“你二人皆是我世子府的人,这案子由你二人负责,让府衙的衙役配合你两,务必查明真相,如真是我世子府的贵客所为,也必依律从严处置,不可包庇,如是有人陷害冤枉我世子府的贵客,也不可轻饶。”

说完向赵崇文看了一眼,想看看赵崇文的表情,也想看看赵崇文是否还有别的想法。

赵崇文没想到宋京居然会将这个案子与世子府捆绑在一起,知道自己可能惹了一个大麻烦。

在看到宋京投来的眼神,脸色早已变换了多次,对于宋京的安排,自己自然不敢忤逆,只能抱拳施礼道:

“下官谨遵世子安排。”

南宫默和身法猴得到宋京的指令,也同时喊了一声“是……”

二人得到宋京的指令,心里自然一喜,身法猴已经查看过尸体,心里已经确定舒雨是被陷害,而南宫默虽然没有去查验尸体,但相信舒雨肯定不是凶手,只要能让自己调查此案,必定能还舒雨一个清白。

第65章舒雨下狱

宋京缓了缓神色,似乎难于做决定,但还是接着说道:

“鉴于本案嫌犯与世子府有关,为了避嫌,嫌犯暂押府衙大牢,待本案查明真相后,在做定夺。”

舒雨并没有因为宋京的决定有所怨言,毕竟这件事情有太多的巧合,也只能让南宫默他们帮自己洗清冤情,作为嫌犯,也不能太为难宋京,只能委屈自己,反正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不就是坐几天牢而已,她相信南宫默必会抓紧时间还自己清白。

宋京说完,再一次拍了惊堂木,威严喊道:

“退堂!”

堂下衙役听到宋京喊退堂,出来两个衙役,直接将舒雨带走。

南宫默看到舒雨被带走,给她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舒雨也看到了南宫默,默默的点了一下头,表示相信南宫默。

宋京下了公堂,路过赵崇文的身边,淡淡说道:

“赵崇文,代我像柳家问个好,另外,你最好也收敛点,别因小失大,连累了柳家,如果不是柳家的面子,我早已经将你大切八块。”

宋京若有所指,赵崇文自然明白宋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躬身施礼说道:

“世子放心,下官定然不会让世子失望,下官也会恪尽职守,治理好月港城,不让月港城再有命案发生。”

赵崇文也是老狐狸一个,假装听不懂宋京的话,顾左右而言他,和宋京打着太极。

宋京自然也明白赵崇文和自己打太极,也不恼怒,撇了赵崇文一眼,依旧淡淡的说道:

“如此甚好,另外还有句话送给你,也送给京都柳家,记住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完继续往堂外走,刚走两步,又突然停住,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赵崇文威胁道:

“对了,那舒雨姑娘是我世子府的客人,在案子未清之前,如果你敢怠慢刁难,我不介意连柳家一起连根拔起。”

赵崇文想不到宋京会这么鲁莽,竟然为了一个庶女说出这么冲动的话,这是打算放弃柳家了吗?难道柳家的支持还比不过一个庶女。

赵崇文摸不透宋京的心思,躬身施了一礼,回复道:

“下官定然照顾好舒雨姑娘,请世子放心。”

宋京见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也借着舒雨的事情故意向赵崇文放了狠话,接下来就看赵崇文和柳家做什么反应了。

舒雨的案子接下来就由南宫默他们接手,自己也不想再多过问,能不能证明舒雨是清白的,也只能看他们。

宋京向南宫默和身法猴他们示意了一下,自己就先出了公堂,带着两护卫回世子府去。

南宫默和身法猴叔侄恭送了宋京,并没有离开府衙,而是要求赵崇文让自己一群人到府衙大牢去看舒雨,调查案情。

赵崇文不敢推脱,喊来为首的衙役说道:

“邢捕头,由你带南宫少爷去大牢,记住,不可怠慢了南宫少爷和牢里的舒雨姑娘。”

邢捕头正是羁押舒雨回来的那个衙役,听到赵崇文的指令,出来躬身应了一声“是”,就带着南宫默他们三人出了公堂,直奔府衙大牢。

牢内看守的衙役,见到是邢捕头带人过来大牢,纷纷避让施礼,并没有过多的阻拦,但也纷纷好奇南宫默等人的身份。

在邢捕头的带领下,三人来到关押舒雨的牢房,舒雨被安排在一个独立的牢房,牢房内和其他牢房一样,只铺设一些干草,并没有床铺。

舒雨被打了二十大板,根本无法坐卧,只能反扒在干草之上,舒雨听到动静,扭头看了一眼,见到是南宫默一群人过来,艰难的爬了起来,微笑着向南宫默示意,给了南宫默一个放心的眼神。

南宫墨看到此情景,心里更加愧疚,怪自己没能力阻止赵崇文行刑,白白让舒雨受了杖责之刑。

南宫默心里有气,对着侯在一旁的看守喝道:

“你出去给我准备一套干净的被褥过来。”

看守那人并不认识南宫默,但一旁跟着邢捕头,再看南宫默穿着,加上南宫默说话的口气,猜测眼前这人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

看守那人没有拒绝南宫默的要求,但也没答应,反而跑了出去要向牢头汇报情况。

看守才刚出去,还没来得及向牢头汇报情况,就听外面有人喊道:

“是哪个不长眼的在我大牢内命令我的手下做事,是不是也想在我这大牢内尝尝牢饭的味道。”

一听声音,此人飞扬跋扈惯了,在这牢里是个霸道的主,接着走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留着八字胡的胖子,走路头仰天,根本没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邢捕头眉头一皱,赶紧上前一步向牢头挤眉弄眼,紧张的说道:

“崔胖子,不可造次,这三位大人是世子府的人。”

南宫默本来就有气,在看那牢头欠揍的模样,终于找到发泄的对象,示意侯明礼说道:

“明礼,将这个胖子给我踢出去,看着碍眼!”

侯明礼得到南宫默的明示,暗暗运气,抬起一脚踹到牢头的肚子,牢头本来收到催捕头的提示,刚要躬身施礼赔罪,收起不可一世的态度,没想到侯明礼的身手太快,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侯明礼一脚踹飞。

别看牢头长得胖,那一脚可是侯明礼用了七分的力气,那牢头显然不会武功,顿时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到墙壁才停了下来。

侯明礼不屑的看了一眼崔牢头,淡淡说道:

“就你这脸色,也敢狐假虎威,在南宫少爷面前造次。”

邢捕头心里一惊,并不是因为侯明礼敢在自己面前出手,而是震惊侯明礼的身手,年纪轻轻,竟然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还好当时没有在万紫楼打起来,不然想带回舒雨恐怕不可能。

牢头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向南宫默等人磕头求饶道:

“大人饶命,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是各位大人驾到,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刑捕头,求您为小的也说句话呀!”

牢头心里也是郁闷,往常这个牢里连邢捕头都懒得进来,更别说其他大人物,所以在牢里自己作威作福惯了,刚才才会没搞清楚状况,就胡言乱语。

没想到今天却来了三个刺头,来就来呗,怎么自己刚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挨了这么一脚,挨一脚就算了,还下如此重的手。

第66章道真相

邢捕头见牢头挨了一脚,看他脸色的确难受的很,赶紧站出来替牢头求情道:

“大人息怒,此人是这里的牢头,此处都是他在安排管理,打坏了,怕是照应不到舒雨姑娘,得罪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南宫默一听到舒雨,强压下了心头怒气,对着牢头招招手喝道:

“你给我滚过来。”

牢头不敢怠慢,贴贴撞撞的爬到南宫默身旁,啪的跪在南宫默面前,舔狗似求饶道:

“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您放过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孩童,求您开恩,小的知错了,”

南宫默鄙视的看了一眼牢头,鄙视这种只会欺软怕硬的货色,南宫默并没有再去为难这个牢头的意思,只是命令道:

“去,给我拿套干净的被褥过来,送到此间牢房,接下来的几日好生照料这位姑娘,如有怠慢,我扒了你的皮。”

牢头见南宫默不是为难自己,如释重负,撇了一眼在牢内的舒雨,头点的跟捣蒜似的,连滚带爬领着南宫默的命令就出去了。

舒雨早已站在牢房边,目睹这一切,南宫默打发了牢头,才转过身来询问舒雨说道:

“小雨,你伤的怎么样!要不要紧。”

舒雨只是微笑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自己被打了屁股,早已皮开肉绽,南宫默一个大男人,自己总不能跟他道这实情吧!

舒雨向南宫默努了努嘴,示意南宫默支开外人,自己有话要说。

南宫默心领神会,转身对着邢捕头说道:

“邢捕头,你先到外面侯着,有事我在叫你。”

邢捕头眉头一皱,南宫默支开自己,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舒雨沟通,自己清楚此案真正的凶手,万一真被他们查出来,到时候赵崇文还不扒了自己的皮。

邢捕头定在那里没有离开,抱拳说道:

“大人,在下是府衙捕头,此案由在下负责,如有重要线索,在下岂能错过,另外为了防止犯人出现别差错,在下断不能离开半路。”

南宫默淡淡说道:

“你记住了,我不管你是谁,这个案子已经不关你的事,刚才在堂上你没听到世子说这案子由世子府来调查,府衙只是辅助世子府而已,难不成你想违抗世子的命令,与世子府作对?”

衙役听到南宫默搬出世子府,更给自己扣了这么大一块帽子,赶紧躬身赔罪道:

“在下不敢,在下岂敢和世子府作对,在下只想恪尽职守而已,如大人不需要在下协助,在下这就离开。”

南宫默冷哼一声,说道: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还不速速离去。”

邢捕头向南宫默抱了一拳,乖乖出了牢房,出了牢房后,邢捕头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向府衙的内府走去,决定将此事禀告给赵崇文知道。

邢捕头走后,南宫默见左右只剩下自己人,靠近牢房对舒雨说道:

“小雨,现在只有我们几个人,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直说了。”

舒雨清了清嗓子,说道:

“整个事情明显有人做局想要陷害我,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赵崇文。”

南宫默同意的点了点头,回复道:

“这些我们都已经想到了,现在我们必须找到证据,证明你是被陷害的,光靠猜测解决不了问题,你还是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讲来,看看从哪里可以找到突破口。”

舒雨点了点头,开始回忆整个事件的经过,缓缓说道:

“当时我接到信后,明礼夏竹和我,我们三人一起到了万紫楼,刚进万紫楼,就有一个奴仆过来指路,面生的很,当时我还以是万紫楼的人,就没在意,现在想想,此人颇有可疑。”

南宫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默默地记下舒雨的一些细节。

舒雨继续说道:

“当时这个奴仆还特意将我们分开,说是他们主人只愿意见我一个,当时我也信了,以为在万紫楼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应了他的请求。

结果我进去后,里面空无一人,我就坐在那边等,过了盏茶功夫,那个奴仆又引进来了一个人,就是陆平川。

当时我还以为是他约的我,沟通后才知道他也是别人约他过来的,显然是有人故意要让我们碰面。”

南宫默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为何非得是陆平川?”

舒雨明白南宫默想问什么,舒雨不想对南宫默说谎,忧伤的说道:

“因为他是我的生父,我和他之间确实有些纠葛,以后有机会我在细细说明,问题的关键不是在这里。”

南宫默和身法猴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心中各有所思。

舒雨接着说道:

“期间我们因为聊到一些事情,的确有过争吵,我也威胁过他,但我并不会真的这么做,只是刚好情绪到了哪里,所以才会口不择言。

接下来就发生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不确定是不是事先有人在茶水里下了药,我与陆平川刚要走的时候,就突然感觉到眩晕,最后在陆平川面前晕死过去,当时我还以为是陆平川做的手脚,看来这是凶手特意安排的。”

身法猴听完舒雨的话,同样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小姐刚才为何说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在茶水下药,这是何意。”

舒雨捋了一下散到前面的头发回复道:

“从世子府到万紫楼,我从未感觉到异常,最后只在万紫楼那房间内喝过一杯水,不久后就晕倒,所以我才说是不是有人在水里下了药。”

身法猴若有所思,追问道:

“那小姐可有觉得那茶水有异常的味道或者香气?”

舒雨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回复道:

“当时并未留意,所以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有交代明礼保护好现场,不知道现场会不会被破坏。”

一旁的侯明礼听到舒雨提到自己,赶紧上前一步回复道:

“小姐放心,现场保护的很好,我走后,让老鸨亲自看护现场,不让任何人接近。”

南宫默和身法猴都知道老鸨帮过舒雨,所以也都放心侯明礼让老鸨帮忙的事,各自点了了点头。

第67章突破口

身法猴综合自己验尸结果和舒雨的陈述,觉得信息量太少,这样根本不够证明舒雨的清白。

身法猴思忖片刻,对舒雨说道:

“小姐,你在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漏掉的信息。”

舒雨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经过,但还是觉得没有漏掉其他有用的信息,对身法猴摇摇头说道: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晕倒后再醒来,明礼已经过来,不一会时间,府衙的衙役就都来了,最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等等!你说你醒来后,陆平川已经死了,然后府衙的人就来了?”

南宫默似乎想到了什么,重新确认了一遍。

舒雨不明所以,不知道南宫默的意思,点点头说道:

“没错,我醒来时,陆平川已经死了,青楼那个李萍萍刚好路过,撞见了……”

舒雨说到此处,也发现了巧合之处,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重新理了理思绪才接着说道:

“看来他们的局做的并不精明,还是留了很多的破绽。”

身法猴不解的询问道:

“小姐此话何意?”

舒雨缓缓解释道:

“这府衙的衙役来的太快,从青楼的人发现命案到府衙的人过来,只不过盏茶功夫,万紫楼到府衙至少半柱香的时间,来回起码要一炷香的时间,这衙役来的如此之快,证明他们事先已经知道这里要发生命案。”

侯明礼当时也在场,目睹了所有事情的经过,点点头替舒雨补充道:

“小姐说的没错,而且看那李萍萍的行为,跟刚才那个邢捕头绝对有道不清的关系,关键第一个发现命案惊叫的人也是她。”

南宫默组织一切有用的信息,默默记在心里,再次询问舒雨说道:

“小雨,你记得你大概晕过去多长时间?”

舒雨回想了一下,只能大概的说道:

“我去万紫楼刚好是正午,与陆平川聊了大概半柱香时间,喝水后,盏茶功夫就晕死过去,再醒来时,太阳还未西斜,那最多只是一炷香的时间。”

南宫默觉得舒雨的信息已经了解的差不多,这才转身期待的对身法猴问道:

“身法猴,方才世子让你跟着仵作一起查验尸体,可有发现。”

身法猴微微笑了一下,本来一本正经的脸,这一笑看上去就显得很猥琐,淡淡的回复道:

“其他东西在下不敢吹牛,但对于验尸和毒这方面,在下还是略懂一二。”

舒雨没好气的剐了身法猴一眼,都在这个档口,还不忘自吹一番,舒雨佯装生气的说道:

“身法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自吹自己的本事,有什么发现赶紧直说,小心我扣你的银子。”

舒雨没办法,唯一能威胁身法猴的,估计只有银子,果然,身法猴一听到舒雨要扣自己的银子,紧张回复道:

“别呀!小姐,我这不是要说了吗!”

身法猴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陆平川确实是死于中毒没错,而且根据小姐刚才所说的时间线,这毒药明显是种剧毒,我看过陆平川的五官和手脚,并且闻过陆平川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异味,可以确定此毒来自南蛮百越蛇灵蛰,是种蛊毒。”

南宫默点了点头说道:

“嗯!这是一条很有用的线索,届时我们可以从蛊毒这方面入手,或许会有收获,还有其他线索吗?”

身法猴点点头,回应道:

“还有两处细节,那仵作没有说明,陆平川的脖颈有轻微的勒痕,虽然很浅,还还是看的出来是生前被人用绳索或者布条勒过。”

身法猴换了换嗓子,接着说道:

“还有一处,就是陆平川的手臂和嘴内,陆平川的双臂留有淤青,显然双臂是被一个比他力气大的人,或者有些武功的武者锢住,双颌有稍微的错节,证明是被人捏着嘴巴罐下的毒药。”

侯明礼显然属于蒙圈的状态,疑惑的问道:

“叔父,小侄不明,就算陆平川的双颌有稍微错位,您怎么知道他是被人罐下的毒药。”

侯明礼不问还好,这么一问反而被身法猴敲了一记脑瓜子,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

“你这小子,如此愚笨,那蛊毒味道极大,哪个正常人会去自己喝那个东西,陆平川的双颌错位,证明是被人捏住双颌,陆平川挣扎,才会错位,为啥挣扎,那肯定是有人要给他罐毒呀!”

侯明礼恍然大悟的点了点,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在看身法猴的脸色,顿时委屈的退到一旁,嘟囔道:

“既然这样,刚才在堂上不说,至少能证明小姐不是凶犯,小姐也不用被关押在这里。”

身法猴听到侯明礼如此嘟囔,刚想再发脾气,南宫默出手阻拦了一下,替侯明礼说了句话:

“身法猴,明礼年纪还小,也没有江湖经验,由此疑问正常不过,慢慢来,不需责备。

南宫默接着耐心的跟侯明礼解释道:

“明礼,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当时我们在堂上就将这些猜测说了出来,到时候他们就有机会去破坏证据,我们要查清真相就更加困难,陆平川被人罐药,这点不能为小雨脱罪,小雨虽为女流,不代表小雨做不到,毕竟小雨身侧还有你,他们可以说是你箍住陆平川,小雨灌药,还是一样扯不清。所以我们只能拿到直接证据,证明小雨不是凶手,那才有用。”

侯明礼明显不服气,辩驳道:

“可是小姐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将一个大男人的双颌捏错位。”

身法猴见侯明礼如此执拗,顿时又生起气来,哐当又敲了侯明礼一个脑袋瓜子,教训道:

“我说你真的是榆木脑袋,怎么跟你说都说不清楚,你有时间要多向南宫少爷学习学习。你没听说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只要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小姐是清白的,那赵崇文就能胡搅蛮缠下去,公堂之上那么多百姓围观,届时世子想护着小姐都找不到理由。”

侯明礼被叔父连着敲了两次脑袋瓜子,被教训了两次,脸上挂不住,又是一脸委屈的退到一旁,在也不敢吭声。

第68章女人的心思

南宫默见这两极品叔侄,无奈的摇了摇头,身法猴一身的猥琐样,行事更是随心所欲,却教导出侯明礼循规蹈矩,一身正气。

南宫默开口说道:

“既然有了突破口,我们该抓紧时间,迟恐生变,需尽快查明真凶,还小雨清白。”

身法猴点了点头,赞同道:

“不错,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再迟恐怕凶手就要破坏证据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南宫少爷想先从哪里查起。”

南宫默思忖了一下回道:

“既然凶案发生在万紫楼,自然从案发现场查起,顺便会一会这个李萍萍,或许她知道些许事情!”

身法猴正了正神色,回应道:

“嗯!事不宜迟,那我们赶紧出发吧!只能委屈小姐在这里呆几天了。”

南宫默转身对舒雨说道:

“小雨,暂且委屈一下,我们会尽快查明真相,还你清白。”

舒雨向南宫默点了点头,温柔的说道:

“南宫默,我相信你,但你要小心点,还有你的伤刚好,别为了这事,太过劳累,另外,如果碰到危险,有身法猴和明礼在,你要保护好自己,别跟着打架。”

身法猴是个老江湖,听到舒雨这么关心南宫默,加上遇险那天两人的表现,身法猴清楚舒雨是对南宫默有了情愫,看着情意浓浓的舒雨,身法猴躲在边上偷偷笑着。

反观南宫默,对舒雨的关怀却没有多想,迟钝的像根木头,好像还没明白舒雨的情意,只是抱抱拳施礼淡淡的回应道:

“小雨请放心,默定当注意安全,并尽快查清真凶。”

舒雨见南宫默没有其他关心的话,心情顿时变得有点落寂,又开始了胡思乱想。

遇险那天,以为南宫默心里有自己,才会毫不犹豫为自己而受伤,但南宫默养伤那几天,自己天天守护在身侧,却又发觉南宫默对自己并无过多的情意,这让自己很是忐忑。

虽然自己来自现代,对于情爱之事比较大胆,但自认为自己并不差,也得有自己的骄傲,有自己的矜持,绝不可能让自己去跟南宫默表达什么。

看南宫默这种态度,应该是对自己无意吧!那么自己何必去自讨没趣,也许有些东西藏在心里才是最美好的。

也有可能是自己看走了眼,南宫默跟其他男人一样,只在乎门当户对,看不上自己是庶女罢了。

此时南宫默和身法猴并不知道舒雨在这个时候,脑袋里居然想的是情情爱爱之事,如果知道了,非得一口老血喷出来不可,这女人的心思实在太可怕。

自己身陷囹圄,居然还有心思去思索那些没有用的事情。

身法猴和侯明礼也抱拳施礼,身法猴难得严肃了一回,说道:

“小姐放心,有我和明礼在,定不会让南宫少爷有任何闪失,也会协助南宫少爷尽快还小姐清誉,让您早些出狱!”

舒雨被身法猴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微笑着向身法猴点了点头,答谢道:

“有劳你们了,认识你们,是舒雨的福气。”

侯明礼被敲了两记脑瓜子,后面一直没有吭声,心里还有一个疑惑一直想问舒雨,临走了,终于大着胆子向舒雨问道:

“小姐,明礼一直有一事不明,还请小姐解惑。”

三人都好奇的盯着侯明礼,都以为他是不是有发现什么蹊跷之处,舒雨微笑着回道:

“你说吧!我知道清楚的事情,我会知无不言。”

侯明礼若有所思,整理了下思绪一本正色的缓缓问道:

“小姐刚才说陆平川是你的生父,为何他姓陆,而你姓舒?”

身法猴听到侯明礼纠结这么一个没有营养的问题,顿时一个趔趄,又重重的敲了侯明礼一记脑瓜壳喊道: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这么弱智的问题,你也能问的出来。”

侯明礼再次委屈的盯着身法猴,也没发觉自己的问题哪里弱智了。

舒雨被侯明礼突然一问,确实有点错愕,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刚好身法猴的举动,让她缓了缓心神,想到陆双儿的母亲本姓也是姓舒,开口回道:

“陆平川不喜女孩,从小我就跟随母性。”

身法猴和南宫默不觉得意外,侯明礼却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嘴里还念念有词道:

“原来如此……”

舒雨发现南宫默和身法猴不疑有他,不由舒了一口气,并不是她故意要隐瞒什么,实在是她的身份真的很尴尬,如果跟南宫默说自己是穿越来的,跟这个世界一点关系没有,南宫默估计只会当她是神经病吧!

所以刚才舒雨才会跟南宫默说等迟些在跟他详细说自己的事情,就是想趁这段时间,好好捋捋这个事情怎么正常的跟他们解释。

三人道别舒雨,除了府衙大牢就直奔万紫楼而去。

而另一边的府衙内院正堂,赵崇文和柳氏坐在上座,正听着邢捕头的汇报。

赵崇文皱着眉头向柳氏问道:

“夫人你看此事如何是好。”

柳氏显得很淡定,回复道:

“老爷,你忘了我们做这个局的目的了吗?我们只需要拖住那个丫头,让她在半个月期限内不能履约就行,到时候万紫楼就会回到我们手里,现在半个月的期限就快到了,我们不需要管那个丫头是死是活,只要别让世子府查到我们头上来就行了。”

赵崇文想了想,点点头应道:

“嗯!夫人说的有理,本来我们也不想彻底得罪信阳王世子,如此的话,就任由他们去折腾。”

柳氏接着问邢捕头:

“此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邢捕头回想了整个布局经过,回复道:

“除了赌坊那主事与我有直接接触过,其他在无一人知晓,任他们有通天本领,也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柳氏点了点头,阴狠的说道:

“为保万无一失,你亲自出手,将赌坊那主事……”

柳氏并未说明,只是在自己的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邢捕头心领神会,抱拳应了一声“是”就要往外走。

柳氏见邢捕头要走,突然想起还有一事未交代,出言阻止道:

“邢捕头,且慢,还有一事未了。”

第69章案发现场

邢捕头听到柳氏叫唤,刚想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身向柳氏抱了一拳问道:

“夫人还有何吩咐!”

柳氏单手敲了敲桌子,停顿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安全起见,你那位相好的也留不得,而且动作要快,最好是今晚就解决掉!”

邢捕头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说道:

“夫人,这事萍萍并不知情,只是临时我让她陪我演了一出戏,根本不知道我们得计划,可否饶她一命。”

柳氏莞尔一笑,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心如蛇蝎,对邢捕头阴阴笑道:

“邢捕头,那只不过是个青楼女子,人尽可夫,难不成你还舍不得了?等这事过后,本夫人替你物色几个大户人家未出阁女子供你挑选,纳为妾室,岂不美哉。”

邢捕头听到柳氏都这么说,赵崇文也没有表态,随即抱拳道: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属下告辞!”

赵崇文挥了挥手,示意邢捕头退下,邢捕头退下后,赵崇文盯着邢捕头离去的方向,意有所指阴狠的说道:

“夫人觉得有没有必要将他也……”

赵崇文也是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柳氏淡淡笑道:

“老爷多虑了,邢捕头对我们忠心耿耿,断不会出卖我们,况且我们现在也在用人之际,没必要这样做,这么小的事情就要我们断臂,有点得不偿失。

再者说,就算世子府那两人真的有本事查到是我们做的局,那又如何,我们根本不需害怕,我相信世子府不会因为一个庶女就得罪我柳家,和我们柳家撕破脸,毕竟打狗也得看主人,宋京不给老爷情面,那也得给我柳家面子。”

赵崇文在公堂之上领教过宋京的脾气,皱着眉头不由担忧说道:

“夫人有所不知,这信阳王世子行事冲动,当时下公堂之时,还对本府说了狠话,更威胁说不惧和柳家撕破脸皮,我觉得以他下午愣头青的作为,有可能真会为了一个庶女就与我们撕破脸皮。”

柳氏一脸淡然,没有因为赵崇文说的那些而变幻任何脸色,淡淡说道:

“老爷大可放心,就算那宋京行事冲动,不考虑后果,但是信阳王不会,他得好好掂量掂量我们柳家在京都的影响力,如果我们柳家战队其他王府,对于信阳王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赵崇文捋了捋八字胡,看柳氏一脸自信,不禁好奇问道:

“看夫人如此自信,难不成京都方面有了变数?”

柳氏微笑着剥了颗桔子递到赵崇文的手里,接着说道:

“早上接到家书,家兄在信里提到,南宫家那个三少爷前段时间在我们月港城遇刺,此事让南宫家对信阳王心存芥蒂,估计过不了多久,这南宫家的三少爷就得回京都去了,这几天,誉王频频前往南宫家,如果南宫家站到誉王那边,届时朝中就会有更多的武将站到誉王那一边,对于信阳王来说,就很被动。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文官之首林相,已经暗地里支持誉王,虽没有明说,但暗地里已经号令过自己的势力站队誉王,如此局势,信阳王在不争取我柳家的支持,那朝中还会有谁愿意支持信阳王?”

赵崇文听到后哈哈一笑,开心的吃着柳氏的桔子,笑着说道:

“那不知岳父大人接下来作何打算?”

柳氏淡淡回应道:

“家兄在信中并未提及家父的打算,只交代老爷在月港城耐心等待,待局势明朗,时机成熟之时,自然会带上老爷一起站队,届时老爷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不需在待在月港城这一破地方。”

赵崇文听后心情大好,不由得笑的更大声,对着柳氏谄媚道:

“本府能娶到夫人这样的福星,可谓是本府三生有幸,夫人不仅聪慧过人,替本府出谋划策,更替本府铺设诸多基石,为本府分担诸多烦忧。”说完更是放肆的大笑起来。

柳氏听到赵崇文如此夸赞自己,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开心回道:

“老爷过奖啦!奴家与老爷是一家人,自然要同心协力,老爷平步青云,荣华富贵,贱妾不也跟着享福吗?”

赵崇文哈哈笑道:

“夫人说的对,说的有理!”

另一边,南宫默三人出了府衙,不敢耽搁片刻,连夜来到万紫楼,去到凶案现场的房间,老鸨此时还在凶案现场守护着现场。

南宫默见到老鸨首先开口问道:

“苏妈妈,凶案现场可保护得当。”

老鸨点了点,回应道:

“老奴知道事态严重,下午得小哥吩咐,一直亲自守着现场,不让其他人接近,连晚膳也是吩咐下人送来,就是等你们过来。”

就在这严肃的氛围里,一个不合时宜的响动打破了氛围,众人齐齐看向侯明礼。

原来是侯明礼听到老鸨说到晚膳,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起来,侯明礼见众人投来戏谑的眼神,尴尬的低下头红着脸,闪到一旁不敢看众人。

老鸨微笑着出来圆场,说道:

“想必各位都还没用膳吧!老奴这就去吩咐下人为各位准备些晚膳,你们安心查看现场,膳食马上就来。”

南宫默感激的向老鸨点了点头,抱拳施了一礼答谢道:

“有劳苏妈妈!”

身法猴也是感谢地抱了一拳,并没有搭腔,侯明礼听到老鸨要去准备吃的,顿时抬起头来,两眼放光,吞咽着口水。

老鸨微笑着向三人福了一礼,自行退了下去。

南宫默和身法猴见老鸨退出去,也没闲着,赶紧查看起现场。

陆平川倒地的地方被画了白线,旁边还散落着一条绫罗,桌上只有一个茶杯是正着的,其他茶杯皆倒盖着,证明只有一个人喝过水,凶案房间不大,现场也不会很凌乱,证明案发经过很短,陆平川也没太过挣扎。

身法猴捡起地上的绫罗,细细的看了绫罗上的皱褶,点了点,证明自己的猜测并不会有错。

南宫默则走向茶桌,提起茶壶,拿起茶杯重新倒了一杯茶水出来,拿到鼻子前闻了闻,最后竟然手指去沾那茶水,用舌头舔了一下,之后皱起了眉头。

第70章消失的李萍萍

身法猴见南宫默舔了那茶水,刚想要去阻止,又想到那茶水只不过是迷魂药,并没有毒,刚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见到南宫默邹眉,不禁问道:

“南宫少爷,有什么问题吗?”

南宫默思忖片刻,才幽幽开口说道:

“这茶水里的确有迷药,如果我没猜错,这茶水里的迷药是蛇迭香,此药是军需之物,重伤的士兵需要缝合伤口,会用此药来麻醉伤者,军需之物只有军队才能拥有,怎么此处会有军用之物?”

身法猴提醒道:

“会不会是赵崇文提供的迷药,毕竟赵崇文是官府之人,或者是军队之人所为?”

南宫默想了想,摇了摇头,断然道:

“这不可能,月港城无军备,不可能有军人作案,赵崇文也不是军中之人,根本接触不到军需之物,除非是军中有人倒卖军需之物,流落至月港城。”

身法猴并不是官府之人,对于南宫默说的这些并没有概念,听到南宫默说这些东西有可能不是明面市场能买到的东西,自信的说道:

“如果是暗中售卖的东西,反而好找,我知道有一人专门售卖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或许在那边会有线索。”

南宫默差点忘记,身法猴以前就说过自己专门靠买卖一些情报为生,刚才还以为线索就会这样中断,没想到身法猴却给了个意外之喜。

如果这事真要从军需处查起蛇迭香的来源,那必定兜兜转转,不仅时间线长,还不一定能查的到,届时舒雨都被斩首好几次了。

就在两人说着话,侯明礼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打断了两人的思绪,南宫默与身法猴对视了一眼,南宫默冰冷的脸也难得嗤笑了一下。

侯明礼此时很是尴尬,还好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不然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老鸨真是侯明礼的救星,就在侯明礼肚子第三次叫响的时候,老鸨及时带着一个丫鬟带着饭菜进来。

侯明礼见老鸨饭菜刚安排上桌,还未等南宫默和身法猴落座,侯明礼就迫不及待的坐下,拿起筷子就要大快朵颐。

身法猴见状敲了侯明礼一记脑瓜子,教育道:

“你这小子,没大没小,眼中还有没有尊卑。”

侯明礼嘟了嘟嘴,一脸委屈的站了起来,向南宫默和身法猴抱拳施礼道:

“南宫少爷请就坐,叔父请就坐。”

南宫默笑笑摇了摇头,对身法猴说道:

“身法猴,你对明礼未免严厉了些,他不过是个小孩,不必如此!”

身法猴却正色道:

“南宫少爷说哪里话,您无非比这小子年长两三岁,他都不及您的万分之一,这三岁看老,现在不好好教育,只怕以后更无法无天!”

南宫默看看身法猴,在看看侯明礼,没有再说话,心里却偷偷的笑了笑,身法猴说这话跟自己的形象实在相差甚大。

南宫默顾及侯明礼,怕饿着侯明礼,赶紧落座,坐下后马上示意侯明礼落座。

侯明礼收到南宫默的示意,坐下后就要拿起筷子去夹菜,不料身旁的身法猴又干咳了一声。

侯明礼撇了身法猴一眼,看到身法猴正瞪着自己,赶紧放下筷子,对南宫默和身法猴施礼道:

“南宫少爷,请用膳,叔父请用膳。”

身法猴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笑着对南宫默抱拳施礼道:

“南宫少爷,请。”

南宫默也向身法猴和侯明礼还礼道:

“二位请用膳。”

三人客气后,各自用膳,只有侯明礼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身法猴由于有南宫默在身旁,不怎么敢造次,一改之前的形象,也显得规规矩矩。

南宫默一贯温文尔雅,连吃个饭也尽显大家风范,三人各自用膳一时无话。

而一旁的老鸨自端来饭菜后,一直在旁边侯着,未曾离开。

盏茶功夫,三人吃好了饭,南宫默用丝巾擦了擦嘴,向老鸨抱拳施礼谢道:

“多谢苏妈妈的款待。”

老鸨向南宫默福了一礼,回应道:

“大人客气了,粗茶淡饭,希望大人不要介意就好。”

两人相互客气了一番,南宫默接着说道:

“苏妈妈,还有一事还需劳烦苏妈妈。”

老鸨恭敬的回应道:

“大人但说无妨,老奴谨听吩咐。”

南宫默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苏妈妈,可否帮我们找来李萍萍,我有几句话想问问她。”

老鸨听到南宫默要找李萍萍,不敢怠慢,赶紧回复道:

“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人。”

说完福了一礼转身出去,过了盏茶功夫,老鸨独自一人回来,身后并无跟着其他人。

进门后,老鸨向南宫默福礼说道:

“大人,万紫楼内不见李萍萍踪影,只在她房内找到书信一封。”

老鸨说完将书信递给南宫默,南宫默皱着眉头,接过书信,看了起来。

南宫默不解的问道:

“苏妈妈,这万紫楼的姑娘出去,不需向你禀告的吗?”

老鸨解释道:

“大人有所不知,自从舒雨姑娘将众人的卖身契撕碎,不许万紫楼重操旧业,万紫楼就一直是停业状态,本来这时间,应当宾客满堂,老奴自然会过问姑娘们的去处,现如今,老奴也管不到那些姑娘,出入自然由着她们。”

身法猴没看到书信,自然不知道情况,疑惑的问道:

“南宫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默将书信递给身法猴,淡淡说道:

“有人在我们来万紫楼之时,将李萍萍约了出去,恐怕李萍萍此次出去,怕是回不来了。”

身法猴接过书信,也细细的看了起来,看完以后细心的将书信收了起来,放到怀里。

老鸨听到南宫默说李萍萍出去后回不来,不由惊讶问道:

“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李萍萍会遭遇不测?”

南宫默摇摇头说道:

“会不会遇到不测,还未得知,恐怕这约她出去的人,会想办法让她消失,必定不会再让她回到万紫楼。”

老鸨不解,追问道:

“这是为何?”

南宫默解释道:

“她与这次凶杀案有所牵连,或许她知道其中一些内幕,有人怕她成为此案的突破口,所以此次她出去了,怕是再难寻她的踪迹。”

第71章李萍萍遇害

南宫默见时间也不早了,抱拳对身法猴说道:

“夜色已深,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再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身法猴点点头,抱拳回了一礼,向南宫默道别,三人出了万紫楼,各自回到家中。

第二天一早,身法猴早早带着侯明礼来到世子府寻找南宫默,准备去查找蛇迭香的线索。

就在三人刚要出世子府,万紫楼的一个丫鬟过来禀告道:

“大人,我家苏妈妈有请大人,说是发现了李萍萍的踪迹,请大人移步万紫楼。”

南宫默三人听到这个消息,赶紧跟着丫鬟来到万紫楼,老鸨早已经在门外侯着,见到南宫默等人过来,小跑了几步,向南宫默福了一礼着急的说道:

“大人,果然不出您的意料,李萍萍真的遭遇不测,今早有人在护城河里见到李萍萍,打捞起来后李萍萍早已气绝身亡。”

南宫默皱着眉头,询问道:

“尸首何在!”

老鸨向南宫默指了指方向回应道:

“早上我托人将李萍萍的尸首带回万紫楼,正放在后院,还未入殓。”

南宫默点点头,对老鸨说道:

“带我们去瞧瞧。”

众人在老鸨的指引下,来到万紫楼的后院,尸体就放在院子边的一个草棚内,盖着白布。

南宫默走了过去,掀开白布,李萍萍的死相异常难看,全身早已被水泡的发白发肿,肚子圆鼓鼓,手掌脚掌因为泡水的缘故,早已发白脱皮。

老鸨撇了一眼李萍萍的尸体,转过头不敢去看,身法猴却蹲了下来,详细的检查着李萍萍的尸体,希望从中找点凶手的线索。

南宫默也靠近尸体,捏开李萍萍的口鼻,而后检查了李萍萍的双手,淡淡说道:

“看来他们已经开始在毁灭证据,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只不过他们多此一举的做法,反而露出了破绽,成为我们的突破口。”

侯明礼听的云里雾里,总是慢了一拍,不解的问道:

“南宫少爷,这李萍萍身上并无伤口,哪里会有破绽,会不会是她不小心自己溺水,只是巧合而已。”

南宫默摇摇头,解释道:

“近两个月月港城并无雨水,护城河水并不深,不足于淹死一个人,李萍萍明显死于他杀。”

侯明礼的脑洞总是和别人不一样,辩驳道:

“南宫少爷怎么如此笃定是他杀,说不准是李萍萍天生怕水,失足掉到水里,以为水深,反而溺毙。”

南宫默将侯明礼拉到尸首旁,捏着李萍萍的口鼻向侯明礼耐心的解释道:

“你看这口腔鼻内,没有任何一点泥沙污垢,显然是死后被丢进河里,如果是活人在河里溺毙,溺水的人都会在水中挣扎,护城河水浅,口鼻必定会灌入大量泥沙。

在看死者手掌微屈,指甲内还留有一丝血迹和皮肤。如我没有猜错,死者是被昨晚约她出去的那人所害,凶手先用某种东西捂住了她的口鼻,想让她窒息至死,死者出于本能,只能抓凶手的双手,这指甲内的血迹应该是凶手的手背留下的。”

侯明礼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相信南宫默仅凭一个死者的口鼻和手掌就推断出这么多细节,不由好奇的问道:

“你又怎么确定这指甲内就是凶手手背留下的?就不能是其他部位的?”

南宫默笑笑没有说话,突然一个反手,一手箍住侯明礼的脖颈,一手捂住侯明礼的口鼻。

侯明礼没有料到南宫默突然来这一手,根本就没有防备,心里慌了神,南宫默是七阶高手,暗用内力的情况下,侯明礼根本动弹不得,急着想用双手去抓开南宫默捂住自己口鼻的手。

南宫默只是做个实验,并无恶意,见侯明礼双手抓来,就松掉了侯明礼,侯明礼瞬间得以呼吸,干咳了几声。

南宫默微笑道:

“这下明白了吗?”

侯明礼撇了一眼了一眼南宫默,委屈的回应道:

“明……明白了,你跟我说说就好了,何必动手。”

说完又干咳了两声,南宫默见到侯明礼的窘状,笑而不语。

一边的身法猴看到南宫默的动作,也被南宫默吓了一跳,以为南宫默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对自己的侄子动手,刚要去阻止,南宫默已经松开了侯明礼,听到南宫默的解释,才知道南宫默只是在跟侯明礼解释案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身法猴来到南宫默的身侧,意味深长的说道:

“想必南宫少爷已经想到是何人所为了?”

南宫默谨慎的说道:

“在无证据之前,我不想乱下定论,我们还是先找下其他线索吧!”

身法猴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对于南宫默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在看侯明礼,马上又变换了脸色,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侯明礼被南宫默锁喉后,一直盯着尸体在发呆,南宫默很是好奇,不解的问道:

“明礼,你在想什么呢?”

侯明礼回过神来,幽幽的说道:

“我想不明白,你们说这件事跟赵崇文有关,而赵崇文只是因为这万紫楼而去陷害小姐?”

南宫默点了点头,回应道:

“没错,怎么了?”

侯明礼不解的问道:

“那既然如此,赵崇文弄得这么复杂干嘛?为了陷害小姐,用了两条人命,他直接杀了小姐不就都解决了吗?干嘛还要弄这个局?”

身法猴以为侯明礼又要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刚想等他问完在敲他一记脑袋瓜子,不想侯明礼问完后,自己也迷茫了。

一直以来,他们都只以为舒雨只跟赵崇文有过过节,先入为主,所以一直以为是赵崇文布的局,现在听到侯明礼这么一说,确实觉得赵崇文是不是太多此一举,搞得自己都觉得这件事和赵崇文无关。

南宫默听到侯明礼这么一问,在看身法猴的表情,知道他们心里对案件的发展已经动摇,摇了摇头解释道:

“二位不是朝中之人,有些东西不明白也是正常,赵崇文如此做,无非就是不敢彻底得罪世子府,才会如此麻烦的布局。”

第72章蛇迭香

南宫默见身法猴和侯明礼还是不明白,耐心的解释道:

“世子是什么地位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当日我们在万紫楼解救小雨的时候,赵崇文也在场,当时宋伯明确表示小雨是世子府的客人,赵崇文如果不是耳聋的话,他也应该听到了。

赵崇文只不过是小小的月港城俯允,如背地里真的谋害世子府的客人,那世子府岂会放过他,这不是明摆的挑衅世子府吗?不管小雨是什么身份,王室的尊严岂容他随便践踏。

所以赵崇文他只能暗地里设局,让小雨背负一个罪名,这样才能光明正大的迫害小雨,只要世子府没有证据证明是赵崇文设的局,就算他的嫌疑最大,世子府也不能将他怎么样,毕竟赵崇文的背后还有一个大家族在支持着,信阳王也想得到那个家族的支持,所以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世子府不会因为小雨被人设局就找赵崇文的麻烦!因为世子府不想得罪赵崇文背后的家族。”

身法猴和侯明礼懒得去分析如此复杂的关系,身法猴挥挥手说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找其他线索,尽快将小姐解救出来吧!”

南宫默点了点头,转而对老鸨说道:

“苏妈妈,李萍萍的尸首就交给你处理,先不要入殓,也不需在报官,还有,今日我们查看过李萍萍尸首之事,还请保密。”

老鸨福了一礼应道:

“是,大人,我这就去安排人手来处理,但还请大人能抓紧时间,毕竟这泡水的尸首腐烂极快。”

南宫默微点了下头,招呼身法猴和侯明礼出了万紫楼,让身法猴领路,去寻找蛇迭香的线索。

身法猴带着南宫默在月港城内兜兜转转,连续找了好几个,都没找到线索,就在三人觉得思路错的时候,打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来到了最后一家。

此处藏在月港城一条小巷子里,专门售卖一些市场上没有的东西,也就是一些来路不明的赃物。

身法猴敲了敲门,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开了门,看那形象长得比身法猴还猥琐。

那人见到身法猴,显然认识,打了个招呼,就将身法猴请进门。

身法猴带着南宫默进了门,那人探出脑袋左右瞧了瞧,又将院门关上。

身法猴刚进院门就在院子里打起了招呼,向里屋喊道:

“钱掌柜的,老友来访,还不速速出来迎接。”

里屋那人并没有想象中热情的出来迎接,而是传来一道破骂声:

“滚,爱来不来,你从我这里捞走的好处还少吗?今天又想从我这里捞走什么?”

身法猴却笑嘻嘻的跨进内屋,对内屋一个坐在柜台后,正在算账的中年人抱拳施礼笑道:

“钱掌柜,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大家都是相辅相成,我给您介绍的客人也不会少呀!拿您一点好处又算的了什么。”

钱掌柜连头都不抬,冷漠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忙着呢,没空跟你闲扯淡。”

身法猴早已习惯这个钱掌柜的性格,对于钱掌柜的冷漠显得无所谓,转身先请南宫默入座。

南宫默也没有客气,见身法猴邀请自己入座,走到上位坐了下来,自进门后,南宫默就大概瞄了一下这个房间和掌柜,房间只是普普通通一个民宅,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屋内空无一物,不像店家。

掌柜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留着山羊胡,也长得普普通通,有可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这个掌柜长得跟身法猴一样猥琐,

掌柜听到身法猴邀人入座,这才抬起头来打量南宫默,见身法猴带来的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小生,看穿着打扮应该是有钱人家的主,以为身法猴又为自己带来一个贵客,赶紧起身施了一礼,热情的招呼道:

“哎呀!原来是有贵客来临,我说寒舍怎么顿时蓬荜生辉,刚才多有怠慢,还请贵客见谅!”

说完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与刚才对待身法猴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还责怪身法猴带客人过来没有跟他打招呼,怠慢了贵客。

南宫默被掌柜突然热情的举动弄的有点蒙圈,看向身法猴,祈求能得到一个解释。

身法猴却笑而不语,等掌柜忙完一系列的动作,才向掌柜的介绍道:

“钱掌柜,这位是南宫少爷,此次我们来,并不是来跟你买东西的,是来找一件东西的。”

钱掌柜一听南宫默不是来买东西,反而是来麻烦自己,脸色马上又变了。

南宫默刚要端起的茶杯突然被掌柜的一把夺了去,还收起了桌上的茶具,气冲冲的对身法猴喝道:

“滚滚滚,从哪来滚回哪里去。”

身法猴见怪不怪,非但没有发怒,反而嬉笑道:

“钱掌柜,你可知道南宫少爷是什么人,只要你能帮我们提供线索,南宫少爷可是有赏银的哦!”

钱掌柜一听到赏银,赶紧又搬出茶具,倒上茶水递给南宫默,嘴里还一直说着道歉的话。

又开始责备身法猴:

“你这厮,有话不一起说完,只要有银子,别说一件东西,十件东西我都能帮你找来。”

南宫默心里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算是见识了一山更比一山高的说法,以为全世界最贪财莫过于身法猴,没想到这个掌柜的比身法猴还贪财。

身法猴正色询问道:

“不知道钱掌柜知不知道蛇迭香。”

这钱掌柜听到身法猴说到蛇迭香,顿时又收起热切的表情,冷冷道:

“我还以为你们是多大的主,原来就是为了这点小东西,罢了罢了,看你是老友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需要多少,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南宫默和身法猴听到掌柜这么说,知道这是找到了正主,脸上显露出兴奋之色,南宫默更是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询问道:

“掌柜的,你的意思是说你这边有蛇迭香?”

钱掌柜一脸傲娇的神色,自夸道:

“那是当然,并且放眼整个月港城,也只有我钱某人有。”

说完还摸着山羊胡,眯着眼猥琐笑着向南宫默问道:

“这位少爷,莫非是看上哪家姑娘,想用迷药将其迷晕,好一度春宵。”

第73章诛九族

南宫默不想跟掌柜瞎扯,着急的问道:

“掌柜的,最近有谁在你手中购买过此迷药。”

钱掌柜听到南宫默询问自己的客户信息,立马警觉起来,收起笑容板着脸回道:

“这位公子如果是来买药,钱某欢迎,如果是来查探我客户信息,不好意思,恕不奉陪,请回吧!”

身法猴见钱掌柜不肯透露信息,赶紧帮忙劝道:

“钱掌柜,看在你我多年好友的份上,你就跟我们说说,最近是何人买了此药,实话告诉你,我们正在调查一件案子,与此药有很大的关系。”

钱掌柜听到身法猴这么说,更是怒不可遏,对身法猴吼道:

“身法猴,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我的顾客信息,你们查案关我屁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行的规矩,我岂能自断财路。”

说完怒甩了一下衣袖,背对着身法猴和南宫默。

南宫默这时也被激怒,本想好好跟这个掌柜商量,没想到这个掌柜这么不识抬举,顿时怒容满面威胁道:

“掌柜的,你可别不识抬举,你售卖的迷药乃是军需之物,私自售卖军需之物,你可知道是什么罪过,只要我将你抓起,送往将军府,就可以将你满门抄斩。”

钱掌柜转身不屑的撇了一眼南宫默,刚要再说什么,身法猴拉了拉钱掌柜,小声的附耳说道:

“钱掌柜,你就赶紧说吧,你知道眼前这人是谁吗?他是京城南宫大将军的三子,如真像他说的那么严重,我也保不了你呀!”

身法猴也是被南宫默被吓到,以为南宫默说的是真的,心里后悔带着南宫默来找钱掌柜,没想到查一个案子,却害了老友。

钱掌柜知道南宫默的身份,也是变换了脸色,一脸惊惧之色,他相信身法猴不会骗自己,吓得赶紧向南宫默跪地求饶道:

“南宫少爷,我不知道此药是军需之物,这只是一个远房表亲从南蛮边境带回来之物,托我售卖,只说不可明售,没说这是军需之物呀!南宫少爷,请看在我不知情的份上,还请南宫少爷开恩呀!”

南宫默见唬住钱掌柜,故意板着脸为难的说道:

“你先起来吧,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不向将军府揭发此事。”

钱掌柜听到还有转圜的余地,头点的跟捣蒜一样,对南宫默的态度又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先是恭敬的请南宫默坐下,而后又开始端茶倒水,点头哈腰的谄媚道:

“南宫少爷,你想知道什么,钱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南宫默满意的点点头缓缓问道:

“你刚说这个迷药是来自南蛮百越的边境,是不是你这边同样有售卖来自南蛮的蛊毒。”

钱掌柜点点头老实回道:

“有有有,那也是我那远亲一起带回来的东西。”

南宫默心里一喜,看来是找到正主,趁热打铁的追问道:

“那最近何人同时购买了这两种东西。”

“这……”

钱掌柜似乎有所顾虑,吞吞吐吐不肯说出真话。

身法猴在一旁跟着急了起来,着急说道:

“老钱,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顾虑什么,难不成你的生意比你九族的生命还重要吗?”

钱掌柜思忖片刻,剁了下脚,满脸痛苦之色,无奈的说道:

“要我说可以,但是南宫少爷得向我保证,此事过后,不能秋后算账,不然打死我都不会说是谁购买的此药。”

南宫默冷哼一声,冷冷说道:

“钱掌柜,你没有资格跟我提条件,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现在说出购买迷药的人,日后再配合我调查是谁从军中流露出此药,我可以保障你安然无恙。”

钱掌柜听到南宫默这么说,为了自己的九族,不得不破坏一次行规,钱掌柜恨恨的瞪了一眼身法猴,身法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去看钱掌柜。

钱掌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满脸苦闷之色,幽幽说道:

“回南宫少爷,这两天就雷虎雷豹两兄弟买过此药,我不知道你们要调查的事情是不是跟他们有关。”

南宫默继续问道:

“最近这十天内还有谁购买过此药?”

钱掌柜回忆了片刻,摇摇头缓缓道:

“这十天内在无其他人购买过此药,别说同时购买这两种药,连蛇迭香都没其他人购买过。”

南宫默皱着眉头,冷喝道:

“钱掌柜,你还要替何人隐瞒包庇,是不是要我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才肯说真话,你在给我好好想想,是不是还另有其人,不会是因为官府之人,而你特意隐瞒吧!”

说完又瞪着钱掌柜,一来想给他一个心里压力,二来也想捕抓钱掌柜一些微小的表情,看看钱掌柜是不是在说假话,

钱掌柜被南宫默威胁一瞪,吓的快哭了,委屈巴巴的求助身法猴,让他替自己说句话。

身法猴看到钱掌柜的窘态,心里过意不去,赶紧出来帮钱掌柜解围说道:

“南宫少爷,我相信钱掌柜不会说谎,雷虎雷豹这两兄弟,我也知道一二,此兄弟二人嗜赌如命,也经常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或许此事是有人雇佣于他们两兄弟,真是他两兄弟所为也说不准。”

南宫默对于月港城的人并不了解,他相信身法猴的分析,也许这件事并不是自己心里猜测的那个人干的,而是雇凶于他人也无可厚非。

南宫默眉头皱的更深,心里想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会变得复杂,最重要是无法直接指证幕后的人。

南宫默接着问道:

“那可知道雷虎雷豹的住处,我们现在过去一趟。”

身法猴点点头说道:

“雷虎雷豹住在城外,并不在月港城内,要找到他们住处并不难,我知道有一人清楚他们的住处,可以让他替我们带路。”

南宫默兴奋的站了起来,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去找那人吧。”

身法猴抱拳应了一声是,就带着南宫默去口中所说那人。

钱掌柜见身法猴带走了南宫默,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水,心里将身法猴咒骂了无数遍。

第74章百事通

身法猴带着南宫默来到一个街道,街道上熙熙攘攘,身法猴东瞧西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然面露喜色,径直往一堆人群里走去。

身法猴扒开众人,里头一个先生模样的人正在跟百姓说书,南宫默拽住身法猴,恼怒道:

“身法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听书,赶紧找人去呀!”

身法猴微微一笑回道:

“南宫少爷,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身法猴指了指说书的先生,继续说道:“此人外号百事通,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没有他找不到的人。”

南宫默听闻有此奇人,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那个说书先生,此人相貌平平,年纪与身法猴相仿,从外表看并无什么过人之处,但还是选择相信身法猴。

身法猴重新挤进人群,清了清嗓子喊道:

“百事通,过来一下,有事找你。”

说书先生一听到身法猴叫唤,连正眼都不敢瞧身法猴一眼,向后扒开人群就要向外跑。

身法猴嘿嘿一笑,也不着急,提气原地纵身一跃,越过人群,落下时踩了一个路人的肩膀,空中一个漂亮的跟斗,就拦住百事通的去路。

百事通见身法猴拦住去路,赶紧转身要往回跑,不想刚转头就撞在南宫默的怀里,南宫默一把箍住百事通的肩膀,使其动弹不得。

百事通挣扎了一下,见挣开不脱,怒色道:

“小子,少管闲事,松开。”

南宫默不仅没松开,反而更用力,百事通吃痛,赶紧求饶道:

“少侠少侠,手下留情,痛痛痛。”

身法猴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百事通的肩膀,调侃道:

“百事通,你跑什么呢?我又不会吃人。”

百事通此时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和身法猴是一起的,顿时蔫了脸,嘴里跟着骂道:

“死猴子,不就欠你几个银子吗?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南宫默松开百事通,不屑的拍了拍手,身法猴笑则嘻嘻的回复道:

“百事通,今天找你不是让你还银子的,是有事请你帮忙。”

百事通一听说身法猴不是来让自己还钱,顿时心里一松,脸上也跟着堆满笑容,拨开身法猴的手,笑着说道:

“死猴子,你不早点说,害我跑的这么辛苦,连汗都被你吓出来了,说吧!有什么事要打听的,老规矩,你懂得的。”

身法猴淡淡笑道:

“百事通,今天不是找你来问情报的,是想让你带我去找两个人。”

百事通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没问题,只要钱到位,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会帮你把人找到。”

这百事通果然和身法猴物以类聚,三句话离不开一个钱字。

身法猴本就是老江湖一个,岂能让百事通占了便宜,阴险着笑道:

“百事通,帮我找到这两人,这个月的利息就免了,就当做是你的报酬,那些本银我下个月在向你要,如何。”

百事通听完不干了,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说道:

“老子不干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爱找谁找谁去,老子不奉陪了,告辞!”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身法猴眼疾手快,又一把抓住百事通,捏着百事通的肩膀嘿嘿的冷笑着威胁道:

“百事通,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带我去找人,第二,你现在马上还钱。”

百事通根本不惧身法猴的威胁,无所谓的耍赖摊摊手说道:

“双手空空,两袖清风,要银子没有,要命有一条,你看着办吧!”

身法猴继续冷笑道:

“百事通,你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你知道站在你眼前这人是谁吗?这位可是世子府的大人,如果今天这人你不帮我找,那咱就公堂之上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就让这位南宫大人判你个十年八载的,将你发配边疆去做个苦役,看你到时是不是还这么嚣张。”

百事通听到南宫默是官府的人,半信半疑,但也开始怂了,结巴的说道:

“死……死猴子,你……你我之间的事,扯……扯上官府的人干啥!说吧!你要找的是何人。”

身法猴露出自己得胜的笑容,淡淡说道:

“那两人你也认识,雷虎雷豹两兄弟。”

百事通还以为身法猴想要找哪些不出世的人物,听到是雷虎雷豹这两兄弟,早知道就不浪费口舌了,直接应了就是,同时不屑的撇了身法猴一眼,嘲笑道:

“我还以为你身法猴多大本事,找这两个小人物,居然还动用老子来帮忙。”

身法猴老脸一红,要不是事情紧急,自己就算在赌场挨个蹲点也能找到这两兄弟,何必过来找百事通。

身法猴恼羞成怒,对百事通喝道:

“少说废话,赶紧带路,先带我们过去他家里瞧瞧,我们有急事找那两兄弟。”

百事通鄙视的“切”了一声,表达自己对身法猴的不屑,傲慢道:

“走吧!老子带你们过去。”

南宫默和身法猴两叔侄紧跟百事通出了西城门,路上百事通百无聊赖,好奇的问身法猴:

“猴子,你这么着急找雷虎雷豹干嘛?难不成你也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处理?按道理来说,以你猴子的身手,应当没有你处理不了的事情,怎么还会去找雷虎雷豹这两垃圾帮忙。”

身法猴不想和百事通啰嗦,催促道:

“好好带你的路,不该好奇的别好奇。”

“嘿!你这死猴子,给你脸了是不,你还蹬鼻子上脸,信不信我现在就调头回家,不给你带路了。”

身法猴瞬间着急,陪着笑脸说道:

“别呀!实话告诉你,我们正在查一件案子,但是目前还未有确凿证据,所以需要保密,暂时不能告诉你。”

百事通一听是案子,瞬间来了兴趣,故意装出一份可怜的模样,哀求道:

“猴子,你就说说呗!你以为我说书的题材从哪里来的,不都是这样点点滴滴累积过来的吗!就当帮我个忙吗!”

身法猴仰头傲娇道:

“那更不能告诉你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岂能泄露秘密。”

百事通听身法猴这么说,就更加好奇了,嬉皮笑脸的谄媚道:

“猴子,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最能保密的人,你就跟我说说,到底是啥秘密。”

第75章威胁百事通

南宫默听到这两奇葩的对话,差点被一口老痰噎死,一个专卖八卦情报,一个天桥下说书的人,居然聊起能保守秘密的话题来。

南宫默担心身法猴胡说案子的事情,假装咳嗽了一下,示意身法猴闭嘴。

身法猴知道南宫默在提醒自己,正了正色,严肃的说道:

“滚滚滚,别废话,好好带路。”

百事通用余光瞄了一眼南宫默,向身法猴丢了个手势,不屑道:

“切,爱说不说,老子不稀罕,明天我也能知道。”

百事通似乎很有自信,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谁也隐瞒不了。

南宫默本来不想插话,见百事通这么嚣张又聒噪,故意吓唬道:

“好奇害死猫,如果你这么好奇我们的事,我不介意等会多具尸体。”

百事通听到南宫默的威胁,幽怨的剐了南宫默一眼,心里有气,转过头不敢再吭声,乖乖的带着身法猴三人去找人。

之后一群人又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百事通才在一片茂密树林边停下。

百事通指了指树林里面一间茅草屋对身法猴说道:

“那间房子就是雷虎雷豹两兄弟的住所,既然你们不让我好奇,那你们自行过去,我先走一步。”

身法猴拦住百事通,奸笑道:

“你还不能走,得陪我们找到人为止。”

百事通拨开身法猴,怒道:

“身法猴,过分了哈,我已经带你们到这里了,你还想怎么样,我这可是分毫好处都没有拿你的。”

身法猴嘿嘿一笑说道:

“老哥,咱两是什么交情,我能让你吃亏吗?反正留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半点坏事。”

百事通显然不信身法猴,哼了一声执意要走,南宫默见身法猴一直在和百事通纠缠,浪费时间,目前还没找到雷虎雷豹,百事通又要提前离开,担心百事通泄露风声,又开始威胁道:

“你现在还不能走,万一你走漏风声,让我们前功尽弃,那可怎么办,你得陪着我们找到雷虎雷豹为止,不然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百事通不认识南宫默,以为将南宫默的威胁当真,苦着脸哀怨道:

“大人,咱得讲道理吧!我这啥事没犯,还辛辛苦苦带你们来到这里,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呢?”

南宫默不想啰嗦,冷喝道:

“少废话,如果你不想血溅当场,你尽管离去离去就是!”

身法猴知道南宫默的脾性,知道他只是吓唬百事通,扯了扯百事通衣角,附耳说道:

“百事通,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可知道这位大人是谁吗?那是南宫将军府的三少爷,目前在为世子府效力,他说让你血溅当场,那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只要这次你能帮我们查案子,我帮你攀上这个高枝,往后荣华富贵还能少吗!”

百事通盯着身法猴,半信半疑小声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帮你查个案子,就能攀上世子府?”

身法猴一脸傲娇,同时也小声的回道:

“实话告诉你吧,这个案子的事主舒雨是世子府的客人,目前我正为她效力,只不过目前她被人设局陷害,我们得到线索,觉得这事跟雷虎雷豹两兄弟有关,所以才来找这两兄弟。

另外世子都亲自插手此案,命我和这个南宫少爷一起查清此案,证明我那东家在世子府也是有分量的。

等这个案子了结,我将你介绍给她,那不等于攀上世子府了吗?届时够你吹嘘一辈子的了。”

百事通思忖片刻,觉得身法猴不像忽悠自己,也被他说的心里痒痒,缓缓的点点头,同意留了下来。

身法猴见百事通肯留下,笑着的点点头,转而向南宫默抱拳道:

“南宫少爷,百事通愿意留下助我们查案。”接着继续说道:“我们四个人靠近那屋子,目标太大,容易打草惊蛇,我先独自靠近查看下情况在做决定。”

南宫默默默点点头说道:

“好!速去速回。”

身法猴向南宫默抱了一拳,凭借灵活的身手,几个纵跃就来到茅草房附近,茅草房前面还有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用篱笆围了起来。

身法猴蹑手蹑脚的绕过院子,来到茅草房后面的窗户边,探头探脑的向里头观察了一下,提气一个跟头,翻进了屋里。

片刻功夫,身法猴从屋内打开了门,向南宫默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南宫默见到身法猴打开了房门,知道雷虎雷豹肯定不在房里,皱着眉头走向雷虎雷豹的房子。

身法猴打开了院子里的栅栏,迎着南宫默进了房里,身法猴跟在后面说道:

“南宫少爷,房里没人,灶台还是热的,似乎刚离开不久,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发现了我们,提前离开了。”

南宫默在房里转了一圈,屋里很是简陋,除了一张吃饭的矮桌子和两把简陋的矮凳子算是家具,里屋在无其他家具,连睡觉的床都只是随意在地板上铺的一层稻草,被子已经脏的不见本色。

身法猴所说的灶台也就是几块石头随便搭的,几根木头搭着一个吊架,上面还吊着一把烧水的铁壶,但底下的火早已熄灭,只有几块木炭还闪着一点点星火。

南宫默摇摇头回复道:

“二人应该在我们过来之前就已经离开,虽然这灶台还有余热,但应该只是为了保温这壶茶水。”

身法猴闻言掀开那壶盖,里头果然还有水,摸了摸胡子思索的问道:

“南宫少爷,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南宫默思忖片刻,向百事通问道:

“你对雷虎雷豹可了解?”

百事通得意一笑说道:

“这月港城的人,就没有我百事通不了解的,这雷虎雷豹兄弟二人,早些年从外地而来,嗜赌成性,这宅子本来是一个李姓老头的,那老头也是好赌,将这院子输给了这兄弟二人,此后,这兄弟二人就在这定居了下来。”

南宫默点点头,追问道:

“那你可知他们的行踪。”

百事通尴尬的摇了摇头回复道:

“这兄弟二人以赌为生,平时也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正因为如此,他们也有个怪癖,从来不会在一个赌坊连续去两天,以免被人堵住寻仇,徒增麻烦,所以谁都无法确定他们的行踪。”

第76章雷虎雷豹

南宫默不解的问道:

“你这话说的很是奇怪,既然他们怕人寻仇,经常换赌场,别人赌场找不到他们,那也完全可以到他家里来,不也一样能找到他们?”

百事通嘿嘿一笑回复道:

“大人,你以为月港城的人都像我百事通,啥都知道吗?这两兄第平时并不与人来往,住在这里,更是从未对人提起,这月港城上下更是没有第五个人知道,你看看这死猴子,打着卖情报的噱头,不也是要通过我才找到这里的吗。”

侯明礼好奇问道:

“为什么没有第五个人知道?难道只有四个人知道?”

百事通被侯明礼问的一怔,楞楞的盯着侯明礼,转而向身法猴问道:

“身法猴,你这侄子的脑袋是缺根弦吗?”

身法猴最受不了侯明礼总问些白痴的问题,此时又被百事通调侃,脸上挂不住,又是重重的敲了侯明礼一击脑瓜子吼道: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懂的东西多学多看多思考,干嘛总问这些白痴的问题。”

侯明礼被敲了一记,委屈巴巴的看着南宫默,希望南宫默能替自己解解围。

南宫默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去理侯明礼,一脸严肃的表情,又开始思考起问题来。

侯明礼见南宫默不理自己,恬着脸凑到百事通面前,弱弱的问道:

“你帮我解释下吗!”

百事通戏谑一笑说道:

“雷虎雷豹是几人?”

侯明礼不解百事通为何这么问,老实回答道:

“两人。”

“那在加上我和那姓李的老头总共是几人?”

侯明礼如实回道:

“四人。”

百事通满意的哈哈大笑,接着解释道:

“我刚才就说过,这雷虎雷豹是外地人,在月港城没跟什么人交集,也没亲戚朋友,自然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们的住处,除了原来的屋子李老头和那两兄弟本人,就还剩下我,不就刚好四个人吗!

说完又是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

南宫默见百事通不仅耻笑侯明礼还如此聒噪无礼,怒喝道:

“百事通,你在不闭嘴,我就将你舌头割下来,让你下半辈子在说不了话。”

百事通见南宫默生气,顿时收起了笑声,不敢再耻笑侯明礼,乖乖的躲在一边不敢吭声。

南宫默扫视了一眼百事通,见他闭了嘴,这才缓缓说道:

“既然无法确定他们的行踪,那我们就来个守株待兔,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

身法猴不解,反问道:

“南宫少爷,我们也不知道这两兄弟什么时候回来,万一等不到他们这可怎么办?”

南宫默自信回道:

“他们今天必定会回来,我们就在这耐心等着吧!”

身法猴更是疑惑,不解问道:

“何以见得。”

南宫默解释道:

“其一,他们出门还保温那壶水,证明他们不会出远门,其二,刚才百事通说他们不会连续两天去同一个赌场,那他们每天晚上必定会回来住宿。”

身法猴觉得有理,点了点头,也觉得目前最好的办法只能守株待兔。

百事通更没有意见,本来就不太想掺和这件事,只是南宫默不让自己走,所以也不想发表过多的建议,随便南宫默折腾。

南宫默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打坐,身法猴和百事通百无聊赖,小声的聊起天来,侯明礼则坐在身法猴身旁,听他们聊天,偶尔插上一两句话。

一直等到入夜时分,百事通又饿又困,干脆躺在草垫上睡起觉来,身法猴没有人说话,无聊得直挠耳,开始心浮气躁起来,唯独南宫默一直在打坐,闭着眼,气定神闲。

突然,南宫默睁开眼睛,拍醒睡得正酣的百事通,百事通被南宫默突然一拍,惊醒过来,刚要大喊,就被南宫默捂住嘴巴,南宫默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身法猴和侯明礼注意到南宫默的动静,也跟着竖耳细听外面的动静。

南宫默向身法猴示意了一下,身法猴和侯明礼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各自躲在门后,南宫默则捂住百事通的嘴巴没有松开。

原来,南宫默一直注意房子外面的动静,凭南宫默的耳力,百米外的风吹草动都能知晓,刚才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这才拍醒打鼾的百事通,以免惊动外面的人。

说话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屋内都可以听到有人打开栅栏的声响,南宫默几人在屋内并没有生火掌灯,此时房子屋里屋外都是一片漆黑。

百事通也听到了动静,听声音知道这是雷虎雷豹两兄弟没错,百事通只是个说书先生,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此时心里怦怦直跳,紧张的盯着大门。

随着木头吱吱声响,木门接着被人打了开来,雷虎雷豹两兄弟一前一后的进了房内。

雷豹进门时还在骂骂咧咧:

“今天真他么晦气,输得连老本都没了。”

雷虎回应道:

“谁说不是,明天再找些活来做,过两天回去连本带利在给他捞回来。”

屋内漆黑,雷虎雷豹刚进门,根本没注意到屋内还有其他人,雷虎刚要走去灶台边生火照明。

身法猴和侯明礼见两人都已经进屋,出其不意,两人同时闪身扑了出来,一个去抓雷虎,一个去抓雷豹。

身法猴和侯明礼皆是五阶的高手,对付雷虎雷豹那简直手到擒拿,更何况是在趁其不备的情况出的手,雷虎雷豹猝不及防,双双被身法猴和侯明逮个正着。

雷虎被人束缚住,动弹不得,但雷虎蛮横习惯,根本没去想抓他的人武功是不是比自己高,实力是不是比自己强,就破口大骂:

“艹你奶奶的,哪个宵小之辈敢偷袭你爷爷,有种将爷爷松开,光明正大的干一仗。”

抓住雷虎的刚好是身法猴,听到雷虎破口大骂,身法猴顿时也来了气,扯住雷虎的头发往后一拉,接着不留余力的甩了雷虎一巴掌。

身法猴力道之大,直接将雷虎的牙齿拍断了两颗,雷虎痛苦的哀叫了一声,张口吐出两颗断牙,跟着呸了一口鲜血出来。

一旁的百事通在南宫默的示意下,早已走到灶台旁,生起了火,火光瞬间照亮整个简陋的屋子。

第77章证据确凿

雷豹听到雷虎哀嚎,此时火光刚好照亮屋子,雷豹才看到大哥不仅同样被人抓住,嘴巴还留有血迹,心里一惊,恼怒道:

“你们是何人,我两兄弟与你们有何冤仇。”

雷豹只见到身法猴和抓住自己的侯明礼,觉得面生,显然不认识,想不起哪里得罪过这两人。

这时,生完火的百事通走了过来,眯着眼淡淡笑道:

“雷虎雷豹,跟你们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身法猴,这是他侄子侯明礼,还有这位英俊的大人是南宫大人,效力于世子府,至于我本人,就不用多介绍了吧!”

雷虎雷豹通过百事通介绍,这才注意到南宫默,同时也认出了百事通,顿时怒火丛生,对着百事通吼道:

“百事通,我艹你奶奶,老子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为何抓我两兄弟,今日你不给道个缘由,往后你别想出现在月港城。”

百事通赶紧摆摆手撇清关系,指着南宫默说道:

“二位误会了,找你们麻烦的可不是我,是这位南宫大人。”

雷虎雷豹同时看向百事通所指之人,更是面生,实在想不起来哪里得罪过他,雷豹不知道南宫默的底细,明显没那么嚣张,开口问道:

“敢问这位大人,我两兄弟何时何地得罪了大人,如此兴师动众到我家中抓我两兄弟。”

南宫默背着手冷哼一声:

“你们干过啥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前两天买的迷药,用到哪里去了?”

雷豹听到迷药,心里一惊,心里猜测道:

“难道是前两天所干之事暴露了,人家过来寻仇?”

雷豹眼睛一撇,感觉到侯明礼有所松懈,突然用力挣开了侯明礼的束缚,一个闪身就往窗口边跑,意图越出窗外。

侯明礼被雷豹挣脱,马上反应了过来,伸手去抓,却只抓到衣襟,将雷豹的衣服扯了下来。

南宫默也发现了雷豹的意图,后发先至,早一步到了窗口,一脚踹中雷豹的胸口,雷豹瞬时倒飞回去,侯明礼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重新压着雷豹,使其再也动弹不得。

南宫默眼尖,刚才侯明礼扯下雷豹衣裳的时候,看到有东西掉落出来,走上前用剑鞘的头挑起雷豹的衣服,衣服底下压着两张信纸和一个拇指大的瓷器瓶子。

南宫默捡起两张信纸和瓷瓶,打开瓶塞闻了闻,确定瓷瓶里面的液体是蛇迭香,这才起身打开掉落的那两张纸。

那两张纸的内容就是案发那天约陆平川和舒雨的信纸,南宫默看着这两张信纸,若有所思,示意身法猴将李萍萍身上拿到的信纸拿过来对比。

对比过后,果然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南宫默转而向雷虎雷豹厉声喝道:

“你两速速交代,为何要杀死陆平川,陷害舒雨,还要杀死万紫楼的李萍萍。”

雷虎雷豹本就是市井之徒,欺软怕硬,此时东窗事发,又被擒住,心里害怕,但仍抱着一线希望,雷虎哭丧着脸辩解道:

“大人冤枉呀!小人兄弟二人虽是市井无赖,但也不敢随便取人性命呀!这当中是不是有所误会。”

南宫默见雷虎辩解,抬脚踹了雷虎肚子,怒喝道:

“到现在你还敢狡辩,这是什么东西!”

南宫默晃了晃瓷瓶和那两张信纸,接着说道:

“前段时间你们两兄弟到钱掌柜那里买的蛇迭香和蛊毒,前两天你们又各自约了舒雨和陆平川到青楼碰面,之后迷晕舒雨,毒死陆平川,万紫楼命案现场,茶壶里还留有蛇迭香迷药,而陆平川死于蛊毒,之后为了断掉线索,破坏现场,还残忍杀害李萍萍,种种证据表明都是你们所为,还要狡辩吗。”

雷虎雷豹没想到南宫默他们这么快就查到自己身上,还找到那么多证据,见无法狡辩,顿时蔫了下来。

雷豹被侯明礼按在地上,知道狡辩已经无用,赶紧将所有罪责都拦在自己身上,着急道:

“大人,我承认陆平川是我杀的,跟我大哥无关,但是你们硬把其他罪名也安在我们身上,这我不服。”

南宫默皱着眉头冷喝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陆平川双臂和脖颈均有勒痕,双颌更是被捏错位,明显是有两人以上同时作案,你别跟我说你有四只手。”

雷豹没想到南宫默会分析的那么准确,一时无语,沉默了片刻又吼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陆平川是我杀的没错,但是你说的李萍萍,不是我两兄弟所为,你别把所有的罪名都附加到我们身上来。”

听雷豹所说,里头似乎还有隐情,背着手踱着步问道:

“将你们知道的细细道来。”

一直没说话的雷虎此时却开口向雷豹吼道:

“雷豹,别胡说八道,你……”

身法猴见雷虎嘴硬还想要教唆雷豹,顿时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雷虎的脸瞬时肿了起来,哇的又呸出两颗断牙,身法猴并没有就此停住,又是一拳打在雷虎的肚子,雷虎痛得躬起身子,身法猴刚想要在动手。

雷豹马上制止道:

“住手,我说。”

雷虎对雷豹瞪了一眼喝道:

“雷豹,闭嘴。”

雷豹没有理会雷虎,而是对南宫默说道:

“大人,如我如实交代,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南宫默冷着脸,淡淡说道:

“你现在没资格跟我提条件,杀人者偿命,乃天经地义,如果你如实交代,供出背后主谋,或许我可以轻判你们二人,不至于死罪。”

雷豹咬了咬牙,似乎有了决定,盯着南宫默说道:

“大人说话算话?”

南宫默回了一句: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雷虎还想阻止雷豹,被身法猴双眼一瞪,刚要说出的话立马又憋了回去。

南宫默觉得此案还有颇多隐情,应该先将他们押回世子府,再来慢慢审问,转而对着身法猴和侯明礼吩咐道:

“先将他们二人押回世子府关押起来,待明日重新细细审查。”

侯明礼和身法猴同时点点头,各自押着雷虎雷豹回了世子府。

第78章虚情假意

另一边的府衙内府,邢捕头正向赵崇文和柳氏汇报道:

“大人,事情已经搞定,那李萍萍和赌坊主事,都已经被我给……”说完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赵崇文微微点了点头,询问道:

“事情可都做得干净?”

邢捕头抱了一拳回复道:

“大人放心,属下亲自出的手,自然干净利落,不会留下首尾。”

赵崇文满意的哈哈一笑,赞赏道:

“邢捕头果然是我的左膀右臂,缺了你,本府都不知道还有何人可用。”

邢捕头听到赵崇文的赞赏,心里自然高兴,拍着赵崇文的马屁说道:

“大人英明神武,能为大人分忧,是属下的荣幸,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赵崇文一听邢捕头的马屁,哈哈一笑,心情更加的舒畅,满脸笑容转而向柳氏问道:

“夫人,现在都已死无对证,线索也基本被我们破坏,接下来该当如何。”

柳氏微微点头回道:

“老爷不必着急,后天就是那丫头承诺的半月之期,只要时间一到,她承诺万紫楼的工作没有,那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重新启动接管万紫楼,那万紫楼就重新回到老爷手里了。

只要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我们也不用再去管世子府如何去判那丫头,是杀是放都与我们无关。”

赵崇文摸了摸八字胡,开始做起了美梦,都能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飘荡,不禁哈哈一笑,对着柳氏谄媚道:

“夫人果然睿智,一个小小计谋,不仅轻松的夺回万紫楼,还替本府出了口恶气,更重要是世子府却拿我们无可奈何。”

柳氏盈盈一笑回道:

“老爷过誉了。”

赵崇文心情大好,吩咐下人准备酒宴,准备宴请邢捕头。

宴席上,赵崇文突然莫名的问道:

“邢捕头跟着本府也有三载了吧!”

邢捕头抱拳回道:

“自大人到月港城,属下就跟在大人身侧,已近四年。”

赵崇文呵呵笑道:

“这时光如梭呀!没想到本府已到月港城这么多年了,还记得当年初来月港城之时,邢捕头还只是一个小小衙役,现在已经是我府衙的总捕头了。”

邢捕头听明白赵崇文的意思,这是要卖人情呀!赶紧回复道:

“是!大人,这几年承蒙大人栽培,属下才能当上这个总捕头。”

赵崇文满意的点点头虚伪的说道:

“邢捕头说哪里话,只要还是邢捕头从未让本府失望过,况且邢捕头对本府忠心耿耿,本府不提携你,还去提携谁呢?”

邢捕头举起酒杯感谢道:

“多谢大人,属下敬您一杯,愿大人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说完一饮而尽,将杯底亮给赵崇文看。

赵崇文呵呵一笑,也饮尽杯中酒,缓缓放下酒杯,似有所思,缓缓开口问道:

“刑捕头,记得你家中还有个老母亲,你的孩子也才嗷嗷待哺,对吧!”

邢捕头不明白赵崇文为什么突然问起家里的人,但还是如实回复道:

“大人,家中尚有慈母,已然古稀,膝下二子,一牙牙,一黄口,大人怎会由此一问。”

赵崇文笑笑的哦了一声,虚情假意说道:

“邢捕头跟随着本府办理公务,本府自然要多关心体恤,了解情况,这样才能更好的照顾邢捕头的家人,不是吗!”

邢捕头不疑有他,从桌上站了起来,端起酒杯躬身对赵崇文谢道:

“多谢大人,属下能跟随大人,是属下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属下这辈子必定忠心追随。”

赵崇文笑呵呵向邢捕头挥挥手,示意他坐下,接着幽幽说道:

“邢捕头,不必如此客气,这也是本府分内之事。不过,本府的事,邢捕头也应该上心才是。

邢捕头疑惑,但还是恭敬的问道:

“不知大人还有何事还没顺心,属下能够帮上什么忙吗?”

赵崇文捋了捋八字胡,缓缓道:

“此次陆平川的事过后,本府必定重重有赏于你,但是你记住了,不管此事结局如何,陆平川的事都是你自己一手策划,与本府无关,明白吗?”

邢捕头这才反应过来,赵崇文前期好话铺垫了那么多,原来就想让自己背这个黑锅。

邢捕头心里将赵崇文骂了一万遍,心里想着这赵崇文还真是小心,此事已经板上钉钉,绝无翻案的可能,居然还不忘给自己上了一道保险。

邢捕头一会时间已经变换着了多次脸色,心里同时在想着这件事是否还留有别的破绽,他相信自己出手,不会留下什么线索,但赵崇文如此做派,让刚才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更觉得像吃了一只苍蝇,恶心的很。

赵崇文见邢捕头半天没有表态,顿时拉下脸来,微怒道:

“邢捕头,你是不相信本府的为人,还是对自己所做之事不够信心,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忠心追随,怎么,这么小小一件事情就马上变心了?”

邢捕头心头一俱,知道刚才的举动让赵崇文不满了,赶紧起身抱拳赔罪道:

“大人误会了,属下怎么会有此想法,刚才属下只是在想怎么替大人分忧来着,绝无其他意思。”

赵崇文变脸如翻书,听到邢捕头这么一说,又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瞬间又缓和了语气说道:

“邢捕头,坐下坐下,今天只是想跟你交交心,务需紧张,只是本府的身份特殊,容不得差错,实话告诉你吧!待朝廷储君之争定局,本府将会调到京城,届时,本府平步青云自然不会落下你,帮你在京都弄个一官半职的,总比在月港城这个总捕头来的强。

况且,此事你已经做的圆满,他们又查不到你身上来,退一万步说,哪怕查到你这边来,只要你抗下所有罪责,不将本府供出去,本府也能替你脱罪不是。”

邢捕头被赵崇文这一手弄得心情有点不好,本以为干这些事情,就是跟赵崇文绑在同一条船上,大家共进退,没想到赵崇文却有点要卸磨杀驴的意思。

邢捕头不敢得罪赵崇文,一来此事不一定能翻案,二来赵崇文刚才无缘无故问到自己家人,肯定不像他所说的关心,而是威胁。

邢捕头无奈的抱拳应允赵崇文,表示愿意听从赵崇文的安排,之后就不在说话,喝了几杯酒之后,就托辞家中还有事,向赵崇文告辞。

赵崇文阴险的盯着离去的邢捕头,不知道心里又在想着什么鬼主意。

第79章扑朔迷离

第二天一早,南宫默刚想再去地牢审讯雷虎雷豹两兄弟,路上碰到了宋京,南宫默向宋京抱拳施了一礼,就要匆匆离开。

宋京拦了一下,问道:

“南宫兄,小雨的案子可有进展?”

南宫默停下脚步,抱拳回道:

“回世子,已经可以确定小雨是被人做局陷害,真凶已经抓回世子府,我正要去审讯,将幕后主使给揪出来。”

宋京心里讶异,暗赞南宫默的速度还真快,这才两天时间,就查到了真凶,还将人抓了回来,之前是不是有点小瞧了南宫默,不禁为之前所做之事有了担忧,担心南宫默会不会发现了端倪。

宋京心里忐忑,但同时也露出了高兴的表情,夸赞道:

“南宫兄果然睿智神勇,这么快就有这么大的进展,看来小雨不用在牢里受罪了。”

南宫默回了一礼,谦虚道:

“世子谬赞了,此事的功劳在于身法猴,没有身法猴,默没有这么快就能抓到真凶,世子要不要一同前往地牢审问凶手。”

宋京摇摇头回道:

“不必了,京还有其他事,待南宫兄审讯后,如需要京做什么,再来找我。”

南宫默抱拳应了一声“是”,之后便匆匆朝地牢方向走去,宋京看着南宫默离去的背影,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向身旁的宋宗吩咐道:

“帮我找宋伯过来,到偏厅等我。”

宋宗抱了一拳离去,宋京背着手踱了几步,思忖着什么,片刻之后才往偏厅方向走去。

南宫默来到地牢,雷虎雷豹被关押在同一个牢房里,这里不是府衙的大牢,所以并没有专人看守,雷虎雷豹也没有上枷锁,南宫默独自一人打开牢房的锁,走了进去。

雷虎雷豹见南宫默进来,赶紧坐起了身子,盯着南宫默,左右瞧了瞧,见只有南宫默一人,顿时露出邪恶的笑容,南宫默见两兄弟这表情,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惧他们会出什么幺蛾子。

南宫默就站在他们身前,冷着脸问道:

“说说吧!为何杀死陆平川陷害舒雨。”

雷虎雷豹没见识过南宫默的恐怖,还以为南宫默是颗软柿子,雷虎叼着一根稻草,撇着嘴无赖的说道:

“本爷我想通了,要我们说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们得先谈谈条件,先准备一桌丰盛佳肴,在拿个百八十两的,兴许爷一高兴,就全部告诉你了。”

南宫默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狠狠地一脚踹中雷虎的胸口,雷虎猝不及防,顿时飞了出去,撞到牢房的墙壁才停了下来,南宫默不等雷虎坐起,紧接着串到雷虎的身侧,抬起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雷虎的肚子。

雷虎痛得五官变了形,躬起了身子,雷豹见大哥被打,身子一跃就要去偷袭南宫默。

南宫默没有回头就知晓雷豹的举动,待雷豹快接近自己时,突然一个转身,抬起一脚后发先至,踹中雷豹的胸口,雷豹也像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撞到牢房的木柱再重重的摔到地板上。

南宫默如法炮制,串到雷豹的身侧,未等他爬起来,重重的踢了雷豹一脚,雷豹瞬时像冰壶一样溜了出去,撞到雷虎后才又停了下来。

南宫默盯着雷虎雷豹冷漠道:

“你们两个真是犯贱,给脸不要脸,非得挨两脚才舒心,这下肯说了吗?”

雷虎心里有苦难言,本以为眼前这个英俊少年独自一人,应该是颗软柿子,没想到比昨晚那个猥琐男还狠,本以为能凭借无赖的作风多争取些好处,不料只捞到一顿打。

雷虎雷豹干咳几声,雷虎见南宫默不好惹,赶紧求饶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这就说,这就说。”

南宫默冷哼一声,背着手,等待雷虎他们的交代。

雷虎嘴里唾出一点淤血,清了清嗓子说道:

“本来我们与那陆平川并没有冤仇,更不认识你嘴里说的那个舒雨,我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是何人雇佣的你们?”

“赌坊的主事。”

“他与陆平川有何冤仇?”

“这我们就不太清楚了,那天我两兄弟输得精光,还倒欠那主事百来两银子,他要我们杀死陆平川,此债就一笔勾销,我两兄弟听到有这么好的事情,自然就应允下来。”

南宫默皱着眉头,听这两兄弟所言,好像毒死陆平川只是巧合,看似跟舒雨的案子完全没有关系,思忖片刻,觉得这其中还是有很多地方说不通。

南宫默厉声喝道:

“你两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到现在还想诓骗于我,是不是还想尝尝本少爷的其他手段。”

雷虎雷豹也懵了圈,自己说的是实话,怎么这个大人还发起飚了,赶紧辩解道:

“大人,我说的可是事实,没有一句隐瞒。”

南宫默喝道:

“我且问你,你说你们只是受雇于人,毒死陆平川,为何刚好在万紫楼,你们又是怎么知道陆平川在万紫楼,你们又是怎么进的万紫楼,而且还事先准备了迷药,迷晕舒雨,还有李萍萍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雷虎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赶紧向南宫默解释道:

“哎呦!是我糊涂了,没有将话说清楚,这一切都是那赌坊的主事安排的,我们只是按照他的吩咐行事而已。”雷虎思索着缓缓说道:

“那主事说过,会帮我们安排机会让我们下手,告诉我们先要迷晕里面的另外一人才能动手,还要求我们只能用毒毒死陆平川,不能用其他手段,所以我们才去钱掌柜那边买了蛇迭香和蛊毒。

案发那天他让我们到万紫楼,刚到万紫楼,就有一个人过来接应我们,并且告诉我们陆平川会在哪个房里,我们事先到那房里的水壶里面放了蛇迭香,然后就在旁边的房里侯着,我们一直观察着那边的动静,直到那个女人晕倒了,我们才出现弄死了陆平川。”

南宫默眉头皱的更深,心里更加疑惑,根据查看现场,和雷虎说的逻辑,案子肯定是他们所为,只是本以为此事跟赵崇文有很大的关系,没想到这真凶抓住了,这雷虎雷豹却只字未提到赵崇文或者跟赵崇文有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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