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未满 - xp1024.com
《恋人未满》


1-5

☆、1、母亲

习铮站在超市的商品柜前面,检视著手上的『好自在蝶翼卫生棉』(卫生巾),几个路过的女性客人都好奇的瞄著他,不明白一个高中男生买这玩意做甚麽。

习铮从来不是个在意别人目光的人,这会儿淡定的看著日用型跟夜用型两种包装的不同。

「32公分……?」轻声呢喃,似乎还在脑海中想像了一下。

好长,这几乎把整个臀部都包起来了吧?

就决定它了。

习铮把那包夜用型夹在腋下走向柜台,小姐看了他一眼建议:「需不需要纸袋?」

他掏出钞票:「不用,我就这样拿著。」

「先生,购买卫生棉会送纸袋,这不用另外付费。因为很多人觉得拿著这东西在路上走有点……害羞。」小姐以为他不想花钱买购物袋,贴心的说明。

习铮终於把目光落在小姐脸上,答:「没关系,我可以放脚踏车後座。」

於是这个身高170的高中男生就拿著他的卫生棉走人了。

小姐瞠目结舌的望著他的背影,心想这世间果然甚麽人都有。

习铮回到家,一如既往只有冷清的空气迎接他,17年来都这样,如果哪天开了门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他才会觉得有问题。

如果那女人在家,肯定是她的新男友又闯祸了,不然就是她喝醉了出不了门。

拿著卫生棉走进房间,脱下制服长裤,他看到自己白色内裤上的斑斑红点。

还好买了卫生棉,否则一直出血的话也很麻烦呢。他撕开包装,熟练的把那片长达32公分的棉片平铺在地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从衣橱里拿出一条新的内裤,撕去棉片的防黏贴,仔细的把棉片贴在内裤上。

他一直是个仔细的人,其实追根究柢,他不过是懒,懒的从错误中改正,宁愿第一次就做对,省的之後还要花时间花力气去补救错误。

而这样的性格竟然导致他从小就容易被身边的人信托依赖,认为事情交给他准没错。

他自己对於旁人的『厚爱』倒是觉得还好,至今被托付的事情少有超过他能解决的范围。

穿上内裤,果然,那片超长的卫生棉紧紧裹住了他的下体,虽然这样小****似乎不太透气,但也没办法,谁叫屁股一直出血呢。

从书包里摸出刚刚经过药房顺便带上的消炎药,和著水咕噜咕噜仰头吞下,然後躺上床,一手拿著今天上课的笔记,一手枕在脑後,悠閒的复习起功课来。

半小时後,消炎药带来的副作用让他的眼皮直打架,最後终於阖上。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听到客厅传来开门声,习铮翻个身继续睡。

肯定是那女人回来了,这个点回到家只有两种可能,不是今天约会太开心,就是太烂。

门外一阵乒乒乓乓的脚步声,他的房门被砰一声打开,习莹莹冲进来,一下扑到他身上:「亲爱的小铮铮~~~~」

一身酒臭。他眉峰一皱,意识还在半梦半醒间飘移:「怎麽了?又被甩了?」边说边伸出手象徵性的摸摸女人头顶,两人的角色诡异的对调了。

他不知道别人家是怎样,至少他两的相处模式一直是如此,也不知道是这女人太幼稚还是因为他太老成。

「啊哈哈哈哈,猜·错!」习莹莹咧著嘴嘻嘻笑,「我—要—结—婚—了。」

脑子里数不尽的睡虫在同一秒被歼灭,习远睁开眼睛坐起身,半晌,才开口:「你说甚麽?」

对自己儿子的异常全然不知,习莹莹趴在床边幸福的叹了口气:「是啊,我要结婚罗,嘿嘿嘿,怎麽样,你老妈死缠烂打这一套还是有用的吧,对方可是老师喔,铁饭碗啊,小铮,我现在好想哭喔,这麽幸福,真的可以吗?」

习铮还是望著她,这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xiōng口被撕裂的痛有多强烈。

强烈到,远比昨天在某家旅馆,被人强迫性交,都来的痛。

他的屁股还在流血,但这一刻已经无关紧要。他跟她相依为命了17年,这段日子没有男人在他们身边,他成了这个家唯一的男人,成为她的肩膀她的天。

他对她的爱恋是隐蔽的、不能诉说的,但却是他内心唯一的圣地。

母亲对他的极端依赖,成为他存在的意义。

「嘻嘻嘻,我要去洗把脸,身上都是酒臭味!」习莹莹捏了捏她儿子面无表情却好看的脸,「你也快点起床吧,睡甚麽懒觉,今天我们出去吃喔,我要跟你好好聊聊『他』。」

语毕她蹦蹦跳跳走了出去,萦绕在房里的除了菸酒味,还有一股淡淡香味。

肯定是男人送她的香水,因为跟过去的味道不一样。习铮这麽想,慢腾腾从床上爬起来。

作家的话:

☆、2、新老师

习莹莹的特点是很容易陷入一段感情,然後自以为是的献出所有。

习铮想,虽然这也是他喜欢她的原因,追根究底这其实是一个非常致命的缺点,在谈恋爱这件事上。

单方面的付出很容易让对方习以为常,甚至容易让人感到压迫、厌烦,甚至想逃。

想当然尔,这样的结局肯定不会太好。习莹莹过去的几任男友都是被她这种穷追猛打式的追求方式吓跑的,有的还不甘心,骗了她一笔钱才扬长而去。

对於这些男人,习铮虽然觉得他们没一个好东西,他也清楚自己的母亲需要负一部分责任,或者,很大部分责任。

他不止一次告诉她这个家不需要男人,他也不止一次告诉她将来会赚钱养她,所以不需要继续让自己徘徊在一段段没有结果的爱情之中,伤心又伤身。

习莹莹苦著脸对他说:『小铮,妈妈我没有爱情滋润的话,就会老的很快,谈恋爱是我常保年轻的方法啊。』

习铮想保持年轻跟保持一颗幼稚的心应该是不一样的,但这女人的脑子可能无法理解。

他愿意成为她的一切,可唯一无法成为的就是她的恋爱对象,多麽讽刺。

他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这麽多年来,一直看著她,可惜他一开始就失去竞争的资格,而那些『不怎麽样』的男人们却有。

可他们没一个人珍惜她,珍惜这个在他心中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可爱的女人。

那晚他们母子在附近一家居酒屋吃到很晚,因为习莹莹一沾酒就不行了,大声唱歌、拉著习铮叨叨絮絮的说著过去那些无疾而终的恋情、最後例行公式就是泪流满面的细数习铮的父亲是个多好的人,可惜年纪轻轻就罹患胃癌。

「但是当初那家伙的父母亲不是也很反对你们在一起?不论他有没有得病,你们应该都不会有结果吧。」习铮每次听莹莹这麽说都忍不住反驳。

他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听母亲说在他出生前那人就死了,他不称呼他父亲,都叫他『那家伙』。

这麽多年,每次看著母亲因为失恋流泪,他都在内心恨著那个男人——

为什麽走的那麽早?为什麽丢下这个女人,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跌跌撞撞的在人世间,用一辈子来怀念你?凭甚麽一个死人还继续霸占活著人的心思跟梦境?

「所以那个男人是你在工作的地方认识的,」习铮把今晚听到的情报大概整合一下,挑高一边眉,「那家伙不是个老师吗?怎麽还跑去那种地方喝酒?」

习莹莹工作的地方是一间包厢式卡拉ok,需陪酒,可带出场,价钱另议。

「他也是个男人,当然需要找个地方发泄发泄啊!」习莹莹一副你这小盆友懂甚麽的表情指著他鼻子,「况且他给小费很大方喔,我偷偷告诉你,他啊……」

「只因为给小费大方你就把自己卖给他了?!」习铮一把挥开她的手,「给我那家伙的电话,我来跟他说。」

「说甚麽?……嗝!」习莹莹睁著一双迷蒙的眼,却听话的掏出手机。

「我要跟他说,这桩婚事不可能,我们拒绝。」习铮接过手机,冷静答道。

「喂!!你少给我乱来啊!!」虽然醉的很厉害,关键的字还是一个不落听了进去,她一把抢回手机,「又不是你结婚,甚麽『我们』拒绝,我又没拒绝,我要嫁给他,我已经决定了!」

习铮静静望著她,几秒後,开口道:「那你说啊,这家伙跟你以前的那些男友有甚麽不一样?只因为这家伙出手阔气大方,你就对他倾心了?告诉你吧,一个男人如果习惯用钱来追女人,那绝对不代表他将来会珍惜她,因为在男人眼里,能用钱追到的女人都是肤浅的,今天他能用钱把你追到手,几年後等你年老色衰,他会用钱去追更年轻的……」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震盪,习莹莹双目圆睁的瞪著习铮,眼底带泪。

「为什麽婚都还没结,你就这样唱衰我?!你又知道他不是真心的?你是他吗?我今年已经37岁了,想找一个男人依靠有错吗?」她边吼边哭,负气的拿起手机按了一串数字,「好,我现在就叫他来!我当面问他!对我究竟是怎麽想的!!」

「你醉成这样了怎麽可能好好的讲话。」习铮一把将手机抢过来,他的左脸还印著一个清晰的五爪印。

「你……我是你妈耶你这样对我!!!!你跟那些男人都一样!!!就爱欺负我!!看我甚麽都没有你很开心对吧!!」说完她哇一声大哭起来,声音凄厉。

习铮反而松了口气,当她崩溃大哭的时候,表示已经到底了。果不其然,才哭不到几秒,习莹莹就像没电的玩偶一样趴在桌上睡著了,口水从她大张的嘴里流出来。

「这样我怎麽放心把你交给其他男人?」习铮帮她把口水擦乾净,付了钱,把人从桌上拖起来,「回家了,妈。」他只有在这个时候会叫她妈。习莹莹半睁著眼,咕哝几声爬上他的背,习铮把她甩在地上的鞋子跟包包捡起来,背著她踏上归途。

「小铮……你、你要相信我的……直、直觉,这次、这次一定会成功的,这样你就可以继续读大学,不用……不用休学赚钱养我了……你,你这麽会读书,不读的话……太可惜了……」

背上女人口齿不清的嘟嘟嚷嚷,彷佛梦呓,习铮却听的眼眶一热。

「读大学不就混张文凭吗?你也知道,我最讨厌读书了……」

「切!胡说甚麽……如、如果我家小铮认真读的话,那些名校还要拿著入学证明等你点、点头咧!」习莹莹不屑。

「别把我讲的跟神一样。」习铮淡淡笑了。

隔天去学校,几个男生凑过来好奇的望著他:「阿铮,那天那个家伙没对你怎麽样吧?」

习铮知道他们指的『那个家伙』是谁,表情没变的答道:「没有,我们两个都是男的,他能对我怎麽样?」

柏达舒了口气:「那就好,因为我们看那家伙长的很高大,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

是不好惹。习铮把下堂要用的课本从书包拿出来,在心底回了一句。

「你们有听说吗?新的化学老师来了喔。」号称『清化壹周刊』的报马仔卤蛋跑过来,肥脸上都是汗。

他们的化学老师考上校长,已经被调去别校,上学期期末清化高中讨论的最火的就是这个新老师的话题。

男生希望是大奶美女,女生希望是黄金单身汉,食色,性也。

「啊啊,你们看,走廊上走过去的就是那个新老师,听说姓任喔。」卤蛋突然指著窗户嚷了声,大夥的脑袋整齐划一的转过去。

砰一声,一个重物击地的声音。

「阿铮,你搞甚麽啊,好好的坐在椅子上也能摔下去!」柏达很不给面子的捧腹大笑。

作家的话:

☆、3、任玦珩

「各位同学好,我是从这学期开始担任化学老师的任玦珩,「玦珩」两字音同「绝对的绝,纵横的横」,都是代表美玉的意思,不过玦这个字代表的是送玉与人断绝关系,珩这个字则有开始之意,这两个字意思完全相反,就像我对待学生也有两种不同的态度,遵守课堂规矩的同学,我会对他很友善,若企图扰乱课堂秩序,我也会让他知道『绝望』这两个字怎麽写。」

高三甲的学生望著台上这个身高起码有190的高大男人,一片鸦雀无声。

眼前这戴著黑框眼镜,长相英俊潇洒的『老师』,竟然用一副流氓的表情恐吓他们。

当今不是『学生最大』的时代吗?这家伙竟然一上台就来个震撼教育。

习铮看著新来的化学老师转过身喀喀喀的在黑板上写下第一课的学习重点,也垂著头翻开课本。

常听人说世界真小,这一刻他真实的感受到这句话中隐藏的无奈。

其实不是世界小,而是有些人,你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所以当事情不符预期时,错愕、震惊、不满、抱怨等情绪一瞬间倾巢而出,所以不是世界小,是人心窄。

下课前,任老师突然开口:「我想选一个专门负责我课堂的小老师,主要工作是帮我搬教具发作业通知同学下堂课应携带物品等等。」

大夥面面相觑,这种事通常没人愿意自荐,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况且这个任老师看起来不是软柿子,发起火来似乎会很恐怖。

「班长。」任玦珩突然嚷了声,一直试图在新老师面前表现自己的美女班长林姿幼立马站起身,精致的脸灿笑如花:「是。」

「第三排最右边那家伙叫甚麽名字?」任玦珩问道。

班长对於新老师抛出意料之外的问题一愣,朝窗边瞟了眼才应道:「习铮。」

「那就请习铮同学担任化学课小老师,下课。」任老师推了推眼镜,潇洒走人。

「我的妈妈喔~ 我现在真的体会甚麽叫躺著中枪这句话了,阿铮,你惹到新老师了喔?」

一下课,卤蛋那帮死党通通围过来,说是对他表达同情不如说含有看好戏的意图,习铮不是不知道。

「我跟你们一样,今天才认识他,怎麽个惹法?」习铮一句话堵死那些好友的好奇心,语毕还不在意的笑笑,「可能被他抓到我刚好在看窗外吧,早知道我就学卤蛋,用课本挡著脸好了。」

「真的是第一次见吗?」柏达一直沉默没搭腔,这会儿杀出一句。

习铮跟大夥一道望向他,几秒後才答:「不然咧?」

「难道你们不觉得那家伙很像阿铮那天『搭讪』的家伙吗……?虽然当时我们只看到背影,但身高差不多,体型也……」柏达边说边望向卤蛋这些亲眼目睹『搭讪事件』的当事人。

「你们只看到背影,但我是面对那家伙的人,你觉得我可能认错吗?」习铮不动声色把好友的疑虑一把掐断。

那件事必须彻底了断,免得夜长梦多,要是当初知道那家伙会成为学校老师,他死都不会跟那人说『我们上宾馆好不好』这种瞎到死的话。

习铮在心底叹了口气,望著窗外蓝天,一边在内心祈求:拜托,让他高中最後一年平平静静的过吧。

才回到家就发现气氛不对,习莹莹竟然把『约会必胜服』拿出来穿了。

「今天我约他来吃饭,如果可以,我希望小铮也一起,帮我评鉴一下。」他母亲穿著那件粉樱色的碎花洋装在他面前跳舞似的轻挪莲步。

习莹莹父亲是房产大亨,虽然後来受泡沫经济影响没落了,但是从小她就学琴学跳舞学画画,所有千金小姐该会的她都略知皮毛,因为学舞的缘故,身段优美,走路的时候尤其明显,在一群人里看起来就是鹤立**群。

习铮望著她幸福的笑脸,内心的某一角被无预警的揪紧。

这世界上,谁都配不上你。他在心底默念,如同这17年来的每一天。

门铃声突然响起,习莹莹差点跳起来,习铮一边走去开门一边提醒:「稳住稳住,你看起来很好,别担心。」

看著莹莹明显舒心的可爱模样,习铮在心底摇了摇头讪笑,打开门。

任玦珩穿著一件蓝衬衫棕色马甲,下半身是一件黑色水洗丹宁裤,看起来真像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儿。

习铮维持著扭开门把的动作,停顿了整整2秒,然後退一步:「请进。」

这2秒钟的迟疑,是他无法衔接而上的思绪断层,是他所能表现出的最大程度失控。

没错,他刚刚失控了,在看到这家伙时。

「玦珩!」习莹莹绕过她儿子奔上前去,笑语嫣然的拉住男人。

「莹莹,你儿子是我的学生。」任玦珩也不隐瞒,直接公布了最新消息。

「真的假的!?这不是太太太太巧了吗?小铮你坏死了,竟然瞒著我。」上一秒还似真似假的朝习铮生气,下一秒乐天的性格又把一切忘的乾乾净净,习莹莹呵呵笑著,「那以後还要请你多照顾小铮喔。」

任玦珩瞟了立在一旁的习铮一眼,笑道:「那是当然」

习铮望著地板,一反常态的沉默,莹莹走过来拉住他:「傻啦?还是在学校以外的地方看到老师会害羞?哈哈哈,小铮你也有可爱的地方嘛。」

任玦珩竟然帮腔道:「是啊,小铮很『可爱』的。」

习铮只觉肩膀一僵,无法像过去一样摆出笑脸打哈哈。

作家的话:

☆、4、错误情报

晚上他们去任玦珩推荐的韩式烤肉店,习莹莹整个晚上像只花蝴蝶一样满场飞舞。

「玦珩,你要甚麽饮料,我帮你。」

或者,「小铮,这个霜降牛肉很新鲜,完全不像解冻过的,我帮你拿一盘吧。」

习铮看他母亲极尽所能想把贤妻良母的一面展现出来,知道习莹莹这次是认真的。

她是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

「妈,你跟任老师聊,要拿甚麽东西让我来就好。」

他把空间留给那对热恋中的情侣,站起身走向饮料吧。

经过冰柜时发现里面的冰淇淋是莹莹最爱的哈根达斯,於是他站在一对父子後面等候。

「爸爸,我要这个,上面有巧克力碎片的这个,我要很大一球。」

「很大一球你又吃不完,等下把拔跟你分一半。」

习铮望著那对站在冰柜前的父子,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嗨。」

他转头发现任玦珩不知何时排在他後面,视线越过男人望向远方的座位,没看到习莹莹。

「莹莹去厕所了。」注意到他搜寻的目光,任玦珩解释,还补上一句,「你真保护你妈,一刻都不让她离开视线。」

「你认识她久一点就知道,随便移开视线不知道会出甚麽乱子。」习铮心想前面这对父子能不能快点,下意识挺直了腰杆。

任玦珩被他这番话逗笑,摇了摇头:「我有点搞不清楚你们谁是妈谁是儿子了,不过,我也劝你不要把她抓那麽紧,」男人望著他的目光清明睿智,「难道你没想过,就是因为你的保护过度,才会让她一直像个孩子一样长不大吗?」

「她是我妈。」短短几个字却清楚的透露出〝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少管″的讯息。

任玦珩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那对父子终於心满意足的离去,习铮松了口气走上前,任玦珩突然挤到他身边,轻声问道:「那之後,你身体还好吗?」

这句话彷佛撕裂了一直伪装的镇定,让那天不堪的画面跟感觉瞬间从记忆深处回流。

习铮没有停下挖冰淇淋的动作,几秒後才点了点头。

「因为我好像看到有流血,你……」

「没事,我好的很,任老师。」习铮偏过头,眼角馀光释放著『你最好别再提』的严厉警告。

「那就好,我很抱歉。」任玦珩望著冰柜,几番思索才懊恼的迸出一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忍不住,是我的错。」

习铮发现这些冰淇淋冻的太硬了,难怪刚刚那对父子会停留那麽久:「不是你的错,毕竟是我先找你的。」

「但是那时候我明明跟你约好了不会……」

「不会甚麽?你们瞒著我偷偷约定甚麽事啊?」习莹莹突然的出现打断了任玦珩未完的句子。

「除了蓝莓跟香槟之外,你还想要甚麽口味?」习铮把碗塞进她手里,「请任老师帮你吧。」

然後他就走人了。

又吃吃聊聊耗到晚上11点多,三人才离开餐馆,任玦珩提议去附近一个公园散步看星星,莹莹欢呼一声像个小女孩。

习铮望著他两,道:「那你们去吧,我自己坐车回家。」

「小铮你喔……」看出儿子有意把私人空间留给她两,习莹莹宠溺的捏了捏他的脸。

「小铮!」望著习铮的背影,任玦珩突然嚷了声,「我有事要跟你说,明天第1堂下课来化学教室一下。」

习铮没有回头,挥了挥手表示听见了,然後他往前走,一直走到那两人看不到的死角才迈开步伐用跑的,像被野兽追赶似的,上气不接下气,心脏在xiōng腔不断发出哀鸣。

隔天第1堂下课,习铮被班导找去问话,班导王勋头顶微秃一双眼睛一年四季都小的像没睁开,瞅著他几秒,才道出找他的来意:「习铮,你在本校表现一直很好,品学兼优,但是有同学跟我报告说,你之前跟人跑去宾馆开房间。」

习铮知道是『哪些人』打的小报告,脸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但是下颚越缩越紧。

「对於高三的学生,老师一般都采取放任政策,你们也算是半个大人了,再几个月满18岁後,就必须开始为自己自己的行为负责,」王勋慢墩墩的把话说完,「老师知道这个年纪的男生性欲跟食欲一样强,只是想提醒你,现在的你们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更遑论如果不小心有了,事情可能会很……」

搞半天老师的情报根本不准确,或者说,这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压根没想到,原来男人跟男人也可以干那档子事,先入为主的以为他是带女人去宾馆。

「老师,我没有带女生去宾馆。」他答道,语气有点无可奈何。

「咦?是吗?」班导似乎也对自己的情报有误有点错愕,愣了下才拍拍他的肩,「那就好那就好,老师也不是要跟你们说教,但是你知道的,这种年纪有孩子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

等这个老师从过去30年教学经验中唠叨完,上课钟已经响了。

习铮在心中叹了口气,只能下堂课再去找任玦珩了。

作家的话:

☆、5、从谎言开始的婚姻

习铮这麽想,心安理得的回教室,但任玦珩不知道,等了一整堂下课都没敢离开化学教室,下堂课正好是习铮他们班的课,他脸臭了整整50分钟。

高三甲的每个人都明显看出任老师心情不好,但没人敢问原因,各各都缩著脖子皮绷紧紧,连上课时总会打打闹闹的卤蛋跟柏达都反常的安分。

习铮一开始以为任玦珩是被上一堂课的学生惹怒,因为高三乙有几个混混,平日在校园里横行霸道,连老师看到他们都要绕道。

但是当任玦珩突然把他叫起来,在他还没开口说出答案前就发做似的把他臭骂一顿然後叫他坐下时,习铮终於百分百确定男人发怒的原因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他有点错愕,虽然答应了下课会过来,但是被班导找去属於不可抗力之因素,而且这节课就在化学教室,他原本打算下课跟任玦珩说明刚刚没到的原因。

难挨的一堂课终於过去,随著下课铃响起,卤蛋那张肥脸差点笑的眼睛都不见了,搭著柏达的肩一溜烟跑没影,其他同学也是如释重负的争相离开教室,一刻也不想停留。

习铮坐在那没动,任玦珩翘著腿坐在讲桌旁的教师椅上,跟他大眼瞪小眼。

不是这人叫自己过来的吗?等了几分钟见男人没有开口的意思,习铮站起来:「老师。」

「别叫我老师,你压根没把我当老师。小铮,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其实很讨厌我对不对?」

习铮一下没反应过来,几秒後才不确定的回道:「我没有。」

「少来了,你对我一直都是这样,不理不睬,不愿用正脸看我,不论是在学校、那天跟莹莹出去吃饭、还是刚刚……你明明答应了却故意不来,耍少爷脾气是吧?」任玦珩劈哩啪啦发泄完,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我跟你母亲约定结婚的条件很不耻,但我还是要再三声明,这也是莹莹当初点头答应的,并不是我单方面的决定。」

习铮有一种自己其实睡了一个月才醒来的错觉,否则为什麽这人说的他一句也听不懂?甚麽『约定』?甚麽『单方面的决定』?

老妈究竟跟这人约定了甚麽?

「老师,我没有耍少爷脾气,刚刚我们班导找我,您可以去问他,我不是故意晃点你。」他心平气和的解释,果不其然,上一秒似乎还怒不可遏,这会儿男人两道紧皱的眉已经缓缓松开。

「喔,是吗。」任某人这麽答道,语气瞬间好转。

「我并不知道您跟我妈妈有过甚麽约定,她没有告诉我。」某人心情好了,这会儿轮到习铮双眉紧摁。

「是吗?也许她觉得不太好在孩子面前说吧,但这件事总要让你知道的,」任玦珩望了他一眼,缓缓开口,「我跟莹莹结婚是一个各取所需的合作,我是个同性恋,但是家里一直希望我结婚生子,所以我娶莹莹,这样她可以帮我生孩子满足我父母的愿望,做为报答,我会养她一辈子,照顾她,甚至支付你的求学费用,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

习铮一怔,缓缓开口:「你是同性恋?那当初为什麽去我妈工作的地方,还点她坐台?」

他的脑子有一瞬间运转不来,事情完全超乎想像。

「那只是个幌子,因为那段时间家里派人跟踪我,我只好老往夜店跑,为了制造我喜欢女人的错觉,我还付钱找了几个酒女出游咧,累死人了……还好碰到莹莹,真是得救了,否则我不知道还要演多久。」任玦珩不胜其扰的叹了口气。

习铮望著他,心里飞快的把这段日子习莹莹的态度跟表现琢磨了一遍,双眼突地瞠大。

该不会,该不会……

「老师,你说你一开始就跟我妈约定了各取所需,你是在甚麽情况下告诉她的?」

「我们第一次出去我就说了,莹莹超级nice,我说甚麽她都点头说好好好,当下我就觉得这女人是神派来拯救我的女神啊。」任玦珩在回忆里笑了起来。

该不会,该不会……「老师,那天晚上我妈有喝酒吗?」

「嗯,两瓶白酒,一瓶威士忌,她很会喝呢,脸啊耳根甚麽一点没红,而且走路很稳呢。」

「完了。」习铮突然抱著膝盖蹲下去,语气绝望,「啊,完了。」

「甚麽完了?跟你说了我没把你妈灌醉,那天她还是自己走回去的呢。」任玦珩不明所以的安慰他。

习铮的头埋在膝盖里,似乎过了一个世纪,才再度开口:「我妈……喝醉了就这个样,人家说甚麽她都好好好,一副听进去的样子,其实她甚麽都没听进去,尤其当她脸色没变,脚步还算稳健,这都意味著她已经烂醉如泥。」

教室里一片静谧,窗外传来学生打球的吆喝声,还有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我跟莹莹说的所有事情,都等於……没说?」任玦珩用梦呓的语气轻喃,眼神充满了不敢置信。

「我想,八九不离十,因为她提到你的时候,表情非常幸福,那绝对不是在知道一个婚姻竟然是一场骗局之下,还能摆出来的表情。」习铮还蹲在那,内心也是乱七八糟。

「不是吧……」任玦珩还是一脸错愕,肩膀都垮下来了。

这些事情为什麽偏偏要以这样的方式斗在一起?习铮头痛的啧了声,站起身望著男人。

其实事情也不是无法解决,眼前这个人是关键。

问题是该怎麽说才能让男人点头答应。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老师,请你一定要我娶我妈,她放了很深的感情,如果最後是一场空,她一定会无法恢复。」

任玦珩望著他,本能的摇了摇头:「但是,但是也不能骗她啊,我是个同性恋,结了婚後总会被识破的,我不可能每晚跟她『行夫妻之实』,我可能会交男朋友,这些都是瞒不了多久的。」

习铮紧皱著眉质问:「如果不能行夫妻之实,怎麽可能让她帮你生孩子呢?你其实是可以的吧?我指的是……抱女人。」

「可以是可以……」任玦珩支吾,「我并不像一般同性恋一样只能抱男人,但是比起抱女人,我的内心还是比较偏向跟男人相好。」

在听到『跟男人相好』这几个字时,习铮不可抗拒的僵了下,身体某个地方竟然神经质的传来疼痛感。

「现在已经不是你可以反悔的时候了,既然你已经跟我妈求婚,就请你负责到底,在你之前她为好几段恋情付出过所有,但结局都让她心碎神伤,如果这次再不成,她一定会……」

习铮顿了下,走到任玦珩面前,语带祈求,跟平时的冷静全然两样:「求求你,即便有多痛苦,都请你暂时给她一个名份,我再一年就高中毕业,然後我会找工作,这一年里我也会找机会在她面前释放你是同性恋这个讯息,不要一下子打击她,给她时间接受,等我找到工作,你们就离婚,我会把她带离你身边,绝不会继续干扰你的生活,所以就这一年,给她一点幸福,拜托。」

说完这一大串,习铮自己都想扇自己巴掌,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根本是最下策,而且存在著极大的风险,如果在他还没来的及说服她之前,男人的性向就被发现;或者即便知道了真相,她却不愿意离婚……这些都是可能存在的变数。

但是想到她趴在他床边哭著说这麽幸福真的好吗,想到她在提到男人时满脸洋溢的幸福光辉,都是这17年来第一次看到的。

即使要他丢掉性命,都希望能让习莹莹的幸福沿续。

任玦珩望著他,似乎也对这番话不能苟同,一时之间静的诡异。

「你知道我那天为什麽会忍不住压倒你吗?」

沉默半晌,任玦珩突然迸出一句,习铮没搭腔。

「因为我的性癖就是这样,偏好比我小的性伴侣。」任玦珩苦笑,「很变态吧?但我也没办法,不过你的确是我睡过年龄最小的对象了。」

习铮还是没办法回一个字,那段记忆他希望此生再也不要回想起来,但老天好像开他玩笑似的,不论在学校,还是回到家面对母亲,这个男人一再的出现在视线里,或者被提起。

像是不准他遗忘曾经做过的荒唐事,跟这个人。

「其实我没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我不是女孩子,不会在意贞cāo甚麽的,所以也请你尽快遗忘它。」习铮说道,脸绷的紧紧的。

「但是我没忘,也忘不了。」任玦珩目光炯炯的盯著他,说出一句让习铮当场愣在原地的话。

「如果你要我跟莹莹维持著夫妻关系,那我也有一个请求,这段时间,我不会背叛她去外面找性伴侣,但是相对的,如果我有想发泄欲望的时候,你就必须配合,这样如何?」

作家的话:

6-10

☆、6、麻烦与靠山

第三堂下课,柏达说:「阿铮,你书拿反了一整堂课,我跟卤蛋都笑死了你知不知道?!」

中午吃饭时间,卤蛋说:「阿铮,你吃饭就吃饭,别一直踢我椅子行不行?」

下午体育课,众目睽睽之下,习铮表演了一招『用脸接排球』的特技。

扫除时间,班长林姿幼用一副见鬼的表情望著站在洗手台前的人:「喂,都淹大水了,你在干嘛?」

习铮赶紧关上水龙头,提著水桶回到扫除区域。

下午五点十分,习铮背著书包走出校园,才没走几步,高三乙那几个家夥迎面走上来,各个不怀好意的用下巴看他。

为首的郭彦诚冲著他笑:「怎麽,今天没有人给你当靠山了,你再躲啊!」

习铮捏紧了拳,很想现在就打断他一颗牙。

都是因为这几个家夥,他才会跟任玦珩发生不该发生的关系。

现在这个即将成为自己继父的人竟然提出要跟义子维持不伦的性关系。

通通都是这些家夥的错。他在心底惦量一次可以撂倒几个人,虽然把郭彦诚这大块头打趴在地的机率不大,至少可以让这些人不那麽嚣张。

他一次两次避免跟他们正面交锋不是怕这几个家夥,只是不想惹麻烦。

如果在这段时间留下案底,只会让将来的求职之路变得艰难。

「放学了在这里做甚麽?」一个高扬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任玦珩的车子贴著人行道驶过来,看了郭彦诚一眼,「你要对我儿子做甚麽?」语气不善。

「儿、儿子?」这个块头庞大的校园霸王脸色铁青的瞪著习铮,又怕怕的瞄了任玦珩一眼,带著那夥人飞快窜走了。

「上车,我载你回去。」望著他们的背影,任玦珩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

习铮看了他一眼,郭彦诚那夥人已经消失在转角,但不知道是不是躲在哪看著,想了想,打开车门坐进去。

下班时刻,马路拥挤的跟沙丁鱼罐头一样,车子走走停停,任玦珩倒是心平静气,扭开收音机听起路况广播。

习铮静静望著前方,竟然听到广播里出现以下爆笑句子:「在南下接近杨梅收费站的路段上出现汪汪,重复一次,在南下杨梅收费站前方50公尺路段上出现一只金色汪汪,请驾驶朋友们注意。」

「哈哈,真口语,这样婴儿也听得懂了。」任玦珩笑道。

习铮终於吐出xiōng中疑问:「为什麽跟郭彦诚说我是你儿子?」

任玦珩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没记错,『那天』在马路上堵你的就是这帮人对吧?看来他们似乎把你当成目标了,」眼看前方堵塞有舒缓的迹象,他催加油门,「我知道你在最後一年不想惹麻烦,但有时候麻烦会自己找上门,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更大的麻烦当靠山,把那个小麻烦吓跑。」

习铮沈默的听著,半晌後开口应道:「你说我是你儿子,这表示你确定会娶我妈了?」

「当然,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任玦珩理所当然道。

说好了?习铮愣了一下。

「甚麽时候说好的?」他警觉道,「我以为我们谈了条件,而你会根据我的回覆来……」

「你肯定会答应的。」任玦珩竟然来了这麽一句。

习铮感觉血管里的血液在逆流,颈子到耳朵处一片燥热:「老师,你知道自己在说甚麽吗?如果你跟我妈结婚,我们就是法律上的父子了,父子是不可能做那种事的。」

「但我们可没有血缘关系。」任玦珩哼哼一笑,方向盘一转,车子漂亮的拐了个弯。

习铮瞪著自己的裤子,夹杂著愤怒跟羞耻的感觉充斥著xiōng腔。

任玦珩用眼角瞄了他一眼,煞一声把车停在路边,在习铮还没意会过来前,压抑的开口:「你这麽抗拒跟我发生关系,肯定是第一次把你弄得太痛了吧?那次我真的有点失控,但是我保证,以後绝不会再把你弄伤,小铮。」

习铮听到自己跟任玦珩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男人的味道跟气息已经侵略到他的私人领域。

跟那天一样。

他不明所以的发起抖来,很想马上打开车门跑出去,任玦珩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快速攫住他的肩,另一手挑高他的下巴,突然凑过来吻住他,又猛又急,粗暴的吃著他的唇他的舌。

习铮呜咽了一声想退,无奈那只手紧扣著他的後脑,逼迫他接受那人湿热的舌跟黏腻的吻。

两人的气息都很急,一个想退一个欲近,任玦珩的手竟然快速解开他的制服裤子,探进了里面。

「不……」过往的记忆像猛兽出闸,习铮狠狠咬破男人的唇,趁著那人松开箝制之时转身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任玦珩看著他遗留在座位上的书包,一个小小白白的东西从敞开的内层滑出来。

那是一片未拆封的卫生棉。

他望著那东西,突然用力搥了一下方向盘,最後把脸埋入其中。

作家的话:

☆、7、润滑剂

那天晚上11点,习莹莹面色疲倦却步履轻快的回到家,跟往常一样没敲门就直接闯进习铮房里。

习铮已经躺在床上翻篮球杂志,准备睡觉,看到她问:「今天你去哪里?上班的地方不是休息吗?」

「我跟玦珩去挑婚纱啊,累死了~~~」习莹莹挤到他床上,双眼亮晶晶的望著天花板,「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能穿上一次婚纱,跟你爸那次是先上车後补票,没多久他就病了,结婚照甚麽的根本想都没想过,」说著她叹了口气,「早知道他会这麽短命,当初我应该拼死也拉著他去照一张,现在要哭都不知道该对著甚麽哭。」

习铮听著,内心有种乘在一条不知道平衡点在哪里的小船上。

任玦珩很积极的在『表演』一个未婚夫的角色,但这人是个同性恋,对他母亲完全没有爱,只是希望找一个『代理孕母』帮自己生孩子。

虽然他答应男人一年後会带著母亲离开,但是如果有了孩子,事情只会变得更复杂,到时候可能不是他说怎样就能怎样。

然後那个男人提出来的『要求』,他根本不想答应,有些疼痛这辈子体会过一次就够了。

「小铮,我们的好日子快来了……你知道吗,玦珩要我辞掉ktv的工作,他说我只要在家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好,然後……」习莹莹弓起修长美腿,手圈住了膝盖,像个小女孩一样弯起唇角,「他说会买一栋透天别墅,要我们搬出这个破公寓。」

习铮躺在那听著,看著他母亲露出前所未有的幸福笑靥,这一切,都是任玦珩给的,不是他。

「妈,我觉得任老师会对你很好的。」

莹莹听了拍了他一下:「死相的要命,就爱开我玩笑。」

母子两又笑笑聊聊到深夜,莹莹终於呵欠连连回自己房间,习铮躺在黑暗里,望著窗外摇晃的树影。

任玦珩是对的,男人算准了他会答应,他一定得答应。

他曾对男人说:『现在已经不是你可以反悔的时候』,现在那人把这句话抛回来给他。

男人一连串的动作只为将他逼进死路,让他没有反悔的机会。

那人高明的地方是让他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就算腿断了都怨不得人。

习铮紧紧搓著双臂,他突然觉得冷,因为想到一些不堪的回忆。

第二天周六,他起了个大早跑去市立图书馆,用角落的电脑上网查了一些资料。

在搜索『正确的肛交』网页底下,他看到很多人的回覆里提到『润滑剂』这个词。

又搜寻了一下润滑剂这玩意,他发现可以从网路上购买,而且价钱依照品质跟容量也有差异。

「反正又不是要吃,就买最便宜的吧。」他喃喃自语,线上订购了一罐2公升的润滑剂,因为只有这个容量有特价。

一个月後,习莹莹在37岁生日前顺利的把自己嫁了出去,她跟习铮搬进任玦珩购置的新房子,那是一个安静的住宅区,开车十分钟就会到达市中心,离习铮的高中只有几分钟路程。

但是任玦珩每天都执意开车载习铮上下学,他的理由是:「既然在同一个学校,也不用隐瞒我们的身分,让大家知道我是小铮的继父,对他也有好处。」

习铮知道男人指的是郭彦诚那帮人,没有坚持甚麽。

几周後,当任玦珩提出要习铮兑现当初的约定时,他只有一个要求。

不要在周中做那档子事,因为隔天还要上课。

男人点头应允,但却抛出一句:「其实你早有准备了对吧?我看到你房里的润滑剂,还买那麽一大罐,怎麽,怕不够用?」

习铮知道男人喜欢口头上占他便宜,不甘示弱的答道:「如果我的对象技术很好,我会需要那玩意吗?」

任玦珩当场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作家的话:

☆、8、履行义务

周五下课,卤蛋跟柏达哥俩好的肩搭肩走过来:「喂,阿铮,等会儿要不要去打球?阿国他们已经先去占地了。」

习铮望了眼墙上时钟,摇摇头:「不行,我等下有事。」

「是喔?」卤蛋突然凑近他低喃,「我问你,跟小玉住在一起感觉怎样啊?他回到家是甚麽样子?」

小玉是学生给任玦珩取的绰号,因为玦珩两字都有个玉字旁。

「就跟在学校一样,吃饭的时候还会突然要我背定比定律跟倍比定律。」习铮答道。

自从和任玦珩的关系被学校知道後,他彷佛一夕之间变成名人,走在校园里,还有根本不认识的一年级学弟妹跟他打招呼,後来他才知道任玦珩恐怖归恐怖,但是幽默的个性还有喜欢开黄腔这些特点正对学生的味儿,现在似乎是清化高中最受欢迎的年轻教师。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任玦珩才29岁,这人跟莹莹就是市面上所说的老少配,两人相差8岁之多。

但是现在他烦恼的是另一件事:习莹莹的年纪已经可以归为高龄产妇,如果真要帮任玦珩生孩子,可能还是存在风险。

他担心她的身体,但是内心知道以他母亲那种为爱付出所有的冲动个性,不帮那人生个孩子不会罢休。

「小铮,回去了。」任玦珩不知何时出现在教室门口,卤蛋跟柏达赶紧跟他挥挥手跑的不见踪影。

习铮把书包扛上肩,走在男人後面,他真希望校园能够再大一点,这样就可以一直走下去,不用面对等一下的……

上车後,任玦珩望著他:「莹莹去跳韵律舞了,我们有2个小时。」

怎麽那麽久……说实话他也忘了第一次花了多少时间,他只知道每一秒钟都像地狱,不知是他的还是男人的汗水沾了满身,从头到尾就记得男人一成不变的那句:『放松,再放松一点。』

他很想问任玦珩,当一把刀子在你身上切割的时候,怎样才能〝放轻松″?

而且在做那档子事的时候,肠道一直被刺激,他满脑子都是便意,男人的那玩意每次插到极深时,感觉好像快要拉出来的东西又被顶回肚子里……这种感觉恶心至极,他的下腹被撞击的不断痉挛,屁眼不断传来被撕裂的剧痛。

他还记得结束的时候,自己气若游丝的询问男人:「我以後……还能用那里上大号吗?」

男人闻言似乎隐忍著笑意,吻了他的额头一下。

然後,然後他就没有记忆了,醒来後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那人留了张纸条说已付了过夜的钱,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望著纸条,习铮心想这就是大人的处事方法,成熟、体贴、但是无情。

对那个人来说,肉体关系就只是肉体关系,不会牵扯进任何情感或情绪。

从过往的记忆绕回来,他发现车子驶离了市中心,来到一个像是住宅区的地方,不禁问道:「你还有其他事要办吗?」

不然怎麽不是开去宾馆呢?

「这是我原本住的地方,以後我们都在这里做,」任玦珩把车驶入地下停车场,「我的房间里〝东西″比较齐全,这样你也会比较好受一点。」

习铮心想可能所谓的好受就是把原本锋利的刀子磨的钝一点吧?不论如何,他感激这个人在这件事上的体贴。

任玦珩带他进电梯来到13楼,打开门,在眼前展开的是一个典型单身男人的套房,深色系,家具简单,任玦珩问:「你要先洗澡吗?」

习铮坐进沙发里,好整以暇的望著四周:「你洗吗?」如果男人不洗,他就花两倍时间。

说他垂死挣扎也行,反正能拖尽量拖。

「那要不要一起洗?」任玦珩竟然这麽说。

「不用,你自己洗吧。」计画失败,习铮觉得这家伙是故意的。

几分钟後小玉已经洗的香喷喷出来,还很假的围了条浴巾在腰际。

反正等会儿不都要脱光吗?又不是没看过。习铮在内心吐槽,自动脱了衣服坐在床上。

在任玦珩压上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老师……」

「叫我的名字。」

这怎麽办的到啊?「爸爸?」

「你故意的?想要唤醒我的道德感?」任玦珩边笑边闻嗅他颈子的味道,然後解开他的制服钮扣,炙热的唇迫不及待印了上去。

「……我可以叫你小玉吗?」好热,被那人嘴唇碰到的地方为什麽那麽热?

「小玉?那是甚麽?」男人问道,已经把他的衬衫褪去,开始亲吻他的xiōng膛。

「同学们给你取的绰号。」习铮眯起眼,那人正在啃咬他的rǔ头,「嗯~~~哈……」

「叫我玦珩,做爱的时候这样叫比较好。」语毕,又咕啾咕啾吸吮起来,还把rǔ头拉长,连rǔ晕处一起吸含。

「哈啊……」习铮的上半身微微抬起,那人的舌利索的在敏感的rǔ尖舔刮缠绕,他没办法克制自己的声音,任玦珩抬起头,单手摘下眼镜,露出来的双眼形状比平常凌厉附杀伤力。

这人戴著眼镜看起来比较和善。习铮想,发现男人望著他的眼神跟平常不同,双眼像热感光线一样,注视到哪里,他身体的哪个部位就像被火烧似的,燥热难当。

最後他忍不住伸长手臂抽过一个抱枕,挡住自己的脸。

任玦珩不乐意了,轻轻把抱枕移开:「我要看你的脸,看尽你的每一个表情。」

习铮又把枕头抢回来:「那你就不要用那麽色的表情看我,〝老师″。」

最後两个字还故意加重音,像在控诉他现在的行为是不道德的。

任玦珩笑著开始脱他的裤子。

「如果你能看到我现在脑海里想像的所有画面,你就会发现,我表现出来的已经算是『纯良』了。」

作家的话:

☆、9、不翼而飞

那个人的吻很炽热,虽然抱枕的阻隔已经看不到男人的脸,但是习铮发现了一件很糟糕的事。

原来脑子里的幻想比眼睛所见的更有杀伤力。

看不到那人的注视,却在身体各处感受到吻的游走时自动产生各种想像。

那个人究竟现在是用著什麽样的表情注视著他?习铮发现自己的心跳变快了,只能更用力的抓紧抱枕,身体反映著他的情绪,越绷越紧。

任玦珩好笑的望著那快被扯碎的抱枕,停下动作:「小铮,把枕头移开,你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在强迫你。」

难道不是吗?习铮露出自己苍白的脸,低声催促:「本来跟你做这种事就是一个约定,你不用管我怎麽想,赶快做完让我回去。」

任玦珩撑著手臂望著他:「所以你一直觉得自己是被强迫的?」

习铮神色不改的应道:「应该说,我觉得这像是一种投资。」

「投资?」做这种事可不会生利息啊,任玦珩失笑。

「一开始我告诉自己就当被蜜蜂螫,後来发现不能这麽想,毕竟被蜜蜂螫完只会红肿发烧,但是跟你上床还是有好处的,例如这一年我跟我妈就能过好日子,不用住原本那个破公寓,也不用看著她被不喜欢的客人乱摸,其实我很感谢你,老师。」习铮条理分明的分析利弊得失,眼底清亮如水。

这小孩……任玦珩从他身上起来,把落在床脚下的衬衫递给他:「我们回去吧。」

「但是,」虽然在听到时巴不得马上冲出去,习铮还是略微迟疑,「我们还没……」

他的目光定在男人脸上,突然意识到甚麽似的染上淡淡薄怒:「难道你要反悔?」

任玦珩已经把外套穿回去,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都那麽说了,如果我还执意要做下去,不就跟蜜蜂同样级别了吗?」

习铮望著他,发现男人眼底有著清晰的落寞,心想自己的话似乎伤到男人的自尊心,但他并不打算收回。

「那我们之前的约定怎麽办?」他还是要问清楚,这关乎到母亲的幸福跟权益。

任玦珩伸手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摸了摸他的头:「是我自己要放弃我的『权益』,跟你没有关系,毁约的是我,所以我还是会履行当初跟你约定的所有条款,只是你不用履行义务跟我上床了。」

这表示这家伙要去外面找性伴侣罗?

看习铮那张脸就知道他在想甚麽,任玦珩举起双手:「放心,我也不会背著你妈去外面偷吃。」

「那如果你有需求怎麽办?」习铮诡异的瞄著他,还是不相信会有这麽好的事。

「这就是我自己的事罗,放心,小孩子不用帮大人烦恼,你只要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就好了。」任玦珩歪嘴笑了笑,带著他离开了公寓。

当晚习铮躺在床上望著房间里的衣橱,心想当初真的太著急了,搞半天虚惊一场,润滑剂白买了。

「真是的……那一罐要750元呢。」

他啧了声,懊悔自己为什麽这麽冲动浪费了一笔钱。

目光收回来时突然发现不对劲,又飞快的瞄了衣橱一眼,不见了,那罐两公升的润滑剂不见了。

他满脑子的睡意瞬间不翼而飞,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任玦珩拿走的吗?但是为什麽?恶作剧?不可能吧?

门突然被敲了两下,他以为是任玦珩,因为母亲从来不敲门就进来。

「老师,」他边开门边不爽的质问,「不要随便进人家房间拿东西好不好?」

习莹莹站在敞开的门口望著他,手里拿的正是那罐消失了的润滑剂。

☆、10、即将溃堤

习铮的目光落那东西上面,神态自若的开口:「你拿一大罐水来我房间做甚麽?」

在事情还未明朗之前,自乱阵脚是最蠢的事。他不是第一天认识习莹莹,这个女人的脑神经跟一般人不同。

「你果然以为这是水。」她似乎松了口气,一脸促狭的望著他,「你哪里搞来这一大罐〝水″的?你知不知道这是甚麽东西?」

「不就水吗?是任老师叫我帮他买的,说不会网购,请我代买。」把门打开让女人进来,还若无其事的糗她,「你今天怎麽那麽反常?敲甚麽门啊一点都不像你……」话还没说完,他的手被猝不及防的一把抓住,抬眼,习莹莹一双眼里盈满了晶莹的泪。

「小铮,不要欺骗我,你根本就知道这是甚麽东西对不对?」习莹莹垂著头,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你交女朋友了对不对?竟然还想瞒我……」

习铮站在她面前,明明想伸出手像过去一样摸摸她的头,但是不行。

因为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濒临溃堤边缘,过去他们是相依为命的母子,但现在情况已不可同日而语。

她是属於任玦珩的,她是他的妻子。

既然已经跟任玦珩有了『一年之约』,这一年里,他不能做任何背叛这个人的事。

「我没有瞒你啊,我真的不知道这是甚麽东西……」「少来,就算这东西上面写的是日文,我才不相信小铮你这麽笨,真以为这玩意是水呢!」习莹莹打断他,突然紧紧抱住他,声音哽咽,「你交女朋友了……为什麽我会这麽不舍呢……」

身体的某个地方竟然在这时耸立起来,习铮在同一秒推开她,背过身去。

「小铮?」习莹莹泪眼迷蒙的望著他的背影。

这个自私的女人,从来没有自己是个母亲的自觉,总是这麽轻易的,轻易的说一些挑逗人心的话……习铮用力闭眼,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

「喂,你干嘛啊,装甚麽深沉啊?」习莹莹扳著他的肩想把人转过来。

「我没有交甚麽女朋友!!!」习铮突然吼了一声,砰地把她扑倒在地,紧紧压著她柔软的身子,「就算要交……就算要交……我也会……」

我也会选择你,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过你之外的任何人,但你是我母亲,你是生我的人。

这段感情,绝对不可能在世间的任何角落找到容身之处吧。习铮睁著一双眼痛入骨髓的望著她,有一瞬间他差点垂下头吻上她惊呼的唇。

一个声音岔入她俩:「你要对我老婆做甚麽?」

任玦珩立在门边,不知已站在那多久,目光矍铄,紧紧盯著习铮。

「哎呀,玦珩你回来了。」看到老公把甚麽都忘了的习莹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手里还握著那罐润滑剂,「玦珩你帮我说说他嘛,小铮瞒著我们交女朋友,然後谎言被我识破之後这小子就生气了呢,真是的~~~~」蹭到男人身边,习莹莹告状似的嘟嚷。

任玦珩的目光在习铮脸上转了一圈,最後慢慢吐出两个字:「是吗……?」

习铮的脸突然腾一下刷红,彷佛内心腐臭的、禁忌的、不该有的情感在这一刻全被这人彻底的看透,他垂下头大步走了出去,在跟习莹莹擦身而过时,还是不小心瞄了她一眼,却发现她全心全意的望著任玦珩,那专注的目光让人心痛。

「小铮!」望著被关上的大门,习莹莹抓著任玦珩,「小铮!!」

「没关系,让他冷静一下。」任玦珩波澜不惊的望著那人离去的方向,眼底有东西在闪烁,「这种年纪的孩子本来个性就别扭,莹莹你有没有受伤?」

「我是还好啦,但是……第一次看小铮发那麽大脾气呢,有点恐怖。」她嘟著嘴,心有馀悸。

「你没事就好。」任玦珩转回视线,手搂住她的腰,「他肚子饿了自然会回来,虽然之前都是你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但我也想劝你,别太宠他。」

习莹莹点了点头,笑著挨近他:「那现在我来宠你,好不好?」

任玦珩岿然不动的搂住她,眼底的笑意像戴在脸上的面具:「当然好罗,我老婆可真色呢。」

*     *     *     *     *     *

「欸,卤蛋你看。」柏达拍了拍死党的肩,示意卤蛋透过全家便利商店的玻璃往外看。

「是阿铮耶,他在干嘛?」卤蛋捧著一堆零食一股脑扔在柜台上。

「不知道,去看看。」柏达死拖活拉把卤蛋朝便利店外拖。

「先等等啊~~~~我东西还没装好……」卤蛋汗流浃背的嚷嚷,拚命把零食往那小到不行的袋子里塞。

「阿铮~~~!」柏达只好丢下他先跑出去,叫住了正要经过便利店前面的身影。

习铮转过头看到他两,没甚麽表情道:「嗨。」

「嗨,」柏达匪夷所思的望著他,「现在11点半耶,你在这干甚麽?」

「散步,」习铮望著天空,「思考人生。」

柏达跟卤蛋停顿了两秒,哄然大笑。

「你别在那匡人了!当我两白痴啊,第一天认识你啊?你这连去福利社买吃的都懒,宁可饿著肚子的家伙,怎麽可能思考人生这麽深奥的话题!!」卤蛋喷了他一脸口水。

习铮斜眼他。死党,顾名思义就是:说出口的话会气死你的狐群狗党。

「柏达,你今天晚上睡哪?」习铮开口,声音有点不自然。

「睡卤蛋那罗,我爸又去叔叔家喝酒,我们兄弟姐妹都四处避难去了。」柏达看卤蛋拆了一包零食,惊叫,「那是我买的,猪!」

「嘎?喔,没差啦!」卤蛋把另一包东西塞给他,「那我的巧达给你。」

柏达作势要打他,不过也是做做样子罢了,然後他听到习铮细小的声音。

「我可以一起去吗?」

作家的话:

11-16

☆、11、内心的野兽

三人回到卤蛋的住处时,跟卤蛋身材一样『庞大』的卤蛋妈穿著一件可以把习铮跟柏达两人包起来的超大size粉色睡衣晃出来,堆满横肉的脸在看到习铮时稍微一变:「欸?小铮?你怎麽来啦?吃饭没啊?暧,你怎麽还是这麽瘦啊?要不要王妈妈帮你做宵夜吃啊?」

卤蛋妈跟习莹莹在高中时是死党,这个全校最〝魁武″的女人跟校花为什麽会结为莫逆,恐怕也是当年那所高中的七大不可思议吧。

「不用了王妈妈,现在已经很晚了,不要那麽麻烦。」习铮还没说完,胖女人已经晃进厨房去,边大嗓门的抛来一句:「这怎麽行呢,你看我家卤蛋就知道,王妈妈家可不准许难民进出啊。」

「谢谢王妈妈。」柏达开心的搭住卤蛋的肩膀,「那我们买这麽多零食做甚麽?」

三人进到卤蛋房间打游戏等宵夜,柏达瞄了习铮一眼,问道:「对了,你今天干嘛跟游魂一样在街上晃啊?该不会跟你妈吵架了吧?」

习铮在卤蛋的指导下施展了一招旋转踢跳,抽空应道:「大概吧。」

「大概甚麽啊……啊,该不会……嘿嘿嘿嘿~~~」柏达yín笑起来,「你正好撞见你妈跟小玉〝办事″的场景,然後被赶出来了吧?」

卤蛋很捧场的跟著笑,嘴里的食物恶心的乱喷。

习铮挪了挪腿,让卤蛋肥胖的身躯可以挤进来:「少乱讲。」

柏达的揣测虽不中亦不远矣,只不过角色要对调一下,是任玦珩目睹了他差点推倒习莹莹的画面。

习铮握著cāo纵杆的手骤然收紧,心跳因为回忆起那一幕无可避免的变快。

如果任玦珩没有在那时候岔进来,他会怎麽样?他真的会对自己的母亲做很恐怖的事吧。

他垂下眼,心像装满石头的布袋不断下沉,直至深海的底部。

他的内心住了一只丑陋的野兽,过去他还能用自制力跟伦常观念压抑住,自从习莹莹跟任玦珩结婚後,这只野兽一直伺机想从他建构的牢笼里逃出来。

他该逃到哪里去,才不会看到习莹莹这个人?

也许在名为『习铮』的世界里,除了这个女人,再无其他事物。

十分钟後他们三人被卤蛋妈的一桌宵夜喂的肚圆胃胀,打了地铺躺在地上没几分钟就坠入梦乡。

第二天习铮五点就爬起来,跟卤蛋告别後先回家一趟,他蹑手蹑脚的回房间换了制服拿著书包准备去学校,走出来时看到任玦珩坐在客厅沙发上,男人似乎早就醒了,这会儿拿著咖啡望著他。

「老师。」他朝他点了个头想往前走,却被那人叫住:「你只有这句话要说吗?」

「……」不然还能说甚麽?习铮看了他一眼又转开视线,男人的目光不怒而威,像在审视他。

这人究竟要用这种洞察一切的目光注视他到几时?一股焦躁感升了起来,他瞪著自己的脚。

「昨天晚上我跟你妈睡了,没带套,听莹莹说这周是她的排卵日,我内射了两次。」任玦珩说著,语调平板没甚麽情绪起伏,彷佛只是公式化的交代一件事。

习铮从男人讲第一句话就抬起了头,眼底闪过好几抹情绪相互交杂碰撞,纷乱、纠结、凄然、溃散。

「如果这次成功了,我父母就可以如愿抱孙,莹莹的任务也算完成。」

「虽然你不喜欢她,但请不要把我妈讲成生子机器。」

「我一开始就说过我是同性恋,忘了?」

「我知道,我只是不喜欢你形容她的措词跟语气。」

话题中止,气氛沉窒。

「你昨天整晚跑哪去了?」任玦珩开口,没等他回答自顾自接下去,「你跑出去的时候穿得是居家衣裤,身上肯定没有钱,所以不会去住旅馆,但是现在看你头发跟裤脚上也没有在外露宿一夜的风尘,我可以猜测你是去了朋友家吗?李柏达或者王鲁旦对吧?」

习铮没说甚麽转身想离开,任玦珩走了过来,一手按在门上:「听说这周末四天三夜的毕旅你决定不参加?」

习铮在他的yīn影里退了几寸,不喜欢这人太过接近。

「我要你参加,这次的毕旅。」看习铮一副想拒绝的样子,任玦珩慢条斯理的说明理由,「因为我担心你跟我老婆两个人单独在家,如果你也没有要趁我不在的时候做甚麽,如果你内心也是坦荡荡的话,你就来毕旅,为自己脱嫌。」

习铮正面迎击那人挑衅的目光,蠕动著唇似乎想说甚麽,最後只是把那人往後推,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讨厌这家伙一副甚麽都知道的眼神,他讨厌这家伙看似为习莹莹著想其实只顾自己的现实冷酷。

当初同意把母亲交给这个男人,是不是错了?

☆、12、毕旅开始

清化高中三年级的毕业旅行跟一般学校不同。

有别於一般高中总是把学生带到城市或游乐园,清化讲究的是『回归自然』以及有效的利用高中所学,於是这个四天三夜的毕旅,学生们有整整两天在登山、露营,最後一天半才让他们到游乐园去玩个痛快。

这个惯例从建校之初便已存在,学生们也都很习惯,学校会租借几辆露营车,学生可以使用里面的简易厨房,不分男女,每人都必须准备一道简易的拿手菜,份量不用多,反正等150个学生把菜摆出来肯定是琳琅满目,通常最後都会剩下一大堆。

卤蛋妈之前就逼卤蛋一定学一道『王家家传菜』,最後伯达跟习铮也被扯进来,於是这三人决定合作,当天他们将合力做出王家家传菜之一『海盐烤鱼』。

「海盐烤鱼是我爸跟原住民学的,才不是他发明的咧,我妈就爱吹。」卤蛋一早抱著一条冰冻的鱼出现在他们眼前时抱怨。

「我靠,这鱼是妖怪啊,怎麽那麽大!」伯达说。

「我妈怕大家不够吃。」卤蛋无辜道。

「你妈不知道每个学生都会做一道菜吗?」伯达睁大双眼。

「别忘了这道菜是我们三个合作的,本来就必须比别人一道菜来的多。」习铮提醒。

「这条鱼十个人吃都绰绰有馀好不好。」伯达龇牙裂嘴。

「帮我拿一下啦,重死了!」卤蛋把鱼扔给他。

习铮望过去,3辆游览车已经在学校的停车场等待,随行的老师也慢慢到齐,他一眼就看到那些女老师都围著任玦珩在聊天,个个笑的花枝乱绽,似乎有些女老师还有刻意打扮呢。

果然帅哥不论在哪个地方都很吃香。不知道这些女老师们知道眼前这个帅哥是同性恋的时候,会露出甚麽表情?

坐上大巴後,任玦珩也跟了上来,原来他跟他们同一车。

习铮尽量往里面走,他也不知道为什麽那麽反感跟这人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喂,我会晕车,坐前面啦。」卤蛋走过来拉他。

「这种大车坐在前面反而晕喔,因为车体很长的缘故,不论前面弯的多厉害,後面只会稍微感觉到震动,你上课没听是不是?」习铮把卤蛋往後拖,伯达捧著那条鱼哀嚎:「随便坐哪都可以啦,我手快断了,拜托你们快点找位子坐下行不行?」

三人在最後一排坐下,还剩两个位子,习铮眼睁睁看著任玦珩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卤蛋跟伯达看了他一眼,两人都满脸惊愕。

老师跑来一起坐的话,这一路还有甚麽搞头?他俩可是带了很多『违禁品』准备路上消磨时间用的呐。

习铮看了他几秒,低声问道:「你为什麽不跟其他老师一样坐前面?」

「游览车的前面晃动幅度大,容易晕车,这个理论可是我在课堂上教你们的。」任玦珩双手抱xiōng,长腿交叠,瞥了习铮一眼,「我才不跟那些蠢蛋一起挤前面。」

习铮突然站起来往前走,伯达跟卤蛋赶紧拿了东西跟上去,他们在隔了两排的地方坐下,伯达卤蛋两人坐一起,隔了条走道,习铮在一个男学生旁边坐下。

在习铮他们班导王勋宣布注意事项之後,也顺便介绍了这车随行的老师们,任玦珩站起身朝大家点了个头,又一屁股坐回去,一个女老师看到马上跑来最後面,坐在他旁边。

车子发动,驶出校门。

为期四天三夜的毕业旅行,开始了。

☆、13、变性手术

车子在20分钟後停在距离清化高中一个镇的湖边,这里是清化高三学生历年来露营的固定场地,依山傍湖,边上还有一栋民宿,身体容易过敏无法睡帐篷的学生可以住在民宿的房间。

随行的老师通常都被安排住在民宿,看著老师们轻装上阵,一个个穿的时髦摩登,李柏达哼了声:「这些老师是来相亲的喔?凭甚麽我们都要穿俗到不行的体育服,他们就可以穿的帅帅美美的?」

「只要他们晚上不要来查帐篷就谢天谢地了,我今晚打算去夜游。」卤蛋拿出sony ericsson,刷了几下,「听去年的学长姐说这里多了一条上山的路,中途还会经过一个废弃学校,很~惊~悚~喔~」

柏达敲他的头:「我靠!大白天别搞这麽恐怖行不行!我最怕这个!你再说我踢你屁股!」

习铮看了他一眼:「你该不会真要去吧?擅自行动会被记过。」

「反正都最後一年了,老师他们也希望大家平平安安的毕业好不好,我们在天亮前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卤蛋高深莫测的用鼻孔看著两个死党,这麽怕死真不像他王鲁旦的兄弟。

「就我所知老师们会轮班巡夜,你少打歪主意。」习铮从柏达那里把鱼取过来,老师们已经集合大夥开始公布营地的使用规则。

「去不去一句话,不去的没老二。」卤蛋的脾气卯起来倔的跟牛一样,眼神挑衅的望著他两。

习铮跟柏达彼此对望,最後三人不约而同互相击掌,因为谁都不想没老二。

总共120个学生被分成五小队,分别使用五辆露营车,大夥抽签决定使用顺序,做菜组进厨房张罗,其馀学生则把行李卸下来,在老师的指导下搭帐篷,收集晚上营火晚会要用的乾柴树枝。

习铮他们抽到第一组,把那条大肥鱼搬进厨房时一辆小货车慢悠悠的开过来,这是负责运载冰桶的物流公司,还没轮到进厨房的同学们赶紧把手上的冷冻鱼肉递过去冰镇。

「下刀罗。」卤蛋壮士断腕的看著两位好友,习铮从背包里搬出一大袋海盐,柏达催促:「快点吧胖子。」

这三人在把鲜鱼开肠剖肚的时候车子外面传出一阵惊呼,好奇的柏达竟然扔下做菜任务跑出去凑热闹,几分钟後冲回来,满脸震惊:「喂喂喂!今年清化最离奇的八卦,听说可信度很高喔!」

卤蛋正手忙脚乱的在鱼腹上抹盐,习铮慢条斯理的开口:「我记得王阿姨说鱼身要用刀划破,这样味道容易渗进去。」

「啊对喔。」卤蛋赶紧去摸菜刀,柏达看这两个人都不搭理自己,乾脆自顾自大声说道:「听国文老师说,小玉是做了变性手术才变成男人的。」

卤蛋一刀把鱼剁成两半,习铮手一抖半包盐活埋了肥鱼,两人都望著他。

「真的,我没开玩笑!是任玦珩不小心说溜了嘴,说他能维持男生的模样是施打男性荷尔蒙的缘故!」

习铮是个脸上没甚麽表情的人,即使发生再大的事,他都能维持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这会儿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任玦珩真是女的,那他之前不就是被一个女的强奸……

30分钟後鱼从烤箱出来的时候卖相还不错,菜一上桌几十双筷子伸过来抢,习铮环伺四周一眼,没看到任玦珩,国文老师也不在,该不会这两个……

结果一转身发现他们班导也不在,问了班长才知道老师们先去为明天的健行探路了。

傍晚的时候任玦珩一行人回来,学生们一见到他就骚动不已,但没人敢去问他是不是女的。

习铮也略为思考了这个问题,他曾经看过那人的『那个部位』,尺寸是很傲人没错,但那是做出来的吗?

刚刚用卤蛋的手机上网搜了一下,女变男的手术出乎意料的昂贵,在yīn部装上一根yīnjīng的价格竟然高达百万,於是在变性手术中被人戏称『百万摇杆』。

其实做一根假yīnjīng用的还是女人自己身上的东西,yīnjīng皮是用屁股或肚皮的一块肉,里面再插一根身上的骨头,大多是用脚的胫骨,因为这骨头是不能伸缩的,所以变性人身上的yīnjīng永远处於勃起的状态,而且会随著性交的频繁而磨损,骨头会被越磨越短,那根ròu棒也会越变越短,这真是一件非常悲剧的事。

习铮努力回想,还是觉得那天看到的那根玩意不像假货,至少,按照任玦珩对他自己的描述『性关系频繁』,那麽那根东西应该被磨的很短才是。

难道是做了二次手术?

「小铮,」任玦珩竟然在这当口晃过来,他被吓的心脏一停,男人把手机递给他,「你妈找你。」

在跟习莹莹报告今天行程的时候,习铮还望著男人的背影,越看越觉得不确定,如果任玦珩原本是女的,那身高肯定不会比现在矮,一个身高189的女人是挺恐怖的。

他想他还是希望任玦珩维持男人的样子。

作家的话:

☆、14、真心话大冒险

把电话还给任玦珩时那人正在跟一群女学生说说笑笑,看样子这些女孩觉得只要长得帅,不论这家伙原本是男是女都无关紧要。

他快速离开现场,说句难听点的话,他觉得任玦珩是个很糟糕的人,恋童,性关系混乱,自以为风流倜傥,除了那张皮相,他觉得这人根本没资格当老师。

听人说不要把一个人的私生活跟职业混在一起,他也知道一个人私底下不管多糟糕都不会影响那人专业的部分,说实话,任玦珩是他遇过口齿最清晰,讲解最给力的老师。

但是比起那种坐在街头乞讨的流浪汉,他觉得任玦珩这种拥有正当职业又有身价的男人还比较可怕。

因为这种人的社会号召力更高,人们容易相信他们说的话。

晚餐过後就是营火晚会的环节,大夥围著营火玩真心话大冒险,抽到签王的要选择说一个真心话或者完成大夥提出的『大冒险』要求。

柏达那家伙抽到签王後竟然一把将签塞进他手里,全部同学都亲眼目睹,包括任玦珩,但那人却说:「不论刚刚签在谁手上,现在既然在你手上,那就是你了。」

大夥都情绪高涨的鼓噪起来,主持同学思考了一下问道:「那麽,习铮,我要你回答我,你还是不是处男?」

这麽辛辣的问题吗?!男同学疯了似的大吹口哨,女同学假惺惺的嚷著好恶心喔男生们真讨厌,但各个却张大了耳朵,深怕遗漏任何一个字。

习铮瞥了任玦珩一眼,淡淡道:「我选择大冒险。」

大夥都十足扫兴的切了声,主持同学念出大冒险内容:「那习铮你要一个人走那条山路上去,中途路过一间废弃学校,我要请你摘一把校门口的芦苇花回来给我们,这样就算任务完成。」

柏达跟卤蛋面面相觑,这本来是今晚他们要夜游的路线啊。习铮站起来,阿莎力的说了句:「好。」然後在众人的的注目下一个人慢慢往通往山顶的小路走去,连手电筒或可以照明的手机都不带。

「习铮不怕喔?黑成这样。」一个男同学戳了戳身旁的人低语,几个女同学满脸惊恐的望著他的背影。

「继续游戏,接著是第二轮抽签。」主持人嚷嚷,大家都激动的尖叫起来。

任玦珩望著已经消失在小路上的人,突然勾起唇笑了。

「你在这干嘛?」任玦珩望著那大辣辣躺在树下休憩的人,内心大概猜到七七八八。

「等游戏结束我再回去。」习铮睁开一只眼看他,又闭上,「你又在这做甚麽?老师。」

「如果你出了甚麽事,我回去可没办法对你妈交代,你以为我喜欢扔下温暖的篝火跑来这里喂蚊子吗?」他在他身边坐下,透过树梢浓密的枝叶缝隙望著天上月亮,「你的任务呢?」

习铮指了指身旁一束摘好的芦苇花。

「你也太快了吧,莫非你会传说中的瞬间移动?」任玦珩讥诮道。

「这座山不可能只有一个地方有芦苇花,蠢蛋才真的走那麽远去摘。」习铮半睁著眼,语气游刃有馀。

芦苇花都长在溪边,表示适应潮湿的地方,其实他们搭帐篷的地方就很潮湿,他只不过绕到後面一点的地方,不到五分钟路程,搞定。

「我讨厌那些幼稚游戏,现在这个世代大家似乎都对『窥探别人隐私』特别有兴趣。」任玦珩伸展长腿,抬眼望著满天繁星。

习铮突然想到今天那个传的满城风雨的传闻,忍不住瞥了任玦珩一眼,发现那家伙竟然目不转睛的望著自己,不自在的开口:「怎麽了?」

「等等,」任玦珩突然撑起身子呈半蹲姿势,「有声音……好像是……脚步声。」

作家的话:

其实所有的文里我最喜欢这篇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

?(?-3`?)?

☆、15、林子里的秘密

习铮静下来侧耳倾听一会儿,四周只有风刮过树梢的声音,他的眼神询问性望向男人,任玦珩彷佛全神贯注的在听甚麽,没有理他。

突然,从一个距离远的地方传来鞋子踩碎树枝的声音,习铮快速看了任玦珩一眼,那人却望著树林深处,彷佛能看到甚麽似的。

偌大静谧的林子现在风声鹤唳,一点细微声响都会在恐惧里被放大千倍。

「你知道回去的路吧?」任玦珩开口,习铮本能点了点头,目光没有离开他:「怎麽?」

「你先回去,我要往前走去看看发生甚麽事。」

「那我也一起去。」他才不回去玩蠢游戏。

「不行,你回去。」任玦珩的轮廓在月光下模糊不清,「如果你出了甚麽事,我没办法对莹莹交代。」

「喂,」习铮也不退让,「我妈如果真怀了你的孩子,你也不能出事,否则她怎麽办?」

任玦珩看了他一眼,笑了:「至少她还有你。」然後他轻巧的迈开步伐,迳自往前走。

习铮没说甚麽却跟了上去,男人发现他後叹道:「你是不是骨子里就是个叛逆的主啊?」

「比起你的自私自利,我的小小叛逆又算甚麽?」习铮从不让这家伙在口头上占便宜。

任玦珩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走了不久就听到溪水声,一路上啥也没发现,但是任玦珩还是一脸凝重,习铮不知道为什麽心情也一点一点下沉,本能催逼他现在就转身回去,否则肯定会後悔莫及,但他却只是走在任玦珩左侧,保持跟那人一致的步伐,不快不慢。

任玦珩突然停下脚步,望著地面,用手机照了一下,是一小块布料,上面沾了一些暗色的东西,感觉没沾上多久,还湿湿的。

「这是血迹。」任玦珩道,没有用手去碰,却从口袋掏出一条手帕。

习铮想问你把这东西带回去干嘛,却在此时听到一阵狗吠声由远而近。「汪汪汪汪汪!!!!!」

「跑!!」任玦珩吼了声把他往前一推,「快跑!!不要回头!!!」

习铮拚了命的往前跑,脑子里甚麽想法也没有,因为狗吠声一直保持在他身後几公尺的地方,感觉只要稍微停下脚步就会被追上,他听的到自己的心跳声,然後狗叫声越来越远,终於听不见了,但他还是继续跑,肾上腺素过度分泌的结果,现在要他跑曾经最讨厌的10公里马拉松似乎都办得到。

等他终於听到学生们的喧哗声才放慢脚步停下来喘气,营火晚会似乎已经到了高潮的环节,主持人要两个男生摆出一个十字固定法,可能姿势看起来猥亵,大夥都疯了似的狂笑。

习铮顺了一会儿气,回过头,身後那片树林安静如昔,连风声都没有,只剩黑洞一样的沉窒死寂。

任玦珩呢?他又往林子走了几步,远离人声比较能专心倾听,但是听了很久都没听到脚步声,刚刚那只狗追在身後时,那人在哪里?应该也在他身後吧?习铮不确定,混乱的时候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没有留意身後是否有脚步声。

一只手突然拍了他的肩一下,习铮一口气没顺过来,声音哽在喉咙里,快速转过身,看到任玦珩站在那。

「小铮,我们刚刚似乎见证了某人『杀人埋尸』的过程。」

任玦珩道,脸色异常凝重。

作家的话:

注意!!本文有生子情节!!流产情节!!各种虐受情节!!怕大家不能接受先备注一下

看样子应该会有很多人取消鲜书柜了~~唉 (*?_☉*)

☆、16、暗影逼近

他们回到营地之後,习铮看任玦珩凑近班导窃窃私语,然後两男人就相偕离去。

当晚在帐篷里,柏达跟卤蛋一直缠著他问刚刚跑到哪去偷閒了,他被问烦了敷衍道:「不就去摘芦苇花吗。」

柏达用力拍了他一下:「少来!我可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习铮,你才不可能老老实实照著人家的话做呢,芦苇肯定也不是在那所学校门口摘的,你就省省吧。」

习铮道:「好,那就睡觉。」然後不论两死党怎麽拽怎麽哄,他心一横闭上眼睛装死。

柏达看了卤蛋一眼,切了声,从背包里拿出ps2玩起头文字d。

习铮背对著他们,睁眼望著帐篷的另一头,心里想著别的事。

任玦珩跟班导肯定是去报警,因为怕惊动大夥,所以谁也没透露。

他强逼自己睡觉,但梦中总会出现刚刚树林里听到的狗吠声,染血被撕碎的衣服。

他被卤蛋的胖手摇醒,从帐篷出来才发现他们是最晚起的,同学们已经三三两两盥洗回来在拔营收拾了。

「一想到今天健行完明天开始就是『文明世界』之旅,我觉得人生真美好啊!!!」刷牙的时候柏达突然神经病发作吼叫起来,习铮撞了他一下让他闭嘴。

健行的地点是那天老师们探过的山路,还好跟昨天那片林子是相反的方向,习铮死都不想再踏进那里。

下午4点,在大夥累得七荤八素从山上下来时,营地後面出现好几辆警车,黄布条把那片林子围了起来,学生彼此窃窃私语,大家都在猜发生了甚麽事,习铮看到站在警察中的任玦珩,感叹这家伙的身高也太鹤立**群了一点,毫无悬念就能找到。他也看到班导,王勋的秃头没有以往闪亮,那双小眼睛反常睁的很大而且面露惊恐。

这表情不知道为什麽一直提醒他周星驰主演的喜剧『少林足球』里面的大师兄铁头功。

大家在营地享用完外送便当之後就坐上大巴往台北去了,习铮在上车前又望了那片林子一眼,不知道任玦珩跟班导是不是必须留在那里让警察问话。

事实证明他的揣测没错,这两人之後没有参与他们的行程,等大夥回到学校後事情野火般传开,报纸的社会版上也占了一幅版面,标题是:高中生毕旅的营地竟是埋尸之处?!

被害人尸体上多处被刀切割的痕迹,脸已经被毁容无法辨识,估判是个年纪20岁左右的女人。

任玦珩也被以『该校随行老师』几个字写进了报导里,小玉突然就红了。

大夥的话题都绕著那家伙转,毕竟任玦珩是埋尸的第一发现人。

习莹莹从不看新闻,买报纸也只为了看好莱坞那些女明星又在流行甚麽穿著搭配,还是跟以前一样开心度日,倒是习铮彷佛变了个人。

他变得比以前更安静,常常不知道在想甚麽,眼窝处是一圈浓浓的黑眼圈,因为在梦里他总是逃不出那片林子,那只狼狗的声音也总是在他身後一个距离远的地方,有时任玦珩会跟他一起跑,有时那人会突然消失,通常这时他都会骤然睁开眼,梦境也在此结束。

某晚在饭桌上,习铮一如既往安静咀嚼著习莹莹淡而无味的菜肴。

「小铮,怎麽都不说话?」习莹莹眨巴著大眼睛望著他。

习铮没搭腔,莹莹又道:「对了我跟你们说喔,这几天我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喔。」

习铮跟任玦珩几乎是同时抬起眼望向她,习莹莹眼底完全没有惧色,还得意洋洋的解释:「真的嘛,那家伙开了一辆红色喜美,车子都不洗的,脏的要命,还以为不会被人发现呢,偏偏我眼力很~~好,哈!」

「你是在甚麽地方看到车子的?」任玦珩问道,虽然故作镇定,但习铮听出他话里的警戒。

「就我跳韵律舞的地方啊,还有一次我去百货公司的时候在地下室看到,还有一次是在经过你们学校的时候,在校门口看到的,我想应该是同一辆喔,可以把车搞到这麽脏的我以前真没见过呢。」莹莹说完捧著饭碗比划了下,「你们看我观察很入微吧,我是不是应该去当侦探啊?还是女警?哈哈,把枪藏在内衣或裤袜里,帅!」

习铮捧著饭碗的手有点发抖,此时他也顾不得身旁的男人是甚麽表情,他只确定一件事。

那辆车越来越近了。似乎是从学校一直往他们住的地方靠近,为什麽?

任玦珩突然开口:「莹莹,这段时间你去住我爸妈那里,等下把东西收一收,我载你过去。」

「咦?为什麽?」女人诧异道。

「因为我妈昨天打来说很想你,刚好我姐生了孩子,她想找人跟她一起去添购婴儿用品,碰巧她知道你对服装的品味特别出众。」

习铮在心中感叹,任玦珩果然已经摸清习莹莹的底了,应该说男人观察入微,还是他妈真的太好懂?

「真的?婆婆实在太客气了。」习莹莹捂著嘴笑起来,神色龙飞凤舞的。

任玦珩当晚就把习莹莹送回南部老家,回来时发现习铮坐在客厅,曲著双腿,似乎在等他。

「为什麽送走我妈?」习铮这话不是问句,彷佛内心已有了答案。

「有人在跟踪我,或者说我们。」任玦珩坐在他对面,手撑著额头,垂著眼,「如果那人的目标是莹莹,不可能跟到学校去。」

习铮目不转睛的瞪著他,想出声喉咙却像卡住似的,半晌才支吾道:「为什麽要跟踪,我们?」

任玦珩这会儿终於把目光定在他脸上:「那天晚上,我看到那家伙的脸了。」

呼吸突然停止,习铮下意识放开抱著双腿的手。

「那家伙知道当时是两个人在林子里,他肯定是听到了我们交谈的声音。」

习铮还是无法发出声音,任玦珩笑著伸长手臂摸摸他的头:「要不要我也把你送去我父母那里?」

习铮摇摇头。

「我觉得那家伙是冲著我俩来的。」任玦珩道出自己的揣测。

习铮望著他。

「在林子里没有找到证明凶手身份的决定性证据,除了鞋印,还有狗的爪印。」任玦珩一手撑在身侧一手支著下巴,「如果那天我们没有误闯那片林子,现在那家伙还能继续高枕无忧的过他的日子。现在警方已经开始按照被害人的血型跟骨骼形状比对全国近几个月来的走失人口,可能很快会有发现。」

男人目光矍铄的望著他。

「小铮,你觉得,被逼到穷途末路的凶手会放过我们吗?」

17-21

☆、17、『影』登场

「我们可以报警处理吧?」习铮问道。

「当然,但就我所知,台湾的警察不会閒閒没事到愿意去保护两个自称被跟踪的人,除非有证据。」任玦珩边想边道,「莹莹的那番话是不能当成证据的。」

习铮心想难道要坐以待毙?想了想提议道:「如果能拍到我妈说的那辆红色喜美,就可以当成证据了吧?」

「那家伙暗中观察我们那麽久,现在我们想反拍他,被发现的话,说不定会激的他提早出手。」

习铮以为男人要驳回这个提议,没想到那人接著说:「把他引出来,这是最有效率的办法。」

「所以?」

「跟拍搜证的事由我来,至於你,虽然我希望这段时间你能紧跟著我,但我是诱饵,待在我身边太危险了,我可能要帮你雇个保镳,因为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内心盘算著先从你下手,我们赌不起。」任玦珩说。

「保镳?会不会弄得太严重?」习铮怔怔。

「跟性命一比,甚麽都不会太严重。」任玦珩掏出手机,看了他一眼,「比起男保镳,你比较喜欢女的对吧?」

「为什麽这麽说……你做甚麽?」看那人按下一串数字,习铮问道。

「雇保镳罗,这年头啊,钱可以解决的事太多了。」任玦珩比了个手势,「失陪一下。」然後他就进房间去嘀嘀咕咕的讲起电话,声音从门缝下透出来,习铮听到甚麽『要长的可爱』还有『当然也要够强』最後还有一句『价钱甚麽的不是重点,重点是要能保护雇主毫发无缺』。

看样子任玦珩真的要帮他雇一个保镳,但是他自己呢?担任诱饵肯定有危险,他自己怎麽不雇一个保镳?

习铮突然双眼一瞠。是不是雇两个保镳费用太昂贵?那任玦珩岂不是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吗?

想著他忍不住跑到那人卧房门口用力敲门,里头讲电话的声音顿止,几秒後门打开,任玦珩一手捂著电话:「我在谈事情,甚麽事等会儿再说。」

「不要帮我找保镳,如果要找,帮你自己找就好。」习铮一手撑著房门不让他关上,一脸不准打发我的表情。

任玦珩愣了下,敷衍的点了点头,关上门前,他听到男人说:「现在报上我的私人讯息可以吗?」

习铮双手抱xiōng坐在客厅,几分钟後男人出来了,他劈头就问:「保镳是男是女?」

「啊?喔,女的。」任玦珩应道,打开冰箱拿麦茶。

「你不是同性恋吗?怎麽不找男保镳?」

听出习铮话语里的不悦,任玦珩拿著水罐走回客厅,坐在他对面,「小铮,保镳是雇来保护你的。」

果然。习铮瞪他:「那你呢?你的安危怎麽办?」

「不用担心,我好歹也比你长十几岁,我自己会小心的。」任玦珩说完仰著头咕噜咕噜畅饮麦茶,气定神閒。

「拜托你在做任何事之前都为你的妻子想一想,逞英雄在这年头通常没甚麽好果子吃。」习铮警告他。

「会的会的,怎麽你教训人的方式比莹莹还像我老婆?」任玦珩糗他,习铮有点火大的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回房砰地关上门。

隔天周六,早上九点门铃响起,习铮腾地从床上坐起,心想这个时间怎麽会有访客?

会是任玦珩的朋友吗?他在对方又按了一声门铃时跳下床走出房间,内心突然被一个恐怖的想法塞满:如果,门外的是那天林子里的那个家伙……

「小铮,快去开门,应该是昨天请的保镳到了。」任玦珩从厨房出来,手里拿著两盘煎蛋跟培根。

说句不好听的,送走习莹莹最好的就是不用再忍受她各式口味奇特的料理,反观任玦珩外表看起来一副爱玩不羁的模样,厨艺却超乎想像的好。

开门前习铮还是很小心的从洞眼往外窥视,他看到一个留著酒红色马尾的女孩,年纪看起来竟跟他差不多大,明目朱唇,绝对是放在哪里都很亮眼的气质美女。

打开门,那女孩看了他一眼,望向任玦珩:「雇用我的,是谁?」

任玦珩指了指习铮,道:「你就是影吧?小铮,这个保镳小姐从今天开始会跟你形影不离,包括去学校,我会在周一知会校长,把她的角色设定成你的表妹,刚刚转学过来,因为比较害羞内向,所以习惯跟著你一起行动。」

这个设定为什麽听起来感觉有很多部电视剧或小说的影子啊?习铮在脑子里吐槽这人编故事的老套,退後一步,保镳小姐褪去靴子走进来,经过他的时候一股淡香扑鼻而来。

这保镳小姐看起来是个文弱姑娘,竟然就是这段日子要保护他的保镳?这也太神奇。

然後他跟保镳小姐,任玦珩一起坐在桌子旁享用早餐,真是诡异的画面。

保镳小姐话很少,除非任玦珩有事问她,否则她就目不斜视的吃著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像个人偶。

用完餐,任玦珩站起来,准备把盘子端进厨房,保镳小姐看了他一会儿,对习铮说:「你爸受伤了,可能需要注意一下。」

「他不是我爸,」习铮反射性否认,又道,「咦,谁受伤了?」

「任先生。」保镳小姐已经改口,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是挫伤,你看他拿东西的时候把重心放在另一手,就是为了减轻左手的负担。」

作家的话:

小白夜还会出现一段时间喔 ^^

☆、18、初兆

任玦珩收拾完餐桌就出门了,今天有一场北部高中老师的研习会,这次地点就办在他们学校。

习铮知道男人已经开始反跟踪那个家伙,因为平常的任玦珩是不可能去参加甚麽研习会的。

对任玦珩这个大少爷来说,工作只是用来避免别人问东问西,他爸在瓜地马拉经商多年,资产已经可以买下当地好几个繁荣商圈。

他曾经问过这家伙干嘛不去继承家业,跑来教这群死小孩(这是出自任玦珩自己的描述)干嘛?

那人竟然双手抱xiōng哼了两声:『因为有趣啊,我喜欢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孩在学校为所欲为,将来出了校园被这个残酷的社会狠狠教训,为了看他们的结局,我喜欢学校这个地方,因为这是他们人生能撒野任性的最终站,我喜欢看这群小白痴不知死活的模样。』

习铮觉得这种骨子里跟恶魔没两样的男人根本不适合教书,但事实是这个社会不只残酷,还特别重视外表,所以那些女同学迷他迷的要死,男学生要嘛崇拜他的要死,要嘛怕他怕的要命。

一直到任玦珩离开家他还在想刚刚保镳小姐说的关於受伤的事,其实以他跟任玦珩现在的关系(法定父子),他应该要冲进厨房关心一下那人的伤势。

但是老实说,他觉得不管那家伙今天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当初是这家伙一意孤行说要当甚麽诱饵,罔顾他的意愿硬是要给他雇保镳。

任玦珩这种大男人主义需要被好好治一治,如今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就是这次的跟踪事件。

如果任玦珩真的因为跟拍受了伤,这个大少爷应该会学著多听听身旁的声音,不要老是这麽铁齿。

想著他瘫在沙发上,这是他最喜欢窝的地方,他自忖这套沙发价值不菲,每次在上面睡觉都睡得特别香。

打了个呵欠发现保镳小姐还坐在对面,赶紧阖上嘴。

这个保镳小姐也很奇怪,脸上都没有表情,坐在那一动不动的,久了真以为是一尊摆饰。

「保镳小姐,你可以去客房,那里已经被整理乾净了,这段时间你就住那里吧。」他盘著腿,指了指任玦珩卧房隔壁那间。

「我是影。」保镳小姐纠正他,「你的房间在哪?」

「那间。」他答道。

「你的房间是最靠近门的。」保镳小姐皱起眉,「可以让我看一下里面吗?」

「喔,请便。」习铮道,又打了个呵欠。

果然秋天不只是食欲之秋,也是好眠之秋。

影打开他的房门,直接朝窗户走去,刷一声推开窗,很好,还加了铝门窗,而且是铁栓的,没有特殊工具还不容易闯入。

她又把这层公寓里里外外检视了一遍,回到客厅时习铮已经睡著了。

她在他对面坐下,看著他熟睡的脸,轻巧走到他旁边,摸了摸那垂在身侧的手,冷冰冰的。

她又探了他额头的温度,偏高,但不像是发烧。

习铮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影还坐在那,一瞄墙上时钟,下午两点,他竟然不知不觉睡了四个小时。

「你,」影本来在玩手机,看他醒了便开口,「最近是不是常感到嗜睡?」

习铮爬起来,靠著沙发,想了想,点点头,又打了个小呵欠:「我本来就很喜欢睡觉,但最近似乎特别累的感觉。」

影皱起眉,不说话,却表情凝重的望著他。

「干嘛?」习铮被她看的笑了出来,没想到保镳小姐也是有表情的呢,真鲜。

「我怀疑一件事,需要验证一下。」保镳小姐说著站起身,「厨房借一下。」

习铮看著她的背影,不放心的嚷嚷:「你要做甚麽?」

「煮饭。」影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他差点跌在地上。

敢情任玦珩请的不是保镳,是保姆啊,难怪价钱那麽高,一物两用嘛。

他以为进厨房会看到一个系著围裙,神态优雅的女孩在做饭,没想到出现在他眼前的情况是:

保镳小姐手里拿著手机,似乎在上网找适合的食谱,放在炉子上加热的平底锅已经快被烧乾了、洗手台的水龙头正不知所谓的哗哗流著水、盛满水的锅子不断沸腾著,大有要翻腾而出的架势。

「火不用开太大、水滚了就关火、水龙头不用不要一直开著。」习铮走进来,三秒钟三个动作,搞定。

然後他望著影:「你不常做菜是吗?」

影大方点了点头,手依旧忙碌的刷著手机:「那就做这个吧,红烧肉还有卤猪脚,既然你那麽厉害那你来帮我。」

习铮点了点头,这房子是新的,他可不想一年後离开的时候还要赔偿一部分的重建费用。

於是他两穿起围裙在厨房忙活起来,等任玦珩晚上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习铮坐在餐桌前,影正把一锅汤端出来,这景象怎麽那麽像传说中的『新婚小夫妻』啊?

虽然两人都还未成年,但光看外表就很登对了。

「看来找女保镳是正确的呢。」任玦珩坐下来,语气听著有点酸。

习铮瞪著眼前那盘卤猪脚,浓郁的香味在鼻腔飘盪不散。

但是好奇怪,今天这味道不像往常一样让他食指大动,他竟然感到轻微的恶心。

影望著他的侧脸几秒,伸手帮他添了碗汤:「来,喝点**汤。」

那碗**汤绝对是压死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习铮突然从坐位上弹起来奔向厕所,还来不及关门就趴在洗手台边上吐的昏天黑地。

一阵一阵无法遏止的燥热积在xiōng口,指尖越来越冷,内脏都痉挛的挤在一起。

他抹了抹唇瞪著排水孔,冷汗顺著面颊下滑。

影鬼使神差的出现在门口,倚著门,轻声开口:「明天,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

习铮不解的转过头:「检查甚麽?」他声音沙哑,脑子有点轻微晕眩。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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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体检(内容已修改过)

但是之後影没再开口说话,似乎横了心当哑巴,习铮身体不适,早早爬上了床。

关灯後任玦珩来敲门,手上拿了壶水,走到床边望著他:「是不是感冒了?明天要不要我带……」

「影会带我去医院,她好像有认识的医生。」习铮躺在那看他,发现男人真的用两手拿著壶,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受伤了?」

任玦珩闻言嘿嘿笑:「不碍事,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墙。」

走路不小心撞到墙?这可不符合印象中任玦珩谨慎缜密的形象啊。

「老师,你不像我身边有个保镳跟著,所以你更要……」

「更要小心,因为我不能让你妈守寡,知道。」男人放下水壶边交代,「明天看完医生就回来好好躺著,这段时间少接近你的朋友们,在事情解决之前,不要让『那家伙』对你的交友圈了若指掌。」

习铮点了点头,突然发现影站在门边,任玦珩代替他开口:「有事吗?」

「我不睡客房,我要跟雇主睡。」影说完走进来,手里抱著从客房拿来的枕头棉被,刷刷几声已经快速打了地铺,她躺下,闭上眼。

任玦珩诡异的看了习铮一眼,後者也说不出话来。

「也好,保护的滴水不漏……哈哈。」任玦珩乾笑两声,走出去带上房门。

第二天影带著习铮搭公车来到市区,习铮以为影会带他到甚麽私人诊所,没想到影领著他进了一栋看起来像办公大楼的地方,搭电梯来到12楼。

他俩安静走在空无一人的长廊,就在习铮想开口询问甚麽时,影已经推开一扇门走进去。

「拜托下次进来前敲个门啊。」坐在办公桌前的年轻男人没辙的嚷嚷,一个小护士从他大腿上跳起来,临走前还朝他嘟了嘟嘴。

「我才要请你有点医德,上班的时候别总干些猥亵的事。」影口齿伶俐的反击,依旧面无表情。

「你好,我是李医生,本名李能收,全天下女人的心都能被收服的能收,哈哈哈。」年轻男人示意他坐下,习铮满头黑线。

拿著听诊器在他肚子跟xiōng口移来移去,李医生若有所思的开口:「来照个腹腔超音波吧。」

习铮意识到不对劲:「为什麽?」

李医生没回答,示意他躺上里面的诊疗床。

掀开上衣,一个顶端圆滑的扫描仪在他肚子上滑来滑去,习铮盯著墙上的人体剖面图打发时间。

李医生看著监控萤幕一会儿,放下扫瞄仪,开口:「习铮,诊断结果你希望一个人听吗?」说著瞥了眼旁边的影,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见。

他把衣服撩回去,坐在床边:「不用支开她。」

李能收取下听诊器,似乎叹了口气:「那我就单刀直入的问了,两个月前,你有跟谁发生过性行为吗?」

习铮全身一僵,几秒钟都没动,那头李医生还在等他的回答,影站在监视萤幕前,很专注的在看甚麽。

几秒钟後,他轻轻点了点头,却紧闭著唇不说话。

李医生望著他,半晌开口:「你怀孕了,胎儿已经两个月大,所以我才问你两个月前有没有跟人发生过性行为。」

习铮以为自己听错了:「蛤?」

「这麽说吧,你身体里有个子宫,虽然很小,但还是有其功用,例如,受孕,例如,孕育胎儿。」医生总结。

语毕医生指了指他的下体:「你的yīnjīng下方有一个很小的洞,小到若不拉开摺皱的皮是看不见的,那就是萎缩了的yīn道。」

「现在胎儿才2个月大,你又是学生,如果没有意愿生下来,赶紧拿掉。」医生建议。

习铮半张著嘴望著他,然後又望向影,那女孩正在看墙上的肠胃剖面图,似乎对医生的诊断没甚麽兴趣。

半小时後习铮跟影相偕离开那栋大楼搭公车回家,习铮瞪著窗外的影像,知道世界还没末日,明天是周一,太阳依旧会升起,他还是要背著沉重的书包去学校,下课时间跟柏达他们聊些没营养的话题,午休时间找个可以躺平的地方睡觉(他讨厌趴在桌上睡,所以跟辅导老师的关系套的很好,常常跑去辅导室午睡)。

那天晚上任玦珩10点回到家後来敲他的门,他侧躺在床上装睡不理,男人敲了几下开门进来,看了他一下,对外面的影说:「今天去医院检查结果怎麽样?是感冒吗?」

「你自己问他,我在门外没听到诊疗结果。」影把责任推的乾乾净净。

习铮直到男人关上门後才睁开眼睛望著漆黑的房间,他知道明天不是世界末日,他知道今天跟明天并不会有甚麽不同。

但他却不知道该怎麽面对明天,该怎麽继续面对任玦珩,还有习莹莹。

作家的话:

本章把习铮的身体构造改了一下 这样会更有说服力

☆、20、胚胎

隔天周一,任玦珩用车子把习铮跟影载到学校,今天他要带学生去参加科展,整天都请公差假。

习铮从早开始就一句话都没说,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任玦珩并没有发现不对劲。

影也跟个娃娃一样从不主动说话,任玦珩停下车望著後座的两个『娃娃』:「到了,影,如果有任何状况,随时call我知道吗?」

影点了点头,先行下车,然後站在那等习铮,俨然一个称职的管家。

等任玦珩的车子开走後,影开口:「你继父对你不错。」

习铮想了想,心领神会道:「嗯,我知道。」

任玦珩帮他请了保镳,却没帮自己请一个,先不管这家伙是不是一个糟糕的老师或失职的继父(一个正常的继父会要求跟继子发生关系吗?),至少身为一个成熟男人,这家伙绝对是当之无愧。

「我也有个养父,我们两个相依为命,看到你跟任先生,我觉得挺有亲切感。」影说著,突然牵动唇角笑了,习铮小盆友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保镳小姐笑,看样子她非常爱她的养父呢。

他俩步入校园之後果然面临了一波堪称革命的风暴。

「这是我表妹,影。」习铮对所有露出错愕表情的人都要解释一次,晚一点老师来了,正式把影介绍给大夥,说她突然转学过来是因为家庭因素,转到跟习铮同一班也是因为她〝怕生″。

习铮此刻真是嫌弃死任玦珩编的这个不入流的烂剧本,但是继而一想如果任玦珩很会编故事的话,当初就应该念文学而不是理科。

影的位置就在他右边,靠窗,最後一排。习铮觉得这真有点小题大作,再怎麽样歹徒都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冲进校园里杀他吧?

打开课本,他在内心祈祷犯人往他这来就好,不要去找任玦珩,那家伙没带保镳,又是个大少爷,说不定遇到状况又像上次一样『不小心撞到墙』,他想著心里就不踏实。

他传了一张纸条给影,上面写:『我人在学校里应该是没有危险的,你今天要不要跟著我继父?』

影瞥了他一眼,淡淡一句:「给我钱的是任先生,我只听他的差遣。」

习铮当下就懵了,心想这真是个现实无比的世界啊。

没想到影下一秒传了一张纸条给他,上面写:『任先生的事先放一边,你怎麽决定?要〝那个″的话就快点,时间拖长了对双方都不好。』

习铮看著纸张,心里突然想到他的朋友们:柏达、卤蛋,班长林姿幼……彷佛一夕之间,他已经离这些同学十万八千公里远。

他的肚子里,有一个人类。

为这个人类提供精子的,是任玦珩,一个他亟欲逃开的对象。

那个错误的夜晚在他脑子里留下了某种yīn影,他承认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意识到任玦珩在身旁,他全身就会绷的很紧,现在他知道了,原来那个夜晚也在他身体里留下了错误的後果。

如果孩子被生下来,全世界都会知道他跟任玦珩发生过的事。

果然要堕掉吗?两个月大的胎儿应该还不算是完整的人吧?

一下课他就直奔图书馆,影紧跟著他,柏达跟卤蛋都诡异的瞪著他两。

他找到角落的电脑,确定身边没有学生,打开网页搜寻两个月胎儿的资料,他看著那张显示怀孕八周的胎儿图,上面标示这个胎儿的长度只有2公分,重4克,身体的基本器官已开始发育,但还不完全,所以这是个『胚胎』而不是『胎儿』,因为此刻它还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影也跟他看著同一台电脑,却没说甚麽。

他又看了很多怀孕期间孕妇注意事项的网站,越看越不真实,越看越觉得这真是一个大笑话。

他身体有子宫,这不是开玩笑的吧?习莹莹知道吗?知道的话不可能不告诉他,可见那女人甚麽都不知道。

说不定十几年前他妈正好去了一家两光医院生产,院方也没有给胎儿做过彻底检查。

习铮越想越有可能,以他对那女人的了解,肯定觉得生孩子在哪生都可以,越便宜的产房越好,说不定还不是在正规诊所生的呢。

他半眯著眼睛,关了网页就趴在桌上。

等他睁开眼时,影还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正盯著手机萤幕,看他醒了才收起手机。

「咦?已经下午了?!」他竟然睡过午休时间,下午第一堂课也没去上?!习铮惊跳起身,望著影,「怎麽不叫醒我?」

「因为你没有这麽交代,下次我知道了。」影答。

这家伙是机器人啊?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习铮赶紧回到教室,果不其然,被班导念了一顿,下课还被班上同学拱著嘲笑,因为他是跟影一起失踪的,大家俨然把他俩当成一对了。

「她是我表妹。」习铮这句话已经越说越顺口,一开始的别扭全没了。

「近亲相奸,禁断的,刺激的!!」柏达嚷了声,习铮知道最近他很热衷玩一款叫『妹妹公主』的後宫游戏,内容大概是把游戏中自己的妹妹追到手,享受被12个妹妹围绕的快感吧。

放学的时候他先去了一趟理化教室,任玦珩正在里面收拾东西,他站在门边问:「甚麽时候回来的?」

「十分钟前。」任玦珩瞥了眼腕表,把包包夹在腋下,「回去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让某个人怀了孕,你会希望那个人把孩子拿掉吗?」习铮站在那没动,只是看著他。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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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戏精

任玦珩怔了几秒,几乎是反射性回道:「莹莹怀孕了?」

习铮退後一步:「没有,如果我妈怀孕,为什麽不是由她来告诉你?」

任玦珩觉得有道理,想了下又问:「那就不可能了,我跟她结婚之後没去外面找过人,你也知道,我以前的床伴大部分都是男的,」他把背包甩上肩,大步走出来,「跟男人做,你绝对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习铮没话说了,快步往前走,影紧跟著他,任玦珩长腿一跨就追上来,还问著:「是谁怀孕了?」

「没有人怀孕,这只是一个假设性问题,用来测测你的潜在性格。」习铮道。

「原来是心理测验?那我要好好想想。」任玦珩垂著眼寻思,「如果那个人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会希望她把孩子生下来。」

「生下来之後呢?你想过後果吗?」习铮不以为然。

「所以如果是你的话,会希望对方堕掉罗?」任玦珩反问他。

习铮语塞,这根本不是甚麽心理测验,他只是想试试任玦珩,但被这人一问,他顿时觉得无比羞耻。

任玦珩甚麽都不知道,但他却是有目地的要找这人答案里的漏洞。

不论男人回答甚麽,他都会狠狠的反驳这人,因为他很火大,他觉得都是这家伙的错。

但是继而一想,如果他是女孩子,任玦珩当初跟他做爱的时候肯定会戴套,所以不是这人的错,是他自己的错,是明明身为男生,身体里却拥有不属於男性生殖器官的他的错。

想著他无法忍受的埋著头往前冲,从内里漫溢而出的各种复杂情绪几乎将他淹没。

「习铮!」影的声音突然近在耳边,然後他被她一撞,扑倒在地往旁边滚了好几圈,只听耳边一个轰然巨响,他伏在地上喘著气,瞪著摔碎在离他仅仅几公分远的巨大鱼缸,那是放在生物教室里用来培育水藻的实验皿,里面还养著一只绿蠵龟跟小丑鱼。

影抬头看著四楼ˉ生物教室外面的走廊,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但是看到一个类似简易滑轮的东西垂在栏杆上。

那家伙肯定是把滑轮从顶楼垂下来,鱼缸是早就吊在那的,水已经先倒空,鱼缸的四面都有用钻子钻出的小洞,绳子应该是穿过这些洞,被滑轮吊在空中。

那是麻绳,一把够锋利的刀子划个几下就会断裂,然後鱼缸直直坠下,事後只要回收滑轮设备,神不知鬼不觉。

放学时间出入的人太杂,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早就躲在学校里,偌大的校园处处是死角,防不胜防。

「小铮!」任玦珩毫不迟疑的跑向他,仔细检查他的身体,「还好吗?!有哪里受伤吗?」边问边把他慢慢从地上拉起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习铮喘著气看了他几秒,马上想到刚刚救了自己的人:「影还好吗?」

「嗯。」任玦珩虽然这麽应,但是目光根本没有离开他一秒,「你怎麽样?嗯?」

习铮低头发现任玦珩的手正放在他肚子上,想到那个注定要死的小生命,不知怎地内心一阵抽痛。

习铮想,虽然任玦珩甚麽也不会知道,但是这双手的温暖,他会记得。

「看样子那家伙的手段会越来越激进,要不要让习铮暂时请假一段时间?」影走过来,甩了甩手,扭了扭脖子,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一派冷静,彷佛刚刚那个重达10公斤的玻璃水缸没有从楼上掉下来,没有在地上摔成碎片,没有被这些碎片扎的满手是血。

「影!」习铮马上推开任玦珩,拉过她的手,发现上面有很多细小的玻璃碎片,「伤的好重……很痛吧?」

「去一趟医院吧。」任玦珩看习铮似乎没事,终於放下xiōng口沉重的石头,催促两人上车。

「小割伤,我自己可以处理,你家有镊子吗?」影接过任玦珩递过来的手帕按压住伤处。

习铮看著她觉得有点难过。她是个女孩子,却跟受伤或危险这些东西比邻而居,刚刚把自己撞开的力道大的完全不输男生,也不知这女孩过去接受过甚麽样的训练,流了那麽多血完全面不改色。

回到住处之後他们都震惊的望著坐在客厅的人:「莹莹?」任玦珩道。

她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老妈怎麽没有拖住她?

习莹莹在看到影的时候眼神飞快的扫了习铮一下,似乎用表情说『喔~这女孩就是那个跟你用同一罐润滑液的人对吧?』然後朝影露出一个非常友好的笑容:「你好。」

影不动身色的把手藏到背後,她不想吓到她。

习铮对习盈盈了若指掌,看那女人的眼神就知道她又误会了,但她可是他妈啊,又不能跟骗学校同学一样用那句『她是我表妹』一语带过。

「玦珩,你们真是讨厌死了!小铮交女朋友,感情好到都带回家了,你们还打算瞒我,要不是因为爸妈想抱孙子让我早点回来,你们都打算继续瞒我喔?」

任玦珩搂过习莹莹,在亲她的时候顺道瞥了习铮跟影一眼,似乎在用眼神询问他们该怎麽搪塞过去。

影接收到他的目光,往前一步,开口:「妈,您可以叫我小影。」

习铮差点跌在地上。

这保镳小姐真是深藏不露的戏精啊。

作家的话:

先停更一段时间  大家喜欢可以留言催文 看情况决定是不是提早复更 否则应该是排到明年五月复更 谢谢 ^^

22-24

☆、22、习铮的决定

「莹莹,」任玦珩无语的望著贴在门上的老婆大人,「你在这做甚麽?不去睡觉……」话还没说完就被习莹莹一把捂住嘴拖到了一旁。

「你安静点啊!被听到怎麽办?!被小铮知道,他铁定要骂死我!」她压低了声音正义凛然的教训他,彷佛刚刚趴在门上偷听的人是他。

「……」任玦珩已经搞不清楚这两个谁是家长谁是孩子,捏了捏眉心道,「既然知道他不喜欢,你还在那听甚麽呢……」女人不客气的捶了他一下,满脸兴奋:「这是小铮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啊,还是那麽漂亮的孩子,教养也不错的样子,欸我说……」

门突然被打开,习铮yīn恻恻的脸出现在门缝後面,习莹莹差点吓背过气去!

「小……小铮,这麽晚不睡啊?」习莹莹笑道,硬是拖住任玦珩不准他扔下自己。

「是啊,好晚了。」习铮皮笑肉不笑,「那你又为什麽不睡呢?」

「我想看看你们被子够不够啊!」习莹莹说著,很努力的想透过门缝看清房里的情景。

「被子很足够,谢谢。」习铮没给她机会,砰一声关上了门。

躺回床上,他轻声道:「抱歉,肯定吵醒你了吧?」

「我本来就浅眠,不用顾忌我。」影中规中矩的答道。

静了一会儿,黑暗里传来习铮沙哑的声音:「影?」

「嗯,我听著。」她的音调沉稳,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习铮闭了闭眼,声音很轻:「明天,可以陪我去一趟李医生那里吗?」

影望著天花板,睫毛煽动,拉了拉棉被,盖过有点凉的手臂。

「没问题。」最後她这麽说,语气平常。

习铮听了笑笑:「人家说取了名字就会有感情,还好没给小家伙取名字。」

影没有搭腔,似乎已经睡著了。

隔天习铮跟影坐著任玦珩的车子去学校,时间似乎过的特别慢,下课的时候他去找任玦珩。

「今天你自己回去,我跟影有事上街一趟,我想买双球鞋。」

任玦珩闻言停下收拾的动作:「那我送你们去,我可以在车子里等,不碍事的。」

「不,我买鞋子很花时间的。」习铮摇摇头拒绝他的好意。

任玦珩望著他:「小铮,你昨天才被击袭,差点被重达10公斤的鱼缸砸中,你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会让你跟影像没事人一样的逛大街吗?」

习铮没想到这家伙会这麽顽固,皱起了眉:「这不就是你雇用影的用意吗?她是个保镳,有她跟著你不用担心,况且我急著要鞋,不能等。」

任玦珩笑了起来:「那还不简单,脚抬起来,我帮你量一下脚长,等会儿我帮你去买鞋,你放心,我会把鞋子的照片传你手机,你告诉我喜欢哪一双就好。」

习铮愣住了,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任玦珩那不知所谓的坚持。

「你等等,我记得我在抽屉里放了布尺。」男人说著转身朝桌子走去,习铮愣愣的站在那看著他打开抽屉,拿了布尺回到他面前,蹲下身,帮他褪去鞋子,展开布尺帮他量脚长。

习铮望著男人镜片後方专注的眼,他不懂。

他不懂任玦珩,这人品行败坏,财大气粗,根本没个老师的样子。

那为什麽现在握著自己脚掌的手会这麽温暖?

「好了,」任玦珩抬起头,「你喜欢松一点的还是紧一点的?」

习铮还怔怔的看著他,任玦珩又唤了声,他才转开视线:「紧一点的好。」

「知道了。」男人站起身,把布尺抛起来又接住,忽然笑了,「真没想到,你个子看起来不高,脚却挺大的,不错喔,脚大的人表示还会长高,有前途。」

「不是我矮,是你有巨人症吧?」习铮反驳,脚套进鞋子里的时候明显的感觉血气上冲,他脸色一变,二话不说低头冲了出去。

「小铮?」男人诧异的嚷了声,已被他抛在身後。

习铮跑得飞快,他满嘴苦味,腹部一阵阵痉挛,只能紧闭著嘴,用意志力死撑,才跑进男厕就趴在洗脸台边吐的稀哩哗啦。

他张著嘴,内脏像承受了某种压力似的互相挤压,他吐了一会儿後已经吐不出东西,却还止不住阵阵的乾呕。

过一会儿,下腹抽搐的感觉慢慢消退,他还心有馀悸的喘著气,这才发现背部都被汗水打湿了。

用水拍了拍脸,他深吸了口气才走出厕所,看到任玦珩站在门外,肩倚著墙,似乎正在等他。

「怎麽回事?吃坏肚子了?」男人看到他劈头就问,浓眉紧拧。

「嗯,大概吃了鲁蛋过期的零食,那家伙买东西常常不看保存期限,受不了他。」习铮镇定的应道,任玦珩往前一步,大手碰上了他的额头,他心一停,似乎是反射性的退了一步。

男人看他受惊的模样,有点无奈的苦笑:「你现在……还很怕我碰你?」

习铮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看来那天的事,真的对你打击很大,但是,那却是我……人生最美好的体验之一。」任玦珩转过身,「走吧,我载你们回去。」

影远远站著,望著他不发一言。

有那麽一瞬间,习铮以为自己会冲上去,把一切告诉这个男人。

但是下一秒,这个冲动就化为他唇边的一抹淡笑。

前方的任玦珩停下来等他,於是他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这一刻,他让想像力稍微过分的驰骋了一下。

他、任玦珩、还有他们的孩子,三个人,走在一起。

就像普通的一家人,结束了一天的劳累,幸福的牵著手走回家。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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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再见,小小的无名的你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一周,习莹莹多次询问为什麽影不用回家,任玦珩用『影的父母在国外,回到家也是孤单一人』这种超老梗解释,女人竟然相信了,当下对影充满了同情。

周五放学时,习铮回头叫影,发现女孩一个人坐在位子上,似乎出神的在想甚麽。

他还没开口问,她已转过头,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双眼反常的盪著不安情绪。

「怎麽了?」他直觉不对劲。

「我爸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连络我了。」影垂下头,紧捏著手机。

习铮懵了,怎麽会这样?

「我托人找了他可能会去的所有地方,但是没有人看到他,打给他、传简讯,他都没回,从来没有这样过,从来没有……」影的声音越来越低,彷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有没有可能去了朋友那里?还是有事去了别的城市?」

影摇摇头,紧咬著牙:「他的朋友太少了,仇家倒是一堆。」

习铮又懵了。这甚麽父亲啊?

不过话说回来,会让自己的养女从事保镳这麽危险的工作,影的这个养父肯定不是个普通角色。

「那你,怎麽打算?你想去找他吧?」他两已经走到校门口,任玦珩的车子停在那等著。

影闻言又摇摇头,语气坚决:「不论发生甚麽事,任务第一。」

但习铮却觉得她这番话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为了消除内心的不安。

「不需要那麽死板吧?他是你爸爸,这种时候就先把任务放一边吧。」习铮沉吟,「你就先回去一趟,先找到你爸再说,这几天我就跟任老师同进同出,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影看著他,垂眼想了想,毅然决然的摇头拒绝:「不,如果我没有达成任务,事後被光知道,他会很生气的。」

光就是影的养父吧?这对父女的名字怎麽那麽奇怪?一个光一个影。

「小铮,这周末我跟莹莹必须回家一趟,我姐回来了,我爸想找全家人聚一聚,若不是你下周一模考,我们本来希望你一起去的。」一上车,任玦珩便开口。

「没关系,我也必须准备考试。」习铮应道,注意力还在影的身上。

任玦珩看了他一眼:「我周一下午就回来了,放学後我会来学校接你。」

习铮想说他跟影坐公车回去就好,但任玦珩的的态度透露著没的商量的强势,所以他没有坚持。

在这一年里,当这个男人的〝好儿子″,也是约定的一部分。

送走了吱吱喳喳的母亲和男人後,这栋房子突然静的吓人。

回到房间时,影脸色苍白的立在窗边,习铮看著她憔悴的脸,轻声开口:「影,出了甚麽事?」

「我爸的手机,被发现扔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影转过头,眼底似乎有液体在翻涌,「他从来……不会弄丢他的手机,因为那对他而言很重要。」

习铮不知道该说甚麽,他站在那,突然发现语言是何等的无用。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影不见了,桌上留了一张字条。

『任先生,很抱歉,因为我个人的私事,可能必须推掉这个委托,因为是我单方面的违约,所以会把钱全数退还给您,造成您的困扰真的很抱歉。影』

习铮一遍遍读著这封信,内心竟然松了口气。

人不是机器,人是活的,是有感情、有温度的。

他很庆幸保镳小姐最後还是选择面对自己真实的心。

放下信纸,他望著墙上的日历,本来今天影要陪他去李医生那里,看样子只能一个人去了。

重重吁了口气,换上外出服,拿了钥匙钱包,离开家门。

在去医院的公车上,他接到柏达的电话:「喂,今天我跟卤蛋想去看钢铁人2,去不去?」

他笑:「改天吧我今天有事。」

「阿铮?」

「甚麽?」

「你还好吧?」

「我还能有甚麽不好?」

「嗯,那就好,那就拜罗。」

「嗯。」他挂了电话,公车已经到站,他随著下车的人潮,站在马路对面等红绿灯。

灯号变换时,他看到一些人迎面走来,竟然是郭彦诚那帮人。

他们也看到他了,径直朝他走来,脸上的表情有点不怀好意。

「嗨。」郭彦诚站的离他很近,似乎想用身高跟块头取胜,「我一直有事想问你呢。」

习铮不闪不躲的面对他:「有事快问,我很忙。」

「你上次……真的跟那个陌生人去开房间了?那家伙可是男的啊?两个男的怎麽搞?」郭彦诚故意在说最後一句话时放大音量,有意让他受辱。

习铮紧捏著拳站在那,愤怒之火慢慢烧了起来。

郭彦诚并不知道那天跟他去宾馆的人就是任玦珩,因为那时男人背对著他们,帽子又压的很低。

说起那天发生的事,习铮还觉得无比荒谬,而且是那种事後会笑出来的极端破事。

他知道郭彦诚那夥人一直看他不顺眼,原因无他,因为他一直没把他们当回事。

现在的高中,即使是像清化这种升学高中里,依旧存在著霸凌事件。

霸凌是无法真正从校园里连根拔除的,因为这是人的天性,或者说,自然界弱肉强食的天性。

能力强的就会想拓展领土,弱小的就会寻求依附。偏偏他谁也不依附,在学校除了柏达跟鲁蛋,他总是独来独往,不讨好也不积极拓展人际关系,但是因为成绩好,师长的确对他多一份照顾跟偏爱。

他也不知道哪时候得罪了这个校园的霸凌者,反正等意识过来时,常常会看到郭彦诚那夥人一脸yīn沉的在校园的角落看著他。

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天他跟卤蛋柏达上街去买校外旅行的零食,却在经过学校时撞见蹲在校门口抽菸的郭彦诚他们。

郭彦诚把菸蒂扔在地上,嘴角噙著邪笑靠过来,把烟喷在他脸上:「嗨,嚣张的优等生。」

习铮虽然觉得这个绰号有太多可以吐槽的地方,但郭彦诚脸上的表情不太对,他不想惹事,淡淡开口:「有事吗?」

「没事不能叫你吗?好桑心~~~我们不是同学吗?」郭彦诚露出一个难看的假哭,身旁那夥人很应景的跟著笑。

柏达似乎咽了口口水,这个举动大大的引起了郭彦诚的兴趣,马上转移目标:「喂,你做甚麽?」

卤蛋被吓的退了一步,习铮在心底暗骂了声笨。

在面对强权的时候绝不能面露惧色,否则一瞬间就会失去立场,对方也会把你看清。

果然,那夥人马上把卤蛋团团围住,嘻嘻笑笑的把他推著玩。

看情况不太妙,习铮突然开口:「来打个赌怎麽样?」

郭彦诚转过脸,咧嘴挑眉:「打赌~~~?」

「对,我们来赌,对面那两辆车,哪一辆里坐著女人,猜对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

柏达惊恐的看著习铮,打这种赌无疑是把情况弄的更糟吧?如果郭彦诚赢了,他们不就死定了?

习铮却动也不动的望著郭彦诚,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郭彦诚哼了声,朝对面正在等红绿灯的两辆车望过去,一辆红的一辆白的。

「好,我决定了,红车里坐的是女人!」他嚷了声。

习铮点点头:「那我就猜白色的。」

大夥都屏气凝神的等著,绿灯了,那两辆车朝这里开了过来。

习铮早在刚刚来的路上就看过这两辆车,他们分别停在一家网咖的前面跟一栋商业大楼的停车场。

他是个走路的时候习惯观察周遭的人,从懂事起就是这样,一条路从头走到尾大概就能数出经过了几家商店,商店里卖著甚麽东西。

那辆红车里除了坐垫没有放多馀的东西,白车倒是放了很多可爱的娃娃,所以他大胆假设,白车的主人应该是个女孩子。

两辆车嗖地从他们眼前驶过,习铮傻眼了。

红车的驾驶是个带著墨镜的都会干练女子,白车的车主竟然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伯?!

习铮在内心哀叹。这年头越来越车不可貌相了。

视线一转,郭彦诚得意的脸放大在眼前,习铮没说话。

「哈哈,我来想想要你做甚麽好呢……」他望著停在对面一辆银灰色bmw,眼睛一亮,「哈哈,有了,优等生,等会儿那辆车的车主来了,你就对他说〝请和我去宾馆好不好″,懂吗?」

「如果车主是男的怎麽办?」柏达问。

郭彦诚回他一个恶心的笑:「是男的~不是更好吗?」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就等著被那男的揍吧!

於是习铮在郭彦诚那夥人的盯梢下,慢慢朝那辆车走过去。

下一秒,一个带著棒球帽,穿著黑色兜风夹克的高大男人从路旁的一家便利商店走出来。

卤蛋跟伯达双眼发直,站在另一头的郭彦诚他们笑弯了腰,一个个夸张的起哄,做著猥亵的动作。

习铮硬著头皮走上去,柏达他们只能在後面爱莫能助的看著。

郭彦诚原本还期待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扁习铮一顿,没想到那人竟然点了点头,然後把还处於震惊状态的习铮拖上车去了。

…………

结束那断不堪回首的过往,习铮越发痛恨眼前这个家伙。

「你管两个男的怎麽搞,那天我已经按照约定对那家伙说了你要我说的话,接下来就是我自己的私事了,不需要跟你报备吧?」他呛回去。

郭彦诚一听就火了,用力推了他一下:「嚣张甚麽!」

习铮踉跄的退了一步,突然像只被激怒的公牛,猛地朝郭彦诚冲去。

「你ㄚ找死~~~」他俩瞬间扭打在一起,习铮深谙自己体型差了郭彦诚一大截,想获胜只能攻击对方的弱点,他一个膝击顶在那家伙跨下,趁郭彦诚捂著双腿弯下身时,手肘狠狠朝他的背部重搥,那帮兄弟一看就火了,一夥人围过来,一阵推搡,习铮一个站不稳屁股著地,郭彦诚终於挺起身,面露凶光的冲过来,狠狠踹了他腹部一脚。

「你再嚣张啊!再嚣张啊!!」郭彦诚的拳脚雨点一样落下来,习铮左闪右躲,身上还是多了好几个肮脏的脚印,这时听到有人从远处喊:「喂!都给我站住!!」

习铮他们扭头一看,一个警察从摩托车上下来,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离警察最近的家伙不幸被逮住,郭彦诚他们看了瞬间一哄而散,习铮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警察先生忙著教训抓到的倒霉蛋,他趁混乱躲进旁边的小巷。

他走了一会儿,才靠在墙边休息,腹部的疼痛有增无减。

他仰著头喘气,背部紧靠著墙,下体突然像有甚麽东西破掉脱落,然後是温热湿黏的触感。

低下头,发现裤子一片血红,他想伸手去摸,但是太害怕了,整个人抖个不停。

「阿铮……?」听到一个细小的惊呼,习铮茫然的抬起头,柏达跟鲁蛋正站在那看著他。

对喔,戏院就在这条巷子里……习铮在内心叹了口气,今天怎麽甚麽事都撞在一块儿呢?

柏达的视线一直停在他血淋淋的裤子上,半晌才颤抖著开口:「你还好吗?」

习铮无奈的点点头,他很好,除了肚子有点痛……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流血,还流这麽多。

「叫救护车吧!」一直处於震惊状态的卤蛋急吼吼的掏出手机。

等救护车来的期间,习铮曲著膝盖坐在地上,卤蛋跟柏达几次想开口问甚麽,看习铮一脸疲累,又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救护车终於赶到,看著死党被抬上车,卤蛋他们也自动跟了上来,习铮本来不想麻烦他们,但是这种时候有人陪在身边总比没人好,而且他开始觉得头晕,眼皮越来越沉,尤其是下体,又胀又疼。

他不知道自己甚麽时候睡著了,等他睁开眼,只觉神清气爽,除了下体还有些酸胀之外,被郭彦诚海扁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到。

他又躺了一会儿,一个医生带著两个护士走进来,柏达跟卤蛋也自动跟了进来。

「习……铮?」医生念著病历表上的名字,「你知道自己的状况吗?」

他反射性的摇头,才刚醒来,根本甚麽都搞不清楚。

「那你,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吗?」医生说出这话时,卤蛋跟柏达的表情只能叫一个滑稽,卤蛋原本拿在手里的包子戏剧性的掉了下去。

习铮还是反射性的,点了点头。

「才两个月……是不稳定期,送到医院来的时候,胎儿已经死了,因为很小,不用剖腹,我们直接从你的yīn道里把它取了出来。」

习铮半张著嘴,脑子里想,啊,原来如此,难怪会流那麽多血,原来这就是流产。

曾经看电视里演过,听人家说过,如今,他亲身经历到了。

原本以为流产会让人元气大伤,但他却不觉得有甚麽异状,医生平铺直述的叙述方式也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小生命没了,医生用几句话就把这事交代完毕。

一个小生命死了,没了,但他并不觉得身体有哪里不一样。

但确实是不一样了,几个小时前还活在身体里的小东西,没了。

「你年轻,身体恢复的快,今晚住院观察一下,明天没甚麽状况就可以办理出院了。」医生交代完就风风火火的离去了。

习铮坐在那,面对两个傻掉的死党,他很努力的想让自己看起来有点悲戚,但实在办不到。

他在一个礼拜前才知道小家伙的存在,二个月大的胎儿还不会引起胎动,所以他根本没有怀孕的实感。

「阿铮……」柏达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遥远,他瞄了他一眼,旋即无奈的苦笑:「我的身体里,有女性的生殖器官,哈哈,诡异吧?」

卤蛋傻傻的看著他,连包子都忘了要捡。

「孩子,是谁的?」柏达的声音有点颤抖。

习铮摇了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是小玉的对吧?」柏达说这话时,眼神紧紧的盯著他。

作家的话:

喜欢就留个言喔 大大的感激!!! >0<

影的戏分到这里正式结束  看过杀手的就知道 张黎光这个时候已经失踪了 所以剧情就衔接上杀手的第一话 ^0^

☆、24、梦中相见

「不是。」习铮缓缓答道,没有闪避柏达的眼神。

这会儿,原本很肯定的人反而踌躇了:「不是?可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

「小玉是我爸啊,柏达,你这话最好不要让我妈听到。」习铮似真似假的恐吓他,柏达赶紧捂住嘴,忙不迭的点头。

「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卤蛋急的追问。

习铮转了转眼珠,把两个好奇心泛滥的家伙招到面前,凑近耳边低喃:「你们真的想知道?」

两人啄木鸟上身似的猛点头。

「如果你们能帮我死守秘密,我就告诉你们。」习铮挑眉,「不过,我要用一年来考验你们,看你们是不是真的遵守了约定。」

「一年?没有这麽久的吧?一年後我们都高中毕业了。」卤蛋哀号,「就不能快点告诉我们吗?」

习铮摇头,表示这事没的商量,两人勾著他脖子大骂没义气狼心狗肺吊人胃口……可能声音大了点,护士下一秒就探头进来骂人了。

晚一点家长打电话来催,柏达跟卤蛋朝他挥手道别。

习铮安安稳稳的睡到第二天早上,医生又来了一次,给他量体温测脉搏,又开了一服药给他,说是补充体内流失的钙质,每天一粒,要吃两星期。

当天中午,习铮自己办理了出院,因为没带健保卡,医院让他签了张补卡单,稍晚再把卡补上就好。

回到家洗了个澡,躺上床,本来准备拿出考古题做一下,没想到几分钟後眼皮就沉重起来,他赶紧端正坐好,奇怪以前都是躺著念书,怎麽今天一躺就想睡觉?

坐在书桌前,他泡了杯浓咖啡,打开书,在内心对自己说:就读一个小时,但这一个小时要有三个小时的效率。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叹了口气,走到客厅接电话,任玦珩的声音传过来。

「昨天跟今天我打了你手机好几次,怎麽都没接呢?你跑哪里去了?」

完蛋,他手机没电,然後也忘了这件事了。

「我去朋友家。」他靠在沙发边上,头突然痛起来。

「影在哪?我要跟她说话。」男人似乎不相信他的说词,传唤他人作证。

「影在洗澡。」习铮瞪著自己的脚,内心七上八下。

「洗完澡叫她打给我。」任玦珩交代。

习铮嗯了声,挂上电话,顺便拔了电话线。

不是他故意要跟任玦珩对著干,而是以他对男人的了解,如果知道影早已离开,说不定会不顾一切冲回来,这麽一来,习莹莹在公婆面前的形象肯定会受影响。

对於任玦珩那一边的家人来说,他算半个外人,虽然法律上是任玦珩的儿子,实则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真是一种非常尴尬不上不下的关系。

还好只要忍受一年,一年之後,这场戏也可以各自落幕了。

他捂著头回到房间,吃了医生开的药,关上灯,一个人躺在暗洞洞的房间里。

疲累让他很快坠入梦乡。

在梦里,他一个人来到小时候住过的房子,但他进不去,只能在房子外徘徊,正发愁著,突然出现一个小孩,脸看不清楚,只知道他有软软的头发,白嫩的脸颊。

小孩抓住他的手,把他带离了那栋房子。

习铮急了,踉跄的被孩子拉著跑,还一边不舍的回头看。

那栋房子越来越小,至终消失在视线里。

他回过头,发现小孩不知何时已经跑到很远的地方,隐没在一大片黄澄澄的稻田里,细长柔软的麦穗迎风摇曳,小孩的小脑袋在金黄色的麦田里穿梭著。

他叫了声等等我,就跟著跑进了麦田里,他能看到小孩的头发不断在麦穗杆子隙缝里晃来晃去,但他就是抓不到他。

他想要他慢一点,却不知道小孩叫甚麽名字,突然眼前景色一变,他已经从麦田里跑出来,站在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溪旁。

小孩站在深到小腿肚的水里,弯著腰不知道在捡甚麽。

他慢慢走近,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他觉得他认识这个孩子,有些记忆跟情绪就要呼之欲出。

他停下脚步,望著在河里忙碌的小小身影。

阳光灿烂,从云端射下一束光线,正好打在小孩的身上,他的身影融入了光晕之中,变得模糊不清。

终於,那孩子直起身,捧著甚麽东西跑过来,朝他叫了声:把拔!

习铮还是看不清那孩子的脸,却下意识伸出手,一个小小的东西掉在他的掌心。

那是一颗发亮的黄色小石子,跟水一样透明。

习铮望著掌心的石子,终於明白了甚麽,轻声开口:是你吗?

是你吗?……小家伙?

小孩咧著嘴笑了,小手抓著他的裤管,仰著头说了一句话。

溪水还潺潺流著,身後的麦田在金灿灿的阳光里轻轻摇曳,习铮慢慢跪了下去,眼泪猝不及防的滚出了眼眶。

那颗黄色的石头,其实是一种玉,一种名叫玦的美玉。

他一个人跪在那里,紧抓著温润的玉石,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小孩站在他身旁,小手安抚似的拍著他的背。

对不起,对不起,没能把你生下来。对不起,对不起,你一定很想看看个世界是甚麽样子吧?

对不起,对不起,小小的、无名的,连性别都不知道的你。

…………

「……铮!」「小铮!」

「小铮!!」

习铮突然睁大双眼,任玦珩的脸近在眼前,眼底盈满了担心。

「你搞甚麽啊!不接电话,手机又不开,你是要我急死是不是!!」男人用力嘘了口气,一把抱住他。

梦里的情景,此刻依旧明晰的刻印在脑海里,习铮想忍耐,但实在忍不住,反手紧抱住男人,把脸埋进那人的xiōng膛里。

作家的话:

那孩子对他说:

把拔,我好想要一个名字。

25-28

☆、25、强制中出(上)

「小铮,还好吗?」

男人的声音瞬间将他拉回现实,自知失态,习铮放开他,点了点头。

任玦珩皱眉,手轻轻覆盖上他的额头:「有点发烧。」

习铮用力压抑梦境带给他的失落跟心碎,轻声道:「你怎麽回来了?我妈呢?」

「只有我一个人回来,莹莹还陪著我姐,她两很投缘,我有点担心你,所以想回来看看,晚点再开夜车回去就好。」任玦珩轻描淡写。

习铮望著床边的时钟:「现在已经晚上11点了,你开车回去不就快天亮了?」

任玦珩不答反问:「我到处找不到影,你应该可以跟我说明一下吧?」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习铮已做好被骂的准备:「她爸不见了,我就劝她先去找爸爸,所以她昨天就……离开了。」

任玦珩的眼底闪过一丝愠怒,他深吸了口气,稳定情绪才开口:「所以你骗我,是吗?昨天跟今天,你都是一个人。」

「我不想耽误你们的家族活……」「如果你出了甚麽事,你觉得我还会有心情参加甚麽该死的家庭聚会吗?」

习铮骨子里的反叛因子成功的被挑起,也扬起音量:「甚麽叫该死的家庭聚会?他们是你的家人啊!」

「你难道不是我的家人?!如果你出事,莹莹难道不会担心?!」任玦珩声音比他更大,习铮一时语塞,两人就这麽僵持瞪视彼此,无人开口。

「你快点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习铮放软了语气,头突然疼起来。

任玦珩一张俊脸紧绷著,似乎气极又找不到发泄的管道,捋了下头发就起身离开房间。

习铮一个人坐在床上,因为没有听到开门声,他知道任玦珩还没有走。

应该好好跟那个人道歉,男人发怒也是因为担心他。

他垂著眼想了许久,终於下定决心走出去,却发现男人不在客厅,敲了敲卧房跟书房的门,也无人应答。

奇怪。习铮有点不知所措,这时才发现刚刚睡觉时出了一身汗,睡衣湿淋淋的贴著肌肤。

他叹了口气,拿了乾净的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水柱从莲蓬头往下喷洒时,他突然想到医生在医院说的话。

因为宝宝很小,所以医院直接从他的yīn道取出了婴儿。

习铮勾头,望著垂在腿间的yīnjīng,他的手沿著yīnjīng往下,在yīnjīng跟腹股沟相连的地方摸到一块摺皱处,把那处皮肤拉平,果然有一个很小的洞。

他小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小****下面有一个小洞,却一直以为那是像胎记一样的东西,就跟脸上的痣或手臂上的心型印记一样。

没想到那竟是一个萎缩了的yīn道。

他的宝宝就是从这里被夹出去……习铮无法控制的用颤抖的手指,轻轻探进那里。

他从来没有碰过那个地方,听人家说玩肚脐眼会肚子痛,他以为那个小洞跟肚脐眼是一样的,没敢玩过。

手指才进去一点,就感受到里面柔软的内襞,稍微转动手指,腹部突然一阵麻痒,他瑟缩了下,小洞变得有点湿。

他喘著气,细细体会刚刚那遍布全身的麻痒是怎麽回事,那种感觉很新鲜,无法言述,他又把手指伸进去,这次胆子大了,手指一戳到底,越到里面阻力越大,彷佛设下重重关卡阻止入侵者的进犯。

稍微旋转手指,更多的水从那里流出来,他无法控制的吟哦出声,下腹酸麻的感觉更加清晰。

他的身体里有一个神秘的领域,不仅会出水,似乎还挺深的。

他突然发现不妙,身体里有个洞,但他从来没有清洗过那里,说不定里面脏的跟甚麽一样,这样下去会不会感染细菌?

他用手指撑开那个原本皱在一起的洞,喷头对准洞口,扭开水龙头,大量的水蜂拥而入,冲击著洞穴里的肉襞。

「啊啊啊啊~~~~~~」一股无法言喻的颤栗快感从下腹爆开,他脑子一片空白,仰著头叫了声,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麽了?!」

一个声音急吼吼的在门外响起,习铮还没从快感中回神,浴室的门已经被撞开。

任玦珩冲进来时,看到习铮双脚大开的坐在地上,颈子跟耳朵红成一片。

视线下滑,落在习铮勃起的yīnjīng上,jīng体被染上一层粉红,jīng顶正滴滴答答淌著yín液。

任玦珩愣住了,习铮双眼迷蒙的望著他,下腹还在不受控制的轻轻抽搐。

那人身上沾满剔透水珠,在浴室晕黄灯光的烘托下像一盘极端勾引人食欲的佳肴,不论是那豔红的让人想好好欺负的唇、盈韧窄细的腰、还是那极富弹性的臀。

任玦珩听到自己喉结上下滑动的声音,他脑子发热,快步走进浴室,将少年拦腰抱起,毫不迟疑的朝卧房走去。

被扔进那张大床时,习铮呜了声,还搞不清楚现在是甚麽情况,男人的身体压了下来,用让他恐惧的力量吸吮著他的颈子,大手在他腰上粗鲁的爱抚揉捏。

「呜~~不!老师不要!」他如惊弓之鸟想翻身逃走,男人却已吻至他的xiōng膛,气息紊乱的含住一颗rǔ头,急不可耐的吸吮啃咬。

「嗯啊……不!老师……啊啊!!」脑子因恐惧暂时瘫痪,身体却在男人充满占有欲的抚摸下节节升温,rǔ头被男人含在口里为所欲为,被舌头跟牙齿挤压成各种形状。

耳边除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xiōng腔震耳欲聋的心跳声,男人用脚强势的分开了他的双腿,手也打蛇随棍上握住了他的yīnjīng,但那只手陡然停住,习铮差点叫出来,男人的手竟在他yīnjīng下方的小洞周围摸了摸。

「这是甚麽……」任玦珩充满疑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习铮的身体止不住的抖起来。

那人发现他的……他的秘密了。

「小铮,这是甚麽?」男人问,一根指头竟插了进去,习铮啊了声,身子像活鱼一样弹跳了下。

「不要摸那里!该死……放开我!!」羞耻跟难堪逼出了他的眼泪,使劲想把男人的手推离自己。

「上次跟你上床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小铮……」任玦珩的手指在里面掏了一下,双眼因理解甚麽而瞠大,习铮在男人的箝制下做困兽之斗,无奈怎样都挣脱不开。

任玦珩似乎下定决心,又把手指伸进那个狭窄的小洞,开始旋转抽插,还弯起指节,用力磨擦柔软的肉襞。

「啊啊——!!」习铮叫了出来,双腿下意识弓起内缩。

任玦珩又插入一指,在全根没入ròu洞时,突兀的分开两指,把甬道从里撑开。

「啊啊~~~老师~~~好撑……太撑了……」习铮惨叫,能感觉那里被刺激的分泌大量液体,男人的手指就在液体的润滑下咕啾咕啾抽插起来。

「啊!啊!不!啊~~~呜啊~~~~」习铮不受控制的yín叫出声,被入侵的地方竟传来恐怖的空虚感,彷佛想吃进更大的东西,包裹手指的肉摺推挤蠕动,像一张饥饿的嘴。

「你知道这是甚麽吗?」任玦珩喘著气在他耳边低喃,习铮脑子昏胀,喉咙像被鲠住发不出声。

「你的这里,除了某个东西插入之外,无法得到满足。」男人炙热的气息喷在耳畔,习铮呜呜咽咽的求饶:「老师……求你,拔出去……求你……」

「小铮,我要你接受我,用你身上这个奇妙的器官,感受我。」任玦珩的脸埋在他颈窝,睫毛轻颤,声音隐忍。

那两根手指终於抽出去,习铮还来不及换气,一个硬热的东西突兀的抵在此刻门户洞开的肉穴前,意识到男人要做甚麽的他双眼瞠大,扯著嗓子要叫,那根狰狞的巨物瞬间贯穿了狭窄的通道,噗哧一声插到了底。

「啊啊~~~~好痛!!」眼泪被硬生生挤了出来,他脖子上的青筋都浮上了肌肤表层,跟脉搏一样突突跳动著。

那根恐怖的东西不断深入,终於到达了目的地,撞在一个柔韧极富弹性的东西上面。

「啊~~不!……啊啊……太深了……会坏……会坏……」习铮感觉体内的某个地方被那根巨屌强行捅开,下腹一阵一阵的挛缩,怕的不断尖叫,泛白的指节几乎要撕裂床单。

「小铮……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你的子宫口……如果在里面搅动一下,你就会尝到甚麽叫爽……」任玦珩喘著气,臀部骤然一沉,整根肉棍直直戳进ròu洞里,撞上子宫襞,内腔被刺激的一阵剧烈收缩,习铮疯了似的啊啊乱叫,四肢不断抽搐,一直维持勃起状态的yīnjīng抖动著射出一股股jīng液,shè精时他的臀肌不住收缩,双眼微翻,yīn道在痉挛的快感中不要命的绞紧,给予埋在他身体里的男人毁灭性的快感。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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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强制中出(中)

「拔……呜!……拔出去……啊啊……别顶……求你……啊啊!!」

痉挛的冲击褪去後,体内那根尺寸狰狞的玩意儿似乎比刚刚更有存在感,任玦珩喷张的xiōng肌狠狠的碾压著他,把所有的求饶化成呼吸困难的呜咽。

「小铮,还想再一次体会,刚刚那种刺激吗?」男人边喘气边耸动著臀部进攻,手枕在他脑後,占有性十足的托著他的脑袋吻他。

「呼呼……你在说甚麽……别顶了……老师求你……」习铮仰著头,两道眉绞在一起,在男人大开大合的cāo干下,双腿只能无力的缠住那人的腰,像抱著浮木的溺水之人。

任玦珩似乎对他主动触碰自己的举动非常满意,稍微退出来一点,手肘架上他的双腿往下压,这麽一来习铮被迫双腿大开的面对他。

男人突然退出去让他的肺终於恢复功能,赶紧大口大口吸进氧气,没有意识到男人接下来要做甚麽。

任玦珩将他的双腿架上肩膀,伸长手臂轻柔的抚摸他的唇,喃喃自语:「如果莹莹的儿子不是你,我当初绝对不会答应那甚麽一年之约。」

习铮意识迷茫的望著他,还来不及开口,男人突然往前挺腰,yīn道被暴胀的yīnjīng整个撑开,火烫的ròu棒势如破竹的往前冲,毫不迟疑,因为知道它的终点在哪里。

就是甬道尽头那如瓶口般狭小的子宫口。

「啊啊啊啊啊!!!!!!」灭顶的强烈冲击夺走了脑子里所有的东西,习铮的身上陆续浮现不均匀的红潮,先是颈子,然後是xiōng膛,最後是yīn部跟yīnjīng。

「呀啊……怎麽……下面、麻掉了……酸……好酸……好胀……」习铮的脸都胀红了,现在他只能感觉到下体的某个地方正满足的吞吃著甚麽,那里自主性的蠕动收缩,却把令人疯狂的重磅刺激传入四肢百骸,整个yīn道都痉挛了,大腿内侧更像抽筋似的疼入骨髓。

但是他不想停,他紧抓著男人的手臂,眼底因为情欲冲血变红:「老师……再用力点弄那里……好舒服……还要……多弄我那里……」

任玦珩满足了他的心愿,俯下身,紧紧搂住他,臀部像马达一样前後耸动,让巨无霸yīnjīng噗哧噗哧狠干因为舒服降下来的子宫口,等待子宫为自己打开的瞬间。

「啊……爽……好爽……老师好会弄……怎麽会这麽舒服……啊啊~~~!!」习铮语无伦次的乱喊,手不由自主的在床褥上抓来抓去,想抓住甚麽来抚平一波波快把人逼疯的颤栗冲击。

任玦珩情不自禁亲吻他发烫的颈子、脸颊,喘著气教导这纯洁的孩子:「不是弄,是干,我在干你,懂吗?喜欢老师干你xiāo穴吗?」

习铮泪流满面的点头,声音嘶哑:「喜、喜欢……啊啊……老师太棒了……好会干……干的我好舒服……舒服的不得了……」

「要不要老师插进子宫里干?会比现在爽一万倍喔。」任玦珩诱惑他。

其实他不是在徵求习铮的同意,因为从刚刚开始,习铮的子宫口就完全开了,如人类嘴唇的口状物正一开一阖的痉挛著,引诱入侵者进入它的势力范围。

「呜……好……干子宫……好喜欢……干我的子宫……老师……快……」习铮的大脑已经完全瘫痪了,完全顺著男人任他为所欲为。

「现在就干你的子宫,干坏它,这样别人就不能在你的身体里播种了!」任玦珩咬牙,额角的青筋爆了出来,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弄坏他的欲望,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不被这孩子吸引。

从第一次见面,看到那个一脸淡漠的孩子说出〝跟我去开房间好吗″那句话开始。

他知道那是习铮跟同伴之间的赌注,不得已才对他说那些话,如果那天是别人的车停在那里,习铮可能对任何人这麽说。

原本打定主意不碰他的,最後还是失控了。

就跟此刻一样,他果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拿得起放得下。

稍微将被青筋缠绕的大ròu棒往外抽出去一点,再次冲进来时就跟破门木桩一样,重重插入子宫口,yīnjīng直直插进子宫里,任玦珩确定整个guī头都埋进去了。

「啊啊啊啊啊!!!!!」习铮尖声哭叫,被刺激的硬梆梆的小ròu棒剧烈抖动,被体内疯狂挛缩的子宫影响,突然洞眼一开,射出大量黄尿,射完後又射出一波波白浊jīng液。

男人的yīnjīng牢牢插在子宫里,享受著子宫口强劲的吸力,yīn道大量分泌出黏滑液体,顺著yīnjīng的抽插往外流,把床单弄湿了一大片。

「唔……好舒服……今天要干坏你的子宫,小铮。」任玦珩疯狂的吻他,舌头强硬的探入他微张的口,勾住那不知所措的软舌,往自己嘴里拉扯,吸吮,缠绵。

「啊……啊……爽……子宫要被捅坏了……老师……我被你cāo尿了……还shè精了……呜呜……」眼泪在剧烈的晃动中滚落,从交合的部位不断传来强烈快感,他无法控制的颤抖、哭泣、腹部抽搐,脚尖踮了起来,脚趾在极爽中下意识去磨蹭男人的臀跟大腿。

「小铮……我要shè精在你子宫里,射得满满的,让你怀我的孩子……当我老婆……这样以後……我就只干你一个……天天干你……」任玦珩在情欲的催化下胡乱啃著他的眼睑、鼻梁、还咬住他软软的上唇吸吮,来不及吞咽入口的唾液流下来,极尽yín糜。

「不行……不能怀孕……不可以射进来……」脑子已经变成一团浆糊的习铮陡然睁大眼,举起绵软无力的手想推开他,但男人怎麽可能听的进去,含吸著他的rǔ头,箝制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比刚刚更猛烈的抽插起来。

「呜嗯……呜……别咬……要咬坏了……」男人暴力的啃咬让他疼的阵阵抽搐,手插入男人汗湿的发里,无力的扒抓。

「要……要射了……小铮……我一定要让你成为史上第一个大肚子的男高中生……!!」任玦珩眼一闭,下体狂猛的前後摆动,凶悍的guī头不断撞击脆弱充血的子宫口,把那张原本极富弹性的肉嘴硬生生捅松干开,如今只能无力的套住guī头,等待被热精浇灌。

「呜……要坏了……老师……求你慢点……太深了……我不行了……又要被……被你干尿了……尿出来了呜……!!」习铮尖声哭叫,身体剧烈的抽搐几下,眼睛翻白,大腿内侧一直到臀部的肌肉绷得紧紧的,yīn道口跟子宫被怒张的yīnjīng捣弄的疯狂收缩,彷佛想把入侵者赶出去。

当习铮再一次失禁喷尿的时候,子宫口强劲的吸力终於逼的任玦珩弃械投降,jīng液狂喷,子宫口在承受shè精时仍剧烈收缩,像张饥渴的嘴努力吮吸著guī头的洞眼。

任玦珩双手撑在身侧,shè精时目不转睛的看著身下的人。

他好喜欢习铮高潮时极端迷乱的表情:失神的双眸、轻颤的睫毛、探在唇外像在勾引人的小红舌、在极痛跟极爽两种反应交织下拧紧又松开的淡色蛾眉。

明明已经彻底占有了他,还把种子深深浇灌在那人里面,任玦珩还是紧紧搂著习铮不愿放开,shè精後疲软下来的yīnjīng终於滑出子宫,脱离子宫口的时候还啵了一声。

习铮在高潮中抽搐颤抖,几分钟後终於平复下来,身体的力气被抽的乾乾净净,他也不在乎现在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半眯著眼,已经快去跟周公下棋了。

一个温热的触感突然吻上他还淌著jīng液的yīn道口,习铮唔嗯一声睁开眼,任玦珩的头埋在他两腿间,正津津有味的舔著他才高潮过的mī穴。

「啊……嗯……嗯……舔的好深……老师别……让我休息一下……」习铮迷乱的哼著,下体热的难受,男人的肉舌竟模仿著yīnjīng一进一出的干著他的穴,一股酸麻的痒意从那里传出来,他晃著脑袋,手按著男人的头欢叫,「嗯……舔死我了……老师你的舌头……要把xiāo穴舔坏了……呜呜……」

感觉习铮的mī穴在舌头的耕耘下又流出更多水,任玦珩忍不住将手指伸进去抠挖,边挖边骂:「小铮,湿成这样是怎麽回事?是要我再干你吗?」

☆、27、强制中出(下)

任玦珩边说边把软绵绵的习铮从床上拖起来,柔软的大床在他两变换位置的时候嘎吱了一声。

习铮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抱起来,下一秒柔软的床褥离开了他,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温热的肉体。

不太对劲。他勉强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任玦珩卧房里那面等身高的穿衣镜,此刻镜子忠实反照出床上正在发生的事。

任玦珩靠在床头,而他就坐在男人怀里,双腿被尽量的打开,对著镜子露出了私处,男人的手就放在他腰上,紧紧的环著。

「老师……我好困……」无论这人要做甚麽,习铮已经不想管了,语气蔫蔫的,眼皮更是不住打架。

「小铮,明天的考试复习了没?」男人的手爱抚著他的耻骨,慢慢往下滑。

习铮垂著脑袋,已经呈现半睡眠状态,无意识的嗯了声。

「那接下来,老师帮你上一点健康教育课,好不好?」任玦珩的大手碰上他的mī穴,手指熟练的往里钻,边钻边在他耳边低喃,「原来你是有yīn唇的,只是之前埋在里面,刚刚干你的时候把它们从yīn道里翻了出来,你看,还有个小小的yīn核呢,你知道这是做甚麽用的吗?」

在半梦半醒间还必须忍受男人性骚扰的习小朋友有气无力的摇摇头,双腿控制不住想内缩,男人眼明手快用长腿用力将它们分开,两根指头还在yīn道里抽插,食指弯起来抠挖yīn唇上方的小yīn核。

「唔嗯!!!!」感觉下体被通电似的,习铮身子一弹。

「这是yīn核,受刺激就会勃起,跟你下面的ròu棒一样,我们来看看你的小yīn核能勃起到甚麽程度?」男人又朝yīn道加了一根指头,食指更快速的揉弄yīn核,那粉色的小肉蒂受刺激马上充血胀起,从两片yīn唇後面站了起来。

「啊!……呜……!别抠了……老师……我不行了……麻……又酸又麻……」习铮反应剧烈的挣扎起来,被玩弄的地方传来高亢尖锐的麻痹感,一波一波冲击著他的脑神经,小腿肚抽筋似的紧紧绷著,腹部也渗出一层细密汗珠。

「小铮知道甚麽是潮吹吗?就是用你的小mī穴shè精喔,想试试看吗?」任玦珩加快抽插速度,还弯起手指去按压yīn道上方的凹陷部位,抠挖yīn核的力道增强,像要硬生生把小肉芽扯下来。

「啊啊——!!不行了……老师放开……好难受……我要被你弄死了……xiāo穴会被你弄坏……啊啊……呜呜……弄死我了……」习铮在男人的怀里剧烈扭动,脸上挂满了激动的泪,他的手按在男人的大手上,却无法阻止那青筋满布的厚实大手力道强劲的抽插xiāo穴,他的小mī穴在男人蛮横的侵犯下吐出更多蜜汁yín液,又弄湿了身下的床褥,男人的手也被淋了个湿透。

「小铮……你的小媚肉一直在蠕动,是不是想要我吸?」任玦珩光用手指抽插怀里的人,性欲也被挑了起来,忍不住把小孩放倒在床上,将他的双腿往前压,手指继续锲而不舍的挑拨肿胀的yīn核,嘴巴已迫不及待吸含住那不断吐汁的yín荡mī穴,恨不得把习铮分泌的所有动情骚汁尽数咽下

「啊……老师……嗯啊……我不行了……你的手指插死我了……啊!别、别舔那麽深……呜……xiāo穴被你吸乾了……xiāo穴被你插坏了……」习铮哭著想把那人的头从胯下推出去,不论是正大力抽插mī穴的手指,还是狠狠吸吮mī穴的嘴,都让他生不如死,他的颈子後仰到几乎崩断的地步,下体在各种刺激的猛烈攻势下不住颤抖,臀肌一收一缩的发颤,腹腔也不正常的抽搐著。

任玦珩感觉正在抽插的mī穴开始微微痉挛,嘴里能吸到的蜜汁成倍增加,知道在yīn蒂跟前列腺的双重刺激下,习铮的蜜洞快要高潮了,遂增加按压yīn道上方的力道,眼睛牢牢盯著正一张一缩的蜜洞,不愿放过高潮的那一刻。

「啊啊我——我……我要尿出来了……老师!你快走开……我的尿会喷到你……啊啊啊!!尿了!!!」在汹涌的快感将他全人包围时,习铮绝望的哭叫,身体大幅度的抽搐了几下,任玦珩眼睁睁看著一道清澈的液体从mī穴喷溅而出,不似男人shè精似的呈直线状,而是像洒水器一样无方向狂喷,整张床都被淋湿,习铮的手紧紧绞住床单,双目失焦,尿道口失控似的不断狂喷,喷完後yīn唇还湿淋淋的滴著水。

任玦珩喘著气拔出手指,低头将那刚经历过高潮浩劫的mī穴含入口中,怜惜的轻轻舔拭。

「嗯……呜……喔……」习铮虚弱的吟哦著,连动一根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宝贝,你没有尿尿,刚刚喷的是你yīn道里的分泌物,没甚麽味道,别怕。」任玦珩亲吻他带泪的面颊安抚,手却悄悄探到他的後穴,指头插入臀缝,在菊穴周遭流连。

他是个同性恋,比起yīn道,更喜欢男人的屁眼,尤其是习铮那又紧又热的肠道,从第一次干过之後,念念不忘到如今。

但他知道习铮在那次肛交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似乎很长一段时间,只要大便的时候稍微用力就会再度撕裂流血。

「小铮……」他低唤他的名字,吻他,手指在菊穴的褶皱处恋恋不舍的流连,却没有趁小孩无力反抗的时候一逞兽欲,因为他已经不想再伤害他。

况且,来日方长。

习铮半垂眼睑,意识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任玦珩凑近他耳边低喃了一句话,那双疲惫不堪的眼瞬间瞠大,表情复杂的望著男人。

「……那就这麽约定了。」任玦珩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交易已经成立,忍不住亲了他一下。

然後他又把头埋进习铮双腿间,不知餍足的把那被调教的会自动分泌大量yín水的蜜洞含吃入口,舌头在热洞里穿梭搅动,让习铮一次又一次坠入永无止尽的高潮地狱。

☆、28、清晨的路上(上)

迷迷糊糊之间,他被某人摇醒,睁眼看到任玦珩拿著一个水杯:「小铮,喝点水,你有点脱水现象,所以引发了低烧,喝点水然後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帮你请假。」

习铮昏昏沉沉的就著水杯喝了点水,这才感觉喉咙乾渴到不行,一下就把水一饮而尽,还因为太急呛了一下,任玦珩念道:「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

习铮又喝了满满一杯,这才感觉好一点,任玦珩又递了个白色的药片给他,他以为是退烧剂,却在咽下药片时听到男人说:「这是避孕药,12小时之内效果最好。」

习铮咕噜一声把东西咽下去,愣愣的望著他。

任玦珩摸了摸他的脸:「这样你就不会怀孕了,别担心。」旋即抚下身吻他,这个吻非常温柔绵密,而且吻里有刚刚药的味道。

「唔……嗯……」习铮感受著男人口腔的热度,脑子非常昏胀,在男人放开他时,他低低地道:「虽然我不想怀孕,但是刚刚真的很舒服……谢谢……」

任玦珩好笑的看著这个跟自己道谢的小家伙,发现他已经昏睡过去,只能淡淡一笑,起身离去。

隔天是模考,任玦珩仗著自己老师的身分跟学校交涉,让习铮私底下补考,他表示会尽责的监考。

校方看习铮一直是本校排行前几名的学生,任玦珩又是他继父,二话不说便点头答应。

在他躺在床上养病的这段期间,习莹莹曾担心的跑进来叽呱了一番,他因为发烧神智不清几本上没听清楚她说了甚麽,幸好他母亲是个好应付的人,只要不断点头说是是是就行了。

休息了整整两天,基本上就是睡睡睡,第三天早晨醒来时,他发现头脑异常清醒,身体也不像之前那样沉重。

「你确定可以去学校了吗?」早餐的餐桌上,任玦珩还是很谨慎的再次确认他的身体状况。

习莹莹还在旁边嚷嚷:「小铮,上学前先来卧室一下,让你看个东西!」

习铮的手差点没拿稳杯子,用力镇定情绪後才嗯了一声。

他怎麽可能忘记,不久之前,才跟任玦珩在卧房的床上翻云覆雨,颠龙倒凤,做尽yín乱之事。

任玦珩倒没甚麽异色,只是宠溺的望著老婆:「不过就是买了张新床,需要这麽大惊小怪?」

这次习铮很不客气的呛了一下,习莹莹赶紧帮他拍背:「小铮你这是怎麽了……病还没好吧?」

习铮一直说没事没事只是喝太快呛到了,任玦珩瞄了他一眼,偷笑在心底。

被习莹莹拉进卧房後,习铮表情复杂的望著那张欧式超豪华大床。

任玦珩当然要买一张新床,因为原本那张已经被他的尿、潮吹的yín水、还有jīng液弄得惨不忍睹。

跟老妈挥手道别,他上了任玦珩的车,男人在发动车子时问:「那床好看吗?」

习铮没搭腔,他知道自己在逃避现实,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回答甚麽才好。

任玦珩笑了:「比起新床,我是比较喜欢原本那张,因为那会让我想到很多……很多让人回味无穷的画面。」

习铮很想把他踹下车,忍了一会儿又开口:「……那天,我……昏过去之前,你对我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任玦珩催动油门,车子从地下停车场滑了出去:「当然,话是我说的嘛。」

习铮有点呼吸困难,等车子从地下道出来,阳光又洒进车窗时,他才再度开口:「你说那句话……是在威胁我?」

任玦珩偏头看了他一眼,咧嘴笑:「你被〝威胁″了吗?」

习铮没说话,他越来越想把这家伙踹下车,如果能踹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效果会更好。

他突然发现男人的车子经过学校却没进去,纳闷道:「你要去买东西吗?」

任玦珩没回答,突然猛踩油门,车子快速的转进一条巷子,弯来弯去,最後停在一片树林前面,前後都是稻田跟绿树,一个人也没有。

任玦珩手握著方向盘,轻声开口:「我想你了。」

习铮还来不及回应,男人命令道:「把裤子脱了。」

窗外是虫鸣鸟叫,一片葱绿,车内却一时寂静,只听的到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半晌,习铮低声道:「你说过不会在上学的日子……」

「我不会的,把裤子脱了。」任玦珩从车後座捞出一捆防热帆布,将它展开贴在挡风玻璃上,这样这辆车便成了一个隐密的空间,路人无法从外窥见车内情景。

习铮垂下眼,手碰上腰际的皮带,喀擦一声解开,他的心彷佛也碎了一小块。

任玦珩看著他褪下外裤,声音低哑的催促:「内裤也脱了。」

习铮彷佛变成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木偶,手拉在白色的棉内裤两端,勾开,下扯。

他听到任玦珩沉重的呼吸声,那人的手伸了过来,摸了摸他没精神的小ròu棒,旋即往下探索,手指在那紧闭的yīn唇周遭画圈。

习铮觉得呼吸困难,他听到任玦珩的声音:「把两只脚屈起来,放在椅子上,转过来对著我。」

任玦珩边下令边将他的椅子放倒,习铮僵硬的将两腿屈起来,用两手抱住,对著男人露出他的下体。

任玦珩似乎再也等不及,爱抚了一下那似乎还阖眼沉睡的yīn唇,两根手指无预警的插了进去。

习铮皱起眉,但他咬著牙没吭声,就算从外面看不见,不确定隔音效果是不是也一样好,他不敢贸然尝试。

男人的手指在蜜洞里旋转抽插,把里面的媚肉翻来搅去,顷刻间,大量透明的yín液从男人指头上滑下来,滴在地上。

「嗯……嗯……啊……」习铮细细的呻吟,抱著腿的手不住打颤,mī穴被手指剧烈抽插,每当手指拔出来时感觉yīn道里的东西也一并被扯出来,他终於忍不住哀求:「轻、轻点……下面……要被你弄坏了……呜嗯……!」

「那麽湿,怎麽可能会坏,你的小蜜洞吃我的手指吃的不亦乐乎呢。」任玦珩痞痞的笑,拔出手指,弯下身,用嘴去吸吮那湿意盎然的蜜洞,舌尖还故意去顶弄yīn唇上方的小yīn核。

「喔……喔……啊……老师……舔死我了……xiāo穴要被你舔烂了……」习铮彻底不行了,全身颤抖,几乎要哭出声来。

作家的话:

对大家的回覆:

原来睿歌有在追末日!(*>__

29-34

☆、29、清晨的路上(下)

随著那饱含侵略性的肉舌越舔越深,习铮几乎抱不住双腿,即使车子里开著空调,他还是觉得炙热难当,尤其是被男人的嘴紧紧含住的地方,简直要化了。

「呸啾呸啾~~~~~~稀苏~~~~!!」

习铮无法控制红晕染上耳垂跟颈子,男人吸吮的声音太大了,而且从男人高频率的吞咽动作来看,彷佛说明他的mī穴很yín骚很会出水似的。

「呜呜……老师……我不行了……下面麻掉了……再吸下去又要尿出来了……」

「那不是尿,是高潮,先让你高潮一次吧。」任玦珩说著,又加入一指,三指并拢在mī穴里快速抽插,舌头舔过颤抖的yīn唇,充血勃起的yīn蒂,滑进不断溢出蜜液的裂缝,就这麽反覆的舔弄这三个地方。

「啊……呜!……好爽……舔死了……老师你舔死我了……」习铮脑子一片混沌,除了被刺激的地方不断迸发触电一样的快感,沿著尾椎往上攀升,最终转换成脑内吗啡安多芬,让他全人一直处於shè精前的亢奋状态。

「喜欢我舔你哪里?」任玦珩催眠一样的声音轻轻响起,口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片刻。

「呜……喜欢……喜欢老师舔我的yīn蒂,吸我的yīn唇,舌头……舌头伸进去干……干小媚肉……」习铮的身体已经快坐不稳滑下去了,下半身随著快感的肆虐不受控制的扭动,恬不知耻的把mī穴往男人嘴里送,渴望被更深的侵占吸吮。

任玦珩不动声色的笑在心底,抽出手指,换成舌头快速有力的在yīn道里进出,甚至吸含住mī穴里疯狂蠕动的甘美媚肉,啧啧吮咬。

「嗯啊啊啊—!!!老师在吸我的媚肉……喔啊……好爽……xiāo穴要化了……xiāo穴要高潮了……要来了……厉害的高潮要来了……」习铮的锁骨深深凹陷进去,下体开始瑟瑟发抖,臀肌拉的很紧,这是他高潮来临的前兆,任玦珩已经太清楚这具身躯的所有反应,放开吸含的mī穴,改用手指插入,动作又快又猛,mī穴被插出一堆yín汁,任玦珩突然感觉yīn道里的手指被紧紧裹住,内襞痉挛似的一收一缩,大量蜜汁喷溅而出,他眼明手快的用嘴包住正在高潮吐汁的mī穴,大口大口的将蜜汁咽下。

「啊啊啊—高潮了……xiāo穴高潮了……怎麽会这麽爽……呜呜……」习铮瘫在椅子上,身体还在一抽一抽的发抖,突然发现敏感的mī穴竟被男人深深含入口中,忍不住仰头惨叫,努力想把男人推离他的下体,「不……会死的……放开我……老师!求求你……!再吸的话……又会……又会……呜啊啊啊啊!!!」他尖声哭叫,还在痉挛的mī穴竟奇迹似的再次高潮,又一波yín水喷入男人嘴里。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简直是生不如死的地狱,他的yīn道在男人疯狂的吮吸下又高潮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反应猛烈,他双眼微翻,嘴里只剩无意识的咕哝声,四肢不断抽搐,yīn道在张翕间仍不受控制的喷出一股一股蜜汁,失禁似的,他的yīn唇瑟瑟发抖,媚肉也被吸肿了,颜色血红。

任玦珩拍了拍他的脸:「小铮,小铮。」

习铮呜了声,慢慢转动眼珠,望向他。

「还好吗?」任玦珩有点担心,「抱歉做得太过火了,身体能动吗?」

习铮很轻的点了点头,脑袋还昏昏沉沉的。

「现在去学校吧,可以吗?还是要带你去我之前住的地方冲个澡躺一下?」

习铮摇摇头,挣扎著想把裤子穿回去,任玦珩帮他把被遗落在地上的衣物捡起来,在帮他穿好之後,俯身亲了他一下。

习铮看著他,用还没恢复的虚弱声音问:「为什麽每次做爱完……都要亲我?」

任玦珩摸了摸他的脸,抵著他汗湿的额头,轻声解释:「如果今天是去外面找床伴,做完之後我不会跟对方接吻,而你……我会吻你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把你当成床伴吧。」

习铮知道这时候最好闭嘴,如果又问了多馀的问题,肯定会听到不想知道的答案。

他感觉他自己、任玦珩、母亲,他们三人之间的平衡,渐渐在崩毁。

男人还是让他多躺了半小时恢复体力,才驾车开往学校,他忍著下体不适的酸麻感,慢慢走进教室。

卤蛋跟柏达已经两天没见到他,都很担心他的身体,下课後光速一样冲过来,柏达还取笑卤蛋第一次在看到吃的东西之外速度那麽快,卤蛋生气的说我担心阿铮不行喔!

习铮萎靡的趴在桌上,眼睛已经快阖上了,窗边一个大步经过的身影瞬间将他的注意力逮了回来。

任玦珩正望著手上的资料,所以没有注意到他,又因为腿长,两三步就经过他们教室的走廊,到隔壁班去了。

习铮在看到那人时突然身子一紧,然後他发现,yīn道湿了。

一股熟悉的肿胀从下体传来,他连yīnjīng都勃起了。

对死党说尿急之後,他埋头冲进厕所,砰地关上隔间的门,快速褪去裤子,本来想打手枪帮自己泄火,想到今早在男人的嘴里尝到何谓欲仙欲死,他的手顿了顿。

接下来几分钟,他坐在马桶上,用手指奸yín自己的xiāo穴,边插边回想任玦珩对他做的事,回想那时yīn道感受到的强烈快感,他在性幻想的帮助下,终於用手指让自己达到高潮,yín水喷了他一手。

望著手上的透明液体,他的心慢慢下沉,几乎不认识这个已被彻底改造了的身体。

作家的话:

谢谢大家的票票  希望某个”说我很假”的读者 不要再追这文了(如果本来就没有追那更好啦) 否则我这种”那麽假的作者”写的文 伤了您的眼怎麽办? 我很假很假的为您担心著喔 ^^

☆、30、一败涂地

回家的车上,反常的安静。

习铮望著窗外,身处密闭的空间,那人身上的味道简直是强势的入侵著他的嗅觉。

他知道任玦珩用了某种香水,味道奇特,即使没有问过也没有私下调查过,他还是很确定那是茶树的香味。

在被任玦珩压倒在旅馆床上的时候闻到它;在跟母亲去赴男人的约时闻到它;在参加那两人的婚礼时闻到它;在跟那人在卧房里翻滚了一整晚时闻到它……

也许味道真的,能制约一个人吧。

习铮藉著注意街上往来行人的穿著转移注意力,心想以後每天上下学都要面临这样的考验真的不太妙。

「你今天在学校……自慰了是吗?」

听著身後传来的低沉嗓音,习铮竟反常的不敢转头,从车窗的反射可以看到男人正望著自己,他等了几秒才转过头,语气平常:「你刚说甚麽?」

任玦珩边注意路况边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今天第三节课,我经过你们教室要去开会,突然想到有东西忘了拿就折回去,看到你垂著头狂奔的背影,我跟上去,看著你跑进厕所,多亏那时厕所没有其他人,我才能隔著门板,听见你玩自己xiāo穴的声音。」

习铮面无血色的听著,突然有股冲动就这麽打开车门跳下去,如果正好有一辆车冲过来把他撞死更好,这样就不用一次次被这家伙玩弄於股掌之上。

「你……」脑充血的困窘化为愤怒,他还没吼出自己的不满,就接触到任玦珩冰冷的目光。

这家伙在生气?为什麽?习铮的脑子还来不及运转,男人饱含愤怒的声音从齿缝迸出来:「听好了,能碰你那边的只有我,除了我,不准你擅自玩弄身体上的任何部位。」

「……任老师,人都是有底线的,我应该还没把身体卖给你吧。」他沉著声警告。

任玦珩没搭腔,调转车头,习铮眼睁睁看著他把车开到一个静谧的住宅区。

这是任玦珩在外面的私人公寓,他曾经来过一次。

男人停车,熄火,望著他:「下车。」

习铮感觉身体很热,僵在那几秒後倔强的应道:「不要。」

没想到任玦珩淡淡道:「在车上做也是可以的。」

习铮只能僵著身子跟著他进门,男人才关门,他就出声抗议:「你说不会在上学的日子做的。」

「我没有,今天早上也是一样,我不是没插进去干你吗?」任玦珩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扔,将他拖进卧室。

习铮紧咬著牙,愤怒让他全身发抖。

任玦珩看了他一眼:「以後我不会在上学的路上碰你,今早只是意外,抱歉,让你整天精神都不太好。」说完就把他扔到床上,压上去,俐落的褪去他的制服跟裤子。

「老师,我不想再……」看著男人动手解皮带,习铮终於主动示弱,他真的很怕这个人。

「我答应你,不会再像今早一样把你弄得那麽惨了。」任玦珩把他压进床里,强迫他接受自己的深吻,唇舌交缠吮吸,很快就听到习铮断续的呻吟。

任玦珩边把身下的人吻到身子瘫软,手也识途老马的摸到他的私密之处,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yīn唇,指腹在yīn道口画著圈爱抚。

「嗯啊……」习铮眯著眼哼吟,手下意识抓住男人的手臂,彷佛在鼓励他继续,任玦珩凑近他耳边诱惑:「宝贝,以後不准自己玩懂吗?如果欲求不满,我会满足你,我甚至可以把指头24小时插在你xiāo穴里,让你那边一直都湿淋淋的高潮不断……」

「啊啊……!!」习铮突然一个抽搐,竟因想像男人的那番话而达到一波小高潮,aì液弄湿了那人的手。

任玦珩舔去手上的yín液,将生褐色的粗屌对准习铮湿润的yīn唇,却没有插入,而是将yīnjīng夹在那两片肉唇之间,开始挺腰前进,让湿热的花唇磨擦肿胀的柱身。

「啊……啊……呜……嗯……」习铮被男人撞的不断摇晃,yīn户敏感的末梢神经被磨擦出阵阵灼热,任玦珩又硬又热的yáng具紧紧抵著他的yīn唇,在上下磨擦的时候刺激著yīn道不断出水,大量的yín水打湿了ròu棒,在床褥上落下斑点污渍。

「啊!啊……啊……喔……」习铮全身彷佛著火似的,他意识到男人准备用这样磨擦的方式让两人达到高潮,下体突然传来清晰的空虚感。

今天早上也是,把他的mī穴挖的不断高潮抽搐,却不把ròu棒插进来,难怪一整天他会异常饥渴。

「老……老师……」他呻吟著,手轻轻摸了摸男人青筋勃起的肉根,带著无以言喻的渴望。

「甚麽事,宝贝?」任玦珩发现小孩光是碰触他的yīnjīng就让他快射了,不禁用力鄙视自己的沉不住气。

「不要这样磨擦……想要你插进……啊啊啊!!!!」话还没说完,空虚的mī穴就被彻底的填满,男人坚硬圆滑的guī头长驱直入,重重撞在敏感的肉襞上,习铮爽的长叫一声,尾音带著满足的泣吟。

任玦珩大力耸动臀部,狠狠抽插,带著干死人的气势,边干边骂:「……你不明白,我费了多大的劲一次一次控制自己不碰你……混蛋……你吃定我了是吧?」

习铮蛾眉紧拧,被ròu棒插的又痛又爽,脑子里知道这样下去肯定又要输的一败涂地,身体却在极大的快感中缴械投降,只能双脚大大敞开,承受男人狂风暴雨的猛烈进攻。

作家的话:

如果没有留言 至少要有票票 如果两者皆无 这文就这样吧(泣)

反正肉文也没甚麽剧情 大家就自行想像两人最後幸福快乐的在一起就好 ┭┮﹏┭┮

☆、31、反常的挫败

没想到体内那根巨屌越插越深,原本yīn道就被巨蟒塞的满满当当,毫无空隙,现在这庞然大物还在往里钻,习铮只能尽量把腿张开,试图减轻被贯穿的痛苦。

「啊……呜……呜……」他仰著头呻吟,床被摇晃的太过厉害,他不得不紧紧抓著床沿,深怕被甩下去。

任玦珩越干越深,他的块状肌肉在施力时均匀拉扯,汗水冲刷过的蜜色肌肤闪闪发光,彷佛蕴藏著无穷无尽的力量。他盯著习铮xiōng膛上尖翘的rǔ头,在撞击中不断晃动,分外诱人,他忍不住含住其中一颗,在欲望的驱使下啧啧吸吮,欣赏习铮在极爽时轻皱的眉跟额头上的汗珠,彷佛想看尽身下的人更多表情,他噘起臀,让ròu棒彻底抽离yīn道,在习铮因遍布全身的酸麻快感骤然消失,迷惘的睁开双眼时,得逞的轻笑,旋即摆动腰杆,彷佛扣球似的,将巨屌狠狠干至深处,习铮仰头爽叫,腰臀在那个瞬间竟像被巨屌插穿了似的弹跳而起,离开床褥几公分,然後又重重落下,整个身体还在刚刚被贯穿的恐怖经历中瑟瑟发抖。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任玦珩狂乱的咬他,咬他的唇,咬他的咽喉,咬他的rǔ头,咬他的腹肉,像只饥饿的狼,把那人身上啃的都是牙印吻痕,惨不忍睹。

习铮不断啊啊大叫,手本来还紧绞著床单,後来已经被体内那根巨屌搞得死去活来,连xiōng腔都快吸不到空气,在巨屌干的太深时,他垂在身侧的双手会痉挛似的一阵乱抓,似乎想抓住甚麽来解缓肉体上的痛苦。

「等……老师等等……呜!」突然意识到男人的yīnjīng正猛捣体内的某个地方,力道一次比一次狠,习铮仰著头痛苦的大叫,「不可以……老师……等等!不可以干子宫口……啊!啊!」

任玦珩正吻著他的颈子,也不管在上面留下了yín糜的痕迹:「你不是最喜欢我干松子宫口,然後把yīnjīng戳进子宫里干吗?你还爽到被cāo尿了呢。」

习铮急的眼底蒙上一层水气,想夹紧双腿把这家伙赶出去,无奈力气差那人太多,只能用力摇头:「不……干子宫口的话,那里会变得松垮……这样以後做爱的时候……会很容易怀、怀孕的……」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身体里的巨屌依旧不屈不挠的猛干著yīn道深处的嘴型入口,彷佛不把它干穿不死心似的,习铮忍不住哭著求饶,「呜!……捅坏了……老师……老师我求你……轻一点……我的子宫口要被你捅烂了……呜呜……干死我了……」

须臾之间,任玦珩脱在床边的裤子传来手机铃响,男人停下动作,本来不想去管,後来似乎被吵烦了,啧了声抽出yīnjīng,大guī头不小心擦到被cāo的红肿不堪的mī穴口,习铮呜了声,男人从床上下去,接起电话,瞄了习铮一眼,捂著话筒说了句稍等,然後就走到外面去了。

习铮侧躺在床上,全身都痛的像被人狠揍一顿,想挪动双腿,下体尖锐的刺痛让他冒了一身冷汗。

他的yīn道被cāo肿了,根本无法将双腿并拢,即使如此他仍旧挣扎著爬起来,想去浴室就著镜子检查一下那里有没有受伤,脚才落地,门被打开,任玦珩看了他一眼,淡淡说:「回去吧,你妈在催了,今晚她韵律舞教室的同学来家里吃饭,她要我回去帮她。」

习铮忙不迭点头,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死里逃生,像怕男人反悔似的,他忍著剧痛把衣服穿回去,任玦珩看他动作僵硬,柔声道:「等等,裤子先别穿,我看看你那边。」

他没徵求习铮的同意就把人扯过来,扒下内裤,被cāo肿的yīn道口暴露在男人的视线里。习铮被按在床上,内心怦怦狂跳,他怕任玦珩又压上来,刚经历劫难的小yīn唇也可怜兮兮的随著他的呼吸缓缓开阖。

任玦珩低声道:「你等等。」把人放回床上,他起身走进浴室,几秒後拿著一管白色药膏出来,把习铮的一条腿架在自己肩膀上,这样受伤的私处就毫无保留的露出来,他用手指沾了点药膏,非常轻的在yīn道口打圈研磨,仔细的观察习铮的反应,然後让沾著药膏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深入yīn道。

感觉男人修长的指头灵活的在甬道里旋转,充分把药膏涂抹在每一寸肉襞上,他的身体竟随著指头的爱抚起了反应,任玦珩弄了一会儿,没辙的瞅著他:「……我在给你抹药啊,你xiāo穴分泌一堆水做甚麽?这样不就把药膏冲掉了吗?」

习铮整张脸都红透了,事实胜於雄辩,他今天是虎落平阳,只能垂著眼躲避男人戏谑的目光。

任玦珩看了他一眼,轻声低喃:「对不起……啊、我怎麽好像常常在跟你道歉?」说著叹了口气,表情一反常态的挫败,「每次都在心里发誓,这次一定不能再弄伤你,这次一定要赢得你的好感,就算没有好感,至少不能让你再继续讨厌我……但总是失败,唉。」

习铮躺在那望著男人的眼睛,任玦珩在做事的时候总是很专注,心无旁骛,被那双浅色眸子这麽盯著,让习铮想到这人在实验课上也是这麽全神贯注,不容许一丝闪失。

但现在明明只是在帮他受伤的yīn部上药而已啊。

最後任玦珩又确认了一遍,抬头问:「感觉怎麽样?」

原本痛辣的yīn道被药膏一抹似乎变的更热,但是刺痛已被抚平,习铮点点头:「好很多了,谢谢。」

任玦珩帮他把裤子穿回去,拉著他慢慢站起身,小心的牵著他往外走,牵著他回到停在门口的车子。

「慢点走,小心别牵动伤处。」 任玦珩边走边不放心提醒。

好不容易把习铮弄上车,男人松了口气,跟著上车,发动引擎。

习铮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道:「老师,你不用担心,做爱的时候也不用著急,至少这一年我不会跑掉,至少这一年我是你的。」

任玦珩偏头望著他,似乎难以察觉的苦笑了一下,最後甚麽也没说,只是点点头,然後催动油门。

作家的话:

^0^ 谢谢大家的票跟冒头喔

今天的字数多了点 答谢大家的支持!!

☆、32、餐桌下的暗斗

一回到家,习铮就愣住了。

客厅里挤满了那种菜市场里常见的大婶型中年妇女,环肥燕瘦各有不同,她们原本在吱吱喳喳的聊天,一听到开门声通通转过头盯著他。

接著是炸开锅的惊嚷。

「诶?!小莹你儿子这麽大了?!高中生吧?唉呀长的真好啊,过来阿姨瞧瞧!」

「小莹你怎麽保养的啦,生过孩子腰还那麽细!!」

「你叫习铮吧?过来过来,别愣在门口啊呵呵,阿姨们不会把你怎麽样的啦。」

听著那群〝女豹″们这麽保证,习铮才移动脚步往前走,马上被七八只手拉住,强按在沙发上。

下一秒任玦珩也出现在门边,他倒是自在,笑著朝她们打招呼:「老婆,我记得家里没有买花啊,怎麽那麽香?」

习铮是他的学生,知道这家伙开玩笑一向老派,而且挺冷的,偏偏女人都吃他那套,明知只是应酬话,还能笑的花枝乱颤脸红心跳,难道一个人的长相真的决定了这辈子是否顺风顺水?这世界果然充满了不公平。

果不其然,任大帅哥这麽一说,那些女人们纷纷跳出来〝自首″。

「应该是我的patou……」

「我的夏尔美花香味很重,你闻闻是不是我的味道……」女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任玦珩也被她们拉进了骚动的中心。

「莹莹我真是越来越忌妒你了啦,儿子长得好就算了,老公也这麽帅,你们夫妻看起来一点不像有这麽大儿子的感觉啊。」

习莹莹从厨房里探出头,泪光闪闪的望著救兵:「老公~~~」

任玦珩只能朝她们比了个抱歉的手势,叹了口气进厨房帮老婆大人收拾烂摊,丢习铮一人面对那些女豹。

她们又巴著他问东问西,一开始习铮真有点不知所措,他们家从未来过那麽多的客人,而且看这些人身上的穿著跟饰品都很昂贵的样子,应该都是家境不错的富太太。

他很擅长应付年纪大的人,知道这种人通常喜欢叽哩呱啦的说,所以他也乐於当个听众,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说话,这麽累的事情有人帮他做不是很好吗?

於是从小他就是街访邻居那些老人家们眼中的宝,怀里常常被塞一堆零食。

当习莹莹夫妻把菜端上桌时,习铮已经跟她们混的很熟了。

饭桌上依旧热络,通常任玦珩一开口,那些富太太们就会捧场的捂著嘴乱笑,看男人一脸得意,习铮心想任玦珩对自己认识的不完全都是被这些女人宠出来的。

这麽想著他突然身子一震,本来以为是错觉,搞清楚状况後不禁狠狠瞪向坐在对面的〝罪魁祸首″。

任玦珩那家伙仗著腿长,竟然把脚伸过来踩他的脚,还蹬掉脱鞋,调皮的用脚趾搔他的脚背。

他不动声色的想把脚抽回来,没想到那家伙踩的可紧了,还得寸进尺的用〝剪刀脚″夹住他的小腿肚。

火大的瞪向那家伙,任玦珩竟老神在在的吃著饭,桌面上的冷静表情完全无法令人想像现在桌子下面的战况有多激烈。

习铮不是好战的类型,他太懒了,麻烦事能躲就躲,况且他擅长分析,如果努力就可以达到目地,那麽他愿意去尝试,可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场力量悬殊的不公平较量,他绝对不会浪费自己一丝力气。

刚刚试了几下发现脚抽不回来,这会儿他乾脆不管不顾,任凭那家伙夹著他的小腿玩儿。

除了在心里腹诽一句幼稚之外,他知道任玦珩不会弄伤他,在没做出太超过的事之前姑且就……

下一秒他差点拿不住碗,任玦珩似乎玩腻了剪刀脚想换一种玩法,长腿一伸,用脚趾轻轻搓著他的小腿,慢慢往上,停在大腿内侧,极端暧昧的搓了搓那里,习铮只觉下腹一阵火烫,铁青著脸狠瞪那家伙,用表情释放无声警告。

任玦珩肯定是瞎子,跟个没事人一样体贴的帮习莹莹夹菜,桌面下的脚趾还不知死活的蹭著他的大腿内侧,然後往他已经稍微勃起的小帐棚移动,隔著裤料,轻轻揉弄那团隆起。

「我去个厕所!」习铮触电一样放下碗起身,虽然表情没甚麽异样,任玦珩还是眼尖的捕捉到他眼底的赤红,那是被情欲撩拨的反应。

任大帅哥突然发现不妙,他是玩弄人的那一方,怎麽此刻也起反应了?!

习铮坐在马桶上,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逃进厕所是为了避开那家伙的骚扰,也想打一下手枪给自己泄火,没想到一撸弄yīnjīng就会牵动下面被cāo肿的yīn道,痛的他不敢碰,只能任〝小小铮″这麽一柱擎天的耸立著。

他努力在脑子里背诵今天教的英文课文,转移注意力是个好方法,小小铮似乎有下垂的趋势。

突然—「砰砰砰!!」有人敲门。

「里面有人……」「是我,把门打开!」

习铮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全竖起来了!冷静了一下才开口:「我正在上厕所,〝老爸″,你为什麽不去用卧房的厕所?」

「快点开门,不然我踹门罗。」那家伙竟这麽威胁他!

习铮心想这时候放这家伙进来肯定不会有甚麽好果子吃,铁了心装聋作哑。

没想到任玦珩那家伙不知道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怎样,竟在门外嚷嚷起来:「唉呦小铮爸爸真桑心啊,你叛逆期到了吧?对老子开始没大没小了啊?你知不知道你……」

习铮忍无可忍的打开门把那家伙扯进来,砰一声甩上门,咬牙切齿道:「你究竟要把人玩弄到甚麽地步……」

任玦珩看著他勃起的yīnjīng,毫无预警的弯下身,张嘴把那根小东西含进嘴里。

「唔……!」习铮错愕的想後退,被那家伙的牙齿磕碰了一下,这才痛的不敢再动。

任玦珩把他的小ròu棒整根纳入温热的口腔,在吞吐的时候舌头还卷著柱身磨擦,吐出来时会刻意吸吮一下jīng顶的小洞,吞入时口腔大开,让敏感的guī头撞击咽喉。

「呜啊……喔喔……哈啊……老师……」这样太刺激了,习铮爽的眼底泪液翻涌,手紧紧攥著男人的发丝,在快感的驱使下无法抑止的挺腰,在男人嘴里抽送起来。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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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厕所的第二次

门外阿姨们的笑声跟七嘴八舌的交谈声离得好近,现在肯定不是在厕所里跟这家伙做这种事的时候。

但是那人的嘴里太舒服了,又湿又热,他根本没办法控制,勃起的ròu棒一次次被吸进去,敏感的guī头被越渐狭小的咽喉紧紧箍住,随著抽插的动作,他的yīnjīng不断刺入任玦珩的喉咙深处,那里满是湿热的唾液,他感觉自己的ròu棒要化在那人嘴里了。

「喔喔……喔……老、老师……」习铮双腿发软,神智飘忽,手本来攫著男人的发,後来随著那人吞吐加快,快感成倍增加,他的手只能攀抓住男人的肩,否则身体就要软瘫下去。

任玦珩感觉习铮的腹部一抽一抽,挺腰的速度加快,知道小孩高潮在即,他的手趁这个机会往下游移,不动声色的滑至习铮浑圆的臀部,大手粗鲁的揉捏臀肉,像揉面团。

「呜……哈啊……哈嗯……要射了……」习铮全部的感觉神经都集中在快要shè精的下腹,完全没注意到放在臀部上的那只手已经剥开臀瓣,一根指头悄悄探入,在菊穴周遭流连著等待机会。

任玦珩的指头轻轻刺入小孩的菊穴,没想到里面竟然是湿的,任玦珩一愣,原本以为开拓後面会耗费一番力气,这会儿他实在无法忍受,一根粗长的手指就这麽挤了进去,暴力的在肠道里抽插进出。

「啊啊啊!怎……痛……老师不要……!」正要达到高潮的习铮被後面传来的刺痛硬生生扯回来,脸色丕变,惊骇的想扭腰躲避,可他的小ròu棒还在男人嘴里,随便乱动只会被牙齿磕到,他吓白了脸。

任玦珩掐住他的腰往前压,将颤动的小ròu棒吞到深处,习铮被快感刺激的一阵阵晕眩,xiōng膛剧烈起伏,双腿不受控制的打开,任玦珩趁这机会用牙齿轻轻啃咬guī头下面的凹槽,习铮终於精关大开,仰著头达到了高潮:「射了……啊啊……射进老师嘴里了呜……」

任玦珩还不放过他,又嘬了几口,把尿道里残馀的jīng液都吸出来才吐出软掉的ròu棒,习铮身子一晃,无力的往後坐——没想到却让原本插在後穴里的手指又深插了几寸,他惨叫一声。

任玦珩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四肢伏地按压在地上,开始用手指奸yín他的肠道。

「喔……啊……不……痛……呜……」习铮呜呜咽咽的呻吟,四肢打颤,那个过去只用来排泄的地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麽凶猛的攻击,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被侵犯的地方,肛门胀痛不已。

「放松……小铮,你会抗拒,是因为第一次在你脑海里留下了yīn影,其实你的身体已经接受了,不然你的後面不会这麽湿,放松,听我的,来,慢慢呼吸。」

习铮趴在那只觉得屈辱交加,肠道里的异物感实在难受,他垂下头,任命似的任由那人玩弄自己,不反抗也不迎合,在忍受的过程里咬破了唇。

任玦珩在内心叹了口气,大概时机还未成熟吧。他拔出手指,却用拇指捏著臀肉不让它们阖上,脸凑近那还因为紧张一张一缩的小屁眼,伸出舌头,慢慢的舔拭起来。

「啊、不、老师!」习铮惊叫,湿热的触感从肛门往里钻,他意识到任玦珩竟然在舔他的屁眼,「不要、不要那边……啊……呜啊……老师……」男人的舌头当然没有手指入的深,但那柔软灵巧的触感却撩拨起阵阵的电流,男人的舌在肛门里直进直出,呸啾呸啾的干著他的小洞洞,慢慢地,从深处升起一股搔痒的感觉,习铮挣扎了下,难耐的轻喘:「不要了……屁股好痒……唔嗯……」

任玦珩没想到习铮这麽快就适应用後面性交,拔出舌头,吸吮了一下那白皙的屁股肉:「痒的话……老师帮你止痒,好不好?」

习铮反射性的点头,扭著臀闷哼:「呜呜……难受……」

任玦珩又吐了几口口水在手上,均匀抹在自己的巨屌上,想想还是不放心,又伸长手臂挤了点洗手rǔ,把整根ròu棒涂的又湿又滑,这才对准他朝思暮想的小热洞,一个挺腰捅了进去。

「呃啊———……」习铮的惨叫声被男人的手捂了回去,那根每次都快把他的yīn道捅坏的巨屌现在竟然在他屁眼里,猛烈的抽插他的肠子,「啊啊……我的屁股……坏了……撕裂了……」剧痛让他的神智瞬间恍惚,眼前的景物摇晃不定,他张著嘴,口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不会坏的……小铮,你里面湿的跟甚麽一样,而且这次有充分润滑,你看,xiāo穴自动分泌出一堆水,这就是你屁股被cāo得很舒服的证明喔。」任玦珩骑在他身上,有力的挺动腰身,那饱含力量的坚硬阳根打桩似的抽插进出,他干著那紧致销魂的ròu洞,情不自禁的吻著小孩的背肌,「你看,你刚刚不是屁屁痒吗,现在不痒了吧?」

习铮被他撞的不断晃动,脑子热的像发高烧,被迫撑开的地方也是又热又疼,但是撩人的灼热里又带著一股刺痒的、酥麻的奇异感受,这种感受越来越强,他发现自己竟主动把臀部往男人那里靠,像在祈求男人干得更深似的。

任玦珩激动的搂著他狂吻,热汗滴在他的背上:「怎麽样,很舒服吧?嗯?」

习铮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要甚麽,交合的地方像有火在烧,又热又爽,而且爽的地方竟像会转移似的,刚刚还在屁眼周遭,现在却已经深入到直肠里面,然後顺著腰椎上升,一下下重击他的脑子。

「啊!老、老师……我的屁眼……我的屁眼……」习铮崩溃的哭了出来,「屁眼好像要、要尿出来了……」

作家的话:

……请问票票它究竟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喔……好吧,算了,反正达到100票我就更文了,这样行了吧,被你们打败了~~~~ _(:з」∠)_

☆、34、飘浮不定

任玦珩感觉原本就很紧的甬道突然痉挛似的一下一下箍紧,意识到习铮可能要高潮了,於是加快戳刺的动作,拍了拍小孩白皙的臀:「那就〝尿″出来吧,老师也要尿在你里面了……」

习铮的背肌骤然拉紧,手紧扣著磁砖地板,指节都白了:「呜呜……真的要尿了……」

叩叩!

突来的敲门声把厕所里两个干的大汗淋漓的人拉回现实,任玦珩一把捂住习铮的嘴。

「玦珩?你在里面吗?」习莹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嗯,甚麽事?」任玦珩不动声色的应著,下身竟然还跟马达似的在习铮肠道里快进快出。

习铮已经要虚脱了,他的腰被干的不住颤抖,身子几乎贴在地上。

「奇怪,我到处都找不到小铮啊。」习莹莹苦恼的问,「你有看到他吗?」

「那个,大概……」任玦珩假装思考了下,趁这几秒又重重撞了几下,习铮脸色惨白,肉体的碰撞声会被门外的人听到啊!

「大概他出去帮我买东西了吧,刚刚我让他帮我去跑腿。」任玦珩这麽说。

「咦,这样吗?」习莹莹莫名其妙,「可我不记得有看到他出去啊……」

「你刚刚聊得太嗨了没注意吧。」任玦珩跟著压低身子,兽交一样骑在习铮身上,那根粗长的巨屌几乎要把小孩才刚适应肛交的直肠捅穿了。

「这样吗……好吧,那你上好也快点出来喔。」习莹莹不疑有他,脚步声慢慢远去。

「〝上″好快点〝出来″……小铮,这是你妈说的喔。」任玦珩依旧捂著他的嘴,手指还探入他嘴里粗鲁的搅拌,习铮眼前一片模糊,口水濡湿了男人的手指,他不适的呜嗯著,身体里的巨屌在此时改变方向,刺刺朝上捅,他的肠子好像也随著巨棒位置的变化而变了形,被戳刺的地方越来越烫,酸胀的像有人正刺激著他的尿道口,他的腰椎开始剧烈颤抖。

「老、老师……我又……我的屁眼又想、想尿尿了……」他痛苦的哼著,臀部在男人的大力撞击下已经红肿麻木,但是屁眼里的酸麻感却是有增无减,他无所适从的扭著腰,想逃离这崩溃的怪异感觉,身上的汗水雨点般滴答落下。

「那就一起吧……小铮,不管你前面的第一次还是後面的第一次,通通都是……我的……!!」最後一个字落音时,任玦珩的腹股沟重重撞在习铮的臀肉上,巨屌呈15度斜角贯穿直肠,习铮瞳孔一缩,只觉得这一撞彷佛撞开了某种东西,直肠里的酸胀感濒临破表,刚刚一直找不到出口的电流一下子炸开,脑子里、眼前,彷佛一朵朵烟火爆开,他的身子剧烈的抽搐了几下,肠子须臾间分泌出大量液体,真的像尿尿一样,浇在体内的巨棒上,任玦珩眯著狭长的眼,快感来的猛烈,但他没忘记现在是甚麽时候,趁还有些许理智时拔出yīnjīng,千钧一发之际射在小孩的股沟处。

还好没射在里面,否则清理起来又要花费不少时间。任玦珩吁了口气。

习铮趴在地上,腹部依旧剧烈起伏著,虽然男人的巨棒已经拔出来,被捅到门户洞开的屁眼一时间仍旧无法闭合,就这麽虚弱的张缩著,肛周的褶皱处沾满了透明肠液,无限yín糜。

任玦珩趴在他身上,彻底释放的感觉十分美好,此刻他真想抱著身下的人就这麽沉沉睡去。

可惜门外女人们的笑声把他拉回现实,用力将飘摇的意志抓回来,他撑起身子,把习铮翻过来:「小铮,还好吗?」

习铮半垂眼睑,虽然看著他,却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任玦珩摸了摸他的脸,心想今天真有点过份了,从早上开始……直到刚刚,小孩已经被他翻来覆去搞了好几次,累成这样也是无可厚非。

他吻了习铮一下,把两人的衣服都整好,这才把小孩抱出浴室,轻手轻脚的把人抱进房间,放在床上,临走前又多看了他一眼,习铮已经闭上眼沉沉睡去,睫毛却依旧不安的轻轻颤动。

任玦珩淡淡一笑,回到饭桌上,转眼间又跟那些富太太打成一片。

「小铮好慢啊……」送走那群吱喳女人後,习莹莹歪著脑袋望著大门。

任玦珩帮她把杯盘收进厨房,轻描淡写道:「小铮早就回来啦,他有点不舒服,说要回房休息。」

「诶?!」习莹莹吓了一大跳,「我没看到他回来啊!」说完马上跑到习铮房间,打开门看了看,又跑回厨房,拉住任玦珩,非常认真的望著她老公:「真的耶!小铮真的在房间耶!!玦珩,你说小铮的真面目是不是外星人啊?所以才会这样一次两次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出家门,我们谁都没发现耶!好神奇!」

任玦珩看了她一眼,好笑道:「哪有,我就发现了啊,是你每次聊到忘我的时候就不管周围发生甚麽事了吧,老婆大人。」

习莹莹这会儿有点不好意思,捂著半红的脸嗔道:「人家哪有那麽蠢啦,你坏坏喔~~~」

任玦珩笑著转回去,却被女人再度扳回来,还来不及开口,习莹莹已经垫脚吻了他一下。

任玦珩笑问:「怎麽了?」

「那个……没有呢……」习莹莹扭捏道,「我这个月的月经很准时的到了,所以……没有怀孕耶……」

任玦珩望著她,虽然脸上带著笑容,却彬彬有礼到近乎生疏:「这样啊,好可惜。」

「爸爸他们都在问喔,我压力好大……」习莹莹吐了吐舌,手圈住他的颈子,「好啦,盘子等一下再洗,先去造人啦,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麽跟爸爸他们交代了。」

任玦珩把盘子扔进洗碗槽,反身搂住她,邪笑著咬住她的唇:「那就把握时间吧,今天非cāo的你下不了床不可~~~」

他拦腰将女人抱起,两人笑笑闹闹进了卧房。

35-38

☆、35、睡一间房

半夜,习铮在口乾舌燥的灼热感中醒来,发现桌上的水罐已经空了,只好慢腾腾的爬起来,拎著水罐走到厨房,趁著水灌满的时间他去厕所洗了把脸,出来时听到走廊尽头的卧室传出隐隐约约的声音。

他一愣,那声音影影绰绰,但在宁静的夜还是足够清晰,那是女人的呻吟声。

水肯定已经灌满了。习铮这麽想,却无法抑止的褪去脱鞋,赤著脚,一步一步朝传出声音的房门走去。

再不去关水,水就要满出来了……离房门越来越近,这会儿连房间里的嘻笑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终於,他在仅隔5公分的地方停住脚步。

「这次一定要射在你子宫里,射死你这个骚货……」是任玦珩的声音。

「嗯啊……老公不可以插那麽深……人家又要高潮了啊……」

母亲那饱含情欲极度yín荡的声音,他从未听过。

习铮转身,用最快的速度跑进厨房,关水,拎著水罐冲回房间。

才爬上床头就痛得要命,习铮趴在床上一会儿突然想到医生开的药忘了吃,赶紧从抽屉里摸出那包印著医院名称的药袋。他目不转睛的盯著药袋上的处方笺,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影。

早知道当初就问她的电话,虽然她可能也不会告诉他。

不知道她找到养父没有……

他撕开药包,和著水将药片一并咽下。

因为过於疲倦,躺回床上没过多久,他又沉沉睡去。

早上是被任玦珩叫醒的,他揉了揉眼睛踱步到厨房,发现在厨房准备早餐的不是习莹莹。

「早,」他在餐桌前坐下,「怎麽是你在做早餐?我妈呢?」

「莹莹昨天太累了,我让她好好休息。」男人在餐桌的另一端坐下,「半熟的荷包蛋ok吧?」

「嗯。」习铮接过盘子,发现任玦珩似笑非笑的瞅著他。

「这双拖鞋就落在我的卧房外面,是你的吧?」男人指著他赤著的脚,「你怎麽会把脱鞋落在那里?」

「我昨晚去厕所,大概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把厕所脱鞋穿走了。」习铮不动声色的叉起盘子里的培根,眼睛望著桌布,「我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不客气,不过是帮你捡拖鞋罢了。」任玦珩笑他大惊小怪。

「不是这个,是昨晚的事,」习铮抬眼看他,「那些阿姨们来家里吃饭,看得出来我妈非常开心,她原本就喜欢交朋友,过去在酒店上班,身边的朋友都是酒女,不太可能像这样聚在一起无边无际的聊天吃饭,」说著他无奈的淡淡一笑,「虽然昨晚那些阿姨会应邀来我们家的原因,也是因为看我妈嫁了个有钱老公,但还是很感激你,至少让她做了场好梦。」

任玦珩似乎嗯了声,之後大概也不知道该回甚麽,两人安静的用完了早餐。

到学校以後,任玦珩看到放在桌上的公文,是通知这学期化学科展的时间跟地点。他是第一年任教,不知道过去清化高中参与科展的详细情形,问了邻桌的数学老师才知道,过去两年固定参加科展的学生名单为:林姿幼、习铮、李柏达。(以上三名分别为全年级化学成绩前三名)

「这三个是固定班底,他们也是你班的学生嘛,真巧。不过他们已经高三了,任老师你再从二年级里选两位,也好让三年级的学长姐带领下面的,这样高三毕业後才不会出现後继无人的窘境。」数学老师神神道道的面授机宜,任玦珩笑著点头道谢,拿著名单走了。

放学後任玦珩把这三位留下来,林姿幼一看就知道肯定跟科展有关,俏皮的抓著任玦珩的手臂娇笑:「今年是老师带我们对吧?人家想住五星级旅馆~~~」

「班长,看样子今年又只有你一个女生了,我看你睡车上算了,睡甚麽五星级旅馆。」李柏达那张贱嘴从来不会看场合讲话,果然,这会儿又被林姿幼叫骂追著满教室跑。

任玦珩也不制止她们,迳自对习铮道:「除了你们三个,还要再从一二年级选两个出来,但是我只教高三化学,低年级的一个也不认识,所以这事就交给你了,人由你来找。」

习铮低头看了名单一眼,快速答道:「二年级的权重跟王闵人。」

任玦珩有点愣住:「咦,这麽快?你怎麽知道这两个……」

「我一天到晚溜到辅导室睡午觉也不是光睡觉,学校老师跟学生最喜欢在辅导室八卦一些有的没的。」习铮看了科展地点,沉吟道:「在东部啊,那不就要过夜了?」

「我倒是不介意,」任玦珩突然凑近他耳边低喃,「跟你睡一间。」

习铮放下公文,望著他几秒,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啊,我也想跟老师住一间。」

上课铃声在此时响起,习铮他们离开化学教室,这节体育课,cāo场上已经三三两两聚集著一些学生。

任老师就这麽坐在教室前面的办公桌旁,维持著一样的姿势,脸上带著有点恶心的笑容,直到下一班的学生进来才将他硬生生唤醒。

「这家伙,也是有可爱的地方嘛……竟然说要跟我住一间……哼哼哼……」

「老师?」被叫到前面来解瓶内水蒸气气压的男学生手足无措的问,「我算对了吗?你在喃喃自语什麽?」

今天任老师的化学课气氛异常活络,任大帅哥讲了好几个黄色笑话,逗得那些学生笑得人仰马翻,经过的训导主任赞许的点头:「高三压力大,任老师真是体恤学生啊。」

可任玦珩的好心情在放学後遇到数学老师时,宣告结束。

「甚麽?!过去参加科展,都是全部人住在大通铺?!」任玦珩只觉五雷轰顶。

「当然罗,学校经费吃紧嘛,所以都是租两间房,一间睡男生,一间睡女生罗。」数学老师理所当然的解释。

任玦珩想到习铮那跟天使一样的笑容,内心恨的牙痒。

难怪那死小子说愿意跟他一间房,搞半天根本是大家都睡在同一间房!

作家的话:

☆、36、科展前夜(上)

「小铮,来一下好吗?」习莹莹看到儿子进门,偷偷朝他招了招手。

习铮褪去鞋子,跟著她走进房间,习莹莹的面色反常的凝重,确定任玦珩没有在外面後才把人拉到床边,附在他耳边悄声说:「我今天啊,接到医院来的电话,说你健保卡还没去补,打来催你呢。」

习铮身子一震。他完全忘了,那天从医院回来後,他跟任玦珩……再一次发生了关系,然後他就病倒了,之後科展的筹备几乎占据了课馀之外的时间,於是这件事彻底被他抛至了脑後。

「喔好,我知道了。」

「不是啊……那通电话……是医院的妇产科打来的呢……」习莹莹的表情有点恐怖,死死跩著他的手,「小铮!你跟我说真话,你是不是让那个影……怀孕了?!」

习铮看了他母亲一会儿,表情古怪的应道:「没有,你想多了。」

「那她为什麽突然跑回家了?!说甚麽她爸爸不见了……该不会是你骗我的吧?!其实真相是她怀孕了,然後你要她堕掉对不对?!」

「……妈,你太大声了。」这样特意关起门来讲话有甚麽意义?

「喔,抱歉……」习莹莹马上降低音量,眼睛咕溜咕溜的转著,一看就知道又在乱想些有的没的,果不其然,几秒後她又不甘心的拽住他,「那你说!你一个男孩子为什麽会去医院看妇产科?」

「我朋友的姊姊去看病,我陪她们去,顺便跟我朋友去内科验血做身体检查,然後健保卡不小心跟他姊姊的弄错了。」习铮说著放下书包,轻描淡写,「况且如果是影去堕胎,怎麽会是压我的健保卡呢?」

习莹莹想了想终於释怀了,不过仍旧可惜的啧了声:「我真的很希望你跟影发生甚麽嘛……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耶。」

「我才高三,」习铮坐在对面,注视母亲的目光竟像大人对小孩那般充满了包容跟宠溺,「妈,你真的很另类,一般父母怎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高中还没毕业就结婚生子呢?」

「那是他们啊,」习莹莹嘟嘴,「你看,自从你爸走了之後,我们母子两相依为命了这麽多年,我当然希望你快点结婚生子,这样这个家就更热闹啦。」

习铮垂眼寻思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该不该问,最後仍管不住自己的口:「妈,你是不是很急著怀孕?」

习莹莹愣了几秒,笑著用力拍了他一下,脸都红了:「矮油~~~你说甚麽啦!我当然想快点怀孕啦,再拖下去不就变成高龄产妇……听人家说生出来的宝宝容易变笨耶。」

习铮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不会啦,你看你不是把我生的很有小聪明吗?」

「甚麽小聪明,你那是大聪明!」习莹莹笑著用手拱他,「如果妈的第二个宝宝也能跟小铮一样完美的话,我这辈子就值啦,可以躺著享福啦。」

「其实如果高龄生产很危险的话……也不一定要生,我一个人也会赚钱养你,让你躺著享福。」习铮终於说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却下意识闪避了母亲的视线。

没错,他不希望母亲怀孕,他不希望一年後当他带著她离开的时候,这个孩子的存在成为某个不确定因子,导致他们继续跟任玦珩纠缠不清下去。

「小铮……」习莹莹望著他,那双眼有著无法动摇的坚决,「玦珩一家人都对我们很好对不对?不是说受人点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吗?玦珩的爸妈一直想要孩子,我这个媳妇就算甚麽都不会,至少这一点能满足他们吧?所以我会努力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怀孕,这样这个家又会更热闹罗。」

习铮没再说甚麽,看著习莹莹蹦蹦跳跳跑去厨房准备晚餐。

他心想如果受人之恩必须报答的话,任玦珩对他做的那些不能说出口的事情……应该早就把这份恩情还清了。

可惜这些事情必须隐瞒习莹莹一辈子,任玦珩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如何威胁他的人。

吃晚餐的时候任玦珩告诉习莹莹下周末他们要去参加为期三天的科展,也就是家里会有几天都没有男人在。

「你要不要去我姐那里一趟?」任玦珩提议。

习莹莹欣然答应,一手支著下巴笑道:「对了小铮,你没见过玦珩的姊姊吧?她给我感觉……很像一个人喔。」

习铮边夹菜边随意问道:「喔?像谁?任老师?」

习莹莹笑著公布答案:「错!我觉得少华很像小铮耶,第一次见面就有这种感觉。」

任玦珩的姐姐……跟自己很像?习铮的目光望向坐在对面的任玦珩,那人却正巧起身去厨房倒水。

「欸……玦珩你说像不像嘛,我觉得好像喔,少华也是酷酷的,讲话一针见血,而且第一眼就把我看透了耶。」习莹莹笑望著任玦珩的背影,习铮终於也抬起眼看他。

任玦珩站在那一会儿,左手的杯子换到右手,然後又回到左手,最後才低声回道:「我不觉得。」

「明明很像。」习莹莹噘著嘴反驳,习铮似乎读懂了甚麽,慢慢放下饭碗。

*     *     *     *     *     *

科展的时间从周六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半,因为地方遥远,习铮他们周五就必须出发,当晚就住在当地的青年活动中心。

任玦珩在看到住宿的地方後脸一直是臭的。

「老师你开车太累啊?」二年级的王闵人是个聒噪的开心果,一路下来已经跟任老师混得很熟了。

「这个地方……如果要用星级评鉴,肯定二星都不到。」任玦珩高大的身子靠在门边,审视室内的目光充满了嫌恶。

「甚麽是星级评鉴?」二年级的权重是典型的歹竹出好笋,老爸在开水肥车,老妈给人家帮佣,他是几个学生里经济条件最差的。

任玦珩看了他一眼,没甚麽兴趣解释,大步走进房间,把包包扔在习铮的床铺旁边:「我睡这。」

习铮看了看自己的左邻右舍,左边是任玦珩,右边是柏达,真是冰火二重天。

当晚他们在附近的夜市解决晚餐,又把隔天展场用的东西稍微整理一下,洗了澡就爬上床。

虽然早早就躺下,他们还是聊到很晚,任玦珩虽然是老师,聊起天来却是荤素不忌,兴致来了还跟大家讨论起印度或密宗的一些诡异的仪式跟祭拜方式,把胆小的权重吓的直发抖。

凌晨一点,大夥全都困的闭上嘴,一个一个坠入梦乡。

习铮在朦胧中突然机灵了一下,一只大手竟伸进他的棉被里,粗鲁的揉著他的臀肉。

「……不要……」他怕吵醒睡在一旁的柏达,只好转向左边,对著正朝他性骚扰的男人低斥,「大家都在……!」

「所以你安静点,就不会有人听见了。」任玦珩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异常清亮。

习铮整个人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这家伙竟然大胆到这种地步。

任玦珩轻手轻脚的爬进他的棉被里,解开他的睡衣,吸吮xiōng膛上的rǔ头,习铮紧紧咬著牙,身体却在欢愉的感觉里轻轻颤抖。

「口好渴,先让我喝点东西……」任玦珩轻声说著,身体慢慢後退,也把原本罩在习铮身上的棉被扯了下去,他褪去习铮的睡裤,脸埋进他的双腿间,黑暗中传出很细小的吸吮声。

习铮感觉脉搏跟心跳通通跑到耳朵里去了,连颈子都烫热得要命,任玦珩竟然在吸他的小mī穴。

「呜……不要……」他努力用最轻的音量释放出强烈的哀求,想把双腿夹紧,可男人有力的膀臂早已一左一右紧紧拽著他的双腿,让它们大大敞开,任自己为所欲为。

「小铮,你的蜜汁好美味,真是百喝不腻,小媚肉也一直抖……真可爱……」任玦珩轻声喟叹,伸出舌头狠狠舔过那不断分泌汁水的柔软裂缝。

「呜呜……老师……不行……」随著男人热呼呼的舌滑过敏感的yīn唇,下体传来的酥麻电流越来越强烈,习铮的手压按著男人的头,全身都在颤抖,「我要……去了……要潮吹了……咿啊啊!!!」突然溃堤的快感让他的身体像过电一样一阵抽搐,脖子一仰喊了出来。

李柏达的脸原本就对著习铮的方向,他几乎是即刻弹开眼皮,望著黑暗里的人。

「阿铮……?」

作家的话:

0 0 谢谢 湛驹送的金币太破费了真的很感动也很不好意思 因为不知道是送哪篇文 所以两篇文都放一下 谢谢你喔!! >////<

☆、37、科展前夜(中)

原本应该躺著习铮的那个卧铺是空的,目光往右移,旁边任玦珩的卧铺也是空的。

李柏达搔了搔头,神智还在迷茫中游走,他睡眼惺忪的望著原本应该关著的门,发现门不知何时被开了一条缝,走廊上的灯光透过隙缝筛进来,正好照在睡相很难看的权重脸上。

他想躺回去继续睡,突然有了尿意。

挣扎著从被窝里钻出来,他踢踢躂躂的走到门口换鞋的地方,却发现习铮的鞋子还整齐的摆在鞋架上,任玦珩的也是。

奇怪,莫非这两个穿著室内拖鞋就这麽跑出去了?

「也许是去厕所吧……」李柏达自问自答,也学他们穿著室内拖鞋走出房间,走廊上的光很昏暗,他摸索著走进男厕,上完厕所人也清醒多了,正准备回房继续睡,却在厕所外面发现一个东西。

他慢慢走近,蹲在那东西前面仔细研究起来。

没错,这是阿铮的室内拖鞋,怎麽会掉在这里?

李柏达换了个位置,模拟脱鞋在往前跑的时候向後脱落的方向,转动脑袋,看到左方的侧门是开著的。

他捡起拖鞋,狐疑的盯著那扇开著的门。

阿铮是从这里跑出去的吗?

拎著拖鞋,他一步一步朝那扇门走过去,走出门後发现,那是他们住宿地方的後门,是一片空地。

他站在那一会儿,无奈的摇摇头想回房,突然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

他一下就醒了,那是阿铮的声音,但是太远了,听著很模糊不知道在说甚麽。

「阿铮?」他小声呼唤,慢慢朝出声的地方走去。

经过一个转角,声音突然变大了,他停下脚步,因为那越渐清晰的声音听起来好像……

「呜呜……老师求你……别舔了……啊……好爽……老师你舔得我好爽……」

「那还要我停?xiāo穴出这麽多水,怎麽样都喝不完啊。」

李柏达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他听到了甚麽?

隔著一面墙的两个人完全没发现有人闯入,依旧沉迷在性爱带来的快感中。

「啊啊……怎麽……老师不、别咬我的yīn核……太刺激了……啊!这样会高潮的……又要潮吹了……呼啊……呜嗯……」

「那吸你的小骚肉呢?你最喜欢我咬你的小骚肉吧?」男人的声音充满情欲与挑逗,完全无法让人想像他就是白天那个高大帅气的化学老师。

「啊、对、好喜欢……小骚肉最喜欢让老师吸……啊、爽……舌、舌头干的好深啊……xiāo穴爽死了……要、要痉挛了……」那带著哭腔,似乎被极大的快感所笼罩的柔软嗓音,是他高一就认识的死党吗?

李柏达紧贴著墙,慢慢伸出半颗脑袋,终於把墙後面的景象看了个清楚。

习铮背抵著墙,双腿大开,任玦珩半蹲在他身前,头埋在他的胯下,正用舌头舔弄著他的……

李柏达震惊至极的盯著习铮勃起的yīnjīng底下那个椭圆形的小洞,洞外包覆著两片叶形的肉瓣。

他没真正看过女人的yīn部,但a片还是有涉猎的,阿铮身上真的长著女人的生殖器官。

「啊啊……老师……xiāo穴又要高潮了……嗯啊~~~老师……xiāo穴又要吐蜜汁了……帮我、老师帮我喝下去……通通喝下去……啊啊啊老师!!!」习铮突然身体猛烈抽搐一下,脖子後仰,双手死命按住男人的头,把自己的mī穴往男人口里送。

背对他的任玦珩双手紧紧搂著习铮裸露的腰,似乎大口吞咽著甚麽,习铮半阖著眼,睫毛轻颤,那双眼失焦迷茫,被情欲染成极度迷乱的色彩。

那个总是一脸云淡风轻,与世无争的习铮,他的死党,现在正在经历一场绝顶高潮,整张脸微微泛红,在月光下看起来说不出的冶豔妖异。

「小铮……」任玦珩终於抬起头,饱含情欲的祈求,「我想要你,现在,可以吗?」

习铮垂眼望著他,还在高潮的馀韵里轻轻喘气。

「……不能,内射……」半晌,习铮细声道。

「嗯!」得到首肯的男人猛地起身,用手托住他的下盘,将他抬起来,「脚环住我的腰。」

习铮一看这家伙竟要用这麽高难度的性爱姿势,立马求饶:「不行……我没力气了……会摔下去……」

「放心,我抱著你呢。」任玦珩亲了亲他的颈子,柔声安抚,旋即把习铮压在墙上,让他被囚禁在墙与自己之间。

「进来罗……」任玦珩垂下头调整角度,身子往前压,挂在他身上的习铮哼了声,双手紧紧勾住男人的颈子。

「啊……你的小mī穴好热情的欢迎著我,紧吸著我不放呢。」任玦珩轻叹,双手托著习铮的大腿根就这麽抽插起来。

「啊、呜、嗯、啊,好深……老师干的好深喔……大ròu棒重重的捣著小mī穴……」习铮舔著嘴唇呻吟,整条腿在男人的顶撞下不断晃动,任玦珩勾头吻住他,把呻吟化为语意不明的哼哼呜呜。

李柏达突然感觉下体有了反应,他咽了口口水,迟疑了几秒,哆哆嗦嗦的掏出硬了的ròu棒,用满是汗水的手挊起来。

「小铮……老婆……老公干的你爽不爽?」任玦珩喘著气含住他的耳朵,啃咬柔软的耳肉。

「呼、呼……好爽……干的好深好深……小mī穴要……烧起来了……」习铮的额头无力抵在男人的xiōng膛上,随著cāo干的动作上下颠动。

「那今天晚上,老公让你受孕,你帮老公生个宝宝好不好?」任玦珩咬著牙迸出这几个字,竟开始加速,奋力摆动腰臀,让巨屌每一次都入的更深,交合的地方霎时传来噗哧噗哧的巨响,李柏达眼睁睁看著习铮mī穴里的粉红色媚肉被巨屌翻进翻出,大量yín水被带了出来,滴落在他两立足的地上。

「啊、不、老、老师……」习铮突然惊恐的叫了出来,「你怎麽又干我的子宫口……不可以……老师……啊!子宫、子宫口要被你cāo烂了……啊啊、呜呜……饶了我……」

「今天非体内shè精不可……小铮,我等这一刻好久了,我一定要让你怀上我的种……!!」任玦珩豁出去似的吼了声,砰砰撞击著习铮通红的yīn部,像要把整根ròu棒都捅进去似的。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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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看文愉快啦

☆、38、科展前夜(下)

「呜啊……我高、高潮了!嗯啊~~~~」习铮的头靠在男人肩上,眉头紧拧著,勾住任玦珩颈子的手抽搐了几下,ròu棒跟mī穴相连的地方竟喷溅出大量透明液体,因为男人的ròu棒还深插在yīn道里,所以那东西绝对不是jīng液。

李柏达贪婪的盯著习铮高潮的mī穴,看过a片的他知道那是甚麽,但他原本以为只有a片女优才会有那麽敏感的身体。

习铮竟然被任玦珩干到yīn道潮吹,mī穴里的尿道孔yín糜的一张一缩,销魂的把yīn道因高潮产生的液体喷洒出来,现在任玦珩的ròu棒跟布满yīn毛的腹部全都湿乎乎的一片,在抽插的时候饱含水分的yīn道发出更加响亮的噗哧声。

「老师……停一下……让我喘口气……求、求你……」习铮痛苦的呻吟,手紧紧抓著男人的後背,整张脸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任玦珩似乎决定饶过他,抽出ròu棒,把人放回地面,习铮的脚才刚踏稳,男人竟用手分开他的双腿,将并拢的三根手指插进他的小mī穴,速度极快的抽插起来,一瞬间,比刚刚还响亮的yín水喷溅声从习铮的yīn道传出来,大量的yín液顺著任玦珩的手掌往下流,滴滴答答滴落地面。

「咿!啊!啊!老师、插死我了……你的手指插死我了!……呜呜……谁来救我……我要死了……要被老师插死了……」习铮一手无力的扳著男人粗壮的手臂,另一手凑到唇边用牙咬住,像要用疼痛来转移这让他几乎崩溃的剧烈快感,「停啊……求你停下……我不、喔……喔喔……喔呃……」他的声音原本反常的高扬,突然转化为低沉的咕哝声,双腿剧烈的痉挛打颤,砰一声跪了下去,任玦珩的手也被迫抽离他的yīn道,带出一大片yín水。

习铮跪在地上,全身被电流通过似的不断抽搐,他低垂著头,嘴里发出呜呃呜呃的诡异声响,李柏达看不到他的脸,猜想他现在肯定因为过度高潮激爽无比,连站都站不住了,可见有多爽。

任玦珩等了一会儿才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将他重新压回墙上,分开他的双腿,把ròu棒慢慢的插进去。

「啊……喔……」习铮垂眼看著他们结合的地方,身体还在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

任玦珩喘著气又开始晃著腰抽插起来,他跟习铮面对面紧紧贴合,抽插了几下,抬手扳起习铮的下颚,勾著头跟他接吻,习铮闭眼吟哦著,突然轻皱眉峰,任玦珩在这时离开他的唇,一缕半透明的唾液从他的嘴角垂下来。

「我的口水好吃吗?」任玦珩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恶作剧,语气里尽是笑意。

「喂别人吃你的口水,这甚麽烂癖好……嗯、喔……顶到、顶到麻麻的地方……」习铮轻声抱怨,旋即被男人插的嗯嗯直叫。

「我不仅要喂你上面的嘴吃我的口水,还要喂你下面的小嘴吃我的jīng液,等著吧……」任玦珩歪著嘴邪笑,又开始加快速度,巨棒噗哧噗哧在mī穴里狂捣。李柏达握住自己ròu棒的手越挊越快,他紧紧盯著那两人交合的地方,想像是自己在习铮那不断冒水的嫩穴里痛快的驰骋,手越动越快,下腹也越来越热。

他好想,好想狠狠干习铮的小mī穴,好想把那个总是没甚麽太大反应的死党干成刚刚那不断抽搐站都站不稳的模样。

「呜!!」习铮突然嚷了声,不敢置信的望向任玦珩,「老师……你、你怎麽……干、干进子宫里了……啊、啊!我的子宫……我的子宫被你干……干穿了……」

「你的子宫彻底痉挛了呢……小铮,看来它比你还渴望大ròu棒捅进去干呢,舒服吗?」任玦珩改变了抽插的节奏跟深浅,每次都只抽出一点点,然後重重捅进去,这样频率会变快,ròu棒跟yīn道的磨擦也会更激烈。

李柏达猛吞口水,究竟习铮的子宫里是有多舒服,让男人完全不想拔出ròu棒,以这种深入浅出的方式在yīn道里插抽翻搅?

「啊、啊、真的、真的好……舒服……子宫被干的好、爽喔……呜……ròu棒太大了……撞到子宫襞了……子宫要被大guī头戳穿了……啊啊~~~爽、爽死了……」习铮的半个身体不断後仰,绷的紧紧的脖颈可以看见喉结不断上下滑动,他的双腿越张越开,主动挺腰迎合男人的cāo干,那倒碗似的浑圆臀部不断震盪,臀波摇晃,看的李柏达血液沸腾。

「呜?!为什麽……老师……」习铮骤然睁开紧闭的双眼,望著突然用手攥住他高翘yīnjīng的任玦珩,「为什麽堵住我的尿道口……呜……我想射……想shè精啊……」

似乎快感已经堆积到极限,习铮满头大汗的想把男人的手扳开,痛苦的直叫:「想shè精……老师求你、放、放手啊……我的yīnjīng要、要爆开了……」

「那你答应让我体内shè精,射在子宫里,受孕……帮我生孩子……」任玦珩的手坚硬如山,无论习铮怎麽用力想拽开它,依旧岿然不动,紧握著那根濒临喷发边缘的小ròu棒。

习铮哭著摇头:「不、不行……我不能怀孕……我妈知道的话……会痛苦死的……老、老师,其他的事都可以答应你……只有这件事,求你不要……」

任玦珩彷佛没有心似的,对他的哀求跟眼泪置若罔闻,更加凶悍的挺腰cāo干,李柏达站在一个距离之外都能听见ròu棒在子宫里进出的啵啵声,可见男人用了多大的力量在cāo他。

「啊、啊、呜!子宫坏了……被插坏了……真的烂了……老师求你饶了我……我要被你cāo死在这里了……啊,啊,呜!呜!」习铮泪如雨下,身体早就站不稳瘫了下去,却被任玦珩紧箍著腰,没命的往死里cāo,他双眼微微翻白,声音慢慢止住,身体又开始剧烈痉挛起来。

李柏达脑子一热差点冲出去,他怕习铮真的被这男的弄死,全身的肌肉因为愤怒绷了起来。

「呃……唔……呃……」习铮抽搐了几下,突然崩溃似的厉声哭叫,「……我愿意……我愿意让你射在……子、子宫里,愿意帮你生孩子……我愿意,我甚麽都愿意……求求你放过我……呜……啊啊啊啊射了……!!」在任玦珩终於放开紧扣洞眼的姆指时,一直囤积在尿道里的jīng液终於找到了出口,接下来几秒钟,习铮的身体不断的激烈抽搐,他肿胀的yīnjīng先是射出一堆白浊jīng液,然後又激射出一道淡黄尿液,射完尿又射出一股精,接著又射尿,就这麽反覆了几次,他的yīnjīng终於慢慢萎靡下去,精疲力尽的缩回下腹蜷曲的yīn毛中。

习铮早在射尿的过程就晕过去了,任玦珩一把接住他,就著月光凝视著他满是眼泪的面庞。

「如果你那番话,是在心甘情愿的情况下说出来,该有多好……」

任玦珩喃喃自语,但是声音太轻了,以至於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听的到。

作家的话:

那个,这文在h方面的用词是属於粗俗露骨类的,我以前被我网编骂过,说用这种方式写h很没有美感,套用她的话就是『很猥亵』……┭┮﹏┭┮

因为之前被她说过,所以我一度尝试把末日之兽的h写得比较含蓄,比较〝不猥亵″一点,

结果有读者反应不够刺激?!(震惊)

好吧,毕竟看文的是你们,我自己是没甚麽差啦,反正不论露骨还是含蓄,不都是啪啪啪吗(笑)

所以问一下大家,喜欢露骨点呢还是含蓄点呢?

以你们的喜好为依据啦,毕竟我的网编又不看我的文,我管她喜欢甚麽 _(:з」∠)_ (噗)

下次更文票数:300。祝大家看文愉快(?-?`?)

谢谢湟洪、琰翎、lander423、棠妮送的礼物(我以我的机智判断,你们应该是送这文的吧?)hahaha

顺带一提,这文应该不虐吧?我想把标签从『正剧』改成『轻松』耶,哈哈!

39-43

☆、39、车子里的自白

李柏达躺在自己的卧铺上,心脏在黑暗里怦怦作响。

习铮晕过去後,任玦珩将人打横抱起,李柏达看男人似乎打算往回走,赶紧先一步溜回房间。

回到房间後,李柏达用棉被把自己从头到脚严实的裹住,内心猜测任玦珩现在可能把习铮抱去浴室清洗,所以迟迟没有回来。

想著想著却不小心想起刚刚亲眼目睹的活春宫画面,悲催的发现自己又硬了。

他闭著眼睛边撸管边想像习铮高潮时迷离失焦的眼神;想像习铮被cāo的泪流满面,全身抽搐;想像任玦珩的大屌在习铮子宫里进出时传出的濡湿水声;想像那两人的肉体一次一次yín糜的碰撞著……这次自慰纪录竟刷新了他过去的历史,不到一分钟就达到高潮射在手上。

李柏达全身燥热,只好从棉被里露出半颗头,下意识望向身旁空了的卧铺,一方面期待习铮赶快回来,一方面又怕看到那家伙。

只有他自己知道,以许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把习铮当成性幻想的对象,但这个秘密必须带进坟墓里去,否则跟那个人会连朋友也做不成。

思来想去、辗转反侧,他突然感到不安,怎麽阿铮跟任老师还没有回来?

……难道任老师跟阿铮还在继续……可是阿铮都昏过去了啊。

李柏达紧紧攥著棉被,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担心,心一横又掀开棉被跑了出去。

但跑到刚刚那块空地却没看到半个人,他在附近转了几圈,都没看到那两人的身影。

他还跑去男厕一趟,也没看到人,却突然想到一件事。

刚刚他拎著阿铮的一只拖鞋站在墙後面偷看,後来离开的时候很匆忙,他应该是把拖鞋落在了原地,可刚刚回去的时候并没有在墙角发现拖鞋,难道被谁捡走了?

虽然不是多麽大不了的事,李柏达还是坐立难安了好一阵子,甚至有种进屋行窃,却在犯案时不慎留下足迹的胆颤心惊。

他颓然回到房间,望著睡到不醒人事的王闵人他们,内心突然产生无比的羡慕,因为他们不知道阿铮的秘密。

不知道阿铮跟任老师丑陋不堪的秘密。

任玦珩躺在放倒的驾驶座上,从後照镜瞄了眼正蜷缩在後座熟睡的人。

车窗外的夜空漆黑如墨,星子跟海砂一样散落其上,他静静望著这片广袤穹苍,心想自己为什麽要逼习铮说出那些话,但在习铮受不了欲望的折磨说出他想听的话之後,他反而郁闷了。

而且最後,他还是没能内射在他里面,到了关键时刻,他竟然迟疑了。

他知道习铮处心积虑想带著母亲从他面前逃开,他也知道一年之後,那个约定期满後,他再没有理由将他桎梏在身边。

每次他俩上床的时候,他都会自暴自弃的想,乾脆就让这家伙怀孕吧,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这个人囚禁在自己身边。

但他也知道,如果真的这麽做了,习铮对他的印象只会比现在更加恶劣。

「嗯……」听到後座传来声音,任玦珩转过头,对上正好爬起来,眯著眼的习铮。

「怎麽了?热吗?」

「口渴……」习铮沙哑的回道,张望了一会儿,「我们怎麽会在车子里?」

「再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我不想抱著你回去的时候惊动大家,所以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任玦珩把装著水的保特瓶递给他。

习铮接过水罐,看了看他,问:「你怎麽不睡?」

「睡不著,这里晚上的星星很亮,偶尔看看也不错。」任玦珩指了指已经打开的天窗,悠閒道。

习铮啜了口水,又躺回去,过了几分钟,任玦珩以为他睡著了,却听到一个声音从後座传来:「你为什麽睡不著?」

任玦珩回头,虽然脸上的表情没甚麽变化,其实他心跳得很快。

「大概白天开车为了保持清醒,喝太多咖啡了吧。」他的声音低沉的几乎与静谧的夜晚融为一体。

隔了好一会儿,後座传来轻轻嗯的一声。

任玦珩坐在那等了几分钟,才转过头去,竟发现习铮睁著眼侧躺在椅子上,望著他。

「你也睡不著?」他问,声音有点沙哑。

习铮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我很累,但是刚刚做爱做得太……激烈了,现在脑子反常的清醒。」

任玦珩笑了笑,打开车门跳下去,下一秒打开後座的车门爬了进来,习铮挺起身子:「……怎麽了?」

「我想你大概是需要一点体温。」任玦珩把後座的椅子也放倒,抱著习铮一起躺下。

「别怕,我不会动你,就这样抱著,你一会儿就能睡著了。」任玦珩轻声道。

习铮想了想觉得不妥:「老师,这是车子里,如果明天早上有人经过……」

「我会醒著,所以你别担心。」任玦珩的大手轻拍他的背,「乖宝宝小铮快快睡。」

「老师,我有问题,」不一会儿习铮又开口。

「说吧,老师我甚麽都不喜欢,就是喜欢帮人解决问题。」任玦珩很有心情跟他抬杠。

「是不是身高很高的人,体温也会比较高?」

「为什麽这麽问?」

「因为老师你很温暖。」

任玦珩勾下头,吻住了怀中人的唇,唇舌纠缠了一番才放开他。

习铮怔了下,不自在的垂下头,心脏怦怦狂跳。

这样很奇怪,他不习惯跟任玦珩在做爱以外的时间接吻。

其实说到底,他俩一开始建立起的关系就是错的。

「小铮,我可以说出我的猜想吗?」任玦珩搂著他,下巴垫在他的头顶,仗著身高的优势把人当抱枕用。

「甚麽猜想?」习铮发现任玦珩是对的,这会儿他已经感受到浓浓的困意。

「我觉得,你一次两次愿意跟我上床,并不全是因为约定的缘故,你有没有发现自己也很乐在其中?所以我猜想,你的身体应该是喜欢我的,即使你的脑袋讨厌我。」任玦珩说完并没有看他,彷佛只是在自说自话。

习铮沉默的听著,说实话他并不关心任玦珩怎麽想,该说他冷漠还是无情?从小他就是个不在意周遭人们想法的孩子。脑子跟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一个人要怎麽诠释一件事情是个人自由,而他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评价改变自己的想法。

难怪习莹莹常说他拗。习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头顶又传来任玦珩的声音。

「但是我不一样,我不论身体,还是头脑,都很清楚,清楚自己喜欢你,人家说先付出感情的就输了,所以在这场情感的较量里,你是赢家,」任玦珩望进他的瞳孔深处,彷佛这样就能望进他的心,「你可以在一年後乾脆的撇弃我,把我忘得乾乾净净,但我却没办法做出相同的事。」

作家的话:

……好快就一百票了啊(抹汗)

现在比起v文,我反而比较不敢荒废这篇文呢(因为我是个很怕被别人说没信用的人呜呜)

下次更文票数:400 ( ?° ?? ?°)?

☆、40、蠢的可以

李柏达是被王闵人的大脚丫硬生生踩醒的,唉了声睁开眼,对上王闵人无辜的目光:「抱歉,踩到你了,快起来啊,大家都起床盥洗了喔。」

李柏达搔搔头左看右看,果然所有人都醒了,几个大男生在房里忙碌的穿衣整理,权重站在房门口给家里打电话,他娘几乎每小时一通电话,一开始他们以为是权重的女朋友,知道真相後都笑他恋母情结,这个乡下出身的黝黑男生竟然腼腆的笑了。

「那个,阿铮呢?」李柏达假装不在意的询问蹲在他旁边整行李的王闵人。

「不知道,醒来就没看到了,应该在餐厅了吧。」王闵人抱著几瓶发胶冲进浴室,今天他一定要好好表现,难得跟学校第一美女林姿幼一起出游。

李柏达啧了声,泄愤一样用力踢开棉被,这时门口出现一个身影,任玦珩探头进来看了看:「只剩你一个人?快点,餐厅集合了。」

李柏达有点错愕的望著他,很想问『你昨晚把阿铮带到哪去了?』,还好任玦珩下一秒就消失在门边,不然他差点管不住口质问出声。

「老师早!」一听那娇滴滴的声音就知道是林姿幼,任玦珩的声音从走廊另一头传来:「早。」

「学姐早,昨晚睡得好吗?」这是王闵人的声音,可惜没人回应,估计林姿幼早就追著任玦珩而去了。

李柏达心思紊乱的盥洗更衣,脑子里突然有个想法闪现。

任老师是同性恋。

肯定是的。如果不是同性恋,怎麽会跟男生做爱?

但任老师不是跟阿铮的母亲结婚了吗?

烦呐,怎麽这世上这麽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呐!

李柏达对著镜子把领子上翻,整齐的下折,突然发觉自己今天似乎刻意打扮了一番。

他又不是王闵人,随时对美女摇尾巴的哈巴狗一只!

……不过虽然这麽想,他还是张大嘴检察一下齿缝之间是否乾净,还骚包的把皮带露出来一截,这样看起来挺帅。

又把裤子往上提了点,最後又对著镜子确认一遍,这才离开厕所来到餐厅。

此时餐厅里几乎挤满了人,同时有好几间高中在这里住宿,整个餐厅都是学生们的交谈声跟笑声。

他的视线晃了一圈,很快找到王闵人他们的桌子,这都要多亏任玦珩鹤立**群的身高。

怀著忐忑的心慢慢走近,发现习铮坐在任玦珩的对面,正伸长手臂夹盘子里的韭菜。

xiōng腔里的心脏突然失控般的怦怦狂跳,李柏达用力深呼吸几次,故作潇洒的朝大家嗨了声,林姿幼抬头看了他一眼:「诶,你今天有抹发胶啊?」

李柏达困窘的应了声,在习铮左边坐下,压抑著心跳,若无其事的开口:「你今天起的真早。」

习铮扒了两口饭,淡淡应道:「会吗?是你太晚起了吧?」

那你呢?明明整晚都没回房间睡觉。李柏达很想这麽顶回去,可惜他没这个胆,只好悻悻然拿起眼前的筷子,习睁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餐厅入口处放置的大铁锅:「饭要自己盛,在那里。」

看李柏达要起身,习铮又道:「我帮你,正好我要再盛一碗。」说著取了他的碗离开,李柏达赶紧跟过去,两人站在饭锅前面排队时,李柏达又再接再厉问道:「昨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但是没看到你耶。」

习铮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大概我也在厕所吧,不记得了。」

「可是任老师也不在呢,真奇怪。」李柏达故意放慢语速,观察他的反应。

「不知道,说不定出去抽菸了?」习铮随著队伍前进一步,身後的李柏达终於忍不住低喃:「……你可以不要再说谎了吗?」

习铮停下脚步转过头:「甚麽?」

「……没事。」李柏达闷闷道,在内心骂自己孬,为什麽不敢把昨晚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呢?

难道在潜意识里,他害怕阿铮会因此讨厌疏远他吗?

吃过早饭,大夥上了车前往展场地点,东山国中的中庭已经摆满了各校的科展摊位,大夥抬著一箱箱置展的材料,分工合作的干起活来,当然,校花林姿幼理所当然的担任监工的工作,忙碌的使唤著男生们。

因为他们科展的主题是各类高分子产品的物性测试,在任玦珩的『指导下』,他们对保险套、面膜、矽胶xiōng垫、以及整型内衣做了一系列耐水、耐热、抗冲击性测试。

布置完摊位,王闵人左看右看,最後得到一个结论:他们的摊位简直像一个小型的情趣用品店。

开场後,他们的情趣用品店意外的大排长龙,因为他们举办了一个猜谜活动,过关斩将到最後的赢家将获得半年份的保险套,当然,这也是任玦珩的主意。

一个早上忙完,大夥儿都累得差点趴下去,他们的中餐在东山国中的礼堂里吃外烩便当,李柏达发现任玦珩不见了,拍了拍身侧的权重:「看到任老师了吗?」

习铮在一旁听见,边把玩手机边漫不经心的回道:「他肯定溜到附近的餐厅去了,他一直很讨厌外烩的菜里放那麽多油。」

李柏达喔了声,有点酸的应道:「你还真了解他。」

习铮闻言抬起头,看著他笑了:「我也很了解你啊。」

「喔,是吗?你怎麽了解我了?」李某人几乎是有点赌气的问。

「你今天心不在焉,虽然故做镇定,还是看的出你有心事,加上你竟然喷了发胶,跟平常不太一样,」习铮说著,望向走在前面的林姿幼,气定神閒的公布答案,「会做跟平常不同的事,肯定是想吸引某人的注意,我发现今天你几次跟班长眼神交会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开,你对班长有意思吧?」

李柏达瞠目结舌的瞪著死党,内心不符形象的狂吼:我会常常瞄向那里是因为你就站在那里!我会几度转开视线也是因为怕被你发现!!

「阿铮,」李柏达恨铁不成钢的望著他,最後吐出一句,「你真是蠢的可以。」

然後就扔下不知道是甚麽表情的死党,心灰意冷的扬长而去。

作家的话:

抱歉啊 大家有看到专栏最上面”周三公休” 这几个字吗? 因为我周三从早工作到晚 没有时间码文 这周三没有公休的原因是 我周三的班调到周四上了 所以昨天没办法及时更恋未  其实周五也是一样累啦 但还是非常谢谢大家的支持喔 在我还没死的情况下 会尽量满足大家的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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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义式餐厅

下午依旧忙的一团混乱,一个看起来乾瘪瘦小的男生在猜谜比赛里勇夺第一,抱走了半年份保险套。

大家以为小男生只是好奇所以参赛,没想到人群让开後,竟看到一个长的清纯可爱的小女生站在远处等他,一看到小男生抱著的大礼盒就抱怨道:「干嘛去赢这个奖品啊?人家讨厌你带套嘛!」

小男生摸摸她的头安抚道:「乖了,做好避孕措施也是为了保护你啊,都快30岁了还这麽像小孩子,受不了。」

小女生扯住小男生的手臂,撒娇道:「那我们赶快回家用吧~~哥哥~~」

习铮他们傻住了。这段话透露的信息量颇大。那个看起来像小学生的女孩竟然跟任玦珩差不多大,而且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她叫他哥哥吧?这样他们两个不就是兄妹乱伦……

林姿幼捂著嘴望向李柏达,王闵人强自镇定的说:「那两个一定是国小同学啦,那是cosplay,cosplay懂吧?」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游客也渐渐散去,不一会儿便听到广播宣布今日的展览已经结束,大夥终於松了口气,正在收拾摊位的时候,任玦珩出现了,手里拎著两大袋饮料:「今晚老师请客,赶紧收拾了上车吧。」

习铮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善於cāo纵人心,本来科展规定指导老师一定要在一旁担任顾问,这家伙却从头到尾不见踪影,这个点才出现肯定会惹来学生的抱怨,结果他笑容满面的拎著饮料,还说等会儿要请客,就算上一秒大夥儿内心还有点腹诽,这会儿也都忘的一乾二净,开开心心任劳任怨的收拾起摊位,尤其是权重,一听到老师要请客,身後的狗尾巴都要甩起来了。

任玦珩把他们带到一家很高档的义式buffet,习铮偷瞄了一下墙上的价位表,一个人竟要1200台币,这样今晚吃一顿下来就要花掉7千多块,差不多等於他母亲坐台八个小时的收入。

八个小时不断给那些客人摸屁股摸xiōng部摸……反正能摸的不能摸的都摸……赚来的辛苦钱。

任玦珩在兴奋的学生中发现只有习铮没甚麽表情的偏著头,似乎在想甚麽,走到他身侧拍了他一下:「嗨。」

「不良教师。」习铮没看他,跟著大夥儿朝侍者带的位置走去。

「讲话真不中听,」任玦珩依旧笑嘻嘻的,「还以为一整天不见,你会有点想我。」

习铮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是啊,尤其当一堆人红著脸把我们的摊位当成珍禽异兽馆观摩的时候,我就更〝想″你了啊,老师。」

任玦珩一听就来劲了,满脸得意:「不过办的很成功吧?而且不失创意,又很符合现代人的需求。」

习铮皮笑肉不笑的吐槽:「是吗?要来宾猜各家厂牌的保险套能承受几公斤重的水而不被撑破是哪招?你明明从来都不带套。」

任玦珩凑近他耳边低喃:「带套就无法感受你xiāo穴里温暖潮湿的肉襞了,况且如果我带套,你也不会爽,相信我。」

习铮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火大的朝他龇牙:「带套是为了避孕!」

「放心,如果你怀孕的话,我会负责到底的。」任玦珩的大手摸了摸他的头,长腿一伸就走到前面去了,林姿幼趁机挨过去:「老师,我跟你坐!」

李柏达刚刚故意落後一步,走在任玦珩跟习铮後头,但是那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低,他基本上啥也听不到,但是光看他两的互动就够气人的了,这会儿不客气的坐在习铮对面,还故意在拉椅子的时候制造声响表达不满。

这顿饭吃的很开心,义式甜点跟饼类食物一向有名,权重一听不能把吃剩的食物打包外带,差点就哭了,他说他好想把这里的东西带回去给母亲尝尝,他说他这辈子没吃过这麽美味的食物。

大家听了他的话都有点眼眶湿润,任玦珩於是承诺会买一个蛋糕让他带回去,权重用看神一样的表情仰望著任玦珩,习铮心想,果然有钱好办事,这家伙又多一个脑残粉了恭喜。

吃到一半他去了一趟厕所,在洗手台偶遇任玦珩,那人看到他进来笑问:「今晚的食物还喜欢吗?」

「你对吃很讲究,选的东西通常都兼具美味跟健康,不过我还是喜欢吃你亲手做的东西,例如早上的法式吐司……」习铮话还没说完,就被任玦珩冷不防拉进其中一间隔间。

他错愕的看著那人迅速关上门,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都要怪你……说那麽可爱的话,」任玦珩动作迅速的解皮带,用唇语命令他也脱下裤子。

「这里人来人往的啊。」习铮死活不就范,紧挨著门板,似乎准备随时可以逃出去。

「快点,你要拖时间的话请便,但是我警告你,这只会让你今天晚上很惨罢了。」任玦珩已经褪下内裤,那根勃发的yīnjīng弹了出来,「把内裤脱了,我磨擦一下你的yīn户就好,不会很久。」

习铮看那根尺寸骇人的ròu棒顶端竟开始滴著透明液体,意识到任玦珩是真的忍不住了才会把自己拖进来,不禁在内心暗骂自己究竟是说了甚麽让这家伙起这麽大反应?

他慢慢褪去裤子,任玦珩受不了他的龟速,手伸过来一把扯下他的内裤,往前挺腰,让圆滑的guī头插入两片yīn唇之间,他俩都看著相碰的部位,习铮听到自己过大的心跳声。

任玦珩开始一下一下往前挺进,大guī头有力的在yīn唇间戳刺,有几次甚至还插入了yīn道里,习铮越喘越急,耳朵染上一层红晕:「老师……不要戳那麽大力……你干、干到yīn道里了……」

「你的小yīn唇真棒,又湿又热……才插进去一点点就能感受到热气……」任玦珩边挺腰戳刺,手也摸上了他的身体,掀起他的上衣,张口吸含住他的rǔ头,又舔又吸,手指也往他们结合的地方探去,轻轻搓揉他的小yīn核。

「呼、不……不要碰那里……会、会高潮……」yīn核敏感的神经末梢在男人灵活的手指搓弄下挺立而起,充血变红,习铮整个人紧贴著墙,双腿不受控制的打颤发抖。

作家的话:

谢谢jeto77、knight、阿竺、lander423、棠妮的礼物 (感激啊~)

那个大家,虽然很感激大家这麽努力的投票,但是日更实在有点吃力……毕竟还有一篇v文(搔头)

还是希望大家两天投到100票就好了(真奇怪你们难道没有其他要投票的专栏吗??)

就算超过100票,我还是只能隔日更喔,真的很抱歉,毕竟小苏不能每天只是码文啥事都不做吧哈哈

感激大家的喜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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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毫无自觉

「那就高潮吧……跟我一起……」任玦珩加快撸弄的频率,紧贴著他赤裸的下体,两根手指搓揉他的yīn蒂,另外三根探进mī穴里抽插翻搅,受刺激的yīn道自动分泌汁水,进出几次後那三根指头被弄得湿乎乎的,在日光灯的照耀下闪著水光。

「你xiāo穴又湿了,看到了吗?」任玦珩故意把湿淋淋的手指凑到他面前,表情非常欠扁。

「……」习铮被情欲浸yín的双眼不以为然的斜睨他,突然张开口,伸出湿热的软舌舔上男人的手指,把沾满yín液的手指当棒棒糖吸吮,一路舔到了指缝处。

任玦珩脸色一变,眉峰紧拧,眉心出现几条深刻的褶皱,他扣住习铮裸露的腰往自己靠过来,让他两毫无间隙的贴合在一起,压抑的闷哼了声,须臾间,他紧贴在习铮肚子上的大guī头一抖,射出大量白浊。在高潮的瞬间,他勾头狠狠吻住习铮的唇,舌头蛮横的探进少年嘴里,勾住少年的软舌吸吮,还时不时用舌尖挑逗一下少年敏感的上腭。

习铮被吻的不断嗯呜,脑子瘫痪了,身体也越来越轻飘,他在快感的驱使下握住硬起来的yīnjīng,配合任玦珩侵略性的深吻,帮自己打手枪。

「你好色……接个吻就想射了?」任玦珩稍微离开他的唇,垂著眼看他快速晃动的手,「小****舒服吗?」

「呼、呼,舒、好舒服……老师,再吻我……快要射了……」习铮软著声哀求,被吻的有点肿的唇瓣微张著,小舌在口腔里不满足的滑来滑去,那欲求不满的模样让任玦珩马上又硬了!脑子一热就把再度勃起的大ròu棒捅进少年湿热的yīn道里,咕啾咕啾的抽插起来。

「啊、呜……爽……老师的大ròu棒cāo进来了……」习铮爽的眼角湿润,一手还紧握著快喷发的yīnjīng快速撸弄,「啊、啊!我的xiāo穴……又被老师干了……啊、喔……」

「xiāo穴也叫bī,懂吗?我在cāo你的小骚bī,说,想要我怎麽cāo?」任玦珩边咬他的耳廓边诱惑道。

「想要老师插深一点,速度慢一点……」习铮被任玦珩撞击的不断晃动,後背轻轻的碰著隔间的门,不断发出细小的碰撞声,如果现在有人进来马上就会发现。

任玦珩眯著眼笑:「遵命。」然後真的放轻了力道,但是每次都深插到底,坚硬的大guī头撞击著习铮最敏感的yīn道尽头,mī穴里的充沛汁水把ròu棒淋的又湿又亮,习铮看著男人的巨屌在自己体内进出,眼底被情欲染上一层氤氲。

放慢了抽插的力道跟速度,反而能更加清晰的感受柔嫩的yīn道被彻底撑开充满,ròu棒粗壮的柱身在插入抽出时更能仔细的磨擦撑开每一寸内襞,制造更猛烈更尖锐的快感。

「这样慢慢的干……真的很爽……你的小骚bī一直在痉挛,该不会你一直在高潮吧?」任玦珩喘著粗气,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太快shè精,嘴也不閒著,津津有味啃咬著少年xiōng膛上高高挺立的rǔ头。

「呜……爽死了……老师的大ròu棒一直顶我……最爽的地方……我快被老师……cāo射了……」习铮背紧靠著门板,大腿内侧一阵一阵的发抖,紧抓著男人的手臂,几乎要哭出来,「啊……要射了……cāo我、老师狠狠cāo我!……呜,痉挛了……我的小骚bī要被老师cāo坏了……呜呃!!!」

在习铮叫著射出来时,厕所的门同时被打开,任玦珩脸色一变,飞快捂住他的嘴,不确定隔间外的人是否听到声音。

「阿铮?你在吗?」

是李柏达的声音,原本瘫在任玦珩怀里呼呼喘气的习铮下意识紧缩yīn道,还插在他体内的任玦珩差点爽的叫出来,那一瞬间的强大吸力真不是盖的。

李柏达又站在那一会儿,似乎努力想从一片静谧的空间中听出甚麽,几秒後他又唤:「任老师?」

「嗯?」紧捂著习铮的嘴,任玦珩用跟平常无异的音调回了声,「怎麽啦?」

「老师你在厕所啊?怎麽上那麽久?」李柏达问,听声音似乎不太满意。

「我便秘啊,你也知道,中年人没事就会便个秘,你让我慢慢酝酿一下便意。」任玦珩随口乱说,习铮被大手捂住的脸不住抽搐,似乎在竭力忍笑。

但是李柏达没笑,他稍微扬高音量:「那老师你有看到阿铮吗?他好像没在餐厅里。」

「小铮?不知道啊,你到处找找吧,这里那麽大,後面花园里也有个厕所呢,说不定他也便秘,爱面子所以跑得远远的躲起来上了呢。」任玦珩边回边压制住习铮朝他踢过来的脚。

「喔,好吧。」李柏达悻悻然关上门离去。

「不是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便秘!」男人才放开手,习铮又抬脚踹他,这会儿任玦珩也不再跟他客气,重重把人压回墙上,cāo著大ròu棒又噗哧噗哧地干起来,习铮最脆弱的地方一被干腰就软了,嗯嗯啊啊的叫起来:「啊、喔、喔、老师的****……怎麽又变这麽硬了……啊、喔!别老戳那里……啊啊,你故意的……啊,爽啊……呜,又要高潮了……」

「我也是……被你夹的高潮了……」任玦珩用力插到底,然後迅速拔出yīnjīng,扳开习铮的嘴,噗啦一声射的他满脸。

习铮还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也在同一秒达到高潮,任玦珩很快的蹲下身,张嘴含住他高潮的小ròu棒,把少年射出来的甘美精水尽数吞入。

习铮在快感中猛烈的抽搐了几下,突然发现眼睛睁不开,任玦珩看他双眼被jīng液黏住的滑稽模样真想笑,但是时间紧凑不容他再胡闹,赶紧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帕,仔细帮习铮把脸擦乾净,边擦边低声问:「你刚刚……为什麽舔我的手?」

习铮等他把沾在唇边的jīng液擦去才开口回道:「我学你的,怎麽样,後悔了没?你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任玦珩沉默了几秒,轻声开口:「你曾经要我不要急,你说至少这一年你是属於我的,还记得吗?」

习铮望著他没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但是我无法不著急……我很怕,因为你这麽容易就能迷惑男人,最糟的是你对自己的魅力毫无自觉。」任玦珩望著他的目光带著一丝怒气。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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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孩子气

看到消失已久的人终於出现,林姿幼抱怨:「你刚刚跑哪里去了?柏达到处找你呢。」

习铮拉著椅子坐下,指了指外面的花园:「吃太饱了就去转转,後面的墙上挂著几幅不错的仿画。」

其实他根本没去後花园,是任玦珩告诉他的,看来这人不是第一次来,刚刚进来时侍者就用对待熟客的态度热切的迎接那家伙。

李柏达皱眉。如果习铮真的去了後花园,肯定要经过他们吃饭地方外面的石头小径,也就是如果习铮刚刚跟任玦珩在厕所,知道他在找自己,为了脱嫌跑去後花园绕一圈,肯定会被其他同学看到。

但是没人看到习铮从那里经过,这代表习铮肯定在更早之前就去了後花园。

难道是他多心,刚刚任老师真的一个人在厕所里〝酝酿便意″?

十几分钟後任玦珩终於姗姗来迟,权重满嘴食物,口齿不清的问:「老师,听柏达说你肚子痛啊?」

任玦珩一屁股坐下,抓起盘子里的虾壳扔到他碗里:「小孩子管那麽多,吃饭!」

王闵人嘻嘻笑,林姿幼嘟著嘴抱怨:「我明年就18岁了,才不小。」

任玦珩抱著双臂不置可否的低笑,目光一转,撞上正好抬起头的习铮,少年看了他一眼,淡淡回道:「老师如果便秘的话,建议多吃蔬菜少吃肉。」语毕指了指他装满各种肉的盘子。

任玦珩回他一个〝欠扁吗″的表情,习铮耸了耸肩,回他一个〝便秘是你自己告诉柏达的,与我无关″的淡漠表情,任大少爷哼了声,觉得这家伙真不可爱。

除了上床的时候。

想到习铮每次在床上都被自己弄的死去活来,又是抽搐又是痉挛的,任玦珩心情好过了很多,一抬头,发现坐在对面的李柏达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叉子挑弄盘子里的食物,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我来之前你们在说甚麽?我听到权重说甚麽牛的。」习铮问坐在一旁的林姿幼。

王闵人一听就喷笑出声:「对啦对啦,跟你说,权重的老家有养牛,他家那头牛超夸张的,会追脚踏车耶,他每次上学都要被那只牛追好长一段路,有一次还掉进水沟里!手腕还扭到了咧。」

原本漫不经心拨弄食物的李柏达一听到习铮的声音就转过头去,趁大家都在听王闵人说话,偷偷瞄了习铮好几眼。

这一切都被任玦珩看进了眼里,他双手抱xiōng,不动声色的观察李柏达的反应,心里想著另一件事。

昨晚他〝夜袭″习铮,没想到那小子完全忍不住声音,高潮的时候竟然叫了出来。

其实他也在内心盘算过退路,看那家伙身体抽搐的那麽厉害,知道等下高潮的时候肯定要发出声音,於是他先发制人,在习铮张口喊叫的前一秒,一把将人拦腰抱起,冲了出去,他在高中的时候百米赛跑可是县赛冠军,抱著习铮狂奔完全没问题,但还是不小心让习铮脚上的拖鞋落在地上,他看到了,心想等会儿回来再捡就好,并没多在意。

但是做完抱著习铮去浴室清洗身体时,他发现那只拖鞋竟然静静躺在他们刚刚去的空地後面的墙边。

拖鞋不可能长脚走路,这附近看样子也没有野狗,唯一的可能是有人捡起拖鞋扔在这。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很不妙了,当时他完全没发现附近有人,习铮在做爱时又特别投入yín叫声还特大,如果当时那个家伙就站在那面墙後面,肯定把他俩做了甚麽事看得清清楚楚。

刚刚在厕所听到李柏达同时在找自己跟小铮,他就怀疑昨晚的目击者是李柏达。

在他的资料库里,李柏达是习铮进这个学校就结识的死党之一,为人坦率,个性有点冲动,基本上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

「儿子,你今天打给你妈了吗?」任玦珩突然开口,用所有人都听的到的音量问对面的人。

习铮愣了一下,任玦珩从不曾在家里以外的地方这麽称呼自己,当下投给那人不解的询问目光。

「如果还没打,现在去打,免的她担心。」任玦珩说著递上自己的手机,「开机密码是你妈的生日。」

习铮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仍旧接过手机,推开椅子走去外面打电话。

他的确是想习莹莹了,不管这个男人的用意何在,至少现阶段他没吃亏。

习铮的背影消失在门边,任玦珩才收回视线,冷著一张脸瞪著李柏达。

李柏达的视线跟他交会不到几秒就转开了,脸上挂著败北的狼狈。

任玦珩在心里冷笑。拜托,想跟他斗?先不说习铮现在是他法定上的义子,他们可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相处的时间跟相互的默契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同学兼死党』能介入的。

所以刚刚他故意用〝儿子″、〝你妈″,跟〝密码是她的生日″这几个关键字显示他跟习铮之间的家人羁绊,言下之意也警告李柏达稍微收敛一点,如果这小子真的对小铮抱持著不该有的情愫。

不过刚刚那番无言的警告似乎也对林姿幼造成影响,她垂著头闷闷不乐的喝饮料,任玦珩瞄了她一眼,对这个长相不错但很爱发嗲撒娇的小女生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连象徵性的问她『怎麽了』都懒,只是把椅子拉近一点,询问王闵人他们今天摆摊的时候发生甚麽有趣的事。

几分钟後,习铮回来了,眉宇间有著刻意压抑的喜悦,他把手机递还给男人:「你晚点也给她一通电话吧,她说她在家里试做梅子蛋糕,估计我们回去就可以〝试毒″了。」

任玦珩一脸臭的接过电话。他早就知道习铮对习莹莹有著超乎一般母子的感情,但是看这小子跟莹莹讲完话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还是让他非常***不爽。

「如果吃的差不多了,就走罗。」明明看到习铮盘子里的东西还有一大半没动,他却像没看见一样,从椅子上弹起身子,十足的孩子气的嚷嚷。

「可是阿铮还没吃……」权重这麽说,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担心习铮,只是勤俭的个性让他无法眼睁睁看著一盘食物就这麽浪费掉。

「我看他早就吃饱了,对吧?所以电话才讲那麽久啊。」任玦珩没好气的酸道。

习铮望著他一会儿,最後甚麽也没说,轻轻放下刀叉:「我吃饱了,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去,老师还要开车,今天早点睡也好。」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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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未会在18号入v,免费部分开放9万字,超过的字数会倒v

入v之後就没办法死皮赖脸的要大家投票了,所以在此呼唤真爱粉(希望有这种人存在_(:з」∠)_)

真爱粉们,动起来吧!至少一周投一票吧  _(:з」∠)_

如果连票都不想投,至少不要取消收藏吧 _(-?`」 ∠)_ 好凄惨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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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45

☆、44、失格教师

回到住宿的地方,大夥鱼贯步入一楼的淋浴室冲澡,习铮跟李柏达在淋浴室门口碰个正著。

李柏达的反应一下子就不自然了,期期艾艾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今晚,有吃饱吗?」

「嗯,那家餐厅东西挺多的,你有吃放在冰柜里的泡芙吗?听班长说外面一个卖80几块呢。」习铮抱著换洗衣物来到洗脸台前,挤了牙膏准备刷牙。

「我觉得任老师挺……自私的,他明明看到你盘子里剩了一堆东西,还猛催我们走,催甚麽催!他是在赶甚麽?他在家里也是那麽大男人主义吗?」李柏达恼怒的瞪著镜子里的习铮。

习铮也从镜子里回望他,弯著唇笑了。

「你笑甚麽?」感觉好意被当成白痴,李柏达没好气的瞪他。

「我只是觉得很稀奇,你平常才不在乎这种事呢,欸,你今天真的怪怪的喔。」习铮压低了声音,「你的脾气没由来变的暴躁……该不会,刚刚你去跟班长告白,然後被打枪了吧?」

李柏达受不了的推了他一把:「我甚麽时候说过我喜欢班长了?!」

习铮耸了耸肩:「你就嘴硬吧。」然後不理他慢条斯理的对著镜子刷牙。

李柏达内心郁闷不只一点点。应该没有人像他这麽悲催的吧?被死党误会自己喜欢某个女孩,偏偏又不能让死党知道自己真正在乎的是谁。

两人刷完牙才发现每个淋浴间里都有人,除了後面那个开放式的淋浴空间。

「要不就在这里洗一下吧?」习铮开口,李柏达一听竟然脚一滑摔在地上。

「……你还好吧?」习铮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这会儿真的担心起来。

「……没事没事,赶快洗澡吧。」李柏达努力忽略xiōng腔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脱了衣服就跑到莲蓬头底下冲水,根本不敢看站在一旁的习铮。

阿铮身上有女性的生殖器官,但却不忌讳在男性面前脱衣服,为什麽?

李柏达藉著习铮仰著脸冲水的时候迅速瞄了他yīn部一眼,终於知道答案。

习铮的yīn道入口藏在yīnjīng下面,除非yīnjīng充血勃起,否则根本看不到那个隐藏的yīn唇。

昨晚任老师曾用舌头舔遍了那个隐密的粉红色小mī穴……李柏达发现自己竟然勃起了,赶紧背过身去冲凉水降温。

「其实老师真的很自私。」正在抹肥皂的习铮突然开口,垂眼望著手掌搓出来的泡泡,「但那不是全部的他,有时候老师人挺好的。」

干你的时候吗?因为他把你干的很爽,所以说他好?李柏达没作声,他一点都不赞同习铮的话,也不想听他称赞任玦珩那家伙。

「反正我很讨厌他。」半晌,李柏达闷声咕哝。

习铮冷不防用力拍了他一下,害他呛了一口水。

「你干嘛啦!」他骂道。

「不错喔,你没有跟别人一样被老师的外表给迷惑,有前途喔。」习铮没心没肺的咧著嘴笑。

这家伙的笑容真的很好看。李柏达被他感染的也笑了出来,刚刚为止压抑在xiōng口的不快瞬间烟消雾散:「三八!我当然是个有前途的好青年了,还用你说?」

两人嘻嘻笑笑的洗完澡,擦乾身体,换上睡衣。

走出淋浴室,任玦珩就站在门外,一看到习铮就说:「跟我来。」

习铮脸上的笑容松脱了一秒,不太自然的嗯了声。

李柏达看习铮跟著任玦珩往大门走去,终於忍不住大声问:「任老师!现在是睡觉时间,你要带阿铮去哪里?」

任玦珩偏头用眼角瞄他,习铮也回过头,朝他挥了挥手:「柏达,你先睡吧,我很快就回来。」

骗人!肯定又是像昨晚一样整夜未归!李柏达紧捏著拳站在那,紧紧盯著任玦珩。

「我带我儿子去哪里,不需要向你报备吧?你谁啊。」男人斜睨他的表情满是讥诮,转回头继续走他的路。

习铮跟著任玦珩走了几步,不安的回头看了李柏达一眼,似乎还想说甚麽,任玦珩已经扯著他消失在门口的转角处。

李柏达气的全身发抖。

这家伙,真的把阿铮当成儿子吗?试问全天下哪个心理正常的老爸会把儿子压在墙上狠cāo,还扬言要射在对方子宫里让他受孕的?任玦珩根本不配当老师。

李柏达站在那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快步跑回房间,王闵人跟权重正在用手机看a片,看到他笑著招呼:「阿达学长快来啊,苍老师的新片喔。」

李柏达连回应他俩都懒,从行李包翻出数位相机後就冲了出去。

他一直冲到上次那个空地,果不其然,没人。

看来任玦珩不会选择同样的地方干炮。他紧抓著相机朝停车场跑去。

他们肯定在任老师的车上,那辆厢型车很宽敞,放倒椅子後空间挺大。

李柏达感觉喉咙很乾,心脏狂跳。

如果再次撞见习铮跟任玦珩做爱的场景,他怕自己脑子里的妄想会越来越严重。

也许他将再也无法用正常的眼光注视阿铮,无法跟那人继续当死党。

来到停放车子的空地,除了几辆旅游大巴之外,到处都找不到任玦珩的银色福斯。

转了几圈,李柏达愤恨的踹了旁边的栅栏一脚。

任玦珩把车开走了,那家伙的警觉性真的很高啊。

「老师,」习铮喘著气开口,任玦珩没理他,大手轻轻抚过他赤裸的xiōng膛,向下滑,隔著内裤搓揉他的性器。

「老师,」习铮又唤了声,男人的手已经掀开裤料探进去,指甲刮著少年半勃起的yīnjīng顶端,撩拨他的情欲。

「哈啊、哈啊,老师……」习铮难耐的呻吟,双腿自动分开,方便男人帮他手yín。

「如果你要跟我谈李柏达的事,我劝你闭嘴,那家伙让我很火大。」任玦珩停下动作俯视身下的人,那张俊脸紧紧的绷著。

习铮望著他一会儿,轻声道:「柏达做了甚麽让你这麽生气?」

任玦珩冷笑,俯身粗鲁的含住他的rǔ头,恼羞成怒的回道:「做了甚麽?哼,他大概想跟现在的我做一样的事吧!」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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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琰翎的支持!顺便回答你的问题 _(:з」∠)_:恋未入v後会跟末日交替著更,虽然无法日更,但是日後一次的更文字数会达到3千字(现在一次大约是2千字),所以如果以字数来算的话,其实就等於日更罗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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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初潮

「啊……」习铮轻叫,身体在快感中瑟瑟颤抖,「不会的,我高、啊、高一就认识柏达了,他喜欢……呜,他喜欢的是女孩子……嗯!rǔ头好舒服,老师,另一边,呜,另一边也要……」

「相信我,以我这个同性恋的观察,那家伙有被掰弯的潜力。」任玦珩舔弄他的左rǔ,另一边则用手指搓揉拉扯,两颗rǔ头在口手的交替蹂躏下,马上就硬梆梆的挺了起来,习铮轻抚男人的脸,眼底被情欲蒙上一层水气:「好舒服,老师……喜欢我的rǔ头吗?」

「不只rǔ头,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我都很喜欢。」任玦珩离开又湿又肿的rǔ头,情难自己的托著他的後脑勺吻他,唇舌纠缠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声音沙哑的问,「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习铮像被下蛊一下点点头,主动褪去内裤,朝著男人张开双腿,掰开粉红色的mī穴,带著哭音乞求:「受不了了……小mī穴好想要老师舔,老师,舔舔它,求求你……」

「我帮你舔完後,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习铮嗯了声,身体在情欲的撩拨下彷佛著火一样烧烫。

「今天我想玩你後面,可以吗?」任玦珩凑近他冒著热气的xiāo穴,闻到一股非常yín骚的味道,今天的习铮跟平常不一样,似乎发骚的厉害。

习铮伸长手臂将男人往自己的胯下按压,扭著身子哀求:「呜,好,随便老师要玩哪里都可以……求你,舔舔我……啊,好棒!舌头伸进来了……呜嗯~~好热,老师,用舌头干我的yīn道……啊啊,好舒服……舌头干的好猛……xiāo穴要被吃掉了……」

他仰躺在车子的座椅上,双腿盘住男人的宽肩,挺翘的rǔ头随著剧烈起伏的xiōng腔上下晃动,身体热的不得了,被舔弄的私处更像有火在烧,爽的他颤抖连连,双腿不受控制的内缩乱蹬。

「要泄了……小mī穴要泄了……嗯呜!老师,我被你舔泄了……啊!!」习铮突然身子一震,任玦珩的舌离开了不断痉挛的yīn道,改用三根并拢的手指插入,弯成勺状的手指狠狠戳著yīn道上方的g点,原本已湿的一塌糊涂的穴襞在这刺激下痉挛的更厉害,透明的yín水被手指挖的不断狂喷,习铮厉声哭叫,身体在剧烈快感下大幅度的不住抽搐,yīn道里的嫩肉疯狂蠕动,紧紧咬著男人的手指,任玦珩忍不住下腹一紧一松,还裹在裤子里的yīnjīng顶端渗出一滩yín水。

他竟然在yīnjīng没有被刺激的状态下,只是看著少年高潮时狂乱失神的模样,就达到了一波小高潮。

猛烈的高潮过去後,少年的腹部还在馀韵中不停颤抖,任玦珩拔出手指时,习铮敏感的叫了声,滴著水的mī穴意犹未尽的一张一合,穴口沾著刚刚从yīn道里喷出来的分泌物,因为yīn道黏膜被过度刺激的缘故,分泌物看起来竟跟jīng液一样白浊黏稠,分外yín糜。

「老师帮你把mī穴舔乾净。」任玦珩的舌头舔过颤抖的yīn唇,习铮敏感的弹跳了一下,哭著想把他的头推出去:「现在不行……别碰……啊,老师!!啊啊……呜~~~我受不了~~呜呜~~~怎麽办……我又要被你舔尿了……要失禁了!!!呜啊啊~~~~!!」眼泪狼藉了他的脸,本以为车子会被他的尿弄脏,没想到男人竟一口含住他射尿的yīnjīng,把排泄物通通喝了下去。

幽暗的车厢里只剩少年的啜泣声,任玦珩凑近哭的不住颤抖的习铮,额头抵著他,轻声安抚:「乖,不哭了,对不起弄的你不舒服,我不舔了,乖,不哭。」

又一颗豆大的泪水顺著面颊滑进耳孔,习铮边哭边骂:「我才不是因为那个哭……老师你怎麽可以喝尿呢!那个很脏的……呜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老师对不起……」

任玦珩有点傻眼,终於搞懂让他哭的泣不成声的原因,笑著弯下身吻去他的眼泪:「原来你是在担心我,放心,尿不过是带著身体不要养分流出去的水,人不会因为喝点尿就怎麽样的,不哭了,乖。」

习铮抹乾眼泪,挣扎著从椅子上起来,任玦珩还搂著他的腰,看他哭那麽惨有点於心不忍,低声道:「我带你回民宿,今天就到这里吧。」

没想到习铮的手竟朝他胯下摸去,诧异道:「怎麽了……?」

「每次都是我爽,都是老师帮我舔xiāo穴、或用手指帮我达到高潮,但是你一次也没有叫我给你口交,我……」他垂著眼,专注的帮男人解裤子的钮扣,「我看过一些两个男人做爱的片子,好像同性恋都喜欢人家帮他含老二,所以我也想帮你,让你舒服。」

任玦珩一听又傻眼了,不过某些关键字倒是让他心头一惊,抓住少年的手问:「你看gv?」

「甚麽是gv?」

「gay movies,就是你说的同性恋做爱片。」任玦珩斜挑剑眉,「你为什麽去看那个?你该不会对跟男人做爱有兴趣吧?」

习铮发现那人抓著自己的力道突然增大,绞尽脑汁思索刚刚究竟是哪一句话惹火了他,任玦珩看习铮不说话,一股火气冲上来,用力把人压进椅子里,面露凶光由上而下死盯著他:「听好了,不用去看甚麽gv!身体饥渴想要男人的话只准找我,还有,不只同性恋,只要是男人都喜欢人家帮他含老二,懂吗?」

习铮被他的气势压住,傻傻的点点头,突然想到自己的任务:「所以老师你躺好,让我来帮你。」

任玦珩依言躺下,让习铮拉下自己的内裤,那根刚刚稍微泄了一点现在状况正好的阳根弹了出来,少年咽了口口水,用双手握住,生涩的上下撸弄起来,一看就知道是现学现卖的产物,全无技巧可言。

但任玦珩却感到内心一松,如果习铮口交技巧很好的话,他今晚恐怕掐死少年也要问出让他技巧这麽好的元凶是谁。

看习铮那副不知道用多少力道撮**巴的无措样,任玦珩现场技术指导起来:「用嘴巴含住顶端,再慢慢吞进嘴里,吞的时候要动舌头,想像你在舔冰棒,边舔边嘬guī头顶端的小孔,试试看。」

习铮目测一下这玩意儿的尺寸,发现跟自己手腕最细的地方不相上下,他的身体被这东西进出过这麽多次,竟然没有坏掉。

在心底深吸了口气,努力把嘴巴张到极限,舌头紧贴著下颚一吞到底,这才发现男人的大**巴还有1/3露在外面,他不服输的性子被挑起来,心一横竟想试著把大**巴整根吞进咽喉,任玦珩眼明手快的抓住他的发制止:「喂喂!别勉强,喉咙会受伤!」

习铮只好稍微吐出一点,然後又尽可能的吞到底,咽後壁被guī头重重一撞,强烈的作恶感逼的他止不住的呛咳,眼泪鼻涕齐流,任玦珩赶紧翻起身拍他的背安抚:「还好吧!小铮!」

习铮整张脸胀的通红,眼泪不要钱一样大量滑落,连开口说自己没事的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唾液垂在嘴角,跟鼻涕和成一条有点恶心的白丝,任玦珩用手帮他抹去,习铮一看又急了:「老师脏……!」

「我才不脏,你也不脏。」任玦珩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捧著他的脸吻他,「你说要让我舒服的那番话,让我很感动,小铮,你是个好孩子。」

习铮被吻的有些晕乎,下体突然感觉酸酸的,他扭动了一下身子,小声道:「老师……我的小mī穴好痒,你可以把ròu棒插进来吗?」

任玦珩原本吻著他的脖子,闻言停下动作,若有所思的望著他。

今天的习铮真的很反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会以为少年被外星人占据了脑子。

他用手托高习铮的臀,把ròu棒对准少年的yīn户,再轻轻将人放下,习铮在被贯穿的过程里控制不住的的颤抖著,因为骑乘式带著体重的压迫,任玦珩的ròu棒完全没入至根部,当坚硬的guī头抵在子宫口的时候,习铮无预警的抽搐了一下,大量的aì液汹涌而出,任玦珩只觉裹著自己的嫩bī一阵阵绞紧,爽的额头冒汗,不敢置信的望著习铮的脸:「你高潮了……?」才插进去就高潮了?不是吧?

习铮无力的点点头,脸有点潮红:「太舒服了,所以没忍住。」

「小铮……」男人今晚被他诱惑的不行,这会儿真的忍无可忍,双手大力揉著少年的肉臀,下身跟马达一样大力开干,噗哧噗哧的在春潮泛滥的mī穴里疯狂抽插。

「啊啊……老师……!!」习铮的手指紧紧攫著男人的肩,又是一个猛烈的抽搐。

「又高潮了?」任玦珩双眼赤红的望著他,继续残忍的挥舞著肉刃劈砍yīn道里痉挛的嫩肉,只想就这麽把他干死。

「……呜呜……老师求你慢点……不然我又要……啊啊!高、高潮了……!!!!」习铮的大腿内侧猛烈的抽搐著,他紧紧搂著男人哭喊,yīn道再一次剧烈收缩。

「继续高潮吧,今天晚上我会让你彻底满足的。」任玦珩不给他缓冲的时间,狠狠把痉挛的yīn道撞开,不知倦怠的向上挺腰,让粗壮的ròu棒一次一次重重撞上子宫口,习铮越哭越凶,几乎每几秒就痉挛一次。

「呜……!」已经彻底没力气的习铮又泄了一次後,软软的趴在男人肩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要泄了……全部泄在你里面……小铮,用你的子宫好好接住!!」任玦珩咬著牙深插到底,臀肌收缩,久憋的浓精大量射进少年体内,挂在他身上的习铮小幅度的抽搐了几下,目光失神唤散。

几乎在同一秒,任玦珩感觉习铮的yīn道释放出大量灼热的液体,他疑惑的垂眼一看,他两相连的地方竟流出一大滩血。

「小铮!!」他吼了声,呼吸几乎要停止。

习铮用力抬起沉重的眼皮,不解的轻嚅:「……怎麽了,老师?」

「……」任玦珩喘著气把他从身上抱起来,让他躺卧在椅子上,「你怎麽流那麽多血???有没有哪里痛?!受伤了吗?是我弄伤你的吗?你……」

他的声音陡然消失,习铮已经闭上眼晕了过去。

任玦珩二话不说,揭过椅背上的外套盖住他赤裸的yīn部,跳上驾驶座,火速开往医院。

深夜的急诊室里不断穿梭著被送进来的患者跟随行家属,但是当这个高大的男人抱著一个面色苍白的高中生奔进来时,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患者是习铮先生,请问您是他的……」护士小姐询问的目光投在他身上。

「我是他父亲!!」任玦珩双手撑在柜台上,脸上都是汗,「不管谁都好,可以先请哪个医生帮他看一下吗!!看要做甚麽检查都可以,我们自费!!」

在全民健保完善的台湾,庞大的医疗费用相对成为国家沉重的负担。

医院避免给患者做太过精密的检查,因为很多检查费用不囊括在保费里,医院必须自行吸收。

因此当民众表明愿意自费时,通常都会得到更及时完善的医疗救助。

习铮很快被推进去,沉重的木门自动阖上。任玦珩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肩膀无力的耷拉著。

凌晨五点,诊疗室的门打开,任玦珩猛地抬头,医生把他领到无人的转角,脱下口罩:「习铮先生只是太累了,没甚麽严重的情况,等会儿……」

「甚麽叫不严重?!他流了很多血啊!」任玦珩急疯了,这家伙该不会是庸医吧!

「那个啊,」医生推了推眼镜,手插在口袋里,「您知道习铮先生是双性人吧?」

任玦珩点头,心想那又如何。

「所以那是,月经,懂吗?他的身体里有女性的子宫、输卵管、卵巢,会来月经也是很正常的。」

任玦珩彻底愣在那,医生不自然的咳了声:「经期来潮时因为排卵跟黄体素激增的关系,会导致性欲增强,但我们并不建议在这段时间进行性行为,因为会导致子宫内膜异位或抵抗力下降种种病因。」

看任玦珩发怔没反应,医生又补了句:「因为我们在习铮先生的yīn道里采集到〝新鲜″的jīng液,之前跟他发生性行为的人是您吧。」

「可是,」任玦珩脑子有点混乱,「他从来没有……那个,月经……」

「双性人的身体里有两套生殖器官,但是根据医学报告显示,他们的第二性徵普遍来的晚,这大概是因为,他们身体里的两套器官都不完全的缘故。」

几小时後习铮醒了,他一开始呆呆的望著坐在病床前的任玦珩,几秒後弹跳起身:「现在几点?」

「早上八点。」任玦珩答,「你果然是累翻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那大家呢?本来不是早上七点就要回去了吗?」习铮紧张的盯著墙上的时钟。

「他们都回去啦,我请计程车把他们送回去的。」任玦珩依旧维持双手抱xiōng的坐姿,「现在包计程车很方便,还能直接送到家门口呢。」

习铮松了口气,有点脱力的躺回去,不一会儿似乎发现不对劲,掀开棉被,拉开裤子,才看一眼就吓的双眼发直。

任玦珩这会儿终於忍俊不住放声大笑。

习铮面如死灰的望著他:「老师,我……我怎麽……」

任玦珩笑的肩膀一下一下的耸动,好不容易才止住,靠近他轻声道:「恭喜你小铮,你来月经了,从今天起你就是大人了喔。」说完又欠扁的在一旁笑的好欢乐。

本来嘛,这小子才17岁,却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老成样,能让他露出这麽失控表情的机会真的不多啊。任大少爷乐呵呵的想著。

作家的话:

谢谢大家的票票(-;ω;`) 尤其我没更文大家还愿意投给我,感激泪奔~~~~

其实本来应该昨天更文,但一想到这将是入v前的最後一更,还是希望能码长一点,也算是给一直追文到现在,不打算买v的读者一点福利,感激大家耐心的等我,也感激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深深鞠躬)

反正这文就是肉嘛……如果能从肉里面看出一点情感互动的话就更好了,我也正朝这方面努力著。

今天一打开专栏惊到!亲爱的okwap0126,你送了好多礼物啊!!真是太太感激啦ヽ(;▽;)ノ,又发现一个真爱粉呵呵呵~~~└(?′? `?)┘(笑的好猥亵!?)

接下来,这文会尝试在所有可能的场所啪啪啪一番,请大家不用太期待的期待吧(*ゝωб*)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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