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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仙》


引子

“天生道,地生人。

三千无量丝,

神魔天地囤。

万载物华未视边,

无上境里亦无门。”

星空之上立有一方石台,台上有棋,白字落下,执子之人口中喃喃。“这棋局你我二人下了百万载,落子入局,更思万年。不得终啊”

对面一人手携着黑子,听其喃喃,棋子轻敲草盒棋罐,无声作响。“该终了了,还不过百万年,这局再不破,如何?”

黑子落下,轻声脆响,跟着星空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

“罢了,天上天下无可奈何,强加因果更显愚昧。”执白子之人站起,看一眼棋盘之局,又看向他,“即是如此,你又何必与我下这百万载无终之局。”

两人立于星空之上,繁星点点,碎石丛立,石台棋局落于二人之间,似这一切都不于此时相配。

“剩下的百万年时间足以让世间出无上境,这无终之局我们破不了,便是无缘,受不得也担不了。”执黑子之人伸手按下棋盘,一道闪光从棋盘上落入下界。

那道闪光好似这棋局灵魂,灵魂没了,石台与棋盘皆都消失不见,悄无声息,好似不曾在这出现过百万年之久。

“可笑,可笑。”执白子之人见此一幕,转身离去,徒然不见踪迹。

拍下棋局,看着离去之人,茫茫星空只剩下他一人,“无终之局,无上境里亦无门,不是我们这一批老一辈的缘,强行干扰,无终无果,又何不自己去图个痛快。还能安稳上百万年。”看一眼光落之处,身影也紧跟着消失。

早已不在这片星空的执白子之人在执黑子之人消失的时候,横跨寰宇的脚步也随之一停。

“凌渡,你与我下了数百万载的棋局,我又怎不知你是谁,你既说与我们无缘,又何必强行将自己牵扯其中呢,哎。”低声说罢,又行起脚步,万里星空,万里死寂。

……

“少主,您别跑那么快,老奴实在是跟不上啊。”

一少年貂裘紫金穿身,华贵无比,看起来十三四岁,蹦蹦跳跳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左看右看煞是开心。后面跟一个被街上行人挤来挤去气喘吁吁的青衣奴仆,一双眼睛紧盯着少年不放,似乎怕眨下眼睛他面前的少主就会不见了似的。

“少主,今天是元灯会,街上的人太多了,早些与老奴回去吧,再晚就要被老爷发现了,那,那老奴就要受罚了。”老奴追上少年,满面哭腔的看着少年说道。

元灯会是天国的一大节,象征着新的一年就要到了,每逢此时天国都会举国欢庆七天七夜,家家欢灯结彩,喜笑连连,好不热闹。

少年见这老奴竟敢打扰自己的兴致,回头瞪了一眼身后的老奴。“本皇子就不喜皇宫里的气氛,一点也没有这京城街上好玩,再者说今年一过,本皇子就十四岁了,已是成年之际,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到哪玩都行。”

那老奴听少年一说,赶忙站在少年面前连连摇手,“少主,不可透露身份,不可透露身份啊。”

“那你不能阻止我玩,哈哈,去玩喽~”

少年一声笑便不再理会那老奴独自跑去玩闹了,留下老奴想说什么又不敢再说。

“慢点少主,那个不能爬,太高了,会摔下来的少主那个不能玩,会烧着自己的”

青衣老奴跟着少年跑来跑去,这照顾小皇子的奴才不好当啊,跟着他跑来跑去,身上已是汗水连连,忙着用衣袖擦一擦脸上的汗渍。

“啊!这谁家小孩,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

“不知道啊,也没什么东西砸着他啊。”

“不会是犯病了吧!”

一窝人把倒下的少年围了起来,你说我说,不知什么原因。青衣老奴猛的钻进人群,直接跪倒在地抱起少年,冷汗簌簌直下,“完蛋了,完蛋了,就这擦汗的一小会便出事了,完蛋了,小皇子,小皇子”

老奴正在惶恐之际,少年便悠悠然睁开双眼看见抱着自己的老奴不满说道:“干嘛呢,抱着小爷做什么,快放开。”

老奴看着小皇子突然醒来,喜极而涕,放开少年,立马跪在他身前,连连磕头,地上的青石板都被老奴磕的嘣嘣作响,口中还大喊着:“谢天谢地,保您没事,谢天谢地,保您没事”

少年拍拍身上的灰尘,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地老奴说道:“好了,起来吧,小爷刚才一时高兴过头才会晕了过去的。”

“谢少主!”

老奴站起来一动不动,身上的灰尘也不拍,一直看着少年倒是那一脸的幸福的模样,似乎没有比小皇子没事更幸福的事了,一双眼睛又开始盯着他连眨都不敢眨一下,脸上的笑容挥散不去,倒是额头上的血哗哗流个不停,老奴擦都不敢擦一下,害怕这么一擦,小皇子便又不见了。

“哎,这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啊,真娇贵。”

“儿啊,看见没有,好好读书,将来做一大官,以后我们家的子孙也能这般,你爹我也能光耀光耀不是。”

小皇子见周围的人还没散去,反而还在议论自己,顿时就不高兴了大吼一声:“还看,还看,信不信小爷一个个把你们都揍一顿!”

周围人听这小皇子发火,一个个便都散了,他们可都是平头百姓,拿什么跟人家斗啊,一看那小孩就家世不俗,今天又是元灯节,谁也不敢惹麻烦。

小皇子见人都走了,又看看自己身边那笑容加流血不止的老奴心里一顿烦躁,好不容易偷跑出来才玩这么一小会便被扰了。

“走!回家,不玩了,烦躁。”

老奴一听更加高兴了,躬着腰走到小皇子身后,“好好好,老奴陪少主回家。”

两人离开,小皇子怨气冲冲显得很不高兴,青衣老奴满面红血,似得解脱,跟其身边,一路离开京城街上。

“无终之局于十四年前形落于胎,十四年后的今日神落于身,既然缘已注定,望你真能破开那无终之局,走入无上境亦走不进的那道门,百万年时间不多了,我可为你出手三次,皆为生死之局。”

京城街上空,空间悄无声息地波动了一下,徒然出现一老者,望着下方那渐渐离开的少年喃喃自语。老者两眼充斥着无尽迷茫之色,似是纠结,又似无奈,最终叹了口气,便消失不见。下方的行人无人注意到他,好似他便是那空气,听不到,看不见也感觉不了。

第一章 只为逍遥

在京城街上,那老奴与小皇子还未至走百八十步,前方就浩浩荡荡赶来一队人马,拉着琉璃宝驾,后方的人整齐规划,统一银甲宝盔,腰饰弯刀,守护前方的宝驾。

来者见了小皇子,一队人马单膝跪地,领队将军见了小皇子,露出几分笑容道:“小皇子,我等接您回宫,陛下说有事与您商议,望小皇子莫要让我等将士为难,与我等回宫。”

突然出现这等场面,小皇子神态萎然,“每次都说有事商议,有事商议,回宫之后怎么没见他与我商议一个字。罢了,本皇子也正打算回宫,我们走吧。”

那将军也有些无奈,小皇子愿跟他走,他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以往请小皇子回宫,可没现在这般好说话,能回去就不错了。

见小皇子进了琉璃宝驾,回头对将士们摆手,“起驾,回宫。”

这时的皇宫大殿叔朋满座,功臣皇戚,各国来使皆于今天赶来,赴天国盛节。高坐在腾龙宝座上的皇帝与众来者把酒言欢,笑语连连。期间各方都举杯对皇帝左手边下方贵席敬酒,连皇帝也不例外,连敬了好几杯,似乎不满足,还要多敬几杯。

皇帝又敬了一杯酒,开口道:“真人来我小小天国,真乃我天国百年的福分啊,来来来,再喝一杯。”

那真人看起来年过中旬,倒是神采奕奕,不见苍老,面带微笑地看着天国皇帝:“陛下,我此次前来,一是赶上您天国佳节,也是沾沾喜气,二来是最近我看天国京城上空长龙贯落于京城,看看是否有什么机缘。”

皇帝与座下众人被这位真人说的一愣,长龙贯落,我们怎么没有发现呢。算了,他说有就有吧。谁让人家是真人呢,那可是修行之人,通晓法术,对凡人来说,那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修行之人那可是在千万人里,都找不着这样的一个人,凡人再怎么厉害,武功再高,对上修行之人那都也是必败无疑,任你武功盖世,修行之人只需动动法术,就能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如今,天国元灯会来了一位真人,无人不恭恭敬敬,尊为上宾,连皇帝也不敢招惹修行之人啊。

“不知真人是要找什么样的宝物,朕定当举国搜查献给真人,也不足聊表心意啊。”皇帝开口道。

“谢陛下为贫道思虑,不过那长龙贯落之相只是转瞬即逝,也许是哪位道友在此修炼出现的异像。既然不可见,那便这是命数了,算了。”

真人举杯轻抿了一口酒,不再说话。

倒是他的一番话让在座各位心头一颤,京城之中,居然还有修行之人,今天一下子出现了两个,平时想见上一面都难,终生都不知道能否见着一次,这次一下出现两个,莫非修行之人开始多了放不下了么?

见众人不语,真人淡然一笑,“陛下,我这次前来,还有一事,如今正值我凌云宗招收门徒之时,此次前来又得陛下对贫道招待,虽未能圆我第二件事,倒是我想要招一人与我到宗门修行,以谢陛下款待,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听真人一说激动的站了起来:“真人此言当真?”

“当真。”

真人微微一笑。

“最好是十岁以上,十六岁以下。”

真人提出了个要求,要是真人不提的话,看皇帝那高兴的样,恐怕连皇位都不要了,也愿跟着真人去修行啊。

修行回来,那以后就是凡人眼中的神仙。有这样一位仙人坐镇,何愁天国以后不是疆土无边,繁盛强大呢。

皇帝思索了一下。

“真人提的这个要求,朕膝下倒有一犬子符合要求,他名唤天乞,今年刚好十四。只是天生心率不齐,偶有刺激都会病发,导致昏迷。宫中御医言之不过二十岁,哎,我那可怜的孩子。所以,我给他起名天乞,希望上苍能可怜可怜我这苦命的孩儿。”

“陛下将小皇子带来于贫道看看,若只是心率不齐。我为修行之人,自趁有灵药,可以为之医治。”

皇帝一听顿时更加兴奋了,听这真人能医治好小皇子,他的心头一阵开阔。小皇子是他的心病,能把小皇子治好,也等于治好了他的病,再看向真人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感激。

“多谢真人,若能治好朕小儿的心病,到时定当厚礼相赠,真人所需,无不奉上。”

“快快传小皇子来大殿,见见真人,让真人看看。”

看皇帝那一股兴奋的劲,似乎比当初当上了皇帝还要高兴。

过了一刻,将军带着刚从京城街上带回来的小皇子,赶赴大殿。

“拜见父皇。”

小皇子来到殿上,跪下拜见皇帝。今天是元灯会,自己偷偷跑出去玩,心想父皇肯定不高兴了,哎,又要挨一顿骂了。

“天乞,快起来,快去真人身边,让真人看看。”

天乞看皇帝一脸的兴奋,也没骂自己,感觉有点不对劲。还有真人,真人是什么人,是“真正的人”么?看了看皇帝所指的那个人,心想,也没什么特殊的嘛。这“真正的人”和我们这些人也没什么区别啊,人不都长这么吗。

天乞走到真人身边,瞅着真人看个不停,似乎在找到底哪里不一样。

真人看着天乞,面露微笑,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前,手上青光袅袅,小皇子却吓了一跳。真人原来是这样的啊,还挺有趣的。也不管那真人放在自己胸前的手了,直接转身对着皇帝说道:“父皇,我也想做真人,让这真人教我。”

天乞这一闹,倒是把皇帝吓的不轻。对凡人来说,得罪什么人也不敢得罪修行之人啊。

“胡闹!真人是在为你治病,你敢如此无视真人,看朕不把你好好打一顿,再不让你出门!”

皇帝一怒,天乞直接呆了,还以为这真人只是皇帝的属下,看起来“真正的人”都不能惹啊,倒激起了他心中强烈的欲望。

天乞不去理会皇帝,转身对着真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真人,我也想做‘真正的人’”

说罢,全场鸦雀无声,这小皇子竟将真人理解成真正的人,那我们就是假人了吗。倒是那位真人率先哈哈大笑,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似乎对这小皇子来了兴致。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做真人呢?”

那真人可不会把真人理解成真正的人,转而问向天乞。

“真人,乞儿年纪小不懂事。哎,是朕平时太娇纵他了,让真人见笑了。”皇帝这时插了一嘴。

“无妨。”

真人向皇帝摆了摆手又看向天乞,等着天乞回答刚才自己的所问。

天乞倒是毫不犹豫,皇帝有七子属自己年龄最小,也最疼自己。所以,也不怎么怕自己的父皇,平日里倒是逍遥执散。却看向真人时,认真回答。

“回真人,因为我要逍遥天下,与真人您一样。”

真人闻言又是哈哈一笑

“我可不逍遥。”

转而又看向皇帝。

“陛下,小皇子的病情贫道刚才看了一下,贫道也看不出什么所然,但我想带小皇子入我凌云宗,到时用灵药定可医治。”

皇帝听那真人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失落,真人都看不明白,当真无法医治了么,但听真人后面说带天乞入凌云宗用灵药医治,又豁然高兴起来。灵药可不是凡人能够种植出来的药草,一株都价值连城,包治百病,凡人更是几乎不可能见得到。

“多谢真人,乞儿还不快快谢谢真人。”

天乞听闻也连忙向真人道谢,自己的病自己清楚,从小便一阵阵的晕眩。每次晕了过去都觉得自己好像少什么,但京城街上这次晕倒,又觉得自己少的什么好像回来了一样,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听这真人说要带自己入那凌云宗治自己的病,那自己不也就是真人了,想一想还挺兴奋的。

真人微笑的摸着天乞的头说道。

“我乃凌云宗长老,道号葛庭真人,座下已有十徒,你入我门便是我第十一位弟子了,我有三规你需谨记,第一,不可同门相残;第二,不可掠夺作恶;第三尊师重道守规。你可做到?”

“弟子做到,弟子定当谨记师尊教诲。”天乞倒也不犹豫。

心想:“哎呦,又有地方玩了,那可都是‘真正的人’啊。”

葛庭真人满意的点点头,“还有一日宗门收徒就要开始了,你且先随我去宗门吧。”

天乞看了看皇帝,皇帝这时表露出浓浓不舍。毕竟是皇帝最疼爱的小儿子,说走就要走了。

“陛下无需多虑,乞儿随我去宗门,还是有时间回来看望您的。”

皇帝听道葛庭真人一说,顿时明白自己有些失态,也不做作,“望真人能多多照顾小儿,朕不尽言谢。”

葛庭真人与皇帝告辞,便不再多言,与天乞向殿外走去。

到了殿外,天乞回头看向皇帝,小表情认真道:“父皇,等小皇我学成归来,与您一同征战天下,收无边疆土纳我天国,同您福寿无疆。”说罢与葛庭真人便离开了。剩殿内众人皆露迷茫。

“陛下,此次我南岳国前来参加天国元灯会还有一事相求,我南岳国小公主已到了该成婚之际,望天国与南岳国可喜成连理。”

“陛下我满月国也愿与天国喜成连理。

“陛下”

皇帝倒是没有立即答应他们,只觉得自己生了一个好儿子,哈哈大笑,龙威震殿。

第二章 入宗门

天乞跟着葛庭真人走出殿外,葛庭真人伸手于空地中摆出一艘小船,简单而又朴素,看起来也只能待上让三五人可以活动的空间。

倒是葛庭真人这一手把天乞狠狠地惊艳了一番,知道的这葛庭是真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变戏法的呢。

天乞也不敢多废话跟着葛庭真人上了船,虽然这船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有气质,但是,它会飞啊,是的,这船它飞起来了。

葛庭真人看着天乞,天乞则在好在船上好奇的看看这摸摸那的。

“天乞,按行舟的速度,我们再有一日便到凌云宗了,你是我凌云宗的弟子,更是我的徒弟,到时也就没有了你在天国小皇子的荣耀了,你,不后悔吧。”

天乞听到葛庭真人对他说话,也开始安静了下来,认认真真的回答:“师尊,弟子没有半点后悔之意,在天国人人敬我,那是我贵为小皇子,那也是我父皇给我的。以后我要凭着自己的本事让别人真正的敬我。”

在天国虽然人人敬自己,但天乞又岂能不知道自己顶了个别人没有的光环,如今知道了还有比国家更强的存在,那么定要创造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光环,让父皇也为自己骄傲骄傲,心里想想还有点小激动,感觉马上就要实现了一样。

葛庭真人听他这么一说也微微的点了点头,闭目在行舟上打坐。

当每一个人知道了自己就要修行,都会产生一番抱负,想要成为无上之人,这倒是没什么奇怪的。一旦修行,那些人毕竟也刚从凡人上来,心里与之相比的还是凡人,只想着天下人都已不如我,那必将扶摇直上,成就一番霸业。

只有修行时间久了的人才会觉得当初的理想是多么的难以实现,你为天才众人皆为天才,每走一步都会觉得十分艰难啊。

行舟飞驰,在空中横行,让天乞看个个遍。天乞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京城的城门口,总想着出城去玩一玩,但他身边又总有护卫,皇帝有令不许他离开京城半步。每当天乞要出城门,身边的护卫就是拉也要把这位小皇子拉回来,顶多让这小皇子打几下骂几句,要真出城了,自己的脑袋可就搬家了啊,以至于天乞长这么大京城都没出过一次。

“这地方那么多山那么大的湖,可比自家皇宫里的假山鱼池有意思多了,这,这,还有那,到时候都是我都要打下来的,都是我天国的领土。”天乞趴在行舟边上一边心里想着一边眼睛不停地往下看。

这时候早已出了天国的领域,天国戍守的边疆都过了,也不知道这是那国的领地了。

“天乞,过了这南岳国,天也快黑了,差不多天晓时分我们就能到宗门了,你且先睡一觉吧。到了我再唤你起来。”

葛庭真人不知何时睁开双眼对天乞说道。

天乞应了一声,便卧在了行舟边上。睡的很不舒服,跟自己皇宫里的床可没有可比性,但想到自己以后也能成为一名真人,就可以逍遥自在了。还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地方叫“南岳国”,等自己成了真人以后就回天国,再把南岳国打下来,这片好山好水就可是自己的了。想想就满意的睡着了,若是让那刚在大殿上求亲的南岳国使者知晓了天乞此时的想法会不会欲哭无泪呢。

天乞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又觉得耳边吵吵闹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葛庭真人已站在自己面前,而葛庭真人前面则是一座大山,高有千丈,直通云霄。

山下这时已经人满为患,嗡嗡声不绝于耳,山腰处更是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宫殿,隐隐约约可见山顶也有建筑,只是被云层遮盖看不清楚。

天乞可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山,不是葛庭真人说这就是凌云宗,自己更想把这座山打下来,做天国的领地。但一听是凌云宗,心里又老老实实下来了。那可是真人待的地,自己一个真人恐怕打不下来。

“走吧,我带你上山。”

葛庭真人带着天乞往山门处走去。走到宗门护卫处,护卫一见是葛庭真人,都叫了声“大长老好”便放行了,至于天乞那是凌云宗大长老带着的,护卫也不敢多说什么。

“哎,哎,哎,这两人咋回事啊,这就上山去了,入宗考核时间还没到吧,不行,俺也要进去,俺娘说了不能落后别人。”

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但挺胖的小孩见了葛庭真人与天乞直接进了宗门处很不服气自己也要往里面钻。

旁边一清瘦小孩见了立马拉扯着胖娃的衣袖不让他去。

“干啥?为啥拉着俺。”胖娃回头瞪着拉着自己衣袖的清瘦小孩问道。

“去什么去,看见那些护卫都恭恭敬敬的对着那两人嘛,那都是有身份的人。你有身份嘛你去?”

“俺有身份啊,俺叫刘小胖啊,俺娘给俺起的名。”

清瘦小孩看着胖娃一阵无语,最后好说歹说,胖娃好像明白了道理,也不叫着要去了,只是嘴巴撅的老高抱着手臂喃喃着:“有身份了不起啊。”

跟在葛庭真人身后,走在一条长长的石阶小路上。走了半天,视野总算开阔了些。前方是一大块青石圆地。

葛庭真人指着那青石圆地对着天乞说道:“那是演道场,也是这次招收弟子,等长老来检验弟子天赋的地方。”

天乞来了兴趣,毕竟没经历过,充满了好奇。

“师尊,那我又是什么天赋啊?”

天乞这一问倒是把葛庭真人难到了,对啊,这小子肯定有天赋啊,不然怎么能被自己收为徒弟呢,只是又不好怎么回答天乞笑着说:“你天赋很高,所以我就收你为徒弟了。”

天乞一听这话,忒开心起来,天赋很高,那自己岂不是很厉害了,逍遥天下指日可待啊。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宗主与其他长老们。”

天乞听葛庭真人说着,心里想自己刚来宗门就要见大人物了,毕竟天乞出身皇室,自然懂得些规矩。以前那些拜见自己父皇的来使那个不是让其等上几天再见的,自己这一来就见这些大人物还是有些犯愁不知道是要闹哪样,也不敢向葛庭真人多问。

不过这一路上见着葛庭真人的那些凌云宗弟子们都停住脚步一口一个“大长老好,大长老好。”让天乞跟在后面也觉得威风起来,小身板挺的直直的,小手背后,看起来倒挺滑稽的。

“这小孩是谁啊,怎么跟在大长老后面?”

“不知道啊,以前也没见过啊,这招收弟子还没开始呢。”

“他不会是大长老收的弟子吧,要知道大长老收的那十个弟子没一个是从招徒大会上收的,但一个个都是猛人啊。”

“看来以后得好好巴结巴结这位小师弟了。”

师徒二人走后,后面凌云宗的弟子们聚在一块开始不停地讨论起天乞来。

第三章 未知

跟在葛庭真人身后,天乞总算看清楚了山腰处的那些个宫殿,但这哪里又是什么宫殿,分明就是一个个洞府啊,洞府外面盖了大大小小的庭院,像守护着洞府一样。

葛庭真人说这些洞府都是弟子们修行居住的地方,洞府里连接着凌云宗的灵脉,可以增强弟子的修行进程。

修行离不开资源,没有资源谈何修行。天地万物因果循环,光整天唠叨着修行修行,那是不可能修行的,也只有借助天地之灵力,才能锻造自身之雄伟。而灵力便是这天地所生,供修行之人吸纳的,是运法,破镜等必须之力。

而灵脉则源源不断地挥发着灵力,这里的每个洞府内的灵力都比外界要浓郁。天乞未曾修行,确实感受不到天地灵力的存在。

“哦,师尊,那我到时候也得在这里修行了吗?”

天乞跑到葛庭真人身边对着他斜着向前走问道。

葛庭真人转头看着他说道:“这里是凌云宗东面,是二长老苏华门下弟子修行的地方,我门下弟子修行之地在凌云宗南面,由于我门下弟子不多,到时你可自己选择一处福地洞天供自己修行。”

天乞听了高兴的跳了起来,心想到时自己一定要挑一个最大的洞府,不过一想自己前面还有十个师兄师姐们,最大的洞府肯定没了,第二大也没了那就挑个第十一大的吧,反正洞府那么多,怎么挑都不吃亏。

“好了,快走吧,马上就要到山顶了,宗主与长老们都在上面等我们。”

葛庭真人拉着天乞很快就到了山顶。

山顶处平平整整就好像尖峰被削掉了一样。这山顶倒是真有不少处大宫殿。一山一宗门果然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

天乞匆匆跟着葛庭真人来到了一处叫“议云殿”的地方。葛庭真人让天乞先在殿外等候,让天乞进去的时候再进来。

天乞百无聊奈地坐在殿外石阶上,看着天,似乎这里离天很近,伸手就是天,跃起观寰宇。

发呆不知道发了多久,便被葛庭真人叫了起来。

走进殿内,两边共有有二十个黑金浇筑的妖魔,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有头上长角的,有眼睛不是多了就是少了的,有獠牙豁嘴的,还有背后长翅膀的。看了几个吓得天乞就不敢再看了,目视前方,很是坚定。虽然天乞在书画上到是见过不少奇形怪状地妖魔鬼怪,但这一个个跟真的似得还着实能吓人一跳。

“呵呵,天乞徒儿不必惊恐,这二十修罗是凌云祖师降服镇压于此,永生守护凌云气脉。虽有气质散发,但也不用害怕。”

“这是真的!活的?不能埋起来么,放里着干嘛啊,吓人啊。”天乞心里暗骂着,小脸都刷白了。

而刚才说话的是一位黑发中夹杂着灰发的中年人,气质凛然,衣诀飘逸看起来是有几分神意。他看着天乞又指着身边几人说道:“我是凌云宗宗主风惊云,这位是凌云宗大长老,也是你师尊葛庭真人,这位是二长老苏华真人,这位是三长老梅雨月真人,这位是四长老魏无双真人。”

天乞低头做辑一拜。

“小子天乞真人,拜见宗主,师尊,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

这一拜倒是恭恭敬敬,但那台上五人却是表情各异。

宗主哈哈一笑,觉得十分有趣,葛庭倒是略显尴尬,苏华没表情,梅雨月遮袖掩口一笑,魏无双两眼冒火看起来很气恼。

“小子,‘真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架在头上的,那是要靠实力的。”气恼的魏无双向着天乞吼道。

天乞一懵,原来自己还不是真人啊,以为入了修行界就是真人了呢,看来得请教一下,看着恼火的魏无双朝他拜了一礼。

“望四长老解惑,小子如何才能算得上真人?”

“修行个百八十年,等修为到了脱凡期就可以称为真人了,但你也得有那个资质才行。”

魏无双平复了气息向天乞答道,似乎天乞刚才自称真人,辱了真人之讳。

修行不易,每一个称号也都来之不易,若天乞这样一个还未修行之人就可自称真人,那真让修行之人都羞愧了。

“好了,天乞你且过来,到我身边。”宗主风惊云朝天乞招了招手。

天乞也不疑有他,走上前去,风惊云伸手触之天乞胸前,手上荧光闪烁,和当时在天国大殿上葛庭的动作一模一样,这次天乞也不敢乱动了。

风惊云皱起了眉头,伸回了手,对身边的长老们说道:“你们也看看吧。”

葛庭看过了倒也没有再试一次,剩下的三位长老轮着将手放在天乞胸膛,面色皆露出疑惑。

结束之后,风惊云将一块白玉令牌给了天乞,上面张扬的写了天乞二字。

“拿了着凌云宗身份令,你便是凌云宗正式弟子了。去山顶南面泽物殿领了衣饰等物就从南面下去到葛庭弟子那去吧。”

天乞拿着那令牌感觉有点凉凉地。心里直高兴不停,这时耳边却响起轰隆梵声。

“解吾等禁制,给汝无上造化,解吾等禁制,予汝无上功法,解吾等”

声音一响吓的天乞拔腿就跑,跑出了议云殿那声音便没有再响起了。

“哎呦,吓死小爷了,妖怪竟然说话了,活该被禁锢着,吓死了。”天乞一屁股坐在地上,“哎?这么吓人的事,小爷我竟然没晕过去,看来是那几个老家伙把我的病治好了,以后得好好谢谢人家。”

望着天乞跑出去了,葛庭看着风惊云道:“宗主,可有结论?”

风惊云皱着眉头直直摇头:“看不透,看不透啊。凡人皆有凡胎,可在他体内我竟连凡胎都感受不到,可他又确实是个活人,实属怪哉。”

“昨日我游历天国确实感觉一丝悸动,待我想去看看,却又转瞬即逝毫无征兆,会不会这孩子”

风惊云伸手打断葛庭再说下去,“定数由天,我等不可妄谈,这孩子魂魄遮掩,对我凌云宗来说,也不知是好亦坏啊。凌云招徒五年一招,期间三年年一比。等三年后新徒大比过后再做定夺吧。”

风惊云这样说,众人心里皆有了谱,三年后新徒大比,天乞若能突出表现,凌云宗还会留下他,若他实在不济,便会遣送他回天国。

对修行者来说,最大的危险就是未知,若因一个未知断送了自己辛辛苦苦的修为,那将是莫大的不值。然而对修行者最大的机缘也是未知,未知是别人没有发现的资源,若因一个未知而发现大资源,一飞冲天,这又是巨大的诱惑。所以这几人很纠结,皆把目光放在了三年后的新徒大比上,将会决定天乞这个未知是去还是留。

第四章 最大的洞府

“小子你谁啊,到处乱跑,我都看你好久了。”

天乞在山顶南面到处乱转也找不找泽物殿在哪,毕竟刚来人生地不熟。可南面这么大,也只得一个一个找了。一双眼睛瞟来瞟去,口里还念叨着,“泽物殿,泽物殿”看起来似有几分贼像。

天乞正找着呢忽然听到有人叫他。一个二十多岁身材发福的弟子朝他走来,天乞顿时高兴了,在这里半天都不见个人影,想问个路也没法。

“这位师兄,请问泽物殿在那?我要拿令牌去领点东西。”说着,又把自己的身份令牌拿在手上晃了晃。

那位师兄看着天乞手上的令牌,心头一惊:“灵白玉令牌,这是核心弟子啊。凌云宗弟子两万多人,还不算门徒,光外门弟子就一万八千多人,内门弟子两千多人,核心弟子也就那么一小撮一百来号人。招徒大会才刚刚开始,这小子肯定背后有人啊,刚来就是核心弟子,不能招惹。”

心里立马高低判见,刚看到天乞到处乱窜时想骂他的话都化做了满脸殷勤的笑容,看的天乞有点发慌。

“师兄好,师弟吴安山,见过师兄。”

吴安山笑着对天乞一拜。

“师兄要去泽物殿领取衣物,就让师弟带您前去吧。”

天乞有点懵,不过还是跟着吴安山往泽物殿的方向走去。

吴安山见天乞是刚来凌云宗,就把弟子间的规矩都跟天乞讲了一遍。天乞听了之后,颠了颠手上的灵白玉令牌,有点神采飞扬。

“山子,这凌云宗还有啥规矩你都一并跟小爷讲讲,免得有人说小爷我不懂规矩,你说是不是啊,山子?”

吴安山听了天乞一语,真后悔跑出来管这闲事干嘛。还有“山子”这小名是自己爹娘给起的,自打入宗以来,也没人叫过啊,他怎么会知道的。可一路上还是老老实实给天乞讲了凌云宗大大小小的规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心里想着无论如何能和一个核心弟子结上善缘还是不错的。

“师兄那里便是泽物殿了,您过去吧,师弟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我看你这个人还挺不错的,有空一起喝个酒啊。”

天乞对着吴安山挥挥手。吴安山面色苦苦一笑,也不回天乞,转身就走。善缘是结下了,可吴安山怎么觉得自己心里有点不愿意接受呢。

“喂喂,里面的,给小爷把衣物拿来。”天乞站在门外,冲着泽物殿里面大喊。

从吴安山口中已经了解到,弟子分四类,外门、内门、核心和传承弟子。如今招徒大会已经开始,山巅各殿只有内门弟子看守,核心弟子一般都只在各自所在山面修炼,这时候倒不会往这边来。至于传承弟子,那都是凌云宗下任宗主的候选人,只有三人,如今都不在宗门内。

想想自己如今是核心弟子,这泽物殿里面也只有内门弟子,先吼两句耍耍威风再说。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这么快通过了招徒大会很了不起么?谁让你这么拽的,看我不”

一男子打开泽物殿大门,看见天乞,开门就骂。快步走到天乞面前,抬手欲要打向天乞。天乞唰的把自己的令牌伸到男子面前。男子两眼盯着令牌冷汗直冒,伸出去的手都想斩了算了。自己伸手居然要打核心弟子。

“快把小爷的衣物拿来,你摆这姿势是干什么,摘星星吗?”

“是是是,师弟这就去给师兄拿衣物过来。”男子快步跑回泽物殿,头也不敢回。

天乞那种天威不怒的气势倒是从小就练的。这时候用,还蛮合适的,水到渠成嘛。

很快那男子又匆匆跑了过来将衣物拿给了天乞。

“核心弟子道袍一件,下阶灵器飞剑一柄,凌云练气卷一部。储物袋一个。”男子将这些物品一一念给天乞听。

道袍是每个弟子的衣饰,象征着凌云宗弟子的身份。虽只有一件但却防尘防水又防火,穿上身自动合身,确实显的精妙。

一柄下阶灵器飞剑,这灵器比凡兵厉害多了,只要用灵力催动威力盛大,但不管刚入门的外门内门还是核心弟子皆只有一柄下阶灵器飞剑。至于传承弟子,那可是从万名弟子中脱颖而出的,他们用的兵器可都不是下阶灵器能比的。

凌云练气卷是凌云宗的练气法决,从练气一境到练气九境都包括在内,只要入了凌云宗的弟子都会授予。

至于那个储物袋现在的天乞还开启不了,必须要注入灵力才能将东西放进去或者拿出来。而这个储物袋里的空间也就和一头刚出生的牛犊差不多大。

拿了东西又让那男子告诉自己南面山怎么走,找着了路便顺着山下走去。

走了半天,终于走到了南面山的一块小广场上。只见十个人站成一排,个个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八个男子,两个女子。看这阵势想必就是自己的十个师兄师姐们了,天乞不敢托大,上前一一拜见。

“小师弟不必多礼,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说话的是葛庭的大徒弟,名叫姬离殇。

“哎,又是个男子,师尊怎么就不再找个小师妹来呢,以后你们九个男人,我和裳羽妹妹你们要怎么分啊。”说话的女子一脸惆怅,似乎真的在考虑自己所说问题一样。

被她提到名字的裳羽满面羞红,嗔怒道:“夢君师姐,你说什么呢,要分你分,我不分。”

夢君指着天乞,又看向裳羽笑着说:“那你看咱们新来的小师弟长的还挺俊俏的,要不”

“好了,小师弟刚来,就不要开他的玩笑了,小师弟你看那上面一百个洞府是属于我们南面山核心弟子的。我们比你先拜入师尊门下,所以那十个关着的洞府是我们先选过的,你再看看其他的洞府,选好了以后就是属于你的了。”姬离殇开口向天乞说道。

天乞听到选洞府,终于到了他关心的话题了,抬头一扫,一百个洞府,有十个是关上的。其他九十个倒是开着的,却有禁制在上面,一块灵白玉身份令牌只能打开一个洞府的禁制,以后也只能开所对应的洞府了。

“哎?虽然十个师兄师姐们选的洞府都挺大的,但我好像看见一个最大的没被选哎,小爷我这最后一个捡漏捡到宝了啊。”

天乞心里笑开了花,对着姬离殇说:“我选好了,我要那一个。”

众人看着天乞指的那所洞府,一个个皱着眉头。

“小师弟,你现在还没有修为,感受不到灵力的波动,你选的洞府大是大,确实比一般的洞府大上四五倍,但是我等感受那洞府的灵力波动程度还不如内门弟子洞府的灵力波动强烈呢,要不我们替你挑一个好的洞府吧。”

“不用,不用,我就喜欢大的,小的感觉就不舒服。”

夢君听了天乞说话吃吃一笑,倒惹得身旁的裳羽朝她翻了个白眼。

天乞没有修为,也不重视众人所说的灵力的浓厚,一心只想要一个最大的洞府,眼下哪能放过。

众人见天乞执意要那最大的洞府,便也不再劝说,到时再求师尊帮天乞换一个洞府就是了。

众人陪同天乞走到那最大的洞府门前。

天乞拿起灵白玉令牌放置门上一个凹槽处,一道白光从门缝中划开,至此南面山最大的洞府就是天乞的了。

天乞一推开门走了进去,回头想邀请师兄师姐们进来坐坐,却发现他们一个个呆若木鸡,脸上表情很是吃惊。

“此洞府最大,刚才小师弟开启洞府时那禁制的强度至少要比我们的洞府禁制强了三倍,这洞府的灵力也就守的俞紧。此洞府又这般之大,散发的灵力也是我等洞府的三倍以上啊。”

众人看着天乞的眼神就像恨不得先把天乞撵出去,再把洞府霸占了一样。

留着众人在自己的洞府内说了会话,众人又交代天乞一些事,便要起身离开了。

“小师弟,以后我可以来你的洞府修炼吗?”

“当然可以,苏奥师兄来时需带上好酒。我这洞府可是一贫如洗啥也没有啊。”

苏奥笑着答应天乞,转身离开了洞府,心想:“若小师弟你这洞府一贫如洗,那我们的洞府又算上什么鬼,下次来时先带上七八坛好酒,在你这住上几个月再说。”

“天乞小师弟啊,以后我和裳羽妹妹也可以来你的洞府修炼吗?我和裳羽妹妹的也很大哦。”

“两位师姐的洞府也很大吗,倒时小师弟定要去拜访拜访。”

“不是洞府很大,你要拜访的话,师姐我是没问题啊,要是小师弟你要拜访裳羽妹妹的话,就得看她同不同意了。”

夢君一脸坏笑。裳羽小脸羞红如珀看都不敢再看天乞一眼,推着夢君就往洞府外走去,自己跟着夢君真觉得丢人。

看着两人离去,姬离殇也向天乞告辞了。至此洞府内只剩下天乞一人。

第五章 登徒子

天乞拿起那件道袍,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把道袍穿在了身上,道袍立马变的合身起来。现入了修行界又刚刚起步,也不再是个大人物了,便将玉笄固定的冠冕打开,拿起一根青丝带将披肩的头发扎了起来。站在铜镜面前,看了看,“没办法,小爷长的就玉树临风,怎么变,都少不了气质与美貌的长存啊。”

拿起桌上的飞剑划了一式打小就在皇宫里学习的剑法,皱皱眉头,感觉有点不如意。

“哎,耍起来也就这样,太轻了,要是给我把大刀就好了。”

放下飞剑,盘坐在石桌上。捧起那凌云练气卷念了起来:“凝而聚,破身脉。归四海需力尽行,丹越扶摇练神态”

天乞读着凌云练气卷跟读四书五经一般,摇头晃脑,漫不经心。忽然神色一正,口中喃喃:“有意思,有意思。”接着又摇头晃脑的读了起来。

至于那个储物袋,他现在也打不开,兴致缺缺的没有心思去看。

天乞待在洞府内读了半天的凌云练气卷,忽然听到敲门声传来。

门外之人看着打开门的天乞,白袍落身,黑发束于肩,看着确实有了几分修行之人的样子。

“裳羽师姐,有什么事嘛?”天乞看着门外的裳羽问道。

“小师弟,师尊让我们前去落霞居,他老人家说有事与我们商议,我来叫你过去。”

天乞走出洞府,大门便关上了。走在裳羽旁边,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师姐,个头要比自己高一些,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倒是身材玲珑有料,跟发育好了一样,穿着一身青裳罗裙,随风飘拂。宗门有规定,新徒入门三年必须穿戴宗门道袍,三年后就随自己心情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还是有弟子一直穿着道袍,因为方便啊,不用洗也不用干嘛的。

裳羽感受到身旁天乞打量自己的目光,有些羞怒:“你看什么呢?”

女孩子就是这样,若别人不看自己,心里很纠结,是不是自己不好看,所以别人才不看自己的。把自己的漂亮一些,别人开始看了,又觉得那些看自己的男子皆是登徒浪子,恶心至极,一点也不想让他们看自己。

“呃,师姐,我就是觉得你挺漂亮的”

“哼,登徒浪子。”

天乞还没说完,裳羽就把他的话打断了,骂了天乞一句后自己加快脚步向前走去,一想到天乞刚才看自己的目光就觉得恶心。

天乞叹了口气也快步跟了上去。要说以前在天国,自己一个眼神,哪个女子不是投怀送抱的。就算是想要皇帝的后宫佳丽,皇帝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了,如今到了修行界,连一个女孩都这样,真心不好混了啊。

到了落霞居,裳羽气呼呼的走进去,啥也没说就坐在了椅子上,后面天乞姗姗来迟。

这倒是把众弟子看傻了眼。

“小师弟你干嘛了?”夢君唯恐天下不乱又看着裳羽,“师妹你被小师弟干了?”

再座弟子满脸黑线,夢君啥都好,就是太能说,太敢说了,也能瞎掰。

“师姐,你瞎说什么呢。不过我是看出来了,天乞他就是一个登徒浪子。不好好走路,一直盯着我看,我一个姑娘家的,他看我的眼神就像”

“赞许。”天乞可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再说下去自己名声可就完了。

“赞许你个大头!”

“欣赏。”

“欣赏你个大头!”

“”

两人一唱一和,一个怒气冲冲,一个平淡祥和。众人看着两人,就像看着一对欢喜冤家一样,还蛮有趣的。平日里就是闭关修炼,难得有啥事发生。这小师弟一来,倒是和小师妹闹到一块去了,就当是修行之余的一次解乏吧。

“她怎么老是骂我大头呢,我头很大吗?小爷可不能再让她骂了,多没面子。”天乞心里暗暗思虑,眉头一展。

“其实在我刚来南面山时,我一直认为,我有两个师姐,那当属是最美。夢君师姐第一,裳羽师姐第二。可我当来到这落霞居时,我才发现,我错了。夢君师姐自然是第一美,落霞居在我心里才是第二美啊。裳羽师姐不好意思,在这凌云宗,我可能还会接着发现美,你只能一直往后排了。”

天乞神态飘然,沉浸在这美里面。

夢君听了天乞说完,高兴地手舞足蹈,就要过来抱着天乞,“真的嘛,你真的这么想的!”

天乞转头一看,夢君就要冲自己抱过来,连连摆手,“肺腑之言,肺腑之言。”

而裳羽则感觉气的肺腑都要炸了。

天乞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暗笑,嘴角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跟小爷斗,小爷从小就能把女人玩的团团转,跟别提你个小屁孩了,哈哈哈哈,解气,痛快。”天乞到不觉得自己也是个小孩,出身皇族,自然要懂得众多道理。不管以后是称帝还是成王,都必须比别人跟进一步,才能更带领天下做出正确决定。

“怪我当时眼瞎,好山好水不知道欣赏,看师姐做什么。”

天乞懊恼的看着裳羽,又调侃了一句。

裳羽气的受不了了,两眼怒气冲冲,跳起来就要冲过去打向天乞,“我打死你,登徒子。”

“好了,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师尊待会就要过来了,都安静坐在这吧。裳羽,天乞你们两个也坐下,不许再胡闹了。”大师兄姬离殇从后门走进大厅,看见天乞与裳羽两人吵闹,当即呵斥。

伸着小爪子要打天乞的裳羽一见姬离殇过来顿时安静的下来,找个椅子轻轻地坐了下来,露出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对着姬离殇应了一声:“奥。”

天乞对着姬离殇行了一礼,也找个椅子坐了下来,看着翻脸如翻书的裳羽,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裳羽也注意到了天乞。天乞则是看看她又看看姬离殇,意思是:你是不是对大师兄蒽?蒽?蒽?

裳羽越看天乞越来气,小拳头一挥:你敢乱说我打死你。

天乞朝她翻了个白眼,抬头晃晃脑袋: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啊。

看的姬离殇都觉得无奈,算了,随他们去吧,只要不打起来就行。

第六章 乞丐与皇子

不一会,落霞居里随着葛庭真人进场,原本还有些吵闹的大厅都瞬间安静了下来,天乞与裳羽也不再争锋相对,你来我往了。

目视前方,葛庭带着有些威严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十一个弟子们。转而又看向姬离殇。

“离殇,你把我跟你说的,再和你的师弟师妹们说一下。”

“是,师尊。”姬离殇答了葛庭一下,又看向天乞众人,“各位师弟师妹,这次宗门出了任务,欲结四面山核心弟子前往千魔谷,斩杀妖魔。时间为招徒大会结束后第三天,需要我们为新晋弟子展示榜样”

“前往千魔谷斩杀妖魔的共有我们南面山核心弟子十一人,东面山苏华师叔门下核心弟子二十五人,西面山梅雨月师叔门下核心弟子三十九人,北面山魏无双师叔门下核心弟子五十人。共计一百二十五人。”

“这次任务结束以后将会以功绩的方式展示众人。功绩第一名,将直接与百门生,广湘子,狄途并列为宗门四大传承弟子。”

姬离殇说完,下面听着的十个人,惊声大呼。

这次任务听起来是有些危险,但只要得了功绩第一名的人,就能直接晋升为传承弟子了,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尤其对他们南面山来说,这个机会更要好好把握。

百门生来自东面山传承弟子,广湘子来自西面山传承弟子,狄途来自北面山传承弟子,他们南面山可是一个都没有。

早在之前三位传承弟子选拔时,南面山核心弟子只有一个姬离殇,倒也未曾参与选拔。这次宗门亦何尝不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若能抓住,各方持平,他们也能为南面山挣个光。若抓不住,南面山传承弟子这个身份,可就比其他山面低了一大头。

众人倒是都挺兴奋的,天乞也跟着兴奋起来,机会来了那就得好好把握啊。弟子们相互间打量,笑了笑,看了看,点点头。接着当一个个目光看向天乞时,神情皆是很不自然。

姬离殇把众人的不结看在眼里,转身又看了一眼葛庭,葛庭轻轻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姬离殇点点头,对众人道:“千魔谷乃是凌云祖师降服二十修罗之地,象征凌云之威。宗门有令,这次任务,凡是凌云宗核心弟子,皆需入场,不可违逆。”

姬离殇看着天乞,露出悲叹。

“哎,我等也就比天乞小师弟早入宗门几年,先有修为在身。小师弟倒也不必害怕,入谷之后我等会保护你的。”

“对对对,大师兄说的没错,我苏奥就陪在你身边。”苏奥对着天乞一笑,拍着胸膛保证。

“我们都会保护你的。小师弟,你现在可是我的小宝贝吆,以后一定要多多夸夸师姐我啊。你一夸我,我都感觉自己要上天了呢。”夢君双手捧着脸,看起来有点无法自拔。

只有裳羽撇了一眼天乞,“我才不会管这个登徒子呢。”

天乞也撇了裳羽一眼,“小爷还要你管?”

葛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终于要开始说第二句话了,“好了,都散了吧。”

天乞心里一阵绯腹,“老家伙真懒。”

天乞见众人很听话地开始离开了,自己便也跟着他们往门外走去。

天乞刚走到门口,一只脚已经踏出门槛,迎着温煦的阳光,正想着自己以后的逍遥自在。忽然被人推了一下,撞在了门边上。

“小屁孩,你干嘛。这门这么大,你一没屁股二没胸的,小爷我碍着你了,推小爷干嘛?”天乞真的有点怒,“师姐”也不叫了,感觉裳羽的行为就跟小孩一样,没完没了。

裳羽本来推了天乞一下,还挺得意的。但听到天乞叫她“小屁孩”,还说她“没胸没屁股”,又开始发怒了,上来就打。

“登徒子,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众人看着她真要打,连忙拉住,纷纷劝导。

姬离殇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了,刚想过去,却被葛庭一把拉住。

“师尊”

“我需要看到他的潜力,这便是个机会,就随他们闹吧。”

姬离殇看着葛庭,一脸迷茫,自己的这个师尊,还有看不清潜力的人?转而又看看天乞陷入苦思。

“小屁孩,我早晚会有一天,打的你不要不要的。”天乞看着裳羽动不动就想过来打自己,便向裳羽回了一句。

裳羽听到天乞一说,顿时就笑了,笑的很嘲讽。心想:“就算你天资再好,被师尊带上了山,难道我就不是吗?”

“我修行五年,如今练气五境。也不要说我瞧不起你,我给你十年时间,看看你如何败我!”裳羽越说越恼火。

天乞戏谑地看着她说:“把十年除以个十吧,小爷我一年就败你,怎么样?”

“哼,狂妄!”裳羽甩绣就走。只当天乞说的一年便要败她,是戏言,不敢答应她,说大话撑场面罢了。

裳羽走后,天乞向众人告辞,便独自一人离去。

“我忽然发现小师弟好帅啊,哇哇哇。”夢君攥着两只小拳头抱在胸前乱跳。

“走了,犯花痴,也不看看你多大了,天乞师弟才多大。”苏奥伸指弹了下夢君的额头。

夢君揉着额头,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要拍向苏奥,尤其是石头人还裹着一层灵力,被拍了也不轻啊。吓得苏奥转身就跑

“苏奥,有种你别跑。一年后,我也要打败你。”

天乞回到洞府后不就,苏奥也过来了,带了两坛酒。

“苏奥师兄,你这是怎么了。”天乞指着苏奥头上鼓起的大包问道。

“回洞府拿酒时,撞门顶上去了,没事,小事。”苏奥讪讪地笑了笑,又正色着把两坛酒摆好,“来,喝酒,甭废话。”

两人拎起酒坛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啊,爽!”苏奥大叫了一声,又看向天乞,“小师弟,你当真有信心,一年后打败裳羽师妹?”

天乞看着苏奥,又灌了一口酒,“做男人就不能让女人欺负了,即使打不过,气势一定要拿出来,吓破她的胆。至于一年后能不能打赢那小屁孩,我还当真没底,嘿嘿,不说了,喝喝喝。”

别人要是听到天乞这么说,可能都会有些鄙视他,但苏奥听了天乞这么一说,眼泪都要流了下来。想一想,自己头上的包可就是被夢君砸的呀,自己当时的气势呢?气势呢?

“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喝喝喝。”

喝到最后,两人皆是红着脸醉醺醺的。苏奥也放开了,显的很尊重天乞,未用灵力化解酒劲。

苏奥晃了晃酒坛眯着眼笑了笑,“天乞兄弟啊,哥也不怕告诉你。哥从小孤身一人,十岁那年,是师尊把当时在大街上要饭的我,接上山的,没有师尊也就没有现在的我啊。”

“那是你有好的天赋,被师尊发现了。你应该感谢你自己,有个好天赋。”

“哥咋感觉你啥都懂呢,十四岁哪有你这样的小孩。”

“那小爷也告诉你,我的身份,小爷以前是个皇子。小爷这么聪明伶俐也是给我那老爹给逼的呀,”

“呵,我不信。”

“不信拉倒。”

“乞丐与皇子在一起喝酒,说出去谁信啊。”

“”

第七章 修炼

两坛酒,两人醉。

一觉醒来已经是翌日的日上三竿了。

苏奥先醒,盯着天乞,被他的气息吓了一跳。

“练气一重境,这小子怎么练的,就背了一晚上的凌云练气卷?”

可不是嘛,天乞跟说梦话似的,还在背着凌云练气卷呢。

“哎,哎,天乞师弟,醒醒。”

苏奥推着天乞晃了晃。

“破身脉,归四海需力尽行啊,嗯,干嘛?”天乞睁睁眼,见苏奥把自己叫醒,有点不爽。刚才做梦,梦见了自己正要逍遥天下,就被他给叫醒了。

苏奥一巴掌拍在了天乞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兄弟啊,你真乃神人也。喝一坛酒,睡一觉,背一晚的凌云练气卷,就练气一重境了。”

天乞懵一会,确实感受到体内的一条大脉内,有灵气不断流动。

“这就是灵气?确实感受到了,还挺神奇的。但是这有啥用?”天乞仔细感受着经脉内流动的灵力,有些惊喜又有些无奈。

灵力这样怎么用?

苏奥盯着天乞笑了笑。

“凌云练气卷,可以助你修炼出灵力。而灵力既可以内用,也可以外放。自身灵力越强大,就代表你的实力也就越强大。”

“练气境界灵力只能内用,不过,兵器乃手之延伸,灵力自然也可以附着于灵器之上,使用起来,威力不凡。对了,你试试用灵力御动你那把飞剑,耍一耍看看如何。”

苏奥见天乞有了练气一重境的修为,显出满脸的兴奋,似乎比天乞本人都要高兴。

调动灵力,御用于飞剑之上,每划过一层空气,都震荡不已。一套剑法下来,天乞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汗流不止。

“呼呼这剑法小爷我五岁开始练,都练了九年,还从没如此累过。这灵力玩起来可真累人啊,不过我当真没如此痛快过。我还要继续修炼,提升实力。”

天乞坐起来,捧着凌云练气卷一脸认真的看起来。

苏奥眨了眨眼,“你不用这样吧,哪有人灵力一消耗,还想着提升实力的?”

“不能这么说,小爷我昨天还没有多少信心,要在一年内打败裳羽那小屁孩。但现在,哼哼,看小爷我一年内不把她屁股打开花。”天乞对着苏奥说完,继续看凌云练气卷。

苏奥愕然,没想到天乞是想这个。忽然又想到什么。

“天乞,现在你有了练气一重境的修为。虽说只是练气一重境,但是对于你来说,宗门这次千魔谷的任务,你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但自保前提是你只能在千魔谷外围。外围妖兽少,实力最低。”

“传承弟子这个名额,说实话,宗门就是为我们南面山留的。我们大师兄姬离殇本身实力就已经达到了练气九重,他们三山面的核心弟子虽说也有练气九重的,不过却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大师兄的底蕴。”

“所以,要是他们也想争传承弟子这个名额的话,我们南面山,将会是他们最大的对手。现在你有了自保能力,倒也减轻了我们的压力。”

天乞听苏奥这么一说,没想到这次千魔谷任务,还有这样的门道。

“那这次千魔谷任务结束后,判定为传承弟子的标准是什么呢?”

“当然是妖丹了,加起来妖丹达到的丹性最高者,便是这次的传承弟子了。”苏奥看了看天乞,“你就别想了,练气一重境,玩个毛啊。好好在千魔谷外围待着就行了,那里面的妖兽境界可都比你高。你别刚进去,就被妖兽把你当口粮给吃了。”

“就这么看不起小爷?”

“哎,那哥祝你好运,哥是不会让你死掉的,到时候,跟在我身边吧。好了,我先回去了。两个男的,一个洞府,夜不归宿,想想都觉得可怕。”

送走了苏奥,天乞回到洞府,摸着下巴,独自喃喃道:“传承弟子。蒽,现在小爷好歹也有了练气修为,不争他一争倒也不符合小爷的秉性,那好,争!”

天乞现在倒也不是狂妄自大,只是有了修为,很想了解自身的实力而已。若以自己练气一重的境界,取得了千魔谷任务最后的赢家,那不是说明自己很厉害吗。打败裳羽,逍遥天下也指日可待啊。

天乞想着想着,捧在手上的凌云练气卷也忘看了。洞府内灵力朝他慢慢汇聚。很快,不仅之前消耗掉的灵力补充了回来,更是填了一些,隐隐还在增长。天乞倒也没有注意,忽然感觉到灵力到了一个顶点,欲之不进。

“力增山海,举入汗虚。我又要突破了?”天乞打坐牵引经脉内灵力一点一点向前,欲要破开另一条大脉。

天乞吁了口气,缓缓睁开双眼。

“练气二重,我感觉自己更强大了,再耍一套剑法,试一试。”

一套剑法下来,天乞明显感受到自己还留有余力。坐在床上休息了会,嘴角轻扬,“看来老天爷也想要我去争一争这次传承弟子的名额啊,嘿嘿。”

等灵力恢复过来,天乞出了洞府。耍两套剑法,早已累了一身的汗,想要找地,痛痛快快的洗个澡。不过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哪里能洗澡。便想着找个弟子问问,突然眼睛一亮,“山子!近来可好啊。”

正在负手踱步的吴安山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小名,转眼看去。心想:“原来是他,什么近来可好,不过才一天没见。既然他是核心弟子,说不定还真能帮我这个忙。”

吴安山表情一变,满脸笑嘻嘻地,“呦,师兄,您怎么来了,来了也不告诉师弟一声,师弟好招待您啊。”

天乞摆了摆手,“小爷刚修炼结束,满身的汗水,挺不舒服的,山子你可知道哪有洗澡的地?”

“修炼?”吴安山本身就有练气四重的实力,比天乞的境界还要高,初见天乞时,他可清清楚楚的记得天乞当时一点修为都没有。如今一感知,把吴安山吓了一跳。大叫了出来:“练气二重境!师兄,您这也太,太才一天时间啊。”

天乞让示意让他冷静冷静,“小爷我是天才,天才一般都这样。你快告诉我那有洗澡的地,小爷正浑身难受着呢。”

吴安山缓了缓神,但显然还在震惊中,就随口说了一个地。

“哦,哦。南面山下有条扶仙河。”

“谢了,那小爷就先走了。”听到有条河,天乞转身就走。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奥,行。”吴安山应了一声。独自过了一会,忽然一拍脑袋,转眼一看天乞都跑的不见人影了。

“完了,忘记跟他说我的事了。”

接着又想到了什么,觉得心都凉了半截。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我刚才让他去的是扶仙河,那可是女弟子才能去的地啊还想让他帮我的忙,哎,日后还是找个地方躲着他吧,这嘴欠呢”吴安山边说边慌逃着离开。

第八章 扶仙河

“好一条扶仙河,河宽而不急,波动而不浑,真乃是洗澡的好地方啊。不过这河上怎么飘着那么多的花瓣,不会有女人也在这洗澡吧。”天乞刚到南面山下,眼前便是那条扶仙河,“不管她,她洗她的,小爷洗小爷的。”

天乞脱光了衣服,一丝不挂,又拿起宗门发的储物袋,注入灵力,便把脱下的衣服全放了进去。解开头上的青丝带,将储物袋系上挂在了脖子上。天乞看了看脖子上的储物袋,又看了看飘着花瓣的扶仙河,满意的点了点头。

“扑通”一声跳进河里,姿势不堪入目,更是水花乱溅,毫无优雅可言。

天乞游了一会,就躺在了河面上,身体舒展,就这么静静地漂着,一动不动。

“哎呀,真舒服,思想放空,浮水而动,身不由己啊。”

天乞从小长到这么大,还真没在河里洗过澡。一般洗澡,不是在木水桶里就是在一方温泉里。没有河里这么大,也没有河里这么自然。修行,修行,对于现在的天乞来说,就是图个逍遥自在,无忧无虑,惹个凡人羡,神仙馋。

随着天乞在河里这么漂着,身边的涟漪阵阵向外荡去。那些在河水上浮动的花瓣,也慢慢向天乞身边聚集,越聚越多,多的天乞开始不耐烦了。

“谁家的女人,撒这么多花瓣,当花海啊。”天乞一个猛子扎到水里摆脱了身边的花瓣。“我到要看看,是谁在那边洗澡,可不要说小爷偷看,是你确实打扰到小爷洗澡了,找你说说理去。”

憋一口气,沉入水底,向上游游去。

中途换了好几口气,至少游了好几千米,“这凌云宗虽说就一座大山,不过这山可真大,小爷游这么久还在南面山的地界内。”

天乞一边游着一边想着。不一会,就被前面的景象吓了一跳。天乞潜在水底,前方头顶,七双白白花花的长腿在他眼前荡来荡去,一丝不挂。

“我靠,什么个情况,怎么七个人,这要是跟她们说理,打不过怎么办不好,憋不过来气了,必须得上去喘口气。”

天乞这时候心里真的很无奈,一口气游到了离人家不远处,关键这口气还快没了,不上去喘一喘,那可就真没气了。可这一上去,她们不得打死自己,毕竟她们人多势众啊。自己也不能装傻充愣,说啥也没看到吧,说了也没人信啊,心里还挺虚的慌。

“什么?裳羽师妹,你说你们南面山来了个小师弟,居然还是个登徒浪子?”说话女子一惊,双手徒然抱在胸前。这模样,就似乎像,她口中的那个登徒浪子马上要来轻薄于她,而她誓死不从一样。

“菲林师姐,那我还能说假?也不知道师尊是怎么想的,让他个登徒子入我们南面山核心弟子之位。”裳羽一脸幽怨的说道。

这七个人中赫然就有南面山核心弟子的裳羽。

又一女子游到裳羽身边,撩这她的下巴说道:“是是是,我知道我们的裳羽小师妹心里只有姬离殇师兄,容不下他人。但你说的也未免太尖锐了些吧,如我们这些天生美丽的女子,哪个男人不愿意多看上两眼呢?”

这话虽说是说给裳羽听的,但众女子一听又何尝不是满心欢喜呢。

倒是裳羽被她这么一调侃,羞的低下了螓首。小声说道:“乌爰师姐你别瞎说,我可没说我喜欢姬离殇师兄。”

忽然她眼神一滞,指着水下说道:“那是什么?”

众女见她神色不定,纷纷朝她所指的地看去。

“那是什么,怎么长的那么像人呢?”

“人?你见过人活在水里嘛?”

“那不会是美人鱼吧?”

“真的有美人鱼啊,好兴奋啊,好想看看长什么样。”

“万一是只公的呢,那我们不就被他给看光了?”

众女都在思索,这“美人鱼”要是只公的该怎么办。也难怪,她们会将水下之人看成是“美人鱼”。这扶仙河,宗门有明确规定,男子禁止入内,只有女子才可以进河洗漱,算是宗门给女弟子们的福利吧,倒也让她们不曾往“人”这方面想。

“这只美人鱼要是公的,本姑娘就挖了他的眼睛。”菲林紧紧地抱着身子,都快缩成了一团。

乌爰轻咬着手指,双腿仍在水里划动,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他要是公的,那就把他杀了吃了吧。美人鱼哎,真没想到我居然能吃上一口,也不知道口感怎么样。”

裳羽与众女心里一阵恶寒,脸都发绿。杀了就算了,还要吃?这乌爰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虽然菲林把自己抱的最紧,但一双眼睛,可是眨都不眨地盯着天乞,“咦,他有腿。”

众女也纷纷看去,可不是嘛,天乞正两条腿正一蹬一蹬地向上游呢。

“这是哪位女子,水性这么好。”

“这么粗俗,居然游至水下。”

“不过这女子胸倒是平平的,一点也没发育啊。”

“‘她’哪里怎么不一样?”

“啊!”

事到如今众女再不反应过来,那可就真瞎了。她们看了半天的“美人鱼”或“女子”居然是个男的。

一个个就着水里,从储物戒指和手镯里将衣服拿了出来,穿在身上,也不管穿在身上舒不舒服了。

场面沉闷,只有流水声与众女盯着天乞的目光,皆等着天乞破水而出,如临大敌一般。

“哗~”天乞浮出水面仰头大吸了口新鲜空气。

“你们好啊,呃,真是巧啊。呵呵,你们都穿衣服了啊,那我也穿吧,不许偷看哦。”

场面显得十分尴尬与死寂,天乞说话,她们也不搭理他,皆是这么看着他。看着天乞浮出水面,看着天乞将道袍穿上。她们只要盯着天乞这张脸,盯着这张脸就够了。

天乞穿上衣服,掐着腰,等着让她们发话。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看过去时,裳羽直接别过头去,似以认识天乞为耻。

“我说,你们想怎么样。小爷也把衣服穿上了,你们也把衣服穿上了。想怎么说,给句话,再不说我就走了啊。”

“站住,你是哪的弟子,怎么会跑到扶仙河?”乌爰见天乞真的转身要走,立马开口质问。

就算乌爰不开口也会有别的女子开口,自己的身子都被这子看去了,岂会如此容易就让他给走了。

天乞转头看向乌爰,“早说话嘛,搞得气氛那么紧张干嘛。”

“别废话,快说。”乌爰厉声喝道。

天乞看了裳羽一眼,见裳羽根本瞧都不瞧他。

裳羽也没想到水底那个人居然是天乞,心里暗想此子真乃是登徒浪子,不可饶恕。

“小爷乃是大长老葛庭真人门下核心弟子,排行第十一,姓天名乞,叫我小爷就好了。至于小爷怎么来的扶仙河,这条河这么大,难道只容许让你们自在,而不允许他人沾之吗?”

天乞说完,众女也不理会他,皆看向裳羽。

“各位师姐,他说的没错,但他就是我说的那个登徒子。”裳羽面对众女投来的目光,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天乞也是出自南面山核心弟子行列,与自己总归有些关联。

“哼,果然是个登徒子。宗门规定,这条扶仙河只容许女弟子前来,男子一概不许踏入扶仙河周边半步。想你也是个核心弟子,居然为了偷看我们姐妹洗澡,连脸面也不要了。”乌爰越看天乞越不爽,天乞好歹有个核心弟子的身份,不好杀,再说裳羽还在身边,不能连她也杀了吧。

天乞愕然,扶仙河男子不给进?好像,来的时候确实有位女弟子拦着自己,却被自己打发到一边去了。如今一想确实有点对不住人家啊,老脸一红。

“那你们想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将你挖去双眼,打成残废,再逐出宗门。”菲林在水里穿上了衣服,还把自己抱的紧紧的,唯恐一丝泄露,被天乞看去。

天乞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就不高兴了,“那个小个子,你瞎说什么呢。宗门是你家开的啊,要这么对我。”

“你,你说谁是小个子呢。”菲林被天乞说成小个子,顿时怒气更盛了。看了自己还不算,居然还羞辱自己,哪有这样的人啊。

“菲林,莫要与他争执,不值当。”乌爰转而看向天乞,“登徒子,你完了,就算你能活下来也和菲林说的差不多。现在我就问你一句,你可敢与我们姐妹七人一起去面见宗主和四位长老,将事情于他们说清楚?”

菲林看着天乞哼了一声,天乞也不在意。看着乌爰道:“小爷有何不敢。”

“很好,那便走吧。”乌爰七人皆有修为,起身立于河面之上,向岸边走去。

“有什么好拽的,当小爷不会嘛。”天乞将灵力运于脚上,纵身一跃也站在了水面上,不过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众女上岸,回头一看,天乞正站在河面上。

天乞本就心虚,被她们这齐刷刷一看,心里又是虚了一下。结果脚底一晃,“扑通”一声直接落入了水里,就探出一个头来,脸上笑嘻嘻的,“不好意思啊,刚有修为,灵力有点不好控制,让大家见笑了。”

第九章 杀机

众女见天乞不过才堪堪练气二重境而已,也敢在我等面前显摆。纷纷龇笑不已。只有裳羽再看向天乞时,露出满脸惊愕。

“师姐们,小妹忘记和你们说了,这登徒子刚入宗门时未曾有丝毫修为。如今看来,他竟是在一天之内,就练成了练气二重境。”

乌爰等女,听裳羽说完,皆是心中一颤,满脸惊愕。哪有人能在一天,就可以修成练气二重境的,从未听说啊。

“哎,事到如今又变的复杂了许多,他要当真乃是宗门所收的奇才。宗主与长老们定会全力保他,我等必然吃亏啊。”乌爰唉声说道。

“就算他是天才,也必须把他交到宗门去,让宗主与长老定夺。再说,师尊最喜欢我了,是不会见我受了欺负,而不帮我报仇的。”

众女看了一眼菲林,七女中,六女皆来自西面山,只有裳羽一人来自南面山。而六女中的菲林是她们西面山最小的女核心弟子,深的梅雨月的欢喜。

“好吧,只希望宗门这次可以明察秋毫,给我等一个满意的答复。”

天乞爬上岸,不知她们在讨论着什么。便要上前去听一听,刚走到跟前,就被乌爰一把伸手抓住了胸前的道袍,凑到跟前。见这女子,衣衫沾水,刚好修勒身材,湿身用强,天乞还从来没有过,小脸一红。

乌爰抓着天乞,一时冲动,是想先给天乞点颜色看看的,好到宗门时不吃亏。可这么一看,天乞竟然红起了脸,啐了一口,“有贼心,没贼胆。”便把天乞给放了,真要收拾了他,他到时也在宗门面前告上自己一状,那可就真吃亏了,

“走,去见宗主与长老们。”

七女走在前面,天乞跟在后面,于是目光一个个从她们身后看去,小声嘀咕。

“小屁孩、小短腿、诱惑女、平臀女、这个还行”

众女受不了了,菲林更是暴起,回头一掌将天乞打晕了过去,菲林拥有练气六重的修为,更是出其不意的打了一掌,天乞想不晕都难。若是生死相论,这一掌真能要了天乞的小命,当然,这只是去宗门说理,用不着把天乞给杀了。

“嘀嘀咕咕的烦死了。”

既然菲林都将天乞打晕了,众女也不嫌麻烦,将天乞捆了起来,一路拖向山去。万丈高山,就这么一路拖着天乞。拖到半路可算把天乞给颠醒了,这样是真被她们拖上山顶,那不得脱层皮啊。道袍虽防水防火,但也经不得这么拖着走啊。

天乞一睁眼,感觉自己真的是身不由己的往山上去。身上五花大绑,动弹不得,这七女也不走正常的上山路,走的是到处杂草碎石的野路。似乎也害怕被人看见,天乞现在真是欲哭无泪,浑身酸爽,拖着自己走了千丈距离,他们不累就麽。

“喂喂,姑奶奶们,放了小爷吧,我要是真的给你们拖上山,就真的会被你们给拖死了,倒时见了宗主与长老们,可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菲林见天乞醒来,便将绳子丢在了地上,“自己走。”

天乞躺在地上,看着绳子,“你好歹将绳子给我解开啊,这算什么意思,难道要小爷我自己一路爬上山顶麽?”

菲林蹲下身子,看着天乞道:“就是要你爬上山顶怎么样,登徒子。”

天乞真的怒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菲林,“现在解开,还有商量的余地,否则日后,我必杀你。”

菲林被他一说一动不动,内心真的有点没来由的害怕,哪怕她现在的修为比天乞还要高。

乌爰见菲林这样,便拉她起来。又看向天乞,随手解开了天乞身上的绳子,对着天乞说道:“菲林师妹,是我们西面山梅雨月真人门下最心疼的宝贝徒儿,你若敢动她一下,就自己掂量着后果吧。”

“哼,我管你们是谁的徒弟,惹了小爷我,你们一个也跑不了。今日对我如此,日后定当双倍奉还。”天乞站了起来,身后的道袍早已破开了一个大洞,后背也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乌爰朝着天乞大吼,“那我等今日之耻呢,你又怎么算?”

天乞指着自己背后,“这能不能抵,见了宗门,我也定会受罚,说起来,你们还欠我一个。”

“哼,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呵呵,这荒野之路,无人问津,你们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吧。那你们为何不在此杀了我,以绝后患呢。”

菲林咬牙切齿,“好,那我就成全你。”说着便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一柄飞剑要向天乞刺去。

乌爰见菲林动了杀心,连忙将她拉住,又让众女向后退去,与天乞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这才开口低声说道:“这里毕竟还是凌云宗,杀不得。”

“那何时能杀?”菲林急道。

“此子天赋异禀,若任他成长,日后我等,断定不是他的对手。我在此且问姐妹们一句,你们可真想杀了他?”乌爰看着众女问道,众女一个个缓缓点头。

裳羽思索了一会,眼神开始逐渐坚定,开口道:“杀。”

乌爰点了点头,“那好,距离招徒大会结束还有三天,也就是离千魔谷任务还有六天时间。到时我们在千魔谷内将他杀死,无人知晓。等他死了,对外,也只能说他实力不济,毙命于妖兽口下,谁也不知是我们所为。”

裳羽听了,开口表明立场,“届时,我会将大师兄他们引开,师姐你们立刻下手。”

“好!”乌爰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要按计划行事,这次天乞绝无生路。

天乞就这么站着,他大抵也能猜到这几个女人在预谋陷害自己。没想到啊,修行界这么难混。实在不行就离开凌云宗吧,自己现在,可不是她们七个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可又怎么离开呢,离开了,回天国的话,那不是给父皇丢脸么。

“登徒子,你听好了,我们姐妹,经过仔细商量后,决定放你一马。你偷看我们洗澡,而我们将你打晕,拖你在这乱石杂草之地行了半山。就依你所言,我们扯平了,也不用去找宗门评理了,以后我们各走各路,互不相干如何?”乌爰来到天乞面前,对他说道。

天乞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可不相信你们这么好心,既然你们如此说了,那便,告辞了。”

天乞转身离开。留众女在此,个个心里杀机暗涌。

第十章 借宝

天乞一路走回洞府,站在铜镜面前,只见自己衣衫褴褛,头发杂散,后背还皮开肉绽,血流不止。心想,这次澡是白洗了。接着又想到了吴安山,那个家伙居然敢坑自己,等下次遇见他时,定然不能放过他。

脱下上身的衣物,把道袍丢进了储物袋里。擦了擦后背的血迹,用灵力护住了伤口,防止继续流血。做好后便穿上了一件长衫,走出了洞府。他要去苏奥的洞府要点药物,自己的这个洞府,除了大一点,灵力多一些,就还剩下一桌一椅一床一镜子了,之外的可是啥也没有啊。

走了一会,便到了苏奥的洞府门口,咚咚咚地敲着大门。

“来了,来了。”苏奥一开门,便看见了天乞的落魄样。可又眼前一亮,“天乞,你强行冲击练气二重,把自己玩虚掉了?”

“你瞎说什么呢,这练气二重是它自己要升上去的。我这伤是适才与人斗法,稍有不慎,才变成这副模样的。”天乞双手一摆。

苏奥也不是傻子,天乞明显是在说谎啊,他一个练气二重境又是核心弟子,谁跟他斗法啊,还弄的满身是伤。既然他不愿多说,那自己也不好再问了。

苏奥领天乞进了洞府,给他吃下了一颗气血丹,就出去帮天乞换一套核心弟子道袍去了。这气血丹对付外伤很有成效,天乞闭目打坐了一会,后背伤口已经不再流血,隐隐开始结痂了。

睁开眼睛,看着苏奥的洞府。果然,自己的洞府和这就不能比啊。苏奥的洞府可以称之为房间,有地毯、书画、木桌、柜子、药架等等,用的,玩的,看的一应俱全。再想想自己的洞府,算了,不说了,那就是一个洞。

过了一会,苏奥回来了,见天乞一动不动的杵在哪,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画中是一个女子,捻花沐浴,两边青丝落于胸前,半臀翘起遮挡私处,不失诱惑。

“天乞师弟,这幅画怎么样,这可是汉乐宫的邻比之真人所画,师兄我用大价钱买回来的。说来,这邻比之真人倒也奇怪,只喜画美人沐浴图,听说他做画时皆是真人所扮,供他所画。也不知多少女子想要求他画上一副呢。”

“而师兄我的梦中情人就是这画上的女子啦,只要一想到她是真的,我就特别兴奋。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找到她,爱她,娶她,和她在一起生孩子。”苏奥说着说着,目光就对着画上女子深情款款地表白了。

天乞看苏奥这样,一脸无语,“她都被你说的那个邻比之真人看光了,你还要娶她?你有病吧。那邻比之真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敢在这时戳我的痛处,将来必须得剁了他的手。”

“你没看出这画,她最美的就是这朦胧的意境么?”

“没看出来,倒是很想把她头发挪开,再把腿摆好”

“哎,跟你说你也不懂。听说邻比之真人作画时,女子不用脱衣物,落个姿势就行,这便是邻比之真人厉害之处了。”

“这耍流氓,耍的画出来,居然还有人崇拜。”

“得,得,跟你也说不明白。”

苏奥把天乞的储物袋丢给天乞,天乞取出新的道袍穿在身上。

转而看向苏奥,问道:“师兄,你可有什么保命的法宝么?借我一用。”

苏奥听的一愣,“你怎么变得如此胆小了,这可不符合你风格啊。”

“我也没想到修行界如此阴险,实在难混啊,看来我日后都要低调一些了。师兄,我就借你法宝一用,将来一定还你。”天乞有些无奈的说道。

苏奥思虑一会,这天乞不仅是自己的师弟,还合自己的秉性;更是位修行天赋极高的天才,现在卖他一个人情,也不亏。于情于理,都可以答应他。

“你说,需要能承受多强攻击的法宝?”

天乞这时倒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但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啊,面子什么的该丢就丢。

“也就要,能挡住七八个练气六七八重攻击的法宝吧。”

苏奥猛的瞳孔一缩,这小子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从自己离开天乞的洞府回到这里,短短也就几个时辰,居然七八个核心弟子都想要他的小命。

凌云宗弟子,只要达到了练气六重境,就可以参加宗门核心弟子的考核了,那练气七重与练气八重的更不用说了,都是核心弟子啊,居然惹了七八个核心弟子。

他给自己的道袍是破的,已经不再防水了,那水一定是从他身上流上去的,道袍上还有淡淡地花香,那可是女弟子身上才有的味道啊。他之前看沐浴图,眼神中有鄙意,对邻之真人,言辞里还有不怠,种种加在一起。

忽然苏奥的眼睛又睁的老大了,看向天乞的目光充斥着一股崇拜之意:“您是去扶仙河洗澡去了,然后看见了七八个女子也在洗澡。”

天乞缓缓的点了点头,心想,这苏奥还挺聪明的啊,不愧是天天看图的男人。既然被他给猜出来了,就用不着对他藏着掖着了。

苏奥见天乞点了头,神情有点激动:“师弟啊,你可是第一个去扶仙河洗澡的男人啊。你都不知道,那扶仙河可是我们凌云宗男弟子们,心里朝思暮想的地啊。你简直就是开创了先河,是我等心中的榜样啊”

天乞被他夸的,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伟大了,可这背后的辛酸谁又能知晓。也不知道那七个女人,打算什么时候要弄自己。

“苏奥师兄,你就别再说了,快把法宝拿出来吧,不然我这小命说不定哪天就要交代了。”

苏奥会过神来,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出了一块玉符,交到了天乞的手里,“这块保命玉符,是我达到练气六重境时,师尊赠与我的,可抵挡练气八重境的全力一击。如今我已修到了练气八重,也不需要这个了,就给你吧。”

天乞拿着玉符看了看,“师兄,这只能抵挡一次,万一她们不死心,打两次怎么办?”

苏奥白了一眼天乞,“哪有练气八重的人一上来就要杀你的,修行之人,修为越高,气傲越高。你说的那七八人,到时候恐怕也只有一个练气六重的会来对付你。你又天天与我们在一起,我们能赶的上来救你。”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这次多谢师兄了。”天乞总有些不放心,那七个人中,赫然就有一个南面山核心弟子中的裳羽啊。不过他也没对苏奥说,总不能说我把自家人也给看光了吧,反正也拿了这玉符了。

“别愁眉苦脸的了,拿坛酒回去吧。还说自己之前是小皇子呢,比我这个之前是乞丐的还穷。”苏奥从柜子里拿了坛酒递给了天乞。

天乞接过酒,对苏奥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苏奥看着天乞离开,喃喃自语。

“这小子,当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不过我喜欢。”

第十一章 魔噬心经

天乞回到自己简陋的洞府,一屁股坐在地上,反正坐那都一样,灵力也不会少几分。

翻开来手上的玉符,用灵力感知一下,却渗不进去,也就不再管它了,小心的放在怀中,那可是保命的东西啊。拎起手上的那坛酒,便仰头大喝了起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愁前路无知己。”

有了灵力喝酒就是爽,能喝个不停。撑了,醉了就用灵力化解一下,再接着喝。喝着喝着,心里还是挺感激自己的这个苏奥师兄的。能在自己有难的时候,帮自己一下的,自己都记在心里了,这是情义,不能动摇。

“想我堂堂天国小皇子,因为看了那几个女人洗澡,就要被她们暗算,偏偏知道,却无可奈何。更是打不过她们,处处落于被动,真乃憋屈,修行界是当真不好混啊。既然逼我,那我也不能默默无闻了,这次若得幸免,日后,这天不能遮我,这地也不能阻我。”

天乞一口一口的灌着闷酒,最后还是醉了过去,也不知是他想醉,还是真的醉了。

“这是什么梦,这么奇怪,我居然能感觉到这就是梦。”天乞身陷茫茫雾海之中,看不到周围的任何东西。

“呵呵,小友。这里说梦也是梦,说不是梦也不是梦。”

天乞听到这个声音吓了一大跳,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太假了吧,梦里居然还有一位只闻声,不见人的角色。“你是哪位?干嘛要在我梦里装神弄鬼。我可告诉你,修行界虽然难混,但是在我的梦里,我就是老大,谁也不怕。”

“哦,是么,那小友你能破开这些识海雾霭,见到我吗?”

天乞有点颓废了,破开雾霭,开什么玩笑,这东西是啥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破。自己真的没想到啊,连做个梦都会被欺负。

“不知老友找小友何事?不会只是来挖苦小友的吧。”

那识海雾霭后的人一听,哈哈笑了起来,“小友你也倒是机灵,不过老夫可不是你的老友。那便简单介绍一下吧,老夫名叫凌渡,道号魔噬上人。”

“那小子,也自我介绍一下吧。小子乃天乞真人,下任凌云宗宗主是也。”天乞心里想着,看吓不吓死你。

“哈哈,小友莫要开玩笑了,发生在你身边的事,我都已经知晓,老夫曾言帮你三回,皆是生死之局,不知小友这次可要我帮。”

“这老头怎会如此神秘,能堪破自己之过往,必须打探一下。”天乞暗暗思索。

“你为什么帮我?”

“天机不可说。”

“那你怎么断定我这次不可活?”

“天机不可猜。”

“那你能不能帮我把修为提的老高了,比宗主还要高的那种。”

“天机不可渡。”

天乞直接就抓狂了,这也能叫是来帮自己的吗。说的天乞都想骂天机两句,天机是谁,天机有那么厉害么。

“那你怎么帮我?”

“小友你可确定,老夫只帮你三次,这一次过了只有两次了。”凌渡问道。

天乞开始着急了,“说的你好像真能帮着我一样,说吧,你打算怎么帮我。”

“老夫这有本魔噬心经,此经是老夫毕生心血所创,可修炼至灭劫境。到时,小友你即可纵横天下,无人能挡。届时,试问谁又能阻你呢?”凌渡对天乞诱惑道。

“真能这么强?那你干嘛跑到我梦里来呢?”

“老夫闲来无事,到处逛逛,见小友有趣,便许你三回了。”

天乞一听就受不了了,什么是逍遥之人,这便是逍遥之人啊。天下玩腻了,那就去找个弱者撒欢,有事没事,再跑人家梦里继续撒欢,这才是高人啊。

“好,我学。”

天乞说完,就看见一根擎天巨指朝自己戳来,“我靠,这么大,这是经书么,想戳死我啊。”

巨指来的飞快,天乞躲无可躲,一点额头,天乞便消失不见了。场间茫茫雾霭,只剩下一位,浑身被气息遮掩的老者踱步走了出,喃喃自语道:“这魔噬心经,我本就欲传他,不必浪费一次机会的。可事欲巧,罢了,如此才能任其成长啊”

天乞被那一指吓的猛的惊醒。转头看了看四周,还是自己那家徒四壁的洞府。拍了拍小心脏,“还好,还好,没有挂掉。太可怕了,这梦居然做的如此真实,那一指连上面的指纹我都能记住。”

在天乞想那指纹的时候,自己的脑海忽然灵光一闪,直接傻眼了,把自己脑海里想到的读了出来,

“魔噬心经。”

“那自称凌渡的魔噬上人,居然真的把这魔噬心经传给我了。”

天乞高兴的在洞府内又蹦又跳。都想着自己以后逍遥天下时,怎么把东西传给别人了。最好要能把人吓死的那种,若真吓死了,那就是自己看错人了。要是像自己一样胆大无比,那就适合传给他。到时候是用刀剑劈向他呢,还是找只野兽一口吞下他呢,这是个问题啊。

天乞想了一会就不想了,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看看这魔噬心经吧。天乞闭目打坐。

“天生万物法,唯吾通大道。咧无双,视天地老哇,好霸道的修炼功法,不过我喜欢,王八之气啊,哈哈身八荒脉,血肉骨筋听号。举封天断地,随吾靠”

接下来的两天内,天乞都是在修炼这魔噬心经。期间找苏奥要过两坛酒,好几只烧鸡。苏奥心疼不已,这小兔崽子看来是赖上自己了。

天乞喝过两坛酒,倒也醉过两回,却再也没做过那个奇怪的梦了。这魔噬心经两天修炼下来,似乎抽空了第二条大脉里的灵力,全部汇聚到了第一条大脉里。而且这两天修炼的灵力也全在第一条大脉里,这第一条大脉就像装不满一样。

为此天乞都开始迷茫了,自从修炼了这魔噬心经,自己如今看起来是练气二重境,实际上练气一重境还没修到头。毕竟第二条大脉已经被冲开了,看起来就跟练气二重境一样,实则也只能说是练气一重境,修为不进反退。

心里想着那老头是不是玩自己呢,这两天那老头也没出现过。但修炼的灵力确实汇聚到了第一条大脉内,只是装不满而已。

“想来,那老头也不会闲着没事干,过来骗自己。这第一条大脉要是装满了,恐怕力敌修炼了凌云练气卷的练气三重境都不成问题。”

第十二章 起程千魔谷

修炼魔噬心经第三天,天乞的洞府门外,迎来十个人,正是他的十个师兄师姐们。

天乞出了洞府朝他们一拜,“不知众师兄师姐,前来何事?”

姬离殇起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小师弟,此次宗门招徒大会已经结束。我们作为核心弟子,都需前去观礼。话说,小师弟如今真的突破练气二重境了,我们南面山更添了一位不世奇才啊,哈哈,好啊。”

裳羽见姬离殇看天乞高兴的样,忍不住撇了一眼天乞,小声嘀咕,“哼,运气好罢了。”

夢君看着裳羽的模样,吃吃一笑。“妹妹啊,你怎么还跟天乞小师弟过不去呢。”

裳羽看着夢君跺了跺脚,说道:“夢君师姐,不是我跟他过不去,是他跟我过不去。”

“哦,看来你们两个的情况日亦加重了啊。真是有趣的一对。”夢君笑着说。

裳羽直接别过头去,“不理你了。”

在旁边一直偷听她俩说话的苏奥,插了一嘴:“还害羞呢。”

裳羽都快要崩溃了,心想,你们怎么就把自己和那登徒子扯到一块的呢。

众人前往东面山下的演道场。演道场中央,站着五百多个新晋弟子。演道场上方高台,坐着五个人,分别是凌云宗宗主风惊云,大长老葛庭,二长老苏华,三长老梅雨月和四长老魏无双了。

在他们下首浩浩荡荡的站着一百二十五名核心弟子。

一新晋弟子管事,见人已到齐,朝上首五座一拜,“禀宗主,长老,人已到齐。”

风惊云等人点点头,便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看着五百多名新晋说道。

“我凌云宗,自凌云祖师创宗立道以来已有千年历史。今日宗门有幸,接尔等天资济济之辈入我宗门修行,实属我宗福气。为表我宗实力,我与四位长老商量,由宗门核心弟子前往千魔谷斩妖,定传承。”

那五百多名新晋弟子大多没有修为,不知千魔谷是何地,但一听斩妖,那就不得了了,妖啊,那可是会吃人的东西啊,这帮核心弟子居然可以斩妖,太刺激了,太兴奋了,场下乱成一团。

风惊云示意众人安静,看着身边的四位长老说道,“此次千魔谷斩妖,核心弟子们前去,或多或少,皆会有所损失,你们”

魏无双率先说道:“没事,我北面山核心弟子最多,死几个没事。”

宗主与剩下三位长老听他这么一说,都忍不住暗自肺腑,人再多也不能随便死几个啊,核心弟子可是死一个少一个啊。

“我东面山核心弟子二十五人,他们皆深的我真传,我相信他们都会活着回来。”苏华对自己门下的第子们很有信心。

梅雨月看着葛庭说道:“前些日子,我那菲林徒儿回来以后,一直是心事重重样子。我怎么问她,她都不说。后来在她睡下时,我对她用了引梦香。得知你那刚收的小徒弟天乞,居然跑到了扶仙河洗澡,还偷看了她。菲林打算这次在千魔谷内将天乞杀了,以此解愤。菲林是我最喜爱的徒儿,那天乞又是你收的看不清神魂的徒儿,所以,这次我希望,你我作为师父,都不要去管。若那天乞死于千魔谷,便解我徒儿之愤,若他还能活着回来,我也不会怪罪于他,怎么样。”

葛庭听完梅雨月说完,皱起了眉头,“哎,一切看命吧。”

葛庭这样说,就表示不反对梅雨月的提议了。宗主与长老们通过葛庭的弟子们,都已知道了天乞现在拥有了练气二重境的修为。这样的一位苗子,却让他以现在练气二重的修为,对上练气六重的菲林。说实话,他们也不想天乞夭折,但他们也觉得留不下,凌云宗毕竟太小了。既然如此,这未知之人,便行未知之事吧,到底是福是祸也未知啊。

风惊云等人见两人已商议好了,也不便多说,挥手出现一座大舟,看向众核心弟子们,“行舟三天便可到千魔谷,尔等可准备好了?”

“弟子已准备妥当。”一百二十五名核心弟子齐齐喊到。

“入舟。”

北面山五十名核心弟子先上行舟,接着西面山三十九名核心女弟子上舟,然后东面山二十五名核心弟子上舟,最后南面山十一名核心弟子上舟。

天乞一上舟,就看见西面山那里有六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天乞把头一撇,大步跟上姬离殇他们。

“哼,死到临头了,还敢装大头葱。”菲林气恼的盯着天乞。

乌爰看了看身边的师妹们,“不急,到了千魔谷,杀了就是了。”

风惊云见核心弟子们都上了行舟,对他们嘱咐道:“行舟来回路程为六天,期间你们的任务为一个月,希望你们都能安全,满意而归,收集的妖丹你们都可自留,归来时只需看成绩,起程吧。”

众核心弟子,一听只看成绩,妖丹自留,皆是满心欢喜。妖丹可是好东西啊,练成丹药可以增强修为。夺不到这次传承弟子名额,也有妖丹作为补偿了。

掌舟的执事弟子们,听风惊云下令启程,便开始启动行舟,出发千魔谷。

行舟缓缓升空,浩浩荡荡行于空中,渐渐离开了宗门之地。

舟上有众多房间,核心弟子在行舟出发之后,皆各自找了一个房间休息。

天乞也找了个房间,忽然觉得心里挺辛酸的。这房间都比自己的洞府好,好歹都是木头的,比那一洞府的石头好多了。

天乞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就看到自己的门外有个人影,在门前来回徘徊。

“这谁啊?像个男的,不是那七个女子。若是师兄们也该敲门了啊。”天乞过去把门一打开,看见这个人,都想一刀劈死他,“山子,你大爷的,给我进来。”

来的人正是吴安山,他也没想到,宗门派上舟的执事弟子中就有他一个。这就是命啊,逃不掉,与其被天乞给认出来,还不如亲自过来向他赔罪。

吴安山一进来,把门一关,直接跪在了天乞面前。

“师兄啊,师弟我当时真的犯糊涂了,我不该啊,我不该啊。师兄您就饶了师弟吧,师弟我也二十好几的人了,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不能再折腾了啊”吴安山说的一边哭一边扇自己的脸。

天乞看着他这样,心里也想了想。这吴安山让自己去了扶仙河,自己也看了那七个女的洗澡,如今被她们陷于被动之地,却意外的做一场梦得到了魔噬心经,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这吴安山也主动认错了,要不就原谅他吧,为自己做点事也好啊。

天乞心里打定注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吴安山说道:“那你说,要我怎么原谅你啊。”

吴安山一听,有戏。

“师弟愿为师兄效犬马之劳。”

天乞一拍桌子,“狗屁犬马之劳,来点实在的,可有酒?”

吴安山见天乞拍了下桌子吓了一跳,又听天乞说,可有酒。楞了一会连连点头,“有酒,有酒,都是好酒。”

“嗯,那还不快点拿出来。”

吴安山起身对天乞说道,“我这就去行舟厨房,拿最好的酒来给师兄。”

天乞摆摆手,“快去,快去,快一点啊。”

吴安山离开天乞房间,天乞躺在摇椅上。“哎呀,又找到当初小皇子的感觉了,真爽啊。我以前是不是傻,居然还不想当这个小皇子。哎,真乃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第十三章 妖丹

天乞躺在摇椅上,哼着小曲,一副大爷的模样。

可不是大爷么,这不,吴安山拎着好酒好菜又进来了。满脸笑嘻嘻地,给天乞摆菜斟酒。天乞也乐的舒坦,一口酒,一口菜。

天乞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啃着鸡腿,对吴安山扬了扬头,“还傻站着干嘛啊,坐下来一起吃啊。”

吴安山摇头又摇手,“不不不,师兄您吃好就行,我就不必了。”

天乞将啃光的鸡骨头往地上一扔,“哪有你这样的,让你一起吃就一起吃。再说,这酒一个人喝,哪能痛快,快,坐下。”

“师兄,我,我”吴安山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这天乞不但看起来原谅自己了,还叫上自己一块喝酒。可自己当时真的是糊涂了啊。

“嗯?”天乞喝了口酒,斜眼看着吴安山。

吴安山悻悻地坐了下来。天乞见他坐了下来,拿起酒壶就要给他倒酒。

吴安山站起来,连连劝住,“师兄,师兄,使不得,使不得,我自己来。”

天乞把头一撇,又斜眼看着吴安山,“嗯?”

吴安山又悻悻地坐下来了,苦着脸。没必要对自己这么好吧,你这是要闹哪样啊。要怎么处置你就说嘛,搞得自己好慌啊。

“来来,干杯。说好啊,两个人喝酒不许用灵力化解啊。”天乞举杯与吴安山碰了一下。

两人一杯一杯的碰了下来。倒也没有出现让吴安山所害怕的事情,天乞只是与他喝酒。一壶酒很快就喝没了,吴安山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又取出了两坛酒来。

天乞看着这两坛酒,“啪”一拍桌子,“山子,你居然敢藏货。”

吴安山喝的满脸通红,他可真的一点都没有用灵力化解,至于天乞,他那个小肚子不用灵力化解,恐怕也喝不下。

“哎呦,师兄啊。您真是好酒量啊,是山子愚钝了,这不又拿两坛嘛。”吴安山把两坛酒摆好说道。

天乞听了一笑,“知我酒量者莫山也。”

吴安山也笑了笑,“那师兄可是原谅我了。”

天乞拍拍酒坛,“原谅你也可以,不过我以后在凌云宗的酒,可就你包了啊。”

吴安山眼睛一亮,“小事,小事,这酒包师兄管够。”

说完吴安山面色又低落了下来,“师兄,您能帮我一件事么。”

天乞喝了口酒,“你说。”

“这件事吧,当初我就想和你说的,可当时发生了那事,我也就不敢和你说了”

“说重点,说了还得喝酒呢,哪有心思听你废话。”

“是是是,我想要一枚妖丹。”

“妖丹?”天乞低声问道。

吴安山快速的点点头。

“妖兽体内有妖丹,妖丹的品质,也是由妖兽本身所具有的实力而定的。黄阶妖兽体内有黄阶妖丹,妖兽实力对应我们人类的练气期。玄阶妖兽体内有玄阶妖丹,妖兽实力对应我们人类的脱凡期。地阶妖兽体内有地阶妖丹,妖兽实力对应我们人类的入道期。天阶妖兽体内有天阶妖丹。妖兽实力对应我们人类的化灵期。”

天乞喝口酒,“还有这么多的讲究,那对应人类灭劫期的妖兽呢。”

吴安山也喝了口酒,“对应灭劫的妖兽,那可听都没听说过。不过却有人说啊,这妖兽一旦也达到了灭劫期,就可以化形了,想变成啥样,就变成啥样,这要是变成了人样,混在人群里都认不出来。”

“这么邪乎。”

“不过师兄放心,别说灭劫期的妖兽了,这千魔谷里连天阶与地阶的妖兽都没有。不过千年前,到是有一头天阶妖兽,听说被凌云祖师爷给斩了”

天乞没听他说完,就伸手拍了下他的头,“你傻啊,照你这么说,不是还有玄阶妖兽吗。放心你个大头啊。”

吴安山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天乞摸了摸下巴,“要是能搞到两颗黄阶妖丹,给你一颗也无妨。要是只能搞到一颗,那就不给你了啊。”

“那是,那是。山子在此先谢过了您了,恩人呐。”吴安山没想到天乞答应的如此爽快,心里更加深了对天乞的感激之情。

“别废话了,刚才说那么多,都耽误喝酒了,来来,喝酒。”

天乞刚举起杯,自己的房门又打开了,三双眼睛盯在一块。

苏奥抱着两坛酒,笑嘻嘻地,一见天乞居然和别人都喝上了,脸色立马又拉了下来,“好你个天乞啊,喝酒居然不叫我。枉我抱两坛酒过来了。”

“师兄啊,我这也不也来人了嘛,就忘记叫你了。”

天乞陪笑着,又对着吴安山说道:“山子,这是我二师兄,苏奥。”

吴安山立马起身行礼,对方可是真的老牌核心弟子啊,名头在宗门也是响当当的,“在下内门行舟执事弟子,吴安山,见过苏奥师兄。”

苏奥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而看着天乞说道:“你小子行啊,行舟执事弟子都被你骗来喝酒了,可以啊,你小子。”

吴安山淡淡一笑,心想,自己哪是被骗来的,自己是过来赔罪来了。

天乞接过苏奥的两坛酒。

“师兄,你快坐啊,山子你也坐。”

三人入座,天乞把酒放好。

苏奥抱起酒坛喝了一口看着天乞说道:“天乞,你如今实力低,这次到了千魔谷,就在好好外围待着就行。”

“那可不行,我可是要争传承弟子的人。”天乞双手一抱,一副不听劝的模样。

苏奥看着天乞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进去了就是找死啊。”

天乞双手往桌上一趴,笑着看向苏奥说道:“不进去也行,那师兄你到时可得给我两颗黄阶妖丹啊。”

苏奥眼前一亮。

“好啊,只是两颗黄阶妖丹而已。只要你不进去,别说是两颗,就是十颗也行。”

天乞一听,“那师兄你就给我十颗吧,不行,看师兄你这么自信,那就给我十五颗吧,二十颗,不,三十颗吧。”

苏奥听天乞如此狮子大开口,喝的一口酒都快要喷出来了。自己怎么这么多嘴,他要两颗给他两颗就好了,现在居然翻到了三十颗,妖兽有那么好杀么?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杀得了三十头妖兽呢。

“对半分就不错了,最多给你十五颗,都给你了,我留啥。不过要等成绩出来以后,我再给你,我也想看看自己的成绩啊,看看离传承弟子还差多少。”

“好吧,那就多谢师兄了。”

天乞听苏奥这样说,也就不再强求了,三人举起酒坛,大喝了起来。

在一旁听他俩说话的吴安山,对天乞更是刮目相看啊,见过坑师兄的,却没见过这么能坑的。妖丹也不是拿来玩的,两颗居然给他炒到了十五颗,真是猛人啊。

第十四章 灵石

“山子,你去多拿点烤鸡烤鸭来,就这么点菜,不够吃啊。”天乞吃掉最后一只鸡腿,发现没有菜了。

“好嘞。”吴安山起身就走,当真是天乞说啥,他就干啥。

苏奥看着吴安山离开,笑着锤了天乞胸口一拳,“你小子行啊,人家好歹也是个内门弟子,现在又是行舟执事。敬咱们就算不错了,你居然还使唤人家,关键是,他看起来好像还挺乐意。你许人家什么好处了?不对啊,你就是个穷光蛋啊。”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以前可是小爷,现在嘛,是大爷了。”天乞笑了笑,“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这山子就是那个让我去扶仙河洗澡的家伙。也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凌云宗弟子,说起来还挺有缘分的。”

苏奥看了看天乞,没想到天乞如此大义,是个值得深交的家伙,不过还是调侃他说,“你居然没扁他,还说和他有缘分,还一起喝酒。”

天乞喝了一口酒,“无心之人,无心之过。只能怪我当初实力提升太快,吓傻了他。出门在外靠朋友,何况这还是在修行界呢。修行界难混,多留后路,便是出路啊。”

苏奥忍不住对天乞赞赏地点点头,端起酒杯。

“喝酒,最痛快的莫过于有知心人,酒入穿肠,千杯不多。修行界行路难,能遇一知心人更难,这一杯,乞丐敬皇子了。”

天乞也端起酒杯,“那我这一杯,就穷光蛋敬富人了。”

两人喝的尽兴,忽然听见们外有吵闹声。天乞一听,这声音是吴安山,他怎么跟人吵起来了。

“师姐啊,这食物有人定了,我得送过去,真不能给你啊。你要是要的话,我再给你去拿,成么?”吴安山愁着脸看着面前的几位女弟子。

“不行,我们就要你手里的,现在就要。”一女子对吴安山呵斥道。

“真的有人订了,他们现在还在等我过去呢。”吴安山越说越愁。

“我们不管,我们就问你一句,给不给?”又一女子对着吴安山把话一下子给说死了。

“这这”吴安山更愁了,刚刚从天乞那里取得的一点好感,可不能丢了啊,必须快点把食物送过去。可这女子又把话说绝了,给这女子吧,自己就得回去重烤,到时候,天乞他们酒都喝完了。左右为难啊,虽然心里更偏向于天乞这边,但他也就只是一个内门弟子,谁也不敢得罪啊。

“就是不给,你又能怎么样?山子莫慌,到我这来。”天乞来了,他也看见了吴安山不愿得罪自己,而落于两难的境地。

“这几位,不是被我嗯?嗯?那啥的,师姐仙女们吗。不好意思啊,这食物是我先订的,不能给你们,山子也要跟我回去喝酒,也不能回去给你们重新做。哦,对了,你们回去告诉那菲林与乌爰,要动手快点,我可没时间陪你们耗着。”

天乞说完,拿过吴安山手上的烤鸡烤鸭就带着他离开了。

“这登徒子,真是可恶,不仅抢我们的食物,还要羞辱我们。”

“哼,三天一到,千魔谷妖兽腹部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几个女子看着天乞离开的背影,心里直冒火。

吴安山看着天乞,眼里可崇拜了,“师兄啊,你把那几个女核心弟子说的一愣一愣地,话都不敢说半句,真是厉害。”

天乞心里一笑,还不是拜你山子所赐,“那是自然,我当然厉害了。”

回到房间,三人又开始大吃大喝起来,一直到了夜幕降临,两人才离开天乞的房间。

送走两人后,天乞看着窗外的星空,“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众生羡慕仙人,飞天长生。我如今也踏在了这条路上,明明是条路,却坎坷难行,不好走啊。向前走时,明知是个陷阱也得往里跳,因为那可是唯一的路啊。感到害怕,想回头时,却发现,身后已是乌黑一片,早没了回头的路。陷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这万丈深渊可真是活不成啊。”

“她们算计自己的时日恐怕也就在这几天了,先不管他,那魔噬上人都说救了自己,自己肯定是不会死的。”

天乞喝了不少酒,正好打坐化解一下酒力,也趁着修炼一晚。

行舟行于天地间,这儿的灵力可不比不上自己的洞府,修炼起来慢,不知不觉,天乞已经修炼了两夜一天。期间苏奥和吴安山都来看过他,见他在修炼也便没有再打扰。当天乞睁开眼睛时,天又亮了,吴安山告诉他,还有一天一夜,就能到千魔谷了。

天乞修炼了两夜一天的魔噬心经,自己的第一条大脉吸光了第二条大脉里的所有灵力。现在第二条大脉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灵力的空壳,而自己第一条大脉里的灵力也才涨到一半。

“嘿嘿,我这境界怎么算呢,练气二重境,还是练气一重境呢。”

天乞看着自己的实力,苦笑了起来,明明打通了第二条大脉,却只有练气一重境的修为。

在这时,苏奥进来了,丢给了他一块石头。

“喽,这块下品灵石给你,这里天地灵力稀少。用灵石修炼会快一些。”

天乞拿起那块灵石,拿在手上都感觉灵力翻涌,比自己洞府内的灵力喷涌的还要磅礴。

“有好东西,早点给我啊。你这灵石从哪来的?”

苏奥看着灵石被天乞攥在手里有点不舍,“哪来的,当然是做宗门任务发的啊,每次做任务也就给那么两三块。灵石产于灵脉,我们凌云宗就建于那条大山灵脉之上,灵脉是立宗之本,所以宗门也不敢乱加开采。”

天乞听了眼前一亮,“那这次宗门也会发灵石喽。”

苏奥点点头,“应该会发吧,灵石毕竟可以在灵力消耗的时候,快速补充灵力。这次宗门一百二十五人前来做任务,每人能给两块就算不错了。”

天乞一听把手上的灵石抱的紧紧的,“师兄,还有一天一夜就要到千魔谷了,我先睡上一觉。”

苏奥见天乞这样,笑了笑。

“我给你了,就是给你了,不会要回来的。那好,你睡吧,到了后我再来叫你。”

天乞见苏奥走了出去,兴奋地直接跳了起来。把手上的灵石又是抛又是咬的。

“有了这块灵石,这次就不怕被她们暗算了,玉符可以帮我挡一下一击。到时候,打不过,我还跑不掉么,有灵力,跑步不累啊。哈哈。”

第十五章 杀机浮现

修炼了两夜一天,天乞真的该休息了,不然到了千魔谷哪有精神。练气修士还没到不休息也能修炼的地步,再说天乞现在的修为,也低的可怜。

一天一夜之后,行舟终于到了千魔谷。苏奥叫醒了天乞,便与一百二十五名核心弟子一起下了行舟。行舟上只留下了几名行舟执事弟子。

吴安山站在行舟之上,看着众核心弟子说道:“各位师兄师姐,穿过前方的这片森林,就到了千魔谷。我等在此等候大家,预祝师兄师姐们可以平安,大胜而归。”

现在在众弟子面前的是一片森林,森森然,大白天的,森林里居然有点黑。

见核心弟子们一个个的都往森林里赶去了,姬离殇看了下自己身后的师弟师妹们,最后看向天乞。

“小师弟,这次,你就待在森林里就好了。这森林里多是些蛇鼠怪虫,你如今也有灵力,用飞剑打发了就是。千魔谷内妖兽横行,你千万不可进去,知道么。”

天乞笑着点点头,“行,大师兄,我听你的,我可是还很珍惜自己的这条小命的。就是怕有人要害我啊,那我也只能躲到千魔谷内避一避了。”说完,眼光不经意的看了下裳羽。

裳羽也看到了天乞的目光,心虚的不敢再看他。

“胡说,我等皆为同门,当共患难,哪有害人之理。这不许你为进入千魔谷内的借口。”姬离殇皱起眉头,义正言辞的说道。

“嗯嗯,那我们也走吧,他们都快走光了。”天乞催促着大家往森林走去。

进了森林,他们就把天乞丢了下来。天乞便一个人在森林里瞎溜达,这里跑一圈,那里抓只鸡。

“一个人儿我乐清闲,让他们在里拼小命。肥鸡敢在我面前跑,抓住烤掉是它该应。啦啦~啦啦~”

天乞这片森林里,尽显了一个十四岁孩子的天性。抓了只鸡,穿起来就烤,也不拔毛,鸡直接变成了一只“火鸡”。旁边放一壶酒,坐等鸡熟。

“呦,小哥好悠闲哦,居然在这里烤鸡吃。”

乌爰等女沙沙走来。

天乞抬头看了她们一眼,又把鸡翻了翻。

“我还以为你们不来找我了呢,可是我烤的不是鸡,我烤的是你们啊。”

菲林一怒,上前一步,“登徒子,你敢骂我们是鸡。”

天乞悠悠的站了起来,看着她们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过啊。”

“别跟他废话了,动手。”乌爰直接拔剑,剩下六女也跟着纷纷拔剑。

天乞想都不想,拔腿就跑。

七女看着天乞落荒而逃的样,纷纷龇笑,快步追上天乞。

就快要追上天乞时,裳羽一剑刺来,“登徒子,你今日必死无疑。”

天乞拔剑相抵,可还是被震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双眼死死的盯着裳羽,咬牙切齿,“如有来日,我当十倍奉还。”

“你没有来日了。”乌爰等女一起出剑。

七剑刺来,天乞挡无可挡,胸前的保命玉符徒然生出一道屏障,可也只挡了一小会就崩碎了。玉符变得暗淡无光,裂出一道缝隙,掉在了地上。

七女没想到天乞居然有一道保命玉符,不过她们也没太在意,逃的了初一,可逃不了初五。

天乞借着七女崩碎玉符的力道猛的向后退去,“苏奥,你个骗子,说什么高手风范,不屑出手。她们七个怎么打我一个了!”

天乞只能往千魔谷内跑去,手里攥着那块灵石,已备不时之需。

七女当然绝不能让他跑进千魔谷,谷内不仅有妖兽,还有她们的同门,到时就不好下手了。

“分散开来,他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的对手,绝不能让他跑进谷内。”

乌爰提剑追上天乞,其他六人冲向各方,试图将天乞给包围住。

天乞已经开始吸取灵石内的灵力了,见她们想要将自己给包围,没办法只能一个劲的向前跑去。

入谷的方向,出谷的方向,还有后面如一个扇形欲将天乞包围。前方就是森林尽头,残崖深渊,一片死寂。

天乞站在崖边上,灵石内的灵力已经被他吸收完了,变成了一颗普通的石头,体内也没有丝毫灵力了,消耗一空。七女缓缓走来,见天乞已经退无可退。

天乞抬头看着她们,“非杀不可?”

乌爰提剑一指,“绝无活路。”

天乞一一看向她们,内心已经绝望了。之前还觉得自己有一线生机,现在,什么保命玉符,什么灵石,什么魔噬上人,通通放屁。最后,还是得死。

“来吧,杀了我,我们就两清了。”

菲林提剑就要杀过去。却被裳羽给拦下来了,“菲林师妹,让他跳崖自尽吧,毕竟,他也算我名义上的同师尊师弟。”

乌爰看着天乞,“这件事,做就要做绝,死也要看着他死。妖兽腹内才是他最好的葬身之地,绝不能留下一点痕迹,我们过去杀了他。”

裳羽松开菲林的手,把剑握的更紧了些,眼神一恒,不再犹豫,“好吧,那咱们就去杀了他。”

七女提剑冲上前去,还没到天乞跟前,崖底就传来了一声妖兽的咆哮声,声出兽现。

这是一只巨大的蟒蛇妖兽,身子盘旋在崖底,一只蛇头露了出来,两颗血红眼睛都有人头那么大,乌黑信子,一吞一吐。

巨蟒立在天乞身后,看起来就像是天乞召唤出来的一样。可是下一秒,它就用信子卷起天乞仰头吞了下去。

七女见天乞被吞,内心也不平静。这里怎么会有妖兽,看起来如斯恐怖。

“快逃!”

这次改成了七女落荒而逃。巨蟒妖兽,直接爬上悬崖,长信一扫。两名西面山核心女弟子,直接被拦腰折断,死的不能再死了。还有一名女弟子被蛇信扫断了双腿,没有人能顾得上她,很快就被巨蟒路过碾压了。

“玄阶妖兽,怎么可能。玄阶妖兽怎么不待在深谷,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现在还活的只有裳羽,乌爰,菲林和一名西面山女弟子。巨蟒妖兽一击算是杀了三人,也看出了这妖兽的实力,赫然是玄阶妖兽。她们只能逃命,逃出森林,逃出千魔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四人快要逃出森林时,巨蟒徒然加速,长信猛的一伸,直刺向菲林。

菲林吓傻了眼,就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挡都不挡。就在此时,乌爰伸手将自己身旁的西面山女核心弟子,推向菲林身前。

长信直接穿透了那位女弟子,身后的菲林被溅了一身的血,眼睁睁地看着蛇信,穿透了身前女子的身体。

蛇信猛的抽回,巨蟒在杀了这个女子之后,也转身离开了。从头到尾,杀了这么多人,也只吃了天乞一个。

菲林见巨蟒离开,抱着脸大叫,“我没死,我没死,我没死,哈哈,我没死。”

距离死亡只差几十离米,与死神那么近的接触,菲林没有死。而倒下的那位女弟子本不用死,却被乌爰推了过去,替菲林去死了。

乌爰抱着喜极而涕的菲林,看着死去的女弟子,说道:“菲林是师尊最喜爱的弟子,她不能死,只好委屈你了,希望你不要怪菲林,要怪就怪我好了,一路走好。”

说完又转而看向远处的裳羽。

裳羽直接吓白了脸,如果在她旁边的那个人是自己,她其实更乐意让自己替菲林去死吧。她开始恐惧乌爰,恐惧乌爰的目光,恐惧乌爰一切。可还是装作镇定,却颤抖的不行。

“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说的,天乞也被那妖兽吃了。以后我们散了吧,各走各的。”

说完裳羽转身就跑着离开了,她要去找她的大师兄,内心最脆弱的时候,去找内心最深处的那个人,以求保护。

乌爰点点头,朝裳羽笑了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时,眼里尽是狠毒之意。

第十六章 寒木古树

巨蟒将天乞吞下,而后又杀了四名西面山核心弟子。最后,巨蟒离开,余下三人存活。裳羽去找姬离殇他们。乌爰带着菲林上了行舟,意思是放弃了这次的任务。

而这发生的一切,连半天时间都没到。

千魔谷看起来平静,谁也不知道里面又发生了什么。

巨蟒离开以后,又滑下那座悬崖,向千魔谷深处行去。到了千魔谷深处,巨蟒进了一个巨大的溶洞,看起来比的上半个凌云宗了。洞内皆是妖兽,种类繁多,一个个奇大无比,还有不少都拥有着玄阶妖兽的实力。待众妖见巨蟒进来后,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巨蟒弯弯绕绕向前爬去,来到一处大水池旁,池呈圆形,直径约有百丈。池中还有一颗古树,枝干都能将这百丈圆池上方覆盖,而这古树,却大多数地方都已枯死,唯有几处星星点点的绿色还能衬托它活着。

巨蟒来到池边,长信缩回口中,继而吐出一个,人一般大小如蚕茧一样的东西。巨蟒用嘴将它顶入圆池中,那外层包裹的东西遇池水即化,露出一个人影,赫然就是天乞。

待在水中不能呼吸,天乞呛了几口水,也不管这是哪,就往岸边爬去。

自己不是被一条巨蟒吃了吗?自己怎么还会有感觉?自己难道还没有死?自己又怎么会掉到水里去?天乞往岸边爬去,脑海里升出无数个念头。

天乞爬上岸,弯着腰剧烈的咳了几下,“这水也太冷太怪了吧,道袍都能打湿了,这是什么鬼地方。”

抬头一看,吓得直接坐在地上,差点又掉水里去了。巨大的溶洞内有好几十只妖兽,皆是盯着他。

“玩什么啊,把我吃了也就吃了,我没意见。但也不能把我带回家和你的伙伴们分享啊,我就这么大,也不够你们塞牙缝的啊。”

天乞也看见了那只吞他的巨蟒,它也在看着天乞。天乞这会都想趴在地上,慢慢地爬出溶洞,尽量不惊动他们。

“呵呵,小友莫要惊慌,是我们招待不周了。”

天乞刚想趴下,就听见了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

“谁在说话,听这语气,有的商量啊。”天乞转头看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小友莫要找了,是老夫。”声音又响起。

天乞回头一看,就一颗快要枯死的大树啊,天乞还有点不信,弯着手指指了指,“你?”

“不错,是老夫。老夫便是这寒木古树,已有两千多岁了。也是这千魔谷唯一的一个地阶妖兽了,不过却也活不长了。”

天乞看着这颗大树,心里有点没底,寒木古树,两千多岁,还是一个地阶妖兽。前两个就算了,这树怎么看也不像妖兽啊。

寒木古树笑了笑,看出了天乞眼中的疑惑,“我们非你们人类之躯,只要拥有修为,便定为妖兽了,我走的也是妖兽修行的路,自然也算是妖兽了。”

“哦,那你,把我有什么事吗?”天乞弱弱的问道。

“呵呵,小友莫要害怕,且听老夫给你说一个故事。”

“浮图大陆由西岭,北漠,南寰与东原四块所组成,而我们便位于西岭。”

“一千年前,这里是西岭魔尊广上领辖的一带,魔尊广上是一名天阶妖兽。他手下有二十一位地阶妖兽,随他征战西岭,当时在西岭也算小有名气,并称为,广上二十一修罗,地阶妖兽不仅可以口吐人言,还可化身修罗,老夫不才,也是其中一个。”

“有一天魔尊广上带上我们二十一位地阶妖兽,来到了这千魔谷,当我们将千魔谷占领后,魔尊广上说他感受到了自身破阶的气息。占领千魔谷,魔尊破阶,当时可谓是双喜临门啊。我们广上二十一修罗便在此为魔尊护法,直待魔尊破阶出关。”

“可却在魔尊广上闭关三年之后,这里却来了位不速之客,他自称凌云,拥有化灵期的修为。当时魔尊正处于闭关的紧要关头,他也看准了这个时机,准备偷袭魔尊。我等二十一修罗皆不是他的对手,全部被他镇压。魔尊气急怒出关,闭关没有结束,魔尊强行出关,对他自身也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可就是这样,魔尊还是与凌云斗了三天三夜。”

“最后魔尊由于内外伤,毙命于凌云手下,凌云当时也身负重伤,欲带走魔尊尸体与我等广上二十一修罗。我等誓死不从,与受伤的凌云继续战斗,最后凌云拿起一道法器以他自身精血为引,欲要收了我们。我的二十位哥哥逃脱不掉,合力将我丢了下来。告诉我,等一个契机,为他们报仇。在凌云收了我的二十位哥哥之后,他已经快要气绝了,没有能力再杀了我,便摆下一道法阵将千魔谷给困了起来。从此千魔谷内的妖兽再也升不上地阶,也出不去。而我这千年下来,也开始逐渐虚弱。”

“他当时说了一句话,他说,他离开以后,将开宗立道,由世代弟子斩尽我千魔谷内所有妖兽。”

天乞听完觉得津津有味,这千魔谷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事呢,凌云祖师爷居然干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就是有点不太光明,趁人家闭关,偷袭人家。

寒木古树叹了口气,看着天乞道,“小友,你可知老夫为何与你说这些吗?”

天乞楞过神来,见寒木古树与自己说话,“啊?晚辈不知。”

“你便是我那二十位哥哥所说的契机啊。”寒木古树说了自己都有点激动,池水颤动。

天乞指着自己说道:“什么,我?”

“恩,你且看。”

天乞腰间的灵白玉令牌徒然升到空中,令牌内传来一阵阵的声音。

“解吾等禁制,给汝无上造化,解吾等禁制,予汝无上功法,解吾等”

天乞听了之后忽然怪叫,“这声音我听过,我听过”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声音越来越小。

寒木古树倒是哈哈大笑,“小友,这声音你当然听过,这便是我那二十位哥哥的声音啊。”

天乞一愣,心里想着,议云殿内的二十位修罗就是当初被凌云祖师收走的那二十位?好像宗主当时也是这么说的。接着又不安的看向寒木古树。

“你们为何要选我?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小友莫慌,为何选你,是因你命格奇特,看不清神魂,最适合斩断因果。你身上这点,老夫也看不清啊。老夫其实更想求你救救我的二十位哥哥,但你身为凌云宗弟子,恐怕他们会等你成长起来,帮他凌云宗斩了我二十位哥哥的性命。已化解天阶妖兽与化灵期修士之间的因果。当然,小友莫慌,老夫是不会伤害小友的,我只求小友莫要伤了我那二十位哥哥的性命。等小友化灵或灭劫之后再放了我二十位哥哥,到时,他们也不会再去找凌云宗的麻烦了。”

第十七章 赠机缘

天乞听了寒木古树的话,又自己朝自己瞅了瞅。

自己命格奇特,看不清神魂,那自己是什么鬼?不会吧,自己还因果不加身,适合斩这东西,宗门几的个老家伙居然还想要自己去斩,他们当初也没说啊,更没许下自己什么好处。

天乞忽然一笑,看着寒木古树道:“老前辈,其实我也刚入修行界不久,前前后后加在一起,还不到十天。那凌云宗要我斩你那二十位修罗哥哥,他们也没跟我说啊。不像你这么实在,什么都和我说。要不你先把我收买了吧,我以后肯定不斩那二十修罗,说不定还能给他们放出来呢,你说是不是。”

寒木古树听了哈哈大笑,没想到天乞会这样说,这可一点都没有身为凌云宗弟子的觉悟啊。

“好,好,好啊,不知小友想要什么呢。”

天乞低头想了想,“你们这里看起来也没啥宝贝,那就给我妖丹吧。”

寒木古树一愣。

“妖丹?我千魔谷这一千年下来,到是不少后辈死去,我将他们的妖丹留下以示留恋。不过小友你既然开口了,只要你答应不伤我那二十位哥哥的性命,日后再放出他们,这妖丹我可以给你一些。”

天乞又蹦又跳,“同意,同意啊。”

寒木古树一节翠绿的枝干落下一枚储物戒指,飘到了天乞的面前。

“这枚储物戒指中有黄阶妖丹两百枚,玄阶妖丹十枚,你且收下吧。”

天乞激动的接过储物戒指,拿在手里,“老前辈,我一定不会伤害你那二十位哥哥的,日后也会放出他们的,你放心吧。”

“小友倒也不必如此,我帮你何尝不是快点帮我那二十哥哥解脱呢。既然都送了小友妖丹,那便再送小友一场机缘吧。”

圆池水下翻起三个水泡,浮出三件物品飘在天乞前。一把刀,一本书和一个珠子。

“我千魔谷封了千年,自然千年内都有人进入过这里,把这里当成了试炼场,而我们又何尝不是把他们当成试炼的对象呢。这柄中阶锁龙刀与那本法术迷踪术,便是我千魔谷千年来收集的最好的东西了,可我千魔谷儿郎非人身,也不能化身修罗,而我又快暮尽,留着也没用。那颗寒水珠倒也没什么奇特之处,只是老夫呆在这里千年,随着温育出来的,可以在修炼时安神静气,也能避水。如今也都无用,皆送于小友了。”

天乞一手拿起刀,一手拿起珠子,嘴里叼着书。眼神在这三个物件上扫来扫去,太兴奋了,把三件物品也放到了储物戒指里,对着寒木古树一拜,“谢前辈赏赐,晚辈对此真的是万分感激啊。”

寒木古树看着天乞这样,很是满意,他想要的也是这样的效果。

“小友不必客气,记得你我约定即可。”

天乞慎重的点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天乞伸手指了指门外。

“小友莫要着急,你们凌云宗试炼时间为一个月。那些练气弟子入不了内山,你且先玩上一段时日再回去也不着急啊。”

天乞一笑,“好啊。”

“他是怕我回去杀他的妖兽,或者怕我被妖兽给杀了吧。”

巨蟒朝天乞游来,天乞连忙抬起手臂遮住脑袋,“这位兄台,我可以自己走,你就不必再把我吞下去了。”

天乞把手抬了半天见巨蟒也没有动静,手臂拿开一看,巨蟒的脑袋搭在地上,示意他上来。天乞这才放心,一笑坐在了巨蟒脑袋上,这样它就咬不着自己了。

巨蟒驮着天乞游走出洞府。一巨猿见天乞离开,跳到了圆池边“啊~啊~”大叫,似是有什么疑问。

“老夫知道没有了寒水珠,便剩下了不足百年的寿命了,希望这小家伙能在百年内崛起,让我还有活着见到哥哥们的机会吧。”

寒木古树说完就归于了沉寂,溶洞内的妖兽也四下散了。

巨蟒带着天乞离开溶洞,来到了一片果林。天乞到了之后,眼前一亮,又摘桃又偷梨的,看的巨蟒都有点不忍。摘了一大堆,来到巨蟒面前,用储物袋倒了一些出来。

“蛇哥,一起吃啊。”

天乞自己倒毫不客气,拿起一个看起来最大的梨子一口咬了下去,“蒽,蒽,你们这的梨,太水嫩了,跟个姑娘一样。咦,不对,我怎么好像吃到灵力了。”

天乞把梨一口一口吃了下去,他没想到这梨子里居然蕴含灵力。再吃个桃,吃个橘,吃个葡萄居然都有灵力蕴含在其中,这里赫然就是一片灵力果园。天乞一下子吃的更带劲了,巨蟒忍不住也跟天乞抢了起来。一口就吃了十几个,天乞见它这样,着急了。双手从地上一搂,抱在怀里就吃,也不管吃了草还是吃了土。

天乞从储物袋里又倒了一些。看的巨蟒都有点无奈,这小子,什么时候摘这么多,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管了,吃吧,不能全给这小子占了便宜。

吃到最后天乞实在吃不下了,有灵力的果肉不好化解。自己从储物袋里取出两坛酒,都是吴安山给的,现在自己是不缺酒喝了。

巨蟒长信一挑酒坛,一坛酒就被喝下去了。天乞看呆了,又拿出了一坛酒,巨蟒长信又一挑,一坛酒就又没了。

天乞再拿。

巨蟒再挑。

再拿。

再挑。

拿。

拿。

拿。

挑。

挑。

挑。

天乞一坛酒还没喝完,巨蟒已经喝了自己十几坛酒了。天乞没见过妖兽,更没见过妖兽喝酒,这比喝水都假啊。把自己手里装酒的储物袋往怀里放了放,不能再给这货喝了。

巨蟒见天乞这样,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那么大的嘴一笑都越过了两只血红大眼睛,乌黑长信伸来就要钩天乞没喝完的那坛酒。

天乞连连阻止,很不舍的拿出一坛酒放在了巨蟒面前。

“我真的就剩下这最后一坛了,你慢点喝,真的。”

巨蟒又要伸自己的长信钩住酒坛,然后往自己嘴里倒,天乞见了拉着酒坛往后一缩,又牵着它的长信往酒坛里沾了下,示意它缩回去。

“哎对,酒要慢慢品,才能有滋味,这儿又满园春色的,更应慢慢地喝,你之前那不着调的样,太难看了,对,就这样喝嘛。”

画风一变,天乞举坛喝酒,巨蟒用长信,额,舌头沾着酒喝。

“蛇哥,问你一个问题,你把我吞下后,那七个女子呢?”

天乞拄着酒坛问巨蟒。

巨蟒用长信沾了下酒,往地上一扬,出现几个湿漉漉的大字。

“杀了四个,逃了三个。”

天乞低头一看,还有三个活着,也不知是哪三个,不管她们,到时候自己去杀就好了,天乞举坛碰了一下。

“蛇哥威武啊!”

第十八章 掳女侍酒

风吹果林,枝动果摇。

左边放果,右边摆酒。天乞在千魔谷里待了半个月,倒是逍遥自在。

“宗人皆说千魔谷,大凶大恶之地。想我待上半月,却是逍遥自在。放眼望去,果肉美酒。转身回眸,唯却女子赏舞侍酒,不美了,不美了啊。”

天乞看着旁边一起喝酒的众多妖兽,“各位大哥,不知能否抓几位女子前来,我们果前酒下如何。”

天乞在这混了半个月,早和这里的妖兽打成一片了,混的最熟的还是巨蟒。巨蟒现在说啥话,他都能听懂。

巨蟒看了天乞一眼,“呲~呲~呲呲~”

天乞听了点点头,“同门不算什么,我哪有和你们熟啊。拉来跳舞倒酒而已,等厌倦了,各位大哥想杀就杀,想吃就吃。”

巨蟒扭头从身边的一只玄阶土狼身上,扯下一个储物袋丢给天乞。

天乞打开一看,是一套黑装,和一个银白鬼脸面具。

“还是蛇哥体谅小弟,不过好像也没必要吧,等我离开时,你们把那些抓来的女子都杀了不好吗?”

“呲呲~呲呲~”

“哦,原来如此。小弟实在是佩服,蛇哥真是体谅小弟啊。”

巨蟒带着玄阶土狗前去抓人,天乞开始换上衣服。

天乞看着银白鬼脸面具,缓缓地带在了脸上,自身的气息也随之一变。

面具化成气息流淌在自己身上,一下子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变幻成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身材健硕,十指修长,薄唇削脸。看起来,倒是万分英俊。

天乞看着自己这样,都有点不敢相信,“要是这样出去了,早晚得被男的乱棍打死啊。怪不得这面具的主人,妖兽都要杀了他,真是人怒妖怨啊。不过这样倒挺适合蛇哥说的计划啊,英雄救美,最后救我自己,哈哈。”

天乞开始找找状态,英俊之人,自有高冷之处,吸引人啊。

举杯与众妖饮过两杯酒水后,巨蟒就和玄阶土狗回来了,他俩每人身上都绑了五位女子。到了众妖面前,十位女子站成一排,皆是哭哭啼啼。

天乞一一看去,赫然看见两位熟悉的女子,三师姐夢君和小屁孩裳羽。南面山女核心弟子就这么两位,都给抓来了?玄阶妖兽果然不是盖的啊。

众妖一一选个女子到自己身边倒酒。巨蟒想都不想,尾巴直接钩住了裳羽,显然它还记得裳羽,这次可能就是去抓她,顺带也抓住了夢君。

裳羽见巨蟒钩住了自己,心里害怕的紧,大声加喊。

天乞真的受不了了,巨蟒就在自己旁边,裳羽自然也就在自己旁边了。面色沉静,带点微笑的对着裳羽说道,“姑娘若不喜侍酒,可否舞一曲,博我等欢心呢。”

裳羽转身看到了说话的天乞,到了这里后只顾着害怕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个人类坐在这,长得还挺英俊看着看着

“姑娘?姑娘?”天乞叫了两声,心想,有什么好看的,看傻了都。

“哦,哦,可以,可以。”

裳羽红着脸走了下去,自己刚才好丢人啊,这么英俊的男人怎么会和妖兽走到一起,果然没有人能比的上大师兄,大师兄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不能动摇。

巨蟒没了裳羽,只好挑下一个,挑的刚好是夢君。

天乞转身看向巨蟒,“蛇兄,这姑娘让给我吧。”

巨蟒不高兴的“呲”了几下,意思是,你怎么老是管我选的。

天乞对巨蟒笑了笑,转而看向夢君,“姑娘,你过来我这边吧。”

夢君低着头走到天乞身边,跪侍给天乞倒酒。

九妖一人,各说各语,摘果饮酒,赏女舞姿。整个画面如果没有那些妖兽的奇形怪状,看起来还是挺唯美的。

夢君给天乞倒了一杯酒之后,抬头看了天乞一眼,小心说道:“它们不会杀了我们吧。”

天乞端起酒杯,看向夢君。

“知道我为什么选你么?”

夢君摇摇头,自己还是挺幸运的。那些个妖兽,自己看起来就害怕,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子,居然把自己要了过来,自己心里也很疑问。

“因为,你是这十个女子里,长得最好看的啊。”天乞调笑着说,喝了口酒。

夢君一听羞红了脸,低下头,又给天乞倒上。心想,这男子倒有点不着调,不过长得确实挺俊朗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和妖兽混在了一起。

“你也是人类,你能让它们放了我们吗?”

天乞没有说话,把一杯酒喝了下去,又示意她继续倒酒。

夢君有点失望,还是继续给他倒酒。

裳羽一曲舞完,天乞是挺开心的,以前在皇宫,舞曲的天天有,那时自己没兴趣,倒是现在看的津津有味。

众妖是没什么兴趣,反正一切照着天乞的意思去做,这是寒木古树交代的。

周围的小妖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这小小人儿有什么可看的,捏一下就碎,倒是挺好吃的。可是巨蟒等玄阶妖兽不给吃,那只好离开了,前方还有人呢,去那吃。

渐渐巨蟒等妖兽也离开了,果林里只剩下了天乞与被抓来的十女。

天乞一人独自喝酒,十女聚在一块。

一胖胖的女子,见场间只剩下天乞一人,眼眸里现出一摸厉色。

“我去杀了他,我们就能得救了。”

夢君赶忙将她拉住,“你能杀的了他吗?你能看出他的修为吗?说不定他都已经到了脱凡期。不然这些妖兽怎么不杀他,还和他看起来如合作关系一般。”

天乞带上银白鬼脸面具后,不仅改了身体与面容,连修为气息都被屏蔽了,看起来高深莫测一般。

胖女子着急道:“那可怎么办啊,我们不会都死在这里吧。”

夢君安慰了下她,又看向天乞,“你刚才想杀的他,可能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啊。”

裳羽看了看天乞又朝夢君问道:“师姐,你是说他会救我们?”

夢君叹了口气,“也许吧,他毕竟也是人类啊,希望他能明白。”

“说不定就是他让妖兽来抓我们的,妖兽只知道杀人吃人,不留活口。他,他,说不定是想贪图我的美色。”胖女子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没了底气。

裳羽夢君与剩下的女子都暗暗肺腑了这胖女子,那男子虽与妖兽为伍,却也英俊潇洒,要说贪图美色,也是贪图我们这样的啊,贪图你干什么。不过她前面说的却有道理可言,恐怕我们被抓,就是这男子所为。

第十九章 三女相争

天乞独自一人喝酒,也不管她们聚在一起干什么,离开这儿的时候还不忘告诉她们,“这里还剩些果子与酒,你们可以过来享用。”

十女见天乞走就走了,居然还叫她们去吃剩下的东西,她们可都是凌云宗的核心弟子,怎么能吃剩下的东西呢,一般的东西她们还不削去吃呢,更别说剩下的了。

胖女子撇了一眼天乞,嘀咕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亏你们之前还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夢君却感到有点疑惑,她们出宗,入千魔谷斩妖。自身肯定会带些吃的喝的,况且各自身上的储物袋还在,也不愁这些啊,可这男子居然让她们去吃那些剩下的,不是为了羞辱她们,就是有什么异常。

“走,去看看。”

夢君往天乞刚才待的地方走去,裳羽跟了上去,接着犹豫的女子一个个也都跟了上去。

胖女子见人都走光了,跺了跺脚也跟了上去,“反正我不吃,要吃你们吃。”

夢君先到,蹲了下来,笑了笑,捡起一颗苹果吃了起来。

裳羽后到,也笑了笑,蹲下捡起一颗橘子,刚剥了皮。夢君就将地上还没吃的水果,用储物袋全给收了起来。

裳羽一愣,不知道夢君这是要干嘛,不就是些水果嘛。

夢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裳羽,微微摇摇头,然后示意她吃一下刚刚剥好的橘子。

裳羽很疑惑,看着夢君,掰下一瓣橘子吃了起来,突然两眼放光,有点不敢相信。

夢君笑了笑,让她不要声张,好东西,咱们南面山占了就行。

众女赶到,满地的水果已经被夢君收走了。

胖女子见此一幕,看着两女嘲笑道:“一些剩的水果而已,也能被你们当成宝贝。”

夢君看了看她,又指了指了地上。

地上是天乞用木棍写出的几行字。

“我制了些药粉,明日我与众妖饮酒之时,将其放于酒内。此物可麻痹它们,到时我将它们缠住,你们夺路而逃即可。”

那些药粉只是天乞将苹果烤干,搓的些粉末而已。而这些女子见到这些字后个个都面露喜色。

胖女子也羞红了脸,觉得自己错怪了天乞,看着天乞的目光都开始含情脉脉了。好帅,跟自己好合适哦。

不知道天乞若是知道了胖女子所想,会怎么样。也许,少救一个也无所谓吧。

离开之后,天乞就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目打坐,吃了半个月的灵果,每天必须得消化消化,不然也不能一直把灵力放在肚子里啊。

这时,天乞睁眼一看,十女皆围着字看,但是水果呢?

“哎,你们,那剩下的水果吃完了不许再摘。就说你呢,那个夢梦游的家伙,你给我回来。”

天乞刚开口说话,夢君就准备去摘,结果被天乞喊了回来。

夢君撅着嘴不高兴地看着天乞,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还不给摘点水果吃。

天乞见众女都坐了下来,自己就放心了。水果都是自己的,你们一个都不能摘。

天乞还没打坐一会,就感觉自己眼前,老是有个人影在晃悠。

天乞睁开眼,“夢梦游的家伙你干嘛呢,没看见我在打坐修炼吗?修行之人在修炼之时不能被打扰,你不知道吗?还有,这里到处都是妖兽,你不害怕吗?”

夢君看着天乞笑了笑,“我不叫梦游,算你猜对了一个字。我叫夢君,意思就是,你就是我梦中的郎君。出谷以后,记得来凌云宗找我啊,记好了,我叫,夢君。”

夢君说完便开心的转身离开了。

天乞现在非常纳闷,长得帅有什么用?长得帅能当饭吃呢?长得帅算了,不想了,长得帅就是好命,没办法。

裳羽见夢君去跟天乞说了话,自己也想去,但转念一想,不行,我对大师兄是专一的,嗯,不去。可一双眼睛,还是不自觉的盯着天乞看。

胖女子见夢君去了,自己也不能示弱啊,走,咱也去。

天乞见裳羽蠢蠢欲动,胖女子更是亲自上阵,自己转身就跑。用锁龙刀在山石上刻上七个字,便安心的在下面打坐了。

“修行中,请勿打扰。”

胖女子见了,又悻悻地退了回来,看向夢君的目光,已然是把她当成竞争对手了。

夢君也不甘示弱,她盯着自己看,那自己也盯着她看。

裳羽很矛盾,要不,多我一个不多,大不了,我还有大师兄啊。自己也盯着她两看,可她俩谁也不看自己。自己挤不进去啊,要不还是算了吧。不行,他比大师兄帅,比大师兄厉害。哎呀,这,我

一夜过去,只有三个人没休息好,裳羽,夢君和胖女子。昨晚三个女子斗了一晚上的眼,皆是明白了对方的心意,至于裳羽最后是怎么挤进去的,也许只有天,地与昨晚的月亮知道。

天乞睁开眼睛,拍了拍手,“姑娘们,起来了,起来了。妖兄们就要到了,备酒,备果额少摘点。”

天乞回到自己的座位,三女直接围了上去,皆要给天乞侍酒。天乞一愣,把三人推开。又指着她们一个一个说道:“你,蛤蟆兄的。你,蜈蚣兄的。你,狼兄的。你,鸡兄的,你猴兄的你,过去跳舞去,你,蛇兄的。你,我的。”

天乞将夢君拉到自己身边,夢君笑着看向天乞。

“嗯,人家一辈子都是你的人。”

天乞真想扇一巴掌,也不知道是扇夢君,还是扇现在的自己。

“你又梦游呢?”

夢君拉了拉天乞的黑衫,“唔~你讨厌,人家昨晚才告诉了你名字,夢君~”

天乞真是懵了,若让她知道了自己是她的师弟,这结果,不是被她逼着成亲,就是活活被她打死啊。

“好好好。你坐下倒酒吧。”

夢君跪下倒了一杯酒给天乞,天乞拿起来就喝。

“不要~妻子给丈夫跪下侍酒是应该的呢~”

天乞刚喝的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转而,又面无表情的看向夢君,“你会跳舞吗,要不你去跳舞吧。”

夢君面色哭楚,“你要赶人家走吗?人家不会跳舞,不会跳舞,会跳也不去。”

天乞见她居然要哭,真想扯下自己的面具啊,让她看看自己的真容,看看她什么表情。

“那你别说话,安心倒酒。”

夢君轻声一笑,“好呀。”

天乞无语,这师姐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她这一笑,迎着日出的第一缕阳光,还,挺好看。

第二十章 放人

天乞被这一幕惊艳了,如果你一直如此天真烂漫,愿这束光永远陪伴着你

夢君见天乞盯着她看,都看的都发呆了。心生一念,凑上前去,亲吻天乞的脸颊。

天乞被亲,猛的一惊,一把将夢君推开。

“师是个什么意思?你干嘛?偷袭我?”天乞被夢君亲了一下,脸色微红,说话都语无伦次。自己刚才这是在干嘛,居然沦陷了,哎,丢人。

夢君不说话,心里直高兴,低头给天乞继续斟酒。

裳羽与胖女子见夢君亲了天乞,面色都有些恼怒。这时众妖都已纷纷赶来入座,想想还是先按计划逃出去再说。亲了一下又不能代表什么,等逃出去以后,再玩一玩情敌间的游戏,分一分高下。

众妖入座,九女侍酒,裳羽舞曲。邀杯饮酒,喝了酒过三巡。

土狼一爪子将西瓜切开,瓣瓣均匀,为它侍酒的就是那位胖女子。

胖女子拿起西瓜,放到土狼面前,土狼惬意的张开大口,朝胖女子手上的西瓜咬来。

看着土狼张开的嘴巴,胖女子不自觉的闭上眼睛。伸出去的手微微颤抖,就感觉,这土狼将要吃的不是西瓜,而是自己的手一样。

土狼没有胖女子所想像的哪样,连她的手一起吃掉,只是吃掉了她手上捧着的西瓜。在土狼眼里,这西瓜可比她的手珍贵多了。吃完还不忘舔一下胖女子的手,因为她的手上有流出西瓜水。

不过土狼这一舔,倒是把胖女子吓得不轻,跌坐在地,脸色发青。

“嗷~嗷呜~”土狼叫的很欢快,却不是对着这胖女子,而是对着正在舞曲的裳羽,“那个跳舞的,今天跳的比昨天有意思。”

天乞闻嗷一笑,“是比昨天跳的要好看些,看来狼兄也是懂舞之人啊。”

天乞知道,裳羽拼命舞曲无非是想取悦自己。很无奈,这副身容,他再帅也是自己的。所以他帅就是我帅,嗯,自己要学会接受。

天乞微微点头,看向裳羽的目光就好像在说,“你很有眼光,不错。”

裳羽虽一人舞曲,但目光却只盯着天乞一人,见天乞对她笑,心里很开心,便跳的更加卖力了。青丝挂汗珠,落叶追风去,物华之年,你一笑,值得我的一切。

土狼见裳羽越跳越美,高兴的嗷嗷叫起来。天乞对土狼点点头,转而看向裳羽,“那位舞曲的姑娘,我狼兄他也略懂些舞曲,欲与你同舞,你是否愿意?”

裳羽听之,便停下了舞蹈,“它会舞曲?还要让自己与狼共舞?”裳羽心里虽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天乞这么说,这儿又在妖兽的地盘上,还是强行挤出一点笑容。

“好啊!”

土狼听到女子答应,高兴的两条后腿直接立了起来,随爪拨开身旁的胖女子,向裳羽走去。

裳羽僵直的看着土狼朝自己走来,心里无比恐慌紧张。自己真的要与这狼共舞吗,完蛋了,到时肯定跳不出来啊。

土狼却是相当高兴,两条站着的后腿一蹦一跳。正走着,还未至裳羽身旁,那抬起的两条前腿突然落地,狼头摇晃,身体倒地不起,似这土狼自身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其他的妖兽也纷纷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众女皆楞,她们早把天乞给的药放在了众妖的酒坛中。只以为可以使它们麻痹,让其行动迟缓,没想到,这些妖兽一个个的都快要晕过去了。好厉害的药,玄阶妖兽都可以将其晕倒。

“还愣着干嘛,你们快跑啊,出了内山就没有玄阶妖兽了,快出去与你们的同门会合。”

天乞一声大吼,惊动了众女们,纷纷脱离身边的妖兽,开始夺路而逃。

胖女子跑了一半,见这些妖兽还在浑浑噩噩之中,朝天乞喊道:“不如,让我们与你一起趁此机会,杀了这些妖兽。”

剩下九女一听胖女子所言,也都停下脚步,皆看向天乞,觉得这是个机会。

天乞微微一愣,让你们走,你们还不走了呢。“你们都以为自己很厉害吗?就你们那点末微修为,就是让给你们杀,也伤不到它们的性命。它们皆为玄阶妖兽,这药效也管不了多久,等它们清醒时,死的就是你们了,活路不走,求何死路?”

天乞说完,那倒下的土狼艰难地抬起头“嗷呜”叫了一声,吓的胖女子扭头就跑,很快就看不见人影了。

夢君回头看向天乞,“你不如趁此机会和我们一起走,这里好危险的。”

“我还要去救一人,不能随你们离去。”

天乞平静说道,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伟大。危险再大,为了同类赴身水火也不惜,只不过要“救”的人,是自己而已。无所谓,救谁都是救嘛。

“哦,那好吧。反正你修为高也不怕,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我还不知道呢。”

夢君也觉得天乞很伟大,这样一个又帅又强的男人,他若日后不来凌云宗找自己,那自己就去找他。但茫茫修行界,不知名不知地,不好找啊。

天乞想了想,既然不能说出真名,那该说个什么名字呢。转眼见这果园生机盎然,花草树叶嫩绿无枯,就临时编了一个名字。

“我名花无枯,东原人。现已逍遥天下,四海为家。”

夢君心里默念了几下“花无枯”这个名字,笑着对天乞说道:“花无枯,我记着你了。你若不来找我,那我也便逍遥四海,当前去寻你。”

裳羽见夢君都与天乞留话了,那自己也必须得说些什么,嗯,证明自己。

“花无枯,你若寻我,我愿一生只为你舞。蒽,我的名字叫做裳羽。”

裳羽说完就拉着夢君一起跑着离开了,裳羽没有夢君那么开放,说此一句便足矣让她脸红了。

天乞看着裳羽离开的背影,嘴里一撇,心里想着,“不要以为你对我说了情话,我就会记得你的好,而忘了你欲杀我之事。”

见众女跑出了内山,离开了自己的视野后,转身朝身后“晕倒”的众妖拍拍手。

“各位妖兄,她们都已离开,这次就多谢了。”说着又取下自己的银白鬼脸面具,换回衣装,“太憋屈了,带这面具。”

天乞带上这面具后,与其说是自己受到了三女的青睐,还不如说是自己变幻后才受到了三女的青睐。这种感觉很不好,但天乞还是很宝贵的把面具收到了储物戒指中,在修行界,多一重身份,就是多一重保护啊。

众妖纷纷起来,陪天乞演这场戏,也是为了让天乞回去以后,多了些个证人,不会引起怀疑,这也是巨蟒当初对天乞的提议。

巨蟒朝着天乞呲了几声,也道出众妖的意思。“希望你能对寒木古树所求说道做到,不负我千魔谷众妖期望”。

天乞对着它们一拜,“天乞当不负寒木古树与众妖兄的期望。假有他日,定会帮二十修罗解脱,还其自由之身。”

第二十一章 整理

放走了十女后,也是天乞得离开这儿的时候了。日落西山,掀不起一花一木,却能让人,心生流连。

天乞打算在千魔谷这里,再最后修行一天。半个月的时间,灵果吃了不少,每天吃,每天炼化。自己那第一条大脉,已经快要满了,打算在这最后一天,彻底将第一条大脉修满。

魔噬心经修炼起来虽然艰难,但随着第一脉内灵力的增加,天乞也逐渐的了解到,自己若是修成,那自身的修为将不可估量。

从白天到黑夜,天乞身前就摆些灵果,饿了吃,修炼也吃,终于让天乞修满了第一条大脉,这时天乞的感觉只有一个,“强大”。若此时,再让自己再耍上那一套剑法,恐怕就是耍上十次,也不会像从前那般累了。

第一脉修成以后,天乞停了下来。用储物戒指,拿出了三样东西,一刀一书一珠。这三样寒木古树送给自己的东西,自己还未认真看过呢。

天乞拿起刀,刀为中阶灵器,名曰锁龙。刀身纹龙,尾翘二尖。

“看起来,确实威武霸气,比我那宗门小飞剑帅多了,耍一耍试试。”

天乞拎起锁龙刀,一阵狂舞,空气呼呼作响,落叶飞沙为之伴舞。转眼又见自己之前在山石上刻的几个字,心生有意,便拿刀修改,动作不失雅观,一阵刺刻,天乞也停了下来,满意的点点头。

“一花一木落峡谷,千人万妖守安宁。花无枯,留上。”

在天乞心里,天地生万物,万物皆平等。美,是要众生来守护的。天乞的落款,还特地用了花无枯这个名字。万一有人进入了这里,看到这些字,又不服气的话,就是想找自己也找不着。要找就去找那个,四海为家,缥缈无踪的花无枯吧。

收起锁龙刀,看向剩下的两物,一书一珠。天乞先拿起那本书,寒木古树说这是本法术,名为迷踪术。

练气之人灵力不可外放,所以也学不得法术。不过,这一本法术就放在自己面前,那必须得看看啊。

天乞坐下来,翻着迷踪术认真的看起来。“咦~唉!咦~照这上面所说,莫非我现在也可以习得力通身,化无量”

天乞放下书,缓缓的站起来。按书上所记,灵力一动,眨眼便跑到百米之外。天乞顿时来了兴趣,有意思,居然还有这样的法术,逃跑,追杀必备神技啊。天乞又来回跑了十多次,终于跑不动了。

“若我之前未耍刀,大抵可以跑上两千米,这魔噬心经果然强悍,灵力竟可运用如斯。”

天乞跑累了坐下来,看向最后的一物。珠名寒水珠,握着珠子,自己喘嘘的气息逐渐平息下来。寒木古树说,这颗珠子没多大用处,只能平稳修炼气息与避水。但天乞从现在自身的反应来看,这寒水珠也是相当了得啊。修行之人,入界修行,最忌修炼时出岔子,此珠能安神静气,无疑是为自己修炼时,多了一层保护啊。

“这三样东西,能被寒木古树收为宝贝,定有其理,皆为不凡。唯独宗门这次的任务,这妖丹可以练成丹药。妖丹等级越高,练成的丹药品质也就越好,却不知是练成什么丹药。哎~说是妖丹自留,还不是要请长老练制,留给自己的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几颗。”

天乞拿出几个黄阶妖丹放在自己的面前,反正自己的妖丹多,再多看看吧,不然,到时请长老练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留下多少。

妖丹放置自己面前,天乞又陷入了打坐之中,手握寒水珠,让天乞更快的进入修炼状态。盈盈灵力于天地间向天乞汇来,身前的几颗妖丹也散发着灵力,向天乞涌来。天乞手握寒水珠,进入了修炼的深层状态,也不知道,灵力突然汹涌了许多。

一夜修炼下来,睁眼已见日光,天乞顺便感受了下自身的灵力。

“呦,第一脉灵力已经补充完好,第二脉灵力居然也精进了一些。莫非这寒水珠,还能增快我吸收天地灵力不成。”

天乞看着手上的寒水珠,高兴不已,若真如此,何愁不能修为大增啊。就知道,寒木古树那老家伙是骗自己的,寒水珠才最宝贵啊。天乞小心收好寒水珠,低头准备拿起,昨晚放在地上的几颗黄阶妖丹,伸手时,天乞突然傻了眼。

“昨晚,我明明放了四颗黄阶妖丹,现在怎么都变成了这副模样,与狗啃过的四颗肉丸一样。”

天乞心疼不已的捧着四颗残缺的黄阶妖丹,虽然自己有黄阶妖丹两百颗,但四颗怎么说,它也不能浪费啊。

“还好,昨晚没拿出玄阶妖丹,不然,要是也变成了这样,那我岂不心疼死啊。哼,我到要好好看看,是谁咬了我的妖丹。”

天乞凑近看向四颗妖丹,发现妖丹虽然残缺,却不像是活物咬的,从残缺的地方看,更像是挥发了。

“怎么可能,难道将妖丹放置天地间,它还能自己散去不成?”

为了检验自己得到的这个理由,天乞将四颗残缺妖丹放在自己面前,等了两个时辰,那妖丹也毫无反应。

天乞抓狂了。“从昨晚修炼开始,至我发现妖丹异常时,也不过是过去了七八个时辰,妖丹便成了这副模样。如今,我又在此等侯了两个时辰,可这妖丹,还是啥也没变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乞灵力增加,他权当是寒水珠的功劳,也未曾想过是妖丹给予他的。而且,他听吴安山与苏奥所言,妖丹只有练成丹药,才能吸收其中灵力。所以,他也未曾怀疑这些妖丹,是被自己给吸收了。

天乞有些不耐烦了,“算了,到时回去问一下山子与苏奥,他们或许知道。”天乞抬头看了看天,已到午时,“该去与宗门汇合了,不过得先和这些妖兽们道个别,毕竟,人家待我也不错。”

天乞于内山喊了一声,“众妖兄,我走了,日后若有机会,我还会来此拜访你们的。”

喊过等了半天,也没见一只妖兽前来为自己送别。

“没礼貌。”

天乞有些尴尬,居然没妖理自己。不再逗留,向山谷外走去。临行穿过果园,只要在自己走的路上,通通采光。不能太贪,在自己路上的就采,不再路上的就算了。只不过,天乞走的这路有点弯,看起来,就像,是专门为采灵果而走的一样。

千魔谷溶洞内,巨蟒等玄阶妖兽全在此处。

寒木古树缓缓醒来,“他走了。”

第二十二章 回森林

天乞一路朝千魔谷外走去,期间有不少黄阶妖兽与天乞擦肩而过,天乞一脸笑嘻嘻地去打招呼,而妖兽似乎都知道他,不理他,也不攻击他,任他离开。

“这一段应该已经到了他们试炼的地了,怎么连一个弟子都看不见。”

天乞有点纳闷,莫非是那十女被抓吓,坏了他们,不敢前来了?

天乞接着往前走,走了大半天,还是连一个宗门弟子都没见着,天乞这时差不多确认,这些个弟子,是被玄阶妖兽的突然出现,吓的不敢再逗留千魔谷内了。

“前方就是千魔谷外的森林,那儿一定有人。”

天乞加快步伐朝森林走去,试炼还未结束,就算他们不敢再入千魔谷,那也会等人到齐,或一个月试炼时间结束,他们再一起走。现在距离试炼结束还有十天,他们也会等上十天。

果然,当天乞进了森林,就看见了不少凌云宗弟子在此等候。其中南面山就有姬离殇与苏奥,别的人天乞也不认识。看这架势,这些人恐怕都是练气八九重的,属于这次抢夺传承弟子的那一批了。

天乞看着他们,心里冷笑。

“哼,我这次所得,恐怕比你们加起来都多,这传承弟子是我的了,嘿嘿。”

守护在此的众弟子,也看见了天乞。苏奥直接冲了上去,一把将天乞抱住。

“你小子,居然还活着。”

天乞被苏奥抱的有点手足无措,听他说话,更加汗颜。

“你放开我,什么叫我还活着,我能死吗?”

众弟子也赶来天乞身边,姬离殇见天乞无碍,也放心下来。

“小师弟,你可能有所不知,前几天,这千魔谷内的玄阶妖兽,不知为何突然暴动,杀了我们不少同门。更掳走了我们十位女同门,后来她们逃了出来,听她们说,还好有位黑子修士将她们救出。不过你我们听西面山的乌爰与菲林说,她们正准备进入千魔谷时,就看见你被一条玄阶巨蟒给吞了,本欲救你,结果不敌巨蟒,反死四人。如今见你没事,我等也就心安了。”

天乞一边听姬离殇说,一边暗暗自得。

“没错就是我让玄阶妖兽抓人的,没错就是我放了她们的,没错就是我被小蛇给吞了的。哎,不对,明明是她们想要害我,她们居然敢颠倒是非。”

天乞想着想着突然就不高兴了,气不打一出来。她们被小蛇杀了,居然还给她们加上一个,保护同门不利,殉身而死的功德。关键是,那个“保护”的同门,还是自己。

“你就是那个天乞?”一黑袍女子向天乞问道。

天乞看了她一眼,“你哪位?”

黑袍女子高傲的看了下天乞,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直问自己。

“我乃西面山梅雨月师尊座下,核心大弟子暗月。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天乞不耐烦的撇了暗月一眼,搞得就像自己的领导者一样。

“我怎么活下来的,用的着向你汇报吗?”

“你!”暗月没想到天乞敢这样与自己说活,要知道自己可是西面山的核心大弟子,练气九重境的修为。哪个弟子见到,不是恭恭敬敬的,这个天乞是想讨打啊。

姬离殇伸手挡住暗月。

“暗月,我家小师弟还小,又刚刚死里逃生,说话激动点也为正常。”

暗月看了一眼姬离殇,“好,那我就给你姬离殇一个面子,若有下次,我绝不饶他。”

天乞听了,跳起来大叫,“我还饶不了你呢,疯婆娘。”

暗月被激,顿时大怒,“臭小鬼,我杀了你。”

苏奥见暗月发怒,伸手就要抱起天乞逃跑。

姬离殇直接站到暗月身前。

“杀我小师弟?暗月,这话你也敢在我面前说!”

暗月见姬离殇站在了自己身前,顿时泄了气,同为练气九重境,自己也不是姬离殇的对手。

她没有姬离殇多年在此境界的积累。

“大师兄威武!”天乞一把推开又抱住了自己的苏奥。

姬离殇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个闹腾的小师弟。转身看向天乞,“小师弟”

天乞见姬离殇要对自己说话,已经猜到是什么了,无非又是问自己怎么活下来的。

“大师兄,我知道你要问啥,那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其实,当时我被玄阶巨蟒妖兽吞下后,并没有死,后来,它又将我吐了出来,应该是嫌我修为太低,吃了也没营养,就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山谷石洞内,我也出不去。再后来,也是来了位黑衣修士将我放了出来,然后我就一路走到这里了。”

天乞说是对姬离殇一个人说,但他的声音,这一块的人,应该没有没听清的了。天乞这么做,还是看那暗月不顺眼,故意气气她。

姬离殇听了点点头,转身对这里的众弟子说到:“你们也听见了,救小师弟的那位,应该与之前救出十位同门的修士是同一个人。”

众人点点头,

唯独暗月哼了一声,心想,自己的四位师妹是为了救他而死,而他不但不谢,还对自己不敬,这样的人,势必要让他好看。

“天乞师弟,我是东面山的落尘,你可知那位修士如今去了何处,若是知道,日后我们也好谢谢他。”落尘向前对着天乞笑问道。

天乞看了一眼落尘,感觉这人比暗月好多了,没什么架子是真的。

“我也不知他如今去了何处,他只说,我是被困在千魔谷内的最后一人,让我快出去与你们汇合。”

落尘低落着头,“那真是太遗憾了,这等英雄,却只能闻名,不见其面,太遗憾了。”

天乞没想到落尘会觉得遗憾,顿时生出了一种悻悻相惜的感觉。这年头,能理解,珍惜自己的人不多了啊。

“落尘师兄,你莫要灰心,日后定有机会与那位修士再见的。放心,我见过他,等回去以后,我来陪你喝酒聊天,再与你说一说他。”

落尘抬头看着天乞,激动道:“好啊,好啊!到时师弟你定要与我仔细说一说,一想到这样的英雄,我真的很想认识认识啊。”

天乞郑重的点点头,“嗯!”

姬离殇看着天乞笑了笑,自己的这位师弟虽然闹腾,但心肠还是很好的。

“苏奥,你陪天乞先回行舟吧,虽然那位修士说,千魔谷内没有被困之人了,但我等也得等下去,等到任务时间结束以后,我们再回去。”

苏奥对姬离殇点点头,拉着天乞就往森林外的行舟走去。

天乞扯开苏奥的手,“苏奥师兄,你别这么担心我,我这不安全了吗?”

苏奥摸摸头,笑着对天乞说道:“也是啊。”不过他心里觉得,这天乞是最能闹事的,不看紧了,他谁都敢得罪。

第二十三章 这事没完

天乞转头看向苏奥,一脸奸笑。

“师兄,你说这次任务,这么危险,如今,大家都不敢入这谷内杀妖取丹了。就这二十天,不知,师兄你是否达到了自己心中的高度?”

苏奥听天乞一言,哭丧着脸。这小兔崽子,不会想找自己要妖丹吧。

“天乞啊,这千魔谷如今,确实谁也不敢进去了,你师兄我也没法得到足够的妖丹啊。”

天乞若有其事的点点头。

“嗯,师兄你说的是有道理,不过你许我的十五颗妖丹呢?不如早些给我吧,反正你也与那传承弟子之位无望了。”

苏奥停下脚步,拉着天乞的衣袖就哭。“天乞啊,师弟啊,师兄真的拿不出,那十五颗妖丹给你啊,玄阶妖兽暴乱,这二十天我也没取的多少妖丹啊。”

天乞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袖,“算了,反正我也得了一颗妖丹,算是我凭本事得来的吧,不要你的也罢。”

天乞对苏奥说,自己只得了一颗妖丹,混修行界,可不能将自己的身底给托出,苏奥对于天乞来说,亦不是至亲之人,只是玩的比较好而已。

“你也杀了只妖兽?不可能,没有个练气四重境,你就是遇到个落单的黄阶妖兽,你也逃不了啊。”苏奥听天乞不要自己的妖丹,高兴了下,又听天乞说他凭本事得到一颗妖兽,忍不住调侃了下。

天乞翻眼看向苏奥,“是那黑衣修士给我的,他说这妖丹留着也没用,就给我了。”

“那你刚才说凭本事得来的!”

“那也是我凭本事被抓,得来的。”

两人朝着对方大声嚷嚷,一个自得,一个鄙视。

“师兄,其实那人还给我了四颗妖丹,但都挥发了一些,不知其原因,你帮我看看。”天乞略一沉思,就准备拿出那四颗挥发的妖丹。

苏奥听了嗤之以鼻,“哪有妖丹可以挥发的,你不会是打算特地藏起来的吧。”

但当苏奥见了天乞手上的妖丹时,傻了眼。

“这四颗妖丹怎么回事?居然真的都挥发了一些,妖丹不练成丹药,谁人可以吸取其中灵力?莫非给你妖丹那人,有吸取妖丹内灵力的法宝与功法不成?”

苏奥从天乞手上接过四颗妖丹,仔细的看了起来。

“照师兄你这么说,这妖丹是被人吸取了其中灵力?”天乞望着苏奥问道。

当初修炼之时就自己一人,莫非自己精进的第二脉,与这妖丹挥发有关?刚才苏奥说功法,难道是寒水珠或魔噬心经?

苏奥看了半天,再也看不出什么头绪,就将四颗妖丹还给了天乞。

“天乞,这四颗妖丹,虽均有挥发,但加在一起,还是抵得上三颗黄阶妖丹的药性的。你且收好,如今,你也算是有了四颗妖丹了,真乃神奇啊。想你才区区练气二重境,就算是别人送的妖丹”

天乞拿回妖丹,推着苏奥就往行舟方向走去。

“啰嗦那么多干嘛,我可是要争传承弟子的人,再这样,小心我治你。”

到了行舟,天乞就看见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他们看见天乞时,有震惊的,有喜悦的。

上了行舟,天乞正要去南面山弟子聚集的那一块。突然,一个身影跑到天乞面前。

“师兄,你没事了啊,太好了,山子可担心你了。”吴安山双手微举,一副关心微至的样子。

天乞撇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想要我的妖丹吧,我死了,谁给你妖丹啊。”

吴安山悻悻地低下头,“师兄,关心你是第一,妖丹只能排最后。”

说起来天乞是第一个,愿意和他做朋友的核心弟子。他也把希望放在了天乞身上,天乞若是死了,不但妖丹没了,靠山也没了啊。

天乞看着吴安山,想了想,便取出了那四颗挥发的妖丹。

“喽,这都给你,加在一起,算的上三颗了,没亏待你吧。”

吴安山盯着妖丹,看直了眼,这都给自己!虽然这四颗妖丹都挥发了些,但拿妖丹练丹,也不是非要完整的妖丹,而且,这看起来,真的有三颗完整妖丹药性那么足。

吴安山接过妖丹,笑得满脸抽搐,“谢谢师兄!谢谢师兄!”

天乞也笑着朝吴安山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言谢。

苏奥见天乞将妖丹给了吴安山,觉得天乞是疯了,“天乞,那可是妖丹啊,你就给他了?”

“有钱人的世界,你怎么会懂。”天乞背手说道。

天乞走到南面山这块,向师兄师姐打了声招呼。

“师兄师姐们好啊,好久不见!唉,别问,我自己说,我是被哪位黑衣修士救回来的。”

一句话牵动了在座两位女子的心。

夢君十分高兴,“没想到那个家伙,最后说救的,居然是小师弟你,太好了。”

裳羽则从看见天乞上舟,就一直底下头,不敢看他。她没想到天乞居然还活着,心里更是埋怨,这个登徒子运气真是好,不但没死,还被花无枯给救了。

天乞也看到了裳羽的表情,心里暗哼,放了你也白放。转而看向夢君,心里有点嘘喻,这姑娘怎么弄。

夢君则对天乞满脸期待,“小师弟,那花无枯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天乞点点头,“有啊!”

夢君一听神情高兴,裳羽也翘起了耳朵。

“他说,有一位姑娘”天乞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夢君,“师姐,这里人多,不适合我俩长谈,我带你去我的房间,与你细说。”

“长谈花无枯”,“细说花无枯”。

夢君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裳羽急了,抬头看向天乞,有点生气,“我也要去!”

天乞正准备与夢君离开,听到裳羽叫喊,只是冷冷地回头。

“你觉得,我会吗?”

裳羽心头一冷,缓启樱唇,“如果,你也说与我听,我便不再和你计较了。”

天乞大怒。

“什么叫不再和我计较!你这句话,说的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天乞!”裳羽也怒了,天乞看了她洗澡,她也加入了杀天乞的行动。按理说,事情发展到现在,也算两清了,可没想到,天乞还要咄咄相逼。

“这事没完。”天乞回头不再看她,丢下一句话,就带着夢君离开了。

而夢君与这儿的众人,全是满脸疑惑。这两人是怎么了,他俩发生了什么?

裳羽抱着双膝大哭了起来,她现在,很伤心天乞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后悔当初与乌爰她们追杀天乞。

众人见裳羽这样,也不知从何安慰,只觉得,这个天乞实在有点可恶,人家毕竟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做了什么事不能原谅呢。

第二十四章 损失

在行舟上的一角,还有两位女子,从看见天乞时,就一直沉浸在震惊之中。

“师姐,他怎么没有死,那他会不会告发我们?”菲林陷入恐慌,不安的向乌爰问道。

乌爰也十分的困惑不安,看着菲林,还是安慰她道:“没事的,他不敢将我们怎么样,就算他想如何,师尊也不会放任他胡来的。”

菲林听乌爰说到师尊,内心强行平静下来,“对,还有师尊,师尊最疼我了”

“要不我们再杀他一次?”菲林忽然抬头看向乌爰,既然天乞没死,何不再杀他一次。

乌爰摇摇头,“他这次回来,难免不会对别人说,我们要杀他之事。若我们又一次杀他,定会有人猜到是我们所为,就算师尊能保下我们,但我们肯定会受到不轻的惩罚。”

“那怎么办?”菲林焦急道。

乌爰脸色一横,“他偷看我们洗澡,已成事实。而我们欲杀他,他也未死。这事不能罢休,就算他不死,也要让他身败名裂。”

“天乞小师弟,你莫非与裳羽妹妹,感情不和,闹甭了?”

夢君与天乞走在一块,见天乞怨气冲冲的。

天乞转头看向夢君,心里烦躁,这师姐怎么在自己变化的花无枯面前,那般温柔可爱;但在自己真身面前,就跟烦人的大姐姐似得呢。

“师姐,你还想不想听那花无枯的事了。”

夢君卖力点点头,“想啊。”

“想,你就别说话,听我说,能做到吗。”天乞很严肃的看着夢君。

夢君立马把嘴巴闭紧,又是卖力的点点头。

天乞很满意,走到自己的房间面前,开门请夢君进去。

两人坐下,天乞取两坛酒,就开始对夢君扯道。

“师姐,我和你说啊,那花无枯当真是修为通天啊,来救我时,只一刀,覆灭众妖,那手段,啧啧,连玄阶妖兽都不敢靠前啊”

天乞喝了口酒润润嗓子,对着夢君扯了半天,还真没发现,原来自己这么能扯。

“最后,这叶无枯给了我五颗妖丹,一把中阶锁龙刀,他说这些已对他无用,还不如送给我这个天才有缘人。后来,他就离开了,不知去向,我也便回来了。”

夢君听天乞说这么多,当真是一句话没说,听的倒是身临其境一般。

“呃,师姐,你可以说话了。”天乞看着夢君,觉得再不让她说话,可能会被逼疯。

“师弟,刀呢?我看看。”夢君急需确认,而那把锁龙刀,她是见过的,当初,花无枯便是用一把锁龙刀在山石上刻字的。

天乞拿出锁龙刀,摆在桌上。

天乞特地对夢君说,花无枯给了自己锁龙刀,因为今后,自己肯定会用这把刀,所以不妨提前说出来,减免别人的怀疑。

夢君抱起锁龙刀,用手轻轻摩擦刀身,“是你,真的是你。”

天乞见她这样,有点无语。

“师姐,你这是干嘛,他又没死,你就这么没信心再见到他了吗?”

夢君轻轻放下锁龙刀,仍不拭手。

“师弟,谢谢你,你说的对,他若不找我,我便去找他。”说完便松开手,走出了天乞的房间。

天乞望着夢君离开的背影,心里生出一股酸意。“这叫什么事,被师姐当面说了情话,我居然还会嫉妒我自己,不对,我是嫉妒花无枯。花无枯你何德何能啊,哎~完了,乱套了。”

天乞连饮几番酒,口中喃喃:“乱了,乱了”

剩下十天里,从天乞回来之后,便再也没有弟子从千魔谷内回来了。

众弟子站在行舟上,却比来时少了一些。

南面山核心大弟子姬离殇,西面山核心大弟子暗月,东面山核心大弟子落尘,北面前核心大弟子秦武,四人站在各面山弟子前,面对众弟子,面色低落。

“南面山出行弟子十一人,死一人,现十人。”

“西面山出行弟子三十九人,死六人,现三十三人。”

“东面山出行弟子二十五人,死两人,现二十三人。”

“北面山出行弟子五十人,死六人,现四十四人。”

一个月的试炼时间结束,各面山大弟子,向自己的师弟师妹们汇报幸存人数,各面山均有伤亡。这次的任务,可谓是损失惨重。来时,一百二十五人,归去时,却只有一百一十人,他们都是凌云宗的核心弟子,精锐后辈,可不是动辄成千上万的内门或外门弟子能比的。

虽然有一些,是被天乞教唆玄阶妖兽抓人而死,但天乞内心却毫无波澜,既入修行界,当将生死摆在身前。别人取的走,算自己无能,别人取不走,那就将别人的取走。

在行舟执事弟子的操作下,行舟缓缓升空,渐渐远离了千魔谷,向凌云宗归去。

舟上氛围,难免有些沉寂,死的都是自家师兄弟,就算不伤心,也得装装样子,免得落别人说自己冷酷无情。

天乞起袖轻拭眼角,哭声响起,“师兄啊,小师弟我虽未与你见面多次,但你的样子已在我心中,你身死,魂还在。你是我天乞的好师兄,来,喝酒。”

天乞拿起酒壶,倾酒落地,划酒横一道,又自己喝了一口。

众师兄上前安慰他,让他节哀顺变。

姬离殇拿过天乞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我做为大师兄,没能保护好师弟,这个责任是我的,回到宗门,我便请求师尊责罚。”

苏奥也拿过酒壶,喝上一口,“我为二师兄,保护师弟们也有我的责任,我也有错,回去我也必须领罚。”

夢君抢过苏奥手中的酒壶,一口将剩下的酒全干了,“我做为三师姐,没能力保护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让师弟将性命搭了进去,我罪孽最重啊,对不起,对不起”

裳羽上前抱着夢君安慰,两女哭的皆有泪花浮现。

天乞倒是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祭拜一下这个师兄,怎么搞出这么大的阵势了呢,一个个又是请罪,又是罪孽深重的。

而且,听夢君所言,这个师兄是为了救她而死,再看两女抱在一块哭,顿时吓了一大跳,完了,应该是自己害的。

天乞双手虔佛,心中开始嘀咕:“师兄啊,是那玄阶妖兽杀的你,不是我,我只是让它们抓人,没想到它们居然杀人,这才误杀了你,不要怪我啊,也不要来找我,要怪你只能怪那玄阶妖兽”

第二十五章 裳羽的道歉

南面山死一人,众师兄弟各表其态,以示难过心情。看的其他三面山自愧不如,也纷纷哀悼。

“大师姐,那南面山如此,都是那混蛋挑唆,难道,我们也非得跟他学不成?”菲林气不过,觉得天乞不但是个无耻的流氓,还是个会给人心添堵混蛋,简直厌恶之极。

暗月回头望了菲林一眼,叹了口气,“菲林,我们西面山死了六人,这是何等的损失,我做为大师姐,若这点表示都没有,岂不是让同门笑话吗。”

对于菲林,暗月也不敢过多的指责她,就像菲林自己所说,师尊最疼爱的是她,而不是自己这个大师姐。

暗月转头又看向了天乞,脸色阴沉,“不过,如今,他活着,我这,为救他的四位师妹却死了,今日,必须让他过来祭拜我这四位师妹,以示谢恩!”

暗月说着就往天乞的方向走去,菲林察觉不对,想要阻拦,却被乌爰拉住,对她摇头示意,事已至此,再说也无用。

“天乞,你随我去祭拜,我那逝去的四位师妹!”暗月走到南面山聚集这块,对着天乞喊道。

天乞还在虔佛,听见暗月朝自己大喊,心里火气升腾。

“祭拜你那四位师妹?好啊,我天乞随你去又何妨!”

暗月见天乞表情不对,自己也是面色一横,“你最好祭拜时,虔诚一些,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天乞没理她,踏着大步,朝那西面山弟子摆的简单祭台处走去,暗月见此也紧跟上去。在此的南面山弟子,都紧张不已,怕天乞会闹出什么是非。裳羽更是紧蹙着眉头,心中直喊不妙。

天乞到了西面山弟子摆的六位祭台处,转头看向暗月,“那四个是当初‘救’我的‘英雄’?”天乞说话时,特地将“救”与“英雄”咬的很紧。

暗月也觉得不妙,不过还是指向前面四个,“是她们救了你。”

天乞看向她指的四个,想都不想,直接取出锁龙刀。

暗月大呼,“你想干嘛?”刚想阻拦,却也快不过天乞出刀的速度。

一刀断四台。

暗月见此,眼睛都气的发红。“孽畜,我势必杀你!”

练气九重境的暗月,一掌朝天乞拍来。眼见此时,姬离殇起身护在天乞身前,与暗月对掌,姬离殇待在原地纹丝不动,暗月连连后退三步。

“暗月,你居然用了全力,你是真的想杀了天乞吗!还有,天乞,这事你也得给个理由,我相信你不会平白无故这么做的。”

天乞弯腰对姬离殇一拜,谢他救了自己,又转身看向乌爰与菲林,面色嘲弄。

“你们这样说,自己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一句话说的乌爰与菲林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天乞,舟上众人也将她二人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原来此事,真的有变数。

天乞将目光看向行舟上的众人,抱拳说道:“此事已从小变大,等回宗门,我会将此事禀于宗主与长老们,到时大家自可知晓,我天乞一人做,一人担。但更希望她们也能但得起!”

天乞说完看向乌爰与菲林两女,眼光又不经意的瞟了下裳羽,吓的裳羽赶忙低头,面色发白。

姬离殇听了点点头,“天乞说此事已成大事,你那两位师妹也未有反驳之意,既然如此,那便回宗再说吧,到时自然揭晓。”

暗月见此,也对自己的两位师妹,暗怒不已,恨铁不成钢,扭头便走。

西面山弟子见暗月离开,连忙将这儿的祭台简单收拾了下,也跟着离开了。

姬离殇带着天乞来到舟边。

“天乞,此事,你们定然都有对错,大师兄也不会责备你,只希望你这么做,能对得起本心。”说完拍了拍天乞的肩膀,便离开了。

天乞面色低落,“自己错了吗?没有,当初,我愿与她们上山受宗门惩罚,是她们放了我,又欲要杀我,如今杀我不成,反死四人是她们自找,而我,没错!这便是我的本心。我的命,既然你取不走,那你的,我便要拿走!”

夜深,天乞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喝酒。从自己回房到现在,一直有人找自己,但都被自己一句话给打发走了。

“到宗门再说。”

房门轻启,天乞又说了一次,结果此人,只是进来,又将房门关上。

“我说你是不是听不懂你来干什么?”天乞转头,说到一半,见来者是裳羽,又继续低头喝酒。

裳羽站到天乞身旁,眼角噙泪,低头对天乞说了声,“对不起。”

天乞听了,嗤之一笑,没有说话,继续喝酒。

裳羽抹了抹眼角的泪花,“你能放过我吗?”

天乞放下酒杯,抬头看向她,“你走吧,这件事,该说出来了,入了修行界,我也懂得了人心险恶这个道理,说出来,对大家都是解脱。”说完又继续低头给自己倒酒。

裳羽咬咬牙,似下定了什么绝心,轻解自己的腰带。“如果你有机会遇到花无枯大哥,请不要和他说。”

天乞倒完酒一笑,“那我告诉你吧,其实花你这是干什么?”

天乞刚又抬头准备和她说,花无枯就是自己,让她死心。没想到裳羽竟然宽衣解带,脱得一丝不挂,站在了自己面前。天乞连忙捡起地上的衣裳,遮着眼,胡乱为她披上。

裳羽这时大哭,抱紧自己身上的衣服,害怕泄露了一丝。

“天乞,登徒子!你这时装什么好人,你不喜欢这样吗?只要你放过我,不和花无枯大哥说,你想怎样,我都随你!”

天乞背过身去,叹了声气,“你不必如此,说真的,你虽大我两岁,可心境却没我成熟,不情不愿的我可不要。哪怕我是去偷看,也不要你这样不情愿的送上门。偷看,天下还会有人说我风流,强占,则只会被天下人唾骂。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穿上了没?”

天乞悄悄回头,只见裳羽一边抽泣,一边刚刚系上丝带,还露出半个香肩在外。

裳羽可是时刻注意着天乞,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哪来的勇气,脱掉自己的衣服的,现在心里后悔了何止千遍。这时,见天乞竟然转头偷看,抡起手掌就要打他。

天乞闪身一躲。

“我刚才都和你说了,我这叫风流。你要打架,距我俩的约定还剩下十一个月,到那时再比也不迟。不过再此之前,我答应你一件事,不管输赢,我都让你见一次花无枯怎么样,小屁孩?”

裳羽听天乞让她见花无枯,也不管信不信了,刚哭泣的小脸突然一喜。

“真的?”

天乞负手抬头,“当然是真的,他见我是天才,出了怜才之心,留了我联系,只要我想,他便会到我身边。我既然答应你可以见他,就绝不会食言,不过这十一个月后的比试,我希望你全力以赴,因为到时,我将会堂堂正正的打败你。”

裳羽听了天乞的话,信以为真,“好,到时我就将你打败,让花无枯大哥带我走。”说完就高兴的离开了天乞的房间。

留下天乞一人,表情僵硬,呆了一会。

“带你走,带你个大头。”

第二十六章 秦武

行舟行了三天,众弟子终于又见到了凌云宗。

行舟之上,一百一十位核心弟子,林立站齐。几名行舟执事弟子,缓缓掌控行舟落于地面。

宗门演道场上,凌云宗宗主,四位宗门长老与众多弟子,都对行舟之上的核心弟子们翘首以待,神情满怀期待。

一百一十位核心弟子陆续下舟,各面山的大弟子向前一步,对宗主与长老们汇报这次的损失。

汇报结束,长老们皆痛心疾首。

“暗月,你怎么当的大弟子!想我西面山区区三十九名核心弟子,这次竟死了六位!”梅雨月听完暗月汇报人数,觉得自己脸面无光,怒斥暗月。

暗月低下头,无言争辩。若是之前,天乞没有在行舟之上的言辞,或许她会对梅雨月说,其中有四位是为救天乞而死,可如今,观乌爰与菲林表现,她是再也没法开口了。

风惊云示意梅雨月冷静下来。

“离殇,你来跟我们说一说,这为何逝去了十五名弟子。”

姬离殇对风惊云一拜。

“是,禀宗主,长老。这次逝去的十五位师弟师妹,其中两人被黄阶妖兽所杀,皆为北面山弟子。”

说到这,魏无双苦笑了一下,“弟子多了,所以学艺不精,实属正常,没事,你接着说。”

姬离殇看了魏无双一眼,点点头。

“在任务前十五天内,只有那两名弟子被黄阶妖兽所杀,后来,却不知为何,竟惊动了两头玄阶妖兽,杀南面山弟子一人,西面山弟子两人,北面山弟子两人。”

“当时,玄阶妖兽前来,不但杀了五名弟子,还抢走了十位师妹。东面山弟子两人与北面山弟子两人,悄悄跟上那两头妖兽,想要救出十位师妹,后来,十位师妹被一位神秘修士救出,可是那四位师弟,我们却再也没有等到他们回来”

“神秘修士那我的另外四名弟子呢,她们怎么死的?”梅雨月疑惑的看着姬离殇问道。

“天乞。”姬离殇回头叫了一声。

风惊云与葛庭他们,见姬离殇喊天乞说话,也差不多猜到了什么,恐怕梅雨月的弟子,是对天乞展开了行动报复,不料,却反而死了四人,这其中肯定有变数。

天乞上前,对风惊云与葛庭他们一拜,准备开口将事情全部说出。

风惊云对天乞摆手,先开口说道:“天乞,你只管将她们四人为何而死,说出来即可,之后再随我等五人细说。”

“是,宗主。她们四人是死于玄阶妖兽之手。”

天乞说完,风惊云示意天乞退下。事有波折,不易在此询问。

“好了,伤亡已报。接下来,就是看你们各自功绩,争传承的时候了。”

风惊云一换语风,弟子们虽还心有疑惑,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大事啊,算功绩,定传承。

天乞也有疑惑,但宗主与长老们没有纠缠,说事后再说,那就事后再说吧,接下来,先把传承弟子之位搞到手再说。

风惊云令下,五人坐于高台,而台下,来了十多位老者,皆是宗门的供奉长老,地位仅在宗主与宗门四大长老之下,一般宗门没有大事,皆都闭关不出,今日定传承弟子之位,出来权当是个见证者。

核心弟子一一上前,报上姓名,拿出妖丹,供奉长老检查没有问题之后,由执事弟子喊出最终成绩。

“晓天,黄阶妖丹五枚。”

“柔千道,黄阶妖丹四枚。”

天乞听的很激动,一个个才这么点妖丹,待会自己可不能拿多,之前也跟苏奥说了,自己只得了一颗完好的妖丹,那就拿一颗玄阶妖丹吧。

想好,天乞就准备起步上前,不料被苏奥一把抓住。

“你去干嘛,你就一颗妖丹,上去多丢我们南面山的脸啊,你就不要上去了,就在这待着。”苏奥觉得天乞上去了,拿出一颗黄阶妖丹,简直是给南面山蒙尘丢人啊。

天乞不高兴了,瞪着苏奥,“一颗妖丹不是丹嘛,为什么不能上去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先看看他们的成绩,不然拿少了可不行。”

“你说啥?”

后半句,天乞说的跟自言自语似得,苏奥也没有听清。

“没什么,我就是说他们的成绩什么时候出来?”天乞说“他们”意指姬离殇等几个有望争夺传承弟子的人。

“快了吧,不过我也得上了。”

说完苏奥也上前,对着供奉长老报上名字,拿出妖丹。

“苏奥,黄阶妖丹二十一枚。”

执事弟子喊道。

天乞看苏奥上前,没想到,他只半个月就得了二十一枚黄阶妖丹,看来,实力还挺强。

“夢君,黄阶妖丹十五枚。”

“裳羽,黄阶妖丹十枚。”

“两女可以啊,被自己关了三两天,居然也能得些妖丹。”天乞暗暗点头。

“落尘,黄阶妖丹三十二枚。”

“暗月,黄阶妖丹三十一枚。”

“姬离殇,黄阶妖丹三十九枚。”

“这三人如此厉害,看来,我若不出手,传承弟子之位就是大师兄的了。哎~大师兄待我也挺好,要不,我就不争了吧,把传承弟子之位给大师兄也行。”天乞暗自下定心意,决定,不争这传承弟子之位了。

姬离殇回来,不少人向他道喜,就连葛庭也笑看姬离殇点点头。

“恭喜大师兄,荣登传承!”天乞对姬离殇道喜。

可还没等姬离殇回应,又响起一道声音,把天乞的笑容劈到了肚子里,也把在场所有的人惊艳了一把。

“秦武,黄阶妖丹四十枚。”

一下子沸腾的人变成了北面山那边,围着秦武道喜讨好。

秦武妖丹得的比姬离殇还多一颗,这传承弟子之位,除了秦武还有谁能登上。

魏无双放声大笑,“哈哈,我门下弟子人数虽多,却也有精才啊。”

天乞见魏无双这样,就一脸的嫌弃,“人多,所以妖丹是合伙拼凑的吧,恐怕你们都给了秦武。”

天乞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都能听见。

苏奥看的真心崩溃,这小子,这是翻天吗,闹到那去了,还能好好的做朋友吗。拍了拍天乞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叹了声气,就离他远远的。活下来,我们还是朋友。

“臭小子。你竟敢说我北面山是凑的!”魏无双站起,朝天乞大喝。

“师尊,弟子确实是凑了两颗,我原本只得三十八颗,比姬师兄少一颗,师弟们便硬塞给了我两颗。”

魏无双徒然坐下,扶头锤胸,自己的这个大弟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了,老实到自己都想打他一顿。

天乞之前也只是为姬离殇落败,而心生不平,胡乱说的。他也不了解秦武,可没想到,秦武是这样一个人,顿时对秦武心生好感,修行界还能有几个这样忠诚之人啊。

“秦师兄,我天乞很欣赏你,有时间一起喝两杯啊。”

天乞出言邀请,秦武只是淡淡的看了天乞一眼,没有理他,亦没有责怪他出言揭穿,不然自己刚才就不会那般痛快的承认了。天乞说了出来,自己心里反而会好受一些,不然就是坐上了这个传承弟子之位,也有违本心,坐的不痛快。

第二十七章 练气二重境的传承弟子

秦武没有理天乞,天乞也没有生气,有个性之人皆有独特之处,天乞看秦武就是一个有个性亦独特的人,可以做个朋友。

风惊云笑了笑,这时也站了出来,“在你们去千魔谷之前,我就说过,归来时只需看成绩,不管你们如何得的妖丹,只要妖丹不是假的,都算在成绩里,没规定你们不凑啊。”

天乞听完傻了眼,这么说,那自己刚才不是瞎嚷嚷了。

魏无双又是哈哈大笑,“臭小子,你再能啊。有本事,你也凑嘛,看能不能凑足四十一颗,凑足了,这传承弟子之位,给你也无妨。”

“好啊,有传承弟子之位给我,那我干嘛不要呢,那我便拿出一颗妖丹来。”既然这传承之位,姬离殇坐不上,那只能天乞来坐了,便宜其他人,天乞可不干。

“一颗可不行,你得聚四十一颗才能超过武儿。”

“可我就一颗啊。”

“你当你的那一颗是神丹吗?”

“不是神丹,但也不妨让供奉长老们检查一下。”

天乞走至十多位供奉长老面前,恭敬一拜。

“晚辈天乞,这是我的妖丹,请各位供奉长老过目。”

天乞拿出妖丹,在场的弟子都觉得天乞疯了,他真的只拿出一颗妖丹,你这是要丢自己的脸吗。

供奉长老们接过妖丹,定晴一看,差点傻了眼,

“玄阶妖丹!小友,你如何得来?”

天乞笑了笑,“机缘。”

供奉长老们点点头,修行有机缘,这是命数,不说也罢。

“天乞,玄阶妖丹一枚。”

执事弟子一声大喊。

“果然是一枚,丢人啊,不对玄阶妖丹!”

“玄阶!”

“不会吧,他怎么会有玄阶妖丹!”

在场的弟子,长老全傻了眼,这如果是丢人,那自己才是丢人啊。

就连宗主与四大长老也被震惊了一把,哪能想到天乞竟拿出了一颗玄阶妖丹,就是让他们去一对一杀玄阶妖兽,也不一定能杀掉取丹啊。

风惊云走下高台,四大长老也跟着下来。风惊云拿着玄阶妖丹看了起来。

“确实是玄阶妖丹,五百颗黄阶妖丹也比不过一颗玄阶妖丹啊。”

天乞听了这话,突然有点后悔拿出玄阶妖丹了,如此珍贵之物,怕是宗主与长老都要动心了。

风惊云看向天乞,也看出了他心底的那点担忧,笑着说:“放心吧,我在你们出发之前还说过,你们妖丹自留,比物虽对我们都有用,但也不会与你这个小辈争夺。”

天乞松了口气。

“谢宗主。”

风惊云将妖丹还给天乞,转而看向这里的核心弟子们。

“黄阶妖丹得到十颗以下的,赏灵石五颗;得到二十颗以下的,赏灵石十颗;得到三十颗以下的,赏灵石十五颗;以此类推,赏秦武灵石二十颗,赏天乞灵石二百五十颗。”

“另外,最后的传承弟子之位,是,天乞!”

风惊云分两次说完,却让天乞与众人的心,跟着剧烈跳动了两次。

风惊云拍拍天乞的肩膀,转身上了高台,梅雨月跟上。

葛庭看着这个十四岁的孩子,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孩子,这路不好走,你更要脚踏实地,知道吗。”

天乞点点头,“弟子明白。”

苏华对天乞笑着点下头,跟着葛庭一起上了高台,

魏无双一脸茫然的看着天乞,“小家伙,你真的让人看不懂啊。”

天乞如果没听寒木古树说自己神魂遮掩,可能还对魏无双的话,而感到自豪,可这时听来却有了别的味道,果然被寒木古树说对了,自己对他们真的是有用处,才入的凌云宗,当的核心弟子。

风惊云上台后转身。

“三日后,举行册封大典,你们也都散了吧。天乞,随我回议云殿。”

“是。”

天乞想着,这次册封自己为传承弟子,那扶仙河之事便对自己也不会有过重的处分了,玄阶妖丹,也可以借花无枯之名搪塞过去。

天乞与风惊云五人离开后,留下演道场上众弟子,议论纷纷。

苏奥感慨,“哎,没想到他说的一颗妖丹竟然是玄阶妖丹,看他的样子,他应该是知道的,这个臭小子,居然连我都骗。”

夢君掩口遮笑,“你说的这个臭小子,以后可就是传承弟子了,你若骂他,就不怕他治你。”

姬离殇也露出了笑容,“只要这传承弟子之位,是我们南面山的,归天乞也好。”

苏奥听了连连摇头,“那恐怕以后凌云宗就热闹了,这小子无法无天,谁知道他要捅几个窟窿,我看啊,除了宗主与师尊,没人能治的住他这个练气二重境的传承弟子喽。”

众人皆是苦笑,是啊,从天乞今天的表现来看,连宗门长老都敢顶,哪还剩几个人能管的住他。

场上唯有三女见天乞跟宗主他们离开,而心虚不已。裳羽站在南面山这块,只能一个人惶恐不安,不过想一想,也甚多怕,自己都与天乞说开,他又许自己见花无枯,都这样了,哪罚就罚吧。

“菲林,你也跟上师尊他们,师尊最疼你,如果这次坏不了天乞的名声,以后我们都没有机会了。”乌爰装作镇定地对着菲林说道。

而菲林则慌乱的快要哭了出来,心想,天乞现在成了传承弟子,那肯定得对付自己,报复自己。听到乌爰说的话,看着乌爰道。

“那我该怎么做,你教我,你教我啊。”

乌爰将菲林抱住,拍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只要求师尊,让天乞当着凌云宗所有弟子的面,公开承认他曾到扶仙河偷看女弟子洗澡,到那时,他就会被所有同门耻笑,我看他还有何脸面出门!”乌爰越说面色越狠。

“好,好,我这就去,我这就去跟师尊说。”

菲林推开乌爰,一路小跑追上天乞他们。

见菲林赶来,风惊云等人停下脚步。

梅雨月见菲林赶来,关怀的问道:“林儿,你有什么事吗?”

菲林对梅雨月一拜,“师尊,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这件事,我也能说上几句话。”

梅雨月点点头又看向天乞,“也好,免得理都被这小子给占了。”

风惊云见此也没有反对,看看天乞又看看菲林,忽然笑了笑,“走吧,到了再说。”

天乞则对梅雨月表示不屑,一脸你能把我怎样的模样。

第二十八章 只为棋子

众人进入凌云宗议云殿。风惊云,葛庭等五人坐于高堂之上,天乞与菲林分坐下首两边。

天乞一进来,目光就在那二十修罗之间瞅来瞅去,菲林见天乞那股懒散的劲头,就气不打一处来。

风惊云落坐,拍拍衣袖,看着天乞说道:“天乞,我先问你,你那玄阶妖丹从何而来?”

天乞只有练气二重境的修为,不可能有人相信,是天乞杀了一头玄阶妖兽,然后取得玄阶妖丹。

天乞对风惊云低头道:“回宗主,那玄阶妖丹是一位黑衣修士救自己时,见我天才慧根,生了爱才之心,所以给我的。”

葛庭见天乞这般自夸,都有点老脸一红。

“乞儿,那黑衣修士可是之前离殇所说,救下十名女弟子的那位?”

“我与被抓的师姐们确认过,应当是同一人。”

“那他有没有说他是哪里人,叫什么?”

“此人说他名为花无枯,来自东原,如今逍遥天下,四海为家。”

葛庭问的急切,天乞答的从容,好像什么事天乞能都知晓一二。

“玄阶妖丹此事,便告一段落吧。”风惊云笑着摆摆手,又看向菲林,“这次你先说。”

菲林被风惊云突然说道,吓了一跳,让自己先说,却不知如何说起,“他偷看我洗澡”

一句话说的众人皆是苦笑,让你先说,你却有气无力的说,天乞偷看你洗澡,你这是要责罚天乞,还是要与天乞打情骂俏。

梅雨月见此,冷冷的看向还在发笑的天乞,“那你再说,若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我再让林儿补充。”

天乞平息下来,看向梅雨月,“既然三长老让我先说,那弟子就先说好了,绝对说的清楚,让三长老你没有偏袒她的机会。”

梅雨月面色一青,“你”

天乞起身,“我要开始说了,请不要打断我,多谢。”

风惊云示意梅雨月冷静下来,听天乞说完。

天乞再朝风惊云一拜。

“入宗门第二日,弟子修得练气二重境,因修行疲惫,想找一方水地,好好洗漱一番,问一内门弟子,却不料告诉了我扶仙河。我也不知那扶仙河是不许男弟子前去的,便前去洗漱了,却看见了菲林等师姐。她们气不过,欲抓我上山治罪,强行将我打昏,拖行上山,菲林师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天乞说着,看向菲林问道。

菲林怒目圆睁,“你若不是那般流氓之样,我又怎会将你打晕。”

天乞镇定再问,“我也没有不同意与你们上山,你们却拖行我至半山,最后又放了我是不是?”

菲林这时有点哽咽,“是你威胁我,我们才放了你的。”

天乞情绪有点高涨,又问。“那我到千魔谷树林中,你们又要杀我,此事怎讲?”

菲林说不出话,底下头。

天乞这是已经大怒,“你们杀我不成,反被玄阶巨蟒杀了四人,却说成是为救我而死,你们存何居心?”

说到这,菲林抱头痛哭,梅雨月等人也明白了,那西面山四名弟子是如何死的了。

梅雨月下来,拉起菲林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她,又将目光狠狠地看向天乞。

天乞怡然不惧,“怎么,说不出话了,只能这么瞪着我?”

梅雨月恼怒,悍然出手,一道冰掌印赫然朝天乞打来,风惊云等人亦是震惊,都没反应过来,梅雨月竟动用了法术,对方还是一个只有练气二重境的修士。

冰掌打来,毫无征兆,天乞连迷踪术都还未用出来,就直接打在了胸口,天乞被打的撞向一尊修罗,口吐鲜血,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感觉自己随时会死掉。

“弟子不尊师长,该杀,不过我还留了你一条命,希望你知错就改。”梅雨月俯视天乞说道。

天乞挣扎的睁开眼睛,看向众人。菲林朝自己冷笑,梅雨月更加高傲,高台上,风惊云与葛庭皱起眉头,似在考虑事情为何如此,苏华表情冷漠,魏无双则看也不看。

天乞大笑,“哈哈,哈哈。”

原来他们都一样,亏自己还得了什么传承弟子,入得什么凌云宗。自己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斩因果之人。能斩就斩,斩不了,那二十修罗又跑不了。

“小友,你见到二十一弟了?”

天乞脑海突然响起一段声音,抬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修罗雕像。

“是我。”

“前辈?”

“我看见你的遭遇了,人类修士,当真无情!”

“呵呵,算我天乞看得晚了,什么师尊,什么宗主,我也只是他们手中的一颗等待成长的棋子罢了。”

“你又何尝不是我们的棋子,修行界,如果你自己不强大,一辈子也只能是棋子啊。”

“晚辈受教了。”

“不过我们妖兽与人类不同,我们请你帮忙,不会无功受禄,这是经海术,修炼可以助你你疗伤,增强体脉。我观你刚刚的气息是迷踪术,这经海术与迷踪术一样,练气便可修炼。”

天乞脑海闪出一术经海术,之后,便再也没有声音了。从天乞抬头看向修罗雕像,脑海中对谈结束,也不过是过去了一小会。

风惊云与葛庭走下台。

葛庭将天乞扶起,天乞一脸冷淡,他还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一切被葛庭看在眼里,葛庭看着天乞的模样,叹了口气。

风惊云走到梅雨月面前,“雨月,你曾说过,若天乞死于千魔谷,此事便算过去了,若未死,你便放过他。如今,我们都随着你的性子来,可你为何还要伤他。”

梅雨月看着风惊云说道:“师兄,难道我们就非得要此子不成?你知道的,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伤害林儿。”

风惊云听后,看了菲林一眼,没能再说话。

菲林这时很高兴,看向梅雨月,“师尊,我要他在册封大典之时,公开认错。”

梅雨月轻敲了菲林的头一下,眼神中满满的溺爱,“你呀~”又看向风惊云,意思是她已经同意,看风惊云怎么说了。

风惊云无奈的摇摇头,公开认错,那封他这个传承弟子,还有什么身份地位可言,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可能被人骂的连狗都不如。

天乞轻轻拭开葛庭搀着自己的手,对风惊云一拜,“宗主,既然菲林师姐说了,弟子不敢不从。弟子还有伤在身,便先行回去了。”

天乞一摇一晃的朝殿外走去,扶着墙一寸寸离去。

看着天乞离开,风惊云示意菲林也离去。

殿内剩下五人。

“此子不除,凌云之患。”一直表情冷漠的苏华,这时开口说了一句。

这五人的表情有不甘的,有犹豫的,有狠毒的。而苏华的一句话,亦没人能去反驳,一天之内从无基础到练气二重境,这种人要是给他成长起来,以他们今日的所作所为,护不住凌云宗。

风惊云叹了口气,“若真留不住到时再说吧。”

风惊云无奈,宗门遇见天才,却纳不下天才,这是一个宗门的不幸啊。

第二十九章 两个都收了

山顶之上,天乞一路蹒跚的来到泽物殿旁,扶着石柱,还时不时剧烈的咳嗽几下。

菲林一直尾随着天乞,见天乞停下忍不住嘲讽道:“呦,你不是特别能耐吗,这是怎么了,怎么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天乞没有理她,扶着石栏杆走向泽物殿大门前有气无力的轻敲。

菲林感觉被天乞忽视,更加让她恼怒,“你这是什么意思,开始逃避我了吗,是怕死吗。”

天乞敲门,见门还未开,头扭一半,“在议云殿,我最后走的时候给足你面子了,而我现在以传承弟子的身份,请你离开。”

菲林气的跺脚,转身就走,再跟着天乞也没用,自己跟着天乞就是想他的落魄样,顺便再嘲讽他一下,没想到却反被他激怒。

这时泽物殿大门打开,来的人一见是天乞,差点就跪地拜见了,可仔细一看,天乞竟气息微弱,是受伤了啊,“师兄,你这是?”

“把宗门赏我的灵石给我取来。”天乞拿出灵白玉令牌和储物袋,也不多废话,就让他去取灵石。

“好嘞。”

接过令牌与储物袋,这弟子一路跑进去,过一小会,出来将令牌与装满灵石的储物袋归还给天乞。

天乞打开储物袋,看了看很满意,取出一颗灵石给了那个弟子。

“二百五不好听,这一颗赏你了。”

弟子接过灵力,那叫一个感动啊,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内门弟子,接任务才能换灵石,可任务又不好接,混了几年才得了几块灵石,如今只是替天乞将灵石取来,就赏了自己一颗,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这弟子要道谢,被天乞拦住后便让他回去了,自己一个人顺着这里慢慢的下山去。

天乞回到自己的洞府,立即打坐在地,将储物袋里剩下灵石全部倒在自己的周围,又取出寒水珠攥在手里,准备好一切,直接运用起那修罗传给的经海术。

慢慢的,天乞只觉得四面八方的灵力疯狂的朝自己受伤的经脉涌入,经海术不停运转,灵力疯涌的更快,一切都在慢慢的修复当中。

天乞也不知道自己修炼了多久,睁开眼睛,刚好是早晨,周围的灵石已经全部泯灭了,像一堆石灰撒在自己的四周,看的天乞心疼不已,刚拿的灵石一下子全没了。

“我怎么这么衰,梅雨月臭老太婆,我迟早要你好看。”

天乞一怒,一拳打在地上,顿时周围灰烟四起,洞顶更有石块向下砸落,看的天乞一愣,“这么强,可我没用灵力啊?看来吸取完这些灵石,我受伤经脉不仅全好了,就连体质也是突飞猛进啊,这经海术果然是个好东西。这样算的花我也不亏,我还是要做大事的人,这点灵石不算什么,蒽,早晚将他凌云宗整条灵脉都给拔喽。”

天乞缓缓站起身,身上还是有些酸痛,不过都是皮外伤,挺一挺也没事。

天乞光顾着疗伤,也没有修炼修为,灵石没了,就只有自己的那些妖丹了,若魔噬心经真的能吸取妖丹内的灵力,自己也用不着请她们练丹了,如今炼丹一脉还掌握在西面山手里,就算她们同意帮自己炼丹也见不得真正会给自己多少。

天乞掂了掂储物戒指,准备取出几颗妖丹试试能不能用魔噬心经吸取其中灵力,这时洞府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收好储物戒指,便前去开门。

门打开,见来的人是裳羽,天乞还以为是苏奥呢,没想到是她。

“有事?”天乞问道。

裳羽见天乞身上有伤,从身上拿出了一瓶气血丹给天乞。

“你前两天回来,我就看见你带伤而归,想来是那菲林坑坏你的,我这两天敲门你也没开,明天就是你的册封大典了,你若再不开门,怕就要错过了。”

天乞接过气血丹,原来自己修炼了两天了,一点感觉也没用啊,想来是那寒水珠的功效了,让自己沉浸在疗伤之中了。“谢了,进来坐会吧。”

裳羽犹豫了会,既然来了,就进去吧,反正也要与天乞冰释前嫌。

“你这里还是这么破,除了灵力多点,就是个大石洞啊,来这么久也不知道装一装。”裳羽看一圈,找个石凳拍拍灰就坐下了。

天乞坐她对面,抱怨道:“我来多久?在凌云宗真正待,也没待多少天吧,反倒是对千魔谷挺熟的。”

裳羽对天乞笑笑,“也是啊,”

天乞抬头看看石洞,确实缺东西啊。“有时间,我让山子把这里挂满春宫图,到时候肯定得请苏奥过来看看,他洞府里挂一副,我要挂的全都是,哈哈”

裳羽面色微红,啐了一口,“登徒子,死性不改,也不知道花无枯大哥是怎么看上你的。”

“当然是看上我的天才慧根喽,不然看上你啊。”天乞自豪的说道。

“哼,我是女的,你是男的,花无枯大哥当然是看上我。”裳羽不服气。

“小妞,那我就告诉你吧,花无枯他不喜欢你这一款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不喜欢你这一款的啊,哈哈。”

天乞大笑,觉得调戏裳羽还是挺有成就感的。裳羽则时羞怒,看向天乞狠不得掐上去。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花无枯喜欢的其实是夢君那样的。”天乞闭目深思的说道。

“你又怎么知道,别告诉我,你其实喜欢夢君师姐。”裳羽听了也不气,反而向天乞问道。

天乞大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失鞋。

天乞的表情被裳羽捕捉到,高兴的又蹦又跳,“登徒子你竟然喜欢师姐,我要去和师姐说!”

天乞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搂住裳羽的纤腰,又将她嘴巴捂住。两人的动作瞬间静止,四目相对,天乞能闻到裳羽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花香。

我看见你的眼睛里是我,我知道我的眼睛里是你,如果你仅是我眼里的风景,为何会心跳加速。

裳羽反应过来,红着脸,一把将天乞推开,向洞府外跑去。

天乞看着她跑开的背影,大喊,“你不许胡乱说我喜欢夢君,不然我让你见不到花无枯。”

“知道了!”

裳羽声音传来,人已经跑出去了。

天乞拍拍脑袋,唉声叹气,“花无枯,你到底喜欢谁,夢君?裳羽?要不,两个都收了吧。”

第三十章 洞府饮酒

裳羽走后,天乞安心的拿出储物戒指,取出一枚黄阶妖丹,开始运转魔噬心经。

天乞没有手握寒水珠,顿时觉得魔噬心经开始噬天地灵力,化自身雄伟。这次天乞把握好时间,修炼了半天,睁开双眼,再看向这颗妖丹时,竟真的挥发了一些。

“果然是魔噬心经的功效,魔噬心经,能吸取常人无法吸取的灵力,这也是魔噬心经独到而强大的地方了。我就说,这魔噬心经若无巨大灵力支持,又如何修炼成功,原来这灵力就是这样来的,真乃神奇啊,这魔噬上人也是个天才,居然能创此神功。”

天乞握住那颗妖丹,低头沉思的看着,“宗门欲利用我,那我何不将计就计!他们若想取我性命,我便放出二十修罗!呵呵,到时逼的他们向我求饶。而照我这修炼速度,有了妖丹,只要一个月,我就能将第二脉修炼完成,提升灵力已经不是问题,主要就是破脉晋级了。”

这时敲门声又响,来的人是天乞还剩下的九位师兄师姐。

姬离殇走上前,看着天乞说道:“天乞,我们听裳羽师妹说你受了伤,便过来看看你。”

天乞对姬离殇他们一笑。

“你们不用担心,我就当是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小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天乞说着蹦哒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宗门虽可恶,但自己的这些师兄师姐可对自己都好,不是宗门那几个老家伙能比的。

众人听了天乞的话皆是一惊,天乞身上的伤一看就是被法术所伤,肯定是某位长老打的,天乞竟说自己是被狗咬了,他是把打他的长老比喻成了狗啊。

苏奥连连扯了他一下衣袖,“小祖宗啊,你可就别闹了吧,你要是再惹得长老不高兴,小心把你的小命取了呀。”

天乞面色冷漠下来,一双眼睛寒气逼人,“取我的命可以,但若他取不走,我便取了他的。”

众人低头无声,天乞这般强势,也不知这次让他当传承弟子是好是坏了。

见众人神情低落,天乞洒然一笑,“各位师兄师姐,明日师弟我可就荣登传承弟子之位了,难得你们都来了,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如何,你们都高兴高兴嘛,我又不是瘟神,其实我也只有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才在修行界有家的感觉。”

天乞这么说,众人皆神情激动,苏奥把自己的酒全拿了出来,觉得不够,天乞也把自己的酒也都拿了出来,高高满满叠了三四层。

一场在天乞洞府里的酒会展开了,天乞不怎么熟的其他师兄,也逐渐熟了起来。

喝到尽兴,天乞来到裳羽面前,靠在石桌上,看着她说:“师姐,你跳舞那么好看,不如趁此机会为我们舞上一曲呗。”

裳羽放下酒杯,疑惑的看着天乞问道:“你何时见过我跳舞?又怎知我跳舞好看的。”

天乞仰头灌了一口酒,“花无枯告诉我的,他说你,一舞花自落,仙子不如汝啊。”

裳羽眉头一喜,“花无枯大哥当真与你这么说。”

“那还有假?”

天乞撇她一眼,又跑到夢君身前。

“师姐,你其实可爱一点挺好看的。”

夢君笑吟吟地看着他,“哟,刚调戏完裳羽妹妹,又接着来调戏我啦,你个小色鬼。”

天乞傻眼,明明长得清丽脱俗,怎么就是喜欢这么俗呢。

“师姐,花无枯跟我说,你一笑抵日升,简直就是绝美的小妹妹呢。”

“他当真这么说我的。”

“骗你不成?”

“那我也只做他的小妹妹,你呀,没机会哟。”

天乞看着夢君觉得无趣又走到姬离殇面前,刚想说话,姬离殇喝完一杯酒,笑着对天乞说道:“天乞,那花无枯我可没见过,你不要说花无枯说过我什么啊。”

天乞没想到姬离殇也会主动调侃,端起酒壶,“花无枯没见过大师兄,可我见过啊,我还未入修行界时,我也有哥哥,不过生在皇室,也从未知晓过哥哥的情意是怎样的,而这种情意我却在大师兄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如今你就是我的大哥。”

苏奥端着酒也赶过来,“还有我,我也是你哥。”

天乞不屑的看着苏奥道:“你就是我小弟,什么哥哥。”

十人于洞府内,简单的大洞府变得热闹升腾。裳羽起舞,尘土都安静的待在地上,好似欣赏舞姿。夢君安安静静地饮酒倒酒,如一朵鲜花点缀这儿的不凡。剩下八个男人如入了凡尘酒楼一般,打打闹闹,好不热闹。

酒不醉人人自醉,天乞喝多了爬在墙上,如果说在凌云宗里自己在意的,也只是他们了。

夜尽天明,洞府外面一片热闹沸腾,渐渐吵醒了沉睡的众人,唯独天乞还在靠着墙睡,昨天天乞真的是放开了,把宗门给自己的不高兴全给喝到肚子里去了。

夢君蹑手蹑脚地走到天乞面前,笑着用手捏了下天乞的鼻子,天乞恍恍惚惚地醒来,睁眼见一女子,还是那束阳光,还是那个笑容,天乞笑了。

“原来这束阳光真的一直陪在你身旁。”

夢君不知道他胡说八道什么,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走啦,你的册封大典就要开始了。”

天乞这才惊醒,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难堪道:“各位师兄师姐,今天,我可能会做一件狠丢人的事,你们多多担待,还把我当师弟就成。”

苏奥上前一手搂住天乞的肩膀,“你小子做的丑事还少了吗?是兄弟就别这么说。”

天乞抬头无辜的看了一眼裳羽,裳羽脸色羞红,顿时知道了天乞今天要干嘛了。

夢君看着两人的表情吃吃一笑,“天乞,夢君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呢,莫非天乞你今天要趁着册封大典向裳羽表白?”

天乞与裳羽瞬间就呆了,这个夢君脑洞真大啊,不过话说回来,看两人表情确实有点像,弄的众人也跟着夢君的话半信半疑。

天乞苦笑的看着夢君,“师姐,你就别乱猜了,到时候我说出来,你们就都知道了,只怕说出来后,我这个风流才子的名号,就真的要坐稳喽。”

第三十一章 册封大典

一路上天乞都无精打采的,看的众人都不知所以,这是受封传承弟子么,怎么看着比吃了土还难受。

走上山顶,到了议云殿外,天乞看了看打起精神,向前走去,这时的山顶已经人满为患,凌云宗几乎所有弟子包围了山顶。议云殿外不知何时架起了高高的木台,红绸罗断迎风招展,木台上,是宗主与宗门长老五人。

天乞踏步不理会所有人,直接一脚跨上木梯,向木台上走去。

“太狂妄了,来了不拜见同门师兄弟也就罢了,居然还不拜见宗主与长老们,他哪来的勇气还敢往台上走去的?他当真以为做了传承弟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天乞的无视所有人行为,激起众怒,被众弟子指指点点,天乞听到了,但也不在乎,他就是想告诉那台上的五人,我天乞已经不稀罕你们的凌云宗了。

梅雨月最先沉不住气,冲着天乞大喊道:“混小子,你还不快滚下去!”

天乞脚步一停,一双眼睛明亮的看向梅雨月,“呦,我记得这可是我的册封大典,所以是我该上去,你该滚下来。”

天乞一句话说完,如春日惊雷,劈在了山顶上每个人的心里,作死是怎样的,就是现在的天乞,以练气二重境的修为对脱凡境口出狂言。

一时间,没人说话,也没人动一下,天乞就这样缓缓上了高台。梅雨月怒不可言,出手一道冰掌势要将天乞打死。

葛庭忽然动了,一道火拳击在冰掌之上,两者相撞产生了冲击力,飘扬的红绸刺啦断的残残缺缺。

葛庭对着梅雨月怒目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徒儿,你出手若不伤及性命,就算了,可你欲杀他,我势必阻止!”

梅雨月看着葛庭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没有接话。

天乞看着这一幕,已经麻木,若自己对他们没用,葛庭他会不会出手相救呢。懒散的走上前,对着葛庭一拜,“多谢师尊出手相救。”

葛庭低头一叹,“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能算是我的徒弟了,如今你又成了传承弟子就更不是我的徒弟了。”

“师尊,此话怎讲?”天乞很疑惑葛庭为何会这样说。

“成为传承弟子也便成了凌云宗下任宗主的候选人,所以你作为传承弟子以后就是宗主的徒弟了。”葛庭说着有点失落,“你还记得我当初在天国皇宫内,我收你为徒时对你说的三条规定吗?”

“第一,不可同门相残;第二,不可掠夺作恶;第三尊师重道守规。”天乞说的声音很小,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也有错,修行界的真真假假,自己一个刚出道的小子真的能理解么?

葛庭看了一眼天乞,双手搭在天乞的肩膀,面色低愁,“若你不能脚踏实地,便一鸣惊人吧,哪怕双手沾满鲜血也不惜,这是也我半生的经验,只可惜我没有绝顶的天赋,所以回到凌云宗做了长老,而你不同,你是我这半生见过最好的苗子。”

天乞的心被触动,既然不愿脚踏实地,那便一鸣惊人。

对着葛庭一拜,“谢大长老赐教。”

葛庭洒然一笑,“若你不死,日后定成至尊,到时我也好向天下人吹嘘,当今至尊,我曾为师。”

葛庭走回五人之中,天乞与葛庭一番谈话,也让天乞开始像点模样了,恭敬向五人一拜。

“弟子天乞拜见宗主,长老。”

风惊云起手轻扶天乞,笑道:“天乞,快些受封吧,不过我一想到以后有了你这样闹腾的徒弟,也是够我受的了。”

天乞也是一笑,不过没有说话,起步走到木台中央,一对目光能放眼整个凌云宗山顶,心里也顿时感慨,这里,真的太小了。

这时风惊云一声大喊,“册封大典正式开始!”

紧接着乐声升鸣,锣鼓喧天,看的台下众弟子一片迷茫。先是梅雨月出手欲杀天乞,被葛庭出手救下天乞,后来由于他们再台上,台下这些弟子也不知道葛庭与天乞说了些什么,只看见之后天乞态度转好,认真接受册封,风惊云亦没有责怪天乞之前所为的意思,为他册封。

“天乞,把你的灵白玉令牌拿出来,这个紫晶令牌给你。”风惊云拿一块紫晶令牌交给天乞,又将他原本的灵白玉令牌收回。

紫晶令牌薄如羽翼,正面还是那飘洒如画的“天乞”两字,反面成了“凌云传承”四字,简单,却象征着凌云宗弟子的至高身份。

天乞握着紫晶令牌,没有欣赏多久,没有看台下弟子眼神里的羡慕与狂热,也没有像所有人心里想的他此时该无比高兴,只是简简单单的将紫晶令牌放进了储物袋,如对待一块普通的身份令牌一样。

苏华这时冷冷的开口,声音也只有他身边的五人能听见,“此子不愧是神魂遮掩,对他,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清。”

魏无双听了皱起眉头,“你的命神术真的连一个练气二重境的小子也看不清?”

“他不在命里,我如何看。”苏华也有些无奈,“我对他也都是猜的,如今想来,最好是顺其自然,有麻烦那都是自找的”

梅雨月面色一横,“那何不趁此时杀了他。”

苏华左右看看,“你杀的了吗,他们考虑的是宗门利益,而你考虑的确是那个菲林,大局和个人你还分不清吗?”

风惊云看着梅雨月道:“雨月,宗门大于一切,你不可冲动。”

梅雨月气的不再理会他们。

葛庭这时开口,“那之前说的让天乞这时公开认错,还让不让他这样做。”

“其他的我可以答应你们,但这件事,他必须做,他必须还林儿一个公道。”梅雨月听了葛庭欲不让天乞公开认错,顿时恼怒的说道。

风惊云淡淡开口,“这件事天乞之前也是答应的,便按苏华所说顺其自然吧。”

梅雨月听了松了口气,转身看向自己身后台下的菲林,对她笑了笑。

菲林见自己的师尊转身对自己笑,知道可以开始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转眼看向自己身旁的乌爰,“真的要将这认罪文交给天乞,让他读出来吗?”

菲林手上拿着一纸书文,也就是她所说的认罪文。

乌爰对菲林笑着说:“我写的这认罪文确实毒了些,不过对付那登徒子也才刚刚好而已,莫非,你心疼了?”

菲林温怒道:“我才没有呢,我怎么会心疼那登徒子,我这就去将这认罪文交给师尊,让那登徒子在此时读出来。”

菲林拿着认罪文走向梅雨月身后台下,梅雨月伸手便将纸文摄来。

第三十二章 认罪大会

梅雨月拿着菲林给的认罪文,低头仔细看了一遍,嘴角露出了一丝阴桀的笑容。风惊云等人凑上前来,也看向她手上的认罪文,眉头大皱。

“菲林能写出如此恶毒之文?”风惊云看过后吃了一惊。

“管他是谁写的,这封认罪文,必须让天乞给读出来。”梅雨月恶狠狠地说道,接着起步走至天乞面前,将认罪文递给天乞,“接下来是你公开认错的时候,给我把它读出来,一字也不许落下。”

天乞蒙圈地接过认罪文,心想,她们居然还有这手,自己都打算简单叙述了,这时候给了自己一张认罪文书。

看看认罪文,天乞的额头青筋凸起,小声埋怨一句,“太欺负人了。”看看台下众弟子,又看向手上的认罪文,凌云宗不过尔尔,读出来又如何。

台下弟子不明所以,还以为天乞要拿着纸张读什么登位感言呢,谁知天乞开口就是:

“认罪文。”

听的台下众弟子不明所以,不知道天乞这是要闹哪样。

“小人天乞,今日于宗门所有同道面前认罪,小人曾无视宗规,还不知廉耻,于扶仙河偷看师姐洗浴,实属天地难容的登徒浪子。今日是小人的册封大典,亦是小人的认罪大会,我无耻,下流,卑鄙,龌龊种种形容也不足为过,今后,宗门打我,我不还手,同门欺我,我不还口,天下人唾弃我,我不记恨”

“今日小人读此认罪文,不求任何人的谅解,只望大家今后记住我这个登徒子,对我进行严厉管教,除我一身不正之风。”

读完,天乞泄了一口气,这还是认罪文吗,简直就是自我辱骂。

台下弟子听了议论纷纷,有人愤慨,有人感叹。没想到这个新晋传承弟子竟是如此的一个人,尤其是女弟子,听了后羞面怒目,天乞居然说,他曾偷看在扶仙河洗澡的女弟子,这种禽兽不如之事,他如何敢做的!

“你这样还做什么传承弟子,滚下来吧。”

“对对,做什么传承弟子,快滚。”

“你就根本不配做凌云宗弟子!”

台下有人对天乞小声埋怨,也有人直接破口大骂。

天乞看了一眼辱骂自己最起劲的一名女弟子,“住口,你胆敢骂我!”

那名女弟子吓了一跳,天乞现在怎么说也是传承弟子,自己也是跟着骂的起劲,一直没有停口,当一名传承弟子的面骂他那该多爽啊。

“你不是说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蠢货,我是传承弟子,容得你辱骂吗!这封认罪文我只是读出来玩的,懂么,读出来就和放屁一样,能当真吗?”天乞说完哈哈大笑,真的以为一封认罪文能治得住自己么,既然说了无耻,那便无耻给你们看看。

梅雨月见天乞竟还不知羞耻,出口训道:“天乞,你居然连你自己说出来的话都不遵守。”

天乞回头看向她,眼神充满了戏谑之意,“哦?那不是你宝贝徒儿写出的话吗,要我遵守干嘛,你让她遵守不就行了,还有,我如今是传承弟子,是宗主的徒弟,我师尊都还未开口,你便出口教训我,未免有点操之过急了吧。”

风惊云听后哑然一笑,这天乞刚读完认罪文便给自己找了麻烦,果然是个头疼的小子。“天乞你也别说了,过来我这边吧,我要宣布册封大典结束了。”

“是。”

天乞低头一拜,却斜眼看着梅雨月,嘴角还挂着一丝蔑笑。梅雨月气的脸色发紫,她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练气二重境的小子,气的牙质痒痒却无可奈何。

风惊云环视这儿的所有弟子,沉呤半会开口道:“我宣布,册封大典现在结束,你们皆为我凌云宗弟子,肩负着凌云宗的光荣,我希望你们弟子之间可以和睦相处,少些纷争。”

台下弟子听了风惊云一语皆震惊无比,风惊云说这样一番话,明里暗里意思都是在保天乞啊,也不知这天乞何德何能,居然擅闯扶仙河,宗门也不定他的罪,还要偏袒他。

台下的菲林气不过,没想到天乞这般无耻,读了认罪文却丝毫也不见他遵守。

“宗主,天乞闯扶仙河,定要治罪,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天乞没想到这菲林竟主动站了出来,还对自己出言相告。

“那你们在千魔谷欲杀我之事该如何处理,你又该当何罪?”

两人的言语被众弟子听见,菲林说的不无道理,男弟子闯了扶仙河,不治罪不能解恨,但接着听了天乞一言,众人皆震,菲林等人欲杀天乞之事,天乞只在议云殿说过,这儿的弟子除了天乞,菲林,乌爰与裳羽四个当事人外就没人知道。如今天乞在此时说出,让众弟子知晓,无不是给了她们当头棒喝。

天乞冷笑,你欲治我罪,那我也治你的罪。

这下好了,不但天乞的名声坏了,就连菲林的名声也坏了。

“千魔谷你们欲杀我不成,被玄阶妖兽反杀四人,还将她四人之死说成是为救我而死,这不知廉耻之人说的是你们吧!”天乞既然说了,那就干脆说仔细一些。

原本那些在行舟上的人见过天乞一刀断四台,皆不明所以,如今听他道出原因,皆觉得天乞当初做的没错,这菲林等女实在可恶。

“住口,你编什么谎话,想陷害我徒儿。”梅雨月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对着天乞怒道。

天乞回头看向梅雨月,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她一个练气六重境的小屁孩,处处与我作对,你又处处护着她,我看你对她已经不是关爱而是溺爱了,在我的脑海里,也只有为人父母才会这样做吧,难道说她是你的女儿?而你与一个野男人生下她,自衬身份高贵,如今又不想认她,便只好收在自己身边?”

天乞的一番猜测,让台上五人瞬间呆滞,梅雨月更是羞怒无比,一对修长手指,于胸前掐法,她要出手最强一击,直接杀了天乞。

天乞看的冷汗簌簌直下,心想,她这一下恐怕没人能瞬间拦下,自己若被打到,也是死不瞑目啊。

急急运转迷踪术,一步踏出木台,紧跟着,一道冰雪狂风朝天乞的方位涌来,来的快去的也快,原本天乞站着的木台那块,已经没有天乞的人影了,就连木台都被卷烂延伸到头。

台下弟子看的两眼发光,梅雨月悍然出手,天乞消失不见,这是怎样的节奏,刚当上传承弟子的天乞因惹怒梅雨月而被出手击杀了吗?可是尸体呢?木台碎屑都还在地上,可是怎么不见天乞。

风惊云等人大惊,刚才那等情况已是梅雨月至强一击,这一出手,他们想救也来不及,可是现在却不见天乞,他人呢,就算死了也得有具尸体吧。

第三十三章 闭关紫云顶

“我在这,都别找了。”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天乞伸出一只手拍在了山顶边上,艰难的向上爬来。满身的灰尘,如凡世大街上的叫花一般,凌乱的头发披散遮面,若不是身上还穿着凌云宗的核心弟子道袍,恐怕没人能认出来。

“这都没死,他是怎么从一个脱凡期全力一击下逃活的?”

“关键是他何时逃下的山顶,我等怎么没见着啊,莫非他有什么速度类的法宝?”

天乞拨弄下头发摇摇晃晃地走至众人之间,听见众人议论自己,哪个说话,天乞就将目光瞪过去,一时间声音小了许多。

“三长老梅雨月果然好气魄啊,动不动就对我这个晚辈出手,真是佩服佩服啊。”天乞对梅雨月拱拱手,话语中充斥着满满地讽刺意味。

梅雨月见天乞竟活了下来,脑袋瞬间觉得不够用了,怎么可能,只是对付一个练气二重境的小子,自己全力一击竟未伤他性命。

风惊云见天乞还活着,两眼直直的望着他,好似发现了宝一般,突然放声大笑,连连说了几声好。

“天乞啊,你莫非真乃上天赐于我凌云宗的天才。”风惊云不顾形象的大夸天乞,听的天乞与众弟子皆是一愣,风惊云今日放声开口,恐怕今后没人敢对天乞不敬了,哪怕他去过扶仙河,偷看过女弟子洗澡。

只有菲林还满脸的不服气,走到天乞身边指着他对风惊云说道:“宗主,你若不罚他,我怎么向被他偷看过的姐妹交代。”

风惊云哑然,没想到菲林还抓住这个问题不放,表情也是犹豫不决。

天乞看一眼风惊云慢声说道,“宗主,罚我可以,不过她也得和我一起罚,她们欲杀我,我也不能不给自己一个交代。”

菲林听了咬牙切齿,看着天乞嘴里蹦出两个字,“好啊!”

风惊云看着两人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便罚你俩在紫云顶闭关三个月,不许出,也不许人进,如何?”

紫云顶位于东面山靠近山顶处一座突起的小山峰,山腰与凌云宗接壤之处常常有云雾缭绕,顾名紫云顶。

天乞与菲林对风惊云低头一拜,“遵宗主意旨。”

风惊云摆下衣袖,对两人说道:“你二人既无议意,便随我前去吧,闭关就从今日开始。”

风惊云带着两人离开议云殿外,向东面山处的紫云顶去。留下场间四位宗门长老,与人头攒动的众弟子,裳羽与乌爰都松了一口气,天乞与菲林没有提到她俩,也让她俩省了三个月闭关之苦。

“哼,他与林儿闭关在紫云顶,林儿拥有练气六重境的修为,这就是让林儿去整治他三个月啊。”梅雨月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还不忘嘲讽天乞的修为不济。

“哦?是吗,你莫非忘了刚才天乞是怎么逃出你的手掌的?”苏华冷淡的提醒梅雨月一句。

“那又如何,真正对决,他活的下来吗?”梅雨月被苏华提到天乞从自己手中逃脱,顿时恼怒不已,这件事要是传出了凌云宗,自己的脸面可就全丢光了,到时宗外同道都会背下耻笑自己。

葛庭上前走回南面山的方向,走至梅雨月身边时,也没停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练气修士灵力不可外放,天乞只要有速度,一剑偷袭,就是练气七重境也得含恨而死。”

葛庭走过,梅雨月心顿时凉了大半,葛庭说的没错,天乞那样的速度,不但菲林伤不到他,还可能被反杀,

“天乞,若闭关之时,你胆敢伤菲林一根汗毛,下次我绝不让你活。”梅雨月一拳打在地上,一片寒霜铺满木屑。

“你们过去吧,记住这是闭关,三个月内,不许出来。”

在天乞与菲林面前,便是那东面山处突出的一处斜天峰紫云顶,峰约长一百丈,宽五百丈,似一座小山斜插在了这东面山靠近山顶之处。

天乞与菲林齐齐走上这紫云顶,身影逐渐消失在了云雾之中。

刚入紫云顶,菲林就对天乞露出一副怨恨的表情,天乞看见了也没有理会她,直直走向紫云顶最高处,展开双手似怀抱天下,接着回头看向远处的菲林。

“你不用想着杀我,我有你比不上的速度,你这时想的应该是如何自保,不过在这三个月里你若不惹我,我便不会对你下手,毕竟你也陪我受罚了不是”天乞说完取出锁龙刀插在自己身旁的山巅处,“对了,这紫云顶山巅这里,我占了,其他地方都归你,我好吧,哈哈。”

菲林听了也沉下心来,确实,他能在梅雨月手下逃生,其速度就不是她能比的,若惹了天乞,天乞仗着速度一刀一刀也能劈死她。

天乞待在山巅,菲林待在山脚云雾之处,看起来平平静静,谁也不打扰谁。

“闭关三个月,该如何用魔噬心经吸取妖丹之力啊,这菲林就待在我身后,哎,我可不想浪费这三个月的修炼时间啊。”天乞心里有点无奈,自己妖丹甚多,拿出来修炼还怕被菲林发现,当真有些纠结。

“不管了,这里隔她有一百丈,她应该不会发现吧。”天乞下定决心,便取出了两颗黄阶妖丹。

“你拿的什么?圆圆的,你想干嘛?”山巅与山底虽有一百丈,可菲林却一直盯着天乞,她害怕天乞会对她图谋不轨,可她也只能看见天乞拿了两颗圆圆的东西也不知是何物,小心警惕的问向天乞。

“这都能看见。”天乞心里暗暗叫苦,对菲林大声埋怨道,:“我饿了,拿两块狮子头吃不行啊。”

“狮子头?给我一块!我也饿了。”菲林一听是吃的,欲要从天乞手上要一块给自己吃。

天乞一听,着急了,这可不能给她啊,给了她岂不穿帮了,心里一狠,直接将两颗黄阶妖丹放进嘴里,嚼也没嚼就吞了下去。眼角挂着因强咽而出的泪花,笑嘻嘻地对着菲林说道,“就不给你,我自己吃,为什么要给你。”

菲林见天乞将两块“狮子头”都吞了下去,一点也不留给自己,气的两只小手连连锤着空气,放声大喊,“登徒子,你不得好死,居然连吃的都不给我!”

天乞那还有时间理她,强行吞下两颗妖丹,自己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转念一想,妖丹制成丹药不就是让人吞的吗,自己有魔噬心经一定能炼化。

太阳渐渐落山,他们所在的紫云顶位于东面山,落日的余光一点点的退出紫云顶,一半在阳一半在阴,云雾缭绕着阴影,也缭绕在了菲林身上,阳光洒在渴望破天的山巅,亦洒在了天乞身上,两人皆在修炼,不知美景皆在身旁,不知夜幕中有繁星划过。

第三十四章 斩空

“呼~魔噬心经果然可以炼化吃进体内的妖丹。”天乞缓了口气,微微睁开双眼,感受了下自身的变化,原本吃进体内的两颗黄阶妖丹被他一段时间的炼化,已经开始出现消融的迹象了。

日出东方,这是紫云顶最美的时候,初升的日光葡一轻触山巅便将其全部包裹。

“哇,真的好美啊。”

声音从耳边传来,天乞吓了一跳,刚才光顾着观察自身变化,却没发现菲林不知何时待在了自己身旁。

天乞有些恼怒,“不是说好了这紫云顶山巅处归我,你怎么能越界,干嘛跑到我这里?”

菲林回过头来,看着他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宗门的,何时成了你的了,再者说当初我有答应过你不来的吗?”

天乞微微一愣,她当初好像是没回应自己啊。

“我其实想好了,你现在是宗主器重的弟子,而我又是我师尊最疼爱的弟子,所以说我们也用不着相互为难。”菲林说完,又转头看向日出。

天乞听了嘿嘿一笑,“这就对了嘛,咱们都是同门,确实没必要相互为难。”

“但我也不会原谅你。”

菲林闭上眼睛又说了一句话,听的天乞悻悻无语。

阳光开始从头顶宣泄,菲林起身离开山巅往山底走去,“你我有仇,不可化解,迟早有一天我们会离开凌云宗,到时我们分生死吧。”

“分生死,好啊,那一定是你死。”天乞没想到这菲林竟多出了不少感慨,也一改了天乞原本对菲林懦小的看法。

既然你说仇不可解要分生死而定,那就来吧,修行不就是修个至高无上,才能贪图逍遥自在么,如果连活都活不下去,还谈什么理想。

菲林走到山底,这时从云雾里走来几个门徒,手上拎着菜肴美酒,看的天乞为之一愣,还有人来送东西吃。

菲林将食物摆在身旁,又看向天乞,“你既不给我吃的,那这些你碰也别想。”

天乞听了捶胸顿足,“都给你吃了,我吃甚?”

菲林拿起一块鸡腿,咬一大口,笑嘻嘻地说道:“你不是有狮子头吗,伙食也不差啊。”

天乞苦笑,“狮子头”?那是妖丹,再说那能吃饱吗?不过菲林激他,不给他吃的,他便故意取出好几坛美酒,十几个黄阶妖丹,一颗妖丹放进嘴里,一口酒水灌下,渐渐吃下七八颗妖丹,“好吃!好酒!”

菲林见了也不生情绪,一杯小酒,一地美食。二人这时赫然开始比吃的了,不过菲林吃的是真食物,天乞吃的则是妖丹。

十几颗黄阶妖丹很快被天乞全部吃下,打了个饱嗝,突然感觉体内很涨,似要被撑爆了一样,抓紧打坐修炼,一时间魔噬心经因消化他体内妖丹,造成了四周灵力滚滚向天乞涌来,碎石参飞,浮云搅动。

菲林刚见他吃完“狮子头”就打坐,心里还笑他有点做作,但转眼见灵力开始波动搅的周围混乱,而灵力聚集方向就在天乞那里,菲林瞬间就明白了,“他吃的绝对不是狮子头,而是一种丹药,这么强大的灵力涌进他体内,他就不怕爆体而亡吗?”

天乞现在确实很难受,灵力的涌动超出了他所想的范围,体内气血已经开始破身而出,七孔泪泪地不停流血,但他不能停下,一旦停下,真的有可能被狂涌的灵力撑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整整一个月天乞还没能醒来,看的菲林惊奇不已,一个月了,天乞还没有被灵力撑死,他那聚集的灵力也不见丝毫减退。

若菲林这时候去给天乞一剑,天乞绝无还手之力,但她没有这样做,就像她所说,在宗门内两人皆为宠儿,一方死一方也逃脱不了干系,只有出了宗门,才是最好的出手机会。

当天夜里,菲林还在打坐,修炼中的天乞突然醒来,一双赤目凶狠地看向夜空中的繁星,拔起一直插在自己身旁的锁龙刀,狂吼一声,声音如同惊雷,沉睡中的生物皆被惊醒,天乞举刀,一刀向夜空劈去,这一刀抽空了他所有力气,也抽空了他一身戾气。

打坐的菲林被他一声狂吼惊醒,紧接着看见天乞一刀劈向夜空,刀芒划过天际,逐渐归于尘埃。

“什么!他竟然可以做到灵力外放,他现在练气三重境!怎么可能。”菲林睁大双眼,满脸的不信。就算他突破了练气三重境,又如何做到的灵力外放,这一刀是何等的惊艳,恐怕只要还是练气境界,就没人敢与之抗衡,稍有不慎,也会死于这一刀下。

菲林被吓,打坐的已经双腿站不起来了,若是这一刀朝自己劈来,恐怕今晚就身断两旁,血洒紫云顶了。心里苦笑,嘲笑自己的胆怯,却又对天乞起了无法抗拒之意,他这么强,自己今后还有活路么?

天乞劈出那一刀后,立在山巅一会,突然跪下,锁龙刀哐当落在声旁,脑袋垂下,双手无力摆动,似进入了昏迷。

菲林忐忑地立起身子,一双眼睛恶毒的看着天乞,“现在,杀了他,他以后就不会对我造成威胁了,只要我现在轻轻一推,紫云顶下万丈深渊,他是修炼不济,自己不小心落入山崖而死的呀,呵呵呵,呵”

菲林迈着脚步,一步拖动一步,朝天乞走去,一双手掌摆在身前,只要自己不停的向前走,伸出去的双手就可以将他推下去。

越来越近,天乞背后的一双手掌越来越近,可当菲林的双手轻触到天乞的后背时,她下不去手了,跟着跪在天乞身后,嚎啕大哭,内心紧绷的那根防线在双手触碰到天乞后背时断了,她哭自己的没用,哭自己的懦弱,甚至她现在已经开始害怕天乞了,与这样的人为敌,自己是怎么想的,是在找死吗。

菲林低头痛哭时,却感受到一双手将自己揽入胸怀,她只觉得温暖,将自己与这个怀抱贴的很更紧,泪水从她的颊落入胸膛,泣不成声变得慢慢哽咽起来。

“谢谢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我害怕你,对不起,我”菲林双手揽在天乞腰间,似不放手,说话也语无伦次。

天乞很纳闷,自己刚才是被菲林给哭醒的,若不是菲林一哭,自己可能还在沉寂,时间一旦久了,醒不来也有可能。见菲林在哭,就好心将她抱在怀里安慰一下,可没想到这丫头竟抱着自己不放了。

“好了,别哭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要是觉得你那师尊让你讨厌,哥答应你,以后帮你揍她,反正你也救了我一命,这点情是要还的。”天乞轻轻拍着她的头说道。

菲林听了一把推开天乞,一脸惊愕,自己什么时候救了他。

天乞笑了笑,“刚才我差点因灵力挤压而走火入魔了,不是你把我哭醒,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醒来。”

“那你之前灵力外放”

“不是跟你说了么,灵力挤压,我吸收不了,只好一刀释放出来了,哎,如此强大的一击,就这样浪费了,以后恐怕也使不出来了。”

菲林还有点茫然,天乞则有点惋惜。

听了天乞回答之后,菲林低头螓首,面色羞红,一双小手胡乱的抓向天乞,嘴上还大叫,“天乞,你个登徒子,居然敢骗我,害我出丑,我打死你!”

第三十五章 冰释前嫌

天乞被菲林这一闹不明所以,伸手就将她胡乱抓狂的两只小手抓在手里。怎么能任她发疯呢,不过这两只小手倒是挺柔软的,果然修行的女子都懂得保养啊,天乞内心嘿嘿一笑,抓着菲林的手忍不住捏了捏。

菲林被他抓住双手,还被他捏了一下,抽筋似的缩回双手,将两手握在胸前,好像在保护自己一样,目光不敢看向天乞,偏向一旁,“之后的两个月,这山巅是你的位置,我不会跟你抢的,也不会来,我说到做到。”

说完就起身跑开,天乞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擎笑。

“有点意思了,既然如此,以后便放她一马吧,算是报答。”

天乞闭目开始修炼经海术,虽说突破了练气三重境,可也因灵力的不稳定而造成了内伤,天乞能感觉到,若自身体魄再强大一些,说不定能强行吸收他之前一刀释放的所有灵力。

凌云宗东面山下。

竹亭晚月。

风惊云轻抿一口茶,“那刚才的刀芒是从紫云顶上传来,苏华你说会是他俩谁做的?”

在风惊云对面坐着凌云宗二长老苏华,两人本在此谈心,却因头顶划过一道刀芒而被转移了注意力。

“菲林是我们从小看到这么大的,她拥有的能力我们皆知,可这天乞,天不知,地也不知,如今又做出此番动作,灵力外放,难测。”苏华直言不讳,直接否定了菲林,肯定了这是天乞所为,又道出了难言。

风惊云低头一叹,“想我凌云宗宗主却因一徒儿烦恼不已,实属可笑啊。”

“宗主一心为了宗门,有什么可笑不可笑的,我只是觉得他对宗门已没有了归属感,日后的凌云宗也留不住他。”苏华捧茶轻掸。

“此子天资,百年难遇,我也知道日后的凌云宗没有留下他的能力,但我想让他如今留在凌云宗,可他对宗门若没归属感,即使强留也无用啊。”风惊云愁苦的说道。

“宗主当真想留下此子?”苏华低声问道。

“想!”风惊云不禁一喜,见苏华如此问,看来他是有办法了。

“他这个年纪,既然心里认定我等对他不好,那么他一定有互心之人,而凌云宗能与他如此的只有南面山那九个核心弟子,其中姬离殇,苏奥,夢君和裳羽与是他相处最好的几个,而他们便是我们凌云宗留下天乞的绳子。”苏华冷静的向风惊云分析道。

风惊云听了点点头,似在思虑苏华刚才所言,忽然眼睛一亮,“菲林是我等从小看大,又与雨月你说,若我将他俩配成一对如何?”

苏华轻声笑道:“宗主真是思虑过人,他俩若真成一对,对凌云宗来说算是一件大喜,可如今他俩这水火之势似是谁也不肯松手啊。”

风惊云点点头,苦笑一番,“有幸却不得,实在难受啊,等他俩闭关结束,各自询问一下,看是何意,若真成那该多好啊。”

修炼一会天乞觉得自己好多了,起步朝山底走去,菲林则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我虽说过除了山巅其余的都归你,可我却没说不能踏入啊。”天乞朝菲林一笑。

“你有何事,快说,不说就走。”菲林一想到自己刚才趴在天乞怀里哭就面色一片羞红,从小到大她何时趴在一个男子的怀里过,若不是在闭关不许出去,在天乞朝这边走来的时候她就要跑出紫云顶了。

天乞走上前靠近她蹲下,见菲林底下头,便用手轻托起她的下巴,拨正好她的头发,四目相对,菲林没有阻止天乞对她的每一个动作,她对天乞真的有畏惧之心,一时让她起不了反抗之意。

天乞看着她笑了,“这样多好,还是一个清纯可爱的小姑娘。”

菲林望着天乞,不清楚地说了一句,“是吗。”

天乞只能看见她动了动嘴,也不知她说的什么,“你说什么?”

被天乞一问,菲林又快速的低下头,不敢再看向天乞。

天乞见她又是低头,很无奈的说道:“小丫头,你也不要找我拼命了,我实话实说你也不要见怪,我就是个天才啊,如今又升到练气三重境,我就是很厉害的你知道吧,非要与我拼命,那你肯定是死路一条啊。”

菲林听了只是轻轻点头“嗯”了一声,看的天乞有点惊奇,她没有出言反驳自己,还认同了自己所言。

虽然惊奇,不过天乞还是满意的笑了。

“嗯,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我知道你心肠不坏,其背后一直都是那乌爰捣鬼,如今裳羽也与我重归与好,你呢也与我化解矛盾吧。但是,那个乌爰最惹人厌,我入修行界也有些时日了,还没开过杀戒,也不介意杀的第一个就是女人。”天乞说完一副恶狠狠地模样。

菲林听了抬起头来,“我答应与你冰释前嫌,你能不能不杀乌爰师姐。”

“不行,此女心肠恶毒,从我与她的多次接触,就已经看出来了,她就是一个一心只为自己考虑,而视他人性命如草芥的人。”天乞没有领菲林的情。

菲林听天乞没有同意,声音也弱了下来,“可她对我很好,她还救过我。”

“那是因为你深得梅雨月的喜爱,她才会这般护你,不然你当她傻吗,当初在千魔谷她为什么不是自己挺身救你,而是推身旁之人救你?”

天乞的话,说道了菲林一直不想去思考的内心,一时间无言以对。

天乞见她这样,笑了笑,“等闭关结束,若有机会,我定会让你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好了,你既愿与我化解仇恨,那么该说的,我也说了,就不打扰你修炼了。”天乞说完便站了起来,又对菲林说道:“哦,对了,下次有人送东西来,给我也吃一吃嘛,我老是吃狮子头,很腻的。”

“你那根本就不是狮子头,还想骗我,到底是什么,能给我也看看吗?”菲林听天乞还要骗自己顿时就不高兴了,不过还是想看看天乞吃的到底什么,居然能修为大增。

天乞见被识破,但这妖丹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能她让发现的,这可是自己的所有啊。

天乞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

菲林嗔了他一句,“小气鬼。”

相安无事,天乞还是吃着妖丹,偶尔也会走下山底去吃一些菲林给他留的酒菜,然后一起喝酒聊天。

剩下两个月时间的相处,菲林觉得天乞也挺好的,见他再没有了那一晚举刀劈空的凶残模样,对天乞的那一些害怕也开始慢慢地消散了。

第三十六章 一女怎与整楼比

“恭喜你被放出来了。”天乞站在紫云顶外对着身旁的菲林调笑道。

菲林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你无聊不无聊,那我也恭喜你被放出来了。”

经过在紫云顶这段时间的相处,出来时两人赫然成了朋友一般。在他俩身前还站着风惊云等五人。

梅雨月急急上前拉着菲林的手,关心的问道:“林儿,他没有伤着你吧。”

菲林摇摇头,“师尊,您放心吧,他不敢伤我的。”

天乞闻言哈哈一笑,“是啊,是啊,菲林她如此可爱动人,我又怎忍心下的去手呢。”

菲林听了脸色一红,嘴角擒笑。

梅雨月则狠狠地瞪了天乞一眼,“这样最好,日后也不许伤害林儿,若我发现林儿有半点伤势,唯你是问。”

“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修行之人总会有伤,你也不能让我做她的护卫吧。”天乞听了有些无奈。

风惊云见此眉眼笑展,没想到将他二人关在紫云顶闭关三个月,看此形势,不仅没有加深彼此仇怨,而且这关系还相当友好啊。转头看向身旁的苏华,苏华对他点点头,示意可以一谈。

得到苏华的认可,风惊云咳嗽一声看向天乞与菲林,面色认真道:“天乞你今年十四,菲林你今年十六,年纪相差无几,而且都已成年,宗门欲给你俩定一桩亲事,你二人看如何?”

天乞听风惊云说完,惊的下巴都要脱臼了,菲林听了则只顾着将头越低越深,羞的恨不得钻地缝里去,只要不看见天乞就行。

梅雨月,葛庭与魏他们事先也不知道,风惊云也未与他们说,这时听了都觉得可行,此计甚妙。

见天乞张嘴一脸茫然的模样,梅雨月有点来气,“怎么,把我的林儿许配给你是你天大的福分,你这样是做什么?”

天乞摇摇头,清醒了几分,“宗主,此乃大事,这婚约之事,我如今还有生父,当经过他的同意,此事还望宗门思虑再三。”

葛庭洒然一笑,“天乞这事你就不用多虑了,我过几日去天国告知你父皇一声便是。”

天乞吓的一头冷汗,连连拉着葛庭的衣袖,哭喊道:“不行啊,大长老,我和这小姑娘关系也不是很熟,宗门说配婚就配婚,我有点接受不了。”

众人皆犯了糊涂,这天乞看起来是不愿意啊。

菲林听了天乞所言,对着梅雨月说道,“师尊,你们不要逼他,他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说完就赌气的跑开了。

梅雨月见菲林跑着离开,又恶狠狠地瞪了天乞一眼,便转身去追菲林了。

天乞见此松了一口气。

风惊云接着开口问向道天乞,“那你在宗门中可有中意之人?”

天乞骄傲地抬起头,“当然有啊,就咱们南面山的夢君与裳羽就不错啊,不过她俩也有喜欢的人了,强求是不行的,最后也只会像我一样不愿意,如此,就不劳烦各位前辈为我思虑这些了。”

“哦?看来你知道她二人喜欢的是谁了,说来与我们听听。”风惊云来了兴趣向天乞说道。

“当然是英俊潇洒,来去自如,修为盖世,侠肝义胆,无与伦比的花无枯呗。”天乞摇头晃脑的说了一通赞美花无枯的话,说的心里只顾着高兴,赞美花无枯何尝不是在赞美自己呢。

风惊云等人皆是一愣,看向天乞的目光充满惊咦,他们还真没见过这样赞美自己情敌的人。

天乞冲他们一笑,“我的事真的不用劳烦各位前辈操心,现在,这闭关也结束了,那我先走了。”

剩下四人望着天乞匆匆离开背影,摇头苦笑。

“苏华,这可怎办?”风惊云看向苏华问道。

“顺其自然吧,既不可行,只望他怜同门之谊了。”苏华低头,目光里散着无奈。

天乞一路快步离去,头也不回,“这几个老家伙,居然要给我配定婚约,而且还是配那个小屁孩,哼,肯定是他们见了我这个天才万年难遇,欲要讨好于我,嘿嘿,不过我如今的志向可不是这小小凌云宗能装的下的。”

“哟,师兄,您闭关回来了。”

天乞刚走至泽物殿旁,吴安山便一脸殷勤的迎了上来。如今天乞深得宗主器重,他又与天乞认识,这正是巴结的好时候啊。

“你小子,是算好我出关之日,在此特地等我的吧。”天乞上前拍着吴安山的肩膀笑道。

吴安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表情看着已经很明显了,他可是天刚亮时就在这泽物殿旁等待天乞了。

“师兄,你如今是传承弟子了,这核心弟子道袍你也不能再穿了,这件黑鎏羽衣送你。”吴安山说着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件黑衣,鎏金渡边看起来十分精美。

“这衣服可不比道袍差,当时我就跟物华殿里的弟子说一声,我要给天乞师兄取一件衣服,他们想都没想就给我把这件黑鎏羽衣取来了,可见师兄如今深得弟子们的爱戴啊。”

天乞懒得听他再拍马吹嘘,伸手拿过黑鎏羽衣,看了看觉得还可以,确实如今自己已成传承弟子,这核心道袍就不能再穿了。随手脱下自己身上的核心道袍,扔给吴安山,将黑鎏羽衣穿上身,眼前一亮。

“穿着确实挺舒服的啊,跟没穿一样,山子,你可以啊。”

吴安山跟着笑了笑,舒服还好理解,但这没穿是个什么意思,这不穿着的吗。

风吹衣动发扬,天乞这时看起来倒有几分得道的模样。

“山子,你既送我这黑鎏羽衣,不妨也帮我那洞府装饰一番如何,我对自己那洞府极不满意,跟家徒四壁一般,看着极其难受。”

“能为师兄效劳,是师弟的荣幸,不知师兄喜欢什么样风格的装饰?”吴安山心里一喜,与天乞的友好关系从何得来,就是这样慢慢积累下来的啊。

天乞不假思索的说道:“这墙壁一定要挂满春宫图,其他的我倒没什么意见,你自己拿捏就成。”

“原来师兄也是爱美之人啊,我知道凌云宗下最近的一家春风楼,师兄若有兴趣”

吴安山贼嘻嘻的向天乞说道,还没说完就被天乞严情打断。

“我只是一个喜爱美画之人,你说的那等俗事,是我们这些修行之人该做的吗?”

吴安山见天乞不悦,心里连连后悔自己刚才所言,可是转念一想,这天乞若不爱美人,挂什么春宫图啊。

天乞见他模样,嘴角露出一丝狡黠,“不过啊,我等修行之人也是人啊,偶尔去几次还是可以的,下次你去记得来叫我,有好事一起享嘛。”

吴安山彻底服了,这天乞真是让人琢磨不透,不过只要他高兴就成,让他高兴了,自己在凌云宗也有了快活的日子啊。

“是,师兄,那我这就去帮你取装饰之物。”

“去吧,快一点。”天乞出言送走吴安山,心里开心的如花怒放,春风楼,好地方啊,自己一定得去见识见识,虽拒绝了与菲林定婚,但一女怎与整楼比啊。

第三十七章 英雄是孤独的

天乞悠闲漫步走至南面山核心弟子处,便见九个师兄师姐已再次迎接他了。

快步走上前去对他们行礼道:“师弟拜见师兄师姐,哎,师弟我刚成传承弟子却未能在第一时间内与各位师兄师姐把酒庆祝,实属无奈,还望各位见谅。”

夢君一双眼睛一转,笑着调戏天乞道:“我们理解,小师弟你如此风流,这三个月恐怕在紫云顶是向那菲林还债去了吧,你莫不是没钱拿肉偿了吧。”

天乞汗颜,自己已经习惯她的言行风格,就当装作没听见不理她。

倒是苏奥听了却来了兴趣:“天乞啊,你现如今在宗门那名声可是响当当的,是真风流啊。你一偷看扶仙河女弟子洗过澡,二成了宗门传承弟子,三又是宗主明言的宝贝疙瘩。宗门弟子间都掀起了一场以你为中心的追随狂潮,不瞒你说,我也是你的羡慕着之一。师弟啊,师兄我有一件事想求求你,你可有时间再去扶仙河,也带上我。”说完苏奥朝天乞挤了下眉毛以示好。

天乞扶额摇叹,这是不能待了,看他们的表情对自己去过扶仙河很感兴趣,如此待着,自己会很无奈的。

想好,天乞就一个人低着头连招呼也不和他们打了,灰溜溜的朝自己的洞府走去。

“还知道害羞呢,这就走了。”夢君见天乞慌张离去,忍不住开口笑道。

“他这哪是害羞,简直就是做贼心虚。”裳羽跟着说了一句。

“哦?裳羽妹妹看起来很了解天乞小师弟嘛,莫非你洗澡时也被他看了?”

裳羽被她一句话说的瞬间脸红,想反驳,却半天说不出来一句。

“难道裳羽妹妹与天乞小师弟一样做贼心虚了。”

夢君见她如此,一时来了兴致。

裳羽被说做贼心虚顿时抱膝蹲下口中大喊:“我才没有!”

众人见此,心里唏嘘,莫非真给夢君猜中了?天乞居然连自家人都不放过,这么风流!还有这夢君以后可千万不能招惹了,否则会不会被她猜死还是个问题。

天乞进了洞府,把门关的紧紧的防止他们接着追问自己与扶仙河的故事。

“一群修行之人,不好好修行每天八卦那些琐事干甚,尤其是那个夢君实属可恶,等有机会我幻那花无枯时定要好好说说她,她若再不改一改,以后就甭想见到自己了。”

“师弟啊,你开开门,这你我去扶仙河之事,我们还可以再商议商议啊。”

“小师弟,你和裳羽妹妹是怎么了呢,出来和姐姐我说道说道嘛。”

“登徒子,你出来,跟他们说你我之间根本就没什么。”

众人在天乞洞府门外叫喊,天乞则死活不开。

“众师兄师姐,我在紫云顶闭关了三个月,实属有些劳累,想早些歇息,你们也早些回去吧。”

姬离殇一直跟着他们,见此情景只得摇头苦笑。本想天乞今日闭关结束,大家在一起喝个酒聊个天,加深下彼此感情,可现在这感情似乎也不用加深了,水到渠成。

“好了,诸位师弟师妹,你们也不要再闹天乞了,闭关三个月,他确实也很累了,让他一个人休息一下吧。”

众人见姬离殇开口纷纷就此作罢,一个个的离开了天乞的洞府前。

天乞听门外不再喧哗也松了口气。

这刚想自己解脱了,就听见门外有人敲起门来,惹得天乞不痛快,“敲什么敲,你还不走!”

“师兄,我这为你洞府的装饰之物取来了,你不用了吗?”

来者是吴安山,听到天乞让他走,还以为是自己太唐突惹得天乞不高兴,跟着吓了一跳。

天乞知晓自己说错人了,过来替他开门。“山子,我刚才不知道是你。你都取来了?那你快装吧,也好让我瞧一瞧。”

吴安山放了心,对天乞摇摇手说不碍事,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张艳美到喷血的春宫图。

天乞看的连连点头,眼睛里冒着光,口上好字说个不停。

吴安山见天乞满意,他自己里也跟着乐,如此就值得了。

“好了,山子,不用再拿了,我这洞府再大也挂不下这么多啊。”天乞阻止吴安山继续拿画,没想到这吴安山居然弄了这么多春宫图。

“那好,我就先替师兄把这些个‘美人’都给放好。”

看着吴安山将一幅幅春宫图挂在洞府内的墙壁上,天乞觉得自己的洞府正在慢慢充满活力。

挂完画,吴安山又取出了一些地毯桌柜,锦丝玉绸。

轮番装饰,看的天乞乐开了花,“山子,你辛苦了。既然这洞府是你装饰的,以后就随时欢迎你来玩吧。”

刚忙好的吴安山,还未来的及抬手擦擦自己流的汗,便听到天乞让以后他常来玩,瞬间就忘了刚才自己的无私奉献。这么做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天乞对他的一句认可嘛。

“多谢师兄,我已无言表达自己对您的感谢了。”

望着吴安山崇拜自己,甘劳辛辞的模样,天乞瞬间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一副语重心长的对着吴安山说道:“山子啊,你以后就跟着我混吧,谁若敢欺负你,你就报上我的名号。如果他还敢欺负你,你就过来和我说,我打不死他。”

吴安山大喜直接跪地一拜,“以后你就是我吴安山的大哥!大哥!"

吴安山已经二十出头,而天乞不过十四岁,两人相差了六七岁。不过修行界看的是实力与地位,吴安山给天乞下跪叫大哥也说得来。

天乞高傲地抬起头,“英雄都是孤独的,我便是个英雄,可我不喜欢孤独,你这个小弟我就勉强收下吧。”

吴安山接连大喜,站起身子凑近天乞说道:“大哥,虽然我不知道你那种境界的孤独是多么可怕,但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让你暂时失去孤独,从而享受快感。”

“春风楼?”天乞喜问。

“正是!”吴安山也跟着喜。

“山子,那我们何时出发?”

“全凭大哥定夺。”

“那便今日吧,我闭关三个月刚出,就当接风洗尘了。”

“小弟愿为大哥接风洗尘!”

两人谋定今夜便下山前去春风楼,这时的天乞哪还有了刚才的孤傲,成了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倒是吴安山看起来丝毫未变,脸上写着忠心耿耿四个字。

第三十八章 出宗寻柳

“大哥,宗门是有规定的,传承弟子可无限制自由出入宗门,核心弟子一个月可出去一次,十年后也可以无限制自由出入宗门,而内门弟子则三个月内只能出宗门一次,我前些日子出去过一次,这次”吴安山有些愁苦的对天乞说道。

“跟着我,谁敢拦你?”天乞霸气伸手一挥,好似能否极天下。

吴安山跟着捧嘘,“大哥威武霸气,无人能挡!”

天乞蔑视一笑,“走,让你见识见识传承弟子是怎么玩的。”

两人走出洞府,天乞左顾右盼,害怕那几个师兄师姐在外等他,一望无人,天乞放下心来,负手于背向山下走去,吴安山跟其身后,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

“你们看,那不是天乞吗,传承弟子啊。”

“果然是他,在扶仙河偷看过女弟子洗澡的那位。”

一路上天乞所到,弟子纷纷驻足,行礼一拜,但天乞则一点也不理会,带着吴安山如看不见他们一样从身边走过。

天乞是听见他们议论自己去扶仙河之事而不悦,不高兴搭理他们。

留下驻足的弟子们见天乞走后,才纷纷直起腰身。

“他怎能如此狂傲,若不是他意外得了颗玄阶妖丹,就凭他练气二重境也想当传承弟子?做梦吧他。”

“哎,你还没看出来么,他现在已经到了练气三重境了,不要忘了,当日在册封大典上,他以自身之力逃脱梅雨月长老致命一击。现已有人说,他拥有一本至高的速度法术啊。”

“果然不愧是宗主器重的人。”

“我观他身后的是那个内门弟子吴安山吧,没想到这小子行动如此之快,要不我们也去巴结一下这个传承弟子?”

天乞与万安山一路行至宗门入口出,林林两排站满宗门看山护卫,严把宗门入口。

一护卫见两人前来,立即上前询问,“两位师兄,你们可是下山?”

宗门的看山护卫一般实力低下,没有修为,但却比世俗之人要厉害许多,所以在此看护宗门,防止有人想要混入宗门,若真有大敌当前,便会入宗禀告。而这些看山护卫也被称为宗门门徒,他们如果有幸突破到练气一重境,也会提升为宗门外门弟子。这时见得天乞二人,也是细声询问,不敢怠慢。

天乞只取出紫金身份令牌,放置眼前。

前来询问的护卫见着紫金令牌,恍惚了一下,揉揉眼睛,立即对着天乞躬身一拜,“见过传承师兄,小的之前未认出师兄,请师兄责罚。”

这下把这护卫吓了一跳,这段时间因千魔谷任务结束,下山的核心弟子,他倒是见了不少。看天乞未穿道袍,还以为他也是一名传承弟子,可没想到竟是猜低了,眼前这位少年居然是宗门内这段时间讨论最火的新晋传承弟子天乞。

天乞冲他一笑,“这有何责罚之说,我是来下山的,准备购置些物品,我身后这位是我下山之后的向导,我带着他一起下山,没有妨碍你们吧。”

护卫听了连连摇头,“不碍事,不碍事。师兄喜爱带几人就带几人,我等不敢过问。”

天乞笑着点点头,向山门外走去。

“恭送传承师兄!”

两排看山护卫齐齐大喊,天乞十分享用,“好怀恋的感觉啊,若有一日修行界混不下去了,回天国当皇也不错啊。”

天乞笑着喃喃自语。

吴安山也不知他说了啥,见天乞笑跟着附和。“大哥着实无与伦比啊。”

天乞仰天大笑。

“蒽?山子,现在我们怎么走?”

笑完天乞就迷茫了,怎么去春风楼呢。

“大哥,在凌云宗门外前方有一家驿站,到了那里,骑马的话我们几个时辰便可到春风镇,春风楼就在那小镇之上。”

“如此甚好,我们先快些前去驿站吧。”

天乞说完运起迷踪术,转眼就到了百米之外,一运起迷踪术,天乞明显感觉更加熟练,如今练气三重境,不停运转三千米也不是问题。

倒是把吴安山弄的摸不着头脑,“大哥,你去那了?”

“我在你前方一百米处,快点跟上,再墨迹天都快黑了。”

吴安山循声望去,两眼一惊,心里对天乞的崇拜一发不可收拾。

“大哥,你慢一点,我跟不上啊。”

一路上天乞走一百米就等上吴安山一会,待他跟上,天乞又行至百米,接着等他。一直到了驿站,天乞坐在椅子上喝茶,望着气喘吁吁的吴安山。说嫌他太慢,吴安山差点就翻着白眼倒地上去了。天乞很悠闲,吴安山则是一路未停的跑过来的。

两人坐下,吴安山不停喝茶,平复下激烈的情绪。

这时从驿站里走出一名小厮,“两位客官,我望你两气度不凡,定然不是常人,可是要去春风镇寻柳?”

吴安山喝完茶,听到小厮一言,怒道:“你这个泼厮说的什么话,我们去为何事,要你管那么多么?快快去牵两匹好马过来。”

小厮一听也不高兴了,“我敢在此处做驿站,还怕得你不成。”

说完,他便朝门内走去,只见门内还有两人坐着饮茶,小厮对他们说了几句话,两人高兴的站起身子朝天乞这边走来。

来着两人看起来也不大,二十岁不到的样子,为首之人一身白衣,手摇折扇,云淡风轻的看向天乞二人,“两位道友,你们何苦欺负一个小小的驿站小厮呢,这岂不是有失你等身份。”

来者见天乞二人一个练气三重,一个练气四重,他开始丝毫不惧,本身具有练气五重境,一个打两个也不成问题。

吴安山见来着不善,附耳对天乞说道:“此人修为我摸不清楚,怕是在我之上。”

天乞则轻声一笑,怕什么,自己正愁不能打人呢,“你这个装潇洒的人,在我面前不觉得自惭形秽么?”

“你胆敢辱骂我家公子,找死吗。”白衣男子身后抱剑之人跳出来指着天乞说道。

“你说什么?”天乞快速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抱着的剑飞脱手落地,嘴角流血,捂着胸口喉咙沙哑,一句话都说不出。

天乞先行出手,看的白衣男子内心惊愕不已,他出手为何如此之快,连自己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跟徒被他揣上一脚。

“他说不出来话了,那你来替他说吧。”天乞转眼望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吓了一跳,天乞速度太快,就算是自己,也恐怕会吃亏。“这位道友,我们是汉乐宫的人,还望你就此收手,不要与我汉乐宫滋生不必要的是非。”

“不行啊,我这个人,就喜欢打那些狂妄之徒,而且打了之后就还收不住手了呢。”

“道友你且说要我们如何赔偿吧。”

天乞嘿嘿一笑,捡起掉在地上的宝剑,“这个归我了。”

白衣男子见天乞拿着宝剑,忍痛的点点头。便过去拉起倒在地上那位,进门内去休息了。

“公子,那剑”

“无妨,观他们也是去春风镇,那必然会进春风楼,到时杀了再夺回便是,不过在杀他之前,得先问一问他那速度如何练成的,我很感兴趣。”

两人狡邪一笑,目光毒辣。

第三十九章 野泽困女

“小厮,你给了他俩什么好处,还妄想让他俩来治住我们?如今却被我大哥吓得躲在里面都不敢出来,嘿嘿,我看你这小驿馆是不想开了吧,要不要我替你砸了。”吴安山见天乞一人败两人,显得十分得意,开始诠释一个狗腿子这时需要做的事了。

小厮被天乞吓得不轻,双腿哆嗦个不停,泪流满面,“爷爷啊,我错了,我不该啊,我就说给他俩最好的马啊不,这最好的马是我特地为你们准备的,我这就去替你们牵来。”

小厮说完拔腿就跑,他就是一平凡人,仗着地界在同行中也有些嚣张。可这嚣张惯了,就看不得别人对自己嚣张,本想让那两人治一治天乞他们,岂料不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吴安山见小厮离开,欲要将他擒下,却被天乞给拦住。

“山子,我等如此有风度之人,不必为难一小厮。”

吴安山略一思考,笑着对天乞说道:“还是大哥考虑的周到啊,大哥不仅神武而且英明。”

天乞摆手说道:“过奖,过奖。”

不一会小厮牵了两匹马过来,天乞一瞧,果然是好马,腰宽臀齐,身坚鼻大。

小厮见天乞喜爱,连忙将马拉至天乞身旁,“大人,这两匹是奔云马,小的这最好的马了,只要给它们点水与草,就是跑到死也不成问题啊。”

“胡说,如此好马,怎舍得让其跑死。”天乞翻身上马,动作娴熟,随之呵斥小厮。

吴安山撸起袖子,“你这个小厮见我大哥喜你这马,你竟然还敢咒马死?”

小厮欲哭无泪,本想说点好听的打动天乞,谁知自己连一匹马都比不上了。

天乞示意吴安山上马,不要与这小厮纠缠,该前去春风楼了。

吴安山上马,笑看天乞,让他先走。天乞则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怎么了,大哥?”

“拿人好马,你还不给他钱?”

吴安山甩手给小厮十个金元宝,两人就此扬长而去。

小厮捧着金元宝,眼角乐开了花,“这才是真真的大爷啊,有了这些钱,驿站我也不开了,这样的主,不常见啊。”

把金元宝收好,小厮进了门内,看向白衣男子,“这位大爷,小的实在是对不起你们,作为赔偿,后院的那些马全归你们了。”

说完小厮撒腿就跑,害怕他俩报复,才主动认错,相信不会追来。

“哼,他俩我现在治不得,只好拿你撒气了。”

白衣男子拿出一把铁剑,置向小厮,剑穿胸膛,金元宝跟着撒了一地,被一击致命的小厮倒在门槛上,嘴边还挂着笑容,可谓是死不瞑目。

“走,我们去取马,跟上他们。”

策马奔腾,征战沙场是天乞小时候的梦想,可天乞小时候只能待在京城,别说征战沙场了,就连策马奔腾都做不到。这时,天乞显得十分高兴,马叫宏鸣,快意放肆。

吴安山见天乞如此开心,心里觉得值了,这关系就这样深下去,自己和天乞真兄弟都有的做啊。

“大哥,真是英武啊,连马都骑得如此溜顺。”

天乞听了,不再闹腾,觉得自己这样有点有失尊威。跨着马赶到吴安山边上。

“山子,我们走了如此久,何时到春风镇?”

吴安山伸手一指,“过了那前面的山,就到了。”

天乞放眼望去,这个距离刚刚好,驾着马向前奔去。

“大哥,你等等我。”吴安山见天乞一句话没说就跑了,心里有点急,虽说过了山头就到,但是路也不好走啊,新人是很难找着北的,一不小心就可能沦陷了。

天乞驾马很快,一下子就甩的吴安山遥遥在后。

“这是什么山,如此障乱,叫人如何走?这个吴安山怎么没有事先和我说,居然还没赶来。”

到了山前,不仅丛林乱卧,碎石嶙峋,更是大片大片的野泽覆盖在前方路上。不能骑马过去了,天乞将马栓置身旁一颗大树前,独自向山内走去。

取出锁龙刀,一步跟一步的朝里走去。障碍太多还要顾及脚下,这让天乞很是兴奋,他将此处当成玩乐之所,更带着还小跑起来,一副忘乎所以,怡然不惧的模样。

“看起来也不甚可怕,倒是挺考验反应速度的。”

可不是吗,天乞刚踩上一块大石头,石头不到一息间就沉落下去,还好他速度快,不然也跟着沉入野泽之中了。

天乞走的欢快,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声音,待进一听,赫然有人喊救命。

“这荒山也有人喊救命吗,莫不是什么妖物吧,怕什么,上去看看。”

主要是这喊救命之人是个女子,其声音很是好听,又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天乞才会觉得是什么妖物,可如果不是妖物,那定是一美人被困,迟疑不得,赶紧上前瞧望。

待到声音传来处,天乞攀上一棵大树,向下瞧望,“果然是一女子,倒有几分姿色。”

女子身着红杉,皮肤白皙,乌黑长发落于腰间,此时被困于四面环泽之地,看样子楚楚可怜,待在中间的一块硬地上,周围向外伸至百米都是野泽。

天乞也很好奇,她是如何过去的,如今为何不再出来,反而被困呢。

“姑娘,你这还能出来吗?”

女子听见声音,抬头望去,而天乞如猴子一般挂在树上,略一打量,见他只有练气三重境,自己练气七重境都被困在此地,他如何救得了自己。刚刚升起的一丝求生希望,也灭了。不过还是好心的对天乞说道:“你快些离去吧,这儿不是你能进来的,免得落到我这番地步。”

天乞听了微微一笑,“如果我可以救你出来,你该如何报答我?”

女子闻天乞此言突然一喜,“你莫非有提升速度的法宝?你如果能救我出去,我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感激不尽?如何感激,你倒是说出一二来于我听一听嘛。”

“我给你修炼资源,给你无上地位。”

“其实这些我都不在乎,我更想”

女子有些羞怒了,“你如今这般小小年纪,还想要我不成?”

“可以不?”天乞毫不知羞的问道。

女子无奈,“若你有生之年能突破入道之境,我便答应你,不过你最好够快,不然我可不会人老珠黄了还在等你。”

为了能出去,答应他又何妨。说了让他能突破入道境,自己还得在青春年华才行,这恐怕只有真正的天才才能做到吧,若他真乃天生才子,将自己托付出去那何止不亏,简直赚大了。就是不知他会否答应了,恐怕是不得答应吧,要不自己再降一降标准?

在女子胡乱猜测时,便听见天乞传声过来。

“我答应。”

第四十章 娇美人浮丘雪

女子听了面容露出喜色,没想到天乞居然答应了。

“那你快些救我出去吧。”

翻身落地,天乞走至野泽旁,欲要一鼓作气冲至女子身旁。

而天乞这一举动把女子吓得不轻,有些恼怒,觉得天乞有失诚意,是在与自己开玩笑。

“你干什么,独身过来,你求死不成,若无法宝,你别过来了。”

天乞望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一步踏上野泽。

来的太快,女子认为天乞不到半路定会陷入野泽之中,还在暗骂其无知莽撞,可转眼天乞就来到了她身旁,太不可思议了,莫非他真乃天才不成,望着天乞的笑容,似在反笑自己无知了。

“长得还真挺好看的,说吧,你叫什么,哪的人。既然你成了我的女人了,这都得打听清楚,若是不干不净,事先说好,我可不要。”

女子从震惊中清醒,一脸怒火,“我哪里不干不净了。”

天乞嘿嘿一笑,“看着也不像,没事,我就说说。”

叹了口气,白天乞一眼,“我是汉乐宫琴殿殿主座下二弟子,浮丘雪。”

天乞低头思略,又是汉乐宫的人,他们接二连三的这是要干嘛?

“你在想什么?”女子对天乞问道。

“你们这是去春风镇么,干嘛的?”

“我们?你怎么知道还有其他汉乐宫人也去春风镇?”

“来的路上遇到几个,我们玩的还挺开心的。算了,既然是你们汉乐宫的事,我不问也罢,但是你不许去春风楼,听见没有,因为你已经被我定了。”

“你去得,我就去不得么?我告诉你,这次我就是去春风楼的,而我也将在那里选定夫君,然后结成道侣,明日就会公布我招夫之事,所有知晓此事的道门弟子若是前来都将为我而来,所以我们两个在这儿说的不算!”

浮丘雪被天乞言辞激怒,天乞则睁大双眼,显然是被女子说得甚是无语。

着急的天乞趁她不设防备,快速在她的樱唇上轻咬了一下,手也不安的在她胸前胡乱一摸。做好后,一个转瞬跑到环泽外围,一脸得意的看着浮丘雪。

而浮丘雪此时被天乞突如其来的举动整得有点懵,随即一声大叫,抱头蹲下,遮掩脸庞。

“现在你的便宜都被我给占了,我若说出去,看谁还敢要你。”天乞仰天长笑,似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正确的事。

浮丘雪万分无奈的抬起头,天乞在环泽外围,自己打不着也去不了,眼泪无辜的流了下来,小声哭泣,自己在宫门可是万人敬仰,何时受此大辱。

天乞望她哭泣,讪讪的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那你别哭,我带你出来。”

一个快步又到了浮丘雪声旁,见她还是蹲着哭泣,只好将她抱起,看着怀中女子如认命一般,也不反抗,天乞摇摇头,觉得修行界的女子是不是太娇贵了些。

出了野泽,天乞不怀好意的在浮丘雪腿上捏了一把,浮丘雪吃痛,连忙推开天乞,独自向远处跑去,跑了十几步回头看向天乞,一抹脸上的泪水,恶狠狠地瞪了天乞一眼。好似在说,她记住天乞了。

天乞倒是觉得无所谓,反而认为这浮丘雪挺可爱,有俗世女子所没有的气质。

“浮丘雪,呵呵,若我在春风楼也赢得了你,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哟,大哥,你怎么跑到这来了,这四面环泽的,不能待啊,快跟我出去吧。”

吴安山这时姗姗来迟,见着天乞待在这儿,心都提嗓子眼上了。

见吴安山到了,天乞便开始跟着他走,自己虽有横穿山谷的能力,但也不能像抱着浮丘雪一样抱着一个大男人过去不是。

走了一会,天乞转头问向吴安山:“山子,你可知那汉乐宫?”

听天乞询问,吴安山以为他之前在驿站打了那个汉乐宫弟子,欲要问问底细,也没在意,随口说道:“汉乐宫与一道门还有我们凌云宗在西岭三家独大,但只有汉乐宫宫主是入道期修为,一道门门主与凌云宗宗主都是脱凡后期修为,不过这三家底蕴谁也不清楚,明面上来说是汉乐宫最强。”

“把汉乐宫你所知道的告诉我就成。”

“哦,汉乐宫是个很特殊的道派,宫内弟子全习剑术,但每人都得再习一门旁术,旁术有四门分四殿,为琴殿,棋殿,书殿与画殿。听人说,若汉乐宫弟子能将旁术习得精奥,可超越本身所习的剑术,从而拥有通天之能,那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吴安山一边说一边表演,双手来回摆动。

天乞有点看不下去,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有那么厉害么,你怎么不去汉乐宫修炼啊。”

吴安山被打,笑着揉揉被打的地方,“大哥你有所不知啊,想入汉乐宫,若在琴棋书画上无突出天赋或剑术不精妙者都是进不去的。”

“这道派还真是怪癖啊。”天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谁说不是呢,就是一怪癖道派啊。”吴安山跟着附和。

“你可知这汉乐宫琴殿殿主座下二弟子浮丘雪?”天乞试探的问道。

吴安山铮亮了双眼,很是新奇,“大哥,你也知那浮丘雪?真不愧是懂美之人啊。话说汉乐宫琴殿里头出美人,但琴殿里还要数这浮丘雪最美。嘿嘿,当今西岭传有三美,凌云宗有清美人广湘子,一道门有魅美人卢妃如,而这汉乐宫就有这个娇美人浮丘雪啊。”

“还有此等说法,对了,你可知那广湘子去哪了?”

听吴安山说到广湘子,天乞也有些好奇。这凌云宗的广湘子也被列为三美之一,却一直未能谋面,倒也有些遗憾。

吴安山嘿笑道:“就知大哥对我们凌云宗的清美人也有兴趣,不过如今应是去了一座由化灵期高手所留下的洞府,三派皆有人前去,去的人有凌云宗三位传承弟子,汉乐宫四殿各大弟子,一道门的艳美人卢妃如等”

“哦?化灵洞府,果然是个好地方啊。”微眯眼生,天乞起了欲动之心。

“大哥,这些去的人可都不低于练气八重境啊。”吴安山赶紧说道,若天乞真去了,万一死在里面,那自己可就万死难辞了啊。

“你不相信我的实力?”天乞斜眼瞟向吴安山。

“大哥实力莫测,小弟怎能不信"吴安山愁苦着脸说道。

“放心,等我修为提高些许我再前去,但也不能太迟,否则宝物都被他们给拿光了。”

若天乞不知也就罢了,既然知晓了,那就不能放过。

修行之人岂有知机缘而作罢者。

第四十一章 春风楼

吴安山十分后悔与天乞说道了这些,表情沮丧。

天乞瞧见心生不耐,”走吧,这次出来是放松的,做这模样干甚。”

跟着吴安山,很快就走了出去,一看就知道是熟客,天乞也忍不住夸了他几句,吴安山悻悻的笑说这不算什么。

“大哥,你看,那前面就是春风镇了。”

站在高处,可以一览地貌,春风镇形似一条弯曲长蛇的造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其中有一处占地方圆千米,高有三层的建筑更是惹人注目,那就是春风楼了,可以说春风镇就是因春风楼而闻名,来往人员熙熙攘攘,不乏有修士出没,让这所小镇注入了不少活力。

天乞与吴安山踏上小镇,常有人侧目看来,天乞不觉得什么,倒是吴安山认为有些不对。

“大哥,此地修士居然比平时多了不少,看来是有大事将要发生,我们要小心一些了。”察觉到不对,吴安山一副小心警惕的对天乞说道。

天乞则哈哈大笑,“无妨无妨,走先去春风楼挑两个姑娘玩耍玩耍。”

他是知道为何有这些修士的,而大多是汉乐宫的人,浮丘雪招配之事要到明日才会公布,想必明日来的修士更是络绎不绝。

吴安山见天乞似是知道些什么,但他不说,自己也不敢多问。

随即两人往春风楼走去。

一进春风楼吴安山就开始活跃起来了,身体都跟着左右飘动起来。

“有点出息好不好,不就是穿得少点,你这样不是给我丢人吗。”

“大哥,你还说我呢,你有也不是如此。”

“我这只是眼睛转,头未转,要内敛一些懂不懂。”

“还是大哥懂的多啊,小弟佩服佩服。”

两人站在门口,也不说要干嘛,就在看过往的女子了。

终于他俩被一女子发现了,嬉笑的走进两人身边,手上摇帕轻打在吴安山,用后背靠在他的身上,“吴爷,你来了也不去找人家,还要人家亲自过来找你,你真伤人家的心呢。”

天乞一瞧,这两人有一腿啊,或者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吴安山从身后抱着女子,贼贱的模样瞬间露出,“花啊,不是爷不去找你,而是我陪我大哥来的,这才冷落了你啊。”

这被吴安山唤作花的女子,看向天乞,心想,这也才是个十四五岁的刚成年的小家伙吧,但吴安山是修士自己是知道的,如今这小家伙还被他称为大哥,看来有些不同寻常啊,定是身份高贵啊。

女子眼睛一转,看向天乞,“这位爷,看的陌生,但却生的这般潇洒,人家看的都心生泛滥了呢。等着,我去给爷叫来几个好妹妹,让她们啊好好服侍爷。”

吴安山望着花离开,眼里涌出浓浓不舍,天乞暗骂他没出息。

“大哥,我们上去先坐,这一楼是凡夫俗子所待之地,二楼是掌权贵之人与修士所待之地,三楼要举行大事时才会开放。“

“看来你对这很熟悉嘛,是不是每三个月你都得来这转上一转啊。“

“大哥懂我就成,说出来不是让小弟难堪吗。”

两人上了二楼,正对着三楼大厅,天乞特意选择此处,为的也是明日能看个清楚。吴安山有些疑惑,因为这儿正对三楼,不少修士也在此处占位,如今见天乞也占着这,有些不理解,但也不敢多问。

不一会那叫做花的女子带着两位看起来娇滴滴的姑娘来到他们的位置上。

花直接坐在吴安山的大腿上,对着天乞说道,“这位爷,你看我给你带的这两个姑娘如何,这可是我们家最水灵的两姑娘了,平时家里都是把她俩收起来的,我这见爷你来了,才把她俩带来陪爷的呢,可要好好疼爱呢。”

被女子坐在腿上,吴安山等她说完,自己就受不了了,直接抄起女子,火急火燎的不忘和天乞说一声,“大哥,你先玩,我很快回来。”

天乞双手一伸搂过两女子,对吴安山点点头,“快去吧,你这模样看着就扰我兴致。”

吴安山嘿嘿一笑,拔腿就走,怀中女子嗔他着急。

望着左右两女,天乞有些无奈,怎么玩呢?总不能像吴安山一样吧,那多没风度。

“公子,您是第一次来春风楼吗。”左边一黄衫女子边问边端起酒杯喂向天乞。

酒入口,让天乞回味无穷,这才是侍酒啊,当初在千魔谷为何不这样做呢,听女子问道,天乞开口说道:“恩,我乃第一次前来,不过从我见得你们个个美如花后,就决定了以后常来哦。”

“那公子以后定要常来看看我们,若不然,岂不叫我等姐妹凭生思念之苦。”右边女子摘一葡萄递向天乞嘴边。

天乞这边开始慢慢上手,与两女子玩的是不亦乐乎。

“道友看的面生,不是汉乐宫的吧,道友放心,孚方没有恶心,只是喜结同道而已。”

在天乞左右吃酒时,来了一自称孚方的人,手端酒杯跟他说话。

天乞看去,开口说道,“道友也是懂趣之人啊,我确实不是汉乐宫之人,我来自凌云宗。”

孚方一听他来自凌云宗,来了兴趣,当即坐下,“道友来自凌云宗,见你年纪不大,可曾认识那凌云宗新晋传承弟子天乞。”

被他这样说,天乞有些茫然,怎么,自己的名声已经传的这么广了么。

“你欲问那天乞干嘛?”天乞有点不放心,上来就问自己,还是先探清楚再说。

见天乞反问,孚方憨然一笑,“道友不必紧张,我听闻那天乞虽只有练气二重境修为,但却能逃脱凌云宗三长老梅雨月的脱凡期全力一击,实属了得,此乃英雄人物,故而想结交一下。”

天乞听了哈哈大笑,“孚方道友,当真想结交那天乞?”

放下酒杯,孚方凑近道:“此英雄,谁不想认识一番。”

“恩,说的在理,既然如此,便告诉你吧,我就是天乞了。”

“你?我听说那天乞只有练气二重境的修为,可道友你的气息是练气三重啊。”

“我乃天才,又升一重有何不可。”

“道友真乃天乞?”

无奈,天乞只好悄悄取出紫金令牌,随即又收回。

“认识即是缘分,我见你懂我,交个朋友也无不可。”

第四十二章 声誉

望着天乞拿出身份令牌,孚方面露喜色,“果然是天乞道友,刚才我还有些不信,这般冒犯,还望道友见谅。”

天乞摆手示意没事,又将身旁一女子推着屁股送到孚方声旁,“都是同道中人,不尽兴可不行啊。”

双手侍礼,孚方洒笑,“天乞兄,果真好性情,值得一交,我再介绍下自己吧,我来自汉乐宫,画殿殿主邻比之真人座下二弟子孚方。”

天乞一听邻比之,这不是苏奥洞府那幅画的作画之人吗,没想到是画殿殿主,眼前这位还是他的徒弟,看来修行界也不大嘛。

混迹一个圈,就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圈,即使离开,那也是退隐,很可能某一天就会被人记起,被人重新挖进这个圈。修行界也是如此,入了修行界遇的皆会有修行之人,当初在天国,人们都觉得修行之人遥不可及,如今天乞觉得修行界小也是这个道理,只因道不同,一个在圈外,一个在圈内而已。

“原来是邻比之真人座下二弟子,幸会幸会。”

“天乞兄,知晓家师。”

“在凌云宗时见一师兄有令师尊美作,当真乃神笔天来,令人回味无穷啊。孚方兄乃邻比之真人高徒,不知可否一画,让我开开眼界。”

听得天乞赞美,孚方心里甚是高兴,“那我就要献丑了,烦请请两位姑娘配合在下。”

两位女子倚栏倾笑,孚方取纸,天乞磨墨,本是红尘留恋处,变得文艺书香地。

望着两女,孚方左右持笔,赫然是两幅画一起开工,看的天乞惊艳不已。孚方笔尖肆意挥洒墨汁与灵力相融合,这不仅的画工好,灵力的掌控亦得精妙才成。

墨成线,灵渲彩。不一会,孚方停笔落款。

天乞睁大双眼,亲眼所见,别说还挺震撼的,两幅画,画中女子姿势相同妩媚动人,一左一右,看着画,天乞觉得这画都比本人好看,可能是画上女子穿得更少的缘故吧。

“妙妙妙啊。”天乞看画连说三声妙字,转而看向孚方,“孚方兄画意高超,赶上真人指日可待啊。”

“赶上师尊不敢说,若说在俗世混口饭吃,那还行。”孚方说道。

“孚方兄真是谦虚啊,既然画的是两位姑娘,便给她们瞧一瞧吧。”天乞拿起画仔细欣赏。

“天乞兄若是喜欢,便赠与你又有何妨。”

“那就多谢孚方兄了。”

天乞捧画来,两女上前瞧看,纷纷抬袖半遮面,轻笑不已。

“公子真坏,我与妹妹怎么在画上穿得这般少。”

见两女调戏,天乞嘿嘿笑着,“穿得少,我也才知你两竟如此动人不是。”

“这画画的真好看呢,公子若将画送与我和姐姐,我两今日就随公子处置。”

一女轻附天乞背上柔然可人,还在他耳边口吐香兰,惹得天乞都有些悬崖勒马。

望向孚方,孚方洒然一笑,“天乞兄莫要看我,既已赠你,便是你的,再送与谁也是看天乞兄高兴就好,不过这画的是两位姑娘,送与两位姑娘也是美事。”

“好,我就喜欢孚方兄的潇洒,与我一般无二,这两幅画便归还原人吧。”

天乞将画送给身旁两女,两女高兴不已,对着天乞又亲又抱,天乞很享受这样的效果,但别人作画自己得果,始终有些过意不去,想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好处给人家。

让两女将桌上瓜果都撤下,天乞自己又拿些瓜果出来,“孚方兄,没什么好招待,赏美饮酒,还是尝尝我的这些瓜果吧。”

孚方不疑有他,一女轻捏葡萄,放他嘴中,吃下去后,惊奇的望着天乞,“天乞兄,这等宝珍,与我吃怎么使得,”

天乞拿的是当初在千魔谷时采的灵果,孚方吃出了灵力,称为宝珍,虽赠画于天乞,但也不费自身多少灵力,最多是当献丑之举。吃了一颗灵果,得到的灵力可比挥画时用的灵力多的多。另外天乞拿的灵果如此之多,让孚方有些过意不去。

望着孚方,天乞举杯对邀,“我也喜结豪杰,如今能与孚方兄成朋友,这些小小灵果又怎能放我心上。”

“凌云宗不仅有百门生,广湘子,狄途,现更有了天乞兄,真乃是宗门盛时到来啊。”孚方大笑,碰杯饮尽,“对了,这次天乞兄这来乘风楼,可谓是正是无巧不巧啊。”

“哦?孚方兄此话怎讲?”见孚方说了一半不再说了,天乞见他明显是在掉自己胃口,装成一副好奇模样来配合他。

孚方看天乞来趣,靠近压低声音,“我们汉乐宫琴殿二弟子浮丘雪,明日将在会此地公开征夫,天乞兄你看此地前来汉乐宫的弟子,也是宫内少数知晓此事的弟子。到了明日想必这春风楼就是人满为患了。”

天乞微微皱眉,“我有一事不明,孚方兄,你说这浮丘雪好歹也是你们琴殿殿主座下二弟子,公众天下来征夫一事且不说,但在这春风楼里征夫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没有想到天乞会如此问,孚方一时也憋不出话,“天乞兄,此事是有其因,不过却是汉乐宫内的事,恕我不能相告啊。”

听孚方诉苦,天乞嘴角露笑,“那我要是夺得了这个征夫之明,可否让她浮丘雪亲自告知我呢?”

“若天乞兄真得了浮丘雪,她说与不说便在她自己了。”孚方苦笑,望着天乞继续说道,“既然天乞兄对浮丘雪也有想法,那我便再告知你一事,此次浮丘雪征夫,汉乐宫的弟子可能都不会参加。”

“两者有关?”

见天乞发问,孚方只得点点头,很显然,这浮丘雪在汉乐宫内定是不受待见,不仅欲要赶走她,还要在这春风楼内为她征夫,显然是想败她声誉。

天乞有些开始同情她了,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凌云宗传承弟子,收了她会不会有失我的身份?不管了,我是谁,天才,天才是不惧世人眼光的。”

孚方看天乞走神,提醒道:“天乞兄,虽说汉乐宫可能不会有弟子参加,但是就娇美人浮丘雪这个名头,明日来的强者恐怕也是不少啊。”

“我的就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我相信她也愿意跟我走。”

天乞眼光一亮,看起来自信满满。

第四十三章 中意

“既然天乞兄如此自信,那孚方先在此祝你抱得美人归了。”虽不知天乞仅凭练气三重境的修为哪来的自信可以从众强中夺得浮丘雪,但是孚方也不会去打击他,说不定他俩真有其缘分呢。

“那就借孚方兄吉言了。”天乞举杯邀饮。

“不知天乞兄可曾见过娇美人浮丘雪,那真是美的无话可说啊,要不是哎,其实我也心动,却无奈啊。”

“哈哈,如此甚好,少几个竞争对手我也可轻松一下。”

“那浮丘雪今日应到这春风楼了,怎么没见着她人呢。”

“莫不是在路上耽搁了吧。”

“似有可能。等她来了,天乞兄可要好好瞧一瞧,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天乞没有告诉孚方说自己见过浮丘雪,如今在孚方口中了解到那浮丘雪是汉乐宫的弃子,其实自己也动了恻隐之心,在想这浮丘雪是要还是不要。若要,那浮丘雪就是汉乐宫扔出的一块烫手山芋,他们可以作壁上观笑看群雄相争,倒成一场笑话。若不争,自己便有失言于浮丘雪,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她长得挺好看的,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太可惜了,毕竟自己还占了她的便宜。

“喂,天乞兄,你快看,她来了。”

在天乞胡思乱想时,孚方一句话叫醒了他,迷茫中朝孚方所指抬头望去。

“谁啊?”

小声嘀咕完,便是眼前一亮,只见浮丘雪一身红色落地长衫,裙腰系在胸前,露出些些诱惑,头饰金色皇冠,落珠在脸上轻摆,淡妆惹的在场所有人心动。

“我说先救了她,自己都已经来了这春风楼,她怎么还未到呢,原来是穿衣打扮去了,还别说,她这样还挺美的。”一双眼睛跟着浮丘雪而动,天乞看的有些痴迷了,想的也是她的美。

浮丘雪上了二楼准备继续往三楼去,到了楼梯口,却发现了天乞的目光,转首看向天乞,美眸里有些嗔怒,转而不知她想了什么,又对天乞笑了笑,接着朝他抛了个媚眼,回头继续上楼。而天乞似乎一无所知,继续望着她消失的地方。

“此女子不可多得啊。”天乞轻声一叹,觉得不争就是对不起自己的眼光了。

微微摇头,望向孚方,只见孚方一脸震惊的看着天乞。

“天乞兄,你莫不是被浮丘雪看上了吧。”

话说的有些茫然,天乞皱眉问道:“孚方兄,此话怎讲?”

孚方一边伸手环指四周,一边说道:“刚才那浮丘雪对你既笑又中意的,我和他们都看见了,你没见着?”

转头一看,把天乞吓了一跳,这些人的目光,有羡慕,有愤怒,有茫然,还有不屑一顾的。

“那浮丘雪真的对我表示了?”

天乞努力思索,自己发呆的时候好像是有一段记忆,那浮丘雪对自己抛了个媚眼,又见自己刚才所问,孚方点点头,顿时怒不可解。“好一个浮丘雪,救命之恩不报也算,居然当下给我树立群敌,等我把你抢来,你就给我一辈子待在洞府,还不给你穿衣服,哼哼!”

“天乞兄,你有点不妙啊,那浮丘雪表态的真不是时候。”孚方紧张的摇晃天乞的手臂。

嘴角咧笑,天乞一把将身旁的女子搂进怀里,“那浮丘雪有美人你美么,她算个什么东西,我来这春风楼是来找你的,她浮丘雪对我抛个媚眼,难道我今晚就要跟她睡了么,放屁,我怀中的美人才是今晚的菜肴,哈哈。”

抱起女子,天乞如之前吴安山一般,大步离开,看起来一副再也忍不了的模样。

孚方见此暗暗点头,次子不愧凭练气二重境就当上了凌云宗的传承弟子,就这副处事不乱,怕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吧。

周围人见天乞抱着怀中女子离开,开始议论纷纷。

“这小子莫非傻子,好好的浮丘雪送上门他不要,却要这楼中女子。”

“嘿嘿,定是那娇美人戏耍的他,他识趣罢了。”

“他是识趣,那娇美人是我的,他能不识趣么。”

天乞抱着女子离开后,捏了一把汗,自己练气三重境的修为有点低了,若明日来的人知晓浮丘雪中意自己一事,那岂不是所有的竞争者都要与自己作对,还好自己先摆明了立场,想必在竞争之前,不会有人找麻烦了,只要一夺得浮丘雪就立马回宗门,想想还真是刺激啊,修行界果然很有意思。

放下怀中女子。

女子却如软在了自己怀中一样,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公子,人家是你的了,在这门外干什么,我们进去慢慢聊嘛,人家要听。”

天乞汗颜,双手扶住女子肩膀,“我问你个事,吴安山在哪?”

女子轻锤天乞胸怀,“公子讨厌,人家只想和你一人说话嘛,再说吴公子有人陪了。”

伸手轻轻拍拍女子肩膀,“呵呵,带我去找吴安山,我有话要和他说,我是他大哥!”

见天乞不似在开玩笑,女子便低头给天乞带路,干这一行,客人是大爷。情话听不得,傻事做不得,钱对她们来说才是真的,善变是条财路。

没一会女子带天乞走至一道门前,随手一推,门开了,天乞往里走去。

屋内颠鸾倒凤,鸳鸳声不绝于耳,空气里都充斥着妩媚。吴安山闭目享受,躺在如云般散乱的床上,那叫做花的女子,见天乞开门进来,也不见停下动作,反而妖娆的扭动身躯,似在勾引天乞。

找个凳子坐下,天乞进来时,那吴安山还在陶醉中,不知晓天乞已经进来了,而那花也没有说,只是更卖力的做着动作。天乞正好坐下好好的看一场“戏”。

望着望着天乞就笑了,“山子怎么和猪一样,只是躺着,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

实在忍不了了,天乞放声笑了出来。

跟睡着一般的吴安山刹那间就被惊醒,见是天乞,顿时哭丧着脸,“大哥,你怎么就进来了,多吓人啊,尤其是我这”

“你这啥呢?”天乞看他脸色突然又觉得好笑。

“大哥,我这被你这一吓,都没了。”吴安山边说边沮丧的慢吞吞穿上衣服。

第四十四章 传卷

“我找你有点事,不过也不是很急,这不进来一直没打搅你嘛,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不堪。”天乞大笑不止,又拍拍吴安山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山子啊,大哥其实也不想来打搅你的好事,我这也是遇到点麻烦,想来找你寻个解决之法,但真不急,要不你继续?”

吴安山穿好衣服,早已没了*,听天乞这样说,有些无语,都这样了还继续个屁啊。

“大哥,你有什么事,这么匆忙?”

天乞嘿嘿一笑,接着将自己与浮丘雪的两番相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吴安山。

闻言后,吴安山大吃一惊,先是天乞与浮丘雪泽野相遇,后是浮丘雪于春风楼与天乞下套,还有她浮丘雪将在春风楼招夫。

种种之事让吴安山对天乞又是刮目相看,“大哥,这是你的福分到了啊,那浮丘雪被称西岭三美之一,落你怀里,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

吴安山说着一脸淫笑,看的天乞想抽他两巴掌。

“大哥,你先别急,明日虽有各方才子前来,但你更是我凌云宗的四大传承弟子之一,不惧任何人啊。那浮丘雪想必也不知你的身份,所以才觉得可以小小的陷害你一把,说来真是可笑了。”

见天乞不耐,吴安山连忙开口解释。

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天乞一拍大腿,“对啊,我可是凌云宗传承弟子,之前光顾着自身实力不够,却忘了我自己的身份了。既然如此,那该嚣张,就嚣张吧,有人扛着,感觉真爽。”

眼睛一转,吴安山奸笑道:“大哥,不如你现在就去找那浮丘雪,先将她拿下,等到择夫那日,她不选你,她还能选谁啊。”

听他说完,天乞也跟着奸笑起来,觉得此计甚妙。

“不过,她浮丘雪怎么说也是汉乐宫琴殿二弟子,如今还没到择夫之日,她这门不好进吧。”

“大哥,这你放心,这儿是春风楼,又不是她汉乐宫,得进,得进。”

“如何进?”

“她。”

顺着吴安山指向,天乞放眼望去,只见那花,跪在床沿,媚声笑着。

“奴家不才,正是春风楼的鸨妈,既是吴公子大哥的事,便是奴家的事。”

天乞听出了些味道,转眼看向吴安山,吴安山则立了立身腰,表示自己也是很有魅力的。

“如此甚好,就麻烦花姑娘了。”

天乞道谢,花掩嘴一笑,轻拭衣裳,走至他身前。

“走吧,奴家带公子去见浮丘姑娘。”

吴安山留房中,天乞跟在花身后,心里仔细打量她,年纪轻轻就管理这鱼龙混杂的春风楼,是个不简单的女子,人前表面很坚强,不过内心应很空虚,不然这样的女子怎么会被吴安山那厮俘获芳心呢

花注意到身后天乞的目光,开口道:“奴家只是一红尘女子,幸得吴公子常来垂爱,他也只挑我一人,与我见过的所有男子皆不同,他有情,我自认难以回报。”

没想到这花竟会这样说,天乞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又暗骂吴安山运气好,睡女人睡到爱上他。

“你可曾想过与山子在一起,离开这红尘是非地?”天乞突然说道。

花听了脚步随之一停,又继续行走,“公子你们都是大人物,修行得道,寿与天长,而像奴家这般的小女子,只会一天天衰老,红颜不存,是配不上吴公子的,能在芳华之年陪过他,就好”

从花的表现中,天乞看出了花的一丝悸动,自己应是说到了她的心上,也不知为何,就将储物戒指中的凌云练气卷给了她。可能是自己有了噬魔心经,用不着凌云练气卷了,又或许看她可怜。

盯着天乞递来的凌云练气卷,花的眼睛布满了红丝,显然无比震惊与激动。这凌云练气卷乃是无比珍贵之物,习得便可以入修途,掌生机,现在这天乞一声不吭拿出来就要给自己了?

凌云宗收徒五年一次,而且年纪有限,还得拥有天赋慧根,种种要求,花都是不合适的,更别说偷学了,若被知晓,死不足惜啊。

花还是颤抖的伸手接过了凌云练气卷,疑惑的问道:“为何?”

天乞洒脱将双手付后,“既然落花有意,那么岂能让流水无情。”

花收好凌云练气卷,对天乞欠身一拜,“公子放心,奴家定当终生追随吴公子。”

天乞说的明显,既然你是真心对待吴安山,那我也不会让你失望,自然会让吴安山带上你。

花领意道志,也让天乞放心下来,此番举动,不为失。

“公子不怕别人发现你给我这凌云练气卷吗?”

“你怕死吗?”

“不怕。”

“这就好了,你既然不怕死,那到时别说是我给你的就好了。”

花一愣,没想到天乞这样说,倒是推的干干净净,不过也有道理,自己若死不承认,谁会知道这凌云练气卷是他传给自己的呢。

“光顾着说奴家与吴公子了,不知公子你与拿浮丘姑娘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喽。”

花听后温婉一笑,“公子原来是个多情之人。”

天乞摇摇头,“这叫风流。”

“公子,这里是下人们平时端茶送饭时进入浮丘姑娘房间的暗门,你可以从这进去。”

跟着花左转右转,来到一间无人的书房,暗门设计的当真隐蔽,转动书桌,房顶降下一道楼梯,顺着楼梯直上,便是浮丘雪所在的房间。

望着天乞走上楼梯,花在他身后说一句,“愿公子风流可成。”

天乞脚步一顿,回头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不过你可要管好吴安山,不要让他在外寻花问柳。”

花闻言噗嗤一笑,“公子这话说的有点矛盾啊。”

“矛盾?”天乞一想,自己风流便算了,却还要管别人不风流,确实怪哉。不过话既然如此说了,那得圆好啊。

“那是我还没有媳妇,当然可风流。”

说完,抬脚向楼上走去。

望着天乞上楼,花显得有些惆怅,“连自身法诀都可以送人的人物,是风流可以概括吗?”

笑着摇摇头将书桌摆好,楼梯收回,又重新呈现出一间书房的模样。

第四十五章 芳华之年君入道

轻声慢步走进房间,天乞显得很小心,因为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一望无人,唯有一道屏风遮住一方视野,想必那浮丘雪就在其后。

“这浮丘雪看起来像是在洗澡啊,嘿嘿,我这进来的真是时候。”

天乞格外激动,小碎步走至屏风旁,心里暗自高兴,偷看女子洗澡,当真是风流重现。

悄悄地伸首探去,只见浮丘雪闭目浸于木桶之中,袅袅气丝从满层花瓣上浮起,落过美人雪肩,脸庞和青丝。

“果然在洗澡,哈哈,凑近点去看看。”

天乞兴奋不已,轻手轻脚移至木桶边上,睁大双眼心里细细打量。

“嗯,长得还可以吧。不过有点蠢,我都走这么近了,她居然还在泡澡,幸好我乃正人君子,只是看看,若是他人歹徒,还不把你就地正法。”

看着看着,天乞觉得不够意思,这花瓣太多,遮住了胸前,不能一视雄伟,于是便想伸手拨开一些。

刚将手伸出,闭目中的浮丘雪突然睁开双眼,天乞的手伸到了浮丘雪胸前停住,场面显得极其尴尬,也只好讪讪地笑着。

浮丘雪则是惊呆了,“啊~”,大叫不止。

脑子都没反应过来,就立马起身,双手张开,惊惧万分。天乞的眼睛又立马睁大了些,快速的上下来回扫视。

浮丘雪终于反应过来,又立马蹲下,面色羞怒不已,一只手护住胸前,另只手直接扇了天乞一巴掌,

“无耻之徒!”

这一巴掌来的突然,天乞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被扇了五道鲜红的指印。

天乞轻轻抚摸着被扇的脸庞,疼的龇牙咧嘴。一手指向浮丘雪,“你”

“登徒子!”

浮丘雪没等他说完直接骂了一句,接着托水而出,花瓣片片落于空中,在天乞与她之间形成了一道花瓣屏障。

趁着花瓣屏幕形成,浮丘雪快速裹上一件衣衫,等花瓣落下时,天乞看见的浮丘雪有些狼狈。

衣衫是一件外衣,即使裹在身上,浮丘雪身上的水沾了衣衫,身姿若隐若现,也只能用双手遮掩要害,不过这样却更显得妩媚动人。

浮丘雪的连翻动作快速完成,天乞看着这样的浮丘雪又一次睁大了双眼。

“哇!”

自己成了这样,浮丘雪都快要哭了出来,眼前的这个男子,莫是自己的灾星不成?与他只见过三次,却被占了两次便宜。

“无耻登徒子你还看!”羞怒的浮丘雪见天乞盯着自己不放,气的只能跺跺脚。

“嘿嘿,你都成这样了,我看看还不行吗?”天乞贼笑着,红肿着一边脸,模样有些可笑。

“你无耻!我杀了你!”

浮丘雪看向天乞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可碍于行动不便只能口头嚷嚷,没有动手。

“哎,你我之前在泽野时说好终身,你要杀我不成了谋杀亲夫了么?”天乞无奈言语,语气似在责怪浮丘雪不讲情意,

嘴角颤抖,浮丘雪没想到天乞又生无耻,气的自己猛冲向天乞,也不顾裹着的衣衫遮不住身体了。

“无耻之徒,我今日杀了你,自然还我清白。”

没想到浮丘雪不顾身露,意起杀人,出乎了天乞的意料,连忙运转迷踪术堪堪躲开扑来的一掌。

“你竟然真要谋杀亲夫。”

“呵,杀了你干净。”

一击未中,浮丘雪连番向天乞打击。

仗着迷踪术,天乞也只能躲避,自己只有练气三重境,虽修的是魔噬心经,但如今也不知深浅,那浮丘雪可是练气七重境,且杀气腾腾的,拿她试炼,万一打不过,自己一个近身过去很有可能就会被击杀。

一时间,房间里七零八乱,桌子床柜打翻一地,天乞如猴子一般跳来跳去,浮丘雪现在身上已无一物,原本裹着的衣衫落在了地上,没有羞愧,还是怒气冲冲的,一副不杀天乞誓不罢休的模样。

“完蛋了,自身灵力好似不够了,这疯女人怎么这么起劲?”被打的天乞只能在这间房子里东躲西藏,不停地运转迷踪术,也使得自身灵力逐渐匮乏,行动也慢了下来。

眼见天乞力有不支,浮丘雪抓住时机,一鼓作气,一掌拍在了天乞的后背。

感受后背巨力打来,天乞一口鲜血猛的喷出,身体倒在墙角,被打一掌后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呼吸剧烈,暗暗换运经海术,慢慢修复。

见天乞无力不再逃,浮丘雪松了口气,缓缓穿上衣服,也不管天乞看不看了,因为在她心里,天乞必死。

“好看吗?”穿好衣服,浮丘雪转身望向天乞桀笑道。

“好看。”对浮丘雪发问,天乞回笑着点头说道。

浮丘雪闭目深吸一口气,徒然发怒,“无耻登徒子,死到临头,竟还死性不改!”

怒起一掌欲要了解天乞。

“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凌云宗四大传承弟子之一的天乞,你杀了我,我春风楼里的师弟定会知晓,到时你也在劫难逃。”

天乞一口气快速说完,唯恐浮丘雪一掌下来要了自己的小命。

浮丘雪听完后,刚至天乞头顶的手掌徒然停了下来,表情更是五谷杂粮。

“你竟然就是那天乞!”

浮丘雪心虚了,她不敢再杀。

凌云宗实力不弱,其底蕴能与汉乐宫,一道门相媲美,如今这天乞又是凌云宗的四大传承弟子之一,那可是未来凌云宗主的候选人,如果杀了天乞,别说凌云宗会誓不罢休,就连汉乐宫也保不了她,更别提她现在还是汉乐宫的弃子了,就是把她送去凌云宗受处也有可能。

见浮丘雪停下动作,天乞踉跄的站起来,“怎么样,不想杀我了吧,还是乖乖做我的媳妇吧。”

天乞心里暗自高兴,果然有后台就是强大啊,幸好自己做了凌云宗的传承弟子,若是一般的弟子,浮丘雪杀起来恐怕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好,我做你的道侣。”不知浮丘雪低头思考了何事,突然说道。

浮丘雪变得爽快起来,这让天乞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这就对了嘛,做我的媳妇,以后没人敢欺负你,我保护你啊。”

浮丘雪跟着诡异一笑,“没错,我确实需要你的保护。”

天乞见她如此,事情怕是不这么简单了,“你意欲何?”

摆袖转身,浮丘雪不再看着天乞。

“你如果不笨,应看出我如今处境了吧。”

“了解一二。”

“那好,只要你肯与我做笔交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我放过你。”

“呵呵,好大的口气,你说放过我就放过我?我还没说放过你呢。”

不出意料,这浮丘雪果然有事,天乞打算吊着她的胃口,仗着她不敢杀自己,为自己取得最大的利益,既然是交易了,必须稳赚不赔才行啊。

浮丘雪猛的转身,两眼怒火中烧,“那你打算怎样?”

运转了一会的经海术感觉自身伤势好了许多,天乞慢慢地靠近浮丘雪,凑鼻嗅道:“我不想怎样啊,就是想让你做我媳妇,没办法,你长得如此动人,如今又被我看光了身子,我只能娶你了。”

浮丘雪深吸一口气,稳下胸脯起伏的气息,“好,我答应你,不过还是在野泽时说的一样,芳华之年君入道。”

天乞灿烂一笑,“我也答应。”

第四十六章 交易

“好,那我便说说我的要求。如今我被汉乐宫排斥,逼的在这春风楼定下道侣,欲毁我声誉,这是对我的侮辱!”浮丘雪说的厉声起来,紧紧的握住拳头,怒火无处发泄。

“那你想逃不成?”天乞猜问道。

看向天乞,浮丘雪讥讽笑道:“逃?我能往那逃?汉乐宫身为西岭三大道统之一,我能往那里逃?”

天乞不明所以,“你继续说,想怎样?”

浮丘雪对天乞一叹,有些楚楚可怜,“我是逃不了的,只能被动接受这次的招夫之事了。但你为凌云宗的传承弟子,身份高贵,等到招夫时,我便招你,这样等我回宫中时将无人会看不起我,欲出此计之人,我也能反将于他,出一口恶气。”

天乞一听,顿时高兴起来,“你要招我!那你何必还要搞什么芳华之年君入道,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淡淡的撇了天乞一眼,开口道:“这是交易,而我的所求是,你与我这次假定婚约。”

天乞有些失望,低头说道:“原来是有名无实啊。”

“想要‘实’那你就尽快做到我的要求吧。”浮丘雪觉得说完,心里的枷锁算是打开了,于是出言鞭策了下天乞。

“那你为何会被汉乐宫排斥?”天乞问道,他很好奇这浮丘雪好端端的为何落此下场。

被问浮丘雪情绪变得低落下来,眼神委屈到了极致。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只怕你会笑话。汉乐宫宫主房轩月在十五年前收养一子,其名房念君。平时对他百般爱护,如待亲子,因此宫中无人敢欺,平时更是嚣张跋扈,也只有宫主能说一说他。可如今宫主闭关,房念君开始无恶不作,宫中谁也不敢说他,怕得罪于他,向宫主告状。”

“可他早看上了我,在宫主闭关后没几天,他便欲要*于我,我当然誓死不从,却惹得他恼怒,想杀了我泄愤。”

“我还手于他一战,惊动了宫中四大殿主。他碍于四大殿主在场,便收手停战,却丢下了一句让我耻辱一生的话,‘既然我得不到,便送给别人吧’”

浮丘雪一拍桌子,木屑破碎一地,“我又不是他的玩物,他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天乞听她说完,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轻笑道:“这房念君果然不是个东西,放心。你跟着我,肯定必跟着他好。想我也是这么风流”

“其实你和他是一样的,只是仗着身份高贵而已,若不是我舍不得自己的这条命,我早就把你们都杀了。”

天乞还没说完,就被浮丘雪一句话打断,听了后,天乞的脸色渐渐冷淡下来。

“我和他不一样,劝你千万不要拿推粪之虫与我对比。”

说完天乞便夺门而出。

浮丘雪被天乞的认真表情震惊了下,等他出去,低声喃喃自语,“这就是你与他不一样的地方吗?”

“可恶,太可恶了,她怎么可以拿我这般风流之人与那恶徒相题并论,简直笑话,气煞我也。”

天乞走下楼梯,还愤愤不怠的说着。

“大哥你这是?”

楼梯下,那间小书房,吴安山见天乞下来,上前迎接,没想到天乞居然身上有伤,疑惑的问道。

看见吴安山和他身后的花,天乞轻轻咳嗽了两声,摆出一道胜利者的姿势一步一踏走下楼梯来到他们俩面前。

“那浮丘雪对我誓死不从,一怒之下,我直接将她给强了,这伤便是她反抗所致。”

天乞说话时一副刚正模样,心里却在暗自肺腑,“咦,我这样说岂不是与那房念君相同了?暂且不管,这儿有人,要点面子。”

吴安山一脸震惊,竖起大拇指说道:“大哥,强!”

“那可不嘛,天公子乃风流之人,岂能放过那娇滴滴的浮丘雪美人。”

花跟后戏笑说道。

天乞听后抚掌大笑,“没错,没错,看来还是弟媳懂我啊。不过她哪里娇滴滴了,倒是野蛮的很。”

“弟媳?”吴安山显得有些茫然,自己什么时候有媳妇了?花吗?

“大哥,你怎么给我配了花当道侣啊?”吴安山凑近向天乞问道,表情相当不甘。

威严耸目,天乞对他呵斥道:“修行道途,道侣缘地至关重要。道,自身功法。侣,他人相伴。缘,机遇得失。地,修行之地。得此四样终成无上成就,想我也才刚刚追求这个侣。你都得其侣了,还不甘心?”

“是吗?”吴安山开始疑惑了,面对天乞的不怠,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得接受他的说法了。

花对天乞微笑点头,以示道谢。

“嗯,大哥岂能骗你,你如今走在我的前面,需得追上你才行啊。”

说着天乞怕吴安山继续追问,起步向外走去,衣随身动,高人形象无形散发。

花看了吴安山一眼,笑着追上天乞。

吴安山此时有些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出来找乐子而已,怎么就给自己找了个媳妇呢,还是这春风楼的老板娘。

“这女人真下的去手,若不是拥有经海术,恐怕我这后背的脊骨是碎的裂裂的了。”

天乞回到房间,关门独自看伤。后背被浮丘雪打了一掌,练气七重境全力一击,让他伤的不轻,经海术不停运转让外伤好了不少,内骨还有几根是断的,这儿天地灵力稀少,天乞只得拿出妖丹服食补充灵力。

掂一掂储物戒指,天乞面露苦涩,“大把的妖丹被用来疗伤实在可惜。”

没办法,若不尽快疗伤,等到浮丘雪招夫之日,自己如何有精力去赢得她,万一她被别人抢走了就不好玩了。

“还不知她如何让我胜出呢,此事倒是忘记问了。”

一边用妖丹疗伤,一边思考着浮丘雪的事,天乞现在是十分在意,如一个孩童就快得自己喜爱之物,而激动不已。

“其实我没必要为了她而这样吧,不管了,这就是风流啊,不能变。嘿嘿,至于等我到了入道境娶不娶她还不是我说了算,她若听话,便给她一个小妾的位置也无不可,若不听话,就扔了,哈哈,当真风流啊!”

天乞想着想着,狂声大笑起来,自己未觉,声已传到屋外。

“大哥这是怎么了,笑的这般开心。”

门外吴安山和花站在外面,天乞不让他俩进来,刚准备离开,便听见了天乞的大笑声,吴安山不解疑问。

花轻拍吴安山肩膀,“定是那浮丘雪之事让天乞公子兴奋动容啊。”

“嗯,想想也对,大哥真是厉害啊。”吴安山略显激动的说道。

第四十七章 万机楼

“天乞公子明明只有十四五岁,比你小之七八岁,你为何要称天乞公子为大哥,还要对他言听计从呢?”

花说出心中不解,她也猜至一二,不过还是想听吴安山的回答。

见花问道,吴安山小声拍掌,“你是不知道这天乞是有多神,刚入宗门就是核心弟子,两日便升至练气二重境,一个月的千魔谷任务,他更是凭借着第一名的姿态当上了宗门传承弟子,要知道他那时才练气二重境啊。后来他叫嚣梅雨月长老,硬是在脱凡期手下过活一命,再后来他被宗主闭关紫云顶,出关之时修为又次突破,达到练气三重境。”

吴安山说完,轻呼一口气,感叹道:“你说他神不神,反正我吴安山认他做大哥,算是我入修行界最对的一件事了。”

花听后久久沉默,她虽不知修行之事,但观吴安山激动的模样,就知天乞如何了不得了,心里想着,“这天乞果真是了不起的人物,不但出手大方,做事更是无人能及,定要好好追随吴安山,才能更接近天乞,这凡间俗界不值得留恋,梦仙入道谁不想求,机不能失。”

“喂,你傻了,想什么这么入迷。”吴安山见花沉思不语,推了推她说道。

花望向吴安山,两眼含情,俯身依怀,“吴公子,你今后可要好好待我,不然若让天乞公子见了我俩相处不好,定会责怪的呢。”

吴安山搂着入怀的花,深信的点点头,“嗯,你说的不错,大哥言之定有其理,如今大哥也舒服过了,我的还没完呢,我已经急不可待了。”

吴安山俯身欲吻向花。

花轻推他,伸指拦住凑近的圆嘴,“你怎么这么坏,在这不好。”

“那在哪好?”吴安山睁眼把头伸回问道。

花轻笑小跑离开,回首对吴安山抛了个媚眼,“来奴家的房间吧。”

吴安山顿时*被激,追花而去。

楼梯口待有两人,望吴安山与花离开,缓慢的站在楼上。

“公子,那天乞就在房间之中,观其模样,应是受了伤,要不要我趁此机会进去将他给杀了,夺回斩尘剑?”

此二人正是之前在驿站时,天乞遇见的两个汉乐宫的人。

在白衣男子身后的跟班此时言怒,他被天乞踹了一脚,剑又被夺走,可谓是对天乞恨之入骨了。

白衣男子瞟了下身旁的跟班,小声说道:“你未听见刚才二人说那天乞是谁吗,他此时受伤确实是杀他取剑的好时机,但不是这么明目张胆。”

“那怎么办?”跟班急道。

“哼哼,我说过,到了春风楼杀了他便是。明日等房少爷带汉乐宫众人前来,知晓斩尘剑落入他手,你认为他还有活命吗?”白衣男子阴邪笑道。

“公子说的是,嘿嘿,我们不敢动他,但以房少爷的身份可不怕他,纵他有万般能耐,也必死无疑啊。”跟班附和一句。

两人商量完,自知现在不能出手便下楼去了。

“邻辞这个蠢货,你作为师尊的儿子,我都替师尊感到耻辱!”

楼上柱旁孚方徒然出现,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喃喃说道。

他也是本欲寻找天乞,却不料见着了这两人在此行为鬼祟,便躲起来了起来。

“也不知这邻辞是如何惹上天乞的,还有那房念君,哎这下麻烦大了,要不要进去告知他一声。”孚方在门口踱步,忽然停下,表情沉着,“罢了,天乞乃是凌云宗传承弟子,明日来的人定有凌云宗之人,邻辞的小伎俩应是伤不着他的,我也正好趁此机会好好看看那天乞的实力。”

思索完,孚方起步离开。

外面发生的事,天乞全然不知,此时他手握寒水珠,身前摆放妖丹,只能尽快疗伤,不然等明日众门派的年轻弟子前来,他也不好太张狂,但若不张狂,那岂不是有失自己的风格了吗。

亦日,春风楼外锣鼓喧天,鞭炮声不绝。

天乞睁开眼,嘴角划过一丝微笑,“到了吗。”

门外吴安山前来敲门,随之跟他出去,一看春风楼里,比以往热闹了不少,人来人往,嘈杂一片,如今才是早晨便来了这么多人,怕是人到齐后,这偌大的春风楼也待不下。

天乞与吴安山来到昨日二楼上的座位,见有人入座,天乞顿时就不高兴。

“喂,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没看见桌上有个铭牌么?”

为了早早占座,天乞昨日便在这桌上摆了个铭牌。

占座的只有一人,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看不出丝毫面容。拿起一直放在桌上的铭牌,看了看。

“‘乞’,你莫非是凌云宗的天乞?”

天乞一听他认出了自己,额头高调一抬,“正是小爷,既然认得我,还不让开。”

黑衣人轻笑,“我本以为凌云宗天乞是位修行天才,岂料不知也这般嚣张跋扈。”

丢下铭牌,黑衣人起身,“罢了,这位置让给你也无不可。”

望着此人离开,天乞倒有些疑惑了,这般好说话,有些不像是三派中人啊。

“山子,你去探探此人底细,我总觉得他有些古怪。”

吴安山点头准备离开,孚方这时赶来拦下了吴安山,面向天乞说道:“天乞兄不必去探他了,我倒对他了解一二。”

见孚方赶来,说他知道,天乞眉头轻挑来了兴趣,“哦,孚方兄认识他,那要请孚方兄告知一下了。”

“认识谈不上,说一说倒是可以。”孚方入座,挥扇轻摇,“此人我若没猜错应是万机楼的墨长轩。不知天乞兄可知这万机楼?”

天乞摇摇头,“不知。”

“恩,你入修行界也不久,不知也属正常,既说这墨长轩,就必须得说一说这万机楼。万机楼乃是东原的顶尖势力,其内人员不计可数,主要行动作为是暗杀。应势力庞大,主部便落在东原,下属势力更是分布甚广,我们西岭本是妖兽环宇之地,但万机楼也有渗透。西岭的万机楼实力不强,被三大派稳压,所以一直默默无闻,但他们的消息却准的让人无所遁形,所以西岭的万机楼更多的不是暗杀,而是买卖消息,他们不仅行踪诡异,更是有东原撑腰,倒也让人不敢对他们下手,便一直在西岭成立着。而这墨长轩便是来自西岭分部的万机楼。”

第四十八章 施徒乐

孚方捧茶继续说道:“再来说这墨长轩,他本出身在西岭的权贵之家,五年前不知他为何,竟一夜之间屠戮全族一千多人,无一活口。应所处墨家在一道门管辖范围之内,在事情出来后,便对他下来追杀令,当时的三个月时间,追杀他的一道门弟子前赴后继,但依然杀不了他,据传闻,当时凡是追杀上他的弟子们,全部被他反杀,这件事虽是传闻,但三个月后,一道门便撤下了对他的追杀令。”

天乞听着有些震惊,先是暗地组织万机楼,后是这同样神秘的墨长轩。

当听到一道门撤下追杀令,天乞显得有些不解。“一道门作为西岭三大派之一,门下弟子被杀,只会派更强的弟子前去杀了这墨长轩,为门派正名。为何一道门要在追杀的三个月后撤下追杀令呢?”

孚方喝了口茶水,放下纸扇。

“因为三个月后,西岭传出了一条消息,墨长轩加入了万机楼。”

天乞轻扶下颚,啧啧称奇,“万机楼,墨长轩,春风楼,三者有关系吗?”

“天乞兄莫要惊疑。浮丘雪怎么说也是西岭三美之一,爱美人,人之常情嘛。这还早了些,等些时间,来的人说不定更加奇特也无不有,也没有人规定这次只能来三大派的人不是。”

孚方对着天乞说道。

天乞听后点点头。话是此理,但自己是要赢得浮丘雪的男人啊,可这对手都奇奇怪怪的,无形中还是有些慌张。

“此人是西岭华剑派大弟子吕楠,练气七重境,华剑派只是一个没落小派,门中弟子不到千人,想必门派也是让他来碰碰运气的,毕竟那可是浮丘雪啊,娶回家供着也是他们这种小派的福分。”

“此人名叫吾丘流子,练气六重境,他来自西岭最大的家族吾丘世家,此家族可以算是一个修行世家,但真正可以得到修行资源的,也只有像吾丘流子这样的嫡系一派了,毕竟处于西岭,不能与东原的修行世家相比。”

坐在此地,观往来众人,天乞没有一个认识的,孚方便负责一个个解说,但来的人大多是些不知名的小人物,听得天乞有些犯困了。

“孚方兄,这些人你都认识,我也着实佩服,说了这么多人就算加起来,我还觉得没一个墨长轩够看呢。”

“哎,怎可这般说,想天乞兄你也原本默默无名,后不是一鸣惊人的么,多多结交绝无害处。”

“蒽说来也对,但就真的没有够看的吗?”

孚方转头向下看去,突然眼睛一亮,“天乞兄你看此人算不算?”

天乞疑惑望去,观来者一头散发,但极其柔顺,款款落于腰间,表情似邪魅,不失风度,负手轻慢走进。

“这人怪异,十分怪异。”天乞看着此人轻声说道。

孚方笑道:“此人名叫施徒乐,来自一道门,与西岭三美之一的魅美人卢妃如是道侣关系呢。”

“蒽?”天乞听着显些迷茫,疑惑说道,“他来自一道门?道侣还是卢妃如?有了道侣的他莫非还想脚踏两只船,再收了浮丘雪?他怎么不将西岭三美全收了呢,美得他!”

孚方望着有些激动地天乞暗暗发笑,“天乞兄这还真的被你猜中了,那施徒乐曾扬言要将西岭三美全收入帐中,今日看来他也是志在必得啊。天乞兄你可要小心了,他拥有练气八重境的修为,是个强劲的对手啊。”

“哼,让他放马过来,我还怕了他不成,只是修为高些而已,想在我面前耍风流,他还嫩了些。”

“那施徒乐可是已经将卢妃如收了啊,今又来欲要收了浮丘雪这还不够风流?”

孚方与天乞说那施徒乐的修为,天乞却扯到风流上去,无奈,孚方只好再与他说道说道,这天乞怎生如此狂妄,不打击打击不行啊。

听孚方一语,天乞开始不怠,急着欲要将自己曾在宗门偷看过七个女子洗澡之事告诉他,让他再评一评自己与那施徒乐谁更风流。

可话刚到嘴边,便听见下方一阵躁动。

“你不看路啊,堵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当爷爷的路,你这是作死知道么?”

一体态臃肿的小胖子兴急冲冲地进门,没注意直接撞在了前面的施徒乐身上,之后便对施徒乐不满的叫吼。

施徒乐回头望了望撞着他的小胖子,一甩头发,指着小胖开骂,“那个撞着那个滴嘛,似尼撞无滴,偶又麽撞尼,吼啥子?尼这似啥表情,不满咦?”

施徒乐一开口,声音又大,全场鸦雀无声,有不少人暗自发笑。

“哈哈,哈哈,哪来的乡巴佬,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汉乐宫宫主的儿子,房念君。”

唯独房念君一人开怀大笑,说完了有对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

春风楼的女子们本来见着施徒乐帅酷的摸样,都欲上去接客,可却没想到一开口却是个乡巴佬口语,一看就没多少钱。不过那个小胖子看起来还可以,听他说话,虽不知那宫主是谁,但想必身份不低,他作为儿子自然是水涨船高,钱一定多。干一行,爱一行,为了钱,放弃帅哥,接待小胖子也无不可。

姑娘们媛媛嚷嚷地朝小胖子走来,才走了一半就看见,施徒乐徒然暴起,抡起一掌将房念君抽到在地,瞬时房念君便嘴角溢血,昏迷不醒了。

全场又一次寂静下来,他抽了房念君!还抽到溢血昏迷!每一位修士都感觉脑袋懵懵地,那可是房念君啊,汉乐宫宫主的宝贝儿子啊,平日早就听闻其嚣张跋扈,却无人敢动。今日就这样被,抽了?

“好!”

天乞突然站起,一边大声说好,一边鼓掌。

施徒乐见着天乞,觉得这人还是懂自己的,对天乞一拱手。随即望向场上众人。

“偶叫施徒乐。”

一句话让场上看天乞如同看傻子的众人又一次沉静下来。

今日为了这浮丘雪,来的人真是个个大牌啊。

天乞见众人望着自己有些不满,听施徒乐说了声自己的名字,觉得挺霸道,也跟着喝了一句。

“偶叫天乞。”

说完他身后的孚方就拉拉他的衣袖掩面小声说道:“天乞兄你真是不嫌事多。”

“怕啥。”天乞望了望众人,看没人吭声,觉得挺管用,就是这效果啊。

孚方不语,觉得天乞就是不嫌事多的人。

施徒乐纵身跃上二楼,笑看天乞,“尼就似天乞,果然压表淫才啊。”

听他说完,天乞立刻拉拢着脑袋,心想这货是怎么追到手的卢妃如啊,不过作为这次的竞争对手,就他这口音,怕是一点希望也没有。

第四十九章 志同道合

天乞还未与施徒乐聊上两句,只见下方有两人冲上前将晕倒的房念君搀扶起来,转而看向施徒乐与天乞。

“你们两个居然是一起的,好好好,你们完蛋了。等着,给我等着,动我汉乐宫,必让你们有来无回!”

这两人就是天乞在驿站时遇到的那两个汉乐宫的人,刚刚叫嚣的就是邻辞。

天乞看的有些头大,自己什么时候跟这不着调的施徒乐是一起的了?再回头看看孚方,哪里还有这人的身影,躲得真是快。

刚想开口与邻辞解释,便被施徒乐起手打断。

“天兄莫方,怕他干啥子,崩理他,咱和酒去。真么想到楞这快遇见天兄,尼偶不和两杯不行的。”

说完施徒乐便拉着天乞坐下,又掏出两坛酒,要与天乞对饮。·

天乞傻眼,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被动了,搞得自己真的与这施徒乐是一伙的一样。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居然不将我们汉乐宫放在眼里,等我汉乐宫高手到来,定要你们好看!”

邻辞见两人对自己不理不睬,简直丢人丢到家了,本想等着房念君到来给天乞一点颜色看看的,哪成想房念君居然一人独自前来,来就来吧,到时候一起对付天乞也好。可怎么也没想到施徒乐竟这般大胆打昏了房念君,现在这两人高坐饮酒,自己如同小丑一般。

羞愤地邻辞不停破口大骂,时不时的搬出汉乐宫来压他们。

天乞着实受不了了,猛地起身准备给他骂回去。

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人,一脚踹向被邻辞侍卫背着的房念君,昏倒的房念君只听脊梁一声脆响,突然醒来,身体承受不住力道,连同压着侍卫,扑向喊骂不止的邻辞,三人倒在一起。房念君“呃”了一声,一口鲜血喷了侍卫与邻辞一脸,接着昏了过去。

“聆听娇笑的春风楼,都成你家的砍价厂了,大爷我很不爽!”

来者竖起大拇指对着自己高傲地看着地上的三人说道。

那路人?不仅天乞糊涂,场上所有人都露不解。看这模样二十岁左右,脸上一字眉,八字胡。扎一头束发,身着黄色长衫。

“道士?”天乞皱眉地看向施徒乐问道,这模样可不就像一个凡间道士么,这年头道士也逛春楼?

施徒乐也看的发呆,摇摇头,“偶也不晓得这淫似那个,从来没见过,但却有练气八重境滴修为。”

听施徒乐这么一说,天乞缓缓坐下,心中啧啧称奇,今天真是开眼了,啥人都有啊。

楼下邻辞被房念君喷了一脸血,怒火冲天,管他谁是谁,一脚将侍卫与房念君踹向一边去。站起朝那黄衣来着吼道:“你想死吗?”

黄衣人脸上表情一变,起身跃起,一掌拍在邻辞头顶,邻辞承受力道,脸部冲向地板,石砖飞裂,脆劲的声响已分不清是石裂还是脸骨断裂造成的了。

拍拍手掌,看了看脚边面朝大地的邻辞,“应该不会死。”

转而看向一脸惊恐的侍卫,“你尿裤子了。”

落针可闻,全场的目光都随着黄衣人游动。

此人的风头完全盖过了之前的施徒乐,如此霸道,从未听闻,很是神秘。

慢慢地这人朝天乞他们那一桌走去,场上又开始了小声的议论,莫不是要找他二人算账,看戏最有意思了。

见这黄衣人朝自己这桌走来,天乞与施徒乐搞得如临大敌一般。

天乞一手掌着酒壶,眼睛瞟了瞟施徒乐,施徒乐对天乞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这桌能坐三人,又刚好正对三楼,我能坐这嘛?”黄衣人也不管这两人啥小动作,到了跟前便指着两人边上凳子说道。

施徒乐有些不明所以,皱眉思索,就这样?

反观天乞听黄衣人说完,笑着立即起身,拉着他就往凳子上坐,“这有什么不能坐的,快快,坐,反正又没人坐。”

黄衣人坐下对天乞横眉一笑,八胡微张,“那就多谢这位小兄弟了。”

天乞伸手打住,“何须言谢,莫要客气,哎,兄台来自哪里又可否告知姓名。”说着拿出一坛美酒给他。

黄衣人见天乞如此客气,笑道:“小兄弟客气,客气。我本天涯客,四海皆可居,萌尚天是也。”

天乞忽然来了兴致,高举酒坛,“兄台志向居然与我天乞一般无二,正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啊。”

“干!”

“知己啊。”

“道友啊。”

见两人似乎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看傻了旁边的施徒乐与场上众人。想象中的硝烟对决怎么变成了他二人的畅饮欲言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孚方躲在人群中看着畅所欲言的天乞,“这下得罪汉乐宫的人都与你扯上关系了,你该怎样摆脱呢。”

施徒乐坐在两人旁边好不自在,拍了拍天乞的肩膀。

“干什么?”天乞见施徒乐拍自己,疑声问道,随即轻拍额头,对着萌尚天说道,“哎呀,真是太高兴了,差点忘了,这还有一个人呢,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一道门的施徒乐,他呀都有一位道侣了,今天还想跟我们抢浮丘雪,太花心了。”

“幸会,幸会。”萌尚天提坛看向施徒乐,“一道门施徒乐,练气八重境。如今外盛传道侣是一道门的卢妃如,今日又为浮丘雪前来,真是前途无量啊。”

“额"天乞听不明白,转而看向施徒乐。

见天乞这模样,施徒乐轻笑,“尼"

“好,你别说,萌兄你说。”天乞差点忘了那施徒乐一口憋足口音,他可不想听,不过这萌尚天好似什么都知道。

萌尚天放坛落桌,一手摆动,展开想象。

“一道门在西岭与汉乐宫,凌云宗并列。但在很久以前,一道门因其修炼功法特殊,不被西岭修士采纳,又被称为魔门。后来一道门硬是凭借此功法在西岭众派打压下崛起,如今又是迅速发展,成为西岭三大派之一,无人再敢不对其重视。真是一段辉煌的历史啊。”

“啥功法?”天乞来了兴趣,一道门仅仅就凭借一道功法就崛起啊,看来此功法甚是强大啊,不知道比自己现在的魔噬心经如何。

“爽修”施徒乐一拍桌子,兴奋的说道。

“啥玩意?”天乞听不明白施徒乐说的什么。

萌尚天轻笑道:“他说的是‘双修’。”

第五十章 凌云来人

“哎呦我去,居然还有此功法,施兄,你们一道门还招人不?我去,我去啊。”天乞一听十分激动,连忙向问施徒乐问道。

“天乞兄可莫要低贱自个了,尼都成咧凌云宗的传承弟子,偶一道门似木有那福气再收尼了。”施徒乐闻言笑道,转而又警惕地看向萌尚天,“西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尼一个云游四海滴人,修为高深,脾气暴躁,情报通晓,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不为人知地气息呢。”

萌尚天眼角精光一闪,举酒对二人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它们大都是些高兴的,或是哀伤的。而我的则更多的是哀伤,所以选择我逃避,四海为家,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先熟悉那里的环境,这是对自己的安全做一个保障。”

天乞听了,在想自己的故事算是高兴的还是哀伤的呢。几个月前的自己还身处凡尘国都之中,毫无自由的享受着荣华富贵,可能未来还会与自己的几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们争权夺位,玩尽心机,也许能黄袍加身,也许又曝尸野外。可现在一切都变了,自己入了修途,远离了国都,也放下了所有,追寻着像逃脱一样的自由,或是自己所说的潇洒。

“萌兄,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我理解你,来,干了。”天乞提壶碰了一下仰头喝尽。

见天乞像受了刺激一样,两人都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施徒乐看向萌尚天,继续说道:“尼”

“施兄,莫要猜测了,我告诉你们便是,像我这般拥有练气八重境的修士本就非无名之人,你们也因此有所猜疑不是?”

萌尚天说着看向天乞与施徒乐,两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我原来自东原,因家中有些事宜令我不喜,便逃离家中,加入了东原的万机楼,如今被总部派遣调到了这西岭,我当然有必要的去了解一下这西岭的规矩了。”

听到这,施徒乐与天乞皆是一惊,原来他是来自万机楼,而分布西岭的万机楼号称对西岭更是无所不知,怪不得他知晓这多事情,还不怕打了房念君他们,原来他的背后还站着一个东原的势力啊。

“这么说来,那你和之前的墨长轩,是一伙的?”天乞好奇的问向萌尚天。

“算是一船人,不算同道人。”

“哦。”

见萌尚天说的不明不白,两人都装作糊涂过去,那都是他们万机楼的事了。

而这一会儿,后面来的修士更是络绎不绝,被打的房念君三人早早被人拉房间里去休息了,只留下了地上一块炸裂带血的地砖,后面的来者看见皆不明所以,听相互传言,一双双震惊地眼睛全都看向了二楼那正对三楼的一桌。

“就是他们三个,干的汉乐宫那练气五重境的邻辞,与那练气六重境的房念君?”

“左边的是一道门的施徒乐,中间的是凌云宗的新晋传承弟子天乞,右边的自称是来自万机楼的萌尚天。”

“一个个都了不得啊。”

来着议论纷纷,多对天乞三人保持敬畏的态度,纵使其中也有汉乐宫的人,也对邻辞房念君平时的嚣张不满,而选择冷眼旁观。

“呵,依我看啊,那左右之人是了不得,可中间的那个天乞,切!练气三重境,他能干吗?不就是碰着个运气当上了凌云宗的传承弟子了么。”

赞扬的多了,不免有些嫉妒之人,一男子折扇望向众人,吐露心中不快。见众人不加反驳,打算继续对着天乞进行言语打击,刚想开口,忽然一手掌落在他的肩膀,瞬间全身动弹不得,连张开的嘴都闭不上,冷汗簇簇之下。

“看你说的头头是道,不如以后我凌云宗的传承弟子都交给你来定好了。”

转眼间楼里又安静了下来,凌云宗来人了。而拍向那折扇男子的正是苏奥,一脸戏谑的望着面前的男子后脑说道。

“苏奥放开他吧。”姬离殇看向苏奥,“天乞应当在这里了,这里人多混杂,难免有不安之人,天乞修为不高,别让他遇到什么危险。”

苏奥松手,不满的叫眼前的人滚蛋,又看向姬离殇说道:“大师兄,你可别担心他了,就他那无法无天的样,这里的人没被他整垮就算不错了,他还能有什么危险。刚刚你也听见了,打了邻辞不算,还打了房念君,这回等他回去,他是不好交代喽。”

姬离殇苦笑,对天乞深表无奈。

旁边的夢君左顾右盼,忽然一喜,大声喊道:“小师弟!”

天乞在他们来时便看见他们了,来就来吧,可这还来了三个女人算怎么回事,一个自己是对她有点感觉,一个被自己看过身子,还有一个吧,是自己刚拒绝订婚的小姑娘。还表情不一,着实让自己难以下去啊。

听到夢君喊他,天乞只得硬着头皮拉着身旁的两个一起下去,“施兄,萌兄,走,带你们认识一下我的同门师兄们。”

见天乞走来,姬离殇向前一步,望着天乞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既然天乞你心有所属,那我等也不强求,但你切不可置气,因不满宗门所定,而放弃菲林,追求浮丘雪啊。”

天乞没想到姬离殇上来就说这个,整的自己都有些尴尬,转眼看了看菲林,这菲林很是生气的把头扭到一边,似乎是不想看见自己。

天乞拍了拍良心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错吧,都是他人的一厢情愿好不好,管自己什么事,搞得真像自己做错了一样。

不再看她,对姬离殇介绍声旁两人,“大师兄说的对,我这绝不是置气,我这叫潇洒。顺便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一道门的施徒乐。”

“施兄好久不见。”

“姬兄好久不见。”

姬离殇与施徒乐互道,显然在这西岭两人是认识的。

施徒乐向后走去,面色一喜,“苏兄,落兄,好久不见,没想到今日再次相见。”

苏奥与落尘连忙向前接应施徒乐,看的天乞为之一愣,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不过这东面山苏华门下的大弟子落尘也和施徒乐打的火热,在想这人自己倒是不怎么熟悉,要好好结交一番。

“天乞,这位是?”

姬离殇看着萌尚天对天乞问道。

“哦,这位是万机楼的萌尚天。”

萌尚天看向姬离殇微笑道:“早闻西岭练气境第一人姬离殇,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姬离殇轻笑,“萌兄过誉,都是些闲闻,我可担不上什么西岭练气第一人。”

第五十一章 卖酒

两人言语,听的天乞有些蒙圈,大师兄姬离殇还是西岭炼器境第一人,竟这般厉害。

看天乞吃惊,旁边裳羽的向他瞥眼道:“哼,看你那没见识的样。当初的千魔谷一行,后来大师兄若不是为了救我们,冲进深处杀的妖兽,起码得有三四十头,可一颗妖丹也没取,不然就凭那秦武算他作弊也赢不了大师兄,你以为西岭练气第一人是白叫的啊。”

见裳羽瞥了自己,天乞显得不满,不教训你,你倒教训起我来了。

对着裳羽,天乞嘟哝了三个嘴型,裳羽看了立即一副哀怨的模样,不敢理会天乞了。

天乞无趣,看了看周围,凌云宗今天来了六人,分别是南面山的姬离殇,苏奥,夢君,裳羽,东面山的落尘和西面山的菲林,都与自己认识,看来也是因自己在这,所以这些人才来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有人在乎自己,说明自己还是有点分量的。

天乞笑着忽然被夢君拉住手臂牵到一旁。

“小师弟,你刚才对裳羽妹妹嘟哝着花无枯是什么意思,你有他下落了?”

天乞哑然,忘了这还有一位花无枯的忠实狂热者,还被她给瞅见了,只得胡乱解释了,“师姐,你可能是理解错意了,我刚才对她说的是‘打死你’”

“小师弟,你骗我,我不理你了。”夢君把小脸一板,转身走开了。

看着她不缠着自己,天乞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好,她没追问,不然怎么解释啊。

转眼看向罪魁祸首,只见裳羽在一旁偷笑,气的天乞也只能恶狠狠地割她一眼。裳羽不甘示弱,两人如斗鸡眼似得斗了起来。

“离殇兄,你们凌云宗真是好啊,同门友谊在西岭怕是第一吧,你又是西岭练气第一人,这凌云宗将来问鼎西岭也不在话下啊。”

萌尚天捋这他的八字胡对姬离殇说道。

姬离殇没想到这萌尚天竟如此能说,赞美之语更是不绝于口,这时也只得笑着摆摆手以示谦虚。

相互间认识后,众人返回二楼。吴安山早早让花安排好,靠近天乞那一桌边,又临时加了两桌,三女坐一桌,天乞萌尚天与姬离殇坐一桌,落尘苏奥与施徒乐坐一桌。

入座后,苏奥不满的扭头对天乞说道:“天乞,你也忒不地道了,当初的扶仙河你不叫我就算了,如今这春风楼你又独自跑来,若不是公开消息,岂不是又被你独占了。”

天乞嘿嘿一笑,摆出十几坛好酒,一一开封,又拿些在千魔谷摘的瓜果,扔到酒中,顿时灵果在酒中翻滚,灵气飘散着酒香肆意飞扬,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都被这酒香缠住。果肉的精华蕴含着灵气包裹着酒意,就连天乞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效果,以为只有喝到酒才会感受到灵力的存在,没想到,这美酒竟带着灵力一起挥发了。

天乞满意的点点头,准备把酒分给师兄们,转身一看,差点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干嘛,让开,让开。”

围着他的,不仅是姬离殇他们了,整个二楼都快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了。

“小子,你那酒不错,可否老夫饮上一口,解我腹中馋虫撕胃之痛。”一老者忽然跳到二楼栏杆上望着天乞饥渴的说道。

“蒽?哪来的老头,想喝我的酒?门都没有。”天乞抱着酒对老者吼道,只是扔了几个果子,谁能想到还闹出了这番动作。

见天乞不肯,老者急的抓耳挠腮,忽然对天乞说道:“小子,我这有些宝贝,换你一坛酒,你看怎么样。”说着,老者便打开肩上挎着的布袋。

天乞冷哼了一声,这老者看起来一点修为没有,他能有什么宝贝。而当自己眼神撇回来时,猛地惊了一下,心想这老头藏得够深的啊。一个小布袋里,十几件小物件,个个散发着灵力,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啊。

老者见天乞吃惊,傲笑道:“小子,怎么样,没骗你吧,我这可都是好宝贝啊,一个物件一坛酒,绝无二价。”

天乞对着老者大叫道:“好宝贝?你当我是傻子啊,以为个个散发着点灵力,我就能被你诳了?”

“你不信?”

“就是不信。”

“那你看好了。”

老者摸了只铁块,铁块头部密密麻麻地都是些针孔,老者运气,连番转身伸出铁块,嘴中配合的喊着,“呼,哈,呀,啊。”

每次老者伸手所指,都能看见一飞针从铁快中迸发而出,被射击到的物体统统炸裂粉碎。

天乞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推一坛酒给老者,“这一坛酒是你的了,把你上的铁块给我。”

老者欣喜的接过酒,仰头便大喝起来,空坛落地,打了个相隔,竖起大拇指叫道:“好酒,好酒啊。”

见天乞还伸着手,老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手把铁块丢给了天乞,“小子,好宝贝都是有名字的,就如同你的酒一样,这可飞针之物叫做,落天万里不停飞翔威力乱人心杀鸡杀猪都好用铁块。嘿嘿,厉害吧。”

“不好意思,我的酒没名字”天乞哑然,这还不是叫铁块吗。

老者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痛惜说道:“你说什么?如此好酒竟没有名字,不如我替你想一个吧。”

“不用了,那个,那个芭蕉扇是什么东西。”天乞伸头看看,又瞧见一小小的芭蕉扇,对着老者兴奋的说道。

老者拿起芭蕉扇,放在手心颠了颠,“小子好眼光啊,这叫做万里无云不停扇风直到你累死芭蕉扇。一经煽动,憾山飞翔啊。”

“这么神?”

“就是这么神!”

“好,换。”

“好,给你。”

天乞满意地收起铁块和芭蕉扇。

老者接过酒,又仰头灌了下去。喝完,老者从布袋上又捡起一张黄纸,对着天乞抖了抖,“小子,这次我给你推荐一物,你看。”

天乞瞅了瞅,便摇摇头,“老头,我看你怕是没啥好宝贝,准备拿这破纸来糊弄我吧。”

老者赶紧摆手,对天乞说道:“刚有的眼光,这会你怎么就没了呢,你别看这是一张平凡的黄纸,但是,它叫做,不明所以不停猜测就连我也看不透真的很纳闷黄纸。要不是好东西,我怎么能拿得出手换你的好酒呢,你可要识货啊。”

“好吧好吧,换了换了。”天乞收下黄纸又给了他一坛酒,转眼又看向一物。

老者拎起酒坛,接着收起布袋,“人老了,每天喝酒要控量,不然老命不保哦。小子,今天的生意就到这吧,咱们后会有期。”

老者说完就从二楼跳下,搂两个姑娘,坐在一旁,喝着刚刚天乞给他的酒。

留下天乞一头雾水,什么意思,自己刚来了兴致,这老头就跑了,也太不地道了吧。

第五十二章 明日怎可知

“天乞兄,我这也有一物,想换你一坛酒,不知可不可以。”

说话的是孚方之前与天乞介绍过的吾丘流子,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笑谈的看着天乞。

天乞回过神来,眼珠狡黠一转,看着众人嘿嘿笑道:“好说,都好说。想必你们都是如此饥渴,那我们慢慢来,做生意嘛,大家互相理解一下。”

随又拍拍手,“都排好队,你,对就是你,吾丘什么来着,你先来。”

没想到众人皆是很听话,一串长龙似的排起了长队。

被点到名字的吾丘流子有些激动,恨不得快些尝尝美酒,“多谢天乞兄了!你请看”

“我有剑。”

吾丘流子还没掏出宝贝,忽然一旁的吕楠拔出了把寒气逼人的长剑,丝丝寒气腾与剑身,剑身一丈内都能感受到寒意。

天乞顿时就气愤了,虽说剑是好剑,可你不排队就想换酒?当自己没面子的啊。自己都有了一把锁龙刀和一把从邻辞那夺来的宝剑,还差你一把剑不成。

“我看出了你有点贱,回去排队去。”天乞指着吕楠说道。

吕楠没想到天乞一点也不动心,又满色沉静的继续说道:“好剑。”

天乞一跺脚,直接开吼,“我知道你好贱,但你能不能排队,大哥你没看见我在做生意啊,给点商人的信誉行么,您排队先。”

吕楠无奈,只好走下一楼排在末尾。

正在排队的众人,有些都已笑出声来,这吕楠简直绝了,被天乞如此言辱还能沉得住气。

天乞见他走了,舒了口气,转而笑嘻嘻地看着吾丘流子,“这位公子,你刚才说的宝贝,拿出来我看看。”

“啊,哦。”吾丘流子也缓过神来,看着天乞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哪是修行之人,完全的一副彻头彻尾的凡间奸商啊。

吾丘流子拿出一块红木,上面篆刻着密密麻麻地断线,似文字,又似画像,关键是这些断线上能感受到涓涓流动的灵气,像是赋予这块红木生机一般。

天乞从未见过这类物件,来了兴趣。

吾丘流子见天乞喜物,洒然一笑,“天乞兄入修行界不久,可能不知这符文,我手上的这块红木符文是一张遁地符,有了此符傍身,可入地十丈,躲避他人追踪再好不过了。”

听吾丘流子说完,天乞就拉下了眉头,入地十丈,怎么爬出来?这都不用别人杀了,自己倒把自己给活埋了。

看见天乞反应,吾丘流子也有点失落,这东西确实鸡肋,本想着这天乞初入修行界,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打算坑他一回,没想到他还挺精明的。

“吾丘兄弟啊,你要是真没好东西,麻烦你到一边去啊,别妨碍我做生意。”

天乞欲要赶他,吾丘流子开始着急了,这眼看就要到手的美酒不能就这样放走啊,咬咬牙,又掏出一物,“天乞兄你请看,此物名叫速靴,一经运用灵力跑起,那速度飞快啊。”

天乞接过靴子,看了看给自己穿上,还挺合适,想着这速靴加上自己的迷踪术,那速度真是连狗都追不上自己啊。

“好东西,不过你想啊,在西岭我可是凌云宗的传承弟子,谁敢追踪我啊,我也就是看着有趣,所以才收下的,但是不够啊,你那块遁地符也得给我,我才能给你一坛酒。”天乞恬不知耻的蹦跶着对吾丘流子说道。

吾丘流子看着被天乞穿上脚的速靴,再想他说的话,心里一阵无奈,这都被你穿到脚上了我还能要回来不成,那遁地符留之无用,就当赠礼送他便是,还可以结个善缘。

想想吾丘流子也把遁地符给了天乞,从天乞那取了一坛酒。

“吾丘公子啊,你家是不是特别怕你出事,所以给你的都是些逃跑,躲避之类的东西。”

天乞收下遁地符,好奇的向吾丘流子问道。

吾丘流子抱着酒坛,对天气洒脱一笑,“让天乞兄见笑了,我也是实力不济,家中难免有些牵挂。”

修行说到底,也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所谓高处不胜寒,可谁有知高处更难行呢。没有一个强有力地庇护,这一路必将荆棘密布,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是个身毁人亡的下场。

接下来,天乞跟着队伍一路卖,什么锅碗瓢盆,刀剑枪戟,没见过的,越卖越贱,越卖越便宜,最后还有用灵石和妖丹换的,换了了三四百灵石十几个妖丹。天乞这酒卖的是眉开眼笑,心想以后有机会得把千魔谷的灵树都拔了,栽自己洞府前面,到时候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呃你的剑,我,我看看。”

卖到日升于顶,终于,吕楠上了二楼,天乞面对他,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之前对还人家大呼小叫的。

吕楠还是一副平静的脸色,看着天乞说道:“天乞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懂,商人嘛。”

见吕楠如此明事,天乞放松下来,上前拍拍吕楠的肩膀,“吕楠兄,你人真好,这样吧,你那剑我用两坛酒跟你换,好不好。”

“十坛。”

吕楠开口就是十坛,让天乞懵了一下,随即笑道:“吕楠兄啊,你这涨价涨得也太离谱了吧,我说两坛,你直接就提到十坛。我这也是小本买卖,你叫我很难做啊。”

“中阶寒霜剑。”

吕楠拔剑而出,顿时那股之前的寒意又挥散开来。

不少人都目瞪口呆,这吕楠竟拿出一把中阶兵器换酒,虽说那酒是好酒,可这剑更是好剑啊,两个根本就不等价的好不好。就算能等价,十坛是不是要的也太少了。

“五坛,否则便算了吧。这剑对你应该很重要,换与不换你自己好好决定吧。”

没人知道天乞为什么还要砍价,而且砍了一半,竟然还美名其曰的让他再好好想想。都觉得这天乞真乃是个十足的奸商。

吕楠眉头低下思索了一番,便把剑递到了天乞面前,“换。”

吕楠的反应更是把众人看的一呆,就这样,换了?这天乞也忒无耻些了吧,就这样逼迫别人跟他换了。

“好。”

天乞推五坛酒到吕楠面前,伸手拿剑,却感觉到吕楠竟紧紧地握着寒霜剑,天乞不明所以的看着吕楠。

“你说的没错,此剑对我很重要,它自我入宗门以来便一直陪伴着我,如今十个年头过去,它早已如我的亲兄弟一般,但,你的这五坛酒对我更重要替我好好照顾它。”吕楠说完便松开了手,收起五坛酒头也不回的走开。

天乞看着他,又看看手里寒气逼人的寒霜剑,嘿嘿一笑。世间万物,谁敢说保一物长远呢,今天是我的,明日又怎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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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推卸

送走了最后一位顾客,天乞坐回原位,自己这三桌早已摆满了灵酒,对别人是卖,对自家的师兄们,天乞可不敢找他们要酒钱。

“天乞,你这酒也太神奇了,里面的果子遇酒即化,灵力伴随酒力,真是回味无穷啊。关键的还是,这喝酒就能提升灵力,啧啧,太美好了。”

苏奥喝的一脸陶醉,在坐师兄们纷纷认同,这不用苦心修炼便可以提升自身修为的美好,谁不陶醉其中,也不怪天乞这酒能换的整楼都是,一个储物袋装的满满的。

天乞笑道:“过奖过奖,我也没想到这果子酒能有这番效果。”

姬离殇也忍不住再品一口美酒,“天乞,你这是什么果子,竟然还可以生出灵力,着实不可思议啊。”

“那些果子都是他从千魔谷深处摘的,哼,说起来那花无枯也真是的,当初让我们吃那些妖兽吃剩下的,偏偏给他这么多的新鲜果子。”

夢君不满的置了一句,可话语里也听不出多少对花无枯的责怪,反而多些对花无枯的爱慕之情。

天乞不可置否的讪讪一笑,心头一虚,不敢再看夢君一眼。

众人点了点头,这花无枯总被说道,看来是一个强人物了。

唯独落尘,听后反响激烈,看着天乞说道:“天乞师弟,你还没有与我说一说那绝世英雄一般的花无枯呢,如今甚好,快与我道一道吧。”

天乞脑袋一痛,这叫什么事嘛,一个神乎其乎的花无枯,两个爱慕者,一个崇拜者,这叫自己怎么给你们编,“呃那个恩花无枯嘛,他”

“毛头小子天乞在哪?竟然把我房师弟与邻师弟打成这副模样,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楼下,之前邻辞身边的侍从看见一波人进门,快步跑到为首一人身旁嘀咕了些什么,只见那人听后便大声叫喊。刚好打断了天乞的话,天乞心头一喜,这赶得正好,自己不用再为编花无枯而的事迹而烦恼了,不过就是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啊。什么叫自己把他俩打了,明明是那施徒乐与萌尚天打的好不好。

“幕肖原,你刚才说的话,可敢再说一遍?”

姬离殇轻声站起,一眼扫过看向刚才叫喊的幕肖原。

“我,我。”幕肖原看见姬离殇站了起来,为之一愣,转而又看看自己身边的众同门,壮了壮胆,对姬离殇嘲笑起来,“姬离殇,就算老子再说一遍,你能把我怎么样?”

姬离殇轻笑,随后落尘,苏奥,施徒乐,夢君,裳羽,菲林,萌尚天与天乞纷纷站了起来。

这气势吓得对面为之一颤,天乞这边两个练气九重境,三个练气八重境,一个练气七重境,两个练气六重境和一个练气三重境。而幕肖原那边就他一个练气八重境,剩下的多为练气七重六重境,着实人多些也不是对手啊。

“天乞不要怕,那幕肖原是汉乐宫琴殿殿主座下三弟子,也就练气八重境,他左边的女子是琴殿殿主座下四弟子廖暮雨,练气七重境,右边的是画殿三弟子寻龙,练气七重境,剩下的都是些练气六重境的各门弟子了。”苏奥向天乞解说。

天乞听了有点疑惑,“那浮丘雪不是琴殿二弟子吗,这幕肖原打算大义灭亲不成,还有浮丘雪做为二弟子怎么才练气七重境,不说幕肖原练气八重境,就连那廖暮雨都赶上她了。”

苏奥嘿嘿一笑,“门中过节自然是有的,并不是所有门派都如我凌云宗这般团结。至于那浮丘雪好像三年前便达到了练气七重境,这三年听说一点长进都没有,可能这也是那琴殿殿主抛弃她的理由吧,面对一个毫无长进的弟子,对琴老魔来说还不如丢了算了。”

“琴老魔?”

“恩,琴老魔名叫路慈安,听说这琴老魔的得名是因为当初汉乐宫的建立,就有他一份功劳,一手万殇离魂曲彻弹三天三夜,震杀敌人无数。如今各殿殿主与宫主早已退位,只有他还一直担当琴殿殿主,只是这修为听说从那一曲后就一直卡在了脱凡期后期,可能也是因为这个的原因,见不得他的弟子也与他一般,所以这浮丘雪”

苏奥不再说下去,似是为浮丘雪感到惋惜,天乞也算是听明白了,恐怕正如苏奥所说,这浮丘雪正是修为卡顿而被琴老魔丢弃。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师尊来了,定要好好惩治你们。”

幕肖原开始怂了下来,只得搬出他的师尊,打压一下天乞这边的气势。

“师尊?琴老魔!”天乞一惊,这琴老魔要来这春风楼,那自己这边不是很吃亏,不行得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天乞一脚踩在栏杆,看着幕肖原说道:“姓幕的,你别搞错了,打邻辞的是我萌兄,我萌兄可是来自东原赫赫有名的万机楼。”

萌尚天笑着对幕肖原拱拱手,“幸会,幸会,早听闻路老前辈坐下三弟子弟子名为幕肖原,三岁学琴,并习修炼。十七岁被路老前辈看中,破格提为自己弟子,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幕肖原一呆,万机楼,还是来自东原的。

见效果不错,天乞继续说道:“打房念君的是我施兄,而他想必你也很清楚,来自西岭最爽门派,一道门。”

施徒乐看着幕肖原邪魅笑道:“想必尼也知道偶一道门滴规矩,没法没天,尼要似让偶不快活,呵,打四尼!”

施徒乐说道最后一吼,把幕肖原吓得往后一顿。这一道门能崛起于西岭,练法双修,无法无天形容他们最好不过了,想比之下凌云宗是三大门派中最早建立的,却又最温和的门派,如今这天乞看起来是个异数啊。

这下把幕肖原给气死了,没想到这天乞居然如此无耻的供出萌尚天与施徒乐,没想到被供出的两人还承认了,愿意帮他扛着,让自己也不敢也无言再说。还是一切等师尊来了再做决定吧,到时定要让这帮人付出代价。

幕肖原想好,对着天乞冷哼一声,便带着众人上楼休息。

途中路过天乞等人声旁,天乞朝他做了个鬼脸,竖起中指,“打死你!”

幕肖原扭头看向天乞,面容怒气冲冲,“臭小子,你给我等好了,哼。”

说完快步离开,留下天乞大声嘲笑。

“好啊,好啊,来打我啊,打着赏你狗粮吃。”

第五十四章 琴殿殿主路慈安

菲林拉了拉天乞的衣袖,“喂,登徒子,狗粮长什么样。听这意思应该是给狗吃的东西吧,你家以前的狗都吃那个吗?”

天乞与菲林相互间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心想真是个未经处事的小姑娘啊,表面上看就比自己多入修行界几年,深处也只是个一直被呵护的小女孩。

“蒽,我在凡世,可是个皇族子弟,我家的狗叫御犬,能文能武,十足的好伙伴。我父皇每次发怒,都会将受罚之人剁碎了喂御犬,而这些人也被称为狗粮。所以说啊,你可不能与我订婚,要是惹得我父皇发怒,你呀,就成狗粮喽。”

菲林听了打个寒颤,追着天乞就是狂扑叫打,天乞也乐的其所,绕着姬离殇苏奥等人胡乱躲避。

“离殇兄,汉乐宫的路前辈,他辈分高,应当不会伤害我等,我猜测,他此时应当早已到了。”萌尚天略一思虑看着姬离殇说道。

姬离殇微微点头,“各派有规,长不伤幼。陆真人年岁长远,又看得最多,论之情理也不会对我等出手,我们只需防着敌对我等的那些汉乐宫弟子即可。”

姬离殇说着看向与菲林打闹的天乞,眼神中慢慢的欣喜。

天乞边躲避菲林,边闪到众人身旁做掩护,无意一把抱住萌尚天,天乞心头惊疑,“咦,酥酥软软柔柔,萌兄这好手感啊。”忍不住又捏了捏,转头看着萌尚天,只见她满脸羞红,一双眼睛怒火烧天。天乞吓得赶紧松手,顿时感觉后脑勺一阵疼痛。

“跑,你跑啊,被我打着了吧。”

菲林气喘吁吁的看着被自己一巴掌扇倒在地的天乞,小脸上的自豪油然而生。

天乞一手捂着后脑,一手指着菲林,“死丫头,出手这么佷,我要是个凡人,你这一巴掌还不要了小爷的命。”

菲林得意的冲着天乞做了个鬼脸,“就,要,你,的,命。”

师兄姐们见天乞被抽赶忙,上前问候,萌尚天见众人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匆匆离开,还不慌给了天乞一个斜眼蔑视,天乞当然看见了,嘴上还在嗷嗷喊痛,心头却是无比发虚,“完了完了,萌兄居然是个女子,看她的样子怕是不会放过我啊,不会要逼我从了她吧,不行,不行,这有胡子的女子我可驾驭不了啊,这可怎么办,打也打不过,要不跑吧,恩,把浮丘雪搞到手就跑。”

三楼,大厅正中一片黑暗。

一耄耋老者坐在一把檀木椅上,面前一张案桌,桌上安详的放着一把自带杀气的古琴。

老者缓慢抚琴,张口轻声说道:“雪儿,你怪为师吗?”

暗影处站出一身影,正是浮丘雪,而那名耄耋老者便是汉乐宫琴殿殿主,路慈安。

浮丘雪神情恍惚了下,匆忙答道:“弟子从未怪过师尊,都是弟子不争气,导致修为卡顿,让师尊与宗门蒙羞,都是弟子的错,今日如此也是弟子应得的。”

“这乐宫的半壁江山都是我打下来的,宗门谁敢笑我,不过今日此事,也只是缓兵之机,对你对宗门都好。”

路慈安继续说道,浮丘雪听的是不明所以。

“在这凡尘红楼确实委屈你了,不过也解了房念君那小子对你的怨。你修为卡顿,我也想尽方法,穷极所有,只思得一计,唯有双修。”

浮丘雪一惊,“唯有双修。”

“不错,楼下之人我物色了其三,姬离殇,施徒乐,天乞。”

天乞?浮丘雪没想到师尊居然会将天乞加到考虑范围之内,“您是看中了天乞为凌云宗传承弟子的身份吗?”

路慈安轻笑着摇摇头,“这天乞为传承弟子,只能说明我与凌云宗那几个小当家眼光是一样的,想我年过几百,早已目眼识人,就这样我也看不清这天乞的一分一毫。”

浮丘雪心头颤动,师尊居然看不清天乞,他到底是何人。

路慈安转首看向浮丘雪,“雪儿,这世间不可知太多,修行界更为多,这些不可知非福及祸,且是大福大祸。对这天乞你要慎重,好好思考。”

浮丘雪点点头,“师尊,我会的。”

“恩。”路慈安回首继续抚琴,“姬离殇,我所见修行小辈中天资最高者之一,或许还要高于你师姐桦姑儿,我看中他,是因为他是来者中最稳定的因素,将来这西岭亦或者东原都有他的称雄之地。”

“姬离殇此人我有些了解,传言他是西岭练气境第一人,您说她又高于师姐”

“不错,现三大派各领袖年轻时,据我所知,都不如他。”

三两句与路慈安的对话,让浮丘雪重新认识了下姬离殇,没想到此人天赋如此之高。可思来想去,终有一事不解,“按理说,姬离殇为西岭练气第一人,凌云宗的第四位传承弟子不应给他吗,怎会落到天乞的头上?”

“他们再赌。”路慈安眼冒精光,似是把一切看得通彻,“赢,万朝来拜;输,一:安然无恙,二:灭门之灾。”

浮丘雪舒去一口气,缓解了下紧张的神经,若真如路慈安所说,这天乞就是个不可控之人,他日,若是成长起来,岂不,一念万苍生,一念天下灭!

路慈安看了看浮丘雪接着说道:“最后这个施徒乐,不仅是因他精通双修之道,能解你困境之忧,更是因为他乃是当今阳帝之子。一道门建道三百年,这三百年,一百年打压,一百年崛起,一百年称雄。我都是亲眼看着它过来的。而阴阳两帝,至今也从未置换。在西岭不算那些老家伙,表面上看只有轩月一人到达入道期修为,但百年过去了,唯独阴阳二帝不清不楚,以我猜测两人也早已进入了入道期。”

西岭的这些大事所趋,浮丘雪不想知道也不用知道,她好奇的只有路慈安说的施徒乐为一道门阳帝之子,师尊是怎么知道的。

“阳帝那个家伙的气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我也是在那施徒乐的身上感受到了与阳帝同样的气息,所以才敢断定他乃阳帝之子,这是一种一道门独有的双修传承。至于我与你所说的西岭之势,想必过不了多少年,就会有一番轰动,一是西岭安静了太久,二是凌云宗收了个天乞。你若是想要不凡,就必需参与其中。”

第五十五章 香断人留

“又是这个天乞,难道师尊也想让我选择他?”浮丘雪低头思考,路慈安每次都说到天乞,这天乞当真如此奇特?

“雪儿,修行一途你可要好好抉择,一朝卧龙能撕天。幼时沉睡,伴在他身旁的,待他成时必将守护一生,得道共道,升仙共仙。”

“真的选择天乞?若是得不到呢?”

“那就离他远远地。”路慈安抱琴而起,“天乞,只是我对你做出选择之人最好的一个,其他人你亦要好好考虑。”

浮丘雪眼神坚决,对路慈安点了点头,“师尊,我明白了。”

路慈安满意的笑了笑,轻抚两遍琴,把它递给了浮丘雪,“时辰差不多了,抚琴一曲开始大典吧。”

浮丘雪抱过琴,手尖颤动,师尊居然让自己抚魔骨琴,此琴是由一头天阶妖兽之脊为干,发为弦而铸成,是一把真真切切的上阶灵器,汉乐宫的建立之初,师尊就是用这把魔骨琴震杀敌人无数。当年,师姐桦姑儿就碰了一下,便被师尊打的要死,今日,自己却可以抚琴一曲。

放下琴,浮丘雪落座,指尖轻款拨动琴弦,一调升起,大厅程亮。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各门敞开,还有未来得及穿衣的匆匆从房间里出来找地方入座,赏美弹曲。

天乞看见浮丘雪开心拍掌,“看见没有,我媳妇。”

姬离殇见天乞模样,轻笑不已,如此激动做甚。

苏奥一双眼睛盯着浮丘雪一动不动,像是被诱惑住了。

夢君看了看浮丘雪转而又看向裳羽笑道:“裳羽妹妹,你好似又多了一个对手呦。”

“哪有,我才没有喜欢他呢。”裳羽小脸一撇,对天乞不屑一视。

菲林听两人对话,再看看天乞的模样,气鼓鼓地看向浮丘雪,得瑟什么,再过两年我也不长这样么。

“天乞兄捉急了吧,偶怎么脚得浮丘雪是偶滴爽修道侣咧。”施徒乐斜眼瞟向天乞。

“施兄,对你我可一点压力也没有。”

“似吗,偶也同样想对尼说这句话。”

两人之间的目光似在碰撞,火光四射。

苏奥往两人肩膀拍了一下,“哎哎,快看浮丘雪身后那人是?”

“琴殿殿主路慈安真人。”姬离殇淡淡开口道,“路前辈是个讲情义的人,门下二弟子订婚大事,他是不会放任不管的,所以啊,你们都老实些,今日浮丘雪订婚她最大,别惹得她不高兴,免得真的叫路前辈出手。”

天乞一喜,“这样看来,这个路真人不会因之前房念君的事对我们出手惩治喽?”

姬离殇摇摇头,“我与路前辈见过几次面,单面看他不会,但是你们也都老实些,别出格就应当没事,天乞尤其是你,老实些。”

天乞闻言沮丧,自己哪里出格了,来这春风楼自己可没出手过一次啊。其他人看着天乞这模样,都嘿嘿奸笑,觉得姬离殇说的太有道理了。

慢慢地楼里众人也发现了浮丘雪身后的路慈安,都在小声议论。

幕肖原也看见了,激动地赶紧往楼上跑,刚上三楼台阶,就看见幕肖原整个身体徒然飞起,摔下一楼,捂着腰间嗷嗷直叫。

三楼浮丘雪弹奏中,路慈安顺着她琴曲最后一音挥手隔空拨去,一道音浪猛地飞出,后便看见幕肖原倒地哀嚎。

天乞弯腰捏拳暗喜,爽啊。

路慈安慢慢走向前,众人也渐渐看清了这个耄耋老者,头上唏嘘几根白发,鬓角与胡子也统统花白,腰背阑珊,目刺精光。不似凡尘垂暮老人,反倒不怒威严,气场十分强大。

路慈安目光往下面扫视一圈,被看见之人多觉得十分压抑。

天乞被他看了一眼,顿时冷汗直流,“这老头干嘛,疯了啊,散什么气场。”

“哎呦我去,路前辈搞这一套,是想让浮丘雪嫁还是不嫁啊。”苏奥揉了揉脑袋想不通路慈安这是怎么想的。

姬离殇低头揉了揉眼眶,“路前辈这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说明他还是在乎浮丘雪的,你们可千万不要在这征婚会上闹事。”

众人回头看看刚站起来还心有余悸的幕肖原,个个心头一虚,这动起手来连亲弟子都打,可得小心了。

路慈安轻息一气,目视着下方众人说道:“今是我二徒浮丘雪订婚之日,众位小子能前来,老朽希望各位都怀揣着一颗赤诚之心,真心实意过来征婚,并一心一意对待雪儿。反之,如若被老朽发现,你是过来玩耍娱乐,当做游戏一场,我可不会管你是谁家的孩子,你能活着来,老朽就可以让你残了走。”

下方听了路慈安一句话,不止天乞一人心里嘘吁,这儿来的人不算上女子,五分之四都被路慈安给说中了,浮丘雪被抛弃,又送到这春风楼来征婚,还不带自己耍耍的?当真自己会带回去,然后选个黄道吉日完成大婚?那岂不是丢家族宗门的脸么。

路慈安朝下方看了看,春风楼鸨妈花款款走向三楼,微笑不失妩媚,“好了大家,路老爷子刚才都说清楚了,奴家也就不多言了。下面呢,也是陆老爷子给大家一次抉择的机会,请所有女子下至一楼,还有,请不是带着真心娶浮丘雪妹妹的公子们也请下楼,楼下,还有妹妹哦。现在,你们的时间还有一炷香呢。”

花说完退至浮丘雪身后放下竖香,留楼下众多茫然之人,早知道如此,还不如留门中修炼,如今被路慈安吓得这待还是不待都成个问题。

香寸寸成灰,原本留在二楼的人也逐渐离开了大半。

“苏奥,我们也下去吧。”天乞一副贼兮兮的模样拉着苏奥的手说道。

苏奥一喜,“好啊。”

见两人苟同的模样,施徒乐一手扶在天乞的肩膀,“天乞兄,尼这棵样子,偶有点似落,一起嘛。没有尼,偶就觉着空虚,尼要知道遇一知该不容易,还有尼,苏奥兄,尼看看落尘兄都没走,尼两捉啥子急嘛。”

天乞表情僵硬,伸手拍落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其实不喜欢浮丘雪,我觉得你和他最合适,祝福你们。”

苏奥则回头看看落尘,落尘朝他一笑,苏奥回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天乞欲要狂奔,施徒乐一手拉一个,拼命拉住,“不要走,陪偶一起吧,偶一个人好孤独。”

姬离殇看着他们笑了笑,摇摇头起步轻快朝楼下走去,路过天乞面前,天乞似发了疯的往下拱,可被施徒乐拽着,怎么也挣扎不了。

姬离殇刚至一楼,香燃尽,楼上施徒乐放开天乞,天乞跪地茫然,一手不停拍着地板,苦喊,“人生呐!”

第五十六章 你不能走

“天乞兄,别丧气,尼看,苏奥兄,落尘兄,尚天兄都在,偶知道尼们都没希望,但就当似陪偶好嘞。”施徒乐拍着天乞的肩膀安慰道。

天乞恶狠狠地看了施徒乐一眼,“你懂什么,我与你风流不同,岂能被一女束缚。”

关键这萌尚天也在,什么情况,她不是被自己验过了吗,一女子也参加征婚。天乞见她没看自己,心里又是一阵发憷,不知道她想对自己怎么样。

“天乞兄,偶不似说了吗,后续比似,尼输给偶好嘞,偶对浮丘雪可似真心的。”施徒乐似安慰又不似安慰的对天乞说道。

天乞把头扭打一边,谁也不想理会。

三楼,路慈安看着声旁的浮丘雪,目露慈爱,“雪儿,三人之中,一人离去,一人愤然,一人高兴。为师帮你刺激一下那愤然之人,解你之忧。”

浮丘雪也看见了天乞那愤然难过的模样,对天乞简直失望透顶,拥有自己一个还不够吗,自己对你来说有没一人倾城的魅力吗,至于让你如此颓然吗。之前说好的约定,你是否全当成了空气,早知如此在那房间时自己就应当将你给废了。

路慈安把花叫至自己身旁,与她吩咐了几句。

花领意,款款走向前,看着还留下来的人说道:“各位留下的公子,看来你们都是真心守护与爱浮丘雪姑娘的呢,路老爷子也很欣慰你们能够留下来,但现实总是有点小残酷,下面的比试,只有十人能够胜出哦,继续为下一轮做准备,不过,这十人嘛,都有奖励的呦,排名越靠前奖励越高,第十名呢,一百灵石;第九名呢,两百灵石;这第八名呢三百灵石,依次推,第一名,一千灵石呢。”

花一番话说完,下方一阵轰动,没听错吧,比试还有奖励,第一名一千灵石!这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啊,就算第十名那还有一百灵石呢,那可是灵石啊,对于修士来说何等的珍贵,修行界的通用货币,修士灵力不足的供应品。

走下楼的人皆后悔不已,自身好歹也觉得有些实力,先赚他一笔再说啊,大不了下一轮自己放水淘汰便是,为什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这双腿,下什么楼,放什么弃啊。而留在楼上的,自然欢呼雀跃,本就为浮丘雪而来,这路慈安又开出了天大诱惑,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势要殊死一搏。

就连天乞这个拼死要活的想要下楼的人,瞬间感到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再看向施徒乐的眼神,也觉得顺畅了许多,施徒乐做的好啊,幸好及时止住了自己,冲动果然是魔鬼。

施徒乐看着天乞沾沾自喜,天乞对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施兄接下来就是我们联手的时候了。”

“偶第一,尼第二,好说。”

“我还是觉得我第一,你第二好点。”

“哪个给尼滴自信,尼觉着尼能压着偶一头嘛。”

天乞与施徒乐相互对视,*十足,金钱的诱惑不可抵挡。

这时,二楼楼梯口出,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壮汉重新回到了二楼,众人不明所以,这人莫不是傻了,重回二楼,挑战路慈安的威严?

壮汉脚一躲地,弯腰张臂,铜眼吼道:“看什么,老子可是玄天阁屠峡真人的大弟子权德。现在,老子突然又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小妞,想带回去宠着不行么。”

天乞走到苏奥声旁,看着这壮汉权德朝苏奥问道:“这货,你给解释解释。”

苏奥抱臂,面带贼笑的看着权德,“正如他所说,他名叫权德,练气九重境,是玄天阁屠峡真人的大弟子,一向不服天不服地,只听他师尊屠峡真人的话,就是个冲动无脑的汉子。这玄天阁在西岭继三派之后,又被称为第四大派,不过流传不广,毕竟凌云宗汉乐宫和一道门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他玄天阁整体实力还要差上一节,想插足也插不进来。”

天乞微微点头,这个玄天阁得记一下,“那他这是,作死?”

苏奥下颚一指,“看,路前辈这不来了嘛。”

三楼栏杆,路慈安走近,先是闭目低头,随后猛地睁眼,看向权德,“你来之前,屠峡没和你说,你教养未曾修满,不允出门吗?”

权德被路慈安盯着,温和的语气中带着愤怒的疑惑,吓得有点脚步不稳,“路,路前辈,我是真的,真的是真心对待这次征婚。”

“看来你不仅听不懂人话,人你好像也不会做啊,罢了,今日我就替屠峡管教你一下吧。”

路慈安竖起弯腰,权德吓得拔腿就要跑。

“老东西,我诚心诚意要娶你弟子,你反倒要伤我,今日你若是动我一下,他日,我就敢动她浮丘雪千百下!”

“那老夫动你两下如何。”

路慈安说完拎起自己枯瘦的手臂,伸出两指,一指一波动。只见翻身要跑的权德,一手一脚颓然“咔啪”一声折了形,身体飞落至一楼,倒在地上蜷成一团嗷嗷大叫。

路慈安放下手臂,眼睛扫了一遍二楼的众人,“老夫希望你们中没有和他一样之人。”

路慈安说完转身负手走向三楼深处。

二楼众人如看了一场白痴表演一般,同时又倒擤一口凉气,这路慈安出手如斯恐怖,那断手断脚之苦,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痛苦啊。尤其像天气苏奥这样的,心里不住发毛,只能自己安慰自己,“没事,没事,赚一波就走,赚一波就走。”

“哎,哎,这位公子,您这是?”花站在楼上,看见二楼一男子转身就要下楼,不禁问道。

男子回身,笑道:“哦,我适才想起家中有老母病恙,心中难舍牵挂,这就不打扰浮丘雪姑娘的大事了,我先走一步。”

“你可以走了。”三楼浮丘雪传来声音。

男子抱拳一礼,起步下了楼。

天乞看着苏奥,苏奥也盯着天乞,两人目瞪口呆,这也可以,说谎你可以专业一点么?

男子下楼,这时又一男子对浮丘雪抱拳一礼,“我家中家父残疾,双目失明,需要我的照顾,我也不打扰浮丘雪姑娘了,先行一步。”

“可以。”浮丘雪又同意了。

天乞与苏奥开始呆了,简直是绝了,这毫无破绽的谎言啊。

“我家中姥姥”

“走吧。”

接着又一男子还未说完,就被浮丘雪让他走了,自己想想还挺尴尬的,不过让走就成,起步离开。

人接二连三的离开,天乞开始慌了,这样下去,像自己这样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到时处境很不妙啊,一不小心就会阴沟里翻船,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天乞眼珠一转,也对浮丘雪抱拳一礼,“我家中”

隔了一会也不听浮丘雪回应,天乞尴尬的笑了笑,“我家中”

又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回应,天乞有些急了,这浮丘雪不会要整自己一出吧。

“我家”

“你不能走。”

第五十七章 半步破镜

浮丘雪终于回应了,天乞听了,脑袋轰鸣一响。

完了,完了,自己这逃脱未果,被人看出马脚,那路慈安会不会也废了自己。

天乞故作镇定,勉强一笑,“我就知道浮丘雪姑娘,心头有我的一份位置,刚才故作玄问,得知结果,天某甚是欣慰,多谢。”

苏奥一脸嫌弃的看了看天乞,你这跟风跟的丝毫也不专业啊,现在还弄这么一出,你就等着作死吧。

天乞说完,心中止不住的大骂浮丘雪,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险自己处于不利之地,自己越解释越显得虚伪,不解释又感到心慌,无奈啊。

“不客气。”浮丘雪淡然出口,面无表情。

浮丘雪的淡然回应,天乞觉得自己就是一跳梁小丑,如不是碍于路慈安,恐怕得暴走才成。

三楼路慈安给花一个指示,花领意,朝下方拍拍手笑道:“各位公子,今天确定了人选,那就先到这里了呦,浮丘雪姑娘需要休息了,公子们不要着急,明天开始第一轮选拔,决出十位真心人选。”

花退后,三楼灯光熄灭,重回昏暗。

望着暗淡的三楼,天乞无力的坐回桌子上,一掌轻拍额头,不停地叹气。

苏奥坐他声旁,取出果子酒,给自己倒上一杯,又给天乞倒上一杯。

天乞端起酒杯,看着苏奥问道:“苏奥,你说我现在能跑回凌云宗吗?”

苏奥被天乞给问住了,若是别人,那肯定是还没跑回去就会在半路给抓回来,但,天乞好似就是跑的快吧,这若是他拼了命的跑,这还真不好说。

“你跑不出去的,整个春风镇,在慈安前辈到了之后,便被他设下了禁制,练气境无人能破禁而出。也就是说,在浮丘雪征婚结束之前,来这儿的人,一个都出不去。”萌尚天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夺过天乞手中的酒杯,说完自己一饮而尽。

天乞不敢看她,但她的一番话,无疑不是又往自己的心头扎上一针,活路断了。

落尘与施徒乐各自端了个凳子,坐在天乞身旁。

施徒乐嘲笑天乞,“尼真似不作死心难瘦啊。”

天乞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心想还不是你刚才拉着我不让我离开的,不然这会哪有这样的烦心事。

落尘拍了拍天乞的肩膀,安慰道:“天乞师弟,你其实不用如此悲观,你可是我凌云宗连宗主都看好的苗子,路前辈没有向对之前权德那样对你即刻出手,就说明他应允了你这次的犯错,说不定浮丘雪也帮你从中周旋了呢。”

天乞叹了口气,“哎~希望如此吧,想我如此风流,竟也会遇此挫折,真是枉我风流啊。”

叹完气,顿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细细软软,是个女子的手,顺手望去,居然是面部不羁的萌尚天。

还未轮到天乞挣脱,就被一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将自己与萌尚天拉着的手打开。

天乞满脑子疑惑,“墨长轩?”他不是吃醋了吧,这长有胡须的萌尚天是他的菜?这口味,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啊。

墨长轩扶着萌尚天的肩膀,看着她说道:“萌萌,你想怎样我都随你,但你怎么可以拉别人的手,你知道的我都舍不得碰你一下。”

天乞与苏奥他们一脸蒙圈,这墨长轩是认真的?

萌尚天用力挣脱开来,怒指墨长轩,“墨长轩,我在西岭可是铜机师,你一个铁机师居然敢对我如此放肆!”

墨长轩微微上前一步,面带苦涩道:“萌萌,我很快也要上升铜机师了,你怎么就不能接受我?”

“滚开。”萌尚天一把推开墨长轩,拉着不知所措的天乞就走了出去。

墨长轩看着被萌尚天拉着的天乞,咬牙切齿的轻斥两个字,“天乞”。眼中满满的嫉妒怒火。

“哎哎,兄弟,你这是在针对我家的小师弟吗?”苏奥一手搂住墨长轩,语气略带威胁。

墨长轩不爽,一掌将苏奥推翻在地,“动了萌萌,我要他完蛋。”

苏奥被他推到在地,起身欲要与他一战。姬离殇不知何时出现在苏奥身旁,伸手拦下了冲动出手的苏奥。

“大师兄!”苏奥见姬离殇拦着自己,不解喊道。

姬离殇回头看着苏奥说道:“听我的,你先坐下。”

苏奥不愿入座,还要冲向前,被落尘等人拦下。

见苏奥不满坐下,姬离殇转眼看向墨长轩,“墨道友,可要给个解释?”

墨长轩看着姬离殇哼笑,“你想要什么解释?”

“你一个练气九重境的人打我练气八重境的师弟,还出言不逊欲要再伤我一个练气三重的小师弟,你说我要什么解释。”

“修行本就弱肉强食,不是你欺我,就是我欺你,你敢说你现在这副扮好人模样的姬离殇,就没有欺负别人的时候吗?”

墨长轩对言狂妄。

姬离殇低头吐了一口气,“有,就像现在。”

说完猛地屈膝出拳,拳碰胸口顿时凹下去一节,随之墨长轩整个身体向后划去。

墨长轩两腿微弯,一手捂住胸口,一手与两腿撑地,斗笠下的面孔,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

缓缓站起,看了一眼姬离殇,随之笑咳一声,转身跳下二楼。

在场众人皆被姬离殇惊艳了一把,同为练气九重境,姬离殇的一拳看起来给墨长轩造成了不小的伤势,短时间内若无灵丹妙药怕是难已修复了。这时如果再对姬离殇做出评价,恐怕就不仅是西岭练气第一人那么简单了,还得再加上个半步脱凡。

姬离殇刚才出拳的气势,分明让修炼之人感受到了一丝灵力外用,墨长轩胸骨骼的凹陷,没有出现反弹的迹象,就是被灵力所破坏了骨骼元素,造成了难以修复的伤势。

灵力外用至以气化形,也就是说,只要有合适的时机,姬离殇就可以破镜脱凡。

苏奥看着姬离殇也不闹了,惊喜道:“大师兄,你,你快要破镜了。你真不够意思,连我们都要瞒着。”

“我不是有心要满,只是这破镜,并不是说破就能破的啊,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姬离殇见瞒不住,便也说出心中忧虑。

破镜是修士提升修为的必要途径,成功破镜,修为提升灵力大增;同样,若是破镜失败,有可能伴随的将是身陨道消的下场。尤其是大境界的突破更为凶险,姬离殇所虑不无道理。

这时裳羽,夢君,菲林也跑上楼跟着苏奥他们围着姬离殇欢呼跳跃。

“大师兄,你放心,你肯定会安全破镜的,你还要保护我们呢。”夢君这时也对着姬离殇耍起了小可爱。

“对对对,大师兄还要保护我呢。”裳羽紧跟着来了一句。

夢君对裳羽揪嘴皱眉,你这丫头,怎么以前没看出来这么花心呢。

三楼昏暗大厅,只有路慈安一人轻拭魔骨琴,口中低声喃喃:“可惜一个如此好的苗子啊,居然不选我徒儿。魔琴,你说我选那小子对还是不对啊。”

魔骨琴瞬间弦动一下,无声。

路慈安似乎明白了什么,老态的嘴唇一边轻微上扬。

第五十八章 女子萌尚天

春风楼外,天乞被萌尚天拉着一路狂走,天乞也不知道她要干嘛,走到厌倦,随手挣脱。

“萌兄,你这干嘛呢?”

萌尚天不满地看着天乞,“恩?”

天乞见她如此,突然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别介意,别介意,一时间没改过来,萌姑娘,萌姑娘。”

“恩。”

尚天转身继续往前走,天乞跟随其后。

“萌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啊,还有那墨长轩是怎么一回事,啊还有啊,那个之前我碰到你不是故意的”

萌尚天脚步一顿,低头说话的天乞没看见直接撞了上去。

萌尚天身体一颤,面部阴沉,气鼓鼓地快步往前走去。

“快跟上,不然我打残你!”

天乞更加无语了,心想你停什么停,不就撞了一下,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加紧脚步跟上萌尚天,“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再不说,我可就跑了啊,反正我这速度”

天乞还在沾沾自喜,忽然,萌尚天拍在他的脑门上,微风拂过,天乞只见自己脑袋上多了一张迎风飞扬的黄纸,话也说不出了,关键身体还呈机械运动,两只腿原地踏步?“干嘛,她要干嘛?我这是怎么回事?”

萌尚天看了看天乞,送了一口气,“真是烦死了。”

转身打了个响指,天乞就这样跟着她,一路向前走。

萌尚天带着他进了一家酒馆,然后把自己与天乞关在一间房子里,指示天乞站着别动,自己走到屏风后面宽衣解带。

天乞面朝屏风虽然看不见整个详程,但也能看见屏风上的射影。

“恩,她这是解下了衣服,拨弄头发,这手在脸上的动作是,撕脸皮?然后扯喉咙?松肚兜?哇!这突起的,原来她这么有料啊。”

天乞能眨眼,但这时眼睛都不带转一下的,直勾勾的看着屏风上的影子,心里不停猜测。

“怎么样,小兄弟,我们的铜机师萌尚天还不错吧,想你年纪轻轻也会瞎了眼。”

天乞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只见一个阴邪摸样的中年人探出半面脸对自己说话。

天乞吓了一颤,什么时候这又冒出个人?他们这是要把自己怎么样,早知道这样打死也不跟那萌尚天出来了。

中年男子站到天乞面前,见他急促喘气,忽然想起了什么,“哦,不好意思,没注意你头上还贴了一张符咒,来来来,我给你扯了。”

撕下符咒,天乞急速后退,从储物戒指里拔出锁龙刀,指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撕下符咒,转头向后大叫,“小兄弟是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客人呢。”

这是萌尚天已穿戴好了,一身粉色长裙,皮肤白净,脸上哪还有了那一眉八字胡,现在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副俊俏佳人的模样啊。

萌尚天还在拨弄头发,赤足依靠在屏风边上,望着喊叫的中年人,“他废话太多,又不肯配合,我只好这样咯。”

天乞看着这幅样子的萌尚天差点连刀都拿不稳了,我去,这反差也太大了点吧,还有这声音才是女子该有的声音啊,原来她这么美。

中年男子回头,见天乞提着刀,连连摆手,“小兄弟,你先别激动,我们啊,并没有恶意,你先放下刀,我们好好谈。”

等他说完,就感觉身旁一阵风拂过,再一看,萌尚天一膝将天乞抵在地上,一手还扯着天乞的一只手臂让他动弹不得。

锁龙刀也掉在了一旁,被萌尚天用膝盖抵着脖子,还被她拽着一只手臂,天乞只得用另一只手不停地拍打萌尚天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大腿。

“放手啊,你干嘛,不是说了好好谈么,我跟你们好好谈,好好谈呐。”

中年男子慌忙扯开萌尚天,“哎哎哎,你这怎么回事,他是客,他是客啊。”

转而又扶起天乞,“哎呦呦,小兄弟,真是照不住啊,快起来,快起来。”

天乞站起来,收起锁龙刀,又看向萌尚天,但她却把头扭到一边。

中年男子见此情形,拉着天乞入座,“来来来,坐,尚天,你也坐。我们有求与天乞小兄弟,你对人家好一点嘛,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

萌尚天侧着身子不看天乞,“是他先动手动脚的,我也是跟他学的。”

中年男子不明所以,望着萌尚天,又看了看天乞。

天乞把头一底,“我不是不知道你是女子吗。”

萌尚天把身子一转,一拍桌子,“现在你知道了。”

天乞抬了下头,又迅速低头,“知道了。”

听见天乞有气无力的回答,萌尚天捂着额头叹了口气,又把身子侧了回去。

“呃。。。你们的事之后再说,这次请天乞小兄弟来可是有事相求,莫要胡闹了。”

中年男子对着萌尚天蹙眉说道。

天乞望向这两人,有事相求,就这态度?

看了看此时的萌尚天,天乞奸邪一笑,“咳咳,那个你们请我来这个态度很不好,我很生气。对了,还有我在路上的问题,你没有解答,你说。”

天乞说完一指萌尚天,场间尴尬了一息,都大眼瞪小眼的。

等反应过来萌尚天一撸衣袖,若不是中年男子拦着,怕是要掀了桌子打天乞一顿。

“臭小子,你再指一个,老娘打死你。”

见萌尚天发狂的模样,天乞悻悻地缩回手指,再看一眼中年男子,又把手指指向萌尚天。

天乞一边指,一边靠近,慢慢地快要指到萌尚天脸上。

“我指你,你不服?”天乞用手指在她脸上戳了戳。

萌尚天彻底发飙,狂乱大叫,可被中年男子拉着手臂,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看着天乞在自己面前这得意模样。

“她要打我,你说这该怎么办。”天乞看着中年男子说道。

中年男子没想到天乞如此闹腾,看看自己手里的萌尚天,只得无奈的摇摇头。再看向天乞,对天乞一点头,“小兄弟,好说啊。”

中年男子摸出一张符咒,这回拍在了萌尚天的脑门上,萌尚天瞬间端坐下来,不过却可以说话。

“盘元,你干嘛!”

萌尚天睁着眼,嘟着嘴看着被她称为盘元的中年男子。

盘元没有理会萌尚天,转而笑着看向天乞,“小兄弟,满意不。”

天乞点点头,“恩~好,还可以。”

“哪是,我们既然有求于小兄弟,自然不能对你无理啊,像尚天这样的,坚决不容许。”

盘元一副坚决打击邪恶,不容伤害善良的模样,让天乞心里一阵恶寒,这表情是不是有点夸张。

“好,让我来介绍下我们吧。”盘元伸手指向萌尚天与自己。

“不,我说了,让她说。”天乞又次指向萌尚天说道。

第五十九章 言语争锋

萌尚天对天乞着实看不下去,“盘元,你听我说,这小子就是欠打,你先放开我,让我打他一顿,我给你保证,打过之后让他什么都听我们的。”

“去去去,你就知道打,打,打。啊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坏习惯。”盘元对萌尚天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就听天乞小兄弟的,就当委屈你一次行不行,姑奶奶呦”盘元说话的语气愈渐减弱,一副哀求萌尚天的模样。

萌尚天无奈,送了一口气,面带微笑地看着天乞说道:“小兄弟,哪你有什么想问的?”

天乞贼笑,心想,他们有求与自己,还能做到这个地步,想必缺了自己必然不行,自己很重要。得把他们的路子套出来,先确保自己没有危险才行。

看一眼盘元,盘元也对他嘿嘿笑着,天乞轻咳一声,“恩,那好,还是之前的问题,墨长轩怎么回事?”

萌尚天笑容僵硬不减,“我的一个追求者。”

“哦,也对,没想到你还挺好看,墨长轩眼睛不算瞎。”

“谢谢夸奖。”

天乞趴在桌子上指着盘元,“那他是谁?”

“西岭万机楼银机师盘元。”

“那我之前听到你说你是什么铜机师,墨长轩是铁机师,这是你们万机楼的等级分布吗?你们都有多少这样的铜啊,铁啊,银的?”

“不错,这的确是我们的等级分布制,等级分五等,分别对应金、银、铜、铁石五等机师。石机师最次,金机师最高。至于我们万机楼有多少机师,不好意思,组织机密,恕不奉告。”

天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万机楼乃神秘组织,专门做情报与刺杀的任务,想必这严森的等级制也与完成任务的大小多少有关,完成的任务越多或越大,等级越高,而且等级的高低应与修为无关,萌尚天练气八重境,已然是铜机师,那墨长轩练气九重境才铁机师,如此便说的通了。

“他等级还要比你高呢,我看你一点也不怕他啊。”

天乞指着盘元向萌尚天问道。

盘元倒是先嘿嘿一笑,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萌尚天朝盘元翻了个白眼,“他是我来西岭的直属上级,我做什么都得听他的。”

天乞一摸下巴看着盘元,“这看着也不想啊,好像他还挺关照你的,你两看起来没有太大的上下属关系啊。”

“我来自东原,抱歉,我只能和你解释这么多。”

萌尚天没想到天乞什么都问,这都快问道家门了,这小子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不问我们找他何事。

天乞看着萌尚天惊疑一声,“咦,差点忘了,你来自东原,看来你的背景不简单啊。”

萌尚天没有理会他,闭口不言。

天乞也没打算追问,这萌尚天来自东原,其身份地位应该不低,不然一个堂堂银机师对一个铜机师说话干嘛还客客气气的。

转念一想现在反正不急,先把他们搞急了再说,让他们有求与自己,先托盘说出,对自己尊敬更深。

“萌姑娘,你多大?”

天乞脑袋一晃,问向萌尚天。

萌尚天眉头一皱,搞什么鬼,问自己多大干什么,你真查户口不成。

无奈望了望盘元,盘元满脸笑容,萌尚天泄气道:“二十。”

“哦,比我大六岁呢。不过没关系,修行者没有年纪差距的吧。”

“你想干嘛,我们虽有求与你,可也不会把我出卖给你,你想都不要想。”

萌尚天话语中明着说自己与你天乞不可能,暗中又将所求再提一遍,若天乞不是傻子,他就应当能听的出来。

萌尚天这边的实力远高于天乞,若天乞先言开口所求何事,无疑不是将自己低于下位,请求实力高者让自己为他们做事,那天乞可能就是白白做事,无果。若萌尚天那边先言开口,就是实力高者请求实力低者,先不说报酬丰厚,自身的地位也将随之水涨船高,以后自己在他们面前将平起平坐,甚至高于他们。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谁先松口了,天乞反正是不急,他们的事与自己挂不上什么钩,但萌尚天那边就可能坐不住了。

天乞伸了个懒腰,“我可没说要把你卖给我啊,况且我还参加了浮丘雪的征婚,你若真是随了我,那路慈安还不活剥了我。”

萌尚天见天乞这模样,恨得牙痒痒,刚才自己已经暗示的那么清楚,他不可能听不出来,他知道自己这边比较着急,这跟自己玩耐力,兜圈子呢。

盘元朝萌尚天使了个眼神,萌尚天泄了气,看向天乞,“我们来谈谈,我们有求你的事吧,若事成,少不了你的一份好处。”

萌尚天觉得自己先说出,这天乞应当马上就会感兴趣了,可没想到天乞又撇开了话题。

“哎哎,这所求之事先放一边,我现在比较好奇,你也待在二楼没走,莫非你是”

“滚!”

萌尚天直接发怒,大叫一声吓天乞一跳。天乞再看向盘元的眼神,盘元也不再面带笑容了,反而僵硬起来,天乞这么做也就是想看一下他们的底线在哪,如今看来,可以得出两点。

一:他们所求之事,事关重大,不得马虎。看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与现在的反应就知道了。

二:此事太大,他们也不愿承受失败的结果,自己可能从中得取巨大利益。

天乞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什么事情非得自己不可呢,他们到底看中自己什么了。未知,是天乞现在惟一担忧的。

“天乞小兄弟放心,这件事不会让你受一点损伤,你放心好了。”盘元这时沉着下来,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撕下贴在萌尚天额头的符咒。

天乞心中冷汗剧下,盘元施威了。

萌尚天被撕下符咒也表现的异常安静,天乞强行镇定。

“哦,那盘元兄,你就直接说吧,小弟定当竭尽所能。”

盘元哈哈大笑,“小兄弟,莫要如此,我既然说了,就不会让你吃亏。小兄弟想必也知道自己神魂遮掩吧。”

天乞眉头一皱疑惑道:“你们想让我斩因果?”

盘元听了又是一笑,“小兄弟果然乃爽快之人,说来这神魂遮掩,不染因果,是祖祖辈辈修行者留下来的诫言。当然,我们是不会告诉你要斩谁的因果,你只要照做就可以。你帮了我们,不仅会有你应得的报酬,你还将会是我万机楼永远的贵客,任何地方的万机楼。”

第六十章 三女逛街

天乞听了盘元的话,瞳孔一缩,万机楼在西岭虽小,但在东原可是实实在在的大型组织啊,任何地方的万机楼贵客,光是这个诱惑,天乞就有点迫不及待了,日后,自己定是要离开西岭的,去繁盛东原走一遭,若有了万机楼贵客这个身份,便等于刚到东原就有了一个巨大的靠山啊。

“小兄弟,你可想好了。”盘元笑着问向天乞。

天乞起身,“哈哈,盘元兄能开出此等条件,小弟哪有不从之理。但恕小弟我冒昧一句,此事关乎到东原吗?”

盘元给天乞开出的条件,天乞与利与弊都只能被动接受,在这里盘元先是施威,后是诱惑,恩威并加,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让你天乞答应,在这里你别无选择。天乞此时再问是否关乎到东原,就是给自己把道路铺的明敞些,若真事关东原,自己将来步入东原,那么靠山关系就更紧密些。

盘元没想到天乞会这样问,此事重大,此时不利说出,但看一眼天乞也不像乱传谣言之人,自己这边这般待他,他也未曾说过不满之意。

略一思虑,盘元看了一眼萌尚天。

天乞领会,摆了摆手,“需要我的时候,让那姑娘,来通知一下吧,我先走了。”

天乞离开,萌尚天看了一眼盘元,“真的没问题吗?”

盘元笑了笑,“谁知道呢,除了他,你还见过什么神魂遮掩之人吗。就算有人愿意接受因果之罪,也无法除去不把我们连带牵扯因果之中啊。”

萌尚天听了点点头,不再说话。

出了门,天乞悠悠晃晃,看看这,看看那,自从出了皇宫入了修行界,可真没再好好地逛一逛了。

一个小摊位上天乞捏着个风车,嘴角露出笑意,那盘元看向萌尚天,意思已经表明,萌尚天来自东原,那么此事定与东原有关,他盘元既然没有亲口说出,那么在万机楼就谁也怪不了他。

“好一个盘元,好一个萌尚天。”

“这位小朋友,你这风车都拿了半天了,你是买还是不买?”

天乞嘀嘀咕咕地,惹得摊位小贩开始注意这拿了风车站着不动的人。

“买啊,你这风车又大又漂亮,随风飘扬,四色轻舞,这手艺,啧啧,送你一个字,绝了。”

天乞掏出储物袋,丢给小贩一锭银两,转身就走。

随皇宫出来,这凡尘的货币,天乞可是留的好好地,说不定哪天就像现在这样,没钱岂能再谈潇洒?

小贩摸摸脑袋,绝了,不是两字吗。再捡起桌子上的银两,管他的,看他潇洒的步伐,手中的风车,这姿势,这摸样,有钱人啊,要天天都是这样的客人该多好啊。

天乞蹦蹦跳跳的走在大街上,这一路走来手上的东西多的五花八门,左手一堆吃糖人,右手一堆吃糖球。

“天乞!”

天乞正伸出舌头要添糖人呢,忽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谁喊我?”

只见面前三女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大街上。

“夢君,裳羽,菲林,你们也出来了,不会是跟踪我的吧。”

三女各自把脸撇到一边去,她们确实是姬离殇叫出来跟着天乞的,不过等她们出来时,天乞与萌尚天都不知去哪了,她们也没有银两,只得在这大街上胡乱寻找。这会看见天乞,都有些兴奋,不过谁也不想承认罢了。

天乞走上前,见她们各自板个小脸,嘿嘿一笑,“还说不是找我的,放心吧,我这没事呢,就是出来逛一圈而已,你看。”

天乞得意的晃了晃自己满手的战利品,夢君朝他翻了个白眼,又往他声旁瞅了瞅,“那个萌尚天呢。”

“萌尚天?”天乞装糊涂。

“就是那个丑丑的萌尚天公子。”菲林跟着说了一句,裳羽也跟着点了点头。

天乞望着她俩斜了个眼,心想人家可不丑,也不是啥公子,人家可是正经美美的萌尚天姑娘。

“哦,她回去了。”

“回去了?”

夢君接着问,天乞把手上自己刚才添了一下的糖人给了她。

“人家修为高深,想回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好了别问那么多了。我看你们也没啥钱,这个糖人你先拿着,我带你们好好潇洒一波。”

夢君疑惑的接过糖人,天乞随后又把自己的吃的玩的都分给了三女。

裳羽嘴里咬着一块糖球,一手举起风车晃了晃,“天乞你还玩这个啊,幼不幼稚。”

天乞满脑袋黑线,人家还小,不给玩啊,说的你好像多大了似的。

“你不要给我玩。”

“不给。”

菲林跳起来想要去抢,裳羽也跟着她跳就是不给她。

这回天乞看着夢君说道:“她们两个太幼稚了,我们走。”

夢君舔着手里的糖人,看了一眼裳羽菲林,又看了看天乞,“啊,哦。”

街上这时又多了一道风景,带头一个十四岁小男孩,后面跟着三个十七六岁小女孩。小男孩看着极其有钱,那三小女孩应都是他把的妹子。只要三小女孩看上啥,小男孩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付钱。

望着街上人的目光渐渐地都往这边看,天乞是十分享受,好久没有再做小皇子了,反观三女都畏缩在天乞身旁,天乞给她们个眼神蔑视,有钱人的生活你们果然不懂,这些羡慕嫉妒恨的眼光,躲避什么,不要躲避,狠狠地给他们怼回去,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老子是有钱人。

天乞斜着脑袋,痴痴发笑。忽然感觉手臂被一女挽住了,还越挽越紧,天乞嘴角发笑,好柔软。

“天乞,你看,她好可怜哦。”

“可怜?”天乞回过神来,见挽着自己的是夢君,心里又是高兴坏了。

“你快看哪,看我干吗,我又不可怜,这小女孩好可怜啊。你看她地上写的,‘父母双亡,家道中落,仇敌追杀,日不好过,今日卖身为奴,只求好心人能够收留给口饭吃。’”

天乞拉着言语的夢君就要走开,“夢君,这跟照抄的有什么区别,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了,我们快走吧。”

夢君就是不走,“天乞你还有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了,人家这么可怜,你还说人家是作秀,快,把你的钱都给她,不然,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都给她,我傻吗?你们不知人间疾苦生险恶,还要拉着我陪你们,我不要。”

“我不管,你给她。”

“我不给。”

“给她。”

“不给。”

裳羽与菲林蹲下来,大眼互瞪。

“她好可怜哦。”

“恩,我们把吃的都给她吧。”

“好。”

第六十一章 给钱

裳羽与菲林将各自手上的东西全部给了这卖身求活的女子,女子头发散落,衣裳残破,看起来楚楚可怜。

见裳羽与菲林将东西都给了自己,女子抬头看着她俩感激道:“谢谢两位姑娘。”

收下东西,女子又看向还在争执中的天乞与夢君,“二位莫要如此,都是小女子命苦,你们能施舍点吃的,小女子就感激不尽了。”

“哦,一点吃的?”天乞不再与夢君争执,反问卖身女子道。

女子低头,似是在沉思什么,“公子,要不你就将奴家收了吧,我什么都可以做,会洗衣,会做饭,干什么活都可以,哪怕是您让我”

天乞一摸下巴,来了兴趣,“哪怕我让你什么?你继续说。”

“让你个头。”夢君一巴掌就拍在了天乞的头上。

天乞委屈的摸摸脑袋,“是她说的,我只是好奇才问的。”

“别废话,把你的钱给她。”夢君掐着腰看着天乞。

“我说了,不给就是不给。”天乞抱臂把头扭到一边。

“哎呦,天乞你就给她吧,你看我和菲林的东西也都给她了。”

裳羽也跟着凑活一句,菲林点点头。

围观的人愈渐多了起来,一狠心小公子与三善良小姑娘为一卖身女争执,这在春风镇可不多见啊,那小公子看起来贼有钱,就是不知道怎么糊弄到这三个小姑娘的。

看的人有看不下去的了,这时跳出一风度翩翩地男子,舞眉骚扇。

“三位姑娘,你们好,请允许我做下自我介绍,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女见了都说坏的柳上萧。”柳上萧说完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又朝夢君抛了个媚眼,“恩~”

三女皱眉,天乞也跟着皱了下眉。

“哪来的人妖被放出来危害人间了?”

柳上萧把扇子随手一合,颠颠扇子,又颠颠头,“哎,这位小哥,你会不会说话,啊,不会说话请你闭嘴好么,哎我又没跟你打招呼,你怎么就这样呢,你还会不会做一个有素质的美好青年了?”

“我去,我说你一句,你顶我十句啊,我不打死你个死人妖。”

天乞撸起袖子就要打他,可被夢君抱着,只能挥挥手挥挥腿的。

“你还,你还打我呢,我不打你。”柳上萧一跳一跳的拿着扇子打天乞伸过来的脚。

“够了。”夢君将天乞丢在一旁,又看向柳上萧,“呃,那个,你是想干嘛的?”

“哦,差点忘了,呃,不是。”柳上萧摸了下头发,看再向夢君,“姑娘,我看见你,我就觉得自己遇上了今生知己,你如此美丽,如此善良。那野蛮小子不懂珍惜是他的错,但我是懂你的。”

说完,柳上萧拉下自己的钱囊递给了卖身女子。

女子接过钱囊,“谢谢这位公子,奴家今后的性命都是公子你的了。”

柳上萧把脸上扬又对女子一摆手,“不,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了眼前的姑娘,今后再也没有任何女子能进我的心灵。”

女子有些尴尬,捧着钱不知所措,“这”

柳上萧上前欲要拉住夢君的手,天乞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夢君拉到自己身后。

“你那点钱算什么钱,见过富可敌国的人么?”天乞掏出储物袋,倒出来颗颗宝石,珍珠,钻石。

周围的人全都看傻了眼,这么多的宝物,光这些得值多少钱啊,买下它一个春风楼都够了吧。

“哇,天乞你这么有钱。”夢君躲在天乞身后,双手撑在嘴边惊讶不已。

“是啊,是啊,天乞你好有钱哦。”裳羽跟着附和,菲林又跟着努力点头。

天乞高傲地不以为然,“切,都是点小意思啦,不过倒也不像某些人一点小钱就敢拿出来显摆。”

被天乞无情嘲讽,柳上萧看傻了眼,指着天乞说道:“小子,算你有钱,我不跟你争妞了。”

说完柳上萧就气鼓鼓地转身走开。

天乞望着他离开,心底直痛快,这范装的爽啊。

卖身女子看着满地的珍珠宝石,觉得太不现实了,“公子,这,这太贵重了,就算把小女子买上十遍,百遍也买不了这么多钱啊。”

“小爷多的是钱,你就收下吧。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博红颜一笑,至于你这卖身,我家红颜不许,我就不要你跟随我了,你拿了这些就好好过日子吧。”

天乞变的很随意,钱嘛,无所谓。

夢君听了有些羞怒,不服的用胳膊顶了下天乞,怎么就成你家红颜了。

“你快收下吧,要好好生活。”

夢君蹲下帮她一起收拾宝珍。

女子以泪洗面,“谢谢,谢谢你们,愿上天保佑你和这位公子,白首偕老,贵子满堂。”

三女齐声呵呵,尤其夢君羞红了脸,拉着天乞就走。

被夢君拉着天乞忍不住调侃道:“怎么,在师兄们面前尽显暧昧的师姐也会羞羞地。”

夢君轻拍了下天乞的手臂,“就你话多,我们快走吧。”

“去哪?”天乞问道。

夢君被他一问也懵了圈,到处看了看,也没想好去哪,“随便啦。”

天乞笑着把脸一撇,显然很享受这种感觉,修行你们说了算,凡尘不得我说了算吗。

“就去那吧”

伸手一指,一处豪华饭店呈现在他们几十米处。

夢君扭头望去,又失落的看向天乞,“那地方看起来好豪华哦,你不是把钱都给那女子了嘛,你还能带我们去那嘛?”

“是啊,你还有钱嘛?”

裳羽跟着问道,菲林还是点头附和。

望着三女,天乞一扬头发,“你们绝对不能质疑一个来自王国的皇子没有钱。”

“你居然还有钱。”夢君眼神埋怨的看着天乞。

天乞只得诉苦,“我如果把钱都给了她,还怎么带你们吃喝玩乐?”

夢君想了想,转而笑道:“也对,留点也好,不然今天可就太无聊了,我可不想待在春风楼里。”

“恩恩,我也是。”

“还有我。”

三女达成一致目标,丢下天乞,一路往豪华饭店小跑而去。

天乞汗然,跟着她们后面追上。

“哎,等等我行不行,你们是饿死鬼投胎么?没有我,你们哪来钱!”

第六十二章 十两黄金

豪华饭店门口,三女呆呆地抬头望着。

饭店高有三层,层层青瓦铺衬,二楼挂着一块大大的牌匾,“真好吃豪华饭店”两边还有一副看起来像对联一般的红幅“没钱人与狗不得进入,有钱人带狗都能进来。”

“师姐,我们算不算有钱人啊。”裳羽看着夢君疑惑的问道。

夢君回头望着天乞,“他应该算有钱人吧。”

天乞慢慢悠悠地走到饭店门前,一脸的得意模样,“好一个真好吃豪华饭店,还有警句,果然不同凡响,适合我。”

转而看向三女,见三女站缩一块,“走啊,我们进去。”

菲林拉着裳羽的手看着天乞说道:“这饭店看起来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啊,要不我们走吧。”

天乞望着她说道:“我知道这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啊,我是一般人吗,小爷我是有钱人。”

“不管了,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带头。”夢君拉着两女跟在天乞身后。

天乞大摇大摆的往门口走去,这时出来两迎客小妹。

“公子请留步。”

“请问公子是否带够钱财?”

两小妹长得还算可以,一人一句朝天乞问道。

天乞驻足,望着她俩嘿嘿一笑,“那我也问,我们这有四人,该怎么算标准呢?”

“一个人一锭银子。”

“四个人四锭银子。”

天乞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一共四锭银子?你们这是豪华饭店吗?还是在瞧不起小爷我,小爷一个风车都花了一锭银子勒。”

说完裳羽就把那风来不动的风车举在她们面前,意思是,看,一锭银子买的。

两迎宾妹傻傻一愣,开始怀疑,这些人有钱吗,还是耍我们玩,这风车送都没人要,还值一锭银子?

天乞见两人不说话,只得掏出四块金元宝,“最好的房间,最好的饭菜,还有最好的服务。”

两人见天乞突然掏出四块金元宝,顿时喜上眉梢,刚才的猜测也随之风消云散。

“四位客官先里面请。”

“我们真好吃豪华饭店,一切最好的都在三楼天字号房间,不过最低消费要十万两黄金。”

天乞刚跨进门槛的一步突然又退了回来,朝着第二个说话的妹子惊道:“十万两黄金?有没有搞错?刚才不是说四锭银子吗,这会就飙到十万两黄金了?”

“哦,对不起客官,恕我们没有说清楚,我们真好吃豪华饭店,共三楼,各分天地人三号,一层比一层豪华。”

“一楼人字楼,入门价一锭银子;二楼地字楼,入门价一百两黄金;三楼天字楼,入门价十万两黄金。您要的最豪华当属我们天字楼,只有那里才能彰显您尊贵的身份。”

天乞听了,摇摆不定,身上的一堆珠宝都给了那乞讨女,现在就剩下一些金元宝。看两迎宾女的微笑,再看看身后的三位吃瓜女,自己一阵头痛,这大话都说出去了,不好收场啊。

勉强对着两迎宾女一笑,“那个,我们还是觉得不可以大肆挥霍,要做有品格有节制的年轻人,我们就在一楼人字楼吃吧,要最好的。”

两迎宾妹互望一眼,表情瞬间不悦,再看向他们面色冷淡起来。

说好的最豪华呢?说好的有钱人呢你们不是贼有钱么?一个风车都花一锭银子?现在你们说不去天字楼了,那我们的提成呢?

“入门大厅就是。”

“你们自己进去吧。”

两女说话都不带正眼瞧他们的,天乞讪讪的搓搓手,不好意思的带着三女走进大厅。

到了大厅,天乞回头望着身后三女,越看越来气。不是你们,小爷怎会把钱都给那乞讨女,装过头了吧,如今吃个饭都被人瞧不起了。

天乞一手叉腰,一手刚要举起,欲对三女一顿思想教育。

“我们也不知道一个来自王国的皇子,这般没钱。”

夢君带着两女从天乞身边走过,一句话让他本想说的话给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天乞真想叫冤啊,都赖自己喽?

“老板,来菜。价格在十两黄金之内。”

“得嘞您,请上坐。”

“后面的那个黑衣小男孩付钱。”

“好嘞您,请慢坐。”

天乞心头似有一道惊雷闪过,夢君你在做什么?十两黄金,自己兜里的钱,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完了,完了,堂堂皇子沦落成乞。

“天乞,你还在那傻站着干嘛呢?夢君师姐叫了好多好吃的,快来啊。”

“来啊,来啊。”

夢君抱臂坐在中间,声旁两女不停朝天乞招手,叫他过来吃饭。

天乞慢步走来,趴在桌子上望向夢君,“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就剩十两黄金的?”

菜还未上,夢君饮口茶说道:“猜的,入不得天字楼,亦入不得地字楼,我就给你评估了个最少价,还挺准啊,十两黄金。”

双手抚摸脸部,天乞叹了口气,“万一我没有十两黄金怎么办?”

“尔尔凡尘岂困我等?”菲林抱臂甩脸。

“在这吃饭是给他面子。”裳羽也跟着来一句。

天乞脑袋嗡嗡,一脸茫然地看向夢君,可夢君只是对他点了点头,赞成两女的说法。

望着这偌大的酒楼,红尘滚滚,再看向眼前三女,不食烟火。天乞真想给她们一人一巴掌,奈何,她们是自己师姐,比又比不过,打又打不过,算了,反正这一顿过后,自己也身无分文咯。就是便宜了那乞讨女,骗走了自己一身财宝,自己也是傻的可怜,非要跟那人妖比什么比。

虽说这是酒店一楼,但也相当豪华,餐桌摆放环绕大厅四周,中间为一处阶梯圆地,有歌姬伴舞跟之乐耳不绝,食饭赏舞很是享受。二楼环酒楼而建,有垂帘遮掩,不见其中人。三楼便是环形包厢,当中应是更为愉悦。

“寥寥凡尘几十载,何时踏遍人世间。不愿红尘遮我目,难得此处最悠闲。”

豪华饭店门口一男子摇扇走进,含笑望四周,轻轻点头,“好地方,果然是个好地方。”

门口接待的两位迎宾小妹,匆匆上前。

“客官果然好眼色,我们真好吃豪华饭店可是闻名远近的大型饭店,当然其消费也不低,不知客官您可带足钱物?”

“见您气度不凡,我们一定给您最好的服务。”

那男子低头一笑,轻摇纸扇,“我没钱,但我确实气度不凡,我都说了,我要踏遍人世间,不要待那俗欲之地,所以来到这喽。”

两迎宾女听到他说他没钱,可不管他之后又说了什么,都一副怨气冲冲地样子。

今天怎么回事,有钱人是可以装的么?

第六十三章 邻比之

“客官是识不得店门招牌吗?”

“烦请到别处去吧,不要挡住门口,耽误了其他客官。”

两女不留情面,让他出去,男子没有动作,自顾一笑,起身朝天乞他们那一桌跃去,途中言语:“我本是仙,凡尘任我来,哈哈哈哈~”

男子这一动作,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这货飞起来了?

天乞与身旁三女一脸蒙圈,世俗之地,你就不加以掩饰的吗,还有你落坐此处何意?

夢君皱眉望向这不明男子,“前辈是何人?”

他们看不出此人修为,而今春风楼引得众修前来,难免有不怀好意之人。现这男子坐在身旁,四人人修为又低于他,不得不小心为上。

男子瞟了一眼夢君,没有理会,继而看向天乞,“小友,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天乞脸绿了起来,味道?熟悉?此人想干嘛。

“大哥,你怕是闻错人了,我身上没有味道啊。”

男子轻笑,摇起纸扇,“此味深而远,小友当然不可闻。”

此时整个饭店如炸锅一般,饭店老板连滚带爬来到男子面前,弯腰低头,气喘嘘嘘,汗水直流。

凡尘有规,仙人不能得罪,这饭店老板也是怕之前两迎宾女话语刺激到面前男子,若是他发怒,自己这饭店先且不说可否保住,关键自己这小命不保啊。现在是又气又怕,恨不得将两迎宾女打死,竟然敢对仙人不敬。

“哦,你这是做甚?”男子见声旁有人对自己弯腰做拜不解问道。

老板被他一问,更是慌张,直接跪地伏面,“仙人莫怪,我等不知仙人驾到,怠慢了仙人,还望仙人给条活路啊。”

男子闻言摇头轻笑,“呵呵,你快起来吧,我可不是弑杀狂魔,这点小事,不放心上。”

见男子不加责怪,饭店老板抹袖擦了下额头汗珠,扭头朝身后店员大吼。

“还光顾傻站着什么,仙人驾到看不见吗?最好的房间,最好的酒菜,快!”

店员被他一吼,浑身一激灵,赶紧动身起来。

那两迎宾女更是吓得不轻,躲身离开。

老板又扭头朝男子笑嘻嘻地说道:“仙人,我这有一间最好的房间,望仙人赏脸前去。”

男子望着天乞,“恩,此处不易交谈,走。”

天乞心中焦虑起来,眼前这人来路不明,且不怕身份暴漏,定然修为高深。只是不知他为何一进此地便寻自己,若是想对付自己怕是早已动手,而此刻邀约,不知是好是坏。

转头望了下夢君,夢君也显得无力,更别谈靠得上身旁这两畏缩的女子了。

男子看天乞迟疑不决,忽而笑道:“小友莫怕,我只是想与小友畅谈一番,绝无其他心思,还望小友赏脸。”

听这语气,天乞松了松眉头,跑怕是跑不了了,逢劫化劫吧。

“有何不敢,我可是凌云宗的传承弟子天乞是也,怕你不成。”

天乞放出豪言,为自己壮壮胆,也顺便提醒下这男子清楚自己的身份,可不是想动就能动的。

望天乞起身,夢君迟疑了下,便果断带上两女跟上,就依天乞所言,他乃是现凌云宗传承弟子,断不能让他出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只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男子对天乞的表现还算满意,跟随饭店老板一路上楼。

楼下此时如炸开了锅一般,议论不绝,没想到这几人竟都是那修行之人,要知道,平日不可一见呐。

那迎宾两女此时也是悔恨不已,连着招惹两拨修行者,这工作怕是也没有了。

没人责怪他们隐藏身份,因为修行者对凡人来说便是天生的王者,不管他们怎么做都是对的。

五人跟随饭店老板一路上了三楼,开了最里面的一间客间。

老板笑着弯身退出,留五人在这豪华客间里头。

男子先身入座,几人跟着入座。

眼前这人凭借修为高深,便可以摇摆他人决定,天乞越看越觉得不耐烦,自顾自得喝了口茶水。

“说吧,你到底所谓何事,把我们叫到这里来。”

“小友莫慌,这儿酒水不香,可否再饮一壶你的果酒?”

天乞差点呛了一口,再饮一壶?莫非此人之前喝过自己的灵酒,可卖了那么多坛,也没见过此人买过啊。

男子挥扇,摸样瞬间大变,这不就是之前跟自己换了好几坛酒的那老头嘛。

天乞跟三女睁大了双眼,皆是震惊此人还会变戏法。

此人变成了老者,似乎性情也是大变,直接跳上桌子,笑嘻嘻道:“认出我没?”

天乞向后仰了仰,点点头,“认出来了,认出来了。”

变成了老者,天乞似乎更容易接受一点,此时这人看起来没多大威胁。

“自我介绍一番,我就是那汉乐宫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邻比之,哈哈,震惊吧。”

可不震惊嘛,刚有的一点好感,瞬息全无。天乞连同三女猛地后退。

邻比之,汉乐宫画殿殿主,脱凡期修为,天乞还打了他儿子邻辞,此时心中五谷杂粮,这老头把自己叫来,怕不是要隔个没人的地方好寻仇的吧。

邻比之在桌子上跳了跳,“干嘛,干嘛,跑那么远做甚。老人家我又不吃了你们,我都说了找你是看看你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是何物,至于我那不孝儿子,哎,我还就怕没人能治治他呢,说来也得感谢小友你啊。”

天乞将信将疑,观他确实没有要动手的迹象,要真动手,自己这几人也不够看的。

“好,我年纪小,你可不许骗我,信你一回何妨。”

提身上前坐下,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

邻比之也跳桌坐下,“这就对了嘛。”

“你说吧,我身上何物引你兴致了。”

天乞也琢磨不定,自己身上也有不少东西,这邻比之到底看上了什么。

“就是这个!”

还没等天乞反应过来,自己储物戒里的银白鬼脸面具便到了邻比之的手里。

可把天乞吓了一跳,自己就是靠这个变成花无枯的,身后两女也是认识花无枯,若这邻比之给捅出来,自己可不就死定了。

天乞看的脸色发绿,邻比之摸着面具啧啧称奇。

“果然是先祖之物,天相繁生,才貌汇身,真乃别具一格啊。”

邻比之接着把面具还给了天乞。

天乞又显疑惑,你不是说是你先祖之物嘛,还还给自己干嘛。

邻比之又挥扇换面,变成了之前所见的青年人。

“我先祖以身成道,认为人本身便是道所演化,故而参透了人身变参透了大道,我遵循此道已有上百年,却知之甚少。你这面具只是我先祖随意参悟而刻画的,信息虽然不多,却让我似乎又有了明路,此时它对我已然无用,小友相得乃缘分,收好便是。”

邻比之此时看来甚是满意,而天乞却是满带疑惑的收下面具,什么身本大道,参透大道,这面具不就能变个模样吗,还说的玄乎其乎的。

第六十四章 画中女

青年邻比之拂扇走近天乞身旁,“小友,这鬼脸面具可是我先祖之物,如今被小友所得虽说是缘分,但好歹也给予我点补偿行不?”

若是没有这鬼面,天乞就变化不了花无枯,而邻比之又甘愿将鬼面还给天乞,他自当欣喜,所要报酬,不过是几坛对天乞来说无关紧要的灵酒,换这鬼面,算值得。

见天乞拿出灵酒,邻比之一把开封,仰头痛饮。

“啊~爽快!”

空坛落桌。

天乞望着邻比之,越看此人越觉得怪异,啧啧称奇。

“邻比之真人,你不是说过每天喝酒要控量吗,这般豪饮,岂不失言?”

见他发问,邻比之用扇轻敲了下天乞的脑袋,“记住,老东西的话不能当真。”

天乞摸了摸被敲打的地方,看着邻比之直想发笑,这人也会叫自己老东西。

“真人如此说,那这几坛酒便赠与真人你了。”

见天乞学乖,邻比之笑嘻嘻地收下灵酒,“说吧,你这小滑头又想做什么,不过先说好啊,消息可以打探,事我可不会帮你做。”

天乞也笑嘻嘻地点头称道:“是是是。”

“真人,你儿子被我打了,你当真不责怪?”

“打得好!不怪!还要继续打,不打不成器你不知道吗。”

问道邻辞,观邻比之坦言松口,天乞可算送了心头的一口气。不过这邻比之也是有趣,让别人教育儿子,真乃奇人也。

天乞笑着继续问道:“我从邻辞那取了一把剑,没事吧。”

说道剑,邻比之一皱眉,“拿出来我看看。”

天乞瞬间又提起了小心肝,这什么反应,一把破剑,你至于这反应嘛,算了,若真是宝物,他若要,还他便是,反正留着也无用。

取出宝剑,邻比之则灿声一笑,“斩尘剑啊,这剑原是房轩月赠与他儿子房念君的,我那儿子果然是废物一个,连这斩尘剑都丢了。算了,这是你们小辈之间的恩怨,我无心插手,当我不知好了。”

“呃,好的。”天乞此时对邻比之相当无语,居然当外人面,直骂自己儿子是废物一个。

不过这剑他不收回,自己收着便是,靠本事得的东西,岂有归还之理。

再问时,天乞显得压力无几,就这两件事,邻比之已表明态度,当可放心了。

“真人,在春风楼我还认识了你的二弟子孚方。”

说道孚方,邻比之小酌了一口酒,似是要好好与天乞评道下孚方。

等了半晌,邻比之一坛酒都快被喝完了,只说了一句,“这孩子心眼最多,老子都玩不过他,你可要小心了,最好离他远些。”

没想到等来邻比之这样一句评论,天乞瞬间就傻眼了,这邻比之性情豪爽,应当所言不虚,自己还与孚方相处甚欢,现在想想,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在给自己挖坑呢,就依邻比之所言,今后离他远些吧。

“那真人还收他为徒?”天乞继续作问。

邻比之欲哭无泪,“我当初也不是不知道嘛,再说他作画天赋奇高,又会忽悠,我就收他为徒咯。”

天乞嘴角微微颤抖,这怕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吧。

但说到作画,天乞忽又想起一件事,之前在苏奥洞府里的那幅画,画中的女子可是苏奥魂牵梦绕的人,如今作画之人就在眼前,何不趁此问问。

“真人,听说你最喜画美人沐浴图。”

“是啊,不过我可说过了,问可以,事我不做,再说了,你是个男的,我更不会作画。不过你身后那三位,若价钱到位,我倒可以一试。”

邻比之露出猥琐一笑,看的三女一阵发憷。

三女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天乞声旁,听他二人谈话,但此时说道什么美人沐浴图,三女还是心头鄙视,一大一小都没个正经。

天乞回头一望,见三女都脸红脖子粗,害羞到不敢直视,脸上也禁不住一笑,“真人,你可莫要拿我这三位师姐开玩笑了,她们都小,这方面还没见识过呢。”

被天乞这般嘲讽,夢君最先不忍,“呦,就你最大,你比我们在场那个大点?”

而裳羽与菲林则鄙夷的看了天乞一眼,菲林小嘴还嘟囔着,“又不是没见识过。”

这回换的天乞不好意思的讪讪转正了身子,是啊,在扶仙河,自己怕是被看的一清二楚。

“哈哈,天乞小友果然有趣,你这几位师姐,我看怕是都对你有意思吧。”

天乞这会头都不敢回,连忙摆手,岔开话题,“真人说笑了,哎,对了,说到这美人沐浴图,我还有一事问真人,当初我师兄苏奥在你那买过一幅,苏奥对画中女子很是痴迷,不知真人是否记得那女子是何许人也,还望真人告知。”

听完,邻比之龇牙一笑,“当然记得,我每作一画都会谨记在心。那画中女子便是如今一道门阴帝的大弟子,也是你们小辈口中盛传的西岭三美之一的魅美人卢妃如。我笑当初苏奥那小子来买画时还蒙个面,但看见那幅画时却不由自主的把蒙面摘了,再等他意识到,便丢下了一把灵石,抱着画就跑,其实那幅画不值那么多钱。你说他是不是傻,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天乞汗然,怪不得苏奥当初说那画是他花大价钱买来的。只是没想到那画中女子竟是一道门的卢妃如,怪不得光看就美艳动人。心里想着,苏奥这把怕是难追喽,人家可是卢妃如啊。

“确实是傻,既然那女子是卢妃如,名气之大,我师兄苏奥又修行多年,为何不认识呢?”

“那女子的确是卢妃如啊,你难道不知道她常年都带着面纱吗。她说过一句话,能摘下她面纱的男人,她将终生相随。我为她作画时,她也带着面纱,不过这也难不倒我这极限的思索,还不是给我画出来了,呵呵。”

天乞此时脑袋混乱不堪,她不是一道门的吗,修炼双修之功,难道双修时也带着面纱?

邻比之轻咳一声,“我知道你这小脑袋在想什么,不过那是人家的一道门,至于到底是怎么修炼的,是不是修炼双修功法,修炼双修功法时摘不摘面纱,你我不知。”

天乞慌神回来,不过还是很好奇,想着回去时问问施徒乐,他不是自称卢妃如的道侣吗,又还是一道门弟子,应当清楚这些。

邻比之伸起懒腰,“你还有啥没问的,没有的话,我可不陪你玩了,春风楼还有一大堆姑娘等着大爷我呢。”

“呃,你也想争浮丘雪?”

天乞突然一问,邻比之老脸一红,“我和你们争个屁,那老东西的徒弟,我同意,他同意吗?”

说完,邻比之起身开门,走时还不忘说一句,“你们可不许将我透露出去,我认真的。”

第六十五章 天道公见

望他离去,天乞与三女皆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出门吃个饭,还能遇到汉乐宫画的殿殿主邻比之。

不过此番交谈,也算对他有所了解,此人性格张扬怪异,却挺好相处。

三女一直站其声旁,这时才纷纷入座。

夢君轻敲肩膀,一脸不满的看着天乞,“你看看你,都招惹到什么人了,还好这邻比之真人不加责怪与你,若是换成旁人,有你好受的。”

天乞嘿嘿一笑,“这不是挺好的吗,他表此态度,这趟春风楼有的玩喽。”

“他是不管你,可你别忘了还有个房念君,那可是汉乐宫宫主的儿子,邻比之真人可管不了他,”裳羽跟后也埋怨一句。

“就是如此才好玩啊,反正那汉乐宫的房轩月此时还在闭关,不趁此时闹一闹,就没机会啦,想想那房念君定是浑身藏宝,若是得来一二,嘿嘿”天乞沉淫思索笑出声来。

三女看着他一阵恶寒,就没见过他这样的,不嫌事多。

“饿。”

来这饭店好些时间,几人遇事却没吃上一口饭,菲林最先忍不住,拍桌叫饿。

刚好这时,房门开启,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一道道美味被饭店老板亲自带着一群后厨端进来。

老板先来几人面前,拱手相礼,“几位上仙久等了,这些是鄙人特地准备好的菜肴,包让几位上仙满意。”

天乞与三女看都不看饭店老板,只是一个劲的往他身后的菜肴瞧去,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老板略显尴尬,不过随即恢复笑脸,一一将菜肴端上桌子。

“隔江一线,红鸭白水清炖制成,入口清爽美味。”

“逢时化喜,深海大闸蟹文火慢炖一刻三息,多一点不多,少一点不少。”

“天生一对,江南幼笋只取双生,入口即化。”

“四面八荒,牛马驴羊混杂爆炒,美不胜收。”

“万人之上,多鞭油炸再展男人雄风,本店招牌。”

“”

老板不厌其烦的一道道介绍,他上一道,天乞与三女就吃一道,也不管他,大呼爽快。只是听到这万人之上是由各种鞭油炸而出,三女刚吃上一口就纷纷吐出,唯有天乞吃的津津乐道。

“好了,好了。全上吧,不用介绍,出去记得把门关上。”

夢君吐了一个油炸牛鞭,对老板摆摆手说道。

老板也意识到自己的介绍出了点小意外,当即讪讪一笑,赶忙将菜肴全部上齐,领人下去。

老板带人走后,天乞与三女丝毫不顾及形象狼吞虎咽起来。不出一会功夫,个个仰面摸着肚子直呼满足。

天乞打了个饱嗝,感慨道:“以后再去吃饭,也先自报个身份,这等待遇好啊。”

夢君甩了个鄙视的眼神,“这此是运气好,凡尘世乱谁知道隐匿多少狂徒,不嫌事多或命大你就继续做你的人上人吧。”

“还是师姐懂得多,天乞就是运气好。”裳羽吃饱附着一句。

“切,哪有那么多事,没事就会瞎操心。”天乞不满地朝她俩翻个白眼。

而这时房门敲起,问道是饭店老板。

“几位上仙,我这有两位客官听说你们是得道仙人,特来拜访,鄙人不好辞退,不知几位上仙可否相视一面。”

拜访?天乞与三女各自一懵,不会真的被夢君说中了吧,还真有什么狂徒欲要借着拜访的名义,过来会一会我们?

“见不见?”

天乞与两女都望着夢君。

夢君扶着脑门,望着三人,“看我干嘛,都怪那个邻比之,自己倒一走了之了,留下我们收拾烂摊子。”

“见吧,如今邻比之不在,这时我们若是不敢相见,饭店老板还以为我们好欺负,光是这顿饭钱,我们也付不起啊。”

夢君决定,天乞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个个摆好姿态,威震以待。

“开门吧。”

得到应允,老板乐得轻轻打开房门,这时一男一女映入天乞与三女眼眸。

六人相互对视,有不解,有愤怒,有迷茫,有慌张。

天乞冲身跳起,指着两人破口大骂。

“柳上萧,还有你,你,你好像没告诉我叫啥,不管啦。反正你们两个大骗子,骗了小爷那么多钱,如今还敢这般潇洒的来这里吃饭,现在被我们逮个正着,你们还有何话说?”

众人被天乞骂醒,来者两人正是不久前在街上卖身求活的女子和那自认潇洒的柳上萧。

柳上萧与那女子得到天乞给的钱财,到这真豪华饭店听说来了几位仙人,故此前来结实一番,没想到那几位冤大头就是这几位仙人,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乞讨的女子此时也换了一身洁净装扮,且精心梳妆一番,若是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了。

望着柳上萧与那女子,夢君,裳羽与菲林此时皆惭愧不已,没想到竟真如天乞所言,被他们给骗了。若不是他们,也不至于一开始就被迎宾小妹鄙视,还面临着要坐在人字楼吃饭了。这时相见真是天道公见,邪魅不容。

看见这几位怨主,柳上萧小腿一颤,声旁女子则用臂膀轻抵了下他。

望着女子,柳上萧眼珠一转,又朝着饭店老板耳边说道:“您可莫要被他们骗了,这几个小屁孩看起来像是仙人么,我可是有位仙人表哥,如今就在春风楼里,那气质与他们可是一点也不像啊,还望您仔细斟酌,莫要受骗啊。”

老板此时也打不定主意,这些人一上来就大眼瞪小眼的。前面这些人就算不是仙人,那也是之前那位自己亲眼见识过的仙人带来的,不能不敬。可身旁这位,就依他所言,这方圆几里的达官显赫都知道他有位仙人表哥,如今那春风楼人头骚动,说不定他那表哥真在其中,也不能不敬。这两伙人怎么就会干起来呢,真是头大,不知如何是好。

见他跟饭店老板咬耳根子,天乞怒起飞剑,剑入木七分,丝丝寒气竟带肃杀之意。

若是被吕楠知道他的寒霜剑竟被用来吓唬平凡之人,会不会激起一点他的平淡情绪。

寒霜剑就插在柳上萧与饭店老板脑门之上的木板里,寒霜剑虽有丝丝寒气泄出,但柳上萧与老板却是汗水直流,若是这剑再偏一点点,两人定有一人性命不保。

“几位仙人,小的这店内还有急事处理,先且告退。”

老板被吓,一声告退,便连滚带爬的颤身下楼,头也不敢回一下,这事还管个屁,仙人打架凡人遭殃,速速离开为上。

第六十六章 还钱

柳上萧哪里知道天乞竟然会突然出手,一时间也是被吓得不轻,惊惧到不知如何是好。

那旁边的女子见柳上萧被吓住,顿时心头不满,想要将剑拔出,可刚触碰到剑柄便被丝丝寒气慎住,随即收手望着天乞众人道:“你们当真以为我两好欺负,柳上萧的表哥可是在那汉乐宫修行的仙人,你得罪了我们便是得罪了他表哥,你若此时下跪求情,我们兴许还会饶你一命,但你若不,则定要你亡。”

女子的一番话惊醒了怔住的柳上萧,一转神态,也怒看天乞。

“青青说的对,我表哥可是在汉乐宫修行的仙人,你们敢对我如此不敬,就是犯了死罪。你,没活路,至于你们,若是肯乖乖求我,我或许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哦。”

柳上萧先一指天乞,随后又指向夢君三女。他身旁的青青见他此时还想着霸占那三女,也对他投了个鄙夷的眼神。

天乞这次还未动手,身旁三女个个拔剑,柳上萧的一番话羞辱了她们,这是她们作为凌云宗弟子所不能忍受的事情。

“汉乐宫?那你可曾听过凌云宗!”

夢君一剑刺去,柳上萧伸着的手指顿时少了一只,鲜血飘红。接踵裳羽与菲林各上一剑,又折两指。待柳上萧反应过来,自己的一只手,齐齐断了三根手指,鲜血直流,弯腰大声叫痛。

“嘿嘿,她们治了你,见你受罚就暂时放过你。不过你,骗我那么多钱,快点还我。”天乞视角偏锋看向青青大叫还钱。

青青见柳上萧断了三指这下被吓得不轻,本以为他们不敢动手,哪成想一下手居然这么狠。

见她毫无反应,天乞上前一掌打在脸上,青青捂脸发懵。

“你,你居然打我。”

“咦,我叫你还钱,你没听见啊,不打你我打谁?”

天乞望着她,又望了望蹲在地上大叫的柳上萧。

“我不打你,你也别鬼叫。”天乞厌烦,一脚将柳上萧踢倒在一旁。

青青一手捂脸,一手指向天乞,“你怕是不知道他表哥是谁。”

“表哥是谁?你能不还我钱?”天乞不待她说完,又是一掌打在脸上。

青青吃痛,“他表哥可是汉乐宫的柳上梢。”

“柳上梢就能不还钱了么?就是他柳上萧他也得还钱啊。”

天乞又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无奈又踢了倒在地上的柳上萧一脚。

“柳上梢可是邻比之仙人的弟子,你已经把我们得罪了,你活不了了!”

青青这次一边捂住两边脸颊,一边快速说完,每次不等自己说完就打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邻比之的弟子?天乞微微沉思,这人收的都是些什么弟子啊,前有孚方,这会又来了个柳上梢。

见天乞没有再动手,青青放下心来,认为天乞定是被邻比之的弟子这个称号给震住了,所以迟迟不敢动手。此时抱臂蔑视天乞。

“怎么样,怕了吧。”

天乞再次将视线看向眼前女子,连连出手,“怕了,也要,还钱,你以为,怕了,就不要,还钱,了?”

语气顿一次,便扇一次,打得青青连连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他刚刚明明不是被吓住了吗,此时怎么还敢出手?青青被打,捂着脸与柳上萧卷缩在一块。

见天乞还在打人,夢君三女有些看不下去,拉住了天乞让他别打了。

“怎么,你们砍人家手指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我打个人也没见她少几分肉,不过少吐了点血而已,谁让她骗我钱,还偏光我所有钱的?”

天乞手被三女拉着,只能用脚一边踹一边抱怨,胡乱间,也不知踹的两人谁多一些。

听他抱怨,三女也觉得有些道理,自己出手就是断指,他这打一下也不为过,可是这一直打就有点看不下去了。

“她好歹也是一介女流之辈,你这一直狂打,万一打晕了还能要到钱吗?”

夢君在天乞身后拉住双臂,劝阻道。

“放心,我有分寸,她不还我钱,我还不会把她打晕的。”

被打的青青心头绝望,顾及不了形象放声痛哭,“钱在他身上,不在我这,都在他那。”

“呃,在你身上。”

天乞转眼看向柳上萧,挣脱三女,抡起手就要打他。

柳上萧见自己被出卖,看着被打得不成模样的青青,这疼痛感怕是不比自己轻啊,眼前这小子年纪轻轻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爷爷,钱都在这,珠宝珍品都被我当了,钱都在这,共八千万两黄金,这是银票,您收好。”

望着柳上萧从怀里取出的一叠叠银票,天乞举起的手缓缓落下,将银票捧在手心。

居然有这么多钱,那些从皇宫里带出来的珍宝,自己知道值钱,只是没想到值这么多钱啊。自己从小对钱没什么概念,如今出来闯荡,才知道没钱的苦,这回终于有钱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拍在柳上萧的脸上,柳上萧不明所以的望着兴奋中突然打自己的天乞。

“你小子干的好啊,小爷我今后也是光明正大的有钱人了,这个耳光是我赏给你的,不用感谢。”天乞打了他一个耳光后,便兴致冲冲地一边下楼一边数着银票。

夢君三女见天乞这副视财的模样,忍不住摇摇头,这还是一个修行之人该有的风度吗。

无奈跟着天乞下楼,留楼上两人在房门口怨声哀嚎。

“这口气,我咽不下。”

青青起身,扶起颤抖的柳上萧。

柳上萧捏着手掌,眼神充满怨恨,“你不说,我也要让他们不会好过,等他们离开,我们就去春风楼寻我表哥,到时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男的杀,女的我要她们生不如死!”

见柳上萧还记念着那三女,青青瞬间松开双手,柳上萧差点应身倒地。

“女的也杀!”

青青不满,柳上萧只得赔笑,参杂着鲜血的笑脸极为厌恶,“听你的,都杀,都杀。”

“哼。”青青白了他一眼,迈步走进天乞他们之前待过的房间,不再理会他。

望着青青的背影,柳上萧又是发笑,心想到时找到自己的表哥,那男的肯定得杀,至于那三个女的,想怎么做还不是自己说了算,三根断指之仇岂能是杀了她们那么简单,至少也得等自己怨气出了,玩腻了再杀。

第六十七章 离开饭店

楼下已然人声巅沸,刚刚那三楼的动静,噼里啪啦,定是有一伙人吃了亏。见此时动静逾小,怕是已分胜负,个个翘首以待。

未见其人,先闻其笑。天乞掂着满手的银票欢快下楼。

看见饭店老板也待在楼道口,开口笑道:“你店里的事处理好了?”

饭店老板见是天乞这伙人下来,心头拔凉,无论是哪伙人还能走着下来都是他饭店的不幸,一个个的都惹不起,只能闷声叫苦。心想,这里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你们这伙人的事吗,你处理完了,叫我怎么处理。

可对着天乞他可不敢这么说,人家可是仙人,怎么惹得起,还是让他们互掐好了。

“处理好了,都处理好了,您这是要走了?”

饭店老板只想着让他们快点离开,可别在这饭店里乱来了,实在是折腾不起啊。

天乞含笑点头,“恩,走了,但我们可不会白吃你的,喽,这是饭钱不用找了。”

随机抽出一张银票交给老板,便与他擦肩过去。

望着手中的银票,老板心头欲哭无泪,十两黄金,你这,怕是在玩自己吧。想想还是算了,人家是仙人,本来就是打算请他们的,给不给钱也无所谓了,反正走了就好。

周围的眼光时不时的朝天乞这边瞄过,都对这几人充满敬畏,这就是仙人啊,好厉害,好潇洒。

面对众人的眼光,天乞很是享受,终于找回了点当初在天国当皇子时的感受了,人人崇敬,好生自在。

走至门口,见当初那两迎宾女还在此处,只是这时的她俩早早就低下头不敢看向天乞几人,微微颤抖的身躯,就怕天乞他们记仇,再给她们也挨一下,小命不保啊。

两迎宾女不敢抬头,但可见步伐,这时心中万分恐惧,因为为首的那男子停下了脚步,还面朝自己。两女只得紧闭双眼,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一阵过去,只感觉自己的胸脯被人打了一下,更确切的说是被摸了一下。

两女睁开双眼,只见自己的胸前衣领里各自多了一张一百万两黄金的银票。顿时看向天乞的眼睛里充满柔情,仙人真是大度啊,若是还能重来,定要将刚才拍自己胸脯的手紧紧抓住,再不放开。

“哈哈,你们做的好,饭店就要有饭店的规矩,没钱怎么能吃饭呢,这点钱是小爷我赏给你们的。顺便,你们饭店还有两个身无分文的家伙在里面,快尽你们的职责,将他俩赶出来吧。”天乞说完,仰天长笑出门去。

待天乞他们走远,饭店里瞬间如炸开了锅一般,尖叫不断,唯独饭店老板面如死灰。这里还有两个可该咋整,还有刚刚那位仙人,居然打赏的小费比饭钱高十倍!

“天乞,你得意完了?”

待走远,夢君掐腰拦在天乞面前质问。

“风头出尽了?”裳羽也瞪着天乞问道。

“刚刚你往那摸呢?”菲林气不过的指着天乞。

面对三女的埋怨,天乞显得无奈,想想也是,不过难得她们如此配合自己,不好好的装足范对不起自己啊。

“嘿,那个,时辰不早了,快些回去吧,明天我还要抢媳妇呢。”

天乞说完拔腿就跑,不敢理会她们。

“可恶,别想跑。”

三女见他跑路,气着上前追赶。

一路跑回春风楼,也不望这泱泱歌舞,茫茫人中一把抓住吴安山,“山子,快,找间隐蔽一点的房间。”

吴安山正与花亲抱,被天乞慌忙一扯,见他面色微红,额头显细密汗珠,此时又要着急要房,莫非

“想什么呢,快点。”

自己只是要个房间,这吴安山出什么神啊,再不找个隐蔽点的房间,那三女追来,还不翻天了。

吴安山嘿嘿奸笑,“大哥,我观你面色红润,你这莫非是中了情毒,你放心,待会我就给你找几个上好的姑娘,在我花儿的春风楼,别的兄弟我不敢保证,但你这事我绝对给你办漂亮喽。”

吴安山闭着眼说了一堆,花笑着把他的头扶正,“吴哥,天公子都走远了。”

可不是吗,待望去,天乞已经穿至人群。

“这毒有点厉害啊,大哥这是迫不及待了。”

天乞隔着大门远远看见三女将至,拔腿就跑,口中还在骂咧,“真是的,有必要追着我不放嘛,好歹我也是传承弟子啊,给点面子行不行。还有那个吴安山,我看你怕是欠抽了,敢和我磨磨唧唧的。”

不知不觉天乞一个人摸到了楼下的书房,嘴边狡黠一笑,“嘿嘿,天意如此不可违背,媳妇,看来我今晚只能在你这过夜了。”

打开暗门顺着楼梯上去,静悄悄的探出个脑袋,“咦,没人。”

进了房间,见屋中无人,“嘿嘿,没人更好,让我好好观察她平时在这里都干些什么,再顺便等她回来。”

“恩?这肚兜柔而丝滑,是个好货,随便往这里一扔什么意思,莫非她没洗?”

捏着肚兜,天乞眉头紧促,慢慢地将肚兜靠近脑袋,思想剧烈。

“这不好吧,我是这样随便的人嘛?”

“都要成为夫妻了,哎~没事。”

“有失风度啊。”

“又没有人。”

啪的一声,把肚兜拍在自己的脸上,深嗅一口微微摇头,“闻不出来。”

随手收起肚兜,又看见一条亵裤,迫不及待的伸出双手欲要抓去。

“啊,你在干什么?”

此时房门开启,浮丘雪满脸羞怒,对天乞的猥琐行为咬牙切齿,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他有什么好,还让自己选他,可他此时与流氓色胚有何区别。

见浮丘雪突然回来,还被她抓了个正着,天乞只得讪讪的收手。

“你看我两都要结为道侣了,这都不是早晚的事嘛,不用太在意。”

“你给我去死。”

浮丘雪见天乞还恬不知耻,怒起一掌冲向他。

天乞赶忙拿起刚刚没抓起的亵裤,“哎,别动啊,你一动那我也就动了。”

天乞假装将亵裤靠近自己的鼻子,想要威胁她。

“哼,你喜欢,那顺便,这次看我杀不杀你。”

浮丘雪是真受不了了,身形一动。

见她真要出手,天乞赶忙闪开,打是打不过了,跑还跑不过你嘛。

“喂,你可要想清楚了,杀了我谁当你相公啊。”

“哼,杀就杀了,我就不信我浮丘雪离了你还活不了了。”

险险躲开一掌,天乞吓得冷汗簇簇直下,“我滴妈呀,这泼妇招招要害啊,得好好考虑下她是否合适当我的道侣了。”

第六十九章 比试

此时,浮丘雪夺门而出。

“师姐,你屋中藏人,就不怕被人笑话?”

见浮丘雪出面袒护天乞,幕肖原对她嘲讽道。

浮丘雪双袖于身后一扬,嗔怒道:“你就得我这样还怕被人笑话不成,反倒是你,居然帮着畜牲过来对付我。”

畜牲指的便是房念君,可惜他此时好像还未反应过来,只是表情怪异的看着浮丘雪。

“师姐,我们过来只是想让你明白最后到底该选谁,可你这样,莫说房兄,就连我这个师弟也看不下去了。”

幕肖原不禁嘲讽起浮丘雪。

观浮丘雪伸出藕白雪臂轻挽住天乞的颈脖,“我当然是选他了,不然我干嘛让他留我屋中住宿呢。”

被她挽住,天乞觉得颈脖触肤丝滑,鼻息传来阵阵清香,心猿意马,让时间停留,让温柔永存。

“臭小子,你放手。”房念君顿时就不爽,指着天乞叫道。

天乞望着他,微笑不合嘴,“不是我放啊,是她放啊。”

“浮丘雪,我说好听了叫你一声师姐,但你也不要给脸不要脸,惹了我们没你好下场。”幕肖原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惹得房念君不高兴,他可是宫主的儿子,得罪不得啊。

“我要你给脸了吗?不要自作多情。”浮丘雪说着朝天乞的脸颊亲了一下,“反正昨晚我都是他的人了,不选他我还能选谁呢。”

被她亲了一口,天乞自然是无比激动,心想这女人也是满口谎言,昨晚小爷可是一直睡在地上,你睡在床上,连摸都没摸过一次,你何时就成了我的女人了。

房念君急的都要跳了起来,“好一对奸夫*,我,我要砍死你们,邻辞给我斩尘剑,我要砍死他们。”

邻辞此时苦不堪言,斩尘剑被天乞夺去了,自己还未与他说,关键是说出来丢人啊,自己练气五重境被一个练气三重境给揍了,这剑还被他抢去了。

见他迟迟拿不出剑,天乞奸邪一笑,“呦,我这也有把剑,名字也叫斩尘剑,不过我可不会给你哦。”

天乞取出斩尘剑,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咦,你也有把斩尘剑,不可能,你那把定是假的,斩尘剑只有一把,就是我母亲给我的那把,邻辞你快拿出来,让他知道知道真的斩尘剑长什么模样。”

房念君回头朝邻辞一吼。

邻辞被他一吼,浑身颤了一下,只得硬着头皮指着天乞说道:“房兄,斩尘剑被他夺去了。”

“什么!”房念君气的蹦起一掌拍在邻辞的脑袋上,“我的斩尘剑被他夺去了,你吃屎的吗?连一个练气三重境的小子你都打不过。”

邻辞被打,满眼怨气的瞥了下房念君,房念君作势还要再打,被幕肖原伸手拦下。

“房兄,这小子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你莫要再责怪邻兄了,我帮你夺回来便是。”

幕肖原说完转眼看向天乞,伸手就欲夺天乞的手中剑。

此时天乞又取出一剑,刺向幕肖原伸来的手掌,寒冰凌冽,剑刺掌心,瞬间将手掌裹上一层白茫的冰霜。

幕肖原吃痛,缩回手掌,只见自己的手已被寒霜包裹,不惊反喜,“寒霜剑,吕楠的寒霜剑也在你手上,正是天助我也,这把剑我要了。”

挥手一震,手上的冰霜纷纷碎落,催动灵力势必要夺得寒霜剑。

天乞感到层层威压,他知道,幕肖原这次来真的了。

霎间,浮丘雪上前与幕肖原一掌相对。

“幕肖原,你不要太放肆,师尊还在此处,你以为你这样做可以逃过他老人家的法眼吗?”

幕肖原收掌,似是有所顾忌,冷哼一声转身,回头看了一眼天乞,“你那把寒霜剑我很感兴趣,你若识趣最好送来与我,也能免些皮肉之苦。”

望着他离开,邻辞也转身离开,只留下房念君一人。

“小胖子,你还不走留在这找死啊。”

天乞伸着斩尘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房念君气的肉颤,望着离开的两人紧跟而去,“你们等等我。”

收起双剑,看着浮丘雪,“时候不早了,你先走,还是我先走?”

浮丘雪起步,“反正也被看见了,一起吧。”

天乞笑着点点头,“好,一起。”

春风楼里人员肃静,少了平时的歌舞升平,多了*肃静,比试今天就要正式开始了。

“哎,你们看哪,那天乞怎么和浮丘雪一起出来了?”

“莫非有内幕?”

“谁知道呢,我们就是些看官,看的就是些乐趣,如今这样不是更有看头。”

“也是,那天乞可是凌云宗的传承弟子,浮丘雪若真选了他倒是有些先见之明。”

天乞与浮丘雪一道而出,惹得众人议论纷纷。昨天陪同天乞的三女也当看见了,没想到这厮躲着自己,跑到浮丘雪那去了,怪不得一夜未见到他。

“你看他,彻夜未归,这两人指不定昨夜都干了什么。”

菲林望着天乞气鼓鼓地说道。

夢君轻启笑唇,“菲林妹妹,你这思想有点坏坏地哦。”

菲林低头羞红着脸,气恼的低着头,“我才没有,他这个登徒子指不定干出什么坏事呢。”

“别管他了,比试要开始了,还不知道比什么呢,他要是真能入选你再着急吧。”裳羽抬头望着二楼,此时昨日的那些未下楼之人,已经陆续上台了。

三楼,那个孱瘦老人渐渐走进,望着二楼上台的青年修士,语气温和道:“各派小子们,客套的话老朽也就不说了,但你们要知道这儿不是你们的游戏场,该怎么做你们清楚,最后只希望胜出者能一心对雪儿好,便足矣,当然,老朽会给的好处也少不了。”

说完,二楼众人心头悸动,这老头时不时的给些恐吓,现在听到好处了,路慈安的好处,想想就激动啊,修行了几百年,就是随便给点东西,都对自己受用无穷啊,还有他之前承诺的灵石,发了哦。

花这时上去三楼示意众人安静,微笑着看着二楼众人,“比试的话,今天就要开始了哦,依昨天所言,只有十人能够胜出,奖励的话,奴家相信各位公子都已记在心中,便不再重复了,不过在此之前,根据路老前辈要求需要点一点姓名,点到的示意一下便好,以免有多的或漏的人。”

点姓名,这是玩的哪一出,多是不可能了,不过这临阵脱逃之人定是不少,他路慈安难不成要把这些逃脱之人抓回来打一顿不成。

第七十章 规则

花拿出一份名单,“那我们就开始点名了哦。”

“吾丘流子。”

吾丘流子一激灵,第一个点到的就是自己,还有点小小的激动。

“这呢。”

身旁的人对他投以嫌弃的眼神,第一个点到名字而已,又不是就能娶到浮丘雪,激动个什么鬼。

“墨长轩。”

“在”

天乞不禁循声望去,这墨长轩怕是会跟自己杠上,留意一些为好。

“萌尚天”

“爷在这呢。”

这粗狂的声音,周围人都回头好好瞧瞧。天乞更是仔仔细细的瞧上两眼,心想这女人莫不是性取向有问题?好好地一个女子跑来参加征婚,还偏偏打扮的跟个男人似的。

“施徒乐。”

“偶在着咧,浮丘雪偶爱尼。”

施徒乐跳着双手挥舞,周遭对他一阵无语。

“落尘。”

“在。”

“苏奥。”

“有”

落尘淡定,苏奥颓废。两人在一起被喊道,也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元辰”

过了好晌无人答应,花无奈又喊了一声,可还是无人应答。

花回头看了看路慈安,路慈安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点名。

拿着花名册,跳过这个叫元辰的,点下一个名字。

“寻龙。”

“在。”

天乞与众人都纷纷好奇的看向这个寻龙,他是场上唯一一个来自汉乐宫的人,出身邻比之门下,在别人看来他定是不想让浮丘雪这块肥水流入外人田,但天乞等人看的十分清楚,他怕是帮房念君来参赛的,最后得到好处的也会是房念君,只是不知道这个当师尊的路慈安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的弟子帮着外人,也不出面阻拦。

“吕楠。”

“在。”

这时苏奥轻轻碰了下天乞,“哎,这吕楠不会就喝了你几坛酒,突破了吧,现在练气八重境了。”

天乞也看了看,不过他修为低,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原来他这么着急拿剑换酒就是差这点酒中蕴藏的灵力借以突破啊,还真被他成功了,看来他是抱着信心而来,没办法,遇上了自己怕是要让他失望而归了。

天乞笑的奸淫,看的苏奥不明所以。

“喂,你笑什么。”

“没事,就是想怎么还没点到我呢。”

“天乞。”

苏奥用肩膀顶了下他,“这不到你了嘛,浮丘雪这颗果子不好吃,我看你怎么倒有些迫不及待呢。”

天乞朝他翻了个白眼,喊了一声,“到。”

加上后继点名一共点了二十人,除却那唯一一个未到场的元辰,场上共有十九人。

观望这十九人,花收起名单,回头看了一眼路慈安,又对着众人说道:“本店承蒙陆老爷子照顾,打算这一试由我出题,可惜奴家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不懂得仙家的路,但奴家定知各位公子皆为好手,所以这一试,烦请各位公子为奴家这春风楼多多打响招牌便是。”

花这一说,春风楼内议论不绝,这一试居然让一个凡尘女子出题,这路慈安莫不成觉得占了人家的地,还想着尽一尽地主之仪?还有那花说帮她春风楼打响招牌,如何打响?难不成让这十九人与大街上嫖妓?

花望着众人掩嘴一笑,“各位公子可不要胡乱猜测了,花的出题很简单,以我春风楼为起点,环路为线,再以春分楼为终点。每位公子背负我春风楼里的一位姑娘,姑娘会举着春风楼的旗帜。就刚刚的路线环跑,前十位到达的便为胜者,这十位不仅可以得到陆老爷子的报酬,还可以进入下一轮比试,离浮丘姑娘更进一步哦。”

听花说完比试内容,不少人都嗤之以鼻,要十九位修行者背负这儿的姑娘环跑一圈,果然是为了打响你春风楼的招牌,不过这比试倒也轻松,想想自己在跑的时候,背上有位姑娘在帮自己加油助威,那岂不是跟打了鸡血一样,热血澎湃动力十足啊。

有人欢喜有人忧,天乞自然是无比开心,自己的迷踪术本就无敌,还有之前从吾丘流子那得来的速靴,第一妥妥的啊。花与吴安山常在一起,他是知道自己速度一绝,看来这其中也有吴安山的指点。

天乞低头望下一楼,吴安山抱妞朝他示意个眼色,天乞狡黠一笑,好小子,算你懂我。

“天乞兄,能跟你商量个事嘛?”

声旁有人叫道自己,回头一看正是当初与自己换酒的吾丘流子。

天乞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他想干什么,当即说道:“不给。”

见他态度强烈,吾丘流子心碎一地,他哪知道还有这种比试,碰巧带上用场的东西,还给自己换了出去,想想真是作孽啊。

“天乞兄,我用价值速靴十倍的东西借用你的,比试完,马上还你,这些东西也归你好不?”

吾丘流子不死心,苦苦哀求着天乞。

听到价值速靴十倍的,天乞还真的有些动心了,这帮名门望族,个个身怀巨宝啊,自己怎么就是一个穷光蛋呢,哎,若是把这速靴换了,鬼知道这小子能爆发出什么速度,万一自己的迷踪术跟他不上岂不是失策了。

还是不能换啊,想想就看着三楼暗处的浮丘雪,今天丢了十倍,明天找你要百倍。

“这场比试有个规则,不许借用宝物之力,只除此之外,无论是用灵力,法术或是体能都随你,”

天乞刚刚暗骂浮丘雪,这时便传来了浮丘雪的声音,心头犹如巨石崩坏。

浮丘雪与天乞打过交道,自知他速度一绝,她的这番话,也是怕别人会用加速类的宝物,万一甩下了天乞岂不失策,再说炼气期适合用的法术,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天乞也算好运,得到此速度法术,这时稍微给他除去点阻碍,他必能取胜。但她不知道天乞也得了件速度类的宝物,对于速度而言只会如虎添翼。

“还好,还好。”吾丘流子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

天乞望着他,苦求道:“吾丘兄,我跟你换成不,你只要给我十倍的报酬,这速靴送你。”

吾丘流子笑着摆摆手,你当自己是傻子吗,浮丘雪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跟你换?脑子进水了吧。

望着吾丘流子离去,天乞又把这份抱怨加在了浮丘雪身上,他日必要她如数偿还。

就算浮丘雪不说这条规则,天乞不会换,但浮丘雪说了这条规则,吾丘流子又不会换,这速靴终归只会留在天乞手中,而不会交换。

第七十一章 第一

春风楼门口,十九位姑娘已经站成一排,清风拂过,是仙也会怀恋凡尘许许。

望着这十九位姑娘,体重,着装,发饰皆为一样,只有面容差异,宛如各色鲜花,盛开于大庭门前。

没了十倍报酬,天乞最后一个来到门前,这儿只剩一位姑娘,观着也有二十来岁。

见伏自己的是个十四岁的小男孩,姑娘遮嘴一笑,提天乞按按肩膀,“公子,您这般小,也参加征婚呢,真是志向远大呢。”

不再理会之前之事,望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春风楼姑娘,天乞用手轻轻托着她的下巴,使她低头望着自己,邪魅笑道:“小?那你想不想尝试什么是真正的速度与激情?”

眼前的男子尽管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孩,但毕竟是修行之人,刚刚从天乞眼中的目光,使她感到深深的沉浮,有种甘愿为他效忠臣服的错觉。

女子不自觉得点了点头,天乞拉着她的手,弯身上背,把写着“春风楼”三个字的旗帜递给她。

“拿好棋子,抱紧我,就该上路了。”

十九组站成一排,为这次跑道,街上人物清空,明朗日下,等待出发。

花站在旁侧,手中红袖一展,大喊一声。

“开始。”

十九人立即动身狂奔,女子在背也不见速度有何减慢,一个个勇猛无比,高速冲刺。

天乞目中似火,欲把之前恼火狠狠发泄,只见他背负着女子,咻的一声便消失在了大街上,剩下十八人看的目瞪口呆,不是不给用法宝吗,这人怎么跑的跟成了精的兔子一样,都看不见身影了。

众多观望之人,也大吃一惊,黑马啊,修为最低的天乞,居然一马当先,都甩下别人几条街了。

天乞运转迷踪术,狂奔乱跑,背上女子受不住这速度,旗子都不知道掉在哪里了,两只手紧紧扣住天乞的颈脖,唯恐一不小心就给甩了下来。一路狂风拉过女子睁不开眼睛,只得将头深深埋入天乞后背,缓慢地用鼻子吐息。

环绕整个春风镇,一路看官无数,各各啧啧称奇,春风楼好手笔啊。

人群中,一男子笑着对身旁女子说道:“青青,看见没有,我表哥也在这春风楼,到时让他好好治治那个臭小子。”

青青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看你还在打那三个臭女人的主意。”

“怎么可能,那三个女人我打算孝敬我表哥,我的心里只有你啊,青青,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哼,最好这样。”

春风镇环镇十几千米,到后面迷踪术越转越慢,眼看着那几个领头的就快追上来了,天乞把背上女子往上凑了凑,一咬牙蹬足后力,加速往前冲刺,好不容易以为能就此停歇的女子,又深深地把头低下。

排在第二的是墨长轩,看起来此时异常轻松,丝毫没有疲惫之意,像是故意拉在天乞身后。

“天乞,我不知道萌萌为什么找上你,但我相信这是万机楼应求与你,等你与万机楼一事结束,我劝你最好离萌萌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墨长轩在天乞身后说话,天乞没想到他竟这般有劲,跑都快要累死了,你就不能省点力气嘛,你这般关心萌尚天,就去追求她啊,还参加什么征婚,还有你看不到萌尚天也参加了吗,她一个喜欢女人的女人,自己都在跟她抢媳妇了,巴不得离她远点呢。

天乞可浪费不出口舌跟他说出这些话,只是一路的再跑。

“你听见没有,我让你离萌萌远点。”

“你不要跟我装聋作哑。”

墨长轩以为他故作不理会自己,一直跟在他身后唠叨个不停。

“第一名,天乞;第二名,墨长轩。”

终于跑完了一圈,迷踪术被天乞发挥到了极致,以至于现在累倒被吴安山搀扶着。背后女子一路惊吓终于结束,头发凌乱,紧紧裹着衣裳,要是再要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再与这小鬼一组了,这哪是速度与激情,简直是速度与惊魂,若是跑的时候被甩下来,不断条胳膊,也断条腿啊。

墨长轩也松了口气,径直来到天乞面前,“现在能回答我了吗?”

天乞朝他白眼相对,“你追死小爷了,我招你惹你了,不就是个萌尚天吗,你喜欢你拿去好了,关我屁事,呼~呼~”

“哼,最好这样。”墨长轩摆袖离开。

吴安山搀着天乞显得激动,“大哥,厉害啊。我本想着你一定能进前十,没想到竟得了第一,厉害,厉害。”

天乞嘴角一笑,松开他的手,负手望着匆匆赶来的参赛者们,“好男儿定要有所目标,只有目标明确了,才能知道自己能力几何,哈哈,一千灵石啊,想想就觉得兴奋。”

观他说话,前一句还好像挺有道理的,后一句便扯到报酬,让不少人都觉得此人有些肤浅。

世间道理,你有了,那才是你自己的,你努力争取到的,别人没能得到,他们的嘲讽将变得一文不值,这是恒理不变,我有骄傲的资本,你的嘲讽我甚至不会去看一眼,是不值得看,是没必要理会。

“第三名落尘;第四名萌尚天;第五名施徒乐;第六名苏奥;第七名寻龙;第八名吕楠;第九名吾丘流子;第十名列子夫。”

“前十名已经结束后来者九位当做淘汰,请各位进大厅休息片刻,陆老爷子稍后会为胜出十位颁奖。”

胜者皆当欢喜,落选者除了沮丧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了。

天乞凌云宗这边环坐一桌,施徒乐与萌尚天都来入座,墨长轩看见萌尚天但又看见天乞,还是冷哼一声离开。

众人议论不停,关于这次比试,天乞最为突出,修为最低,却杀进第一,引得众人纷纷夸奖,个个吹捧。

天乞慷慨地拿出灵酒与众人分享,说是自己得了第一要好好庆祝一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苏奥上前提坛开饮,直呼痛快,“这虽说是场微不足道的小比试,倒也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差距,在这里,萌兄,施兄,你们两个可以啊,把我都给甩了下来。”

“哪里哪里,运气而已。”萌尚天笑着摆手。

“就似,就似,运气嘛。”施徒乐拿酒与他对饮。

第七十二章 跳过名单

萌尚天端起酒杯仰头喝尽,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次比试除了天乞,其他人差不多都有所隐藏。”

苏奥之前还嚷嚷着自己技不如人,有待提升,此时听她一语也只得讪讪一笑。

“萌兄,这事大家都知道,说出来多尴尬。”

施徒乐也自顾自地喝了杯酒,不想说话。

唯独天乞听了,震惊的看了看自己,你们一个个都隐藏了实力?自己累的跟狗一样得来的第一名,此时看起来怎么如番笑话一般,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你们。

姬离殇很欣赏地看着自家的小师弟,见他此时情绪有点激烈,当即知道他们的谈论怕是有所刺激到他了。

“天乞,你没必要与他们相比,他们哪个修为不比你高,你此时展现的实力莫要说他们,就连我也对你刮目三分。”

见姬离殇安抚自己,天乞于此可以谁都不听,但唯独大师兄,也只有他处处护着自己,带自己如同亲弟弟一般,自己出了事,也都是他出面维护,面对他,天乞没有不尊敬的道理。

“大师兄,我哪会和他们生气,待我也升到练气八九重,走起来都比他们快,隐藏实力对于我来说,不存在的。”

天乞站起来,拍拍胸脯说道。

众人见他模样都笑着摇摇头,他说的也不无道理,练气三重境便有此速度,若真到了练气八九重,在场的,还的确没人能与他一比速度了,但走起来都比这些人快,就有点过分了啊,在座各位又不是乌龟出身。

“我所想说的,其实是你们有没有注意谁最保留了实力?”萌尚天继续说道。

她这一说,倒令人纷纷思索起来。

“最后的那个列子夫!”

苏奥与施徒乐齐声说道,只有他漫不经心的,偏偏最后还得了个第十名,此人绝对是保留实力最大的人。

萌尚天嘴角轻笑,“关键的是,我居然看不出他的实力,他的修为还在我之上。”

“我也看不出来。”落尘开口说了一句,顿时这桌人差点没坐稳。

落尘可是凌云宗东面山的核心大弟子,身兼练气九重境的修为,这都没看出来。莫非此人已经达到了比落尘还高的修为,练气九重境的巅峰?西岭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个人物,无声亦无息的来到了这。

众人又将目光看向了姬离殇,他可是西岭练气第一人,半步踏入脱凡期的人物,他总归能看得出这列子夫是个什么道行吧。

姬离殇见众人皆望着自己,轻咳一声,“我看见的列子夫是练气九重境巅峰,与我差不多,不过此人是谁,我也不得知,但你们记住此人不要招惹,因我留意过他,他只给了我一种不容窥视的感觉。”

真的是练气九重境巅峰,这西岭出天才了吗,对手都这么强的吗。

在大家震惊之余,唯独天乞,夢君,裳羽与菲林对这个列子夫感到无语,他不就是那个在真豪华饭店里的邻比之吗,一会变老头,一会变青年的。若不是他不许将他的身份说出来,天乞恐怕早就朝着春风楼内大喊:邻辞,你老爹来了,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哼,他就似入道期,也莫想把浮丘雪从偶身边夺走。”施徒乐喝完一杯酒,重重将杯子砸在桌子上。

三楼路慈安渐渐走进,身后跟着此次征婚的女主浮丘雪。

“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些,老夫在此恭喜你们这十位晋级的小家伙,待会逐个上台来领奖吧。”

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提到奖励个个都显得十分兴奋,那么多灵石即将到了自己手中,想想都激动啊。

花于三楼上前一步,来到浮丘雪面前,“浮丘姑娘,这是本次入选的奖赏人名单。”

浮丘雪接过名单,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唯独望着第一个“天乞”迟迟不松目,嘴角轻扬,你当真是个奇迹呢。

花从身后推出一节运物车,上面放置了十个圆盘,圆盘里皆是满满的灵石,从多到少,十分耀眼。

“墨长轩。”

随着浮丘雪报了名字,天乞早已做好了准备上楼领自己的一千灵石,但这名字好像有点不太对啊,墨长轩?这婆娘不会是故意整自己的吧,第一名你不先喊,喊第二名,什么意思。

墨长轩也没想到先喊的会是自己,所有人都没想到浮丘雪会先喊墨长轩,如此一来更是有人议论起来。

萌尚天靠近生闷气的天乞,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嘲笑道:“天乞兄,难不成这浮丘雪在嫌弃你?修为低?丢脸不好意思喊你?”

天乞涨红了脸,瞪着大眼睛看着她,“你”

“你什么你,不服啊。”萌尚天微微直起身子,也瞪着他。

天乞把脸甩在一边,“不想理会你。”

心中对浮丘雪可谓是气恼不已,不知道她想搞什么鬼。

墨长轩应声上了三楼,对路慈安与浮丘雪拱手一礼,“小子见过路前辈,浮丘姑娘。”

路慈安闭目点点头,没有说话。

浮丘雪托起那第二个圆盘,共有九百灵石,交到墨长轩手上,做万福礼道:“多谢墨公子垂爱,参加小女子招夫一事。”

墨长轩挥袖收起灵石,双手轻扶起浮丘雪,“浮丘姑娘言重了。浮丘姑娘美丽动人,我等修士有幸追求,乃是我等的福气。”

楼下天乞嘴里小声嘀咕不停,望着楼上两人的眼神充满厌恶,“男的不是好东西,女的还不自检,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关键押着我的钱不给,更是天理不容,可恶,太可恨了。”

墨长轩下了楼,浮丘雪继续喊下一个名字。

“落尘。”

落尘应声上楼,楼下天乞咬牙切齿,心头把浮丘雪骂了不知多少回,臭婆娘故意玩自己的呢。

“萌尚天。”

“施徒乐。”

“”

“列子夫”

一直喊道第十名,中间都未提到天乞,天乞可谓是丢尽了颜面,在他人看来,就如同被浮丘雪抛弃了一般。

此时一老者应声道:“嘿,你那一百灵石够我徒儿吃西瓜吗?算了,算了,我替我徒儿做主,那一百灵石不要也罢,就留给女娃娃买点粉黛吧。”

循声望去,一老者喝的昏昏不醒口中还一直嘟囔着,“爬个楼梯都不止一百灵石,太小气了,太小气了”

“哎,这老头不就是从你那买酒的那个吗,原来他就是列子夫的师父,咦,可是列子夫呢,人没看到啊。”苏奥拍了拍天乞,又扭头到处望了望。

而天乞看着这个一饰两角的邻比之,心中充满了羡慕之意,这才是真的潇洒啊,一百灵石说不要就不要,还没人怪罪,当真是潇洒的楷模啊,自己何时也能像他这般潇洒自如,到时再也不用受浮丘雪的气了。

第七十三章 彩礼

观列子夫未来,那老者又说不要灵石,浮丘雪不知该如何,转首望着路慈安。

“师尊。”

路慈安望着楼下昏昏大睡的邻比之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用管他。”

浮丘雪有些疑惑,这可不想师尊的性格啊,但又不好过问。捏着手上的名单,望着那排在第一,而自己迟迟未念的名字。

“天乞。”

天乞蹭的站起,终于念完了?不念自己不行了?还不是得念小爷的名字?

大幅摆手,大马跨步的上前,每一步都踏的如木板炸裂一般。

“天乞兄滴性子有跌暴躁,不好,不好。”施徒乐一手摸着下巴,眼睛微眯着说道。

“换了你,你受的了?”苏奥喝了口酒朝他翻了个白眼。

施徒乐扭头望着他坚定的说道:“浮丘雪才不会这样子对偶。”

“切。”

这回周边人都对施徒乐感到不屑,看你口舌不清,人家是不想欺负残疾人罢了。

天乞上了三楼,一步彻响立定。

“天乞公子,这是你的奖励。”

浮丘雪笑着把一千灵石捧在天乞面前。

天乞只看了一眼,随后负手在她面前走动,看看这,看看那。

“天乞公子,这是你的奖励,请收好。”

浮丘雪又说了一边,天乞还是装作听不见,其实心中大爽,叫你玩我,这回轮到我了吧。

楼上气氛紧张,楼下气氛更加紧张。

姬离殇更是握紧了拳头,身体如紧绷之弦,若三楼有何异动,随时冲上去。

夢君,裳羽,菲林,苏奥,落尘等人更是有丝丝汗珠之下。

“天乞,你这是干什么,快收下啊。”苏奥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天乞,小声说道,“什么狗屁条例,长不伤幼。那路慈安连自己的亲徒弟都打,还废了权德一手一脚,你这是在阎王面前耍生死簿啊。”

“天乞真是太胡闹了。”夢君也小声的说了一句。

周边人无不为天乞这般冒失捏一把汗,那列子夫不在场,又有个老者出面袒护,路慈安就是手再长也碰不着他,可天乞此时作为更是在路慈安头上浇了一把火,万一那路慈安拿他出气,天乞不死也要残啊。

在众人为天乞担心之余,路慈安走动了。

见此不妙,姬离殇便要冲上前去,可身体却直直僵硬,动弹不得,更是连话都说不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路慈安,好像在说,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路慈安看着楼下的姬离殇叹了口气,周围人瞬间明白下来,路慈安对姬离殇动手了。

路慈安附在姬离殇身上的威压一瞬间开始向周边蔓延,气势所过,只听得见呼吸的急促声。

“天乞,怎么老夫给你的一千灵石不打算要了吗?”

路慈安面对天乞,却只是温和的说道,毫无众人想象中的会对他大打出手。

天乞停下来回走动,对路慈安作揖道:“路前辈莫怪,刚刚我也是被这女气恼,忘了拜会您,小子天乞见过路前辈。”

路慈安此时放声一笑,不带丝毫虚假,“你小子,当真是好率真的脾性,老夫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对我徒儿不理不睬,那这一千灵石怎么办。”

天乞坦然一笑,“说实在的,这一千灵石我可以留给她做彩礼了,若是觉得不够。”

天乞说着从储物袋拿出一颗玄阶妖丹,放在手上捏了捏又放在了那一千灵石上面。

“这颗玄阶妖丹是助我当上凌云宗传承弟子的信物,如今也赠与你做彩礼算了。”

凌云宗弟子都看过这颗玄阶妖丹,可没想到天乞居然拿出来随随便便就给人家当彩礼了?这颗玄阶妖丹可不止当初凌云宗赏赐的两百五十克灵石,也不是现在的一千灵石可以相比的,玄阶妖兽等比于脱凡期的修士,它们的妖丹更是无价之宝,妖丹为妖兽精华所在,一身修为全在妖丹,玄阶妖丹更是助人破劫入道的一大助力啊。

楼下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可惜此时碍于路慈安的威压,一个个都说不出话,只得涨红了眼睛望着那一颗闪闪诱人的妖丹。

路慈安也震惊了一把,“小友,你当真要将此妖丹当做彩礼?”

连路慈安也没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对天乞改了称呼,不再叫他“小子”而改口叫成“小友”,说明天乞在他心里无疑提升的一大截地位。

浮丘雪捧着一千灵石与上面的妖丹,可注意力全在那玄阶妖丹之上,助劫破镜,这颗妖丹可能会帮自己突破自身枷锁,修为可以再次提升。

天乞十分欣喜此时的情景,背手走下楼梯,口中说道:“我天乞说一不二,给她便是给了,再不收回。”

来到楼下,见他们都无动于衷,以为被自己的豪举所震惊,当即坐下笑着饮了一壶酒。

“她浮丘雪敢如此戏耍我,我就是要让她知道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恩,怎么样,还不是被我摆了一道,到头来还得谢谢我。”

路慈安收回威压,楼下众人皆都送了一口气,转而全部看向天乞,真是个怪胎。

“天乞啊,你怎么就把那颗妖丹送人了呢,这要是拿回凌云宗,制成丹药,我们也都能跟你沾沾福气不是。”苏奥恨铁不成钢的对天乞说道。

“哼,我给浮丘雪那是娶老婆的,给你们都用了,我娶你们啊,真是的。”

天乞不高兴地埋怨一句。

楼上,路慈安示意浮丘雪收下妖丹,并转身对下面众人说道:“天乞小友的这个礼物我们暂且收下,后面的比试还会继续,如若天乞小友最后不能胜出,这颗妖丹我们定当奉还,还请各位安心比试,招亲会继续进行,下一轮比试明日开始,到时由老夫出题。”

说完倒也平静了下面胜出者的心理,只要路慈安不袒护天乞,那么就还是有机会的。

“雪儿,你与我来。”

“是,师尊。”

路慈安带着浮丘雪走至三楼深处,目之所及只有他二人。

“师尊,有了这颗妖丹,我是否就可以突破修为屏障了,也不用行双修之事?”

浮丘雪着急问道。

路慈安望着她,平静说道:“雪儿,我知道你会这样问。但那颗玄阶妖丹可不是你现在就可以炼化吞噬的,以你现在练气七重境的修为若是强行炼化这颗妖丹,只有一个爆体身亡的下场。修士修炼很多人都在练气七重境卡住,但你三年修为不进,又从未断过修炼,体中已有积蓄,如今只差一场双修,不出两年,老夫可以保证你的修为必将突破练气九重境,倒时这颗妖丹的性能便会显现出来,九重巅峰妖丹炼化,脱凡可期。”

“脱凡可期!”

浮丘雪听了路慈安的一番话,顿时惊喜无比,她只想着快点突破这练气七重境的屏障,没想到短短三两年便可以到达练气九重境,倒时配合玄阶妖丹,脱凡期!她可是想都没有想过啊。

路慈安看着她不禁有些失落,“雪儿,只是这双修,那天乞与你修为差异甚多,可能不会助你破劫,你需再等他几年,等他修为到与你差不多时,那时双修才会于你有成效。”

第七十四章 阁瓦高楼

浮丘雪暗下了激动地心情,等几年便等几年吧,自己这三年都忍下来了,还在乎多几年吗?

“师尊,徒儿明白了。”

“恩,你自己懂得便好,为师也只能为你指路,不能替你去走啊。”路慈安点点头表示欣慰,“你今天应是气到那小子了,不过也好,得了颗妖丹,万事难料啊。不过为师劝你还是与他处好关系为妙,万一不甚,以他的性格,真的抛下你远去了,呵呵,也说不准呐。”

路慈安说完苦笑着摇头离去。

留下浮丘雪望着远方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楼下,天乞被众人包围,什么人物都有。

“天乞兄,你可还有玄阶妖丹,我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你开个价吧,我给。”

“钱多有个屁用,玄阶妖丹是用钱可以换来的嘛。嘿嘿,天乞兄,我也什么都不多,就是美女多,想必你参加招亲也是看上了浮丘雪的美色,别的我不敢说,但论美色哎哎,你谁啊?”

“光说不练有个屁用,天乞公子,你看我怎么样,我可是专修双修之功的哦,保证能让您满意。”

一女子直接坐在了天乞的大腿上,在他耳边吹弦拨丝。

天乞可谓是被这些人围得水泄不通,两耳也是叽叽喳喳,早已不耐烦,但此时,腿上多了个姑娘,顿时兴奋了些许,此女看起来十五六岁,扎着两梳马尾一身黑衣短裙,此时故意露出半抹香肩,面容更是完美无瑕,自带妩媚。

“有意长谈?”天乞起身顺便就将她抱起。

女子在他怀里,小声娇笑道:“我们去个没人的地,这里人多,人家害羞。”

“正有此意。”

看到天乞抱了个女人,菲林赶忙上前,掐着腰两眼怒怒的看着天乞与他怀中的女子,“你们想干什么?”

天乞上前伸手将她拨开,“小屁孩别当道。”

还未走过去,施徒乐赶忙从天乞怀中将那女子扯了下来,朝着女子大吼,“穆筱筱,尼怎么跑出来了,不似还没到尼出关滴似候吗?那古允许尼来滴?”

这位叫穆筱筱的女子不满地瞥了一眼施徒乐,“要你管,小娘子我提前出关不行啊,切,还真是爱管闲事。”

“这两人认识?”苏奥走到天乞身旁疑惑道。

“应该是认识,那女子刚刚还说精通双修之道。”

天乞此时看起来有点失落,就要到嘴的鸭子不会就这样跑了吧,看施徒乐那般关心她,关系不浅,看来是白瞎了。

“哼。”菲林见事不再继续,转身离开。

“菲林师妹,看你这般心急,这不没什么是吗。”

夢君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师姐。”

菲林只得羞的低下头。

天乞上前看着两人,疑惑道:“啥关系?”

施徒乐拉着穆筱筱,穆筱筱不喜挣开他。

无奈一笑,指着她对天乞说道:“穆筱筱,偶妹子。”

天乞皱起眉头,“你妹妹?”

“他才不是我哥呢。”

穆筱筱继续要上前抓着天乞,却被施徒乐一把拉住。

“简直似胡闹,最近就在偶身边,那都不许去。等比试结束,就跟偶回去。”

见施徒乐态度强硬,看来美事要泡汤了,“那你们继续。”

天乞转身离开坐下喝酒。

这时姬离殇也来到天乞身旁坐下,“天乞,你从路前辈那能看出什么。”

见姬离殇此时语重心长的,天乞不知他为何如此问,“不就是个很平常,但很厉害的老头吗。”

姬离殇拍了拍天乞的肩膀,似有万千话语想对他说,但又无法启口。

“天乞,日后你可莫要忘了凌云宗啊。”

“大师兄,你放心,我就是忘了凌云宗也不会忘了你这么好的师兄的。”

姬离殇一愣,没想到天乞竟会这样说,对他点点头。

“大师兄,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来,敬你。”

“来,干。”

姬离殇冥冥之中感受到一种使命,护着小师弟,让着他,留着他,留在凌云宗。姬离殇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只有坚定不移的去做。天乞作为一个神魂掩体出现在这西岭,有多少人想掩天机遮天道,命由己身,而他便是这样一个契机,一个众生贪婪的契机。

深夜,众人入睡,此时月正高圆。天乞独自一人躺在春风楼顶,对风饮酒。

“我现在算不算站的高。”喝一口酒,再望一望那被乌云遮了半块的月亮独自喃喃,“算,当然算。”

“你现在是躺的高,靠躺得来的高度,若是摔下去必会全身都痛。”

此时天乞脑后站着一人,一身白衣,看来自己在这屋顶自娱自乐打扰到别人休息了。

来的人是浮丘雪,坐下天乞身边,月破乌云,微光正好。

“你说我躺,莫非你想说我如今的一切都是白来的?”

“呵,也许是这天欠你的也说不准。”

见她说话不着调,天乞翻转了侧身不再看她,独自喝酒。

浮丘雪上前夺过他的酒壶,自己喝了一口,“真是好酒啊,他们都在说你的酒神奇,如今一尝,果然不同凡响。”

“你还给我。”

天乞想要抢回,浮丘雪却偏偏不给他。

“怎么,白天的时候那么大方,千颗灵石,玄阶妖丹都可以给我,现在这一壶酒你都舍不得了?”

浮丘雪一手抵着他,一手将酒壶伸至身后,防止他抢夺。

“算了。”天乞不再跟她要,自己又取了一壶酒。

“干杯。”

浮丘雪拿酒壶跟天乞碰了一下小酌一口。

“天乞,谢谢你。”

天乞正喝着酒,此时被她一句话差点呛到,看向浮丘雪的眼神充满惊疑。

“你脑袋出问题了”

说着伸手在她的额头触摸,“你发烧了,我去,脸都红了,定是我这酒太烈,你受不了,快给我,都叫你给我了,你偏不给,完了吧。”

浮丘雪感到他的手触在自己的额头,带着温柔,以至于陷入深思,不知他此时在说些什么。

你是对我一人如此,还是对全世界大方。

天乞看她模样不禁觉着好笑,不再理会她,继续躺着饮酒望那天上的月亮。

“明月悬于心,倒也真照亮了心底的一片宁静啊。”

浮丘雪也躺下在他身边,阁瓦高楼,深谧在山抱树拥只间,这儿听得见虫鸣,也闻得见夜市喧嚣,可静的是人心。

第七十五章 穿上衣服立刻滚

这儿的清晨来的特别早,日刚出山,便迎来了第一束阳光。

天乞被这光照的有些暖,伸手摸了摸脸,却摸到了脸庞有丝丝的露水。

睁开双眼,这哪是什么露水,分明是她的口水。此时浮丘雪两手夹着天乞的脖子,脸枕在天乞的半边脸上,一条腿还弯搭在他的身上。

天乞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喂,醒醒,醒醒啊。你以为在这睡很舒服吗。”

浮丘雪被他弄醒,悠悠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这是哪啊。”

“你能不能起来再说话,你压着我了,姐姐。”

天乞此时相当无语,你是怎么可以睡到我身上来的。

浮丘雪呆呆的看了看天乞,突然大叫一声,瞬间爬起来,还不忘给天乞“啪”的一巴掌,裹着衣裳站的远远地。

天乞摸着自己的脸,站起来看着她,“你不觉得你的手有点湿吗,那是你的口水啊。”

“你昨晚干什么了,我怎么会睡在你身上。”

“我还想问你,你怎么就爬到我身上来了呢,你连睡觉都不老实,醒了还不分青红皂白给我一巴掌,搞得我是罪人一样,大小姐啊,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浮丘雪想了想觉得待不下去,转身跳下屋顶,无脸面对。

天乞望着她离去摇了摇头,“哎,看她昨晚的眼神,我还以为她会就此转型,没想到还是个泼妇,以后叫她泼美人算了,从头到尾她那有点娇美人的模样。”

望着脚下散乱在屋瓦上的酒壶,天乞不禁嘘吁起来,“没注意,昨晚居然和她喝了这么多酒。”

收起酒壶,天乞还是有些疑虑,自己都喝了这么多的灵酒,怎么不见修为有多大的长进呢,这魔噬心经可真难练,身体内的第三大脉就像是无尽深渊一般,怎么练都练不全。

乘着晨光微妙,乃是一天之中的好时辰,多多练一练这魔噬心经吧,最近忙于玩乐,却也忽略了修炼了。

心经运转,使人深入其中,灵力攒动全身,游走于各个经络毛孔,丝丝浊气从天乞百会穴中冒出,似在排除他体内的污浊。全身汗如雨下,不一会儿便打湿了衣裳。

日落于顶,天乞逐渐睁开双眼,观自身变化,这样的情况自打修炼魔噬心经以来还是第一次,全身如此的痛快,好像排除了身体内所有的杂质,现在只留下了重新蓬勃的精气,略一观察,第三大脉终于有所见长了,原本的干涸现在已然变成涓涓细流。

“你终于醒了,比试还有四刻钟便要开始了,你还有心情在这修炼,倒时宣布你弃赛,我可就成了别人的了,看你怎么办。”

浮丘雪撑着把伞不知何时来到天乞身边,一直为他撑伞,防止日晒。

天乞没想到她也会这么好心,早上才打了自己一巴掌,这时又跑上来为自己撑伞,实在是搞不懂这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恩?还有四刻钟,不急,我去快速洗个澡先,这离你房间近,借用一下,就算我原谅你了。”天乞爬起来纵身跳下楼,打开房门进了浮丘雪的房间。

浮丘雪望着他,眼神中充满疑惑,或者说她未与天乞说话时,在此之前便一直充满疑惑。

“凌云练气卷浩气荡荡,可他修炼时却是一阵混乱不堪的气息,但仔细观察每条气息游走之快,却无一碰撞,如此的法决绝不是凌云练气卷,他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

浮丘雪房间内,天乞轻车熟路的来到那道屏风之后,望着装满水还飘着鲜花的浴桶,顿时高兴不已,“算她还有点良心,知道小爷修炼累了,早早将水盛放好。”

三五下除了衣裳,立地跳了进去,“呦,嘶,爽快,还是一桶凉水,真是有心了。”

楼顶上的浮丘雪听到房间内的声音,顿时羞红了脸颊,“坏了,这厮居然用我刚刚洗过的水在洗澡。”

匆忙下来,但此时徘徊在门口,又不敢进去。

“喂,你给我准备洗澡水,怎么不给我准备衣裳啊,你想让我裸奔参加比试吗?”

房间内传来天乞叫喊的声音,浮丘雪气的一跺脚,转身离开。

“可恶,居然这般占我便宜,哼。”

望着门口身影离开,天乞缩回脑袋,继续躺在浴桶里。

“哎,这才像话,这才是一个妻子的样子嘛,早这样多好,夫妻就是要互帮互助,和睦相处的嘛。”

“话说这水也太香了吧,怎么感觉不只是这花香呢,跟个女人身上的香一样,恩?莫非这浴桶因为她经常用都带有她的香气了?”

取出寒水珠,天乞把它放在嘴中,寒木古树说过这颗珠子不仅可以在修炼的时候疏通精气,还可以避水。奈何受不了这女人香气,天乞闷头浸入桶中。

“果然好使,不闷不乏,这颗珠子有趣了,以后那条扶仙河,哈哈,还有谁能档得了自己。”

天乞在水中暗自窃喜。

而这时房门打开,浮丘雪拿了衣裳过来,叫了好几声也不见他回应。

“这人怎么回事,一点动静都没有。”

透过屏风也看不见一丝身影。浮丘雪慢慢靠近,等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反应。

深吸一口气,把眼睛闭上扭过头去,走到浴桶边上,把手中衣物向前一伸。

“天乞,你不要太过分,衣服我都给你拿来了,你快穿上。”

隔了一会还是不见反应,浮丘雪慢慢撇回头睁开双眼。这哪还有天乞的身影,浴桶面只能看见铺满的花瓣,偶尔冒几个小泡。

浮丘雪把衣服往地上一扔,“气死我了,叫我帮你拿衣服,你自己到先跑了。”

就在浮丘雪无奈的将双手撑在浴桶边上的时候,猛然溅起一阵水花,将她打湿个遍。这还不算,浮丘雪此时面部靠近的位置更是尴尬,眼睛睁的老大,只声大叫。

天乞一直呆在水下,就是想突然吓她一下,奈何视线被花瓣挡住,也不知她在何处,此时看来相当尴尬。

哪能放任她叫喊,万一引得别人闯入岂不更加尴尬。

双手遮住她的嘴,不自觉得让她靠近自己的身体,浮丘雪奋力挣扎,只是这挣扎摩擦的地方有些敏感。

浮丘雪挣脱他的双手,天乞立即蹲下。

望着她愤怒地颤抖,天乞只得苦笑,“咱们两这也算两清了,是不是,我看了你,现在你也看了我。”

浮丘雪深深吐息一口气,小声不耐烦道:“穿上衣服立刻滚!”

第七十六章 剑道至理

天乞遮着羞处弯腰捡地上的衣服,将衣服挡在面前,“你不出去,我怎么穿。”

浮丘雪万分无奈地点点头,“好,你卑鄙,你下流,我走。”

看她离开,天乞跳出浴桶,快速穿上衣服,“你才卑鄙下流呢,偷看人家洗澡还有理了。”

穿戴好,天乞赶忙来到大厅,见其余九人已在二楼等待,快速上了二楼汇合。

闻着迎面扑来的香气,苏奥不自觉得多嗅了两口。

“这不是浮丘雪身上的香味么,你和她干什么了?”

天乞没想到他的鼻子这么灵敏,“这你都闻出来了?”

苏奥痴痴一笑,面露奸邪,“嘿嘿,你和她莫非昨晚春宵一度了?兄弟我肯定支持你,我可不打算将自己的青春赌在一个女人身上,放心吧,待会的比试,我会缩水的,嘿嘿,够义气吧。但是他们,不好说啊。”

春宵一度?的确是一度了,在破楼顶上一度了。

环看四周的目光,以施徒乐为首,看自己的眼神就跟杀父仇人一般。

天乞在自己身上嗅了嗅,转而问道苏奥,“有那么夸张吗?”

苏奥伸了根食指挡在自己的鼻孔前,“你现在的味道,感觉比她本人还要浓。”

三楼路慈安再次出现身影。

“这场比试很简单,我汉乐宫以剑道为主,琴棋书画为辅,修炼大道。此番比试便是看看你们的剑道本领如何,莫不然以后娶了我这徒儿,耍剑都比不过岂不成了笑话?”

楼下大多数都已猜到路慈安将会出一道剑修题,汉乐宫明主剑道,四法其一为辅,说到底,还是主修剑道的大派。

天乞环顾这周围的人,二楼中的这些人,只有汉乐宫的寻龙,华剑派的吕楠。他二人是剑道门派出身,再除却那个自娱自乐的邻比之,其他的人虽都懂些剑术,但比之他二人都有所不足,若想赢得比试,看来有些难度了。

天乞好奇的再看向那个把剑给了自己的吕楠,此时他就拿出一把范范平常的灵剑,丝毫没有想过来与自己商量一番的意思。

可能是注意到了天乞的目光,吕楠对天乞展现了一个难得一见的笑容。

“寒霜剑在你手上只不过是徒有其形,而只要我活着便永远掌控着寒霜剑的魂。”

说完那把在他手上的寻常灵剑竟一瞬间露出丝丝寒意,天乞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赶忙取出自己储物袋中的寒霜剑。再看向吕楠时,充满了震惊,莫非他已经与这把剑修炼到了通灵的境界,这样的对手,还要与他比剑,天乞慢慢的感受到自己不战自退的心理了。

看着下方十人都已拿出自己的灵剑,路慈安又开口说道:“这次比试两两一组,决出胜者五人,到时即可选出一名为最终的胜者。你们中,我只写了五个人的名字,会分别发给未写名字的五人,拿到纸条后,自己与所对应之人面对,便算确定对手了。”

路慈安说完众人议论纷纷,决胜五人,便当即选出一名胜者,这算怎么回事?还有那五人的纸条都在你陆老爷子的手中,这不是你想谁与谁做对手便是谁与谁做对手了吗?

“好了,都安静,此是我徒儿选夫之大事,老夫岂有糊涂之理?”

面对路慈安的微怒,众人一个个都不敢再说话,也是,那是人家的大事,让人家自己决定也好,说不定他早有合适的人选了呢,此番比试或许就是个幌子也说不准。

路慈安手握五张纸条,随手挥下便落在了列子夫,吕楠,墨长轩,吾丘流子与落尘手中。

列子夫直径走到寻龙面前,望着他奸笑不已。

“小东西,我好想打你啊。”

寻龙心中有些发慌,没想到路慈安竟为自己挑了个这样的对手。

墨长轩则来到了萌尚天面前。

“萌萌,我是退出还是?”

“退出吧。”

萌尚天看见他有些犯恶心。

吾丘流子有点欲哭无泪,他的对手是施徒乐。

施徒乐则高兴坏了,望着这个孱弱的对手,把手指捏的啪啪乱响。

落尘与苏奥略显尴尬的面对面。

“苏奥,我觉得我们都不会入选。”

“早知道如此了,但能与东面山核心大弟子过过招,倒也爽快。”

“那正好,我也想看看你进步了没有。”

而天乞则不敢看他的对手,吕楠。

吕楠走到天乞面前,作揖道:“天乞兄,我会用处全力,也希望你不要松懈,拿出你全部的实力与我较量。”

天乞无奈地望一眼三楼的路慈安,心想:你好歹也是收过我的礼啊,如今就这么对我。

浮丘雪也感到疑惑,那吕楠怎么说也是华剑派的大弟子啊,从幼习剑,如今又刚升到练气八重境,让他与天乞做对手,天乞打得过他吗?

“师尊,您这是。”

浮丘雪忍不住问道。

路慈安则好像放的轻松了,“那小子,不给他点压力,他是不会露出真本事的,看你这回还现不现形。”

浮丘雪联想天乞在楼顶的修炼,的确异于常人,但他真的会是吕楠的对手吗,自己还是做不到师尊那样的放心,心里不禁为天乞捏着一把汗。

“好了,第一场,列子夫对寻龙,其余人下台做好准备。”

应声过后,其余人下场,场上此时只留下了列子夫与寻龙二人。

寻龙抽出灵剑,一身紧绷的注视着自己的这个对手。

反观列子夫不知道在捣鼓什么鬼,也不见他拿出灵剑,此时看见条长凳来了兴致。

拿起长凳,用手除去几条凳腿,拎着个凳身指着寻龙,神态自然。

“这傻货搞什么鬼,拿个破凳子当剑耍?哈哈,没有宝剑,我给你嘛,至于这么穷酸吗?”他这番动作笑翻了下面的房念君,“师叔,他这拿凳子,算不算犯规呐。”

全场没人出声,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列子夫不同寻常,就算做出此等怪异之事,也不会有人去说辞,但唯独这个房念君。

“小胖子,你给我闭嘴,老子忍你很久了。”

列子夫将长凳指着房念君叫道。

“安静,”

路慈安皱着眉头说道。房念君本想反驳,但路慈安一声怒吼,让他也不敢再说什么话了。

“剑修乃通天大道,只你心中有剑,万物在你手中便是剑,因剑中有魂,手之延伸便是剑魂,无拘无束,收放自如,人在剑在。”

路慈安说完,下方,天乞注意到身边的吕楠也跟着小声的说了一模样的话。

“天乞兄可能不知,刚才路前辈与我同说的乃是剑修至理,是每一位剑修都须知的。”

“哦,听起来很厉害。”

吕楠坦然一笑,天乞未修剑道,与他说了也是无用,自己只是随着路前辈说出至理,而感到心潮澎湃,才会与他解释。

第七十七章 穆筱筱

“房念君,你连剑道至理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这些年,我看你是白活了。”

列子夫于台上放声嘲讽房念君。

“我,我”房念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感到无地自容,是啊,自己主修剑道,却忘记本心去笑话别人,反被笑话。无奈,只得把这个列子夫也怀恨在心,想着怎么报复他。

“寻龙,你给我出点力,打的这臭小子生活不能自理。”

观场上就有为自己出气的人,房念君放声大喊。

寻龙面色僵硬,这列子夫只拿了条长凳分明是把自己不放在眼里,自己也确实摸不清他的套路,你还让我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他不打的我断手断脚就谢天谢地了,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会帮他。

“来吧。”列子夫扬凳一指。

寻龙心头一横,先下手为强。

一剑刺来,剑身不走直线,反而在空中摇曳,寻龙用这一招迷惑对手让他摸不清剑之走向,以便达到出其不意。

列子夫嘴角蔑笑,那剑还未刺来,见他用长凳向前一推,正中寻龙脑门,当即将他打翻在地。

“习剑术,讲究专一制敌,你这游走龙蛇反而漏洞百出,当是在画画吗?还想疏忽我,可笑。”

提着长凳,列子夫对着寻龙身上就是一阵鞭打,声音啪啪作响,再加上他的求饶声与满口的鲜血,场面当真惨不忍睹。

列子夫这般抽打寻龙,也不见路慈安喊停,反而是他觉得累了,才随手丢下长凳,打开酒壶自己慢慢悠悠地走下去。

观被打的寻龙倒在地上抽搐,身为邻比之的三弟子自己何曾受过如此大辱。若是他知道打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师尊,不知道他会有何感想。

旁边有人上台,将寻龙拖下台。

无人不唏嘘这列子夫的残忍,一场比试而已,看被你打得,命都要折了半条了。

天乞更是看着他,觉得此人真是奇葩,对儿子放任不管也就算了,对徒弟下手都这么狠,真乃奇人也。

“本局胜者列子夫,下一场墨长轩对萌尚天,选手上台。”

萌尚天与墨长轩上台对视。观墨长轩似是心不在焉,萌尚天冷笑。

“墨长轩,你明白怎么做吧。”

墨长轩也对萌尚天一笑,“萌萌,我也大概能猜到你到这来的目的,但在这里还是就此收手吧,玩闹的该差不多了。”

萌尚天出剑,身形如半月之弧,猛的击向墨长轩。只见墨长轩拔剑相抵,被萌尚天的剑气向后击退半步,还是抵挡下来了。萌尚天加急进攻,不让他有丝毫还手之力。面对萌尚天的狂猛进攻,墨长轩淡然一笑。

“萌萌,你的剑招招致命,就这么讨厌我?”

“反正又伤不着你,你就当练练手算了,若真是无心应对,干脆向我求饶。”

“我只想让你别再胡闹了,这还不够吗?”

面对萌尚天的一招直刺,墨长轩本该弯身横剑相抵。可此时,他只弯了身,剑也向前刺去。

弯了身,却避不过剑身的锋芒,剑过,墨长轩的胸口入了半分剑芒,鲜血顺着伤口泪泪直下。

而墨长轩的剑却轻轻抵在萌尚天的咽喉,原本该防守的一剑,却变成双双进攻,此时谁也不得动弹半分。

萌尚天被他用剑抵在咽喉,气恼的看着他,“你。”

墨长轩松开手上的剑,又抽出自己胸口的半毫锋芒。

“你我皆输,你我皆赢。”

楼下众人看着两人比试皆不明所以,那墨长轩看起来比萌尚天厉害些,怎么就玩起了这种套路呢。

“这就是爱情。”

天乞看着他两人,觉得好笑,无意调侃了一句。

“爱情?这两人有奸情?”

“两个男的,谁中意谁?”

“这你都看不出来,肯定是墨长轩中意那萌尚天喽,你没看见他为爱受伤了吗。”

“只是这萌尚天不得不说墨长轩是个重口味啊。”

楼下七嘴八舌的说道,三楼路慈安示意安静。

“本局平局,两人皆为淘汰,下一轮吾丘流子对施徒乐,选手上台。”

皆被淘汰,果然是你路慈安想怎么样,便怎么样,说没有黑幕都没人相信了,只是不知道谁才是他路慈安钦定的获胜者了。

墨长轩倒是很满意这个结果,笑着看了一眼萌尚天,而萌尚天却不屑看他。

楼下施徒乐大摇大摆的上台,等了好些会,才看见吾丘流子慢慢吞吞地上来。

一副委屈的模样,就好像谁在他不知道时打了他一顿一样。

“拿粗尼滴剑,与偶战斗吧。”

施徒乐拿了把剑,十分兴奋地看着这个对手,如此弱小,志在必得啊。

吾丘流子快要露出哭腔,转身望着三楼的路慈安,“路前辈,你这不是将小子往刀口撞吗,我能不能弃权。”

吾丘流子一番话引得众人发笑,真是胆小啊,连剑都不敢拔出就认输。

“好,允许你认输。”

得到路慈安同意,吾丘流子赶忙下台,这还打个什么玩意,既然可以认输,就认输好了,倒也免受些皮肉之苦。

“这一局,施徒乐胜,下一局,落尘苏奥准备。”

施徒乐收起剑,满意的笑了笑,“偶的威武,真似霸气啊。”

楼下看戏的穆筱筱则很不服气的看了他一眼,“这么弱的对手,你哪来沾沾自喜的勇气的。”

“话说,你真是他妹妹吗,我看你两差距还挺大的。”

天乞靠近穆筱筱身边,好奇的问了她一句。

“呦,天乞公子啊,我与他啊,既不同父,也不同母,但他的父亲呢好似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呢又似他的母亲,所以他老当我是他妹妹,可讨厌了。”

天乞一边听她说话,自己又一边分析,一道门的男女关系这么乱的吗,好地方,好地方呐。

“天乞公子,你怎么笑了。呵呵,定是想些不着调的了,可需要姐姐帮你解解馋,也顺便帮姐姐解解馋嘛。”穆筱筱在天乞耳边娇笑。

天乞有些把持不住,使劲摇了摇脑袋,“下次,下次我一定找你,现在快到我比试了,先结束这招夫大会再说。”

“好啊,我等你哦。”

穆筱筱笑着言语,但眼神中却有一丝惊愕。虽说自己刚刚出关,但自认修炼的不差,怎么会被一个练气三重境的人冲破了魅惑,不对,刚才自己想困住他时,反而像是自己要被吸卷进去,只是很小的一阵,却真实存在。

穆筱筱望着他,心中似是找到了玩物:真是一个有趣的人,看来我得对你下些功夫了。

第七十八章 剑名

这一轮比试,落尘对苏奥,全场人都十分关注,凌云宗两大核心弟子的对决。凌云宗在西岭传承最久,弟子选拔十分残酷,能当上核心弟子的更是万中选一,虽说南面山都是葛庭亲自挑选,不用选拔,但能被他挑选到的只有寥寥十几人,又能有几个泛泛之辈呢。

两人对视,齐齐亮剑。

“剑长两尺余七,通体玄铁赤红,柄中含珠,其名玄红,中阶灵器。”

落尘拿出一剑,此剑通红,自带肃杀之意。

“剑长三尺余二,焚火锻造历时三年,柄身混成一气,其名妖歌,中阶灵器。”

苏奥也拿出一剑,通体纤细银白,更像是女子剑。

“玄红,妖歌,这两把剑要是碰撞,不知是怎样的火花啊,好期待。”

夢君在胸前捏着两只小拳头,十分激动地望着台上的两人。

天乞可从未见过他两人的配剑,此时看着确实不错,“夢君,你说他们这修炼的什么剑修,画修,双修,那我们凌云宗是修炼什么的啊?”

夢君看着天乞有点好奇,“你修炼凌云练气卷,还不知道我们凌云宗修炼的什么吗?”

“什么?”

自从得到魔噬心经早已不再修炼凌云练气卷,此时面对夢君的反问,天乞不由得感到嘘吁。

“凌云自天上兮,证吾身无上兮,道法自然,修之自然。”

夢君背诵了一段,天乞想了想意思。

“简单点说,就是修炼拳头。”

“你才修炼拳头,凌云宗修炼的是自身,以身为本称为自然,身外所取便为随缘。所以,我们凌云宗修士只要强大自身,那只要是可以拿捏的都能如意。”

天乞摸了摸下巴,仔细想了想,感觉夢君把凌云练气卷说的这么强大,自己这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了。

“打起来了。”

夢君一声欢呼,天乞抬头望去。

见得台上剑光肆意,双方之间你来我往。那玄红剑锋之快令人悍然,划过之处,如同切割纸草,触之及坏。而妖歌竟是一把软剑,缠绕着赤红,以柔化力。

双方从二楼打到一楼,又从一楼跳跃空中落在二楼,嗖嗖剑声划破空气,片刻后两人各退在两边走道扶手之上。

“苏奥,一招分胜负吧。玄红刚刚告诉我,你那妖歌缠绕让它很不开心了。”

“哈哈,巧了,妖歌也不喜玄红的戾气,一招分胜负吧。”

两人急速冲向对方,面对落尘的一击,苏奥轻手抖动,妖歌顺着玄红剑身盘绕,落尘此时大喊一声,玄红直直向妖歌盘旋的圈中刺去,两剑交缠,火花四溅。

红芒偏向,落了一丝黑发。

苏奥收起落在脚边的妖歌,“落尘兄,厉害,我若想追上你,还差不少功夫。”

落尘也收了赤红,“苏奥兄,承让了。”

“胜者,落尘,下一场比试,吕楠对天乞。”

这场比试落幕,天乞还在他二人这最后一击中沉浸,“太厉害了,太精彩了,”

“到你了,快上去。”

夢君一把将天乞推上台去。

“天乞兄。”

吕楠对天乞作揖。

“吕楠兄。”

天乞也对他作揖,随即抽出寒霜剑。

“剑长一二三四。”

天乞学落尘他们打算先报剑身,奈何没有数过,此时正用手指一寸一寸的测量。

吕楠一笑,“天乞兄,还是我来说吧,剑长三尺余一,取材万极冰山,寒意肆绕,其名寒霜,中阶灵器。”

天乞略显尴尬,不过这原本就是他的剑,能娓娓道来,也不算什么。

“路老爷子啊,我拿两把剑不算过分吧。”

路慈安此时被天乞点名,略一沉默道:“剑修修的便是剑,无意多少之说。”

“那就好。”天乞此时又取出斩尘剑,对着吕楠笑道,“来,再说说这是什么剑。”

吕楠没想到天乞居然还有一把,从这把剑上竟隐隐感到一丝怨,这是什么剑。

“天乞兄说笑了,这是你的剑,我怎会知。”

“什么他的剑,这是我的剑。”

下方房念君,见天乞居然拿出斩尘剑,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拿自己的剑跟别人比试,原本想着拿给寻龙参赛,好赢得比赛,哪成想在中途便被天乞截去了,此时还被他用来比试。

角落中,饮酒的邻比之嘴角一笑,“这小子,哎。”

三楼路慈安也心头微微一笑,“真是个无拘束的小子啊,房轩月的剑,你也敢抢。”

这时躲在人群中的孚方突然露出头来,激动地望着天乞手上的斩尘剑,一步步往前走去。

“天兄,我识得此剑。”

天乞循声一看,这不是那个躲着自己跟失踪似得孚方吗,邻比之还说这人心眼贼多,远离为好。

“那你说说看。”

天乞不嫌事多,跟吕楠打,自己不确定能打得过,但松懈下他的防备,倒也不错。

“斩尘剑,剑身四尺,锻造不详,年份不详。”

“都不详,你还说个屁啊。”

“天兄莫急,再听我说来。”

“好,你说。”

“斩尘剑原为房宫主佩剑,如今赠与房念君,它乃是上阶灵器,剑身怨气冲冲,似乎是随宫主太久所致,而它原名叫做藏龙,传闻还有一把与它是子母剑,名曰卧虎,好像是在”

“孚方,不要打扰比试,还有这把剑的来历轮不到你来多嘴。”

路慈安打断孚方的话,孚方瞬间缩下头去,不敢再多言。

天乞也是听的半知半解,望着这把斩尘剑,在观路慈安的态度,这把剑大有来历啊,还是把上阶灵器,自己把它留着不会招惹仇恨吧。

“天乞兄,是否可以开始了。”

吕楠等的有些着急,这都半柱香下去了,你还打不打啊。

“不急,不急,你还没介绍你的剑呢。”

天乞朝他一笑,一手一把剑。

“剑无名。”

吕楠实在不能忍耐,当即动身,朝天乞冲来。

“太没有规则了,我还没说开始,你就打,哎,陆老爷子,他这算不算犯规啊,是不是取消他的参赛资格。”

天乞拿着两把剑到处乱窜,嘴里还大声嚷嚷着。

这回连路慈安都没有回应他。

而观看之人,则都在嘲讽这天乞,说他被追的跟个猴子一般,光拿着两把好剑,却如同鸡肋,只有被追着打的份。

第七十九章 决战春风楼顶

天乞被追的够呛,若不是凭借着身法的优势,早就被吕楠追上了。此时又听见众人嘲笑,天乞嘴角露出一抹奸邪,“都嘲笑小爷,那好,小爷也让你们尝一尝这滋味如何。”

纵身一跃跳进人群当中,身后吕楠紧跟着跳进人群里,一阵狂猛追击,周边人被吓得不轻,顿时移出一片空白之地。

“天乞,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那你就小瞧我了,我还有那点本事。”

说完又朝人群里钻去,所到之处皆腾出一片空白,天乞就在人群中游走不亦说乎。

吕楠忍受不了,转身跳往二楼,“是男人,为了浮丘雪,你就堂堂正正上来与我打一场。”

见他不在追赶自己,反而开始激将。

天乞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吕楠被自己这么一闹,又听见他提到浮丘雪,定是心中焦躁不堪,他乱了。

“好,我就上去。”

天乞跃上楼台,双剑上下防守。

“这才像样。”

吕楠送了口气,自己追不上他,就打不着他,他现在愿意与自己打,便是如了自己的意。

还未近他身,天乞又快速跃到另一边栏杆上。

吕楠气恼,用剑指着他,“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好与我打的吗,你又跑。”

“哎~我说了上来,可没说跟你打啊。”

天乞抱着两把剑放声大笑。

“啊~”吕楠狂猛奔去,势必要追上天乞给他一剑,不然誓不罢休。

“我去,发飙了啊。”

天乞赶忙窜来窜去,奈何吕楠还是追不上他。

吕楠追了半晌,终于泄气在台上中央,面带一丝哭腔。

“求你了,别跑了行不行,你跟我打啊。”

见他松懈,天乞嘴角精神一紧,好机会,瞬间跳至吕楠头顶,寒霜剑往下刺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这样被这个不要脸的天乞偷袭成功了,可下一秒,吕楠一剑拨开在他头顶的寒霜剑,又快速出剑,天乞赶忙用斩尘剑护住,剑身随着力道拍在胸口,当即喷了一口鲜血,而他整个身体随着大力往上飞去,直破屋顶。

无人不在震惊当中,还以为就这样被天乞偷袭成功,没想到吕楠故意松懈反而给了天乞重重一击。

乘着天乞被打上屋顶,吕楠三两踏步也冲了上去。

屋内的人纷纷出来,望着那楼顶。

“天乞没事吧。”

夢君看见天乞被打,顿时心头一跳。

“放心,吕楠还不敢出手造次。”姬离殇眼冒精光,语气十分强硬。

屋顶,天乞缓慢爬起来,捂着胸口,咳个不停。

吕楠站在他的旁边,“天乞兄,你失策了。”

天乞惨然一笑,“说实在的,你是不是能感受到这寒霜剑的气息,不然我那一击,你看都没看,就随手拨开了?”

吕楠此时沉默了片刻,又看向天乞,“你说的没错,寒霜剑在我身边十年,气息早已印刻在我心头,你用它来偷袭我,以你现在的修为,绝无可能。”

拿着这把寒霜剑,天乞看了看,“那还真是可惜了,既然对我不利,我留之也无用,还你。”

吕楠接过他丢来的寒霜剑,皱起了眉头,“天乞兄,这。”

天乞伸手,示意他不用说话,朝下方大喊:“路前辈,我不喜这剑,可不可以换个武器,比如说刀。”

路慈安眉眼一笑,“刀剑本一家,剑为纵,刀为横,纵横不分离。你若用刀,那倒也好,你若是赢得比赛,我徒儿习剑你舞刀,各有所长,也各有千秋。”

得到路慈安认同,天乞收了手上的斩尘剑,又拿出一把纹龙大刀,气势汹汹。

随着天乞的怒气,那刀身纹着的盘龙似叫出了龙鸣之声,全场只有邻比之与路慈安心头震颤抖,也好像只有他俩能弱隐听得见。

而他两人心中所想皆差不多,那刀中有魂,还是一条龙魂,看样子是被封印在其中,可不解的是那刀只是把中阶灵器,按理说有魂的灵器最低也是极品灵器才能容纳的下,这小子又是从哪得到的这般灵器的。

“中阶灵器,锁龙刀,刀长三尺余一,其余不详。吕楠兄,不介意我用刀与你比试吧。”

天乞提刀,楼顶微风浮动,带起他身上一丝鲜血的气息。

吕楠持寒霜剑,“路前辈都同意了,我定不会反对。天乞兄,我吕某交你这个朋友,但今天我可不会手软,为了浮丘雪。”

天乞不屑一笑,“好,就当是为了浮丘雪,来吧。”

说完,天乞快速游动,各各方位的进攻,吕楠站在原地,上下防守。

寒霜剑带起一阵阵寒芒,与锁龙刀碰撞,锁龙刀身隐隐散发着丝丝煞气,那寒芒触之即散。

吕楠震惊的看着消失的寒芒,“好刀,就可惜天乞兄你修为太弱,不然我绝不是对手。”

“是吗,那就给你看看我是不是修为太弱。”

天乞双手持刀,弯身横劈,吕楠赶忙后退,无奈刀芒还是划破了他的衣裳。

吕楠乘此,举剑相向,天乞随即横刀一剑抵在刀口,弹开寒霜剑,又做猛烈进攻。

见两人来来回回,观看之人啧啧称奇。

“是刀厉害,还是人变厉害了。”

“当然是人变厉害了,不然好刀也是白费啊。”

“太神奇了,练气三重境竟有与练气八重境不相上下的本事。”

“你们错了,那吕楠修为刚升练气八重境,并没有时间好好巩固,如今已经开始出现气息不稳的现象了。”

“但若是那吕楠还是凭借着当初的练气七重境,说不定已经败了。”

“他现在也快了,气息凌乱,出剑的节奏更是不对,他这是硬撑,怎么那天乞换了把刀,打起来游刃有余,居然依靠着自身速度,将节奏把握的如此之好。”

屋顶,天乞左右手换刀,又是贴身战斗,步伐堪称之快,刀与人的身影相互交换。吕楠知道自己随着刚突破气息不稳,加上天乞的快速战斗,自己就快要支持不住,打算放手一搏。

天乞临身,吕楠双手持寒霜剑,与下方一刺,屋瓦崩坏,两人皆落下屋内楼台,烟雾弥漫,谁也看不清其中发生了什么,与战况如何。

待烟雾散去,只一人站立,少年手中持刀,身上衣衫破陋,却满不在乎这遍体的伤痕。

而身旁是昏阙过去的吕楠,天乞,赢了!

所有人屏住的呼吸,此时都送了一口气,天乞赢了,绝大数的人都在欢呼,一场以弱胜强的比试。虽然天乞之前是有多么的不堪,但他此时确确实实的赢了,赢得满堂喝彩。

第八十章 择夫

“本局胜者,天乞。”路慈安望着天乞感到欣慰,“请各位稍作休息。”

浮丘雪也看着天乞啧啧称奇,“若是没有猜错,刚才吕楠用了华剑派的秘术,周遭范围皆成剑影,天乞临身,若是寻常人就是与吕楠同等级也会受伤,但他此时是如何还能站起来的?”

“你说的没错,吕楠刚刚所用的便是他华剑派独有的法术,一剑万形,练气境皆可修炼,说起华剑派当年也有过风头一时,可惜如今俱已成往。最早时期的华剑派宗主,一招一剑万形方圆千米无人敢近,是怎生的豪壮啊。”路慈安摸了把自己唏嘘的胡子,“这吕楠的一剑万形看起来只有周遭两米,但威力也不是他一个练气三重境的毛头小子可以承受的啊,啧啧,这小子太多未知了。”

场上的天乞闭目急速运转经海术,而整个身体都是依撑着锁龙刀才立的起来,说白了自己与倒下的吕楠差不了多少,若无经海术,自己连站起来的一口气都没有。

有人上台将倒下的吕楠搀起,路过天乞声旁,吕楠对天乞露出由衷的敬佩。

“天乞兄,我吕楠从未佩服过任何人,你是第一个,他日你我定要豪饮畅谈。”

天乞对他露出勉强的笑容,“嘿嘿,我只喝自己的酒,需畅谈就得喝我的酒,还有我可是个奸商,酒钱你得带够啊,不然莫说畅谈,酒你都喝不到。”

“哈哈,一定,一定。”

吕楠说完被搀扶下去,天乞稍稍运转了会经海术,也可以慢慢走动了。

行至下方,无人当道,皆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盘坐木椅之上,天乞开始专心修炼起经海术。

“天乞他没事吧,就这样修炼有用吗,又没有什么丹药辅佐,哪能好的快,我给他送点丹药去。”

苏奥着急的看着天乞,欲要过去送点灵丹妙药。

姬离殇一把拉住苏奥,“不可,他现在入定静神十分快速,连我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你这时打搅,只会让他心智混乱。”

“真的哎,小师弟在这茫茫人野地也能入定,该说他无心呢,还是该说他天赋异禀呢。”夢君歪着头仔细的看着这个自家的小师弟。

“哼,他就是犯贱,为个浮丘雪,弄一身伤。”菲林不满地生着闷气。

裳羽拉起菲林的小手,娇笑道:“不知你以后是多了个竞争对手,还是要共侍一夫喽。”

菲林羞低下头,“裳羽,你也欺负我。”

周围人见她这摸样,都不禁一笑,这若是天乞真的娶了浮丘雪,怕是就没他清净日子喽。

有人欢喜有人怨,天乞赢了,房念君那边就不高兴了。

此时房念君看着天乞胜出,满肚子的怒火不知何处发泄,“天乞,你我誓必不共戴天。”

幕肖原来到房念君身边,嘴边奸笑,“房兄不必发这么大的火,寻龙失败了,我还有一人呢。”

从幕肖原身后走出一女,正是当初与寻龙一起跟随他来的廖暮雨。

“暮雨与我都是师尊座下弟子,但要单比琴道,我幕肖原也不是暮雨的对手。师尊的那手震杀心魄的琴术,我敢说除却大师姐桦姑儿,众弟子中没人能比得过暮雨。”

廖暮雨朝房念君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又看向幕肖原,“三师兄,我只帮你这一次,希望你说到做到。”

“当然,我幕肖原说过的话何曾做过假?”幕肖原也朝她点了点头,神态自然,“只要你办的好,你心心念念的那位,我保他安然无恙。”

两人的对话让身旁的房念君与邻辞不解,没想到这两人也有猫腻,看来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反倒是有点逼迫的样子。

邻辞开口,“那何时下手?”

幕肖原抬头望了一眼三楼路慈安所在,“等比试结束,师尊就会带着浮丘雪离开,到那时我们有的是机会。”

邻辞嘴角一笑,“就算路前辈离开,可天乞那还有姬离殇他们,你斗的过吗?”

幕肖原一声冷哼,“姬离殇?他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练气境的修士罢了,我前段时间游历得一至邪阵法,需要一百条人命才可驱动,这春风楼里的女子不就够了么,到时等师尊他们都离开了,我就不相信,他姬离殇能破的开!只要困住他们,就可以让暮雨专心对付天乞,势必要致他死亡。”

“好。”房念君略显激动。

几人一齐露出奸邪的摸样。

天乞这边修炼了会经海术,感觉已经好多,此时已经可以站起走动了。

路慈安见他恢复了些许,当即对着下方说道:“好了,下面请四位胜者上三楼来。”

施徒乐上前搀扶天乞,略显激动,“走走,带尼一齐见证偶伟大滴时刻喽。”

那列子夫懒散的躺在柱子旁,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陆老爷子,我就不上去了,还有要事需办,先走一步了。”

说完,列子夫起身便离开了春风楼,看的众人不明所以,这都到最后了,就这样放弃了?不怕惹得路慈安不高兴吗,还有这个列子夫到底是何许人也,从头到尾路慈安好像也挺让着他似的,只知道他还有一个邋遢师父,此时也不知在何处。

“还有放弃者吗,此时放弃,老夫我一律不加怪罪。”

路慈安放声,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居然真的就这样放他走了。

这时,落尘于下方上前对路慈安作揖一拜,“小子不才,自认与浮丘雪姑娘无缘,只得放弃,还望路前辈与浮丘姑娘莫怪。”

“好,那就你们两个上来吧。”路慈安点点头,看着施徒乐与天乞说道。

天乞心中一阵鄙夷,自己与施徒乐还未说话,你就让我两上来,太不给面子了吧。

随施徒乐一路颠簸,两人终于来到三楼,见到路慈安与浮丘雪。

“好,你们站在栏杆处,让众人一齐见证这个时刻吧。”路慈安高兴起来,眉眼之中尽是欢喜之意,“最后只剩下你二人,这次不由你两比试了,就让雪儿自己抉择一回,从你们二人中选出一位她认为满意的如意郎君。”

让浮丘雪选,路慈安说完,大多数都是赞同的,现在就剩下两人,何不给浮丘雪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呢,这可是她的征夫大会啊。

浮丘雪轻步走至施徒乐面前,这让身旁的天乞一呆,自己不是随了礼吗,这是怎么回事,到手的媳妇要跟别人跑了?

看着浮丘雪走近,施徒乐那叫一个激动啊,“浮丘姑娘,你真是太有眼光了,本人不禁英俊潇洒,还十分疼惜美人,你选了我,是你这辈子的最正确的决定。”

面对浮丘雪,施徒乐一口憋足的话这时变得突然顺口起来,自己还伸出手,等待浮丘雪牵着自己。

等了好些会,浮丘雪对施徒乐微微弯了下腰,“施公子,对不起了,让你白忙一趟。”

第八十一章 沦陷

“没关系”施徒乐看着浮丘雪从自己身边轻轻走开,禁不住心底的万分失落。

反观天乞这时,则高兴坏了,不等浮丘雪走近,便牵起她的手,“你是这个意思啊,害的我白担心一场。”

浮丘雪看着天乞笑了笑,“你担心我?”

天乞很笃定的说道:“当然,彩礼我都送了,结果你还跟别人跑了,我亏不亏啊。”

“哼。”浮丘雪没想到天乞会这样说,当即赌气地把天乞的手甩开,扭身不再看他。

“什么毛病”天乞看着她有点疑惑,又对路慈安作揖,“陆老爷子,这都结束了,那小子也先告退了。”

“恩,你与雪儿的订婚之事,我会与你师尊他们谈论的,这也没什么事了,我也需带雪儿回去了。”

路慈安挥袖于空中摆出一艘灵舟,路慈安先上,浮丘雪跟上。

顺着天乞与吕楠之前打破的楼顶,灵舟慢慢向上飘去。

天乞下楼身旁则跟着失魂落魄的施徒乐,刚到二楼便看见一道黑影落下,天乞赶忙往旁边闪躲。

“啊,似那个砸老子嘛,呜呜,都跟老子作对。”

只听施徒乐一声哭喊惨叫。

天乞往上一看,只见浮丘雪做贼心虚地把脑袋缩了回去。天乞当即心里一顿臭骂:臭婆娘,居然敢阴我,幸好我闪的快,不然这砸的

“我去,这不是那个元辰吗,这,死了?”

“真的是他,玄天阁的元辰。”

“我还以为路慈安放了他呢,没想到居然把他杀了。”

众人心中不禁有些后怕,幸好不是自己啊。

天乞也看见尸体,这时也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是路慈安对自己的警告,如若以后对浮丘雪不善,下场不会比这更轻。紧紧握住拳头,我天乞既然敢入这修行界,岂是你能恐吓的了?

施徒乐最为气恼,对着元辰的尸体又踢又打,“什么玩意,就连尼也要欺负偶,死了,偶也要打,打滴尼起死还生。”

穆筱筱实在看不下去,捂着脸上去硬拽着施徒乐离开。

“好了,好了,快走了,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你不是说你还有个卢妃如吗,走,咱回去找卢妃如姐姐玩,不闹了,不闹了啊。”

施徒乐伏在穆筱筱肩上痛哭起来,“呜啊,筱筱,尼说哥似不似特失败,浮丘雪为什么选天乞那个矮挫穷,也不选偶这高帅富捏?”

“浮丘雪眼神有问题,你别这么计较行不。”穆筱筱这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还没见过他这样呢。

“恩?”天乞就不高兴了,什么叫自己矮挫穷。

穆筱筱对天乞摆摆手感到无奈,“天乞公子,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他这恐怕有点走火入魔,我先带他回一道门了。”

走两步,穆筱筱又突然回头,似想起了什么事,对天乞眨眼道:“天乞公子,可别忘了要找我哦。”

“恩,恩,好的,好的。”天乞搓了搓手点头道。

春风楼的比试最终谢幕,最大的收获者则是天乞,成了浮丘雪指定的道侣,可谓圆满。

而有些人也打算离开了,萌尚天,吾丘流子,吕楠,施徒乐等人纷纷前来与天乞姬离殇他们道别,带着一身伤痕与心碎,已经没有留在这儿的必要了,此时花同吴安山主张让天乞他们留下好好地庆祝一下。

重置这春风楼的物品,一下子也热闹起来,天乞就不跟他们瞎闹腾了,毕竟自己还有伤在身,独自躲在屋子里,身旁摆满了灵石与十几颗黄阶妖丹,关门锁紧,手中握紧寒水珠。

魔噬心经一经运转,那身边的众多灵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粉化,妖丹也开始挥发。拿着寒水珠,天乞还是感到不适,汗水密布。

过了一会,天乞实在承受不了。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天乞孱弱的睁开双眼,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怎么可能,自己才修炼不到一刻钟,灵石妖丹俱已成灰,所有的灵力都被自己吸收了?还是如此庞大的灵力!”

赶忙查看自己的灵脉,只见第三脉正在急速膨胀,原本的涓涓溪流此时犹如奔涛江海,来回的冲击第四脉,巨大的冲击力是使他吐血的原因,而第四脉,却怎么也冲不开。

天乞此时难受万分,无与伦比的疼痛让他抱头大喊。

就在此时整个春风楼陷入颤抖,似乎能看见众多游魂在啃食楼中凡人的血肉。

惨叫,绝望,恐惧一瞬间在春风楼里散开。

夢君等人皆感到恐惧,纷纷被姬离殇护在身后。

“大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地,一瞬间就变成这样了。”

姬离殇眼冒怒火,抬头望向远处,好像能看穿远方一般。

“快去救天乞,快啊,这儿交给我。”

姬离殇一声怒吼,苏奥点头咬牙,往楼上奔去,但仿佛这些灵魂有所感知一般,只撕咬没有灵力的春风楼女子,全部都避开了他。

鲜血洒满了一地,这些可都是人啊,见过满地的妖兽尸体,可没见过满地的人尸啊。苏奥看着被游魂扑倒在地的女子向自己求救,可下一妙就被游魂扯断了脖子。

“可恶!”苏奥大吼一声快速往楼上跑去。

来到房门前,听见天乞在里面痛苦大叫,苏奥顾不得其他,一脚踹开房门,只看见天乞七孔流血的在一堆灰烬中哭喊打滚。

“天乞,天乞,你这是怎么了。”苏奥上前搀扶,可被天乞随手推倒,“天乞!”

“啊~,好痛,好痛!”

天乞抱着满是鲜血的脑袋,颤抖的蜷缩在一块。

苏奥上前抱起天乞冲出房间,往楼下奔去。

到了楼下,天乞已经只能微微颤抖,连睁开眼都做不到。

姬离殇一怒,手中顿时出现一把全身捆着锁链的巨剑。一剑一剑的将游魂劈散。

春风楼外,一处临近高楼。

幕肖原,邻辞,房念君三人坐在一桌,旁边廖暮雨伸手抚摸着一把古琴,她身后还站着寻龙。

离这么远都听得见春风楼里的惨叫,房念君满意的喝了口酒。

“邻兄,幕兄,看来这次我们很成功呢。”

“哈哈,那是,来,一起干一杯,提前庆祝我们的胜利。”幕肖原举杯大笑。

邻辞与他碰杯,转而眼神中出现一抹尖厉,“幕兄,你这阵法能不能将他们全部杀了。”

房念君也好奇的看着幕肖原。

喝光杯中酒,幕肖原轻声一笑,“这阵法可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帮忙摆布下而已,至于它到底有什么威力我也不得知,我只知道这前戏就需要一百个凡人的血肉为引,并且,达不到脱凡期的人是绝无可能从里面逃脱出来的。”

幕肖原又看向廖暮雨,“而下面,就开始你的表演了。”

第八十二章 癫魔

廖暮雨朝他点点头,取出一小碟鲜血摆在古琴前。

“这是?”房念君疑惑不解,拿一碟鲜血做甚?

幕肖原笑道:“房兄,这是天乞比试时落的鲜血,我偷偷接到的。”

“以血为引,琴声寻踪。这是师尊的法术,血咒,是我替师尊打扫房间时偷偷学到的。只要那天乞不超出此术百米之远,我就可以用琴声干扰到他,使他五脏俱裂,死于我琴声之下。”廖暮雨一边擦拭古琴,一边开口说道。

房念君与邻辞皆看着她如怪物一般,再望望那一小碟鲜血,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没想到还有这么阴毒的法术,可不能被她搞到自己的鲜血,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幕肖原看着他俩的神情,十分满意,当即举杯,“来,干了,就等暮雨一曲收魂吧。”

“来,干。”

“干了。”

春风楼内,到处遍布尸体。众人极力在砍杀那些游魂,可一瞬间,所有游魂都停下了进攻,纷纷向下坠入地底,不见了踪迹。

“大师兄,这些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只撕咬凡人,而不进攻我们?”苏奥收起妖歌,对姬离殇不解问道。

姬离殇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望这遍布的尸首,深深地地下了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何物,但观其情形,我们应是被陷入了阵法之中,而那些似游魂之物,应是吸食了足够的平凡人血肉,可能就快要启动阵法了。”

阵法?众人不禁感到更大的恐惧,这游魂只是吸食血肉,阵法还未开启,但可能马上就要开启了,还不知会面临什么。

“大师兄,门打不开。”夢君满身鲜血,焦急的使劲开门。

“让我来!”苏奥通红着眼,跟疯了似的用身体一下下的撞上去。

姬离殇上前拉着他,“够了,现在我们要一起想办法,不是你一个人硬拼的时候。”

苏奥回头朝姬离殇大吼,“那你说,我们怎么想办法,被困在这个邪毒阵法之中打又不能打,出又出不去,坐在这等死吗?”

姬离殇深吸一口气,“就算等死,也是我先死,死还轮不到你,你给我好好看着天乞,别像个娘们一样在这哭丧。”

苏奥应声倒在地上,爬到天乞身旁,将天乞抱在怀中。

“天乞,天乞你不能有事啊,你醒醒,醒醒。你放心,我就是丢了凌云宗弟子的称呼,我也势必要为你报仇,房念君他们我一个不都会放过,都得死!”

苏奥仰天长吼。

他的话就是现在众人心里所想,只是不敢相信房念君他们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此时苏奥脱口说出,姬离殇全身颤抖,两眼怒火中烧。

“不杀不足以平愤,今日我姬离殇就在此立誓,今日能活着出去,他日就是房念君的死期!”

夢君,裳羽,菲林,落尘,吴安山等人皆是亢奋,“今日能活着出去,他日就是房念君的死期。”

声音响彻,夹杂着无穷的愤怒。

声响悠悠也传到了房念君他们这里。

房念君差点捏不住酒杯,虚汗直流,对廖暮雨急声说道:“快弹,弹死他们。”

廖暮雨看着房念君的模样不禁冷笑。

指拨琴弦,血弹珠。

“哈哈,都是一群瓮中之鳖罢了,房兄莫怕,他们难不成还能插着翅膀飞走吗?”

幕肖原示意房念君冷静。

随着廖暮雨一动琴音,春风楼内,天乞剧烈颤抖。

抱着他的苏奥,急忙喊道:“天乞,你这是怎么了。”

众人围上,紧接着天乞突然睁眼,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握拳仰天大叫,一股磅礴的灵力从他周身喷涌而出,身边之人被这股灵力皆推翻在地。

“好痛,好痛啊~”

天乞如发了魔一样,一边狂叫,一边挥舞着拳头。

每拳挥出,皆伴随着灵力,四处炸裂。

“灵力外放!怎么可能,他只有练气三重境,怎么可能。”

落尘被他一拳打到,嘴角流血,顿时陷入了震惊之中。

姬离殇将大刀竖在身前,急速朝天乞冲去。现在不是考虑问题的时候,得赶紧将天乞拿下,不然以现在的情形,他会爆体而亡的。

天乞黑发凌乱,一双眼睛充斥鲜血变得通红,面容狰狞,看见姬离殇朝自己冲来,抬起一脚直接踹在大剑上。

姬离殇连人带剑猛地往后砸去,砸到墙壁顿时口吐鲜血。“不要靠近他。”

苏奥他们急速停下脚步,退后将姬离殇扶起。

“天乞他这是怎么了。”

夢君万分焦急,扶着姬离殇开口说道。

姬离殇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着天乞,“天乞他已经陷入了癫魔,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出现这种情况。先等等,看他自己能不能停下来,这个时候的他,既不能伤他,也拿不下他。”

菲林捏着双手放在嘴边,眼睛里直闪着泪花,十分恐惧的看着天乞,“这还是凌云宗的功法吗?他还是天乞吗?”

菲林颤抖的说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现在的天乞还是天乞,可在凌云宗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功法。

姬离殇沉吟开口道:“今天的事,若是出去了,谁都不可以说,到时我会与落尘一起将此事告知宗主与长老们,你们听到了吗?”

众人点点头,落尘也对他点点头。

而天乞此时好像拥有无穷般地灵力一样,狂轰乱炸,时不时还对自己打上两拳,到处都是伤口,全身涂满了鲜血。

就在众人打算横心上去制止他的时候,一道红光从地底冲出,慢慢化成了形状,满口的牙齿,一只巨大的眼睛,四肢布满了鳞片,对着天乞一声大吼,声音震耳欲聋。这竟是一只妖兽魂魄,没人见过这是什么妖兽。

天乞被这妖兽的吼叫声逼退一步,愤怒地也朝这妖兽一声大吼。

“呵啊~”。

声音更加剧烈,春风楼摇动,桌椅石壁纷纷塌陷,一瞬间整个春风楼坍塌了,露出头顶一道鲜红屏障,这屏障如一只大碗将众人倒扣在里面,上面还流动着鲜红的物体,使得里面看不见外面,外面也看不见里面。

而天乞的那声巨吼则向四周扩散,外界廖暮雨正激烈的弹奏,那一小碟鲜血如沸腾了一般,突然那道声音波传到此,血碟炸裂,琴弦尽短,廖暮雨吐了一口鲜血直接伏在断琴上昏了过去。

房念君他们皆被过身去,捂住耳朵。

待声响过去,此处皆烟灰弥漫,隐隐能透过烟雾看见前方春风楼已不在,废墟之上是一个鲜红密封的法阵。

第八十三章 交代

幕肖原赶紧上前将昏倒的廖暮雨搀扶起来,又转身对邻辞与房念君说道:“邻兄,房兄,此地不宜久留,那两声狂吼想必你们也听见了,岂是人可以叫出来的?法阵之中定是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待它出来,我们都逃脱不了,快些离开吧。”

房念君还对那法阵之中恋恋不舍,“可是,他们还在法阵里”

“房兄,你也不看看那法阵里是个什么怪物,他们哪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快走了。”邻辞拉着房念君就要离开。

几人商量完毕,由寻龙背着昏阙的廖暮雨,其他人在前,加急脚步赶快离开,生怕那法阵中的怪物突然出现,再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鲜红法阵之中,天乞的那一声怒吼,使得众人毫无防备,纷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叫喊声中昏了过去。唯独姬离殇还能微微的睁开一丝眼缝,全世界那样的寂静,再没有一丝声响。

眼前的天乞与妖魂打了起来,而天乞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口,对着妖魂一有机会就上前咬它,似乎对那妖魂来说,咬它比打它还要痛。

妖魂被天乞乱咬,似乎也怒了,一只大眼死死的盯着天乞。天乞不由分说的只顾上前,妖魂直接张开血盆大口,从头到脚将天乞吞了下去。

姬离殇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双眼终于合上,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

“不~”

那妖魂吞下天乞后突然在原地大叫乱跳,痛苦哀嚎一声后便直接钻入地底,彻底失去了踪迹。

随着妖魂离去,鲜血屏障也焕然消失,整个春风镇的人都在惊恐中逃命,春风楼处一片狼藉,尸横遍野。

多日后闻讯赶来的修士已将整个春风镇包围。

“离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离殇刚刚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客栈之中,周围还有昏迷不醒的同门们,眼前是自己的师尊葛庭与宗主风惊云以及各面山的大长老们。

姬离殇掩面哭泣,“宗主,师尊还有长老们,姬离殇对不起你们。”

风惊云走至他身边,“离殇,不着急,你慢慢说来。”

姬离殇将这一路遭遇与他们道来,更是咬牙切齿的指明这一切就是房念君他们所为,在春风楼时只有他们与自己这边处处做对。

“你是说天乞赢得了比试,并且在血阵中爆发出了惊人的战力,还将你们全部打伤,最后被妖魂吞噬不见了踪迹?”风惊云捋了下思绪,震惊的与姬离殇确定事情经过。

姬离殇点点头。

梅雨月看着昏迷不醒的菲林,顿时一阵恼火,“哼,居然敢打伤林儿,他就是被妖魂吞了也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住口!”

风惊云回身朝梅雨月一声怒吼,吓得所有人都不敢说出话来,叹了口气,推开房门出去,紧接着苏华也跟上他。

苏华望着几分失落的风惊云开口说道:“你就不赌一赌,他还没有死吗?”

“怎解?”风惊云皱眉。

“离殇所言若的确属实,那天乞就不是修炼的我们凌云宗功法,亦或者他所修炼的功法超乎我凌云宗千倍万倍不止。”

苏华说道此,风惊云也点点头。确实,凌云宗无一功法能达此功效。

“关于他所修炼的功法,如离殇所言,至邪阴毒,绝不是正道法门,但纵观这个世界还谈论什么正邪。”苏华冷笑。

风惊云也跟着一声惨笑,“确实如此,但天乞的功法,我们也无法觊觎。”

“没错”苏华答道。

天乞天生神魂遮掩,如此功法说不定与此有关,万不得轻易觊觎。

苏华接着说道:“离殇还言天乞把那妖魂压着打,却被妖魂一口吞下,那妖魂瞬间觉得不适,随即不见了踪迹,你不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吗。”

风惊云仔细想着,“那妖魂无法消化天乞!”

苏华点点头,“没错,所以那妖魂定是逃脱,打算与天乞死拼,只是不知道它到底逃到哪去了。”

“若天乞万一失去了癫疯状态,还会是妖魂的对手吗?”风惊云表现担忧。

“哎,只希望他能平安无事吧。”苏华也低头叹了口气,“师兄,你还是先应付外面的来者吧,我先带他们回去了。”

“此事真叫人无法预测啊。”

风惊云摇摇头离去,客栈外边皆是想打探消息的修士,西岭平静太久,随便出一乱不管是什么凑热闹的绝不在少数。

屋外,路慈安带着浮丘雪也出现在此,他也没想到,自己刚一离开便发生如此之事。此时见风惊云出来,赶忙上前。

“风惊云,我只问你,天乞怎么样?”

风惊云略一沉吟,知道此事定然包不住,天乞生死未卜,也自知无法瞒过这些人。

“天乞,失踪了。”

浮丘雪听到后,心头一颤,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在她看来失踪与死去有何区别,如此大的震动,天乞的失踪不算死无全尸算什么,自己苦心寻求的庇护,就这样没了?

路慈安也很无奈,得到风惊云的回答,也不再多问了,转身便要带着浮丘雪离开。

风惊云在他身后,一声威震,“路慈安,回去告诉房轩月,就说我风惊云想要她一个交代。”

路慈安驻足,“我会的。”

说罢带着浮丘雪头也不回的离去。

“风宗主,我很欣赏你那徒儿,这是我能为你做的了,剩下的就关乎房宫主了,邻某告辞。”

来者是中年样貌的邻比之,随手将一颗头颅丢在地上,便转身离开。

那颗头颅赫然就是邻辞,从他的表情与眼神中,还能看出他当时的不解与惊恐,邻比之杀了自己的儿子向风惊云赔罪!

风惊云挥袖,那邻辞的头颅便碎了一地,“以身成道,邻比之,你这是浪费了十几年的功夫,不过你若不这样做,我也会替你做。”

这时,飘过来一黑一白两道幻影,动作一齐连说话都一齐,“风宗主,可否一谈。”

风惊云看着这两道幻影,嘴角显抹冷笑,“阴阳二帝,你们果然还是突破了入道境了,可想与我风某人交谈,光你们这两道分身幻影可不够资格,怎么,如今你两都不敢现身了吗?”

“风宗主所言极是,是我等突兀了。”

说完其中黑影伸出一只手,风惊云也伸手与之触碰。

“明日三时,扶仙河源,谈天乞论诸犍。”

信息传递完,一白一黑两幻影便原地逐渐消逝。

风惊云反身回客栈,他没想到阴阳两帝居然知道此处出现了妖兽,还道出了妖兽居然是诸犍。

第八十四章 会谈

“诸犍?”

风惊云将消息告诉了四位长老,他们听了也很震惊。

“没错,传言西岭曾出现过这只妖兽,乃是一只天阶妖兽,独眼善嗜血,体大吼声惊人,但后被一位化灵境的修士斩杀,没想到灵魂不灭,如今又被人以法阵召唤出来。”风惊云感叹,“天乞被它果腹还不知下场如何,一道门阴阳二帝打算与我明日三时在扶仙河的源头谈论此事,看来他们也注意到天乞了,我也需知道这妖兽到底有何来路,明日我会独自前去,你们留守凌云宗。”

“这”

听到风惊云要独自前去与阴阳二帝交谈,四位长老不禁有些担忧。

风惊云示意他们放心,“我风惊云的去留,可不是他们两个可以决定的。”

说完从他身上直接散开一股气势。

“该向西岭展示一下温和了千年的凌云宗,到底是不是任人戏耍的。”

从风惊云身上散发的气息,四位长老都稍稍回避。

入道境,风惊云隐藏了自己的修为,他早已入道。

翌日,扶仙河源。

此处是一排连绵雪山,只山顶积雪,山下雪化成源汇聚扶仙河。

源头旁一男一女在此垂钓,男子撑杆,女子卧怀。

“好生雅兴,只可惜这源头地高,水流见底,鱼儿看见你俩在此怕是早早躲闪,不会上钩了。”

风惊云顺着河边走到这一男一女面前。

男子轻笑,抚摸怀中女子,“风宗主怎知我俩钓的便是鱼儿呢。”

男子便是一道门的阳帝,他怀中女子便是阴帝。

风惊云盘膝坐下,自嘲道:“我又怎会不上钩,你们有我想要的东西。”

阳帝扶着阴帝也随地而坐。

“风宗主言重了,你现在这袒露的入道后期修为,就算我与纯儿联手也不是你的对手,怎敢说你风宗主是鱼儿呢。”

阳帝说完,阴帝也跟着笑了一句。

“风宗主真是打趣,我与卓夫只是想与你一起谈论那诸犍之事,何来这么多心眼儿。”

风惊云笑了笑未曾说话,只是看了看这连绵雪山。

“如此甚好,我也不想拐弯抹角,你们对此事有何解?”

阳帝随手在空中用灵气画出一幅妖兽的模样,“这便是诸犍,想必风宗主也识得,但你不知当年斩杀这诸犍的是谁吧。”

“就是我们三派协议,只许小辈前去修炼的化灵期前辈洞府的那位原主人。”阴帝急奈的说道。

“你啊,就是多嘴,让风宗主猜一猜嘛。”阳帝伸手在阴帝的嘴边轻抚拍了下。

“呜~,人家一激动就说了嘛。”阴帝躺在阳帝怀里撒起娇来。

风惊云起身,“既然如此,那风某就告退了。”

阴帝从阳帝怀里起身,看着风惊云道:“你不是挺在乎那个天乞的嘛,怎么就不想再谈谈了?”

风惊云背对他俩,“若是想谈,一个人谈就够了,另一个去叫你的手下都回去吧。”

两帝互相一视,当即阴帝便冷哼一声转身不见了踪迹。

阳帝张开双手,“风宗主可以谈谈了吗?”

风惊云转身面对他,却望着他身后的雪山。

雪山之上,阴帝望着风惊云气恼的一跺脚,在她身后则是有上千的修士,“好你个风惊云,当真藏得住啊,入道后期的修为,怕是以后的西岭独你其大了吧。”

“可以谈了。”风惊云委婉一笑,此时神态显得异常轻松。

阳帝上前围着风惊云直转,啧啧称奇,“风惊云,几年不见,你这修为蹭蹭的往上飞啊。”

“施卓夫,几年不见你也不是修为飞涨吗,如今你这入道中期的修为难不成是假的?”风惊云笑谈。

阴帝不在,此时的两人更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而非这西岭敌对的两大枭雄。

“哈哈,那能有假吗,虽比你差上一节,但我施卓夫可不是贪得无厌的家伙,哎,你是怎么发现纯儿在这设下埋伏的?”

“你以为我来了就盘膝坐下是走路累了,想要休息吗?”

“感知术?二十一修罗术之一的感知术?”

风惊云点点头,不打算与他闲扯,“把你想说的说出来吧,憋着不难受吗。”

施卓夫一笑,“还是你懂我啊,可惜知己难得,你说你当初要是随我一起离开,我恐怕连纯儿都不要了呢。”

风惊云皱眉,“能不能别废话,快说。”

“好好,我说,真是臭毛病一点没改。”施卓夫瞥了他一眼,“那位洞府的主人叫做何生欢,他也是位修炼双修的道人,最先发现他洞府的就是我,不然我也无法在西岭创建这么大的一道门,说起来,他还是我的便宜师傅呢。”

施卓夫冷笑接着说道:“可惜啊,仅凭我一道门的实力还无法保护着这么个化灵期修士的洞府,并于几年前被你们给发现,如今成了三派小辈共有,当真可笑。再说这诸犍,应是某个小辈从洞府中无意带出,结果就酿成了现在的悲剧,而当时在春风镇,我的人听见的是两声怒吼,我听了复制的一份,你也听听看。”

施卓夫拿出一块灵石,上面闪烁着灵光。

“吼~”

“呵啊~”

风惊云听后也露出了震惊。

“怎么样,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声音。第一声,绝对是诸犍的,但第二声,是你徒弟天乞的。”施卓夫看着风惊云说道。

“你猜到了天乞有可能没死?”风惊云问道。

施卓夫一笑,“不是有可能,是绝对没死,那妖魂裹挟天乞而逃绝对也是身负重伤,只因它当时不是你那奇怪徒弟的对手,而它逃走的方向,一定是化灵洞府,只有那才是它所熟悉的地方,也是它觉得唯一安全的地方。但你也知道,一年前三派各派了门中弟子前去,你凌云宗的百门生,狄途,广湘子,汉乐宫的桦姑儿,厉丘何,伏晨,蜀野,还有我一道门的卢妃如。想必他们都已突破至脱凡期,你觉得这时在他们面前突然闯入一只妖兽魂魄,还是一只消弱到收重伤的天阶妖魂,它能有活路吗?”

风惊云认真听他说完,问道:“那你想怎样?”

施卓夫转身一笑,“不管怎样,那洞府主人都算是我的半个便宜师傅,而化灵洞府算算时候也快要关上了,我的目标很简单,你要不要你的徒弟无所谓,但我要妖魂。你也不要觉得自己不需与我讲条件,你那徒弟就会自己回来。我不怕告诉你,卢妃如早在去洞府前便已是脱凡期了,我替她掩饰了修为,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否则等他们出来的时候,纯儿会让卢妃如杀了天乞。”

“妖魂归你,天乞我要他平安无事。”风惊云送了口气,也不理会他,转身离去。

施卓夫负手望他离去,一瞬间感慨良多。

“风惊云啊,你我的情谊终是抵不过这江山格局。”

第八十五章 入府

混沌之中,天乞感到自身已然麻木,此处红稠无际像极了满世界的鲜血,自己好似这儿唯一的活物,滔天的鲜红纷纷涌向自己,心头万分惊恐,可自己动不了,而那红稠之物更是被自身所吸收,很快这漫天鲜红统统入了自己的身体,一瞬间刚清楚的意识又昏厥了过去。

“好大一口棺材啊,刚刚那飘影而来的绝对就躲在这里,看你这次怎么逃。”

一黑丝遮面的女子显得有些激动,在不久前,她看到一道红芒从她身边飞逝而过,那道红芒削弱无比。她追随来到此地,只见得眼前这一口青铜刻兽大棺。

围着棺材转了两圈,女子有些好奇,“无盖无缝,怎么回事?”

眼前的这口棺材看起来就像是个矩形的青铜器,四面严合不漏一点气息。

“怎么可能,莫非那红影还会穿墙之术,钻进去了不成?”

女子用手往上敲了敲,听其空音,更加确定其内为空心,那红影定是钻入其中了。

“想我卢妃如入这破府一年多之久,什么宝贝都未曾得到,如今这么个东西还想从我眼前溜走,绝无可能。”

那蒙巾女子便是一道门的卢妃如,这儿乃是化灵期之人留下的洞府。

就在卢妃如欲伸手劈烂这青铜棺的时候,棺材突然自己震动起来,下方土壤渐渐流出鲜红血液。

卢妃如嘴角一笑,“原来棺口在下面,害我找了老半天,好了,不管你是个什么东西,都给我现形吧。”

一脚揣在青铜棺上,青铜棺飞起砸落在墙上,露出里面一坑,坑内尽是被鲜血染红的白骨,还有一个瑟瑟发抖的血人?

卢妃如大喜,不知道这人是何物,飞绫将人缠住拉上地面。

见他隐隐五官,还有四肢,和胯下卢妃如脸一红,伸手取出水壶,从他头顶往下浇灌,渐渐露出一副人的摸样,只是这到惹了卢妃如不高兴了。

“居然是个人,才练气四重境,我问你,你是怎么进去的?是不是那红芒也想将你做食,所以才把你丢进棺材里的?那红芒哪去了?”

面容被洗了出来,此人便是天乞,光着身子,蜷在一块。

他此时也是万分了恐惧,春风楼里自己昏了过去,然后记忆若隐若现,好像是出现了什么,但此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还有自己的身体,没有一处不疼,当即躺在地上惨叫。

卢妃如见也问不出什么,转身便要离开,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越想越觉得不对,观那坑里的白骨也有些年头了,而此人身上的鲜血感觉的出来是最近的。那红芒没有吃他,而是带到了此处,看来他与红芒有些关联,还是先带着他,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卢妃如又来到天乞面前蹲下,“小朋友,想不想跟姐姐走啊。”

天乞抬头望了她一眼,随即五脏六腑又开始疼痛难忍起来。

卢妃如见状伸出一指抵在他的额头,顿时天乞如同动作停顿了般,一动不动。

“恩?经脉断了大半,却在自动修复,还有五脏六腑也是。你的灵脉,怎么会这样?”

卢妃如松开手,看着天乞露出了笑容,“小弟弟,以后就跟着姐姐好不好,反正你我在这也没个伴,先去带你洗洗,看你脏的。”

卢妃如伸出之前的那条长绫把他裹住,一路牵着往前走。

“姐姐在这什么都没得到,但唯独这一池温泉,可惜啊带不走”

走了小会,来到另一处石窟,这儿空荡,唯有一方水池,水池还冒着泡与蒸气,似乎是有什么泉眼之类的。

卢妃如将天乞扔了下去,溅起一串水花,姿势倒不怎么好看,惹得她笑得一阵花枝招展,就这样看着天乞,也不羞涩。

入水,一股热气沸腾,在这水池当中,水汽上升也看不见远处情景。

但一阵灵力似乎游水而来,猛烈地被天乞吸收。天乞当即入定,经海术不停运转。

不知多久,天乞感觉背上软绵绵的,醒来回头一看,脑海里响起一幅画,“卢妃如?”

卢妃如见他就这样待在水里十来天了,也不见他动弹一下,想着反正他还在修炼,自己也下去洗一洗,那水里可有磅礴的灵气啊。

带下了水,却感觉灵气顺着周身流过向天乞那边汇聚,当即赶到丝好奇,来到天乞身边看了看,惊奇的发现,他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修为居然这么快就达到了练气四重巅峰,也就是说他之前一直是盈亏状态,可他体内那么宽广的灵脉,这十几天就注满了也不容易啊。

卢妃如觉得这才是捡到宝了啊,欣喜地靠在天乞的背上。可没想到,他这时竟然醒了,还认出了自己。可不是吗,邻比之画中的女子与她一模一样,不过那副美人沐浴图可没现在壮观呐。

“你认得我?”卢妃如赶紧遮面,奈何已经被他看见,又慢慢地松开了手。

天乞上下打量,心想一道门果然开放,见她欲要遮脸,随口说道:“你不已经是施徒乐的道侣了吗?还遮个面干什么?”

“谁跟你说的?我才不是他的道侣呢,我很清白。”

卢妃如抓住天乞的头往水下按去,天乞吓了一跳,赶忙游走。

“是施徒乐他自己说的,你打我犯什么毛病,就当我没见过你好了。”天乞抹了抹脸上的水,又小声嘀咕着,“这卢妃如当真奇怪,这都不要脸的下来与我一起洗澡了,还说什么清白,一道门难道不是双修门派吗。”

卢妃如注意到自己失态,笑着往天乞那边游去,“好了,是姐姐错了,姐姐给你赔不是,那你既然知道姐姐,那姐姐也很想知道你是谁哦。”

天乞仔细想了想,这儿既然有卢妃如,那必定是当初自己与吴安山提到的化灵洞府。自己的三位师兄姐肯定也在此处,先不要告知卢妃如自己的真实身份,等与师兄姐们汇合,再丢下她,好主意。

天乞看着她撇了撇嘴说道:“我叫天乞,苍天的天,乞丐的乞,一介野修,不足挂齿。”

“哦,原来是个*的小乞丐啊。”卢妃如媚笑,环臂抱胸。

天乞脸色一红,扭过头去,“是你自己要下来的,又不是我有心要看。”

“那就是无心的喽,放心姐姐不怪你。”卢妃如说着便往岸上走去。

天乞趁她上岸,抓紧睁眼望去,但注意力全被她背部的图腾所吸引。

一女掩面泪滴垂,半尺红袖难招展。

第八十六章 食血

卢妃如上岸,背对他穿戴好衣裳,随即蹲下一手托腮,望着他说道:“小东西,你看好了吗?”

天乞咽了口口水,羞涩的说:“好了。”

声音如蚊鸣,惹卢妃如笑的花枝招展,模样颇为动人。

“怎么?看你也不像什么老实的家伙,这会倒害起羞来了。”卢妃如顺了顺自己的头发,“你知不知道,你怎么来的这儿?”

天乞发起懵来,是啊,自己怎么来的这,“我记得自己是在春风楼修炼,然后就”

卢妃如听到春风楼掩嘴一笑,看来她也知此地,“在春风楼修炼,小弟弟你这小小年纪就不正经哦,怪不得被妖怪拖到这来了,遭报应了吧。”

“被妖怪拖来的?妖怪呢?”天乞吃惊,自己被妖怪拖到这,自己还没死呢,那妖怪跑哪去了?自己之前定是被妖怪打昏了,然后什么也记不清了。

卢妃如就猜到他什么也不知道,但他好歹也算个宝,不算亏,起身离开这儿。

“没事了就快上来吧,都待十几天了,不嫌腻得慌。”

“十几天了啊,快上去,都泡白了。”

天乞上岸,使劲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储物戒中刻有凌云宗标示的衣服都不能在这穿了,随即拿出在千魔谷扮身花无枯的黑衫穿上。

“喂,你有没有吃的啊,我感觉有些饿。”天乞也出了这里,看着面前的卢妃如说道。

十几天泡在水里,一口饭都没吃,幸好是个修士,若是凡人早不饿死了。

卢妃如还在此处研究这口棺材,听到天乞叫饿,感觉了下自己好像也没吃饭。

把棺材再次盖在地上,于上摆出各种瓜果。

天乞欣喜地搓搓手,“好东西怎能没有美酒相伴呢。”

说完拿出两坛酒,给她一坛,自己一坛。

卢妃如咬口苹果见他送酒,浅尝一口,“好酒啊。”

“那是。”

天乞的得意,随即也捡了个苹果,但目光却一瞬间被卢妃如伸来的手臂吸引住。

卢妃如见他拿着苹果不吃却一直看着自己的手臂发呆,觉得有些好奇,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也没什么啊,白里透红,纤嫩白皙的。

“喂,看我的手干嘛,难不成你想吃啊。”卢妃如说着就把手伸到了天乞面前。

天乞望着伸来的白嫩手臂居然真的咬了上去,顿时鲜血从咬合处流了出来。

卢妃如因痛皱眉,却没有收手,任由天乞咬着,鲜血直流。

她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那飞来的红影之所以消失,就是因为他。那红影定是喜吞鲜血的妖魂,而此时气息全无,也是因为他,那妖魂被他吸收了!而副作用便是他也变成了必须吞食鲜血的人类,但他是怎么吸收那妖魂的,他的好处呢?

面对鲜血的诱惑,天乞一时间难以自拔,知道不能这样做,但就是克制不了自己啊。

过了好一会,天乞终于慢慢松开了卢妃如的手臂,满嘴的鲜血,天乞感到恐慌,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食血,为什么会产生对血难以抵抗的诱惑力。

卢妃如任他吸食,此时天乞松开,自己也因流失血液,而变得面部有些苍白,吃下几颗气血丹,在伤口上缠好绷带。

“给,擦擦,你这样好难看哦。”

卢妃如走近,向他伸条手帕,天乞陷入恐慌,也没有理会她。

见他如此,卢妃如只好自己为他擦。

“你不用害怕的,就是以后的粗茶淡饭变成了血而已,呵呵。”卢妃如见他模样不禁笑着起来,“你这样还挺好玩的呢。”

天乞震惊的看着她,“好玩?我都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要任我如此?”

卢妃如停了下,又继续为他擦拭,“你想饿死吗?”

“饿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应该是吸收了一条妖魂,那妖魂身前死后都是爱吸血的,很不幸你什么都没继承它的,就继承了它这贪嘴的坏习惯了,还有啊,关于这妖魂,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你别问我了。”

天乞听她也不知道妖魂是什么,也放弃了追问,转而扶起她刚才被自己咬过的手,“你这”

被天乞一碰,卢妃如有点吃痛,轻“嗞”了一声。

天乞随即松手,转而关心问道:“你这手没事吧,对不住了。”

“呦,这会才关心起我啊,哼真没良心。”卢妃如收起手帕,“你那小嘴能吸姐姐几口血啊,算啦。”

天乞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亏欠,毕竟自己刚刚不明所以的就啃了人家一口,“那不行,你说我该怎么补偿你。”

卢妃如狡黠一笑,“当真要补偿姐姐?”

天乞点点头,但看她眼神似乎有些不对,一道门,卢妃如,难不成她想我与她双修,这可以有啊。

在天乞胡思乱想时,卢妃如拉着他胸口的衣裳,靠在他耳边低语,“姐姐想让你跟着我,做姐姐的奴隶好不好啊。”

天乞在她靠近的一瞬间只感到迷失自我,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啊。”

卢妃如一高兴,松开手,在他肩膀拍了拍,“那就说好了啊,你以后就是的我奴隶。”

天乞晃了晃脑袋,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你对我做了什么?”

“恩?”卢妃如五指握拳,身旁的石块顿时炸裂,“你叫我什么?”

天乞看着炸裂的石块,吓出一身冷汗,聚气化形!

“主主人”

卢妃如一高兴,摸了摸他的头,“恩,真的很乖呢,放心吧,作为主人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你的饭以后我包了。”

虽不想食血,但看着棺木上的瓜果天乞现在一点食欲也没有,以后不喝血怕是真的要饿死,但这儿是化灵洞府,来的都是三大派的高手弟子,天乞不禁在想,你给我把饭包了,难不成想让我喝他们的血去?

卢妃如注意到天乞疑惑的眼神,随即坚定说道:“以后你只准喝我的血,你已经喝过我的血,再喝别人的血,我会觉得不干净,你听明白了没有。”

天乞一愣,你说的好像挺大方啊,就是自己都没觉得嫌弃,你倒嫌弃起来了,但面对一个可以聚气化形的修士,天乞只得笑脸相陪,“那是,那是,别人的血我都嫌弃,更别说主人您了。”

第八十七章 吞珠

望着棺木,天乞感到一丝好奇,“主人,你看这青铜棺半天了,就没发现什么吗,若是不把我治好,总喝你的血不太好吧。”

“的确,等你我把吸干了,我岂不亏大了。”

卢妃如点点头,将上面摆放的果盘拿掉,这时的棺木底上刻了一副栩栩如生的画迹。

她边指边说道:“这幅画上,讲的是一只独眼妖兽利用吼声震杀了一个村庄的人。再看这幅画,独眼妖兽正在进食饮血,而旁边来了位修士,修士见妖兽作祟,怒而拔剑。而这幅,你看这修士凌空飞起,一剑将妖兽诛杀,能凌空而立说明这修士至少也是化灵期,但他身上有伤看见没,定是与妖兽搏斗时造成的,这样说那独眼妖兽也很厉害。最后这幅,修士将独眼妖兽的妖丹取出,并放在了这口青铜棺中。”

天乞跟着她的思路重新捋了一遍,不解问道:“他为什么要将妖丹放入棺木?上面说的是这口棺材吗,也没见妖丹啊。”

“鬼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上面说的一定就是这口青铜棺,他杀死的妖兽与你吸收的妖兽是同一个,名为诸犍。”卢妃如笃定说道。

“诸犍?”天乞不知,从未听说过。

“没错,传闻中的诸犍生而独目,善吼功,喜嗜血。而此棺本就无盖,原本也应是正立的,此处还散发着淡淡的禁制,说明这儿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卢妃如用手在棺木上一摸,上面泛起细小的石渣,“棺木下的尸骨年代很久,应是这画中诸犍杀的那一庒人,那修士这么做,无非是想用诸犍之魂祭奠他们,但这棺中定不止一个妖魂那么简单,只可惜,现在查无一物了。”

天乞听她说了这么多,也没说到自己的问题上啊,随即有些焦急,“主人啊,你先别管这棺材里都有什么了,我这,这病还有的治吗?”

卢妃如一笑,轻拍了下他的额头,“你呀,这不是病,但我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变成正常人,再说了,我这都不担心,你瞎担心什么?”

天乞欲哭无泪,自己都不算正常人了,这还不算有病吗。

“听说这儿的化灵洞府,三派弟子皆有前来,可怎么就见你主人一个人呢?”天乞有些好奇,入了这洞府,只看见这个逼自己为奴的卢妃如,还差点改不了口。想想真是憋屈,自己堂堂凌云宗传承弟子如今被迫沦为奴隶,相当可气。

卢妃如看了他一眼说道:“这化灵洞府相当的大,我于此走了一年,断断续续也见过他们几面,但毕竟道不同,就各自走路了,直到遇见你,算算这期间也有七八个月没见着活人了吧。”

“七八个月,那也就是刚进来的时候见过几次,后面越走越分散了。”天乞望着这洞府,没想到这这么大,“怎么出去啊”

“洞府到时间会自己关了的,到时不论你在这化灵洞府的哪个角落,都会被洞府排斥传送出去。哎,我也真是可怜,洞府都快关上了,什么宝贝也没见着,真是可怜。”卢妃如面露低愁。

“快关了?几时关?”天乞没想到自己刚进来,就要关了有点不爽。

“算算以往时间,差不多也就四五个月吧。”卢妃如上前拉着天乞,开心道,“小乞丐,走,随主人一起搜寻,这四五个月说不定能碰碰运气,撞上大运呢。”

“哦。”天乞很不情愿的答应。

还有四五个月,对天乞来说也不短,还是挺相信自己的运气的,可就是和她一起,真有点难受了。

“这儿我都走遍了,唯独那一片灵池是个好东西,你也算个好东西外,什么都没有。”出来卢妃如对天乞说道。

天乞听了皱眉,什么叫我也是好东西。

“可惜了,那灵池带不走。”卢妃如摇摇头表示可惜。

望着她的模样,天乞觉得她还是有点笨的,“那灵池你是带不走,但它肯定有源头啊,那源头处定有灵力来源的原因,我们摸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卢妃如一喜,“对啊。”

随即有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天乞被一顿乱锤,最后还被她无情的扔下灵池当中,叫他前去探路。

卢妃如扔下天乞好一会,也不见水中有动静,担心天乞逃跑,自己也随身跳了下去。

下去后看见天乞在池水底敲打一扇石门,卢妃如大喜,早他身后肩膀拍了拍。

天乞被吓了一跳,猛地喝了一口水,一下呛着自己,赶紧游上去探个脑袋,不停地咳嗽。

卢妃如也跟着他游上来,好奇的问他:“这么胆小?不至于吧,呛了口水而已。”

“没事,没事。”天乞勉强的摆摆手。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有多难受,下去的时候就将寒水珠放在了自己嘴里,想着下方有路赶紧逃走,哪成想还有道石门在那,身后卢妃如又赶了过来,自己有点心虚,一不注意就将寒水珠给吞了下去。此时胃里如寒冰穿透一般,嘴边吐出来的气息将水都结了一块块小冰渣。

注意到天乞变化,这是怎么回事,卢妃如赶紧将他拖上岸,质问道:“小乞丐,你在水里吃了什么?”

天乞此时更是冷的瑟瑟发抖,身上衣服,头发眉眼都开始结霜,嘴唇变紫,皮肤发白,“没没吃什么,就是好好冷”

见他愈变严重,卢妃如拿些气血丹喂他吃下,又在旁边点起生火。

一指触他额头,卢妃如顿时一喜,“之前只是探他修为,倒没注意他的体质,没想到居然是神魂遮掩体。”

卢妃如大喜,神魂遮掩,天数都难测,这是天生的避天道者啊。一年在这洞府内毫无收获,如今突然捡到这么个人,真是时不我待。

不知过了多久,天乞身上包裹的寒霜渐渐化水退去,睁开双眼,就看见自己身上被裹了一层又一层布单,脚边还有熄灭的柴火,卢妃如则在一旁闭目打坐。

趁卢妃如闭目打坐,天乞解开身上的布单,悄悄起身欲要逃走。

刚走到卢妃如身边,就听见她开口道。

“你醒了。”

天乞一惊,看着她笑说道:“恩恩,醒了。”

“干嘛去啊。”

“啊,我准备再下去看看,这不是主人您在这修炼吗,怕打扰到您,所以我避免发生脚步声。”

天乞快觉得自己编不下去了,卢妃如坐在这一动不动,压力却是无形的啊。

卢妃如睁眼,“你之前吃了什么?”

天乞笑的难堪,“就喝了口凉水,我可能胃不好。”

见问不出什么,卢妃如起身摇摇头,不再勉强他,虽说是自己的奴隶,可自己也没完全把他当成奴隶,留点自己的小秘密也好,免得他怪自己这个主人太刻薄。

第八十八章 灵石地面

“呐,快喝吧,待会下去,可没时间让你喝。”

卢妃如伸出玉臂到天乞面前。

望着伸来的白皙手臂,天乞不自觉得咽了口口水,转而克制的笑着说,“不渴,不渴。”

“你这一昏又是十几天,你当真不饿?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又是十几天,自己一昏怎么又是十几天,那寒水珠呢?

没等他想明白,卢妃如便牵着他跳入水中。

来到水下石门前,天乞对卢妃如摆摆手,示意自己打不开。

卢妃如将他拉至身后,一手聚力,瞬间灵力汇集,朝石门迸发。水底发生闷响,灰沙浮起,待沙石沉下,石门上裂开些许细缝,水流顺着细缝朝石门内流淌。

见此卢妃如拉过身旁天乞,叫他去完成下面的事。

天乞默默来到石门旁,心想什么好事不叫自己做,这种推开石门不知道会发什么的事却叫自己来做,你在弄一团灵气砸上去不就完了吗,不安好心。

闭着眼睛,将手掌放在石门上,用力一推,整个石门如瓦崩坏,一股水流喷涌而进,连带着天乞卢妃如一起涌了进去。

天乞站起来拍拍脑袋,就这么一望,看傻了眼。

上方石门破碎,水池此时已经流干,而这儿就是一个小型的宝库啊,满地的金块微微在水面上露头,浅浅的波浪推的这儿金碧辉煌。

“发财了,发财了,主人我们发财了!”天乞捧着金块对卢妃如欣喜如狂的叫道。

卢妃如看他如傻子一般,“都入了修行,你要这些财宝何用,还不如一两块灵石呢。”

“有灵石啊,你看。”天乞趴在水上,四肢滑动,金块被他拨开露出底面一整块大的灵石。

“这么大。”卢妃如赶紧清理这儿的金块。

天乞则将这些金块收纳到储物戒中,也只有储物戒才能装的下这满地的金块了。

忙活一阵,卢妃如与天乞各自擦了擦汗水,此地再也看不见一块金子,而留下了他们脚下一整块灵石。

“这么大。”卢妃如又叫了一声,神色激动,“我觉得这块灵石还不远止这些,你看这周围边上,分明都延伸进去了。”

“是啊,金子也延伸进去了。”天乞点点头,随即疑惑的看着她,“你不会想把这周围墙壁都拆了吧,万一拆不完,这四五个月我们就耗在这里了。”

“恩,你说的有道理,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一大块灵石给拔上来。”卢妃如思索。

天乞蹲下用金块敲了敲灵石,“这有多厚都不知道,就算打得碎,你装的下嘛,这可不比金子啊。”

卢妃如上前就是一巴掌拍在天乞头上,“又怎么跟我说话的呢,还有你可是修行者,怎么看金子比看灵石还重呢。”

天乞委屈的摸了摸头,现在他可算知道修行哪有在凡间做大爷舒服?只要有钱什么不可以干?而修行,就算给你再多的灵石,你也留不了多久,早晚给你霍霍完了,要么就是被比你修为高的修士一阵喊打喊杀给抢了。

“让开点。”卢妃如抬手,手上灵力如丝缠绕,用力甩上灵石地面,可这灵力化成的丝线碰着灵石地面便消失不见,“怎么回事,我的千丝绞一点都没效果,这可是我最得意的切割之术啊!”

灵力破不开,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整块大灵石又带不走?卢妃如不甘心,对着灵石地面一阵狂乱打击,可灵石依旧崭新如初。

“主人,既然破不开,那干脆不如在这打坐算了,能吸多少算多少了。”天乞看着她无奈的说一句。

卢妃如冷笑,“吸?吸死你也吸不干这一整块灵石。”

天乞不再言语,当真在此打坐起来。

见他打坐,卢妃如傻看着他,你都练气四重巅峰了,还吸,你以为一下就可以突破练气五重境吗,此地灵力甚多,小心撑死你!

卢妃如一个人也着实无奈,只好也学天乞,在此打坐,可提升修为是要修炼的,不光靠灵力堆积啊。

一个月的时间两人都在此处修炼,中途,卢妃如暂停过一次,她担心天乞会吸入过多灵气撑爆。但天乞一直在修炼并且吸入灵气,可他练气四重巅峰的修为一点没涨,不禁好奇他将灵气都存入体内哪了?又想到天乞灵脉特殊,便不再多想,继续陷入打坐修炼中。

天乞修炼这么久,所有灵力都围绕着自己体内的那颗寒水珠,并且寒水珠在自己魔噬心经的修炼下愈变愈小,一个月下来终于把寒水珠消融,此时天乞也不知道体内的寒水珠去了哪。但寒水珠的功效却依旧存在,修炼时安然静气,丝毫不急躁,好像比把寒水珠拿在手上修炼的效果还要好。

睁开眼睛,卢妃如还在入定修炼,天乞眼睛赤红,似是饿到极致,四肢慢慢向她爬去,像极了妖兽觅食。

感到手臂疼痛,卢妃如瞬间睁开眼睛,就看见天乞抱着自己的手臂食血。而让卢妃如诧异的是,天乞的靠近,自己居然一点察觉也没有,就被他悄无声息的咬了一口!

一会,身下池水染上了鲜红,逐渐向周围飘散。天乞舒服的仰头闭目,似是在享受这美好的时刻。

把她手臂上的血舔干净,用布条为她缠上,“主人,对不起啊,我这实在控制不住,都没和你打招呼就”

“没关系,我喜欢哦。”卢妃如轻轻把他的头揽在自己怀里,“你总是能给我惊喜,你说你到底还有多少没跟我说呢?”

听着卢妃如的低声喃语,天乞有些不明所以,咬了一口就算是惊喜了,不过这,恩很柔软好舒服。

“走吧,看着你我忽然就想开了,这满洞府的宝都不及你啊。”卢妃如一指缓缓滑过天乞的脸颊,抵过唇边,掠过下巴,“扶我起来。”

卢妃如绵声细语,天乞不禁打个寒颤,心想真是个妖女啊。

不过还是扶她起来,可她顺势便躺在天乞怀里。

“小乞丐,我这样疼爱你,你可不要以后丢了我独自跑了哦。”

天乞见她泛春,多半有鬼!这会怎么也不想搭理她,只当没听见,此女出自一道门,万万不能被她正中下怀。

天乞与卢妃如一路离去,身后是干涸的水池,还有一扇小门,门里的灵石不断散发着灵气。

第八十九章 齐破八方脊

卢妃如依偎在天乞肩上,任凭着他走。天乞一路嘘嘘,虽说怀里靠了个西岭三美之一,但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此女的妩媚之术自己已经中过一次,这会儿怎么说也得万分小心。

天乞停下脚步,看着肩膀上的卢妃如小声说道:“主人啊,你看你这一路靠着我不累吗,你这样的话,我走起来还慢,要不松开一会?”

卢妃如靠着天乞的肩膀蹭了蹭,“我不要,就这样挺好。”

天乞不自觉的颤抖了下,太难受了这,当即不再说话,想着快点在这洞府里找着宝贝,这女人就会松开了。

走了一路,这时摆在两人面前的是两条路,一路通上,一路通下。天乞有些迷茫,这该怎么走。

“这儿都是这样的路,随便你走啦,反正不到四个月这就关上了,找不找得到宝贝,我不在乎哦。”卢妃如伸手抚摸天乞的脸颊。

天乞赶忙选了一条通上路进去,反正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走在这条路里来回曲折,像极了环山攀爬,在这条路里也没有再出现其它的岔路,完完全全的一条环形之路。

因这一路太过正常,卢妃如开始惊奇起来,这儿的洞府她转悠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这样完全的路,就像是攀比谁才是第一名登顶的人一样,而登顶之人必定伴随着奖励。

卢妃如欣喜,转而拉着天乞开始加速跑起来,“快,这上面必然有宝物。”

被她突然拉着跑,天乞虽不情愿,但听到她说有宝物,也顾不得其他了,急速向上跑去。

终于看见一丝光亮,天乞有些欣喜,打算出去,却被卢妃如拉至自己身后。

“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卢妃如说完,天乞还想伸头看看,有人?那岂不是有很大可能是自己的同门。

“他们发现我们了,跟在我身后,走。”

卢妃如在前,天乞在后,两人终于上来了。

眼前,一共七人呈七角对着一块悬浮空中的大石盘源源不断的注入灵力,进去化灵洞府中的所有弟子全部在此汇集了!

“恩?卢妃如?怎么舍得摘你的面纱了?还真美啊,真不愧是西岭三美之一。”

一身穿汉乐宫道服的男子戏谑看着卢妃如说道。

“我高兴喽,所以就摘了,你挺有眼光的嘛。”卢妃如绕发青言道。

而天乞的目光全在另一边的一女两男身上,那三人皆身着黑鎏羽衣,与自己当初的传承弟子道袍一模一样,看来他们就是自己的师兄姐了。

注意到天乞的目光,其中一女子面部冷清,看着卢妃如说道:“这怎会多了一人,还是练气四重境?”

“哦,这位是我新收的小奴隶,你们叫他小乞丐好了。”卢妃如把天乞拉到自己身旁,又对天乞说道,“小乞丐,那位姐姐是广湘子哦,漂亮吧。”

天乞有些无脸面对,自己好好地传承弟子,当着师兄姐的面,被人说成奴隶。但又无法违背,真是无可奈何啊。

而在广湘子身旁的另一位凌云宗弟子看着卢妃如则是满目深情,“如儿,你可知我们是在做什么?”

如儿?天乞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位师兄,此人长相白净,气质看着也不错,可能就是被洗脑了吧,叫这妖女“如儿”?

“哦?真不知道呢,小门生,那你跟姐姐说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卢妃如奇怪的问道。

天乞能想到被她唤作小门生的也只有百门生了,看来他俩还有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啊,但一看就是这卢妃如勾引的百门生,等她玩腻了就丢了,可百门生到是个痴情种。

百门生微笑的看着卢妃如说道:“如儿,我们发现了这八方脊,八方脊下定有宝物,我们七个人在此破解已有一个多月了,原本你没来,我们七个还需四个月的时间才能破解。但是现在你来了,只要你加入,不出两个月我们定能破开这八方脊,怎么样?”

百门生说完,对面的汉乐宫女子不乐意了,“百门生,你什么意思,这八方脊下的宝物,我们两派都不知道够不够分,你还想让一道门插足不成?”

“桦姑儿,你看不清形式么,我们七人最少还需要四个月的时间才能破开,到那时这洞府就要关闭了,你取什么宝物?再说这八方脊本就该是八个人齐力破解,只要加上卢妃如,提前缩短近一半的时间,就算这八方脊下就一件宝物,那也是强者得之,有什么不甘心的?”

百门生一说,那桦姑儿也置气不再言语。

汉乐宫四人,凌云宗三人,一道门一人,怎么说她汉乐宫占着人多的优势,倒也无惧。

“我如果不呢?你们人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陪你们白白浪费两个月的时间,到头来宝物还不是我的,我傻吗?”卢妃如此时开口说道。

“能被八方脊守护,这下面定然是重宝,卢妃如你就不拼一拼吗,万一下面宝物甚多呢?”

汉乐宫一男子对卢妃如说道。

卢妃如看了看身旁的天乞,欣然一笑,“那好啊,陪你们碰碰运气也无恙。”

七人不知卢妃如看那练气四重境的小子干嘛,但她看了他一眼就答应了,莫非那小子有什么奇特之处不成,不管了,只要卢妃如能答应齐力破开八方脊就成,唯独百门生看向天乞时冷哼一声,似是很不待见他。

“两个月的时间有点长,你们等我一下哦。”

卢妃如化了些灵力丝线,在天乞身上缠绕一圈,又在自己的衣环上缠绕住,“小乞丐,你可不许跑哦,我的千丝绞真的很锋利呢,你要是跑出丝线拉扯范围的话,就断成两截啦。”

“不敢,不敢。”天乞苦笑,任由她将丝线缠绕在自己身上

天乞开始确实有想跑的念头,但卢妃如突然来这么一手,就是打死他也不敢跑啊,断成两截,多恐怖,真是个妖女!

缠好,卢妃如取出一空酒壶,用刚刚缠绕的丝线在自己手腕处轻轻一划,顿时鲜血就顺着伤口流淌至空壶内。待空壶装满,卢妃如简单处理好伤口,摸着天乞的脑袋说。

“小乞丐,这你省着点吃哦,等我处理好事情了,再来喂你。”

天乞这时真的想哭,自己现在蹲在门口,身上还缠着丝线,面前放一血壶,此时此景都似曾相识,这不就像是一条看门狗吗?

第九十章 血色灵脉

“如儿,此人是有什么特别吗,怎么要你喂血与他?”

百门生看到卢妃如切腕给天乞喂血,心里对天乞很是抵触,说话时都皱着眉头看他。

“你管不着。”卢妃如瞥了他一眼,上前走至那无人一角,“开始吧。”

其余七人同时松手,又快速运力,卢妃如跟上他们,八人齐力向八方脊中注入灵力。

那八方脊原本倾斜一角,随卢妃如加入后缓缓扶正。

天乞看着他们,大概也能认出些人来了,那穿着鎏金羽衣的女子是广湘子,同样穿着的白面小生是百门生,最后那穿着鎏金羽衣的胖子应该就是狄途了。汉乐宫这边,暂且认出个桦姑儿,另外三个未知。

慢慢一个月下来,天乞也不见他们再说话,自己一个人跑又不能跑,帮忙更别谈了,自然无聊的很。一个月的时间,那血壶天乞还没碰一下,时不时瞥一眼,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但怎么说这血都放这一个月,看起来有些粘稠,着实下不了嘴。

灵机一动,拿出自己的好酒,在地上摆上十几个酒杯,分别在里头滴入卢妃如的血,又分别将酒倒满各个酒杯。

“这么伴着,应该可以吧,解馋又解渴,实属天才。”

天乞拿起一只酒杯,仰头喝了下去,“好啊,就是血太少。”

连着喝了还几杯,天乞似乎怎么也不满足,眼睛慢慢发红,气息逐渐紊乱。抱起血壶就喝了起来,血液顺着嘴巴流动到处都是,天乞喝完还不忘记把血壶舔一舔。连喝了几杯血酒,天乞的饥饿感被引诱起来,哪里还管这血新不新鲜。

喝完天乞满意的擦拭嘴唇,全然没看见那八人的表情。

“如儿,你说实话,此人是人是妖,为何饮血?”

百门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向卢妃如问道。

卢妃如缓过神来,不满地看着百门生说道:“你看不出来他是人是妖啊,你眼睛呢,妖有练气修为吗?还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为何饮血,你管我?”

“你”百门生没想到卢妃如会为了一个饮血的怪物挤兑自己,顿时心头不满。

“好了,还有一个月就能开启八方脊了,都专心点,什么事等八方脊开启后再说。”狄途开口说道,但也好奇的看了一眼天乞。

天乞突然发现自己很不喜欢这个同门师兄百门生,自己怎么样管你屁事,瞎操心,还不如人家卢妃如呢,好歹还给自己留了一壶血,不然这儿这么多人,实在不好意思上去咬她。

天乞吃饱喝足,这剩下一个月就修炼吧,反正啥事也做不了。一入修炼,就看见第四脉隐隐变成了血色,这把天乞吓了一跳,原本的清水江河染上了血色,这是多么诡异,难不成与自己饮血有关。

所有的灵脉都是相互交融的,并且一脉比一脉靠上,从而冲破上游达到突破。现在第四脉在上,三脉在下,恐怕要不了多久四条灵脉都会染成血色,而天乞现在还没出现什么异常的变恙,若是全部染成血色,自己也不敢去想这结果到底如何。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天乞还在修炼魔噬心经,第四脉已经全部染成血色,而第三脉也开始出现血色的迹象了。

洞府内,八人惊喜,悬空的八方脊已经慢慢落下,落地后八方脊中心开始出现裂纹,随着裂纹越来越多,整个八方脊中心坍塌,出现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终于打开了。”桦姑儿喜道。

“谁下去拿东西?”桦姑儿身边一人这时问道。

众人都看了看身旁,皆不愿下去,传言八方脊下定有重宝,但是有重宝必定伴随着凶险。现在一切都在未知当中,谁也不愿冒这个险。

“我们等得不就是现在吗?都不愿下去?”广湘子皱眉看着众人,“谁愿意下去,我凌云宗答应让出里面一宝,但只有里面只有一物的话不行!”

桦姑儿笑道:“那我汉乐宫也答应让出一宝,里面若只有一物的话也不行。”

卢妃如看着两边之人冷哼,“一道门就我一人,你们这样说难不成让我下去?寻死的活我可不做,当姑奶奶是傻子啊。”

百门生转眼看向正在修炼中的天乞,上前不由分说的将他拉了起来,“这小子不可以吗?”

若是寻常人,被这样突然打断修炼,不走火入魔也会难受吐血,可天乞因吸收了寒水珠,修炼也缓缓结束,并未对他造成伤害,这时也只是悠悠地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被百门生拉着,疑惑道:“干什么?”

卢妃如见百门生强行打断天乞修炼,不禁担心,对百门生大喊,“百门生,你干什么,他还在修炼。”

“修炼?哼!我这样打断他,他都没事,分明是在装模作样。”百门生对天乞不屑的看了一眼,“小子,现在给你个机会,替我们去八方脊中看一眼。”

天乞很不喜他抓着自己,有些恼火,“把你的手松开。”

“你说什么?”百门生抓紧天乞靠近怒道,他没想到一个练气四重境的小子敢这样与自己说话。

天乞也怒,“我让你把手松开,凌云宗出败类了吗?还是说你就是靠着虚伪当上传承弟子的?真搞不懂苏华与风惊云怎么会收你为徒。”

“你敢直言长老与宗主名讳,找死。”

百门生一手举起天乞就往墙上扔去。

卢妃如快速上前,将天乞接住,转而看向百门生冷冷说道:“你长胆了?我的人你也敢打?”

见卢妃如真要动手,广湘子赶紧上前看着她说道:“卢妃如虽然你已是脱凡中期,我等皆为脱凡前期,一个人不是你的对手,三个人不是你的对手,但七个人还不是你的对手吗?”

“她说的没错哦,我们是七个人。”桦姑儿这时往广湘子这边靠了靠。

卢妃如冷漠不改,“你们尽管试试。”

广湘子继续开口,“卢妃如,我们无意与你争斗。但那饮血之人刚刚抵触过我凌云宗宗主与长老,这八方脊现在他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这事绝无商量,他下去,若洞中宝物甚多,我刚才承诺依旧有效,多一件宝物算你一道门的。”

“若宝物甚多,我汉乐宫承诺也依旧有效,你一道门多得两件呢。”桦姑儿趁势说道。

第九十一章 妖兽獦狚

卢妃如看着他们冷笑,“我若说偏不呢?”

对她来说,天乞已是她此行最大的收获,其他的宝物得之便得,不得也无不可。

“那你就面对我们七个人的进攻吧,到时一样把他扔下去。”广湘子开口说道。

“你敢!”卢妃如一绫掌手,做好了要与他们战斗的准备。

天乞扶着卢妃如的肩膀,“主人,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既然他们要我下去,我便下去好了。放心吧,我自逞还有三分上天庇佑,没事的。”

他看的出此时卢妃如异常冷静,而对一个脱凡期的修士来说,这样的冷静往往面临着巨大的艰难,也就是说卢妃如十分重视这些人的战斗力。他怕卢妃如不是他们的对手,从而安慰卢妃如,自己答应他们的请求。

“你是我的奴隶,我不让你下就没人能让你下!”卢妃如回头呵斥天乞。

天乞拿出斩尘剑,一剑破开缠绕自己的千丝绞,快速跃起落入八方脊中,没留给卢妃如一点制止的机会。

斩尘剑乃是上阶灵器,斩万物如削泥。天乞原本见到凌云宗的人就不打算逃跑,可没想到这些人与自己想象中的差异太过巨大,还不如一个卢妃如对自己的好。

“天乞!”卢妃如伸手,但他已经落入八方脊中,失去身影。

怒目望着这些暗自欣喜的人,卢妃如大怒,“若是天乞有什么不测,我与你们不死不休!”

而汉乐宫的人个个显得有些疑惑,那小子拿的不是斩尘剑吗?宫主佩剑怎会在此子手上,难不成他还与汉乐宫有不浅的交情?可他为什么从头至尾没有求助我们?斩尘剑也绝不会是他偷的,他没这样的本事,现在也只希望他能够活着上来了,才能问个清楚。他要是死在里面那不是连斩尘剑都丢了吗,那可是上阶灵器,还是汉乐宫宫主的佩剑呐。

这几人入化灵洞府一年,不知外事,所以也不知道斩尘剑被已房轩月赠与房念君,但又被天乞半路打劫给抢到自己手里了。

敢入八方脊,天乞也是信了当初在自己梦中老者说的话,他说可保自己三次,第一次在千魔谷给了自己魔噬心经,至今也不清楚那老者当初有没有救自己,当初分明是那些妖兽不想杀自己而已。但这次天乞还是抱着侥幸,希望真有什么自己对不不了的危险时,那老者说的话还是有用的吧。

八方脊下的情景与洞府内看里面的情景截然不同,在洞府内看八方脊里面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可当自己进了里面才知道,这里光线悠然,但看的十分清楚。在天乞面前,这里十分空旷,唯有一方祭坛,祭坛上似乎漂浮着什么,而祭坛旁则有一只沉睡的妖兽,其状如狼,脑袋却是红色的,眼睛小如鼠目。

天乞现在万分担忧,这祭坛自己是去还是不去,去的话就要面临那只妖兽,不去的话此时也不知如何上去。一想到上方的那些师兄姐,天乞就感到恶寒,这八方脊里看来就那祭坛处一宝,说不定拿了宝物就能从祭坛处出去了,但肯定要面临那只妖兽。天乞一狠心便不再多想,咬牙蹑着手脚轻轻走近祭坛。

到了妖兽面前,那妖兽似乎还在沉睡,天乞提起全部精神,屏住呼吸一步步往祭坛上走去。

“诸犍,你舍夺了人身?”

天乞刚上祭坛便听见身后传来豚音般的人语。

那妖兽醒了。

“不对,你不是诸犍,是你舍夺了诸犍。”

天乞回头,那红头狼妖此时四足已经立起,一对鼠目仔细打量着天乞。

天乞听不懂它在说什么,面部憨厚一笑,“妖兽大哥,我无意打扰你,我只想着怎么出去。”

那妖兽看天乞模样,也不禁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诸犍也真是废物,被你这么个毛头小子给舍夺了,说起来我獦狚也好久没看见过人类了,还真是有些饥渴呢。”

那獦狚妖兽伸舌舔了下嘴唇,目光贪婪的看着天乞。

天乞吓了一跳,“你想干嘛,我劝你离我远点啊,诸犍都被我舍夺了,你信不信我也把你给舍夺了。”

天乞虽不知那獦狚说诸犍被自己舍夺是什么意思,但观它似很在乎,三两句都离不开这个话题,只得假装威胁一试,看看能不能唬住它。

没想到天乞刚说完,那獦狚居然真的犹豫起来,开口对天乞说道:“阴阳录你可以拿走了,到时祭坛会送你出去,也不需在此碍老夫的眼。”

獦狚说完便卧下继续沉睡,完全一副不吊天乞的模样。

天乞自豪地朝獦狚挥了挥拳头,“算你识相。”

转而放心的走上祭坛,祭坛上只漂浮着两块黑白玉。

“这就是阴阳录?不管他了,但出去怎么说?”天乞没有着急拿阴阳录,此处只有这看起来像是两宝,出去定然不好说啊。

“广湘子与桦姑儿不是说各让一宝吗,这刚好有两物,权当自留了,哈哈。”

天乞在祭坛上转悠半圈,自言自语,神色一喜,伸手便取下那漂浮的阴阳录收好。

阴阳录被取,祭坛猛地显出一道强光,将天乞包容其中,强光退去,天乞已然不在。

那獦狚此时突然睁开双眼,怒极仰天长嘶,“何生欢!该做的我都做了,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空荡荡的八方脊无人回应,只余声回荡。

天乞被强光刺得眼睛难受,再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洞府中。

卢妃如见天乞出现,上前将天乞抱住,“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百门生看不下去,指着天乞说道:“小子算你命大,八方脊中的宝物呢?”

汉乐宫一男子则质问天乞,“小子你手中的斩尘剑从何得来?”

见他们一个个发问,天乞有些头大,八方脊中的宝物就两个,绝不能给!而斩尘剑又被这帮汉乐宫的人看见了,也断不能给这些自己觉得恶心的人。

松开抱着自己的卢妃如,天乞开口辩道:“八方脊下没有宝物,那斩尘剑是汉乐宫宫主给我的。”

“胡说!”

两边皆不信天乞所言,八方脊下绝不可能无宝,而斩尘剑也绝不可能是汉乐宫宫主给他的。

“天乞下都下去了,你们这些伪君子还想怎样,若是连他所言都不信,你们倒是自己下去啊。”卢妃如站起嘲笑众人。

“斩尘剑绝对是他偷的,今日他必须得还。”桦姑儿指缝出剑,把斩尘剑看的比八方脊中的宝物还要重要。

“天乞你靠边,他们今天有点打狗不看主人了!”卢妃如将天乞推至身后,也伸手出绫。

天乞被她一说,想了下,自己还成狗了?算了自己也打不过,先闪远点再说。

第九十二章 逃脱

百门生见他想躲,一掌推过去,一道火焰朝天乞攻去,卢妃如赶紧飞绫,长绫一瞬间裹挟火焰,猛地松开,火焰又朝百门生飞去。火焰砸在百门生身上,顿时将他砸飞撞墙,口吐鲜血。

“哼,百门生你真是心狠手辣,这一记若是被天乞吃了还能有命!”卢妃如朝百门生怒喊。

天乞更是心有余悸,刚刚还好被卢妃如挡下来,不然自己真的小命不保。

“卢妃如,你好大的胆子。”

见百门生被打,凌云宗剩下两人,猛地进攻卢妃如,同时汉乐宫四人也加入围攻卢妃如。

卢妃如一记长绫伴随千丝绞,一时间不输下风。隐隐压着六人打。

百门生捂着胸口,提剑看向天乞,眼睛满是怒火。

“去死吧!”

一道剑光飞来,天乞拿出斩尘剑立在自己面前,剑光撞击在斩尘剑上,连带着剑与人向后猛地滑去,巨大的震荡天乞承受不了,一下子瘫倒在地,嘴角溢血,握着剑的手好像骨裂一般,剧痛中瑟瑟发抖。百门生提剑上前,欲要一剑结果了他。

卢妃如见状,赶紧摆脱六人纠缠,长绫裹住天乞,将他拉至自己身边,担心的看着天乞,“天乞,你没事吧。”

天乞勉强一笑,摇摇头说:“没事。”

“你想死!”卢妃如抬头看向百门生。

百门生大笑,“哈哈,今日不知谁死谁活,你凭什么那么关心他?我百门生哪里不如他了?你说啊?”

卢妃如看着发癫的百门生嘲笑,“百门生,我以前见你风度翩翩只是想逗你玩玩罢了,你还当真了,你以为自己真是个宝吗?”

“那我就要他死。”百门生忍受不了卢妃如这样说自己,一声大吼。

狄途伸手拦下百门生,转而又看向卢妃如,“卢妃如,只要他交出八方脊中宝物,我凌云宗不会为难你们。”

“天乞,如今形势于我俩不妙,宝物给他们!”卢妃如低头看着天乞说道。

天乞则看向这些人,“八方脊下的确有宝,可只有两物,你们都说了各让一物,为什么还要给你们。”

听到有宝,广湘子神色激动,“何曾有你说话的份,快把宝物交出来。”

“交出来,你们两家平分吗?”天乞自嘲。

“你不光要交八方脊下的宝物,斩尘剑也得交出来,这些都不是你该拥有的东西。”汉乐宫那边一男子对天乞说道。

“好,给你。”天乞将手上的斩尘剑一丢,顺手就丢进了身边的八方脊中。

汉乐宫四人齐怒,“找死。”

而八方脊里天乞未曾说出其中凶险,就算他把斩尘剑丢入了八方脊中,汉乐宫四人也不敢贸然下去。

卢妃如见四人围攻,起身迎战。

百门生乘机一剑刺向天乞,天乞瞳孔紧缩,只能微微侧开身体,剑锋入体差点刺穿心脏。狄途赶紧推开百门生,剑出体带起一串鲜血。

天乞捂着胸口,艰难的靠着墙壁,卢妃如着急,飞绫掠过将四人打翻在地,可自己也被桦姑儿一剑伤了腰身。

“百门生,你真是活腻了。”

卢妃如捂住伤口,欲要上前杀了百门生,可被狄途挡住。

“卢妃如,你受伤了,此时你绝不是我等对手,让他交出宝物,我凌云宗就此放手。”

天乞惨然一笑,“凌云宗果然出得高徒啊,风惊云瞎了眼才会收你等为徒!”

“大胆,还敢出言不讳!”

广湘子一掌临门,欲杀天乞。此时卢妃如也反应不过来,她也没想到天乞敢如此不要命。

可那一掌却迟迟没有在天乞脑门砸下。

掌心前,天乞拿出紫金令牌,上面是一个“乞”字。

“紫金令牌,你从何得来。”广湘子愣住了,缓缓收手。

“凌云宗传承弟子,天乞。”天乞开始自报家门。

“什么?你是传承弟子?”

广湘子与其他两传承弟子大惊,卢妃如也吃了一惊。

天乞惨笑,随手将紫金令牌丢到远处,“呵,看到你们,我这传承弟子当也无趣,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对风惊云以及各长老的价值,不然我也不会凭借练气境就当上传承弟子,今日你们若是杀了我,他日风惊云也不会善待你们。”

看着天乞的随意,狄途与广湘子皆不敢不信,那紫金令牌的确属实,跟他们的紫金令牌气息一模一样,天乞能当上传承弟子,依他所言恐怕真的与风宗主有交易,看来确实不能动他。

“怕什么,你们不敢我敢!杀了他,你不说我不说,再杀光这里的所有外人,谁能知道是我们杀了他。”百门生没想到他居然也是凌云宗传承弟子,一时间被愤怒击昏,欲要了解天乞。

“糊涂!”广湘子一掌扇在百门生脸上。

“你打我?”百门生捂着脸,疑惑的看着广湘子。

狄途也不满的看向百门生,“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哪里还有我凌云宗传承弟子的形象。”

桦姑儿这边皆中卢妃如一击,此时也是身上负伤,可没想到站起就看见那天乞居然是凌云宗传承弟子,杀是杀不得了,但扔下去的斩尘剑,不管你是谁,都要给捡回来。

“我们可不管你是谁,你必须留下给个交代。”

天乞这时一手数十黄球,一手一张纸符,牢牢记住下去的路口。捏着纸符的手上前搂住卢妃如,将数十黄球往地上一扔,纸符触动,带着卢妃如一瞬间不见了踪迹。黄球触地顿时炸开,整个洞府里黄烟弥漫,伸手都不见五指,七人在此咧咧大骂,没想到这小子如此阴险,给他这样逃了。

那黄球与纸符都是在春风楼天乞卖酒时换的,冒烟的黄球天乞一坛酒换了数十个,刚刚逃脱都给扔了,那纸符是一张百里符,也是天乞一坛酒换的,可就换得这么一张,现在也用来逃跑了。

天乞搂着卢妃如,顺着原来的路线,催动百里符,百里符如燃烧一般逐渐灰化。一路快速来到当初两人找到的灵石地面,全程逃脱不过几息时间,百里符终于全部化成灰烬,天乞忍受着伤口的疼痛,放开卢妃如深吸一口气。

卢妃如好似全程没有反应过来,此时看向天乞又惊又喜。

“你真是能给我意外呢。”卢妃如扭身坐在天乞大腿上,额头贴近轻呼兰气。

天乞听到她夸自己,无力睁开眼睛,只是笑了一下。

卢妃如看着他,慢慢地将自己的温唇靠近他的嘴边,一边低头亲吻,一边退去自己半肩的衣裳。

待衣裳退到手臂,将白皙的颈脖靠在天乞嘴边,轻声道:“饿了吧。”

天乞猛然睁开双眼,眼睛赤红,用力从她身后搂住,低头咬在她的颈脖,顿时鲜血顺着颈脖从后背流淌下来。

“嘤”卢妃如吃痛,却是仰首闭目,似在享受这时的疼痛感。

第九十三章 你当我天下无敌了

天乞吮吸了会,缓缓松开双手,闭目再睁开时,眼眸逐渐褪色。

“谢谢你。”天乞看着近在咫尺的卢妃如说道。

“恩哼,谢我做什么?不是我该谢谢你吗,谢谢你帮我摆脱了他们。”卢妃如轻笑,伸出香舌舔舐他唇边残留的鲜血。

天乞感受到唇边的柔软,可胸口此时一阵剧痛,忍不住弯腰捂住伤口。

卢妃如轻轻捧起天乞的脸颊,表情有些幽怨,“你是凌云宗的传承弟子,怎么不早告诉我?这样的话你就当不了我的奴隶了。”

天乞无语,自己受伤是真的难受,你还问这个问题。

“我能让我先疗伤吗?”

卢妃如眼中带些妩媚,两手在天乞胸膛摸索,将他上身的衣服全部解开,胸口间一道入骨的伤口,还在缓缓流淌着鲜血。

“你这伤的程度,若是换做平常一般的修士,就是不破其心脏,也会流血而死,可你这血液流淌的速度比寻常人慢了不知多少倍。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可你却是凌云宗的传承弟子,你说我得不到你,那就让凌云宗也别想得到你,怎么样?”

天乞吓了一跳,“你想怎样?”

“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的。”卢妃如着手欲要解开上衣,妩媚的看着天乞,“你是看过我真容的第一个男人,我想与你双修一场,再把你杀了。”

天乞慌忙一把将卢妃如推开,自己朝墙边爬去。

双修可以商量,但杀了不行。

“我错了行不行,我不该看的。”天乞对眼前此女又惊又恐。

“你怎么了,我这么美,你不愿意吗?”卢妃如被他推到轻笑,随着又指向上面干涸的泉水,“我的一切可都在那被你看光了呀,你不能不对姐姐负责的。”

天乞不想理会她,赶紧打坐入定,修炼经海术,这儿灵气十足倒也不用担心资源。那妖女发春,自己就这样看着她迟早会又陷入她的圈套。

见他不理会自己,卢妃如感到无趣,说杀他也是逗他玩玩,但天乞当真是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有种想把眼前这个小男孩圈养起来的冲动,可人家是凌云宗的传承弟子,就算他愿意,凌云宗也不愿意啊。

身上有伤,这儿也算安全,吃了几颗气血丹,卢妃如也进入修炼。

一男一女于此修炼,前一秒还打打闹闹,下一秒便谁也再不打扰谁了。

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天乞身上的伤完全好了。此时睁开双眼,就看见卢妃如好奇的研究着地面。

见他终于醒来,卢妃如上前将他抱住,“小乞丐,你醒啦。”

天乞把她推开,这妖女时不时对施展些自己不知的媚术,自己已经想好,以后尽量不要与她接触,以免上钩。

被他推开,卢妃如也不生气,只是指着地面好奇的看向天乞,“小乞丐,你这吸收了多少的灵力啊,地面都变黑了。”

天乞这才注意到地面,以自己为中心,三米范围内的灵石已然失去了灵力,黑了一片。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疗伤用的,怎么耗费了多?”

天乞不禁有些心疼,自己真是败家,疗个伤就耗费了这么多灵力,那以后的灵石怎么支撑自己继续修炼下去啊。顺带感知了下自己的灵脉,第三脉也已经全部变成了血红色,第二脉颜色也开始鲜红起来,恐怕要不了几天,第二脉也将变得血红。不敢去想,等第一脉也变成血红色时自己会变成怎样。

卢妃如见他神色有些慌张,不禁有些好奇,难不成这个自己看不清楚的男孩,当真是上天眷顾的宠儿,“天乞,你以后会忘了我吗?”

天乞缓过神来,突然见卢妃如神色有点失落,不知她又想怎样。

“忘了你?那倒不至于,你干嘛这样问?”

卢妃如听到天乞说不会忘了自己,顿时高兴起来,“可不许骗我哦。”

转而又表情认真的对天乞说道:“你可知你非池中之物,将来一定会逍遥成仙的。”

“谢谢夸奖,借你吉言,我还挺期待呢。”天乞没有一点高兴,妖女虽说不会害自己,但心眼贼多,谁知道她莫名其妙的夸自己是想干嘛。

“你不信?”卢妃如微微皱眉。

天乞轻摇头,表示怀疑。

“那我把自己赌给你,但你需答应我,永远不能把我抛弃。”卢妃如倔强的说道。

天乞呆呆地看着她,心想你怕是犯病了吧?把自己赌给我,哪有这样的人,玩笑有点过分了。

“我记得我来这儿之前是已经有了媳妇的,所以,那啥对不起啊。”

“谁?”

卢妃如猛地站起,这样的神态让天乞为之一惊。

“你来真的?”天乞疑惑。

“你当我说假?”卢妃如有些生气,没想到他当自己说假。

天乞摸了摸下巴说道:“可我真的好像有媳妇了啊。”

卢妃如蹲下深情地看着天乞,“我可以帮你杀了她。”

“可她是浮丘雪啊,长得也挺好看的,能不能不杀?”天乞看着卢妃如认真问道。

卢妃如轻笑,意味深远,“哦,原来是浮丘雪小美人啊,难怪你舍不得。那这样嘛,我也当你媳妇,这样你就有两个道侣了,等有机会,我们再把广湘子也拉进来,到时候西岭三美就全入你帐中了。”

“好啊,好啊。”天乞美美一笑,随即一想,“不行,广湘子不行,我对她没有好感,她不能算。那就你们两个好了,但此事要是若被琴老魔知道了,我就完了啊。”

“你怕他?”卢妃如问道。

“你是没见过他杀人哦,招呼都不带打一声的。”天乞不由想起当初在春风楼时,路慈安高空抛尸对自己暗中的警告。

“那这样好了,我做你的地下道侣好了,就是那种不被人知道的那种。”卢妃如靠近天乞说道。

“那感情好啊,可就是委屈你了。”天乞露出怜悯的表情。

卢妃如一笑,“不委屈,等你修为高处琴老魔就不怕他啦,倒时我们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天乞跟着奸笑,转而冷淡,“你怎么不修为高过琴老魔呢,到时我们一样为所欲为。”

“哎呦,不嘛,你是男子汉,到时你打死他就好了,我就在你背后做个小女人就好了。”卢妃如上前抱着天乞的手臂撒娇道。

天乞听她说完,心头一阵寒颤,打死琴老魔?你当我天下无敌了?

第九十四章 阴阳录

“打死他?要不还是你来吧,我可能有点虚。”

天乞想挣脱,可卢妃如却死死的抱着他的手臂。

“哼!”卢妃如赌气撒开了手,“那你就跟你的浮丘雪好吧,不用管我了。”

天乞一喜,“好啊。”

对于浮丘雪,天乞不管怎么说还是可以控制的,但这卢妃如乃是脱凡中期的修为,他可不知何时才能与之抗衡,想着先放养也好。

卢妃如却急的跳脚,“天乞,你就是一坏蛋,大坏蛋!哼!”

“呃。”天乞抓着头发含糊道,“其实,我对浮丘雪也没啥感觉,她只是长得好看罢了,说我是坏蛋真不足为过。”

“这么说,你心里还没有别的姑娘喽?”卢妃如反喜道。

若天乞只是戏耍的浮丘雪,说明他也只是玩玩而已,自己如若可以打动他,让他对自己不依不舍,那岂不完美。

“别的姑娘”天乞仔细想了想,夢君也该算吧,当初在千魔谷给自己的感觉很美好啊。

但他没有说,万一说出来让这妖女知道了,找夢君的麻烦怎么办。

天乞摇摇头,“没有。”

卢妃如一喜,“那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今后就由我来追求你,可以吗?”

天乞点点头,“好啊。对了,你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天乞说着,将八方脊中得来的阴阳录拿了出来,这东西迟早是要拿出来的,自己先拿出来,还能博得她的一丝好感。防止到时被她逼着拿,那就丑了。

阴阳录,一白一黑两块玉石,好像就是不分开的一样,永远围着彼此转。

卢妃如接过阴阳录,感知了下,顿时傻了眼,看着天乞说道:“你可知这里记载的都是什么?”

天乞两眼一抹黑,问自己?自己若是知道还叫你看吗?

“什么?”

“一道门在西岭传承三百多年,靠的便是双修之道,这黑白玉中记载的也是双修之道,只不过这才是双修正道哇,一道门的与它相比相形见绌。”卢妃如说完都觉得不可思议,这阴阳录中记载的双修之道居然如此详细,一道门与它相比简直拿不出手。

“哦?它是一种双修法决?”天乞疑惑,自己得到这东西虽未费多大力气,但看起来怎么也算个宝,只是没想到里面记载的居然是双修法决,自己又不修炼双修之法,顿时一阵泄气。

“不错,一道门讲究的只是心意相通之人才可双修,从而助涨修为。而这其中记载,居然是无法之修,运用此决无论何人皆可双修。”

“怎么听起来,你一道门的像正道,这阴阳录的像邪道啊。”

“你不懂,双修本就是追求无法之道,一道门的法决怎可与之相比。”

看她神色激动,这阴阳录的法决天乞听了后也不打算要了,反正与自己也不沾边。

“哦,那这阴阳录你收着吧,我要也没用。”

卢妃如不客气的直接收下阴阳录,深情款款的看着天乞,“你等我练了此决,我第一个便来找你好不好?”

第一个?天乞突然一懵,完了,阴阳录记载的可是无法之道,那不就是杂交吗?这卢妃如练了之后不也会变成如此吧,好好的美人被自己一手葬送了啊,这卢妃如在自己心里算是彻底凉了。

“天乞,你是不是怕我练了此决,以后会变得不干净了?”卢妃如眼神幽怨。

天乞虽心里这样想,但可不敢提出来,只得苦笑道:“不会,不会。”

“你就会,那我不练了好不好?”卢妃如显得有些失落,“你见过我背上的图腾吧?”

天乞不知她想怎样,轻轻点头。

卢妃如背对天乞,缓缓解开衣裳,衣裳落腕,后背图腾再次被天乞看见。

这次看的清晰,图中是一位女子,手中红袖轻弹泪,心情似是尤为悲伤,好像刚经历一场人生的大落。

“她就是我的母亲,当年我的父亲狠毒的抛弃了她。”

“他们都是凡尘之人,父亲本是一穷酸书生,而我母亲贵为大户人家的小姐,却不嫌弃他,与他生下情絮。后来我母亲家的人知道她俩的恋情,将母亲赶出了家族。没了家族的优越,他们之后的生活尤为艰苦,但生活却依旧甜蜜。后来只待父亲进京赶考,高中做了状元。母亲本以为苦日子就要熬到头了,可没想到父亲竟然是位负心的小人!他做了状元,眼光变高,竟然抛弃了母亲,另娶妻子。母亲那时已经怀了我,得知此事,去寻父亲说理,可父亲居然不认母亲,还将她残忍的赶了出去。”

“在我十岁那年,母亲选择了上吊自杀,她说我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她的照顾了。”

卢妃如说着又穿上衣服,继续说道:“那年,我将母亲的死全都记恨在父亲头上,后来我悄悄进了父亲的家,做了他家的丫鬟,终于有一天被我找到机会,毒死了这个负心人。但事情也败露了,我以为自己也要死的时候,师尊云游路过,救了我,她说我天资聪颖,收我为徒,从此便进了一道门。”

卢妃如转身看着天乞,“我刻这个图腾就是让自己永远不忘母亲的耻辱,那阴阳录我可以不练,但你决不可学我父亲,把我抛弃,不然我也会杀了你!”

天乞惊恐的摇摇头,这妖女狠起来连她爹都杀,果然是妖女啊。

“不会,不会,要不你还是练吧,我俩其实也不怎么合适。”天乞越说越小声,自己都显得没有底气。

可卢妃如听得一清二楚,对天乞哼了一声,赌气般的也不理会他。

而天乞可算松口气,心想自己绝不能被她掌控,不然还谈什么逍遥。

就在此时天乞脑海突然癔症,第二灵脉也全然变成血红色,紧接着第一灵脉以飞快的速度变成红色,就好像是上面三脉都往第一脉中倾泻一样。

天乞的症状把卢妃如吓了一跳,刚开始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可连喊了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卢妃如开始着急,她也不知道天乞怎么了,而此时天乞好像自行进入了修炼状态,魔噬心经运转,周遭灵力猛地涌向天乞,天乞全身散发着红芒,那灵力进入天乞周身,就好像被渲染一般,也变成了红色。

他体内第一脉疯狂变色,四脉鲜红,第五脉瞬间破开,一条血色小溪涓涓流淌。

而这洞府内可见的地面灵石全部失去了灵力,灰白一片,景色萧条。

卢妃如不敢打扰他,任他这般修炼,转眼又是一个月。

这天,天乞猛地睁开双眼,抱着卢妃如便咬在她的颈脖。

吮吸一阵,天乞缓缓松口,“几天了?”

卢妃如也抱着天乞,额头轻轻枕在他的脸颊,“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呢,差不多再没有几天,我们都要离开这儿了。”

天乞轻舒了口气,“又过了一个月了。”

第九十五章 出府

“我这修为都到练气五重境了,没来之前才练气三重境。”天乞不禁感慨,修为上升挺快,就是这灵脉怎么全是血红色的,还有破开的第五脉居然刚一呈现也是血红色的。

卢妃如抬头看着他疑惑道:“你来之前不是已经练气四重境了吗,怎么说练气三重境?”

“没来之前,我在春风楼记得清楚确实是练气三重境,也就是刚到这里便突破到了练气四重境,只是这怎么回事?”

天乞一边说着,一边运起体内的灵气,可当灵力运转到手上的时候,五指见红芒闪烁,灵力呈红色如闪电般缠绕交错。

卢妃如也惊奇,“灵力外放?不对,这红色电芒好像法术。”

天乞加大运转,手上的电芒逐渐愈聚愈强,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电球,天乞有些撑不住,将红色电芒一下子丢出,整个洞府为之一颤,接着整个洞府如同倒塌一般,巨石纷纷塌落。天乞担心砸着自己抬手抵挡,又是一道红芒出现,形成一道屏障,将卢妃如与自己护在其中,巨石砸在红芒屏障上,瞬间碎裂。

卢妃如呆呆地看着他,如此威力,连她都有些惊颤。这是练气境该有的力量吗?灵力化形,他才练气五重境啊。

而整个洞府还在坍塌,很快就将两人埋在其中。

“我快撑不住了。”天乞咬牙,巨石压着,自己不得不利用这刚学会的红芒抵挡,可只支撑这么一会,就感到非常疲惫。

卢妃如取出飞绫,将两人包裹其中,天乞得意松手,瘫倒大口喘气。

“差点把自己埋了。”天乞感叹。

卢妃如一笑,看向周围白绫,“你这样也不算是把自己给埋了吗?”

“没事,反正没有几天就要出去了。”天乞松口气。

卢妃如慢慢靠近天乞,看着他说道:“可这空间这么小,我们孤男寡女的”

天乞一手抵住她的头,无奈的说:“你忍一忍。”

卢妃如伸手将他的手抓住,放自己胸怀,“我都不害羞,你怎么还害羞了呢,你这样时不时的给我惊喜意外,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爱上你了。”

感受手心与手掌的温暖,天乞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你你别这样啊我”

天乞还没说完,紧接着两人眼前闪出一道白光。本以为还有几天洞府才会关闭,没想到这时突然关闭,将天乞与卢妃如都传送了出去。

睁开眼,这儿就是一处石洞,前面还能看见一片光亮,外界鸟语花香。

“我们出来了。”天乞有些欣喜,在里面待了四个多月,最后还差点被卢妃如给推倒了,没想到,终于出来了。

“小子,算你走运。”汉乐宫一男子狠狠地看了一眼天乞,直径朝门口走去。

桦姑儿也对天乞冷哼一声,汉乐宫四人先行出了此地,观他们应该是没能下八方脊把斩尘剑取回。

“你是叫天乞对吧,我们也走吧。”广湘子走到天乞身边,想要带天乞出去。

狄途也来到天乞身边,唯独百门生对他视而不见。

天乞坦然一笑,“你们先走吧,我与卢妃如还有话要说。”

广湘子略一思虑,在洞府中自己三人对他都不甚友好,他难免会怪自己这边,若是强求他与自己一起,恐怕更会引他不适,“那好吧,我们在外等你。”

凌云宗也走了,此地只剩下卢妃如与天乞两人。

卢妃如走近天乞,笑着说:“怎么,舍不得我啦。”

天乞认真的看着卢妃如道:“卢妃如,我这怪异的力量你可不可以先不要透漏出去。”

卢妃如眼睛一转,伸手抵着他的胸膛说道:“好啊,不过你得答应我,你心里要始终留一处给我。”

天乞也只得点点头,再说卢妃如好歹也是西岭三美之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道侣,如今恳求自己留她一席之地岂有不应之理。

卢妃如将天乞拥入怀中,“那我们就说好了,你饮血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下次应该是两个月后,等出去了,两个月后我再来找你,记得我说的,不许喝别人的血,我觉得不干净。”

卢妃如与天乞一起出来,天乞刚开始还没发现,原来这儿这么多人。凌云宗风惊云与四大长老全在,姬离殇等人也在,各面山核心弟子几乎到齐。一道门显眼的阴阳两帝也在此处,施徒乐,穆筱筱等一门弟子也不在少数。汉乐宫宫主房轩月已经出关,她身旁站着房轩月,众多汉乐宫弟子围成一团。

看见天乞,姬离殇他们高兴坏了,没想到天乞居然活着,还在此处出现,纷纷上前。风惊云也看见了天乞,微微一笑,总算放心下来。

“天乞,你还活着,太好了!”苏奥忍不住上前抱着天乞的脖子。

天乞被他抱的难受,连连拍打叫他松开。

“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天乞揉了揉脖子,打算介绍下卢妃如。

“梦中情人!”苏奥见了卢妃如显得更加激动,连连搓手,不知怎么办好,“你好,我是苏奥,我见过你不是我见过你洗澡不是,我见过你的画。”

天乞差点忘了,苏奥洞府内那最明显的美人出浴图就是卢妃如。

“如儿,尼终于回来喽,想死偶了耶。”这时,施徒乐连忙赶来,都不顾穆筱筱的拉扯。

这时大多数人都围着卢妃如,她此时未遮纱巾,都想一睹芳容。

跟姬离殇他们含蓄了几句后,天乞在汉乐宫那边寻找目标,她应该也来了吧。

终于看见了浮丘雪,可天乞的笑容却随之而散。

浮丘雪与刚刚冲天乞说教的那个汉乐宫弟子此时拥抱在一起,两人似乎早就和好的。

天乞当即大怒,觉得自己是被玩耍了一顿似的,快步走至汉乐宫那边。

被众人围着的卢妃如见到天乞朝汉乐宫那边走去,她也开始注意到了浮丘雪,随即嘴角一笑,挣脱出来追随天乞而去。

“干什么呢?”天乞到了掐腰看着两人。

“天乞?”浮丘雪睁开双眼,就看见了天乞,随即心虚般的松开抱住的汉乐宫弟子。

连一旁的路慈安看见天乞也是大吃一惊,次子未亡!

那汉乐宫弟子感受到浮丘雪松开了自己,觉得不对劲,就听见了天乞的声音,回头皱眉道:“是你小子,你想干嘛,找死吗?”

被天乞打断这美好的时刻,他一下子就不高兴起来。

浮丘雪看见天乞也缓过神来,“天乞,你听我说。”

“师妹别怕,他能怎样?”那汉乐宫弟子以为天乞想要威胁浮丘雪,当即觉得天乞有点不自量力了,他可不知道四个月前在春风楼的比试中,浮丘雪已经与天乞定下婚约。

“厉师兄,你先让我与他说两句。”浮丘雪表情柔弱地说道。

那厉师兄便是邻比之的大弟子厉丘何,此时他很是茫然,两人认识?

第九十九章 断双臂,解婚约

其实天乞只是有些不爽,自己都与浮丘雪订婚了,可她居然还跟别人搂搂抱抱,有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天乞,我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他们都这样说,但我实在是听不懂你们的这些鬼话,我怎么可能死了呢?”

浮丘雪还未说完,便被天乞打断。她想说的也正是如此,此时被天乞言语挤兑,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你不说了?”天乞看着她问道,“你不说,那我说。第一,我天乞不喜欢别人背叛我;第二,你与这什么厉师兄的苟且我都看见了,我很不开心;第三,从今往后我两再无瓜葛。”

“你。”浮丘雪没想到天乞如此决绝,他怎可说的如此轻松。

一旁的路慈安也上前看着天乞,表情严肃,“小子,你想反悔?”

天乞说实话还是有些怕路慈安的。

一旁的卢妃如看见路慈安都上了,不再犹豫,伸手牵住天乞的手,“路前辈,是你的徒弟先放弃了他,不是他先放弃了你徒弟,请你明鉴啊。”

浮丘雪看着卢妃如牵着天乞的手,天乞没有丝毫挣扎,顿时泪眼哽咽,转身便走,厉丘何对天乞冷哼一声,追她而去。

路慈安微怒,“你当老夫真的不敢动你吗?”

“那你动个试试。”风惊云不知何时赶到,一手负立,无威自怒。

“风惊云,你不要欺人太甚。”路慈安一手指向风惊云。

汉乐宫宫主房轩月此时赶来,将路慈安拦下,“路老,你先别生气,我与他说说。”

“哼。”被房轩月拦着,路慈安一甩袖便不再吭声。

“轩月,我要的解释你还没给我呢。”风惊云先开口对房轩月说道。

房轩月一低头,随即又看了一眼天乞,“风宗主,这桩婚约,你我皆不知,算是小辈间胡来,我们都当做不答应好了。你看天乞也无事,可否放了念君一马。”

“我得先问问天乞。”风惊云看向天乞,“天乞,你收到惊吓了吗?”

天乞被这一问,摸不着东南西北,惊吓?不过看着房轩月声旁的小胖子正在瑟瑟发抖,再想想自己莫名奇妙的进了化灵洞府,应该是收到惊吓了吧,随即点点头,对风惊云说道:“弟子受惊了。”

风惊云微微点头,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房轩月。

房轩月皱眉,一把拉过哭喊的房念君,两指一划,只听房念君一声大喊,鲜血四溅,两条手臂顿时飞上了高空。

“够了吗?”房轩月问向风惊云。

风惊云则看向天乞,问着同样的问题,“够了吗?”

天乞呆呆地看了看断了两臂的房念君,这么狠的吗,就这样断了自己儿子两臂,什么仇什么怨啊,至于吗?

“够了,够了。”

对于春风楼的事天乞一概不知,那时陷入癫症,什么也记不起来了,若是他记得,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说够了。

风惊云眉头一松,此事不宜闹大,只要天乞没事,断他双臂便算了。因房念君对房轩月来说,不知是个儿子那么简单,还是她的一份牵挂啊。

“逆子,还不给天乞道歉!”房轩月呵斥房念君。

房念君忍痛哭喊,“对对不起起”

“跪着说。”房轩月一脚将房念君踢倒跪下。

“啊对不起!”房念君的摸样难受到了极点,伤口处还在泪泪流血。

“没事,你起来吧。”天乞见他这摸样有点不忍心,好心叫他起来。

“带他下去,把断肢也带着。”房轩月闭目开口说道。

“是,宫主。”

身后两汉乐宫弟子上前扶起房念君,又捡起地上的两臂,拖着他就离开。

在远处看着的幕肖原更是两腿打颤,一副后悔不已的摸样,眼睛四下飘动,手里还紧握着一颗血珠,悄悄远离了人群。

“宫主,他丢了您的斩尘剑。”桦姑儿忍受不了,向房轩月告状。

房念君为天乞断了双手,斩尘剑还被他丢了,桦姑儿心想绝不能便宜了他,别整的像是处处维护他一样,至少也要让他付出点代价。

房轩月一伸手,忽然天际边一声剑鸣破长空呼啸飞来,接着斩尘剑穿过天际稳稳的落在了房轩月的手中。

“走,回宫!”

桦姑儿不再说话了,对天乞冷眼,整个汉乐宫的人马全部移动,准备离开这儿。唯独幕肖原躲藏在一旁,没有跟着大队人马。

风惊云看着天乞说道:“天乞,我们也走吧。”

天乞没有说话,转而看着卢妃如。

卢妃如心底高兴,摸了摸着天乞的头,“你先回去吧,两个月后,我再去找你,记得我说的话哦。”

天乞点点头,随风惊云离去。

“师姐,你也看上天乞啦?”穆筱筱来到卢妃如身旁娇笑。

卢妃如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你还和他”

穆筱筱点头,“恩啊,我和他也有一腿,不过师姐放心,你是姐姐,我是妹妹。”

“走了,你个小不正经的。”卢妃如拉着穆筱筱往回走。

“哪里小啦,我可是比天乞还大一岁呢。”

原地留下施徒乐欲哭无泪,“好尼个天乞,女人都要和劳资抢。”

凌云宗那边南面山弟子围着天乞说个不停,无非是:

“你怎么活下来的?”

“你为何会进入化灵洞府?”

“你修为怎么又涨这么快?”

“你和卢妃如什么关系?”

天乞头大,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怎么活下来的?本来就活着啊。为何会进入化灵洞府?不知道。修为又涨的这么快?天资聪颖没办法。和卢妃如什么关系?要你管。

“天乞师弟,这是你的令牌,你当初丢了,现在还你。”广湘子来到天乞身旁,将紫金令牌还给天乞。

天乞看了她一眼,表情冷淡伸手接过,“谢了。”

“师弟,你听我说,我们当时也不知道你是我凌云宗的传承弟子,若是知道怎会那般对你。”广湘子急道。

天乞朝她大吼,“那你们平常就是如此对待一个修为比你们弱小的人吗?不顾他的死活?”

广湘子低下头,“对不起,我们也是被当时形势所逼。”

“哼,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啊。修为高的不去撑天,却让修为低的先去冒险,等那些修为低的都死光了,看你们还会不会无动于衷。”天乞说完便走。

留下失落的广湘子,与一众不解的凌云弟子。

怎么回事?刚刚广湘子对天乞道歉,天乞不接受,还把广湘子给骂了一顿,看来他们在化灵洞府中相遇了啊,并且还发生了隔阂。

第九十七章 你不想见吗

“我这修为都到练气五重境了,没来之前才练气三重境。”天乞不禁感慨,修为上升挺快,就是这灵脉怎么全是血红色的,还有破开的第五脉居然刚一呈现也是血红色的。

卢妃如抬头看着他疑惑道:“你来之前不是已经练气四重境了吗,怎么说练气三重境?”

“没来之前,我在春风楼记得清楚确实是练气三重境,也就是刚到这里便突破到了练气四重境,只是这怎么回事?”

天乞一边说着,一边运起体内的灵气,可当灵力运转到手上的时候,五指见红芒闪烁,灵力呈红色如闪电般缠绕交错。

卢妃如也惊奇,“灵力外放?不对,这红色电芒好像法术。”

天乞加大运转,手上的电芒逐渐愈聚愈强,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电球,天乞有些撑不住,将红色电芒一下子丢出,整个洞府为之一颤,接着整个洞府如同倒塌一般,巨石纷纷塌落。天乞担心砸着自己抬手抵挡,又是一道红芒出现,形成一道屏障,将卢妃如与自己护在其中,巨石砸在红芒屏障上,瞬间碎裂。

卢妃如呆呆地看着他,如此威力,连她都有些惊颤。这是练气境该有的力量吗?灵力化形,他才练气五重境啊。

而整个洞府还在坍塌,很快就将两人埋在其中。

“我快撑不住了。”天乞咬牙,巨石压着,自己不得不利用这刚学会的红芒抵挡,可只支撑这么一会,就感到非常疲惫。

卢妃如取出飞绫,将两人包裹其中,天乞得意松手,瘫倒大口喘气。

“差点把自己埋了。”天乞感叹。

卢妃如一笑,看向周围白绫,“你这样也不算是把自己给埋了吗?”

“没事,反正没有几天就要出去了。”天乞松口气。

卢妃如慢慢靠近天乞,看着他说道:“可这空间这么小,我们孤男寡女的”

天乞一手抵住她的头,无奈的说:“你忍一忍。”

卢妃如伸手将他的手抓住,放自己胸怀,“我都不害羞,你怎么还害羞了呢,你这样时不时的给我惊喜意外,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爱上你了。”

感受手心与手掌的温暖,天乞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你你别这样啊我”

天乞还没说完,紧接着两人眼前闪出一道白光。本以为还有几天洞府才会关闭,没想到这时突然关闭,将天乞与卢妃如都传送了出去。

睁开眼,这儿就是一处石洞,前面还能看见一片光亮,外界鸟语花香。

“我们出来了。”天乞有些欣喜,在里面待了四个多月,最后还差点被卢妃如给推倒了,没想到,终于出来了。

“小子,算你走运。”汉乐宫一男子狠狠地看了一眼天乞,直径朝门口走去。

桦姑儿也对天乞冷哼一声,汉乐宫四人先行出了此地,观他们应该是没能下八方脊把斩尘剑取回。

“你是叫天乞对吧,我们也走吧。”广湘子走到天乞身边,想要带天乞出去。

狄途也来到天乞身边,唯独百门生对他视而不见。

天乞坦然一笑,“你们先走吧,我与卢妃如还有话要说。”

广湘子略一思虑,在洞府中自己三人对他都不甚友好,他难免会怪自己这边,若是强求他与自己一起,恐怕更会引他不适,“那好吧,我们在外等你。”

凌云宗也走了,此地只剩下卢妃如与天乞两人。

卢妃如走近天乞,笑着说:“怎么,舍不得我啦。”

天乞认真的看着卢妃如道:“卢妃如,我这怪异的力量你可不可以先不要透漏出去。”

卢妃如眼睛一转,伸手抵着他的胸膛说道:“好啊,不过你得答应我,你心里要始终留一处给我。”

天乞也只得点点头,再说卢妃如好歹也是西岭三美之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道侣,如今恳求自己留她一席之地岂有不应之理。

卢妃如将天乞拥入怀中,“那我们就说好了,你饮血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下次应该是两个月后,等出去了,两个月后我再来找你,记得我说的,不许喝别人的血,我觉得不干净。”

卢妃如与天乞一起出来,天乞刚开始还没发现,原来这儿这么多人。凌云宗风惊云与四大长老全在,姬离殇等人也在,各面山核心弟子几乎到齐。一道门显眼的阴阳两帝也在此处,施徒乐,穆筱筱等一门弟子也不在少数。汉乐宫宫主房轩月已经出关,她身旁站着房轩月,众多汉乐宫弟子围成一团。

看见天乞,姬离殇他们高兴坏了,没想到天乞居然活着,还在此处出现,纷纷上前。风惊云也看见了天乞,微微一笑,总算放心下来。

“天乞,你还活着,太好了!”苏奥忍不住上前抱着天乞的脖子。

天乞被他抱的难受,连连拍打叫他松开。

“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天乞揉了揉脖子,打算介绍下卢妃如。

“梦中情人!”苏奥见了卢妃如显得更加激动,连连搓手,不知怎么办好,“你好,我是苏奥,我见过你不是我见过你洗澡不是,我见过你的画。”

天乞差点忘了,苏奥洞府内那最明显的美人出浴图就是卢妃如。

“如儿,尼终于回来喽,想死偶了耶。”这时,施徒乐连忙赶来,都不顾穆筱筱的拉扯。

这时大多数人都围着卢妃如,她此时未遮纱巾,都想一睹芳容。

跟姬离殇他们含蓄了几句后,天乞在汉乐宫那边寻找目标,她应该也来了吧。

终于看见了浮丘雪,可天乞的笑容却随之而散。

浮丘雪与刚刚冲天乞说教的那个汉乐宫弟子此时拥抱在一起,两人似乎早就和好的。

天乞当即大怒,觉得自己是被玩耍了一顿似的,快步走至汉乐宫那边。

被众人围着的卢妃如见到天乞朝汉乐宫那边走去,她也开始注意到了浮丘雪,随即嘴角一笑,挣脱出来追随天乞而去。

“干什么呢?”天乞到了掐腰看着两人。

“天乞?”浮丘雪睁开双眼,就看见了天乞,随即心虚般的松开抱住的汉乐宫弟子。

连一旁的路慈安看见天乞也是大吃一惊,次子未亡!

那汉乐宫弟子感受到浮丘雪松开了自己,觉得不对劲,就听见了天乞的声音,回头皱眉道:“是你小子,你想干嘛,找死吗?”

被天乞打断这美好的时刻,他一下子就不高兴起来。

浮丘雪看见天乞也缓过神来,“天乞,你听我说。”

“师妹别怕,他能怎样?”那汉乐宫弟子以为天乞想要威胁浮丘雪,当即觉得天乞有点不自量力了,他可不知道四个月前在春风楼的比试中,浮丘雪已经与天乞定下婚约。

“厉师兄,你先让我与他说两句。”浮丘雪表情柔弱地说道。

那厉师兄便是邻比之的大弟子厉丘何,此时他很是茫然,两人认识?

第九十八章 不一样的人

天乞洒脱,闪身站开,与裳羽对峙。

其他人不知这两人怎么回事,刚刚裳羽的表情明明是不想打啊,这会怎么又要打了呢。

天乞回来凌云宗,一时间也没有什么玩的,想着让裳羽见一见花无枯也好,到时把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看她还猖不猖狂。

“夢君,你说天乞跟小师妹说了什么?”苏奥看着两人不解,于是问道夢君。

对于裳羽,没人比夢君更了解她了,夢君见裳羽如此欣喜,眼睛一转也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也跟着笑了起来,蹲下双手托腮,脸上笑容挥之不去,也不理身旁陷入不解的苏奥。

“我要打你了。”裳羽捏着两只拳头朝天乞说道。

天乞汗颜,你打就打啊,说什么。

“来。”

朝她钩钩手,天乞等着裳羽冲来。

不过,这冲是冲过来了,但这带着笑容的拳意是什么意思?

天乞忍受不了,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裳羽大叫一声,直接倒地不起。

天乞与众人都是一懵,这裳羽也太假了吧,不想比就直说嘛,来这套干什么,唬人啊。

“什么玩意,别给老子装死,起来,看不起我啊?”

差点气的上脚,裳羽赶紧爬起来,躲远远地看向天乞说道:“我输了,你不许再打了,记得答应我的事,不许反悔。”

看她这摸样,天乞是真的有点后悔,但一想,变个花无枯捉弄她也挺好,想着也笑着回自己的洞府了。

“哎,夢君你说他俩怎么回事?”苏奥十分不解。

可夢君也是笑着站起身来,不带理会他,也自己走了。

“搞什么嘛,一个个这么神秘。”留下原地苏奥一人,“不行,这小子抢了我的卢妃如,绝不能这样放了他。”

苏奥悄悄尾随天乞而去,天乞进了洞府,他则守在外面,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天乞说,只好在此徘徊。虽说朋友妻不可欺,但是,自己真的很喜欢卢妃如,就这样放手的话太亏待自己了。

深夜时刻,苏奥靠着天乞洞府门前都快要睡着了,此时洞府的门开了,也吵醒了苏奥。

眼前的这个男子,苏奥一点也不认识,且探知不到一点修为,当即警惕起来,“谁?为何从天乞洞府内走出来?”

天乞这时化身花无枯,可怎么也没想到,苏奥居然在自己洞府前睡觉,这还被他给发现了。

天乞故作高冷,目视前方,“花无枯。”

苏奥有些震惊,没想到给自己看到这传说中的花无枯了,“那你怎么在天乞洞府里?天乞呢?”

“我来此,便是来看看他的,他此时已经睡下,花某便不打搅了。”

天乞此时脚穿速靴,全力运起迷踪术,身影快如风,眨眼间便不见了。

“真是高人啊。”苏奥有些震撼花无枯的速度,又看了看紧闭的洞府,什么也不想,便继续靠着门口睡觉。

“呼~呼~累死我了。”天乞扶着墙壁,大口喘气,刚刚又要保持速度,又要跑路时样子得需不做作,这么跑下来,一步得当三四步跑,“这个苏奥,脑袋是不是出问题了,没事睡我门口干嘛,吓我一跳。”

抬头看看裳羽的洞府,天乞有些激动,呼吸了两口气起步上前。

来到裳羽洞府门口,天乞敲敲门,里面传来声音。

“谁啊?”

“是我。”

天乞回应后,里面久久没有声响。干什么呢她,还不开门?

在天乞疑惑之时,门终于开了。

裳羽腼腆的低着头看他,小声道:“花大哥,你真的来了。”

天乞负手而立,微微点头,“恩,天乞与我说你想见见我,我不忍心推辞他,所以便来了。姑娘,那你寻我何事?”

裳羽拨弄着手指,“其实也没什么事”

天乞皱眉,“没事?没事的话我便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裳羽见天乞要走,拉着住他的衣裳,“别走,有事。”

“那我们进去说吧。”

“恩。”

裳羽领花无枯进了自己的洞府,又探出小脑袋左右看了看,把门关上。

天乞在她的洞府里走动,自打入宗以来,还没来过裳羽的洞府呢,看了看还不错,就是这床是不是太小了,若待会翻滚掉到地上怎么办。

“花大哥,你看什么呢。”裳羽问道。

“哦,没事,到处看看而已。”天乞说着,便来到她的床边坐下,“说吧,什么事?”

裳羽见他坐在自己床上,顿时脸上羞红一片,这儿有椅子,你坐床上干嘛。

“你怎么了?”天乞见她面色不对。

“没事,我想问,花大哥你能做我道侣吗?”裳羽鼓起勇气问道,随即一动不动的看着天乞,期待他的回答。

这回轮到天乞发懵了,这么直接的吗。

“果然,花大哥你不愿意吗?”裳羽有些失落。

天乞心里大骂,自己可啥都没说啊,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愿意呢。

“姑娘,你为何要我做你的道侣呢。我俩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不觉得如此唐突了吗?”

“因为,我很好奇有道侣是什么感觉,天乞在春分楼就有了浮丘雪,可从化灵洞府回来后便舍弃浮丘雪又有了卢妃如,我不知道有道侣是什么感觉,但我觉得天乞挺开心的,所以我想让花大哥做我的道侣。”裳羽认真说道。

天乞脸上微笑不散,可依旧鄙视她,自己有没有道侣关你什么事,自己喜欢换道侣不行啊,你可真是好奇。

“哦,原来如此。这样吧,等你长大了,再来与我说好不好。”

裳羽泪眼朦胧,上前将天乞抱住,“不要,我已经十七岁了,我不知道以后还可不可以见到花大哥,我是喜欢花大哥才让花大哥做我的道侣的。”

天乞只得伸手拍拍她的后背,“不哭,我答应你,以后肯定能见到我,好吗?”

裳羽抬头,泪声哽咽,“真的,不许骗我。”

天乞点头,“真的。”

裳羽又笑起来,抹了抹泪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天乞起身,伸手帮她擦拭脸庞的泪水,“姑娘,以后对天乞好些,别老是针对他。”

裳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花大哥你这么袒护他?”

望向窗外明月,天乞显得惆怅,“因为他是个不一样的人啊。”

“不一样的人?那是什么人?”

“他是注定要塑造传奇的人,现在对他好的人,他将来都不会忘,所以我让你对他好点。”

第九十九章 穿的多了

裳羽点头,“恩,花大哥,我听你的,以后对他好点。”

“恩。”天乞伸手摸着她的头,“时候不早了,我要先走了。”

听到他要走,裳羽有些失落,“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你随着天乞,我们有缘自会相见。”

说罢,天乞又运起速靴与迷踪术,小小的洞府内,不见了他的身影。

裳羽来到天乞之前坐的地方坐下,脸上充满满足之意。

天乞在外面漫步,心想,自己当真如自己所说,是一个不一样的人,注定要塑造一段传奇吗,果然自己对自己吹起牛来都这么信手捏来。

“花无枯。”

天乞吓了一跳,怎么又被认出来了呢,此时故作镇定。

“何方道友,快些现身,否则,不要怪花某不客气。”

夢君从他身后走至他面前,“是我啊,花无枯你忘了吗,我就是那个:你是我梦中的郎君。夢君哦。”

天乞看着她,一脸无奈。此女心眼甚多,如此深夜不去睡觉,居然守在这里等自己。

“我识得你。”

夢君高兴地跳起将天乞抱住,“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

天乞赶忙将她拉扯下来,“姑娘请自重。”

“我不要,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夢君嘟哝着小嘴说道。

天乞洒然一笑,“你怎拦我。”

天乞说着就要离去,但夢君在他身后大喊,“花无枯,任你来去如风,但也不可能破坏凌云宗的法阵,说实话,你是不是一直就在凌云宗里,还是天乞将你藏了起来?”

停下脚步,天乞只觉得头大,怎么哪都有你。

“哼,凌云宗?”天乞一手聚气,顿时红芒闪现,伸手挥去便是一片通红景象,“我乃化灵修士,何处去不得,小小凌云法阵能奈我何。”

回头目光凌冽的看了一眼夢君,随即身影一动,了无此人。

夢君气的跺脚,“可恶,又让他跑了。”

天乞所言,夢君当信不疑,那半天红芒,一看就威力了得,岂是平常人能做到的,还有那身法稍微不注意就不知道哪去了,定是化灵修士无疑。

天乞途中寻个隐蔽点的地方卸下伪装,恢复真身,将银白鬼面收好,却吐一口血。刚才的那半天红芒几乎耗尽了他体内所有灵力,之后又要运速靴与迷踪术,整个身体可谓是透支了。

来到自己洞府门口,见苏奥还在此地睡觉,忍不住上前踢他一脚。

苏奥惊醒,看见天乞,“恩?你干嘛?”

天乞看他无语,“我干嘛?我还想问你干嘛呢?”

“哦,我刚刚看见花无枯了。”苏奥想起对天乞说道。

“恩,然后呢,然后你睡我门口干嘛?”

“天乞啊”

苏奥这时抱着天乞的大腿就开始哭嗥起来。

“干什么你。”天乞极力挣脱,任凭自己对他捶打,他毅然不松手,“大哥,有什么话你就说嘛,这样又是何必呢。”

“天乞,我想好了,我是真心喜欢卢妃如的,你就放手吧,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苏奥抬头看着天乞,眼中尽是柔情。

天乞看着他,鸡皮疙瘩都要掉了一地,“她两个月后会来凌云宗,到时你自己和她说好了。”

“真的?”苏奥一听,高兴地站起来。

天乞着实不想理会他,打开洞府大门,自己一人进去后,便随手关上。

看着天乞进去,苏奥有点疑惑,难道他是刚回来?那他什么时候出去的?算了,还是想想卢妃如好了。夜深人静,哼着小曲,苏奥欣喜离开。

回到洞府,天乞便入打坐修炼,自己身上灵石不多,只得掏出妖丹。妖丹的灵力比灵石大的多,且汇集妖兽一生所聚,天乞现在也只懂得吸收其中灵力,不知其他作用。随手取出十几颗黄阶妖丹摆放周身,魔噬心经运转,身体开始贪婪的吸收妖丹之力。

翌日黄昏时刻,天乞悠然醒来,身体感觉好多,十几颗妖丹这时也化作灰烬。

天乞起身伸了个懒腰,见外日将落西山,半抹霞光将整个凌云宗照的黄凉一片。

“真美啊。”

出门朝山下走去,路过所见之人无不对他恭恭敬敬,停下叫一声,“师兄。”

天乞很自在,双手枕于头后,嘴边叼一破草,就这么一路走,也无人阻拦。

不知不觉间,天乞走到了扶仙河旁,心想当初在这可是颇为受气,如今怎么说也得试一试那被自己吸收的寒水珠还有没有功效。

看四下没人,天乞脱得只剩一裤,噗通一声跳入水中。在水中待了好些会,天乞暗自高兴,看来被自己吸收的寒水珠还是依旧有功效的。

沿河下游动,今日的扶仙河却至今没看见一人,“不会因为我,这些女弟子都不来洗澡了吧。”

天乞无奈自嘲,看来自己当真是被人深入人心啊。不过虽未见得一人,但头顶之处依旧有不少花瓣漂浮,只是这人不见了。

天乞不信,沿着花瓣一路游去,忽而看见前方有一女洗澡。当即高兴起来,终于看见一个了。

朝她游去,天乞待在水下,看这女子也看不清面容,不过她却穿着短裤,胸缠长巾。天乞呛了两口水,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看见一女,却如此沐浴,这能瞧见什么。

不过天乞就这么看着她在水中也挺美的,一身白皙,趾点轻水,那胸前的长巾漂浮河上,映衬余辉之美。

等自己在她水下在靠近时,那女竟主动朝水下游来,好似是发现了天乞一般,天乞吓了一跳,赶紧往回游走。

未能游得多远,天乞便被身后女子拉住手臂,回头望,此女竟是广湘子。

广湘子看着天乞面容一笑。长发随水而动,长巾摇曳身后,广湘子张开双臂将天乞搂入怀中。

天乞将她推开,自己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偷窥之人竟是广湘子,看她好像还挺高兴,但自己却不待见她,任她这般,自己也不丝毫留情。

天乞向上游去,只想摆脱此女,广湘子尾随其后。一个探头,天乞出了水面,紧接着广湘子也露出个脑袋。

“你想干嘛?”天乞看着她问道,语气不带丝毫缓和之意。

“早听说你喜欢偷窥扶仙河女子洗澡,我就是看看能不能碰着你,没想到真被我碰着了。”广湘子笑道。

天乞撇脸,“哼,若你只是欲嘲讽我,那很不好意思,我天乞还没到脸面薄如纸的程度。”

广湘子也是没想到天乞居然这般厚脸,“你不觉得你需要对我负责吗?”

“负责?”天乞看着她着实想笑,“哼,且不说你如此遮体了,就是我无意看了你的全部,也不会对你负责。”

天乞说完,朝岸边游去。

广湘子看着他游走,没有追赶。只是接着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顿时觉得无力。

听了宗主的话,广湘子一直在寻找机会,今日见天乞出来,路线直走扶仙河。她将原本于这沐浴的女子全部打发走,自己一人在此等候天乞,可没想到天乞居然对自己一点都不动情。听了天乞的话,广湘子想着难道是自己穿的多了吗。

第一百章 分文不值

天乞遇到广湘子可谓是败坏了一天的心情,穿上衣服,回头望了一眼广湘子,见她没有追来于是放心下来。

“真是可恶,之前便得罪我,现在又来讨好我,真当我没有尊严可言吗。”

天乞出了扶仙河,一路上憋着气,骂咧不止。

“呦,小师弟你这又去扶仙河了?结果又被人姑娘给打了?”

夢君依靠山边,好像一直在此等候天乞。

天乞看着她不解道:“你在这干嘛呢?”

“我去你洞府,你人不在,听人说你来这了,我就在这等你喽。”夢君走至天乞面前,看着他目光柔情,“小师弟,你说实话,花无枯他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天乞心虚不敢看她,“我那能藏得下他。”

“那你看着我说,你没把他故意藏起来。”夢君追着说道。

天乞着实受不了,一个自己幻化的花无枯你怎么就这么执着呢,但又不能告诉她自己就是花无枯,若是告诉了她,自己在这凌云宗怕是待不下去了。

“那我就告诉你,我没藏他,他乃是化灵期修士,目光长远,岂会看得上你。师姐你就醒一醒吧,他来此,定是有他的事,与你相逢只是偶然,偶然呐!”天乞朝夢君凶道。

夢君被天乞一语吓到,幡然苦笑,“小师弟你说的对,他可是化灵修士啊,怎会看得上我,确是我执着了。”

天乞见她这模样,又有点不忍心,“师姐”

夢君将天乞轻轻推开,“小师弟你不必再说了,呵,都是我的错,给你造成困扰了。”

说完夢君小跑离去,天乞想要拉住她,但起手却没有力气。

“这叫什么事嘛。”

天乞苦恼,这一天修炼结束,却一直不顺,真叫人心烦。

回到洞府,天乞见到自己的洞府中赫然站着一人,葛庭真人。

天乞上前一拜,“师尊。”

葛庭回身望着他,面容微笑,“你还能叫我一声师尊,为师真的很欣慰啊。”

“徒儿虽为传承弟子,但您一直是把我引入修途的师尊。”

天乞说完,葛庭朝他点点头。

“恩,难得你有这份心,你入宗近有一年,我却片只未曾教过你。”葛庭走近天乞,伸手放置他的头顶,“今日,我传你一术,此乃二十一修罗术之一,罗刹术。”

天乞的脑海快速阅读这罗刹术,罗刹修身,天神不灭,千般罗刹,一朝修罗。

葛庭松手,天乞感觉一晕,站稳后,朝葛庭道谢,“谢师尊传术。”

轻拍了下天乞的肩膀,葛庭朝外走去,“修行的争锋都隐于静水之下,让人猝不及防。你是我觉得最亏欠的弟子,若凌云让你不适,我这里会放出过路,希望到时这罗刹术会帮到你些许。”

“师尊。”天乞朝葛庭叫了一声,他不明白葛庭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说。

“其实我年轻时也如你这般,修行不就是图个逍遥吗,哈哈”

葛庭走了,天乞似乎能从他的笑语中听出些忧伤,那种从来无人怜悯的过往,自己所承受的一切,纵然是笑,也尽是悲意。

天乞打坐,“二十一修罗术?看来这罗刹术与我的迷踪,经海术同出那二十一修罗之身。”

迷踪术得自寒木古树,经海术得自议云殿的修罗身,而罗刹术想必也是得自那议云殿二十位修罗身之一。

将罗刹术全部研读之后,天乞睁开眼睛,这罗刹术讲的是灵力汇集从而增强自身某点,以达到无坚不摧的程度。但天乞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自己的灵力如今可以外放,若是运用罗刹术汇集起那红芒之力,威力又该几何。

不知不觉天乞竟主动运起罗刹术,一手电闪红芒瞬间肆虐,罗刹术又将其压缩,顿时电芒缩小,手掌可握,而且灵力依旧可以注入其中,小小的电光这时愈闪愈亮,直至整个洞府通体红芒一片。

看着手上的电光,天乞都感到悍然,若是将其打在人身,怕是死无全尸。

渐渐天乞承受不住,伸手直接扔出,砸在洞内墙壁之上,而洞府外只听得轰隆一声,整个斜坡为之轻颤。

洞府内天乞身上满是灰尘,看周遭之物,也皆被落石砸坏。

“咳咳,居然这么大威力,看来保命之术又多了一条啊。”天乞兴奋,如此威力就算是脱凡境受了,不死也得残。

洞府外,邻近的苏奥闻讯赶来,只见天乞灰头土脸的从洞府内出来。

“天乞,你这是干嘛呢?”苏奥赶紧上前搀扶,望了眼冒烟的洞府,“你炸了自己的洞府?你怎么炸的?”

天乞一笑,“没事,我妖丹多,所以就想看看炼丹是怎么玩的,谁知道一不小心就玩炸了。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天乞出来时,便想好理由,凌云宗西面山的弟子便有炼丹,也时常炸丹,威力不小。自己拿此做理由倒也合适。

苏奥疑惑的看了看他,问道:“当真没事?”

“没事。”天乞推苏奥远去。

“你说你练什么丹嘛,交给西面山的弟子不就完了吗,你一个对炼丹什么都不懂的人,炸的哎哎”苏奥被天乞一把推的老远。

天乞拍拍手,表情不屑,“给她们练?还不得给她们占便宜,哪有自己来的实惠。快走吧,走吧,走,走。”

“切。”苏奥朝他翻个白眼,便不再管他了。对他说教从来就没有成功的,完完全全的独断专行,不过见他没事,倒也放心下来。

天乞见苏奥走远,松了一口气。

“你骗人,你根本就没有炼丹,你洞府内也没有炸掉的丹炉。”

夢君不知何时进入洞府,此时又从里面出来。

天乞看着她,徒然一惊,她什么时候来的?

“师姐,你干嘛?”

夢君朝天乞蔑笑,“小师弟,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就是你藏了花无枯。这里的洞府是设下禁制的,就算丹炉炸裂,在外面一点声响也不会听见,可这,连洞府禁制都炸毁了,如此威力,不是花无枯是谁?”

天乞闭目垂首,小声道:“师姐,你不是说你配不上他吗?为何还要这样苦苦相追。”

夢君抱臂,语气略带哽咽,“就不允许我痴情一回吗?”

天乞往洞府走去,与她迎面路过,“你的痴情对他而言,分文不值。”

“你凭什么这样说!你又不是他怎会知他心意,除非,你让他出来亲自与我说个明白。”

夢君哭了,一滴泪还是垂不住,滴入尘埃。

天乞驻足,只觉得心一瞬间绞痛了下,就在她说,“你又不是他”的时候。

“刚刚他便离开了,他说他要离开西岭回东原了。”

关上吱吱作响的大门,门外,夢君终于忍不住放声哭泣起来。

第一百一十章 利用

天乞靠着洞府内的门,轻舒了一口气。自己或许把话说得太绝,但,无可奈何,不得不如此。

“大哥,你这洞府怎么弄成这样了?”

几日后,天乞让吴安山过来把自己的洞府修一修,这儿到处破破烂烂的,看着心情就不好。吴安山也苦恼,如此大的洞府,居然被炸成这个样子,修起来也得花不少功夫啊。

“山子,这儿就交给你了,我先出去一趟。”天乞拍拍吴安山的肩膀,就走了出去。

吴安山见他心思惆怅,怕是遇到了什么烦恼,既然他不说,自己也不好过问,还是专心的修整这儿的破壁残垣吧。

天乞出门沿途却听见弟子间议论纷纭,皆关乎一道门。

“哎,你听说了吗?一道门回来了个祖师。”

“什么祖师,我听出勤的师兄说那人就是汉乐宫的幕肖原。”

“他已经不是幕肖原了,他似乎被人舍夺了,现在成了一道门祖师。”

“恩恩,没错,我还听说现在的一道门修行无忌,以往的道侣双修法,现在成了无法之修,跟任何人都可以双修啊。”

“”

天乞听了瞳孔一缩,无法之修,那不是自己交给卢妃如的阴阳录里的吗。

随即抓起一名弟子的衣襟,神色紧张道:“那你有没有听说卢妃如怎么样了?”

被他抓住衣襟的弟子吓了一跳,“天师兄,那一道门还有些不愿修炼无法之修的人,听说里面就有卢妃如,而那些不愿修炼无法之修的人,似乎都没有好下场”

天乞一怒朝山下跑去,却在半路被狄途拦下。

狄途抱臂看着天乞,“师弟,师尊有令,你不许下山。”

“让开。”天乞恶狠狠地看着他说道。

狄途不说话,也不让道。

“师弟,你随我来。”

广湘子也走到天乞面前,叫天乞跟她走,一旁百门生也在此地,表情则不情愿,三人赫然就是在此等待天乞。

“让开!”天乞不听,非要一个劲的往山下走。

广湘子上前硬拉着天乞的手臂,“宗主与四大长老都已前去一道门,你就不想随我们看看卢妃如怎样了吗?”

天乞安静下来,看着她说道:“你不让我走,如何看得?”

“你随我上山,去天机枢,那里有你想看的。”广湘子拉着天乞一路上山。

天机枢在西岭各大派别都有一个,算是各派通讯之物。那一道门的祖师定是通过一道门的天机枢散布了什么消息,关乎天乞亦关乎卢妃如。

天机枢在议云殿内,众人到了议云殿,广湘子手持一张令牌,缓缓松开,令牌于殿内悬浮,一道光亮便出现了一方玄镜,这便是天机枢。

玄镜出现身影,一袭红袍的幕肖原,或者现在该叫他一道门祖师,此时他正盯着镜面,目光桀骜,开口说道:“整个西岭,我只要天乞。”

说完闪身,身后是被锁链束缚的卢妃如,此时她衣不遮体,已然昏迷,嘴角吐露鲜红。

见卢妃如这样,天乞气得颤抖,一拳打向镜面,可拳穿而过,天机枢只泛起一点波澜,随后消失不见。

广湘子收起令牌,反而有点担忧,让天乞看这些是好是坏。

“这些是师尊要让你看的,但师尊也说了,不许你出去。”

天乞蔑笑,寓意嘲讽,“呵,让我看了,又不让我出去。那你们想让我怎样?坐在这干等吗!”

天乞冲出议云殿,身后三人跟上。

可三人刚出议云殿,忽然觉得双脚皆被缠住,动弹不得。

而此时天乞面前却站着一个女人。

“萌尚天?”

此女便是萌尚天,恢复女儿身的她一着素白,五指间拨动不停,就是她定住了天乞身后三人。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凌云宗!”狄途气恼,没想到被一个女人在自家门口被阴了。

萌尚天没有理会狄途,上前拉着天乞的手,“快走。”

一手起符,出现一道蓝光屏障,萌尚天拉着天乞便走了进去,屏障消失,两人皆已不见。

广湘子等人恢复行动,气恼不已,在他们的感知里,萌尚天的修为居然看不出。

天乞只觉得跨了一步,却再睁眼时,眼前换了景色,此处四周环壁,头顶一片光亮,赫然是一处洞天之地。

萌尚天盘膝坐下,看着天乞说道:“此处是万机楼的人发现的一处无人之地,你可以放心在此歇息一会。”

天乞疑惑的看着她,“你带我出来时歇息的吗?不带我去一道门吗?”

“你知道那一道门祖师是何人吗?你现在去只是送死。”萌尚天说话也不客气道。

“我管他是谁,伤了卢妃如,我要他偿命!”

“哼,好大的口气。”

萌尚天嘲讽天乞不自量力。

“三百年前,东原大势力之一的燕尔宗,其宗主门下弟子何生欢背出师门,来到西岭,欲寻传说中的千乘之体。拥有千乘之体之人万灵皆可吸收为己用,其行为但却叛离天道,所以伴生千乘之体的人只要入了修途就会被天道发现,从而降劫处死。但也有不被发现的千乘之体,这类人便是同你一样拥有隐魂的存在,可隐魂之人与千乘之体同样稀少,两者同存更是渺茫。你拥有隐魂,所以何生欢才想得到你。”萌尚天看着天乞说完。

天乞惨淡一笑,“你们谁不是利用我?凌云宗利用我,你们万机楼利用我,现在一道门也想利用我,都当我不知道吗?”

“那卢妃如呢,你急切想救的卢妃如,她不是在利用你吗?”萌尚天对天乞嘲笑,“你的孩子心性不过是被她感化了而已,她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甚至帮过你,所以你才甘愿为她去一道门。就算你进了一道门,面对何生欢,你也没有丝毫胜算,完全的送死行为。”

天乞虽不想承认,但她说的没错

萌尚天继续说道:“就好像姬离殇对你一般,你敢说他不是为了凌云宗的利益而对你这般好?你敢说他也不是在利用你?”

“你住嘴!”天乞朝萌尚天大吼。

自己入修途以来,就属大师兄对自己最好,自己怎么也不敢去想姬离殇是在利用自己,萌尚天触犯了自己的底线,这坚决不容许。

天乞看着她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帮你。”

萌尚天反而看着他一笑,似乎十分满意他现在的状态。

第一百零一章 利用

天乞靠着洞府内的门,轻舒了一口气。自己或许把话说得太绝,但,无可奈何,不得不如此。

“大哥,你这洞府怎么弄成这样了?”

几日后,天乞让吴安山过来把自己的洞府修一修,这儿到处破破烂烂的,看着心情就不好。吴安山也苦恼,如此大的洞府,居然被炸成这个样子,修起来也得花不少功夫啊。

“山子,这儿就交给你了,我先出去一趟。”天乞拍拍吴安山的肩膀,就走了出去。

吴安山见他心思惆怅,怕是遇到了什么烦恼,既然他不说,自己也不好过问,还是专心的修整这儿的破壁残垣吧。

天乞出门沿途却听见弟子间议论纷纭,皆关乎一道门。

“哎,你听说了吗?一道门回来了个祖师。”

“什么祖师,我听出勤的师兄说那人就是汉乐宫的幕肖原。”

“他已经不是幕肖原了,他似乎被人舍夺了,现在成了一道门祖师。”

“恩恩,没错,我还听说现在的一道门修行无忌,以往的道侣双修法,现在成了无法之修,跟任何人都可以双修啊。”

“”

天乞听了瞳孔一缩,无法之修,那不是自己交给卢妃如的阴阳录里的吗。

随即抓起一名弟子的衣襟,神色紧张道:“那你有没有听说卢妃如怎么样了?”

被他抓住衣襟的弟子吓了一跳,“天师兄,那一道门还有些不愿修炼无法之修的人,听说里面就有卢妃如,而那些不愿修炼无法之修的人,似乎都没有好下场”

天乞一怒朝山下跑去,却在半路被狄途拦下。

狄途抱臂看着天乞,“师弟,师尊有令,你不许下山。”

“让开。”天乞恶狠狠地看着他说道。

狄途不说话,也不让道。

“师弟,你随我来。”

广湘子也走到天乞面前,叫天乞跟她走,一旁百门生也在此地,表情则不情愿,三人赫然就是在此等待天乞。

“让开!”天乞不听,非要一个劲的往山下走。

广湘子上前硬拉着天乞的手臂,“宗主与四大长老都已前去一道门,你就不想随我们看看卢妃如怎样了吗?”

天乞安静下来,看着她说道:“你不让我走,如何看得?”

“你随我上山,去天机枢,那里有你想看的。”广湘子拉着天乞一路上山。

天机枢在西岭各大派别都有一个,算是各派通讯之物。那一道门的祖师定是通过一道门的天机枢散布了什么消息,关乎天乞亦关乎卢妃如。

天机枢在议云殿内,众人到了议云殿,广湘子手持一张令牌,缓缓松开,令牌于殿内悬浮,一道光亮便出现了一方玄镜,这便是天机枢。

玄镜出现身影,一袭红袍的幕肖原,或者现在该叫他一道门祖师,此时他正盯着镜面,目光桀骜,开口说道:“整个西岭,我只要天乞。”

说完闪身,身后是被锁链束缚的卢妃如,此时她衣不遮体,已然昏迷,嘴角吐露鲜红。

见卢妃如这样,天乞气得颤抖,一拳打向镜面,可拳穿而过,天机枢只泛起一点波澜,随后消失不见。

广湘子收起令牌,反而有点担忧,让天乞看这些是好是坏。

“这些是师尊要让你看的,但师尊也说了,不许你出去。”

天乞蔑笑,寓意嘲讽,“呵,让我看了,又不让我出去。那你们想让我怎样?坐在这干等吗!”

天乞冲出议云殿,身后三人跟上。

可三人刚出议云殿,忽然觉得双脚皆被缠住,动弹不得。

而此时天乞面前却站着一个女人。

“萌尚天?”

此女便是萌尚天,恢复女儿身的她一着素白,五指间拨动不停,就是她定住了天乞身后三人。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凌云宗!”狄途气恼,没想到被一个女人在自家门口被阴了。

萌尚天没有理会狄途,上前拉着天乞的手,“快走。”

一手起符,出现一道蓝光屏障,萌尚天拉着天乞便走了进去,屏障消失,两人皆已不见。

广湘子等人恢复行动,气恼不已,在他们的感知里,萌尚天的修为居然看不出。

天乞只觉得跨了一步,却再睁眼时,眼前换了景色,此处四周环壁,头顶一片光亮,赫然是一处洞天之地。

萌尚天盘膝坐下,看着天乞说道:“此处是万机楼的人发现的一处无人之地,你可以放心在此歇息一会。”

天乞疑惑的看着她,“你带我出来时歇息的吗?不带我去一道门吗?”

“你知道那一道门祖师是何人吗?你现在去只是送死。”萌尚天说话也不客气道。

“我管他是谁,伤了卢妃如,我要他偿命!”

“哼,好大的口气。”

萌尚天嘲讽天乞不自量力。

“三百年前,东原大势力之一的燕尔宗,其宗主门下弟子何生欢背出师门,来到西岭,欲寻传说中的千乘之体。拥有千乘之体之人万灵皆可吸收为己用,其行为但却叛离天道,所以伴生千乘之体的人只要入了修途就会被天道发现,从而降劫处死。但也有不被发现的千乘之体,这类人便是同你一样拥有隐魂的存在,可隐魂之人与千乘之体同样稀少,两者同存更是渺茫。你拥有隐魂,所以何生欢才想得到你。”萌尚天看着天乞说完。

天乞惨淡一笑,“你们谁不是利用我?凌云宗利用我,你们万机楼利用我,现在一道门也想利用我,都当我不知道吗?”

“那卢妃如呢,你急切想救的卢妃如,她不是在利用你吗?”萌尚天对天乞嘲笑,“你的孩子心性不过是被她感化了而已,她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甚至帮过你,所以你才甘愿为她去一道门。就算你进了一道门,面对何生欢,你也没有丝毫胜算,完全的送死行为。”

天乞虽不想承认,但她说的没错

萌尚天继续说道:“就好像姬离殇对你一般,你敢说他不是为了凌云宗的利益而对你这般好?你敢说他也不是在利用你?”

“你住嘴!”天乞朝萌尚天大吼。

自己入修途以来,就属大师兄对自己最好,自己怎么也不敢去想姬离殇是在利用自己,萌尚天触犯了自己的底线,这坚决不容许。

天乞看着她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帮你。”

萌尚天反而看着他一笑,似乎十分满意他现在的状态。

第一百零二章 杀肥遗

洞顶之上,沿壁跳下两人,分别乃盘元与墨长轩。

盘元见到天乞,对萌尚天说道:“带来了。”

萌尚天点点头。

看气势不对,盘元有对萌尚天问道:“怎么了,你两吵架了?”

萌尚天抿唇一笑,“不过是与他讲些道理,他不爱听罢了。”

“哼。”墨长轩对天乞撇眼。

“你们寻我何事?”天乞看着盘元问道。

“你先帮我们,然后我们再帮你。”盘元笑着说,“帮我们斩因果,帮你救卢妃如。”

天乞目光坚定,“好。”

盘元满意的点头,朝萌尚天说道:“尚天,准备吧。”

萌尚天又接一符在手,蓝色屏光再现。萌尚天先进,墨长轩跟后,天乞再进,盘元垫后。

转而出来,画面又变,似乎来到了一处山体里面,四周皆为峭壁,下方尽是熔岩流动,中间竖起一块平台,平台之上捆满铁链,铁链束缚着一只六足四翼的庞大巨蛇。

“此蛇名为肥遗,是一只天阶肥遗妖兽所生。当年前任万机楼楼主与那只肥遗大战,将其重伤,抛于下方熔岩之中,可那只肥遗却怀有此子,并将自己的妖丹给了这它。妖丹含冤恨之力,这只肥遗便伴随而生。”

盘元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肥遗一族乃是妖兽中的稀有品种,似乎是得天道庇佑,杀一只,无罪,可若是杀两只定会遭到反噬。第二只肥遗死去便会产生肥遗之魂缠绕自身,整个人从此疯疯癫癫,最后不治身亡。眼见这只肥遗依靠其母妖丹日益强大,这里就快困不住他了,我们也是不得已才找上你。”

天乞听了有些悚然,还有不能杀其二的道理,“既然是楼主杀的肥遗,那这只你们去杀好了,这样不就不会牵连你们楼主了吗?”

盘元轻轻摇头,“我们皆乃万机楼人,杀了它只会牵连整个万机楼,就算我们找人来杀,若不是如你这般隐魂之人,也会将我们牵连进去,所以这里只有你能杀的了它。”

天乞算是听明白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杀了这只肥遗,可那只肥遗也知道他们是谁。自己的隐藏灵魂可以斩断因果,从而不染因果,看来也只有自己能杀的了它了。

盘元递出一把刀,刀芒耀眼,一看就是不凡的灵器。

“那肥遗现在已是玄阶后期妖兽,这把刀是上阶灵器,可破开它的头顶鳞片,你只要取了它的妖丹,它就会死。”

天乞看着刀,伸手拿过,看着盘元说道:“之前答应我的一切不要失言就好。”

之前答应天乞的,一是任何地方的万机楼都会奉天乞为贵宾,二是帮天乞救回卢妃如。

盘元急切的点头。

天乞瞟了一眼神色淡然的萌尚天,转身朝与平台接连的锁链桥上走去。

望着越来越近的肥遗妖兽,天乞的心脏跳个不停,这将是自己修炼以来,第一次开杀戒,还是一只被锁链缠绕无法反抗的妖兽。

肥遗巨大,六足四翼捆满锁链,似乎是闻到了天乞的气息,这只肥遗一声巨吼,声音中像是有不甘的埋怨。

站在肥遗面前,它的脑袋有天乞半个身子那么高,此时见了天乞,两只束眼死死的盯着天乞,张开血盆大口,巨大红信伸出想要将天乞缠住一口吞下。天乞快速后退,绕至它身后,拉着锁链跃上它的背部。肥遗剧烈摇晃,想将天乞甩下去,天乞趴下拉着锁链不放手,慢慢的向前爬去。

爬到没有锁链的地方,就将那把刀插进肥遗体内,鲜血染红一片,肥遗叫的声嘶力竭,并拼命地晃动身体。刀身全部没进肥遗体内,天乞才能勉强不被它摆脱下去。

终于,天乞一刀刺进肥遗头部,肥遗不再挣扎,只是大口的喘气,一路过来,满是刀口,鲜血流个不止,染红了整个平台,向下方熔岩滴去,只听得嗤嗤作响。

“其实,我不该杀你,但这个世界的万灵谁不为了自己的利益,我杀你,也为了我的利益。”

刀口划过,肥遗瞳孔猛地紧缩,一声巨吼成了临死前的咆哮。

满身是血的天乞,此时一身戾气,徒手伸进刀口,起手一扬带起一串血花。

刀丢在血泊中,似乎是血太稠,听不到一丝声响。

“杀了杀了我杀了”

站在肥遗头顶,手里紧紧握着还在滴血的妖丹,肥遗已死。

一瞬间,整个肥遗尸体冒起黑烟,化成一只肥遗之魂,绕着天乞盘旋,叫声中满是不甘。

肥遗之魂朝天乞撞去,接连好几次,还未碰得天乞的身体,便被冲击开来。

看着这一幕,盘元他们都送了一口气,看来,他们是对的,隐魂可斩因果,且不沾因果。

肥遗之魂还没有消失,盘元等人也不敢靠近,但天乞却一动不动。

“他这是怎么了?”盘元好奇问道,语气中散着释然。

墨长轩轻蔑一笑,“怕是吓杀了把。”

“不对劲,你看他是在做什么?”萌尚天指着天乞疑惑的说道。

“修炼?”

三人都好奇的看着天乞。

天乞于肥遗头顶盘膝坐下,若是注意到,就会发现,此时天乞双眼赤红,竟然开始修炼魔噬心经。

原本拼命想撞进天乞体内的肥遗之魂,在天乞修炼的那一刻,竟无比恐惧,转而拼命想要逃脱,可整个肥遗之魂竟不自觉地被天乞拉扯过去。

天乞猛地抬头,张开嘴,肥遗之魂瞬间四散被他吸入口中。

盘元等人皆是无比震惊,说起话来都颤抖。

“千千乘之体,加隐魂之体。”

萌尚天嘴角微开,“他居然真的是千乘之体加隐魂之体,看来何生欢早就知道,怪不得在西岭大肆传播,整个西岭,只要天乞。”

盘元有点激动,看着萌尚天说道:“他他,你能不能把他拉进我们万机楼,我们万机楼缺人才啊。”

萌尚天看着盘元有些无语,“为什么是我?”

“那你去说。”盘元又对墨长轩说道。

墨长轩更不愿意了,直接抱臂把头一撇,“抱歉,属下与天乞不合,此事怕是有心无力,帮不上什么忙了。”

萌尚天见盘元又看向自己,对他直接打住,“要说,你为何不自己去说?”

盘元无奈,看向天乞,止不住的点头,“恩,真是一个好娃娃啊,我说就我说。”

第一百零三章 混入一道门

天乞这边快速吸收肥遗之魂,最后一点魂魄被他吞入口中,自身随之陷入昏迷。

“快去看看他怎么回事。”盘元看着天乞昏迷有点担忧。

萌尚天不乐意的撇了下嘴,扔出一条长绳,将天乞捆住,用力一拉,直接将他跌至自己脚下。

盘元训斥萌尚天道:“尚天,你这是干嘛,我让你过去看看,你倒好直接给人家拉过来了。”

“那地方满是鲜血,我才不去,用绳子我都觉得弄脏了我的绳子呢。”萌尚天不满的收起绳子。

“你,你”盘元指着萌尚天,恨铁不成钢,“他可是刚刚帮了我们,你岂能这样待他,况且万机楼也答应他,奉他为上宾,你就是这态度?”

萌尚天不屑道:“切,反正他现在也是昏迷状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盘元不想再理会她,跟她说话太过费劲。

墨长轩在一旁偷偷自笑,觉得萌尚天做的太好了。

“天乞,天乞。”盘元蹲下呼喊昏迷的天乞。

天乞顿时幡然醒来,剧烈的粗喘,看见身旁三人,拉过盘元的手,把妖丹给他。

“该你帮我了。”

盘元接过妖丹,可看着天乞依然觉得怪异,他赤红的双眼没有褪去。

“天乞,我想问你一事,你可愿入我万机楼?”盘元还是对他说出口。

天乞皱眉感到疑惑,自己帮了他们,他们就这样对自己吗,“你们莫不是打算说话不算数,不打算帮我,便以此敷衍我?”

“不不,你现在已是万机楼的贵宾,我们肯定会帮你。不过,你也可以考虑下我们万机楼,待遇绝不会比凌云宗差。”盘元急切道。

天乞一笑,“我虽不知你为何要我加入万机楼,但就西岭而言,比得过我一个凌云宗传承弟子的身份吗?”

萌尚天听了忍不住嘲讽,“西岭凌云宗?你怕是不知道西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吧。浮图大陆一分四块,东原最为强盛,乃人修之地;北漠贫瘠万灵稀少,可以说是个不毛之地;南寰皆为邪修汇聚之地,又被人称为魔修场;而你呆的这西岭则是整个浮图大陆妖兽横行之地,凡是有人之处也是在西岭边缘场所,你以为西岭是人修之地吗?它不过是一块大到可以装下整个大陆所有妖兽的地方。”

“我们现在的地方不过是往西岭中心靠近了一点点,但外面却全是随处可见的妖兽。”墨长轩也开口说道。

天乞表情疑惑,萌尚天直接拉着他快速攀上山内阶梯,终见一抹光亮。

“这是一座死火山,你现在看到的也不过是西岭最外边,妖兽守护之地。”

萌尚天看着外界说道。

外界,各样的妖兽应声咆哮,参天大树不过是巨大妖兽的腹中食物,头顶不时飞过长着翅膀的尖爪妖兽,爪子上还有其他妖兽的尸体,紧接着一声巨大咆哮,所有妖兽纷纷落荒而逃,这只妖兽体型巨大,跟死火山一般高的身体,两足行走,四耳竖起,一条尾巴硕大无比,满嘴全是巨牙。它好像是发现了这儿偷窥的两名人类修士,当即兴奋,朝死火山跑来,顿时地动山摇。

“不好。”萌尚天赶紧拉着天乞跳下火山口,落地便听得一声山体炸裂只声。

“怎么回事?”盘元看着两人问道。

“被一只巨妖发现我们了。”萌尚天再次化出蓝色屏障。

盘元看了一眼死去的肥遗尸体,紧接着又响起一声撞击,整个山体都开始摇摇欲坠。

“哎~走。”盘元痛叫可惜,随即拉着三人钻进了蓝色屏障。

他们刚走,整个死火山便被巨妖撞塌,巨妖拨弄石块怎么也没发现刚才的可口小人,只看得一具肥遗尸体,一爪握住肥遗,用力一拉,锁链纷纷炸裂,抓着缠有锁链的肥遗就丢进了自己满是牙口的嘴里,吃的正欢。

四人回到之前的洞天,盘元不住懊恼,丢了肥遗尸体。

“哼,都怨你,非要看看西岭什么样。”墨长轩对天乞指责说道。

天乞满是无辜,是自己吗?明明是萌尚天拉着自己上去,然后才被发现的好不好。

“好了别吵了,这次任务也算圆满成功了,无须贪厌。”盘元朝墨长轩摆摆手,示意他安静。

“几时帮我?”天乞看着盘元问道。

盘元看着他好奇道:“你要不要休息会,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天乞往脸上拍了拍,也看不到。

萌尚天于他面前一扬,顿时出现一屏如水。天乞看着水中的自己,其眼赤红,难道自己又得食血了?

天乞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脑中想到食血,顿时激发了自己的一点欲望,那是对鲜血的冲动。

天乞扭头,看着萌尚天细腻的颈脖,忍不住的抿了抿嘴。

看他眼神不对,萌尚天疑惑道:“你想干嘛,还救不救卢妃如?”

天乞轻轻晃了晃脑袋,卢妃如说过,不许饮别人的血,不干净。

“救。”

“现在就救?”萌尚天看着他继续问道。

“现在就救!”天乞坚定回答。

盘元有些不放心,对着萌尚天说道:“你们救了人,马上离开。”

萌尚天对他点点头。

墨长轩也道:“萌萌,一切小心。”

“要你管。”萌尚天朝他翻了个白眼。

拉着天乞便入了自己创出的屏障中去。

屏障之中似乎只要跨越一步,眼前便已换了天地。

此时他俩来到一处山洞附近,从远望去,一路烛影摇红。

“这是一道门禁宫门口,传送符只能送到我去过且标记过的地方,那里面是禁宫,不是守宫弟子不许进入,而卢妃如因当就在里面。”萌尚天看着洞口表情似有紧张。

天乞则有些激动,“那我们快些进去,救出卢妃如。”

萌尚天拉住天乞,“你想死吗?那里面的守宫弟子知道你进去了,还不立马通知何生欢,到时你我都逃不掉。”

“那你说怎么办?”天乞急道。

萌尚天拉着天乞来到角落潜伏下来,“等一下波换班弟子来时,我俩将其打晕换上他们的衣服,再依照他们的摸样给我俩更换容貌,到时就可以混进去了。”

天乞有些怪异地看着她,“你当初在春风楼也是这样来的吧。”

“是又怎么样。”萌尚天撅嘴。

“那你的修为应该也不止练气八重吧,连凌云宗三大传承弟子都能被你给定住。”天乞又问。

萌尚天洒脱一笑,“小女子不才,修为脱凡后期。”

第六十八章 你动他试试

“看你还能往哪躲。”

天乞被浮丘雪逼进角落,这回真的是无处可躲了。

望他瘫倒在地,手里还攥着自己的亵裤,越看他越觉得厌恶。

浮丘雪闭眼紧促下眉头,一手甩袖,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你走吧,我不想在这看见你。”

天乞还以为自己不死也要被她打残,没想到她居然会放了自己,压抑顿时轻松,对着浮丘雪弯腰一拱礼,“多谢浮丘姑娘不杀之恩,我这就走。”

如此泼妇,天乞是打心眼里害怕了,每次独处都是要打要杀的,这媳妇娶不得。

“把它留下。”

天乞手中还攥着亵裤,一时间忘记,被她提醒将亵裤轻轻放置桌边。

“不好意思,之前多有得罪,望姑娘海涵,这就告退。”

天乞背身起步,浮丘雪观他神色不对,暗沉着脸,一掌搭在他的肩膀。

“站住。”

被她搭着肩膀,天乞心生慌张,只得苦笑着脸回头,“还有什么吩咐。”

浮丘雪依旧低着头,阴沉的说道:“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活。”

“什么意思?”

猛地抬头看向天乞,眼中似有泪花闪过,大吼,“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我与你也说过芳华之年君入道,你就那么等不及吗?还是说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不负责任的小人。”

天乞脑海似闪电劈过,她这是怎么了。

浮丘雪松手与他背身,“既然如此,你想走就走吧。”

天乞无言相对,竟真起步要离。

未出房门,浮丘雪从他背后拥住,黔首伏在他的肩膀小声抽泣,“你当真不想我活?”

“你说你的生死在我手里,呵,我又有何德何能。可你现在的模样,却像极了欲要苟活之人。我天乞入界修行追求的是无拘无束,现在我明白了你与我道不同,烦请不要牵连我。”

拔开她拥住自己的双手。

浮丘雪破泣而笑,“无拘无束?你果然是什么都不懂,修行修行,你不修那万千难,何来这天下任我行。”

天乞被她一语触心,凡人追仙,哪个不是冲着潇洒自在去的,凡人难,修行之人亦难。看着浮丘雪的模样,不禁自问,自己的追求是真的吗?还是说自己本就知道修行不易,偏偏骗自己追求的是一条自在之道。

“我怎么救你?”

自己不能参透,便对浮丘雪疑问,她的追求又是什么呢。

浮丘雪望着他认真说道:“赢得我,再与我皆为道侣便算救我,如若来日,你不喜,我可自保,解除关系全权由你。”

“那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要的。”

浮丘雪宽衣解带,天乞上前拉住她将要滑落的衣裳提上肩。

“你不想要吗,我也不要你的芳华之年君入道,只求你现在给我一个君子承诺,誓不反悔。我就是你的。”

“我可以帮你,就当你欠我个要求,不过你擅自做主我可不喜欢,再说这儿是春风楼哪里不能泄欲,何必浪费在你身上。”

浮丘雪有点疑惑的看着天乞,如此色胚竟能抵制自己?还有这儿的姑娘能和自己比嘛?他真的是搞不懂。

“那个,今晚我要在你这歇息一宿,不介意吧。”

天乞来到床边,仰身躺下。

“这便是你的要求?”

“不算,这是个请求,需要你同意的。”

浮丘雪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太无耻了,你睡那,我睡哪?”

“不介意一起睡啊。”

“滚。”

深宿,浮丘雪睡在床上,天乞肿着个脑袋躺在地上。

浮丘雪可从未与男人同居过,翻来覆去的不能入睡,但观天乞,似睡在地上比睡床上还香,早早入眠。

看着这个初入修行的男人,或者男孩,浮丘雪静静思索,“果然命运都是不公的,你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这个世界却给了你位置,我呢,被抛弃,如今只有企求你能分我一点安身立命之所。还有你,你到底在想着什么,日后与你在一起,你真的是如此单纯吗”

一夜寂静无言语,一人梦着一人醒。

翌日屋外锣鼓喧天,今天便是要正式的比试了,天乞还躺在地上熟睡,浮丘雪朝他脑袋临门一脚。

“还不起来。”

天乞猛地醒来,对她的动作十分不满。

“这么凶”

“恩?”

匆匆爬起,不想再看她分毫,夺门而出。

刚出房门,便看见门口杵着三人。

“呦,这不是幕肖原,邻辞和房念君三位公子吗,怎么,这大清早的堵我媳妇的门口,想图谋不鬼啊。”

这三人与天乞打了个照面,四人互视,个个不明所以。

“哎,你谁啊,我还未问你怎么从她的房间里出来的?你倒问起我来了?”

房念君上前一步指着天乞说道。

当初在大厅,他被施徒乐打晕,还未见得天乞,此时见着面生又从浮丘雪房门出来,顿时让他不爽起来。

“我都说了,她是我媳妇了,你猜我是谁啊?”天乞往身后伸根拇指,又不屑的瞥了一眼房念君。

房念君听了面色发青,指着天乞颤声说道:“她何时成了你媳妇了?比赛还未结束,你们就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你们,你们。”

天乞看着他这模样,这是一个修行之人该有的情绪吗,莫不是娇养惯了,脑袋不好使了?

邻辞拉了一把激动中的房念君,“房兄,这人便是天乞,我们共同的敌人。”

天乞听了脑袋一懵,什么叫共同的敌人,你糊弄小孩子呢,“哎,你快打住,那个房兄啊,昨日我可亲眼看见他往你屁股上踹了一脚,那可踹的老远了,你现在摸摸你屁股是不是还有阵阵的痛意。”

房念君回头望了一眼邻辞,真的要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屁股。

这时,幕肖原一把抓住他的手,“房兄,你怎可听信他人之言,而不信我们?”

“说的也是啊。”房念君蔑笑的转眼看向天乞,“想挑拨离间?你小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爱信不信,懒得搭理你,还有你才不是什么好东西呢。”天乞说完,欲要起步离开,跟这三人没必要说什么废话。

幕肖原移步挡在天乞面前,“这就想走?我可是说过别让我碰见你,否则便打残你,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遇着了。昨日,师尊罚我与众人面前难堪,现在,这儿谁也不在,我就是很想打你怎么办。”

“你动他试试。”

第一百零四章 进禁宫

天乞睁大了眼睛,她居然是脱凡后期的修为!都堪比西岭各派长老了,怪不得当初在春风楼一点也不怕琴老魔。果然从东原来的人就是不凡,如此年纪便已是脱凡后期了。

“有人来了。”萌尚天目视前方。

天乞也看到前方来两守宫弟子,转而向她问道:“怎么做?”

萌尚天一笑,“这儿是一道门,当然是做一道门的事了。”

天乞不解,一道门的事?

萌尚天此时站起,就这么走了出去,天乞不禁担忧,搞什么?就这么出去,不怕被发现啊。

但她走的步子稍有风骚,指尖萦绕,褪去半肩容装。

“两位哥哥,这儿是那啊,小女子才入门中不久,想这儿也是个快活场所,可怎终日未见半个男子呢?”萌尚天表情楚楚可怜的看着两前来守宫的弟子。

两男子见有美人居然主动调戏,个个舔着嘴唇,当这守宫弟子一去便是半日,哪能有时间与师姐妹们好好缠绵,此时早就心存*。

一男子兴奋,伸手欲要摸去,“师妹这是说的那话,我们不就是两个男子吗。”

萌尚天轻手拍开那男子伸来的手,娇羞道:“这里不好啦,我们三人去后边。”

“好,好。”两男子点头,急忙忙地先跑了过去。

天乞见两人跑来,当即起身抓住两人脑袋,相互对撞。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便昏了过去。

送了一口气,天乞看着轻拢衣衫的萌尚天道:“你挺有天分的嘛。”

萌尚天看着他说道:“那你想不想试试?”

天乞不敢说话,蹲下来就开始扒这两昏迷守宫弟子的衣服。

两人换上守宫弟子外套,萌尚天又看了两弟子面容一眼,拿出两张符咒,分别贴在自己与天乞额头。符化,睁开眼天乞看着萌尚天已然变了样,跟昏迷中的一名弟子一模一样。

“怎么样?”

萌尚天开口,天乞则被吓了一跳。

“你连声音我的声音也变了。”天乞有些震惊,这变得太彻底了吧,“到时候卢妃如认不出我怎么办?”

萌尚天朝他翻了个白眼,“不是有我吗,到时帮你解了就是,瞎担心什么。”

说着,萌尚天一脚将两昏迷弟子踹下了悬崖。

“你干什么,这里这么高,他们这样掉下去还有命?”天乞朝萌尚天训斥。

“若你不是万机楼的贵宾,我也应该把你扔下去。”萌尚天不满说着,便先行一步。

天乞幡然醒悟,赶忙跟上她。那两男子欲对萌尚天不轨,所以被她杀了,而自己当初好像也有过对她轻薄的时候。

天乞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们现在干嘛?”

“嘘,别说话,里面该有人了。”

两人并排行走,路过之处,不少地方都关押着弟子。

忽而看到一处,天乞瞳孔一缩,这牢房关押的竟是穆筱筱。此时她浑身是伤,抱着手臂靠在墙边哭泣,天乞赶忙再看,另一边关押的居然是施徒乐,此时他披头散发,一身白衣悉数染了鲜红,胸膛微弱的起伏还能证明他活着。

天乞双手紧紧握着栏杆,死死的盯着施徒乐。

“走,我们不能在此逗留。”萌尚天欲要拉走他。

天乞不动,语气中满是愤怒,“何生欢为何要这么做,他想要我的什么?”

萌尚天低头,凭空猜测一个强大修士的心理,多数都是荒诞的。她也只是知道何生欢想要天乞的魂魄,毕竟天乞的魂魄是隐魂与千乘两大体质共存,至于得到魂魄后是舍夺还是什么她也不得而知了。

“你们两个干什么?”一守宫弟子见天乞两人站在牢房前不动有点疑虑。

天乞与萌尚天转身看向他,只见那守宫弟子见了两人,当即不再上前,反而一拜,“原来是全师兄与路师兄,师弟失礼了。”

原来这三名守宫弟子之间是认识的。

天乞朝他笑道:“师弟,可否打开牢房,让我进去看看。”

那弟子听了有些犹豫,“全师兄,你看他做什么,他俩兄妹不就是你们打成这样的吗?”

天乞心头一颤,忽然觉得萌尚天杀的太对了,着实该杀。

萌尚天拜拜那弟子的肩膀,“师弟勿怪,我两就是想看看他兄妹俩到底认错了没有,师弟你就通融通融。”

说着塞了一块灵石给了那弟子,弟子欣喜收下,把钥匙递给萌尚天,“陆师兄,我就知道你们对那穆筱筱没有死心,这是两间牢房的钥匙,你收好,完事了给我就成,师弟我就先走了。”

萌尚天把钥匙丢给天乞。

天乞拿着钥匙,看着萌尚天道:“谢谢你。”

萌尚天莞尔一笑,满不在乎,但心里却对天乞的这份深待情义而有些感触。

开了牢房,天乞上前抱起施徒乐,担忧道:“施徒乐,你怎么样了。”

施徒乐早已醒来,发现是当初打自己的守宫弟子,懒得理他,但他此时居然抱着自己,这就不能忍了,你可以到劳纸,但不可以抱劳纸。

“尼做啥子,放开偶。”

天乞意识到自己容颜已改,他还认不出自己,自己未曾开口,萌尚天一挥袖,天乞面容便变了回来,只不过两眼依旧赤红。

“是我啊,施兄,我是天乞。”

施徒乐直接哭泣紧紧抱着天乞,“真滴是尼,尼咋来了捏。”

“我是来救卢妃如的,放心,我也会救你们出去的。”天乞看着施徒乐坚定说道。

施徒乐使劲点头,眼中泪花闪烁,一道门的变迁,其中痛楚,似乎没人比他跟清楚了。

“好兄跌,尼一定要救粗卢妃如哇,咳咳”说着施徒乐剧烈咳嗽起来,他身上伤太重,恐怕连走动都不行。

隔壁牢房,穆筱筱听见施徒乐咳的厉害,不禁担忧,“施徒乐,你怎样,没事吧?”

“哈哈,偶当然没得事,偶兄跌来了。”施徒乐言语中透着喜气。

天乞拿出一瓶气血丹与十几块灵石给了他,“你先恢复下身体,我去看看你妹妹。”

施徒乐对他艰难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关上施徒乐的牢房,天乞打开穆筱筱的牢房,穆筱筱伤的比较轻,此时见天乞来到,高兴地上前拥住他,眉宇中透露着柔情千种,“我与卢妃姐姐就知道你会来,会来救我们,你果然还是来了。”

天乞也轻轻将她搂住,她虽然比自己大点,但此时觉得她如自己的小妹妹一般,需要哥哥的守护。

“这你收下,待我救了卢妃如,我就来与你们汇合。”

穆筱筱拿着气血丹与灵石对天乞温柔一笑,“恩,我们等你。”

天乞摸了下她的头,随后关上牢房。

萌尚天又在他额头贴了一道符,天乞变回之前的全师兄模样,跟两人道了别,与萌尚天继续向前走去。

第一百零五章 何生欢

“不管怎么说,这次真的得谢谢你。”天乞边走边对着萌尚天说道。

萌尚天深吸一口气,“啊,谢就免了,谁让你是万机楼的贵客,不帮不行呢。”

天乞一笑,心底着实感激萌尚天,若这次没有她,自己不可能走到这儿来,更不会有救回卢妃如的机会。

“你先别高兴太早,想必前方就是关押卢妃如的地方了,何生欢想要得到你,而卢妃如是他用来威胁你最大的筹码,那么关押卢妃如的地方,肯定少不了众多弟子把守。”萌尚天开口说道。

在两人前方一扇大门紧关,隔着门板都能闻见淡淡的血腥味。

而天乞闻到这血腥味顿时如发了疯般,那血只有他尝过,岂会认错,这血腥味就是卢妃如的。

破门而进,一眼便看得一处高台,卢妃如被锁链捆绑,束在高台之上,身上多处伤口,全是鞭子抽打所致,下方众多把守弟子皆是一惊,这两人做什么?

天乞见卢妃如这般摸样,顿时大怒,两掌红芒初现,速度奇快,有的弟子还未反应过来就已毙命于红芒之下。

见天乞发疯杀人,多数弟子恐慌不已,纷纷朝门口跑去,天乞贯穿了一名弟子胸膛,回头一望,挥手扬去,红芒覆盖,逃跑的弟子悉数炸体而亡。

“灵力外放?这还是灵力吗?”

萌尚天在一旁看傻了眼,她没动一次手,这些一道门弟子几乎顷刻间被天乞杀了个精光,这里修为最高的可是有练气八重境的弟子啊,竟也挡不下天乞一击之力。而天乞杀人的手段,她第一次见,从未见过那红色电芒一般的灵力,就连她面对时也感到一丝丝压力。

萌尚天挥手,自己与天乞都变回原貌。

天乞跑上祭坛,萌尚天忽然觉得不对劲,可为时已晚。只见天乞一脚刚踏上祭坛便被一股无形之力给弹开了,紧接着祭坛之上,那散落在地的锁链,似被火焰烧灼,通体变得红灼,纷纷扬起,一鞭接一鞭的朝卢妃如身上抽去,原来她身上的所有伤都是这么来的。

红灼锁链鞭打在卢妃如身上,直接撕碎了她身上残存的破衣,锁链与肌肤接触,直接掀起皮肉,刚流出的血液都带着一丝黑红,那是被灼烧的鲜血。

卢妃如痛的大叫起来,声音何等凄凉。

天乞失声大叫,“卢妃如,卢妃如你等等,我马上救你!”

他一点都不知怎么办,甚至连求助萌尚天,他都想不到,他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他造成了卢妃如这般,脑子里一片混乱。

卢妃如似乎是听到了天乞的呼唤,艰难地睁开双眼,面色露出一抹笑意。

“天乞”

天乞想要上去,可总是被无形屏障弹开,而那锁链则愈加抽的厉害。

“天乞,你别往上撞了,屏障与锁链是相同的,你再这样撞这样下去,卢妃如会死的。”萌尚天上前拉扯天乞。

天乞也不敢再动,“那这怎么办,萌尚天,我该怎么办?”

萌尚天一时间也想不出破解的办法,而天乞现在在自己面前就如同一个受惊的小孩,面对心爱的玩具可怎么也拿不到,还要担心玩具会不会损坏。

忽然,萌尚天觉得一阵压迫感袭来,心头大叫不好。

只见两把飞戟弯曲飞来,直接将天乞与萌尚天贯从胸口穿插入墙中。

两人皆是吐了一口鲜血。

萌尚天想要将长戟拔出,可长戟入墙太深怎么也拔不动。

这时,一人身穿红袍从天而降,落在束缚卢妃如的祭坛之上。

看着此人,萌尚天咬牙切齿。

“何生欢。”

此时的何生欢一副幕肖原的模样,转过身看着两个不速之客。

“天乞,你终于来了。”

天乞*在墙上,依旧对他张牙舞爪,“何生欢,我要杀了你!”

何生欢看着天乞颇有玩味,“你现在如何杀我?”

一道红芒飞逝朝何生欢砸来,何生欢目散精光,起手间原本不可见的屏障像镜面一般支离破碎,他要让红芒飞来,只见那红芒飞至他面前,还未见他出手,就已经将红芒紧紧握在手中。

何生欢看着手心红芒一笑,“有点意思,居然还有诸犍的气息。”

玩腻随手丢弃,炸起一串碎石。

“还有呢?”

何生欢看着天乞笑道。

天乞则没想到他居然徒手就能抓住红芒,那红芒是自己的杀手锏,可却杀不了他。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到我了。”何生欢转眼又看向了萌尚天,似乎一直未曾注意到她,“咦?你是谁?”

“我是东原万机楼的人,何生欢,你还不快放我下来!”萌尚天朝他怒吼。

“你说的可是东原那只能靠着贩卖情报与刺杀为生的万机楼?哼,我就算杀了你,他们又能怎么样?”何生欢不屑,随即又露出奸邪,“不过,你长得这么好看,到是适合我用来练功。”

萌尚天怒目,“你敢!你不惧万机楼,就不怕南宫家吗?”

何生欢听到南宫家,脚步一停,“你是南宫家的人?你偷偷跑出来的?”

“哼,你最好不要试探我,只要我一死,南宫家就会知道我的方位,到时,你这个燕尔宗叛徒还能活的了吗?”萌尚天轻笑。

何生欢确实在试探萌尚天,若她是偷跑出来的,说不定可以好好玩一番,但没想到南宫家居然在家族子弟身上设了禁制,只要家族子弟一死便可知其方位。

何生欢笑着上前,穿插萌尚天的长戟随之落下,“你既然是南宫家的人,那你便走吧。”

萌尚天落地,捂着伤口,看着天乞说道:“我要带他一起走。”

何生欢快速移动到萌尚天面前,表情僵硬,“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我既然逃得出燕尔宗,就未必逃不过你南宫家。”

萌尚天对他冷哼一声,起手一符出现蓝色屏障,回头看了一眼天乞,无奈的独自离去。

何生欢拍拍手,神态轻松的看着被刺穿在墙上的天乞,又回头看了眼卢妃如,“好了,现在就我们,呃,三个人了,做一做我们该做的事吧。”

萌尚天的离开,让天乞愈发无助起来,面对何生欢,他是一点抵抗的余力也没有。

“你想怎样?”

何生欢朝天乞伸手,天乞直接穿戟而过,一声惨叫后,天乞被何生欢掐着脖子拎了起来。

“当然是吃了你。”

第一百零六章 失魂

天乞双手抓住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可怎么也挣脱不开。

何生欢大笑,似也发现了乐趣,一路掐着天乞走上了束缚卢妃如的祭坛。

卢妃如看着天乞的模样,不忍心的掉下了眼泪,她与天乞不过相识几个月,没想到天乞真的会冒死来救自己,如果换做自己话又会怎么做?

何生欢将天乞跪在卢妃如身前,何生欢伸手,两把长戟飞来,直接贯穿了天乞跪下的两条后腿。

天乞惨叫,已然动弹不得。

“哈哈,小子,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女人啊?”何生欢看着天乞问道。

天乞还未从疼痛中解脱,无力回答。

卢妃如则担心天乞,抢先答道:“祖师,他不喜欢我的,您放了他吧。”

何生欢反手一掌扇去,大怒,“几时轮到你说话了!”

见卢妃如被打,嘴角掠去一抹鲜红,天乞哽咽低头,“喜欢”

“哦?那我杀了你喜欢的女人,你会不会很难过?”何生欢露出阴邪。

“你敢?”天乞书双目赤红,呵斥他。

“你在说笑吗?我有何不敢。”何生欢来到卢妃如身后,撕开她肩上只剩下的布条,“看哪,她全身上下还是有一块好的地方的,你吞噬了诸犍,必定没有化其性吧,血液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饥渴?”

天乞慌张,“你想做什么?”

何生欢抚摸卢妃如的肩膀,“其实我也对年轻女子的血液感兴趣,尤其是一边榨干她们的阴元,一边吸干她们的血液。那感觉”说着,何生欢双手腾空,深深地吸一口美妙的空气。

“畜牲!”天乞朝他大吼。

何生欢看着天乞大笑,“你可不是第一个叫我畜牲的人,放心,等我吞了你的魂魄,我们就成一体了,我是畜生,你也是畜牲,哈哈”

何生欢说完一口咬在卢妃如的颈脖,顿时血流如注。

卢妃如痛苦的咬牙失声。

“不!”天乞想要往前爬去,牵连着小腿的血肉都拉扯出三分。

何生欢一脚踩在天乞的脑袋,将他狠狠地于地上蹂躏,咬着颈脖的嘴依然发出模糊的声音。

“你不要急,等我吸干了她,就到你了。”

脚下的天乞,无力哭泣,痛捶地面,“何生欢,今日,你若不将我杀死;来日,我定会百倍千倍的偿还你!”

何生欢吸完最后的一口鲜血,舔了舔再难溢出鲜血的颈脖,此时的卢妃如面色苍白,好像随时会死去一般。

看向自己脚下的天乞,抓着他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三百年前,世道待我不公;三百年后,便让我遇见了你,还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我何生欢的时运来了,谁也挡不住,你想死,我当满足你。”

天乞无力,耷拉着身子无感疼痛,嘴角轻笑,“那你还不动手。”

何生欢拉起天乞的头发使他看向自己,对他张口一吸。

灵魂剥体,天乞瞬间感到无与伦比的疼痛,撕心裂肺一般。

面色苍白的卢妃如看着天乞这般痛苦,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知道他是为了救自己才落得如此下场。微颤的嘴型似乎还能看出,她说的“不”。

天乞疯狂大叫,这种灵魂剥体般的疼痛岂是他一个小小练气修士所能承受的。

在他的脑海中,蓦然间传来一阵老者的声音,“你要用第二次机会吗?”

天乞记起了他,他给了自己魔噬心经,现在又要来救自己,幡然间天乞似醒悟。原来都是在利用自己,面对何生欢,你也能说救便救,那你该有多强大,还用得着自己这么个卑微小修士吗?自己到底有什么吸引着你?

“现在告诉你无用,当前还是想想要不要老夫救你于水火吧。”声音又传来,如能看破了天乞的心思。

天乞心中冷笑,“我面对你,其实与面对何生欢无异,皆令我悚然。可我唯一知道的,你不会马上要了我的命,但何生欢会。”

“我要你救卢妃如。”

那老者的声音接着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违抗之意,“她命将休无可救,再说老夫只应救你一人,他人死活与我何干。”

“那我也不要你救,让我去死好了,带着你的理想同我陪葬。”天乞决然,他既不愿救卢妃如,那自己也不需他救,一起去死好了。

“罢了,既然你不需我救,老夫便离去了”说着便没了声响。

而脑海之外,天乞的身体急速虚弱下来,一瞬间第五灵脉徒然崩塌,紧接着第四,第三,第二,第一灵脉也跟着崩塌,天乞彻底的失去了灵力,变成了一个毫无修为的废人。

何生欢丢下天乞,仰天大笑,“哈哈~三百年了,三百年啊!我终于得到双魂之体加持,千乘之体吞万灵,隐魂之体遮天道!燕尔宗,师尊,徒儿回来了,哈哈~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看,你们当年所说的不可能是怎么在我身上实现的!”

自言自语完,何生欢看向天乞,徒手一拉,插在腿上的双戟直接破肉而出。

“小子,你本是上天的宠儿,因得到无穷的荣誉富贵,只苦遇见了我,你所有一切都为我做了陪衬。我答应你,不杀你。不过,你现在经脉尽断,修为全无,千乘隐魂尽失,只留得一普通残魂。我真想好好感激你,可你注定从此无法修炼,我也给不了你无上功法了。你想要什么?你说,就算是这天下凡人的皇也行。”何生欢神色飘忽不定,情绪激动。

天乞没想到自己还没死,那老者也分明知道自己还不会死。

看着抓着自己的何生欢,天乞苦笑,“我想”

何生欢听的起劲,等他说完。

“你死。”

天乞说完笑的乱颤。

何生欢立马变了脸色,把天乞丢在地面,“既然如此,我让你先死好了。”

何生欢起脚,欲要一脚踩爆天乞的头颅。

这时,一把飞剑迎面飞来,何生欢赶忙闪躲。

“哦?原来是西岭的一帮废物们,没想到还真被你们破开了我的无形屏障。”

门前来人,分别是凌云宗宗主风惊云,汉乐宫宫主房轩月,一道门阳帝施卓夫和阴帝穆纯。他们之前便于何生欢交谈,结果何生欢丝毫不给情面,凭借自身修为高于几人,将他们封锁在与之前抵挡天乞欲冲上祭坛的一样无形屏障之中。

第一百零七章 枉此生

风惊云见了天乞,心头一阵难受,他已经感受到了天乞现在毫无修为,也就是说,天乞的魂残了,他失去了隐魂与千乘之体,已然完全变成了个无法修炼之人。

自诩栽培的弟子,就这般被废了,风惊云怒了,一指飞扬,顿时一剑散千剑,将何生欢围住。

“何生欢,我风惊云势必杀你!”

千剑落下,何生欢起手于顶,千剑难下。

风惊云似乎就等此时,千剑顿时合一,一把破天大剑直接刺破屏障,何生欢感到一丝惊奇,用手掌猛顶剑尖。

“有点意思,看来就是你破了我的屏障吧。”何生欢一手举剑看着风惊云说道。

“还有我。”房轩月轻起长剑,此剑斩尘。

斩尘剑势如破竹,旋转刺向何生欢的胸膛,何生欢再起手掌抵挡,可斩尘剑居然刺破了他的一丝血肉,后再无力刺进。

看着低落的鲜血何生欢一笑。

“有点意思,那你们呢,也想来背叛师祖?”何生欢继而抬头看向阴阳两帝。

阴帝穆纯最先不怠,看了眼祭坛上捆绑的卢妃如,对何生欢呵斥,“师祖?你就是想当我孙子,我还不愿意呢。”

施卓夫轻搂穆纯宠道:“哎~纯儿你这话说的有些粗俗了。”

穆纯靠在施卓夫怀中,“哎呀,卓夫,人家一激动就管不住这嘴嘛。”

而两人周身则慢慢散发着一股无形之力,缓缓向何生欢靠拢。

何生欢一声嘲笑,“你俩想分散我的注意力,还妄想用我的招式来对付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前手纂掌成爪,斩尘剑似受不了压力,竟开始摇晃,一下子四分五裂起来,房轩月与斩尘剑的联系瞬间崩塌,自己也遭到反噬,捂住胸口嘴角抿出鲜血。何生欢前手一爪,一对黑白之形齐齐嚎叫起来。

“哈哈,这就是你俩三百年的成果?就献给我做补品好了。”何生欢欲要吞噬手上的黑白之魂。

两帝惊慌,还是失败了,面对何生欢,他俩根本无处遁形,能用的所有招式如同他所说,用他的招式对付他,本就无果。

房轩月受伤,阴阳两帝修炼的三百年之魂若也被吞噬,他俩也会受伤,而此时只剩下风惊云一人。大剑在顶,风惊云两手成决,大剑徒然下压,何生欢来不及吞噬黑白之魂,随手松开,两手撑着头顶大剑。风惊云手决再变,大剑继续施力,何生欢撑不住,直接被大剑挤压单膝跪地。

阴阳两帝乘机收起黑白之魂,何生欢此时表情难堪,风惊云的大剑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风惊云那我就给你尝尝你爱徒的法术。”

何生欢两手抬剑,一声大叫,顿时全身散发红芒,赫然就是天乞之前运用的红芒灵气,可天乞的气势远远不能与他相比,只见他红芒愈来愈盛,已渐渐漫上头顶大剑之尖。

风惊云,房轩月,阴阳帝都感到震惊,这是何能量?还未散发就给人一股震慑与恐怖弥漫。

忽然正在运力的何生欢双眼出现迷茫之色,身上的红芒一瞬间散去,反而缠着丝丝黑气。

何生欢瞳孔一缩。

“天乞!你吞了什么?肥遗!居然是肥遗!”

不知他哪来的力量,双手直接举起大剑,硬是将其插在自己身边祭坛之上。此时他如疯了一般,头发散落,双手在自己身上抓个不停,似乎想要将那肥遗之魂给抓下来,可丝丝魂魄直接绕指而过,在他身上不断萦绕。

“啊~”何生欢直接从祭坛之上跃起,朝洞府之外逃去。

“千乘之体还未被他彻底同化,贸然动用魂魄之力,竟触发了千乘之体所吸收的肥遗之魂,他现在正被肥遗之魂诅咒,要赶在他同化千乘之体前杀了他,否则肥遗之魂到时也克制不了他。”施卓夫开口说道。

没想到天乞之前居然吞噬过肥遗之魂,还好没被千乘之体吸收,否则,在场之人,若无保命家底,恐怕都会死在那恐怖红芒之下。

风惊云收剑,跟上去追何生欢,“房宫主与我前去杀了此人,两帝请留守此地帮我照看天乞。”

房轩月看着风惊云追上去的背影,一咬牙也追了上去,而阴阳两帝,倒未追,即使他俩上了,面对何生欢也起不到什么威慑。

阴帝穆纯赶上祭坛,解开被锁链缠绕的卢妃如,卢妃如此时失血过多,面色苍白,仅靠自身灵力维持一丝生命。

“如儿,为师定会救你。”穆纯抱着卢妃如,面色不露半点情绪。

卢妃如看向倒在地上的天乞,口中轻喃,“救他”

穆纯忽而也看向天乞,但情绪大变,满身戾气,“救他?都是他害的你,为师这就杀了他为你报仇。”

卢妃如想要阻止,却无力行动,眼看穆纯就要一掌劈死天乞。

这时施卓夫快速上前拉住穆纯的手,“他现在已然是个废人,你还要杀他做甚,杀了他怎么对风惊云交代?”

穆纯撇了眼施卓夫,“哼,你怕他,我不怕。”

施卓夫拉着她的手不放,对穆纯大声说道:“纯儿,这不是你耍脾气的时候,杀了他,我们只会徒增烦恼,一个何欢生就够我们受的,你还想再加一个风惊云吗?”

天乞则不管这两人,努力地向卢妃如爬去,卢妃如也艰难的朝他伸手。

看着两人穆纯起身,背对卢妃如擦掉眼角的泪水。

施卓夫上前搂着穆纯安慰道:“纯儿,我们走吧,让他俩在此。小如救不回来了”

穆纯听了终于忍不住失声哭泣,挣开施卓夫自己先行离去。

施卓夫看着两人一叹,也随离去。

卢妃如勾起天乞的指尖,似乎已然满足,艰难的露出一抹笑容。

“我比我娘要幸福,只恨没这个福分”

白色面庞,笑容不减,只是眼角挂出泪花。

天乞攥紧她的手,泪面使劲摇头。

“不,不!”

“天乞,我好希望下辈子还能遇见你不知你是否还待我这么好”

卢妃如说完,身体支持不住,倒在血泊中,如红艳中的花蕾,花瓣谢的那刻,花蕾注定灭亡。

天乞泪声哽咽,额头紧紧触着她的手掌。

“你能不能不要走,我可以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不许喝别人的血,我就不喝;你说我们做道侣,那就做一辈子的夫妻;你说让我守护你,我会守护你一世的”

祭坛之上两难人,一血如花枉此生。

第一百零八章 离宗

天乞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抱着卢妃如的尸体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昏了过去,再醒来时,自己已在凌云宗内。身边围着众多弟子,还有风惊云与各大长老等人。

失去灵力后的天乞,依旧感到自身万分的疼痛,稍动一下都不行。

见他醒来,风惊云看着他叹道:“天乞,师尊无力,没能帮你杀了何生欢,他逃去化灵洞府,没想到里面还有一只妖魂獦狚帮他。他舍夺之后,修为只有入道后期,如今又被肥遗缠了半身,若不是那獦狚,我定能杀他。”

天乞轻轻摇头,“师尊,卢妃如死了吗?”

风惊云不再说话,他也不想再打击天乞,而天乞自己也知道,但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反驳自己一下,说一句,她还活着。或许,还能安慰自己。

人群中,百门生看着天乞怒目中烧,直接上前对着天乞大喊:“天乞,你听着,卢妃如死了,死了!都是你害的。你也废了,你彻底废了!呵呵~”

三两弟子上前,赶紧将百门生拉下去,天乞现在可受不得这样的打击。

被百门生一顿呵斥,天乞笑了,笑的疯疯癫癫,“哈哈~是啊,是我害的她,我该死,我为什么还要活着,还是个废人!”

“天乞你会没事的,你只是受了点伤,宗主已经给你吃了灵丹,你很快就会好的。”苏奥上前安慰,平日就属他与天乞玩闹,哪能见得天乞现在这副摸样。

“废人就是废人,好了也是个废人!你们都出去啊!”天乞强行弯起腰对众人喊道。

风惊云摆摆手,示意众人回避,洞府内只剩下天乞与他。

待人走后,天乞叹了口气,“宗主,我该如何?”

天乞没有再叫风惊云为师尊,他觉得自己这般模样,也不能再叫了。

风惊云当然听出意味,心头也是一阵酸楚,好好地一个苗子就这样毁了,“你想”

“我想回天国,能否让我带着卢妃如回去?”

此时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心里都清楚,凌云宗也不会收留一个废人,风惊云说半句,天乞接下句。

“卢妃如已经被一道门葬了,他们也不会让你再靠近她。”

“这样啊,那我就自己回去吧”

风惊云也不逗留,朝外走去。与天乞说个明白,风惊云顿时心头哽咽,为了宗门,他留不得。

天乞的伤好的很快,已然能下床走动,而每日都有过来端茶送水之人,与他说的无非都是些安慰之语。

一天,洞府的门被吴安山打开,吴安山哭泣的对他跪拜,给了天乞不少灵石,天乞笑着说只拿一个留作纪念,灵石再多也对自己无用。

一天,苏奥找他饮酒,天乞说喝不得太多,半坛入腹,天乞装作不胜酒力而入睡,留苏奥孤独一人饮到天明。

一天,裳羽身着盛装,为他舞了一曲,问天乞自己像不像皇宫妃子,天乞沉默说道花无枯不会再出现了,裳羽掩面哭泣跑了出去。

一天,夢君靠着洞府门栏边喝酒,对天乞说了声对不起,自己可能会离开凌云宗去东原找他。天乞一笑,祝她好运。

一天,落尘对天乞说,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见到花无枯,天乞说那你永远可见不到了,落尘遗憾摇头离去。

一天,姬离殇破劫脱凡,天乞对他说了恭喜,姬离殇对他说了一路安好。天乞忽而想到萌尚天在巨坑时对自己说的话,顿时心头微凉。

一天,这儿来了两人,菲林与乌爰。乌爰嘲讽天乞,说这就是你选的男人?菲林则不说话。天乞笑着当乌爰的面,对菲林说小心这个女人。乌爰一怒拉着菲林便离去。

这一日,天乞的伤势已然全部都好了,走出自己许久未出的洞府,迎面的阳光照得人暖和,此时的他穿上了自己一年前上山时的貂绸紫金衣,头发也用金冕玉笄扎了起来,只是不觉间感到衣服变小了许多,穿上也没有道袍舒坦。

知道他要走,过来送别的人汇集成山,一路送他到了凌云宗山脚下。

天乞不回头的朝他们摆手,“都别送了,小爷是回去做皇子,才不要和你们这些臭道士走在一呢。”

翻身上马,马儿嘶叫天乞的身影一路消失在视野中。

远离了凌云宗,天乞的眼眸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这场离别之后不知还会否有相遇的机会。

凌云宗与天国之间隔着一个南岳国,骑了好几日,这一日,日落时分,天乞骑马进入南岳国。自己身上银两甚多,入这凡尘之地倒也十分方便。

天乞找了间大酒楼先入住下来,明日再继续赶路。这会正在酒楼吃饭,老板见他出手豪爽,给他安排一雅间,叫了不少姑娘进来服侍他。天乞一想自己离开凡尘一年多,定有些自己不知之事,而这些姑娘终日服侍的都是些达官贵人,旁听也知道不少事,便也不推辞,都留了下来。

一女举杯,送酒入腹,天乞笑着拿出些黄金。

“喽,这是什么?”

这些女子一间,个个面出喜色,老板果然没骗人,这小哥出手好阔绰啊。

“钱呐,公子。”

“金子哇,公子。”

“命根子呀,公子。”

“这要买我啊,公子。”

天乞汗然,果然凡尘就是喜欢钱。

“这样,我每人问一个问题,回答的让小爷我满意,每个人就都有份好不好。”

这些女子当然愿意,只是陪聊而已,以往陪睡也没有这么多金子啊。

天乞看向给自己倒酒的女子,“你先来,我问你,这儿是什么国?”

女子一傻,这叫什么问题啊,他不会是寻我们开心吧,故意拿金子逗我们,女子有些不敢回答,支支吾吾地说道:“公子这儿是南岳国啊。”

天乞把金子扔给她,“回答正确,归你了。”

女子万分欣喜,果然是有钱人啊,这样和撒钱有什么区别,“谢谢公子。”

天乞又拿起一锭金子,看向另名女子,那女子看见天乞看向她,深吸口气,有了之前女子的经验,还怕这金子到不了手吗。

“我问你,呃也没啥好问的,你说一个我不知道的。”

天乞画风一转,那女子一时间语塞,不知道的?

“一年前,南岳国成了天国的附属国”

天乞对这个还真不知道,这南岳国成了自家的附属国了?

第一百零九章 回天国

随手把金子丢给她,“恩,说的好,归你了。”

那女子接过金子连连对天乞道谢,原来他真的是在逗我们玩呢,不过这金子可是真真切切的啊。

这南岳国成了天国的附属国这么大的事,还是一年前的他怎么能不知道。

“你说,南岳国怎么就成天国的附属国了?”天乞掂着金子再问一女。

“听说是天国的小皇子入了仙门,这南岳国十分害怕,所以就投靠了天国。”

“恩,回答的不错,给你。”

“多谢公子。”

女子拿了金子道谢。

这时还剩一女赶紧上前,“公子,我给你说一个你真不知道的。”

天乞一听来了兴趣,反正自己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此女神色,这消息是得自近日啊。

“你说,若我感兴趣,多给你金子。”

女子一喜,“前日,我在此侍奉南岳国的一将军,无意中听他说南岳国要起兵攻打天乞,称南岳国不再做天国的附属国了。”

天乞眉头一皱,把桌上的金子都推至她面前,“接着说,不要停。”

女子看着一堆金子,面露喜色,卖力说道:“好像是南岳国的小公主也嫁入仙门了,听那将军说对方好像是什么汉乐宫的仙人,似乎挺厉害的,那仙人说要助南岳国进攻天国,灭了天国呢。”

天乞听到汉乐宫,顿时觉得不对,汉乐宫打算对自己赶尽杀绝吗?

“可有说那仙人叫什么名字?”

女子想了想,“名字到没有说,不过听那将军酒后总是嘟噜着什么柳真人,柳真人的。”

柳真人?天乞着实是想不起来汉乐宫还有什么柳真人。但此事关乎天国安危,得赶快起身回天国,与父皇说明一切。

“那金子都归你了。”

天乞说完起身离开雅间,留这些女子一阵发懵,这人真是奇特,邀我们进来不饮酒作乐,也不谈风花雪月,只是问了问国家大事,还给金子,这会又急匆匆的跑了。

离开酒楼,天乞翻身上马,连夜赶路奔赴天国。

又是骑马好几日,这天,天微微亮,天乞来到天国城门口。天国城门紧闭,武装了整个护国城,南岳国欲攻天国的消息已经开始传遍了。

城墙之上,一将军看见天乞一人骑马前来,当即擂鼓,大声喊道:“前方来着留步,天国全面禁封,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天国。”

天乞看着那将军也放声大喊,“混账,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快快放我入城,面见父皇。”

那将军一听觉得不对劲,当即拿出一面大镜,天乞的身影徒然出现在镜面之上,将军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小皇子回来了。

“快快打开城门,随我迎接天国皇子入城。”

巨大的城门应声开启,将军骑马,后面跟随千名士兵。

未至天乞身前,将军赶紧下马,单膝跪地,千名士兵紧跟跪地,浩瀚声传来。

“恭迎皇子!”

“都起来吧,我要进京面见父皇,将军随我同去,其他人继续驻守城墙。”天乞一骑当前。

“是!皇子回国,天佑我国!”将军一声大吼,上马跟上天乞。

如今南岳国要攻打天国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更是听说南岳国还有仙人驻守,天国士兵个个丧失斗志。但现在不一样了,天国皇子修道归来,还怕他南岳国不成。

千名士兵齐齐大吼,“皇子回国!天佑我国!”

午时天乞与将军终于到了京城,京城守备更为森严,有些人未曾见过天乞,天乞也没带什么身份令牌,懒得消磨时间,这时便让身旁的将军在一旁开路,每每遇到拦路的,这将军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呵斥。

“混账,小皇子在此,你也敢拦!”

这消息传得飞快,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京城都知道,外出修行的小皇子回来了,回来救天国了。

但凡之后的士兵看是一将军领着一年轻人,就赶紧上前恭迎。

京城之中,大殿之上,皇帝得到天乞回国的消息,龙头宝座也不坐了,赶紧下来,跑出殿外,翘首以待,“朕的儿子回来了,回来了,你们看哪,我天国威严犹在!”

朝中大臣皆跟随皇帝出了大殿,皇帝高兴,大臣也跟着高兴,纷纷跪拜高昂。

“天佑我国,吾皇万岁万万岁!”

加上天乞,皇帝共有七子,可如今在皇帝身边的只有三子,分别是大皇子天寻,二皇子天成和六公主天甜。

此时天成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很担心天乞的回归,而天寻则像做错坏事一般,也表现的唯唯诺诺,天甜只不过比天乞大几个月,以往也是玩的最好的,三子之中只有她很期待天乞的归来。

天乞终于露出身影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皇帝很高兴,亲自前去迎接。

来到皇帝面前,看着自己的父皇,一年未见终是有了白发,可见这些时日他也没少担忧,南岳国攻打天国,天国若无天乞归来,那将会是所有人的噩梦。

“孩儿拜见父皇,孩儿来迟,还望父皇见谅。”

天乞朝皇帝一拜,这一拜,深深入地。

皇帝赶紧将天乞拉起来,看着一年未见的小儿子,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天乞扶着皇帝,严色道:“孩儿离去之前就说过,终有一日要同父皇酣战沙场,今日,他南岳敢犯,我同父皇就抹了他南岳一国。”

“好,好!这才是朕的好儿子,就算他南岳不犯,也是触了朕的威严,朕要同你一起杀上战场。”皇帝龙颜大悦,拉着天乞进入大殿,“众卿家,继续上朝。哈哈~”

众人入殿,皇帝拉着天乞上了高台,皇帝坐下,天乞站在一旁。

“父皇,孩儿有事要奏。”二皇子天成出列,对皇帝一拜。

皇帝高兴,一挥手,“准奏。”

天成先是看了眼高台之上的天乞,随即又低下头,“南岳国请了仙人坐镇,听说修为乃是练气六重境的得道高仙。我天国如今七弟归来,当然不惧,只是以防万一,还是得知道七弟的修为是否高于那南岳国的仙人,到时排兵作战,才能降低我天国士兵的伤亡。”

天成一说,朝中大臣也皆小声议论,觉得天成所言不虚,若是天乞的修为不高,那打起仗来不是一样得输,再说天乞只是出去修行一年,这修为恐怕

第一百一十章 皇谋

皇帝此时面露尴尬,也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无奈的看向天乞,希望天乞能给个回答。

皇帝七子,皆是同父异母所生,天乞最烦的就是这个二哥,玩的最好的也只有六姐。以往的天乞不问政事,所以自己的五位哥哥也不找自己的麻烦,但现在不一样,天乞蓦然间回国,天成已视天乞为对手了。

天乞一笑,对皇帝以示安心,“父皇,孩儿天资聪慧,纵使他修士如潮,我也能将其击退,莫要担心。”

“好,朕信你!”皇帝听了天乞的话,一高兴放声欢笑起来。

大臣们听了天乞的话也皆深信不疑,如墙头之草,风欲吹,则欲倒。

只有天成一人脸色不太好看,退下跟着众人强颜欢笑。

退朝之后,皇帝想要与天乞单独相处一番,天乞同意随他同去。

房门一关,皇帝露出了一位父亲的面容。

“天乞,你入仙门一年,你那病好了没?”

天乞与皇帝坐下,看着他关怀自己,天乞感到欣慰,生在皇室终不能像平凡人家一般,有父亲的时常关怀,也只能这时才能感受一下父子独处的时光了。

“父皇,孩儿的病早已痊愈,让父皇牵挂了。”

皇帝轻轻点头,“恩,好了就好哇,你母妃生下你便难产去世,朕的心头也是万分痛惜,所以对你的疼爱远远多于你的几位皇哥们,你去仙门一年,朕也是牵挂万分。”

天乞听到自己的母亲,她为了生下自己而死,情绪不免有些失落。又听得自己的几位皇哥,天乞有丝疑惑。

“父皇,今日上朝怎么未见三哥,四哥与五哥?”

此时皇帝看着天乞轻轻摇头道:“三儿与四儿已经死了,五儿现被关在天牢终日郁郁寡欢。”

天乞一听觉得不对,“父皇,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负手起身,叹了一口气,“皇宫相争,朕还未死,他们就敢如此放肆,当朕眼瞎吗!”

“前些时日,三儿与四儿早拜之时前来于朕递茶,老大赶来叫朕万万不可喝,还打翻了他们手捧之茶,茶水落地侵蚀入土,那哪是什么茶,分明就是毒药两杯,沾一滴岂不要了朕的命!三儿与四儿苦苦求诉说他们不知,朕当时也是一怒之下犯了糊涂,把他俩交给老大处理,不过两日便传来了他俩的死讯,后来朕想明白时也晚了,是朕把他俩交到老大手里的,也无法责怪于他。”

天乞有些愤怒,这场戏做的也太假了,三哥四哥若真想害父皇也不会傻到在早拜的茶水里下毒,这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分明有人陷害,“那五哥怎么被抓到天牢里的?”

“老大与二儿说查到了幕后真凶,就是五儿,朕不忍心看他也被迫害,随即将他关入天牢了,也不知何时才能放他出来。”皇帝自嘲一笑,膝下子嗣当着自己的面就玩起了宫权之争,自己这个皇帝当的也是惭愧。

“那父皇为何不将五哥放出来。”天乞看着皇帝说道。

皇帝一声叹,“朕怎不想为他洗冤,只是现在大敌当前,有心而无力。把他关起来,也是避免被老大与二儿迫害啊,朕实在不想自己的儿子们为了皇位斗个你死我活。”

“父皇,您不必担心南岳之敌。五哥只比我大一岁,您把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天牢,让他怎受啊。”天乞着实看不下去自己大哥与二哥的作为,简直丧失人道。

皇帝看着天乞眼睛露出精光,“天乞,你这一回,日后还去仙门吗?”

“父皇为何这样问?”天乞不解。

“你若是不回仙门,可愿做天国太子?你若是于此次大败敌军,必然深的百官爱戴,到时朕封你太子,他们也不敢在相争了。”皇帝解释道。

天乞没想到父皇欲让自己做天国太子,一想自己宗门怕是再也进不去了。

天乞沉默一会,鼓起勇气对皇帝说道:“父皇,那仙门孩儿怕是再也进不去了,因为孩儿修为被废,再也不可入修途了。”

皇帝一听,甚是担忧,“天乞,那你没事吧?”

天乞感到欣慰,皇帝听自己说完,担心的不是天国安危,而是自己,“父皇,你不必担忧,我没事,天国也不会有事的。南岳国那边只是个练气六重境的修士而已,我就算被废,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皇帝噙着泪水,觉得天乞这一年出去长大了,“好,好。”

“父皇,我很不喜大哥,二哥所为,您可否把此事交给我处置。”天乞说着沉默一会继续说道,“至于那太子之位,我想考虑段时间,再给您答复。”

皇帝轻轻点头,“好,都依你。”

天乞与皇帝含蓄会便退出宫殿,回身则看见在门外偷听的六公主天甜。

皱眉问道:“小甜,你偷听什么呢,皇宫之殿是你说偷听就能偷听到的?”

天甜有些尴尬,居然被他发现了,这皇宫深院确实听不到什么对话,但看着天乞一脸埋怨,“你叫我什么呢?外出修行一年,觉得自己厉害了是不是,连皇姐也不知道叫了。”

天乞一笑,上前搂着天甜走开,“小甜,咱两谁跟谁啊,规矩那么多给别人看就好了,这儿就我俩人便算了。”

天甜也笑,捏了捏天乞的鼻子,“你啊,一年下来,也没见你长进多少,还是这幅摸样。”

天乞嘴上叫疼,可心里最为担忧的便是自己的这个皇姐,还好大哥二哥没对她下手,否则就是杀了他们,天乞也不带皱下眉头的。

“走,我跟母妃说了,你回来了,她可欢喜了呢,我带你去见她。”天甜高兴地拉着天乞往前跑。

“恩,走,我也好久没见余娘了,可想了。”

天乞打小没了娘亲,自己与天甜玩的甚好,所以她的母妃就如同自己的母妃一般,待自己与天甜是一样的好,有时候,天甜还责怪余妃说自己是不是她的女儿,怎么待天乞比自己还好,倒惹得天乞与余妃一笑。

到了余妃的宫殿,天甜撒开天乞的手,跑了进去。

“母妃,你看我带谁来了。”

余妃爱抚的抚摸怀中的天甜,“真是把你给宠坏了,可是七皇子回来了。”

天乞迎声走来,对余妃一拜,“儿臣拜见余娘。”

余妃下榻,双手撑着天乞的肩膀,眼神中充满爱怀,“七皇子不必多礼,余娘好久未见你了,快些来让余娘看看。恩,长高了,比甜儿都要高了;只是瘦了些,到也没关系,余娘让人给你弄些吃的。”

天乞一喜,“谢余娘,我还真的有些饿了。”

“吃货。”天甜朝天乞翻个白眼。

天乞也朝她翻个白眼,“要你管。”

余妃看着高兴,自己未生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但见天乞还与天甜这般要好,她也就放心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乞,我们去报仇

不一会儿,酒菜入桌,余妃一个劲的给天乞夹菜,让天乞多吃点。天乞无奈,自己刚回来,不能扫了余娘的兴,也都慢慢吃了。

天甜则不高兴了,也不见自己的母妃为自己夹一块肉,“母妃,你给他吃那么多,养猪吗?”

“哎~你个小女孩家的怎么说话的?七皇子刚刚归来,当然要好好补补,哪能像你一样,到时候是要嫁人的,吃的胖乎乎的谁要你啊。”余妃责骂天甜。

天乞听了在一旁偷笑。

“哼,我不嫁人,我要一辈子留在母妃身边,永远照顾母妃。”天甜小嘴一撅。

余妃抚摸着天甜的头发说道:“你怎么能不嫁人呢,女孩子长大都是要嫁人的。更何况你今年都十五了,再有一年也要给你选夫了,母妃就是十六岁生下的你。”

天甜把头一撇,“我不要,就算要嫁,也是嫁给一个英雄,否则就不嫁。”

“什么样的英雄?说来我听听,说不定可以为你参谋参谋哦。”天乞看着她来了兴致。

天甜看了眼天乞,认真想了想,“恩他必须是个仙人,然后还能救起整个国家,最后还是个皇帝,恩就这样。”

天乞听了哈哈大笑,“小甜,你这说的不就是我吗?不过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像我这样的人可不好找啊。”

天乞没注意,余妃略显尴尬,天甜则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待天乞反应过来,才觉得发现不对劲,这丫头原来说的就是自己,无语的吃了口菜。

余妃一惊,赶紧对天乞认错,“七皇子莫怪,天甜口不择口,都是贱妃的错。”

天乞连忙扶起余妃,“余娘,我没有责怪小甜与你,我还不知道她吗,小屁孩一个。”

“是,是,是。”余妃对天乞低头认错。

“我可不是小屁孩,我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天甜倔强说道。

天乞一时间语塞,起身来到书桌之前,提笔便在纸上书写起来,赫然就是凌云练气卷,他不能写魔噬心经,不仅是魔噬心经自己都未参透是否正邪,就是想写也写不出来,字字留与脑海,根本无法下笔。而凌云练气卷天乞是背过的,所以书写起来倒也方便,最重要的是凌云练气卷乃是堂堂正正的正道法门。

书写完,天乞从身边拿出一颗灵石,对着戒指一碰,顿时出来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今没有灵力,只好这样从戒指中取物,只不过取的东西不能随心所欲罢了。

天甜看的神奇,余妃拉着她走到天乞身边。

“哇,小乞你会变法术哎,不过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天甜捡起一块灵石看了又看,觉得奇怪,一块石头而已,他也给装起来。

天乞把东西拾好,只留下一堆灵石,两个个储物袋,一把芭蕉扇,一块千疮百孔的石头和几颗黄阶妖丹。

拿起书写好的凌云练气卷,递给天甜,“哝,拿好,这是仙门基本的练气法门,只要你用心,可修炼至练气九重,到时整个天国,不!乃至半个修行界都无人是你的对手。不过修行需要灵气,当今之世灵气稀少,所以就须用到灵石,就是你手上的那块,别看它就那么大,但灵气也是很多的,几乎就是灵气汇聚而成。”

天甜一呆,“那你这是干嘛?”

天乞对她一笑,把桌上一半的灵石都放进一个储物袋中,交到她手中,“教你修炼。”

“为何教我修炼?”天甜傻傻看着他,不知天乞为何对自己这么好,居然教自己修仙。

“让你做英雄喽。”天乞对她一笑。

余妃有些难为情,觉得天乞待天甜太好了,“七皇子,你这我母女两无以为报啊。”

天乞憨笑,示意没事。

天甜则感到失落,自己做英雄,那你呢?

“那你教我吧”

天乞对她点点头,“恩,不过在此之前,你需陪我处理件事。”

天乞忽然间有一个想法,自己逍遥散漫惯了,着实不适合做太子,而天甜这个小丫头居然对自己有想法,既然她不想嫁,干脆自己扶持她做天国殿下,让她做下一任天国女皇。

“什么事?”天甜疑惑问道。

“别多问,跟我走就是了。”

天乞要带她整垮天寻与天成,再救出五皇子天炽,以此磨练她的心智。但现在时间不多,等此事结束,天乞还得教她修炼,到时在南岳来犯时才能大放异彩,得百官信任。

收起桌上之物,天乞拉着天甜与余妃道别:“余娘,小甜这些时日就随我一起,可能会忙些,不能时刻过来见余娘了,望余娘见谅。”

说完便拉着天甜跑了没影,留余妃不知所以,“七皇子这是干嘛呢,甜儿于他能帮上什么忙?”

余妃苦笑,好好地一顿饭,被这两人一搅和,又只剩自己一个人吃了。

被天乞拉着走,天甜有些激动,小脸红扑扑的。

“小乞,我们干嘛?”

天乞对她邪魅一笑,“带你去找天成。”

听到天成,天甜吓得腿脚一软,自己最怕的就是二哥天成,三哥与四哥就是在前些日子被他杀了的,自己亲眼所见。

“小乞,我们不去好不好,我怕”

“恩?怎么了?”天乞疑惑的看着她。

天甜越想越怕,直接扑在天乞怀里哭了起来,“小乞,我们回去吧,不要找二哥了。”

天乞安慰她,“没事,没事,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呜呜~小乞。三哥,四哥就是被二哥杀了的,你不在这一年,我只好找他们玩,可是,就在几天之前我去找四哥玩,就看见就看见他们都在四哥的院子里,然后然后二哥夺过大哥手里的刀,杀了被绑的三哥四哥。”天甜说完将天乞抱得更紧,一想便觉得害怕。

天乞眼中出现怒火,果然是天成,大哥天寻一直都是个怕事的人,当时听父皇说完,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一直安分的天寻胆敢杀人,原来是就被天成利用了。

天乞拉开怀中的天甜,帮她擦干泪水,“小甜,你想不想为三哥四哥报仇?”

天甜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天乞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为了自己所谓的潇洒自在竟然让她替自己当皇帝。

搂着天甜,天乞轻松一笑,“小甜,你就当我没说过,我们回去找余娘吧。”

这时天甜不走了,不哭也不闹,“小乞,我们去报仇。”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们好大的胆子

天乞这时犯了疑惑,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怎么又要去报仇了呢,刚才还不怕的很吗。

“小乞,这一年都是四哥多多少少抽出时间陪我玩,如今他被害,我却胆怯起来。我不该这样的,因为你回来了啊,小乞你是仙人,走,我们这就去找二哥!”天甜怒气冲冲的拉着天乞往前走去。

天乞一笑,原来她把自己当靠山了啊。

反拉着她的手,让她跟在自己的后面,“待会我们不能从正门进去,到时翻墙而进,免的被他发现。”

“好。”

天甜现在有些激动,找二哥算账,还翻墙,这些可都是自己以往想都不敢想的,如今有天乞在身边,就大胆一次。

两人来到天成殿,见门口有守卫把手,悄悄的溜到一旁围墙边,不过皇宫深院墙高的有些离谱。

天甜望着比自己两个人还要高的院墙,顿时泄了气,“小乞,要不我们还是走正门吧。”

天乞摸着下巴想了想,“我有办法。”

拿出灵石对着戒指一碰,这时又出来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拿着储物袋,趁现在一个个给它们彻底分类了,免得以后拿不方便。

都弄好之后,天乞手上只留了一根绳子,这根绳子长约十尺,最重要的是它可以伸缩,也是当初在春风楼换酒时得来的,现在终于可以用到了。

找了处探出树枝的院墙,天乞把绳子往上一扔,拉着两头觉得够结实便打上结,随即用灵石一碰,绳子自动收缩,将天乞提了上去。

爬到院墙之上,天乞把绳子放下,看着天甜小声说道:“没事,可以上来。”

天甜看的神奇,迫不及待的拉着绳子,绳子收缩,天甜满脸的欣喜,这也太好玩了。

待她上来之后,天乞收了绳子,翻身跳下院内,而天甜则害怕了,看着这么高,有些不敢跳。

天乞着急,这你都不敢跳,胆子也太小了吧。

无奈天甜就是不跳,天乞只好张开双手,“没事,跳,我接着你呢。”

“那你可得接好我啊,别让我掉地上了。”

天甜一闭眼往下跳去,只感到胸膛的温暖,一点疼痛也没有。

天乞把她放下来,“走,趁现在没人发现,去看看天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恩。”天甜还在余温中红着脸,低头便跟着天乞走。

想起在一道门时与萌尚天的手段,天乞乘机打昏两名奴才,自己与天甜换上他们的衣服,装模作样的混进大厅之中。

此时的大厅之中,天成高坐在上,天寻坐在其下。

天成见有人进来,一挥手叫他们全都出去,又探头对天寻说话。天乞乘他俩不注意拉着天甜闪身躲进一处屏风之后,天乞拉着她,她却一直不停地拍胸口,觉得天乞着实太疯狂了,这一年修行的怕都是偷鸡摸狗之事吧,不然哪能如此熟能生巧。

“大哥,天乞这番突然回来,你可有什么高见?”天成戏谑的看向天寻。

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天乞示意天甜安静,两人就这么躲起来听着。

天寻愁着脸答道:“二弟,你说的这是哪的话啊,天乞难得回来,谈什么高见呀。”

“哦,是吗?你就不觉得天乞这次回来,对我造成威胁了吗?”天成满脸疑虑的问道。

“那,那你说怎么办?”天寻苦丧着脸不变。

天成一笑,“简单呐,你就像杀了三弟四弟那样杀了七弟就好了。”

天寻一听,吓得直接给天成跪下,“二弟,不可啊,七弟可是修行归来,叫我如何杀的了,你就饶了我吧。”

天成大怒,起身指着天寻大骂,“你果然就是个废物,你说你凭什么就比我多出生几个时辰,凭什么你就是我皇哥!若我是大皇子,我早就杀了你这个废物,那老东西我也不会让他活那么久,让他霸着皇位不下!这天国早该是我的囊中之物!”

天寻跪着瑟瑟哭泣,一句话也不敢说。

屏风之后,天乞与天甜皆已愤怒,原来一切都是天成捣鬼,还妄想杀了父皇,独霸皇位。

天成舒了口气,蹲下看着天寻说道:“大哥,其实你不用害怕。就是我,对,你二弟我早就和南岳国串通好了,他们告诉了我一件事,你想不想听?”

天成说完,躲在屏风后的两人满脸震惊,原来天国还出了内鬼。

可天寻则一点都不震惊,反而笑道:“二弟,你说说。”

他是彻底的害怕天成,哪怕天成做出再荒唐的事,他也觉得无所谓。

天成轻松笑道:“是这样的,前些时日南岳国于我传书,他们说要进攻我天国,我作为天国子嗣,当然不可以答应喽,但是他们的报酬很丰富啊,就连我也拒绝不了。他们说只要攻下天国,就让我来当天国的皇帝,而我只要答应从此做他南岳国的附属国就行啦,你说我能拒绝吗?不能,觉得不能,因为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天成站起身来走动,“我与他们提到过天乞,也说明了情况,哈哈~可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他们说天乞在修行界已然除名,成了废人一个,也就是说不管他以往多么强大,现在他就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废人,可能比你都废啊,你知道么?他天乞现在可能比你都废啊,你却还不敢去杀他?这样吧,皇哥,我给你点甜头,你看行不行?”

天甜看了眼天乞,想问他天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天乞对她无奈一笑,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天成对着后院大喊:“娜贵妃,还不上来。”

“来啦,来啦。”

此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身薄丝浓妆,头发简散披束,乍一看美得不可方物,但仔细看眉宇中却透漏着阴魅,让人觉得美的一点也不自然。

此女一来便牵着天成的手臂,娇柔道:“叫人家来干什么嘛?”

天寻见了此女站起身来,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天成见此一笑,将身旁此女往天寻怀中一推,“你把我说的办好了,她以后就是你的女人了。你若不想办,我就杀了她。”

女子一吓,赶紧搂着天寻,“大皇子,人家不想死嘛,人家要做你的人。”

天寻也搂着她,笑着对天寻说,“二弟,我做,只要把娜贵妃给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天成满意的点头。

屏风之后,天乞不知这娜贵妃是何人,疑惑的看着天甜。

天甜小声说道:“这娜氏入宫没几个月,却得父皇深宠,不久便被提为贵妃,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是二哥的人,还是二哥用来控制大哥的手段。”

天成听到一丝动静,看向屏风,大喊:“谁?”

天乞见不能再躲,拉着天甜走了出来。

“大哥,二哥,你们好大的胆子!”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杀皇子

天乞怒斥天成天寻。

天甜则害怕的躲在天乞身后。

天寻也有些害怕,不敢看向天乞。唯独天成笑了,他觉得天乞这是自投罗网,死在他天成殿,谁也不会知道。

“大哥,该你表现的时候了,上吧。”天成拔剑递给天寻。

天寻颤抖的拿着剑,迟迟不敢上前。

“你不杀是吗?把剑给我,给我!我杀了这个女人。”天成气的欲要夺剑。

天寻听到他说要杀了娜贵妃,不知哪来的勇气,把剑纂的紧紧的就是不给他。

天成着实气坏了,指着他说道:“好,不给我是吧,那我自己来。”

抢不来他手中的剑,天成走到剑架旁,欲要再拿一把剑,可就在剑刚拔出的一霎那,自己的胸膛被一剑刺穿,血流不止。

转过身来,就看见天寻捂着脸大叫。

“天寻你”

天成未说完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死不瞑目。

天甜看见这一幕,吓得失魂落魄,紧紧的闭上眼睛,靠在天乞身后,两手攥着他的衣裳。

缓过神来的天寻,连滚带爬的跪在天乞面前,笑的嘴唇颤抖。

“天天天乞,你你也看见了,我杀了他。他叛国,他杀了三弟四弟,他还想杀父皇,更可耻更可耻的是他还想杀了你,我杀了他,我是功臣,我是功臣啊。”

天乞看着他的模样,不禁一笑,把背后躲着的天甜拉到自己面前,指着天成对她说道:“小甜,你看,他就是我们的哥哥,一个为己求荣的哥哥。”

天甜只顾摇头,看都不敢看。

天寻自扇耳光,边扇边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天乞走到天成尸体旁边,捡起他掉落的剑,看着天寻说道:“你的错我们待会再算,先算她的!”

把剑递给天甜,“小甜,杀了这个女人。”

双手拿着剑,天甜也不拒绝,慢慢走向娜贵妃。

娜贵妃吓坏了,直接倒在地上,似乎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不该勾引大皇子与二皇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不要杀我。”

娜贵妃止不住求饶,天甜听到她说勾引大皇子与二皇子,心头一横,把剑猛地望她身上刺去,这时,天寻急忙挡在娜贵妃身前,剑,刺穿了天寻。

天甜傻了眼,她怎么也没想到天寻会为她挡下这一剑,这一剑能要了他的命啊。

被剑刺穿,天寻扭头看向身下安然无恙的娜贵妃,这一笑,似是解脱了,“娜贵妃,咳~我只愿为你做所有一切”

天寻说完便断了气,娜贵妃则惊恐的摇头想要挣脱,“不要,不要”

天甜看着这幕,面色开始冷淡下来,把剑慢慢的往下压,只听得娜贵妃一声惨叫,接着流出的血已分不清是谁的了,直至剑触地面,天甜再无力下压,这才松了手。

天甜回首搂着天乞,“小乞,我该怎么办?”

天乞抚摸着她的头,爱抚道:“做天国殿下吧。”

天甜不再说话,就这样把天乞搂得更紧。

待天乞与天甜按原路回去,脱了身上伪装,两人又去了天牢,放出了五皇子天炽。

天乞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日后尽全力辅佐天甜,如若不然,唯有死路。”

天炽听了连连点头,又是直接下跪以表忠心。天甜则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一直跟随天乞身边。

两人除了天牢就听见外面消息传遍。

“大皇子与二皇子为争夺娜贵妃,三人皆已死亡。”

深夜,天乞与天甜坐在屋顶之上,从这儿看,天国的月亮也挺圆的,一点也不比凌云宗的差。

天甜靠在天乞肩膀上,“小乞,你让我做天国殿下,那你呢,又要离开吗?”

天乞迎着月色深吸一口气,其实今天在天成府,那满地的血液竟然勾起了自己的一丝欲望,一丝嗜血的欲望,按理说自己没了修为也不会对鲜血再产生什么渴望的情绪了,但今天真的是有了那么一丝欲望。天乞自嘲,也可能是自己对鲜血产生了依赖吧,毕竟离上一次喝卢妃如的血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小甜,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了,尤其是去了修行一年,天国真的束缚不了我。”

天甜看着他接着问道:“那之前二哥说的话是真的吗?你已经失去了修行的能力。”

“恩,他说的没错,我还因此丢了半条命,不过嘛,上天有眼,我又活过来了。”天乞对她展颜一笑。

“我真的好担心你,也不想你离开。”天甜继续靠在他的肩膀,小脸担忧,“我想好了,反正你没了修为,已是凡人一个,到时我做了天国殿下,天国将士百万还拦不下你个小小凡人,我就是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永远。”

天乞双手捧着她的脑袋笑道:“小甜,你不会这么狠吧。”

天甜把他双手一拍,别过头去,“哼,你看我这不这样做。”

“好了,好了,今晚,我是要教你修炼的,先不谈这些,把东西都拿出来。”

天乞说着也拿出一储物袋,倒出来满满的灵石。

天甜则拿出天乞写的凌云练气卷铺好在自己面前。

“准备好了吗?”

“恩,准备好了。”

“恩,跟我开始练。”

天甜看了眼凌云练气卷,随即闭目,两人开始练了起来。

“凝而聚,破身脉。归四海需力尽行,丹越扶摇练神态”

灵石出现波动,只有一丝丝灵气朝天甜身上缠去,毫无灵气朝天乞缠去。

而此时的天乞额头徒然出现汗珠,自己根本无法静心练凌云练气卷,心中默读的赫然是魔噬心经。在自己的脑海中似乎看见了寒水珠,这时的寒水珠剧烈摇晃,周围全是暗红的流影,它在镇压,镇压这不知的物体。

天乞自打灵脉破损以来便不曾再修炼过,如今只是伴随天甜修炼,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修炼凌云练气卷,脑海中默练的竟成了魔噬心经。天乞不信邪,他也想看看就这样修炼下去会发生什么。

而天甜这边发现自己修炼时,对凌云练气卷有丝不解,想问问天乞,接着就看见天乞满头大汗的闭目修炼,她不敢打扰天乞,于是就这样看着他。

突然间,天乞醒来,天甜高兴,想着你终于醒了,可他望向自己的眼睛时吓了一跳,此时的天乞双眼赤红,那表情似乎把自己当成了食物一般。

天乞握着天甜的双臂,将她按在瓦砾之上,天甜没有一丝反抗,甚至表情上还有一丝期待。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南岳来犯

天甜还猜猜测天乞会对自己做什么,可下一秒,天乞就咬破了她的颈脖,开始吮吸起来。天甜只是一介凡躯,根本抵抗不了失血过多会对她造成的伤害,天乞刚有一丝神智马上停了下来,给她嘴里吃了一颗气血丹。

吃了气血丹,天甜看起来好了不少,伤口也不再流血。

天乞则大声呵斥她,“你傻吗?放任着给我吸食,我若把你血吸干了,你死了怎么办?”

天甜也没想到会这样,面对天乞的呵斥,把微红的小脸撇在一边,声音羸弱,“我哪知道你是要吸血嘛,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我告诉你,别给我找借口,以后再见我这样,就一棍子把我打昏,或者随便找个人给我吸食。”

“这又没棍子,也没其他人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真是不解人情。”

天甜拿起灵石与凌云练气卷起身离开,“那个,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回去了,不然母妃该着急了。”

望着她离去,天乞陷入深思,刚吸食了天甜的血液,自己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天地灵气,汇聚到了自己破损的灵脉之上。这是,修为重现的迹象。天乞自当高兴,可也不会再去吸食天甜的血液,不仅她是自己的妹妹,不能吸食,而且感觉凡人的血对自己修为修复很低,几乎不计。

不管怎样,自己都找到了修复自身灵力的办法,就等一个契机了。

日后的修炼,天乞与天甜一起,天乞害怕自己又会出现那晚的症状,便不再修炼,只是看着天甜修炼。她只要遇到什么不解的就会问天乞,天乞也很耐心的与她讲解。

毕竟自己当初修炼时不费吹灰之力,她与自己相比起来,确实差的太多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刚刚摸到门路,现已练气一重境。

若是天乞的想法被修炼门派的人知道了,会不会气的吐血,你天乞这样的鬼才确实少的可怜,但也不能拿所有人都与你相比啊,若是人人都与你相比,岂不是皆无地自容了?再说一个月时间就修炼到练气一重境已经很不错了,就算是凌云宗遇到这种一个月便修炼至练气一重境的人才,也会重点关照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甜的修炼得心应手起来,第二月便修炼至练气二重境,天乞与她对打已然不是她的对手。

天乞拥有三本二十一修罗术,可惜自己没有灵力,传不了她经海术与罗刹术,唯有一本字面的迷踪术传给了她。

“这本迷踪术在我这修行一年里帮了我不少,如今我把它传给你,你可要好生运用啊。”天乞居高临下,把迷踪术交到天甜手里。

天甜笑着双手接过,“是,师尊,弟子明白。弟子定当谨记师尊教诲,将来降妖除魔,造福世间。”

“恩。”天乞点点头,捋了捋自己没有胡子的下巴。

天甜收了迷踪术,跳起来弹了下天乞的脑袋,“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得到高人了啊。”

“哪有,哪有,这不是配合你一下嘛。”

现在天乞可不敢在她面前放肆了,她如今就是打自己十个都不成问题,有时候看着她,还再想,自己这算不算养虎为患呐,这家伙越来越厉害,自己不就越来越被动了嘛。

这时,京城骚动,禁军纷纷游走将京城包围的如铁桶一般。

天乞与天甜得知消息,南岳国来犯了。

天乞冷笑,来的真是时候啊,随即拉着天甜上马,朝边界骑去。

到了边界,那将军见天乞赶来,顿时大喜,单膝跪下。

“皇子,南岳出兵了。”

天乞放眼望去,“他们几时能到,又有多少人马?”

此时的城墙之外,已然能看见大队人马赶来,黑压压一片似要踏平城墙一般。

将军答道:“目测十多万人马,差不多三炷香的时间便能兵临城下。”

“哼,兵临城下?将军,我不喜你这话。”天乞回头看向将军。

那将军不惊反喜,这才是带兵打仗的皇子啊,不输士气,“属下知错。”

“上香!”天乞倒也没有责怪他,“准备战甲两幅,一男一女,以我与六公主的身材取来。“

将军这才注意到天乞身旁的竟然是六公主,原本还以为是天乞觉得边境寂寞,所以带一侍女,哪成想竟是天国六公主。

一炷香上。

将军赶紧再拜,“属下眼拙,未认出公主。现大敌当前,望公主让属下一战之后再罚。”

天甜不高兴的瞥了他一眼,“怎么,本公主就不能为了天国一战吗,你若是这样,那我还偏偏就要罚你。”

“这。”将军无奈。

天乞劝导天甜,“哎,小甜,将军为国而战,你不要胡闹。”

随即又看向将军,扶他起来,“将军,我说的话在这便是圣旨,你莫不想忤逆我?”

“属下不敢。”将军低头。

“去拿战袍吧,我也只能告诉你,小甜会在这场战斗中,比我更重要。”天乞负手而立,望着远方来势汹汹的南岳军。

将军下去拿战袍,他虽不解,但还是相信天乞,也,只有相信他了。

拿来战袍穿身,天甜笑的可开心了。

“你笑什么?”天乞看着她问道。

天甜捂着嘴,“你这样好笨哦。”

天乞无语,冷淡道:“你也是。”

两个十五岁的小孩穿上大人的战袍,这边境之处哪能找到小孩穿的战袍,时间紧迫,将军只好为他俩置办了这两身,穿上确实不怎么好看,显得战袍很大,而人很小。

“皇上驾到!”

一声接一声的传来,所有人皆下跪,皇帝穿一身金甲,抱着黄金头盔一路走上城墙。

“众将士平身。”皇帝开口。

将军起身不解,“皇上,这儿是战场,吾皇您来做什么?”

皇帝看向天乞,拍了拍他的盔甲,“因为,朕与吾儿要共赴战场杀敌。”

天甜看着皇帝,欣喜的扑向他的怀抱,“父皇好英俊呐,比小乞好看多了。”

皇帝龙颜大悦,“哈哈~还是朕的女儿有眼光,不过父皇老了,等乞儿长大,英俊的还是他啊。”

“哪里。”天乞谦虚。

“乞儿,你与甜儿所做的事,朕都清楚,朕也不会责罚你们,但只希望你们这样做能问心无愧便好。”皇帝面色一转。

天乞与天甜明白,他们在天成府的事皇帝已经知道了,皇帝可不会傻到相信天成与天寻为了一个女人而自相残杀,虽然当时的情形是有些相似,但他们也毕竟杀人了。

两人对黄帝下跪,以示认错,皇帝一手一个将其拉起,“朕膝下子嗣愈来愈少,不希望你们再有任何闪失了。”

“是。”两人齐齐答道。

“恩。”皇帝点点头,又看向远方的南岳军。

“他们几时能到?”

天乞回头看了眼已燃半柱的香,对皇帝答道:“回禀父皇,再有两炷半香的时间。”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扇之威

“乞儿你打算如何应对?”皇帝再问。

天乞看向将军,“将军,你觉得他们给我等最大的威胁是什么?”

将军思略一番开口说道:“回皇子,南岳此来差不多有十万人,威胁最大的应是他们中坚之力差不多一万人的弓弩手,我等居高临下,若他们无弓弩手,我等打他们易如反掌。”

“父皇,孩儿打算先灭了他们的弓弩手。”天乞对皇帝拜道。

将军倒是不信,疑惑万分,“皇子,那弓弩手可是攻城之利剑,定当是被步兵重重包围,何以先灭得啊。”

“这种事,就须小甜出马了。”天乞一笑,取出一芭蕉扇递给天甜,“小甜,待敌方弓弩手朝我城射箭时,你就用此扇将其统统扇回去,到时定能灭杀他大半弓弩手。”

天甜拿过扇来,对他点点头,称都包在自己身上。

“皇子,你这扇子管用吗?这可开不得玩笑啊。”

将军又生疑虑,现在可是国家生死存亡之大事,不是一把普普通通的芭蕉扇就可以扭转局面的。

天乞着实烦这个将军,怎么什么都要与自己插上一嘴呢。

“将军,我可是修行归来,你还不信我?而这把芭蕉扇可不是什么凡物,它叫做万里无云不停扇风直到你累死芭蕉扇。一经煽动,憾山飞翔。”天乞面色一冷,“再有,不许你质疑我了,不然,这一战你就留守城墙之上好了。”

将军鬼畜,这什么名字,听着就不靠谱,但也再不敢多嘴。自己身为将军,若是被留守城墙之上,不能征战沙场,那该多可笑。

“一炷香尽,再上一香!”

卫兵报时,此时远方的南岳军已越来越近了。

城墙之上皆严阵以待,唯独天乞与天甜两人还在打闹戏耍,将军见皇帝都不说话,自己也不敢多嘴了。

“二炷香尽,再上一香!”

只剩最后一炷香的时间了,此时已能看见前方来势汹汹的十万南岳兵马,全军戒备,弓弩投弹手统统准备就绪。天乞与天甜也不闹了,天乞告诉天甜芭蕉扇的使用方法,天甜点点头说简单。

“三炷香尽,敌军至!”

下方浩瀚的十万南岳兵马此时全部驻足,阵型有序分开,看此架势势必攻城了。

而在兵马之中,有一辆数十战马拉着的一座豪华宝驾,透过布帘,隐隐可见其中两男两女,皆穿着华贵。

此时一女拉开布帘站了出来,一双眼睛死死的望在城墙之上,跟贴切的说是望着天乞。

“南岳国公主,岳池雪!”将军认出此女。

天乞也多看了此女两眼,原来就是她嫁给了汉乐宫的一个练气六重境的宵小之辈,还妄想借此进攻我天国。

皇帝也见着此女,叹了口气,“哎,当年正值天国元灯节,乞儿你又入了仙门。南岳国使者见此想与我天国喜结连理,而女方便是这南岳国公主岳池雪,朕当时并未答应,没想到今日却引来了祸端。”

听皇帝这么一说,天乞算是明白了何来这一战了,原来还跟自己挂上勾了。

宝驾之上的岳池雪对着城墙之上的天乞大喊:“天乞!今天,我要让你将南岳国这一年附属的耻辱统统还回来!”

天乞被点了姓名,看向那女子一笑,“不知贵国公主何来的自信敢与我这般言语!”

宝驾上,剩下的两男一女也扶帘而出。

城墙之上,天乞越看那其中一男一女越觉得眼熟。将军取来镜面,四人面容全部呈现,天乞看着其中一男一女顿时傻笑,这不是当初在春风镇时骗自己钱财,被自己暴打的一男一女吗?怎么旁边这男子就是那柳上萧的表哥柳上梢?果然一表人渣啊,也只有骗骗南岳国公主这样的女人了。

柳上萧摇扇指向天乞,“呔!天乞小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还不快快滚下来舔爷爷的亮靴,爷爷说不定会饶你一命。”

天乞朝他隔空对骂,“混账柳上萧,怪我当初没杀了你,不过今天也为时不晚,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你!”

柳上萧大怒,一旁的柳上梢拦下他,转眼又看向天乞。

“天乞,凌云宗四大传承弟子之一,一年之内升练气五重境,备受凌云宗住青睐。可就在几个月前被何生欢吞了神魂,修为全废,接着又被赶出宗门。说真的,我柳上萧挺敬佩你的为人,换做以往,我连见你一面都不可能,但如今你只是蜷缩在凡尘的一条狗,得罪了池雪与我表弟们,你只有去死了。”

所有人都听见了柳上萧的话,原来天乞这一年如此光辉,可怎么就修为全废,还被赶出宗门了呢,那这一战,还有希望吗?

“哼,莫说以往,就是现在,我也不屑看你一眼。”天乞冷冷出口,“要我死的人,一般我都会让他先死,你是如此,何生欢亦是如此。”

“大言不惭!放箭!”柳上萧一声令下,一万弓弩手将宝驾层层包围,万箭齐对天国城上。

一箭而至,万箭皆来。

天乞见此冷笑,胆敢躲在弓弩手中,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看了眼天甜,天甜沉着点头,手运灵力芭蕉扇一经煽动,顿时起了狂风肆掠,城墙之上所有人勉强定住身形,可空中那万只飞来箭则齐刷刷的在狂风中加速反折回去。

南岳国那边被大风吹着眼睛,居然无人去看那空中反折归来的箭,万箭归来,将南岳国弓弩手们射了个透心凉。

柳上梢将岳池雪抱在怀中,他一人无暇兼顾多数人,只能为自己与怀中的岳池雪拿剑挡下迎面飞来的流箭。

万箭结束,南岳国一万人多的弓弩手死伤大半,已然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宝驾也被射的支离破碎,战马倒在血泊中哀鸣。

柳上萧放开手中的岳池雪,岳池雪吓的大声叫唤,脚下是身中数箭,死不瞑目的柳上萧与青儿两人。柳上梢未替两人抵挡一箭,这两人也毫无修为,面对漫天的飞箭,这两人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战,奠定了天国的胜利,一下子就让南岳军失去了十分之一的战斗力,还是攻城最关键的那一部分。

天乞摸了摸天甜的头,笑道:“小甜,做的不错。”

“将军,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小甜在这场战斗中的作用可比我大多了。”

那将军看到战果,欣喜不已。一想到自己之前还那般质疑皇子,顿时觉得颜面难存,“皇子所言字字真珠,是属下瞎了眼才敢如此质疑皇子,望皇子莫怪,待我上战杀敌归来,皇子再罚不迟!”

天乞看着他有些无语,真是个战争狂人,什么都想着先上战场。

一旁的天甜有些不高兴了,这可是自己的功劳,怎么像是小乞立了大功一般。

“哎,朽木将军,不该好好夸奖本公主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获全胜

将军赶紧对天甜一拜,“公主见谅,公主这一扇之威必将永垂天国史册,受万代天国百姓口口传奇,知我天国还有位能征善战的聪慧貌美公主。”

被天甜叫成朽木将军,这将军也不生气,反倒拍马屁来顺溜的很。

“哈哈,朕天国能有你们两个儿女,何愁天国日后不能拥有无上大业!”皇帝搂着天甜与天乞,对众将士高昂道,“开城门,随朕,出城杀敌!”

城门应声开启,皇帝一身金甲又骑金甲战马,带头冲锋,给天国将士们鼓舞万分。天乞与天甜尾随其后,城门大开,兵马尽出。

两军对峙。

天国这边仅出五万兵马,但士气高昂。南岳那边早在一扇之威下丧失了不少斗志,纵使他们这方人数占多,但也不敢贸然进攻。

“柳上梢,你未脱凡就敢与我对抗,真是无知所谓。”天乞跨马长枪一指,“你现在在我眼里依旧是条虫,我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柳上梢丝毫不在乎表弟柳上萧的死,反而此时有些惊慌,他失算了,光知道天乞现在成了废人,可恰恰算失了他依旧有众宝在身,随便教一个人修炼,皆可运用。而自己只是汉乐宫的一无名小卒,长久以来身上所有的宝物都换成了资源,才有如今练气六重境的修为,如今又听信了柳上萧的话,迷了岳池雪的窍,才会有这一幕,自己这十万人马禁不起几扇之威,他那边的五万人马就是踏也能把自己踏死。

柳上梢服软了,惶恐说道:“天乞,不,天爷。您就放过我吧,我也是听信了小人之言,您就当我未曾来过,把我当成个屁放了吧。”

天乞大笑,紧跟着身后五万人马皆是放声大笑。

“何来此理!敢犯天国,唯死谢罪!”天乞正襟说完,五万人马齐齐朝敌军杀去。

南岳军也听到柳上梢服软,个个丧失斗志,原本以为有仙人坐镇,可大举拿下天国,如今看来那里有什么希望,反倒被人家将了一军,这仗还打什么打,完全是逆势啊。

南岳军其中一名士兵直接丢了手中兵器,落荒而逃。紧接着一人如此,十人如此;十人如此,百人如此,万人如此。

岳池雪看傻了眼,对身旁柳上梢大声呵斥,“柳上梢,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哼,逃走才是最明智的行为,我就是要回报你,所以要带你一起逃走!”柳上梢强行搂着岳池雪,朝后方逃去。

天乞见此,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千疮百孔的石头,将其对准柳上梢,灵石一靠,顿时一针从石块中迸发而出急速朝柳上梢射去。

柳上梢可是一边逃走,一边回头监视着天乞,就怕他会出什么小动作。果然见天乞拿了块石头对准了自己,心头一狠,将怀抱着的岳池雪朝身后丢去。

岳池雪满面不解,紧接着感觉后背一凉,又瞬间火热起来,一针入体直接炸裂开来,岳池雪的身体直接被炸的四分五裂。柳上萧抹了下额头汗珠再不敢回头,加速逃去,很快便成了万人逃兵中逃的最快的一人。

而天乞此时骂骂咧咧,把石块往地上使劲一丢,“邻比之,你个骗子,就给我剩一根针,你也要骗我一坛灵酒!”

多数人都看见了天乞那一针之威,简直悍然!可是下一秒天乞怎么也发不出第二针,气的将石块丢在地上使劲踩踏,口中还骂着一个叫邻比之的人。

柳上梢逃远了,天乞再也威胁不到他了,气的抽出锁龙刀,一刀一刀挥向敌军,现在的锁龙刀对天乞来说重如玄铁,纵使再锋利也挥不动几下。

天乞气喘吁吁的下马,将刀插在地上,痛惜没有杀了柳上梢。

身旁倒下一具南岳兵尸首,天甜拔刀而出,“师尊,战场可不能分神啊。”

天乞对她一笑,“你说的对,不过是逃了个六重境的小喽啰而已,毕竟这儿才是战场。”

收了锁龙刀,随地捡了把凡铁兵刃,望向奋战中的父皇,这是注定的胜战,要战的尽兴。

战场之上,皇帝左儿右女,酣战沙场,刀光剑影流血漂橹。

这一战追杀敌人三里之外,战到黎明将至,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报!此战天国大获全胜。南岳卒四万余人,逃两万余人,投降三万余人;天国卒一千余人,伤一千余人。”

战场结束,汇报战果。

皇帝高兴下马卸甲,可依旧一身鲜血,却也满不在乎。

“朕好久没有这番痛快了,自朕出入战场以来,这一战打得最精彩,也最轻松。乞儿,甜儿你们功居首位,没有你们,就没有这么漂亮的一战。想要什么,朕统统答应,哈哈~”

“谢父皇!”

天乞与天甜道谢,两人也是无比开心。最让天乞欣慰的是,天甜没有抵触这场战争,反而投身至此,上场杀敌,这将是作为殿下至关重要的一步。

“收兵!”

天国将士带着三万俘虏随皇帝班师回朝。

天乞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脚下粘稠万分,之前一直杀敌,忽略了心中所想,此时见遍地鲜血,不自觉得咽了下口水。

“小乞,你怎么了?”天甜见他不对劲,停下来担忧问道。

天乞闭上眼睛尽量不去看满地鲜血,可脑中那血色影像怎么也挥之不去,呼吸急促的对天甜说道:“小甜,你们先走,我没事。”

“可”天甜还是担心。

“走!”

天乞睁开眼睛,此时双眼赤红一片。

天甜被吓到了,她知道天乞又出现那晚的征兆了,无奈只好随众人离开,让天乞自己小心一些。

待所有人入了城,天乞盘膝坐在尸海血泊之中,心中魔噬心经不由自主的开始修炼起来。

城墙之上,天甜已然退去战甲,洗漱一番换了一身青色绮罗。

怎么能想,就是这么个摸样甜美的小公主,于几日前带领将士们打了一场大胜仗。

她此时趴在城墙上,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还在尸海中修炼的天乞。

“公主。”将军对天甜一拜。

“父皇走了吗?”天甜没有动一下眼睛,只声问道。

“回禀公主,吾皇已经回京,他让您也注意休息,皇子他会醒过来的。”

将军有些犯愁,此战大胜,但皇子不知为何居然在尸海中修炼,想要清理下方尸体,可公主却不让动,还整日整日的就这样看着。

望着这两人,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第一百一十七章 神力

“公主,这都第五日了,你这样不吃不喝,皇子也是不吃不喝的,怎么能行呢?”

将军捧着饭菜上来,这两人打个胜仗。如今一个修炼,一个看着修炼,已经这样五天了,外面的尸体都快臭了,这饭却不吃一口怎么行。

天甜倒也不饿,自打修炼以来,饿这个字眼真的没有以往那么强烈了。

“朽木,你看那外面尸体是不是有了什么变化。”

天甜终日这么看着倒也看不出什么变化,但将军他们可不会没事天天这么看着,偶尔一看到是真的有些变化。

这朽木已经成了天甜叫他的专用词了,天甜这么一说,放眼望去啧啧称奇,“感觉有些地方的尸体已经枯了,按理说不应如此,尸体就是枯,那腐败的速度也应是一样的啊。”

“不是有的地方,而是以小乞为中心的周遭尸体全部失了血色,就连地上也没了血。”天甜拿了块饼,一边吃一边继续观察。

将军点点头,确实如此,“有点怪,莫非皇子在练什么吸血大法?”

“滚!”

天甜瞥了他一眼,把没吃完的饼往他脸上一砸。

“哎,是是是。”将军苦笑,捡起饼退下。

日复一日,这三里长野漫山尸首统统成了枯骨一堆。

“几日了?”

天甜这些时日也有过休息,每当醒来就趴在城墙之上,看着枯骨堆中的天乞。

将军也已习惯,偶尔也会上来像今天这样为天甜报时。

“回公主,已经一个月零九天了。”

漫山的尸首没有想象中的腐败,然后臭烂。而是在这一个月零九天里,被天乞吸收成了枯骨。

“他醒了。”

天甜面色一喜,可仍感受不到天乞有一丝灵力,当下也不用注意这些了,他醒了就好。

将军也是期待的望着他。

枯骨中的天乞悠悠睁开明澈双眼,却被身边这些枯骨吓了一跳。

“我这都吸收了?”

天乞感受自身灵力,居然一点也没有,那自己搞这么久是干什么的?难道说经脉破损后,所吸收的气血都留不住,然后流失了?果然凡人的气血之力就是不行。

失望起身,朝城门走去,脚下枯骨被踩的咔咔作响。

城门打开,天甜站在城门口,笑着迎接天乞。

天乞上前给个拥抱,“久等了。”

天甜脸色不太好看,“那到没有,不过你把我抱起来干嘛,这还有人呢。”

“恩?”天乞傻了眼,自己也没用力啊,怎么就把她给抱起来了呢,“你瘦了?不对啊,我看你也没变化啊。”

“呃你先把我放下来行不行。”天甜羞怒。

天乞松手,奇怪的看了看天甜,转而又看向一旁偷笑的将军。

“你别动。”

将军被天乞点到,吓了一身冷汗,不敢再笑,不知道天乞想对自己做什么。

看这将军高大威武,天乞伸手,小声嘀咕,“这个应该差不多。”

抓住将军衣领,天乞随手一提,以为得废很大力气,结果一样不费力气,举得老高了。

天乞抓着将军只手左右摇摆,顿时兴奋起来,“神力啊!”

将军被他晃在空中难受,连连叫喊饶命。

放了将军,天乞走一路,提一路,迎面看见天乞来的士兵都不禁冷汗直流,因为自己会被天乞提起来一下,还不知道落地的感受呢,看前面被提的兄弟,应该不好受吧。

见这兵腿脚哆嗦,天乞良心大发,“恩,不提你了。”

“谢皇子!”士兵赶忙道谢。

“何须谢。”

天乞往士兵肩膀一拍,士兵感觉整个肩膀似碎了一般,直接倒地昏了过去。

士兵这么一倒,后面的士兵腿脚硬是不敢再哆嗦,被提下没事,被拍下可就完了啊。

天乞望着倒地不起的士兵,连嘴巴都要合不拢了。

天甜连忙叫将军将士兵拉下去治疗,自己则拉着天乞赶紧离去,在这怪丢人的。

望天乞离去,在场士兵皆送了一口气,太可怕了,这是什么神力?若是拍到脑袋,还不直接把脑袋给拍炸了。

回到营房,天甜给天乞倒了杯茶。

“小乞,你这是修炼的什么神功?力气为何一下子变得如此巨大?”

天乞喝了口茶,望着自己的手攥了攥,“我也不知道,看来我得好好找找这种力量的感觉了,不然以后岂不是不能碰人了?”

说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直接炸裂开来。

两人皆是无语,天甜起身离去,把天乞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先好好控制下你的神力吧,到时我两再一起回京。”

“哦。”

“怎么样了?”

“还在找感觉。”

“你快点嘛。”

“快了,快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

“谁说我不行!”

“那你速度,速度点啊。”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真的很累。”

深夜军帐之中就天乞与天甜两人,烛火摇曳两人的身影于帐上,路过巡逻士兵听他两人对话,又看向身影,不禁有些想入非非。若无白天之事,还真以为这两兄妹在军帐中做那啥呢。

军帐之中天乞满头大汗,只为两指捏着的小小茶杯,而桌上全是些碎片,他已经不知如此失败多少次了。

看着终于被稳稳捏起来的茶杯,天乞一高兴,结果又给捏爆了。

“哎,这怎么跟小孩学走路似的,这么难呢。”天乞有些失落,虽得神力,却无法控制自如,这叫什么事。

见他这般模样,天甜表情似安慰,“小孩都可以学会走路,你却连个杯子都拿不起来,丢不丢人?”

“你这算安慰?”天乞一愣。

“算是吧。”天甜抱臂,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了。

“放心吧,小爷天资聪颖,修行之事都不在话下,如今上天赐我神力,我还无法运用的得心应手,真是枉费上天待我了。”天乞励志起来。

天甜傻傻一笑,“那你慢慢练吧,时辰不早了,我得去休息了。我俩什么时候能回京就看你了,总不能看你在路上把马儿给勒死吧。”

天乞点头,天甜出了军帐。

军帐外,连将军也附耳前来偷听,见天甜出来,赶紧假装巡逻。

“恩?朽木,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干嘛?”天甜疑惑,这一个军帐围起来的士兵得有小百来号人了吧。

将军义正言辞道:“巡逻啊,皇子刚刚回来,我们这么多士兵得保护他的安全。”

“让开!”天甜推开将军走出人群,走时还不忘骂一句,“神经病。”

他如今神力盖世,用的着你们保护?不指望他保护你们就不错了。

地一百一十八章 凉城食楼

天乞这一适应又近一个月的时间,如今两人回去,离打完胜仗已过去两个月的时间。

两人骑马回京,将军想要找些人随从保护,却被天甜给推辞下来。保护?不存在的,就是有危险那也是得保护随从,岂不麻烦;更何况好不容易有时间与天乞一起骑马散心般的回京,哪里能容得下别人打扰。

来时匆匆,回时当然悠悠了。

“小甜,这莫非是你第一次出京城?”天乞骑着马看向天甜问道。

天甜低头一叹,“是啊,第一次出京。”

天乞知道她失落什么,小女孩家的第一次出京就是打仗,着实难为她了。

望向前方繁华之城,天乞对天甜一笑,“哝,前面就是凉城,我带你先去玩一玩,第二日再回去怎么样?”

天甜眉头一展,“好啊,小乞快跟上,驾~”

闻言,天甜便快马加鞭,天乞急忙跟上,别给她弄丢了。

“驾~你等等我,你有钱吗你?跑那么快!驾~”

来到凉城,将马儿放置城门守卫哪里。

天甜一亮令牌,守卫见了纷纷下跪,把马儿拉的紧紧的,这可是天国公主的马啊,并且还能这么近的看一次公主,真是三生有幸。他们可都听说了,前线大获全胜,这公主乃是功不可没,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天乞姗姗来迟,见此情形,赶紧下马,叫这些守卫快些起来。

守卫不识得天乞,但看他面容,又与公主如此亲近,心里泛起嘀咕,可还是不敢起身。

“小乞,你干嘛啊?你不是要来玩吗,不亮身份,怎么玩啊?”天甜一脸疑惑。

这些守卫听到“小乞”二字,心头确认下来,朝天乞也来一拜,“恭迎七皇子!”

皇宫七子,能让六公主叫声小乞的除了天乞还能有谁,这也是位不得了的人物啊,前线指挥有方,听说全靠他才让天国千骑灭万骑。

“快快起来吧。”天乞守卫起身,“替我俩看好马儿。”

“是!”

这些守卫得知身份,也不敢不起。

天乞拉着天甜赶快离去。

“小甜,我俩现在属于微服私访,你知道吗?”天乞问向天甜。

天甜傻傻的摇摇头。

天乞勉强一笑,“我告诉你,在这里,我俩不能暴露身份才可以玩的尽兴,若是人人都知道我俩身份,走到哪里都受人敬仰,岂不失去了乐趣?”

“那该怎么办?”天甜牵着天乞的手臂,目光如贼四处飘动。

天乞两手掌住她的头看向自己,“你别弄的跟贼似得,从现在起我们就同这街上的人一样,是个普通身份,不过没关系,小爷有的是钱,所以我们是有钱的普通百姓。”

“恩恩,那你是小爷,我是什么?”天甜疑问。

“呃你也编一个好了。”天乞也想不出给她什么称谓好些。

“既然,你是有钱的小爷,那我就是跟着有钱小爷的小妾好了。”天甜很高兴自己能想到这么个称谓。

天乞想了想,反正也是出来玩玩,随便她了。

“这里这么大,你到底想玩什么呢?”天乞被她牵着走,也不见她有什么明确的目的,自己着实不想到处跑了。

天甜摸了摸肚子,埋怨道:“这两个月都没吃好,我要吃东西。”

天乞一脸嫌弃,你都是修行之人了,还想着吃东西,以往我都没你这么勤奋过。

“哇,这家不错。”

天甜拉着天乞走到一家酒楼,酒楼上写着:

“不比皇宫差一味,店有高厨送万家。”

“万家酒楼。”天乞抬头一看,又看向天甜,“小甜,你长这么大,吃的不就是皇宫佳肴吗,到了这还吃,你是吃不够吗?”

天甜一笑,“小爷,人家就是想吃嘛。”

没想到天甜这么入戏,天乞对她点点头,“恩,既然小妾你喜欢吃皇宫菜肴,小爷我就满足你,走!”

“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店中小二走来对两人说道。

天乞抬手扔给他一锭金子,“打赏你的,带我俩去吃那皇宫菜肴。”

见天乞出手如此阔绰,小二喜笑满面,“两位爷爷奶奶跟我来。”

“我有那么老吗?”天甜被叫奶奶顿时不高兴了。

小二傻了眼,这有钱人不就是爷爷奶奶吗,果然老板说的没错,有钱人就是不好伺候。

“没有,没有,姑娘貌美如花,公子英俊潇洒,两位随我上楼。”

上了楼,坐下,小二拿来食谱,“两位需要什么就点什么。”

天乞把食谱给了天甜,“小妾,你看看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天甜欣喜的接过食谱,“谢谢小爷。”

小二在一旁着实傻了眼,观这两人年纪不大,本以为是朋友兄妹之类的,没想到两人一开口竟是老爷与妾室的关系,随即摇摇头,有钱人的世界观真是复杂。

天甜点了一桌子的菜,天乞是吃不了这么多,就看天甜的表现了。

“唔~好好吃哦,小爷,你也尝尝。”天甜一边吃一边叫唤。

天乞有点看不下去,趴在桌子上对她小声说道:“喂,用得着这么浮夸吗?在皇宫也没见你吃的这么欢啊。”

天甜咬着个鸡腿也趴下小声说道:“小乞你快尝尝,真的好好吃呢。”

天乞坐直抱臂,面色冷淡,“我不要。”

见他不吃,天甜说了句“可惜”,自顾自得又大吃起来。

楼下正中,这时来了位说书先生,纸扇轻摇,神思放飞启口轻谈:

“话说,当日啊,南岳国起兵千万前来侵犯我大天国。你们可知那造势真是骇人听闻,千万南岳兵啊,走一步那就是地动山摇黄沙漫天。而我边境戍守将士才有多少?寥寥一千之人,就是这样也毅然不惧南岳千万大军,你们可知为何?”

食客皆摇摇头。

二楼天甜也放下了鸡骨头,看向天乞,“小爷,有那么多南岳兵么?”

天乞嘘声一笑,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说书先生轻咳一声。

“那我就告诉你们,我们天国这边出动了两位,啊不,三位杀敌大将,他们分别是天国皇帝,天国六公主,天国七皇子。皇帝一骑当先,杀入敌军深处,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共杀敌一百万有余。但吾皇的子嗣更是后起之秀,就说这六公主,一杆长枪挑破敌胆,最后一枪更是直接将南岳国大将斩落下马,人首分尸,她巾帼英雄啊,这一战她杀敌三百万有余,之后敌军便溃不成军,四下逃窜。但南岳军还有一位仙人,你们可不要忘了!这仙人见这一战是要输的迹象啊,本以为用不着自己动手,但此时不出手不行了,他说:‘此战乃我助南岳国,你等胆敢阻拦,势必杀光。’,见着仙人出马,皇帝与六公主都退避三舍。天国这边只一人从未出手,此时也未退缩,他就是天国七皇子,也是一位仙人。”

地一百一十九章 说书遇修

过了好一会,那说书先生也不开口了,食客正听到兴头之上,他不说,着实心里痒痒。

“你倒是接着讲啊。”

“对啊,老头你接着说,七皇子怎么了嘛,你看把我急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说书先生轻笑摇头,“老朽也是糊口饭吃,若是想听老朽接着说下去,就打赏打赏吧。”

接着一个铜板,两个铜板的送到说书先生面前。

“这可不够吃顿饭啊。”说书先生捧着铜板发愁。

二楼天乞叫来小二,取一张银票。

“小二,把这给他,我小妾喜欢听,让他接着说。”

小二捧着银票两眼瞪得老大了,“爷,你可想好了,这是张一万两的银票啊。”

“快给他,让他接着说。”天甜催促。

天乞朝小二点点头,示意送下去。

小二捧着银票,“爷,报个姓名,我们酒楼赏大的都是要喊一声的。”

天乞一想,“我姓花。”

小二点头,走下楼梯,大声喊道:“二楼花大爷赏白银一万两!”

这一喊可不得了,都往二楼望去,见是两小孩家,这年头有钱家给孩子的零花钱都不少啊,一万两,这挣一辈子也不一定挣的来啊。

“二楼屠公子赏白银一万两!”

这时又一小二捧着银票大喊下楼。

众人又是望去,天乞与天甜也好奇的看向身旁一桌,也是一男一女。此时也看着天乞两人,对其一笑。

说书先生两手颤抖的接过两万两银票,这以后还说个屁的书,有了这两万两回家做老爷去,果敢上天有眼,终是要自己福享晚年。

“老朽谢过四位,既然如此,老朽便接着说下去。”

说书先生对四人道谢,又轻咳一声道:

“刚说到这天国七皇子,他可了不得,入仙门一年便臻至无上之境,听得天国有难,更是从仙门归来,上了这战场。七皇子对那南岳请来的仙人根本不屑一顾,弹指之间电光火石,将那仙人打上云霄。那仙人也不甘示弱,两人就此在天空云端一战,两军士兵纷纷停了手,因为他们都知道,上方的一战才是最为关键,决定胜负的一战。从下方看,那天空都失了色,乌云密布雷声大作,两人的斗法引得天空四季变化。一时下雨,二时刮风,三时降雪,四时雷霆万钧。这一战他俩在天上打了三天三夜,最后七皇子抓住时机引得雷霆入体,大喝一声,‘呔,混账侵者,吃我一击雷霆攻击’。那仙人害怕极了,三天三夜的斗法,深知自己非他对手,自己已受了多处伤,可他竟完好无损。”

说书先生喘口气继续说道:

“七皇子哪能轻松放了他,见他要逃,全身雷霆脱体而出,直接砸在那仙人身上,光芒耀眼,只听轰隆一声,世间再无那仙人,空气中弥漫的都是他的碎末。南岳国士兵满怀失望,再不反抗纷纷投降,天国完胜归来。这一战七皇子功居首位,哎~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好!”

二楼的屠公子起身鼓掌,紧接着所有人跟着鼓掌。

天甜拍着小手,趁乱疑惑的问向天乞,“你确定那老先生说的是我们吗?”

天乞拍的可起劲了,把自己说的这么厉害呢,“当然了,就是夸张了点,其他的不为过,不为过。”

“哼,不要脸。”天甜瞥了眼天乞,虽然那说书先生把自己说的也很厉害,但是跟天乞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不值一提。

说书先生弯腰道谢,攥着两万两银票兴奋地离去。

“道友师承何处?”

那屠公子带着身旁一女来到天乞这一桌。

天乞拍了拍吃的正欢的天甜,“喂,别吃了,人家问你话呢?”

天甜疑惑的指着自己,“我?”

“正是。”屠公子点点头。

天甜笑着指向天乞,“别问我了,问他就好,都是他教我的。”

天乞这可犯了愁,哪想到这两人竟是修士,天甜这丫头还把锅给了自己,叫自己如何说的清哦。

屠公子仔细看了眼天乞,见他年纪不大,若也是修行之人怎会看不清修为,只看见那姑娘练气二重境呢,莫非这男子的修为还要高于我等。

“前辈您是?”

看不出修为,屠公子只好谦道。

天乞没有修为,自然也看不清眼前两人的修为,既然人家把自己当做前辈,那也不可失了身份,当即做大。

“吾乃散修,脱凡之境,期间无意中吃了驻颜之物,你们看我年纪不大,其实我已修行百年。”

天乞满口瞎编,一旁天甜只好狂吃东西免得自己笑出来,漏了破绽。

屠公子斜眼看了下身旁女子,女子意会朝天乞猛地出拳,拳风将至裹挟灵力。

“一派胡言!”女子大叫出拳。

天乞皱眉,一掌把住女子一拳,将她推至一旁。

“不信老夫,你们问甚?还敢出手,当真以为老夫不敢揍你们吗?”天乞一怒。

屠公子赶紧道歉,“前辈莫怪,只是这一路我与师妹遭人追杀,不得不小心为上。”

那女子也上前一拜,“前辈莫怪,只是像你们这样的障眼法,我与师兄遇过一次,实在是迫不得已,想试探真伪,才出手的。”

“你说什么?我用的障眼法?”天乞看向那女子问道。

女子神色难看,“前辈,我只是一时口误,绝无此意。”

女子乃是练气三重境,刚才一拳已是全力,没想到被他轻松接下,恐怕真如他所言,他乃是脱凡之修。自己的师兄也只是练气四重境,怎么敢于他作对。

“罢了,老夫见你俩年纪甚小,不加责怪,你们快滚,不要让老夫再看见你们。”

天乞呵斥他俩离去,可两人迟迟不动。

“怎么?要老夫一手一个给你们扔出去不成?”天乞皱眉。

屠公子咬牙对天乞一拜,“恳请前辈救我俩一命,我俩定当豪酬送上。”

天乞轻笑,没想到自己有了神力竟这般厉害,居然可以吊打修行者,刚刚那女子一拳,在自己看来慢如虫蚁,接下一拳更是毫发无伤,这神力当真是神了。

“哦?不过我要事先说明,老夫的出手费可不低,也不是什么银票可以解决的。”天乞喝杯酒笑看说道。

屠公子见他愿意出手,放下心来,“当然,我俩也是看见你们赏了银票才起了戒备之心,故此一处。前辈放心,您只要肯帮我俩逃出困境,送一万灵石当做报酬如何?”

“好说,好说。”

天乞展颜,一万灵石!这可不是什么一万银票啊,这两人着实有钱。

屠公子伸手做请,“恩,既然如此。前辈,我们进屋详谈。”

第一百二十章 尊姓大名

四人进了屋,天甜站在天乞身后,一男一女自我介绍。

“我俩乃西岭玄天阁的修士,我叫屠萨,练气四重境;这是我师妹李欢秋,练气三重境。”

屠萨与李欢秋又对天乞一拜。

天乞听到玄天阁顿时想了起来,这玄天阁不就是当初在春风楼时那权德与元辰的所在的门派吗,眼前这男子叫屠萨,莫非与玄天阁的屠峡真人有什么关系不成?

“哦?你俩来自玄天阁,那屠峡真人和你什么关系。”天乞好奇问道。

提到屠峡,屠萨面色一喜,“前辈,你也识得家父?真是太好了。”

“不识得,只是听过。”天乞一点颜面也不给,这关乎到一万灵石啊,就是识得,那也说不识得。

屠萨有点失落,天乞看着他俩差不多猜到些什么。

“你们可是去汉乐宫说理去了?接过反惹了一身麻烦?”

屠萨轻轻点头,“前辈,你这都猜到了。”

天乞摸着下巴,春风楼一事过去也有些时日了,怎么这两人这个时候才来,还是修为如此之低的两人。

“前辈,不瞒你说,其实我与师兄是偷跑出来的。师尊不让我俩出山,可我咽不下这口气,乘着师尊修炼,拉着师兄就下山了。”李欢秋低头诉说。

天乞伸出手指向两人,嫌弃说道:“看看你俩,现在知道后悔了?那权德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你俩这样做。”

“我与师兄出来可不是为了大师兄,而是为了二师兄。”李欢秋说道此人面色有点失落。

天乞一想,“元辰?”

屠萨点头,“正是,当初元辰师兄也是为了防止权德师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才跟去的春风楼,后来权德师兄被断一手一脚,元辰师兄只想着送他回玄天阁,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参加比试,可就是这么个心思,竟给他引来了杀身之祸。事后,家父要我们忍气吞声,可我与师妹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啊。没想到此次说理不成,未见得琴老魔就算了,还被他弟子追杀,哎~”

天乞回想当初的高空抛尸,还以为元辰是因为逃走所以才被琴老魔杀的,没想到还有这般内幕,看来琴老魔果然是个老魔头,一点人情味也不讲。

“恩,离这还有多远?”天乞朝屠萨问道。

“不算太远,骑马的话,若无人阻拦差不多四天就能赶到。”屠萨也不敢保证汉乐宫的弟子不会前来追杀。

天乞仔细想了想,前来追杀他们的是琴老魔的弟子,说不定还有自己认识的人呢。

“追杀你们的都叫什么名字?”

屠萨回忆道:“名字我记的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其中一女,她乃是琴老魔的亲传四弟子。”

天乞皱眉,“廖暮雨?”

“对对,就是她。”屠萨一喜,随即面色又难堪起来,“他们一共也就两人,另一人是个男子,我真不认识是谁。不过修为不高,也就练气三重境,我与师妹前去汉乐宫就遇见他二人,当时他二人似乎是在调情我俩无意撞见,当时他俩也没在意。但我与师妹说明来意后,廖暮雨就对我俩大打出手,我与师妹岂是她的对手,借用一符逃脱十里之外,可他们还是追着不放。”

天乞想着这个廖暮雨,当时春风楼一行汉乐宫的幕肖原身边就有这个廖暮雨。自己对春风楼的事自打从一道门回来后,知道的巨细无遗。她廖暮雨肯定也对自己出过手,此番,无关乎一万灵石也要出手,不过是练气七重境的人物罢了,自打拥有神力以来感觉比当初自己的练气五重境都要厉害,她廖暮雨又岂是自己当初练气五重境的对手,拿下她易如反掌。

天甜有些不放心,将天乞拉到一边担忧道:“小乞,你真的要帮他们?”

天乞安慰她,“你放心好了,我现在有神力在手,可谓天下无敌,没事的。”

“可是”

“小甜,她廖暮雨可能曾经加害过我,我必须找她问个清楚。”

天乞摸摸她的头,让她安心,此事已成私事,外送一万灵石,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那我也得跟你去。”天甜拉着他的衣袖撒娇。

天乞一笑,“当然,我还怕你一人识不得回京的路呢。”

“哪有”天甜听他答应,低头摆袖摇晃

“前辈,我之前和你说过,那两人也会伪装,就骗过我与师兄一回,害的我俩又失去一张十里符。如今我俩也没有十里符了,再想逃脱怕是不能了。”

李欢秋赶紧对这还在腻歪的两人说明情况,生死攸关不容闪失啊。

天乞轻咳一声,松开天甜,“那个,都不用怕,他两人敢来,老夫就敢将他俩拿下,逃?有什么好逃的?你是不是不信老夫?”

屠萨赶紧劝导天乞,“不敢,不敢,我师妹也是怕了那汉乐宫两人,绝无不信您之意。呐,这是定金三千灵石,前辈您收好;等您拿下那汉乐宫两人,我与师妹确认安全之后,另外七千灵石双手奉上。”

天乞接过储物袋,颠了颠,随手丢给天甜。

“小子,挺识时务啊。”对屠萨笑道。

屠萨也含笑点头,“前辈,那我们这就是等他们来吗?”

“对,等他们自投罗网。”天乞说着给自己倒了杯茶,看起来现在就等一样。

屠萨入座,“前辈,还未问您尊姓大名呢。好以后与家父说道说道,说不定你们还认识呢。”

尊姓大名?天乞着实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

“刚在二楼时,那小厮喊了花大爷,莫非您姓花?”屠萨再问。

天乞轻轻点头,“没错,对,我姓花,叫花无枯。”

屠萨差点没坐稳,两眼挣得老大了,“您就是花无枯?”

天乞看着他傻了眼,再看看一旁的李欢秋也是一脸震惊,怎么,流传在凌云宗的花无枯开始传遍西岭了?

“之前我与师妹斗胆顶撞了花前辈,还请花前辈勿怪。”屠萨起身再拜。

“花前辈勿怪。”李欢秋也是对天乞重新一拜。

天甜戳了戳天乞的腰,晃了晃头示意这两人怎么回事。

天乞也是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们是怎么识得老夫名讳的?”天乞疑问,这事得问个清楚。

“花前辈,您还不知道?”屠萨一愣。

天乞着急,“知道什么?你快说。”

“那凌云宗的传承弟子,春风楼的获胜者,出入化灵洞府,与妖人何生欢一战的天乞,您一手栽培的天乞啊,他不就是您教出来的吗?”屠萨说到天乞,顿时有些激动。

天乞听了突然有些想骂街,自己还能教自己不成?

面对两人天乞只得苦笑,“对,那孩子就是老夫教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鬼面再变

屠萨提到天乞,忍不住叹了一声,“可惜了,您教出来的这个弟子,最后哎!”

李欢秋也跟着一叹,将屠萨未说完的话接着说出口,“最后大战何生欢,不仅自己断了修途,更是连道侣卢妃如也丢了性命。听闻,这天国乃是天乞的故国,他离开凌云宗应是来到了此地,哎,若不是被敌追杀定要好好拜访这位天乞。”

“是啊”屠萨表情失落。

天乞此时低下头,抬眼看向两人时,目中尽是怒火,“你们说够了没有”

什么事,你们皆可谈,唯独卢妃如不行。自己已经克制尽量不去想,你们还要谈起她,彻底的触了自己的底线。

天甜见苗头不对,赶紧上前拉住天乞,害怕他冲昏头脑,一时间做出傻事。

屠萨与李欢秋也赶紧对他认错,自己就这样当着人家的面谈论他弟子的事,着实有些过了。

“前辈恕罪,我与师妹只是敬仰您弟子的人品,绝不是有意要揭您伤疤的。”

被天甜拉着,天乞仰面喘气,心想算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天乞面色沉着下来,“不许你们再与我说半句关于天乞的话,否则,就给我滚出天国。”

也不看两人反应,天乞反手拉着天甜就离开了房间。

离开房间,天乞又重新开了一间房,手里拿着的是那银白鬼脸面具。

天甜从未见天乞如此过,定是他们说到那叫卢妃如的女人时,才惹得他发这么大火。

从身后将天乞搂住,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小爷,你若是真的小爷,我也若真是你的小妾就好了。”

天乞笑了,自己不该如此,让天甜跟着担忧了。

松开她的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下,“你呀,什么时候能长大,尽说这些不该说的话。”

天甜看着他嘟噜着小嘴道:“我比你大好不好。”

好奇地看着天乞手中的面具,天甜问道:“这是什么?”

天乞拿起面具,自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了,灵力全失还能变化吗?那廖暮雨是认识自己的,自己可不想被他们认出来。

“用来变身的,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了。”

天乞说完就将银白鬼脸面具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可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变化,顿时泄了气。

“果然没用了。”

天乞失落,可想拿下面具时,却怎么也拿不下来了。

只听得身旁的天甜语气中带着惊讶。

“哇,小乞,你的面具在脸上冒气了,冒红气哎,这就是变身了吗?”

冒红气?那是什么东西?不对!自己之前有修为时灵力也是红色的,莫非自己又可以变身了。

这时的鬼脸面具如天乞第一次变身时一样,骨骼作响,身体逐渐增高,头发修长,身上的衣服都随之撕裂。

天乞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两手,居然成功了!

“小甜,你看我是不是成功了?”

天甜不说话,只是脸色变得红扑扑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天乞的身体。

天乞低头一看,着实吓了一跳,自己竟然把衣服全给撕破了,裸露全身。

赶紧找了被子替自己裹上,用责怪的眼神看向还在看自己的天甜,“你还看!”

天甜小脸红的滴水,听天乞一吼,赶紧低下头来,朝门外走去,语气微颤,“你你先先穿衣服,穿好我我再进来。”

天甜出门,把房门一关,靠在门上,不停地轻轻拍打自己发烫的小脸,脸上全是笑容。

“哎呀呀,完蛋了,完蛋了,全看了,呵呵~怎么变得这么英俊,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哈哈”

门外还有两人,自然就是屠萨与李欢秋了,他们是来道歉的,害怕刚才说错话,万一惹得天乞不愿再帮忙了,岂不亏大了,灵石要不要的回是小事,命丢了是大事啊。

见天甜靠在门口自言自语,屠萨还是忍不住问道:“道友,花前辈他”

屠萨说一遍也不见天甜有反应,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来吧。”李欢秋对屠萨说道。

屠萨点头让开。

李欢秋一手搭在天甜肩上拍了拍,“道友?道友?”

“啊?”天甜终于缓过神来,见两人站在自己面前,“干嘛?”

李欢秋有点不好意思说道:“花前辈他可愿再帮我与师兄?”

天甜点头,“帮,怎么不帮。师尊他正在换回容颜,你们刚刚看见的是我师兄天乞的容颜,既然要对付廖暮雨就不能用师兄的容颜了,自然要换回原来的容颜。”

“换容颜?刚才看见的是天乞的容颜?”两人傻傻听不懂,花前辈这是要做什么。

房门再开,天甜靠在门上,失去重力顿时向后倒去。

只觉未曾倒地,被人一手拦腰搂着。

天乞此时换成了花无枯的面容,穿好衣物,照镜子时只觉得没有以往那么清秀,反倒是眉宇眼神中多了邪魅,两者各有魅力。

把天甜放在一边,天乞负手看着门外两人。

“正式介绍一下,吾乃花无枯。”

屠萨睁大眼睛,原来这就是花无枯的真容,果然气度不凡,英气逼人。

李欢秋则微微张嘴,面上一丝笑容,修行也能修得此番英俊潇洒,着实是女修心中的最佳道侣人选啊。

“花前辈为何之前乔装成天乞的容颜?”屠萨对此不解。

天乞青丝垂下,“修行不可乱凡尘,京城皇宫守卫森严,我若想见徒儿,只得如此。”

屠萨确信言之有理,只可惜自己是见不到天乞了,不过能见到传说中的花无枯,他还愿意帮助自己倒也是一种缘分。

天甜在一旁看不下去,“你们问完了没有,都说了师尊会帮你们的,不要再打扰师尊休息了。”

把门一关,屠萨与李欢秋皆是傻眼,这才问了一句,有这么厌烦吗?

天甜又靠在门上,羞涩的看着天乞说道:“你这样还挺好看的。”

天乞伸指弹了下她的脑袋,“你居然对我都有想法,你当我不知道?算了,谁叫我天生潇洒,惹得万千少女尽折腰呢。”

天甜吐了下舌头,嘀咕道:“想想还不行了”

天乞在屋内来回走动,思索着一个问题,自己灵力全无,是什么支持这银白鬼脸面具继续运作的呢?莫非还得去问一问邻比之不成?

天乞摇摇头,自己的现状还是不要透露给修行界为好,不然,他们会把自己切成肉片来研究也说不定。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杀人取物

天甜在一旁找了件连帽披风,给天乞带上,自觉满意便点了点头。

天乞看着这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披风,不解朝天甜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怕有人给你抢走喽。”天甜看着他笑的很开心。

“你怕不是傻子吧,谁能抢走我?”

天乞虽这样说,倒也未摘下披风,花无枯这个人,既然在西岭流传开来,那还是少出现为好。免得突然间出现什么高人,将自己捉了去,那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一连几日,天乞与天甜在酒楼里蹲守,而屠萨与李欢秋则躲在房间里不出。

天甜也会喝酒了,喝的都是天乞的灵酒。天乞现在对着灵酒真是不敢多喝,即使有了神力,一喝下那灵酒,还是感觉灵力在体内乱窜,不仅难受至极,关键那灵力还寻不得归宿,最后七孔流失,喝了也是白喝,毫无用处。

“小乞,你这酒像果汁,你从哪弄的?”天甜光顾喝酒,饭也不吃了。

天乞看她喝的欢,无奈的端起一杯茶水,“我自己酿的。”

“哦?公子酿的酒,香味都飘到我这边来了,试问能不能尝上一尝?”

一男子走来,一身白绸,看起来风度翩翩。在他身后,还有一老态婆婆,眼睛直直盯着这边。

天乞与天甜顿时提高警惕。

“当然可尝,只是想问公子是那家人,不然日后寻不得公子,我这一坛酒的情谊可不白费了?”天乞举起一坛酒递给男子。

男子接过酒坛,正要报出来历,那婆婆突然上前,身影迅速,将酒坛放回桌上,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天乞,“道友好意我们心领了,这酒我们不喝。”

天乞嘴角撇过一抹笑意,“这酒你说不喝就不喝了吗?”

拿过酒坛,天乞伸手就往那婆婆身上砸去。

婆婆伸手抵挡,可那酒坛似万斤巨石一般,酒坛破,酒水洒,手也在颤抖。

“道友,我们俗不蒙面,你为何如此?”一旁男子看傻了眼,又担心的看向婆婆。

天乞只是看着婆婆,“你识得这酒。”

当初的春风楼之行,天乞的灵酒可谓火了整楼。这婆婆定也是识得这酒,此时看向天乞的面色还带着几分惶恐,这两人定是追杀屠萨与李欢秋的两人。

婆婆眉头紧锁,天乞此时一身披风,还是花无枯的面容,且看似毫无修为,但那酒坛之力告诉她,眼前此人不容小觑,“你与天乞是何关系?”

“哦?你也认识天乞?”天乞当做不知。

“逢生,解我面容。”婆婆对一旁男子转面说道。

逢生袖中出笔,在婆婆脸上轻笔一画,能看见婆婆脸上油墨纷纷朝笔尖收去,颜墨滴落,眼前这女人赫然就是汉乐宫的廖暮雨。

廖暮雨没有一丝慌张,反而沉着地看着天乞道:“你是花无枯?”

天乞轻笑道:“那你知罪吗?”

廖暮雨突然朝天乞跪下,冷淡开口:“放逢生一条路,我廖暮雨一人做事一人当。”

逢生不解廖暮雨为何要给他下跪,可自己只言未语,就被天乞一把掐住脖子提了起来,痛苦万分。

天乞大怒,朝廖暮雨吼道:“若我不放呢?你能怎样?”

看着被天乞掐着脖子提起来的逢生,廖暮雨眼睛闪现一抹毒辣,快速起身,欲朝天乞身后的天甜出手。传说中的花无枯乃是位神秘之修,实力不可预测,从刚才的推坛之举,廖暮雨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既然跑不了,只希望他能放逢生一条生路,可是,他竟然不愿!

天甜看着廖暮雨突然朝自己冲来,刚有一丝恐惧,就看见天乞一掌拍在廖暮雨的头上。

廖暮雨挺缓了动作,顿时七孔流血,嘴里只能“呃~呃~”的发声,艰难的扭头看了眼逢生随之倒地不起。

天乞送了手,逢生怪叫,上前搂住廖暮雨。

天甜着实吓得不轻,若不是天乞出手及时,自己可能就被这女人威胁了。

“你,你竟然杀了她!你可知我们是谁”逢生满脸泪水的朝天乞吼道。

天乞接着他的话打断说道:“廖暮雨,汉乐宫琴殿殿主路慈安座下四弟子。至于你,操笔行画,邻比之的弟子?”

“你知道还敢出手?”逢生无比惊恐,此人知道自己与廖暮雨,可是还敢出手,他到底是何人。

天乞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之上,“花无枯,即使我不说,她在下面也会告诉你。”

逢生全身颤抖,一句话还未说出口,就感觉天地旋转了一番,随之一切都暗无生色。

“小甜,叫那两人出来清理一下,别忘了找他们要剩下的灵石,之后就该回京了。”天乞起身回房。

“哦。”天甜看着头转身后的逢生,将他俩的储物袋统统顺走,才往屠萨他们屋中走去。

完事之后,天甜打开房门,见天乞已经换回容颜。

“还是这样看着舒服,变得太英俊,我都有点不熟悉呢。”天甜展颜一笑。

天乞掐腰,“怎么,我这样不英俊吗?”

“也不是不英俊,就是看着亲切嘛。”天甜上前搂住天乞,手里炫耀着三个储物袋,“看,好多东西哦。”

“恩?怎么三个?他们还加报酬了?”天乞拿过储物袋看了看。

“那倒没有,说好的七千灵石都在这个储物袋里,不过这两个是我从那两死掉的人身上拿来的,肯定有好东西,我聪明吧。”天甜炫耀。

天乞有些惊叹,这倒是发家致富的一条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

“你打开了没有,快看看都有什么好东西。”

天甜摇头,“我就是等着和你一起看呢。”

打开两人的储物袋,灵石伴着杂物落了一地。

天乞两手抓着灵石,兴奋道:“这两人真是有钱,这灵石加起来也差不多有一万了吧,出来玩一圈,就弄到两万灵石,小甜,我们发了呀。”

“恩恩。”天甜也很高兴,从地上捡起一堆纸张,仔细的看了起来。

“生,好些时日我俩未曾相见了,师尊不许我俩相见,可我依旧思恋着你”天甜对天乞兴奋道,“小乞,这是他俩的情书哎。”

天乞也看的起劲,“暮雨,你放心,只要我俩情比金坚,任何人都不能分开我俩”

“怪不得这两人要杀了那两师兄妹,原来是被他俩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这汉乐宫的道侣制度有这么严吗?”

思索无解,天乞也懒得管他们的事,满地灵石最关键。于此同时,天甜偷偷摸摸地收下了一支笔,赫然就是逢生的那支。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中天太子之位

整理好,天乞收下有用的,像那些纸张什么的,放在盆中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房门打开见屠萨与李欢秋已站在门前。

天乞自当老态,“都处理好了?”

两人见天乞又变成天乞容貌,感到一丝疑惑,但他毕竟一人杀了两人,可不敢多嘴。

屠萨对天乞一拜,“都处理好了,这次只有他俩追来,不会再有修行者注意到的,只有等日子慢慢流逝,汉乐宫才会发现。”

天乞点点头,“恩,到时你们也回玄天阁了,我也不见踪迹,就让他汉乐宫不解叫苦去吧。”

屠萨看了眼李欢秋,李欢秋知会,低头对天乞一拜,“花前辈,我与师兄此次危难解除,时日也就不紧了,想随您一同前去京城拜访下天乞行吗?”

“不成。小甜,我们走吧。”

天乞直接拒绝,还想拜访我?到了京城你们却见不到,岂不对自己心生怀疑?

天甜跟在天乞身后,路过两人,朝他俩做了个鬼脸。

“这”李欢秋看着两人就这么离去。

屠萨一叹,“哎,师妹算了,我们也回去吧,不管怎么说我俩也是逃出苦海了,回去将此事告知家父吧。”

天乞与天甜慢悠悠的走上大街,天甜看着天乞的目光充满崇拜。

“小乞,你在以往在修行界都是这么拽的吗?”

天乞自夸,“那是!以往的我可是天赋异禀,纵横修行界无人敢拦,比这厉害多了。”

天甜笑着听他吹,一个轻步跳在他面前,目光深邃,“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别当道。”天乞伸手拨去。

“卢妃如是谁?”天甜两手紧紧握住他伸来的手掌。

只觉自己问了之后,他的手掌不住的颤抖下,随即缩了回去。

天乞绕过她往前走,“一个好人,但是,小甜,我以后不许再听见你提起她的名字。”

他说话的语气充斥着冷漠,天甜鼻尖一酸,揉了揉自己的小脸,笑着上前搂住他的肩膀。

“走快点啦,父皇在京城等我们好久了。”

天乞怎会不知她所想,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是最好的兄妹啊。

来到凉城门口,护卫放马,天乞夸了这些护卫一番,护卫们个个喜笑颜开,能得七皇子夸奖,真是莫大的荣幸。

骑马驰骋,一路赶赴京城,京城的繁华可不是小小凉城可以相比的,但两人也无心玩耍,离胜战已过两月之久,皇帝就等着两人归来呢。

到了皇宫,已是日落西山。皇帝听闻两人归来,自早朝起就一直坐此等待,皇帝不走,百官也无人敢动。

“皇上,七皇子与六公主已到。”一护卫在殿外伏地跪拜道。

终于等来了,皇帝笑面伸手,“宣见。”

天乞与天甜上殿,对皇帝跪拜,“父皇万岁。”

“快快起来。”皇帝走下殿来,亲自扶起两人,又看向天乞,“你终于醒了。”

“叫父皇担忧了。”天乞致歉。

“无妨,朕知吾儿乃天命之相,不得有事的。”皇帝松开两人,向台上走去。

天乞与天甜入列,身旁是天国五皇子天炽,天炽对两人一笑,可天乞与天甜皆不搭理他,天炽抿唇眨眼实属尴尬。

“既然人已到齐,那朕就需与众爱卿商谈那南岳之事了。”皇帝发话,关键还是得听这殿上文武百官的意见。

一武将持象笏出列对皇帝一拜,“吾皇,微臣觉得南岳此时侵我天国,却大败而归,何不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南岳疆土。”

这时一文官也持象笏出列,“吾皇,万万不可啊,贸然出兵只会徒加损失,况且如今对南岳虎视眈眈的国家不在少数,出兵伐南岳等同于与狼争食啊。”

武将不喜,嘲讽道:“我天国有皇子与公主,谁敢与天国争食。”

“万一其他国家也找外援呢?”文官反驳。

武将有些恼怒,“你是觉得皇子与公主不如别人?”

文官听了吓得对皇帝跪伏,“微臣不敢,只是不放心皇子与公主冒险。”

皇帝厌烦,让其平身,转而看向天乞,“乞儿,你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天乞被点出列,“父皇,刚才两位大臣言之皆为有理,儿臣也不希望皇姐再去冒险,但南岳决不可放,儿臣不信他们大败而归却没有什么动作。”

皇帝大笑,“还是吾儿聪明些,南岳早在败后便递交了投降文书,希望继续做天国附属,且当朝皇位退让,由我天国选举人才,以示忠心之意。乞儿,你觉得由谁来当南岳皇好呢?”

天乞回头看了眼天甜,天甜赶紧瞥过头去,她可不想去南岳当什么皇帝。

“父皇,儿臣觉得五哥天炽为最佳人选。”

皇帝想想也是,自己膝下子嗣只剩三人,由天炽做南岳皇最佳不过了。

“就依你所言,由天炽继承南岳皇,自此南岳改名天南国,天国该名中天国。”

天炽激动赶紧下跪,“谢父皇,今后天南永世附庸中天,助中天早日一统天南地北!”

“天佑中天,一统天南地北!”

朝上百官齐声呐喊,皇帝也高兴地拂须微微点头,好久不曾有这番气势了。

“众爱卿,朕还要宣布一大事。朕年岁已高,该为中天选出下任太子殿下,朕想让天乞做太子,众爱卿意下如何。”

百官听闻交头接耳,皆觉得天乞可选。

大臣们刚要恭喜,就听得天乞跪下说道:“父皇,恕儿臣难当次大任。”

百官不解,皇帝也不解。

“那你说来与朕听听,为何不愿当此太子?”

天乞一拜,“父皇,儿臣入修行一年,心性难收。中天太子之位儿臣着实难以担此大任,儿臣愿为中天赴汤蹈火,但唯独不能胜任太子之位,还望父皇三思。”

皇帝有些气恼,“那你说,除了你谁来接朕的位置?”

“儿臣觉得皇姐天甜可以胜任中天殿下之位。”天乞说话没有抬头。

皇帝一拍龙椅,起身大怒,“混账!你你。退朝!”

皇帝只身离去。

天甜吓了一跳,百官跟着议论离去,殿上此时只留下天乞与天甜。

天乞依旧跪伏不起,天甜傻了眼,没想到皇帝会发如此大的脾气。

“小乞,你起来吧,父皇已经走了。”

天甜蹲下想拉他起来。

天乞不起,“父皇一日不应,我就一日不起。”

天甜泪眼含酸,“小乞你这是何苦呢,我本就是女儿身,做什么殿下!你不必为了我如此。”

“我说了,父皇一日不应,我就一日不起!”天乞放大了声音。

“啪!”

天甜哭着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朝他吼道:“这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做什么殿下!你自私,太自私了!”

天甜哭着跑了出去,留下殿中天乞一人继续跪伏。

被她打了一巴掌,天乞也毫无怨言,只能轻声说句。

“对不起”

第一百二十四章 酒醒上朝

天乞也在心中笑自己自私,但这中天太子之位,自己但不得。

就如他所说,入修途一年,早已放荡自由习惯了,怎会去做中天皇子。被困京城十四年,终于有一年看了看外面的世界,这个心它再收不回了。更何况如今有了神力傍身,不报杀仇决不罢休,凌云宗主亲口所说何生欢被獦狚所救,他还没有死,那么这个仇就需自己来报。

天乞就这么跪着一动不动,依旧像个孩子般想了很多,深夜,这儿没有一丝光亮。

前方传来脚步声,皇帝穿着睡衣就这么坐在他面前的台阶之上,放下手中的蜡烛,看着天乞也不说话。

天乞抬起头,父皇是真的老了,偶尔出现一件开心的事,还让他为自己操心。

“父皇”

皇帝眯着眼睛,眼角布满皱纹,“累了吗?来,坐父皇身边。”

皇帝伸手拉起天乞坐在自己旁边,这对父子,中天国的皇帝与皇子就这么懒散的坐在深夜无人的阶梯之上,无伤大雅,亦无规矩可言。

“乞儿,你们七个中,你知道朕最疼你,即使你归来后杀了老大与二儿朕都未曾责怪过你。”皇帝说着看向天乞,“但你今天着实让朕失望了。”

“父皇,你若这样说,儿臣还得继续跪着,直到你答应为止。”天乞欲要继续下跪。

皇帝却一手搀扶起他,“朕有说不答应你吗?只是朕老了,想什么事都依着自己,反而不喜他人反驳。今天的事朕也不知道自己是对的,还是你是对的,但朕答应你,就让甜儿做中天殿下吧。哎,这天下早晚都是后生的天下,朕不过还能埋怨几句罢了。”

“谢父皇成全”天乞起身对皇帝一拜。

皇帝拿起蜡烛,一手拍拍他的肩膀,“早些回去休息吧。你想做什么,朕不拦你,也拦不得你。”

望皇帝离去,天乞转身也走,不过眼睛里的泪水在这月夜看不清罢了。

离开宫殿,天乞翻身上瓦,这儿早有人影等待。

“小甜?你在这做什么?”

天甜嗔怪,“哼,我还不了解你,一有心事就往房顶上爬。你还骗我说,这样看的远,就可以知道自己想去的地方了。”

天乞与她同坐,小声道:“我没骗你。”

高处,放眼望去屋瓦林立,万家灯火也只留下了零星几处,中天国的屋瓦还是太低,望不了更远的地方。

“父皇他答应你了。”

天甜看着他,月光洒在脸上,最起码还有一点安逸。

天乞点头,“恩,答应了。”

“小乞,对不起,今天打了你,还骂了你。”天甜靠在天乞怀里,忍不住哭泣起来。想着不能哭,不能像个孩子似的,可是在他面前,什么都变得柔软起来,这颗心也是一样。

天乞展颜一笑,“没关系,你和父皇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两个人了,不让你们打我骂我,难不成还让别人占这个便宜来打我骂我不成?”

“就你贫嘴。”天甜被他逗笑,伸手推了下他的脑袋。

“嘿嘿,那好,今晚就我两人,不醉不归怎么样?”天乞掏出储物袋丢给天甜,自己没灵力只好让她来了。

天甜解开储物袋,拿出酒来,“我不要醉,醉了我俩都要睡屋顶了。再说本公主现今可是中天殿下,岂能和你这个毛头小子同睡一张屋顶,那还不叫人笑话。”

天乞拿过酒来,“是是,我的公主殿下,微臣怎敢与公主殿下同眠一张屋顶,同盖一张月光呢。”

“打你。”天甜笑的灿烂,掀开坛封丢向天乞。

月色涌起,酒香肆意。到处显着宁静,就连只虫鸣也听不见,唯独这皇宫屋顶,戏耍成欢,酒洒在屋顶,偷偷的滴落下来,酒坛也不忍寂寞,落下却是一声脆响。

翌日,日生于顶,阳光有些暖和,也有些刺眼。

天乞睁开眼,就看见天甜趴在自己旁边,托着腮笑看自己。

天甜伸指弹了下他的脑袋,“大胆奴才,昨晚你干嘛了?居然和本公主殿下同睡一张屋顶!”

天乞刚刚醒来,自己没有灵力,解酒可没有她那么快,左右看了看,“喂,几时了?上朝了没有?”

经他提醒,天甜怪叫一声,“完了,已是辰时了。”

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天甜彻底傻了眼,“小乞,要不今天我俩就不去了吧,我俩满身酒味,就这么上朝,还不给父皇与文武百官笑死。”

天乞拉着她就往屋下跑去,“不行,今天父皇定要宣布你为殿下之事,来不及沐浴更衣了快些走吧。”

屋顶踩的啪啪作响,只见天乞与天甜一眨眼跳在门口,守卫门不知所措,这两人怎么从屋顶下来了。

“皇子,公主”

守卫们皆是一愣,随即弯腰一拜。

天乞与天甜走进大殿,给皇帝跪拜。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倒也没有责怪,“起来吧。”

“谢父皇。”两人起身,满身酒气这才传播开来,大臣们看着这两人,也不敢遮袖掩盖。

皇帝也闻见了,轻咳一声,当做不在意。

“今天,朕要宣布一事,中天殿下之位由吾女天甜继承。”

皇帝开口直奔主题,百官议论不绝,文官有认同的,武官也有认同的。自与南岳一战,可都是把天甜的表现看在眼中,巾帼不让须眉,可但下任皇位。再说,中天势大,将来四面称皇,中有母仪天下,平定安邦,何乐而不为呢。

反驳者多认为让女子称皇乱了规矩,为大忌。

“好了,朕已决定之事,不容反驳。”皇帝开口,下方瞬间安静下来,“还有天南国一事,今日乞儿与炽儿领一万中天精兵前去处理,甜儿留下继承中天殿下一事,择日两事一起举办盛宴,中天四方欢聚十日。”

退朝之后,天乞与天甜想着赶紧洗漱一番,殿上闹了笑话,还好皇帝未曾责怪。

两人并列行走,得皇帝亲言,天甜停下脚步,对天乞道一声谢。

“傻瓜,该道谢的是我。快去洗洗吧,看你臭的。”天乞说完撒腿就跑。

天甜气的在他身后追逐,“你给我站住,居然说本公主臭”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通妖兽

泡在温池之中,天乞送了口气,在中天的事宜就快结束了,自己也能继续出去闯荡一番。想着也是多亏了自己拥有神力,否则灵脉尽损,修为全失的一个人,又有何资本继续闯荡呢?只是不知这一身神力到底是何等力量,竟毫不弱于修行者。

整个人仰面沉于水下,依旧不觉沉闷,但见脑海中的那颗寒水珠竟连接着丝丝血线,伸向周遭无边的赤色雾霾之中,且此时的寒水珠居然在不停地散发灵力,就好像是自己长了颗妖丹!

天乞惊醒,出了水面大口的喘气,心想刚才所见到底是什么,寒水珠为何会变成这样。

“不,为何以往不曾发现寒水珠中蕴藏灵力。怎么这会的寒水珠就似拥有庞大的灵力一般,还长在了我的脑海之中。”天乞抱头,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无从知晓。

望着荡起涟漪的水面,目光深邃,“寒木古树骗了我,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寒水珠,而是他自己的妖丹,一颗地阶妖丹。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妖丹给我?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天乞将自己的思索发挥到了极致,寒水珠不会无缘无故散发灵力,定是自己在巧合中破开了寒水珠上的封印,导致它露出本来的面目,它竟是一颗地阶妖丹。既然它已经长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那自己也会变成一只妖兽吗?

天乞的担忧不无道理,普天之下众修皆知,只有妖兽拥有妖丹,人怎会无缘无故的长颗妖丹,若是人也有了妖丹,会不会也变成一只妖兽。

那颗妖丹虽在散发灵力,但天乞依旧感受不到自身蕴含灵力,灵力全散发在血色雾霾之中,而自身的五条破碎灵脉还是破碎的模样,没有一丝灵力注入其中。

“即使是妖兽,也是拥有灵力的,为何我却一丝灵力都没有”

发现这样的征兆,天乞变得无比担忧起来,若是自己也变成了妖兽,日后该如何面对。

“天乞,你好了没。”

这时的天炽畏畏缩缩的跑到池边,表情恭维。

他的一切都是天乞赋予的,不巴结天乞,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纵使日后在天南称皇,也不过是个比较舒服的喽啰,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天乞见他来了,双手抹了下脸,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起身走上岸边。

天炽见他上岸,赶紧拿来衣物,先帮他擦干身子,又给他穿衣。

张开双手,天乞闭目,“天炽,其实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吧,一岁?两岁?”

“两岁零两个月两天。”天炽低头说道。

“呦,都撞上这个二了,缘分呐。”天乞穿好衣物,整理了下。

天炽站在身旁,嘿嘿说道:“确实是缘分。”

天乞一手拍在他的肩膀,看着他说道:“可你不觉得我们能当上兄弟,这缘分更大吗?”

天炽听了赶紧给天乞跪下,“您放心,微臣定当会辅佐中天,日后随中天一统天下。”

“我不是你的皇,你要跪的也不是我,而是当今中天皇帝和中天殿下。”天乞路过他,向前走去,“快起来吧,我们立即出发前往天南。”

“是。”天炽松口气,擦擦额头的汗珠,小跑追上天乞。

一万精兵,个个身穿银家,踏上马背,等待天乞与天炽到来。

天乞轻身上马,天炽则穿一身盔甲。

“七皇子!天南皇!”

一万精兵与马背上齐声呐喊,先喊的却是天乞,足矣看出天乞在将士们心中的地位。

“出发!”

天乞带头冲锋,天炽跟上,万兵追后。一路烟沙漫天,声厮马桀,万人骑兵浩浩荡荡的向天南出发。

城墙之上,天甜目送他们离去,此时她穿一身黄袍,一束马尾随风而荡,摸样英姿飒爽。

路上快马加鞭,但路途遥远,日将下落。

天乞一手升起,万马齐停,“众将士原地驻扎歇息,明日再前往天南。”

“是!”

万人下马,整片树林皆是马嘶。

火光摇曳,天乞独自在一方军帐中打坐修炼,只要乘着一点机会,就要将体内妖丹弄个明白。

陷入修炼之中,天乞忽然感到一丝悸动,睁开双眼,觉得奇怪,以往修炼,拥有寒水珠就是打雷都不会醒,怎么如今心头嘀咕一下就无心修炼了呢。

帐外一人影跪拜,“七皇子,外面出现一只妖兽。”

天乞闻言赶紧出帐,无需指引,自己就好像知道那妖兽在何处。前来报告的士兵觉得奇怪,不明七皇子怎会知道往这边走,那妖兽可是在树林之外啊。但可不敢多嘴,上前跟上。

一路走去,天乞已能听见妖兽的嚎叫,临近瞧看,是一只妖狼。

而天乞似乎能把这只妖狼看的清清楚楚,“黄阶妖兽,物种狼,修道十年。”

妖狼正在啃食一头野猪,此时也瞧见了天乞,朝天乞龇牙咧嘴。

“皇子小心。”护卫挡在天乞身前,防止妖狼突然袭击天乞。

天乞将护卫拉至身后,“它不是朝我,是对你,你走远点。”

皇子发话,护卫不敢不听,虽不怎么信他的话,但还是跑得远远地,打算回去搬来救兵。

妖狼见护卫离去,低头叼起地上的野猪拖到天乞面前。

天乞看着它笑了,“你是要给我吃?我给你把它烧熟了,我俩吃熟的吧。”

妖狼低尾摇摆,伸出血腥的舌头舔了天乞一脸的血。

天乞把妖狼拨开,架起柴火,取出一把长剑将野猪串起来,架在柴火上烧烤。

看着趴在地上的妖狼,天乞陷入沉思,他知道这只妖狼竟把自己也看成是妖兽了。天乞苦笑,难不成自己当真会变成一只妖兽?现在自己看妖兽比看人都准,就连妖兽也当自己是同类。若自己真变成了妖兽,那日后该如何面对父皇,面对小甜。日后闯荡,亦会不会有修行者前来斩杀自己。

妖狼起身嗅了嗅烧熟的野猪,走到天乞面前嚎叫一番。

天乞面色难堪,摸着妖狼的脑袋,“小狼,我真的不是妖兽,你再好好看看。”

妖狼不理会天乞,看向滴油的烤野猪,似在对天乞表明,野猪熟了,咱两可以好好吃一番。

无奈天乞拿出小刀,杀一只野猪腿丢给妖狼,自己只吃很小的一块。

妖狼吃的正欢,但看天乞吃的很少,歪着头看向天乞。

“我不饿,你多吃,不用管我。”天乞抱着块骨头来回的啃,显得心事重重,哪有心思吃什么野猪。

妖狼也不管他了,自己饿的不行,随即狼吞起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狼妖献骨

妖狼吃饱躺在石头下呼呼大睡。

而此时中天万人精兵已将此处重重包围。

“就在那。”一护卫指向烛火摇曳之处。

天炽放眼看去,只见天乞在那盘膝而坐,身旁是一堆篝火,地上全是些骨头。

“哪有什么妖狼,天乞身边不过是些骨头罢了。”天炽责怪。

士兵也看傻了眼,“该不会是七皇子把妖狼杀了烤着吃了吧,所以才有满地的骨头。”

天炽眼冒精光,觉得这倒是个表忠心的好机会。

随即拔出腰间佩剑,大叫着冲上前去,“七弟莫怕,我这就来救你。”

天乞一回头,就看见天炽正义凛然的朝自己这边跑来。自己还未来得及阻止,石头下卧睡的妖狼徒然睁开双眼,纵身跳跃一掌将天炽拍在身下。

“嗷~”

妖狼张开大口,全身毛发矗立,怒气冲冲地看向前来包围之人。

天乞上前,拍了拍妖狼脑袋,示意他从天炽身上下来,妖狼松开爪子,站在天乞身边,目光来回在这些士兵身上游动。

此时的天炽脸上多了三条爪印,浑身颤抖,下半身的裤子湿了大半。

天乞不忍看他一笑,对士兵们挥手说道:“天南皇收到惊吓,带他回去休息。这只妖兽已经被我驯服了,不用担忧我的安慰,都散了吧。”

看那妖兽一动不动的跟在天乞身旁,再听见他说已然驯服了妖兽,这些将士个个满脸崇拜,就连拉天炽的两士兵都稍稍停顿一会。

天乞蹲下看着狼妖,“你想跟着我吗?”

“呜~”狼妖一歪脑袋,趴在天乞脚下继续酣睡起来。

天乞可听不懂它说什么,叹了口气,“哎,你只是把我当做你的同类,这样吧,等我从天南回来,你若还在此地等我,我就带你回中天,怎么样?不说话?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一整夜天乞没有回军帐,独自坐在狼妖身旁,叹了一夜的气,苦思自己竟要成了妖兽,好好地人不当,做什么妖兽啊。

晨光洒在树梢,天乞起身上马,看了眼跟来的狼妖,瞥过头去,往天南继续出发。万马纵身而过,狼妖目送天乞离去,回到昨晚的地方,嗅了嗅吃剩的野猪骨头。

精兵到达天南国,城上士兵见中天大旗,当即打开城门。

万骑踏过,声势浩大,直奔京都而去,天南道路早已清空,只为万骑能够踏过。

到了京都,万名精兵直接将天南士兵换下,由他们把守。

天乞则带着天炽大步朝宫廷走去,天南皇帝见两少年进殿,赶紧从宝座上下来,对天乞天炽一拜,随后朝中大臣们也跟着一拜。

天乞不加理会,一路走上宝座,坐了下来,天炽站在一旁。

“都起来吧。”天乞看着朝中众人说道,随后又看向天南皇帝,“你叫什么名字。”

天南皇帝不敢不应,国破存亡之际,纵使中天派两毛孩来羞辱自己,那也得忍着。

“回大大人,朕不,臣名岳冼。”

岳冼当了一辈子的皇帝,这会儿改口,还是头一回。

“恩。”天乞点头,“以后这天南国的皇帝就由我五哥来当,你没意见吧。”

岳冼抬头看了眼天乞,又看了看天炽,这么说那坐在宝座上的不是将来的天南皇,站着的才是。

那坐着的又是谁?能让天南皇心甘心愿的站在一旁。

“没意见,没意见。”岳冼摇头说道。

“那你们呢?”天乞又看向朝中众人。

众人岂敢反驳,跟着说道:“微臣不敢。”

天乞懒得废话,早点解决,早点完事,“恩,既然如此,三日之后两地欢聚,这儿选了天南皇,我中天那边也选了殿下,一起欢聚十日。就这样吧,天炽你与一万精兵留下,我一人回去便可。”

天乞说罢,走下台去,路过岳冼身边,岳冼看着他想问又不敢问。

“老头,有话就说,看你这表情,憋着不难受啊。”天乞停下脚步看着他。

岳冼点点头,“是是,不知您是”

“天乞。”天乞真是觉得这岳冼有点不对劲,憋了半天只是想知道自己是谁,有毛病。

天乞走后,岳冼可是吓了一跳,这位雷厉风行的少年就是当初大败南岳的修士!还好刚才未曾得罪他。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是来时人多,走时就天乞一人罢了。

天乞独人骑马,路过昨晚的树林,跨着马走到那篝火旁,他让狼妖在这等他,可这会儿,不见狼妖半点身影。

“它可能没听懂我的话,哎,算了,妖各有命。”天乞扭转马头,继续向前走去。

未出树林,就见一道身影直接飞奔至天乞身前,把马都吓了一跳。

天乞露出笑容,“这么说,你是愿意喽。”

那身影正是狼妖,此时正围着天乞乱转,马儿都吓得前后脚乱蹬。

天乞受不了,翻身下马,“你干嘛?”

狼妖见天乞下马,咬住天乞的衣角就往一边拖去。

松开它的嘴,狼妖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看天乞是不是还跟在身后。

走到一处山洞,就听见里面嗷嗷叫了几声,原来它还有幼崽。狼妖往里走去,天乞看的新奇也往里钻了进去。

里面有三只白毛小狼,没有修为,应该是纯种小狼。

小狼见狼妖回来,一个个兴奋地往它身上扑去。

“你就是带我来炫耀的?”

天乞微微一笑,想要伸手摸摸小狼,但小狼们明显有些害怕眼前这个陌生人,紧紧地往狼妖身上贴去,寻求保护。

狼妖舔了舔三只小狼,而后走到它们睡觉的地方,用爪子拨开杂草,露出一块长方形的骨头,狼妖叼着骨头走到天乞面前。

天乞不解,但还是接过骨头,就在他触碰骨头的一霎那,脑海中顿时出现一串信息。

“天阶妖兽,帝江翼骨。”

天乞拿着骨头看了又看,真是奇了怪了,自己现在看块骨头都知道是什么妖兽,该不会真的要变成妖兽了吧。

收下骨头,留着回去研究,此时天乞更想知道这狼妖愿不愿意跟自己回去。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恩三只小的也可以一起走。”

狼妖给了天乞骨头便不再理会天乞,抱着三只小狼卧下熟睡。

天乞看这意思怕是不愿随自己回去了,“好吧,那你多加小心,这个给你。”

拿出自己当初在凌云宗的紫金令牌挂在狼妖的脖子上,希望以后遇见它的修士,能给自己几分薄面,不要伤害它。

虽是萍水相逢,但天乞对这狼妖是出奇的好,也许是因为这狼妖作为妖兽,还是第一个不嫌弃他的原因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梦三年

狼妖没有表明想跟天乞回去的态度,只是想带他回自己的洞府,然后送给他一块骨头。

离开狼妖的洞府,天乞独自骑马远去。

想着等三日过后,两地欢聚结束,那么自己也该是时候离开中天了。可离开之后又能去哪呢?凌云宗?修行的荒诞自己是见识过的,有利之时,万人皆捧,无用之时,随处一扔。

天乞策马奔腾,一挥头顶雾雨之思,放声呐喊:

“何必当那修行人,今朝有马便纵横。仙人莫要吹逍遥,不如随我入凡尘。”

既然做修士感到纠结,那就做凡人,现在的自己出入中天自由,亦是腰缠万贯,还不得在凡尘潇洒一回!

月夜初升,天乞夜色不停地赶回中天国。

夜色已向晚,天乞回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到了自己的宫邸,还是忍不住拿出妖骨来研究研究,狼妖带自己进入它的洞府,只是为了给这块妖骨,那么这块妖骨定然不为平常。

“天阶妖兽帝江?听起来很厉害啊,这块还是他翅膀处的骨头,莫非狼妖就是借助它才修炼成妖的?”

天乞看着新奇,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这块妖骨丝丝间出现裂纹,见此赶紧松手,一个不注意就差点把骨头捏爆了。

妖骨落地,裂纹不减,直至彻底崩坏,天乞仰头痛惜,到底还是坏了。这么不禁捏还做什么天阶妖兽的骨头,也不知道存在几个年头了,只可惜狼妖把它给了自己,自己却把它玩坏了。收拾碎骨,骨头虽是崩坏了,但好歹也是狼妖给自己的东西,不能这样丢了。

就在收拾碎骨时,天乞眼神一凝,手中拿的块碎骨中竟还残存着一丝血液,帝江之血!

天乞双眼猛地又变赤红,身体不受控制的将这块碎骨放在自己嘴中,碎骨咬的吱吱作响,连带着那一丝帝江之血一起吞了下去。

吞下之后,天乞刹那间感到全身炙热,身体冒着烟丝,如同被烤熟了一般。天乞承受不了,翻身打叫,体内好似火山迸发,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口,那一丝帝江之血太过强大,还好之前就得神力护身,不然这会天乞已经爆体而亡。但纵使如此,天乞最后还是昏了过去,肤色转换不定,一会通红如熟,一会静如安睡。

脑海之中,那一丝帝江之血,窜到寒水珠旁围绕旋转,魔噬心经自行运起。寒水珠本是地阶妖兽寒木古树的妖丹,但面对这一丝帝江之血时竟微微颤抖,连接在妖丹上的万千血丝纷纷破碎,帝江之血分散千万,将妖丹包裹。妖丹颤抖更为剧烈,四射灵光,直接炸裂在这血色雾霾之中。而帝江之血瞬间愈合,凝聚成一滴小血珠,这滴血珠牵引着四散的灵力铺散在天乞早已破碎的五条灵脉之上,灵脉翻涌,如五条漏水的大河,注入多少便泄了多少。血珠直接投奔其中,将五河固定,缓慢聚拢,五条被拉扯在一起的灵脉缓慢扭曲,无数的碎片交织在一起,以血珠为引顿时形成一颗巨大的球体沉入血色雾霾之中。

而大多数灵力随球体而去,灰白色的球体吸入灵力变成了青色。而未跟随而来的灵力则在此时已成空地的五条灵脉之上,剧烈运行,不散亦不聚,时间久了空地之上,便多了五条清澈的河流,而五河旁是则刚冲开的第六脉,此时还很窄。

“小乞小乞父皇你看,他醒了。”

天乞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这场梦做了好久,自己只感觉很不好受,好似这一梦过来都是痛苦。而此刻好像听见有人不停地喊着自己的名字,感叹自己终于活了,微微睁开双眼,但这光太亮,好生耀眼,自己是沉睡了多久,连屋中亮光都承受不起。

感受手边温暖,熟悉了亮光,也看清了眼前这模糊的身影。

天甜眼角露出泪水,但面容却是幸福的,皇帝坐在床头,抿着嘴唇,身体微晃,看起来很激动。

“小甜,父皇。”

见着两人,天乞想要起身,可自己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连动动手指都觉得艰难。

“不用起身,你才刚醒,好好休息便是。”皇帝轻抚天乞的额头,转而看向天甜,“甜儿,你先在这照顾乞儿,朝中还有事,朕先去处理一下。”

“恩。”天甜握着天乞的手不松。

皇帝走后,天乞看向天甜,“小甜,自我昏迷开始,已经过去多久了。”

天甜俯身趴在天乞怀中,也许只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角滴落的的泪水,“你还好意思问,没见我都长成大家闺秀了吗?你这一睡便是三年,三年了,你终于醒了”

天甜说道此处,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泪水粘满了衣襟。

“三年了都三年了”天乞没想到自己这场梦一做便是三年,自己竟然昏睡了三年之久。

“那你与父皇可生安好?”天乞关心道。

天甜抹了抹眼泪,看着他嗔怒,“若你安好,我与父皇怎会不好,可你一睡便是三年,我与父皇便担心了你三年。”

“对不起。”天乞说的有气无力。

“哎,算了,如今你醒了便一切都好。”天甜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份书信递给天乞,“三年前,有位大姐姐来看你,她见你昏迷,便让我等你醒了把这个给你。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也先出去了。”

走了两步,天甜回头,“那封信我没看过。”

说着就跑了出去,把门关上。

天乞疑惑,感觉手臂能动,拿起书信。

中写“天乞”下写“夢君”。

拆开书信,纸张如新。

乞:

你是我永远的小师弟,就算天下人不认你,师姐认你。

前段时间我听闻了花无枯来过中天国,我便前来看看,也想见见你。但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师姐真的感到万分难过,但师姐相信,你天命不凡,定然会醒过来的。

师姐说的没错吧,看,你现在不就在读我写给你的信吗,哈哈。

最后我俩在凌云宗的关系很不好,都吵架了,师姐要在这跟你说声对不起!

恩道完歉,我还要与你道声别,我要离开西岭了,有人说花无枯已经离开了西岭,我想去东原找他,我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所以,再见了,小师弟。

来日方长,我们东原再见!

夢君师姐留。

第一百二十八章 西岭之变

“师姐”天乞手指一松,信封飘落在地。

一个自己胡编乱造的人,竟被人当了真,还有人追他而去。

天乞叹笑摇首,自己一梦三年,这三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为何师姐可轻易离开凌云宗,宗规哪去了?凌云宗又在做什么?西岭修行界发生了什么?

感觉好点,天乞艰难的起床,盘坐闭目,而后猛地一惊。魔噬心经在自己的脑海运作不停,一颗巨型球体冒着青光沉于血色雾霾之中。原本的破碎灵脉不见了,只有五条无畔运作的灵道和一条新生的灵脉。

“妖丹?第六脉?”天乞赶紧停下魔噬心经,“青色周光,玄阶低级妖兽。五脉皆破,新生六脉,如同练气一重境,却是六重境的实力。”

“这三年,把我把我变成了什么?亦人亦妖?既有灵脉也有妖丹。”

天乞惶恐,朝门口大叫,“小甜!小甜!”

天甜一直待在门口,听得天乞大叫自己名字,赶紧推门而入。

“怎么了,小乞?”

天甜走上前握住天乞的手,表情担忧。

“小甜,你快看看我,用灵力感知下我,告诉我你都看见了什么?”天乞晃着天甜的肩膀,神色慌张。

看着他急促的眼神,天甜不敢怠慢,感知道:“练气一重境小乞你有灵力了!”

天甜一笑。

天乞止不住的摇头,“不对,不对!你再好好看看,还能感知到什么?”

天甜皱着眉头,“我只能看见你是练气一重境,体内只一条灵脉,除此之外什么也感知不到。”

“不你看不到看不到。”天乞松开手,低头独自言语。

“你别急,我让师尊过来给你看看。”天甜说罢,跑了出去。

待天乞反应过来,天甜已经没了身影。

“师尊?”

这三年一过,天甜竟有了师尊。

隔一会,一老者推门而入,“小子,你醒啦。”

望着这老者,天乞思绪闪过,“邻比之?”

邻比之大笑,“哈哈,正是老夫!小子,三年你没白睡嘛。”

看天乞望向自己奇怪的眼神,邻比之收声略有尴尬,“小子,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老夫,老夫也会为你作答,所以你不必这样看着我。”

“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成了天甜的师尊?”

相比自身,天乞更关心天甜,自己昏睡了三年,只不过多了一颗妖丹一条灵脉,说不定是好事。但邻比之这个人,谁也不了解,怎知他留在天甜身边怀何居心。

“呵,这件事说来话长,会牵扯到你想知道的另一个问题。”邻比之负手望向窗外,“我们还是先谈谈你的问题吧。”

转身看向天乞,“你昏迷三年,我守在你身边也有三年。这三年让我感到惊奇的是,你在昏睡竟然时不时的修炼,而且灵力逆流,导致浑身躁动,据我所知,凌云宗没有这样的功法吧?”

天乞也是刚醒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只记得当时自己吞了一丝帝江之血,接着难受万分,昏了过去,哪里清楚这一昏便是三年,醒来更是察觉自己的身体竟变得亦人亦妖,魔噬心经又在脑海运行不停。

天乞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敷衍而过,“你只管接着说,不需问我。”

“老夫也不需知道,你说不说也无所谓,只是觉得好奇罢了。”邻比之望他轻笑,“只是怎么也想不通,你这梦中修行了三年,竟给你修出了一条灵脉。若果是不了解你的人,可能只以为你是练气一重境,但整个西岭的修士谁不知道,你天乞在修未废之时乃练气五重境,你没有五脉做基础,哪来的第六脉?”

“你还能看到什么?”天乞有些激动。

“老夫乃脱凡后期修士,也只能看见你是练气一重境,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邻比之不解,这小子在质疑自己吗?

天乞轻摇头,原来,他也看不清自己,莫非自己在台面上的修为只是练气一重境?可自己明明多了一颗玄阶妖丹和一条破开的第六脉啊。

“那你觉得我的修为,到底是几重境?”

“应该有练气一重境的修为,但六重境老夫都觉得太扯了,无底下五脉,你怎么发挥练气六重境的实力?”邻比之听之摇头,一脉便是一脉,怎会发挥六脉实力。

现在只待天乞自己试验,看看到底能力几何,从邻比之这已经得不到他想要的回答了。

“外界怎么了?”天乞再问起外界,邻比之说他看了自己三年,那他来中天国之前外界必然已经发生了动荡,师姐也应是哪个时候走的。

“是何生欢,他又回来了,当初风惊云未能杀他,他被獦狚妖魂所救,加上他吞了你的千乘隐魂,修养数月便风光满面。大肆屠戮三派之人,但不知怎么回事,他的修为并未回到巅峰之时,只有入道后期,即使如此,整个西岭也不是他的对手,唯有风惊云能与他对抗一二,却也终是不敌。”

邻比之说到此,目光一散,“最后他将风惊云重伤,从此凌云宗主便变成了至今昏迷不醒的存在,接着又打伤了房轩月,而老夫就是为救房轩月一命,才受得何生欢一击,如今都不好受,最后被迫流落中天国,被娃娃好心救了下来,老夫见她练得凌云练气卷,才知道是你教她的。”

提到何生欢天乞咬牙切齿,此人是自己最想杀,他夺了自己的所有,此仇不共戴天!没想到他又回来了,还把西岭搅得天翻地覆。

邻比之接着说道:“最惨的是一道门,阴帝穆纯被何生欢杀了。但西岭除了迅速崛起的一道门,其他两派谁家没有底蕴,何生欢此举彻底激怒了凌云宗的浮华祖师与汉乐宫的麟寻祖师,两位祖师乃是真正的化灵期高手,成为两派底蕴的存在。”

原来,两派还有此等高手,天乞一叹,化灵期那是何等的存在,“然后呢?”

“然后,何生欢定然是不敌,但两派祖师也不敢杀他,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原燕尔宗的弟子,面对这个东原的超级大宗,谁也不敢造势,即使他何生欢在西岭闹的天翻地覆,也不能取他性命啊。听说两派祖师最后只是将他封印了起来,至于封印在那,只有两派祖师知晓。”

邻比之说完,不顾天乞,向门口走去。无奈回忆这些他也觉得伤悲,何生欢在西岭造下的罪孽,岂是一两句言语可以说的清楚,一时想起,心头似血在滴啊。

关上门前,邻比之对天乞说道:“娃娃待老夫很好,我也教了她些修行之术,那凌云练气卷我叫她别练了,免得有人管闲事,而换成了我的以身成道经。放心,她救过老夫,老夫是不会害她,她能叫老夫一声师尊,我是真的开心,她可比我在汉乐宫时那些徒弟听话多了。至于你,先等你静养好了,若时不喜老夫,我大可离开中天国。”

说完,离去关上房门。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要挡道就好

邻比之走后,天乞独自陷入沉思,夢君在信上并没有说西岭发生了什么,可能就是不想让自己过多的担心,毕竟对方可是何生欢,自己修道至今最大的仇敌。

而邻比之,天乞也不打算将他赶走,他能留在中天,那天甜就有了保障,最起码,在他走后,还有人能保护着她。

摸出戒指中的锁龙刀,好久不曾运用过的灵力,现在的感觉真是感慨万分。

“何生欢!我来找你了!”

现在的天乞运用起经海术,身体恢复极快,不过一个时辰,便已恢复自如。

这时候的天乞也已知晓自身就是练气六重境,五道灵道为基础,供第六脉运行,从而达练气六重境的实力。只不过体内的那颗妖丹不知怎样发挥,那可是玄阶妖兽的实力,若是无法发挥,长着又有何用。

换一身装束,长刀负立,带一黑色斗笠,三年过去,天乞高了不少,已然是一副大人模样。只不过身体消瘦的很,三年的卧睡那能长得白胖。

打开房门,天乞把头微微一低,日光洒落在斗笠之上。

“你这是要去哪?”

天甜依旧守在门口,见天乞出来,疑惑问道。

看着她,不禁一想三年了,都长成大人了,天甜已不在是当初的个青涩公主,现成了中天殿下,终日的一身黄袍马褂,长发披落身后,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个男孩子家。

“小甜,我要出去一趟,替我跟父皇余娘道声别。”天乞抚摸她的肩膀,语气温和。

天甜拍落他的手,表情生了怒火,“你刚好就要离去,凭什么?我照顾了你三年,你就是这么待我的?”

“你现在的修为练气三重境,邻比之待你不错,我也可放心离去。”天乞可以看透天甜的修为。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放你走?”天甜内心难受,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天乞与她擦肩而过,脚步不停,“你会。”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是永远都不回来了?”天甜朝他大声喊叫,他说的没错,自己留不下他,他要走,凭自己就想留下他?师尊也不会帮自己,修行的规矩自己也是知道的,他能看穿自己的修为,怎会是练气一重境,还不说他那一身的神力了。

“我答应你,一定回来。”天乞没有停顿,何生欢一日不死,自己就一日不回,但何生欢必死,自己也必然能回。

“卢妃如!卢妃如!卢妃如除了她,你就不能装点我吗”

天甜大叫三声卢妃如,无力蹲下,小声诉苦。当初天乞警告她不许在他面前提到卢妃如,但她忍受不了,为了卢妃如,你天乞就什么都不要了吗?

天乞脚步一顿,嘴角哆嗦,斗笠之下看不清面容,他没有怪罪天甜,继续向前走去。这些都是他强加给别人的,自己的不痛快还要成别人的不痛快,别人没有一点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城门外,少年骑马,单刀奔赴。

第一站自是前往凌云宗,等解决了何生欢就回中天,修行哪能修出个逍遥,满是荆棘还差不多,等事情结束,再做那凡人逍遥凡尘吧。

到了凌云山下,天乞放了马儿,自己徒步上山。

“来着何人,这儿乃凌云宗私地不得擅闯。”门口两守卫将天乞拦下。

天乞将斗笠掀至身后,“天乞,我要见浮华祖师。”

两守卫傻了眼,这不是当初的凌云四大传承弟子之一的天乞吗?他修为不是被废了吗?这么这会又有了灵力,还是练气一重境。

不知宗里待天乞的态度,两护卫也不敢贸然行事,面对天乞依旧客客气气。

“您请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天乞点头,一护卫跑上山去。

护卫没跑两步,就被天乞认识的一人拦下,此人便是百门生。

白门生看着天乞一脸戏谑,“怎么?以为重新有了修为就可以回来继续巴结凌云宗了?也不会看看你的分量!练气一重境,谁给你的自信?”

百门生后,还跟着三人,分别是广湘子,狄途,还有姬离殇。

天乞表情冷淡,“我并非是要来巴结凌云宗,我只是有事想问问浮华祖师,望各位让个道。”

“笑话!凌云宗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还想见浮华祖师,亏你说的出口。”百门生指着天乞大言相对。

“那诸位是要拦着我了?”

天乞目光一一扫去,看到姬离殇时,姬离殇却把目光撇走,不愿与他相视。

“哈哈~天乞啊,天乞,你可真是大言不惭!”

百门生刚嘲讽完,天乞身影一动,快如风行,一掌贴着百门生的胸膛,将他推得老远。天乞并未出手伤他,只是将他推开让道,自己好上前一步。

剩下三人将天乞围住,他竟然动手了!这是练气一重境的实力吗?四人皆是脱凡前期,百门生竟毫无防备的被天乞袭击,众人都看的出天乞并无心伤人,否则百门生此时定是身负伤口。

“我要杀了你!”

百门生受辱,当即大怒,运行灵气,欲将天乞击杀。

可天乞更快,谁都没看清他是怎样脱离三人包围,此时横刀架在百门生的脖子上。

“我不介意杀了你们,再自己上山。但我上山毕竟是为寻浮华祖师,我给祖师面子不杀你们,也请你们不要逼我动手。”

锁龙刀触及皮肤,百门生傻了眼,若说之前是他偷袭,那么这次呢,依旧毫无防备,眼前的少年怎就变成了怪胎。

天乞的一番话,让姬离殇凉到心头,自天乞离开凌云宗后,自己就成了凌云宗的传承弟子,天乞能当自己面说出这番话,自己这大师兄的情分与他怕是再也没有了。

“天乞,我不拦你。”姬离殇让出道来,站在一旁。

天乞眼角轻颤,“谢姬道友。”

一句姬道友,姬离殇无奈低首,这是真的什么都不存在了。

“姬离殇!凌云宗规你忘了吗?任何无关凌云宗之人一律不得入山,他天乞早已不是凌云宗人,你就这样放了他?”狄途朝姬离殇怒道。

姬离殇负手而立,看着狄途表情不屑,“你拦的下他吗?”

广湘子这时也站在一旁,让出道来,“姬离殇说的没错,我们谁也拦不下他。师尊曾告诫过我们,对天乞要与之亲近,师尊从未对我们收回过这句话,如今一看,师尊还是对的。”

“你,你们两个都疯了不成!”狄途可不管这些,天乞的刀就架在百门生的脖子上,若是他一个不注意都有可能要了百门生的命,这两人这时候还选择旁观!

天乞提刀而起,“我天乞早不是你凌云宗的人,此来只是寻浮华祖师,你们拦不下我,所以你两还是跟姬道友与广道友一样不要挡道就好。”

第一百三十章 封印风惊云

天乞提刀而起,百门生得以行动,在天乞说话之时,手中暗运灵力,眼神闪过一丝狡诈。

百门生与天乞不过一刀之隔,猛地发力突袭天乞。

在众人以为天乞就要受伤之时,天乞就似早已发现百门生的诡计一般,轻身侧过,躲过一击。可天乞的手中刀徒然落下,一刀斩断百门生的半条手臂。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百门生倒下捂着伤口失声大叫。

天乞在众人震惊地目光中,脚下发力,直接将百门生被斩落的手臂踩的粉碎。

“再有一次,落下的就是你的首级!”

天乞再看向狄途,狄途说不出话了,摇着头,慢步退后。

山下鸟飞,传来一阵声响。

“小友好手段,上山来吧,老夫在东面山紫云顶等你。”

天乞收刀背负,将斗笠带上,往山上走去,一路无人敢阻。

望着天乞上山的背影,姬离殇轻抚额头,“我姬离殇自诩入宗没做过一件错事,甚至之前待他一直是对的,唯有最后,实属无情,招他凉薄了。”

“可惜我未能早些认识他”广湘子也抒发感慨,若是早些相识,会不会就无今日之举。

狄途看了眼依旧在嚎叫的百门生,又对两人嗤之以鼻,“他从来就不属于凌云宗,你们还妄想留他,真不知你们的满怀感慨从何而来!”

“呵,你们两个呃!真是痴人说梦,他天乞当初可是修为全废,这才三年一过,就能凭借练气一重境断我半臂,他修炼的那里是凌云功法!邪魔外道也能被你俩眷恋!哼!”百门生艰难起身,朝姬离殇与广湘子大声嘲讽,捂着伤口独自离去。

被狄途与百门生一通教唆,姬离殇与广湘子闷不吭声,似明了有些人一旦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回了。

天乞一路上山,途中弟子众多,有的认识,有的不识。但谁都知道,此人乃凌云宗前传承弟子,立下多种光辉事迹,后来被废了修为,如今又有了修为,只身前来凌云宗,被浮华祖师请上山去。

“大哥,你”

吴安山听得浮华祖师满山传言,知晓天乞到来,赶紧前来探望,可见了天乞又不知说些什么。少年模样却不再少年,一身黑衣,一篙斗笠,背负大刀,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才变得如此沧桑。

天乞微微抬首,见得吴安山,在他身旁还有一女子是花,看来当初春风楼被毁,自己给了花凌云练气卷,她便跟着吴安山上了凌云宗,入宗后才有的修为,便无人知晓自己在此之前就给了她凌云练气卷。

“山子,我已不是这凌云宗人,亦不需做你大哥了。若是日后有缘,我们还可再见。”

吴安山还想再说,天乞走过拍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示意他无需言语,继续上山。

一句有缘再见,在修行的生死险阻里,哪能如此有缘。

未行多远,又见得苏奥,裳羽等南面山弟子。

苏奥红着眼睛望着天乞只言未语,裳羽说她也想去东原随夢君一起寻花无枯,天乞只是一笑匆匆而过。

若心之归属不在此地,那遇何人,遇何事都不再牵挂,毕竟每个人所谓活着的方式皆是不同,不加干涉,也干涉不得。

东面山顶,紫云顶下。

天乞一路漫步走到此处,或许还有回忆,但都无关紧要了。

“天乞!”

菲林弯腰喘气,似是一路跑过来的。

天乞只是看了她一眼,不加理会,只身走进紫云顶下雾霭深处。

菲林直起身子,满脸的失落,“怎么现在连与我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了吗?”

拨开云雾,未见得人,天乞先行一拜。

“小子天乞,拜见道人。”

遂抬起头,可前方依旧迷雾一团,不知里是何人。

“老夫给不了你答案,你走吧。”迷雾中传来声音。

天乞稍作迟钝,寻自己上来,这般敷衍?

“那晚辈去汉乐宫寻麟寻祖师,晚辈告辞!”

天乞说罢,真要离去。

迷雾中这时传来一阵笑声,随后走出两人,两人看着皆是中年,道骨仙风,似像仙人。

“小友且慢,刚是卢飒那老匹夫说的让你走,而叫你上来的是我,浮华。”

天乞看着他,疑惑道:“前辈就是浮华祖师?那这位是?”

天乞不知,他听得的凌云宗只有位浮华祖师,如今怎又多了位卢飒?

浮华身旁那人看着天乞,眼中有爱才之意,“老夫千尺旭阳,凌云宗前任掌门,风惊云便是我的徒儿。而这位就是你要找的浮华,我身后还有一位,叫做卢飒,也是位凌云宗前任长老。可惜他不愿见你,算他没福分,见不到你这位天资少年了。”

“谁说我没福分,我就看”雾霭中跳出一老者,这应就是之前让天乞离开的卢飒了。

卢飒刚见了天乞,话也不说了,一溜神围着天乞打转,口中喃喃:“了不得,了不得,了不得啊。”

千尺旭阳与浮华指着卢飒发笑,天乞则如一只新奇的猴子般被三人围观。

“停下!”天乞怒起抽刀,如何受得了一群将自己抛弃的人,再次拾起!

刀锋游走,快如闪电,天乞发挥了自己的全力,面对这三人,天乞一点把握也没有,只能赌他们不敢伤自己,自己如今对他们来说还如宝贝一般。

练气六重境,迷踪术,神力天乞统统用上了,可挥出去的刀,却从手上不见了,还毫无感觉。

卢飒身形波动,回到两人之间,手上把玩的便是锁龙刀。

“恩,好刀,可惜被封印了,发挥不出全部实力。”卢飒摸着刀,转而看向天乞,“小子,这刀于你用处不大,不如送给我吧,怎么样?”

“不要胡闹了,还与他。”千尺旭阳伸手一挥,卢飒手中的锁龙刀便插在了天乞面前。

天乞拔刀背负在身后,对三人又一拜,“晚辈无心要与三位前辈作对,只求前辈们告知晚辈心中所想,又何必为难晚辈。”

千尺旭阳一声叹,身后雾霭散去,露出一处矗立冰块,里面竟是昏迷的风惊云。此时的风惊云一身*,冻结在冰块里好似死了一般,无声无息。

“告知你又如何?你杀了他?你斗得过他?还是你要放任整个西岭修士的性命,只为了结你的一己私怨?风惊云他就是和你想的一模一样,才落得如此下场,我们三人可以救他,但却不想他醒,他若醒了必会前去杀那逆贼,故此我们让他继续沉睡,不死不亡的封印他,等此事结束,再放他出来。”

天乞耳濡目染震惊万分,这三个怪物竟封印了风惊云!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凌云风气

退后两步,天乞开始迷茫了,自己贸然入宗,摸不清三人心思,若是他们像封印风惊云般封印了自己该怎么办。

“小友莫慌,老夫既然让你上来,就不会背地里对你出手,我等只是看小友修为奇特,想让小友继续做凌云宗弟子,且是我三人今后唯一的关门弟子,你意下如何?”浮华面色和善的看着天乞说道。

天乞哪能听得这些,光是这三人封印风惊云就够自己震撼的了。还妄想再收自己为徒,任你是化灵灭劫,把自己抛弃过一次,就绝不会给你第二次的机会。

身形缓慢向后退去,目光警惕的看着三人,靠近迷雾天乞身影一闪,逃了出去,嘴中还轻声啐一口,“都是疯子!”

“哎,哎,你们两就这样让他走了?”卢飒挠头不解,怎么就这样让他走了,也不见阻拦一下。

浮华望向天乞离去的迷雾,“你不是也没拦着吗,你不拦,我拦做甚。”

卢飒愤慨,“你说的什么话,我想拦,你俩让我拦吗?”

千尺旭阳转身看向卢飒,正襟说道:“卢飒,刀,你看清了吗?”

见他认真,卢飒这时也不闹了,“不会错,他的刀就是魔尊的刀。”

千尺旭阳一抬手,空中飘浮着一张字画。

画中两角修罗立于天地,身后盘龙电光交加,手中持刀,刀行血。落款,魔尊广上,凌云著。

仔细一看画中广上的手中刀,与天乞的刀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这刀在广上手中,与在天乞手中就是两个天地,气势便相差万里。

“莫要忘了,凌云祖师当初建宗的目的,不是要在这荒凉的西岭创造传奇,而是为了灭他,这一晃千年过去,终于见到希望了。”千尺旭阳收画,抒发一声感慨。

“没错,他只要拿着魔尊的刀,就一定会再回凌云宗,到时只要他见了魔尊,不管他出于何目的,都只有给魔尊陪葬了。”浮华眼中一横,转而有些不舍,“只可惜他这颗好苗子了。”

卢飒回首望着冰封的风惊云,“我等杀了魔尊,又该何去何从。”

千尺旭阳抚摸冰块冷冷说道:“先等你说的好苗子成长起来,入宗寻魔尊之时,杀了他与魔尊,之后救惊云,再杀何生欢,给惊云一个交代,也给,呵好苗子一个交代。到时再提魔尊首级入东原,寻凌家庇护,面对上古世家他燕尔宗又能如何!”

“没有我等的帮助,他怎会那么快成长起来。”浮华低头,哀声一叹,“何生欢一死,西岭又该怎么办?”

卢飒不满的瞥了浮华一眼,“哼,那小子天资之才,就算没有我等教他,他也照样起来。至于西岭,这满是妖兽横行之地,你管什么生死?哄骗那小子的话,你也当真了?”

“好了,莫要争执,此事就这样决定了,替惊云运功吧。”

千尺旭阳盘膝而坐,迷雾瞬间遮住三人,又变成了天乞来之前的一番景象。

天乞这边刚出紫云顶下,一直守候在此的菲林匆忙上前,见天乞面色慌张,露出一副关怀的表情。

“你没事吧。”

天乞好似没有看见她般,从她身边路过,对她不理不睬。

菲林急忙拉住他的手臂,“你干嘛不理我?”

天乞挥手挣脱,朝她怒喊:“你们凌云宗都是疯子!”

吼声震耳,菲林吓得一颤,当即不敢再动,天乞意识到自己失态,小声的对她说了句“对不起”转身走开。

菲林蹲下,抱头痛哭,“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不好,招你厌,惹你烦了”

天乞听到她的哭喊,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菲林,我与你们不是一路人,更不可能走到一起,所以还是请你放弃吧。”

菲林起身跑着从天乞身后抱住,“我不管你的什么理由,你看过我,也救过我,我真的喜欢你”

随着语气的深入,菲林抱的愈紧,天乞强行掰开她的双手,转身对她双膝一跪。

“看你,是我年少无知,我都忘了,也请你忘了;救你,是我本能,你无需感激,我也不需要。现在我只求你与我陌路可好?”

菲林摇头小退半步,一巴掌打在天乞的脸上,哭着离去。

天乞傻傻一笑,如果下跪再打一巴掌可以了事,那么跪下多少次,被打多少巴掌,自己都心甘情愿。

起身继续下山。在凌云宗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就去汉乐宫,若是汉乐宫还是不肯相告,那就去万机楼!誓死也要找出何生欢,杀了他,尽快了解自己在西岭的牵挂。

天乞下山极快,既然凌云宗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无继续留下的必要了。

山间,苏奥与裳羽站在姬离殇旁边。

苏奥满脸嘲讽地看着姬离殇,“姬离殇,你看重的只有宗门,根本就没有什么兄弟情分,亏天乞以前还当你做大哥,他瞎了眼,我也瞎了眼,这么多年才看清楚你!”

苏奥对姬离殇的话语中连一声大师兄都不叫了,姬离殇没有怪他,依旧温柔以待。

“苏奥,你还不懂宗门对我们意味着什么?这是我们的家,宗门的所有弟子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南面山更是亲如血脉”

“住口!”

苏奥一声大叫打断姬离殇的话,“你现在所说的一切,我都不再相信,你这幅摸样更是让我恶心!宗门真是福气,得你这样的弟子。”

姬离殇侧目温怒,“胡闹!”

“呵,怎么?发火了?我告诉你姬离殇,凌云宗我是待不下去了,因为有你在。”

苏奥说完撞开姬离殇的肩膀朝山下走去。

一旁的裳羽蹙着眉,没有抬头匆匆跟上苏奥,“大师兄,我也走了,我要去找师姐。”

姬离殇想要阻拦,可这时葛庭不知何时出现,伸手拦下姬离殇。

“离殇,让他们走吧。”

姬离殇苦楚,“不可啊长老,他们都是您南面山的弟子,您南面山弟子最少,如今就这么放任他俩离去,那南面山弟子就更寥寥无几了。”

听得姬离殇一声长老,葛庭轻笑叹了口气,“你无需管我,南面山的弟子都是我一手亲自挑出来的,多少都在于我,说实在的,我也该好好审视下自己的眼光了,不然尽是些连我三规都做不到之徒。”

最不守三规的是天乞,可这里却是暗中借说姬离殇,做了传承弟子连声师尊都不肯再叫,可真是严守门规!姬离殇也听得出葛庭的寓意。

苏奥与裳羽走远,葛庭也负手而去,留姬离殇一人望凌云峰入云。

“为了宗门,我什么都没错”

第一百三十二章 藏龙卧虎剑

天乞来到山脚,抚着马儿。

身后苏奥与裳羽匆匆而来。

“天乞!”苏奥一声大喊。

天乞回头望去,“苏奥,裳羽?你们怎么来了?”

裳羽喘了口气,天乞走的太快,他们两人不跑怕是都跟不上。

“天乞,我们跟你一起走。”

天乞听了压低斗笠,翻身上马,“这是我的事,不与你两相干,若是你两觉得西岭待不下去,就去东原找夢君吧,她一个人在东原又人生地不熟想必很难过。”

裳羽跑到马前,张开双臂拦下天乞,“不,花无枯曾经跟我说过,只要跟着你,就有再见他的机会,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必须跟着你。”

“滚开!”天乞大怒,“花无枯是个什么鬼!你要寻他,跟着我做甚?”

裳羽一愣,随即缓慢降下双臂,低着头委屈说道:“他是这样说的”

“哼,骗小孩子家的把戏罢了,你还是去东原吧,跟着夢君说不定还能有机会碰见花无枯。”天乞调转马头,欲要离去。

苏奥摇头看着天乞,满脸的疑惑,“天乞,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变成什么样你也管不着,不是吗?”天乞冷冷开口,策马奔去。

“裳羽,走,我们这就去东原。西岭变了,凌云宗变了,大师兄变了,现在天乞也变了,这儿再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了。”苏奥上前安慰裳羽。

裳羽微微点头,与天乞背道而驰,各自离去。

骑在马背上的天乞长长地舒了口气,千尺旭阳说的没错,杀了何生欢只会给西岭修士带来燕尔宗的无情报复,此事自己一人承担便可,对苏奥与裳羽好言相向,他们是不会离开的,只唯有如此,他们才肯离自己而去,到东原寻得庇护。

骑马半日,天乞下马,放马儿在河边饮水。凌云宗离汉乐宫甚远,无个十天半月是倒不了的,不给马休息,马这么跑会累死。

马在食草饮水,天乞则在打坐修炼,争用一分一秒提升修为,不然就是见到何生欢,也杀不死他。

河边这时来一女子,丝巾缠面。天乞感受悸动,随即睁开双眼,却只见女子侧容,一身紫色轻罗,半面遮巾。

天乞看这女子万分震惊,赶忙起身,却不敢靠近,怕这只是梦一场,打扰了宁静。

天乞有些束手束脚,随即看着她小声喊道:“卢妃如?”

女子转身一笑,“猜错啦。”

“萌尚天?”天乞皱起眉头,“你这是闹哪出?”

天乞有些气愤,她居然敢勾起自己心底最不想看见的那部分。

萌尚天摘下面巾,看着天乞问道:“怎么?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她吗?”

天乞抽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你想死吗?”

萌尚天伸手想要推开自己脖子上的刀,可是却发现自己推不动!

“喂!你可不要乱来,我是来帮你的,想必你在凌云宗也没捞到好处,我劝你也别去汉乐宫找麟寻了,麟寻此人最见不得凌云宗人,你去找他说不定会被他给杀了。若不是何生欢难以对付,他才不会和浮华一起封印何生欢。你不如求我万机楼,我们说不定能帮你,你说是不是”

萌尚天偏偏脑袋,激动地对天乞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话。若是说的慢了,他听不下去,这一刀下来,自己还有命活吗?这才三年一过,他竟强成这般。

天乞斜着眼看她,反正自己最不济也打算去万机楼碰碰运气,没想到她还送上门来了,“好啊,可我不是求。我是你们万机楼的贵客,你忘了吗?”

“是是是,贵宾,贵宾。”萌尚天苦笑艰难点头,心想就是贵宾要万机楼替他们办事,也只是打折而已,你这刀都架脖子上了,分明就是抢!哪还有半点贵宾的样子。

天乞松了刀,“好,那你现在告诉我何生欢在哪?”

萌尚天无奈一笑,“贵宾啊,这件事我们万机楼也在全力排查,真正知道地方的就只有汉乐宫与凌云宗的几个老家伙,您总得给我们点时间不是吗?”

“哦?那可有眉目?”天乞再问。

萌尚天瞥了眼天乞,“有一点都说了给我们点时间排查一下。”

天乞鼻息叹气,“几时能查出?”

“少则一年,多则不知道。”萌尚天抱臂瞥过身去。

“那你阻我去路做甚?等你们什么时候找到他再来找我!”天乞闭目继续盘膝坐下。

萌尚天怒着用衣袖拍打天乞,“哎!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好心叫你不要去汉乐宫,有错么?你要是死了,汉乐宫与凌云宗不就要打起来了?到时西岭又乱了。”

天乞睁开双眼看着她问道:“麟寻为何不待见凌云宗人?”

萌尚天一喜,随即离天乞远远地,“呵呵,你以为贵宾从万机楼探消息不要钱的吗?给钱我就说,不给,你一根毛都别想知道!我离你这么远,看你还怎么偷袭我”

萌尚天还未说完,只见天乞又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说。”天乞冷淡,丝毫不给她情面。

萌尚天着实傻了眼,这什么速度?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要不你先把刀放下,这样我有点紧张。”

天乞摇摇头,“我觉得这样挺好。”

萌尚天闭目沉口气,若不是盘元说不许与他作对,自己还真想看看自己这脱凡后期的修为能不能与他一战。

“好,我说。”萌尚天露出笑容,“汉乐宫宫主房轩月她的师尊便是麟寻,麟寻当年甚宠房轩月,可房轩月却在那时爱上了凌云宗的一个弟子,名叫三君。三君与风惊云当时都是凌云宗宗主千尺旭阳的得意弟子,且两人关系要好。三君有事自然不瞒风惊云,风惊云知晓此事也很支持三君,从此三君便于房轩月走到了一起。可好景不长,当时的千尺旭阳打算让位,而空下的宗主位置便就从风惊云与三君中选出。”

“然后,你也知道了,风惊云成了凌云宗主。”萌尚天一摊手,表示自己已经说完。

天乞看着她,“说点我不知道的。”

萌尚天撇目,“风惊云做了凌云宗宗主,三君从此无去处。而房轩月则打算和三君私奔,可是当时的汉乐宫宫主也让位了,麟寻便让房轩月做了汉乐宫宫主,从此两人往来甚少,可就是这份离别让两人更加思恋对方。但两人也有相见的时候,一日,三君对房轩月说,他要去东原发展,让房轩月等他归来,并送了藏龙剑于她做定情信物,三君自己留了把卧虎剑,两把剑是子母剑。你也知道,藏龙剑就是斩尘剑。”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万机楼机构

天乞点点头,她说的没错,自己在春风楼时,就听得孚方说过一些斩尘剑的来历,其中就听得斩尘剑原名藏龙剑,乃房轩月佩剑。还有一把与它是子母剑的叫作卧虎剑,原来这把剑在这个叫做三君的人手里,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萌尚天接着说道:“三君赠剑之后,房轩月自然欣喜,想在三君离去之时为他留下一子,可生孩子这事需要看天意,哪有那么容易就生出孩子。后来两人暗地相聚被人识破,两派怕他人徒增笑料,便再不许两人往来,三君从此离开西岭去往东原,他这一走,便是三百年至今未归,期间西岭一道门都崛起了!而房轩月则苦等了三百年。”

天乞皱眉,“那房轩月为何收养房念君?”

“哼,不瞒你说,三君在我们万机楼的资料里显示是个胖子,房轩月之前未怀上孩子,恐怕是看房念君长得和三君差不多,才在十五年前收养的房念君,并取名‘房念君’,意思简单明了,两人名字各取一字,房轩月思念三君嘛。”萌尚天解释道,语气中似对房念君是一点也不感兴趣,认为他只是个房轩月的笑话罢了。

“之后你都知道了,三君迟迟不回,房轩月怕也是死心了,从此藏龙剑改名斩尘剑。而在化灵洞府前,房轩月斩断房念君双臂时也丝毫不留情,就似是斩一负心汉的双臂一样。麟寻作为房轩月的师尊岂能看她这般痛苦,但凡是看见凌云宗弟子,都觉得像是欺负她徒儿的三君一般,是个坏人,要么打残,要么呵退,凌云宗对此也毫无办法,毕竟人家可是汉乐宫的底蕴之一,怎么叫板?所以说,你这要是去了汉乐宫,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我拦你也是为了保护你不是?咳咳,那个你能把刀放下来了吗?”

萌尚天说完看向天乞。

天乞收了刀,继续盘膝坐下修炼,“待会便动身前往你万机楼,我与你们一起寻找何生欢的下落。”

天乞没想到两派之间还有这等关系,怪不得两派弟子都很少往来,原来都在躲着对方。压下心思,既然汉乐宫这条路也死了,只希望万机楼能快点找到何生欢的下落了,何生欢一日不杀,自己就一日难安。

萌尚天活动下筋骨,看着天乞称奇,小声道:“真是个怪人。”

三年不见,就能与自己对抗,且还是个练气一重境!想自己当年撇下他独自离去,他也未怪罪自己,当真的好性情?

“喂,我问你个问题,我当初在一道门抛下你独自离去,你就一点也不恨我吗?若是我当初强行带着你一起离去,你也不会受这三年之苦。”萌尚天蹲下看着天乞疑惑道。

天乞睁开眼,“恨你做甚,你只是个带路的,没有必要与我一起承担痛苦,能走你便走。再说当时她还在何生欢手中,我不会走。”

起身走向马儿,回首看向萌尚天,“走,我们去万机楼。”

天乞上马,萌尚天稍作迟疑坐在天乞身后。

“沿河流往上,约十公里处有两山夹流,哪里便是研究何生欢的万机楼机构。”萌尚天顺着河流往上指。

天乞有丝疑惑,“研究何生欢?”

“没错,万机楼向来神秘,没有固定的居所。毕竟在西岭我们是靠买卖消息过活,所以所有机构统称万机楼。”萌尚天说着有些自豪。

天乞可不懂她语气中的自豪源自何处,她这样的修士生活又有何乐趣。买卖消息?拿得提成?再自我提升?干这一行不迟早被自己害死,光一个买卖消息就给自己竖了多少仇家,若是一日离开万机楼,还不被这些仇家追杀天涯万里。也许这也正是万机楼强大的原因,被动的将这些人强行捆绑在一起,只能从相互间寻求庇护。

“盘元还跟我说,希望你能加入万机楼,反正你现在也离开了凌云宗,何不加入我万机楼呢。”萌尚天坐在天乞身后,斜过他头,想看一看天乞的表情。

天乞嘴角轻笑,一个何生欢都够自己忙活的了,真以为自己够闲吗?

“做个贵宾都不好受,还加入万机楼?没那个闲工夫。”

萌尚天收回脑袋,叹了口气,心想:盘元啊盘元,人家不愿意,我可是帮你问过了,没辙。

眼前两山抱水,天乞与萌尚天下马。

“就是这了,跟我走吧。”

萌尚天带头,天乞跟在她身后。此处倒是僻静,少有人烟,只是不知道万里楼的人都藏身何处。

来到山脚之下,萌尚天指着前方洞口说道:“呐,就是这里面了。”

说着起手划出一符,蓝屏再现。

“为何在河畔处不用你的传送之术,如今到了门口你反倒用上了?”

天乞不解,她这是做甚,若是在河畔时就用这传送之术,岂用骑马颠簸来到此处,如今到了,她却欲要施展。

萌尚天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施展此术不要耗费巨大灵力啊,且距离有限到不了这。再说我这也是让你熟悉路线,免得日后你自己找不到此处。我现在施展是为了去我房间换身衣服,穿成这样还不是为了见你,穿的跟个小孩似得。”

说罢,萌尚天入了蓝屏不见身影。

望萌尚天埋怨,天乞轻咳一声朝洞内走去,着一路都有烛火照应,相对通明。

入了深处,里头开始出现岔路,天乞也不知走哪。

这时出现一男子身影,靠着墙壁,对天乞懒散说道:“跟我走吧。”

天乞不做迟疑,此人乃是墨长轩,出现在此也不怀疑,他本就是和萌尚天一样是万机楼的人。

跟着墨长轩一路走到中间大厅,厅中还有两男子在相互议论,一人是盘元,另一人,天乞不识。

见天乞到来,盘元与那男子前来。

“天乞,你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西岭万机楼的银机师旬阳子,对妖兽研究颇深。”盘元指着旬阳子说道。

旬阳子看了眼天乞,似是看到一点不一样,又觉得无从解释,好似发现一神奇生物一般。

“天乞?”

“正是。”天乞对旬阳子作揖。

旬阳子双手搀扶天乞,其中双手暗作灵力,天乞窥知一掌击向旬阳子,旬阳子收手,双手于胸前抵挡,可仍是被天乞一掌击退,向后滑退几米。

“前辈,这是何意?”天乞不解,旬阳子为何要暗作灵力窥探自己。

墨长轩可只是看见了天乞出手,随即指向天乞怒道:“你又是何意?好心叫你来,你就是这态度?”

“墨长轩,退下!”

盘元一声呵退,墨长轩赌气离开。

他可是都看见了,旬阳子贸然探知天乞,却被天乞发现击退旬阳子。

旬阳子这般做,也是两人之前商量好的,想看一看天乞到底出现何变化。本以为旬阳子的探知可以做到无声无息,却还是被天乞发现了。最让两人惊奇的是,天乞表面上只有练气一重境,还击退了旬阳子,要知道旬阳子可是入道前期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 修炼之妖旋龟

“天乞小兄弟,你莫要见怪,都是旬阳子他出现了职业习惯,动不动的就喜欢试探。”盘元笑着对天乞说道。

虽是两人出得主意,但盘元并没有自己承认,他这样做把责任都推向旬阳子,并且帮着天乞责怪旬阳子,自己在天乞面前还能博个好人面孔。

“没错,我这也是手欠,小兄弟莫怪。”旬阳子主动认错,担下责任。

在天乞看来还真以为只是这旬阳子的问题,见得他道歉,也不再追究。

“那两位叫我来不会只是为了试探我吧?”天乞问道。

盘元笑着摇头,“当然不是,旬阳子,给天乞看看。”

旬阳子有些激动,似乎等此刻已有些时日,相比之下,自己更想看看接下来的成果。

脚下升符,洞府颤抖,不一会就见一水晶之棱破土而出。

萌尚天这时换了身衣服匆忙赶到,也想目睹此物。墨长轩则发现天乞当真是自己的克星,有他在就没自己好事,但也不想错过此时,靠着墙边远远观望。

望着水晶之棱愈升愈高,已逐渐露出里面之物。

狼身红首,目小如鼠,此时似在昏睡。天乞眼放精光,此兽不就是化灵洞府八方脊中的妖魂獦狚吗?

“小兄弟也识得此妖?”旬阳子见天乞震惊,故而问道。

天乞眉头一簇,“獦狚。”

旬阳子没想到天乞真的认识,看着还在拔起的水晶对天乞继续说道:“不错。但下面还有一兽,你且看好。”

水晶还在拔地而起,不过这下面的水晶突然大了许多,似是妖兽本就巨大。

水晶中先是露出一壳,此壳巨大,占地十丈有余,但此壳却暗淡无光,像是少了什么一样。接着露出头尾,其妖形似乌龟,但体型巨大,且头如鹰,尾如蛇,此刻像是死了一般,一点生机都感受不到。

天乞看着此妖目中一颤,这只妖兽他见过,那时还不是这样的。

这只妖兽就是当初自己与卢妃如在灵泉之下找到的那片灵石之地,那灵石之地就是这妖兽的龟壳,自己只是吸收了一部分灵力,但此时它的整片龟壳皆无灵气。

水晶不再升起,旬阳子望着水晶中的龟形妖兽笑看天乞,“天乞小兄弟,你可知此妖是何妖?”

“妖兽旋龟,其背生灵石,被万灵认为是天生的修炼兽。它们将一生的灵力都储藏在背上,不通经脉,所以背生灵石的旋龟无灵智,传言修炼到灭劫的旋龟,会反哺自己背上的灵力,不应天道,直接飞升成仙,智力也会全开,成就一方大能。也许这就是它们旋龟一族与上天的交易,没有到灭劫的旋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可一旦到了灭劫,便会超越万灵。”天乞有神力,如今又有了妖丹,看什么样的妖兽,都可以一眼看出来历。

旬阳子张大嘴巴,再看向天乞时满脸崇拜,他只知道此妖名为旋龟,无灵智,是一种天生的供给修炼妖兽,却不知此妖修炼至灭劫可直接飞升成仙,他所知的资料中也从未记载过这一条。

“天乞,你说的是否当真?你又从何得知?”旬阳子是信天乞的话,天道公见,岂会放任一妖永生沦为他人修炼之物,而无对应补偿。听得天乞一说,他无理由不信,只是这天下资料都无记载,天乞又是从何得知。

天乞可不会将自身变化告诉他们,转而说道:“我也是从一书古籍得知,至于真假,我也不得知。”

旬阳子默默说道:“真的,真的,肯定是真的。”

“天乞,你那古籍可否让我看上两眼?”旬阳子眼神楚楚的看着天乞,摸样甚是可笑。

“抱歉,古籍太厚,看着着实难受,给我烧了。”天乞随口一说,走近水晶观察旋龟。

“败家啊”

旬阳子则抱头痛惜,太厚!那不是记载有很多!你就是看不下去,收着也好,烧了做甚!

萌尚天在一旁看着旬阳子发笑,此人最爱研究妖兽,这天乞好不容易有他喜爱之物,还给它烧了。

盘元上前拍拍旬阳子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书没了,人不在吗?你有什么不知道的问他就好了。”

旬阳子嫌弃的看了眼天乞,“哼,他都说看着难受,这旋龟描述说不定只是书籍前章记载,被他无意间记下,后面的他能记得几章!”

“前辈说的没错,记载旋龟的就是第一章,我也只看了第一章,后面的我看都没看直接烧了。”天乞回头冷淡对旬阳子说道。

天乞可不想因为此事,而日后被这个旬阳子纠缠。

“你!你你,臭小子!我!我我”

旬阳子气的跳脚,盘元赶紧一把将他抱住。

“哈哈哈~”萌尚天着实憋不住了,笑天乞耿直的把旬阳子气成糊涂。

盘元责怪的看了眼萌尚天,“笑!笑!你还笑!还不去跟天乞看看怎么回事。”

“哦。”萌尚天沮丧低头,来到天乞身边。

天乞见萌尚天到来,开口说道:“何生欢大闹西岭时修为并未回到巅峰,只有入道后期是吧?”

“恩。”萌尚天懒得说话,鼻音点头。

“他未回到巅峰是因为我,因为我之前就吸收了这旋龟一部分的灵力。”天乞继而说道。

“恩。”萌尚天继续无力点头,忽而觉得不对劲,“恩?”

天乞绕着旋龟,萌尚天紧跟身后,这可得好好听听,若真是他吸收了旋龟的一部分灵力,何生欢必然无法达到巅峰,有理有据啊。

天乞望着旋龟开口,“我去过化灵洞府,也见过这只旋龟,当时我只以为那是一片灵石大地,吸收了那一片的灵力。何生欢本就是化灵期高手,他豢养这只旋龟,无疑也是好待他重整归来时有一处强大资源。但当初他被风惊云与房轩月追杀,只好逃到他的老巢,是獦狚救了他,他们存在某种交易。”

再看向上面的獦狚,此时的獦狚昏迷不醒,似是重伤未愈。

“何生欢此行一共抓了两只妖兽之魂,和一只妖兽。”天乞分析终于想明白了,“两只妖魂分别是诸犍与獦狚,妖兽则是旋龟。诸犍嗜血成性,被藏棺中,身携困地符阵与何生欢之魂。棺上图画让人以为何生欢乃是杀妖英雄,其实就是个幌子。诸犍好找,最后被幕肖原带走,后来诸犍之魂被放,众人不安,却不知何生欢之魂也被人带走,真正的威胁将至。”

第一百三十五章 妖丹天地

萌尚天点头明白,“哦,原来如此,诸犍被放,西岭担忧诸犍危害世间,而忽略了最关键的何生欢之魂。”

天乞嘲讽,“哼,诸犍之魂被困阵中,根本就出不来。况且那时的幕肖原一开始就藏着私心,想要独吞何生欢之魂,但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正是如此害死了他自己,却放出了何生欢。”

“何生欢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萌尚天气愤。

“这还不算,何生欢知道自己留在西岭,会有人接下他的传承,故留獦狚在八方脊中守护他的道术阴阳录,若是有人修炼了阴阳录就会成为他的奴隶,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一道门竟选择不去修练。他万分恼怒,抓了所有不愿修炼阴阳录的一道门人,并在西岭大肆传播要寻我天乞!”天乞说道此,全身颤抖,就是因为这样,卢妃如被他害死了!

萌尚天不再言语,她也猜到天乞在想些什么,当初是自己要带他去救卢妃如,可人没救到,自己却先逃了,他也因此被废了修为,还丢了千乘隐魂,每每想到这,都觉得对不起天乞。

盘元这时赶来,为避免两人尴尬说道:“天乞小兄弟,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何生欢的下落,你觉得这两只妖兽知晓不知晓?”

天乞盘膝而坐,“旋龟失去背上所有灵力,已然死去。只剩獦狚还有一息尚存,他本就是魂体,多亏这水晶保他魂魄不散。”

“死啦?”旬阳子一惊赶紧上前查看,心头滴血,好不容易捡到只旋龟还死了。

“小子,你莫不是在骗我,它只是失去灵力岂会死去?”旬阳子不信,朝天乞叫唤。

天乞抽出背上大刀,直接跃起将裹挟獦狚的那部分水晶砍下,随手丢弃在地。

众人惶恐,盘元想拦可又不确定天乞这样做是好是坏。

旬阳子最先看不下去,匆忙爬上水晶,指着天乞说道:“小子住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天乞望着他,一刀插进脚下水晶,刀尖触碰旋龟之壳,“古籍上说的很清楚,旋龟失去一身灵力就会死亡,你应是不知道吧,你们捡回来的只是一具死尸罢了。”

旬阳子说不出话,他知道的有关记载很少,哪里知道旋龟失去灵力就会死亡。

刀身转动,天乞大喝一声,水晶霎间破碎。

天乞与旬阳一跃落地,望水晶纷纷碎落,露出里面庞大旋龟,无水晶支撑,旋龟直接瘫倒在碎水晶之上,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腐臭之味。

众人心头落地,旋龟已死。

盘元捂着鼻子,挥手间旋龟直接燃起大火,熊熊燃烧。

望着焚烧的旋龟,旬阳子似对自己产生了质疑,自己还亏称喜研妖兽,到头来捡了只死的妖兽竟然不知。

“龟本就一息千年,纵使它死的那一刻,只要一息不出,也没人觉得它死了。旬阳子,你研究妖许久,可莫要忘了,有的妖本就是兽,兽性犹在,只不过妖性突出盖了兽性。”天乞收刀对旬阳子说道。

旬阳子抬头望向天乞,他岂能对一个小辈认错,“我研究妖兽多年,而你只不过看了几章古籍,就以自己万分突出了?就以为能对我指三道四了?好啊,反正你自觉聪明,这獦狚你自己去研究吧!恕不奉陪了!”

旬阳子大怒,转身离去。

盘元想要拉住他,可旬阳子一点颜面也不给,拂袖而去。

墨长轩看着天乞一声嘲笑,陪同旬阳子离去。

盘元见旬阳子当真离去,忙对天乞解释道:“天乞,旬阳子就是这个性,你不要见怪,我再去劝说劝说。”

“无所谓,只要獦狚在这,他在不在无关紧要。”天乞淡然开口语气随意。

自己知晓天下妖兽,他旬阳子不过是个自大之徒,连敏而好学都做不到,还与他谈论什么妖兽之道。

“啊?”

盘元一顿,不知两人耍什么花枪,心想两人肯定都在气头上,不管怎样,先把旬阳子叫回来再说。

盘元也离去,此地只剩下天乞与萌尚天。

萌尚天蹙着眉,担忧道:“天乞,你行么?”

天乞对她一笑,“谢谢你带我来这,让我还见到獦狚,他说不定会知道何生欢在哪。”

“啊?我是问,你真的懂妖兽吗?”

萌尚天自己都不知该如何说,旬阳子是他们这最了解妖兽的人,如今他一走,留下天乞,这该如何是好?

天乞做嘘声,现在他只想问清楚何生欢在哪,可没功夫陪她瞎扯。

盘坐与獦狚身前,天乞闭目。

萌尚天见此也不再打扰,坐在天乞身旁,看他这般认真,这会儿倒有些半信半疑了。

天乞这是第一次与妖魂沟通,脑海之中便是这般指使着自己,沉浮在血色中的那颗妖丹于此时,时起时落,天乞的思维似是跑到了这颗妖丹之中。

妖丹内似是一方天地,不过只有无尽河流和遍地碎石。

天乞迷茫走在河边忽而听得一阵声响。

“小子,你请老子来,就是这态度?”

天乞回首,就看见獦狚现身,此时他正在轻抚这儿唯一的一颗小草。

“獦狚?”

獦狚转头望向天乞,难堪的面容一笑,“老子这也是第一次来到别人的妖丹里,不得不说你小子有点本事,连诸犍都被你化为这天地一灵了。”

天乞也不知这是哪,但獦狚说到诸犍时看的竟是那颗小草!

獦狚疑虑的望向天乞,“看来你还不知道这是哪,这是你的妖丹啊。天地生万物,万物又再生天地,天地始出便只有妖,人也只不过是后来顺应天道而生,归根本质妖乃万灵之祖。妖有妖丹,丹内便是此景,这满地碎石是你妖身,无尽河流是你妖脉,至于这颗小草,嘿嘿你还真是神了!有命之物称为灵物,妖丹是妖兽自己的天地,若是他人入住,便只能化形成灵成就这一方天地。诸犍就是这颗草,它现在成了你妖丹里的第一灵物。”

天乞皱着眉,“这是我的妖丹天地?”

天乞虽知自己有了妖丹,但毕竟对妖丹知之甚少,往往都只是拿来修炼,哪里知道里面还有这方天地。

“恩恩。”獦狚点点头,“可惜啦,何生太薄情,老子救了他,还帮他承受了肥遗之魂,他居然弃我而去,还说什么还我自由。狗屁,都是狗屁,我想好了,你既然能收我入你妖丹,我也在这做一灵物,将来这儿繁华起来,老子也是元老级别的。但诸犍就是一蠢货,当什么不好,非要做颗小草,老子就不一样,老子要做大树,参天大树!”

第一百三十六章 獦狚食言

“你先告诉我何生欢在哪?”天乞此行就是要问出何生欢的下落,至于他做不做这天地一灵不重要。

“我怎么知道?”獦狚瞥了眼天乞,不满说道。

两人需求不一,暂时无法达成一致。

天乞上前欲要拔了这颗小草,獦狚赶忙阻拦。

“你傻啊!拔了它对你有什么好处,再说,你拔了它,老子以后不寂寞死?”

“那你就告诉我何生欢的下落,我就让你做这天地一灵。”

“哎呦喂~我是真的不知道那老小子的下落啊,他抛下虚弱的我,就独自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啊。”

天乞松手,原来獦狚不知何生欢出化灵洞府后的事。

“他被封印了。”

獦狚拍着两只爪子,连连叫好,“哎呦呦,感谢上天,终于有好心人给老子报仇了咦,不对啊,你都知道他被封印了,还问老子他在哪?你耍老子玩呢?”

“我不知道他被封印在哪,所以才问的你。”天乞露出失落的表情。

獦狚不屑,“谁封印的他,你就去找他好了,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他们就是不告诉我!所以我才问的你!”天乞急奈,找不到何生欢,转而大怒朝獦狚大吼。

獦狚难为一笑,“哎哎,你别生气,要不这样,你先让我在这做一棵树,我就告诉你他在哪儿抓的我,说不定他就在那呢?怎么样?”

天乞点点头,如此也只能碰碰运气,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展开你的心扉,让我感受到你的意志。”

天乞照做,闭上眼睛,舒展身心。

獦狚这时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体中这时冒出丝丝黑烟,汇聚成形,竟是肥遗之魂。

随着天乞的投入,两妖魂似感应到了这天地许可。

肥遗一声遨游钻入水中,化成一条小水蛇,游走在河中。

獦狚轻啐一口,“切!没志向,弯弯曲曲的,看来你一辈子都逃不出这个形状了,虽说诸犍也很傻,但人家好歹前世杀伐过重,如今做颗美丽小草也算是悔过自新了,哪像你,跟没当够似的。”

肥遗可不想理会他,缠了他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解脱,这无尽河流这么长,先好好游耍一番再说,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大树!大树!参天大树!”

獦狚身形逐渐缩小,最后埋入土中。破土而出成了一棵幼苗,比起身形还没有旁边的小草高大。

“哎呦我的去去,老子咱这小!”

天乞睁开眼睛,俯身望着幼苗,“现在告诉我,何生欢从哪抓的你。”

“呵呵,告诉你?我傻么?现在我们一荣俱荣,一亡皆亡。西岭可是妖兽横行之地,就你这小身板到了里头还不死翘翘了,别打扰老子熟悉休息,快滚!”

天乞犯了糊涂,他居然敢这么和自己说话,还骗人!

“我拔了你!”

攥紧幼苗,天乞手上用力,可拔不动!神力都用上了,居然拔不动!再去拔旁边的小草,依旧拔不动!

幼苗颤抖,似是欢喜,“啊哈哈~若是早些被你发现,老子还怎么在这生根发芽?”

“你骗我!”天乞站起来,怒起一脚踩向幼苗,可踩下的幼苗,瞬间就爬了起来,完好无损。

周而复始,幼苗有点不耐烦,“哎哎,老子说你怎么就不开窍呢?一个何生欢至于你这样么?”

天乞停下动作,怒目圆睁,“你懂什么!”

“我确实不懂,但你此刻不应该关心关心你自己吗?”

幼苗说罢,天乞只感脑海一阵眩晕,似乎要被送出此地了。

外界。

天乞猛地醒来,又抓紧闭目,全力运转魔噬心经。

萌尚天见他刚有了动静,又闭目修炼,感觉不对劲,连忙上前查看。

目光不注意的扫了下束缚獦狚之魂的水晶,转而大惊,獦狚呢!怎么水晶变成空的了!什么时候没得?

萌尚天一直盯着天乞,从而忽视了水晶中的獦狚,这时候才发现獦狚之魂已经不在了。

急的跺脚,天乞说修炼就修炼,待会盘元他们来了,自己该如何解释啊。

天乞此时气息极乱,身体中似有一股庞大气息欲要破出,灵脉之处,五灵道震荡,第六脉欲要坍塌,而此时的第七脉破土而出,转化只在一瞬间。

萌尚天感受到的天乞,只在很短的一瞬间内,修为确实是升到了练气二重境,接着又降成了练气一重境。

“奇怪,他的修为怎么还会降下?”

天乞灵脉之处,第六脉已然坍塌,碎脉全部汇集到红色雾霾的妖丹之中,青色妖丹闪烁了下,变得愈发青蓝起来,看起来是要慢慢向蓝色转化。第六脉失去了河畔,也成了一处灵道,与下五道一样灵力流淌,上是刚出现的第七脉,此时的第七脉一出现便是江河滚滚,奔流不息。

天乞吐了口浊气,睁开双眼,起身便往洞外走去,既然獦狚也不肯相告,那只有去汉乐宫会一会这个麟寻祖师了,自己现在已不是凌云宗弟子,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薄面。

“喂,你去哪?”萌尚天跟紧天乞。

他一醒就往洞外走,自己还想问问他獦狚去哪了呢。

“汉乐宫。”天乞没有驻足,继续往前走着。

萌尚天蹙眉,“汉乐宫?我不是跟你说了汉乐宫的麟寻不待见凌云宗人吗,你去找死啊?”

天乞回头看向她,“你看好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凌云宗人了。獦狚他不肯告诉我,凌云宗又都是怪物,我也能去汉乐宫碰碰运气了。”

说罢,继续行走。

萌尚天听到他提起獦狚,疑惑问道:“那獦狚呢?他怎么不在水晶里了?”

“死了!”天乞不耐烦了说了句。

萌尚天一下子傻了眼,这就死了?悄无声息的还。

“哎,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汉乐宫。”

萌尚天可不想对盘元解释一大堆,尤其这还有个旬阳子,这要是跟他说獦狚死了,他还不闹翻天,想想都觉得可怕。

“不行。”天乞直接拒绝。

萌尚天小跑跟上,对他说道:“你想啊,现在西岭谁不认识你,你到了汉乐宫,若是没有我恐怕进都进不了,而带上我,我好歹也能带你进去,你说是不是,我很有用的。”

天乞略一思虑,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好吧,不过我有个条件,进了汉乐宫,你得听我的,不许乱来。”

萌尚天一个劲的点头,反正这儿是待不得了,“恩恩,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嗅味寻人

出了洞府天乞欲要骑马,萌尚天对他皎洁一笑,起手一符蓝屏再现。

天乞观她多此施展此术,好奇问道:“你这传送之术当真奇特,叫什么名字?”

萌尚天得意,“此术名叫多兰梦,乃是我家族的传承之术,传女不传男哦。但我太爷爷也会此术,因为多兰梦就是他老人家传下来的,说是为了补偿家族女子,若是想家依此术便可回家。等我修炼至极致,不需留印,想去哪就去哪。”

天乞在一道门听过她提起什么南宫世家,当时的何生欢根本不屑于万机楼,但却挺畏惧这个南宫世家,不明白她为何逃出硕大家族,反而加入了这万机楼。

但此时,她说到补偿是个什么意思?

“你就别多想了,我也只是出来玩玩而已,到时候还得回去。”萌尚天想起自己的家族一阵泄气,无奈的走进多兰梦中。

天乞轻摇头,现在可不是管她的时候,先管管自己再说吧。

跟紧上前,两人消失于山野。

出了多兰梦,眼前换境,青山入云鸟语虫鸣,一派仙山景色。

萌尚天焦虑,“我今天已经连续施展次多兰梦,此次距离又远,待会要是进去了,若被人家打了,我俩只能跑着出来,你可想好?”

“快点吧,只要他麟寻与房轩月不出手,谁能拦下我们?”天乞有点急不可耐,都到人家门口了,不进去怎么行。

“哼,你怕是不知道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汉乐宫宫主房轩月重伤至今未愈,画殿殿主邻比之失踪,他的大弟子厉丘何现暂管控画殿,琴殿琴老魔一心只管他徒弟,也是你前前道侣浮丘雪,她与厉丘何的事,当下这两人打的火热啊,听说不久就要举办婚礼了。而书殿与棋殿这两殿殿主似在突破入道期,至今没有消息。”萌尚天简单描述。

对于浮丘雪,天乞早已看清,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女人罢了,怎敌卢妃如!

“那何惧之有,现在就上山。”天乞目光凛然。

萌尚天望他一笑,真是个看不懂的男子,对立下婚约的浮丘雪不管不顾,却拼命地为死去的卢妃如报仇。

多兰梦悠荡,风吹草动,两人又不见了身影。

“喂,我说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啊,是我们画峰从你们琴峰迎亲,你把这红稠帐拿到琴峰干嘛?能不成要我们大师兄在你们琴峰洞房不成?”

“你懂什么!这红稠帐是我们琴峰的嫁妆,陪嫁的你懂吗?”

“不好意思,我们画峰不缺,不需要!”

“要不要岂是你说的算!”

天乞与萌尚天此刻躲在墙角处,一来便听见两峰弟子争执,看起来是要举办婚礼,到处飘满了红稠丝带。

“还真是赶上了,浮丘雪与厉丘何的婚事,要不要我俩先坐下喝杯喜酒再去找麟寻?”萌尚天调侃天乞道,她着实想知道天乞面对此事会怎么办。

天乞压低斗笠,低声说道:“不需要。”

说完靠着墙边行走。

萌尚天跟上,“喂,你知道麟寻在哪吗?不得找个人问问啊。”

“正有此意。”天乞嗅味前行,似乎在找寻目标。

萌尚天看他不解,他这是闻味道?闻谁的味道?

两人躲躲藏藏,天乞也似找到了目标,前方大院,张灯结彩,看起来热闹非凡。

萌尚天傻了眼,这不是浮丘雪的房间吗?他这怎么闻出来的?告诉自己,不就待他来了吗,至于跟狗一样闻了一路吗?

“我闻到两股同样花味,一股是来自那间屋子,但气息不动,她应不在里面。而后面的假山处,风吹不断,她的花味也不断,她定在那!”天乞目光深邃的望向假山。

萌尚天也跟着深吸了两口,可是屁都没闻着,他是怎么闻出来的?

天乞在春风楼与浮丘雪接触不少,故此她身上的花味,对天乞来说异常深刻。

“你找她做甚?她能知道麟寻在哪吗?”萌尚天问道。

“她是不知道,但厉丘何现在为画殿暂管,他能不知道吗?”天乞嘴角冷笑。

“你是想让浮丘雪带我们去找厉丘何,再让厉丘何带我们去找麟寻?”萌尚天斜眼看向天乞,有点不自信,“人家浮丘雪会答应吗?就算浮丘雪答应了,厉丘何答应吗?”

“威胁浮丘雪,逼厉丘何答应!”天乞弯下身子,朝假山出走去。

“喂,这可是汉乐宫,你想乱来?”萌尚天突然有些后悔跟天乞上山了,早知道他脑袋发热,自己就是苦命跟旬阳子解释,也不来这汉乐宫陪他送死啊,自己还年轻,还没嫁人呢。

“我说了,到了汉乐宫一切听我的,你要回去我不拦你。”

天乞说罢,萌尚天真的有些想回去了,但毕竟是自己带他来的汉乐宫,自己就这么回去了,到时不光是旬阳子,就是盘元也得把自己问个底朝天,想想真是命苦啊,怎么就摊上个天乞这样的任务呢。

两人偷偷摸摸绕道假山旁边,但假山这边,却无弟子巡视。

“哎?没人?”萌尚天直起腰板,这偷偷摸摸的好些时候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直起腰了。

“跟我走。”

天乞寻味绕山,此时见得一条泉流,花瓣漂浮,热气升腾。

萌尚天狡猾一笑,“这浮丘雪不是在洗澡吧?要不要我们等等在进去?”

天乞深吸一口气,“不需要。”

“真是不害臊,人家现在可是有妇之夫,你这样真没教养。”

萌尚天说着,自己先跑了进去,欲要一睹为快。

进来后,却是四人相视,识不得萌尚天,还识不得天乞吗!

浮丘雪一身红稠新衣,坐在泉水边上双脚在水中浸泡,旁边是同样红衣的厉丘何,提笔为浮丘雪作画。

两人见萌尚天进来,先是一顿,之后再见得天乞,浮丘雪赶紧从泉水中提脚站起,厉丘何直接一掌拍碎画案。

“天乞!你俩是怎么进来的?”厉丘何走到天乞面前,大声嚷嚷。

“闭嘴。”

天乞身形一动,哪里待厉丘何反应过来,直接给他五花大绑起来,嘴里还塞了块碎布。

“呜!呜~”厉丘何一下子傻了眼,什么手法?

一旁的浮丘雪靠着假山,震惊的看着天乞。练气一重境,他修为回来了?但怎么可能就这样绑了厉师兄,还毫无还手之力!

天乞本以为要先找到浮丘雪,才能再去找厉丘何,没想到这两人好兴致,于此作画,倒免得跑一场。

天乞走到浮丘雪面前,不望她震惊的眼神,直接提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看着厉丘何说道:“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否则,我杀了她,再来问你。你若还不说,我就杀了你。”

对萌尚天一点头,萌尚天会意,一脚踹向厉丘何的腿腕,让他跪在天乞面前,再拿掉他嘴中的布条。

得以松口,厉丘何怒目圆睁,“天乞,你今天是自寻死路,我劝你最好放了我与雪儿,或许我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

天乞举刀,一刀划破碎石触及浮丘雪的颈脖,当即出现一条浅浅的血痕,“你是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不要!不要”厉丘何服软了,他怕天乞那一刀下去,真要了浮丘雪的命。

第一百三十八章 见麟寻

浮丘雪见天乞这般对待自己,眼角闪着水花,“天乞,你为何而来?”

天乞没有理会她,继续戏谑地看着厉丘何,“好,既然你这般关心她,只要你好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了你们。”

厉丘何粗声喘着气,没想到这一日竟被一个练气一重境的小子给阴了,“你说!”

“麟寻祖师在哪?”天乞直接问道。

厉丘何眼冒精光,嘴角一笑,“你要寻麟寻祖师?我怕你会死的很惨!”

“我让你回答!”天乞转刀,刀削落了浮丘雪一丝青发。

浮丘雪颤抖。

厉丘何双膝向前走动,急忙说道:“我说,我说,我有说不说吗,你要送死,我怎会拦着。麟寻祖师就在宫主殿中,他老人家一直陪着宫主,只有急事他才会招我等商议,此次我与雪儿大婚,邀请他,他都不出,平时更是难得一见。”

天乞抽刀,笑着说道:“这不就好了吗,又不伤和气。”

“我们走。”

天乞与萌尚天欲要离去。

此时,浮丘雪上前拉着天乞的肩膀,眼神楚楚道:“你为了卢妃如?”

天乞挣脱,冷冷开口:“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不是?脱凡前期,恭喜了。”

浮丘雪心如碎石般绞痛,没错,她现在的修为已经达到了脱凡前期,再不用畏惧谁敢欺负自己了。

她与厉丘何行了双修之事,也炼化吸收了天乞给的那颗玄阶妖丹,修为突飞猛进,三年之久修为已达脱凡前期。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却失去了天乞,这三年她常常问自己除了修为地位,还想要什么?

今天终于有了答案,他为了卢妃如,冒险来到汉乐宫,他为了卢妃如?一个死去的人!那自己呢?该有多嘲讽!原来在春风楼,他为自己做的一切,最后又赢得了自己,才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只不过当时被修为低位蒙蔽了双眼,他这样做本该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什么死去的卢妃如!

天乞与萌尚天已经走远。

厉丘何看着失落的浮丘雪不解,踱步跪到浮丘雪面前,“雪儿,快替我松绑啊,你放心,他们去找麟寻祖师就是送死,不要害怕。”

浮丘雪转眼看向厉丘何,才发现自己是有可笑,竟愚蠢的与他行了双修之事,他哪里比得上天乞,他哪里比得上天乞的一根手指!

“厉丘何,我浮丘雪要与你解除婚约,我告诉你,你只不过是我为了突破修为的一块垫脚石,你何德何能想要娶我?”浮丘雪撕破身上的新衣,头发也散落了一肩。

厉丘何表情转化不定,时哭时笑,“不不,雪儿,你定是被吓着了,快给我松绑,我去杀了天乞”

浮丘雪朝他怒喊,“你大言不惭!我与你一刀两断。”

说罢哭着离开了此地,留下厉丘何也怨声抽泣了起来。

出了假山,天乞没有一丝表情,好像对刚才所发生的事一点也漠不关心。

“喂,浮丘雪都那样了,你一点都不心痛么?好歹你两也订过婚约啊。”

萌尚天看天乞觉得奇怪,就刚刚发生的事,自己一个外人都不能无动于衷,他是怎么做到故作坚强的。

天乞放眼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但卢妃如与浮丘雪却有着本质的区别,卢妃如会为了我,她值得我去慢慢喜欢和接纳;而浮丘雪,呵,一个始终只想着自己的女人罢了。”

萌尚天轻轻点头,“哦,明白了。”

“别想了,快带我去找宫主殿在哪。”天乞轻拍了下萌尚天。

“跟我来。”

萌尚天提着天乞,一跃而起,跳上屋顶之上,“顺着这一排屋顶向上走,看前山那最高的就是宫主殿了。”

顺着望去,宫主殿在上,这一路房屋从上往下,延至两边,但这儿地势底下,纵使从往上走,也会被上面站岗的弟子发现,不好走啊。

“就当我同情你好了,用了这次的多兰梦,今天我就再使不出下一次了,本想着与你逃跑时再用的,奈何都到此了,不能放弃不是?”

萌尚天取出一符,悠然多兰梦出现。

天乞对她万分感激,若是没有她,自己也到不了这,更别谈找到麟寻了。

“谢谢你,你放心,等我们下山之时,谁敢拦你,我不饶他。”

“好啦,走吧。”

萌尚天推着天乞一起进了多兰梦,脚下也还是屋顶,不过房屋却成了宫主殿。

两人刚站上宫主殿,就感到一阵威压将至。

“何方的小毛贼,敢入我汉乐宫!”

接着听得一阵声音传来,天乞与萌尚天脚下的屋瓦瞬间崩塌,两人直接掉了下来。

待天乞站直身体,就看见一老者坐在大殿座椅上望着自己。

天乞对他作揖一拜,“敢问前辈可是麟寻道人?”

“正是。”麟寻好奇的看着两人。

“晚辈天乞,是有事想”

“哦,你小子就是天乞?”

天乞还未说完,麟寻便似对他来了兴趣。

“正是。”天乞也不知这麟寻想干什么。

麟寻忽而看天乞身旁的萌尚天,“那你呢?你又是谁?”

萌尚天一愣,“呃,前辈可能没听过晚辈,晚辈萌尚天。”

麟寻摇了摇头,“确实没听过。”

就在这一瞬间,萌尚天僵直了身体,一动不动,耳边也一点声响都没有了,嘴不能言,只能微微动动眼睛。

“那你就不要动,不要说,不要听,看不看无所谓了。”麟寻扶了下额头。

天乞注意到萌尚天的变化,小声叫唤她的名字,可萌尚天只有眼睛上下转悠,与他跟两世界的人一般。

“你放心,她死不了,我只是想与你单独谈谈,她就算了,到时自会解开的。”麟寻开口说道。

天乞听他这般说,放心下来,“那不知前辈,要与我谈些什么呢?”

“我听说你原本乃凌云宗弟子是不是?”

“确实,但”

“后来又离开了凌云宗是不是?”

“是。”

天乞汗颜,这麟寻说话怎么大喘气呢,若不是知道你不待见凌云宗人,自己也不至于这般紧张了。

“恩。”麟寻点点头,“你应该知道我的秉性,我不喜凌云宗人,但你,我听过几分,倒是挺喜欢的。”

“前辈何意?”天乞不解他为何要这样说。

第一百三十九章 拦路

“凌云宗待你如宝贝,但却被何生欢强插一足,夺了你的千乘隐魂。凌云宗失去你,应是心头滴血,怎叫我不高兴啊。”麟寻老态的面容笑的阴邪。

天乞无言相对,略带尴尬。

“不过你小子到时挺神奇的,断了修为,竟还能修炼,凌云宗可教不出你这样的弟子,你跟谁学的?”麟寻眼放精光。

天乞迟疑,自己修炼的魔噬心经乃最大秘密,除了自己与那飘忽不定的凌渡,无人再知。

“不说?”麟寻坐直身体,手掌轻伸,“还不说?”

而此时天乞的身体像是被人插着脖子给拎了起来,萌尚天也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看着天乞这样也只能干着急。

天乞瞪着双腿,双手想要掰开掐着自己脖子的无形之物。

“老东西,快放我下来!”

麟寻轻笑,“哦?你这样都可以承受,那么这样呢?”

说着,麟寻手上加重力道。

“呃!”

天乞自当万分难受,被人掐着脖子拎起来的感受可一点也不好。

“哈哈~小东西,这可不是练气一重境的人可以承受的,就是掐死练气九重境也不带他叫唤一声,再问你一句,跟谁学的?”麟寻兴致大发。

天乞颤抖的指着他,“跟你祖宗学的”

“是吗?那我送你下去问问他们吧。”麟寻手上力道继续加重。

这回天乞直接瘫了,全身无力,像个死尸一般挂在空中。

见天乞昏了过去,麟寻收手,可天乞依旧悬浮空中。

麟寻起身,竟脚踏虚空,朝天乞走去,“你不说,我自己看好了。”

起指点在天乞额头,可下一秒麟寻直接被震下空中,倒地吐了口血。

萌尚天在一旁睁大眼睛看了个清楚,化灵修士,可与天地同调,凌空而行,实力莫测。但此时的麟寻怎会被天乞震伤,竟毫无防备!

麟寻擦拭嘴角的鲜血,无比震惊的看着天乞,“什么东西?”

一挥手天乞落地,弹指过去,一道灵气入天乞鼻息之间。

天乞猛然间醒来,贪婪的喘着粗气。

麟寻此时坐在地上,对天乞似是惶恐,“说吧,你寻老夫做甚?”

天乞舒了口气感觉好了许多,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既然麟寻作答,也无所谓,“何生欢在哪?”

麟寻仔细的看了天乞两眼,又似是想把天乞看个通彻,“断牙山。”

“断牙山?”天乞记下这个地方,却又好奇麟寻为何要告诉自己。

“你识不得路,你身旁的娃娃识得。何生欢大闹西岭是为了你,这西岭的破碎也算你一部分。你既如此怪异,说不定可揽下所有罪过,你既然想一人承担,我又拦你做甚。如此,就让天下人认为这是你俩的恩怨。”麟寻说罢,起身离开此处。

麟寻走后,萌尚天得以行动,赶紧上前查看天乞,“你没事吧,那老东西居然这样对你。”

天乞起身摇摇头,“没事,我们现在就去断牙山,他说何生欢就在断牙山。”

听到断牙山,萌尚天不知觉得退后半步,“断牙山!你知不知道断牙山是何地?”

天乞望着她镇静道:“我管他是龙潭虎穴,你可以不去,但我必须去!”

“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杀肥遗的地方吗?那里离断牙山不过一里之隔。当时你也看见了,那妖兽有多少,且实力强大,我不是不陪你去,只是我俩过的去吗?”萌尚天表情责怪,这要是去了不就是白白送死吗。

“路线给我,我自己过去。”天乞坚定,这断牙山自己是非去不可。

萌尚天当即一声叹,若是不知天乞万分奇特,怎会容忍他的脾气,可他居然能让麟寻屈服,不帮他的话,在盘元那又说不过不去了。

“好吧,我陪你去,不过今天多兰梦消耗太大,我们明天再走。”

“谢了。”

天乞欣慰淡笑,说真的,若是无萌尚天的多兰梦,自己还不一定能找到断牙山在哪。

萌尚天轻轻点头,“哎,先离开汉乐宫吧。”

宫主殿门一打开,两人傻了眼,眼前以厉丘何为首,与身后三殿大弟子皆怒气冲冲的看着天乞。

“天乞!你可真是福大命大,麟寻祖师不杀你,我杀你!”厉丘何拔剑而出。

萌尚天一步踏在天乞面前。

天乞伸手,将她揽至自己身后,“我说过,等我们下山谁敢拦,决不饶。你今天消耗过多,还是我来吧。”

萌尚天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那就交给你好了。”

说罢,自顾自得坐在台阶之上,等看一场好戏。她的确不担心天乞,就是她自己面对天乞时也会感到压力,虽不知天乞何来的本事,但这股压力确实存在。而对面只不过是四个脱凡前期的修士罢了,自己这脱凡后期都感到棘手的人物,这四个毛贼不为惧。

“哼!练气一重境,你这是哪来的自信!”

桦姑儿可不知天乞实力几何,只见得他是练气一重境罢了,当即嘲讽,手上灵剑划出一道剑气朝天乞奔去。再她看来,这一道剑气就势必斩杀天乞。

天乞看着奔来的剑气躲也不躲,在四人看来还以为天乞这是放弃抵抗了,都对他示以不屑的面色。

可下一秒,剑气临身,只听得“咚”的一声,天乞竟毫发无伤。

桦姑儿睁大眼睛,无比震惊,“这,这是肉身吗?怎么比妖兽还硬。”

天乞听得“妖兽”二字,目光冷冷地看向桦姑儿,身形一动,刀都未出,只一掌向她腹部击去。

神力傍身,除却不可灵力外放,天乞可谓肉身无敌,坚不可摧,但若是遇到像麟寻那样的入道,化灵期高手就另当别论了。但眼前的这四人,他还不放在眼里。

“当心!”

蜀野乃棋殿大弟子,精通观颜,此时见天乞看向桦姑儿,就知道他会进攻,当即站在桦姑儿身前,束剑抵挡。一剑化形分散多剑,成剑盾将两人挡在身后。

天乞不减速度,推掌成刃,撞击剑盾破碎一口,掌刃直接穿透蜀野腹部,血流一地。

收掌,蜀野面前的多剑合一,却也断成两半,自己捂着腹部伤口连连后退。

现在四人再看向天乞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怪物!练气一重境就可挡脱凡前期一击,还再能伤一人。

“厉丘何,此事我帮不了你了。”

从未出手的书殿大弟子伏晨见此一幕,转身告辞,这还打什么打。这天乞怕是逆了天,练气伤脱凡,还轻而易举,再不走难不成也想被他打一顿?

桦姑儿也吓得不轻,赶紧后退搀扶受伤的蜀野,话都没说,直接离开。

第一百四十章 终身忘忧,终身忆忧

厉丘何见找来的三人都弃自己而去,独留自己面对天乞。

拿着剑的手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天乞!你不要欺人太甚!”

天乞听了觉得好笑,“欺人太甚?厉丘何,你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我我”

厉丘何脑子现在如短路了一般,虽说之前在假山处就知道天乞已不同凡响,但毕竟不了解其实力,现在四人都不敢与他作对,更别说只他一人了。

“你怎样才能放了我?”厉丘何冷静下来,把剑丢弃在地。

既然是自己主动招惹,但现在不敌,也只好认错。

天乞没有回答他,而是将目光看向他身后,此时浮丘雪一袭白衣对天乞笑着走来。

“天乞,我好看吗?”浮丘雪走到厉丘何身旁停下脚步,张开双手笑着看向天乞,让他打量自己。

看的出来,浮丘雪是经过了一番精心洗漱,与假山之处相见时,已截然不同,此时看起来更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厉丘何回首便看见了浮丘雪,担忧道:“雪儿,你怎么来了?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啊。”

浮丘雪转首怒起一掌扇去,“混账,我的名字岂能容你叫的这般亲切!”

打懵了厉丘何,浮丘雪继而走到天乞面前,“我是你的女人啊,怎会与夫君作对。”

浮丘雪面色舒笑,欲要靠天乞怀中。

天乞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直接将她推到在地。

“滚。”

浮丘雪伏地抽泣,“天乞,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天乞未理会。

而一旁的厉丘何满脸怒气,直径来到浮丘雪面前,抓住她的手,“贱女人!我待你哪里不好!你非要自贱身份,去勾引他?我告诉你,他就是还要你,你浮丘雪也不过是我厉丘何穿过的破鞋!”

浮丘雪拼命挣扎。

天乞转身对一直看戏的萌尚天说道:“走。”

“哦?哦!”萌尚天看浮丘雪可谓是傻了眼,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

路过浮丘雪身旁,天乞根本就不听她对自己哭诉了什么。

望天乞头也不回的走远,浮丘雪无力的瘫倒在地,泪水流到了口中,苦涩,喂有苦涩。

厉丘何抓着浮丘雪的头发,面色狰狞,“呵哈哈~贱人,人家不要你呢哈哈哈~”

目中燃火,浮丘雪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刀子,一刀斩断他抓住的头发,又顺势一刀刺入了他的心脏。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都是你!都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都是你天乞才会离开我!”

浮丘雪翻身将厉丘何压在身下,一刀一刀刺个不停,鲜血飞溅,染红了她一声素白,染红了她仙子面庞。

厉丘何嘴角溢血,眼珠中炸裂血丝,十指紧紧的扣进浮丘雪的双臂。

而浮丘雪依旧扎个不停,直到鲜血染红了整片殿口,才无力的瘫伏在血泊中。

“吧嗒”,“吧嗒”。

睁开双眼,浮丘雪看见眼前有两老者踏着血地走到自己面前。

“娃娃,你这是何苦呢?”一老者蹲下,手中灵力分散到浮丘雪全身。

浮丘雪解了一身疲惫,望着眼前此景,不住的颤抖起来。厉丘何已经死了!被自己杀了!

浮丘雪当即对两老者跪拜,“拜见子笑祖师,麟寻祖师。”

子笑,汉乐宫前任宫主,此刻与麟寻一道出现。

蹲下治愈浮丘雪的便是子笑,站着的是麟寻。

子笑一手扶起浮丘雪,一手轻弹,顿时漫地的鲜血消失不见,厉丘何的尸体也不见了踪迹。

“两位师尊,弟子弟子甘愿受罚。”

浮丘雪知道自己杀了厉丘何,犯了门规,理应受罚。但,绝不不后悔!

子笑回头看向麟寻,“麟寻,你说该怎么办?”

“宫门有规,滥杀长者,死罪!”麟寻谈然开口。

浮丘雪听了,神色慌张,直接下跪,“弟子只是一时失智,罪不至死,两位祖师饶命。”

“可有它法?”子笑继续回首问道麟寻。

“有,也非她不可。”

麟寻说完,浮丘雪不解,但子笑却高兴起来。

“娃娃,从今天起,我做你师尊好不好?”

浮丘雪虽听不懂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能饶自己一命,子笑还要收自己为徒,一切都有利于自己,岂能不应。

“师尊!”浮丘雪额头触地。

子笑轻轻点头,“恩。你是习琴术,这把忘忧琴便算是为师送你的见面礼了。”

一琴初现,落于浮丘雪面前,无风有韵,自弹忘忧。

“忘忧琴是把半极品灵器,内有残魂,你好生运用。以后这宫主殿,你便搬进来吧,为师也好教你。”

浮丘雪被这把忘忧琴深深地吸引,终身弹忧,终身忆忧!

再抬首,两人已经不在。

浮丘雪抱琴而起,目送天乞离去的方向,启唇轻谈,“忧,终身弹忧,我偏不忘你。”

山门外,天乞驻足回首望了一眼,不解深意。

“怎么了?”萌尚天停下脚步看着他问道。

“没事。”

天乞淡然,继续往山下走去。一路无人拦,一路旁人望。

山门口,孚方轻靠门庭,嘴边叼草,自言自语,“呜~真有个有趣人,西岭是不是都在指望着你?”

“山下我知道有处小镇,今晚我们就去那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出发。”萌尚天歪着脑袋看着天乞。

她知道天乞心头不舒服,想着事事如他愿,希望他会好些。

“萌尚天,等我解决了何生欢,我随你去东原好不好?”天乞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在西岭除了中天国,再无自己留恋,既不想被西岭修行界束缚,便只有去东原了。

萌尚天缓缓看向远方,转而轻松一笑,“带你去东原可以,不过到了东原,一切就看你自己了。我若是到了东原定会被家族发现,到时候也得去完成家族的使命了。”

“使命?什么使命?”

“不关你的事,不过能在西岭遇见你,倒是不枉我来这一趟,因为你还是蛮有趣的嘛。”

夜幕向晚,前方灯火谴卷。

入了家酒楼,因天乞的豪迈,为两人得来了两间舒适的屋子。

靠着窗口月色,天乞无心睡眠,白天浮丘雪一事久久不能忘怀,此时不禁在想,自己自打入了修行,对了几件事,又错了几件。

为卢妃如报仇是应该,那抛弃浮丘雪也是应该吗?还是因为,卢妃如死的不该,而她浮丘雪还活着,所以用不着自己担忧?

门口咿呀作响,只见萌尚天迎着窗外月光走了进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再遇长右

“睡不着?”萌尚天端了座椅坐下,“想浮丘雪的事?”

天乞不想骗她,点了点头。

“天乞,其实我们是同一种人。”

“什么样的人。”

“算不上有多少秘密的人,你的事,西岭修士皆知。而我的事,东原修士皆知。”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关于你的事?”

“恩这就好像是:如果你到了东原,你会把你在西岭发生的事告诉给东原修士吗?”

天乞低头,若是去东原,便是为了逃避西岭的一切,又怎会再提心中苦楚。

“所以啊,你到了东原就会知道我的事,就如同我现在在西岭知道你的事一样,不需要人告诉,并理解你。”

“那你是怎么做的?”

“最开始是逃避,逃到西岭三年。到现在,该面对了,我也无处可逃了,毕竟整个家族都是这样过来的,若我置身事外,不是显得自己太不懂规矩了吗。”

天乞望着她,“那我也可以逃吗?”

萌尚天起身,“我劝你不要逃,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你逃得越久,心就越累。”

“这可是比你大六岁姐姐这些年领悟出来的,包你受用无穷,不用谢我哦。”萌尚天走至门口,出了房间,“其实你现在做的就很好。”

房门关上,天乞独望月色,轻声喃喃:“逃得越久,心就越累吗?”

手掌触在胸膛,长长地舒了口气,忘自一笑,“还真是呢。”

午日高阳,天乞房门再开,萌尚天一进门就看见天乞竟靠着窗口睡着了。

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喂,阳光毒辣,你怎么睡得着的。”

天乞被惊醒,一睁双眼又不自觉得地闭上,阳光刺得耀眼,身上也烫乎乎的。

揉了揉脸庞,望着通明之境,没想到昨晚想着想着竟就这般睡着了,倒是白白浪费几两银子换来的好床了。

简单洗漱一番,饭也不吃便催促着萌尚天赶紧动身。

稍有无奈,但还是打开了多兰梦。

两人离去,倒是傻了酒楼老板,明明两人未退房,怎么这会就不见了呢,难不成见鬼了?也罢,反正他们压房的钱,自己是不会退了。

天乞出了多兰梦,脚下碎石嶙峋。

“这儿就是原来的死火山,看来是被当时的那只大妖给摧毁了。”萌尚天捡块碎石丢向远处。

天乞踩着碎石往前走去,“小心一些,这儿已经没有妖兽,看来是被那头长右给吃了,不知它还在不在这了。”

萌尚天好奇的跳到天乞面前,“长右?你又认识?”

“恩,看形状确实是长右,不过实力我看不出,猜测应是一头地阶妖兽,且是刚从妖兽堆独自跑出来的,不会言语,亦不会化身修罗。”

“哇,要是真的,你可比旬阳子厉害多了,哎?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技能?看妖兽?”

天乞也是有了神力之后才发现自己对妖兽了解甚多,杀肥遗那会自己还没神力呢。

“我不想说。”天乞瞥了她一眼。

萌尚天无奈,“好好,不说。断牙山就在前面一里处,看见了吧,就是那个大山。”

天乞顺她指向放眼望去,前方一座突起大山,形似象牙,却好像是断了尖头部分,理解成断牙山倒也是很形象。

望着荒凉的此景,萌尚天有些发憷,“不过正如你所说,这儿怎么没有妖兽呢?不会那只长右还在此处吧?”

天乞自有了妖丹之后,对妖兽的感应更加灵敏,若是此地有妖兽,自己早就发现了,可是现在却感受不到半点妖兽的气息。

“没事,你跟着我走,若是有妖兽我会第一时间带你跑的。”

“哼!你带我跑,你的感知有我强吗?放心吧,我若是感应到妖兽,我第一时间带你跑。”

萌尚天自傲带头,心想自己堂堂脱凡后期修士还不比你先发现妖兽?你也只是知道的妖兽比自己多点,论修为自己可是比你高出三座大山,当然,这里抛开实力不谈。

天乞不想与她争执,到时发现妖兽便带她跑就是了。

萌尚天走在前面,天乞跟后,两人都提着万分警惕,这儿已是西岭妖兽活动边缘地带,虽说大多数妖兽实力不高,但难免存在像长右那样的高阶妖兽出没,且这儿一只妖兽没有,那必将是有只实力强大的妖兽占山为王了。

两人距离断牙山还有半里之遥,这一路却未曾发现过半只妖兽。

“天乞,你说这儿的妖兽是不是迁移了?”萌尚天说着左右观望。

此时若看天乞,会发现他已经汗湿全身。他感应到了妖兽,且就是长右,并就在前方的断牙山!

“萌尚天,我们别走了,长右就在断牙山。”天乞停下脚步。

萌尚天回头一看,被天乞的模样吓了一跳,仔细思考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为何他发现了,自己却没发现。

“不好!它发现我们了!”天乞赶忙上前拉着萌尚天往回狂奔起来。

紧接着一声妖兽咆哮传来,似是兴奋,好久不曾发现过活物了。

萌尚天傻了眼,跟着他狂奔起来,“你是怎么发现它的?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它发现我们的?”

天乞可没空回答,且这是自己的秘密,岂能告知她人。

“你快回去吧,我来对付它!”天乞忽然对萌尚天说道。

萌尚天一边跑,一边看着天乞发笑,“你对付它?天乞,我是真的很想与你打一架,想知道我除了表面修为比你高,是不是真实实力也比你强。”

“你斗不过它的。”天乞焦虑。

萌尚天表情严肃起来,“我斗不过,你斗的过吗?要走就一起走!”

“我不走!”

“那我也不走!”

已经到了此地,天乞岂会甘愿放弃,就算是千百只长右在追杀自己,自己也不会走。

但萌尚天也说了,天乞不走,她也不走。

天乞这时突然停下脚步,望着身后追来的庞大长右,心头坚定。

萌尚天不解,“你这是干嘛?找死啊?”

“长右体型庞大,且力道无穷,若是触之便会被它打的粉碎,但唯一缺点就是行动缓慢,别看它跑的挺快,一旦停下,它也打不着我们,我们也可以乘机,进入断牙山。”

“你疯了?它可能是只地阶妖兽啊!”

“只能赌一把了。”

天乞深吸一口气,直奔妖兽而去,目标断牙山。

萌尚天一咬牙,怎能看着天乞一人上去白白送死,也奋力跟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成腹中之食

长右此时万分兴奋,没想到这两人竟主动朝自己跑来,挥舞两只大爪,与两人相遇。

两人急速游走,只见那挥来的的长臂划的空气吱吱作响,却怎么也碰不着两人。

长右抬起巨足,可这样看起来行动更加缓慢。

萌尚天趾尖轻点,巨足将在自己身前,扬起一阵灰尘。

“天乞,你可是真神了,连它的习性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萌尚天连连躲过长右几击,心头开始慢慢松懈下来。

而天乞岂会让她有沾沾自喜的功夫,拉着她就往断牙山一阵狂奔。

“不要逼急了它,它现在完全是兽性,一旦激怒起它的妖性,我俩跑都跑不了。”

天乞哪敢回头,自己往断牙山这边来,就已经微微激怒的长右,再若是与它周旋,还指不定它会干出什么样的事,那最低也是一头地阶妖兽啊。

萌尚天经天乞一提醒当真有些后怕,经过刚才一番较量,还以为长右只有那么点本事,差点忘了它的实力可不低。

长右见两人瞬间逃走,仰天捶胸大叫,四耳聪聪作响,直奔两人追去。

速度比之刚才不知快了多少。

“坏了,长右怒了!”

眼见长右就要追上两人,天乞边跑边疯狂的在储物戒指中寻找保命法宝,他可不认为此时的长右还有兽性可言。

“天乞,快蹲下!”萌尚天见天乞有些走心,直接将他扑倒在地。

两人头顶,一条巨尾扫过,狂风刮过,刮的脸庞甚疼,而前方树木成半圆形倒了一片。

长右此时四足朝地,一个急速转弯拦下两人去路。

“咦啊~”

张开血盆大嘴,一声咆哮,长右伸着脑袋看着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四耳不住打颤,巨尾摇曳。

此时长右的一只前足不住的拍打地面,震的地动山摇,足下土地都凹了几分。

好似在宣告自己的胜利,又好似在嘲讽天乞与萌尚天,“跑啊!再跑啊!看你们这回还能往那跑!”

天乞与萌尚天不敢再动,这长右是真的怒了。

“天乞,这该怎么办?”萌尚天开始慌张起来。

天乞一直注意着长右的一举一动,手上拿了张遁地符,小心递给萌尚天,“这个你拿好,你没有必要为此送了性命,这是我欠你的。待会我让它完全注意我,你趁机遁入地下,它破土的时间够你使出多兰梦,你离开这儿。”

这张遁地符乃是天乞在春风楼时与吾丘流子换酒所得,本以为这样的符文毫无用处,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救命之宝。

萌尚天接过遁地符,担忧道:“那你呢。”

“我必须去断牙山。”

天乞一咬牙,朝长右腹部空隙钻去。

长右低头去望,这时天乞朝萌尚天大喊:“快啊!”

萌尚天却迟疑了,一瞬间,身旁长右巨尾直接扫来,不待她反应过来,一击将她拍向空中。萌尚天嘴里喷了口鲜血,就在空中,巨尾再次临近,还是不待她有所反应,巨尾霎间缠绕,将她固定起来,动弹不得。

“不!”天乞伸手呐喊。

可此时长右突然直起身子,一脚踹向天乞,天乞只敢全身如同散架一般疼痛,若是没有神力护身,长右这一脚能把他踢的粉碎。

落在空中,天乞毫无一点优势,长右伸爪,直接抓住天乞。

此时一尾一爪,两人全部沦陷。

“天乞,对不起,我不想抛下你,却害了我们两人。”萌尚天此时的模样极其狼狈,被巨尾束缚,身上破了好些伤口,头发凌乱,气息也变得愈小起来。

长右的爪子已经穿透了天乞的身体,天乞只顾疼痛,话都说不出口。

两人被抓,长右的双眼一眨个不停,似是兴奋。

先是将天乞递到鼻前嗅了嗅,喉口发出一声闷哼,似不喜天乞的味道,觉得这只“妖兽”闻起来的味道不尽人意,怕是不大好吃。

再将萌尚天递到鼻前嗅了嗅,长右顿时高兴起来,一足不停地踏着地面,这才是美味啊,妖兽哪有人类好吃。

张开满是牙口的大嘴,顺势就要将萌尚天丢入口中。

天乞艰难的拔出背后大刀,猛地向前丢去,锁龙刀破空直接插在了束缚萌尚天的巨尾上。

长右吃痛,巨尾松开,萌尚天也掉落在地。

“快走!”

天乞看着下方萌尚天一声大喊。

萌尚天抬头看了眼天乞,手中遁地符死死地握紧,一拍地面,土地松动,转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长右发现,一声不甘呐喊,攥着天乞的前爪,不停地拍打萌尚天消失的地面。

天乞此时真的感觉全身如同散架了一般,没有一处不染着鲜血,没有一处不感到疼痛。

紧接着身后土地里一道蓝光闪现,天乞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萌尚天逃走了。

长右此时也感觉不到了萌尚天的气息,仰天嘶吼。

巨尾向后一甩,锁龙刀顺势被甩出,直刺后方的断牙山而去。

“轰隆~”

刀触山,顿时引起一声巨大声响,眼看断牙山石块碎裂,纷纷塌落。

“不!”天乞难以想象,若是断牙山塌了,何生欢会不会逃走!

长右扭动头颅,看着手上的这个最贵祸首,都是因为他!自己美味的食物才会逃走。

“咦啊~”

长右对着天乞一声大吼,前爪一扬,将天乞抛在空中,张开大嘴,嚼也不嚼直接给吞了下去。

既然难吃那就不嚼,不管怎样也得吃一个。

吞下天乞,长右拖着巨大的步伐朝此时已经塌陷的断牙山走去。

天乞落在长右腹中,落下的一刻,放出两把灵剑插在长右胃侧,自己盘坐在上。

下方是长右的胃酸,若是落下去,怕只会与那里的妖兽枯骨一样,失了性命。

不知过了多久,天乞已经恢复,不过这长右胃壁也粘满胃酸,一把灵剑根本撑不了不久便会被侵蚀,若是一直这么待下去,等到自己再无别物支撑,到时只会落入下方胃酸之中。

看了眼自己所剩的灵剑,只有七把,再抬头望向上方。

“拼了!”

天乞一手一剑,向上攀去,尽量不让身体靠近胃壁,可才爬了一半,天乞就已经失去了五把灵剑,手中此时只剩下两把。

好似长右发现了天乞的异样,整体晃荡,胃中更是翻江倒海,酸液飞溅,差点就要将天乞淹没。

“你要吃我,那我也吃你!”

手上灵剑猛地往胃壁刺去,直接刺穿了胃液,深入划出了一丝血液。灵剑此时已经被腐蚀不堪,再无用处,丢了这把剑,又是一剑快速插入刚才刺破的地方,这一次血流滚滚而出。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要,与天作对

划出一道巨大的口子,顿时血流不止,天乞迎着血液钻了进去,身上的衣物早已被腐蚀不堪,趟着血液,天乞张口便是猛吸,在胃壁中,双手撕开血肉,鲜血浸满了整个身体。

“哈哈哈~到底是谁吃谁!”

天乞如发疯般的在血肉里行走,双手撕扯不停。

长右又开始晃荡,天乞在血肉中都能听见它痛苦的叫喊,对长右来说,天乞此刻就像是只大点的虫子,在它的身体里吞食撕扯着血肉。

天乞撕扯的很快,这一路也不知到了那里,但依旧是撕一块,便吞一块,再饮一口。

前方的肉质开始松软起来,血液也开始多了起来。

这儿是心脏。

天乞破肉而出,望着跳动的庞大心脏疯魔般一笑,又扯开条血脉直接钻了进去,顺着鲜血流淌不停游去。

血液从心脏流出,天乞的目标也不是心脏,而是它的妖丹!这条血脉连接的便是它的妖丹之处。

不一会儿,前方血脉多处汇集,天乞撕开这条血脉落在肉地之上,

眼前便是它的妖丹,紫色闪烁,地阶妖兽。

长右妖丹似是感受到了天乞,此时不住的颤抖。

在天乞脑海忽然传来一阵恐惧的音响。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取我的妖丹。”

在妖丹之处,长右通过脑海与天乞传递信息。

天乞得知它要求饶,笑的好生放肆,“哈哈~你不是要吃我吗?你不是地阶妖兽吗?怎么这会想着求饶了?”

“我怎会猜到你竟跑到我妖丹处来了!早知如此,说什么我也不会吃你!”

天乞的脑海又传来长右的声响。

“哦?那你现在是后悔吃我了?”

“当然,大家都是妖兽,何必自相残杀,吃吃人类多好。”

“是啊,大家都是妖兽,可我现在看着你的妖丹,有点饥渴了怎么办?”

“你千万别动!我放你出来。”

“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再把我抓起来咬碎了吞下去不成!我取了你的妖丹,一样能出来!”

再没有声响,天乞赶紧身形一动,妖丹只有那么大,伸手就将其抓住。

手上用力,天乞拼命拉扯,而此时,只见那肉壁被一只巨爪刺穿。

长右为了抓住天乞,竟然将自己的爪子刺穿了脑海,欲要抓住天乞,只为不让他拔走妖丹。

若是妖丹被拔,它就得死。

眼看整个爪子就要抓着天乞,可这妖丹却纹丝不动,妖兽不死,妖丹难移!

巨爪只离天乞约莫一寸,天乞狠心,低头一口咬住妖丹,拼命的嚼,拼命的咽。

爪尖刺破了天乞额头的皮肤,便再不深近。整个此地一下子倾斜起来,紧接着倒地声响传来。

天乞吞了妖丹,长右此时已经死了。

顺着长右破开的头顶,天乞钻了出来。

此时的长右再无气息,一只巨爪还插在自己的脑海,摸样极其痛苦。

天乞吞了妖丹也不好受,当时为了保命只能吞了,但那可是颗地阶妖丹,一旦开始消化,不知自己能否承受。

这颗地阶妖丹与寒木古树的地阶妖丹可不一样,寒木古树的地阶妖丹当时是被封印起来的,且最后又被帝江之血分化,就是如此天乞都昏迷了三年,而这颗长右的地阶妖丹被完完全全的的被吞下,若是消化,岂能想象后果。

天乞都不敢运用灵力,一旦运用灵力妖丹会消化的更快,观看此地,应是破碎的断牙山。

不停地翻动着石块,心想自己最后就是爆体而亡,也要在此之前,先把何生欢找出来杀了。

接连几日,天乞都夜以继日不停地翻动着石块,这几日,虽说没有运转灵力,但体内的妖丹还是在慢慢消化。

起初妖丹消化的慢,天乞只感体力无穷无尽,但这也只是暂时的。而最近开始发现自己暴躁许多,面对如此多的碎石,不用灵力,几时能够翻出何生欢在哪?

“轰隆~”

这一夜,西岭刮下了大雨,雷声不断。

雷光映亮了整片大地,映亮天乞的身影,雨水砸个不停,也洗了天乞一身的鲜血。

雷雨暴躁,也惹得天乞跟着暴躁。

手中不自觉地运起灵力,一拳一拳的破石开路。

“咣当!咣当!”

天乞像是失去理智般不停地砸个不停,眼前石路破开,矗立着一根巨大的赤色支柱。

震得碎石散落,巨大支柱呈现眼前。

断牙山在未破碎之前,本体就是这颗赤色支柱!

“哈哈~小子,你是要来杀我的吗?”

支柱上方传来声响。

天乞抬头望去,目眦尽裂,“何!生!欢!”

此时的何生欢被巨链束缚在支柱上,且四肢被无数铁钉钉住,已然动弹不得。

天乞一跃而起,想要一拳打爆他,可还未近身便被一道屏障弹开。

何生欢望他不自量力的一次次跃起,又一次次跌落,嘲讽道:“化灵修士的封印,岂是你能破开的?想杀我?等你到了化灵期再说吧!”

“闭嘴!闭嘴!闭嘴!”天乞冲他大喊。

目光四下寻找,翻开一处巨石,锁龙刀就插在地上。

天乞拿起锁龙刀,再次跃起,可依旧破不开这屏障。

“你滚吧!杀不了我,等我被放出,我先杀了你!”何生欢怒目圆睁。

“你今天非死不可!”

天乞咬牙切齿,望向雷声大作的天空。

攀上赤色巨柱,站在顶端,不望下方无尽视野的大地,而是望向那依旧广阔的天空。

“小子,你想干嘛?”何生欢左右摇摆,奈何被封印,动不了几分。

看着脚下的何生欢,天乞阴邪的笑了,“我要,与天作对!”

横刀向天,天乞一身戾气。

“你这天!算什么天!放良人不救,任恶人猖獗!放天下水火,任水火泛滥!你还做什么天!不如滚下来做我天乞的一条狗!”

“轰~”雷电顿时大作,响彻万里。

何生欢表情僵硬,口中喃喃,“疯了,疯了!”

刀尖再指夜空,欲要划破这雨,砍翻这雷,劈了这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乞对天笑个不停,“你这破天,你敢动我一下吗?”

你敢动我一下吗?

敢动我一下吗?

动我一下吗?

回音动荡,不绝于耳。

天空雷声大作,这漫天的雷似接到了旨意,瞬间汇聚形成一道,从天而降。

天雷直奔赤柱上的天乞而去,雷触刀尖,肆意开来,锁龙刀内传来一阵龙啸。紧接着**魂从刀内而出,与漫天之雷一起降下。霎间,雷电包裹了整个赤色支柱,久久不曾停歇。

赤色支柱在雷电里依旧显得通红,似要把这雷电也染成红色。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叶治愈

雷闪过后,天乞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只见眼前白茫茫一片。

“老夫已是第二次救你,你还剩下最后一次机会”

声响无处不在,天乞记得他!

“魔噬上人!你给我出来!我要你救了吗?出来!给我出来!”

天乞旋身呐喊,可他只有一声响过,后再无声响。

卢妃如死时,该救,你不救。此时自己已然报仇,不该救,你救什么救!

“天乞?天乞?”

感到有人晃动自己的身体,天乞悠然睁开双眼,见萌尚天站在自己面前,贸然动了下身体,却发现疼痛万分。

“这是哪里?”望着四周房屋墙壁,天乞问道。

萌尚天见天乞醒来,欣喜道:“你先别动,伤还没好呢。这儿是万机楼的一个据点,放心,很安全。”

天乞点点头,转而疑问道:“何生欢呢?”

“何生欢?我去到断牙山时,没见到他啊,只看见了你昏倒在了地上,旁边还有死掉长右。”萌尚天说道此一喜,“天乞你可真厉害,话说长右那么强,都被你杀了。”

天乞一瞬间迷茫了,抱头摇晃,低声喃喃:“不可能,不可能当时的雷电那般暴躁,他怎么可能还活着,我都是魔噬上人救下的,他一个被封印的人,怎可能活着”

萌尚天听不清他说什么,反而好奇的打量他手中拿捏的赤色短棍。

“天乞你手上拿的什么啊,我找到你时,它就在你手上了,你还一直拿着它不松。”

经她提醒,天乞才发觉手中一直有一物。

看着短棍,天乞瞳孔一缩,“恩?这不是束缚何生欢的那铁柱吗?现在怎会变得这般小?”

“我看看。”萌尚天拿过短棍,颠了颠。

她可不信这根短棍能束缚何生欢,不过这么看倒也是挺奇特的,毫无灵气,却坚韧无比。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一样,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这烧火棍你从哪得来的?”萌尚天看向天乞好奇道。

“你记得断牙山吗,断牙山除去表面石块就是这根棍子。当时它还很大,还束缚着何生欢,但何生欢有禁制保护,我杀不了他,后来我引得天雷降下,之后我好像听到一声龙鸣,再之后再之后,我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天乞拿过赤棍,来回翻看,确信无疑,这就是当时的那颗大柱子。

萌尚天伸手摸了摸天乞的额头,“你不是发烧了吧,天雷?若不成仙,一道天雷无人能活,但你还活着啊。”

“你是说,天雷降下,若不成仙,触之即死?”

天乞兴奋地看着萌尚天,若真是如此,自己是因凌渡所救,所以才活着,那何生欢就必然是被天雷给劈化了。

萌尚天不解的点点头。

“太好了!”天乞当即闭目运转经海术,“给我几个时辰,等我好点,我们就一起再去趟汉乐宫。”

何生欢是被麟寻与浮华封印的,只要麟寻也识得这根棍子,那就能确信无疑,何生欢已经死了。

“还去汉乐宫?你真是不嫌事多。”

萌尚天见他不理睬自己,嗔怪一声,离开关上房门。

运转经海术,却不自觉的运转起魔噬心经,思绪一瞬间拉开。

妖丹世界,遍地碎石,一条河流。一旁的小草开出了花苞,幼苗也变成了小树,还有条小蛇盘踞在两者之间。

天乞一愣,自己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树叶抖动,“你你你,真是胆大包天!不过还好你没死。”

花苞摇曳,“你小子也真是猛啊,到底是与我有过同样习性的人,吸血食肉,颇有我当年风范。”

小蛇似乎不会说话,身体舒展开来,倒露出了一颗妖丹。

“长右妖丹?怎么在这?”天乞上前。

小蛇以为天乞要抢,卷起妖丹一溜烟钻进河流之中,不见了踪迹。

“站住!这颗妖丹你又无法消化,不许太贪。再说了,这地阶妖丹也是你的妖丹送给我们的,也就是你送给我们的,岂有再拿回去的道理?”树枝抖动。

“小子,我们好就是你好,我们强就是你强,让我们吸收这颗妖丹就等于你也吸收了这颗妖丹,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一荣共荣啊。”小草也道。

天乞想想也对,反正自己也炼化不了这颗妖丹,还不如给他们吸收,他们强了自会反馈其主。

小蛇游上岸,可妖丹不知被它藏在了何处,身体在碎石上弯弯曲曲的画了几个字。

“你大难不死,我们必须有后福。”

天乞汗颜,“我不要妖丹,我怎么出去啊,现在?”

“你伤的太重,所以是你潜意识里自己来的,只要你伤好些就能出去了。那个草,把你脑袋上的花给他吃。”

“凭什么?你叶子那么多随便摘一个不就得了。我就长了这么一个花苞,还没长开呢。”

“咦?我叶子多就能随便摘了吗?趁你还没长那么多花,摘你的不好吗?”

“狗屁!你叶子多,摘你的。”

草与树嚷嚷起来。

天乞摇摇头直径来到树苗旁边,听他们的意思,无论是花苞与树叶都有治愈的效果。

见天乞走来,树苗微微仰后倾斜了些,欲离他远点。

“你,你想干嘛,我警告你,我的叶子你不能摘!”

“废话一大堆!”天乞伸手便摘了片叶子。

树苗被他摘了片叶子,似是丧失了继续活下去的斗志,枝干与叶子全都耷陇着,如快焉了一般。

“我恨你”

“毛病!”天乞懒得理会他,把叶子丢入口中咀嚼起来,感觉甜甜的。

等再看向自己身体时,竟变得透明,眼看就快要消失了。

小草在一旁笑个不停,“有空常来啊,叶子多。”

“滚!永远别再来了!”枝叶颤抖,吼声破喉。

房间床榻上,天乞睁开双眼,下床发现自己的伤竟已然全好了,“那叶子当真神奇,日后这经海术都免了。”

若是被树苗知道天乞此时的想法,不知是否会疯掉。

简单洗漱穿戴,拿起床边的赤色短棍,又看见旁边椅子上有个包裹。

打开包裹,里面竟是断成了几节的锁龙刀。

“断了?我当时发现的龙魂就是从此刀里出来的,可是刀断了,龙魂去哪了?”

龙魂不可能在妖丹里,不然他们刚才就和自己说了。

锁龙刀断了天乞便失去了灵器,看着手上的短棍,心想,这个算不算灵器,可为什么一点灵力都感受不到?自己要是拿它当武器,万一它再变成通天大柱,到时该怎么耍?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三弹三血

没了锁龙刀,天乞也只好把这短棍背负在身,打开房门,便看见萌尚天靠在门口。

萌尚天一脸惊愕的看着他,“你伤好了?你伤那么重,这一个时辰也没过啊。”

“都好了,我们快去汉乐宫吧。”天乞点头道。

“哦,哦。”萌尚天有些不信,可他确确实实好好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慢着!”

走道口,墨长轩踱步而来,“天乞,你是不是用萌萌用惯了?你差点害死她两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居然还让她跟你去汉乐宫,你良心被狗吃了?”

萌尚天一脸不悦的看向墨长轩,“我的事不用你管!”

“萌萌,你怎能这般容忍他,我都替你看不下去。”墨长轩急道。

“两次!你知不知道我抛下天乞独自离开了两次!这次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是他救了我!可我还是抛下了他,这是我欠他的。”萌尚天对墨长轩怒道,似是这样才能发泄心底的压抑。

天乞手指一颤,是啊,凭什么让她非要跟着自己呢,“萌尚天,打开多兰梦,我自己去汉乐宫。墨兄,你教训的是。”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墨长轩抱臂站在一旁。

“不行,我得和你一起去,鬼知道汉乐宫的老家伙会对你做什么。”萌尚天打开多兰梦,自己便先要进去。

天乞拉着她的手臂,将她直接推开,自己后退站在多兰梦的入口,不让萌尚天jinru。

“盘元来了。”

萌尚天疑惑,转而回头望去,哪里有盘元的身影。

“天乞!你”

再回首时,天乞已经不在了。

墨长轩想要上前拉着萌尚天,却被萌尚天甩臂推开。

“萌萌,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对我?他天乞,能比我好几分?”

“你的心意?好几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的事岂能随着我自己来!”

萌尚天说罢离去,墨长轩听她提起身份,心头碎了一片,咬牙握紧了拳头。

“萌萌,我定会给你选择的自由,哪怕你最后选的不是我。”

汉乐宫,宫主殿前。

“萌尚天的印记都留到这里来了。”

天乞此刻站在殿前台阶之上,多兰梦需要留印方可到达,这儿曾是萌尚天“看戏”的地方,看来也被她给标记了。

眼前伸手便能推开宫主殿大门,也好,省的东跑西窜的。

推开大门,殿中只浮丘雪一人。

天乞没想到会在此遇见浮丘雪,皱眉道:“麟寻道人呢?”

浮丘雪见着天乞,不惊不喜,似已经知道他来了一般,嘴唇启笑,“师叔正在赶来,天公子你先在此等候好了。”

天乞有些疑虑,不过还是进来于案座前坐下。

浮丘雪斟了茶水递到天乞面前。

天乞接过茶水,倒是觉得此女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些变化,“麟寻道人几时能来?”

“天公子莫急,师叔与师尊等会就到。”

浮丘雪说完,天乞这才感到怪异,之前她说师叔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这会又说了师尊,什么意思?

“路慈安?我要见麟寻,见他做甚?”天乞不解,她的师尊不是路慈安吗?

浮丘雪收拾茶具,转身走开,“等会他们来了,你便知道了。等待枯燥,不如让我为你抚琴一曲吧。”

浮丘雪坐在天乞身前,手中散开,正是那忘忧琴。

起指轻弹,一音悠荡,后续拨音皆为哀愁,好似这把琴,就让人觉得弹不出欢快的曲儿。

天乞哪有心思听她弹琴,自己是来找麟寻的,不是找你,也不是找什么路慈安的。

浮丘雪弹了半晌,好似这听曲儿的人也是自己,而天乞依旧是副枯燥的面孔。

“好听吗?”浮丘雪指尖不停,抬首问向天乞。

天乞一拍案桌,“浮丘雪!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你莫不是在骗我,麟寻他们人呢。”

未得到天乞回答,指尖拨错了一音,浮丘雪捂着心口,嘴角溢了口血。

“铮铮,铮,铮铮,铮。”

浮丘雪不顾自己,继续调整琴音,看着天乞,血唇再次启笑,“天公子,好听吗?”

天乞不知她为何吐血,听她再问,眉头一皱,“浮丘雪,你是要故意将我拦在此处吗?”

这次天乞的回答,依旧不是她想要的,口中又吐了鲜血,染了琴弦,也染了琴身。

浮丘雪再次拨动琴弦,血沫弹起,“天乞,好听吗?”

天乞不忍再看,起身朝她大喊:“浮丘雪,你够了!”

这一次,琴弦扣进了她的指肉,猛地吐了一口血,无力的瘫倒在忘忧琴上。

天乞脚步一伸,想要过去扶她起来,可伸出去的一步硬是被自己给收了回来。

摇着头,都是她自找的,没有必要。

“小子,你好毒的心啊。”麟寻的声音传起,回荡在整个宫主殿。

天乞闻声一拜,“晚辈是有要事与前辈商议,还请前辈现身。”

两道身影徒然出现在浮丘雪声旁,一白发老者一手轻搀起浮丘雪。

浮丘雪见两人勉强一拜,“师尊,师叔。”

白发老者是子笑,另一人便是麟寻。

子笑扶着浮丘雪落座,“你先坐下歇息,我与麟寻来处理。”

浮丘雪拉着子笑的衣袖,摇头道:“师尊,不要伤天乞。”

子笑拍拍她的手掌,“放心。”

天乞看傻了眼,眼前这个白发老者是她的师尊?那路慈安呢?她的师尊怎换了个人?

麟寻看了看浮丘雪,又向天乞,“小子,你今天过来是要商议何事啊?”

无暇顾及其它,解开背上的短棍,递给麟寻,“前辈,你可记得此物?”

拿着短棍,麟寻突然目送精光,“何生欢呢?”

天乞听了放心起来,他认识这短棍!

“死了。”

“你杀了他?如何杀得?还有此物,为何变成这样?”麟寻连问。

“被天雷劈死了,此物也是因天雷之后,变成这样。”天乞答道。

短棍落地,麟寻后退半步,“天雷!你当真杀了他!”

“没错。”天乞拾起短棍说道。

子笑走到天乞面前,看着眼前少年,“你是怎引天雷降此物,灭何生欢的?”

“天道公见。”天乞说完,对两人一拜,“何生欢是我杀的,便是我杀的,晚辈自当一力承当,不会给西岭,也不会给诸位带来麻烦。晚辈择日便前往东原,告知燕尔宗,他何生欢死于我手。”

子笑拍了拍天乞的肩膀,“无关你事,何生欢他不是你杀的,是天道杀的。所以你不用承担,西岭也不用承担。死于天道的人不留踪迹,这便是天道的惩罚。”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与鱼同醉

天乞知之半解,看着眼前老者好奇,他怎知的这些?

“不知前辈您是?”

“汉乐宫前任宫主,子笑。”子笑一叹回身望向浮丘雪,“何生欢已死,你也了解心愿,如今,你就不想再找个人取代心中地位吗?”

子笑的意思明了,你天乞报了仇,卢妃如的事便可以放下。现在浮丘雪一心待你,你当真要继续凉薄于她?

天乞看向浮丘雪,浮丘雪也在看着他。

面对浮丘雪,天乞始终找不到什么借口,有些人一旦无缘,便是一辈子。

“晚辈告辞。”

天乞不想作答,对两人一拜,转身打开房门离去。

在场无人阻拦,任由天乞而去。

浮丘雪深深地低下头。

“雪,你便是你,不是任何人,活着不是更好吗?死了除了留恋也再无他用。”子笑看着浮丘雪说道。

浮丘雪抱琴而起,“多谢师尊教诲,您说的没错,徒儿无须羡慕卢妃如。活着就是优势,徒儿告退。”

子笑点头,浮丘雪当即退下。

麟寻走到子笑身前,疑惑不解,“何生欢真的死了吗?”

子笑摇了摇头,似乎也一直思考此事,“必死无疑,那赤柱上还残存着淡淡雷意,他又破不开封印,何生欢定是死于天雷之下。不过,他说谎了,天道公见?若是天道公见,何生欢早就死在雷劫之下,又何必等他去了才降下天雷。”

“那他到底是如何降下天雷,灭杀的何生欢?”麟寻皱眉。

子笑看着浮丘雪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道:“我们不需知道,看雪吧。”

麟寻有些恨铁不成钢,“可是那小子凉薄万分,怎会待她有意?”

子笑抚须摇首,“修行多坎坷,你我又怎知将来之事。”

宫主殿外,天乞闷不吭声的下山,没有萌尚天的多兰梦,也只能靠走的了。

“孚方?”

眼前一青年挡住天乞去路,此人便是孚方。

孚方让道,“天乞兄,不介意我与你走一路吧。”

天乞夺路而走,“你又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我大师兄死了?”孚方跟在天乞身旁,淡然开口。

天乞略一停顿,继续行走,表情漠不关心。

孚方望着他,突然一笑,“杀他的人,我若猜的没错,应是浮丘雪。”

天乞眼角轻颤,“你说的这件事,与我何干?”

“宫门替浮丘雪掩盖,为的不是浮丘雪,为的是你,天乞。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成了西岭炙手可热的人物,谁都想得到你,再解开你身上的不解之谜。当下不仅仅是凌云与汉乐两派,据我所知,一道门也开始有所行动了。”

“我天乞不属于任何人,我便是我。还有,你为何要告知我这些?”

“因为我想看看西岭会不会因为你而改变,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我真的很期待,你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哼,那就请你拭目以待了。”

天乞对他冷哼一声,转身走下长梯。

孚方在长梯之上,朝他喊道:“替我向师尊问声好,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

天乞忽然放慢脚步,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他是真的不了解孚方是个怎样的人,但只要他不捣乱,随他心意,倘若他敢动中天一下,就要他亡。

一路出了汉乐宫,天乞望着茫茫云野不知该往哪去,一开始是想去找萌尚天,可现在连萌尚天在哪都不知道。

顺着走道一直往前走,走过羊肠小道,走过嶙峋石路,走过人烟之路。

“大哥,这里是哪里啊?”

天乞来到一条河边,见一船夫撑船撒网。

船夫见得一少年,憨然笑道:“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呐,这儿是扶仙河。”

“扶仙河?”天乞疑惑。

“是啊,这条扶仙河流长万里,听说下游可是仙家居住,上游源头也有仙家,我们是没机会见喽。”船夫撒网入河。

“那你为何不去上下游查看一番呢?”天乞问道。

船夫慌张,“哎,小兄弟,仙家之地怎可轻易冒犯,我等凡人,拥仙家庇护,得扶仙河中间一段,已是感激不尽,不可犯,不可犯啊。”

天乞颠了颠手中银两,递给船夫,“大哥,你这船我买下如何?”

船夫接过银两,神色激动,“这多了点”

天乞笑着摇摇头,“无关紧要,你收下便好。”

“哎哎,”船夫点点头,从渔船上下来。

天乞上船,那船夫回头看了眼天乞。

“小兄弟,你可莫要前去仙家之地啊。”

“大哥,你瞧我像不像仙家?”

“啊?”

“我要去拜师学艺,迟早也会成仙。”

船夫抹了额头汗珠,还以为当真碰见仙家了呢,“小兄弟可真会开玩笑,仙家收徒可是很严格的。”

天乞拍了坛酒,“无妨,大哥你可知,这上下游有几分差别?”

船夫挠了挠脑袋,“下游常为树木葱盈,上游则树木渐少。”

“大哥,谢了。”

天乞撑起船桨往上游而去,凌云宗的扶仙河,环山拥抱树木茂盛,下游之处定然是凌云宗。天乞可不想再去凌云宗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去上游碰碰运气,看看是哪家。

撑桨前行,接连几日,轻舟已过万重山。

小舟悠荡在山间,此处已是高峰嶙峋,不见半颗草木。

天乞坐在船尾,船尾处还拖着当日渔夫洒下的渔网,渔网攒动,看来是有鱼儿上钩了。

拿着手中酒坛,天乞喝了一口,又倒半坛入网,“好酒岂能独享,你们跟了我一路,分你们点,但莫要贪杯,醉了可不怨我。”

话刚说完,就有鱼儿翻着白肚浮了上来。

“哈哈~说了莫要贪杯,这只能怪你自己了。”

天乞解开渔网,除了醉的鱼,还有没醉的,此时脱身却不逃走,反而追赶着天乞的小船。

晃晃酒坛,天乞瞥过身去,“不多矣,不多哉。”

说罢,自己喝了一口,站起身来,奋力将酒坛丢到身后水中。

接着,赶忙撑起船桨向上游划去。

水中鱼儿见酒坛高飞,纷纷转身回游。

“何为逍遥人,戏耍人间,今早有酒,能与鱼同醉。”

天乞撑桨前行,此时的他似放下了一身负担,追求着他最初的逍遥仙。

日暮向晚,黄昏拉长行舟人的身影,倒影两侧的荒凉高峰,前方河水浅浅,独留一碑。

“扶仙河源。”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吾丘世家

停舟入滩,天乞踩着河边碎石看着源头碑文。

“到了。”

前方雪山入黄昏云中,扶仙河便是从这雪山之巅流淌而下,途径万里。

天乞望向前方连绵雪山,渔夫说的仙家之地应就在雪山之后了。

“不知是何门何派,上前瞧看一番便是。”

天乞几步飞奔入了雪山之巅,放眼望去,底下乃是一片家族之地,雪山之下还有一对男女在此练剑,而那男子就是在春风楼时相识的吾丘流子。

“看来此处便是他吾丘家族了。”天乞蹲下查看,并没有想要下去打声招呼的意思。

吾丘流子一剑破开,直刺女子咽喉,剑停。

“小妹,你不要把练剑只当做一场游戏,若是我失手,你就没命了。”吾丘流子收剑。

女子哀怨,“你修为可是练气七重境,我怎么与你打吗?根本就不会赢。”

吾丘流子没有作答,而是想到了当初那少年,仅凭练气三重境便败了练气八重境,震惊全场。

“修为的高低决定的并不决定一个人剑术的高低,若是有凡人将剑术练至极境,又有几个修士敢说,光凭剑术就能赢他。”吾丘流子望落日而言。

女子一声叹,“我知道你想说谁,不就是那个天乞吗?哎哥,你听说了吗,他最近好像又出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我们这,我倒是挺想认识认识他的,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传言中的那么神奇。”

天乞无意间听到那女子谈起自己,蹲在雪坡之上,脚底一划,身体不止的往山下滚去。

一路滚着下来,眼见就要触地,天乞一个翻转,两足一手撑地。

虽说滚下来的时候不怎么好看,但落地还是挺帅的。

吾丘流子睁大双眼,不会吧,说你你就来?

“天乞?”

女子听得天乞,赶紧多看两眼,“你就是天乞?怎么从上面滚下来了?”

天乞松手起身,表情略显尴尬,这丢脸都丢到家了。

看向吾丘流子,天乞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吾丘兄,好久不见了。”

吾丘流子勉强的点点头,“好久不见。”

其实他并不想见天乞,这家伙除了坑自己没啥好处,自己也就拿他的事迹当做激励的教材,而心里着实不想见此人。

“你真的是天乞?”那女子欣喜的看着天乞,转而表情一变,“不对啊,你修为怎么才练气一重境,传闻中的你不是练气五重境了吗?”

天乞也一脸疑惑的看着两人,难道说自己的事他们还不知道吗?

吾丘流子这时才发现天乞的修为,“咦?天兄,你的修为”

天乞就当他两不知,“行走修行界,多个保命之术而已,故此我隐藏了修为。”

“哦。”吾丘流子点点头,隐藏修为的法术很多,一般都是高阶修士才会选择隐藏,但隐藏练气境的法术就很少了,毕竟只是个练气修士,谁会把自身修为隐藏起来,这天乞倒是奇葩。

女子好奇,“那你现在什么修为?”

吾丘流子嗔怪,“小妹,若是天兄想说,怎会隐藏修为,莫要多问。”

“哦”女子低头。

天乞也不是不想说,只是自己目前的修为实力,十分怪异,毕竟现在连脱凡前期都可以吊着捶,不好定义修为几何啊。

“吾丘兄,无妨,我现在实力练气九重境。”天乞说了个大概,与自己当前实力相比,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

“啊?”吾丘流子长大嘴巴,“这才三年不见,你就从练气五重境上升到练气九重境了?”

“不会吧”女子也张大嘴巴,“你入修行才几年啊。”

天乞摸了摸鼻子,确实有些夸张了,但练气九重境,也是说的最低的了。

“吾丘兄也不错啊,三年时间从练气六重境上升到练气七重境了。”天乞故意言到,自己能看出他的修为,应当就不会怀疑自己了。

而吾丘流子听着却是满满的挖苦之意,“让天兄见笑了,我这无法与天兄相比。”

“呃。”天乞突然意识到不对,岔开话题道:“这位练气五重境的小姑娘是?”

“我叫吾丘欣然,他是我哥,我是他妹。”吾丘欣然见天乞终于注意到自己,顿时有些兴奋,当即抢答。

“哦,哦。”天乞对此并不在意。

“天兄,夜色已晚,你既然路过我吾丘家,便在此住上一晚吧。”吾丘流子望了下落日对天乞说道。

“对对,留下来吧。”吾丘欣然一脸兴奋的跟着说道。

天乞一想,反正自己现在暂无去处,虽本不想下来,但奈何还是滚下来了,既被发现,就留宿一晚,顺便看看这西岭第一家族是个什么样。

“那就打扰了。”

“无妨,无妨。”

从雪山之上看这吾丘世家就十分庞大,现在进去一瞧,果真如此,比之自己的中天国京都也不为过啊。

此地四面围墙将整个家族包裹在内,广墙内房屋林立,各式应有尽有。

世家便是如此吗,当真豪华无比啊,怪不得吾丘流子保命的法宝如此之多,看看此地的豪华就知道了。

天乞看着思来想去,啧啧称奇。

吾丘流子推开一扇门,门庭之中老人孩子都有。

天乞略一观察,发现这些人不少都是有修为的,只不过修为不高罢了,看来这些人都是吾丘家的嫡系一族了。

见人来,一柱棍老人睁不开眼,“小流子,你这带谁来了?”

“太奶奶,这是天乞。”吾丘流子在她耳边大喊,似不这样,她便听不清。

“乞丐啊,乞丐你带来干嘛?给他点吃的,就让他走吧,这不是他该待的地方。”老人拄着棍,敲了敲地面。

“天乞兄,你莫怪,我太奶奶年纪大了,耳朵不大好使。”吾丘流子对天乞报以歉意。

天乞轻松一笑,“怎会,我是客,得懂礼数。”

天乞在观察这老人的时候,发现这老人竟是脱凡前期修士,一个脱凡前期修士怎会眼耳不清,她分明就是在混淆自己,以为自己看不出她的修为。看来此地,也不是多么安全,要多加小心。

“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吾丘欣然上前一把搂住天乞的肩膀,笑着拖他离开。

无需露出破绽,天乞当随她而去。

两人离开后,那老人用拐杖戳了戳吾丘流子,责骂道:“你怎么让欣然带乞丐进去了?你怎么当的哥哥?”

吾丘流子有点欲哭无泪,“太奶奶,他不是乞丐。”

老人不听,转身朝身后喊道:“里桑,快去看看。”

在她回首时,眼睛微微一眯。

“是。”不知那里传来的身音,突然一道身影划过,追天乞而去。

吾丘流子急了,这里桑可是吾丘世家最厉害的客卿,实力乃脱凡前期,他这一上去,不把天乞打个半死啊,“哎呦我的太奶奶啊,人家真不是乞丐。”

“你给我住嘴,住嘴。”老人举着拐棍,一棍一棍朝吾丘流子身上打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悬洞老者

前方,天乞正与吾丘欣然走着,突然一道身影翻身挡着两人面前。

“里桑,你干嘛?”吾丘欣然不解他为何挡住去路。

“小姐,请您让开。”里桑看着天乞,眼神冷淡。

吾丘欣然护在天乞身前,“里桑!天乞是我的朋友,不许你乱来。”

“这是慈老的意思,小姐莫要让我为难。”里桑手中出剑。

“太奶奶?太奶奶眼花,耳又不清,你不是不知道,赶紧给本小姐退下!”吾丘欣然皱眉。

天乞这时有点糊涂了,虽说早知会有不详,但这个吾丘欣然也没必要在自己面前演戏啊,这是玩的哪一出?

“欣然,你先让开,让我来会会他。”天乞想着还是先试探试探,反正眼前这人只有脱凡前期的修为,不足畏惧。

天乞拉着吾丘欣然的手臂,吾丘欣然激动地看着天乞,“你,你叫我什么?”

“欣然啊,他们不都是这么叫你的吗?”天乞把她拉到一边,心想,你名字四个字,说出来还绕口,不如只念两个字呢。

“不行,里桑可是脱凡前期,你练气九重境,打不过他的。”

“你不是知道我的事迹吗,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实力。”

“可这是大境界啊。”

“哼!对我来说都一样。”

天乞取背后赤色短棍,举棍相向,“来啊。”

面对天乞的嘲讽,里桑一撅嘴,“大言不惭,一个练气一重境敢如此猖獗。”

剑来,天乞看着剑速十分缓慢,若是杀人,自己可轻松杀了他。

短棍随手拨开长剑,力道之大,直接将里桑推开,“太慢!”

一旁的吾丘欣然看傻了眼,自己都未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就看见里桑就被弹开了。再看向天乞,果真神奇,悬起的心也放下了一截。

里桑也是一惊,自己的一击怎会如此不堪,还有这小子的速度力道竟这般厉害。

又是一剑,这次里桑下了狠手,欲要一剑拿下天乞。

可天乞只是嘲笑,短棍一翻,低身直击里桑腹部,直接将他击撞在墙,“太慢!”

“哇!”吾丘欣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掩嘴。

里桑揉了揉被打之处,又是一剑,想要给天乞一个出其不意。

结局还是落败。

“太慢!”

“太慢!”

“太慢!”

里桑彻底怒了,自己这般下去如同小丑,再不给他点教训,颜面何存!

灵气外泄,一剑激起波浪,浪如刀,浪接浪。

“法术?”

天乞皱眉,却也丝毫不惧,短棍立于身前,快速游走,所过之处短棍击浪,浪皆碎。

棍抵咽喉,里桑彻底傻眼了,这人到底什么境界!

“哇!太厉害了!”吾丘欣然上前抱着天乞的手臂,直蹦跶。

吾丘流子迟迟走来,手边还扶着那慈老。

“天兄,你!”吾丘流子一来就看见天乞制服了里桑,面色也是一傻。

吾丘欣然高兴地来到吾丘流子身旁,“哥,你是没看见,刚刚天乞就拿一破棍打得里桑法术都用出来了,结果还是被天乞打败了,天乞真是太厉害了。”

“啊?”吾丘流子觉得有点夸张,可是眼前就是事实,不得不信啊。

“都给我出去,出去!”慈老拿着拐杖,鞭打吾丘兄妹,让他们走开。

里桑见此自觉的翻身离去。

“太奶奶,您这是干嘛啊,您现在还不懂吗?天乞是客啊。”吾丘欣然被追打的到处乱窜。

天乞看出慈老深意,走到吾丘流子身旁,“吾丘兄,你两先且离开吧。”

吾丘流子苦面,“天兄,我太奶奶她”

“放心,有我照看。”

天乞刚说完,慈老一棍子打在吾丘流子的脑门上。

吾丘流子吃痛,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拉着吾丘欣然就往外跑去,“天兄,麻烦你了。”

“我不要!”被吾丘流子拉着走,吾丘欣然十分不愿。

两兄妹离去,天乞看着安静下来的慈老。

“前辈,你这般所谓何?”

慈老的眼睛这时也不再眯着,微微张开,“小子,你随老身来,老身不会害你。”

说罢,也不顾天乞是否跟上,自己弯着腰向前走去。

天乞低思,她见到了自己的实力,若是想害自己也不会舍命相陪。

慈老打开一间房屋,天乞跟在身后。

拐杖轻轻触地,屋内如机关一般,吱吱作响,移物换境。

一阵躁动过后,两人眼前出现一条悠长通道。

慈老先行踏入其中,“后乃是我吾丘世家的密处,你且跟上吧。”

天乞疑惑,不过还是跟着她进了其中,天乞进去后,通道关闭,又听得一阵躁动,似屋内在还原本物。

“前辈,容我多嘴,您这是要我干嘛?”天乞到底是不放心。

慈老拄着拐杖继续走,“小子,当下整个西岭都想得到你,老身自知我吾丘世家没那本事,所以只想求你,求你一件事。”

天乞突然驻足,眉头紧锁,“何事!”

声音之尖锐,慈老也停下步伐,回身看着他道:“利于你我。”

“我再问一次,何事!”天乞有些不耐烦,自始至终,自己都处于被动,这种感觉很不好。

“前方便是出口,你何不进去问问里面的人呢。”慈老依旧不答,继而向前走去。

天乞鼻息一叹,越过慈老先行走出通道。

出口处,一方洞府,中有一颗参天大树,洞壁之上还有许许多多的悬洞,这些洞的大小仅可容纳一人盘膝而坐。

天乞望着这些悬洞,有的洞空无一物,有的洞里有人在观望自己,有的洞里则是枯骨一堆。

慈老到后,跃身跳起,也盘坐一洞之中。

“小友,欢迎你来到我吾丘世家。”

天乞循声望去,那人身形枯槁,白发露出洞外,看起来是个老家伙,自己也看不清他的修为。且他上方悬洞内,皆是枯骨排上。

他的身份应是一族之长,在他头顶的那些悬洞里的枯骨,应是以往死去的一族之长们。

天乞见此略一震惊,作揖一拜,“晚辈天乞,拜见各位前辈。”

“哈哈,好,好啊。”老者高兴,看向下方悬洞,“慈,这小友如何?”

慈老点点头,“与外界属实,可败脱凡前期,轻而易举。”

老者看着天乞满意的摸了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小友,老夫先介绍一下,你莫急。”

天乞看着这个老者,确信看不出修为,自己也非他对手,先顺着他来再说。

第一百四十九章 树中剑

“老夫乃西岭吾丘世家,第三任家主,吾丘河。老夫下方这位长者是吾丘莫,旁边这位是他的道侣,大家都唤她为慈老。其余,老夫便不多做介绍,免得小友烦躁。”

吾丘河指向,天乞望去。吾丘河连同自己在内介绍的三人应是吾丘世家里身份最高的三人,吾丘兄妹叫那慈老为太奶奶,既是道侣关系,那吾丘莫定是他们的太爷爷了。

天乞望着略一点头,“那前辈寻我到底何事?”

“近来西岭混乱,为保自身周全,我吾丘世家被迫隔绝在外,而通晓事事的也只有我们这里的一派老家伙。在这场混乱中,我们听见了你的名字,西岭众派所想亦我等所想,但我等也自知弱小,不求得到小友,只求与小友结一个善缘。”那吾丘莫看着天乞开口说道。

天乞则在细细打量他的话,且此人的修为估摸着应是脱凡后期。

西岭混乱这几年,吾丘世家避身不出,怪不得吾丘流子兄妹都不知自己发生的事。还有那慈老,这些年只做个装聋作哑的老人,应是在暗中保护吾丘世家弟子。

“不知各位前辈想与我结个什么善缘?”他们既然自知留不得自己,那这个善缘定是有利于自身。

慈老望他一笑,“小子,你觉得吾丘欣然如何?”

天乞蔑笑,自己一身琐事,岂能再多一人,“哼,想都别想。”

“你!”

慈老没想到此事只提了半截,天乞拒绝的倒是如此痛快。

“哈哈~慈,那都是后生之事,不由我们这些老家伙添柴生火,莫提,莫提了。”吾丘河笑着摆手,转而看向天乞,“小友,还是让老夫来说说吧,我等要你护吾丘世家弟子,我吾丘世家不能再固步自封了,家族儿郎不见世面,怎能成长。”

天乞低头思考,此事倒是可以,只不过你吾丘世家弟子众多,若是个个遇难,自己则分身乏术啊。

“小友的实力,我等听也听了,见也见了,自然信得过。你也且放心,若是我吾丘家弟子遇险,会向你传递消息,你大可随当时心情,选择去或者不去。当然,我等自是希望你去,但你若真不去,我等也不会怪你,毕竟情义还没那么深刻。”

吾丘河再言,天乞抬起头有点疑惑的看着他,听他这么说自己倒显得万分轻松似的。但若自己真的不去,你吾丘世家弟子死光,你还不要了我的命!

天乞不露神态,“若你吾丘家弟子当真有难,我会尽我所能赶到。”

“好,好。”吾丘河连说两声好,他等的就是天乞这般的回答。

“报酬?”

“小友缺何物?”

天乞将背上短棍收容戒指之中,“一件你吾丘世家最厉害的灵器。”

既然是保你吾丘世家弟子,那报酬就不能低了,反正现在也无称手灵器可用。你吾丘世家可是宝物众多,要就要最好的,一件最厉害的灵器!

“小子,你莫要太过分!”吾丘莫此时朝天乞大吼一声。

天乞背手,“那此事便算了。”

“由得了你?”慈老也是岔愤,这天乞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天乞则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只是等吾丘河给个回答。

吾丘河摸着胡须笑了,看向天乞的眼神中尽是满意之色,“老夫答应你,但你是否能得到就看你的了。”

“恩?”

天乞一愣,这还有什么得到不得到之说?直接给自己不就好了?

“小友,你且看身前的苍树,是否见一把剑柄在外的剑?”

天乞依吾丘河所言,上前望去,当真看见一剑插在树中,此剑剑柄在外,柄尖含一颗珠子,柄身流光黑白,一看就不是凡物。

“此剑名为纳什,乃我吾丘世家家祖当年所持,此剑算是半极品灵器,但剑中无魂却也通灵性。自家祖去世之后,此剑便自行插身古树之中,守护家祖遗骨。”

吾丘河说完,不见有任何人出言阻拦天乞,反而都一脸不屑的看着他。

天乞往上撇去,“老前辈,这剑是好剑,但当真就这般送与我了?”

“小子,你可不要逞强,若纳什好拔,它也不会自家祖去世后便一直插身在苍树之中。”吾丘莫当即对天乞冷哼道。

“纳什的确是我吾丘家最好的灵器,但我吾丘世家传了三代,除了第一任家主,还没人能使用纳什,更没人能拔出纳什。”慈老语气强烈,丝毫不看好天乞。

天乞再次疑惑的看向吾丘河。

吾丘河笑着点头,“他二人说的没错,就是老夫也拔不出纳什,小友想要,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天乞摇了摇头,这不是摆明了要坑自己吗?你吾丘河都拔不出的灵器,让我来拔?

“既然如此,前辈为何不换一件灵器给我?”

“小友就不想试试看吗?倘若你真的拔出纳什了呢?”吾丘河激将道。

看着近在眼前的纳什剑,天乞着实有一试的想法,“前辈,那晚辈可要事先说好,倘若我拔不出此剑,还望您再给我一灵器。”

“可以。”

吾丘河松口了,既然想要让天乞守护家族弟子,就不可让他无功而返。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天乞嘴角一笑,伸手触之纳什之柄。

手触剑柄流光反朔,天乞感到一丝凉意,这凉意透着锐利与肃杀之气。

“好剑!”

天乞手把柄握,用力一拉,可纳什剑却纹丝不动。

“哼!以为自己有三分本事,就能折服纳什吗?当真不自量力!”吾丘莫忍不住嘲讽道。

“呀啊~”

天乞可谓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苍树抖动落下几片树叶,可这纳什却纹丝不动。

“小友,可行?若是不行,老夫替你换一灵器。”吾丘河面色高兴。

“我行~”天乞双脚踏在树上,两手握着剑柄,咬紧牙关,颈脖青筋暴起。

可就这么拔了一会儿,天乞累的额头出汗,松手,躺在苍树下。

“依老身之见,你还是放弃吧。”慈老用拐杖轻轻敲打洞壁,如看戏一般的看着天乞。

天乞喘着气,忽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纳什剑,若不将它拔出,难安呐!

忽然体内妖丹躁动,天乞一下盘坐起来,“诸位前辈,烦请再给我点时间。”

“无妨。”吾丘河摆手道。

他们皆确信天乞拔不出纳什剑,既然他不死心,就给他点时间又如何,到时再拔不出,便随便送一把灵器给他得了,这纳什剑也不过是用来调侃天乞的道具罢了。

第一百五十章 豪言壮志

妖丹躁动,天乞运起魔噬心经,思绪一下子拉进了妖丹之中。

而悬洞之上的人皆看着天乞疑惑,这小子干嘛?修炼?以为现在修炼就可以提升修为,从而拔出纳什剑吗?真以为自己天才之姿,就无事能阻了吗?

“家主,您就这么让他胡来?”吾丘莫满脸不悦的抬头看向吾丘河。

“莫,你是觉得他能拔出纳什剑,还是怎样?”吾丘河反问。

吾丘莫当然不信,也不再言语。

慈老弯腰拄着拐杖,站起来刚好有这悬洞高,“家主,这小子装神弄鬼,我等非要就这样惯着他吗?”

吾丘河一叹,“毕竟是我们有求与他啊。”

妖丹之境。

天乞恍惚来到草树跟前。

“你俩唤我何事?”

小草摇曳,“小子,你在外面干嘛了?”

“拔剑啊。”天乞开口说道,“不过那剑插在树中,一时拔不出来,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办法呢。”

“没办法,快滚。”树苗突然冷淡插嘴,似很不喜看见天乞。

天乞嘴角邪魅一笑,跑到树苗跟前。

“喂喂,你想干嘛?”

树苗见天乞靠近,不自觉地向后仰着身子,它可是记得当初天乞是怎么拔自己的叶子的,那下手叫一个无情,对天乞此时似曾相识的动作,很是反感。

“嘿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告诉我,否则”天乞伸手,欲要摘它的叶子。

树苗服了,“好好,我说,其实不是妖丹唤你来的,也不是我等唤你来的,根本就没人叫你来,是你自己要来的。”

天乞挠着头,“什么乱七八糟的,说重点。”

“它的意思的妖丹躁动属于正常,可能也是想给你点提示,只是你自己没有发觉而已,反而跑到这里来问起我们了。”草摆动花苞说道。

天乞无解,“提示?这算什么提示?既然你们也不知道,那就算了。”

空欢喜一场,天乞当即要走。

树苗浮动,“小子,我也给你点提示吧,说不定这妖丹也想收你说的那剑进来,想想当初你是用什么法子把我等收进来的,再去对付那剑不就行了。”

天乞回头望向树苗,“我修炼的功法?”

“提示结束,快滚!”树苗烦躁叫喊。

天乞反倒一喜,它说的没错,定是魔噬心经,这里的一切都源自魔噬心经,妖丹也定是这个意思。

外界,天乞睁开双眼,起身看向悬洞里的吾丘河,“前辈,若是我拔出此剑,你等可不要反悔啊。”

“哦?你这修炼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拔出纳什了?不悔,不悔,这么多人看着呢。”吾丘河起手说道。

天乞轻松一笑,离开苍树一尺之遥,手掌向剑,自练魔噬心经。

“这小子又搞什么鬼?”吾丘莫皱眉。

“他这样做,难不成纳什剑能自己出来,跑到他手上?”慈老也跟着疑惑。

吾丘河也看着起劲,“不知,不知。不过他这方法看着倒是新奇。”

就在众人疑惑之余,天乞魔噬心经一运,那纳什剑今开始在古树里摇晃起来。

“什么!”

悬洞之人皆看见纳什剑的异样,历经三代传承之久从未动过半点的纳什剑,如今竟然动了!

“家主!”

悬洞之人全部看向吾丘河,若是真的被天乞取得纳什剑,那吾丘世家的颜面何存。

此时的吾丘河看着天乞与纳什剑异常冷静,未给他们半语答复。

天乞额头出汗,眉头一锁。

“出!”

纳什剑应声出鞘,破苍树,柄掌手中。

从未动弹过半分的纳什剑,如今真的被天乞召唤在手,顿时震惊全场。

剑长三尺余一,剑宽四寸,剑身刻画梵文,一气呵成之姿,美轮美奂。

“果真是把好剑!”天乞举剑观赏。

纵使悬洞中的人都是吾丘世家的嫡系,但谁也没见过纳什剑的全姿,此时一见,瞬间被吸引。

“小子!你”

“住口!”

吾丘莫刚要开口,就被吾丘河一声呵断。

“小友,从今往后,纳什剑便是你的了。”吾丘河下了决心,既然答应他就不可反悔,一把纳什剑怎比的过家族未来的子嗣。

“家主!不可啊!”

悬洞之人皆为惋惜,纳什剑可是家祖之物,岂能说送便送。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老夫这个家主之位?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吾丘河一声厉喝。

顿时无人再言,纷纷低头。

“小友,纳什剑是归你了,但老夫想再加一个条件,可以吗?”吾丘河语气强烈,似是天乞不应不成。

天乞把剑插在地上,“前辈且说。”

自己得了别人家最好的宝物,他会叨扰几句也是常事,但他所言,倘若对自己不利,那这纳什剑不要也罢,自己可不会为此傻到送了性命。

“我吾丘世家原住东原,家祖迁移来到此处,但我等后辈不争气,发扬不了吾丘家的荣耀,日后若是西岭发生大变,烦请小友带我家族子嗣回归东原。”

“你们不能自己带他们回东原吗?”

“家祖抱憾来到西岭,未完成抱负,我等亦未完成,无脸面回去,就是死也死在西岭。但小辈不知,无需他们承担,你只需要将他们带回东原即可。”

“好,我答应你,若是西岭大变,我带他们走,可是途中能活几个我天乞不是神,这就看天意了。”

“老夫不求别的,我要你,不管怎样也得保一人活着到东原,让东原吾丘家知道,汗客一脉在西岭活下来了!”

天乞拔起地上的纳什剑,背对神色激动的吾丘河,“我答应你。”

说罢,转身朝通道走去。

不过是尽力保人而已,天乞自认还是做得到的,至于他吾丘家的纠纷,自己不需知道。如此便得了纳什剑,一点也不亏。

“这里离一道门不过百里路途,一道门对你有所想法,你且自己小心为上。”

看着天乞的背影,吾丘河开口说了最后一句,随即闭目沉思。

天乞驻足一听,随后继续往前走去,洞门开启。

“一道门,哼,不就阳帝一个人吗?他怎么蹦跶?”

自己与一道门的施徒乐关系要好,且经过何生欢这么一闹,当今西岭皆知施徒乐乃是阳帝施卓夫之子,穆筱筱乃阴帝穆纯之女,但阴帝被何生欢杀了,现只剩阳帝一人,他又能拿自己如何?

出了通道,身后洞门关闭,望夜色已经降临。

无处可去,便只好在此房间入睡,却又无心睡眠,此时天乞拿着纳什剑对着月光细细琢磨。

“啧啧,真是把好剑。”

月光照射纳什剑,如同替剑沐浴一般,是好剑怎么看都美。

天乞正看着,忽然纳什剑从手上消失,这可把天乞吓坏了。

“哪去了?”

下床东找西翻,此时体内妖丹一晃,天乞醒目,难不成进妖丹里了?

赶紧闭目打坐,入妖丹查看。

一入妖丹就看见纳什剑果真在此,立于草树之间,小蛇攀爬剑身。

“小子,有点能耐啊,这剑无魂却有灵,有灵之剑都会慢慢成长,此剑灵智尚小,等它成长起来,定然不同凡响。”小草激动的看着天乞说道。

“没有我的提示,他有个屁的能耐!”树苗故意嘲讽天乞。

天乞上前看着纳什剑,“剑灵?听你这么说,它是要常在此地了?那我拿这剑有个什么用?”

“放心,妖丹正在帮此剑脱离剑灵,等过几日,差不多剑灵就能离开剑身了,到时此剑本身也不用待在此处。”

天乞看花继续道:“那剑灵离开剑身,这剑还有用吗?”

“所以说你小子懂得麻瓜!妖丹是你的,剑灵只要在妖丹内,你持剑便相当于剑灵一直保持着此剑的灵性,妖丹会助剑灵快速成长,而你若有危险之时,剑灵也会脱离妖丹,入剑身之中,从而助你一臂之力,百利而无一害!”树苗一抓住机会便用嘲讽的姿态向天乞教导。

天乞摸着下巴点点头,“哦,这么说倒是挺好的,可剑灵需要多久才能长大呢?”

“此处妖丹成长快,一万年吧。”树苗随口一说。

但观天乞却是一愣。

“一万年!你莫不是在骗我吧!”

“它说的还真没错,你现在修为低对时间概念依旧深刻,但纵观那些高阶之修那个不是万年老妖。”花苞低垂,似想起往事,“想我前身诸犍之姿,修炼到天阶妖兽,都经历了近两万年。”

“老夫也不才,前身獦狚之姿修炼到天阶妖兽,历经两万一千年。可恶,要不是何生欢那混球,我怎会苦命沦落至此!做颗忧桑小树,你小子还摘我苦苦修来的叶子!”树苗又是朝天乞大声嚷嚷,似天乞摘了它的叶子,从此便再无和好之日一样。

“都这么久啊”

天乞听后有点心虚。

“你是不是觉得你活不了那么久啊。”树苗调侃道。

天乞还真无话可说,自己当了十四年的凡人,期间还沉睡了三年,真正修行不过一年多,虽见识过活了几百年的老修,可这话题动辄便是成了上万年,当真有点适应不过来。

“喂,破树,你别刺激他了,别忘了我们现在寄身他而活,你要是把他说的不想活了,我们可怎么活?”小草朝树苗一吼。

天乞则失落一会儿,忽然间对修行又有了目标,看着草树道:“我想永生不死!”

树苗一愣,本来听了小草一席话,还想着先安慰安慰他,可谁知他竟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我去你二大爷的!仙人都会死,寰宇都会灭,你还妄想永生不死!我看你是脑袋坏掉了吧。”

“啊?都会死啊,我那能不能做活的最久的?”天乞痴想不断。

此时小草微微一颤,“我信你可以!”

天乞若是成仙修道,那便是与世长存,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要他成仙修道,那这妖丹里的花花草草也会跟着受福,说不定有一日能重现世间,做一方霸主。

树苗这时一叹,“天乞,你当真有此恒心?”

“没有。”

天乞的回答干脆利落,不带丝毫情感。

开玩笑!自己只是个平凡小修士,也不过是比别人聪明点,比别人运气好点。但若与世长存,那将会历经多少磨难?自己还想着潇洒快活的度完一生呢。

“滚!”

草木此时齐齐对天乞一喊,失望透顶。原本以为他当真有此抱负,还跟着稍稍激动了下,结果只是他放的一个屁,自己还厚着脸凑上去闻了两口!

第一百五十一章 嫡系弟子

被草树赶出妖丹,天乞坐在床前,独望月光,“长生仙哪有我快活一辈子好玩。”

可低下头,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众多琐事缠身,萌尚天曾告诫自己不要逃,可不逃怎能快活?但逃了,他们又会找上自己吗?万分纠结啊。

翌日清晨,天乞早早起来,却被慈老拉着不知去往何处。

“前辈,我们这是去哪?”天乞跟着慈老不解道。

“带你去看看我吾丘世家的嫡系儿郎们。”慈老说着转身看向天乞,“另外,你不要在他们面前暴露老身的身份,老身的事,他们还不知,我也不希望他们知,你明白吗?”

慈老的语气透露着威严,显然对昨晚天乞拿走纳什剑感到不满,还未消除。

天乞无奈点点头,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清晨一早,广场之上,众多儿郎在此练剑比武,吾丘流子与吾丘欣然也在此处。

“前老奶奶,这人也太多了吧。”天乞放眼望去,这得有百十来号人吧,要是保护,就天天保护他们得了,自己也不用干其他事了。

“哼,嫡系子嗣能有多少?这里大多数为旁系子弟,你不需管。”慈老眯着眼睛。

天乞一听,这还差不多,“那嫡系子嗣几人?”

慈老没有作答,拄着拐杖,慢吞吞的上前,“小流子,欣然,土球,妍紫,小湖,小海你们过来。”

听到慈老呼唤,六人赶来。

吾丘欣然见到天乞,激动的上前,“天乞,你还好吧,我太奶奶没打你吧?”

“没事,没事,我与她老人家解释清楚了。”天乞尴尬一笑,你一个老太婆骗人,非要拉上自己一起骗人。

慈老用拐杖将吾丘欣然往后推了推,“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少侠名叫乞丐,从今以后就是你们的老师了,好好学啊。”

天乞一懵,“乞丐”还“老师”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啊。

“太奶奶,人家不叫乞丐,叫天乞。”吾丘欣然撅着嘴。

“啥?你说啥?哎呀,年纪大了,听不清。不管了,反正以后他就是你们的老师了,我先走了,回去睡个回笼觉,一大把年纪了,大早上的还要瞎操心”

慈老嘟囔着转身就走。

天乞看着慈老,这老家伙分明就是在坑自己。

“天乞,你真的要当我们老师了?”吾丘欣然高兴的看着天乞道。

天乞摸着后脑勺笑道:“是,没错,其实也算不得老师,相互交流嘛。”

“那我以后该叫你什么呢?”当中吾丘流子最为尴尬,天乞当自己的老师?这不瞎扯嘛,自己还与他争过浮丘雪呢。

天乞摆摆手,“原来怎么叫就怎么叫,相互间交流而已,哪来无师徒之份?”

吾丘流子点点头,“如此就放心了,听你这么说,是要长留我吾丘世家?”

吾丘欣然一脸激动的看着天乞,希望他能常住下来。

天乞则是一愣,对啊,这是个问题,自己也不能为了保护他们,长久留此,不做自己的事了吧。

“小住,小住而已。对了这几位介绍一下。”

此事日后再问慈老,不过这吾丘世家的嫡系子弟应当就是这六人了,自己要保护的也就六人而已,还算轻松。

“哦,你们快和天乞兄打声招呼。”吾丘流子望着众人道。

“我叫吾丘”

“打住,我认识你,你不用了。”

吾丘欣然当即第一个开口,天乞直接打断,又不是不认识,激动什么?

“你叫什么,练气二重境啦,不错不错。”天乞望着一看起来十二三岁小胖子开口说道。

“咦?你练气一重境也能看出我的修为?”小胖子不知,张大嘴巴。

“土球,人家可是练气九重境,还打败过里桑呢。”吾丘欣然插话。

“哇!这么厉害!大哥你好,我叫吾丘球,可能是我比较胖,大家都叫我土球。”土球激动的介绍自己。

“恩恩。”天乞摸摸土球的头,转而看向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这位练气一重境的小姑娘,你叫什么?”

这小姑娘看起来有些怕生,柔弱道:“大哥哥,我叫吾丘妍紫,今年十岁啦。”

天乞也摸摸她的头,再看去,这两娃更小,是对双胞胎,没有修为。

“那你们呢?”

“大哥哥你好,我是哥哥,他是弟弟,我们今年七岁啦。我叫吾丘湖,他叫吾丘海。”

一娃娃站出来,另一娃娃则躲其身后,不敢见天乞。

算是都认识了,天乞笑的面色僵硬。

一群娃娃蛋子!这是要让自己做家仆吗?

午时。

天乞在广场上找了个椅子坐下,不一会儿吾丘流子也来了。

“天兄,依你的性子,怎会在我家族当老师,你”

“吾丘兄,莫要多说,来我请你喝酒。”

天乞掏出自己的灵酒,略一观看自己的灵酒只剩一坛了,罢了,从千魔谷摘的灵果能撑到今日已算不错了。

既然天乞不想作答,吾丘流子也不再追问,大致也能猜到,他应是与家族做了交易,不然为何只当嫡系子弟的师父。

“哈哈,天兄,你的酒可是好酒啊,这一坛你还是自己留着喝吧。我这也有灵酒,虽比不得你的,但我多的是。”

吾丘流子伸手摆放两坛酒放置身前。

“这样吧,我两互换,你喝我的,我喝你的。”天乞说着将自己的灵酒与他的酒换了过去。

吾丘流子诧异,“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天乞拿他的酒拍坛饮了一口,“你是嫡系里最大的,你有这个责任。”

“哎。”吾丘流子叹了口气,拿起天乞的灵酒也喝了一口,“天兄,你何出此言?”

天乞双脚翘在长凳之上,“从今日起,你吾丘世家的子弟可任意出门。”

“当真?”

吾丘流子突然站起来,面色一喜,吾丘世家封闭了三年,三年时间,家族弟子皆不许外出,如今得天乞一语,当真可以出去了?

“当真,你家族长者亲口与我说的。”

“太好了!”

天乞望着神色欣喜的吾丘流子,举坛复饮了口酒,“但你的那些弟弟妹妹们,修为太低,外界不适合现在的他们,我劝你先暂时不要让他们外出。”

吾丘流子入座,“天兄,这个你放心,我吾丘世家有规定,不到练气五重境是不允许出家族的,小妹也是今年才升的练气五重境,我若将此消息告诉她,她定然高兴坏了。”

得到吾丘流子的回答,天乞放心了不少,若是连那些练气一二重甚至还没修为的娃娃都出去玩了,自己那才叫一个不放心。

“小妹!小妹!你快过来!”吾丘流子回首望着吾丘欣然喊道。

吾丘欣然应声快速跑来,“什么事,哥?”

吾丘流子神色欣喜,“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吾丘世家不再封闭了,你我皆可以出门了!”

“哇!太好了!”吾丘欣然跳起来,突然朝天乞抱去,“谢谢你,天乞!”

天乞赶紧一把将她推开,几个意思?

吾丘流子也是面色僵硬,“欣然,你?”

吾丘欣然则高兴的看着天乞,“这其中肯定有天乞的功劳啊,你想啊,他一来我吾丘世家,我吾丘世家就不再封闭,这定是天乞的功劳,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等这一天都等了好久好久了呢。”

天乞诧然,有多久?一年有吗?

“对啊,天乞兄,难不成真是你说服了家族长者们?”吾丘流子惊喜的看向天乞。

天乞摸着鼻子,“就是简单和他们说说而已,没想到他们还真听了我的意见,于是就不再封闭了。”

“我就知道是你。”吾丘欣然作势又要上前抱着天乞。

天乞赶忙闪躲一旁,“小事,小事,都是小事。”

“天乞兄,我都三年没出家族大门了,何时我们一起出去好好游玩一番。”吾丘流子按捺下激动的心情。

“是啊,我也好想出去玩啊,在这里呆了十六年,都快疯了。”吾丘欣然接道。

天乞一听,觉得此事可行,“行啊,你们想去哪玩?”

“我们哪有天乞兄知道的地方多,不如天乞兄给指个地吧。”

吾丘流子让天乞抉择,吾丘欣然则跟着点头。

天乞现在可没什么功夫游玩,当今西岭争着抢着要自己,而凌云宗与汉乐宫最有阴谋,这儿又离一道门最近,与其等着一道门找上自己,还不如自己先去一道门探探虚实,靠着自己与施徒乐的关系,若是能让一道门能帮到自己,自己也能少一大敌。

“去一道门。”

天乞脱口而出。

反观两兄妹这时皆说不出话来,一道门是何地他们可都清楚的很,那可是西岭三大派之一,不明白天乞去一道门做甚。

“这一道门,你们就先不要随我去了,等我从一道们回来,再陪同你们游玩如何?”天乞看着两人说道。

吾丘流子有些不放心,“天兄,你为何要去一道门?”

“有些事情,必须得处理一下,吾丘兄你就不要管了。”天乞把酒坛放置桌上。

“那你几时动身?”吾丘欣然看起来十分关心天乞。

天乞想着,最起码得等纳什剑灵出剑体之后,才能去一道门,否则自己手无寸铁,就这么去了也不放心,谁知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听诸犍化成的小草所言,剑灵出体就在这几日,等剑灵一出,便动身前往一道门。

“等过些时日,我便前往一道门。”天乞也不知剑灵具体何时出体,便随口一言。

上架感言

《怜仙》终于上架了,也算是圆了我的一个心愿,这个感言迟迟到来,望大人们勿怪。

新人新书,我在这里呢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有什么建议呢也请提出来,因您的支持就是写手最大的动力。

自书一百五十章后,每章三千字以上,大家多收藏、多订阅、多评论,我一定多更!

我会更努力,只为遇见更多像你们这么可爱的人儿,嘿嘿嘿。

最后,我们书中再见。

第一百五十二章 雪山寻夸

“你能否不去?”吾丘欣然依然放心不下天乞。

“哎,小妹,天兄可是大志向之人,你我都不必劝说。”吾丘流子拍向吾丘欣然的肩膀。

天乞则是望着场上的那四个小家伙,嘴角一笑,“别再谈我了,他们四个和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吾丘流子站到天乞身旁,放眼望去,“我与小妹是一家,土球与妍紫是二伯家的,小湖小海是三伯家的,但吾丘世家嫡系子弟只有我们六人,骨肉不分离。就应天乞兄所言,我最大,担当也最大啊。”

“辛苦你了。”天乞看着吾丘流子说道。

吾丘流子则是对天乞一笑,“这是我的本分,也是我该承担的不是?”

天乞拿起桌上的酒,递给吾丘流子一坛,“压力大,何不借酒消愁来一番。”

吾丘流子接过酒坛,这时吾丘欣然也拿起桌上那一坛未开封的酒坛。

“小妹,你喝过酒吗?”

吾丘流子诧异,这吾丘欣然长这么大,可从未见她沾酒半滴,现在她这是何意?

吾丘欣然打开酒坛,不听劝阻,仰头就是大喝一口,随后皱着眉头,全都吐了出来,“天乞你骗人,这酒如此辛辣,则能借酒消愁?”

天乞低头一笑,这借酒消愁的话可不是自己开创的,你从未喝过酒,第一次喝就如此大口,你不倒霉谁倒霉,“你有何愁要解?”

吾丘欣然看了眼天乞,这酒也不敢再喝了,随手丢弃桌上,头也不回的广场上奔去,“你若不去一道门,我又能有什么愁。”

“天兄,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整天觉得自己跟小孩似得。”吾丘流子帮忙圆场。

天乞倒不见怪,只是这丫头看起来很关心自己嘛。

“无妨,无妨,喝酒。”

“来干。”

说实话,天乞也没什么可以教他们的,自己的迷踪术与神力都是不可相告的,索性什么都不教,自己快快活活的躺在亭子下看他们舞刀弄枪,耍着一招一式。

如此反复,已过两日之久。

“喂,小子!让你来当他们的老师,你就是这样终日无所事事,于此偷懒的?”一陌生男子忽然到此,用脚踢了下天乞的腿。

天乞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此人,“你是?”

“哼,我乃吾丘世家客卿,万何夕,练气九重境。”男子看着天乞不屑,“听说你败了里桑,还不知真假,你以为就没人敢说你了吗?不过才是练气一重境而已,就敢跑到吾丘世家里来坑蒙拐骗!”

天乞坐起来,心想这人有毛病吧,自己在这睡了两天,也没见谁来说自己,你这是犯了什么病?

“那你想怎样?”天乞看此人怕是故意要找自己的茬了。

“与我一战,不过我会打的你颜面尽失,滚出吾丘世家!”万何夕说着拔刀指向天乞。

天乞微微一愣,接着继续躺下,“滚,哪里冒出来的神经病!”

“你!”万何夕一怒,不管不顾直接一刀劈向天乞。

天乞翻身而起,不过这睡了两天的卧榻却被他劈个稀烂。

“你找死!”

“你还不是要与我打,亮出你的灵器吧,别到时候输了,说我欺负你空手!”万何夕嘴角蔑笑。

天乞微怒,此时妖丹微颤,一道亮光从体内蹦出,悬浮身前,正是那纳什剑。

没想到这时候纳什剑出来了,看着万何夕,天乞手握纳什剑,正好试试这纳什剑顺不顺手,“来啊,你不是想打吗?”

万何夕被纳什剑惊艳住,这剑太过精致了吧,“小子,你的剑”

天乞望之笑道:“怎么,你想要?败了我,我送你如何?”

万何夕喜上眉梢,“好,这可是你说的!”

天乞持剑不动,万何夕凌空跃起一刀劈来。

这剑刚从妖丹出来,天乞也只想看看这剑的韧性,面对万何夕这一刀,抬剑锋碰刀锋。

“咣~”,“当~”

一共两声,只一回合,万何夕的刀便断成两截,断刀落地。

“啊~我的刀,小子你玩我呢!”万何夕蹲下拾起断刀,抬头怒看天乞。

你这是摆明了拿把好剑欺负自己,现在刀也断了,如何再比?

天乞则看着纳什剑啧啧称奇,好剑呐,那万何夕的刀最菜也是把下阶灵器,却抵不过纳什剑一剑之威。

“小子你赔我刀!”万何夕站起来怨气冲冲的看着天乞。

天乞也无心再与他比试了,收起纳什剑,笑道:“你万何夕练气九重境,为吾丘家拼死拼活,却自感不足,就连这把刀,他们也只是给你的下阶灵器。你看不惯别人修为比你低,还享受着比你高的待遇,所以你气愤,然后看我不爽想要找茬。但我告诉你,有些东西是你的,别人可以拿的走,但若是我的,就没人拿得走,你懂吗?这就像是,我拿你的刀试我的剑,你的刀我可以斩了,但我的剑,你不会得到。还有,里桑确实败在我的手下,我也不会借此宣扬,因为我根本就没把里桑放在眼里,你也是。”

万何夕全身起伏,天乞说的没错。凭什么他只靠着练气一重境的修为,就可以整天无所事事,这里还供奉着他,而自己明明有着练气九重境的修为,却还要整天忙上忙下,最后只得到一点点报酬!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万何夕朝天乞大喊一声。

天乞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我叫天乞,而你不是;因为接下来的西岭会因为我而发生改变,而不是你;因为你我本就不一样。”

天乞的话满是嘲讽,却又像是发泄,若自己不是自己,哪里会被这些破事缠身,还要终日想着怎么解决它。

“臭小子,你奚落我!”

万何夕抬起拳头就要打向天乞。

此时,吾丘流子及时赶到,拦下万何夕,“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万何夕见吾丘流子,告状道:“大公子,这小子什么本事都没有,我们吾丘世家养他做甚?还有他断了我的刀,一句歉意都没有,还言语奚落我!”

吾丘流子笑的尴尬,天乞有没有本事自己最清楚不过了,这看来是你万何夕主动找上人家的啊,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打你。

“吾丘兄,这万何夕是真心待你吾丘家,你就给他把好点灵器又能如何,忠义之人不可怠慢。”天乞不威不怒,反而帮着万何夕说话。

“是是是,天兄你说的对。”吾丘流子相当无奈,心头滴般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拿出一把长刀递给万何夕,“万何夕,这把中阶破天刀赠你,你就莫要再与天乞兄争执了。”

“多谢大公子,多谢大公子!”万何夕双眼冒精光,双手接过中阶破天刀,对着吾丘流子连连道谢,断了把下阶灵器却得了把中阶灵器,稳赚不亏啊。

拿着刀,万何夕对天乞也再不起怨言,只是看他冷哼一声,当即离去。

“天兄,这可不像是你原本的脾气啊。”望万何夕离去,吾丘流子调侃道。

天乞则转身望向远方,似要把这西岭看个遍,若不是自己收了你吾丘家的好处,又怎会管这些事,只要能把你吾丘家武装起来,等西岭乱的那一刻,自己也能少操点心。

“吾丘兄,我要去一道门了。”

吾丘流子不解,“这么快?”

“恩,马上就动身。”

纳什剑剑灵已出,那么一道门的事,还是尽快处理为好。

“那我先去跟小妹知会一声,等我们来送你。”

吾丘流子当即转身要走,却被天乞一把拦住。

“此去一道门是福是祸,我皆不知,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们为好,你们就等我安然归来好了?”

“可是,小妹若是知道你不与她打声招呼就走了,事后,怕是会跟我闹啊。”

“那你也就当不知我走,便好了。”

“哎,好吧,天兄志向远大,我吾丘流子自认不如。”

“哈哈~吾丘兄,你就莫要吹捧我了,我怎不想平凡一生,逍遥一世啊。”

笑声淡然,很快便不见了天乞的身影,吾丘流子望他离去,自顾摇首,“既然注定一世芳华,又何必追求虚无呢?”

天乞出了吾丘世家,走到自己刚来此地的跌落之处,回首望着硕大的吾丘家,又取出流光反烁的纳什剑,低声喃喃:“这就是天意吗?”

一道门据此一百多里,天乞在吾丘家时便早已摸清路线,依自己的速度,百里之遥一天便可到达,但到了恐怕体力也透支了,若是遇到险情,怎好面对。

“哎,要是萌尚天在就好了。”

天乞此时站在雪山之巅,望向远方,低声想到了萌尚天,若是有她的多兰梦,瞬息即至那该多好。

“怎么,想我了?”

天乞循声望向身旁,只见萌尚天一身白衣如雪朝自己走来,她与这雪山之境似要融合一般,美不胜收。

“萌尚天?你怎会来此?”天乞快速走近,看着她道。

萌尚天娇笑,“因为,你被我下蛊了,所以你在哪,我都能找的到。”

“下蛊?”天乞听了一阵茫然,在自己身上翻来找去,似要把她所言之蛊找到。

萌尚天见他动作,不禁弯腰一笑,“我骗你的啦,是因为最近西岭出没了些吾丘世家的人,他们说你在此,我便过来找你了。”

“哦~”

天乞放心下来,原来如此,吾丘世家现今不再封闭,难免有人外出,道出了自己所在。只要不是下蛊就好,那玩意听着就怪瘆人的。

“那你找我干嘛?”天乞望着她说道。

“那你刚才叫我干嘛?”萌尚天睁大眼睛反问。

天乞抓了抓头发,“我想去一道门,可路途又不远不近,想着若是有你的多兰梦就好了。”

萌尚天一听不高兴了,撅着嘴,“就知道,你是抓我做苦力的。”

天乞轻松一笑,“当然,我不会逼你,你若不愿,我又能如何。”

“那这样吧,你夸我一句,我若是听得高兴了,说不定会带你去一道门哦。”萌尚天精灵的看着天乞道。

“夸你?”天乞可不怎么夸过人,一时间语塞。

见她衬雪山之境,望的久了,不禁觉得还挺美的。

“好看~”

第一百五十三章 施卓夫之恨

看着天乞傻傻地只说了两个字,萌尚天忍不住掩住一笑,手掌轻拍天乞。

“是我好看,还是这儿好看啊,你怎么夸个人都不会。”

天乞露齿,“都好看。”

萌尚天瞥了他一眼,“真是个盲人,算了,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划出多兰梦,萌尚天拉着天乞便进去。

一道门山脚之下。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天乞看着身旁的萌尚天不解,上次不就是直接传送到山门内了吗,这次干嘛在人家山脚下?

萌尚天表情不悦,“你当我的印记不会被人发现吗?若是他们真心相除,这儿我们都到不了,也只有你蠢到发现不了我的留印而已。”

“那你的印记什么样?”天乞好奇。

“我干嘛和你说,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萌尚天嫌弃道。

天乞一想着实如此,那可是人家的独门秘术,自己这么明着问确实不好。

“那我们现在就上去敲门吧。”

“也只能如此了。”

一道门三面皆靠悬崖落座,只有前门面朝山下,且前门光是围墙就有几十丈高,想要偷偷摸摸进去是不可能了,不得不说一道门选的位置确实挺好。

天乞与萌尚天来到山门前,大力的敲了敲。

“咚咚咚~”

天乞力气之大,门声传响震得人心慌。

“来了,来了,别把门敲碎喽!”

门还未开,便听得里头传来人声。

山门微开,一守门童伸出脑袋看着面前两人,“就你俩人?所谓何事?”

天乞上前一步,“我要见施徒乐,可否传达一下?”

守山童疑惑的看了看天乞,“你谁啊?”

“天乞。”

天乞刚刚作答,那守山童表情一慌,当即关上大门,没了声响,后任凭天乞如何敲门,也不见再有人来。

“怎么回事?”天乞回头问向萌尚天。

“鬼知道。”萌尚天两手一摊,“先等等吧,说不定他是叫施徒乐去了。”

“好吧。”

天乞泄了口气,不再敲门,与萌尚天在山门外等候。

午时时分,山门之内,却听得乱如麻的脚步声。

此时山门大开,只见一众弟子各个手持灵器,来势汹汹的看着天乞与萌尚天。

“怎么回事?”天乞看向身旁的萌尚天。

“我怎么会知道,小心应对。”萌尚天做好攻势,以便不时之需。

“奏开,奏开,别当道。”此时人群之中出现一男子,往前走来手脚不停拨开身边当道之人。

天乞见着此人,忽然一喜,“施徒乐!”

这男子就是施徒乐,不过他却满脸疑惑的看向天乞,“尼认似偶?”

天乞听他语气不对,也疑惑道:“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天乞啊。”

“抓起来!抓滴就似尼,尼还敢送上门来!”施徒乐一声令下,众多弟子纷纷将两人围起。

萌尚天与天乞背靠,“他关于你的记忆全部都没有了,此时的一道门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快走吧。”

天乞咬牙切齿,“阳帝真是卑鄙,定是他抹去了施徒乐关于我的记忆,这样施徒乐就不会向着我,也能满足他阳帝的意愿!”

“别管那么多了,先离开再说!”

萌尚天挥手一推顿时倒下一片一道门弟子。

天乞手中出剑,若是不解决这些人,自己与萌尚天离开不了了。

“嘿嘿,尼就似天乞吧,怀敢送上门来。”

施徒乐也出剑,快速朝天乞奔去。

纳什剑在手,天乞也看出了施徒乐如今的修为,脱凡前期。

纵使他不再识得自己,也不愿伤了他,毕竟他也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

天乞一剑拍在施徒乐的胸口,直接将他撞击在山门之上。

施徒乐捂着胸口不断摩擦,“痛死偶喽,尼似什么怪胎,练气一重境能把偶打成这样!”

天乞持剑,注意四下弟子,“施徒乐,你放我们走,于此既往不咎。”

“想滴美!”施徒乐一声大吼,一剑飞起,转瞬变成细长灵光,朝天乞奔去。

天乞眉头一皱,那灵光之速在自己眼里依旧缓慢,纳什剑寸寸砍去,直至灵光化为乌有。

“怪了!”

施徒乐不禁后退两步,自己竟然不是一个练气一重境的对手,且一道门弟子节节败退,那女子也无比强悍,几乎一人击倒了所有弟子。

萌尚天欲要上前,可此时,身体却动弹不得半分。天乞也是如此,手握纳什剑,身体僵硬。两人现如同雕像一般,毫无气息。

“徒乐,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真是混账!快带客人进来,好好陪个不是!”

一道威言传来,施徒乐低下了头,“是。”

而此时萌尚天与天乞都猜知道,发出此声之人就是一道门的阳帝,施卓夫。

施徒乐看着两人气恼的一挥手,“带进来!”

而天乞与萌尚天依旧动弹不得,任凭一道门弟子搬运。

入了一道门,施徒乐一手抓着一个,往前走去,口中有气无力。

“天乞,偶对不起尼,这位霉女,偶对不起尼”

就这样被施徒乐拎着走,视线永远看着前方。

“哎哥,你这是干嘛?”

穆筱筱从一旁走来,好奇的看着施徒乐。

“妹子,尼说爹似不似糊涂了?明明说滴抓淫,淫家来了,却成了请淫,偶就不懂了。”

施徒乐转过身来,天乞与萌尚天此时也看见了穆筱筱。

穆筱筱看着他手上的两人,“就是他俩?”

施徒乐把一手举着的天乞往前一递,“就抓崽一个。”

又把萌尚天往前一递,“崽个,似跟崽个一起来滴,所以就一起抓喽。”

穆筱筱看了看,摇摇头,“这个男的修为怎么这么低啊,不过这女的我看不出修为呢。”

“低?他都把偶打滴半死,若不似爹及时出手,妹子尼就再也看不着偶喽。”施徒乐凑近看着天乞朝穆筱筱说道。

转而又看向萌尚天,“不过这霉女,偶也看不出修为,似个高手。”

而穆筱筱则看着天乞起劲,“哥,你说的是真的。”

“那能有假?等偶把他俩送到爹那去,偶还得治崽小子给偶打滴伤呢。”施徒乐说完满脸不悦的提着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穆筱筱则望着施徒乐手上的天乞嘴角一笑,“我得和爹商量商量,我的功法练到现在,终于找到个适合的人来破了。”

原来,不光是施徒乐,连穆筱筱的记忆也被消除了,早知如此,又怎会上这一道门,这就是个陷阱啊。

天乞悔不当初,可惜自己现在被抓,也于事无补了。

施徒乐走到一扇门前,推门而进,把天乞与萌尚天放置此处。

“爹,偶都带来喽。”

高台之上,阳帝转过身来,看着天乞满意的点点头,“恩,你先下去吧。”

“似,爹。”施徒乐退下,随手将门关上。

阳帝落座,抬手朝萌尚天一挥,顿时,萌尚天便不见了踪迹,接着打了个响指,天乞一下瘫伏在地,剧烈的呼吸起来。

“能动了。”天乞站起身来,可转身却不见了萌尚天的身影。

“施卓夫!,你把萌尚天弄那去了?”天乞此刻满肚子的怒火。

施卓夫看着天乞轻笑,“你放心,她没有事,我只是不想让我俩的谈话,再有第三人知道。”

天乞眯着眼,“我与你有什么好谈的?你把施徒乐与穆筱筱的记忆抹除,不就是想要抓我吗?你也如愿了不是!”

“我抹除他们的记忆确实是不想让他们给我难做,但我与你真的有事得好好谈谈。”

“就你现在的态度,我们谈不来!”

“哦,那如何谈得来?”

“再也谈不来!”

“哈哈,小辈,你是否以为我与其他宗派一样,看上的是你?想要得到你,再解开你的秘密?”

施卓夫看着天乞着实有趣,而天乞则疑惑了,他难道不是想得到自己吗?

“那你抓我为何?”天乞疑惑道。

施卓夫漫步走下高台,来到天乞身边,语气冷淡道:“我想灭了凌云宗,你是否感兴趣?”

天乞听后一震,“你疯了。”

“你知道穆纯是怎么死的吗?”施卓夫冷淡道。

天乞摇摇头,难不成此事还与凌云宗有关?

施卓夫不顾形象,就坐在天乞面前的地上,面色惆怅,“三年前何生欢大闹西岭,第一个找上的就是我一道门,我与纯儿岂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靠着自己与风惊云的关系,让他请凌云宗的三位祖师帮帮我一道门。可是那些老家伙个个自私无比,说这本就是我一道门的罪孽,就该承受此劫,不肯帮忙,最后只有风惊云不管不顾与我回来了。但那时的何生欢拥有你的千乘隐魂,修为更是达到了入道后期,仅凭我们三人依旧不是他的对手,结果就是,纯儿为了救我,死了风惊云为了救我,身负重深。”

天乞震惊,“你是说,风惊云是在你一道门受的伤,所以至今不醒!”

施卓夫惨笑,“没错,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他凌云宗有三位祖师的?因为我三百年前就是凌云宗的弟子,就是他千尺旭阳的三弟子,三百年前千尺旭阳让位,风惊云做了凌云宗宗主,三君去了东原,而我则从此脱离凌云宗,又在西岭寻得化灵洞府,之后开创了一道门,仅仅三百年时间我就将一道门发展成西岭第三大派,本以为从此可以向千尺旭阳炫耀。谁知,我风光一时,又要我痛恨一世!当时何生欢找上凌云宗时,我巴不得何生欢灭了他凌云宗,可却又不是那些老家伙的对手”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三方各求

天乞此刻震惊不断,这施卓夫在三百年前居然是凌云宗的弟子!还是千尺旭阳的三弟子!怪不得风惊云会舍身相助,原来此中还有这层情分。

施卓夫抬头看向天乞,“我知道凌云宗是个什么德行,想必你也清楚。我就算灭不了他凌云宗,也要让他凌云宗不得好受,让他千尺旭阳不得好受!你肯否帮我?”

天乞望他面容憔悴与不禁中透漏的怨愤,他已然把所有的罪过皆推到了凌云宗身上。

而凌云宗待自己确实挥之即来,挥之即去,自己也讨厌透了凌云宗。但要说灭了凌云宗,就是有心也无力,光是凌云宗的四大长老自己都斗不过,更别说找千尺旭阳算账了,简直是笑谈!更何况自己也不想再触犯凌云宗,何必上门自讨苦吃。

“我帮不了你。”天乞淡然开口,毫无情面。

施卓夫一笑起身,朝高台走去,“凌云宗议云殿,共有二十修罗,但还有一尊修罗你可知在何处?”

天乞看着他的背影诧异,自己与千魔谷的寒木古树有过约定,替他救出二十修罗,但那是百年之约,当今才过去几年,时间还早,且自己亦不强大,此事暂放。

但施卓夫提起还有一尊修罗,难不成是魔尊广上,他还未死?寒木古树当日明明说的广上毙命于凌云手下。

天乞故作镇定,就当不知,“你与我说此做甚?”

施卓夫翘眉观望,“你不知?我好歹也在凌云宗当过几十年的弟子,那二十位修罗给我感到的气息,我至今未忘,而你身上就有他们的气息,或者说,自当你去过千魔谷之后,你身上的那把刀就有他们的气息。”

天乞沉静,此刻望着他闭口不言。

“千魔谷是那些修罗的老巢,我不知道你当初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我敢肯定,此事与凌云宗的修罗脱不了干系!你以为凌云宗当初为何会让一个毫无修为的你去千魔谷?因为他们断定,千魔谷里的老怪定会看中你,事后果真如愿,你带回了刀,你的那把刀我若猜测不错,因是魔尊的刀,用魔尊的刀杀魔尊,且由你执行最合适不过了。他们的想法很好,你以往拥有隐魂,不堕因果,即使成长一段时间,杀了魔尊,你也无恙。但西岭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了何生欢,他夺了你的隐魂,使你没了修为,凌云宗觉得你再无用,便赶你下山了。谁知时隔三年,你涅槃重生,以更强的姿态重新出现了,凌云宗于是又将视线转移到你的身上,他们惊喜的发现,你还拿捏着那把刀!”

施卓夫说完,天乞终于理清了思路,原来,都在利用自己!

天乞大怒,“那现在的凌云宗又想我做甚?”

施卓夫很满意天乞现在的态度,“你的那把刀可是魔尊的刀,既然刀未离你而去,就说明你依旧有斩杀魔尊的能力,只不过你再没了隐魂加身,杀魔尊,受因果,凌云宗的老家伙们也不会让你活着出来。”

“我的命怎由得了他们决定!”天乞取出一布袋,往地上狠狠一丢,顿时散乱出断成几节的锁龙刀,“我看他们如何让我斩!”

施卓夫定睛一看,顿时傻了眼,“刀断了?”

“魂呢?”施卓夫大声问道天乞。

“魂?大概是跑了吧,反正我是再也没见过了。”天乞冷哼。

施卓夫再问:“这刀为何会断?”

天乞走近说道:“因为我用这刀杀了何生欢,我替西岭报了仇,也替你报了仇啊。”

凌云宗利用自己,千魔谷的寒木古树亦利用自己,你施卓夫说这些,何尝也不是在刺激自己替你寻仇!现在刀断了,看你们还能如何!

“你杀了何生欢!”施卓夫此时的面容万分欣喜,“你这刀又是如何杀得?”

天乞望他冷笑,“当时天空不巧,雷鸣大作,我把这刀丢向何生欢,天雷降在刀身也降在何生欢身,刀在天雷一击后断了,何生欢也就此死了。”

“好啊,好啊!”施卓夫听后拳掌相击,再看向天乞时露出一抹善意,“你既杀了何生欢,算是帮我报了仇,我施卓夫欠你一个人情。现如今刀魂不在,凌云宗也用不上你了,此事就罢了。”

“你还想找凌云宗寻仇?”天乞听他态度,怕是不肯就此罢休。

“纯儿的死,他千尺旭阳脱不了干系,就算不灭凌云宗,我也要他不得善终!”施卓夫说着面色又狠起来。

天乞蹙眉不愿多想,他与凌云宗的仇怨自己可不想干涉,“现在可否放我与萌尚天离开了。”

原本上门,是打算请求庇护,奈何他施卓夫怨恨冲心。天乞也无力再谈此事,只希望他能放自己离开。

施卓夫缓过神来看着天乞好奇道:“天乞,你与那个小姑娘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天乞疑惑不解,“你想怎样,还打算不放我两离开吗?”

“怎会,我可不敢。”

施卓夫起手一挥,天乞身旁散去一阵灰烟,萌尚天伫足站立。

看着萌尚天出现,天乞脑海思绪万千,施卓夫的意思,他也能听出一二,萌尚天来自东原,且家族势力完胜燕尔宗,与她一起,祸福相依。

“天乞,你没事吧。”

萌尚天一出现,就关心的对着天乞问道。

天乞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晚辈告辞。”

天乞拉着萌尚天的手,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施卓夫,脚步向后退去。

“小友不急要走,此番上门,道一道你所求。”

施卓夫起身,两人身后房门顿时大开,施徒乐与穆筱筱控制不住身体,踉跄进入房间,这两人一直躲在房门后偷听,只可惜施卓夫早已知晓,这两人什么也没听着,现在还被发现出丑。

“爹。”施徒乐与穆筱筱尴尬一笑。

天乞倒不在意,却十分重视施卓夫的话,“我所求,你知。”

施卓夫早料到天乞会来一道门寻求庇护,不然也不会早将施徒乐与穆筱筱抹去记忆。

“哈哈,那好。既然我跟你提了,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也是聪明人,答应我几个要求便好。毕竟你可是西岭现在争着抢着要的人,而我一道门虽说与汉乐宫,凌云宗在西岭三足鼎立,可我一道门没有底蕴,与他们两派差距甚远,日后为了庇护你定然要付出代价”

“说吧,什么要求。”

天乞打断施卓夫继续说下去,此人的心机尤为的深,若是不实在无处可躲,又怎会求他庇护。且日后难免要被他牵扯与凌云宗的纷争之中,说是庇护还不如说是互补,各相所求罢了。

“好,爽快。”施卓夫转眼看向天乞身后的施徒乐,“徒乐,第一个要求你来提。”

天乞微微回头看了眼施徒乐,越发不解施卓夫想要做什么,玩味?

施徒乐被点名,也是满脸疑惑,指着自己道:“偶?”

“咳咳~那偶就说了啊。”施徒乐精神抖擞了下,看着天乞,“偶要学他的本似。”

施徒乐一心被天乞的本领吸引,练气一重境就能打的自己半死,这是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啊。

“不可。”施卓夫摇摇头继而看向穆筱筱,“筱筱,到你了,你再提一个要求。”

施卓夫的一句不可,让施徒乐傻了眼,也让天乞更加不解,这就算了?

吸取施徒乐的教训,穆筱筱笑了,想着自己的应当无足轻重吧。

伸出青葱一指,指向天乞,“爹爹,我要他陪我练功。”

施卓夫似在思考,“练功倒可,不知天乞你意下如何?”

天乞当真是不解了,你说提要求,怎么反过来询问自己的意见,若是自己说不,还算是要求吗?更何况只是陪她练功而已,算什么要求。

忽而一旁的萌尚天用臂膀轻戳天乞,小声道:“一道门所练双修,那丫头要求你陪她练功,也是练习双修之道。”

“恩?”

天乞这才反应过来,差点忘了这是个什么地方了,回头看了眼穆筱筱,穆筱筱则对他抛了个媚眼。

心想这丫头还不错,自己好像还答应过她要来寻她玩耍,只是自己似有什么说不出的抵触,不想与她人欢好,或许是卢妃如,又或者是浮丘雪

天乞先是对穆筱筱一拜,再对施卓夫一拜,开口道:“晚辈不能答应。”

一语出,穆筱筱气的跺脚,施卓夫倒无变化。

“无妨,再者便是我的要求,现在就不与你说了,介时你一定会做。”施卓夫说完落坐,结束天乞此番到来之应。

天乞未追询施卓夫何求,已到这步田地,或许真应他所言,该做的自己当真会做。

“那晚辈就告辞了。”天乞拉着萌尚天转身离开,走到施徒乐与穆筱筱身旁时停留,“望阳帝还是替他俩归回记忆吧,他俩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天乞没有回头,施卓夫也没有回应,但天乞知道,就算自己不提,施卓夫也会替他俩解封记忆,若是让他俩一直对自己不识,日后之路万一不助,亏的是自己也是他施卓夫。但自己提了,只想表明自己与他只是合作,并非主仆,应当平起平坐。

离开此处,高坐之上,施卓夫露出一抹淡笑,手中出现两颗蓝色晶球,飘向施徒乐与穆筱筱头顶,落入后两人倒地昏迷。

施卓夫站起负手而立,望向那被景物层层挡住的蓝色屏障,“至少现在,我看的比你远,你也只能顺着我的意思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华剑派

远离房屋,萌尚天伸手画符,“你当着打算与西岭作对?”

天乞沉思,望向暗淡的天际,“是西岭要与我作对啊。”

多兰梦划出,萌尚天看着天乞笑道:“西岭的老家伙可不差,光靠个一道门怕是不够吧。”

“那又怎样,我天乞是不会认输的。甘愿放弃自己生命的人,绝不会有我一个。”

天乞起步走向多兰梦,萌尚天拉住他的衣袖。

“要不,你就别待在西岭了,正好我差不多也该回东原,你跟我去东原吧。”

回头望着这个女子,天乞会心一笑,“真到那一刻,我会考虑的。”

西岭有中天,天乞怎会轻易逃走,若是他当真走了,不光日后难行,中天的安危更是难保。所以不管怎样,天乞都要拼一拼,争取为中天,为父皇,为天甜留一条生路。

“那你现在怎办?”

“你多兰梦的尽头,不就是我的出路吗。”

天乞说罢,动身jinru多兰梦消失不见。

萌尚天摇摇脑袋,指尖蓝光牵引,“若无利益,谁会助你也就我,闲着无聊吧,反正也玩不了多久了”

多兰梦消失,两人现身一座青山脚下。

“华剑派。”

天乞抬头望去,轻声喃喃。

此处青山环绕,灵气充足,一念就是仙家修炼之地。青山上,草树遮掩,不过天乞还是看见了山中那巨大的石碑,上书“华剑派”。

“走吧,看看华剑派愿不愿帮你这个西岭烫手的山芋了。”

萌尚天带头上前,天乞顿了一会,起步赶上。

两人漫步前行来到了山中石碑处。

“驻足!此乃华剑派修行之地,来者何人!”

忽而此地出现十几位华剑派弟子,个个持剑翻身挡在天乞与萌尚天面前。

天乞上前一步,作揖道:“在下天乞,到此是寻友人吕楠。”

“你就是天乞!”

“你要找我们大师兄?”

“这这怎么办?”

“先进去通告。”一女弟子转首身后弟子说道。

“是。”两弟子听此女话,向山上奔去。

天乞多看此女两眼,此女剑袍与他人有些差异,看来在华剑派里也算是身份比较高的弟子了。

萌尚天则笑看此女说道:“你便是华剑派砕行真人的女儿露瑕轲吧。”

那女弟子皱眉看向萌尚天,“我未曾见过你,你怎知我是谁?还有,他是天乞,你又是谁?”

“我是万机楼的人,见到你,只想确认下我的情报准不准而已,我还听说你跟吕楠”

“够了!我的事整个华剑派都知道,用不着你来重复。”

萌尚天还未说完,便被那露瑕轲打断。

天乞在一旁看着两女都是一脸戏谑的看着对方,着实不明白萌尚天她这是想做什么,别到时事情谈不来,还惹得他人气愤,想走都不好走。

“哼!我们走,你们两个就在此等候好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放心,我们华剑派可趟不了这浑水!”露瑕轲转身对天乞丢下一句,便带人离开。

看着人走远,天乞闭目深吸一口气,“萌尚天,你故意的是不是!”

“喂,天乞,你没听她说吗,华剑派不想趟你的浑水。”萌尚天抱臂看向天乞。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你为什么要激她?”

“跟我走,去东原吧。”

萌尚天说的很安静,语气中似有些恳求,天乞看着她的模样,之前的怒火也升不起来了。

“我不能走。”

“我可以带上你父皇,带上你妹妹,带上你一起去东原。”

天乞听到这笑了,“为什么?”

而一句简单的为什么,萌尚天答不出,是啊,为什么?只是感激吗?自己命运早已被注定,那这样做是为什么,还是不甘。

天乞想要她一个回答,而她却陷入了沉思。

“天兄!”

山上,吕楠隔着老远对山下的天乞欢喜喊道。

天乞放眼望去,也露出了微笑。

“你若跟我走,我便给你答案。”萌尚天忽然对天乞说道,先行朝山上走去。

笑意渐淡,天乞微楞。

吕楠下山与天乞同行,拍着天乞的肩膀,“天兄,自春风楼一别,便是三年,我可是朝朝想着与你喝酒呢。”

“三年不见,你的话可比以前多了啊,现在才好,不想以往那死人面一样。”天乞笑侃。

“怎与天兄相比,三年一过,我都看不出你修为多少了。”

吕楠自不会以为天乞只有表面的练气一重境,光从他的气势上看比之以往可强大不少,自己当初还败过与他,当然也是输的心服口服,不然今日怎会待见。

“吕楠兄这三年看来已是将练气八重境练得根深蒂固了,不日便要突破练气九重境了吧。”

天乞的一番言语,可把吕楠震惊到了。

“天兄,你的修为都如此之高了!”

“三年苦修,已是练气九重境。”

天乞看出了吕楠的修为,吕楠当是震惊,不过天乞哪是苦修,自身实力就连他自己也看不清,一个愿意吹,一个愿意听罢了。

吕楠停下脚步,似看怪物似得看着天乞,“天兄,你莫要骗我。”

天乞拍拍他的肩膀,“走啦,待会一起饮酒比试,让你见识见识。”

“好!”

这一路,萌尚天未与天乞再言半句话,只是一路走,看看沿途的风景。

华剑派弟子稀少,山门倒是挺大,弟子都在山上分散开来,这一路走来,未见得几个弟子。

“让天兄见笑了,我华剑派只是个没落小派,门中弟子不到千人,师叔只有两位,我身为大弟子,却只有练气八重境的修为,着实比不上天兄所处的凌云宗。”所处凄凉,吕楠倒先不好意思起来。

天乞望着这里倒是觉得挺好,人少,最起码也少些勾心斗角,“哪里,我倒是挺羡慕吕楠兄能处在华剑派的。”

吕楠听此高兴起来,“幸得天兄认可,走,去我那,我两可要好好饮酒比试一番。”

“请。”

天乞也不俗套,当此是自家之所,伸手做势。

“哈哈,好,天兄,萌姑娘,请!”

吕楠很高兴,带着两人喜气冲冲的往自己的住所前去。

华剑派弟子稀少,门中又仅有两位长老与宗主,但房屋却是一间连着一间,弟子们皆是各自拥有住所。

入了吕楠的庭院,着急的拿出好酒招待两人。

“天兄,我这酒虽比不上你那灵酒但也不错,你快尝尝。还有萌姑娘,你俩快尝尝。”吕楠打开酒坛递给天乞,又递给萌尚天一坛。

天乞与萌尚天接过酒坛,相互碰坛,饮了一口。

“吕兄,我来此,是想”

“天兄,你莫要说,我都知道。三年前,你差点命丧何生欢之手,三年后的今日又以如此之资现身西岭,现在整个西岭都想要你,这是好事啊,你又何必躲闪?”

天乞打算道出此次前来目的,可听得吕楠所言。天乞笑了,吕楠也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还以为自己摊上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呢。

“我杀了何生欢。”

天乞没有多言,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吕楠震惊到再也说不出话来,看天乞的眼神,万分认真,没有丝毫的虚假之意。再说,此事之大,也无需说假。

吕楠起身,神色慌忙,“天兄,我先将此事告知师尊他们。”

吕楠要走,天乞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吕兄,你就当我没有在你这华剑派提起此事吧,此次便算我来看看你,喝完这坛酒,我便离去。”

“天兄!你往哪走!此事之大关乎东原啊,你还要不要命了。”吕楠十分着急。

在他所想,何生欢乃是东原燕尔宗的弟子,天乞既杀了他,那天乞的退路万分渺茫。

天乞看着吕楠会心一笑,没想到这个当初和自己在春风楼争女人的人,竟这般关心自己,这一趟得不到华剑派的援助,也值了。

“是啊,何生欢可是东原燕尔宗的人,你华剑派不过是个落寞小派,帮不了我的,你还不如坐下陪我喝完这坛酒。”

“一派胡言,天乞,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吕楠伸手打翻酒坛,寒霜剑霎间出现朝天乞猛刺。

天乞面不改色,望着刺来的寒霜剑,指尖轻弹,吕楠压不住力道,整个人朝一旁倾斜倒地。

“吕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真不想给你招惹麻烦,告辞了。”天乞对吕楠一拜,转身离开。

吕楠也是着急乱投医,天乞若真杀了何生欢,在他所想,那必定是绝无活路了。故此一试,只想天乞是在骗自己,奈何,自己连偷袭都不成,他所言,怕是绝无谎话了。

“天乞,他们来了。”萌尚天霎间戒备起来,转首朝天乞说道。

天乞也点点头,他也感受到了,三位气场无比强大,且都探知不到修为,因是这华剑派的两位长老与宗主都来了。只是令人费解的是,这两位长老为何也如此强大。

“小友,好身手啊。”

院门大开,共三位老者,他们身旁还有位之前在山门口时遇到的露瑕轲。

露瑕轲见吕楠倒地,赶忙上前搀扶,“吕楠,你没事吧。”

吕楠没有理会她,起身对三位老者一拜,“拜见宗主,师尊,重行师叔。”

天乞听闻,也对三位老者一拜,“晚辈天乞,见过三位真人。”

“晚辈萌尚天,见过三位前辈。”

萌尚天懂得礼数,也对三位老者一拜,只希望这三位老者不要出手,否则自己与天乞都会交代在这。

西岭万机楼,也有不知的,华剑派虽是小派,但关乎这三人,情报少之又少,甚至只知华剑派坐镇的只有三人,修为却全不知。

第一百五十六章 幻象

“无须多礼,来者是客,这点我们华剑派还是有礼数的。”中间老者看着两人说道。

此人便是刚才吕楠拜的华剑派宗主,白发白胡遮盖肩胸,看起来一身仙骨模样。

天乞不敢小视,这三位老者皆看不出修为,恐怕实力都已达到了入道期,华剑派隐藏颇深。

“是小子无礼了,来前辈之地,却未先拜访诸位前辈。”天乞说着又是一拜。

“无妨,无妨,此时见也是见啊。”

华剑派宗主说着摇摇手朝天乞走去。

天乞见他走来,心头万分惊慌。华剑派就是个完全陌生之地,虽说先前来此是想求华剑派协助,可这三人突然出现,完全打破了天乞之前的想法,此时想走,也不能走了。

华剑派宗主行了两步,突然停下,看着天乞笑了起来,“小友这是什么表情,你这是害怕我们三个老家伙对你下手吗?”

天乞无奈相笑,完全摸不透这三人的想法,“岂会。”

“恩。”华剑派宗主转身指向,“这位是砕行,我华剑派的二长老,也是吕小子的师尊。”

顺他所指,此人道骨仙风,黑白发掺夹,在三人中算是年轻些的。他便是吕楠的师尊,也是那露瑕轲的爹,只是不知这华剑派宗主为何不先介绍大长老重行,而先介绍二长老砕行呢。

天乞也不敢多疑,当即一拜,砕行笑着回礼。

华剑派宗主满意的点点头,开始再介绍,“这位是我华剑派的大长老重行,一生崇尚修为,门下却无弟子,今天也是知晓你来了,才放下他那翻烂的破书”

说着华剑派宗主苦笑的摇摇头,似对这重行甚感无奈。

为了自己天乞一惊,当知此事就不会如此简单,重行为自己而来!他想做什么?

萌尚天在一旁也万分警惕的注意这三人的举动,一旦有异样,她会立即带天乞逃离。

“小友放心,重行他没有我的指令,不会对你怎么样。”华剑派宗主抚须点头,“再介绍下老夫,现华剑派宗主,任行。”

天乞现在可谓淡定不起来,这重行一头白发遮盖面庞,看起来就如疯子一般,这任行又说无他旨意重行不会对自己下手,那之后会不会对自己下手?

“任前辈,何意?”天乞不想与他们这样无趣下去,此来求事而非充当玩物的。

任行脚步后退,退至两人身旁时,砕行也跟着后退,唯有重行未动,白发遮盖下双眼看着天乞如同看见自己欣喜的玩具。

见势不妙萌尚天赶紧挡在天乞身前,蓄势待发。

“宗主,天乞他是我朋友,您与师尊这是干什么?”吕楠也察觉不对,开口阻拦。

“轲轲,你带着吕楠到一边去,别打扰重行。”

听砕行呵斥,露瑕轲可不会管天乞他们怎样,硬是拖着吕楠到一边去。

天乞回头看着吕楠被拖走,手中纳什剑锋芒毕露,“萌尚天,你到一旁去,这三人若是真心想拿我不会摆出这样的架势,他们应是想试探。”

“哼,你何必呢,求西岭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为什么不愿意”

“我若不解决自己在西岭的事,便那都不去。”

天乞抓住萌尚天的手,靠近自己激动的说道。

萌尚天挣开他的手,赌气的走到一旁去。

两人之间再无阻拦,天乞抬剑而起,“重行前辈,你感兴趣我的什么?”

重行先是颤抖,接着面孔抬起,笑的大乱,“哈哈哈~你的所有。”

“那我的好处呢?”

“没有。”

重行果断开口,甚至不给天乞一点反应的机会,二指成剑,一剑万形!

这重行的一剑万形可不比当初吕楠的一剑万形,此时一剑万形出,重行十米周遭剑气凌冽,似无坚不摧,无物不毁。

“破开我的一剑万形,你就可以活着下山。”重行此时兴奋不已,期待天乞会给他巨大的惊喜。

而天乞却收了纳什剑,“我不会破你的一剑万形,我也破不了你的一剑万形,我现在就要走。”

天乞此时可谓万分恼怒,没有好处,还让自己做这等危险之事,当自己是鱼肉,任人宰割吗?

重行舔了下嘴唇,发出大笑,“由不得你。”

一瞬间猛地冲向天乞,而天乞不闪不躲,任由他那十米剑气撞击自身。

那十米剑气显然是重行压制过的,但他没想到天乞当真一点也不还手。

剑气撞体,天乞只感自身被穿透一般,身子向后远远飞去,口中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满脸赤红,卷缩在地,模样万分痛苦。

重行大怒,没想到这小子当真一点也不还手,让自己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兴趣,“混账!你为什么不还手!”

“好处”

天乞从牙缝挤出这两个字,坐地不起。

重行散去一剑万形,只手伸天,突然天乞头顶出现一柄巨大气形大剑,“好处?你一个练气一重境的奇娃娃,跟我华剑派要好处?不过你挺能抗啊,这样吧,你抗的住我这一剑,华剑派不帮你,我帮你怎么样?”

天乞艰难的抬头望着悬在头顶的气流大剑,又缓缓看向重行,“你这一剑下来,我会死。”

“哈哈,是吗?你说了不算,我要亲眼瞧瞧。”

巨剑落下,天乞心头万分不甘,只觉眼前一黑,毫无疼痛,毫无知觉。

“呃啊”

天乞突然睁开双眼,而眼前却是任行,他没有后退,砕行也没有后退,重行更没有动手的痕迹。萌尚天与吕楠则满脸关心的看着自己。

天乞恍惚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假象,任行便是制造这假象的人。

“前辈,您这是?”天乞不解。

任行倒觉得满意,“天乞,你三年前被何生欢废尽了修为;三年后,你却重拾修为,以表面练气一重境的修为能杀了何生欢。老夫这般做也是不放心,毕竟修行可容不得马虎,任谁也不会信一个练气一重境的人能斗的过脱凡期,更别说杀何生欢了。刚才的幻象里,一般是真,一般是假。真的是重行与你比试了,就算放置现实,结果也是一样。假的是终归幻象,皆毫发无伤。”

“天乞,我再问你,你当真还是你自己吗?”任行疑惑的看向天乞。

天乞知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后,面对任行的发问,不禁觉得好笑,又气愤。这些人明摆着耍自己好玩,自己不是自己还能是谁?

“前辈,看你们没有想要伤害小子的意思,小子也不多在此逗留了,萌尚天我们走。”

天乞说完便起步离开,亦无人阻拦。

两人一路下山,走至山中那华剑派石碑处。

“天乞,刚才任行引你入幻象发生了什么?”萌尚天停下脚步,看着天乞疑惑道。

“幻象里,我被重行杀了。”天乞淡然开口,告诉她也无妨,反正只是幻象罢了。

还不待萌尚天震惊,忽然一道凌厉剑气突至两人身旁,剑气散去,露出白发披散的老者重行。

“幻象里我那一剑,你受住了,所以你没死。”

见来者重行,天乞不知他突然出现,再说这样一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重行也不言,只是看看萌尚天。

萌尚天吐了一口气,似放心下来,“若是你在幻象里死了,定会对你现实造成影响,轻则痴傻成呆,修为全无,重则身心俱损,直至身亡。”

听萌尚天说完,天乞恍惚不已,再看向重行眼中尽是怒火,“我的命是任你们玩的吗!”

重行嘴角轻笑,“你不是在幻象里没死吗,用得着如此恼怒?再说了,我可不敢杀你,要杀你的是西岭的其他家,我华剑派确实不敢趟这浑水。”

“哼!那真谢过了。”天乞做样道谢,摆袖大步离去。

“正是个不解的奇娃娃,老夫答应你的自会做到。”重行再化剑气,流窜不见。

天乞脚步一停,想到重行在幻象里对自己说的话,“呵,这算报酬吗?”

“他答应你什么了?”萌尚天追上天乞疑问。

“华剑派不会帮我,但他会助我。”天乞沉思一会,“还能再寻其他人吗?”

“西岭第四家,玄天阁。”萌尚天淡淡开口,倒不觉得玄天阁会相助。

玄天阁,在西岭自称第四大派,之前在春风楼那权德,元辰便是玄天阁的弟子。不过权德被断一手一脚,元辰更是被杀,且全出自路慈安之手。而萌尚天如此态度也是正常,玄天阁虽自称西岭第四,可绝不敢与汉乐宫作对,不然早有行动了,可见玄天阁对当时之事已然是忍气吞声下去。

但反观天乞表情似出现一点希望,“这次,我自己去玄天阁,萌尚天帮我开门。”

“你疯了不成,玄天阁只是自吹,实则胆小怕事,你去了就不怕被他们抓起来,然后送给汉乐宫吗?”萌尚天气愤说道,这个门怎么说也不会帮他开。

“或许,他们肯帮我呢。”

“哼,天乞你要我怎么说,反正这个门我不开!”

萌尚天起手,现多兰梦,自己先行进去。

天乞知晓这不是通往玄天阁的,摇头一笑,继续朝山下走去。

多兰梦渐渐消逝,天乞回头望着那一点蓝光最终消无。

“萌尚天,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你不必总是陪着我走,哪怕我知晓你都是好意若有一日我们两路相逢,再一起饮酒畅谈。”

“屠峡,我救过你儿子一命,你也该帮我一回吧。”天乞说着漫步下山。

第一百五十七章 顺路巧遇

当初在中天,玄天阁屠萨与李欢秋被汉乐宫的廖暮雨与逢生追杀,幸得天乞相救,虽说当时也收了人家的报酬,但关乎性命之事,天乞还是觉得他屠峡理应还恩。

入修行不过几年,天乞却要为之四处相求保命,想想真正是命运在与自己玩乐,只是这种玩乐当真毫无快感,就连现在想要去玄天阁,都不知方向。

当初听得屠萨说玄天阁与中天的路程,骑马只需四天。天乞转身望向远方,那是中天的方向啊,不忍再望,既决定踏上这条路,若不能替他们带来安定,怎能独自安好。

一路走远,望前方有座小镇,天乞打算再次买只马匹,也好上路。

如今为了自己的性命奔波,天乞已然觉得自己非凡尘之人,只是这修者看似逍遥自在,却不怎么好当,再望这些凡尘之人,只会觉得自己与他们不同。

见家驿站,天乞起步走了进去,门口有伙计招待,知晓天乞要买马匹,便让天乞稍作休息,待他牵匹好马过来。

天乞闲坐,却望见一伙人,觉得十分奇特。这伙人共十几个,但其中却有两男一女共三名修士,其余皆是凡尘之人,其中那公子模样的男子是练气五重境,穿着兽皮的少年练气四重境,那女子衣着粉裳修为却是最高练气七重境,放在修行门派里,练气七重境身份也是不低了。

似是注意到天乞的目光,那女子转首也望向了天乞。

那公子看起来十分在意这女子,见女子看向天乞,也把目光放在天乞身上,但表情却是满脸不屑。

“师姐,师兄,我们都弄好了,可以上路了。”那兽皮少年对两人叫唤。

见女子还在看天乞,那公子有点厌烦,“无城,小湖叫我们走了。”

“等一下,那人是谁?”女子看着天乞总觉得面熟,却又说不出其中感觉。

“哼,一个练气一重境的毛头小子就敢出来瞎混,怕是连个壮汉都抵不过,你关心他做甚。”男子越看天乞越觉得厌烦。

女子也看出了天乞的修为,只是练气一重境,觉得自己当真是多虑了,自己何时在意过一个练气一重境的人了。

女子刚即转身要走,天乞却突然朝他们这边走来,天乞觉得他们这运送物资,说不定也是去哪个宗门,万一也是去玄天阁,岂不能顺路带自己一程。

“各位,请问你们这是去哪?”

见天乞朝这边走来,还问自己去哪,公子就很不高兴了。

“关你屁事,有多远滚多远!”

“恩?”天乞看着这男子皱眉,心中已然不喜。

女子此时近距离看着天乞,难以放下心中疑惑,开口道:“这位道友莫怪,我等是玄天阁的弟子,此番是下山收些物资。这位是我师弟煌寺,说话冲了些,望道友莫怪。”

“不怪,不怪,在下天问。”天乞想了下还是不要先说自己姓名,毕竟他们就是去玄天阁的,这下倒是可以顺路了。

女子将天问这个名字迅速在脑海里思索了下,却毫无讯息,但就是感觉眼前此人好似见过,不得放下警惕,“问道友好,小女子乃玄天阁屠峡真人门下三弟子烈无城。”

天乞这下算是撞上了,这些人不仅是玄天阁的,还是都是屠峡的弟子,倒是也可问他们屠峡在哪。

“无城,与他说这么多干嘛,我们走。”煌寺见两人还聊上了,催促者烈无城离开。

兽皮少年瞧见两人不走,也走了过来,见着天乞不解道:“师姐,他谁啊?”

烈无城也犯浑,他谁?一时无言。

天乞瞧向少年,“道友好,我叫天问。”

兽皮少年满脸欢喜,虽然看出天乞乃练气一重境,但毫无鄙视之意,应是未经处事的这类少年。

少年生涩的抱拳道:“道友好,我叫太澄湖,师父说我是他老人家在太澄湖捡回来的,所以也给我起名叫太澄湖了。哎,道友你是从哪来的啊?”

太澄湖一语问出,三人表情不一,太澄湖是好奇,烈无城是警惕,而煌寺则感无趣。

天乞迟钝了下,这不好说啊。

天乞的反应着实让煌寺觉得不耐烦,“无城,我们管他做甚,走啦。”

“煌寺!说了多少遍叫我师姐,如今还有外人,我玄天阁是这般没有教养的吗?”烈无城显然是对煌寺的突然打断感到不满。

烈无城的喊骂,不仅傻眼了煌寺,太澄湖也吓得不敢说话,怕是从未见过自己的师姐这般生气吧。

“师姐,你为了个素不相识的练气一重境修士骂我?”煌寺万分不解,以往叫她无城,她顶多就是不搭理,现在居然为了天乞叫骂自己。

烈无城没有搭理他,转而对天乞说道:“不好意思,让道友笑话了。”

天乞则不当回事,轻笑道:“无妨。”

见天乞这般神情,自己刚刚的气势丝毫未让他有丁点变动,烈无城心中更加确认,对于此人自己定是何时万分留意过,且他绝对隐藏了修为。一个平凡的练气一重境修士与凡尘之人差距无几,此人能做到面不改色,就足以说明问题。

“既然道友不愿说出归属,那道友来这驿站想必也是要到哪去吧,不知道友要去哪,说不定我们顺路,可以结伴同行呢。”烈无城开口相邀。

天乞心中冷笑,此女不简单,处处提防着自己,“我所行确实与你们同路一段,若是能与道友们同行,自当欣喜。”

“好啊,我们这也要出发了,一起走吧。”烈无城眼珠瞟了下,思虑一番,决定让天乞同路。

煌寺张嘴大口出了口气,觉得简直不可理喻,碍于烈无城,又不敢言,气恼的转身骑上马匹,“跟着可以,但马没有你的,你自己买。哼,一个练气一重境的小子能有多少钱,我看就是想顺搭走的吧。”

“客官,您在这啊,马给你牵来了,按照您的要求,这马您就是骑上十天十夜都不成问题。”

煌寺刚刚说完,驿站伙计就从后面牵了匹好马过来。

天乞觉着满意,随手丢了袋金子给他,“恩,马我买了,这都归你。”

“哎呦,谢谢客官,愿这马能给客官您带来一生的一路顺风啊。”伙计掂了掂金袋子,这一袋金子都能买不下十匹这样的马了。

煌寺看的哑口无言,自己这一支马车队都没花那么多金子,刚刚才说他没钱,这会着实觉得羞。

“小子,你故意的是不是!敢丢我的脸?”煌寺怎么都觉得不舒服,怒对天乞叫道。

天乞真没故意刁难他,只是这身上财物不少,放着也是浪费空间,能给就给了,“你说什么?”

太澄湖倒是孩子天性,捂着嘴先笑了起来。

“好了,我们该出发了。”烈无城也翻身上了匹马,虽说是姑娘家倒也干练。

“出发喽!”太澄湖嘟着嘴悠了悠一根小草。

车队出了驿站,天乞骑马跟他们三人走在前面,后面都是押送物资的凡尘劳工。

“问道友,我等此行去玄天阁差不多两日行程,不知道友去目的地需要多久?”

烈无城始终想弄明白天乞来自哪里,想去何处。

可天乞也只是敷衍道:“跟你们差不多吧。”

“差不多?据我所知玄天阁方圆十里都无人家,道友这是要去何处呢?”烈无城感到疑惑。

天乞相视一笑,“我就是想游山玩水罢了,巧遇诸位道友,便一起行个方便。”

烈无城闻言皱眉,“道友怕是说笑吧,西岭可是妖兽横行之地,游山玩水未免有点牵强吧。”

“还有妖兽呢?”天乞故作不知,神色慌张。

煌寺见天乞惊恐的模样,鄙夷道:“一看就是刚入修行的傻子,你当修行之人都是万般潇洒吗,当然除了我们,你就算了,哈哈。”

“湖兄,真有妖兽啊?”天乞惊疑的问向一旁的太澄湖。

太澄湖尴尬一笑,“问道友不用慌张,我也出来押过几次货,都没见过妖兽,我们这都属于西岭最边缘,很少有妖兽出没的。再说这里有我们,就算有妖兽出现,我,师姐,师兄都会保护你的。”

天乞还未来的及道谢,就听煌寺嗤之以鼻。

“小湖,你见过妖兽吗?哼,还保护他?反正我是不会保护他的。”

太澄湖本想在天乞面前伸扬自己的无畏精神,奈何被煌寺插了一嘴,当即蒙羞的低下了头。

天乞十分不喜这煌寺,没来由的处处与自己做对。

牵马走近太澄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湖兄,你在我看来就非常厉害。”

“真的啊。”太澄湖见天乞夸赞自己,顿时欣喜起来,“问道友,你放心,若是真的有妖兽出现,我肯定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天乞牵绳对太澄湖抱拳,“那天问在此先谢过湖兄了。”

“嘿嘿,小事,小事。”太澄湖被天乞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煌寺把马牵的离两人远点,嘴中鄙夷,“两傻子,妖兽是什么样都没见过,还谈保护”

唯独烈无城在仔细的观察天乞的言行,心中不时的在定义天乞的好坏,不知他这般装是何意,至于他的去处,若是不出意外,猜测不错的话,应当也是玄天阁!

而天乞也注意到了她,但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顺路而已,等到玄天阁再让他们说出屠峡的住所,自己也算不用费多大力气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碎末引妖兽

路程行远,日落西山向晚。

烈无城让众人就地休息,明早再出发,毕竟行程之中还有众多凡尘之人,他们可吃不消,不能让他们接连两日不停歇的行走。

众人搭建帐篷,又生起火,唯独天乞毫无准备,他也不喜这些,还不如趁此打坐修炼,如今六脉崩塌成灵道,第七脉翻涌成海,只需要一点点助力,第八脉就该出现了。

煌寺与太澄湖也忙着搭建自己的帐篷,想着今晚睡个好觉,明天一大早还得出发呢。烈无城先是拿出了自己的帐篷,却看见天乞一个人默默的在一旁打坐修炼,不禁觉着好奇,这一晚的时间能修炼出什么来?

“哼,他就是这资质,如此用功修为却是练气一重境,装模作样罢了。师姐,你就别管他了,他就是想哗众取宠,好引你注意。”

煌寺搭建好自己的帐篷,转眼看了下烈无城,却发现烈无城在看着天乞,愤慨之余觉得天乞当真就是一伪君子。

烈无城冷笑回头看着煌寺说道:“你当我真的会关注一个练气一重境的人?”

煌寺闻言放心下来,这才自己心目中所喜欢的烈无城,可他却不知道烈无城的话中之意,天乞绝不是一个练气一重境的修士,至于到底多强大,还需后视。

太澄湖是个没有心眼的孩子,等他以为煌寺与烈无城都睡了,才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坐在天乞身旁。

察觉到他的气息,天乞睁开双眼,眼前的少年一脸的笑容,自己也不禁一笑,“湖兄,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我旁边做什么?”

“嘿嘿,我觉得问道友如此用功,自己也不能落下,今晚我陪你!”太澄湖笑着拍拍胸膛。

天乞望着他的模样,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少年心性,只不过经历了这些后,比之少年模样只不过肩上的担子重了些,再想这般无忧无虑着实不易了。

“好啊,现在有湖兄坐我身旁,就是突然出现妖兽,我也不怕了。”

“那是肯定的。”太澄湖握拳一挥,彰显自己的英勇,随即掏出一储物袋递给天乞,“问道友,你打开看看这是什么。”

天乞见他一脸兴奋,接过储物袋,便感觉到了里头的气息,一颗黄阶妖丹。

“何物?”天乞皱眉故作不知。

待解开储物袋,露出里头的黄阶妖丹,天乞表情浮夸,震惊的看着太澄湖。

太澄湖相当满意,洋洋得意道:“嘿嘿,这可是一颗黄阶妖丹哦,虽然我没见过妖兽,但这颗妖丹可是我师尊赏我的。”

天乞小心的把妖丹放回储物袋,递还给太澄湖,“湖兄,此物太过贵重,你且收好。”

而太澄湖却一手成掌,将妖丹推让,天乞皱眉不解。

“湖兄,你这是?”

“天兄,你一直叫我湖兄,我真的很高兴,我太澄湖以后也叫你天兄了。天兄你不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外派修士,但却从未有人像你这样愿与我诉说这么多的,他们都觉得我是小孩不愿搭理与我,唯有你,真的。收下妖丹,我们以后就是朋友。”

望太澄湖说的一本正经,天乞心中却是想笑,自己这般做不过想掩人耳目,就是想让你们带自己去玄天阁,迟早要对你们威逼的,倒时,你还想交这个朋友么。

拉过太澄湖的手,天乞把妖丹放回他手里,太澄湖当即面露失落,觉得天乞是不想交自己这个朋友了。

天乞摇头一笑,“湖兄,我修为甚低,你就不觉得我这样做是在巴结你吗?”

太澄湖忽而觉得自己看错天乞了,猛地站起,从储物袋里将妖丹取出,一手捏成粉碎,扬天一撒,“问道友,既然你不愿交我这个朋友,又何必与我说这句话,我太澄湖怎是这样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语气动容,声音之大,太澄湖说罢转身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暗处,烈无城皱眉望着天乞,独自喃喃,“这般都不能让你动容,你还要装多久?又有何目的?”

太澄湖离去,天乞伸手似要触碰空气中的妖丹碎末,“就快来了,他们应该斗的过吧。”

天乞仰身躺下目光不看漫天黑云,也不看那零星惹目,“一只,两只,好多只。”

“吼啊~”

“吱吱~”

先是一声巨吼吵醒所有人,接着数不清的“吱吱”声传来。

十几个凡尘之人听到声响纷纷起来,卷缩在一起,拿着火把,模样甚是害怕。

天乞站起身来慢步望人群中走去,手里也不忘捡根火把。

烈无城先行出来,踱步走到天乞身前,质问道:“什么东西?”

天乞觉得好笑,单指指向自己,“你问我?”

烈无城忽而无言以对,但又不想放过天乞,“天问,你和小湖刚刚做什么了?”

“哦?你偷窥我。”天乞把火把竖在身前,“也没什么,就是湖兄刚刚捏碎了一个妖丹,想必是那妖丹碎末引来了这群畜生。”

“到底是何物?”烈无城朝天乞发怒。

天乞用手指向天空,“你自己看喽。”

夜空之上,一直巨大的蝙蝠遮蔽月光,带着身后无数的小蝙蝠朝下方人群窜来。这是一直修炼成精的蝙蝠,其实力应刚刚达到黄阶不久。

煌寺与太澄湖匆匆赶来,见此一幕,都吓得不敢说出话来。

“煌寺,小湖,你们快与他们躲在一起,我来对付那头黄阶蝙蝠,你们防着这些小蝙蝠不要让他们伤到自己与其他人。”

烈无城手中突现一锁链接连锯齿的血滴子,锁链缠手,圆盘锯齿直接飞向那黄阶蝙蝠。

“啊,啊,好好。”煌寺吓得不轻,双腿打颤逃命似得奔向人群当中。

太澄湖虽也害怕,但回头却发现天乞一脸淡然的看着师姐与妖兽大战,顿时觉得自己不能输给天乞,拿上火把,拍打沿途的小蝙蝠,蝙蝠沾火怪叫一声,没飞多久,便落地熟透,发出一阵肉香味。

来到天乞身旁,天乞对着他一笑。

“真没看出你师姐啊,血滴子,这么残暴。”

“哼,我师姐的血滴子,只要有心杀敌,一旦拿出来,不收首级决不罢休。”

太澄湖看着天乞依旧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天乞偏了下头,拿出手中火把,朝太澄湖面前砸去。太澄湖当即紧闭双眼,以为天乞要拿火把砸他,可他只听得一声脆响和一阵热浪。

“嘿,有只蝙蝠。”天乞看他着实无语,连格挡都不做。

太澄湖睁开双眼,看着天乞深感复杂,“问道友,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怕。”

天乞抬头指向烈无城,“你不是相信你师姐吗,你既然信她,那我就信你喽,反正那只妖兽又打不过你师姐。现在不过是些小蝙蝠缠着我们而已,怕什么?”

天乞说着伸手一抓,捏住一只蝙蝠,蝙蝠被捏的挣扎怪叫,很快停下动作,抽搐死去。

“不,我开始一点都看不清你了,其实我也很害怕,只不过看见你如此轻松,所以故意让自己装的坚强一点罢了,而你,是真的不害怕”太澄湖忽而觉得天乞如怪物一般,经历的事应当非常之多。

“你其实很不错了,我第一次见妖兽的时候没你坚强。至少你,比他强的多,未来也一定比他走得远。”

天乞回头看了眼人群当中,瑟瑟发抖的煌寺。又想起自己当初在千魔谷时被巨蛇一口吞下,带到妖兽洞里时,自己的那幅模样,时过境迁想想也是蛮好笑的。

太澄湖也看了眼煌寺,转而又看向天乞,心里衡量:你的路应比我还远吧。

前方还在激战,烈无城的血滴子多次让蝙蝠妖兽受伤,一只翅膀更是断了半截,在空中已然很难勉强飞翔。

“畜生,还不求饶!”烈无城身上也有些许抓痕,一身粉色长衫快要染成鲜红。

血滴子盘旋在空,旋转的齿轮挂到锁链迸出无数的火花。蝙蝠妖兽见血滴子朝自己飞来,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一双豆蔻大小的血珠死死盯着下方的人儿。

血滴子划过直接拦腰斩断了蝙蝠的一只翅膀,蝙蝠似要拼死一战,竟舍弃自己的一只翅膀,高速朝烈无城飞来,断翅沾着鲜血化成一道弧线。

“找死!”烈无城心头大惊,赶忙拉扯血滴子,只要血滴子回来够快,这畜生就不能伤自己分毫。

但蝙蝠先行下降,那速度就算是血滴子也追不上了,眼见蝙蝠就要触碰到自己,烈无城伸手遮挡,蝙蝠张开血口,直接咬在了烈无城挡住的手臂上,齿入血肉,鲜血直流,蝙蝠贪婪地吮吸着这来之不易的血肉。

“啊~”烈无城疼痛万分,直接大叫一声。

断翅落地,血滴子如死神收割一般赶来,齿刀划过,一张一合,蝙蝠尸身落地。

烈无城喘着粗气,回身望着人群,手里拎着血滴子,血一直滴个不停。

拿着血滴子的手一挥,齿轮刀张开,那蝙蝠脑袋被抛出,翻滚的落在天乞脚下。

天乞用脚踢了踢,只是一只刚刚得道的黄阶妖兽,就能把你们伤成这副模样,后面,你该怎么办呢。

人群之中煌寺见蝙蝠妖兽被杀,立马窜了出来,兴奋的拿起地上的蝙蝠脑袋,“无城,你真厉害,哈哈,我要把它妖丹拿出来!”

煌寺一手直掏蝙蝠脑袋之中,摸索一番,将一颗沾着鲜血的黄阶妖丹举过头顶,“哈哈,妖丹,妖丹!”

这时漫天的蝙蝠突然全部朝煌寺飞去,围着他不停地撕咬。

第一百五十九章 玄天阁

煌寺被咬,失声乱叫。

烈无城观之不对,赶忙吩咐,“煌寺,快扔了妖丹!”

可煌寺依旧攥着妖丹不放,烈无城着急了,“煌寺!你是要妖丹,还是要你的命!”

太澄湖被此景吓得不轻,顿时瘫坐在地。

天乞见此一叹,飞起一脚踹在煌寺身上,连带着踹死了几只蝙蝠在他后背,煌寺被踹飞两米,手中妖丹也随之脱落在地。

妖丹滚落,所有蝙蝠一拥而上带着妖丹往高空飞去,可依旧盘旋在众人头顶,未有离去之意。

烈无城捂着被咬的手臂一脸愤慨的望着天乞,“为什么,为什么它们还不走?你到底是谁?”

天乞冷漠的看着她,“还有一只。”

“还有一只?还有一只?”烈无城心凉了半截,天乞此时说的话她是完全相信的。

忽然烈无城抓住天乞的手臂,哀求道:“你帮我们脱困,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天乞目光在她沾满鲜血的身上看了一眼,烈无城当即羞怒,“混蛋,这个绝无可能。”

煌寺此时从地上爬了起来,全身都是咬痕,见烈无城在哀求天乞,又见天乞不怀好意的看向烈无城,顿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挥起拳头就要砸向天乞。

天乞临门又是一脚,这一脚直接将他踹飞十米开外,再也无力爬起来了。

转身看向烈无城,“我要你带我见屠峡。”

烈无城震惊,他到底是谁,为何要见自己的师尊,有何目的,为什么这样做?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闪过。

高空,夜色乌云中,一只庞大身影振翅闪过,又是一只黄阶蝙蝠,只是这只蝙蝠比之前的那只气势要大的许多,显然在黄阶已待了许久。

“回答我,你是谁?”烈无城显然也很着急,面对这只蝙蝠,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天乞冷笑一声,“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你们都可以活着,不答应就都会死,反正玄天阁就在眼前了不是吗?”

烈无城偏头望了下上空,那蝙蝠似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似仇恨般的剧烈飞降。

眼见就要到达头顶了,烈无城大喊:“我答应你!”

天乞嘴角露出怪异笑容,月下突现一抹剑芒,瞬间撒了漫空的血沫,却没有一滴沾到天乞。

出剑的那刻,天乞就已经闪身到了一旁,却是这鲜血彻底染红了烈无城。

烈无城睁大眼睛,张口喘气。以为自己就要死了,那妖兽明明只差一尺就能要了自己的性命。但是刚刚他出剑了,根本就没看见他是怎么做到的,只一剑,一剑便杀了那头妖兽。

蝙蝠妖兽死,漫天的小蝙蝠慌张的四处逃窜,妖丹从天而降,天乞伸手反抓住妖丹,走到烈无城面前,在她无比震惊的目光中,将妖丹放在了她的手中。

“带我见屠峡,我可比妖兽狠多了。”

烈无城轻轻点头,不敢多言。在她的印象里能做到如此的,除了她师尊,各长老与阁主就没有了,眼前的这个少年,竟是与他们并肩的存在!

天乞又来到太澄湖面前,太澄湖则望着他说不出话,天乞拿出刚刚被自己所杀的那只黄阶蝙蝠的妖丹递给了他。

“湖兄,这妖丹以后别乱捏了,怎么说它也是个好东西啊。还有朋友一词太过珍重,只有那些与你自身没有多少利益冲突,还愿与你交心的才可以当做朋友,否则一旦认错,便会像我这般”

天乞没能继续说下去,他想到了自己在凌云宗时,以为信得过的都叫朋友,以为姬离殇他们都叫做朋友!

太澄湖拿过妖丹,郑重的点头,“恩,我懂,总有一天,我要与你做朋友。”

天乞没有说话,转身走在一石旁盘坐继续修炼,若有人愿为你付出,那么在这修行界,总有一天付出的是命,如此还不如孑然一人,也当不误他人。

收好妖丹,太澄湖这次没有打扰天乞,轻轻的坐在他身旁一起修炼。

凡尘之人见蝙蝠都散了,只是有些人被小蝙蝠咬了一两下而已,没有伤亡,皆送了一口气,想要对天乞道谢,却被烈无城摇首拦下,此人若是猜的没错,应当就是他了。

烈无城将众人安顿好,又给煌寺上了点药,幸好当时天乞只是踢开了他未有杀心,否则,那一脚能直接踹爆了他。忙完,自己也换洗了一番,替手臂缠了些绷带,换了一声素白衣裳,看不出一点伤痕,只是眉宇间还有些苍白,那是掩盖不了的。

天微微亮,天乞睁开双眼,都说第七脉是个坎,自己现在已然感同身受,纵使自己剩下六脉尽毁,第七脉翻涌成江,可偏偏再难进一点一滴,迟迟破不了第八脉。

“你醒了。”

“恩。”

烈无城看来一夜未睡,一直守在此处,天乞淡淡回应了一声。看着这女子,天乞不禁觉得好笑,守着有什么用,见一旁太澄湖还在盘坐,天乞拍了下他的肩膀。

“湖兄,别睡了,起来走了。”

“恩?啊?我睡着了?”太澄湖猛地醒来却发现自己昨晚修炼竟不经意间睡着了,此时被天乞叫醒,着实觉得羞愧,明明都是在一起修炼的,可自己居然不争气的睡着了。

马车队伍重整,煌寺一看见天乞觉得害怕,上马走到车队后面,不敢与天乞同行。

烈无城牵马过来,“天公子,请。”

天乞翻身上马,回首望着她,“你不必如此客气,我俩只是互帮互助而已。”

烈无城忍不住小声说出心头疑惑,“天乞?”

天乞没有说话,牵着马走到前面追上前面的太澄湖。

而烈无城十分欣喜,原来他真的就是那个天乞,西岭最出名的天才弟子。

“问道友,你和我师姐说什么呢,看她笑的,咦,我师姐不会喜欢上你了吧,哎,也难怪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嘛。”太澄湖自语一通。

天乞觉着好笑,“你师姐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应该喜欢她吧。”

“才才没有呢。”太澄湖脸一红。

“咳咳。”烈无城迎面骑马赶来,显然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太澄湖顿时觉得无处容身,深深地低下头,似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些。但自己隐藏的如此之深,他是怎会知道的。

天乞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我以前也喜欢过自己的师姐,不对,应该还有个师妹,反正没师姐那么喜欢啦,但是后来,我都不喜欢了。”

“为什么”太澄湖好奇的问向天乞,目光还不自觉的瞟了下烈无城。

烈无城似也来了兴致,把马拉的近些,却看见了太澄湖的目光,于是狠狠地给怼了回去,好像在说:小小年纪尽不学好,看我以后不治你。

天乞拉马望向远方,“因为,我们在起点处看见的到了终点后,会发现不是你跟不上他,就是他跟不上你,两人永远不会在一条线上,除非你可以做到超过他时,还有能力背着他一起迎接终点的胜利。”

太澄湖听得不明不白,顿时丧了气,“那还是算了吧,师姐那么厉害,肯定不会背着我跑,也许只有她心目中的那个天乞才能配的上她吧。”

“小湖,你够了,看我回去不治你。”

烈无城当真是尴尬的紧,天乞就在两人中间,太澄湖一语放出,自己还有何脸面。

太澄湖不解,“师姐,你不是常常说到那个天乞吗,说他是西岭所有弟子的楷模,还让我们向他学习呢,你难不成不喜欢他?”

烈无城当真无言以对,把脸一撇,“不喜欢!”

期间还故意看了眼天乞,只见他什么表情也没有,一双深邃的眼睛似能把前方望穿。烈无城不禁有些失落,觉得天乞原来这般高不可攀。

而天乞哪有心思听这些,不过多久前方就是玄天阁了,定要让那屠峡帮助自己,现在贪婪自己的可不止一个凌云宗,还有那浮丘雪所待的汉乐宫。

“前方便是玄天阁了。”

顺着烈无城所指,天乞放眼望去,云山雾绕,每座云顶山峰之上都有一个庞大的宫殿,其中一山最大,宫殿也最大,这应是天乞在西岭见过最美的修炼宗派了。

“玄天阁,果然是处处与天齐。”天乞感叹道。

烈无城望着此处,开心的笑了,“天乞,现在整个西岭都想要你,你觉得玄天阁不会吗?”

一句天乞可是所有人都听见了,煌寺心有余辜,太澄湖则激动的连连围着他转了几圈。

“问道友,你骗我,原来你就是天乞,乞道友啊。怪不得这般厉害,哎,你可知道,道友你现在可是整个西岭的传说啊,难怪我师姐都中意与你,我若是个女子,也定是对你钟情到底啊”

太澄湖说个不停,天乞就当无视。

“你玄天阁发展发展不到两百年之久,除了阁主与那些长老,试问谁又能拿下我,而我要见的也正是他们。”

“恩,那你随我去见他们吧,他们也等你多时了。”

昨夜烈无城便已发书送回玄天阁,现在的玄天阁怕是早已摆置好了,就等天乞上门。

烈无城吹起口哨,脚下云底一声鹤鸣破云而出,这显然是只白鹤修炼成的黄阶妖兽,只不过被驯服,成了往来山峰的快捷之路。

白鹤上岸,用颈脖不停地蹭着烈无城,烈无城觉得痒,笑个不停,刚忙催促白鹤停下来。

“你养的?”

“不是,所有的白鹤都是统一养的,不过我救过它,又经常喂它吃的,所以它看见我觉得亲切些。”

“哦,它有名字吗?”

“有啊,叫没有,她没有名字。”

天乞第一次见有宗派养妖兽,顿时觉得好奇,所以问了问。

太澄湖在一旁忽然疑惑的看着烈无城,“师姐,你骗人,你当初救了它,宗门不是奖赏你让你起名的吗。你可是想都不想,直接起了个破名,叫什么‘小乞丐’,我现在听着都难受。”

第一百六十章 坠入云海

“小乞丐确实不好听。”天乞摇头苦笑。

“呃呵呵。”

烈无城当真尴尬,取的就是人家的一个“乞”字。若问她现在最想干嘛,她定会说把自己这个无脑师弟从这万丈高崖上扔下去。

“我们快走吧。”为避免尴尬,烈无城催促与天乞离开。

天乞望向那毫无动静的玄天阁主峰,背手而立,“我一人前去便好。”

“啊,你一个人去那都没人,你一个人上去了又不认识路,多不好。”烈无城担忧道。

“你都说了,现玄天阁知晓我要来,又怎会无迎接,只是你玄天阁的迎接有些不一样罢了,哼,但无妨。”

天乞跃身站在鹤背,白鹤一声鸣起,振翅飞往主峰。

云海雾茫,此间人间仙境,又多加诡影,白鹤在主殿上方盘旋两圈,猛地向上飞起突然翻身,天乞失去支力向下坠去。

“噶啊。”白鹤望着天乞坠下,突叫一声,又飞往烈无城的方向。

但天乞乃有妖丹在体,这白鹤刚刚应是在嘲笑自己。

落地溅起一串灰尘,眼前这紧闭的宫殿大门就是玄天阁主峰了,终于踏上了这。

“晚辈天乞,拜见玄天阁诸位前辈”

前场之上空无一人,天乞一拜不起。

一炷香尽,前时毫无回应,此时天顶突降一板大斧,后拉扯着锁链破空而来。

天乞望那一斧,速度奇快,霎间出剑格挡,斧剑相交震得嗡鸣不绝,热浪滔天。一斧降天乞持剑挡下,后方锁链拉扯大斧迅速往后飞去,中间又一大斧突飞向天乞,两斧相交,火花四射,一斧为炽,一斧为寒,白芒拉扯,寒斧再至。

纳什剑持手,见寒斧来,天乞直奔而去,起身跳起,一剑砍向飞来寒斧,寒意瞬间打碎,整个上方空气微带寒冷。

两斧收回,顺势望去,只见主殿顶上站立一人,手中缠绕锁链,下垂便是刚刚的那两斧。

“玄天阁少阁主布舟山,天道友见谅了。”

此人跳下收了两斧,慢慢走近天乞。

望此人体态臃肿,却是这玄天阁的少阁主,假以他日便是这玄天阁的正式阁主了。

“散修天乞,见过布少主,布少主又未伤我,何来见谅。”

布舟山于天乞面前十步停留,“散修天道友不是凌云宗四传承弟子之一吗,怎会自言一介散修”

天乞冷眼沉水,压迫眼前这少年胖子,“凌云待我薄,够否”

望着天乞的目光,布舟山似有种错觉,好像这儿是他的主场,而非自己的玄天阁,在这便是他说了算一般。威压,一个来自练气一重境之人的威压

余额落下汗珠,布舟山不敢再看,“那今日,天道友所谓何事”

“寻屠峡,助我西岭之行。”

布舟山闻言传来,瞳孔剧收,不是天乞的言语有多生狂妄,而是这言语传来的方向,竟在自己身后,他的身影只是一时不在视线内,便能消无声息的越过自己

“吱呀”

主殿大门被天乞推开,天乞回头对布舟山一笑。

布舟山双斧再现,眉间怒气中烧,“天道友,你不讲规矩。”

两斧飞向天乞,天乞身体一偏,两斧双双落空,出剑缠绕锁链,猛地拉向自己,布舟山整个身体被天乞拉扯过来,速度奇快,天乞用剑身拍打在布舟山肥胖的肚子上,布舟山连带着两斧倒地,捂着被打的肚子哀叫喊疼。

“布少主,我来不是找你的,还望布少主你莫要再阻拦。”

“混蛋,玄天阁又怎是你的后花园,想去哪就去哪吗”

布舟山一手拍地,刚刚起身,突然一阵风起将他拂至远处。

“舟山,不得无礼”

威严声起,从天乞刚刚打开的主殿里传来。

“是,屠长老。”

此人一出,布舟山瞬间安静下来。

天乞望自己身边这人,中年模样,一身气度不凡修为模糊应在脱凡后期。布舟山叫他屠长老,想必他就是屠峡了。

“小友便是天乞吧。”

“正是,前辈想必就是屠峡真人吧。”

两人各自观望,天乞倒不怕他,此来就为寻他,不可能就这样回去。

屠峡望天乞,忽然大笑,“小友,你这般惊天地,此番只为寻我,我又能帮你什么”

天乞上前一步,自带他那练气一重境的威压。

屠峡感知,心头猛地一颤,他的威压竟然入了自己的精神面,让自己都感到一丝丝恐惧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代表玄天阁,不参与西岭与我的纷争。你玄天阁待此事结束,期间需一直安安静静的做这云海上仙。”

“我若不呢。”屠峡说完,全身气息散开直接将天乞的威压覆盖,“这玄天阁又不是我一人做主。”

待他气势覆盖,天乞这才知晓屠峡有多强,修为应是入道期有余了。

“前辈,我师尊花无枯曾救过你儿子的命,如今我有难,我不求你出手相助,只需你旁观即可,这有多难”天乞说着都气。

“哎,难上加难啊。”屠峡拂袖下来,“汉乐宫弟子欲杀吾儿之命,当时若无花无枯出手,想必早遭毒手,但你现在求我,我应站公还是站私呢”

天乞脚步后退,此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前辈,恕晚辈打搅了。”

屠峡望向天乞,神色自然,“小友,你入修行几年了修行到底又为了什么如今我告诉你,修行似海,你既入了此海,今后的生生死死都随你。花无枯救了屠萨,我很感激,可当时屠萨若死于汉乐宫弟子手下,我亦无怨言,只能说这是他该有的命运。可现在,我不能护你,我要护的是整个玄天阁”

“什么意思”

天乞越听越不对劲了,看他的意思,说的如此明确还不出手,不就是想给自己逃跑的机会吗,他屠峡其实是在帮自己离开玄天阁。现在整个玄天阁定想抓住自己,然后送给凌云宗或者汉乐宫,怪不得此处一个弟子没有,上来就是他玄天阁最强的弟子少阁主前来试探自己,结果不敌,这才来了屠峡。

“汉乐宫与我玄天阁不合,但凌云宗与我玄天阁却很友好,我玄天阁打算送你回家。”

“哼,玄天阁真是一条好狗啊,那边待你好,就摇头摆尾”

“混账,小儿怎敢辱我玄天阁名讳”

“既己如此下贱,何来我辱你名讳之说”

天乞一再嘲讽,屠峡微怒,一袖扬起,直接拔断前场上的一根石柱,隔空向天乞推去。

见石柱来,天乞向后跃起,顺着石柱之力,霎间就离开了这玄天阁的主殿,脚下乃万丈云海深渊。

顺着石柱离开,望下方屠峡没有追来,天乞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是在帮自己,之前与自己说的那些也不过是抒发他内心对玄天阁的不满,只是借了天乞的口说出来罢了。

“屠峡快追啊,不能让那小子离开”

主殿中又有一人冒出,此人满头白发,看起来年纪稍大些。

“潜山,我没飞行灵器,你去追吧,再不追他就要离开这玄天云海处了。”屠峡望着离去的天乞说道,语毕独自回身入殿。

那潜山急的跺脚,什么没有飞行灵器,分明就是你助他离开,你根本就不想拿下他。

望天乞越飞越远,潜山等不及了,铺开一扇大叶独自站上去速度奇快,追天乞而去。

石柱毕竟是被打飞的,难能与潜山的飞行灵器相比,只见两者距离越来越近。

“天乞小儿,待着别动,等你潜山爷爷前来降你”

“你个老乌龟,你追上来试试,我不砍的你七零八碎”

天乞感知到此人绝不过脱凡后期,可以一战。

“唔呀呀呀,臭小儿,敢骂我”潜山一手抬空,慢慢形成一巨大的火焰球体,“我要让你尝尝我的流火绝星。”

那火焰球体突然分散,形成十几个大小相等的火焰球悬浮在潜山四周。

一个动,全部皆动,十几个火焰球猛地朝天乞砸去。天乞持剑,自己虽有信心躲过这些火焰攻击,但这石柱怎么躲,没了石柱自己一样会落入下方的万丈深渊。

忽然,在火焰球来临之前,天乞双脚发力,一跃而起,双手持剑击溃身前的一株火焰,其余火焰全部砸在那石柱之上,石柱当即粉碎。

“死吧”

天乞抬剑到了潜山头顶,潜山没想到天乞如此拼命,竟然跳起躲开了所有的流火绝星。

日光下,那一剑自带锋芒,潜山由于一招流火绝星消耗甚大,此时很难发力,面对这一剑,潜山感到了深深地恐惧,不甘,怎能这般死在一个练气一重境的人手里。

天乞此时心里万分紧张,若这一剑不能快速斩杀这厮,那么自己必将会落入下方深渊之中。

而就在剑要劈开潜山之时,天乞忽然感到心头一阵恐惧来袭,那斩下去的一剑快速转换,勉勉强强的护在了自己胸口,只见一道白光闪耀,接着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把尘白色的剑穿透了天乞的身体,拉扯出一缕鲜红,整个人直接坠入云海。

潜山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过死亡,且还是一个练气一重境的小子带给自己的。

看着天乞坠下云海,再抬头望去,上方那人乘着飞叶灵器,用布擦拭着手上滴血的尘白之剑。

“阁阁主。”

“传令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人丢掉满是鲜血的白布,收剑乘叶离去,此间丝毫没有表情。

“是。”

潜山望那阁主离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好似这阁主才是天下最可怕的存在。

第一百六十一章 阁主东陵及

潜山望着天乞落下的地方,心头满是对他的惧恨,刚刚若不是阁主及时出手,怕自己这会已然是他天乞的剑下亡魂,果真是个棘手的子!

“玄天云海万丈深渊,即使那穿身一剑你不死,这万丈深渊你也必死无疑。哼,先缓两天,到时再把你的碎尸打捞上来。”

潜山这会有些后怕,唠叨几句转身御叶离去。

而在山的这头,天乞刚来之处。

烈无城,太澄湖与煌寺可将远处看的无一落下,瞬间震惊万分。

先是天乞力压布舟山,后来屠峡一柱击飞,身为长老之一的潜山前去追击,他俩交手之时,如若不是玄天阁阁主及时出手,潜山已被天乞反杀。

而现在天乞则被玄天阁阁主打下了万丈云海之中。

煌寺嘲笑天乞的不自量力,太澄湖则对天乞敬佩不已又深感惋惜。

烈无城见天乞落下深渊,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望潜山走远,跪趴在悬崖之边,纤指入唇吹出一阵哨声。

云海之下,天乞快速的往下坠,望着自己上方拉长的一条血线逐渐模糊在了烟云里。

“就这样结束了好不甘呐自己还有好多的事没有做完”

“唳~”

一声鹤鸣,天乞感到自己猛地一下落入了一处绵软之地,这不是死亡的感觉。

“谢谢~”天乞嘴角含笑。

山崖边。

煌寺大怒,“烈无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宗主要杀的人,你竟敢救他!”

烈无城感觉到白鹤救到了天乞,终于放下心来,对煌寺的怒火却闻而不语。

见她不理睬自己,煌寺上前一把拉她起来,“烈无城,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烈无城如此,依旧目视下方,不言不语。

一旁的太澄湖哪能见得煌寺这般欺负烈无城,用天乞的话说,其实自己也喜欢她,怎能见她受欺负。平日里不管你煌寺怎么追求她,但想欺她辱她,绝对不行!

太澄湖上前直接一脚将煌寺踹在巨石上,又把烈无城护在身后,一双怒目死死盯着煌寺,“师兄,你不要太过分。师姐救天乞,是因为天乞他是个值得尊崇的人”

“尊崇?”煌寺望着太澄湖,嘲笑的揉了揉被他踹的胸口,“阁主要杀的人,你太澄湖跟我说尊崇?你是想忤逆玄天阁,还是想忤逆今日为杀天乞才出关的阁主啊,太澄湖!”

太澄湖被煌寺说的难以开口,玄天阁阁主闭关已有一百年,这些人都是阁主闭关之后才入的玄天阁,今日全都是第一次见到阁主本人,没想到第一次远远观望,就是阁主要杀天乞的一幕。

烈无城闭目深吸一口气,把太澄湖拉倒一边,“煌寺,师弟,当时是天乞要杀潜山长老,阁主若不阻止,后果可想而知,说不定阁主更想要天乞活着呢?你就敢断定阁主非要天乞死吗?”

煌寺无语,只得冷哼,“片面之语,一派胡言!”

烈无城现只关心天乞的伤势,不想在此浪费时间便转身离开,“反正人我是救了,到时不论宗门怎么罚,我烈无城都绝无怨言。”

“若是罚你代他去死呢?”煌寺见不得烈无城这副关心他人的模样。

跟在烈无城身旁的太澄湖,转身朝他嘲笑道:“若天乞不死日后定前途无量,就算师姐真代他去死,那往后流传也是芳话长谈,而你煌寺不过是此间的笑话,糟粕一坨罢了。”

煌寺被骂,气的胸口起伏,“好啊,好啊,你们都是佳话,我是糟粕。那我不嫌再糟粕一点,黑妖!给我追上小乞丐,把那畜生背上的死人给老子扔下玄天云海深渊!”

旁边的悬崖边,云海翻动,一只玄阶妖兽巨型大雕振翅朝驮着天乞的白鹤追去。

烈无城双眼掠过一丝毒辣,脚步随之一停,“煌寺,你马上让黑妖回来,不要逼我。”

“哈哈~烈无城,原来你也有在乎的人啊。不如这样,我杀了天乞,你再杀了我算了。反正我现在已经把黑妖用了,那玄天阁的顶峰我再也去不了了,你知道那顶峰是所有玄天阁弟子梦寐以求的地方,今年终于轮到我了,可是我就是不想去,我就是想杀天乞,我就是想看你难过,嘿哈哈哈~”

煌寺此时已然失常,仰天大笑。

“你!”烈无城手中猛然一拉,血滴子牵扯着锁链,齿轮剧烈转动。

太澄湖赶忙站在两人之间,“师姐!使不得,黑妖只会服从命令,除了阁主,其他限时指使者命令一下便绝无更改的可能,这次只能看他自己的命运了,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做出残害同门的事情,这绝对不可,否则你的下场只会生不如死。”

“滚开!”

烈无城一声大吼,气势中满是愤怒。

云海深处,天乞此时盘坐在白鹤背上,但已然感到身后有只庞然大物朝自己冲来。

“回!”

云海中波荡一字,天乞脚下的白鹤都微微**了下,叫声全闷在喉咙里。而此时,天乞再也感觉不到身后那只妖兽追来的气息,反而往回飞去。

“哼,玄天阁阁主当真好手笔啊,明明有着化灵修为,却不在西岭展露半分。”天乞站起身来朝着茫茫云雾开口说道。

云雾中逐渐淡出一人,此人立云海之上,与天乞同行,赫然就是化灵期修士才能做到立天而行,而此人便是刚刚穿透天乞一剑的玄天阁阁主。

“你看透几分?”玄天阁阁主始终立在天乞身前几丈,此时笑看天乞。

“你是故意伤我,又非故意伤我。若你不伤我,我会杀了那长老,这是非故意;你若不伤我,你也不能在此与我畅谈,这是故意。即使你伤了我,我也不会死,因为烈无城不救我,你也会救我,只为在此无人之地,你想我交谈。”天乞把自己此时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那玄天阁阁主满意的点点头,“没错,我就是想与你在此处谈一谈,你又可知我想与你谈些什么呢?”

天乞摇头道:“无非是我的奇变,你具体想怎样,我一个晚辈又怎会知晓,不过你隐藏这么深,定不是和凌云宗,汉乐宫一路的。”

“你够聪明,也够狠,关键的还是修为不凡。你这般出色,我都忍不住想让你做我东陵及的弟子了,但是,我也在寻求突破,而你就是那把钥匙,我无法占为己有,只能拿你开个门而已。”玄天阁阁主自称东陵及,再看向天乞的目光充满着贪婪。

天乞则不以为然,相比之下,这东陵及可比凌云宗与汉乐宫的那几个老家伙好多了。

“你想怎样,我可以帮你什么?”

“我要带你去东原,当我叩门的礼物,不过你放心,到了东原依你这样的体制才能只会被他们视为珍宝,到时地位可能比我还高,我两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做仙也不是不可能。”

东原,又是东原,萌尚天不厌其烦的要带自己去东原,如今这东陵及也要带自己去东原。

天乞眼珠一转,“那你如何带我摆脱现阶段的西岭之困?要知道凌云宗可是有三个化灵期高手,汉乐宫还有两个,而你只有你自己而已。”

东陵及脚尖落在白鹤头顶,白鹤一动不敢动,只顾着不断在这云海里乱转。

“记住,你现在已经死了,而我会带你离开西岭。”

“若我不想死,也不想离开西岭呢?”

天乞怎会这般离开,若是想自己早就和萌尚天走了,又怎会等到今日,在西岭,若自己一日不能自由出入,便一日不会离开西岭。

东陵及蹙眉,“你当真想死的彻底?”

天乞看着他冷笑,脚步往后一踮,整个身体离开了白鹤的背部,可却没有下落。

东陵及脚尖轻点,白鹤突然哀嚎一声,翅膀也不振了整个妖躯直接往下坠去。

“你现在是在我手上啊,不应该是我想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东陵及疑惑的望着天乞说道。

“也许吧,但你真的斗得过五个化灵期的老家伙吗?西岭现在应该全面封锁了吧,想去东原,你有路吗?”

天乞表情惬意的与他交谈,不过说真的,这飞起来的感觉真不错,相当期待自己早点也能到达化灵期,靠自己立于天地之间,不像现在,抽象的如被别人拎小鸡一样拎起来。

东陵及自笑了下,看着天乞,“你说的没错,我闭关了一百年,如今才刚刚晋升化灵期,绝不是那五个老家伙的对手,所以,往后你只要活着,我就带你去东原,你若不活就算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帮我?”天乞诧异,说了这么多,他始终只当自己是他的叩门石。

“你都说了那可是五个化灵期,我怎么帮你?还有,我刚才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

东陵及刚说完,天乞便失去了支撑他继续立空的力量,身体猛地往下坠去。

望着天乞一直下坠,直至消失在云海之中,东陵及这才把脖子晃了晃,“正是个烦人的小东西,若你真的死了,我便带你的尸骨去东原,虽然有点差强人意,但总比丢给那些老家伙好多了,若你不死呵,谁知道呢。”

云海波动,仿佛此处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云雾再次弥漫,未留下丝毫的痕迹。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就是妖

云海翻转,巨翅惊鸿一现沉匿其中。

“师姐,黑妖回来了”太澄湖望着身前云海里的巨雕无比震惊,“它怎么不请示结果阁阁主出现了”

玄天阁的这只玄阶巨雕妖兽,在任门中弟子使用时,不论结果如何都会报知示意才会继续沉入云海,但此时这妖兽回来之后居然不报知它刚刚的指使者煌寺,便独自沉下云海,这原因只有一个,是玄天阁的阁主让它回来了。

刚与煌寺大怒的烈无城见此也是万分欣喜,既然是阁主让黑妖回来,就说明黑妖未将天乞扔下玄天云海。但不过一会烈无城又担忧起来,白鹤不见了踪迹

“哈哈,无城,你也不用脑子想想,阁主岂会让自己薄了面子,自己要杀的人,怎会让他在眼皮子底下被救走你的小乞丐没回,我想啊,是阁主看它不惯,连带着一起干掉了吧,哼”

煌寺此时又兴奋动容起来,刚刚黑妖回来着实把他吓得不轻,当真以为阁主救了天乞,可现在那只白鹤也失去了讯息,只能说明,阁主将天乞与白鹤给都杀了。

云海深处,天乞急速坠落,脑袋被风刮得嗡嗡作响。

“可恶。”

天乞本以为东陵及不会对自己出手,所以敢跳下白鹤,结果不出意外,东陵及也并未让自己坠下云海,可怎知一番谈论后,他居然将又自己丢下云海。

身上还有剑伤,刚在白鹤上只是治疗了皮外伤罢了,此时下落之快,伤口再次崩裂,不等坠下落地摔死,也会伤口破裂流血而死。

天乞不停地催动灵力,可只能勉强保持伤口不再流血,等到落地依旧是个死。

“小子,妖丹是白长的吗你想死,老子可不想陪葬”

天乞脑海闪过一段画面,只见獦狚化成的树苗此时翻转乱窜,满是不甘与愤怒。

“妖丹”自那妖丹形成,天乞碰都没碰过,此刻还能感受到体内那青蓝色的妖丹流光闪烁,“我该怎么办这妖丹又如何用”

此时脑海没有回应,天乞万分焦虑,却又无法进入妖丹世界与他们当面讨论,一旦意识入了妖丹,整个身体便失去了灵魂,到时飓风穿透伤口,会撕裂整个身体。

万般无奈之下,天乞只得分一小部分灵力去触碰妖丹,可灵力还未到妖丹面前,便纷纷化作虚无。那妖丹像是一个禁地,丝毫灵力不得靠近。

“妖丹,用妖丹。”天乞的思绪越发混乱,此时此刻不能冷静下来,自己生而为人,突然出现颗妖丹叫自己怎么使

是寒木古树将他的妖丹给了天乞,天乞不经意间吞下妖丹,自此以后,身体里便多了颗妖丹。而这颗妖丹泛青蓝之色,按妖兽之分,已是玄阶巅峰的妖兽实力。

望着依然不见的悬崖房屋,天乞咬牙一狠,收了全身灵力,伤口无灵力愈合,风如剑,直接穿透拉出血线,且伤口不断撕裂开来。

既然是妖,便行妖事。

天乞只能赌一把了,收了灵力,逼迫自己将全部希望集中在体内的妖丹上,使出妖该使的本事

每消逝一秒,天乞都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一步。妖丹妖丹妖丹自己是人,不用自身灵力保护伤口,却妄想借用妖丹之力助自己脱离险境,自己明明有灵力也许死的不用如此痛苦。

天乞心中万分纠结,纵使妖丹在体,灵力不用,可依旧接受不了心中的驱使。就像极了一个傻子,明明身上怀有银锭,但偏偏要用破碗在街上乞讨,然后自己劝自己,收了破碗用银锭就可以有顿饱饭,却不知这银锭该如何去花,面对饥饿又微微颤颤的想把破碗拿出来。

“我是妖”天乞忍受不住,憋住妄用自身灵力的念头,在飓风中放声呐喊,纵使叫喊声撕破嗓门,却无奈沉寂在云海中,丝毫不剩。

但那喊声似激发了他身体里的戾气,胸间被撕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经海术疯狂运转,天乞未动用丝毫自身灵力,能源的来头便是他体内的那颗妖丹。

戾气成妖,不甘成妖,我便是妖

天乞瞬间感受到了那陌生的灵力,来源自体内妖丹的灵力,在这求生境下顿悟,原来接受便是成败的关键,接受妖丹,接受它带给自己的力量,接受它就是自己。

当天乞这样的念头愈加增多时,经海术运转的慢了起来,可伤口却愈合的比之前还要快速,眼见就要合成一条细小的裂缝了,“哈哈,这就是力量,妖的力量,咳咳咳”

还未高兴多久,忽然体内的妖丹开始暴躁起来,不再提供灵力来源,天乞猛烈地咳嗽,满脸通红,时而咳出一片的血花,艰难转头,只见自己的指甲竟然流窜出一丝丝的灵力,那是自己体内的灵力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使用了自身灵力,从然妖丹不再反哺,还出现反噬的现象。

天乞几近昏厥,脑海里想着一串乱词:妖丹,陌生,灵力自己的,熟悉,别走。

若是此时有人看见,定会发现刚才天乞全身包裹着妖的灵气,却生龙活虎。但现在他陷入昏迷用自身灵力护住心脉,气息却愈演愈淡。

地面将近,天乞无意识的快速下坠,突破顶上云雾。

“怎么这会才落”

下方地面,赫然就是玄天阁的屠峡,看疑愁表情似在此等候多时。

望着坠下的天乞,屠峡也再顾不得其它了,弹指挥去,一片扇叶灵器朝天乞飞去。

扇叶飞来,却也挡不住天乞坠下的速度,丝毫看不清速度有何减缓,连带着扇叶急速下降。

屠峡赶忙双手御法,那扇叶缓缓撑大,逐渐覆盖十米方圆,且还在不断扩张。他是想增大扇叶的受力面积,与空气产生阻力,从而减缓天乞坠落的速度。

可是天乞完完全全的将扇叶撞成了一把未打开的巨伞,下坠速度减缓的还是很慢。

眼见就要撞击地面,屠峡运起全身灵力,双掌猛地拍向地面,剧烈的灵力顺着地面划成一道弧线,与下坠的天乞相冲。

“轰”

一阵剧烈声响起,漫天沙石飞扬,屠峡被这一道冲击之力击倒在山石边上。不远处,待沙尘散去,只见树木尽毁,伴随的还有一处巨大的土坑。

屠峡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望那巨坑不禁有些不忍直视,但还是得上前瞧看,“天乞,我尽力了,现不管你死不死,今后你与花无枯,我与屠萨,我们两方互不相欠。”

坑长百米,坑深十米,巨大的扇叶灵器已经破破损损,死寂般的躺在巨坑里,扇叶中还有一个不知有无气息的少年,一头散发,衣衫破碎的躺在坑中,一动不动。

屠峡跳下巨坑,来到天乞身旁,面色惆怅减了些许,却又无比震惊,“竟还有一丝气息,果真不同凡响,如此大的破坏力,就是换我来,也有点吃不消,这小子竟然还能活下来。不过,他这伤全是落下的砸伤,阁主那一剑呢”

检查结束,屠峡发现天乞身上的伤全都是些刚刚砸落而形成的淤青断骨之伤,东陵及的那穿胸一剑之伤竟然不在了,胸膛处就连伤痕细缝都找不到。

“果真是个另类,怪不得整个西岭争着抢着要你,那一剑之伤你都可以快速修复,现在的这点伤对你来说应是不在话下吧。”屠峡摸着袖口,丢下一瓶气血丹在天乞身旁,“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这趟浑水,我可趟不得,我们就此两清。”

屠峡离去,天乞微微张开双眼,早在落下的那刻这浑身的疼痛就已然使自己清醒了,发现是屠峡救了自己,便装作昏了过去,既然他想两清,自己又何必苦苦相缠,自己虽救了他儿子,但他此刻也救了自己不是,够公平了。

“啊”

天乞艰难的坐起身来,打开屠峡丢下的气血丹,仰头便是一口吞下,安心修炼。

此时运转经海术似更加熟练了些许,或许是之前妖丹的缘故,只可惜做不到完全的接受它,否则这妖丹必将成一大助力。

玄天阁主峰,东陵及坐在高台之上,下方布舟山跪伏在地。

忽然东陵及嘴角邪魅一笑,慵懒的望着下方跪伏的布舟山说道:“舟山,你觉得你与天乞差几分抬头与我说话。”

布舟山活至今日也是第一次见过玄天阁阁主东陵及,他这少阁主之位是众长老举荐,非东陵及钦点。

得到东陵及传话,布舟山缓缓地抬头望着这从未见过面的玄天阁阁主,心生疑惑,“阁主,您为何这么问”

东陵及撑掌扶额,目光直刺布舟山,“我让你答,未要你问。”

布舟山望那目光,瞬间觉得自己正陷入无边凄凉的地域之中,慌忙的把头低下,“子弟该死,犯了纪规,望阁主惩罚。”

“算了,算了,你走吧。”东陵及无奈的摇摇头道。

布舟山应答,慌忙离去。

房门关上,东陵及目视远方,“你若是我弟子该多好,可你偏偏只是把钥匙”

悬崖边,听到一阵闷响以及山体微微一颤,烈无城心凉了半截,玄天云海深渊万丈之深,刚刚那声,怕是什么都没有了。

“唳”

一声鹤鸣,白鹤虚弱的左摇右晃,艰难的飞上岸,喘着粗气依偎在烈无城身旁。

“小乞丐你说,他,死了吗”

烈无城抱着白鹤,能听出她语气中的哀伤,却看不见她面向云海,眼角不经意露出的泪水。

白鹤不语,只是用它长长的脖子亲昵着烈无城,似是安慰,见不得她伤心难过。

太澄湖抱头蹲在一旁,三人中只高兴了煌寺。

“看见了吧,死了,死了他天乞再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这人间的昙花一现,这活的真是戏剧,结束还挺狼狈,哼,呸”

听着煌寺的嘲讽,烈无城自嘲一笑,转而难受的闭目深吸一口气,“当初,我就不该让你跟我们来玄天阁,对不起,天乞。”

第一百六十三章 火烧玄天深渊

云海深渊下,天乞修炼一时,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起身走出被自己砸出的大坑,四下瞧望到处雾霭霭一片。

“玄天阁真是会挑地方,此处应是西岭妖兽与修士的边界线,深渊下的环境适宜妖兽生存,他玄天阁建在万长山巅之上,倒十分安全。”

行走此处,天乞隐隐感到有妖兽的气息,应是刚才那声轰动引起的妖兽注意,不过这些妖兽也都将天乞当成了同类,既长时间生存在此,天乞也未做什么占领其他妖兽领地的事,所以这些妖兽只是司机观察着他,并未动手。

天乞也行的万分小心,虽说此处是边线,没有西岭中心那些妖兽好斗,但不乏有实力强大的妖兽,比如那黑妖,,斗不斗不得过不说,自己还有伤在身,若妖丹之力已然掌握,倒也不用担心,可现在不行。

在此处行走半天,天乞也找不到什么出路,反而有不少次路过某只妖兽的地盘,只得小心退出避让开来,天乞对它们来说就是外来者,一旦发生冲突,它们定会一拥而上,绝无好果。

“可恶,救了我,却不告知出路,这屠峡想怎样?”

天乞着实受不了,开始骂咧起来,这云海深渊下如此之大半天寻不着出路,何时是个尽头。

心中不禁想起萌尚天当时的劝阻,这玄天阁不来也罢,来了反而是这种结果,若不是对他屠峡有恩,自己已死那东陵及之手。

又寻了大半天,天乞一怒摆袖折回,此地既寻不得出路,还是回去看看那扇叶灵器能否修好,到时再离开此地。

夜色降临,天乞好不容易找回了那巨坑之处,看着遍布狼藉的扇叶灵器,天乞直接瘫坐,“完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此时的扇叶灵器碎的七零八乱,刚落下时还没注意,此时想起它时,天乞茫然了,对于灵器修复,自己可是一点不会啊,更别说,这破的跟什么似的这东西了。

天乞拔剑,目光望向前方黑雾,“如此,只能一条路杀出去了。”

灵器不会修,路也找不到,但还好有一身实力,纵使与此所有妖兽为敌,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天乞刚想下定决心,忽然上方降下一道气流。

感受来者,天乞嘴角上扬,收剑也收了这破破烂烂的扇叶灵器,“正愁我这两条腿跑不动,你就给我送车来了。”

“哈哈~这么大的坑,怕是成满地碎末了吧,哎呀,这可苦了我喽,不过不要紧,我还是会一块一块给你拾起来的,哈哈~”

潜山乘着他的扇叶灵器,缓缓降临在巨坑之上,本打算过两天再下来替天乞“收尸”奈何那声响太过激动人心,实在憋不住,又怕天乞的尸体被什么豺狼野兽吃掉,这便下来瞧瞧。

落地后,潜山搓动双手,来到坑边张望,“好小子啊,这么大的坑,尸体会真的摔粉碎了吧,我来瞧瞧。”

看一眼,这只是个坑;再仔细一瞧,是有些血迹,可没有尸体;跳下一看,奇了怪了,只有些血迹,连块肉沫都没有!

潜山挠头发愁,“不会真的被吃了吧,可为什么连渣都没有,莫非是一口吞下去了?有妖兽!”

潜山忽然大惊,可下一秒浑身惧意来袭,颈脖一抹寒芒已至。

“你你没死?”

身后,天乞持剑低着潜山脖子。潜山来时,天乞早躲在远处,在他毫无防备之时,运转迷踪术快速制服了他。

“死?我为何要死?”天乞冷笑,“倒是你,快要死了。”

“你!小子,谁救了你,是不是屠峡那个混蛋,好啊,他竟敢违抗阁主之命!”

潜山细想,天乞未亡定是被屠峡所救,原本在玄天主峰上屠峡就对天乞处处相让,后来更是直接打飞天乞欲送离开,他潜山也不是傻子,若这都看不出还当什么玄天阁的长老。

“本以为你死了,屠峡与你的事便算了,但自此,他屠峡要为此付出代价!小子,你这一剑刚刚确实吓着我了,可若你不说废话而是选择毫不犹豫的杀掉我,此时倒在这坑里的就是我,但是现在”

潜山还未说完,天乞忽然觉得不妙,手中纳什剑快速斩下,却只斩到空气,潜山瞬间逃脱,立在巨坑之外。

站在坑外,潜山俯看坑中一脸茫然的天乞,笑道:“但是现在,要倒在坑中的是你!”

“不得不说你小子确实挺厉害的,胆大且精明,敢在空中躲我的流火绝星并且欲杀我,只可惜我也是这陆地上的强者。”

“你的话也不少!”

天乞再次闪身近战,这潜山一样速度非凡,刚刚那一瞬就连天乞自己都未看清,直接就躲开了,此时唯有逼迫同他近战,防止他继续放火,若再加上他的速度,情况不容乐观。

面对天乞的逼战,潜山无力使用法术,刚刚运起的火苗就被他突来的一剑打断,两人速度相当,天乞一笔再逼,潜山为躲避进攻,法术根本无力使用,隐隐间天乞占据优势,斩杀潜山只是时间问题。

潜山无处诉苦,自己堂堂玄天阁长老,只差一步就可jinru脱凡后期的人物,竟被这黄毛小子压着打,还好此地无人,不然这张老脸可就丢尽了,还自称什么陆地最强。

躲开锋芒一剑,却斩落了一缕白发,潜山心中骇然,赶紧拍向大腿,一腿闪耀发光,弯曲一伸整个人飞起十几丈之高,扇叶灵器拿出坐空看向天乞。

潜山抹了下额头汗珠,“小子,看你这回还能怎么办,准备接受我的怒火吧!”

望着飞起来的潜山,天乞一下子傻了眼,什么腿?

火球不约而至的砸下来,潜山没有了陆地上的优势,这些火球根本砸不到天乞。潜山也万分恼怒,下去打不过他,上来打不着他,真是气煞人也。

躲避这些火球,天乞忽然想到一法,朝远处跑去,见天乞要逃,潜山一边驱使扇叶灵器追赶,一边继续运用法术降下火球,沿途火焰冲天,照亮了这夜间雾霭。

“小子,哪里跑,吃我一击。”

“你有胆下来!”

两人隔空对骂,却谁也奈何不了谁,潜山可谓将天乞恨得牙齿痒痒,这小辈怎能如此猖獗。

沿途火烧,潜山丝毫未发觉天乞将他带入了妖兽休憩之地,烧了这些妖兽的地盘,纵使他在天上,也难免会遭到这些妖兽的攻击。

果不其然,潜山见天乞逃跑自己正砸的恼火,忽然一只修炼到黄阶的犀牛妖兽直接跃出被烧焦的沼泽,一头朝天上的潜山顶去。可还未至潜山身旁,便被潜山一把大火给烧了了精光。

“哼!小子你就不要再耍什么花样了,这些妖兽能耐我何,今日不杀你,我也无颜回去见阁主!”

“那你试试。”

天乞观潜山表情,心中笃定下来,这些人都不了解妖兽,亏还生活在此。你杀了一个,不想着撤离反而变本加厉起来,这些妖兽只会将你看成入侵者,到时可就不止一只妖兽要杀你,群攻之下,你岂能还飞天上,落地之时,就是你的死期。

“怕你不成!”

潜山被天乞气的不轻,这越来越多的妖兽都往天上跳去,一个接着一个不停,都无力再进攻天乞了。

他虽然对天乞的进攻愈少,但天乞还是不停地往前奔去,因为前方有一股气息是玄阶妖兽!

“哈哈~老头,滋味如何,杀我?你还差了一轮你这个年纪。”

天乞无情嘲讽,潜山逐个击退这些飞啊跳的妖兽,双眼厉色一闪也不说话,直追天乞而去,心中这小子非杀不可!

气息愈近,天乞忽然停下脚步,潜山抓住时机,一颗猛烈地火球直降天乞而来。

火球将天乞的视野遮盖,四周却惊现几十只各种各样的黄阶妖兽,一股脑的朝天上的潜山跃去。

潜山大惊,赶紧盘坐在扇叶灵器之上,双手合掌,整个人全身燃烧起来,等目光睁开,带起两串火苗,双手离掌,一阵滔天火焰向四周覆盖开来。所有的妖兽触之即亡,一个个妖兽尸体带着火焰纷纷坠了下来。

施展过后,潜山猛地吐了一口鲜血,面色苍白,此番对他的消耗极大。

“怎么,我还没出手,你就开始虚了吗?”

下方传来天乞的声音,方才那火球依旧未砸到天乞,此时天乞洋洋得意起来。

潜山看着天乞咬牙切齿,却真的无可奈何,刚才一击消耗掉了绝大数的灵力,若此时再不走怕连这扇叶灵器也无法驱使了,落地只有一个死。

“小子,今天算你走运,不过你放心,我还会来找你的,这玄天深渊,你无飞行灵器一辈子也别想走出来,而我有的是时间来对付你!”

天乞望他真的转身要往远处飞去,心中无声呐喊,“快啊!快啊!”

“无耻老儿!有胆别走,下来与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面对天乞的叫喊,潜山理都不理,一路朝远处飞去。

“还大战三百回合,自己现在的状态下去就是只弱鸡,你尽管叫唤,现在你是爷爷,等恢复了,让你叫我祖宗。”潜山心里也十分无奈,当下还能怎么办,这小子滑的跟泥鳅似得,只能等日后慢慢修理。

“孙贼,你别跑!”

“爷爷我叫你没听见?跟爷爷装聋作哑是不是?”

“你这么着急走是不是尿裤子了?快下来,爷爷我给你换块布!”

“”

第一百六十四章 途经天北

“猖狂”

听着天乞喋喋不休,潜山实在难忍,却又不敢下去,只得停顿转身朝下方的天乞大叫。

见潜山停顿,天乞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接着一道巨大的黑影窜出丛林冲上天际。

潜山见势不妙但已经来不及了,那黑影又从天而降,直逼自己。

“黑妖”

潜山见此妖兽瞳孔紧缩,竟是宗门饲养的玄阶妖兽黑妖,没想到自己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阴了。他早知有玄阶妖兽,所以到处躲避,目的就是故意让这些妖兽仇恨自己。

天乞也看清了这只妖兽,原本只能感受到有玄阶妖兽的气息,没想到竟是之前被东陵及呵退的那只黑色巨型大雕。

此时不禁有些担心这只妖兽会不会攻击潜山,毕竟它可是这玄天阁饲养的。但下一秒天乞的担心顿时就烟消云散了,只见那妖兽从天而降,两爪凌厉双挥,潜山惨叫一声直接从扇叶灵器上掉落下来。

潜山落地,胸口一片血肉模糊,但潜山毕竟是入道期的修士,满盛时这妖兽可不是他的对手,只不过被天乞耗完了灵力,才无力抵挡大雕的一击,但还不足以致命。

大雕毫无压力的将潜山打倒似乎十分痛快,张开双翅朝天一叫,又快速降下一爪子将潜山压得死死的。

毕竟在玄天阁待了许久,这大雕似也识得潜山,低头在他身上看了看,并未杀了他。转而大雕又看向天乞,觉得天乞是个奇怪的存在,有妖兽的气息,东陵及又维护着他。大雕摇摇头,抬起爪子狠狠的在潜山身上拍了几下,要给这人一个教训,感觉差不多时提爪朝天乞走去。

见大雕走来,天乞也朝它走去,因为天乞能感到这只妖兽对自己只是好奇,并未有攻击的迹象。身为一只玄阶妖兽,该有的灵智早已具备,而天乞在它眼里分明就是个人儿,但为何却有妖兽的气息。

两者擦肩而过,天乞并未理会这只妖兽,倒是大雕十分好奇,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看天乞,无奈之下振翅离开此地。

“孙贼,舍得下来了”天乞满面含笑的走到潜山身前蹲下。

潜山此时一身是血,被大雕打的动弹不得,此时见了天乞浑身充满惧意,“你你好阴险啊。”

“我阴险哈哈,没错,我就是阴你了怎么着,你想杀我就不许我杀你了”天乞拿出纳什剑在手上晃了晃,月光流朔剑有锋芒。

“我可是玄天阁的长老,混账你敢杀我”潜山狂喊,本来自己下来是替天乞收尸的,又怎会料到眼前这小子不但没死,还无比奸猾,到头来自己却成了被收尸的。

天乞一剑插在潜山脖子旁的泥土中,“我连何生欢都敢杀,还惧你一个”

说罢,剑如铡挥下,一颗白发苍苍的头颅滚落一旁,潜山至死眼中尽是迷茫。

剑身一挥,血纷纷滴落,不沾剑身半滴。

乘着潜山的扇叶灵器,天乞直接离去,任由潜山的尸首丢在这深渊之下。云海上,暗夜下,天乞回首望着这玄天山峰,此去又将多一敌手,必须尽快突破修为,否则光是这各派的长老自己都斗不过,更别说还有已知的六位化灵期高手了。

如今天乞可以去的地方很少,一道门与吾丘世家太过弱小,而万机楼不但至今摸不清楚他们的想法,位置也更是神秘,往来都是由萌尚天带路,也去不了。

天乞轻叹,“是时候再去一趟了。”

此行便是千魔谷,对天乞来说,那里就是自己被何生欢废尽修为后又重生的祸源,若无寒木古树的妖丹,自己就不会变的如此怪异,就不会被整个西岭争夺,而想要知晓这一切,千魔谷就必须得再去一趟。

日渐出,天乞收了扇叶灵器,为了不被人起疑,改起步行程。

前方是一片人世凡尘,也是去千魔谷的必经之路,而此处的国度叫做满月国,当年天乞跟葛庭离去时在天国元灯节上还见过此国来使。

“中天之北,满月国,小甜应是出手了。”

天乞走在城门口,扑面而来的却是浓厚的血腥味,虽此地无一尸体,但依旧可见未清干净的血迹。

“城下来者何人胆敢擅前天北国门”

城门之上,一守卫见天乞只身前来,探头大喊。

“天北。”天乞听了心中一顿,如若自己不快点,中天再强大也只是凡尘世,敌不过修行之势啊。

城上士兵见天乞不语,挥手一下四面搭弓。

“来者,不答则死”

天乞扬手一丢,一块雕花令牌飞上前去,“中天七皇子,速速开门。”

士兵刚接过令牌便听见天乞自报家门,顿时吓了一跳,再看向手上的令牌,差点拿不住手,“中天,天乞”

士兵虽被震惊却迟疑不决,现中天之势如日中天,难免会有冒充亲信之人,更何况还是传说中的七皇子天乞,那个修行的仙人若眼下之人是真,不放他进来,则死;若假,放他进来,亦死。

“给朕。”

士兵身后一女声响起,此女观之十六七岁,面容娇好一身华丽装饰,自称为朕,天北之王。

“是。”

士兵跪伏,抬手将令牌递到女子面前。

女子伸手拿过令牌,观看两眼,又看向城下来者。

“天乞放箭。”

城门上,女子一声令下,漫天飞箭将天乞覆盖。

天乞归然不动,但目光穿过密密麻麻的飞箭,直刺城门之上那女子。

两目相交,女子只感那目光是如此威严又充满疑惑,当即不敢再望,好似两人之间只有这目光的交合,其余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飞箭临身,天乞全身覆盖灵力,一阵箭雨过后,满地插满箭只,唯天乞一处相安无事。

城门开,只那女子一人牵两马。

女子下马,单膝跪地,“天北国主,拜见中天七皇子。”

抬头轻望天乞漫步走来。

“起来吧,小甜呢”天乞来到女子身旁,从她手中牵过一马。

女子起身看向天乞道:“殿下于三日前攻占满月改名北天后便已离去了。”

听到天甜不在,天乞也放心下来,最害怕她此时在此,非要闹着跟着自己就不好收场了。

天乞上马,看向此女疑惑再现,“你是”

女子一笑,将手中令牌归还天乞,“回皇子,臣名,满月熏。”

“哦满月国唯一的公主满月熏这么说北天也有你的一分功劳了呵,应当是没错了。”

“前皇执迷不悟非与中天做敌,臣身为女儿不忍见他战败而亡,遂自夺权,现不负望,天北将永世臣服中天。”

两人上马,天乞回首望此女一笑,“我一日不死,你苦需长尝。”

满月熏忽而一怔,笑道:“皇子此言何意,皇子乃仙人,怎会死。还有臣现是天北之主,辅佐中天乃分内之事,又有何苦之言”

“希望如此吧。”

天乞骑马先行离去,一瞬间,只感肩上的责任愈加繁重起来,人心可谓,不管是什么样的人

观城中景,百姓各自生活,平淡无奇。看来此战只发生在那城门口,应有满月熏,中天可谓未费大力便占领了满月国。

“不知七皇子是路过天北,还是前来观看民生呢”满月熏骑马在他身旁,转首问道。

“路过。”

“去何处,可需派人送你一程。”

满月熏作问,天乞拉马驻足。

“熏,到此吧,我乃修士无需相送,待好你的天北即可。”

说罢,天乞骑马扬长而去。

望背影,满月熏满眼惆怅,“父皇你真的错了,他哪里是我可以接近的人啊。”

穿城而过,算时日,此处离千魔谷不远了。

一日骑马,日落西山尽。天乞取出扇叶灵器,快速前往千魔谷。

“寒木古树,你既然赠我,就给我一个解答吧。”

目光遥望,那森林之处,是自己现如今第二次到来。

天乞很想弄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自己修为被废后还能将寒木古树的妖丹转化成自己的妖丹,从而有这番奇怪的修为,更争的现在西岭各家对自己贪婪成性,如若不化解,必将成为一场噩耗。到时,不仅落个身死的下场,就连现在的中天也会不保,毕竟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自己相安无事之上,筑基一倒,万厦将倾。

落与千魔谷森林之边,前面便是封印的结界了。

徒步往前走去,暗夜之中星辉点点。

“诸位,出来吧。”

天乞停下脚步,只感觉前方有与此处不一样的气息,那是修士的气息。自使出一点妖丹之力后,天乞对人与妖的气息十分敏感,而此处乃妖兽之地,却分明有着四个人类修士的气息。

月夜照下,来者广湘子,狄途以及断了半只手臂的百门生,还有缓缓从暗处走来的姬离殇。

“四位什么意思”

天乞只多看了一眼姬离殇,表情依旧冷淡,既然陌路何须相识。

广湘子起唇道:“天乞,我四人奉祖师之命,前来观查你是否回到千魔谷中。”

“回了,怎样”天乞转眼再看向狄途,要他回答。

狄途轻咳一声,“祖师只是让我们暗中观察,没想到竟被你发现了。”

“哼,凑巧罢了,说不定是他胡乱猜测,你们按捺不住非要现身。”百门生单手抱臂,不予好脸色。

天乞听了,觉得无趣,起步继续朝前走去,“既然知道我来千魔谷了,你们也可滚回凌云宗交差了。”

“你”百门生单手狠狠的指向天乞。

天乞瞟眼望他,“怎么给你留一只手你觉得多了是吗我再说一句,也是对你们四个再说一句,滚开”

天乞心中已然发怒,此时散发着满身的戾气,不由自主的想让人离他远点。

狄途拉着赌气的百门生,四人分开两边,为天乞让开了一条路。

第一百六十五章 强行突破

天乞起步朝千魔谷入口走去,浑然不将身后四人放在眼里。

“小师你多加小心。”

姬离殇没想到再相逢时会如此局面,两人形同敌忾毫无旧情。

天乞没有理会他,继续朝入口森林中走去。人各有命既然信仰不同,便各自安好吧。

“姬离殇,别管他,反正他迟早要被祖师开膛破肚。既然他已经来千魔谷了,我们也回去交差吧。”百门生说完用自己只剩的一只手挥了挥,转身走开。

未行两步,只感脖子上架了一柄冰凉的长剑。

天乞目送怒火,“开膛破肚!我先让你人首分离!”

四人皆未察觉,速度之快,只一阵风过,天乞便横剑拿下了百门生。

“天乞,不可,快放下。”

姬离殇欲上前阻拦,天乞转首目光斜视,一瞬间那目光中的寒意让姬离殇再无前进半步的**。

天乞目光再扫向众人,“我本不管凌云宗那三个老家伙让你们来查看我做甚,我也本对此无所谓之态,但他惹到我了,就此说罢,我天乞不畏任何人!”

“住手!”

广湘子与狄途大喊,却无济于事,天乞横剑一拉,百门生颈脖顿时血如涌注喷洒不停。

百门生惊恐的睁大双眼,双膝跪地,一手捂着颈脖想要阻止血流。怎会想到,只因一句话惹怒了天乞,却招来杀身之祸。

天乞一脚踹向跪在自己身前的百门生,在众人无比震惊下开口说道:“你们现在带他走,说不定还有救,但如果你们只是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就只能看着他死了。”

说完,广湘子与狄途恍惚醒来,匆忙从地上搀扶起百门生,途经谁都不敢看一眼身后的天乞,此人就是个疯子!

两人搀着北门生离去,天乞转身看向一旁未动的姬离殇,“怎么,你还有话要说?”

姬离殇惨淡一笑,“其实祖师还交代了我们一件事,说如果你发现了我们,便尽力劝导,当你从千魔谷出来后,回凌云宗,你依旧是凌云宗的弟子,也依旧是我的小师弟。但观现在,我只是负责传个信而已,你,不会回来了吧。”

天乞闻言继续朝千魔谷中走去,“姬离殇,当我从千魔谷出来后,西岭众派便会朝我动手,到时,你莫要手下留情,也莫要让我下不去手。”

“你斗不过的!还是跟我回凌云宗吧。”

“回?我不入这千魔谷,又怎会达到你们凌云宗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你们凌云宗把我推向这儿,早早挖了一个坑让我不知情的跳进去,如今又逼我再跳一次,但我告诉你,我不甘!`你回去告诉千尺旭阳,我天乞跟他玩到底!他要灭的,我要救!他要守护的,我要毁!”

两人越离越远,黑幕降下,不见各自踪迹。

姬离殇摇头目中历色一闪,“你毁不了!”

入了森林,这是天乞第二次踏入这片土地。

“到底有多少人期待我再踏足此地,我这颗棋子被你们玩弄的好生艰苦啊。”

天乞如若此时再想不明白,那才真是蠢得不可救药。当初身怀千乘隐魂,先被凌云宗看重,后又被千魔谷的妖兽看重,而他们的目的都指向同一个人,魔尊广上。只不过一个想要他死,另一个则想要他活。

第一次进是开始,而这次便是结束了。当天乞从千魔谷出来的那一刻,凌云宗定会第一时间赶来,而天乞此时也只能选择相信寒木古树了,既然千魔谷想救回广上,定也会有所防备,绝不会就这样白白牺牲天乞。

“寒木古树,我来了。”

天乞穿过森林,站在千魔谷外围,入眼一片全是妖兽。此时一声呐喊传开,众多妖兽纷纷慌着脑袋站在两旁,为天乞让开一条路。

踏上这条路,注定是无法回头,但不踏则死。

一路走去,这些妖兽都在看着天乞,像是眼前的这个人儿马上要进行什么重大的仪式,纵使看着香甜可口,但也不能动,那可是用来祭祀的。

天乞也看出了这些妖兽奇异的目光,镇定下来,该来的总是要来,既然路已经被别人铺好了,但绝不是唯一的出口,纵使踏上荆棘也比温水煮死的青蛙强。

前方一处石洞,入洞眼前的景象又重新刻画在了自己的脑海,玄阶的巨蟒,土狗等妖兽,还有圆池中那看似凋零不少的寒木古树。

“小友,你来了。”

树枝沙沙作响,寒木古树的声音听着苍老了不少,应是失去了本命妖丹的缘故。

天乞上前朝寒木古树一拜,“前辈。”

“恩,果然不错,是个模样了,比老夫预想的要早上太多了。哈哈,好啊,好啊。”

寒木古树看见天乞自顾高兴,天乞不知他为何如此,不过既然如此高兴,想必解决之法因快浮上水面了吧。

“小友,你虽提前吸收了老夫的妖丹,这点很好,老夫也很满意,可这你修为着实不敢恭维啊,还是时间太短”

“前辈,我不管你们和凌云宗想要如何,但我就快支撑不住了,现整个西岭都要将我解剖,你们棋局的节奏能否再快一些。”

“哦?你真当自己是棋子了?”

“不然如何。”

两者对峙,寒木古树此时也不再言语,只见他枝条勾勒,原本在天乞储物戒中还剩下的八颗玄阶妖丹与众多黄阶妖丹纷纷出现,漂浮在天乞头顶。

天乞望着这些妖丹不解,“前辈,你这是何意?”

妖丹轻浮,枝条也归了原位,“本来这些妖丹,你若慢慢修炼是可以助你突破入道境的,可你现在招乱西岭,人人皆想夺你,你若愿意,老夫可费些力气,用这些妖丹助你脱凡,妖丹化蓝。”

天乞面色一狠,若不脱凡,此出连各派长老自己都斗不过,更别说在那些化灵期的老家伙手下存活了。

“好,我愿意!”

“你灵脉已经崩了六道,如今练气七境,接下来还有第八脉,第九脉,突破脱凡期。老夫帮你强行提升,其中痛苦你可想好。”

“来吧!”

天乞闭目盘膝而坐,心中想的是再痛也总比死了强。

寒木古树此刻枝条攒动,身下池水晃动不已,一枝条忽然拍打向一颗黄阶妖丹,那妖丹顿时借力砸向天乞,触碰时闪起波澜后便消失不见,反观天乞眉头紧蹙了下快速运起魔噬心经。

拍下一个妖丹,寒木古树查看天乞反应,见他吸收奇快,那混乱的功法更是奇特,枝条扭动,连连拍下好几颗黄阶妖丹,皆是被天乞一一皱眉吸收了。

想要看出天乞的极限在哪,寒木古树动作不停,妖丹一个接一个的被拍打进天乞的身体。

而天乞只感到这些妖丹进入自己的身体后,便在灵脉上瞬间炸裂开来,只一小部分的灵力撞击入翻滚的灵脉中,大多数都伴着妖丹碎屑填补到那颗被血线拉扯的青蓝色妖丹之中。

“前辈,不够!”

天乞盘膝一声大喊,寒木古树有些吃惊,枝条弹向其中的一颗玄阶妖丹之上。

玄阶妖丹入体,直接在灵脉里炸开,瞬间第七脉剧烈震荡,似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妖丹灵力一下子贯通第七脉前后,如一把利剑直刺第八脉。

天乞双手撑地,口中喷涌出一口鲜血,抬头时,面色却充满喜色,“成了,成了。”

此时的第七脉轰然坍塌,碎屑被牵引向妖丹,浅浅的第八脉终于浮现。

寒木古树也停下了动作,“小友,可要休息一番。”

天乞双手离地,深吸一口气继续打坐,“不,继续。”

如今有了感觉,便一股做气突破脱凡期,时间很宝贵,最起码对自己来说是的。

“好。”

寒木古树也被激发了热情,枝条继续拍打,众多妖丹入雨水一般砸进天乞的体内。

第八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而灵脉之上入烟花炸开一般。天乞此时眉头紧锁不止,嘴角两边不停地溢血。

拍打下上空悬浮的最后一颗黄阶妖丹,此时的第八脉已然如之前的第七脉一般翻涌成江,只不过这第八脉更加宽广,浩荡不止。

“前辈”

寒木古树未拍下剩余的七颗玄阶妖丹,看着天乞难受的模样,这一颗玄阶妖丹下去,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你的第八脉此时紊乱不堪,你先暂且歇息一会,等之后,老夫再来帮你。”

天乞听了,双手放置胸前,魔噬心经徒然加速,混荡的第八脉瞬间安抚下来,“前辈,快!”

寒木古树震惊之余,快速拍打下一颗玄阶妖丹,妖丹再次于灵脉中炸裂开来,只是这次并未突破,第八脉只是晃动了下,又归于平静。

“快啊!”天乞此时七孔流血,双手在胸颤抖不止。

寒木古树见此不敢怠慢,接着又是拍打下一颗玄阶妖丹,这颗妖丹入脉在静匿的灵脉中只晃动了一声闷响,瞬间第八脉入决堤的洪水直接撞开了第九脉的大门。

第八脉碎,第九脉现。

天乞抽搐的倒地,面色一片青紫,“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再来,再来一下,我就能突破脱凡境了。”

寒木古树此时并没有再听天乞的,而是停下将妖丹打入天乞的灵脉,在他的预算中,天乞今日最多突破第八脉就已经很好了,没想到竟然被他突破到了第九脉,不过此时看起来倒是比想象中的更加惨烈,却也更加震惊,还有他那奇异的功法。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天下,不可活

天乞倒地不起,寒木古树伸出枝干将他缠绕,又放入身下寒水池中。

一没池水,刺骨的凉意袭来,天乞霎间睁开双眼,此处那无尽寒意中竟裹挟着惊人的灵力,好似这池水就是无穷的灵力压缩而成,澎湃不已。

天乞在水中盘膝修炼,不知过了多久,其身上的伤势也好了不少。

忽而此时,池水上方悬浮的五颗玄阶妖丹纷纷坠入水中,入水后,这些妖丹一闪而过,全部进入天乞天乞闭目皱眉,闷哼一声。体内五颗妖丹全部在第九脉上炸裂开来,强行灌入,第九脉一瞬间洪荒肆掠,冲击脱凡大门。

再承受不住连续数次的第九脉震荡,天乞直接在水中瘫伏,唯有一丝念头,维持着魔噬心经的不停运转。

意识之中,茫茫苍白。

“小友。”

“前辈?”

天乞此时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视野之内,一片雾茫。紧接着伴随一声呼喊,一身着黑色斗篷的人起步走来。

来者缓缓抬头,黑色的帽檐下,一张脸庞如同枯萎的树皮,笑起来,三洞露出青芒。

“这是我的修罗身,小友可看好。”寒木古树看着天乞发笑。

天乞看着寒木古树这修罗身,忽而想起当初在凌云宗内见到的那二十个被封印的修罗身。

“前辈,我刚才不是在修炼吗,为何此时到了这里?”

“突破第九脉到你清醒,其中过了半年,如今你正在接纳那五颗妖丹的灵力,此番还不知你多久醒来,而现今西岭局势强硬,你我都耽搁不起,故此叫你到这,把该说的都说个清楚。”

天乞没想到自己一昏就是半年,现今这般也好,把事情摊明白,等出去之时也不会迷茫。

“前辈,你且说。”

寒木古树看了眼天乞,空洞的眼眸闪耀着青芒,“小子,不得不说,你这颗棋子才是真正恐怖的存在啊。”

天乞闻言不解,寒木古树继续说道:“现西岭各家都想得到你,其实老夫也很好奇,你到底有着怎样的天赋,不知,不知啊。”

天乞皱眉道:“前辈,我体内的妖丹不是你种下的吗?”

寒木古树摇摇头道:“人就是人,妖便是妖,以往看你体制特殊,拥有隐魂,所以我才把妖丹给你。我可从未想过你会吞噬妖丹,并种在了自己体内。而现在,你的隐魂已然不在,全身散发的气息赫然就是一只妖。”

“前辈的意思是,我拥有隐魂之前,是隐魂遮盖了我妖的本质,如今隐魂不在,我便将妖的气息全都露了出来?”

“我也不知,只能说你很特殊,与他一样,让人望而不解。”

天乞看着寒木古树陷入深思,说的“他”应是魔尊广上了。

“世间妙法横生,我等只是这大千世界的一缕,太多的说不清,道不明,小友你是,魔尊也是。”

“那前辈给我妖丹是何意?”

寒木古树现今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救出凌云宗的二十修罗和那个生死不明的魔尊广上。既然妖丹不是为了种在天乞体内,那么现在会不会乱了寒木古树的计划,天乞不得不为自己重新考虑后果。

听天乞疑问,寒木古树一动不动的看着天乞,似在思考眼前的到底是怎样的人儿。

“小子,在我原本的计划中,你还是凌云宗的弟子,并步步身居高位。后遵循你我的交易,放出我二十位哥哥和魔尊。那颗妖丹乃我千年积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接近魔尊时,让魔尊吸收妖丹之力并突破封印。”

“那现在呢?”

听了寒木古树的话,天乞不免有些惊慌,如今妖丹不在,该不会拿自己让魔尊吸收吧。

寒木古树伸枯枝手指点向天乞额头,“你不必惊慌,该你做的事你终究要做,魔尊你非救不可!”

天乞忽而精神一愣,想要极力挣脱,却摆脱不掉,“你什么意思?”

此时寒木古树从面部三孔冒出青火,一瞬间蔓延全身燃烧,一直延伸到指向天乞额头的枯指。

“魔尊,寒木等你等了好久快重现吧。”

望着眼前剧烈燃烧的寒木古树,天乞此时轻松的移开,连连后退。

“什么意思,你为什么叫我魔尊,你在我的身上做了什么?”

天乞大吼,而寒木古树此时被烧得徒然坍塌,一席黑袍遮盖住还泛着青火的枯枝。

“你想让魔尊舍夺我?呵呵,搞笑,我天乞来你千魔谷,你倒是把阳谋说的清清楚楚,哪来的自信,肯定我愿意被所谓的魔尊舍夺!”

天乞坐地,望着那一滩死寂的枯枝,傻傻发笑,寒木古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魔尊广上,天乞对他来说,就是救出广上的媒介,一个可以被广上舍夺的人类。

久久坐地,天乞抱头大叫,“一群恶魔!”

现整个西岭对都自己唯利是图,凌云宗要解剖自己,汉乐宫想用浮丘雪绑架自己,一道门要拿自己当复仇之路的垫脚石,吾丘世家把自己作为逃出西岭的通道,玄天阁更是将自己当成拜会东原的大礼,华剑派座山观斗。如今终于知道了千魔谷的目的,献祭魔尊广上!

被八方夹击,天乞缓缓起身,走到那枯枝处,“广上,多强?”

青火再燃,余烬皆化为乌有,上方烟云形成一个“天”字。

天乞伸手将烟云播散,我先答应你,不过要我走投无路之时。

“天”天阶妖兽,魔尊广上竟是天阶妖兽,那可是对应着人界至高的修为灭劫境啊,天乞也不得不思考这个结局。当今西岭真要逼疯自己,那就疯魔给他们看看,既然不可活自己,也要这天下不可活!

白茫渐逝,天乞感到额头一阵酸痛,悠悠然睁开双眼。

眼前一片凄凉,还是之前的洞府,不过之前在这儿的玄阶妖兽一个都不在了,身下是已经干涸的池底,还有一颗死寂沉沉被烧成光杆的树干。

天乞起身,望着这儿不知自己过了多久,但眼前的枯干和脚下干涸的池水都足以说明,寒木古树死了。

“脱凡期。”

天乞攥紧拳头,拳头之上灵力环绕,一拳打向那寒木古树的树干,树干轰然炸碎。

“我不知是该恨你,还是该感谢你,但你说过,我是颗棋子,这点你比西岭的任何修士都要诚信,让我想要和你合作,又或者你觉得我尽在你的掌握之中,若是这样,你真的错了”天乞手掌对着额头,层层的灵力从额间涌向掌心,一株青色的火苗此时从额头飘出,浮动在掌心之上,“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吧,让此火烧尽我的思想,禁锢我的灵魂,让我慢慢认为只有被魔尊舍夺才有希望。”

天乞随手将火苗丢向那一地树枝枯干,星星之火将满地碎屑燃烧殆尽。

“若我真被逼上死路,魔尊自然是我最好的选择,但在此之前,我的路不允干扰。”

天乞离开洞府,那青火其实是被魔噬心经阻挡在外,只因魔噬心经无法将其消化。天乞昏迷此久,魔噬心经运转不停,寒木古树的青火固然不进。

在洞府内无妖兽,出了洞府依旧看不见妖兽,此时的千魔谷已然空空一片,再无半只妖兽的踪迹。

徒步走在千魔谷的森林,刚入森林便感到一阵禁制的消失,紧接着是飞来的一剑。

天乞微微偏首,快速抓着飞来的一剑,朝原处猛地丢去。

“啊!”一声惨叫戛然而止。

“凌云宗。”天乞站着不动,目光看向前方。

“啪,啪,啪。”前方凌云宗长老之一的苏华拍手出现。

紧接着,姬离殇,广湘子,狄途与单手捂着泪泪血口的百门生相继现身,刚刚那一剑就是百门生丢的,岂料被天乞反过来刺了一剑。

望着五人,天乞嘴角一笑,“凌云宗真是最快的一家。”

苏华摆手一笑,“哪里哪里,师侄这般突出,我凌云宗怎可怠慢,况且你现在的修为,脱凡前期,真是凌云宗的福气啊,拥有你这般出色的弟子。”

“苏华,让你身后的四个离开吧,我怕会误伤他们。”天乞也不在意苏华说些什么,反正此时他凌云宗挡道,就一并清除干净吧。

“说的也是。”苏华朝身后四人摆摆手,突然严词大叫,“起阵!”

四人各奔四方,抬手间灵力汇聚于天乞头顶,天乞脚下一圈圈红光荡漾,荡到四人加下徒然朝天乞这个中心点收缩。

天乞就知事情不会结束,手中纳什剑出,快速朝百门生的方向冲去。

望着天乞抬剑而来,百门生万分惊恐,“快啊!”

苏华见势不妙,一跃而起,一掌拍向四人灵力的集聚点,地面红芒骤然收缩。

望剑离三分,百门生直接汗如雨下,天乞此时被无数红芒线条裹挟,已然动弹不得。

此时

四人动作不停,不断有红芒朝天乞身上圈去,逐渐将天乞圈成一个看似巨大的红色蚕茧,这蚕茧上的一角,还突出一个剑尖。

苏华走到被无数红芒裹挟的天乞面前,“宗主他醒了,你不去看看吗?”

“关我什么事。”

红芒中的天乞一剑缓缓划开红芒。

苏华见此万分震惊,“快,别让他出来!”

说完自己也挥动灵力,五方聚顶,底下红芒层层涌动,天乞刚切出的小口,瞬间又被填合。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夺灭火

“天乞,千魔谷自封一年,你在这里待了一年,我等也不是毫无准备,这万道法阵便是为你而设,岂能让你这般轻松脱困。乖乖跟我回凌云宗,绝对你没有坏处!”

苏华万分吃力的运动灵力,怎会料到这一年时间,天乞竟然突破脱凡期,刚一出现就如此棘手,就连事先预备好的法阵都岌岌可危。

“哈哈,哈哈。苏华,你困不了我,就是你们四个一起上,又奈我何!”红芒之中,天乞一声狂笑。

苏华见势不妙,慌忙大喊,“撤!快撤!”

纳什剑通体流光闪烁,环绕着四周红芒切割如泥。

“咣!”

一声巨响,这些被切割的红芒瞬间炸裂开来。五人躲闪不及,纷纷被余波震翻在地。

天乞脱困,剑身一划,望着迷茫不解的五人。

“简单一句,你们凌云宗教不出我这样的弟子,所以我也不是你们凌云宗的人。我练气时可斩脱凡,如今脱凡,此境便无敌手。”天乞剑指苏华,无比高傲,“梅雨月,魏无双还有葛庭,你们都出来吧,偷偷摸摸何来大派风范,我想走又岂是你等拦得住的。”

“好生狂妄的小子,今日让你走了,岂不是叫整个西岭都笑话我凌云宗长者无能!”梅雨月挥动一袭道袍缓缓走来。

魏无双与葛庭跟在身后,苏华与四弟子朝三人退去,凌云宗四位长老今日全来了。

“几位,入道了吗?”天乞等他们人齐,微微探首嘲笑道。

凌云四老皆困脱凡后期,天乞这一问,无非是证明自己的实力,不达入道之境,就休想拦下他。

“小子,你大可试试,我们四个脱凡后期还干不翻你个脱凡前期!”魏无双抱拳相击,很看不惯天乞这作风模样。

这才几年时间,当初那毫无修为的小子竟然成长到此境界,还有其中波澜,让其成长了多少番啊。

天乞目光停留在那白发夹鬓的葛庭身上,“师尊,动手吧,让你看看凌云宗都教会了我多少。”

“好。”葛庭惨淡一笑,手中灵力幻化,一根根长矛攒动在空,“今日,我为凌云降你,还望你能败我!”

长矛刺来,天乞将纳什剑竖在身前,剑矛相触,不起一丝波澜。

望着消散了的长矛灵力,众人大吃一惊,天乞竟然纹丝不动的接下这一击,甚至说毫无压力。

紧接着葛庭身后幻化的十几只长矛齐齐朝天乞射去,天乞依旧未躲,就在众人以为他必吃一击的时候,身前的纳什剑隔空飞去,急速之流斩破所有长矛,一息不到又归于身前。

“御物!怎么可能,灵器从主若无百年温育怎可如此随心御动,他活有百年吗?”苏华十分震惊,望天乞御剑不解说道。

葛庭向后退了一步,“老夫非他对手,你们上吧。”

“哼!”梅雨月不满地看了眼葛庭,转而手掌灵力化成寒冰,“他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刚入脱凡的修士,入了脱凡期最大的助力乃是修习法术,他毫无法术支撑,怎拿不下他!”

寒掌推向,两道苍茫结冰。

天乞嘴角一笑,手中纳什剑相向劈出一道剑气,“斩你,要何法术!”

剑气所过寒冰纷纷破碎,一路所向直劈梅雨月。

梅雨月大惊,双手合十在身前立了道寒冰屏障,但那剑气似无坚不摧,寒冰屏障瞬间破碎。

情急之下,一旁的魏无双两臂合在身前,一块巨型大盾瞬间出现,冲向那剑气,剑气撞盾消散,却把魏无双连连击退,差点身形都没站稳。

恐怖!万分恐怖!光光一道剑气就如此凌厉,还大言不惭说要拿下他,此时这些长老们纷纷起了撤退之心。

而天乞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那一剑是怎么回事,在千魔谷中尘封一年,妖丹全被自己吸收,却也沉淀了许多淤力,需要发泄出去,故而想看看这一剑威力如何,真没想到如此惊艳。不过再想使,也不能了,淤力除清,自己也感觉身轻快了许多,剑掌手中,望着四人跃跃欲试。

反观这边,凌云四弟子早早离去,四长老在这一剑下也不敢再斗。

“小子,你若是识趣,就乖乖跟我们回凌云宗,西岭不乏些入道化灵期高手,你若不想栽在他们手上,只有凌云宗能护着你了。”苏华此时义正言辞的对着天乞说道。

天乞不屑一笑,望他们应是怕了不想再打,便也收了纳什剑,“凌云宗凭什么护着我呢?现在我要走,都给我滚远点。”

“你还能去哪?”苏华追问。

天乞怒目瞥向他,“苏华,你与你徒弟一样让人厌恶,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有那个与凌云宗有关?尔等若再喋喋不休,今日便以尔等身死为纪,他日翻了西岭!”

“天乞,若是本宗让你留呢?”

凌云宗宗主风惊云踏树枝绿叶而来,同风齐站高枝。

先前苏华就说过风惊云已经醒来,没想到他竟亲自过来了。

天乞手掌微微运气,面对四老,自己有绝对的把握离开,但面对风惊云,一个入道中期的高手,毫无把握之说。

“风宗主,晚辈无留之意,倘若你非要留,晚辈只得请你试试了。”

在此之前,风惊云刚破冰醒来无多久,四老也没想到风惊云竟会亲自前来,纷纷一拜。

而风惊云则看着天乞哈哈大笑,“天乞,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你。你想走也可以,不过得留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天乞忽而不解,自己有什么东西能让风惊云换自己离开,

不光天乞不解,四老也非常不解,本来风惊云来了,想着肯定能拿下天乞,就算从面子上看不怎么好看,四个长老拿不下一个毛头小子,但只要风惊云出手了拿下天乞,这一趟好歹也不算白跑啊。

“宗主,我们只要把这小子带回凌云宗,他的所有,什么取不来,何须再找他要。”

梅雨月那肯放过天乞,刚刚那一剑可没要了自己半条命,就这么让他走,颜面何存。

“宗主,雨月说的对啊。”

魏无双跟着附和,唯独苏华与葛庭没有言语,苏华是想到了自己与风惊云当初的交谈,而葛庭心里对天乞更多的是亏欠。

风惊云对他们挥挥衣袖,示意他们无需再说。

“天乞,寒木古树的夺灭火是不是在你这。”

“夺灭火?”

天乞的思绪一下子想到了之前在枯池中被自己扔掉的那团青火。那火难不成就是风惊云要的夺灭火?若真是如此,寒木古树就万分莫测了。知道凌云宗要夺灭火,便故意给了天乞,其实寒木古树知道天乞吸收不了那火,而天乞一旦知道寒木古树将夺灭火放在自己身上,定会抽取出来扔掉。到现在,这火也给不了凌云宗。

“你要这火干嘛?”

既然风惊云能提出,寒木古树欲毁,就说明这夺灭火万分重要,现在火没了,天乞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试探一问,看有无补救的机会。

风惊云跃下枝顶,落步在天乞身前,“你见过寒木古树,想必他和你已经说过凌云宗与千魔谷的怨仇,而我要夺灭火除尽魔尊。”

“除尽?”天乞皱眉,眼神向下狠狠一撇,“火,我丢了。”

魏无双耳尖攒动,勃然大怒挥动双拳,“臭小子,你说什么?丢,你把火丢了!老子拿你来祭火!”

“无双!”风惊云转首看向魏无双,“退下。”

“你要的火可是青色的一团火焰,若是,我真丢了;若不是,我再无其他之火。”天乞解释道。

风惊云回首看着天乞轻轻笑道:“没事,丢了便丢了。现在,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修炼的是凌云练气卷吗?”

天乞微微摇头启唇道:“不是。”

“那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这个问题你答或者答,现在都可以走了。”风惊云看起来对天乞的态度很满意。

而天乞此时转身就走,一句话都没有再说,魔噬心经乃自己最大的秘密,可不能多嘴,一个可以修炼到灭劫的功法,一旦说出,将是无数人的贪婪,到时情况可比现在还要难对付。

天乞走远,魏无双着实忍不住上前问道:“宗主,你当真就这样让他走了?夺灭火与他所描述的和我们在记载上看的差别无二,若真让他丢了,回去该怎么交代啊。”

风惊云则一点担忧的表情也没有,“我来之前探知到身后的千魔谷内无一活物,寒木古树在千年前受伤不愈,断不可能离开千魔谷,所以寒木古树此时应是已经死了,至于其他妖兽,也不可能冲破封印,但谁又知这千年过来,封印消弱,加上寒木古树的手段,真逃了也说不准。”

魏无双不解,“宗主,你说这什么意思,逃不逃,改天让个小辈进去看看有没有妖兽尸体不就知道了,关键是夺灭火啊。”

“无双,宗主的意思是,夺灭火乃寒木古树生前之物,现在寒木古树死了,夺灭火就是天乞的。既然夺灭火认了新主,不管此火被丢何处,只要天乞是活的,要召回又有何难。”苏华冷笑一声道。

“那放走这小子有什么好处,把他带回凌云宗,慢慢召回夺灭火不是最佳之举吗?”魏无双摸着脑袋继续问道心中不解。

风惊云负手而立,望天乞远去的方向,“他刚从千魔谷出来,若不让其他家闹一闹,到时找上凌云宗更加麻烦。汉乐宫还好说,唯独玄天阁的东陵及,近来与东原接触频繁,若是让他把东原也牵扯进来,那就真的麻烦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四旗之法

“东陵及!此人当真隐忍,切莫让他坏了大局啊。”

梅雨月一声感叹,道出了众人心中所虑。

葛庭沉思摇首,“东陵及此人也算是西岭的天才了,原本一介散修,现在不仅创下玄天阁,自身实力更是达到了化灵老祖级别,趟若西岭无凌云汉乐两家老祖,怕无人能退缩于他了。”

“无妨,人计总有失,但往往只是泛点波澜而已,无伤大局。”风惊云转而想到天乞,嘴角又是一笑,“他倒真是一把火,把整个西岭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统统亮于世间。”

“哼,无知小子,玩火*罢了。”梅雨月不服气的说道。

“不仅仅是玩火*啊,这还殃及他人,倘无两家老祖,整个西岭还不被他烧光了。”魏无双跟着叹息一句,往日那小子,现在连自己这些长老都不放在眼里了,这成长速度不敢想象。

远处,天乞慢悠走着。

“哼,放长线钓大鱼吗?那我倒要看看,我这条吃饱了的大鱼是被你们钓上岸,还是将你们拖入水中。”

天乞知道,既然风惊云答应让自己走,就断不可能再抢自己回去,他们想要的无非是让自己把西岭搅得天翻地覆,好到时让他们凌云宗出面,义正言辞的说收回顽徒,无人怪罪。

而天乞也不怕,他凌云宗该回还是得回,寒木古树费尽心思的事,也将决定天乞到底能不能留在西岭。

“既然要我翻,那我就翻!西岭各家,不用你们找我,我天乞亲自登门拜访!”

日落,天北城都。

“将军~此去一别,你我二人何时再见呐~啊~”

“爱妻莫慌,吾此去征战沙场必定功喜归来,到时上谏辞将军袍,与尔同欢喜共耕良田!”

台上,戏子畅耍,台下,天乞独人饮酒。

“七皇子好雅兴啊,一年匆匆而过,今又到天北,怎不告知臣等一声。”

当今天北女帝满月熏独自一人款款朝天乞走来,一身平常女家打扮。此时朝天乞身旁一坐,无人识出此女乃此国君主。

天乞笑着推坛到她面前,“匆匆而来,等会便走,你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两杯吧。”

满月熏掩嘴遮笑,“七皇子真是打趣,我一介小女子可没有您的酒量,一杯足矣,两杯您送我回宫吗?”

“好,那就一杯。”天乞给满月熏倒酒,“你也别与我做什么君臣之分了,七皇子听着难受,叫我天乞就好。”

满月熏举起天乞倒的满满地酒杯,嘴唇含笑,“天乞。”

“好,来。”天乞则举坛邀约。

满月熏一饮而尽,看的天乞不由怀疑她是否说谎了,这看着像是两杯便倒的人吗。

“您莫要怀疑,同您饮酒不敢怠慢,这一杯是替小女子壮壮胆而已,复饮恕小女子无力相陪了。”满月熏说话时脸颊微红,看起来就像是酒力上来一般。

“哈哈,难不成你觉得我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吗?其实我挺无拘束的,当初在中天,就数我最顽皮了。”

“如今也不数您最出息吗?”

话落,天乞举坛再饮一口,面色无情的看着满月熏。

“我同你们不一样,我可以做你们的朋友,但天甜永远是你们的主,她才是你们最该尊敬之人,懂么?”

满月熏轻点颔首,心中却满是笑话,若不是你幕后撑腰,天甜又何德何能。

“记住我说的话,别了。”

天乞知道她听不下去,也不想再说。如果想要天甜一直这样备受尊崇,自己就要为她立下伟岸。

“天乞,当下夜色已晚,何不明日再离,我还有一物相赠,去年你走的匆忙,今日一定要给你。你就当是朋友相送,随我回去收下就好。”满月熏见天乞要走,赶忙开口说道。若不是城口士兵识得当初在城下嚣张的天乞,今日定是无缘再见了。

天乞脚步一停,想想为了天甜,这一宿耽搁便耽搁了吧。

“好,带路吧。”

“恩,随我走吧。”

满月熏见天乞答应,笑的无比灿烂,宛如此时她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无半点君主之范。

出了戏院,才知道戏院外兵马长龙,占领了长长一条街道。天乞虽料到不可能让她堂堂一介天北君主独人随行,却没想到守卫如此之多。

满月熏见天乞稍稍吃惊,顿时有点娇羞,“天乞,你别见怪,他们非要跟着,我本想一个人来找你的,他们没进戏院都已经不错了。”

天乞微微点头,“无妨,走吧。”

众士兵见天乞与满月熏出来,纷纷跪拜,“恭迎圣上。”

“起驾,回宫!”

长龙浩荡,可宝驾只有一座,天乞看出是满月熏故意为之,推脱让满月熏上驾,自己骑马在前。

满月熏虽心里不悦,可也不敢表露出来,一个人坐宝驾之上,望前方那骑马少年。

“辞将军袍,与尔同喜共耕良田。”满月熏躺在宝驾之上看着天乞轻轻喃语,“可我想要你为我,穿将军袍,与尔同喜共治天下。”

到了天北宫殿,满月熏让天乞先行回房歇息,说自己为天乞去取宝物送来。

忙碌了一天,天乞望着四周华丽的寝宫,入池泡起了澡,至于满月熏的宝物,天乞没期待几分,当今自己的西岭之劫,岂是一件宝物能解的了的。

天乞在池水中闭目而息,不知过了多久,忽而觉得肌肤被人触碰,似在替自己按骨松劳。

一手出水,在肩上一拍,抓住了一只稍稍往后退缩的手。

天乞没有回头,他知晓来者除了满月熏,别无他人。

“满月熏,你既不喜,何须强求。”

一语刚落,天乞忽而觉得身后一片柔软,此时满月熏身着薄薄一层蝉衣,双手搂着天乞的脖子,身前靠着天乞的后背,红唇在耳边低语。

“谁告诉你我不喜了。”

天乞此时一笑,脱水而出,全身*的站在了满月熏面前,手指轻轻抬起她的光滑的下颚,“你不是说给我东西吗?你这样子是想把自己送给我吗?”

满月熏被天乞挑薄,且眼前的男人无一物裹体,哪里都看的清楚,顿时面容羞涩,“连我一起送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算了,我可不喜欢占女人便宜。”

天乞不待她说完,随手拿了件衣裳穿在身上。

满月熏见天乞穿了衣裳,似乎大胆了许多,上前柔软的抱住天乞的胸膛,“怎么,你怕了。”

“没错,我怕。”天乞没有动手,任她相拥。

“呵呵~你可真是说趣,害怕我一介小女子做甚,人家还怕你呢。”满月熏松开手,抬头望着天乞,似想要个答案。

天乞走到床边坐下,手中摇晃酒杯,“小女子?”

“可不是吗?”满月熏对着天乞妩媚的拨弄自己的衣尖。

衣裳退到肩处,露出半抹白皙,天乞快速移动,替她将衣衫停住。

“东西我收了,陛下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不用上朝吗?”

满月熏震惊之余,手指划过天乞停留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掌,勾起脱落的衣裳穿回了肩上,对天乞福礼后退,“那小女子就先告辞了,公子若需,小女子随时可来。”

天乞望着她起步离开,随手关上了房门,苦笑摇头。

满月熏此番带来的是四面背旗,此时停靠在池水边上,这背旗与晚间戏院那戏子将军背上的四面背旗一样,只不过这四面背旗,皆是三角白旗无纹无络,却暗暗散发着灵力。

将旗铺在桌上,天乞忽而来了兴致,这四面背旗虽然皆是白旗,却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加灵力。

“这旗嗜血!”

天乞当即划破指尖,滴了点血在此旗上,血滴在旗面,这滴血中天乞注入了灵力,只见这血闪耀一番后消逝不见,旗面隐隐出现了一个“霸”字。

“霸?何意”天乞兴致盎然,没想到满月熏当真拿来了个神奇的东西,恐怕是她也发现这旗嗜血,普通人的血根本无法让旗现字,只有修炼之人的灵血触旗才会见效。

血滴愈多,此旗终见神妙,

“霸王,一剑之气,天地崩坏!”

“法术!竟然是法术!霸王剑!”天乞顿时无比兴奋,自己刚入脱凡,缺的就是法术,这来的太及时了,而修习的法术也万分适合自己,这有四面旗,就相当于有四件法术,没想到这惊艳之举,竟藏在这小小的天北国中。

天乞得喜,赶忙解开下三面旗子。

“帝皇,剑之御动,万物随从!”

“忆妃,喋血之剑,怒触天下!”

“白衣,心随剑动,何时相识。”

四面旗全部解开,此时皆毫无灵气,滴血也不见消融,这四法也被天乞深深地记在了脑海中。

“将成帝,帝丧妻,入浮沉,这四法似在简述一个人的故事,且一层破一层,只有先习得霸王剑,才能继续习帝皇剑,之后忆妃剑,白衣剑。这创法之人真乃一介高人呐,该有怎样的经历才能创出如此之法,想必他此时也已飞升成仙了吧。西岭之乱不足为忧,这也将是我的渡劫之始,将来我也要创下大法留待后人,渡劫成仙!”

天乞望着成普通的四面背旗,稍有感叹后,提笔在四旗之上书写道来。

“吾乃天乞”。

“哈哈,今后我就将这四面背旗插在身后,既然要乱,就让你们知道是谁在作乱。”

书写完毕,天乞就陷入了参透霸王剑的修习之中,作乱将始,还需先有一技傍身。

第一百六十九章 霸王剑术

此术名为霸王剑,徒一修炼就感到周遭一片混乱四起,而自身则拥有一股磅礴的激力,势要将此镇压。握紧手中剑,可斩日月星辰平泛乱,在这天下唯我独尊!

天乞陷入修炼当中,随着修炼起伏,一股浩大的磅礴之气似要涌出。

可能是刚习法术,有些不适,往常只懂得运用灵力给予自身创造不凡的速度与力量,但法术是将灵力运转变成可颠覆以往感识的杀术,无威自怒不经意间散发而出,这就是正在运转中的法术。

睁开双眼,眸中满是桀骜似不将世人放于眼中,手中剑起一斩,面前的水池轰然爆裂,水溅四起流露门外。

“好一个霸王剑,这才习的一分,便如此凶猛,待我练得全部精髓,一剑力可劈山。”

天乞望着眼前此景甚为满意,霸王剑乃是创法之人最先而创,威力已然如此之大,看着还剩三面棋子,心中不免颇为所动,但不将霸王剑修习完毕,也无法继续下一式修炼。

“贪多嚼不烂,就先攻此霸王剑,此术配上我的速度,整个西岭的脱凡期再不足为惧。”

望窗外天蒙蒙亮,这一修炼便是一夜,而一夜也只习得皮毛而已,天乞不禁感叹,修行多艰难,考验的总是修炼者的心境,同样的修炼者,只落下一步,便将永世追逐不上。

穿戴好衣裳,天乞将那写着“吾乃天乞”的四面背旗负于身后,左右摇摆了下觉得稳当,便可以出发了,乱世开启,自己乃第一人!

打开房门,天乞被眼前此景稍稍震撼了下。

眼前,庭院八方跪满了人群,满月熏则带头跪伏。

众人见天乞终于现身,齐声呐喊:“天佑中天,连绵万载!吾主乞君,独领仙台!”

“乞君,我送你。”满月熏起身走至天乞身旁,挽住天乞的胳膊,半身相依。

天乞没有推开她,满月熏乃天北女皇,此地众臣不可能薄了她的颜面。

“天佑中天,你是想说我天乞庇佑中天吗?”天乞俯首在她耳边轻语。

满月熏只将身体靠的更紧,“有什么关系呢,这天下都附庸你而生,你不就是天吗?”

天乞闻言轻笑,“满月熏,你当真是祸水,若是早些时候遇你,我定会被你迷住。可现在你我道路不同,我心如坚石,你入不来。”

“何须入你心去,在你心边盘旋,做你侍婢不一样陪伴吗,你所需唤我即好。”

满月熏松开双手,只手牵着天乞,朝人群中过道走去。

两人离去,众臣起身。

“我便送你到此了。”

出了庭院,满月熏轻伏天乞胸膛,踮起脚尖在天乞唇边一吻,转身似娇羞般离去。

天乞用手指抹了下被她吻过的嘴唇,轻轻一笑,“不一样。”

转身望着浩瀚长空,身后四旗迎风震荡。盘坐在扇叶灵器之上,独自一人朝天边运去。

“恭送乞君!”

身下,庭中众人齐声恭送。

满月熏望着天边运去的人儿,眉目含情,只笑笑不言语。

扇叶灵器之上,天乞掌中运气,一把闪烁着雏形的小剑徒然出现,看其形状竟与纳什剑一般无二。

“霸王剑习之颇简,一夜时间便有其形。此去正是时候,就拿此术立个开头。”

天乞手掌握拳,剑术形胎化成流窜的灵力。扇叶灵器飞往的方向,正是一年之前离开的时候地方,玄天阁。

天乞在玄天阁受挫最大,差点被要了小命,虽说最后反杀一人逃了出来,但这口气可吞不下,他东陵及做初一,就别怪别人做十五!不毁了他几座山峰,真当所有人都是好欺负!

行至半日,终见眼前七座巍峨的山峰,座座破云而出。

“玄天阁,我回来了。”

到了玄天阁,天乞一眼望的地方则是那最大的主峰,当初就是在那里受的难,还掉下无尽深渊,损了半条命。但主峰有东陵及守护,天乞也不打算从那里下手,拆了他周边的山峰,独留一座主峰岂不是不是更爽,想想到时玄天阁秃峰一座,东陵及见了发火的模样,天乞心里就暗暗窃喜。

天乞手中纳什剑挥出,指着眼前最近的一座山峰怒道:“就是你了。”

脚踩扇叶灵器,身后四旗在云海中翻腾作响,不一会儿便到了山峰处,收了扇叶灵器,眼前的大山却让天乞傻了眼。

“这山峰如此之大。”天乞看了看手中的纳什剑,“能砍得断吗?”

玄天阁七峰呈七星之行,立于云海之上,座座山峰硕大无比,主峰更是庞大。不得不说东陵及为自家宗派找了个好地,这玄天阁的地段应是西岭各派中最好的一个了。

“管他做甚,今日不断他一峰,岂不白来!”

天乞手起纳什剑,运足灵力霸王剑蓄力待发,只见天乞蓄力长久,纳什剑通身剑体流光反朔。

“喝啊!”

蓄力到了极致,天乞一剑劈下,顿时面前山石崩坏一片,现出一道巨大的剑痕,痕尾拉向云海撤出一道明亮之所。

在山石飞溅之时天乞早已踩着扇叶灵器躲在远处,但看着眼前的结果,难免有些失望的摇摇头,“哎,这一剑已是我极力一击,若寻常人接此一击不早劈成碎末了。可是这山峰着实巨大,一剑之威对它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天乞刚想再起一剑,忽然发觉自己灵力竟匮乏了大半,赶忙收了扇叶灵器寻一处落脚。

“这霸王剑竟消耗如此巨大,怕是再使一次,自己连逃跑的余力都没有了。”天乞刚刚唏嘘,忽而看着纳什剑发笑起来,“若是将霸王剑练到极致,这山峰岂有不断之理,想想也是期待啊。”

不一会儿,此山腰处来了一队玄天阁弟子。

众弟子闻声赶来,来此只见天乞不停地举着剑往山腰上的石头上砍,并毫无灵力流出,砍的累了还用衣袖抹抹额头上的汗水。

“你在做甚!”来者中一弟子朝天乞吼道。

天乞抹了下额头上的汗珠,看着他淡淡说一句:“劈山。”

接着又继续挥着纳什剑砍一块劈了半天的石块,灵力消耗太大,天乞又不想闲着,所有就有了眼前的一幕,边恢复灵力,边劈山,只是这不用灵力的效率着实不敢恭维。

“快看他身后的背旗!”

“天乞!”

“他是天乞!”

“他没死!”

一众弟子看见天乞身后的背旗,顿时吵吵嚷嚷。

天乞听了反而不高兴起来,“你死我都不可能死。”

“退后,他若真是天乞,搞出刚刚动作也不足为怪,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回去禀告长老们,快!”

一弟子手中剑握紧,慢慢后退,死死的盯着天乞。自知众人不是天乞的对手,赶紧让人撤回禀告。

见有弟子向后跑去,天乞轻蔑一笑,“来都来了,我劈山这么伟大的操作不一起见证,想到哪去啊?”

“疯”带头的弟子还未骂出来,只觉身旁一阵风过,回首时,来的一众弟子皆被天乞用绳子捆成一团,“子”

“恩?”天乞一脚踹在一弟子身上借力拉紧绳索,“你帮我看紧他们,这里山体陡峭,待会我一剑劈下只会更抖,你可别让他们掉下去了,这可是我劈山的第一批观众。”

众弟子此时已然知晓,来者就是天乞!他不但没死,还回来劈山了

“天乞,放了他们。我相信长老们会对你从轻发落的。”

那弟子举剑的手微微**,说话的语气怕是连自己都不能骗过。

“算了,看你这小身板也不像是到时能拉住他们的样子。”

天乞走至那弟子面前,就这样轻轻地拿过他手中的剑,找了个大点的突石,把他与众人环绕着突石绑在了一起。那弟子看起来如此这样到时欣慰了不少,不用一个人面对眼前的怪物该是何等幸福。

绑好后,天乞拍拍手掌,双手举着纳什剑于众目睽睽之下继续像个柴夫一样,一遍一遍的挥着手中剑。只不过柴夫劈的是树,天乞劈的是石头,本质上没有什么差别,模样也挺相似。

劈到差不多,终于发力将一块石头劈的裂开,观纳什剑依旧一样惊艳,只不过若是让吾丘世家的那些悬洞老者知道,天乞竟然用他们老祖流传下来的灵器劈一块破石头,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

“开始了,各位看官瞧好喽。”

这长时间的劈石恢复了不少灵力,天乞迫不及待的又运起霸王剑,只不过这一次不再隔空劈山,而是要用用新的招数。霸王剑再次运转到极致,天乞一声呐喊极速奔跑起来,身影晃动如破空之箭,纳什剑举起直接剑触山体。利用极快的速度将霸王剑的法术直接推到山体之内,于内部爆发从而达到爆裂山峰的目的。

剑术触碰山体,顿时碎石飞溅,而霸王剑术也真的被推到了山体里,声音闷响,整个山体为之一颤,好似这山的脊梁已经被打断了一般。

被捆绑在一旁的玄天阁弟子们着实看傻了眼,见过用法术的,没见过这么用法术的,法术乃千里之外取人性命,可天乞偏偏不一样,非要把法术凑到脸上,硬生生地要在别人身体里爆开。虽说这山是玄天阁的,但那声山脊崩碎的声响和这神经酥骨的一颤,都觉得热血沸腾。

此人,真的劈了一座山!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下欺我,我便欺天下

“天乞?”

屠峡也认出天乞,一年不见,眼前所见还有点不敢相信,他竟是脱凡前期的修为!要知道一年前他还是练气一重境啊。

天乞则望着屠峡等众人轻松一笑,手上最后一颗灵石化作粉末随风而逝,灵力终于回复到六成以上了。

见自家人来,西洛河也停下了手头的事,这还推个屁的山,做做样子就够了,反正也没那力气。

“天乞!还不放了我门弟子!玄天阁的人都来了,你最好识趣点,或许还能死的体面些!”西洛河拍了拍手,先前恭维已然全无。

天乞起身,手中依旧拽着那根绑了众人的绳子,“诸位,我天乞做事有始有终。既然你们都来了,不妨一起见证这个壮观的时刻吧。”

“你想干嘛?”

西洛河见天乞走到山边,顿时一股不好之意涌来。

天乞朝他一笑,“废物,看我的。”

“唉!你……”

西洛河被骂废物自当不喜,可下一秒便傻了眼。

靠近断峰,天乞弓步弯身快速拍出一掌,整座断峰在这掌下轰然巨响。虽说灵力只回复了六成多,但加上天乞这一身神力,硕大无比的断峰突突移了几分。

“住手!”

云海上屠峡踩着扇叶灵器,看天乞一掌拍下,再忍不住憋红的脸大叫。

“哈哈哈哈!玄峰不断,你们西岭真当以为我天乞好欺负,我今日就告诉你们,从今往后只有我天乞欺负你们的份,再无你们欺负我天乞半分!”

推山的手掌青筋暴起,掌中灵力肆意卷起,用力同时那灵力间还隐约可见丝丝红色闪电异起。

断峰移位,整个云海都感觉到了震荡,云海翻动,断峰之上不时有大大小小的碎石坠下把云雾砸出一处处“窟窿”。

“快拦住他!”

屠峡见断山移位,哪里还能冷静下来,虽说他天乞救过自己的儿子,但自己也救过他一回,心里想着早已两清。只是没想到今日再见天乞时,他竟然断了玄天阁一峰!而自己身为玄天阁大长老怎能放任此事不管。

“怎么拦?”西洛河看傻了眼,一脸懵的望着屠峡问道。

“呵呵,你们拦不住了!”天乞话一说,拉着绳子的手环绕几圈将其缠于臂上。

双手拍在断山上,一股猛烈的灵力混杂而出,本就是断了的山峰于这一掌下徒然移了巨大的一片地方,半边山峰悬在云海之上摇摇欲坠。

天乞跟紧而上,绳子拖着下方被捆绑的弟子一块向上拉扯,被捆绑的弟子们见自己在上升,一个个还以为得救了,可是绳子偏偏卡在了悬崖边上再不动弹。

“别!”

屠峡伸手劝阻,一脸神色慌张。

天乞相视一笑,“拜拜了您嘞。”

说完一手用力一推,整座断峰轰然倒入云海之中,惹得云海再次翻滚,自此玄天七峰只剩六峰。与此同时天乞拉着绳子的手也是一松,根本不给对方任何怒怼自己的机会。

“西洛河,你说错了,玄天阁的人也并不是全来了,关键的东陵及不是没来吗?哈哈~”

天乞对着全程傻眼的西洛河嘲讽完,取出扇叶灵器在众人眼中扬长而去。

被绳束缚的众弟子此时落下深渊一个个哭喊大叫,就连之前被扇晕的带头弟子也是醒了过来,可这一醒来眼前便是这毫无立足之地,情绪难控一时间跟着鬼哭狼嚎起来。

屠峡在这些人落下之时,连忙回首朝身后踩着扇叶灵器的弟子吼道:“快召唤玄天阁所有白鹤,务必救下众人!”

“是!”

一众弟子踩着扇叶灵器朝下方飞去,没入云海,紧接着一声声哨声响起,白鹤全集。

“师尊,天乞的扇叶灵器是潜山长老的!莫非”

“无需多言,我亲自去追,你们无需跟来!”

烈无城言语正担忧时被屠峡打断,望着天乞的扇叶灵器,只觉得熟悉无比,仔细观看竟是失踪已久的潜山之物。

潜山望着逃窜的天乞眼睛微眯,脚下扇叶灵器一发力,急速朝天乞追去。

“呵呵,呵呵。真是作死啊,众师兄弟们没我们什么事了,都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煌寺朝着担忧的烈无城冷哼,说完独自一人悠悠而去,好似这一切在他眼里就是个笑话,天乞也必死无疑一般。

来者众弟子见有人离去,屠峡也下令不许追击,也都纷纷没了看头,人也逐渐离去,徒留这断了的山重新被云海吞没,怎么看都与之前不一。

西洛河身为此山长老,山已断,无住所,便召集所剩门下弟子往主峰而去。

空荡荡地云海之上此时只剩下烈无城,太澄湖,屠萨与李欢秋四人。

“师姐,我们也走吧,天乞他吉人自有天相,放心没事的。”太澄湖望着烈无城担忧道。

“是啊师姐,父亲知晓天乞曾救活我,绝不会伤害他的。”屠萨也跟着劝说。

“他杀了潜山长老,这次怕是师尊也护不住他了。”

李欢秋此时哀叹一声,道出众人心中最不愿相信的一部分。

潜山失踪一年,死讯的传闻早早传遍阁中各个弟子,而今时天乞乘的就是潜山的扇叶灵器,如此一来与传闻不谋而合。潜山死了,还是死于天乞之手!

潜山身为玄天阁的长老,天乞杀了潜山就是与玄天阁为敌,就是与东陵及为敌。天乞再强又怎是东陵及的对手,屠峡不会杀他,但一定会抓住他,到时交与东陵及,又怎会有他好果子吃。

烈无城不敢再想,抱头蹲在扇叶灵器之上,“你们先走吧……”

“师姐,天乞对我们每个人都有恩,我们都想救他,可这次你难过又有什么用,他已经把整个玄天阁都给得罪了啊。”李欢秋来到烈无城身边蹲下,轻拍她的背说道。

烈无城轻轻抚下她的手,起身对三人展颜笑道:“没事的,天乞可是整个西岭想要的人,就算阁主抓到他也不会太为难他的,我们也回去吧。”

烈无城说出这番话,无非是在安慰众人,可谁心里都明白,但谁也也不想再打破这份宁静,天乞此次所犯之大,东陵及就算不杀他也会废了他,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废了还不如死了。

云海之中,天乞脚踏扇叶灵器,背后四旗于风中猎猎作响。

“恩?追来了?”天乞感应到身后来人,双手往身后一摆加速冲离。

屠峡跟其后追逐,手中掐着玄天阁独有的法术,“天乞!你逃不掉的,老夫与你早已两清,你为何还要来我玄天阁作乱!”

天乞回首一笑,“屠峡,我看这玄天阁根本就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不如跟着我混吧,保比这玄天阁待你好的多。”

“混账小儿,出口诳语。今日我不杀你,也定要将你交给阁主处置!”

“哼!阁主?东陵及怕是不在这玄天阁吧,不然他早出来抓我了。”

“抓你何须阁主出手,我一人足矣。”

“你?哈哈,一年前你可以这么说,但现在给我滚!”

天乞徒然停下脚下的扇叶灵器,回身霸气怒指屠峡。

屠峡被这气势为之一震,天乞可斩玄天阁一峰,且不论他如何做到的,屠峡自问自己做不到,但此地可是玄天阁,也绝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合!”

屠峡双手决印,只见天乞脚下的扇叶灵器四边围起,将他包成了一个人形蚕蛹。

“扇叶灵器本就属于玄天阁,可以说所有的扇叶灵器都出自我手,你想借它逃脱绝无可能。”

屠峡掐诀慢慢靠近天乞,那将天乞包裹的扇叶灵器在云海上转动,并越裹越紧逐渐都能看见里面一个挣扎的人形。

天乞也没想到竟被这飞行灵器给算计了一道,如今脱不开身且这扇叶越来越紧更本无处使力。

“玄天阁立于西岭人妖之界,天星七峰镇守,你敢断山可知会有何结果,倘若惊动招惹来大妖,我玄天阁先灭,整个西岭也逃脱不掉!天乞,你叫我如何护你?”

“关我屁事,谁人欺我,我灭谁。”

“混账!独自为己乃小人所为!”

“天下欺我!还不许我欺天下了!”

扇叶灵器下,一把冷冰冰地长剑刺破扇壁露出一丝不甘。

屠峡望着天乞一咬牙,两指捏着储物袋,数不清地扇叶灵器纷纷飞出附庸而上,整个一看,就是一只巨大的绿色球体浮动在云海间,那刺破扇叶灵器的长剑也被深埋在这球体里再也瞧不见了。

“西岭怎生得这般少年,可惜了,若放在东原也算一宝,但这里是西岭,贫乏之地只求安宁,你为霍乱。”

屠峡望着巨球感概,刚想收了此球,却发现层层扇叶灵器将天乞裹成的巨球竟不受自己控制,突然巨球猛地向下坠去划成一道弧线飘向云海深处。

“阁主,你到底想做什么?”

屠峡望着巨球坠去的地方,脑海一阵空白,那里是玄天阁最神秘地地方,也是造出这些扇叶灵器的地方,更是整个玄天阁弟子梦寐以求的地方。

玄天阁七峰对应天斗七星之型,传闻七星之中又有一颗微亮之星,那微亮之星乃七星原身,后来因自身吸纳过大迸裂成散落的七星,但它的精华却一直留在自身,静静地隐藏在闪亮地七星之中不为人所知。而玄天阁也有这么一颗原峰,被云海所遮不露身形。

裹挟着天乞的那颗扇叶巨球便就朝这座原峰飞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战布舟山

天乞被裹挟在扇叶巨球之中,此时被层层扇叶束缚动弹不得,纳什剑虽说锋利无比,但全身都使不上力气,更别说逃脱了,只能随着扇叶巨球移动。

而屠峡也并未追来,巨球肆意飞翔,直到破开云海停留在一处黑峰上空。

此峰便是玄天阁的原峰!

黑峰高不过云海,寻常不可见,也难寻之所在。黑峰下延至方圆千米全是青葱树木,这些树木上长的赫然就是扇叶灵器的扇叶,微风浮过如浪卷起。

扇叶灵器来到此处突然松动了些许,天乞感受到这束缚之力不那么强劲,手中纳什剑将早早蓄力的霸王剑术猛的四散。

从外看,那巨球四下裂开闪耀着白光,且光芒愈烈球身颤抖。

只听得轰隆一声扇叶巨球瞬间炸裂开来,碎叶纷纷落下,天乞脚踏纳什剑立于空中,凝视眼前黑峰。

“好,好,好!”

紧接着从黑峰中传来一人笑语。

天乞观此峰本就奇特,此峰全处皆黑,全山笼罩层层禁制波动,很显然这里乃玄天阁的一个秘密所在。

“谁?”

天乞只能观其峰形,因有禁制保护,山中一物皆不可见。

山中无人答复,只是在天乞面前开了一道禁制缺口。

很显然,这道缺口就是想让天乞进去。天乞说实话着实不愿冒险,但已从屠峡那得知东陵及如今不在阁中,刚刚那说话之人的口语又觉得有些熟悉,闻言绝不会是东陵及躲藏其中。

“不知道友是何人,此中还有何人。”

“我是布舟山,这里只我一人,让你进来只是为与你一较高下,并无他意。”

天乞顿时想起玄天阁还有个少阁主布舟山,先前屠峡他们出来阻拦自己时,也未见此人,原来他一直藏身在此。

“哦,原来是布少阁主啊,这么说是你牵引我来的这吗?想我进去怕不是一较高下那么简单吧。”

天乞又怎会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他能从屠峡手中将自己移到此处,手段就已经十分可疑。

“哼,牵引扇叶灵器来的是这座山峰。”

“打住,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进去的,不过还是谢谢了,不然我还真不知该怎逃出那屠峡的手段。”

“哈哈哈哈~天乞,你当以为玄天顶峰想来就来想走就的吗?”

“什么意思,我还走不得了?”

黑峰里布舟山放声狂笑,天乞闻言皱眉不已。

“玄天阁明有七峰,但云海隐处还有这座顶峰,而这顶峰一直孕育七峰!玄天阁云海难行也是顶峰散发的多余雾障,而你现在所待的地方已是这顶峰自主生成的禁制之内,不入峰绝不得出!”

布舟山声音传出,语气坚定。

闻言,天乞抬头观望,布舟山所说的顶峰应就是这眼前的黑峰。顶峰除却脚下大片生长扇叶的树木,方圆上空竟也毫无云海雾障,这里当真是禁制所在,而眼前的顶峰还有一道禁制,只不过此时已然开了一道口子。

“布舟山!你与东陵及对我下了什么术!”

天乞知晓被困,顿时恼怒。

“哼,下术?这不给你开了一道门吗,你进来便知。”

布舟山声音开始慵懒,到了这番地步,他天乞唯有进来。

从禁制外看此峰就是黑黑的一座怪形山峰,天乞皱眉不得已御剑靠近破口处。

禁制波荡,一入内,天乞突然万分痛苦,只觉得脑海快要爆开一样,面容无比狰狞,脚下御剑都快要不稳脱落。

天乞抱头痛苦大叫,一双眼睛布满血丝。

“妖丹”

喉结模糊的发出声响,竟是此处与天乞脑海内的妖丹产生了共鸣,而天乞承受不了这股强势来袭,顿时被压迫无比痛苦。

而此时天乞脑海中的妖丹剧烈晃动,周围无尽密布的鲜红血丝围绕中心妖丹缓缓而转,如万年不动的浩瀚宇宙竟然独自运转起来,一瞬间绞碎无尽虚空,这一切显然都不受天乞的控制。

“帝江”

天乞又接着发出一声模糊声响,全身好似被某物扭曲,不断做出异常的姿样,被莫名压迫下再无法运起半点灵力,纳什剑直直坠下又化成一道灵光飞速冲进了天乞的储物戒中。

“你做什么鬼!”

禁制愈合,顶峰好似一块巨大的黑色胸骨,就连每一根肋骨清晰可见,这顶峰上原本应是放置头骨的地方,布舟山竟被四条巨大的锁链困住四肢,此时看着悬空扭曲的天乞大怒,不知天乞做的是什么一出。

而天乞几乎被扭曲了全身的骨架之后,缓缓恢复原状,这时纳什剑徒然再出,天乞落下一脚踏在纳什剑之上。

全身戾气百出,睁眼如利刺逼向布舟山。

“东!陵!及!”

虽然天乞叫喊的是东陵及,但那恶煞一般的眼神看的则是布舟山。

布舟山先是被震惊一颤,随之如发了疯一般痴颠狂笑。

“啊哈哈~你想怎样,想怎样!呼呼哈~来啊,来杀了我!我布舟山这辈子活的不明不白,还受你气不成!”

天乞视他不见,踏剑向前,落在这被称为顶峰的胸骨之上。

“你们,待我几时了?”

布舟山见天乞上前,张牙舞爪欲要抓向天乞,锁链相加却让他难行寸步。

“好久了,我只知道我待在这好久了,我等你好久了,这里好烦啊!你现在,你现在终于来了,呵呵~”

看着布舟山神经错乱的模样,天乞恐已知晓,自离开玄天阁开始,他布舟山怕就便被东陵及囚困在此等待自己的到来。

“天乞,我要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阁主他错了,我才应是他心中的最佳人选,而你不是。”

“滚!我没工夫陪你们玩,告诉我怎么出去。”

天乞侧身一怒抬起纳什剑指向布舟山。

“哼哼,出去?你先杀了我再说吧,我可等你等的好苦啊,不杀了我,你别想出去。”布舟山看着天乞面部狰狞道。

天乞直接一式霸王剑劈向布舟山,在天乞眼里,此人被东陵及囚困在此若是知晓怎么出去,又怎会在此苦苦耗着,自己这一剑就当帮他了结痛苦了。天地本无路,但哪里也都是路!相信此地绝困不住自己。

意识之下,在天乞本以为一招可了结布舟山的霸王剑,居然被他挡了下来,锁链赤红四端拔地而起,四柄被锁链牵引的大斧赫然显现。

“天乞,杀了我,你就可出去,或者我杀了你,我出去。”

天乞眉头一皱,“为什么?”

此时看来,布舟山显然不是被困与此,能将锁链拔起就说明他是自愿待在此地。

“我布舟山在玄天阁一直被当为天才,七峰长老选定的少阁主!从我入玄天阁开始就在一直等阁主出现,等他的一句认可。我终于等到阁主出现,却没听他赞扬我半个字眼,都是因为你跟着出现,阁主不喜我,说我布舟山比不上你天乞的一分一毫!”

布舟山情绪激动,似能当天乞的面说出这些,就能把一身的委屈挣脱开来般。

天乞听后低首摇笑,“你就是一蠢货,东陵及他有什么好,满腹自私的伪君子罢了,值得你这般讨好与他?”

布舟山闻言乱笑,锁链牵扯着大斧在骨架山上刺啦作响,随即一脸戾气地看向天乞。

“我生在玄天阁,不为阁主,不为我自己,我为谁?原本都是好好地,就因为你!”

拴在双臂的锁链徒然被布舟山抬起,末端大斧霎间立在空中。

“那是你眼界太低!”

天乞朝布舟山大吼一声,望着就要向自己劈来的两柄大斧,手中纳什剑一式霸王剑法再出。

霸王剑的招式与两斧相撞,直接将飞来的两斧给劈了回去,看似好像是天乞占得上风,但布舟山也毫发未伤。

布舟山顺势将锁链一圈一圈的裹在双臂上,直至将两斧稳稳地抓在手心。

“眼界?我可没有你的眼界,你天乞是天之骄子,而我只能靠着消耗神元从这帝江之骨上取点力量,我凭什么配有眼界?”

天乞没有再说话,只是将纳什剑稳稳地握着,眼前的布舟山再也不是那个一年前不堪一击的人了。

从布舟山的话语中可以得知,他知晓自己口中言语的顶峰就是帝江之骨!这也是天乞不想再留此地的原因,天乞吸收过一滴帝江之血,可以说那滴帝江之血彻底改变了天乞,让天乞成了一个不人不妖的异类。更是当天乞葡一进入这里,便与这里发生了巨大的感应,那帝江胸骨竟然扭曲了天乞全身的骨架,也不知是为何。

而最让天乞不敢大意的是,布舟山竟然在此燃烧自己的神元,也就是燃烧生命做祭祀从而获得巨大的力量,若是天乞再不来,他布舟山就是于此活活把自己献祭到死也见不着天乞。

“哼,你终于认真了,早该如此了!”

布舟山快速跑向天乞一跃而起,手中两柄大斧在空中交错,身下锁链还拖着两斧拉成弧线。

两斧落下,纳什剑横剑相抗,布舟山双脚一震,脚上锁链牵引两斧环绕一圈再劈向天乞。

纳什剑被布舟山的双斧架着,天乞逃脱不了,眼见左右两斧就要劈来,情急之下移步上前,抬着纳什剑的手徒然松开。

纳什剑落地,两斧直直劈下,大斧末端撕开天乞肩上血肉入骨三分。而天乞双手此时裹挟全部灵力,左右张开将劈来的两斧瞬间抓住。

鲜血滴答落下,滴落在这黑色的帝江胸骨上冒起一丝黑烟消逝不见。

第一百七十三章 化为灰烬

“这还是你的力量吗?”

四斧皆在天乞身上见血,天乞模样惨淡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布舟山惨笑道。

布舟山见伤了天乞神色大喜,抬起双斧又一脚将天乞踹向远处。

张开双臂,看着被踹趴下的天乞,布舟山嘴角放笑,“哈哈,你是在羡慕我的力量吗?燃烧我自己神元得来的力量怎就不是自己的!”

天乞撑膝起身,抬手间纳什剑飞速过来,掌剑,“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帝江,我比你熟多了。”

“什么?”布舟山闻言不解,又看天乞快速朝自己冲来,那还管他说些什么,拎着双斧也向天乞冲去,“今天我就杀了你!”

天乞眼眸中现一抹狠辣,迷踪术戳然使出,行迹诡异好似到处都有天乞的身影。

布舟山冲了一半,眼前却突然不见了天乞的身影,下一息,眼前又多了好些个天乞的身影。

迷踪术配上当前的脱凡前期修为才是天乞现如今的至强战力,就算是脱凡后期的修士也不敢与如此的天乞正面相抗,天乞仅凭借同境界无与伦比的速度,一剑一剑的出也能将人杀死,更别说配上法术的进攻了。

布舟山停下脚步,拎着两斧左右观望,完全不得知天乞又到了何处。忽然只觉得胸前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竟是不知觉间被天乞一剑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看着胸前流血的伤口,布舟山气的浑身颤抖,四柄大斧周身放开,四下胡乱劈砍,“天乞你出来!偷偷摸摸让我如何服气!”

天乞依旧仗着迷踪术轻易的躲闪掉这些大斧,先前硬抗布舟山一击,却没想到献祭神元后的布舟山竟如此强悍,满身的横力绝非天乞可以抵抗,只唯有此法才能将这布舟山诛之。

纳什剑寒芒一闪,天乞站远停下了迷踪术,回头观望。

刚刚那一剑是刺穿了布舟山的喉咙,鲜血泪泪流个不停。

布舟山顿时如泄了气一般双膝跪地,双手捂着喉咙死死盯着身前远处的天乞。

“呃呃我不会死的”

天乞将纳什剑缓缓放下,“你今生至此已经够了,痛苦的活着还不如痛快的死去。”

“呵~呵~”

布舟山用断裂的喉咙发出惨笑,双手离开血淋淋的颈脖,此时他再说不出话来嘲讽天乞,只能用仇怨的目光一刻不离的盯着天乞。

全身沾满鲜血的布舟山轰然倒地,趴在这帝江骨架上一动不动,四条锁链拉扯着他的四肢,就好像将一个封印之人处了刑。

鲜血越流越远,汇聚成一滩将这帝江骨架逐渐覆盖,也缓缓流至天乞脚下。

天乞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手中纳什剑徒然再次紧握,表情充满了疑惑不解。

从布舟山身上流出的鲜血竟丝丝黑烟冒起,紧接着连带倒下的布舟山一起消逝在滚滚黑烟之中,黑烟挥发到盛极一株株青幽火苗冒起,逐渐燃烧的幽火连成一块,赫然就是一个站立的人形。

天乞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一跃而起落在一块突起的骨块上,紧接着天乞刚才所待的地方,锁链牵扯着一柄燃烧的大斧瞬间划过,斧刃于石骨上擦出火花。下方黑烟散去,一个正在被青色幽火激烈燃烧的人赫然显现。

这被幽火燃烧之人就是布舟山,原本可见略微发福的他在幽火灼烧下,肤肉一点点消逝,隐隐约约都可看见某处白骨突出,全身上下再没有一处完好。

“你既然选择了死,又为什么非要如此痛苦?”天乞剑指布舟山,万不解他为何执意如此。

肉身献祭乃是禁术,有的人就算献祭了也不会得到力量的加持,而他布舟山显然是做到了,观之还十分强大。只不过这种肉身献祭之术一旦施展,便完完全全舍弃了自身的灵魂,空有一具可能随时消亡的躯体奋力作乱见活物就杀,待献祭之人的肉骨彻底燃烧殆尽,整个人也便再不存于世间。

天乞先前只是听过,却没想到今日布舟山竟接二连三的在自己面前施展。

被幽火燃烧的布舟山感受到天乞的方向,抬头朝天乞张着裂开的大口,却听不见他说任何的话语,唯有四肢捆绑的锁链在骨块上刺啦作响。

“行尸走肉!我送你安宁!”

天乞一跃而下,迷踪术运起,持剑在这具肉身上来回劈砍。可这具无意识的布舟山肉身显然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天乞的纳什剑也竟然无法劈烂他身体的任何一处,好似只有这青色幽火可以慢慢将他腐蚀。

献祭之人唯有在献祭中消亡,除此之外任何旁术皆干涉不得,除非干涉之人强于被献祭之物。

天乞恍然明白,可这一松懈顿时被布舟山抓住手腕,青幽火焰顺着布舟山的手在天乞手腕处燃起,幸好布舟山此时只是具失去灵魂的走尸,抓住天乞后便奋力将他抛向远处,连原本熟练的锁链大斧也不知使用。

天乞撞在一根巨骨上,嘴角有鲜血溢出,手腕处还留下被幽火灼烧的痕迹,天乞非献祭之人,幽火也无法附在其身上。

艰难起身,天乞捂着胸口万分疼痛,显然是被布舟山这一扔撞断了骨头又戳进了肉里。

如若不是天乞自身还有神力傍着,恐是寻常脱凡修士这一撞便再也力起身。这也是天乞第一次对上献祭之人,没想到竟如此恐怖,稍有不慎就是身陨道消的下场。

成了走尸的布舟山见天乞还未死亡,张嘴表态大怒,一身的肤肉已经快被幽火消失殆尽。

布舟山冲来,天乞忍痛逃遁,现只有等布舟山彻底被幽火吞没,天乞才可解脱他这尸身追击。

献祭成尸的布舟山显然在力量与速度上都快了先前几倍,但此时依旧追赶不上受伤运迷踪术的天乞。尸身大怒,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四肢上还有四条锁链捆绑的大斧,直接甩开四斧齐开轮番旋转翻腾。

天乞一边逃脱尸身的追击,一边还要躲闪带着幽火的大斧,身上的伤逐渐加重,断裂的骨头似在一寸寸的戳进肉里。

终是难以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要闪躲尸身的进攻,一斧直接撞在天乞已经断裂的胸骨上,断裂的骨头被这一撞猛地刺进了内脏之中,天乞狂喷一口鲜血,身体倒飞出去。那撞来的大斧也咣当落地,原本布舟山捆绑这锁链的手臂再无半点血肉,幽火下的手骨再无这锁链的撑点,锁链脱落。紧接着剩下的三条锁链也纷纷脱飞出去,此时再看布舟山就是一具站立的白骨,少有的残肉也慢慢燃烧不见。

已是一具白骨的布舟山提脚一步,便直接断裂开来,轰然倒下散了一地,幽幽青火依旧不灭,势要将这骨头都化成灰烬。

天乞趴在骨山上,口吐血沫咧嘴惨笑,“呵呵~搞不懂,真搞不懂在疯狂些什么?”

额头汗珠密布,天乞也昏了过去,黑色的帝江之骨上,只余天乞和那渐渐消逝地幽火。

布舟山先前能在此献祭,以活魂祭死魂,说明这具帝江胸骨上还余有帝江的死后留下的残魂。而天乞也早已发现这点,刚入此地,体内那一丝帝江之血化成的血色雾霭转动妖丹就是欲要将此地的残魂吸收,在改动骨骼的时候,天乞就在极力排斥这股残魂,他可不想从此彻头彻尾地变成一只妖兽,还是一只已经死去的帝江妖兽。

但此时天乞陷入昏迷,脑海中已不做挣扎,体内的血色雾霭再次转动起来,全身骨骼再次扭曲作响,肉眼可见整座帝江胸骨散发着浓浓黑丝不断地窜进天乞体内的妖丹之中,原本青蓝色的妖丹随着黑丝的进去逐渐越缩越小,直至化成一颗混黑的珠子悬浮在血色雾霭之上。

而天乞原本断裂的胸骨此时作响的最激烈,几乎每一寸胸骨都在砰砰作响,好似重新断裂又再次重组一般。

当天乞再次清醒时,眼前哪里还有什么顶峰,哪还有什么帝江胸骨,满是厚厚一层灰白色的灰烬,布舟山再也不见了,就连原本青葱茂盛大片长着扇叶的树木也纷纷枯死,周遭死寂沉沉。

站起身,天乞摸着自己的胸前,断骨已经愈合就好似从未曾断过一般,此时都能感受到全身上下最坚硬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胸骨了。天乞醒悟过来,自己赫然是吸收了这帝江胸骨的所有残魂,虽说此番机缘不小,但并不知道得到机缘的同时又失去了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离人类原来越远,毕竟连现在的胸骨都是帝江给的。

“呵~修行,好一个修行,修到最后连人不是!”

抓起地上的一把灰烬用力洒向远处,在天乞心里,纵使修为通天又如何,不成人身便是负了父皇,负了天甜,负了自己这一辈子想要守护的人,恐有一天彻底沦为妖,又该如何面对这些人。

“小子,你进来,我们谈一谈。”

天乞脑海中传来一阵声响,此乃獦狚化成的树在说话。

没多想,天乞盘坐茫茫灰烬之中,思绪沉入体内妖丹。

空间波动,妖丹内天乞现身,些许时间未来,此时诸犍化成的小草已长半人之高,诸多绿叶衬托着唯一的一朵鲜花,鲜花长得妖艳,一点也不似寻常之花;肥遗似是几个当中最不用功修炼的,看比先前也大不了多少,终日躺在无尽河流里熟睡,误以为它是要冬眠;几个中唯有獦狚化成的树苗长势最高,已有一人之高,毕竟人家是树,还励志做一颗参天大树。

而叫来天乞的也是獦狚,天乞走至獦狚面前面无表情。

獦狚见天乞走来,树枝抖动意是不屑,“小子,你知道你这次走了多大运吗?怎你还是一副郁郁不快的样子?”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祸远之方善其身

天乞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盘膝坐在树下,闭目好似修炼。

“小子,你在痛恨自己就快要变成一个妖物,你不想如此,因你心中执念太深,你觉得自己就本该是个人,以人身入仙途,逍遥四方。”

獦狚难得没有叫骂天乞,若是此时树身可以走动,獦狚这会怕是负手踱步在教导天乞了。

“但你可知仙又是什么?哼,人一世修炼只为脱去肉身进而成仙,仙也不是人!人可修炼成仙,妖亦可修炼成仙,此两者并无差别。成了仙,谁管你前世是人是妖皆不是万灵尊待?你的路本就不是凡夫俗子的路,你拥有超乎太多人的资本可以成仙,你就怎不肯将目光放长远一些,我等都信你,你就不信自己吗?”

天乞若有感触,抬头看向树苗,“我,真的可以成仙吗?”

“哈~哈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若不是老子不得不待在此地,又怎会苦口婆心的劝导你?一个稚气未脱的臭小子!哎,你担心的是什么?是当今西岭还是未来的路?”獦狚见天乞开口说话,原本不羁的口气也开始慢慢显现,在獦狚看来,天乞愿听就说明还有教导的余地。

“都有吧,只是怕还未走到成仙的那一步,便只能成妖”天乞低头,道出心中担忧。

獦狚看着天乞,忽而觉得这小子也是够可怜的,恍恍惚惚入了俢途,却惹得一身的麻烦,失去了志同道合的道友,也再无良师指路,修行有时候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但更多时候则要有不同的人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才能更上顶峰。如今的天乞却要在这西岭为自己混出一条生路着实不易,对于一个初入俢途的人来说鲜有人能做到他这一步,他一个人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只是他的强撑已经快要到尽头,在不引入正轨就彻底毁了。

“看看,看看你现在还不是不自信的表现吗?你可知道你是老子千年来见过最有天赋机缘的人,如若你都不能成仙,试问这满天下的修士那个还有仙缘?”

“当真?”

天乞闻言似乎有了点动力,獦狚怎么说也是活了上千年的妖兽,定然目见繁多,既然能如此高的评价天乞,就说明天乞者真的很有望走出那一步。

“哼!”獦狚哼声,意是自己看中的人岂会错,“小子,你可知你这次吸收的残魂乃帝江之魂。”

“恩,知晓,我体内寒木古树妖丹外的血雾也是帝江血所化。”

“没错。但你体内的妖丹早就不是寒木古树的妖丹了,这妖丹独属于你,你以人形生妖丹,这可是妖界少有的事,毕竟不用灭劫就生得人形,仅此一样对妖来说就是天大的诱惑。”

“人形生妖丹?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不会变成怪物模样?”

“怪物!你把崇高伟大的妖兽形象说成是怪物?小子,你以为人形很好看呐,在老子看来也只不过是一群两条腿走路的蠢货们罢了,哪里有老子当年的模样英俊?”

听獦狚说完,天乞不禁想起初见獦狚时那样子,嘴角一笑,明明长得跟只大老鼠似得,哪里英俊了。

一枝干落下,打在天乞头顶。

“臭小子,你笑什么笑?”

“没什么,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以后我纵使长得妖丹也不会变成妖兽模样?”天乞揉了揉被敲地脑袋问道。

树苗无风自动,似得道育人一般,“正解,从今往后你都不会有妖兽那般英俊潇洒的身容,但若你运用妖丹之力,那就说不定了,可能到时会生个漂亮的犄角什么的吧。”

“犄角?那我情愿一辈子不用妖丹之力。”

“哼,小子你该知道自己体内的妖丹有多大能量,堪比一只玄阶巅峰的妖兽实力,化成你们人修来说就是脱凡巅峰的修为。现如今帝江的血,帝江的魂又在不停地锻造你的妖丹,若你现在就可运起妖丹之力,即使是对上这西岭的入道期修士也奈何不了你!”

天乞沉默片刻,獦狚所言不虚,自己一年前在这玄天阁就感受过那股力量,只是自己始终无法接受身为妖的事实从而无法驾驭妖丹之力,如今就算知道体内的妖丹在怎么强悍,也始终不愿去想。

人便是人,妖便是妖,若不成仙此信念便一直不会动摇!

天乞起身,罕见地作揖对獦狚化身的树木深深一拜,“多谢前辈指点迷津,晚辈自当受益无穷。”

獦狚见此一愣,摇动的枝叶戛然而止,随即全部耷拉下来。

“天乞,我并非是叫你去使用这妖丹之力,而是这妖丹你尽早接受,往后对你绝无害处。此番引帝江残魂入这妖丹天地,我也本该像诸犍,肥遗,还有她一样浸入这场机缘造化中,但我更知道你才是我等的支柱,你若倒下我们所有的付出都将统统覆水东流,所以万灵皆有私心,但我的私心就是想你更加强大,你能明白吗?”

天乞回身展望,原来诸犍与肥遗是在吸纳帝江残魂,自己关于妖兽所有承受不了的能量都会递送到此反哺它们。

“放心,我不会死的。”天乞看着身前树苗展颜一笑。

树苗浑身一抖,“好了,滚蛋吧,该说的老子都说了,你说道做到就好。”

天乞未走,倒看着獦狚说的她起了兴趣,在此地不远处一有团白芒萦绕,其中好似有一个人影,看模样还是个女子。

“她是?”

“哼哼,她不就是你那把剑的剑灵吗,你小子记性看起来也不怎么好啊。”

“剑灵?为何是个人形?看样子还是个小女孩的模样?”

“呵,人家年龄可比你大了十几轮,剑灵也是万灵之一,只不过形态各有不同,刚巧你碰上的就是个人形,此番引帝江残魂入妖丹天地,成了我等无上的修炼资源,待她修炼成了,应是可以出妖丹天地伴你一起了。”

“多久?”

“咦~我说你有够没够啊?你管人家几时修炼好,快滚,老子现在见你这副色胚模样就烦。”

“不是,我是看她好像没穿衣服似得,等她修炼好了记得叫我,我给送衣服过来。”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老子现在特别后悔叫你进来,别在这恶心老子。”

外界,天乞睁开双眼嘴角咧笑,“剑灵居然是个姑娘,日后有的玩了,倒是獦狚老死正经装什么好人,等剑灵出来,第一个看的不就是他?”

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望着这苍茫的灰白,是再也找不到属于布舟山的那一撮灰在哪了。

“布兄,你给我好好地上了一课,困心魔者必死。而我现在也知道自己的心魔是什么了,我绝不会因为妖丹而活活把自己逼死,我也依旧是我,吾乃天乞!”

翻手入袋,四面旗帜再次背负身后,苍茫招摇就是要与天作对。

“断一山,毁一峰不足以平息怒火,即是火,我便要在身后燃烧映亮众生恐惧!”

“快来人呐!瑶光峰着火啦!”

“啊!开阳峰着火啦!”

“师尊,我们玉衡峰也被人点了火,不过师尊放心,火都已经灭了,就是没抓住点火之人。”

接连三峰起火,玄天玉衡峰上屠峡闭目睁开,听下首弟子来报。

负手起身,吐一口浊气,“何物引起的火灾?”

“是,枯死的扇叶。”

“枯死扇叶”屠峡闻言又将双眼紧紧闭上,小声叹息,“值得吗,为了他,都快将整个玄天阁赔进去了。”

忽然屠峡感到一丝悸动,双眼一睁面色严词的对着下方弟子说道:“这里没你事了,快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

来报弟子退出大厅,将厅门关上。

“哈哈~不愧是随我最久的人啊,我一来你就感觉到了。”

高台后,东陵及慢步上前,直径坐在玉椅之上。

“阁主,顶峰可能已经毁了。”屠峡看着东陵及皱眉道。

东陵及只看了屠峡一眼,撑手摇头,“不是可能,是已经毁了,他还真是没让我失望啊。”

“你!为什么?”屠峡温怒。

“我就是要让东陵的人看见他的价值,如今这样,很好啊。”东陵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随即看向屠峡突然笑了起来,“屠峡啊,屠峡,你跟了我这么久,该了解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小小的玄天阁又怎能和东陵相比。哦,对了,当初创建玄天阁的时候也有你一份功劳,说起来,我确实不该如此,但,这也是你和我的差别,想当初你我修为相差无几,如今我却比你高了整整一境。你放不下这里,我放的下;你不敢寻求更高的造诣,而我敢。”

“东陵及,你够了!”屠峡朝东陵及吼道,全身气息起伏。

“呵!没错,我确实够了,他天乞已经将我为玄天阁付出的所有都毁了,往后这玄天阁主便是你屠峡,我俩认识三百余年了,别说我这点交情都不给,你既放不下这玄天阁,就拿走吧。”

东陵及说完起身又朝高台后走去,身影随之消失不见。

再感受不到东陵及的气息,屠峡弯身扶着玉椅颓然坐下,当初与东陵及一起创建玄天阁,怎也不曾想过竟会发展成今时的一幕。

屠峡扶额痛惜,当初又怎会料到三百年后的今日,西岭竟闹出这样一个小辈,搅得西岭人心惶惶,满是贪婪。

此子绝非是福,大祸远之方善其身。

第一百七十五章 妖都

点火三峰的便是天乞,此时人早已远离玄天阁,三峰火势虽灭,但浓烟依旧滚滚直破云海,如三道擎天之柱漫上云霄。

“哼,东陵及当真耐得住,如此都不抓我,看起来只烧三峰还亏了,若不是枯死扇叶不够,叫你余下六峰皆连盛景!”

天乞脚踏纳什剑,回头恶狠狠地看了眼冒烟的玄天阁。

“剩下便是汉乐宫和凌云宗了,两派实力最强,欲争我之心也是最烈。但双方相互顾忌于我还是有利的,趁现在闹翻他们,其中一方绝不敢贸然对我出手!”

一番思索,天乞想好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运足灵力,脚下纳什剑徒然加速朝汉乐宫的方向奔去。

“你们为刀俎,我为鱼肉?哼,那倒要瞧瞧尔等是否食得下我这条翻了江的浑鱼!”

西岭人妖边界,此处聚集大量的汉乐宫弟子,皆是门中派出执行任务的弟子,与此斩杀妖兽提高自身在门中弟子间的地位与修炼资源。

在西岭这样的地方,人妖分界明显,从而形成了各个宗门都有独属于自己的试炼场地。除非遇到什么大场合与资源,众派才会共享,如当初发现何生欢的洞府一样,三派皆有人去。寻常时,各派便在自以为是自家的场地修炼,凌云宗有千魔谷,玄天阁有玄天深渊之下,汉乐宫也独自开辟了这样一个地方,还管此地叫做妖都。

妖都表面就是一座荒废的城域,人早已不在此生存,因妖兽横行霸占了此地。

“大师兄,再杀三头黄阶妖兽,我们就能完成宫中派遣任务,回去复命了。”

一弟子手掌攥着血淋淋的妖丹,上前对一来此便从未出手过的男子说道。

男子望向残破的城都,目光深邃,“一共杀了多少只了?”

“三十二只。”

“恩,你们斩杀途中可遇见过玄阶妖兽?”

“玄阶见过,可”

“哼,你们见过,别的殿也一定见过,桦枯儿与蜀野定然是去追了,你们杀了再杀三头黄阶妖兽就回去吧,这头玄阶妖兽,是我伏晨的!”

“桦枯儿,这玄阶孟极,你吃得下吗?”

都城荒草高深,蜀野捏断身旁杂草朝桦枯儿说道。

桦枯儿翻了蜀野一个白眼,“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下,这不还有你吗。”

“孟极可不是寻常的玄阶妖兽,它极善隐藏,妖都地势又对它十分有利,你确定不让伏晨也加入进来?”

“呦,怎么?我们进妖都多少次了,又杀了多少只孟极了,你当心杀不了它还是?”

“那个时候我们四个人,对上一个玄阶孟极都吃苦费力,现在就你我两人,胆子可谓是大了些。”

“哼,现在你我都已是脱凡期,早非往昔可比,不信还杀不了一个玄阶孟极!”

蜀野看着桦枯儿惨淡一笑,“呵,一年前我等四人着实不畏一切,但从厉丘何死后剩我等三人还闹出了崩离,伏晨修得脱凡中期自衬独大处处压着我俩,这一切,若是厉丘何还活着多好,书画不分离,琴棋当不弃”

“都是浮丘雪那个小贱人作得!若是他不招惹天乞,厉丘何又何故而死!现在攀上祖师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媚术,简直可恶至极!”桦枯儿说的牙齿都痒痒。

蜀野听后当即皱眉,“不可说!祖师自有他们的定夺,如今的天乞就是个不可控因素,祖师收浮丘雪为徒绝非一时冲动。”

桦枯儿狠狠把头一撇,“哼!我就是看不惯她,凭什么她先前落魄到凡尘俗地招夫,现在能欺压到我们头上!不过就是个贱人罢了!”

蜀野看着她摇了摇头不再开口,恍然间眼前一道黑影快速闪过,当即拔剑出鞘。

“来了!”

桦枯儿也收起了埋怨的心情,与蜀野背靠走动,那黑影就是他们一直追寻的玄阶妖兽孟极。就如蜀野所说,现在就他们两人,一旦对上孟极可不得不万分小心。

黑影掠过两人身旁,速度奇快跃上残破的屋顶,全身白色花纹如同一只豹子般,此时正回身看着下方两人,獠牙张开,眼神里满是嗜血。

“收网!”

跟着桦枯儿大喊一声,蜀野立即下手,一张大网破开层层荒草与杂乱建筑拔地而起,正中间就是孟极所站立的屋顶。

蜀野与桦枯儿也是有备而来,在各自师弟师妹发现这一带有孟极之后,便早早铺好了一张大网,两人在此引诱孟极就等它自投罗网。

大网瞬间收起,此网也是件灵器,孟极感受危机当即要逃,可奈何此网甚大收缩又快,还未逃下屋顶便被大网束缚在地不断的挣扎。

桦枯儿缓缓拔剑,面色阴厉,“哼,看来我两是多虑了,如此不费力便能杀了取丹!”

蜀野眉头紧锁总觉得不对,看向被束缚住的孟极时,瞬间的恐惧如电刺激全身,“快走!”

那被大网困住的孟极竟是只黄阶妖兽!

桦枯儿刚露出不解的面容,又一道巨大的黑影不知从何冒出,闪现而过。

地上大网破碎,妖兽不见,桦枯儿的脖子处如刀锋圆滑削过,俏美的头颅直接滑落,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尸首分离,满地的鲜血成了两者间的桥梁。

蜀野看着不明死去的桦枯儿直接惶恐跌倒在地,不远处竟是有三头孟极在应声咆哮,当中一只孟极前爪上沾有鲜血,显然就是它杀死的桦枯儿,赫然是一只玄阶后期的妖兽。

另外两只一大一小,大的玄阶前期,应是众弟子发现的那只。小的,则是刚刚被桦枯儿与蜀野用大网抓住的那只,黄阶初期。

桦枯儿与蜀野贸然前来,并不知道此地还有另外两只孟极,布下大网只抓住了最小的那只,桦枯儿也因此断送了性命。

前爪沾血的孟极此时露出獠牙,缓慢抬步朝蜀野走去。

蜀野快速爬起,心里后悔不已,桦枯儿一死,凭他自己可就再没能力于这三只孟极爪下存活。

边跑边大声叫喊:“伏晨!救我!救我!”

这只孟极上前本就是欲了结蜀野,哪里肯让他逃走,四爪拔地而起飞身朝蜀野扑去。

蜀野慌张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张符箓,两指一抖符箓化为灰飞,人也快速移动到十丈之外。

孟极落地扑空,嗜血两眼拉动寒芒,鼻尖有气喷出,后爪蓄力一奔如一道黑影成蛇形游走,越过荒乱的杂草,再次逼近蜀野又是跳起,锋利前爪已经探出。

此次孟极行动之快,蜀野无暇应接,就在自己以为必死无疑之时,从天而降下一柄飞剑斩落了一缕蜀野被风吹起的发尾,再与孟极的爪子相碰火花四溅。

剑身入土,孟极被迫停下追赶。蜀野得以暂时脱险,什么也不想,只一个劲的拼命往前奔跑,死里逃生两次,这次可不想再尝试死亡的滋味了!

而飞剑之人就是伏晨,那个脱凡中期的书殿大弟子。

蜀野逃到伏晨身边,大口喘气,全身虚汗流个不停。

伏晨顾不得他,眼前可是有两只玄阶孟极啊。

手心翻转,一只白色墨笔显现,手提白笔下垂,笔锋落下一滴黑墨没入尘土。

“乾坤!”

浸入土里的墨水悄然消失不见,孟极发现伏晨当即龇开大口,四爪奋力一奔朝他们冲去。

伏晨不动,手中依旧攥着白笔,待孟极快要上前,白笔锋指向前以空气为纸挥笔书画。

笔一动,地面跟着攒动,孟极刚好奔来一空心土柱直接拔地而起将它困了起来。

见孟极被困,伏晨赶紧拉着身旁的蜀野逃离,这只孟极乃玄阶后期,两人绝不是对手,况且它身后还有两只孟极已经赶来,再不走就彻底没机会了。

“我看你怎么交代!”伏晨一边跑一边狠狠地对蜀野说道。

伏晨说的便是桦枯儿,桦枯儿是跟蜀野在一起欲捕杀孟极而死,两人贪图想要一起占了孟极妖丹不让伏晨加入,如今桦枯儿身死,蜀野逃不了责任。

“她真死了?”

蜀野说话**不已,刚刚发生的一切太快太真实有点难以接受。

“哼,回去你们自己认罪吧!”

伏晨冷眼看了下蜀野,加快速度逃离此处。

蜀野已然心凉,桦枯儿同自己一样都是汉乐宫的大弟子,但她就这样死了,回去之后所有的责任皆得自己一人承担。看着跑在前面的伏晨,心里后悔不已,为什么不明情况就和她来抓孟极,亏得自己还是棋殿大弟子,一步错步步通错!

两人逃窜出妖都,望身后孟极并未追上来,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伏晨望着刚才逃跑的路线,眼睛微眯,“蜀野,回去吧。”

蜀野踱步停下,满脸的愁苦,“可是,桦枯儿她”

“你拿的回尸体吗!我的乾坤不定能困它几时,一旦它破出再加上另外两只孟极,我们的下场就和桦枯儿一样!”伏晨回首朝蜀野大喊。

“怎么会这样”蜀野抱头蹲下无力感伤。

伏晨不再管他,自己先行离开,“待我乾坤大成,这妖都便任我来去。哼,只不过是一头畜生而已,你们非要争夺反而送了性命,真是可笑之极!”

汉乐宫众人离开妖都之后,那拔地而起的土柱旁,两只孟极胡乱的在上面拍打,土柱里还时不时传来妖兽低吼。一黑衣背旗少年拨开隐藏在身前的草木,站立在方才争斗的地方。

此人正是天乞,从玄天阁一路赶来,见得此地汉乐宫弟子齐聚便遁藏暗中观察。先是见孟极妖兽杀了桦枯儿,又见得伏晨将妖兽困住众人离去,而那只被困的孟极到现在都还没能出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送首级

“棋殿,书殿。”

天乞行步喃喃自语,汉乐宫琴殿殿主路慈安和画殿殿邻比之都已见过,唯独棋殿殿主与书殿殿主未曾识得。汉乐宫修剑为主,旁术为辅,现观那伏晨弃剑格挡以笔为兵,显然是旁术超越了剑术,如此这各殿殿主也成了未知之数,琴术摄魂,画术伐身,棋术算思,书术困心。虽说邻比之已不在汉乐宫,但剩下三殿殿主亦不可小觑,此番闯汉乐宫需多方小心。

脚轻跺地,伏晨掷出插在地上的剑嗡的一声飞起,手中掌剑,剑身刻有“汉乐宫”三个字。

“下阶灵器,果然,伏晨专攻书术,如此那位书殿殿主想必也是位书术成迷之徒。”

天乞在这把剑上附着自己的灵力,挥手一扔,剑直接刺破桦枯儿断下来的头颅,剑带着头颅拔地而起,天乞再次握住剑把。

看着剑尖插着的头颅,天乞毫无表情,修行求逢生,桦枯儿死了只能说她命途有劫,没过去,死也无话可说。

将桦枯儿的头颅与剑收在储物袋中,目光再望向那伏晨所使的乾坤之术。

起步过去,边上的两只孟极早发现天乞,但见天乞身上流露着妖兽的气息且并未试图过来便未理会,只想着赶紧救出土柱里的那位。此时见天乞走了过来,两头孟极分开护在土柱两侧,四肢撑地尖牙露出,目光提防。

天乞脚步不停,那玄阶初期的孟极低声吼叫了两声,试图吓退天乞,见他依旧不停,这只孟极晃了晃脑袋,四肢猛地发力一时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天乞这边侧身一闪,孟极的爪子擦衣而过,落地的孟极似有些诧异,居然被他给躲了!

四爪再次抓地奔去,只见草木微动,孟极再次不见了身影,天乞并未观看这只孟极的动向,只是微微动了下脑袋,一手举起,直接将奔来的孟极抓住又瞬间朝地上扔去。

孟极落地撞在土柱之上,嗷嗷的叫了两声,微微颤颤的起身。一旁的黄阶孟极上前围着这只被打的孟极转悠,似是十分担忧。

“让开。”

天乞走到土柱边上,对着两只孟极说道。

黄阶孟极抬头看了眼天乞,又不解的看向身旁的玄阶孟极。

玄阶孟极低下头,慢慢的跑开,身后的黄阶孟极也跟着追上跑开。

天乞伸手放在这土柱之上,“乾坤,不知我现在以神力是否打的开。”

掌中握力抬手挥拳,一拳打在这土柱壁上,土柱顿时裂开许多纹路。

天乞见有效,还想再打一拳,只见这土柱顿时破开,一头孟极出现张牙舞爪的朝天乞扑去。

这只孟极本就玄阶后期,一时被困,如今再加上天乞这一拳,当即破开乾坤。

而天乞再一拳已经挥出与孟极相碰。

这一拳天乞用足自身神力,连孟极都没想到,刚刚脱困迎面而来便是重重的一只拳头。

只听得孟极骨头断裂声响后,整个身子飞向远处,落地剧烈的咳嗽两声,嘴里不住的吐出血来。

天乞收手,手臂上多了两条血横,这是孟极刚刚抓的。

而那只被打一拳的孟极此时站都已经站不稳了,颤抖的四肢立起便立马倒地,显然天乞这一拳给它的伤害实在太大了。

天乞望着那只玄阶孟极,只见它依旧苦苦的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在它的身后还有两只瑟瑟发抖的孟极,它想护着它们。

天乞转身离去,他本就不打算杀这三只孟极。

妖兽有情,修者竟唯利无情!修行的世道还不如妖兽来的简单痛快,当真可笑!

汉乐宫,主殿广场。

伏晨手中白笔晃动,眉头锁道:“我的乾坤被破了!”

广场之上,四边站满各殿弟子,场中浮丘雪坐在上首,下边伏晨与蜀野两人坐在下首。

浮丘雪正在弹情,闻言两掌下压琴弦,抬首看向伏晨,“有这么快吗?”

被浮丘雪发问,伏晨当即底头摇道:“一式乾坤,抽我八分灵力,我决不信一只孟极能如此之快便突破。”

“那可是玄阶后期的妖兽,且外边还有一只玄阶初期与黄阶初期的妖兽,若是它们合力呢?”蜀野朝伏晨说道。

伏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许吧,这也是我为什么刚困住它便带你逃离的原因了,若如没有另外两只孟极,我必杀它!”

蜀野听闻颓然低首,自己与桦枯儿两人都擒不住一只玄阶后期的孟极,反而在伏晨这里说的如此简单。再一想到死去的桦枯儿,等会殿主与各殿长老现身,惩罚在所难免。

浮丘雪继而拨弄琴弦,嘴角露一丝笑意,“当下又传来他的消息了,在玄天阁断天枢峰,又火烧瑶光、玉衡、开阳三峰。”

“你说的可是天乞?”伏晨问道。

浮丘雪轻轻点头。

“玄天阁就在我们汉乐宫身后,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已经来了,或者就是他破开了你的乾坤!”蜀野大惊看向伏晨。

伏晨眉头紧锁,此时也显得不自然了,这天乞现如今在西岭就是个魔王一般的人物,此刻竟然有了斩断一座山峰的能力,这般眦睚必报,当真有可能已经来了,且若是他乾坤可能真的破了。

宫主殿大门此时大开,房轩月在前,身后路慈安与棋殿殿主万玄思走了出来。

“师姐。”浮丘雪抱琴起身对房轩月一拜。

房轩月对浮丘雪微微点头,站立看向下首两人。

浮丘雪退至一旁,身边就是路慈安。

路慈安此时看着浮丘雪心里能好受些,自己的弟子能被祖师看中,当属他这个做师尊的荣誉,但桦枯儿怎么就这般离世了呢。

“蜀野,你身为棋殿大弟子,理应算数精通,此番怎犯如此大错!”

房轩月开口直言,将矛头指向蜀野。

蜀野立马起身下跪,口角唯唯诺诺,“我是弟子一时糊涂,被利欲冲昏头脑,害死了桦枯儿。”

房轩月转首看向棋殿殿主,“万玄思,他是你门下弟子,你来说吧。”

万玄思叹息一声,自己门下弟子犯了最不该犯的错,瞟了一眼浮丘雪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辈争斗,难分理智。

“蜀野,你身为我门下大弟子却犯了我门禁忌,师尊不想再责骂你什么,但你错不能免,这便把你交给路慈安师叔处理,你可心领?”

万玄思一番话,将蜀野推至一旁。

蜀野闻言凉意袭身,额头重重磕地,“弟子心领!任师叔处罚!”

路慈安见此苦笑两声,“蜀野,你与桦枯儿犯的什么错,自己心里都明白。既生一派,老夫最见不得的就是明争暗斗,桦枯儿跟你犯了禁忌,理应一共受罚,但现在桦枯儿死了,老夫也讲公正!这就去把她的尸骨取来,让你与尸骨一起在妖都坟地禁闭十年!”

蜀野听完,跪直的双腿颓然弯曲下来,目光显得呆滞。

妖都坟地,是自汉乐宫建派以来杀死妖兽放置的荒绝之地,而后妖都开发,大量妖都里的妖兽死后无用统统弃至那里,时间一长便统称妖都坟地。那里可都是死绝腐烂的妖兽再无别物,地势又形如天然大碗,进去若无飞行灵器绝出不来。

禁闭十年,十年只能吃腐肉饮浑血,如此还不如直接杀了算了,当真十年挨过也会变的疯疯癫癫再无人性。

“路慈安,不用你去取尸首了,我给你带来了!”

宫主殿上,一阵众人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却先不见人在何处,而是从云端飞下一柄灵剑,剑落插在广场之上,末尾赫然就是桦枯儿的首级!

“天乞小辈!给老夫快快现身!”

路慈安见那剑上插着桦枯儿的头颅,气急暴跳。

云端破开,天乞脚踏纳什剑立于上空。

“诸位,终于见面了。”

广场上,浮丘雪见得天乞,当即兴奋的跑下来,抬头喊了一声,“天乞。”

天乞只淡淡地看了浮丘雪一眼,并未理会,浮丘雪对此也并未失望,只觉得能再见到他便好。

路慈安见天乞现身,刚想出手,身前的房轩月挥手拦下。

看着天乞,房轩月似来了精神,“你来了我竟然没有察觉,天乞,我为汉乐宫办事,你既然来了也别想走了。”

“哈哈,宫主说的哪里话,我走不走的了还得看那两位,你说是不是?”

天乞收了纳什剑,身体落下手掌撑地而立,目光怡然不惧的望向前方三人。

“众弟子退下!送蜀野与桦枯儿去妖都坟地。”

房轩月一挥手,四面弟子纷纷离去。伏晨拔起地上插着的灵剑,交给身旁的弟子,又回首很不自然的看了眼天乞。接着几位弟子上前拉着满脸绝望的蜀野拖动下山,场上很快便只剩下房轩月、浮丘雪和两殿殿主。

“雪,你也进去吧,师尊他们在等你。”

房轩月看着浮丘雪说道,有些事不宜当她面跟天乞交谈。

“恩。”浮丘雪轻轻点头,一步三回首的走进宫主殿中。

看着浮丘雪关上宫主殿大门,天乞低声笑道:“怎么,丑事都不愿与自家人分享啊?”

房轩月看着身前的天乞,露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丑事?天乞你是百年不遇的天才,我汉乐宫想接纳你,怎会是丑事呢。”

“接纳我?”天乞闻言觉得好笑,“我一不会琴棋书画,二不会剑术造诣,汉乐宫接纳我什么?”

“无妨,汉乐宫也并非死板,再说你现在还有出处吗?”

房轩月嘴角轻笑,好似已经把天乞死死握住一般。

第一百七十七章 孚方引路无日间

现如今,天乞在西岭,各方已是明争暗斗。汉乐宫开口说接纳天乞,在房轩月看来无疑是天乞最好的出路。凌云宗有三位化灵期祖师坐镇,各方道派无人敢争,但唯独汉乐宫,只因汉乐宫中也有两位化灵期祖师,只要天乞答应,他便可得自身安全。

但天乞听了嗤之以鼻,“宫主,你知道是谁放了我吗?”

房轩月不解天乞说的什么意思。

天乞继续说道:“一年前,我被困千魔谷,出来时便遇到了风惊云,可笑的是他没有着急抓我,而是放我离开。至于他为什么放我走,他的自信源于何处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的是,他一定还会抓我回凌云宗,或者我自己去凌云宗。所以,宫主你刚才是妄谈吗?”

“黄口小儿一派胡言!风惊云放你有何好处?”路慈安破口对天乞大骂。

天乞转头看向路慈安,“路老前辈怕是老到修为不进,脑子也不好使了吧。”

路慈安闻言大怒,怎可被他羞耻,“混账,你想死不成!”

“呵,宫主,且不说风惊云此番何意,就是路老魔这个态度,你这汉乐宫我也待不成啊。”

天乞仔细的观察房轩月的态度,这里三人,只路慈安是脱凡后期,剩下房轩月和那一直未说话的万玄思已是入道期。打起来绝不是三人对手,这般激怒路慈安,却把理都占在了自己这边,就看房轩月还有何话说。

房轩月着实有些头疼,倘若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怎么跟两位祖师交代。

房轩月如此,其实还是有些忌惮风惊云,风惊云敢这么做,就必定留有后手。谁又能想到,短短几年整个西岭都围绕着这个小子而转。

“宫主,说了这么久,怎不见两位祖师出面,其实让两位祖师解决岂不是更好?”

房轩月不开口,天乞先行说道,此番前来便就是见那两位祖师,天乞可不想在此与他们耗费时间,等等还得去凌云宗算最后一笔账!

房轩月将目光看向天乞,忽而觉得一直到现在都是被天乞牵着思想走,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可笑,这儿可是汉乐宫,他风惊云再有本事,敢来汉乐宫明抢吗?

“天乞,你就好好待在这汉乐宫吧。”房轩月看着天乞一笑,转身朝宫主殿中走去,“我们走。”

路慈安气愤的看了眼天乞,转身跟上房轩月,那万玄思对天乞笑了下也转身跟上。

宫门开而又闭,场上只剩天乞一人。

“起法阵了。”天乞抬头便看见一道蓝色荧光一闪而过,将整个汉乐宫都包围起来,自此怕是再难出去了。

但他们只是将天乞丢下不管,并没有囚禁起来。

天乞嘴角斜笑,“两位祖师好手笔啊,意思是让我在你自家地盘闹吗。”

宫主殿中,子笑端起手中茶杯,看着下方刚进回来的房轩月,“轩月,让他去吧,他对我们汉乐宫除了雪儿,其他的便只是些小怨罢了,等他觉得解决的差不多了,他会接受汉乐宫的接纳的。”

一旁的浮丘雪低头,纤细手指轻抚忘忧琴弦。

“可是,我担心他会找念君的麻烦。”房轩月直言道出心头担忧。

“房轩月!你敢再提!”麟寻当即开口,直指房轩月。

房轩月当即被呵吓一跳,对两位祖师低头一拜,“弟子知错,两位师尊能容忍轩月这么多年,已是对轩月最大的宽容,倘若此番念君身死,轩月无话可说。”

子笑将已凉的茶杯放回桌上,“轩月,为师不是怪你,而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终究是放不下。罢了,放不下就暂且别苦苦撑着了,我不会让天乞杀了那子的,这也是我们与凌云宗的一道桥梁啊。”

房轩月闻言动容,“师尊,你的意思是有三君的消息了!”

“千尺旭阳三位弟子中属三君实力最强,也是最集聚天赋的一位。三百年前就传出三君去了东原,如他这般弟子就算到了东原现如今也该他扬名立世了,可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而凌云宗千年镇压修罗已不是什么秘密,三君很有可能从未离开过凌云宗,而是一直躲藏暗处帮凌云宗做镇压修罗之事。天乞对他们来说就是镇压修罗最后的工具,介时三君定会出现。”

子笑说着看向房轩月,“到时,就该你与三君相认了。”

“等天乞在汉乐宫里做完他想做的事,我们便会放他去凌云宗,到那时全力助他,他会发现谁才是对他好的一方,凌云宗要杀,我们便救。”麟寻也跟着说道。

“弟子明白。”

房轩月略显激动,听得三君还在凌云宗便已然失常,完全没有了先还前顾及房念君生死的情绪,房念君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个媒介,现在终于有三君的消息,房念君也便没什么用了。

汉乐宫羊肠走道,天乞的装扮太过显眼,惹得四周空无人烟。天乞对他们来说就是天生煞星,躲闪都不及更别谈什么靠近一谈了。

可偏偏就有这么一人,此时与天乞迎面走来。

“天乞兄,好久不见了。”

来者是孚方,这可能是整个汉乐宫弟子中除了浮丘雪以外唯一一个愿与天乞相见的人了吧。

天乞停下脚步,相礼道:“孚方兄,好久不见。”

孚方相视一笑,在这林间摆桌,提俩壶好酒。

“自你离开汉乐宫后,我去中天看过师尊与小师妹一次。”

天乞提壶停顿了下,又继续饮了一口。

孚方看着天乞笑了笑,“哎,你还别说,我师尊也是真有眼光,收的小师妹那可叫一个水灵,关键还懂事,又掌权四野,我这个师兄见了是真心欢喜。”

“天甜一直很懂事,孚方兄,干一口。”天乞举壶。

孚方看着手中酒壶鼻息一笑与天乞碰壶,“天乞兄,我俩相识也有好些年了,我也是真想交你这个朋友”

“哪怕与汉乐宫为敌?”天乞抢他话语。

孚方先是一愣,随之大笑,“哈哈,天乞兄,你当真多虑了,汉乐宫可不想与你为敌,此番闭宫上面的人物只想让你好好地泄一次愤,而我呢,有这个门路,可以跟你好好地大干一场。”

天乞饮一口酒,“你帮我,宫中不会怪你吗?”

“怪我?不会,不会。”孚方摇摇头,“如今事态都想发展的快些,而我便是帮你加速的那个人,宫中不仅不会怪我,还会赞赏我。”

天乞起身晃了晃酒壶,朝走道继续走下去,“孚方兄当真好性情,走吧,把该算的账都好好算一算。”

孚方抓起桌上酒壶,起步跟上天乞。

“天乞兄,我都替你想好了,与你有仇怨的,幕肖原已经被何生欢附身,且何生欢又被你杀了;廖暮雨和她的情夫突然暴毙,死讯已经传出;邻辞被师尊割了头颅向你赔罪;剩下还有寻龙与那个断了两臂的房念君。”

“他们两个,孚方兄都知道在哪吧。”

“当然。”

“那寻龙我没记错应是你画殿的人,且还是你的师弟吧,我要找他,你就没什么感想吗?”

“哼,邻辞身为师尊的儿子都可以杀,更别说他寻龙只是个弟子了,现在在我心里,除了师尊与小师妹,就再没有与我同源的人。”

天乞闻言仰头喝了口酒,酒壶空荡丢弃一旁,“好,就先找寻龙,再与房念君慢慢算。”

两人行走至画殿处所,寻龙便在这儿。

画殿没有了邻比之坐镇,整个画殿都显得郁郁沉沉,此番更是见得天乞过来,一个个收了画笔画纸逃一般的离去。

“师尊不在,厉丘何也死了,这画殿便是我一直在管理,平时宫主与其他殿殿主也会偶尔前来看看,但现在,这儿你说了算。”

孚方让道。

“寻龙在哪?”

“他其实一直在等你,画殿顶上无日间。”

顺着孚方所指,天乞抬头望去,只见那画殿最上边,虽山水如画,却有一方瀑布终日遮蔽阳光,旁边的石头上还写着“无日间”三个字。

孚方未动,天乞独自上去。

御剑停留瀑布口,也能感觉到里头有一活物。

“啊~我错了~我错了~”

天乞刚到便听见里头传来声音,从一侧进去,里头光线十分黯淡。

放在眼前的,若不是孚方告知他就是寻龙,怎会也不会想到寻龙已经变成了这样。

此时的寻龙四肢已经断成畸形卷缩在地,双目凹陷应失明已久,全身不修边幅,就好似已在此受苦了许久,唯一不变的是他练气七重境的修为,但现在这修为也只是维持他不死罢了。

“天乞!天乞!是你吗?”寻龙在地上快速爬到天乞脚下,用鼻子闻了两下,“嗅~嗅~是你!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寻龙好似真的闻出是天乞,惊恐失措的又快速向后爬去,到了最里面**的蜷缩在一起,摇晃的四肢显得那么多余。

天乞看着寻龙,来此一句话没说,便离开此处。

孚方见天乞回来,上前走近。

天乞看向孚方,“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他是自己做的这一切,他也一直在等你,如此这样半死不活,你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哼,是他想活,他既然愿意赎罪,我答应便是。”

孚方不再说话,转身带着天乞离开画殿。

寻龙废四肢挖双眼,早就知天乞会来找他,如今寻龙也算放下了,至少天乞没有杀了他。

瀑布之下无日间,寻龙将头深深地埋进草席,小声抽泣,深凹的眼窝再哭不出半滴眼泪,只想着:倘若上天能给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第二卷即将开启(与君共勉)

如题所述,《怜仙》的第一卷马上就要结束了,第一卷做为人物开始,章节呢会定在二百章,字数大概五十万左右。

到了第二卷,我会将整本书写入一个高、潮,章节和字数相比第一卷会多很多,我会努力,希望你们喜欢。

最后,我想说一下,《怜仙》讲述的是一个不信命运的故事,我也不信命运,相信最后的喜悦必将是被汗水淋湿,到了那时擦一擦汗水,便什么也不在乎了。

道路坎坷,愿君共勉。

第一百七十八章 得虐房念君

“孚方兄,你可否先告知我,那房念君现在如何?”天乞脚步停下问道孚方。

孚方相视一笑,“怎么?倘若他也如寻龙一般自深悔过,天乞兄是不是也打算放过他?”

“当年之事便是他挑起的梁头,我怎可放过他,再说依他之性也不可能悔过。”

“那天乞兄倒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又问他做何?”

“可杀不可杀?”

孚方看着天乞身上流露出的杀气,浑身觉得不自在。

“天乞兄莫要冲动,他房念君怎么说也是宫主的养子,此中还牵扯凌云宗的三君,杀与不杀我想宫门都会给你提示。”

“那封此阵还于我自由做甚。”

孚方抬首望向汉乐宫高处,“房念君自从化灵洞府回来以后,便被宫主一直囚禁后山。哼,说是囚禁还不如说是换了个地方享福,只不过不出来做害罢了。多年以来受他欺的宫门弟子不在少数,可皆只能忍气吞声,但此时不同了,天乞兄你虽说不能杀他,但把他做个生死不如,当下也没人敢阻难。”

“比让他死更好是吗?”

“是。”

天乞露出笑意,孚方跟着一笑。

两人说罢起步往后山走去,往日的后山只有得到房轩月的同意才可进入,但此时后山宫门大开,无一人看守。

看着空空的大门,孚方对身旁的天乞说道:“祖师同意了。”

天乞听后脚步一迈往里走进。

后山一片宁静,花鸟池鱼皆有是一片修行的好地方,但在天乞眼里,这里住了一个房念君便一切黯然失色了。

“此地我也没有来过,需寻人问问。”孚方在此地多看了两眼,就连他也未曾来过此地。

“不需问了,一间一间找。”

天乞说完手中纳什剑挥出,后山虽大,但房屋也就那么几座,总有他房念君待的地方。

孚方见天乞于此时便拔剑,看来这后山免不了一场浩劫了,想着嘴角轻笑似在期待接下来的表演。

如孚方所想,天乞入一间房便胡乱劈砍,没有丝毫前势。

再破一门,天乞提剑而入,先是一剑划破屋梁,房子直接倾斜了半边。

见屋中无人,天乞直接使出霸王剑法,房屋直接归于尘土,轰隆声响烟尘四起。

一路如此,待只剩一座大的庭院,天乞一脚踹飞大门,此时门里一群人瑟瑟发抖的看着门口的煞星。

天乞站在门口,拍剑插土,看着一群人问道:“他在哪?”

“下下面。”带头一人微微颤颤的指了指自己脚下。

“入口!”

天乞拔剑指向人群,开口大吼。

“院中开门便是。”

“滚。”

天乞站在门口,这些受吓之人纷纷蹭着门边离开,都恨不得能钻墙出去也不愿离这煞星太近。

“天乞兄,送至此我就不进去了,此地好山好景适我修炼。”孚方迎在门口。

天乞看着他再看向那些残破的房屋,“此地已成如此,你也修炼的下去?”

孚方灿然一笑,“不满天乞兄,这后山再如何它也是一片修炼宝地,倘若此番不是跟着天乞兄前来,我怕这一辈子也得不到宫主召进前来观详。”

“那我便不打扰孚方兄了。”天乞抱拳作别。

这孚方在天乞眼中已是怪人,跟着来后山只为图此地修炼,当真与邻比之一个是性子,以身入道行的思想是不是这满天下只为自己。

院中再看不见一人,天乞推开院中大门,眼前却是一处石窟走道。

这石窟直通地下,想必下面自另有一番世界,不然他房念君放着上面的山水世界不住跑到下面做甚。

天乞衣角一摆,身后四旗随之震荡,入了这幽长石窟瞬间觉得世界一片宁静,石窟外的一切声响都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再听不到半点,且愈往里进,灵力也愈加充沛起来。

“哼,这就是汉乐宫的‘囚禁’之道?真是让天下修士都想被于此囚禁一番啊。”

天乞忍不住嘲讽,让房念君待在这里算什么赎罪,今日若是不来怎知他这些年竟如此好过。

走道行完,里头依旧灯火敞亮,石窟正中是一座大厅,四壁盛满灵器,但这些灵器却多数蒙上灰尘,想必是给房念君修炼所用,但显然他都没怎么动过。

大厅里还剩下一道石门,里头红光闪耀,天乞起步走近,房念君定然就在那里面。

靠近石门渐渐听得里头传来声响。

“啊啊啊”

“让你不服我!让你不从我!哈哈”

天乞走进石门内却无人感知有人进来了。屋中房念君一身赤、裸,身下压着一个同样脱光的女子,女子俯身趴下,房念君没有双臂就这样狰狞地在这女子身上蠕动。

“房念君!”天乞可不想看他们的鱼水之欢,一进来便朝着房念君大喊。

房念君顿时被吓一跳,曾几何时这声音如此熟悉。

转头看向竟然真的是他,慌忙大叫:“来人!来人!”

“真是可笑,此地绝音如此之好,你叫得来什么人?倘算他人听得见,也不会来救你!”

天乞扬起手臂,纳什剑直直指向房念君。

房念君慌张失措,此刻恐惧已然漫布全身,见无人前来,慌张后退。

见眼前女子,一脚将这女子踹下床边,“你给我挡住他!”

这女子也不知怎就进来一个人,见房念君恐惧成那样,自己也被吓得不敢吱声,微微颤抖的将身子蜷缩在一块。

女子落地,天乞才看清这女子背上竟然被烙铁印了三个字:“浮丘雪”

天乞勃然大怒,脑海里的一瞬间恨不得直接杀了房念君。

“滚。”

这个字是对地上的女子说的,女子微微看了眼天乞,见他是看向自己,再不想待此地停留半刻,起身跑出室内。

房念君睁大眼睛,看着天乞恨怒相向,“天乞!你敢杀我汉乐宫绝不饶你!你要知道这里是汉乐宫,汉乐宫!”

天乞提剑靠近,“是你祖师让我来的,他是不让我杀你,但能你生不如死,我也津津乐道!”

“哼,不可能!不可能!你敢动我一毫,汉乐宫定还你百倍!”房念君恐笑摇头。

“那我让你试试。”

“不要,你别!”

“寻龙我也没杀他,他自断四肢双目尽毁,你同他一样时日过去修为不涨,但你活得可比他滋润百倍啊,所以你的代价是不是应该更大一些。”

“我已双臂尽断,对你又认过错,你还想怎样?”

房念君此时不得不信天乞是被祖师放进来的了,如此闯入后山,房轩月不可能不管,但他就真真地站在了这里啊。

天乞淡淡一笑,扯起床布将房念君裹挟起来,提剑挥出剑气,这道剑气虽说不是霸王剑,但也不是一个练气境的房念君可以挡得下的。

剑气斩来,房念君只觉得麾下一凉,接着血涌不止,疼痛由下而上布满全身。

“啊!”

房念君失声痛喊,面部狰狞无比。天乞这一道剑气让他以后都无法再像今日这般享受鱼水之欢了。

血涌不止染的床布红了一片,天乞直接取出一**气血丹,毫不吝啬的将其一掌拍下房念君的嘴中。

有气血丹的治愈,房念君下身很快便不再流血,整个人却奄奄一息了般。

“哈哈~你斩我我偏要说,她浮丘雪就是一荡妇贱货,你看不惯,她也只配给死去的厉丘何交配!”

房念君微微抬头,艰难地咬字狠道。

天乞被他说的心头一阵悸动,又很快回复过来。

“你的嘴很不干净。”

提剑缓缓向房念君的喉咙刺去。

望着剑来,房念君再次被恐惧弥漫,双眼睁大恨不得身体能动弹后退半分。

“不要不要”

天乞没有收手,剑尖直接刺破喉结没入锋芒。

抽剑,气血丹的功效还在,血只喷涌了一下便再次收住,房念君双眼向上泛起白珠里满是血丝,喉咙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响。

“无声无感,房念君你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

剑锋再次划过,房念君泛起的白眼上直接多了一道血痕。灵力在剑身震荡使得颤抖不已,左右拍打耳旁,直接震破耳膜,两耳淌出血流。

现在的房念君形如死尸却依旧气息不断,全身微微颤抖,脸上再无任何表情,疼痛已然麻木了他的所有神经。

天乞的一**气血丹都灌给了他,他身上的伤口只有刚出的时候会流出一阵血,但气血丹可不治疼痛,所有的痛还是他独自承受着。

房念君此时连扯着嗓子喊都不敢喊,怕一喊喉咙又无比疼痛。

做完这些,天乞收了剑,一人坐在桌前,手中拿出一壶酒。

酒入口好似比平常更加辛辣,若是可以,他宁愿一剑杀了房念君如此来的痛快,想着各方势力真是阴毒,为了那么一点点的用处就可以做到灭绝人性。

起身将壶中剩酒倒在房念君的床边。

“如此我两在不相欠,你房念君在我心里依然死了。”

踏出房屋,屋内留有一息尚存的房念君,天乞将身后四旗收入戒中,望着石窟走道。

“我天乞回来了,但绝不是你等的玩偶。”

出了石窟,终于再见光明,天乞闭目深吸吐纳了一口气,眼前孚方笑脸相迎。

第一百七十九章 棋殿万玄思

“孚方兄修炼结束了?”

见孚方站在面前,天乞笑问道。

孚方低头道:“我只不过是想感受下这里的修炼状态,此番是陪同你来的,我跟着沾沾光也就心满了。”

孚方说完,眼中精光再此看向天乞,“不久之前,我见得一女子慌张跑了出来,那面容与浮丘雪倒是几分相似。”

“可也终究不是她,不是吗?”

天乞面无表情,起步路过他身旁。

天乞逐渐有感觉,这所有的一切并非如此主动,任己而行也不过都在他们规定好的路线里行走,他们知晓自己会何去何从,早在道上就埋下了伏笔。还有眼前的孚方,对他自己又了解几分,他可不服房念君,可不尊房轩月,但也敢不听这汉乐宫祖师的话吗?

孚方见天乞态度先是一愣,转而跟上,“天乞兄,你接下来该如何做?”

天乞回首,“接下来,我是不是该见一见子笑祖师,麟寻祖师了”

“理当如此。”

“孚方兄,你当知我在春风楼时的性子,天生玩乐。反正这汉乐宫我也出不去,两位祖师还要我去拜会吗?”

孚方闻言傻眼不解,“你想去哪?”

“汉乐宫四殿,画殿与琴殿我知最多,唯书殿和棋殿是什么我想孚方兄会引我一见的。”

画殿与琴殿已知晓够多,天乞要去的就是书殿和棋殿,目前只知棋殿的万玄思已入入道期,而书殿殿主却从未露面。

“你要去书殿和棋殿?”孚方忽然皱眉。

天乞看向孚方,“怎么,孚方兄不喜引我一见?”

“怎会,既然天乞兄想去这两殿看看到也无妨。”孚方先是苦笑,随后难隐道,“这棋殿的殿主万玄思真人你先前已经见过,只是这书殿殿主怕是难得一见。”

天乞不解问道:“怎么说?”

“汉乐宫四殿,四殿殿主各异,只因在各自领域有所成就,抱团取暖这才有如今的汉乐宫。如今四殿,只有琴殿陆慈安真人是久经不变的殿主,其余三殿主都已换人。而长久以来各殿易主下一任殿主都是要闭关修炼至入道期才会出关。当然我师尊是个例外,天性贪乐并未闭关修炼。只有棋殿与书殿两殿殿主开始闭关,而天乞兄所见的万玄思真人则是近年才闭关结束,剩下的书殿殿主画长风一直未曾出关。”

孚方说完,天乞皱皱眉头。

“照你这么说,我是见不到那位书殿殿主了?”

“天乞兄当真爱开玩笑,你要见画长风真人做甚?”

“两殿殿主闭关不出,又是谁教出来的蜀野与伏晨呢?”

“呵呵,天乞兄,你当初在凌云宗葛庭真人又教你多少?这往后时日又是谁教出你现在这小魔王般的人物呢?”

“那我就更加好奇了,这书殿与棋殿都有着什么。”

孚方凑近道:“天乞兄如今这身段还想知晓他们做甚,入道之下第一人属你,蜀野伏晨还入得你眼?”

“哈哈,入道之下第一人,孚方兄给我取的实在难当啊。”天乞摇头笑道。

“虽说天乞兄现如今只是脱凡前期,但一身本领谁敢不服?玄天阁断一峰烧三山,后又逃出屠峡之手,试问世间任何一个入道期之下谁能做到?”孚方说起显得有些激动。

天乞淡淡的笑看了他一眼,“我确实不在意蜀野与伏晨,但我在意万玄思与画长风,或者说我在意棋殿与书殿的传承。”

“你是想……”

“入两殿,寻道果。”

……

宫主殿。

子笑打坐睁眼,“子已了怨。”

座下房轩月上前参拜,“徒儿这就将他带来。”

此时的房轩月口吻中一点也没有关心房念君的语气。

“不可。”子笑微微摇头,“他还未来,动情行之。”

房轩月眉头一蹙,“还没来,他还想干嘛?”

子笑转而看向一旁的万玄思道:“玄思,他入你殿了,去接应他。”

“是。”万玄思起身一拜。

“画风如何了?”子笑突然问道。

万玄思抬首顿了下,“应当近月就该破境,但迟迟无动静。”

子笑点点头,万玄思退身出了宫主殿。

“师尊,那小子去棋殿做什么?”

万玄思离开,房轩月忍不住问道。就连一旁抚琴的浮丘雪也停下了纤指,都想要个解答。

“咳咳。”麟寻将目光扫向众人,“此子人对我汉乐宫怀有心结,他要探便让他探。所以各位,等将他放回凌云宗时,务必将他拿下,承认归属我汉乐宫。”

“是。”

众人齐声答道。

汉乐宫棋殿入口。

天乞与孚方停留门边。

“孚方兄,这棋殿入眼可比不上你所待的画殿啊。”

眼前的棋殿除却一道石门碑坊,里头平平坦坦,只十几间散落的小屋,看起来如混杂在这山上似得。

孚方指向里头说道:“各殿依所习旁门而筑,画殿多为山水以作画写生;而棋殿以棋子布屋,山为棋盘,倘若你视野放广些就会发现这棋殿就是一局棋盘,且是不解之局。”

天乞听闻忍不住多看两眼,“这么神奇?”

忽而此时一阵风过,万玄思赶来,大步往门中走去。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孚方,你先回去,这小子我来照看。”

万玄思不回头的说了一句。

孚方躬身作揖退后,“是,师叔。”

天乞看孚方离去,好奇的跟着万玄思走进棋殿石门。

“你,就是万玄思?”

万玄思停步回身看向天乞,从上而下似要将天乞看个透,“不错,我就是万玄思,棋殿殿主。”

天乞看着这万玄思和陆慈安与邻比之相比性情截然不同,这汉乐宫的殿主真是各有其态。

“晚辈天乞,见过万玄思真人。”天乞摸个不透,但还是对万玄思一拜。

万玄思看着天乞突然一笑,“我知道你是谁,刚见你时气势还不错,是个苗子。”

天乞不知如何接话,只得报之一笑。

“好了,我带你去坐下再说。”

万玄思说罢继续带路。

棋殿错落的众多小屋见有一条笔直流淌的小河,河上又有许多小亭,万玄思则带着天乞入了一间小亭,这小亭看样子应是许久都没来过人了,灰尘布了厚厚一层。小亭间有一张石桌,桌上还有一副残棋。

万玄思看着这小亭四周感慨道:“啊~许久不曾来了,没想到出关后第一次来竟是与你这小辈。”

“前辈,这小亭有何深意?”天乞闻言不解。

万玄思看着天乞笑道:“在我还未闭关之时,这小亭便是我的常住之所,你看这幅残棋就是我与葛庭所下,且这棋殿屋居布局依的就是这幅棋局,你曾是葛庭的弟子,也算是重相逢了。”

天乞听后有些感触,没想到这桌面上的残局是葛庭与万玄思所下,“那这残棋就是棋殿屋居的不解之局了。”

“什么不解之局,你别听那孚方瞎说,倘若不是我当时到了该闭关的时候,就凭他葛庭一个半道出家的也想与我打成残局?”万玄思说着翻了个白眼,“且这世间所有的棋局就没有什么不解之局,就看你想不想破了。”

万玄思说完,一指牵引河水,河水冲击小亭,却无半滴落在二人身上,河水从小亭流过,小亭顿时崭新无比,桌上的残局也没有被河水冲散半分,一切只是变得新了,那两只石凳上光洁无比,都好似能想象出当时葛庭与万玄思在这昏天黑地般不停下棋的模样。

“坐吧。”万玄思坐在一石凳上,又让天乞坐下。

天乞入座,与万玄思面对,“前辈,下棋我可不会。”

两人对坐,中间棋盘,好似就要在棋盘上厮杀一般。

“哎。”万玄思没有理会天乞,一手挡袖一手入盒捏子,“我闭关这些年其实都在想这件事。”

万玄思执子落入棋盘,抬头看向天乞,“你看,这不就破了吗。”

天乞虽不怎么下棋,但身为皇家子弟,多少还是懂些的,万玄思这一字落下,对方先前还是独占四野与之相抗,但此时却是八方受敌进退无路,显然已是败下阵来。

“前辈,何意。”在天乞眼里,不管它棋局万般变化,结局孰胜孰负,都无关紧要,但在万玄思心里一定有何道理。

“我一生痴棋,修行后又以棋入道,不知下了多少盘棋,又输赢多少。”万玄思起身看向天乞,“但我追求的是棋子落局的思索忧愁,更是赢棋的无上快感,这盘棋我想了太久,如今在你的见证下我赢了,这就是我的升华,也是我的棋道。”

天乞闻言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明朗,万玄思的棋道中心是超越,超越对手也超越自己,哪怕这过程需要无尽岁月,只要心中执着,此为大毅力,下棋通为胜而战。万玄思能有如今的修为,也因是破了这残局才有所升华。

“谢前辈指点,晚辈收益了。”天乞跟着起身对他一拜。

万玄思笑着抚须,“何如,你可愿陪我下一局?”

天乞笑着退步,“不了,晚辈还有一事,先行告退。”

“你需记住,下棋之人才是你自己。”

看着天乞离开,万玄思坐下朝天乞说了一句。

“晚辈记住了。”天乞依旧走着,挥手作别。

小亭内,万玄思挥手将棋盘中的棋子收入盒中,棋盘上再无一子,“葛庭啊,你终于败了,就如同你在这西岭,终于败了。”

第一百八十章 山道遇故人

走出棋殿,孚方依旧在石门处等候。

见天乞出来,孚方走上前去,“如何?”

天乞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当下竟然对汉乐宫升了一种同盟之情,尤为是与万玄思一番交流过后,半点敌意不起,好似这万玄思是教导自己的长辈一般。

“去书殿。”天乞迎向孚方。

孚方舒了一口气,也不知天乞在里面与万玄思到底发生了什么。

“书殿画长风真人还未出关,你去书殿可没人与你交谈。”

天乞望向远方,目光有迟疑,“四殿大弟子中属伏晨进步最大,我想知书殿又是怎样的风范。”

“书殿与我画殿同纸同墨,画殿画天下为已身,书殿书天下为自然,追求大道孑然不同。”孚方一指远方,“那山道尽头便是书殿所在,伏晨与厉丘何向来交好,却独不喜我,这书殿恕孚方不能陪同天乞兄前去了。”

天乞与孚方相礼作别,独行踏上山道。

从孚方的话中可听出这书殿修的是天地自然之道,伏晨的那式乾坤取的正是这天地之物,从而拥有御敌之力。

厉丘何与伏晨交好也不足为怪,同是自殿大弟子,又常同纸同墨,交集自然多了。只是这孚方向来行的怪异,不被喜欢也是正常,只是没想到这书殿山门孚方都不愿走一趟,真不知他到底哪得罪了书殿众人。

山道长远,路上未见弟子。

抬头望天,淡色流光闪烁,“若无这道阵,我应早去凌云宗了吧。”

“你来汉乐宫,怎么就不想与我相见。”

月色降临,在山道长亭传来琴声,浮丘雪纤指压下波动琴弦,目光幽怨的看向天乞。

天乞早听得琴声,知晓是浮丘雪在抚琴,却也未绕路而行。

“我们还有什么交集,浮丘雪,我从未怪过你,因你也从未真入过我眼。”天乞说话语气淡然,无半点情绪。

“为什么,在春风楼你对我那般好……”浮丘雪说着眼眶湿润了起来。

“你是西岭三美之一,天下男人争宠的对象,我对你表现的无非只有色心,呵,你居然把它说成是对你好。”天乞慢步未停,也未看她一眼。

浮丘雪冲出亭子,低首俯在天乞的胸膛。

“天乞,对不起,现在我明白了,我不想离不开你。”

天乞抓住她的肩膀,轻轻推开。

月色下浮丘雪一身轻纱,眼眶里泪珠打转,也许现在才看的出这西岭的娇美人到底有多美。

“浮丘姑娘,请自重,我现在于西岭自身难保,怎敢多生牵挂。”

看着浮丘雪,天乞凭生了许多不解的情绪。

浮丘雪忽而又将天乞紧紧抱住,闭上眼睛似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

“我不怕,你生我生,你亡我亡。谁伤你一分,我还他一死!”

天乞猛地将浮丘雪再次推开,“浮丘雪!你现在是在求我吗?”

天乞再忍受不住,面笑也不明所以。

“是。”浮丘雪双手攥紧,微微点头,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天乞也不知自己走这条山道的原因,也许是听见了琴声,也许也想要个答案吧。

“浮丘姑娘,你看我天乞真的是像吃回头草的人吗?你莫要再与我开玩笑了,请让开。”天乞平和了下语气,开口说道。

松了握紧的双手,浮丘雪在这月光下解开了腰上的系带,“我愿为你付出我的所有,厉丘何已经死了,从此这世上只有你……”

轻纱解开,浮丘雪双手拉着衣角将天乞环抱,额头抵在天乞肩膀,失声痛哭起来,“本来就只有你……本来就只有你……”

天乞本想将她推开便不再理会,可伸在她肩膀上的手却怎么也下不去。

闭上眼睛,这静谧的山道,只能听的见她的幽怨哭声。

若是再有一次,怎么也不会去招惹,这一招惹便挥之不去。

月攀山巅,浮丘雪哭泣的声音小了起来,自己离开了天乞的怀抱,抬头看着眼前的面容。

浮丘雪哭红的眼睛,睫毛上还闪着水珠。

轻纱敞开,但里面依旧有一件肚兜,却也见了大半风采。

“哭够了,就系上吧。”天乞看了一眼淡淡说道。

浮丘雪忽然看着天乞笑了起来,“我不,我喜欢。”

“随便你。”天乞说完,绕开她想继续往山道走去。

浮丘雪转身抓住天乞的手,“你到底在乎谁,卢妃如还是萌尚天?”

天乞脚步停下,卢妃如,自己也不知对她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她为自己死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而萌尚天,她是东原大家族逃出寻乐的人,与自己相识不过是投缘罢了,甚至等她回东原之后,互相不再认识都有可能。

“没有。”

挣脱手臂,天乞不再回头,继续踏步在山道之上。

浮丘雪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将轻纱系好,回至亭中,继续抚琴。

一曲送君去,万曲待君归来奏。

月落西山边,山道草长沾满露水,再近几步便可踏入书殿石门。

石门边上,伏晨正起笔在一块牌匾上书写。

听得脚步声,伏晨钩笔结案,“我等你好久了,这山道有这么难行吗。”

天乞没有回答他,甚至见到他也没有多少惊讶,这汉乐宫终究是他们的汉乐宫,再如何走又怎逃的过他们的眼睛。

上前看着伏晨手中的牌匾,上书“书殿”二字,看不出写的字如何但却能感到那字上磅礴的灵力。

“你的字要挂上去吗?”天乞抬头看着石碑上面的牌匾道。

伏晨摇头,“那上面是我师尊写的,每一年我都会这此临摹笔迹,见已所长,以求达到师尊的境界。”

“汉乐宫四位大弟子中,只有你达到了脱凡中期,且现如今独剩你一人,你很特别吗?”天乞说到最后语气可谓嘲讽。

汉乐宫倘若让他在书殿接迎自己,那还不如独身去书殿看一番。从伏晨的话语中只能听的出他追求的书道自然不过是画长风以往的道路,如今画长风亦在闭关突破,他伏晨还在追赶固定的道路,那修得得道法还有自己的半点理念吗。

“天乞,我知道你是天纵才子,看不起我等,但我的道绝不是你可以嘲笑的!”

伏晨白笔出手,墨入土,乾坤现。

四面土柱快速拔地而起,并向中间挤压,天乞未着急动,只想看看这乾坤到底有何玄妙,至少这乾坤,伏晨也模仿了画长风追求之道的形。

“一式乾坤收容万物,其内自成一界,天乞!我看你如何破!”

外面伏晨喊叫,天乞也懒得去听,伸手放在朝自己挤压过来的土石,土石愈加贴近,可始终什么也发现不了。

土柱不停地挤压,天乞此时全身贴着土石,挤压感越来越强,但天乞始终不觉得难受,尤其是胸口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土尘入耳,再听不见外面伏晨的嘈杂声。

何为自然,天乞还在自问,画长风的道既书写自然之意,那从何起的笔,又从何落的款,自然该如何书写。

而外面月已落山,微微见得晨边曦光,天乞已在这乾坤中待了几个时辰了,土柱都甚至变得石化。

伏晨收手,就连他也不敢相信,天乞待在这乾坤中一点声响也未曾传出,月落晨起,他莫不是被困死在里面了。

伏晨心头猛地一阵悸动,“怎么可能,他……他就算破不开我的乾坤,为何不唤我求救。”

天乞若是死在他手,怕是整个汉乐宫都不会放过他,下场见不得比蜀野好到那去。

就在伏晨担心之际,面前的土柱突然一声爆裂,一只拳头穿透而出,紧接着整个土柱四分五裂,天乞重现,闭目深吸了一口气,挥手拍拍身上的尘土。

“你,你怎在这时破了乾坤!”

伏晨看着天乞又惊又喜,只要天乞活着便无担忧了,但乾坤已固成石,他又凭什么能破开。

天乞看着他淡淡说道:“我理解的是画长风的自然道,我破开的是你的乾坤,说实话,你追随画长风的路,这乾坤你也应该待,不然就如同你现在这般再难长进,更无望入道。”

伏晨闻言如晴天霹雳,他怎知自己修为卡顿,自从到达脱凡中期,修为犹如被一座大山阻隔,丝毫难进,他到底在这乾坤里感悟到了什么。

“你别想唬我,乾坤固成石,你当人人都与你一般可以存活吗?”

“哼,你若待到我这步,多待几次,画长风的道意你岂不都领悟了,届时,这书殿闭关突破的人该加你一个了。”

伏晨心中剧烈起伏,好似天乞刚才的话就是天大诱惑,不停的撞击耳膜。

忽然,伏晨贪婪的看向天乞,“你刚才待过啊,你肯定知晓师尊留下的道意,快告诉我。”

“道意非道名,岂是可以言语清楚的。”天乞说完欲要离开。

伏晨赶紧上前抓住天乞的手臂,“只要你可以指点我,从今往后,我伏晨唯你是命。”

“滚。”

天乞手臂一挥,伏晨直接被推飞撞击在石门上,“我不是浮丘雪,更不需要你的巴结。”

伏晨颤抖的抹干净嘴角鲜血,“不,天乞,你听我说,我现今修为不进只有你能帮到我了,只要等你入了汉乐宫,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是怕你的师弟师妹们后来者居上吧,倒时不管你是不是这四殿唯一的大弟子,都没人再去理会你这个修为永生卡顿的人。”天乞看着伏晨嘲讽道。

伏晨狠狠地地下头,“天乞,你不要欺人太甚。”

“如何?”

天乞说着一脚将伏晨踢起,整个人直接挂在了石门上边,气息微弱。

“不要怕,我这就将你师尊叫醒,你作为他的大弟子,想来他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师尊”

伏晨睁大眼睛说了句“师尊”便彻底昏了过去,挂在石门之上,模样尤为凄惨。

天乞不再看他,继续往门中走去。伏晨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骛远的小人,厉丘何一死,浮丘雪成了子笑的徒弟便赶紧巴结,追求之道亦是一成不变的追随前人,如此人物只能风光一时,无用结交。

第一百八十一章 偶撞闭关处

书殿晨光铺撒,已有弟子陆陆续续从殿内出来,但却无一个是在享受晨时修炼,而全都在看天乞打伏晨的那一幕。

天乞走过,围着的弟子纷纷自觉让开,在这些弟子眼中,此煞星无愧为煞星,两招就将书殿的大师兄打的不能自理,实在触不得。

“书殿可有人愿为我带路?”

天乞走了两步忽而四下问了一句。

那些弟子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忽然听的天乞说得这句话,一个个目视神游,极其不和氛围的晃荡走开,就好似从未见过天乞一般,对石门上昏厥的伏晨也视而不见。

天乞看此情景无奈的摇摇头,对于他们能给自己带路这希望看来是没有了,不光是他们恐惧自己,就光是自己前几分与伏晨说的话,他们也不敢带这个路。

天乞此行书殿便是在这汉乐宫的最后一步,唤醒闭关之中的画长风。

如今的汉乐宫已对天乞表明态度,就是想将天乞纳入宗派,而对于天乞而言,在西岭能明确不重视自己生命的只有凌云宗,纵使入得汉乐宫,也不愿一身孑然的入凌云宗。

倘是此番叫醒画长风,汉乐宫必然会重新审视天乞,要么遵从本愿继续收拢,要么恼怒对其下手。而这两种结果天乞都可以接受,若汉乐宫意愿不变,便留个名额在此,自此也算多了后台,等后入凌云宗也多了一分保障;再若汉乐宫不能接受天乞唤醒闭关中的画长风,就算想要对天乞下手,区区一道大阵凌云宗绝不会放在眼里,毕竟天乞还未去凌云宗完成他们想要其完成的事情,此间绝不会让天乞被困或是被杀。

天乞暗暗握紧拳头,目视前方喃喃道:“得罪了。”

在天乞眼里,这书殿显得更加没有规则,房屋随处而建,弟子也是捧着书籍随处而坐,随处而卧。往往都是感应到天乞走近了,这些弟子才慌忙起身,跑远些再换个地方继续看书,或是躺在草中,或是靠着大树,或是卧在在石上,还有直接飘在河上这些在天乞看来奇奇怪怪地修炼模式却是这些书殿弟子每日都在重复的事情。

天乞在其中走着越发茫然起来,好似这就找不着一个正经的大门,更别说寻得画长风在何处闭关了。

“书意道法自然!同天同地!取日之灼阳!月之晶莹!一笔屏息而起!一末会意而停!”

天乞走的有些远了,忽然听得一弟子破开嗓子的大声喊读,此处位于山巅,下乃万丈深渊,山上只有一颗老树,那叫喊的弟子便在老树上面坐着,四周除了那树上的弟子,再见不得其他人。

天乞闻声走近,那树上的弟子,双腿晃悠,身着道袍,头上扎着青丝,双手捧着一本不知何书,从下看那书刚好将这弟子面容遮挡。可能是这弟子太过“用功”,沉浸在大声的诵读中一点也没发现树下的天乞。

天乞从这弟子身上流露出的气息感知,此人才是练气六重境,伸手扣向老树用比这人还大的声音喊道:“哎!小兄弟,你可愿待我走一走这书殿。”

树上弟子闻声,停下大声朗读,这才发现树下居然多了个人,手中书籍微微往下拿了拿,只漏出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确定地小声疑问道:“你是谁啊?”

声音柔软显得有些害怕,倒是把天乞给一愣,女的?那刚才岂不是叫错人家了,没成想这女子大声读书的声音如此豪迈,换做小声却成了羞家姑娘,反差也实属大了些。

“这位姑娘,我是天乞,就是想问”

“啊!”

天乞还未说完,那女子直接鬼叫一声。

“你怎么”

“你不要过来!不要杀我!”

女子直接吓得面色刷白,怪叫中满是恐惧,攥在手里的书抖了几下直接掉了下来,整个人也在颤抖,四下张望,后是悬崖前是天乞,这树都不敢下去。

天乞闭目叹了口气,自己在这汉乐宫也没做过什么啊,厉丘何是浮丘雪杀死的,桦枯儿更是妖兽所杀,自己在汉乐宫根本就未行过杀戮之事,他们为何一个个的见人色变。

忽然听得“咔嚓”一声响,那颗常年长在悬崖边上的老树在这女弟子的晃荡下终于断了枝。

又是一声惨叫声起,那女弟子随着断枝直接坠下了悬崖。天乞见着赶紧取出纳什剑抛向悬崖,飞身跳起站在剑上同剑一起下落。

悬崖下云雾遮盖,天乞感觉到处都能听见那坠崖弟子的救命声。

不知何处是底,天乞也担心这么个人随时就坠地而亡,不得不运转灵力驾驭纳什剑。

剑如游龙而下,确保她落下的地方都看上一边,防止不出意外的从云雾中找到她。

愈渐愈下,天乞终于发现一个黑点,纳什剑猛刺破云雾飞速朝黑点掠去。

“别喊了”

天乞一脸的不耐烦,就这么问个路,都能把你吓得差点失足坠亡,真是个人才。

那女子闻言闭声,睁开泪眼便是天乞驾着一把锋利无比的灵器朝自己奔来,那剑尖直指胸膛,忽然叫声又大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女子只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触感,这感觉不像是被利剑穿透,再次睁开眼时,人是被天乞搂着腰在往上飞去。

女子顿时面色羞红,看着别过头去的天乞,这才悻悻地闭上了鬼叫的嘴巴,虽然看起来他是救了自己,但面对天乞实在只有恐惧,亦对他搂着腰也不敢起什么反抗之意。

“你不叫了?”

天乞就像无事人一般的看向怀中女子,这么离近看着觉得她长的还算不错,五官标致,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哭红水灵灵的煞是可爱。

女子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向天乞。

看着这女子,天乞眼睛一转,笑道:“我这是救了你一命,你若是不同我说话,我便把你丢下去。”

女子一听,转头看向幽怨的看向天乞,两手不自觉的抓住天乞的袖臂说道:“不要~”

“哈哈~好,不让我把你丢下去也行,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你见了我就躲,我又不会杀了你。”

“听他们说,汉乐宫最近来了个魔王,弑杀成性,我害怕”

天乞叹了口气,觉得汉乐宫这些弟子就没有对自己是好印象的,转而又继续问道:“那为何就你一个人在这山巅?”

“我,我刚入书殿不久,师兄师姐们嫌我读书声太大,所以我就跑到这儿来了,这儿又很清静”女子说话不敢大声,心里对天乞可谓是怕之入骨。

“来,靠近点,我告诉你个秘密。”

天乞让她靠近,可她哪敢靠过去,无奈,天乞只得自己凑到她的耳边,女子不敢闪躲,只是微微的偏了下首,呼气传来,耳旁都红了半边。

“大声读书有个屁用,啊哈哈哈~”

天乞放声大笑,女子可不觉得好笑,但见他笑得如此开心,还是勉为其难的陪笑了下。

见她实属无趣,天乞端正道:“修行不是考取功名,只讲求神领意会,画长风真人的书道自然更是只体会在‘自然’二字上,你死记硬背的东西终究只会成为束缚,拖至将来,这会是你最大的阻碍,破不开也翻不过,在我看来每个人都该有自己心中的道路,你的书道自然更应该追求自我,时常感受自然。那书上记载的只能是指引你莫要走岔路,而非替你修行,你懂了吗?”

天乞说完,女子一脸震惊的看着天乞,觉得天乞比自己都要理解书道自然该如何修炼,话语中道不出半点瑕疵,好似他才是书殿的弟子,而自己不过还是未上山的无知丫头。

就在女子处于震撼当中,天乞猛然冒出一句。

“其实你这样说话才好听,大声叫喊犹如鬼神哭泣一般难以入耳,怪不得你师兄师姐都不让你跟他们在一起修炼,要是我,我也把你踢得远远的。”

女子赶紧别过头去,若是此时把手放在脸上,都会感到熟烫吧。心想这人不仅是个魔头,说话也不甚好听,就是不知他为何要救自己,还点拨了自己的修行之道,难不成他并非自己师兄师姐们口中的恶魔?

“你想什么呢?马上”天乞对着她说了半句,忽然被眼前一道绿色景物吸引,那里面竟然在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啊?”女子不解的看了眼天乞。

天乞脚下纳什剑忽然停下,飞身抓住刚刚所见的绿色藤蔓,“你先上去。”

话刚说完,纳什剑猛然朝上空掠去,女子不稳地趴到在剑身上,一脸无解,不知天乞作何事情。

纳什剑在短短几息又快速降下,那女子已被送上岸边,天乞抓住飞来的纳什剑,看着抓住的藤蔓,心跳跟着加速起来。

“画长风,得罪了。”

剑劈藤蔓,直接将此处破开一道口子,初阳升起散了此处的云雾,也将光照进了这里。

里面是一处山洞,藤蔓破开,天乞一跃而入。

强大的气息蛰伏着,入了山洞,天乞更加确定画长风就在里面闭关,只有达到入道期的修为的人,天乞才会表现的谨慎对待,整个书殿待在这里又是闭关,除了画长风别无他人!

没成想救个书殿小弟子,竟误打误撞的就找到了画长风的闭关之所,天乞现在满心的提防,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借身

唯有忐忑,越往里走越感到压迫,汉乐宫四殿殿主实力终于明了,邻比之与陆慈安乃脱凡后期,万玄思与这画长风已进入道期。

一方实力摆明眼前,可是天乞现在的心情波动不已,汉乐宫能否相助,就看这眼前的一脚了。

踏入洞天,四面高壁碎石,中黑白两仪,一披发之人盘坐天元之间。

见着此人,天乞瞳孔剧缩,他便是画长风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抉择,此地两仪四象,太极应天地,显然就是个庞大的阵法,倘就这般过去,且不说能否打断他的闭关,自己也必将受到大创。

忽然从洞口吹来一阵怪风,就在天乞思索如何抉择之时,将他正整个身体往前吹了两步,而这两步下去,便站在了太极图中。

天乞赶紧提脚想要脱离,可整个人根本就使不上力气了,全身的灵力蜂拥般的朝脚下太极图中涌去。

“完了”,天乞下意识的恐惧起来,操纵之人便是画长风,他闭关数年岂会知晓天乞是谁,只当天乞是个送上门的菜肴,太极图源源不断地吸收灵力,长时间下去,天乞必将灵力枯竭而死。

天乞破练气入脱凡,灵脉早已不存,只剩一片湖泊,可现在这片湖泊正在急剧收缩,马上就要干涸不堪。

就在天乞无能为力看着灵力被吸收之时,整个太极图突然停下了,而现在的天乞,体内灵力可谓少的可怜,不足使出一招一式。

没有的太极图的缚压,天乞缓缓的站起身子,盯着眼前人物。

画长风从未回头看天乞一看,此时传来响彻此地的声音:

“你走吧,此地乃我闭关之所,汉乐宫弟子不得入内。”

“晚辈非汉乐宫弟子。”天乞背对着他还是作揖一拜道。

“哦?”画长风终于转身打量天乞,从披散的头发中还能看出一对散发精光的眼睛,“那倒是有趣了,既然不是汉乐宫弟子,吸干你应该不算什么吧,反正此地鲜有人来,就算来人还不能一饮为尽,天地灵气又飘散零乱,你可真是馋煞我也,馋煞我也!”

“前辈且慢,我乃”

天乞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再次无力的倒在太极图中,灵力再次流失!

“恩,精纯,太精纯了!就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脱凡前期竟全身都是如此精纯的灵力。”画长风闭目扬首十分享受。

灵力终要见底,画长风伸首奇怪的看向天乞,“你刚才要说什么?”

威压再次消失,体内仅剩一丝丝的灵力,天乞感到全身无力,抬头看向画长风想要站起身来。

可画长风伸手一拍,天乞刚撑起的双臂直接倒下。

“你不用起来了,等你说完,我就收了你最后的一点灵力。”

天乞爬在地上,本想告知他身份,那知他居然还想吸干自己,顿时涨红脸大喊道:“你吸他人灵力,算得上自然之道吗?灵力本生于天地,你求索的道可谓漏洞百出!”

画长风震惊天乞开口大叫的不是求活而是质疑,接着笑道:“你不就是自然之物吗?”

一句话让天乞如雷惊耳,万物相生皆为自然,画长风已经将道意走至这一步,难不成当真要死在这里了?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护山大阵开启,外宗弟子入宫。祖师看上你什么了?明知你不敌,还偏偏放任让你来我这。”画长风指点身下太极,“既然如此,便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

威压又至,天乞睁大眼睛一动不动,体内最后一点灵力也要消逝殆尽。

天乞此时可谓有苦难诉,本想来此打断画长风闭关,怎料把自己给折了进去,这画长风还要看什么能耐,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能耐,只盼望着在自己灵力消逝之前,两位祖师能来阻止画长风吧。

“哈哈~”

画长风忽然大笑,将天乞体内最后一点灵力抽了出来,而天乞也未等到任何人来相救。

收下灵力,画长风的笑意戛然而止,既为修士,灵力被抽取一空,其人不应该死了吗?为什么那倒下的人还有气息不断!

天乞被抽光灵力,孑然毫无知觉存在,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昏死一般。

“不对!”画长风徒然站起身来,迟疑一番朝天乞走去。

还未走上三两步,倒下的天乞居然自己站了起来,全身散发着黑气,瞳孔也变得黢黑。

“恩?我擦?什么情况?老子怎么把这货身体占了?”醒来的天乞一阵乱摸乱跳,完全不顾震惊无比的画长风。

而画长风此时冷汗不由自主的从额头流下,眼前这人显然已不再是被自己吸收灵力的小子了,完全换了个人,气息竟无比强大,似妖非人。

“你是谁?”画长风开口疑问。

话语传来,这个天乞才注意到眼前还有个人,眉头簇看,抬脚一跺整个太极图直接崩坏。

画长风被此景吓得不敢动弹,这太极图乃是祖师所创,他竟一脚就将此地踩的稀碎。

天乞用一对黑珠看向画长风,“是你把那小子玩成这样的?”

画长风轻轻点头,随即又快速摇头道:“前辈,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啊,倘若那小子不死,您怎么舍夺肉身呢?”

“滚蛋!老子乃天阶獦狚,要这么一副臭皮囊做甚,倘若不是你抽干他灵力,也用不着老子来给他维持肉体,你祖宗的败家玩意!好不容易复原来的今日,都给你这么个败家玩意给毁了!老子宰了你!”

这附着肉体的竟然是獦狚,天乞妖丹内的一颗小树。如今天乞自身灵力全无,獦狚却被不知不觉地用来维持肉体不灭。

獦狚双手成爪张开,周遭瞬间黑气蔓延至整个山洞。

“孽畜!我乃汉乐宫书殿殿主,你敢杀我,祖师岂能饶你!”画长风慌张了,眼前之人真的出手了。

“混账!敢骂老子孽畜,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道黑风降下,画长风岂敢怠慢,咬破手指在身前划出一道屏障。

画长风双腿弯曲撑地,一手扶着手腕,表情极其痛苦,长发披散,“杀了我,没有好处”

“老子也不想浪费这几年的修复,但这小子身上太多杂疑,为了这小子也为了老子能安稳存活,谁也不能在这时候知晓他的秘密,所以你还是去死吧。”獦狚猛地出力,嘴角还喃喃自语,“敢骂老子你能不死?”

整个洞府彻底被黑气弥漫,一团团黑气不停地撞击着画长风的屏障。

只听得画长风咬破的手指一声脆响,应是折了。随之屏障难堪重任消失不存,无尽的黑气穿透画长风胸膛而过。

“噗~”

一口鲜血喷出,画长风睁大双眼,连连后退两步。

獦狚化身的天乞向他走去,两指一并瞬间从画长风身上取出一道灵力符咒。

“这都要死了,你还想从我眼底下传话?”手掌一握,灵符直接破碎。

“你!咳咳~”画长风颤抖的指向獦狚,“妖兽绝无生存之路!”

“嘭!”

獦狚抬手将画长风脑袋打了个稀碎,血肉顿时四下飞溅。

杀了画长风,獦狚毫无感触,好似这一掌拍下去的不是人,而是只蚂蚁,一捏就死。

“天乞,快给老子拉回去!”

于此同时,汉乐宫,宫主殿中乱成一团,悬于大殿之上的五根蜡烛,生生灭了一根。

五根蜡烛燃烧分别代表汉乐宫宫主与四殿殿主的生命气息,如今就这般灭了一支,而那支灭了的蜡烛上印有一个“书”字,这代表着汉乐宫书殿殿主画长风已经不存世间了。

“师尊,这是怎么回事?画长风怎会死?”房轩月显得焦躁不安。

陆慈安老态道:“长风之死定于那子脱不了干系?”

“脱凡之境怎敌长风兄?又如何杀得了人?”万玄思看着陆慈安皱眉道。

“哼,老夫可没说长风是他杀的,但此事绝和他有关。”陆慈安挥袖。

万玄思听着却深为不信,自己与同画长风一时间闭关,如今都该是入道期的修为,怎可能死于一个脱凡期的小辈之手。

“够了!画长风死已是事实,在西岭,我汉乐宫本就强悍,莫要因一人之死便乱了阵脚!”麟寻四下扫视,态度坚定。

说完下方一阵宁静。

子笑缓缓睁开双眼,摆了摆手手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众人带着疑惑与愤怒退下。

子笑看向浮丘雪道:“雪儿,你留下。”

浮丘雪抱琴又坐,“是,师尊。”

人走完,麟寻疑惑的看向子笑,“当真与他有关?”

子笑没有回答。先是看了浮丘雪一眼,浮丘雪也显得十分关心,子笑既然将她留下,定然是与天乞脱不了干系了。

“对外言之,长风修炼入魔而亡。”

说罢,麟寻叹了口气,似心头石头落地却砸的生疼。

子笑张开双手,一道灵符飘出,赫然就是被獦狚捏碎的那道,只不过这道灵符残缺了许多,不到原来的一半。

灵符被放大,连残缺边角的看的无比清晰,而上只能看见四个字:“吾已灭子”。

“画长风杀了天乞?”浮丘雪瞬间起身,目光呆滞。

“他没有死,长风的灵符被人遏止了,我只取来这些。”子笑看着浮丘雪说道。

子笑说完,浮丘雪轻舒了一口气。

“雪,在你心里,是他重要,还是汉乐宫重要?”子笑突然发问。

浮丘雪不明所以,迟钝了下支吾道:“当是汉乐宫与二位师尊重要。”

子笑挥手,悬与空中的半道灵符瞬间化为乌有,“不,你要记住为师的话,从今往后在你心里只能有天乞。”

浮丘雪不解,可将子笑的话听进去,又觉得无比舒坦,“弟子谨记。”

第一百八十三章 器灵初始

此间,一旁的麟寻却表现的极为不怠,一道灵识传向子笑。

“他杀了画长风,我们还如此善待他做甚?”

子笑感知摇了摇头,也传出一道灵识给麟寻。

“他只想唤醒长风,扰其闭关。而杀长风人的满是妖气,且修为不在你我之下,倘若他真有此能耐,有何必被当下西岭所困?”

麟寻细想觉之有理,当他们将神识探过去时,只感到一阵茫茫妖气,神识都穿不透更别说出手相救了,那妖一瞬间便可杀了画长风。

“就算如此,天乞与那妖也绝对有所共识。”

“不可否认,但这样的未可知不就是我们一直想要找的吗,艳艳之辈崛起荒漠,浮图终有一日沦陷,只要雪儿能对我汉乐宫有一点归属感”

两人神识交谈,避免被浮丘雪听到。

子笑传完神识看向浮丘雪道:“雪,你去书殿寻天乞过来吧,为师想见一见他。”

“是,弟子告退。”浮丘雪收琴起身告退。

而书殿悬崖山洞这边,捏爆画长风的头,獦狚脚步开始晃悠。

“小子,你现在要我回去,这符我可真是抓不住了”

先前被捏碎的传符,点点碎片朝洞口飘去,獦狚伸手胡乱握住了一些,随之整个人直接倒地昏了过去,原属于獦狚的妖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逃逸的点点符文碎片,便是子笑取得的那半张。

体内妖丹天地,从天而降一股磅礴黑气,待气息稳定形成一颗小树。

一旁的腰高草垛看的啧啧称奇,“你矮了不少。”

树苗一阵晃动,看似万分气恼,“老子的修为啊!天乞,你不得好死!”

“别死不死的,我死了,你怎么活?”

远处白光萦绕一昏沉女子,旁边便是天乞,此时刚好看着獦狚归来。

“混蛋,你为何要把老子拉出去?诸犍不行?肥遗不行?剑灵不行?”獦狚看着天乞气的发抖。

天乞一脸不爽道:“又非我使唤你出去的,再说我有危机你不应当相助吗?”

“你,你,气死我了,两年修复就出去这一趟,全没了,你修炼的什么破功法,居然可以唤我出去为你作战。”獦狚朝着天乞大声叫喊。

天乞也自觉怪异,修炼魔噬心经本只以为修炼后灵力更加广阔精纯,而后竟出现灵脉蹦碎,现如今又唤体内妖丹里的妖魂出战,万分猜不透这魔噬上人给予此功法到底有何目的,只觉得这功法既强大又怪异,不知还有多少未知。

树苗晃动,看着剑灵身边的天乞又嘲笑道:“哼,不过也无大碍,只不过是两年的修为而已,如此能保你百年千年甚至万年,算算怎么也不亏的。”

獦狚说完,一旁诸犍化身的小草一顿狂舞,“真的是!你的功法可唤我等附身作战,如此一来就不怕你会死掉了。”

天乞闻言汗颜,“獦狚,你什么意思,百年可以说,千年也可以一说,但是万年你这是太瞧不起我了吧,我就那么弱不堪吗?”

“哼,修行无尽之路,强者睥睨寰宇,你强的时候,老子只会比你更强。”獦狚树苗轻浮看着天乞道。

天乞着实说不出话了,獦狚说的没错,现如今的自己弱不经风,獦狚原本就是天阶妖兽,远比自己强大百倍。但这个万年说的也着实接受不了,只得心里记下,倒要瞧一瞧万年后谁高人一头。

诸犍看着认真的天乞忽然觉得好笑,“小子,你这个功法着实巧妙,但我想劝你一句,劲量少让我等出面,修行不易,若是难关都让我等替你过了,你最后就算至臻天下,也不过是具空无用的架势而已。当今浮图有那个大能不是满身伤痕才坐到令人曲腰的位置?你想比我等更强,首先就要做到自己承担与面对险境并且解决。”

“你跟他说这些干嘛,他有关心过我三吗?恩算了,那蛇也不用他关心。我俩还不如个刚来的剑灵,你看看他,一来就围着那不穿衣服的剑灵转,早知晓他是如此色胚,老子也变个女人算了,老子有酒有菜躺着享受就行,其他的都让这小子来做好了。”獦狚望着天乞有些气愤。

看着獦狚与诸犍,虽然他俩都化身成了这妖丹天地内的一物,看起来互帮互助存在利益关系,但时间长久,那个能说没有真感情。天乞敢说,日后那一天他们不再需要自己了,自己有难之时,他们也定会赶来相助。

“行了,两位大哥,下次我来定给你们带来养料,助你们快速成长。”天乞拍拍手说道。

“老子要什么养料,老子是吸收灵力助长,要养料吃啊?老子要酒要菜!”獦狚听着天乞说要带来养料,差点没气的从土里蹦出来打人。

天乞傻眼,“你这浑身枝叶树干的能喝酒吃菜吗?”

此时诸犍化身的小草摇身一变成了一团红色人影,“妖丹天地无所不及,你身旁的剑灵可化身人形,我等有何不可,只不过懒得维持此形状而已,等我草比天高,我便可还原本身,诸犍之姿。”

说着獦狚化身的树苗也成了一团黑色的人影盘坐在地。

天乞看的实在神奇,修行果真能感受到大奇特,就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地盘还有这些奇妙之处。

“那你们身上的这些阴影怎么回事?”天乞又好奇道。

“我同诸犍都是历经万劫,身上的这些都是遗留下来的污秽,等各自修回原形,这些也就不复存在了。”

獦狚说完,旁边河流中听得一声水响。

一孩童从水中探出脑袋,仰头喷了一口水,看着这边的人物,哈哈一笑,又潜回水下不见了踪迹。

“这是肥遗?”天乞看着笑问了句。

“是,他自生来便从未入世直至被你杀死,所以你能看见他肉身全貌。”诸犍说着,看天乞有些自愧又笑道,“你不必如此,既然降生于世,生死之数便没人能掌控,他本来就是要死,但你不一样给他在这里有了重生的机会吗?”

听诸犍说完,天乞觉得释怀了许多,只是没想到当初替万机楼杀的肥遗换算人类才这般年纪小,现在想一想果真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大权者怜悯心之说。

“那她就是天生这人形吗?”天乞又指向身旁的剑灵问道。

獦狚皱眉,“老子跟你说过,剑灵也是万灵之一,形态却各有不同。这是因为万灵之中只有属于器灵这一类是被创造出来的,剑灵同样归属器灵,所以你眼前的这个女子原身就是人形,说不定在成为剑灵之前也是个人类呢。”

“什么?人?她”天乞听完再看向剑灵都说不出话了。

“创造器灵,无非就是让灵器变得更加强大,而且这些器灵并不是没有思想与记忆的,反之十分强大,否则是忍受不了成为器灵的痛苦的。成为器灵的原身可以是人,可以是妖,可以是其他万灵,甚至可以是仙。而这个剑灵之前定是遭遇了一场大战才会变得如此虚弱,还不知她是个什么脾气,等她醒来有没有之前的思想,或者认不认同你都不得而知。”诸犍化回小草道。

如此天乞就纳闷了,自己好不容易从吾丘家得来的纳什剑,要是这剑灵不认自己又跑回去了,岂不是失算大了。

天乞正想着等这剑灵醒来如何给她坑蒙拐骗,忽然脑海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天乞,天乞”

外界,天乞被人从昏迷中叫醒,微微睁眼便看见浮丘雪一脸担忧的待在身旁。

“你怎么来了?”

天乞缓缓起身,只觉得全身酸痛,身上的灵力也是匮乏,这应就是被附身之后的征兆吧,在看身边此景,脚下的太极石盘崩坏碎乱,中间还躺着一具无头死尸。天乞瞬间震惊,獦狚把画长风杀了!在妖丹天地里,他都没有提到。

浮丘雪扶着天乞的手臂,看着天乞没事便觉得什么都无所谓,“我们走吧,师尊他们要见你。”

天乞一把扯开,慌张大喊道:“画长风死了!你让我跟你去见子笑麟寻?让他们处置我吗?”

浮丘雪神情微笑,又慢慢的拉着天乞的手掌,“没事的,画长风是要伤害你,他死了便没事了,师尊他们也不是要怪罪你的,就是想你过去说说话而已。”

“说说话?你确定吗?”

天乞现在可谓万分恼火,心想你獦狚把人杀了就杀了,但你也不能不跑路吧,还把自己留在原地,是觉得他汉乐宫抓不到自己吗?气愤之余,也只能去面对了,希望那两人当真如浮丘雪说的一样,只是“说说话”而已。

跟着浮丘雪上了悬崖,此时原先寂静无人的山边站满了人群,皆是被先前的躁动吸引来的,这些人还不知道悬崖下面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自家师尊就要闭关结束了呢,一个个脸上还充满着期待。

众人见浮丘雪带着天乞上来,纷纷作揖道:“小师叔。”

这些人都是书殿的弟子,天乞只注意两人,一个是被自己打的半残的伏晨,此时也踉踉跄跄的过来了;另一个就是之前独自一人在这山头读书女扮男装的小弟子,若不是她掉下去,自己也不会发现在悬崖边闭关的画长风。

那小弟子见天乞看向自己,目光又慌张的瞥向远处。

伏晨颠簸的上前一步,问向浮丘雪道:“小师叔,我师尊他老人家呢?”

浮丘雪冷清的说了一句,“死了。”

说罢,不理会众人的迟疑与震惊,带着天乞一路穿过人群离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封书殿殿主

一路天乞没有说话,浮丘雪想与天乞交谈,天乞也不予理会,在天乞心里,这一趟绝无好处,更不知如何面对。

“到了,我们进去吧。”

浮丘雪推门,天乞直径走入宫主殿,事到如今再畏惧也没什么用了。

看着天乞进门,子笑看了眼身边的麟寻,麟寻会意,一道神识悄无声息的将天乞覆盖,天乞没有神识,也感受不到麟寻覆盖自身的神识,更不知台上在两人交流着什么。

天乞又上前走了两三步,麟寻收回神识,对着子笑摇了摇头。

“晚辈天乞,见过两位汉乐宫师祖。”天乞停步作揖一拜。

子笑双手拂袖并在一块,看着天乞道:“老夫不喜怪满抹角,直说你杀了画长风,可认罪?”

天乞鬓角流下汗珠,“晚辈认,但不知何来罪?”

“也就是说你是承认了?”

“没错,我是杀了画长风,但我一样没有错。”

“先不论你有没有罪错,老夫想知晓你是如何杀得了长风的?”

“恕晚辈无可奉告。”

“倘是老夫非要你言明白呢?”

“也无可奉告。”

场中气氛瞬间似凝固起来一般,子笑不再问,天乞不再答。细密的汗珠布满天乞的额头,浮丘雪紧张的攥紧双手。

忽然子笑放声笑了两下,一改严肃的表情道:“那老夫便不再强求,但长风乃我汉乐宫一殿之主,如此死了,你该不该给个解释。”

天乞也终于送了口气,从子笑的话中,无非是画长风一死,便多了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晚辈自当该加入汉乐宫,补缺人数。”

事到如今,天乞也只能这么做,如今杀了画长风,再不顺着汉乐宫,那在西岭当真是四面受敌,现有了汉乐宫的庇护,料玄天阁和凌云宗等道派也不敢太过生非。

听到天乞答应加入汉乐宫,一旁的浮丘雪显得十分高兴,而坐台之上的子笑却只是生涩的笑了下。

“如此便够了吗?自你进入汉乐宫的那天,你就别无选择,况且汉乐宫在你心里称得上归宿吗?你只不过把汉乐宫当做一处庇护之所,如此不够。”子笑摇头说道。

天乞眉头皱道:“那前辈的意思?”

“我要你从今往后护雪周全,不可让其受半点伤害。”子笑说着目光看向了天乞身后的浮丘雪。

浮丘雪听到子笑提到自己,顿时有些期待和紧张。

天乞回头侧目了下,问道道:“浮丘姑娘还需晚辈保护吗?”

子笑身边的麟寻忍不住骂道:“你答应便是,废话何其多!”

“好,晚辈答应便是。”

听见天乞答应,浮丘雪面露笑容,纵使不为道侣,他也会一样守护自己,足矣。

“恩,从今往后,你便是新的书殿之主,掌控汉乐宫书殿一职。”子笑说着拿出一块罗盘,上刻太极,“你无需担忧功法之事,此为书殿精髓,你参透几分便是几分。”

天乞开始还在疑惑,忽然子笑给了这太极罗盘,如此一看竟于那时画长风闭关山洞的太极图一模一样,那太极图可让自己受了不少苦,如今看见这块太极罗盘,不由有些欣喜。

收下罗盘,天乞朝坐上两位恭敬一拜,“谢师祖。”

子笑挥挥手,“好了,你俩都下去吧,无我等召,此地不得进入。”

“是。”

天乞与浮丘雪退出宫主殿,大门随之关闭。

殿中,子笑与麟寻纷纷闭目冥思,不知在做什么。殿外,天乞也不理会浮丘雪,径直一人朝书殿走去,在这汉乐宫浮丘雪可是万人之上,也用不着时时刻刻守着她。浮丘雪也识趣,与天乞反向而行,这段时间尽量不去打扰他。

翌日整个西岭修行处通得消息,汉乐宫书殿殿主闭关期间走火入魔而暴毙,新殿主由刚加入汉乐宫的天乞继承,一时间轰动不已,世人皆知这天乞是谁,汉乐宫摆明了是要庇护他,此举也让不少觊觎天乞的小派放下的蠢动,纵使不惧天乞本人,也不敢触碰汉乐宫这只巨兽。

一道门,施徒乐与穆筱筱两人拖着下巴坐在门边。

穆筱筱看向施徒乐问道:“哥,你说天乞怎么这么厉害,现在都当上汉乐宫的殿主了。”

施徒乐看着穆筱筱傲娇一笑,“那似,尼也不看看他似那个的兄得。”

“切。”穆筱筱不屑的撇了眼身旁的施徒乐。

此时两人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伸手摸了摸两人脑袋,“他与为父就快去做一件大事了。”

吾丘世家,慈老走进密道悬洞。

“天乞已成汉乐宫书殿殿主。”慈老言简意赅。

最上悬洞中的吾丘河睁开沧桑的双眼,望着那树干处空洞洞的小孔,又闭上了双眼。

华剑派,吕楠欣喜的冲进后院,此地只有砕行与重行两人坐在一起下棋。

“师尊,师叔,天乞现在成了汉乐宫的书殿殿主了!”吕楠兴奋地朝着两人说道。

砕行一脸不耐的看向吕楠,“你说说你,认识个天乞竟然变成这样,我现在真开始有点想念当初那个沉默少语的徒弟了。”

而重行放下一手棋子一手书,目光不知看向何处,“我华剑派该出世了。”

玄天阁,原本东陵及坐的阁主位置,现如今屠峡坐居上首。

“报,禀阁主,西岭汉乐宫书殿殿主画长风昨日入魔而亡,现西岭天乞担书殿殿主一职。”玄天弟子前来报道。

屠峡听闻扶额摇叹,“东陵及啊东陵及,你好自为之吧,老夫绝不会让玄天阁跟你一起下苦海。”

西岭万机楼,一处秘密峡谷,荀阳子与墨长轩围着一具妖兽死尸在不停研究。

盘元看了两人一眼,又看向身旁饮茶的萌尚天。

萌尚天缓缓放下酒杯,目及远处喃喃道:“原来你跑到汉乐宫去了。”

凌云宗,议云殿中风惊云负手而立,身后是四大长老。

抬头望着身前壁画,风惊云开口道:“诸位,斩杀修罗在即,无须压制了。”

说完身后四人气势升腾,葛庭,魏无双,苏华,梅雨月四人修为忽然高涨,一路无碍破开入道境到达入道前期;而葛庭更是到达了入道中期,同风惊云一般修为。

梅雨月先行开口道:“汉乐宫的子笑与麟寻还未现身,我等现在恢复修为是不是”

风惊云转身看向四人,“无妨,我等五人现如今要面对的是整个西岭,子笑与麟寻也早已入了紫云顶。”

凌云宗紫云顶,山脚雾霭茫茫无人前往,山顶千尺旭阳,浮华与卢飒三人谈笑,在三人一旁,还有两道神识虚影,便是子笑与麟寻。

千尺旭阳自斟一杯酒,抿一口放声笑道:“哈哈,酒当是蕴藏时间久的好,这时间久了也当见了人生百态。”

子笑神识虚影上前道:“你等了许久,为何我就不是等了许久呢?”

“西岭本荒漫,那个派门修徒不是在其他地方无路才来的西岭?你汉乐宫是,我凌云宗也是。”

“但你凌云宗从未想过归源。”

“归源?你汉乐宫想要归源吗?”

子笑轻轻摇头,千尺旭阳见此一笑。

卢飒端着满满地酒杯走到麟寻身旁,“老头,喝酒不,好酒呢。”

卢飒说着自己嘬了一小口,面容陶醉。

麟寻本就是神识虚体,哪里能喝的了卢飒手中的酒,倘若不是子笑要来凌云宗,他是怎么也不会踏上这片土地。

见麟寻根本就不理会卢飒,一旁的浮华扯了扯卢飒的衣袖,“哎,来者是客,你莫惹了人家。”

千尺旭阳回头看了眼三人,“倘是西岭无天乞,这片西岭边缘地也该到了起步之路了吧。”

“谁说不是呢,但偏偏他要出现。”

子笑说着伸手便拿过千尺旭阳手中的酒杯,不饮,而往天上一撒。

千尺旭阳等人眼中忽然变了些神情,转瞬即逝恢复如初,神识成固。子笑在示威,没想到此人已将神识锤炼到如此地步。

那被子笑撒上天的酒动作缓慢,逐渐形成一道线,线如锋芒瞬间斩破空气呼啸间化作气流。

“当时紫云顶,于此处,他便斩了这一刀,惊艳绝伦。”子笑丢下酒杯,感慨说道,“你认为该助你凌云宗的人出现了。”

“可惜他往后丢了隐魂,失了千乘体,你们又觉得这是命运使然,他就不该为你凌云宗所有,遣他离宗。不料我们都错了,他又回来了,这时才知道千乘隐魂只不过是蒙蔽我等双眼之物,不可知,不可知,他本身就是一个不可知之物。”麟寻走到子笑身旁,看着千尺旭阳说道。

千尺旭阳沉默了许久,看着那逐渐消散的气流,“是我凌云宗负了他,但我等所求不多,只要他替我再斩一次。”

“我也要他为我斩一次。”子笑说着,身形渐渐消散,“知是因果,便由他而定吧。”

此时子笑与麟寻的神识虚影已经消散全无,山顶三人也不再欢悦。

子笑施压,千尺旭阳绝不想同他作对,但让天乞来此斩了这一刀,怕是日后再也无法替子笑再斩一次了。

“千魔谷里的那位已将夺灭火献出,以绝后患,不能不斩。”浮华咬牙道。

“千年使命,不可辜负啊。”卢飒也收了笑嘻嘻地面容,颤抖恨道。

千尺旭阳闭上双眼,叹了口气,“千年了,凌云宗该为自己而活了,凌云啊,你说呢?”

浮华与卢飒听完,震惊的后退半步,不可思议的看向千尺旭阳。

千尺旭阳回身一笑,“此番不变,终了我等千年心愿,无论定数今后再不相闻。”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中天虞郡主

汉乐宫里自天乞封为书殿殿主,拜访的弟子络绎不绝,天乞先是接待了几人,见无趣,多是奉承与求道,着实不想理会,便紧关大门不再见人。

想着再过几日便该去凌云宗了结,有些期待,也有些惶恐。此去是放下心中沉石,一日不结便一日难安。

走着,走着,天乞便走到了画长风闭关的那座山,耳边又传来嚎叫的读书声。

抬头看,还是那原先的小弟子,坐在树上一个人陶醉在自己的书里。

“喂,你下来。”

天乞走到树下,她依旧没有发现,不得喊了一声。

树上弟子听声音有点熟悉,缓缓拉下书页,见着是天乞瞬间吓了一跳,差点又从树上掉了下来。

收起读物,慢慢爬了下来,恭敬行礼道:“弟子见过殿主。”

天乞见她不敢抬头,觉得十分有趣,明明是个女子扮成男装又如此羞涩。

“你叫什么?”天乞盯着她问道,

小弟子双手握着书本,支吾道:“弟子名叫虞雯,中天大国人。”

天乞一听来了兴趣,“中天大国,你可知我是谁?”

小弟子抬头看了眼天乞,又快速低下头去,“汉乐宫书殿殿主,天乞真人”

“哈哈~我还是中天七皇子。”天乞一脸骄傲的说道。

小弟子听闻,忽然神情颤动了下,抬头看着天乞一动不动,忽然放声哭了起来,将天乞抱住,“七哥哥,是我啊,我是雯儿啊。”

这回轮到天乞蒙圈了,‘雯儿’?自己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么个妹妹?

“我是中天虞郡公的女儿,虞雯啊,七哥哥不记得我了吗?”虞雯松开双手,十分害怕天乞会记不得自己。

天乞两手夹着虞雯的小脸,仔细看道,“虞郡公的女儿,你是小虞,就是那个皇城边上的小虞郡主?”

看到天乞想起来,虞雯高兴的抹抹眼泪,“是我,是我,七哥哥终于想起我了。”

皇宫大规,不得直呼皇家弟子姓名,而且两人都是小时候玩闹,不记对方姓名实属正常。皇帝不让天乞出宫,但天乞生性贪玩,怎受得了拘束,纵使冒着被打骂的风险也经常拖着公公一起出宫游玩,不久便结实了这个皇城边郡的女儿,两人都是孩童岁数,便玩在一起,有时天乞为躲开皇帝派来的人,就会同这位小郡主一同回虞郡公的府上,只是这些年过去了,难免一时间再记起来。

见到孩童时期的熟人,天乞难免有些感慨,“你怎么也跑出来修行了?还跑到了汉乐宫里来了?”

说道此,虞雯有些难过,先是不忘对天乞行了一个中天礼,“虞雯拜见七皇子。”

之后道:“一年前,汉乐宫去中天招徒,是殿下推举我出来的,也说是让我顺便来照看你,只是这一年过去,茫茫人海,终于让我见到七哥哥了。”

天乞听完会心笑道:“真是个傻丫头,让你来照看我,你连我都不知道叫什么,她怎么就让你来了呢,还不是我先遇见你,怕是日后我来照看你了吧。”

虞雯笑了,笑得再无拘束,眼前的人,不是什么汉乐宫书殿殿主,只是她的七哥哥。

天乞摸了摸她的头道:“还有你,你也是个傻丫头,她让你来,你就来,她不知道你这么傻吗?”

虞雯噘嘴拍下他的手,“雯儿不傻,殿下让雯儿来,雯儿不敢不来,再说能见到七哥哥就够了。”

天乞看着她也送了口气,随即看她一身打扮又疑问道:“你这穿得什么?他们不给你衣服还是怎么回事?”

“没有,是雯儿”见天乞怪罪,虞雯又低下头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见虞雯这模样,天乞怎受得了,自家小妹还被人欺负了,如何得了。

一把握住虞雯头上扎的男子发鬓,虞雯委屈的小脸看向天乞,瞬间又压抑不住哭了起来。

“小虞,我现在可是汉乐宫的书殿殿主,一直是你的靠山,在中天是,在这也是,你告诉我,我打死他。”

听天乞说完,虞雯紧紧地抱着天乞大哭起来,“是她们,她们说我装清高,该有什么样子,不该有什么样子都不懂,我要是不穿这样,她们就打我骂我。”

天乞拉住虞雯的手,往山下一路走去,虞雯在后面都有些跟不上,一手被天乞拉着走,一手还不停地抹眼泪。

走到书殿殿中,所有弟子见新殿主气势汹汹而来,着实有些害怕,毕竟这曾经的煞星当着自家殿主,实属有些招架不住。

两人走到殿中,天乞把虞雯手一撒开,双手叉腰,大喊道:“是谁欺负虞雯的?给老子乖乖站出来!不要让老子亲自点你,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声喊过,所有弟子震惊了下,这是新殿主替弟子打抱不平了?好事啊,没想到这新殿主人挺正直嘛。

过了好一会,见没人搭理自己,看着一旁担惊受怕的虞雯道:“跟我说,是谁?”

虞雯不习惯这么被人看着,拉拉天乞的衣角,“七哥哥,要不算了吧,我想她们以后也不敢了。”

“算了?你可是我小妹,如今到了修行界,我不护着你,谁护着你?你放心,从今往后谁也不能欺负你了。”

天乞拍拍虞雯肩膀,又朝边上大声叫道:“伏晨!伏晨!你死哪去了?”

“哎,哎,殿主,我在这,在这,您先前没叫我,见您发火我也不敢上前,嘿嘿。”伏晨弯腰小跑过来,脸上奸笑堆积,一手胳膊还缠着纱布,毅然已是一副小人模样。

“你这伤还没好呢?”天乞上下瞟了他一眼。

“没事,殿主打的伤,我都不舍得让它好,您看”

伏晨说着就要解开纱布,天乞伸手拦下。

“哎,没必要,画长风闭关多年,书殿弟子你都熟悉吧。”

“熟悉,熟悉。”

“你看看她,你认得吗?”

天乞指向虞雯,伏晨看去,倒是虞雯见到伏晨有些害怕,拉着天乞衣角往身后躲去,又偷偷瞄着大眼睛好奇的看向这个怪人,总觉得经常见过一样。

伏晨只扫了一眼,随即笑眯眯地看向天乞说道:“一年前来的新弟子,叫虞雯。”

“她被人欺负了,你又可知道?”天乞平淡的语气中充斥着愤怒。

“啊,知道,知道”伏晨顺着说下去忽然觉得不对,猛地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伏晨身为书殿大弟子,怕是这书殿没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不然也不能混成四大弟子中唯一一个还在的,唯伏晨奸诈,先投靠的浮丘雪,如此人物当然想要保全自己地位,更何况这书殿,那对这些师弟师妹了解巨细无遗,唯恐那个弟子指不定哪天就超过了自己,这是他所最不愿见到的,有时看的多了,难免看到有些同门相欺之事,但无关自己便也未曾理会。

“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天乞睁大眼睛问道。

伏晨面容苦相的眨眨眼道:“知道,但能否斗胆问一句,殿主您与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小妹。”天乞龇牙道。

“小妹!”伏晨再看向虞雯瞬间觉得尊重万分,“殿主您等着,我马上把那几个欺负小妹的**抓来,由您处置。”

天乞看着伏晨一路跑远,轻轻地拍了拍虞雯的头道:“待会人来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杀了都行,放心,一切都有七哥在。”

虞雯心头一暖,“其实不用的,只要能见到七哥哥,雯儿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一会,就见伏晨火急火燎的带着四个女弟子走了过来,这四个女弟子皆穿着轻薄,摇首舞姿的。

四人跟着伏晨,还能听见她们口中说着话。

“大师兄~你叫我们姐妹出来干嘛吗,还走的那么快。”

“是啊~大师兄,我们四师妹跟你在屋子里慢慢说不行嘛?”

“哎呀~大师兄,人家不想走啦。”

“大师兄,好热的天哦。”

眼看就要到天乞身边,伏晨回头朝四人大吼一声,“都给老子闭嘴!”

四女哪见过伏晨朝她们发火,还如此莫名其妙,一个个都不敢说话,老老实实地跟上来。

伏晨到了天乞身旁,又换回笑嘻嘻地面庞,“就是她们。”

四女平日都在她们的院子,画长风又闭关,所以她们基本足不出户,只是听闻书殿换了殿主,而天乞又没开什么昭告大会,还是有很多弟子都不认识天乞,也不知眼前的这位就是现如今的书殿殿主。

见伏晨都恭恭敬敬地,四女也不敢怠慢。

其中一红纱女子望着天乞轻吐笑意,一手放置额头挡日光,一手放在脸庞轻扇掌风,“呦,好生俊俏的小弟弟哦~你是哪个殿的。”

而另一黄衫女子却眼尖发现了躲在天乞身后的虞雯,伸手指道:“虞雯,你个小贱人怎么在这?”

四女纷纷见着虞雯,直接要上动作,虞雯则害怕的紧紧躲在天乞身后。

伏晨哪敢让她们胡来,抬起手掌哐哐给每人抡了一巴掌,“都想死不成!在殿主面前,胆敢如此放肆!”

“殿主?”四女虽然被打,但也不傻,马上反应过来,眼前的小少年竟是新书殿殿主天乞,那他护着身后的虞雯

“殿主,你听我解释”

“殿主,饶命啊。”

“殿主”

天乞怎会理会这四人,回身看向虞雯,宠溺道:“小虞,人都来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虞雯摇摇头,天乞从她的眼神中明显看见了害怕,虞雯怕是平日里没被她们少欺负,一想到这心就一酸。

“小虞,这样好不好,她们怎么对的你,你就怎么还回去,今天你先打回去,后面的再慢慢地算。”

天乞看着虞雯说完,虞雯也看着天乞,咬着嘴唇泪眼汗珠的狠狠点头。

虞雯站在四女面前,四女早早跪下,一个个不敢动弹。虞雯攥紧手掌,张开不停地扇打四女耳光,用足了力气,边打边哭喊。

“欺负我!欺负我!让你们欺负我”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七哥哥不错吧

看着虞雯出气,天乞也算送了口气,抬头望向周围弟子喊道:“从今往后,谁胆敢再动虞雯一根发丝,我让他不能活过一刻!”

伏晨跟着天乞的话也奸笑眯眼的点头看向四周弟子,示意自己才是天乞最忠诚的人。

周遭弟子可都看在眼里,心里也牢牢记下了这虞雯模样,有人想要巴结,有人想躲闪都不及。

虞雯打的手红肿起来便停下了,另一只手握着红肿的手腕。

“好痛”

说着好痛,但虞雯也是笑了,自如修行界从未像今天这么开心过。至于那四女,一个个一边面颊肿的鲜红无比,似用针一刺鲜血便会喷涌而出一样。四女轻托下巴,连哭都不敢用力,谁能想到今天,若是先前知晓,借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负虞雯啊,如今也是自作自受罢了。

天乞从储物袋里拿出伤药,洒在虞雯的手上。

伤药入手,虞雯舒服的叫了起来,“好凉快啊”

天乞看着她笑了起来,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花,“小虞,等过些时日,我送你回中天。”

“啊?不要,我要和七哥哥在一起。”虞雯不应道。

“听话,我也好久没见到小甜了,再说你独自一人待在修行界我也不放心,必须送你回去。”天乞坚定的看着虞雯道。

虞雯虽不舍但还不敢和天乞硬扛,只得微微点头,“好吧,但是你要常回来看我和殿下,你不在,雯儿和殿下都没人陪同玩耍。”

天乞摸摸虞雯的脑袋,“知道了。”

牵着虞雯没打人的手,朝身后走去,走两步,回头淡然的对伏晨说道:“我不想再看见这四个人了。”

被打的四女惶恐地哭诉,趴在地上求饶。

伏晨奸笑的单手搓动,“嘿嘿,明白。”

带着虞雯进了书殿殿主院中,给了虞雯一些女子衣裳,好好地一女孩整天穿男弟子的衣装实在有些过了。

而天乞也静下心来想着等凌云宗的事宜处理完了,便回来接虞雯回中天,想着想着,便突然思念起父皇与天甜他们了。

“七哥哥,好了,你看。”

虞雯换好装扮,在天乞面前转了一圈,一身小巧玲珑裙,换回了女子发饰,手上的红肿在天乞的伤药下也好了大半。

天乞再看向虞雯,记忆里还是那个陪同他玩耍的虞郡小郡主,现在的模样倒是长大了不少,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见天乞看着笑了起来,虞雯高兴的坐在天乞腿上,双手搂住天乞的颈脖。###的清香近在唇齿,天乞不免有些面红耳热,赶忙放虞雯下来。

虞雯以为自己惹天乞不高兴了,担忧问道:“七哥哥,怎么了,以前雯儿就是这么和你一起玩的啊,你还搂过我睡觉呢。”

天乞闻言有些尴尬,“呃那个小虞,你已经长大了,我呢也同样长大了,小时候的很多事,我们都不可以在胡闹了。”

虞雯掩嘴一笑,模样煞是可爱,“雯儿知道,男女授受不清,但雯儿就是喜欢七哥哥。”

被虞雯这样说,天乞着实觉得待不下去,起身走动,“那个,我还有事,我得出去一趟,这院中什么都有,要是没有你便叫人去取,我很快就回来。”

天乞说完一刻不留便走出大院,虞雯还想问他去哪,转身人都不见踪影了。

画殿,瀑布之下,天乞与孚方在此饮酒。

孚方举杯,“恭喜天乞兄成书殿殿主,这两日拜访你的人太多,我想着过几日再去不会烦搅到你,哪想你堂堂书殿殿主亲自来寻我了,这杯我罚了。”

天乞轻笑,举杯一饮而尽,“什么书殿殿主,我若不当这书殿殿主,两位祖师岂能放过我?”

孚方看着天乞疑惑问道:“天乞兄,恕我直言,这画长风真人当真是闭关修炼走火入魔而亡?”

孚方当然不信,毕竟一切也太巧了,偏偏是天乞去找画长风的时候,画长风死了,而天乞又偏偏成了这书殿殿主,绝无如此蹊跷之事。

天乞笑意戛然而止,静静地望着孚方,孚方则一脸笑意,看起来满不在乎。

轻放酒杯,天乞微微看向孚方,“孚方兄,不如我先问你,你到底是谁?一个汉乐宫弟子怎会对西岭之事无所不及,这该是一个画殿弟子该有的作风吗?”

孚方没有回避天乞的眼神,两人静静不语。

而这时,一旁川流不止的瀑布裂开了一道蓝色的光晕。

“多兰梦”?此术能印在天乞的脑子里也不足为奇,毕竟多兰梦太过奇妙,在天乞眼中,已所认知除却自身的魔噬心经,唯有多兰梦能让自己称奇。而这多兰梦里,也只唯有萌尚天会出现。

人未出,便先听得萌尚天的声音传来。

“因为他是我西岭万机楼的人。”

多兰梦消逝,萌尚天蹲在两人中间,一手托着下巴,好奇的看向天乞,似这一年未见,需得把他看个通彻。

而天乞则皱起眉头的看向孚方,萌尚天说他是万机楼的人。

孚方似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别这么看我啊,她都说了,我是万机楼的人,哎,但是有一点她说的也不全面,我得补充,万机楼向来无拘束,所以我既是万机楼的人也是汉乐宫的弟子,在汉乐宫学本事,在万机楼赚灵石,两不耽误嘛,人得少年时,自要充足些。”

对于孚方是万机楼的人,天乞并未太过吃惊,想来也只有万机楼这么爱打听。

“画长风并非我所杀。”

说完,天乞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我该回去了。孚方兄,告辞。”

孚方笑眯眯地喝了口酒,“告辞。”

萌尚天见天乞离去,扭头看向孚方,“天乞在汉乐宫,怎么都不见你汇报?”

孚方苦笑一番,“大小姐,你这就不讲理了啊,汉乐宫这几日大阵封锁,可是连只苍蝇都出不去,今日才解开大阵,全西岭都知道天乞成了书殿殿主,想来也不用我告诉你天乞在哪了吧,再说了,你不都已经来了嘛。”

“哼!”

萌尚天不满地瞥了眼孚方,孚方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喝起自己的小酒。

“天乞!老娘好歹也是来了,你就这么招待我的啊?走那么快,赶着投胎啊。”

不与孚方说话,萌尚天又快速的追上天乞。

回来时,天乞领着萌尚天一起进了殿主院中。

萌尚天负手在院里走动眺望,“恩,不得不说,你这混的不错嘛,都混到了书殿殿主,当当殿主也挺好。”

天乞靠着石桌,抱着手臂,“你还来找我干嘛?”

“怎么?需要我帮你的时候,你便唤我,如今你过上这没羞没躁的生活,就把我抛在一旁了?哼!我告诉你天乞,这绝无可能。”萌尚天把头一抬。

天乞笑着低头摇了摇,“什么叫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还有我天乞是那样忘恩负义的人吗?你的情,我会还你,我还只怕你不认我了呢。”

这时,虞雯从屋内冲了出来,一把抱住天乞,抬头笑道:“七哥哥,你回来啦。”

一旁的萌尚天看着瞬间就笑了,“天乞,你还不承认,你这没羞没臊的生活可都让我给瞧见了。”

天乞也着实拿这虞雯没有办法,“小虞,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修行中的道友,萌尚天。她叫虞雯,是我的小妹,如今一个人初入修行界,只有我能照顾她了。”

虞雯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看向萌尚天时,两只大眼睛都快要看出花来了,“哇!姐姐好美哦,我叫虞雯,你和七哥哥一样叫我小虞就好啦。”

萌尚天发现自己理解错了,笑着看向虞雯道:“谢谢,小妹妹也挺可爱的嘛,我还以为你是天乞的小情人呢,不好意思,姐姐错怪你喽。”

虞雯虽然年纪不大,但也不至于听不懂萌尚天说的“小情人”是什么意思,顿时面容羞红起来,两只小手搓动,不好意思起来。

见虞雯羞涩模样,萌尚天掩唇笑道:“你是不是喜欢你的天乞哥哥呀。”

听完,虞雯双脚也不安分了,撒腿就往屋子里跑。

“萌尚天,你过了啊。”天乞看萌尚天把虞雯说的浑身不自在,当即呵斥道。

两人都看着虞雯,那知道这小妮子跑到门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翻着眼角吐出舌头,朝萌尚天做鬼脸,完了还说:“雯儿现在还没发育好,所以还先不能和七哥哥在一起,雯儿倒是觉得姐姐人长得又美,恩所以就先把七哥哥让给你吧。”

房门关闭,场面尴尬,倒是天乞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怎么样,叫你捉弄人家,反被人家捉弄了吧,你当人家傻啊。”

萌尚天气的牙痒痒,见天乞高兴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出来。

“天乞!你过分了,连小孩子都不会教吗?”

天乞拍了拍胸口,见萌尚天气急模样,又忍不住笑了两声,不怠道:“你会教啊?”

萌尚天气的颤抖,上前一把握住天乞的衣衫,另一只手瞬间扬起,天乞赶忙伸手阻挡。

“萌尚天,我这一年可不是白过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啊。”

“你当老娘是白过的吗?”

“那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两人光有气势,却都没有出手,但越靠越近,近到彼此若是静下心来,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房门开启,虞雯见两人动作,噘嘴不喜道:“都中午啦,别亲啦,吃不吃饭啊你们,反正雯儿是饿了,七哥哥!”

两人被虞雯叫醒,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脸庞近在咫尺,双唇间仅有一指粗细的距离。两人赶紧相互松开,皆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七哥哥,雯儿饿啦~”虞雯双臂叉腰,朝天乞叫喊。

天乞缓过神来,“哦,哦~我这就去准备。”

天乞走出院门,虞雯伸头瞅了瞅,又换一脸灿烂笑容看向萌尚天,“怎么样,我七哥哥不错吧。”

萌尚天愕然无语,怕是她都不知道怎么就顺着虞雯的话缓缓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八十七章 渺小的世界

今天天乞认得孩童小妹,刚好萌尚天也赶来,心中当然自在高兴,便吩咐弟子们准备了一大桌的菜肴。桌上天乞未怎么动筷,只喝三两小酒,见虞雯吃的不亦乐乎,心中感到十分欣慰,毕竟这一年着实苦了这丫头了。

萌尚天见天乞不怎么吃饭,也放下了手中筷子。

天乞喝完杯中酒,叹了口气看到萌尚天道:“你此番着急寻我,可是西岭都准备好了?”

“是啊,该动的动,该隐的隐,你就一点也不慌吗?”萌尚天趴在桌上仔细的看向天乞。

天乞洒脱一笑,“你当是局外人,于我只不过是你万机楼有名无实的贵客,我慌与不慌,你何必掺杂。”

萌尚天知道天乞是不想让自己跟着受罪,但在萌尚天心里,自己始终是亏欠他的,此番来到西岭也只有面对这个人能让自己感到有用。

“我想帮你。”

沉默一会,萌尚天直言开口道。

天乞闻言是真的开心,斟满两杯酒,推一杯到她面前,“萌尚天,我天乞真心在此交你这个朋友,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天乞能把你看做是一辈子的朋友。”

萌尚天微笑举起酒杯,袖遮唇口一饮而尽。虽然饮的暴力些,但这女子饮酒的模样,可是天乞从未在萌尚天身上看到过的。

酒有些辛辣,萌尚天咂嘴道:“如果可以,我也想结交万般好友,但我偏偏生在那个家族。天乞,等你结束西岭事宜,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从今往后我们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说完,天乞眼神中忽然又些许落寞,随即笑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看着桌上菜肴,喝下酒,不知怎么又看向萌尚天问道:“你南宫家在东原那啊?”

萌尚天忽然呆住,从未有人这样问过自己,哪个人不惧自己身后势力?只当天乞不知者不怪了。

鼻息叹气,萌尚天起身,“等你到了东原,你就知道南宫家了,当下西岭你还是先准备准备吧,我先走了,小虞,再见。”

虞雯挥手作别,“姐姐再见。”

天乞微微伸手想留,多兰梦现,人已不再。

虞雯看着天乞依依不舍的样子,疑问道:“七哥哥,姐姐叫萌尚天,为什么家族却叫南宫啊,她不随家族姓吗?”

天乞苦笑,“我哪里知道啊,她又不说。”

“雯儿觉得姐姐人挺好的。”虞雯说着又开始低头吃了起来。

“东原,南宫。”天乞喃喃自语,在心里默默记下了,眼中精光一闪,觉得有个人应当知晓。

月攀高山,万物寂静,一泉瀑布自泻便从未停止。

“天乞兄真是闲着无事,一天寻我两回。”

孚方睡在泉下大石,抬头仰望月空。

而天乞则躺在他一旁,伸出手想要握住日月星辰,“孚方兄,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孚方偏头看向身旁天乞,“你既知我是万机楼的人,相问什么,得有价钱哦。”

天乞摸摸衣袋,拿出一个储物袋丢给孚方,“里面是一千灵石。”

拿过储物袋,孚方颠了颠面露笑容道,“嘿,好说,你想知道什么?”

“孚方兄是哪里人?”

看天乞问的一本正经,孚方淡笑道:

“东原人,你花这么多灵石就想问我是哪里人?倘是这样你早问嘛,不要钱的,但现在这灵石入袋,不许反悔的啊。”

“当然不是,我想问的是萌尚天。”

看着天乞认真的眼神,孚方是真的感到手里一袋灵石有多承重。

“天乞兄,我向来对大小姐的事闭口不谈,我收回刚才的话,这千颗灵石恕我收受不起,你拿回去吧。”

孚方语气大转,天乞盯着他递回来的灵石,伸手又给推了回去,“东原的南宫家,到底在压迫着萌尚天什么?”

孚方闻言大惊失色,“你怎会知晓南宫家?”

“当初在一道门,萌尚天曾对何生欢说过她来自东原南宫家,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如此强大的东原世家,为什么要给家族弟子施压?”天乞解释道。

“天乞兄,此番你若活过西岭之劫去了东原,我会第一个告诉你何为南宫家。”孚方说着起身离去,地上的灵石储物袋静静躺着。

孚方走后,天乞继续仰望星辰,才发觉自己的世界依旧如此渺小,想着等西岭大大小小的事处理完了便去东原,也该是时候走出西岭,走入东原,走出浮图,甚至踏入那颗自己暂时只能仰望的星辰。

月落西山,天乞伴着川流声醒来,再过几个时辰天也就快要亮了。

拍拍身上灰尘,笑着把地上的灵石袋又重行收了起来。自己一夜未回,还不知虞雯那小丫头会不会担心,再说今日,也该动身去凌云宗会一会了。

“小虞,我回来了。”

回到书殿,推开院门,也不知虞雯还在不在睡,随口喊了一声,万一那小丫头担忧到一夜未眠呢。

“七哥哥,你回来啦。”

没想到虞雯当真没睡,不过这表情似也不是担忧,倒是挺开心的模样。

虞雯拉着天乞往里走,边走边说:“七哥哥,你一夜没回来,可叫雯儿担心了,但是还好又来了一位大姐姐,陪了我一整夜,还弹琴给我听呢。”

进了院,便看见了浮丘雪。

浮丘雪双掌压弦,见了天乞起身恭迎道:“浮丘雪见过书殿主。”

现如今天乞成了书殿殿主,浮丘雪面对天乞,自然表现的更加亲近。同宗同源,若是可以,浮丘雪都想同天乞这样一辈子生活在汉乐宫。

“浮丘姑娘不必如此,我也不过是汉乐宫的挂名殿主而已,亦无权参与事宜,浮丘姑娘既身为祖师弟子,对我不必拘束。”天乞对浮丘雪作揖道。

浮丘雪掩嘴嗔笑,“哪里的话,若是天殿主知心归入汉乐宫,用时间证明给师尊与师姐他们看,我想到时他们肯定会认同你的。”

天乞翻眼不屑道:“那我想还是算了吧。浮丘姑娘此番到来若是小虞给你添麻烦了,还望见谅。”

“怎会,虞雯乖巧可爱,我喜欢都来不及,又怎会添麻烦。”浮丘雪说着上前搂住虞雯。

虞雯也高兴的拦腰抱着浮丘雪,“姐姐可好了,七哥哥,我也想学弹琴。”

天乞弯腰摸摸虞雯的头,“好,等送你回天国,让殿下找全国最好的琴师教你。”

“为什么要送虞雯回去?我可以教她弹琴啊。”浮丘雪不解道。

天乞皱眉望着浮丘雪,“你教她?你教她弹琴杀人吗!我不想我在乎的人被卷进这个混乱的修行界,松手。”

拉过虞雯便往屋里走去,留浮丘雪站在院中。

关上房门,虞雯看着天乞问道:“七哥哥是不喜欢这个姐姐吗?”

天乞烦躁的点点头,“算是吧。”

虞雯也跟着似乎懂些什么的点头,“哦~七哥哥不喜欢这个姐姐,喜欢那个姐姐。对不对,雯儿不会猜错的。”

“啊?”天乞差点没反应过来,想到虞雯竟说的是萌尚天,“小孩子别胡说。”

“七哥哥都说雯儿已经长大了,雯儿也确实长大了,今年都该十五岁了。”

看着虞雯,天乞忽然想到了自己,十五岁,虞雯该是十四岁进的汉乐宫,而自己当初也是她这般大入的凌云宗。时间一晃便是五年过去了,五年中昏睡三年,又在千魔谷沉沦一年,只一年时间是清醒的,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却从未终止,自己都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西岭修界的对立面,落得如今局面。

“小虞,七哥哥这几天得出去一趟,你就乖点在这等我,等我回来了就带你回去好不好。”天乞弯腰看着虞雯说道。

虞雯低头半晌也不说一个字,直到天乞轻拍她的头,虞雯才抬起头看向天乞道:“那七哥哥一定要回来接雯儿啊,时间不要太久”

“好~我答应你,等我完事了,第一时间回来接你。”天乞抿嘴笑道。

“恩。那你不在的时候,我还可以找外面的那位姐姐玩吗?她也对雯儿说了你要走,并且我都答应她啦,让她一定要过来陪雯儿。”虞雯两手握着,怕说出来会让天乞不高兴。

天乞望着窗外的浮丘雪,真不知是罪还是孽,“可以啊,但你不要出这个院子知道吗?”

“恩,好。”

虞雯见天乞答应,也不算太过伤心了,脸上挂起笑容。

天乞出了房门,又将房门关上,浮丘雪就这般看着他。

“现在就走?”

天乞走到浮丘雪身边点点头,“现在就走。”

“我们等你平安回来。”浮丘雪流露出不舍与担忧。

天乞与她擦肩而过,“后面的日子,还麻烦你照顾小虞了。”

不等回话,天乞脚步不停走出了大院。

一直望着天乞离去,浮丘雪坐下指尖浮动忘忧琴声回荡起。

虞雯趴在房内窗口,望天乞背影点点流逝,眼角控制不住的掉下眼泪,即入修行界,当知天昏暗,有那件好事等人去做时却是怀着一副承重的心情。

当初不识天乞,只听人说得又远远看过,那人啊,是西岭的魔王,所以当初才被天乞吓得半死落下悬崖,如今知晓他就是自己的七哥哥。现在魔王出世,对立面该怎样对付他,若是他有碍,怎对的起殿下,也只能怪自己太过弱小,到头来始终是他护在身前,亦不能为他解半点愁丝。

第一百八十八章 环山之闻

晨光还有一会才能升起,天乞走在下山的道上,这里只有几个门童提前清扫落叶。

出了汉乐宫,天乞戴上了斗笠,踏着纳什剑飞快朝凌云宗飞去。

中途过大山大河,也见初日升起。两地若是骑马,路途坎坷至少得好几日行程,像天乞这般御剑而行,也不过三五时辰。

距离凌云宗百丈,天乞收了纳什剑,途中御剑一刻未歇,灵力耗损严重,灵剑可不是飞行灵器,御动灵剑得先这把剑被主人温育许久,这点天乞倒是没有,得纳什剑不久便可御剑而行,这点连天乞都不知为何;其次御动灵剑靠的可是真正自身灵力,而不像飞行灵器只要注入灵石即可,所以凡是御动非飞行灵器以外的灵器,都是修行者对自身极大的自信,刚好天乞便是这种人。

靠近凌云宗,宗门外人声颠沸,来往着络绎不绝,天乞在空中时便看见了这一切,今日,又到了凌云宗五年一收徒的时候了。

看着这些,天乞心中冷笑不已,五年前的今天,自己入宗拜师,五年后的今日,又上山算账,真是命运作弄。

压低斗笠,天乞走进人群,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五年前,自己是从未听过这些的,只是一路被葛庭领进山门。

“凌云宗好啊,西岭第一!”

“哎,你可不能这么说,汉乐宫也不错啊,我倒觉得旗鼓相当吧。”

“要我说啊,还是一道门好,那里可是天堂哟~”

“唉,是啊,我也想入一道门来着,哪成想,一道门好像封锁了,不知搞什么鬼,前段时间刚过他们招收弟子时间,却不见半点风声。”

“哼,都是群没理想的家伙,五年前我可是亲眼见过那声名显赫的天乞入的凌云宗,五年前我没选上,五年后的今日我志在必得!你说是吧,刘胖子。”一瘦子用胳膊戳了戳边上的胖子。

胖子努力的点点头,“是的,俺都看见的,是葛庭真人亲自领进的凌云宗山门的。”

穿杂着人群走过,天乞一路走到山门边上。

边上守山弟子双戟交错,“退下!参选时辰未到,不得入山。”

“这人谁啊,怎么看着傻了吧唧的?”

“不知道哇,怕是脑子有问题吧,边上写了那么大的参赛时间看不到吗?”

“咦~看着年纪也有点大吧,虽说凌云宗收徒广传十至十六岁,这多个一两岁还能接受,但这模样得二三十了吧,太不合适了。”

天乞听着这些人议论纷纷,从未开口说半个字,他在等,等那些想见自己的人。

“放他入山~”

终于从山门内传来一阵声响,守山弟子赶紧站到一旁,天乞大步走进山门。一众参选者皆傻了眼,这就上去了?也不用参赛的啊?

入了山门,走不远便看见了姬离殇,广湘子,狄途与百门生,刚才那一声,便是姬离殇所喊。

天乞抬头看道四人,“诸位,又要拦我不成?”

姬离殇走下台阶,落寞道:“怎会,你来了就好。”

天乞则一脸冷淡地看着四人,“我现在乃是汉乐宫书殿殿主,尔等连尊称都不会说吗?真是可悲啊,堂堂凌云宗,连尊之道都不教你们。”

“天乞,你休得放肆!”百门生只一条胳膊指向天乞,怒喊道。

“再多一句,再斩一条。”

天乞瞥了眼百门生,百门生当即怒的气息不稳,却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天乞,你何苦呢,违背凌云宗,你今天入了这山,下山可就难了啊。”广湘子皱眉道。

“难?我一手可屠你四人,我既然敢来,就不怕出不去。”

天乞说完,拨开挡在身前的姬离殇往山上继续走去。

姬离殇似伤到了心坎,面容一下子就憔悴起来。

一旁的狄途拍拍姬离殇的背道:“他早已不再是你记忆中的天乞了,你何苦作受呢?”

“他曾是我的小师弟啊”

一路不停,天乞往东面山紫云顶走去,走到时,紫云顶下,只有梅雨月牵着菲林再此。

“让开。”

天乞语气冷漠,好似不是看人,而是看着空气。

“天乞~”菲林看见天乞,忍不住的小声叫了起来。

“小子,你好狂妄,哼,三位祖师不在这。”梅雨月冷哼道。

天乞终于看向梅雨月问道:“那他们在哪?”

“跟我来吧。”梅雨月虽然不情愿,但这毕竟是交给她的任务,也不得不受着天乞的气。

这时菲林拉着梅雨月求道:“师尊,让我带他去吧。”

梅雨月看看菲林,又看了眼天乞,叹了口气,摆袖独自离去。

看着梅雨月离开,菲林高兴的露出两颗虎牙,对天乞笑道:“天乞,好久不见。”

天乞看着菲林勉强的笑了下,毕竟对于菲林,自己都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人。

菲林看着天乞,小声道:“上次在这打了你一巴掌,我跟你说对不起。”

天乞鼻息淡笑,“如果你在意,就应当把我当时的话记下去。”

菲林摇头道:“不,我可以不再纠缠你,但我们就做个萍水朋友可好?”

望着菲林,天乞也实在不忍再伤她,“好。”

“恩,那走吧。”

对于菲林来说,可能结果都不再重要了,只要那个被自己深深记得的人不会讨厌自己就好

菲林没有先带天乞去该去的地方,而是对天乞说,想要和他一起把四面山都走一遍。天乞也不忍拒绝便答应了。

也许这对菲林来说,是她一直的心愿吧,独自一个人不知在这四面山转悠了多少圈,却没有一次是开心的,今天多了一个人,却显得从未如此开心过。

路过了东面山,菲林说这山的人都是呆子模样;走进了南面山,菲林说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人挤人都是汗味;来到了西面山,菲林说西面山都是花海;上了北面山,菲林说这儿最广阔最自在,看星星看月光是无比的近,也是她除了西面山待的时间最久的地方。

两人坐在北面山顶的草地上,天乞再也起不了任何情绪,自己在此住过,也在此恨过,若非要有什么情绪,怕也只能沉默。

“好了,我们走吧。”天乞起身。

“恩。”菲林拍拍身上的草叶还有些不舍。

两人没走几步,天乞便远远地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乌爰,花与吴安山。

天乞看着情形不对,这三人怎会走到一起,并且万安山好似受着骂一样,身形也瘦弱不堪,一年前见他还圆圆滚滚,只一年怎会变成这样。

天乞示意菲林悄悄走近些,想看看他们到底在干嘛。

“怕什么?这里是北面山,不招弟子,更没人过来。”乌爰看着两人丧气说道。

花使了眼神朝乌爰笑道:“哎呦~师姐,马上,马上。”

说完花又催促吴安山,“你一大老爷们,怎么这么抠呢,拿你点灵石怎么了,我能进西面山当核心弟子,不都是师姐的功劳,该给的灵石不能少给!”

吴安山气的发抖,把手中用布包裹的灵石狠狠往地上一摔,“给你!老子都给你!老子在外面辛辛苦苦做任务,几次差点命都没了,你倒是尽享福。”

乌爰见此,一巴掌扇在吴安山脸上,“捡起来!我让你捡起来!”

吴安山不敢还手,也不愿弯腰去捡。

花见乌爰发怒,赶忙把地上的五颗灵石捡起来交到她手上,“师姐您别生气,这回的给了,下回的还少不了您的。”

花说完一脚将吴安山踹倒在地,“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连师姐都敢气!”

乌爰拿着手上的五颗灵石,无所谓的道:“很好,希望下次,都给我乖点。”

“哪是,哪是。”花搓动双手,又朝乌爰笑起来,“那个,师姐,我有一凡尘好友,也想进凌云宗,您看”

“没问题,灵石到位就行。”乌爰一副坦然笑道。

“哎,行,但是我那凡尘好友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宗规不是”

“宗规?在凌云宗只要我那傻货师妹菲林不死,我就能让她求师尊把死人都拖进凌云宗挂名!”

“好嘞,好嘞,师姐您放心,您把这事办妥了,不仅会有这件事的灵石奉给您,日后的灵石也加成双倍给您。”

吴安山趴在地上,恨的咬牙切齿,“疯婆娘,你是想弄死我吗?来啊,你现在就弄死我!弄死我你就自在了!”

花上前一巴掌呼过去,语气狠道:“你当你还是以前的吴安山吗?没了天乞,你屁都不是!人家天乞现在可是汉乐宫的书殿殿主,多自在潇洒,人家记得你就是个屁,放了!明白吗?你还有胆子不服我?呸!你个内门弟子,若不是看你还能给我赚几个灵石,老娘堂堂核心弟子找你?什么穷酸玩意儿啊。”

吴安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堂堂大老爷们在这样的羞辱下,眼角终是落下了泪,喃喃道:“大哥,你在哪山子快撑不下去了”

乌爰当是看戏,见吴安山流泪,嘲笑般的摇了摇头,“好了,这件事你得给我二十灵石,给了我,我就帮你办。好了,走了!”

乌爰说着踩着吴安山的身体往前走去,怡然一副自觉高人一等的模样。

花连连喜笑答应。

第一百八十九章 山中困修罗

躲藏中的天乞对身边的菲林道:“菲林,我曾对你说过,定要让你看看乌爰的丑陋嘴脸。如今她欺善同门,又如此骂你,该是看见了吧。”

菲林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

天乞一看她这模样,恍然间明白,这菲林怕是早已见过乌爰背地里骂她,欺负她的事了,又一直不敢出面。

天乞当是愤怒,一把将菲林拉了出来,两人现身。

还未走两步的乌爰看见两人瞬间一呆。

“林儿师妹,天乞?”

花也瞧见两人,看见天乞如见了鬼一般,大呼道:“天乞?”

吴安山听闻似燃起了生命之火,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看见真是天乞,双膝噗咚跪地,捶地痛惜喊着:“大哥!”

“山子,过来。”天乞唤吴安山过来。

吴安山就这般一路跪倒天乞身边,“大哥,山子辜负了你,但是山子实在是苦,你若再不来,山子当死谢罪!”

吴安山与花,是天乞凑成的,天乞看着他这模样,鼻尖有些酸楚,没想到自己乱点鸳鸯,差点误了吴安山一辈子。

扶他起来,“大男人哭什么?是大哥对不起你,从今往后再不会让你受苦了。”

乌爰看着菲林急躁道:“林儿师妹,你怎会和这登徒子在一起,快到师姐身边来。”

而菲林则看着乌爰失望的轻轻摇头,甚至连话都不愿与她说。

天乞缓缓祭出纳什剑,“菲林,乌爰欺你,花欺山子,杀两人无妨吧。”

对于乌爰,天乞早就想杀了,只不过后来距离越差越大,也逐渐不把她放在了心上;而对于花,天乞可谓是失望透顶,枉自己交付她凌云练气卷,又撮合她与吴安山,没想到就是这般回报自己的。

两人都该杀了干净!

菲林拉着天乞的衣袖,显然有些害怕道:“不要”

但天乞这一剑早早劈下,霸王剑术威力巨大,狂躁剑气带起两人炸裂身躯祭奠天空。

收了纳什剑,天乞站在菲林面前,将两人残骸模样遮挡,“你说我们是朋友,而我天乞是一个不会让朋友受委屈的人。”

菲林点头,其实她也无多害怕,只是乌爰毕竟是她的师姐,最多只是利用她,至今还未做出什么伤害过她的事。但如今,天乞把乌爰杀了也就杀了,也不用往后遇见而烦躁了。

“山子,这些时日让你受苦了。”天乞又看向吴安山道。

吴安山坚强道:“只要大哥不嫌弃我,这都无妨。”

天乞轻微点头,“等我从凌云宗出来,就带你走。”

“去哪?汉乐宫?”

吴安山知道天乞现如今是汉乐宫的书殿殿主,一想便是汉乐宫。

而天乞则摇了摇头,“去中天国。”

“好!”吴安山郑重点头,怕是他再也不想待在修行界了,跟着天乞回中天国,总比修行界好的多。

“菲林,我们走吧。”

安排好事宜,天乞让菲林带着自己继续上山。

这一路,两人似乎放开了许多,不再那么拘束,该谈笑便谈笑。

走到议云殿,菲林停下看着天乞道:“魏无双师叔在里面,接下来,他会给你带路的,我走了。”

看着菲林离开,又望向议云殿,天乞冷哼一声,不知凌云宗到底在做什么幺蛾子。

也不敲门,天乞直接推门而入,魏无双便站在二十修罗铜像中间。

“你来了。”魏无双抱臂看道天乞。

“别废话了,快点带路。”天乞直言了当。

魏无双冷哼,“真是狂妄,好,老子带你走。”

同梅雨月一样,魏无双在此也只是个引路人的角色,要带天乞走到目的地,这份气还是得乖乖受着的。

魏无双走上高台,取出一小块石片模样的东西,正好放在了墙上壁画残缺的一角。紧接着二十修罗中间的地板层层退去,现出一道石梯走道。

“下去吧。”魏无双先一步走入石梯道中。

天乞不疑有他,也跟着往下走去。环顾四周时,却发现这边上挂了二十条锁链,一直通往地下,这二十条锁链连接的便是议云殿中的二十修罗!

见天乞一副惊呆的模样,魏无双骄傲道:“此链锁铜像乃是凌云祖师虽留,困的便是的二十修罗,不急,到了下面,你就会看见了。到时,你可别吓傻了啊,哈哈~”

入道颇长,两人走了半天,终见一摸红光映入走道。

走进,天乞看见的是从未见过的凌云宗,山体内部,一大片熔浆沸腾,二十条锁链条条刺入熔岩内部,似有千年不绝的痛苦嚎叫声阵阵传来。

而此地,只苏华一人。

“来了,走吧。”

苏华看见天乞也不废话,自己引路前行。

魏无双到此停下脚步,稍后又朝来时走去。

天乞则跟上苏华,差不多就该到了,天乞心里想着。

“你眼下的熔岩万年不灭,想我凌云祖师当真是天资艳艳辈大才,封印天阶即将灭劫的妖兽,又能擒二十只地阶妖兽困于此。”苏华边走边夸赞创宗的凌云祖师。

倒是天乞不屑一笑,“偷袭闭关紧要关头的魔尊,反被魔尊打残元气,拼尽力气收二十一修罗,反逃了一个;千年前便身死,而魔尊则气息不灭。这就是你们口中的祖师?一个偷袭发家反身死的蠢货?”

苏华回头笑了下,“你一口一个魔尊,我不知千魔谷里的那位都和你说了什么,但你绝不可相信。”

天乞也嘲讽般的笑道:“那让我相信你们?我谁都不信!你所说的千魔谷里的那位已经被我杀了。”

“是他自己死,还是你杀没人知晓。”苏华走到停下,“到了,你自己下去吧。”

天乞看了他一眼,又朝下方走去,眼前的景象更是让天乞震惊万分。

明明熔岩流窜,却硬生生地将熔岩从中间分开两道,偌大的空间,没有一点熔岩,却能看见四面八方的熔岩攒动。里面更为清楚的听见妖兽痛苦的惨叫声,葛庭与风惊云两人也在其中。

天乞走进,脚下便是熔岩,却没有任何灼热的感觉。

“天乞,你终于来了。”

风惊云笑脸迎接。

天乞则不理会两人,只是感觉这里有股强烈的召唤,又似不是召唤自己,而是召唤自己体内的某物。

“不!”

一声狂躁的叫喊,突然从熔岩里冒出一张面孔,四目的脸,还能看见被熔岩浸蚀的头角。而天乞只看一眼便记起了这修罗,就是他传与自己无比受用的经海术!

“孽畜!独独你还在死撑,不交出修罗术,便炼出你体内的夺灭火!”

风惊云挥手,这修罗又沉入熔岩之中,再无声息。

“炼!”

看了一眼天乞,风惊云大喊道。

葛庭刹那间出手,从四面八方夺目而出十九朵耀眼火光,颜色各异。

天乞见了觉得无比熟悉,这同当初寒木古树种在自己脑海中的那株火苗一模一样,就是风惊云口中的夺灭火,竟有如此之多!

天乞皱眉道:“为何只有十九朵,不是二十修罗吗?”

“每只修罗都有一修罗术,术术不一,却精妙万分。你也是见过的,千魔谷里那一术,还有葛庭教你的罗刹术。这二十修罗中,其他十九只都早扛不住熔岩侵蚀,只剩这一只负隅顽抗到现在,定是他的修罗术可做到修复损伤的能力,奈何他一直不愿教出来。”风惊云摇头痛惜,“罢了,今日你都来了,他这一术丢了便丢了,炼出夺灭火要紧。”

“马上。”葛庭淡淡开口道。

天乞望着十九朵火焰,不怠道:“我都说了,寒木古树的夺灭火,我已经扔了。”

“让我看看。”风惊云笑着朝天乞伸手道。

天乞皱眉,瞬间将纳什剑取出,“你想看什么?”

“我看看!”风惊云加大了语气。

天乞直接挥剑斩下,一道霸王剑术直接劈向风惊云。

风惊云伸掌做挡,一把将霸王剑气捏到粉碎,但也被剑气击退两步。

风惊云忽然笑了,张开手掌,一道血淋淋的血痕映入眼帘。

“真是了不得,你竟有如此本事。”

笑完,挥手做刃,一道聚形大剑劈向天乞头顶。

天乞双手举剑阻挡,但这大剑太过巨大,威力汹涌,天乞一时承受不住,直接单膝落地,模样煞是痛苦,好像这悬头大剑随时都会劈砍下来,将人劈成两半。

天乞动弹不了,风惊云朝他慢步走来。

“夺灭火上乃广上炼制,但凡赐予便不可能丢弃,要说这广上最大的错误就是炼制了夺灭火,夺人魂魄灭人神灵燃人身躯。又一火分做二十一,赐予二十一修罗,妄想用此火制霸妖界,但可笑遇见凌云祖师,将他与二十修罗封印,这夺灭火便成了他的葬身之火。”说着风惊云同葛庭一样的动作,对着天乞,“我现在就抽出你身体里的夺灭火,这样二十一朵就齐了。”

天乞现在难受无比,上有大剑施压,前有风惊云似在抽取灵魂一般,随时都有可能承受不住昏厥过去。

终于,天乞还是耗尽了力气,手上纳什剑回到储物戒中,头上悬剑下落半分却徒然消逝。

被风惊云抽取灵魂般痛,天乞龇牙咧嘴道:“风宗主,你何不让剑落下斩了我!”

“天乞,你如今得汉乐宫庇护,我凌云宗无心杀你,只要你的夺灭火即可。”

“找到了!”风惊云忽然惊喜,紧接着又一副困惑的模样,“怎么回事,怎会融合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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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吸收夺灭火

而另一边,葛庭已经将最后一朵夺灭火取出,二十朵鲜艳各异的火焰在这熔岩空间里漂浮。

风惊云摇头后退几步,望着天乞的眼神中充满着质疑。

没了风惊云的压制,天乞缓缓站起身来。

“呵,你们现在还想如何?”

看着天乞不惧的模样,葛庭有些焦急道:“宗主,你是不是弄错了,天乞又不是妖,怎会一年时间便吞下夺灭火?就算是妖,无百年时间也绝无可能炼化妖火。”

“千乘之体吞万灵,隐魂昭昭遮天道。”风惊云半天只说了这样一句话,说完就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葛庭大惊,“他的千乘隐魂不是被何生欢夺去了吗?哪里又来的千乘隐魂?”

“错了。”风惊云摇头道,“我们都错了,何生欢也错了,都以为他再没了千乘隐魂之体。”

“那他现在?”葛庭疑问道。

“自何生欢抽走魂魄之后,他便废了,而我等便自此从未看窥探过他的灵魂,如今一看竟还是一副模糊不清的模样。”风惊云舒了口气,看着天乞似觉得丢失巨大一般。

葛庭彻底惊了,“再生”

而天乞此时根本不无暇顾及他们再说些什么了,反而自身似被一团火焰熊熊燃烧,仿佛要将灵魂烧成灰烬一般。

“怎么回事?”

天乞这模样瞬间惊惑到风惊云与葛庭。

“啊烧烧火!”

天乞痛苦嚎叫,嘴里模糊不清的叫喊,颈脖青筋暴起,双眼通红。突然整个人拼了命一样的向前跑去,而前方正是那二十朵夺灭火所在。

瞬间二十朵火焰聚成一团,天乞直接奔入其中,火焰炫彩斑斓,妖艳万分,站立其中的天乞也不叫唤了,整个人耷拉着,任由火焰燃遍全身。此火不灼外物,仿佛烧的是灵魂。

葛庭失色,“他要吸收全部夺灭火!”

见葛庭想上前阻拦,风惊云一把拦下。

葛庭直接朝风惊云大吼:“放开!倘若他收了全部夺灭火,此番斩杀魔尊广上,他非死不可!”

“葛庭!你还把他看做是你的徒弟吗?他现在是汉乐宫的书殿殿主!不是你的徒弟了!”风惊云睁大眼睛盯着葛庭,眼中布满血丝,“再说,现在取不出他体内的夺灭火,他能吸收其他夺灭火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不是吗?”

“可是他真的会死啊”葛庭痛惜锤胸。

风惊云看着葛庭再看道天乞,“你常年在外自寻弟子,只为寻得一天资之辈,好不容易你寻到了,却成了这番模样。”

拉着葛庭,风惊云继续安慰道:“走吧,我已将此事告知三位祖师,下面的事就不归我们管了。当下凌云宗正在招收弟子,这些年你独自寻徒着实苦了你了,此番就在这批入山者里寻几个弟子吧。”

风惊云极力安慰葛庭,这十几年好不容易寻得这几个弟子,如今却死的死,走的走,难免会伤他的心。

两人走后,这片熔岩空间里,夺灭火熊熊燃烧。

失去意识的天乞再睁眼时,又来到了那片熟悉的空间,妖丹天地。

“小子,你又在做什么!热死老子了,老子现在可是树,你想烧了老子吗?”獦狚大呼叫到。

一旁的小草也热的颤抖,“天乞,你搞什么鬼,这么热,堪比天上挂几个太阳了。”

天乞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我也不知道,只听得他们说这是夺灭火。”

言出,一时间沉默无语。

河中,一孩童突然窜出一个脑袋,翻着白眼吐出舌头,见着众人,又扑通钻回河中。

“夺灭火!小子,你在干什么?”獦狚突然朝天乞大叫。

天乞见此喜道:“你知道夺灭火?”

“废话!此火乃是千年前广上那小子所创!此火祭出杀人不留神魂,你怎会和这件事挂上钩?”獦狚问道。

“你也知晓魔尊广上?”天乞来了兴趣。

此时诸犍插道:“妖修奇才,蛟龙广上。此人在整个浮图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千年修为便至臻天阶巅峰,手下二十一修罗,更是随同他无往不胜。只是千年前被一个东原外出天才弟子降服,后了无音信,妖界传闻此人应是死了。”

“等会,小子,你还没说,你现在在干吗呢?”獦狚忽然想起正事。

天乞洒脱一笑,“哦,被夺灭火烧着呢。”

说完两妖浑身颤抖不已。

獦狚直接开口大骂,“我去你大爷的,你赶紧给老子滚上去把火灭了,听见没?快!你想死,老子还不想死,别给老子在这乱作!”

“咦~不对,温度降下来了。”诸犍忽然觉得此时没有刚才那般灼热了。

天乞又开口道:“烧是在烧,但更像是在吸收这夺灭火。”

“真哒?”獦狚缓过神来,眉眼喜出望外,“如此一来,你就又多了一种保命手段了,老子也终于可以省省心了。”

听到天乞开口,诸犍再问:“传闻广上将夺灭火一分二十一交给了自己的二十一修罗,你现在是那一朵?”

“全部。”

天乞淡淡道,想着应该是全部了吧,外面二十朵,加上风惊云说自己体内的寒木古树的那朵夺灭火依旧还在,如此一来二十一朵,朵朵不缺。

诸犍马上又变了脸色,“二十一朵?小子,你现在在干什么?”

“救魔尊,或者杀魔尊。”

天乞说完,獦狚真想扶一下墙,哪怕自己现在是长在土里,也感觉要是任由天乞再说下去就会倒了一样。

“小子,老子劝你好自为之,那广上可是蛟龙之妖,天阶巅峰修为,岂是你可触碰的了得?”獦狚打断天乞想要开口,继续道,“我不管你现在有什么理由,只要那广上现身,旁边就无大能之辈?我同诸犍现如今只是残缺之身,纵使你扛不住了,我俩附你身到时也于事无补。”

“天乞,你走吧,记住别死,即使不为我们,也为了你自己考虑,你应当还有许多牵挂吧,好好想一想,别那么舍得。”诸犍跟着说了一句。

空气逐渐降温,又恢复到原先的舒暖之态。

天乞弯腰对二人一拜,“晚辈知晓,二位前辈请放心,我天乞绝不会自行短命之事。”

外界,天乞睁开眼睛,却发现周围的一切全都变了,熔岩倒流,天空浑浊不堪,雷电呼啸闪过。

“小友,你终于醒了。”

从天空传来一阵巨大人声,天乞听得耳膜震响,但这个声音天乞岂能不出是谁,正是他一直要见的千尺旭阳。

天乞转身大喊:“你出来,这是哪里?为何要带我来此?”

“嘿,果真灵魂可以再生,硬生生扛了七日,居然真把二十一朵夺灭火全给炼化了,当真是奇才啊。”此声是卢飒传出。

“恩,确实奇才,若要还是我凌云宗弟子就好了。”此声是浮华。

“可惜可惜,居然连我都觉着可惜。”卢飒语气中带着惜才之意。

而天乞就觉得自己是被他们玩耍一般,三人坐观上空,把自己当丑角一样看玩。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天乞气不过,但面对他们也实无办法。

“小友,你看前面那是什么?”千尺旭阳再次传来声音。

天乞皱眉望去,一道通天白光耀眼十分,不禁抬手遮掩,只见得里面好似有一活物,异常巨大。

“那里便是广上所在,我等只要你竭尽所能,一剑斩杀即可,但记住,只能一剑,一剑之下必须斩杀。”

“哼?你们如此神通,不去斩杀,让我一剑击杀?小子不知何德何能,恕晚辈做不到。”

“那孽畜已是奄奄一息,纵是寻常练气修士都可杀得了,叫你去,你就去,哪来如此废话?”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去?”

“当年凌云祖师擒他来此,他负隅顽抗,最后在周身布下这通天大阵,无他所亲之物,是进不去的。而这天下,也只剩两物可以带人入内,其一便是他所持之刀,锁龙刀,其二,夺灭火。如今两物都在你身上,也就是说,只有你能进得去。”

凌云三祖师一人一句,天乞不知如何是好,锁龙刀已经断了,里面的龙魂怕才是广上亲近之物,况且那龙魂也早已不在;倒是这夺灭火是真被自己收了,现如今还不知如何运用,也不知道凭此能否入内。

天乞抬头朝天空大喊:“我此番若是进去了,还能否活着出来?”

而此时的天空,只听得三人笑语,不见一人作答。

笑声渐散,依旧无人回答,静的如同三人已不在了一般。

“我此番入内,能否活着出来?”

天乞再问,依旧无人。

见三人戏耍自己,天乞干脆盘地而坐,“你们一日不说,我便一日不进。”

此地天空从未更换过色彩,而天乞则在心里默默的算着时日。已经三天了,每天天乞都会大声朝天空问一句,却始终是无人回应。如此天乞便始终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远处白芒通天,倒流的熔岩似正在慢慢装满这片世界。

第一百九十一章 魔尊广上

枯坐十日,正在打坐歇息中的天乞忽然觉得周身炙热无比,抬头一看却恨得牙痒痒。

倒流的熔岩已经覆盖了整片天空,上头成了熔岩翻滚的世界,映的下面通红一片,且这地浆源源不断,各处各地不停地往天上倒流熔岩。如此只有广上那通天白芒处是安然之所,将一切隔绝在外,凌云三祖师这是要逼天乞不得不进!

天乞起身,望着那通天白芒,已经十天了,再这么耗下去的话,当真会被天降熔岩给淹没。

天乞走到白芒边上,这光耀眼无比,眯眼去瞧,里面果然存在一巨大之物。

伸手穿过光芒壁,天乞放大胆子,心一横整个人便走了进来,当中毫无阻难,当真给他们说对了,拥有灭劫火的自己不受阻拦。

眼前乃是一头天乞从未见过的蛟龙,长约百丈,尾有尖刺,头上两角微微显现。这便是千年前叱咤天下的魔尊广上,此时他的气息尤为微弱,受伤千年不治,还被打成原形。

天乞仔细瞧看,发现这蛟龙底下从头至尾穿插了千百条锁链,一直将他束缚在地不得动弹。

走到蛟龙头前,天乞也不见有何畏惧,反正他被困成这幅模样,还不知能否醒来。

单手一挥,纳什剑现于手中。

“只要杀了你,我就得安宁了。凌云宗不会再烦我,整个西岭也无人再敢找我麻烦。寒木古树也已经死了,我这便送你去见他,如此也算不失与寒木古树先前之约!”

天乞越说越大声,手上纳什剑徒然抬起。

就在此时,蛟龙睁眼了。

天乞怎还管这些,心一横,直接将纳什剑劈下!可是,剑还未动几分,天乞整个人便再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天乞真的恐惧了,冷汗簇簇之下,凌云宗骗了自己!广上分明还有力气,居然骗自己进来送死!

没错,蛟龙睁眼,广上依旧活着。

四足利爪撑地,蛟龙仰头嚎叫,声音震慑天地,束缚在身下的锁链节节断开,魔尊竟然独自脱离了束缚。

天乞现在一动不能动,就连说话都张不开嘴,眼见着蛟龙两鼻出气,巨首缓缓伸向自己面前。

“人类,夺灭火。”

蛟龙开口,声音极其沙哑,却对眼前的人类充满疑惑。

而广上说完,天乞恢复自由,但蛟龙靠近,天乞直接畏惧倒地。

惊恐,无比惊恐,天乞此时多想离开此地,但外面熔岩降下,没有一处是安然之所。

“告诉我,本座的夺灭火,为何在你身上!”广上睁眼,瞳孔巨大骇人无比。

“不知,不知道。”天乞说话都开始颤抖起来。

“二十一聚一,他们都死了?”

广上感受到天乞身上已将夺灭火聚齐,这夺灭火乃是他亲自炼制,又有身火不离,火离人亡之说,所以他才故此问道。

“都死了吧。”天乞只能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说,如今广上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倘是自己惹得他一下不高兴,后果难以想象。

广上看着天乞不屑的喷着鼻息,“一千年,凌云便找了你吗?”

“凌云祖师已经死了,是凌云宗的后人找的我。”天乞答道。

闻言,广上张开巨口仰天嚎叫了一番。

“一千年了,困本座一千年了,凌云你就这般死了!”

天乞看着广上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会脱困,你不该奄奄一息才对吗?”

广上转首看向天乞,一爪将天乞拍在身下,“哈哈哈,你真是无辜的人啊,以天雷释本座刀中龙灵,带来隐魂之尸修复本座伤势,这些可都是你?”

天乞被压在巨爪之下,难受至极。没想到当初斩杀何生欢,天雷劈开锁龙刀,刀中的龙魂竟也是器灵,又难怪之后一直找不到何生欢的尸首,居然被龙灵带到了这里给广上修复损伤!

天乞苦叫一声,手掌张开,储物戒中的锁龙刀碎片纷纷出现,散落一旁。

广上又是一爪将地上的锁龙刀碎片拍成灰烬,大地震动,尘土飞扬。

“如今的千年凌云宗知晓你所为吗?还放你来斩本座?”

天乞一脸的灰尘,睁不开眼睛道:“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既然你已脱困,为何要死死拖住我不放,你走便是了。”

广上松开巨爪,抬头望了望外面半灌的熔岩,“本座伤势还未复原,此地无天地灵气,外有人窥探。”

说着广上爬伏在地,身上显出点点亮光,亮光聚集,一人形魂魄出现,只是头上的一对长角十分抢眼,看着便不像人类了。

“此乃本座魂体。”

天乞终得起身,吐了吐口中灰尘,“你这样不是容易暴露你吗?”

广上魂魄踩着自己的蛟龙身躯朝天乞走来,“你关心本座?放心,外界早已无人,这片天地只有你我?”

天乞看了看天,熔岩已经漫了一半的天地了,“凌云宗现有三位化灵期的祖师,他们都不在了?”

广上走到天乞面前,轻微摇了摇头道:“不在,当下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天乞忽然觉得这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但又不敢说拒绝。

“当下的千年凌云宗派你来斩杀本座,本座若是先前之态,倒也真如他们所说,你一剑,我必神魂俱灭。”广上走到天乞身后,又看道,“但本座乃半步灭劫,你杀我,便需承受这半步灭劫的因果反噬。”

天乞大惊失色,“就是说,我杀了你,我也活不长了?”

广上嘴角轻笑,“在浮图这个世界,沾上灭劫便等同于天道弟子,只有同是灭劫之人才不会受天道反噬,你修为低下,杀天道弟子,你说你能否活?”

“可恶!凌云宗居然骗我!说我隐魂之体不沾因果,居然让我来送死!”天乞听完恨得牙齿痒痒。

“这世上确实有隐魂可避天道,但你的隐魂似乎被抽离过一次吧,就是本座吞食的那人做的?”广上一猜便是,轻微笑着,“你确实挺神奇,居然可以魂魄再生,把丢失的隐魂又重新长了回来,但斩杀灭劫,你的隐魂还承受不起如此天道反噬,除非你修炼过魂术,将魂魄修到大成。但现在的千年凌云宗怕是没有这样的功法,也不愿去为你寻找吧,你现在站在我面前,就说明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天乞面露恨意,自己本想一事了解,便与他凌云宗再无瓜葛,没想到他凌云宗居然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魔尊,你想我为你做什么?”

“哈哈~哈哈~”

广上看着天乞徒然大笑,似要这天翻,似要这地覆。

“你是人是妖?”

广上说了一句。

天乞听着不明所以,接着整个人眼前一黑。

“天乞,你又干什么哎呦呦,呦,那个您怎么来了。”

天乞还未睁开眼,便听见獦狚从先前的暴躁语气大变温和,这是天乞从未见识过的。

“见过魔尊。”诸犍也看傻了眼,连开口的语气也变得同平常不一。

天乞这么一看,广上一副魂体负手而立在地上两尺,仰头挺胸,气宇不凡。獦狚与诸犍两株植物化身微微弯曲,对着广上。

广上看着两妖,“天阶獦狚乘摩萨,天阶诸犍驭狼。认识一下,半步灭劫蛟龙魔尊广上。”

獦狚与诸犍立马变成虚掩的人形,且都笑得十分不自然。

“哎呦,魔尊大驾光临,我等实属招待不周,您看您还能记得我与驭狼姓名,真是的您要是不说,我与驭狼怕都是连自己姓甚名谁都给忘了,你看看您,浪费那脑子干嘛。”

獦狚强颜堆笑。

广上目光斜视,“妖兽獦狚一族曾言再不出世,你乘摩萨乃獦狚直系一族,却偏偏无视族规踏入大千世界,本座千年前也确实看你风生水起,如今怎这般落魄模样?”

“啊呃这个”

獦狚被言无话可接,但心中却将广上鄙视一通:说老子?你不也混成这样吗?还有脸说老子?

天乞看在眼里,心道原来这两妖还有名字呢,诸犍叫驭狼,獦狚叫乘摩萨,若是广上不说,怕是他们都不会与自己说。

广上转身看看向天乞道:“这便是本座要你做的事,此地自成一方天地,本座便在此歇息,待你走出千年凌云宗,本座自会离去。”

“可是”天乞难隐道。

广上看出天乞忧虑,“放心,本座将会舍弃肉身,待会你出去在蛟龙躯两角之间斩上一剑便可。如今的千年凌云宗不过是西岭老化的石头,你即使活着,他们只要发现本座魂魄不存,也会当本座是死了,无你后顾之忧。”

“好。”

天乞暗暗握紧拳头,既然凌云宗想致自己死地,就别怪自己给他们一个惊喜了。

“那你的肉身岂不是”天乞疑惑道,这魔尊就舍得自己修炼千年的肉身如此丢弃了?

“你小子懂什么啊,等魔尊将另外一只脚也伸进去,以灭劫之境重塑肉身那可是真龙之姿,还要那蛟龙的臭皮囊干嘛啊,嘿嘿,魔尊,你说是吧。”獦狚皮笑肉僵,语气虽是尊称,但很明显是对广上的不满,此时能回一句便是一句。

广上没有理会獦狚,朝天乞一挥手,天乞便控住不了自己往天上飞去。

“你助本座,本座自然不会亏待你。”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三君出世

外界,天乞从地上爬起,幸得广上言明,不然这一剑真的斩下去,他可就真被凌云宗给害死了。

照着广上所说,天乞朝着蛟龙两角之间狠狠斩了一剑,但这一剑下去,蛟龙的皮都没有破。

天乞着实纳闷了,“不对啊,我这一剑运足了灵力,甚至劈出霸王剑术时还带上了一丝罗刹术,已然是我至强一击,怎会连皮都不破。”

倘是天乞这疑问让獦狚他们听见,怕是又要大骂傻子了:半步灭劫的蛟龙肉身岂是你一剑就能伤着的?让你斩的是广上虚弱的魂魄,剑气入魂即可,纵使这蛟龙肉身让你砍上百遍也不见得能见到骨头!

而天乞也释然了,反正广上说的就是砍一剑即可,又没说非要见血。

收了纳什剑,天乞就这般静静地坐着,坐的时间久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好似,凌云宗与广上都没说砍完了之后要怎么出去啊!

外面熔岩已经下降大半了,若无这通天白芒阻挡,天乞头顶便是炙热火海。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乞似要发疯一般,黑发披散,举着纳什剑站在蛟龙身躯之上,模样倒是有些像屠龙的战士。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这一日,外界熔岩已经将天地重合,独留这白芒一处显得格格不入。

天乞直至叫到喉咙沙哑,整个人躺在蛟龙背上。翻身,忽然被蛟龙背上的尖刺戳的生疼,顺着一溜小刺看去,尖刺越来越长,越来越大,直到尾尖一根大刺躺在地上,宽宥腰宽,长有人高。

天乞来到尾刺这里,似不能出去伤了神经,二话不说,抬起纳什剑就是一阵猛劈。

眼神犀利,每砍一下嘴里跟着嘟噜一句:

“放老子出去,放老子出去,放老子出去”

天乞这般无意识的劈砍,每一下都运足了力气,但始终连尾刺根上的皮都砍不破,火花四溅,仿佛砍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钢筋铁柱。

仿佛在所有人把天乞忘却的时候,西岭一道门阳帝施卓夫登门凌云宗。

风惊云与四长老于山门相迎。

施卓夫对风惊云作揖:“卓夫见过二师兄。”

风惊云笑了笑,伸手扶了下施卓夫,“堂堂一道门阳帝叫我二师兄怕是有些过了吧。”

“哪里,你本就是我的二师兄,怎不见大师兄呢?”施卓夫故意言之。

三百年前施卓夫为凌云宗千尺旭阳的三弟子,这是四位长老心知肚明的,但此时施卓夫说起三君,就连风惊云也不自在了,西岭广传三君早已不再西岭,施卓夫此时开口提起三君,不是让人多想吗?

“你们先走吧,我与阳帝许久未见,需要长谈。”风惊云转身朝身后四人说道。

“是,宗主。”

四长老退后离去,剩风惊云与施卓夫二人相视。

施卓夫没了刚才温顺,不屑笑道:“堂堂凌云宗,养不起一个弟子吗?”

“卓夫,你想干什么?三君之事,可以乱提吗?”风惊云也急眼了。

“二师兄,你先别急,不该先请我进去坐坐吗?我可是三百年没有再进去了,很是想念师尊他老人家。”施卓夫平淡道。

“进去吧,但是师尊见不见你,是他老人家自己决定,我也帮不了你。”风惊云有些无奈道。

施卓夫点头笑道:“好。”

刚入凌云宗,施卓夫一道人影徒然消失不见,风惊云见此赶忙跟上,山门口瞬间不见两人身影。

东面山,紫云顶。

施卓夫身影一晃,风惊云紧跟而上。

紫云顶下,四长老紧紧地站在云雾入口。

“怎么,徒儿想见师尊,你们都要阻难?”施卓夫目光看向牢牢站在云雾边上的四人。

风惊云上前拉住施卓夫,不料施卓夫一把甩开。

“卓夫!师尊想见你,自会唤你,你何苦自扰?”

说完,施卓夫转身看向风惊云,满脸不解。

“自扰?没错,我就是自扰!我苦苦求他去救纯儿,他却见死不救!见死不救啊二师兄!如今,他凌云宗斩千年因果,又非要把大师兄的性命搭进去吗?”

风惊云攥紧了拳头,“大师兄不会死。”

施卓夫看着风惊云发笑,转身看向四长老中的葛庭,“天乞也曾是你的弟子吧,对,现在他不是了,人家是汉乐宫的书殿殿主!你们凌云宗凭什么让人家为你们卖命?自私!自利!你们待的这个凌云宗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地方!”

葛庭唇间一颤,施卓夫当真说到他心里了,内心纠结,万般自嘲,是啊,凭什么让他为凌云宗送命啊

“让他进来吧。”

从紫云顶中传来一阵声响,穿过云雾,落在众人耳旁。

闻言,四长老分开两旁。施卓夫拂袖大步走进云雾入口,风惊云不放心紧跟而进。

紫云顶上,千尺旭阳,卢飒,浮华还有一白袍人背对而坐,四人围在一起。

见施卓夫与风惊云来,千尺旭阳笑道:“都来,都来,一起看看。”

“见过是师尊卢飒师叔,浮华师叔,这位是?”风惊云一一参拜,唯独那白袍帽掩之人从未见过。

白袍人起身,掀下帽檐看着两人笑道:“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风惊云睁大了眼睛。

施卓夫直接冲了上去拥抱,欣喜万分喊道:“大师兄!”

“大师兄。”风惊云没有施卓夫那般开放,走到白袍人面前,恭敬行礼,轻声喊了一句。

此人便是西岭凌云宗千尺旭阳的大弟子,三君。

三百年,终是再相见了,这二人的一声大师兄,包含了多少无奈心酸与欣喜之情。

“卓夫拜见师尊,卢飒师叔,浮华师叔。”

施卓夫见到三君,自然无比高兴,为了不让久别重逢的大师兄伤心,还是对着三位祖师一拜。

千尺旭阳轻微点点头。

卢飒则笑得看不见眼,拍掌叫好。

浮华跟着高兴,抚着长长胡须。

“师尊,我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风惊云看着三君问道。

千尺旭阳叹了口气,心情忽然变得不甚太好,“锁住广上的锁链断了。”

浮华拂须摇头,“三君这三百年来一直在镇守广上,看管的便是广上妖躯上的百条缚妖链,但如今全部都断了,三君再守也无用,这才让他回来。”

卢飒咂舌,“关键现在也瞧不见里头什么情况,你们说凌云祖师干嘛不做个好一点的球,现在这球红通通一片,啥也看不见,摸着吧还烫手!是不是快要坏了啊?”

千尺旭阳伸手打开卢飒就要摸的手,“不可胡言,此乃凌云祖师所留,岂有坏之理?”

几人围着紫云顶,皆看着身前一颗通红圆球,却始终不见它有任何反应。

三君看着身前的红球道:“师尊与师叔他们已经跟我说了,里面正有一少年在斩杀魔尊。初生隐魂不可能斩杀半步灭劫的魔君还能躲避天道,我想好了,等这少年出来,我将以己命为他续命,他毕竟不是我凌云宗的人,无须承担如此后果。”

施卓夫与风惊云闻言皱眉。

施卓夫根是直接起身,再不压抑自己的情绪,“你们同意了?大师兄好不容易才出来,一出来你们就让他去送死?”

“卓夫,你坐下,怎么与师尊师叔们说话呢,西岭已经三百年不知我了,我此次损命也决然不会有人知。”三君微怒。

但施卓夫此言,也正是风惊云想说的。

“卓夫,你还在生为师的气对吗?”千尺旭阳淡然问道施卓夫。

施卓夫冷哼一声,怎能不气,何生欢大闹一道门,苦苦求你救一下穆纯,你都不愿出手!

千尺旭阳看向风惊云道:“惊云,你同卓夫说吧。”

风惊云眼角颤抖,似不愿开口,但还是答应了,“是,师尊。”

看道施卓夫,风惊云开口:“当年何生欢大闹西岭之时,东原来人了,来的人正是燕尔宗的人。你在山门外求师尊的时候,是燕尔宗的人不让师尊出手,言明你一道门偷习功法,当除去。何生欢找上一道门时,是在师尊跪下求燕尔宗使者保你一命。我当初去一道门找你,拿的就是这块令牌,何生欢见了才没有杀了你和我。若不是师尊跪下相求,说你施卓夫乃是凌云宗弟子,你的下场便同穆纯一样。”

风惊云说着手上多了一块图画艳丽的令牌,上刻;燕尔宗。

施卓夫听完,看见令牌脑袋嗡嗡作响,自己的师尊不是不救?下跪相求?保住自己?

施卓夫狂抓头发,抬头眼中布满血丝。

风惊云见此,手中化剑刺入施卓夫额头,施卓夫当即昏迷,倒在地上。

三君看他模样有些心疼,扶他靠在自己身上。毕竟他乃自己的三师弟啊,三百年在外,独创一道门,却发生了这种事。

千尺旭阳摇摇头道:“世间事,多烦恼。该他受的,再遮掩只会徒生烦恼,言明也好。”

“那卓夫他?”风惊云看着昏迷的施卓夫对千尺旭阳问道。

“无妨,等他醒来,正好一起见证这少年,凌云宗的千年因果终该了结了。”

千尺旭阳说出这番话,便始终当他施卓夫是自己的弟子,才会说一起见证凌云宗的恩怨,就如同当初燕尔宗让何生欢大开杀戒的时候,千尺旭阳说一道门施卓夫乃凌云弟子

第一百九十三章 终见晴空

时隔一月,紫云顶上六人围观红球变化,施卓夫早已醒来,醒来之后一句话也不说,这般静静地看着,心中有愧,又不知当和言说。

“这少年进去一个多月了,怎还不见那一剑之威?”三君皱眉。

“广上摆脱缚妖链,这天乞会不会有危险啊。”风惊云担忧道。

“我也曾说要护他一命,如此看来也是食言了。”施卓夫看着红球有些亏欠道。

千尺旭阳叹了一口气道:“广上的通天屏障已经暗淡,他早就动手了。”

“不止砍了一剑?”浮华有些疑虑。

卢飒抓抓大腿,万分不解,“这孽畜分明已经脱困,为何那小子还能砍上多次,直至这通天屏障都快要消逝了。”

红球顶上有一点白芒,只不过此时愈发暗淡,快要不存。而那白芒便是广上的通天屏障,白芒渐淡就说明魔尊广上气息愈加微弱。而此时的白点若不仔细观察怕是都很难发现,如此众人确信广上已在垂死边缘。

卢飒所疑亦是众人所疑,皆不明一个摆脱缚妖链的魔尊广上为何还能被天乞砍上数剑。

而天乞这边,无边熔岩已充斥着这方天地,屏障看着暗淡无光,好似那壁外熔岩随时都会挤爆屏障将这里淹没。

但天乞好这一个月都未睡眠,披头散发,毅然一副疯态,整天举起剑就是砍那蛟龙尾刺,剑已入骨。

尾刺上,随着天乞一剑一剑不停劈砍,那一处已经变得残破不堪,森森白骨之上,布满多处剑痕。

不眠的劈砍,天乞早已用完一身灵力,此地又隔绝天地,毫无灵力补充。

也许是太累了,天乞手掌一松,纳什剑跌落一旁。

用两只通红的眼圈环顾四周,哪里还能看见什么白芒了,只不过一层薄薄一片还将熔岩抵挡在外。

双手抓着一头乱发,心中焦虑万分,这还出不出得去了?还有没有人来救自己?这屏障还能挡住下一刻吗?自己当真要死在这里?

耗光了一身灵力,天乞不知还有什么能够帮到自己,这满世界的熔岩就是自己的噩梦啊。

而天乞此时想着自己所有的功法,或许还有保命的能力。

迷踪术,经海术,罗刹术,通通无用;妖丹之力提不出半点,霸王剑术毫无灵力也挥动不了。

忽然天乞想到了自己还有未曾学过的功法在身,四旗之法只习得一术,还剩下三术未曾习得。

“帝皇剑术,剑之御动,万物随从。”天乞望着满世界的熔岩忽然大笑,“剑御动,万物从!你们想淹没我,我便让你们归从我!”

赶紧盘膝坐下,心中默念帝皇剑术的心决。

一连三日,天乞额头汗珠沾着杂发。可谓从未如此认真练过功法,但也着实无奈,毕竟就靠着此功法活命了,否则熔岩一旦塌陷,哪里还有活路!

顶上白芒支撑不住,此地尤为安静,都能听见屏障裂开之声,这通天屏障真的要破了。

就听得一阵稀碎炸响,整个通天屏障纷纷变成碎末,吞噬世界的熔岩如同饥渴的妖魔,贪婪的占据这阻挡它们许日的空间。

正在此时,天乞睁开双眼,手握纳什剑,狰狞地一声大叫:

剑起,熔岩起,剑落,熔岩落。

剑之御动,万物随从,纳什剑斩在那尾刺之上,熔岩亦将劈砍处冲刷,尾刺应声断裂,天乞手一挥便将尾刺收入储物戒中。

这一剑榨干了体内灵力湖泊才寻得一丝灵力,望着漫天熔岩倾倒而下,天乞再也无力,笑着闭眼张开双手,似在迎接顶上的漫天熔岩,又似在迎接许久不见的朗朗晴空。

紫云顶上,六人面前的红球内一阵翻滚,就在天乞斩断尾刺的那一刻,一道白芒惊鸿闪过。

千尺旭阳看的大惊失色,挥挥手叫到:“快,快让他出来!”

不等千尺旭阳指示,三君立马运功,一指点在红球之上。

白光闪过,就看见天乞从白光里出现,此时双手张开,闭眼嘴角微笑,似在迎接胜利一般。

“小子,你没死!”

“太好了,天乞。”

“做到了!做到了!”

听着耳边嘈杂,与这微微徐凤,还有这熟悉的天地灵气,天乞缓慢睁开双眼。

眼前,六人一脸惊喜的看着天乞,天乞脸色一变,这活是活下来了,但怎么一出现,就到了这里来了?

“小友,你助我凌云宗斩出那一剑,老夫多谢。”

千尺旭阳说着,竟起身对天乞微微弯腰一拜。

众人看傻了眼,这是何等大礼,堂堂化灵期的凌云祖师竟对一脱凡前期的毛头小子道谢行礼!

天乞却不以为然,随便挥了挥手,“我早斩了,但你们非要我斩的华丽万分,真是过分!”

卢飒不知何时来到天乞身后,拍了拍天乞肩膀笑道:“小子,你自己瞧瞧这球,能看到个屁!你要是不斩的震慑人心,我等还以为挂在里面了呢,嘿嘿,当然了,你也没死。”

“死?哼,我能死?我就搞不懂了,一条濒死的蛟龙,你们自己拿着夺灭火进去斩了不就得了,还非要我去!”天乞不怠的翻着白眼。

“小友,那广上乃是半步灭劫,你杀了他怎不见天道之劫?”

浮华此时开口问道,也同样问出众人心中疑虑。斩杀所谓天道弟子,他有怎会安然存活。

天乞嘴角一笑,早料到他们会这般询问,“我乃天纵才子,是上天宠儿!一个上天弟子与上天宠儿相比,你们说,这天会保谁?要是你,你儿子杀了你一个刚入师门的弟子,你会护着谁?”

“这”浮华当真还想了下,天乞虽然是胡搅蛮缠,但此时他分明活了下来,也无言相驳。

千尺旭阳伸手放在那红球之上,阵阵青芒攒动,随即收手道:“魂飞魄散。”

天乞嘲笑,“怎么还不相信我?我都说了我早把妖蛟杀了,这根尾刺你们应当熟悉吧,乃是妖蛟身上最坚硬的一根,我砍了好久才砍下来的,要是他是活物,会让我砍吗?”

天乞取出储物戒中的蛟龙尾刺,在众人面前亮了亮。但众人一副怪异的模样,似不太相信。

“三君,是你镇守的广上,你瞧一瞧。”千尺旭阳对三君说道。

“是。”三君从天乞手上接过尾刺,认真的看了起来。

而天乞这才知晓,原来这白袍胖道人,就是凌云宗的三君,跟汉乐宫房轩月那好的那人。传言居然是假,他从未离开过西岭,而是一直在凌云宗镇守魔尊广上!

三君从上至下将尾刺灵灵力感知了一遍,目光坚定的点点头道:“确实是魔尊蛟龙尾刺,徒儿镇守他三百年,绝不会看错。”

三祖师闻言开心互视道:“好啊,好啊,哈哈~”

三君将尾刺还于天乞道:“道友斩断半步灭劫的蛟龙尾刺,果真不凡,佩服之余真想与道友你结交好友。凌云宗三君,入道后期。”

这三君以道友相称,足以看出他将天乞看得很尊重。

天乞接过尾刺,有些傻眼,“汉乐宫天乞,脱凡前期。”

但天乞却没有什么感触,只是心里觉得这三君与房念君一点也不像啊,不光是模样,就连举止谈吐也比房念君那家伙好上百倍,真不知房轩月是不是瞎了眼,随便找个胖子都能当三君的替身每日看着吗?

“大师兄,天乞最早的时候还是我凌云弟子呢。”风惊云插了一句道。

“哦,是吗?那我和天兄也算是有过同门情谊了。”三君对天乞喜道。

天乞勉强一笑,这三君当真会套近乎,自己还没同意,他便开口就是“天兄”。

不过最让天乞好奇的还是一旁的施卓夫,他不是找千尺旭阳算账的吗?怎么这时还一副温顺的模样?

见天乞看向自己,施卓夫自嘲一笑,“天乞,是我错怪师尊了,不过你放心,你我之约依旧有效,只要我施卓夫在西岭一天,就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

天乞轻点头,其实他也只是有些好奇,也没打算深问,“多谢阳帝。”

说着,天乞对六人一拜。

“小子已帮凌云宗解决纷忧,自当与凌云宗再无瓜葛,这便离去,各位前辈无须相送了。”

天乞转身便走,看着他离开,众人皆是唏嘘不已,如此天纵之才本该是凌云之福,奈何如今无脸再留。

“罢了,罢了,得失之过,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啊。”

千尺旭阳摇头惋惜。

走出紫云顶下云雾出口,四长老还在此等候。

见天乞出来,葛庭悬着的心终有落地,“天乞,你回来了。”

天乞听闻驻足,微微转首点头,“恩。”

随即脚步不停离去,对认知到自己世界还小的天乞来说,不管是凌云宗还是汉乐宫甚至是整个西岭,都只会成为自己的路程风景,不做留,自不该停下。

匆匆走了几步,便来到了山下,这里是吴安山的住所。

眼前的地方,不仅有吴安山,还有菲林。

见着天乞,吴安山顿时落泪,来到天乞面前哭喊“大哥”。

带着吴安山辞别了菲林,离开凌云而去。

菲林望着两人离去,手里还端着一杯酒,她说这杯酒是为天乞践行。天乞没有喝,他说来日方长。

泪落杯中酒,亦辣亦咸酸。来日方长,我白发,你黑发,再饮这杯酒可好?

第一百九十四章 帝皇剑术

“大哥,我们现在去哪?”

吴安山与天乞骑马相行,一个不会御剑,一个灵力消耗太大,只能选择骑马了。

天乞拉着缰绳,目视远方,“先去汉乐宫接一个人,随后我们就去中天国。”

“好。”吴安山点头称道,他已经想好了,不管天乞去哪,自己都会跟着他。

途中天乞疯狂赶马,一整日未曾歇息。

“大哥,天已经黑了,我们就在此歇息一晚吧,就算马不累,你也歇歇吧。”

看着天乞面容憔悴的模样,吴安山有股说不出来的心酸。

“无妨,我们要赶在凌云宗放出消息之前,赶到汉乐宫。”

如今天乞替凌云宗解决忧患,定会大开山门,到时全西岭都会知晓凌云宗已解自忧,天乞从凌云而出。

到那个时候,这条路上就不会如此清净了,觊觎天乞之人或是宗派便会接踵而出,天乞也是不想惹上麻烦,这才日夜不休的赶赴汉乐宫。

吴安山也并非一事不知,与天乞并骑道:“大哥,我这几年经常在外做宗门任务,辗转了不少地方,也听闻一些散修与宗派要对您下手。”

天乞侧目看向吴安山道:“山子,那你可知都有哪些人。”

吴安山想了下道:“大哥,西岭的哪些大宗派,相信你已经去过了,但西岭毕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不少浮图其他地方的修士都来西岭避难,对你的事感兴趣的也有不少。此次你从凌云宗而出,又身为汉乐宫的书殿殿主,但凡有自知之明的修士都不敢再冒犯,但亡命之徒也不在少数,据我所知,就有一位原本来自东原的七巡真人要对你下手。”

“七巡真人?修为怎样?”

“听闻修为乃脱凡后期,他手下还有一帮追随者。”

闻言,天乞露出不屑笑容,不入道,便不入自己之眼。

“山子,把缰绳牵住,若天亮之前我们还未到汉乐宫,你说的那个七巡真人怕就会站在我们面前了。”

吴安山接过缰绳,天乞灵力匮乏,此刻只能在马上尽快修复灵力了。

手里拿出一储物袋,里面有一千灵石,这还是当时孚方没拿的那一袋灵石,现在刚好天乞用上了。

一路策马扬飚,天乞现在就如同空了的大碗,魔噬心经一经运转,这一千灵石一个接一个的化成飞灰。道路所过,灰烬袅袅。

日出之时,天乞睁开眼睛,灵力已然恢复差不多了,这千颗灵石竟然消耗的大半。天乞不免有些心疼,魔噬心经什么都好,唯独太耗费资源了。无奈停下魔噬心经,运起经海术慢慢修复。

经海术本是修复伤势所用,对于修复自身灵力作用不如魔噬心经,但对天乞来说现在用经海术已经足够了。

“大哥再有七八里便到汉乐宫了。”吴安山擦擦额头汗珠,如此日夜颠簸,是人是马都受不了啊。

天乞翻身下马,直接盘膝而坐。

“等。”

吴安山不解,“等?大哥,再等他们就来了。”

天乞嘴角噙笑,“他们已经到了,我们走不了。既然如此,便等他们来吧。”

草木纷飞,沙石作响。

吴安山焦作不已,“大哥,那七巡真人可是脱凡后期啊,且不说他,就他手下那批亡命之徒,也有好几个脱凡期高手,我们当真在此等?”

“山子,我想杀人。”

天乞看道吴安山,平静的话语中哪能想到这是一句杀人的话。

吴安山再不烦躁,安静的陪同天乞等待,是啊,自己的大哥被称为魔王,何来畏惧。

东边的旭日似乎又网上爬了一点,来者沙沙作响。

一众人抬着一顶破轿,轿中道人模样,手持羽扇。

天乞还在运转经海术,看一眼,前方三人脱凡前期,轿中人脱凡后期,而后面的跟随者与抬轿着全为练气期。

“你可是天乞?”前方一人挥舞大斧指向天乞。

天乞淡淡看了他一眼不作答。

“小子还挺狂妄,七巡真人,我们替你拿下他!”又一精瘦鼠目男子道。

轿中的七巡摇着扇子,微微点头。

三人看向天乞奸笑,好似他们三个足矣将天乞拿下。

“天乞!在这西岭我听说你很厉害啊,不过看你现在这模样,怕是受了不小的伤吧,我等兄弟三人,对你一个脱凡前期,还拿不下你,岂不叫真人笑话!”

三人齐刷刷出手,天乞手掌成刃,挥手间,霸王剑术肆虐狂涌。

瞬间,眼前一片血肉模糊,冲上来的三名脱凡前期修士还没等震惊便丧了性命,连同身后轿子也炸裂开来,人声哀怨。

七巡见势不妙,猛地跃起才堪堪避开。

“小子,你耍我!”

七巡落地,自己好不容易才建起如今规模,那天乞只一掌便打成乌有。

吴安山坐在一旁,看傻了眼,强行咽了咽口水,再看向自家大哥,顿时光芒万丈!这么厉害还跑个屁啊,谁挡杀谁!

“不,我要杀你。”天乞淡淡开口道。

七巡额头出汗,被天乞的怪异吓得不敢乱动,这一掌之威连自己也不敢硬接。

“小子,我就不信你还有力气再劈一掌!”

天乞起身,手中纳什剑徒然出现,“那我用剑。”

七巡看见天乞拿出纳什剑,头也不回,死命般的逃窜。怪物,怪物啊!

眼见七巡逃远,吴安山急道:“大哥,别让他跑了。”

“让他再跑一会。”

拄着纳什剑,眼见七巡就快跑成一黑点了,天乞举起纳什剑,帝皇剑术挥剑而至。

一路尘土飞扬,漫天下落巨石,如同天外流星降下,一阵狂躁过后,趋于平静。

“走,去看看他死了没有。”

收了纳什剑,天乞负手往七巡逃跑的地方走去。吴安山牵着两马跟上,满眼的崇拜,大哥果然是大哥,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

走到跟前,七巡被巨石砸的可谓死不瞑目。天乞取了他的储物戒与储物袋,想着霸王与帝皇两术都如此厉害了,那忆妃与布衣之术岂不更加凶猛,如此想着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山子,把他脑袋砍下来,挂在马后。”

“哎,好嘞!”

吴安山捡起七巡的羽扇,这些羽毛间竟是刀片所筑,显然这羽扇乃是一把灵器。也不费事,凑着羽扇直接将七巡斩首。

两人再次上马,马尾上挂着人头。

“大哥,这羽扇是把灵器啊。”

吴安山把羽扇递给天乞。

天乞只看了一眼道:“是把中阶灵器,你留着吧。”

闻言,吴安山欣喜不已,白得一把灵器,还是把中阶灵器,跟着大哥果然尽享福分啊。

回到汉乐宫还有六七里路,而凌云宗的消息早已传遍西岭。觊觎天乞的人也纷纷伺机潜伏着,但每每当人看见马尾上挂着的七巡脑袋,一个个都安分下来,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脑袋同样挂在马尾上晃悠。

这一路当真无人再敢跳出来,眼前便是汉乐宫山门了。

天乞与吴安山下马,朝山门走去。

得知是天乞归来,无人不恭敬相迎,毕竟他可是现汉乐宫的书殿殿主啊。

领着吴安山走进书殿,来到自己的小院。

“小虞,我回来了。”

推门而入,一道绚烂身影直冲天乞怀中。

“七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叫雯儿等苦了。”

虞雯抱着天乞不放,泪眼朦胧。

“天乞,你回来了。”

院中,浮丘雪也在,起身看着天乞微笑。

天乞点点头,指着吴安山说道:“这是我的好友,吴安山。山子,这是我小妹虞雯,浮丘雪。”

吴安山哪里会不认识浮丘雪,顿时觉得自家大哥不仅修为厉害,就连齐人之福也是无敌,如此院中竟藏二女。

“吴安山见过小姐,见过浮丘姑娘。”

“你好。”虞雯只觉得此人长的怪异,不如自己的七哥哥。

浮丘雪轻微点头,抱琴而起走到天乞身边。

“天殿主,既然你回来了,我也便回去了,小虞这些时日可是想你了。”

天乞看着浮丘雪,郑重道:“谢谢你。”

“应该的。”浮丘雪微楞,摸摸虞雯,“跟你七哥哥好好玩吧,姐姐先走了。”

“恩,姐姐再见。”虞雯笑着挥手。

浮丘雪走后,虞雯抬头望着天乞说道:“七哥哥,你不在这一个多月,雪姐姐每天都会来陪雯儿,雯儿觉得雪姐姐可好了。”

天乞看着她走后,只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虞雯拉着天乞走进屋里,双手叉腰,表情有些生气,“七哥哥,你看看你都什么样了,雯儿给你倒水,你好好洗漱一番,雯儿的七哥哥可是中天大国的皇子,不能这么邋遢。”

天乞摸摸耳边垂下的乱发,确实有些疯癫啊

虞雯跑了出去,再进来时自己拎了一桶水,吴安山挑着四桶。

把吴安山赶了出去,门一关,回头看着疑惑中的天乞不解道:“七哥哥,脱衣服啊。”

天乞眨了眨眼,“小虞,你不出去吗?”

虞雯低头有些害羞,小声道:“我怕七哥哥有些地方洗不到,雯儿还可以帮帮你。”

“洗不到?”天乞很自觉地低头一看,想着不对啊,这好像能洗得到吧。

虞雯赶紧摆摆手,羞红的脸都快要滴出水来,“不是,不是那啊,是后背啦。”

天乞闻言松了一口气,推着虞雯把她赶了出去,“没事,我都能洗得到。”

虞雯被赶,不高兴地坐在门口,“笑什么笑,都是你出的什么烂注意,害我在七哥哥面前丢脸了。”

吴安山疑惑道:“大小姐,你跟大哥说什么了?大哥这般烦躁?”

“哼!”

虞雯把头一撇,不想理会他。

第一百九十五章 萌尚天辞别

一番洗漱过后,院中弟子来报,子笑邀天乞去宫主殿。

吩咐好吴安山与虞雯,天乞便朝宫主殿走去。

此番凌云宗之行天下皆知,汉乐宫一心收留天乞,其中阳谋也该是时候浮出水面了。

到了汉乐宫,天乞直接走了进去,里面只子笑,麟寻,房轩月与浮丘雪四人。

“天乞,快坐吧,你刚从凌云宗回来,便如此着急把你叫来实在有些难为。”子笑挥手示意。

天乞入座,对子笑揖礼道:“祖师言重,天某毕竟是汉乐宫一殿殿主,您相邀怎敢不来。”

“哈哈~好啊。”子笑满意点头,神情望向众人,“此番叫你们来,是想与你们说西岭将迎来新时代。”

新时代?

众人疑惑,这个词听着还挺新潮,就是不大怎么理解,西岭本就是妖兽盘踞之地,人类也只不过退居边缘,何来新时代之说?

“凌云宗,一道门,玄天阁与华剑派传来消息,要组建西岭联盟,我汉乐宫自当不能缺席,今朝联盟必是西岭一大快事,联盟过后其势力将堪比东原一派。”

子笑说完,众人哗然,五大道门居然要组建联盟,西岭板板手指都能算过来的强宗居然全在里面了。

天乞举杯相邀,“祖师,这是好事啊,五派联盟之后,东原的人若想再动西岭,也需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了。”

子笑拂须点头,“恩,西岭也走过千年之久,这一日可谓等的够久了。”

浮丘雪微微点头,随即又问,“师尊,东原为浮图第一版块,其中灭劫境的人会不会扰乱我西岭?”

麟寻哼了一声道:“灭劫之修屈指可数,况且这些都是隐世不出等待机会突破天道之人,怎会干扰我西岭。当下西岭凌云宗千尺旭阳,浮华,卢飒三位化灵期;风惊云,葛庭,苏华,魏无双,梅雨月五位入道期。汉乐宫我与子笑两位化灵期;房轩月,万玄思两位入道期。华剑派任行一位化灵期;砕行,重行两位入道期。一道门施卓夫一位入道期。玄天阁屠峡,妮人君两位入道期。如此联盟,何人可摧。”

天乞在一旁算了算,共六位化灵期,十二位入道期。没想到华剑派宗主任行也是位化灵期修士,但凌云宗,好像不止五位入道期吧。

子笑看着天乞疑惑哈哈大笑,随即又看向房轩月道:“麟寻不想提起一人,这才没说,轩月,你可知是谁?”

房轩月目光瞬间提神,喜道:“三君。”

子笑笑了起来,麟寻看着房轩月这模样不禁感到欣慰,有些事也该释怀了,毕竟她这一等就是三百年啊。

“轩月,去找他吧,他就在凌云宗。”

麟寻开口了,房轩月激动起身冲出大殿,头也不带回。

天乞感到风起,眨了眨眼,心想:这房轩月当真是世间少有的痴情女子,三百年都过去,热情倒丝毫不减。

而浮丘雪则一直看着天乞发笑。

子笑又道:“天乞,西岭能有现今与你功不可没。”

“祖师可莫要说笑了,不管有没有我,西岭联盟都必将出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天乞笑道。

“恩。”子笑点点头,“今日,西岭联盟之事便会昭告天下,三日后会在扶仙河入海处举办联盟盛典。天乞,我听雪说,你要回中天国一趟是吗?”

天乞看了看浮丘雪,浮丘雪低头显得有些自责。

“是,我打算带小妹回中天国。”

子笑道:“哦,那你能三日之后参加完联盟盛典再回去吗?老夫绝无他意,你若是着急,也可先回去。”

天乞低头一笑,“无妨,一切听从祖师安排。”

“好。雪,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些事想与天乞说。”子笑神情变得凝重。

浮丘雪退下。

天乞开口道:“祖师,您说吧。”

而子笑起身走下台,来到天乞面前,与天乞盘膝而坐。

“天乞,老夫招你入汉乐宫绝无害意,你可知汉乐宫前为何?”

天乞从未见子笑如此认真,看来要与自己言明了。

“祖师请讲,天乞定当洗耳恭听。”

“西岭本是妖兽盘踞之所,现如今西岭的每门每派无一先前不是从其他版块而来,我汉乐宫也不例外,但汉乐宫并非来自东原,而是源于南寰。南寰之地,战火纷争不断,汉乐宫实在难存这才迁移西岭,得此安然之所。我希望,若有一日,南寰仇家找上汉乐宫的时候,你能站出来保住汉乐宫。”

“祖师,汉乐宫有您和麟寻二人,谁敢造犯啊,再说当下西岭结盟,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谁敢来犯?”

“不,我汉乐宫在南寰之时势力庞大,且还有一位灭劫高手。但仇家也有一位灭劫祖师坐镇,并与战乱中杀了我汉乐宫的那位灭劫高手。倘是今后仇家来犯,那位灭劫境我等怎也不敌啊。”

“祖师,您不会跟我开玩笑吧,我现在就是一脱凡前期的人,灭劫境?那也是你们先突破境界才能与之相抗,我还不知多少年,又或者能否活到那时候呢。”

天乞呼了一口气,没想到这老头好声好气的,居然是叫自己送死,对方还是个灭劫境之人,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子笑怕是脑袋出毛病了吧。

子笑神情严肃道:“我与麟寻再突破已是难如登天,但你不一样,我从你身上看见的与我汉乐宫先前那位灭劫高手如是不凡,他只用了五百年便突破灭劫,我相信你只会比他更短。”

天乞不知所措的笑了笑,这汉乐宫比凌云宗确实更加胆大,广上不过是个奄奄一息的半步灭劫,这汉乐宫要对付的可是真正的灭劫老怪。

“祖师,若有可能,还是先等我达到灭劫境后再谈吧。”

子笑吐了口气,“此事着实有些难为你了,但此时不说,怕你日后便忘了啊。”

忘?开玩笑,让自己送死的人,自己一个都不会忘。

天乞起身,“祖师,若无其他事,天乞便先行告退了。”

子笑跟着起身,“记得我给你的那面太极罗盘吗?那是我汉乐宫先前灭劫高手所用之物,我等参悟不透,望你能琢磨一二,助你日后行程。”

天乞顿了下,随即走出大殿。

你们都搞不懂的东西,硬要塞给我?若真是好东西,你们能不自己留着吗?

天乞走后,子笑看向麟寻道:“你看如何?”

麟寻摇摇头,“不知,重生之体修复千乘隐魂,如此之人,怕是连天道都会嫉妒,任他成长,百年之后怕就会名彻浮图,就是不知他会否助我汉乐宫啊。”

“物有归处,人有牵绊,倘是雪能”子笑苦笑摇摇头,“就看天意如何了。”

回到书殿殿主院中,便听得一阵琴声悠扬。

见浮丘雪也在,天乞对她一笑,坐在虞雯旁边。

浮丘雪边弹琴,便看道天乞,“天殿主,殿上之事,我也不知西岭会结盟。”

天乞挥手道:“无妨,等盛典结束再送小虞他们回去也好,如此匆忙,还以为是亡命流窜呢。”

浮丘雪闻言笑道:“天殿主当真幽默风趣。”

“对了,你也别这么生涩的叫总是我天殿主了,还是唤我姓名好了,就你一人这般叫我,我也听着难受。”天乞道。

浮丘雪看了眼天乞轻笑,低头继续抚琴。

吴安山戳了戳天乞道:“大哥,西岭当真要结盟啊?”

“是啊,阵势还挺大。”天乞百无聊赖道,“但管你屁事啊,老老实实跟我回中天,别想着再混修行界了,你这智商不适合。”

吴安山嘿嘿发笑,“那是,我也不想在修行界拖大哥后腿了。”

虞雯靠在天乞肩上,小嘴皱着,“七哥哥,等雯儿回中天了,我与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啊。”

天乞摸摸虞雯的头道:“这样吧,你与殿下想我的时候呢,就在皇宫的望月楼上放孔明灯,我看见了就回来找你们如何?”

虞雯欢喜,“好,那七哥哥到时候看见孔明灯一定要回来找雯儿与殿下啊。”

“恩,知道了。”

夜深,天乞一人独坐在院中,周边现出点点蓝光。

萌尚天从多兰梦中欢盈而出,“你还活着呢。”

天乞把头撇到一旁,“没死成。”

“天乞,我来呢是跟你告别的,我要回东原了。”

萌尚天突然哀伤的说道。

天乞看着她拍了拍身旁的长椅,“坐。”

萌尚天坐下,叹了口气,“我回去,以后就真出不来了。”

天乞望着天边的繁星道:“人啊,总是要往前看的,你看天上这么多星,你最喜欢那一颗?”

萌尚天双手撑着长椅,弯身朝天乞笑道:“你要摘给我啊?”

天乞看着她翻了个白眼,“或许每颗星上都有生命存在,他们在自己的星球上看向浮图,浮图也不过是繁星中的一点。”

萌尚天点点头道:“没错,我父亲说过,飞升成仙后便会离开浮图,去往很遥远的地方,在那里看浮图其实很小的。”

“你父亲成仙过?”天乞疑惑。

“没有,他才灭劫境,他说他自己离飞升成仙还有很大距离。”萌尚天晃荡双脚。

天乞闻言大吃一惊,眼前这活泼跳动女子的父亲竟然是灭劫境,东原的灭劫境都是满大街了吗?

萌尚天也不管天乞什么模样了,起身对他一笑,“好了,告别也告别完了,我要走了。”

天乞转首拉住她的手,如此细腻柔顺。

萌尚天没有挣脱,疑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没有。”天乞松开手,摇了摇头。

“这个送你。”萌尚天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只玉镯。

天乞接过,看着多兰梦划出,人一点点消失。

拿着玉镯,天乞自嘲一笑,不懂自己还在苛求什么呢,人家可是自己高攀不起的人呐。

第一百九十六章 西岭盛典,东原来人

一连三日,天乞都看着手中的玉镯,让天乞不解的是,萌尚天到底何意,要送自己这个玉镯,自己又不是女人家,既然送了自己,那肯定不是再让自己送与别人。

门声扣响,吴安山前来,说西岭联盟盛典开始了,让天乞前去扶仙河入海处。

天乞稍作整理便出门去。

汉乐宫离扶仙河入海处不甚太远,子笑他们知天乞独来独往,便早先行出发了。

一身黑衣作响,天乞坐在纳什剑之上穿过云雾,遥目都能看见扶仙河入海处已是人流攒动,五大宗门都已有人到了,当中还不乏许多小门小派也来人了,想必这些人也是想分一杯羹。

天乞来的迟,身后传来一声鹤鸣。

“天乞!”

闻声,天乞回头看道,是烈无城与太澄湖二人。

天乞抱拳,“无城道友,湖道友。”

烈无城见天乞如此生分不禁有些失落。

倒是太澄湖没什么感觉,一脸笑嘻嘻道:“天道友,好久不见!”

天乞笑看两人,“好久不见。”

烈无城回过神来,“哦,我还有两个师弟师妹在后面,我们慢些,等等他们好吧?”

天乞点点头,“好。”

“师姐!你看见谁了啊,跑那么快,我这小叶子可追不上你的小乞丐。”

后面传来一阵埋怨声,一片扇叶灵器悠悠荡荡而来,上驮一男一女。分别是,李欢秋与屠萨,这埋怨叫喊的便是屠萨。

屠萨与李欢秋见着是天乞,差点激动的没从叶子上掉下去。

“天乞!啊不,天殿主!”屠萨叫出名字觉得有些不敬,赶紧改口。

“天殿主好。”李欢秋微微弯腰。

天乞对二人点了下头,“不必拘礼,我与你们差不多般大,互称道友就好。”

天乞装作不认识二人,毕竟当初护着他俩的,他们还以为是子虚乌有的花无枯,并非天乞本人。

倒是天乞这番话让四人觉得有些惭愧,是啊,都差不多般大,但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李欢秋看道天乞,“天道友,我与屠萨之前在中天国幸得你师尊花无枯相救,早想登门道谢,今日于此才说,真是惭愧。”

“哪里,师尊他本就乐善好施,只是如今他云游天下,就连我这个弟子也不知他在哪。”天乞说着低头,表情甚为惭愧。

听完,屠萨尤为惋惜,“连天道友都不知花前辈在哪,我等更是无望知晓了。”

“放心,等有朝一日,我见到师尊,定会向他告明的。”天乞安慰道。

屠萨与李欢秋欣然道:“多谢天道友。”

“小事。”天乞低头一看,“诸位,我们到了。”

“下去吧。”烈无城拉着白鹤便往下冲去。

太澄湖坐在上面忽然不稳,吓了一跳,“师姐,你慢点啊~”

一路天乞都未与她说上几句话,难免烈无城有些生气。

见烈无城下去,屠萨也牵引着扇叶灵器跟上,“天道友,再会。”

“再会。”

天乞点点头,往下看去,找到汉乐宫所在,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扶仙河入海处,此时人山人海,嘈杂一片,中有一艘巨大行舟,舟山飘荡着五面大旗,旗上分别写着凌云,汉乐,一道,华剑,玄天,代表着五大宗派。

以舟为意,同舟共济,朝向大海,无尽征途。

礼乐声响,舟上百位女子舞动,灵力伴随指尖,美不胜收。

舟前五派领袖站前。

任行站在中间,他资格最老,五位宗门领袖中也只有他修为最高,风惊云与房轩月站在他两旁,其次最边是施卓夫与屠峡。

任行上前两步道:“诸位修行界的道友看得起老夫,让老夫来宣告盛典开始,那现在,老夫宣布;今日,西岭凌云宗,汉乐宫,华剑派,玄天阁,一道门五宗派正式建立联盟,称之:舟行盟!”

说完,下方一阵喝彩,西岭正式组建联盟了。

天乞走到汉乐宫众人所待的地方,没想到他们还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舟行盟”。

坐着观望。

舟上任行说完,风惊云又开口道:“今后,舟行盟建立,西岭自当沆瀣一气,举舟同进!”

“好!”

说完,又是一阵热烈欢呼,看得天乞头皮发麻,顺势者,必将随波逐流,但自己本就不喜这种场面,实在不想再待下去了。

看到子笑,天乞走上前去道:“祖师,此地也无我之事,天乞已经入场签名,可以走了吧。”

不知是周边嘈杂声太大,还是子笑故意不理会天乞,目视行舟,就似不知天乞来到身旁一般。

“下面,我们要请上一人,入行舟讲话,希望我西岭的儿郎们都能视他为榜样,奋发图强,早日壮大我西岭,他就是汉乐宫的书殿殿主,天乞!”

“好!”

又是一阵剧烈沸腾,天乞差点被叫声震破耳朵,再看向子笑时,子笑也对他展颜一笑。

天乞强颜缓缓点头,心里把子笑骂了千百遍:怪不得你这死老头非叫自己来,还故意装作没听见我说话,原来你葫芦里卖的也不是什么好药啊。

“天乞,叫你呢,你快去啊。”浮丘雪高兴地站起来拉着天乞的手臂。

周围“天乞”两声不绝于耳。

被人拖拽,天乞都觉得人影开始恍惚,又被众人推上行舟走道。

天乞就这般不情愿的走上了行舟,行舟之大,如有十几层相加,抬头看去,道还很长;低头看去,人山人海。

而此时在天乞的另一面,海上又来了三辆行舟,却加起来都没有这艘结盟的行舟大。

海上行舟呼啸而来,舟不沾水,悬空而行。

此行舟样貌西岭未见,来者并非西岭之人。

三辆行舟停顿,每舟上都矗立一面刻着金斧的旗帜。

来着不善!

“东原金斧寨!”

先是屠萨一震惊,中间舟上还有一位他熟悉万分的人物,东陵及。

“东陵及大人,我们到了。”

舟上一人看向前方,对东陵及道。

东陵及点点头,随后又朝身后舟中禀报,“二当家,我们到西岭了。”

伴随着欢颜笑语声,舟中走出一坦胸露乳的大汉,双手还搂着两轻衫女子。

这大汉看见前方如此声势,一脸不怠的问道东陵及,“这是搞什么鬼!”

东陵及随即把头低下,“属下也不知。”

东陵及自离开玄天阁后便一直留在东原金斧寨,对西岭结盟一事自然不知。

大汉勃然大怒,“你不知!难道老子知!他们还能是你花钱请在这迎接老子的不成!”

东陵及当即不敢说话。

而联盟行舟上,任行看向那大汉道:“敢问诸位是何方道友。”

大汉闻声,松开两女,“呦,还是个化灵初期,我当西岭只有你一个呢。”

大汉说着偏头看向东陵及,东陵及笑笑不再言语。

随即大汉抱拳,大声喊道:“东原金斧寨,吾乃二当家完颜珲。不知阁下如此阵势,又乃西岭哪家哪派啊?”

完颜珲说完,在场西岭众人议论纷纷,居然是东原的人来了!

任行忽而笑道:“原来是东原的道友,欢迎,欢迎,此乃西岭舟行盟。”

完颜珲低头思考,“舟行盟?东陵及,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西岭还有个舟行盟啊?这西岭舟行盟有个化灵修士,你居然不告诉老子?”

东陵及苦笑道:“二当家,他们怕是刚结的联盟,叫做舟行盟,而且此地各派都有。”

看着大舟之上飘荡的五面旗帜,完颜珲这才明白,他们结成联盟了。

“混账!西岭联盟,五面旗,少说也得有五个化灵期吧,你小子不会绕着走?”完颜珲大怒。

东陵及看向任行,淡然开口:“现在怕是六个了。”

“滚滚滚!都给老子调头!”完颜珲转身,大手一挥。

东陵及赶忙说道:“西岭结盟,您要找的天乞也必在其中!”

说完,完颜珲停下脚步,又看向结盟行舟,“喂!你们那有没有一个叫做天乞的人?”

话语落,场上一片安静。

看阵仗不对,完颜珲小声对东陵及道:“你要是再敢耍老子,老子撕了你信不信?”

“他定然就在其中!”东陵及肯定道。

从听闻声响到现在,天乞终于爬上了行舟,一上来便好奇的趴在行舟边上,看向岸边的三辆行舟,“怎么回事?”

见天乞冒头,东陵及瞬间指向,“他就是天乞!”

天乞看见有人指着自己,仔细一看,居然是东陵及。

完颜珲看向天乞,舔了舔嘴唇,“好啊,总算逮找你了。”

天乞看此形势便已知道,东陵及把他背后东原的人喊来了。

手拍栏杆,天乞咬牙切齿,这个东陵及居然死追着自己不放!

而此时行舟低下跃起五人身影,分站在天乞身旁,随后任行也走入其中,西岭六位化灵期齐了。

完颜珲走到自己的行舟前端,看着六人冷笑,“怎么,都想与我金斧寨为敌不成?我金斧寨八位当家,无一不是化灵期修为,我大哥更是半只脚踏入灭劫的人物,你们这舟行盟,难不成想今日成,今日亡?”

千尺旭阳和风笑道:“道友说笑了,舟行盟能建立便无亡之说,你若想战,我等自然奉陪。”

完颜珲脚一跺,“你们几个老骨头,老子只想找天乞,你们乱插什么?”

“那你找又天乞做什么呢?”子笑问道。

“当然是带回去,当我们金斧寨的小寨主啊。”完颜珲说着,大拇指往后一戳。

但等他说完,场中一片哗然,东原金斧寨居然要天乞去当小寨主!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作弄东陵及

东陵及闻言急了,“二当家,您不是说只要找到天乞,就让我做金斧寨的九当家吗?再说天乞只是一个脱凡期的修士,您让他何以服众啊!”

“此乃大哥的意思,你还想忤逆不成?”完颜珲瞪大眼睛道。

“他天乞何德何能?反正我是不服!”东陵及说着急眼了。

完颜珲一巴掌打在东陵及的脸上,“他天乞能斩半步灭劫的蛟龙妖兽,你能干什么?”

东陵及捂着半边被打的脸道:“那蛟龙已是奄奄一息,就凭这个,大当家就让他当九寨主了?”

“哼!我金斧寨自在东原建立,靠的便是胆识,他天乞有这个胆识,我们就欣赏!你再瞧瞧你这模样,尖酸小人,叛离自宗,谁能看得上你啊?滚吧,你的作用已经没有了,我金斧寨容不下你。”完颜珲抱臂观海。

这次东陵及当真傻眼了,自己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今天,就这般拱手让人了?

“完颜珲!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放弃自己创建的玄天阁入你金斧寨,已是放低身份,你们居然还玩耍我!”

看着东陵及这模样,完颜珲不耐烦的问道:“怎样?你还想还手打老子啊?”

而岸这边都已知晓,舟上争吵之人中,那羽扇纶巾之人曾是西岭玄天阁的阁主东陵及,但此时好像没得到什么好处一样,正与人争论不休。

天乞趴在栏杆上,看着前方十分不解,那魁梧大汉居然让自己做什么小寨主,自己又不知他金斧寨是什么地方,如此莫名其妙。

而天乞身后的千尺旭阳轻声道:“东原,万宗竞争之地,金斧寨乃是金斧寨主用一柄大斧拼出来的。如今,金斧寨主已是半步灭劫,在东原也算小有名气。”

天乞闻言不解道:“那他们为何要我去做什么小寨主?”

千尺旭阳轻笑摇了摇头,“西岭之地也绝非荒蛮,我凌云宗也并非无人不知,千年时间困魔尊广上一事东原也是有人知的,而你斩了魔尊一事,如此之大又何人不知呢。金斧寨以胆识建立地位,所以为寨,个个生猛无比,他们是看中你砍杀了魔尊广上,故此想邀你入寨。”

天乞忽而一笑,“若是可以,我倒真想入他金斧寨看看,也许他这金斧寨会是我进入东原的开始。”

而海边的行舟之上,完颜珲气势徒然散开,“东陵及,你不要给脸不要,此时滚出我的视线,我当从未见过你,要是再不滚,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见完颜珲当真要出手,东陵及看了看边上,此地西岭大大小小各个道门差不多全都来了,倘若此时离开,岂不叫自己颜面全失。

“二当家,您先息怒,此事其实还有商量。”

完颜珲忽然眉头一皱,一掌直接打出,将东陵及拍在沙滩之上,随后破口大骂:“你当老子傻吗,任由你指挥?你是这里的老大,还是老子是?”

完颜珲突然出手,东陵及始料不及,从沙滩上勉强站起身,捂着胸口,嘴角吐出鲜血。

怒目之下,放眼狂笑:“哈哈哈~逼我,是你们逼我的!”

对于东陵及而言,这一切,原本他都觉得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从接近东原金斧寨,到脱离西岭玄天阁,再到如今,本应该都在掌握之中,但天乞怎就杀了凌云宗的困兽广上,被金斧寨的大当家金斧看中,如此一来便直接便踢了他东陵及!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但却为天乞做了嫁衣!现在是两边无去路,西岭他回不得,金斧寨也容不下他。

东陵及狂抓,摇手将羽扇抛入高空,天空云雾瞬间袭来,“既然你们都护着那小子,那我便杀了他,看你们如何争抢!”

说完,东陵及直接跃起,羽扇层层化作羽毛飘零,落入人群。

天乞睁大眼睛,这东陵及要对付的竟然是自己!

而此刻唯一了解东陵及的屠峡惶恐说道:“他要动用引雷之术!”

跃起的东陵及直接停在高空,双眼通红,大声笑道:“哈哈~没错!我以天雷毁你,天乞,在天雷之下没人救得了你!”

天乞着实愤怒,指向空中的东陵及,“你凭什么!”

“凭什么?”东陵及四下看了看,先看向行舟联盟,又看向金斧寨这边,“你说凭什么?”

雷电刹间降临!

雷电乃是天物,任何人不得干预,东陵及也不过是借天云降雷。但即便如此,场上也没人敢硬替天乞抗这一下。风惊云他们不行,千尺旭阳他们不行,金斧寨的完颜珲也不行!

天雷击打,直接劈在天乞胸前,天雷降下之快,谁人能躲?

被天雷击打过后,天乞浑身抽搐,直接从行舟甲板之上跌下海滩,靠近一点都能闻到焦熟了的肉味,随之眼睛一翻,彻底没了动静。

见此,千尺旭阳伸手一抓,东陵及直接被他抓在半空,动弹不得。

“孽畜!你居然真的动手!”

“哈哈,动了又如何,我就是要杀了他。我东陵及几百年的修行还不如这小子几年的运气,不是我容不下他,是天道容不下他!”东陵及如疯了一般,胡言狡辩。

子笑此时双眼掠过一抹杀气,天乞可是他最为看重之人,都已期许为汉乐宫他日的救星,是你东陵及说杀便可杀的?

麟寻见此紧紧握住子笑就要动手的手臂,轻微摇了摇头。传神识道:当下局势不明,东陵及不过是一初入化灵期的修士,何来引动天雷之说?而且此天雷之威实在不敢苟同,细如发丝,就算降在你我身上也不疼不痒,天乞乃千乘之体,化解一道这样的天雷,不在话下。

子笑冷静下来,看向千尺旭阳,千尺旭阳也只不过是控制住了东陵及,并未下手。修行界人心颇繁,还不知金斧寨是否是在作弄东陵及,倘是自己刚刚贸然出手,杀了东陵及,金斧寨若是以此要挟,可就真没有理由了。

千尺旭阳见子笑恢复神情,缓缓松开自己的另一只手掌,他就怕子笑会控制不住贸然出手。

而完颜珲这边,一手撑着脑袋,手掌揉个不停,见此心中疑惑万分:不应该呀,都是照着大哥的意思做的,他们怎么只有一瞬间的杀机,按理说东陵及在他们手中应该活不过一息啊,他们怎么还不动手?莫不成是给发现了?

行舟之下,众人将天乞围住,浮丘雪直接扑在天乞身上大哭,烈无城小声抽泣,不少人见了都潸然落泪,在他们看来,天乞这下必死无疑。

“让让,让让,我来看看。”三君扭动着庞大的身子往里面钻去。

房轩月不舍的松手道:“你慢点。”

三君钻了进来,只看了天乞一眼,呼了口气道:“这不没死吗?女孩家家的,一个个哭什么哭?”

“没死!”浮丘雪欣喜的擦了擦眼泪,轻轻晃动天乞,“天乞?天乞?”

“别动我疼”

天乞本就没死,只是这次竟然被雷劈了,还不如安安静静的装死,死者为大,没人会乱动身体;但三君看了一眼直言没死,这晃动的,全身都疼!

瞬间,人全部站开,唯恐再碰到天乞。

这下空间大了,三君蹲下看着天乞的惨样道:“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我自己来”

自从天乞从凌云走出,三君便尤为注意他,从了解天乞的种种事迹来看,得知一点:天乞有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

所以三君才会问上这么一句,他也想看看天乞到底是如何修复的,并且受如此之伤,在这样不能动弹的情况下。

天乞经海术一经运转,三君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感,自己镇压魔尊与二十修罗三百年,其中那最后被取出夺灭火的修罗就有过天乞现在的灵力波动,居然是修罗术!一种能快速修复自身的修罗术,没想到他竟然传给了天乞,但那只修罗凭什么要传给一个斩杀自己魔尊的人?

联盟行舟之上,千尺旭阳听闻下方相告,天乞未死,也着实松了口气。

看手上还握着东陵及,随即将东陵及推向完颜珲,但东陵及在落向完颜珲时,四只手脚就这般在空中齐刷刷断裂,体内灵海直接爆裂,血染半空。

“金斧寨,人还你。但他伤我舟行盟弟子,实属不该!断他四肢,废他修为算是惩戒了。”

完颜珲大手一拍,将飞来的东陵及一掌打烂在沙滩里,整个海边都随之一颤。

“滚开,不要脏了老子的船!”完颜珲横道,“废物,连这点事都做不到!”

他这一掌,直接将东陵及给彻底打死了!

“你们最好让那小子乖乖跟我走,否则,这事我大哥要是知道了,下次,就是八个人站在这片海滩了!”完颜珲大怒道。

千尺旭阳也厉道:“若是我等偏说不呢?”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啊?我金斧寨要个人就这么难吗?老子把那混小子接过去是做九当家,不是带回去涮着吃,叫你们放个人怎么了?”完颜珲说这番话时显得十分无奈。

若是两地真打起来,完颜珲知道他金斧寨绝得不到什么好处,舟行盟六位化灵期,他可结结实实的看在眼里,那说话的千尺旭阳化灵后期,满头白发的子笑化灵中期,剩下四位化灵初期。完颜珲也只能嘴上说一说可压压他们气势,但真动手,还是忌惮三分的。

“道友,何不等天乞好了,让他自己决定呢?”千尺旭阳道。

千尺旭阳故意表现的如此强硬,西岭舟行盟刚刚建立,而这是舟行盟的第一次外涉,自然不能随便松口,也绝不能落于下风。而此时刚好,完颜珲撑不下去,自己便给他个台阶下,他只要顺势走下去,舟行盟便算赢了。

完颜珲倒没多想什么顾虑,直接笑着大声开口:“好!”

听声,千尺旭阳嘴角一笑。

第一百九十八章 回中天

完颜珲此番来就是为完成金斧交代的任务,却没想到对方如此棘手,好不容易设局把东陵及骗去送命,奈何被对方察觉,又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但他们偏偏不吃这招,这可把完颜珲弄的头疼。

此时千尺旭阳一松口,他完颜珲哪有理由不抓住机会,想着骗不着这帮老家伙,那小家伙还骗不着吗?到时多许他些好处,岂有不乖乖跟自己走之理。

而此时天乞已经慢慢好些,那道天雷是劈在了他的胸骨之上,而他的胸骨乃被帝江胸骨淬炼过,可以说固如金山,这道天雷不过细如发丝,劈在胸骨之上只划破了皮肉,顺道产生了其他地方的伤,但不足为碍。

收起经海术,天乞站起身来,将一头乱发随便扎了起来。

毅然一副痊愈了的模样。

看的舟行盟与完颜珲两边都啧啧称奇。

“嘿!小子,你当真是个奇娃娃,我大哥送的这道雷就算劈在入道期修士身上也能叫他们丧了半条命,没个三年五载也不能如你这般起身,你倒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已然好了?”

完颜珲开口说完,舟行盟这边众人才幡然大悟,居然是他金斧寨戏耍的东陵及,让东陵及来送死!真是大手笔啊,为了天乞,便可随随便便弃了一条化灵期修士的性命。

天乞吐了一口气,此时身上还疼不想走动,“金斧寨完颜珲是吧。”

“恩,是老子。”完颜珲点点头。

“为何要让我做你寨中小寨主?”

“是我大哥看中的你。”

“你大哥又是谁?”

“老子的大哥当然是金斧寨大当家啦,不是,你小子怎么那么多废话,老子就问你一句,跟不跟老子走,入我山寨可保你荣华富贵,妻妾成群!”

天乞低头摸着下巴想了想,完颜珲一瞧,这是有戏啊。

此时三君上前,低声说道:“天兄,此为舟行盟第一次外涉,师尊已给对方台阶顺势而下,我等知晓你志不在西岭,他金斧寨大当家金斧已是半步灭劫,在东原明面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此番又邀你做九当家,起点不可谓不高,我等觉得这可以作为你入东原的第一站。”

天乞望着完颜珲这边点了点头。

完颜珲一瞧不对,那人好似把天乞说服了一样,当即叫唤,“那死胖子,老子劝你不要最好不要废话,当心老子也给你拍成肉泥!”

天乞忽而大声喊道:“你是几当家?”

“二当家。”完颜珲不满道。

天乞抱拳相向,“金斧寨九当家天乞,见过二当家。”

“嘿!你小子!”完颜珲被此景弄的有点不知所措,狂野大汉差点要激动的跳起来。

“二哥可否等我几日,小弟在西岭还有些琐事急待处理,等处理完了便于大哥一同回去,如何?”

“好,好。你混小子想怎样便怎样,只要到时候乖乖跟老子回去就行!”

“那是自然。”

说完,天乞朝舟行盟走去,完颜珲则入了自己的行舟,三舟靠岸等待天乞。

天乞走起路来还有些颠跛,这被天雷劈一下实在不好受。

“诸位,我先回去了。”

对着众人一拜,纳什剑出,直接朝着汉乐宫的方向飞去。

“怎,不舍?”千尺旭阳看着子笑问道。

子笑摇头,“怎会不舍,他若不出西岭,又怎见天外天,我可等着他为汉乐宫斩下血淋淋的一刀啊。”

天乞一路飞驰,直接落在书殿殿主院中。

吴安山与虞雯见他这幅模样,担心不已,还以为他又被仇家追杀了。

而天乞并未理会两人,一回来便在屋中入定打坐,修复伤势。

翌日,天乞已然是一副痊愈的样子,推开房门,吴安山与虞雯总算放心下来。

“山子,小虞,我们回中天吧。”

对于天乞一身伤势的回来,他不说,吴安山与虞雯也不敢多问。

从汉乐宫拿了一艘行舟,带着吴安山与虞雯立刻便出了汉乐宫。

如此匆忙,吴安山与虞雯怕也是知道天乞此番遇见大事了,不然不会到现在都少言少语。

行舟之上,虞雯走到天乞身边,亲偎的叫了声,“七哥哥。”

看着两人担心模样,天乞会心笑道:“没事,我就是要去东原了,你们放心。”

吴安山不舍,满心的话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道了一句,“大哥,一路保重。”

天乞点点头,望向山河,心中起伏不定,入修行界多年,最放心不下的莫过于自己凡尘中的这些亲人啊,倘是自己独活千年,回来的时候这里还会有人喜笑迎接吗。

一连三日,穿过纷纷小国,终见中天大国山河。

虞雯高兴的在舟前跳跃,“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报!皇城有仙舟降临。”

皇宫大殿,探子一路疾跑,俯首禀报。

龙椅之上,佳人一身华装,珠帘垂目掩红唇,青丝随人起,那人回,还要什么君威仪态,母仪天下。

大殿场上,天乞领着虞雯,吴安山,朝那台阶上苦苦等待的人走去。

“小乞。”

“小甜,我回来了。”

当今中天,天甜为皇,二人父功成身退太上皇。

天甜紧紧地抱着天乞,天乞这一回又是两年,本是兄妹,奈何每每隔年相见。

当日,中天国喜报,七皇子归来,宫廷之上,大摆筵席,太上皇坐上,天乞与天甜分坐两旁。天乞沿后,分别是吴安山与天炽;天甜延后分别是虞雯与满月熏;此后为朝中各大臣。

太上皇大喜,举杯相邀,“诸位,今日小儿天乞归来,这杯酒一起喝!”

众人举杯,欢迎天乞的归来。

落杯,天甜看向天乞道:“小乞,你下次要再如是,我就关上中天大门,不许你进!”

“陛下要是这样说,那日后七皇子过臣天北或是天南,臣等还让不让七皇子进呀。”满月熏笑着道。

“是啊,陛下敢关中天大门,臣可不敢关天南大门啊。”天炽也道。

虞雯见他们笑谈,小嘴一倔,“七皇子现可是名满西岭的大修行者,诸皇就是把门关死,七皇子也能走进。”

听闻虞雯这般说,太上皇看道天乞身旁的吴安山问道:“乞儿,你这位朋友是?”

“哦,我入凌云宗时的师兄,现给我拖来留守中天,祝中天永世昌盛。”天乞说道。

吴安山当即起身,朝众人一拜,“小道吴安山,见过太上皇,中天陛下,天北皇,天南皇。”

“好啊,中天又有仙人相助,何愁不能福禄万年。”

太上皇举杯相邀,吴安山一口饮尽。

散席之后,太上皇便拉着吴安山谈笑作乐,连天乞回来都弃之不顾了。天乞也得清净,虞雯跟着天乞被天甜叫着一起走路谈心。

天甜拉起虞雯的手道:“小虞,谢谢你。”

虞雯有些不好意思,“陛下,这是虞雯应该做的,找到七皇子,把他带回陛下身边。”

“对了,小甜,你师尊邻比之呢,怎不见他。”

天乞好奇问道,天甜现如今已是练气五重境了,这般见长可要好好谢谢他。

天甜道:“哦,对了,昨日我师兄来了,他二人应是在*相谈。”

“孚方?”天乞问道。

天甜听名,点了点头。

“你俩先玩,我去找他们还有些事。”

天乞说完,便不见了踪影。

天甜有些失落,“他总是这样。”

“陛下,七皇子现如今已是西岭修行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虞雯道。

“如果他当初没去,他现在应是我的皇”

*之中,孚方站在桥头,扔鱼饵入池。

见天乞来了,孚方上前迎接,“天乞兄。”

“孚方兄。”天乞也道,“怎不见你师尊?”

“你找他有事?”孚方问道。

天乞摇摇头,“没事,就是许久未见,想见一见。”

“师尊他去遛狗了。”

“遛狗?”

“是啊,就是你在中天去往天南道上的那几只狗啊。”

“狗?”

“你还给其中一只大的挂了个牌子,就是你凌云宗的紫金令牌挂脖子上的那个。”

说到紫金令牌,天乞这才想起来,是当初给了自己帝江骨头的那只狗,不对,那不是狼吗?没想到给邻比之带回中天了,如此也好,毕竟那几只狼与自己也算有缘,带回中天在邻比之的看管下,还能成长。

皇城大街上,邻比之一手拉着牵绳,绳索牵着一头狼妖,狼妖脖子上正是天乞的紫金令牌,身后还紧紧跟着三只小白狼。

狼妖所过,街上行人纷纷避让,邻比之则被这狼妖拖着跑。

“喂,我说狗乞丐,你那天乞回来了,你不回去看看吗?还在街上瞎拉着我溜达啥呀。”

这模样倒不像邻比之牵着狼妖,倒像狼妖拉着邻比之到处走。

狼妖好似嗅到什么,瞬间四蹄起地就跑。

邻比之猝不及防,差点没跌倒,当即气的把牵绳一丢,“跑,让你跑!不是我把你带回来,你还能见着他?正是没良心的狗东西。”

狼妖飞驰,身后三只小白狼紧紧跟上。

邻比之回头看了看皇宫所在,拍拍手踱步与狼妖反向而行。

“好好的大道不走,偏偏顺着你那乱七八糟的气味”

第一百九十九章 辞别之难

皇宫*。

天乞与孚方对坐。

“天乞兄,此番金斧寨邀你入东原,下次相见不知几时了。”

“我还不知怎与小甜和父皇说,来了便走,实在难以开口啊。”

孚方把鱼饵撒光,拍拍手道:“不说这些难心事,天乞兄,我曾答应过你,你若过了西岭一劫,入了东原,我便相告你东原南宫家一事。而我此番来中天,一是见师尊师妹,二就为此事。”

天乞来了兴趣,对于萌尚天的家族,实属难懂,还想着今后入了东原,还能寻她呢。

孚方摇扇,“大小姐乃是东原南宫家的子弟,而我是东原万机楼的人,在东原,南宫家是万机楼的管理者,你也可以理解为是南宫家创立的万机楼。”

天气惊愕,没想到这南宫家来头如此之大。

孚方继续开口道:“但在南宫家却有一个规矩,便是女不从父姓,若生女子则一个月后,放在十万文字中,任选几个,但这十万文字里又剔除‘南宫’二字,意思便是绝不能沾上南宫之姓。而大小姐当时拿起的则是‘萌尚天’三字,故此得名;萌尚天。”

天乞微微点头,没想到堂堂东原南宫家竟然重男轻女,还不能跟随祖姓,“那她就是因为这个,南宫家才不让她出来的吗?”

天乞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

孚方果然摇头,站起身长叹了一口气。

“若只是姓名有何妨,又不能当饭吃。在南宫家,之所以不让女子姓南宫,是因为女子终要嫁人。东原南宫家如此强盛,是联姻,只要门当户对,就可以把这些女子弟嫁过去,不管她们愿还是不愿意,似乎只要她们不姓南宫,南宫家对此就无负罪之感。”

孚方说完,天乞锤桌气愤,

“若是嫁给畜生,这南宫家也愿意吗?”

“只要那畜生家境显赫,无不嫁之理。”孚方轻淡说道。

“那萌尚天也是如此了?她来西岭,就是为了躲婚?”天乞终于明白了。

“没错,大小姐不想嫁,所以来的西岭。当年,大小姐一拖再拖,二十岁那年又以死相逼,家族才给她五年时间出来走走,如今五年已过,此番回去,怕就是要嫁人了。”

“嫁给谁?”

孚方举着茶水的杯子一顿,不解道:“和你天乞兄有何关系?”

“你不是说,什么都说吗?你若不说,我去东原也定然知晓。”天乞双手撑着桌子道。

孚方举杯落下,扇子一合,“轩辕家,二公子,可惜是个傻子。”

“傻子!南宫家竟然让萌尚天嫁给一个傻子?”天乞实在不能忍受,居然真的逼婚。

“其实也不是,是大小姐自己选的,轩辕家两位公子哥都来提亲,是大小姐选的二公子。”

“傻子也会提亲吗?”

“这倒不会,轩辕家送出提亲书,上面写着两位都要娶南宫家的女子弟,但好似那轩辕大公子就是看上了大小姐,但大小姐偏偏不选他,却选了二公子。这不五年时间嘛,那轩辕大公子实在等不下去,便娶了南宫家其他的女子弟。”

“那轩辕家又是什么来头?”

孚方这次不答,看着天乞疑惑道:“天乞兄,你这次去东原不会是想抢婚吧?”

天乞意识自己失态,安静坐下道:“我只是不忍看萌尚天受如此委屈,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孚方见势笑道:“天乞兄可真爱开玩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说不想看大小姐嫁给一个她不爱之人,那你是知大小姐爱谁了?”

天乞摇头。

“好了,天乞兄,那轩辕家势力可比南宫家,我劝你还是打消掉那些杂乱念头,他们两家,你不能惹也碰不得。”

孚方说完,便听得一阵狼叫。

紧接着狼妖带着三只小狼跑到天乞身边,不停地舔着天乞的手。

天乞见此果真是当初自己见到的那头狼妖,还有这三只小白狼,不过就是没看见它们有长大多少。

“它们四个都回来了,我师尊呢?”

孚方正在疑惑之际,便见得一道骨仙风模样的人走来。

“天乞,孚方。”

“师尊。”

“邻比之前辈。”

邻比之走上前不服气般的用脚踢了下狼妖,“四条腿就是比我两条腿快。”

狼妖被踢,转着身子,对邻比之露出獠牙。

“怎的,狗乞丐,你还不服气了?”邻比之撸撸袖子,佯装要打。

听到邻比之唤狼妖狗乞丐,天乞轻笑摇摇头,怪不得孚方一开始说邻比之去遛狗了。

邻比之看着天乞道:“小子,我听说你要去东原了?”

天乞点头,“是,差不多明天就走了。”

“哦。”邻比之点点头,“那你跟小甜说了吗?”

说到天甜,天乞着实犯困,“我还不知怎么和她开口呢。”

“那你可得抓紧了,你要晚了说,再突然走,依那丫头的性格,我怕她会举国之力也要留下你。”邻比之担忧道。

“是啊,我就怕她会受不了。”天乞轻捶嘴唇,十分焦虑。

“那你现在就去跟她说啊。”

邻比之推着天乞往庭外走,模样看起来比天乞都急。

而当天乞走到来时之处,天甜已经不在了,只剩虞雯一人。

“小虞,小甜呢?”

天乞来到虞雯身边问道。

虞雯回道:“陛下已经走了,她说你要是找她,就去大殿之上。”

大殿之上?天乞皱眉不解,当下宴会散席,大殿之上空无一人,天甜要自己去哪干嘛。

不解疑惑,天乞还是朝大殿处走去。

入了大殿便正襟危坐在龙椅宝座之上。

“小甜”

“小乞,你过来。”

天乞正准备开口,天甜便照他招手,让他上前。

天乞不疑有他,走了上去。

这时天甜起身对着天乞说道:“小乞,坐。”

看着龙椅宝座,天乞叹了口气,“小甜,你是中天皇,这个座位只有你能坐。我来是有事寻你,你好好听我说行吗?”

天甜指着座椅道:“既然我是中天皇,那我命令你坐!你坐下,我什么都听你说。”

执拗不过天甜,天乞挥动下摆坐在了中天皇椅上。

天甜看着坐在龙椅宝座上的天乞,哭着将他抱住,“我的皇”

天乞拍着她的肩膀,“小甜,我要走了,和你说,便不和父皇说了,免得他担心,我希望你能懂事一些;我这次走,会走的很远,下次回来不知何时,但你和父皇一定要等我啊。”

说着,天甜把天乞抱得更紧,头深深的埋在天乞的颈脖处,指甲陷入肉里。天乞没有反抗,任她如此,只要天甜能觉得心里好受些。

“我等你,等成白发苍苍,小乞,你就是一个骗子,我等你做什么?”

眼泪顺着天甜的脸颊落在天乞的颈脖,风吹过,动了一丝微凉。

“明日我便走。”

天乞推开天甜,抓着她的双手道,既然要走,那便决然一些。

天甜哭着摇头,“小乞,你变了,你变了!修行有什么好,待在我与父皇身边又有何不好,偏要离我们而去,外界凶险万分,怎会像中天保你平安。”

“正因如此,我才要出去,我强了才能保卫中天,保护你与父皇。”天乞情绪激动道。

天甜扯开他的手,摇头后退,手中画笔一出抛向宝座,两旁屏风画布脱落,从八方将天乞包围。

悬笔苍天,江山困兽。

“小甜!”天乞大声喝道。

天甜哭的梨花乱坠,也大声喊道:“你不许碰,你不许出来!”

她知道,这幅江山困兽是困不住天乞的,但她又有何办法,天乞要走叫她如何留。

两人僵持,殿外暮色向晚。

此间无话,待到晨光微起,天乞从龙椅之上起身。

天甜也跟着起身。

纳什剑出,“小甜,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与父皇。”

一剑划过,画布刺啦断裂,悬空画笔应声落地,滚落在天甜脚下。

收剑,天乞与天甜擦肩而过;哭了一夜的泪,天甜此时已然麻木,跌坐在地,回头看着天乞走出大殿又逐渐走远。

皇城上空,仙人御剑而行,知是中天七皇子走了。

皇宫深处,太上皇两鬓微白,看着天上天乞离去,似又苍老了几分。

*狼吠,三只小狼也跟着叫唤;孚方与邻比之对弈,好似不知天乞已然离去。

穿过白云,天乞御剑很高,仿佛他害怕某些人还在凝望,白云遮挡,兴许也能挡住伤感。

不见来时山川河,摘取白云遮忧伤。

天乞闭目,念想不知怎就回到了妖丹天地中。

“混小子,你怎么才来?”獦狚见着天乞,不悦道。

天乞环顾四周,疑问道:“魔尊呢?”

“早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你管他什么时候走的,反正他就是走了。”

“哦,那他”

天乞还想问话,獦狚树枝指向,“喽,他给你留的好处。”

獦狚指的是剑灵,此时的剑灵白芒遮挡淡了一些,但她此刻竟然是穿着一身白纱!

天乞指着剑灵身上的白纱道:“这就是魔尊留给我的好处?魔尊给她穿了衣服?”

“混小子,你想什么呢,那白纱本就是剑灵衣物,乃是她周身白芒缩聚而成,魔尊只是加快了她的复原,相信不过十天半月,她就会醒来了。”

獦狚赶紧解释,就怕天乞胡乱猜测。

天乞倒不以为然,“魔君即使不加快剑灵修复速度,她也会醒来吧,这不等于没给自己好处吗?”

獦狚听后恨铁不成钢道:“你小子当真一无所知,有一器灵傍身,对日后修行那是极大好处,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如今幸得魔尊加快剑灵修复,不然你不得等上百年?还不觉得自己捡了天大便宜吗?”

天乞淡然一笑,“你不也说过,器灵乃是灵物具有思想智慧,倘是她醒来,不服我还把纳什剑带走,我岂不吃大亏了?魔尊要是不助她,我或许还能再用纳什剑百八十年,她这十天半月醒来,连人带剑离开,叫我怎办?”

獦狚被怼,想反驳却说不出口,天乞说的也对。

倒是诸犍笑了笑道:“你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吗?纳什剑既然能归你所有,那前任使用者必然是死了,你要记住,你现在就是纳什剑的主人,这剑灵是纳什剑的器灵,她也是你的。”

“就是,就是!”獦狚起哄。

天乞想了想,觉之有理,自己要坚定信念,自己就是纳什剑的主人,也是这剑灵的主人。

第二百章 堪如传奇

“对了,两位,我不日便要去东原了,此番到此,刚好与你们说一声。”天乞道。

“东原。”獦狚点点树干,“好啊,也该去闯荡闯荡了,西岭终归是妖兽之地,格局太小,已经不适合你了。”

天乞从储物袋里又拿出几坛好酒,“这次匆忙进来,实在没什么准备,这几坛酒就当是这次的吧,下次再给你们带好的。”

开坛启封,两妖直接化作虚影人形,抱坛而起。

“好东西啊,下次你小子来,直接把原材料带来,我与驭狼便在这里建个酒庄,省得你又不知何时进来,只送这几坛。”

“是啊,乘摩萨说的对,建酒庄!”

诸犍与獦狚叫唤着,天乞也答应下次来时,带上材料,让他们自己在此捣鼓吧。

“对了,天乞,你这次又是怎么进来的?”诸犍喝完打嗝问道。

天乞一惊,自己好像还在飞。

“混账!该进之时你不来,不该进你偏来,西岭人烟稀少,白云聚万丈高空,你若摔下来岂不是粉身碎骨!”

“这下完了,没被别人打死,却被自己玩死。天乞,你进出妖丹天地这么多次,可掌握了进出规则?”

“他掌握个屁!他要是掌握了,就不会傻站在这了。”

“这下惨了!”

天乞告知两妖,两妖也毫无办法,万丈高空,落下哪还有活命。

这妖丹天地,在最初是天乞能感到一些联系的,但随着獦狚诸犍的日益修复,再加上肥遗剑灵的出现,这片妖丹天地就好似不再是天乞的一样,只能被动进出,更别谈还能感到什么联系了。

正在此时,天乞神情恍惚了下,睁眼看去自己竟然在茫茫大海之上,但全身都动弹不了。

“喂,九老弟!我一路看你飞向大海,你这是要自己去金斧寨吗?还是跟二哥的舟一起走吧,二哥这舟可不比你御剑要慢,哈哈~”

闻声,天乞得已动弹,却悬空不下,来者便是金斧寨的二当家完颜珲。天乞路线直指扶仙河入海处,所以这一路也未变过方向,可若不是完颜珲打断天乞的冥想,等灵力耗尽怕是会落入大海。

“二当家。”天乞对完颜珲一拜。

完颜珲踏空走到天乞身旁,大手拍向天乞肩膀,“别弄的如此生分,既入金斧寨就是一家人,你是九当家,我是二当家,我叫你九弟,你自然是喊我二哥了。”

天乞报之一笑,“二哥。”

“好,走!跟底下那几个人道别,我俩便回金斧寨。”

完颜珲牵引着天乞又回到了扶仙河入海处的沙滩上。

前来送别的各派都有,凌云宗来了三君;一道门来了施徒乐,穆筱筱;华剑派来了重行,吕楠;玄天阁来了烈无城,太澄湖;汉乐宫来了浮丘雪;还有吾丘世家来了慈老与吾丘欣然。

天乞先是与三君互拜。

“天兄此去,一路小心,若是东原混不下去了,就来找我三君。”三君洒脱笑道。

天笑着点头,“前辈,您还是叫我天乞好了,实不敢降您身份。”

“天兄此言见外,我三君自诩还不老,唤我前辈,你是看不起我了?”三君稍有气道。

“不敢不敢,那我便叫三君兄吧。”

“哈哈,这才像样嘛。”

随后又看向施徒乐与穆筱筱。

穆筱筱先行开口道:“天乞,你还欠我一次欢愉。”

闻言,一旁的施徒乐表情狠狠地看了看穆筱筱,“尼胡说啥子,没瞧见走围还有驴子啊。”

穆筱筱白眼一翻,“这些女人是想霸占天乞,我又不一样,玩玩还不行吗?”

施徒乐无奈对天乞笑道:“天兄,尼别见怪。”

“怎会,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望两位保重。”天乞抱拳道。

施徒乐轻锤了天乞一下,“尼小子,现个似混出名堂喽,到了东原,可莫要忘了偶。”

“不忘,等我再东原也混出名堂了,你来找我,我包你。”天乞笑着道。

在西岭能与自己算上朋友的不多,这施徒乐便是其中一个。

华剑派重行上前一步,“天乞,我曾言要助你,可现在你都一个人走了过来,确实要比我想象中的强大多。这是华剑派的一剑万形功法,送你了,助你东原之行,一帆风顺。”

天乞接过功法对重行一拜,“多谢前辈。”

吕楠拿出自己的寒霜剑,“天兄,我俩缘自此剑。你换酒助我破开练气七重的关卡,我自以为从此再无缘寒霜剑,但你却偏偏把它还给了我,就是那时我才顿悟剑道真谛,如今就要突破脱凡,我真的要谢谢你。”

“恭喜,吕兄也不必谢我,此本就是你的机缘。”

说着吕楠与天乞重重相抱,互道珍重。

再看向烈无城与太澄湖,天乞自嘲一笑,自己在玄天阁闹了不少事,怕是玄天阁还能看重自己的也就这两人了。

“我能抱抱你吗?”烈无城看着天乞轻声说道。

天乞则直接将烈无城拥住,“此一别应是许久难见,无城兄,珍重。”

“珍重。”

烈无城终于满足,丢下一句珍重回头便走,太澄湖匆忙与天乞道别,便前去追上。

看着浮丘雪,天乞实不知如何开口。

浮丘雪对天乞温柔笑道:“天乞,我俩等会再说好吗?”

在浮丘雪眼里,不想把自己表现的与其他人无异,她只想与天乞单独说话。

天乞点点头。

慈老拄着拐杖上前道:“那老身就不客气了,小子,莫要忘了你与吾丘世家之约。”

“自当不忘,等小子到了东原寻得吾丘本家,您就可让子弟们前来东原,我将亲自护送,让他们回归家族,并告知东原吾丘家汗客一脉依旧生生不息。”

天乞说完,慈老满意的点了点头。

“天乞,到时候,你可要快点找到东原吾丘家,这样我就可以过来找你了。”吾丘欣然高兴道。

“那是自然。”天乞点头说是,随后又看向慈老,“您老人家可知纳什剑有何蹊跷?”

慈老闻言皱眉,“你什么意思?”

“纳什剑拥有剑灵,您老不会不知道吧。”

“剑灵!你见着她了?”

“见着了。”

“你让她出来,老身要见她。”

天乞说到剑灵,慈老听闻模样甚是激动,看来吾丘家是知晓剑中有灵的,而且这剑灵对吾丘世家十分重要

不说现在唤不出,就算唤得出,天乞也不会唤,此剑对吾丘家如此重要,剑灵存活,那剑还不得给她又要回去了,

便随口道,“我只是忽然发现剑中有些许残灵,好奇才问的您,看看您是否知晓这剑灵是怎么回事。”

慈老深深吐了一口气,“既是如此,你便好好留着纳什剑吧,剑灵已死,此事不该你多问。”

“是。”天乞点点头。

吾丘家对剑灵明知不言,加深了天乞的好奇,想着,这慈老不说,等半月剑灵出来,便可以自己来问。

场中西岭的人陆续离开,只留下浮丘雪一人还在。

天乞看着浮丘雪道:“浮丘姑娘,你还有什么话便说吧。”

而浮丘雪则轻轻抱住天乞,依偎道:“天君,此去东原一路小心。”

天乞不知自己该有怎样的情绪对她,只得道:“谢谢你,你也保重。”

此时两人离别,情景像极了一对夫妻即将分离。

就连完颜珲也误以为道:“九弟,这人都走了,我们也该出发了,你若真舍不得弟妹,一并带回去得了,做个九当家的压寨夫人也好啊。”

浮丘雪听闻,脸颊微红,松开天乞眼神满是柔情,“你去吧,我会去东原找你的。”

而天乞早不知该对浮丘雪抱有怎样感情,她骗了天乞,如今又来示好,但毕竟她是女子,侠骨柔情之下,天乞对她早不起恨意,只想与此女诀别,但她却一次次想要回到天乞身边,终是烦恼丝不断,越来越乱。

道别了浮丘雪,天乞只想以后离她远点,最好再不相见,这样或许也能再不相欠。

上了行舟,天乞便盘膝而坐,不看身后的浮丘雪。

行舟起航,完颜珲搂着两女走到天乞身边,“九弟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弟妹还在那头苦苦望你,若是老子早把这种女子娶回山寨了,你倒是不珍惜。”

天乞抬头望向大海,“人生求缘,我与她无缘,强勉之下对谁都没好处。”

完颜珲大笑,两手胡乱的身边两女上摸,惹得两女羞声娇笑。

“我九弟说的,你俩明白吗?”

两女皆道:“不明白~”

“哈哈~老子也不明白,反正老子是不讲什么狗屁缘分,看中哪个女人便玩哪个女人,呦呼~”

完颜珲追着两女在行舟上玩耍。

天乞就如此呆呆的坐着,此去东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兴,倒是心事重重,满满地放不下心。

望行舟变成黑点消失在了视野,浮丘雪这才离开了扶仙河入海处。

自此天乞终于离开了西岭,于西岭之时,天乞了结了凌云之患;加入汉乐宫,促进一道门与凌云宗友好;使东陵及脱离玄天阁,屠峡上位;拉结华剑派再度入世。五方同盟建立舟行盟,这些可能有很多都是天乞无意间使然,但缺少天乞西岭绝不会走到今天,可以说天乞就是带动西岭远转的纽带。

入道修行五年,堪如传奇。

海域上空,在未知空间里,一老者望着远去行舟沉默无言,仿佛他便是这天,这天道,正在俯视苍生,俯视那离去船上之人。

ps:

第一卷算是告落了,诸位与一韩都不易,望兄弟姐们能开心阅读,支持正版哦~

正好赶上新年到来,于此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二百零一章 东来岛

此去东原,目标金斧寨。

天乞独坐在行舟甲板之上,过眼间,全是无尽海域,似乎在海的那头,甚至更远处都没有陆地一般。

“几日了?”

完颜珲从船屋里走出,一边穿衣,一边问向站岗的弟子。

“经此入海已有两日了。”

弟子说完,完颜珲拍拍整理好的衣裳。

“两日了,那小子当真无聊,干坐两日,嘿,真是有趣。”

完颜珲说着朝甲板上的天乞走去,“九弟,你在望什么啊?”

见识完颜珲来,天乞起身指道:“二哥,你说这浮图到底有多大,光是一片海就望不到边了。”

完颜珲傻笑道:“浮图大陆一分为四,分别为东原,南寰,西岭和北漠,除此之外的地方便是海,你这般望去肯定是望不到边啊。”

“那海上就没有其他大陆了吗?”

“大陆没有,但杂七杂八的小岛还是不少。九弟啊,二哥在此给你个忠告,将来等你行走天下之时,可莫要去无尽大海上的那些奇特荒岛,有些岛上可都住着等待飞升的老怪,你若是惹到他们,可没人救得了你。”

“灭劫境的都住在大海中的荒岛上?”

“也不尽然,只有这些灭劫之人想寻求安静,所以才会去海中荒岛度日,但这只是少数,大多数还是存在于自己的家族或是道门。”

“那住在岛上的都是灭劫之人了?”

“灭劫个屁,哪有那么多灭劫修士!”

完颜珲被天乞问的有些不耐烦,还没见过谁有这么多事呢。

天乞被吼,一副知错的模样。

完颜珲看着他,摇了摇头,“西岭当真缺乏见识,算了,反正在这茫茫大海还得行上几日,当是解乏吧,”

天乞笑了笑,从储物袋中取出两坛好酒,“二哥,咱们借酒助兴如何。”

浮图大陆可以说是四方八海,到处都是异域风情,这完颜珲来西岭这些日,还真没喝过西岭的酒,当即来了兴趣。

尝了一口,完颜珲把酒含在嘴中,皱起眉头,又看向天乞把酒咽了下去。

“九弟,你们西岭这酒劲够大啊,不过我喜欢,哈哈~”

天乞也送了一口气,还以为完颜珲喝不习惯,没想到他还挺喜欢。

说着完颜珲也掏出几坛酒道:“九弟,我喝你的酒,那你便喝我的酒,来!”

天乞也迫不及待的想尝一尝这东原的酒,刚开封便酒香四溢,喝了一口,也学完颜珲那般,皱起眉头把酒含在嘴里。

看着完颜珲期待的模样,天乞把酒咽回肚里,喜眉道:“二哥!这酒好甜啊!”

说完,完颜珲倒是有些不解了,自己喝了一辈子在东原酿的酒,怎尝不出半分甜味?

“你不喜”

完颜珲刚想问天乞喜不喜欢,那知晓天乞抱坛而起,仰头饮酒,不一会便喝光了一坛酒。

舔了舔嘴唇,天乞拿着空坛在完颜珲面前晃了晃,“二哥,这酒还有没,我感觉自己能喝到死!”

天乞脸颊微红,许是酒劲上来了。

完颜珲忽然开心大笑,“好!老子最喜欢敞快的人了,本以为你小子不对胃口,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崽子,老子酒够!包你喝到死!”

落霞余微,海面上不时便能听见空坛入水之声和醉酒胡言。

天乞本还想问多问些东原之事,奈何酒劲上头,全抛于脑后了。

“哎,大块头,你说你这身肌肉怎么练的?老硬了啊。”

天乞喝的醉熏熏的,一巴掌啪的拍在完颜珲的胸前,还在上面摸了两下。

完颜珲也喝的差不多,如此时光若是用灵力化酒那就是浪费。

“滚蛋,摸什么摸,老子的胸又不是女人的胸。”

“不是啊,我就是好奇嘛,练成你这身肌肉得多少年啊?”

“哈哈,那老子就跟这样讲,这身肌肉都是老子厮杀出来的,别羡慕,你小子没这样的基因!”

“呵呵~二哥,你开玩笑,东原如此富饶安详之地,哪来什么厮杀啊。”

“安详之地?我呸!整个浮图就属东原最险。”

“二哥你骗我,东原能有什么险啊。”

“人险啊!”

这一醉,两人不知睡了几日,醒来时,已经能看见海对面出现了陆地。

天乞兴奋道:“二哥,我们到了!”

完颜珲眯了眯眼,又继续躺在甲板上,“恩,过了那海岛,没有几里便是东原了。”

“海岛?”

行舟靠近,天乞抬头望去,果然是一座大岛,只是并没有看见什么灭劫修士,但岛上却富饶景象一片,像极了凡尘俗世一般。

行舟靠岸。

完颜珲搂着天乞大步踏上这座海岛。

“九弟,此岛名叫东来,岛上覆盖了整个东原最出名的盛产,二哥便先行带你入岛感受一下东原的气氛。”

天乞从未见过如此繁盛之所,到处人流涌动,比之皇城大街有过而无不及。

完颜珲走到街上,拍拍天乞肩膀道:“九弟,在这座岛上,只有一条规矩,不许使用灵力。好,走!二哥请你去这东来岛最大的窑子耍耍!”

天乞点点头,怪不得这岛上跟凡尘似的,半点灵力不见人使,原来这岛上是不许使用灵力的。

穿过躁动人海,天乞面前一座大楼矗立,高有十几层,霓虹照耀,袖舞招展。

“依翠栏。”

天乞抬头读着牌匾。

完颜珲大笑,“哈哈~许久不来,甚是想念啊!”

依翠栏里更是灯红酒绿,风糜之声不绝于耳。

“哈哈,九弟,你看这里如何?”完颜珲张开双臂,似要迎接新生活一般。

天乞点点头,“不错。”

“不错?岂止不错,简直完美。”完颜珲闭目嗅着这这儿独有的芬芳,流漏出一股陶醉的表情,“今个可算赶上时候了,依翠栏的头牌要出来。你小子若是晚来找老子一日,老子怕早跑到这儿来潇洒过后,再回去接你。但世事就是如此之巧,不但老子赶上了,你小子也赶上了。”

“头牌,那岂不是很漂亮了?”天乞闻言也来了兴趣。

“那是仙儿,漂亮,庸俗!”完颜珲坚定道。

看着完颜珲这模样,天乞兴趣着实大浓。仙儿,那该是人间有的吗?

场上愈加安静,天乞环顾四周这儿当真什么人都有,练气期,脱凡期,还有许许多多看不出修为的人,怕是还有像完颜珲这样的化灵期修士。天乞心中暗暗镇定,这一风月之所,蹲在这儿的大能高手都堪比西岭一宗一派了。

待到场上再无声响,一装着夸张的龟公出现,头发扎满小辫,胡子也扎满了小辫,衣服奇大无比,若不是见个人头露出,还以为只是衣服在动。

“这人谁啊,如此奇怪。”天乞好奇的朝完颜珲问道。

完颜珲低头小声道:“他是这东来岛依翠栏的龟公,掌管这儿的依翠栏,老子的小仙儿要出来喽”

天乞看着那人,实力感知不到,又是一位高手!

龟公上前搓了搓手激动道:“诸位,我们朝思暮想的小美人就要从天而降了,赶快睁大你们的双眼,机会也许只有一次,错过可就也没了!”

话音刚落,依翠栏上飘下众多丝丝红线,一女牵着红绳舞动,缓缓降落,可不就是从天而降吗。

天乞看向完颜珲这真是睁大双眼啊,脑袋都跟着那红绳上的女子扭动,也不知是看哪。

女子随绳悦动,落于中间舞台,裙摆转起风来,把台面上的红线都吹落下台。

天乞迎面抓住一条红线,再看向那女子,一身红色鎏衫,长发落于肩。但也实在看不出哪里仙儿了,只能说十分妩媚,实是这场上男子冲动的对象。

一曲舞完,女子弯身道:“依翠栏鱼生儿见过诸位哥哥们。”

“啊~鱼生儿,我要你!”

“鱼生儿,我要娶你!”

“鱼生儿,你若愿同本公子良宵一度,我给你十万灵石。”

“十万灵石算个屁!老子给你一百万!”

“鱼生儿,嫁给我吧,你若嫁给我,我便休了所有妻妾,一生只爱你一人。”

天乞听着耳畔叫喊不停,都快傻眼了,东原的人果然都是财大气粗,再吵吵,这女人都被抬到一千万灵石一晚了。

完颜珲此时倒十分沉着冷静,天乞看着不禁有些好奇。

“二哥,你不也看中这鱼生儿吗,怎么不叫上一句,再不抢,她可就跟别人走了。”

完颜珲冷哼道:“不急,还有人没出呢。”

正好此时,一拐角中年男子起身,看着鱼生儿道:“鱼儿,你入我这一盆水如何?”

说着中年男子取出一个麻袋大小的储物袋,还闪闪发光,落地便是“轰”的一声响。

“这么大?”天乞看的无比震惊,他可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储物袋,稍微一感知便是灵石啊,竟然如此多!

“肖三,你能不能别出来丢人,还入你的盆?你那一袋灵石怎有我两袋耀眼?”

说着又不知从哪冒出声音,接着又是“轰轰”两声,一披发男子竟拿出了两袋那么多的灵石。

这唤作肖三的跺脚来气,收了自己的一袋灵石,指着披发男子道:“李笑笑,你给我等着!”

李笑笑冷哼,“老子等你?等你变成大姑娘娶你啊?”

这时靠近台面又一胖子道:“李笑笑,你也不要太狂,只不过两袋灵石,加起来也就两千万。但我对鱼生儿的感情可不止两千万灵石那么简单,你们啊,就是庸俗。”

“莫羽,你胡言什么,有本事你也拿出两千万灵石啊。”李笑笑跳起来叫嚣。

莫羽不屑的翻了下眼,随后又深情款款地看向鱼生儿,“我都说了,我对鱼生儿的感情岂是灵石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时台上的鱼生儿直接趴在台面,缓缓朝那莫胖子爬去,一指轻绕在他的耳畔,娇声道:

“那莫公子,对鱼生儿的感情有多深呢?”

第二百零二章 依翠栏鱼生儿

莫羽显得有些激动,“当比天高,比海深,比日月长久,比天更亮,比夜更黑。”

“哦~这样啊,那得值多少灵石啊?”鱼生儿皱眉。

莫羽还真板板手指算了下,随后苦笑道:“鱼生儿,我这为了见你,出来的匆忙,灵石忘带了,下次,下次我给你五千万灵石!”

鱼生儿起身,对着莫羽妩媚一笑,“那我们下次再说嘛。”

见此,李笑笑放声耻笑,“你个死胖子,没有灵石还这么狂,不要脸,活该!”

天乞偏头对身旁的完颜珲道:“二哥,两千万灵石啊,你有带那么多吗?”

“没有,但传闻中的鱼生儿是个不喜财的女子,再等等看。”

完颜珲说完,天乞看着那鱼生儿怎么看也是个财迷啊,哪里露出半点不喜财的模样了?

这不,鱼生儿又道:“诸位哥哥还有谁带了灵石等财务想要与我欢好的?不论灵石多少,请让我看见你们举起的小手好嘛?”

“我,我,我!”

场下一阵沸腾,乍一看来者全部都在举手。

“二哥,这可是个机会啊,咱举手啊。”天乞催促道。

完颜珲咬咬牙,继续抱臂道:“再等等。”

鱼生儿环顾看了一眼,对龟公道:“把这些人都请出去吧。”

“哎,好嘞。”

龟公欣喜点头,招招手,依翠栏里冒出许多打手,个个拿着铁棍,把这些举手的人,通通用棍棒赶了出去。

东来岛不许使用灵力,任你是何方大佬都需受着规矩,棍棒底下,这些人可不想受皮肉之苦,纷纷走了出去。还有一些偷偷把手缩回的,但这些打手好似就是看见了这些人一样,一顿驱赶可谓将刚刚举手的人一个不留的赶出了中堂大门。

此地顿时清净了许多,空了不少,留下来的也不过十几个人。

天乞靠着完颜珲,喜道:“二哥果然是风月老手,这都能知晓,幸好刚刚没举手啊。”

完颜珲也笑了,“上一次,老子就是被她这样赶出去的,这次老子还能上当?”

看着剩下的十几人,鱼生儿在台面上走了一圈,“哥哥们,鱼生儿知道,你们呢,可能上次吃过亏,所以这次都乖了呢,但还不够哦。”

此时台下一人苦面道:“我的鱼生儿啊,你还想怎样,你就在东来岛出面过两次,上次可把人全赶走了,这次好不容易留下,你就让我们有些盼头吧。”

鱼生儿摇头娇笑,“不嘛,不嘛,接下来还要你们举手哦,你们喜不喜欢我?”

这问题若是换在平时,那自然踊跃举手,但现在,这手到底是举还是不举啊。

过了一会,鱼生儿表情气道:“都不喜欢我嘛?那你们来干嘛,都走了好了,我鱼生儿不要人喜欢。”

鱼生儿说着眼角都开始闪起泪花来了,众人见到她这般,那还能受的了,纷纷把手举的老高了。

鱼生儿看都举手,开心地笑了起来,“太好了,你们都是喜欢我的。”

天乞左右看看,没有一人不在举手,就连完颜珲也将大手举起。

“好,举手的哥哥们都去我房间等着吧。”鱼生儿欣喜开口道。

闻言众人兴奋不已,纷纷排队上楼。

天乞把头一低,混在队伍当中,可刚走到楼梯口,一把铁棍直接横在身前。

打手冷笑,“小子,你乱跑什么?”

完颜珲一回头,见天乞被拦,疑惑道:“九弟,你没举手啊?”

“是,是啊。”

天乞悻悻道。

他哪能想到那鱼生儿竟是来真的,但这么多男人,她服侍的过来吗?反正都这么多人了,多自己一个又不多,大不了从新把手举起来嘛。

“九弟啊,你怎不跟着二哥的路子走呢,举个手就能佳人在侧,多好啊!不说了,老子先去了,这依翠栏里姑娘多的是,你先自己玩,明天老子再来接你。”完颜珲说着小跑上楼,仿佛知晓那鱼生儿的房间在哪一般。

“别挡道。”

“一边去。”

“去去去。”

后面的人直接将天乞推开,迎接愉悦的步伐,通通上了楼。

中堂只剩下天乞一人,此时垂头丧气的往门外走去。

还未走出中堂,便听得身后鱼生儿唤道。

“那位公子,还请留步。”

天乞转身看着鱼生儿道:“姑娘还有何事,若是说我傻就算了,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挺傻的。”

鱼生儿掩唇娇笑,“你手上拿的可是我的红线。”

“红线?”天乞打开手,这才发现自己手里一直还攥着那跟飞来的红线,“姑娘一根线都舍不得?”

这回鱼生儿一愣,“你不还我了?”

“姑娘若是非要回去,还你便是。”

天乞伸手,将红线放在掌上。

鱼生儿走下高台,到了天乞身边,伸手将红线压在两掌中间。

这回天乞有些不明所以了。

鱼生儿看着他道:“我到此两次,每每剪短许多红线,可只有你拿着这跟红线不放,为什么呢?”

“我忘记扔了。”天乞直言道。

鱼生儿听完又笑,“别的男人看见红线飞来,都是拍落一旁,只有你抓着红绳,鱼生儿是没有一根红线好看,公子才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红线上?”

“你到底什么意思?”

天乞听她说话的语气,和她与自己重叠的手掌,看着似乎还有戏啊。

鱼生儿把手抽回,也顺带把红绳拿走,“鱼生儿的规矩就是这样,谁能拿着我辛辛苦苦剪短的红线不放,我就把谁留到最后。”

天乞瞬间来了兴趣,“那我俩?”

“今晚当然是我俩待在一起喽,难不成公子要我陪楼上那么多人?”

鱼生儿说完,天乞激动的气息此起彼伏,真是幸运降临挡也挡不住啊。

“跟我来。”

鱼生儿对着天乞勾勾手指,天乞如失了魂一般紧紧跟上。

入了一间房,鱼生儿将天乞按坐在凳子上,自己一个人走到屏风后面。

天乞看得眼直,那屏风倒影,鱼生儿解开衣衫,身材姣好,似乎脱得一丝不挂,还在扭动身躯。

天乞感到鼻下一凉,用手掌一抹,竟然看个影子都流出了鼻血。

鱼生儿这是从屏风上露出头来,见天乞还在坐着,又躲回屏风后。

而天乞是见了两条雪臂,心中笃定,她绝对没穿衣服!

但看着看着越来越奇怪了,鱼生儿又穿上了衣服,看着屏风上的影子,还带起了斗笠?

“看!是不是一点也看不出我是谁?”

鱼生儿从屏风后跳出,一身黑衣打扮,斗笠遮脸。

天乞不知她这是要闹哪出,还是点了点头道:“我都差点没认出。”

“太好了,我们走吧。”

听见天乞肯定,鱼生儿上前挽住天乞的手臂就往屋外走去。

天乞停顿下来,疑惑道:“鱼姑娘,你这是干嘛?”

鱼生儿小嘴一撅,伸头便在天乞脸上亲了一口,“哼!你们男人就不能想想其他事吗,好了,走,我要出去玩!”

天乞摸着脸颊,觉得滚烫无比,身体不自觉的跟着鱼生儿到处跑。

出了依翠栏,鱼生儿当真是如鱼得水一般,一路上兴奋不已,好似比天乞都没见过世面,到处看,到处摸。

鱼生儿拿着一糖人,对着天乞兴奋道:“你看,你看,这个能玩还能吃哎!”

而天乞似乎还没从刚才的一吻中清醒过来,看着鱼生儿道:“老板,多少钱?”

这小贩看了眼天乞,问多少钱竟然不看着自己,她能是老板吗?

“二十灵石!”

“哦,给。”天乞拿出储物袋,随即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什么?二十灵石!你这糖人是用灵石做的吗?买这么贵!黑店呀。”

小贩发怒,“哎!我还就跟你说,这糖人可不是凡尘中的糖人,吃了这个灵力大增,突破修为那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我才买二十灵石,你要是买不起,赶快放下我的糖人,走开!”

天乞一把抢过鱼生儿手里的糖人,给插了回去,“还你就还你!黑店!”

“走,这里太黑了,我们去别的地方。”

“可是,我还没吃呢”

一条街走到头,鱼生儿掐腰看着天乞道:“你叫什么?”

天乞一愣,“天乞?”

鱼生儿闭目深吸口气,想了想没听过这个名字,随即又问:“你什么身份?”

“金斧寨,九当家?”天乞也想了想答道。

“金斧寨,还有个九当家?你当本姑娘没听过金斧寨吗?”

“我真是金斧寨的九当家,你看之前在依翠栏与我说话的那是二当家完颜珲,他就是来接我回去的。”

“你当真是金斧寨的九当家?”

“当真。”

鱼生儿看天乞一脸认真的模样,又想起依翠栏里他确实与完颜珲走的亲近,想必他真成九当家了。

随即,鱼生儿又愤愤道:“你既然是金斧寨的九当家,为什么连这些十几,或是几十灵石的东西也舍不得为我花?金斧寨这么穷了吗?”

天乞抓住鱼生儿的双臂道:“金斧寨穷不穷我不知道,但你看中的哪些可都是凡尘俗物啊,最多也就值几两银子,你非要花几十颗灵石去换,不是脑袋有问题吗?”

鱼生儿看着他抓住自己双臂的手愣了,抱头蹲下,装作哭了起来。

“呜呜~我命好苦啊,怎么选了你出来陪我,”

第二百零三章 十环东原

“你要带我去哪?”鱼生儿不解。

天乞则只说,你到了就知道了。

一路越走越黑,鱼生儿惊慌了,这人莫非要带自己去荒野之地,然后强行

“不要!你放开我!”

鱼生儿拼命挣脱,但天乞抓的很紧。东来岛不许使半分灵力,光凭力气,鱼生儿哪扭得过天乞。

天乞依旧一副笑脸,还充着几分神秘,“别急,你到了就知道了。”

夜深人静,此地已是野林高地,天乞这幅回眸的面孔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好人,到此有所企图。

鱼生儿彻底傻了,斗笠在一阵怪风下吹落山下,青丝垂落,在圆月下轻舞。

“天乞,你放我下去!我真的不适合你,你要是想要,我依翠栏姑娘万千,随便你挑好不好嘛”

鱼生儿捎带哭腔,天乞不解道:

“你说什么呢,都已经到这了,我再跑下去换个姑娘多麻烦,还有,今天不是你要我陪你吗?”

鱼生儿委屈咬唇,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天乞,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对我做这种事,我会杀了你的!”

“谁?你不是依翠栏的头牌吗?我就是要带你上山,你还要杀我?真是莫名其妙!”天乞稍有不高兴道。

见天乞一脸无知,鱼生儿真是凉心了,微微颤颤的掏出一块金牌,“你不要逼我。”

天乞一把抢过金牌,也不看上两眼,“等上了山顶,你再慢慢告诉我,现在不急,看,马上就到山顶了。”

鱼生儿脑瓜嗡嗡作响,怎也没想过天乞竟然会抢走金牌,顿时傻了,好似迷途的羔羊,任由天乞拉着上山。

东来岛,整体仿佛一座入海的高山,山下和山腰全是人流攒动,但山顶却一片凉意,全是苍树与巨石。

天乞带着鱼生儿上了山顶,脚下可以说是一片悬崖,陡峭山石。

放开牵着鱼生儿的手,天乞对着高空深吸一口气。

鱼生儿则迷茫的望着山下,脚步慢慢上前。

“你不要命了!再往前走可就摔下去了,东来岛不需使用灵力,没人可以救你!”天乞一把将鱼生儿抓了回来,表情严肃道。

鱼生儿则看着天乞迷之一笑,好似甘愿从这跳下去,也不愿与你在这山顶共度。

天乞生气的把鱼生儿按做在地,“我以前凡是不高兴地时候,总喜欢坐在高处,俯瞰脚下的世界,这样就会让自己高兴一点,没想到你跟我还真不一样,你还这居然还想跳下去。”

鱼生儿也不知听没听见去,身体往后一躺,表情呆滞,似乎是认命了。

“给,你不是要告诉我,你是谁吗,反正你也无心欣赏风景,那干脆说说话得了。”

天乞把金牌递到鱼生儿面前,鱼生儿顿时双眼紧缩,一脸不解的看着天乞,缓缓伸手,将金牌握在手中的感觉。他竟然真的把金牌让给了自己。

“你不要吗?”

“要什么?这块金牌?这不是你的东西吗,我要它做什么。”

鱼生儿双手撑地,坐着看向天乞,“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天乞手一挥,“不是说了吗,看风景啊。”

月色之下,柔光洒满整座东来岛,月光衬着烛光,繁华的闹市如一张人间烟火图,逐渐展开。

鱼生儿听完,自己捂腹大笑起来。

“对不起,这位公子,我还以为你想对不起,是鱼生儿着急了,哈哈~”

天乞眉头舒展,“哦?现在就可以了吗?”

鱼生儿直接爬起来,握着金牌对向天乞,“你别过来,你若再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姐姐你开玩笑的吧,东来岛不许使用灵力,你要用那块金牌砸死我吗?”天乞着实好奇

第二百零四章 同眠山顶

天乞轻缕下发丝,看着鱼生儿好奇道:“你呢,你也不像是寻常青楼女子啊。”

鱼生儿一转头,表情高兴道:“你终于想起我啦,我当然不是寻常的接客女子,依翠栏分天地两级,地级接客助长道门资产,天级进修提升道门势力。”

“那你是属于天级?”天乞算是见识了,没想到依翠栏是这样“平衡”发展的。

“怎么,不像吗?”鱼生儿问道。

天乞摇摇头,“不是,我是好奇,你不好好的修行,跑出来干嘛?”

“那是因为,我地级的姐妹说,跟男人在一起可有趣了,所以我就想”

“但是你又害怕是不是?我告诉你啊,这种事得你情我愿,像你这一时从动行事的肯定后悔!”

天乞说完,鱼生儿笑了起来。

“你因为这个后悔过?”

天乞摇了摇头,“没有。”

鱼生儿听完泄了气,“那你还说教我,有病。”

“我”天乞想反驳,可是又说不出话来。

月色微凉,鱼生儿抱着双膝晃悠,出来时,她只穿了一件黑衫,难免受不住这高处寒气。

鱼生儿正望着山下灯火,忽然见天乞为自己披上了他自己的外衣。

“山上凉,你这样的女子肯定受不了,我们还是下去吧。”天乞一边为她披衣,一边说道。

鱼生儿则眼中充满好奇,她不解天乞为什么要给自己披衣,“不要,我觉得这挺好的,没人打扰。”

“好,随便你。那我下去了,我倒是觉得这儿越来越冷。”天乞说着就要起身。

刚手撑地,便被鱼生儿拽住衣裳。

“不许走!我说了,今晚我是陪你,你走了,我干嘛啊?”

“我俩这也没干嘛啊,你也说了是陪我,我现在不想要你陪,我想下山行吗?”

“那你交钱了吗?没交钱就坐着,不许走。”

“坐到什么时候?”

“天亮吧。”

“那你能把衣服还我吗?到天亮,我可能会被冻死。”

“不行,都穿在我身上了,便是我的衣服了,从今往后,这衣服都与你无关了。”

天乞呆坐着,感觉丝丝寒风吹过,真后悔,怎么就把衣服给她披上了呢。

反观鱼生儿,一脸高兴,两手把披上的衣服死死抓住,不时惊叹一声:哇,这里真的好美呦。

夜深,天乞冻得瑟瑟发抖。

“不行了,这儿太冷了,我们下去吧。”

鱼生儿也缩成一团,“我不下去,你也不许下去。”

天乞责备道:“你这不是没罪找罪受吗?非要待在这干嘛?”

鱼生儿扭头看着他道:“是你带我来这的吧,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受着吧,我陪你一起受着呢。”

天乞快要抓狂,“你披的可是我的外衣,我快要冻死了,我用一点点灵力取暖应该没事吧。”

“哼,你当东来岛的规矩是白定的啊,自建岛以来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耍小聪明,可无一例外全被发现,最后这些人都被岛主亲自给扔下海喂鱼去了。”

“啊?这东来岛到底什么来头啊,这么森严还不让使用灵力。”

“东来岛隶属一环内轩辕家的资产,岛上有天罗地网监控灵力波动,没有东来岛的免死金牌,没人敢动用灵力,就连岛主也不能私自使用灵力。”

“轩辕家?岛是轩辕家的?”

“你又知道轩辕家?”

天乞摇摇头,他可不想将自己所知晓的都告诉鱼生儿,又不是很熟,还非得在一起受冻。

只是没想到这东来岛隶属轩辕家,那轩辕家不就是要娶萌尚天的那个家族吗?看来一环内的势力个个恐怖万分,触手怕是都将整个东原覆盖了。

鱼生儿觉得无趣,又把外衣拉了拉,“所以说不想死就别用灵力。”

天乞朝她翻了个白眼,若不是你,自己能在此受冻?

天亮。

清风徐过,天乞感到脸庞传来热气,微微睁眼吓了一跳,怎么就抱在一起了?

小心的抽出双手,又掰起鱼生儿压在天乞腰上的腿,天乞抽身,站起身呼了口气,幸好没弄醒她,不然她不得疯了才怪。

“哎哎,醒醒,该下山了。”天乞反手拍拍鱼生儿的脸道。

鱼生儿睡眼悻悻地起身,抬头也不知干嘛,好似她等了一会不见动静,疑惑道:“兰兰,怎么还不给我端水洗脸?”

“端水洗脸?鱼生儿你还没睡醒呢?我们在山上啊,我从那给你端水洗脸啊?”天乞看着她觉得好笑。

鱼生儿一低头,睁开眼这才想起来,昨晚睡在这了,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搭理天乞,直接这般往山下走去,跟梦游似得。

天乞赶紧跟上扶着她,若任她这般走下去,不是撞树上就是被石子绊倒滚下去。

鱼生儿一把推开天乞,“你别碰我,我昨晚睡得好像腰断了,这会儿正难受着呢。”

天乞跟在她前面道:“那你还非得睡山上,你这不是自找的吗?”

“但我看你怎么一点事也没有啊?”鱼生儿看着天乞不解道。

天乞轻笑,“我是习惯了,你这是娇惯,得改!”

鱼生儿抓狂,连连跺脚,“昨晚,我就应该把你垫在身下,可恶!”

天乞闻言有些心虚,幸好她不知道昨晚两人是抱在一起了,想想也算是她把自己垫在身下吧,自己的头和腰都被她手脚压着呢。

两人下了山,走进依翠栏,鱼生儿便大喊道:“兰兰!”

这兰兰赶忙出现,走到鱼生儿边上心疼的看着她道:“小姐,你这是干嘛去了啊,怎么穿成这样,还披着男人的衣服。”

鱼生儿见兰兰来了,又把眼睛闭上,把天乞的衣服拉紧道:“兰兰,我还要睡会,昨晚折腾坏了”

此时依翠栏里一片肃静,目光全部注视在天乞身上。

有多少目光,就有多少不解。怎么一起回来了?怎么披着男人的衣服?还有什么叫昨晚折腾坏了?

天乞本想叫住鱼生儿拿回外衣,但众人瞬间目光投来,与兰兰仇视的眼神,直接将他吓住了。

“九弟,快走!”

完颜珲不知从哪窜出,一把拉着天乞跑出依翠栏。

“二哥,你这是干嘛啊?”天乞跟在完颜珲身后,他跑,自己自然也得跑。

完颜珲回头看了眼天乞道:“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居然是这种人,我们十几个人守了空房一夜,你小子却捷足先登了。”

天乞汗颜,“是她要跟我走的。”

“好了,好了,别解释。”完颜珲不耐道,“若你不是我九弟,老子也想打你,敢让老子白白兴奋一晚上!”

天乞追上完颜珲问道:“我其实和她什么都没干,她说她自己是依翠栏天级的人。”

“你说老子会信吗?”完颜珲大吼,“鱼生儿不仅是天级的人,还是当下地级之主鱼娘的女儿,她娘俩是多少男人的梦想,竟被你糟蹋了一个。”

“地级之主的女儿!她没说啊。”

“别磨磨蹭蹭的了,再不跑,你就被身后追来的人给打死了,不用灵力,老子最多能打五个,后面还有七八个,你搞定啊?”

完颜珲说完,天乞回头一看,吓得冷汗直流,这怎么都把刀拔出来了!

一溜烟,天乞直接超过完颜珲,拼命的往前跑去。

依翠栏里,鱼生儿不耐烦的把袖子撸了上来。

兰兰看见他手臂红点这才放心,“娘娘点的守宫砂还在,太好了。小姐,下次可不许这般胡闹了,这事要被娘娘发现了,可不得拔了你的皮。”

鱼生儿面带哭腔,“兰兰,你可不能告诉我娘啊。”

“好啦,好啦,我不说,但你也不许有下次。”兰兰点着鱼生儿的额头说道。

鱼生儿闻言直接扑向兰兰的怀里,“我家兰兰最好啦。”

兰兰被她弄笑,“小姐,你不是说只出来耍耍那些男人吗?怎么还选了人啊?”

“嘿嘿,因为我问谁喜欢我时,就他不举手!”鱼生儿把小脸一撇,“所以我就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我故作脱衣时,他竟然没有冲上来看,买个东西,他还舍不得给我花钱,最后还带我去山上冻了一夜,太可恶了!”

兰兰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哦~所以是小姐喜欢他,但他又不喜欢小姐喽。”

“哪有~胡说~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鱼生儿低头,两指缠绕间还有一根红绳。

兰兰趁她不注意,一把夺过桌上的衣服笑道:“那这衣服是怎么回事啊?”

见衣服被夺,鱼生儿站起来去抢,“你还给我,这是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小姐的衣服可都是兰兰为你挑选的,怎不记得小姐还有这样一件男人的衣服?”兰兰拿着衣服便开始在房间里跑。

鱼生儿跟后追逐,“你还给我嘛,这衣服我都穿过了,不能还给他。”

“哎呀!”

鱼生儿突然弯身叫了一下,兰兰赶忙停下过来检查。

“小姐你碰着哪了?”

哪知鱼生儿狡猾一笑,夺过衣服,跑的远远地。

兰兰看着她无奈笑了下道:“小姐,你又不是不能成亲,你和他在一起,只要婚前守宫砂不破,跟娘娘说一下,你俩还是有可能的。”

“兰兰,你又胡说。”鱼生儿羞怒道。

“刚才上楼,我就已经打听好了,他是四环内金斧寨的九当家,这可是完颜珲亲自说的,若你真是不动心,以后可不要去找他哦。”兰兰道。

鱼生儿把衣服紧紧抱住,“好,明天我们就回去。”

第二百零五章 东原金斧寨

完颜珲带着天乞回到行舟,大手一挥。

“走!”

三辆行舟出了港口可谓夺路而逃,追赶而来的十几人站在岸边,看行舟离去暴跳如雷,凭空挥舞着棍棒。

天乞捂着胸口,总算是送了一口气,转身一看完颜珲也一脸茫然的坐在边上。

“二哥,我听说”

“行了,你什么也别说,老子都知道。”

天乞一愣,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知道了。

完颜珲起身,碎碎念道:“这件事,回去一定要告诉大哥和弟弟们,这小子吃肉也不吐块骨头!”

天乞汗颜,这完颜珲还在纠结此事,怕真如他所说,自己若非金斧寨九当家,他会第一个追上来暴打自己一顿。

想一想这鱼生儿也挺厉害的,竟然是三环内依翠栏地级之主的女儿,身份也应相当高贵了。

过了一会完颜珲看模样实在有点忍不住了,跑过来踢了一脚正在打坐中的天乞。

“小子,那鱼生儿为什么会选你这个弱不禁风的家伙?”

天乞睁眼,看着近在眼前的大脸,无奈一笑,“不知道啊。”

完颜珲哼哼了两声,“不知道?就因为你长相清秀,模样可人吗?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强者为尊的舞台,她鱼生儿真是瞎了眼。”

天乞顺从的点点头,“是是,要选也改选二哥这样的人啊,鱼生儿确实不该选我,这一次她吃亏了,下一次她还能不认真吗?二哥你放心,下一次,她比死心塌地的选你!”

完颜珲听完哈哈大笑,一拍天乞的肩膀道:“你小子油嘴滑舌,本事也有点,之前我总搞不懂大哥为什么就看中你,要知道金斧寨八位当家,个个都坐稳百年,且都乃化灵期修士,你一来直接打破百年现状,堂堂九当家,脱凡前期?咦~”

“二哥什么意思?”天乞疑惑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算是彻底把老子搞服了,但是在老子下面还有七位当家人,一万山寨弟子,你可得把他们也搞服了,这金斧寨的九当家才算稳稳当当,坐起来不咯。”

完颜珲说完,天乞陷入深思,确实,自己只是外来之人,且还是脱凡前期,一来便是坐在九当家的位置上,实在难以服众,但如今四环内的金斧寨确实是个好去处,靠近三环便离自己的目标不远了,所以在金斧寨一定要奠基好自己的当下的位置。

天乞暗暗握紧拳头,“二哥,我一定会让金斧寨上上下下都认同我这个九当家的!”

完颜珲大笑,轻拍天乞脑瓜道:“好!老子就知道,大哥不会看错人,老子也不会后悔来这一趟。”

行舟靠近岸边,天乞走在地面,这算是他真正踏上了东原这块大地。

放眼望去,山峦无限。

“九弟,走,去传送台。”

完颜珲说着便在前引路。

天乞则一脸好奇,“二哥,什么传送台啊。”

“东原分十环,其海边至第九环外壁便有十万余里,不走传送台,我们这些人何时才能回到四环内的金斧寨啊。”完颜珲道。

天乞朝大陆间瞅了瞅,看的越远越是雾茫茫一片,“还有墙壁呢?”

完颜珲回头一笑,“那是自然,整个东原里里外外圈了九道城墙,有钱了,你就走传送台,没钱了,你就一环一环的跑回去吧。”

天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十环之地,每一环都大的不像样,走传送台确实快些。

前方青火摇曳,有卫士驻守,一道巨大石门凭空伫立。

卫士按动石门上的石块,只见人进去,不见人出来,人是直接不见了踪影。

“去哪里?”一卫兵问道。

被问的是一男子,模样有些高傲,“三环内。”

“三环内?”卫兵抬头看了这男子一眼,“通行牌。”

男子拿出一块白色木板,这卫兵也不多看,直接按在石门一块红色的石头上,顿时石门间紫流波动。

男子取回通行牌,直接走了进去,石门又恢复正常。

天乞看着好奇,“二哥,那个人,没交灵石!”

完颜珲哼道:“三环之内的人都不用交灵石,那个人是便三环内的人。”

“三环内这么好吗?”天乞看着有些羡慕。

“怎么,你小子嫌我金斧寨档次低了?”完颜珲看着天乞笑道。

天乞连连摇头,“怎会,三环乃是东原核心之地,想我金斧寨总有一天也会进三环内的。”

完颜珲呼了一口气道:“能入三环自然最好,倘是大哥渡灭劫失败,怕是此生金斧寨都要停在四环之内了。”

天乞闻言笑道:“怎会,大哥想必也是绝顶聪明之人,渡个小小灭劫绝不在话下。”

完颜珲疑惑转首,“哎,你小子想的怎就不一样呢,怪了?”

“下一个!”

卫兵大喊。

完颜珲带着众人上前。

“四环内。”

“六百灵石!”

完颜珲交了灵石,带着天乞等人上前,卫兵按动那红色石块下方的蓝色石块,石门再次波动。

一众人穿过石门,天乞只觉前脚还在海边,再一睁眼,眼前已是繁华闹市。

“走吧,再走不远我们就到金斧寨了。”完颜珲领路。

而天乞只觉刚才那一瞬十分熟悉,“二哥,这传送台是谁建的?”

完颜珲不解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天乞凝神道:“这传送台跟我一个友人使用的秘术十分相似。”

完颜珲轻笑,“难不成你在西岭还能认识南宫家的人?”

天乞深吸一口气,原来传送台真的是南宫家所建。从看见那传送台开始,他就想到了萌尚天,两术几乎一模一样,可直接传送人远去。建这么多传送台,这南宫家怕是赚翻了吧,真是做商便无孔不入啊。

完颜珲从后推着天乞,“快走了,老子回家都高高兴兴地,你不也应当高高兴兴地?你这幅愁苦面孔若是被兄弟们看见了,指不定说我这个二哥在外欺负你了呢。”

“好,走,回家。”

天乞露出欣慰笑容,初来东原,便能遇见完颜珲这样的二哥实为幸运,而金斧寨也不矢是一个好地,起步之高,可好好好把握。关于南宫家和三环之内,现在还不急,将来定有时间去看上一番。

一众人走了半日,终见一条大河流向,河上多处建桥却无人家。

完颜珲大步上前,“九弟啊,过了这桥,便是我金斧寨的领地了,走吧。”

天乞跟上,过了桥这才发现有着不少的修士巡逻走路。

“二当家!”

修士驻足,见着完颜珲,皆道一声二当家。

完颜珲点点头,便带着天乞一人继续行走。

“我已传神识与大哥,过了前面的伏虎山,他们都在山间大堂等你。”完颜珲指向面前的一座大山。

大山两座相连,形似卧虎,伏虎山也因此得名。

天乞观此地之大,山头更是一望无边,一个金斧寨怕是就相当于凡尘的一座城了。

一路走上伏虎山头中间,往下望去,可谓壮观,整个伏虎山下如被掏空,大堂四面环山,阶梯连绵上山,众多弟子站满山间至大堂,大堂之上空地一片,纵是白日,火种也是从各个地方冲天而起。

天乞看着大堂上端坐的七人,抚平了下情绪。

完颜珲先行走上大堂,对着七人一拜,“大哥,七位弟弟,完颜珲不负所望,把人给你们带回来了。”

“二弟。”“二哥”

七人回应道。

天乞走的慢,完颜珲着急挥手,示意他快点。

天乞看着七人有点手足无措,尤其是坐在中间的金斧,一副凶神恶煞的光头模样,若放在凡尘也该是一方恶霸领袖。

“小子天乞,拜见寨主,三当家,四当家,五当家,六当家,七当家,八当家。”

一下把人全喊了一遍,天乞把头低的死死,不敢面向七人。

全场针落可闻,金斧寨主忽然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道:“老二,你没跟人家说,他现在是我们九弟吗?”

“大哥,你等会。”完颜珲看着天乞着急,“小子,今日第一次见面,你不喊的亲近一些吗。还有别站那么远,快,上前,一一拜见。”

天乞点点头,可还是脑袋有些感觉不够用。

慢慢上前,对着端坐中间的金斧道:“天乞拜见大哥。”

金斧看着天乞忽然大笑,“好!果然英雄出少年,一身筋骨宛如铁铸,灵力浑厚无比,已然一副超脱寻常脱凡之姿。”

天乞看着金斧笑了笑,又对着边上的人道:“天乞拜见”

说到这,天乞语声哽咽,这除了金斧坐在中间好辨认,其他人可一个也没告诉自己啊。

完颜珲一拍额头,光让他上前拜见,还没告诉他谁是谁呢。

而此时天乞面前的男子兰指掩唇一笑,“小九真是可爱呢,我是老三启梦遥,你叫我三姐吧。”

天乞心中犹如惊天霹雳,眼前的瘦弱胡渣男子居然是个妖人!

“三三姐。”

“哎~小九这声真脆,真好听,有空来找三姐,三姐陪你玩哦。”这三当家启梦遥一指对面,“我是三,她是四,我边上是五,他边上是六,再我边上是七,再她边上是八。”

“多谢三姐。”天乞又朝这启梦遥一拜,如此总算避免不识尴尬了。

天乞又跑向身后,抬头一看,这回倒真是个女人了,“天乞拜见四姐。”

四当家扬眉点点头,“还不错,金斧寨四当家,裘荣,日后多多请教了。”

天乞心虚,连连道:“不敢,不敢。”

就这般天乞来来回回一个个到面前参拜,五当家候万里;六当家北徐;七当家克了了,八当家龙门。

加上寨主金斧与二当家完颜珲这八个人中只四当家裘荣与七当家克了了是女子,其他皆为男子。就目前来看,天乞也看不出他们对自己什么态度,说话语气皆是差不多,想来也是想看看天乞日后表现再说,毕竟突然加了个九弟,也难一时间接受。

第二百零六章 一院三间屋

金斧起身,拉着天乞走到大堂中央。

一把抓住天乞的手高高抬起。

“从今往后,天乞便是我金斧寨的九当家。”

完颜珲一声大吼,四方阶梯上,万名弟子齐声呐喊:

“天下独尊,唯我金斧!”,“天下独尊,唯我金斧!”

山间回荡,气势升天,天乞看着真觉得自己是走进狼窝了,这金斧寨跟凡尘山匪不一样的就是,他们拥有修为,且十分强大,其他还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天乞,看着我!”金斧忽然正色道。

天乞不容多想,转身笔直的看向金斧。

这金斧伸手间便多了一条丝带,“我金斧寨没有太多的规矩,但有一条你需谨记,叛我金斧者,唯有死路一条。”

天乞当即大喊:“天乞入金斧寨,便永不叛出!”

金斧微微点头,食指在丝带上一划,顿时鲜血涌出,染红了整条丝带。

“把它带上,就做你的抹额吧,如果有一天你离开金斧寨,就把抹额扯掉,我金斧寨便再没有你。”金斧转身看向四面弟子,“我金斧寨讲的便是道义!两个字不重但也绝不轻,今日,我认你们做兄弟,便会将道义端稳;他日,若有人放得下道义,就给我滚出金斧寨!”

“是!”

声比雷响,天乞望着手上的丝带,虽是金斧鲜血染红,却闻不到半点血味,好似这丝带原本就是鲜红色。

在众人的叫喊声中,天将丝带做抹额系在头上,尾处与黑发齐飘扬。

剩下七位当家走到金斧身旁,完颜珲看着天乞的抹额好奇道:“大哥,你当初也没给我们系这玩意啊。”

金斧看着天乞一笑,“那是因为我对你们八个太了解了,小九是新来的,给点约束才好。”

天乞摸着额头的抹额,心想这丝带怕不是那么简单,机数之变难测,系上简单,褪下怕是不会如此简单了。

“好了,天色已晚,今日便到此了,来人带九当家回去。”金斧冷面喊了一声。

“是!”

于此,一旁跑来两名弟子,“九当家,请!”

天乞与众人道别,跟两弟子离去。

阶梯走尽,人已站在山顶,天乞回首看向山下,八人还在一起议论,似乎是关于自己的

“九当家,这边请。”

引路弟子伸手道。

“哦,哦。”

天乞回过神来,跟着两人下山,在两人身后便感受到,这两人都乃脱凡中期,天乞一惊,金斧寨果然是大手笔,随便来两个弟子都是脱凡期修为,换做西岭,脱凡中期都能当一方长老了。

“九当家,此处便是您的府邸,我等先告辞了。”

“告辞。”

天乞也对两人作揖道别,只想把自己表现的更尊重此地一些,最起码让他们觉得,自己除了修为低,但心胸广大。

抬头望去,这座府邸是建在一座山头之上,高墙环山手笔确实不小。

本以为府内无人,天乞直接推门而入,府中来来往往的人纷纷朝门口看来。

此景看的天乞十分尴尬,咳嗽两声,走进府中。

“诸位,我今后便是金斧寨的九当家,唤名天乞,还请多多关照。”

说完,府中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在议论什么。

见无人答复自己,天乞忽然皱起眉头,不知他们是什么意思,这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吧,就算自己修为再不济,但堂堂九当家的名头还能一点用也没有吗。

“吵吵什么?”只见此时一清秀女子怒目走出,忽然看见天乞,“你就是我爹说的九当家?”

这回天乞实属有些懵了,这女子长相清秀,但脾气好像不小,再说她开口便是爹,这身份也应不小吧。

天乞看着她苦笑,“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

转身,天乞在心里暗骂带自己来此的两人,居然敢戏弄自己。

“站住!”女子发声。

天乞不解回头,“还有事?”

女子看着天乞泄气道:“你没走错,是我爹让你跟我住一起的。”

“你爹是?”

“金斧寨寨主,光头金斧。”女子看模样很是生气,扭身便走,“但说好了,在这个府邸,你只有南边拐角的一个院子,其他地方都是我的。”

看着女子离开,天乞心里一阵寒酸,本以为自己当了九当家就可以坐拥一座山,但现在看来,不仅是寄人篱下还只有一间小院的活动空间。

摇头顺着南边墙走去,想必走到头就能看见那间属于自己的小院了吧。

“哎,堂堂金斧寨,占群山无数,怎就不给自己好好的一座山头呢”

天乞嘀嘀咕咕一路走到头,眼前还真是一间小院,小院中只有三间草屋,唯一赏心的便是院中还有一株桃树,现值盛夏桃花正开,树下还有一条小溪,宽约一人长,应是人工挖掘。

但放眼望去,这墙边全是这样的小院,显然是下人居住的地方。

天乞长叹一口气,那丫头居然让自己住在这!

无奈,天乞还是走了进去,篱笆栏杆,腰高木栏一推吱吱作响。

“三间草屋,一棵树,罢了,罢了,日后的一切还得我自己争取啊。”

摇摇头,看日已悬在西山之上,天乞矢之一笑,觉得好久没有一个人这般清净了,如此,也挺好。

走进草屋,屋内只一张木床,其他什么也没有。

天乞冷笑一声,从储物戒中取出被子,“哼,这能难得倒我?幸好之前早有准备,老早以前还怕自己来到东原会留宿街头,如此看来还不错嘛,有床有屋。”

铺好床单被子,天乞躺倒便睡,自西岭之事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好好休息过,如今可得好好休息一番。

夜色降临,院外吵吵闹闹。

是先前与天乞说话的女子,此时抱着被单,身旁一女眷也抱着些衣物。

女子气愤,“我爹怎么这样,把一个大男人放在我的府邸,还要我照顾他,真是的!”

女眷笑道:“小姐,你就别生气了,你不是把这九当家赶这里来了吗,你还怕他会打扰你不成?”

女子泄了口气,“这毕竟是我爹交代的事,以后也不能让他一直住在这,不然他要是跟我爹告状,我岂不是得被骂死。”

一旁女眷点点头,看向天乞的小院指道:“这九当家怎么不把木栏关上,门也开着呢。”

女子踢开木栏,带着女眷直接进到开着门的草屋。

入眼,天乞熟睡在床上,被子裹身,只漏出一头。

“什么啊,我辛辛苦苦抱着被子来,他倒是睡得香了?”女子看着天乞满脸疑惑。

女眷在一旁轻笑,“九当家看起来好久没睡了一样,我们来了都不知道。”

女子把被子直接丢弃在地,气愤的走了出去,“不管他,真不知道我爹什么眼光,要这样的人做九当家。”

“小姐,你等我。”

女眷把她丢在地上的被子抱起,连带衣物放在床尾,出去又小心的把门关上。

翌日清晨。

天乞伸腰而起,疑惑的抓着衣物和被子,“谁送的?”

起床,天乞看着自己脱下的一身,也觉好久没洗,便将床上不知谁送的衣物穿上,粗布麻衣。

天乞在衣物上摸了摸,心想这寨主不会是让自己来当下人照顾那位小姐吧,不然干嘛送自己一身下人衣物,还住在这旮沓小院。

“算了,谁管她啊,莫名其妙。”

天乞摇摇头不再多想,将换下来的衣物拿到树下小溪边,自己洗了起来,活到今日,天乞可真没洗过衣服。

衣物入水,漂流两下,便拾起拎干,又在草屋与树间系了一根绳,把衣物挂起。

拍拍手,天乞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还不错。

之后便桃树下打坐,现在困扰天乞的只有修为了,自一年前在千魔谷寒木古树的帮助下突破脱凡期至现在,修为不见长一点,这一年虽然奔波不停,但实在没理由这修为一点不长啊。

魔噬心经运起,能感受到点点灵力汇聚,但体内灵湖却波澜不起,那聚集而来的灵力也不知去了何处。

几个时辰过后,天乞实在烦躁,干脆将魔噬心经弃之不修,反正现在靠着脱凡前期的修为在脱凡期内还未找到对手,不如先修炼法术。

如今四旗法术已修其二,但再看向忆妃术时,脑袋一片空白,布衣术更是如此,这完全就是普通的两面旗子;忆妃术与布衣术就目前来看还是修不得,那现在也只剩下子笑给的太极罗盘与重行给的一剑万形了。

太极罗盘和四旗法术一样,没有字面解释实在难以捉摸,但一剑万形就不一样了,书中记载详细,可以一练。

翻看一剑万形,天乞跟着不住的点头。

“一剑万形讲究剑道,剑在即是人在,剑挥之处便存剑影,一剑快如电,即剑影不灭,推向发至,一剑万形。”

此地空间太小,天乞便折下一根桃枝,枝上还有花苞,便以此枝做剑,先熟悉熟悉路数。

一手捧书,一手挥枝动作慢的出奇,天乞就是要将每一步都牢牢记住,此乃奠基。

就这般,天乞缓慢练习,一直又到日落西山,天乞才将整本一剑万行演练了一遍。

结束之时,天乞转了转两臂,把桃枝插回树干里,拍拍桃树道:“感谢你无私奉献,明天我再来拔。”

桃枝插进树干,插口处泛起水珠气泡。

第二百零七章 炸毁万年沉木

此时天乞练完功,正准备回屋,便听得隔壁小院传来呼喊。

“九当家!”

天乞回头看道,是隔壁小院的一对仆人夫妇,正端着茶饭而来。

“给我的?”天乞指着端来的茶饭看着两人道。

夫妇两点头,“是啊,是小姐吩咐的,但我俩夫妇看您一整天都在练功,叫您也没反应,就这会儿您不练了,我俩才叫得住您啊。”

天乞欣喜的接过饭菜,看了眼好奇道:“对了,那丫头当真是金斧大哥的女儿?”

夫妻俩闻言苦笑,也怕只有这几个当家的敢称呼小姐为丫头了,就是不知这九当家为何如此落魄。

“是啊,大当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格外爱惜。”

天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脑海里怎么也无法把这两人重叠,金斧的光头长相看着比完颜珲还凶狠,那日见的女子倒是十分清纯,也不知是怎么生的。

“那小姐叫什么名字。”

“金蝶。”

说完两夫妇便离开了天乞的小院,天乞一个人坐在树下,吃着不冷也不热的饭菜。

到了第二日。

天乞又拔出昨日插在桃树上的枝条,还是一手捧书,一手练剑,但速度比昨日快了许多。

一套一剑万形练下来,烈日才过头顶。

“才中午啊,这一剑万形一天练一遍也就够了,后面还得慢慢消化。”

说着把桃枝插回原处,远看,那枝条就应是长在那的。

刚来这金斧寨,天乞还不知方向,便想着到处走走,离开小院,一路顺着墙边往府邸大门走去。

“恩,这挺大的啊,金蝶那个丫头能住这么大的地方吗,就给自己一间破院,真是小气。当真不如他爹,一来便给自己一个九当家的名头。”

天乞一路嘀嘀咕咕的,还左看右看。

“小子!你在哪干嘛?小姐的床已经到门口了,还不帮忙去搬?”这是府邸中的一名管事看见天乞,突然大喊。

天乞指了指自己道:“你叫我?”

管事皱起眉头,往天乞周围圈了圈,“不喊你,我喊鬼啊!别想着偷懒!”

天乞低头一看,自己穿的也是仆人衣物,看来这管事是把自己当成这府邸仆人了。

“哎哎,马上。”

天乞忽然一笑,蹦蹦跳跳的朝管事走去。

管事也有四五十岁了,两撮小胡一抖,看着天乞冷声道:“你小子还是有前途的,看你年纪小小已是脱凡前期,只要好好干,你会出人头地的。”

“是是。”天乞连连点头,略一感受,这管事都乃脱凡后期了。

“走吧,这次小姐的床可是从丰阳沼泽打捞上来的万年沉木做的,待会搬弄时可要万分小心,你若是碰坏了,可赔不起!”

管事带着天乞走到府邸大门,天乞放眼一看,两眼睁的巨大。

这还能*吗?分明就是乱长成的一团木头好吧,看形状是有点像床,有长歪的四角做床腿,茎木错杂的枝条做床板,还有臃肿形态的粗木做床沿。只是有点太大了,这么大块木头,都快高过围墙了。

“去搬,小姐今晚就要。”

管事催促天乞,天乞满脸的不乐意,心里把那金蝶破骂百遍:还今晚就要,这能睡十个男人加你自己。

众人纷纷围上,这形似床的木头硬是被十几个人抬了起来。

管事往身后一指:“搬到东福院,都给我小心一点,缺了少了一块,拿你们是问!”

众人扛着大床行走,天乞躲在后面,木头一角压在肩膀,模样也甚是辛苦,咬牙切齿,步履艰难。

但这都是天乞装出来的,他可一点力气也没出,反正这么多人抗也不少他一个,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

大床移动,一直被搬到东福院的大院中。

“好!放!”

管事一指叫停。

放下大床,天乞揉揉肩膀,仰头晃了两下,看着像是疲劳过后做的舒展运动。装就要装的像些,就连管事看见天乞,也不住欣慰的点点头,觉得孺子可教。

“好了,这没我们什么事了,都走吧。”

管事吩咐下去,众人纷纷离去。

天乞走时,伸手在木床低下折了根木块,趁没人注意偷偷放进储物戒中。

见管事出了门,天乞跑上去问道:“老大,为什么不把这床搬进屋啊?”

管事脚步一停,对着天乞喝道:“小姐的房间是你我这等下人能进的吗?”

“哦哦。”天乞点点头又道,“那把床放在院中,没有我们给搬进屋,小姐是睡外面吗?”

管事冷哼一声道:“小姐自有本事给弄进屋。”

“既然小姐有这么大本事,干嘛不自己搬呢。”天乞不解道。

“让小姐去做事?你是脑袋有问题吗,给你饭是白给你吃的?”管事靠近看向天乞,“记住,别问这么多废话,对你没好处,你以为你自己还能攀上小姐这棵大树吗?”

天乞苦笑,连连点头,“是是,绝不问了。”

管事拂袖而走。

出了东福院,天乞四下观望见没人,直接翻上院墙,爬到屋顶。

趴在屋顶之上,天乞看向院中木床,从储物戒中取出掰下的木块。

天乞嘿嘿发笑,“死丫头居然让我住破院,自己却这么舒坦。好啊,你想睡这块木头,我偏偏让你睡不成!”

看着手中木块,天乞指尖做剑,把木块抛起,帝皇术御起,木块凌空转动,“帝皇术虽破坏力极强,但我现在还御不了过远之物,那我就把这木块砸下去,砸烂你这木床,到时候让你找,都找不到原因,还以为是木头自曝呢,嘿嘿。”

指尖挥动,猛地指向院中大床,旋转的木块飞速冲下,直接将木床贯穿,“轰”的一声响,灰土飞扬。

隔着灰尘,天乞看木床空了一个大洞,一拍大腿,暗自可惜,居然没全给砸烂。

天乞小心的下了屋顶,趁着此时人群全被院中巨响吸引,赶紧溜走。众人看木床空了巨大一个窟窿,怪叫声不断。

一个人得意的哼着小曲,朝自己的破院走去。

走到小院,见隔壁夫妇也在,天乞伸手打了个招呼,但那对夫妇却对着天乞指了指小院。

天乞偏头观望,推开木栏,见门是开的,直接朝里喊道:“谁?出来!”

“喊什么喊!”

只见金蝶带着随身丫鬟从草屋里走出。

见着天乞,金蝶问道:“你跑哪去了?”

天乞也好奇的看向金蝶,心中一顿,刚刚好像把她的床给砸了。

望着金蝶,天乞展演一笑,“我去嘘嘘了。”

“无耻!”金蝶面露愤怒。

天乞望着她不解道:“我小解怎么就无耻了,你难道不嘘嘘?”

“你!”金蝶上前,抬手作打。

天乞闪躲一旁,笑道:“喂,你在我的房间里干嘛?”

金蝶转身看他,没打着似乎有些不甘心,“你自己进去看看吧,反正你这里我是再也不会来了!我们走。”

天乞笑着点头,金蝶对着木栏一踹直接气呼呼的离去。

走进自己睡的小屋,天乞眉头舒展,这丫头是送东西来了啊。

有桌有椅,还送了一些新的衣服,这次看着不像是仆人的衣服了,倒挺有气派的。

换上新的衣服,天乞左右看了看,很是满意,这才是九当家该穿的衣服嘛,要是这院子也能换一换那就好了。

坐在新桌前,天乞忽而一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自己把人家的床砸了,人家不知,还给送东西过来。

摇了摇头,天乞不再想,这丫头做错了便是做错了,那有那么多理由。

而此时,院外已经炸开了锅。

“给老子找出这个龟孙!炸穿小姐的床,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闻声,天乞把门关紧,心虚的呼了一口气。

没想到她居然发这么大脾气,这个院子都翻腾起来。

“天乞!你给我出来!”

天乞还没关上门多久,便听得门外金蝶叫喊。

咽了咽口水,天乞开门探出一头笑道:“你还有什么事?”

金蝶闭目咬牙,“我的万年沉木床,是不是你炸的?”

天乞把门一开,走了出来,“你有证据吗?凭什么就认定我炸了你的床?”

这时管事指向天乞对金蝶说道:“小姐,我敢肯定,就是他炸的您的万年沉木,他走时还跟我讨论您呢。”

管事身后,丫鬟连连挥手,示意管事不要多嘴。

管事看了眼丫鬟哼一声道:“怕什么,他难不成还是新传的九当家?”

天乞看着管事眯眼一笑,“我就是。”

管家瞪大眼睛,刚想嘲讽,忽然朝人群后面躲去。红袍印金斧,这是当家的才穿的衣服啊。

管家哪能想到这小子居然是新来的九当家,但先前那身打扮,还有这破旧小院,谁能知道他就是九当家啊。

金蝶气愤,“天乞,你炸了我的床,你完了。”

天乞抱臂道:“我还是那句话,找到证据再来指我,否则,我是不会平白无故背这个黑锅的。”

“除了你,谁还会炸我的床!”金蝶气的跳脚。

天乞往金蝶脚下一指,“哎!注意,不要踏进我的小院,我可记得你先前说的,我这里,你是再也不会来了,堂堂金斧寨大小姐,可不能食言失态哦。”

“好,你,你给我等着。”金蝶十分无奈,伸手往院子一划,“给我把这院子靠墙围起来!”

这下天乞傻眼了,“喂,你把院子围起来,我走哪出去啊。”

金蝶启齿哼道:“你不是会飞吗?”

天乞双手往两边一摆,“我怎么飞,你教我飞啊?”

“哼,炸我的床时,你是怎么从众人眼皮子底下飞走的?”金蝶瞪了眼天乞,挥手便走,“今后,你除了这小院,府邸上上下下哪都不许踏足!”

第二百零八章 桃花弹酒

金蝶走后,众多仆人纷纷扛着石块,拉着泥土走到小院前。

天乞上前看着众人道:“各位,我可是金斧寨的九当家,你们就真的要听那丫头的话,把我困死在这?”

众人纷纷低头搬砖,也不理会天乞。

天乞上前按住一仆人搬起的石块,“这位大哥,就这么着急吗?”

仆人不敢看向天乞,唉声怨道:“九当家,您就放手吧,小姐是这座府邸的主人,我们只是下人,怎敢不听小姐的话。”

天乞叹了口气,摇头退进小院,望着众人把石块一块一块的砌了起来。

天色刚晚,天乞看着收工的最后一块石块砌成,眼前活活一堵墙彻底把人困在这角落里了,环顾四周,没留一个门,现在能出去的,除了头顶,就是钻前后两条小溪了。

望着这彷如隔世的小院,天乞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我也不想再看见那丫头了。”

翌日。

天乞如前两日,动作愈加连贯,一套剑术练下来,才不过三两时辰。

本想就此不练,但面前一堵墙围着,哪也去不了,还不如再练一会。

第二次练剑,心里想着第一次练剑时的动作,渐渐手中的书本也不用本。

如此,断断续续天乞也不知看了多少次书本。

忽然,天乞兴趣大增,又开始了第三次练习,这次看的次数变少了很多,紧接着第四次,只看了几次书本,待到第五次,只看了一次收尾动作。

确定了完整的动作,第六次,天乞将一剑万形的书本放在桃树下,剑意盎然,一套剑术完完整整地练了下来。

练完,天乞直接躺倒在地,全身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一天练了六遍一剑万形,可算将所有动作记住,下面就是熟练运用即可。

再观天色,这一日又过去了。

“到底搁哪呢?你敢骗老子,恩?”

天乞忽然听见墙外有声,听声音应该是完颜珲。

天乞喜悦,把桃枝插会树干,自己往新筑的墙边一跳,趴在墙上往下一看。

“二哥!我在这。”

完颜珲皱眉抬头,见着天乞疑问道:“九弟,你怎跑到府外去了?这成何体统,快进来。”

见天乞在墙外露出个脑袋,完颜珲还以为天乞是在墙外,这墙把小院围住,看天乞还当真像是在墙外。

天乞朝完颜珲招招手,“二哥,我不在墙外,你进来。”

完颜珲不解,但还是纵身一跃跳进小院。

转身一看,完颜珲傻眼道:“九弟,你这是练什么奇功,不想让人看见吗?”

天乞叹了一口气道:“二哥,你有所不知啊”

天乞说完,完颜珲大笑不止。

“咳咳~哈哈,九弟啊,你真是受苦了。金蝶这个丫头,除了大哥,谁也管不了。”

天乞怨道:“那还让我跟她住?”

完颜珲啧啧道:“大哥的意思是,你与金蝶差不多大,看看能不能管管这丫头,没想到你还是玩不过她啊。要不这样,我去跟大哥说,让你搬出来,你这天天待在这破院里也不像话啊。”

天乞拦下完颜珲道:“二哥,不必了。既然这是大哥的意思,那我可得好好办,这不能一来什么事都做不好,岂不让弟兄们笑话。”

完颜珲闻言看着天乞越发欣赏,“好小子,你若是把这事办好了,大哥那边定会对你刮目相看,要知道金蝶这丫头生来娇惯,可没人能管。”

天乞暗自握紧拳头,目光坚定道:“放心好了,管不了这丫头,我就一辈子住这环墙小院!”

“好了,不谈这个,看我今天带什么来了。”

完颜珲手中一提,几坛酒晃晃荡荡,酒香不开封也四下飘散。

天乞深吸一口气,陶醉道:“好酒啊。”

“尝尝。”

完颜珲当即打开酒坛。

天乞仰头喝了一口,口中酒还没下肚,连连竖起大拇指。

“好酒,我就喜欢东原酒这个甜味。”

完颜珲也小酌一口,“哈哈,这酒在东原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叫桃花弹。”

“桃花弹,怎讲。”天乞喝了一口问道。

完颜珲抿嘴道:“这桃花弹自酿酒时,要将桃枝这样靠在弹口轻弹,待落入坛中一朵桃花的花瓣数量才能封盖;然后入藏时,要用桃枝在酒坛上些许用力的弹,直至花瓣将整个酒坛淹没才能停下;最后取出时,还要用桃枝上的桃花,弹去酒坛上的落叶枯灰,这才是你手中的桃花弹。”

天乞听闻连连点头,“好酒就是规矩,果然每一步都精心酝酿啊。”

完颜珲自饮一口唉声道:“唉,现在的桃花弹也有太多作假,那些无良卖家,为图方便,每一步都省事,直接将桃花摘取,放入坛中和将坛淹没。如此便算了,更可气的是,取出时,根本不用桃枝上的桃花弹去灰尘,而是用布,或是扫帚清除灰尘。”

天乞不解,“这听着好像没什么分别啊,大致步骤不都差不多吗。”

完颜珲轻笑,“等你习惯这正宗桃花弹的味道,哪天要是尝到假的,你就知道老子为什么这么大意见了。”

月上柳梢头,这小院中叮叮当当空罐满园。

两人满脸红彤彤的,这两人喝酒就从不用灵力化解,都要这醉醺醺的感觉。

天乞把手中空坛一仍,“二哥!你走吧,记得下次多带些桃花弹来,我能把你喝趴下!”

完颜珲一拍大腿,“吆呵!臭小子口气倒是不小,老子完颜珲出来闯荡多年,第一次见你这么狂妄的后生。”

“呵,那你今日可算见着了,记得下次多带点”天乞还没说完,直接仰头倒下。

完颜珲看着天乞一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真没用,这就倒下了,还下次?下次不得给你喝死喽。”

完颜珲闭着眼走了两步,“咣当”一声,直接装在墙上。

捂着脑袋,完颜珲大叫:“小子!你门呢?”

天乞迷糊睁眼,手指向天道:“上面呢。”

说着,完颜珲也不知在爬那面墙,待另一条腿也翻过去时,只听得一声怪叫,好像什么东西滚下山去了一样。

第二日醒来,天乞被强光刺眼,坐地呆了一会。

摸摸脑袋,自言自语道:“昨天真是喝大了,感觉头好痛啊。”

当即打坐,灵力运转,将剩下的酒劲逼出体外。

过了一会天乞全身冒烟,抖动了下,深深的吸了口气,“哇,舒服,这桃花弹竟然还有这般功效,余劲化作热流加快灵力运转,真乃神奇。”

起身不忘练习一遍一剑万形,取来桃枝,动作行云流水。不知不觉间,挥枝越来越快,仿佛已经形成书中所说的剑影,但维持不久,一道剑影出现,另一道剑影便会消失,天乞以自身最快速度,当下也只能保留两道剑影,但天乞已是无比激动,昨日连动作都记不全,今日便能挥出剑影,还不值得高兴吗。

待到最后挥剑发至,天乞一插桃枝入地,两道剑影猛地朝院旁墙壁掠去。

一道炸裂声响,院旁墙壁瞬间坍塌,边上石块摇摇欲坠。

天乞惊了,只是用桃枝做剑便有如此功效,还仅仅是两道剑影,若是他日习得万道剑影,周遭之物寸草不生啊,这一剑万形果然强大。

“咦,这个洞刚刚好啊,正好方便我出入,省得我今后每日翻墙了。”

此处墙壁坍塌,石块散落一地,出去便能看见外界。

天乞站在墙外,看着脚下一路到底的草地皱起眉头,“这草怎么一直到山下都是倒下的?还连着我的小院,真是奇怪。”

“天乞!你又在做什么?”

回头便听得院内一声叫喊,听声便知道是金蝶。

天乞走进小院,“你烦不烦,我做什么,管你什么事!”

院中墙外,金蝶气的一脚踹在墙上,“这座府邸都是我的,你说管我什么事?你把我府邸拆了,我都不能管是吗?”

院内,天乞对着墙挥手踢脚,“放心,我就算拆也是拆我的破院,那也是我没地住。不会动你其他地方一块石子的,也不会动这堵破墙。”

“哼,那最好,你若是被我发现,你动了我府邸其他地方,我让你彻底没地方住!”

“行,你就放心吧。”

之后,再听不见声音,天乞耳贴墙壁,人应该是走了。

天乞在院中踱步,想着昨日完颜珲与他所说之事,金斧让他管管金蝶,当时答应倒是爽快,但现在这水火不容的局势,该怎么管呢。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可收不回来了啊,刚来金斧寨,这面子可不能说丢就丢。

想好,天乞一锤手掌,“跟上她,看看她每天都去哪,先熟悉熟悉她的路数再说。”

走出破开的墙壁,一路小跑下山,在山下出口处等待,只要金蝶一下山便偷偷跟上。

到了山下,天乞左右观望。

“见过九当家。”

闻声,天乞吓了一跳,回头看是把守出口的两名弟子。

天乞模样鬼鬼祟祟,走到两弟子旁说道:“寨中委派我一个秘密任务,我呢,现在就躲在这石头后面,千万不要泄露我所在,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哦。”

两弟子相互一视,对天乞点点头。

“很好。”

天乞一笑,躲身于石后。

第二百零九章 尾随金蝶

天乞躲在大石后许久,两条腿都蹲麻了。

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金蝶带着一位贴身丫鬟从山道下来了。

两人从山道走下有说有笑,路过大石旁,全然不知天乞就躲其后。

两把守弟子微微弯腰,皆道一声:“小姐。”

金蝶驻足,对两弟子吩咐道:“在我出去这会,不许府邸任何人出来,尤其是那个九当家,记住没有。”

两弟子闻言犯怵,还是道:“知道了,小姐。”

金蝶看两弟子眼神恍惚,不时瞟向身后大石,觉之十分怪异,平常对他俩说完可不是这番反应。

“什么人?”金蝶大叫一声,移步到大石之后。

但此时的大石后却无一人。

丫鬟见此,指着两守卫弟子说道:“你俩干嘛呢?吓唬小姐?”

两弟子纷纷摇头,直呼不敢,还好这九当家没有被发现,要不然可就真惨了。

待金蝶两人走远,两守卫四下寻找却怎么也找不着天乞,这人莫非是飞走了?

而此时的天乞,正在上空御剑停留,低头把一切看的仔细,摸摸下巴小声道:“警惕性不错啊,可惜了,你之前说了我会飞,还偏不往天上看。”

就这般跟上二人,天乞到觉得不错,不出声让她们放松警惕。

“九弟,你干嘛呢?”

天乞正坐在纳什剑上,忽然肩上被人拍了一巴掌。

冷汗簇簇之下,回头笑看,“八哥”

此人正是金斧寨的八当家,龙门。

龙门凌空而行,笑看天乞,放在他肩上的手臂还没落下,仿佛在等他一个解释。

天乞起身一拜,“我有点事。”

龙门松手,脑袋晃了晃,突然目光看向下面的金蝶,“九弟的事,是不是想追那丫头啊?”

天乞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是。”

龙门走近,同站纳什剑上,“早听闻二哥说你巧妙,看你年纪小小应不过二十,没想到就可御物而行,真是可造之才。”

“八哥抬举了。”天乞一边敷衍一边看着下方金蝶就要走远,

龙门神色一转道:“九弟,我龙门平生最爱赌,而过两天就有一个小赌,你若是答应与我参加,我就泄露你一个关于金蝶的小秘密如何?”

天乞耷拉脑袋,想的不是金蝶的秘密,而是这化灵期修士龙门的赌约,一个化灵期修士的赌约,让自己参加,那岂不是有关生死?

“什么赌约?”

龙门一笑,“都是些四环内的人玩些小赌约,就比脱凡期修士的御物之术,要知道找个脱凡期修士还会御物之术那得多困难,我也是思来想去才决定的你啊。”

天乞心里拔凉,这东原的修士自己还没见几个,更不知几斤几两,就这样决定了自己,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

龙门说完回身离去。

天乞紧张的小声叫喊:“八哥,你还没”

“你跟上去就知道了,金蝶绝对是见那个小白脸了,说不定,两天后你们还会再见面呢。”龙门一挥手,踏步走远。

天乞伸回手,一咬牙跟上金蝶,心想,龙门说的话岂不等于白说,自己就是跟踪的金蝶,不管她见那个小白脸,自己也能发现啊。

一路出了金斧寨,天乞落地,再往前就是修士居住的城镇了,御剑而行定会被人发现,还是老老实实跟上为妙。

此城,名为风雨城,坐落非常大,在此城东边便是金斧寨,也是天乞一路追随金蝶而来。

天乞尾随二人身后,见二人喜笑颜开,且目的明确,一路不做停留,看来真是要见那个小白脸了。

天乞邪魅一笑,心想只要到时见着那个小白脸,等金蝶一走,便上前招呼,等自己将那个小白脸弄熟,她金蝶还敢对自己不敬吗。

悄悄摸摸看二人进了一家客栈,此为雨栈。

风雨城有这么两大客栈,一为风栈,二为雨栈。这风栈在西,雨栈在东。

天乞抬头望着雨栈,这客栈居然如此之大,大的实在有些不像样了,比之之前在东来岛的依翠栏楼也不为过。

大步走进,但这雨栈里可谓人山人海,那还能瞅着半个金蝶人影。

天乞赶紧走向柜台,“小哥,有没有见一个长相十分清秀的白衣女子带着一个丫鬟进来?”

柜台内一擦桌小二看了天乞一眼,又继续擦桌,“这位兄台,我雨栈每天人员进入过万,你描述的太普遍了,我怎么记得住?”

天乞一咬牙,掏出一袋灵石往柜台上一放,“这是一百灵石,那女子是”

小二直接把灵石抓来,满脸笑道:“您说的是金斧寨的金蝶小姐吧,她每天都来,就在二楼二三八号房间,嘿嘿。”

天乞一愣,转身便走,拳头握紧,这一百灵石迟早要她金蝶吐出来。

刚走上楼梯,天乞又反身折回,就这般贸然进入,金蝶还不骂死自己,至少得稍微改变一下。

天乞又来到柜台,看着刚才的小二道:“小哥,能不能给我件你这样的衣服,然后再给我个地方换一下。”

小二冷淡地看着天乞,“加钱。”

语气直白,毫无情感。

天乞心疼的把一袋灵石往柜台上一拍,“一百。”

小二收下,笑嘻嘻地看向天乞,“这位客官,请随我来。”

跟着小二走进一间客房,小二直接掏出一套衣服。

“客官,您慢用,我先走了。”

说着,小二便出去,把门一关。

天乞拎着衣物,心疼滴血,“金蝶,现在我跟你可有账算了。”

换好衣物,天乞看了看觉得还行,但就是这头上的抹额她金蝶不可能不知道吧,金斧说过还不许摘下,这可苦煞了天乞。

忽然天乞顿步,从储物戒中取出鬼脸面具,“嘿嘿,只要相貌改变,任你如何也猜不到我就是天乞吧。”

看着鬼脸面具,天乞凭生许多感慨,夢君,裳羽与苏奥他们现在就在东原,也不知生活的怎样了,若有机会,真想见一见他们。

带上面具,灵力转动,全身骨骼奇响,又是一阵熟悉的感觉。

对镜一看还是那个俊朗的美男,“花无枯”,只是抹额还在,但此时又有谁能认得这就是天乞呢。

天乞邪魅一笑,“我花无枯又回来了。”

出了房门,看了眼那小二,见他低头收拾没注意到自己,便快步上楼。

楼上除了来回走动的客人,就是推送饭菜的小二了。

天乞转悠一圈终于是见到了二三八号房间,正好此时有一小二推着饭菜而来。

天乞赶忙上前,“兄弟,你这饭菜是送哪?”

这小二一愣,“送二三八。”

天乞一息,直接夺过,“兄弟,我来送吧。”

小二摸摸脑袋,点头,“好吧,我都推了一天了,确实有点累,那麻烦你了啊。”

天乞挥挥手,“不麻烦。”

小二看着天乞皱起眉头,“咦~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啊?”

天乞赶忙不再看他,“我是新来的,才干不久。”

“哦~”,小二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见你面生,长得却十分俊俏,我要是生得你这模样,早找个富人家包养了,这年头长得好看就是能当饭吃啊~”

天乞苦笑,当即推车而去,不再理他。

小二也转身就走,嘴里唠叨着,“现在的年轻人有样貌不想着一飞冲天,还想着靠本事慢慢打拼?世道变了不知道吗?”

天乞低头,敲了敲二三八的房门,“您们点的饭菜来了。”

“进来。”

天乞低头,推门而入,房间里金蝶与一男子相视而坐。天乞心里暗笑,果真来约会小白脸了。

丫鬟站在一旁催促,“还不快点上菜。”

“是,马上。”

天乞一路低头,把车推在桌边,将饭菜上桌。

桌上,金蝶看着对面男子,稍有羞涩。

男子眼中也是柔情万种。

“蝶儿,我已经想好了,不日便上门提亲,你觉得如何。”男子深情款款地看向金蝶。

金蝶听到提亲,脸色立马红了起来,“薛文,我觉得还是太早了。”

那薛文闻言,紧紧握住金蝶的手,“蝶儿,我们这般偷摸相见已有半年了,我家族早已知晓,你父亲他们还能不知晓吗?两方长辈既然还默许我们相见,那便是认可我们在一起的。蝶儿,我真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你,你答应我好不好。”

金蝶羞涩的低下头,“可是”

就在此时,天乞低头听那男子说话,忍不住“噗嗤”一笑,碟子掉落桌上。

薛文大怒,“你笑什么!”

天乞赶紧低头把饭菜摆好,“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是肚子疼。”

薛文一拍桌子,朝天乞吼道:“你那是肚子痛吗?分明就是在笑话我!”

而金蝶则睁大了双眼,清目中强行遏制怒火,“你怎么来了。”

天乞心头唰凉,这就认出来了,稍稍冷静一番,笑着抬脸:“这位姑娘,你我认识吗?”

金蝶看见此时天乞的面容,好似陷入了无边的深渊,呆呆的摇头,“不认识。”

天乞总算松了口气,“饭菜已为你们准备妥当,请慢用。”

“慢”

金蝶不知怎么就喊出声。

天乞回眸,“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

金蝶反应过来,轻轻抓住自己的双手道:“没,没事了。”

“恩,好的,若有需要只需喊一声。”

天乞退出房间,把门关上。

天乞走后,那薛文也注意到了金蝶的反应,柔声道:“蝶儿,我先前跟你说”

“薛文,我还是觉得太仓促了,你我应当好好考虑此事。”金蝶当即打断,态度强硬了许多。

薛文闻言,桌下拳头握的颤抖,都怪刚才那个小二捣乱,若不是他,还不把金蝶一举拿下了!

第二百一十章 重现花无枯

天乞出了房门,把车往边上一推,慢悠悠的负手下楼,心里得意万分,既然知道了那个小白脸,那后面就好办了。

出了雨栈,找了家衣铺,重新换了套白羽流衣,还是扮着花无枯的身容,手摇纸扇,看起来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美男子,尤其是那望人启齿的邪魅一笑,更是叫来这儿选衣的妇人都面透羞红,怎就便宜了身旁这满脸胡渣的丈夫,想一想当初的纯情少女身真是痛惜万分啊。

付了钱也不过十颗灵石,想一想,天乞真觉痛心,那小二的破衣裳居然花了两百灵石啊!

匆匆摇扇,天乞往街上走去。

这风雨城真是个美妙的地方,一条大河从南至北贯穿整座城,听说这风雨城大河曾经在酷暑里蒸发,蒸气升腾,那时西边吹起一阵温风,将大河的蒸气全吹到了东边,从而降下了一道美丽的风景,以大河为界,东边落雨,西边起风,由此得名风雨城。

天乞摇扇坐在船上,听着船夫说着风雨城里的故事,就好似自己当时也身在此处一般。

不仅知晓了风雨城的由来,还知晓了风雨城周边的道派。

东边便是金斧寨,这天乞很清楚了;到了东南以下是禾国,一个修士建立的国度;再到北边便是那薛家,就是在雨栈里见到的薛文的家族;而西边则是三环之内道派的分属之地,地处道派十分繁杂。

此类就如同三环内的依翠栏在东来岛建立的分属一样,这样的分属,三环内的道派可谓遍布了东原十环各个地方。还有的涉及更远,就如同三环内的万机楼,在西岭都建立了万机楼机构,不过西岭的万机楼只是搜集情报,但东原的万机楼可是什么都干,完全的刺客组织。

船只靠岸,天乞给了船夫三颗灵石,船夫捧着三颗灵石那对天乞已是感激涕零。

回到大河以东,天乞行走在岸边。

这时,对面便迎来了金蝶。

金蝶站着不动,天乞笑着摇扇走去。

可天乞直接擦肩而过,把金蝶晾在一边。

金蝶满是疑惑,回身喊道:“你不认识我了?”

天乞不解回头道:“小姐,我俩何时相识了?”

“就,就在雨栈啊,你不是那小二吗?”金蝶支吾道。

天乞摇头一笑,“姑娘真是好记性,没错,我就是那小二。”

金蝶上前,但又不敢靠天乞太近,“你骗我,我都打听过了,雨栈没有你这样的小二。”

天乞目望大河,手扇轻摇:“姑娘既知,又何必问我呢。”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偏偏给我送饭。”

“我要是不说呢。”

“必须说。”

“哎,我见姑娘美丽至极,本想追求姑娘,但闻姑娘已定婚约,我又何苦自扰,只当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金蝶闻言,眉头一喜,“你说的是真的吗?”

天乞看着她苦笑,“姑娘,你既然已定婚约,你我再无缘分,就此别过吧。”

此时,金蝶身旁的丫鬟道:“我家小姐就是觉得山寨太闷了,才想着出来散散心,这便遇到了薛文公子,是薛文公子一直追求的小姐,小姐还没答应他呢,更别说婚约之事了。”

天乞闻言看着金蝶道:“此言当真?”

金蝶轻声点头。

天乞再问:“那为何先前的公子说与姑娘交往半年,还日日相见?”

丫鬟就要开口,天乞伸手道:“我想听姑娘你告诉我。”

金蝶抬起眉头,不知间自己已离他如此近了。

“姑娘?”天乞探头道。

金蝶羞涩的一躲,“半年前,薛文说要追求我,他是薛家的公子,我不好拒绝。于是便说给他机会,我也能好好考虑一番,但这半年以来,他一直待我很好,而我对他的感觉却越来越淡,就好像他成了我的哥哥一样,只是没想到他今日说了提亲一事但你放心,我已经拒绝他了,因为我遇见了你,我真正一眼便喜欢上的人。”

天乞把纸扇挡在眼下,嘴里乐开了花,这花无枯的面容当真是无往不胜啊,管你七老八十还是十一二童,通通逃不过这副容貌花语。

“在下还有一事想问姑娘,先前在雨栈,姑娘为何如认得我一样?”天乞放扇问道。

“这不重要。”

金蝶可不想在这时提到那个扫兴的天乞,一想到天乞就觉得恶心,他怎有勇气去系一条与眼前男子一样的抹额,简直是糟蹋。

天乞点点头,对金蝶一笑,“姑娘,在下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哎!”金蝶伸手,但眼前哪里还有人在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此时天空传来声响。

“花无枯~”

金蝶双手捋着青丝,嘴角微笑,“花,无,枯。”

丫鬟从身后拍了金蝶一下,“小姐,那个男子好帅啊。”

金蝶瞬间捂脸,“我这样是不是太丢人啦。”

“哪有,小姐遇见喜欢的就要去追啊,不然到时候真嫁给薛文公子,那小姐岂不是后悔一辈子。”

“恩,你说的对,薛文待我如哥哥,而这个男子才是我喜欢的,我不能放弃。”

“唔~就是这花无枯的抹额与九当家的抹额是同款哎,看来他们的爱好差不多嘛。”

“住嘴,那顽徒怎与花无枯相比,下次可不要在花无枯面前提到他,我一想到他就烦。”

“是,小姐。”

“好了,今天之事回去可不要乱说,尤其不要传到我爹的耳朵里。”

金蝶说着便离开了河岸。

而在大河桥上,天乞对着河岸遥遥相望,“切,本还想着接近那薛文,从而搞定这小妞,没想到还是被我给拿下了,哎,又要从花无枯入手了。”

说着桥上落叶翻动,天乞化作一道人影消失在桥上。

虽然这一年修为一直顿在脱凡前期,但功法却越用越熟练起来,尤其是这迷踪术一经运起只能看见残影,爆发运用更是可以做到瞬息消失一段距离,天乞便是这样离开两人的视野的。

迷踪术运起,一路往东奔去,行于山林之时取下鬼脸面具,换回金斧印的衣服,摇身一变又回到了金斧寨九当家天乞的姿态。

抽出纳什剑,坐于剑上,朝金斧寨行去。

到了山前河流,收剑,踏上寨前木桥。

河上搭建的木桥很多,天乞倒是很悠闲,一路哼着小曲。

“九弟。”

天乞闻声望去,在旁边的桥上,站着金斧寨的七当家克了了。

要天乞说,金斧寨两位女当家里,只有这克了了最有女人味了,四当家裘荣好似与三当家启梦遥是相互对应一般,启梦遥分明是男子,却阴柔怪异;裘荣为女子虽没启梦遥那般过分,但浑身霸气不输二当家完颜珲。

能看的只有这七当家克了了,此时一身青衫长裙,走在桥上纤指撑伞,模样也是姣好,就是神态有些冷清。

天乞赶忙作揖一拜,“天乞见过七姐。”

克了了点点头道:“听老八说,你答应他一起去参赌了?”

天乞汗颜道:“那是八哥硬拉着我去的,我也不想去。”

“不去最好,老八这个人嗜赌成性,你刚来可莫要学他那身邪分怪气。”克了了撑伞继续下桥。

看着克了了离去,天乞不住摇首,这才是世间最清美的女子啊,那金蝶也怕是学的她,但这样的韵味是她金蝶这般的小丫头能学得来的吗。

天乞叹了口气,继续往山上走去。

小院旁的墙壁破开大洞,天乞也不走正门了,来来回回便走这大洞,倒也十分方便。

想着冥冥中真是自有天意啊,一剑万形习成,这“路”自是会通的。

走进小院,天乞踢开空坛,独中酒虫又开始翻动了。

“好一坛桃花弹啊,明明早上还难受万分,此刻便有些想念了。”

天乞把空坛摆好,放在靠新筑的墙边摆了一排。

刚摆好坛子,墙外便听得脚步声传来。

“天乞!”

闻声,天乞翻着白眼转身,“大小姐,你这又是干嘛啊?”

金蝶刚回来,先前下山并未看到此处有洞,此时回来,站在山道上便看见自己的府邸墙壁破了偌大一个洞。

“我干嘛?你先说说你干嘛吧!”金蝶气的叉腰。

天乞双手撑着破洞道:“你说这个洞?我先前不是和你说了嘛,我怎么拆都是我的小院,不会动你其他地方一石一木,你怎就穷追猛打于我呢?”

金蝶被天乞气的惨笑,“我对你穷追猛打?是你在拆我的墙,我不应该好好问问你吗?”

“你的墙?你的墙在那,我可一点没动。”天乞指向那将小院隔绝的墙壁,“但凡你从小院墙外看不见的地方,都是属于我的小院,所以这破洞的墙也是我的,这我是不会再对你妥协的。”

“天乞,你无耻!”

金蝶大骂一声,转身便走。

天乞走出墙外,挥手道:“慢走,不送。”

金蝶气的跺脚走路,显然已在抓狂的边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还好意思戴与花无枯一样的抹额,恶心!恶心!”

丫鬟在旁,捂嘴轻笑,“小姐,下次见着花公子,你让他取下抹额,或是你为他亲手做一条抹额,他一定会高兴的。”

金蝶闻言嘴角又开心的笑了起来,“带抹额的男子都是不会轻易取下的,但你说的对,我可以亲手为花无枯做一条抹额。”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丰阳野泽

回去小院,天乞摸摸肚皮,自这院墙围上,只昨日完颜珲送酒来饮,到现在再无进半点粮。

虽说现在是修行之人,靠吸收天地灵气足矣,但天乞也并非大修行者,肚饿之苦还不想挨着。

金斧寨建在十里环山之上,一眼望去,真乃除却巫山便是云。

天乞走出墙外,望群山一笑:“在西岭山里山间可谓妖兽横行,但在东原可不就是些野狗野兔,打几只以绝肚饿!”

御剑而起,天乞晃晃悠悠朝前面一座云雾遮盖的大山而去。

府邸中,东福院里那破了大洞的万年沉木安静的躺在泉池里。木块较大,故露出水面不少,但整体看泉水与沉木的形态还挺搭配。

金蝶坐在沉木上,身下便是温和的泉水。

“针线拿来没有?”

“拿来了,拿来了。”

丫鬟从屋中跑了出来,手里拿着针线等物。

“小姐,给。”

金蝶伸手取来。

那丫鬟抬头忽而愣着道:“小姐,九当家能御物而行。”

金蝶回头看去,不屑道:“那又如何,我再过几年也一定能御物而行。”

“这九当家现在还是脱凡前期,小姐你是脱凡后期,而且你俩年纪也相差无几”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咯!”

丫鬟赶忙低首,“奴婢不敢,只是这九当家确实有过人之处。”

金蝶烦躁,“我都说了别再跟我提他了。”

“是。”丫鬟刚答应,神色又慌张道,“九当家去了丰阳山!”

金蝶回头看着远去的天乞冷哼一声,“找死。”

“小姐,要不要我去把九当家拦下。”

“你敢!他要是活不过丰阳野泽,凭什么做金斧寨的九当家,他早就该去了!”

天乞穿过山间云雾,低头一看啧啧称奇,“这什么山,居然十步一野泽,这山到底都是什么堆起来的?”

整座大山像极了一个长满野泽的脓包,山上不见大石,怕是过大的石块都已沉入野泽之中,树木更为稀少,多是野泽上的藓类植物。

天乞落地,见一树洞中有物窜动,眉头一喜,“有东西吃了。”

树洞中探出一头,是一只灰兔,见着天乞那是弃窝撒腿就跑。

“哪跑,乖乖让我把你烤了。”

天乞跟后追赶,但在此地很难跑动,野泽太多一不小心就会踩上陷入不能动,但灰兔全然不惧,蹦蹦跳跳踩着杂草苔藓便过去了。

这野兔一路往山顶跑去,还越跑越远。

天乞站立不动,骄傲的竖起三根手指,“肥兔,我给你三息逃跑的时间。”

这座丰阳山整体表面平滑,目光可以直视山顶,天乞让灰兔跑,但灰兔怎么跑也还是在他的视线内。

三息过后,天乞起步追赶,迷踪术运起管你什么野泽草木,只要速度够快,连鞋印都能不给你留下。

眼看目标近在咫尺,天乞贪婪伸手,但就在此时从野泽底下蹿出一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一下便将跳起的野兔吞进嘴里。

天乞看见巨蟒,翻身站回野泽边上。

“妖兽?”

巨蟒吃下灰兔,吐露红信,两道竖眼看向天乞。

天乞取出纳什剑,“我还以为东原没有妖兽呢,没想到今个竟碰着一条黄阶大蛇,好啊,你吃我兔子,我便吃了你。”

天乞猛地一剑砍下,巨蟒瞬间钻回野泽里。紧接着,眼下的沼泽再没动静,反观前方沼泽上下翻动,一路延袭至山顶。

望着脚下,天乞剧然一剑插入土里,“这座山是由野泽聚成的”

天乞猛地发现,那巨蟒居然可以窜入好几块野泽,那就说明这里所有的野泽都是汇聚在一起的,这赫然就是一座野泽山。

拔剑而起,望着巨蟒逃窜的山顶,天乞运起迷踪术追上。

但就在快到山顶之时,几乎所有的可见的野泽块都翻动了起来,天乞赶紧御剑而起,此地不止一条巨蟒!

纳什剑御起,本该可见的山顶,居然是一块巨大的天坑。坑的四面八方不停地跃出巨蟒落在里面,这大坑就是一个蛇窝。

天乞看着大坑里数不清的蟒蛇,大多数都有灵力波动,修为不高,凡是有修为的都是黄阶。

但天乞绝不会如此认为,这么多黄阶巨蟒,怎么可能没有一条玄阶乃至地阶的蟒蛇存在。

“好啊,妖丹也是财物,这么多蟒蛇,当真能大赚一笔了。”

很快天乞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御剑而起,就再做不到释放法术,也就是说,一心不可二用。

要是用法术斩妖,那连人带剑可就全掉进蛇窝里去了。

“嗷~”

蛇窝震动,突然探出一条更大的蟒蛇,张嘴而起,将不少游动的蟒蛇都吞进了嘴里。

“嗷~”

“嗷~”

紧接着又是两声,再冒出两条巨蟒。

天乞咽了口口水,看的目瞪口呆,“三条玄阶巨蟒。”

不加多想,天乞转身便走,当下灵力都用来御剑,那还有工夫去对付它们。倘若是平地,就是再来三条玄阶巨蟒,天乞也不怕,但这里可是蛇窝,在人家的地盘,指不定还会冒出多少条来,万一再来个地阶巨蟒,天乞到时想走也走不了。

“这什么破山,蟒蛇都成灾了,金斧寨也不来管管。”

天乞一边埋怨,一边回头观望,那三条玄阶巨蟒居然追上来了!不对,不止三条,巨蛇坑里还有玄阶巨蟒不停冒头,马上爬上岸的就已经七八条了,眼下这三条追的最早,跟的死紧。

“不是吧,都追我干嘛,我能有几块肉,你们去那坑里随便咬一口,也不止我这点肉吧。”

天乞迷踪术虽快,但御剑之术完全就是无师自通,速度跟平常跑步差不了多少。

此地又是这些蟒蛇的地盘,御剑的速度显然不及它们,很快便被近二十头巨蟒包围。

这一天到处奔跑,灵力消耗巨大,此时能御剑而起已是很不错了,更别说飞至高处躲闪了。

剑下近二十头玄阶巨蟒,将天乞围成一个圈,竖起身来,脑袋都能跟天乞平视。

突然连着几头巨蟒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朝天乞咬来。

天乞手握剑柄,躲闪落地。

“诸位大哥,是你们家小弟吃我的兔子,错不在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苦苦相逼。”

落地之后,天乞胡乱说了一通,巨蟒肯定没有听懂,见天乞落地,一个个全仰天张开血口獠牙,齐齐朝天乞窜去。

就趁此时,天乞迷踪术运去,徒然消失原地,等这些巨蟒反应过来,已然扑空,回头又去追天乞。

天乞迷踪术不停,所剩灵力够自己一路到山下了。

回头望着锲而不舍的巨蟒们,天乞不屑一笑,“小爷逃跑天下第一,尤其是你们这帮连智商都缺乏的家伙,还想吃我?梦不是这么做的。”

“那该怎么做?”

一声洪亮,不知从何而起,但就在天乞眼前,掀起一道巨大的沼泽。

天乞这时那还能刹得住,直接踏着竖起的沼泽往上跑去。

天乞刹不住,身后追来的巨蟒也是刹不住,纷纷一头钻进沼泽里,不见了踪迹。

天乞还没来得及高兴,竖起的沼泽顶端突然出现一只磷光片片的大手,一把将踏空的天乞抓在手中。

沼泽落地,蟒蛇已经全然不在,现在于天乞眼前的是一个人身蛇头的妖物。

天乞极力挣脱,但看见此妖时一脸惊恐。

“修罗身!地阶妖兽!”

此妖化身修罗巨大,不然也不能一只手便将天乞握住。

蛇妖修罗把手中天乞靠近瞧看。

“奇了。”

两只通红大眼近在眼前,一颗獠牙便有身高,天乞尽量的把身子往后移动,“大哥,有话好说啊。”

“哈哈,放我九弟下来吧。”

“是啊,九弟真乃可以啊,凭借脱凡初期便能逃开十几条玄阶妖兽的围追。”

蛇妖修罗脚下,出现两人,分别是五当家候万里与六当家北徐。

此刻两人抬头望着天乞,不住赞叹。

蛇妖将天乞放下。

天乞赶忙上前,一一拜见。

“天乞见过五哥,见过六哥。”

“好好。”

两人看着天乞甚为高兴。

北徐先行开口道:“九弟,你这一身修为,都堪比入道期修士了,真不错。”

候万里高兴捋着一撮小胡道:“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本事,将来必成大器,比金蝶那个丫头强多了。”

天乞摸摸头道:“两位哥哥,你们怎么也在这里,还有这修罗?”

“我俩一直在此啊,你一来,我俩就看见了。”

“我与老六修为都顿在化灵中期,如今正一起寻找突破契机。这修罗是此山之王,巴影,他可是位地阶巅峰的蛇妖。”

两人说完,天乞抬头望向这蛇妖修罗巴影。

“小生天乞,见过巴影前辈。”

巴影瞬间遽小,还是一副修罗模样,人身蛇首。

“哈,前辈算不上,你是金斧寨的九当家,就无须与我客气了,说来我丰阳山这些年全照金斧寨的帮助,才有这般安宁日子啊。”

天乞看此景有些不知所措,自己一开始就是追只兔子,现在兔子没吃着,蛇也不能吃了。

“那天乞就先行告退了。”

“恩,早点下山,回去好好休息,听说你答应老八参赌了,到时候可有你忙活的,这两天好好休息吧。”候万里拍拍天乞的肩膀说道。

天乞不失笑道:“两位哥哥,巴影前辈,天乞告辞。”

看天乞走下山底,北徐望着巴影问道:“你之前说什么奇了?”

巴影摇摇头有些不敢肯定道。

“这个九当家,有妖力。”

“什么?妖力?我俩怎么没感应到?”

候万里看向北徐,北徐也是一脸茫然。

巴影红信吞吐道:“这是我体内妖丹传达给我的,你们是人类没有妖丹,自然感受不到。但我也不敢肯定他就是妖,按理说他长有妖丹,应该会有妖力波动,但他全身确实却毫无妖气,实属怪异。”

闻言,北徐看向候万里,“五哥,这事得跟大哥说下。”

候万里点点头,忽而笑道:“若真是如此,我金斧寨就当真遇着宝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名之解意

日暮将晚,天乞垂头丧气而归,这一趟丰阳山可谓是白跑了,居然连一条蛇都没能抓来。

“小姐,九当家回来了。”

府邸墙壁破洞外,丫鬟兴奋地叫道。

金蝶白了她一眼,“我眼不瞎,没想到他居然能活着回来。”

“小姐,你不想九当家活着回来啊?”

“你能不能不说话?”

金蝶看着丫鬟无语,怎么什么事都要插嘴。

天乞缓缓走来,抬头只看了两人一眼,便独自进院。

“天乞,你眼睛瞎啊,没见我站在这吗?”金蝶朝院中天乞大叫。

脚步停下,天乞呼了口气,“我要是瞎,就不会看你一眼。”

金蝶指着天乞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枉我爹要我跟你好好相处,你就这么做的?”

“大小姐啊,我是真服你了,我也特别想和你好好相处啊。”天乞转身,指着破院和墙壁,“这就是你要和我好好相处的方法吗?”

金蝶看着两处,有些心虚,当初确实是她先把天乞赶到这间小院来的。

“那我,现在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愿意,从今天起,府邸上下除了东福院是我的,其他地方你都可以住。”

天乞一听来了兴趣,“要我做什么?”

“把你抹额给我。”

金蝶说完,天乞转身便走,若是这破开的墙壁有门,天乞能一把将门关上。

抹额给你,这不是开玩笑吗?金斧老大亲自让带的,还不知取不取的下来,岂是说给就给的?你想讨好花无枯直说嘛,何必绕这么大弯子,非把自己兴趣提上来,又摔下去。

“你给还是不给?”金蝶有些急了。

天乞摸摸肚子忽然一喜,“给,没说不给啊。”

“那太好了,你现在就给我。”

金蝶闻言激动的笑了,这应是金蝶第一次在天乞面前笑,笑起来比她冷清或是愤怒的样子好看多了。

天乞摸着抹额蹙眉道:“我这抹额是当年出村子时,我娘亲自为我带的,说是让我自律独立。后来每每我想放弃时,我就想起我头上的抹额,想起我娘,我绝不能就这样妥协!所以我才走到今日,有这般成就。”

金蝶信以为真,没想到他也有这样感人的故事,如果拿了他的抹额,他回去该怎样和他娘交代啊。

“那你,还给不给我?”

天乞目光坚定的看向她,眼圈泛红。

“给!”

金蝶缓缓伸手,天乞则一把握住。

“我给你之前,你能不能先给我吃顿饭,我感觉自己好饿啊。”

“哦哦,快去拿饭菜来。”金蝶对身旁的丫鬟说道。

丫鬟点头,往府邸大门跑去。

天乞低头一想,大步追出去喊道:“记得带酒,我只喝桃花弹,其它什么都不喝,菜得全是肉,素的不吃!”

“好~”

丫鬟叫了一声,人已经跑进府邸大门。

天乞走回小院,看着金蝶微微一笑。

金蝶也回他一笑。

两人就这般站着,也不说话,场面有些尴尬。

“我可以”

“你进来吧。”

两人说话几乎同时,金蝶想问的便是,我可以进去吗?

金蝶走进小院,看着天乞道:“对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开始就让你住这小院。”

天乞嘿嘿傻笑,“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金蝶睁大眼睛一懵,说点好听的,你还真不要脸的接下去了。

天乞又道:“对了,你要我这抹额干嘛?”

金蝶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道:“送人。”

“送人?”天乞指着脑袋上的抹额道,“就这个?你再买一条就是了。”

金蝶有些激动,“你有所不知,整个风雨城我都派人问过了,没有你这样的抹额,但也只有你的抹额和他一模一样了,所以”

“所以,你就要我的抹额送给你喜欢的男子?”天乞疑问道。

听到喜欢,金蝶脸颊羞红,“恩,但他也说喜欢我。”

天乞傻眼,抓抓头发,自己什么时候说喜欢她了,自己记得当时说的是想追求她吧,追求和喜欢是一回事吗?追求那是看见好看的都可以追求,喜欢那是必须追求,不一样的吧。

“你确定他也喜欢你?”天乞张嘴问道。

“不确定。”金蝶闻言有点不自信了,“对了,你把抹额给了我,你以后怎么跟你娘交代啊?”

天乞笑着搓动手掌,“啊没事,我还不知什么时候回去呢,等到时候再说吧。”

“你就这样随意?我都觉得你若是把抹额给了我,都对不起你娘,你的态度”金蝶蹙眉摇头。

“金蝶,你的饭我不吃了。”天乞抬头看向她,面露苦涩笑道,“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可能是我这些年有所好转,便忘了以前吃的苦。抹额是我娘给的,也是我坚持下去的理由,所以抹额,不能给你了。”

“我觉得你喜欢的那个人,之所以戴上抹额肯定也是有理由的,而且不会更换其他抹额的,就如同我一样,除了我娘给我这条,我不会戴其他的。”

天乞咬着嘴唇沉稳道,就如同他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编造的故事一样,将内心的情感讲述出来。

金蝶看着天乞,眼神中轻微的打转,低头一笑,“谢谢你天乞,我明白了。”

“你这是不要我的抹额了?”天乞伸头问道。

金蝶缓缓点头,“你都说了,换了条抹额就没有之前的情感寄存了,我相信他也是,既然如此我还要你的抹额干嘛呢?”

“那我的桃花弹和饭”天乞话风一转。

“这不都来了嘛,我还能拦着你?”

金蝶看向墙外,丫鬟已经端着酒菜过来了。

天乞上前将酒菜接过,院中没有桌椅便直接放在地上。

“要不要一起吃点。”

金蝶有些沮丧,摇了摇头道:“不了,思路断了,哪有心情吃饭啊。”

天乞开心的斟了一杯酒酒,“要不你和我说说呗,说不定我能帮的到你呢。”

“你?”金蝶质疑,“你又不是他,你怎么帮我?”

天乞把酒杯举向她道:“世上啊,就有这么一些人,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笑,或是一个眼神便能让他人沦陷。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个被沦陷的人,你相信你遇到了那个令你一见钟情的人是不是?”

金蝶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我是一见钟情?”

天乞笑着把酒喝完,“因为我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那你真的能帮到我?”金蝶激动的抓住天乞的手臂。

天乞放下酒杯道:“那你得说说,你印象中的他是个什么样子了。”

金蝶松开手,仰天望道:“很潇洒,很英俊,修为很高。”

“你这说了不等于白说吗,我要是女的,我也喜欢这样的男人啊。”天乞听了一脸无语道。

“那你让我怎么形容嘛,我也就今天才认识的他。”金蝶说着有些气馁。

“你至少让我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吧。”

“他说他叫花无枯。”

天乞站起身来,手里拿着一壶桃花弹,嘴里轻声念叨着花无枯三个字。

“天地生万物,独‘花’最撩人,花象征这一切美妙的事物;无枯,自然是想永存,代表着事物的极致。这人喜欢美丽的事物,也喜欢将他所认为的美发挥到极致,由此可以推出结论,他是个喜爱完美的人。”

金蝶听着有些茫然,不知天乞在说些什么,“名字不都是长辈起的吗?这其中还能有自身的道理存在吗?”

天乞转身一掌拍在金蝶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女娃娃,你要知道,一个人的名字是跟随自己一生的,这一生多长,名字便跟了多长。所以一个人的一生,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名字的影响,就比如你,金蝶,你可喜欢蝴蝶?”

天乞说到这,问的声音小了很多,编到这自己都差点找不着边了。

金蝶低头不知想些什么,反是一旁的丫鬟兴奋道:“我家小姐可喜欢蝴蝶了,小时候还说自己也是一只蝴蝶呢。”

天乞大喜,深吸一口气接着吹道:“所以你放心,花无枯是一个喜欢完美的人,我天乞敢用生命发誓,他一定还会再找你的。”

丫鬟在一旁吃惊道:“九当家,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花公子与小姐说,还会再见的?”

金蝶抬头看向天乞笑道:“那你呢,天乞又怎么解释?天上的乞丐?”

天乞嗤之以鼻,“我是上天派下来怜悯众生的。”

金蝶起身,绕着天乞鼓掌,“好啊,好一个天乞,没想到你还有这方面的本事,好一个金斧寨的,九当家。”

天乞咬着鸡腿不动,转头看着金蝶道:“你什么意思?”

天乞以为自己的说辞被金蝶看穿了,那身份岂不是会暴露?

哪知金蝶躬身对着天乞笑着说:“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金斧寨的公主,光头金斧的女儿,金蝶。”

天乞把鸡腿放下,喝口酒压压刚涨起的血压,这女人可把自己给吓坏了。

“天乞,金斧寨九当家。”

金蝶看起来心情很好,背着手走出院墙,“如果有需要随时喊我,先前的约定不变,这座府邸有你的一半。”

“不用,我还是住我的小院好了。”

“那我帮你把院里的墙拆了?”

“也不用,我喜欢那堵墙,还有这个洞,这加起来才像是我的地盘。”

“好吧,反正有需要再叫我吧。”

金蝶拗不过天乞,便随他去了,此番交谈也对天乞的态度有所好转,最起码不是敌对的关系了。

天乞挥舞着鸡腿作别。

“哎呀不容易,终于前进一步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风雨城赌约

吃饱喝足,天乞把空了的酒壶也放在院墙边上。

“人生得意须尽欢,杯中有酒便是欢,空坛满园还欢什么欢。”

天乞看着靠墙一排的空坛,长长叹了一口气,摸摸有点涨的肚子便回屋睡觉。

翌日清晨。

八当家龙门火急火燎闯进小院,见天乞还在熟睡,赶紧扯开被子。

“九弟,你怎还在睡?天下局势就快分了,你居然漠不关心,若是错过今朝,便只能等待来日了啊!”

天乞悻悻睁开双眼,稀里糊涂的爬起身来。

“八哥,早。”

龙门皱眉,“还早?太阳都升顶了。”

天乞垂头穿衣,“八哥,你有什么事啊?”

“赌约马上就要开始了。”

“赌约?你不是说过两天吗?这不才过一天吗。”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本来说好了是在明天,但薛家的那小子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今天一早便出现在赌约场,扬言自己才是小辈第一,要立马开始比赛证明自己。”

“但也不能凭他就左右赌约时间的吧。”

“当然不能,但他的话让我不服气了,我就说,你给我等着,等会我叫我九弟来干死你!”

天乞一听,穿好衣服徒然坐在床上,“八哥,我万一弄不死他怎么办?”

龙门坐他身旁,拍拍他肩膀道:“我相信你,这次赌约,我把二哥,三姐,四姐,七姐都叫上了,一起给你加油助威。大哥,五哥和六哥他们寻求修为突破便不能来了,你要理解啊。”

天乞看着龙门犯愁,自己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你啊,没事做什么出头鸟啊,这还把四位当家人都叫来了。

万一这次输了,岂不让四位当家人对天乞失望透顶?

龙门此番行为,定也是想让众多当家的看看天乞到底有何本事,位居金斧寨的九当家,到底够不够资格。

“八哥,这次比的到底是什么啊?还有,有什么人都参加了?”

“走,我们路上慢慢谈策略,争取夺个第一回来!”

两人出门,一路朝风雨城去。

龙门坚持要求天乞御剑而行,他自己凌空于前带路。

天乞打着哈切道:“八哥,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赌约的事了吧。”

龙门望前笑道:“九弟你放心,这对你来说就是个小比赛,比赛内容也很简单,就是比御物之术,来比赛的也都是些脱凡期的小辈。”

“八哥,重点有什么?”

“重点就是赢死他们,让我大赚一笔,哈哈哈。”

“呃,八哥,你多说一些比赛的重点。”

“好!这次比赛虽然是比最简单的御物之术,但参赛的可都是你们这些脱凡期的小辈,御物之术也就可能刚刚接触而已,所以这次比赛对你们来说是不简单的。而这次来的小辈里,有几个人你得注意一下,一个就是那薛家的薛文,脱凡中期,听说对御物之术很是了得;第二,禾国的二皇子禾孝,脱凡后期,听说御物之术很是了得,第三个就是四环万机楼的铜牌机师邱广申,脱凡后期,听说御物之术很是了得”

“八哥,你别说了,我心里有数了。”

天乞听了心里忍不住吐槽,都很是了得了,自己还能赢个屁啊。

龙门一笑,指向下方道,“九弟,我们到了。”

此时两人所在风雨城的大河上方,在城最南边横跨大河的桥面上,已经站满了人群。

下方见两人来,呼声很高。

“天下独尊,唯我金斧!”

喊此声的基本上都是金斧寨的弟子。

天乞落下桥面,完颜珲急忙上前。

“九弟,我可把十万灵石全押你身上了,你一定要替我干死禾王八那儿子!”

天乞全身如同电流击过,“二哥,多少?”

完颜珲竖起手指,“十万!”

天乞看向一圈道:“你们都压了?”

启梦遥对着天乞抛了**道:“你是我的弟弟,我不压你身上,还能压别人身上吗,我押了一百呢。”

裘荣一巴掌拍在启梦遥的脑袋上,“死人妖,我呸!就你还自家人?押一百你脸呢?九弟你放心,我虽然没二哥阔气,但也不会比这死人妖押的低,我押了你五万!”

“哎呦喂,你个臭女人,你凭什么打老娘,一百那也是心意啊。”启梦遥捂着脑袋,伸着兰花指叫道。

“有你这么低的心意吗?你还敢骂我臭女人,你个死人妖,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来啊来,我怕你,我启梦遥就不是女人!”

两人互抡,天乞又看向高冷的克了了。

克了了看着天乞淡淡道:“一百万。”

闻言,天乞当即低下头,全身**。

一百万!什么概念,自己自从入修行界这么久就没听过这个词,一百万啊,你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松,语气怎么能这么平淡,你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视钱财如粪土的人吗?你当初不是还让自己不要跟龙门混赌吗?怎么这会儿玩这么大!

克了了看着天乞叹了口气道:“九弟,这一百万是我的全部灵石,我只想借此给你买个教训,赢了皆大欢喜,输了倾家荡产。如果你学老八嗜赌,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天乞惨淡一笑,心想:你若是把这一百万灵石给我,我能保证今后绝不参赌。

“那七姐,我这真要是输了,你岂不亏大了。”

龙门轻拍天乞肩膀,嘿嘿笑道:“九弟,你有所不知,你就算输的裤子都没得穿,七姐也不可能亏。”

天乞闻言不解道:“八哥,你什么意思?”

“咱们的七姐可是整个东原的高冷美人,排着队送钱的怕是能绕东原一圈,你说这一圈下来得多少钱啊,怎么也不比一百万少吧。”龙门搓动手指,感觉钱就在手上一样,表情更是饥渴。

天乞转眼看向克了了,但克了了十分高冷地抬了下头,不做否认。

天乞的内心又被颠覆了一遍,居然还有这人多人排着队送钱的,这七姐真的是万中无一啊。

“那八哥,你押了多少钱?”

龙门看着天乞,楞了下道:“五十万。”

“五十万!八哥,你就不怕我输了吗?”天乞又被震惊道。

克了了瞟了眼龙门道:“方才,我与老八一同下注时,看他押的不是你,是万机楼的铜师邱广申。”

龙门看着天乞笑脸相迎,“九弟啊,我不是不押你,你要理解我啊,我才是个正常赌者,绝不是他们这样的一时冲动者,又没人给我送钱,我得有头绪才能下注吧。”

天乞点点头,“八哥,你是对的,若是我,我也不会押我自己,东原可是浮图四地最强的存在,我的胜算在这里还是很低的。”

龙门闻言,一把抓住天乞的手掌,“明白人,好兄弟!”

此时,一人秃顶老者站在大桥石墩上大喊:“请诸位选手马上报名!赌者快点押注!风雨城脱凡小辈御物之术,比赛即将开始!”

“走,九弟,我带你去报名。”

龙门带着天乞,走到桥中间,此时来报名的人还不少。

桥中间,一女子坐在案前,提笔记名。

“姓名,修为。”

女子不抬头,等人回答,提笔记下姓名与修为。

“禾孝,脱凡后期。”

报名者一身黄褂,模样一看就是皇子。

天乞看着那一身衣服,想着自己在中天穿的都比他好,修行界果然没有好的裁缝师。

龙门拍拍天乞道:“这个人就是禾国的二皇子,禾孝。他爹禾王是咱们二哥的死对头,待会比试,下死手锤他!”

女子记下,又喊下一个。

此时上前的一身黑衣,模样有些冷酷,“邱广申,脱凡后期。”

这时,记名的女子居然抬头看了他一眼,说着说了句“你就是邱广申”,然后才提笔记名。

“九弟啊,他就是邱广申,万机楼的铜牌机师,传言是四环内入道期之下第一,很有名头。”

龙门说着有些激动,感觉这次押着宝了。

天乞多看了两眼,感觉这邱广申还行,能在东原四环内混成铜牌机师,那得的确有些本事。

“下一个,姓名,修为。”

女子又喊道。

龙门上前,笑嘻嘻地趴在案桌上,“姚灵,好久不见,想我没?”

姚灵放下笔,叹了口气看向龙门,“龙门,这是脱凡期修士的比试,你太老了不能参加。”

龙门起身,拉着天乞上前,“不是我,是我九弟参赛。”

姚灵翻眼看了下龙门,低头道:“姓名,修为。”

天乞开口说道:“天乞,脱凡前期。”

说完,姚灵抬头看了天乞一眼,“金斧寨的九当家就这么点修为?”

随即又喊道:“下一个!”

天乞被龙门拉走。

天乞倒是十分好奇,朝龙门问道:“这姐姐跟你有故事?”

龙门看着天乞一笑,“那肯定有故事啊,哎别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八叔,你有什么故事啊?一直以来不都是你单相思的姚姐姐吗?”

此时,不知金蝶从哪窜出来,站在两人身后说道。

龙门回首,一脸气愤,“小丫头,你胡说什么呢,当着你九叔的面,就这般诋毁我?”

金蝶睁大眼睛看向天乞,“九叔?我都比他大好不好。”

天乞看着两人摸摸头笑道:“确实,喊我九叔,确实过了,还是喊我天乞好了。”

金蝶点点头,“就是,看人家多谦虚,哪像你,满嘴胡言。”

龙门一撸袖子,“哎你怎么回事,一天不打,你是要上天了哦?”

金蝶见此,赶紧躲在天乞身后,露出头来朝龙门喊道:“你别胡来啊,你敢动手,我就敢喊姚伯伯,我让你只能一辈子做单相思狗。”

龙门一听,望着站在桥墩上的秃头老者,对金蝶摆摆手,“哎你别,我不动,我不动。”

第一百一十四章 遥遥在后

天乞顺着目光看向那桥墩上的秃头老者,疑问道:“这人又是谁啊?”

金蝶抓着天乞衣角,望着老者道:“他是风雨城城主姚远圣,也是那位在记名姐姐的父亲,我都喊他姚伯伯。”

天乞摸摸下巴,看着那秃头的姚远圣,心想:这老头挺厉害嘛,能当风雨城的城主,修为应该也不低,看他也应是个老顽童,对众人参赛很感兴趣。

姚远圣见姚灵伸手握拳,从桥墩上站起大喊:“比试即将开始!下面将宣布参赛人员名单和各自选手身上赌注!”

“第一位,邱广申,脱凡后期,押注共五百八十万灵石,赔率,一赔一!”

姚远圣喊完,不少人都大喜,一赔一,也就是说,此番邱广申赢了,下的注便能翻倍回来。

龙门更是抓着天乞肩膀狂喜,“哈哈,一赔一,我马上也像七姐那般有钱了!”

天乞倒是无感,一赔一,这挺正常,这邱广申在不少人眼里就是第一的苗子,赔率还算说的过去。

“第二位,禾孝,脱凡后期,押注共二百五十三万灵石,赔率,一赔二!”

说到禾孝,赔率变成了一赔二,只要禾孝赢了,下注的人可拿到两倍本金。

“第三位,天乞,脱凡前期,押注共一百一十六万零一百灵石,赔率,一赔十!”

不少人听后都大吃一惊,第三位竟然不是薛文,而是这个天乞,完全不知是何人啊,而且赔率如此之高,一赔十!赢了那可是本金翻十倍啊,当然这么高的赔率,能赢的可能性太小,就是不知他身上怎也有一百多万的灵石押注,众人都认为是举办方故意设的,借此诱惑,想让人押进去,乘机捞钱的。

姚远圣,见众人议论声过大,当即大喊:“都给老子把嘴闭上!这天乞是金斧寨新的九当家,我怎么可能拿人家来捞钱呢,你们都把我风雨城城主看成什么人了?老子赌品有那么差吗?人家的一百万灵石都是自家人押的,谁不服!”

姚远圣喊完,场面忽然平静下来,但还是有小声,多是议论金斧寨还收了个九当家,之前也没听说啊。

天乞成金斧寨九当家一事,只在寨内与各大道派间传达,因为金斧寨本身就有八位化灵期当家,实力强横无比,根本不把一些无名之辈放在眼里,更不会将消息一一告诉他们,反正日后,总会知晓的。

而天乞则想着那一百一十六万零一百灵石,没想到除了诸位当家人押的,竟然还有人往自己身上押了一万灵石,想想还是挺惊喜的。

金蝶望着天乞淡淡道:“别瞎猜了,那一万灵石是我押的,天乞,我全部灵石可就那一万,你若是输了,必须赔我!”

天乞的面容逐渐淡下,“你自己押的,还我我赔?那你还押我干嘛?押别人啊。”

金蝶嘿嘿笑道:“那你赢了不就好了嘛。”

“第四位,薛文,脱凡中期,押注共一百零三万灵石,赔率,一赔五!”

紧接着姚远圣又大喊道。

天乞听了眼中无光,哼哼道:“就我赔率这么高,是看不起我吗?”

接下来姚远圣又喊了几人,共押注都在一百万灵石以下,但只有天乞的赔率最高,第二高的才一赔七,天乞可谓是最不被人看好的了。

报完,姚远圣让众人退后,只留下参赛的选手站在桥中间。

“此次规则简单,风雨城大河通南北,河上共有十座大桥,现在是在最南边的第一座桥,你等御物而行,达至第十座桥者便算获胜,若最后只有一人达桥,便算他为胜者;若多人达桥,这些达桥者将进行第二轮比试;若最后都无人达桥,所有赌注均无私奉献风雨城资源。”

姚远圣报完,众人都嗤之以鼻,还无私奉献呢,真是要无人达桥,抢也要把押下去的灵石给抢回来。

姚远圣目光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四下环顾,“若真无人达桥,所有灵石皆归风雨城,到时谁敢乱来,不是老夫治你,而是所有参赛者的背后势力要治你!”

一声下,全场无声,背后势力!这得多恐怖,到时候抢灵石,这怕会是把风雨城周边的势力都得罪个遍,原本那些还不屑的人,听到都脸色铁青,只能由衷希望自己所押的人能最后达桥。

“好了,众位参赛选手请准备,比赛马上开始!”

桥中,有选手望着遥遥不可见的第十桥,艰难地咽着口水,但也有人对此不屑,也不知实力几何。

天乞看向那邱广申,依旧一副冷漠表情,不知对此有几分信心:又看向禾孝,摇着墨色文扇,看起来风轻云淡的模样,对此应是很有信心。

“你就是天乞,金斧寨的九当家?”

天乞闻声望去,是薛文在说自己。

天乞抱之一笑,“正是在下。”

反倒薛文看着天乞冷声哼道:“我听说金蝶也押了你,我偏要让她看看,谁才是这四环第一!”

天乞低头嗤笑,却发现这薛文腿抖的厉害,“薛文兄,你是不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啊,这十座桥莫非难住你了?”

薛文怒目,“你胡说什么!”

“那你腿抖什么?”天乞翻眼道。

薛文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大腿控制住。

“比赛开始!时间不限,达桥便胜!”

姚远圣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拿出灵器御动飞行。

这场比赛之所以时间不限,便是这御物而行靠的是灵力与对自身灵器的控制,若是将两者都做的很好,御物时间过久,众人只会发现你才是真正的高手,而不会加以耻笑。

参赛者闻声,皆拿出灵器飞去,只有天乞则慢吞吞的拿出纳什剑,望着众人而去。

天乞这是在观察,看看他们都有何不同,毕竟这也是个参观四环内同等级别修士的好机会。

这些人里,大多数御物的都是灵剑,倒也有两人用的是其他灵器。禾孝御用的便是他先前摇动的墨扇;还有一位女子御动的是块灵布,脱凡后期,之前听得是四环依翠栏的天阶女弟子,名叫吴乃。

这四环依翠栏离风雨城可不近,也不知这女子怎就过来参赛了。

天乞御动纳什剑缓慢行动,位置在最后一位。而此时领先的不是邱广申,也不是禾孝,而是薛文。

薛文望着身后,独自哈哈大笑,看模样甚是自傲。

完颜珲望着遥遥在后的天乞皱眉道:“九弟这是怎么回事,起步怎都比别人落后?” 克了了轻微摇首,“他是在观察,他想看看东原的子弟到底有多强。”

完颜珲一听,摸着下巴,颠首笑道:“嘿,这小子总是让人琢磨不透啊,当初去西岭接他,也是如此,结局让我大吃一惊。”

龙门闻言一傻,“二哥,九弟在西岭的事,你还没跟我们说过呢,他到底怎么了。”

“被雷劈了。”

完颜珲说的简单,却让众人心头剧烈一颤。

当初那道雷是金斧所留,说是情急之下密谋让东陵及劈下,见一见天乞实力几何,没想到那道雷居然真用了!但那道雷的威力,可远远不是一个他们印象中的脱凡期修士可以接下的,那道雷甚至可以劈死一个入道期修士!他天乞接下了,还能安然无恙?

裘荣上前一步追问道:“二哥,你是说天乞接下了那道雷?”

完颜珲点头道:“确实接下了,他不仅接下了,而且在三个时辰内便站起来了,当天又回了他自己的故乡。翌日,又独自一人御剑而归,若是不我拦着他,他能灵力耗尽掉海里去,想想他从自己故乡到那海边,这距离怕是十个风雨城加起来都不够,没想到这小子现在却装起来了,嘿,真有趣。”

完颜珲说完,启梦遥直接双腿曲地,两手拭着眼角,开始哭诉,“哎呀我的小九弟呀,我押你押少了啊。”

而此刻最痛心的莫过于龙门,独自捂着胸口,看起来像是窒息了一样,表情十分痛苦,“二哥,你为何早不说,十个风雨城的距离!你这是要吓死弟弟吗?”

金蝶看着落后的天乞嘴角会心一笑,总觉得这个人有点像他,虽然模样天差地别,但实力都让人琢磨不透,还有那条血红色的抹额。

此时的大河之上,众参赛者已经过了第二座大桥了,天乞依旧在众人身后,这十座桥的距离,对天乞来说实在过于简单,还不想这么招人显眼,反正只要到时候站在第十座桥上就行了。

而这时天乞身前一位故意放慢了速度,此人便是依翠栏的吴乃,用灵布做飞行灵器的那位。

见吴乃放慢,天乞也跟着放慢,两者之前相差百米。

过了一会,吴乃见天乞还没追上,又将速度放慢,而天乞见她又慢,自己也将速度再次减缓。

一来二回,两人始终相差这百米距离,再看两人前方,倒数第三的那位都甩两人快千米了,最前面的薛文更是快接触第三座桥。

吴乃发现天乞是故意躲着自己,当即回头大喊。

“你有病啊,躲着我干嘛!”

天乞被喊的一愣,“你不是快掉下去了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快掉下去了呢。”

吴乃闻言对着天乞翻个白眼,这人怎么一点眼见力都没有?他难道是想看自己掉下去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二人入围,即将复赛

“快跟上,我有话问你。”

吴乃大喊。

天乞看着她有些疑惑,隔空喊道:“你有什么话,就这样说不行吗?”

吴乃泄了口气,埋怨道:“我是奉鱼师姐之命来找你的,不然你以为我闲着无事大老远跑来风雨城,抽风啊?”

天乞一听,急忙追上,很快就到了这吴乃身旁,“你说的鱼师姐是不是鱼生儿?”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吴乃翻眼道。

“她要你跟我说什么?”天乞一听真是鱼生儿,当即喜道。

“鱼师姐要见你,她差不多明天就会到,到时相约在风栈五二零号房相见,特意叫我只告诉你一人,鱼师姐到风雨城之事切不可声张!”

吴乃说完,天乞仰天一喜,没想到那样的美人竟要约自己相见,这才分开几天啊,就这般想念了。

见天乞这般高兴,吴乃嘴角一喜,直接加速落在下方的第三座桥梁之上。

“我先回去复命,你好好在这玩吧。”

天乞似没听见一般,继续仰头傻笑,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鱼生儿要见我”

天乞此番速度不减,一路直接超过两人。

落后两人见最后面那厮都追上来了,赶紧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可是天乞的速度丝毫不减,他俩只追赶了一小段距离,便再也追不上了,相差越来越远。

第一座桥上。

启梦遥轻轻跺脚,“那女人与小九弟说了什么啊,怎么感觉自碰了小九弟,她就甘愿弃赛一样,还激发小九弟这么兴奋,真是个邪恶的女人,哼!”

龙门伸手颤抖,似有牵绊苦恼说不出口。

完颜珲上前,一巴掌将龙门的手拍下,独自叉腰哈哈大笑:“老子的一百万啊!老八,你还别说,这赌约真他娘来钱!”

龙门听到一百万,再看看身后那个可能面临一千万降身的冷静女人,真想乎自己一巴掌,怎就管不住这双手呢。

而此时的天乞已经排在第四了,当下已经过了第五座桥,排在第一的换成了邱广申,薛文紧跟其后,第三便是禾孝,天乞是第四。在天乞眼里,这些人中也只有这三人够看了,其他人也不必再跟其后了。

就在过第六座桥时,薛文猛地拔出一把剑,怪叫着对前面的邱广申就是一顿猛砍。可是距离拉开,他怎么也砍不着,此时御剑而行,连天乞都做不到一心二用,更别说薛文了。

天乞跟在后面看的啧啧称奇,没想到还真的可以动手,也没见人出面阻止,想来这也是被默许的,只是比赛时并没有提到,但也没说不许。

而天乞身后的人看见薛文动手,更是一个个拔出刀剑来,相互劈砍。天乞距离远,他们是砍不着了,但天乞兴趣盎然转身看着这些人,连连称奇,你一刀我一剑,火花四溅,血肉翻飞,那场面真是壮观。

而此时的第一座桥上。

看天上人打架,跟着拍手鼓掌。

“那人在干吗?”

“这开始竞争白热化了,打架呗。”

“不是,你看那人他反着飞!”

“我去!不是吧,这也可以?”

待到第七座桥,天乞身后只剩下一个还在勉强飞行,想必也是撑不过第七座桥了。

那人浑身伤痕,显然是受了不小的伤,此时正提着刀气喘兮兮的看向天乞,随即没撑过两息便直接掉下大河之中。

天乞摇头暗道可惜,若是他不参与打架,应该可以撑过第七座桥的,但他也确实证明了自己,他的刀真的比别人快!

再看前方,薛文又被拉后,此时正举着剑摆好姿势,就等着身后的禾孝过来一剑砍下去。

天乞睁大眼睛,只见那禾孝飞过,薛文猛地一剑砍来,禾孝身体一斜避过此剑,随即一顿加速。薛文赶忙跟上,但没追上便泄气了,距离拉远,实在是追不上了。

“这都行?”

天乞看的一惊,不过这薛文也太过无耻了,居然又把视线看向了自己。

天乞扯扯脖子,双手立于胸前,在剑上跳了跳。

第一桥上。

完颜珲见此指着人群就骂:“薛富,你儿子这般无耻,你看得下去吗?快叫他自己乖乖滚下去!”

人群中,一中年男人摸了摸额头的汗珠,抬手摆了摆道:“完颜珲,你别叫喽,我都看见了。你家九弟能过去自然是好,但若是被我小儿击中,那也不能怪罪啊,毕竟还在比赛,不能破了规矩。”

“你给我等着,你那蠢儿子敢伤了九弟,我撕了他胯子我!”

完颜珲叫完,便朝近八座桥看去。

此时,第八座桥在即,天乞隔着薛文还有两三米的距离,做了一个动作,令所有人大声惊呼。

天乞他居然跳起来了,御物而行的他居然跳起来离剑近三尺的距离!

而这一跳,他是抬腿的,直接一脚将看傻的薛文连人带剑给踹了下去!最后,他还稳稳当当地站回了剑上,继续若无其事的向前去。

薛文正好落在第八座桥上,此时他哪里还有什么颜面,飞的好好地居然被人家给踹了下来,怕是从此都会被人笑掉大牙。

薛文坐地破口大骂,剑指天乞居然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居然哭了起来。

“呜啊~天乞,你不得好死!你羞辱我!呜~”

而此时的第一座桥爆发了激烈的呼喊。

完颜珲激动青筋暴起,一拳抡向河面,河面连连炸起水浪,“哎~漂亮他龟儿子的!”

就连一向冷淡地克了了,呼吸在这一刻都急促了下,眉目更是轻抖。

金蝶看着也忍不住捂嘴一笑。

反观龙门,扶着石墩也快哭了起来,“啊~我的五十万灵石啊,我的钱啊!”

再到第八座桥时。

禾孝忽然速度放了下来,天乞也不在意直接追上。

“天兄,请留步。”禾孝喊道。

天乞放慢速度,回头看道:“你叫我?”

禾孝一笑,“当然。”

“什么事?”

“我一直好奇,天乞兄,你有如此本事为何不与邱广申好好比一比?”

“为什么跟他比?”

“我自知不如邱广申,也不如你,你虽一直落后,但一看就知是故意而为,方才离剑三尺又能重回剑上,显然你对御剑造诣很深,你纵使落后,也让所有人大看眼界,知晓你的本事还没有真正发挥出来,我若有天乞兄你的本事,定会和邱广申一较高下!”

天乞闻言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理,自己如今这般做,怕是很难有人不信自己很强了。

禾孝见此,对天乞以礼道:“我自知后面的路是你与邱广申的,我便不奉陪了,就此别过。”

说完,禾孝便朝下方的第九座桥上落去。

天乞觉得此人还可以,可能也就他老子坏点吧,所以才惹得完颜珲不高兴。

“禾孝兄,有空我去你禾国讨杯酒喝啊。”

“好!”

第一座桥上,完颜珲见天乞把禾孝说下桥去,当即又是一只手挥向另一条河,河面又连连泛起波浪。

“哎呦!漂亮他禾王八地~”

对完颜珲来说,这一幕其实更为精彩,最想看到的就是他禾王的儿子落败,还是甘愿败在天乞之手,日后与禾王吹嘘的资本可就来了。

“巅峰之战,我的五十万灵石啊,你可不能跑了!”

龙门牢牢地抓着石墩,看向邱广申就似向五十万灵石一样。

裘荣上前就是对着龙门的屁股一脚,“居然不押九弟,给我打!”

启梦遥兰花指一抖,扭身上前狠狠地踹向另半边屁股,“呃呀~老娘踹死你!”

第十座桥上。

邱广申稳稳落在桥面,天乞随后跟上。

这结局谁第一,谁第二都无关,此番两人都到达终点,接下来将还有比试,也将决出最终赢家。

两人落地,姚远圣当即大喊:“比赛非常精彩,由于最后到达终点两人,下面将进行第二轮比试,请两位道派将两人接回。”

闻声,完颜珲当即便不见了踪影。

第十座桥上,邱广申斜首看向天乞淡淡道:“你就是西岭万机楼的贵宾,天乞?”

天乞听到,激动的看向邱广申连连点头,可刚想说话,就被一阵狂风卷走。

万机楼的人随后赶来,看着邱广申道:“有信心赢他吗?”

邱广申深吸一口气,很直接说道:“没有。”

万机楼的人随即皱眉,“那要不要宣布弃权。”

邱广申摇头,“他就是西岭万机楼的贵宾,我还想试一试,看看他的本事。”

万机楼的人一听,有些震惊,接着点头道:“好吧,不过适可而止,毕竟他已上了我万机楼的贵宾席。”

“恩。”

第一座桥上,天乞与邱广申又站回了原地,不过现在站在这的也就这两人了,其他人全部覆灭。众人怎也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么匹黑马,想来也是,若是人家没有能奈,又怎能在八位化灵期当家里,以自身脱凡初期的修为便坐上第九把交椅呢。

当初要是下点狠心,说不定最终赢家就是他了,那可是一赔十的买卖啊,想想就觉得可惜,好歹多少下点也是好的,稳赚不赔的,哎!

姚远圣看着两人激动地放声大喊:

“下面将进行第二轮比试,你们准备好了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剩下的都归你

面对姚远圣的大喊,两人并没有众人想像中那般激烈,反而表现的十分冷淡。

天乞只微微点头,邱广申更是吸一口气后再没有什么动作。

姚远圣稍等一会,看两人尴尬一笑,“那好,下面将开始第二轮比试。这第二轮呢,就你两人,所以这一轮将决定最后的胜负,看看谁更胜一筹!”

邱广申偏头看向姚远圣,“姚城主,宣布规则,开始比了。”

姚远圣轻轻咳嗽一声,自觉废话是有点多,当即拍拍手道:“好,下面宣布比赛规则,这轮比赛的规则依旧不改变御物的本质,但会稍加修改。现在于你们面前的是横贯风雨城的大河,下面谁能御动河水涨起最高者,便算胜家!”

话音刚落,场上议论声又开始沸沸扬扬起来。

“什么?御动河水?这河水可不是天地灵物,又无法温育,怎能御动?”

“是啊,想要御动他物,实力最少也得入道期吧。”

“不,河水乃凡物,御动并不难,也就是你们说的实力最少也得入道期,但他俩可都是怪才,说不定能让我们大开眼界呢。”

“是啊,尤其是那天乞,刚才离剑三尺而不落,要我说啊,这河水他肯定抬得起来。”

“切,我更看好邱广申,他从头至尾都没出手,修为更是高于天乞,实力还未可知。”

“哼,我看你是押了邱广申,一旦输了,舍不得你的灵石吧。”

“比赛开始!你俩谁先来?”

姚远圣一声令下,看着两人问道。

邱广申微微抬头道:“我先。”

天乞只是目光凝重了些,没有说话。

在这场比试中有一个常见的问题,那便是谁先谁就会给下一个人建立目标。一般情况下,只有当人自觉不可被超越时,才会第一个冲出来,但邱广申显然不是,在众人眼中这两人已是扑朔迷离的存在,完全不知高下,更不懂邱广申为何会自己跳出来。但即便如此,也不会影响最后的结局,高人自然会技高一筹,第一人建起的目标,后来者也不一定会超越,只是心存芥蒂而已。

但天乞似乎理解邱广申的用意,因为天乞是万机楼的贵宾,他邱广申自然理该让着些。

邱广申手掌放平,对着河水运起灵力,手掌缓缓抬起,一团河水竟然真的窜窜涨起来了!

众人看的眼睛发直,这邱广申才脱凡后期,竟然做到了入道期之人才能做的事!真不愧是万机楼中凭借脱凡后期便成为了铜牌机师的天才少年。

龙门趴在桥栏上,面色大喜,“再起!再起!再起!”

裘荣一脚踩在龙门脸旁的桥栏上,面色发愁,“老八,你别喊了,再喊这水都能让你洗脸了。”

“哈哈,我求之不得呢。”龙门一脸喜悦地说道。

裘荣咂嘴想刺激下天乞,但看向天乞时,却发现这小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握一般。

“二哥,你最清楚这小子,你看看他现在这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又是憋什么坏呢?”裘荣不解,小声的朝完颜珲问道。

完颜珲嘴角一笑,不做回答,模样故作高深,但他也不知天乞此时是何意,但绝对相信天乞。

这可苦恼了众人,越发越想看看天乞接下来到底有何惊艳的表现了。

这边,邱广申,手掌一抖,河水刚涨与桥高便又落了下去。

姚远圣点点头喊道:“邱广申,涨水,三十一尺!”

场上顿时爆发掌声,但金斧寨只有龙门一人鼓掌,还鼓的相当激烈。

“下一位,天乞!”

天乞应声上前一步,对着河水深吸一口气,也伸出了手掌。

众人看的都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了细节,只因这匹黑马太过惊艳,接下来的表现哪能错过!

但天乞的手却在众人的眼里反反复复抬了几遍,这河水却半点波澜不起。

本以为天乞只是在练手,但这都快十几遍了,河水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禁对天乞有些失望。

“小子,你是来搞笑的吧。”

“哎呦,吓老子一跳,老子还以为自己的灵石就这样鸡飞蛋打了呢。”

“哈哈,发财了!老子押了一百万,马上就回来两百万啦!哈哈。”

“本以为你是匹黑马,没想到你尽然跑累了?”

众人对着天乞纷纷嗤笑。

龙门更是高兴的跳起来,手舞足蹈唱道:“九弟九弟你最棒,知道八哥穷叮当,放水放水你最强,我拿钱后带你狂!带!你!狂!”

启梦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龙门的屁股就是一脚,“死样儿~”

龙门被踹倒在地,即使趴在桥上也依旧是幅幸福的模样。

完颜珲撸起袖子,也准备上前给龙门两拳,却被克了了一把拦住。

“再看看,我总觉得九弟还没出手。”

完颜珲不解克了了所说,但更不解的是天乞,这小子尽然还不紧张,抬手落手跟玩似得,就是那河水怎么也不往上涨。

天乞确实是释放了灵力,但怎么也做不到邱广申那样将河水抬起,本以为自己可以,但确实是不可以。

“哎~算了。”

天乞泄了一口气,实觉自己不是这块料,转手掌并二指,二指轻抬河水直接窜比桥高,水落,溅得爬在桥上的龙门一身。

现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完了?就这样轻轻一抬?那你比划那么多下干嘛,神经病逗人开心啊!

“天乞,涨水,三十二尺!我宣布胜出者,天乞!”

现场爆发剧烈掌声,无人不深感震惊,天乞虽只比邱广申涨水高一尺,但很明显他留手了,不然不会做的那般轻松。

唯独龙门站起身抹抹脸,那落下的水珠里,也分不清是河水还是泪水了。

完颜珲显得十分激动,握着天乞的手颤抖道:“九弟,老子真是没有看错你小子,老子带你回金斧寨是多么明智的决定啊。”

裘荣翻了完颜珲一个白眼,“二哥,你也把自己吹的太高了些吧,九弟可是咱们大哥发掘的。”

启梦遥直接上手,连连轻捶天乞的胳膊,“小九弟啊,累了吧,姐姐给你捶捶昂。”

天乞被弄的有点不好意思道:“天乞都是托诸位哥姐的福。”

“谦虚。”金蝶撅起小嘴,随即又朝天乞竖起大拇指,“不过你这次真的挺棒。”

“九弟,等会去拿灵石,把一百万还我,剩下的都归你了。记得我说的,莫要沾赌,不然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克了了说着挥袖离开。

天乞脑袋如电刺过,都给自己~那可是九百万灵石啊!

龙门直接瘫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抓住天乞的大腿哭诉,“九弟啊,你分我点吧,我快活不下去了啊,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我没钱啦啊。”

比赛结束,输钱的都纷纷离去,本打算抢钱的人,现在也没那个胆了,那个敢把风雨城周边势力全招惹一遍?

金斧寨的几位当家人,拿了赢得的灵石也都回山寨了,说是回去报喜。唯独龙门还抱着天乞大腿不放,天乞怎么劝都没用,便也只能让他如此了。

姚远圣上前,将一储物戒交到天乞手上,“小友,这里是一千万灵石,你可得好好收着。”

天乞郑重的接过储物戒,还是原来的重量,但心里的幸福感是多么的沉重啊。

龙门抬头,望着天乞双唇下垂哭道:“九弟”

天乞笑着摇摇头,将储物戒递给龙门,“我还得还七姐一百万,不能多拿了。”

龙门一下子站起来,接过储物戒对着自己的戒指就是一碰瞬间光芒一闪,又将储物戒还给天乞。

“多谢九弟,我就拿一百万,我怎会贪图九弟的小便宜呢,给。”

天乞接过储物戒,没想到这么快就少了一百万,还想再和龙门说说,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他人影了。

“小友,你是我们风雨城的天才啊,再过一年还有一场大比试,这场比试将会代表风雨城参赛,而且赢家还能”

“不了,我答应过七姐以后再也不赌了。”

天乞直接打断道。

姚远圣苦恼的摇摇头,觉得十分可惜。

“那好吧,你若想通了到时再联系我,姚灵,我们也回去吧。”

姚灵掺着姚远圣的手往大桥下走去,快到桥底时,姚灵回头多看了天乞一眼。

而此时薛文正指着天乞怪叫,“你夺我蝶儿,现在又夺我名头,天乞你真是够了!你今天侮辱我多少,他日我便还你多少!”

金蝶拉着天乞与薛文对峙,“薛文,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看待的,还有,他不是那日的男子,你搞错了。”

薛文不耐道:“我看错?我怎么会看错,他们脑门上的抹额就是一模一样的!”

薛文说完甩袖便走,先前被天乞一脚踹落在桥,心中已生芥蒂,看来是过不去这道坎了。

“天乞,你不要理他,真是的,犯病了他。”金蝶气愤道。

天乞看着金蝶笑道:“我一直都没理他啊,这不都是你在与他说话吗,还有,你能不能不抓我的袖子,我又不是花无枯。”

“哼!”金蝶闻言甩开手。

“天乞兄,我也要走了,记得到时来禾国找我喝酒啊。”禾孝对天乞作揖道。

天乞也作揖道:“那是一定,我俩定有许多共言。”

“哈哈,如此甚好。”

禾孝一走,此地除了天乞与金蝶两人,便只剩下邱广申了。

此人是在故意等待天乞。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东福院饮酒

桥上,邱广申双手扶着桥栏望向滚滚河水。

金蝶扯了扯天乞的袖子道:“喂,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天乞看向邱广申,拍拍金蝶的手,“你先等一会,我和他说点事,再与你回去。”

“什么事?”

金蝶小声埋怨,看两人实在有些好奇,但天乞不让她上前,她也不会刻意去观听。

走到邱广申身边,天乞望向河水。

邱广申先行开口道:“你替万机楼主斩了肥遗之子,身居有功,理应为万机楼的贵宾。”

天乞看向邱广申轻笑道:“怎是理应,不该是应当吗?”

“你出自西岭那样的荒凉地,即使你斩了肥遗,你又觉得有多少人会认同你?”

“三两个吧。”

“呵,没错,那三两人来头不小。几日前万机楼高层下达指令,将你正式纳为万机楼贵宾一席。”

“是萌”

“但是有个条件,便是你再不能与那三两人有联系。他们是你触不得的。”

闻言,天乞转身看向邱广申,脸色冷漠。

“你觉得我真的有在意或是稀罕万机楼贵宾之位吗?”

邱广申看着天乞久久不言语,随后冷笑上前,“反正上面的命令已经传下来了,你可以作为万机楼的贵宾,但我刚才说的条件你也得遵守。”

天乞看着邱广申冷哼一声,随即朝金蝶走去。

“我们走。”

纳什剑一出,拉着金蝶便往金斧寨而去。

大桥之上,邱广申抱臂望两人远去,神色低落,不知再想些什么。

剑上,金蝶还是第一次与天乞一同飞行,当即欢呼道:“天乞,你和他都说什么啦?”

天乞轻轻回头笑道:“不管你事。”

“哼!”金蝶轻锤了天乞一下,“那你这样御剑而行没有问题吗,刚才才比试完,你还有意志控剑呢。”

天乞闻言徒然加速,“您就站好了喂,带你飞一天,我都没问题。”

天边红霞映着一道长虹,过往的候鸟排队追赶。

不出一个时辰,两人便已回到了金斧寨。

天乞要回自己的小院,却被金蝶拉住,说为了庆祝胜利,要将所有的桃花弹都拿出来,天乞哪能耐得住诱惑,兴高采烈的跟她进了东福院。

一入院,金蝶叉腰看向天乞,“天乞,我的万年沉木是不是你砸的?”

天乞刚关上院门,还未来得及高兴,这丫头就开始兴师问罪了。

“嘿嘿,今日我们饮酒,不谈那破床。”

金蝶扭身带路,“哼!我就知道是你,方才比试,你那般轻松御动河水,破我的万年沉木也绝不再话下。”

天乞脚步一顿,“喂,你到底想干嘛,不喝酒我就回去睡觉了。”

“你这人怎么如此小气,你弄坏我的床,还不许我埋怨几句了?”金蝶回身叫道,又继续行走,“我呢会原谅你的,毕竟你也算是我金斧寨的大功臣嘛。”

天乞总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就是要找自己算账的呢。

“那酒?”

金蝶笑着抬手拍拍喊道:“管事,把我府中珍藏的桃花弹都搬出来,今天我要和九当家喝个够。”

那管事搬酒而来,连看天乞都不敢,先前可把天乞得罪不轻,墙角小院的那道墙也有他的一份,但他那时哪里知道天乞就是金斧寨的九当家啊,若是知道,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啊。

而天乞的目光全然被满园的桃花弹吸引,哪里还管得着这个管事,管事搬完酒,天乞还对他道了声谢。

搬完酒,管事擦擦头上的汗,听到天乞道谢,那精神可谓瞬间就提了上来。

“九当家,小姐,府中所有桃花弹都在这,我先下去了。”

天乞对管事挥挥手,抱起一坛便开始畅饮。

金蝶看满园的酒,都快站不下脚了,皱眉看着天乞道:“天乞,这能喝的下吗?”

天乞上前拉着金蝶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还把自己刚饮的酒坛递到金蝶面前,“还管什么喝下喝不下啊,此刻赏眼之景,莫要谈丧气话,喝!”

金蝶一脸嫌弃的推开天乞递来的酒坛,自己从身旁随手取了一坛,“不了,我自己来。”

“哈哈,好!”天乞抬起酒坛仰头便饮。

而金蝶紧紧闭眼,很小心的碰了下坛里酒。

见她这般墨迹的样子,天乞直接把她的酒坛往上一抬,酒水瞬间洒出,淋了金蝶一身。

金蝶也因喝的太猛,呛到喉咙,气的把酒坛随地一仍,上前就是对着天乞一顿狂打。

“咳咳~你疯了!我打死你!”

天乞卷缩在地,身上软拳如雨点降落,但脸上笑意不减,还能卧着笑饮桃花弹。

“哎,你是不是没喝过酒啊,那你院里还有这么多桃花弹,留着当典藏啊。”

金蝶像是打累了,一抹被酒水淋湿的头发,重新抱起一坛学天乞仰头畅饮,但她喝下去的怕是只有十分之一,还有十分之九是从两边嘴角漏了下去。

喝完,金蝶杵着酒坛,脸色骤红,摇摇晃晃的看着天乞道:“我没喝过酒?你胡说!”

天乞就这般看着她,看模样她是醉的不轻啊,不能喝就不喝嘛。

现在她这模样就跟跳下河一样,全身湿漉漉的,都能透过她的白衣看见里面穿的粉色肚兜了。

天乞发笑,“谁喝酒跟你一样,喝的一身都是,切!”

闻言,金蝶似是不高兴了,当即站起身来,拿起一坛桃花弹便往天乞头上浇下。

“那你陪我好了。”

酒水浇下,天乞瞬间打了个激灵,抬头把嘴巴张大。

什么东西不可浪费,唯好酒是也!

见天乞张嘴饮酒,金蝶笑得是花枝招展,“再来!”

说着,金蝶又拎起一坛,扒开便浇。

酒水落下,天乞睁不开眼睛,若是此时睁眼,怕都能看见微风吹起金蝶白衣下肚兜里的风景。

两坛浇完,金蝶还欲再拿,天乞哪里还能让她如此,起身便将她按倒在地。

“你够了啊!”

金蝶放声大笑,手脚挣扎,“不够,不够。”

两坛下肚,喝得又异常凶猛,天乞也有些酒劲上头,脸色微红。

忽然天乞奸邪一笑,拍开一坛酒,直接骑在金蝶身上,一手撑开她的嘴巴,一手把酒水往她嘴里注。

“呜~咳咳~不要,不要啊~咳咳~”

金蝶剧烈挣扎,天乞就是不放手。

一坛撒完,天乞把空坛一扔,“还耍不耍我了?”

而金蝶此刻已经睁不开眼睛了,无力瘫倒在地,嘴巴嘟噜两下,面色潮红像是睡过去了一样。

天乞暗道没劲,起身将金蝶抱起,往房里走去。

现在整个东福院空无一人,金蝶知晓自己不能喝酒,怕下人看见自己喝醉酒的糗样,便赶走了东福院的所有人,只留下她与天乞两人。

而天乞此时抱着金蝶走一步喊一声,“来人啊,这人快喝死了,把她拉走。”

一直走到金蝶的房间,天乞也没看见人,干脆就把她往床上一扔。

扔下金蝶,天乞晃晃悠悠准备离开继续去喝酒,但手掌却被昏睡中的金蝶一把牵住。

“不要走”

天乞把她手掌褪下,“我还要去喝酒,你别拽我。”

“花无枯,你不要走”

“花什么无枯,骗小孩的你都信,快撒手!”

“花无枯,你什么时候再见我啊,我好想见你啊”

“你现在放开我,让我去喝酒,我让他明天就见你如何?”

说完,天乞一脸茫然的看着金蝶,金蝶像是听见一样,两边嘴角挂起,死死抓住天乞的手也松开了。

“切,神经病!”

天乞挥动手指骂了一声,便继续回到院中。

看着满园的桃花弹,天乞幸福的张开双手,“啊~我又回来啦。”

“九弟。”

忽而天乞听得有人在喊自己,揉揉眼睛伸头望去,只见一白衣女子安静的坐在院中饮酒。

天乞把头伸回,看看她又望望身后,抓着脑袋道:“金蝶?我不是把你扔房里去了吗,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是七姐,我来找你要灵石的。”克了了转首看向天乞。

天乞一拍脑袋,往克了了走去,“哎呦,七姐!那灵石我正打算给你送过去呢,劳烦你亲自跑一趟了。嘿嘿,你和那丫头俩都穿白衣,我差点没分清,但金蝶是绝学不到七姐你这气质的。”

“坐。”克了了看着天乞指着身边道。

天乞坐下,摇摇脑袋醒了醒酒劲,把储物戒递给克了了,“七姐,给。”

克了了只碰了下储物戒,便将手伸回,“里面还剩八百万灵石,你给了老八一百万了?”

天乞收回戒指苦笑,“八哥看着其实也挺可怜的。”

克了了提酒壶而起,“老八一生好赌,而且逢赌必赢,所以口袋里绝不止五十万灵石。此次他也绝不会看不出是你赢,但他依旧没有押你,你可知为何?”

天乞坐地问道:“为何?”

“大哥现在正在闭关破劫,此次招你入金斧寨也绝非一时冲动。只要大哥一旦破劫成功,金斧寨入三环之后,门派中就必须有你这样的低修为天才作为入世行者,并于三环内打响门派声名。三环是个激烈竞争的地方,我们金斧寨什么都不差,但唯独缺你这样的人。而老八是在为你推波助澜,以押他人为由,借此向世人展现一种说法。”克了了看向天乞道,“其实我们也不了解你。”

天乞微微一愣,“你们在包装我”

第二百一十八章 纳什剑器灵出世

克了了看向天乞,那空洞的眼神中多一缕坚定。

天乞喝口酒,凉凉地甜意却让人清醒。

“其实,你不告诉我,不是对你们更好吗?最起码这样,我会心甘情愿地为你们做事。”

“你很聪明,你总会发现的。从我们接纳你开始,我们就没有什么事想要瞒你,他们想告诉你,但却怕你生气,所以我来跟你说。”

“那七姐怎么会知道,我不会生七姐的气呢?”

“那你生我气吗?”克了了冰封的面容多了一丝笑意,酒壶邀对天乞,“九弟?”

微风拂面,说实话天乞是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有些高兴,他金斧寨并没有瞒着自己做什么事情。

金斧寨包装天乞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天乞来自一个他们也不熟悉的地方,既然不熟悉那干脆让天下人都知道,他金斧寨也不了解天乞,让天乞成为所有人期待的谜团,而这个谜团来自金斧寨,借此提高金斧寨的名声。待日后入三环内,金斧寨必然名声大噪,门派中不仅有一位灭劫期和七位化灵期修士,还有一位神秘的存在。

如今金斧寨能接待收下天乞,对天乞来说已是最大的满足,此刻又将话讲明,又有什么不理解呢,目的都是想让金斧寨变得更加强大。

“七姐若是多笑笑,那日后一定是三环内修为最高的美人。”天乞举坛相碰,笑着饮酒。

克了了见天乞如此,想来他已是释然了,如此便可放心。

“美人?你觉得我也美吗?”

天乞放下酒坛,连连点头,“美啊,难道其他哥姐都没这么说过你吗?”

克了了摇摇头,“没有,也就你今日说过我。”

“七姐,不是我说你,你要是能改一改你这高冷的气势,那绝对是”

天乞正说着,克了了一个眼神甩来,天乞直接吓得不敢再说。

“九弟,没事我便回了。”

“好。”

天乞应一声,便再不见克了了身影。

此时,天乞浑身打颤,若是刚刚那眼神能杀人,怕是有千万柄利剑直接刺来。

赶紧喝口酒压压惊,此时那里还有醉意了,全身的惧意啊。

东福院墙边,四人把头轻轻缩回去。

龙门咽了下口水,“九弟,真男人。”

此刻就连完颜珲都在搓动双臂,“这小子比老子都能耐,居然敢这样说七妹。”

启梦遥双手轻声拍着,模样甚是激动,“我家小九弟果然不是寻常男子可比的呢。”

倒是裘荣看着三人唾弃道:“看看你们三个没种的样子,我呸!”

东福院内,天乞连连喝了好几坛用来压惊,可总算又有了醉意。

“哼!我怕你?我怕你我就不姓天~”

天乞拔出纳什剑仰天一指,叫声反复在山间回荡。

院外四人,捂住耳朵赶紧逃离,生怕克了了闻声回来一看,还以为他们跟天乞是一伙的,欲加之罪可担不得啊。

天乞喊完觉得十分爽快,把纳什剑往地上一插,坐一旁继续提坛饮酒。

待月上高头,柔光散漫东福院时,纳什剑散发荧光并剧烈晃荡。

天乞此时已经喝的不成模样,转头看向纳什剑醉问道:“恩?你也想喝啊?”

独自饮了一口酒,此时纳什剑自己拔地而起,绕着天乞开始旋转。

天乞悻悻道:“这里酒那么多,你自己喝啊,绕着我干嘛,有病啊!”

纳什剑越转越高,待转四五圈时,直接落下将天乞手中的酒坛砸烂,坛里酒水洒了一地。

纳什剑落地咣当作响,天乞见手中酒坛破碎,气的直接站起身,抬脚就要踹向纳什剑。

“我踹死”

可此刻一阵白色的“光芒”吹过,天乞只觉得自己被这白芒包裹,迷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父亲!”

白芒落地,竟是一女子徒然出现,开口便叫着天乞父亲。

天乞眯眼看去,眼前竟多了一女子,面容娇小,长得十分清纯可爱,看模样应是十六七岁,一身白衣如雪。

“你谁啊?”

那女子直接上前将天乞抱住,哭诉喊道:“父亲,我是吾丘舞啊,您不认得女儿了吗?”

天乞双手捧起吾丘舞脸庞,仔细的看了起来,又使劲的摇了摇头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吧,我怎么会是你父亲呢?我也没见过你啊。”

“不会的,不会的。”吾丘舞着急的四下瞧看,只能看见满地的酒坛,“父亲您喝酒了?”

说着,吾丘舞伸手轻点天乞额头。

顿时额头白光一闪,天乞猛地闭眼,此刻酒意全无。

“父亲,你这次该记得吾丘舞了吧。”

闻声,天乞缓缓睁开双眼,脑海神经剧烈翻腾。

剑灵!

剑灵出来了,还是个小女孩的模样,她怎么会叫自己父亲?

天乞赶紧揉揉脸,笑着对吾丘舞说道:“你先把我放开,等会呢,我俩再慢慢谈好吗?”

“好。”

吾丘舞松手往后一跳,完全的就是一小女孩模样,剑灵都如此可爱吗?

天乞拾起纳什剑,抬头看向吾丘舞,但她一直笑着看向天乞,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收好纳什剑,天乞看着吾丘舞说道:“你是叫吾丘舞吧。”

吾丘舞重重点头。

“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你听我把话说完。”

“哦!”

“把这里没喝的酒全收起来。”

天乞说完,只见吾丘舞伸手一挥,满园的酒便全不在了,只留有脚下十几个空坛。

天乞看的一惊,抓起吾丘舞的手扯开袖子看,“你藏那去了?”

吾丘舞像是怕痒一样,笑着把手抽回,“哈哈,父亲,你别挠我嘛,我再给你拿出来。”

天乞摇摇头,看着吾丘舞就觉得看见宝了一样,“不用,不用,等我让你拿,你再拿。现在跟我回家。”

“好!”

吾丘舞上前挽着天乞的手,天乞则带着吾丘舞一路避开视线,朝金斧寨外走去。

天乞心里暗自庆喜,到时候回来就跟他们说自己捡着了一个小女孩,真是幸运啊。

“父亲,您为何躲着他们啊,他们都是坏人吗?要不要女儿帮你杀了他们。”

天乞闻声,赶紧摇摇头。

“没事,他们不是坏人,我就是不想让他们发现,你可千万不要闹出动静啊。”

吾丘舞轻轻点头,“好,父亲你抓紧我,绝对不让他们发现。”

“你干嘛?”

天乞不自觉地将她抓紧,总觉得她要做什么非常之事。

瞬间,天乞眼睛都没闭,此刻就已经到了万丈高空。

天乞眼球往下一瞄,吓得浑身颤抖,“你,你怎么带我到这来了。”

吾丘舞洒脱笑道:“父亲不想让人看见,这里就不会有人看见呀。放心,有女儿在,不会让父亲有事的。”

天乞抬头望月,只觉得这里的月亮比往常不知大了多少倍,再艰难的低头,却发现两人脚下竟多了柄巨大的纳什剑,但这纳什剑只有形,是一柄由气体汇成的大剑。

天乞知晓不会掉下去,可算松了口气,摸摸吾丘舞的头道:“看见下面那个发光的小点了吗,我们去那里。”

此处离地万丈,左右看去都能看见四环内的两道墙壁,而那发光的点便是风雨城。

吾丘舞瞅了瞅,大剑徒然降落,没有一丝缓冲,两人又瞬间站在了城中小巷中。

吾丘舞四下瞧看,“父亲,这里没有人。”

天乞一愣,拉着吾丘舞便往大街上走去,“没事,这里不用藏。”

走出小巷,迎面便是风雨城西边的风栈。

没有停留两天乞拉着吾丘舞直接朝风栈里走去。

天乞可是记得明天得见鱼生儿,此刻刚好开好房间,明天转角便能相见了。

天乞开了个五二一客房,就在明日与鱼生儿相见的五二零客房旁边。

带着吾丘舞进了房间,天乞把房门一关,与吾丘舞对立坐下。

“现在,我俩开始谈话。”

“父亲想说什么?”

“记住,现在只有我问,你只管回答,不许发问。”

“好!”

“你叫什么?”

“吾丘舞。”

“哪里人?”

“东原吾丘家汗客一脉人。”

“现在是什么?”

“器灵。”

问到这,天乞看着吾丘舞有些心酸,没想到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器灵,西岭吾丘家一脉到底对一个小女孩做了什么,尤其是她口中的父亲,怎么忍心让一个小女孩做一把剑的器灵!

吾丘舞看着天乞伤心的模样,安慰道:“父亲,你怎么了?”

天乞摇摇头,“你为什么会做器灵?”

“因为父亲要证明汗客一脉不是窝囊废,女儿也是甘愿成为器灵帮助父亲的。”吾丘舞说着眼神飘忽不定。

天乞开始恍惚,越发觉得这逃离东原的汗客一脉祖先真是猪狗不如,只为了证明自身强大,就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剑灵。

“为什么你要称我为父亲?”

天乞说完,吾丘舞神色居然开始落寞下来。

她是故意叫天乞父亲的!她也知道天乞并不是自己的父亲!

“因为父亲说,将来不管是谁使用纳什剑,都要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他”

吾丘舞说完,天乞觉得被彻底刷新了认知,居然有如此的父亲,只想让自己的女儿永世守护汗客一脉,他自己却心安理得的死去!

汗客祖先定是认为只有吾丘家子弟才能使用纳什剑,便命令吾丘舞一定要协助使用者。但可笑的是,迄今为止西岭吾丘家再没有一个能够使用纳什剑,反而是被天乞取得,但天乞偏偏不是吾丘家子弟,但吾丘舞也遵循了汗客祖先的话,认天乞为父。9

第二百一十九章 伴生修为

天乞抓住吾丘舞的手叹了口气道:“从今以后,你就做我的妹妹吧,叫我父亲实在太老了。”

吾丘舞抿唇一笑,“好。”

“还有,你现在的身份太过敏感,绝不能让三环内的吾丘家知道你,否则他们一定会把你拉走的。”天乞皱眉说道。

说完,吾丘舞死死的抓住天乞的手,紧张道:“哥哥,我不要回去,我不要被他们拉走。”

天乞低头一想,抬头看着她说道:“从今以后,你随我姓,我叫天乞,你叫天舞,可好?”

吾丘舞点点头,“一切全凭哥哥定夺。”

自此,纳什有灵,其名天舞,剑之指向,可怒斩日月九万里,常伴一君,名曰天乞。

见她答应,天乞看了看窗外,清晨已起。

而此时门外骚动,只见那影,天乞便已知晓是谁。

“小舞,你在这等着,我去见一个人。”

“不行,我必须要陪着哥哥。”天舞立马起身,站到天乞身边。

天乞偏头看着她,不是刚刚都言听计从吗,怎么这会还学会反对了?

“好吧,但是一会见到那人,不要多说话,跟着我就行。”

天舞点头,“恩。”

两人出了房门,站在五二零号房门口。

只见里面乱成一团,人员来往弄东弄西,挂红绳牵红布,打扫房间搬椅搬床的都有。

房中间,鱼生儿背对门口指挥众人,一手掐腰一手摸汗,看起来比这些忙碌的人都辛苦。

一人捧着红绳红布急忙忙地从房间里跑出,见天乞二人站在门口,赶紧挥手叫喊。

“让让,快让让!”

天乞与天舞自觉地往边上一站。

天乞伸头小声喊道:“鱼姑娘。”

鱼生儿听见欣喜回头,可头刚回一半发现不对,双手向后摆动,急忙叫人把门关上。

房门一关,两人直接晾在外边。

天舞抬头好奇的问向天乞道:“哥哥你要找那位姐姐吗?”

天乞显得有些尴尬,看着紧闭的房门点点头,“是啊。”

“好,我来帮你。”

天舞说着直接抬起纤细白腿,天乞看她一惊,赶忙上前将她的腿抱住。

“恩?哥哥,我帮你把门踹开啊。”

天乞把她的腿按下,看着她鼻息一叹,“门会自己开,你不许再乱动。”

“哦。”

天舞低下头,两手绕指,像是知错了一样。

不一会,房门再开,天乞刚想进,但里面的人员却是争先恐后的蜂拥而出。

待人走完,天乞这才踏进房间,乍一看哪还有什么凌乱,完全就如同洞房一般。

鱼生儿一袭单薄红杉侧躺在床,一掌扶首,望天乞进来,但他身后怎么还跟着一个小女孩?

当即起身,鱼生儿指着天舞道:“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

天舞把小脑袋高傲一抬,只做动作,也不说话。天乞先前可是说了,让她不要乱说话的。

天乞把房门一关,赶紧来圆场,“她是我妹妹,天舞。”

但此时天乞心里那个痛啊,看这房间装饰,再看鱼生儿的打扮,分明就是想与自己做那个事,若是天舞不在岂不水到渠成了。

鱼生儿生气跺脚,嘴角一倔,“天乞~人家就是等你一个人嘛,你还带个人来,我俩还怎么玩啊。”

“你等会。”

天乞激动的从窗帘上撕下一块长布条,走到天舞身边,绕着天舞的眼睛和耳朵就开始缠。

天舞也不反抗,任由天乞在她脸上用红布缠住眼睛和耳朵,缠了四五道,天乞觉得差不多了,还给打了个结。

完工,天乞笑着看向鱼生儿道:“怎么样?”

鱼生儿抱臂,走到天乞面前,“她怎么看着傻傻地?”

“你才傻呢。”

没成想,天舞直接还嘴了。

鱼生儿一脸幽怨的看着天乞,天乞矢之一笑,心想自己怎么就把这小丫头给带进来了呢。

无奈,天乞把天舞拉倒门边站着,又牵着鱼生儿走到床边。

“鱼姑娘,现在是不是可以”

鱼生儿伸手堵住天乞的嘴道:“不行,你得先有资格进入三环,然后再向我娘提亲,然后我俩就可以”

“啊?那你摆弄这些做甚。”

天乞一听没了兴趣,本以为今日就可一亲芳泽,看这里的摆设怎么都是这个意思啊。

没想到鱼生儿还要让天乞去提亲,这天乞就不愿意了,对于鱼生儿那就是一种看见了想冲动的感觉,若是娶了,那不迟早得被榨干了在那。

鱼生儿看向四周道:“我弄这些就是让你看看怎么样,到时候我俩成亲了,也得摆成这样的。”

天乞尴尬笑道:“鱼姑娘,我觉得吧”

“你怎么还叫我鱼姑娘,等我俩正式相处了,我就得叫你相公,你得叫我娘子的。”

“呃,鱼姑娘,我觉得我都不知何时才能进入三环内,更别说此生有幸娶你了。”

“怎会,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一年后四环内将举行一场比试,凡是脱凡期至入道期修士都有机会参加,胜者也分脱凡和入道两位赢家,这最终的两人便可以拿到进入三环的通行牌。”

“赢家可以进入三环?通行牌是不是那个白色的木板?”

“是啊,就是这个。”

鱼生儿说着便掏出一块木板,看起来也没什么特点。但天乞清楚的记得当初来东原时,在大海畔的传送台边,就有一男子拿出这一模一样的通行牌可直达三环内,而且不需任何灵石。

对此,天乞着实来了兴趣,“如何参赛?”

鱼生儿一笑道:“听说你在风雨城赢得了脱凡期比试第一,如此,你只需找风雨城城主报名即可。他会将名单推举上去,你将代表风雨城参赛,赢了你就可以得到通行牌了。”

鱼生儿说完,天乞回想起当初在大河桥上,姚远圣确实对自己说过一年后将有一场大比试,他当时还没说完便被自己给拒绝了,但他也说过想通了可以再找他,想来他说的与鱼生儿说的比试是同一件事了。

“好,我马上去找城主。”

天乞说着起身,鱼生儿轻拉天乞的衣角。

“你这么着急进三环,是为了想娶我吗?”

鱼生儿起疑,觉得天乞好像对进三环异常感兴趣,但并非是为了上门提亲。

天乞朝鱼生儿一笑,赶紧往门边跑去拉着天舞便离开。

鱼生儿见此,起身大叫:“天乞!你必须娶我!你是跑不掉的,进入三环你更跑不掉!”

两人一路跑出风栈。

“哥哥,那个女人好凶啊。”

天舞推起眼上的红布,弱声道了一句,见天乞看向自己,又把红布遮上。

天乞一把扯开她眼上的红布丢掉,“别管她了,现在跟我去见城主。”

但风雨城如此之大,想要找到那个秃顶老顽童实在不易。

思来想去,觉得金蝶应该知晓,她不是叫他姚伯伯吗,她肯定能找到他。

而后,天乞又带着天舞离开风雨城朝金斧寨走去。

风栈,鱼生儿遥看窗外呆呆发笑,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手上总绕着一根剪短的红线。

行于上空,天舞化巨大气流大剑。

天乞望着天舞说道:“小舞,你们剑灵就没有什么修炼分制吗?”

天舞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们都是随持器者本人强弱而定,哥哥虽不如父亲那般修为强大,但给我的感觉总是不一样。”

天乞一听来了兴趣,“如何不一样。”

天舞摇摇头说:“说不上来的感觉,以前随父亲,父亲本身就是化灵巅峰的修士,我觉得自己也如父亲一般强大。但是现在跟着哥哥,哥哥的修为却十分怪异,只能感受到是脱凡前期,但我却可以使出脱凡后期乃至巅峰的伴生之力。”

天乞闻言一脸茫然,自己才脱凡前期,你都可以使用脱凡巅峰的力量了?

天舞接着说道:“我总感觉哥哥有些奇怪,我才跟随哥哥这一天,其伴生之力就已然达到巅峰,根本没有修炼。就是以往我随父亲,达到父亲的脱凡期伴生之力也修炼了我近十年时间。而这种器灵必修的伴生修炼,在哥哥这一点也不用修炼。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我也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

“哦?那你所说的伴生修炼又是什么意思?”

“器灵为万灵之一,同其他修炼生命体一样,想要变强也需修炼。但器灵又是很特殊的存在,就是器灵一旦成为被掌控物,那么器灵的修为绝不会高于掌控者,最多二者持平,这种力量便是伴生修为之力。但若是器灵本身已存在修炼,且修为高于他人,那么此器灵将无法被掌控,除非此器灵甘愿自毁一身修为,降于他人,才能被掌控,并重新修炼。”

天乞盯着天舞迟迟道:“你也降了一身修为”

自天乞得到纳什剑时,便知晓里面存有器灵,当时的天舞还是残灵,若无天乞的妖丹天地,天舞怕是会渐渐消逝再也不存。

应当在很久之前,天舞就经历了一场大劫,导致修为全失灵体破碎。

天舞闻言,眼角忽而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不愿再去回忆。

天乞见此赶忙上前安慰道:“没事,你不想说就不用说,我不会强迫你的。”

天舞依偎在天乞怀里,轻轻点头。

望着近在眼前的金斧寨,天乞感慨说道:“从今往后,就是两个修为同等的天乞在一起闯荡,那该如何潇洒啊。”

天舞将自己又往天乞怀里缩了缩,闻声,也笑出声来。

第二百二十章 极烦金蝶

气体大剑瞬间降落,两人到达寨前多桥处。

天乞走在前面,忽然好奇回头道:“对了,你还没说,你那个伴生之力是怎么修行的呢。”

“就是修同掌控者一样的功法啊,但是我跟着哥哥好像不用修炼。”天舞歪着脑袋思考。

而天舞的话,已然震惊到了天乞。

修同掌控者一样的功法,那岂不是说天舞该修行魔噬心经!至此,也许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释了,对于魔噬心经,天乞至今不能全解,但自身出现的许许多多问题都来自魔噬心经,比如体内的妖丹天地,如今又多了天舞不用修习魔噬心经。

就好像这魔噬心经只独独天乞一人可修,旁人连触都触不得。

“哥哥,你怎么了。”

天乞站在桥上愣住,天舞晃动手臂喊道。

“哦,没事。”

天乞越发觉得魔噬心经的怪异,可就是不解,为何那自称魔噬上人的老者要将魔噬心经给自己。

回到府邸小院。

不一会儿,金蝶便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天乞,你个王八蛋!”

天乞闻声从屋里探头,“你干嘛呢,瞎叫叫什么。”

金蝶大步上前,气息起伏的指着天乞道:“昨晚,你对我做什么了!”

天乞摸着脑袋,“我做什么了?”

“呵?你不记得了?是你把我抱进屋里的!”金蝶说着上手捶打天乞。

天乞抓住她的手道:“你疯了,昨晚你醉成那样,我不给你弄屋里去,我还让你睡外面吗?”

金蝶拼命挣扎,“混蛋,我今早起来衣服都是开的,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做!”

“我敢说我什么都没做,因为我对你没兴趣!”天乞大声喊道。

金蝶闻声,瞪了天乞两眼。

“你发誓!”

“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做,做了我就是狗。”

天乞模样有些心虚,舔着嘴唇,把手慢慢放下,心里想着,这丫头应该不记得昨晚自己骑她身上灌她酒吧。

金蝶送了口气,随即又想起什么,手指对着天乞不住点着。天乞冷汗簇簇直下,怀疑她是不是想起来这事了。

“你,你说让花无枯今天来见我,是不是你说的!”

天乞眼睛睁大,心虚的往房里走去。

金蝶哪能放他离开,抓住他的衣服便往外头拉。

“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凭什么让花无枯来见我,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哥哥,谁啊?”

这时,天舞从另一间屋里跑了出来。

小院有三间屋,天乞睡一间,便让天舞睡在另外一间,回来就让天舞去打扫去了。

这刚打扫完,天舞跑了出来,就看见金蝶拉着天乞不放。

见着天舞,金蝶也好奇怎么从天乞的院子里跑出来一个小姑娘,嘴里居然还喊着天乞哥哥。

金蝶立马放手,端正姿势笑着看向天舞,又龇牙对天乞道:“她是谁,你绑架*孩童了?”

天乞一听不高兴了,怎么能是绑架*孩童。

“小舞,这是金斧寨的大小姐,也算是我们的房东,叫金蝶。”

天乞对天舞介绍金蝶道。

天舞高兴地上前拉着金蝶说道:“原来是房东姐姐,我叫天舞,是哥哥的妹妹,感谢房东姐姐给我们房子住。”

金蝶看着天舞苦笑,“没事,你就叫我金蝶好了,房东姐姐听着怪怪的。”

“好。”天舞一喜,“金蝶姐姐。”

金蝶别脸看向天乞,“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啊?”

“哦,路上捡的。”天乞随意说了句。

金蝶一听,脸色立马耷拉下来,路上捡的?骗人也编个好点的理由行吗。

哪知天舞跟着附和一句道:“是的呢,我是哥哥路上捡的哦。”

金蝶实在不知如何说辞了,摸摸天舞的头道:“乖,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才这样说的?”

天舞摇头,转身直接将天乞抱住,小脸全是幸福模样,“哥哥对我可好了,哥哥也从没欺负过我。”

金蝶看向天乞,天乞则满脸笑意回敬。

一看这两人就有问题。

“天舞,你先去房里,我和天乞腰单独说些话。”金蝶对天舞说道。

天舞则看向天乞,天乞想了想总归得和金蝶说明,便让天舞回避了。

看着天舞进屋,金蝶抱臂看向天乞道:“说说吧。”

天乞不解道:“说什么?”

“第一,你怎么让花无枯来找我;第二,一天不到,你从哪弄来的小女孩。”金蝶表情不厌其烦的说道。

天乞悻悻地靠着墙,笑道:“花无枯其实,我认识吧”

“认识!”金蝶大喜,“你怎么会认识花无枯。”

“其实,我在西岭的时候就认识花无枯了,他算是我半个便宜师傅,不信你可以去万机楼打听。”

天乞说到这,便也知有的藏不住了,还不如托盘而出,毕竟在西岭,对于花无枯的事,万机楼肯定有记录在案,里面肯定标注着是天乞的师父。

“你师父!这么说你知道花无枯在哪了?”

金蝶信以为真,天乞敢提万机楼,那么此事定然不会假。

天乞摇摇头,“不知道。”

“他是你师父,你怎么不知道他在哪呢,你这个徒弟怎么当的?”金蝶刚有了盼头,便迎来了失望,当即冲着天乞大声叫喊。

天乞理直气壮道:“我都说了,他就是我的半个便宜师傅,他向来云游四海,此次来怕是只为了看看我,我怎么会知晓他在哪。”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说花无枯是你师父?”

“我也得有点小秘密吧,再说花无枯向来缥缈不定所,我若说了他是我师父,他又不能出来给我证明,岂不叫旁人笑话我?”

“你既然不知道花无枯在哪,昨晚又为什么对我说,让花无枯今天来见我?”

“我都喝醉了,说的胡乱话你也能当真?再说,你当时拉着我不放,偏要什么花无枯,我这也是急着去喝酒,犯着酒劲说了这句话就想打发你嘛。”

“那我还能不能见到花无枯了。”

“肯定能见着,我师父这个人讲究有始有终,他既然说了会与你再见,那肯定与你还会再见的。”

“当真?”

“当真。”

“那我今天还能见着他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今天与你相见这话是我说的的,又不是他说的。”

金蝶叹了口气,天乞心里也送了口气,想着总算蒙混过去了。

金蝶又看向屋里。

天舞探出脑袋,见金蝶看来赶紧缩了回去。

“她又是怎么回事?”

天乞抓着头发,着实都快被这金蝶问烦了。

想着还是告诉她真想吧,不然天舞作为剑灵的身份,肯定瞒不过其他当家人的眼睛的,到时再被金蝶发现又得被她数落一通了。

“她是剑灵。”

闻言,金蝶两眼放光,“剑灵!她是器灵之身!”

天乞点点头,“恩。”

“哇!”金蝶表情夸张,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世珍宝,“就你那破剑,也能有剑灵存在!”

“什么叫破剑,我这可是半极品灵器。”

天乞说着把剑取出,仔细看去,却发现纳什剑有些不同了,好像更加锋寒,日光下通体流光闪烁。

“极品灵器!”金蝶怪叫。

天乞看着纳什剑也露出欣喜,自昨晚醉酒过后,一直都没发现,现在纳什剑居然升为极品灵器了,定是剑灵出世,从而纳什剑也发生了改变,恢复到了极品灵器行列。

收好纳什剑,天乞模样甚为得意。

倒是金蝶一脸羡慕,“喂,你现在也有极品灵器了,要不把天舞给我吧。”

天乞听到后大声责骂道:“金蝶,你想什么呢?天舞是我妹妹!能送来送去的吗?”

金蝶被呵斥低头,小声埋怨,“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照顾小女孩啊,还不如让天舞跟着我。”

天乞一挥手,“不行,此事绝不能再提。”

“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了,但你也不能一直住着吧,就算你住,天舞一个小女孩也非得跟你一起受苦吗?”

“天舞是我妹妹,我会照顾好她,跟我在一起绝对不会让她受苦,这里虽然地小了点,但是气氛很好啊。”

“有病!”

金蝶翻了天乞一眼,觉得天乞这是无药可救了,自己都答应他搬到府邸里去住,可他偏不愿,搞得好像自己一直虐待他似得。

“对了,金蝶,我想让你找一个人。”

“谁啊?”

“风雨城城主,姚远圣。”

“姚伯伯,你找他做什么?”

天乞现在对金蝶有一种恐惧,就是自己不论做什么,她都想知道的一清二楚,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一年后有一场大比试,赢家可以得到进入三环内的令牌,我要参加!”

金蝶皱眉问道:“你要进入三环内做什么?”

天乞抓狂,“你就说能不能帮我找到姚城主?一句话的事,你费那么大劲问什么啊,帮还是不帮。”

“帮啊。”金蝶一喜,看向屋里探出小脑袋的天舞,“但是我要天舞陪我一天,你答应的话,明天我就带你去找姚伯伯。”

天乞看了看天舞,又看向金蝶,“你不是女的吗?”

“滚!”

金蝶大声呵斥了下天乞,随即走到屋里将天舞拉了出来。

走到天乞身边,金蝶道:“天舞今天跟我回东福院住,明天我带你去找姚伯伯。”

天乞点点头,示意天舞跟着她。

天舞虽不舍,但金蝶说了两地就隔一堵墙,让她不要担心。

望两人走后,天乞思绪也不知飘向了哪里,仰天长长叹了口气,即使能进入三环内,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南宫家,更别说遇见萌尚天了。还有,那三位从西岭来的故人,你们现如今又在何处,东原十环,茫茫人海又该怎样寻找。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堂弟子试炼

乘着清晨日升,天乞出了小院,自来金斧寨许日,还未将此地好生观详一番,想来今日刚好走一走,免得自己这个金斧寨的九当家还不知金斧寨到底长什么模样。

一路下山而去,最为熟悉的莫过于出入金斧寨的路了,顺着来往的小道,天乞走到了当初迎接自己的大堂。

大堂呈方圆落于四面山之下,台阶往入山巅,各处站满金斧寨弟子,大堂里只有完颜珲一位当家在此。

看模样,他是在训练这帮弟子,场面尤为壮观,两两弟子刀剑相抗,千百弟子立于大堂,还有台阶观摩的千弟子。

完颜珲负手在这些弟子间晃荡,表情严肃,一身魁梧肌肉让人看着都胆寒心虚。

“二哥!”

天乞朝下方喊了一声。

完颜珲抬首望去,面容笑喊道:“九弟,快下来!”

天乞脚步轻盈,朝下方走去。

“九当家!”

几千弟子齐声呐喊,震的天乞为之一惊。

完颜珲前,大手拍在天乞肩膀。

“哈哈,九弟,你这耐不住的性子怎么会跑到这来?”

天乞洒脱道:“每日闷在那小院,实属无聊,想来走走放松一番,还能熟悉熟悉我们金斧寨。”

完颜珲点头,“确实,若是换做老子,你让老子憋着,那老子绝对受不了,你小子也能忍到今个啊,哈哈。”

天乞矢之一笑,这完颜珲性情豪爽,为人快言快语,实则可交。

完颜珲往众生弟子,大手一拍,“哎!九弟你看这样如何,这些小子们早想见识见识你的厉害,你给他们露两手如何!”

“好!好!好!”

“九当家!九当家!九当家!”

天乞这时哪还能说的出话,场叫喊声怕是都响彻云霄了。

难得高兴,天乞拔出纳什剑扬天指道:“好!”

“好!”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弟子间无一不想见识自家九当家的实力,想来这九当家才脱凡前期,场千人脱凡期怕是不下几百人,入道期也有几十人,都想与天乞较量一番。

完颜珲大手一挥,“都给老子让开点!”

场顿时清出一大片空地,完颜珲模样有些激动,“今天,难得我们九当家兴致来了,待会试,都给老子把用在女人身的劲都使出来,否则错过的今天,不知下一次得等多久了!”

完颜珲话糙但理不糙,天乞也认同,今天确实是闲着没事干而已。

“有没有主动请缨的?”完颜珲在一旁大叫。

说完,便有一弟子前,对着天乞一拜。

“金斧寨二等弟子,王二,脱凡期,请九当家不吝赐教!”

金斧寨的弟子也分等级,练气期为三等弟子,脱凡期为二等弟子,入道期为三等弟子;还有一种特等弟子,此类人不多,其修为都是至臻入道期巅峰。

天乞看着王二拳掌相击道:“请!”

王二抬头目光聚然,抽出腰间大刀,脚踏地面飞身跃起,大刀迎面朝天乞砍来。

对于这样的招式,天乞觉得最易破解,人在空跃起很难再有其他变换招式,若是一击不,将全盘皆输。

天乞脚踏地面侧身向后划去,抬手剑指落地扑空的王二。

大刀在地面砍出裂纹,王二看着颈脖处的剑尖惭愧说道:“九当家,我输了!”

紧接着全场哗然,九当家这般赢了?这是出了一招一式了吗?

王二的凌空一斩,若换做旁人算躲闪也会闪到安全之地,但天乞太过冷静,如同他将一切都掌控在内一般,指剑封喉,寸尺不差。

天乞收剑,笑着对王二道:“你的凌空斩击,不必将所有精力都放在那砍下的一刀,如此太过浪费,若一击得,必是或死或伤。但若不,你可借刀芒横扫,为自己创造安全之地,若是这样,我的剑也指不到你。”

王二闻言如醍醐灌顶,对着天乞单膝跪倒:“多谢九当家指点。”

“好好。”完颜珲大喜,一手摸胸,一手挥舞,“哈哈,还有谁?”

“金斧寨二等弟子,秋水,脱凡后期,请九当家一战!”

话落,又一弟子前,对着天乞一拜,此人高瘦背后负剑,应是剑道痴迷之修。

“请。”

天乞伸手。

秋水从背后抽剑,目光一刻不停地望着天乞。

“九当家,得罪了!”

剑芒直刺而来,天乞横剑格挡。

秋水见一击不,剑尖敲开纳什剑二次直入,天乞哪能如此受制,剑身翻转,将秋水刺来的一剑逼迫在外。

顺着秋水的剑,天乞立着纳什剑推向划去,顿时火花四溅。

秋水赶忙一手拍向剑身跳跃离去,堪堪避开迎头一击。

远离后,秋水直接运起法术,剑立身前,双手合十。快速抓住剑柄,抬剑横扫天乞。

剑芒脱剑而出,天乞也不甘示弱,一道霸王剑术作为还击。

两术呈十字相击,天乞直追而,霸王剑术直接破开秋水的剑术,紧紧朝秋水逼去。

秋水顿时愣住了,眼看着霸王剑术要斩来。

纳什剑脱手,天乞御剑刺破霸王剑术,剑尖路过秋水面前一指,翻转回到天乞手。

秋水大气粗喘,刚刚那一瞬,自己以为活不下去了。

收剑,天乞前拍拍秋水的肩膀道:“没事吧。”

秋水摇摇头,对天乞一拜,“多谢九当家相救。”

天乞叹了一口气道:“从前,我有一个朋友,他也非常痴迷剑道,我也与他试过一次,他还与我说过一次剑道至理。他说:只你心有剑,万物在你手便是剑,因剑有魂,手之延伸便是剑魂,无拘无束,收放自如,人在剑在。我想他想表达的便是,相信自己还有自己手的剑。而你刚才那一瞬间,你忘记了你手的剑,也忘记了你自己,你屈服了。”

秋水闻言深深地低下了头,“多谢九当家教诲,秋水心服口服。”

完颜珲看的津津有味,即使刚才天乞不出手相救,他也会立马出手。

“好!还有谁?”

完颜珲大叫。

而这时,众弟子见两名弟子落败,尤其是看见天乞的那一剑,一时间无人再敢前。

完颜珲咬牙跺脚,“干什么玩意,多好的机会,两个人敢吗?”

“我,我,我想试一下”

此时一人举着手,从人群里慢慢挤了出来,看模样还十分胆怯。

完颜珲看着此人皱眉道:“季晓,你入道期跳出来干嘛,滚回去!”

季晓被喝一跳,转身要往人群里钻回去。

天乞见此来了兴趣,自觉在脱凡期已很难有对手,该是挑战一下入道期修士看看自己到底潜力如何。

“季晓,我跟你战!”

闻言场众弟子哗然,脱凡前期的九当家居然要越阶挑战入道前期的季晓!

季晓满面兴奋,回首对着天乞连连道谢:“多谢九当家,多谢九当家。”

完颜珲不解前,“九弟,能行吗,这小子可是入道前期,你俩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不要强求自己。”

天乞笑着对完颜珲道:“无妨,我也想见识下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季晓作为入道前期与我对战,最合适不过了。”

完颜珲见劝说无用,便随天乞去了,若真有意外自己出手是了。指引场弟子腾出更大的空间,为两人坐试场。

季晓对天乞一拜道:“金斧寨一等弟子,季晓,入道前期,请九当家赐教。”

天乞回敬,“金斧寨,九当家天乞,脱凡前期,赐教不敢当,望季兄莫要留手。”

两人说完,完颜珲一拍脑门。心想天乞怎么说了莫要留手,季晓这小子向来出手无忌,说了这话岂不是给这小子打了一剂兴奋药。

季晓当真开始跃跃欲试,舌舔嘴唇,双手放开,十爪如刚刺突出。

天乞以剑备防,这季晓乃是入道前期,自己与入道期修士交手不多,还得十分小心。

季晓猛地出手,全身团成球形,已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旋转,感觉到处都是他的钢爪,地面刺啦带出一道钢爪破坏的裂痕。

天乞急忙后退,纳什剑挥舞,却无法击季晓,每一次纳什剑挥出都是冒出火花,甚至被卸了剑道力度推至一旁。

真正的遇到高手了。

季晓变成这样的攻击模式,速度快,天乞脚步一踏,迷踪术迅速运转。

场顿时只能看见两人残影,所过之处火花不停迸裂,地面石块跟着碎了一大片。

如此交战让众人无不惊叹,一个脱凡前期能与入道期战成如此,真的是不敢想想。

忽然天乞一跃而起,残影入体,季晓化作的球形钢爪跟着窜起。

天乞朝下连砍数道霸王剑术,季晓化作的钢爪更是炸裂般的破开霸王剑术,直逼天乞而去。

地面被季晓破开的霸王剑术一一坠地,地面碎石纷纷炸起。

完颜珲大手一挥,“都给老子滚阶梯去,大堂不许有人!”

一时间弟子四散开来,纷纷匆忙的跑山边阶梯,如此之战,皆不想错过一分一秒。

望着季晓而来,天乞挥剑斩去,借助钢爪推开之力,天乞回到地面。

季晓紧跟落地,地面瞬间出现一个大坑。

纳什剑举起,地面碎石纷纷作响,随着纳什剑指向,漫天碎石朝季晓覆盖。

剑落,已是十丈石碓彻底将季晓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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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寻启梦遥

而这时,场上弟子无不心提到嗓子眼了,御动碎石!这可是御动他物啊,至少也是入道期才能做到,但天乞他竟然也做到了!

碎石将季晓覆盖,完全看不出什么动静,天乞时刻防备,他绝不信这一击能伤到一个钢爪全面防御的人。

此时大堂地下摇晃,天乞目光一秉,纳什剑直接往地下刺去。

瞬间,纳什剑刺下之处,季晓破地而出!

纳什剑剧烈震荡。

天乞一惊,想要抽剑而出,但剑身却被季晓的钢爪牢牢抓住。

季晓散了球形攻击,另一只钢爪迎面朝天乞劈来。

天乞手握剑柄,全力运转一点,运用修罗术直接将剑拔起,但此时季晓的钢爪已经临身,瞬间在天乞胸前划出血淋淋的五道抓痕。

举剑猛地将季晓甩出,季晓远远的滚落在地,直至撞到台阶壁停下。

天乞拄着剑,捂着胸口剧烈喘气。季晓也从地上缓缓爬起,舔一舔嘴唇显得异常兴奋。

场上无人敢大声呼吸,目光皆被这打斗吸引,此时的众人哪里还会想天乞就是一脱凡前期的修士,这分明就是两个入道期修士的战斗!

季晓扭动脖子,后脚一蹬台阶,双手十爪张开,猛地朝天乞窜去。

天乞杵剑,眼睛突然闭上,口中碎碎念叨。他要使用一剑万形,此术一直未对战过,但威力应当不小。

再次睁眼时,天乞大叫一声,双手举剑再次插入地面。

四周石块爆裂而起。

从纳什剑中挥散出三道剑影,天乞用桃枝只能使出两道,但用纳什剑却使出了三道!

季晓瞳孔睁大,面对三道庞大剑影,十指钢爪护住身前。

一道,击退百步;一道,卸了十爪之力。

季晓不甘,面对最后一道,十道钢爪瞬间离手,朝最后一道剑影而去。

钢爪减弱了最后一道剑影的力量,却也不停地朝天乞飞去。

季晓收手,面前一道层次不齐的钢爪爪印徒然出现,那最后一道剑影劈砍在上,爆发出巨大的轰响。

而天乞这边,一剑万形使出,仿佛抽空了自身所有的力气,眼看着十只钢爪而来,挥剑斩去,却无法一下击开十只钢爪。

场面顿时烟灰落定,季晓浑身伤痕,撑着地艰难站起。

而天乞这边,有三只钢爪直接刺穿肩胛骨。也许只有天乞一人知道,刚才那一剑,他只击飞了三只钢爪,本该有七只钢爪都应刺穿入体,但有四只刺到了胸骨上,这四只钢爪没有一只能刺穿胸骨,继而只留下了这三只刺穿肩胛骨的钢爪。

只是肩胛骨被刺穿,天乞一手将三只钢爪直接拔出,看起来伤势比季晓轻的多。

两人站起对望。

季晓颤抖的对天乞一拜,“是,是我输了。”

天乞对季晓笑道:“你没有输,你的钢爪本该刺穿我的心脏,但是,我的防御却替我挡了下来。”

“九当家说笑了,防御之力本就是个人本事,刚才若是我不防御,我也会被那一道剑影砍成两半。”

季晓伸手一抓,十只钢爪纷纷入了他的储物戒指。

天乞低头深思,自己这胸骨当真算得上是自己的吗。

全场愣了数息,紧接着爆发一阵剧烈的掌声。

金斧寨脱凡期九当家天乞,战胜了入道期季晓!

这是何等的颠覆观念,以往只觉得脱凡前期不可战胜脱凡中期,乃至脱凡后期,但现在天乞全做到了,不仅如此,他还凭借脱凡前期战胜了入道前期,这可是足足跨了一道大境界啊!

完颜珲更是两步来到天乞身边,面容兴奋,大手往他背后一拍,“好小子!”

天乞肩上被钢爪刺穿,现在又被完颜珲大手拍了下,忍不住咳嗽两声。

完颜珲见此不好意思的抬手,“哎呀,实在对不住啊,老子太高兴了。”

天乞笑着摆摆手,道:“没事。”

说着,天乞盘膝而坐,经海术骤然运起,那三道刺穿的肩上,皮肤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一炷香后,天乞站起,晃了晃肩膀,感觉已无大碍。

完颜珲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你这治愈的功法世间已很少见,简直堪比灵丹妙药啊,不错,不错。”

天乞起身道:“二哥说笑了,我也只是有幸得之,用来疗伤还行,比不得灵丹妙药不仅能治愈还能恢复灵力。”

“哎,我突然想起来了,当初在那西岭的海边,你耍的也是这一套吧。”

“恩?那一套?”

“胸骨固如山,修复快如江。”

完颜珲说完,天乞为之一愣,没想到完颜珲全发现了。

见天乞这模样,完颜珲哈哈大笑,“九弟,你放心,我绝对给你保密。”

天乞哑然笑道:“二哥,我这自身变化早晚会被人知晓,只可当一时杀招,二次绝对无用了。”

“说的也是。”完颜珲摸摸下巴,“反正我们金斧寨肯定不会给你泄露,但到了外面你可得好好守着,说你不定哪天靠着这个反奇迹而生呢。”

天乞点点头,觉之有理,想来参加三环比试时,倒是可以一用。

“对了,二哥,你可知其他哥姐在哪,我今天实在无事,想去一一拜访一遍。”

“这个好办。”

完颜珲一指轻点天乞额头,在天乞的脑海中便映出一副画面。

此乃金斧寨的全貌,上注明了各个当家人的所在,但唯独不见大当家金斧如今身在何处。

天乞记得只当初进金斧寨的时候见过一次金斧,后再也没见,如今定是金斧闭关修炼,为突破灭劫期做准备。完颜珲不告诉天乞也是好的,其中不乏理由,天乞也当理解他们的用意。

“多谢二哥,那我先走了。”

天乞对完颜珲道别。

完颜珲挥挥手示意他走吧,大堂被他俩弄成这样,还得麻烦修复一段时间了。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天乞觉得这金斧寨的每一片草地自己都走过一般,像极了亲身感受,但天乞也知道,这都是完颜珲走过的路。

金斧寨陷于四环内,而他完颜珲的修为又未达化灵巅峰,全部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金斧身上,他作为二当家却只能干等,如此着急,日日月月下来,还不把这金斧寨上上下下都走了一遍。

望着眼前的大山,此处便是三当家启梦遥的住所了。

在完颜珲的记忆里,此山已被启梦遥掏空,里面都是幽幽灯火,住在里面的弟子皆是男子,而且各个穿着女装。

记忆很少,想来完颜珲也不喜这启梦遥的住所,总感觉阴阳怪气的。

走到大山前,山边是一座大门,天乞拉动铜环扣门。

开门的是两位薄衫男子,见到天乞纷纷一拜。

“见过九当家,九当家可是来找我们三当家的,里面请。”

天乞对着两人摆摆手道:“不进,三姐他在不在里面?”

“三当家在的。那这样吧,我去喊下三当家,九当家请稍作等待。”

一弟子匆匆往里面跑去,看那跑起来的姿势,双手放于身前,碎步前行,怕是这人已然忘记自己还是个男人了。

天乞一阵恶寒,无奈背过身去,望向大好河山。

不一会儿,启梦遥便扭动腰肢走了出来,脚尖不触底,走起无声。

启梦遥伸手缓缓揽住天乞的腰,头轻轻靠背。

天乞感到异样,急忙往前跑去。

启梦遥扑空,眼神责备的看着天乞道:“小九弟,你跑什么呀,三姐又不是吃人的妖物,讨厌。”

天乞傻傻笑着,心想你这比妖物都可怕吧,化灵后期的妖人啊!

“天乞拜见三姐。”

启梦遥手指一摇道:“小九弟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说吧,这次找三姐干嘛来了。”

“我想三姐应该见多识广”

“恩,不错。”

“那您看看我”

“看看你的,嘿嘿嘿。”

“不是,我是想你看看我的修为怎么回事?”

“修为,小九弟你不是脱凡前期吗?”

天乞每次说话,启梦遥都如调戏一般的打断。但当天乞说道修为之时,启梦遥也变得不解起来。

天乞叹了口气道:“我总觉得自己的修为出现了问题,方才在大堂,我靠一己之力便战胜了比我境界高的王二与秋水,这实在与我本身境界不符。”

天乞没有提到季晓,因为他不认为自己若是没有了这胸骨,还能从季晓的钢爪下存活。

启梦遥皱眉,“还有这等事?你入脱凡前期多久了。”

“算算也有一年多了。”

“一年时间,你就一点未感觉修为上升?”

天乞坚定的点点头,他很确定,从来没有修为升涨的波动。

启梦遥兰花指翘着唇边,暗道:“奇怪了。”

随即又看向天乞道:“会不会是你的功法所致。”

天乞顿时惊悟,不瞒启梦遥道:“三姐,我确实有过这样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我还未习得现在的功法,那时我还在练气境,条条练气脉都一清二楚,但当我习得现在的功法时,我所有的练气脉都破碎了,只留下了一道练气脉。表面上看,我就是一个练气一重境的修士,但那时的我,也能撼动几重练气境的修士。后来,我只凭一重练气境,就直接升到了现在的脱凡前期。”

天乞说完,启梦遥的兰花指都渐渐从唇边落下,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得天地独厚,举大脉成果!”

第二百二十三章 裘荣解答

启梦遥喃喃自语说完。

天乞皱眉不解道:“三姐,你刚才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启梦遥一愣,随即笑道:“没事的呢,小九弟,你抓紧修炼就是了。”

说罢,启梦遥转身便要回去。

天乞还能让他回去?看样子他确实知晓什么,哪能不问清楚。

“三姐,你就告诉我吧。”

启梦遥挥手想要拍开天乞的手,“哎呀,你放开我嘛,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天乞闻言松手,启梦遥扭头翻了天乞一眼。

“这世间的修炼境界皆入练气,脱凡,入道,化灵和灭劫五境,随时间演变,逐渐后三境又分前中后巅峰四期,就连脱凡期都快有巅峰期了,你说这是不是修为史的演变。”启梦遥扣着指甲继续说道,“但据我博学多识的慧眼来说,其实在一开始,每境都只有一期,一期得破便可入下一境,就连练气也是一期,这样说的话不就是你现在吗。”

天乞闻言傻眼了,但想想又无比兴奋,“那这么说,我就不需要经历什么前中后巅峰期了,便可直接跨入下一境!”

“哼。”启梦遥抬头哼道,“想的美哦,修为演化,是为了让修士更快的攀升,看似每层境界分化多期,但实则是稳定了修为的攀升制度,而最原始的无期制就是因不受天道接受,才慢慢演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那,那就是说,我看似走运,实”

“走个屁的运,我做个比喻吧,现在我将两种大境界分别比喻成两座对立的悬崖,分期的修为制度呢,就好比在两座悬崖间搭了可以站立的石墩;而无期制,就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叫你从这边到另一边。所以啊,你没走运呢我的小九弟,搞不好还会摔死的。”

启梦遥说完,伸着纤指从天乞脸庞滑过,转身回了山洞。

洞门大关,声响将天乞惊醒。

天乞眨眨眼,呼了一口气,低头下山安慰自己道:“无妨,无妨,不就难度大了些,好歹我也是一步就能踏过去的人。”

“踏个屁啊!一道悬崖踏不过去就摔死了!”

天乞越想越觉得难受,为什么这种事偏偏就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倘是一开始就知晓魔噬心经这般难习,说什么也不会接受那老者的说辞,更别说修炼此术了。但现在自己已离不开魔噬心经,妖丹天地里的妖魂们,还有天舞,那个不是跟自己修炼的魔噬心经挂上了钩,一旦放弃魔噬心经,这些怕也都将不存。

这般想着,天乞也不知走到了哪里。

眼前是一座桃山,山上有女,噙酒而下。

“九弟,你这是想什么烦恼呢?”

来者是金斧寨四当家裘荣,此时好奇的看向天乞。

天乞也是下意识的到了这里,想来这里也是完颜珲最喜爱奔波之所,满山桃花。其裘荣也不知酿了多少的桃花弹。

“四姐。”

天乞恭敬一拜。

裘荣饮酒一笑,“好了,你三姐都传于我了,莫要担心,随我上山,我俩畅饮畅谈,保解你心头忧虑。”

天乞跟随在后,此山桃树满山,两步一桃树,一指一桃花。

山中只有一亭,还是裘荣舍不得这空地,都用来种桃树了,只留一亭做住所。

二人入亭,裘荣拂手,桌上多了酒壶杯盏。

“九弟,你尝尝我自己酿的桃花弹,保比你在市面上买的好喝。”

天乞提壶斟酒,却无心饮酒。

“四姐,我这还可有救法?”

裘荣伸手拿过他斟的酒杯,轻轻喝了一口道:“世间既生万物,便定有缘由,你若真是习得了无期制的功法,这就是缘。”

天乞惨淡一笑,“这还是缘?我如今修为不进,不都是这无期制造成的。”

“九弟,在这片大陆上,其实不止你一个在修行无期制的功法,你可知为何还有人想修炼此类功法?”

“还有人?为何?”

“因无期制功法是创法最早的一批,世间极其罕见。此类功法种种境界只有一期,一期修完便可跨境,只要跨境成功,在所在境界可以说无人能敌,想想你自己是也不是?”

“是!”

天乞肯定道,自己在练气期就有这种感觉了,后来到了脱凡期这种优越感更加强盛。可以说至今为止,还没遇到过能在同境界败自己的人。

裘荣点头继续说道:“虽不知这些无期制功法是如何做到的,但它的强大毋容置疑,但由此它也有一个缺陷,便是困扰你的问题,修行此类功法异常艰难。”

天乞低头,想想确实只有这个弊端最大,但若是好修,怕是早已至臻天下了。

“那跨不过去,会死吗?”

裘荣闻言大笑,“那死人妖说的狗屁比喻你也当真了?跨不过去顶多是停留原地,怎有死之说。”

天乞长长舒了一口气,赶紧给自己斟一杯酒压压自己的紧迫感。

酒入口甘甜,天乞连连点头道:“四姐,你酿的桃花弹是我喝过最好喝的了。”

“恩,算你有品位。”裘荣眉头一翘,“九弟,记住四姐的一句话:是你在修炼功法,也是你在驾驭功法,切不可生悲丧之气,你弱它便强,它会成为你心中阻碍;但你强它便弱,它会是你大道上的铺路石。不要放弃,它是你的机缘。”

“好!我记住了,四姐,我不会放弃的,这是我的机缘。”天乞随之信心坚定了几分,但转而一想又问道,“那四姐你可知,还有谁也在修炼无期制的功法。”

裘荣望着天乞饮酒一笑,“天下修士千千万,我怎么会知,但浮图曾出现一位飞升者,他便是赫赫有名修炼无期制功法的修士。”

“谁?”

天乞闻言来了兴趣,如此说来,无期制也能达到飞升之境,不由的让天乞喜出望外几分。

“说来那人同你颇有相似,他也是千乘隐魂双体,同修无期制功法,叫什么,今午人。”

“真的!”

天乞眉头大解,想来已有前人走过,自己只要勤加修炼,岂不是同样飞升有望!

“四师姐,多谢!”天乞起身对裘荣一拜,若是没有她指点迷津,自己怕是轮回路里都走不出了。

裘荣酒杯落桌,“何来谢字,你是我金斧寨的九当家,也是我的九弟,当然不能看你迂回不得解,应该的,倒酒!”

天乞还在发笑,忽然裘荣大叫一声“倒酒”,赶忙提壶斟满。

“恩,还可以。”裘荣举杯,看着天乞满意的点了点头。

天乞大惑得解,便也不想在此多做停留想着回去好好再修炼一番,看看有还何道路可寻。

随即对裘荣一拜,“四姐,那我就先回去了,待有空再来。”

裘荣挥挥手,“去吧,去吧。”

天乞急忙下山,往自己的小院跑去。

裘荣慢慢放下手中酒杯,眼神中多一丝期待,但更多的是担忧焦虑。

天乞一路不做停留,跑回小院,便入定打坐。

魔噬心经周身运转,吸收周围磅礴的灵气入体。

灵气交错复杂,仿佛要把全身洗涤一遍,灵气远转十分迅速,不到一息,一道灵气便能游遍全身。

此时千百道灵气入体,天乞只能感觉周身每处皮肤,每个毛孔都有灵气窜动,无休止的只在周身运转,入体的灵气马上就会被排斥在外。

好似这些灵气都不愿入体,却也不忍心流窜,越来越大的灵气团将天乞包围。

以灵气为茧,将全身包裹其中,灵气裹成团越来越大,向周围膨胀。覆盖了身旁的桃树,桃树上那被天乞用来练剑的桃枝,此时插在树干上早已枯死,但随着磅礴的灵气包裹,逐渐焕发生机,枯萎的桃花苞张开,桃花片片。

而在天乞的意识里,感觉自己就是一把无钥匙的锁,将自身牢牢锁住,不让外界的任何东西入体,灵力排斥,就似这空气都要凝固,呼吸困难。

天乞徒然睁眼大口吐气,横道:“再来!”

不加休息,天乞继续修炼,他要破开那道锁,只要破开它,灵气就能入体,修为自然就会跨越。

但这次依旧是无用之功,很快天乞又受不了压迫停了下来,两次对比没有一丝精进。

天乞仰面躺下,望那日月星辰告诉自己,“急不得,急不得”

也许是两次修炼导致身体太过疲惫,天乞很快就睡了过去。

天乞从未尝试像今天这样,修炼到自己都无法支撑下去,而且两次。好像一个初学者硬生生要塞满脑子的知识,最终扛不住,倒下。

有一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天乞的梦里。

这里是一片星空,但却不是他记忆中所想的那样,漫天的星辰点点,闪烁的格外美丽。这里的星空全是碎石漂浮,遥远望去除了碎石便是黑暗,黑暗里还隐藏着许多巨大的星体,全部沉睡在黑暗里,整片星空死寂沉沉。

每走一步都落地无声,天乞开始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星辰寰宇,为何如此冷清,为何所有的星辰都沉默在黑暗里,为何自己会到这个地方。

天乞触不到碎石,也触不到黑暗,仰望这片陌生的地方,难道这就是最原始的存在,亦或者是修炼的突破口

第二百二十四章 报名四环城比

“天乞,天乞”

“哥哥”

天乞睁眼醒来,感觉脑海里昏昏沉沉的,阳光透过桃花显得格外刺眼。35xs

天乞坐起,低头晃了晃脑袋,抬头一看差点认不出来一旁的天舞。

天舞身穿蓝色百褶裙,头发扎起,一条长辩落于臀后,看起来比之前的白衣装扮显得更加青春活泼。

“你弄的?”天乞指着天舞对金蝶道。

“恩。”金蝶把头一昂,“怎么样,比跟着某人好多了吧。”

天舞欣喜的转着圈笑道:“哥哥,看啊。”

“好看。”天乞对着天舞点头,随后又看向金蝶道,“谢谢你。”

金蝶拍拍手起身,“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叫那人出来见我。”

天乞知晓她说的那人,无非就是花无枯。

无奈一笑,“若能相见,我会帮你转告的。”

“好啦。”金蝶转身出走小院,“你不是要见姚伯伯吗,跟我走吧。”

天乞起身,看着天舞道:“走。”

忽然天舞抓住两人的手,对于天乞来说已经习惯,但对于金蝶来说,这模样比天乞第一次见识还要慌张。

金蝶懵了下,突然抱头蹲下失声大叫。

万丈高空,下面可观地脉。

天舞蹲下安慰道:“金蝶姐,没事的,不会掉下去。”

天乞抱臂笑道:“哎呀,堂堂金斧寨大小姐,怎么区区高空就把你吓怂了呀。”

金蝶睁开眼,这才发现脚下有一庞大化剑气流虚影,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听到天乞嗤笑,站起便指着天乞骂道。

“你又弄什么鬼!”

天乞耸耸肩,示意这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倒是一旁的天舞,拉着金蝶的手臂不好意思道:“抱歉啊金蝶姐,这是我弄的,都怪我事先没跟你说,害你吓了一跳。”

金蝶听到不怨反喜,“天舞,这真的是你弄的啊,哇哇,真厉害,好棒啊!我就知道那臭小子弄不出这个。闪舞小说网35xs”

天舞抿唇一笑,不说话。

天乞则一脸不怠,“哎你什么意思?刚才指责我,现在还骂我?”

“我还想打你呢!”金蝶睁圆眼睛,挥拳佯装要打。

“金蝶姐,不要。”天舞见了立马上前将金蝶的手抱住。

金蝶摇摇头,再看着天乞满脸高兴的模样,当真觉得他二人是早就串通一气好了的。

“好啦,好啦,我带你们去见姚伯伯,先去风雨城。”金蝶泄气,想着,只要他俩在一起,自己怕是再也不能欺负到天乞了。

“好。”

天舞堆笑,脚下剑流虚影猛地坠下,不到一息之间,三人便站在了风雨城中。

金蝶见此连连夸赞,天舞被夸,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天乞上前一拍金蝶肩膀道:“大小姐,带路吧。”

“哼!”

金蝶对天乞甩眼,随后拉着天舞往前走去。

天乞叹了口气,专心跟在两人身后。

转转悠悠,金蝶便将两人带到了城主府。

金蝶要上前敲门,天乞皱眉将她拉住道。

“你别跟我说,城主现在还在城主府里。”

金蝶将他手甩开,“不在城主府,还能在你的小院里?我看你有毛病哦。”

“你。”天乞心有不甘,“那城主看样子都是颐养天年的老人,怎会还待在城主府里处理事务?若是他当真在里面,我还求你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求我干什么,谁叫你不先来问问的。”金蝶上前敲门,“姚伯伯虽老,但身体很是健硕,风雨城多面皆是道派,当然每日待在这里处理事务了,你当谁都与你一般闲啊。”

大门扣响。

天乞看向天舞,天舞对天乞笑着点头,看来昨晚金蝶没少与她谈此事,如此看来,只有天乞一人不知,还以为那姚远圣是位大闲人呢。35xs

城主府大门应声开启,门童出来对金蝶与天乞一拜。

“拜见金小姐,九当家。”

“姚伯伯在吗,说我有事求见。”

“好,你们先请进,我这就去通报城主。”

门童跑进府中,天乞的等人也起步入府。

三人环坐石桌,府中尤为空旷,只一环房屋,别处多是假山池水,石子铺路遍地花草。

天乞四下观望,“没想到这老头还真在。”

金蝶闻言眉头皱起,“恩?你怎么说话的!”

天乞反应过来,尴尬笑道:“不好意思,没想到姚城主还真在。”

金蝶翻眼道:“待会姚伯伯和姚姐姐来了,我带天舞去跟姚姐姐一起玩,你就跟姚城主说你俩的事吧。”

“行。”天乞看向天舞,“你跟她一起,等我和那老头谈完了,就去找你。”

“恩恩。”天舞眼中欣喜,看来她还挺喜欢与金蝶在一起的。

倒是金蝶又怒目撇来,“天乞,你能不能把嘴洗洗?”

天乞伸手捂嘴,眼神晃荡,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

天舞在一旁笑的出声。

“小友,你来了!”

院中,姚远圣带着姚灵起步走来。

天乞起身一拜,“天乞见过姚城主。”

金蝶跺脚,撒娇般的朝姚远圣怒道:“姚伯伯,你眼里是不是只有他了,我也来了呀。”

姚远圣抚胸笑道:“看见啦,看见啦,你个小丫头真是机灵鬼啊,哎,这位是?”

见姚远圣看向天舞,天乞开口道:“哦,她是我收养的妹妹,叫天舞。”

“天舞见过姚城主。”天舞赶忙低身对姚城主作揖。

一旁的金蝶见状上前拉过姚灵的手,又拉着天舞的手往院中跑去,“姚姐姐,走,我们去玩。”

姚灵被拽走,似有些不情愿,还回头看了眼天乞。

姚远圣请天乞入座。

“小子,你想通了?”

天乞装楞道:“想通什么?”

姚远圣挥挥衣袖,笑道:“那四环城比都快把我烦死了,你这番来不是正要解我燃眉之急,报名参加吗?”

“是。”天乞点头,“城主果然慧眼如珠,一下就看清我来意。”

“好,如此好啊,这名额我也算凑着一个了。”姚远圣咂嘴道,“但是,你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呢,我可记得当初,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否定的那叫一个坚决啊。”

天乞低头,挠挠头发道:“我那时要是听您把话说完,我肯定得参加的。说来是我当初有些冒犯了,还望城主海涵。”

姚远圣笑着摆手,“无妨,我就喜欢年轻人有火气,倘是畏畏惧惧难成大事。”

“如此多谢城主了!”天乞对姚远圣抱拳。

“不用谢,互帮互助嘛。”姚远圣模样甚为轻松,“那照你这么说,你也是识得三环内的人了?”

闻言,天乞眼神一秉,心想这老头怎么知道自己认识三环里的人?

姚远圣起身,背对天乞道:“金斧寨九当家,天乞:生于西岭中天凡尘国度,后入西岭凌云宗,因东原燕尔宗弃徒何生欢一事,被迫离开凌云宗。但三年之后浴火重生,引得整个西岭道派都对你居以叵测。你很聪明,赶在这些道派寻你之前,你便找了他们,拉拢说辞,更是加入了西岭第二势力汉乐宫,以防备凌云宗,后来你帮凌云宗结了千年之困,你亦未亡,西岭便以你为轴,建了不弱于东原五环的势力,舟行盟。”

天乞起身笑道:“姚城主,可算把我打听的巨细无遗了。”

姚远圣回头对天乞摇首,“不,这些都是我从万机楼买的情报,上面也没提到说你认识三环的人呐,所以我好奇,又是谁告诉你这次四环城比,赢家会获得一枚三环内的通行牌呢?”

“姚城主想要打听我的身世,直接与我说就好了,我说的肯定比万机楼还要详细。”天乞上前一步道,“而这次告诉我赢家能获得通行牌的是鱼生儿,三环依翠栏地级之主的女儿,我与她是在东来岛认识的。”

听到鱼生儿三个字,姚远圣瞬间面露夸张般的激动,“女神,我的女神!她来四环了?她还在吗?”

天乞望着姚远圣的神情反转,着实吓了一跳。前一秒还是个想一探天乞的老者,后一秒直接变成了一个渴望女神的老头。

姚远圣突然抓住天乞的肩膀摇晃道:“我的女神她在哪,我要去陪她。”

“呃”天乞往天上指道,“昨天来过,今天应该回去了。”

“她走了”

姚远圣闻言拳锤胸口,仿佛错过了一万个美妙的夜晚,痛惜不已。

“啊~她娘是我的第一任女神,可惜她娘与别人成了婚,好在生了我梦中的第二任女神。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只遥遥望过她几次,连话都没说得上,现在匆匆来,又匆匆走,怎不与我一见呐!”

“她来四环,还在风雨城,居然都没人知道?只是为了寻你!难道她心里的是你吗?为何不是我”

天乞实在是看傻了眼,这姚远圣嘀嘀咕咕到现在,没有一句不包含着对没见着鱼生儿的惋惜之情,仿佛鱼生儿就是他毕生追求的目标。

“城主,没事,我就先走了。”

“不行,你等我下,我缓解下情绪,还有问题想问你。”

“城主,我跟鱼生儿的事,您还是不要问了吧。”

“臭小子,狂什么狂,你就算得到我女神的心,也得不到我女神的肉体!我第一任女神种下的守宫砂岂是你能破的!”

“我也没得到她的肉体啊。”

姚远圣当即一喜,“真的啊?”

天乞点点头,“恩。”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参赛之人

姚远圣拍了拍胸口,似放下了万般巨石,终得一口松气。

“刚才你带的女娃娃,是何方人物?”

天乞低头眉头一簇,“姚城主,你应当看得出她乃器灵之身,此也是我的私事,晚辈不想作答。”

“无妨,我也只是好,总觉得这女娃娃在哪见过一般。”姚远圣揉揉额头,“可能年纪大了,见得人多,都快分不清谁是谁了。”

天乞闻言眼角轻颤,既然姚远圣都能记得些天舞的模样,那三环内的吾丘世家岂不是更能记得她。

到时真要入了三环,天舞不可能不随自己而行,寻找吾丘世家又是对自己西岭汗客一脉的承诺,介时该如何面对。

“小友,你怎么了?”姚远圣见天乞沉思,好问道。

天乞摇摇头笑道,“没事,既然已与前辈商定,到时的四环城,我定如约而至。”

姚远圣满意点头。

随后,天乞又问道:“金蝶她们去往何处了,我得叫她们回去了。”

“你这么着急做甚,来我府,敲定事宜想拂拂袖走人吗?”姚远圣故作不满,“我姚某人还想与你做个忘年之交,你不给个面子?”

天乞洒然笑道:“既是前辈所愿,便乃天乞之福。”

“恩。你小子着实挺神的,堪堪脱凡前期便可御剑万里,剑还有器灵,你是天的宠儿吗?”姚远圣笑着说道。

“姚城主,我不瞒你说,我在西岭的时候,走到哪都是提心吊胆。因为我不知他们的想法,可能是我都走对了,所以才活到今天。”天乞舔了下嘴唇,神情多了些这个年纪人少有的沧桑,“你说的宠儿应是那些天命不凡的贵家子弟,非我这般生死无常之辈。”

姚远圣闭目轻微摇首,“天有多不公平,你便能有多少说辞。我年少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籍籍无名,非出身修行富贵之家,走到今日头发都白了,野心也消磨了,便做起了这闲散的风雨城城主,你觉得这会是你的路吗?”

天乞不解姚远圣为何说这番话,莫不是想开导自己?

“我,不知道。”

“哈哈,老子我也不知道我以后居然会做一城之主,年少的时候,我还想着将来一定要玩遍天下女人,走遍世界山河。”姚远圣激昂说起,又看向天乞,“但现在,我更喜欢这般闲逸,不问江湖事,只关心像你这样像我的人。”

天乞没有说话,他想听姚远圣说下去。

姚远圣看着天乞,苍白的眉发稀疏的如他的头顶,只是浑浊的眼神似看向曾几何时的自己。

“小子,我特别喜欢你。你跟我年少的时候一样,走南到北,朋友与仇家坐满天下,有过辉煌也有过失落,只是我现在走不动了,所以看到你特别欣慰。”

天乞好问道:“那你为什么停下了呢?”

天乞说着看向四面大院,寓意他为何甘愿做这风雨城城主,以度余生。

姚远圣偏头看向天乞身后,“因为她啊。”

天乞回首望去,只见三女笑语返回。

姚远圣起身看向三女,对着天乞道:“如果有一天你为了自己在乎的人,也会放弃你所有的追求,因为世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梦想也不过她能常伴自己身旁。”

天乞闻言低头,深深的去理会姚远圣所说的这番话。

“哥哥。”

天舞一回来便坐在天乞身旁,抱着他的手臂亲昵叫道。

金蝶朝二人翻个白眼,“知道的认为你俩是兄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情侣呢。”

姚远圣拍拍姚灵的肩膀,看着众人道:“今天都留在这里吃顿饭吧,我亲自下厨,姚灵,你照看好他们。”

“恩。”姚灵轻轻点头。

闻言,金蝶欢快的跳了起来,“好啊,姚伯伯亲自下厨,蝶儿真是有福气。”

姚灵拉着金蝶入座,“你呀,没事多来,我与姚伯伯还能差了你吃的不成?”

金蝶卧倒在姚灵怀,“是是是,我以后一定常来,吃穷你与姚伯伯。”

姚灵掩嘴一笑,又看向还在发呆的天乞,“九当家,你怎么了?”

天乞看向姚灵,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是与她第一次正规谈话,一次还是在报名的时候,只匆匆说了姓名而已,“没事,姚姑娘唤我天乞好了,看着我俩年纪也无相差多少。”

“噗!”金蝶忍不住笑道,“你还与姚姐姐年纪相差无几?姚姐姐可都快二百岁了,还是入道期修士,你才不过二十,还没我大呢,真不害臊。”

“啊?这么大了,看不出来啊”天乞一愣,看着姚灵跟金蝶差不多似得,还以为也与自己差不多呢。

姚灵轻拍了金蝶下,“多嘴。”

金蝶嘟嘴看着姚灵道:“是是,我多嘴,姚姐姐最年轻了,天乞还小。”

“姚姑娘看着着实年轻,想我若是能活二百岁,还不知能不能到达入道期呢。”

天乞开口自嘲以缓解尴尬。

被金蝶这一闹,弄的姚灵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们怎么说无所谓,但天乞毕竟是刚相识,也不能少了矜持。

姚灵略有好感的看向天乞,“那我便叫你天公子了,天公子此番来此是与家父商量一年后的四环城吗?”

“是。”天乞点头道。

姚灵一笑,“那我们也算是战友了,一年后我也将参加四环城,只不过我代表的是风雨城的入道期一组,天公子若一年时间不能升至入道期,便是代表脱凡期一组了。”

“哦?如此看来,我也不算孤独啊。”天乞又矢之一笑道,“算我能一年内升至入道期,我也得压制住啊,不然凭我那时入道前期的修为真没戏看喽。”

“天公子说笑了,你现在以脱凡前期便如此强悍,倘真到了入道前期,怕是化灵之下便无人可敌了,三环通行牌岂不唾手可得?”

“哪里,那也得我能突破脱凡,后两期才行啊,一年时间着实太短。”

“天公子乃是天才般人物,一年时间说不定会有迹发生呢。”

“不敢当,不敢当啊,我那算得什么天才人物,在东原大地天才横行,我也不过是蜉蝣一粒罢了。”

“当下四城环要敲定人员名单了,天公子可想还知晓有谁?”

天乞闻言又来了兴趣,吹捧半晌总算来了点关键信息。

“哦?姚城主说这次参赛修士让他发愁,我还以为只你我二人呢,还有他人?”

姚灵看着天乞笑道:“父亲是因为你不参赛所以发愁,风雨城可不缺参赛修士,第一个来找我父亲的是薛家的兄弟。”

“薛?”天乞问道。

姚灵看着天乞点点头,“恩,薛家有两兄弟,这次都来参赛了。薛也算是有些本事,但太过浮躁,不如他的大哥薛兵,薛兵乃入道期,痴于修炼,若不是这次四环城赢家可得三环通行牌,此人不轻易出世。”

“入道期,那这个薛兵在入道期一组里了。”天乞想了想,“那第二个来找姚城主的是谁?”

“禾国的两位皇子,禾忠与禾孝。”姚灵继续道,“禾忠是禾国的大皇子,其修为在入道后期,此人不同于薛兵常年不出闭门修炼,而是时常游历借此提升修为,在我看来,这个禾忠会是一个薛兵更加强劲的对手。至于禾孝,你也知道了。”

天乞点点头,想来自己还答应禾孝要去禾国喝酒,是应该去看一看了,说不定还能遇见这个禾忠,看一看是何许人也,连姚灵都对他称赞有加。

“其后,来找我父亲参赛的是邱广申。”姚灵道。

“邱广申?”天乞皱眉,“万机楼也参赛?他们这样的三环下属势力不应有自己的通道吗,还要那三环通行牌干嘛。”

姚灵看着天乞道:“没错,三环下属势力的确有自己的通道,但是邱广申此番来是为了你,他来找我父亲报名的时候,点名到你,说:你若是参赛他便参赛,你若不参赛,便当他没有来过。”

天乞手指敲桌,“看来他是针对我来的。”

“我觉得他是想竭尽全力阻止你拿到三环通行牌,他不想你进入三环。”

“哼,我看是万机楼不想我进入三环”

“啊~我好饿。”

金蝶看着两人说到现在,着实觉得无趣,又看向天舞叫喊:“小舞,你饿吗?”

天舞一直靠着天乞的肩膀,听到金蝶问话,只轻轻点头。

金蝶实属看不下去,晃了晃身旁的姚灵,“姚姐姐,你快别跟他说话了,我还没见你和那个男子说过这么多话呢,我饿了嘛。”

姚灵看着金蝶笑着摇首,“你姚伯伯不是去做了吗,我与天公子是商讨四环城之事,岂容有失。”

“是,哪像你,知道吃。”天乞跟着附和一句。

金蝶一听天乞发话,有点气不过道:“那我也要加入你们的商讨。”

“你?”天乞不削一笑,“你虽然也是个脱凡期修士,但长这么大怕是连只鸡都没杀过吧,别瞎掺和,一边玩去。”

金蝶怒目指向天乞,“你别欺人太甚,算我不参加,我也有推荐的人!”

一旁的姚灵感兴趣道:“金蝶妹妹也有推荐者,好啊,他是谁?”

金蝶看着天乞似笑非笑道:“花无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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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飞升三神

天乞深深低下头,没想到这金蝶竟然把花无枯给扯了出来。

“花无枯?此人我怎么没听过,金蝶妹妹你说的此人有什么厉害之处吗?”姚灵朝金蝶问道。

金蝶看了眼天乞道:“花无枯啊他可厉害了,他拥有瞬息移动的手段,他若是参赛绝对能胜出!”

姚灵沉思道:“瞬息移动这确实算是不破之功,万一对手是强悍的防御性功法,必是一场精彩的较量。”

天乞面色沉黑,什么瞬息移动,自己运转最大灵力负荷也只能移动那一下,后面还没有多少灵力支撑,上台岂不成了小丑。

“金蝶妹妹你再说说这花无枯还有什么其他的能力,让我们也好分析一下,倘若他上场,对上整个四环群城有多少胜算。”姚灵抓住金蝶的手臂好奇问道。

金蝶摇了摇脖子,看向天乞,“我知道的哪有他多啊,花无枯可是他师尊,还是让他来给我们说说吧。是不是啊,天乞?”

天乞嘿嘿笑道:“他就是我的半个便宜师父,我也不知道他都会些什么。”

“你骗人!”金蝶直接站起,指着天乞大叫。

天乞一拍桌子,也应声站起,“你知道花无枯是什么境界?你知道花无枯在哪?你知道花无枯本就是不是三环之人?”

“你!你”金蝶被说的哑口无言,抱臂赌气坐下。

想来也是,花无枯总是神神秘秘的,不知境界,又不知身在何处,如此人物怎会不与三环有关。此番四环城比,赢家可得三环通行牌,说不定花无枯根本就是三环内的人,又怎会参加这种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趣的赛事。

姚灵喃喃几声花无枯的名字,面色犯愁,“我随父亲也多次进入过三环,对三环内的道派也大多了解一些,但在三环内确实没听闻过有姓花氏的家族道派啊。”

天乞严正词道:“你再好好想想,肯定是你遗漏了,绝对有花氏一族。”

“真没听过”姚灵微微摇首,倘是未去过三环便真信了天乞所言。

金蝶掐腰,“天乞!你个骗子,花无枯到底在哪?”

话说至此,金蝶可要好好把握机会,说不定就能从天乞口中套出花无枯的下落。

天乞紧闭唇齿,双手撑桌看向姚灵,“姚道友,你肯定是遗忘了哪里,三环内怎会没有花氏一族的道派?”

姚灵苦煞眉头,这是真的记不得三环内还有花氏一族的道派啊。

金蝶逼问天乞,天乞则逼问姚灵。姚灵也实属无奈,四下不知问谁,竟然被一个从未听闻姓名的花无枯给难住了,琢磨来去倒真想见识见识这花无枯是何许人也。

一旁的天舞,看了看三人道:“我好像记得三环内确实有这么一个花氏的姓。”

天乞瞥向身旁,“恩?你知道?”

“真的!”金蝶一脸欢喜,“小舞你快与我们说说。”

姚灵也好奇的看向天舞,等天舞说一说这个连自己都不知的三环花氏一族。

天舞扶着小脑袋,苦思道:“都过去快一千年了,我也记得的不是很清楚”

“一千年!你多大?”

“你别瞎说,你还叫我哥呢。”

“器灵之身?”

天舞还没说完,三人各怀心思,金蝶没想到这般小小人竟有一千年历史;天乞则不想让人知晓天舞的来历,免得天舞落入恶人之手;而姚灵本就是入道巅峰的人物,早就发现天舞有些异于常人,此时开口便是一千年,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

天乞摸摸天舞的头,看着姚灵道:“没错,天舞是器灵,她原本就来自三环。”

姚灵点点头,“恩,不暴露确实是对她好,但这种事瞒不了多久,你可有能力护她此生。”

“当然。”金蝶抢话道,“天乞若是没用了,还有我呢。”

天乞则对金蝶摆摆手,“去,一边玩,我是不会让天舞跟你玩坏的。”

“那跟你一个男的,你怎么不说玩坏呢,你这人真是不要脸!”金蝶伸指划道。

姚灵伸出手掌朝两人压压声,“我们还是听听天舞说三环内的花氏一族吧。”

“对对对,小舞,你说。”金蝶赶忙做好,认真听讲。

天舞朝天乞一笑道:“我记得我曾经随父亲去过一环之地,朝奉三神,一神为今;一神为花;还有一神为葬,那花神是不是花氏一族啊?”

说罢,众人不语,没想到天舞还去过东原最中心的一环内,虽说东原三环内最为神秘,但也非不得进。其三二环为修士住所,但一环内怕是二三环的人都难以进入,更别说这一环内到底有何存在了。

“这位小姑娘说的没错,东原大地只出现过这三位飞升者,今神是今午人;花神是花琉璃;葬神是葬千殇;后人为给他们丰碑,建立三座齐天雕像,名为今花葬三神像。往后每过百年,三环内的修士都要进入一环朝拜三神,祈求东原太平盛世,更出飞升。”

姚远圣悠悠踱步走来。

三人起身,对姚远圣一拜。

“姚伯伯,那三环内到底有没有花氏一族啊?”金蝶好奇问道。

姚远圣摇摇头道:“三位飞升者里,表面只有今午人留下过子嗣传承道派,现如今在三环内繁盛;葬千殇因所修功法奇特,不会留下子嗣道派;争议最大的便是这花琉璃了,花琉璃乃女子之身,传闻飞升前有过子嗣,但至今也无人知晓其子嗣是谁,故而成了争议。”

“哇,原来花无枯这么神秘啊。”

金蝶听完眼冒金星,仿佛在她心里,花无枯就是花琉璃传下的子嗣,崇拜之意无处不在流溢。

而天乞怎么也没想到,因为一个花无枯的名字居然会扯出这么大的人物,万一到时被人猜测,这个谎话可不好圆啊,想想当时怎么就叫花无枯了呢,要是起个草不枯,树不倒多好,反正能避开这三神都无所谓。

“花无枯?”姚远圣看向天乞,“他不是你在西岭的师尊吗?”

“爹,你也知晓这花无枯啊。”姚灵欣喜。

天乞只得无奈一笑,仿佛自己是避不开这花无枯了。

姚远圣看了眼天乞,点点头道:“恩,略有耳闻,万机楼情报中描述这花无枯乃是西岭修士中最为神秘之人,说天乞就是这花无枯教出的,情报中说道:当有花无枯,方有舟行盟天乞。说来老夫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个花无枯啊,如此人物自天乞还在西岭之时便销声匿迹了,如今你们是在东原又见着了?”

天乞面色僵硬笑容,心里无比痛骂。自己是真的脱不了花无枯了,若真有花无枯这个人,真想骂他一天一夜才能解气。

“应该是金蝶妹妹见到过。”姚灵看向金蝶道。

金蝶努力点头,“恩恩,我见到过,他可英俊了,修为看不透,但一定很高!”

姚远圣摸摸胡须,“恩,你说的倒与我得来的情报丝毫不差,传闻这花无枯不仅修为难测,更是天下一等美男,想来与我年轻时差不多。”

姚远圣自捧般的吹嘘,连一旁的姚灵都侧目相对,而金蝶经过这番交谈显然是对花无枯思之入骨,不能自拔。

天乞赶忙拍拍手掌,“姚城主,是不是该吃饭了。”

“吃饭喽!”

天舞听闻高兴的举起双手,要说在场也只有她最不在意花无枯是谁了,只要天乞不离开她,放弃整个世界也无妨。

“对对,老子亲自下厨的饭菜都要凉了。”

姚远圣举手一拍,陆陆续续有仆人端着饭菜上来。

无人围着院中石桌,饭菜满桌,色香味俱全,看的人口水直咽。

天乞与天舞盯着满桌饭菜两眼看呆,就等姚远圣先动筷了。

金蝶则看着饭菜忽然皱眉。

姚灵直接对姚远圣翻起白眼,“爹,你不会做菜就说嘛,干嘛从雨栈拉这些饭菜来。”

姚远圣轻拍姚灵心虚道:“胡说,这不是老子做的,还能是你做的啊。”

金蝶端起桌中酒壶,“这桃花弹就是雨栈特有的酒壶嘛,你看上面还刻着雨字呢。”

金蝶一手端酒,一指指着戳章叫道。

“那我喜欢这雨栈的酒壶,我还想用它还盛酒不行啊。”姚远圣心虚狡辩道。

哪知金蝶咬着酒壶的问题不放,“怎么可能,这酒壶还是完完整整密封好的,根本就没拆的嘛。”

“我,我买多了,今天就是拿它出来喝的,有问题嘛?”姚远圣面色涨红。

“爹,行了,下次也别说你要做菜了,直接派人到雨栈点菜送来就好了,省得你还跑来跑去的,看着就跟闲得慌似的。”姚灵看着这琳琅满目的菜肴无语道。

姚远圣摸着秃顶的脑袋,斜首看向姚灵小声道:“女儿,好歹今天有客人在,你给老子点面子好吗?”

“爹,你这客人是不是没在雨栈吃过饭啊,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姚灵看向天乞,只见这兄妹两人,举着筷子对着每个菜都要伸一伸。就等姚远圣筷子一落,这两人就能快速夹菜到嘴。

姚远圣大喜,看来人家也不介意嘛,至于那金蝶,无所谓都那么熟了,谁还管她啊。

“小兄弟,动筷吧,快尝尝为兄的手艺!”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入禾国

天乞望着姚远圣大喜,“那我就不客气了。”

见姚远圣发话,天乞与天舞两人筷不离手,一顿风卷残云,看的众人为之一愣,好似这两人从来没吃过饭一样。

“哈哈,好东西啊,这,这太好吃了。”

天乞嘴里塞得满满的,还不忘对姚远圣进行夸奖。

姚远圣看着天乞那蹭样,想着自己还是与他有些不同的,自己年少时哪有他这幅不顾颜面的吃相?

“呵呵,不着急你俩,看来是饿坏了。”姚远圣尴尬一笑,随即看向金蝶指责道,“你这丫头是不是在金斧寨的时候,没给这两人吃过一顿好饭呐。”

金蝶也着实被两人吃相吓住,举着的筷子迟迟未能放下,此时听得姚远圣说道自己,当即把筷子拍案在桌。

“天乞,你是猪吗?来这里就大吃特吃,搞得我金斧寨好像亏待了你似的,太过分了!”

天乞夹住菜,抬头看向金蝶,“金斧寨没亏待我,但你是没好待我。如今个,我吃个饭你都要嫌弃我,你还想我怎样嘛?”

金蝶咬牙道:“天乞!你确定要和我过不去是吗?”

“哼!”

天乞冷哼一声,继续低头吃饭。

金蝶气的站了起来,这时一旁的天舞赶忙放下筷子,安慰道:“金蝶姐你别生气,我跟哥哥伴生而长,应该是我饿了,他才会显得这么饿的。”

金蝶缓缓坐下,好奇的看向天舞,“你的意思是,你饿了,所以他也跟着饿了?”

“应该是吧。”

天舞跟着坐下道。

金蝶看着天乞依旧吃个不停,显然不怎么相信天舞的说辞,转而看向姚远圣想问个究竟。

姚远圣对此连连摇手,“别问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伴生一词本就属于器灵与器主之间才有的,我也是头一回听到一方饿了,另一方也会饿。”

说完,金蝶幽怨的看向天舞,“小舞,你是不是骗我呢,想袒护他?”

天舞连连摇头,连手上的筷子都不敢再夹菜了。

“好了,金蝶妹妹,今天各位好不容易能齐聚府上一起吃顿饭,开心点嘛,至于你俩的家事回家再说也不迟啊。”姚灵看着金蝶若有所思道。

金蝶揉拳看向天乞,“好,等回去,看我怎么治你。”

天乞抬头看了眼金蝶,不屑笑道:“真是个傻姑娘,我俩有什么家事,先说好,我可不想占你便宜。”

“啊~”金蝶抱头大叫,用委屈的小眼神看向姚灵,“姚姐姐,你也欺负我。”

姚灵掩嘴大笑,“没有,我怎么会欺负金蝶妹妹呢。”

“你就有”

日落时分,天乞三人站在门外。

天乞回身看向二人,“姚城主,姚姑娘,就到这吧,不用再送了。”

金蝶朝二人挥手,“姚伯伯,姚姐姐再见,我一定会再来玩的。”

天舞弯身行礼,“告辞。”

姚远圣看着三人点点头,随即又看向天乞,“小兄弟,东原很大,莫要贪玩而忘了与老头子我的一年约定啊。”

“天乞定不会忘。”天乞点头道。

姚灵上前拉住金蝶的手,“金蝶妹妹,可要常来啊。”

金蝶一笑,“好,到时我把八叔也带来。”

“不行!”姚灵一听到龙门,表情瞬间僵硬,看来龙门在她心里显然不是一个好人。

天乞看着两人,牵起天舞的手,“小舞,你带金蝶先回金斧寨吧。我要去见一个人,回去再找你。”

“哥哥,天舞不想离开你。”天舞不舍道。

天乞宠溺的摸摸天舞的头,“我现在实力很低,没办法好好的保护你,此行不知人险恶,你不能跟来。”

“天舞可以保护哥哥啊。”天舞说着小手握拳。

“是啊,你只要好好保护自己,就是好好保护哥哥了。听话,跟金蝶回家,我很快就会回去的。”天乞叹了口气道。

“好吧。”

天舞泄气,拉着金蝶簇然升空而起,虚影大剑立于上空。

金蝶看着下方天乞大喊:“喂!你不走啊?”

“不走了,你们先走吧!”天乞抬头,双手扩声喊道。

“有病!”金蝶摆手朝天乞翻了个白眼。

天舞看见下方天乞微微点头,驱剑不见踪迹。

门前,只剩三人。

姚灵看着天乞不解道:“你干嘛去?”

“去禾国。”

天乞看向身后遥远处。

姚远圣背手负后,起步走进院里,“哈哈,这点倒真想老子年轻那会,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姚灵看着姚远圣有些无语,随后朝天乞轻轻点头示意告别,也入了院中。

起步走去,眼前大道徜徉。

禾国在风雨城东南边,天乞也顺着东南方向走去。此行不仅是赴约禾孝一事,而且要尽快了解自身周边的势力;从金斧寨,风雨城开始,接下来便是禾国,北上薛家,还有西边众多三环附属实力也需尽快了解。

天乞如此急切,也并非心中所愿,东原如此大好山河,谁不想偷闲上两日。只是怕那人独自撑不了多少时日啊,再不进三环寻她,此生多少问题难解亦会自怨自艾,天乞可不想背负这样的结果过一生,所以才如此急切,若是可以都想那四环城比就在今天,也可尽快些入三环。

但也知不可为,如此一年便好好打下基础,争取四环城比可以胜券在握。

踏上了风雨城十桥中的一桥,当时禾孝就是在此桥上空说的相约。

天乞抬头望向远方,目光坚毅,“就要快了,我得抓紧时间。”

忽而此时头上飞过三只人影,也朝着东南方向过去。

天乞眼角一秉,那三人的黑衣是属于万机楼的,以往在西岭可没少看墨长轩,早已把万机楼独有的标识记下,只是不知这三人要去干嘛,但很显然也是去禾国,东南方向唯有大禾!

“三位入道期,前去禾国?”

天乞看着十分不解,如此三人绝对不是脱凡修士,看他们御物模样显然已是老手,但给天乞感觉到的气势不强,很有可能就是三名入道期修士。

西岭万机楼不同于东原,东原万机楼以刺杀为收入首位,这三人许是接到指令前去禾国刺杀某人。

天乞悄悄跟上,他并非想干预万机楼的事,只是跟着他们一定能到禾国,如此也方便行径。

干预万机楼的任务,这放在东原任你就天大人物也别想逃脱,天乞还没傻到为了素不相识的人,冒犯万机楼这样的庞然大物。

跟其三人身后近千米,如此也不会被这三人察觉到。

看着前方三只黑点,天乞站在纳什剑上,如此也飞了不少时间了,也该是到了吧,天乞心里想着。

果然,眼前繁华出现,十里之地高墙矗立,一片昌隆景色,当真有些许大国风采。

只见那三名万机楼的人到了禾国城墙前,纷纷落地,朝正门走去。

天乞紧跟追上,也落于地面,抬头看城墙高越百丈,禾国大匾端正威严,处处兵士把守而且皆居修为,这便是真正的修行国度。也正是如此,禾国上空不管任你是谁也不可胡乱飞行,除非带有禾王的御令,否则谁胆敢飞起,必将其打落。

万机楼三人入了国门,天乞也不再关心他们三个了,反正都已经到天国,该是去寻禾孝一谈了。

禾国虽有士兵把守,但只要不是城墙中通报贴图的罪犯,士兵也不会将人拦下,毕竟此处进出来往众人,也不可能一个个都抓过来瞧看。上空禁飞,来往无论华贵贫穷之人皆出入此门,士兵也只扫一眼便过,倘是拦下得罪了某些过往的大人物,那可就不值得了。

天乞很轻松的进入国门,繁华的修士城落理应就该是眼前的这幅模样,擦肩而过的十人中怕是就有九人身具修为,还有一人是看不透的。

漫步走过看的天乞啧啧称奇,这里可比风雨城还要热闹,过往店家小厮各个卖弄绝活,皆以灵石为财物。

走了半日,夜色降临,天乞顺道找了处酒家,靠着窗口坐下,只要了些酒,饭是吃不下了,毕竟在姚远圣那吃了有半桌。

天乞望着窗外饮酒,夜幕中任可见远处通天的高塔,那里应该就是这禾国皇宫了吧。

天乞正举杯望着,忽而听见耳边有些嘈杂。转眼望去,竟是那三名自己跟随而来的万机楼修士也来了,此时正和两个红袍扮相修士起了纷争。

红袍修士是一男一女,此时天乞这才能看清万机楼的三人是何模样,站中间的那人脸上有一道疤,正冷眼看向红袍男子,而旁边两位万机楼修士则是一脸气愤的看向红袍男女。

红袍男修士戏谑的看向有疤男子,开口道:“怎么,你们万机楼是没人了吗?居然让你来?可笑的是,你居然还真敢接?”

疤脸男子没有说话,反而是一旁的修士指着红袍男子大吼:“轩辕城!你狂什么!四海天阁不过成立五年,你有什么资格说万机楼!”

轩辕城斜眼看向疤男身后叫嚣的修士,冷冷道:“小妹,我们要不要扇一扇他的嘴?”

红袍女子闻声轻笑,“当然,这不扇可不行哦。”

疤男伸手将身边之人往后推了推,“轩辕城,给我疤子一点面子,今日你在这里,我们走就是了。”

轩辕城指着疤子大笑:“哈哈~给你面子?你脸都破了,还要我给你面子?你是没照过镜子吗?”

笑声中,红袍女子一个箭步上前,徒然伸出手掌。

边上的修士只觉一阵风起,再睁眼,只见疤子一把抓住了红袍女子的手。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两道纷争

红袍女子没想打疤子居然敢拦自己,当即大怒,“疤子,放手!”

疤子没有听她的话,而是依旧冷静的看向轩辕城,“我也是接到任务的时候才知晓,雇主不仅投了万机楼还投了四海天阁,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放弃给你。”

轩辕城闻言闭目咂舌,“啧啧,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四海天阁这五年来一直与你们万机楼是竞争关系,你这不声不响的就要放弃给我,这要是传言出去,我们四海天阁不就压你们万机楼一头了吗?外面会说你们万机楼不行的,而我们四海天阁能做到你们万机楼做不到的事,以后谁还买你们万机楼的账啊。”

“你松手!”红袍女子依旧在拼命挣脱。

闻言见,疤子把手握的更紧,红袍女子有些受不了了。

疤子松开手,鼻息叹了口气,“无妨,只要你不与我在此相争。”

疤子说完,边上的修士又开始大叫:“疤哥,不可啊!只要等大小姐嫁过去,四海天阁就承诺会解散,如今这任务我们怎么能舍给他们!”

此番,还未等揉捏手腕的红袍女子反应过来,疤子就一掌将身旁大叫修士扇倒在地,口角鲜血顿时流出。

“混账!这些事是你该关心的吗!”疤子朝倒地之人大吼,随后对轩辕城抱拳,“这个任务归你们了,多有打扰,告辞。”

说完疤子转身离去,剩下的那一名万机楼修士扶起倒地之人,跟着疤子消失在夜幕之中。

“哼,真是没教养的一帮人!”红袍女子揉着被疤子抓疼的手腕,朝着出去的三人鄙夷道。

而轩辕城脑袋一转,竟然看向了天乞,“那位兄台,你好像对我们的事很有兴趣啊。”

天乞酒杯放桌,看着两人道:“夜里静寐,你们的声音不知我一个人在注意吧。”

轩辕城低头一笑,“可是只有你看着我们时,连看趣饮酒为乐的动作都没有,你是很在意我们吗?”

天乞看着桌上酒杯,满满的一杯酒丝毫未动,只杯中月影时而随桌颤动。

“呦,你是谁家的公子哥啊,这么黑的天不回家,在这里还是很危险的哦。”红袍女子摇曳身子朝天乞走来,“尤其可要注意像我这样吃人心肝的女子哦~”

“小妹,别打扰他,我们该去睡觉了。”轩辕城看着天乞邪魅一笑。

红袍女子本还想调戏一番天乞,奈何刚走到身旁,连动作都还没做便被轩辕城叫了回去,表情故作不悦。

天乞望着轩辕城一动不动。

轩辕城也望着天乞,一手搂过走到身旁的红袍女子,起步朝屋内走去,“我们还会再见的。”

在天乞眼里,这个轩辕城不过是脱凡后期,但那红袍女子的修为却看不透,想来也是在入道期行列。

红袍女子处处依着轩辕城,这轩辕城应是大有来头,天乞结合之前与孚方谈论过一些南宫家的事,这轩辕城怕是南宫家将要联姻的轩辕家之人。那万机楼修士说的大小姐想必就是她了,没想到逃婚五年,轩辕家竟然弄出了个四海天阁与之相对,用意明显。只要她一日不嫁过去,四海天阁便一日存在,公然抢夺一直鼎立东原万机楼的生意。

两家不逞多让,四海天阁既然建立,南宫家想拔去也无计可施,更何况对于联姻一事,本就先错在南宫。

家女逃婚,四海天阁建立,南宫家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等联姻过后,一切归于原样。

天乞端起桌上满满一杯酒,仰头喝尽。

“小二,结账!”

小二闻声赶来,低身笑道:“客官,一共两颗灵石。”

天乞丢下两颗灵石便往门外走去。

小二着急喊道:“客官,这天都黑了,您不如就在小店住下吧”

余声在静夜回荡,天乞已疾步踏入黑夜。

迷踪术在夜间运起,就好似一阵风过。乘着那万机楼的三人还未走远,天乞只身前去寻找。

在走道小街间,三人一身黑衣,显得有些落寞。

疤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两人说个不停。

“你也真是多嘴,明知道那两人不能惹,你还偏偏说。”

“我就是看不惯他四海天阁的嚣张气势!不能与他们打,还不能说一说了?”

“你呀!幸好是疤哥抢先扇了你一巴掌,要是那妖女扇了你,你这脸还能好好的?”

“哼!一想到这次任务给了四海天阁我就气!”

忽然带头的疤子脚步一停,回头对两人小声呵斥道:“别说话!”

两人也非寻常修士,他们可都有入道期的修为,一看疤子神情,立马也表现警惕起来。

疤子四下看道:“何方道友?如此偷偷摸摸跟着我们,还不现身?”

天乞从屋顶跳下,落在疤子身前抱拳道:“疤道友,失礼了。”

疤子看着天乞,忽而才发现他只是一个脱凡前期的修士,但既然能跟踪自己这么久,还能做到不被自己发现,就绝不是可欺之辈。

“你是谁?”

“疤哥,管他是谁!这小子居然敢跟踪我们,正好老子的气没地方撒,就拿他开刀!”

那修士一看天乞不过是脱凡前期的修为,在店里受了气就要往天乞身上出。

哪知天乞月下寒芒一闪,先行出手,剑尖直抵修士咽喉,“疤道友,你的朋友有些暴躁啊。”

疤子看着身旁之剑,眉头一簇,“纳什剑?你是天乞!”

天乞笑着把剑收回,“正是在下。”

得到天乞确认身份,三人当即单手捶胸对天乞一拜。

“天乞贵客。”

天乞朝他们点点头,看来自己贵客的身份,他们东原万机楼已然认可了。

疤子道:“天乞贵客,你此番跟随我等所谓何事?”

天乞看着疤子道:“我想知晓你们此行到禾国的任务。”

疤子低头沉思。

身后两人开始争议。

“不可啊,万机楼下达任务,确定要十分保密,怎可把任务内容给你?”

“有何不可,现在任务都是他四海天阁的了,与万机楼还有何干系?”

“可是这条任务也在万机楼下达过”

“哼,我们现在不是放弃了吗,那就与我们没关系了!”

疤子听着身后两人争议,随后看向天乞问道:“你要这条任务内容做什么?”

天乞看着疤子一笑,“你们万机楼真的是无孔不入,既然要给我,就直接说价格吧。问我想做什么,你知道了还想接着卖啊?”

疤子沉着的对天乞点点头,“万机楼放弃的任务,其内容只要有人买便可以转卖,且统一售为一千灵石一条,您是万机楼的贵客,收您一百灵石便可相告。”

天乞拿出一储物袋,交给疤子,“你点点?”

疤子收下灵石,也不接语,直接道:“此行任务,刺杀禾国国公曾义,发起人:曾衫,当今禾国皇后。”

“好,多谢。”天乞再对疤子抱拳道。

三人也对天乞单手捶胸,微微弯身告辞。

天乞得到情报,望着那通天处的高塔感叹,“哎~禾孝啊,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起步悠悠朝通天高塔处走去。

月攀高处,这禾国夜晚静的荒凉,一点不像凡尘俗世夜市不断,可能这都是修行之人,趁着夜里不做生意,忙于修炼吧。

忽而天乞摇头苦笑,觉得这修行大界与凡尘俗世差不了多少,凡尘之人努力赚取金银财宝以升大官,修行之人拼命提升修为来出人头地,无谓都是一样,为了活得更好。

走着过了四五个时辰,天都快亮了,天乞终于站在了高塔之下。

高塔巨大,拔地直入云霄。

门口有守卫,见着天乞,直接拦下。

“皇宫禁地,无令不得入内。”

“我找禾孝皇子,可否通报一声?”

守卫看着天乞问道:“你是谁?”

“金斧寨九当家,天乞。”

“快去通报。”一守卫唤人前去,“九当家,还请您稍等。”

“恩,无妨。”

天乞直接坐在守卫站着的台阶上,这也算走了一晚上,还没好好歇着呢。

守卫看着天乞随地一坐,当真有些愕然,想来以往来的那些大势力者,要么就是直接冲进去,要么就是等待的时候有人侍奉,这天乞可真是一点架子也没有啊,就这么随地一坐无拘无束,跟那个二当家真是天地有别

天乞坐了好一会,忽然身后传来声响。

“呀,天乞兄!有失远迎!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呢,还是这般时候,哈哈~我刚从梦中醒来,就听得你来了,这果真算得上美梦,美梦啊。”

禾孝拨弄衣衫走下阶梯,笑着朝天乞走来,“天乞兄,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听到你来,我激动的连这衣服也是穿得乱七八糟的,莫要觉得我失了礼仪啊,哈哈~”

天乞也笑着上前走去,“是我失了礼仪啊,这般时候还过来叨扰你,望禾孝兄莫怪。”

禾孝拉着天乞的手臂大喜,“无妨无妨,只要天乞兄你来,我禾国定然欢迎。还有你们听见了没!金斧寨九当家你们都敢拦着?下次直接请九当家进来,听到没有!”

“是!”

众守卫纷纷呐喊。

第二百二十九章 禾国之景

“快快请进。”

禾孝带着天乞走上高塔,开了门。

天乞跟随入内,这塔内竟是全空,但里面连接了百十来条两门之间的悬空走廊。

“嚯!禾孝兄,这里好生壮观啊。”天乞走在一条连接道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道。

禾孝赶忙拉着天乞,“哎呀,这里有什么好看的,走,我带你去塔后,那里才是皇宫丽景,这里也不过是修建的通道罢了。”

“哈哈,是我愚昧了,我先前见此高塔,还以为你们是住在这塔里呢。”

“没想到天乞兄也是个爱开玩笑之人,哈哈,不贫了,我带你去我殿中好生玩耍。”

禾孝说着推开此道尽头的大门,眼前此景更是令天乞咂舌震惊。

高塔延伸高空走道,走道硕大宽阔,连接之处竟是一座座宫殿,这些宫殿全部建于空中,底下有柱支撑,看起来真的像极了一番仙境,萦绕于白云悠悠之间。

此时初日刚升,温和的光芒铺洒在这些宫殿上,白云映衬柔光,这些宫殿就像是建在了云端之上,此景美不胜收。

天乞忍不住感叹道:“禾孝兄,你这也太壮观了吧。”

禾孝倒是经常看,没有天乞这么大的感触,却也十分赞赏自家的风景,“是啊,如此盛景,当说鬼斧神工也不为过。”

“确实如此,如此壮阔盛况,怕是四环第一家了。”天乞连连赞叹。

禾孝矢之一笑,“想来四环,属我禾国才会建此长久之地,无望再进一步了。”

天乞看着禾孝有丝失落,不解道:“禾孝兄,你所言何意?”

禾孝一叹,“家父言之,终身卡顿半步灭劫,此生我禾国再无望进三环内矗立道派了。”

天乞低头,没想到那禾王竟然无望修为再进,故此才建这雄伟群殿,安顿四环中。

禾孝拉上天乞,“天乞兄,我俩可是说好的,一起饮酒作乐,你这般垂丧模样莫不是在可怜我啊,哈哈~”

天乞拍拍禾孝的手掌道:“禾国还有禾孝兄你,还有禾忠皇子,将来三环何愁不进啊。”

“这话我爱听,哈哈。”禾孝带头走去,“将来啊,我定会与天乞兄一起踏一踏他三环是何模样。”

走过广阔高空走道,二人入了一间宫殿。

此殿乃禾孝居所,殿内富丽堂皇,倘若再飞来几只仙鹤,就当真是人间仙境了。

禾孝也不拘束,直接与天乞在殿内摆桌相坐。

“天乞兄,你来东原想必也是喝过桃花弹了吧。”

禾孝说着拿出一金樽酒壶,两盏玉石杯。

天乞点头,“恩,东原好酒实属桃花弹,入口甘甜回味无穷。”

禾孝掩袖斟酒,“那你肯定没喝过我这禾国的桃花弹,桃花盛开在白云间,拂晓日月和风。你定会喜欢,来。”

天乞举杯,闭目闻之便醇香诱人,轻抿一口,顿时记起自己第一次喝桃花弹的时候,这触感一模一样。

本以为真如完颜珲所说,天下假酒太多,但哪知他那时与自己喝的桃花弹竟取自这禾国白云上,试问天下还有几处能是他口中真酒。

禾孝看着天乞发笑,疑惑问道:“怎么,不好?”

“不不。”天乞放下酒杯,“我第一次喝的就是你们禾国的桃花弹,当时是与我二哥一起。”

“哈哈哈,原来是二当家。”禾孝大笑,“家父与金斧寨二当家相交甚好,有几坛禾国酿的桃花弹实不为过。”

“哦?我那日在十桥之上,听二哥的语气,似乎很不喜禾王啊。”

天乞回忆当时,那时完颜珲对禾王的语气,简直像极了仇人。

禾孝举杯一饮而尽,“你我两家都围四环风雨城,走的也相对亲近,二当家则时常来寻我父皇比试切磋,但每每都被我父皇击败。说来二当家也是这样与我父皇打出了友谊,但就是胜不了我父皇,时间一长,我父皇也不想再与他比试,一来二回,二人就成了欢喜冤家一般。”

天乞笑着点点头,“哦~原来是如此啊,怪不得我二哥总说禾王坏话,原来是打不过只能嘴上出出气了。”

禾孝也笑着继续斟酒,“哎对了,天乞兄,你可报名一年后的四环城比了。”

“恩,报了,我听说你也报了。”

“是啊,到了那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天乞兄也要拿出真本事了。”

“当然,毕竟比试的是整个四环,我很期待与禾孝兄相遇。”

“彼此彼此,哈哈~”

禾孝对天乞举杯,目光沉着道:“天乞兄,还未说此番到此想与我所说何事呢。”

天乞看着禾孝,举杯一饮而尽,又独自斟酒。

天乞不请自来,当是有事,禾孝自然也看得出来。

再举起斟满的酒杯,天乞看着禾孝道:“来此之前,我是打算通知你的,但途中遇见了一些人。”

“何人?”

“万机楼与四海天阁。”

“哦?两大刺客道派,来我禾国?”

“不错,为的是同一个目的,刺杀禾国国公曾义,发起人是当今禾国皇后”

天乞说到此想看看禾孝的反应,却没想到禾孝只摇头轻笑。

“曾衫,果然是这个女人。”

天乞不解,禾孝竟然直呼自己母亲姓名?

禾孝看见天乞表情,当即解释道:“天乞兄,你刚入东原,还有所不知,这曾衫不是我的亲母,她只是我母后去世后,被父皇提上位的一个女人罢了。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她,但无奈她是皇后,我也还是叫了她这么多年的母后。”

“那,这曾义”

“是那个女人的弟弟,父皇才提携他做禾国国公。虽说是弟弟但也无人证实,此次曾衫雇凶取命,这真相怕也是要浮出水面了。”

天乞沉思,没想到这修行国度竟然也如此混乱,还是自己所处的凡尘中天好啊。

禾孝起身,看着天乞道:“天乞兄,我想请你看一场戏。”

天乞也跟着起身道:“你说的就是此事?”

“恩,父皇平日十分喜爱这女人,想来那万机楼与四海天阁今天就会动手,我要找父皇一起在暗处看这二人相斗,看一看这女人是何面貌。”

“此为你的家事,我不好参与吧。”

“哪里的话,此事幸得你告知,否知曾义一死,谁还能知晓其中缘由,你我皆当旁观者,我就是要让父皇看清这女人,免得再守其害!”

“好吧,但此事万机楼已经放弃,转交于四海天阁了,我也是于此才能从万机楼手中获得情报,对上四海天阁,务必小心。”

禾孝对天乞抱拳,“多谢天乞兄了,你在此先稍作歇息,我去找父皇。”

“恩。”

天乞目送禾孝离去,独自坐回桌前。

提壶斟酒,开口道:“在下天乞,敢问可是禾忠皇子。”

大殿悬梁之上,一朴素衣衫的男子抱剑滚落下来,却又稳稳落在天乞身前,“嘿,我是禾忠。”

天乞抬头看他,一身蓝色朴素衣裳,头发扎于脑后,手中抱剑,不像是个修炼者倒是像个尘世中的侠客。

禾忠摆尾,直接躺在长椅上,一手抱着剑,一只腿弯曲抖动,满面好奇的看向天乞,“喂,你是人是妖?”

天乞摇头看他,“是人啊,不知禾忠皇子此言何意?”

禾忠笑着摆手,“哎狗屁皇子,你就叫我禾忠好了,实在不行你叫我忠哥也行。”

禾忠说着翻身坐起,拇指一推剑柄,剑身露出一抹寒芒,接着一虚影从剑中冒出。

殿门处一阵狂风吹席,禾孝抬臂遮住眼睛,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

“你搞什么?疯了!”

禾孝一阵大喊,狂风静止,风中露出一巴掌大的小鹰。

小鹰落在禾孝肩膀,张开翅膀朝天乞厮叫,“啁!啁!”

此景看得天乞一愣,不知这禾忠在耍些什么,还有那鹰全身无妖气,且是从剑中出现,应是器灵。这也是天乞见到的第二个器灵。

“忠忠哥,你这是?”

禾忠一拍鹰头,“说人话,别瞎叫唤。人家问你呢,怎么回事?”

小鹰扭头不爽地看了眼禾忠,随即又看向天乞,“啁!妖怪!”

天乞笑着缓缓起身,“忠哥,你这鸟会讲话。”

禾忠指尖再次推剑,只见这小雕双翅振起,“啁!小忠子,你把老子才放出来这么一会,你不得好死”

小雕说着,身影就被收回了剑中。

“我这不是鸟,是雕!呃也是器灵,会说话很正常嘛。”禾孝笑着说道。

天乞看得啧啧称奇,“器灵还能收回剑中?”

对于天乞来说,自己还不太了解器灵的本质,若是能把器灵收回灵器中,那对天舞万一遇见危险也是一种保护,所以天乞现在很想知晓这禾忠是怎么做到的。

“嘿,等你有了剑灵,你不就知道了吗?”禾孝又躺回长椅上,翘着腿抖动,“你给我倒酒,我就跟你说啊。”

禾忠看天乞一副失落模样,仰头等着。

天乞举杯走到禾忠身前,“忠哥,酒。”

禾忠一把夺过,酒杯转在手中,往桌上一弹,玉杯直接撞在金壶把上,金壶连连翻转一下磕在桌面,壶身跳起。

禾忠手一伸,金壶稳稳落在手中,“嘿嘿,我要这个,那个归你。”

天乞看着桌上的玉杯,竟没有一滴洒落,安稳端正,再看着禾忠,一举一动真像个凡尘痞子,没有半点修士风范,不过天乞倒是很喜欢类人。

禾忠握着酒壶翻身站起,“你当我躲在这是干嘛的,我就是为了这个金樽酒壶啊,别看它这般大,但盛的酒该有一湖了,哈哈,这可不是我偷孝子的,是你给我的哦,哈哈~”

说着,禾孝大笑朝门外走去。

天乞还想作问。

禾孝便一边跑一边道:“二者血沾灵器,即可驱使出入。”

第二百三十章 禾王设圈

天乞望他远去,真没想到这禾国大皇子竟是这样的有趣人物。

来此禾国前也确实有念头想相见一见这禾忠,也实在有缘,竟然如此便见了。

还从他口中知晓剑灵入剑身的秘术,天乞启唇一笑,想着当有危险之时再用此术吧,天舞在天乞心里可不是什么剑灵。

她喊自己哥哥,她是自己的妹妹啊

独自走出大殿,禾忠已经不见了踪迹。

看着眼前白云斜阳,天乞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这才开始真正的踏上了修行道路。在东原才子天才无数,自己也将沦为平凡,再也不用活在西岭的时候那样挣扎痛苦,在东原,至少自己想做什么便是什么,没人干扰。这是一个平凡修士的权利,也是自己的权利。

“天乞兄,他们来了。”

禾孝从远处走来。

天乞循声望去,见禾孝此时春风得意,看来他与禾王的交谈十分顺利。

“禾孝兄,你是说四海天阁的人来了?”

“不错,都在殿上了,我来喊你一起去。”禾孝走至天乞身旁道。

天乞还是觉得这是别人家的私事,自己去多少有点显得突兀,场面也不太好看。

禾孝看出天乞难处,随即笑道:“无妨,我父皇也想见一见你,况且那四海天阁好像也有事寻你。”

“禾皇要见我?四海天阁也要找我?”天乞一愣,刚刚还想着自己能做一平凡修士,没想成这么快就有人来找自己了。

“走吧。”

禾孝抬手一挥,走在前方带路。

天乞不明所以的摇摇头,禾王想见天乞还可以理解,毕竟天乞是金斧寨的九当家,还是此事的告发者,他禾王有理由想见上一见;但是四海天阁寻天乞,就让天乞有点不知所云了,天乞自认与这四海天阁无交集,而这四海天阁的名头也是几个时辰前才知晓的,他们又是抱着什么样的理由呢?

“哦对了,方才我见到禾忠皇子了。”

天乞忽而说道。

禾孝脚步不停,偏头道:“我哥?唉!我哥回来这么久,就跟他去过一次风雨城,还是报名四环城比。之后就没人知道他跑哪去了,没想到给天乞兄你遇见了。嘿嘿,要我说,我哥也是个怪人,希望没给天乞兄你惹麻烦。”

“禾忠皇子为人快意爽朗,我倒是很钦佩。”

“哈哈,若不是我父皇阻拦,我怕我也跟着我哥浪迹天下了。”

“他拿了你的金樽酒壶。”天乞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那禾忠可是说了,金樽酒壶能盛一湖量的酒水,想来也是不凡的宝贝,天乞实不愿背此黑锅,还是让他俩兄弟解决吧。

“哦。”

禾孝随便应付一声,随即缓过神来看着天乞怪叫,“啊!”

天乞看他这幅表情,幸好自己将此事说出来,要不然这罪名可就落在自己头上了。

禾孝面容痛苦,双脚跺地,“他怎么能这样!他把他的酒壶送给了不知哪位姑娘,如今还想要我的酒壶?哪有这样做哥哥的!”

“禾孝兄,我拦不住呀”天乞表情委屈道。

禾孝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有些过激,当即对天乞一拜,“天乞兄,刚才是我有些失态了,那金樽酒壶本是父皇赐于我兄弟二人每人一个的,可以说当今世上再找不到第三个这模样的酒壶,我哥哥常年浪迹天下,他的酒壶早不知送给了哪位女子讨欢心,如今还想偷走我的!绝对不行!”

“天乞兄,你自己去王殿吧,顺着此道一直走便是了。”禾孝望着脚下白云咬咬牙,“我得去追他,不然我的酒壶再被他送人,那我的姑娘岂不是没有了!”

说着,禾孝跳下白云,御扇驰向远方。

天乞眨眨眼,心里想着这两兄弟当真是一样的奇葩。

既然知晓王殿所在,天乞深吸一口气,起步走去。

他可不是想看禾国皇后与国公的丑事,而是为了四海天阁,四海天阁源起轩辕家,此番找上天乞,怕是对天乞在西岭之事多少有所了解。

而天乞也急需从这四海天阁打听到她在三环内的处境如何。

走着便到了王殿大门前,殿门敞开,殿上只有五人。

那坐当高庭的应就是禾王了,左侧便是当初在酒馆的两位红袍四海天阁的修士,右侧的想来就是禾国皇后曾衫与国公曾义了。

天乞脚步不停,走入大殿,对着高坐的禾王一拜,“金斧寨九当家天乞,见过禾王。”

禾王看着天乞点点头道:“恩,入座吧。”

天乞四下看看,只有那四海天阁两人前有座位。

座位邻近禾王,想来是特意留给天乞的。

天乞也不多言,挥起身后衣摆入座。

禾王开口看向那四海天阁的轩辕城,“不知四海天阁要杀哪一位啊?”

禾王言出,威慑力顿时压住全场。再看那曾衫与曾义皆是面色惊恐,汗流不住。

轩辕城对禾王点头,余光看向身旁天乞,嘴角轻起。“收曾衫赏金令,刺杀曾义。”

“你胡说!我何时在四海天阁发出过赏金令!”曾衫慌乱起身朝轩辕城大吼,随后双手又死死的抓住曾义的手臂,瞳孔睁圆不停摇首,“曾义,你别听他胡说,我没有,我没有!”

“你就有,还不承认呢。”四海天阁的红袍女修士拨弄着头发轻佻道。

曾衫急速看向她,破口大骂:“贱人!你胡说什么!”

“你”

红袍女当即要出手,轩辕城伸手拦下,“小妹,坐下,我们把戏看完。”

曾义一把将曾衫推开,“你才是贱人!居然买凶杀我?我为禾王忠心义胆,操劳天下,我还是你的弟弟啊!你居然要杀我!”

这二人是被禾王分别传召过来的,先前都以为是禾王相找有事,但随着四海天阁的人来了,二人才发现不对劲。尤其是曾衫,此前一直都不敢看那四海天阁的两人,曾义更是有所猜疑,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曾衫居然要杀自己。

曾衫被推到在地,当即觉得命途凄凉,惨笑的看向曾义,“呵哈哈~曾义你打我?”

曾义扭头不再看她,抱拳对向禾王,“我对禾国一直忠心可鉴!我不知自己作何错事,要引得皇后欲杀我。若我曾义当真犯错,大可言明,我想禾王自会对我惩戒,买凶刺杀实属上不得台面!”

曾衫惨笑站起,“你想把事情推得干净?你又让我怎么去圆啊?我的弟弟,你真是好狠的心!”

随即,曾衫又看向禾王:“王君,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曾义他,啊!”

怎料曾衫还未说完,身后的曾义便一刀刺进曾衫的心脏。

禾王见此只眼角轻颤了下,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想知晓曾衫想说何事。

曾衫顿时没了生气,口角与破开刀尖的胸前鲜血泪泪不止。

曾义拔刀,随手将曾衫的尸体推开,咬牙看向禾王,“我与曾衫的事,你其实早就知晓了,你是不是很期待这样的场面?满意了?”

禾王面无表情,“你觉得我希望家丑外扬吗?”

听完,曾义举着刀指向天乞,“是啊,都是你啊!都是你告发,是不是你想看这样的场面?看禾国皇后与国公通奸,看这对兄妹的笑话?”

天乞眉头一皱,没想到竟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来了,那禾王语意也是暗中指向自己。

禾王当然不想家丑外扬,但他也绝不想这二人的事继续在他禾国发生,如今天乞开*料,他禾王便有了推辞。如今非要请天乞过来再议此事,就是想让天乞做证人,让修行界知道他禾王是为了给天乞这个金斧寨九当家的面子,所以才公开此事,否则怎么可能把家丑张扬出去。

而往后,谁也不会在意禾国的出丑,全部的视线都会聚集在天乞这个人上面,刚来东原便是金斧寨九当家,还赢了风雨城小辈比试,神秘莫测。

加上此事,修行界自然也会传开,当今金斧寨九当家探出明实,挖出禾国天道不容之事,快意人心。

一旦传开,天乞的呼声,将一瞬间压下禾国的丑事,借此不让人深记,从而达到禾王的目的。

天乞瞬间明白,没想到禾王居然摆了自己一道,那曾义明显还在惶恐之中不觉明历,看不出禾王是故意引他将错抛向自己。

天乞扶额一叹,此事一过,怕是又会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了。

“你说啊!九当家你要荣誉,你拿我当垫脚石?你当我曾家在四环是摆设吗?”曾义举刀颤动,头发被汗水沾湿略显混乱。

天乞当即不悦的对禾王一拜,“禾王,天乞告辞。”

说着,也不管场上又无应答,起步朝殿外走去。

禾王倒是看天乞离去一笑,跟着起身,“你们四海天阁讲究诚信,曾衫付了赏金,这曾义你们看着办吧。”

禾王说完,挥袖朝高座后走去。

轩辕城对禾王低头道:“应该的。”

“小妹,他是你的人了。”

“是吗?”

红袍女妩媚起身,看着曾义就像是看向了鲜美的猎物,眼睛里满是嗜血般的兴奋。

第二百三十一章 轩辕旁系

曾义浑身颤抖,双手死死地握着短刀。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别!”

曾义紧闭双目,手中短刀上下挥舞,这曾义居然毫无修为!

“啊~好痛哦~”红袍女走到曾义身前,忽然娇柔一声道。

曾义睁眼,忽然大喜,自己手上的刀竟然刺进了红袍女的身体。

“哈哈!什么四海天阁,通通放屁。”

“哦?你不喜欢?”

红袍女在曾义震惊的眼神中缓缓将刀拔出体外,却浑然不流一滴血水。

轩辕城望着殿外天乞走远的身影,对着红袍女喊道:“小妹,你快些,那小子等会就跑远了。”

“好~”红袍女回头对轩辕城叫了一声,接着又看向面前惶恐的曾义,“我们快点喽。”

红袍女一手成爪,直接抓在曾义的脑袋上,曾义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蚀。

“啊!”

曾义拼命挣脱,可怎么也脱离不了头上的那只恐怖魔爪,很快便成了一架白骨,不掺一丝血肉。

红袍女松手,曾义的骨架落地破碎,“真没意思,凡人一点也不好玩。”

“走。”

轩辕城也不看红袍女,起身便朝殿外走去,追赶天乞。

高庭宝座幕后。

隐暗角落中,一壮汉抱着酒坛。

禾王走下,看着此人道:“你说是众利,为何我见九当家很是不悦啊。”

“哼!我九弟就不喜欢名头,你以为我九弟跟你一样想在这四环称王称霸,弄得声名天下皆知?虚的,都是虚的!”

壮汉抱酒站起,竟是金斧寨二当家完颜珲。

禾王不悦的看向完颜珲,“好了,你我之事都已完成,你可以走了。”

完颜珲闻言,笑嘻嘻地跑到禾王身旁,“禾王八”

“恩?”禾王一听眉头皱起。

“啊不!你看我这嘴,欠!嘿嘿,那个禾王啊,你看我俩也好久没练练了,这手,它痒啊,你说说看”

完颜珲愁容道。

禾王听完转身便走,“要酒自己拿,以后有话直说,我不想猜你的心思,拿完走人。”

“哎!好嘞,谢谢您!”

完颜珲一笑,眼角连皱纹汇聚,双手搓动,显得异常激动。

高塔门口,天乞伸手打开一扇门,起步走了进去。

身后,轩辕城与红袍女跟着走进。

高塔内此时除了三人便无人进出,上百条走道纵横交错,天乞站在走道上不动,看着身后走来的两人。

“四海天阁,轩辕城见过金斧寨九当家。”轩辕城笑着看向天乞道。

天乞看着两人不解,“四海天阁寻我有事?”

红袍女看着天乞显得十分激动,“没想到你就是金斧寨的九当家,我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尝尝你的血肉了呢。”

“你怕是此生无望了。”

“哦?我非要尝尝呢?”

“那我就先送你去死。”

“哼哼,你觉得金斧寨动得了四海天阁吗?还有你动得了我吗?脱凡前期的俏男子?”

“你可以试试啊?”

两人对话,轩辕城一直注意着天乞,从天乞现在的情绪中也只能判断出,此人与寻常修士并无两样,倒是对自己十分自信。

轩辕城看了眼红袍女,红袍女抱之一笑,转身,身影迅速的冲向天乞。

而天乞迷踪术一经运起,红袍女自大的表情,在天乞眼里都显得十分笨拙。

看似天乞未动,但天乞的身形早已细微的动了无数下,轩辕城看不出来,红袍女也未看出来。

红袍女挥爪即至,在她眼里,若是这天乞还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的话,必然是死路一条。

就在红袍女都以为天乞就要认命的时候,蓦然间,天乞的身形以不可能躲得掉的方向扭去。

重重的一*在红袍女的腹部,红袍女顿时睁大双眼,朝下方塔底落去。

“好!好啊!果然是让我大开眼界,一击便将小妹打落,真是精彩。”

轩辕城鼓手拍掌,看他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掉下去的同伴。

天乞直言道:“说说萌尚天吧。”

“恩,好。”轩辕城看一眼天乞点头,“此番找你呢,也是四海天阁的意思,我本没想刻意寻你,但遇见了就是遇见了,顺带完成下任务好了。”

“之前也听闻过你的事迹,没想到还真是令我大吃一惊。这项任务原本在四海天阁的内容是将你除去,但看看现在我也似乎不是你的对手;好在你当了金斧寨的九当家,任务内容改变了,试着把你除去。我试过了,显然是失败了。”

轩辕城交叉双手,看着天乞微笑,“我再也不试了。”

天乞眉目皱起,“萌尚天呢?”

“她一年后跟傻子成婚,你若是赢得四环城比,说不定能赶得上哦。”

轩辕城轻松说道。

“傻子?你不也是轩辕家的人吗?”

“没错,但非嫡系,我是旁系,只有个姓罢了,嫡系子弟就那两人。”

“你好像很不喜欢轩辕家?”

“怎么,你想拉拢我?”

轩辕城对天乞一笑,随即朝下方喊道:“小妹,上来!”

轩辕城喊完,只见他身旁出现点点碎屑,逐渐聚合成一幅骨架,接着骨架生肉蠕动不停,又生出皮肤头发,赫然就是那被天乞打下塔底的红袍女子。

女子此时恢复原貌,却也一丝不挂,轩辕城解下自己的红袍为她披上。

“怎么回事?”

女子抓紧红袍,看向下方黑渊,“下面”

“先不要说。”轩辕城小声安抚。

随即又看向天乞,“小妹,带你认识下,我们的新盟友,天乞。”

天乞将之看在眼里,怕是下面有什么触之必死的东西,那女子能以这样的方式愈合,显然也是动用了某种秘术。

女子对天乞一拜,“轩辕祀见过天乞少侠。”

看不出她有丝毫的憎恨天乞,按理说,若不是天乞将她打落下去,她也不用“死”一次,但她没有这样的情绪。

“轩辕祀,轩辕城,两个轩辕家的旁系,我与你们同盟,是要一起对付轩辕家吗?”天乞问道。

在天乞看来这两人皆十分怪异,不可不小心对待。

轩辕城从储物戒中取出一道符咒,凭空挥去,顿生一道蓝色屏障。

天乞见此睁大双眼,“多兰梦!”

“看来天兄也认得,那最好不过了,对付轩辕家我可没那个本事,但让轩辕家不开心,我还是很乐意帮助天兄你的。”轩辕城说着搂着轩辕祀朝多兰梦走去,“祝我们同盟愉快。”

两人入了由符咒画出的多兰梦,消失不见。

天乞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两人可待一用,总之还需小心提防,等入了三环,这两人缺不了。

再看向脚下这原本以为无害的深渊,怎知这高塔通道的底下竟是一处死亡要害。

天乞摇摇头不再多想,这一趟出入禾国已经经历够多,还需权衡消化。

如今禾孝也不知追着禾忠跑向何处,天乞也不用与他们作别了,就这般出了禾国。

再次站在禾国高墙之下,抬头望,这禾国,天乞怕是再也不想来了,被禾王弄这么一出遮目换日,今后的路可能不太好走,如此一来又是一番苦差降临。

那曾义口中的曾家必然会找上门来,能在四环立足的家族,至少有一位半步灭劫的存在,天乞想想就觉得头大,等被他们找上,日子可就不太平了。

城墙边上,一黑衣男子压低斗笠靠着墙对发呆中的天乞说道:“你见了四海天阁。”

天乞转首望去,一眼便看出这男子就是邱广申,“你什么意思?”

邱广申抬头看向天乞,“什么意思?有些事我劝你最好别碰。”

“哦?”

天乞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邱广申对着天乞大喊:“你若是参加四环城比,万机楼定会全意阻你,这两年你只能安安静静的待在四环。”

天乞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邱广申,随即又继续离去。

御剑踏在丛林之上,寻一处偏僻无人峡谷。

收剑落地。

天乞深吸一口气,对着头上的抹额缓缓扯动,但任凭自己天大力气,却也无法扯动这条血红的抹额,好似这抹额中的血已经长在了额头之上。

邱广申说的不错,天乞只是一脱凡前期,虽有言语说天乞可败入道期之下所有人,但毕竟也只是说说而已,东原庞大无比天才艳艳之辈数不胜数,万机楼又是三环核心大道门,又怎知不会出现可败天乞的人。

倘是万机楼全力阻止,天乞难有自信能脱围而出。

从储物戒中取出银白鬼脸面具,天乞想要以花无枯的面貌再次报名四环城比,如此万机楼就不会刻意针对自己了,但这条血色抹额实属太过标致,万一万机楼有所警惕,怀疑到自己,也终将是空忙一场,还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缓缓将鬼脸面具带上,闭上眼睛,天乞还能听到身体骨骼的壳动,身体在发生着变化。

忽然,天乞感觉到额头上一凉,急速睁眼,手掌在额头上触摸。

那条血色抹额居然不在了!

天乞大喜,想来应该是第一次戴上抹额时,这抹额还未与额头血肉相连,如此鬼脸面具才将其驱于体外;现在二者已然不分,再戴上鬼脸面具时,也将这抹额归于到了身体的一部分,从而改变消逝不见。

第二百三十二章 顺道绑架

“花无枯的行事姿态绝不能与我相同。”

手中纳什剑出,天乞抚摸剑身,剑芒锋转。

随即将纳什剑收回,此剑已是世人知晓,乃天乞灵器,花无枯并非用此物。

换一身装扮,手上纸扇轻摇,如此看着实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

“换个灵器,还得去趟风雨城”

走出这大山峡谷,天乞纸扇轻摇,眼前多出一队人马。

一马拉着货物,前面带头三人,后面货物也跟着五六人。

带头一人见着天乞,大手往边上挥,“去去!哪里跑出来的人,别挡道!”

天乞本还想与他们搭个车,看此道也是去风雨城,刚好顺路。但这人一开口便如此急躁,怕是有什么急事。

天乞纸扇一合,对三人揖礼,“诸位道友,此去风雨城路途遥远,不知在下可否搭个便车,我有灵石做支付。”

“滚!”带头男子扬鞭一挥,模样甚是恶煞,“再不让开老子杀了你!”

此时这男子身旁又一男子看着天乞,狡猾笑道:“大哥,这小子模样贼俊,若是把他卖给依翠栏应该值不少钱吧。”

“是啊,大哥!”另一男子也跟着附和,“这种货色千年不遇啊,老子要是女人,准喜欢这样的。”

带头男子看了看身边二人,又朝天乞看去,觉得天乞长得确实不错,“老子要把你卖了,你愿意吗?”

天乞婉转一笑,摇头道:“不愿。”

在天乞看来,这些人里只带头拿鞭的男子怕是入道期,旁边二人皆是脱凡中期,那后面的五六人只有练气修为。

“呜呜~”

忽然此时,那后面货物动了一下,还传出一阵呜呜声。

天乞听声,那货物里的应该是个女子,却被这帮人给绑架了。

男子回头看了一眼,对天乞笑道:“你很不幸,遇到我们这帮人贩。”

说完,男子看向身边二人,“你两个把他拿下!”

“是。”

两人奸笑朝天乞走来。

天乞也不想管这些闲事,倘是他们就此走掉,自己绝不会干涉,但居然打起自己的主意,这就有点不过分了。

从储物袋中随手取出一把灵剑,挥剑指向二人,“就此别过,我什么都不会说,但再敢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哈哈~就你那个下品灵器,也敢”

先前出主意要绑架天乞的男子,话还没说完,便见一丝寒芒闪过,接着头颅抛洒。

一旁之人还未反应过来,天乞剑锋划过,不留一丝迟疑。

两人瞬间命丧当场。

这二人可谓死的太冤,本以为一个只能拿出下品灵器的人,修为就算看不清,但也不会太高,奈何这人竟如此凛冽,出手毫不迟疑。

二人一死,那货物后的五六人,撒腿就跑,他们甚至都不如死去的两人,再留在这里也只能是个死。

拿鞭的男子目光眯成一线,看着天乞道:“什么路数?”

天乞把灵剑一甩,甩去剑上血渍,“连你都看不出我的修为,你就让这二人送死?”

鬼脸面具有隐藏修为气息的功效,可以说只要带上这面具,便无人知晓天乞修为几何。

男子泄了口气,看着地上二人尸首,他也着实不想冒这个险。

“你可以走了。”

天乞闻言一笑,“如此便想让我走?”

“那你想怎样?”男子有些暴躁,这边都被你杀了两人了,还不满足?

“我要你所有的灵石。”天乞看着他的储物戒说道。

男子看着天乞一愣,“你也是强盗?”

天乞伸手打住,“我不是强盗,但我缺钱。”

“有病玩意!”

男子骂骂咧咧,褪下自己的储物戒,随手抛给天乞,“你说的真是好听,老子也缺钱,是不是也不算强盗?”

天乞从地上两尸首上扒下储物戒,又顺手接过这男子抛来的。

“让开吧!”

男子拉着马车走到天乞身旁,遇见天乞也是够倒霉的,直接损失到只剩一人,还被扒了灵石,男子看着天乞就觉得厌烦。真不知道这荒郊野外的,这人乱跑什么!

天乞看着他一笑,“你的鞭子不错,我也想要?”

男子直接指着天乞大吼:“老子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哦?你不给?”天乞皱眉问道。

男子气的气喘,把鞭子往地上一扔,“给!老子什么给!”

天乞看着地上的鞭子,“这么一件极品灵器,你往地上扔?”

“老子还踩呢,你不是想要吗?来捡啊!”男子说着往鞭子上狠狠跺了两脚。

天乞忽而一笑,“这样吧,既然你的人也都跑完了,你绑的这是谁?我们合作怎么样?”

男子看着天乞苦笑,不知天乞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给老子等着。”

说着,男子弯身将鞭子捡起,灵力充盈鞭身,挥手将鞭子往地上抽去,顿时地面裂开一道百米缝隙。

“老子要试试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来吧。”

天乞看着他一笑,安抚道:“我跟你说认真的,我俩一起把这个人卖了,五五分账,你好好考虑一下,现在只有我俩了。”

“你是真缺钱?”男子不情愿的收回鞭子。

天乞点头,“真的缺灵石,认识一下,我叫花无枯。”

“文森。”男子道。

“好,我们一起把她卖了!”天乞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这文森根本摸不清天乞的路数,只当他是真的缺灵石吧,“后面的人是司徒家二主司徒武的女儿,我要把她拉到风雨城周边,等她哥出来,让他哥出灵石把她赎回去。”

“干了!”天乞甩头说道。

文森朝天乞翻个白眼,“到时候见了她哥,你可不要撂挑子不干,他哥是入道中期,我也是入道中期,但我的人都被你杀了,他哥的人可都好好的。”

天乞跳上货物,“放心,我说干,那就一定干,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你做什么?”文森见天乞跳上货物,当即喊道。

天乞扯开货物,便见里头一少女,双眼蒙着,嘴巴也被堵上,手脚都被绳子捆住。

天乞扯开她的眼布,这女子似乎还有生气,被这一堆货物也不知压了多久,连声都很难发出。

“你想拿死人换灵石?”天乞朝文森喊道。

“哼!只要她有一口气,我管她那么多做什么。”文森不悦回道。

女子悠悠睁开双眼,便看见眼前朦朦胧胧的出现一个人影。

天乞看她如此虚弱,连忙拔出她嘴里的布,又将她靠着自己,取出水往她干裂的唇边倒去。

许是女子感觉到水,也不知双手哪来的力气,直接抱着水壶仰头便喝。

“咳咳~”

女子放下水壶,喝的有些着急。

天乞拍拍她身后,“没事吧。”

“没事。”

女子说着抬头,忽而见着天乞,一下子面色羞红,赶忙低下头去。

天乞笑道:“等会儿,我把你卖了,你哥呢会拿钱赎你,在此期间不要乱跑乱叫,否则再把你扔到货物下面去。”

“恩恩。”

女子快速点头,可能都没听清天乞说了什么。

天乞站起,对着文森喊道:“我们走吧!”

“你给老子把她看紧了!”

文森牙咬咬,翻身上马,嘴里嘀咕,“混账小白脸,没钱怎么不去找人包养啊,跟老子在这里拽个屁”

天乞坐在女子身旁,“你叫什么?”

“司徒墨禾。”女子低头羞涩说道。

天乞看她有些激动,好奇问道:“小妹妹,是我在绑架你,你怎么看起来还这么高兴呢。”

“啊?我不高兴,我哥会给你灵石的。”

司徒墨禾低头偷笑。

天乞看着她语无伦次的样子,叹气摇了摇头,想着这花无枯的面貌果然是个女人都不能抗拒,果真是罪孽。

“司徒墨禾,你是怎么被抓住的?”天乞低头看着她问道。

司徒墨禾抬头羞涩的看向天乞,忽然看着天乞笑道:“我记得绑我的人里没有你吧。”

“前面是没有,现在是有了。”天乞看着她说道。

“哦。”司徒依兰顿悟点头,“我哥是来报名四环城比的,他不让我跟来,我就说我要跟来,他就不让我跟来,我就还是跟来了”

“打住!”天乞伸手,“简明了说。”

“哦。”司徒依兰放低了声道:“我哥说外面危险,可我都没出过家门”

天乞望着这个有点无知的小姑娘一笑,“现在知道危险了?”

“知道了”司徒依兰委屈的动着被绑的双手。

天乞望着她觉得好笑,这完全就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第一次出门却被绑架,真算是不幸之人了。

“没事的,等会你哥付了钱,你就可以走了。”天乞安慰道。

“谢谢你。”司徒墨禾抬头看向天乞,眼睛里泪水忍不住打转。

天乞忽然想笑,没想到修行界还有这样纯心之人,都被绑架了,还要说谢谢。

“文森,快点!”

天乞不忍心再与她说话,怕再这么说下去,搞不好能把她放了,随即朝文森喊了一声。

文森鞭打马尾,破口大骂,“你跟女人卿卿我我,还催促老子?老子就是现在赶到风雨城,也不见得那司徒莫离能出来!反正风雨城老子是不进,就算到了,老子也在城外边等他。”

“行,你快点吧。干完这票,我还得去风雨城呢。”天乞道。

文森矢之一笑,“去风雨城?你绑架的可是司徒家二主的女儿司徒墨禾,她是见着你的样子的,你还敢去风雨城?”

天乞转而笑着看向司徒墨禾,“你是不会告发我的对吧?”

“不会,不会的?”

司徒墨禾抬眼摇头,模样看着甚是可怜。

文森听之不屑一笑,“丫头片子的话,你也信?”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司徒莫离

一路行车颠簸,赶赴风雨城。

马车停顿,脚下便是一片繁华的城落。

文森下马,丢给天乞一条黑巾,“戴上吧,希望真如这小丫头所言,不会告发我俩,否则我俩是别想在这四环混下去了。”

天乞接过黑巾将自己面部蒙上,“文森,你在这四环就是靠打劫为生吗?”

面对天乞的疑问,文森好奇的反问道:“你想打听我?你怎么不先告诉我,你又是怎么回事?”

天乞哑口不言,自己这幅面貌,实难解释。也更不能说出自己乃四环金斧寨九当家,不然这司徒家还不天天上山找麻烦。

文森左右踱步,望着风雨城出口,始终不见那司徒莫离出来。

“他奶奶的,这小子是上门提亲吗?到现在还不出来!”

天乞走到文森身旁,镇定道:“听闻风雨城城主有一女,叫做姚灵,长相可谓十足美人,他司徒莫离有可能就是去提亲了。”

说完,文森诧异的看向天乞,随即大叫一声,“滚!”

天乞淡然一笑,朝货物走去。

文森气的直颤,要不是看这小子修为有点神秘,早动手打他了!都到这时候了,还说这样的玩笑话,他是不把司徒家放在眼里吗?

天乞走到货物后,解开司徒手脚的绳子,扶她站起,“怎么样,有没有很难受?”

司徒墨禾不解的看向天乞,小声道:“没有。”

天乞点点头,“恩,那就好,你哥要是看见你受伤,这灵石还指不定付不付呢。”

“他会付的,我让他付给你。”司徒墨禾坚定的看着天乞说道。

天乞一愣,没想到第一次绑架到这么听话的人质,真是感动。要是绑架的都是这样配合的人,那强盗罪犯也不愁没钱了。

“恩,真好。我们去前面等你哥。”

“恩我以后能找你玩吗?”

司徒墨禾走着忽然开口说道。

天乞一愣,脚步停下,“找我玩?你不怕我又把你绑架了?”

说完,司徒墨禾也不知怎么回答了,想来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在货物里被塞了那么长时间,差点没喘过气来,还是有点可怕的。

“走了,我可不好玩,你还是祈求别再见到我了吧。”

天乞一摸她的脑袋,往文森走去。

文森也看着着实好奇,“花无枯,你这是不是因为长得好看,所以人质都愿意给你绑架啊?”

天乞朝他翻了个白眼,“就是,怎样?”

“天下最没用的就是小白脸!张一副好面孔就以为自己可以呼风唤雨了,其实还不是一条有人养的狗?”文森把心中压抑说了出来,自打见着天乞第一眼,这话就想说了。

天乞歪首皱眉,“你什么意思?我还没用?我没用能杀了你两个手下?我没用能让你也不敢反抗?”

文森听完,面色遏怒,“你给老子等着,你杀我两个人,这笔账我迟早要找你还。”

“你还是别找我还了,大不了这次分账,你六我四,可以吗?”天乞淡淡道。

“当真!”文森眉头挑起,“你可不许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天乞无所谓的挥挥手,“知道,知道。”

忽而此时,司徒墨禾兴奋地指着下方大喊道:“我哥,我哥来了!”

文森赶紧将司徒墨禾按蹲下,拉了拉自己的面罩,小声对天乞说道:“一共两个人,是你对付司徒莫离,还是我来?”

天乞也蹲下暗中观察,那翩翩公子样貌的应就是司徒墨离了,但跟着他的那人年纪已有中年,修为怕是比司徒莫离都要强大。

“可以不动手,尽量不动手,我们主要是为了灵石。”

“哼,我看你是怕了,他们要是强行动手,老子可不会手下留情。”

文森说着恶狠狠的看向司徒墨禾。

天乞叹一口气,没想到那司徒莫离竟然带着一个高修为的人陪同,倘是真动起手来,自己与文森绝无胜算。

忽然这时,司徒墨禾拉着天乞的手臂小声道:“跟着我哥的是我与哥的老师,樊老可疼我了,让我去跟他说,他们肯定会给你灵石的。”

“不行。”文森一把抓住司徒墨禾的手臂,又看向天乞,“你是傻子吗?让她去?她跑了,我俩跟着完蛋!”

天乞则看着文森一笑,“那我们一起去。”

“一起去,也一起完蛋!”文森怪叫。

天乞看着司徒墨禾道:“为了我能顺利拿到灵石,和我们的安全,你得吃下我的这个。”

天乞说着,手掌翻出一物,小小圆圆的,还带着点腥味。

司徒墨禾嫌弃的看着那颗像丹药一样的东西道:“我能不能不吃。”

“不行!你给老子把它吃了!”文森大喜,没想到天乞还有这样的好东西,抓起就伸向司徒墨禾。

司徒墨禾看向天乞,天乞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吃下去。

司徒墨禾紧闭双眼,一咬牙,张嘴直接吞了下去,可谓没偿出半点味道。

天乞满意点点头,“好,等下我们一起出去。记住,这颗毒丹乃是我亲自所炼,其中混杂种类繁多,而且都取自极其难寻之地,你若想活,就让他们交出灵石,否则,我会毁掉解药,你自然性命不保。”

“恩恩。”司徒墨禾努力点头,心中恐惧万分,显然是被天乞的话语给吓到了。

“走吧!”

文森带头走出,天乞扶着司徒墨禾跟上。

丛林入口,无人相对。

在司徒莫离眼前,三人就这般迎面出现,两人带着面罩,还有一人竟是自己的小妹!

“你们是谁?敢劫我的妹妹!”司徒莫离当即朝二人呵斥道。

文森不屑一笑,挥鞭指向司徒莫离,“甭管我们是谁,能看出我们是绑匪,就不算你眼瞎,交灵石保你妹妹无恙!”

“哼!一群蝼蚁之辈,当真胆大包天!”司徒莫离怒而拔剑。

“哥!”

司徒墨禾此时见到司徒莫离,也难掩饰心中惊恐,当即大喊道。

而天乞则一言不发,紧紧拉着司徒墨禾的手臂。

“莫离,先勿轻举妄动。”那樊老开口说道,“眼前之人,拿鞭的是入道中期,另外一人实力不清,小心他们有所依仗。”

“实力不清?”司徒莫离看了眼天乞,又朝樊老道:“老师您都看不清他的实力,难不成他修为还在您之上?”

樊老摇摇头,“不,虽然看不清实力,但并未给我有任何压迫感,想来他是隐藏了修为,且实力不过入道或是脱凡。”

听完,司徒莫离不屑的望着天乞一笑,“原来是个鼠辈,那我们还怕他做甚,直接杀这了两人,为我妹妹安抚情绪!”

当即,司徒莫离挥剑冲向文森,樊老还想让他暂勿冲动,但人已冲了出去。

文森大惊,想着天乞怎么还不行动,但看那樊老并未动手,只有司徒莫离一人。

舔了下嘴唇,文森眼冒精光,“来吧,让我看看如你这般贵家公子,凭什么能达到入道中期。”

“鼠辈受死!”

司徒莫离快剑,虚虚实实,意在一剑斩杀文森。

文森狂躁大笑,“你这棉花般的攻击,是杀人术吗?老子就请你领教一下!”

说完,文森大鞭一挥,顿时挥向司徒莫离,司徒莫离急忙一闪,顿时还未发至的剑影便已不存。

看着司徒莫离不稳的身形,文森忍不住嘲讽,“司徒公子,你用这剑术杀过人吗?没有人会等着给你砍的,你是个傻子吗?哈哈~”

司徒莫离大怒,他的确没杀过人,出门的机会少之又少。此次便是司徒家想历练他一下,才让他去参加四环城比,从而增加些实战经验,否则光凭一身修为术法,不能灵活运用,到头来也只是比凡人要强一些罢了。

如此也养成了他自大的性格,以为自己修为强大,术法高深,早是这时间少有的天才人物。

但如今被文森嘲讽,一腔愤怒甚至超过了要救自己的妹妹。

“我要你死!”

司徒莫离一手将剑抛起,二指并立指向文森,顿时剑光流散划过,环绕成圈,当即将文森包围住。剑圈愈来愈小,似是要将文森斩于剑圈之内。

文森挥舞着鞭子,但这剑圈无比锋利,鞭子触及都泛起火花。

文森朝司徒莫离感叹,“老子不陪你玩了。”

说着,扬起鞭子狠狠地往地上抽去,顿时地面裂出大缝,人直接跳了进去,快速逃出剑圈。

鞭子一甩,直接抽在司徒莫离的身上,将他抽倒在地,口角溢出鲜血。

文森能逃出剑圈,这是司徒莫离怎么也想不到的,况且当时停不住收法,只能白白挨文森这一鞭子。

“呕~”司徒莫离吐了一口血,额头青筋暴起,汗水直流,“我杀了你!”

樊老上前,扶起司徒莫离,“莫离,这术法你还未灵活运用,是斗不过这样常年厮杀之辈的,先把墨禾救下再说。”

“你去杀了他俩,不就救下了吗!”司徒莫离直接把气撒在了樊老身上。

樊老鼻息一口气,看向那天乞,“好,我这就去救。”

樊老身形一动,文森赶紧回头呼喊天乞,“小心!”

但声音落下,却在原处早已看不见了天乞。

第二百三十四章 樊老的试探

樊老躬身忽而朝身后观望,“速度型功法,你是哪门哪派的?”

而此时天乞一手把剑交给文森,一手抓住司徒墨禾说道:“无门亦无派。”

剑下,是司徒莫离的颈脖。

文森大喜,拿过剑跃跃欲试的在司徒莫离的颈脖处摩擦。

司徒莫离更是惊恐,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天乞竟然会反过来偷袭自己,速度之快,完全防不胜防。再说,他不应该跟樊老对决吗?为什么要来偷袭自己?

“无门无派?哼!老夫不信。”

樊老似乎对此一点也不在乎,反而显得更关心天乞的出处。

天乞摇头轻笑,“我是来绑架的,不是问师的,你问这些,有灵石送我吗?”

樊老手掌搓动,“灵石你说多少自然就给多少,只要他们毫发无伤。”

“嘿嘿,先拿了他的!”

文森用剑身拍拍司徒莫离的脸道。

“拿过来吧你!”

文森直接上手,要从司徒莫离的手指上把储物戒抢来。

司徒莫离更是死死护住,“不能给,里面都是我的功法,怎可给你!”

天乞拍拍文森道:“你别这么冲动,我们只要灵石,让他把灵石都交出来不就行了。”

“对,把灵石交出来!”文森用剑又拍他脸道。

司徒莫离咬牙狠道:“哼!两个狂妄之徒,敢从我手里抢夺灵石,你们是在作死!”

司徒墨禾则一直看着,忍不住眼泪都流了下来,两兄妹何时受过这般的苦啊,“哥,你把灵石给他们吧。”

“小妹,你胡说什么,我们什么身份,他们什么身份!他们今日敢这样做,来日,定是死路一条,给他们灵石也是浪费!”司徒莫离当即呵斥道。

天乞蹲下,看着司徒莫离好奇道:“少爷,你现在在我手里,我只要把剑这么一拉,你就是死掉的少爷了,你要灵石又有什么用呢?不如给我,等到你说的来日时,再从我们手里抢回去就好了,你说是不是?”

“哥,你给他们吧。”

“莫离,保命要紧,先给灵石。”

司徒墨禾与樊老齐声呼应。

司徒莫离一咬牙,从储物戒中拿出两只储物袋,狠狠地往地上一甩,“给你!”

天乞示意文森赶紧捡起,文森面色大喜,点头捡起两只储物袋。

见文森掂着储物袋,司徒莫离露出不屑,“不用看了,两袋是我所有的灵石,一只袋四十万灵石,一袋有六十万灵石。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文森一脚将司徒莫离踢远,“哈哈~你可以滚了!”

司徒莫离脱险,当即站起,再次拔剑而出,欲要报此大耻。

樊老身影上前,按下他的手中剑,“墨禾还在他们手上,先不要动。”

“灵石都给你们了,快放了我小妹!”司徒莫离把剑收起,朝二人叫喊。

天乞抬头看着他俩道:“你小妹吃了我的毒药,如果你们不想看着她死,就退入你们身后的森林,等我们快进了风雨城,我就解开她的毒,放她离开。”

“卑鄙!”

司徒莫离看着天乞,眼里满是怒火。

樊老却很警惕的看着司徒墨禾问道:“墨禾,他说的是真的吗?”

司徒墨禾小声哭着点头,“是真的”

“好,我们退。”樊老拉着司徒莫离向后退去。

见此,天乞挟持这司徒墨禾也朝身后退去。

双方皆时刻注视着对面离开,防止对方做出什么反规之事。

樊老与司徒莫离先一步走入森林,脚步停下,看着天乞,樊老高声喊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切莫以后不要让我看见,否则你就等着受罪吧!”

一旁的司徒莫离则不解樊老的意思,“樊老,你说那小子也是四环内某个道派的子弟?”

“希望是吧。”樊老叹口气轻声道。

而天乞这边,文森听见樊老的话,当即惊恐的看向天乞。

天乞则对文森一笑,“怎么,你怕了?放心,我不是四环内道派的人,就算是,我与你行这种强盗之事,还有机会回去吗?”

文森咽一咽口水,说实话是实在看不懂天乞,只当他说的都是真的,但防备之心,绝不能落下。

“老头!我是三环内的,哈哈~你猜错了!”

天乞也大声回了一句。

话音刚落,文森站住不动,紧紧地看着天乞。

天乞矢之一笑,“我骗他的,你也信?我呀就是一无名之辈,一直拼死拼火才有的今日。放心,我敢跟你干这一票,就绝不会告发你。”

“哼!你说的话,我半点不信,等入了风雨城,就此作别吧,我是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说着,文森大步朝风雨城走去。

森林处,两人听见天乞回应。

司徒莫离皱眉不止,“三环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时就连一旁的樊老都不再说话,对天乞所言也是半信半疑。

快到风雨城。

文森直接将一袋灵石丢给天乞,“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吧,后会无期!”

天乞接过储物袋,里面是四十万灵石,笑着望文森走进风雨城,然后不见踪迹。

“你可以给我解药了吗?我想回去。”司徒墨禾此时可怜楚楚的望着天乞说道。

天乞转身看向司徒墨禾道:“你走吧,我没给你吃毒药,我也不会炼制毒药。”

司徒墨禾一惊,“那我吃的是什么?”

“一点点妖丹而已,放心,你都是脱凡前期的人了,那一点妖丹的能量你可以消化的,不会造成反噬。”

“啊~”

司徒墨禾再次感受了下,真没觉得自身有什么不适,反而灵力似乎多了一丝一样,想来那时候吃的真的是妖丹了。

“再见。”

司徒墨禾朝天乞挥挥手告别。

天乞抱臂一笑,“还是不要再见了吧,我是坏人。你呀,也抓紧多提升下修为,将来免得再落入我这种坏人手里。”

司徒墨禾不答,只看着天乞又低下头,转身朝森林方向跑去。

天乞抬头看着风雨城,取了蒙面的黑巾,起步朝风雨城里走去。

这一趟,着实弄到不少的灵石,先前从文森那里弄到三个储物戒,加一起有十万灵石,再加上这四十万,一共也有五十万灵石了。

而在天乞的小金库里还有八百万灵石,虽然那都是克了了送的,但天乞可舍不得花,如此大的数目,花掉一颗都觉得心疼,感觉再没了八百万这么读起来魄气。

现在也该是用这五十万为花无枯买一把上好的灵器了。

进入风雨城,天乞四下瞧看,当真再见不着文森的影子,只得苦笑,自己还真有如此可怕吗。

天乞漫步走在买灵器的商街,此处小贩都在贩卖灵器,个个吆呵叫好,也不知是不是他们所叫得那样,自己的灵器能遇神杀神遇佛*。

“来看看喽,百年一遇,极品灵器,只要一百灵石。”

天乞闻声,耳朵一颤。

看向那叫卖的小贩,“这位小哥,你的极品灵器当真只卖一百灵石?”

小贩见来客,当即笑面相对,“只卖一百灵石,多一颗灵石,你打死我。”

“好,我看看你的灵器。”天乞难隐激动,没想到能给自己遇到这等好事,一百灵石的极品灵器,当真是百年一遇啊。

小贩拿出用布包裹的灵器,打开却让天乞扶额摇叹。

那布里包裹的若是说是极品灵器,怕也只能是以前是,但现在就是一堆破烂的剑体碎块。

“客官,我看你有点失落啊,你听我与你说,这把剑以前就是极品灵器,你以后若是把它修好了,它的价值岂会是一百灵石?”

小贩赶忙解释,这年头能拉住一个客不容易,别人听见一百灵石一把极品灵器理都不带理的,只有天乞好奇观望了。

“行了,你别再说了,我是修不好它的。”

天乞异常失落,想来只是当花无枯的面貌时用用,灵器就随便一点好了,就算是破破烂烂的也成,但那里想到是断成几节的,这真没法用了。

“客官,你再等等。”小贩赶忙拉住天乞道。

“我不买你的了,你放手。”天乞挣脱开来。

“客官,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个给你。”

小贩说着将一块石牌给了天乞。

天乞接过石牌,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客官你要好的极品灵器,这条街上是没有的,但前面就是玄都楼,里面什么灵器都有,你帮帮我,拿上石牌,他们就会知道是我推荐你去的,我也能拿点提成,行吗?”小贩双手合十,祈求说道。

天乞翻看石牌,上面也没什么图案,当即好奇道:“我为什么帮你?我自己不能去玄都楼买吗?”

小贩苦涩说道:“客官,一言难尽啊~我以前也投资过玄都楼,但却被玄都楼坑的血本无归,他们到头来只给了我许多这样的石牌,说我推荐人到他们那里买,就会给我一成的分成,但就如你所言,谁会要我的石牌啊。”

天乞一笑,收下石牌,“你所言当真?”

“肯定当真啊,我以前卖的那可都是真的极品灵器,当然,是在没进玄都楼之前”

小贩说着激情大起,只有说到玄都楼时,语气才小而无力起来。

天乞看着小贩不像说假,便再次问道:“你的遭遇与我无关,但你若给出我心动的理由,我就帮你,怎么样?”

“那那我这极品灵器的碎片都送你!”

小贩看看四周也没啥好给的,也只有这些灵器碎片送给天乞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再遇赤色短棍

天乞见着这灵器碎片连连摆手,“不,我不要这个。”

小贩面色委屈,“我也实在没有什么好东西了”

忽而,天乞感到耳边响起一阵雷声,抬头望,却是晴空万里,不见半点乌云,又怎会听见雷声呢?

“小哥,你刚才听闻雷声了吗?”天乞不解,朝小贩问道。

小贩两眼茫然,这大晴天的哪来的雷声,不想帮自己就明说好了,怎找这等子虚乌有的借口。

“没有,你不想帮我,就把石牌还我吧,我也不勉强你了。”

而天乞则皱眉的看着小贩支起的摊位,伸手把布一掀,露出快要倒掉的桌子。

而支撑桌子的则是一根赤色的断棍,天乞再熟悉不过了,雷声就传与此,那赤色短棍跟在西岭那时,束缚何生欢的柱子一模一样,当时那根柱子也是被天雷击打,缩成这这般大小的赤色短棍。

小贩把天乞掀布撒落的灵器碎片收拾好,转而气愤的看向天乞,“你干什么?你若真不想帮我,我也不会强迫你,掀我摊子?你当我怕你啊!”

天乞大喜,指着赤色短棍看向小贩道:“小哥,这个卖不卖?”

小贩一愣,手脚动作停下,也看向那撑着摊子的短棍,“你要买它?”

“恩!”

天乞笃定点头。

小贩忽然摇头笑了,“这根赤色短棍流连经传不知到过多少人手,我当年也是为了它赔了我一身钱财,到头来才发现,它永远都只是一根短棍,根本无法炼化成其他灵器”

“但它也同样坚不可摧不是吗?”天乞插话道。

“是,我当年就是为了它的坚不可催,付诸了我一生卖灵器的钱,而且就是在玄都楼。我在玄都楼将它买下,他们说只要我买下就让我加盟玄都楼,这才有了后面的笑话,他们只给我许多的石牌说是加盟,呵。”小贩说道此摇头自嘲一笑,转而又看向天乞,“你打算付我多少钱?”

“你当初买它多少钱?”天乞反问。

小贩竖起一根手指,“一千万灵石。”

闻言,天乞一惊,自己全身上下,一共还没九百万灵石,这也太贵了吧。

小贩见天乞神情,当即一笑,随手将赤色短棍拿起,摊子没了短棍支撑,当即塌下。

“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与它是无缘,它在我手里只是撑着摊子不倒的一根棍罢了;但你不同,你是真正的发现了它,我想它本就应该属于你。”

小贩说着,将短棍递给天乞。

天乞难掩激动,伸出双手将短棍接下,“你这就送与我了?”

“我说话向来算数,你只要去玄都楼买一件极品灵器,我得到该有的分成;你既然看上它,它就是你的。”

“多谢,我这就去买。”

“哎你等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这根棍子干嘛?我半生为了它穷困潦倒,真想弄清楚它除了能撑我的摊子,还有何用?”

“烧火棍!”

天乞说着一笑,朝玄都楼走去。

小贩低头深思,“烧火棍?大户,真是大户啊,早知道该找他多要点灵石的”

穿过长街,眼前便是一座楼房,上有“玄都楼”三个大字,下有来往络绎的来客。

天乞摇扇往里走去。

接待见着天乞气宇不凡,赶忙上前笑着迎道:“这位客官,您需要什么?我们玄都楼可谓应有尽有,上至极品灵器,下至下阶灵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没有卖的。”

天乞四下看看,琳琅满目,到处挂满灵器。

当即满意点头道:“恩,好地方,兵乃延伸之物,最为玄妙,此处名为玄都,看来你这我是走对了。”

“走对了!肯定是走对了!”接待竖起拇指附和道。

“我要买极品灵器,带我去看看。”天乞纸扇一合,看着接待说道。

接待一听,天乞要买极品灵器,脸都笑出花来了,“好!好,客官,随我上楼,我带您悄悄看,我们这的极品灵器包你十分满意。”

随接待上楼,辗转三道楼梯,上了四楼。入眼全是极品灵器,一架一物,摆满楼阁。

天乞惊叹,真是大手笔,如此多的极品灵器,这玄都楼也是相当有能耐了。

但此处人也不多,极品灵器也少有人买起。

接待带着天乞走到一件大斧前,这大斧有一人高,斧身雕花攒月,模样甚是好看。

“客官,这件极品灵器造诣高超,名为斩神斧,天下少有灵器能与之抗衡”

“你看我如此清秀之人,适合使用这般大斧吗?”

天乞开口打断接待话语,不是天乞不想听,而是这木架上竟标价此斧一百万灵石,实属昂贵,自己当下也只有五十万灵石而已。

接待讪讪点头,“是是,您看看我这眼睛,真是瞎,客官莫怪,我带您再看看。”

天乞昂起头,跟着接待继续走着。

接待又来到一件灵剑前,此剑雕刻生花,剑身通体呈银色,剑柄顶上还有龙头模样。

“此剑名为长龙牙,乃是用龙骨炼制,实属上品的极品灵器,客官你觉得怎么样?”

接待小心地问道天乞。

天乞点点头,“恩,还不错,但我现在不追求形态美,愈美之物,碰损起来愈加心疼,可还有他物?”

天乞婉言拒之,但心里却难掩痒痒,倘不是此剑标价六十万灵石,而是再少十万,天乞就买下了。

接待闻言又朝天乞竖起拇指,按不住点头,“公子一看就是经历沧桑之人,不喜于型,难能可贵啊,如此,我便带着公子看看此物。”

说着,接待快步走起,天乞好奇跟上。

到了此处,是一面墙,墙上只有一物,模样乃是灵剑,但看起来就似灰尘落定一般,剑身宽大,简朴又显得张扬。

“此剑乃是我风雨城玄都阁的镇店之宝,乃是东原飞升者今午人于此界曾佩之剑,今午人飞升之后,此剑对他已无作用,我玄都楼便将其收购,挂在此处,映照不凡!”

天乞看着大剑,着实入迷,今午人也是位千乘隐魂的修士,他的佩剑说不定能帮助自己良多。

但价格实在难以入眼,一千七百万灵石!简直让人望而生畏。

天乞闭目克制,转身便走,只希望自己没有见过此剑,今午人的佩剑,对于天乞来说,实在是太诱惑了,但价格却是天乞支付不起的,只能作罢。

接待急忙跟上,“客官,价格我们是可以商量的,你再考虑一下嘛。”

接待自己也不能忽略这个价格的问题,一眼便看出天乞这般所谓何意,如此惨不忍睹的离去,除了那似在嗤笑的一千七百万灵石标语,还能有什么。

天乞脚步停下,扶着木架,深深叹了口气,“天价啊~”

接待赶来,不好意思地笑道:“客官,要不我再看看其他符合您气质的灵器?”

天乞呼气睁眼,把扶着木架的手拿开,忽然被其上的价格吸引,只要三十万灵石。

天乞好奇的走过去,此物也是一把灵剑,剑身手指般细长,通体也呈银色,足约二尺余七,看着小巧精致。

“此剑”

接待也看傻了眼,难不成眼前之人口中的风格是这样的,“客官,这是女剑,也就是女子的佩剑。”

“我知道,我买下送人不成?”天乞斜首看向接待。

“行的,那我就给您介绍一下,此剑名为羞月,同刚才我与您介绍的长龙牙一样,都取自龙骨炼制,形态皆具美感。应羞月材物炼制比长龙牙少,所以价格只有长龙牙的一般,但无疑它也是一件极品灵器。”

接待说完,天乞双手一拍。

“好,就它了。”

“哎好嘞!那我给您包起来,玄都阁里不许带灵器走动,等您出了玄都楼就可拿出了。”

接待取出一储物袋,将羞月收了进去。

跟着接待下楼,取出那四十万灵石的储物袋,交给柜台,等在回到天乞手里时,已然瘪了不少,只剩十万灵石了。

天乞自然是有些心疼,小心的将储物袋收了起来,又随手将小贩给自己的石牌丢向柜台。

“这次来玄都楼,是这个人介绍我来的,你给看看吧。”

接待捧起石牌,吸了一口气道:“原来是皖小的贵客,您早说啊,失敬失敬。”

将装有羞月的储物袋收好,天乞看着石牌一笑,“这石牌还能有什么用吗?”

接待将石牌放在柜台收好,“拥有石牌的都是我们玄都楼的加盟者,他们介绍人来,我们都是可打九折的。”

“但交易完成的,概不再退!”接待笑着连忙开口,直接让天乞无话可说,“但您既然拿出石牌,我们玄都楼还是会将提升交到皖小手中的,这个您放心。”

天乞张嘴等他说完再道:“三十万,打九折,也就是说我可以省下三万灵石!现在我没有享受到九折优惠,你们还把提成交给那什么皖小,什么意思?”

“哦,这个,客官您听我解释,这次的九折您虽没享受到,但下次来,您就是不带上石牌,只要在玄都楼买,一样可以优惠,这个九折是可以延后的。”接待解释道。

天乞不耐烦道:“我现在问你这三万灵石怎么算的!”

“一半归皖小,一半归我们”接待看着天乞吞吐到。

听完,天乞伸着手指,对着接待指点,意在你们与皖小都是同类人,专门坑害像自己这样的不知之人。

转而直接跑出玄都楼,天乞要找这个皖小好好谈谈。

第二百三十六章 以花之名

等天乞再跑到原本小贩摆摊的地方时,此处已然空荡,那皖小早就卷摊不见了踪迹。

天乞思来想去,一叹,“也罢,也罢,他也给了自己短棍。”

天乞极力安慰自己,他只是不想被人骗而已,尤其是被骗的如此冤枉,明明能省下三万灵石的,明明能打九折的,居然都不知会一声,像个傻子一样,看别人数着自己白送的灵石。

拿着藏有羞月的储物袋,天乞将此剑取出,左右瞧看,乃是三十万灵石买的,不容有失啊。

“呵,小巧细剑,真是闭月羞花之容,哎,配上花无枯足矣。”

天乞收好羞月,便一路朝姚远圣的府邸走去。

他要以花无枯的面貌,再次参加报名四环城比。

到了府邸门口,天乞摆正姿态,手摇纸扇,轻扣门环。

大门应声开启,门童见着花无枯问道:“公子你找谁?”

“风雨城城主,姚远圣前辈。”天乞启口轻谈。

“姓甚名谁,所为何事?”

“花无枯,前来报名四环城比。”

“哦,你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恩。”

门童入院。

天乞背门摇动纸扇,举止儒雅端庄。

很快,府内便传来笑语。

姚远圣大步上前,欢声笑道:“哎呀,稀客稀客啊,哈哈,快快请进。”

天乞此时是以花无枯的面貌,见到姚远圣自然再次行礼:“花无枯见过姚前辈。”

说着天乞陪同姚远圣走入院中。

姚远圣身旁的姚灵则一直好奇地看着天乞。

“早闻花无枯少侠的名头,没想到今日竟能上我府上,真是令我这儿蓬荜生辉啊!”

“姚前辈严重了,花无枯可没这样的声名。”

“哈哈,谦虚,快坐,快坐。”姚远圣招呼天乞坐下,又看向身边,“姚灵,快去沏些好茶。”

“恩。”姚灵望着天乞退下。

天乞望着姚远圣道:“姚前辈,我此行匆忙,未带礼品而来,还望前辈莫怪。”

姚远圣见着花无枯扮相的天乞甚是高兴,双掌搓动大腿,“哪里的话,你能来就是给我最大的礼,若说这份礼还不够大,我敢说这东原没什么我能看上眼的,哈哈~”

“前辈对花无枯真是谬赞了,实担不起啊。”

“怎担不起,我看过你仅有的记载,突然出现于西岭,还教出天乞那样的好苗子,如今天乞能混迹东原,于你功不可没啊。”

“天乞本就是一株好苗,我只是稍微提拔了一些,其他的都是他自己拼搏得来,难能可贵。”

“恩,没错,这孩子我也非常看好他,他如今成了金斧寨的九当家,也是为西岭争光了。”

“恩,我也听他说了,想来,实在为他高兴。”

姚远圣摸摸胡须,突然疑问道:“听说你要参加四环城比,可否说出你师出何门?”

天乞不解反问道:“参加四环城比,还要报出师门吗?”

姚远圣点点头道:“恩,此比乃是四环内大比,虽是报名城落,但归属之所必须还是四环中的道派,如此方能参加比试,说白了,就是让三环内的人看看,如今四环有没有天才艳艳之辈。”

“哦。”

天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姚远圣是知晓天乞来自金斧寨,所以才不相问。但如今是花无枯,这般神秘之人不知归属,这才要问问。

“我还未入四环道派,说来岂不是不能参加四环城比了?”

“距离四环城比还有一年,你只要在这一年时间内加入四环内任何一家道派,你都可上我这报名。”

闻言,天乞起身对姚远圣一拜:“多谢姚前辈,我这便去寻道派加入,到时再来叨扰前辈。”

姚远圣也跟着起身,“哎!你这么着急吗?老头子我还想和你多聊几句呢。”

天乞对姚远圣笑道:“等我寻道派加入,定于前辈彻夜长谈。”

说着,天乞身形一动,顿时不见了踪迹。

姚远圣砸吧嘴唇,尴尬的搓动手指,将手放下。

此时,姚灵正端着茶水刚刚走出,抬眼便不见了花无枯的身影。

“爹,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姚灵把茶水放下道。

姚远圣也无解的摇摇头,“此人行事果决,如天乞所说无二,相见不简单啊。”

姚灵抱臂,看着门童将门关上,“他什么修为,怎么感觉琢磨不透。”

姚远圣抬头看着姚灵苦笑,“老子居然也没看出他什么修为。”

“啊!”姚灵闻言一惊,“你都看不透,他修为难不成还在你之上?那他还能报名四环城比吗?”

“不,他修为绝不超化灵,应当是隐藏了修为,化灵是道门槛,突破化灵会产生识海,他的识海还是朦朦胧胧一片,显然未曾开辟。”姚远圣捏着胡子忽然一笑,“这天乞也真是的,自他来我这报名以后,这上门报名参赛的络绎不绝,这会儿居然连他在西岭的师尊也来了,嘿嘿,有趣。”

天乞出门以后,苦恼的叹了口气,没成想到头来还是没报上名。

加入道派花无枯加入什么道派好呢

所思不得终,天乞干脆朝金斧寨走去,看看在金斧寨的记录中,这四环到底都是个什么模样,也便抉择花无枯入哪个宗派合适。

出了风雨城,行走半里,天乞退下鬼脸面具,将其收好。

额头上抹额再次随风飘扬,看来这血色抹额当真是与血肉融为一体了,天乞不再管它,只要无害与自己,就这么系着也无大碍。

换好衣物,抽出纳什剑,御剑朝风雨城驰去。

过木桥,翻群山,天乞停在金蝶府邸的山头,望着那破洞的墙壁,天乞欣慰一笑,朝墙洞走去。

顺着墙洞,能看见那独有一颗桃树下,一位穿着蓝色百褶裙的女子正在苦闷发愁。

许是感应到天乞归来,女子放下手中桃枝,奔起朝天乞扑来。

天乞将她搂住,这才几日未见,这丫头就跟生离死别后相见一般,只搂着自己也不说话,倘是此时看她,怕是都能看见她眼角泛起泪花。

“小舞,我们进去再说。”天乞拍拍天舞说道。

天舞点点头,松开天乞,就这般拉着天乞的衣角,跟在后头,生怕自己这一放手,他又会离自己而去一般。

两人走进小院,天舞嘟着嘴,看着天乞道:“哥哥,你都干嘛去了,我还以为你不要天舞了呢。”

看着天舞委屈的表情,天乞实难相信这小女孩都存于世间上千年了,怎么看都是一个担惊受怕的小女孩嘛。

“我这才出去两日,你就不要担心了,我是不会丢下天舞一个人不管的。”天乞笑着摸摸天舞的脑袋道。

“说好了,以后不许再让天舞离开哥哥身边了。”天舞抽泣了下,直接伏在天乞怀里。

“好,好答应你。”天乞拍拍她,扶她起身,看着说道:“小舞,进屋,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天舞点头,随天乞进屋,将房门关严。

随后天乞将银白鬼脸面具取出,他要将花无枯的事情告诉天舞。天乞自知是瞒不过天舞的,也没有必要瞒着天舞,只要天舞为自己保守秘密就行,保守到花无枯身份公开的那一天。

天乞拿着面具道:“小舞,我现在是你的哥哥,叫做天乞;但接下来我的名字叫做花无枯,是天乞的师尊,你要牢牢记住。”

天舞缓缓点头。

眼前,天乞将面具戴上,面貌改变,骨骼错响,整个人一阵之间身高样貌浑然大变。

天乞此时已然成了花无枯的面貌,对着天舞问道:“我是谁?”

“花无枯,你是哥哥的师尊。”

天舞镇定开口,但天乞无论如何变化,她始终能感受到天乞的存在,那是她与天乞独有的联系,伴生而长。

天乞满意点头,随后又将面具取下,样貌又回到了天乞本容。

“以后在东原,我会用到这个身份而从帮助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将此事说出。”

“恩恩,天舞记住了,天舞一定会为哥哥保密的。”

天舞坚定的点头,两只小手握紧,誓死要捍卫哥哥的一切。

如此,天乞也送了一口气,“好了,走,我们上府上吃点好的。”

“好耶!”天舞高兴举手,“找金蝶姐要吃的。”

天乞伸手将房门打开,便见金得弯腰一副气喘兮兮的样子,看来是一路刚跑过来。

金蝶见二人从房里走出,扶腰喘气,一手指向天乞,“你你终于回来了,你”

天乞见状,赶忙让天舞上前搀扶,等会还要找她要饭吃呢,可不能让她拉下坏印象,倒时再被她拒之门外,饭不就泡汤了。

“走,我们上府上去。”

天乞大步上前,天舞与金蝶则跟在身后。

“金蝶姐,你没事吧,干嘛这么慌张啊。”天舞扶着金蝶说道。

“没事,我没事。”金蝶松开天舞,呼了一口气,忽然指向天乞大叫,“但你有事!”

天乞回头瞥了她一眼,赶忙将脚踏进府邸大门,语气不善,先入门再说。

金蝶追上去,“你干什么,做贼心虚了?”

天乞入了大门,转身看向金蝶道:“你想说什么?”

金蝶望着天乞嘲讽笑道:“花无枯去找姚伯伯参加报名四环城比了,你又此时回来,你敢说你俩没见面?”

天乞心虚松了不少,还以为她又要作什么怪呢。

“见到了又怎样?”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不见汗客两孩童

天乞没想到这丫头的信息来的如此之快,自己这才前脚刚入金斧寨,她的消息便已然入耳。

“你你你!”金蝶伸手指向天乞,“你见到他,都不把他带到金斧寨来?”

“带到金斧寨?”天乞嘲讽笑道,“大小姐,人家是来参加四环城比的,而且不是四环内的道派之人还不能报名,他现在当然是找个道派先加入了,方可报名啊。”

金蝶闻言委屈,“他说过要见我的嘛,这都耽搁好久了。”

天乞上前拍拍她道:“放心吧,总会相见的,我认识的花无枯绝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天舞在一旁歪头看着两人,心想,他二人所言的花无枯应该就是天乞刚才变化之人了,既然天乞连金蝶都不实情相告,看来这个秘密十分重要,当要好好保密。

金蝶无奈点点头,忽而又看向天乞喝道:“还有你,这两日干嘛去了?”

天乞讪讪的挠挠头发,“能不能一边吃饭,一边再说啊?”

“哼!”金蝶拉着天舞往东福院走去,“爱说不说!”

桌上倒酒,天乞随之动筷。

“我就去了一趟禾国。”

天乞简明说道。

金蝶追问,“去禾国?你去禾国干什么?”

天乞举杯饮酒,忽而一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天乞刚说完,丫鬟急忙捧着一份告示进来,看那告示破损的模样,许是刚从墙上撕下来的一样。

丫鬟进来,笑着看了天乞一眼,又将告示递给金蝶。

金蝶皱眉望去,随之大呼惊叹。

“天乞!你把禾国皇后与国公废了!”

天乞心中嘲笑,果然,最瞩目的还是自己,他禾国出此大丑却无人问津,全将目光转到自己身上了。

“夸大其词了,我就是发现这二人不对,向禾王举报了这二人而已。”

“可是上面写着皇后与国公都已死去,国公见事败露,愤然杀死皇后,自己却又死于四海天阁手里,而这的一切都是勇敢少年天乞指认,免于禾国陷于**”金蝶看着天乞一笑,“你是功臣啊!”

天乞缓缓把酒杯放下,说的自己都没心情再吃了,“金蝶,你这有没有四环道派的资料,我要看一看,这次算是惹祸上身了,那皇后与国公的曾家怕是早晚要对我出手,我的对其知根知底,防患有备。”

天乞所言不错,得到四环道派的资料,一是将那曾家了解透彻,二来,也为花无枯寻找一个合适的道派加入。

闻言,金蝶这才醒悟到天乞即将面临的灾祸,当即着急道:“我这也没有这方面的资料啊。”

“整个金斧寨都没有吗?”天乞有点失落问道。

“有,有人知道。”金蝶忽然叫道。

“谁?”

“我爹与七位叔叔肯定都知道。”

天乞一听,皱眉一叹,金斧大哥如今闭关不出,是问不到了;二哥完颜珲倒是可以一问,只是回来时在环山大堂没见着他;三姐启梦遥实属妖人,问他简直毛骨悚然;四姐裘荣也能问,就怕说到不高兴时被她打了;五哥六哥还在与一条大蛇在修炼,也问不得;七姐克了了冰冰冷冷地,实在不知道怎么问;八哥龙门,这还是不要找他了,免得被他带去参赌。

“那曾家真的会对你下手吗?”金蝶担忧的看向天乞问道。

“告示写的明明白白,一切都是出自于我,他曾家能不找我麻烦吗。”

天乞摇头无奈,早知禾王会将自己公诸出去,那个时候怎么也会不去悬宫大殿啊。

天舞忽然一拍桌子,抬头挺胸道:“谁敢欺负哥哥,我一定让他不得好过!”

看着两女,天乞欣慰的笑了起来,在这么个不熟悉的东原,还能有人真切的关心自己,也说明自己没有白混,还是挺值得的。

“吃饭吧,等下我去问问诸位哥姐。”天乞把筷子往桌子上一跺。

“好!”

天舞总是很开心,拿起筷子便大口吃饭,也许在她眼里,只要天乞能陪着她,比什么都重要。

金蝶叹了一口气,咬着筷子,似是没心情再吃饭了。

饭后。

天乞带着天舞去了环山大堂,想与完颜珲谈一谈这四环道派的事,但季晓却说,完颜珲早已离开金斧寨,现在还没回来。

无奈,天乞又去了桃山,想找裘荣求教。

但裘荣大手一挥,直接让天乞滚蛋,她自己正在酿酒,说是现在正乃好季节,趁着满山桃枝的新鲜劲,不能错过。

临走时,裘荣还送了天舞几坛桃花弹,但裘荣看天舞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意图,让天乞不由感到有些恶寒,想着自己幸好没去找启梦遥,自己可没天舞这般呆萌,什么都不曾发觉。

顺着完颜珲赋予天乞的记忆图,天乞这也算第一次踏上七当家克了了的地盘。

眼前青山一片,金斧寨前的长长河流也经流此处,青山脚下,是一处屋舍,栏杆绕屋围起,屋顶青烟袅袅。

天舞转身道:“哥哥,这里好美啊。”

天乞不由一笑,“是啊,七姐本就是轻俗寡欲之人,这里清净倒也十分适合她。”

“七当家是在做饭吗?”天舞指着那屋顶青烟道,“可是我们刚刚吃过了啊。”

天乞望那青烟,摸摸天舞的头道:“那不是做饭,应该是七姐在炼丹,原来七姐还是个炼丹师啊。”

天乞入修行也不是一窍不通,虽然西岭炼丹奇少,但总归还是有那么一两回是见过的,只是来此东原,并未在此道专注过多,所以才不曾见过。

如今,竟然可遇克了了炼丹,也算是长见识了。

“走,我们去看看。”

天乞带着天舞往屋舍走去,推开人高栏杆,便看见院里克了了正盘坐在一丹炉面前。

克了了闭目凝神,身前庞大丹炉正在淬炼丹药,丹火从四面丹孔冒出,顶上冒着烟云。

天乞与天舞就这般呆呆望着,也不敢打扰克了了,过了一会,克了了伸手起合,睁眼看向二人。

“九弟。”

克了了喊了天乞一声,天乞当即对克了了行礼。

“天乞见过七姐,这位是我的剑灵,我也把她当做我的妹妹,唤名天舞。”

天舞也很懂事,当即屈身对克了了行礼,“天舞拜见七当家。”

克了了对二人点点头,“恩,坐吧,九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天乞坐下,不好开口道:“没什么事,就是”

“没事你能来找我?你那闲散不下的性子与老八差不了多少,说吧,来找我干什么了。”

“嘿嘿,果然还是逃不过七姐的眼睛,我这不是两天前把曾家的人惹了嘛。”

“那也是你自己作的,没事去禾国管别人家的事干嘛,反倒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你不是自觉自受吗?”

“哎!我是真没想到那禾王老王八居然让我把锅背了,这也不能全怪我啊”

克了了望着天乞摇头叹气道:“罢了,这些时日,你就不要往金斧寨外面跑了,他曾家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上金斧寨闹事。”

言外之意,便是他曾家敢上金斧寨找天乞的麻烦,也要先问过几位当家的才行,明里暗里都是要护着天乞。

天乞自然听得出克了了的意思,但还是开口道:“七姐,我想知晓整个四环道派的信息,你能给我说说吗?”

克了了不解问道:“你要知道这个干吗?你才刚来东原不久,怎不自己历练了解呢?”

天乞叹气道:“唉~当下局势不容我相安无事的历练下去啊,我怕哪天要是栽了,也好知道是栽在谁的手里。”

“小小年纪便唉声怨气,也不知你还要犯下什么糊涂事。”克了了朝天乞招招手,“过来,我把我所知晓的都传于你。”

“恩!”

天乞大喜,赶忙起身走到克了了身旁。

克了了起指一点,天乞当即带着笑容昏了过去,如此庞大的讯息,绝不可能是一时间掌握的,天乞这一晕也不知多久才能醒来,就看他接收的快慢了。

天乞晕倒,天舞赶紧上前扶起,关心喊道:“哥哥,哥哥~”

“没事,他正在接收我传过去的讯息,等他接收完了,便会醒来。”克了了望着天舞道。

天舞则搂着天乞,也不管克了了什么表情。

“你,还会炼丹吗?”

克了了忽然看着天舞说道。

天舞抬头望着克了了不解的摇摇头。

克了了惨淡一笑,“是啊,他会,你不会。”

天舞闻言更加不解的看向克了了,全然不解克了了在说些什么。

克了了伸手抚摸天舞的脸庞,深情道:“你跟他真像,真像。”

天舞忽然一愣,看着克了了道:“你认识我父亲。”

克了了柔情般看向天舞,好似看的又不是天舞,而是另外的一个人,“一千年前,我曾居住吾丘家,敬仰着你父亲,也看过你出世。”

“克了了,了了姐!”天舞一下子抱着克了了哭了起来,“了了姐,小舞还以为这世上再没有亲人了。”

克了了也再压抑不住心中激动,拍抚着天舞的肩膀,“怎会,你现在有了了姐,还有天乞啊,了了姐就知道上天还会让我们再见的,只是一千年而已,我们等到了。”

“呜呜~了了姐,这一千年,小舞都不知怎么过来的,呜呜~”

天舞哭了,哭的撕心裂肺,一千年的破碎,一千年的寒冷。终于还是跟着天乞,见到千年前同自己玩耍的同伴。

但千年早已物是人非,天舞成了器灵,克了了也成了四环金斧寨的七当家,再不见当年汗客两孩童。

第二百三十八章 陪同克了了

克了了松开天舞,眼角也挂上了泪水,“他还是将你炼成器灵了”

天舞强颜笑道:“是啊,反正我天生器灵的体质,不能炼丹也不能修炼,父亲这么做是对的,不然我怎么跟着哥哥再见到了了姐呢。”

克了了望着天乞,又看向天舞道:“自他带着纳什剑来到金斧寨,我就知道我们会重逢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天舞深情的看向天乞,“是啊,多亏了哥哥,不然我现在还是破碎的形态,也不可能再见到了了姐了。”

“说来也真是多亏了九弟,才将你复原。”克了了随之一笑,“若不是千年前汗客的大劫,你又怎会受这一千年破碎之苦。”

“小舞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了了姐不用如此感伤。”天舞伸手触摸克了了,“若无这一千年苦难,小舞又怎会再见到哥哥与了了姐呢,这一切小舞觉得都是值得的。”

“小舞”

克了了直接拥住天舞,这一千年的分离,有多痛,二人抱得就有多紧。

“你现在唤名天舞,也好,免得他人猜疑。当下东原还有不少人识得你的模样,吾丘家更不用说,为了安全起见,你就不要随着天乞东跑西跑的了。”

“可是,哥哥他”

“放心,他是金斧寨的九当家,我们绝不会让他受欺负的。”

“好吧,那我就陪在了了姐身边。”

“恩,等天乞醒来,我便与他说此事,他若真心为你,一定会同意的。”

日落西山,天乞扶着颈部摇头坐起,“真是一片群雄之地,没想到这四环就有几百家道派,那就是几百位半步灭劫的存在,真是恐怖。”

天乞爬起身,至此已将克了了传输来的讯息接收完毕,如今在天乞的脑海里,都是克了了现所认知的四环,明面与暗面聚存。

“哥哥,你醒了。”

天舞见天乞醒来,赶忙跑来,面色欢喜。

天乞对天舞一笑,“没事,我这么聪明,别说一个四环了,就是把整个东原的信息塞我脑子里,我也能搞定!”

“哦,是吗?”

克了了闻声赶来,冷清说道。

“不是,不是,我是骗小孩玩的,七姐你可别当真。”

见着克了了,天乞一下子虚了,若是克了了当真把整个东原的信息塞天乞脑子里,天乞怕没个十天半月是醒不来了。

“天乞,你跟我来一下。”克了了拂袖转身,朝屋中走去。

“哦。”天乞随之跟上,虽不知克了了是想与自己说什么,但看克了了从不爱开玩笑的态度就知道,她肯定有事。

天舞望着二人进屋,紧张的咬起嘴唇。

屋中,天乞将房门掩上,看向克了了道:“七姐,什么事?”

克了了回身望他,“以后,小舞就跟着我,行吗?”

天乞头一晃,不解笑道:“七姐,你什么意思?”

“你的剑灵,天舞,原名吾丘舞;一千年前我便认识她,一千年后又是你将她带到了我的身边。”

“一千年前你们就认识七姐你”

“我一千年前在东原三环内吾丘家汗客一脉当炼丹学徒,自汗客一脉离走吾丘家,我便再也没有见到那时的人了,如今小舞算是我千年前唯一的亲人了。”

克了了直言不讳,语气流露感伤。天乞更是为之一惊,没想到自己的七姐,在千年前竟是吾丘家汗客一脉的人。

天乞忽然一笑,“好,能有七姐陪同小舞,我也能放心。小舞身份有碍,我绝不可能将来带她东奔西闯,至少得在我有实力的时候才能”

克了了点头,“谢谢你,九弟。”

“七姐,应该是我谢谢你,如果你不出现,我可能会将小舞收入纳什剑中,但那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天乞说着欣慰的笑了起来,最起码,自己最不愿做的事,现在有了新的出路。

“恩。”

克了了又朝天乞勾勾手,忽然他储物戒中的纳什剑直接飞出,落在克了了手上,克了了抚摸剑身道:“现在已是复原极品灵器,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乞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开口,难道对克了了说是靠自己的妖丹将其复原的吗?说了克了了会相信吗,而且这也是自己最为隐秘的秘密之一,现在也不到说出的时候。

克了了将纳什剑归还天乞,“好了,我不勉强你,我也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而已,既然你不肯说,那便罢了。我们出去吧,别让那丫头等着急了。”

“多谢七姐。”

天乞对克了了一拜,开门,天舞在门前走来走去,想来也是着急万分。

见天乞出来,天舞直接抱住天乞。

天乞拍拍她的背道:“小舞,以后好好跟着七姐,反正都在这金斧寨,会一直见面的,等将来你哥哥我能威震四方,就可以带着你大摇大摆的闯天下了。”

天舞松开天乞,狠狠点头,“恩,那你不要让小舞等太久。”

天乞玩味一笑,“放心,我可是天之骄子,要说整个浮图我都不看在眼里,将来我定带你去这个星辰外看一看,那里没人会认识我俩的。”

“好耶!”

天舞激动的跳了起来,伸嘴在天乞的脸颊亲了一口,“我会一直等着哥哥的。”

天乞被亲,望着天舞温柔笑道:“好,我会尽快的。”

摸摸天舞的脑袋,天乞消失在这青山夜幕里。

距离四环城比还有一年时间,天乞要尽所有力量将花无枯包装起来,如此参加四环城比的时候,就不会再将花无枯与天乞混为一谈了。

现如今必须为花无枯入一道派,而当下四环的道派已然被刻在天乞的脑海里,只是要抉择一下而已。

过了半边青山,天乞将鬼脸面具戴在脸上,服侍瞬变,手中纸扇轻摇。

当下,还得去处理一件事,方能踏上寻道之旅。

变化着花无枯的模样,天乞悄无声息的踏上了金蝶府邸的山头,扣门声响。

府门应声开启,是金蝶亲自过来开的大门。

此时金蝶一脸不怠,低头丧气,“干什么啊!回来那么晚!你”

金蝶抱怨抬头,瞬间呆滞,怎也没想到眼前的竟是他。

看着忽然将大门一关,看的天乞都一愣,怎么?花无枯来了,你还把门关上?

天乞正想着,大门此时又开了,只是开的相当缓慢。

金蝶依着门边,笑着对花无枯作请,“花公子,请进,方才我有些失态了,我还以为是天乞他们回来了呢。”

天乞纸扇摇晃,踏步走进府邸,“无妨,我此来便是为了见姑娘你,耽搁多日,姑娘怪罪也属正常。”

“哪里,花公子请坐,我去为你端茶。”金蝶伸手请坐。

天乞把纸扇一合,将其拦住,“不用麻烦姑娘了,花某此来,不为茶也不为酒,只为你。”

闻言,金蝶羞涩一笑,赶忙坐在天乞身旁,抬头一看忽然疑惑问道:“花公子,为何你的抹额不见了?”

天乞又将纸扇打开,扇起微风,“没想到姑娘只见我一次,便观我如此仔细,说来那抹额与我只是个装饰,修行也少有不便,我就将其去了。”

“哦。”金蝶点点头,想着自己还好没将天乞的抹额要来,不然岂不是白忙一场,“对了,你怎么会参加四环城比呢?”

“哈哈,看来姑娘对花某真是倍加关心啊,连我的一举一动都如此了解。”天乞摇头一笑,“我参加四环城比当然也是为了那三环通行牌啊,不然为什么要参加如此无趣的比试呢。”

“原来你不是三环内的人啊,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呢,我还想着等天乞拿到四环城比冠军,我就能借他的三环通行牌去找你了呢。”

“此次四环城比多有艰难,要想夺冠实属不易,天乞他如今怎样?”

“还不就那样,整天惹是生非,反正我看见他就烦。”

“哈哈,看来你与天乞相处甚好啊。”

金蝶闻言,连连摇手摆头,那模样恨不得从未见过天乞一样。

而天乞也是极力转移话题,免将疑问抛于花无枯身上,不然这金蝶总是询问花无枯,天乞也实难作答。

天乞起身挥挥衣袖,“姑娘,你对花某,到底抱有何种情感?”

天乞直言,金蝶微微一愣,面色微红。

“当当是朋友相待。”

金蝶说完,心里又是后悔不已,暗自自责,直接说倾心于你多好,但花无枯这么冷不防一问,金蝶还是一姑娘家,也实在说不出那般话。

天乞略失望的点点头,“好,花某既然知晓姑娘的心,便已满足。”

此番也是天乞故意这样问道,一是错开了金蝶想要追问花无枯的心态;二是天乞也并非不了解金蝶,其实金蝶还是一个比较矜持的女子,但花无枯已然被天乞塑造成了一个风流公子,话语情爱直言相对,绝不是她金蝶一时间能接应下来的。

三两言语达到天乞的目的,天乞也不想再此多留了。

天乞自嘲摇头一笑,望着金蝶道:“四环城比需入一道派方能参赛,花某便不打扰姑娘了,他日再遇姑娘相见,告辞。”

说着,天乞身影一动,府邸大院再不见花无枯的半点影子。

金蝶伸手想留,但已然不见花无枯的身影,心里突然一阵揪痛,仿佛是自己刚才的话语让他失望了,他才会这样不听自己与他道别便走。

“我喜欢你”

第二百三十九章 加入万机楼

天乞出了府邸,心情可谓大好,总算把这金蝶的事解决了。35xs

二人心里情感,有如天差地别。

“四环一百城,更有几百个道派,抉择之下该入何处?”

天乞出了金斧寨,迷惘不知去向。

虽说四环内几百家道派,但是人家不一定愿意收下花无枯啊,这倒成了天乞现如今头疼之事,本还想着自己选一家,但人家可不一定要自己。

这般晃着,人已走到了风雨城,如风雨城这般的四环中枢城落,在四环有一百座。

其道派都是环城而建,如此报名参赛,和上报给三环事宜也是通过这样的中枢城,整个四环由此看起来井井有条。

而天乞往风雨城走去,也是因这风雨城有道派招募弟子的渠道,想着便到此处看看,看一看有什么道派还在招募弟子。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之时,风雨城街上行人都纷纷归宿,天乞终于找到那招募之处。

但人已关门,天乞叹了口气,这风雨城总是没有闹市,不同于禾国更不同与凡尘。

上前观望,只见得门上还贴有告示。

天乞伸手将告示撕下,看着纸上内容,眉头豁然一皱。

告示上写得确有招募的道派,但整张告示都是写着一个道派的名字。

万机楼!

天乞手掌攥紧,告示皱成一团。

“万机楼乃南宫家的下属势力,入万机楼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天乞略一思索,笑着朝风雨城西边走去。

西边全乃三环下属道派居所,而万机楼也在西边。

如今轩辕家扶植的四海天阁公开叫嚣,他万机楼也实属无措,想必也是下了大价钱在外招募,不然这些游存实力可都被四海天阁抢去了,四海天阁一旦壮大,万机楼的面子是小,失业是真。毕竟四海天阁行的也是万机楼之事,收情报与暗杀。

天乞眼中精光一闪,下定决心便让花无枯入万机楼。闪舞小说网35xs另外四海天阁那边,轩辕城与轩辕祀说不定也会成为助力,倒时双方夹击,必定会出现好事。

走了半日,天乞便见到了那风雨城西面的万机楼,此万机楼可不同于西岭的万机楼,西岭也就是有些万机楼的人,并无居定住所。

而眼前可是真正实实的万机楼本营,虽说只是四环内的,但也是占地上千亩,处处高楼建起。

夜色中,万机楼塔火不灭,一路连绵环绕。

天乞走到万机楼门下,把扇一合,门前数位修士将天乞拦下。

“来者何事?”

“听闻万机楼正在招人,我想过来一试。”

“哦,原来是讨口饭吃的,去那边!”

天乞顺着那把守修士指向,见城墙边有一窗口,想来这就是应付他口中的“讨口饭吃”的人而设立的地方了。

天乞笑着走过去,敲敲亮光的窗口。

里头人正在熟睡,听见天乞敲门,迷迷糊糊地抬头问道:“姓名,年龄,修为。”

看来这招募之人也是司空见惯了,开口便是一套。

天乞仔细想了想,名字好说,但年龄与修为该怎么说呢。

见天乞皱眉思考,招募的弟子拍拍门窗道:“你想什么呢,姓名,年龄,修为,你都不记得了?”

“花无枯,刚满一百岁,入道前期。”

天乞随口说道,往后可得以这三个条件好好做改变了,不然被识破可就麻烦了。

招募弟子低头,拿起笔在纸上将这三条记录,随后又举起身旁印章,刻上招募字样。

“给,拿着这个去门口,会有人带你去分配。”招募弟子将写好的纸张交给天乞,又独自趴在那继续睡觉。

接过纸张,见他正在入眠,天乞也不便开口道谢,免得打扰到他。

拿着书写好的招募纸张,天乞又走回了大门处。35xs

一八字胡的男子,指了指天乞,“你,跟我走。”

天乞跟上,随他入了这万机楼的大门。

进门之后,入眼整个万机楼就好似铜墙锁链建成的一般,随处可见的庞大锁链拉扯连接每一处建筑,而这些建筑都是由蓝黑的石块铸成,像极了一处禁制之所,充满森森然的感觉。

男子回头看向天乞,“小子,我现在带你去你的住处,等天一亮,我们就集合,明白吗?”

天乞对男子抱拳道:“多谢。”

男子看着天乞冷哼了一声,随即下了一处阶梯,“你现在还有机会考虑。”

天乞跟上,不解问道:“考虑什么?”

“万机楼可不是什么善地,你现在想退出还来得及,不然等明天一过,你若再想走,可就走不掉了。”

“我自加入万机楼,又怎会想走呢。”

“哼,他们说的讨口饭吃,你也听见了吧。”

“是。”

“往往来万机楼的,也只能在这白吃一顿饭,就很少愿意再留的,我倒想看看你能吃上几次饭。”

八字胡的男子说着,走到一处像关押囚犯一样的地方,取出钥匙将门打开。

“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了,进去吧,明天我再来叫你。”

天乞不疑有他,起步朝门内走去。

天乞刚进,男子便将房门关上,顺手将其锁住。

“放心,这不是囚牢,只是一个暂时的住处而已。”男子已是习惯的说道。

每每被关上的人都要问一句为什么,这男子也以为天乞会问这样的话,直到将门锁好,也不见天乞有半点反应。

男子好奇的看了一眼天乞,随之一笑,朝出口走去,“这会儿你就别睡了,再没几个时辰天就亮了。”

男子走后,天乞环顾四周。

此处草木铺盖,什么都没有,应该是一处囚牢。但这男子说的也没错,只是临时的,毕竟像万机楼这样的招募,来者必然不少,也不可能通通让住房间屋舍,只得关在这里了,免得有人居心不正,偷偷跑出刺探万机楼的情报,毕竟万机楼就是做情报的,怎容这样的事发生。

天乞盘膝而坐,开始修炼魔噬心经,当下最主要的还是突破脱凡前期,不然一直卡顿在此,将来很难在上一步。

修炼的时间总是一睁眼就觉得过去了,天乞还未有所感觉,牢门已被敲响。

有人拿着钥匙,将牢门打开。

天乞走出,发现来此的人竟然不少,走道里都是想要加入万机楼的修士。

“走!走走!快点!”

一人拿住棍棒,催促众人行走。

天乞随着人群上了阶梯,眼前一处石台上,那八字胡男子背手望着众人。

待众人站定,那八字胡男子微微点头道:“你们都是想加入万机楼的人,而我对你们没有什么要求,只有一条,让我看看你们的决心,决心越大,越会被万机楼录取,都明白吗?”

“明白!”

众人呐喊,但也有几个像天乞这样只是这般看着的。

“恩,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万机楼的银牌机师胡正雄,也是你们这次的教练官,我将见证你们是否合格加入万机楼!”胡正雄举起一张白纸,纸上是密密麻麻的名字,“你们的名字都在这上面,不要因让我失望而将你们的名字划去,而是努力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可以做一名合格的机师,明白吗?”

“明白!”

众人又是一阵呐喊。

“好!”胡正雄目光毒辣的看向众人,“下面会开始第一项测试,测试完便可以吃早饭,早饭吃完紧接着就是第二项测试。”

胡正雄说着走下高台,对着众人指道:“我现在一一点名,点到名字的,往台上走去。”

天乞也看向那石台,好似从胡正雄下来便变得有所不一样了,似乎有了威压。

胡正雄注视着众人疑惑的眼光,冷声笑道:“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些人对此不屑,但万机楼不是讲修为的地方,五等机师都是靠实力打拼出来的,或许你修为高,可以升到更高的机师,但现在你们都是我的人,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

“第一个,卡达!”

“到!”

这叫做卡达的兴高采烈,完全看不出这石台有什么不一样之处,抬脚便站了上去,威压瞬间将其击倒,痛叫一声从石台上走下。

“一息!”

胡正雄提笔记下,这卡达再不欢喜了,哪能想到那石台还有威压存在。

一息,这成绩怎么听也不大有希望啊。

如此,也证实了天乞的猜测,那石台果然能产生威压,就是不知相当于何种境界的威压压下,等过会自己上去便知了。

有了这卡达的前车之鉴,后面的人可都不敢小觑,纷纷咽了口口水。

但之后的成绩也实不理想。

“一息!”

“一息!”

“半息!”

如此倒高兴了这卡达,连半息的都有,看来自己还不是垫底。

“第十个,郭菲!”

胡正雄喊完,只见一束装女子出现,先是看着石台深吸一口气,随后坚定的站了上去。

威压降下,这郭菲也是个坚强女子,见她使劲的咬着牙,双手死死攥拳,但撑了一会还是坚持不住,落了下来。

“五息!”

胡正雄喊完,底下大呼惊起。

五息!居然有人能坚持五息!要知道前面九个可都是一息半息的,这一下子来了个五息的,着实令人惊叹,也叫后面的承受倍感压力。所说只是短短五息,但可不是那么好超越的啊。

见如此反应,这郭菲也是放松一笑,想来五息也还算是个好成绩吧。

此次报名加入万机楼的差不多近百人,天乞是夜落时分才来的,名字许是在哪纸张的最后面。

第一百四十章 入选测试

接着胡正雄继续喊人,也不多瞧看这郭菲,似乎这个成绩对他来说还是太平常了些。35xs

一时辰过后,胡正雄喊完了大半名单上的人员,在此期间也出现了比五息更长时间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叫做方化云的男子,足足坚持的十息的时间,令场上所有人为之动容,胡正雄更是满意的对他赞许点头。

“第九十八位,花无枯!”

天乞应声身前,手中纸扇轻摇不止。

众人纷纷见此鄙夷。

“咦~恶心!”

“就是!这时候了还装什么翩翩公子?”

“我呸!小白脸!活该像我一样半息!”

但这花无枯的容貌也确实吸引不少女修士内心波动,忍不住暗自为他加油。

天乞走上石台,面向众人,威压瞬间降下。

众人只能看见天乞衣衫微动,还悠闲的将扇子合上,一副全然无感威压的样子。

而天乞确实感受到了这股威压,威压强度相当于化灵期修士对其施法。

天乞有帝江胸骨,所以也很能承受。

一息一息的过去,众人已然惊愕满面。

怎么回事?他怎么跟一点反应没有似的?这都过去五息了!

又是一息过去,底下有人开始叫嚣。

“教官,他作弊!”

“他作弊?你是在质疑我的眼睛吗?”胡正雄厉声看向那叫喊的修士。

修士顿时不语,低头不敢说话。

接着又是一息过去,已然七息了,天乞在众人眼里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感觉。

“我知道了!是你们在帮他作弊!”有一修士跳出,并指着胡正雄大喊。

胡正雄当即大怒,伸手一挥,“来人!把他给我扔出万机楼,这样的半息的人还没脑子,万机楼不收!”

人来,押着那哭喊知错的修士,一路往大门拖去。35xs

而此时天乞已然坚持十息,达到了那方化云的坚持时间,就在众人想看看天乞极限的时候,他竟然徒步朝石台走了下来。

胡正雄大喊,“十一息!”

十一息!众人脑袋纷纷轰鸣,他是故意还是坚持不住才下来的?

看着天乞,胡正雄目光微微有所不同,但很快转移视线,看向众人。

“第一项测试已经结束,下面我报出此次结果。”

“第一,花无枯,十一息;第二,方化云,十息;第三,洛玉蒙,七息;第四,苟也,孔孟里,六息;第五,雾也来五息半;第六,郭菲,五息”

这里面有许多是坚持了同样时间的人,比如第四的苟也与孔孟里都是坚持了六息,所以同为第四名。

而这排名也不过十名,太多的人都是一息,半息的,排名因此并列。

胡正雄报完,望着众人又道:“这次测试,只是一个简单的试探,万机楼不会因为你们只能坚持一息或是半息就将你们逐出,当然坚持久的,也会受到更高的待遇,这也是规定。好了,去吃早饭吧,吃完集合,做第二项测试!”

闻声众人纷纷散去。

天乞也跟着众人去往领餐的地方,但还未走两步便被人拦下。

天乞看去,是那坚持十息的方化云。

“方兄,有事?”

“噢,没什么大事,就是见花兄能在化灵威压下坚持十一息,着实让我惊叹。”

“方兄也是,能坚持十息,也是令花某佩服。”

“我怎与花兄相比,我觉得花兄还远不止如此。”

方化云赞扬的看着天乞,天乞则对他点头。

“没错,我要入万机楼,比你多一息就够了,这也是保障对否,万一这万机楼只收一人呢。”

方化云闻言暗许点头,“花兄所言不错,我还以为花兄是故意用一息嗤笑我呢,真是我之过,还望花兄勿怪。35xs”

听完,天乞朝方化云身后望去,只见那洛玉蒙,苟也,孔孟里,雾也来聚在一块,见天乞看向他们,纷纷不敢直视。

天乞瞬间明白,看来是那四人蛊惑的这方化云。

他们不敢自己来找天乞的麻烦,就煽动方化云来,还骗他说是花无枯故意用一息之压,侮辱他。

但天乞的意图就如他先前所言,这万机楼是一定要进的,如此就必须保障自己拥有能进的资格。

“花兄,我自带肉食,我们一起吃吧,当是我对你的道歉。”

方化云说着从储物戒中取出食物。

天乞接过他的肉,看着他道:“方兄,你莫非来自方家?”

在天乞的脑海里,这风雨城西边不远处,还有一所道派,他们就是方家。

方化云咬着肉,忽然惊惑的看向天乞,“花兄,你真是神了啊,我是来自方家的。”

天乞一笑,咬下一块干肉咀嚼,“我也是猜的,四环方家可就那么一个。”

“那花兄是来自哪里。”方化云盘了盘腿,看着天乞来了兴致。

天乞抬头望天,“我一直都是独自一人,这不,找不到出路才入的万机楼。”

方化云嘿嘿一笑,“花兄,你没人要?我要是长你这样早跑去依翠栏了,这一点你就没我有远见了。”

天乞好奇的看向他,“哦?那你入着万机楼又是为何?”

“我这不是没花兄的盛世容颜嘛,所以只能入万机楼历练历练喽,那花兄你为什么选择万机楼呢?”

“我想当一名刺客,我觉得很符合我的气质。”

“恩美男杀手,我觉得将来万机楼委派你的都是刺杀女人的任务。”

“哦?为何?”

“花兄你可以先劫色,然后在她兴奋地时候,悄咪咪地就可以把她做掉。”

“美男计?”

此时,胡正雄站上石台高喊:“都别吃了,过来集合!马上开始第二项测试,这次不及格的人会被淘汰!我要你们尽己所能,明白们!”

众人纷纷赶来,口中喊着:“明白!”

天乞也与方化云起身走去。

方化云对着天乞道:“花兄,下面的测试,我会拼尽全力的,你要小心了哦。”

天乞看着他点头道:“我还是不会让着你的。”

“那再好不过了,哈哈~”方化云欣喜,能有人挑战更能激起内心的胜欲。

而洛玉蒙,苟也,孔孟里,雾也来则对天乞目送愤恨。

本还想一起对付天乞,没成想这两人竟打成一片了。

四人失望之余,也变得更加仇视天乞。

而天乞则从不把这四人放在眼里,对天乞来说这四人还不够资格,由凭他们出损阴招。

“下面开始第二项测试,你们脚下和眼前都是一座高楼,两楼这间牵有一根铁链。你们要做的就是快速踏上铁链到达对面,如果落下就代表淘汰,便再无资格进入万机楼。事先说明一下,你们一旦踏上铁链,铁链便会压制你们的修为,也就是说,你们等同于一个凡人在铁链上行走。”胡正雄说着目光扫视众人,“现在,我给你们问题提问。”

“我有!”一修士举手高喊,“我们都是修士,为何要像凡人那样行走铁链,我们又不是来干杂耍的。”

胡正雄押下手掌,示意那修士将手放下,“万机楼是收集情报与暗杀的组织,你们过多的暴露修为反而会引人注意,有必要的时候,你们必须像个凡人一样收起修为,才不会被人感知,如此便是这一项的测试存在的目的。现在,还有谁有疑问吗?”

场上无人再问,显然刚才那修士所问,也是众人心中唯一的疑惑。

见无人再问,胡正雄大手一挥,指向对面高楼,“既然都没有疑问了,那就开始测试。你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踏上铁链快速到达对面,都明白吗!”

“明白!”

众人齐声呐喊,声比雷响。

“现在,我开始点名,点到名的上台准备!”胡正雄拿起名单。

“第一位,花无枯!”

天乞闻声楞了下,没想到居然第一个就是自己?这下可没法知晓别人的极限在哪了。

“花兄,尽全力吧,哈哈~我会以你为目标,超越你的!”方化云拳头一挥,显得无比高兴。

天乞望他摇头一笑,起步往台上走去。

众人也是纷纷明白过来,这次的测设修士顺序是按上次排名来的。

天乞是第一名,所以也是第一位。

天乞上台,胡正雄看着他道:“准备好了吗?”

天乞轻轻点头。

“开始!”

胡正雄一声令下,天乞快速往锁链上奔去。

一踏上锁链,天乞只感觉自身的修为全被压制,灵力一点点都抽动不了,但身体某处却有丝丝异动。此时正在测试,也容不得天乞多想,只得尽快跑去对面再说。

这此的测试对天乞来说还是相对简单的,毕竟天乞从小就经常与天甜一起爬皇宫楼顶,而这次测试测的便是平衡与心理,完全就在天乞的掌握范围之内。

众人只觉自己眼睛眨了不过几次,天乞就已经站在了对面高楼。

胡正雄立即喊道:“十息!”

这十息如天大包袱压在众人身上,那花无枯只用了十息便到了对面,还是无灵力的状态。

望着风吹欲动的锁链,众人顿生一股恐惧。一半来自无修为测试,一半就来自天乞了。

胡正雄没有停顿,接着喊道:

“第二位,方化云!”

方化云扭动手臂,走上高台。

“准备!”

胡正雄起手一扬,方化云做好姿势,抬头笑看向对面的天乞。

天乞也看向方化云对他点头示意。

第一百四十一章 附着妖力

“开始!”

胡正雄一声令下,方化云如一道飓风闪去。

两楼之间的铁链看着晃荡不已,但方化云更似与这铁链混为一体,奔跑速度不减,不带丝毫慌张。

直达对面,方化云跃起落地。

“九息!”

胡正雄把用时一报,场上又是掀起一顿热议狂潮,这第一第二都如此厉害,九息与十息这样的成绩,还有人能够超越吗?

方化云落地,上前与天乞握掌,“花兄,这次,我可比你强了啊。”

天乞挑眉,开玩笑着说道:“我还是比你多一息啊。”

第一次测试,测的是谁坚持的久,天乞多一息为胜;而这第二次测试,则是测谁用时短,天乞多一息便输。

方化云哈哈大笑,“那我还是情愿比你少一息,如此这次测试,我就能排你前面啦。”

紧接着后面一个个开始测试,可再没有人用时能短过天乞与方化云。

其中半数人因修为压制,一上铁链便掉了下来,还有一些人走了段距离也失足掉了下去,这些人全部视为淘汰。

这第二项测试直接覆灭了来时的大半人数,更是连雾也来也落了下去。

那第一次排名第六的郭菲似乎也不是这项的专长,全程张开双手慢吞吞的走完,用时一百二十息。

全部测完,胡正雄拿着名册,凌空走向对面。

众人这才知晓这胡正雄乃是化灵期的修士。

胡正雄落地,看向所剩无几的人严声道:“你们现在只剩下三十二人,后面还会减少,如果有人想放弃的,现在就与我说,我让他回去,有吗?”

伴着叫声,胡正雄环看这三十二人。

两息过后有人唯唯诺诺的将手举起,“我不干了,这不适合我,我要回家。”

胡正雄看着他点点头,“好,你可以走了。”

“我也不继续了,修士就是修士,我不做什么凡人!”一女子高声大喊,语气显然是对测试的题目不满。

这二人,胡正雄皆让他们离去,转眼再看向剩下的三十人,“还有吗?”

全场寂静再无人应答。

胡正雄满意的看着众人点头,“好!你们都是熬过两顿饭的人,我也希望你们都能入万机楼,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无论你们坚定下来决心的原因是想入万机楼还是想看看自己的极限,我都不管,我只想说你们才是真正的修士,敢于面对人生的挑战!”

胡正雄说完,众人都暗暗的握紧拳头,觉得人生路不当有半点止步。

“下面公布第二轮测试成绩,报完之后你们就可以去吃午饭,休息一个时辰后,开始第三轮测试,明白吗!”

“明白!”

“第一,方化云,九息;第二,花无枯,十息;第三,洛玉蒙,十五息;第四,苟也,二十八息;第五,孔孟里,三十息第三十,郭菲,一百二十息。”

胡正雄报完,大喊一声,“解散!”

原本是三十二人通过测试,但有两人不愿再参加之后的测试而是退出,胡正雄也就不用再费事将那两人报出了。

场上,郭菲迟迟不走,双手紧张的捏个不停。

胡正雄注意到她,转身看向问道:“你怎么了?”

郭菲把头压的低低的,小声无力道:“我是最后一名,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进万机楼。”

“你第一项测试不是做的很好吗。”

“但我这一次,是最后一名啊”

“无妨,只要你有信心,能完成全部测试,万机楼大门就会为你打开。”

“真的?”

“恩,这些测试只是为了证明你们有没有资格加入万机楼,等你真正入了万机楼,每天少不了诸多训练,总有一天,你会在各方面超过今天的花无枯与方化云。”

“超过花无枯与方化云”

“当然,你要比他们十倍努力,才能在万机楼有所成就。万机楼是个不讲修为,只讲机师等级的地方。如我们四环万机楼的邱广申,仅仅脱凡后期就已是铜牌机师,往前一步就是我这化灵期的银牌机师。努力终会造就不凡,我说的道理你能明白吗?”

“恩恩!我明白!”

郭菲与胡正雄一番交谈后,立马变得激情高昂起来,再无半点先前的压抑情感。

鼓足气势,大步朝天乞与方化云走去。

天乞正与方化云谈笑啃肉,便见郭菲气势十足的走来,站于二人身前。

方化云看向郭菲,先开口道:“你?想干嘛?”

方化云见她这般,还以为她也是被洛玉蒙等人给蛊惑了,前来找二人麻烦呢,想着等测试结束,得好好教训下那几人。

天乞也好奇的看向她。

郭菲暗自点头,目光不惧二人道:“花无枯,方化云,我郭菲总有一天会超越你们的。”

说完,郭菲转身便走,朝领午饭的地方走去。

郭菲这一出,直接整的二人不明所以,相互看看,大眼瞪小眼。

“她干嘛?”

“不知道。”

“看起来不像是洛玉蒙他们蛊惑指使,来找我们挑衅的啊。”

“莫非将方兄与我做成她的目标了?”

一个时辰过后,胡正雄拍掌集合,三十人端正站立,静待第三次测试。

看着三十人,胡正雄目光充满严厉,“下面进行第三试。”

说着,胡正雄指着身旁落地的箱子道:“你们一一从这箱子里取一只飞镖。”

三十人上前,各自取了飞镖在手。

方化云翻动着小巧的飞镖,动了下天乞道:“花兄,这小小飞镖也让我对其使不出灵力哎,还真是有玄机。”

天乞则捏着飞镖陷入深思,灵力动不了,但是却有一种力量却在丝丝欲动。

妖力!

锁链也好,飞镖也罢,它们都是只压制灵力,并不压制妖力,但很显然这些压制力并不强,不然妖力怕会喧宾夺主了。

天乞虽长妖丹,但并未彻底认同自己就是妖兽,故而一直无法发挥体内的妖力,使用至今都是吸收而来的天地灵气。

如今连发此种异状,让天乞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花兄?花兄?”方化云见天乞发愣,呼声喊道。

“啊?”天乞迷糊的看向方化云。

“花兄,胡教官都讲完了,马上就到我们开始测试,你怎么还发呆啊。”

“讲完了?说的什么?”

“投靶啊,未命中就算淘汰。”

天乞放眼望去,对面的高楼多了一座靶,看来是用手中这镖投射,且亦是无灵力支撑的状态下投射。

胡正雄上前走两步,高喊:“第一位,方化云!”

方化云对天乞一笑,“花兄,这次你就先看我表演吧。”

方化云说完,抬手捏镖,目光直视对面靶中红心。

脱手,飞镖唰的飞去。

两楼相隔百米,投镖亦是用的凡躯之力,对于常年用惯灵力的修行者来说,这也是一次不小的挑战。

飞镖中靶,正乃红心!

“一环!”

胡正雄喊道。

众人深吸一口气,这看似简单,就是不知等到自己做又是如何。

“第二位,天乞!”

天乞应声上前,那方化云镖中的飞镖已被对面楼修士取下,似是等待第二位再次镖中此处的人出现。

“花兄,能镖一处吗?”

“能。”

天乞看着方化云一笑,抬手扔镖,动作十分简单。

扔出之后,天乞都不去看那飞镖落向何处,而是转身拍拍方化云的肩膀。

“如何?”

“一环!”

没等方化云回答,胡正雄便已经喊出。

方化云表情十分惊愕,这也太自信了吧,关键居然还中了!难不成花无枯未修炼之前就是一猎户,天天投掷打猎不成?不然怎会有如此好的准星?

而天乞心里已然笑开了花,自己可没什么好准星,那飞镖上被附着了一点丝丝流露的妖力,只要这么一点点就能镖中红心。

又是一环!

在剩下的二十八人看来,这花无枯与方化云简直是不分高下,一直是他俩独占鳌头,并且将众人差距拉大。

现在两人皆是一环命中,不由的给众人心里多了不小压力。

带着这种压力或是动力,剩下二十八人很快测试结束,其中十二人未能中靶,孔孟里也在其中,皆沦为淘汰。

让人最意外的反而是那郭菲,竟也是一环命中红心,让人不由对这姑娘多了几分敬佩。

直此,只有天乞,方化云与郭菲三人投中一环

此次测试之后,只存十八人晋级。

看着剩下的十八人,胡正雄开始报出本次测试排名,“第一,方化云,花无枯,郭菲中一环;第二,洛玉蒙中三环;第三,苟也中四环”

方化云抱臂抵了下天乞,看向身前的郭菲小声道:“花兄,你说她运气是不是也太好了点,居然能跟我们一样命中一环。”

天乞还未作答,郭菲便怒目回首看向方化云。

“什么叫运气,我也是凭本事的好不好!”

方化云不屑笑道:“本事?这投掷与走铁链都是身外的技能,你一样好,一样不好,这不太平衡吧?”

郭菲目光不再看向方化云,转而支吾道:“我,我怕高”

“噗!”

方化云嘴巴嘟起,差点笑出声来,堂堂修士竟然怕高?

天乞则平淡地看向郭菲,“方兄,人各有惧。郭姑娘这一惧是可以克制的,将来勤加炼习,说不定能超越我俩呢。”

“就是,就是!将来我肯定超越你俩。”郭菲握紧拳头,模样骄傲。

方化云一脸愁苦地看向天乞,“花兄,你怎么帮她说话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暗行动

“好了,这次你们就只剩下十八人!我要先恭喜你们能吃到第三顿饭,吃完之后,待日落西山,就开始最后一场测试,我要你们拼尽全力争取进入万机楼,都明白吗?”

“明白。”

胡正雄大声喊道,但这次应答的声音明显小了太多。从原本的九十八人,到现在的十八人,三轮测试直接淘汰八十人。

“花兄,给。”

方化云拿出食肉,递给天乞。

天乞接过,一把拉住就要去领饭的郭菲,“你和我们一起吧。”

郭菲停顿,看着天乞道:“为什么要我和你们一起啊。”

就连方化云也一脸不解的朝天乞疑问,“花兄,带她干嘛啊,还是个女子。”

郭菲闻言,瞬间就不高兴了,伸*过方化云手中的食肉,“花无枯,我答应你了。”

“哎,你!你还我!”方化云跳起来,要把肉抢回去。

哪知郭菲张嘴就将肉给咬住,模样得意的看着方化云摇头。

天乞看着二人一笑,拍拍方化云,将自己手中的食肉递给他,“方兄,你吃我的吧,我也不饿。”

方化云悻悻饶头,“花兄,你吃吧,我还有,我就是看不惯她抢我东西而已。”

天乞坐地,二人也跟着坐下。

“这最后一试,选择夜间测试,想必不会简单。”天乞咬肉思索道。

“花兄,这最后一试,很多人都是有备而来,你没有吗?”方化云理所应当的问道。

“你作弊!”郭菲伸手指向方化云。

“我作弊?你才作弊呢,这最后一试,就是夜间存活。只要能躲过一夜,不被万机楼的人抓到,就算通过测试。你们都不知道吗?也没有准备而来?”方化云惊惑的看向二人。

天乞与郭菲皆连连摇头。

方化云看两人一惊,“不是吧,你们不知晓万机楼的测试内容就来参加了?”

说着,二人跟着点头。

方化云扶额一叹。

“那我就你们说一说这第四测吧,这第四测也是加入万机楼的最后一项测试,广为传呼还有个独特的称呼,叫做‘暗行动’。简单点来说就是夜间隐藏,等到天明时分还没被万机楼的人发现,就算通关,从此正式成为一名万机楼的机师。多数人能撑到这暗行动,便多多少少会有所准备,就比如我,你看。”

方化云说着,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物,呈一球状,只有手掌般大小。

郭菲看着出奇,想要伸手去拿,“咦~你这是什么?”

方化云岂会给她,手掌一收,球物顿时不在。

“哼!无可奉告。”

“小气!”郭菲翻眼看他,“搞得谁稀罕一样,不就一破球吗。”

“破球?我看你全身家当也值不了这球!”方化云反怼回去。

而此时天乞更为关心这夜幕时分的第四测,连方化云这样的人面对第四测都需要借助宝物,看来这第四测绝不简单。

“方兄,你可否具体说一说这暗行动,我与郭姑娘都无身外宝器,恐怕难以应对,但若能知晓这测试内容一二,也能多几分把握。”

方化云着实没料到这一直与自己争第一的花无枯,竟对此次测试一无所知,实令人惊讶。

“花兄,谁推荐你来的万机楼,居然一点注意事项也不和你说,实在对你太不负责任了。”

天乞微微一愣,“我是自己拿着万机楼的招募单,自己走来的。”

“自己来的!”方化云对天乞竖起拇指,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能有此好成绩,实在佩服。

如此也说明了天乞为何一点也不知万机楼的测试内容了。

随即,方化云又看向郭菲,她又为何一点不知呢。“你是怎么回事?”

“我?”郭菲伸手指向自己,苦笑道,“他们说万机楼难入,还说我肯定不行,我也没想太多,所以就来证明看看呗。”

方化云着实无语,看着这两个形似无脑还走到这一步的人,方化云也是由衷佩服。

“好吧,那我就把我知道的,与你们说一说。”

“对于暗行动,只要你们夜间隐藏的好,不被万机楼的人发现即为通关。至于决定测试的地点和万机楼的行动人员目前我也不知,这暗行动世间都说参加的人将十不存一,可以说是非常困难。历来也有许多自衬携宝便可过关的人参加到了这暗行动,但实际上情况依旧没有变好,万机楼的人总是可以找到你的藏身之处,十不存一的说法依旧延绵至今。”

听完,天乞与郭菲都倒吸一口凉气,既然如此困难,那还怎么加入万机楼啊。

“方兄,可有历来参加之人的说法,关于这暗行动的。”天乞眉头皱问道。

“没有,一旦被淘汰,将会被抹去一切有关记忆。我也很想知道他万机楼是如何能在夜幕中将人寻到,还是有宝物的人。”方化云说着叹气。

郭菲指抵唇牙深思,忽而看向方化云问道:“你这样说的话,那带宝物与不带宝物的人,参加这次暗行动又有何区别呢?”

方化云不喜看她,“自然还是有点遮蔽用处的,反正我是不会在你之前被万机楼的人发现的。”

“哼哼,走着瞧?”

郭菲抱臂,一副怡然不惧的架势。

天乞放下手中食肉,望着将要落山的余晖。时间不多了,不知自己能否从方化云口中那十不存一的暗行动中幸存而出,入不入得万机楼就看今晚这一遭了。

天乞正想着,忽然方化云伸手拍拍天乞的后背。

“花兄,你放心,这里所有人,我只视你为唯一的对手,你我若是不能脱颖而出,试问又有谁能做的比我们更好?”

方化云这番话显然并非是说给天乞一人听的,还有故意惹怒郭菲的意图。

郭菲听闻,当然不高兴了,抬起拳头就在方化云的手臂上砸了一拳,“你厉害什么?若是不玩这些虚影暗行,我打你十个!”

方化云搓臂叫痛,“咱俩都是脱凡后期,谁打得过谁还不一定呢!”

天乞看二人一笑,虽是自己拉的郭菲入伙,却没想她倒先与方化云玩的火热起来,不知的人,还以为他俩是多年相识的好友呢,打打闹闹可见真情。

而天乞拉郭菲入伙也并非盲目,如方化云所说,他俩都是脱凡后期,多次测试,也证明了他们都有强处,可以一交,将来若是同入万机楼也好相互间有个照应。而且此处,还有修为更强之人所在,那还没露出大动作的洛玉蒙便是入道前期,虽说他各项测试一直落后于天乞与方化云,但修为绝对是超过二人的。

洛玉蒙身旁还跟着一个脱凡后期的苟也,这苟也能一直不输前五,可见实力也非凡响。二人针对天乞意图明显,前几次测试他们没有什么出手的机会,只煽动了方化云前来嘲讽天乞一番,但方化云还未有所行动,便被天乞讲和,实令他们反自受辱。

这口气他们肯定会在这第四测里找上天乞等人的麻烦,暗夜无人,对他们来说就是绝好的机会。

所以天乞将郭菲拉入自己这边,也有一同面对的意图。天乞可不想自己一个人对付那入道前期的洛玉蒙,测试排名可不等同于修为能力。

虽说天乞也败过金斧寨的入道期弟子季晓,但那只能用幸运二字描述,倘无胸骨,两败俱伤必是结局。

再者说天乞与入道期之人实战太少,那洛玉蒙一看就是愿下狠手之人,对此天乞不得不小心为上。

天乞看的久了,那另一边的洛玉蒙开始注意到了天乞的视线,斜首也将目光抛向天乞,目光之中,尽是凛冽。

二人相视,必说明难免一争!

“花无枯,你是什么境界?我怎么看不透呢?”郭菲许是与方化云聊的无趣,便开始打量起天乞来了。

“花兄修为比我俩高,你当然看不出来了。”方化云跟着说道,好似此时的他不嘲讽郭菲就会浑身不自在似的。

“要你多嘴!”郭菲怒目瞪向方化云。

方化云吐舌,模样作怪的对着郭菲。

天乞收回目光,望着二人说道:“我已是入道前期。”

“哦。”郭菲闻言点点头,“我还没跟入道期的人打过,我能不能和你打一场?”

天乞望她苦笑,这般好战,当真是女子?

反倒是方化云拇指斜伸,“你打要入道期,那边有一个,等第四测开始,你去找他打好了。”

郭菲顺着方化云的指向望去,便见洛玉蒙朝这边观望。

郭菲把十指捏响,“这人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啊?”

郭菲小声叨叨,方化云则看着天乞偷偷发笑,心想:那洛玉蒙可不是在看你,而是在看天乞啊。

“歹!那边的!你再看,我把你眼睛挖出来!”郭菲突然站起,大叫指着洛玉蒙那边吼道。

天乞与方化云顿时笑意沉淀,皆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郭菲。这天下有一类女人,她们天地不惧,行事雷厉,被世人称为“女汉子”,想必郭菲就是这传说中的女汉子吧。

郭菲这一喊,让场上所有人都侧目相对。

洛玉蒙也是睁大双眼,目光从天乞身上移到了这女子身上。

一旁的苟也更是怒不可遏,跟着站起指向郭菲,“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叫嚣!”

郭菲这才想起这二人是谁,看了眼洛玉蒙,随之又看向苟也笑道:“你叫苟也是吧,依我看狗也不如你啊。你真是护主心切呢,主人还没对我发话,你这只狗倒学会先叫唤了啊?”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丛林相遇

“你!你!”苟也面色铁青,仿佛被沥青刷了一遍似的,气势汹汹的大步朝郭菲走来,“我杀了你!”

洛玉蒙伸手抓住苟也的衣袖,“站住。35xs”

就连洛玉蒙也没有反应过来,苟也竟一把怒而争开,狂吼洛玉蒙。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只以为修为比我高,就一副大佬的模样?滚!都给我滚!”

场面一度安静。

似乎只能听得苟也急促的喘息声,再无他声。

天乞与方化云对视,又转而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郭菲,真是女中豪杰啊,三言两语便打碎敌人内部,再看她时简直周身光辉耀眼。

洛玉蒙被吼,心头自是不高兴,恶狠狠地看了眼天乞这边,随即手掌扇风,直接在众人视线中将苟也扇倒在地。

苟也倒地,手掌颤抖的扶着半边红肿的脸庞,再不敢发出一个字。

洛玉蒙站起,手袖甩向身后,看向天乞冷冷道:“暗行动,我要你亡。”

说罢,洛玉蒙起步朝高楼下跳去,此时西边只剩一丝余晖。

天乞对此毫无表情,想要自己死的人有不少,但能做到的还没有出现,你洛玉蒙又有何德何能让自己去死?

郭菲缓缓蹲下,看向天乞小声疑惑道:“他其实是在看你,对不对?”

方化云跟着道:“是,但你这不也惹到他了吗,他可能会顺带把你灭了哦。”

郭菲伸起拳头,对着方化云,“怎么哪哪都有你?你能不能闭嘴!”

天乞伸出双手拍拍二人,“无妨,我等三人还打不过他洛玉蒙?”

二人望向那倒地颤抖的苟也,模样相当凄惨,只不过此时看起来真似一只被打的家畜。

而这全程,胡正雄等万机楼人,将之一切看在眼中,未有丝毫发话,显然是默许这种情况存在的。35xs对他们来说,这些人还未加入万机楼,就不归他们万机楼管,是生是死都由他们自行决定,与万机楼毫无关系。

余晖落尽,胡正雄这才发令,“第四测开始!”

胡正雄伸手指向,“万机楼后方是方圆一里的丛林,你们十八人现在就进去,撑过六个时辰,从今往后你就是万机楼的机师了。”

说完,众人纷纷行动,那地上蜷缩的苟也,也赶紧爬起往楼下跃去直奔丛林,洛玉蒙更是在胡正雄话音落下便走进了丛林。

天乞三人相视跟上,绕过边角进入丛林,以免与洛玉蒙相遇,否则少不了一场恶战,若被万机楼的人发现,可就通通淘汰了,此行还是以入万机楼为首任。

待十八人全进入丛林不见身影之后,胡正雄抬手向前轻摆。

高楼上,顿时出现八位披着灰色长篷的人,站立一排。

第一人捧着一件同样的灰衣长篷走到胡正雄身旁,胡正雄拿起长篷披衣在身,如此九人便是此次测试寻人的万机楼人。

丛林中的人若是被他们抓到,便是淘汰。

胡正雄穿着长篷,九人看起来如同一致,根本难辨是谁。

长香点燃,待香断灭,便是九人入丛林寻人之时。

丛林里面,天乞三人回身顾望,再不见同进之时的人,想来都已是藏匿起来了。

“花兄,此处靠近边缘,不是绝佳的藏匿之所,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往后行走。”方化云环顾四周,看向天乞说道。

“没错,我们尽量往后走,他们搜寻是从前面开始,我们只要坚持过这六个时辰便可。”天乞看着二人点头道。

郭菲没有异议,倘无天乞二人,她也会同他人一样就近藏匿起来,此刻觉之二人说的在理,还是往后藏匿最好。

三人达成一致,继续往后行走。

丛林多是树木草灌,看起来确实适宜藏匿,但万机楼驻扎在此,又怎会对此不熟,想必这儿的每一寸土地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35xs

想要六个时辰内不被发现,固守一处绝对不行,必须不时的游走躲避,才可能有存活的几率。

三人往深处走去,刚踏过草木障碍,随之脚步皆是一停。

眼前,竟是洛玉蒙站立于此,好似故意等待天乞三人。

洛玉蒙抬眼,嘴角邪魅一笑,“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到这里来。”

夜色已经降临,丛林幽野,入耳皆是虫鸣万籁叫声。

天乞站直看向洛玉蒙,“你是想这时候找我们的麻烦吗?”

洛玉蒙轻笑,看天乞就似看一无知的人,“万机楼的每一次试炼,都会向通过第三次测试中的一人透露第四测的情报,而我便是这个幸运儿。”

洛玉蒙说完,天乞三人皆是大惊,没想到万机楼还有这样的规定,居然向一人透露测试情报。

方化云摇头看向,“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规定,所有参赛结束之人皆被抹去此段记忆,你又是从何知晓这样的规定?”

洛玉蒙不屑看向方化云道:“我都说了,是第三测结束之后,我才接收这样的一段情报,参赛结束,你觉得我还会记得吗?”

天乞目光凛冽,开口道:“就算如此,此刻你不应当好生躲避万机楼的人吗,怎还有闲情逸致,寻我们的麻烦?”

看着天乞,洛玉蒙总是觉得一切皆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万机楼的人入丛林时间为一炷香,算算时间此刻不过燃了半炷不到,也就是说,我还有半炷香的时间来履行我先前的承诺。”

天乞觉得自己全身散发寒意,没想到万机楼竟还有这样的规则,明显就是将情报给予排名前列的敌对之人,让他们从中给排名靠前的人增加难度。

而万机楼此次将情报交给洛玉蒙,也就是让他来对付自己。

郭菲按响十指,把天乞与方化云抵向身后,“既然还有半炷香的时间,那正好,让我来请教请教你。”

洛玉蒙打响食指,丛林旁出现躁动声响,窜出一人身影对向天乞三人,仔细看去此人竟是苟也。

“小妹妹,你陪这只狗玩吧,半炷香的时间,我可不想跟你耗费了。”洛玉蒙出言满是戏谑,还言苟也是狗。

但苟也好似一点也不介意,依旧看着天乞三人发狠。

苟也的出现令天乞三人震惊,全然不解这苟也为什么此刻竟如此听洛玉蒙的话,全然没有先前在楼上时的那股不屈的精神了。

方化云看着苟也眼神一颤,惊惑的看向洛玉蒙,“你对他下了蛊!”

洛玉蒙表情夸张的看向方化云,双手张开道:“方化云你也不蠢嘛,但我下的蛊可不止他一人,孔孟里和雾也来应该是受不了我的控制,所以才故意淘汰的,只有这苟也一心想进万机楼,所以才坚持到现在。话说回来,你若当时找了花无枯的麻烦,说不定我也会在你身上下只蛊哦。”

洛玉蒙说完,方化云全身一颤,这洛玉蒙竟是玩蛊之人,还好自己当时没有跟他走在一起,否则自己的下场就怕与这苟也一样了。

天乞也瞬间明白起来,先前在楼上,洛玉蒙只打了苟也一巴掌,但苟也已是痛苦不堪,一直到测试开始,才如同没事之人快速进了丛林。而蛊术就能做到这样的事情,还让人无法猜测,没想到方化云竟然能猜到这一点。

方化云对天乞一拜,“花兄,我对蛊术有阴影,此刻我怕是帮不了你了。”

天乞还未说话,郭菲便鄙视的对方化云叫喊:“方化云!你个孬种!这个时候说自己害怕,你还有没有人性!”

方化云看了眼郭菲,觉得自己无脸开口,随之又看向天乞。

“花兄,你说过,人各有惧,我的惧便是蛊术,我真的是帮不了你了。”

天乞在脑海里快速浏览四环之事,发现这方化云所在的方家,竟然也是一个蛊术世家,但方化云似乎看起来并不会蛊术,想来他加入万机楼就是为了逃离那样令他恐惧的世家,而且他的恐惧并非无缘故,他的母亲就是死于蛊术。

方化云本应该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但他母亲在怀孕的时候练习蛊术反被致死,等孩童时期的方化云去找他的母亲时,就只发现了一床蠕动的蛆虫,和蛆虫里一大一小的两架白骨。

当时此事在四环也掀起一阵风波,方家之人自练蛊术却遭反噬,女子带孕死于蛊术之下。

孩童时期的方化云见到这一幕怎能释怀,不练蛊术就是方化云还放不下此事。

天乞叹了口气,安慰方化云道:“方兄,你走吧,此人我可以应付,等到测试结束,我俩再好生痛饮一场。”

方化云抿唇重重点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洛玉蒙,随之消失在丛林之中。

郭菲见天乞放走洛玉蒙,当即不解道:“花无枯,你什么意思,他走了,我们怎么对付他们两个?”

天乞笑着看向郭菲,“郭姑娘是对在下没有信心了?”

郭菲也是女子,见天乞这般笑容,那还有半点气愤之意,尤其是这样好看的面容,但也就是这副容貌,郭菲也一直认为天乞都是靠脸吃饭的,没多大本事。真正忽略了天乞修行对抗的本领。

“那你去对付那个玩虫的吧,我去把苟也灭了,就来帮你。”

郭菲说着抽出大刀,直奔苟也而去。

天乞看向洛玉蒙,面对这样的一个以蛊修行的入道期修士,真不知自己能有多少胜算,内心依旧忐忑不安。

为了不让郭菲失望,天乞也只得说出那番话,接下来就是独自面对这个一切未知的洛玉蒙的时候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蛊术修士

洛玉蒙看向与苟也交战的郭菲,转而又看向天乞。35xs

“花无枯,你想怎么死?”

天乞皱眉不解,“你为何一定要我死?难道万机楼给你透露情报的同时,也给了你必须的要求,就是杀我灭口?”

洛玉蒙只是不屑一笑,双手挥舞而起,顿时虫鸣声大作。

天乞警惕的看向四周,蛊术御蛊杀人,十分隐蔽,当万分小心。

而天乞猜测的不错,这洛玉蒙接收情报,万机楼给的条件就是斩杀花无枯,他若做到,将会破格引进万机楼,第四测直接进入。

此时所剩的时间只有半炷香,洛玉蒙必须在自己也不被万机楼的人发现之前将天乞杀死,才算有效,否则,他若是被万机楼的人寻到,就算杀死了天乞也无济于事,一样算作淘汰。

故而,洛玉蒙十分急切,想要将天乞置于死地。

虫鸣大作,此刻又是夜间,天乞环顾周身,仿佛草木皆在沙沙作响,各处充满异动。

从储物戒中抽出羞月剑,天乞先发制人,只要杀了这洛玉蒙,蛊术自然就会停止。

见天乞持剑冲来,洛玉蒙双手上下相合,顿时脚下飞起无数的飞蚁,基数庞大,在二人之间形成一堵墙。

天乞来不及收剑,直接一剑刺入蚁墙,密密麻麻的飞蚁相互攀爬,天乞这一剑不知刺死了多少飞蚁,但只有更多的飞蚁死死咬住羞月。

剑已然拔不出来了。

不见洛玉蒙,但隔着蚁墙却能听到他的笑声。

“哈哈,花无枯,你只会像个凡夫俗子一样挥剑砍来砍去吗?看我把你的剑收了,叫你如何作弄!”

说着,那蚁墙上的飞蚁开始往羞月上攀爬,渐渐吞没整个剑身。

握着羞月的银龙剑把,天乞咬牙用力转动剑身。

霸王剑术轰然震响,一剑将飞蚁震破。

蚁墙坍塌,露出洛玉蒙的身影。

洛玉蒙看向满地的飞蚁,微微露出惊讶,“好生厉害的剑术,居然可以震破的蛊术。闪舞小说网35xs”

天乞运起迷踪术,身影顿时不见,空中回荡声响,“我还能杀你!”

洛玉蒙嘴角微微翘起,模样似笑非笑,“这就是你的本事?”

洛玉蒙闭上双眼,全然不顾不见身形的天乞,好似睁眼更加妨碍自己,而闭上双眼,能更加清楚天乞的动向。

天乞身形一晃,徒然举剑刺向洛玉蒙的后背,剑锋指向,穿透后背便能刺破心脏。

但剑一接触到洛玉蒙的衣服,便再难进一寸。

天乞咬牙,双手低着剑柄,细长的剑身都变得弯曲,也无法刺破洛玉蒙的皮肤,更别说穿透后背的心脏了。

洛玉蒙微微侧首,天乞快速收剑,又不见了身影。

“你闹够了吗?我要开始拿你喂蛊了,哈哈!”

洛玉蒙狂笑,面部说着四处面向,他面向的方向都是天乞一瞬即逝的方位。

天乞心头大惊,此人闭目居然能勘破自己的方位,想要靠迷踪术杀他,完全不可能。

天乞还是不信邪,接连几次用羞月刺向洛玉蒙,但任然无法伤他半点。

而这一次,天乞直接迎面举剑相刺,直抵洛玉蒙的额头。

天乞终于看清了,为他抵挡的竟是一只迅速游动的蛊虫。

他的额头处,便是那只蛊虫将羞月剑挡了下来。

此蛊坚硬无比,就连极品灵器的羞月剑都无法刺破半分。

洛玉蒙睁眼,邪笑的看向举剑抵向自己额头的天乞。

“怎么样?你杀得了我吗?现在我的周身皆是细小的耳目,不论你靠近我那里,我都能发觉到你,还有我修炼了百年的坚甲蛊,无人能伤我半分!”

天乞收剑,退离洛玉蒙三米开外。

此人只需御蛊,便能知他人动向,还有那坚不可催的坚甲蛊,完全伤不了他。闪舞小说网35xs

“洛玉蒙,你何苦要死死相逼,还有一会一炷香就燃尽了,被万机楼的人寻到,你我只能淘汰出局。”

“杀了你,我一样能破格入局,为什么不拼一把呢?”

在天乞看来这洛玉蒙已然如同失智一般,杀意布满全身。

洛玉蒙一手招起,漫天的草木飞天而起,待草木落下,黑夜里皆是虫蚁振翅的声响,似乎铺天盖地而来。

见此一幕,天乞直接奔郭菲而去。

郭菲此时已将苟也打翻在地,大刀举起就要斩下性命。

天乞暗叹郭菲强悍的同时,一手揽着她的腰,直接夺路而逃。

郭菲顿时一懵,自己正要杀了苟也,去帮天乞,哪知天乞竟然抱着自己就跑,关键这速度,眼前只见得残物留影。

“你做什么?”

“洛玉蒙差不多召唤了丛林所有的飞虫,不能正面相抗。”

“那你就怂了?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

“我没有逃,还有一会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到了,你跟我一样,尽力劈砍周围的树木!”

“砍树?”

郭菲疑惑的看着天乞,只见他一手搂着自己,一手挥剑砍着树木。

做不得他问,郭菲只得听天乞的话,举刀也放肆挥舞起来,只是这速度太快,郭菲根本无法看清自己砍得是树还是石头,或者是正在躲藏的修士。

二人身后漫天的飞虫跟随,洛玉蒙踏着蛊虫也快速朝二人掠去。

从远处观望,只能看见丛林中心,那一片片树木倒下,还无法见到有人的身影。

而洛玉蒙此时也无须用蛊虫感知的方位了,只要跟着那片片倒下的树木,便能知晓天乞在哪。

只是天乞抱着郭菲,还速度不减,洛玉蒙也不知天乞这是干嘛,绕着丛林中心的树木都快被这二人砍完了。

洛玉蒙发笑,忽而觉得天乞这是在负隅顽抗,纵使他俩砍完了中心所有的树木,自己拥有身后这无数的飞虫也能把他俩撕碎。

天乞挥下一剑,飞身跃起站在高枝之上,看向下方不惊不慌而来的洛玉蒙。

郭菲正砍的幸狂,忽然停下,不解的看向天乞,“怎么停下了。”

天乞鼻息一叹,“我灵力快消耗殆尽了。”

长时间的运用迷踪术,还都是急速,不到半炷香天乞的灵力已然所剩无几。

“什么?没灵力了!你是说你用灵力都拿来砍树了!”

郭菲叫声巨大,震的脚下树木都为之一颤。

本以为天乞砍树是为了清一条道路,但哪知这天乞竟然说自己没有灵力了,下面可是乌泱泱的飞虫啊,此时再不逃,怕是会被吃的白骨都不剩。

洛玉蒙赶来,抬头看向天乞,“哈哈!你真是我见过最蠢的人,耗费所有的灵力用来砍树,试问天下,还有比你更蠢的人吗?”

天乞冷冷看向洛玉蒙,“哼!我还剩一点灵力,用来把你杀死。”

天乞缓缓举起羞月,整个丛林开始颤动,颤动的不是大地,正是那些倒下的树木断枝。

帝皇剑术,御动万物,天乞今天就要御动这所有的断木,将洛玉蒙置于死地。

郭菲睁大双眼,看着天乞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可以御动这儿所有的断木。

洛玉蒙正处于中心位置,断木升起,已是无路可逃!

对于天乞来说,他还没有能力将这片中心所有的树木都拔地而起,所以只能耗费大半灵力把这儿的树木通通砍倒。在使用帝皇剑术时,就省了拔树的灵力,而且被砍的树木多是尖锐,刺穿人体再合适不过。

一下子,近千根断木通通指向洛玉蒙。

那跟随洛玉蒙的乌泱泱飞虫瞬间显得渺小不堪,既然人不能近洛玉蒙的身,那就让这千根断木将其刺穿!

“洛玉蒙,我能否杀你?”

场面瞬间反转,此刻已是天乞得势,只要天乞愿意,千根断木立马能把洛玉蒙刺穿。

洛玉蒙喘着粗气,他真没想到天乞还有这样的法术,竟能调动千根凡木。

一指伸起,赫然就是那坚甲蛊,紧接着一小团飞虫飞来,将坚甲蛊带着飞起。

面对千根断木,一只坚甲蛊根本起不了任何用处。

“花无枯,修行残酷你我深知,今天我死,你也得死!”

洛玉蒙大声呼喊,无数飞虫顿时凝成一箭,箭尖便是那坚甲蛊!

天乞睁大双眼,羞月斩下,千根断木轰然而至。

那飞虫一箭快如闪电,天乞帝皇术挥下已无灵力。

眼看那巨箭直刺天乞胸膛而来。

郭菲闪躲一旁,就看着那飞虫凝聚的大箭击打在天乞的胸膛,瞬间撞击,直接将天乞击打的树干上不能落下。

天乞痛苦撕喊,大箭如同淹没一般,一丝不拉的全部轰击的天乞胸前,就似一箭穿透而过。

但此箭乃是飞虫凝聚而成,天乞的身体已经被轰进了树干里,却无一只飞虫是从天乞的背后飞出。

那带头的坚甲蛊也未能穿透天乞的胸骨,树干下是无数飞虫的死尸,如此强的轰击力,不是它们这弱小的身体可以承受的。

天乞面色发白,全身颤抖,胸前已是血肉模糊一片,胸前的皮肉基本已经被飞虫撞击破损没有了,倘是把血迹擦干,便是白骨。

郭菲赶忙而来,震惊的看向天乞,“你还没死!”

天乞牙床颤抖,面部汗水直流,伸手在胸骨上捏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坚甲蛊,这只坚甲蛊此刻已经不再动弹,仿如死去。

丛林中央,千根断木穿插在地,洛玉蒙可没有天乞这般好运气,身体怕是已被这千根断木撕裂成碎片了。

天乞缓缓闭上双眼,自入东原,这已是第二次与入道期修士比试了,而且两次皆被这胸骨所救。

真不知是运气使然,还是这胸骨算是自己的秘密所在。

帝江之骨既然无物能摧,那帝江又该是如何丧命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寻到方化云

“花无枯,你没事吧。”郭菲急忙想要将天乞从树中拉出。

天乞伸手将她拦下,“一炷香已经燃尽了,你快走吧,我身负重伤,还没有灵力,我会拖累你的。”

见识到了天乞的本事后,郭菲再也不小看天乞了,只是此刻如天乞所说,万机楼已经开始入丛林寻人了,再不走定会被发现。

“那你怎么办?”郭菲担忧道。

“无妨,万机楼的人来还得一会儿,我会自己疗伤,你先走,到时候你,我还有方兄定能一起进万机楼。”天乞极力安慰郭菲。

郭菲忍住,不再看向天乞,转身跳下树木,直奔丛林而去。

见郭菲不见,天乞这才缓缓取出一颗玄阶妖丹,张嘴吞没。

对于天乞而言,灵石只是货币,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拿来消耗当灵力使用,但妖丹却全然不同。

妖丹在别人那里,还需炼化成丹药才能使用,但天乞乃千乘之体,直接吞下妖丹便可消化为灵力,而且价格也比炼成的丹药便宜太多,对天乞来说简直是划算无比。

如今直接吞下一颗玄阶妖丹,已是天乞能接受的范围,此刻重伤且无丝毫灵力,这颗玄阶妖丹就是最大的补药。

妖丹入体顿时被干涸的身体吸收,顿时化作滚滚灵力涌动全身。

经海术运起,胸前伤口立马不再流血。

天乞从树干里艰难脱身,此刻从林中央已是狼藉一片,万机楼的人定会立马来此,天乞必须马上离开此处,否则定会被发现。

一路步伐蹒跚离去,经海术半刻不停。

没想到入个万机楼还经历了这样的劫难,天乞心中自嘲一笑,这茫茫修行界就如洛玉蒙所说,残酷至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毫无理由可言。

倘是不能知进退,每走一步,都会成为险棋。

胸前不再流血,观看四处无人,天乞将破碎的衣物脱下,取出纱布将整片破碎的胸前缠绕,换好衣物,继续行走。

如今六个时辰刚刚开始,万机楼的人已经开始进入丛林。

天乞只得一边运转经海术,一边往静谧的方向走去。

万机楼寻人定会造成声响,只要越静的地方,就说明越没有万机楼的人来。

天乞寻了一处,当即打坐,开始修复伤势,那飞虫形成的一箭应是洛玉蒙的至强一击,虽说未将天乞穿身而过,但巨大的震荡力,还是将天乞的内脏震的有些破裂,再不抓紧修复伤势,待伤势严重起来,也会流血过多而死。

胸前的也只不过是皮肉之伤,不过一炷香就可修复成原样,最主要的还是这内伤。

但现在留给天乞的时间不多,修复一段时间便悄悄溜走,一处不可久待,免得被万机楼的人发现。

一个时辰过去,天乞已将伤势修复一半,只要再过一个时辰,便能修复所有的伤势。

天乞也不知有多少人被万机楼发现了,那郭菲与方化云还在不在了,一切都在未知之中。

忽而这时,身前不远处草木忽然晃动了下,天乞赶忙轻脚蹲起。

这种时候最好什么风吹草动都不要去管,谁知那是虫兽,测试之人还是万机楼的人。

当下还是撑过这五个时辰最要紧。

草木接着晃动,一人探出脑袋四下观望一番,又急速蹲下。

天乞偷偷看去,此人是测试之人,看来他蹲守此地已经许久了,差不多每过一段时间便抬首看看。

也就是说此地,万机楼的人还未来寻看过。

天乞悄悄溜走,此处怕是已经不安全了,万机楼的人肯定会来这儿,还是走开为妙。

行走不远,果然不出天乞所料,身后发出一阵叫喊。

就是那隐藏之人被万机楼的人发现了,发出不甘的喊声。

天乞送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离开的及时,否则自己也将难逃。

待风波静止,隔了一段时间,天乞又悄悄溜回,此处已被万机楼的人搜索过了,下面一段时间还是相对安全的,刚好可以用来修复伤势。

第二个时辰过去。

天乞动动身体,伤势已是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现在灵力还没恢复,又不敢修炼,只要一修炼天地灵气汇聚,定会被万机楼发现,故而只能保持现在的这种状况了。

离开此地,天乞又朝丛林出口走去,如今两个时辰过去,万机楼的人怕是多数都搜索到了丛林的另一边,相对安全的反而是这丛林出口处了。

快到边缘之时,天乞抬脚不敢放下,枯黄的高草处正有一名披着灰衣的万机楼人在搜查。

天乞还是算错了时间,或者没料到此次万机楼又进来多少人,搜查的方向也截然不同。

暗暗压低身形,此刻再想走也是不可能了,只要一动,那万机楼人便会发现异样追来,天乞也只能祈求那万机楼人不会来搜寻自己这块了。

看着那万机楼人,天乞仿佛每一息都如同度日如年一般,难以煎熬。

剩下还有四个时辰,隐藏的人也会慢慢越来越少,到时这万机楼的人搜算定然更加广泛,想要存留,实属困难。

天乞眼看那万机楼人就要朝自己这边走来,咽了咽口水,天乞已经做好被发现的准备了,忽然那人脚步一停,低头看向脚下。

灰衣人抬脚往地上一跺,只见灰尘起,却无半点声响,只是这灰尘却起的有点大。

灰衣人伸手往地上一抓,直接透过泥土将一人从地里拎起。

被拎起的人苦笑,“大哥,你放我下来成吗?我认输。”

不见灰衣人说话,也未放这卧土里的修士放下,转身朝丛林外走去。

天乞擦了额头冷汗,还好有人在自己前面,否知被拎走的就是自己了。

只是没想到这人竟能卧进土里,关键自己都没察觉,那万机楼的人一眼便看出端倪。

如此看来这人用的也是什么法宝了,能在身上的土上长草,这坑绝不是他自己所挖,关键从外看根本看不出有半点挖痕。

天乞顺着边缘悄悄溜走,他也搞不清楚万机楼的人都有什么慧眼,现在唯有不断游走才是最安全的。

顺着边缘,又走了一个时辰,期间又见到一人被万机楼发现,这已经是天乞所见的第三个了,一共就十八人,仅天乞所见就三个了,也不知还剩下几人隐匿在丛林未被发现。

天乞不断游走,差不多快走了半个丛林边缘了。

忽而脚踝一凉,似是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此种环境,天乞顿时全身一颤,刚刚也没发现人啊,怎么还有人抓自己的脚踝呢。

天乞还以为是鬼,扬起拳头就要往下锤。

“花兄,别打,是我,方化云。”

声音小如蚊声,但天乞听得一清二楚,土里露出两眼,眨巴的看向天乞。

天乞伸手就要将土拨开,但那土里人连忙出言阻难。

“哎哎,花兄,不可啊,这件宝贝我可是花大价钱买来的,且只能用一次,你把土拨开了,我就暴露了。”

天乞不停劝阻,转而一把抓住他的手,直接将他从土里拉起。

此人正是方化云,方化云出了土,赶紧颜面,小声唤道:“暴露喽,暴露喽。”

天乞无奈一笑,“刚才我看见一人,和你一样躺在土里,结果让万机楼的人踹了一脚,还被拎着扔了出去,你难不成也想这样?”

方化云放下手臂,疑惑道:“当真?”

天乞点点头,又看向他身上的泥土,“话说,你这玩意在哪买的?反正我是看不出,但万机楼的人一眼就能看出。”

方化云牙咬得痒痒,“奸商!居然跟我说包过,还骗了我十万灵石!”

“十万?你在哪买的?”天乞大惊。

“一个叫皖小的商人,他说他的货都是从玄都楼进的,而且比玄都楼便宜,我也没多想,就花十万买了这玩意。”方化云丧气说道。

而天乞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目光充满凛冽之意,当初就是这人推荐自己去玄都楼买的极品灵器,没想到方化云也被他坑了,这样一来就能组队去找他麻烦了!

“方兄,等测试结束,我们有必要去找一下这个皖小了。”

方化云努力点头,“翻遍整个风雨城,我也要找到他!”

“噢对了,那洛玉蒙,花兄,你没事吧。”

方化云还是心有芥蒂,刚才看见天乞也是无比激动,还好天乞没事,倘是天乞出事,方化云怕是要自责一生了,临危之时独自逃离,怎么听也不是大丈夫所为啊。

天乞拍拍肩膀安慰道:“我没事,那洛玉蒙已经被我杀了。”

天乞出言轻巧,但在方化云听来已是震惊耳膜的存在。

居然杀了洛玉蒙,他可是入道前期的修士啊,花无枯居然说的如此轻言淡语,而且看起来没受什么伤。

顿时天乞的形象在方化云的心中变得高大起来,崇拜之意,油然而生。

天乞拉方化云起身,“你这儿想必已经三个时辰万机楼的人没有来过了,他们肯定会来,多留不宜,我们赶紧走吧。”

“恩。”方化云跟在天乞身后,忽而觉得少了什么,“对了,花兄,那个郭菲呢?”

天乞四下望望,轻声道:“我与洛玉蒙打斗结束之后,我就让她先走了,当时我受了重伤,她带着我也是拖累。”

方化云听闻赶忙走到天乞身前,“重伤?花兄,你没事吧。”

“没事。”天乞摆手笑道,“我们现在赶紧找到郭菲再说,哎,也不知她当下还在不在这片丛林之中了。”

方化云直接站立,抱臂冷哼,全然不顾自己会被发现的风险。

“最好不在,要是她在,找到她,我第一个把她扔到万机楼面前,她这算什么女汉子啊,一点担当都没有。”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三人齐聚

天乞赶忙将他拉下,嘘声道:“方兄,你小声点,再被万机楼的人发现,我俩完了。”

方化云显然还是生郭菲的气,一脸的不悦,“花兄,我且问你,这郭菲是不是胆小之辈?”

天乞看着方化云摇头一叹,“方兄,你不知当时情景,我与洛玉蒙交战之时,郭菲一直为我挡着苟也,若不是她,我可能活不下来。而且交战结束之后,我身负重伤,倘若当时两个人走,必是累赘,还不如各自行走,如现在这般我还存在,只希望郭姑娘也在。”

方化云听闻不在去执意责骂郭菲,她郭菲尚能挡住苟也,而自己却临危逃脱。若说对不起的,也应该是自己才是。

“花兄,你一直说你的伤,你的伤怎么样了?”

“无妨,我有一套疗伤的功法,现在已然好多了,不影响。”

天乞看看四周,随自向前走去,“还剩下三个时辰,我们快些走,想来此时人已所剩无几,只希望郭姑娘没事吧”

方化云咬牙一叹,跟天乞。

此番苦难一同经历,便是兄弟情义增长。

二人一直走走停停,此刻已是四个时辰过去,只要撑过剩下的两个时辰,便算通关了。

方化云很庆幸,此番能遇见天乞,倘是自己再在那土里蹲守,怕也撑不过现在。

天乞则一边躲藏,一边寻找郭菲。

而郭菲最有可能隐藏的地方是丛林心,她若存留,必将会在心处等待天乞。

天乞也是这般想法,不管怎么说,这丛林心必须得去看一圈。

“花兄,前面便是丛林心了,那郭菲当真会在这儿等着?”

“郭菲只擅长打斗,不擅于隐藏,她若此时还在,定然觉之心空荡,她一定会回到这里的。”

入眼,丛林心狼藉一片,树木残枝倾倒,千根断木穿插入土。

这儿本该是一片树木茂密的地方,此刻却残破一片,可见当时之惨况。

方化云更是看呆了双眼,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道:“花兄,这,这怎么回事”

天乞笑了笑道:“这都是我与郭菲弄的,不这样也杀不死那御用蛊术的洛玉蒙。”

方化云看向那千根断木穿插的地方,地血迹未干,肉末碎片淌的一地都是,想来那是洛玉蒙了,只是这如此浩大的事迹,又是怎么做出来的?

方化云还想再问,天乞已经小跑离去。不得再问,方化云也赶紧跟。

随着天乞跑到一颗老树下,只是这老树间树干炸裂,树下还有一堆死去的飞虫,方化云看了两眼,十分难受的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天乞则小声呼喊:“郭菲~郭姑娘~”

方化云背身催促,“花兄,她是不是不在这儿,我们走吧。”

天乞喊了几声,见无人应答,也顿时丧气起来,或许郭菲已经被万机楼的人抓到了。

“方兄,走吧。”

二人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在这,我在这。”

声音透着喜悦,此人正是郭菲。

方化云扭身四下看望,“花兄,我没听错吧,她人呢?”

天乞低头往脚下一看,居然又在土里!只不过郭菲身铺的是一层死去的飞虫。

郭菲徒然起身,从土里坐起,伸手拍开背站在自己腿的方化云,“死开!”

方化云吓得跳起,回身一看,一屁股坐在地,“你什么玩意?”

此时郭菲身皆是死去的飞虫,加夜晚,难免看着有些吓人,方化云本害怕这些虫虫蚁蚁的,加郭菲此刻像极了虫子爬满全身,不由的令他全身冷颤。

天乞一把将郭菲拉起,泥土一落,还是那飒爽英姿的女汉子。

郭菲拍拍双手,看着天乞二人,“我刚刚都睡着了,你们要是不叫醒我,我怕是能一觉睡到通关了。”

此话多有玩笑意味,看郭菲的表情知道,也不管能不能过了,反正先躺里头睡吧,被发现算了,躲躲藏藏的甚是麻烦。

天乞则好的看向郭菲道:“郭姑娘,你怎么也有这入土的东西?”

方化云一甩之前的惊恐样貌,咳嗽两声,跟着撇眼问道:“是啊,十万灵石一个,你怎么会有的?”

郭菲低头负手,“从洛玉蒙那拿的呗,反正他死了也用不着了。我是看见一个人也拿着这球,往地这么一砸,人直接吸进土里去了,反正我没事看了他好大一会,我是怎么也看不出他在土里,但我看见一个穿灰衣斗篷的人,这么狠狠地往地踹了一脚,那人跳了出来,当时可把我乐死了,差点笑出声没把我抓住。”

“我看那球跟方化云的差不多,想着洛玉蒙肯定也有,回来拿了他的,接着选择了这片‘死尸’躺下,直到你们来了。”

郭菲看向脚下的飞虫尸体,似乎还有点恋恋不舍,说不定在这里面能撑过六个时辰呢。

忽而郭菲神情一转,急忙看向天乞,在天乞胸前摸来摸去,“花无枯,你的伤。”

天乞淡然一笑,“无碍,都好了。”

郭菲深表不信,疑惑皱眉的看向天乞,“怎么可能,这些飞虫凝成大箭全部撞击在你的胸前,算是入道期修士也会胸骨破裂,内脏损坏,你怎么可能没事。”

方化云听闻徒然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向天乞,“花兄,你是被这堆飞虫撞了!”

方化云出身蛊术世家,显然对此还是有些了解的,在他的印象里,这样的撞击显然是不可能存活的。

天乞伸手摆摆,“真的没事,我有功法修复,此刻已无大碍。”

方化云急忙从储物戒,拿出一瓶丹药,“花兄,这是我家的蛊物疗伤丹,你快把它吃了。”

天乞一听,顿时不可思议的看向这蛊物疗伤丹,此丹造价不菲,更是能解百蛊之毒,通常只是在蛊术世家才有此丹,可以说是有价无市。

“不不,如此珍贵的丹药,方兄怎么赠我,我真的没事了,而且没有蛊,无须此丹。”

郭菲伸手夺过丹药,塞到天乞的手,“花无枯你快收下,这也他应该做的,谁让他临阵脱逃,一枚小小的丹药根本不够。”

方化云则气愤的看向郭菲,“我是害怕这蛊物,所以不得已才走的,你倒好,丢下重伤的花兄独自离开,你当时到底是什么心理才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我,我”

郭菲无话接应,当时独自离开过后内心也十分悔过,等她再回到这儿时,天乞已经不在了,还以为天乞已经被万机楼的人抓走了,心灰意冷后,才卧于这虫尸之下。

天乞看着二人觉得此番进入万机楼也非一无所获,至少能结交两个如此的朋友,也是值了。

“方兄,郭姑娘,你二人对花某的情谊,花某深感于心。此番,我等三人不管能不能入万机楼,今后我花无枯都认你们为兄弟姐妹,同进共退。”

方化云泪眼湿润,“花兄,如不嫌弃,今后我们是义结云天的兄弟。”

“还有义结金兰的姐妹!”郭菲伸手举起。

“好!”天乞呼声高昂,也不在乎万机楼的人会发现了,如此结交二人,已是满足,倘若不能入万机楼便另寻他处好了,总有万机楼更好入的四环道派。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三人身后,多处一双脚步声。

“三位,不逃吗?”

天乞三人往后看去,竟是一名万机楼的灰衣机师。

天乞前一步,冷静道:“既然阁下已经发现我们了,带我们出丛林吧。”

“哦?哼哼,真是有趣,我一个人也抓不住你们三个人啊,又怎么带你们三个一起出丛林呢?”灰衣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天乞三人皱眉看向这灰衣人,越发觉得此人有些异常,居然有这么多废话,却不抓人?

灰衣人脚步走动,看向三人道:“这样吧,现在距离天明还有一个时辰,你们三个一起逃,我抓住谁,谁淘汰,另外两人算作晋级如何?”

“此言当真?”方化云前一步道。

“当真,倘是我一个也没抓住,那你们三人一起晋级岂不是更好。”灰衣人继续打趣道。

“花无枯,怎么样?”郭菲看向天乞问道。

天乞点点头,这是个机会,有机会自然不能放弃。

“分开跑!”

天乞大吼一声,三人当即分开朝三个方向奔去。

灰衣人轻笑,完全不顾两边逃走的人,只看向前方逃走的。

而前方正是天乞所逃的方向。

灰衣人没有立即动手,看了一会,等到三人身影皆不见的时候,才将手臂抱起,身形顿时不见踪迹。

丛林野草,天乞脚步停顿,转身看向身后的灰衣人。

对着一拜,“见过胡教官。”

灰衣人没有震惊,解开自己的斗篷,赫然是胡正雄。

“花无枯,你我想象的还要坚强。”

“新生测试,唯胡教官权势最大,这一路考验我的,想必也是胡教官安排的吧。”

“不错,告诉洛玉蒙测试内容的是我,他没有做到,我很高兴。”

“哈,他确实差点要了我的命。”

“那你也不是没有死吗。第一眼看你,我发现你有所不同,没想到你确实给了我很多惊喜,我很欣慰。”

“那胡教官的意思是,我可以入万机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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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正式入楼

胡**看着*乞*笑,“哈哈~你这不是被我*到了吗,还怎么入万机*。”

*乞闻*脸*阴沉下来,“胡*官,那我怎样才能进入万机*?”

胡**靠前看向*乞,“想入万机*,可以。但我万机*绝不*异*,你告诉我,你入万机*有何*的?”

*乞*头瞬间一*,这胡**居然能看出自己**进入万机*。

“不说?”胡**绕着*乞*走,似在打*,“你**修为,连我都看不*。方才与洛*蒙一*,你煞是辛苦,可谓以低**。洛*蒙的修为乃入*前*,虽是*术修士,但以你的才能,倘也是入**修士,对付起来不会艰苦,所以你还在*凡*。”

“你在*名*上谎称自己入*前*,为了什么?你自*自己能***或**入*前*修士吗?确实,你很*。”

“后来我接你入万机*,你对囚牢*毫不反感,*常修士绝不会不闻不问,除*你有一定要进万机*的理由,才会放宽*态接受一切。”

“之后的几次测试,你表现突出,还在某些方**有余*,并未下*本事,你要的也只是确*自己能入万机*便可。”

胡**一一说来,**毅然的看向*乞。

“而这一次,你明明*晓我是谁,却又不与方化*郭**人详说,你是打*故*与我*谈,想走我这里*举你*接入万机*吗?”

胡**说完,*乞再*有半句话可说,内*惶恐不*。

胡**看着*乞这*样,忽然笑了,“你别害怕啊,其实你的身份,我也*到了一些,*岭最**的修士,是不是?”

*乞缓缓点头,“我叫**枯,只是想*入万机*。”

“是吗?传*当下**寨的*当**乞,就是你*出来的弟*,你们师徒*人可谓*都是*纵之才,我也是*想把你*入万机*啊。”

“那不**官,怎样才*我入万机*呢。”

“我说了,你告诉我入万机*的理由,我就让你进万机*。”

“理由有很多,不**官想听那些。”

*乞已*打*拼*逃*了,这胡**来势不妙,且猜不**为*的。只要这胡**一有什么异*,*乞就打*逃离。

胡***睛*眯,“想逃吗?你逃不掉的,而且,我也打*让你入万机*了。”

*对胡*****反转,*乞一下*有些接受不过来,“什么,你让我入万机*。”

胡**点头,“不错,但我的条件不变,告诉我你入万机*的理由,一件便好,让我也对上*有所*代,可以吗?”

*乞咬唇*索了一*,“可以,我入万机*参**环*比。”

“*了,在这蹲一个时辰吧,一个时辰之后你们三个出来*我*入****。”

胡**转身摆摆*,便起步离*了,看*样似乎*也不关**乞为何要参**环*比。

万机*乃是三环下属*派,拥有独*的三环***,根本不需要用三环***进入三环,但他们的***也**事便可入内,*常进入三环都是向总舵**或参*事*。

每一个三环下属*派势*的修士都不会是为了*想着进入更*的环*而想着进入,他们*常是为了晋升而想着进入更*的环**作,一环比一环的待遇好,这才是每一个三环下属*派势*的修士所追*的,否则就*进了更*的环*,那也只能仰望此环的同**派,不可能*此*作。

故而像三环***这样的东*,对此*修士吸引并不*,他们要的是晋升,不是进入。

而邱*申是肩负万机*的使命,参*的*环*比,他的志愿不在于拿到三环***,而是阻止*乞。

就因为如此,*乞才要化为**枯*入万机*,才能*名三环*比。

兜兜转转,便是一*。

看着胡***去,*乞松了一**,如今万机*是进了,接下来就该去*姚***名*环*比了。

一个时辰之后,***亮。

*乞起步朝丛**走去。

出了丛*,便看见**之上方化*与*妃遥相呼*。

*乞叹*一笑,往**走去。

两人迎接*乞。

“*兄,我们*功了!”

“是啊,**枯,我们入万机*了!”

两人**至*,见*乞也于丛*走出,十分欣慰。

*乞对*人点点头,“是啊,我们终于入万机*了。”

方化*转身上前,看着胡***:“胡*官,*宣布结*吧,我们*还要好好庆祝一*呢。”

胡***襟**,望向丛*,“不急,还有*。”

“还有*?”

方化*左右看看,这**之上就自己,郭*,**枯*,还有谁也能*过测试呢?

丛*出***晃*,***褴*的从出*爬出,**仰*呼吸***。

“苟也!”

*乞**惊失*,这*然也*过测试了!

郭**哼,“哼,若不是**枯拦住我,他**在我**之下了,不然哪里还有他的份。”

“我打*这**蛋!”

方化**袖*下*,却被胡**伸*拦住。

“先前我不*,但现在你们皆是万机*的人,我不能再看你们自相打斗了。”

*乞上前将方化**到自己身旁,“胡*官*训的是,今后我们与苟也都是万机*的人,自然互相*敬,绝不*内斗之事。”

胡**看着*乞点头。

苟也上前,见着*乞*,顿时也是一阵惊慌。

*乞笑着走到他身旁*:“你放*,洛*蒙已*被我杀了,*人再用*害你了。”

苟也颤抖的看向*乞,“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谢,谢谢你。”

*乞**他的肩膀,“*事了,今后我们同是万机*的机师,当一起共进退。”

“*,*。”

苟也看着*乞就越*颤抖,丛*之*,他可是将洛*蒙杀得*甲不*,那*段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胡**看着*人***喊*:“好了,本*测试已***结束了,入选修士为**枯,方化*,郭*,苟也*人,尔等*人将也将*为万机*的*式机师,从今往后,同*同生,不可争斗,一起携*打造万机*的*之况,都听明*了吗!”

*人*人答*,*是那之前答“明*”*字的人都已被*汰了。剩下这*个,就从*跟着人*喊过这*字。

胡**略*尴尬,*咳两*,对着身后的人挥挥*指。

人来,端着*块令*走来。

胡**一一拿起,“**枯,**机师,上前取令。”

*乞上前接过令*,这令*还*是*做的,但*着*头*头总*落下了。

辛辛苦苦这么多,就为了这么一块*令*啊。

“方化*,**机师,上前取令。”

“郭*,**机师,上前取令。”

“苟也,**机师,上前取令。”

令**放完毕,*乞,方化*,郭*皆是**机师,只苟也*是**机师。

方化**着令*,有点嫌弃,“胡*官,我表现不错啊,要不给我*个**吧。”

胡**抬*斜*,“我给你*个木*,你要不要啊!”

“不要了,不要了,嘿嘿,这*的好啊,**硬,嘿嘿。”

方化*满脸*笑,*中却*比鄙夷。

“好了,你们都一**未*休*了,都*点休*吧。”

方化*伸*一挥,**末朝*人**而来。

方化*郭*与苟也当即*地,*乞则*反*也*有。

胡***要皱眉,忽然*乞脚底一晃,身形再也挺不住,*地**。

“*什么,吓*我了,我还以为你撑的住呢。”

胡**揉揉*头,摆摆*,当即来了多名万机*的人将*人抬走。

而*乞则是装的,这也将*乞吓了半*。那胡**就迎*撒了**末,*乞还*来得及问什么东*,身后*便*接*地,也幸好他们*下的*,不然*乞这句疑问说出*,**枯的身份就很有可能会暴*了。

若是*乞猜测不错,那*末就是抹去*人参赛记忆而做的。

*乞带着**鬼脸*,故而*末不能入体,未将*乞*昏,只是*表看不出来而已。

但此*也让*乞多了担*,若是除去此段记忆,那方化*与郭*,还会记得自己吗?

*虽只*历了一**,但此中*谊*已*邃,倘是除去,*是人生*憾。

而且方化*与郭*都不记得,只*乞*记得,这也将会*为*乞独自的背负。

万机*人将*人小*的带下**,*间*乞不敢有任何*作,*样看起来与另***异,皆是*睡的状态。

*乞只感到自己被放在了一张床上,万机*的人走前,尤为小*的将**关上,唯恐吵醒*乞。

待人走出,*乞也只敢*中**感受,*得还有人监*。

自己未被带走很*,这里*是**的一**间,想来这里以后就是自己在万机*的住*了。

叹了一**,*乞还是担*方化*与郭*他们。

“罢了,我本就是打*在这万机*走一遭,等入了三环,我*将*为罪*,他们若是跟着我,*得还会受苦,罢了,罢了”

*乞*中暗叹,忽然觉得自己*似灾*一般,他们若不跟着自己其实对他们也是一件好事。

这般想着,*乞便陷入了睡*。

第二百四十八章 独留记忆

翌日,房门传来扣响。

天乞早无睡意,接过来人端的洗漱之物。

自觉清醒一番,便朝门外走去。

出门便看见走道上方化云迎面走来。

天乞还想打声招呼,奈何这方化云好似全然不记得天乞是谁,与天乞擦肩而过。

天乞心中苦笑,看来他们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不再多想,起步朝楼道走去。

再上高楼,楼上郭菲,苟也已经在此。

观他们神情,皆以忘记测试之中的种种事。方化云淡笑,郭菲沉闷,苟也孤傲,赫然都是一副刚参赛时的模样。

天乞站在四人中间。

郭菲回头看了一眼天乞,眼神中满是鄙夷。

天乞也不知她为何会有这样的眼神,苦思不得解。

方化云则看向天乞一笑,“这位道友,看来此番测试只有我等四人入围啊。”

郭菲冷哼,“哼,我等肯定都是凭实力而入,这个小白脸他凭什么?凭他打扮起来像女人吗?”

天乞满脑黑线,原来郭菲是这个意思,当即摇头苦笑,“万机楼层层选拔,当是该有本领之人方能加入,我自知天生一副好面孔,当然不能让人小觑,此番经历万机楼测试,靠的也是本领实才。”

“那不知阁下得到的是什么牌啊?”苟也抱臂看向天乞。

天乞取出铁牌令道:“这位道友想看?”

铁牌一出,苟也当即眼神微颤,那郭菲也是铁牌,此时又来一铁牌,莫非就自己一人石牌?

目光皆看向方化云,方化云在储物戒里摸索半天,顺手掏出。

“啊哈,也是铁牌。”

此番当真叫苟也气的吐血,难不成此次测试,自己表现最差?

此时高楼之上,漫步走来一黑衣修士,腰间挂着银牌机师令。

天乞朝那人面孔看去,已换做他人,不是胡正雄,但印象中好似见过此人一面。

此人模样已过中年,全身散发威严,站在四人身前,目光将四人看了通透。

“我叫艾俞飞,万机楼银牌机师,掌管万机楼赏金令。你们是这次测试的通过者,首先,我要恭喜你们加入万机楼,其次,我要告诉你们万机楼的规矩。”

艾俞飞目光在四人身上游离。

“规矩很简单,把自己定义为万机楼的人。我不管你们先前是谁家的子弟,或是从哪个山野冒出来的,从今以后,你只记得你是万机楼的人,一切以万机楼为先。”

“接下来,我点名,让我好好认识一下。”

“苟也!”

艾俞飞朝四人大喊。

“到!”

苟也上前一步,站直身板,模样颇为敬重。

艾俞飞看着苟也点点头,“恩,虽然你是这次测试突围中唯一的一个石牌机师,但你不屈的精神,正是我万机楼想要的,不错。”

艾俞飞说着拍拍苟也的肩膀,苟也受赞,顿时面露笑容,也不再介意自己是唯一一个只得到石牌的人了。

“我苟也今生定为万机楼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石牌不足惧,功成一身,定可再踏高处!”

“好!”

艾俞飞满意的点头,随即又喊。

“郭菲!”

“到!”

郭菲点名,跟着上前一步。

艾俞飞看着郭菲道:“你是本次测试通过的唯一一个女子,你很坚强,各项测试表现也很好,将来团队合作将会让你大展风采。”

郭菲闻言,猜测这艾俞飞是说,自己在测试中有过良好表现,还有过很好的团队协助,但记忆消退,也不知测试内容了。

“天下女子不输男,我郭菲也是一个不输男子的人,将来必要踏在同行头顶之上!”

郭菲说完,剩下的人顿时就不高兴了,你不输就不输好了,干嘛非要踏在我们头顶之上啊?

碍于艾俞飞在此,他们也不好多言。

倒是艾俞飞闻言开怀大笑,“果真是个有趣的女娃娃,好!有干劲,我万机楼没有选错人。”

“方化云!”

“到!”

艾俞飞看着方化云,沉思一番,开口道:“令尊如何?”

方化云面色一晃,低头小声道:“家父还好,多谢艾叔叔关心。”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感情这二人认识啊。

艾俞飞沉闷地点点头,“好啊,我与你父亲也是百载之交,希望他能变好一些吧。”

方化云对艾俞飞一拜,“托艾叔叔的吉言,家父定可好转起来的。”

艾俞飞看着方化云轻松一笑,“此事影响的是你父子二人,你如今也进了万机楼,你父亲也该高兴高兴了。”

方化云低头一笑,不做回答。

天乞看向二人,他们所说之事,应该就是方家的蛊术反噬一事吧。

妻子身亡,夫悲痛,子欲绝。

“花无枯!”

“到!”

天乞应声上前。

艾俞飞看着天乞沉着好久。

“你就是花无枯?”

天乞点点头,“正是在下。”

“我万机楼搜寻你的讯息,自西岭一事结束,再无你半点音讯,没想到你竟然来我万机楼了,还成了我万机楼的机师,真是命运使然啊。”

“晚辈有幸入万机楼,当是晚辈的福气。”

“好啊,以你的本领才智,将来在万机楼必有一番作为。”

“晚辈定当尽心竭瘁,助万机楼跟上巅峰。”

“恩,那你那个徒儿?”

“天乞现在已是可独当一面的人物,想我这为师还碌碌无为,实属羞愧。”

“哈哈,此言差矣,我相信你远比天乞更强。”

天乞低声对艾俞飞一拜,“承蒙艾机师夸奖。”

艾俞飞伸手扶起天乞疑惑道:“但有一事,我想问明白。”

天乞笑道:“艾机师请讲。”

艾俞飞看着天乞,负手说道:“胡正雄的提交报告中说,你是为了报名四环城比,才加入的万机楼,你也是想入三环吗?”

天乞神色故作沉着道:“是,晚辈有事想入三环。”

艾俞飞看着天乞缓缓摇头,“你与天乞是师徒关系,我万机楼竭力阻止天乞入三环,你是想拿到三环通行牌交给他吗?”

天乞抬头看向艾俞飞,再不言语。

目光相视,已然承认艾俞飞所言。

艾俞飞知晓,随之一叹,“天乞不能入三环啊,入了三环对他而言就是死路一条。如若他再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会打破三环万年平衡格局,我万机楼承担不起这样的事啊。”

天乞盯着艾俞飞,依旧一句不言。

艾俞飞上前拍拍天乞的肩膀,“你如今成了万机楼的人,做事可要为万机楼三思啊,我等也不会阻止你参加四环城比,但是一年后不论你输赢怎样,绝不可带天乞入三环。”

天乞接着又是一拜,任然无言。

艾俞飞见天乞这样,只得摇头一叹,自知劝告无用。

退后一步看向四人。

“你们现在都是万机楼的机师了,我便与你们说一下我所掌管的赏金令之事。石牌机师,三个月内必须领一件赏金令;铁牌机师,一个月内,必须领一件赏金令。你们完成的赏金令越多,晋升的机会就越高,都明白了吗?”

方化云开口问道:“那铜牌机师,银牌机师与金牌机师,怎么完成的赏金令?”

艾俞飞看了眼方化云,接着对四人道:

“铜牌机师,一年内必须完成一项重赏金令;银牌机师,半年内必须完成一项重赏金令。”

“万机楼的赏金令分为重轻两道,石铁机师重轻两道皆可领取,就算你们完成了重赏金令,也仍需在各自规定时间内领取下一次赏金令,当然,倘是你们完成了重赏金令,晋升加点也会更高。但我要与你们说明,重赏金令通常乃是铜银机师的任务,难度系数颇高,你等还未习得万机楼的精髓,切莫冲动领取。”

此言一出,最为激动的就是苟也了,只他得到了石牌机师的称号,想要尽快晋升,只有不断地领取赏金令,或者完成重赏金令,才能攀爬的更快。

艾俞飞接着说道:“还有,我要告诉你们,倘是领取了赏金令,却没有完成,则需扣除晋升点,你们记得要量力而行。”

方化云苦苦思索,“那金牌机师呢?”

“金牌机师无大事不出动。”

艾俞飞拂袖转身,“跟我来吧,带你们看看赏金楼。”

四人跟上,直接走在高楼索桥之上,连连路过好几栋高楼,艾俞飞才停下脚步。

“此楼便是赏金楼,跟我下去吧。”

楼顶开出走道,直通楼内。

入口处却有几道小门。

此处还有机师出入,见他们都拿出各自的机师令牌往小门上轻放,小门顿时荧光闪烁,显出当前机师等级和晋升点。

艾俞飞让四人各站在一小门口,拿出机师令牌,靠近小门。

“等下会出现你们的晋升点,石牌机师,晋升点满一千,便可晋升为铁牌机师,铁牌机师晋升点满一万便可晋升为铜牌机师,你们都看一下各自的晋升点吧。”

苟也把石牌令往小门上一放,荧屏显示:石牌机师,晋升点四百一十五。

方化云的小门荧屏显示:银牌机师,晋升点一千八百二十。

郭菲的显示:银牌机师,晋升点一千二百九十一。

到了天乞,众人皆是看去。

天乞把机师令牌一放,小门荧屏闪烁,银牌机师,晋升点两千二百二百二十二。

三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天乞,没想到他竟然是最高的。

苟也更是气愤,这花无枯竟然甩了自己五个圈还拐弯!

没等三人发话,艾俞飞便大手一挥,“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第二百四十九章 初行任务

三人跟在艾俞飞身后。手机端

郭菲用手肘戳了下天乞,小声道:“喂,看起来你很强嘛,约个时间,我俩打一场?”

方化云一手拍下郭菲的肩膀,“你没听艾机师说吗,花兄可是现在金斧寨那个如日天的九当家天乞的师尊,能教出那样的才子,花兄也定是强悍无,你还想自讨苦吃的与花兄试?”

郭菲面色不爽的看向方化云,三个铁牌机师里自己晋升点最低。

“那我跟你打啊!”

方化云笑着连连摇头,“我从不打女人。”

苟也看着二人轻蔑道:“一帮无志之人。”

郭菲把手指捏的啪啪作响,“怎么,你也想讨打?”

天乞听着背后议论,苦笑摇头,还好只是失忆,未丧失本性,还一如原来的性格。

“诸位,我们到了。”

听到天乞的声音,三人纷纷抬头望去。

入眼一片金黄,搁架铺满,片片金叶映满堂柔光。

艾俞飞脚步停下,看向身后四人道:“今天算是你们加入万机楼的第一天,按照规定,每人领取一项赏金令,务必完成后交付与我。”

闻言,四人略显激动。

“艾机师,我们现在可以选了吗?”天乞问道。

艾俞飞点点头,“恩,这里的所有金叶都是一项赏金令,取下一个可以去做了。”

艾俞飞说着,朝四人伸手一挥,四人不自觉的旋转一圈。

顿时再看,皆是统一黑装,毅然一副万机楼机师的模样。

苟也激动问道:“重赏金令是那些?”

艾俞飞看向苟也道:“两边搁架都是轻赏金令,间搁架为重赏金令。你等初行任务,最好选择轻的,不然若是失败,不仅只是扣晋升点,还有可能会丧失性命。”

“艾叔叔教训的及是,我不会选择重赏金令。”

方化云开口说道,又随手从边取下一片金叶,金叶刻又“轻”字。

金叶入手,顿时传递讯息入脑,方化云淡然一笑,“好任务,诸位,我先走了。”

看方化云如此,郭菲也从边搁架取下一片金叶,转身也离开了此处。

苟也咬咬牙,伸手从边搁架取下轻赏金令,什么也不说,跟着离去。

还留天乞一人在此。

艾俞飞看着天乞道:“花无枯你的选择呢?”

天乞一笑道:“当是轻赏金令,我还是觉得脚踏实地,慢慢来为好。”

艾俞飞闻言,对天乞点点头。

天乞摘下一片金叶,信息入脑。

任务:查看司徒家二主女儿司徒墨禾平时最喜欢穿那件肚兜。

发起人:余二。

完成赏金令,奖励灵石百颗,晋升点提十;失败,扣除晋升点二十。

收到任务,天乞脸色顿时一青,这是什么玩意,怎么会有如此恶趣的赏金令,居然想知道人家小女孩喜欢穿那件肚兜?

艾俞飞看着天乞发笑,“怎么样?还可以吗?”

天乞嘴角打颤,“我,我能换个吗?”

“不行,赏金令一接,雇主会收到信息,你必须把它完成了。”艾俞飞说着摇头离去。

显然这艾俞飞也知道,这些赏金令里有诸多无趣之事,但万机楼是靠这个吃饭的,也不能不接啊。

天乞收好金叶,丧气的朝楼外走去。

不仅此任务葩,而且,任务对象竟然是司徒墨禾。

如今在天乞的脑海里,已将这司徒家看个明白了。

司徒家在风雨城最西边,家有二主,其二主乃兄弟二人,如今都已至臻半步灭劫的境界。

大主司徒乾坤,有一儿子是司徒莫离;二主司徒浩瀚,他的女儿便是司徒墨禾。

而这次的赏金令,主角是这二主女儿司徒墨禾。

天乞想想,自己还以花无枯的面貌绑架过她,这要是再去,还是看她穿得肚兜,被发现岂不是能被打死。

捏着赏金令的手,颤动不已,看似是轻,实则是重啊。

出了赏金楼,天乞再看不见另外三人,应该都已去执行手的赏金令任务了。

天乞叹了口气,朝万机楼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便遇见了今日一直未见胡正雄。

胡正雄也看见了天乞,对之一笑。

天乞也对胡正雄微微点头。

如今只当再无记忆,不识眼人。但天乞一直记得,若不是胡正雄,自己也进不了万机楼,心里存留感激。

终于再出万机楼,天乞将黑纱蒙面,一个瞬息便不见了踪迹。

司徒家同万机楼一样,同处风雨城西边,依天乞这般的速度,不用日落便可到司徒家了。

一路避开各家道派,朝目标司徒家而去。

天乞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但被任务所困,实属无奈。

日落西山,天乞已经在司徒家边缘窥伺。

心想这司徒家好歹也是一方道派,走大门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再被司徒墨禾他们发现,自己可完了。

思来想去,天乞苦恼万分,怎接了一个这样的任务,实在是太猥琐了。

等到日落,夜幕降临,天乞直接翻身入院,小心潜行。

这司徒家也是庞大无,天乞顺着边缘兜兜转转半天也不知那是哪,完全迷失了方向。

好在眼前出现两侍女,说是要给小姐送药。

天乞一听,顿时一喜,小姐说的应该是司徒墨禾了。

悄悄跟这送药的侍女,未走多远,这侍女便推开一扇大门,走了进去。

天乞跳屋顶,爬伏观看。

院,正是那司徒墨禾。

此时她一手负剑,一手端过送来的药水喝下。

急速喝完,对侍女摆摆手,“好啦,好啦,我都喝了,不要耽误我练剑。”

“是。”

侍女退下。

天乞观之大喜,看样子,这院她一人在此练剑,正好可以去她房间里看看。

天乞刚想行动,院门再次被打开。

来者是司徒莫离带着樊老,此时他模样甚是开心。

“小妹,这么晚了,还苦苦练剑呢。”

司徒墨禾将剑收起,“恩,我可得好好练习了,以往不知,现在我知了。”

樊老走到二人间,“好啊,你二人都是刻苦的苗子,将来勤加练习,定能闯荡出一番声名。”

“是啊,小妹,照你这么勤苦练习下去,将来可以斩了那绑架你的贼子,出一口恶气!”

司徒莫离说完,屋顶的天乞突然一激灵,怎么扯到自己身了呢。

有可能是天乞发出了声响,底下的樊老目光直刺屋顶。

“什么人!”

天乞赶紧翻身趴下,还叫了一声,“喵~”

司徒莫离望屋顶一笑,“原来是只猫啊,吓我一跳。”

“其实其实”司徒墨禾显得扭扭捏捏。

司徒莫离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哥哥知道你心肠软,但是那绑你的恶贼绝不能放过,等你觉得自己练的差不多时,哥哥把他抓来,让你一剑刺死他!”

“啊?”

司徒墨禾忽然皱眉。

“好了,别啊不啊的了,哥哥不打扰你练剑了,我们走了。”

司徒莫离说着朝门外走去。

“墨禾,好好练。”樊老看着司徒墨禾露出欣慰的笑容,“莫离要参加四环城,我得好好教他,你自己多辛苦些。”

“恩恩,墨禾一定会努力的。”

司徒墨禾抱着剑,看二人出了院门。

屋顶的天乞听见没有声响,想着人应该已经都走了,微微起身一看。

“猫呢”

入眼便是司徒墨禾爬了来,二人隔着房顶相视。

这司徒墨禾居然跳屋顶找猫来了!

“喵~”

天乞朝她叫唤一声。

本以为司徒墨禾会吓得跳下去,但她直接抱着天乞伸过去的脑袋,欣喜道:“我知道你会再来找我玩的,果然我听你的话好好提升修为能力,你来了。”

天乞赶忙挣开,“你知道我是谁?”

天乞现在一身黑衣,口蒙黑巾,这都能认得出来?

司徒墨禾小手继续抓着天乞不放,“你是他啊,你那时候不也围着一条黑巾吗。”

天乞看着司徒墨禾一笑,把黑巾取下,“恩,我今天是来找你的,怎么?不请我下去坐坐吗?还是在这屋顶谈?”

“恩,我们还是下去吧。”

司徒墨禾拉着天乞下来屋顶。

“走,我们进去玩。”

天乞一脸尴尬,这新手任务算不算失败了,这都被人发现了。

司徒墨禾让天乞坐下,又给天乞端茶倒水,跑来跑去的。

天乞一把将她抓住,好的看向她道:“小娃娃,你不恨我吗?我当初可是绑架过你的啊。”

司徒墨禾坐下,歪着脑袋想道:“我觉得你是在保护我啊,若不是你将我从货物里弄出来,我可能被闷死了。也幸好是你绑架我,倘是那个凶点模样的,我看着有点怕”

“呃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怪我喽?”

天乞闻言一喜,这小女孩真好,真可爱,真好骗。

看来初行任务还是有希望完成的,是不知道到底是那个余二如此猥琐,居然想知道她的肚兜。

“不怪,不怪。”司徒墨禾摇摇手,神情变正道:“但是,你以后不许再行这绑架之事了。”

说完,司徒墨禾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天乞微微一愣。

“这么晚了,你来,不会又想绑架我吧”

第二百五十章 屋中禁制

天乞正喝着茶,听闻差点没喷出来。

“咳咳!”

司徒墨禾赶紧上前拍拍天乞的后背,“你没事吧。”

天乞起身,“没事,没事。我现在有正式工作的了,不干那绑架的事了。”

司徒墨禾闻言一喜,“太好了,那你现在是干什么的啊?”

天乞把杯子放下,“万机楼铁牌机师。”

“你在万机楼啊,我听别人说,万机楼特别难进,你真是天才呢。”司徒墨禾激动的把小手握紧,转念一想,“不对啊,你进万机楼,那来这就不是找我玩了。”

天乞苦笑,“是,是,是做任务来了。”

“好吧,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要做什么任务啊,这儿时司徒家,我也好帮你啊。”司徒墨禾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天乞。

天乞心中羞愧,这种事怎么能与她说呢,实在是太无趣的任务了。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余二的?”

司徒墨禾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应该是我哥的一个手下。”

天乞接着问道:“他修为怎样?”

“修为应该没我哥厉害吧,我看他经常被我哥打呢。”司徒墨禾说着,小脑袋肯定的点点头。

天乞满脑郁闷,你哥是谁,他余二是谁,你哥打他,他敢还手吗?

见天乞满面愁容,司徒墨禾疑问道:“你的任务是不是跟余二有关啊,我把他给你叫来。”

天乞赶忙将她拉住,“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不然任务结束不算数的。”

司徒墨禾点点头,“哦~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天乞朝司徒墨禾一笑,“你可不可以去外面练会儿剑,我独自在这儿思考一番,可以吗?”

“恩,好吧。”

司徒墨禾站起,朝院中走去。

天乞望她离开,赶紧起身,朝房内走去。

如今知晓这余二是谁,今日耻辱定要双手奉还!

天乞带着满腔怨愤,开始在这小女孩的房间里,四下翻索起来。

但天乞翻来翻去,也始终无法翻出司徒墨禾的一件衣物,更别说肚兜之类的私人物品了。

一炷香过去,天乞颓然坐在床边,半炷香把这房间翻了个遍,又花半炷香把这房间还原成原样,如此大费周章,只为了找一件小女孩穿的肚兜,竟然还找不到

天乞扶着额头陷入苦思,为什么自己的初行任务会是这么一个事情呢,那余二也着实可恨,自己又偏偏还得行这猥琐之事。在万机楼,倘是初行任务都做不好,回去难免会被笑话啊。

天乞正想着,司徒墨禾从院子里走进,看向苦坐床边的天乞。

“我差点忘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天乞抬头看着她道:“花无枯。”

“花大哥,你为什么一直愁容满面的,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啊。”司徒墨禾坐在天乞身边,关切问道。

天乞矢之一笑,眼前这女孩真是未经处事,百无禁忌,待个陌生人也能这般好。

“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了。”

天乞说完,司徒墨禾伸手将天乞往床上按压,“累了你就睡会儿嘛,这天都黑了,你就在我这儿留宿吧。”

天乞睁大双眼看向司徒墨禾,“墨禾,你让我睡这,那你睡哪啊?”

“我这床很大的,我们可以一起睡嘛。”司徒墨禾伸起懒腰,“我练剑也练了好久了,我去洗洗,然后我们就睡吧。”

天乞震惊的看着司徒墨禾走开,难不成她还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还居然让一个陌生男子与她同眠一床!

倘是她不知晓这些男女之事,为何房间内连她一件衣物都找不到?

天乞内心忐忑,此时司徒墨禾去洗漱,正是窥探的好时机。

心中一狠,不去看她的身子便是,只是看那肚兜长甚模样,回去也好交差。

想到这,天乞心中忍不住再次鄙夷了下那余二,顺带也将自己鄙夷了一番。

蹑起手脚,天乞小心的往房间后走去,入眼却是屏风环绕,只能闻得水流淌声。

天乞顿时泄气,这怎么看?难不成打开屏风进去看一眼就出来?这也实在是太流氓了。

正在天乞打算回去的时候,屏风内传来司徒墨禾的唤声。

“花大哥,你也要洗洗吗?那你等会,我洗完就出来。”

天乞瞬间屏住呼吸,竟然被发现了!

还好是个不知禁忌的小姑娘,倘是别家女子,定能叫人过来将自己打死在这。

“呵呵,你慢慢洗,我不急的。”

天乞顿生羞涩,没想到自己竟会被这么一个小姑娘弄的面部通红。

“哦,花大哥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我是不会嫌弃花大哥的。”

“哎哎,好,好。”

里头司徒墨禾的声音传来,天乞无措般的往回走去。

扶额摇叹,天乞只觉真是丢尽了脸面。

“算了!老子不干这活了,不就是丢掉二十晋升点吗!”

天乞走到床边,越想越气不过,干脆一咬牙,踏步朝门外走去。

起手开门,天乞就要朝院中走去,眼前本是毫无障碍的空气,但当天乞一脚还未踏出门,便迎面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身体一下子被弹了了回来。

“封印!”

天乞倒地,目光中充满惊疑。

这一所房间,竟然被加上了封印!

正在洗浴的司徒墨禾听到声音,赶忙穿了件衣物,匆匆跑出。

天乞回身看她,疑惑道:“为什么有封印?”

天乞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丝的威胁,来之前,司徒墨禾可没与天乞说过这房间加上了禁制,故而天乞此时不得不小心对待,防止这司徒墨禾故作此番,目的就是为了困住天乞。

而司徒墨禾则急忙摇头,“这不是我弄的,是我爹说为了保护我,加了一层禁制。”

闻言,天乞目光中少了些许戾气,看这司徒墨禾也不像要困住自己,不然不会连同她自己也在此屋。

“我怎样才能出去。”

“现在天已经黑了,你还要”

“我说!我怎样才能出去!”

“站我身旁,同我一起出去”

天乞的语气越变强烈,此处已然不安全了,必须尽快离去。

而司徒墨禾则明显接受不了天乞语气的转变,如此横蛮,简直如换作一人。

天乞叹了口气,“现在,你与我一同出去。”

司徒墨禾眼角擒泪,头深深底下,小步往门口走去,嘴里还小声念道:“花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司徒墨禾靠在门边停下,天乞看着她也感到自觉做的不好,但若是让司徒家的人知晓自己在此,怕是除了司徒墨禾,没人愿意放过自己了吧。

此次,天乞再感受不到禁制存在,出了房门对司徒墨禾一拜。

“多谢姑娘成全,告辞。”

司徒墨禾轻轻拉住天乞的衣袖,“花大哥,你等下。”

天乞回身望她,乘着月光柔和,才发现她刚从浴桶中走出。

肩上的纤绳脱落一边,白衣被水沾湿,显出若言若现的肤色。

而天乞则看向她胸前一物,心中敲定,初行完成。

此刻的司徒墨禾只穿两物,一件肚兜,一件白衣。

如此也达到了天乞此行的目的,只要知晓这肚兜是何模样就行。

见天乞看呆,司徒墨禾轻轻摇晃,“花大哥?花大哥?”

天乞看向,疑惑道:“还有何事?”

司徒墨禾低头知错般小声道:“我希望花大哥不要怪我,这禁制是父亲所设,以前好像有人闯过我的房间,父亲一怒之下便于我这里下了禁制,只允许我或我带人进出,此事没与花大哥说明,希望花大哥不要怪我。”

天乞一听,心中想到的人定是这余二,没想到这余二还是个死性不改的人,更可恶的是,他明知此处有禁制,居然在赏金令里还不加以说明,实在可恶!

望着司徒墨禾,天乞轻轻一叹,“好了,我不会怪你的,要怪只怪那个闯你房间的人,快进屋换件衣服吧。”

“恩。”

得到天乞肯定,司徒墨禾顿生欣喜,转身朝屋内走去。

此时院外烛火摇曳。

“快,快!”

“刺客在小姐屋中,保护小姐!”

“快,包围起来!”

司徒家众人纷纷赶来,直接破门而入。

天乞将黑巾戴好,纵身一跃,朝屋顶掠去。

“大胆!往哪跑!”

进门的司徒莫离看见黑影逃走,当即要追。

此时司徒莫离身边的一修士,见到天乞窜逃,嘴角轻微笑起。

“公子,您快去看看小姐吧,这等猖獗之人,交给我就行了。”

司徒莫离看看身边修士,点点头道:“余二,那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小妹如何了。”

此人正是余二。

余二嘴角轻笑,对司徒莫离抱拳道:“小人定将此人拿下。”

看着司徒莫离朝房间里走去,余二抬头看向屋顶黑夜,邪魅笑意不减丝毫。

而天乞则是夺路而逃,还好仗着迷踪术奇快的速度,不一会儿便甩开了身后追来的司徒家人。

望着身后再无来者,天乞停下歇口气。

幸好逃了出来,不然真是死路一条,半夜溜进女子闺房,行如此苟且之事,当真是天理不容啊。

天乞坐地,拿出金叶赏金令。

闭目将任务结语传送进去。

这金叶赏金令只要一手握住传送灵力,在脑中所想便能将讯息传入进去,如此赏金令的发起人便能知晓其中内容了。

“恩~果然是我日夜思念的东西啊,万机楼的机师,你说我该如何谢谢你?”

第二百五十一章 食心之蛊

天乞惊恐站起,回身望去,黑夜一人手握同样的金叶令,正奸邪的看向自己。手机端

“余二!”

天乞大惊,此人定是余二,他手的金叶令分明与自己的金叶令是一起的,为接收关系。

余二踱步走来,看着天乞发笑,“哈哈,我知道万机楼的人不会让我失望,一天帮我拿到我日思夜想的东西。”

天乞不屑冷哼,“哼,你的恶趣味实属低烂。”

“低烂?想必你也看见了那司徒墨禾长得多么清秀可爱,你一点也不动心吗?”

余二言语充满侵略意图,问道天乞的模样更是恶心至极。

天乞将金叶收好,既然余二已经接收的讯息,此次任务也算圆满结束了。

但天乞任是要质疑这余二。

“司徒墨禾的房间被设了禁制,你为何不与我说?”

余二不解的笑道:“我下达赏金令好了啊,你帮我完成天经地义。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她房间被下了禁制啊?”

天乞深叹一口气,实在也不想理会这余二了,简直丧心病狂。

“如今任务已经结束,告辞!”

天乞一刻也不想多待,转身便走。

但还未行两步,余二的身影便直接出现在天乞面前。

天乞紧绷神经,脚步急速后退,忽然想到这余二也是司徒家的人,他又是怎么追的自己的?

余二抬头看向天乞,牙关要紧,一字一句道:“我让你走了吗?”

天乞散发灵力,时刻小心,这余二看来是不想让自己活着离开了。

且余二的修为,天乞也摸索不透,显然是在自己之,不得不小心面对。

余二缓步朝天乞走去,“你有罪,你知道吗?”

天乞大吼,“我接下你的任务,帮你完成,何罪之有!”

“在我这里,你当然没罪,甚至我还要感谢你。”余二说着双手按掌压下,“但是!你入侵司徒家,惊扰小姐,便是死罪!”

天乞赶忙闪躲。

只见这余二双手朝天乞拍去。

那两道掌法直接摧倒身后十来棵大树,天乞躲得还算及时,并未受伤。

天乞往后看去,随即朝余二大喊:“疯子!”

余二把头一歪,“哦?没打着?”

哪里还能再给余二机会,天乞直接抽出羞月,一道霸王剑术朝他劈去。

顿时灰尘四起,天乞也不知砍到他没有。

突然从灰尘余二身影急速探出,一手成爪直扑天乞。

此时距离太近,天乞也无法闪躲,举剑便于余二手掌相对。

剑尖触掌顿生火花,羞月竟然刺不穿他的手掌!

余二看着天乞邪魅一笑,反手握住羞月细长剑身,直接将天乞拉到自己身边,另一手伸出,要扣向天乞颈脖。

被余二拉去,已是停不下来,头急忙偏向,堪堪躲过余二的一爪。

羞月已是拿不回,天乞干脆放手,一脚揣在余二的胸膛,借力逃脱。

余二拍拍被踹的胸膛,随手将羞月丢弃一旁。

“再来。”

余二朝天乞勾手。

天乞则看着被丢下的羞月,身影急速一动,这速度本该在天乞的自信的范围之内,羞月剑也触手可得。

但余二的身影更快,弓起膝盖,直接砸在天乞脸。

庞大的灵力撞击,天乞落地喷了一大口血,且满面皆是被砸的血肉模糊。

余二缓缓捡起地的羞月,伸剑指向天乞,“看看你,多好的一张脸啊,被我打得多惨啊。”

天乞朝后倒退,这余二完全是碾压自己,不论是修为还是速度,没有能跟的的。

这是天乞到东原以来,第一次遇见生死的威胁。

“你敢杀万机楼的人!”

天乞朝余二大吼,此刻也只得用万机楼来压一压他了。

余二笑着蹲下,剑锋任指向天乞,“呦,你自己执行任务,不幸败露反被杀,万机楼对此的处事方式不都是不顾多问吗?你莫不是想着万机楼还会来救你?”

“你!”

天乞真的恐惧了,这余二真的会下手。

连自己引以为豪的迷踪术都不是他的对手,如今羞月也在他手,更不敢拿出纳什剑。

倘是战败,纳什剑定会被他夺去,倒时不仅身份败露不说,天舞又该何去何从。

二十一修罗术!

天乞忽然想到什么,死死捏紧储物指环。

“啊!”

大叫一声,弹指朝余二飞了一小黑点。

黑夜之,那黑点简直不可见。

见天乞怪叫,余二举剑直接朝天乞心脏刺去。

剑入三分,顿时便不可再入。

余二皱眉,手灵力加大,满脸戾气,死死把羞月抵向天乞心脏位置。

“呃啊~”

天乞痛苦撕喊,羞月虽被帝江胸骨阻难,但是绞肉切筋之痛仍通彻全身。

而余二正笑得癫狂时,整个人似乎被抽离魂魄一般,全身无力顿时跪伏在地。

手捂胸口,泪泪出血。

余二艰难抬头,眼血丝密布,手指颤抖的指向天乞,“你”

话还未说完,便直接倒地不起。

天乞赶忙捡起羞月,抬剑直接贯穿余二的心脏。

天乞轰然坐地,他赌赢了。

自知迷踪术对付不过余二,天乞又想到了同是二十一修罗术之一的罗刹术。

既然同为二十一修罗术,想必这罗刹术绝不辱此名,只是天乞后习得霸王剑术与帝皇剑术,便很少几乎都不用这罗刹术了。

如今危机关头,还是靠着罗刹术活了下来。

天乞虽有罗刹术,但仍需一物可以带动罗刹术而不损。

天乞弹走的黑点,便乃此物,暗行动从洛玉蒙那得来的坚甲蛊!

当初洛玉蒙便想用这坚甲蛊杀了天乞,可却被天乞胸骨挡下,但这坚甲蛊却丝毫未损,只是看起来没有生命罢了。

如今天乞再用这坚甲蛊,反杀了余二,可谓真是命运使然,倘不是洛玉蒙想拿这坚甲蛊杀天乞,天乞也不可能再用这坚甲蛊杀了余二。

到头来,天乞未死,这二人却死于非命。

休息一阵,待身伤势转好,天乞拔出羞月,又将余二开胸。

一剑划开胸膛,天乞顿时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

这坚甲蛊居然又活了过来,而且已经将余二的心脏啃食的七疮八孔。

天乞切下余二的心脏,连带着里面的坚甲蛊一起取出放置地。

此蛊竟是靠吞食心脏而生!

天乞带着震惊,默默看着坚甲蛊将余二的心脏吞食殆尽。

食完,此蛊卷缩不动,毅然与此前死去的模样无异。

天乞已然明白,这坚甲蛊在无人御动又不食心脏时便会陷入沉眠。

天乞也终于知道当初洛玉蒙为何要将这坚甲蛊对着自己的心脏,而不是其他的要害,这坚甲蛊居然是喜心之蛊,倘是被它触到心脏,必是有死无生。

此乃利器,天乞将之小心收好,若无生死之战,此蛊还是切莫妄动。

天乞不会御蛊之术,万一收缩不好,让此蛊逃脱,必然引发灾祸。

看着死去的余二,又被掏了心脏,整个尸体开始慢慢变得僵硬发白。

天乞没有理会,身的伤也都是些皮外伤,修炼一会经海术便已然痊愈。

望日出东方,天乞加急脚步朝万机楼走去。

万机楼铁牌机师一个月必须领一件赏金令,天乞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也是说在这一个月内,天乞可以按自行喜好,去做赏金令或不做赏金令都可以。

回到万机楼,天乞直奔赏金楼而去。

入小门口,将铁牌机师令往前靠放,荧屏顿显:铁牌机师,晋升点两千二百三十二。

天乞看着晋升点数,之前多了十点。

想来任务已经清算,将十点晋升点加了进去。

入门,天乞拿着金叶令朝任务搁架处走去。

艾俞飞掌管赏金楼,自然坐在此处,天乞便将金叶令交到他的面前。

看着落在桌的金叶令,艾俞飞放下手单据,抬头看向天乞。

“完成了?”

天乞看着艾俞飞点点头,“完成了,我还把发起人杀了。”

天乞直言不讳,艾俞飞闻言差点没坐稳。

“杀了?”

“您是想问,他有没有接收我传过去的讯息吗?”

艾俞飞忽然一笑,“不是,我是想知道你怎么能杀掉一个入道期的修士?”

天乞闻言皱眉,“您知晓我领取的任务内容?”

艾俞飞将桌金叶收好,“我掌管赏金楼,自然知晓。我好的是,你一个脱凡期的修士怎么杀的入道期的人?”

闻言,天乞心暗骂此人,明明知晓任务内容,还眼看着自己拿走那赏金令,也不说句话。

“杀了便是杀了,哪有那么多理由,难不成万机楼还想卖我杀人的情报?”

天乞说完,艾俞飞突然乐了。

“没什么,你不愿说算了,我纯属个人好。”

艾俞飞随后看着天乞又道:“鉴于你的能力,我想给你分配一下任务,完成的话,晋升点加一千,灵石十万。”

艾俞飞说着,往桌丢了一袋灵石。

天乞伸手拿起,里面是这次完成任务的奖励,一百颗灵石。

“什么任务?”

艾俞飞起身,“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我们鉴明余二真的死了,自然会通报你来。在这之前,我不妨先告诉你,此任务不止你一人。”

天乞皱眉问道:“还有谁?”

“邱广申。”

艾俞飞说完,想看一看天乞是何表情。

这邱广申与天乞都报名了四环城,已然成了敌对关系,而那天乞又是花无枯的弟子,作为师尊的花无枯,艾俞飞还是想知晓,他这个当师尊的要和弟子的对手合作,会有什么反应。

说道邱广申,天乞再看向这艾俞飞,忽然想起当时在风雨城十桥试时,站在邱广申身后的有这艾俞飞,怪不得看这老头总有点面熟呢。

第二百五十二章 再续情谊

“艾机师,我在入万机楼的报告说的很清楚,我来万机楼只是为了报名四环城,我虽然对此不会记得了,但您也说过这样的话不是吗?”

天乞沉着反问。≦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是,我说过。”

艾俞飞点点头道。

“那不行了,我身为铁牌机师,一个月接一次任务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一年也是十二次任务,如今我完成一次了,我只要再做十一次,不功成身退了吗?”

天乞言明自己加入万机楼只是为了报名四环城,言下之意也只是想着完成一年内规定的任务,到了四环城结束,退出万机楼,至于艾俞飞说的同邱广申合作之事,更是没有丝毫兴趣,提都未提。

艾俞飞忽而哈哈大笑,“花无枯,你现在是万机楼的人,有些事做与不做不是你说了算的,一旦递批示下来,你只能与邱广申一同完成此事,倘是你执意拒绝,万机楼也不会再留你。”

天乞听闻,摆袖冷哼,“哼!既然如此,到时批下来,直接吩咐是,还与我商量什么!”

艾俞飞看着天乞这般模样,觉得甚是有趣,“怎么?你不想在万机楼多留些时日?万机楼有何不好?”

天乞嘴角轻笑,“这也是我的事,还望万机楼莫要打听。”

“有趣,有趣,你当真是个有趣的人。”艾俞飞大手抬高,卷袖坐下,“当初邱广申进入万机楼的时候,也是铁牌机师,他靠的便是做这些批下达的任务才很快成了铜牌机师,我觉得你也可以。”

天乞忽而疑惑的看向间搁架的重赏金令道:“批下达和这些重赏金令,那个晋升加点的快?”

既然艾俞飞这样说,天乞便开始疑惑了,万机楼的赏金令任务分为轻重两道。但听艾俞飞所言,这批下达的任务也能有不少的晋升点,莫非两者还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艾俞飞看着这些盛满赏金令的搁架道:“这个你需自己发掘,但这些赏金令曾也都是批下达的,后经过筛选分为轻重两道,但是还有一些批下达的任务实为特殊,便没有分在此列。往往此类特殊的任务,都是发起人重金加急的,需赶紧处理,故而也不会简单。”

艾俞飞说完,天乞也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万机楼还有一类是发起人重金加急的任务。

这重金加急,想来难度很高,堪甚至超过重赏金令的难度,倘是接下此类任务,晋升的定会快些。

天乞想好自己虽不想在这万机楼长留,但完成任务也可以拿些灵石,此也不错。

至于艾俞飞说的同邱广申合作的任务,完成了更是有十万灵石可拿,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买卖。

“好,我跟邱广申合作,但我不会多做,一个月只做一条,想来万机楼没有规定我一个铁牌机师非要在一个月内多做任务吧。”天乞开口答应。

艾俞飞看着天乞沉着一番道:“你当真不想多做任务,提升机师等级?”

“不想。”

天乞丢下一句,转身朝赏金楼外走去。

艾俞飞看着天乞离去,摇头苦笑,心想这花无枯当真是个怪才。

又开始派人着手调查那余二是否死亡,证实天乞说的是否为真。

天乞回到高楼自己的房间,仰面躺在床。

如今万机楼也进了,只要再去找姚远圣报名,可以参加四环城了。

一年之后倘是胜出,便可以进入三环,见到她了

天乞正闭目深思,房门突然敲响。

“进。”

天乞坐起,喊了一声。

外门之人是方化云,此刻推门而入,见着天乞抱拳道:“花兄,我方才见你回来了,这便过来叨扰,望花兄勿怪啊。”

天乞请方化云入座,“哪里,我这儿方兄若是想来,随时欢迎啊。”

方化云连连点头,“恩,好啊。”

天乞看着方化云,疑问道:“方兄,你接的什么任务啊,这么快回来了。”

方化云看着天乞忽然一笑,连连摆手,“不可言,不可言啊。”

天乞看他模样,心里想着他的任务不会同自己的一样,是个葩任务吧,哎,这万机楼也是倒退了,竟然什么任务都接。

方化云看向天乞道:“花兄,其实我来找你,是因为我觉得你特别亲近。此次入选万机楼的我们四个,我觉得我们四个还是很熟的,虽然都没了那段记忆,但我总有这种感觉,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俩的情谊那两个都要深。”

天乞望着方化云发愣,这都什么都记不得了,还能有感觉?只是你这直觉也未免有点太准了吧。

看着天乞不说话,方化云忽然皱眉问道:“花兄,你是不是还有那段记忆啊,你快与我说一说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天乞楞的大惊,这方化云怎会知晓自己还有记忆的,心百感交集。

忽而,方化云一拍天乞肩膀笑道:“花兄,我骗你的,你这是什么表情,还想反骗我?万机楼的失忆手段以物质入脑,绝对的根除此段记忆,当今天下还未听闻有什么能挡住此手段呢。”

天乞也跟着一笑,“哈哈,还是方兄知晓的多,难怪骗不到方兄你。”

天乞着实吓了不轻,还真以为方化云知晓自己未失记忆呢,此事倘是传呼出去,自己会定被万机楼的人抓住,重新洗脑,怕到时再把面具一拿,所有的努力可都将付诸东流了。

方化云笑着起身,对天乞抱拳,“那我不打扰花兄休息了,再会。”

“再会。”

天乞为方化云开门。

方化云出门转身又对天乞声明道:“但我之前的话可不是骗人的,我真觉得我俩再测视里是走的最近的。”

天乞抬头看向方化云,“方兄,来日方长,你我二人情谊终会显露,何苦执着于一日相处的忘忆时光。”

方化云抿紧双唇,看着天乞缓缓点头。

送走了方化云,天乞摇头苦笑,终究是情分不断,纵使忘却了也能心存感。

这情谊也逐渐让天乞忌惮,如今天乞已慢慢走在了自己所设的道路,如不出意外,直入三环到时必是遭万人怨愤,不想让跟着天乞的人受牵连,天乞也唯有离他们疏远,方能让他们自保。

这本是天乞的事情,他不想那些无关的人受不必要的牵连。

如今作为铁牌机师,一月一令已经完成,天乞也该是时候去风雨城报名了。

想好,天乞便出门而去。

然而出了高楼,却发现楼下,方化云,郭菲与苟也都已在此,看来他们都是完成初行任务了。

“方兄,郭姑娘,苟兄,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天乞前,好问道。

方化云看着天乞一笑,“先前听艾叔叔说过,你是为了报名四环城才加入的万机楼,想来三环通行牌对你很重要,我等自然也送不了你,所以只有同你一起参加了,顺道帮你清除参赛途绊脚石。”

天乞望着三人,连连摆手道:“这怎可,你们为了我参加四环城还不如在万机楼多做些赏金令呢。”

郭菲抱臂,瞥了天乞一眼道:“怎么,我们不你差了那么一点晋升点嘛,没时间好好放松放松了?”

苟也更为冷淡,“我想知道你的晋升点凭什么甩我五个圈拐弯,既然你参加四环城,那我也参加,让我见识见识你到底有什么能耐吧,花无枯。”

二人说完,方化云张开双手看向天乞,“怎样?”

天乞对此矢之一笑,“既然你们也觉得闲着无事,一起参加吧,我也不能阻止你们不是?”

方化云直接前搂住天乞的脖子,“好!我信花兄的一句话,来日方长,情谊终会显露。如今我们并肩作战,还有什么能阻挡我们追回失去的情谊。”

天乞看着三人这般,顿时也觉得释怀了,倘是情谊这东西当真剪不断,算丢弃一旁也会混成一团,然后彼此相依。

方化云与郭菲都是自己在测试遇见的知己,天乞当然真心接受他们。而苟也也并未本性坏,只不过当时被洛玉蒙控制,才会与众人做对,如今记忆丧失,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从新来过,再站在属于天乞这一边,今后也定会相处融洽,再生情谊。

忽然天乞觉得万机楼做出这个断失记忆的事,也并非只是为了防止测试内容外泄,更多的,还是化解新入成员间诸多不必要的纷争吧。

如同洛玉蒙,倘是他也进入了万机楼,并且众人都保留着记忆,那他与天乞之间岂不是每天生死相搏,万机楼再从解和,岂不烦死。

故此解除此段记忆也非什么不好的事,不然这万机楼也不能有今天这铜墙铁链一般的精神了。

众人都是在领取诸多任务,彼此间多了情谊,这更为可贵。

如今天乞独自保留记忆,也不会找苟也的麻烦,倘是找了苟也的麻烦,怕是自己会成为万机楼的麻烦了。

相苟也被控与众人作对之事,天乞更愿意保守不提,只当自己也丢失也那段记忆,一切重来好。

第二百五十三章 奈何不过小生白脸

万机楼出口,四人结伴同行。闪舞小说网35xs

这四个刚加入万机楼又刚完成初行任务的机师,就这般乘着夜色微凉,前去风雨城报名四环城比。

道路非远,如此行步也需天明时分方能到达风雨城。

天乞看着身边三人道:“方兄,郭姑娘,苟兄,我等在前面驿站稍作歇息。”

行了半日,天色已然降临成昏黑的夜晚。

此时夜行,虽说众人都是修行者无所畏惧,但暗夜长长,免得碰见那些匪徒,徒生事端。

方化云看向那灯火照耀的驿站,点点头道:“好,就听花兄的。”

“那还不走。”

郭菲抱臂独自带头。

苟也一句不言,跟上前去。

天乞与方化云一笑,四人朝驿站走去。

驿站小二见人来,当即笑着上前,笑脸招呼。

“诸位客官,快快里面请。”

驿站这样的地方,通常都是十二个时辰不间断营业的,毕竟地处荒野,来的客人多是赶路经过,算不准是白天还是黑夜到此。

四人进入驿站,驿站里灯火照明,却也显得空荡,此间驿站除了天乞四人,再无别客坐此。

天乞看了看,眼睛一转,看向小二问道:“小二,这里乃是风雨城西侧,此路之上定有不少行脚之人,为何你这驿站里如此空荡啊?”

小二闻言,面露苦涩。

“这位客官,实不相瞒,最近这儿又多了一间驿站,且是女子家开,这我也不用多说,想必你们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样了吧”

小二说完,方化云当即起身,大喜看向小二,“你此言当真?”

这女子家开的驿站,小二说的众人皆懂,怕是里面多了些身体上的交易。

天乞轻轻咳嗽,“方兄,这还有郭姑娘呢,你注意点。”

方化云先是看看这郭菲,随后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无妨,她如此彪悍,到时候一起带过去就好了。35xs”

郭菲听到方化云说她彪悍,怒拍桌而起,“你再说一句试试!”

方化云表示无奈,天乞更是扶额轻摇,果真都是性情不变。

小二看着众人,小声说道:“各位客官,你们也要去那里吗?”

方化云最为积极,开口便道:“当然去那里啊,你这里又没女子。”

小二低头一叹,“好吧,我也介绍了不少人去她那,我便介绍你们过去吧,顺道还能拿一些费用。”

天乞则看向郭菲,担心郭菲是女子,怕入不了那红尘醉酒之处。

郭菲也注意到了天乞的眼神,还未等天乞开口,她便先说道。

“你们都去,还能让我一人在此不成?”

方化云跳身拍了下苟也的肩膀,“苟兄,你呢?”

苟也显得十分冷静,好似对此不甚多感兴趣,“去哪休息都一样,无妨。”

见众人意已决,小二点点头道:“好吧,你们跟我来。”

众人跟上,方化云极为欢悦,看模样是对此十分欢喜。

天乞望他一笑,“方兄,你既如此喜爱女子,为什么不寻一道侣相伴呢?”

方化云看向天乞,表情尤为隐喻,“哎,花兄,你为何又不寻一道侣相伴呢?”

天乞低头一笑,自己总是以一副不幸的状态面向世人,在西岭之时,自己身边的那些女伴,多是分离或死别,那还有情爱之说。

“我还在寻找吧。”天乞敷衍一句道。

“那我也还在寻找啊。”方化云跟着附和。

二人如此,反倒惹得一旁的郭菲对二人投以鄙视。

“果真是同流合污,淫心一条!”

郭菲说着,方化云不悦地站她身旁道:“那你是不知其中乐趣,翻云覆雨的鱼水之欢,岂是你这种彪悍女子能感受到的?你说是吧,花兄。”

方化云突然把话题抛给天乞,天乞瞬间头大,方化云所说的翻云覆雨的鱼水之欢,自己也不曾体会过啊。35xs

看着天乞破囧,方化云徒然轻笑,“花兄,不是吧,你长的这般俊美,就没有女子投怀送抱来过?”

天乞摆摆手,“方兄,你快别说了,这气氛都被你说的不对了。”

郭菲此时从鄙夷天乞与方化云两人,转变成只鄙夷方化云一人。

看着方化云,郭菲的眼神似乎都想杀他百遍。

苟也则一路安静的跟着小二,对众人谈论丝毫不感兴趣。

原本的众乐乐,现成了方化云的独乐乐,只是他这一个人,大半夜的也乐的起劲。

“花兄,要不要今晚给你开一扇窗,享受天堂的感觉啊。”

“哎花兄,要不给你找一个道侣如何?”

“花兄,这两人无趣,你就陪我多说两句嘛,这大半夜的,我很兴奋啊。”

小二带路停下,倒是这一路上方化云说个不停,整的众人都对他不理会。

“前面就是那家驿站了。”

小二顺手指去,众人皆是看去,烛火石台,琉璃成晕。映照这两层驿站颇有韵味,仿佛是这暗夜里的一盏暖阳。更为热闹的是这驿站不绝的欢闹声,仿佛听这中女子欢声,今夜不入眠也是幸事。

此刻方化云也不再言语了,脚步轻起,往驿站走去,“花兄,你若是我,你就知道我为何不寻道侣了,如此美好时光,夜夜都是新道侣岂不更好,哈哈~”

苟也跟上,但依旧是一副不变的面色。

郭菲气的跺脚,转而也跟上前面二人。

小二见天乞不动,顿生疑惑,“这位客官,你怎么不去啊。”

天乞望小二一笑,“哦,我马上就去,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烦请小哥作答。”

小二皱起眉头道:“客官请说。”

“这间红尘驿站是何人经营,为何我以往未曾听闻呢?”

天乞心生疑惑,在自己的脑海里,这四环都是克了了跑遍了的讯息,而且此处又临近风雨城,脑中讯息更不应没有介绍啊。

小二想了想道:“我也不太清楚,仿佛是一家道派经营,运营时间也就这两天开始的,这不,还抢走了我诸多客官,这也是不得已之事啊。”

天乞对小二抱拳,“多谢了。”

小二回敬,“哪里,哪里。如此就祝客官在此玩的尽兴,我也可以收到我的引荐费用了。”

小二走后,天乞带着重重疑惑往这驿站走去。

大门敞开,此刻虽是夜间,但屋内仍是热闹非凡,相比于之前的驿站,这家驿站更可谓是蓬荜生辉。

热闹程度不亚于名门酒楼了。

“花兄,你怎么这么慢啊,快来,快来!”

方化云坐在桌间,周围鸳鸯环绕,看起来无比享受,此刻正招手让天乞过去。

相比之下,郭菲与苟也却清净许多,郭菲是女子倒没人寻她,但苟也也是挥手拒绝来招呼的女子,仿佛此地只是方化云的天堂。

天乞上前走去,与四人同坐一桌。

方化云招呼身旁女子为天乞倒酒。

“花兄,如何?此地我要圈下来,日后可得常来。”

方化云举杯对着天乞道。

天乞则轻抿一口,疑问道:“方兄,这家驿站是谁经营啊。”

方化云大笑,伸手抚摸身旁女子,惹的这些女子连连娇羞。

“花兄,你这就太不懂情趣了,你看此地来者,谁关心这是谁经营的啊,玩的开心才是正道。”方化云伸嘴在一女子脸上轻吻,“你说是不是啊,小宝贝。”

被亲的女子娇柔嗔道:“哎呀,讨厌~”

此景惹得郭菲实在看不下去,站起身道:“给我准备房间,我要住宿。”

“我也是。”

苟也跟着站起。

一女子从方化云身边离开,走到二人身边,“两位,住宿请跟我来。”

看着二人离去,方化云投以不屑的眼光,“没情趣,郭菲也就算了,没想到苟兄也是不懂情趣。”

天乞则对方化云苦笑,“方兄,我可能也没有多大情趣,你一人留此玩的开心吧。”

天乞说着起身,就要跟着上楼。

“哎别啊,花兄,留我一人多无聊,一起嘛。”方化云对天乞伸手。

“是啊,一个人多无聊,一起玩嘛。”

此刻,二楼楼梯下,走下一女子红纱蒙面,肌肤雪白,挡住天乞的去路。

这红纱女子一出,整个驿站如同沸腾一般,惊呼大起。

天乞眉头一皱,显然也是认出这女子了,没想到竟然是鱼生儿。想来也是了,也只有依翠栏才有如此号召力,能建一个如此的女修驿站。

方化云与众来者顿时如失了魂一般,纷纷站起,看向这鱼生儿。

“这位姑娘,为何要挡住在下去路啊。”

鱼生儿低目看向天乞,或说是看向这带了面具的天乞。

“我想请花公子与我上楼一叙如何?”

天乞微微点头。

天乞心中无恙,自己现在是花无枯的面容,化灵期的修士都看不出自己本来面貌,她鱼生儿也绝看不出。

只是未曾想到,会在此遇见鱼生儿,实属让天乞头疼,也不知接下来她要怎样作怪,会如何对付这个作为天乞“师尊”的花无枯。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天乞跟着这突然出现的绝美红杉女子上楼去了。

方化云心中绞痛,原来他是另有所图,看看那红杉女子,再看看自己身旁的这些女子,顿时觉得都是胭脂俗粉,不堪相比。

果然,不是他花无枯不好女色,只是在静待时机,捕获大鱼啊。

花无枯随鱼生儿上楼,此番情景映照在方化云的心上,已让方化云对天乞别有相视,心中更是尤为钦佩。本以为自己已是风月老手,奈何不过小生白脸啊。

倘是方化云此时所思让天乞知晓,天乞怕是会对他无言相对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押师引徒

天乞随鱼生儿上楼,入了一间屋,鱼生儿待天乞进入,随手将房门关上。

天乞坐下,也不敢与这鱼生儿相视。

鱼生儿则细细打量天乞,绕着天乞打转。

“花无枯,传闻中乃是天乞的师尊。”

天乞悻悻一笑,“恩,没错。”

鱼生儿一叹气,与天乞对坐,“既然你是天乞的师尊,那你知道天乞现在在哪吗?”

天乞故作疑惑的看向鱼生儿道:“他现在不是金斧寨的九当家吗?你要找也该去金斧寨啊,在这里怎么找天乞?”

鱼生儿伸手捶桌,“哼!金斧寨我都已经跑遍了,也没看见他,他肯定是故意躲着我,还骗我说进入三环来娶我,我看他是早有相好的了,想进三环也不是为了我。大骗子,找到他,我要把他油炸了!”

天乞手心冒汗,此刻更不能有半点泄露啊,这要是被她发现了,自己怕是出不了这驿站了。

“呃呵呵,他天乞怎么说也是我的徒儿,你把他油炸了,是不是先问过我啊。”

鱼生儿顿时语气柔弱了下来,“我就随口说说不行嘛,找到他,我肯定会好好和他在一起的”

闻言,天乞可算送了一口气,这鱼生儿也算是自己初来东原时遇到的人了,没想到只是度过一时,竟对自己如此依恋。

鱼生儿趴在桌上,小声怨道:“天乞都消失好几天了,我在此建驿站,就是等他回来,没想到天乞没等到,竟然等来了他师尊。”

如此,天乞可算明白过来,这鱼生儿知晓自己离开数日,便建此红尘驿站。在她眼里,自己也是个贪财好色之徒,如此驿站定能招来自己。

天乞心中苦笑,还好自己变作了花无枯的模样,行事作为都强行扭转了不少,料这鱼生儿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就是天乞。

这般想着,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的。

鱼生儿见天乞莫名发笑,皱眉吼道:“你笑什么?”

天乞缓神一愣,“啊,没什么。”

鱼生儿则看着天乞,目光中似充满诡计,“我找不到天乞,抓了你也不错,我就不信他师尊都落在我手里,他天乞还不露面!”

天乞闻言,心中大慌,起身对鱼生儿一拜,“姑娘,我还有路要赶,便不多留了,以免旁人闲话,耽误姑娘清白,告辞。”

鱼生儿嗔笑,“果然,抓了你,天乞就能现身。”

“姑娘,你!”

天乞刚一回身,身后便来人破门而入,各个持剑对着天乞。

天乞瞬间就被这些女子包围。

鱼生儿起身轻笑,“你若乖乖让我抓住,可免受些皮肉之苦,倘是不从,我也只能叫天乞见一个满是伤痕的师尊了!”

天乞皱眉,身边这些女子皆是模糊的修为,竟然来了如此多入道期修士,此刻再想走怕是不可能了。

“姑娘,你就算抓了我,天乞也不一定会现身,何不放我走,我去寻天乞,让他来见你如何?”

天乞强行为自己解围,如今正是紧要关头,倘是身份败露,实在不值。

本只想去风雨城报个名,怎会料到路上竟多出了一个鱼生儿。

“你说的在理,但我也得有两手准备,我抓了你,天乞还不愿现身,我再放了你,让你叫他来见我。”

鱼生儿伸手一挥,众女子持剑冲向天乞。

天乞紧闭双眼,不做任何抵抗,既然她想抓自己,那就让她抓,到时天乞不出来,她自然会放了自己。

一如她所言,免受些皮肉之苦。

数剑架在天乞颈脖,交错声响。

天乞睁开双眼,看向鱼生儿。

鱼生儿见天乞老实束手,当即开心一笑,“这就对了嘛,给他绑上。”

天乞双手负后,被锁链拷上,双脚也被锁链束缚。

“走吧,我们去金斧寨。”

鱼生儿起步朝门外走去,身后数名女子押着天乞前行。

天乞被锁链束缚四肢,走起路来都哗哗作响。

出门一看,众人见鱼生儿出来,纷纷都投来热切的目光。

忽而见到鱼生儿身后的天乞,竟然被制服了,众人心中多是庆幸。

看来此人是用强不行,反被抓住了啊,果然是个恶徒,就应当被如此对待!

天乞被押下楼,方化云不敢相信的走上前道:“花兄,你”

天乞心中多有尴尬,自己这幅模样被人看见,难免会让众人产生诸多猜忌,尤其是与自己同行的这些人。

此时,不仅是方化云,就连郭菲与苟也都在此看着天乞。

郭菲则心中深信天乞作案不成反被抓,对天乞的鄙夷瞬间胜过方化云,“道德败坏!”

而苟也则对天乞点点头,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可能是有些钦佩天乞的勇气吧。

天乞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三人道:“我先去风雨城,等你们。”

方化云郑重的对天乞抱拳,“我们定等你平安归来,一起报名。”

“走!”

身后女子推着天乞前行。

一路随着鱼生儿出了驿站。

鱼生儿进了车轿,天乞则被众女子用剑架着脖子不放,在车轿后行走。

众人如此赶赴金斧寨。

天乞心头拔凉,没想到这时间多险恶,那鱼生儿连喜欢之人的师尊都敢抓,真是不记后果啊。

天乞如此走了半日,天色微亮。

看着眼前的风雨城,天乞对着轿子大喊道:“姑娘,我们到风雨城了。”

轿子里传来鱼生儿懒散的声音,“到了便到了,金斧寨还在东边呢。”

天乞眼睛转道:“姑娘,依我只见,你就在这风雨城里呼喊天乞,让天乞来见你多好,你亲自去找他岂不是显得你很”

“入城!”

轿子里鱼生儿眉目睁大,盯着轿外的风雨城喊道。

“是。”

行程改变,众人直入风雨城而去。

而天乞让鱼生儿入城,也是考虑再三。倘是就这般去了金斧寨,那金蝶看见自己岂不炸毛。

到时候两女再打起来,就不好收拾了,只望在入风雨城后,鱼生儿得不到天乞的消息,就放自己离开吧,自己也好从中争取时间,化解两女的纷争。

车辆在入风雨城前,众女将天乞也押上了轿子,免得入城之前被人发现端倪,省得鱼生儿也不好收拾。

看着天乞上轿,鱼生儿随手一挥,便化解了天乞手脚束缚的锁链。

天乞动动手脚,欣喜的看向鱼生儿道:“你要放了我吗?”

“放了你?”鱼生儿不屑一笑,“放了你,谁给我引天乞出来,我只是将锁链隐藏起来罢了,你感觉不到,若你想逃,我就给你锁死。”

天乞闻言瞬间情绪低落,怎么都是灵器,这锁链还挺奇怪,居然还能隐藏,关键隐藏起来,还没有感觉了。

“小姐,我们还是去风栈的五二零号客房吗?那间房已被您包下来了。”

一女见入了风雨城,低头对鱼生儿说道。

天乞看向这女子,忽然想起,她就是当时参加风雨城十桥比试中的吴乃。之前一直在身后押着自己,也没看清楚面貌。

鱼生儿微点黔首,示意暂时就先居于风栈。

吴乃下轿,带路往风栈行去。

天乞看着闭目休息的鱼生儿小声道:“看样子你为了寻找天乞,已经多日未好好休息了。”

鱼生儿微微睁眼,看了眼天乞又撑起玉手闭目。

“无关紧要了,只要找到天乞就好。”

天乞见此稍有疑惑,“你这么着急寻找天乞,是为了什么?你要把他带进三环吗?”

“这与你何干,你只要帮我把天乞寻到便可,其中之事,我会与天乞详说。”

鱼生儿慵懒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不如放我离去,我定将天乞给你寻来可好。”

“是你教出的那狡猾的天乞,我又怎能相信你的话。好了,别说话了,我要休息,这次我非要天乞现身。”

天乞悻悻住嘴,表情略有尴尬,自己当真这么不可信吗。

看着休憩的鱼生儿,天乞想想还是有些气愤的,想着等自己本身前来找她时,定要好好说教她,居然敢绑自己!

到达风栈,吴乃接鱼生儿下轿,天乞跟在身后,随众人进入。

如鱼生儿这般的人物,纵使整个东原都响有名气,但真正见过她容貌的人却不多。

只是这风雨城的风栈,多是名门贵族出没,难免有识得鱼生儿的人。

在轿上,鱼生儿便将红纱蒙面,众人服饰也看不出是依翠栏的人,至于天乞就无须修饰了,花无枯的名头如今还不太响,没人识得也实属正常。

一行人直奔楼上的五二零房间走去,也无人看出这红纱女子便是鱼生儿。

风栈出没贵族也是常事,所以看见这红纱裹面的女子也不足奇,既然人家不想给人看见,那就莫去叨扰,也显得一身君子之风。

入了房间,天乞着眼望去,此处还是那一番风景,挂满红布长条,显得十分喜庆。

鱼生儿解下面上红纱,伸手轻抚床边红条,神情款款地躺在红床之上。

“那日,你怎忍心离我而去”

天乞看的入神,此时鱼生儿看起来当真别有风韵。

“恩?”

吴乃见天乞目光中透漏猥琐之意,当即一剑架在天乞的脖子之上。

天乞感觉颈脖微凉,伸指将剑缓缓褪下,“嘿嘿,我说,你们先找人啊。”

鱼生儿从床上起身,看着吴乃道:“发出消息,就说花无枯在风栈,识相点自己过来!”

“是!”

吴乃对鱼生儿抱拳,转身离去时不忘狠狠地督了天乞一眼。

天乞表示无奈发笑,自己可什么都没做啊。

第二百五十五章 道出三人身份

鱼生儿纤指朝着天乞一伸。

天乞顿时觉得双手一重,再看去时,手脚又被锁链重新束缚。

“姑娘,我觉得你应当放了我。”天乞上前两步,面容着急,“你消息已经放出,天乞若是知晓,信不信且不说,可他得到消息肯定知晓你在这,那他还会来吗?”

天乞怎能不着急,这花无枯的在风栈的消息一旦传出,倘是别人闻讯赶来天乞可管不着,但若是传到了金蝶的耳朵里,那还不把风栈闹个底朝天。

她要是在带两个当家的过来,鱼生儿定然吃亏,搞不好会引发道派纷争的。

鱼生儿款款走向窗边,看着路上是否有天乞的身影。

“我放你走,他就更不会来了。”

天乞着急上前,二指并立举道:“不会!我以他师尊之名起誓,若我无法叫天乞到你面前,我向姑娘你自刎谢罪!”

鱼生儿转身看向天乞,也应该是她眼中的花无枯。

眉目间充满的好奇,当即嘴角轻笑,“花无枯,我为何念的不是你呢?你可比天乞好太多了。”

“啊?”天乞一愣,尴尬笑道,“姑娘与天乞乃是佳人才子,我可当见证者。”

闻言,鱼生儿一喜,“当真?你也同意我与天乞在一起?”

天乞暗自拍嘴,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若收不回来该怎么办。

天乞低头一笑道:“姑娘,儿女情长讲的是你情我愿,倘是天乞真心归你,我这个做师尊的也自然高兴不是,只要你俩情谊融融,我怎有二话。”

鱼生儿手掌一翻,取出钥匙递给天乞,独自望着窗外道:“你去吧,记得你说的,带天乞过来,否则,我是知晓你在哪的”

天乞接过钥匙,重重点头,“哎,好!”

打开手脚上的枷锁,天乞终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把锁链递到鱼生儿身前的窗沿上,随自抱拳离开。

望着天乞离门而去,鱼生儿低头羞涩一笑,“情谊融融,当真可以吗”

遂又轻抚窗边的枷锁,“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离开了。”

天乞出了风栈,顿吸一口自由的空气。

软磨硬泡也总算是让鱼生儿放了自己了,如今还真不能就这般离去,倘是她找不到天乞,再跑到万机楼闹事,就真够天乞头疼几壶的了。

不过当下也不能就这么快的换回原貌回去,以免鱼生儿生疑。

既然如此,天乞便悠闲的朝城主府而去,找姚远圣报了名,再回去找鱼生儿便刚刚好。

到了城主府,天乞见大门开着,便好奇的上前看去。

天乞刚上前,门童便要将大门关上。

天乞一手撑住,指着里面的三人道:“我是与他们一起的。”

“哦,原来是花公子,里面请。”门童又将门打开,放天乞进入。

天乞进入,看着门童一笑,“真乖。”

在天乞身前的,也是刚来的三人,这三人便是方化云,郭菲与苟也。

天乞急步上前呼喊,“方兄,郭姑娘,苟兄,我也来了。”

三人回首观望,见着是天乞,面色顿时各异。

方化云万份惊喜的看向天乞,“花兄,你逃出来了?”

天乞尴尬笑道:“是她放我出来了。”

“哼,不知廉耻的人居然还能被放出来,怕不是行了什么更不耻之事,鱼小姐才无脸押着你吧。”郭菲抱起,语气充满对天乞的鄙夷之情。

天乞则好奇的看向他们,他们怎也知晓那女子就是鱼生儿呢?

“昨夜我们待的驿站,有位叫肖三的说,她是鱼生儿。”苟也看着天乞淡然道。

天乞忽而想起,当初自己初上东来岛时,在依翠栏里确实有位叫肖三的,他也是鱼生儿的追求者,当时还拿出一大袋灵石,要鱼生儿入他这盆水呢。

他能识出鱼生儿也不足为怪。

方化云上前,晃着天乞手臂摇动道:“花兄,你知不知道那肖三还说了什么?”

天乞制止了他的激动道:“还说了什么?”

方化云又忍不住的抓着天乞的手臂摇晃,“他说倾美东原的鱼生儿,把她自己香美甘甜的第一夜给了你的徒弟天乞。花兄,我想见一见天乞,我要拜他为师。从今以后,天乞是我师父,你就是我太师父!”

说完,郭菲不满的看向方化云啐道:“无耻。”

天乞更是无以回复,这方化云看起来就似被美色充满的脑袋,且已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天乞心中一叹,这失忆了之后都如此骚了吗?怎么之前不见他这般模样?

天乞苦奈笑道:“方兄,我也在找天乞,等我找到他,再让你们相见可好?”

“恩?传闻天乞不是金斧寨的九当家嘛,这还用找,我们直接去金斧寨不就好了。”方化云疑惑道。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郭菲冷哼一声。

天乞望着众人一叹,“那鱼生儿想抓的也并非是我啊,她想抓的就是天乞,她也是因找不到天乞,所以才无奈将我抓住,欲从我这打探到天乞的消息。”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侧目看向天乞。

郭菲更是一喜,“当真?”

“那还有假?倘真如肖三所言,夺去鱼生儿第一夜的就是天乞。换位思考一下,若你们是鱼生儿,你们想抓的是天乞还是我?”

天乞顿时滔滔不绝道,再说下去,怕是能连自己也给骗服了。

方化云低头踱步,眉头紧凑,“哎呀,要是这样,我必须拜天乞为师了,这吃完抹嘴的工夫正是我现在饥渴求学的啊。”

屋门敞开,姚灵扶着姚远圣走了出来。

姚远圣望着院中的四人,眉开眼笑,“哈哈,诸位光临寒舍,老朽怠慢了啊。”

见姚远圣出现,四人也不再胡闹,皆恭恭敬敬一拜。

“晚辈拜见姚城主。”

“快快,别拜了,四位都是万机楼的千挑万选的人才,在我这无须多礼。”

姚远圣伸手将他们扶起,又一一看道:

“方化云,蛊术修道的方家嫡传子,不错不错,果真一表人才。”

“郭菲,西海城边的郭家子弟,没想到你会来加入我这风雨城边万机楼,好,好啊。”

“苟也,原北漠修士,如今凭自身意志加入万机楼,可喜可贺啊。”

姚远圣将三人道完,三人皆钦佩不已,没想到这姚城主竟然对自己都如此熟悉。

天乞先前也只知晓这方化云是方家子弟。没想到郭菲竟也是世家道派的子弟人物,且还是来自西海城。

这西海城同风雨城一样皆是四环百城之一,周边道派环绕而生,郭菲便来自西海城周边的郭家。

最让天乞没有想到的应该是这苟也了,先前一直不明出处。姚远圣介绍完苟也,着实让天乞一惊,原来这苟也同自己一样皆不是东原人,自己来自西岭,而他来自北漠。

相传这北漠万里黄沙,大风吹热狂卷整个北漠版块,环境相当恶劣,故而修士比之西岭都要少。

这苟也能从北漠而出,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了,怪不得万机楼会将他收入麾下。

但此刻姚远圣唯独没有向众人介绍天乞,也让众人心中生惑。

姚远圣与天乞相视一笑。

“姚前辈就无须介绍我了,我等都是万机楼的机师,将来相互间的了解必不可少。”

“没错,只要我了解你们就够了。”

二人仿佛心神相通,一语道完便足矣。

姚远圣接着拉过自己身旁的姚灵,给众人介绍道:“这是我女儿,姚灵。”

姚灵乃是入道期修士,他们也不过是脱凡期,但面对这些能入选万机楼的机师,还是恭敬相迎的。

“姚灵见过花公子,方公子,郭姑娘,苟公子。”

方化云小心抬手,“姚姑娘见外了。”

天乞伸手拉了拉方化云的衣袖,这儿毕竟是城主府,好歹也收敛一下。

互相道了之后,众人入座石桌。

天乞先言开口道:“姚前辈,我等都是来参加四环城比的,可否皆报上去?”

姚远圣大喜望外,“好啊,我风雨城多来像你们这样的人才,何愁不能在百城中脱颖而出呢,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闻言,天乞总算放心下来,这把名一报,也算往天乞心中所想又向前迈了一步了。

郭菲却好奇的朝姚远圣问道:“姚前辈,那您可知西海城现在是何情况?”

“西海城”姚远圣摸着胡须想着,“当下报名事宜还未结束,但计划施行也有些时间了,该报名的也都报名了。我与西海城那老小子还算有点交情,听他说莫家与逍遥道都报名了,对了,还有你郭家也报名了。”

郭菲听闻,接着急切问道:“莫家,莫飞呢。”

姚远圣看着郭菲一笑,“莫家的莫飞与莫羽都报名了,逍遥道我只知一个李笑笑。你如此关心莫家,就不关心关心你郭家的报名之人吗?”

郭菲闻言,顿时脸颊出现了众人从未见过的绯红。

天乞与方化云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郭汉子竟然也有钟情之人,也不知那莫飞是如何吸引到这郭菲的。

但天乞却从中听到了别的讯息,姚远圣口中的莫羽与李笑笑不是当时也在东来岛追求鱼生儿的人吗。

昨夜更是与肖三擦肩而过,想起来是有些不对劲。

莫非他们都是为了想进入三环,追着鱼生儿而去的?

忽而天乞眼神坚定,想着应该是没错了。

在他脑海里一道讯息一闪而过,这依翠栏也是在西海城周边。

但如此一来,这四环城比来势怕是异常凶猛,想进三环的人不在少数,人数一多,胜出更为渺茫。

就算天乞换做了花无枯的面貌,万机楼不再针对天乞了,也会有其他人针对天乞的。

想想,天乞就觉得头大。

很有可能,自己的计划就于此止步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逼婚向一人

“郭家,还能有谁啊,我哥郭浩肯定参加喽。”

郭菲噘嘴道。

姚远圣点头,遂又故作神秘道:“不仅是郭浩,还有你姐郭果也报名了。”

郭菲听闻,当即不可思议的站起身,“我姐?郭果也报名了?”

“恩啊。”姚远圣对着郭菲调皮的点点头,“如今你哥姐为西海城一战,你又为我风雨城而战,我一想到那老小子该是什么表情我就高兴。”

郭菲追问不放,“我姐怎么会报名呢?”

姚远圣反问,“那你又为什么报名呢?”

“我,我”郭菲言语戛然而止,不知如何作答。

姚远圣拍拍郭菲,让她坐下,“其实郭果也是受了你的熏陶,当下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就觉得你姐俩做的好。”

“真的啊?”郭菲望着姚远圣一喜,“我姐真的也是这么想的?”

姚远圣点头不止,“没错,反正西海城那边是这么传的。说不定比试的时候,你与郭果各表一方,还有一战的机会呢。”

郭菲拳头握紧,面色微怒,“要能一战,我也要与郭浩一战!看我不把他打的我爹都不认识他!”

此言一出,天乞感觉不寒而栗。

这是要手足相残吗,还要打的连他们自己的爹都不认识儿子,兄妹间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方化云却满脸的兴趣,似乎有点迫不及待看这兄妹二人一战了。

至于苟也依旧丝毫不泛任何情绪,似乎这次来也只是陪同三人报名,再别无他意。

姚远圣看着郭菲大笑,似乎这郭家争的越激烈,那西海城的城主就越不高兴,反之,他姚远圣就不一样了。

郭菲非是风雨城周边修士,郭家相争正合姚远圣之意,刺激了西海城城主,却高兴了姚远圣。

天乞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鱼生儿那边也该去一趟了,否则等金蝶上了风栈,事情闹大可就不好收场了。

想好,天乞起身对姚远圣一拜,“姚前辈,晚辈还有些事需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了,再续先前之约,与前辈畅谈。”

姚远圣抬头看向天乞,“哦?你说的可是此事?姚灵,拿过来。”

姚远圣对着姚灵伸手,姚灵从袖中取出纸张,交到姚远圣手上。

接过纸张,姚远圣就着石桌铺开。

纸张上只有一行大字,除却别无他物,但这字却充满了愤怒。

“花无枯在风栈,识相点自己过来!”

天乞略有尴尬,他也就是害怕这样的纸张会落在金蝶手上。

姚远圣看着字面皱眉道:“这里面暗中是指天乞吧。”

天乞无奈点头,“是。”

“那这又是谁发的呢?你不好好在这吗?”姚远圣摸着秃顶捉摸不透。

“我知道。”方化云匆匆举手,“是鱼生儿!”

说完,姚远圣两眼瞪直,“小兄弟,你再说一次,是谁!”

方化云被姚远圣这表情弄的有点不知所措,当即疑惑的抬头想看天乞。

天乞则在心中苦笑,这姚远圣钟情的就是鱼生儿母女,想来这母女俩不论是谁到了风栈,都会让他惊措。

“姚前辈,这你就别管了,我叫天乞去处理。”天乞说着就要匆忙离去。

此事可管不得,先走为好。

姚远圣站起,指着天乞大喊道:“你给老子站住!要去也是老子先去,你让天乞等老子从风栈里出来后再进去。”

姚远圣的激动模样顿时令众人一惊。

方化云看着姚远圣发笑,原来都是*啊,但听这语气视乎还没天乞厉害,心里对天乞的崇拜不由再加三分。能败如此老先生的人,还有什么理由不抓紧拜师啊。

郭菲则摇头苦叹,果然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除了自己的莫飞哥哥

苟也万年不变的表情,差点因姚远圣的激动,而吓了一跳,整整衣服又回归自然。

只有姚灵此时应当是最为尴尬的,这发情吃醋的老头,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姚灵手拍额头,觉得有这样的父亲,已然是颜面无存,倘若不是自己常年陪在他身旁,他能日夜不休烂醉于依翠栏里。

姚灵实在不想的扯了扯姚远圣的衣袖,面无表情道:“哎哎!你够了啊!”

姚远圣转身,拍下姚灵的手,“女儿啊,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我岂能输给天乞那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孩?”

姚灵看着姚远圣的秃顶苦笑了下,“相对于已经掉毛的老头,我都更喜欢正在长毛的小孩。别说是鱼生儿了,就是地级之主,当年也不没看上你吗?”

姚远圣面容苦涩,“这,这不能混为一谈,我就是”

“你够了啊,再多一句,当心我就不理你了。”姚灵当真是气愤了,抱臂转身不想再理会姚远圣。

姚远圣赶忙安慰,只不过越说,姚灵越加气愤。

实属摊了个好爹啊!

天乞趁着二人争论,赶忙离开大院,直奔风栈而去。

城主府周边无人,天乞将银白鬼脸面具摘下,露出了多日未见阳光的原貌。

收好面具,额头抹额随风飘荡,衣物瞬间变换。

“嘿,还是本来的面貌舒服~”

天乞面部晃动了下,这几日一直板着花无枯的脸,可把天乞折磨坏了。

大步走起,直奔风栈而去,是该好好说一说这个鱼生儿了,同时也祈祷金蝶没来,防止二人争吵起来。

到了风栈门口,依翠栏众人便站在此处。

吴乃见了天乞,当即一拜,“天公子。”

天乞把脸一撇,也不理她,哼了一声便往里走去。

天乞心中暗爽,谁让她先前这般对待自己来着。

吴乃也不敢反驳,只得咬牙暗暗握紧拳头。

到了五零二号房,天乞双手背后,临门一脚将门踹开。

“小爷来了?”

天乞本是趾高气昂,但一眼望房间里望去,却顿时想逃。

房间里,金蝶赫然在此,正与鱼生儿对坐,只不过看起来不像争吵,反而有说有笑。

金蝶当即站起,怒指天乞:“天乞!你站住,花无枯呢?”

鱼生儿见到天乞则是喜极而涕,跑过去将天乞拥住,“天乞”

天乞双手张开,表情无比错愕,不知这是哪一出。

二人竟然见面了,还没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毒妇相见,唇舌交战。

天乞推着鱼生儿进屋,笑着看着金蝶道:“呵呵呵,我们慢慢说?”

金蝶伸手拍桌,“我与你有什么好说的,这几日连你的鬼影都看不见,你知道天舞妹妹有多着急吗?现在我也好不容易有了花无枯的消息,怎么你来了,他呢?”

天乞想要推开一直搂着自己的鱼生儿,但鱼生儿怎也不放。

望着金蝶,天乞只得苦笑道:“他,他应该在城主府吧,你去看看?”

“哼!”金蝶望着被鱼生儿拥住的天乞显露不屑,“把你交给鱼姐姐是对啊,正好有人可以管一管你。”

金蝶说完,转身离开房间,想必应该是去城主府了。

天乞此时也豁然明白,这二女是达成共识了啊,一个要花无枯,一个要天乞,互不相干,还能相互为用,显然是开始合作共赢起来了。

如此先前的担忧顿时荡然无存,如此也好,免得多了不必要的纷争。

但天乞心里也是苦啊,一会儿变天乞,一会儿变花无枯,再这样下去,怕是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了。

金蝶走后,天乞看向搂着自己的鱼生儿道:“喂,人都走了,你能不能放开我啊。”

鱼生儿吐舌一笑,轻轻松开天乞,此时再见天乞对她来说,也是无比高兴的。

“嘿嘿,她的情哥哥不见了,但我的情弟弟回来啦,我当然要显露点幸福喽。”

说完,天乞立马离她两步。

“鱼姑娘请自重,我天乞也是一个自重的人。”

“哼,你这些天跑哪去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我闭关修炼呢,为四环城比做准备。”

天乞不说还好,这一说鱼生儿当即就不高兴了。

小嘴嘟起,指着天乞道:“你说,你进三环为了谁?反正肯定不是为了我。”

“我当然是为了我自己啊。”天乞心虚言道。

“你放屁!”鱼生儿开口便骂,“三环又不是什么遍地珍宝之地,你就算进去,无人施舍,你也只能当是进去旅游的,你进去想干嘛?”

天乞叹了口气,故作生气道:“那你着急找我,还扣押我师尊,你又想干什么?”

见天乞微怒,鱼生儿顿觉心疼,连忙安抚道:“对不起,我也是着急找你,不得已才扣押你师尊的嘛。人家找不到你,还能怎么办嘛。”

看见鱼生儿这般,心头略爽,也算解了她先前对待自己之过。

天乞摆摆手,示意过去了就不提了,“那你找我干嘛?”

“我娘在逼我嫁人了,但我不想嫁。天乞,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只想嫁给你啊。”鱼生儿上前拉着天乞的手委屈道。

“嫁人?”天乞看着鱼生儿一愣,“你娘逼你嫁给谁?”

“三环轩辕家,二少。”鱼生儿满脸嫌弃道

仿佛提到此人,都能让鱼生儿作呕。

而天乞听到此人,更如晴天霹雳。

轩辕家二少爷!

怎会如此,怎么两人都是要嫁给这轩辕家的二傻子,三环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数的疑问在天乞脑海充斥,挥之不去,却又似一片空白,此刻的天乞根本就无力下手。

第二百五十七章 强戴枷锁

而天乞这次着急进入三环,也是与那轩辕二少有关。

天乞惊惑的看向鱼生儿,“你几时出嫁?”

鱼生儿眉目一撇,有些不高兴道:“干嘛问我几时出嫁,反正我死也不嫁。”

天乞抓住鱼生儿的肩膀,情绪控住不住的摇晃,“我问你几时出嫁?”

鱼生儿稍有惶恐,不知天乞怎对此事如此在意,看着天乞目光中透着的担忧,鱼生儿弱声道:“一年后与萌尚天同嫁他”

顿时,天乞不知所措的后退两步,摇头不止。

满面的愤怒,似心底对那轩辕二少充斥着无尽杀意。

“你认识萌尚天”

倘若鱼生儿此时再不明白,怕是连自欺欺人都都说不过去,但鱼生儿也并非什么柔弱的姑娘,她敢追着天乞不放,就不会压抑心底疑惑。

但她也总算明白了天乞为何着急入三环,一年后轩辕与南宫联姻

天乞要入三环,就是为了阻止此事。

天乞抬头丧气的看着鱼生儿,低喃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此事还是越少人知,便越好。”

鱼生儿抿嘴轻笑,倒没有生气,在她看来,自己是自己,萌尚天是萌尚天,两人只不过是许给了同一个人。

而天乞早知萌尚天要嫁给轩辕二少,但他却是刚知自己也要嫁给轩辕二少。

按理说,对于萌尚天的悲遇,天乞早该恢复沉着了。但他听了鱼生儿也要嫁给轩辕二少的时候,却又生悲愤。

这悲愤绝不是因萌尚天而起,而是因她鱼生儿。

天乞见她低笑,皱眉不解道:“你都要嫁给轩辕家二公子了,你还有心情乐?”

鱼生儿扶着桌边款款坐下,“我说了,我死也不嫁。”

“死也不嫁?”天乞表示不屑,“你当真能死也不嫁?”

“若你答应娶我,此生我绝不会让除你之外的第二个男人碰我。只要你答应我,我便等你,等到我死,等到你死,我都等。”

鱼生儿说着朝窗边走去,拿起窗沿上的枷锁。

天乞看见枷锁,不自觉的后退一步道:“你想干什么?”

鱼生儿拿着枷锁,转身看着天乞温柔道:“这次我来找你,一是与你相告,我被逼婚一事;二便是,我要永远的留住你,再不放你走。”

天乞连连后退:“你别过来啊,你别。”

天乞可是先前被那锁链困的死死的,此乃不知何等灵器,一旦被囚便无法挣脱,除非有钥匙打开。

而且在不需要时,还能演变虚无,丝毫无碍。

但一旦被囚,无钥匙开锁,就等于一辈子要套上一个无形的枷锁过活。

天乞可是试过这东西的厉害的,此时看着鱼生儿捧锁链走来,已是一身颤抖。

天乞正恐惧着,忽然全身一颤,整个身体都无法动弹,汗水已从额头流下。

“鱼生儿,你干什么!”

鱼生儿抬起天乞的双手,用锁链将其束缚,随后便是双脚,“房间里我种了定魂香,你未食解药,自然是动不了。放心,等我将你束缚,便喂你解药。”

天乞粗气喘息,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鱼生儿用这锁链将自己手脚束缚。

不论他如何叫喊,鱼生儿也不理会,就这般将在鱼生儿的平静里为天乞套上了锁链。

看着天乞已被锁住,鱼生儿放心的笑了,随之退后两步看向天乞,又拿出那锁链的钥匙。

“这副锁链天人难开,也无人能够驱使,只有我能让它变化虚无或实体。”

鱼生儿说着起手轻抬,顿时那将天乞手脚束缚的锁链便归于虚无。

“这把钥匙,天下间只有一个,现在,我就让天下再无此物。”

拎起钥匙,鱼生儿仰额张嘴。

天乞大喊:“不!”

望着天乞,鱼生儿倾侧脸笑意,眼角泪水瞬间滑落,钥匙入口,闭目吞下。

“从今以后我再不许你离开我。”

吞下钥匙,鱼生儿红袖一挥,点点粉末被天乞吸入鼻中。

天乞得以动弹,但钥匙已被鱼生儿吞入腹中,不出一刻便能被她用灵海消失殆尽。

天乞皱眉难解,“你为何?”

“不为何,我不想嫁于他人。”鱼生儿从袖中取出一把精致小刀,放在天乞手中,“倘若你真不喜我,就取我腹中钥匙吧,死在你手也比嫁给别人强!”

天乞握着短刀,低头苦笑。“我且问你,普天之下还有第二把钥匙吗?”

“没有。”

鱼生儿眼神坚定地摇头。

天乞一咬牙握着短刀上前,鱼生儿当即紧闭双目,不做丝毫抵抗。

一息之后,只闻得落地刀声。

鱼生儿睁目看着弃刀的天乞一喜,“你答应我了?”

“答应你?”

天乞无奈一笑,手指间储物戒指转动,顿时出现银白鬼脸面具。

“鱼生儿你给我看好了!”

天乞怒吼一声,直接将面具戴上,完全不顾骨骼炸响,面容巨变,就这般死死的盯着鱼生儿。

既然已被这锁链束缚,今后自己还有什么能瞒得住她鱼生儿!

鱼生儿更是双手攥紧,怎也没想过,天乞竟就是眼前的花无枯!

二人相视,天乞满脸的愤怒。

鱼生儿却惊措般不可思议的摇头,“花无枯是你!”

“是我又怎样,今日不说,明日不说,日后我怎瞒得住你!”天乞已是怒不可遏,对着鱼生儿便大吼。

反倒是鱼生儿不怒反喜,将天乞抱住,天乞则丝毫不客气的一把将她推开。

鱼生儿朱唇轻启,目光游离的看着当前模样的天乞,“你这么做都是为了萌尚天吗?”

“是又怎样,与你何干?”

天乞已经不对鱼生儿隐瞒了,锁链套上,身份已泄,天乞还有什么可以瞒着鱼生儿的。

鱼生儿激动的抓住天乞的手道:“当然与我有关,你入三环能毁了萌尚天的亲事,便是也能毁了我的亲事。”

天乞还想说话,鱼生儿提高声线将其打断:“我不期望你像对待萌尚天一样对待我,我只要你到时来的时候,顺便也把我带走,好吗”

望着鱼生儿突然柔弱,天乞也不忍心再大声吼她。

沉着语气,平淡的望着鱼生儿道了一句:“倘若日后,你让枷锁显,我不会用你的刀杀你,我会用我的刀,直到你真的死去。”

说完,天乞伸手将鬼脸面具摘下,放入储物戒中。

头也不回的往屋外走去。

“你若带我走,世上便不会再出现这锁链!”

鱼生儿望着天乞走后,狂笑不止,笑得花儿憔悴,伊人无人怜。

天乞出了风栈,深深闭目吐纳一口气。

没想到还是被鱼生儿算计了一道,早知就不该来此。

锁链缚人,虽不见形,但天乞心中总有芥蒂,倘是她鱼生儿一个不高兴,又让锁链显了出来,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自己这一生都要被鱼生儿攥在手中?

如今知晓花无枯身份的人,又多了一个,天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鱼生儿,但在如今东原,脚步已然踏出,又怎能收足。

只期望鱼生儿能帮自己守住这个秘密吧,她该知道,这个秘密对自己有多重要。

天乞走在去往城主府的路上,回头想着鱼生儿只觉得她可怜。

倘是世上只有一种错,那便是辜负,辜负了是还不起的。

天乞自入修行界,辜负了多少人。

先是辜负了卢妃如,这是天乞心中永远抹不去的无法释怀。随后,又用花无枯的面貌辜负了夢君与裳羽,如今二人亦不知在何处苦苦寻找那虚妄之人。

所以天乞再也不想背负,萌尚天如此,鱼生儿已是如此。

不愿见萌尚天受苦,也不想再将鱼生儿背负。

以前天乞不懂,还对情爱向往,如今,天乞不得不还。

赠自己玉镯的萌尚天要还,那就入三环还给她。

那么,为自己戴上枷锁的鱼生儿要还,又该怎样还她?

天乞头疼不已,再抬首,人已到了城主府前。

站在府外便感到府内喧闹,天乞无感,一身落魄模样的走进。

此时的城主府又多了二人,金蝶与肖三。

金蝶见了天乞,先是怒气冲冲的上前,“天乞!花无枯呢?”

天乞不做回答,继续行走。

金蝶有些懵圈,不知这天乞从风栈出来,其中到底经历了什么,竟是这幅模样。

听金蝶唤道天乞,方化云急忙起身,恭敬来到天乞身边对之一拜,“你就是天乞,我要拜你为师!”

天乞伸手将方化云赶到一旁,“我教不了你。”

望着姚远圣,天乞对姚远圣抱拳道:“姚前辈,晚辈要回金斧寨了,便不与前辈多说,告辞。”

姚远圣本是高高兴兴的,但天乞到此,也只是打了声招呼便走,看他失魄模样似乎没在鱼生儿那吃到好处啊。

姚远圣不表露于形,但心里却十分得意,“恩,去吧,这几日都有好几位当家来找我要人了,莫要让他们等急了。”

天乞点点头,回身走到金蝶身旁,“我要回金斧寨,走不走?”

金蝶疑惑的看向天乞,“你怎么了”

金蝶还未说完,天乞就祭起纳什剑,拉着尖叫的金蝶往金斧寨驰去。

院中,留众人恍惚。

方化云咂嘴,“这花无枯的徒弟也太不像话了,我好好于他拜师,他都未问我想跟他学什么,怎就将我拒绝了呢?”

郭菲冷哼,“因为他也知道你厚颜无耻!”

“你”方化云顿时瞪向郭菲。

郭菲也不甘示弱,二人就这般瞪了起来。

姚灵也苦思不解,“爹,这天乞去找了一趟鱼生儿,怎就这般模样了。”

“嘿嘿,谁知道呢,可能是鱼生儿嫌弃他了也说不定啊。”

看着天乞离去,姚远圣总算能好好嘲讽一番了。

一旁的肖三,目露奸笑,“姚城主所言极是。”

这肖三本也是西海城人,但李笑笑与莫羽都在西海城报名四环城比了,他肖三气不过,非要与他们作对,故而来到风雨城报名,目的就是为了能亲手阻止那二人。

对于肖三的到来,姚远圣自然高兴,西海城周边的道派都到他风雨城报名才好呢,巴不得到头来都是他们西海城搞内斗。

如此,那日夜晚,在驿站见到肖三也终于知晓他来风雨城是为何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初感炼丹

天空之,金蝶极力挣脱天乞死死抓着自己的手。

可能连天乞自己都没感觉,自己将金蝶抓的如此牢固。

满脑子的混乱思绪,已让天乞都不知自己身体在做些什么了。

终于挣脱开来,金蝶揉着被天乞抓红的手腕,赌气的望着天乞骂道:“干什么,你有病啊。”

但迟迟不见天乞回答,若是以往,二人早早互怼起来了。

金蝶看着今日的天乞,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让鱼生儿欺负了。”

“喂喂,问你话呢!”

“装哑巴?好好,你不说,那告诉我花无枯在哪?”

“我不想回去,我要找花无枯,你放我下去!”

“天乞!”

金蝶说个不停,对着天乞又锤又打。

天乞勃然一怒,喘着粗气,回身一把抓住金蝶,怒目相对。

渐渐天乞缓过神来,轻轻放开金蝶,平静道:“花无枯回万机楼了。”

而金蝶此时已被天乞吓出魂了,天乞刚才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

意识到自己有些胡闹,金蝶小声道:“天乞,你是不是被鱼生儿欺负了。”

天乞还是不说话。

金蝶跟着怒了,对着飘过的白云大骂,“好你个鱼生儿!敢欺负我金斧寨的人,天乞,你放我下去,我这去找她说个明白!”

“金蝶,你不要再闹了,想见花无枯,我帮你转告好吗?”

天乞也不回头,说话的语气十分平淡。

可越是这样,金蝶越发担忧,她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天乞。

算以往自己将天乞赶到府邸边角小院居住,他也都是以打坏木床来报复自己。总是戏剧性的,情绪还那般透明,可现在真的看不透天乞到底内心有着怎样的情绪。

纳什剑落下,人已到金蝶的府邸。

天乞将金蝶放下,“我要去陪天舞一会。”

金蝶担忧的拉着天乞的衣袖,“不要自己憋着事情,有什么事,你可以与我说的。”

天乞淡淡一笑,朝金蝶点点头,随后朝克了了的居住处飞去。

天乞又怎敢与金蝶说这些,倘是她也知晓花无枯是自己,那她又该怎样看待自己啊。真不知自己假扮花无枯走到今天,是对还是错。

深深叹了一口气,天乞也不愿再多想,眼前便是克了了的青山绿水居了。

天乞刚到,天舞便抬头望见了。

撇下独自炼丹的克了了,喜出望外的往院外跑去。

天乞收剑,也朝着天舞走去。

“哥哥,你来了。”

天舞站在风,望着天乞柔情一笑。

望着天舞,天乞顿时觉得自己什么情绪都没有了,或许是天舞与天甜太相似了,对于自己唯一的妹妹,什么也胜不过。

天乞揉揉天舞的小脑袋,“走,七姐呢?”

“在里面炼丹呢。”天舞拉着天乞的手,往院里走去,“我们好几天没看见你了,都很担心你呢。”

天乞进了小院,克了了只回头看了一眼天乞,淡淡道:“九弟,你来了。”

又继续练自己的丹药。

天乞对克了了一拜,“天乞见过七姐。”

克了了望着身前丹火,吹了一下。

“坐吧。”

天乞与天舞席地而坐。

望着克了了炼丹,天乞好的问道:“七姐,你炼的都是什么丹啊?”

克了了看着天乞一笑,“怎么?想学啊?”

天乞苦笑摇头,“不不,我不是炼丹的那块料,学不好的。”

“炼丹很枯燥,不如你与老八在外面游荡快活。但炼丹也是一门学问,倘若你掌握了,日后对你修行途,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哦?七姐不妨与我说说。”

“你可知我现在炼的是什么丹?”

“恕天乞愚钝,对丹药一道不甚了解。”

“我炼的是化灭丹,此丹若是炼成,对我们八位当家都有极大好处。”

“八位当家?难道这化灭丹也对大哥有所帮助?”

天乞闻言,不可谓不震撼。八位当即自然也包括金斧在内,反正此丹对天乞来说,听都没听过,更不可能有什么帮助了。

克了了点头道:“没错,此丹炼出,对大哥来说也是极为收益,说不定能一举帮大哥突破灭劫,金斧寨也能直入三环,”

“当真?”天乞闻言震撼,没想到这一枚小小的丹药竟有如此成效,“为何我现在都未听闻过什么有用的丹药呢?”

此间一处也让天乞心生疑惑,自天乞修炼至今,很少听闻丹药一途,见过的丹药更没几个,除了一些修复伤势的气血丹,还真未听过几种丹药。

克了了双手掌控丹火,忽然此时丹炉的丹火晃了一下,接着听到一阵此次作响的声音从丹炉传来。

克了了摇了摇头,显然是炼丹失败了,收回双手,坐正看向天乞。

“九弟,等你到了入道期,你知晓何以为丹和丹药的价值了。入道入道,只有你真正入了此道,你才算是以为真正的修行者,到达了这个行列之后,方能感应世间万物,修途也将演变成四个阶段,前后巅峰。”

天乞知惑,轻轻点头,虽说自己现在能侥幸打败入道前期的修士,但始终无法共应天地之物,那日在十桥试,若不是动用帝皇术也胜不了邱广申。

“多谢七姐解惑,如此说来,我也得尽快熟悉这丹药一道了。”

天乞说着看向克了了的丹炉,仔细打量起来。

克了了却对之摇首,“倘若你只是兴趣,这丹药一途便不适合你。你再看我,我已炼丹千年,却始终无法炼成化灭丹,这是资质,我的炼丹资质说明了我的丹途也只能于此止步了。相于一时兴趣,更是无望成丹。”

天乞闻言深表不信,“七姐,照你这么说能炼成丹的都是才喽?”

“炼丹讲究资质,说是才也不为过。但还有更重要的,丹炉,丹火和炼丹所需的材料。没有这些,空谈炼丹。”

“七姐,要不让我试试吧,看看我有没有资质。”

光听克了了说,天乞难忍心痒,也想着自己手一把。

天乞也不愿再去想刚才所发生的事了,当下的时光若自己不快乐,也不应该感染他人。

克了了却看向天舞,天舞低头一笑。

“了了姐,要不,你让哥哥试试吧。”

见天舞发话,克了了点点头。

“那你去把凝神丹的药材拿来,让天乞试试吧。”

“好。”

天舞当即起身,小跑入屋。

看着天舞进屋,天乞对着克了了点头道谢,“七姐,多谢你了,今天见到天舞,我真的很高兴。”

在天乞看来,天舞好似变了不少,以往见她总觉得她跟一个小孩似的,见到自己会粘着自己,但今天却乖乖的站在那等自己。

仿佛这几日跟着克了了,天舞如同长大懂事的一样。举手投足间,再没了幼稚模样。

“小舞本来很懂事,她刚苏醒,还需时间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克了了说着看向天乞,“倒是你,怎么了?”

天乞尴尬一笑,怎么又说到自己了呢。

抓抓头发,天乞道:“我没什么事,劳烦七姐担忧了。”

克了了点点头,“恩,你是我们九弟,有什么苦楚与我们说,我们会竭尽所有帮你的。”

“多谢七姐与诸位哥姐,天乞的事,天乞目前都能解决,倘真到了我解决不了的时候,免不了麻烦诸位哥姐的。”

“恩,总之你自己酌量便好,不要等到我们也帮不了你的时候,苦的只能是你自己了。”

“药抓来了!”

天舞从屋里跑出,手里抓着一把药草。

伸手递给克了了,克了了又将这诸多药草放于天乞面前。

“你先看看,可有你自己识得的药草。”

天乞望着这些药草愁容满面,倘是她们不说这些都是药草,自己可能都以为是路边的野草。

总感觉都长得差不多啊。

看了一会儿,天乞连连摇头。

天舞捂嘴一笑,“哥哥原来也有不懂的东西啊。”

天乞摸着脑袋苦笑,“我不懂的太多了,小舞,我还没你见识多的呢。”

天舞闻言十分开心。

克了了捻起一株药草,将其放入丹炉之。

“每一味草药,炼制的时间都是不同的,在时间不能多也不能少。炼制的时间长了便会挥发药性,那这株药草也白费了;炼制的时间短了,则无法提炼出草药的药性,也是白费功夫。”

天乞看着药草入炉,没想到其还有这些学问,本还以为只要一把全扔进丹炉烘制便好了呢。

看着克了了扔进丹炉的草药,天乞问道:“七姐,你这扔进去的是什么草药?”

克了了将草药铺好道:“凝神丹的主材料,凝神草。”

“哦,那得炼制多长时间。”

天乞也不知什么凝神草,跟着是瞎问是了。

克了了则转眼看向天乞,“每一位炼丹师都有自己的丹火,丹火不同,炼制的时间也会不同,以我的丹火炼制这凝神草需要三个时辰。我把我的丹火在丹炉点燃,你用灵力控制丹火稳定,试试吧。”

说着,克了了伸手在丹炉轻转,顿时丹火便从克了了的手掌窜到丹炉之。

丹火没了克了了的控制,四下舞动起来。

天乞满脸犯愁地看着舞动的丹火,心想怎么又跑出来丹火一说,这炼丹未免也太复杂了吧。

天舞催促着天乞道:“哥哥,快啊。”

“哦哦。”

天乞赶忙手,灵力源源不断的从手汇聚到丹火之。

第二百五十九章 离别感自然

丹火触到灵力,顿时好转的许多。

天乞望而一笑,随之看向克了了与天舞二人。

本还想邀功一把,却只看见二人都不是很满意的面容。

但天乞看着炉中丹火确实不再摇晃了啊,难道这都不能说明自己天资聪颖吗?

天乞也不多问,继续转更多的灵力入丹火,火势骤然瞬大,已将丹炉烧的底部通红,丝丝火焰呼之欲出。

三刻过去,天乞收掌平复。

丹炉此时已是冒着滚滚热气,空气里更是充满了药味。

天舞忍不住将鼻捂住,小手轻挥,皱眉道:“哥哥,你把凝神草都炼化了。”

“炼化了?”天乞疑惑的揭开炉顶。

可不是吗,里头竟然只留下少许蒸汽化作的水,连半根凝神草的绿色都没有了。

没有被炼好的药草,何以谈炼丹?

天乞顿生尴尬,本还以为自己做的够好,没想到也只是自己一厢所思罢了,这药草都被自己炼化了,还谈什么炼丹啊。

被炼到最后,就只剩下清汤寡水。

克了了望着天乞一叹,“九弟,炼丹首先要炼自己,要把自己炼的眼中脑中只有丹药,方能炼出好的丹药。你这炼丹时,左顾右盼顾暇其他,是炼不出丹药的。”

天乞诚恳受教,没想到自己一上手就如此失败,本还以为自己当真是天资艳艳之辈,可是连一个小小的炼丹都做不好。

“七姐,方才我见灵力入丹火,那丹火瞬间稳住了些,难道这对炼丹也丝毫没有帮助吗?”天乞追问,既然做了就想要将其了解透彻。

“当然有助,丹药摇晃岂能烧出药性,只有稳定或必要控住断续的丹火才能让丹药成型。”克了了说着起身,望向这青山绿水屋,“炼丹时的悟性,就是看你对这大自然的理解。炼丹也可说是自然之道,材料是天地所取,丹火是天地所生,丹炉更乃天地所造。你顺应了自然,便是顺应了丹道。”

“自然之道”

天乞低头喃喃,这自然之道,自己好似还有一物讲的便是此道,只近来时间紧迫也无从再看。

听完克了了所言,天乞也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为何能稳定丹火了。

在西岭之时,自己曾在汉乐宫对伏晨说过这自然之道,当然也是了解一些,故而才能控住丹火不晃。

“哥哥还是挺有天赋的,若是能再领悟些自然之道的道意,炼丹一事定是顺手而来。”天舞在一旁鼓励天乞道。

“恩,我一定要学会炼丹,等我到了入道期,定然缺不了丹药辅助,倘是买别人的,还不如自己炼出来的丹药放心。”天乞忽然对此充满了信心。

天乞手里可是有着一件专门讲述自然之道的太极罗盘,如此也是时候好好了解一番了。

克了了也望着天乞点点头,“九弟,你要炼丹,除了对自然之道的理解,你还需拥有自己的丹火,丹炉。等这一切都准备好了,莫要辜负,我定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七姐。”天乞对克了了十分感激。

也非常庆幸自己能够入金斧寨,当下八位当家也算对自己关心备至了,得此道派入驻,还有何抱怨。

克了了轻轻抬手,示意天乞不必如此客气。

“天下丹炉与丹火是所有炼丹师最宝贵的东西,这二样若是选好,对炼丹一道有如神助,天乞你想炼丹,定要将这二物取到好材。”

“可是,我从那能弄到这丹火与丹炉呢?”

天乞苦思抓脑,自己对丹药都不怎么熟悉,更别说炼丹用的丹炉与丹火了。

克了了抬头望向远处,目光深邃且带一抹忧伤,“当今东原,独三环吾丘世家炼丹最妙,丹炉丹火更是繁杂众多,你若能去一次三环吾丘家,这些也都不再是什么问题了。”

“三环吾丘家。”

说着,天乞目光看向天舞,天舞便是来自三环吾丘家啊,按理说她还是三环吾丘汗客一脉的先人,只不过现在沦为剑灵,但身份却是还在。

克了了看向天乞,也将目光投向天舞,“小舞当年也是被他父亲的丹火炼成剑灵的”

克了了没能继续说下去,仿佛再说,心里的痛楚就要重新燃起。

天乞自然识趣,开口一笑,将话题转去。

“对了,天舞,你这几日跟着七姐乖不乖啊?”

“乖,小舞可乖了,不信你问了了姐。”

“哦?是吗?”天乞笑着看向克了了,“七姐,小舞没有惹你不开心吧。”

克了了温尔一笑,只摇摇头也不说话。起身朝屋里走去,仿佛不愿他们看见自己悲伤的模样。

望着克了了逃一般的进屋,天乞露出怜悯之色,“七姐,也是个伤心人。”

天舞在一旁,唉声一叹,“了了姐可能是接受不了我爹已死的事情吧。”

天乞望着天舞眼中闪烁的泪光,顿时心里一酸。

别人保护不了的,就由我来保护;别人守护不了的,那也由我来伴之一生。

在关心自己的人面前,那就将自己的苦埋下,他们都是自己挚爱的人啊,岂能让他们悲伤中再添烦躁。

天乞伸手将天舞搂在怀中,望着丹炉里的丹火消逝到火花熄灭。

天舞靠在天乞的肩膀,嘴角挂着笑意,若说幸福简单便如此简单。

“哥哥,你会去吾丘家吗?”

天舞忽然问道。

天乞抬头想了想,这吾丘家是必须去的,不仅仅是答应了西岭吾丘汗客余脉,更是因为天舞的出现,所以这吾丘家天乞必须得去。

而且不光光是吾丘家,南宫家,甚至是轩辕家,天乞都会去,倘是一年后能入三环,便将所有事一并解决了。

“去啊。”天乞回答干脆。

“你去吾丘家想干嘛啊。”听天舞的语气,似乎对三环吾丘家还是有所留恋的,那毕竟是她作为“人”的时候,所有的怀恋都在里面了。

“去和他们说,别想打小舞的主意,小舞现在是我妹妹,你吾丘家不能干涉。”天乞略有打趣的说道。

但这也真是天乞心中所想,倒时真入了吾丘家,定少不了与他们一番说辞

还要告知整个东原,从今以后世上再无吾丘舞,只有自己的妹妹天舞。

天舞高兴一笑,“好啊,到时候我们就去说上一说,让他吾丘家再无我,从前我有汗客一脉,现在我只要哥哥了。”

提到汗客,天乞神情一颤,以往不敢告诉天舞,是怕她忍不住去寻汗客余脉,反遭被困。

但现在不一样了,天舞显得更加懂事,有些事也不应当再瞒着她了。

“小舞,汗客一脉并没有断绝,他们现在就在西岭,这次我要是进了三环,寻到吾丘家的第二件事,便是告知他们汗客余人尚存,并把那些孩子引荐三环吾丘家。”

天乞说完,清风拂过绿水直攀青山。

天舞明睛如皓月,不沾一丝尘埃。听天乞说完,天舞就这般傻傻的望着天乞发笑。

这也是天乞至今以来,最看不清天舞的一次,仿佛这一次过后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甚至以后会多到自己恐惧。

心里的担忧油然而生,不禁有些后悔与天舞谈起此事。

却也正是天乞担忧的时候,天舞再次将天乞抱紧,唇齿轻动。

“此生,我有哥哥一人足矣。”

天乞不再接话,也将天舞搂紧,仿佛害怕她下一秒就会犯错,且是自己无力到自责的望着她独自承担。

人一旦长大了,就不会告知亲人自己的背负,二人皆是如此,互挑不可见的重担,相见却是相笑,一人倒下,一人悲乎。

思来,唏嘘不已。

“哥哥,你觉得现在的汗客一脉都是什么样的人啊。”

“恩?是好人啊,他们送了我纳什剑,也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啊。”

“是吗”

这青谷的夜色有些微凉,许是那条河流的原因。

望着熄灯的屋舍,天乞独自在这夜晚离去。

此去一别,或者是三两天,或者是几个月,或者,到了那时,天乞已在三环之内。

天乞不忍道别,便乘着夜晚不做声响的离去了。

出了金斧寨,天乞总觉得金斧寨十分安详,以往喧闹的环山大堂也息了冲天火光,应是完颜珲不在,故而才如此安静。

天乞望着山道,迎着皓月相笑,月色下,银白鬼面出,倾容无枯现。

一身白袍,墨扇轻拂,山门木桥上,再行已是换了人。

天乞一路朝万机楼走去,途中经过风雨城,风雨城那是一副安静的详夜,仿佛从未变过。

来时是这条路,走时也是这条路。

来时背后的山,走时眼前的山,也从未变过。对山而言,这来来回回走过的人也从未变过。

万物仿佛都有这它自己的法则,随风云变幻,风云随自然变幻,自然随人而变。

天乞戴上了面具,可身心依旧是原先的人所拥有,变化了骨骼,变化了样貌,变不了魂魄。

自然赐予世间万物,而万物拥有万物,相互依存,这便是整个世界。

天乞拥有自己所有的一切,他所有的一切也都陪伴天乞,自然生于天地,也生于人之内心。

天乞豁然开朗,手里拿着自出金斧寨就默默去感知的太极罗盘。

第二百六十章 自然道突破

太极罗盘乃是子笑交给天乞之物,以往天乞不得解,但自炼丹一事之后,便对自然之道苦苦思索。

当下,多一条大道便多一个依仗,且都将归之“花无枯”所有,“天乞”绝不能显露半滴。

世人倘是皆知天乞会花无枯的所有,那花无枯还有何所为?

天乞已然想好,自己只会已经学会的法术,今后所学都将以花无枯的面容示人,最少也要等到一年以后进了三环才能废除此誓。

万物相依。

那太极罗盘在夜光顿时琉璃闪烁。

天乞将其拿起对照月光,一瞬间,太极罗盘化为一道流光闪入天乞脑海。

天道自然,万法共生!

赫然,脑海里映照这八个大字。

天乞当即打坐感悟,此时刚将太极罗盘里的自然大道吸收,容不得一刻怠慢。

在这风雨城西边的大山,天乞一坐便是一日。

再睁眼时,双目透着浑浊而又理性,仿佛这自然之道消没了天乞一身的桀骜。

开口便是对着当头烈日轻蔑,“你我共存,你我便能共生。”

顿时山间挂起撕裂狂风,若此时有修士路过,略一感知便知晓这哪里是什么狂风,简直是刮起了灵风。

铺天盖地的灵气朝天乞涌来。

天乞那修为不进的身体,被这浩瀚灵力灌满,膨胀了整个身姿。

待到最后一丝灵风入体,天乞的身体已然开始出现裂痕,灵力的光芒瞬间从这些裂缝四下照射。

天乞依旧沉着闭目,嘴里轻声喃喃着魔噬心经。

对全身的裂纹视若无睹。

“收!”

一声喊,涌现出来的灵力光芒又瞬间从裂缝回到天乞体内,仿佛刚刚已经到达极限,灵力绝不能再多一丝,多一丝便会让天乞爆体而亡。

依旧是满身的裂纹,裂纹还能看见死死血线,这都是被灵力膨胀所为。

而此时的天乞已将所有的灵力灌输到自己的灵海,灵海之,一株灵珠下沉浮。

抬手,天乞舔舐了下手背裂缝的鲜血。

面容无言一笑。

顿时那灵海之的灵珠轰然爆裂,整个灵海随之震荡,轰鸣不绝。

天乞更是全身的裂缝出血,接着倒地抽搐。

不驯的眼眸缓缓闭。

此次天乞对待自己的残忍,不亚于寒木古树强行为天乞提升至脱凡期的那次。

而这时的整个风雨城,所有修士都微微皱眉。

皆是不解这空气的灵力为何瞬间稀薄起来,仿佛一瞬间被某人抽走一样。

城主府,此刻的府,只剩下姚远圣,与万机楼的方化云三人。

四人也顿感不解。

苟也目光斜视,“有异动。”

郭菲更是拍桌而起,“谁抽走了灵力!”

姚远圣顿时闭目,神识游离而去,豁然睁眼,满面的惊惑。

方化云更是着急问道:“前辈,是谁做了这么大动静?”

姚远圣轻声开口,“花无枯。”

“花兄!”

方化云听闻,顿时一惊。

而郭菲与苟也二人也是瞬间皱眉。

这已然是将整个风雨城的灵力抽空,且不论他是怎么做到的,光是这如此庞大的灵力,谁能招架的住。

故而连姚远圣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神识,此股灵力别说是脱凡期了,是入道巅峰也能瞬间毁掉!

但这所有的源头显然在天乞身,他竟然吃下了所有灵力!

方化云赶忙对姚远圣一拜,“姚前辈,烦请告诉花兄的位置,此股灵力,他怎能受得了,我得去护他周全。”

“城东山头,苍松树下。”

“告辞。”

“告辞。”

“告辞。”

方化云一走,二人当即跟。

望着院三人离去,屋内姚灵起步走来,“父亲,他这样做,不会死吗?”

姚远圣艰难的摇头,其实他也真不想摇这个头,但平生仅见啊。

见姚远圣摇首,姚灵皱眉道:“他死了?”

“没有,不仅没死,我感知他的时候,雾加雾,他已然入道”

“入道!”

姚灵满脸不信的看向姚远圣,“如此磅礴灵力入体,岂会入道?换做是我,也是个死的下场。”

姚远圣苦笑看向姚灵,“换我年轻时的入道巅峰,若是强行吸收了这股灵力,必是爆体而亡。”

闻言,姚灵更加震撼,“入道巅峰都不行?”

“准确的说,应该是化灵初期的修士都不敢贸然如此。”

姚远圣越说越觉得可笑,简直说的连自己都不敢去相信。

姚灵望向东边云雾山头,口轻喃:“这师徒二人,真是像极了”

耳边,脚步声起,天乞趴在地,睁眼望去。

来者不是方化云他们,而是薛带着薛兵。

天乞没见过薛兵,故而也不知此人是谁,只能感知到他一身入道期的修为。

薛见到天乞趴在地,一动不动,顿时眉飞色舞道:“呦,这不是花无枯,花大侠吗?怎么?你的谦谦公子风范呢,如今只能趴在地吃屎了?哈哈,哈哈~”

薛与薛兵也是感受到异样,这才闻讯赶来。

但薛一见是天乞,还是现在的这幅模样,顿时忘记来此是干嘛来了,嘲讽天乞成了薛的首要之事。

与薛不同,薛兵深知眼前此人定于此次风波有关。

又见此人与自己的弟弟薛相识,看起来还是对立关系,正好可以静观其变。

天乞没有理会薛,自己刚才强行突破至入道境,全身已无气力,纵使想理会也理会不了。

薛见天乞装死,接着又道:“干嘛呢你,说你两句还不理我啊?老子现在给你一巴掌,叫你无端端抢走我的女人!”

薛说着抬手要前,薛兵也未阻难,天乞更是只能眼睁睁的望着他满脸怒气的朝自己走来。

待薛走到天乞身旁,天乞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你打我一下,我取你一命。”

“呦呵!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选择啊,我可以趁你之危,宰了你啊!”薛站直,手取剑。

杨剑便要斩下,但薛斩了一半,剑身便被灵力束缚,再也按不下半点。

薛转首看向薛兵,“哥,你干嘛?他要杀了我,你刚才没听见吗,我这是永绝后患呐。”

薛兵一手伸着,是他让薛一剑无法斩下。

“他刚才说,你若打他,他才杀你,你若不犯他,他又怎会杀你呢?”

天乞也转眼看向这薛兵,方才薛喊他做哥,想来此人便是薛家的大公子薛了。

依姚灵所言,这薛苦修修为,平时百门不出,没想到今日却随薛出来了,应该是自己吞噬了这一方灵力,故而惊动了此人。

“薛兵。”天乞艰难的看着薛兵道。

薛兵顿时好的看向天乞,“你识得我?”

“恩。”

天乞闭目恩了一声。

“那好,我且问你,方才这儿灵力汇聚可是你所为?”

“是。”

薛兵直言问,天乞也不做隐瞒。

但当薛兵真正听到天乞确认时,又无法相信,这人是怎能吞下这一大片灵力的,居然还没死!

“你是谁?”

薛兵顿了半天,只问道天乞的名字。

一旁的薛着实看不下去了,用剑指着天乞对薛兵道:“哥,他是花无枯啊,当今金斧寨九当家的师尊,他们师徒俩一样的可恶,遇到这种情况,必须斩尽杀绝,这是绝好的机会啊。”

不料薛兵朝薛大吼:“荒唐!金斧寨的人,你都敢杀,是不是不把我们自家放在眼里了!父亲与金斧寨几位当家人关系要好,你杀了他们九当家的师尊,我们整个薛家难不成要为你背!”

薛兵略有惊恐,幸好刚才阻止了薛,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见薛兵如此,天乞顿时也对他略有好感,这兄弟二人,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我,我,我错了,哥,我错了。”薛思而惶恐,当即把剑收起。

薛兵恨铁不成钢的瞥了薛一眼,随后又朝天乞道:“花道友,我这还有些治愈伤势的丹药”

“不用了。”

天乞说着,便从地盘膝而坐,身体依然恢复不少。

而薛兵见天乞此时竟然还能坐着,脑海顿如一道闪电划过,这人吸收了整片灵力,不死已是万幸,怎会气息还在慢慢升。

十息之后,天乞吐了一口浊气,全身只留下了外部的裂纹,修为已然稳定了,入道前期!

身的这些裂纹被庞大灵力侵蚀,还有残余灵力附着其,

等天乞将其全部炼化,裂纹也会消失不见。

那太极罗盘化作自然大道,让天乞一下子顿悟,强行吸收了这一大片的灵力。

天乞这也算是下了狠心,也幸好他领会自然大道及时,只将灵力吸收到了自身的极限,否则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如今一棋得胜,困扰天乞的修为终于得到突破,入道前期,不负期望。

但让天乞感到困惑的是,自己又跳阶晋升了,自从练了魔噬心经,从一开始的练气一重境跳到脱凡前期,再到如今又跳到入道前期。

虽说这般晋升很快,但每一次晋升都是差点付诸了生命为代价,天乞也不知自己还能如此几次。

倘是这次没有领会自然大道,与天地灵气感同身受,浑浑何日才能突破啊。

一口浊气吐完,天乞看向呆呆看向自己的薛兵皱眉道:“薛道友,还有何事?”

薛兵当即回神,苦笑道:“无事,无事,我们马走。”

“哦。”

天乞也不多理会,只平淡的点了点头。

薛兵见识了天乞的不凡,也不甘心这般离去,“敢问一句,天乞现在是金斧寨的九当家,那花道友又常驻何处?”

“万机楼,铁牌机师。”

不见天乞作答,薛兵与薛只感身后喊声与脚步声同时传来。

高山松下,方化云三人起步带着笑意迎出面容。12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双脚踩羞月

三人面向薛兵与薛文。

薛兵更是皱眉看向这三人,花无枯是万机楼的人?

“你们是谁!”

薛兵还未说话,薛文先是朝三人吼了一嗓子。

苟也面如死灰看向薛家二兄弟,郭菲更是抱臂冷哼,对二人视若无睹。

只有方化云一脸愁容的望向眼前二人。

三人在来之前可未曾看见薛家兄弟对天乞威胁的模样,只听到薛兵说要送药给天乞。

本以为这薛家兄弟也是一对见伤扶伤的人,但一听闻那薛文的语气,顿时觉得不对劲了。

这松山高林处廖无人烟,倘若这薛家兄弟不是对天地灵力汇聚于此而感到疑惑,又怎会前来,说不定他们之前也是这般语气对待的天乞。

薛兵感到为首的方化云暗暗调动灵力,转身一脚将薛文踹倒在地。

薛文吃痛,捂腹又朝薛兵不解吼道:“哥,你打我干嘛?”

“哼!真是没出息。自己的女人自己都管不住,这会儿还想寻花道友的错,你是猪脑子吗!”薛兵毫不客气的指着薛文大骂。

“哥!”

“住嘴!”

薛文还想反驳,却被薛兵大声喝止。

方化云见此一幕也知趣的将灵力收回,他薛兵做此一出就是想化解两方之间微升的怒火。

“我等都是万机楼的修士,不知阁下与地上的那位是谁?”方化云抱拳看向二人道。

薛兵也朝三人抱拳,“风雨城薛家,我是薛兵,他是我弟弟薛文。”

“哦。”方化云轻微点头。

看起来这二人还与天乞有些渊源,尤其是那刚从地上站起的薛文,似乎他的女人还被天乞拐跑了?

方化云心底暗笑:花无枯啊,花无枯,看你平时不谈美色,原来你是喜欢别人家的媳妇,好生独特的口味啊。

“敢问三位也是万机楼的修士吗?”薛兵继续问道。

“啊,是,是。”

方化云从淫思中缓过神来,对着薛兵连连点头。

薛兵回首看了眼身后打坐中的天乞。

“那么,诸位既然同是万机楼机师,此行出门又未穿门装,那到风雨城所谓何事?又何无故抽走这整片灵气呢?”

“到风雨城是为了陪他参加四环城比,至于这整片灵气抽空,我们也很好奇,所以你还是得问他。”

方化云说着,目光看向天乞。

天乞从打坐中缓缓睁眼,身上的裂纹骤然消失。

吞噬灵力造成的伤势,已然全好。

“我吞噬这片灵力,薛道友有意见?”

天乞站起,问到薛兵。

薛兵看着天乞苦苦摇头,此人方才还倒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如今这会儿就跟没事人一样。

关键的是天乞带着鬼脸面具,薛兵看不出天乞的修为,故而也不知天乞吞噬这片灵力是用来做何。

“既然没意见,方兄,我们回去吧。”

天乞直接忽视眼前二人,对着方化云他们说道。

方化云激动上前,可要好好看看天乞到底做了什么,吞噬这大片灵力还能活下来的都是有趣的人啊。

“哎走走走,我们回去喽。”

郭菲与苟也跟上,他们也十分好奇天乞吸收如此大的灵力到底用来做甚,只不过二人都不擅于表露在面罢了。

也只能看着方化云作问,他们在一旁观听。

“慢!”

见四人要走,薛兵当即大吼,吞噬了整片风雨城灵力的人,他怎会如此错过,不查清楚不可就这样罢休。

倘是要让他人知晓,他薛兵携同薛文到此,见到了吞噬灵力之人,却不敢追问,岂不是丢尽了堂堂薛家的脸面。

“花道友,还请你不要让我为难。”薛兵看着天乞冷冷道。

天乞回首看向薛兵浩然一笑,“我吞噬灵力自然是为了提升修为啊,至于结果若是有幸,一年之后我在四环城比的擂台上等你。”

说罢,便不再理会薛兵二人,直直朝山下东边走去。

“哥,像这种人,你到了四环城比的时候,可要下手重些!”

薛文看着远去的天乞,恶狠狠的说道。

薛兵只是闭目一叹,“我自入修途,便闭门深造,天下知我者甚少,我也看不上这天下人的手段但今日,他引我出关了,我总感觉这东原要变天”

薛文见薛兵如此感慨,更是大吃一惊,从小到大薛文最大的依仗不是薛家更不是他们的父亲,而是眼前的哥哥啊。

就如他所说,这天下人的手段薛兵都看不上,薛兵也暗中不少次帮助薛文。薛文因此深知薛兵的手段,坚信自己的哥哥已是强者无敌。

但今天这是这样的一个人,竟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怎叫薛文不为之动容。

“哥,那我当时要杀他,你为何还要阻我,倘是他死了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吗?”

“哼,如他这样的人物,背后得有多少双眼睛,岂是你我能杀得了他的,我可不想让我们薛家成为他第一块磨刀石。”

山下,天乞四人相伴行走。

方化云一路朝着天乞不知笑了多少次,却始终无话。

着实让天乞看的着急,脚步一停道:“方兄,有话且说,对我痴笑是几个意思?”

方化云搓搓双手,显得有点激动,“咳咳,那我就不客气了。”

郭菲闻言,白眼一翻,“矫情,这还有什么客气不客气的?”

方化云转身看向郭菲,“那你问啊?还有你?”

苟也顿时不解,看着方化云一愣,心想这又关自己什么事了?

“花兄,你把那一大片灵气藏哪了?”方化云开口便是众人皆最为关心之事。

天乞目光笑看三人,“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用来提升修为啊。”

方化云故作镇定道:“花兄,我们是这个意思啊,我们想问的其实是”

可能是连方化云自己也编不下去了,大手一拍脑门。

用来提升修为?您不死,还能不撑吗?

“你们相问的是什么?”天乞不解的看向方化云。

方化云摇摇手,示意就此作罢,不想再问了。

随后又看向郭菲,郭菲只是回瞪了天乞一眼。

无奈又看向苟也。

苟也看看身边二人皆不说话,自己低头沉思道:“如此磅礴灵气入体,你是如何化为自身灵力而不死的?”

“是了,是了,苟兄说的对极了。”

方化云连连拍掌。

“马后炮!”

对待方化云这幅贱模样,郭菲永远都是投以鄙视的言语及目光。

但方化云听的多了,也对郭菲开始无视了。

天乞望着这大天大地,心中多了几分感慨,“很多修士的修炼功法都是不一样的,我功法修到一定时候,便成了这样。”

天乞说的简单却也让三人再无言可接。

在场四人的修炼功法都是不一样的,谁也不曾透露过,此为私事,不好过多询问。

“那花兄的修炼功法真是羡煞我等啊。”

方化云不禁说道,能聚集如此磅礴灵力的功法又有谁不羡慕呢。

天乞也只是苦笑,有些事也不可多说。

就如天乞这太极罗盘化成的自然大道,天乞也只能抓住那一瞬间感悟世间的机会,吞噬源源不断的灵气。这其中也缺不了魔噬心经的运作,将灵力转为己有。倘是缺一物,都不可能助天乞突破入道期。

而今那自然大道沉于心中,忽明忽暗只待天乞再次揭开一角。

望着前路茫茫,天乞叹了一声道:“走吧,万机楼还远着呢”

“是挺远的”方化云侧目望向不知远处,忽然回神一喜,“花兄,我们御行吧。”

说罢。天乞便见方化云拿出自己的灵剑,掌控悬空。

苟也取剑,郭菲拿刀。

见此,天乞眉头一低,自己能御的只有纳什剑,但此时可万万不能拿出。

三人皆站上了自己的灵器,只等天乞了。

见天乞迟迟不拿出灵器,方化云有些着急了,“花兄,你可是没有温育过的灵器?”

郭菲沉着看向天乞道:“之前风雨城有一场比试,称为十桥之比,比的就是御物之术。我听说你徒弟天乞在场上可是大放异彩,你这个做师尊的莫不是连自己的徒弟也不如?”

天乞心中暗叹,那不就是自己吗,还有什么如不如的。

干脆就拿出羞月一试,自己现在也已然是入道期的修士了,应该不成问题,说不定刚理解的自然大道也能帮上一忙。

至于天乞就没考虑过帝皇术,虽说帝皇术能御动万物,但那可是杀人术,莫不成要带着羞月把自己扔飞出去不成,再撞一座山?落一处海?

羞月拿出,顿时惹得灵器上的三人差点没笑出声。

一个大男人竟然使女儿家的“绣花针”?就连郭菲都开始扛大刀了。

方化云乐的从剑上掉落,忍不住捶地道:“花兄,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御剑了,原来你是这怕拿出此剑惹我们笑话。”

天乞看着三人摇头一叹,果然都没有眼光,看不出这也是极品灵器吗?买的时候也是很贵的好不好!

掌控剑身平衡,如今天乞已达入道期,自然是有能御物的本领。

剑身稳稳定住。

天乞也算放下了悬着的心,还以为不会成功,如此看起来也还是不错的嘛。

待天乞一跃跳在剑上时,不知是天乞太重,还是天乞手法太羞涩。

直接将羞月狠狠踩在脚下,如此情形,看起来倒是天乞像极了没有眼光之人,竟将堂堂极品灵器用两脚踩进了土里!

第二百六十二章 赏金密令

“哇哈哈哈~”

方化云笑的是捶胸顿足。看着天乞的模样,心想:你这是要御土而行吗?

郭菲与苟也是看大了双眼,莫非这花无枯当真没有温育过的灵器?那他又是怎教出天乞那般的御物高手的。

天乞也略显尴尬,看来光靠修为还是不行。

闭目沉思自然大道。

天地为浩瀚,灵器做行筏,人撑灵篙行。

世间万物皆为相通,既是如此又何必纠结,顺其自然,顺流而行好了。

如此,天乞双手背负,视天地为大海,脚下的飞剑便是这平静海面上的行舟,灵力化作舟篙,推波便可前行。

忽然三人呆滞的看向悠悠飘远的天乞,也不知这天乞到底搞什么鬼。

莫不成他御物之前,都要将灵器踩进土里,好找到稳定感?

还有他此时一身道骨仙风的模样又是什么鬼?跟见识了世间扭转万年的不灭者似的,颇有风范,看遍世间沧桑啊。

三人御物赶忙跟上天乞。

方化云也不嗤笑了,好奇道:“花兄,你太让我好奇了,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天乞也懒得回答他,因他问的问题本就无脑,答了也是白答。

还不如好好思考这自然大道,没想到这自然道真的能助自己御物而行,将来的好处肯定也会慢慢发掘,这自然大道也只是刚理会一些便已是受益无穷。

天乞有些愤愤,为什么以前不知道好好利用手头资源呢,看来以后不能一碰见难事就束手放弃了,这背后隐藏的好处一日未见,便一日难安呐。

“对了,说到你徒弟,我必须好好跟你讲讲,你那徒弟啊,他”

“方兄,我徒弟确实不好相处,尤其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再烦他了吧。”

方化云还想与天乞多抱怨一些,便被天乞开口打断。

天乞如此说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日后在万机楼待的久了,身边四人接触的也会变多,倘是他们再结交脱下面具的天乞,时间久了恐会发现端倪,还不如不让他们见为好。

“也罢,就当我没说过要拜他为师。”

方化云摆摆手指埋怨道。

心里却对天乞十分不满意,倘不是看他是花无枯的弟子,这手它是忍不住想打架的。

就在城主府,以天乞当时那见人不乐的模样,方化云想想便来气。亏得自己还厚着脸皮说拜他为师,而他呢,不说无视,但也差不多了。

“那薛文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方化云瞬转话题。

天乞顿生错愕,与这方化云一同入风雨城,真是此行最大的错误啊。

“看,害羞了。”方化云指着天乞羞道,“原来花兄是这样的男人,喜欢有妇之夫啊,莫怪,以后我的媳妇就是你的媳妇!”

天乞无奈的瞥了方化云一眼,大道运行,直接脱离同行之列,独自驰骋远去。

“唉,你等等我啊。”

方化云急忙伸手喊道。

“方化云,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模样了。”

郭菲说着也脱离同行轨道。

“我,不喜话多。”

苟也冷冷开口,直追前方二人。

独留方化云一人,还在不解的伸着手,望着一个个离自己而去,真是悲由心生啊。

“你们,等等我啊”

万机楼,赏金楼中。

楼中赏金楼主艾俞飞坐在案桌前,一旁是苦苦等待许久的邱广申。

艾俞飞执笔落下,吹吹还未墨干的纸张,“都写好了,任务你与花无枯一起执行。”

说着,艾俞飞取桌上印章,在纸上深深按下“赏金密令”四字。

邱广申看着纸上内容,深深皱眉,“为什么非要我和他,他是天乞的师尊啊。”

艾俞飞抬头看了一眼邱广申道:“密令是上面发的,不是我决断的,你问我也没用。再者说,花无枯现在也是万机楼的机师了,他与你一起执行任务也实属正常,你反驳只代表你自己的情感抗拒,我们都是靠这个吃饭的,你何必苦苦过不去,反跟自己作对呢?”

“可是”

“好了,别说了,花无枯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邱广申一心不愿,奈何艾俞飞也不想听他多言。

“回来?他去干嘛了?”

“你也是万机楼的人,你不知道?”

“还请你明说,莫要与晚辈玩笑言语。”

“他去参加四环城比了。”

艾俞飞说完,邱广申当即离开靠着的墙壁。

一脸惊讶的望着艾俞飞,“他去参加四环城比?他参加四环城比肯定是为了天乞!”

“哦?你的意思是叫我拦住他,不让他参加喽?”艾俞飞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我万机楼的规矩,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要机师相残,完成规定时间的任务,没人管你要做什么,你可还记得?”

邱广申深深皱眉,“可天乞不能入三环啊,这也是上面下的死命令!”

“那你们就拦着他!一个天乞你们拦得住,还在乎多一个花无枯吗?”

艾俞飞反声道。

邱广申无奈点点头,“好吧,但有一事,我还需想你禀报。”

艾俞飞头抬也未抬,“说。”

“天乞见过四海天阁的人了。”

邱广申说完,艾俞飞忽然一颤,手中竹笔握成两节。

“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万机楼门口,天乞四人刚刚到达。

胡正雄见到天乞,上前一步道:“花无枯,艾老找你。”

“好的。”

天乞点头,朝赏金楼走去,想来怕是要通知自己与邱广申合作之事了。

“花兄,我们与你一道。”

方化云小跑跟上。

胡正雄身影一闪,伸手将三人拦在天乞身后,“诸位,艾老只叫了花无枯,你们暂时不能去。”

“凭什么,我们要去领赏金令还不行吗?”郭菲当即叫嚣。

“是,是啊,领赏金令不行啊。”方化云跟着也道,但方化云打心眼里也没想过要领赏金令,一个月一次已经够受的,怎还会自己去讨苦吃。

胡正雄看着二人笑道:“赏金令可以领,但是不能随花无枯一起去见艾老。”

“行行,你怎么说,我们怎么来好吧。”

方化云不耐烦的朝胡正雄挥挥手。

天乞看他们笑道:“方兄,你们就别难为胡机师了,艾前辈找我真的有事,我先去了。”

说着,天乞直接没影了。

方化云看着属实尴尬,一把推开胡正雄的手臂,“人都走了,你还拦我?艾老还是我叔叔呢。”

胡正雄也对此不生气,看着他们如今这般亲近,尤其是还接受了苟也,心里也是十分欣慰。

天乞一闪身便到了赏金楼,如今修为臻至入道,迷踪术运起简直来去无踪。

拿着铁牌,进了小门。

天乞一路朝里走去。

入内,天乞眼神忽而落在邱广申身上,邱广申同样也在打量着天乞。

“艾前辈,想必这位就是邱广申了吧。”

天乞对艾俞飞一拜,随后看着邱广申道。

现实中,至少花无枯是没有见过邱广申的,故而,天乞这般说道。

邱广申将双臂报紧,盯着天乞皱眉道:“你就是花无枯了。”

“正是在下。”天乞朝他点头道。

邱广申见到天乞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还放不下罢了。

艾俞飞朝天乞招招手,“你来,事宜已经敲定好了,过来看看吧。”

天乞向前走去,取来桌上艾俞飞递来戳章的信笺。

天乞看着信上内容,顿时眉头一皱。

“骸骨行者?这人是谁?”

天乞想破脑中记载,但怎也没有此人的描述。

艾俞飞看向邱广申,邱广申看着天乞一叹,不得不为天乞讲述。

“这骸骨行者是十年前就出现的人物,不过不在我们这边,而是在我们对面四环的另一边。”

“十年之前这骸骨行者本是三环燕尔宗的弟子,但因功法修炼出差,不幸走火入魔沦为丧智者,后被他人利用为祸一方。”

“但我们万机楼查明,这利用骸骨行者的人就是燕尔宗的人,他们不仅不痛思悔过,反而埋名在骸骨行者之下,继续纵恶,实属败类!”

“十年前有人出面,将骸骨行者封印沉睡,但近来又听闻风雨,说这骸骨行者已被人释放,作恶一方,我们要去的便是查明真相,唯恐又是燕尔宗的人在其背后捣乱。”

邱广申说完,天乞也听明白了大概,意思就是说有这么一具半死不活的疯魔者,被人利用其强大修为,开始为祸世间了。

但天乞不明白的是,这只是内容,那发起人是谁?完成任务的赏金与晋升点又是多少?

艾俞飞看出了天乞疑惑,当即笑道:“赏金与晋升点与之前说的不变,一千晋升点,一万灵石。至于发起人,赏金密令没有这条,你们也不需知道,只要完成交代的任务就好了。记得,你们的任务是找出骸骨行者背后的操控者。”

天乞点点头,“那地点呢。”

邱广申靠着墙壁道:“四环,江岸城。”

天乞在脑中搜索,果然有这江岸城的讯息,顿时十分钦佩自己的七姐克了了,竟然真的将整个四环都快要走遍了。

“几时出发。”这次天乞也不问艾俞飞了,直接看着邱广申问道。

邱广申看了眼天乞,起步朝外面走去,这次竟然不答了。

天乞看着有些懵,随后不解的看向艾俞飞。

艾俞飞对此一笑,“他心有芥蒂,但没事,他工作起来还是很认真的,你俩趁着这次任务就好好相处吧。”

天乞丧气道:“艾前辈,我说时间呐。”

“下个月初。”9

第二百六十三章 断魂丹

艾俞飞笑看天乞说完,天乞则一脸鄙夷的看向他。

本来天乞就不想做什么赏金令,这一旦下个月去做此任务,岂不是说自己要白白浪费了下个月的时间。

任务地点可是在对面的四环内啊,如此说就得绕着四环城墙走上一半的路程,还不知要花费几天时间才能到。

到了之后就得忙着查询那骸骨行者的事,一来一回,这一个月尽忙此事了,回来后又要忙着下个月的赏金令任务去做,丝毫没有休憩的空余。

“艾前辈,若我们一个月完不成此事呢?”

天乞琢磨半天,看看能不能从中耍滑,硬生生将此任务撑满两个月的时间,如此一来岂不是说第三个月的赏金令也就没时间做,便可以算了?

艾俞飞看着天乞一笑,伸手招招道:“花无枯,你过来。”

天乞没有迟疑,上前两步。

结果下一秒,天乞便看见了艾俞飞手上附着灵力。

天乞已然条件反射,头艰难一撇。

若换做以往,天乞那脱凡前期的修为,别说是反应了,就连发现也发现不了。

但在天乞的目光中,自己的头始终跟不上艾俞飞手动的速度。

一颗丹药砸在天乞嘴角,弹跳入口。

艾俞飞则看着天乞疑惑一下,觉得天乞本应该无法做到有所反应的,但刚才那一瞬天乞确实撇了下头。

不然那正中口舌的丹药,也不会砸在嘴角入口。

天乞不自觉的咽下,两手惊恐的掐住颈脖,不让丹药入腹。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艾俞飞看向天乞摇摇头道:“没用的,断魂丹入口即化做灵力入腹,倘若你下个月结束还不能回到四环万机楼,你就会被断魂丹先废除一身修为,再暴毙而亡。”

天乞缓缓松开双手,惊疑的问道:“为什么?”

“你刚才不是问,若你们一个月不能完成任务怎么办吗?我告诉你了,结果便是死。”

艾俞飞说的简单,却让天乞有如经历了惊涛骇浪之巨,内心怎也不能平静下来。

脚步连连后退,天乞显得惊魂未定,自己怎么可以平白无故的吃下这断魂丹?

艾俞飞望着天乞道:“此丹,邱广申也吃了,倘若你俩下个月末不能回到我面前,就一起亡命。”

天乞回退的脚步一定,不解的看向艾俞飞道:“为什么给我们吃此丹?”

“万机楼也有万机楼的规矩,我们万机楼为人服务讲的便是诚信,作为机师我们只有用命做抵押,否则再无价值。”艾俞飞叹了口气,站起身朝桌外走去,“此行查明骸骨行者幕后一事,虽说只是刺探情报,但依旧危险重重,让你等食下断魂丹也是为了保密要紧。只要你们顺利完成,不出月末便可回来,我再让你们吃下解药。”

天乞听之连连摇头,“保密?我们可什么都不知道啊,这赏金密令的发起人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又何苦让我等吃下毒丹?”

“我说了,规矩就是规矩,完成任务回来自有解药,否则你们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艾俞飞表情一横,转身离开此地,也不再听天乞作说任何解释。

天乞显得颓然,任务本就无法讲明是否能顺利完成,倘是拖延上几天,岂不同样一命呜呼了。

而且此任务查的很有可能是燕尔宗的人,天乞也是见识过燕尔宗的厉害的。

西岭闹出个何生欢差点没要了天乞的命,后来他们还上凌云宗,逼的千尺旭阳下跪求情。

这就是燕尔宗啊,一个天乞现在惹都不敢惹的存在。

实无法保证一个月的时间便能够完成,天乞到现在还惊魂未定。

刚刚悟得自然大道,修为刚刚突破至入道境,本该大喜的心境,如今怎也高兴不起来了。

抬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艾俞飞的办公房。

门口邱广申靠着墙边,皱眉看向一身落魄模样走出的天乞。

“怎么?一颗毒丹便将你困住了?”

天乞回头看向邱广申,面部已然毫无表情,“那是命啊。”

邱广申摇首从墙边起身,起步出了小门,似对天乞十分失望,路过天乞身旁时,口中念道:“就你这样还配做天乞的师尊?”

天乞矢之一笑,心想自己的这个谎话也说的太圆满了,骗的天下人都相信那子虚乌有的花无枯是自己的师尊了。

天乞往赏金楼的小门走去,却刚好看见苟也前来。

苟也见到天乞,礼道:“花兄。”

天乞做正常模样还礼,“苟兄。”

如今不记往事,苟也怎么看也是一副老实人,不像做坏之人。

当然,天乞也不可能与一个忘记的人追加不记之罪。

看着苟也,天乞好奇道:“苟兄,你这是?”

苟也则顺手从边上的搁架上取下一块赏金令,“自然是做任务了。”

“石牌机师不是三个月领一次赏金令便可了吗?这才过去几天啊,苟兄你又来做任务?”天乞望他不解道。

“此番入万机楼的只有我等四人,四人中亦只我是石牌机师,虽不记得测试过程了,但我肯定是四人中做的最差的,不然也不会独我领着石牌机师的称号。”苟也说着将手中的赏金令内容记下。

天乞看着苟也点点头,心道,真乃是个勤奋之人,万机楼也确实会看人,抹去记忆的苟也对万机楼而言,就是一勤奋人物,而万机楼又怎能不喜欢这样的人。

领会玩赏金任务,苟也面容轻松了不少,想来此任务对苟也而言不甚太难。

“花兄,我是从北漠而来,身上肩负的是北漠亲人的期待,我若是还在东原逍遥快活又则能对得起他们?”苟也说着,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故而我要加倍努力,比常人要努力十倍,比天才要努力百倍。”

说道“天才”二字时,苟也看向了天乞。

天乞对此一笑,知他所言的天才是自己,“苟兄,说真的,我十分钦佩你。”

“花兄,你若是也有我这副肩但,依你的才智必将震惊所有。”苟也说着露出笑容,走出小门,“花兄,我也钦佩你,但我一点也不羡慕你,我只羡慕我自己,因为我还有身后在北漠中的亲人,我一定会让他们为我感到骄傲的!”

望着苟也出了小门,天乞的心头咯噔一落。

自己的身后何尝不是还有一个西岭,难不成自己就从未为他们想过?

天乞不禁自嘲,当自己开始慢慢显露声名的时候,已然忘记了身上的背负,此番入东原,一为萌尚天,二为西岭舟行盟与中天。

这两样一样也不能落下,天乞暗暗握紧拳头,自己拼尽性命守护的不就是这些吗,如今该到了交付生命的时候,又怎能如此退缩。

人活一世只为自己,岂不是显得太单调了。

只是一枚小小的毒丹而已,只是一处小小的燕尔宗而已,只是一座小小的东原而已,只是一面小小的浮图罢了。

自己的志向本就在哪阴暗繁华之地,又怎能被眼前事所拦住。

天乞顿时释怀,眼前的困惑也不过是前行道路上看着比较大的深坑而已,越过去之后,谁还管它深不见底。

一切只当不足为惧!

目光信念坚定以后,天乞朝小门走去。

出来之后,天乞站在赏金楼顶,遥看这万尘不变的山河,瞬间觉得开始慢慢变小,心里的世界却在慢慢变大。

楼角之处,邱广申停留未走。

天乞起步走上去,“邱兄,我们可否加快行程。”

邱广申回头看向天乞,目光中流出一抹惊讶,“你都想好了?”

“想好了。”

“加快行程可以,明日我们就出发吧。”

“好,我那便等你到明日。”

看着天乞,邱广申忍不住一笑,“你比我第一次要好多了。”

天乞则好奇的看向他道:“怎么?邱兄不是第一次被吃下断魂丹的?”

“应该这样说,只有第一次是被吃下,之后都是我情愿吃下。”

“哦?不知邱兄可否与我说一说?”

“可以。我第一次吃断魂丹也是与你一样,被艾俞飞算计吞下。我当时表现的比你不堪多了,一直到我完成赏金密令都是惊魂未定的,害怕万机楼不给我解药。但当艾俞飞把解药给我,又给我重算了晋升点后,我才知晓什么是狂喜,我押了命的事有多值。”

邱广申说着,转身看向天乞,“所以往后,我都是情愿吃下断魂丹,且没有一次不是活着回来的。”

天乞听完不禁赞叹,对邱广申抱拳,“佩服。”

“你无须佩服我,我也只是个要命的,要说佩服也应该佩服你那徒弟,竟然连命都敢不要。”邱广申说着目露精光,“所以,我说完了我,你可否与我说一说你那徒弟天乞?”

天乞闻言笑道:“我与天乞的师徒情分也只是便宜之交,算不上有多了解,故而我也无法回答邱兄你的疑问。”

邱广申再次看向天乞,“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呢?”

“我既不知道也不想说。”

天乞不惧目光直视道:“天乞与我何干?如今他有他的道途,我有我的道途,各为前程,还望邱兄以后莫要再谈。”

邱广申闻言不以为然的笑道:“如此,花兄是要与天乞决裂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此道成,天地成

听天乞的语气,让人觉得花无枯是气愤了。手机端

总是把花无枯与天乞混为一谈,仿佛他天乞要将花无枯压的死死一般。

天乞说出这番话,便是让邱广申有这样的感受。如此一疏远,对天乞日后的行程将有莫大帮助。

世人也再不会将天乞与花无枯相提并论了。

听到邱广申如此询问,天乞也算是得到目的了。

“邱兄,此话可莫要外传,我花无枯可不是什么绝情之人。”

天乞看着邱广申轻笑。

看模样感觉这花无枯是一冷酷无情的人,话里充满反语,毅然让人不禁反感。

邱广申顿了下,道出心不解,“那你还为何要参加四环城,不是想为天乞赢一块三环通行牌吗?”

天乞眼神直直的看向邱广申,仿佛要将他看个透彻,“这是你对我最大的疑问了?”

邱广申皱眉,但还是略有不甘的点点头。

“好,那我告诉你。”天乞得意的绕着邱广申行走,“自天乞来到东原以后,凡是见到我的人,无人不提及他。我很不甘,他是徒我是师!凭什么总说的他在我头一样?我是要得到他天乞得不到的东西,这样从今往后,谁还敢再说师不如徒?”

听完,邱广申眉头已然蹙成一团,“你此言出自肺腑?”

“当是肺腑之言,但此话我也只与邱兄你一人说,毕竟往后我俩可得精诚合作,谋以共赢,所以我也不想瞒着邱兄。”天乞说着拍拍胸膛,“哎呀,这压抑说出,心里果然好受了许多。”

“好啊,明天午时万机楼门口,同行江岸城。”

邱广申朝天乞一笑,独自下楼走去。

望着邱广申下楼,天乞也露出笑容。

只是这笑意让人分辨不出含义,不知是心机得逞,还是心事解忧。

回到高楼天乞独自的房间。

房门关合紧闭,天乞在床打坐,如今修为刚刚突破,还需好好稳定调整一番,再接下来是寻入道期的修士再打一场,看看自己能力几何便好。

气息逐渐稳定,天乞吐了一口气,再看向自己的修为,犹如滔天江海蓄势待发,已然之前强大了不少。

倘是现在再遇见洛玉蒙那样的入道前期修士,天乞敢断定自己再不用流半滴血,便能取之性命。

“现在修为是真入道了。”

看着自己入道期的修为,天乞不禁感慨,自己这又是跳阶,也不知下一次该是如何,还是再不能进了

如今越突破越困难,仿佛那魔噬心经里没有什么修为后期之说,修为跳跃虽说是快,但相稳定前进却更加困难。

而这一次若不是领会自然大道,也无法突破这脱凡之困。

想到自然大道,天乞又赶紧闭目,当下自然大道刚刚领悟,还需如修为一般慢慢稳固起来,等将来再次理解深处时也好打下基础。

一触碰自然大道,天乞脑海里便是这天与地。

万物生长,生生不灭。

“小子!混蛋!臭丫的!你还知道来看老子们!”

天乞在思绪睁眼,此地有天有地有河流,身后传来无熟悉且暴躁的吼声。

不由一愣,自己感悟自然大道,怎么会感悟到妖丹天地里来了?

“你奶奶个腿的,老子喊你,你装傻呢?”

獦狚化作虚妄人形,大步朝天乞走来。

天乞回身笑着看向獦狚,“我刚才在思索,怠慢了,还望莫怪。”

诸犍也跟着化作人形阴影,语气却不像獦狚那般暴躁,反而充满了好,“天乞,我怎么感觉这次是你自己打开的妖丹天乞啊。”

诸犍说完,獦狚也是点点头,“是啊,臭小子,你又搞到什么遇了?”

天乞不加隐瞒直言道:“方才,我在感应自然大道,再一睁眼,我来到这了。”

“自然大道?”

二妖皆是满脸质疑的看向天乞。

“驭狼,你信吗?”獦狚看着诸犍道。

诸犍点点头。

獦狚顿时泄气,当即看向天乞,“小子,直说,你怎么感悟的自然大道?”

“在西岭时,子笑给我的一块太极罗盘,面便有自然大道的解读。”

“但据我所知,在整个浮图也没听过有人以自然证道,且自然大道无复杂”

獦狚说着顿时坐倒在地,“应该说,你所练的功法无复杂,纵观整个浮图理解自然道的道派,他们的自然道都不足以支撑你的功法”

天乞越听越糊涂,不知獦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诸犍开口解释,“乘摩萨说的是,浮图所有理解自然道的道派,他们的功法都无法达到天地共鸣的程度,但你却以自然道进入这妖丹天地。显然你感悟的自然道已是与天地共鸣,没想到浮图也存在如此强大的自然道法诀。”

獦狚皱眉看向诸犍,“倘真有如此地自然道道派,为何从未见过他们出世?”

说完,诸犍也十分不理解的摇摇头。

如此自然道,倘是修炼大乘,当今飞升者必有修此道之人,但令二妖可疑的也是在此,竟从未听闻过有这一类人或妖。

天乞跟着坐下,一人二妖皆盘坐在地,苦思不解。

“照你们这样说,我算是第一个将自然道修炼到如此境界的人了?我也没修炼多少啊,只是感知了下。”

天乞语气充着微微的兴奋之意,自然道修成,那可是飞升者啊。

如此可不是离自己的梦想遥遥在即了吗。

“哼。”獦狚不屑的看向天乞,“可惜啊,你的自然道还是被你所练的功法压制着,不然你也不会在感悟此道时,反而进入你功法所造的妖丹天地来了。”

闻言,天乞再次皱眉。

照这么说,自己的魔噬心经还要超越自然大道了?那魔噬心经修炼大乘岂不是也能入道飞升。

天乞正思索的快乐,忽然神情又低迷下来。

这魔噬心经也太难修炼了,如今加自然大道才堪堪突破至入道期,飞升成仙又将遥遥无期了

獦狚起身,拍拍天乞的肩膀,“好了别多想了,这妖丹天地自成一派天地,对你的自然大道受益极佳,好好修炼吧混小子。你真是撞了天大的狗屎运,慢慢吃,不急。”

天乞脑补画面,顿时觉得恶心,投以獦狚一个蔑视的眼神。

诸犍也跟着起身拍拍天乞另一个肩膀,“好好修炼,我们也要回到原位了。对了,记得走之前建个酒庄,这妖丹天地也没几个活物,你又不常来,我与乘摩萨也好借酒消愁。”

说着二妖皆化作一道流光,树人高,草能斩腰。

天乞看着二妖化作本物,自己也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好好修炼出这自然大道,说不定将来自然道反超魔噬心经,飞升成仙岂不伸手来。

入定打坐,心默感自然道。

天乞虽闭眼睛,但似乎还能看清出周身的一切。

树叶也草叶皆随风而动,河流流喘不喜,一时一时的涟漪荡起,河流里还有一光身孩童窜来窜去。

整片妖丹天地看不见边,河流也不知从何起,流入何。

只有这一块还有生命的气息,微微浮起的也不是灵力,天乞无法吸收,但却源源不断了注入他们仅有的三个活物体内。

这也是天乞第一次感知到这样的修炼物质,如此神,这儿简直是一个崭新的天地,且真实存在。

天乞嘴角一笑,十分享受现在的这股气息,指尖轻划。

顿时小树断了一枝,高草切了一叶。

獦狚瞬间呆滞,望着落地的枝叶,心头有如滴血,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修炼回来的啊,你说切切,还不打招呼的?

“天乞!你要死啊!”

诸犍也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断叶,“天乞,给个解释?”

天乞那能听见他们说话,但绝将他们激动的模样看着脑海里。

差不多也能猜出个大概了,自己斩下那么苦苦修来的草叶,他们能不激动吗。但现在自己仿佛已是这妖丹天地里的领主,做任何事都能随心所欲一般,这种感觉十分微妙。

指尖再起,看的獦狚与诸犍浑身一颤,害怕他这一指下去,又不知少了“身体”的哪部分。

不论是少哪部分,都心疼啊,不禁有些后悔让天乞在此修炼了。

但天乞指尖抬起,也不见他们少了什么,只是那刚才落地的枝叶飘然而起。

一枝一叶浮于高空,对着烈阳瞬间化作点点风尘,随风飘落四方。

落地便是一株苗,河水翻滚,瞬间树苗,草苗长满了河流两岸。

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成长。

很快所有的草映绿了河流两畔,所有的树长满了这片区域。

草诸犍更似草,树獦狚更似树。

大风起,绿林映生机。

这一切不过三五息。

着实看傻了诸犍与獦狚,没想到天乞竟然用他们的断枝残叶塑造了这样的一片天地。

诸犍的周边尽是草,只不过都不如他高,像极了诸犍播撒的种子;而獦狚的周边全是树,只不过都高于他,更像是这些参天大树生育了獦狚。

如此绿荫之下,诸犍与獦狚反而成了最为反常的所在。

天乞睁开眼睛,眼前的事物与自己脑海所想的一模一样。

自然成道,便乃万物之道,此道成,天地成。

第二百六十五章 妖丹仙

天乞伸手抚摸身下绿荫,这触感,尽是充满活力!

一方天地塑于眼前!

诸犍望着这一片绿荫,先失声道:“天乞,你的自然道都达到了掌控天地变化的程度了?”

天下大道能改变天地变化的不止一个自然道,但除了自然道是顺应天理,其他的大道都是逆天改命。≦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相之下会认为自然道更好修炼,但其实不然,所有改变天地变化的大道,只有自然道最难为修炼。

改变天地变化,只有两种方法,一为顺,二为逆。

而天地之间又被称为规则。

顺乃掌控,逆则是打破。

规则之说虚无缥缈,常人更不可能理解,而那些打破规则的道法,实为无法理解规则,便只能强行改命。

自然道则是顺应规则变化,一息万千数,倘是能够做到,便是掌控了规则。轻拨一线,事态万千。

众生如蜉蝣生于天地之间,所破译的规则不足一尺,何来谈触天之说。

故而规则也未将苦难于这些修炼逆天改命的修士身,倘是真能触天,便是飞升之前,渡过那场天劫。

东原万年,也不过出了三人而已。

相逆天,顺天则无天劫,然而大千世界道法三千,唯有自然道能做到如此。

可惜这浮图大陆从未出现过以自然证道的人,更别说无劫飞升了。

因此,诸犍看到天乞掌控这天地规则,实乃惊讶,如此手段的自然道修士,怎会是眼前的入道小生?

天乞也不知,只顾自己摇头,自己在这里修炼自然道仿佛有如天助,抬手跺脚便是一座山,一条河。

万物随心而映。

“哼,这可是他生成的妖丹天地,在此无规则的天地里,你以你的自然道创建了第一条规则。”獦狚开口看向天乞,“现在的你便是这妖丹天地里唯一的仙。”

诸犍也觉之有理,草叶随风点动。

这妖丹天地原本是空乏的世界,天乞在此意会自然道,正撞在了这片天地的饥饿口。

自然道一出,跟着便是规则生成,且迅速被妖丹天地接纳,由此衍生了第一条规则。

大河流向,草木皆生,这便是天乞创建的第一条妖丹天地里的规则。

天乞听獦狚说完,顿时兴奋不已,自己这成仙了?

成仙了岂不是说可以与天地共存?

看着天乞激动的模样,獦狚轻笑嘲讽,“倘你放着外界的肉身不管,你可尽管在此成仙,可以把这妖丹天地塑造成你想要的模样。但你永远只能是我,驭狼,小肥遗三人的仙,说不定我们那天离开了,你在这里做你独自的仙吧。”

诸犍跟着唏嘘道:“无敌是多么寂寞啊~”

闻言,天地浑身颤抖了下,自己可不要在这做自己的仙,那真的是无敌到寂寞了。

天乞拍拍衣物起身,虽说自己不想做自己的仙,但看到自己的自然道被这妖丹天地接纳,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的。

说不定以后自己能随便出入这妖丹天地了呢,如此也挺好,总现在这般莫名其妙的过来要好。

看着用獦狚断枝衍生出来的河流森林,天乞满意的深吸一口气,大手指道:“我为你们建酒庄!”

河流之,肥遗化作的纯净小孩,小脑袋浮出河面,惊喜的看着这从未出现过的河流绿荫。

天乞望着肥遗奸邪一笑,顿时自然之道运起,那肥遗小孩顿时蹦出水面。

小孩瞬间惊恐,四下挥动嫩白的四肢。

“喝!”

天乞对着小孩大手一挥,小孩一下子显出原形。六足四翼肥遗本形,与先前小孩模样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

巨大的肥遗身,四翼震动,盘旋在与他同等宽的大河之。

许是肥遗也知晓了这都是天乞所为,顿时两道灯笼大小的竖眼直视天乞,张开大嘴肆声咆哮。

惹得周遭树木都摇摇晃动。

天乞丝毫不在意肥遗朝自己怒吼,如今自己是这妖丹天地唯一的仙,自然大道一出,他肥遗也只能盘在空动弹不得。

“咦,肥遗修回本身了?”

天乞看着六足四翼的肥遗出,刚来妖丹天地的时候,肥遗不是化作一条小水蛇吗?如今还能修回原身?但诸犍与獦狚怎还是这草树模样?

天乞回头疑惑的看向一树一草。

而诸犍与獦狚更是不解他天乞为什么要打扰正在好生修炼的肥遗。

獦狚直接开口大骂,“臭小子,你干嘛?干嘛把肥遗抽出水面还打回原形?”

闻言,天乞连连摇头,自己可不是在害肥遗,只不过是想把他从水里拎出来而已,这整天泡在水里也看不见影的,对一个小孩来说实在不好,毕竟这可是天下间稀有的肥遗妖兽啊,怎能没有一点凶气,日后面世了还不受人欺负。

“从今以后,我要好好训练他,让他以后成为一方霸主。”

天乞说着,独自开心大笑。

獦狚与诸犍投以鄙视,怕不是你以后想挥手一招便是肥遗大蛇,天下莫敢不从吧。

“好了,你快把肥遗放下去吧。”獦狚不忍心的看着肥遗的模样道。

肥遗虽庞大,但心智也只是一个未曾面世的纯净孩童,看着天乞强行把他悬挂半空,獦狚与诸犍也实属不忍,毕竟都是妖兽啊。

天乞看着肥遗摇头道:“不行,那日我杀他时,一刀便刺入了他的要害。既然我现在是这妖丹天地唯一的仙,又怎能看着我的子民如此孱弱。”

天乞说完,诸犍与獦狚皆是一愣,你说肥遗是你的子民,那我们岂不是也乃你的子民了?

“天乞你训练肥遗,我没意见,但我诸犍绝不是你的子民。”

诸犍连连打住,想当年自己也是叱咤风云的嗜血妖兽,方圆听闻自己到来的修士或活物,那个不抖一抖,拖家带口的逃离。如今自己也只是负伤暂居修炼而已,岂会是你的子民。

“哎!臭小子,我夸你两句,你还天了不成?”獦狚此时也是话风一转,“你帮助小肥遗修炼没问题~但你要敢这样对我,老子第一个前掐死你!”

天乞的语气可谓充满了自大,但奈何他修炼自然道,毅然成了这妖丹天地里唯一的“仙”,算诸犍与獦狚连手也斗不过一个仙啊。

故而二妖听到天乞称众等都是他的子民,忍不住反驳,也泄了一口想帮助肥遗的气。

天乞回头看着二妖一笑,“二位都是我的前辈,我怎敢招呼,我也只训练肥遗一个够了。”

如此也达到了天乞的目的,只要牢牢的抓住肥遗,将来呼之欲出还不震慑天下!

而在这妖丹天地里,能随天乞意的也只有这肥遗了。肥遗心智不全,只要好好把握亲近,将来必成左膀右臂。

至于獦狚与诸犍,这二妖都是历经千载的老妖,走过的桥天乞走过的路还多,天乞想要操控也无能为力。当下也只能恐吓一下,让他们莫要插手自己训练肥遗一事便好。

二妖忍住气,看着天乞舞动手臂,肥遗顿时跟着飞来飞去。

巨大的肥遗身连连撞倒刚生的大树,直接糟蹋了这片新生的一块天地。

天乞也不在意,挥动着肥遗撞到树木还不满足,更是下来回的撞击大地。

震的地面颤动不已,也让二妖看的内心跟着颤动。

丫的!这混小子太狠了!

地面被肥遗撞得陷了一个大坑,肥遗更是苦苦哀鸣,自入妖丹天地何时受过如此大辱,如今被天乞折腾的浑身疼痛。

看着周遭效果不错,天乞满意的点点头,将肥遗从大坑里挥手抬出,肥遗此时看起来已是奄奄一息一般。

天乞看着苦笑,这肥遗虽说什么都不懂,但此时竟然还学会了装可怜。

本是坚甲密布的妖兽,撞倒几棵树,再撞一个大坑,也不至于这样快死了吧。

伸手将肥遗靠近,庞大的肥遗本体骤然缩小,又变回了原先的光着身子的小孩。

只不过此时看他原本嫩白的身子,确实多处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肥遗化作小孩,直接躺在地装死,嘴角微张,浮夸的演技竟还有气息出没。

天乞摇头一笑,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糖人,蹲下在小孩鼻前晃悠。

小孩嗅了两下,大喜的睁开明亮双眼,抱着糖人纵身跃进水里。

在探出头时,小嘴里咬着糖人,一双明眸怒气满满地看向天乞。

不过一会儿,小孩把糖人从嘴里“吧唧”取出,小脸看着糖人瞬间高兴起来,可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啊。

看着手糖人,小孩也不再理会天乞,带着糖人没入水,顿时不见了踪影。

獦狚看的是啧啧称,倘是树有手,恐怕这会要拍手叫绝了。

“大仙,好手段啊。”

獦狚从称呼天乞,臭小子,混蛋变成了大仙,语气显然满是对天乞的鄙夷。

你把人家撞来撞去,砸伤砸下的,到头来,给个糖完事了?

未免也太抠,太混蛋了吧。

天乞露出唇齿如皓月般笑,“恩,下次我多带点。”

“还有下次?”诸犍跟着质疑。

你这一次把人家打怕了,你这再多打几次。别说是让肥遗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了,等出去以后,他还不第一个撕了你?

“嘿嘿,当然有下次,这糖人的威力对小孩来说是致命诱惑,你们二位前辈肯定是不懂了。”

天乞对着草树摆摆手。

想当年,自己出跑宫外玩耍,父皇也是这般对待自己的。如今自己再这般对待肥遗,日后关系铁如父子也说不定啊。

二妖当是不解,都是活了几千年的妖怪了,对山珍海味都已然厌倦,又怎会关心那小小糖人。

第二百六十六章 江岸城

“驭狼,你懂吗?”

獦狚小声的问道诸犍。

诸犍草叶晃动,意为不解。

獦狚轻咳两声道:“小子,这里也被你糟蹋的差不多了,你是不是该走了啊。”

二妖也是没有办法,哪知道天乞时常不来,这一来还习得自然道法,毅然成了这妖丹天地唯一的仙。倘是再放纵他胡意乱为,肥遗的下场说不定也会降临到二妖身。

天乞此来也是十分高兴,成为妖丹天地的仙,日后在此行事也实为方便。

“恩,待会便走,现在给你们建酒庄。”

二妖一听,顿时好的看向天乞。

只见天乞拨弄两手,这满地的断木便纷纷搭建起来。

所有被肥遗撞断的树木在空组合,很快便形成了一间四不像的屋舍。

二妖看的神态各异,这“酒庄”也实在太丑了点吧。

天乞将这用断木搭建的屋舍降在那被肥遗撞出的大坑之,如此酒庄便建好了。

拍拍双手,天乞稍有满意的点点头,虽说不怎好看,但形状还是有的嘛。

诸犍看着酒庄,弱弱道了一句,“天乞,你这有屋没酒吗?”

“是,是啊。”

獦狚跟着附和。

只要有酒,还管他搭建的酒庄好不好看。酒庄,酒庄,全在一个“酒”字,其他的美丑也无所谓了。

“有啊。”天乞说着从储物戒取出各类美酒,“这是我在西岭时喝的,但不多了;这是我最近在东原收罗的,味道甚好”

天乞一股脑的将自己所有的酒都拿了出来,铺了满满一地。

这些酒酒先给二妖,自己在天舞那还有于金蝶府收的一院子桃花弹呢。

二妖看的惊,皆是又化作虚影人形,都不修炼了赶来对着这些酒坛东摸西摸,好似跟摸着无价宝贝一样。

獦狚摸着酒坛,激动地看向诸犍,“驭狼,你多久没喝着酒了。”

诸犍伸手打开酒坛,塞子出瓶“啵”的一声脆响,差点老泪纵横。

“三百年了,三百年我都没喝过酒了。”

闻言,獦狚也急着打开一坛,闻着那陌生而又熟悉的酒香。

“没关系,今天我们终于可以一醉方休了。”

“是啊,是啊。”

二妖撞坛,仰头便干,全然忘记了天乞搭建的破烂酒庄。

天乞看着二妖也实属高兴,当即开口道:“以后,我会为你们罗天下美酒带来的。”

“谢谢啊。”獦狚回头看了眼天乞,随后又举坛对着诸犍,“来来来,干干!”

“干!”

诸犍跟着举坛碰撞。

“对了,为什么肥遗能修回本身,你们两个怎还是树与草呢?”天乞看着二妖疑惑发问。

当下天乞对此实属好,肥遗都修回本身之体了,这两位老妖还是一副凄惨的模样,实在不敢苟同啊。

二妖没多长时间便喝了十几坛,根本不带停的。

若说肥遗痴迷糖人,这二妖便痴于酒了。

诸犍把酒坛往地一掼,指着自己与獦狚的虚影人身道:“我们都是经历千了的妖,所经历而造了如今的心性和形态,想恢复原形要化解这一身缠怨。而肥遗不同,尚未入世,稍加修炼便恢复原形了。”

獦狚提坛而起,连忙催促诸犍,“来,干!跟他说那么多干嘛,傻头傻脑的,我看着烦。”

天乞得解,对二妖一拜,“多谢前辈解答,那我回去了。”

“滚滚滚。”

獦狚背身对着天乞摆手。

天乞也不生气,看向那搭建的酒庄道:“二位前辈也莫要贪饮了,喝不完可以存至酒庄,下次我定会带更多的美酒过来。”

说着,天乞闭双目,自然道运起,身影于这妖丹天地消逝不见。

獦狚缓缓把手酒坛放下,神情皱眉道:“你说我们到这妖丹天地修炼恢复,是对还是错。”

看着獦狚,诸犍也将酒坛放下,叹了一口气道:“此子有道运,将来不死必成一方至尊,且伴杀伐共行,我俩”

“我俩跟着他,可说不准在他的杀伐路,会不会死喽。”獦狚轻笑,将尚未喝完的酒坛拿起独饮。

诸犍看着獦狚疑惑问道:“在这妖丹天地修炼复原,不出百年,我俩便可化解这一身缠怨修回本体,到时候便可走出。你还想跟着他走那至尊路吗?”

獦狚看着诸犍轻笑,目光满是质疑,“你是想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还是想与天人征战走往至尊血路?”

“我俩都死过一次了,全乃这小子使得重生,我本以为天不薄我,但现在这小子谜团越来越大。”

“所以不是天不薄我命,而是想我等助他一臂之力?”

二妖深沉对语,忽而皆大声放笑,纷纷摇头。

“乘摩萨,你信吗?”

“我不信,老子也是活了几千年的妖,信个屁的命运。”

“说的是!至尊能建出那等丑陋酒庄吗?”

“哈哈~不能,不能。”

外界,天乞睁开双眼,唇齿流露笑意。

看来自己是可以自由出入妖丹天地了。

在略一感受自己的自然大道,显然在妖丹天地里自然大道可以呼风唤雨,但在这里却只能按循规则。

现实天地规则隐晦,天乞也无法在用自然道更进一步了。

天乞正想着,忽而房门传来暴躁的敲门声。

看向窗外,日已落西山,顿时刚忙从床爬起,与邱广申的约定居然迟到了。

“坏了,坏了~”

天乞小声念道,也不知这邱广申会如何待自己这样一个失约之人。

房门打开,来者正是邱广申。

此时邱广申靠着门边,双手抱起,一对眉目簇然的看向天乞。

天乞也只能用笑相陪,毕竟是自己失约在先。

“那个”

“我们走吧。”

邱广申直接转身便走,也不想听天乞做什么解释。

天乞悻悻闭嘴,将房门关,幸好不说,不然算解释,自己也没想好什么理由啊。

二人一路出了万机楼,但行程却似向这四环城墙走去。

天乞好前,“邱兄,我们此行不是该向前或后一直走便能到对岸的江岸城吗?为什么你要带着我往城墙的方向走呢?”

邱广申回头也好的看向天乞,“一直走?你这一个月要不要活了?”

“呃要活”

天乞轻轻点头,实不明邱广申此言何意。原本在天乞的构思里,这来回的路径要花费不少时间,有可能一个月还不够,因此天乞才会提出现在便出发。

邱广申朝天乞叹了口气,“四环百城,皆有传送门,我们走传送门不好吗?为什么要花费时间在走路呢?”

此言一出,天乞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怎么还有这一说法,但克了了于自己的记忆图里可没有这样的一说啊,莫非克了了是凭双脚走完的四环大地?

顿时,天乞对克了了充满敬意,如此女子,世间罕见啊。

“走吧,江岸城是个复杂处地,诸多强龙盘踞。我们到了还要了解情况,别浪费时间了。”

邱广申带头走去,不再理会天乞。

倘是可以,邱广申也是不想带着天乞,迟到不说,还挺无知,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靠谱的人啊。

天乞含笑跟,只要走传送门便能到江岸城,如此一来可大大节约时间,对于完成任务的信心又大了几分。

只要完成任务,在下个月末前回到风雨城万机楼,找那艾俞飞要到解药,没事啦。

二人走到风雨城边的城墙处,此地便是传送门。

此时这传送门还有人员往来,天乞也是记得此处,自己跟完颜珲便是从这里来的。

二人前,驻守传送门的卫士将二人拦下。

卫士看着二人道:“去往何处。”

“四环,江岸城。”

“两个人?”

“两个人。”

“六百灵石。”

卫士报完价格,天乞在一旁实看不下去。

从东原海岸到四环实六百灵石,如今只不过从四环的一边到另一边,怎还是六百?

“哎,你不要太过分啊,怎么从哪到四环都是六百灵石,南宫家未免也太黑心了吧!”

天乞忍不住指着卫士喊道。

喊完,不仅是卫士一脸震惊,连邱广申也诧异的回头看向天乞。

自城墙建立,还没见过谁敢质疑南宫家,你天乞也算头一人了。

众卫士闻声,纷纷拔刀指向天乞,“你算哪根葱,敢直讳南宫家的名声!”

天乞刚想反驳,便被邱广申轻摇拦下。

随后邱广申拿出自己的储物袋,伸首靠近卫士耳边道:“这里是一千灵石,还望兄台莫要与他一般见识,他只是个无知的小子罢了,初来乍到不懂东原的规矩。”

卫士放下刀,笑着颠颠手的储物袋,这一千灵石,自己还能扣下四百,当这传送门的卫士实在是有前途啊。

“好了,你们走吧,再敢有下次,可没这么简单了。”卫士看向二人大手一挥。

“多谢。”

邱广申直接拉着愤愤不平的天乞入了传送门。

一入传送门瞬息而至,眼前还是传送门,但却换了场景,此地便是江岸城。

天乞刚想发话,邱广申便拉着他远离此处。

“先走,不要在这里说。”

二人已然走远,山头之可见一条滚滚大江流逝,城落依江而建,犹如人间画境。

江岸落城,十里不绝,一片繁华。

第二百六十七章 江城公子

“邱兄,这南宫家实属霸道,仰仗自家拥有传送之术便胡乱收取费用,可恶啊。”

面对这大好河山,天乞也无心欣赏,开口便是埋怨南宫家的不是。

邱广申则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看向天乞。

“花无枯,你要是再给我惹这种麻烦,我把你丢在这江岸城等死。”

邱广申说完,天乞话语戛然而止,难不成自己说的有错吗?

埋怨一下还不行了?

“下面便是江岸城,骸骨行者现在了无音讯,很有可能是被藏在了某处。”邱广申看着江岸城皱眉。

虽说现在是到了江岸城,但却没有丝毫的头绪,这骸骨行者目前也不知去向,打探起来也得花费不小的工夫。

天乞见邱广申如此,也不再埋怨这南宫家了,当下还是找到骸骨行者,好回去拿解药再说。

“邱兄,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去江岸城找一处入住吧。”

邱广申看向天乞点点头,无奈道:“也只好如此了。”

二人下山走江身大桥,大桥直通江岸城的大门。

如今太阳已经落山,只见得天微亮,这庞大的桥身之,不见人出,只见人进,且都是匆匆忙忙的往江岸城里跑去。

“邱兄,他们这是怎么了?”

天乞看着这些人好问道。

邱广申也是摇摇头,不知何意,伸手抓住一人衣袖问道:“兄台,你们这是怎么了?”

被邱广申抓住之人,赶忙扯开自己衣袖,“你们两个是外人吧,我劝你们赶紧入城,骸骨行者经常夜间出没喜欢抓你们这些外人。”

说着这大哥头也不回的往城里跑去。

二人相视,心已然有了决断。

看来今晚可以不用入睡了,骸骨行者夜间出没,正好可以一举窥伺。

此时夜已降临,天乞二人悠悠走到城边。

天乞看着城门贴满了告示,告示画有一人形似骷髅,大大的红圈里写了一个“赏”字。

看着告示,天乞忍不住读出面的字。

“今时骸骨行者作乱,众生唯恐,特出此令绝乱纷忧,召天下士降服祸源,生死勿论,赏灵石十万。”

天乞读完,邱广申眉头一皱。

“看来有人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得快些。”

天乞看着城门边还有些被撕去的告示,想来已是有人去寻这骸骨行者了。

十万灵石可不是个小数目,有人动心实属正常,只是怕难寻这骸骨行者啊,算寻到也是有去无回,不然这告示也不会一直贴在这儿。

倘是这骸骨行者真的被人降服,那二人此行恐怕要白费了,查不到幕后真凶,都得毙命于断魂丹之下。

“喂!你们两个还站在外面干嘛,还不快进来!”

城门之,一少年探出头看着下方的二人喊道。

天乞抬头望去不加理会,随后看向邱广申,看他什么意思。

邱广申叹了口气,望向已被夜幕遮掩的江身大桥,“进城,先了解情况再说,不急于一时。”

二人转身入城,二人入城之后,城门关实。

那在城门叫喊的少年急忙走下,看着二人道:“你们不要命了?此时夜间,那骸骨行者一日不除,外面便一日不安全。”

“多谢少侠相告。”邱广申看向少年疑问,“那在这江岸城里便安全了吗?”

少年模样得意一笑,“我父亲是江岸城城主,他骸骨行者倘是敢来,便叫他有来无回。”

“原来是苏江前辈的公子,失敬了。”

邱广申说着对少年抱拳,天乞也跟着抱拳。

少年看二人来了兴致,“你们认识我?我叫苏安,你们呢。”

“邱申。”

邱广申说完,天乞跟着想说,但一听“邱申”是什么鬼。

顿顿道:“花枯。”

邱广申未报全名便是为了隐藏行动,毕竟邱广申的名头在四环也是不小,小小年纪,以脱凡后期的修为便成了万机楼的铜牌机师,整个四环凡是有门派的势力无人不知。

故而只报邱申之名,免得徒惹事端。天乞也只好学他,只报了花枯二字。二人此番是为了查骸骨行者而来,倘是被人知晓身份,心术不正之人要是将二人困住,最后惹的断魂丹发作,丢了性命可不好了。

苏安对二人抱拳,“邱申道友,花枯道友,不知你们来江岸城是?”

“素闻江岸城美如仙境,所以我和邱兄想过来游耍一番,只是真没想到如此盛地竟会多出这样一个肮脏东西。”

天乞说着,面露可惜之情。

苏安叹气,“唉,二位兄台要是早些来,也没有这样的事。但是你们放心,在江岸城里绝不会让那骸骨行者乱来的,你们可以先在这江岸城里逛一逛,等解决了骸骨行者,我带你们出城游玩。”

“如此多谢了。”

“多谢。”

天乞与邱广申对苏安一拜。

苏安还礼,“应该的,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在城里寻一处留宿吧,等明天你们再好好的在江岸城里玩一玩。”

“那公子你呢?”

天乞看着苏安问道。

苏安抬头看向城门,“我身为城主之子,自然负责大家安全,倘是那骸骨行者一出现,我会放出信号,倒时便可一举拿下他了!”

天乞看着这苏安也不过脱凡前期的修为,要是那骸骨行者真的出现了,等他放出信号,他的命也可能没了。

天乞想要劝告,却被邱广申轻拉拦下。

二人走后,苏安朝城门之走去。

“都看仔细了,倘是骸骨行者一出现,放出信号!”

“是!”

天乞不解的看向邱广申道:“那苏安不过脱凡前期的修为,怎拦的下骸骨行者?”

“哦?这么说,花兄你拦的下了?”邱广申冷哼,“骸骨行者本是燕尔宗的高徒弟子,在未疯魔之前便已是入道巅峰,如今怕臻至化灵期了,倘若这江岸城里的前辈们不出手,试问谁能拦得下他?”

“那也不能看着这苏安送死啊。”天乞情绪难控。

邱广申则满脸好的看向天乞。

“花无枯,你是多么的仁慈心肠啊,若是这苏安能放出信号,我们可以一路追踪骸骨行者,从而刺探出情报,回去也能拿到解药。你是想自己死,还是看这苏安死?”

邱广申说完,二人相视不语,月色升起,周遭一片寂静。

如今恐慌不断,似这骸骨行者随时都有可能来一般。

天乞对着邱广申拂袖一甩,大步朝城门走去,“既然如此,我便和苏安一起看守,倘是那骸骨行者真的来了,也好刺探情报。”

“你!”

看着天乞离去,邱广申气的话都说不出,当即一跺脚,朝天乞跟。

邱广申可不能看着天乞也死去,毕竟,他身份特殊,将来助力极大。

二人相互不语,一路了城门。

苏安正观察视野,忽然见二人折回,当即好道:“邱道友,花道友,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天乞笑着前道:“这夜晚时分,城各家都紧闭门户,我们也寻不到脚之处,思来想去还是与苏兄一起守护此处好了。”

苏安闻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还不是被这骸骨行者害的,若不是他,我们这美丽大好的江岸城此刻又怎会像一座死城。”

“听苏兄一说,这骸骨行者实属可恶,你若是不嫌弃,看我俩能否尽一份绵薄之力,与你一起在此看守?”

“这怎么可以,你们来便是客,我都没有好好招待你们,还让你们与我一起看守,实在说不过去啊。”

苏安出言拒绝天乞,看守一事本充满危险,又怎能卷无辜之人进来。

此时邱广申前道:“苏兄,我花兄说的不错,我们本是想一赏这江岸城美景,如今计划都被这骸骨行者打乱。既然如此还不如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让我俩一起与你在此看守吧,我俩自衬修为不错,算那骸骨行者来了,也可护你周全。”

天乞看向邱广申,目光微微露出感激。

邱广申则看都不看天乞,此刻这样,还不是被你害的,话已说出,退也退不得了。

苏安则看向二人,略一感知,竟真的无法看破二人修为。

当即低首一想,“那好吧,你们与我一起看守,倘是骸骨行者真的来了,你们一定要先护住自己安危啊。”

二人看着苏安点头答应。

城门之,三位少年望着夜间大江谈笑,仿如多年好友,相见恨晚。

但也还是带着警觉之心,防止那骸骨行者突然将至。

江岸生花,大江滚滚流逝不知去向,大江之一座大桥横跨建立。

月色朦胧,映照薄雾散去,看得见大桥两岸,一岸是高山,一岸是平原。而这大江在两者之间顺着河道流淌,好生美景,好生月色。

“苏兄,你说这江岸城里,是不是人也如这美景一般的美。”

天乞望着美景开口放空道。

而苏安此时也不过十六七岁,但也明白了某些道理,天乞所说的人美应当是说美人儿。

顿时苏安脸色微红,支吾道:“人美,这这还需花兄亲自有时间去瞧瞧。”

看苏安有些羞涩,天乞顿时大笑,“哈哈~苏兄,不是吧,你身为城主之子,难不成都未近过女色?”

苏安尴尬一笑,“没有,我父亲说色字头一把刀,说我现在还不适宜谈论此事,男儿应当血气方刚,将来再长大些寻一妻子,便是一段极好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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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千秋鼎炉

天乞闻言,大手一拍城墙,“哈哈,你父亲也真是。我觉得,男儿应当风流成性,将来三妻四妾,成为万人仰慕的对象。”

苏安一时间来了兴趣,自打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这方面的事,此刻听着天乞谈论,心里也是痒痒。

“那花兄是不是已经有好几个道侣了,快与我说说吧。”

天乞的笑意戛然而止,轻咳两声道:“我现在还没有道侣,但!问题不在这儿,现在要大把大把的抓,挑选那些可以成为日后三妻四妾的对象,知道吗?”

“哦,原来如此。”

苏安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邱广申在一旁则一脸不屑,“哼,分明就是没有,何苦现在还来教别人。”

天乞则皱眉的看向邱广申,对着苏安道:“苏兄,你看见此人了吗?他就是一个例子啊,不近女色”

“谁跟你说我不近女色了,反倒是我听闻道门里的人说你不近女色,自持清高。”

邱广申当即大叫反驳。

天乞眉头一皱,“谁?谁说我不近女色自持清高了?”

“方云。”

邱广申说完名字,天乞还苦苦思索了一番,方云又是什么鬼?

顿时天乞一拍脑袋,这方云不就是方化云吗。

想到方化云,天乞顿时收敛脸上笑容,心里默念。

自己现在是花无枯,不是天乞,花无枯不近女色,不近女色

天乞轻咳看向苏安,“苏兄,我觉得你父亲说的其实也有道理,一夫一妻,同气连枝,将来一起闯荡天下,必是羡煞旁人。”

天乞说完,苏安郑重的点头,小小的目光里十分坚定。

“恩,我一直相信父亲所说的,我也一直在寻找我的那个她。”苏安说着,又苦笑低头,“只是我太羞涩了,到现在都不敢与女孩子说话,以至于好难啊。”

天乞拍拍苏安的肩膀,“放心,自古天下女子都喜爱有担当的男子,你为江岸城驻守此地已是英雄之举,何愁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呢?”

闻言,苏安高兴的看向天乞,“真的?”

天乞点点头,深信此理。

随后苏安又朝天乞问了一句,“那花兄要是女子,也会喜欢我吗?”

“咦?”

天乞顿时瞠目咂舌,不知如何作答,这人怎会问如此奇怪的问题。

邱广申更是看的大笑连连,这硬把自己说的往枪口上去了,开心了?

见天乞惊奇,苏安赶紧摆手道:“不不,花兄勿怪,我只是看花兄长得清秀俊美,比女子都好看,所以忍不住问了一句,还望花兄不要介意。”

天乞艰难的把头扭了回去,自己这幅面貌确实给自己惹了不少是非,如今竟还被男子这般问话,实在罪孽啊。

苏安见此,内心已然自责不已,自己怎会问此问题,实在是太没有内涵了。

邱广申也笑够了,看了眼天乞,随后有对苏安道:“苏兄,你还从未接近过女子,等日后有时间,我们便带你玩耍一番,到时候你就知晓那些女子可比他花枯有趣多了。”

苏安看着天乞始终自责不已,“唉,要是我有阅历,也不至于惹得花兄如此了。”

邱广申闻言,连忙用胳膊抵了下天乞。

天乞回神,转身看着苏安笑道:“没事,小玩可怡情,大玩就伤身了,我可不像咱们道派里的方云。”

天乞说着,目光又看向邱广申,邱广申则对天乞表示不屑。

苏安一喜,看着天乞道:“真的?这么说,花兄是原谅我的无心之过了?”

“何谈原谅,苏兄说的句句在理啊,我花枯要是女子,定会喜欢如你这般英雄的。”

天乞忽然觉得良心一痛,这把自己说成女子,实在是对不起祖宗在上啊。

但苏安却听着高兴,当即低头羞涩一笑。

天乞看他这般,顿时浑身哆嗦了下,当即开口道:“看来今夜也是也平静夜晚,明日我带你去调戏黄花闺女,你跟我好好学啊。”

天乞极力将他把目光从自己身上转移,这长得好看,居然男的都来垂涎,忽然觉得这美男也不甚多好啊。

闻言,苏安苦笑,“如此,不太好吧”

“好!怎会不好,你就告诉我你喜欢过那家姑娘吧。”

好不容易让这苏安回归三观,天乞又怎会放弃。

苏安想了想道:“其实我比较喜欢燕尔宗里的小千秋,可是我父亲说燕尔宗向来肮脏,不是则妻的地方。”

“小千秋?”

天乞翻遍了脑海里的讯息,也始终寻不到半点这小千秋的资料,看来在克了了的行径里,她就没关心过这小千秋。

倒是邱广申开口道:“苏兄所说的小千秋是当下燕尔宗里的圣女,传到她这一代,已是一千零一代了。”

“圣女?”

闻言,天乞更加不解了,听圣女一词,这名头有点大啊,但是克了了传自己的讯息里还是无半点此类消息,莫不成是克了了故意隐瞒自己的。

邱广申接着看着天乞道:“圣女之名,只是好听罢了,说白了就是燕尔宗宗主的鼎炉之物。”

说完,苏安也是叹了一口气。

“小千秋是圣女,到了一定时候就会被宗主吸收,我觉得她好可怜”

天乞叹了口气,没想到堂堂燕尔宗竟也玩这些徒有虚名的说辞,鼎炉就鼎炉好了,何必加什么圣女之名。

看着苏安失魄的模样,天乞安慰道:“苏兄,你也不要太难过,那小千秋身为圣女也无人能够阻难,你苦苦执念也不是事啊。你可有其他喜欢的女子了,说来于我听听。”

天乞不肯放弃,既然从小千秋那掰直不了苏安,便从其他人下手,总之一定要把这人三观弄正喽,不然总盯着自己,那就真的是事了。

苏安看着天乞摇摇头,看来这苏安除了小千秋,眼里就没其他姑娘来过。

如此可苦了天乞,人家小千秋可是燕尔宗的圣女,当下燕尔宗宗主的鼎炉之物,怎把她带来给你嘛?

而邱广申则好奇的看向苏安,“小千秋作为燕尔宗的圣女,此刻不应该在三环内吗?为何苏兄你好似见过她一般?”

苏安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这骸骨行者闹得,骸骨行者此次复出,也不知是谁在背后捣鬼,燕尔宗表明此事绝与他们无关,便派了小千秋前来四环燕尔宗的分派,说是一日不将骸骨行者查明,便一日不将小千秋遣回三环。”

“圣女到此,有如宗主亲临,难不成此事当真与燕尔宗无关?”

邱广申顿时眉头大皱。

燕尔宗的圣女乃是宗主鼎炉,燕尔宗敢派圣女入四环,便决意此事断与他们无关。

骸骨行者不查明,他们便不将小千秋带回。小千秋作为宗主鼎炉,岂是一个小小的骸骨行者可以相提并论的。

看来燕尔宗意已绝,骸骨行者一事怕真的与燕尔宗无关,不然他们也犯不着冒着如此大的风险。

如此一来,真的叫邱广申又开始犯愁了,本以为此事与十年前一样都是燕尔宗在幕后策划,但现在彻底变成了无头苍蝇,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望着寂静的江身大桥,更是无半点骸骨行者的踪迹。

邱广申此时内心十分低迷,完全不知该如何下手。

天乞倒是没有诸多感慨,只是觉得查出来就好,无关他骸骨行者的幕后操控者是谁,只要拿到相关情报,回到万机楼就可以了。

而现在虽没有骸骨行者的消息,但他总会出现的,依自己现在入道前期的修为,也毅然不惧。

天乞看着苏安道:“那苏兄可有探到这骸骨行者的什么消息?”

苏安闻言摇摇头,“没有,要是有的话,我们早派人过去降服了。”

苏安说完,天乞与邱广申皆是有些失落,这没有消息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但苏安接着又说:“明天一早,小千秋就会来江岸城,到时会与我们讲述诸多骸骨行者的事迹,骸骨行者先前便是燕尔宗的弟子,或许我们可以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如此一来,天乞与邱广申也是兴奋了些许,只要了解了骸骨行者,纵使他的幕后操控者有多强大,也不可能完全泯灭骸骨行者的本性,作为燕尔宗的弟子,定会有诸多相关之事,找寻起来也不会如大海捞针那般难受了。

邱广申略有激动地看向苏安道:“苏兄,到时可否带我俩一起见闻。”

苏安闻言低目皱眉,“参加此事的都是江岸城周边道派,他们不许外人旁听的。”

天乞与邱广申顿时又泄了气,这要是听不到商议,又则能打探到骸骨行者的方向呢。

这江岸城的周边道派,不让外人混杂商议也是为了安全起见,以免被骸骨行者的操控者听了去,倘是真如此,到时再想找到骸骨行者可就难上加难了,所以他们的见地也是没有错的,一切为了完全考虑。

苏安则看向二人一笑,“但我见你们绝不是骸骨行者的操控者,所以明天商议之时,你们跟着我参加就好了。”

此话一出,二人内心顿时高兴无比。

天乞抿住嘴唇,都不知如何道谢,只得模样十分感激的看向苏安。

邱广申故作镇定,但内心依旧无比激动,对苏安也是感激万分。同时也幸好没丢天乞弃之而去,否则就白白失去了如此机会。

明日将会是二人又一次接近骸骨行者的机会,如今这个月才近中旬,也就是说二人还剩下一个半月的时间来了解真相。

倘是速度够快的话,时间上是绝对够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酒能壮胆,亦能撩妹

骸骨行者一事如今在江岸城闹得风云风雨,人心惶惶。周边道派势力对此深恶痛绝,皆想铲除祸端。

天乞与邱广申从万机楼而来,身份敏感故而不宜透漏太多。但二人肩负此任务而来,身又服下毒丹不能不去调查,否则便是性命之忧。

江岸城乃二人皆不熟之地,毕竟会有嫌外之说。

如今苏安替二人开了这样一条路,也算为天乞和邱广申又找回了一丝希望。

天乞郑重的拍了拍苏安的手背,“苏兄,除去祸端人人有责,你让我们也跟上了解,实为大义之举,放心,明日我便带你撩妹,回馈豪杰情谊。”

邱广申本还担心天乞激动会透露此行目的,但一听他后半句话,顿时便放心了,不由的还朝天乞翻了个白眼。

苏安则脸红的把手从天乞两掌中抽出,“花兄,这撩妹不太好吧”

“有甚不好,自古佳人配英雄,如今这佳人不来找你,那我们便带你去寻佳人。”天乞说着回头问向邱广申,“邱兄,你说好不好。”

邱广申抱臂,无奈的道了一声,“好。”

话已被天乞说成这幅模样,邱广申也实属无奈,只要能打探到那骸骨行者的行踪,便一切依了天乞就是。

等处理完骸骨行者一事,秋后算账也不迟!

天乞又将目光看向苏安,好似在说:你看,邱广申也这般说,你还矜持什么?

苏安看着二人,笑着点点了头。

少年心性,总有一份美好的期待,倘是她迟迟不来,便似野火拨了心弦,一经弹便是燎原热情。

这个年纪的苏安便是如此,天乞则是在火星上扇了一阵风。

“哈哈哈,好!”

天乞哈哈大笑,伸手一拍苏安肩膀。

一夜平静,未见得半点鬼影,跟别说看见骸骨行者了。

城头上,三位少年伸直懒腰,看向东方日出。

邱广申看向苏安,故作问道:“苏兄,你说这燕尔宗圣女,何时才到江岸城啊?”

苏安想了下,“恩说是今天会到,具体也没提几时,但我想最迟也不过今天中午,因为到了夜间是骸骨行者出没的频发时段,他们不会以身冒险的。”

“走啦,城里应该都热闹起来了,撩妹去。”

天乞则不喜听这些,轻拍苏安肩膀,自己则直接从城头跳到大道之上。

闻言,苏安看着邱广申不好意思一笑,“邱兄,我们也走吧,免得花兄一人在城里走丢了。”

邱广申现在是对天乞相当无语,如此行事,哪里像半个修士。还好,万机楼从未出现过如此厚颜之人,他这样做也算帮此行隐住身份了。

刚听见苏安说话,再一睁眼时,这苏安也匆匆忙忙跑了下去。

苏安伸手朝前方的天乞大叫:“花兄,你等等我!”

邱广申摇了摇头,当真是苟同一般啊。

天乞跳起回身,朝苏安喊道:“苏兄,快啊,我都看见好几个长得好看的了。”

此话一出,一时间惹得大街上众人侧目相对。

不管美丑皆朝天乞望去,顺带也朝天乞招手的苏安看去,

苏安哪里见过如此“疯狂”之举,顿时羞愧的低下头快步朝天乞赶去,大脸朝低,若是有地缝都恨不得钻进去躲一躲。

苏安跟上,天乞则丝毫不在乎这些,反而伸手指着街上来往的女子,“苏兄,你可有看上那位姑娘。”

“没没有,花兄,我觉得还是算了吧,等中午小千秋也快来了。”

苏安一直不敢抬头,对于天乞,苏安也是生平仅见。

一个被女子环绕的人,和一个从未接触女子的人,这两人在对待女子一事上,总会有着天大的差别。

天乞早已不在是如苏安这般的羞涩少年,故而也不会像苏安这般遇女便是脸红。

苏安也没天乞这般被女子环绕过,故而面对女子总是羞于脸红,不敢接触。

天乞也并非不知,只是没想到这苏安竟这般羞涩,远超乎想象。可能长这么大唯一对视能让他不脸红的女子就是他娘了。

天乞看出他的窘迫,直接拉着他进了一家酒楼阳台,邱广申一直跟于二人身后,对天乞的言行也是刮目相看,不禁有些怀疑万机楼里的那个方化云所言是否属实了,这哪是一个不近女色的男子能做出的事情,不经历万场风月,怎会如此不要脸面?

看着邱广申跟来,天乞伸手朝店里酒家喊道:“三壶好酒,只要最烈!”

“好嘞,我们的酒最烈最好,客官您稍等!”

小二挥巾搭背,跑去拿酒。

到了此处,苏安望着下方人流,顿时觉得好多了,最起码在这里没人抬头观看。

“花兄,我不会喝酒啊。”

苏安弱弱的朝天乞道。

天乞咂眉道:“你多大了还不会喝酒?你看看那些令人向往的神仙眷侣,那个英雄不是一手悬酒壶,一手搂佳人呢,今天这酒是肯定要喝的。”

“哼,歪理。”

邱广申实为看不下,嘟了一嘴道。

天乞尴尬一笑,看着邱广申也感不爽,心想自己这般热情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找到骸骨行者,打探出幕后行凶者,替我俩捡回小命啊,你有本事叫唤,有本事自己来啊?

“客官,您要的酒来了,一共三颗灵石。”

小二带着三壶酒,放在桌上。

天乞交付灵石,将三壶酒摆至三人面前。

苏安双手推着酒壶,连连摇头,“花兄,我真不能喝,我也没喝过啊。”

天乞看着邱广申一笑,邱广申则看着天乞一激灵,不知道他笑是几个意思,总觉得不大好意。

“邱兄,酒能壮胆,亦能撩妹,你说是不是啊?”

天乞挑眉,一字一句地问道邱广申。言外之意,好似再说,你若不配合我,那么过失都由你承担吗?

这其实也是天乞看着邱广申不爽,处处与自己作对,便故意挖苦一下他。

而邱广申闻言一楞,心想这是什么狗屁道理,不会又是你花无枯说的至理名言吧?

然而无奈,也只得不情愿的点点头。

“是!你丫说全对”

说完,邱广申便闷头饮酒,心中赌气:大不了老子不说话了,看你花无枯怎么表演!

天乞得意,打开酒壶,朝着苏安嘿嘿一笑,“苏兄,饮了这壶,天下女人都是你的。”

邱广申差点一口老酒喷了出来,还好强行忍住,但喉咙一阵辛辣,不住地咳嗽。

苏安见邱广申如此,担心问道:“邱兄,你怎么喝的这么急。”

邱广申朝苏安摇摇手,示意没事,心里想着下次任务,再也不同花无枯一起来了。

天乞把酒壶往苏安身前轻轻一放,“邱兄是十分赞同我的说法的,他想尽快的掌握天下女人,所以饮酒快了些,但这都不碍事。”

苏安看着天乞,随后又惊讶的想看邱广申道:“邱兄,是真的吗?”

邱广申此时已然欲哭无泪,纵有万般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花无枯莫不成是我的克星吗!

苏安两眼放光,欣喜的看向桌上酒壶,好似这就是能走上光明大道的捷径。

天乞朝苏安若有其事的点点头。

双手抱起酒壶,苏安仰头便饮,酒入口辛辣,苏安紧闭双眼强行忍耐,如喝水一般尝都不尝。且不漏半滴,怕漏了半滴就走不上光明大道了。

“啊~”

苏安饮完,紧闭的眼角都挂出了泪花,浑身哆嗦了一下。

此景可看呆了天乞与邱广申。

邱广申朝天乞狠狠割了一眼,示意倘是此番出差,看你怎么收拾。

而天乞也是没想到,这苏安竟这般饮酒,酒不是品的吗?好像自己没说清楚啊

苏安将酒壶放下,此刻满脸通红,双手不停地拍着脸颊,“花兄,我感觉自己现在充满了力量!”

闻言,天乞接着一愣,突然大喜,看来情况还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天乞伸手一拍桌,“好~效果明显,可以了。”

看着天乞未动的酒壶,苏安则好奇道:“花兄,你不喝吗?”

“喝,但我不在这里喝,这江岸城的女人都是苏兄你的,我绝不触碰。”天乞伸手将酒壶收进储物袋。

“花兄,没事,我就要一个就好,剩下的你顺便挑。”

苏安许是酒劲发作,说着大手一挥,仿佛天下女人已被掌握手中。

天乞看着苏安郑重点头,“好兄弟,这样吧。你先挑,挑好了,我再挑。”

“好!”

苏安满意大笑,顿时也不见外了。

天乞伸手朝小二喊道:“小二,再给我来一百壶这样的酒,打包好。这是一百颗灵石,收好。”

天乞将装有一百颗灵石的储物袋抛给小二。

小二迎笑双手捧张。

这大清早的就有如此生意,实在是好兆头啊,虽说那几个说话有点不正常,但有钱就是大爷!

“爷!给你酒!”

小二来到天乞身边,行屈身大礼深深低头,双手捧着装有百壶酒的储物袋递到天乞面前。

天乞伸手装好。

天乞答应妖丹天地里的二妖,日后要带各地好酒给他们,今一看苏安能喝成这样,想必这酒也是不错,就想着给他们也带点过去。

日后也能慢慢搜集,到时二妖见此多美酒定会开心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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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触碰小千秋

邱广申与苏安则好的看向天乞,不解天乞为什么要买这么多酒。

天乞收了酒便朝苏安一笑。

苏安站起身脚步都显得不稳,手指晃动,也朝着天乞邪魅一笑,一切皆在不言啊。

买下一百壶酒,那四环一百城,如此多的女子岂不都要被你占有了,心机颇深啊。

邱广申只在一旁看得fā lèng,也不知这二人会意相笑是什么意思。

邱广申压根不信天乞的那一套说辞,又怎会将买酒与拥有天下女子联想到一起。

天乞前,扶着苏安道:“苏兄,你现在朝楼下大街看,看了那个,你指给我瞧瞧。”

真到了此时,苏安虽借着酒劲,敢往楼下过往的女子间瞧看了,但始终觉得这样做有点轻浮了,“花兄,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她们现在可都是你的女人了,你要那个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对哦,她们现在都是我的,但我只想要一个行了。”

“恩恩都行,你现在随便指一个,我帮你过去问问。”

“我现在喝了酒,不应该我过去吗?”

“你现在保持这种状态好,你先看我,跟我好好学,将来你学会了可以随意了,明白吗?”

“哦~好!她了!”

苏安伸手朝楼下一指,天乞顺着望去,那女子一身浅红装束,一头瀑发落于腰间,背影极为好看,此时正在一摊贩前挑选首饰之类的物品。

“好,我这过去帮你打量打量。”

说着,天乞如一道风起,刹间消失在酒楼阳台之,再一看人已走在大街,正朝那女子走去。

苏安看着街的天乞,忍不住赞叹,“花兄好修为啊。”

邱广申也看得出,这身法确实自己从天乞那了解到的还要强悍。

大街,天乞伸手摇开纸扇,一手负后,伸头四下张望,看似一个无暇的路人,但实则路径却是朝着那女子走去。

走到女子身旁时,天乞故意轻轻撞了下那女子。

“姑娘,不好意思,可有碰疼你。”

天乞朝女子提扇道歉,纸扇挡于脸前,说着轻轻移开纸扇。

清秀如无枯,入眼便是君。

女子见着天乞两眼都移不开方向,好生俊俏的公子,说话又好听,真的好喜欢。

“姑娘,姑娘?”

天乞朝女子又叫唤了两声,看来她模样,想必已是水到渠成,可以收!

“啊?”女子反应过来,当即朝天乞微微到礼,“无妨,公子也是无心。”

天乞看着女子露出唇笑,随后又看向她手拿的玉镯,“姑娘可是喜欢这镯子,不如我将它买下赠与姑娘当做赔礼了。”

女子微微低头一笑,手里攥着的玉镯,似不忍心的又放回了摊位。

天乞见此不解,“姑娘可是不喜欢?”

“不是。”女子连连摇头。

此次还未等天乞发问,女子身旁便走来一粗狂男子。

男子仰头鼻视天乞,又一手将女子搂入怀,“小子,有你这么光天化日抢别人家媳妇的吗?”

天乞看着一愣,震惊地朝女子问道:“他是你相公?”

女子虽有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天乞随即朝二人抱拳道:“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一转眼,街道再无天乞的影子。

天乞走后,女子娇愤伸手连连锤着男子胸膛。

男子亲昵的搂住女子,

“乖乖不闹~我们回家家啊~”

天乞回到阳台,苦笑摇头,这苏安选的也真的是百无禁忌,怎么一伸手便是有家的女人呢。

“花兄,你怎么回来了?那个男人敢你与抢女人!”

苏安说着伸手撸袖。

邱广申则在一旁偷笑,这下方的一举一动可瞒不了他的耳目,用万机楼的手段,天乞在下面说的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

如此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花无枯也有这般的受挫啊。

天乞拦下苏安,“苏兄,那女子是有家室的,这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们不能这么做。”

“哦~说的在理,不能毁不能毁。”

“那我们再选一个。”

“好,她了!”

天乞又顺着苏安所指看去,顿时两眼瞪大。

不是吧,这女人都胖成球了,横竖一般高,看年纪也不小了,你苏安口味是不是有过重了?

“咦?刚刚还在的,跑哪去了?”

苏安趴着栏杆,一直朝那胖女人看去,随后见得一抹白衣飘出,顿时大喜,“出来了,出来了。”

天乞总算擦了一把虚汗,这苏安说的人是被那胖女人给挡住了。

待那女子露出身形,光看背影实在看不出什么,只能看见一身白衣,身材较娇小,脸还围着白色丝巾故意遮住样貌。

“好,苏兄看好了,我去了。”

刹间天乞又消失不见。

但这次苏安应是酒意全部涌了来,盯着白衣女子,便自己晃晃悠悠的倒在了阳台之。

邱广申则始终皱眉,先是看那胖妇人,随后又看向那白衣女,顿时心头大叫不好!

但一愣神,天乞已经不再阳台之,只见得大街,天乞又是一副老套路朝那白衣女子走去。

此时天乞与那白衣女子也只差得三两步,邱广申算想拦也拦不住了。

当即晃着醉过去的苏安,“苏安!苏安!”

见叫不醒,邱广申一手传输灵力到苏安体内,帮他化解酒劲。

苏安瞬间醒来,晃了晃脑袋看向邱广申,“邱兄?花兄呢?”

邱广申指向街那只差一步之遥的天乞。

苏安看去,顿时惊慌,张口便要将天乞叫回。

邱广申赶忙捂住他的嘴,嘘声道:“不要喊,我们现在管不了他了,静观其变。”

苏安一把拍开邱广申的手,面色着急道:“那可是小千秋啊,花兄若是动了她,岂会有好下场!”

下方,天乞将要调戏之人,竟是当下燕尔宗的一千零一代圣女,小千秋!

邱广申无奈摇头,这要怪也只能怪他花无枯自己了,非让苏安喝下这壶酒,如今闹成这般地步,已无力挽回。

只望他不会说出自己身份,否则二人绝无可能活着回万机楼了。

苏安一拳锤在地板,顿时泄气自责,“我真是害了花兄啊,我怎会让花兄去找小千秋呢!”

苏安此时已然记起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毕竟是修道人,一壶酒很难忘事。

而下方,此刻已经开始喧闹起来。

天乞用一样的方法撞了小千秋,但小千秋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天乞正当想开口时,她身后的胖妇人便大手一挥想要掐住天乞的脖子。

还好天乞反应迅速,脚下一抬便翻身躲过。

胖妇人横身向前,直接将小千秋挡的严严实实。

天乞发现情况不对,当即想走,可此刻四面皆涌出诸多短衫修士,彻底断了天乞去路。

“你们是谁?”

天乞提防的喊了一声。

妇人眯着眼睛朝天乞看去,但却从未见过天乞。“你不知道我们是谁,还敢挡我们的去路?”

天乞轻呼一口气,“在下无意冒犯诸位,还请诸位放在下离开。”

“哼,离开?”妇人抬脚往地一跺,顿时八方石柱凭地而起,“挡我燕尔宗,你怎能离开!”

天乞连连后退,内心也是错愕无,对方竟然是燕尔宗的人,那白衣女子莫非是小千秋!

天乞可谓是叫苦连连,这竟然把自己玩的撞到人家枪口了。

石柱破地而起,眼见要破到自己身前,天乞脚尖发力,跃地而起。

“哼!找死!”

胖妇人又是一脚,原本停下的石柱再次凸起,十几根巨大石柱,直接将天乞纵横交叉困在半空之。

天乞使出全身力气也破不开这些石柱,那胖妇人的修为天乞也看不清。

天乞现已是入道前期,要说天乞还看不清,那只能说,这胖妇人的修为已在化灵期之!

这次真的是掉进自己挖的坑里了,居然碰了小千秋,对方还有个化灵期的修士,这下该如何是好?

这些石柱皆附着强大灵力,而天乞的帝皇剑术也只能御动无灵力物体,虽说现在已是入道期,但还不知帝皇术有没有精进,但目前肯定是御动不开这化灵期修士的道法衍生的石柱的。

手羞月现,天乞只能用霸王剑术,看能不能强行破开了。

一道霸王剑,顿时轰鸣震耳,尘土四扬。

胖妇人则坚定的站在小千秋身前,如泰山一般半点不移,为小千秋挡下了所有灰尘。

灰尘未落,又是连连好几声响起。

天乞自知一剑无法破开,但是连连几道霸王剑术挥下,也始终无法斩断哪怕一根石柱,只留下了几道砍过的剑痕。

胖妇人朝着天乞大喊:“贼子,你还有什么花招,都尽管使出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这些人都仰仗着什么本事来害我们圣女!”

天乞几道霸王剑术已然累的气喘兮兮,被众多石柱压制,完全不能放开手脚,对方可是有着一位化灵期的高手加十几位入道期的修士,这次怕是真的走不掉了。

“我不是什么贼子,我也没有想过要害你们圣女,快放了我!”

“不是贼子,那你是谁!”

胖妇rén dà手朝天乞一指。

顿时石柱再次升起,天乞被困石柱间,石柱相互挤压,瞬间便将天乞擦得身血淋淋一片,巨大压力贯穿全身。12

第二百七十一章 认出邱广申

石柱如此挤压,天乞也只有一块帝江胸骨,怎也挡不了这四方的压力啊。

挤压不断,天乞已是疼的龇牙咧嘴。

但天乞又怎能道出身份,这一但道出身份,不仅是自己受罪,那在阳台上的邱广申也必遭连累。

此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听小千秋说骸骨行者一事,如今被天乞这样一闹,燕尔宗必定更加警惕,此番商议绝不敢放一个外人进来。

“说不说!”

胖妇人推掌握拳,十几根石柱直接轰鸣撞击在一起,全然不顾被石柱夹存的天乞。

胖妇人这哪里是要天乞说出身份,她是要天乞死啊!

石柱撞鸣,天乞只觉自己的脊梁瞬间断了,倘若不是帝江胸骨撑着,身体便会被直接轰成两半。

撞击出的灰尘里落下一物,是天乞手中的羞月,此时天乞已然全无力气,仅凭一口气存活,倘是还不把天乞放下来,再多一会儿可能就会昏死过去。

羞月落地入土,细长剑身前后摆动。

胖妇人稍感震惊,都这般了竟还没死?

眼中露出一抹凶厉,胖妇人正要给天乞一个痛快,却被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小千秋拉住了衣服。

小千秋看向转脸望自己疑惑的胖妇人道:“把他收了,我还有事想要问他。”

“是,圣女。”

胖妇人朝小千秋低头,随后看向被石柱困住的天乞。

十几根石柱纷纷拔地而起,空中架着天乞,瞬间收缩成一颗小小的石球。

胖妇人伸手捏来石球,交代小千秋手中。

小千秋收下石球也没有什么表情话语,继而带着胖妇人向前走去,周围十几个还未出手的入道期修士纷纷四下隐匿起来。

酒楼阳台之上。

邱广申看着天乞被收容石球中,忍不住暗暗叹气,但看天乞的模样,他应当不会说出身份,眼下还算安全,就是不知还能不能救回他了。

苏安急的来回走动,“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苏兄莫急,我们现在也去赶往府上,看看是否有机会救下花无枯。”邱广申拉住干着急的苏安道。

苏安叹了口气,也着实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看看到时能不能求父亲让他们放了花无枯,花无枯可是好人呐。

“邱兄,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二人下了酒楼,穿插走巷,一路朝城主府跑去。

而此时被收容在石球中的天乞,虽说捡回了一条小命,但全身剧痛,尤其是脊梁已经断成了好几节,内脏也是破损严重。

如此伤势,可谓是天乞入入道期的第一场灾祸。

而且在这石球空间里毫无半点灵力,天乞只能靠自身灵力来修复伤势。

天乞已经无力动弹了,闭上双眼,经海术当即运转。

全身灵力调动,瞬间游走在伤势区域。

如今达到了入道期,天乞能感觉到经海术的运转比往时快了好几倍。

先是体肤之伤,不出一息便看不出伤痕了。随后是一些破裂的内脏,也在短短几息之内恢复,而脊梁断裂的地方也快速愈合,只有一些骨头是粉碎的,这需要一段时间重新生长。

在这石球空间里完全感觉不到外界,此地空间又小,只能盛纳一人。

全身伤势终于修复完毕,天乞晃了晃身体,盘膝坐下。

还好破的只是自己原本生长的**凡骨,倘是帝江胸骨也碎了,那也不知经海术能否修复。

至少从如今看来,还未有什么能破天乞的帝江胸骨。这帝江胸骨来的也是莫名其妙,天乞之前一直还有所恐惧,但从今时种种看来,也不知被它救几回性命了,当真也算是一件长在身上的宝贝了。

只是如今被困在此地,看不清外界情况很让天乞烦躁。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跟着苏安去听小千秋讲述骸骨行者,但如今却被小千秋带着了,只是这带着的方式实在羞于启齿。

关在这石球空间里,就是被小千秋带着也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天乞尤感懊恼,干嘛非得让一个从未喝过酒的苏安去喝酒呢?初醉之人多是神志不清,就这般惹小千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而外界,小千秋带着胖妇人已经赶到了江岸城城主府。

城主府中此刻环城四环内道派来者皆到,见小千秋前来,纷纷起身迎接。

“落霞宗,大弟子俞崖飞拜见圣女。”

“宏家,老二宏远,拜见圣女。”

“听书苑,三弟子轻雨陈拜见圣女。”

此来只有三方道派,两男一女纷纷起身对小千秋一拜。

小千秋也只是对他们点头示礼,随后起步上前,走到江岸城城主苏江面前,微微弯身。

“燕尔宗圣女小千秋见过苏城主。”

苏江朝小千秋点头还礼,“见过姑娘。”

苏江话语更为简骇,既没有道出自己身份,也没有唤小千秋的身份,举止极为敷衍。

就如苏安说过,苏江不喜燕尔宗的人,倘是这次不关乎骸骨行者,怕都懒得理会小千秋。

但在一旁的苏安却看着小千秋显得无比高兴,仿佛见到小千秋,都忘记了天乞还在她手上一事。

小千秋也没有埋怨苏江的态度,不然对待苏江只会像她对待那三个道派之人一样,只有示意,没有语言。

看到苏安投过来的眼神,小千秋也注视望去,“这位公子是?”

见小千秋朝自己发问,苏安顿时高兴坏了,“我是”

“苏安,谁让你来的,快回去!”

苏安还未说完,便被苏江吼的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小千秋微微侧身,看向苏安身后的邱广申,“我说的是苏安公子身后的那位。”

“恩?”苏江也一时间没注意到,听到小千代发问,这才看见苏安竟然还带着一人进来了。

“苏安,谁让你带人进来的,你们都给我出去!”

苏江看着苏安大吼一声,神情极为不悦。

“他是我的朋友,我们是一起来听圣女讲述骸骨行者一事的。”苏安急忙开口解释。

“你!”苏江看着苏安来气,本看他视小千秋的那副深情就来气,此时商议大事,他还带着一个外人,真是够了!

而此时胖妇人看见邱广申,又是起步将小千秋拦在身后,“万机楼邱广申,你来此是为何事?”

胖妇人此言一出,顿时场上皆将目光投在邱广申身上。

就算邱广申是谁他们不知道,但是万机楼还能不知道吗。

连苏安也一脸震惊的看先身旁的邱广申,没想到他不叫做邱申,而是当今四环万机楼里声名赫赫的年轻一辈铜牌机师邱广申!

邱广申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认出来,但凭自己的直觉,不是那胖妇人认出的自己,而是那白巾遮面的小千秋认出的!

看着苏安,邱广申只得认同的点点头,随后朝场上众人抱拳道:“万机楼铜牌机师邱广申见过诸位。”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便坦然说出好了,自己都已经道出身份,他们再敢动手便是与万机楼过不去。

在场之上,就连小千秋所在的燕尔宗都不敢招惹万机楼,这等四环道派更无理由对邱广申下手。

所以邱广申也不怕被他们认出身份了。

苏江对邱广申抱拳,“邱少侠,我们此番商议的是江岸城的事,与贵派无关,可否带着吾儿离去。”

邱广申只言不语,只是看向小千秋。

小千秋张开手掌,赫然露出那小小石球,“这么说,他也是你万机楼的人。”

邱广申点点头,“没错,所以还望圣女你宽宏大量,放他一条生路。”

“不行。”

“他只是碰了你一下,莫非圣女要想我们两派出面对此事进行和解不成?”

“不用到那程度,等我从江岸城离开时,会放他走的。”小千秋收好石球,转而盯着邱广申,“作为条件,你可以在场,听我说故事。”

邱广申眼角颤了下,对于小千秋,万机楼的情报少之又少,只知她是燕尔宗第一千零一代圣女,不知来历,不知修为,更不知行为喜好。

仿佛多年一直被燕尔宗雪藏,直到今时出了骸骨行者一事,才将她放出,令人十分不解。

“好。”

邱广申能做到的便是答应她,这也是此行的目的,她说会放了天乞就会放了天乞。

倘是此时强行问她索要,很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姑娘,你为什么要让万机楼的人留下。”

苏江不解的问向小千秋,说让邱广申留下便留下,你燕尔宗有把自己这个江岸城城主放在眼里吗?

小千代微弯身对苏江一拜,“万机楼只是一个买卖情报的组织,他想听我说骸骨行者的事,便是有人要朝万机楼买这方面的情报,让他留下也无不可吧。”

“当然不可!”那宏远拍桌起身,“倘要就是骸骨行者幕后的操控者要买这方面的情报呢?那我们还秘密商讨个屁啊!”

俞崖飞单手揉着脑袋道:“宏兄此言有理,我们绝不能让骸骨行者幕后的操控者知晓此事。”

“是啊,倘是那恶人从万机楼得到情报,我看我们今日也再不用商议了。”

轻雨陈跟着一顿皱眉。

苏江一脸幸灾乐祸的看向小千秋,看她这下还怎样让邱广申继续留在此地。

小千秋则转目看向众人问道:“都说完了?”

众人不语,但心中皆是认同,万机楼的邱广申不能留在此地,不然这商议便是不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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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真实目的

“既然都说完了,那我也说一句,在万机楼买情报的人是我。≦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小千秋镇定说出。

但此言一出,场无不惊愕,居然是燕尔宗的人在万机楼买情报。

连邱广申也是一阵呆滞,赏金密令从来没有发起人的相关信息,此次骸骨行者一事也是如此。只是此次小千秋说自己是发起人,怎能不让邱广申震惊,连小千秋都不知道骸骨行者幕后主使是谁,作为万机楼的人还跑来发起人这儿旁听,实在可笑。

苏江冷冷的走下阶梯,看着小千秋道:“姑娘,给个解释吧。”

众人纷纷将不解的目光朝小千秋抛去,邱广申也是一样。

燕尔宗朝万机楼买有关骸骨行者的情报,依众人思想,那买情报之人很有可能是骸骨行者幕后的操控者,燕尔宗便成了众人可疑的对象。

小千秋朝着众人冷淡一笑。

“我买情报的目的跟你们一样,是为了尽快查明骸骨行者一事。我既然敢说,便不惧你们的怀疑。”

小千秋说着走动起来,小小的身躯毅然一副老练的模样,好似场这些人都不过是她思想牵动下的玩物。

“骸骨行者历经十载,现已无智突破化灵期。全身不感痛觉,半死半生之态,为人所控。此等死物非寻常化灵修士可敌,尔等又有几分信心啊?”

小千秋说完,众人纷纷低首,这无感的化灵初期骸骨行者绝不是寻常论理可辩,倘是不出动化灵期乃至化灵后期以的修士便绝不是此物的对手。

骸骨行者虽然无智,但他的操控者也能让他进退自如,此等形势之下,众人若不合力围剿根本不可能拿得下他。

故而小千秋说完,众人也无言相对。

三家道派皆出自江岸城周边,各家也只有一位半步灭劫的老祖,和一两个化灵期的高手,如此实力在整个四环都名不经传。

而现如今出现骸骨行者一事,便犹如天降甘露,只要擒了这骸骨行者,还怕打不响自家的名头?

故而骸骨行者危害世间,对着三家来说绝非害事,反而是个名彻四环的机会!皆都想要自己抓住。

小千秋也是看出这三人心所思,开口便是道破,丝毫不留情。

三家虽都认同小千秋的话,但骸骨行者这东西,可分不得,只有独食才能达到效果。

倘是三家合力,化灵期高手也能聚集来六七八个,但骸骨行者只有一个,怎够三家分名。

“圣女,还请你莫要岔开话题,骸骨行者自有我等对付,你还是说说燕尔宗与万机楼藏着什么猫腻吧。”宏远抱臂微微看向小千秋,顺带也看了邱广申一眼。

他的话是将燕尔宗与万机楼皆怀疑成了骸骨行者幕后的操控者。

宏远说完,边的俞崖飞与轻雨陈皆不作语,既然能岔开骸骨行者分赃一事,不管什么理由,不再提便好。

至于骸骨行者最后到底能落谁手,凭各自本事了。

小千秋则看着邱广申一笑,“诸位为难了我,又为难万机楼,莫非是不想听我说骸骨行者的事迹了?好吧,既然如此我雇的人也来了,我说与他一人听好了。”

“归岳,走。”

小千秋转身便走,一旁的胖妇人归岳朝着众人哼了一声,随即跟。

邱广申朝苏江与苏安一拜,也跟着小千秋而去。

苏安伸手不舍,“圣女”

原本苏江也是想留,但见自己的儿子这般,顿时泄气。

罢了,走吧!

场三家之人见小千秋走开,顿时开始坐不住了。

轻雨陈连忙前,“圣女,我等没有为难你的意思,还是留下来一谈吧。”

哪知小千秋理都不理,一旁的归岳直接横身拦下,“燕尔宗圣女到来犹如宗主亲临,尔等三家不来家主也罢了,还派你等这些无用的东西来,怎让我燕尔宗给你们面子?”

归岳说完,轻雨陈低头不敢说话,这也是道派选的自己,不然自己也并非想来。

倒是宏远听了,直接怒起,“你小千秋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快要被吸收的鼎炉,圣女?我呸!还宗主亲临?给根鸡毛你还当令箭使唤了?”

“找死!”

归岳徒然大手握紧。

“归岳,别管他,我们走吧。”

小千秋脚步不停朝门外走去。

归岳虽气不过,但小千秋发话也只好放了这宏远。

而在归岳握拳的一刹那,宏远顿时便喘不过气来了。

归岳是化灵期期,他宏远虽是宏家老二,但修为却和他半步灭劫的大哥相差天地之远,只有入道期罢了。

因此归岳仅凭威压便能致死他。

待归岳收回压迫之感,宏远已是害怕的两腿颤抖,在宏家谁敢这般对待自己,但这里可不是宏家,更没他大哥为他撑腰。

望着三人离去,落霞宗大弟子俞崖飞朝宏远冷哼一声,随即大步朝门外走去。“事已至此,骸骨行者一事便各凭本事吧。”

俞崖飞走后,轻雨陈也朝着宏远狠狠说了一句,“各凭本事了!”

三家走其二,语气对宏远的责怪也是听的出来,倘若不是宏远这么多事,她小千秋能不说吗?

宏远看人都走,转身朝苏江问道,“苏兄,这事能赖我吗?”

苏江摇头挥了挥手,也是很不想再看见这宏远,“都走了,你也走吧。”

“这这,唉!”宏远无奈朝苏江一抱拳,“告辞!”

来者皆走,苏江看向身旁的苏安问道:“你怎会遇到那万机楼的邱广申?”

苏安看向瞬间空廖的院子,这时分真是荒唐,几句话便都埋怨离去了。

“爹,不止是邱兄,还有花兄呢,他只是被小千秋抓走了。”

苏安说着情绪低落,本还想求父亲帮忙让小千秋放了天乞,但现在这场景,显然也是无望了。

苏江听着微微点头,那另外一个是被小千秋抓住了,刚才的对话也有提到。

但苏江关心的不是万机楼来了几人,而是这小千秋当真不是骸骨行者幕后的操控者吗?燕尔宗朝万机楼买情报,可以说他燕尔宗也想知晓谁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也有可能是燕尔宗故意欲盖弥彰,掩饰事实。

想着,苏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能除去骸骨行者便是好事,能让这江岸城回归平静美好便是大事。

至于其他的,作为一城之主的苏江实在不愿参与。

江岸城街,邱广申忍不住朝小千秋道:“圣女,现在已经出城主府了,可否把花无枯放了?”

“花无枯?”小千秋顿步,随即朝一家酒楼走去,“他我会放,但不是现在。既然你们都是万机楼的人,我便将骸骨行者的事迹告诉他好了,至于你可以回万机楼了。”

“回去?”

邱广申顿时不解,怎可这般回去,骸骨行者一事尚未打听出消息,现在花无枯也被捉去,这般回去,岂不是丢尽万机楼的脸了。

“抱歉了圣女,算探不出骸骨行者一事,我也要把花无枯带回去。”

“哦?我作为你们的雇主,无权对你们进行指挥?”

“圣女,你买的是情报,不是人。我们万机楼的机师自会有自己的行动方式,这是你无权干涉的。你掳走花无枯,倘是需要,我会向面通报,进行两派和解处理。”

“你在威胁我?”

“不敢,但我也不能凭你一己之言,相信你是此行任务的发起人。”

二人之间火药味瞬间巨浓。

如今身份曝光,邱广申也不用在意这些了,只要小千秋一旦放了花无枯,便立即带他赶回万机楼。

万机楼机师行动,最不能曝光的便是自己的身份,身份一但曝光,必将造众人针对,到时哪里还能觊觎任务了,自己都成他人眼的肉刺了。

此次更是如此,如今二人身份曝光,且不说其他人,说那来城主府的三家道派,他们又怎会眼看着把肉都分给万机楼。

与小千秋多待一时,便多增一分危险,他们定会认为小千秋已对万机楼全盘托出,到时他们不找小千秋的麻烦,还能不找邱广申的麻烦吗?

小千秋此刻看向邱广申,已然是将他心底恐惧看个透彻。

“放心,只要你走的了,我便会让你口的花无枯也活着回去。”

邱广申闻言看向四周,这江岸城对他来说是个不熟之地,倘是此时离开还有几分逃离的机会。但在多待一时,等那三家各回禀报,到时真的寸步难行了。

“既然如此,我便回去向面通报,让两派进行和解处理吧。”

邱广申也知晓不能久留,而小千秋也不肯放了天乞,但在这般局势之下,也只能独自先行离去了。

“恩?”

归岳横身前大手一张,抬头鼻看邱广申。

邱广申停下,继而看向小千秋。

小千秋轻抬手让归岳站回,又看向邱广申道:“你们的任务时限为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我会把他放了,如何?”

邱广申眼角轻颤,“你为什么偏要花无枯,应该不仅仅是他撞了你一下的问题吧。”

“自然是有旧事要翻,我保证一个月之内会放了他,并让他带回你们想要的情报,如此邱公子是否可以回去了?”

小千秋沉着说完。

邱广申听闻更是满目惊疑,到底花无枯与你燕尔宗还有什么旧账,倘是真有,为何不见他先前半点悸动?

还有,你为什么要让花无枯得到情报,莫不成,你早知晓骸骨行者幕后行凶者是谁,或者说,你燕尔宗一直都是幕后之人。

第二百七十三章 其人不可理喻

但这一切,邱广申并没有作问,算问了,她小千秋也不会作答。≦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随即,邱广申朝小千秋一拜,“既然如此,我便等花无枯回来告诉我好消息了,还望圣女莫要食言。”

邱广申说完便朝江岸城边的四环传送门处走去。

这好消息,邱广申说的有可能是天乞带回骸骨行者消息一事,也有可能是天乞带回他与燕尔宗之间的事。

小千秋也不多言,带着胖妇人归岳便了酒楼高层。

入屋关门,归岳神识散开,防止他人传神识偷观。

小千秋打开手心,手心那小小的石球滚落在地。

落地石碎,石球的天乞正愁着怎么出去,忽然听得一炸裂声响,再一看时,眼前竟是小千秋。

天乞当即起身对小千秋一拜,“万机楼花无枯拜见燕尔宗圣女,先前多有冒犯,还望圣女海涵。”

小千秋则看着天乞出。

“真是一模一样的谎话,或者说,你在一直骗着所有人。”

天乞闻言皱眉,“圣女何意?”

一番话,瞬间拨动天乞隐藏的心弦,莫非她看出什么来了?

天乞尤感恐惧,自己与燕尔宗之间可是有着一定的仇恨,那西岭何生欢便是死于自己之手。

但该来的还是来了。

小千秋疑惑道:“你不是叫做天乞吗?”

天乞强作镇定,微微点头,“没错,你是要为何生欢寻仇吗?”

天乞此时不得不应,自己的身份从未有过纰漏,她小千秋能够看出便是她有这方面的能力,连鬼脸面具也瞒不住她。

“没错,何生欢本是四环燕尔宗的弟子,如此年轻便是化灵期修士,更是超越了所有寻常弟子,原本是要引入三环好好相待的,但因他心执念与燕尔宗不符,故而被赶出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一赶再也回不来了,听说是被你杀了?”

小千秋盯着天乞,不移目的说道。

这回,天乞摇了摇头,“不是,他是被天雷劈死的。”

“天雷劈死?这么说,我们是怪不到你头了?”

小千秋对天乞满满疑问,让天乞也不知作何回答。

而在西岭的时候,子笑曾对天乞说过,这被天雷劈死之人皆无讯息。故而小千秋也只是说,听说是被天乞杀了。

见天乞不说话,小千秋走到天乞边,又看向天乞手脚,“怎么?还被人戴了缚仙索。”

小千秋不再追问,反而说起天乞手脚的锁链。

天乞听了更是大惊失色,这小千秋居然连自己手脚的锁链都能看得出,也难怪她能看出自己本身面貌,只是她又怎看出这世人都无法看出的东西的?

略一感知,这小千秋也才入道巅峰,这般修为之人,倘是那归岳不出手,天乞便既有信心从她手里逃脱。

甚至以现在入道前期的修为,伤她都有可能。

“你在感知我?你不用对我有那么大的疑惑,反而是我对你充满疑惑。”

小千秋仿若知晓天乞的一举一动,出言开口无一不是天乞震惊之事。

天乞深吸一口气,“你应该并不想杀了我吧。”

小千秋平静道:“我从未想过要杀你,我一切都是在凭我主人的意愿在问你。”

“主人?燕尔宗宗主?”

天乞疑惑问道。

小千秋闻言点头。

天乞见此更是不解了,“你们想要我怎样?”

小千秋闭目,很快又睁开道:“我主人要见你。”

“怎么见?”

天乞顿时感到恐惧,堂堂燕尔宗宗主,灭劫期的大修士,居然要见自己!

万一他一个不高兴,自己岂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去三环。”

“去三环!”

一人说,一人重复,小千秋说的平淡,天乞重复的吃惊。

天乞日思夜想的是进入三环,如今有这样的机会了,天乞却只有深深的恐惧。

三环是何等之地,而且去的也不是天乞想去的地方,哪儿可是燕尔宗啊,堂堂宗主要见天乞。

不是灭杀,是大赏!

倘是一步错,岂有活路?

“不,不。”

天乞连连摇头后退,现在不是进入三环的时候,更是进三环燕尔宗的时候。

不论怎样,天乞也不想随小千秋入这三环。

小千秋顿时又闭目,睁眼看着天乞又道:“你可以不用去了。”

小千秋说话的语气永远是那般平淡,这句不用去了,听着像可以去死了。

天乞瞬间皱眉,也不知她小千秋都感知到了什么,只知晓自己每每都要被她的话吓一大跳。

“你们宗主发话了?”

“是,但你要随我去一趟四环的燕尔宗。”

“干什么?”

“到了你便知。”

小千秋说完,天乞还是摇头。

这小千秋不能用常理度之,天乞根本分辨不出她说的那句话都是什么意思,简直瞬息万变。

从刚才询问自己何生欢之事,一直到现在要自己去四环燕尔宗,期间无一句相连,一句一问,都是她自己决定,也不用天乞回答。

这样的人物,天乞怎还敢随她入燕尔宗,到了那里,岂不是她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哪里还有自己半点余地。

“圣女,不知你是否有什么要紧事,倘是有便说个清楚,倘是没有也不要玩弄我,我现在是万机楼的机师,此行是为了查明骸骨行者一事,还望我们两不耽误。”

天乞说完,小千秋看向站在门口的归岳。

归岳意会,轻点头。

顿时从偌大的房间里悬空一座石栏囚牢。

囚牢正是全身捆满锁链的骸骨行者,此时见着众人,拼命的嘶吼拍叫。

这骸骨行者已然不再像是一个人了,全身腐漫可见骨头,面部也没有皮肤,两眼硕大,两排牙齿裂到耳下。

形如骷髅,疯成魔。

天乞见此瞬间震惊,这骸骨行者必然是真的,莫非燕尔宗是此次的幕后操控者!

见天乞目光投来,小千秋不自觉的将眼神移开,“他被困在燕尔宗十年,这十年他开始慢慢恢复心智了,但却是一颗杀戮的心”

闻言天乞看着骸骨行者大惊,“你的意思是,这次没有幕后操控者,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从燕尔宗跑出来自己做的?”

“恩。”小千秋点头道,“我从三环赶来,是为了将他捉回交给主人。”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他的行踪,还有,邱广申呢?”

天乞忽然觉得不明所以,不解她为何要告知真相。

还有,从方才到现在,便一直未见邱广申,按理说这个时候,邱广申应该同小千秋一起在江岸城城主府里,听她说着那些“故事”。

但现在,明显感觉出了问题。

小千秋看着天乞冷冷道:“邱广申回万机楼了,我答应他告诉你骸骨行者的讯息,并让你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回去,所以你不用担心,你会不会被我们杀死。”

天乞深深皱眉,此刻满脑的疑问,自己被关入石牢的这段时间里,他们都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邱广申会信任小千秋会放自己离开,并告知骸骨行者一事。这里面眼前的小千秋到底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你想知道什么,开口问便好,无须藏着掖着。”

小千秋看到天乞不解的表情,当即开口道。

天乞也不转弯抹角了,直接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小千秋顿生疑惑,随即微叹一口气道,“你的行动任务,便是我下的。”

小千秋也只能这般回答,应当回答了这个问题,天乞所有的疑问都会迎刃而解了吧。

天乞也真的是解开了所有疑惑。

一个明明将骸骨行者捉住的人,却在万机楼下达赏金密令,倘是小千秋不说,天乞与邱广申是到死也不可能查出骸骨行者究竟被谁所控。

而这根本没有什么幕后操控者,骸骨行者早被二人所擒,且再不会放出作恶。

他人要查也只会是一场空。

天乞与邱广申接下此任务,倘是没遇见小千秋,再没发生今天的一幕,二人只能等到下个月末毒丹发作而亡。

天乞此刻满腔怒火,“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与邱广申接下的竟是一条卡死的任务。”

“燕尔宗犯过一次错,这次便不能再犯,我在万机楼买情报是为了隐人耳目。”

“那你知不知道接下此任务的人只有一条死路。”

看着小千秋总是若无其事的平淡语气,天乞忍不住提高了声线。

自己与邱广申若再晚来一天,再没有发生种种之事,等待二人的只有死路。

燕尔宗欲盖弥彰,却要将他人推至深渊!

“别人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者说,你们现在不都活过来了吗?”

小千秋依旧平平淡淡的开口。

天乞实在受不了这般人物,丝毫不怜悯生命,其更是牵扯到了自己。

你燕尔宗想要人死,便大大方方一战,让人死个痛快。若是真这般死去,那才是莫名其妙,没有丝毫的服气!

“现在,我说的皆说完了,你可以随我去四环燕尔宗了。”

小千秋说着朝门口走去。

天乞还在气愤当真,猛地听她这般理所当然的一句,实为难受,这小千秋着实不可理喻。

归岳胖妇人伸手收了空漂浮的囚牢,两眼又直直看向天乞,好似在说:

是你自己走,还是我再带你走?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两派跟踪

天乞知自己是斗不过这归岳的,但此行要去的可是四环燕尔宗啊。

曾几何时的何生欢就是出自此地,这般过去,岂不如万人举刀架上了颈脖。

天乞深吸一口气,“还我羞月,你说的地方不安全,我要有灵器防备。”

归岳扭头看向小千秋,小千秋微微点头,推门而出。

归岳大手一张,天乞的细长羞月剑便徒然落地。

一手握住剑柄,直接将羞月收入储物戒中。天乞要剑其实也不是为了自身安全着想,而是这剑可是自己花三十万灵石买的啊,花无枯的唯一佩剑,岂能说丢就丢了。

至于小千秋这边有归岳,她一人便可治得天乞死死的,把剑还给天乞又有何妨。

归岳上前要推天乞跟上小千秋,天乞闪身一躲,还朝归岳翻了个白眼。

“我自己会走!”

江岸城外,先前在城主府中的落霞宗大弟子俞崖飞与听书苑的三弟子轻雨陈此刻忙的焦头烂额。

俞崖飞望着四环墙壁,狠狠地往地上隔空捶了一拳,大地顿生颤动,并显出一坑。

“可恶!还是让那小子给跑了,这下一点消息也没有了!”

一旁的轻雨陈望着俞崖飞叹气道:“先前那邱广申不是说还有同行一人在小千秋手里吗?或许小千秋也跟他说了骸骨行者一事,而且刚才邱广申走的时候可没见他身旁有人。”

俞崖飞闻言态度转喜,“你的意思是,还有一个万机楼的人在此!”

“不用怀疑了。”轻雨陈凝视城门口刚出来的三人道:“这不是出来了嘛。”

俞崖飞赶忙回身望去,此时天乞,小千秋与归岳三人正踏上渡江大桥。

“好啊!好啊!”

俞崖飞兴奋举起双手。

但轻雨陈望向同行的小千秋与归岳顿时皱起了眉头,“看他们此行是一道的,我们不好下手啊。”

俞崖飞轻轻点头,但此时那还能管得了这么多,飞走一个邱广申就绝不能再放走一个花无枯。

既然不能从小千秋那里得到骸骨行者的情报,这花无枯势必要让他开口!

“我们先跟上,等一有机会便下手,记住,一定要快。”

俞崖飞说完,轻雨陈有些不情愿的点头,若不是宗门委派,这等危险之事岂会去做。

但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大桥之上,三人一路无语。

小千秋本就少语,还带个白巾遮面,看着就像是冷冰冰的少女,不怎理会人。

而天乞更不会去理会她了,本来就是被她强迫,脑子里也只想着怎么逃离此处。

如今得到了骸骨行者的情报,这趟燕尔宗去也是白去,天乞只想着快点赶回万机楼,只要回到了万机楼,任他是什么道派也不敢来闯。

三人走完大桥,此刻面前已是高山林立。

小千秋伸手也不知指向哪座山道:“那里就是四环燕尔宗,走吧。”

天乞抬头看了看,只见其山不见何来道派,许是被群山遮住了吧。

三人越过山头,天乞只听得耳边窸窣作响,想着这些人就是暗中保护小千秋的那十几个入道期修士。

这十几人一直藏于暗处,天乞也只在江岸城大街上见过一次,便再没见过他们的身影。

小千秋作为燕尔宗的圣女,如此对待也是应该的,免得圣女出了差错,这四环燕尔宗可担当不起。

翻过高山,入丛林。

这些声响越加明显,天乞只觉得是自己如今突破入道期,敏锐感也开始增强了。

但随之一瞬,天乞又听得一阵不一样的声响传到耳边。

这是两拨人!

前方的小千秋跟着脚步一停,回身看向这方圆无人的高树道:“出来吧。”

在三人身后不远的树杈上,俞崖飞与轻雨陈本是一路跟踪,但现在却是惶恐。

小千秋居然发现自己了!

轻雨陈着急皱眉,小声道:“怎么办,出不出去?”

俞崖飞十分不甘,这还没有行动便被发现,岂能甘心!

一咬牙,俞崖飞直呼摇头,“她是在吓唬我们,我们都躲过了那十几个跟随而来的修士,又怎会被她发现!荒唐,绝不能出去!”

轻雨陈也是一狠心,按捺不动,开始静观其变,只盼那小千秋是真的听错了。

小千秋看着高树眉头一簇,“还不出来?”

一声落,无人应。

小千秋懒得再说,朝归岳挥手。

归岳意会,顿时大手朝天一举。

一树直接被一巨大土柱冲起,高立百米高空,看着格外醒目。

树立高空,遇风摇晃不止,而树上除了绿枝绿叶再别无他物。

掘地而起的土柱旁,一树上轻雨陈望着立空高树,恐惧不已,只差一点站在空中的就是自己了。

“这还叫做没发现?”

轻雨陈怒而看向俞崖飞。

俞崖飞也是来气,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轻雨陈站起身,“我不陪你了!”

说着,轻雨陈便纵身跃下树枝,俞崖飞想拦下她,可一眨眼她已经落地,便朝小千秋走去。

俞崖飞伸拳捶向树干,跟着也跳了下去。

再躲藏也无用了,轻雨陈可以接受,但俞崖飞始终不甘,还不容易又有一丝希望,现如今又破灭了。

望着二人走来,天乞一顿皱眉,自己又不认识他们,他们干嘛都看着自己?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偷偷跟踪燕尔宗圣女!”

归岳看向二人吼道。

俞崖飞冷哼瞥目。

轻雨陈则上前朝小千秋一拜,“我们并非跟踪圣女,我们跟踪的是这位万机楼的少年。”

见轻雨陈开口便是自己,天乞更加不解了,这话什么意思?跟着自己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归岳本想再骂,却被小千秋推开一旁。

“两位诸多借口,无非是想知晓骸骨行者的事迹。我素听闻落霞宗一剑落西山,半幕红霞现;听书苑,一书万术,待天荒而人不枯,皆是惊叹好奇。”

小千秋说的无头无尾,让俞崖飞与轻雨陈都不知她到底想说什么。

天乞也是从中听到了二人身份,结合脑中思路,豁然开解。

这二人皆出自江岸城周边道派势力,落霞宗与听书苑。先前小千秋没有如约相告骸骨行者一事,如今这二人便追了过来。

他们从小千秋那打听不到,便想从天乞身上下手。

而小千秋刚才说的,一剑落西山,半幕红霞现与一书万术,待天荒而人不枯,想来只有两派半步灭劫的祖师或宗主能够做到,言语存在挖苦二人之意。

天乞则看向二人十分不怠,这两人居然想打自己的主意,那俞崖飞是入道后期,轻雨陈是入道中期,就算两人一起上,自己也未必会被他们捉住。

俞崖飞看着小千秋轻哼道:“不知圣女提及我落霞宗的落霞剑术是为何意?”

轻雨陈则苦思一段,随即抬头疑惑的看向小千秋,“莫非圣女要见我们两派道术?”

轻雨陈说完,俞崖飞看她忽而笑起,“圣女可是见过我们施展之后,便相告骸骨行者一事啊?”

小千秋望着二人,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我手下还有十几个闲人,你俩打赢了他们,我便相告。”

话音落。

顿时丛林发出簇簇作响,江岸城大街上出现的那十几个入道期修士纷纷现身,成圈将二人围住。

天乞见此也赶紧后退,没想到这小千秋还有这喜好,喜欢看别人打架,而且还是以多打少。

如此苑到底有几分本事。

轻雨陈顿时就慌了,这如此多人,怎叫二人能够打赢,“圣女,我未同意,快快放我出去。”

而俞崖飞则看着这周围一圈人,嗜血般的舔了舔嘴唇,“哼哼,不过是一群毛贼,还望圣女你说话算话。”

剑出,众人皆是半步退让。俞崖飞显得无比兴奋,这些人最高的也不过是入道中期,而他已是入道后期,再与轻雨陈并肩作战,也不是没有胜算,相反这更适合俞崖飞的性格,要战便是痛快一战,先前藏躲的怨气也能借此抒发,何不痛快!

见俞崖飞已是挥剑相向,轻雨陈虽不情愿,但被动的也只能参战了,若是自己不战,俞崖飞对上这十几个人绝无胜算,只要好生配合自己听书苑独到的法术,打翻这十几个燕尔宗修士也在情理之中。

燕尔宗修的都是双修大道,而双修之术需男女配合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但观此地十几人皆是男子,如此便不可能发挥出他们最强的状态应战。

故而轻雨陈对此稍有胜算,唯一担心的便是俞崖飞了,怕他心性不稳,徒生差乱,那结果就不好言说了。

俞崖飞兴奋无比,这快刀快剑就是他心中所愿,如今得偿所愿还有何不妙哉!

一剑逼退一位燕尔宗修士,俞崖飞双手握剑,朝天大举。

“哈哈,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落霞剑术!”

天生一剑,光辉可与日想比,只见俞崖飞剑身抬起,便已然光芒耀眼,刺得周围修士都无法睁眼上前。

俞崖飞忍不住心头激动,待这一剑朝众人挥去。

剑芒挥向,皆是光明一片,燕尔宗的修士抬剑便要相抗,但一触光芒便被击飞远处。

见一人倒地,余下几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这落霞剑术纷纷劈倒。

看着翻倒在地的几个燕尔宗修士,俞崖飞心底高兴遽然,什么燕尔宗,什么圣女,什么三环大派,在自己的落霞剑术前还不是一样倒地臣服!

第二百七十五章 战休

“哈哈,怎样!”

俞崖飞拿着剑,眉眼睁大的看向倒地的几人吼道。

一旁还未出手的轻雨陈见此微露一笑,只要如此发展,打倒这十几人个不在话下。

被击倒的几人当即从地上站起,全然不顾自身伤势,他们可都是燕尔宗的人,身后还站着燕尔宗的圣女,此时就犹如宗主亲视,怎敢就这般倒地不起。

就算是丢了性命,也不能让燕尔宗的名声,断在这四环的道派手里。

可杀不可辱!

见众人站起,俞崖飞眉头大皱,似是来气,大剑猛地又是抬起,丝毫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连连几道剑术其发,俞崖飞累的开始喘气,但心里十分畅意,只要能打的这些人再站不起,修行界谁还会在乎自己以高胜低。

他们只会惊叹落霞宗的盛事,门下弟子斩得燕尔宗修士不可动弹,且是以少胜多,多大的荣誉啊。

谁还会在意俞崖飞是入道后期,难不成燕尔宗十几个人还打不过高一级的人吗。

要真是如此,那燕尔宗的名头也太虚假了。

此时望着几道白芒将至,十几个燕尔宗修士纷纷赶来,剑相抵,顿时柔光四起,如一道屏障将白芒通通化解。

还未等俞崖飞震惊过来,那柔光屏障瞬间化作一道巨大剑影,拦腰朝俞崖飞劈来。

“呃啊!”

俞崖飞青筋暴起,怎也没想到自己挥尽全力砍出的几道落霞剑术竟被他们化解了,反而还对自己进攻!

一时间难以接受,望着巨大剑影而来,俞崖飞也不躲闪,同样抬剑挥出他自信无比的落霞剑术与之迎撞。

剑影只是顿了一下,又接着快速朝俞崖飞将至。

剑身横向,再无力相抗的俞崖飞也只能如此了,剑身撞击,连连带着俞崖飞撞倒几颗大树才落停。

扶着颤抖的剑身,俞崖飞猛地吐了一口鲜血,艰难抬头望向轻雨陈道:“你还不出手!”

轻雨陈也是立马反应过来,只靠俞崖飞一人绝不是他们合力的对手。

天乞站在小千秋这里,光是这般看着都觉得热血沸腾,这俞崖飞也算是挺厉害一人,但始终太过自信,若只是他一人,相信很快就会落败。

下面就看看这轻雨陈有何动作了,天乞也是相当好奇,这书能有几番不寻常?

书本无形,只见虚影悬空。

轻雨陈一指拨动,顿时在燕尔宗众人间出现一阵大雾,两人相碰都不知对方是谁,可见这雾是有多浓。

轻雨陈灵力传送不断,连忙朝俞崖飞大喊一声,“快啊!”

俞崖飞见此嘴角奸邪一笑,衣袖狠狠的擦掉嘴角的鲜血,抬剑便往雾中冲去。

不论是谁,挥剑便砍,顿时雾中一片哀嚎,还可见火花迸裂。

看的天乞脑后一凉,这什么诡术,竟如此邪乎,此生大雾不见其人,俞崖飞只要拼命乱砍一通,谁能招架的住。

而且对方都是燕尔宗的人,也不敢还手,免得在这雾中误伤了自己人。

“散开!”

雾中也不知是谁狂喊了一句,顿时众人纷纷四下散开,一个接一个的从雾里逃了出来。

但还是有些人负了伤,身上,手上可见剑痕血迹。

“哈哈,别跑啊,接着来!”

俞崖飞从雾里追赶一人,大步走出,一剑将人从雾里劈了出来,后背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泪不止。

被砍之人趴在地上痛苦哀嚎,还不忘将剑指向轻雨陈,“杀了她!杀了这个妖女!”

众人反应过来,这大雾就是因轻雨陈施展而起,此刻轻雨陈见众人皆走出大雾,手指轻颤的离开书面,维持大雾这一段时间也是不小的消耗。

随即大雾散去,好似不曾现过,只有那随地可见的血迹,甚是触目。

燕尔宗众人随即皆朝轻雨陈望去,纷纷握紧了手中剑,倘若不是这轻雨陈弄这么一处,他俞崖飞又则能伤到这么多人。

轻雨陈见众人将目光看向自己,当即手指拨动,从自己一尺开外,顿生熊熊大火,连绵周身十丈。

火墙一出,众人纷纷不敢上前,就是这热浪都需要灵力护身,更别谈冲进火里,去将轻雨陈制服了。

那被俞崖飞背后砍了一剑的修士,大吼一声,直接趴地而起,握着剑不要命的往大火里冲去。

本以为就这般进去了,但刚冲到大火边上,便被俞崖飞一剑穿透了心脏。

“你你”

修士断气回头,直接倒在火里死去。

此举顿时惹得众人大怒!只是比试而已,你伤人无碍,但怎做的出杀人之举!

天乞看的也是一惊,转而好奇的看向身旁的小千秋,想看看她对此事是作何反应,但奈何小千秋被白巾遮面,看不出神情,但毅然如木头似得,似乎对俞崖飞杀人之举丝毫不动容。

天乞心里微凉,这俞崖飞都开始杀你的人了,你居然还半点都不阻止,真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啊。

火焰中,轻雨陈也是一脸震惊的看向俞崖飞。

怎奈何俞崖飞还笑得出来,“他刚才说要杀你啊,我不杀了他,他就会杀了你,倘是杀了你,我怎么胜得出!”

“混账!”

众人中一中年模样的修士见俞崖飞杀了自己人,怎还沉得住气,挥剑便是一道剑芒砍向俞崖飞。

这中年修士是入道中期,一剑砍下,俞崖飞虽是挡下了,但也连退了好几步。

“你找死!”

俞崖飞微怒,身形快速移动,一剑抹去了中年修士的项上人头。

又杀一人,这场无定义的混战,终究还是演变成了生死之争。

一时间,修士众怒,与俞崖飞混战在一起。

天乞看向小千秋,小千秋似乎对此一点也不感兴趣,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倒是她身旁的胖妇人归岳急的两手攥紧,但奈何小千秋不发话,她也不敢贸然上前相助。

混战打开,且生死也不论了。燕尔宗这边只是死了两人而已,他俞崖飞一人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几经交战下来,身上已然负伤。

捂着失血的手臂,俞崖飞不得不开始后退,自己一人怎是他们这么多人的对手。

无奈,俞崖飞朝身后大火中的轻雨陈大喊:“你再不出手,今日我俩都要死在这里了!”

说完,一修士朝俞崖飞冲来,俞崖飞也无力气相斗,只得挥剑将他拨开。

但这修士脚步丝毫不停,纵身跳进大火,大火瞬间开始在他身上燃烧。

修士怪叫一声,手中灵剑直接朝轻雨陈抛去。

剑身穿过烈火,一剑刺穿了轻雨陈的肩膀,轻雨陈被这疼痛惊醒,也随即失去了大火的辅助,大火散去,原地只留下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燕尔宗这边已折三人。

代价也只是划伤了俞崖飞几剑,刺穿了轻雨陈肩膀一剑。

剩下的燕尔宗修士皆是视死如归一般的将二人包围起来,起步靠近,势要将二人乱刀砍死。

轻雨陈咬牙拔去肩膀上的灵剑,如今这场景已是被动,从俞崖飞杀第一个人开始,就注定不是终结。除非二人死,或他们死。

“俞崖飞,我马上雾起,你用落霞剑术破出一道出口!”

轻雨陈一声大吼,指点幻书,雾起四周。

俞崖飞舔舐嘴唇鲜血,多少年了,没想今日这般厮杀过,而且杀得还是燕尔宗的人,怎让人不兴奋!

“好!”

落霞剑术闪出一道白芒,直直劈向身前。

雾中的燕尔宗修士也看不清剑术的方向,但毅然不惧,没有一人停下脚步,皆是拿着剑往里冲去。

雾外,一道白芒划出鲜血,随之而出的还有半截死不瞑目的修士上身,他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满满的愤怒。

倘是死了,便是不幸;倘是未死,便要将你们剁碎!

接着不是的从雾里冒出一手,一脚,一头颅

天乞看的眼睛微眯,这都打成这样了,小千秋居然还没有任何动作。

对这女人,天乞尤感深深的震撼,这趟四环燕尔宗倘是能逃,便绝不入。

大雾渐渐散去,俞崖飞未能用落霞剑术为二人破开一条道路。

这也是燕尔宗修士不屈才达到的目的,若是一人逃了,那么这些人可都要白死了。

燕尔宗此时只剩下八个活口,还皆都负伤,此时皆是浑身颤抖的看向这被包围的二人。

俞崖飞举剑指向,惨笑声起,“哈哈哈,就剩你们八个了,待我一个一个都把你们杀了!”

轻雨陈面色苍白,连施术三次,已然快要撑到极限了,且每次施展都维持了相当长的时间,灵力也开始恢复的跟不上了。

八人齐齐抬剑,剑指二人,皆怒火无声。

柔光再起,相比之下,这八人的柔光再不如先前强烈,但杀意却是从八人身上迸发而出!

轻雨陈指尖颤抖的点像那快要消失的幻书,一道火柱窜天而起,顿时如开花一般,分八个方向朝八人头顶落下。

俞崖飞纵身跃起,一剑触碰火柱,落霞剑术伴随火柱而下,触碰八人柔光。

色彩变化骤停,瞬映这方树林铺黄一片。

半日如落霞,无常看生死。

八人合力相抗,火柱消磨柔光,落霞剑术砍人身骨。

一声骤响,一片通明,柔光不存,火柱消散,落霞剑术也跟着消退。

燕尔宗八人现在只两人还似有生机,一人站起,胸膛抵着剑柄,剑身没入俞崖飞的胸前;一人倒下,艰难的抬头望着这一幕。

轻雨陈倒地不知生死,头发蓬乱,七孔流血。

俞崖飞猛吐一口鲜血,颤抖伸手推开身前的死物,这名修士在断气之前,硬是将自己的剑插入了俞崖飞的身体里。

俞崖飞直接跪地,嘴里浓血滴落不断,胸前插着的剑也无力拔去,一身灵力与力气孑然全无。

第二百七十六章 破开石牢

这场对决终究还是落下了帷幕。

可以知晓的是燕尔宗原本十位入道期修士,现仅有一人还在苟延残喘。俞崖飞还活着,只不过也无力气了,看模样倘是恢复不过来,或不及时救治就会慢慢死去。而轻雨陈则是消耗灵力过大,身体承受不住昏了过去,模样也比较凄惨,七孔流血,也不知日后还恢不恢复得过来了。

俞崖飞嘴角血迹不断,模样十分艰难地抬头看向小千秋,声音微弱。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天乞望着这场景,连自己心头都是一颤,而小千秋则始终像个无事人一般,表情丝毫不挂于脸上,实在让人无法猜透她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这十几人可都是你燕尔宗的人啊,如今就剩下一人,还不知能否救得回来。

如此多人为你而死,你却连眉头都不眨一下

“圣女。”

一旁的归岳忍不住小声朝小千秋说了一句。

小千秋当即一个回眸,吓得归岳再不敢多言,圣女到此犹如宗主亲临,只要是燕尔宗的人,谁敢对她造次呢?

她要谁死,谁就不得不死,只是这次实在是太凄惨了一些,那地上的一人,倘是再不救治,就真的无活路了。

小千秋冷淡的看向俞崖飞,起步缓缓上前。

走到那地上奄奄一息的燕尔宗修士旁停住脚步,蹲下,解开修士还死死握住的灵剑。

修士当即放手,表情强勉一丝欢笑,“圣女,对不起了,是我们输了。”

“你们没输。”

小千秋说着举剑,一剑刺穿了地上修士的心脏,修士睁大双眼,眼神里满是不解,徒然断气。

此景看得周围人头皮一阵发麻,小千秋居然拿剑杀了自己人!

天乞嘴角微张,震惊中看着小千秋越发疑惑。倘是你不想告诉俞崖飞有关于骸骨行者一事,那便不说,又何必杀了为你而战之后的一位仅存修士。

归岳是多想保下那仅存的燕尔宗修士,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千秋把他刺死。两只颤抖中庞大的拳头,此时显得毫无用处。

剑没入心脏,小千秋看着地上的尸体,都懒得再将剑给拔出来。

随即看向俞崖飞道:“既然你将战斗格局提升至生死,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现在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你俩,日后谎称你杀我燕尔宗多人,我是为他们报仇。”

“哈哈哈~”

俞崖飞张开血口,笑得沙哑无比,“见圣女,如宗主,你们燕尔宗真的不过如此。不相告便早说,何苦惹我一身贱血!”

小千秋闻言也不怒,转身便朝归岳走去,“我们继续走吧。”

归岳不动,深吸一口气看向小千秋,“圣女,我们输了啊,堂堂三环大派燕尔宗怎能不守信?”

小千秋顿时疑惑的看向归岳,“你想反抗我?”

归岳当即狠狠低头,把心中所有的愤慨都使在了自己身上。

“属下不敢!”

吼声之大,震耳欲聋。

小千秋微微闭上眼睛,沉着开口,“随你。”

看着小千秋,归岳满脸褶皱,当即狠下心,朝俞崖飞走去。

对着俞崖飞,归岳又是一声大吼,“你给我看好了!”

归岳伸手抛开关有骸骨行者的石牢,石牢悬空打转。

骸骨行者在石牢里喊得撕心裂肺,双手不住的拍着石栏,比天乞先前见他时还要狂躁,可能是这满地鲜血的缘故,刺激到了骸骨行者的凶性。

俞崖飞嘴角轻笑,“呵呵,这不还是在你们手上吗。”

言语充满嘲讽,什么来江岸城讲述事迹,什么在万机楼买情报,通通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误以为骸骨行者已被他人控制,实则还是在你燕尔宗手上,危害四方的还是你燕尔宗!

此刻,骸骨行者两眼越发通红,似闻这鲜血时间久了,凶性顿时狂躁不堪。

震的空中石牢都摇晃不止。

归岳担心这骸骨行者破牢而出,当即就要收回,但神情忽然一震,发现这石牢已被骸骨行者牢牢抓住,任凭归岳如何收回,也做不到。

天乞当即看出归岳破绽,后背冷汗簇簇直下,二话不说直接踏着羞月便飞向高空。

她现在已经无力收回石牢了!

归岳深自知,急忙后退,一把抱起小千秋也往高空飞去。

没有了归岳的支撑,骸骨行者双手抓住两道石栏,直接一瞬间撕裂了石牢。

“啊!”

骸骨行者落地,张开双手,仰天嘶吼。

站在这满地尸体的血泊里,骸骨行者再无控制,他所渴望的激发了他一切**。

猛然低头,骸骨行者朝地上尸体一一望去,却没发现一个活口,直到看向跪倒在地的俞崖飞。

空中,天乞抹了一把额头冷汗,怎也没想到,这骸骨行者竟能破牢而出。

再看向同样逃在空中的归岳,天乞心里咯噔一凉,就连她都逃开了,莫非她也不是当下凶性暴露的骸骨行者的对手!

而地上,俞崖飞望着骸骨行者朝自己走来,心头已是凉了半截。

骸骨行者居然这就这样逃出来了?自己半点灵力全无,身又负重伤。

堂堂落霞宗大弟子,就要这般死于这不人不鬼的东西手里?

俞崖飞还在想着,忽然骸骨行者双手抓住他的双肩,利刀般的指甲深深刺入他肩膀的血肉里。

两排牙口张开,对着俞崖飞的颈脖便是狠狠咬下,抬头带起一串血肉,吞咽下肚。

俞崖飞惊恐的张开瞳孔,被咬的颈脖,血液喷溅不止。

骸骨行者似不满足,连连低头张牙,一次接一次的咬下俞崖飞的血肉。

直到将俞崖飞颈脖处的脊椎咬断,骸骨行者才缓缓松开双手。

皮肉连着头颅不断,却已是摇摇欲坠,仿佛这儿的风再大一些,就能吹断那不堪直视的脑袋。

俞崖飞死的可谓凄惨,活活的被骸骨行者咬死于口下。而地上的尸体与轻雨陈,骸骨行者连看都不看一眼,似乎只有带血的活物才能让他凶性大发。

一抬头,便是空中的三人。

归岳眉头一皱,一把将小千秋抛向天乞,“照看好圣女!”

随即一人独自朝地面落去。

骸骨行者也是化灵期修士,自然也可踏空而行,三人在空中也并非就是安全了。

归岳知晓此地只有自己能与他一战了,为避免小千受伤,她只能自己落地吸引住骸骨行者。

天乞接过小千秋,让她同踏羞月之上。

看着独自下去的归岳,天乞不禁问道:“能打赢吗?”

小千秋望着下方,眼神一刻不离,此时听得天乞发问,只是微微摇头。

也不知她想说的是,打不赢还是不知道,反正绝无能赢的意思。

天乞深深皱眉,倘是连归岳制服不了骸骨行者,那自己与小千秋还能活着离开吗?

“我们趁现在逃吧!”

天乞突然想到,赶紧将其说出口。

小千秋似叹了口气道:“那人见不得会动的东西,你我不能走,只要我俩动了,他就会立马向我俩出手。”

天乞闻言顿时绝望了,“他俩相互制住了,我俩也不能逃?”

小千秋转而看向身后的天乞,“你见过不要命的东西吗?”

一语出,天乞神态萎然。

是啊,骸骨行者本就无多少灵智,又怎会在乎自己的生死,相互制住这种在乎命的事,又怎会发生。

下方,骸骨行者见归岳落下,顿时一声嚎叫,张开两只血爪便朝归岳冲去。

归岳冷哼,身前大地猛地窜出两道石墙,瞬间相合,直接将骸骨行者撞击在两道石墙中间。

石墙顿生裂纹,这是天乞从未见过的,在江岸城街上,归岳的石柱任凭天乞的霸王剑术砍击也只能留下剑痕,如今这还是演化的石墙,骸骨行者居然靠蛮力便将石墙击出裂纹,这是多不要命的举动啊。

石墙顿时碎去,骸骨行者破墙而出,只不过此时看起来有些许狼狈,两只手臂被打的只剩下了白骨,血肉已然不存。

似归岳这一击是激怒了骸骨行者,两只白骨利爪破空嘶嘶作响,逐渐快的都不见残影,身法也是徒然加速。

归岳再生石柱,却一一被骸骨行者躲开。

自石墙一击之后,归岳再未击中骸骨行者。

眼见两道利爪就要破到身前,归岳脚下徒生一巨大石柱,顶着归岳冲天而起。

见归岳逃离,骸骨行者嘶吼大叫,两爪不停地劈砍身前的巨大石柱。

石柱开始摇晃,眼见就要塌掉,归岳猛地跃起,接着又是一道石柱冲天而起,归岳跳跃在上。

抬头望着归岳又跳到了另外一处,骸骨行者跟着怒吼而上,开始劈砍新的石柱。

一连三下,三道石柱皆开始摇摇欲坠,归岳不再起第四道石柱,而是在这三道石柱行成的三角高空上,凌空站立。

骸骨行者仰天嘶吼,双脚一用力,就要朝头顶处的归岳窜去。

而此时三道石柱轰然倒塌,骸骨行者刚跃起半空,便被三道断裂的石柱凌空夹住。

那模样与天乞之前在江岸城街上时,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天乞当是被夹有十多根石柱,但略微一看,便能发现这三根石柱,每一根都要比当是那十几根石柱加在一起还要宽厚,操控的石柱越是宽厚,也越是体现归岳修为的精湛。

顿时,骸骨行者只能挥舞双手,看着归岳也无力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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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死为解脱

制住骸骨行者,归岳也没有放松警惕,依旧紧紧的操控三根巨柱夹紧,防止他逃脱。≦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天乞震撼的看着这一幕,小声惊道:“赢了?”

小千秋不说话,目光看着二人一刻也不松懈。

正当天乞都要放下紧绷的心弦时,这骸骨行者双手撑着石柱,硬生生的从夹缝里慢慢逃出,连带着身有的皮肉都被蹭的一干二净。

天乞脑袋嗡嗡作响,真的是不要命啊,换做寻常人,那个能受得了如此痛苦。

怕也只有这不生不死的骸骨行者能做得到吧。

见骸骨行者要脱离三柱,归岳眉头都快蹙成一团了,与如此怪物交手,真的是无法预测下一息的结果。

归岳大手紧握,指甲都已经镶嵌到了掌心肉里,仿佛她握的不是手掌,而是那三根石柱夹着的骸骨行者。

皮肉虽然脱离,但身的骨头却被三根石柱卡住,骸骨行者发了一声不甘的嘶吼。

一时间,扬起白骨利爪便将自己拦腰斩断,下面半截躯干直接落地。

半身脱困,则迅速的顺着石柱爬去。

此景看呆了天乞,骸骨行者当真感觉不到疼吗?还是他已被嗜血冲昏了脑袋,不杀归岳,他是不会罢休了。

见骸骨行者脱困,归岳两只大手一并,三道巨柱快速合并,

但奈何只有身的骸骨行者爬的尤为迅速,一瞬间便逃离了三柱合并的区域。

没有夹住骸骨行者,归岳两掌旋转相揉,三根巨柱也跟随旋转,誓要将骸骨行者夹碎于三柱之间。

只是三柱旋转的速度始终跟不骸骨行者攀爬的速度,若只是如此,三柱永远也夹不住那只有灵动身的骸骨行者。

没了下身的制约,简直让骸骨行者如鱼得水,仿若一个半身的恶魔正要爬石柱顶端,并要掐碎归岳的颈脖。

眼见骸骨行者要爬,归岳两掌朝前一推,三根合并的大柱,连带着骸骨行者一起往大地倒去。

三柱倾斜,骸骨行者刚爬顶端,两爪撑着石柱顶,猛地一跃。

只见一只小小的黑影飞快掠过,在空的归岳大惊失色。

化灵期并非灭劫期,灭劫期可飞天遁地,如履平地一般,但化灵期在空始终不如在地面来去的快。

这骸骨行者纵身一跃,那速度之地面也不逞多让,归岳这次是躲无可躲。

见此,小千秋也跟着紧张了一下,归岳不同于那十几个入道期修士。

她一个归岳可抵百千的入道期修士,死了十几个入道期修士,如同扇了归岳一巴掌,不疼不痒,小千秋也不心疼。

但若归岳出事,那可不一样了,她自己只是入道巅峰,随便来个化灵期修士都能将她降服,没有了归岳甚至连身后的天乞,都制不住。更别谈下方还有个化灵期的骸骨行者了。

归岳一旦不能作战,场便无人可以活命,皆会是骸骨行者的爪下亡魂!

天乞也是忌惮,随即一道霸王剑术朝骸骨行者劈去,希望能阻止骸骨行者对归岳的伤害。

但霸王剑击打在骸骨行者身,只泛起一串火花,根本不了骸骨行者一分一毫。

小千秋当即回首,指责道:“谁让你出手的!”

天乞反声质问,“胖妇人若是死了,你我能活?”

“那你也不应该出手!”小千秋咬牙,狠狠说道。

天乞看着她,十分不解。

“你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这些人可都是你的手下,他们死了,你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天乞道出心质疑,但小千秋此时也不作答了,仿佛她也有着什么难言的苦衷。

而天乞的那一道霸王剑术也并非丝毫作用未起,至少让骸骨行者稍稍停顿了一下,是这一下也让归岳有了足够的时间反应。

微微的一偏,那扑来的利爪顺带一钩,只挑断了归岳的一根胸骨,倘是再偏差一点点,骸骨行者的利爪将会连带着归岳的心脏一起挑断。

归岳捂着胸前连连后退,与骸骨行者只见保持一段相对安全的距离,这才堪堪停下脚步。

而骸骨行者这一击未能杀了归岳,似乎心有不甘,忽而抬头怒看羞月的二人,便是一阵嘶吼。

骸骨行者虽灵智不全,但也知晓自己一击未杀,是因为剑的二人,有人对自己的行动加以阻拦了。

归岳得救,看向剑的天乞,抱拳道:“多谢!”

天乞微微点头,无意多言。

这跟随小千秋的每位修士都是铁铮铮的人物,但小千秋对待他们实在凉薄,不由让人觉得惋惜,他们没有做错,只是跟错了主子。

归岳担心骸骨行者找剑二人的麻烦,当即掏出自己温育的灵器,一块像刻满碑的石碑浮于身前,她所修的法术也应当是来自那碑所刻。

天乞见了也不由有些心动,仅凭那碑之术,便已让归岳如此厉害,还将修为升至化灵期,由此见得那石碑是何等的厉害宝物。

归岳咬破食指,由而下在碑划了一道血迹,石碑顿时灵光大闪,一道擎天大碑徒然显露虚形,立于骸骨行者的方。

任凭骸骨行者跑向何处,这虚形大碑都跟着他随影而行,始终摆脱不了。

天乞看了更是惊,那石碑竟然是以温育者自身气血御动,一般气血御动的宝物都是数一数二的厉害,倘是修炼大成,那可是站在了众多法术的顶端,一术降万术的存在,天乞做梦都想着自己也能有一件气血御动的宝物啊。

没想到入东原这些时日,便见到了一件,心里也是羡慕的要紧。

归岳看向逃窜的骸骨行者一声冷笑,大手一按。

“压!”

虚形大碑徒然压下,直接将骸骨行者压在空,挣扎不开!

天乞见此大喜,“道友!可是降服他了!”

此番,天乞直接跳过了小千秋,直接朝归岳问去。

归岳大手按住不停,眉头紧锁,“你快带圣女回四环燕尔宗,我只能撑到你们入宗为止!”

话语出,天乞又是一惊,归岳都已是这样了,居然还不能彻底降服骸骨行者,只是看看制止住了他而已。

“快啊!”

归岳朝着天乞又是一声大吼。

而天乞则心出了岔路,回什么燕尔宗,自己可半点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还不如趁着归岳制住骸骨行者的这段时间,丢下小千秋一人独自离去。

反正归岳也无力再对天乞下手,而小千秋怎么说也只是入道期的修士,天乞根本不用在意她能留住自己。

小千秋此时看着归岳冷笑,“哼,你想让他随我去燕尔宗?你若不在,他无理由跟着我。”

此言一出,归岳狠狠地将目光抛向天乞。

天乞冷静的点了下头,“我不会去燕尔宗的,此时,我便要走!”

归岳当下两难,倘是继续制住骸骨行者,那天乞会跑了;但如放开骸骨行者,此场无一人能走,还很有可能,骸骨行者会立马伤害天乞与小千秋其一人。若伤到小千秋,归岳是百死也难辞。

一顿烦躁,归岳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连带着压下的手,轻轻抬了一点。

但是这一点,够骸骨行者脱身而出了。

骸骨行者抓住幻碑,猛地一窜直朝羞月剑前方的小千秋而去。

羞月剑,天乞只觉脑袋一阵轰鸣,那骸骨行者要窜到身边了,根本无任何反应的机会。

连小千秋平静的目光也泛起了恐惧,近在咫尺的利爪仿佛下一秒要刺穿羞月剑,二人的心脏。

如此爆发,二人倘是被刺,连死亡的瞬间都是同时的。

也很有可能,天乞不会立马死去,毕竟他身怀帝江胸骨,只是不知晓能否挡住骸骨行者的利爪。

如此大恐惧之下,天乞可不想试一试矛与盾谁更厉害一些。

在二人觉得必死无疑的时候,一道鲜血喷溅在二人脸,二人幡然惊醒。

这血不是小千秋的也不是天乞的,而是二人身前那归岳的心脏之血。

利爪刺穿归岳的心脏,却撞在石碑停下。

归岳看着眼前的小千秋,露出了死亡才能解脱的笑容,仿佛只有死亡才不会如此难以抉择。

“你!是故意的”小千秋眉头紧紧皱起,心顿时惊恐万分。

天乞看着这一幕,也瞬间明白过来,归岳是故意放开的骸骨行者,迫使自己为救下小千秋而死。

只要自己死了,后面的不难抉择了,也再不用考虑了只要自己是为圣女而死无怨了

骸骨行者挥着利爪,归岳连人带碑落下地面,扬起一阵尘土。

此生也结束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下一世再重来便好。

独留羞月剑,天乞与小千秋二人面对这凶性不减的骸骨行者。

恐惧蔓延二人全身,此时再无了归岳这般的化灵期修士,谁还能挡得住这骸骨行者!

小千秋站在前面,自然是骸骨行者第一个下手的目标。

一道屏风不知从何升起,屏风画的皆是一名男子,模样尤为霸气,脚踏天,手掌日月星辰。

这道屏风是小千秋的宝物,但在骸骨行者的利爪之下,也不过三两下破烂了,连带着小千秋一起砸向地面。

天乞更是躲无可躲,抽来脚下羞月,身体徒然下坠,骸骨行者紧跟不放。

一掌将天乞拍的剑身颤动,加速坠向地面。

二人皆是口吐鲜血,模样尤为凄惨。

天乞伸手拭去嘴角鲜血,刚想问问小千秋怎么样,忽然发现小千秋脸的白巾也跟着掉落了。

本以为是白巾之下怎也是幅倾城的面容,但入眼那白嫩的脸,嘴角处多了两道伤疤。

伤疤自两边嘴角划,酷似笑脸,这模样正与小千秋的性格相反。

小千秋性格冷淡,且心机难见,那伤疤从嘴角发起,看着如同咧嘴大笑,但始终是只有皮相,给人的感觉不是笑意般舒适,反而惊悚可怖!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天乞,我受够了

小千秋也发现自己遮面的白巾掉落,立即撇过脸去,不再面向天乞。≦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天乞只是看着她现在的侧脸,都能看到嘴角一边骇人的伤疤。

“天乞,你可有什么法子,让我俩求活?”

天乞缓过神来,低头苦笑,“我能有活路,还会被你抓住?”

看着一旁死不瞑目的归岳,和这满地的尸首,天乞看着这小千秋感到极为厌恶,倘不是她一意孤行,让燕尔宗十几位入道期修士战死,还怕归岳拿不下骸骨行者吗?

如今不该死的都死了,独剩天乞与小千秋二人,又怎会是骸骨行者的对手。

小千秋缓缓正视天乞,面容散着蔑笑,配那嘴角的两道伤疤,模样煞是恐怖。

此刻的小千秋也觉得再无活路了,用这幅面貌看天乞又有何不可,反正都是要下黄泉的人,还在乎什么?

“我想拼一拼。”

小千秋说着,捡起天乞掉落在地的羞月,举剑指向天空要落地的骸骨行者。

天乞望着她一语不发,她也许终究只是个可怜人,才会造她而今的可恨之处。

如今求死而不屈,为什么而活,为忍受够了而死。

活着是赎罪,死了是解脱。至少,在天乞现在看来,这小千秋是这样的。

骸骨行者半截身躯,从天而降,双手利爪在前,如撕裂风声一般要撕毁眼前的一切。

小千秋举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还是不甘!

不甘这样死去!

那是天乞从未见过的一道剑术,从羞月发起。

细长的剑身仿若抬起了一串星河,星河形成利剑附与羞月的剑身之。

凛冽,庞大的星河剑仰天刺向落下的骸骨行者。

而在骸骨行者眼里,没有什么他所害怕的,对着星河大剑肆声咆哮,两道利爪一寸一寸的打烂了星河剑身。

再一爪拍开羞月百丈,小千秋瞬间瞳孔无神,面前是阴森森死神的利爪。

天乞在一旁早有准备,纳什剑在手,猛地跃起,剑身带着霸王剑术直直砍向骸骨行者的手掌。

剑身触碰白骨,冒起了一串火花,利爪偏移,断了少女些许青发。

天乞一把拉住小千秋的衣袖,将她抛向自己的身后。

骸骨行者大怒,朝着天乞便是一阵嘶吼,本该一人已死,却被天乞一剑劈的手爪偏移了方位,未能杀了小千秋。

利爪反扣剑身,与剑身发起一阵刺耳的声响,这一掌擦着剑身而来。

速度快如闪电,任凭天乞只是发觉,再也无力相抗。

“轰!”

骸骨行者一掌拍在天乞的胸膛,爆发出一声巨大的轰响。

天乞连带着背后的小千秋纷纷飞去撞击地面。

天乞拥有帝江胸骨,这一击没有把他胸膛击穿,却也震伤了心肺,而小千秋在天乞的背后,巨大的惯击力从天乞的背部传到了小千秋的身。

好在天乞正面抵挡了一大部分掌力,余下的力道还是穿过天乞的身体,撞击在小千秋的胸前。

但是这样,小千秋也是猛吐一口血,倒在地再无一点力气爬起。

天乞倒在她的身旁,此时也是万分艰难的微微起腰,看着小千秋道:“你没事吧?”

小千秋颤抖斜首,“你不是挺讨厌我吗,还关心我死活做甚。”

看着小千秋现在如如释负重的模样,天乞则能让她去死,她想死,自己可不想死啊。

小千秋一旦死了,算天乞能活,日后不论是天乞还是花无枯的身份面貌,只要在这东原地带行走,绝逃不过燕尔宗的手掌。

天乞现在刚刚起步,一切还在计划之,怎甘心这样死去。

骸骨行者正在朝二人爬来,天乞不敢放松灵力。

刚抓住小千秋的手,天乞还想劝小千秋不要这般自暴自弃,但灵力入体,却是让天乞一惊!

千乘隐魂双体!

小千秋看着天乞震惊的模样一笑,“哈哈,怎样?是不是和你一般无二!”

此刻掠过天乞脑海的有无数个念头,燕尔宗圣女,宗主鼎炉,千乘隐魂!果真,倘是平常人,又怎会被选为燕尔宗圣女,作为燕尔宗宗主的鼎炉呢。

天乞看着小千秋冷静摇头,“你不想做这个燕尔宗圣女的。”

“我不想?我当然不想!一朝化灵,灵识开,到时我要作为主人的鼎炉被他修炼,我生这幅千乘隐魂体,是我今生最大的不幸!”小千秋说着激动爬起,“我祖今午人凭借千乘隐魂体飞升,为何我却不能!反而是作为鼎炉只能活到化灵期的那一刻?”

天乞目光尽裂,她居然是今午人的后人!

小千秋脚步不稳的看向天乞,“你也是千乘隐魂,这天下多么稀少啊,而你被拥戴,可行你所思,做你所想,何等如风畅快。而我却被挂这圣女之名,确实天下人皆知的燕尔宗鼎炉。”

“天乞,我受够了”

小千秋说着徒然双膝落地,仿佛嘶吼过后,再无一丝力气。

她从前根本不知对谁说,如今在死亡面前,她能对同样体质却有着不同命运的人,说出心抱怨,这也算的是一丝解脱吧。

入了化灵期,灵识开启,感悟自身道意,这般的修士将会激发自身所有的潜能,虽还只是一具凡躯,却可踏天而行。

小千秋倘是入了化灵期,千乘隐魂也会发挥到最大潜能,伴随灵识作用庞大。

若燕尔宗宗主在这时候修炼了小千秋,那将会是燕尔宗历史最好的鼎炉,不枉身前加封一个圣女之名。

可现在的小千秋只是入道巅峰,差一步便是化灵期。许是她不是不愿破阶化灵,而是一旦化灵要作为鼎炉被吸收,若被吸收,世间再也不存小千秋这么一位女子,

而现在小千秋的一句:天乞,我受够了。

深深撞击在了天乞的心头,这该是怎样一个不该经历此事的女子方能说出的话啊,柔弱到身前只一剩活人,也能对他说出这般心底埋藏的话。

两行泪水滑落在她嘴角翘起的两道伤疤处停下,伤痕似勾月,揽住泪如霜。

天乞大概也猜到她这伤痕是从何而的来了,可能是她不愿化灵,这才激怒了燕尔宗宗主。

小千秋终日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模样,让燕尔宗宗主心生烦躁,加小千秋不愿化灵,这才给她划了两道伤口,似笑实悲凉。

冷风吹起,吹开了小千秋此时破烂的白衣,白衣起又落。

入眼间满身伤痕!

这都是燕尔宗宗主所赐,不单单是嘴角二处,她竟连全身都是伤疤!

这些伤痕皆为凡器所伤,伤痕可以褪去,但小千秋定是不愿。

旧伤倘若无,新伤必然起!

如此还不如留着这一身伤痕,叫燕尔宗宗主下次莫打旧伤处,引旧伤疼

在她心里这一声“主人”叫的何等不情愿,本是东原三仙之一今午人的后辈,如今先祖飞升而去,留下子孙儿郎只叫他人相欺!

天乞望着小千秋的模样,也不知该何从安慰,至少现在这局面,不是天乞可以掌控的。

燕尔宗,何等大派,小千秋贵为宗门圣女,与自己便是天地有别。

心也只能感伤她的遭遇,对她起不了一丝作用。

甚至天乞都不敢再去看小千秋,听了别人的故事,这凡人的良心啊,怎能一丝无波动。

骸骨行者扑地而起,天乞手握纳什剑。

御剑在前,帝皇剑术引动纳什剑本身,剑身离手,飞鞘朝骸骨行者刺去。

如此华丽,只也相抗一两息,纳什剑便徒然落地。

天乞迷踪术运起,直接手握落下的纳什剑。

剑尖顶,罗刹术自剑而发,剑与爪相抗制约。

每一息,天乞的灵力都在大肆散去,天乞根本撑不了多长时间。

“快走!”

天乞甩首朝身后的小千秋大喊,目眦尽裂。

小千秋微微抬首,冷静的无以复加,一副跪姿动也不动,只是这般看着天乞,看着天乞会怎样落败。

都是已经决定要死的人了,逃不脱便坦然相迎,况且这一生当真不值得!

天乞再撑不住,纳什剑徒然落手,骸骨行者两道利爪划破了天乞的胸膛,在胸骨触碰两行火花。

胸前顿生两道交叉伤痕,胸骨在前,连骸骨行者的双爪也破开不得。

天乞连步后退,直至退到小千秋身旁。

嘴角溢血,捂着胸前伤口,“我们斗不过他的。”

小千秋抬头看着天乞,仿佛她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只想安安静静地等死,也看着天乞作何反抗。

而骸骨行者则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双爪,竟然连一个入道期的胸骨都破开不了。

骸骨行者十年再出,已然有了一丝灵智,忽然两只空洞的瞳孔再次看向天乞,不是自己的双爪不够锋利,而是那人的胸骨太过坚硬,根本无法刺穿他挡在心脏前的胸骨!

天乞稍感不安,他感觉到骸骨行者似乎将目光移开了自己的胸前!

自己只有胸骨一处难摧,别处可都是肉体凡胎,根本不可能挡下骸骨行者的利爪。

心头大叫不好。

但骸骨行者此时已然朝天乞奔来,双手持地,刹那间看不清去向。

等天乞在睁眼时,一道白骨利爪已经扣了自己的额头。

天乞只感一丝微凉,却也已经是死亡恐惧布满全身!

身体反应不过来,但天乞刹间的念头却是跟着骸骨行者的利爪而动。

刺破额头血肉,摁开额骨,指尖前却是一个米粒大小的紫色光点。

那是天乞隐藏的妖丹!

第二百七十九章 皆为苦难人

指尖点到紫色妖丹,瞬间将骸骨行者弹向数丈远处。手机端

而天乞则是痛苦的抱头大喊,刚才骸骨行者那一击,斩断了无数根肉眼不可见连接妖丹的血线。

繁杂的妖丹周围,顿时缺了一片空旷。

这些连接妖丹的血线都是天乞体内的一物,断了这么多的血线,怎叫天乞不痛。

但仔细观察,能发现那些断裂的血线正在缓缓重接。

一断一生,天乞怎也没想过,这血线断裂也能让自己如此痛苦。

跪倒在小千秋身旁,与小千秋不同的是,小千秋是直立跪着,天乞则是大叫抱头跪在地。

而小千秋此时看着天乞的灰死般的眼神徒然激灵了下。

他是如何击退的骸骨行者!为何方才没看清半点?

紧接着天乞的苦喊戛然而止,小千秋又是睁大了双眼,眼眸满满的震惊。

此刻的天乞全身散发这血色气息,抱着头的双手缓缓松开,站起身望着不远处的骸骨行者。

“是你,动了我的地盘?”

骸骨行者伸首朝天乞大叫了一声,双爪拔地朝天乞掠去。

天乞一声冷哼,“不成人的东西,敢如此放肆!”

只见天乞一手抬起,漫天的血色雾起,又骤然收缩。

一招便将骸骨行者死死困在了血雾,只叫骸骨行者分毫动弹不得。

而小千秋将之看在眼里,天乞先前的几经表现依然说明他绝不是骸骨行者的对手,但眼前之人竟能一招制服。

他又是谁?

此时的天乞本非是天乞本人,而是妖兽诸犍!

妖丹天地住于妖丹里,骸骨行者的一击破开天乞额头露出了里面的妖丹,令得整个妖丹天地都随之一颤。

二妖皆是感到不安,不知天乞又在招惹什么祸端,正在这时,妖丹天地主动让二妖的诸犍附于天乞身。

诸犍与獦狚本都是天阶妖兽,相当于人修的化灵期。

但纵观人与妖的抗衡史,妖在相对阶段,修士要强。

而且这骸骨行者突破化灵期不久,而且灵智不高,行为莽撞。

诸犍一术便可将其拿下,斩杀这般的不生不死之物,对诸犍来说是何难事。

正当诸犍要捏爆血雾毁掉骸骨行者的时候,天乞的身体却不听控制的颤抖起来。

“小子,你干什么?这个时候出来,你想死吗?”

诸犍怒道。

诸犍感觉到自己快要离开天乞本体了,但骸骨行者未除,这样回去,天乞怎会是他的对手。

但诸犍终究不能抗衡,天乞本体的血色灵雾瞬间收回。

诸犍不在,天乞亦是为醒,而那骸骨行者没了诸犍的束缚,顿得自由。

但也是不确定的看向天乞,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变强,又突然放了自己。

毕竟灵智不高,骸骨行者见天乞一动不动,小声叫了一声,见他还没反应,顿时双手游地又朝天乞杀去。

眼看要到了身前,天乞徒然睁眼,却是一副黑瞳!

天乞瞬间张嘴,一股巨大的引力迸发而出,骸骨行者吱吱乱叫,双手挥舞。

奈何逃脱不过,一眨眼被天乞吞入口,不留半分影子。

妖丹天地里。

诸犍化回小草模样。

獦狚见他回来,赶忙相问:“什么情况?那小子又干什么了?”

诸犍尤为担心,“他被一个化灵期的不死之物盯了,我本是可以把那东西毁了的,可是,还没等我动手,这妖丹天地便将我强行拉了回来。”

刚好这时,在一树一草之间凭生一个张牙舞爪的半截骷髅人。

这是骸骨行者,此时入了妖丹天地,似乎识得这儿的特,顿时不再动弹,缓缓趴在地,逐渐形成一块卧石。

此景看的二妖为之一愣。

獦狚模样十分不自然,朝着逐渐问道:“你方才在外面见到的是这东西?”

诸犍也十分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什么鬼呦!那小子把妖丹天地当真什么了?什么玩意都往这里带?”

獦狚十分气愤,这妖丹天地怎么说也是难得的一方净土,如今这骸骨行者这般进来了?

诸犍摇头道:“恐怕也是他无意间修炼自身功法所为。”

“哎!罢了。”獦狚一叹气,“话说,这玩意什么意思?变成一块石头显得自己较硬吗?”

外界。

小千秋将之一切看在眼,从天乞不胜,被骸骨行者一指戳破额头,到天乞全身散发血气,一术降服骸骨行者,再到天乞瞳孔遽黒,张口便吞了骸骨行者。

种种震慑心灵。

而那张口吞物之术,小千秋尤感熟悉,这是千乘之体才能做到的啊!

吞万灵,养自身,这是千乘之体。

但小千秋从未引发过千乘之能,也平时可以吞一吞旁人无法吞下的妖丹,要说吞下骸骨行者这般的活死物,根本不可能,但天乞却真真实实的在她眼前做到了!

此景怎令小千秋不动容,没想到居然这般活下来了,如此匪夷所思。

天乞吞下骸骨行者便陷入了昏迷。

小千秋赶忙摇晃,也不知天乞吞下骸骨行者会不会承受不住死去。

天乞迷迷糊糊间睁眼,便看见小千秋一脸担忧的看向自己。

“恩?怎么回事?骸骨行者呢?”

小千秋刚想脱口说出,但略一思虑道:“刚才你身爆发一股能量,将我冲击昏了过去,等我再醒时,骸骨行者已经不在了,好在你还未死。”

“能量?”

天乞低头想去,刚才自己确实感受到一丝悸动,而且在自己痛苦万分的时候,从额头妖丹发出来的。

只记得自己被骸骨行者刺破额头后,自己抓紧修炼魔噬心经恢复灵力,接下来也是一无所知了。

如今骸骨行者也不见踪迹,在联想到妖丹,到时找个时间问问獦狚与诸犍,想必知晓了。

很有可能妖丹的那一丝悸动,如当初在汉乐宫画长风的闭关之处一样,自己又被二妖的一位附身了。

天乞也不多做解释,毕竟自己的秘密都在此了,怎可对一个外人言说。

当即起身,想拉小千秋也起来。但小千秋似乎还没回复过来,被天乞一拉,表情甚为痛苦。

“对不住了。”天乞没想到小千秋受伤如此重,到现在还没恢复好。

天乞常练经海术,伤来的快,好的也快,故而都快忘记了在没有经海术之前,那受伤动辄都是三五天才能痊愈的。

以为小千秋伤好也两三时辰,可惜小千秋可没有天乞那般治愈强大的法术。

“没关系。”

小千秋盘身坐地,开始修复伤势。

如今骸骨行者已除,二人皆可继续向生。

天乞看着小千秋修复伤势,随即道:“圣女,剩下的路恕我不能相陪了,”

闻言,小千秋抬头看向天乞,轻声道:“你想走,我也拦不住你,只是你现在这幅面貌已被江岸城周边的道派记下,想要离开的话,趁着燕尔宗人还未来,换回原貌回去吧。”

天乞点点头,看着小千秋跟着叹了一口气。

这小千秋本是今午人的后人,如今又继承先祖体质,得千乘隐魂双体,本该风华绝代。

但先祖飞升之后,留下的后人多是不济,也实在护不了这唯一一个拥有先祖体质的子嗣。

如今仙人之后,却对他人称主,多可笑,多可悲,多可怜。

故而小千秋也不在乎燕尔宗人的性命,自己本是被定了死局之人,何来关怀强撸自己的燕尔宗之人。

他们死多死少,对小千秋来说分毫都不关心,那十几位入道修士如此,归岳也是如此。

只不过此时没了归岳,小千秋也带不动天乞回燕尔宗了。

等回到宗门,燕尔宗宗主不会杀了小千秋,但定然免不了在小千秋身多添几道伤痕。

天乞摘下银白鬼脸面具,一副少年模样,看着同小千秋差不多大。

花无枯要矮一点,花无枯要青涩一些,花无枯要真实一些。

少年看着少女,相同的体质,差不多的年纪,却相差了太远而不同的道路。

天乞朝着小千秋,露出皓齿一笑,“那我走了,圣女,我们日后若是有缘再见。”

小千秋看着天乞的本貌,也是露出会心一笑,“我都不敢相信,方才的一切都是你所为。”

“什么一切?”

天乞好追问道。

小千秋摇摇头道:“没什么,是你救了我啊。”

天乞伸手,远处掉落的羞月瞬间回到储物戒。

“其实,你我皆是苦难之人,我在西岭是,在东原日后也会是,燕尔宗不是我的苦难之地,但却是你的。我坚定过信念,所以才能活到今日,我想,你若是也坚定一个信念,日后再次发扬先祖光辉,也不是不可能的。总之,不管你做何,都做什么燕尔宗的圣女要好多了。”

天乞说完,林间微风不断。

少年的话,被少女记下,这一刻,应该是少女从未有过的温情。

“天乞,谢谢你。”

小千秋轻微一笑,这一笑让人看不清她嘴角的伤疤,只识得少女般舒心的笑意。

归岳身旁,那刻石碑被小千秋伸手引来。

小千秋伸手便递向天乞。

“给。”

一个字,简简单单,简单到小千秋都没有任何情绪,仿佛给的东西是天乞的,此刻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而天乞则惊讶的望着她,“这是你燕尔宗的东西,我怎可收下。”

“你不是说了吗,你我皆是苦难之人,你多一术防身,也为好事啊。”

小千秋说着又将石碑朝天乞递了递。

天乞激动的收下,这可是以气血御动的法术啊,得之将受益无穷!

“谢谢你。”

“你快走吧,江岸城周边道派势力快来了。”

小千秋闭目继续打坐疗伤,天乞对她点点头,身影徒然消失在这丛林之。

第二百八十章 城中入夜

身旁风动,小千秋再睁眼时,天乞已然不在。手机端

手储物戒飘出一白巾,遮面系在青丝。

天乞已经逃出丛林,此刻站在高山之,望着小千秋在的那一片丛林,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世女子多有不凡,小千秋也算得一个。

只是这命运作弄的太过玩笑,救不得,也助不得。

此刻东面旗扬,画一双飞燕,天乞看着眼神微微一震,燕尔宗的人也赶来了。

如今,这江岸城周边道派识得天乞化作的花无枯之容,而燕尔宗也识得天乞原本面貌,可谓是进退两难。

望着身后的江岸城,天乞跃下高山朝大桥走去,只要不被燕尔宗发现,这江岸城算安全,静待时机回到风雨城。

了大桥,天乞朝城门望去,城门那苏安还在。

丛林发生种种,此刻已然快要临近日落,想来这苏安也是在劝众人归城。

见得桥少年,苏安隔着城墙便是大喊:“那位兄台,还请快快进城,晚间的江岸城外可不安全!”

天乞相视一笑,起步朝城走去。

苏安本以为天乞只是入城,但天乞越过城门之后转身便了城门阶梯。

苏安见天乞至城门头,赶忙劝退:“兄台,你这是作何,赶紧入城找一处留宿,待明日再出来游玩。”

天乞朝苏安抱拳道:“我来这不是游玩的,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

“我师尊。”

“你师尊是?”

“花无枯,不知你可曾见过?”

“花兄!”

“见过?”

苏安连连点头,模样甚为激动,随即又摆正姿态道:“对了,不知少侠你是?”

“天乞。”

天乞很自然的道出自己身份,如今自己的本貌乃是金斧寨的九当家,这江岸城也同属于四环内,而金斧寨的势力远一般的四环道派强大,单单金斧寨八位当家人可都是化灵期修士,其影响在四环也不可小觑。

故而天乞开口便道出自己的身份,免得被别人认出,到时还需解释。

只要三环燕尔宗不来人抓,整个四环又有谁敢对四环金斧寨九当家放肆,因此天乞也无惧,更无须隐瞒。

方才也与苏安说了,自己来找师尊花无枯,只要留心一查,也能知晓自己是天乞。

苏安听到名字,差点都没站稳,神情更是激动万分,显然他也是听过金斧寨多了一位少年当家人。

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站在了自己身前,实在是太有幸了。

“你是天乞?”

苏安朝天乞开口激动的说了一句,随后发觉不对,又改口对天乞一拜:“晚辈见过九当家!”

天乞伸手将他扶起,“你我看着差不多大,无所谓什么辈分的,你叫我天兄,我叫你苏兄。”

“当真!”

苏安大喜,自己这般与金斧寨的九当家谈兄论弟了?

天乞轻松一笑,接着又问道:“苏兄,你可曾见过我师尊啊?”

“天兄,你师尊”

苏安刚喊一句“天兄”过过瘾,但联想刚才,他说自己的师尊是花无枯!

方才太过激动,以至于将他说的一句师尊之事都抛于脑后了,现在再一想,当今金斧寨的九当家,师尊竟然是花无枯!

“我师尊给我发来消息,说此处有难,我一听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苏兄可是见过我师尊?”

天乞故作问道。

苏安闻言,表情开始沮丧下来,如今知晓花枯是花无枯,他同邱广申一样是万机楼的机师,还是当今金斧寨九当家天乞的师尊。

“见过。”

苏安重重点头,神情流露自责之意。

天乞见他这般,心里对于肯定,这苏安与自己不过一日照面,能这般关心自己,是个可结交之人。

“那他现在身在何处?”

天乞接着问道。

苏安鼻息长叹,“花兄他被抓走了,被小千秋抓走了,哎!我也真是没用,劝不动我父亲让他们放了花兄。”

“小千秋,苏兄说的可是燕尔宗的圣女?”

“正是。”

苏安点头,天乞则装作送了一口气。

苏安见他这般,十分不解,“天兄,抓走你师尊的可是燕尔宗的人啊。”

天乞则不屑一笑,“我师尊可不是被他们抓走的,我师尊定是自愿与他们走的。想来苏兄你也是见过我师尊的那副男子不该有的俊美面庞,如今随小千秋入了燕尔宗岂不是正符合他的风流性格?”

苏安仔细一笑,确实如此啊。花无枯长得俊美,那日也是见过他撩妹的本事,说不定真的是自愿与小千秋去的燕尔宗。

天乞拍拍苏安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我那师尊喜欢有事没事作一下,昨日,邱广申都已经回来了,他还在留恋燕尔宗的美妙之处。想来,等他玩够了,自己也回去了。”

“恩恩。”

苏安听到天乞说邱广申已经回去了,那同为万机楼的花无枯定然也不是被小千秋抓走的。一如天乞所言,他是留恋燕尔宗的美妙之处,所以才不舍回来。

见苏安被自己说服,天乞也不再为他担忧了。

“苏兄,既是如此,我也不用担忧我师尊了,这便回风雨城了。”

天乞朝苏安抱拳。

苏安则赶忙伸手拦下,“天兄,不可啊,最近江岸城出现了一个骸骨行者,杀戮多作,如今快要日落,夜间外面尤为危险的。”

天乞淡然一笑,“那好吧,我便在江岸城留宿一晚,明日再回。”

“恩。”苏安点头,“当该如此。”

天乞回身望着这万家灯火俱灭的江岸城,犯了苦恼,“苏兄,这里还有留宿之处吗?”

苏安同是看向这寂静的江岸城,当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道:“最近骸骨行者闹得人心惶惶,城各家也是多有担心,这才失了往日热闹,都早早熄灯入夜了。”

见天乞有些难为的望向城外,苏安转念道:“若是天兄不嫌弃,去城主府里留宿一晚吧。”

“城主府?苏兄你是城主苏江前辈之子?”

天乞用本貌也是第一次来江岸城,自然要表现的一无所知,当下便朝苏安问道。

苏安点头,“我是江岸城城主苏江的愚子苏安。”

天乞当即抱拳,“失敬失敬,见过苏安兄。”

“天兄无须多礼,我带天兄去府吧。”

“好。”

二人下了城头,走这来往众人各自匆忙回家的大道。

天乞看着这些人,当即好问道:“苏兄,这骸骨行者是有多生厉害,竟叫众人这般,难不成无人去降服吗?”

苏安闻言一叹,“天兄你是不知道,这骸骨行者本无灵智,行事自然莽动,但他背后却有操控者,让这骸骨行者杀进杀出,这才是恐惧之处啊。”

天乞想了想,自己当时应该是逼退了骸骨行者,这还得等自己进入妖丹天地,问一问二妖才知。

二人行走不远,便到了城主府。

苏安推门,对着天乞道:“天兄,请。”

“苏兄,也请。”

二人相礼,一起入了府门。

院江岸城城主苏江闻声而来。

天乞见到,当即弯身一拜,“金斧寨天乞,拜见苏城主。”

苏江也是高兴,早感一道不凡气息而来,原来是金斧寨的九当家。

“九当家快快请进,你我皆为平辈相称,无用多礼。”

苏江说完,苏安楞了。

自己的父亲与天乞同辈相称,那自己还跟天乞称兄道弟岂不是乱了套了。

苏江看向苏安,“还愣着干嘛,去给九当家端茶。”

“哦哦。”苏安不再多想,起步进屋。

天乞对着苏江笑道:“苏城主不用这般热情,我只在此留宿一晚,明日该回去了。”

苏江请天乞进屋再谈。

天乞刚坐下,苏安便端茶而来。

天乞道谢,苏安隔旁而坐。

“九当家,你这次匆忙来去,可是有什么着急事。你尽管说,这儿时江岸城,我自认为还是可以帮到你的。”苏江伸手对天乞大方说道。

“爹,九当家是来咱们这找他师尊的,是万机楼的花无枯机师。”

苏江抢先答道。

苏江顿时皱眉,当即又朝苏安道:“这儿有你什么说话的份,快去城门守夜!”

“哦,是。”

苏安不情愿的从椅子起身,对天乞与苏江一拜便要离开。

“令公子且慢。”天乞开口拦下苏安,又朝苏江道,“方才我也听令公子说了一些,这江岸城出了一邪物,令公子一人去城门守夜,怕是不安全吧。”

苏江则是看着苏安冷哼,“哼!男儿自该多有锻炼才能成才。如九当家你一样,虽是从西岭而来,但来时也只是脱凡前期,如今这才过去多久?九当家你便是入道前期的修为,若是每个少年男儿都有你这般毅力,将来的天下还怕无几飞升仙?”

天乞听了都稍感有些不好意思。

苏安更是愁眉,自己怎与人家相啊,人家年纪轻轻是金斧寨的九当家,资质又好,将来定是要把自己甩的远远的。

苏江接着道:“何况我这儿居然被我发现好贪美色,这怎不影响修途?只要好好修炼,将来成才之后,还怕找不到道侣吗?真是气煞我也!”

苏江说着把袖一甩,眼睛里都是怒火啊。

苏安无言以对,仿佛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好色之徒,先前与花无枯喝酒后,可是说了这天下女子都是自己的女人。如今想想,寒颤三分,羞涩三分,后悔三分,还有一分是想扇自己两嘴巴子,怎能说出这般荒唐糊涂话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 望子成龙,灵智初开

而这话在天乞听来,心里则忍不住偷笑。

这教坏苏安的不就是自己嘛。

苏江看着苏安是越来越来气,“你说说他,这个年纪不好好修炼,尽想那些歪事,如果他有九当家你一半好,我也用不着这么操心了。”

天乞闻言赶忙对苏江抱拳,“苏城主,我实担不得您这般夸奖啊。苏公子正直青春年少,喜爱美丽女子也是常事,我也是难逃此规啊。”

苏江大手拍向大腿,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是非要让他断了这念头,可是他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燕尔宗的圣女,你说说,这叫我怎能不愁啊。”

听到这,苏安脸色微红,起身便朝门外跑去。

“爹,我去城门守夜了!”

对于苏安来说,这偷摸喜欢本就不好开口,如今还被自己的爹拿来亲口与被人相谈,实在是羞于脸面。

此处难待啊。

苏安跑的太快,以至于天乞都没能开口把他叫回,但转念一想,那骸骨行者应当被二妖降服了,暂且这江岸城还是安全的。

看着苏安跑去,苏江连连摇头,“我已经为他报名参加四环城比了,就是要好好练一练他这性格,叫他看同龄之人都在进步,到时候落败,望他羞不羞!”

天乞也是一笑,这对父子二人也实在有趣,望子成龙古来有之,像苏江这般的严父将来定是会教导出一个好儿子。

等到子承父业,这苏江的一生也算是放下了。

天乞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皇。中天皇帝想让天乞做太子,可是天乞却跑来了这生死无常的修行界,白了老人家的头,愁了老人家的心啊。

“九当家?”

苏江见天乞出神,当即喊了一声道。

天乞醒来,对苏江点头道:“方才,我想到了我生在凡尘的父亲,他与您一样,也是一位好父亲。今日见您待令公子,我心中想起,尤为思念。”

“恩。”苏江看着天乞满意点头,“想来,你父亲也该为你骄傲了,倘是苏安有你一半,我也心满意足啊。”

“该来的总会来的,苏城主莫要心急,我觉得苏公子将来必成大用之才。”

天乞开口安慰道。

“那就借九当家吉言了,哈哈。”苏江甚为高兴,随即又问道:“方才,我那愚子说你是来找花无枯的,那万机楼的花无枯机师是你的师尊?”

“正是。”天乞点头,继续道,“我花师尊一路陪我从西岭到东原,可以说是我一路成长的见证者,我俩的关系可以说不仅是师尊,还是手足。他今日与我传来险境消息,我也是赶忙而来。”

苏江算是听明白了,这花无枯与天乞的关系真是不同一般啊。

只是如今,这徒弟名声已经超越师尊了,徒弟是名满天下的金斧寨九当家,而师尊则是万机楼的一名小小机师,不禁有些让人唏嘘长叹啊。

由此也可见天乞的品格高尚,自己已经是荣誉一身,还不忘当初自己无知时指引自己的师尊,如今师尊有难,便问询而来。

当真是现在少有的品格啊。

“那花无枯我也只是听得他们说了三两句,真实面貌我也没看见,而且他还被圣女抓走,不知现在情况如何啊。”

苏江表现爱莫能助,这花无枯是被燕尔宗的人抓走的,如燕尔宗这般的强大道派,实不是一个小小的四环城落之主能把人要的回。

“无妨,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与我师尊同行的万机楼修士邱广申已经回去了,我明日便赶回去看一看。”

“恩,既然如此,那九当家便在我府上休憩一晚吧,明日再回。”

“那好,就多谢苏城主了。”

“应该的。”

当晚,天乞便在江岸城城主府中留宿。

天乞一人在屋中,运起自然道,找到体内妖丹。

再一睁眼,眼前便是妖丹天地。

见到二妖化作的草树,天乞赶忙上前,“两位前辈,先前是什么情况?”

獦狚把树枝一抱,“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说你,尽给我们惹的什么麻烦,这一出,又损了驭狼多少修为啊!”

天乞闻言,着急的往二妖只见的石头上一坐。

听獦狚这话,这次是诸犍附在自己身上,那骸骨行者跑哪去了。

“诸犍,骸骨行者呢?”

诸犍草叶晃动,看着天乞一愣道:“呃被你坐着呢。”

“被我”

天乞猛地从石头上跳起,刚才还没在意,这时一看二妖间竟多了一块大石,从前也没有啊。

莫不成这石头就是骸骨行者?他又怎会到我的妖丹天地里来的?

“不是吧,这就是骸骨行者?”

天乞看着石头,对二妖问道。

獦狚聚成人形虚影,走到天乞身旁,抱臂望着石头啧奇,“是不是很怪,你说这玩意变成什么不好,非要变成一块石头。来到这就一直卧着,一句话也不说。”

天乞楞了下,这想变成什么都是你们自行决定的,又不是自己能干涉得了。

至于说不说话天乞也不关心,只是一想到这骸骨行者竟睡在自己的妖丹天地里,难免有些不安。

倘是他修复好了,出了妖丹天地,再危祸一方,岂不都是自己的责任了?

“能不能把他赶走啊?”

天乞半天出了一句道。

诸犍摇摇头,“妖丹天地也是一方自由天,往来者皆不拒,但你作为这儿的仙,你有权也有能力决定他在这儿的生死。”

说完,天乞有些兴奋了。

好你个骸骨行者,大千世界你哪都不去,偏偏跑来自己的妖丹天地,这不是作死又是什么。

天乞微微握拳,顿时整个妖丹天地开始风云幻变,雷电齐鸣。

獦狚与诸犍赶忙躲的远远的,免的误伤。

看着天乞,二妖觉得这小子怕不是有病吧,打烂一块石头而已,你要天雷击打吗?

你自己拿着小锤子敲一敲不就碎了,干嘛搞这么大阵仗。

头顶乌云汇聚,电闪雷鸣,这让天乞来了十分兴趣。做仙真是好啊,想怎样便怎样,这等天雷居然都可以引动!

天乞伸手就要拍向卧石,忽而这卧石似乎也感到了恐惧,竟止不住的颤抖。

“不要我臣服你。”

声音从石头里传出,一字一顿,声线苦涩难听,仿佛是经历了多年未曾说过话的人说出的。

天乞闻言收了手掌,天空换色,归于平静。

二妖急忙赶来,刚才这石头居然说话了,看来还是武力直接粗暴啊,让人开口也最简单了。

天乞可从未听过骸骨行者说话,故而也不确定刚才的话是一个灵智不高的骸骨行者说出的。

獦狚看着石头,深思撑着下巴道:“妖丹天地可修复非人之一切,这货能开口说这么几个字,想来也是在这儿修复了一些灵性。”

诸犍跟着点头,“不错,看来他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修复灵智了。”

天乞则皱眉的看向二妖,“你们是说,他不是人了?”

妖丹天地可修复非人类之外所有灵物的一切,当中定然也包括灵智了。

可这骸骨行者曾经不是燕尔宗的修士吗?怎现在不是人类了?

闻言,獦狚惊奇的看向天乞,“那你觉得他还是人?一个人可以靠着骷髅架子而不死吗?一个人全身腐烂而不死吗?”

天乞摇摇头,得其解惑。这燕尔宗的修士不仅是修炼时走火入魔,更是把自己从人变成了非人之物。

看着石头,天乞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天乞说完,这次石头半天无反应。

天乞着急了,撸起袖子就要再来一次。

石头终于发声了,“是真的,等我灵智全开,在与主人谈话。”

獦狚忍不住摇头,指着石头叫道:“哎呦我去,跟你说话太费劲了,你这半天崩一个屁,你啥时候能正常说话。”

说完,全场在此陷入寂静,众人皆在等石块回话。

十息过后,石头再次传声。

“多则十天,少则一天。”

“费劲,你自己慢慢跟他玩吧。”獦狚手一挥,回到自己的原窝,变成一颗小树。

“既然如此,我也不管了。”诸犍也变回了小草。

独天乞一人看着石头发愣,这样的话,那这石头就杀不得了啊。

日后多一个帮手,行走天下也多一分保障。

而且灵智全开的骸骨行者可是一化灵期修士,其实力不能小觑。

像骸骨行者这般难以杀死的存在,还真不是一般化灵期修士可以抵挡的,等入三环,必然能发挥出天乞想要的结果。

“好!我便给你十天,到时候带上你的全部灵智跟我好好谈一番。”

风吹树草摇摆两圈,江河涟漪波澜十丈。

“遵命。”

天乞戛然收了笑意,这般听他说话实在太累。

随即又看向一草一树二妖道:“两位前辈,今日,我在江岸城寻得一酒家,给你们带了一百壶烈酒,放这儿了。”

天乞找一储物戒,将百壶酒存放,轻放在骸骨行者的变化的石头上。

再看这儿已经没了那日满地的酒坛,想必已被二妖放回了那酒庄里。

天乞好奇的往酒庄走去,想看看二妖到底饮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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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石碑道术

待天乞走后,一树一草奸笑的望向骸骨行者变化成石头的储物戒。手机端

天乞刚走到那破烂的酒庄,放眼看去顿时扶额摇叹。

这里哪还有什么剩酒,尽是些破破烂烂的酒罐,铺在巨坑满地都是。

这二妖喝酒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天乞这才离开几日,竟一罐酒都不剩。

还有这特地为他们建的酒庄,如今也成了破烂瓦罐的收容处。

此情此景看着着实让天乞苦笑不止,这酒庄不是酒庄,这二妖也不是什么好鸟。

天乞这般想着,身后已是叮叮作响。

二妖解开储物戒,掏出当烈酒便喝,喝完了再拿,空壶也是随手扔去。

天乞叹一口气,想着还是赶紧离开吧,依二妖这般饮酒的速度,不出一会这百壶烈酒便会空无,到时再找自己要酒,可真拿不出再给他们了。

临走时,望一眼河面,河面倒是平静的很。

应是肥遗知晓天乞来了,故而才躲得无声无息。

不久前才被天乞打一顿,肥遗可不想这么快又要遭罪。

天乞望着河面一笑,此来匆忙,只带了二妖的酒,却忘了肥遗的糖。

等下次再带糖来时,不信引不出肥遗。

自然道运起,天乞尤感这妖丹天地已被自己全部掌控。

天地间的规则愈加圆满,来去已是无忧。

如今骸骨行者的事多少已经弄明白了,他非是死了,而是住进了妖丹天地。

而且灵智已然修复一些,待灵智全开,天乞便会再此寻他问话,弄清楚他身的秘密。

待日后入三环,骸骨行者必会成天乞一大助力!

江岸城已是入夜时分,天乞从床悠悠睁开双眼。

当下的江岸城让天乞感到不安的不再是骸骨行者了,而是四环燕尔宗。

如今在整个四环,少有能与金斧寨叫板的道派,连一些三环下属道派的势力也未必有金斧寨强大。

他四环燕尔宗便是如此,其实不光是燕尔宗,连万机楼,依翠栏这些三环的下属道派,在四环内也没有金斧寨的势力强大。

金斧寨八位化灵期,在四环可谓是占足风头。而四环燕尔宗无论是门下修士还是整体实力都不足以与金斧寨相抗。

但毕竟这些都是三环内的下属道派,天乞身为金斧寨的九当家,虽不惧四环燕尔宗,但也时刻得提防着三环本家的燕尔宗啊。

倘是三环本家燕尔宗得风声前来,天乞到时再想走,绝非易事。他们可不会在乎天乞的身份,非要强行掳走天乞,金斧寨还真没半点能耐。

三环各家,灭劫坐镇,何惧四环。

望着窗外月升,天乞只想着快点天明。

在来江岸城之前,天乞也见到了四环燕尔宗的人,他们完全可仗着三环内本家靠山对天乞强行出手,如今骸骨行者还未修复好,天乞真不敢独自行动。

只盼着明日天明,混着人群看能否出此城。

待时无聊,天乞长叹一口气,将此事放下。

取出小千秋给自己的石碑,石碑拿出,乘着月出微光,怎看都是凡物。

但那也只趋于凡人之手,如天乞这般的修行者,一拿出此物,灵力稍感便能发现大有不同。

石碑刻字,每个字都是大修行者用自身道意相刻,略一感知便是涛涛禁制如大海奔向脑,让人再不敢多感一分。

天乞也是忽觉头疼,赶忙收了灵力感知。

肉眼看去,石碑只有一行行,写:

“吾生无量功德,浮生若苦霸下”。

天乞看得啧啧称,但但望这字,便是讲述了自己的一生。

人的一生,有功也有过,功为功德,可化作无穷道意;过为过失,亦可化作无穷道意。二者皆入此术,功过越多,道法越强。

赫然是不论自己对错,只要写铺天大碑,皆借以此法全压在他人之身。

若人一生为善,便是善德,收集的善果将化作此术压的旁人喘不过气。

若人一生为恶,便是罪源,积累的恶果也将通过此术降与他人之身。

而这石碑的道术,则功过皆可,通通化作石碑降身,由此可见此术之强。

天乞越发感慨创建此术之人的厉害之处,如此的道术都能创建得出,也不知是何方大能之辈。

像此碑以气血御动的术法,都已不能称为法术,而是称为道术。

法术演变三千,不过是虚实之物,逃不出规则变化。

而道术则是突破规则,找寻未知的真谛。

世修士自身的功法也是如此,功法为飞升之途,将来必要借以突破规则,找寻破天之路,从而达以飞升。

天乞的魔噬心经是,自然大道也是,其都蕴含着道术,只是天乞都未曾发现过而已。

如今这石碑道术,是被人直接从一功法里挖掘出来,待飞升之时所用。

天乞望着石碑,也不知这创建此术之人,到底飞升了没有。

浮图虽只有四板块,但岛屿千万,厉害的人物不再少数,只是不愿再惹这世乱纷飞,才寻一清净处,留待飞升。

故而在东原,也只流传这今、花、葬三人的传,至于那些已经飞升却不愿透漏消息的人,世人又怎可知。

而看着石碑,天乞则在思考自己的魔噬心经与自然大道,这两功法,天乞至今也不知晓其到底蕴藏这什么样的道术。

自然大道还好说,只是刚得,未破解也是正常。

但魔噬心经,天乞可是至今修炼到此,如今都已是入道前期的修为了,但仍看不透当道法。

只是凭生了一颗妖丹,也让天乞对自己疑惑很久,一度以为自己要变成妖兽了,还以为自己修炼的魔噬心经乃是妖所修之术,不然人怎会生长妖丹。

妖丹虽然生出,却也为让天乞后面修途变得坎坷,反而是长出了妖丹天地,助了天乞不少的功劳。

如今也不再多感慨这妖丹何为了,只要对自己有利,管它生不生妖丹呢。

天乞这般想着长长舒了一口气。

修行一途成助力者,便绝不丢弃。

而如今天乞掌握自然大道,已然控制住了妖丹天地,但妖丹本身之力,天乞却不能运得半点。

被骸骨行者一指戳破时,露出的可是紫色妖丹,那是地阶妖兽的实力啊。

地阶妖兽可化修罗身,之同相对境界的入道期修士要强不少,如此能力却不能为天乞所用。

想要掌控妖丹,必须坦然认同自己是妖兽之身,否则便使不出半点妖丹之力,这也天乞早有所知晓的。

但这也是天乞唯一不能接受的,自己生而为人,何来为妖?

故而,天乞一直不能掌控这股强大的力量,妖力。

天乞摇摇脑袋,不再去想,这越想越烦躁,明明大力量放在自己的眼前,可却触不得半点,这种感觉实在痛苦。

再次将目光拉回在手的石碑。

方才用灵力稍微感知,便觉脑海一阵刺痛,这是天乞未习过此石碑的功法,故而感到陌生难懂。

与自身相斥。

但碑道术毕竟不是功法本身,若想修炼,也无须拥有此功法,只要对道术研究透彻,一样指天灭地!

只不过精髓之处,不能达到修炼此功法之人的境界,但那也是不同凡响了。

毕竟这可是道术,之法术更为震慑人心。

强忍这脑海刺痛的痛楚,天乞将灵力源源不断的注入石碑之,拼命从那碑的十二字感悟其蕴含的道意。

只要破开了道意,再修炼此术便会简单的多。

天乞这一修炼便是一夜,日出东方,晨光撒入阳台,天乞都未曾发觉。

许是感受到了光热,天乞缓缓从石碑离手。

双手压下,平复脑海的嗡嗡刺痛感。

这一夜,天乞从石碑感悟的与自己猜测的差不多。

都是将自己一生功过化入此道法之,但天乞可使不出当时归岳以自身气血御动此碑降下的巨大幻碑。

天乞轻笑,一手开掌,顿时从地面突出一根小小的石柱,这已经是天乞能做到的极限了。

虽与归岳的石柱有着天壤之别,但天乞相信,等到自己也入化灵时,自己能使出此碑道术的境界,绝不会归岳低。

收掌,石柱顿然消散。

这石柱可不是什么平凡之物,而都附加了自己半生的经历,有苦难有幸事,只要自己不死,这石柱附加的道意便不会消散。

从而才会有如此强韧之处,连当初骸骨行者打断归岳的石柱时,那三根石柱还能为归岳所用。

接着,收了石碑。天乞忽然听闻外面开始吵吵闹闹起来。

刚从床起身,便见苏安气喘吁吁的推门而入。

还未等天乞疑问发话,这苏安又是将门关合,不久便听得苏安传来敲门声。

这苏安也觉得自己这般是无礼了,故而推门又关,小心敲门问候。

天乞急忙开口,“苏兄请进,这外面在干什么?”

堂堂城主府,居然争吵如此大声,莫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天乞还想着自己今日能离开江岸城,但不知眼下到底又是何情况。

苏安轻声推门,进门时还是一副气喘的模样,看来他是一路狂奔而来,很有可能还刚从城头跑下,一刻未停的赶来了天乞的房间。

“九当家,江岸城出大事了!”

第二卷开启(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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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仙是一韩的初作,自检时难免疏忽大意,漏有错字病语,还望大家看书时能够指出,借以纠正,一韩会多更感谢。

道路不易,与君共勉。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两派滋事

天乞微楞,心想外边的那帮人恐怕是落霞宗与听书苑两派在发起争执。

昨日一战,落霞宗大弟子俞崖飞身死于骸骨行者之手,而那昏厥不醒的听书苑三弟子轻雨陈恐怕之后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这二人之事与天乞也是逃不了关系,那时他们以为天乞化作的花无枯知晓骸骨行者的行踪,故而出面阻拦去路,要求小千秋告知。

不料小千秋却放十几位入道期修士出面相抗,二人当时虽然还未力竭身亡,但归岳放出的骸骨行者却在那时偏偏收不回来了。

俞崖飞死在骸骨行者手里,那轻雨陈则与十几位修士一战力尽灵竭后一直昏迷不醒。

苏安见天乞这时还在出神,当即着急喊道:“天兄!真的出大事了啊!”

“到底何事让苏兄也这般慌张。”

天乞不解的看向苏安,既然是两派的人,干嘛要跑到城主府闹事呢。

苏安急的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一跺脚,“他们要找花无枯啊,说是城主府不将花无枯交出来,就跟我爹没完。”

天乞起身朝门外走去。

“走,去看看。”

倘是天乞非花无枯,恐怕连自己都不知晓苏安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们是谁?他们又为何要来城主府抓人?

不过也正是如此,苏安在天乞的心里也慢慢变得重要起来。

天乞化作的花无枯与苏安不过是一日照面,这苏安便能如此关心,实乃是位可结交之人。

如今入东原也不久,天乞能遇到方化云和苏安这样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天乞还有什么理由再拒接他人的好意。

虽然他们现在都只认花无枯之名,但天乞相信,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们同样也会接受天乞之名!

如此情分,才是修行一途中真正的友谊。

我担心苦难会让你受苦,我渴望幸事能让你快乐。

比之凡尘友谊都不为过,再没一分修行界的尔虞我诈。

待二人出了房门,眼前庭院中四人将苏江围住,争议声不断。

当中有一老妪,手持一根龙头木杖。其动作,不时的拿起木杖敲地,质问苏江。

老妪身后还有两名女子,皆随同老妪,一语不言。

天乞看不清这老妪的修为,想来是位化灵期的高手;而她身后的两女,一位入道巅峰,一位入道后期。

再在一旁说话的则是一位青衣长衫的男子,看样貌年纪不大,但修为也让天乞摸不清,应当也是与老妪一样是位化灵期修士。

老妪与这长衫男子应当是来自不同道派,老妪此来带了两名弟子,长衫男子则是一人前来。

二人此刻皆围着苏江叫唤,嚷嚷着让苏江把花无枯交出来。

天乞望着他二人,于门前驻足,对二人抱拳道:“在下天乞,不知二位找我师尊做甚?如今我师尊不在江岸城,你们有什么话,与我相告也是一样,我必将二人之言带于我师尊。”

老妪与长衫男子的目光朝天乞望去。

金斧寨在四环名声颇大,天乞九当家的名头,他们自然也是听过。

只是没想到,今日竟会相见。

更让二人吃惊的是,这金斧寨九当家天乞的师尊竟然就是他们要找的花无枯!

老妪微微眯眼,提杖上前一步,目光看向天乞头上的抹额,“九家血带,阁下真是金斧寨的九当家天乞?”

天乞也不说话,只轻轻点头。

老妪也不再猜测,对着天乞微微点头道:“听书苑,公珺带门下两弟子见过九当家。”

这老妪在听书苑也是一方长老人物,但天乞乃金斧寨的九当家,论起辈分,二人却是平起平坐。甚至在两派实力面前,这老妪都不得不对天乞低头。

说着这老妪身后两女上前一一对天乞抱拳参拜。

“听书苑,大弟子何雨荷见过九当家。”

“听书苑,二弟子苏雨沫见过九当家。”

天乞对她们一一点头,这老妪带着门下两弟子前来,无非是为了轻雨陈的事,但此时却为何不见三弟子轻雨陈呢。

天乞还在疑惑,当初死的可就只有俞崖飞一人啊,她轻雨陈顶多算是重伤,莫非是被人接回养伤,这才未出面对峙吗?

这时,那青衣长衫的男子也对天乞礼道,“落霞宗丁鸣,见过金斧寨九当家。”

天乞再朝这丁鸣抱拳。

此二人皆是来此兴师问罪,天乞对他们此行却是嗤之以鼻。

倘若不是你等门下弟子贪心,欲从自己这捞好处,又怎会伤的伤,死的死。

苏江见天乞出来,暂缓了一口气。

方才与他们游说大半天,他们就是不信自己这没有花无枯,如今天乞出面,就将他们交给天乞好了。

花无枯是天乞的师尊,他们有什么话也好对天乞直接说,而且天乞还是金斧寨的金当家,他们也不敢对天乞怎么样。

丁鸣看着天乞,直接开口道:“既然花无枯是九当家你的师尊,那我就与你明说了。”

天乞伸手道:“请讲。”

“昨日,我落霞宗派门下大弟子俞崖飞来城主府,听燕尔宗圣女讲述骸骨行者一事,但这一去便是不归。等我们发现时,只有两段尸首的尸体。”

丁鸣说着,眼睛里看着天乞似能冒火。

老妪跟着抬杖连连敲地,“还有我门下的三弟子轻雨陈。”

天乞看着老妪激动的模样有点惊惑,莫非轻雨陈也死了?

“二位门下的弟子都死了?”

天乞出言相问。

老妪撇眼道:“没错!”

如此,就让天乞十分不解了,俞崖飞是自己看着骸骨行者把他咬死的,但轻雨陈最多只是重伤,又怎会死去,莫非是自己离开后,小千秋杀的人!

天乞赶紧看向二人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哼。”老妪抬杖敲地,“若不是花无枯与小千秋,我门下弟子又怎会死于非命。”

丁鸣倒是想了想开口道:“俞崖飞是被妖物咬断的颈脖,依伤势所见,很有可能就是骸骨行者所为。”

“哦?”天乞嘴角轻笑的看向二人,“既然俞崖飞是被骸骨行者杀的,那轻雨陈怎就不是骸骨行者杀的呢,你们还妄想嫁祸于我师尊?”

天乞在二人眼里,也不过是个入道前期的小毛头,若不是碍于天乞金斧寨九当家的身份,他们又岂愿与天乞多言。

仅凭一句花无枯是他师尊,他们就会将天乞拿下。

但天乞的身份偏偏摆在那里,让这二人也不敢对天乞不敬。

此时天乞语风一转,将过错推在二人身上。

老妪当即就怒了,“骸骨行者世人皆知,无智无感,又怎会用利剑穿心的方法杀人,不是花无枯与小千秋所为,又能是谁!”

利剑穿心!天乞瞬间肯定了,轻雨陈就是被小千秋所杀。

但让天乞不明白的是,一个对她毫无威胁的轻雨陈,她为什么要痛下杀手呢。

丁鸣见天乞说出这番话,表情也变得冷漠下来,“俞崖飞虽是被骸骨行者最后毙命,但身上刀剑伤也不在少数,素闻小千秋身旁只有一个擅长用土术的化灵期修士,她绝不会砍俞崖飞那么多刀,但花无枯却是一名剑修,胆敢说俞崖飞的生前伤不是花无枯所为!”

天乞冷笑朝庭院中的二人走去,“你们找我师尊,是因为我师尊没有身份,没有靠山吗?不然,你们怎不去找小千秋理论啊?”

“你!”

丁鸣狠狠的瞪了天乞一眼,言语却戛然而止。

天乞说的没错,若说此次二人身死,最大的元凶应该是小千秋。

但小千秋是何等身份,她可是三环燕尔宗的圣女啊,谁敢找她的麻烦。

这不,惹不起小千秋,便来城主府欲寻花无枯之罪。

总之,轻雨陈与俞崖飞死了,就得给个说法!不能从小千秋那里得到,花无枯也是一样,谁让他们当时在一起呢。

“黄口小儿牙尖嘴利!我等今日就是来寻花无枯的,快告诉我们他在哪!”

老妪手掌转动龙头木杖,狠狠地往地上一敲,顿时脚下的石板都裂开了。

老妪此时连九当家也不叫了,既然天乞不给自己面子,又何必给他这个小小的入道前期修士的面子。

天乞看向老妪冷声道:“公珺,你可知这是那?四环百城都是由三环钦点,你在江岸城里跟我耍疯,你惧燕尔宗,就不惧整个三环了吗?”

“我先把你拿下!看你说不说花无枯在哪!”

老妪被天乞气的当即就要动手。

一杖挥起,扬头就要朝天乞砸下。

天乞冷笑的面庞,看着木杖落下,眼睛都不眨一下。

果然,一旁的苏江单手拖住老妪砸下的木杖,抬手将木杖推回。

苏江起步,站在天乞身前,“不错,我苏江乃是三环封名的江岸城城主,我给你们面子,是因为你们乃我江岸城周边道派,但我绝不允许你们在此地撒野!不给我苏江面子,也要给上头面子吧!”

苏江此时不得不出手,这也是天乞最大的依仗,在江岸城里,苏江绝不会任由他们胡来。

而且天乞把话说得这般透彻,苏江如果再不动手,那他这江岸城城主的身份可就白封了。

苏江尤感无奈,自己也是迫不得已,本以为天乞出面与二人好商好量交谈一番,此事也就过去了。

但哪知道这天乞也是个烈性子,怎也不肯后退一步,如今这局面也是苏江最不愿看到的。

第二百八十四章 言退两派

如今这三方,着实令苏江头疼。

江岸城因出个骸骨行者,如今闹得是是非非不断。

倘是苏江早能知晓,这骸骨行者早就自己亲自去抓了,何苦再惹今日的一身麻烦。

丁鸣朝苏江一挥袖,“苏城主,如今花无枯的弟子出面了,我等也不为难你,我们只找他,你让开!”

“哼!”苏江冷哼一声,看向丁鸣,“让?整个江岸城都是我的地盘,你让我让到哪里去啊?”

苏江此时也是满心愤怒,在天乞没来之前,这二人就苦苦追问。

苏江不说,这二人言语还激烈起来。

本想着等天乞出来,就能轻松一些,但如今看来,却愈发困难起来。

而且这两派现在居然开始不将苏江放在眼里了,这让苏江如何能忍,就算不为了天乞,也要为了能对得起这江岸城城主之名。

一城之主,三环册封,岂容你四环道派对之无礼!

“苏江,你不要多管闲事,我等只找天乞与花无枯,与你无关!”

老妪更是无礼,开口间,连苏城主都不喊一声。

站在天乞身后苏安见自己父亲受欺,岂能再忍,当即指着老妪骂道:“你个臭婆娘!再敢如此说话,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妪双眼瞬间望向苏安,巨大的压迫感瞬间压在苏安身上。

苏安当即痛苦咬牙,但打颤的双腿就是不屈!

“敢骂我师尊,找死!”

老妪身后的两名女弟子当即朝苏安出手。

苏安此时被控,其实两女的对手,就算不被老妪威压压着,凭苏安脱凡期的修为也不是两个入道期修士的对手啊。

眼见两女袭掌而来,苏安本以为自己必然受伤,但在此时,天乞运起灵力直接与二女对掌。

一掌过后,天乞连连后退三步,两女也是连退三步。

众人震惊,一个入道前期的修士,居然能和入道巅峰与入道后期的两名修士打平!

真不愧是金斧寨的九当家,如此天赋,何不成骄!

老妪威压散去,直接将目光看在天乞身上,天乞脚步刚停,便感到一阵压力袭来。

只不过这压力对天乞来说,实在不堪,自己每次突破修为,那痛楚比这威压要强上一百倍不止,她公珺想压住天乞简直是痴心妄想!

天乞抬头笑着看向对自己施压的老妪,“怎么,看着我做甚?我可不喜欢老太婆,你身后的两弟子倒长的不错,可否借玩一宿?”

“你!”

“无耻!”

两女被天乞说的一阵羞怒,这人怎么可这样,凭借自己身份特殊,就可以肆意妄为吗?

老妪震惊于天乞无感自己的威压,也是缓缓收了灵力,“天乞,我见你是金斧寨的九当家,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告知我等花无枯的下落,我听书苑这就离开!”

丁鸣在一旁也看得称奇,心中对天乞也不由敬了三分。

金斧寨收下这等人才,将来必然又是一番崛起,绝不可为难这样的人,免得日后被金斧寨找上门去。

整个四环,目前最有实力进入三环的,金斧寨就属其一。

若是金斧寨入了三环,众四环道派只能巴结,不敢结怨。

丁鸣看着天乞也道:“没错,只要你告知花无枯的下落,我们这就离开。”

天乞看二人笑着摇头,“我倒是知晓师尊在哪。”

天乞说着看向身后的苏安,“苏兄也是知晓,苏城主想必也知道,我就不信你们不知道。”

这花无枯是跟着小千秋走的,猜也能猜到是跟着小千秋入了燕尔宗。天乞此话说的没错,就连苏安与苏江也是这般认为的。

老妪强行忍了一口气道:“昨夜,我们尾随四环燕尔宗便到了丛林,除了地上两具尸体,就是看见被燕尔宗带走的小千秋,小千秋身旁众人皆是穿着燕尔宗服饰,你莫要告诉老妇,花无枯也是燕尔宗的人,故而穿着燕尔宗的服饰,我们也没瞧出来?”

花无枯与邱广申同行江岸城一事,早就有人会去禀报。

而且邱广申亲口所说,花无枯也是万机楼机师,并于所查无误,如此一来,为何在小千秋走的时候,却没看见万机楼装束打扮的花无枯呢。

“公道友说的没错,为何在人群中没有发现花无枯,不是你想故意隐瞒花无枯的行踪又是什么?”

丁鸣跟着附和道。

天乞看着二人皱眉道:“你们了解我师尊吗?知道我师尊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一身色胆可都是他教会的,此去的可是燕尔宗啊,他又怎会等小千秋害了你两派子弟,再去燕尔宗呢,他肯定早就去了,你们又怎会发现呢。”

天乞说完,抛出了两个事情:俞崖飞与轻雨陈并非花无枯所杀,而是被小千秋所杀;还有,花无枯在此之前便去了燕尔宗,对此事完全不知情。

天乞所有将过错全放在小千秋身上,也是因为他们没有胆量去燕尔宗对峙,不然他们也不会死死的咬住花无枯不放了。

他们除了花无枯,也再没他人敢找了。就连碍于天乞金斧寨九当家的身份,他们也不敢对天乞如何。

到头来,还是只要天乞道出花无枯的行踪。

老妪皱眉看向天乞,“花无枯是你师尊,你自然百般护他,你说的话,我不信。”

公珺与丁鸣对天乞的深为不信,也同样不敢去信。

倘是真如天乞所言,这一切都与花无枯无关,俞崖飞与轻雨陈都是被小千秋所害,那他们两个不就白死了吗。

堂堂燕尔宗,试问三环以下道派,那个敢上门滋事挑衅。

不要命的才会去!

天乞看着二人苦笑,“呵,如果我师尊不在燕尔宗,那就是回万机楼了,毕竟邱广申也回去了,他作为万机楼的机师,肯定要回去接任务的啊。”

“臭小子,你一会说这,一会说那,花无枯到底在哪!”

老妪着实不能忍,倘若天乞不是金斧寨的九当家,定要好好让他吃点教训!

天乞烦躁的泄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花无枯在哪,你们就别问我了行不行,要找自己去找,我绝不拦你们!”

说着天乞伸手指向城主府的大门,“各位,大门在那,你们自己出去找,找到花无枯,要杀要刮都随你们开心,好吗?”

“哼!”

丁鸣拂袖转身离去,也觉再留无趣,问天乞也问不出什么来。

既然他说了找到要杀要剐都随自己,那就自己出去找!

不敢动你金斧寨九当家,但你金斧寨九当家说的话岂能儿戏,待找到花无枯,你就哭着来求自己放了他吧!

看丁鸣离去,老妪随即也跟着转身离去。

“走!若我寻得花无枯,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公珺的话说的很大声,就是为了给天乞听见,她要杀了花无枯为她门下弟子轻雨陈报仇。

见他们终于离去,天乞显得万分高兴。

朝他们挥手作别道:“那就祝你们好运了,早日找到花无枯,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啊!”

天乞刚说完,一旁的苏安急忙拉着天乞的衣袖道:“九当家,不可啊,花兄也是位好人,我绝不信花兄会做出此等之事,此事绝非花兄所为。九当家你再对他们说出这样的话,倘是他们真寻到花兄,那花兄岂不性命堪忧?”

天乞看着苏安轻松笑道:“无妨,他们是找不到我师尊的,一直以来,都是我师尊找我,我也曾想找过他,但就没有一次找到过的。放眼整个天下,论藏身的本领,我只服我师尊,所以苏兄也不必担忧了。我师尊若是不想被人找到,就没人能找到他。”

“可是”

天乞虽是这样说,但苏安任是有点担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真被他们找着了怎么办。

“好了,没什么可是的,说不定出了此事,我师尊都回万机楼了,在万机楼,他们还敢硬闯不成。”

天乞安慰苏安道。

见苏安这般担忧,天气心里也是十分欣慰,得此好友,不枉缘分相遇一场。

而苏江在一旁看着天乞却越发看不透。

苏江本想帮苏安当下那两女一掌,可始终在犹豫,苏江身为前辈,对小辈出手实乃无颜,但苏安毕竟是苏江的儿子,又怎会见自己的儿子被他人打伤呢。

犹豫之际,天乞却出手了,这让苏江对天乞好感多添不少。

更是让苏江震惊的是,天乞仅凭入道前期,便能硬生生挡下入道巅峰与入道后期两名修士的攻击。

而且难分高地,实在罕见!

那两女比之天乞的修为,高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若是天乞以入道前期能挡下入道后期一击,可以说是金斧寨走运,遇到了天乞这般人物。

但若天乞以入道前期挡下入道巅峰一击,那就可以说是金斧寨三生有幸,得了天乞这般的人才。

可现在是,天乞以一敌二,还将二人震退,不分胜负。这简直就是金斧寨从未有过的大幸,世上竟有天乞这样的人才。

更为吃惊的还是之前,天乞抗下的可是化灵期修士的威压啊,居然在天乞身上都看不出半点痛楚的模样。

也不知此人在有此境界之前,都经历了什么磨难,才会有今日的大毅力,大能力。

苏江看着苏安与天乞走近,心里也顿觉高兴,能随着天乞这般的人物,还怕自己的孩子将来无出头之日?

但此时苏江心里还装着一人,这人就是此次闹事源起的主人公花无枯了。

现已是多次听闻,却始终未见到此人。

这花无枯到底何德何能,竟惹这般纷扰,而且还是天乞的师尊。

第二百八十五章 把守传送门

苏江带着疑惑前,但并未一开口是花无枯之事。

“九当家,方才的听书苑与落霞宗都是我江岸城周边的道派,你若是觉得他们烦躁,可在府多住几日。只要是在江岸城,他们还不敢在我面前对你胡来。”

苏江话语偏锋,意在多留天乞几日。

见天乞与苏安相处甚好,苏江怎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与这般人物多结交结交。

而且苏江的话语还略带威胁之意,倘是天乞出了江岸城要回去,那他苏江也不会保着你天乞免受两派威胁。

天乞望着苏江一笑,至于他话语的意思,也差不多能猜得大半。

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好而已,都为人父母的常事,只当多多理解了。

“苏城主,在下要赶回金斧寨了,不多多久留了。”

天乞直言拒绝,丝毫不在意苏江的态度。

天乞急着回去,可不是怕听书苑与落霞宗两派,而是现在这两派都行动了,四环燕尔宗又怎会闲着。

两派欲找花无枯,燕尔宗则欲寻天乞。

天乞现变回本貌,身份乃是金斧寨的九当家,谅他们听书苑与落霞宗也没那个胆量敢对天乞下手。

故而当下还是呈本貌出行较方便,免得化作花无枯后,倒真被这两派撕了报仇,那可不值得了。

至于燕尔宗,天乞只需小心对待成。

只要能逃回万机楼或者金斧寨,这些势力都不足为惧。

见天乞坚持要走,苏江叹气失落连连眨眼,也考虑到刚才自己说话有点不委婉。既然天乞要走,顺他意好了,莫要因为争执,而少结交一位这样的少年天才啊。

“好吧,既然如此,我便让苏安送你平安出城。”

天乞对苏江抱拳,“多谢苏城主。”

对此,苏安也没有什么异议,天乞可是金斧寨的九当家,要来要走的,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苏兄我们走吧。”

天乞看向苏安道。

苏安点头,为天乞带路,“九当家这边走。”

望着二人同行出了府门,苏江长长舒了一口气。

妖岭怎出了这样一位天才少年修士,而堂堂大东原却少之又少,莫不成真是风水轮流转,此运该轮到西岭了。

二人出了城主府,走大街。

苏安看着天乞好道:“九当家,你们那的风雨城是个什么模样啊,我长这么大都未出过江岸城太远,更没走过传送门,对外面还是蛮好的。”

天乞笑着看向苏安道:“苏兄,在城主府里,你叫我九当家好了,如今到外面,一如之前,你还是叫我天兄吧。”

苏安闻言略感激动,当下便喊了一声:“天兄。”

对苏安来说,这简直是莫大的荣幸啊,如今这一师一徒都成自己的友人了。

天乞看向前方大路,在脑海想了一下开口道:“恩若是说区别,江岸城城门口的大河在风雨城里是穿城而过的。江岸城看着风雨城要热闹,不知江岸城夜晚有没有闹市啊?”

此经,天乞已在江岸城里待了两日,但由于出了骸骨行者一事,每每看见的江岸城都是早早熄灯入眠,也不知这江岸城原本是何面貌。

总之,天乞是习惯了深夜不寐的闹城,对风雨城这么个深夜寂静的城落总是感觉十分不自在。

苏安肯定点头道:“江岸城以往可热闹了,有时候夜间都白天还热闹,也是因为人们恐惧骸骨行者,这才”

“苏兄,你觉得骸骨行者会不会已经被降服了,不然我来此一日,为何都没见一点风吹草动,只是听得你们口说过。”

天乞故作摇头,对骸骨行者还在一事,深表怀疑。

如今骸骨行者在自己的妖丹天地里,江岸城也不必再如此日日恐慌,大可恢复往日的荣光。

但天乞也不可能直言相告,若是说骸骨行者在自己的妖丹里,岂不是吓死人了。

首先恐惧的怕不再是骸骨行者,而是天乞了。好端端一个人,居然长了妖丹,怎让人不感到惊恐。

苏安不知的模样连连摇头,“说来,我也是好几天没听到骸骨行者行动的消息了,我也一时以为骸骨行者可能是被抓了,但刚才,落霞宗的前辈说俞崖飞是被骸骨行者咬死的啊,如今看来,这骸骨行者还在大肆做乱。”

“唉!这骸骨行者真是该死,攻击外来人不说,现在还攻击了江岸城周边道派的人。”苏安想想觉得不对,当即改口,“应该说是控制骸骨行者的幕后黑手该死!他居然还在作乱,倘是能把他抓了好了。”

天乞闻言一愣,这骸骨行者本没有什么幕后操控者啊,要是非要说有,恐怕是现在的自己吧,毕竟骸骨行者已经在妖丹天地里认自己为主了。

天乞一番苦笑,但也不再担忧这江岸城的安危了,毕竟骸骨行者已被自己降服。没有自己的命令,他绝不会再出现作乱。

等日子一长,这江岸城里的人会逐渐忘记了这骸骨行者,到时便能慢慢恢复往日的热闹了吧。

二人走到城门口。

苏安驻足,天乞回身对着苏安抱拳。

“苏兄,我先走了。”

“恩恩,一路小心。”苏安说着,又朝天乞喊道:“若是天兄回去见到你师尊,记得带我向他问好。”

天乞行走,背身挥手作别。

“知道了。”

出了城门,苏安看着天乞一路走过江大桥。

天乞此时站在高山之,望着城门口回去的苏安。

心想这趟不算白来,至少在东原又结交到了这样的一位好友。

抽出纳什剑,御剑而行,朝着江岸城远处四环城墙边的传送门飞去。

天乞此时心里也稍是忐忑不安,江岸城的四环城墙传送门,必然少不了燕尔宗的人在此守候,甚至临近江岸城的几座城落,也都会有燕尔宗的人把守其传送门,免得天乞从其他城落逃回。

但此行既然来了,天乞决定还是要去传送阵那里看看,说不定能蒙混过在此把守的燕尔宗人呢。

抱着碰碰运气的态度,天乞一路御剑到了传送阵旁。

可这一入眼,便是两个穿着燕尔宗服饰的修士看,且都让天乞看不清修为。

赫然是两个化灵期修士!

这燕尔宗为了抓住天乞,也是下了狠心,连接着几座城落附近的传送门,都派了一到两个化灵期修士把守,可谓是将四环燕尔宗里的化灵期修士都拉出来堵天乞用了。

天乞赶忙躲藏起来,这两个化灵期修士在此把守,天乞绝无可能从他们手里进得去传送门。

一时间令天乞头疼不已,心想那何生欢真是烦人,连被天雷给劈死了都还不放过自己。

天乞正恨得牙齿痒痒,忽而肩膀被人拍了一掌。

天乞当即挥剑转向,居然有人能消无声息的走到自己身旁,倘是有心要害自己,岂不是能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剑锋指向,却是一白巾遮面的女子。

天乞一愣,缓缓把纳什剑放下,“小千秋?”

小千秋点头,随即道:“跟我来。”

天乞虽不解小千秋为何要帮自己,但还是转念便跟了小千秋,凭她当时没有拦着自己,反而还送给了自己石碑道术。

“我们去哪?”

“夏落城,那里看守较松懈,只有两个入道巅峰的弟子在把守。”

小千秋说完,天乞顿时一喜,若只是两个入道巅峰的修士,凭自己现在也是入道前期的修为,大有可能出去。

虽然不解小千秋为何相助,但天乞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道:“你为什么帮我。”

小千秋回头看了天乞一眼,继续在前带路道:“不为什么,是闲着太闲了而已。”

天乞汗颜,这也能算作理由吗?

既然小千秋不愿说,天乞也不再逼问了。

当即在脑海里搜索夏落城的所在。

天乞瞬间睁眼,夏落城离江岸城只间还隔着两城的距离。燕尔宗应该也是无援让化灵期修士再驻守那么远的地方,这才只派了两个入道巅峰的弟子前去把守。

而这夏落城也是一方大城,在四环百城也属面积颇大的城落之一了,周边道派更是有几十个,往来十分繁华。

其周边道派更是有四海天阁这样与万机楼对立的四环下属道派。

四海天阁想要出名,光靠三环名声还不够,至少也得寻一处这样人多繁杂的地方才行。

别人若要有什么刺探情报与刺杀的任务,直接在四海天阁投去也是方便,毕竟万机楼相距甚远,将任务传过去稍有麻烦之说。

看着身前的小千秋,天乞对着她道了一句,“谢谢。”

这声谢也是天乞从昨日想说的,如若不是小千秋,自己也避不开紧随而来的燕尔宗人,更别说还能拿到石碑道术了。

“谢什么,非要说谢,也应该是我谢谢你。”

“谢我?”

天乞闻言顿惑,不知小千秋有什么地方要谢自己的。

“恩。”小千秋停步,回身抬头看向天乞,“我不想做燕尔宗的圣女,我也不想这么快死去。是你一语开导了我,我将以此为信念,与主人抗争到底,哪怕最后还是死亡,我也再不辜负今午人后人的名声。”

第二百八十六章 买糖葫芦

天乞有些震惊的看向小千秋,没想到她竟然能这么快醒悟。

小千秋说的没错,与其担个燕尔宗圣女的名头,最后被修炼而死。还不如做一次反抗,至少不辱没今午人后人的名声。

如此一来,小千秋帮助天乞也说的通了,她小千秋就是要与燕尔宗对立,燕尔宗想要得到天乞,小千秋便偏偏不让他们得偿所愿。

转而,小千秋不再看着天乞,继续赶路,“我现在的修为是入到巅峰,若有一日,我再压制不住,修为突破至化灵期,那就会成为我最痛苦的死亡日。我也不知道这期间能给我多长时间,但你会是我对燕尔宗反抗的第一次,我还要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小千秋说个不断,听其声便能感受到她对燕尔宗无穷的愤慨。

本应该是个修行奇才的少女,如今却成了燕尔宗宗主的鼎炉玩物,身上布满伤痕,却不敢消去。

这都是恨啊,是燕尔宗剥夺了小千秋的一切,让她失去了所有,又让她去面对一个天下女子都厌恶的事情。

种种怎能不让小千秋心生怨恨。

先前十几位修士战死,归岳战死,小千秋连眼都不眨一下,只因为他们都是燕尔宗的人,小千秋对每一位燕尔宗人都恨之入骨。

而天乞的出现就犹如一根*,瞬间引爆了小千秋内心的压抑。

她如今就是要把这份怨恨表现出来,让燕尔宗也承受来自她的怒火与不甘。

天乞看着她稍有担忧道:“你这么做,燕尔宗定会发现,你到时又该如何?”

小千秋彻底站住不动,回身看着天乞嘲讽笑道:“怎么,你关心我的死活?我就是要让他们发现,发现了,无非是在我身上多添几道伤痕而已,我是鼎炉,不被主人修炼完之前,我是不会死的,既然不会死,那我还怕什么?”

天乞看着小千秋,深深叹了一口气,“我觉得你很可怜。”

小千秋眼神微微波动,随即转身不再看向天乞。

“说别人可怜的人,才是真的可怜。”

天乞闻言不解道:“此话怎讲?”

小千秋冷哼,“连别人的可怜之处都接受不了的人,可见内心该是怎样的脆弱,而且你我又不熟,你为什么要可怜我呢。”

天乞闻言微楞,是啊,修行者本就该内心强大,自己又为什么要可怜这样一个萍水相逢,命运孑然的人呢。

天乞想着想着忽而笑了,“你说的没错,可能是我被人可怜惯了,连名字都是上天怜悯而来,所以见到真正可怜的人,心中总会不由感慨吧。”

“那又怎样?你能对我这个‘真正可怜的人’施以怎样的援手,恩?”

“我想救你,我不想你死。”

二人之间平静的能听到呼吸声,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小千秋看着天乞忽而放肆大笑,笑得梨花乱坠。这应是小千秋从未有过的表情,笑得亦真亦假。

真是,小千秋从未遇到过天乞这样的人,也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心中波澜起伏。

假是,天乞说这番话简直好笑,堂堂三环道派燕尔宗,你天乞凭什么说这番话?

“你,哈哈,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天乞则一脸平静的看向仿若笑疯的小千秋道:“一年后我必入三环,介时定会成为一些道派的罪人,你若能撑到那时,我便去接你,反正再多一个燕尔宗也不多。”

“你说真的?”

小千秋不再发笑,而是疑问的看向天乞。

天乞只对她点了点头。

小千秋看着天乞,嘴尖轻笑,“天乞,我给不了你任何。我所修的功法皆是鼎炉之法,此生不能与任何一位男子结合,一旦结合,我必死无疑。所以,你还是不要再多一个燕尔宗了,我不屑你救。”

“我救你不是为了”

“够了!你若不想死,现在就让我救你。”

小千秋说着,大步朝前方走去。

天乞刚想说自己救她不是为了和她结合,只是单纯的看她可怜而已。

并且对天乞来说,既然得罪了南宫家与轩辕家,便已是三环的死敌,又怎会在乎救下小千秋而多一个燕尔宗呢。

小千秋也知天乞想说什么,但她若真被天乞救去,她也无力为天乞偿还什么,若说有便是这修炼了鼎炉功法的身子。

但若给了天乞,自己也不能活。

此生仰望的是情,恐惧的偏偏也是情。

这是小千秋最大的痛楚,触不得,亦不敢触。

天乞不再多言,跟着小千秋走去。

在天乞眼里,这小千秋已然是个可怜到无人怜悯的人,若是自己都不怜悯她一下,可能她此生都不知人世还存有情感。

二人这般连走四五日,期间一句话再没说过。

此时已是深夜,天乞刚刚路过一座围城,不是夏落城,而是四海天阁。

天乞也没有进去,但想着那轩辕城与轩辕祀两兄妹可能就在这儿。

如今时机还不成熟,天乞也不想去找他们,并且他们只说会帮助天乞对付轩辕家,至于天乞想要离开此地到风雨城,他们不一定会帮天乞的忙。

二人又行走了半日,眼前出现了一座灯火恢弘的巨大城落。

此城便是夏落城。

小千秋起步朝夏落城里走去,“走吧,现在不宜去传送门那里,独我两人尤为显眼。等天明时分,我们再随着人流过去。”

天乞点点头,随小千秋一同入了夏落城。

此城之大,尤为壮观。

处处人家,皆是灯火不灭,灯火暖光映照着夏落城的每一处角落。

街上早起的摊贩,早开门的酒家,早跑出玩耍的孩童

“买冰糖葫芦喽,买冰糖葫芦喽”

一小贩路过孩童玩耍之地,扛着插满冰棒葫芦的靶子,便开始大声吆喝。

孩童皆是闻声跑来,抢着要买,很快便卖的靶子上一干二净。

小贩捧着灵石也是乐得两眼开花,这夏落城就是不同,如此时刻都有孩童玩耍,倒也好卖的要紧。

天乞看见小贩,也走了过去。

小千秋看着天乞朝小贩走去,顿时皱眉,不知天乞想做什么。

天乞看着光溜溜的靶子道:“这位兄台,可还有冰糖葫芦卖了?”

小贩见天乞主动上前询问,当即点头道:“有有,你稍等。”

说着,小贩拿出一储物袋,一串串冰糖葫芦瞬间引出,又重新把靶子插的满满的。

小贩看着天乞乐道:“这位公子,你要几串?”

天乞笑着想了一下,“我都要,还有你储物袋里的我也要。”

小贩当即激动把插满冰糖葫芦的靶子递到天乞怀里,又把装有冰糖葫芦的储物袋也交到天乞手机。

自己把手在胸前衣服上擦了擦道:“公子,一共五十颗灵石,这本是我一个月卖的,如今靶子,储物袋都归你了。”

小贩接过天乞的灵石,高兴的直接朝家里跑去,这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

如此,一个月都不用出来卖冰糖葫芦了!

小千秋很不解的看着天乞举着冰糖葫芦靶子朝自己走来。

天乞自己从上面摘了一串放嘴里,又摘一串递给小千秋,“给你,很甜的。”

小千秋只是看了一眼那串成串的红溜溜的果实,并没有伸手接下,“你,买这个干吗?”

天乞把嘴里的棍棒抽出,对小千秋自然不能说是买给肥遗吃的吧。

见小千秋不接,天乞又往前递了递,“买这个当然是为了吃啊,你吃看看嘛,很好吃的。”

小千秋只知道这是小孩家吃的,但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见天乞都长这么大了还吃的兴高采烈,疑惑的接下天乞递来的冰糖葫芦。

天乞拿着靶子,小千秋则接下冰糖葫芦也不动嘴,反而是疑惑的盯着天乞看个不停。

天乞一笑,从她拿的冰糖葫芦上直接摘下一颗果实放进嘴里,“你不是怕有毒吧,这玩意能有什么毒啊,你看,很好吃的嘛。”

小千秋终于把串拿起,侧身对着天乞,摘下一边的白巾。

轻轻在果实上咬了一口,细细咀嚼。

天乞看的一愣,哪有这样吃冰糖葫芦串的?这玩意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还弄出品尝的感觉来了?

哪知小千秋真当作品尝开口说道:“恩,入口甜,但甜的只是外层的糖,里面的果实却是有点酸涩,不过整体混合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是吗?”

天乞皱眉,自己从小到大吃了这么多冰糖葫芦,哪有你这般讲究,还把里头东西分的一清二楚。

接着小千秋便如天乞一样,摘下刚咬过一小口的糖球放进嘴里。

这一吃,顿时咬到里头果实的酸劲,小千秋紧紧锁住眉头的看向天乞,此刻也不在乎被天乞看道嘴角的两道伤疤了。

天乞看着小千秋这样,顿时忍不住扑哧一笑,只觉得小千秋此时还挺可爱的,没有了那副老生常谈的模样,此刻尽为少女。

“你若是觉得酸,就咬边上的糖,你这样尽是吸着果肉的酸水了。”

“恩恩。”

小千秋蠕舌拨动了下,接着连嚼了几下,眉头也缓缓舒了下来。

一颗下肚,小千秋看着手上的糖串,又看向天乞笑道:“其实酸酸甜甜的挺好吃的。”

天乞把插满冰棒葫芦的靶子往她身前一推,扭头从靶子后看向小千秋轻眨眼道:“好吃,你就多吃点。”

第二百八十七章 故人相逢

小千秋看着天乞一笑,随即又把面的白巾遮,手掌翻动,那吃剩下的冰糖葫芦也被她收了起来。

此行本是为了助天乞逃离,但他怎看也无丝毫的担忧。

真不知想让他走的是天乞自己,还是小千秋了。

天乞望小千秋没有再吃,反而是收了起来,当即好问道:“你怎么不吃了?吃完再拿好了,一串冰糖葫芦而已,你也要收起来?”

小千秋刚想说,天乞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了。

话没说出,反而这时一个小女孩童跑了过来,摇着天乞的衣摆奶声奶气道:“哥哥,哥哥,我要买糖葫芦。”

天乞看向这个刚从院子里跑出来的小女孩,顿生欢喜,这小女孩竟是把天乞当成买冰糖葫芦串的人了。

也难怪,天乞买下了那小贩所有的冰糖葫芦,连同插满冰糖葫芦的靶子也送给了天乞。

天乞此时看着也着实像是一个卖东西的小贩,只不过太过年轻了点。

天乞蹲下看着小女孩道:“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送你一串糖葫芦怎么样?”

小女孩陷入思考,没过一会,从小手里伸出一块灵石,“我师姐说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看着小女孩拿出灵石,天乞只觉心里一暖,如此可爱的小女孩还这么懂事,当真少见啊,自己小时候强太多了。

天乞摸摸小女孩的头道:“你不是白拿啊,你告诉了我你的名字,我再给你冰糖葫芦,这是正当交易,不是白拿,你明白吗?”

天乞一本正经的对着小女孩说着,小女孩仔细想了下,还觉得挺对。

当即对天乞点头道:“我叫思枯,是我师姐给我起的名字。”

“恩,好。”天乞从靶子拿下两串糖葫芦递给小女孩,“你刚刚回答了两件事,所以你可以得到两个糖,拿好哦。”

小女孩欣喜的接过两串糖葫芦,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对着天乞道了谢。

这注意力完全被手里的糖葫芦给吸引了。

“思枯,不是跟你说过,不许白拿别人给的东西吗?”

天乞还在看着小女孩,这时从院子里走出一位女子,看着小思枯走来说道。

“师姐~”

思枯举着两手糖便朝那女子跑去。

天乞顺道望去与那女子相视,顿时皆陷入无以感慨的情绪之,久久不能移目。

天乞眼角微热,缓缓起身,目光一刻不离的望向那女子。

“师姐”

女子看着天乞嘴角一笑,“小师弟,好久不见了。”

这女子便是西岭凌云宗葛庭门下的三弟子,夢君。

天乞朝夢君走去,激动地手里的冰糖葫芦靶子都落在了地,“师姐,真的是你。”

夢君看着天乞笑容不减,只是这笑里还略带着苦涩。

二人多年不见,夢君又是第一个离开凌云宗来到东原的人。

如今的相逢该是巧合,还是该是相遇了

“是我,小师弟,你长大了。”

夢君看着天乞,轻轻拉起他的手。

而天乞此时满面的笑意,瞬间褪去,为什么,为什么感觉夢君变了好多。

原本那个阳光开朗的女子,现在站在面前的却是一个感觉饱受磨难,不得不被迫成长的女子。

在夢君身,天乞再也感受不到她最初的天真无邪,倘是将现在的夢君放在人流涌动的大街,天乞怎也不会注意到这女子曾是自己的师姐啊。

天乞永远都记得,那日在千魔谷里,那个为自己侍酒的女子,那束晨光映在她侧颜的笑容。那时她的眼里仿若有斑斓大海,万丈星辰,无有一丝掺杂,那么美丽动人

可这一切都在眼前的夢君身幻灭了。

“师姐,你知道我在金斧在当九当家,你怎不来找我,还有裳羽与苏奥他们呢?”

天乞急言开口,看着眼前的夢君,仿佛有无尽的疑问。

夢君眼神闪躲,天乞做了金斧寨的九当家,她怎会不知,同在东原四环内,她又怎会不知。

可她来东原经历了这么多,早对希望感到麻木了。

金斧寨是何等地方,那是名动四环的道派啊。天乞现如今成了金斧寨的九当家,一朝身份天壤地别。

夢君心里恐惧,担心曾经的小师弟成了名,出了世便不会再认自己这个曾经的师姐了。

来东原这么多年,种种相仿之事,夢君何尝看的少了,担心自己门寻去,莫要到头来成了笑话。

天乞从夢君沉默的样子里也看出了她的担忧,当即摇头苦笑,“师姐,我在你眼里如此不堪吗?是不是裳羽与苏奥也是这般想的,想我天乞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不是,不是的。”

夢君急忙握紧天乞的双手,不料却被天乞狠狠挣去。

“小师弟,我觉得与不与你相认都无关紧要,如今你已飞黄腾达,何苦再想着我们,我们只会是你的羁绊,我们追不你的脚步了”

夢君说着,深深地低下了头。

她说的没错,天乞现在的身份已成他们仰望的存在,何苦再麻烦天乞把腰弯到地,只为了与他们相认呢。

当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天乞当该是他们的骄傲,相不相认又还有什么关系。

天乞缓缓从储物戒里取来一张折旧残破的信张,强忍这泪花把信张递给夢君。

“师姐,在西岭时,我一昏便是三年,醒来看见了你写给我的这封信。”

天乞看着信对夢君道:“开头你说:小师弟,算天下人不认你,师姐认你。现在,我也对你说:师姐,算天下人负我,我也不负你。”

天乞说完,夢君两行眼泪瞬间滑落,再忍不住。

紧紧的将天乞抱住,天乞现在长大也长高了,夢君倾额靠在天乞的胸膛。

“小师弟”

天乞缓缓伸手也将夢君抱住。

这一刻,等了许久,如今相逢便该好好珍惜。

小千秋站在一旁,看着天乞沉默不言,没想到在这夏落城,天乞竟会遇见故人。

而夢君边的思枯则好的抬头看着天乞,“师姐,这位卖糖葫芦的哥哥也是我们清风观的人吗?”

天乞叫着夢君师姐,夢君喊着天乞小师弟,思枯虽是小孩,但看二人这般称呼,还以为天乞也是自己的师兄呢。

只是从未见过啊,倒真没在宗门里见过买糖葫芦串的师兄。

夢君闻声,松开天乞,擦拭了脸的泪水对思枯说道:“这位哥哥是师姐以前的小师弟,不是我们清风观的人。”

随即夢君又对着天乞道:“小师弟,这是我在清风观的小师妹思枯。思枯是个可怜的孩子,三年前被爹娘丢弃,我便一直照顾她,后来带她一起入的宗门。”

天乞看着思枯则是一笑,倘是别人叫思枯,天乞也不会有什么感想,但思枯看起来也不过四五岁,三年前她才多大,这思枯之名应是夢君为她起的。

“师姐,你还在想着花无枯啊。”

思枯思枯,顾名思义,是思念花无枯,夢君为这小女孩起此名,何尝不是此意。

夢君闻言抿唇释怀一笑,“不是啊,我都叫习惯了,况且思枯现在也记住了自己的名字,不好改了嘛。”

天乞当然看出夢君的牵强之意,她其实一直都放不下花无枯。

只是她来东原这般久,早已把内心埋得很深,不想被他人看出而已。

她在旁人面前这样是为了保护自己,如今在天乞面前是为了不想让天乞担忧自己。

天乞低头看着地面,随即抬首看向夢君道:“师姐,你若还想见花无枯与我说,如今,花无枯是四环万机楼的机师,他还是我的师尊,我可以找到他”

“我听说了,小师弟,不用麻烦了,我,我其实现在已经不是很喜欢他了。”

夢君一边点头,一边打断天乞的话,自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天乞看着夢君这样,内心一阵揪痛。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夢君,竟让她变成了如此,连心扉都不愿与天乞这个曾经要好的小师弟打开相告。

正在此时,一个男子怒气冲冲的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对着夢君便骂:“臭女人!让你出来找个孩子,你都待几时了?”

男子骂完,也见到了夢君边的思枯。思枯躲在夢君的衣摆后,看着这男子,小脸满是惊恐,似极为害怕这男子。

男子见到思枯也放心下来,随即又见天乞与小千秋两人,当即没好气的对着夢君道:“找到了,赶紧进来!”

天乞勃然大怒,剑锋刹间指在这男子颈脖一分处,倘若这男子敢咽一口气,便会被纳什剑划伤咽喉。

“你再敢不敬试试!”

这叫天乞怎能不怒,自己好不容易见到的师姐,岂容外人这般对她大呼小叫,言语粗鲁。

夢君赶忙推下天乞指来的剑,“小师弟,不要。”

随即夢君又看向男子道:“钟师兄,我马回去,你再给我一会儿时间行吗?你先带思枯进去。”

这男子也是被天乞吓的半死,差点以为自己要没命了,此时剑不再,男子赶紧强咽了一口气,看着天乞心里满是后怕。

“哼!你最好快点。”

男子不敢再看天乞,对着夢君说话也变得小声起来,仿佛是被天乞压下了火气。

第二百八十八章 小院人游荡

男子上前便拉住思枯的手。

思枯极力挣脱,但一个小孩子又怎么挣的过一个成年男子呢。

思枯哭喊:“不要!我不要!我要和师姐在一起。”

夢君蹲下安慰思枯道:“思枯,你等我一会,等我和这位卖糖葫芦串的小哥哥说完话,我就进去找你,乖。”

思枯小声抽泣,很不情愿的随着男子走去。

男子拉着思枯进了院门,回头咬牙看向夢君扼声道:“别太久。”

男子说着还瞟了天乞一眼,说这句话也是故意说给天乞听的。

意在你能耐我何?我想让她怎样,便怎样,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天乞闭目,强忍下怒火,握住纳什剑的手都在颤抖。

天乞深深鼻吐了一口气,缓缓睁眼看向夢君,“师姐,这样的地方你不用再待了,带着思枯跟我回金斧寨吧。”

夢君笑着看着天乞,轻轻摇头,“不用了,这里挺好的。”

“好什么好!这破观有这样的人待你,你还留恋什么!”

天乞的声音接近嘶吼,本以为此行可以就此带上夢君。

但夢君居然拒绝了。

夢君上前,许久不曾的这样轻抚天乞的脸庞,“你不用担心师姐,在清风观里还是有许多人待我挺好的,等哪日我想见你了,自会去金斧寨找你的。”

天乞自嘲的苦笑,没想到自己如今功名一身,却连曾经的至亲好友都守护不了。真是嘲讽,难不成这一路走来,都是笑话!

那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等到将来不也成了笑话一场了吗,那干嘛还要去做呢?干嘛还要拼了命的想要做到呢?

这般想着,心情颇为混乱。

“小师弟,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裳羽跟苏奥我也一直没有见过,倘是他们能听到你的名声,一定不会像我一样不去主动找你的。”

夢君说完,转身朝院门走去,背身时已然泪目,只是不想再让天乞看见。

看着夢君入门,天乞肆声大吼。

“倘是清风观有一人敢伤你,我便屠了他满门!”

夢君再也忍不住,抱臂拭泪跑进院里,将大门关上。

夜色微凉,却也吹干了天乞眼角的泪花。

一直闻声不语的小千秋,此刻上前站在天乞身旁,看着紧闭的院门,“她应该是你曾经心里的姑娘吧。”

天乞也不作答,只是这般呆呆的站着。

夢君的突然出现,带给了天乞诸多情绪上的变化,欣喜,疑惑,失望,悲痛。

无一不在敲动天乞这颗冷了好久的心,如今剧热剧凉,一切都来的太快。

若对一个修士说少年,那应当就是刚入修行界遇到的那几人时吧,若过了那几人,从此再无少年。

夢君,苏奥,裳羽皆是天乞的少年时,也只有面对他们,天乞才会展现出曾有的少年模样。

小千秋看着天乞直感摇头。

“曾经终究是曾经,你渴望她还是你心中人,可是她变了,变得你都觉得陌生了,心中执念成了失望,可你就是不愿放下。”

天乞颠笑转首看向小千秋,“呵哈哈,我们走吧。”

小千秋看向这未亮的夜空道:“时间还久,你想去哪?”

“无所谓了,去哪都行。”

天乞拖着沉重的步伐,顺着道路走去,满靶子的冰糖葫芦也不知去捡了。

满脑子除了夢君,便是夢君。

小千秋说的对,夢君不再是天乞心中的那个夢君了,但人一样是她,只要是她,天乞便能感到深深的愧疚。

若不是自己,她也不会来这东原。

她本就该原来那样潇潇洒洒的过完一生,一切都是起源与天乞。

倘是天乞没有捏造出花无枯这样一个形象,倘是在西岭时,天乞没有与夢君那最后一场争吵。

或许一切都不会变,夢君不会来东原,苏奥与裳羽也不会来东原,来东原的只会是天乞一人。

若真是如此,那该多好,独身东原,了无牵挂,又何会出现今时场面。

在天乞的脑海中,曾无数次幻象过众人重逢的场景,但无一不是怎样欢喜,从未想过有今日的场景。

本就凉了半截的心,如今又痛了半截,没有一点安慰。

谁劝也无心听下去。

小千秋就这般跟在天乞身后,看着他漫无目的的行走,看着他失落的模样。

连小千秋也没想过,名极一时的天乞,竟也会受到这般打击,也不知他几时能想通。

如今这夏落城是燕尔宗最弱的一层守护,倘是天乞一日未缓过来,便多一日危险。

时间若是再过个十天半个月,恐怕不用等到燕尔宗来人抓他,他就自己因体内断魂丹发作殒命了。

万机楼下的赏金密令,执行者机师的一举一动,万机楼一旦有消息都会实事传告,故而作为此任务的发起人,小千秋也是知晓天乞与邱广申是吃下了断魂丹的。

只是没想到那个花无枯就是天乞。

眼下任务交托不成,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但现在摆在天乞眼前的,已然不是任务了,而是想着怎么从燕尔宗眼皮子底下逃回万机楼。

看着天乞郁郁不振,小千秋多少有点担忧。

天乞毕竟也是她作为反抗燕尔宗的第一人,绝不能让天乞就这般死去,否则对小千秋来说,此行将毫无作用。

等到天明时分,街上已是人流攒动。

夏落城城邦硕大,来往者也是众多,天乞此刻好似还未缓过神来,一游荡便已到晌午时分。

小千秋一直跟在天乞身后,见此刻天乞还未缓神,也开始着急了。

上前一把拉住天乞的手道:“你还想不想活了?”

天乞冲着小千秋一笑,“想。”

“想?我看你是想死!”小千秋拉着天乞便往城门口走去,“再不走,可就没有机会了。”

小千秋还未拉着天乞走上两步,便被天乞一手挣脱开来,“不急,我们先在这里看看,等一会儿再走吧。”

小千秋闻言苦笑,“等一会儿?等到何时,你也见不到你的师姐了!清风观来此只是采购日常所需,人家早就回去了,你就是在这大街上再游荡几日,也没人会来理会你,到时,你就等着死吧!”

天乞笑着晃悠脑袋道:“我生是我生,我死是我死,与你又何干?”

“哼!堂堂金斧寨九当家,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失了心智,真叫人作呕!”

小千秋当即甩袖离去,也不管天乞如何了。

任凭小千秋怎样劝说,天乞也不肯清醒过来,这般失失落落的,太过引人注目,小千秋也不好再陪同,只好暗中跟随。

对于天乞,小千秋还是不肯放弃。

看着小千秋离去,天乞也不在意,只身笑着继续走在街上,浑然不顾周围人侧目眼光。

日落,天乞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与夢君相遇的小院。

只不过这时的小院早已空无一人,清风观的人都已走了。

天乞站在院前停留半刻,无人来,又独自走。

第二日,天乞还是这般悠哉的走在街上,这一片的人开始慢慢注意到了天乞,接连两日如此,也不知这人是怎么了。

当日夜间,天乞又回到了小院,依旧是停留半刻,见无人来,又独自走。

到了第三日,众人皆发现这么个不自在的人,也不知他这瞎晃悠什么,跟失了魂一般。

第三日晚,天乞再次到了小院,这次走到空荡的小院的门前,轻声敲了无一人小院的门,见无人回应,便离开了。

第四日,当天乞再走在这街上时,街上众人皆将目光抛向天乞,还有人上前寻问天乞这是怎么了,天乞也不回答。

悠悠荡荡到了夜间起步进了小院的门,在石桌前坐了半天,一直抬头望月,看着月亮渐渐落在西方,这才起身又走。

第五日,街上行人也见怪不怪了,问他什么他也不说,既然如此就不自找没趣了。

晚间,天乞回到小院,在小院石凳上躺下,微微闭上双眼,怎也不能入眠。

此刻小院门吱呀作响,门口来了两人。

“好生悲凉一画境,不知天兄苦等的可是心上人。”

来者一身红袍,正是四海天阁的轩辕城与轩辕祀。

轩辕城一手摇扇,笑着看向天乞。

轩辕祀则轻靠在轩辕城身边娇声皱眉道:“阿城,你说他等到他的心上人了吗?看着好可怜的样子哦~”

“哈哈~”轩辕城当即一把搂住轩辕祀的仟腰,“天兄等没等到,我不知道。但我等到了我的小妹,我还是知道的。”

“恩呜~你坏啦~这还有外人呢。”

轩辕祀故作挣扎,伸出玉手砸在轩辕城的胸口。

天乞起身看着二人打闹,面容忽而一笑。

世间万般情,唯此最珍贵。

“两位,是来找我的吗?”

见天乞终于有反应,轩辕城松开轩辕祀,朝天乞走去,“是来找你的,不!准确一点说是来杀你的。”

闻言,天乞顿生戒备的看向二人。

轩辕城与轩辕祀怎么说也是四海天阁的人,此来定是有人给他们下了刺杀任务,而且刺杀对象就是天乞!

轩辕城见天乞这般,顿时脚步停住笑道:“天兄,看看上面画的是不是你。”

轩辕城说着,伸手朝天乞丢出一副画像。

天乞没有接,而是运起灵力护住全身,防止轩辕城在画像上做什么手脚。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四海天阁的人,为了达到目的皆可使一切手段。天乞虽说与他们结盟,但防备之心不可无,而且天乞也并不是很了解他俩。

这口头的结盟本就不牢固,倘是想反悔,怎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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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命血相控

画像落地,落在天乞脚下铺开。

那画中人正是天乞!

只不过油墨很新,应当是画了没多久,而且画中天乞的穿着也是当下的打扮。

在四海天阁发起刺杀任务的人,应不知道天乞是谁,故而就在这夏落城里与天乞结的怨,才当即画了这么一幅画,让四海天阁照着画中的人去刺杀。

发起人不了解天乞是谁,但轩辕城与轩辕祀又怎会不识。

画像到手,这才发现居然是天乞,没想到远在四环对岸的天乞竟然会跑来夏落城。

天乞这几日在街上游荡,轩辕城与轩辕祀稍一打听,便知晓天乞夜间会到这间小院里来。

这才有了眼前这幅场景。

天乞看着画中的自己眉头一皱,自己对夏落城都不熟悉,这也是第一次来,怎就有人想要杀自己?

轩辕城看着天乞这般模样,顿时笑道:“天兄,这四环的四海天阁其实就是我与小妹在做主,这件事,你不说,我们不说,便全当没有发生过。”

天乞猛地抬头看向轩辕城,不解这二人为何如此。

专门刺杀与收集情报的组织,居然肯丢下信誉不去执行,这得担着多大的风险啊。

倘是他人知晓四环四海天阁领了任务,却不去执行,那以后谁还敢在四海天阁里下任务?

天乞冷冷地看向轩辕城道:“为何?”

轩辕城转身,轩辕祀扭身朝他走来。

“此行,只有我与小妹,而我是脱凡后期,小妹是入道前期,你说,我们怎么杀你啊?”

轩辕城回首看向天乞,如今的天乞已是入道前期,轩辕城也看不清天乞的修为了。

而且当初在禾国的时候,天乞还是脱凡后期,一掌便将轩辕祀打下塔底。

如今天乞修为又升,他两人怎也不是天乞的对手。

轩辕祀抱着轩辕城,面容娇笑的偏首看向轩辕城身后的天乞,“阿城,我们不是多带了一个脱凡中期的钟回吗?”

“小妹,他有不是我们四海天阁的人,他是发起人,又不会帮我们杀天兄。”

轩辕城伸手在轩辕祀的鼻尖宠溺的轻刮一下。

听到发起人,天乞眼神微颤,他们竟然连发起人都带来了,看来他们真想把事情做绝。

只要杀了发起人,谁又知晓四海天阁不守承诺呢。

“城兄,可否让我见一见这个发起人。”

天乞也满是好奇,自己初来夏落城,又会与谁结怨?甚至到了买凶杀人的地步!

轩辕城看了轩辕祀一眼,“小妹,放出来吧。”

“好~”

只见轩辕祀指尖波动,顿时从她雕花的储物戒里出来一人。

储物戒本就只是储存死物的地方,没想到轩辕祀居然把活生生的人放了进去,时间短还行,但时间一长必死无疑。

因储物戒里可没有什么供人吐纳之气,更没有天地灵气。

此人一出现,便扑身在地,手脚皆被绑住。

也不管地面上的灰尘了,张嘴便是大口呼吸,想来也是在储物戒里给憋坏了。

但天乞一眼便认出此人,这正是几天前与夢君相认时,那个对夢君大声叫唤的钟师兄!

天乞满眼怒火上前,一把抓住钟回的头发,让他直视自己。

钟回吃痛,却发现眼前之人居然是自己买凶要杀的煞星,两眼瞪大,有点不知所措。

现在钟回脑子里乱糟糟一片,明明是自己买凶杀人,怎么现在到像是自己成了要被杀的对象了。

被天乞拎着头发,钟回敢怒不敢言,随即看到当初自己去四海天阁下任务的两人。

“喂!你们绑我干嘛,现在人就在眼前,你们去杀啊!”

钟回回头大喊,但轩辕城与轩辕祀皆是笑着看他,也不说话。

而钟回看着他们充满邪意的笑容顿时凉透了心。

天乞拽着他的头发,一把将他再次面向自己。

“说!你都是怎么对待夢君的!”

天乞朝他怒喊,整个小院都是一颤。

钟回吓得双腿发抖,“大大哥,夢君是我师妹,我们要好的很,我没有欺负她。”

天乞当即一怒,拉着他的头发,硬生生的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钟回也不敢喊疼,心里的恐惧比这裂发之痛深了万倍,又怎会说疼,还不知能否在这煞星面前活下去呢。

钟回跪地,天乞也松开了他的头发。

天乞深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睁眼冷静的看向钟回,“再给你一次机会,夢君在清风观,你们都是怎样欺负她的。”

天乞越是这样,钟回便越感到恐惧,这般冰冷的杀意,还不如朝着自己怒吼。

这回,钟回也不敢再骗着天乞了,当即口吐道:“夢君师妹资质稍差,若不是她有思枯,清风观也不会让她入门。思枯是少有的灵根慧体,将来入了修行会比旁人快的多,清风观看中了思枯,便收了思枯当门下弟子。”

“本只想收下思枯一个孩子,但那孩子死活都不肯离开夢君,故而清风观无奈才将夢君也收到门下当弟子。”

“夢君也生地漂亮,我们就对她有过一丝丝歹念,但从未真正碰过她啊,顶多就是她不从,我们就打,不!骂骂她而已。大哥,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以后一定对夢君师妹好”

钟回一口气说完,双膝匍匐朝天乞跪去。

天乞则一动不动的看着钟回,没想到四环道派清风观竟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存在。

而且这清风观也是无耻!看中别人的孩子是灵根慧体便抢来做自家弟子,若不是思枯不肯离开夢君,岂不是又叫夢君在东原流浪。

既然收了二人,又不好好相待,看着夢君与思枯被欺辱,也不见这清风观为其说一句话。

三年了,夢君带着思枯入清风观三年了,如若清风观人人都不是傻子,又怎会看不出二人的这般遭遇!

天乞低头看向钟回,“那我就让夢君身上所受的痛苦,放回你身上,你觉得如何。”

声音冰冷,不容反驳。

倘是钟回手脚没被束缚,此刻都想抱着天乞双腿求饶了。

“大哥,你放过我,其实这一切都是大师兄应允的。大师兄一直都看上夢君师妹,但夢君师妹多次以死相逼,让大师兄颜面无存,故而放任我们对夢君如此。”

听闻,天乞如被泼了一盆凉水,凉的心都开始颤动。

夢君来东原到底是遭了多少的罪啊!

若不是为了什么花无枯,她又怎会来东原!

天乞满心后悔不已,如有今日,自己也有过错。

“多久了?你们这般欺负夢君有多久了!”

“三三年。”钟回咽了口气,“自打夢君师妹来到观里,大师兄便想对她下手,不成功之后,他便时常与我们一起对夢君师妹打骂”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钟回也不敢再对天乞隐瞒,倘是再对天乞隐瞒,自己很有可能就活不到下一次眨眼之间了。

天乞双手握拳,朝天大声嘶吼,周身灵力震出,小院屋瓦纷纷炸裂,院门猛烈的撞击在墙上,瞬间破烂。

一旁的轩辕祀与轩辕城抱在一起,从天乞身上散开的灵力,震得他们的红袍呼哧作响。

钟回只是傻眼的望着天乞下身,那副此刻满是怒颜的面孔,是怎也不敢去看的。

天乞再忍不住这份压抑,夢君居然如此熬过了这般三年时光,就算再天真无邪也会变得满目疮痍。

始作俑者尽是清风观!

“为什么夢君不离开清风观!告诉我,为什么!”

天乞朝钟回嘶吼,既然清风观如此待她,她大可以带着思枯离去,又何必长留在那受苦受难的地方。

几天前,天乞说要带她去金斧寨,不可能不拨动了她的心,但她却拒绝了,稍一想,便知其中藏有猫腻。

钟回颤抖的说道:“清风观的弟子入观前都有一个入观仪式,向观主像递交自己的一丝命血,等于是将自己的命都交给了清风观,此生一入观,便永生不得离开。”

“命血!”

天乞咬牙疑惑说出。

命血乃是修士体内颇为隐秘的一丝血液,倘是不到化灵期,都无法找到这丝命血藏身何处,只有识海开启,神识传遍全身,才会感应到体内的命血。

那日见夢君不过只是脱凡前期,怎交得出自身命血的?

钟回惊恐点头,“观主已是半步灭劫,他传下一座自己模样的石像,只要修士划破自身血脉与石像相连,石像便能取了想通修士体内的命血。”

“哼哈哈哈,真是恶毒,真是恶毒!”

天乞一脚踹向跪着的钟回,钟回顿时飞身趴在地上,嘴里满是鲜血,不剩一颗牙齿。

这一脚,天乞用足了力气,却没用半点灵力,否则就不是掉了满嘴牙齿那么简单了,连带着头颅都能给他当即踢断。

至此,天乞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心里只知道,清风观待夢君凉薄。

踹下钟回满嘴牙齿,也是还他待夢君不敬之罪。

剩下的就把他交给轩辕城与轩辕祀了。

轩辕城看了眼轩辕祀,轩辕祀当即意会。

蹲下身看着连话都说不清的钟回。

那芊芊细掌伸来,在钟回看来已如魔掌一般无二,尽带死亡气息。

轩辕祀一掌拍在钟回的脑门,钟回当即便断了气。

轩辕祀手掌不撤,钟回全身的气血蜂拥朝她手掌涌去。

一时间钟回便在轩辕祀手下,只留有一副皮包骨头,模样甚是凄惨。

第二百九十章 皆可,一样不可

天乞对此无感,既然四海天阁要做绝,就绝不可能让钟回再活着离开。

钟回死去,在天乞看来也是罪有应得,但凡欺辱夢君者,皆只有死路一条。

缓缓起步,天乞路过轩辕城身旁,“城兄,你我联盟坐实。”

轩辕城看着天乞道:“对了,我听说燕尔宗也在找你。”

天乞朝着破烂的门口继续行走,“这个不劳城兄操心了。”

“我也确实不用操心,这点小事对天兄怎能算事?还有,那清风观的大弟子叫做陌百连,入道后期,天乞可要小心了!”

看着天乞出了院门,轩辕城说的大声了点,害怕天乞会听不见。

如今天乞修为再升,已让轩辕城对天乞尤为好奇,这般人物,倘是放乱三环,该是怎样的场面。

还有这燕尔宗已对天乞动手,轩辕城也真想看看天乞又能如何逃脱,算是与天乞连手三环前的一点小惊喜。

天乞走到大街,刚才小院一番混乱,早惹得周围夜玩的人都通通离去。

前灯长街,拖得身影颇长。

“陌百连,入道后期,呵。”

天乞小声惨笑,面容变狠,“该杀,通通该杀”

待天乞走到前方灯火处,小千秋迎面朝天乞走来。

无声无息,仿佛天乞永远也感受不到小千秋外散的气息,但小千秋却一直在此靠在灯火,等天乞。

小千秋看向天乞道:“闹够了,就走吧。”

看着小千秋,天乞忽而展颜一笑,“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千秋转身带路,“我若真是离开,对不起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话音落,天乞久久不言。

这也真是天乞不对了,因心中悲伤,先前居然对小千秋那般无礼。

帮助天乞离开,小千秋虽说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自己与燕尔宗抗争,但帮到的只能是天乞本人,小千秋还有可能会受到惩罚。

此刻小千秋还是不离,若天乞此刻再赶她走,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天乞也想对小千秋道一声谢,但此刻道谢什么的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唯有将来帮助小千秋脱困,才是天乞心中真正对其感激而为。

二人出了夏落城,东方浮白。

晨光铺在二人脚下,好似一条光明大道。

夏落城里的居民也开始纷纷涌动,二人走的其慢,为的便是等待出城之人一起,朝传送门走去。

跟上前去传送门的人群,小千秋感叹道:“这与你一待,便是十日,送你走也是一件不易的事啊。”

天乞闻言发笑,“哈哈,那你该让我如何感谢你?”

“感谢?”小千秋微微回首,又继续向前走去,“毁我鼎炉道法,断我圣女之名,除我被迫之主,灭三环燕尔宗,皆可。”

天乞微微一愣,只当小千秋是在说笑,更何况这些事,都不是天乞能够做到的。

鼎炉道法现是小千秋唯一的功法,若是能毁,何用天乞动手。

圣女之名乃小千秋当下之名,燕尔宗圣女,如何断去。

被迫之主乃小千秋现在的主人燕尔宗宗主,别说除去,就是让天乞去触碰,都不可能碰到燕尔宗宗主半根毫发。

灭三环燕尔宗,只当笑话来听。

皆可,一样不可。

天乞能做的也只是等入三环,倘是小千秋愿意,可带她离开燕尔宗罢了。

但小千秋唯独没有说此事,只是离去,怎脱得了一身干系。

天乞在小千秋身后摇头,也不知小千秋能否感应得到。

“若我是这浮图仙人,定会助你,但我不是啊,能力有限。”

小千秋轻笑,“浮图仙人?我祖上不就是浮图仙人吗,如今,我还丢了他的脸面,我只是个不肖子孙罢了,何求仙人助我。”

天乞再不语,看着小千秋,满是伤悲。

世间就是如此,迫使人成长,无奈二字都说烂了,也没人怜悯。

随着越来越少的人,二人行走半天,终于跟着几个为数不多的人来到了此城的城墙传送阵。

在守卫旁边,赫然就有一男一女两名燕尔宗修士,皆是入道巅峰。

小千秋带着天乞隐蔽,看着那一男一女道:“这二人是双修道侣,功法相通,倘是一人我都可以对付,但是两人一起堪比化灵前期,可要小心对付。”

天乞点点头,这燕尔宗讲究双修之道,那日十几位入道期修士同战俞崖飞与轻雨陈,可谓就是缺少伴侣,不然仅凭二人绝不是对手。

一想到这,天乞好奇的看向小千秋问道:“你杀了轻雨陈?”

小千秋看向天乞,冷淡的说道:“怎么,不能杀?”

“我只是好奇。”

“你不是有双重身份吗?那日你当着她的面变来变去,你就不怕她装昏发现?”

“你是为了护我,才杀了她。”

“哼!她确实没昏,我用剑刺穿她的心脏时,她都一直在装,一直装到她死。”

小千秋说完,天乞心情难以平复。

自己差点就泄露了自己的秘密,倘若不是小千秋狠心,这东原怕就再无花无枯了。

若真是如此,那现在的努力便将通通白费。

小千秋继续看向那燕尔宗的男女,“别多想了,你有信心打赢他们吗。”

天乞送了一口气,看着那一男一女道:“我对燕尔宗的双修道法不熟悉,而且我刚突破入道前期也没多久,现如你一般,对付一人好说,但两人,我也没有信心。”

小千秋低头想了下道:“你扮成花无枯吧。”

“好。”

天乞取来银白鬼脸面具,身形变化,呈花无枯模样。

天乞随后问道:“然后怎样?”

“直接过去,他们只识天乞,不识花无枯。”小千秋蹲下不动,“我要看着你离去,我心才能安。”

天乞对小千秋点点头,起步朝传送门走去,如今扮成花无枯,不用担心燕尔宗那二人了,但要时刻注意落霞宗与听书苑的人,他们可都想抓住花无枯报仇啊。

手中纸扇打开,天乞放松神态,大步走去。

那燕尔宗的二人也见着了天乞,但面貌与天乞不符,也没多在意。

只是这苦守此地已有多日,二人也不见天乞前来,难免有些枯燥乏味。

尤其是那燕尔宗的女子,此时见一个样貌极俊的天乞走来,忍不住扭臀上前。

那一旁的男子见此也不阻止,反而笑着看女子上前搭讪天乞,仿佛只要那女子能把天乞弄到手,三个人一起又有何妨。

天乞见那女子走来,顿时眉头轻皱。

“哟~好生俊俏的小哥哥啊,真是奴家喜欢的类型呢~”

女子伸指翻唇,动作魅惑的看向天乞。

天乞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起步走去。

如今避的就是他二人,天乞又怎会与他们闲聊,倘是再招来两派之人,就当真走不了了。

见天乞不理睬自己,女子赶忙上前,张开双手,身与身都快触碰在一起了。

“小哥哥好有性格呀,奴家更喜欢了,何不一起来玩玩呢,莫非小哥哥觉得奴家长得不好看嘛。”

女子说着扭动身体,天乞能感受到到胸前一软,顿时退后半步。

挥扇推开女子,“姑娘莫要挡了在下去路,还请自重。”

顺着天乞挥来的扇子,女子竟一把将天乞的手臂抱住,摇晃嗲声,“就玩一会儿嘛,耽误不了哥哥多长时间的,除非哥哥是个金qiāng小怪物,那奴家还有点小怕怕呢。”

天乞感受这手臂的温热,心里对着燕尔宗女子满是惊愕,不知他们是否是练双修道法练昏了脑袋,这见人就逮是个什么毛病。

一旁的男子笑着上前,手掌不自觉地在女子臀部游走,“是啊,小兄弟,就一起玩会嘛。俗话说的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二人乐乐,不如我们三人乐乐。”

男子摸的是女子,但眼神中的柔光却看得是天乞。

天乞顿时一阵恶寒,这男子竟是对自己也有想法,太可恶了。

倘若不是赶着要走,定要把这男子拖走打上一顿才解气。

天乞终是面不改色,对着二人抱拳道:“两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可我是真的着急要走,还望二位让开一条道来。”

男子摆摆手,顺手搭在天乞的胸膛,忍不住还轻捏了一下,“不着急,我很快的。啊不,我们会很快乐的。”

天乞当即拍下男子的手,“还请二位不要为难在下!”

天乞当真无奈,倘是不变花无枯,就会被他们拦下;但如今变了花无枯怎还是被他们拦下了,要说这女子对自己有想法也就算了,居然连一同男子也对自己有想法,实在是憋屈。

若有十足把握打赢这二人,天乞何苦变成如今这样自讨受罪。

女子见天乞有些无奈,面容流出疼惜的表情,“我们不会为难你的,只是想你和我们一起快活而已嘛。小哥哥你就行行好吧,奴家在这儿守了十天了,一点粮食都未进,现在见到你这般的俊俏哥哥,若是吃不到,可会馋死奴家的。”

天乞闭目深吸一口气,回头想看看小千秋能不能出面解决。

但这一回头,哪还有小千秋的身影了。

天乞顿时愕然,这小千秋就这般把自己抛下了?

莫不是故意让自己变成花无枯,她独自躲在暗处就是看自己出丑的吧。9

第二百九十一章 欲离不成,各方阻难

女子面露好奇,“恩?小哥哥你在看谁啊?”

天乞不耐烦的挥手将女子推开,甚至用上了些许力道,女子也无防备连连退了两步。

一旁的男子见此,连忙上前抓住天乞的衣领,“臭小子,别给你脸你都不要,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燕尔宗的弟子!与我们一起双修鱼水,岂不快哉?”

天乞哼笑,拔下男子抓住自己的衣领的手,“正是因为你们是燕尔宗的弟子,我又岂敢与你们快活,你们是快活了,我还能剩下一副皮囊吗?”

双修之术奇妙万千,乃是取对方所长补自身所短,且二人都需修这双修功法,倘是一方不修则会在欢愉中被另一方吸收消耗,从而变得枯槁不成人样,严重的,则会当即死亡,模样更是只剩皮包骨,极为凄惨。

这二人都是燕尔宗弟子,皆会双修功法,但天乞可不会。

若真与二人一起做鱼水同欢之事,只会被二人消耗殆尽,此中道理,天乞又怎会不知。

男子看着天乞一笑,“怎么,快活也是有代价的,你想白快活啊?”

“我几时说要与你们快活了,不知恬耻!”

天乞没好气的回道。

“哈哈,好一个不知所谓的小子啊,给你脸你都不要”

“华野,既然人家不愿,那就算了,莫要动气。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因小失大。”

这叫做华野的男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天乞,但却被与他同行的女子拦下。

华野看了一眼女子,随即对天乞一哼,不再言语。

而这女子则又媚笑着看向天乞道:“小哥哥,倘是日后记起奴家来,可要来燕尔宗找奴家啊。”

女子说着面贴天乞耳根,呼出兰气,“我喜欢你这俏模样,放心,我不会用双修道法榨干你的,呵哼~”

天乞则目光坚毅的看向女子,随即抱拳道:“多谢姑娘美意,告辞!”

天乞全然不顾这女子所说的媚言酥语,仿若在天乞眼里,这二人的话一个也不能相信。

不会双修之道,试问天下修士,那个敢与他们双修?

众人都是为了挤破脑袋进入燕尔宗,好习得双修功法,才敢行双修之事。没有那个蠢到未习双修功法便胡乱行径,这与快活而死又有什么分别。

燕尔宗二人看着天乞离去,华野看着天乞的背影皱眉小声道:“芳汝,你说这小子,我怎看不出他的修为呢?”

芳汝闻言轻笑,“我也是好奇的很,又俊又怪实在舍不得就这般让他走了。”

“那我们直接将他绑了不就得了,干嘛还要放他离开?”

“你我看不清他的修为,他方才与我们争执也是畏惧我们一齐出手,没有把握的事,我芳汝岂会去做。而且我们等此是为了捉住天乞,宗门事宜为大如今嘛,就先放了这小哥哥,他只要还来此地,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芳汝说完,华野跟着奸笑,好似天乞已是二人口中之食。

忽而一柄剑来,正刺就要离去的天乞。

天乞侧目,身形一闪,飞剑划空。

此刻天空之上朝着这传送门便跃来两人。

两人皆是女子,天乞在江岸城城主府也是见过,她们就是跟随公珺那老妪身后的两名听书苑弟子。

一个是入道巅峰的大弟子何雨荷,一个是入道后期的二弟子苏雨沫

天乞心中暗道不好,与燕尔宗二人争执这段时间,已然错过最好的离去时机,竟把听书苑的人等来了。

此刻天乞的面容乃是花无枯之相,她们又怎会放天乞离去。

好不容易从燕尔宗二人那走出,如今又遇到这般阻难。

何雨荷伸手,飞剑回到手中便指向天乞,“花无枯!你杀我师妹,不主动请罪,还想往哪走!”

苏雨沫也出剑指向天乞,“师尊与落霞宗的前辈马上就会赶来,花无枯,你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正在一旁的芳汝与华野也是看的啧啧出奇,原来这小子着急要走,是因为有人要杀他啊,怪不得先前态度那般强硬。

正好,也能看一出好戏。

这花无枯既然看不清修为,那对面可是入道巅峰与入道后期两大高手,由她们试一下花无枯的底细也好。

天乞看着两女,也不多做解释,迷踪术运起便朝传送门而去。

这传送门乃是三环建立,驻守的卫士只负责传送,也不会干预这些事。

反而这种事难得一见,驻守又有枯燥之说,刚好也能看个精彩。

天乞瞬间到来,驻守的卫士一脸茫然的看着身前的天乞。

“干干嘛?”

卫士糊涂,这天乞冷不丁的就朝自己跑来,还以为他要对自己出手呢,都忘了自己是负责这传送门的卫士了。

“四环,风雨城!”

天乞说着一把将储物袋丢给卫士,里头是六百灵石。

卫士摸着储物袋摸了半天,也不见他回话。

天乞着急道:“快啊,开门啊!”

卫士缓慢的将储物袋收下,朝着天乞大吼:“你着什么急啊,我这不得数数啊,这不就开了吗,真是的”

卫士动作慢的出奇,感觉悠闲无比,伸手摸着石门上的石块。

“想跑?”

何雨荷与苏雨沫当即赶来,双双出剑。

天乞不得不闪避开来,一转身又里传送门数十丈。

待再看那卫士,竟然刚要触摸石块的手又放了下来,双手搭在一起,笑看天乞。

卫士朝天乞喊道:“道友,这传送门不能一直为你开着,等你解决了眼前之事,再过来吧。”

天乞愤愤捶地,当即取出羞月,一道帝皇剑术便朝两女掠去。

帝皇道术带起地上枯草碎石,如同一道狂风袭来。

二女本就追赶天乞,这帝皇剑术来的实快,且风沙之处范围庞大,躲也是躲不过了。

何雨荷当即收剑,一手轻托,幻书顿出。

“土掩!”

一道石墙豁然矗起,厚有三两丈,挡在两女身前。

风沙撞击石墙,纷纷四下散去,本以为天乞这一剑只有这点本事。

何雨荷轻笑间,只见这风沙散了,整个石墙却为之一颤,还有石块从石墙上落下。

连二女面对的这石墙这面都布满裂纹。

而天乞那面,石墙上豁然一道巨大剑痕,剑痕之深,倘是再破一两寸剑气便能破开石墙打到两女。

何雨荷当即对着身后的苏雨沫道:“雨沫,此人修为甚高,需我二人合力围之,只要等师尊来了就好。”

“恩。”

苏雨沫点头,手中也出幻书。

天空二角,两女各捧其书不善的看向天乞。

华野搂着芳汝,望着天乞笑道:“这小子还有有几分本事的,连听书苑的老大老二都不得不认真对待。”

芳汝靠在华野怀里,绵舌舔舐红唇,眼神里尽是yu wàng脉脉,“我好期待能与他双修一场啊~”

天乞挥剑直地,看着空中两女道:“你们认错人了,轻雨陈非我所杀,何苦在此拦我去路,而不去找真正的凶手呢?”

“哼!满口谎言,倘是雨陈不是你杀,你何必如此着急离开!”

“受死吧!”

二女口中诵决当即出手,两捧幻书各出其法。

何雨荷一指天乞,在天乞周身顿时生出大火,炙热无比。

苏雨沫同时指向天乞,在火焰上空忽而出现百柄利剑,直指天乞而降。

火焰与利剑完全封死了天乞的去路,且火焰在朝自身缩小范围,利剑更是飞速降下。

见此情形,天乞眉头一皱,用罗刹术御动羞月脱手而出,直刺苏雨沫而去。

羞月窜入火焰,何雨荷赶忙对苏雨沫大喊,“雨沫小心!”

苏雨沫正在控法,听得何雨荷急忙呼喊,收了幻书便转身离去。

火焰上空,百柄飞剑顿时无主,但亦然自然的朝下落去。

天乞望着头顶百柄飞剑,双手仰天一转,百柄飞剑顿时停住,只留一剑被天乞握在手中。

眼见火势就要烧来,天乞也耽误不得。

一剑起,万剑随。

当日以桃枝为剑,今日便发动其威。

一剑横扫,剑气了灭身前火,顿出一条通道。

头顶百剑齐齐发向,一剑万形!

何雨荷睁大双眼,没行到他故意迫使苏雨沫对百剑失去控制,再利用百剑为他自己做术!

而且这一剑万行竟然能灭了幻书之火,着实让何雨荷吃惊。

但更令何雨荷恐慌的是那朝自己飞来的百剑,形如铺天盖地,自己此时又在上空,躲一剑好说,但百剑怎躲!

“风起!”

正当何雨荷惊恐之时,听书苑的公珺老妪及时赶来,挥手间便涌起狂风。

百剑招架不得,纷纷转向刺入地面,晃荡不止。

何雨荷与苏雨沫上前一拜,“师尊。”

公珺对两女点头,随后又看向天乞,“你就是花无枯?”

天乞御动自然道法,引动羞月回手。

“晚辈正是花无枯。”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闻声起,落霞宗的丁鸣飞身赶来。

公珺当即不满的瞥向丁鸣,“丁鸣,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往东走,我往西走,凭各自本事找这小子,你为何又跟着老身!”

丁鸣看着公珺便是一身冷哼,“哼!四环虽大,东西各有城落,但北面是三环墙,你又偷摸让两弟子到南方寻找,我若不跟着你们又怎放心独自去东方找寻?”

“你!蛮横无理!”

公珺指着丁鸣便是怒骂。

丁鸣拂袖一甩,目光直直看向天乞,“别废话那么多,如今这小子就在眼前,谁先抓住便是谁的!”8

第二百九十二章 庇护花无枯

天乞握着羞月的手愈加紧烈,如今两派都找到这里,这传送门怕是进不了去。

一旁的芳汝与华野更是好起来,不知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竟惹得两派都对他恨之入骨,好心不免加重。

如今来的可不止是两个入道期的听书苑弟子,还有两位化灵期的高手,天乞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四人联手。

看着四人皆充满侵略的看着自己,天乞小步前道:“诸位,事情尚未查明,你们这样做怕是不好吧,弄错了可是会给自家道门蒙羞的!”

“哼!”公珺柱杖前,便要抢先动手,“老身管你错对,只要你与此事有关,便脱不了干系!”

丁鸣见公珺要动手,当即二话不说,飞身便朝天乞掠去。

二人齐齐动手,天乞眼神一秉,迷踪术运起,连连后退。

算只有一位化灵期修士,天乞也不敢与之一战,如今迎面而来的可是两位化灵期修士,天乞又怎敢面对。

不料,正在丁鸣要抓住天乞之时,公珺抬手一杖便将丁鸣打落一旁,随即又看向天乞。

天乞此刻又怎会在意这些,当即拿着羞月便斩下霸王剑术。

公珺老妪丝毫不躲,龙头木杖直破霸王剑术,顿时整个传送阵地都随着一颤。

木杖太快,天乞的迷踪术根本跟不,也躲闪不开。

龙头轻点,天乞只觉胸前犹如撞击万丈大山,躬身喷了一口鲜血,滚落到十丈开外。

公珺快速前,但此刻一道剑术劈开,一时间天地换色,宛如落霞之景。

天空一道剑术引领此色,豁然壮阔的朝着公珺而来。

公珺不得不放弃天乞,龙头木杖赫然变化,竟成了一本木书。

“风起!”

一道狂风从公珺身后涌起,与这落霞剑术相抗。

两术消融,整个传送阵地带瞬起狂风黑云,漫天枯草石子飞沙,惹的众人都不敢睁眼。

仿若此刻的天地不再是安详的四环之地,而是成了神魔战场一般。

落霞剑术带起半边落霞余光,却又狂风呼啸,整片天空飞沙走石,昏黄一片。

渐渐余光不存,狂风停涌,两术彻底消融。

两术相遇虽只有一时,但那铺天盖地的法术简直叫人颤抖,这是神识开启的化灵期修士的战斗场景。

稍有不甚,会受伤,此等法术谁敢硬接!

天乞捂着疼痛的胸口,连呼吸都感觉到难受,那公珺只是轻轻点了自己一下,自己虽有胸骨护身,但内脏可承受不住此等灵力轰击。

又见二人这般战斗之景,实为惶恐,心想着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丁鸣举着剑,朝公珺怒喊:“疯老太!你竟敢打我!”

“哼!本是你错在先,跟踪老身,如今还想与老身争夺,凭什么?”

公珺拿着木书对丁鸣冷眼相看,丝毫也不畏惧。

“荒唐!今日我是要与你抢!你能耐我何?”

丁鸣说着举剑指向公珺。

公珺也不惧,手握紧木书。

正当此时,小千秋忽然出现,走到天乞身旁,轻轻将天乞抬起。

“我说两位,这花无枯该是我的,你们可敢与我抢啊?”

小千秋的出现,众人皆是毫无察觉。

天乞也是一愣,捂着胸口,抬头看着这位白巾女子。

燕尔宗的两人见到小千秋,当即单膝下跪。

“属下,芳汝参见圣女。”

“属下,华野参见圣女。”

丁鸣与公珺也是紧蹙眉头看向小千秋。

丁鸣挥剑前,“圣女,你这是何意?花无枯得罪的是我们,你跟我们抢什么?”

公珺也是捧着木书看向小千秋,“是啊,圣女。还请你速速离开,以免伤及无辜。”

小千秋扶着天乞站起,看着二人冷笑,“你们弄错了,那日在丛林,是我的手下打的两派弟子。不幸,你听书苑弟子轻雨陈实力微末,被一剑刺死了,而落霞宗的俞崖飞也精疲力尽,再无战之力。后来鲜血弥漫开,没想到竟惹来了骸骨行者,一口咬断了俞崖飞的脖子。我的手下为了救我也是死的干净,其半点都与花无枯无关呐。”

小千秋说完,众人皆是愕然。

连燕尔宗的芳汝与华野也是好,为何自家圣女要对花无枯出手相救,但听小千秋所言,她当时是与花无枯在一起?她不是捉的天乞吗,怎又变成花无枯了?

丁鸣与公珺此时满眼怒火,居然是小千秋杀的人,但他们已经认作是天乞所为,此刻倘是任由小千秋话语摆布,岂不是成了修行界的笑话。

堂堂四环听书苑与落霞宗胡乱认凶,竟然是不敢找燕尔宗理论,如今还需人家亲自对开口道出。

这般话语若在四环流出,他丁鸣与公珺的脸便算是丢尽了。

此时二人也只好强忍羞火,将错错。

公珺老妪化书为杖,躬身柱杖前,“圣女这番话可不许乱说啊,杀我弟子的不是这花无枯又能是谁?”

“没错,我落霞宗向来与燕尔宗交好,你们又怎会伤我门下弟子,还望圣女你莫要抗下过错,为这小子辩护。”

丁鸣转剑指向天乞道。

小千秋眼神微眯,没想到自己都把话说的这地步了,这两人居然还可以如此无耻。

“当日,我与万机楼的邱广申与花无枯说了骸骨行者一事之后,便让二人走了,随后我又遇见了匆匆赶来的天乞,便正好把他抓住了。你们门下的弟子则一直尾随着我,直到丛林处才现身,又看见我带的不是花无枯而是天乞,便质问我,让我说出骸骨行者的讯息,态度可谓是大不敬!”

小千秋说的脸色微怒,这番话说的是给所有人听的。

小千秋当然清楚一旁的燕尔宗两人心疑惑,前一句便是说给他们听,让他们了解个来龙去脉。咬定当日带的只有天乞,并无花无枯,免得他们将二人联想到一起。

后一句则是说给两派之人听的,自己为何要对二人出手。是他们不敬在先,自己身为燕尔宗的圣女,岂容他人放肆!

小千秋继续看着二人道:“你们说,他二人该不该杀?”

当即,丁鸣与公珺都是无言相对,本欲此跳过小千秋,但她非要将此事揽身,倘是二人再胡搅蛮缠,怎也说不清楚,反而会成为更大的笑话。

别人会说:燕尔宗圣女都已自认所为,但听书苑的公珺与落霞宗的丁鸣是不敢认同,应是惧怕小千秋背后的燕尔宗。

丁鸣看着小千秋沉重呼吸,难道真的要跟燕尔宗讨罪不成?这已经不是面子的事了,燕尔宗乃是三环势力,门更是有灭劫期的修士存在,与燕尔宗讨罪简直是自寻死路!

公珺则丁鸣冷静多了,先是对小千秋弯身一拜,“如果此事是真,老身代门下不孝弟子给圣女请罪。”

随后公珺又冷眼道:“但当日之事,除了圣女你,或者还有花无枯,则无一人存活。你若是出言骗老身等,我等也不知啊。”

丁鸣闻声,也有了思路,当即也是对着小千秋便喊:“圣女,你这般包庇花无枯,敢说他与此事一点无关吗?”

燕尔宗的华野听来听去也是糊涂了,前对着小千秋便是苦脸相问:“圣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小千秋作为燕尔宗的圣女,华野与芳汝也不敢不小心面对,怎也不能让自家圣女出岔子,否则是百死也难辞啊。

眼见小千秋这般庇护花无枯,华野与芳汝定是要弄个清楚。花无枯又不是天乞,为何要如此相待?

天乞则看着小千秋一言不发,心想这个女人实在难懂,竟护着自己到了如此地步,不仅诓骗两派之人,连燕尔宗的人也是相骗,回到燕尔宗岂有她好受的?

小千秋则不理会华野,继续看着丁鸣与公珺道:“我既然弄丢了天乞,还不该捉他的师尊吗?”

此言一出,华野与芳汝皆是满脸震惊,这花无枯竟然是天乞的师尊!

怪不得自家圣女对他如此感兴趣,只要捉住花无枯,还怕他天乞不现身吗?

一旁的芳汝看着花无枯更是流露痴魅,没想到眼前这个俏男子竟有如此多秘密,差点放任他离开了,此刻不管怎么说也要将他拉回燕尔宗,到时求圣女把他让给自己先把玩一番,岂不美哉

公珺看着小千秋哼笑,“圣女,即是如此,我知晓天乞在哪。你不如把花无枯交给我,我便告诉你天乞的所在。”

丁鸣看着公珺冷笑,随后又看向小千秋道:“我也知晓天乞现身在何处,他在江岸城城主府,圣女你还是快快先去寻天乞吧,这花无枯此放了如何?”

“你!”

公珺满脸怒气的看向丁鸣,本还想着与小千秋一人换一人,但这丁鸣实在口无遮拦,居然说出了天乞所在。

丁鸣则看着公珺冷笑道:“公珺长老,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独吞呐?既然我在这里,你独吞不下!何不大家凭实力去抢呢?”

公珺撇脸过去,心对这丁鸣已是恨得牙痒痒,倘是他未跟过来,这花无枯早是自己的囊之物了,之后又怎会出此多事情!12

第二百九十三章 四环燕尔宗舵主

小千秋看着两人心嘲讽,果然是一丘之貉,自己都已把话说到这份,他们还是要抓天乞,当真是不要脸面。

“你们见天乞是在几时?他很有可能早离开江岸城了。这一片城落都在我燕尔宗的监视之下,任他天乞也插翅难逃,但天乞在暗,我们在明,四环如此大,找他是不可能的。如今,只要抓了花无枯,还怕他天乞不乖乖出现吗?”

小千秋意在绝不会放了花无枯,此话也是绝了两派念想。

公珺闻言当即便怒了,这先是跑出来一个丁鸣跟自己捣乱,随后又跑来一个小千秋,当真自己畏惧不成!

“圣女!你莫要老身向你寻杀徒之罪!”

公珺此言一出,一旁的华野与芳汝移步挡在小千秋面前,目光皆是冷冷的看向公珺。

公珺望着二人冷笑,“哼!你燕尔宗此刻能有几个有用之人啊?妄想挡住老身,痴人做梦!”

丁鸣在一旁看着公珺目瞪口呆,这疯婆子怕不是真疯了吧,居然敢这般叫嚣燕尔宗的圣女!

听书苑的两名弟子见自家师尊如此,也是眉目着急,但公珺毕竟是她们的师尊,她们也不敢前劝阻。

公珺抬杖朝华野与芳汝一挥,顿时狂风席卷,如万柄风刀刮的地面都石土炸裂嘣响。

“保护圣女!”

华野当即大喊,看着席卷风刀而来,手剑出。

芳汝目光稍有胆颤,但无论这公珺老妪使得怎样恐怖法术,也不敢移身半步啊,身后站的可是燕尔宗圣女,倘是她有什么闪失,到时面对的可不止止是这风刀剃肉之痛了。

“芳汝,快啊!”

华野看着芳汝当即大喊,如今狂风似刀在即,哪有时间给你发愣!

芳汝坚定目光,点头间手出剑。

两剑交响,一道浑然暗光从两剑发出。

这一击芳汝与华野都是使足了力气,二人脸憋得通红,可能这也是二人有史以来第一次与化灵期修士的战斗,可谓不敢不全力接应。

暗光幽晖,如绵绵细雨般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但这光色始终难隐其害,倘是被这暗光击,知晓什么是温柔的杀意了。

天乞捂着胸口,看着二人合力发出的一剑,心头也是一惊,这看似温和的一剑实则杀意暗涌,这也是燕尔宗双修之术的独到之处。

形如双修,看似快活天堂,一经深入,便只剩尸骨一具!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倘是天乞与二人对战,难免受情绪控住,从而小觑了这双修剑术的厉害。

天乞心轻舒一口气,还好当初没有二人对,否则一不小心会失算。

只一瞬,这暗光触到狂风,赫然将原本肆虐的风意变得柔和,但奈何公珺修为高深,这暗光也只消融了一小块狂风便随之消散。

紧跟而来的似刀之风直接将华野与芳汝卷起高空。

二人面对狂风,根本反应不过来,从那双剑挥下,一切都在一眨眼之间。

说白了,二人根本不是公珺的对手。

狂风卷起二人,停留半空,风似刀刮的二人惨叫连连,身的衣衫也破了不少,露的尽是血痕。

公珺看着空二人对小千秋露出满脸的褶皱笑容,“圣女,如何?花无枯你是给还是不给?”

公珺言语充满威胁之意,空的华野与芳汝,她也始终未将二人放下,任由风刀不停刮出伤痕。

丁鸣看着公珺,顿时睁大双眼,这疯老太是当真疯了,居然敢出手!她不怕燕尔宗回头报复吗?

丁鸣想着不由后退两步,既然公珺做的这么绝,那自己也没有必要陪她趟这趟浑水。既然她这么想要花无枯,那让给她好了,正好看看她这么做,到底有无福消受!

小千秋则冷冷地看向空嘶嚎求救的两人,一点也不动容,仿若听燕尔宗的人惊恐求饶倒是一件美妙的事。

“公珺,你大可杀了他们,再动我试试。”

场也只有天乞知晓,小千秋这么做是为何了。

小千秋要的可不是燕尔宗生,她要的是燕尔宗死。巴不得公珺立即杀了华野与芳汝,她自己身为燕尔宗圣女,也不相信公珺敢对自己出手。

此时之景,完全撼动不了小千秋半点情绪。

“你!”公珺面色勃然一怒,“好!那我杀了这两个妖人,再从你小千秋手里把花无枯抢来!”

公珺浑身气息一抖,那狂风瞬间猛烈,原本只是刮着两人皮肉,但此时风刀已然剔骨。

华野疼的难以呼吸,额头青筋暴起,咬牙艰难看向下方小千秋。

“圣女”

他们不明白,为何自家圣女竟然见死不救。

公珺正要下死手之时,忽然天空斩来一柄巨大的暗影大剑,直直朝公珺落下。

公珺见此,赶忙扯了对二人起杀意的狂风,手木杖成书。

口大喝:“土掩!”

顿时从地面出现一道金色土墙,将公珺环身围住,不留一点死角。

这土掩之术,可不是之前何雨荷使出来的能与之相的。

光看这金色的土墙,便知晓这土掩之术该有多强!非寻常法术能伤分毫。

但这暗影大剑也并非寻常法术,一剑斩下威势滔天!此剑一处,天地变色,再无一丝被光,皆被这暗芒掩盖。

只听得轰隆一声,声响巨大,伴随着便是金色石墙的破裂声响。

“哗啦”一声,金墙碎的稀烂,公珺更是被这一剑打的陷入地下,头发披散,再无半点戾气,此刻像是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老妪,灰头土脸,尤为难看。

听书苑两弟子连忙前,拖拉这公珺起身。

“师尊!”

“师尊,你没事吧。”

何雨荷与苏雨沫可都吓坏了,从未见过师尊如此狼狈。这一剑到底是何人使出,竟能打的化灵期修士无力站起!

“咳咳咳!”

公珺站起木书化杖,柱杖咳个不止,“谁!给老身出来!竟敢偷袭老身!”

云端之,一男一女悠闲的谈笑落下。

“怎样,小甜甜?我这一剑可有你燕尔宗的半分样式?”

“人家不知道啦~”

天乞看见那男子,当即眉头欢喜,竟然是金斧寨八当家龙门!

还好记得此刻自己是花无枯模样,不然这声八哥出口,身份可败露了。

小千秋则看向那女子皱眉,“霍甜?她怎么和龙门一起来了?”

公珺看向二人更是眼神微微颤抖,简直有不可思议之意。

那原本躲闪一旁的丁鸣,也好到底是谁使的这一剑,忽而见来此两人,当即一路弯身前去。

“落霞宗长老丁鸣,见过四环燕尔宗舵主,见过金斧寨八当家。”

霍甜一直依偎在龙门怀里,见得这丁鸣走来,只微微点头了下。

四环燕尔宗舵主霍甜,便是掌管整个四环燕尔宗的老大,轮宗阶级,她的势力除了燕尔宗宗主和个别几位在三环本家燕尔宗的元老,其他人皆不放在眼里。

连天乞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八哥,竟然跑来了夏落城,此刻还与此等人物如胶似漆,简直绝了。

龙门则抬眼不屑的看向丁鸣,“恩?你先滚一边去,等会找你算账!”

丁鸣闻声心头冒汗,这金斧在的八当家找自己干什么啊?自己这还特地赶来拜见表现表现,却被弄的心头发虚。

但面对这二人,丁鸣也不敢违逆,当即苦笑点头,“是是是。”

龙门看着自己怀里的霍甜,尤为小心的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小甜甜,咱们两先分开一会儿好不好?我还有点事情要找那老婆子。”

“恩~”霍甜抬头看着龙门娇柔点头,“好的呢,我也要去拜见圣女。”

“哎!好好好。”

龙门显得尤为小心,毕竟这霍甜乃是四环燕尔宗的舵主,其修为更是半步灭劫,论在这四环的地位可是与自家的金斧老大相提并论的。

天乞满脸疑惑,也不知龙门怎搭这霍甜的,莫不是赌钱又赌输了,找霍甜去借,一来二回便媚了?

霍甜走来,却是一步三回头,龙门双手搭着,一见霍甜回头看向自己,便笑着挥挥手,那模样也是贱的可爱。

霍甜走到小千秋面前,微微蹲身道:“霍甜见过圣女。”

小千秋似极为不喜这霍甜,只是轻轻点点头,也不说话。

而霍甜似早习惯小千秋这般,也不在意,反正只要礼数尽了,也不会理会小千秋那么多,在霍甜眼里,这小千秋只当是个名分,遇见便拜,不遇也不管她。

随即霍甜看向一旁的天乞。

天乞赶忙对霍甜弯身抱拳,“晚辈万机楼机师花无枯,拜见霍甜舵主。”

霍甜只看着天乞,嘴角邪魅一笑,也不答话。

天乞只当她自持身份高贵,不想接应自己。

龙门见霍甜终于过去,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当即怒目的朝满身灰尘的公珺走去。

公珺拄着木杖闭目深吸,似是还未从刚才的一剑缓过神来。

龙门站住,指着公珺便是大喊:“老太婆!花无枯是我九弟的师尊,你不知道吗!”

龙门来便兴师问罪,公珺则有些避开龙门的眼神。

“老身有个徒儿死在他的手里,当然要找他问个明白。”

公珺此刻也是后怕,竟惹来了这两大煞星,那霍甜四环燕尔宗舵主,半步灭劫的修为,不用说了。身前这龙门也不能小觑啊,他虽只是化灵初期,但方才的一剑便是他斩下的,那剑术乃是燕尔宗的法术,他能学多久?竟都可以破自己的金墙,这金斧寨个个都是怪才!尤其是那个新出的九当家天乞,一来便惹这么多事。

第二百九十四章 自摘舌,套灵石

如今这事可以说都起因天乞,若不是天乞,燕尔宗怎会与公珺争夺花无枯!眼下这局面对公珺来说简直无法收场,苦到难堪!

被金斧寨八当家质问,还有一个燕尔宗舵主围观,方才还出言又出手,这场面怎该是好?

龙门看着公珺这落魄模样便是一声冷哼。

“哼!听书苑的长老也会以大欺小了,小辈间厮杀,一方战死是常有的事。你个老婆子还欲罢不休了?为老不尊,你不羞耻吗?”龙门说个不停,一边说一边还对公珺指指点点,“而且你方才也说了,要找花无枯问个明白,你都不知道是不是花无枯杀的你徒儿,你就这般粗鲁的对人家?你这个老脸还要吗?”

“够了!”

公珺当即朝着龙门大喊挥袖,被龙门这般辱骂,那才是真的没有脸面了。

“既然八当家这样说了,那老身也寻这花无枯了,我们走!”

公珺拄着木杖,便赌气离去。

这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得,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这时,霍甜身形一动,便站到了公珺身前,“慢着~”

公珺带着两弟子,脚步骤然一停,最不想见的便是这霍甜了,方才出手打的便是她燕尔宗的弟子啊,到现在还是昏死不醒。

面对霍甜,这公珺心中极为害怕,就是讨龙门的骂,也不想和这霍甜说上哪怕一句话啊。

霍甜转眼看向公珺三人身后的龙门,“小龙儿,你放她走了吗?”

龙门见着霍甜,那是笑不敢离口,“小甜甜,只要她不找花无枯的麻烦,我就放她走了。”

“哦~”霍甜轻微点头,随即又看向公珺,“那我找她还有点事呢~”

见着霍甜,公珺都不敢直面相看,低头道:“霍舵主,方才老身打伤你门下弟子,这就给你赔罪了。”

公珺说着,原本就是佝偻的身子,此刻弯的更深,都快于双腿并立了。

霍甜笑着转动自己的发丝,“我宗两小辈不识趣儿,公珺道友教训的对啊,何必与我道歉呢。”

公珺闻言,眼神微楞,“那霍舵主这是为何”

“哎呀~公珺道友真是又老又糊涂呢,刚才可是对我家那可爱小圣女放肆来着?”

“是是。”

“所以啊,你打我门下弟子可以,但是对圣女你可不能放肆一句话的呢~”

霍甜语气柔的可怕,公珺更是老脸都滴出汗水了。

公珺抬头看了一眼霍甜,见她那不怒实怒的面容,当即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那,那霍舵主要老身怎样赔罪。”

霍甜轻笑的伸出一指,轻抬公珺充满褶皱的脸,“公珺道友,这祸从口出,你不如把自己的舌头摘了吧。”

霍甜无所谓般说完,公珺身后的两女,连忙劝阻。

“师尊,不可啊。”

“师尊,不可啊!”

公珺眼神一颤,随即抬手止住两女发声,“霍舵主,老身都这把年纪了,这摘舌”

“恩?”

霍甜终是露出了一抹怒意,笔身站直,看向公珺。

公珺深吸一口气,松开咬紧的牙关,猛地伸手便仰天摘去了自己的舌头。

一嘴鲜血流个不止,两只颤抖的捏着一条血舌。

“呜啊~呜!”

公珺两指一松将舌头丢在地上,嘴也不知说着什么话。

模样便是朝着霍甜有些凶狠,似是在说: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何雨荷与苏雨沫皆是双手捂嘴,惊恐的不敢说话,自己的师尊竟当面摘去了自己的舌头!

霍甜看着满嘴血的公珺一笑,“走吧~”

当即,公珺拉着身后惊恐中的两女,瞬间便离开了此地。

那断舌依旧躺在地上。

霍甜轻轻挥手,断舌不存,起步又朝龙门走去。

天乞见此一幕,也是咽了咽口水,还好自己的舌头还在。

小千秋则朝天乞翻了个白眼,虽说霍甜此出是为了自己,但从大局而言,更是为了维护燕尔宗的名声。

而她小千秋则正是燕尔宗的名声,名声之事岂容他人随便可欺。

就冲霍甜了结此事,却丝毫不关心小千秋就能看出,她这么做,为的可不是小千秋本人。

龙门似乎是见多不怪,转身朝着就要跑开的丁鸣大喊:“呔!你敢跑个试试!”

丁鸣此刻已是满心恐惧,这二人犹如煞星啊,公珺活活被逼自摘舌,倘是被这二人对上,怎还会有好下场。

但这刚想偷偷溜走便被龙门叫住,若只有龙门一人,他丁鸣自然是二话不说便跑了,但此地还有个半步灭劫的霍甜啊,这叫他怎敢在踏下一步。

丁鸣苦笑转身,看着龙门道:“八当家,你还有什么事找我吗?”

龙门快速上前,环手便搂住丁鸣的脖子。

丁鸣不自觉地缩了一笑,也不知这龙门要做什么,搞的跟秘密谈话一样。

龙门奸笑的看着丁鸣小声道:“你可是欺负我九弟的师尊花无枯了。”

丁鸣笑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是,是,我再也不敢了。”

龙门伸手便拍了下丁鸣的脑袋,“我也不是像霍舵主那般心狠手辣的人,你看得出来吧?”

“看得出,看得出。”

丁鸣连连点头,怕是连他自己此刻也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

龙门回首扫了一眼,见霍甜还没过来,搂着丁鸣愈紧,小声道:“这件事,你错了,我也不给你什么惩罚了。但是你看,哥最近这个手头有点紧,将就着施舍点啊~”

龙门说着眼神四下瞟散,让人误以为他是在找丁鸣算账。

丁鸣闻言,心中大喜,素闻金斧寨八当家龙门好赌,这灵石是怎给怎不够。

但现在这事对丁鸣来说,简直是莫大喜讯啊,花点钱就能摆平的事,快哉,快哉啊!

“八当家,给!这是三百万灵石,等下次遇见你,我再给你备点!”

龙门当时眼睛睁的那叫一个大啊,小心的捧过丁鸣递来的储物戒放进怀里。

“好兄弟!”

“那,那我现在”

丁鸣有些兴奋,这给了灵石,连兄弟都叫上了,太热情了吧。

龙门闻言,一把松开丁鸣,将他推远。

装模作样的指着他大吼:“滚蛋!下次再让我遇见你,定把你腿卸了!”

“哎哎哎,好好好。”

丁鸣一路小跑,跑着跑着,人就不见了

霍甜此刻走来,挽住龙门的手臂娇声道:“小龙儿说了要卸腿,为什么还等下次呢。”

龙门冷哼一声,高傲抬头,“我心胸宽广,给他个机会罢了!”

“小龙儿真是好好的呢~人家好喜欢哦~”

“那是,我龙门可是出了名的好男人!”

天乞看着这番场景,实为不解,随即看向小千秋道:“他俩什么情况?”

小千秋叹了口气,摇头道:“不知,我对这四环燕尔宗舵主也不甚多熟,只是在三环时见过几次,听说,她还是主人的亲妹妹。”

天乞闻言更是一惊,燕尔宗宗主的妹妹!龙门未必也太乱来了吧!

但天乞心里也是尤为佩服龙门,也不知他是如何招惹这霍甜的,竟然还能骗到手!

正在天乞还震惊时分,龙门带着霍甜便到了二人身旁。

龙门看着霍甜道:“小甜甜,天乞是我的九弟,你们能不能撤了对他的抓捕啊?”

霍甜对龙门娇柔一笑,“都听你的啦~”

随即,霍甜取出一张符,遇气即燃,瞬间灰灭。

天乞睁大眼睛,就这般撤了对自己的抓捕了?这霍甜到底是有多听龙门的话啊?

看着符咒燃尽,龙门相视笑道:“小甜甜,我出门已有些时日,该回山寨看看喽,下次我再来陪你好吗?”

霍甜露出不舍,撅嘴将龙门轻柔抱住,“小龙儿,你走了,可不能不来找人家啊~”

龙门宠溺般拍拍霍甜的后背,“放心,你是我的小宝贝,我怎会舍得丢下你一人不管呢。”

“恩,我知道小龙儿最疼人家了~”

霍甜松开龙门,眼眸里含情脉脉。

龙门上前拍拍天乞的肩,“小子,走,我们去风雨城等天乞回来。”

“啊?哦!”

天乞缓过神来,跟上龙门。

这二人简直是如胶似漆啊,都这般了还难舍难分。

走时,天乞回头看了一眼小千秋,小千秋也目送天乞。

这一别,怕是只有一年后才能相见了。

龙门带着天乞走到传送门守卫这儿,守卫可是看了一出大戏啊,本以为天乞白交了六百灵石,可这中间居然一下子来了如此多人,到头来这小子居然还没死?

天乞看着守卫有些不爽,要是他早点开门,自己早就回去了,那还会到现在,胸口还隐隐做疼。

倘若没有帝江胸骨抵挡那一击与经海术的快速恢复,天乞早就一命呼呜了,那还会有现在这般悠闲的朝传送门走来。

“你看个毛啊!我不是交了灵石吗?还不开门!”

天乞看着守卫就是不爽,当即便是一声大吼。

“哼!算你走运。”

守卫也不惧,反正他们再厉害,也不敢对自己出手,这传送门乃是隶属三环南宫家的财物,自己自然也是南宫家的下属了,他们敢动自己吗?肯定不敢啊!

“按一块破石头怎都这么费劲呢?走开,我来!”

龙门上前一手推开守卫,便自己按下了传送按键,这传送的位置也是事先就设定好的。

自天乞给了六百灵石,这传送阵便再无人前来,毕竟这儿打的太过激烈,来往的人也不敢上前啊,免得波及自身。

传送阵开启,守卫一愣,这人怎么这么着急,又不是不给你开!拽什么拽!推什么推!有本事你打我试试!

但守卫话刚酝酿好,天乞与龙门便消失在了传送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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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保管钱财

一脚踏过无形山水,天乞与龙门已到二人熟悉的风雨城四环城墙传送阵处。

待二人走了一段,再无旁人。

天乞脚步一停,对着龙门便是抱拳相礼,“方才多谢八当家搭救,花无枯于此刻拜见金斧寨八当家,还望八当家莫怪。”

龙门回身笑着从到下的将天乞打量一遍,微微点头道:“无妨,无妨,你是我九弟的师尊,该救的嘛。”

看着龙门稍带无所谓的语气,天乞心头一愣。

自己还特地自报花无枯之名,难不成龙门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见天乞眼神不转,龙门当即哈哈大笑,“九弟啊,你这身皮囊是从哪弄的?简直绝了啊,连我都混淆不清。倘若不是我能感应的到大哥的血带,我还真以为自己救错人了呢。”

天乞微楞,也不知龙门此刻说的是假是真,亦或是在试探自己。

那血带虽是金斧赐予天乞的,但要说金斧能知晓天乞是花无枯还可信,如今这龙门也是这样说,他又不是金斧,又怎会知晓天乞是花无枯。

天乞当即一笑道:“八当家莫要开玩笑了,我是天乞的师尊,天乞是我的徒弟,我二人又怎会是一人呢?”

龙门也不管天乞所说,前捏着天乞的脸,一边捏,表情还啧啧称。

“绝了,绝了啊以假乱真,不知是哪位大师的手笔啊”

天乞被龙门捏的有点疼痛,也不管了龙门认不认出了,抬手便将龙门推开。

“八哥,你轻点,这真是肉,不是面具。”

天乞双手搓动被龙门捏红的脸颊,满面怨愤的说道,随即又将鬼脸面具摘下,面容与骨骼瞬息变化。

只是回到原本的面容,天乞脸依旧还有两指掐印。

天乞也想好了,对自己这八位当家哥姐,实在无须隐瞒,他们总不会害自己的。

算给他们知晓也无不可,不然天乞成天不在金斧寨,还惹得他们担忧。

龙门则对天乞本人丝毫不关心,而是满眼贪婪的盯着天乞手的鬼脸面具。

“九弟,你这好东西啊,给八哥瞧看一下。”

见龙门这般不理睬自己,天乞无奈泄了一口气,伸手将鬼脸面具递给龙门,“八哥,你说大哥给的丝带,你们当真能感应到吗?”

龙门伸手接过面具,在手翻来翻去,满脸的兴奋,“当然,你是我们九弟,且修为低末,这血带也是为了避免你遇难之时,我们能找到你而做的。”

闻言,天乞轻轻点头,但心里还是很感激自己的这几位当家哥姐。

当初还以为金斧给这血带抹额是为了束缚自己,如今一看,真是错怪了,这金斧寨待自己真是极好的了。

额头抹额随风而动,天乞只觉温馨,再也不想把它摘下

而龙门则拿着天乞的鬼脸面具便往自己脸戴去,本以为也会出现一番变化,但等待良久,也不见这鬼脸面具又任何异动。

龙门皱眉,取下鬼脸面具疑惑道:“九弟,你这还能有啥机括吗?”

天乞也是不解的看向面具,“没有啊,平时我戴也注点灵力成了,八哥你怎么不行呢?”

“哎呦我去,认主之物啊,还你!”

龙门一脸不悦的将面具丢给天乞。

认主之物,若是旁人得到也是无用,根本发挥不出其功效。除非让物主殒命,龙门虽喜这鬼脸面具,但也不会对自家九弟出手,只是心里难免有点舍不得这面具能卖的好价钱罢了。

天乞收下面具,笑着看向龙门道:“八哥,我看你与那四环燕尔宗舵主霍甜走的尤为亲近,莫非你俩?”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霍甜,龙门直打寒颤,对着天乞连连摆手。

“九弟,你不要提她了,一提到她我腿软。”

天乞一脸原来如此的笑道:“那八哥可是要娶她过门啊?那我以后岂不是要叫她八嫂了?”

龙门闭目对天乞伸手打断,“我龙门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妻,是娶也不娶她!”

“为何?我看你俩相处的挺好啊,连她燕尔宗的法术都教给你了呢。”

“一晚十二个时辰!要了老子七次!整整连着四五个晚,我是连眼都没闭一会儿”

“这么狠!”

“我是为了救你,才学的这个破法术,为了救你,我才失身这么多天。”

龙门说着都快露出哭腔。

天乞已然是震惊万分,没想到龙门竟然为自己做出了如此大牺牲,简直太爷们了。*,不眠不休通宵战,可歌可泣,场面定是十分壮观!

龙门双手搭在天乞的肩,头伏在天乞颈脖旁哭喊道:“九弟啊,这本该是一件快乐的事,但那霍甜简直不是人呐,八哥我为了救你,也算是刀山下火海了”

天乞也不知怎该安慰,天乞虽从未经历过,但这小做怡情,大做伤身的道理天乞还是知道的。

“八哥,你别这样,你想我怎么补偿你嘛。”

龙门闻声更为大声的趴着天乞肩哭喊,双手还一顿一顿的轻大天乞的后背,“你是我九弟,还谈什么补偿啊,给我点零花钱行不行,我买点丹药补补身子。”

“好好,你要多少?”

“次你给我的一百万都输光了啊~你再给我一百万吧,我再也不赌了,我要买药,买药哇~”

龙门简直哭喊的不成样子,天乞可从未见过有这般的化灵期修士,居然对着自己哭喊要钱。

天乞也知晓自己若是给了,这龙门怕又是拿去赌了,但无奈他这次确实救了自己,心一狠,便从手指的储物戒里又取出一镶刻花纹的储物戒。

这花纹储物戒里,存的便是次克了了给自己的九百万灵石,不过在当时便给了龙门一百万,如今里面还剩下八百万灵石,天乞原封未动。

天乞怎也没想过,这九百万灵石连自己都舍不得花,两次拿出皆是为了给龙门。

这到底是自己的灵石,还是自己特地为龙门保管的灵石啊!

拿着储物戒,天乞脸色有些惆怅。

龙门伸手便夺过天乞的花纹戒,满脸的笑意,哪有半点哭意泪水可言。

花纹戒在龙门手一闪,里头顿时便再次少了一百万灵石,看的天乞心头似在滴血。

一百万灵石,都够天乞买三把如羞月这般的极品灵器了,怎叫天乞不心疼。

拿到灵石龙门便将储物戒丢还给天乞,整个人也瞬间不见了。

“九弟,你自己回去吧。八哥还有点事,便先走一步了,哈哈~”

天乞则赶忙将装有剩下七百万灵石的储物戒收好,这可不能再给了啊,再给真的是为他人保存的了。

此刻只闻龙门笑声回荡,天乞摇了摇头,也不知这龙门又跑哪去赌了,这次的一百万灵石也不知他多久能输完,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天乞一路朝着风雨城东面的金斧寨而去,而此传送门在风雨城北面,途径薛家。

天乞也不打算去这薛家,毕竟那薛兵对自己的态度不甚友好,也无理由过去叨扰,只想着快点回金斧寨。

但心不由行,天乞的身份又是这风雨城势力尽知的,当天乞路过薛家地院时,便被巡游的薛家修士撞见了。

来者是两名入道期的修士,见天乞直闯薛家地盘,当即喝止。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薛家地界!”

天乞看着二人心里怒骂,这地这么大,自己随便一走,怎成你薛家的地界了?

见天乞不说话,两位修士御剑而下,一见是天乞,赶忙前参拜。

“我等冒昧,不知是金斧寨九当家前来,还请九当家勿怪。”

天乞挥挥手正想说无妨,但那二人紧跟着看着天乞喜道:“九当家这是来拜会薛家吗?您等着,我这回去禀报。”

“不”

天乞伸手想拦。

另一修士跟着伸手作请,“九当家,这边请。”

天乞拂袖一甩,这都什么世道,自己刚回风雨城,不先回金斧寨,而先拜访你这薛家做甚?

“让开,我是回金斧寨的。”

剩下一名修士当即面如苦灰,不是来拜会薛家的啊?

“可是,我师弟已经回去禀报了。”

“谁让你们不听我把话说完的?”天乞甩眼,也不看这修士,“再说,这条路直通金斧寨,我要从这回去,怎入了你薛家地界了?”

修士跟着往地一看,这有路吗?

心想天乞说的该不是直径吧?若说按直径一直走确实可以走到金斧寨,但肯定也路过薛家大门啊。

天乞去过风雨城东边的金斧寨,去过南边的禾国,也去过西边的万机楼等处,但唯独没来过这北边的薛家,所以也不知这薛家有多大。

看这草地平原的,还以为都是无人管辖的地界呢,更不知薛家建在此处。

修士也是看出了天乞不识路,毕竟天乞刚来东原,也是人尽皆知的。

当即让开一条道来,“那好吧,九当家你请。”

修士也是送了一口气,只要天乞顺着他想的直径走下去,还怕走不到薛家大院吗?也算是免了谎报之情。

“哼!”

天乞看着修士,把头一撇,大步朝前走去。

第二百九十六章 薛兵试剑

天乞也不在意这修士为何这般放自己离去,反正现在也已经到了风雨城,身后靠山乃是金斧寨,算是走进了薛家大院,又能奈自己何?

走着走着,天乞终是发现不对劲了。手机端

望着眼前庞大的院子如城池一般,天乞还以为自己走错城了呢。

但这各处都有通口,皆挂有“薛家”的牌匾字样。

“奶奶个腿的,我说那小子让我离开时,怎还露有庆幸的表情呢,居然真让我走到薛家来了!”

天乞打算绕过去,但此刻空一人御剑而来。

来者是薛家的大公子,薛兵。

至于薛则没有跟来,应该也是不想见到天乞,才没有随同。

“九当家,且留步。”

薛兵赶赴而来,落剑便朝天乞大喊。

天乞闻声皱眉的看向薛兵,“你是?”

当初化作的花无枯见的薛兵,如今恢复本貌,天乞当然不能显露,自当未曾见过薛兵。

薛兵前对天乞一拜,“薛家薛兵,见过金斧寨九当家。”

“哦~”天乞哦声抬头,显得略有惊讶,“你不是修痴吗?不在家里修炼,跑出来干嘛?”

薛兵见天乞这般,也是知晓自己弟弟与天乞不和,难免对自己也生芥蒂。

薛兵当即一笑道:“一年之后参加四环城,我先出来历练一番,好做准备。”

随即,薛兵感应天乞身的灵力波动,这一试探,却把薛兵吓了一跳,

“入道前期!素闻九当家你不是脱凡前期的修为吗?如今怎这么快突破至入道前期了?”

这怎叫薛兵不惊,天乞才来金斧寨多久?来时可清清楚楚的记着是脱凡前期,如今这么快突破入道期,这跳跃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乃是整整一个大境界了!

天乞摆摆手,甚是无所谓道:“是遇到点遇,这修为控制不住的涨去了。”

薛兵则是满脸不信,天下竟还有这等好事?既然天乞不愿相告,薛兵便也不好多追问,毕竟天乞金斧寨九当家的身份摆在哪儿,不得冒昧。

只是薛兵心难免有些不平衡,自己苦修半生,修为才堪堪入道期,这天乞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点。天有不公,天有不公啊。

薛兵眼神一转,忽而看着天乞道:“听闻九当家在脱凡前期时便赢的这风雨城周边脱凡修士无人可敌,如今已到入道前期,何不找个趁手的人试试修为几何呢?”

天乞闻言点点头,觉之有理,“莫非,薛兵兄想亲自一试?”

“薛兵斗胆。”

“好!”

天乞双手一拍,当即答应。这薛兵也是满怀期待,想较量一番天乞,看看天乞是否如传闻一般。

此刻天乞也不着急想着回金斧寨了,难得遇见一个愿与自己较量一番的入道期修士,正合心意,倘若轻易可胜,日后再慢慢较量更高修为之人。

薛兵手徒然显出一刀,刀有长把,刀身扣环,锋芒似能斩的空气凝结。

天乞也拿出纳什剑,二人相视一笑。

“好剑!”

“好刀。”

话语刚落,便是刀剑纵横。

一招相遇,顿时刀剑相触,火花四溅,二人互换方位。

薛兵横刀挥砍,顿时一道金色刀芒如劈山之力朝天乞砍来。

天乞紧跟着挥出一剑霸王剑术,两术相撞,产生一声巨响,波动之力传来,二人皆以器护身。

天乞也算看出这薛兵非寻常入道期修士,他绝对有一战入道后期修士的实力,不然自己的一式霸王剑术岂会被他一刀消磨。

薛兵看着天乞也开始认真起来,这天乞果然不同小可,仅仅是入道前期便与自己有一战之力,不愧名头如此之响。

二人各思,但皆想着需全力以赴了,不然这一招一式可无眼,倘是大意半分,很有可能落败。

薛兵身形一动,天乞紧随而动,刀剑各处相遇,打的处处乒乓作响。

一式帝皇剑术出,大地石子颤抖,天乞挥剑朝薛兵斩去。

薛兵瞳孔一缩,旋刀而转,防住朝自己扑来的漫天石子。

刀身转动不停,直朝天乞而来,更是在旋转破了天乞那道帝皇剑术。

这回天乞也不得不小心应对了,眼见薛兵转刀而来,挥舞着纳什剑便是各处击打,但无一不是被薛兵的旋刀挡下,天乞根本无处可入。

且被薛兵打的连连后退。

薛兵看着天乞冷笑,顿时旋转的大刀蜂涌无数刀芒,天乞纵使能挡下一二,但毕竟是近身作战,难以做到像薛兵那样无死角的防守。

双手与身前皆是被划开了不少的口子,这还是天乞躲闪之下的结果,倘是迎面不躲,仅凭纳什剑格挡,那天乞会被这些刀芒劈的满身伤痕了。

天乞瞬起迷踪术,欲离薛兵远些,但薛兵也知自己此术缺陷,面对不容小觑的对手,只有近身作战才有最大的胜算。

薛兵也运起自己独有的速度类法诀,紧追天乞而去。

天乞的迷踪术也是天下独有,薛兵追着追着还是让天乞跑远了。

觉得距离差不多了,天乞望着紧跟而来的薛兵,嘴角轻笑。

纳什剑在薛兵要临近时,徒然插入地下。

顿时一阵轰响,沙石地灰尘四起!

这是天乞使出了一剑万形,天乞虽还不能做到取千里之外人头,但敢入身者,谁能承受此术之威。

灰尘散去,薛兵杵刀站立。

天乞也将纳什剑拔出收下,此战已分。

“九当家好生厉害的剑术,竟然破了我的天甲乱刀。”薛兵拄着大刀看着天乞冷静道。

天乞相视一笑,“薛兵兄的刀法同样力斩八方,我这一身伤可都是谢兵兄所造啊,厉害,厉害。此战,是我输了。”

薛兵轻轻摇头,“此等也只是破了九当家一些皮外伤罢了,我观九当家好似还有内伤,不然我早败下阵来,又岂能与九当家周旋此时,此战胜负不可说啊。”

天乞对薛兵抱拳,“既然不可说,有缘下次再战如何?”

“好!”

薛兵拄着刀,神情有些激动。

天乞回身望去,“那我也该回去了,此别过了,告辞。”

“告辞。”

薛兵点头,望着天乞离去。

待天乞走远,不见身影时,薛兵这才弃了大刀,捂着胸口单膝跪地,额头汗水瞬出。

这一战,是薛兵输了,只是薛兵强忍撑住,才没在天乞面前表现出来。

刚才天乞的一剑万行,在薛兵眼前出现了两道剑影,这剑影全然不顾薛兵的大刀环身,硬生生的突破大刀防守,直击薛兵本人。

薛兵再忍不住,嘴角鲜血呕出,此刻已是满心后怕,还好天乞并无杀意,否则薛兵观天乞是能斩出三道剑影的,倘是三道一起出,一道破刀,一道入身,一道便可取命!

这天乞果然强悍,但薛兵任是有些兴奋,得此一战之人,也是对修炼痴迷的修士最大的动力了,倘是一日不将天乞战败,修炼便一刻不能终止,这便是化压力为动力。

如今天乞又给了薛兵无形的动力,薛兵又怎会不爽快答应天乞的再战之约。

此刻,此处薛家的院墙之。

薛家家主薛富望着远去的天乞,赞誉的微微点头。

薛富身旁,还有一脸气愤的薛。

薛见薛兵弃刀跪地,当即一拳砸在山墙,“可恶!这个天乞竟然如此嚣张。”

“哦?嚣张?”薛富捋着一撮小胡看向身旁的薛,“我怎没看出他嚣张何处了啊?反倒是看见他手下留情,不然你哥成他剑下亡魂了。”

“什么?他们顶多算是平手,他俩都受了伤的。再说,天乞会手下留情?”薛当即摇头轻笑,“老爹,你别唬我了,他天乞都拽天了,有本事还不全使出来了?又怎会手下留情?”

薛富看着薛唉声叹气,自己这两儿子,完全没人家天乞半点好啊。

一个修炼成痴,也不见多厉害到哪去,反而还死要面子活受罪;一个哎!这个实在懒得去想,更是连他哥哥半点都不足,眼里除了金斧寨的大小姐,是金斧寨的大小姐,此生只当个儿子养罢了,也不求他能有什么出息了。

薛富更是懒得再与薛解释,反正算说了,这混小子也不懂。

反而看着远去的天乞,眼赞许之意不绝,心想:金斧寨当真是走了运啊,不仅名头响彻四环,如今又多了一个这般的九当家,真是他金斧寨鸿运升天的时候到了啊。

天乞走着走着,身的伤痕便消逝不见,这点小伤对天乞来说,运起经海术是分分钟解决。

当着薛兵的面,也不好故意修复,毕竟他也是出了全力陪自己打一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但一如薛兵所言,之前公珺那老妪一杖点出的内伤还未完全恢复,否则,天乞早避开薛兵的天甲乱刀,给他一击。

此战结束最让天乞兴奋的,还是自身的法术一剑万行,原本在脱凡前期只能挥出一道剑影,但现在天乞隐隐感觉到自己可以挥出十道,二十道甚至更多,只待伤好,找个地方在试验一番便知。

之前在夏落城虽也使出过一剑万形,但那都附着于实体剑身之,看不出具体几道。

那时有百剑,天乞料想自己现在应该是挥不出百道剑影的,否则当时应当知晓了。可那时的百剑便让入道巅峰的何雨荷无处可躲,如若不是公珺那老太婆及时出手,天乞还真想看看能否将何雨荷杀个片甲不留。

第二百九十七章 曾家堵门

换了套干净衣裳,天乞满意一笑。

此去江岸城还算圆满完成任务,但作为万机楼的机师,天乞还不想过早回去。

这一行不过半月,还得有两日才能到下月初,天乞想着,怎也得撑到下月初再去万机楼交付任务。不然过早去,艾俞飞见天乞下整月都无所事事,又委派天乞去执行任务,那就是天乞最不愿见到的了。

毕竟这刚加入万机楼,一月便完成了两任务,实不为一个铁牌机师的月任务指标。

“先回金斧寨喽!”

取出纳什剑,御剑直奔金斧寨方向而去。

离别半月之久,天乞着实有些思念天舞那丫头了,如今她又是跟随克了了半月,不知心性是否又成熟了许多。

待到金斧寨群山之下,天乞便见得往日平静的诸多木桥前岸上,此刻竟有一帮人在驻守扎营。

天乞思绪飞转的极快。

一,这帮人看着面生,自己绝对没见过,且服饰穿着普遍,非道门之人。

二,他们也非是来金斧寨闹事的,但金斧寨却也准许他们留此,不然谁能挡在金斧寨的门口?

三,他们等此,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自己而来,倘是他们要见之人早就见过,也无必要再留。除了自己,他们还能等谁?

天乞手指摸着下唇摩擦不止,实不知自己又招惹了什么人,这才刚从夏落城脱困,此刻又来一帮人,还有完没完了?

但天乞也不惧,拨开身前树枝绿叶便朝木桥走去。

不要忘了此地是金斧寨!他们能把自己怎样?

天乞不想躲,也没有要躲,这俗话说的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有事尽快解决的好,免得日后纠缠不清。

而且他们敢堵到自家门口,想来也是有恃无恐,但真正敢对天乞下手的,怕是没有。

营地帐篷略有灰尘,地上锅碗齐全,行走之人皆有方向,这帮驻扎之人也是留此多日了,想来在天乞离开风雨城后没多久他们便来了,阴差阳错之下就此错过。

这一等便是半月之久。

见林中走出一人,营地里的人皆是抬头看去。

众人表情从激动到愤怒,那转变的叫一个快啊。

苦等天乞半月,就住在这小河旁,他们只能有鱼吃鱼有果摘果,这日子倘是一人还好,但如此多人,难免有些清贫。

此刻见到天乞怎能不激动,终于把这人给等来了啊!随之涌上众人心头的便是愤慨了,看向天乞的那一个个眼神都似能冒火。

“主公!天乞来了!”

一黑袍修士见着天乞,一把将手里的柴火狠狠丢在地上,也不回头,开口便是大喊。

帐篷晃动,一胖修士欢笑的搂着两女悠闲走出。

两女采摘手中果实,咯咯笑的往胖修士嘴里递食。

此地就属这胖修士过的最欢愉了,不愁吃,不愁喝,身旁还有妹妹玩。

胖修士仰嘴吞下一颗果实,随即轻蔑的看向走来的天乞,声细绵长,“你就是天乞?”

天乞见这般场景,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这胖修士在这帮人里怎么看都不靠谱啊,这帮人皆对自己愤然,但唯独这胖修士却表现的不耐烦。

好似他也并非想来,只是迫于身份或是命令,才随众人赶赴至此。

但偏偏这个不怎么靠谱的胖修士却是众人的头头。

“哼!竟叫我们等了如此之久,天乞,你未免也太畏手畏脚了吧!”

黑袍修士拂手一摆,怒道。

天乞只见这黑袍修士一语出,众人跟着笑讽自己,但只有那胖修士始终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天乞只觉自己是遇到一帮正义之师,却被对方主将给玩败了,当即好奇的问道:“你们是?”

“哦,我们是撒莫城周边的曾家人,我是曾帅,他是曾耍。”胖修士稍微推开身旁两女,“我们来呢,就是找你的,为此等了不短时间,大伙呢,都有点不高兴了,你要小心了。”

这曾帅说完,众人皆是难掩丧气面容,哪有叫敌人小心的?

天乞这才记起,自己还得罪过曾家人,这帮人来此怕就是为曾彬与曾义报仇的。

但观这曾帅的语气,是不想管这事,但那曾耍却十分上心。

略一感知,天乞便知晓这曾耍是入道前期,而那曾帅却感知不清,想来是位化灵期修士。

此地这么多人,也只有这二人修为高点,但天乞也无惧,那曾帅兴致缺缺显然不想动手。

只有那曾耍看不惯,天乞又何须怕他。

曾耍看向天乞冷哼嘲讽道:“金斧寨的九当家,您是大人物,但也总该是想起来了吧。”

天乞望了一眼曾帅,只见那曾帅双手伸起朝天打了个哈切,巴不得早点离开。

天乞轻笑走动。

“没错,我当然想起来了。”

“好啊!今日我就想问问你,为何要逼得两位主公身死呢?”

曾耍怒指天乞,眉头蹙成一团。

天乞忽而露出茫然不解的表情,“你是说我逼死的曾彬与曾义?可我那日在禾国皇宫上看的清清楚楚,是曾义一刀刺死的曾彬,后来曾义又死于四海天阁手里,这些与我何干呐?”

这曾耍只是个曾家的赐姓子弟,那曾帅都对之不管,天乞又何惧与他驳言相对。

但天乞心里此刻,还是挺怨恨那禾国皇帝的,若不是他将之一切矛头都指向自己,他曾家今日又怎会劫到金斧寨门口。

还好此来管事的化灵期修士只是个不愿多管的曾帅,倘是换了他人,天乞也没现在这般心安理得的谈话了。

“天乞,你难道不懂这话背后的含义吗?还是你想就此搪塞过去,当做没发生一样?”

曾耍说着都要苦笑起来,倘是再说明白一点。

就是曾彬与曾义这一死,都是天乞将事情给捅出来的。本来四海天阁可以悄悄咪咪的把人杀了,谁也不会知其背后的秘密。

如今被天乞这一闹,禾王看不下去,通告天下感谢天乞,说皇后与国公有私情,而帮助禾王揪出此事的就是天乞。

此事一出,可谓将曾家名声都弄臭了,居然姐弟通奸,大逆不道!惹得曾家在撒莫城都被人指鼻笑谈。

天乞也不再装糊涂,笑着看向曾耍道:“那你想我怎样嘛?”

“是啊,曾耍。你这说了老半天,你到底想要人家怎样嘛?”曾帅挥挥手,不耐烦道,“要打赶紧打,要骂快点骂,我还要回家呢。”

曾耍看了眼曾帅,对曾帅,曾耍也不敢多言,随即看向天乞拔剑便出:“我要为了曾家的荣誉与你一战!”

此话曾耍不仅仅是说给天乞听的,也是说给曾帅听的,曾帅一直无痒无痛的,众人实在是看不下去。

这到底是来寻天乞问罪的,还是陪你出门游玩的。

连一个赐名的外人都能为曾家一战,你曾帅也该为之动容一些吧。

但哪知这曾帅听闻,连连后退两步,伸手作请,“麻烦快点。”

“啊!天乞!我跟你势不两立!”

曾耍挥剑便朝天乞冲去,要将曾帅于他的怒火全部发泄到天乞身上。

天乞叹了口气,这曾帅真是自己的良家啊,倘是他也出手,自己绝讨不到好处。

这也是金斧寨为什么留他们在此的原因,只要那曾帅不出手,天乞就谈不上什么危险,正好也能历练下天乞的能力。

但连金斧寨都没想到,天乞已突破至入道前期,又怎会将曾耍放在眼里。

看着曾耍熟练的挥剑而来,天乞身形一动,瞬间消失在了曾耍的视野里。

曾耍一惊,手上的运剑的速度恍然缓慢,他还在疑想天乞哪去了,手上不免动作慢了些。

随之而来,曾耍只感自己屁股一疼,整个身子被天乞踹的俯身趴地。

“哟~”

在一旁观看的曾帅失望的撇过脸去,就这还想一战?

曾耍自觉受辱,握着剑的手狠狠往地上一锤。

爬起身,挥剑指向天乞怒喊道:“混蛋!有本事吃我一剑!”

天乞抱臂看着曾耍轻笑,“吃你一剑?你怎不吃自己一剑呢?”

曾耍气的发抖,一剑划地而起,顿时满地石土飞扬,将天乞围住,曾耍跟着飞身出剑刺向天乞。

石土遮住视野,但曾耍知晓天乞方位,一剑便刺入了困住天乞的石土。

剑入土壁三分,便再不得入。

土壁里,天乞瞬间失去了对外感知,这石壁之术也是奇特,竟能阻绝方位感知。

天乞心里啧啧称奇,果然这入道修士都不能小觑啊。

毕竟流传,入了道才是真正的修行者,可见对入道期修士也是极大的称赞。

而这时,一剑破土刺入,正好刺在天乞的胸骨之上,连天乞自己都未能反应过来。

天乞当即一笑,伸出二指轻轻将剑身夹住。

气息震荡,一下便将这环身土壁震的稀碎。

倘是生死之战,天乞也绝不可能给曾耍这般机会,若无胸骨相挡,天乞岂能不受伤。

也正是好奇之下,才给了曾耍这样的机会。

土壁大破,现出天乞二指夹剑,剑只是破了天乞的胸前衣物而已!

曾耍见此,惊讶的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破我术法,还感知到我出剑的方位!”

曾耍也不知土壁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晓土壁里天乞的身形,至于天乞做了什么,那便不知了。

现观天乞竟是二指将剑止住,怎叫曾耍不惊,曾引以为豪的土壁绝识之术,就这般轻易被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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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心机之下拾名声

“哦?你还自闭了?”

天乞二指举剑推开。

曾耍直看天乞皱眉,虽是不信,但这就是事实,天乞不仅破了术法,还做的轻而易举。

一旁的曾帅见此,放开怀中两女,两只大手朝天拍掌,“好了,打也打完了,我们撤!”

天乞回身笑着对曾帅一拜,“多谢道友,那我也回了。”

天乞转身便朝金斧寨前的木桥走去,曾帅还让退一步,给天乞过去。

这曾帅实不想把事闹的太大,如今自家事已成丑闻,倘是再寻天乞报复,只会趁了那些爱看戏之人的心,再次惹得曾家重推风口浪尖。

故而这才是曾帅心底的想法,天乞背后的靠山乃是金斧寨,论实力背景远不是曾家可比的,现堵住人家门口,寨里的几位当家人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曾家几分薄面罢了,只要不伤着天乞,便随他们去。

而且这一战下来,曾帅又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了天乞的潜能,金斧寨九当家的名头真不是白叫的。

至于曾衫与曾义之死,也是咎由自取,根本怨不得旁人,只不过说起来此事是被天乞拨告天下。曾帅此来,也就是为了装个样子,让世人看见曾家还是有骨气的,至少敢来金斧寨找天乞的事。

如今,曾帅看也差不多了,反正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该回去还是得回去,总待在人家山门口那才不是事。

倘若天乞只是一无名小辈,那杀了也就杀了,还能正一正曾家雄风;但奈何天乞是金斧寨的九当家,打一打,骂一骂,觉得解气了,还不回去吗?

但曾耍的想法非于曾帅,他觉得这一趟,怎也得叫天乞受个重伤断条腿回去,才能扶正曾家威态。

见天乞要走,曾耍眼角露出一抹毒辣,脚下踩的石子轻微作响,一用力,闷不吭声的一剑朝天乞背后刺去。

曾耍运起土壁之术瞬间将自己连人带剑全部围住,以断绝天乞的感知。

这一剑瞬间而至。

天乞只能感受到一丝异样的风起,但心里已然确认有人朝自己背后袭来了。

正当回头,此刻曾帅伸手抵向土壁,让曾耍不得再近半步。

曾耍在土壁里也感知不到外面的情况,本想着临近天乞身时再散了土壁,好能看着天乞被自己一剑刺伤,但现在剑居然刺不动半点!

这距离与曾耍料想刺中天乞的距离还差了三两步,曾耍带着心中疑问,土壁纷纷脱落。

眼前,曾耍怎也没想到,挡住自己一剑的竟然是曾帅!

曾帅手掌抵剑将曾耍向后推去,“小人行径,我曾家不屑于偷袭!”

天乞眼神微眯,即使这曾帅不出手,自己也能应付得来,但如今曾帅出手了,搞得自己还欠他一个人情似的。

曾耍面部狰狞的看向曾帅无奈道:“主公啊!他天乞毁我曾家名誉何尝不是小人行径!”

“混账!此行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曾帅看着曾耍一怒。

曾耍不甘的把面瞥向地面,“属下不敢!”

“哼!”曾耍朝曾耍冷哼一声,随即又看向天乞,“方才家族子弟多有得罪,还望九当家见谅。”

天乞看这曾帅对自己言语时也是一副冰冷模样,开口说道有违心之意,但为顾全大局与曾家脸面,不愿对天乞使用这等招数。

天乞这时才将曾帅看的一清二楚,此地唯有曾帅最具心机,从一开始便表现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让天乞对其放松警惕,甚至都不在意曾帅的有无,让天乞眼里只有那个叫嚣不断的曾耍。而一经他开口说结束,曾耍岂能甘愿就此罢休,依曾耍嫉恶如仇的心性,定不会就这样放弃,势必会给天乞一击。

如此也着了曾帅的道,而曾帅等的便是此时,就是为了让曾耍对天乞出手,而他要做的很简单,替天乞挡下曾耍的偷袭。

曾耍始终是个赐姓弟子,那便就是个外人,事情经此发展,便成了另外一种说法。

此番,曾家寻金斧寨找天乞讨要说法,岂料有旁人想对天乞出手,曾家深明大义,摒弃前嫌的为天乞挡下来犯者。

当即,曾家的名声就显得不一样了,甚至连曾衫与曾义的私情也在整个曾家里变的微不足道的事。他们会变成宽容大度的曾家里一件微不足道的异事,且二人双双死去,现在的曾家便是极好的曾家。

天乞想明白了,但也无所谓了,顶多再让世人骂自己一顿,说自己就不该管人家曾家的家事。

对于名声这件事,天乞向来是不在乎的,只相信用实力才能说话。

顾全名声的人只会攀爬的缓慢,因他们已经熟悉这个环境对他们的赞誉,并享受其中。

在天乞看来,这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名声是需要去维护的,费劲心思去讨好的时间还不如花在修炼上。

就如同这曾家,前一秒还是被天乞捅出丑事,而臭名昭著的存在。现在呢,倒成了深明大义,以德报怨的世家。

翻转之快由此可见,也着实费了曾帅不小的心思,甚至连曾耍都被他利用其中而不自知。

天乞看着曾帅一笑,也不废话,大步朝金斧寨走去。

他们只管去做他们想要做事好了,只要不关乎到自己觉得重要的人或事,还在意他们做什么?

见天乞这般态度,曾耍咬牙再此报以希望的对着曾帅道:“主公,就这样让他走了?”

曾帅望着天乞离去,眼中稍有萧条之意,曾帅也知天乞差不多猜到了他的心思,但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是他天乞,不拘一格,无拘无束的朝着心中所想进发。

不是每个人都能不惧世俗眼光的,至少有太多的放不下,而它们就坦露在世人的眼光里,若不将它们抬得高高在上,心岂能安?

曾帅动动麻木的脸,习惯性的张开双手将一旁两女搂在臂中,口中轻叹一口气。

“走吧~”

金斧寨木桥河边,曾家的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去,曾耍始终憋着一股怒气,显得怒而不欢。曾帅依旧享受着两女喂食,只待众人拾掇好便能离开。

金斧寨里,天乞路过环山大堂。

季晓与秋水众人见得天乞纷纷停下一拜。

天乞随口询问了一句,完颜珲回来了没有,众人摇首。

天乞也是纳闷,不知二哥到底在忙些什么,如今自己都环游四环回来了,他还未归。

随后,天乞便朝克了了居住的青山小屋走去,也是有些时日没见天舞了,天乞难免有些想念。

刚到青山脚下,就听得一声轰响,闻声,天乞便知这是有人炸炉了。

本以为是天舞在炼丹,不甚出了差错,但推门一看,只见得金蝶灰头土脸的丧气蹲坐。

院门一开传来声响,二女纷纷朝天乞看去。

“哥哥。”天舞按捺下激动的情绪,站着对天乞微笑喊道。

天乞在这一瞬,感觉到天舞又长大了些许,这一声哥哥里,再没了以往的青涩稚嫩,仿佛二人是经历了千年的兄妹,感情之深,皆于对方的眼中即可。

天乞正感欣慰时,反倒是金蝶见到天乞,伸手胡乱抹了下自己黑黢黢的脸,站起便朝天乞怒气冲冲的走去。

“天乞!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总是见不到你,你出去玩不带上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把天舞也丢在金斧寨!”

金蝶掐着腰,站在天乞面前。刚刚才炸炉,这原本一身白衣看着还挺清秀的女子,此刻一身灰尘不说,还十分刁蛮。

天乞拍拍金蝶的肩膀叹了口气道:“金蝶啊,你还是去换身衣裳吧,我觉得白衣不适合你。”

天乞说着路过金蝶身旁朝天舞走去。

想当初,天乞刚来金斧寨时,那时的金蝶多么清秀,还时不时的散发威严,让人觉得不可近。

如今一熟,完全就没了从前的感觉,对天乞的态度也判若两人,没有丝毫威严可言。不如说刁蛮任性才是金蝶真正的性格,她只是学的克了了,只不过得其形难学其神。

天乞走到天舞身边,伸出手本想摸摸天舞的头,但一想天舞也成熟了不少,摸头多少有点不合适了。

天舞见天乞轻轻抬手,还以为要摸自己的头,当即乖巧的轻轻把头一低。

半晌,天舞也不见天乞上手,当即好奇的看着天乞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天乞冲着天舞笑道:“没事,哥就是觉得小舞长大了,不能再摸头了。”

还没等天舞回话,金蝶便一把拉着天乞转向自己,“天乞,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不适合穿白衣。”

天乞有些无奈的舔了舔舌,“现在我觉得,金斧寨里只有七姐与小舞穿白衣才配得上性格,你其实应该打扮成小舞现在的装扮更适合一些。”

金蝶闻言看向天舞,天舞的装扮一直都是金蝶为她打扮的,一条马尾辫,蓝色百褶裙,看着显得阳光可爱活泼。

金蝶一想到自己打扮成天舞这样,脸色就微微稍红,自己虽给天舞这般打扮了,但自己可从未试过这样的风格,穿着一直都是跟着随克了了的而变,从未想过要将自己也打扮成这样。

“你凭什么这样觉得?”金蝶眯着眼睛,语气羸弱的朝天乞问道。

“为什么?”天乞嘴角翘起一笑,“因为我是男人啊!”

“男人”

金蝶小声嘀咕,低头不知想着什么,随即一把拉着天舞的手朝屋里跑去。

边跑边大喊喊道:“你不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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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再度炼丹

天乞看着二人进屋,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又不是禽兽流氓,还能偷看你们换衣服不成?

但一想到金蝶换成天舞那样的装束,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

金蝶发育的那叫一个好啊,该大的地方都不小,该细的地方都挺美。

只不过平时一袭白衣宽身,不仔细看只能看处个大致轮廓。但天乞毕竟与金蝶也相处了有些时日,今天瞅一眼,明天瞅一眼的也摸清了金蝶的身材。更何况那日在金蝶府上,二人饮醉,入眼风光岂是酒后能忘的。

一想到金蝶也梳个马尾辫,身穿短褶裙,到时身材尽出,天乞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正想着,忽而目光瞟到那因炸炉而变形的丹炉顶盖。

“咦?怎么只有她二人在此,七姐呢?”

自打天乞入院,就没见着克了了,只有二女在此炼丹,金蝶更是炼炸了一炉。

当即不禁有些好奇,此院是克了了的居所,天舞还在院里,克了了又跑哪去了。

想着,天乞挥去杂思,连自己都是来去不定的,更何况是化灵期修为的克了了。

二女换衣,天乞闲来无事,便将此地拾掇拾掇,先丹炉扶正,又拍拍变形的炉盖,丹炉又重新归好。

忙完,二女也从房间里出来。

先是天舞走出,一身白衣胜雪,配上天舞现在温婉的性格,犹如人间仙子一般。

天舞对着天乞一笑,仿若能动万千凡人心弦,“哥哥,好看吗?”

天乞连连点头,“好看,真不愧是我妹妹,就是美呢。”

天舞闻言低头羞笑,被天乞这般夸奖,心中自然十分高兴。

但只见天舞走出,这都三两句对话结束了,也不见金蝶走出房门。

天乞伸头疑问:“金蝶呢?”

天舞回身,轻拉躲在门后的金蝶走出,“这呢。”

金蝶一出,只顾低头,一袭马尾辫落臀,双手不住的将短到大腿的百褶裙往下挣。

这衣服原本就是金蝶为天舞准备的,穿在天舞身上刚好,但穿在金蝶身上,明显能看出就是小了,都嘞着金蝶敏感的部位了,看起来十分不舒服。

但这不舒服也只是金蝶的,天乞看着那叫一个舒坦啊,这身材简直傲娇,凹凸有致触感应该是极佳的。

再配上金蝶此刻咬唇羞涩的红脸,有一种叫做*的东西就快控住不住的要出来了。

金蝶松唇咬牙,刚准备好鼓起勇气准备问问天乞,自己这样穿如何?但一抬头见到的却是一副坦荡荡的色狼模样,天乞口角晶莹挂起,目光直勾勾的盯向某处。

顺着天乞的目光,金蝶低头看向因自身穿着的衣服过小,而露出胸前两抹白嫩的引人幻想的春光。

金蝶当既含羞而怒,一手遮胸,一手指着天乞,闭目大喊:“天乞!你转过去!”

金蝶虽口中如此,但心里还是十分得意的,看来自己这身打扮的确能引得男人动心,只不过不是给天乞看的,自然不能叫他再占便宜了。

天乞哪会听她的,此时不看,更待何时?这要看还不得一次性看个够才爽啊。

金蝶睁眼,见天乞不但不转过去,还朝着自己散发邪意的笑容。

顿时气得脚一跺地,转身走进屋内,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纵使天乞望着她扭动的紧致的翘臀,也是一种享受啊,只不过现在这门一关,等她再出来,怕就看不到喽。

“啧啧啧,尤物啊~”

天乞不禁抒发了一声感慨。

一旁的天舞见此,掩唇遮笑,“哥哥,我怎以前没发现你也是个贪色男子啊。”

“那是你没接触过,天下男子那个不贪色,只是有些人不愿表露出来,觉得有**份,故持高操而已。”

“哦?那哥哥是表露出来,不要脸面喽。”

天舞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天乞说话实为有趣。

天乞独*头,抿唇思索一番道:“我这个叫真实的评价,真诚的目光,真意的情感。倘是让我非要阻难它们,岂不是叫自己失望连带他人也跟着失望?”

“不与你说了,你呀,就去骗骗那些爱听你说情话的女子吧,反正我看金蝶姐是不喜欢你这样的。”

天舞笑个不停,今日见着天乞这般色样,也着实让她高兴了一回。

天乞嘿嘿发笑。

想着爱听自己说情话的女子真没几个,但爱听花无枯说情话的女子倒是一抓一大把,至少金蝶也是其中一个。

房门再次开启,此刻的金蝶穿了与天舞一样的宽身白衣,一出来便指着天乞大骂:“臭天乞,你刚才是什么眼神!”

天乞摇头装作糊涂,“没有啊,我能对你有什么眼神,我又不喜欢你。”

“哼!谁稀罕你喜欢,你刚才的眼神分明就对我”金蝶说着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实在不好意思接着说下去。

这脸面啊,还是天乞不要的快,换做旁人,早就找缝钻进去了。

“对你什么?”

天乞还好奇的问了一句,迫不及待的想听金蝶说完。

金蝶把伸出去的手指,狠狠撤回,“你狠,你不要脸,你行”

金蝶自顾自的说了一通,便赌气的抱臂坐下,头瞥向一旁,再不想理会天乞。

天舞上前搂着金蝶的手臂晃道:“金蝶姐,哥哥确实有些怪,你大人大量别怨他了嘛。”

“哼!”

金蝶把头昂高,怎也不肯原谅天乞。

天舞望着从新完好的丹炉一喜,“金蝶姐,你看,哥哥把丹炉弄好了,我们接着练丹好不好?”

“哼!”

金蝶再把头瞥了个方向,这一瞥却看到了天乞,金蝶当即朝天乞翻了个白眼,又把头瞥了回来,好似不愿见到天乞一样。

天乞微楞,这什么态度,天舞都对你劝说了,你还爱答不理的,当真是千金大小姐啊。

“对了,金蝶姐,哥哥会炼凝神丹,不如让他教我们炼丹吧。”

天舞眼神一转,随即又偷摸的朝天乞眨眨眼。

金蝶闻言,也不再把头瞥来瞥去的了,皱眉的看着天乞问道:“你会炼凝神丹?”

天乞见天舞对自己眨眼,当即连连点头,“会,会啊,我会炼凝神丹的。”

“是吗?”金蝶疑惑的目光在天乞身上游走,“怎么你这语气不像是会的样子啊。”

天乞当然没有底气,自己第一次炼的便是凝神丹,而且就在这小院里,当时练着练着可是都把凝神草都给炼没了,何来成丹之说。

但见金蝶这般质疑,天乞把胸脯挺直道:“我就是会。”

“那好,试试。”

金蝶起身,对着天乞伸手做请。

望着丹炉,天乞不免有些心虚。天舞这丫头明明知晓自己炼不好凝神丹,为什么还偏偏说起此事呢,还有自己,装什么大尾巴狼嘛,到时候再把凝神草炼给没喽,可就真叫金蝶看自己的笑话了。

天乞正了正身姿道:“我凭什么炼丹给你看啊?”

“切,不会就说不会好了,还装?”

金蝶对着天乞嗤笑露齿。

天舞赶紧对天乞使眼色,“金蝶姐,哥哥真的会炼凝神丹。”

天乞也有些气愤,好男儿岂能被你这般羞辱,当即走到丹炉旁。

这次十分熟悉的便拾起桌上的凝神草,深吸一口气,打开炉顶,将凝神草放了进去。

金蝶看着天乞这熟练的动作,心中不由的产生好奇,对天乞猜测不定,也拿捏不准天乞到底会不会炼凝神丹了。

“哥哥,丹火。”

天舞取出一小**,**塞打开,顿时冒出一攒小火苗朝天乞飞去。

天乞翻手引火,将火苗推至丹炉内,瞬间丹炉便燃起一攒大火。

此火是克了了留给金蝶炼丹用的,防止克了了不在小院时,没人给天舞生起丹火。

如今天乞将用此丹火,进行第二次炼丹,炼的亦是凝神丹。

凝神丹乃是脱凡期与入道期修士皆可使用的丹药,可精进修行者体内灵力,强大自身气息与修为力量,关键时刻还有一丝脱凡破阶入道的功效,但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微乎其微,能用凝神丹突破入道期的修士多是将自身修为至臻到了脱凡期的饱满程度,借以凝神丹的刺激方有可能破阶。

即便是这样,也有很多人对之趋之若鹜,而且市面上一经贩卖,便是抢空。毕竟此丹对脱凡期破阶是大用,同样对入道期修行也是大用。

如今的修行界丹师甚少,三环吾丘家也是依丹师之名与族内灭劫期修士,才这般声名赫赫,风头与南宫家不逞多让。

此番,天乞小心谨慎许多。

第一次炼丹,炼没了凝神草也是因天乞注入灵力太猛,这才酿成笑话。这次金蝶在一旁观看,天乞怎的也要先练好这凝神草,不然笑话自己的可就是向来看不惯的金蝶了,这是天乞不能容忍的。

此丹火是克了了的,炼化凝神草需炼制三个时辰。

天乞炼草,两女跟着着急,也不知天乞能否炼好。

天乞则十分沉稳,手中灵力缓缓地朝丹火中运送,看起来有模有样。

待三个时辰之后,天乞收手,深吸一口气,看着炉顶也是十分期待,不知这次是否将凝神草炼化了。

“开顶吧。”金蝶蔑视的看向丹炉,眼神虽然不屑,但心里也充满好奇。

毕竟金蝶在炼凝神草的时候,还把丹炉给炼爆了一次,天乞这相安无事的练完三个时辰,确实比金蝶强太多了。

不由让金蝶也暗暗期待成果如何。

第三百章 凝神丹成

天舞双手握在胸前,期待的看着天乞道:“哥哥,开顶吧。”

天乞点点头,伸手放在丹炉顶盖上。

炉顶揭开,顿时冒出一阵蒸汽,遮挡了众人想看的炉内情况。

天乞朝着蒸汽挥挥手掌,待蒸汽散去,露在众人眼中的,赫然还是根青葱绿绿的凝神草。

天乞花费三个时辰全然白费,连凝神草半点都没炼化,顶多就是将此草烧软了。

第一次炼丹,天乞灵力注入过猛导致凝神草被炼的升华虚无,这一次炼丹,天乞也算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小心翼翼的注入灵力。

奈何这次实在太过小心,注入的灵力根本不足以让丹火炼化凝神草。

天乞看着绿油油的凝神草不免有些尴尬,自己都已放出豪言说要炼成凝神丹,到头来却连根草都炼不化,这不是叫金蝶看自己的笑话吗。

金蝶遂愿,指着炉内凝神草大笑,“哈哈!天乞,你真是蠢到家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连根草都练不成。”

天舞看着金蝶笑得开心,心里也舒坦了许多,虽叫天乞炼丹,但其主要还是让金蝶不再埋怨天乞。

如今看来,天乞虽未炼化凝神草,但也让金蝶忘了之前的不悦,倒也达成了目的。

只是金蝶此刻是开心了,但天乞却愤愤不平。

“笑什么笑!我再接着练不就好了?”

天乞听着金蝶嘲讽的笑意,不满的朝她一吼。

闻言,金蝶笑不止的朝天乞疑问,“凝神草都这样了,你还能接着炼?”

金蝶满面不信,天舞更是摇头道:“哥哥,这丹火是了了姐的,炼化凝神草的时间只为三个时辰,如今你已炼完三个时辰,虽说凝神草未化,但现在要接着再炼制的话,时间可把握不好啊。”

每个炼丹师都有自己的丹火与掌控各个丹药材料的炼制时间,克了了也是长时间炼制才知自己的丹火炼化凝神草为三个时辰。

天乞非炼丹师,也无自身丹火,倘是凭借他人丹火强行炼制,很有可能会出差错。故而金蝶是不信天乞能炼成,天舞更是不让天乞继续炼制。

而天乞也自知其中道理,但若不炼上一炼,怎叫自己忍受金蝶那嘲笑的面孔,万一继续炼制反而成了,定要把金蝶的脸打的啪啪响。

再不管二女如何说,天乞关上炉顶,再次注入灵力到那株小火苗。

火苗触碰到天乞的灵力,顿时旺盛起来,丹炉熊熊燃烧。

金蝶是巴不得再看天乞出手,天舞则无奈的摇摇头,觉得天乞此次无人指导,定不会成功。

天乞双手源源不断的朝丹火里注入灵力,这次炼制就全凭天乞自己掌控时间了。

注入灵石的多少,直接关系到丹火的强弱,更是丹炉内凝神草能否炼化的关键。

天乞望着火势忽大忽小的丹火,紧紧皱眉。灵力不敢注入多了,怕将凝神草给炼没了,更不敢像之前那样一丝一毫的注入灵力入火,防止又没炼化,那就真叫人好笑了。

天乞此刻炼丹,二女也不敢打扰,毕竟玩笑是玩笑,这炼丹之人在炼丹时,最好不要打扰,免得丹毁人伤。

待到一刻过去,天乞额头已经出汗,这炼丹着实是门苦差事,光灵力的掌控就让人费劲脑汁。

如今丹炉之上再次冒气蒸汽,望着缕缕蒸汽挥发不见,天乞眼神一秉。

天地之物脱离不开自然,蒸汽挥发是自然规则,那炼药成丹何尝不是自然之道。

并且天乞当初感悟自然之道,就在上次炼丹之后,身肩此道,不用来炼丹岂不浪费。

天乞忽而一喜,收手直接盘膝在地。

闭上双眼,默默运起自然道法,双手缓缓伸前,灵力注入丹火,也不再看着丹火火势如何了。

二女看着天乞这番动作皆是不解,这刚刚还炼的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还坐着炼丹呢?莫不是站累了想坐下来歇歇,那这闭上双眼又是几个意思?能看的清火势如何吗?就是有名的炼丹师也不敢说自己闭着眼也能炼成丹啊。

金蝶先是疑惑的看向天舞,天舞随即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天乞这是做什么。

而天乞此刻自然道法已然运起,眼前虽然无景,但心中却是别有一番景况。

一丝青烟冒气,丹火成幽灵之火一般摇曳,灵力源源不绝的注入丹火。丹炉中凝神草已经化了大半,此刻还在消融。

天乞有些兴奋,这自然道法果真奇妙,竟能看破丹炉内的状况,更是连着丹火、灵力都感应的十分清楚,还有那带着挥发一丝药性的蒸汽青烟。

一切都直映天乞心中。

自然之道,勘破世间无常,凡是有灵性之物皆清晰三分,仿若这就是天地中的规则,该是如何便是何如,不可逆,顺应道法万千。

两女此刻看着鼎炉中的丹火慢慢变得稳当,烧灼有力,简直就有炼成之意。

金蝶与天舞互望瞠目结舌,也不知天乞是如何做到的。

天乞闭着双眼,嘴角轻微一笑,当即收回双手着膝。

“好了。”

一语落,二女跟着抢开炉顶,这次揭顶无半点蒸汽冒出,丹炉内凝神草全然化为药汁。

金蝶瞪大双眼,觉得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天乞他居然闭着眼把凝神草炼化了。

“天乞,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乞抬头看着金蝶吃惊里带着崇拜的表情,心里得意万分。

对!没错!保持住!要的就是你这表情。

“不可说,不可说。”

天乞笑着摇头,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天舞本也打算问来着,但天乞一句不可说,硬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金蝶蹲下拉着天乞的手臂摇晃,“天乞,你就说嘛~教教我好不好?”

“不行,不行的。”

天乞一个劲的摇头,根本就不看金蝶。

天舞望着天乞,抿唇叹了口气道:“哥哥,趁着凝神草炼化,得赶紧加入副材料,免得凝神草液凝固,那就没法炼丹了。”

“恩。”

天乞点点头,金蝶将副材料用的草药通通扔进丹炉内与凝神草液混在一块。

见天乞不理睬自己,金蝶哼的一声甩开天乞的手臂,站于一旁,看天乞到底能不能炼成凝神丹。

材料草药皆入,天舞看着天乞道:“炼制凝神丹第二步便是成丹了,将其所有炼制一起,悬与丹炉之中,混天地方圆便可成丹。哥哥用了了姐的丹火,第二步炼制时间为两个时辰。”

凝神丹的主材料为凝神草,光炼化凝神草,天乞这么一来二回便花费了四五个时辰,现在混合成丹,只需两个时辰,由此可见,凝神草有多难炼制。倘是天乞无法用自然道法勘破隐藏规则,别说第二步成丹了,就是第一步炼化凝神草也做不到。

“好,成丹!”

天乞深吸一口气,当即闭目,自然道运起,灵力再次将丹火稳住。

丹炉里吱吱作响,那是副材料药草与凝神草混合受热而发出的声响。

在天乞自然之道的感知里,丹火燃烧不断,副材料一个接一个的炼化,与凝神草液混成一块。

天乞兴奋难言,这自然道果真神奇,如今对炼丹有效,将来定要好好接触炼丹一道,对自身的修途将受益无穷。

但天乞也知晓这勘破天地规则的自然道法,自己也不过是掀开了一隅,待将此道全然大开,想必又是一番别样风景,收益的绝不只只炼丹一道,只待将来慢慢发掘。

带着压制激动的心情,一个时辰后天乞便将所有草药炼化,此刻的丹炉内各类草液混合交融。

草液在丹火的淬炼下缓慢缩小,直至只有拇指般大小的一团,看起来已经不再是草液了,而是混合而成的固体。

这就是丹药的雏形!

紧接着,丹药变得圆润,缓缓从丹炉底升起,悬在丹炉中间。

一丹成,形天地。丹药悬与丹炉中间便是响应天地方圆,呈浑然天成之所在,借以丹药入修途,吸收天地精华。

再接着一个时辰过去,天乞睁眼收手。

此刻已然能闻见丹炉内,又淡淡丹香飘出。

刚练成的丹药还被热气所包容,故而此刻的丹香最为浓郁。

光是闻着丹香,便有种让人精神蓬勃的感觉,体内灵力翻腾,好似也在渴望这凝神丹入体吸收。

见天乞收手,金蝶再忍不住这丹香,伸手便将炉顶揭开。

霎时间,丹香味更浓,瞬间提起三人精神。

丹炉内,凝神丹赫然悬在炉中。

金蝶激动的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凝神丹捧出,“哇!真的是凝神丹哎!”

望着凝神丹,天舞也表现的十分激动,“哥哥,你成功了!”

天乞苦笑一下,这炼成此丹着实不易,四五个时辰的运用自然道法,都快耗尽自己一身灵力了,倘是再叫自己撑个三五时辰才能成丹,怕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天乞从金蝶掌上捏过这枚小小的凝神丹,好奇的翻转看去,此丹乌黑光亮,小小的体积却包容着庞大的灵力维护能力,连天乞自己都有点受不了此丹的诱惑。

天乞看着又将此丹递到天舞手中,“小舞,这是我炼成的第一枚丹药,就送给你吧。”

这凝神丹虽对天乞有用,但天乞也有经海术与魔噬心经,这点消耗对天乞来说,恢复过来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根本不需要此丹加持。

而且这枚凝神丹乃天乞所炼的第一枚丹药,具有纪念意义,交给天舞也是天乞心中所愿。

第三百零一章 相告自然道

天舞见天乞把凝神丹交到自己手上,顿时鼻尖一酸,心里满满的被幸福充盈。35xs

这凝神丹乃是天乞炼成的第一丹,就这般交给天舞。天乞是将天舞真心对待,才会如此。

天舞自然能感觉的到。

“哥哥”

天乞看着天舞一笑,这次伸手便揉了揉天舞的小脑袋,“小舞,你是我妹妹,这天下哥哥不疼你,谁疼你。这枚凝神丹,你就留着使用吧,我现在已经熟练的掌握炼制此丹方法了,等以后我要炼成满满一大储物袋都送给你。”

天舞闻言低头一笑,这笑得不是心中幸福感,而是天乞。

金蝶在一旁把嘴撅的老高,天乞二话不说从她手上把凝神丹拿走。虽说此丹是天乞炼的,拿走也就拿走,但还当着金蝶的面把凝神丹交给天舞,怎让同为女子的金蝶不怨。

此刻又听天乞要为天舞炼一袋凝神丹,金蝶总算找到机会说一说天乞的无知了。

“天乞,你怕不是个傻子吧,小舞妹妹是剑灵之身,晋升修为靠的可不是丹药,是你与她的伴生修为啊,你个蠢货!”金蝶不满的朝天乞翻了个白眼,当即抱臂,“你就算给小舞妹妹炼了一袋凝神丹,小舞妹妹也拿之无用。你还不如给我炼呢”

金蝶不满的抱怨,但说到最后,埋怨的一句却十分小声,这也是金蝶此刻的心声,想说出来,但又碍于脸面。

不说又不甘,只得小声含糊的说出来。

天舞站在金蝶身旁,自然是听见了金蝶的小声埋怨,轻拉金蝶的手,便将凝神丹交到了她手中。

“金蝶姐,这凝神丹于我无用,还是你拿着吧。”

金蝶感受掌心丹药的余温,兴奋地望着朝自己微笑的天舞,“小舞妹妹,你真的送与我了?”

“恩。”天舞乖巧点头,“送给金蝶姐了。”

“小舞真是待我太好了!”金蝶激动的一把将天舞抱住。闪舞小说网35xs

两女相抱,皆是一身白衣,身高又差不多,看着就如同亲姐妹一般。

金蝶收下丹药,则完全无视天乞。

天乞还在思考刚才金蝶的话,原来器灵一类是不用使用丹药助力的,只靠与掌控者的伴生修为便可,这样的话,日后真是省了啊,一个人修炼顶两个啊!

此刻,天乞注意到天舞朝自己投来目光,意有受罚。

天乞则对天舞一笑,完全不怪天舞。

金蝶如今的修为只是脱凡期,天乞本就准备为她也炼制些凝神丹,帮她助力。

既然天舞无法食丹,给了金蝶也好,反正自己与天舞都不用,还不如给金蝶这个有需要的家伙。

金蝶松开天舞,随即又气愤的看着天乞埋怨,“你看看你,多么小气,还没有小舞妹妹一半好。”

天乞闻言有些诧异,若不是自己同意,你能拿到自己炼成的凝神丹?此刻居然还怪自己的不是,真是个大小姐脾气啊。

天乞叹了一口气,想想还是释怀的好,随即露出唇齿的朝金蝶一笑,“金蝶,以后我一定多帮你炼制凝神丹,你可要好好修炼,不枉我对你的一片真挚热情。”

“真的啊!”

金蝶闻言一喜,接着又面容耷拉,“算了,我有点不信你,你还是将凝神丹练好了送于我面前,我再感激你吧。”

“好~”

天乞是不想浪费自己现在的表情,强颜笑着点头。

天舞看二人对话,实属有趣,看着天乞时好奇问道:“对了,哥哥,你是怎么炼成这凝神丹的?”

天舞说完,金蝶也跟着好奇问道:“是啊,你这闭眼都能炼成,你到底是耍了什么花招啊?”

天乞怎就觉得这金蝶说话不好听呢,也不想再与他争吵。

心里同样也不想瞒着两女,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一个是自己大哥的女儿,都是自己至亲的人,没必要相瞒。35xs

“我掌握了一门道法,此道法乃自然之道,有勘破天地规则的功效,我炼丹时便运的此道,炼丹极为通顺。”

天乞说完,二女连连震撼。

自然之道,那可是只有少数道门才掌握的道法啊,没想到天乞居然也会。

而且天乞居然说他的自然道法能勘破天地规则,助以炼丹,顿时让二女更为震惊,金蝶还好,只是脱凡修士了解不多;但天舞可是历经千年的剑灵,虽一千年时间都在破碎沉睡,但千年前的事,对天舞而言就是眼前刚发生一般,记忆犹新,对自然之道的听解也是有的,只是从未听过有人能用自然道炼丹,还能炼成!

如何能不震撼,自然道是顺应天道而生,天道何解?此有多难,自然道便有多难。

“天乞,那你这么说岂不是炼丹高手了?”

金蝶望着天乞十分兴奋,这般人物简直就是炼丹奇才啊,只要把他栓好了,以后不是要什么丹便有什么丹了吗,简直完美赚翻。

天乞则望着金蝶有些贪婪的目光,感到浑身不适,“我现在炼个凝神丹都要花费五个时辰,我的自然道法也不能撑过长时间,这枚凝神丹炼完,我现在灵力还是亏缺的,自然道法还充的我现在脑袋都昏昏的。”

天乞说完,天舞不免有些担忧,“哥哥,自然道是强解自然规则,等同破译天道,你下次不许再这般耗神了,不然会受负荷影响的。”

闻言,天乞心中一暖,朝着天舞笑道:“没事,哥哥自有分寸。”

“恩,那就好,哥哥切莫让天舞也跟着担心就是。”

天舞轻轻点头。

金蝶则不管天乞能不能承受什么身体负荷,反正也不太懂,只觉得天乞每次只能炼这么一个凝神丹就觉得怪可惜的。

“天乞,你又是从哪学的自然道法啊,怎么以前没见你使过呢。”

金蝶说完,天乞不禁想拍自己大腿。

本想好的,这自然道法为花无枯时才用,这情急之下以自然道炼丹,一时没忍住,但事已至此,天乞只好搪塞过去。

“我跟师尊学的。”

金蝶顿时眉间一喜,“花无枯?”

“恩。”

天乞点头,此刻也只能这般说了,不然实在无好的借口。

但只要一提到花无枯,金蝶定是对天乞没完没了,“他现在在哪?他现在做了万机楼的机师是不是很忙啊?”

“是,他现在应该出去执行任务了,一般不回万机楼,你也要谅解嘛,毕竟做一行很辛苦的。”

“哦~我知道啦,没事的情况下,我也不会缠着他不放的。”

“恩,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想我师尊他老人家若是知晓你这般懂事,定会欣慰的。”

“天乞!你说什么呢,花无枯一点也不老好不好,他很帅的,比你好看不知多少倍,还比你年轻,哼!”

“神经病!师尊不都是该喊他老人家吗?”

“你才是神经病!”

“滚!”

天舞看着二人争吵,不禁觉得好笑。

她是知晓花无枯就是天乞的,但天乞不让她说,她自然也不会说。

在天舞心里,还是挺期待若是真相大白的那一天,金蝶知晓花无枯就是天乞,该是一副怎样的错愕面容。

天乞与金蝶正在争吵时,青山上落下一真正像极了仙子一样的克了了。

见到克了了,二人顿时也不闹了。

各自一拜。

“七姐。”

“七师叔。”

“了了姐。”

克了了看着三人微微点头,随即走到金蝶身旁,轻声道:“蝶儿,把九弟炼的凝神丹拿于我瞧瞧。”

金蝶当即把丹药递给克了了。

掌中落丹,克了了只看了一眼便还给了金蝶。

金蝶收好丹药,好奇的问向克了了,“七师叔,怎么样?”

“成色还好,丹药分极上中下四品,九弟炼的此丹算中品了。”

克了了说完,天乞觉得欣慰许多,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成丹,就能是中品,实在不错。

随即,克了了看着天乞又道:“但此丹一看便是偷闲有余而成,我的丹火从炼制到结束只需五个时辰,九弟你至少花了六个时辰,否则成丹定是上品丹药,与我炼的都不相上下。”

克了了这番话再说完,众人为之心头一颤,天乞只是个初次炼丹小白,第一次炼丹便有与千年专注炼丹一道的克了了不相上下了?这评价实在有些高啊。

天乞笑道:“七姐谬赞了,我这怎与七姐相比。”

克了了闻言点点头,也不谦让的说道:“恩,单说本身炼丹实力确实与我不能相比,但你的自然道实为精妙,整个东原我都未曾见过。”

天乞相视一笑,既然都已将金蝶骗过去了,就没必要再解释说自己的自然道是从西岭而来的了。

倒是金蝶欢呼道:“天乞的自然道是跟花无枯学的。”

克了了挑眉看向天乞,“花无枯?”

天乞有些心虚,既然自己的身份瞒不了龙门,自然也瞒不过克了了了,只希望克了了莫要当着金蝶的面拆穿自己啊。

等了一息,天乞觉得不行,还是自己先岔开话题为妙,免的说漏嘴,“七姐,你刚才去那了啊,怎一直没见你。”

克了了又怎会不知天乞的心思,只是天乞也太小看克了了的性格了,既然天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身份,克了了又怎会无趣去说。

“小舞没有你说吗?”

克了了说完,一旁的天舞面露尴尬道:“哥哥,也没问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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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南寰有灵

天乞实在好奇,心想:难不成克了了一直在忙与我有关的事,不然干嘛表现的我也知道一样。

“七姐,可是有关我?”

天乞开口问道。

天舞无辜吐舌,克了了点点头道:“没错,九弟你来我金斧寨已有一个多月了,如今大哥闭关修炼不能出,便只有我们七位为你办一场宴事了。”

天乞闻言好奇笑道:“宴事?”

“没错,我等现如今广发请帖,下月初会邀请各方道派人物进场,为你成金斧寨九当家一事庆贺。”

克了了说完,天乞有些受宠若惊。

自打天乞入金斧寨,最开始也只是拜见了诸位当家人,名头也是口口相传而出。

如今金斧寨打算为天乞摆宴,这等于是昭告天下,说天乞为金斧寨九当家了,日后行走四环必然无人不识,自带三分尊威,也让那些原本不信之人心尘落定。

此乃金斧寨的好意,一是为天乞正名,二来也是让四环再看金斧寨的威严。

也由不得天乞推辞,此事已是敲定。

天乞遂对克了了一拜,“多谢七姐与诸位哥姐对天乞的善待。”

“恩。”克了了微点黔首,“如今请帖发完,下月初也只两日之久,这两日九弟你就留在金斧寨吧,莫要到处乱跑了。”

“是。”

天乞本也不打算就此回万机楼,这样一来也好,等宴事一过刚好已到下月,再找那艾俞飞要断魂丹的解药。

“七姐,那二哥最近也是去散发请帖去了?”

天乞思索问道,如此一来,到也说清最近未见到完颜珲了。

克了了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道:“是啊,不过散发请帖也用不了几时,二哥八弟他们大都借此机会跑去瞎转了。”

天乞闻言一笑,完颜珲自己是不知道跑哪去了,但是龙门自己确实是见着了,看样子龙门也是拿请帖散着散着,就跑去参赌了,这不还惹上了四环燕尔宗的舵主霍甜。

也不知此事,其余当家人知不知晓。

金蝶在一旁满是兴奋道:“这样的话,到时四环各大道门都会派人来金斧寨,不知道花无枯会不会来呢。”

天乞目光错愕的看向金蝶,这花无枯可真是有点不好办了啊。

如今天下都知花无枯是天乞的师尊,现徒弟摆了这么大的宴事,哪有师尊不到场的理由。

天乞也不敢看向金蝶,只望那些有心人不去关注花无枯吧。

金蝶拍了下天乞的臂膀,“喂,你说花无枯会不会来啊?”

天乞终是不愿回答,自己在场岂有花无枯?而且鬼脸面具是认主之物,旁人就算戴上无用,自己更不会什么分身之术,从哪找个师尊过来嘛。

见天乞不答,金蝶皱眉的摇晃天乞手臂,“我问你话呢?你怎么总是这样啊,讨厌!”

天舞见此赶忙上前拉着金蝶离开,“金蝶姐,哥哥许是方才炼丹有些累了,我们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吧。”

“哼!”

金蝶被天舞拉走,不满的朝天乞怄了一眼。

天乞也只当没看见,这花无枯可是自己极力隐瞒的底牌,可不能这时出了什么差错。

待两女走远,克了了神情淡然的看向天乞,“九弟,你入万机楼了?”

金蝶不知二人同为一人,但克了了作为当家人又怎会不知,如今盛传万机楼来了位天才机师,名为花无枯,此人不是天乞又是谁。

天乞顿觉惶恐,遂对克了了深深低头,“天乞违背金斧寨道义,擅自加入万机楼,还请各位哥姐降罪。”

当初金斧为天乞戴上血巾,明言不得违背金斧寨,如今天乞变化样貌入了万机楼,虽说不是本貌加入,但是也同为天乞本人。

此刻克了了这般询问,自然有责备之意。

克了了清目微蹙,随之又舒,“罢了,你既隐瞒身份入万机楼,就不算叛出金斧寨,倘是那日你身份明了,切不可再留万机楼。”

“是,天乞当知。”

天乞总算送了一口气,还好克了了未让天乞此刻就脱离万机楼,否则这万机楼就是白进了。

金斧寨如此对待天乞,也让天乞莫大感激,入了东原能有如此待自己的道派,真算平生有幸。

克了了也不再提及此事,只要天乞自知自明便可。

起步朝这炉顶走去,“九弟,你的自然道可否再运一次。”

天乞虽不解克了了为何让自己运自然道,但既然是自己的七姐吩咐,也不敢不从。

“好。”

随即,天乞闭上双目,心中自然道默念起来。

克了了眼看着天乞全身散发道意,此道缥缈,就连克了了也无迹可寻,只能感到天乞越变模糊,分明清楚的身貌却怎的也感知不了,好似天乞就是这天地所生的石头,草木,飘云。可观,而不可解。

克了了没让天乞停下,天乞也不敢停止。

在天乞的观想中,身前的克了了只是一团庞大的灵团,全部压缩在这么一个小小的身躯里,但这灵团却极为顺畅,让人无半点不适之感。

待过一会,天乞能感觉到身前的“灵团”朝自己飘来无数的细丝,在自己周身打转,仿佛想进入自己的身体,但一碰到自己便顿时缩了回去。

天乞好奇的观望一会,这些细丝便尽数回到了克了了身里。

“九弟,可以了。”

听到克了了说话,天乞睁开双眼。

看见克了了对自己皱眉发疑,天乞随即问道:“怎么了七姐?”

克了了摇头道:“自然道实为缥缈无迹,我方才用神识感知,也未能参破一分。”

天乞这才知晓,方才的无数细丝原来是克了了投来的神识。

“哦?那七姐为何让我运自然道?”

天乞不禁有些好奇,不知克了了所为何意。

克了了抬头看向远方,目光似能穿透山中雾,空中云。

“浮图一分为四,四陆皆有善能者,只不过东原人修最盛,故而看似最为辉煌。西岭为妖修盘踞之所,妖与人争了上万年,纷扰不断,如今才得些安静,而其妖中也大有飞升者,只不过我等不知罢了。北上北漠,荒凉一片,却孕育诸多未知,也只因北漠荒凉成灾,故而皆不愿居所,但其中我等也不知到底有何。”

克了了说着看向天乞,“浮图之南,南寰最为缥缈,其上有灵物,繁盛程度不亚于东原,此灵不与外界来往,他们自居自行始成一派,以侍奉天道为己任。你的自然道与东原不一,却极有可能是来自南寰之灵。”

天乞听完不由感到震惊,克了了所言也是解了天乞心头疑惑。

这自然道是西岭汉乐宫子笑送与天乞的,当时子笑还言他汉乐宫就是来自南寰,借术献人,望求天乞相助。

如今顿时解惑,天乞错愕一笑,真没想到自己的自然道竟不是人修所创,而是来自那什么南寰之灵。

难道子笑得罪的也是南寰灵物,这日后若是帮了他,岂不是会与南寰灵物为敌?

克了了说完,便朝屋内走去,“九弟,等到清晨时起,五哥与六哥便会出关,我去换身衣物,你先去丰阳沼泽与他们会合。”

“是。”

天乞抱拳微拜,随后祭起纳什剑便往丰阳沼泽而去。

说来这丰阳沼泽,天乞真是不想去,若不是五当家候万里与六当家北徐再此修炼悟道,天乞怎也不会去的。

且不说那丰阳沼泽有一条地阶巅峰的巴影蛇妖,关键那沼泽还有数不清的玄阶与黄阶小蛇,看着也是密集恐惧。

炼丹花费了不少时辰,现已是晚间,天乞掠过晚间微凉朝丰阳沼泽而去。

天乞也不知自己的五哥六哥都在修炼什么道法,为何要与群蛇相聚。

带着不解,天乞已过金蝶的府邸,再往前就是丰阳沼泽了。

一到此地,天乞御剑不下,此地还无人来,天乞是第一个到。

眼见无人,天乞更不愿下去了,免得又被那十几条玄阶蛇妖围住。

虽然天乞现在已是入道修为,不惧玄阶蛇妖,但那巴影可是地阶巅峰的,相当于人修的入到巅峰修为。

天乞实不愿与他相逢。

静待一会,身后有人无声踏步而来。

“呦~小九弟,你这来的早嘛。”

三当家启梦遥人未到,先传声。

天乞调剑回头,对启梦遥一拜,“天乞见过三姐。”

启梦遥伸手兰指,将眼前发丝掠到耳后,“拘束,你讨厌~”

望着启梦遥抛来的媚言,天乞强行将目光瞥向地面,也不知该如何答话。

金斧寨八位当家,天乞都能接受,唯独这个三当家启梦遥时时不人不妖的,看着有些难受。

“老九,接酒!”

又是一声传来,一只酒壶瞬间飞来。

天乞一把抓住,闻上一口,面露欣喜,当即仰头饮完。

袖抹唇口,举着空空的酒壶对着来酒的方向大喊:“四姐!你的桃花弹实为天下独一。”

裘荣抱臂唇齿露笑,大步走来,“既然不错,日后可上我桃山,我教你这酿酒手艺。”

天乞顿时高兴无比,“好,到时我定会上桃山叨扰四姐的。”

“哼!”启梦遥看着一旁的裘荣不屑,“酒有什么好喝的,小九弟应该与我学习倾美装束。”

“你可滚吧!老娘作为女人都看不下去你这骚样,还想骗九弟跟你学?”

裘荣看着启梦遥一阵恶寒。

启梦遥当即就不乐意了,兰指掐腰,指着裘荣微怒道:“哎哎哎!你怎么说话呢?你这个像臭男人的女人,你是在嫉妒我的美吗?”

第三百零三章 等候出关

裘荣看着启梦遥摇头苦笑,翻眼便不再看她。

天乞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这两人简直是葩。

一个阴柔像女子的男人,一个刚烈如男子的女人。金斧寨能有这两位当家也是实在幸运,简直把对方该有的东西全揽到自己身了。

启梦遥见裘荣不理睬自己,怀着怒气不肯罢,“小四,你今日当着九弟的面说我,我太不能接受了,你必须跟我道歉。”

“滚蛋!”

裘荣不耐烦的挥手叫骂。

启梦遥气的兰花指都快捏不住了,仿若一个受了气的小女人一般,无以相对。

袖子撸起来,纤细的指尖不住颤动的指着裘荣,“你,你!粗鲁!”

裘荣斜嘴翻眼,看了看自己觉得有点不合适,随即伸手朝下方的大地一抓。

而下方,金蝶正与天舞赶来。

两女互掺行走,金蝶对这丰阳沼泽还是有些害怕的,虽说此地的蛇不会对她攻击,但金蝶身为女孩子,还是很胆怯这类灵物的。

金蝶四下瞄着走,把天舞的手臂抱得紧紧的。

天舞看着金蝶害怕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随即拍着她安慰道:“金蝶姐,没事的,我们是来迎接五当家与六当家出关,此地的巴影前辈不会让他的徒子徒孙出现添乱的。”

“我可我,还是害怕嘛,小舞”

金蝶嘟着嘴,眼睛一刻也不敢眨,怕脚下突然冒出一条小蛇,那能把她吓得半死。

金蝶看着脚下,忽然感到一阵引力从空袭来。

“啊~”

这么茫然的看了天舞一眼,随即大叫,整个人朝天飞去。

天舞紧跟而,气流虚影大剑升起。

天乞在,闻声便听得是金蝶,心想这丫头真是胆小,在金斧寨能出什么事?

天舞跟,一眼便看到天乞。

天乞收了纳什剑,朝着天舞的气流虚影大剑走去。

“哥哥。”

“恩。”

天乞对天舞微微点头,随即又看向此时不再哭喊的金蝶。

天舞也放眼望去。

此刻,金蝶可怜的看着抓住自己的裘荣。

“四师叔,三师叔?”

裘荣也不理会金蝶,对着一旁的邱梦瑶,伸手抬了下金蝶发育良好的胸脯。

“妖人!你有吗?”裘荣喊着,又是伸手拍了下金蝶的臀部,“妖人!你有吗?”

金蝶只觉胸前一晃,随即臀一疼,整个人顿时面红耳赤,忍不住大喊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启梦遥被裘荣说的再无半句话,还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女人了。

裘荣觉金蝶太吵,随手将她扔在了气流大剑。

天乞望着被扔来坐地的金蝶,忍不住扑哧一笑,心想总算看见这丫头出糗了,四姐这做的简直大快人心啊。

天舞也难掩一笑,前掺着金蝶站起,“金蝶姐,你没事吧。”

金蝶羞愤,但也不敢找裘荣与启梦遥说,此刻见到天乞笑个不停,当即火道:“你笑什么笑?你有毛病啊!”

天乞收住笑声,无辜的指着自己对金蝶道:“我又惹你了?”

“哼!”

金蝶抱臂不言,也不想再理会天乞。

只是被裘荣摸了这两下,到现在也不能让金蝶缓过来,还好摸金蝶的是裘荣,倘是换成男子,金蝶怕是没脸活下去了。

“什么事啊,这么吵,都吵天了,底下没路给你们走啊?”

完颜珲踏步走来,气势散开,让众人不由的望去。

“二哥。”

“二叔。”

天乞,裘荣,启梦遥与金蝶相继对完颜珲喊道。

完颜珲看着众人点点头,数着人头,还有几人未到,“老八老七呢?”

启梦遥与裘荣皆是不语。

天乞开口道:“七姐正在更衣,想来也快到了,至于八哥”

“我在呢!”

此刻,龙门火急火燎的朝这边飞来,看他凌乱的装扮,也不知离开天乞后又遭遇了什么。

完颜珲当即指着龙门说道:“你看看你,这都不成形了,待会老五老六出关,见你这样又得说你。”

龙门朝众人尴尬一笑,赶紧整顿遭乱的衣物。

“二哥,我这不是忙着替九弟发请帖吗,有点忙,这不”

裘荣前一拍龙门的肩膀,邪笑道:“老八,你这是忙发请帖吗?我出去不过一个时辰回来了,你发了一个月?”

启梦遥看着龙门兰指挥道:“哼!定是出去厮混了。”

龙门看着两人苦笑,随即又看向天乞,“我真的是去帮助九弟了,你们不信可以问啊。”

天乞一愣,心想你可不要说漏嘴啊,金蝶还在这边呢。

天乞楞笑,“是,我可以作证,八哥确实在帮我发请帖。”

天乞可不敢提及花无枯,这金蝶还在一旁,绝不能让她听见啊。

“哎!是不是,我还是很务正事的。”

龙门说着伸手抹顺了自己的头发。

完颜珲看着天乞,忽而一笑,“九弟,你修为又精进了。”

此刻光顾着谈话,众人都未对天乞感知,天乞也未散发自身修为气息,听得完颜珲一说,天乞瞬间感觉从各个方向朝自己传来神识。

启梦遥兴奋的双手往后一抛:“哎呀!真的哇,小九弟你一个月便从脱凡前期升到入道前期了!照这速度,下个月不赶小七小八了?”

天乞悻悻发笑,“运气使然,我还不太熟悉现在的修为呢,怎会赶七姐与八哥的修为。”

一旁的金蝶闻言,又朝天乞翻了个白眼,金蝶的修为从最开始和天乞差不多,但天乞直升入道期,可谓将她落下了一大截。

两个年纪相仿的人,如今这般差距,金蝶又时常看不惯天乞,现在天乞的修为又远超与她,自然是心里不悦。

“哼,你这运气未免也太好点了吧。”

金蝶埋怨,倘是天乞真与八位当家一样,都是化灵期修为,那金蝶岂还能对天乞打骂了,要是还打骂,八位当家还不死死护着天乞,不让他受半点伤。

完颜珲看着金蝶失落的模样,欣慰的摸摸金蝶的头道:“小蝶,你不要把自己与天乞相,毕竟天乞是金斧寨的九当家,以后的路定会坎坷不平,没有此等修为也不敢擅闯。而你不同,你是我们的掌明珠,日后九位叔叔只会更加疼爱你,所以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好好修行便可。”

金蝶点点头也不说话,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失落,明明自己与天乞一般大,但却始终不如天乞。即入修行界,又有谁何尝不想要一番惊心历程呢。

龙门借此前安慰金蝶道:“小蝶,修行一途讲究刻苦,你若是刻苦修炼,将来定会把九弟踩在脚下。”

天乞原本无感,但龙门说完,顿时愣着看向他:什么叫把自己踩在脚下,还是金蝶踩?

安慰的有点过了吧。

金蝶抬头看着龙门一笑,“没事,我会好好修炼的,而且我可以让天乞帮我炼凝神丹,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升到化灵期,我一定能赶他!”

龙门闻言点头,随即又觉不对。

“帮你炼凝神丹?”龙门说着又看向天乞,“九弟,你什么时候学会炼丹了?”

“呃刚刚?”

天乞不知怎么回答,自己只是炼成了一颗丹药而已,也能说是会炼丹了?

完颜珲也是微笑的看着天乞,没想到自家的九弟总是带来惊喜,金斧寨招到天乞,实乃大运。

“九弟以自然道炼丹,丹呈品,将来定是无量丹师。”

克了了换了一身浅色青衣,款款朝众人这走来。

克了了自带威严,见了众人谁也不叫,反观众人皆笑脸相对。

金斧寨当家里也这么唯一一个正常的女人了,观裘荣简直不能,启梦遥算了这人带把。

完颜珲看向克了了惊道:“哦?自然道?那不是天源地宗的道法吗?怎么九弟也会?”

克了了闻言轻摇,“我之前让九弟释放过自然道法,不过不与天源地宗的自然道源同,感之像是来自南寰之灵。”

“南寰之灵!”

裘荣闻言有些惊讶过头,让众人不禁朝她看去。

“我倒是去过南寰,也见过南寰的生灵,他们仇视外人,故而一见到我便对我出手,我还杀了两个。”裘荣说着朝天乞看去,“他们所修特,以侍奉天道终身大任,术法倒是不强,但精神灵力却异常强大,若九弟的自然道真是来自南寰,将来对九弟的修行定会大有帮助,等入化灵,神识一旦开启将远超同辈!”

天乞闻言有些兴奋,这化灵开神识,乃是天乞的一大目标,传闻若神识强大,可瞬间杀人,且不留丝毫痕迹,这等诱惑实在太大。

如今裘荣说这自然道可助长神识,怎叫天乞能不兴奋。

完颜珲跟着点头,拍拍天乞肩膀半开玩笑的说道:“九弟,你可要好好努力啊,将来发扬光大金斧寨的任务落在你的身了。”

天乞笑着摆摆手,“怎会,还有八位哥姐呢。”

说着东方泛白,一抹晨光落在这丰阳沼泽之,此地林少,晨光铺洒,显得各处沼泽耀闪发光,似也是醒了一般,尤为静美。

看着晨起的日光,完颜珲大手一挥。

“走吧,都别在这飘着了,下去看看五弟六弟出关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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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巴影论妖丹

一行人落下沼泽山底。

此时人多,金蝶也不像之前那般畏惧了。

待行至山腰间,各处沼泽池里翻滚涌动,一条条玄阶蛇妖扭身窜出。

天乞自然识得他们,初来丰阳沼泽时,是这十几条玄阶巨蟒将天乞困围。

但此刻,这些玄阶蛇妖见到一行人,纷纷学人一般对众人低头行礼。

完颜珲带头,却也不说话,眼更是无视这些玄阶蛇妖。

全蛇低首间,顿时一阵风起,只见一条能盘山大蛇从山顶冒出身子,朝山下游走而来。

口吞吐巨大红信,两只竖眼庞大无,却略带恭敬之意。

金蝶见此,心的恐惧又被勾起,紧紧的抱住天舞的手臂。

天舞离天乞很紧,金蝶带抱带推的,三人直接撞在一起。

天乞回身看向金蝶,“你干嘛?”

“我我”

金蝶语顿不知该如何解释,看着众人看向自己,又不想被人发现自己那点胆怯心理。

但此地,除却天乞被她撞了一下,不愿多想,其他人可都清楚金蝶是见到这大蛇害怕的紧。

完颜珲看着金蝶一笑,随即朝那大蛇压压手掌,“巴影,别弄得这么隆重,修罗身前来接见便可,另外让你的徒子徒孙都散了吧。”

完颜珲也没说是因为金蝶害怕,毕竟要给人家留点面子的。而巴影蛇身前来并带十几条玄阶妖兽也是为了变现隆重一点,毕竟这丰阳沼泽也属金斧寨的管辖,巴影不过是只妖兽,金斧寨没有将他除去,反而还让他在此修炼已是莫大感激。

倘若此刻巴影独自呈修罗身前来,实为失了礼仪。

但完颜珲既然开口了,巴影也没必要再现本身。

当即,十几条玄阶蛇妖纷纷低着头回到沼泽池,巴影也缩去了巨大蛇身,呈一人身蛇尾的修罗朝众人走来。

一路抱拳,巴影笑面前来,“巴影拜见诸位当家。”

龙门喜而前,看着巴影道:“老哥,你入天阶了!”

巴影抱拳转向龙门笑着点头,“承蒙八当家吉言,巴影现已是天阶妖兽。”

天乞看着这巴影不禁咂眉,本还想着能跟他挑一挑,但如今这巴影已是天阶妖兽,那相当于人修的化灵期。对于天乞来说,别说是同修更强的天阶妖兽了,是普通化灵初期的人修,天乞也不是对手,想想此作罢。

“巴影,我五弟六弟如何了?”

完颜珲则丝毫不在意这巴影怎样,只要他不闹事,金斧寨便容他,倘是他敢犯,是除去这丰阳山又有何难。

巴影闻声,赶忙答道:“两位当家正在收敛闭关气息,不时便出。待为九当家办好宴事之后,再回此地修炼,许化灵期可待。”

“好,那我们此等一会吧。”

完颜珲说着随处一坐。

众人也纷纷四下站着或坐地休憩,虽说候万里与北徐不时便出,但这不时到底是多久也无法预测。

闭关收敛闭关气息,此步得尤为小心,倘是被扰,轻则闭关之久功亏一篑,重则走火入魔身裂而亡,众人也不敢贸然前去催促,故而只等在此等候。巴影也是看人来了,这才赶忙前来接待。

倘若不是天乞要办宴事,候万里与北徐也没必要出现,但天乞乃是金斧寨的九当家。金斧闭关突破灭劫,此步之大自然不能被扰,也只剩八位当家出面应办,不能失去规矩之说。

此刻众人皆四下而去。

独剩天乞一人还站在巴影面前,巴影见众人也不理会自己,顿时有些尴尬,但见天乞一人未走,还是笑着对天乞点头一声道:“九当家。”

天乞则好的看向巴影,“前辈,我有几个问题想寻你讨教。”

巴影摆摆手道:“前辈不敢当,九当家相问什么便说,我巴影定知无不言。”

天乞回身看了看众人,随即前搂着巴影走到远处,“那我叫你巴哥好了。”

巴影也是被天乞这弄的有些懵,还有什么事是需要偷偷摸摸说的吗。

金蝶此刻带着天舞离巴影最远,见天乞居然搂着巴影离开,顿时对天乞感到一阵恶寒,心想再也不要与他接触了。

“这个天乞,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天舞看着金蝶对天乞埋怨,矢之一笑,“金蝶姐,要不我们过去问问?”

金蝶闻言,对着天舞把头摇个不停。

而各位当家自然也是见到了,天乞是偷偷摸摸与巴影交谈,最多瞒得过的金蝶,这剩下的五位当家可瞒不住他们半毫。

天乞自然也知,但心里还是有些芥蒂,毕竟这也属于自己的私事,不想谈论的众人皆知。

金斧寨待天乞也是极好,天乞自然也不想相瞒,但不给金蝶听见,也是天乞心所愿,免得这丫头总找自己麻烦。至于八位当家,天乞还是相信他们不会乱说的,纵使听见,但不相传也是无妨。

巴影被天乞这般搂着实为不自在,“九当家,你相问什么?”

“呃”天乞松开手,看着巴影笑道,“巴哥您是妖兽是吧。”

“恩恩。”

巴影点头,但更是不解了,自己是妖兽用问吗,这用脚指头也能看的见吧。

天乞低头,随即深深叹了口气,看向巴影道:“巴哥,那我是妖兽吗?”

巴影顿时愣住,没想到天乞居然会开口相问,这实在是难住巴影了。

倘是开口,此地的几位当家定然知晓,但若骗天乞,只怕也说不过去。

天乞看向周围的各个当家,转眼又看向巴影,“巴哥,您明说好了,我是不是妖兽,我知道我自己长了一颗妖丹。”

巴影凝重神情看向天乞微微点头,“没错,我能感应到你体内有一颗只属于妖兽的妖丹,但我却感受不到你身有半点妖力,似妖非妖实乃神。”

巴影本对天乞十分好,既已这般开口便不愿停下,“不知九当家你可曾用过体内的妖丹妖力?”

天乞轻轻点头,“用过,但维持不长,我总是觉得自己不是妖,我一这般想,妖力便不再提供。”

“九当家你自然不是妖,若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妖丹是后天长去的吧。”

“是,这枚妖丹最初也是一位地阶妖兽的妖丹,但入我体后似被我夺舍了一般,成了我的妖丹。”

天乞满面不解,巴影则闻言轻笑。

“天地生灵物,皆赐于公平,赐人完美形态,修炼入途;赐妖有丹成灵,修罗升道。九当家如今占据两格,可谓将地利抓的牢牢的,既然妖丹可以被你舍夺,便是你重生的妖丹,妖丹之力也全是你自行成长而来,再不是他人之物。”

“可是,我不能认为我是妖,那我这妖丹岂不是白长了?”

“万灵始初终归尘土,如若九当家放得下心芥蒂,人如何?妖又如何?”

巴影说完,天乞深深的点头,话虽如此,但人妖殊途,这芥蒂怎是说除能除的。

天乞抬头,看着巴影接着又问一句道:“你可曾见过,还有我这样的人?”

巴影顿时摇头,“不曾,九当家你是我平生仅见一人长着妖丹的修士。”

闻声,天乞也不再询问,原来这条道也无人可以借鉴,但这妖丹既然长了,天乞也不愿让它白费,只望日后能寻出什么破解之道吧。

与巴影说完,天乞难免有些失望,毕竟幻灭了天乞的期望。

此地几位当家人自然也是神识散开,都听见了天乞与巴影的谈话,但皆都不甚震惊。

因在早之前,从这丰阳沼泽,候万里与北徐便将此消息传出,众当家也是早早知晓。

此刻闻天乞谈起,难免有些为天乞伤感,这好好的人长了妖丹,本不是件顺畅的事,如今这妖丹之力还不能使用,妖丹长着也实在无用,一想起,心里还有芥蒂,实为不畅。

龙门起身,想前安慰天乞两句,却被完颜珲一把拉住,对龙门轻轻摇头,示意不要去打扰天乞。

免得此刻说起,只会让天乞徒增烦恼。

金蝶满面皱眉的看向天乞,又朝身旁的天舞问道:“小舞,你应该能感应到天乞与那大蛇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吧。”

天舞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虽是哥哥的剑灵,但也不能互通心意,至少现在不能。”

“现在不能?”金蝶听着真是不解了,“那何时能?”

天舞则笑着看着金蝶摇摇头。

有些话,是天舞与天乞之间的事,不说便是不能相告。

器灵通主意,只有主取器灵血沾灵器之方可,但天乞又怎会让天舞再回到纳什剑,这本有违天乞的意愿。既然做兄妹便如普通人一样好,不用知对方心想,明你面的喜怒哀愁便可。

金蝶自然识趣,不加追问,只是小声埋怨天乞,“哼,偷偷摸摸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金蝶刚埋怨完,天乞那边也见着二女商议,随即伸手一拍巴影的肩膀,大声笑道:“啊!巴兄,原来蛇内并不可怕啊,说来也是可笑,我的金蝶大小姐似乎对你们怕进骨子里了啊!”

天乞说着奸笑的看向金蝶,故意借之嘲讽金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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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二兄出关

完颜珲他们不提此事,是因为他们年长,也不欺负金蝶,给金蝶点面子。

但天乞就不同了,二人年纪相仿,又时常互相打闹。天乞见她当着自己的面议论自己,丝毫不避讳,也不想再给金蝶留这个面子了,当即开口就说,还说的异常大声。

巴影望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顺着天乞的目光便看见了满脸羞怒的金斧寨大小姐。

巴影顿知是怎么一回事,方才还在疑惑自己与天乞说的好好的,他怎么就冒出这么一句话。

当即,蛇尾游走,巴影识趣的溜身让开,让这两对视的目光中再无旁物。

金蝶气鼓鼓的起身,大步朝天乞走去,脚下踩的石子都吱吱作响。

天乞也不闪躲,抬头摇晃笑看金蝶走来。

金蝶走到天乞身边,抬起小拳头便往天乞肩膀上砸去,“天乞,你混蛋!”

天乞也不闪躲,任她不疼不痒的捶打,光看她这羞愤的模样,天乞已是一心满足。

众人看着两人打闹,不禁觉得好笑。

启梦遥看着二人,身子扭动不止。

裘荣翻眼骂道:“干什么!你又发什么骚!”

启梦遥转首,面带哭腔,“人家,人家也想拥有一段美好的青春。”

裘荣嫌弃的一把将启梦遥的脸给扇回去,“哎呦!你可拉倒吧!”

这又是惹得众人大笑,龙门摸着下巴,看向天乞与金蝶道:“九弟与小蝶年纪相仿,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哎!你们说他们能不能凑一对呢?”

完颜珲满眼欢喜的看向二人点头,“恩,我看行,等大哥出关就让他俩把事办了,正好迎接大哥出关大喜,双喜临门啊,好!好啊!”

“二哥说的对,俗话也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金斧寨的姑爷,若不能是九弟,我谁都不认!”龙门放声高喊,随即又看向一旁的克了了道:“七姐,你觉得呢?”

克了了嘴间轻笑,似也对着儿女情长看的不太懂,“若真能成,我的想法应与诸位相同。”

而天乞与金蝶这边也是听见了龙门刚才一声放开嗓子的大喊。

金蝶锤了天乞最后一下,赶忙来到众人身前,“我是不会嫁给天乞的!”

龙门只觉好笑,看着金蝶小有认真的表情,随即笑问:“不嫁九弟,你想嫁谁?”

“花无枯!”

金蝶说的理直气壮,不留半点思索的痕迹。

说完,众人跟着哄堂大笑,他们当知花无枯是谁,心想你这嫁来嫁去还不是要嫁给天乞吗。

就连此刻的天舞听闻,也忍不住掩袖遮笑。

但金蝶可不知天乞就是花无枯,只当他们笑是嘲讽之意,顿时急的连连跺脚大喊。

“我不是开玩笑,我长大了,我有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我就是要嫁给花无枯,我不管你们愿不愿意!”

此话在众人听来,无非是强调自己就是要嫁给天乞罢了。

这般强调,可见小姑娘是有多心急啊。

完颜珲笑着忍不住对金蝶点点头道:“恩恩,小蝶,你一定会如自己心愿的。”

“哼!”金蝶转身便走,看他们这般笑着,哪有半点诚心之意。

天乞见此也稍有尴尬,本就想着调戏一下金蝶而已,奈何这些人居然能把自己与她想到一起。

天乞心中哀鸣,倘是自己与金蝶在一起,后半辈子岂不是都要带着面具过活了,想想就觉得不自然。

金蝶气的离开众人又朝天乞这边走来,天乞站住不动,感得这次金蝶是真生气了。

金蝶只顾狂走,见到天乞当即冷哼瞥目,转了个方向。

天乞心中诉苦:这强说自己与你一对的又不是我,干嘛还对我生这么大气?

金蝶低头转了个方向,走着走着便见眼底出现一条蛇尾。

金蝶当即愣住,微微抬头。

巴影把蛇尾往后缩了缩,与金蝶对视苦笑。

本也只是看个笑话,奈何金蝶朝自己这边走来,巴影也是知道金蝶怕蛇,但她一个劲的低头走来,能叫自己有什么办法。

金蝶望着巴影面色顿青,嘴角不自觉的颤抖,转身便朝天乞跑去,嘴里怪叫。

“啊呜~”

金蝶直接撞怀,天乞双手张开,一动不动,望着自己怀里的金蝶只觉这是个*一般,不能碰不能触。

众当家看着巴影微微点头,觉得这是巴影到此做的唯一一件对事。

巴影心头苦笑不止,自己居然因为这事被诸位当家目光赞扬了,真乃笑话啊。

金蝶停下叫喊,睁开双眼,赶紧把天乞推开,小脸刹间滚烫。

刚刚还想着再也不会与天乞接触了,这还怎就抱上了呢。

“天乞!我与你势不两立!”

金蝶朝天乞伸出一指,胸前起伏不定。

天乞直接背身,看向丰阳山顶,也不管金蝶何如作为了,再这般下去,她搞不好会掏出小刀朝自己身上乱扎才能解气。

日光洒向丰阳山顶,照得整个丰阳山都无半点影子。

诸位当家神色一凛,纷纷起身,如今这戏也看够了,该接两位当家出关了。

克了了朝金蝶喊道:“小蝶别闹了,快到我这来,你五师叔与六师叔就要出关了。”

金蝶闻言不怠的看了天乞一眼,又乖巧的朝克了了走去。

天乞望着山顶深吸一口气,方才他也感到了一阵气息涌来,尤为的熟悉,应是头上的血色抹额传给天乞的。

巴影顿时又化为蛇身,将丰阳山山顶盘绕一圈,与山顶同大的蛇头缓缓升起。

其上站立两人,正是刚出关的五当家候万里与六当家北徐。

天乞望着二人心存感激,二人已出关两次且都是因为自己。

第一次是天乞初来金斧寨,二人出关相见;而今不过一月之久,为了天乞的宴事,二人又第二次出关。

二人走下巴影蛇头,与众人相见参拜。

参拜结束,二人又看向天乞,候万里先行开口道:“九弟,一月不见,你已入道了!”

候万里与北徐皆是震惊,真未见过如此修炼快速之人,不过一月不见,天乞竟从脱凡前期直达入道前期,修炼速度骇人听闻。

天乞对二人相视笑道:“天乞入金斧寨后多有机缘,修炼才快了些,如今还要感谢二位哥哥出关为小弟宴事。”

北徐摇摇手道:“哎!九弟宴事,我与五哥怎能不来,大家都是自家人,莫要见外。况且我与五哥常年闭关修行,很多事不能帮到九弟你,我们还望九弟你能谅解呢。”

“哪里。”天乞展颜一笑,“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见外,也不必客气话。”

“好!”

北徐大声叫好。

本来金斧寨收了天乞,他二人因常年闭关事事不能帮到天乞,还担心这刚入门的九弟会与二人不亲,但如今见天乞也分外懂事,此话一出,还有什么见外之说。

完颜珲高兴的大手朝身后一挥,“走!今天我们回去准备妥当,明天接待四方来客!”

众人一阵欢喜,起步便朝山下走去。

天乞走了一半,忽而停下道:“各位哥姐,明天宴事,可否邀上这丰阳山的巴影前辈。”

天乞虽是问向众人,但众人也需看完颜珲的意见,如今大哥不在,二哥便是最大。而东原乃人修之地,妖修向来底下,从无上席之说。

但众人也是十分欣赏的看着天乞,觉得天乞实乃是个将义气之人,金斧寨向来义字当先。

完颜珲也是高兴,当即开口道:“好!巴影!听见没有?明天上金斧寨大堂,我九弟给你留了一席!”

“嗷嗷嗷!”

顿时整个丰阳山都能听见一声嘶吼,巴影的蛇头在山顶张开,如吞日月。

妖兽上席,如今在东原,巴影也是头一个,这怎让巴影不激动,对天乞的感激更是无以回报。

候万里与北徐跟巴影相处最久,早将巴影视为兄弟,如今天乞让巴影上席,二人对天乞也是十分感激。

候万里拍拍天乞的肩膀赞许道:“九弟,若天下修士都与你一般深明大义,浮图早就仙人为患了啊,哈哈~”

北徐神色激动的看向候万里道:“哎!五哥此言差矣,天下修士怎能皆同九弟,我金斧寨有九弟就够了,其他人莫想半分,哈哈~”

完颜珲上前露出粗大的胳膊将天乞搂住,“九弟来自西岭,我也准备了些,酒水我这月都从西岭进购,大家明日不许再上东原的酒。九弟说东原酒甜,那么明日便喝西岭辣酒,不醉不休!”

天乞被完颜珲搂着脖子,有点喘不过气,使足了劲才从完颜珲的铁腕里挣脱。

这明日还未到,今日这些当家的便如疯了一般。

龙门跳起大喊:“我也准备了!我给依翠栏发请帖时,特地从依翠栏里挑选了百位舞女,明日大家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启梦遥兰指一翘,“明日我将自己的男修全部赶出,尽数为小九弟显舞,定把依翠栏的小娘们比下去!”

“咦~”裘荣难忍嫌弃,“你可拉到吧。”

“哼~二哥可说了,明日不许上东原酒,你的桃花酿啊,明天是派不上用场喽。”启梦遥不满的看向裘荣说道。

裘荣不屑道:“哼!天下美酒我那个不能喝,明日只管看我喝倒无尽人头推满金斧大堂,喝酒,我包了!”

候万里与北徐相视一笑,“既然如此,明日我抚琴,六弟吹箫,为大家赏乐赏舞赏酒。”

克了了见众人这般热情,随口也道:“那明日由我领舞吧。”

克了了说完,众人震惊期待,若是没听岔的话,克了了说她明日要舞上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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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讨丹折回

天乞才入金斧寨不久,自然不知他们这般表情代表什么。闪舞小说网

心想:不就是一女子领舞吗?还能有多期待似的,如此夸张到哑声未免太过虚假了吧。

此刻,天乞身旁的天舞笑着戳了天乞一指道:“哥哥,你有所不知,了了姐是整个东原的冷美人,然曾在三环时,一舞比下依翠栏的地级之主。”

天乞听着也忍不住睁大眼睛看向克了了,满眼崇拜。

克了了曾以舞姿比下地级之主!这如何得了?

依翠栏是何等之地,地阶之主又是何许人也,那可都是舞动倾城,莫有不恋的存在。

然比舞姿竟然败在了克了了手里。

这等风光往事,天乞竟然不知,想起方才不屑,实有有眼不识泰山之意。

“哎呦我滴亲娘喂!”完颜珲显得最为激动。

两只大手上下乱动,无处安放,看看克了了满是期待,又看向天乞满是感激。

如若不是这次为天乞办宴事,怎能再赏克了了的舞姿。

克了了看着众人激动的模样,轻微笑道:“怎?我已半生不曾舞过,大家还是别抱许大愿望了。”

“七妹,此消息一经传出,鱼娘要是带着鱼生儿来我金斧寨”

完颜珲说着傻傻发笑。

天乞看之愕然,这地级之主鱼娘是鱼生儿的母亲,克了了曾舞赢鱼娘,说不定鱼娘听此消息会从三环内赶赴金斧寨。

而鱼娘同鱼生儿又是完颜珲的梦中情人,不由让他对着娘俩的到来还要胜过对克了了舞曲的期待。

“二叔,我鄙视你。”

金蝶翻眼看向完颜珲,随即又翻眼看了天乞一眼,觉之二人都是一样贪色,实不入眼。

天乞对这金蝶也是无话可说了,只当她是个屁,放了就不要在乎,免得惹自己还不高兴。

而完颜珲被说,却笑看天乞,“说来九弟与鱼生儿也有不少情愫啊,那我就要其母了,哈哈哈。”

天乞真没想到完颜珲此时提及这事,一想到鱼生儿,天乞还是对她十分愤慨的,手脚的无形锁链至今未除,唯一的钥匙还被她吞服消融,这锁链也不知还有无能打开的一天。

鱼生儿是生的好看,但心肠实在狠毒,天乞又怎会想着再与她生什么情愫,只望她明日不需来此,免得见了生气。

金蝶看着天乞嘲讽笑道:“可不是吗,我都见他与鱼生儿碰过好几次面了,之间二人做了什么事想必只有他们自己知晓。所以往后,还望诸位叔叔莫要将我与他说成一对了,人家都有鱼生儿了,我就不强凑合了。”

“哦?九弟,你这下手有点快啊,鱼生儿可是东原男子只能梦求的,你要是把她弄到手,真也是光耀我们金斧寨了啊。”

众人听闻来了兴趣,龙门更是唯恐不乱的抢先说道。

天乞闻言汗颜,看着金蝶实为不悦,你又见过几回?何来好几次之说。

“各位哥姐,天乞与鱼生儿之间并未亲近,此事莫敢再说啊。”

天乞摇头无奈。

完颜珲大手一挥,全然不在乎道:“九弟你就放手去干,还有什么畏惧不成?”

天乞摇头苦笑,自己手脚被缚岂能甘愿与她,再说她已定下婚约,与自己能有何干系。

刚出关的候万里也不了解情况,只觉天乞被众人说的无言以对,当即帮忙出口岔开话题道:“诸位,明日就是九弟的宴事了,我们还在此耗着干嘛,快些回去准备准备了。”

“是啊,我都等不及了。”

北徐跟着也道。

天乞当即看向二人面露感激,若是任他们这般说下去,怕是自己都忍不住说起锁链一事,到时再闹得金斧寨与依翠栏关系弄僵,真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启梦遥望着众人冷眼一撇,有些不悦地往前走去,“哼!都是臭男人!”

完颜珲稍有尴尬,两手一拍道:“那,走吧,回去准备准备。”

“走喽,明日开宴喽。”

龙门兴奋跳起,跟上启梦遥。

裘荣抱臂跟上,望着龙门冷笑,“怕不是开宴,而是给你开赌场了吧。”

接回闭关中的候万里与北徐,天乞作为明日的主人公,完颜珲他们也不要天乞帮忙,便让天乞回去好好休息,只待明日风光出面即可。

天乞遵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不一会儿,金蝶带着天舞也走了进来。

天乞正盘地打坐,睁眼好奇的看向金蝶道:“你来干嘛?”

金蝶不悦的把头一撇,“此处是我的府邸,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随便。”

天乞无语说道,随后又看向天舞道:“小舞,我如今升至入道期,你的伴生修为可曾长进。”

天舞点头道:“恩,一月前便有感应了。”

天乞欣慰一笑,如此一来当真是一人修成二人得道啊。

一个月前,天乞还在风雨城,也正是那时吞噬了整片风雨城的灵力才突破的入道期,看来二人依旧心意相通。

如此一来,天乞稍感欣慰,即使不用天舞的血祭纳什剑,也能做到此步,又何必行此呢。

金蝶满是皱眉,朝着天乞大喊:“一个月前?一个月前你就突破入道期,为何不说?”

天乞翻眼看向她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啊?”

“哼!”

金蝶也只是对天乞不满,但天乞也不惧她,二人这般叫天舞看得笑话。

天舞落袖对天乞道:“哥哥,你现在也闲着无事,我与金蝶姐想邀你炼丹。”

“炼丹?”天乞说着看向金蝶,“不是要我给她炼丹吧。”

金蝶有些心虚的昂首道:“怎么,不行啊。”

天乞舒了口气,微微摇头,“罢了,只要这位大小姐日后莫要缠我,给她炼几颗丹又有何妨?”

“不行,你若只是炼三两颗,甭想打发我。”

“大姐,你讲讲理好不好,诸位当家是让我回来休息的,不是给你炼丹的,我这炼到明日时分能给你炼成两三颗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天乞看着金蝶满脸愁苦,金斧寨那那都好,唯独有个这么难缠的大小姐,日子不算安宁。

天舞拉着金蝶的手道:“是啊,金蝶姐,哥哥明日宴事,今天就先炼一两颗吧。”

金蝶也知自己蛮横过了,但若不是天乞一直气自己,自己又怎会找他的麻烦。

“好吧,那就听小舞的,你先给我炼一颗。”

“一颗?你当真?”

天乞闻言有些兴奋,一颗能打发走她,当然是好事,天乞可不想就这么陪她耗着。

金蝶眼珠一转,笑道:“是一颗,一颗玄心丹。”

“玄心丹?”

天乞顿时茫然,也不知金蝶说的此丹为何物,但直觉就不是什么好练的丹,看向天舞寻求解释。

天舞也是微楞,“玄心丹可是入道期修士才需要的丹药啊,且不说哥哥能否炼成,就算能成也对金蝶姐你现在无用啊。”

金蝶俏皮的抬起下巴,“我知道,但我就是要玄心丹,等我到了入道期不就可以用了吗?”

天乞苦笑不止,“入道期?就你?还不知猴年马月呢。”

“别废话,就说你炼不炼?”

“我还可以选择的?”

“不可以。”

天乞顿时无语,跟这金蝶说话,实在费劲。

天舞翻了翻自己的储物袋,失望的看向二人道:“玄心丹的材料我没带。”

“没带好啊。”

天乞听了自然高兴,这没材料总不能变出来丹药吧。

哪知金蝶狡猾一笑道:“我知道哪里有,玄心丹是用玄阶妖兽的妖丹为引,正好丰阳山有几条玄阶蛇妖,你去杀一条取丹,至于旁的辅助草药,我与天舞会七师叔小院去取,到时就在这小院,你为我炼丹。”

金蝶说着也不管天乞愿不愿意,拉着天舞便跑出了天乞这破院。

天乞张口无话,什么叫去丰阳山杀一条,丰阳山可是巴影的地盘,杀他的属下蛇妖?真不知金蝶是如何开这个口的。

但想想,天乞还是起步朝丰阳山走去,蛇妖是不能杀,但寻巴影要一颗玄阶妖丹还是会有的,就如当初西岭的千魔谷一般,玄阶妖兽寿终总会留下妖丹,丰阳山定也有寿终而死的玄阶妖兽,找巴影要一颗玄阶妖丹应当无妨。

这其次,天乞也想着抓紧提升自己的炼丹造诣,自己身处入道期,炼一些入道期可用的丹药,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只要能炼成,将来还怕无用之说?

况且天乞也是刚入入道期,这还不知多久才能升至化灵,期间漫长,入道期可用的丹药,需比寻常。

就算这次金蝶不提,天乞也会想着找一些入道期可用的丹方,借之炼丹。

一助长炼丹造诣,二助长修为精进。

御剑划过小院上空,天乞从原路折回。

这次刚到丰阳山,天乞便收了纳什剑,徒步上山。

既然是寻人家要丹,自然不能无礼相待,就算自己是金斧寨的九当家也不行。

巴影敬重的是金斧寨九当家的名头,若天乞做的好,巴影自会同等敬重;倘是天乞借名蛮横,想来明面不说,背里也不会对天乞本人有多敬重。

天乞深知此理,这巴影又得金斧寨庇护,更不能失了礼仪之道,同样,天乞也不能给金斧寨抹上一层九当家无理野蛮的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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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骸骨行者现身

行有两步,山巴影便笑声迎接。

“九当家折回丰阳山,巴影受宠若惊啊。”

天乞对巴影抱拳道:“巴哥言重了,若巴哥愿意,便于诸位哥姐一般,叫我九弟好了。”

“九弟,哈哈~”

巴影也不见外,开口便喊了一声,随即看着天乞好道:“九弟,你此番折回,可是寻我有事?”

天乞目光低下,“啊是,我想寻巴哥要一颗玄阶妖丹,不知”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一颗玄阶妖丹而已,给!这袋子里有五颗,都送与九弟你了,当是明日的贺礼。”

巴影爽快的将储物袋丢给天乞。

天乞接下,对巴影微身道谢:“多谢巴哥。”

“不谢,不谢。”巴影摆摆手,示不在意,“九弟你用妖丹炼丹吗?”

“是。”

天乞也不隐瞒,这也无须隐瞒,人修拿妖丹不是为了炼丹又能做何?

只不过巴影知晓天乞也生妖丹,以为天乞要玄阶妖丹还有什么别的用途,这才好问了一句。

忽而此刻,巴影望着天乞眼神一颤,全身绷紧,蛇尾猎猎作响。

天乞见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幅表情的看向自己,如临大敌一般。

“巴哥,你怎么了?”

巴影做嘘声,天乞才知他非是对自己这般。

而是另有他物!

天乞眼一秉,手纳什剑出,迷踪术运起翻身挥剑指向。

但剑前却空无一人!

天乞心生疑惑,这地乃是金斧寨,何人能擅闯其。

巴影也断不可能戏耍天乞,只是剑前无人!

天乞回头疑惑的看向巴影,但巴影却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天乞的后脑。

一丝黑烟从天乞的额头冒出,刚才天乞挥剑转身,这股黑烟顺带跑到了天乞的后脑。

天乞终是察觉,忽而心一笑。

“骸骨行者,你出来了?”

黑烟散地,顿出一全身骨架,黑烟瞳孔的妖物。

骸骨行者一现身,便对天乞单膝跪地,声线极为沙哑,“属下拜见主人。”

此景让巴影震惊到目不暇接,一个如此强大的魔物居然对天乞称臣!

方才便是察觉,本以为如此强大的魔物会是一个到金斧寨闹事的存在,怎也没想到竟然会被天乞收服。

而天乞也没想到骸骨行者此时出现,原本与他约定十日,但期间烦事愈多,让天乞也没时间去寻骸骨行者。

到此丰阳山,骸骨行者终是现身了。

“起来吧。”

“谢主人。”

天乞让骸骨行者起身,随即又看向巴影道:“巴哥,我想借此地与他说两句,可便?”

“九当家请。”

巴影此刻又将口改了回来,叫天乞为九当家,这声九当家则充满敬意,与其他当家人别无二样!

巴影是真的从内心开始敬重天乞本人了,一个能收服如此魔物的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值得旁人敬重,这声九当家,天乞受之无愧。

望着巴影匿身离去,天乞转身看向刚出现的骸骨行者。

此地甚好,最起码天舞与金蝶不会来,也免得骸骨行者这般恐怖模样吓着他们,至于其他当家人知不知晓,天乞倒不在意。他们不会对天乞有害,知晓骸骨行者能何如,知晓骸骨行者来自燕尔宗又何如,旁人敢金斧寨寻天乞一个不字吗?

骸骨行者此刻与天乞先前在江岸城外见到的发生了变化,原本腐肉连骨,现皆是一架白而微黄的白骨,双眼空洞但却有黑丝冒出,模样甚为惊骇。

天乞望着骸骨行者开口道:“你现如今已是自由之身,何苦还任我做主?”

骸骨行者虽一出现便对天乞称主,但天乞难免还有一些怀疑,这骸骨行者如今已是出了妖丹天地,神志恢复,而且修为之前更为强大,完全没有必要再认天乞为主,大可自行离去,但他偏偏遵守了承诺。

天乞也并不是很了解他,再无任何防范的情况下收下他,还不如弃之。

毕竟骸骨行者现在已然超脱,倘是日后反水,天乞难以对付。

骸骨行者抬起白骨手架,利爪直接刺破额骨,一滴血红的血液悬与手掌之,“主人不必担忧,此乃我命血,今日便由主人掌控,我生,我死皆随我主。”

天乞微楞,伸手接过骸骨行者的命血,命血悬浮,顿时天乞只感自己掌控了生死之道,只要手掌轻握,命血碎,骸骨行者必亡!

“啊哈哈!好!”天乞忽而大笑,反手将命血收下,随即一副君临的看向骸骨行者,“你既忠于我,我便不会亏待你。但我仍想问,你为了什么?”

虽然天乞掌控了骸骨行者的命血,不用担心他日后反叛,但如此也更加深了天乞对他的疑惑,不解他怎下得了这般决心,将生死度之他人。

骸骨行者一身白骨,眼黑丝烟气,也看不出他什么表情,但他却始终不离的盯着天乞。

额头白骨也渐渐愈合。

“属下需要主人的妖丹天地借之修炼,倘是主人不杀我,我将一生为之侍奉。”

骸骨行者说完,天乞微眯眼神轻轻点头。

妖丹天地自成一方,宛如一个未被开发过的新世界,连诸犍与獦狚这样的大妖都住之不走,又何况是骸骨行者呢。

“好,告诉我你的经历,和你所需要做的一切。我无用你为我侍奉一生,日后有机会定会予你自由。”

“是。我原为四环燕尔宗弟子,修炼入途间一年脱凡,十年入道,一百年化灵,被视为宗门的新起之秀,更被推举入三环修炼,但我却在当时对燕尔宗的道法产生了分歧。宗门又视我为孽徒,言我冥顽不化竟对自身道法产疑。我为了于他们展示道法之缺,便独自修改了自身道法,随之便成了如今模样”

天乞闻之,微微疑惑,“这么说,还是你错了?”

骸骨行者擅改道法,随之走火入魔,变成了当初神志全无的行尸走肉。

天乞如此疑惑也并无错,倘是骸骨行者修改道法成功,何苦成现在这幅模样。

骸骨行者望着天乞微微摇头道:“不,我没有错。双修之道莫非二人同修,我只想着变为独修之术,但却忽略了人性的欢愉之乐,双修之道不仅在于二人同升修为,还有人性欢愉在其,甚至后者还大于前者。我将其变为独修之术,却被这股悸动压制,修为速度确实之两人同修更快,但神志却日日变得浑浊。”

天乞听到此,大致也明白了,这骸骨行者是将二人同修的双修之道,变成了一人的修炼。

这听似简单,但能做到将燕尔宗的双修道改成独修,可见骸骨行者已是修行才,换作旁人,何人敢说自己能擅改道法。倘是一步错,便是步步死。

只是骸骨行者不能根除双修道的欢愉之乐,此也是双修道的主核心,骸骨行者只享受在破解道法日渐修为加深的自我满足,忽略此问题,而逐渐变得疯癫,肉身腐而魂不灭,才造了如今的这般模样。

欢愉为肉身乐,不触魂体,可以说骸骨行者如今这般,再也不用担心什么独修难的肉身欢愉,日后修炼只增修为,再不疯癫。

倘是还有他人想练,也只得骸骨行者这般抛弃肉体,才能修成他的独修之道。

骸骨行者望着天乞继续开口道:“如今我已是一身白骨,自成魔物。而主人的妖丹天地却能令我修行更进,我已离不开主人。”

天乞点头目光精毅的望着他道:“你之后需要做什么?”

骸骨行者说了他的经历,虽是三言两语,但天乞能感受到他言语的不甘,既然自愿为仆,背后必有一番抱负。

“我以魔身证道成仙!”

骸骨行者字字铿锵,既然双修之道还未出现飞升者,便以改后独修道先证道成仙,借此让燕尔宗之人都看看,当初的孽徒小子是如何翻了你只识欢愉的双修大道!

天乞深吸一口气,如此也表明了骸骨行者的一番决心。

倘是他想要先行证道,必离不开天乞妖丹天地的加持,而在妖丹天地里,天乞又是那唯一的仙,骸骨行者不屈也不行。

只是对天乞来说,骸骨行者的这番抱负确实远大,要知晓东原自古以来也只有三位飞升者,还剩下多少灭劫老怪在觊觎第四位。

骸骨行者如今也不过是化灵期,面前还有一条灭劫大河,而燕尔宗里又怎会缺得了灭劫修士。

要想先行成仙,确实难非常。

“在燕尔宗时,你叫什么名字?”

天乞望着骸骨行者淡淡的问了一句。

骸骨行者望了天乞一眼,随即低头,“何生愉。”

听此名,天乞刹间微睁双眼,“何生欢是你什么人?”

骸骨行者顿时朝天乞单膝跪地,低头道:“何生欢是我兄长,但我也从妖丹天地的两位妖兽口得知,他已死在主人你的手下。想夺主人你的千乘隐魂之体,死不足惜!但我非他,世再无何生愉,只有魔物骸骨行者,其主,天乞。”

天乞缓缓平复心境,只是在西岭时差点被何生欢取了性命,而且卢妃如是死在何生欢手,此刻再听到有关与他的人,情绪难免有些不容控制。

但天乞深知自己已控骸骨行者的命血,生死掌控手,也无须害怕骸骨行者为兄报仇。

况且骸骨行者根本没这方面的意愿,不想说出,也只是怕天乞不愿接受自己。

天乞看着低头朝自己跪地的骸骨行者陷入了深思,这两兄弟皆是修行才,且都不按燕尔宗常规,一个想要借之千乘隐魂,一个变化自身道法。

只是何生欢不幸,寻天乞却被天乞引天雷灭杀,而骸骨行者也寻了天乞,不同于何生欢的是他认了天乞为主。

第三百零八章 小火温熨可成丹

天乞轻呼了一口气道:“罢了,你起来吧,我知何生欢是何生欢,你是你,二者不能同语。但日后你若心存异心,我必诛你。”

“属下不敢!”

骸骨行者也送了一口气,起身坚定道。

天乞望他点点头,又问道:“为何你能出妖丹天地?”

天乞自始至终都有疑惑,獦狚与诸犍至今不能出现,而骸骨行者不过在妖丹天地里待了十日余久,便可现身,实在不解。

骸骨行者闻惑开口:“主人妖丹天地中的妖兽皆是失了肉身只剩魂体,修复漫长。而我本体还在,故而伤势修复便可出现。”

此言也倒符合天乞所想,骸骨行者虽然入魔,但本体与魂还在,只需修复伤势便可。而獦狚与诸犍他们皆只剩魂体,这才变化草树等,待日后修回本体。

天乞起步朝山下走去,起手道:“你先回妖丹天地修养吧,待日后需你帮助,在唤你出来。”

“是。”

骸骨行者应声,随即白骨冒起丝丝黑烟,骤然间化为一道黑线朝天乞头顶涌去。

再不见半点踪迹。

天乞嘴角发笑,如今也算圆满了,骸骨行者已经修复,剩下不过十一个月,待入三环,必掀风雨!

回到金蝶府上的小院。

二女已在此等候,见到天乞回来,皆是欢喜上前。

金蝶左右看向天乞两手:“天乞,妖丹拿到了没有?”

天乞伸手,一颗玄阶妖丹现于掌中。

天舞见之也高兴道:“哥哥既然拿到了玄阶妖丹,便趁现在开始炼丹吧。”

天乞朝天舞点点头。

天舞一喜,指上储物戒在身前一划,便出现一方丹炉,炉中丹火已然点起。

金蝶着急的捧过天乞手中的妖丹,走向丹炉,回头见天乞站着不动,顿时着急道:“还杵着干嘛呢,过来炼丹啊。”

天乞也不理会她,但金蝶此刻已将妖丹放置丹炉中了。

望着天舞,天乞开口问道:“小舞,这玄心丹炼制该是如何步骤。”

天舞望着二人笑道:“玄心丹与凝神丹炼制手法都差不多,都是要先炼化主材料,随后加入副材料即可。只不过玄心丹的主材料是玄阶妖丹,炼制起来自然是比凝神草难度要高,丹火温育得五个时辰,副材料炼制一个时辰。”

“哥哥,可以吗?”

天舞望着天乞,关心问道。

天乞冲她一笑,“先试试嘛。”

二人说话,天舞还未说什么,一旁的金蝶闻言就忍不住掐腰道:“试试?天乞,你这炼个丹就需六个时辰,明日就是你的宴事,也就是说此间你只有一次机会成丹,不能试,必须成!”

天乞翻眼望她,“你行你来啊?”

“哼!”

金蝶抱臂甩脸,她说这番话就是故意刺激天乞找趣,倘是叫她来炼丹,那还不如不炼,连凝神丹都炼炸炉了,何来说炼什么玄心丹呢。

天舞望着金蝶扑哧一笑,这金蝶实在打趣,不说上天乞两句,她也是心里不快活。

天乞动动手指,于丹炉前盘膝而坐。

此次是炼制入道期修士所需的玄心丹,这才刚练成凝神丹,这便来炼玄心丹,品级直接跳了一大截,天乞也不知自己能否成功,只当练练手了。

至于金蝶说的必须成丹,天乞只把她当个屁放了,省的炼丹时都不自在。

自然道运起,天地在天乞的眼中焕然变色,丹炉中的玄阶妖丹散发着浓浓的灵力,聚成一团。

双手推出,灵力滚滚朝丹炉中涌去,丹火瞬间旺盛。

两女看的目不转睛,此刻天乞炼丹,她二人也不再言语打扰。

天乞注入灵力入火,烧灼妖丹。只觉得这妖丹确实比凝神草要难炼许多。

一个时辰过后,在天乞眼中,这玄阶妖丹还是丝毫不化。

丹炉无烟升起,直至四个时辰过后仍是半点不变,好似这丹火根本就融不化玄阶妖丹一般。

此刻已是日落西山,看的二女也是万分着急。

天乞则心性不变,手上灵力则加大了许多。

二女见此,不禁眉头一皱,炼丹讲究稳当专一,突然加大火势,掌控不当很有可能会直接毁了丹炉中的妖丹。

天乞嘴角一笑,这炉中变化皆在眼中,又何来毁丹一说。

而灵力加大之后,丹火直窜炉顶,炉中的妖丹终于显现了消融的迹象,炉顶也缓缓升起烟气。

忽而天乞突然收手,再不注半点灵力入丹火,丹火骤然缩小,变成拇指般大小的一撮,温烤丹炉底。

见天乞不注灵力金蝶好奇的蹲下看着天乞道:“怎么样,成了吗?”

天乞摇摇头也不答话。

天舞更是皱起眉头,现在才刚过四个时辰,断不可能融丹,天乞又不注灵力,那妖丹岂不废了。

“啊?”金蝶推着天乞的手伸向丹火,“那你快炼啊,没有丹火温烤,玄阶妖丹融不了的。”

天乞急忙把手缩回,指着那一小撮丹火大声朝金蝶说道:“你疯了?那是丹火,不是你的怒火,我手放上去岂不被烤化了。再说,怎就没有丹火温烤了,这不是啊。”

金蝶顿时有点蒙圈,丹火不是靠注入灵力演大时方可炼丹吗?这原本的一小撮火焰都能自行炼丹了?

天舞跟着好奇问道:“哥哥,这能行吗?”

没想到天乞又是遥遥头道:“不知道,反正我不能再注入灵力了,这火倘是再大一点,里头的妖丹便被升华了,只能靠这一点点丹火慢慢温熨了。”

“天乞!”金蝶有些埋怨的看向天乞,“那你刚才突然加大火势干嘛,你有毛病啊。”

天乞唏嘘一声,也不管这丹炉如何了,抱臂好奇的看向金蝶,“大小姐,我看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多啊?我这慢慢悠悠练了四个时辰,妖丹半点不变,我不加大火势还能怎么办?来,你告诉我。”

“我!”金蝶甩脸不再看向天乞,表情幽怨,“我怎么知道。”

天乞朝她翻了一眼,随后起身站在天舞身旁,看向丹炉道:“这炼化妖丹我还尚未掌握什么诀窍,也只能这般炼制了,现在妖丹已经开始慢慢消融,丹火又管不得,不知还能否成功啊。”

天舞看向天乞,也不关心丹炉中如何了,笑着对天乞道:“我还是头一次见过哥哥这般炼丹的人,炼丹也讲究随缘呢。”

“哈哈,随缘,我喜欢。”

天乞听到顿时大笑,自己可不就是随缘吗?靠这小火温熨,也不知能否融了妖丹,真是随缘而定啊。

再待半个时辰过后,此地最为心急的金蝶忍不住朝天乞问道:“随缘大师,这丹还成不成啊?”

天乞身子站直,看着丹炉微微摇头,“不知,不知啊。”

模样颇有大师风范,不知之人,还真以为天乞是个炼丹大师呢,而此刻是在练什么旷世奇丹。

此刻丹炉中的玄阶妖丹已然融了大半,天乞也是一时不离的运起自然道观察,防止丹炉中妖丹溃散而不知。

金蝶失落来回走动,让天乞炼丹实在难受,这靠小火温熨,何时才是个头啊。

忽然丹炉浓烟大起,三人皆是看去。

金蝶见此,两眼睁大,拉着天舞便朝小院外跑去。

金蝶把天舞推到墙边,自己露出半个脑袋看向院中的天乞,“天乞,要炸炉了!快跑!”

天乞则错愕的看向两女,只当金蝶是被炸过一次,感到害怕了。

但丹炉中的一切,天乞可都感应的清清楚楚,炉内妖丹在刚才的一瞬间全部消融了,故而才会出现如此大的烟雾。

天乞趁着此刻一手掀开炉顶,顿时整个小院都被浓烟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抓起放置一旁的副材料,天乞将之全部倾倒在丹炉内,随之将炉顶盖上,当即盘坐,继续朝丹火注入灵力。

金蝶与天舞并未听见丹炉炸开的声响,只以为天乞散出这雾起才阻止了一场炸炉风波。

浓烟里飘着淡淡的腥味,这是妖丹独有的。

金蝶忍不住咳嗽,双手在身前挥动,又朝小院里走去。

“咳咳~天乞,你没事吧?”

天舞在外,衣袖挥起,顿时起了一阵风,将浓烟都吹散开来。

二女进院,浓烟散去,本以为天乞已炼丹失败,但现在一看,居然还在炼丹!

二女相视一笑,看来天乞的小火温熨是起作用了。

此刻炼制副材料入玄阶妖丹的融水,天乞也不用花太大工夫,这第二步与炼制凝神丹同样简单,只是妖丹比较难炼罢了。

很快副材料也跟着融化,在炉底形成一滩。

融水相触,逐渐缩小,这情景与炼凝神丹时一模一样。

一个时辰过后,天乞收手,

二女急忙上前,丹炉一开,一颗金色丹药赫然悬在丹炉之中。

金蝶欢喜的看向天乞夸赞道:“随缘大师,你还是挺厉害的嘛,这都给你炼成了。”

天乞不屑笑道:“呵,有何难?”

天舞望着天乞掩袖笑道:“哥哥,你又贫了。”

天乞心中暗笑,这也实乃运气使然,倘是当时小火有一丝异动,这妖丹也不能消融,随之就会化为虚无,这不是运气又是什么。

说来,天乞还是未掌握炼化玄阶妖丹的窍门,若再给天乞一次机会,天乞也不敢保证还能成功。

但此刻丹成,还不带得意几分的?天下又有谁能如自己这般,刚练成脱凡所需丹药,又练成入道所需丹药的?

天乞万分得意,纵是运气那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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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迎接来客

金蝶满心欢喜的将玄心丹收下,走到天乞身边笑着说道:“随缘大师,如今你帮我炼了玄心丹,我也不生你的气了,我们就此和好吧。”

天乞微楞,不过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心想只要这丫头能不烦自己,一颗玄心丹能打发那自然最好不过了。

至于金蝶说这番话,说的好似她才是受害者一般。天乞想想也是罢了,只要她高兴,不总闹自己就成。

天舞收了丹炉,抬头望了望天色,自早便炼制玄心丹,六个时辰过去,太阳归于西山之上。

“哥哥,今日你先好好休息吧,明日便是你的宴事了。”

天舞说着,上前挽着金蝶的手臂。

二女欢愉而出,把天乞一人丢在他这破墙的小院里。

天乞望着二女走去,心中苦笑连连,这般寻自己,就是为了炼丹给她们看。

天乞并也非介意,相反他更加期待这炼丹之道了。玄心丹炼制成功乃是运气使然,丹炉丹火皆是克了了所物,天乞更加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丹炉丹火,总有一日会将玄心丹掌握的一尘不差,再无运气之说。

修行虽将究气运一说,但大多数这气运不会连生多次,故而想要万无一失,得有依仗才成。

而对于炼丹,天乞自掌握自然一道,气运定是不免发生,但想要每次都能成功,也不是全靠气运,不然这世间修行何来坚毅,不屈等等存在。

想着天乞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将炼丹掌握个十拿九稳,不能总如今日这般气运使然,不然这丹药就是炼成也绝非上好,唯有熟能,方能成就更高。

此刻小院中,天乞走出破墙,朝外几个山头望去。

金蝶的府邸居于山巅之上,一目望去,可视千里。群山坐落,云雾缭绕尽收眼底。

太阳落于西山之下,天色蒙蒙黑降临,相隔几个山头,仍可听见群山大堂热闹非凡,群山火炬八方升起,火焰冲天熊熊不灭。

众当家皆为天乞准备明日宴事,天乞虽也想过去帮忙,但几位当家人偏要天乞好好休息就成。

这入东原一月,天乞早已奔波无休,倘若今早不是二女寻天乞炼丹,天乞可就真的急坏了。

但如今丹也炼了,人也走了,这一夜天乞着实难眠。

望着山外山的灯火,心中也是颇为期待,明日该是何人前来

回到小院,天乞盘膝打坐。既然难眠,便将自身修为好好巩固一番。

这才进入道期不久,自身的各式功法都有待提升,天乞也需将之参悟透彻。

一如现在的一剑万形,脱凡期时只可运起一两道剑影,但现在已是可运起几十道,威力之大简直比先前强大了几十倍。

而霸王剑术与帝皇剑术各有所长,霸王剑术凶猛,帝皇剑术御动,皆是不可限量的法术,收益无穷。今时入道,此两术也比之强大了许多。霸王剑术力可一剑破山,帝皇剑术可御千米之外,相辅相成匹敌天下。

只是现如今,天乞仍不能参悟四旗法术的后两术,这忆妃剑术与布衣剑术实在困扰良久。

再者便是迷踪术、经海术、罗刹术这三修罗术法了。此也是随天乞最早,从练气时便一直运用,也无须天乞对其深解,只要自身修为上升,这三术便紧随上升,可谓是天乞最不用去强解的三术,只要好好修炼便可。

还有现在的自然道法,如今自然道法展现的一切,天乞都在收益,可谓是得了一大良助。此道不仅对炼丹有用,更是帮天乞掌控了妖丹天地,此后定还会带来诸多欣喜。

最后也就是小千秋赠与天乞的石碑道术了,此术天乞一直不敢明示,只得到了三环再用,免得这在四环运起被人发现身份。

可天乞仍是知道,光靠这些法术根本不足以撑自己挑战更高修为的人,一切都是得益与魔噬心经。

此功法才是万能难解,天乞修炼至今也不能参破半分,相反自己全是随着这魔噬心经而走,修为虽是难升,但却强悍无比。

修行至今,从未碰过同境界能伤天乞之人,如若不是魔噬心经,天乞难修到现在的半分路途。

恍惚间,天乞悠悠睁开双眼,抛去一脑杂念,眼前已是明朗天。

二女从府邸匆忙跑来,天乞看着新奇。

天舞一身白衣打扮,如貌天仙。金蝶却又换成了百褶裙,一身红束模样煞是可爱动人,只不过此番看起来舒畅许多,想来这件衣服她也是为自己量身而做。

金蝶望着天乞抬头一笑:“怎样?这样可以吧。”

天乞看着她这红裙比先前穿的要长了些,身上遮的也多了些,想来还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装扮。

但无奈今日是天乞的宴事,在金蝶心里想着,花无枯说不定就会来,自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示人喽。

天乞点点头道:“不错,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天舞上前拉着站起身的天乞,“哥哥,走吧,各位当家都在山口迎人了,我们也过去,莫要让人觉得失了礼数。”

“好,走吧。”

天舞大剑御起,三人疾驰到金斧外众木桥前。

众当家见天乞来了,也都放心下来,此刻入场人还未来,但天乞可不能不来啊,毕竟此番就是为他办的宴事,主人公不到场迎接,实不像话。

天乞上前一一拜见。

完颜珲搂着天乞站到众人中间,“九弟,待会山门大开,你猜谁是第一个来此的?”

天乞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我怎知,金斧寨名扬四环,无人不买金斧寨各位哥姐的面子,想必今日来的人也是很多。”

“哼!这帮四环之人明里敬重我等,私下还不红眼骂我们金斧寨的强盛。”启梦遥挥袖轻甩,脸生恶气,“小人一群,最是可恶!”

完颜珲大笑,“哈哈,哪又怎样!谁敢当着我们金斧寨的面说,老子第一个撕烂他的嘴。”

“当是如此,我金斧寨如今鸿运天下,自然难免有小人度之口快,但这些人又怎拦我金斧寨日日高升呢?将来我金斧寨高高在上,他们自是望尘莫及。”天乞也为金斧寨雄风赞叹,面色欣喜,“整个四环,能与金斧寨并驱而行的也不多,将来我们再努一把力,还不将他们全翻了。”

龙门闻言欢喜,手拳一挥道:“九弟说的好!如今能与金斧寨并驱而行的不过只是天源地宗,无极道宗,和善门这几个道派,将来我们九人同心,一把便能翻了他们!”

裘荣闻言对龙门嘲笑道:“老八,你这要是翻了和善门,将来岂不少了赌徒一众,日后还有谁陪你的爱好啊。”

众人欢声一笑,这和善门就是一群赌徒发家的地盘,龙门又嗜赌,自然不免与他们打交道。

可龙门方才扬言要翻了和善门,那日后还有谁敢于龙门相赌啊。

龙门稍有尴尬,也是饶头轻笑,随之道:“那我就先赢的他们和善门关门,这我在行!”

候万里拂须大笑,一拍龙门肩膀道:“八弟,你莫要到时被和善门赢的一穷二白,我们这些当哥哥的,可没多少家产让你挥霍啊。”

北徐跟着也是笑道:“是啊,八弟,世上男子多爱财色,可你偏偏爱财,实在难懂啊,哈哈。”

此刻金蝶翻眼看了天乞一眼小声道:“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男子,八叔偏爱财,你偏喜色,二人真是臭味相同。”

金蝶说的声小,但有怎瞒得过诸位当家的耳朵,当即又是笑声一阵。

天乞望着金蝶甚为不解,自己给你丹也炼了,忍也忍了,你就怎这般爱寻自己的玩笑呢。

天舞拉着克了了的手,望着克了了也是一笑。

克了了则始无表情,目望前方,冷声道:“来了。”

众人也不再欢语,客人总算来了。

“天道茫茫,极思无量,无穷尽好,无极证道。”

一众人口诵经,御剑而来,落于小桥之上,剑收抱拳相礼。

为首一人鬓角青发垂下,模样甚是俊朗,对着此地当家人道:“无极道宗,前来参加金斧寨九当家宴事。”

众当家上前还礼,完颜珲望来者哈哈大笑,“原来无极道宗的诸位道友,快快里面请。”

天乞朝这些人望去,个个皆是男子,而且皆是俊美十分,看来这无极道宗是专收模样俊朗的男弟子啊。

看着这些人,天乞忽而见一人朝着自己一笑,天乞当即睁大双眼。

这来的无极道宗中的弟子,竟然还有禾国的大皇子禾忠!真不愧是能与金斧寨齐名的四环道派,连禾忠这般的人物都加入了无极道宗。

这边,只见完颜珲还没怎么说话,启梦遥便扭动身姿上前,也不知从哪冒出的一把女修小扇晃个不停,望着这些无极道宗的俊男子,眼睛迷离乱眨。

“二哥,诸位无极道宗的道友便由小妹带进山门吧。”

“恩,也好。”完颜珲点点头,随即看向那带头男子道:“古月兄,那就由我三弟先带你们入金斧寨歇息,遂接待众人后再与你们好好把酒言欢。”

古月点头相笑,“我等便不客气了,诸位,先行一步。”

古月带着禾忠等人气宇不凡的朝山门走去,路过启梦遥那是一句话也不带说的,想来这四环也无人不知启梦遥的名头,谁愿招上这等妖人啊。

但启梦遥却丝毫不在意,小扇撑开,屁颠颠的跟在众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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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诸方到来

裘荣见此,目不怠的望向走进山的启梦遥,“哼!刚才还骂其他的四环道派皆是小人之辈,这会儿便去舔人家的屁股了。手机端”

完颜珲摇头笑着压压手掌,示意不要说得大声,等会还有客宾到来。

这金斧寨启梦遥阴柔,看着确实怪怪的。但裘荣性子刚烈,遇事不平总喜欢不吐不快,见人不对便怼,那是丝毫不留情面。

这二人皆是撞在了对方的枪口,日常也这二人互怼的最多。

“哼!”裘荣抱臂,虽不悦,但也不再言语。

今日是天乞的宴事,不能闹了笑话。

大局为重,不可拘泥小节。

不一会儿,此处往了众多道派人物,风雨城的禾国、薛家为首当先。这两家都是风雨城的周边道派,虽说势力没有金斧寨强大,但毕竟同于风雨城周边,相处的自然寻常道派关系密切。

薛家父子三人皆来,薛兵对天乞抱拳相礼,天乞自当还礼;薛则完全不理睬天乞,一双眼睛自来便盯着金蝶。

虽说金蝶和薛有过一段往事,但如今金蝶一心扑在花无枯身,再见到薛也只是笑笑,相视平淡。

禾国的禾王此番到是没来,但也派了禾孝带着诸多大臣前来。

天乞也不知这禾孝是否知晓禾忠已经加入无极道宗,二人相见该是如何场面。

随后风雨城城主姚远圣也带着其女姚灵赶来,龙门见到姚灵那是一个激动,许是龙门这般嗜赌之人,心也有一个女子,那便是姚灵了。但姚灵对龙门总是冷若冰霜,不为所动。

候万里与北徐闭关许久,这三家前来,自然相迎多语,在前引路邀众人进山。

姚远圣走到克了了身旁,面色大喜的望着克了了道:“了了啊,我小老儿在里面等你哦。”

克了了忽然目煞气,姚灵见此赶紧揪着姚远圣的耳朵拖着便走,“你胡言什么呢,快走!”

“啊~”姚远圣被姚灵拽着耳朵,痛声大叫,两手在耳旁无处安放,模样煞是可怜,“姚灵你放开老子,老子只是想看了了跳舞而已,你揪的老子好疼啊”

姚远圣余声渐没,众人皆是抹了一把汗,倘是克了了发起火来,真没人敢挡啊。

算对方是风雨城的城主,这也不敢去拦,还好,克了了终是忍住了。

金斧寨广传克了了舞曲,今日必有多处道派相继为见舞而来。

“这个死老头,也不怕把他女儿教坏了。”

裘荣翻眼望去。

众人汗颜,裘荣这毛病实在难治,见人不爽,得怼两句才开心。

龙门激动的搓动双手,“教坏了好啊,教坏了,我有机会喽~”

裘荣笑着抬头看向龙门,“哦?可我总觉得那姚灵对你没感觉啊,你这排队还不知排在那呢。”

“四姐,你这说的没意思了吧,我龙门那差了,干嘛要排队啊。”

“不差,不差,你要是多点时间关心人家,少点时间用在赌博,说不定这姚灵早是你的人了。”

裘荣说完,龙门低头陷入深思。

随后抬头看向众人,疑惑问道:“是吗?”

众人紧跟着点点头,裘荣说的一点也不差啊。

龙门见此也微微点头。

“好,我以后要好多钱啊。”

此刻,小桥空一座灵石宝架缓缓降落,宝架尤为庞大,形似行舟一般,窗栏长旗,美轮美奂。

众人皆是抬头望去,好大的手笔,竟然用如此巨大的灵石做宝架,且不说这一堆灵石有多贵了,是这打造的手艺也得花费天价。

宝架降落,露出其人物,为首是一名女子,却是女扮男装,嘴角沾胡,对众人抱拳。

“和善门前来,见过诸位当家人,恭喜天乞兄荣登金斧寨九当家之位。”

完颜珲看着那女扮男装的女子皱眉,回头望着龙门小声道:“和善门大门主与财源广进四门门主,我皆识得,但这女娃娃又是谁?”

龙门稍有激动,赶忙抱拳前,“哎呀呀,不赌到死绝不回头。”

那女子闻声,手纸扇打开,也道:“哎呀呀,若是赌死重生再赌。”

“和善门大公子前来,龙门甚是欢喜啊。”

龙门前张臂,女子挥手便收了宝架,身后还跟着四人,只不过原本宝架遮挡没见到,此时才现了出来。

一见到女子身后的四人,完颜珲等人皆是眉头一皱。

天乞看向完颜珲不解,不知这女子是何来头。

完颜珲小声的对天乞道:“那女子身份不一般,身后站的是财源广进四门门主,待会,你要以礼相待。”

天乞点点头,看着那女子心记下几分,能让和善门四门门主甘愿站在其后,想来她在和善门的地位尤为高崇。

女子与张臂前来的龙门轻轻一拥,随后站开道:“龙兄,你可长时间没来我和善门了,怎么?不喜与我孙常在赌了?”

龙门大笑,“怎会,要不这样,趁着今日为九弟祝宴,请大公子与四位门主跟我进山门好好来一把怎样?”

“如此。”女子纸扇合手,看向龙门道:“甚好。”

裘荣见此,不屑一笑,“呵,孙常在?那不是和善门的大门主吗?怎变成一小丫头了。”

克了了望着那女扮男装的女子轻声朝众人道:“若我猜得没错,她应是孙门主的女儿,孙赌圣。”

听到这个名字,天乞不禁多看那女子两眼,这名挺别致啊,还有刚才龙门与孙赌圣的暗语,也是糙的慌,看来这和善门也是吃了没化的亏啊,但其势力却能和金斧寨相,也不知是那大门主没化,还是整个和善门都没化。

龙门带着孙赌圣与四门门主前来。

完颜珲先道:“和善门的道友,欢迎,欢迎。”

孙赌圣拿扇抱拳,问道:“不知哪位是今日的九当家啊。”

“我是。”天乞前一步,“天乞见过大公子,见过四门门主。”

“幸会。”

四门门主抱拳相迎。

“九当家待会可要与我孙常在好好赌两把啊,哈哈~”

孙赌圣纸扇摇开,一手负后,大步朝金斧寨山门走去。

龙门带着无人入山不见踪迹,天乞这才松了口气,“这和善门的孙赌圣当真是怪,好好一女子不当,干嘛扮成男装呢。”

裘荣开口道:“赌博多是男儿家事,孙常在偏偏生了个女儿。想来平日里孙常在对这孙赌圣都是男孩家管教,时间久了,以至于她都不觉得自己还是个女儿家了。”

天乞摇摇头难以理解,修行总是会见到各种难解之事啊。

如今能与金斧寨相提并论的四环道派已经来两家,天乞还是有些期待那修自然道的天源地宗,不知他们的自然道与自己的自然道有何不同。

接着而来的多是各个城落的道派,临近风雨城的西海城,其周边道派,逍遥道,肖家,莫家还有郭家也来人了。

天乞见到了逍遥道的李笑笑,肖家的肖三,见到了莫羽,也见到了郭菲心念念的莫飞。

至于郭家,天乞也不熟悉,但一番介绍,天乞也是识得了郭菲的哥哥郭浩,与她姐姐郭果。

郭浩显得老成,郭果却生的动人,二人怎么看都与郭菲连不到一起,天乞想着,心直笑。

到现在,也不见万机楼来人,还有方家,也不知方化云与郭菲二人还来不来。

但接下来来的人却让天乞眼前一亮。

来者四人,两人年模样,身后跟随一男一女两位青年。

天乞不识得那为首年男子,但却认得旁边三人,他们正是司徒家的司徒莫离,司徒墨禾与樊老三人。

而那为首男子便是司徒家的二主人物司徒浩瀚,也是司徒墨禾的父亲。

司徒家在四环也算的一方强力,只因二主司徒浩瀚与大主司徒乾坤皆是化灵巅峰的修士,一家两位半步灭劫,无人敢欺。

完颜珲过桥迎接,与司徒浩瀚抱拳相礼,“浩瀚兄能前来金斧寨,我金斧寨当是福气半天啊。”

“珲兄过誉了,我等同是风雨城周边道派,如今赶金斧寨喜收九当家,怎能不来,只是我大哥有望破劫在先,故而只能由我前来,还望金斧寨诸位当家人见谅啊。”

司徒浩瀚语气谦逊,但言语主要点出司徒乾坤正在破劫,意在不止你金斧寨想入三环,我司徒家一样可入三环。

完颜珲闻声大喜,“好啊,好啊,将来我两家一起步入三环,真是风雨城百年大喜啊。”

“是啊。”司徒浩瀚点头,让身现出身后的二人,“这是我司徒家的两名无用子弟,司徒莫离与司徒墨禾。”

司徒莫离弯身恭敬对完颜珲一拜,司徒墨禾同样蹲身相礼。

“莫离,拜见金斧寨二当家。”

“墨禾,拜见金斧寨二当家。”

完颜珲一手掺着一人扶起,先看向司徒莫离道:“恩,莫离英俊潇洒,小小年纪便是入道期,将来前途无量啊。”

司徒莫离闻言自是高兴,当即又对完颜珲一拜,“多谢二当家夸奖。”

“恩。”完颜珲朝他点点头,随后又看向司徒墨禾道:“墨禾生的乖巧可爱,此生怕是无数男子要对你追求拜服喽。”

墨禾羞涩一笑,也再次对完颜珲微微蹲身,“多谢二当家赞美。”

此刻天乞众人也走过小桥,朝完颜珲这边走来。

司徒浩瀚一眼便看向了天乞,“敢问,这位小兄弟可是此次金斧寨新收的九当家啊?”

第三百一十一章 各派各异

司徒浩瀚言落,众人不语。手机端

天乞既已是金斧寨的九当家,何来让你以小兄弟相称?

不敬之语,当着几位当家人的面,未免也太明显了点吧。

天乞也怕完颜珲他们发难,赶紧笑着对司徒浩瀚抱拳不过一息,开口四字,“在下,正是。”

相之下,天乞显得更有素养,司徒浩瀚不敬,但天乞敬。

只不过这轻笑抱拳相礼又不过一息,通常人皆看得出天乞是不愿搭理他。

而天乞也未托大,用的也是司徒浩瀚口小兄弟的接语,以在下相称。

言语四字,更是搪塞不屑。

甚至都未提及他司徒浩瀚的名头,像是打发接待一个普通人一般。

司徒浩瀚毕竟是半步灭劫的修士,见此不威不怒,震的住场面。

但一旁的司徒莫离可看不下天乞这般,当即指着天乞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入道前期的修士,撞了点气运当金斧寨的九当家,敢对我二叔这般不敬!”

司徒莫离也是有依仗,毕竟司徒浩瀚在此,金斧寨又喜办宴事,绝不会乱出手。

司徒浩瀚与完颜珲相视,目光相触,皆看不出二人神情。

天乞则冷笑着看向叫嚣的司徒莫离,“入道修行,我不过六七年,如今入道前期,手更是攥了好几条人命。不知司徒公子入道修行几年?吃了多少天材地宝?手又攥有几条人命啊?”

说着司徒莫离与司徒浩瀚皆是半退一步。

司徒莫离是受于天乞之言,而司徒浩瀚则是因为完颜珲。

看向完颜珲,司徒浩瀚眼角微眯,随即一笑:“珲兄,我等该拜山了,你们也要快点进来与我等不醉不归啊。”

完颜珲相视一笑,伸手作请,“当然,浩瀚兄里面请。”

司徒浩瀚带着三人踏小桥,司徒莫离瞥了天乞一眼,而自此一言不发的樊老则看着天乞尤为好,盯着天乞的眼神总觉得似曾相视一般,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司徒墨禾走到天乞身边停住,对天乞礼道:“九当家,墨禾听闻花无枯公子是您的师尊,不知今日他可会来啊?”

天乞微微一愣,差点把她给忘了,当即朝她笑着摇头道:“我师尊来去不定,说不定看我一眼会走,我也不知能不能见到他。”

“哦。”司徒墨禾抿唇叹了一口气,“多谢九当家。”

“不谢。”

天乞朝她点头。

说着,司徒墨禾跟三人朝金斧寨山门走去。

望着走远的司徒家,金蝶悠悠站到天乞面前,平眉冷眼道:“天乞,这司徒墨禾是怎么回事?”

天乞哑然一笑,故作不知,“我怎么知道,你也听见了,她是来找花无枯的。我师尊惹得祸,你来问我,你过了点吧?”

“哼!”

金蝶当即抱臂,不再理会天乞,也不知是气天乞还是在气花无枯。

或许是因为花无枯不在,她也只能气气天乞。

克了了望着走远的司徒家道:“方才司徒浩瀚与二哥试落败,今日宴事,怕多有难处。”

“怕他还是怎么地?我把他喝到死!”

裘荣拉长声线,伸出手指,都快指到了地。

只有天乞与金蝶不解,两人试了?何时?

完颜珲看着天乞笑道:“九弟,老子没事,他司徒浩瀚是半步灭劫,老子也是半步灭劫,方才只是神识相,我退了他半步。不过你放心,只要在金斧寨,无人敢兴风作浪,今日又是你的宴事,算是三环来人,是虎也得卧着,是龙也得盘着!”

天乞心生感激,金斧寨处处维护自己,实乃自己之福。

剩下几人又接待了几方来客,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家能与金斧寨相提并论的道派,天源地宗。

天源地宗来了五人,三男两女,其一男一女为化灵修士,剩下两男一女各为他们的弟子,修为也皆在入道期。

化灵期的男修士名韦尔铂,带着两位男弟子,一位入道后期名为考伯伦,一位入道期名为雷杰。

化灵期的女修士名艾德略,带着的女弟子乃入道后期,名为约舒尔。

让天乞感到怪异的,不止是他们的名字,更是他们的长相,在这东原都算是异域模样了。

五人不管男女,皆生的白净,一头卷发,瞳孔深蓝。男子生胡须,女子则干干净净。

韦尔铂与艾德略前双手交叉胸前,对众人弯身道:“天源地宗前来祝贺金斧寨喜得良将,同祝贺九当家今日大喜。”

天乞与众人相礼抱拳,出言道谢。

随即又让金蝶与天舞带着他们入山。

待天源地宗众人入山,天乞好的看向完颜珲问道:“他们不像是东原人,为何在东原四环能建立如此大的道派。”

“天源地宗修行自然道,而自然道本隐晦难懂,万年东原都无人接近此道,直到天源地宗的出现。”完颜珲说着也摇摇头,似不得深解,“这天源地宗在东原不过出现百年之久,先是在九环建立,其势力日渐庞大,渐渐升到了现在的四环,隐隐有入三环之意。”

完颜珲说完,裘荣接着说道:“如今大哥着急闭关也是因为天源地宗,在四环能与金斧寨相的也只有无极道宗,和善门与天源地宗,而今我金斧寨势力庞大,倒也不惧,只是天源地宗隐隐有超越三家之意,其宗主已闭关数年,传言有望入灭劫。故而大哥这才急于闭关,不想让天源地宗抢了先。”

闻言,天乞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天源地宗竟有这般离的发展史,从九环到三环,这么说是他天源地宗每个人都在急速进步,如今正往三环进发。

速度之快,令人骇闻。

“那他们到底来自哪里?为何会如此强大。”

天乞低头发问,这修行界的怪事实在太多,但如天源地宗这般,实在从未听闻。

克了了此刻思索一番道:“有人说他们是来自南寰的灵修,这样说也不无道理,毕竟他们都是修的自然道法;但还有一种说法是,他们本是三环里的某家培育的,从九环开始升,直至到三环,这样可以隐瞒身份入三环,且看起来成独枝一脉,其暗地里也好为主家做事。”

克了了说完,众人觉得这两种说法都有道理,反正东原百年便出现这个天源地宗,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而天乞也只是对他们感到好,想着日后尽量不招惹便是。如此诡异,身后若无主,断不可能有今日辉煌。

背后之主也该是强大无的存在,不然支撑这么个天源地宗,何来的修行资源。

放下对天源地宗的不解,天空此时走来一女。

身着红杉,肌肤若隐若现,望着众人媚笑:“诸位,小龙儿可在里头?”

天乞望着此女一惊,“霍甜!”

没想到堂堂四环燕尔宗舵主竟然亲自到来,开口是小龙儿?

完颜珲大笑抱拳,“原来是霍姑娘,快快里面请,我八弟在里头。”

“多谢二哥喽~”

霍甜朝完颜珲一笑,随即留下一抹红烟在空,人已不知去向。

天乞则深深回首皱眉,霍甜来了,可小千秋则没有来,她定是回到了三环,不知燕尔宗宗主该如何对待她

天乞一想到小千秋,有莫名的愧疚,若不是她处处帮自己,也不会造此下场。

裘荣对着那空一抹红烟吹了一口气,顿时消散不见,“哼,骚气,不过我喜欢。没想到被老八抢了先,可惜,可惜啊。”

完颜珲搓动双手,“嘿嘿,我也喜欢,老八艳福不浅啊。”

随即二人见天乞兴致缺缺的,皆是不明所以,这见了一个绝美的尤、物曾还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二人正要相问,克了了望着二人传来神识相告:“九弟在江岸城与夏落城结识燕尔宗圣女,二人分离有感,莫要此时打扰。”

二人悻悻闭嘴,一个八弟,一个九弟,两个尾数竟然能招燕尔宗两大女子,怎么我等没这样的艳福呢?

待日午,零零散散来了几人,四人在此等了一炷香也再不见有人过来。

完颜珲大手一挥道:“你们先进去招待吧,我再等会,若没人来,我便也进去了。”

“那多麻烦大哥了。”

裘荣克了了与天乞对完颜珲道,转身朝山门走去。

天乞刚行一半,便闻身后来人大喊。

“天兄,天兄!”

天乞回头望去,面色大喜,赶忙奔赴过去。

“苏兄,你也来了!”

此刻,苏安与江岸城城主苏江正好赶来。

天乞走到二人身边,对苏江一拜,“晚辈见过苏城主。”

苏江连连扶起天乞,“哎哎,你如今是金斧寨的九当家,我俩平辈相论,何来晚辈前辈之说。”

苏江说完,苏安一愣,方才自己是不是又乱了辈分的乱叫了。

完颜珲对苏江抱拳,“苏城主远道而来,实乃金斧寨的福气啊,快快与我九弟入山吧。”

“恩,恭喜金斧寨,恭喜九当家了。”

苏江一笑,与三人朝山门走去。

苏安与天乞在后。

“九当家,今天是不是人特别多啊?”

苏安脸色微红,这场面也是这次天乞宴事,苏江才带他前来。

天乞展颜一笑,无所谓道:“人多如牛毛啊,等会我俩一起走,莫要弄丢了才是,哈哈。”

天乞甚是高兴,苏安能来,对天乞来说,该是迎接这么多人,最高兴的一次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宴事开启

见天乞这般高兴,苏安也跟着傻笑道:“九当家,这样不好吧”

“有何不好?”

天乞张手相望。≦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苏安低头前行,“此番是为你准备的宴事,我跟着你实在有些不大像话了。”

“是啊,九当家,我这儿生性愚钝,又出门甚少。今日是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幸得九当家承蒙看起,但实不好随着九当家啊,且让他跟在我身边吧。”

苏江回首看向二人道。

裘荣也道:“九弟,你放心吧,你这位小兄弟我会照顾的,带他吃酒喝肉,绝不亏待啊,哈哈。”

天乞闻言轻笑的看了苏安一眼,随后对裘荣一拜,“那多谢四姐了。”

苏安一脸茫然,吃肉还行,但喝酒这怎么敢喝。

先前因为被天乞灌酒,惹出了不少笑话,今日高朋满座,定不能再沾半点酒啊,要不然整个四环都该知道江岸城城主之子,滴酒不能沾,沾酒必疯言。

“四当家,我不能”

“哎走啦,马到了。”

苏安苦楚的看向裘荣,话还没说完,便被天乞一把拉着往前走去。

众人一入环山大堂,整个气氛为之动容。

此刻的大堂已然人山人海,各个道派相处而坐,各方游走结交,趁着天乞这次宴事,都聚集一起,正好走两步便能说的话。

和善门,无极道宗,天源地宗三大道门,各自为席,也是他们三家来往拜访者众多。

此番是为了给天乞办的宴事,祝贺他荣登金斧寨九当家一位,众人明面也是为他而来,自然多少给点面子。

此刻天乞进场,众生安静,诸多往来拜访者也归到自家道派坐下。

天乞一路抱拳往高台走去,众人随着抱拳还礼。

高台之,共有九把交椅,层层递下,成一条斜线摆与高台央。

天乞入场,原先在众人间奔走的几位当家人也坐回了高台。

天乞落座于最边的第九交椅,明示金斧寨九当家之位。

九把交椅还剩头两把交椅落空,完颜珲此刻还在山门外迎接到访者,至于第一把交椅,那是为金斧准备的。

虽然金斧闭关不能出席,但规矩不可少,九位当家人必须是九把交椅。

金斧虽人不能来,但交椅一出,气势豁然不减,如同金斧在场一般。

金蝶也跟随前,站在第一把交椅旁边,如伴其父。

七位当家人落座,环山阶梯的万名金斧寨弟子齐声高昂。

“天下独尊,唯我金斧!”

“天下独尊,唯我金斧!”

声响震动天地,环山之间绵绵不绝。

克了了偏首看向金蝶,“小蝶,开始吧。”

“恩。”

金蝶对七位当家人点点头,随后伸高手臂,万人呐喊如骤雨停歇。

金蝶前看向各方来客,大声开口道:“诸位,如今家父闭关,便由小女代为宣布,天乞正式成为金斧寨九当家,普天同庆,引领诸雄!”

“好!”

“恭喜九当家!”

“恭喜!恭喜!”

下方各派齐声道贺,但也有为之不屑的人。

如薛家薛,司徒家司徒莫离等人都对之嗤之以鼻,觉得天乞不过如此罢了,能当金斧寨九当家,实乃运气而已。

天乞起身走到金蝶身旁,对下方众人一拜,“小子天乞,承蒙金斧寨重视,如今成其九当家,将来必定与诸贤共进,创世道不凡。”

天源地宗五人起身,对天乞扶胸相礼。

韦尔铂微微弯身道:“愿九当家洪福齐天,大有前程。”

艾德略跟随祝贺,“九当家荣登宝位,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

天乞道谢,“多谢天源地宗的道友给予天乞吉言,也愿贵道日日攀升,早登三环,引领诸雄。”

“无极证道。无极道宗祝九当家,洪福齐天,飞升证道。”

无极道宗皆是起身对天乞一拜,齐声说道。

天乞还礼抱拳,“多谢无极道宗的道友,今日定好好好饮醉,不醉不归。”

古月抬头,看着天乞一笑,“那在下便等着与九当家豪饮几杯了。”

这古月乃是无极道宗的长老人物,修为已在化灵期,但模样甚为俊朗,此刻看向天乞目尽是欣赏。

天乞点头笑道:“定然,定然,能与古月道友豪饮,实乃小弟之福。”

此刻无极道宗里的禾忠伸头看向天乞,颇为调皮的对天乞道:“九当家,那你与不与我喝啊?”

天乞苦笑点头,“当然,与禾兄饮酒也是我心大愿。”

而禾国禾孝那边,看着禾忠,不忍的摇摇头,禾孝叹气,自己这哥哥实在是管不住。

和善门的孙赌圣摇扇带着财源广进四门门主前。

四门门主齐声道:“和善门恭喜九当家荣登宝位,九当家意气风发挥斥天下!”

“多谢诸位和善门的道友,天乞在此谢过诸位了。”

天乞对他们一拜,随即看向那沾胡子女扮男装的孙赌圣,孙赌圣一言不发,好的看着天乞。

天乞难视,避目相对。

孙赌圣合扇,开口道:“九当家,为了恭喜你荣登宝位,将来若来我和善门怡情小赌,我和善门每把送你一百万灵石本金。”

听此,天乞倒是没什么情绪,只是坐在第八交椅的龙门屁股开始扭动起来,望着天乞有些口干舌燥。

天乞听之一笑,自己又不喜欢赌博,而且送的一百万灵石本金只有赌时才有,赌术之事有时看似占了便宜,实则是被拖入了深渊,这一百万灵石乃是诱饵,令人愈陷愈深的幌子罢了,能不去还是不去为好。

但此刻,天乞还是对孙赌圣道谢,免得失了礼数,“多谢大公子美意,天乞心领了。”

孙赌圣也不再言辞,只是看着天乞好,便开口一词,只想多结交一番罢了。

随后,天乞又拜会了诸多道门,算是结识了。

也有些道派觉得天乞修为不过入道前期,有失九当家的身份,开口吐言虽是恭贺,但稍有不快。

天乞也并不介意,只当他们一如之前所言,都是些小人看不惯金斧寨的日益强大,这等些人还在乎他们做甚。

至此,风雨城周边乃至更远的如江岸城周边都有道派前来为天乞祝贺,天乞的名头算在彻底在四环内打响了。

整个四环再无人不识金斧寨金当家天乞。

“四海天阁前来祝贺天乞道友。”

天空之,轩辕城搂着轩辕祀站在飞剑之,身后跟随多名修士。

天乞微微一愣,没成想四海天阁也来了,这轩辕城与轩辕祀乃是与自己秘密结盟的人物,他们能来,也该是在情理之。

“欢迎四海天阁的道友,请!”

天乞大手一挥,众人纷纷赶来。

而场众人,也是震惊,此来已经是第二派三环势力了。

先是燕尔宗的四环舵主霍甜,接着又是四海天阁的轩辕城轩辕祀,这九当家的面子着实不小啊。

于此,也让众人对天乞微微改变看法,觉得天乞能当九当家一座,并非全是运气使然。

金斧寨可不傻,怎会平白无故收一个入道前期的毛头小子当自家九当家呢;而且天乞还识得三环势力,看来实不能小觑了他。

见到二人,天乞欢喜道:“城兄,祀妹,快快入座吧。”

“多谢九当家。”

轩辕城搂着一刻不放的轩辕祀,带着众人落座空席。

待四海天阁的人还未落座,山门口又迎来了一拨人,正是与四海天阁作对的万机楼。

场哑然无声,三环势力竟来其三,这九当家到底有何能耐,让三环势力都趋之若鹜,赶来道喜?

带头前来的是万机楼的教官胡正雄,当初也是他带的天乞入万机楼。

在他身后跟着方化云、郭菲、苟也,还有一人天乞也是见过的,是当初在禾国时与轩辕城轩辕祀争吵的疤子。

胡正雄笑声赶来,“万机楼祝贺天乞道友荣登九当家之位,愿金斧寨*。”

见到众人,天乞自然高兴,尤为是方化云,郭菲,苟也三人,本还以为万机楼不会来了,但现在心也是放下了。

“多谢万机楼赏脸前来,快快入席吧。”

天乞对众人招呼。

郭菲见到天乞只是轻轻抱拳,面色铁青,似是不喜天乞。

苟也对天乞恭敬抱拳相礼,随即跟胡正雄。

方化云见到天乞那是十分高兴,抱拳之间,眨眼不断,也不知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疤子入门最久,对天乞抱拳间道贺:“恭喜天乞道友。”

“多谢。”

天乞还礼。

万机楼也未跑远,落座之处在四海天阁旁边,两家相对,难免仇视。

方化云斜首懒散的看向对面的四海天阁道:“他们是那个与我们抢食的四海天阁?感觉也不咋地啊。”

郭菲捶桌,“垃圾一群罢了。”

疤子严色看向二人小声道:“莫要再说,此来是祝贺九当家的,不是来闹事的。”

方化云悻悻闭嘴,倒是郭菲不加理睬,一双眼睛在人群里瞟来瞟去,似在寻找什么。

见人都已入席,天乞欣慰回身坐回第九把交椅之。

金蝶紧跟而回,背着众人扼声朝天乞问道:“万机楼的人都来了,花无枯呢?”

天乞抬头无辜望她,“我怎么知道,听说我师尊与邱广申一起出行任务去了,你看邱广申不是也没来吗,他们定是在一起。”

“哼!”金蝶朝天乞冷哼一声,随即转身看望众人,“诸位,好酒好菜已,今时开始,不醉不归!”

“好!”

下方齐声高喊,等的便是这刻啊,诸方道派齐聚,正是把酒相交的好时机啊。

第三百一十三章 初见君

话语说完,龙门赶紧起身要去找和善门的人。手机端

不料却被裘荣一把抓住,“你怕是掉进赌渊了吧,二哥还没来,你慌张下台?”

龙门笑着抓抓脑袋,又悻悻回到座位,“是啊,二哥怎么还不来”

天乞与诸位当家端酒,对着下方众人一饮而尽。

此刻山门外,完颜珲终于赶来,身形一动,便归于高台之。

众人见到完颜珲,当即停下喧闹。

纷纷敬酒,完颜珲在金斧寨乃是第二把交椅,修为至臻化灵巅峰,无人敢对之不敬。

完颜珲提坛饮酒,“诸位,今日是我九弟宴事,故而的都是西岭的酒,可莫要喝不惯啊。”

“哎我说,这酒怎么与我平时所饮不一样呢,原来是西岭的美酒,好喝!好喝啊!”

“哈哈,听闻九当家是来自西岭,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金斧寨喜得良将,今日又赐得美酒,好啊!”

“对对对,现有这般烈酒,今日当真是不醉不归了啊。”

“哈哈~”

此间诸多东原人,从未出过东原,更未喝过西岭的酒,西岭酒辣,若不是完颜珲相告。怕是回去啊,都难寻这酒家何处了。

完颜珲朝众人压压手掌,众生安静。

“今日九弟宴事,我这当二哥准备了好酒,方才也带来了我八弟准备的依翠栏的舞女,大家掌声欢迎!”

众人一听,那是高兴不得了啊,依翠栏的女子个个貌美如花,能请来他们做舞这下的价钱也是不小吧。

掌声肆起,天空之飘来一段红绸,百名依翠栏的舞女踩着红绸款款而落。

红袖招展,轻舞落地。

百名女子个个妖娆,轻舞衣衫美艳当下,只不过这百名舞女皆带着半边面具,不得真容,但那削葱指,朱丹口仍是勾人心魄,曼妙身躯翩翩舞动,让人能忘了杯酒,场人,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百女起舞。

高台之,候万里与北徐相视一笑,一人坐地抚琴,一人站起吹箫。

伴随轻歌悠扬,女子曼舞,这场面再无半点喧嚣,满是陶醉。

这入眼入耳皆是满足啊。

望着百女起舞,天乞走到完颜珲身边,小声问道:“二哥,依翠栏你的鱼娘没来啊。”

完颜珲苦笑摇头,“反正我是没见到,接来了这百名女子。”

启梦遥起身妖娆一笑,手掌在身前轻拍,顿时从高台后走来几十名身着白色长衣的男子,男子各个铁面遮脸,身形妖娆围成一圈,双手张开白袖轻扬,将这百名女子起步相围。

场面看起来尤为壮美。

白衣男子便是花瓣,依翠栏百女则是花朵,相互衬托更显的神秘莫测。

好似这般舞动,不该是凡人能够欣赏的一般。

天乞看着也忽而笑道:“三姐,你这男伴简直女子还要美呢。”

“那是~也不看看都是谁*出来的。”

启梦遥得意的扭头。

完颜珲也着实高兴,待百名舞女散开,完颜珲大手往他们间一抬,顿时大堂央立起一两人高的柱子。

“七妹,看你了。”

“恩。”

克了了点点头,飞身越石柱。

“今日,我便为大家舞一曲。”

克了了说完,众生沸腾,克了了曾舞败鱼娘,要说进入三环跟难的,是看克了了再舞一曲了。

如今得愿怎叫人不欢。

克了了台,候万里与北徐当即换曲,曲声轻抚,万般入扶人心糟。

克了了应声舞动,袖长天,青丝垂落让人不禁赞美。

天乞见克了了舞曲,也忍不住点头称赞,七姐应是自己见过舞曲最美之人,动生情,难怪能将依翠栏的地级之主鱼娘下去。

裘荣大步走下高台,手拎着酒壶,放声道:“诸位,咱们美酒赏美人,干了!”

“干了!”

众人生快,皆举杯举坛,相邀饮酒。

天乞则一动不动的看着克了了起舞,克了了回头一眸,顿时让天乞心生悸动,好似在何时也曾见过这样的舞曲。

“二哥,你可知七姐舞的是什么曲。”

“啊?”完颜珲抱臂捏着下巴,看着舞曲的克了了笑道:“应该是‘初见君’吧,当初赢鱼娘的也是这曲”

“初见君”

天乞听到这名字,只觉完颜珲的声音愈来愈小,脑海里尽是那个曾经在千魔谷里为自己舞曲的裳羽。

回眸一笑百媚生,百媚生初见君,裳羽当时舞的也是此曲。

只不过入东原的这些时日,再不见裳羽何处,连见到的夢君也生活的不好,也不知他们该有怎样的处境,是好是坏担忧万分

天乞想着,心头一阵刺痛,如今来到东原总是放不下他们啊。

看着天乞含情脉脉的眼神,完颜珲不解的一笑,“嘿九弟,你莫不是也看七妹了?七妹可不好追啊,要不然东原也不会有如此多的追求者追了千年也无果。”

天乞擤了下鼻子,笑着小声道:“二哥,你莫要开我的玩笑了,我怎敢追求七姐,我只是观七姐舞曲,想到了一位故人,也不知她现在在东原如何了。”

“故人?”完颜珲眉头轻蹙,“只要在东原,你可放开了说,还有我金斧寨找不到的人吗?”

“恩,那多谢二哥了。”天乞重重点头,“她叫裳羽,还有一人叫做苏奥,他们当时是一起来的东原,若是没有意外,他们应当还在一起。”

“好,此事,二哥一定帮你。”

完颜珲拍拍天乞的肩膀安慰。

待克了了一曲舞完,众生平复,此舞只应天有,人间难能几回闻啊。

终身能见克了了一舞,天下女子再舞,也是无味。

克了了回身高台,天乞对克了了一拜,“多谢七姐献舞,天乞不甚感激。”

天舞台,给克了了递来手帕。

克了了接过,擦擦额头汗珠,望着天乞道:“九弟,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天乞摇头道:“方才观七姐舞曲,想到了某些故人,如今不得见,这才倍感失落。”

“那她应该是个女孩子吧。”

克了了望着天乞唇边轻笑。

“恩,她叫裳羽,不过还有个男子,他叫苏奥,如今都没音讯。”

天乞说着倍感失落。

天舞前拉着天乞的手安慰道:“哥哥,人生在世,总会相见的。”

天乞看着乖巧的天舞拍拍她的手背道:“放心,哥哥没事的。”

“九当家!我不服你!凭什么你能有这么好的机遇,而我洪威只能龟缩在这个玄剑宗里,天不公,天不公啊!”

下方有一人应是喝醉了,挥着手酒坛便朝天乞怒喊。

那玄剑宗的人赶忙将洪威拦下,这里可不是撒酒疯的地方。你羡慕天乞,又不满自己,回去说好了,再这里说岂不等于自失颜面吗?

弄的玄剑宗的人也万分尴尬,还好这里道派繁多,自家能居四环,也是有灭劫老祖的存在。以至于洪威此话说完,金斧寨也不得怎样。

诸位当家无声,天乞更是满脸好,场一片宁静。

下方的薛家薛也是独饮了好几坛酒,见金蝶时时刻刻站在天乞身边,当即摔坛而起。

指着天乞怒喊:“你装的一副什么烂表情!你又何德何能!骗了九当家的位子,还想骗我的金蝶?”

薛喊了一半,便被薛富一把拉下,薛兵更是拦着薛,但仍堵不住薛的嘴。

金蝶目视微怒,没想到自己竟于这样的人往来了半年之久,想想真是恶心至极。

司徒家这边,司徒莫离见此奸笑看向天乞,望他还怎样收场?

天乞倒是无感,双手张开,无畏说道:“我知诸位来方,其定有不服我天乞者,认为我天乞不过只是个入道前期的小子,不配坐金斧寨九当家的位子,但事实是如此,我天乞乃金斧寨九当家!”

“本意今日不想滋事,但观诸多不服者,我天乞也非什么龟缩之辈,便给诸位一个赐教的机会。”天乞说着指向大堂空地,“凡有不服者,皆可擂与我一一战来,我天乞奉陪到底!”

天乞本因为想起裳羽苏奥而心有伤,如今更是起了闹事者,怒火微起,怎能不发!

既然不服,那便战的你服!

天乞说完,那玄剑宗的洪威挣开周围人的束缚,大步前,“好!这可是你说的,我第一个跟你,莫要到时输了哭鼻子!金斧寨金当家的脸面不是你这般丢的!”

完颜珲见此看向诸位当家,皆是点头,示意可以。

完颜珲当即大笑,前两步道:“好!今日便玩个尽兴!由我九弟来战诸方豪杰!”

说完,完颜珲大手朝这大堂一挥,顿时大堂之除了那立起的石柱,跟着又是立起了百根相同高度的石柱。

这大堂本是完颜珲训练门下弟子的训练场,这些石柱也是试桩,此刻全部升起,场面赫然变化。

亦有一副武高下的风范。

洪威飞身跃石柱,一脚踩一柱,双腿张开身子放低,手两把短刀寒光如冰。

天乞双手负立,轻轻一跃便从高台稳稳站在一石柱之。

二人相视,皆面无表情,冷冷相对,战意升起。

完颜珲也不知从哪摸出一面铜锣。

铜锣敲响,大声喝道:“试规则,谁先落下百柱便是输!”

第三百一十四章 应战比试

天乞徒然放出灵力,这洪武也不过是个入道前期的修士。手机端

也难怪他这般不服天乞,同是入道前期,地位差距已然显现。

洪武脚下用力,双柄短刀划过寒芒,身形在百柱游走。

气势逼下,天乞则临危不动。

众人本以为天乞是摸不清洪武的进攻方向,但哪知天乞身形一动之更快!

寻常的入道修士根本看不清天乞的具体方位,只能见洪武双刀寒芒划过,一刀一刀却始终扑空。

在天乞眼里,这洪武还算不错,速度与力量已经兼备,但任是徒劳无功,在迷踪术面前,天下速皆不过如此!

天乞掠过洪武身旁,只出一掌,便将洪武打翻远去。

洪武受惊,双刀猛地插向石柱,连连划了几道石柱才勉强停住。

抬头看着天乞,眼寒光肆起,双手脱刀而出,两柄短刀交叉劈来,划起的寒芒煞是逼人。

纵使刀再快,也不及天乞迷踪术的速度,看着两柄短刀,只觉其慢无。

如此慢刀还能带起寒芒,天乞嗤之以鼻,不过是些障眼之术,哄骗对手以为刀有多快,心生恐惧罢了。

但在真正的速度面前,不过尔尔,何惧之有!

天乞在众人眼,身形徒然显现,所作之事更是令人匪夷所思,他居然徒手抓住了飞来的两柄短刀。

天乞抓住短刀,猛地转身。

“呀啊!”

一声大叫,天乞直接抛出两刀。

洪武瞪大双眼,两柄刀居然朝自己飞来!

连连后退脚步,不料一脚踩空,整个人落下石柱,两柄刀掠过石柱飞走。

天乞负手而立,站在石柱望着下方洪武,冷冷道:“你输了。”

洪武坐地低头,狠狠的锤了下地面,“我输了!”

洪武虽有不服,但结局已定,败的干脆利落,丝毫停留都没有。

天乞环身看向场众人:“还有谁不服天乞的,可前一战。”

薛当即要起身,却被薛富一巴掌拍在座椅,“你起什么哄?你一个脱凡期敢跟人家打?你不要脸,你当你老子我也不要脸吗!”

薛兵看着天乞,虽也想前一战,但自己与天乞才战不久,暂还不是他的对手

司徒家,司徒浩瀚看着司徒莫离道:“莫离,你也不要去了,此战我司徒家不。”

司徒莫离皱起眉头不解的看向司徒浩瀚道:“二叔,为什么啊?这么好的机会,我岂能不去扁他一顿?”

司徒浩瀚徒然冷眼看向司徒莫离,“我说了,不许,不许!不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是!”

司徒莫离气愤坐下,心里对司徒浩瀚还是有些不满的,但无奈,司徒浩瀚乃是司徒家二主,不可不听。

“我跟你!”

从人群传来一人高喊。

莫羽从莫家人里站出,抬手从人群里挤过。

“哎大哥让让,我过去;这位姐姐,麻烦移臀,我过去决一死战。”

莫羽身材矮胖,路过人群,不举着手都看不见人在哪。

莫羽一动,也让万机楼这边的郭菲心欢喜,总算是见到了莫家所在,起身便朝莫飞跑去。

莫羽走到百柱前,灵活的身子抓住一根柱子便跃了去。

天乞眼神微眯,这莫羽乃是入道后期的修士,虽长得人畜无害,但实力还不知。

莫羽跳过几根石柱,与天乞对望笑道:“九当家,你可知我为什么要与你啊?”

天乞望向依翠栏百女的地方,还未开口,莫羽便先道:“没错,是因为你夺我的挚爱,我也不是不喜你当这九当家,但你横刀夺爱未免过了些吧。”

莫羽与天乞初见还是在东来岛,那时,莫羽,李笑笑,肖三皆为了争鱼生儿,大手挥霍灵石倾囊而出。到头来,岂料被一个毛头小子捡了便宜,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当初抢走鱼生儿的竟是当今的金斧寨九当家,也是眼前的天乞。

天乞倒无心管这些闲事,鱼生儿强行给自己带枷锁,已是不容原谅,心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既然来,便战吧,无需多言。”

“好!我可不会收下留情!”

莫羽稳当不动,双手抱圆再徒然打开之时,一道光屏将二人连同百柱包围。

“现在这是我的领域,虽说不大,但包围这百柱还是绰绰有余,任你速度快,只要在百柱,逃不出我领域的感知,除非你跳下认输!”

“是吗?”

天乞嘴角轻笑,身形消散,掠过莫羽的身旁。

心里徒然一惊,莫羽虽人未动,但一双眼睛居然瞟向了自己!

天乞沉下心惊,当即便是一拳朝莫羽打去。

许是这光屏隔断了声响,只能听得“哞”的一声。

众人放眼望去,满是震惊,莫羽竟然徒手接下了天乞一拳!

这一拳若是换做刚才的洪武来受,说不定一拳将他打翻下台,但莫羽不仅挡下了,还将天乞的拳头抓住了!

莫羽看着天乞轻笑:“如何?”

天乞挣脱开来,迷踪术运起,对着莫羽便是各方打击,但无一不是被莫羽悉数挡下。

在这光屏领域里,莫羽能感知天乞的一切方位,故而天乞的频频闪击也伤不得莫羽半分。

天乞望着莫羽冷哼,拳带力,罗刹术凝于拳脚,对着莫羽便是疯狂乱打。

台下之人皆是认为天乞疯了,打不到人家便开始撒泼,如此频繁换动身形,能有多少灵力给你消耗,金斧寨九当家也不过如此。

高台之,完颜珲看着天乞对身旁的克了了道:“你说,九弟能赢吗?”

克了了沉默一会,似在看天乞有何不同,随即点头道:“能赢。”

听此,完颜珲来了兴趣,“哦?如何能赢?我看九弟虽粘着小胖子乱打,但小胖子也防的无懈可击啊。”

“天乞换了拳术,他挨不了几拳的,看下去便知。”

克了了说完,完颜珲点点头继续看向天乞。

完颜珲虽这般问,但心里也是觉得天乞能赢,只不过天乞才刚入入道期,基础还没有莫羽扎实,莫羽已是入道后期,入道时间不能相。

接下来一如克了了所言,天乞连番打了莫羽几拳之后,莫羽跳动的甩着双手,离天乞远远的。

“九当家!你下手这般狠!我这双手都快挡你挡废了!”

莫羽怪叫,又是引得下方众人不解,怎么回事?明明先前承受了那么多拳都没事,这会怎么还喊疼了呢?

天乞站直看向莫羽道:“你速度不及我,但你有这领域之术,能勘破我的身形,既然我伤不了你的本身,还不许摧毁你的壳吗?”

“哼!那我要让你看看我的厉害了!”

莫羽双手合十,光屏瞬间皱缩。

天乞撇眼望着收缩的光屏,没想到此物不仅能勘破动静,还能作为束缚之术。

莫羽哈哈大笑,待连他自己也脱离光屏之后,合十的双手徒然握拳。

“九当家,你要小心了,这可不仅仅是束缚这么简单!”

闻言,天乞一惊,只见这光屏收缩,一层叠加一层近乎实物一般,从收缩光屏还频繁掉落残渣。

这残渣看着是光屏收缩挤压而来,也不知这残渣掉落有何用处,以至于莫羽非得自己也出了光屏才这般狂傲放言。

天乞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了,起身一拳朝收缩而来的光屏打去。

一拳下,光屏赫然不破,还有更多的残渣掉落。

天乞不信这个邪,手罗刹术运起,狠狠的朝光屏打去。

“箜”!

光屏剧烈一颤,莫羽更是抹了下额头冷水,方才天乞这一拳打在他手的拳脚加起来还要猛烈,竟然让收缩成这样的光屏都颤了一颤。

还好他未用此力道打在自己身,否则自己挡下的双手岂不废了。

莫羽这般想着,但仍是不解,为什么在光屏里时,他不用此力道打自己呢?他若是打了自己,胜负也早该分了

而那掉落的残渣因天乞这一拳落下更多,满满的在收缩的光屏底部铺了一层。

天乞也终于知晓这些残渣是何用处,残渣掉落竟然是在修复收缩绷紧的光屏,不然这光屏早因自身挤压破碎了,而吸收的能量皆是从天乞身夺来的灵力!

这残渣竟然是在吸收天乞的灵力,修复光屏!

残渣愈多,吸收天乞的灵力也愈多,如此下去,要么将天乞一身灵力耗尽,要么吸收不完,收缩的光屏将天乞挤压至死。

此术是杀人术!不管吸不吸的完天乞的灵力,到头来天乞也都是一个死字。

莫羽此刻望着光屏里的天乞嘘声道:“哎!九当家,你受不受的住啊,要不我放你出来吧。”

莫羽也多感不好意思,毕竟天乞一直对自己未下全力,但自己却全力应付,以至于反将天乞逼入险境。

仔细想一想,这般做着实不对。

但台下之人,皆认为莫羽是在挖苦天乞。

连带着众人看向莫家之人都谦逊三分,觉得莫家能有这般子弟,着实是莫家的福分,竟能打的金斧寨九当家困兽犹斗。

在他们眼里,可没有什么修为高地之分,莫羽虽是入道后期,但天乞乃是金斧寨九当家。

试起来公共平平,毫无不妥!

第三百一十五章 吸收光屏灵力

完颜珲见此情形大手握拳,不怠之意当即显露。

克了了赶紧安抚完颜珲道:“二哥,不可急躁,只是比试而已,他们不敢把九弟怎样。倘若九弟当真无法突围,我们再出手也不迟。我们要相信九弟,但也莫要毁了此次宴事。”

“哼!”

完颜珲撒手一怒,“倘是敢伤九弟半分,我要他们都跟老子来打一场!”

克了了望着完颜珲摇摇头,金斧寨里独独完颜珲最为暴躁,护短之心早有见识。

这么多年过去,完颜珲护出一个无法无天的龙门,克了了衷心不愿天乞再变成第二个龙门啊。

比克了了还小的也只有龙门与天乞了,一个龙门算是熬过来了,倘是天乞也如此,真叫人烦躁了。

天乞待在光屏里,望着莫羽一笑。

莫羽一惊,不解道:“九当家,你我恩怨到此为止,不需再如此了,我这就放你出来。”

莫羽伸手朝光屏抓去,但惊惑的一面出现了。

此光屏,莫羽居然收不回了!

光屏里,天乞立身,口里含糊不清的念着什么,一双眼睛充满笑意。

莫羽咽了咽口水,方才的感觉不是自己收不回光屏,而是这光屏被人拉住了!

再看天乞的笑意,莫羽顿时大惊,居然是天乞拉住了光屏!令自己无法收回。

光屏里天乞口中念叨的就是魔噬心经,自打修炼魔噬心经以来,都是自己吸收他物,还从未被他物吸收过自身灵力。

天乞也是胡乱一猜,反正都这个时候了,出不去还有几位当家人呢,况且莫羽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定会收了光屏的。

但魔噬心经念出,天乞就再不想出去了,原先被光屏吸收的灵力如数回到自己体内,回流的过程中,天乞更是感到了其他的灵力,也被自己吸收。

也就是说,这光屏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吸灵法宝,里面的灵力超乎天乞的想像。

天乞真是没想到,这莫羽竟然还有这等道术,这已经不是法术的范畴了,如石碑道术一样,皆是用气血御动的道术!

先前天乞连番打击莫羽的时候就感到奇怪,自己挥出去的都是拳脚,何来让他手掌有一道横向血迹,当时也没想多,此刻才知晓他一开始就用了道术!

而天乞的笑意,就是望此而笑,倘是吸收完这法术困囚的灵力定可助长自己的修为!

莫羽终是发觉了,连连跨过几个石柱跑到光屏边上,看着里头的天乞道:“哥哥,啊不,大爷!你别吸了,出来吧,我求求你了!这光屏里的灵力我聚了十年,我还没炼化呢,混杂各样修士的灵力繁多,不能贸然吸收啊,会对你造成损害的!”

底下众人皆是一愣,不知这又是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莫羽竟然在求天乞出来?难道不是莫羽放天乞出来吗?这闹的又是哪一出?

光屏不吸反出灵力,此刻也不在缩小,任由天乞对其吸收里头的灵力。

天乞也根本不管莫羽的话语,只要是魔噬心经吸的下,管他是谁的灵力,先吸了再说!

“呃?”高台之上完颜珲一脸茫然,“九弟这在干吗?”

克了了见此皱眉道:“他在吸收别人的灵力!”

“别人的?你是说那小胖子使出的道术里困囚了不少旁门修士的灵力?”完颜珲一拍大腿,“坏喽!赶紧让九弟停下,谁知道这小胖子困的都是谁的灵力啊,万一里头有什么妖力,魔力,乱七八糟的,这要一并给九弟吸了,岂不是酿成大祸了吗?”

二人相视正要去拦下天乞,此刻,龙门不情愿的让霍甜靠着自己的肩膀赶来。

“二哥,七姐,且慢,甜甜甜有话要说。”

龙门实在不要好意思当着自家哥姐的面叫霍甜“甜甜”,但形势所迫,也不能为力啊。

霍甜乃是半步灭劫,龙门打又打不过,甩又甩不掉,此生也不知能否脱离她的魔掌了,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追求姚灵了

一想到这,龙门心中流泪,都是自己犯贱呐,找谁借钱不好,非要找她借钱

完颜珲看向霍甜倒是觉得二人挺好,在夏落城,若不是霍甜撤了追捕令,怕是天乞到现在还被燕尔宗追捕。

说起来还欠她一份人情呢,她既然能看上龙门,不如撮合一下,搞好关系嘛,等日后入三环,说不定还能成为亲家呢。

霍甜离开龙门的怀抱,对着完颜珲与克了了欠身道:“霍甜见过二哥,七姐。”

完颜珲大喜,“好啊,好啊,你日后便这般叫,我听着高兴!”

龙门面色铁青,一脸不信的望着自家二哥居然能说出这番话。

“恩~”霍甜羞涩朝完颜珲点头,随即看向百柱上的天乞道:“九弟在西岭的遇事,我多少知道一些,他身兼千乘隐魂,可吞万灵,所以他现在吸收的灵力实则对他无害,相反还有助与他。”

“哦!”

完颜珲瞪大眼睛点头,“这么神奇呢。”

克了了闻言担忧点头道:“九弟确实身兼千乘隐魂,可他毕竟没有对这方面加以修炼过,怎受得起这般冲击?”

霍甜闻言一笑,“七姐莫急,当初在西岭,我派顽徒何生欢与九弟相处的事迹,我都历历在目,我可记得当初九弟还是练气期时,便活活吞了一条天阶妖魂。说来那妖魂也是被何生欢所困,但九弟那时才练气期,更不知千乘之体该如何运用,纵使吞了妖魂,也无大碍。此来也只是吸收点小小杂灵而已,更不会有事的。”

霍甜说完,二人连同龙门皆是震惊的望着天乞,没想到天乞居然还有这般事迹。

以练气之境吞天阶妖魂,简直匪夷所思!

那时的天乞根本不可能修炼千乘体,但他又是如何吞的下天阶妖魂的?

百柱之上,光屏灵力被天乞吸收殆尽。

莫羽趴在光屏上,就这般呆呆的看着天乞,也不说话。

直至光屏里的灵力被天乞吸完,光屏骤然散落,成了一地渣子。

莫羽无屏可依,胖胖的身体不禁往前趴去。

天乞顺带伸手将他扶起。

莫羽缓过神来,拉住天乞的手道:“九当家,你没事吧?”

天乞把手收回,“没事。”

只是天乞感觉自己吸收完这光屏灵力,自身修为毫无波动,和之前的入道前期别无两样,一点波澜不起。

天乞只觉坏事,要是还如之前一样,突破修为一跳就是大阶,那日后想要升至化灵期可就难上加难了啊。

莫羽呼了一口气道:“九当家你别吓我啊,我那光屏灵力攒了十年,其中多为妖力,还有一些魔物的魔力,你这般全吃下去,没事”

莫羽感知了下天乞的修为,顿时闭嘴,怎么说自己十年攒的灵力也是不小啊。

他天乞怎会这么快就吸收完了,甚至感受他修为时,还一点不变,定是他没有吸收,而是被藏起来了。

莫羽抹了额头冷汗,心中笃定天乞定是用了什么法宝将灵力都收了起来,此刻又故作清高,让人觉得光屏灵力都是被他自身吸收完了,好衬托他的英勇,让场上人看看他金斧寨九当家是如何厉害!

莫羽笑着靠近天乞小声道:“九当家,嘿嘿,要不你把宝物拿出来,我用灵石跟你换。我跟你说啊,光屏里的可都是妖力,魔力,你也吸收不了,留之无用嘛,但这灵石可都是铮铮响的啊,可以吸收,可以买卖,多值!换不?”

天乞不解他在说些什么,自己何来的什么宝物,厌烦的推了他一下。

莫羽被推,双手在空中划动不停,但肉太多,还是划不上来,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百柱比试,第二参与者莫羽再次落败!

众人唏嘘,没想到这天乞竟这般厉害,连败两人!

更是败了入道后期的莫羽。

此刻天乞胜,众人思想翻转,皆是震惊于天乞一身入道前期修为竟可打败入道后期的莫羽!

莫羽撑地站起,抬头看了天乞一眼,赌气的朝莫家坐席走去。

而莫家这边也是大起大落,本以为莫羽压制住了天乞,何曾想竟被天乞反胜了。

众人也不再依附贺喜莫家,观莫羽归来,莫飞起身道:“哥,就这般认输了?他刚刚推你一掌,明明可以躲过去的。”

莫羽大屁股坐上椅子,伸手夺过一杯酒饮尽,“不然你还想怎么地?你去打个试试啊!”

莫飞低头丧气不语,自己只是脱凡巅峰,又怎是天乞的对手。

一旁的郭菲见此,关怀的拉着莫飞入座,“莫飞哥哥,你也别气了,这天乞乃是花无枯的弟子。我与花无枯同进万机楼,知花无枯是何等修士,如今这师徒二人已然不分上下,莫羽哥哥不是对手,也不能怪他。”

莫飞叹了口气,对郭菲点点头,“郭菲妹妹,还是你懂我,今天能再见到你,实在是太令我高兴了。”

郭菲羞涩低头一笑,“我也是。”

方化云则一路随着郭菲而来,免得她落在小人之手,如今看来,她还挺幸福哈?

只是这幅平时见不到的表情,实在令方化云不忍直视,一个女汉子瞬间变成淑女,转变有点大,还有点接受不了。

看着台上的天乞,方化云则面露崇拜,心想这定要拜为师父啊,不仅会撩妹,而且修为也好,跟着他百利而无一害啊。

只是最近也没见到花无枯,倒是邱广申回来挺早,唯独不见花无枯,本还想着拉他一起来,却怎找不到他,不然寻他来撮合撮合,此事还不成了。

方化云光是想着起劲,但现实骨感呐,花无枯找不到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相似的二人

此刻,郭家的郭浩带着郭果气势汹汹的走到莫家坐席。

见到长兄长姐,郭菲当即站起喊道:“大哥,二姐。”

郭家也是看天乞比试完,这才赶到莫家这边。

郭浩看了莫飞一样,随即怒斥郭菲,“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她是你姐啊?来金斧寨,你不先寻我俩,到先跑来莫家找这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莫羽在一旁看着争休场面嘴角不屑一笑,把头一撇,不管这事。

莫飞可是急了,站起拉着郭浩道:“大哥,你不要这么说郭菲妹妹,我与郭菲妹妹是真心相爱啊!”

郭浩一把将莫飞推坐在椅子上,指着莫飞说道:“臭小子,我不管你给我妹妹灌了什么迷魂汤,从今往后,你都不许再与她有任何往来!”

郭菲一把扑在莫飞的怀中,“我不要!你不许拆散我俩!”

“你!”

郭浩正当怒气冲脑,身后郭果轻轻拉了郭浩道:“大哥,今日是金斧寨九当家宴事,莫要在此动气。”

“哎!”

郭浩望着郭菲狠狠叹了一口气,甩袖便走。

郭菲眼角有泪,看着郭果道:“二姐,谢谢你。”

郭果看着郭菲苦笑摇头,“小妹,你性子刚烈人为爽快,可以离家出走入万机楼,其实我倒是挺羡慕你的。只是你要选择一人相伴,这茫茫修行界,你至少要让他给我和大哥看到他的诚意,不然大哥不会接受,我也不会接受的。”

“恩。”郭菲点头,目光转向,神情地看向被自己抱住的莫飞。

莫飞盯着郭果喜道:“多谢二姐,我定会待郭菲万般宠爱,让您与大哥都会接受我的。”

“但愿如此吧。”

郭果抿唇强笑,转身随人群中离去的郭浩走去。

一旁的方化云见此,浑身哆嗦了下,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郭菲吗?居然也能这般矫情,简直不可思议啊。

接着方化云看向百柱上的天乞,却发现天乞也朝这边望来,思来想去,还是笑一下吧。

方化云没想到自己这一笑,天乞居然也冲着自己笑了下。

这什么情况?堂堂金斧寨九当家此地如此多事情都不看上一眼,偏偏看郭莫两家的事,难道很有趣吗?

方化云挠头不解,回头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郭菲与莫飞,只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何有有趣之说?

天乞自然关心郭菲,毕竟在万机楼自己就与他们相处最好,也不想郭菲受到什么欺骗与伤害。

见两家不再争吵,天乞也松了一口气,等回万机楼的时候,再好好问问他们吧。

随即天乞又放眼众人道:“可还有人想与天乞一战。”

等了一会,也不见有人回应。

这天乞凭入道前期力挫入道后期,谁还敢上啊?免得到时落败,还失了脸面。

“都没人?那我上去了啊?”

无极道宗里,禾忠跳坐在椅子上,把手中酒杯放下,一跃上了高台。

见到禾忠,天乞疑目相对。

禾忠见天乞笑道,“天兄,我不是来砸场子的,我就是见你修为大涨,想和你切磋一下。”

闻言,天乞眉头舒展,但禾忠也是入道后期的修士,手上还有一器灵,天乞也不敢说自己就能赢他。

“既然忠哥有意,天乞自当奉陪。”

既然都已经上来了,天乞也不能避战,今日又是自己的宴事,免得有人闲言舆论。

下方,禾国坐席之上,禾孝望着禾忠一笑,“我哥总是这般,不过也好,看看天乞能否胜过我哥。”

百柱之上,禾忠缓缓拔剑,顿时日光照耀,剑气三分外泄。

“天兄,我若是赢了,你需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若是赢了,我帮你死守一个秘密。”

天乞正感疑惑,禾忠便挥剑而来。

当下也不容多想,取出纳什剑便与禾忠交战在一起。

禾忠剑快无影,天乞身形无迹,二人交战仿若不是比试,而是像极了两个用剑高手相互切磋间那夺目的刺激。

一来一回,不见剑,不见人。

众人望去,皆觉得是一场视觉盛宴。

两剑相撞,那入眼尽是快感。

交手不下百个来回,二人终是分开。

禾忠缓缓举剑,对天乞笑道:“我的剑法是从凡尘的江湖习得,我所练长久时日也颇有心得,天兄的剑法也是不差啊,我居然半点破不开。”

天乞挥剑指地,开口道:“巧了,我的剑法也是自小在凡尘所习,自认习得了天下快剑,没想今日还能见到忠哥这样的高手。”

“哈哈,好一个高手!我在凡尘听得这样的词最多,今日还能在修行界听得,实在令人回味啊。”禾忠面露陶醉,剑身缓缓指向天乞,“但是,这里非江湖武林,天兄,我要开始了。”

天乞把纳什剑握紧,目光死死的盯着禾忠。

禾忠抬剑,松手,剑悬面前,徒然展开,一柄剑直接化作百把飞剑。

皆是指向天乞,悬剑与前。

“天兄,你可招架的住?”

天乞则望之兴奋一笑,“真是巧啊,忠哥,我有一术可与你匹配!”

天乞说着舞剑而起,剑身随即刺入脚下石柱。

见天乞刺剑,禾忠睁大双眼,身前百剑徒然朝天乞掠去。

而天乞所使得便是一剑万行,茫茫上空,只剑上百飞剑齐齐相撞,轰鸣不断,众多石柱应是破碎,烟尘四起。

观望众人皆无不震惊,这二人竟使出了极其相似的一术,只不过禾忠剑有形似实物,天乞剑无形呈虚影。

惊骇之余,百剑相撞,如骤雨停歇,只在两息之内,百柱上只有烟尘四起,再无声响。

完颜珲这边看的起劲,哪能被这烟尘挡了视线,抬手挥去,再无半点灰尘遮眼。

场上百柱断了大半,更多的摇摇欲坠,晃倒倾斜。

天乞与禾忠皆是一身鲜血,各自负剑喘息。

见此,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此下去,还有看头!

禾忠再撑不住,直接躺在石柱上大笑:“哈哈,天兄,你我真是有缘人啊,剑法不分高下,剑术又如此相似。”

天乞也是盘膝坐在石柱上苦笑,“是啊,我也没想到能与忠哥相似如此多。”

禾忠把剑抬起,抹去剑上血渍道:“但是,我似乎比你多一样哦,剑灵,出来吧!”

“啁!”

一只剑灵小雕,从禾忠的剑里展翅而出,振动双翼盯向天乞。

禾忠站起身,靠着小雕的尾部朝天乞笑道:“怎样,服不服?”

天乞摇头一笑,自己还未说话,台下的天舞便一跃上台。

天舞搀扶天乞起身。

禾忠顿时不解,“这位姑娘,现在是比试时间,你可不能跑上来的!”

天舞翻眼看了禾忠一眼道:“只许你用剑灵吗?我也是哥哥的剑灵,如此比试才算公平。”

禾忠闻言一愣,忽而感知脑门一惊,“伴生修为!”

小雕展翅缓缓看向禾忠,禾忠相视奸笑,抓住小雕的腿便往剑上扔去。

“啁!禾忠你个王八犊子,放老子出来”

小雕怒喊不止,但身形徒然消失于剑上。

禾忠对天乞挥挥手,“不打了,不打了,没趣!怎么你什么都有,我还以为我天下独一呢,而且你的剑灵居然是个人,这太不公平了,我的雕打不过,认输,认输。”

天乞对天舞点点头,示意她下去吧。

如此也好,天乞本就不想让天舞为自己比试,免得受伤,现禾忠作罢,天乞稍有欣慰。

天舞下台。

场下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天乞居然有一个人身剑灵,这金斧寨九当家真不是随随便便的啊,没两把刷子还真没那个屁股敢坐九当家的位子。

天乞对禾忠抱拳,“承蒙忠哥看起,那便是我赢了?”

禾忠拄着剑朝天乞跳了过去,手指在天乞手掌划了几个字。

天乞微楞,接着对禾忠点点头。

此地化灵修士极多,免得被他们神识偷听,禾忠也只得在天乞手中写字。

“我帮你守住你妖丹的秘密”。

天乞也不知这个秘密能守多久,但尽量不被旁人知晓还是好的,禾忠知晓,但他愿赌服输,帮天乞守住秘密,让天乞对他也满是感激。

此事还不是张扬出去的时候。

禾忠拍拍天乞的肩膀,一跃下台,一瘸一拐的朝无极道宗走去。

走到古月身旁,禾忠弃剑哭泣,“古月大哥,我输了,我没脸见同门了!”

古月拍拍禾忠的肩膀安慰道:“无极证道。没事,我们怎会怪你,败于九当家不输脸面。”

“那真是太好了!”

禾忠松开古月,往靠椅上一躺,一脚伸直,一脚弯曲,抬手拿起背后酒杯,抱壶饮酒。

这受伤之人莫过于禾忠最悠闲,不疗伤,却抱酒喝。

古月众人也只能望他苦笑,实拿他没什么法子。

而天乞则不能像他这般,当即在石柱上打坐,经海术御动全身,伤口却恢复的缓慢。

也难怪,这些都是禾忠的剑术所伤,禾忠剑术又十分奇特,导致难以修复,实不足为奇。

但这也并非不可修复,只是恢复的缓慢而已,在经海术源源不绝的治愈下,伤口还是慢慢开始好转。

台下,禾忠望着天乞,抱着的酒也不喝了。

自己给天乞造成的伤势,只有自己清楚,那剑伤岂是能轻易治愈的?

但禾忠偏偏看见了天乞正在治愈伤口,而且慢慢好转,这治愈的速度简直不敢相信。

而禾忠也并非不想给自己疗伤,只是他真没天乞那治愈伤势的法术,故此也只能这般躺着。

“我去?这都能治?那我这这谁给治一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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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轮番交手

高台之上,完颜珲爽朗大笑,回身坐在第二交椅上。

克了了牵着回来的天舞也坐回了椅子上。

完颜珲一手撑着椅把看向百柱上的天乞道:“九弟真是没让我失望过啊。”

龙门见此赶紧脱离身旁的霍甜,上前对着完颜珲吹捧道:“九弟如今力挫各方,将来名头也会蹭蹭日上,实乃我金斧寨的福分啊。”

霍甜见龙门上台,忧怜的看了他一眼。

霍甜可不是金斧寨的人,这高台非旁人可登,如今在四环,自然要守着四环的规矩,故而龙门上台,霍甜也只能看着他离开。

完颜珲欣喜不住点头,“是啊,得九弟实乃金斧寨的福分呐。”

此刻的高台除了完颜珲,龙门,克了了还有候万里与北徐五位当家人。

剩下的如启梦遥早就扑到无极道宗的坐席了,奈何古月他们也不搭理他。裘荣更是拎着酒壶四下打酒,杯壶相撞不亦乐乎。

候万里与北徐抚琴吹箫不断,此刻天乞疗伤静坐,底下却纷闹一片,二人奏乐也是为天乞静下心中烦躁,可好好疗伤。

此刻天源地宗的人赶赴而来,与高台下对诸位当家环手相礼。

完颜珲抬手道:“天源地宗的道友,这是何意啊。”

韦尔铂看向完颜珲开口道:“金斧寨喜收良将,我天源地宗再次前来道贺。”

天乞三番三战,无一不胜,其本领已然让众人惊讶不已,凭入道前期连败两名入道后期,让众人对天乞当上九当家一席再无疑惑。

“今日得见九当家风采,我天源地宗门下弟子也想与九当家小试一番。”

艾德略开口看向诸位当家,语气尊敬,有询问之意。

不过她说的也没那么明显,但台上几位当家人当然听得出。

如今天乞公开应战,本就无什么询问之下方可战,艾德略意在询问,也是给了天乞不小的面子。

毕竟他们是代表天源地宗,在整个四环是能和金斧寨并列共行的存在。

完颜珲低首轻轻点头道:“门下弟子切磋本为常事,不过我九弟现在也是负伤,万事还得询问他的意见,等他伤好再由他定夺吧。”

艾德略笑着点头,“如此甚好,我代门下弟子先行谢过诸位当家与九当家了。”

完颜珲虽说询问天乞,但只要完颜珲开口,天乞岂有不应的道理。

说出此番话,也是为了给天源地宗的人看看,我金斧寨的天乞是不容或缺的一人,他乃金斧寨九当家,当该世人尊崇。

二人皆客气言语,但这一战已是敲定,天乞必与天源地宗门下弟子有一战。

克了了看向艾德略道:“不知两位天源地宗的长老,派何人出战呢?”

韦尔铂与艾德略身后站有三名弟子,金斧寨不可能让他们三人皆一一与天乞对战,顶多只许派出一人。

韦尔铂看了一眼艾德略,又朝诸位当家道:“我身后两名弟子愚钝,不及艾德略的弟子约舒尔,既然是跟九当家一战,自然不能轻率行事,此战就由约舒尔上吧。”

说完,艾德略拉过身后的约舒尔,约舒尔上前对众当家恭敬扶手礼道:“晚辈约舒尔斗胆向九当家请教。”

这约舒尔一头棕色的卷发,额头挂着一条蓝色的宝石链与她深蓝的眼睛格外相配,长相更是甜美。

要说在天源地宗,这约舒尔也是极美的女子了。

克了了与完颜珲相视一眼,觉之可行。

天源地宗修行的乃是自然道法,而天乞又偏偏也会自然道法,只不过两派不同,当中差异甚多。

经有此战,或许能助天乞对自然道法的理解更深一层。

龙门拍手叫好,“好!这位小妹妹长得这么漂亮,待会上去可莫要让我的九弟占了便宜啊,我九弟也是色胚一个哦。”

龙门说完,众人尴尬不语,这战就战好了,你怎么净扯这些无用的东西。

完颜珲更是低首摇头,恨不得一脚给龙门踢下去,有你这么说自家人的吗?

约舒尔对龙门抿唇点头示意,随之退于艾德略身后,也不见她对此有什么反应,好似就如习惯了一般。

“那好,等九弟伤势复原,由他定夺吧。”

完颜珲说着,狠狠的割了龙门一眼,让他莫要再言废话。

天源地宗五人再次对完颜珲相礼道谢。

龙门悻悻闭嘴不言,这要是被踢下去了可就离不开霍甜的魔爪了。

“照这么说,我和善门也想与金斧寨九当家比试比试。”

孙赌圣摇扇走来,身后四门门主紧跟其后。

完颜珲见此来了兴趣,“哦?怎么今日如此多道派都想与我九弟比试一番呐?”

孙赌圣摇扇看向完颜珲笑道:“世人皆知,四环中就属金斧寨,无极道宗,天源地宗与我和善门能够并驱而行,如今无极道宗已经比试过了,现天源地宗也要上场,那我和善门岂能缺席啊?”

“恩,言之有理,此番比试定要算上和善门的道友啊。”

龙门大悦,这和善门就是龙门能够夜不归宿的地方,如今和善门开口,龙门定是第一个举双手赞同。

完颜珲看了龙门一样,随后对孙赌圣笑道:“也好,三派同与我九弟比试,也当是今日一大快事,只不知大公子要谁上场啊?”

孙赌圣身后的四门门主皆是化灵期修士,这也是完颜珲疑虑的地方,倘是叫天乞跟化灵期修士比试,实在不妥,越境而战当然也不可答应。

看着身后的四门门主,孙赌圣对完颜珲一笑,“二当家不必惊慌,此战我不派门主上场,我上既可。”

“你?”

完颜珲顿时就摸不着头脑了,这孙赌圣不过是个入道前期的修士,上去不就是被天乞吊起来打吗?

明知必输还要上去,也不知这孙赌圣是如何想的。

龙门听闻,更是急忙下台,在孙赌圣面前慌神道:“大公子,不可啊,我九弟就是个怪人,连入道后期都能打败,你这”

孙赌圣摇扇显得一点也不慌张,“无妨,比试而已,点到为止,我也只是想领教一下九当家的风采。”

霍甜嘴角轻笑,妩媚的朝龙门肩上趴去,“是啊,小龙儿,人家就是比比嘛,你担心人家,不担心我了呢~”

龙门浑身如遭电击,只觉坏事,方才慌张下台,居然把霍甜给忘了

完颜珲大手欢喜一挥,“好吧,那就都等九弟伤愈,再做决定吧。”

“多谢二当家。”孙赌圣对完颜珲抱拳一拜,随之看向身旁被霍甜搂着的龙门,“龙兄,离我比试许是时间还长,不如趁此机会小赌两把?”

龙门一听顿时高兴,但一看身旁的霍甜,又小声问道:“小甜甜,去吗?”

霍甜在龙门怀里扭动撒娇道:“人家都随你啦~”

“那好,我们去吧。”

龙门不情愿的搂着霍甜,走起缓慢。

倘是此刻霍甜不在,龙门怕是跑着就过去了。

百柱之上,天乞双手再抱方圆,身上的伤已然好了大半,而且候万里与北徐的奏乐竟然也有治愈伤势的效果,双重叠加之下,伤势修复也快了不少。

一炷香后,天乞睁开双眼,起身对候万里与北徐一拜,“多谢五哥六哥。”

候万里与北徐相视一笑,奏乐不停,要知下方还有一个被剑所伤的人呐。

无极道宗里,禾忠从一听到乐声便赶忙打坐,虽没天乞好的这般快,但也修复了不少。

高台上,完颜珲看向天乞道:“九弟,眼下天源地宗与和善门皆想与你比试一番,你可愿啊?”

天乞笑道:“既然是两派相求,天乞怎会不愿,只是两派莫要同时上来,一同对付我便好。”

天源地宗里,约舒尔对天乞抚手礼道:“怎会,九当家身份尊贵,肯赐教一二对我等已是万幸。这第一个出场的,便由小女子上吧。”

约舒尔看向天乞,身形如波浪散去,再见时,人已站在了百柱上与天乞面面相对。

天乞其实心中还是不愿与天源地宗的人交手的,只因他们的自然道法,而自己也会自然道法,且两道不一。倘是日后出了金斧寨,这天源地宗怕是要紧随自己不断了。

呼了一口气,天乞看向约舒尔道:“请。”

“九当家,请。”

两个身影徒然消匿在百柱上,天乞是身形极快,看不清方位,但约舒尔则如真正的消失了一般。

百柱因之前一战,倒了大半,二人可活动的区域也小了不少。

天乞身上带血,所过之处皆是一抹红影。而约舒尔一身蓝装,仿佛显得各处都有她的身影,凭空现又凭空散。

天乞知这是自然道的功法,理解天地规则便可顺此规则时隐时现。

众人在场下看着百柱上二人,只觉得二人不分胜负,二人来来回回也看不见身影,不知战况如何。

高台上,完颜珲看了百柱上二人一眼,随即对台下艾德略笑道:“艾德略道友,你徒儿对自然道的掌控真是令人钦佩啊。”

艾德略回笑道:“九当家更为不差。”

而百柱上,也只有天乞知晓这约舒尔有多难对付,自己的迷踪术虽快,但始终碰不到约舒尔的身形,一拳打去只是残影,她能借助自然道凭空消散,怎也打不到她半分。

约舒尔更是凭空出现给予天乞一击,若不是天乞迷踪术够快,早不知被她打了多少下了。

天乞心中生烦,若是一直这么下去,自己早晚会被她耗尽灵力,落败也是迟早的事。

第三百一十八章 牵动规则,百柱成棋

对之约舒尔的自然道法,天乞也是无奈,再这般下去定然不行。

约舒尔一掌拍来,天乞运起迷踪术闪身一避,在此瞬间心默念自然道法。

天乞也知自己的自然道法日后不可能瞒得住,既然如此还不如使出与约舒尔堂堂正正一战。

自然道运起,天乞眼再无尘物,只有一团灵力游走不定。

见天乞不动,约舒尔趁此时机一个闪身前,一掌拍向天乞。

天乞瞬间抬手将约舒尔手掌打翻。

万般寂静,约舒尔心大惑,根本不知天乞何时抬得手,再看向天乞的面庞时,被天乞的一双眼睛震惊心灵。

在天乞的瞳孔里,那本该是黑色的珠点竟成了蓝色,两只眼睛皆是如此,黑色的眼眸央是蓝色的珠点。

约舒尔只觉异常,感受天乞散发的气息尤为亲近,但又万般陌生!

此刻也容不得约舒尔再多想,身形一动便徒然消散。

而天乞却做出了一个众人不解的动作,他伸手抓向一片空气!

百柱下众人皆看的不明所以,二人交战此久,也只见天乞挡了约舒尔一下,此刻天乞伸手抓虚无又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傻了?

高台下,韦尔铂与艾德略皆是见到了天乞瞳孔的蓝点,表情错愕难定。

“二当家,素闻天乞是来自西岭,可对?”

韦尔铂转首看向完颜珲问道,开口匆忙,连叫天乞为九当家都忘记改口了。

完颜珲疑惑的点点头,“是,来自西岭。”

“不是其他地方?”

艾德略目光惊疑问道。

完颜珲摆摆手道:“不是,我亲自从西岭把带他过来的,岂能有假?”

韦尔铂与艾德略相视,皆是满满的疑惑,深为不信。

而此刻的百柱,令众人惊惑的一面出现了,原本天乞伸手抓的空气,竟然被他一把将消匿的约舒尔拉了出来。

“啊!”

约舒尔表情痛苦大叫,强行被天乞从这小段规则里拉了出来,是逆改而行违背自然道的意志的,故而会万般疼痛。

天乞拉住约舒尔的手,起手一抛便要将她扔向台下。

约舒尔于空再次消匿,身形瞬间回到柱,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却显得苍白,喘着粗气看向天乞。

“不可能,除了自然道世间再无道法能将我从规则强拉出来,九当家你是如何做到的?”

约舒尔颤身疑问,目光却盯着天乞的眼睛不放。

天乞微微低头,“约舒尔道友说笑了,天下道法万千,你怎知没有自然道更强的存在。”

闻言,约舒尔也不再看向天乞,对于天乞所言,约舒尔也非不信,天下道法还无强弱之分,倘是都修炼极致谁又敢说那个更强呢。

只是令约舒尔疑惑的只有天乞瞳孔的一点蓝,明明感觉很熟悉,却又十分陌生,那种感觉道不清说不明。

天乞抬眼望她,“道友,再战吧。”

天乞摆势,但约舒尔只是看向天乞一动不动。

勘破规则之下,约舒尔还有什么能再与天乞一战。

但天乞以为约舒尔回到百柱之是为了再战,此刻出手已然收不回。

天乞的自然道一刻也不敢松懈,唯恐约舒尔又藏匿消失。

身形极快,带起碎石乱响,天乞悍然出拳来到约舒尔身旁。

刹那间,天乞顿觉不对,约舒尔竟然不闪不避!

此拳已在方寸之间,天乞强行逆转,化拳为掌呈一道弧线绕到约舒尔的身后。

但天乞力道极大,此拳又未打在约舒尔的身,导致整个身体迎面与约舒尔撞在了一起。

顷刻间天乞只觉浑身触碰柔软,更是有一股香气袭来。

二人倒在石柱,约舒尔枕着天乞的手臂,二人四目相对,鼻尖轻轻一点。

望着约舒尔蓝色的眼眸,天乞有些不知所措,自然道术也随之消散。

约舒尔更是一直盯着天乞的瞳孔,此刻见天乞眼蓝点不在,顿时翻醒,见此场面又极其亲密,约舒尔脸色微红,当即把脸撇到一旁。

“九当家,请自重。”

“哦!哦。”

天乞慌忙起身,站到一旁。

约舒尔坐起拍拍身的灰尘,起身对天乞抚手礼道:“九当家,此战是约舒尔输了,多谢九当家赐教。”

天乞多有尴尬,抱拳一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本以为约舒尔还想接着再战,哪知道她居然站着不动反而在愣神,此刻又甘愿认输,实在让天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约舒尔身形消散,回到艾德略身旁。

艾德略看着约舒尔,约舒尔深深低头,彷如是战败而感到羞愧。

艾德略将目光从约舒尔身移开,对着柱的天乞道:“九当家,等会试结束,可否赏脸与我等小饮两杯。”

天乞心生疑惑,这饮酒是假,想了解自己的自然道法是真吧。

但今日乃是自己的宴事,天源地宗邀酒,又不得不应。

天乞只感头大,对着艾德略不情愿的抱拳道:“天乞定当过去与诸位道友同饮。”

和善门这边,见试胜负已定,孙赌圣望着天乞纸扇一合,“进门主,帮我继续摇骰,我要去与九当家一战了。”

“是,大公子务必小心。”

进门主对孙赌圣一拜,开口叮嘱。

孙赌圣到不在意,纸扇轻摇往百柱走去。

龙门见此摸着下巴,看着进门主招手道:“进门主,到你了。”

来到百柱,孙赌圣抬头看向天乞,“九当家,该到我了。”

天乞闻声回首,“大公子请。”

对于这孙赌圣,天乞只当陪她玩玩,一个入道前期而已,怎么打都可以。

孙赌圣双手握扇一跃台,站柱起手捋着自己一边小胡子看着天乞道:“九当家,这试规则可不可以由我来定啊?”

天乞一愣,早该料到这孙赌圣不会按照常理出牌,略一思考看着孙赌圣笑道:“当该如此,那请大公子定下规则吧。”

孙赌圣往柱一坐,手纸扇抛向空。

纸扇悬在二人之间的空旋转。

“论修为我定不是九当家的对手,所以我不献丑了。但既然规则由我定,那我便寻一个你我二人都觉得公平的方式如何?”

孙赌圣说完,天乞抬头望着旋转的纸扇,也不知这孙赌圣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天乞跟着盘膝而坐,“大公子请说。”

孙赌圣望着天乞一笑,抬头望向纸扇,“凤璇,摆棋。”

只见此刻纸扇愈转愈快,扇的画纸骤然生火又灭,再现时只有一把精致的小刀还在旋转不停。

小刀散发灵力,灵力不散反聚,一俊美的长发女子徒然显现。

女子脚尖踩刀对着对孙赌圣一拜,“是,主人。”

又是器灵!

今日一见这已是第三个了,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如若不是今日金斧寨宴事,各方来聚,又怎会在一日之内便见到三个器灵。

而且这孙赌圣的器灵竟然也是一位人身女子,同天乞的剑灵一般无二,前世皆为人修。

天乞目光微颤地看向凤璇,没想到孙赌圣也有器灵,而且同小舞一样都是人身器灵。

凤璇挥手,长发随风飘动,在天乞与孙赌圣之间落下一道灵力化作的棋盘。

灵力成线划分格局,硕大棋盘稳落在二人身前。

孙赌圣看着天乞笑道:“九当家,你觉得如何?”

天乞点点头,但怎也没想到当初因不服自己才摆的这百柱擂台,如今两人竟有闲情逸致在此下棋了。

孙赌圣抬头看向凤璇,随后对天乞道:“那九当家先行吧。”

此番棋局入百柱,看似是对双方皆无害,但要知孙赌圣乃和善门的人,从小琴棋书画摇蛊大小斗蛐蛐那是样样精通,学诸多是为了对得起她这赌圣二字。

如今这下棋,孙赌圣分明占据风。

高台,完颜珲伸腿踩在椅子,手掌摸了下脸颊微怒道:“哎他奶奶的,我还以为那小丫头片子是去玩两下呢,这搞得是哪一出啊。”

克了了见此低头一笑,“二哥,九弟都不慌,你慌什么?”

完颜珲再看向柱风轻云淡的天乞,顿时一喜对着克了了道:“七妹,你是说九弟这把还能赢?”

克了了微吸一口气道:“能否赢我不知,但九弟十四岁入修途,十四岁前乃是凡尘一国皇子,皇家管束岂能让他贪玩偷乐?”

“说的有道理啊,我要是皇帝若生个皇子,还不天天逼他读四书五经啊,不然将来怎做一国之君?”完颜珲说着对天乞点点头,“这下有的看了。”

百柱,天乞对孙赌圣一笑,“那我先行一步了。”

“请。”

孙赌圣伸手朝棋盘做请。

天乞抬头看了眼凤璇道:“天元正南边六。”

天乞喊出,凤璇两手张开,左边是天乞右边是孙赌圣。

左手挥下,一颗碗大黑子落在天乞所说的天元南边六。

孙赌圣望天乞一眼,轻声道:“天元正北边六。”

凤璇跟着挥下白子落棋。

两子遥遥相对,黑子靠近天乞,白子靠近孙赌圣。

两人落子各占其边,屯兵占地静待其杀!

第三百一十九章 骄兵必败

棋盘之,再此落子,二人皆显得十分轻松。

“天元正东星六。”

“天元正西星六。”

“天元东南星六进一。”

“天元东南星六进二。”

随着孙赌圣落子完,天乞眉头一皱,方才落子两不相干,此刻孙赌圣竟然将白子落到了自己这边。

两黑子并立本有六气,如今被她落一白子,只剩五气。

孙赌圣望着天乞一笑,棋本如此,能做到出其不意压下对手的士气已经占据风。

但只一字,天乞又怎会惧她,再落一子直接将她的白子灭杀。

台下众人也是看的津津有味,从修为试到现在的棋局生死,倒也是看个新。

边饮酒,边观局,这场面也是美的很。

四环能有几次如今日这般惬意,当下便可好好享受一番。

棋局,孙赌圣一子被灭,也不显得慌张,只觉那一子落下已经起到了它该起的作用,倘是天乞不灭那子,才会让孙赌圣感到好。

微微掌控局势的已经悄然跑到了孙赌圣这边。

空刀悬,凤璇挥手成子。

几十个会合下来,棋盘满是黑白二子。

如今日落西山,二人每起手一子都要思索万分。

棋局势天乞微微落于下风。

虽然此刻日落,但场环山之火不灭,映照大堂一片辉煌,反而显得更为热闹。

杯酒相撞,欢声笑语,各派来来往往。

至于那百柱的天乞与孙赌圣倒真没多少人一直盯着望,下棋本缓慢,还不如隔一段时间再去看一下,看看二人下到哪一步了,再提酒与他人相论。

龙门叫欢,跳站在桌子喊道:“诸位道友!不如趁此机会我们来赌一把如何?看看大公子与九当家到底孰胜孰负!”

“好,好啊!”

“好!”

“别吵吵,赶紧的!”

龙门喊完,各方皆是赞同,纷纷跑来下注。

高台,完颜珲大手一拍椅把,欢声笑道:“难得高兴,我也去给九弟押点。”

候万里从北徐手接过五十万灵石,自己又掏了五十万灵石交付给完颜珲道:“二哥,帮我和六弟也为九弟押!”

“好!奶奶的,老子也押一百万!”

完颜珲接过灵石朝龙门小跑而去。

金蝶见此,起脚轻跺,“哼!今天一天都尽给这个天乞忙活了,也不见花无枯半点影子”

望着幽怨的金蝶,天舞不住笑道:“金蝶姐,你是有多喜欢哥哥的师尊啊,不如我们也去人群里看看,说不定花无枯公子也在里面呢。”

天舞说完,克了了抬头看了她一眼。

天舞顿觉犯错,低头不语。

哪知克了了看着百柱的天乞轻声道:“今日难得高兴一回,你们也去玩吧。”

“多谢了了姐。”天舞欢喜,拉着金蝶便走,“金蝶姐,我们去看看。”

金蝶也来了兴趣,跟着天舞便跑进了人群里。

两女钻进人群,只见龙门铺开酒桌,一边放一颗储物戒,间长长白纸,面此刻已经记满了人名。

“我押九当家,十万灵石!”

“我也押九当家,二十万灵石!”

“我押大公子,五十万灵石!”

龙门手握笔,对着各位拿着灵石过来的修士抱拳道:“诸位别急,一个一个来,现在二人皆是五五分啊,可要对准了再押啊。”

金蝶挤过人群朝龙门喊道:“八叔!有没有见到花无枯啊?”

龙门不耐烦的对金蝶摆摆手,“没有,没有,要押押,不押滚蛋!”

“哼!”金蝶拉着天舞出了人群,“小舞,走,我们去找万机楼的人问问。”

天舞无辜的看了一眼百柱的天乞,望着金蝶一笑,随她瞎跑。

百柱,孙赌圣望着下凡喧闹,落下一子后对天乞笑道:“九当家,不如我们也来赌一把吧。”

天乞紧随下了一子,“大公子想赌什么?”

“与九当家赌,自然要赌些大的喽!”

“何为大?”

“如果谁输了,无条件为对方办一件事如何?”

孙赌圣说完,天乞一愣,这赌约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谁知道这无条件的事又是什么事?

望着天乞,孙赌圣忽而笑道:“怎么,九当家你是怕自己会输啊,还是不敢答应啊?”

天乞落下一子,笑着摇头,“换个行不行?”

“不行,我孙常在定下赌约不改二,只要九当家你应了,便算作数。”

孙赌圣伸手指向棋盘,凤璇挥子而下。

如今这棋盘满满棋子,二人伸手指向,凤璇便能随之落子。

“好,我应了,但我可不一定会输哦。”

天乞再落一子,笑看孙赌圣。

孙赌圣望向棋盘,簇然皱眉,方才天乞一子落下,局面顺势逆转,竟然被天乞占了风!

只一子,便翻了孙赌圣一直压着天乞的棋局!

孙赌圣望着局面吐舌咽沫,手指在棋盘晃动不停,也不知该往哪里落子了。

见她这般,天乞笑着说道:“记得在凡尘的时候,我与父亲常常下棋,我每次也是开局甚好,但每次都是落败与他。我问他这是为什么,他说:骄兵必败。”

“是吗?”

孙赌圣哪能忍得下这般翻转,偏不信邪的再落一子。

随之天乞则万般轻松,随手落子,子子困杀!

见百柱棋局变化,龙门抓起桌的两只储物戒高声喊道:“下注结束!诸位静待结盘吧。”

众人间还有些人见棋局变化,赶忙抢着过来要押天乞,但奈何这龙门下手贼快,见棋局有变立马停注,也是断了这些人的念想。

此刻棋盘持的白子孙赌圣节节败退,天乞持黑子欲要赶尽杀绝。

孙赌圣起手犹豫半天,直接烦躁起身,“不玩了!”

凤璇回到刀身,小刀停止旋转,飞向孙赌圣手。

孙赌圣伸手握刀,回首看向天乞道:“九当家,我孙常在欠你一个约定。”

天乞起身,望着孙赌圣下柱,却在思考着孙赌圣的话。

到底是你孙赌圣欠我一个约定,还是你爹欠我一个约定啊?

孙赌圣下台,龙门站起大喊,“胜负已分,金斧寨九当家胜!诸位押天乞的来拿胜注吧。”

那些押了孙赌圣的一脸失落,但押了天乞的却满是开怀啊。

龙门拿着名单一一念道:

“小儿科押天乞一万灵石,来领一万五千灵石!”

“二愣子押天乞十万灵石,来领十五万灵石!”

“龙门押天乞四百万灵石,领六百万灵石!”

龙门随手把纸条一仍,拿着两个储物戒便兴高采烈的放进自己兜里。

龙门报自己是最后一个,纸条也一直在龙门手,尤见此人狡猾,谁胜便在纸条写下最后一笔,反正都是稳赚。

霍甜靠在龙门怀里,轻捶龙门娇笑道:“小龙儿,你好坏哦~”

龙门开怀大悦,“我若不坏,甜甜不爱,哈哈!”

霍甜一听,便在龙门怀里扭动撒娇,模样甚为撩人。

风雨城的姚灵也押了天乞,此刻见到二人,翻眼嫌弃,“作呕!”

龙门顿时不再笑了,眨巴眨巴眼睛,有点不知所措,方才高兴过头居然连霍甜都哄,关键还被姚灵看见了,这日后还怎么相处啊。

高台,完颜珲捧着两袋灵石走来,一手一个丢给候万里与北徐。

二人欣喜接下。

这也算是小赌怡情了,况且赌的也不是外人,正是自家的九弟,有何不可。

如今天乞胜出,得了几颗灵石诸位当家自然心生欢喜。

完颜珲看着克了了道:“七妹,你怎么不去啊?”

“我向来不感兴趣的,可有见到小舞小蝶哪去了,方才见她俩跑进人群,这会儿便不见了。”

克了了说来还是有些担忧二人,此地各派混杂,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

完颜珲大手一挥,无所谓道:“没事,我见她俩去万机楼那边了,应该是小蝶那丫头又去问花无枯的事了。”

“花无枯”

克了了念道此名又看向天乞,深深叹了一口气。

虽然众当家皆知天乞是花无枯,但天乞毕竟不想外泄,今日又乃天乞宴事,怕有不满之人刻意挑出此事。

花无枯乃是天乞的师尊,今日金斧寨通告东原言天乞为金斧寨九当家,花无枯作为师尊岂有不到场的理由?

倘是此事被人挑出,今日众人又不见花无枯之貌,那天乞以后变作花无枯行走东原,会被人指鼻唾骂。

说师嫉徒长,言花无枯不过小人,徒弟宴事,师尊不来,这不是嫉妒徒弟又是什么?

万机楼这边,金蝶对胡正雄礼拜道:“胡长老,贵派花无枯可曾来过?”

胡正雄见是金斧寨大小姐,当即起身扶起,“不曾见他有来,金大小姐寻他有事?”

金蝶羞感摇头,“没有我听天乞说,他与邱广申一起去执行任务了是不是?”

胡正雄望着金蝶一笑,怕又是什么儿女情长之事了,随即看向身后的疤子道:“花无枯回来了吗?”

胡雄是负责引人入门的教官,不管这些执行任务的人,但疤子是万机楼执行任务的机师,他知道的应胡正雄要多。

疤子摇摇头道:“花无枯倒是没见着,但邱广申早在半个多月前便回来了。”

“回来了!”

金蝶闻言大喜,既然邱广申回来了,那与他一同执行任务的花无枯也应当回来了。

疤子一愣,强调开口:“呃邱广申确实回来了,花无枯没见着。”

第三百二十章 徒之宴,师不来

金蝶岂会再听,只当花无枯也跟着回来了,只是这些人没见着而已。手机端

金蝶转身朝百柱跳下的天乞走去。

如今试结束,天乞屡战屡胜,更是连同金斧寨齐名的无极道宗,天源地宗,和善门场的人都一一击败,再没人敢出面闹事。

天乞也很自然的跳下百柱,当下再无人一战。

下了百柱,各方前道喜。

天乞笑之抱拳了事,对于这些人,天乞也是看得明明白白,也只有自己赢了,他们才会阿谀奉承,要是输了,还不直言骂道金斧寨九当家是个虚货。

“九当家,家师有请。”

约舒尔走到天乞面前,对天乞笑面说道。

看着约舒尔,天乞多少有点羞愧,方才一战差点占了人家便宜,此刻邀约自当前去。

毕竟这也是之前与艾德略约定好的,试结束,过去同饮两杯。

天乞虽知他们是想了解自己的自然道,但此刻已是避不了了,想着过去说时能瞒多少便瞒多少吧。毕竟在整个东原,只有他天源地宗修自然道法,此刻见他人也习,怎会不动容三分。

天乞对约舒尔点点头,伸手道:“请。”

约舒尔领路,带着天乞来到天源地宗的席位处。

艾德略,韦尔铂等四人在座椅旁站立,等候天乞到来。

见天乞到来,韦尔铂伸手邀天乞入座。

天乞入座,艾德略与韦尔铂相继而坐,三名弟子站在二师身后。

场面倒是有些提升犯人的味道。

天乞看着二人笑道:“两位前辈,何故用这种眼神看着天乞。”

一经入座,艾德略与韦尔铂便探出神识感知天乞,但二人神识刚摸索到天乞身便如大海落石消匿不见,尤为古怪。

故此,二人才一皱眉头,被天乞看见。

艾德略回身看了眼约舒尔,约舒尔解意,端起酒壶为三人斟酒。

天乞端起酒杯对约舒尔点头道谢,随即看着二人道:“两位前辈可是对天乞有什么疑惑,若是不妨直说。”

韦尔铂跟着端起酒杯对天乞笑道:“九当家快人快语,那我等便不藏着掖着了。方才九当家与约舒尔一战,用来破译约舒尔的道法可是自然道?”

韦尔铂说完,其身后三名弟子齐齐震惊,直到此刻,他们也才知晓两师寻天乞是为何事。

而约舒尔更是大惑,自然道只有天源地宗的道门人能习,天乞又是从何习来。

望着淡笑不止的天乞,约舒尔心头石落,总算知晓与他一战时,从他身散发的那种忽亲忽远的气息是为何物了,瞳孔蓝点,居然是自然道!

只是天乞的自然道,给约舒尔的感觉陌生无,但绝对同天源地宗的自然道有关,不然也不会有种异性相吸的错觉。

天乞端着酒杯,对二人点点头,“没错,是自然道,但天乞绝不是从贵派偷学而来。”

“不不不,我等当无此意,只是对九当家的自然道略有好而已。”韦尔铂连连摆手,对天乞示意好感,“九当家的自然道与我天源地宗理解不一,我等想与九当家互补所长,一同修炼更加完善的自然道法。”

天乞低头一笑,如今自己对自己的自然道法都未懂一二,你天源地宗便想来分一杯羹?自己才修自然道多长时日,你天源地宗又修了多长时日?倘是你天源地宗从做些手段,自己又不知,到头来不仅自己学不到你们的自然道法,更是连自己的自然道法都会被你们蒙骗去。

修行险恶,岂能信之?

手酒杯落桌,天乞一滴没喝,“如此的话,这杯酒恕天乞不能与天源地宗的道友同饮了。”

“为何?难道九当家不想修行更加完善的自然道法吗?”

韦尔铂望着天乞不解说道。

天乞看了他一眼,心蔑笑,居然还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你这天源地宗的长老真是小觑了啊。

“诸位有所不知,天乞的自然道法是拜师尊所学,倘是师尊不开口,天乞实不敢背着师门偷偷与天源地宗的道友互补自然道之缺啊。”

事到如今,天乞只想推辞,天源地宗想要天乞交出自然道,这事万万不可能。

“师尊?”艾德略望着天乞眼神微眯,“不知九当家的师尊又是哪位?”

此番还未等天乞开口,金蝶便悠然走来开口道:“当然是绝美无双的花无枯喽。”

天舞跟在金蝶身后,此刻想拦着金蝶也是不能了,花无枯三个字已被她脱口而出。

天乞更是望着金蝶无神,怎么哪哪都有她,本还想瞒过天源地宗一会儿,好趁机离开,现在看来也是没有机会了。

金蝶不知事态严重,走到天乞身旁开心道:“喂,我听万机楼的人说了,邱广申早在半个多月前便回来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花无枯在哪?”

天乞只看了她一眼,根本不想理她。

“花无枯?”艾德略开口思略,但脑海确信无此人的记录。

天乞用花无枯之名入万机楼不过一月之久,名头甚至都未传出风雨城,更加不会被外城人所知。

天源地宗不知,也属正常。

艾德略思索无果,一笑作罢,“九当家,既然这花尊是九当家你的师尊,今日也该来了吧,可否出面一见?”

“可见,可见。”金蝶对着艾德略连连点头,随即又表情苦求的看向天乞,“天乞,你让花无枯出来嘛”

天乞低头冷冷望金蝶道:“不见。”

若是可以,天乞真想现在把这金蝶拖出去暴打一顿,然后再扔进来。

天乞内心挣扎:看不出自己现在处于劣势吗?你还跟一旁捣乱?

“为何不见?是不是你把花无枯藏起来了?”

金蝶掐腰,抬眼看向天乞。

天乞实在无奈,对金蝶身后的天舞招手道:“小舞,把她拖走。”

天舞摇头叹气,前拉着金蝶便跑,金蝶又怎挣得过拥有伴生修为的天舞,被天舞一拉,整个人都迷失方向了。

艾德略皱眉看着两女离去,“九当家,你这是何意,难道尊师不愿出来与我等一见吗?”

天乞闻声,当即忍不住冷笑一声,心想,自己凭什么要与你们一见?说的好像你们很高尚,让人争着抢着都与你们见面似的。

“不是家师不愿现身,而是今日我也未曾见他到此,所以我替家师谢过诸位天源地宗道友的美意了。”

天乞说完,艾德略与韦尔铂深为不信,皆认为天乞刻意瞒之,是为了不愿吐露他所习自然道的一丝一毫。

“哈哈,老身实在好,花无枯明明几日前便随八当家回了风雨城,今日又是他徒儿金斧寨九当家的宴事,他怎不来露面呢?”

人群,听书苑的公珺拄着龙头拐杖,随步敲地声声响起,身后还跟着何雨荷与苏雨沫二人。

看着这老妪,天乞满眼怒火,本在金斧寨门口迎接时,便不想放她进来,但完颜珲说今日大喜,来者不拒。

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也进来了。

倘是知晓她此刻闹事,天乞怎也不会放她进山!

公珺一闹,此地围观众多,霍甜靠着龙门,抬头望他噘嘴笑道:“小龙儿,几天前我不是放花无枯离开了吗?怎么,你没带他回来?”

龙门顿时尴尬,这可怎么办,无巧不巧还让自己赶了这一茬。

无奈,龙门只得满脸愁容的看向天乞。

“是啊,九当家,素闻这花无枯也是位天才修士,何不今日叫出让大家也认识一番呢?”

司徒浩瀚在自家的席位大喊,口出众人皆听。

司徒莫离望着天乞不屑一笑,之前在风雨城外绑架司徒墨禾一事早已查明,两名犯者里有花无枯。

当下风雨城突然出现一位如此俊美的修士,任你花无枯当时脸裹了多少黑巾,岂有查不到的道理?

司徒墨禾两只小手紧张的攥动不止,虽说她也很想见到花无枯,但此时的场面似对胡无枯不利,心生多有担忧。

一时间,场面瞬间混乱,提及之处,无人不在说花无枯这三个字。

天乞深深闭目,当下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今日众人所求,倘是花无枯不出,今后再以花无枯面貌示人,定然遭人唾弃。

徒之宴,师不来,师何意?

高台,完颜珲急的直直打转,“这下该如何是好?没想到这帮人竟然如此见风使舵,非要让九弟下不了台面!”

克了了也是低头一叹,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当下几位当家人谁也帮不了天乞了。

金蝶被天舞又拖回了万机楼这边,此次场景,金蝶终于感到惊慌了。

“小舞,天乞是不是真不知花无枯在哪啊?这下该怎么办?”

金蝶稍有哭腔,没想到只因自己一句话,竟然闹出了如此场面,顿生懊悔。

人群更是有看不惯天乞的,直接混杂着众人的七言八语,对天乞开骂。

诸多羞辱,简直不堪。

万机楼这边,方化云也赶了回来,没想到才一小会儿,场面便如此混乱。

见到金蝶,方化云赶忙前安慰道:“大小姐,你别慌,我相信天乞与花无枯回出面解决的。”

“怎么办,怎么解决啊,要是今天花无枯不出来,天乞也会被他们骂的。”

金蝶万分着急,方化云越是安慰,心越是内疚。

第三百二十一章 惊现鱼生儿

此刻,天乞耳边伴随嘈杂,缓缓睁眼,只见那依翠栏的百位遮面舞女中有一女忽而朝自己一笑。35xs

天乞目中闪过惊雷,心中大骇,她也来了!

舞女缓缓起身,百女避让。

“诸位,都别难为九当家了,花无枯是被我抓了,所以今日不能到此出席他徒儿的宴事。”

此言一出,众生安静,无人不好奇的看向此女。

公珺弯着似再也直不起的腰,目光不屑的望向舞女,“一位依翠栏小小的舞女,口出狂言!花无枯岂是你能抓得了的?”

此风声好不容易带起,公珺等人岂容被他人破坏。

顿时,各方的化灵修士皆散出神识,朝那遮面舞女掠去,想看看放出豪言的女子是何方神圣。

高台上,完颜珲忽而大笑,只要识那双灵动双眼,娇滴唇口还有不认识的?

只是怎也没想到,明明是自己带入山门的百位舞女,居然没从中认出她。

克了了望完颜珲笑意不解,方才自己也探出神识,却无法近那舞女半分。

“把你们肮脏的神识给我拿开。”

舞女说着伸手取下脸庞面具,一副倾世容颜现于众人眼中。

此女正是依翠栏的鱼生儿!

顿时场面震惊无声,依翠栏的鱼生儿竟然也来了,还是以自扮舞女的方式,简直闻所未闻啊。

鱼生儿看向公珺,公珺顿时低头,目中尽是怒火。

大好形势,却皆被这小丫头夺了目!

不少鱼生儿的爱慕者此刻见到真容,两眼冒光直接便朝鱼生儿跑去。

一如逍遥道的李笑笑,莫家莫羽,肖家肖三等,此刻见到鱼生儿那简直就是口干舌燥,愿为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公珺不怠,对鱼生儿冷哼道:“鱼生儿,你凭什么说花无枯在你手中?”

鱼生儿乃是依翠栏地级之主鱼娘的女儿,身份尊崇,修为也在入道行列,但若凭她就想拿下花无枯,公珺深为不信。35xs当初自己的两个徒儿都未从花无枯手中占得半点好处,仅凭鱼生儿又如何做到?

鱼生儿笑着走下,手指绕发道:“因为我长得美啊,花无枯也是男子,见了我岂有不动心的道理?所以我略施美计,将他拿下困住怎是难事?”

“哼!”

何雨荷与苏雨沫望着鱼生儿轻哼,意思就是我们不美,拿不下花无枯就是了?

莫羽跑到鱼生儿面前,一路将鱼生儿的话听入耳中,自己与天乞比试为了谁?还不是为你鱼生儿。

在东来岛时明明见你与天乞春宵一度,如今怎又扯出个花无枯,你到底是个怎样滥情的女子啊,又何时能滥情到自己身上啊?

莫羽苦面看了看天乞,随后又看向鱼生儿道:“鱼生儿,你到底爱谁,能不能给个准确话。”

“爱谁?”鱼生儿调戏一笑,“我当然爱花无枯喽,他长得比天乞俊俏啊,所以我爱他,还要囚禁他,占有他。”

闻言,不仅仅是令莫羽心中受伤,更是令许多男子扬首顿胸,觉得此生无爱了。

天乞目光精毅的看向鱼生儿,心中相信她此番出面是为了帮助自己,但自己与她的隔阂也不是这般就可消散的。

司徒家司徒浩瀚大步走来,望着鱼生儿道:“鱼姑娘,方才你说花无枯被你抓了,可有证据能够证明啊?”

公珺拐杖敲地,“是啊,既然是被你抓了,今日何不放他出来与我等一见?不然仅凭你口说,我们又怎会相信?”

“放他出来?”鱼生儿抬手挠挠青丝,“若放他出来,我还能再抓他回去吗?”

“随你!”

公珺不耐烦道。

“好吧,不过我要天乞跟我一起走,不然花无枯也不会甘愿出来的。闪舞小说网35xs”

鱼生儿望着天乞说道。

下方顿时议论纷纷,有同意者,也有反对者。

公珺与司徒浩瀚皆看向天乞,觉之可行,若花无枯放不出,还带了走天乞,那今日的事便算彻底闹大了,宴事变战事。

金斧寨怕要找上依翠栏的大门,寻鱼生儿要人了。

鱼生儿看着天乞笑道:“九当家,你意下如何,花无枯可是在我手上哦,你就不想见一见你的师尊?”

天乞朝着鱼生儿缓缓点头,“好,我跟你走,但请你务必放出我师尊。”

“好,就这么说定了。”

鱼生儿手中红袖一展,将天乞包裹,顺势朝金斧寨深处飞去。

天乞望着场下面有担忧的巴影,天乞小声道:“去丰阳山,过了前面的高山府邸便是。”

此次宴事,天乞叫上了巴影,但巴影毕竟为妖,在此处也显得平淡无人问津。

但巴影心中对天乞甚为感激,如若不是天乞叫上他,这东原第一位上宴席岂能是自己。

见天乞被众人围困相问,巴影也多有担忧,但自己只是妖,与他们也说不上半句话,只得看着天乞空忧,不能解半点烦恼,尤感自懊。

天乞也是见到巴影,这才想到要去丰阳山,丰阳山乃金斧寨一处隐秘之所,就算他们跟来,也寻不到自己。

山上蛇妖甚多,如同耳目,谁也不能在天乞不知的情况下上山,故此丰阳山最为安全。

鱼生儿得天乞口中地点,红袖加快速度,朝丰阳山掠去。

一入山,鱼生儿便放了天乞。

天乞脚跺大地,“诸位,帮我严守此山,倘是有人上山立即相告。”

天乞说完,各处沼泽呲呲作响,顿时一条条小蛇接踵冒出,满山蛇妖尽数爬满此山。

鱼生儿也不惧,反而望着脚下不停游走的小蛇笑道:“天乞,你还挺有本事啊,这满山蛇妖都听你的话。”

鱼生儿刚说完,十几条玄阶大蛇从山顶游下,将二人围成一圈,死死防守。

天乞也不多与鱼生儿废话,直言开口道:“说吧,如何帮我?”

“帮你?可以,我有要求。”

“说!”

“你这么凶干嘛?我又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要求。”

鱼生儿噘嘴显得楚楚可怜,天乞不忍看她,撇脸闭目。

如今金斧寨大堂都在看天乞的笑话,天乞又怎会想与鱼生儿在此消磨时间,且不说她先前的所作所为,就是现在这般紧迫时刻,也不容天乞对她多想。

鱼生儿上前轻轻拉着天乞的衣角,低头晃道:“你说,在你心里,我与萌尚天那个好看?”

天乞一把将她的手拍开,大声怒喊:“你够了!帮,你就帮到底;不帮,你也用不着玩我。”

鱼生儿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依旧是一副轻松的模样,“你放心,我娘给了我周遭屏障,旁人的神识是感知不到我的,只要你离得我够近,他们也不能感知到你哦”

鱼生儿说着移动曼躯,慢慢朝天乞靠近。

天乞则退后两步,目光始终不看向鱼生儿。

鱼生儿轻叹一口气,“唉~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是那枷锁的钥匙已经被我吞下消融了,你这辈子怕都离不开我的手心了。”

闻言,天乞冷冷甩脸看向鱼生儿道:“你放心,我总有一天会把这烂锁还给你。”

“那我还是挺期待的呢。”鱼生儿忽而一笑,“但现在,你还需得靠这烂锁为你解围呢。”

天乞目光精毅,“你想让我变作花无枯,然后再呈现枷锁出面?”

鱼生儿伸手抚向天乞的脸庞,但手指与天乞的脸始终隔着一指距离,让天乞也不好对她甩脸让开。

“是啊,这样的话,他们就会相信花无枯是被我抓了,你不也能脱困了吗?”

“笑话!我若化作花无枯,那他们不见我,怎不怀疑?你这样做岂不是等同于将我就是花无枯的身份暴露出去了吗?”

“哼,我跟他们说的很清楚啊,我爱的是花无枯,我又怎会舍得将花无枯放出示人呢?若如你这金斧寨的九当家不给我当做押底,我当然不会放花无枯喽。”

鱼生儿说完,天乞陷入沉思。

鱼生儿说的也有道理,只要将自己给鱼生儿当“押底”,即使放出花无枯又如何。如今世人皆知,花无枯乃是天乞的师尊,只要鱼生儿抓住天乞,也不怕花无枯会跑了。

此刻山下群蛇纷纷涌上山头。

天乞望去,顿时心惊,定是他们神识穿不透鱼生儿的周遭屏障,便直奔此地而来了。

“还不快点。”

鱼生儿此刻也开始催促天乞。

天乞望她深吸一口气,拿出银白鬼脸面具便带上脸庞。

瞬息变化之后,已成花无枯的容貌。

鱼生儿望着天乞一笑,伸手在天乞面前划过,天乞的衣衫瞬变,一袭青衫在身,手脚之上的枷锁也再次显现而出。

感受手脚枷锁的重量,天乞口吐浊气,对眼前的女人,自己实无半句话可言。

只要这枷锁在一天,天乞就难忘鱼生儿一天,此为大辱,必有还她一日!

鱼生儿望着天乞的枷锁甚为满意,还伸手对其敲了敲,听到声响不住点头道:“还结实着呢。”

“哼!”天乞不满地双手一扯,扯得锁链哗哗作响,“会还给你的!”

“别贫啦,走!跟姐姐下山。今日帮你脱困,既然你不愿说我与萌尚天谁好看,那你得记着日后需答应我一个要求哦。”

鱼生儿对天乞打了个响指,起步朝山下走去。

第三百二十二章 无奈而出

鱼生儿在前带路,双手跃动看起来心情不错。35xs

天乞跟其身后,冷眼相瞪。

二人身旁,十几条玄阶大蛇紧紧将二人环绕,伴随下山。

满山的小蛇似受了惊吓一般,匆匆往山顶游去。

忽而十几条玄阶大蛇纷纷顿足,皆口吐信丝的朝前望去。

二人透过蛇身缝隙,见到来者是司徒家的樊老。

这樊老是司徒莫离与司徒墨禾的师尊,二人称其为老师。

见大蛇围困,樊老一副风轻云淡,丝毫不加慌张,反而笑着开口问道:“敢问,里面的可是万机楼铁牌机师花无枯啊?”

鱼生儿想要出口,但却被天乞拉至身后。

“在下正是,前方道友请让开一条路来,今日是我弟子天乞的宴事,我还需前去赴宴。”

当下只这樊老一人前来,定是司徒家人也无心管他,他才能这般独自出行。

既是如此,天乞也无需对他客气,叫他让开便是。

樊老低声笑道:“此番我来并不是要拦着花道友你参加九当家宴事,而是关乎一个月前我徒儿墨禾被绑架一事,我想花道友应该还有印象吧?”

天乞拍了拍周围大蛇,示意他们可以离去了,只要自己未被他人瞧见变作花无枯便可。

此刻听得樊老所言,天乞顿时瞥目相对,看来他们已然知晓自己曾绑架过司徒墨禾。

大蛇散去,天乞深吸一口气看向樊老道:“你想要我作何?”

樊老摇头苦笑,“看来你是承认了,老夫本以为可将做此事之人全部抓住,但如今看来,也只能抓住一个了。”

天乞闻言惊目,樊老说抓住全部,那自然也是包括自己在内,但自己现在乃是金斧寨九当家的师尊,岂是可以随便抓捕的?

这也是樊老摇头感到无奈的原因,但他还说只能抓住一人,此人不是天乞,那便是当日一起密谋行此事的文森了。35xs

文森已落司徒家之手!

天乞眼角微微颤抖,这文森虽说与自己谈不上什么交情,但当日也是冒了极大地风险一起行绑架一事。

说到心里,天乞还是不愿看见文森被他们抓住的,这落入司徒家手里岂有他好果子吃?司徒墨禾心地善良可能会既往不咎,但司徒莫离完全就是个被家族宠坏的恶小子,况且那日他又败在文森手里,此番文森被抓,司徒莫离还不对他尽使手段!

大蛇离去,樊老看见天乞手脚上的锁链没有多言,顺着继续说道:“你如今身份水涨船高,我司徒家也抓不得你,但等会儿事情结束,你必要亲自到墨禾与二主面前道歉。”

天乞望着他轻轻点头,如今绑架一事败露,再要隐瞒不仅花无枯名声作臭,就连本身天乞之名都会被人诟语。

过去道歉也无不可,男子汉敢作敢当,无非最坏就是被司徒家破骂加恐吓两句,又有何妨。

“好,那老夫就不妨碍花道友与鱼姑娘了。”

樊老说着,起步站旁。

鱼生儿听完,抬头看着天乞笑不做声,没想到堂堂金斧寨九当家也会学旁人行绑架之事。

红袖卷出将天乞再次包裹,牵引长袖,二人朝金斧寨大堂飞去。

大堂中众人遥遥便看见空中过来两人,鱼生儿在前,天乞则手架皆戴枷锁被她牵引而来。

“哟!真的是花无枯啊!”

“可不是吗,这等貌美男子,我见一样便绝不会忘啊。”

“哎?这花无枯回来了,九当家哪去了?”

“你傻啊,鱼生儿敢放花无枯出来就不怕他跑了?”

“就是,若换做我,我也会先把九当家扣押起来,免得这俊俏小生偷偷溜了。”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皆是望天乞扮做的花无枯声声道奇。闪舞小说网35xs

万机楼这边,方化云看见天乞,激动地从椅子上坐起,“真的是花兄!”

天舞看了眼身旁的金蝶微微叹气。

金蝶本见到花无枯也是高兴,但现在这幅场景,让她瞬间就高兴不起来了。

花无枯与鱼生儿又是什么关系?倘是二人关系寻常,他被鱼生儿戴上锁链,还能这般心甘情愿的模样?

若二人间没点什么,金蝶是死也不会相信。

人群中,苏安指着空中甚是兴奋的望着苏江道:“爹,是花兄!”

苏江点点头,目光深邃的望着空中二人,也不知此刻再想些什么。

裘荣两手拎坛缓缓悠悠的将二人搂住,面色酒红道:“管那小子做什么,来喝喝喝。”

苏安连连推阻,“不不,四当家,我不能喝啊。”

“不能喝?”

裘荣松开二人,身体微微后仰,一副怪罪模样的看向苏安。

苏江伸手拿过裘荣一坛酒递到苏安面前,“四当家邀你饮酒,你不给面子?”

苏安悻悻的接过酒坛,面色苦楚,“爹”

“别废话,不会喝便要学!日后在修行界行走,那个不会喝酒啊?”

苏江大手一挥,放声豪言。

苏安低头望着坛中酒,咽了咽口舌,又抬头看向苏江。

今日的苏江真是苏安从未见过的模样啊,居然逼向来滴酒不沾的苏安喝酒!

而此刻的空中,鱼生儿带着天乞缓缓落地。

望着天乞化作的花无枯,公珺老妪握着拐杖的老手都忍不住轻轻颤抖,目光看向天乞更是有万般怒火。

当日若不是霍甜与龙门出面,天乞早就被这公珺重伤捉了去。

此刻再见,公珺怎能不怒,当日的怒火可一直都憋着呢,而且今日又是无法朝天乞发泄,实在难忍!

司徒浩瀚眯眼看向天乞,轻声道:“是他吗?”

“是。”司徒莫离望着天乞怨愤开口,“就是他!”

“墨禾?”

司徒浩瀚回首看向司徒墨禾。

司徒墨禾原本见到天乞的花无枯模样心中甚为高兴,但司徒浩瀚突然看向,只得低首轻轻点头。

司徒浩瀚是司徒墨禾的生父,司徒墨禾又怎敢对他有半点谎话。

“哼!花无枯。”司徒浩瀚看向天乞,目中尽为不屑。

大堂前方高台上,完颜珲与克了了互望一眼,各自点头通意。

天乞既然想保密花无枯身份,身为当家人自然要帮天乞做的像一些才是。

克了了起身站起,朝鱼生儿喊道:“鱼姑娘,你现在带来花无枯,那我九弟呢?”

天乞闻言望去,自然知道克了了是故意此出,就是迷惑众人,让人相信他金斧寨的当家人也不知天乞哪去了,而花无枯则就是花无枯。

鱼生儿看了天乞一眼,心中也是顿然明了,当即开口道:“等我再将花无枯带走,自然回放九当家出来,不过现在嘛,就委屈一下九当家喽。”

克了了点点头,随即又朝天乞道:“阁下便是我九弟的师尊?”

天乞手带锁链,对台上当家抱拳道:“在下正是花无枯,乃天乞的师尊。今日徒儿宴事,我这般前来,还望诸位当家人见谅。”

“无妨!”

完颜珲大叫,再也忍不住的朝鱼生儿跑去,待到二人身旁时则看也不看天乞一眼,一双眼睛痴迷的盯着鱼生儿道:“鱼生儿,你娘来了没?”

鱼生儿望着完颜珲扑哧一笑,“我娘没来啊,二当家若要找我娘,不妨去三环找她吧。”

“哎~说什么胡话呢,老子要能去,不早就去了?”完颜珲说着,起步朝依翠栏百女走去,“我不信,反正你能藏,你娘也能藏。”

鱼生儿望着完颜珲挥挥衣袖,“那你慢慢找啊。”

天乞此刻随手端起桌上的一壶酒,高高举起道:“诸位,今日是我徒儿天乞荣升金斧寨九当家之宴,我花无枯甚感欣慰,教出了这样的一位好徒弟,这一壶我干了!”

抬手饮酒,天乞饮酒似水,不出两息一壶西岭辣酒便被天乞一饮为尽。

众人纷纷举杯,随之饮酒。

当下花无枯也来了,众人也没有什么随波逐流的怨言了。

“哼!我们走!”

公珺拐杖怒触地,砸地破洞三分转身离去。

何雨荷与苏雨沫跟随身后。

这般花无枯出现,再让公珺起不了半语,与其留在这里受气,还不如作罢回江岸城。

公珺走后,天源地宗的人相继而来。

一众人对天乞恭敬双手交叉于胸前行礼。

约舒尔抬头见到花无枯的模样,心中小起波澜,眼前的男子该是她见过最为俊朗的外族之人了,难怪鱼生儿要将他锁住。

韦尔铂看着天乞开口道:“花道友,先前我天源地宗想与九当家共谋一事,但他说此事要经过你的准许,我等还望你能够与之一谈,此事绝无害处,相反有益于你。”

天乞心中叹气,自己本该与他们相安无事,花无枯之说也是随口敷衍便能过去,但现在闹成这般模样,更是连自己都变作花无枯之貌前来。

恐怕真的是要与他天源地宗纠缠一番了,真是有违初心啊,天乞本就不想与天源地宗有太多瓜葛,如今倒好,彻底摆脱不了了。

他们现在已是见到天乞的花无枯面貌,就算今日能对他们敷衍了事过去,今后他们还不天天找上万机楼相寻。

为了这自然道一事,天乞迟早能被天源地宗烦死。

所以,对于天源地宗的相求,天乞还是早早决断为好,自然道更是万万不能被他们问去。

此事绝对不行!

第三百二十三章 刺心一剑

天乞抬眼问道:“诸位既然是天源地宗的道友,可是想寻我问自然道法一事?”

“正是!”

韦尔铂欣喜点点头,“花道友可能有所不知,你的自然道法与我天源地宗的自然道法截然不同,我等想与你互补所长,共同前行补全更加完善的自然道法。35xs”

天乞闻之笑道:“呵哈哈,自然道法乃天地间的规则演变而来,我等只是顺着规则摸索而已,何来更加完善之说?倘是天地之间都有缺陷,你的自然道法又能完善到何处呢?”

“这”

韦尔铂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去接天乞的话。

天乞将大道理扯了一通,唯独不愿光提及自然道法一事,天源地宗的人又不是傻子,岂能看不出天乞不愿与他们交流。

艾德略沉声开口道:“花道友是不愿与我天源地宗交互学道法了?”

“不愿。”

天乞这次也不再看向他们,转身目视前方,冷冷开口。

“那我等也不为难花道友了,只望花道友有朝一日能够想通此事,我天源地宗的大门会为你常开。”

艾德略说完,众人纷纷回到自家席位。

约舒尔入座时,更是疑惑的看向天乞,不解他为何要拒绝如此好事。

鱼生儿望着天乞一笑,“喂,司徒家的人好像在看你啊。”

天乞深吸一口气,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司徒家投来的目光,先前与樊老约定好了,此刻入场也不能不去。

起步扯响锁链便朝司徒家走去。

纵使司徒浩瀚接下来有多为难,天乞也不能不去,绑架司徒墨禾一事断不能再为自己添黑。

走至司徒浩瀚身前,天乞恭敬一拜,“花无枯前来对司徒墨禾小姐谢罪。”

“哼!你还真敢来!”

司徒莫离望着天乞咬牙切齿道。

“莫离,先退下,事关墨禾,我还有很多事想问一问这位花道友。闪舞小说网35xs”

司徒浩瀚起手示意司徒莫离不要冲动。

司徒莫离看着天乞冷哼一声,甩袖站在司徒浩瀚身后。

在其身后,司徒墨禾望着天乞,两只小手攥动不停,心里满是紧张。

司徒浩瀚靠近看向天乞道:“花无枯?”

天乞抱拳不放,低首点头道:“是。”

“一个月前,就是你与那莽夫绑架的我女儿?”

“是。”

“可我女儿对你只字不提,你做她了什么?她要这般护你?”

司徒浩瀚冷静的对天乞开口询问。

知女莫如父,司徒墨禾是什么样的,司徒浩瀚岂能不知,怎也看出了她心里有维护花无枯的意思,只是司徒墨禾性格如此,平时也不好作问罢了。

天乞抬眼看了下司徒墨禾,司徒墨禾见天乞望来,躲目不敢相对。

“那日,我刚回风雨城,在路上便发现了司徒小姐被人绑架,我本想杀光所有绑匪,但其中一人甚为厉害,我也救司徒小姐不得。”天乞沉了口气,继续说道,“但那人也奈何我不得,故此我便与他商议,一起将司徒小姐绑架,然后取得赎金。”

“你满口胡言!你打不过他便想着与他一起绑架我妹妹,我看你是想一人吃大,独自绑架我妹妹,好拥有更多的赎金。百般借口,花无枯你虚伪!”司徒莫离顿时恼怒,指着天乞便开口大骂。

天乞则一言不发。

司徒浩瀚沉着两息,开口继续道:“你接着说。”

天乞深吸一口鼻气,“当时我救下司徒小姐时,她被困杂物之中已是奄奄一息,我花无枯敢起誓,心中绝无有存害小姐的念头。”

“二叔,他满口谎话,你别听他瞎说。”

司徒莫离皱眉朝司徒浩瀚喊道。

司徒浩瀚则不理会司徒莫离,转首看向司徒墨禾问道:“墨禾,他说的可是真的?”

司徒墨禾望着天乞,努力地点点头。闪舞小说网35xs

见司徒墨禾这般,司徒浩瀚心中已然有数,墨禾不会骗自己,花无枯所言是真,甚至还救过墨禾一命。

但他行的毕竟是绑架之事,当不能就此作罢。

看着天乞,司徒浩瀚抬眼冷望。

天乞一咬牙,从储物戒中将羞月取出,递在司徒浩瀚面前,“这是我绑架得来的赎金买的,今日便归还司徒家,我花无枯对所行之事深表歉意。”

见天乞递来羞月,司徒莫离嘲讽怒道:“哼,你做都做了,此刻还回来一把破剑,此事就想作罢吗?”

天乞翻眼看向司徒莫离,“那你想怎样?”

“他不想怎样。”司徒浩瀚强声道,随即取来天乞手中的羞月,又塞到司徒墨禾手中,“墨禾,你刺他一剑。”

司徒墨禾双手颤抖握剑,对着司徒浩瀚连连摇头,连脚步都不自觉的后退。

天乞顿时惊疑,直身朝司徒浩瀚问道:“司徒二主,是否司徒小姐刺我一剑,此事便可作罢?”

熟能孰能忍孰不能忍,本想着被骂两句也就够了,此刻司徒浩瀚居然让司徒墨禾朝自己刺上一剑!

天乞想想还是作罢,但只此一剑。

除此之外你司徒家再提过分,恕要怪天某翻脸不认人!

“没错,一剑之下,你与我女墨禾再无纠缠。”

“好!司徒小姐,请吧!”

天乞站直不动,静等司徒墨禾一剑刺来。

围观众人也是纷纷投目,没想到花无枯还绑架过司徒墨禾,今日还闹得此一出。

皆在等看司徒墨禾朝天乞刺剑。

“墨禾,别手下留情!给我狠狠刺穿他的心脏!”司徒莫离看着天乞咬牙切声道。

司徒墨禾则双手握剑不住颤抖,摇头之间都快哭出声来。

“不不”

“墨禾,为父的话,你都不听了吗?你不刺他,他绑架你一事便永无了结之日。”司徒浩瀚看着司徒墨禾冷声开口。

天乞望着司徒墨禾也道:“司徒小姐,请快刺花某一剑,花某不甚感激。”

司徒墨禾循声看向天乞,她也实在不想见天乞这般表情,倘是一剑刺下,日后岂能还有联系。

羞月剑身指向天乞,却在颤抖不停。

司徒莫离见此机会,伸手在司徒墨禾身后推了一掌。

司徒墨禾大惊,但此刻剑已收不回来了,剑身直刺天乞心脏而去,此剑被司徒莫离助力,天乞又不闪不躲,一剑刺下他那还有命再活!

司徒墨禾不忍相视,低头紧紧闭目。

“叮~”

一声莫名其妙的声响从剑身传来,司徒墨禾更是没感受到什么剑入肉身的手感,反而如刺了一块精石一般,剑尖难如半分!

“你!”

司徒莫离正要大骂天乞无耻,居然运功抵挡。

但此刻天乞身子微微一撇,羞月细长的剑身直接侧着帝江胸骨间的缝隙,滑入天乞的胸膛肉中。

天乞不闪不躲,脸上表情忽然咬牙难堪一下,脚尖用力,身子大步向前走去。

一把被司徒墨禾握住的羞月瞬间将天乞前后刺穿。

司徒墨禾顿时丢手,双手捂脸不敢相信的看向被羞月刺穿的天乞。

天乞面色惨白,单膝落地。

此剑刺穿了天乞的心脏,但天乞一直用经海术维持心脏不会出血。此刻一旦稍有松懈,心脏立马就会崩裂,天乞到时只有一个死亡的下场。

天乞嘘声抬头看向司徒浩瀚,“司徒二主,可否满意了?”

司徒浩瀚目光一刻不眨,此刻望着天乞缓缓点头。

一旁的司徒莫离见天乞居然还不死,当即一把抽出天乞胸前插着的羞月剑,“你去死吧!”

司徒莫离举剑怒喊,就要朝天乞脑袋砍下。

羞月被簇然一拔,天乞破裂的心脏顿时流出了一股鲜血,随之而来的就是心脏骤然停缩,经海术被彻底打乱!

一时间,此地顿出七人,六位当家人齐齐为天乞控制伤势,完颜珲更是一把抓住司徒莫离砍下的羞月剑。

羞月乃是极品灵器,剑身何其锋利,此剑虽不能斩断完颜珲的大手,但也砍伤入骨,但这些对此时的完颜珲来说,又是什么事呢。

眼前这个人,居然想要杀了自家九弟!

怎忍!

就算此刻完颜珲不出手拦下,司徒浩瀚也会拦着司徒莫离,但他却管不了天乞的伤势了。

司徒浩瀚握拳缓缓收回被完颜珲抢先拦下的大手,而完颜珲此时则死死的盯着司徒浩瀚,目光中怒火可见!

“司徒浩瀚!老子给你两份薄面不是让你这么玩的,底下的孽畜若管教不好,老子替你来管!”

完颜珲说出声,整个大堂都伴随声不断,完颜珲的怒火已随此声发响,震慑人心。

司徒浩瀚也无废话,反手便是一掌,直接将司徒莫离抽倒在地。

顿时司徒莫离半边脸不成人样,口角牙齿全无。

“呜~呜呜呜!”

司徒莫离万般恐惧,身体在地上蜷缩,双手捂着火辣疼痛的脸庞,已然说不出半声话语。

司徒浩瀚甩手道:“不劳二当家了,我定当好好管教。”

“哼!滚!我金斧寨不欢迎你司徒家!”

完颜珲说着,伸手把握住的羞月狠狠丢插在司徒莫离头前,只差一分,羞月便能刺穿他的脑袋。

天乞此刻在七位当家人的治愈下,伤势得以抑制,缓缓睁开双眼,看向司徒浩瀚气息微弱道:

“我花无枯已不欠司徒小姐任何,但司徒莫离只要他活着,我势必归还今日所伤!”

第三百二十四章 众人散

一剑刺下,众人颤。35xs

尤为是关心天乞的人更纷纷涌来,低声询问天乞的伤势。

苏安,方化云,苟也就连郭菲也焦急的撒开莫飞的手,匆忙赶来。

天舞,金蝶,鱼生儿三女已然望着天乞泪声哽咽,询问之中满是担忧。

天乞是天舞的哥哥,但也是天舞的主人,天乞被一剑刺心,伴生器灵的天舞更是感到心头一阵剧疼,这感觉尤为熟悉也对此万般恐惧,只想此生都再不愿尝到这种疼痛感。

“哥哥”

天舞面色惨白,显得眼角的泪水都格外清晰。

天舞已失一父,如今再也不愿失去天乞了。

金蝶更是钻进为天乞疗伤的六位当家人中,死死拉着天乞的衣角,已然哭成了泪人,“花无枯,你没事吧呜呜~”

鱼生儿见此一幕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神情恍惚,脑海中思绪万千,脚步略退,随即又见天乞被诸位当家人救了过来,顿时怒目瞥向司徒家人。

司徒浩瀚在天乞说完说后,冷冷的看着天乞一息,转身挥袖,“走!”

司徒墨禾仍是望着天乞陷入恐慌之中:自己差点就杀了花无枯

此思绪怎也挥之不去。

樊老随后赶来,眉头紧皱的望向天乞,怎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一幕。

“墨禾,走了。”

樊老拉着司徒墨禾的手,待走到司徒莫离身旁时,也不顾他的疼痛一把将他从地上抄起。

羞月也随之被樊老收入储物戒。

就这般,樊老一手拦腰抓住司徒莫离,一手拉着司徒墨禾,起步跟随司徒浩瀚往山门外走去。

看着司徒浩瀚远去,大堂顿时从寂静陷入嘈杂,一片喧哗声起,皆在议论纷纷此事。

天乞此刻只觉眼袋极重,望着眼前旋转恍惚的众人,终是昏昏沉沉晕了过去。闪舞小说网35xs

六位当家人不敢怠慢,加大灵力传输到天乞身上修复伤势。

完颜珲沉吸一口气,望着议论纷然的众人开口道:“诸位,我九弟的师尊不幸造此大劫,今日的宴事便到此结束吧,还望诸位日后莫要对我九弟谈起此事,免扰他担忧,至于花无枯,我金斧寨定当将他治愈。”

一语出,众人议论纷纷小了下来。

一些道派,走到完颜珲与诸位当家面前,拘礼道别。

如今在金斧寨发生这等事,他们又不是金斧寨的人,实不好在人家的地盘再三谈论。

完颜珲身为金斧寨的二当家,出言赶人,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碰刺。

该走还是得走,反正今日的事也看够了,不仅见识到了天乞这般天才之子,还见到了他的师尊,这场宴事也是够热闹的。

和善门孙赌圣带着四门门主前来道别。

“二当家,诸位当家,等天乞回来时,可要叫他到和善门好好玩玩,今日就告辞了。”

孙赌圣作礼转身,四位门主跟随离去。

接着古月带众无极道宗弟子走到诸位当家面前,禾忠在候万里与北徐的琴箫乐声的治愈下,伤势也好了大半,只不过此时站起行走,仍需有人扶着。

古月对完颜珲二指弯身礼道:“无极证道。愿花无枯道友在诸位当家的治愈下早日康复,无极道宗先行告辞。”

完颜珲对他们点头道别。

随之,天源地宗赶赴而来。

先是相礼,韦尔铂目光看向完颜珲身后昏迷不醒的天乞道:“二当家,我天源地宗道法始出自然,花无枯又习得旁支自然道,倘是将他交于我们,道法相辅之下可在尽短时间内治愈花”

“不必劳烦天源地宗了,此等伤情我金斧寨都无法为其治愈,日后我等怎还有脸见我九弟?”

完颜珲伸出手掌,冷色劝声。35xs

天源地宗想要天乞,完颜珲岂会答应!

那里受伤昏迷的乃是堂堂九当家天乞,众当家的九弟,不是你什么子虚乌有的花无枯!想要带走天乞?你等受得住三分怒火吗?

韦尔铂低首后退,本还想着能否将花无枯带走,但明知不可能也是试着说了下。自然道徒生旁系,此事关系重大绝不是他韦尔铂为了面子便敢不问上前一句的理由。

艾德略深深看了眼完颜珲身后的天乞,开口道辞。

“既然如此,便愿金斧寨早日治愈花无枯了,我等先行告辞。”

天源地宗五人朝山门外走去,只有约舒尔一人在此途中回首看了眼天乞,眼中的担忧乃是真意。

三大道门走后,众多还留在此地的修士也纷道别。

有的道门上前对完颜珲众人道别,有的则在原地抱拳,相继离去。

苏江父子对众当家道别后,苏安仍是回首担忧的望着天乞。

苏江拍拍苏安的肩膀,“花无枯会没事的,走吧。”

“恩。”

苏安点点头神色落寞。

苏江见他这般,一边也是担忧天乞,一边望着苏安也觉得他或许成长了,这趟来金斧寨便是该放飞他的时候了。

原本喧闹的大堂,很快便寂寥一片,姚远圣父女走了,依翠栏的百位舞女走了,霍甜也走了,诸多道门访者通通离去,唯独留下一个万机楼。

大堂此刻显得镂空,只有金斧寨这边的当家人与万机楼那边的胡正雄等人遥遥相对。

万机楼未走,也是因为花无枯之名本就是他万机楼的机师,权有理由不走。

胡正雄领着方化云,郭菲,苟也与疤子起步朝完颜珲这边走来。

完颜珲眯眼做疑:今日不论是谁都带不走天乞,这儿是金斧寨,金斧寨便是我这个二当家说了算。

何管你万机楼有没有一个叫花无枯的修士,这儿,允不得你大声喧哗,我九弟还在昏迷

胡正雄上前,看向完颜珲道:“二当家,天源地宗没有理由带走花无枯,那我万机楼呢?”

完颜珲一言不发,浑身修为扩散而出,威压震天,压的环山不灭的火炬都瞬间熄灭,只留月光照向大堂。

完颜珲意已明,倘若你想带走天乞,便也要带走诸位当家的怒火!

胡正雄身后几人在完颜珲散出威压当即,便通通被压倒在地,疤子是四人中修为最高的,但此刻也是咬牙趴在地上,半点不能动弹。

胡正雄只觉膝下一软,强撑之下才安然无事,挥手出一道灵力将身后倒下的四人包裹,四人这才得以好转,勉强起身。

“花无枯是九当家的师尊,我等今日也不与诸位当家相争了,但花无枯也始终是我万机楼的机师,还望诸位当家将他治愈之后,送他回万机楼,我万机楼对此不甚感激,告辞。”

胡正雄抱拳说完,带着四人便匆忙离开此地。

完颜珲一出手,以至于方化云等人尽是后怕,连再想看天乞一眼都做不到。

此地也终归清净,要说再有外人,也只有一个鱼生儿还在担忧的望着天乞了。

六位当家在为天乞疗伤,也不得口说鱼生儿,故此还是只有完颜珲与她交谈。

望着怔怔发愣的鱼生儿,完颜珲起步走到她面前,随之一道屏障将二人围了起来,此屏障是为了隔绝外面的天舞与金蝶两女。

“我完颜珲知道有些事,你可以做,但有些事,你不能这么做。”

“二当家,你是在指责我为天乞戴上了枷锁吗?”

“是,我要你现在帮他解了。”

“呵呵哈,你不如等他醒了再问问他,我可有解锁的方法?”

鱼生儿苦声颠笑,完颜珲此刻只望着她再不言语。

枷锁无解,岂不是要天乞一辈子都戴上这锁链过活了吗?你鱼生儿对天乞到底在想些什么?

鱼生儿口中颂词,天乞手脚的锁链顿时消无,望着身前的屏障,鱼生儿回头看向完颜珲。

完颜珲微微抬头吸气,屏障随之消散。

红袖舞起,趁着惨白月光,鱼生儿远离金斧寨而去。

金蝶倒在天舞的怀里小声哭泣,天舞也只得尽力安慰,但她的心中疼痛只有自己忍受,无人关怀。

完颜珲转首看向两女道:“天舞,你带着小蝶先回去休息吧,等天明时分,我等会把完好的花无枯带给你们。”

天舞看着完颜珲点点头,金蝶当是不愿,但挣不过天舞,大剑飞起两人消失于视野之中。

完颜珲终是送了口气,看着任是花无枯面貌的天乞,心中甚为不解的摇了摇头,但也是无奈。

金斧寨对天乞早有规定,任其成长,旁人勿防。如此日后的天乞才是金斧寨真正想要的模样,一个只知是金斧寨九当家,却无人能够勘破的人。

七位当家在此大堂中齐齐为天乞疗伤,完颜珲一加入,昏迷中的天乞轻呃了一声,紧皱的眉头随之缓缓舒展。

而此刻天乞的意识,宛如自己正在急速坠落,倘是坠落触地,便是粉身碎骨。

原本感受呼啸的风声,随着完颜珲的加入,身体缓慢漂浮。

“嗡~”

天乞只觉自己穿透了一片天,随之感受到了空气,大地,还有生灵。

“这儿,是妖丹天地。”

天乞睁开双眼,身下便是大河,大河婉转流向,就连此般高在云端坠下的天乞都看不见河的源头与尽头在哪。

一点绿荫傍河而生,那里便是诸犍与獦狚等妖居留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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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肥遗之用

天乞感受下落的风声,心中尤感欣慰,自己被诸位哥姐从死神手中拉了回来

倘是会死,这落下便一去不醒,只会在茫茫黑暗里坠个粉身碎骨,而再不会来到这妖丹天地中。35xs

享受了下重生的喜悦,天乞伴随哗然而至的风声,瞬间落在那大河边的一点绿阴中。

在此地,天乞便是仙。

天乞一现身,此地四物皆是齐齐望去。

獦狚与诸犍刚欢喜的面庞戛然停住,肥遗小童裹着树叶当羞布,骸骨行者从盘坐中抬头看向天乞。

獦狚转喜便骂:“臭小子!方才妖丹天地慌摇不止,我等还以为你要死了呢,你吓坏老子了,你知不知道!”

“主人洪福齐天,当不会有事。”

骸骨行者显得冷静,两只冒着黑丝的眼睛抬头望着向天乞。

肥遗小童刚欢喜的摘下一片大叶子,见天乞瞬来,立马丢掉叶子,姿势羞耻的扑通入河。

天乞欢声一笑,长长舒了一口气,能活着真好啊,不然自己这辈子都只能止步与这妖丹天地中的仙位了。

“此番我大难不死,定是上天有意,诸位还请放心,我天乞绝不会丢下你们独自去死的。”

天乞转首看向二妖与骸骨行者道。

“天乞啊,你这又是遭遇了什么?怎么又搞得你快死了呢?”

诸犍看向天乞甚是不解。

天乞摸摸脑袋,苦笑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让一小姑娘刺了一剑,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闻言,獦狚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虚影大腿,“我呸!一小姑娘都能刺你一剑,我看你是白活了吧!”

“呃。”天乞看向獦狚显得极为不好意思,“其实是我让她刺的。”

“我!我!我打死你!你个臭小子,你不要命了,还想把我们也拉上?混蛋!”

獦狚受不了天乞这般自若的开口,气的跳起大叫。35xs

诸犍连忙拉着獦狚劝声道:“这不没事了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天乞看着二妖笑着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坛西岭美酒,“诸位,看看这是什么?”

“酒!”獦狚两眼瞪直,随即抱臂甩脸,“哼!一坛酒就想要我消气,臭小子,你做梦!”

天乞趁他说话,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坛又一坛,摆放在地。

今日金斧寨宴事,完颜珲从西岭买了不少好酒,天乞也私藏了不少,就是想着能带来给他们饮,此刻既然来了,刚好拿出。

诸犍见如此多酒,当即便松开獦狚的手,虚影的身子欢悦而来。

獦狚闻酒转头,这才一息不见,天乞居然摆出了这般多酒,当即甩甩脸,厚颜的跟上诸犍,“那啥,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今日之事便原谅你了,但绝无下次,你想死,老子还不想死呢”

天乞笑着提酒开坛,“应该的,应该的,保证绝无下次。”

二妖饮的甚欢,天乞提坛喝了一口,看向枯坐一旁的骸骨行者问道:“你也喝点?”

天乞望着骸骨行者有些疑惑,也不知他这一身骨架能否饮酒。

骸骨行者摇摇头道:“主人莫要说笑了,让属下饮酒还不如直接撒我身上,实属浪费。”

“可惜,可惜喽。”獦狚豪饮一口,看向骸骨行者道,“人生快事怎能无酒,既然上天给众生都生了这么一张嘴,不喝酒岂对得起天道之说?”

天乞望着獦狚摇头苦笑,这獦狚遇酒便疯,此刻说的也是无头无厘,随之又看向骸骨行者道:“你既然选择跟我,我便不会亏待于你,日后倘有机会,我定会为你寻一肉身,再享为人快事。”

骸骨行者当即对天乞一拜,“属下多谢主人!”

望着骸骨行者,獦狚不屑笑道:“我觉得啊,你还不如直接抛了那破烂烂的骨架,反正此刻你已化灵,拥魂便可不灭,这样也可如我等这般,待在此地除去一身因果,肉身重塑岂不更好,如此也能敞快饮酒啊不是?”

骸骨行者张开双手,望着自己的利爪白骨道:“如今还不是时候,我已证此道,这身白骨便是我飞升前最为宝贵的东西。35xs”

天乞望着骸骨行者点点头,双修之道若想除去欢愉,这身白骨他弃不得。

将酒坛放地,天乞望着河面奸邪一笑。

手中顿出一串冰糖葫芦,“肥遗!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天乞拿着糖葫芦串往河边走去。

骸骨行者斜头不解,诸犍与獦狚相视一笑,这小子又要祸害人家小肥遗了。

但也不碍事,那肥遗小童看着白白嫩嫩地却也着实经打,二妖上次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许是闻到了这久违的气息,肥遗小童一手拎着腰下树叶遮挡羞处,一手轻抓,便将天乞手里的冰糖葫芦抢走。

落水,肥遗小童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先是瞪大双眼看着自己小手紧攥的冰糖葫芦,随即在水里高兴的手舞足蹈,折腾的水花乱溅。

禁不起如此美味,肥遗小童连连吃下数颗,张开小嘴本想吞下最后一颗,但细想似有些舍不得,又可怜巴巴的望着最后一颗糖葫芦嘟起小嘴。

忽而肥遗小童两只小腿在水下摆动,小手高举只剩一颗的糖葫芦串,对着天乞炫耀晃动。

天乞不屑一笑,双手再次张开,五指夹缝各有四串,八串糖葫芦齐现红红诱人。

肥遗小童当即就傻眼了,一手举着只剩一颗的糖葫芦串,一手划动河水,朝天乞游去。

游到岸边,肥遗小童对天乞伸出白嫩小手。

“啊,啊。”

天乞也不管他啊啊什么意思,反正摇头就对了。

肥遗小童怒气,张嘴便咬掉了自己手中最后一刻糖葫芦,一边咬着嘴里的糖葫芦,一边还瞪眼望着天乞。

待他吃完,张开留有残渣的小嘴“啊”!的稚气未脱的大叫一声。

天乞就这般看着他,也不知他望着河岸怪叫什么。

接着天乞与二妖,骸骨行者看的皆是一愣,这肥遗小童,两小手抓住河岸,伸头对着河岸就是连连猛磕。

这河岸可都是石子,肥遗小童也不怕疼,磕的岸边石子纷飞破碎。

天乞眨眼震惊,见他这般有觉悟,便伸手递了一串给他。

肥遗小童张嘴一溜串便全刺啦入口,撑得两边小嘴鼓鼓囊囊。那磕岸的额头不见半点红肿,更无血迹,只有些许碎石渣子还粘在脑门上。

待肥遗小童吃完,望着河岸又是一声怪叫。

天乞当即伸手挡住了他就要磕在河岸的额头。

“啊?”

肥遗小童不解的看向天乞,心中以为只要自己磕了就有糖吃,怎么这人又不让自己磕了呢?

天乞对他晃了晃手指,然后又指向自己身旁,意思是让他上岸站过来。

肥遗小童面色甚为不悦,翻身爬上河岸,等走到天乞身旁,便俯身趴下手足撑地,对着地面叫的更为大声。

“啊啊啊啊~”

“嘭”!“嘭”!“嘭”!

天乞顿时就傻眼了,肥遗以为自己是让他换了个地方磕,这磕的实在是响啊,震的二妖饮酒的酒坛中酒都荡起了一圈圈波澜。

天乞伸手捏住肥遗小童的颈椎肉,将他拎起,伸手递了一串糖葫芦到他嘴边。

肥遗小童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不满的盯着天乞,小嘴一张刺溜一声吞了自己的“劳动成果”。

獦狚见此大笑:“哈哈!天乞,你这小肥遗还挺有志气啊。”

“是啊,将来也不用多麻烦,一点糖就能让他听话了,哈哈。”

诸犍跟着笑道。

骸骨行者黑丝疑目道:“他是肥遗之身?”

天乞拎着肥遗小童,回首对骸骨行者点点头,“是,而且还是当年与万机楼楼主纠缠过的肥遗一脉。”

闻言骸骨行者微微一震,“与万机楼楼主结怨的肥遗!传闻肥遗乃天道幸儿,无隐魂之人是杀不得的,天下隐魂修士何其少,这将来必是主人你扼制万机楼的一大利器啊!”

天乞望着肥遗点点头,“没错,等入三环是避开万机楼的,此刻训练他也实有必要,他吞其母妖丹之力,将来成长必然迅速。如今他虽是孩童之身,但我的思想也必须灌输给他。”

此肥遗乃天乞所杀,之后又被天乞以千乘之体吞魂入妖丹天地。

一入此地,肥遗便是化身水蛇,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化身孩童模样,且一尘不染,无半点虚幻。

此也是说,这肥遗过小,根本不记事,对其母与万机楼楼主的仇怨也一概不知,这也是给了天乞现如今的空子。

只要将其训练成唯天乞所使的大妖,等入三环寻萌尚天之时,就算他万机楼是南宫家的下属道派,也要看在畏惧此妖的份上,对天乞避让三分。

如此行事也方便了许多,万机楼不参加,他南宫家独枝难大,怎能四面八方对天乞进行围堵。

这也是南宫家建造万机楼的原因,主家不出,万机楼便是主家的手,主家的眼,借以窥伺天下,坐镇八方。

现如今天乞打算用肥遗压的万机楼不敢动手,只要压下万机楼,他南宫家族人还能亲自离开家族来寻天乞不成?

倘是三环创派世家都如此暴跳,那真的会在三环内丢失颜面,毕竟三环就那般大,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传遍世人耳旁。为此,就算天乞去南宫家闹了,他南宫家也不会兴师动众的在满三环寻捕天乞。

三环道派世家若为寻一人而出,此事传出,才真叫旁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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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二妖知情

天乞望着手中拎起的肥遗小童,而肥遗小童则只流口水的望着天乞另一只手中的糖葫芦串。

相视一笑,天乞转手便将肥遗小童抛向空中。

肥遗小童当即受惊,怪叫不断,小身子簇簇往天上飞去,风拉扯他遮挡羞处的叶子呼啦乱响。

天乞抬头望时,只见肥遗小童身子高飞遮蔽了顶上的日光,猛然间化身妖兽。

肥遗之姿,六足擒空四翼蔽日,长身如盘龙,仰头嘶吼风声欲止。

小童终是人身,这突然被天乞抛向高空难免受惊,此刻只得化身妖兽肥遗,四翼鹏展立天不落。

肥遗振翼,低头看向天乞猛然间张开大口,吼声震耳欲聋,连带着肥遗口中的口水都溅射不止。

肥遗显然是怒了,四翼往下俯冲,张口便要吞下天乞。

天乞望此一笑,对着冲下的肥遗便伸出手掌。

“规则。”

天乞轻口道出二字,瞬间这妖丹天地便为之一顿,甚至能感受到心脏猛然间都停止了跳动。

万物一片宁静,没有一丝声响。

肥遗落空张口,停滞不下;獦狚与诸犍欢颜对酒,举坛不动;骸骨行者盘坐如枯,两眼黑丝欲出不得。

河水不倘,波澜不起,风吹草树,弯身赫止。

天乞望着周遭停滞的一切,心中啧啧称奇,这仙人操控之力果真强大,一语规则便是天道,居然让整个妖丹天地都再不灵动半分。

但天乞一开始想停住的也只有肥遗,只是这自然规则实在不好在妖丹天地里掌控方圆大小。天乞本就是妖丹天地第一仙,规则演变之数也权由天乞掌控。而天乞就怕规则范围小了又困不住肥遗,便加大了点范围,哪知这范围一大便是整个天地。

望着这丝毫不动的万物天地,天乞思之也好,把肥遗训一顿便散了,也省的听獦狚等妖朝自己再言些废话。

指尖牵动,肥遗停空的身子随之摆动。

肥遗固有弱点那便是头顶上的一片逆鳞,当初天乞也是刺破此鳞才将肥遗一刀取丹。

只是那时的肥遗尚小,身体不似坚固,天乞也是刺刀攀爬才上得他的头顶。

如今,天乞就是要训练他身体的坚韧强度,让灵器宝物再刺不破他身,也再触不到他头顶处的逆鳞。

天乞拇指划破中指,再起一指便是十根土柱拔起而起,高耸入云,此乃道术:石碑术。

也只有在这妖丹天地,天乞方能使出这般,且丝毫不费灵力,取之便来。

随之牵动肥遗巨身迎着十根巨柱便四下乱撞,撞击无声,肥遗更是无半点声响。

只是那被撞肥遗身子扭去不成模样,一撞便是一个形状,甚至还撞断了肥遗口中的几颗獠牙,鲜血流了一嘴。

规则之下,万物静止。天乞也不知自己拿这肥遗撞了多少下这十根土柱,没见十根土柱有半点折损,倒是感觉肥遗现在的姿势像断了几根骨头。

四翼扭曲,六足弓弯,长长的身子也被撞得首尾相接,身上多处出现伤口。

天乞见此收手,免得将肥遗撞死那就不好了,十根土柱归隐大地。

肥遗落地,不起半点尘埃,这模样也再没之前的半点霸气了,反而像一条萎缩的死蛇,颇为惨烈。

天乞望肥遗一笑,瞬间整个妖丹天地恢复如初。

獦狚与诸犍继续撞坛饮酒,骸骨行者原本抬头望的地方此刻空空一片,河水继续流淌,风吹草树晃摇不止。

肥遗更是刚露出凶残模样便全身疼痛,滚在地上痛苦嘶嚎,庞大蛇身撞得大地轰声一片。

规则静止结束,没有人知晓这静止的一段时间内天乞都做了什么,仿佛时间都是接着的一样,河水不曾停过,风声不曾止过,二妖饮酒不曾断过

唯一不一样的便是肥遗了,方才明明在天上,这时便如死蛇动了两下,便怕疼的随便躺着,大口喘着粗气。

不知何时来的一身伤。

听闻动静,二妖与骸骨行者皆是侧目望去,见到肥遗这般,皆是看怪物一般的看向天乞。

獦狚眨了下眼,欲到嘴边的酒坛都随手放了下去,“天天乞,你搞什么啊?”

“你停下了妖丹天地的运转规则?”

诸犍当即眉头一皱。

天乞看向诸犍点头,“没错,我本只想停下肥遗,没料到竟然停下了整个妖丹天地,故此”

“故此,你就把他折腾成这样了?”獦狚闻言指着半死不活的肥遗,暴躁起身,“小子,我事先告诉你,你要是敢在妖丹天地对老子这么做,老子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诸犍伸手拉下獦狚道:“无妨,天乞只一心想训肥遗,不会对我等怎样的。”

獦狚气愤坐地,“谁知道这小子万一哪天不高兴,把我也打一顿,那老子不得给他气死?”

天乞只苦笑摇头,自己如今是这妖丹天地的仙,纵使獦狚与诸犍生前都是大妖,但面对自己这个仙仍是感到无力。

肥遗受了不小的苦,天乞望着难免有些心疼,但既然是为了自己的往后,纵使肥遗现在只是个稚童也要对他下起狠心,若肥遗不修而羸弱,日后怎与自己闯得下三环?

天乞轻舒一口气,抓了一把糖葫芦串走到肥遗巨蛇的脑袋面前。

“肥遗,现在是我天乞对不起你,但只要你陪我渡过一劫,我便放你还生,天下之大你随处可去,我再不相问。今时练你体魄,断不会伤你性命,只是过程辛苦了些,还望你多加担待。”

天乞说完,也不知肥遗听懂了多少。

倒是肥遗见到天乞手中的一大把糖葫芦串,纵使身上肉破骨断也艰难的爬动巨身朝天乞动去。

天乞望着肥遗摇头一笑。摸摸它此刻都已抬不得的脑袋,当即就坐在肥遗大嘴前,一颗一颗将串起来的糖葫芦摘下,送到他的嘴里。

肥遗嚅动大嘴,也就是掉了几颗牙,但实禁不住糖葫芦的诱惑,流着血的牙床仍要将到嘴的糖葫芦咬碎咽肚。

天乞就这般一颗一颗摘下喂他,肥遗吃个不停,甜味入口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线,似都忘记了自己的这一身伤。

很快,天乞身前便只剩一地的木串,糖葫芦被肥遗吃了个精光。

天乞拍拍衣袖起身,肥遗还是不满足,张嘴对着天乞小声哀叫。

天乞两手张开,示意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一串了。

肥遗这才悻悻不满的把头又靠回地面,肥遗满身伤,天乞虽有经海术可以为他疗伤,但天乞不会这般做。

创造出肥遗这一身伤,就是为了让他自己治愈,如此最终强大的才会是他自己,而不是靠外力相助。

喂完肥遗,天乞闭目感受本体,本体的伤势也在七位当家人的合力治愈下康复的不少,在之后便是能自己运转经海术治愈了。

天乞对着二妖一拜,随之又看向骸骨行者,“诸位,今日便到此了,天乞外界还有不少杂事需待处理,告辞。”

骸骨行者起身对天乞一拜,“恭送主人。”

獦狚则朝天乞不住的挥手,“快走,快走,老子现在是一刻都不想看见你。”

诸犍对天乞抱拳,也不多言。

自然道运起,妖丹天地中天乞的身影徒然消散。

獦狚摸着下巴,疑惑的看向躺地不起的肥遗,“驭狼,你说这小子这么干,肥遗能买他的账吗?”

诸犍笑而饮酒,“这你可得问肥遗他自己了,我又怎会知道。”

“问他?你知道他成天‘啊啊啊’说的都是啥吗?”獦狚说着抬头饮了一口酒,“如今这小子越来越恐怖了,在外面乱搞,来这里更是嚣张啊。”

“主人于世长存,尔等能居主人妖丹天地,自该深受感激,切莫在主人背后言他恶语。”

骸骨行者不怠的朝獦狚说道。

闻言,獦狚当即便不乐意了,“嘿!你跟天乞才几天啊,就这般为他说话,你莫不知我等与天乞是什么交情吧,我就是当着他的面骂他,你见他回我一句话吗?几时轮到你对我说三道四了?”

“哼,主人不过是不想理会你罢了,你又当你是谁?不过是被当年燕尔宗的何生欢愚弄囚禁的蠢妖。”骸骨行者说话丝毫不给獦狚面子,开口直言,直刺心扉。

獦狚望着骸骨行者愈来愈感到疑惑,忽而跳起指着骸骨行者道:“何生欢!你居然还活着!驭狼,我们杀了他!”

诸犍见獦狚这般,当即朝骸骨行者传出神识,瞬间震慑脑海。

本以为进来的只是个入魔的道人,如今一看,居然还有一丝当年何生欢的气息,只不过极其微弱。

但在西岭时,何生欢便被天雷降死,神魂俱灭,眼前之人绝不是何生欢,但也与他脱不了干系,这也是诸犍比獦狚冷静的原因。

诸犍皱眉看向骸骨行者道:“你身上怎么会残有何生欢的气息?”

骸骨行者望着二妖瞳孔黑丝冒气,“何生欢是我哥,但我已与他再无瓜葛,当今世上,除了天乞主人,再无旁人能对我指言,何生欢如此,两位妖也是如此。”

骸骨行者冷眼相望,二妖皆是一惊,真是天理循环啊,天乞杀了何生欢,如今他的弟弟却认了天乞做主人!

“小子,你说的我且都信,但日后莫要让我抓把柄,到时就算天乞不杀你,我乘摩萨也第一个不放过你!”

獦狚望着骸骨行者怒而坐下。

骸骨行者抬眼相望,内心丝毫不起波澜,也不再搭理二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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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相见两女

外界,天乞恍惚睁开双眼,但忽觉心口一疼,低头捂着心口,疼的龇牙咧嘴。“九弟,你终于醒了!”听到完颜珲在身旁传来关心话语,天乞抬头看去,七位哥姐始终不离不弃,此刻已是日上三竿,大堂已被完颜珲封锁,昨夜的狼藉还历历在目。天乞一手捂住心口,微微弯身对众当家坐地一拜,“天乞多谢众哥姐将我救了回来,此恩之大,莫敢相忘!”完颜珲赶忙将他扶起,“九弟你也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我等是你哥姐,怎会看着你死去,到时对大哥又该怎样交代!不过你下次可不要这么傻了,让人白白朝心上刺一剑,你呀~唉!”完颜珲说着,天乞伸手取下面具,恢复本身面貌。克了了跟着安慰天乞道:“九弟,你这么做虽是有情有意,但我金斧寨也不曾惧过任何人,强者是不需要向弱者低头的。”“是啊,九弟,你这一剑受了。我等跟着该有多担心啊。”“九弟,你切要答应我等,莫要再有下次了,我金斧寨傲立四环!谁日后再敢说你一个不字,我金斧寨势必与其为敌!”众当家纷纷劝说,望着天乞受之一剑,心中早有怒火,已是难驱。天乞唇色发白,但望着自己的诸位哥姐,心中伤势成了欣慰感激,如遇此等,今生何求。“天乞有生能入金斧寨,得诸位哥姐这般对待,已是前世之福,日后绝不再让诸位哥姐为我担忧半分。”天乞说着对众当家抱拳相向,“扬我金斧,传世不朽!”完颜珲等人见此甚是欣慰,如今天乞已然无恙,只要他自己稍加自愈便可恢复。“天乞啊,如今宴事告结,四环之内百城道门无人不识你金斧寨九当家,今后只管去做你想做之事,提及名头无人莫敢不敬。但唯独一点,切不可再如今日这般傻了。”完颜珲说完,天乞对他抱之一笑,“天乞自当听从。”“好。”完颜珲望着天乞不住的满意点头,金斧寨能得天乞,也是金斧之运。百柱比试技压群雄,入道之境四环之内,尚未出现能与天乞一战而不败之人,如此天乞的名头也算是彻底打响了,金斧寨的威望也顺势而升,更是隐隐将无极道宗,和善门,天源地宗这三大先前能与金斧寨同驰而行的道门压在身下,经此一宴金斧寨因天乞更为名扬天下,在众天下修士心中已是坐居四环道派之首。“九弟,你快去看看小蝶与小舞二人吧,她们为你担心甚忧,你如今伤势已有好转,先将她二人安抚好,才可安心养伤。”天乞望着说话的克了了点点头。此番受伤,金蝶不知天乞就是花无枯,还以为花无枯受此一剑,苦的伤心欲绝。但天舞知情,想来比金蝶更为担忧。如今伤势得以抑制,自该先去安抚二人才是。“九弟,我二人与你同行。”“九弟,我与你五哥如今已参加完宴事,也该回丰阳沼泽再寻破阶之机了。”候万里与北徐扶着天乞起身说道。天乞望着二人点点头,此番宴事叫出闭关中的二兄,心中尤感羞愧,今时还幸得诸位当家营救这才保住性命,天乞只当莫不敢忘。丰阳沼泽就在金蝶府山之后,天乞怎么说也要先将两位哥哥送回闭关再说。“五哥,六哥,天乞先送你们会丰阳山。”天乞望着候万里与北徐道,随后又转身对剩下的诸位当家一拜,“诸位哥姐,天乞先行告辞了。”“走吧。”完颜珲大手一挥,这金斧大堂的屏障瞬间消散。天乞此刻已经将鬼脸面具再次戴上,此番前去金蝶府,见到天舞好说,但若金蝶不见花无枯,她是不会甘休的。两位当家搀住天乞,直赴金蝶府而去。大堂中,诸位当家目送天乞与两位当家离去。“二哥,我听闻九弟化作这花无枯模样是为了进入三环呐。”龙门顿时焦急的看向完颜珲说道。完颜珲望着天乞远去,此刻龙门说话,也不会话,彷如没有听见一般。克了了拉了下龙门道:“金斧寨早有规矩,对九弟只护不管,放任行径。”克了了轻声摇头,龙门看着更为着急。虽说金斧寨是对天乞进行放任管制,但曾经诸位当家放眼想的只是四环以及四环以下的东原,那样金斧寨还有护他的能力。如今天乞的目标是三环,这可怎了得,三环内是有灭劫老怪的存在,天乞这般前去,倘是惹恼了一两个灭劫之修,金斧寨该当怎救!完颜珲见天边三人化作黑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龙门所虑诸位当家何曾没有想过,只是当下的四环真不是天乞心中执念的地方,三环才是天乞一心想去的东原地带。且不说金斧寨对天乞进行放任管制,就是诸位当家能拦得住天乞一时,又能拦得住天乞一世吗?东原三环,万人梦求。金斧寨也势必一搏,让天乞这个最小的当家前去不仅是他自己所愿,就连金斧寨的金斧也早有这般想法。这便是完颜珲不愿也无力去拦住天乞的原因。上空之上,候万里与北徐将天乞带到了金蝶府的上空,三人脚步停住。候万里指轻点天乞,天乞便缓缓的朝下方落去。“九弟,你就送我们到这吧,你身上有伤,不宜多行。”“九弟,后会有期。”两位当家对天乞抱拳相向。天乞缓缓而落,对两位当家担心天乞伤势,不愿他负伤相送。天乞心中多感有愧,但实也无奈,自己的伤势未定,灵力运转都极其困难。候万里一指而下,再想送两位也是不能了。随即抱拳对二人一拜,“五哥,六哥,后会有期。你们到了丰阳山替天乞谢谢巴影前辈,倘若不是他的蛇妖相助,天乞早已暴露身份。”“哈哈,定当传达。”“再见了,小九弟。”两位当家脚步一动,天空之上再无二人身影。天乞此刻也落在了金蝶府的大门前。推门而入,仆人见到天乞都停身叫一句“花尊”。如今花无枯乃是天乞的师尊,传遍四野,金斧寨之人无人不识。天乞也从仆人口中得知,金蝶与天舞现在就在东福院中,不敢耽误,起步便去。东福院前清廖一片,许是金蝶多感伤心,便不许众人踏足此地。天乞摇头苦笑,这金蝶也是对花无枯情深至切,倘是今后明了真相,这金蝶又是一个天乞不愿去料想后果的女子。门被推得吱呀作响,里头很快便传来金蝶一声暴躁。“我不是说了吗!谁也不许进来,你们都没长耳朵吗!滚呐!”天乞迎着此声,东福院大门敞开,看着坐在院中台阶的两女道:“怎么,连我也不愿相见了?”“花无枯!”见是天乞化作的花无枯,金蝶顿时喜极而涕,起身便朝天乞跑去。天舞在台阶上跟着欢喜起身,但却不能像金蝶那样喜露于形,现在的天乞是花无枯样貌,还不能上前相拥金蝶则是轻轻搂住天乞,她知天乞身上有伤,不敢太过用力,但内心的欢愉已是不能言语。“花无枯,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你了。”天乞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我被诸位当家救了回来,这不是好好的吗。”金蝶幽怨的抬头看向天乞,“你当时为什么要让那个丑女人刺你一剑,你是不是傻。”天乞闻言一笑,“她若不刺我一剑,我又怎能化解与司徒家的恩怨?只是没想到那个司徒莫离实为卑鄙,竟伤我至此,今后相遇定不会放过他。”金蝶嘟着嘴,心中气不消,“那,那个鱼生儿呢?她不是喜欢你徒弟天乞吗?为什么当时又说出那般话,还将你囚困起来?”金蝶提到鱼生儿,天乞也不想去想,只得敷衍道:“她啊,就是拿我当幌子,这不又将天乞捉了去吗,等我伤势好些,还得去找她要人。”金蝶思索一番,觉得天乞说的也有道理,鱼生儿在金斧寨的宴事上是不可能将天乞捉走的,但她拿了花无枯出来,这才阴谋得逞将天乞裹挟了去,如今离开金斧寨也不知她将天乞带去何处了。“花无枯,你伤势未愈,还是先休息吧。天乞的事,诸位叔叔定会寻她讨个说法的,你不必亲自奔劳。”“恩,也好,金斧寨的诸位当家名震天下,她鱼生儿也带不走天乞几时。”天乞说完随后看了一眼还站在台阶上的天舞。天舞见天乞看来,心中五味杂粮,既不能相认,只得笑着点头。天乞怎看不出天舞现在的忧伤,心中觉得天舞真是长大了,能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是有点难为她了。“天舞姑娘,你也不必太担心,鱼生儿情及你兄,定不会伤他分毫,诸位当家也会尽快将他带回的。”天乞隔着天舞喊道。天舞强挤一丝笑容,对天乞稳稳蹲身礼道:“借花尊吉言,愿哥哥无恙而归。”天乞心中苦叹一口气,只想剩下的一年早日过去,待入了三环便身份天下皆知,天舞也再不用对自己这般刻意疏远而不敢相认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同回万机楼

“天乞那小子滑头的很,想来他在鱼生儿的手里,鱼生儿也讨不得什么好处,”天乞此刻也只得极力与天舞多说上两句话,以示自己对她的关心。天舞闻言掩袖一笑,“是呢,哥哥精灵古怪,旁人绝从他身上讨到什么好处。”金蝶回首望着天舞也是欣慰一笑,随即又看向天乞道:“花无枯,你伤势未愈,便留在我府上多休息两日吧,到时天乞也该回来了,正好我们一起把酒言欢。”天乞点点头,但把酒言欢是做不到了,自己与花无枯之貌永远只能以一面示人呐。金蝶让人给天乞安排了住处,离金蝶的东福院只有一强之隔,这也只得是花无枯,倘是天乞,金蝶巴不得他能离自己远点。天乞入屋休憩,当即盘身打坐。自己的心脏是被极品灵器穿透,伤情虽被诸位当家抑制,但剩下的治疗始终得靠自己才行。这一剑穿透的可是心脏啊,换做旁人早就一命呜呼了,天乞自诩当时有经海术压制,但始终难料司徒莫离从中出手,打乱了经海术的运转,使得伤势无法抑制。剑身猛进猛出,带出的伤口早已大于剑身宽度,其心脏内更是被羞月剑气所伤,这是几位当家不能将其驱散的,只有天乞自己慢慢化解。幸得天乞有经海术这般的神奇治愈法术,心脏之伤虽极其危险,但经海术何不能治?经海术一经运转,天乞便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被一股暖流包裹,原本还丝丝作疼的伤口,此刻疼痛皆失,反而觉得极其的舒坦。天乞不敢松懈,一刻不停地运转经海术。门外,两女送天乞入屋,金蝶看着天舞说道:“我们去做些吃的给他送进去吧。”天舞急忙摇头,“金蝶姐,不可。花尊现在定是在治愈伤势,切不可有半分打扰,还是等他伤好出来时,我们再送些食物过来吧。”闻言,金蝶自责的一拍脑袋,“哎呀,是我考虑欠佳了,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打扰他的。”“金蝶姐也是出于对花尊的关心,才这般为他着思虑的,情急关心而已。”“呜~还是小舞好,若是没有小舞,我可就闯祸了。”两女离开,金蝶下令封锁此院,不得让人踏足半步。一连十日,天乞终于舒展了眉头,收手佛下,伤势终于治愈完全。翻身下床,推开门正是晨时好时光。趁着院中泉水,天乞伸手捧水随便拍了拍脸,看着泉水晃动中的花无枯面貌,终是该去万机楼一趟了。本想着等宴事一结束便回万机楼,但从中出了这档子事,往后拖延了十日,再不回万机楼交付任务,体内的断魂丹也不知何时就会发作。如今,该是辞别两女的时候了。天乞出门便走到了东福院门口,东福院大门敞开,起步朝里面走了进去。院中有一黑衫男子背身站立,天乞识得这身衣服乃是万机楼机师服饰,至于这人,天乞也自然识得,他是邱广申!天乞皱眉走去,“邱广申?你怎么来了?”邱广申回头看向天乞,也顺带看了下天乞心脏的部位,面无表情道:“接你回万机楼。”天乞四下望去,看向邱广申疑问道:“金蝶与天舞呢?”“她们不让我将你带走,下山去寻几位当家人说理去了,我在这里枯等了三日,没见她俩回来,倒是将你给等来了。”邱广申说着,转身面向天乞。闻言,天乞放下心来,只要在金斧寨内,她二人定然无事。二人未回也可能是被诸位当家将其拦了下来,因为诸位当家知道天乞是必要回万机楼的,也不想二女此刻打扰天乞心情。“花无枯,骸骨行者的事解决了吗?”邱广申任是无表情的看向天乞问道。在万机楼里,邱广申乃铜牌机师,天乞化作的花无枯为铁牌机师,从职位上讲,天乞比邱广申要低,故此邱广申也无须对天乞客气,直言相问便是。天乞抬眼看了下邱广申点头,“骸骨行者的幕后操控者就是燕尔宗,而且也是此任务的发起人所为,小千秋。”闻言,邱广申丝毫不泛情绪,似这个结果他早已猜到,如今只需从天乞口中听到证实便可。起步,邱广申朝院外走去,“走吧,此任务已经历经多时,回万机楼交付,取得解药。”天乞望了下空荡荡的东福院,转身跟上邱广申离开此院。二人一路出了金蝶府邸,出了金斧寨,走出河上木桥。邱广申御剑而起,天乞只抬头望他,如今羞月被司徒家拿走,纳什剑更不能此刻取出,如此天乞也无可以御动的极品灵器了。邱广申回头看了眼天乞,也不废话,伸手朝向天乞。天乞抓住,与邱广申一同站在剑上。剑身升起,邱广申御剑而行,带着天乞朝万机楼而去。剑刺入云,邱广申望向前方云空冷声开口道:“花无枯,你曾说你与天乞只是便宜之交,他有他的道途,你有你的道途。那十日前的宴事上,你又为何出面帮天乞脱困?”天乞闻声笑道:“邱兄,你觉得我只是在帮他?而不是在帮自己?”邱广申闻言不语,当时情形花无枯不出面也不行了,众人言语相逼,花无枯倘是当时不出,受气的不止是天乞一人,连同花无枯也要背上骂名。邱广申也不是不知,但心中对天乞始终存有芥蒂,能见天乞难为一次,实不想他就这般脱困,故而此刻出了金斧寨,还是想问一问天乞当时到底为何。见邱广申不语,天乞笑容不减的问道:“邱兄,这段时日,你可曾担心过我一去不回了?这样你的断魂丹也解不了了。”天乞喜言,邱广申背对天乞,面色微微一苦。邱广申怎会不担忧,当时在江岸城可谓四面受敌,他也曾想过花无枯会被那些道派擒住,这样断魂丹就无法解除,到时只有一条死路。直到十日前听闻花无枯出现金斧寨,邱广申也是难得独自兴奋一会儿,接着又听闻花无枯被刺心一剑,当时也害怕他会就此死去。这才出于担忧,便在三日前实在等不住了,独自前来金斧寨寻他。此番见天乞无恙,邱广申心中多少有些欣喜,但面对天乞的戏问,邱广申则不会回答。一个向来独行人的内心又怎会叫旁人知晓,遂自脚下飞剑加快速度,猛地朝万机楼的方向掠去。高速御剑,风吹的耳旁尽是呼啸狂风,天乞躲在邱广申身后,双手猛地抓紧邱广申的腰部。邱广申顿时紧目回头怒叫:“你干什么!”天乞睁不开眼睛道:“你干什么?飞这么快考虑过我吗?我可没有御剑,掉下去的只有是我,我不拉着你,还能拉着谁?”邱广申深深闭目,冷冷说道:“但你抓住我的肉了。”闻声,天乞忽觉手感不对,明明是柔软的衣物怎就感觉抓住了两块硬物呢,原来是情急之下捏到了邱广申的腰部了。天乞悻悻松手,再将他的衣角抓牢,“嘿嘿,不好意思啊。”“哼!”邱广申不再理会天乞,脚下飞剑速度不减,急速朝万机楼飞去。直到万机楼,邱广申当即收剑,天乞差点一个脚步不稳就要翻倒在地。门口胡正雄等人见到二人,抱之一笑。邱广申急步而入,天乞跟上。二人同入赏金楼,邱广申一路不理会天乞走入小门。天乞跟后苦笑,随之也入了一道小门。邱广申直奔艾俞飞的办公处走去,天乞则在路过赏金任务架时看见了疤子与苟也。二人见到天乞自然也是欢喜,天乞对二人先行抱拳道:“疤子哥,苟也兄。”对疤子而言,这花无枯也是第一次相识,天乞开口尊言,疤子心中对天乞也是暗暗欣赏。“花兄,今日初次相识,但我疤子早就想见一见你了。”“花兄,你安然回来便好。”二人欢喜言之,天乞也是笑道:“疤哥,花无枯能与你相识也是在下的福分。对了,苟也兄,你与疤哥这是又要参加任务吗?”闻言,疤子笑着拍拍苟也的肩膀道:“这小子一入万机楼,任务不断,我呢,没事便带一带他。”苟也望着疤子也笑道:“幸得疤哥相待,与我一同出行了不少任务,再有这次,想来我也可以升至铁牌机师了。”天乞闻言点点头,苟也出身北漠,但心中有一股志气,时常过来挑选赏金叶出行任务。正是这种精神,被疤子看见了,对苟也是十分欣赏,故而两人时常一起出行任务,如遇知己。“疤哥与苟也兄一同出行任务,想来日后定是万机楼的两大栋梁之才。”天乞出言赞许。疤子则笑着摆摆手道:“哪里,哪里,我看你与邱广申才是万机楼的未来,批文下达的任务我都不敢接,你与邱广申一样,刚来万机楼便有如此决心,实在让我钦佩。”天乞闻言心中苦笑,这哪是自己接的批文任务,分明就是被艾俞飞那老头骗的好不好。苟也望着天乞笑道:“花兄,我看邱广申刚刚进去,你也快去吧,等到时机成熟,我也定要与花兄你一样执行批文下达的任务。”天乞笑着点头,这时屋内邱广申不耐烦的探出个脑袋。“花无枯,你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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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赏金奖励

天乞朝着屋内的邱广申挥手喊道:“来了,来了!”

随即,天乞又对二人抱拳道:“两位,那我先进去了。闪舞小说网35xs”

“去吧,我与苟也也挑选好任务了,马上就得出发了。”

疤子对天乞点头道。

天乞看向二人抱拳不放,“预祝两位一帆风顺,完成任务平安而归。”

三人道别,天乞起步朝屋内走去。

入屋,艾俞飞坐在案桌前,邱广申则看着天乞翻眼相向。

天乞先是对艾俞飞一拜,“艾老。万机楼机师花无枯不辱使命,已将任务完成,骸骨行者幕后操控者为燕尔宗圣女,小千秋。”

艾俞飞听闻,也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想来邱广申在此之前就已经与他说了。

望着天乞,艾俞飞忽而一笑,从案桌下取出两瓶丹药放置桌上。

“这是断魂丹的解药,你们现在就吃了吧。”

天乞望着这两瓶艾俞飞所说的解药不动,邱广申看出天乞心中忧虑,当即冷笑拿起桌上的一瓶丹药打开倒入嘴中。

看着邱广申吃下,天乞也按捺不住了,伸手便夺过桌上剩下的一瓶丹药,入口不尝便咽下肚中。

被这断魂丹折磨的担惊受怕一个月,天乞见了邱广申吃下,哪里还会顾及再多。

退一万步说,艾俞飞就算给了两瓶毒药也是说不通,任务都完成了,不给解药怎么执行下一次任务?

看着二人吃下,艾俞飞点头道:“你们各自机师牌中的晋升点我已经帮你们加上了,这是你们此次赏金十万灵石,收好。”

说着,艾俞飞挥袖间案桌上多出两个各自装有一万灵石的储物袋。

这次天乞也不犹豫了,伸手便取走一袋。

如今任务交付完成,晋升点加了一千,如此天乞的总晋升点便达到了三千三百多,除此之外,还得了十万灵石,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天乞心中总有顾念。闪舞小说网35xs

此行,遇见的太多,不仅仅是小千秋,还遇见了失踪多年的夢君,种种牵挂始终难以放下。

艾俞飞看着邱广申道:“广申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些话想与花无枯单独谈谈。”

“是。”

邱广申抱拳退后,出门挥袖离去。

看着他走,天乞回头看向艾俞飞道:“艾老,你还有何事?”

艾俞飞望着天乞忽然大笑:“哈哈,花无枯,你说你是从哪蹦出来的?”

天乞闻言一愣,这艾俞飞显然留自己是没什么重要任务,完全凭着职位之高,故意作弄。

天乞轻轻摇头道:“艾老,此月任务我已完成,这个月还剩二十天,我想万机楼管不到我吧?”

艾俞飞连连摆手笑道:“不管,不管。我就是好奇啊,啧啧,你说说你去了一趟江岸城,居然能让燕尔宗圣女对你说出实情,你本事有点大啊,不然你这月早就毒发身亡。要真这般死了,倒也可惜了”

天乞望着艾俞飞之后低声喃喃,实在不愿与他多待,当即一拜后退,“艾老,若无什么事,我便先告辞了。”

见天乞要先走,艾俞飞赶忙伸手招他停下,“哎别!我真有事跟你说。”

天乞脚步一停,“何事?”

艾俞飞从案桌里取出一张密函,伸手对着封闭起来的密函拍了拍,“花无枯,你下个月又来活了。”

天乞见到密函,顿时眉头一皱。

又是批文任务!

天乞本想着下月直至以后每个月都随便取一个轻赏金令过活算了,哪能想到自己刚从江岸城执行完一条批文任务,这时又来一条!

“艾老,为什么又是我?”

天乞看着密函眉头皱成一团的看向艾俞飞。闪舞小说网35xs

“我怎么知道,反正下月只你一人执行此批文任务,旁人不得参与。”艾俞飞说着,拍在密函上的手忽然一握,密函信封顿时被捏的粉碎,里头竟什么都没有,“嘿嘿,现在只有消息传了下来,至于具体任务情况我也不清楚,到了下月初你再过来,我与你好好谈谈。”

天乞深出一口气,这艾俞飞简直是老顽童一个,明明不知任务还拿出一张空空的密函信封。

本还想着可否偷偷拿出来瞧瞧,看看具体是什么任务内容,但现在看来完全就是被这老家伙给耍了啊。

“那我便下月初再来!告辞!”

天乞转身便走。

此刻艾俞飞也不拦他了。

望着天乞离去,艾俞飞嘴角一笑,紧攥在案桌上的拳头微微一松,手中正是一张握皱的批文信封!

隔着手掌也只能微微看见批文上写有“东来”二字。

“花无枯啊,花无枯,你倒是能惹不少的事”

出了赏金楼,天乞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万机楼机师同住一栋楼,天乞刚走到自己房间的那一层楼,便在门口被方化云拦下。

方化云靠着栏杆,望着天乞笑道:“花兄,你可回来了。”

天乞笑着上前,“方兄,多日不见。”

“哎!我可是十日前在金斧寨九当家宴事上刚见过你,你可能没见到我。”

方化云抱臂指着天乞笑道,这笑意中带有深意。

天乞自然能看出他笑什么,无非是自己在宴事上被司徒墨禾刺了那一剑。

“哦,是吗,方兄当时也来了?”

“那可不吗,堂堂九当家的宴事,我死也得去啊。倒是花兄你,当时真叫我刮目相看啊,那一剑刺下,你现在居然还能好好的站在我面前!”

方化云终是忍不住,开口便是惊讶。

天乞摇头笑笑,此事也不想再提,便岔开话题道:“对了,怎么只有你,郭菲呢?”

听到天乞言道郭菲,方化云无谓的挥手说道:“她啊,还不是因为她那个心上人莫飞的事,被郭浩与郭果带回家了,怕是免不了被一顿训哦~”

闻言,天乞心中多有担忧,本想着回万机楼时正好寻郭菲了解此事呢,没想到她竟然被郭浩与郭果带回家族了。

方化云提到此事便说个不停,模样还甚为夸张,“花兄,你当时是没看见,郭菲对着那个莫飞搂搂抱抱简直颠覆我的认知。你能想象吗?一个比我都纯的女汉子居然也能对男子表现的那般温柔,还有那个莫飞,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还接受了郭菲,啊~难以理解,难以理解啊。”

天乞也无心听他抱怨,心中难免还是担忧郭菲。

郭浩坚决不同意郭菲与莫飞在一起,此般被二人带回家族,岂能不对她严加责骂。

天乞抬头看向方化云担忧道:“那我们要不要去郭家一趟?”

“去郭家?”方化云挑眉看向天乞,哼哼冷笑,“花兄,你难不成还想去郭家把郭菲带出来?别开玩笑了,就算你如今是金斧寨九当家的师尊,人人敬你几分,但想让郭家放人,绝对不可能。况且那也是他郭家自己的事,我们只是与郭菲乃好友关系,强插一脚,也不合适啊。”

天乞长长吐了一口气,方化云说的有理,这般前去,郭家怎会买账?毕竟此事关乎人家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家人都不同意,旁人还能奈何?

方化云下楼拍拍天乞的肩膀道:“花兄,你也别担心郭菲了,她毕竟是万机楼的机师,一日不与万机楼解除关系,便总会回来的,你放心好了。”

天乞只得点点头,当下真对她无能为力了,只望她自己能与家人交涉好此事吧。

方化云说完抬头忍不住又说了一嘴,“反正我也觉得那个莫飞不怎么样,郭菲没眼光。”

天乞翻眼笑着看了他一眼,接着摇头。

这方化云总是这般不嫌事大,可惜当日的宴事之上未见方家来人,也不知方化云是怎么度过他在最不喜的蛊术世家这么多年的。

如今他的欢喜,或许也带有解脱之意。

方化云接着低头看向天乞道:“哦对了,那日你的羞月被司徒家人拿走了,你现在应该没有趁手的灵器了吧,走,我们现在去玄都楼看看。”

方化云说着便直奔楼下而去,天乞想想便也跟上。

如今羞月被拿走,纳什剑自然不能出现在花无枯的手里,当今修行界实不能没有一件趁手的灵器,再去玄都楼买一把也好,反正现在灵石充足,也不用再行偷强之事。

二人出了万机楼,方化云御剑离地。

此行甚远,虽同在风雨城周围,但风雨城又何其之大,倘是骑马不知该有几日才能从万机楼到达风雨城。

“花兄,上来吧。”

方化云略带喜气的回头望着天乞喊道。

能御剑带一带如今金斧寨九当家的师尊,这说出去也是十分光荣啊,方化云怎能不高兴。

天乞起步便站在剑尾,一上去顿时剑身开始摇晃不停,就连方化云此时也懵了。

居然控住不了两个人同时站在剑上!

天乞被晃了两下,直接笑着从剑上跳下。果然,天乞一下,剑身立马便不晃了。

方化云苦笑着回头看向天乞,“花兄,我这怕是带不了你了。”

看着方化云,天乞心中想着同是脱凡期的修士,方化云还是不及邱广申啊,邱广申将自己一路带回一点事没有。但方化云就不行了,这才刚站在剑上便开始晃动起来,真要是飞向高空,晃不能止。岂不是两人都要摔下来落个半死?

第三百三十章 玄都楼遇皖小

天乞望着方化云笑道:“方兄,要不你下来,我试试?”

方化云一听,那是满脸不信,但也将剑收回。手机端

“花兄,此剑被我温育十年之久,我才得以御行。且不说它是我的灵剑,是寻常灵器,你未长久温育,又怎可御动而行呢?”

天乞则伸手夺过方化云手的长剑,剑身银白修长,宽约一指,弹指轻响实乃好剑。

“方兄,此剑名为何?”

方化云看了看剑,又皱眉的看向天乞道:“入云。”

天乞闻名望剑点头,“入云,入得高云,入得九重天,好剑!”

随即天乞伸手抚剑,“入云,可否载我俩一程?”

看着天乞对剑自言自语,方化云楞为笑道:“花兄,你是在跟它商谈吗?剑乃死物,听不懂你说甚,更不会回答你的。”

天乞望着方化云轻笑,随即松开剑柄,剑落地留有三寸未触,静悬地面似在等待二人站。

方化云见此睁大双眼,此剑向来只有自己一人能够御动,现在花无枯居然在自己眼前将剑悬浮起来。

抬首,不可思议的看向天乞。

天乞抬起脚尖站立与入云剑尖,剑身稳稳不落,“天地以灵气孕万物,算此剑之前是死物,再有了灵气之后,便也是生灵。”

此剑天乞也是用自然道运起,方化云不知,但天乞自然知晓自己做了什么。

但天乞自言的一番话更是对此深信不疑,从拔出纳什剑开始,天乞再不觉得灵器皆为死物,尤为它们之前甚至可能是某活物身的一处,如同羞月,乃龙骨炼制,怎可说是一死物!

还有纳什剑乃是天舞岂人身而成,又怎可被说是死物!

方化云震惊点头,“受教了,受教了。”

等方化云也站在入云剑身,剑毅然不摇,稳如泰山。

天乞控此剑方化云稳了不知不少倍,尤其是天乞现在以入道期的修为运自然道控剑,剑顿时飞起,晃都不带晃一下的。

方化云看的目瞪口呆,自己温育了十几年的入云,竟还不如花无枯一朝御剑的稳,实在羞愧。

剑身飞快,此番到达风雨城外只用了不到一刻钟,邱广申待天乞回万机楼用时还短。

二人落下,天乞拿着入云递到方化云手。

方化云看着入云,鼻尖抽泣,“我跟你这么多年了,我居然还不了解你,实在是羞愧难当啊”

天乞笑着拍拍他道:“好了,走入城。”

“好,入城。”

方化云当即一改面貌,收起入云便大步朝城门走去,完全没有了先前那般自责模样。

天乞看之忍不住笑着摇头,这方化云也实在有趣。

二人走过街巷,前面再过一条街便是玄都楼了。

而这条街乃是经过玄都楼的必经之地,总有小贩在此贩卖灵器,要是逮着一两个在玄都楼买不起灵器的家伙,便可到此买卖,小贩也能由此糊*生。

天乞目光直直看向这条街的一个角落,虽有小贩在那贩卖,但却不是同一个人了。

当初那小贩可是骗了天乞三万灵石,如今却不见踪影了。

此人便是皖小,说来这皖小不仅坑了天乞,更是坑了一波当初参加万机楼入选试的人,不少人从他手里买了什么遁地的东西,结果啥用也没有。

若当时不是天乞将方化云从土里拉出来,此刻的万机楼怎会还有一名叫做方化云的机师,此刻亦不能陪同天乞到此买剑。

天乞看着前方诸多小贩摊,满脸不怠的冷声道:“哼,还好他不在,要是被我逮到,定叫他好看!”

方化云走了两步,回头好的看向天乞问道:“要谁好看。”

天乞看向方化云,还记得当初与他也是商议好的,等入了万机楼便一同寻皖小讨个说法,可惜方化云之后被抹去记忆,也不知他还记不记得这个皖小了。

天乞苦笑摇头,“没事,是当初被人在此坑了一笔灵石,今日没能遇见他,有点可惜。”

天乞也不想再提及此事,只当是买了个教训,不提也罢。

倒是方化云饶有兴趣的看向这周边小摊,“那我与花兄不同了,当初我在此也是寻一小贩买了宝物,虽说不记得当初在入选参赛发挥了怎样的神功效,但我真要谢谢他,要是没有从他手买的宝物,我还真进不了万机楼,虽说贵是贵了点,但实用啊。”

天乞闻言满脑黑线,倘是猜得没错,方化云说的可能也是那个皖小,只不过方化云不记得当初发生的事了,还以为他自己能入万机楼全凭从那皖小手买得的宝物所赐。

殊不知那宝物差点害了方化云啊,只不过之后入选之人需被被抹去记忆,他也便不知当发生何种缘由,阴差阳错之下,方化云还想着要谢谢那个皖小。

天乞叹了一口气,实不想再提,推着方化云便朝玄都楼走去。

自己独留记忆一事绝不能说出啊,但不说,见方化云这般,实在憋着难受。

这皖小确实是个奸商啊。

天乞想着只能心里破骂皖小,当下寻不到他,也不能拿他如何。

二人一入玄都楼,便有接待前来。

接待笑着看向二人道:“选择玄都楼,您明智的选择,玄都楼欢迎您的大驾!”

“楼内灵物宝器应有尽有,叫您看了还想看,买了还想买。包您满意,是我们经营的宗旨”

天乞伸手打断接待的日常话语,“我要买极品灵器,带我去吧。”

“哎!好嘞,客官头请!”

接待一听,顿时欢喜,来个有钱的主哪敢怠慢,当即便邀二人楼。

二人跟随接待了玄都楼四楼,四楼便是极品灵器放置场所。

接待走四楼,便停止对天乞笑道:“客官,您要买极品灵器,我玄都楼会出任最好的讲师为您好生挑选,您先里面看看,讲师随后便到。”

天乞点点头,起步朝一柜一物的四楼里走去。

方化云到此更是两眼如鼠,四下瞟动,“花兄,我感觉我现在浑身燥热,如果天能给我一次免罪的机会,我定要卷了这里所有的极品灵器便跑!”

方化云说的有点激动,声音也大了些,惹得周围的客人都纷纷嗤笑。

天乞望着方化云叹了口气笑道:“方兄,此话莫不敢乱说啊,玄都楼与玄城楼都是三环吾丘世家的产业,玄都楼卖灵器,玄城楼卖丹药,其内自然坐镇不少高手客卿,你若敢分不散的取走一物,怕是追你到天涯海角也不放过。”

天乞得克了了的记忆,自然对玄都楼又有了重新的认知,而且尤为深刻,毕竟克了了曾也是三环吾丘家的人,对此两楼了解过深也属正常。

在玄都楼之外还有一座玄城楼,一楼买一物,皆是为挣大钱所建。毕竟灵器与丹药实乃修士必须之物,吾丘家怎能不挣?

在风雨城,这买灵器的玄都楼在东,买丹药的玄城楼在西。且四环百城,差不多十分之一的城楼都建有两楼,吾丘世家也可谓是赚红了一片天。

既然吾丘世家敢建立这样的商业盈利机构,自然要花钱请一些客卿看守,这也是众人听闻方化云说完,纷纷嗤笑的原因。

想偷偷拿走此地灵器?当玄都楼的客卿是摆设,一年到头尽吃干饭的存在吗?

方化云倒也不在乎众人眼光,说笑而已,岂能当真。

“花兄,等买完灵器,我俩再去玄城楼看看吧,丹药啊,稀玩意,我早期待颇深了。”

天乞闻言也点了点头,如今自己也会炼丹了,自然也要看一看这世间丹药都长何样,说不定将来自己也可炼制呢。

天乞想着忽而觉得可以在此地买一个丹炉啊,正好可以闲着拿来练练手用。

天乞真欢喜想着,楼下走来一人。

“新来的客官是哪位啊,我皖小对此地灵器无一不知,快快与我认识一番。”

皖小长发篷面,此刻楼束手打理,刚说完便与天乞二人面面相觑。

“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

皖小当即要走,心大惊,怎也没想到会在此遇见冤家门,岂有不走的道理。

天乞心冷笑,真是老天有眼啊,居然在此遇见了。

倘是自己一辈子不入此楼买灵器,以后还真遇不见这皖小了呢,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成了这玄都楼里的灵器讲师,也不知他有什么遇。

天乞一把便将皖小拉了回来,恶声道:“皖小,真是冤家路窄啊,当日你坑我三万灵石,今日不给个交代,你是别想走了!”

方化云见到皖小则是满脸高兴,“是你!我的大恩人啊!没有我,哪有我的今日啊!可是花兄,你这是做什么?”

见天乞拉着皖小不放,方化云顿时不解了,这二人也有交集?

看样子还不是很友好啊,天乞刚才说这皖小骗了天乞三万灵石。再联想方才在街时天乞所言的一番话,方化云不可思议的看向皖小,莫不成此人是坑了天乞的那个小贩。

还是同一人!

方化云瞪大嘴巴与眼睛,这皖小帮了自己却坑了天乞?什么路数?

第三百三十一章 客卿伍晟

皖小回头望着天乞苦笑,“这位爷,我不认识你啊,何来欠你三万灵石一说?”

“哼!不认识我?”天乞恶面,又狠拉了一把皖小的衣领,“不认识我,你跑什么!”

“这,这”

皖小顿时沮丧起来,心里想着这人怎么如此怪?回都来此买了一把极品灵器了,怎么又来?钱很多吗?钱多还在乎三万灵石干嘛?

本以为自己当了这四楼极品灵器的讲师便再不会与他相遇,这下倒好,还不出两月呢,又遇见了。

皖小心里喊苦,骗个钱真心不易啊。

四楼争执,惹得众人纷纷投目而来。

接待见此,赶忙前劝开二人,“这位客官,你二人定有什么误会,莫要动气,莫要动气啊。”

天乞来此要买的可是极品灵器,接待也不敢偏袒皖小,生怕惹怒了天乞,挥袖之下便弃之离去,可不少了一桩大买卖的提成嘛。

方化云疑目前道:“是啊,花兄,这讲皖小他当初卖我宝物,我才得以入万机楼,你们之定有误会啊,还是好好讲清楚嘛。”

天乞看了眼方化云,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是不记得当初发生什么了,但他卖你的宝物价值十万灵石,还毫无作用,如今你居然还帮他说话。

强压一口气,天乞瞪眼看向皖小,“皖小,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将三万灵石还我,便对我道歉,此事便算了结。”

皖小支吾不敢看向天乞道:“冲什么冲嘛,不是三万灵石吗”

天乞闻之更为生气,这何止是三万灵石的事情,这是被人当傻子给骗了啊。自入修行界都是自己骗的别人,何来别人骗过自己?这皖小也是头一个,实在难咽下这口气!

天乞抬手要朝皖小打去,但手刚扬起便被一人闪身出现将其拦住。

来者一身华容衣裳,年男子模样,看着天乞的双眼气质顿显。

“花无枯,给我伍晟一个面子可好,玄都楼不喜喧哗打闹,有事,我们进屋商议。”

天乞眉头一皱,自己的手被这伍晟抓的死死不能动弹,此人修为已然化灵!

皖小见到伍晟,满脸的兴奋啊,“伍客卿,这小子在玄都楼胡乱作为,赶紧把他赶出去吧。”

伍晟回首看向皖小道:“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清楚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啊?”

这伍晟乃是风雨城玄都楼的客卿,修为乃在化灵期。

他识得天乞这般模样也属正常,毕竟花无枯的名头在此前宴事已经传遍四野,入伍晟这样的高层客卿人物又怎会不识。

故此,方才对天乞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并没有出言为难,只是说了下玄都楼的规矩,让天乞莫闹而已。

而这皖小,伍晟又怎会不知他的秉性,自他入玄都楼便一直处处为自己盈利,甚至让客官多掏腰包。

今日天乞找皖小,伍晟倒是一点也不震惊,早料到皖小有此今日。

只是皖小胆也太大,若是骗骗寻常人也罢了,但他骗了当今金斧寨九当家的师尊,伍晟还能保他不成?

“两位请。”

伍晟对天乞与方化云伸手作请。

天乞哼眼看了下皖小,甩袖而走。

随之,伍晟又看向身后的皖小。

皖小也不等他发话,当即苦笑不断跟天乞二人。

接待见伍晟都出来了,也不敢胡乱说话,在前带引天乞二人行走。

方化云走在天乞身旁,回头瞄了下伍晟小声道:“花兄,这人识得你,怕身份不低啊。”

天乞疑目看向方化云道:“怎么,他不该识得我吗?”

方化云努努嘴摇头道:“花兄,你有所不知,那日你受伤昏迷,金斧寨二当家便放言让众人守住你那日事迹不要说出,免得天乞,啊不,九当家为你担忧。虽说人多口杂,此事也不能守的长远,但这才十日过去,这伍晟便知你乃花无枯,想必他的所接触的人也有那日宴事的人。”

天乞闻言点点头,但此刻也不是关心他伍晟的时候,而是要找那个皖小好好算算账才是。

接待引众人走到一扇门前,伸手开门对众人作请。

四人入屋,屋内不大,但也有桌椅什么的,想来是为了玄都楼解决客人纠纷问题所建。

天乞转身看向皖小,对伍晟道:“此处清净,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皖小曾让我拿着他的牌子到玄都楼买灵器,但却不告诉我那牌子可以打折,等我交付了灵石,我才得知我像个猴子一般被他耍了,竟然多交了三万灵石!这三万灵石有一半入了玄都楼,有一半入了他皖小的口袋,此事他皖小必须给我个说法。”

天乞一口气说完,伍晟偏首冷眼看向皖小道:“可有此事?”

皖小低头苦笑难堪,“有,有但是我当时也给了他一件宝物啊,那宝物岂止三万灵石?是三十万,三千万也买的不到的好不?我还没找他,他倒是先找我了呢”

皖小说着语气高跌起伏,似有心而力不足。

天乞当知皖小说的是什么,可是他要自己拿着牌子去玄都楼买东西是一回事,但骗自己又是一回事,怎可混为一谈?

伍晟见天乞没有反驳,当即对皖小道:“你给了什么?”

“东原柱。”

皖小抬头看向伍晟开口,随即又无气的低下头去。

伍晟听闻更是闭目摇头,“东原柱?皖小,你还不死心吗?你要那毁你一身家产的东原柱又有何用?”

皖小看了眼天乞,又看向伍晟道:“我死心了啊,我是因为死心了我才把东原柱给了他。天下虽只有四柱,但也无法带离本土,我还要它干嘛,这不才给了他嘛。”

天乞闻声疑目,天下四柱?那岂不是说自己已经拥有两柱了。

至于皖小说的带不出本土,可西岭的那一柱自己确确实实的带来了东原啊。

此事天乞从未对任何人说起,此刻听闻心更是小心,免得他人闻声觊觎。

伍晟望着皖小叹了口气,随即对天乞说道:“花无枯,此事由我给你个交代可好。”

天乞从伍晟的话缓过神来,“如何交代?”

伍晟低头思道:“玄都楼收你的一万五千灵石如数还你,今日你若在玄都楼买灵器,一样为你打折,其打八折皖小折扣更低。若你今日不买,那皖小收你的一万五千灵石也如数还你。”

伍晟说完,天乞还没说话,皖小便开始着急了,“怎么可以还给他呢,我的东原柱不要钱啊,一万五千灵石能买到东原柱,你不得高兴死?”

天乞怒目看向皖小,“是你当初把那烧火棍送于我的可好?你也没说让我买那烧火棍啊?”

伍晟伸手推开二人,看着天乞道:“不要这样,花无枯你把东原柱拿出还给皖小,皖小的一万五千灵石也还于你可好?”

天乞当即抱臂甩头,“哼!不成,那烧火棍坚韧无,我看着也很喜欢,既已入我手便不可能还给他。那按你之前的办法吧,我在玄都楼买一件极品灵器,给我打八折,至于那一万五千灵石也不用现钱还我了,一齐付到买灵器的灵石里。”

天乞心有唏嘘,那东原柱怎可再还给皖小,自己已经聚有两柱,虽不知四柱齐聚有何效果,但旁人做不到的事,自己到可以试一试,万一这其还有什么遇呢?

这般还给皖小,实在可惜,断不能答应啊,

至于少了一万五千灵石便少了吧,自己现如今也不差这点钱。

再说伍晟开的条件也不错,打八折啊,这可不是菜场买菜,动不动亏本甩卖的,这可是能动辄身价的极品灵器啊,打八折该是什么概念。

伍晟对天乞笑着点头,“好,如愿欢喜。但伍某还是要给你提个醒,那东原柱如其他版块的擎天柱一样,都是版块衍生的一个杂物罢了,所说坚硬无,但却无法炼制。而且不禁天雷击打如有山高,禁了天雷又短如手臂,且又无法带出其自身版块的区域,除了坚硬以为毫无价值可言。”

此刻皖小倒是欣喜起来,望着天乞觉得看向了从前的自己,为了东原柱散了一身家财。能见人重蹈自己的覆辙,自己再作为旁观者,终是可以欣赏一回当初他人看待自己时的目光了。

天乞闻言一笑,“无妨,我自有分寸。”

“恩。”伍晟见天乞还是一副觉得自己倒巧的模样,也便不愿多说了,自己只是出于善意提醒而已,他听不听那是他自己的事了。

“那我等先出去吧,看看花无枯你需要何样的极品灵器,皖小虽秉性贪财,但此地的极品灵器他也是最熟,此行还是由他为你介绍。放心,我会伴随你们,皖小也不敢对你们施以骗财。”

伍晟说着看向皖小。

皖小笑着不住点头,“是是是,我这那还敢呐,算伍客卿你不跟着,我也不敢再碰这煞星一下了呀。”

听着皖小口无遮拦,伍晟当即冷眼看向。

皖小急忙自己轻拍了下嘴,“哎呦你看我这嘴,我保证让花贵客满意而归!”

“花无枯,你意下如何?”

伍晟随即朝天乞问道。

天乞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方化云,又看向皖小道:“皖小,我的事算是与你两清了,但我兄弟的事,你可还记得?”

第三百三十二章 长龙牙

&amp;;&amp;;&amp;;&amp;;皖小疑目的看向方化云,“面熟,但真想不起来了啊。”&amp;;&amp;;皖小能记得天乞,也是因为天乞从他手中拿了赤色短棍。至于方化云,那日从他手上买宝物参加万机楼比试的人何其多,能有印象就不错了,更别说记得方化云姓甚名谁了。&amp;;&amp;;方化云也是微微一愣的看向天乞,对现场的情况不明所以,这又关自己什么事?&amp;;&amp;;见众人都在等他回话,方化云低头轻咳两声,看着皖小道:“我是那一个多月前在你手上买宝物参加万机楼比试的人,你应该还有点印象吧”&amp;;&amp;;方化云说着实在觉得无厘头,忍不住看向天乞道:“花兄,你想让我说什么啊?”&amp;;&amp;;方化云朝天乞问完,天乞还没作答,皖小便顿时心虚地不敢看向方化云道:“你买我宝物参加万机楼比试没过,怎能怪我?我保证我宝物一点问题没有,你入不了万机楼也只能说明你资质不够,宝物只是向外借力,真正的本事还是得靠”&amp;;&amp;;“不是啊,我入万机楼了,虽不知有没有借助你的宝物,但我肯定是用了,说来,我还得谢谢你呢。”方化云急忙插话道。&amp;;&amp;;闻言,皖小先是一惊,自己的宝物何时有过效果了?不就是能遁层土地里吗,何时能逃出万机楼那帮人的眼睛了?&amp;;&amp;;皖小心中祛除疑惑,坚定的看向方化云道:“啊对!你就是靠我的宝物才入的万机楼,但你也是付了钱的人,就不用感谢我啦,我是个生意人,让客户满意是我的本职嘛。”&amp;;&amp;;皖小抓住话题便顺势而下,此刻谁还管他方化云是怎么入的万机楼,花无枯想用此事继续讨伐自己的口袋,怎能让他如愿?那一颗球可是十万灵石啊,不是他花无枯的一万五千灵石。&amp;;&amp;;一句话,还不起!&amp;;&amp;;方化云看向皖小,眼神中颇有欣赏。就是不知天乞提及此事为何?&amp;;&amp;;天乞看着方化云连连摇头,无奈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便朝外走去。&amp;;&amp;;心想:方化云啊,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自己犯傻,你的十万灵石买个球,算是打水漂了。&amp;;&amp;;方化云极为不解,跟着天乞出了小屋。&amp;;&amp;;皖小送了一口气,抹了下额头的汗珠,见伍晟此刻看向自己,对之笑笑也走出小屋。&amp;;&amp;;伍晟一人皱眉不止,皖小卖的遁地球绝不可能逃过万机楼机师的搜捕,方化云成为机师是要抹去记忆的,故此不知也属正常,但花无枯怎么知晓遁地球无用?还刻意想帮方化云一把,难不成他记得比试间发生的一切?&amp;;&amp;;伍晟想着眉头蹙而又松,罢了,这都乃他万机楼的事情,自己过多去想有何用?&amp;;&amp;;四楼中,天乞大步走到号称风雨城玄都楼的镇店之宝前,此乃传闻今午人的佩剑。&amp;;&amp;;剑身宽大显的朴素,只是价格实在太高,要价一千七百万灵石。&amp;;&amp;;如今已不是天乞自己想要这柄大剑了,更是从江岸城开始遇到了今午人的后人小千秋,此剑不仅对天乞这么个千乘隐魂的人有助,也对小千秋她的千乘隐魂有助。&amp;;&amp;;皖小随步而来,见天乞望着大剑留恋,顿时不嗤笑道:“花无枯,此剑乃是当今东原飞升第一人的仙人今午人曾侍佩剑,你看看也就得了,那价格摆在那,就算打八折也不是你能买得起的哦~”&amp;;&amp;;伍晟闻声走来,望着皖小冷声道:“你是不会好好说话吗?”&amp;;&amp;;皖小一见伍晟当即便怂了下来,笑面低身对天乞指着大剑道:“花贵客,此剑乃是绝顶好剑呐,你想想这今午人大仙曾都用过它,可想而知此剑该有多么神妙。您享有我玄都楼的八折优惠,若买此剑,只需一千三百六十万灵石即可带回家,超值划算,心动不如行动哇!”&amp;;&amp;;皖小此刻一脸奸商推销的样子,果然伍晟在此,皖小也不敢胡来。&amp;;&amp;;天乞怎会不心动,但自己现在可真一千三百六十万灵石啊,错过此次八折,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了。&amp;;&amp;;望此剑,长长叹了一口气,摇头不再注视,免得心累。&amp;;&amp;;见天乞离开此剑,皖小跟着上前涛涛说个不绝。&amp;;&amp;;“花贵客,您不喜欢此剑也无妨,我玄都楼保管让你挑到满意,刀枪剑斧样样皆有”&amp;;&amp;;天乞回头翻眼对皖小道了一声:“你闭嘴。”&amp;;&amp;;“好的。”&amp;;&amp;;皖小重重点头,面如死灰再不说一句话,就这般跟在天乞身后,天乞走到哪,他跟到哪,再也不多介绍一句。&amp;;&amp;;伍晟望二人笑着摇头,当下还真没法责骂皖小,毕竟是天乞让他闭嘴的。&amp;;&amp;;天乞转一圈走到了那名为长龙牙的剑柜前,此剑标价六十万,通体银白,剑柄更是塑有龙头,样貌颇为精美。&amp;;&amp;;“就它了!”&amp;;&amp;;天乞指着长龙牙对伍晟道。&amp;;&amp;;当初天乞想买的就是此剑,只因价格高了些这才忍痛割爱买了羞月。此番再来,看一圈还是觉得此剑更配如今花无枯的样貌,&amp;;&amp;;人美,那佩带的灵剑自然也需俊美。且长龙牙与羞月一样,都是用龙骨炼制,天乞用羞月习惯了,如今羞月被司徒家人拿走,再用这长龙牙也是刚好。&amp;;&amp;;伍晟看着长龙牙点头道:“恩,此剑极配花无枯你的气质,选的好!标价六十万灵石,打八折只需四十八万灵石,再除去玄都楼该你的一万五千灵石,此剑你只需花费四十六万五千灵石即可。但我只是个客卿,不是卖灵器的,你要买还需找他。”&amp;;&amp;;伍晟说着指向皖小,皖小看着天乞一低点头。&amp;;&amp;;天乞鼻息出气,对着皖小又指向长龙牙道:“就它了,包起来。”&amp;;&amp;;皖小点头,手中出一储物袋,伸手便将长龙牙收了进去,随即又伸手请天乞下楼结账。&amp;;&amp;;天乞转身看向伍晟想道:“哦对了,我还想买一尊丹炉,不知玄都楼可有的卖?”&amp;;&amp;;“丹炉?”伍晟皱眉的看向天乞,又喜面道,“花贵客还会炼丹?”&amp;;&amp;;“我不会,但我想给天乞买一个,他说他在金斧寨学了点炼丹之道,我便想买个丹炉给他练练手。”&amp;;&amp;;天乞笑着摆摆手道。&amp;;&amp;;伍晟轻轻点头,金斧寨七当家克了了乃是丹师,此事也是众人皆知的,天乞在金斧寨能与她学到炼丹一道也属正常。&amp;;&amp;;随即,伍晟望着天乞笑道:“玄都楼只卖灵器,你若想买有关于丹药一类的东西可去玄城楼,哪里既有丹药也有丹炉,还有丹火。”&amp;;&amp;;“哦~”&amp;;&amp;;天乞大幅点了下头,这下倒是方便了许多,有丹炉也有丹火,那便一起买了吧,正好不用再向七姐借丹火了。&amp;;&amp;;如此甚好啊。&amp;;&amp;;伍晟见此,对天乞抱拳道:“既然花贵客已选买好灵器,那伍某也不多留了,告辞。”&amp;;&amp;;天乞也跟着抱拳道:“告辞。”&amp;;&amp;;伍晟瞬息不在,三人随之下楼。&amp;;&amp;;天乞于柜台结完账,交付四十六万五千灵石,取走装有长龙牙的储物袋一直到出门,都未听得皖小再与天乞说一句话。&amp;;&amp;;出了玄都楼,方化云饶有兴趣的回头看了看,“花兄,这皖小与伍晟还都挺有意思的啊,打八折啊,你的名头也是够响的了,若是九当家过来买不知会打几折,啧啧,应该不低。”&amp;;&amp;;天乞看着方化云摇摇头,就让他一直吃这个亏吧,反正自己帮也帮了,与之前他没失忆的约定也做到了。&amp;;&amp;;剩下的就看他以后能不能想起此事了,就是不知等他记起,这皖小又不知该跑向何处了,想要要回十万灵石遥遥无期啊。&amp;;&amp;;松开储物袋,天乞将长龙牙取出,此剑映照日光夺目耀眼着实不凡,剑身通体银白,造型也格外精美。&amp;;&amp;;天乞心中欢喜,总算是将此剑买下了,若不是羞月被司徒家人拿走,这长龙牙也不可能再买,说来此剑还是与自己有缘啊。&amp;;&amp;;方化云看着此剑赞叹道:“花兄,此剑不凡呐!”&amp;;&amp;;天乞收剑入储物戒,望着方化云满脑黑线,自己当然知道不凡,若是平凡还会买它吗?你夸赞的词汇未免显得太匮乏了些吧。&amp;;&amp;;“走了,再去一趟玄城楼,便该回去了。”&amp;;&amp;;“到玄城楼,花兄要买个丹炉给九当家炼丹嘛?”&amp;;&amp;;方化云望着天乞笑道,方才天乞与伍晟询问丹炉一事,方化云也是听的清清楚楚,没想到金斧寨这个九当家竟然如此多才,不仅修为天赋异禀,就连炼丹也会,如此天资实乃羡煞旁人啊。&amp;;&amp;;天乞嘴角笑着点头道:“没错,把丹炉与丹火都买了,我也很想看看天乞那小子到底能给我这个师尊带来怎样的惊喜啊。”&amp;;&amp;;“哈哈,花兄,你就不怕长江后浪拍前浪,将来九当家把你这个师尊拍死在沙滩上吗?”&amp;;&amp;;“师倾予弟子所学,就是想让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此生造化不大,且就看天乞如何了,他能有比我更高的荣誉,我这个师尊不该沾光高兴吗?”&amp;;&amp;;“说的好,哈哈,但花兄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也是无比高大,不输九当家那小子!”&amp;;&amp;;“承蒙方兄谬赞,我花无枯幸交好友,已是此生满足了。”&amp;;&amp;;“哦~但我的志向是要拜九当家为师,所以花兄,能不能先让我叫你一声‘祖师’,让我过过瘾啊。祖师在上,受弟子方化云一拜!”&amp;;&amp;;“滚!”&amp;;&amp;;

第三百三十三章 玄城楼

天乞带头走在前面,方化云跟在后头望他傻笑。≦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在方化云心里,花无枯着实不输天乞,毕竟花无枯的本事他可是见识过的,至于天乞则相处不多,只是听说甚为厉害罢了。

但这听着听着也信了,心里也认为金斧寨的九当家乃当世骄子,方化云还对天乞起了拜师之意。

不过更让方化云高兴地莫过于认识花无枯这个人了,花无枯作为天乞的师尊,自己能与他称兄道弟,任他天乞何其厉害,也许分自己三分薄面啊。

方化云这般想,面容傻笑不断。

只是他不知眼前这人,便是当今闻名四环的金斧寨九当家天乞。

天乞回头用怪地眼神看了下方化云道:“方兄,过了风雨大河前方便是玄城楼了,你能不能不要望着我傻笑?我又不是姑娘。”

“嘿,花兄,我当知你不是姑娘,但你却姑娘更美啊。”

方化云说着又笑。

其话语有两层意思,一是说花无枯长得俊美,甚至美过不凡的女子,倘是精心打扮起来再束成女装,怕都会误以为花无枯是一相貌极好的女子。这二是说花无枯修途甚好,不仅自身修为高深,更是教出了金斧寨九当家那般的弟子,如此人物岂有不妙的道理。

方化云此语皆为赞美天乞。

天乞莞尔摇头苦笑,抬首又看向前方高楼道:“方兄,我们到了。”

风雨大河有十桥,这玄城楼便畔着其一桥建立。

二人走桥时便闻得一阵清香,倘是有人初来此地又对丹药不熟,定会疑惑这清香从何处飘来。

方化云闭目深吸一口,“哇~玄城楼真是一个好地方啊,丹香阵阵飘散,入息便叫人欲罢不能。花兄,此刻我好像挥霍一把,买点丹药回家啊。”

天乞望着他打趣道:“方兄,丹药对入道期以下修士助力不大,你又几时入道啊?”

闻言,方化云瞬间哑口,天乞拍拍他笑着大步跨进玄城楼的大门。

方化云追逐跟,“花兄,你不要瞧不起我啊,我马脱凡巅峰了,不出三年我必入道!”

“那等你三年后入道再买丹。”

“我不,我现在买,我存着!”

二人入楼,只见这玄城楼玄都楼更为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想来也是,修士对于灵器之类的也不是天天更换,但丹药却不同了,一颗丹药吸收完,那彻底没了,倘是不买又从哪来?

见天乞二人进门,一接待刚擦干额头的汗水,便跑来笑脸相迎,“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丹药!”

方化云开口便道。

接待看着方化云笑了笑道:“玄城楼是买丹药的地,不知两位客官需要什么样的丹药,报丹名或是说出您需要的效果,我尽力为您匹配挑选。”

方化云顿时不再说话,手托下巴装作陷入苦思。

方化云一如天乞一样,对丹药不甚了解,更别说让他们说出几个丹名了,至于要的效果什么的,方化云还未入道,现在也不急需。

天乞对接待点头礼道:“我需要玄心丹。”

“玄心丹!”接待闻得丹名对天乞睁大眼睛,赶忙对天乞二人伸手作请,“两位客官二楼请。”

天乞看着有点不解,自己也只是炼过两种丹药,一是凝神丹,二便是玄心丹了。

说出玄心丹也是因为此丹乃入道期修士所需,在这玄城楼应为普遍。

本以为自己都可炼制出来的丹药应该不会怎样,但观这接待的神情,似这玄心丹乃是丹一样。

方化云小声问道天乞,“花兄,玄心丹是干嘛的?”

天乞也是小声回答:“是入道期修士所需的丹药。”

“哦~”

方化云闻言点点头,看他模样也不知他是否真的了解了。

跟着接待一路了二楼,接待满程笑脸,“请。”

天乞踏二楼,方化云眼睛四撇,咽了口口水跟。

到了二楼,此处便没有一楼那般热闹了,但这玄城楼甚大,要说一楼有客千人,这二楼也有百人。

且这百人多为入道期以修为的修士居多,脱凡期修士甚少,算有也是陪同高修为的人前来。

接待望着二人侃侃而谈,“两位,玄城楼二楼买的都是入道期以修士所需丹,不仅有您刚才说的玄心丹,更有田黄丹,奉成丹,无量丹”

方化云闻言觉得头脑晕乎,伸手打住,“你慢点说,什么田黄丹,奉成丹,无量丹啊?”

接待先是看了眼天乞,随即朝方化云笑道:“方才这位客官说的玄心丹乃是入道修士常用丹药,当然用‘常用’一词实为不妥,毕竟丹药昂贵。但玄心丹确实为入道期修士必备的丹药。而田黄丹也是入道期修士所需丹药,且丹药的效果玄心丹来的更强,修行界也有戏言,说田黄一出化灵有望,当然这也只是戏言而已至于奉成丹与无量丹乃是化灵期修士所需丹药,丹效也是呈递增长,”

接待知天乞要买的是玄心丹,但偏偏提了一嘴这田黄丹,更是说了一句众人从未听过的‘田黄一出化灵有望’,隐隐是在诱惑天乞买下田黄丹。

虽是戏言,但‘化灵有望’四个字着实牵动人心啊。

连天乞刚才听到此言都心头拨弦了下,自己修为难升,这田黄丹既然有此功效传闻,何不一尝?

修炼魔噬心经极难提升修为,每每修为一升都是痛苦十分,天乞也是受够了,这才有望寄托与田黄丹,说不定能免了一时痛苦呢。

“两位客官,跟我走吧,玄心丹与田黄丹乃入道期修士所需,故而都在一处,你们放心挑选,在下竭力为您满意为止。”

这接待也是聪明十分,看出二人心波动,便顺着话语将二人引至卖两丹的地方。

天乞要买玄心丹,那玄城楼便让他买下田黄丹,方化云既对丹药一窍不通,但也入二楼,怎也让他也买下玄心丹。

此便是这接待的心声,做生意不止是眼前,让你买下的永远只会当初预想更贵,此为商道。

货架排有两摞,虽看着货架较庞大,但里头那数小如颗的丹药却为之不多。

丹药也不是什么好炼的东西,既能炼出摆与此地买卖已是不错,故而屋大人少也是正常。

一摞是天乞识得也炼制成功过的玄心丹,此摞货架不过一百来颗,数量甚少。而另一摞便是天乞未曾见过的田黄丹,数量则更为稀少了,不足五十来颗,还没有此地玄心丹数量的一半。

接待指着两摞丹药道:“此为玄心丹,下五层为下品质量,两层为品质量,一层为品质量;这边是田黄丹,下两层为下品质量,一层为品质量,一层为品质量。”

顺着接待所指,方化云是看不出什么门道,不都长的差不多吗?怎分出个下来了。

天乞望着丹架目光深邃,克了了曾言自己所炼的玄心丹乃是品质量,此地的玄心丹品质量的不过两层,数量也只有二十来颗,而品质量的玄心丹则只有十来颗,倒是下品最多,有七八十颗的样子。

那田黄丹更为稀有了,下品质量的此处只有三十来颗,品质量的十来颗,品质量的更是一眼能看的过来,只有五颗而已。

天乞吐了一口气,望着接待道:“怎么卖?”

接待心欢喜,总算到这一步了,当即开口道:“下品玄心丹五万灵石一颗,品玄心丹十万灵石一颗,品玄心丹二十万灵石一颗。我看贵客你映照不凡,田黄丹其实与你最配,下品的田黄丹只要十万灵石一颗,品田黄丹二十万灵石一颗,品田黄丹”

“哎你打住!”方化云实在受不了这价格了,伸手让接待不要再念,一颗丹药都快得一件极品灵器了都,“天兄,太贵了,我们回去吧,看看得了。”

方化云对着天乞说完,接待瞬间有点不知所措,这都快到嘴的鸭子,怎么可以这样飞走了,“客官,有得商量,有得商量啊。”

天乞望着接待笑道:“怎么个商量法?”

接待低头急言道:“玄城楼有规矩,倘是只买一颗丹药,不打价。但您若是多卖,定会为您打价折算的。”

“哦?”

天乞本不想离去,玄心丹也不想买了,反正自己都已经炼出来过,日后多手定能出手即来。倒是这田黄丹观之甚妙,若买一颗回去好生研究,说不定将来也可炼制出来,到时再不用花钱买丹了啊。

“那我还想买一个丹炉和一朵丹火,不知再加一颗下品田黄丹,玄城楼能为我打几折?”

天乞说完,接待看着天乞满脸的不可思议,转之又是兴奋不已。

三物一起卖出,那提成该是多少啊,想想便觉得兴奋啊。何管他买这些东西做甚,他要买便将这些卖他便是,拿到手的提成才是重之重啊。

接待望着天乞如同望向此生贵人,口亦是激动吐字。

“当当真?”

第三百三十四章 金龙丹炉,天雷丹火

看着接待兴奋的模样,天乞觉得好笑,商人盈利的嘴脸此刻看来尤为舒坦。“当真,不知能享几折啊?”接待甚为激动,慌忙的从丹架取来一颗下品田黄丹收入储物戒,随后又匆忙楼,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没交天乞二人。“贵客,楼请。”天乞与方化云互望了一样,天乞发笑,方化云望着接待一咬牙道:“给我也来颗玄心丹,我要下品!”“好!好!”接待又是匆忙下楼,又取了一颗下品玄心丹放置储物戒。转而又带天乞二人楼。三人一边走,接待一边迎着天乞说道:“贵客你要买丹炉与丹火,我玄城楼都有,皆在三楼,但此物稀少,您待会可要把眼睛擦亮的选啊。”“当然,不知这丹炉与丹火都有什么不同之处啊?”“贵客,我们去一一观看,我再为您详说。”天乞望着说话的接待点点头,这丹炉与丹火天乞实不多了解,除了摸过克了了的丹炉丹火,除此之外还真没见过其它,待会可要好好挑选一番。入了三楼,楼厅左右分开两边,各有入门。一书“丹炉源远”,一书“丹火无暇”。一看便知一边是卖丹炉的,一边是卖丹火的。接待望着天乞道:“贵客,先看那边?”天乞望着丹炉源远道:“先看丹炉吧。”“好嘞,贵客里面请。”接待笑面引路,带着二人直入卖丹炉的屋走去。入眼此屋丹炉十余尊,皆摆放整齐,除了几个在此打扫的人,再无旁人。想来也是,来玄城楼大都都是来买丹药的,又有几个是会炼丹的,跑来此地买丹炉呢。方化云见着丹炉,赶紧前一一瞧看,“哇!好东西啊,好东西啊,是这玩意能炼出那么贵的丹药,可惜了,我居然不会炼丹!”接待望着方化云一笑,随之看向天乞道:“贵客,请,我为您细细详解。”天乞先是伸手止住接待欲言,看见这些丹炉,本以为自己会对它们一窍不通,但观之瞬间心头便生出一种直觉,此地十余尊丹炉,无一能之克了了的丹炉。这也是天乞难免有些失望的地方,但回想,克了了乃是丹师,炼丹千年,能有好的丹炉与丹火也是常事,此地丹炉不也实在正常。只不过天乞拿克了了的丹炉炼过丹,再看向这些丹炉总觉得有些不入眼。天乞凭着直觉向前走去,拍拍方化云示意他让开。方化云此刻站在一丹炉前抒发感慨,见天乞拍手走来,当即站在一旁,“花兄,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丹炉长得最为好看?”天乞看了他一眼,敷衍的点点头,但天乞可不是见这丹炉长得好看才来的,而是此地丹炉数它灵力涌动最为强盛。此丹炉外雕四龙盘身,金碧辉煌,合有两人才能环抱过来。接待看着天乞一愣,赶忙前走道:“贵客,您真是慧眼识珠啊,不用在下介绍您也能看出这金龙尊乃此地最好的丹炉,在下佩服,佩服啊。”闻言,方化云翻眼看去,“你怎么不佩服我呢?我明明是第一个找它的好不好。”“也佩服,也佩服。”接待傻傻笑道,但心对方化云多为不屑,买丹炉的又不是你,奉承你又有何用?天乞指着丹炉问道:“多少灵石可卖?”“一百五十万。”接待点头小声说道。天乞闭目深吸一口气,真的是极品灵器都要贵啊,丹师真的是先砸钱再赚钱的职业!天乞心敲定,一咬牙道:“好,买了!”今日,天乞为了炼丹也不再把省钱藏着掖着了,与其是为龙门保管钱财,还不如在他下次朝自己伸手时便将灵石挥霍出去,免得再给他时而感到心痛。“妥!”接待长长拖音,一挥手便将这金龙尊收入原先的储物戒。方化云看着天乞咽了咽口水,自己身边何时有了个这样的有钱人?居然到现在才发现。花无枯居然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不然何来这么多灵石买一尊如此贵的丹炉?天乞深呼一口气,起步又朝那丹火无暇的房间走去。接待春风得意马蹄疾,转步便跟天乞。方化云强咽口水,望着天乞也是跟。入了这丹火之屋,天乞的心直觉又是升起,此地无一火能之克了了的丹火!但此刻天乞也不想这么多了,管他什么火,先买一株跟丹炉配成一套再说!此屋丹火丹炉更少,只有七株丹火,或者说是七颗小小的珠子被摆放在一支架。偌大的房屋除却这七颗珠子与支撑珠子的支架再无旁物,显得空空荡荡。丹火成珠此乃丹火原形,只要将丹火珠子炼化便可取用其丹火,此也是为了方便买卖,不然以摇曳丹火出卖,岂不早将此地烧成一空。七颗珠子有四颗红色,一颗黄色,一颗蓝色,一颗白色。皆为寻常丹师所用的丹火,只不过对修士而言尤为稀少,不常见罢了。若分品阶,这七颗丹火珠亦无多大的高地之分,天乞隐隐能感受出那白色珠子的丹火乃七珠稍微高点品阶的一颗。接待望着天乞笑而不语,似也是在等天乞挑出一颗。此次天乞也不直接挑了,而是朝接待笑问道:“可否道来听听?”接待笑而望着天乞道:“贵客看不出?”天乞摇头笑道:“我又不是丹师,怎会看得出那种丹火较好呢?”天乞也是先前细想冷静下来,此番绝不可自己再去挑选,自己现在不是天乞,而是花无枯。会炼丹的是天乞,不是花无枯。莫要两次都去挑选,反被人看出端倪。接待点点头,指着四颗红珠丹火道:“此四颗乃是地心火,纯阳至刚可融万物。”说着又指向其余三颗道:“黄珠乃是自燃之火,取于天地而生;蓝珠为枯骨磷火,取于万年死物堆;白珠为天雷击火,取于雷霆过后。这四种火皆是不凡之物,但天雷火最为强势,贵客若有意不妨定下此火。”天乞看向白珠点点头,这天雷乃是天道降旨,能留下此火也非凡品了,可以着手一试。“如何买?”“地心火一株一百万灵石,自燃之火一株一百五十万灵石,枯骨磷火一株二百万灵石,天雷火一株二百五十万灵石。”接待说完,天乞还在考虑。倒是方化云嘴巴张的老大了,两眼都快瞪了出来。这一株小小的丹火竟然丹炉都贵,不知你玄城楼是在骗钱还是在抢钱呐!天乞望着白色天雷火松了一口气道:“那它了。”“妥了!”接待说着小心将天雷火珠收入储物戒。丹火不凡物,动之可得万分小心,免得丹火涌出,那可是谁也灭不了的。接待安心的看着手的储物戒,满脸幸福,这都是满当当的提成啊,今日幸得贵人,实在乃大气运。“两位可有其他所需?”“没了,快点下楼结账。”方化云起步朝屋外走去,挥挥手对接待说道。接待随之又看向天乞,这位才是大户啊。天乞笑着跟方化云,“没了,走吧。”“好嘞。”接待跟天乞,此番已是赚得满盆,再让他们买怕也是不成了。接待引二人下楼,一颗储物戒共有丹药两颗,丹炉一尊,丹火一株。接待通报面,很快便出,给了天乞答复,四物一起给予天乞九五折优惠。方化云还想推辞,让自己支付自己的玄心丹,但却被天乞拦下,说一起支付会便宜。方化云推辞不过,只得好心接受。天乞掏出雕花储物戒,心疼不已的交付了三百九十四万灵石,剩下的零头,玄城楼也为天乞抹去不收了。此番天乞与方化云总算出了玄城楼,天乞深深吐息一口气。没有灵石的时候觉得灵石花费极快,如今有了灵石还是这般感觉,说来说去还是灵石太少啊,修行修的便是资源,资源怎么来?还不是靠抢靠买。只是这抢实在不好,如当初在金斧寨宴事,还为此付出代价;还是得脚踏实地,花钱去买啊。天乞悲兮顿胸,只恨自己不够有钱,倘是有钱了定要让自己穿好的!用好的!定不会像今日这样花几个“小钱”便宛如割肉一般疼痛。方化云望着天乞满眼羡慕,“花兄,你可真有钱呐。”天乞闻声犹如吐血,出入一趟两楼已经散了自己半身家财,何来有钱一说啊。天乞拿着储物戒,从取出玄心丹,“方兄,给。”方化云连声推辞,“不不,这是花兄你花钱买的,我岂能收,算你有钱也不能送给我啊。”天乞闻声一愣,当即又把玄心丹收了起来。自己给你是让你花钱掏的,你怎么这么无耻的来一句,送与你的呢?见天乞要收下玄心丹,方化云赶紧摸出一储物袋,悄悄地塞进天乞的手掌,“花兄,这是三万灵石,你收好嘛,玄心丹归我喽。”天乞颠了颠手掌的储物袋,翻眼的将玄心丹拍在方化云的手。三万便三万吧,总没有的强。方化云拿到玄心丹可谓高兴坏了,喜眉看向天乞道:“花兄,你这般有钱,怎么从不见你花过啊,也没见你提起过,你到底是那位大户人家的子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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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剑挑陌百连

天乞笑面望他,摇摇头不作答。35xs

自己确实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而且还生在皇室,只可惜那是凡尘中的皇室,可没有这天多的灵石能用。

见天乞不说话,方化云也不急,反正只是打趣而已。

“花兄,你买下丹炉与丹火这会儿可是要去金斧寨,将东西送给九当家?”

方化云跟上天乞说道。

天乞轻摇头,“不急。”

两字说出,天乞便飘忽踪迹,不见身影。

留下方化云感到风起一愣,怎么这人看着看着就不在了呢?

天乞此刻运起迷踪术,迅速来到了风雨城外,从储物戒中取出极品灵器长龙牙细细观详。

在风雨城里多有不便,而且不能御剑,天乞急切想看看这长龙牙有何妙处,故此只能快速出了风雨城再望。

长龙牙在手,天乞却始终能想起那细长剑身的羞月,可能两剑都是用龙骨炼制,故而有些感触。

挥剑在手,剑身流畅无比,但此剑整体却要比纳什剑小上一圈。天乞挥动此剑也觉得轻盈许多,但比羞月还是重的。

心中默念自然之道,二指划过剑身,长龙牙当即悬与身前,在当头日光的照耀下,通体银白的剑身指向处似有一条无尽长河,

如今天乞已是入道,凭借灵力便可调动世间寻常物,而今在配上自然道引领规则,这充斥灵力的极品灵器也是挥手即来。

长龙牙顺着极其流畅的角度,剑身一划便溜到了天乞的脚下。

站于长龙牙上,天乞没有丝毫不适,虽是初次御动此剑,但却觉得比羞月都要稳当。

这时,方化云急忙跑来,站在天乞身边时已是弯腰气喘连连,“花兄,你这太不讲究了吧,你一溜烟跑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倘是你没有在此等我,那我就跑金斧寨找你了。闪舞小说网35xs”

“方兄,是我太心急了,忙着想看看此剑如何,才忘了与你说一声。”

天乞说完,方化云这才注意到天乞竟然已经将长龙牙御起。

但也见怪不怪了,他连自己温育长久的入云都能御起,更何况是一把刚有主的长龙牙呢。

“既然如此,那花兄,我们是先回万机楼?”

方化云说着也将入云取出。

天乞望着远方不知处轻轻摇头道:“此月还剩下二十天,这二十天,我想去见一位故人。”

天乞说的故人是夢君,那日在金斧寨举办的宴事上,夢君所在的道门清风观并没有派人前来,更没有见到夢君前来。

如今四环燕尔宗已对天乞撤下抓捕令,公珺所在的听书苑与丁鸣所在的落霞宗更是不敢再对天乞放肆胡来,而今的四环已是任由天乞跨步行走,众人莫敢相拦。

天乞虽只与夢君离别数日,但心中一想到夢君还要留在清风观一天,便是日日受苦受罪,天乞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看到夢君这般由人欺负。

方化云摆好入云,站立剑上,回首看向天乞好奇问道:“故人?花兄,原来你除了九当家天乞,在这东原还有熟人啊,想来也是位不凡之人,我们快去瞧瞧吧。”

天乞望着方化云摇头哼笑,“方兄,不瞒你说,我要去的是四环道门清风观,我那位故人在里面生活的不好,此行我很有可能会与清风观大打出手,你确定还要与我同行?”

闻言,方化云当即撸起袖子,本以为只要是花无枯的故人怎也不会生活的太差,就算不如天乞也不会坏到哪去。

但听天乞说完,就知天乞口中之人在东原乃是饱受委屈,方化云真心拿天乞这花无枯样貌之人当兄弟,他清风观惹了天乞,那还了得,怎也要上门讨个说法!

“花兄,君子岂有戏言,你要去清风观大闹一场,我方化云跟定你了。35xs”

“好!此行不把人带出,誓不罢休!”

二人穿过风雨城外靠环墻的传送门,一路通达夏落城。

夏落城硕大,其周边道派林立,不仅有四海天阁这般的三环下属道派,也有如清风观这般的原本四环道派驻立。

天乞一入此地便是满腔怒火,御剑不下,风声略略吹动衣角。

方化云跟随其后,二人皆是一脸煞神模样,彷若遇一点不顺便会出手的样子,叫其他看见二人的人都避之甚远,唯恐殃及自身。

“方兄,你跟紧我,我要御剑直破清风观大门!”

天乞不回头的冷声说道。

方化云只点点头,天乞一到此地,速度便快了许多,方化云虽有点吃不消,但也势必要紧跟上天乞。

绝不能让天乞一个人这般独自先去的清风观,到时不论情况如何,方化云已然想好,先保天乞无恙。

二人御剑半日,终是抵达一座深山,此山建立诸多屋宇,多在半山腰间,云雾缭绕确有几分仙家道门的风范。

天乞脚下长龙牙一剑带起百树摇动,向上直直刺破环山云雾,完全不顾清风观的禁空之令。

清风观里不少弟子抬头望去,也不知方才掠过的是那家弟子,居然敢在清风观上空御剑而行,完全不顾清风观的尊威。

这边刚上去一个天乞,接着方化云也擦过众人眼角,直直朝山巅掠去。

在清风观山腰大堂上,一老道人盘坐闭目,手中拂尘轻轻担了一下开口道:“百连,你去看看是哪位道友来了,见到之后莫要冲动,好生相谈。”

“是,弟子领命。”

这被老道人称为百连的便是这清风观的大师兄陌百连,也是当初钟回口中最先欺负夢君的人。

此刻陌百连对老道人败退,眼角皆是奸邪之意,嘴边轻笑。

想着,不知是那家的小子居然敢擅闯清风观,正好自己也许久未曾动手,此去不打断擅闯者两条腿怎也说不过去。

天乞御剑落在山顶,拿起长龙牙便刺入石中。

怒言满面,大声喝道:“尔等听着!今日花无枯在此,快放夢君离去,不然屠你满山道徒,血染此山!”

天乞放声大喝,整个山间回荡不绝,声声传耳。

血染此山四个字更是随风刮入众人心头,一时间满山道徒慌乱不已,不知这清幽之地来了何许恶煞。

方化云朝天乞走去,看着天乞这般愤怒的模样,心头一阵悸动。

可从未见过他如此啊,也不知这清风观到底惹了他有多在乎的人,让他都不惧此地的化灵修士,便敢如此肆意胡来

山顶之上,陌百连洒笑走上山颠,望着天乞哈哈大笑道:“哼哈哈,好狂妄的人啊!血染清风观?谁给你的本事!”

天乞冷冷循声望去,“给我把夢君安然无恙的带来此处。”

“夢君?你也认得夢君?”陌百连顿时惊作疑惑,弯腰挑眉的朝天乞戏弄,“不知我们认识的可是一个人呐?你说的夢君是不是现在还软塌在我床上的那个女人?”

闻声,天乞顿时怒火三丈,提起插在石中的长龙牙便朝陌百连走去,并大声喝道:“你是谁!”

见天乞提剑走来,陌百连也看不出戴了鬼脸面具的天乞的修为,只当是个不如自己且狂妄的小子罢了。

“在下,清风观大弟子,陌百连。”

听到此名,天乞顿时手中剑握的更紧,满脸戾气,身形一动便朝他掠去。

陌百连怎么说也是个入道后期的修士,怎会眼睁睁看着被天乞击到,在天乞出手的那一刻,便先行出剑!

两剑相碰,二人皆快的看不清身影,方化云在一旁急的直跺脚,他二人这般交战,自己是有心也无力对天乞相助。

天乞此刻正是愤怒,出手招招狠毒有力,陌百连与天乞几番打斗终是看清了天乞的恐怖之处。

此刻再想撤剑离去已是不能,天乞紧逼不让,且气势越来越足,陌百连逐渐陷入被动,只能提剑格挡。

天乞出剑极快,陌百连就连想说一句话的机会也没有。

再次荡开天乞一剑,陌百连二手横剑,剑身传来阵阵清风,清风拂过天乞身形,让天乞脚步随之一停。

陌百连得以机会开口道:“这位道友,你何必紧紧相逼,我是奉家师之名前来引你前去”

天乞只怒目望他,当即一剑劈开这怪异清风,霸王剑术无坚不摧,无物不摧。

这清风实属怪异,吹人身旁便可让人行动舒缓,好似是安抚人的情绪一般,倘是生死沙场,这微微一怔便能丧了性命!

还好陌百连未急忙对天乞出手,天乞微怔两息,得以用霸王剑术解困。

陌百连是怎也没想到天乞如此快便能破了自己的清风道术,流血的指尖都来不及抑制,就望着天乞极快的一剑贯穿胸膛。

低首望去,陌百连仿佛能感受到体内冰冷的剑身,剑锋之上便是因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的触碰到剑身。

天乞冷眼望去,手中长龙牙剑锋横向,一剑便将陌百连离地挑起。

“陌百连,今日你的生死不由我定。”

陌百连被天乞挑起,那是再不敢说一句话,双手顿时无力,手中剑也应声落地。

呼吸颤抖的望着入体的一剑,眼中也不在乎身前被鲜血染红的衣裳,只要那剑再偏移一丝便能切了整个心脏。

这怎叫陌百连不惊,不恐,当下已是生死两断,真心后悔踏上山巅!

第三百三十六章 花无枯,我回不去了

方化云见此终是送了一口气,只要花无枯没事便好。闪舞小说网35xs

只是没想到花无枯这般强悍,那陌百连看着也不弱,但现在仍是被动将性命都交于他手上。

山下此刻又传来脚步声,等人上来,天乞只是再熟悉不过,此人便是夢君。

夢君到此,一眼便看见了天乞,只不过眼前的人正是她来东原日夜苦思的人。

今日,他来找自己了

夢君泪目,望着天乞哽咽摇头,想上前的脚步走了两下又万般无奈的退回。

天乞望着夢君喜道:“夢君,我来了,我来带你走了。”

夢君捂着嘴唇,但也掩不住挣扎流泪的双眼,听到天乞的一句“带你走”,这本该是此生最大的欢喜,但此刻却来的晚些,错了太多,得到的又是些不该得到的东西。

夢君扯开手掌,强笑的望着天乞道:“花无枯,我我”

夢君此刻见到天乞扮成的花无枯,这是心里埋了许久的人啊,但真相见了却只有苦涩,又不知该从何开口。

天乞转笑,长龙牙顺势从陌百连体内抽出,挥手两剑便斩了他双臂。

“啊!”

陌百连失声大喊,面涨通红,脖子额头皆有青筋暴起。

“方兄,看住他,谢谢了。”

方化云当即剑指陌百连的颈脖,“花兄,你放心,我决不让这个畜生溜走!”

斩去陌百连双臂,天乞也是怕他胡乱作来,如今他双手尽失再想挣扎也是不能,方化云便可将他压的死死的。

而斩去他的双臂,天乞也未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一切等与夢君说好再行!

天乞收剑,匆忙上前拉住夢君的双手道:“夢君”

“花无枯,你不要这样。”

夢君急忙从天乞手中挣脱,又连连后退了两步,低首不敢再看向天乞,“花无枯,你已伤了大师兄,我劝你还是将他放了,你们早些离去吧,不然”

“不然我屠了他清风满山!也要带你离去!”

天乞怒不可遏,连花无枯都无法让夢君死心,这清风观怎能苟存!

就是拼死闯山也要将她的命血夺回,再带她离开。35xs

“花无枯!”夢君再忍不住,哭声朝天乞大喊,“你怎不早些过来找我!为什么!是我夢君贪求!我不配,你快些走吧,我求你了,求你了,再也别来找我了”

天乞手中长龙牙再出,望着夢君冷笑后退,“夢君,此人欺你,我现在便为你讨回公道。”

天乞提剑便要斩了陌百连的人头。

夢君见此,望着天乞不移一目,双膝顿时跪地,“花无枯,你今日杀了他,我也不独活。”

夢君开口冷言,但在天乞心中已掀起万丈波澜,夢君居然朝自己下跪,只为求一个欺负她三年的人求情,这场面何其可笑?天乞是怎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所闻。

天乞提剑颤抖,望着夢君一句话也说不出。

瘫伏在地的陌百连见此,忽然大笑,望着天乞强忍疼痛,挤出怜悯的表情道:“你是叫花无枯是吧,你也听见了,夢君她只想做我的女人,你横刀夺爱是什么意思?今日你断我两臂,你也走不掉了!”

闻言,夢君急忙朝陌百连求情道:“大师兄,不要啊,你放花无枯他们走吧,只要你让他们走了,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贱人!”陌百连伸头朝夢君怒喊,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会断两臂之痛,“你本来就是我的奴隶!今日你走不了,他们也走不了!”

夢君摇首低声哭泣,今日花无枯寻来,却是这般场景,为何上天如此对待。

“你去死吧。”

天乞低首望向陌百连,手中剑如语气一样,皆是无力,剑锋直指他的心脏。35xs

长龙牙刚刺下一分,剑下陌百连便徒然消失不见。

天乞也不惊疑,只双手死死地握住长龙牙,用尽一身蛮力,将长龙牙对着那留有血迹的土地猛刺不断。

脸上恶煞一片,剑身翻土而起又紧锥而下。

方化云见此,急忙拉住天乞,“花兄,你冷静点!”

天乞抬手弃剑,长龙牙被天乞一把刺进土里不见踪迹。

抬手仰天大吼,“啊!”

“这位道友,请你还先冷静,若有什么心结,不妨与老道诉说。”

山外悬空,先前的老道人盘空而坐,一手牵引受伤的陌百连将其缓缓送下山间。

见到老道人,夢君跪地而行,对着他连连磕了几声响头,“师尊,这都是徒儿的错。大师兄受伤,徒儿一力承担,你要罚就罚我吧,不要怪罪花无枯。”

“花无枯”老道人再次看向天乞,“当今万机楼新任机师,金斧寨九当家天乞的师尊,花无枯?”

天乞斜首望向老道,“你又是谁?”

老道人从空中落下,走上山顶,“老道清风观授徒长老,空坚。”

“空坚,哼。”

天乞望着空坚老道一声冷笑,随之走到夢君身前,起手轻拉夢君起身,“夢君,你先起来。”

夢君被天乞拉起,但也不看天乞一眼。

天乞转而又看向空坚道:“我要带夢君离开,清风观肯吗?”

空坚望着二人微微愣了两息,“你与我徒儿相识?”

“相识。在西岭时我便与夢君乃约定道侣,如今她在你清风观受累三年,也可该让我把她带回去了吧!”

天乞说完,夢君看了他一眼,随之朝空坚连连摇头,“师尊,我与花无枯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相识而已,更没有约定道侣一说。”

“哦?”空坚疑声看向天乞,“我该听你二人谁呢?”

天乞冷冷望向空坚,一字一句顿道:“今日就是你清风观观主出面,我也要带走夢君!”

闻言,空坚摇头笑道:“这样吧,花道友,我让你与我徒儿单独谈一会,等有明了之时我再前来。”

说着,空坚顿时销声匿迹,与这山顶不见半点踪迹。

方化云也推至一旁,他知此事对花无枯极为重要,此刻不是打趣玩闹的时候。

空坚离去,此刻山顶似只有这二人,再无旁人叨扰。

夢君终是望着天乞笑了,天乞看着也是笑了,只不过看着夢君笑容中的沧桑,那曾经的古灵天真再也不存,让天乞心头一阵疼痛。

夢君望着天乞,伸手拂过这日夜思念人的脸庞。

多久了,夢君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从离开西岭,来到东原为的就是这时,只不过来的有点迟

“花无枯,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天乞抓住她伸在自己脸庞的手,紧紧不放,害怕自己这么一松,她就又要离自己而去,“真的,一字不假。”

“花无枯,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吗?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与你相见了”

“我今日不是来了吗,我来了,夢君,我来了。”

天乞甚为激动,而夢君忽则轻轻摇头。

似这一切都太过虚幻,只有在梦里才会见过一般。

夢君松开手,望着天乞笑道:“花无枯,你在西岭的时候,不是对我爱理不理吗?如今在东原怎会这般想我。你说,你是不是被天乞叫来的,他想哄我开心,你便依他来哄我开心,还说与我有道侣之约,谢谢你。”

天乞又紧抓住夢君的手摇头道:“不是,不是的,此行是我心中所愿,与天乞没有半分关系,我想带你回去,就这么简单。”

“花无枯,我回不去了。”

“怎么回不去?”

“清风观弟子入观都会交付自己的一滴命血,我已将生命压在了清风观中。”

“那我便将它夺回来!”

天乞模样颇为激动。

夢君抿唇笑着摇头,“命血都会流在观主手中,拿不回来的,你不行,天乞也不行。这些命血乃是清风观的支柱,观主不容少了一滴。”

“那我偏偏让他少一滴!”

天乞指着大山,放声吼道。

夢君看着天乞这样,心里也十分难受,“花无枯,你冷静点,我夢君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天下女子那般多,我夢君算什么,你不要再拉扯我了。我不想你因为我,而耽误你的幸福。”

天乞摇首看向夢君,眼睛已然湿润起来。

终有一日,也有自己的师姐不要自己的时候

夢君望着天乞继续说道:“当年我冲动,我傻,我离开西岭到这东原寻你,可我寻了你五年,从未见过你,我对你已然淡忘了,只留有一份朦胧的情感。我如今也不是为我自己而活,我还有思枯,她才多大,她也失了命血,我不能因为我自己而丢下她不管。她现在才是我活下去的全部。”

天乞矢之一笑。

思枯是你不敢再奢望下才有的代替,多年不见花无枯,你已死了一颗心,你捡到一个小女孩为她起名思枯,却成了你能望之温柔笑起的唯一。

如今当两者于你面前再次选择,你还是不敢奢望,你不敢选择哪个失踪了又突然出现的人,你怕假了,又会徒生失落。

能寄托的只有陪伴你五年的人,陪你五年不离不弃的思枯,而花无枯再也不是了,再也不会是了。

天乞的心彻底凉透了,望着夢君止不住的后退,体内灵力急速紊乱。

第三百三十七章 还半个自由身

天乞捂住胸膛,后退的脚步突然抑止,只觉浑身燥热无,瞳孔圆睁,嘴里直喷一口鲜血。≦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山顶二人见此,慌忙前。

方化云从后揽住天乞,随之看向夢君道:“这位姑娘,我不知花无枯待你怎样,但他此番刚回风雨城心脏便受了一剑,此刻更是马不停蹄地追到这清风观,为的是将你安然带走。你如今不肯也罢了,为什么要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他为了我”

夢君前两步便再不敢触碰天乞,在她心里,花无枯本是个逍遥无迹的修士,除了他收天乞为徒,再没见他关护过任何人。

方化云的一番话直刺夢君的心头,再望着天乞这般,顿时脑子混乱不堪。

夢君根本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花无枯会来寻自己。

此次见他前来,也只以为他是受了天乞的嘱托,过来安抚自己,但似乎又不是这样

夢君此刻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了,眼角的泪水哭了五年,本以为已经淌干,但现在怎又流了出来。

他不是受天乞的嘱托,他是自己的意愿。

夢君茫然陷得更加深,心若说不动情是不可能的,但思枯终是挡在了二人间,让夢君起步又止。

拿起这份感情,便救不了思枯;放下这份感情,便永远不会再有。

夢君恍惚之下,脚步还是退回了原来的地方。

她选择放下。

天乞也顾不得自己此刻的伤势了,抬头看着夢君道:“夢君,终是不愿跟我走?”

夢君哭着摇头,“不是不愿,是不能。你讨清风观要命血,他们看在你是天乞的师尊,我亦无足轻重,命血可能会还我。但思枯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让的,我不能再丢下思枯一个人在这了,思枯现在是我的全部。我把你放下了,你也把我放下吧。”

天乞闻言缓缓闭目,夢君心里的花无枯不是被替代了,而是重生了。

初来东原,夢君是为了花无枯而来,但五年不见,思枯便成了她的花无枯,也是她全部的寄托。

而现在在她眼前的人,再不敢奢望,也不再因他一句话,便能无所顾忌。

天乞吐了一口浊气,方才一口鲜血喷出并非偶然,自己本有心伤,又御长龙牙一怒之下刺入山巅里。自然之道在与夢君的交谈,因情绪混乱而瞬间崩溃,原本可控的长龙牙此刻再也琢磨不到方向,自然道与长龙牙失了联系。

“师姐!”

一声稚童声传山巅,三人纷纷朝她看去。

夢君见思枯来,当即低身关怀道:“思枯,你怎么跑来了?”

年纪小小的思枯,终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她小小的双手还拖着正是天乞失了联系的长龙牙。

只不过思枯身子小,拿着三尺长剑,显得有些吃力。

“是师尊让我来的。”

思枯说着又看向天乞,单纯的双眸里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对着天乞小声问道:“这剑是你的吗?师尊叫我还你。”

天乞看向方化云,示意自己没事,拖着沉重的步子朝思枯走去。

走到思枯面前,天乞也弯身下来,望着思枯笑道:“是我的,谢谢你帮我拿来。”

闻声,思枯看了看长龙牙,拖着剑身推到天乞面前,“那还你吧。”

思枯望着嘴角流血的天乞还是有些害怕,这个男人自己从未见过,此刻还受了伤,连剑也丢了

天乞对着长龙牙挥手,长龙牙当即收入储物戒。

“你叫思枯,我叫花无枯。”

天乞望着思枯淡笑说道。

思枯不解其意,抬头看向身旁的夢君。

夢君望着思枯微笑,伸手摸了摸思枯的头发道:“思枯别怕,他是好人,不会伤害我们的。”

思枯点点头,模样坚强的望着天乞看道:“你也认识师姐吗?前几天也有一个小哥哥认识师姐,你们都与师姐相识很久了吗?”

思枯虽只是个五岁大的小孩,但在这清风观又怎看不见夢君受他人欺负,故而见到天乞与现在的花无枯,皆认为是夢君的旧相识,如果夢君还有这样的人来保护,那该多好。

天乞望着思枯点点头道:“是,我们都是你师姐的好友,多年不见,都很关心你师姐。”

天乞说完,思枯终于望着天乞笑了,“那太好了,你能带我和师姐离开这里吗?不行的话只带走师姐一个人也好,思枯不想师姐再留在这个地方了。”

天乞苦笑,转眼又看向夢君,“我此来是想带走她啊。”

夢君遮袖掩泪,擤笑的拍拍思枯的小肩膀道:“思枯,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快些下去吧。”

“哦。”

思枯乖巧地望着夢君点头,离开山顶之时,回身望了天乞一眼,似是希望天乞能带走夢君。

望着思枯下山,夢君转身看向天乞展颜一笑,只不过两行眼泪风干,表情显得苦涩,“花无枯,谢谢你今日为了而来,但我真的无法跟你走了。”

“再见了,花无枯。”

说完,夢君退步望着天乞,转身朝山下走去。

“花兄,你不追啊?”

见夢君离开,方化云望着天乞急道。

天乞望着离去的夢君摇了摇头,“我再带不走她了,不管是谁来也带不走了。”

天乞话语凄凉,用本貌劝不了夢君离去,再用花无枯面貌也是无力挽回,夢君执意要留,便再无旁人可劝。

等到夢君离去一时,天乞还呆呆驻坐在山顶之,任风吹拂他沧桑的面庞。

方化云只能望着天乞干着急,夢君不肯与他走,他现如今也陷入了自闭之。

云海之,空坚道人踏着云雾走来。

“花道友,既已如此,你何苦执念?”空坚再次踏山巅,佛尘轻担,“清风观创道多年,门下弟子皆以修身养性自居。本该如此,但一时疏忽让门下弟子混乱作为,而我等却不自知。在此,我空坚代为向花道友致歉。”

天乞抬头朝他看去,哼声笑道:“你代谁向我致歉?都是你清风观的弟子了,何须向我道歉?”

“夢君受苦,我心亦不能安,但我清风观本秉大彻大悟为道门宗旨,千年不改。”

空坚话语一变,掷地有声,仿佛清风观的陌百连等人对夢君所为都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一样。

天乞目生怒火,说来说去,你清风观还是眼睁看着夢君受欺而不管。什么狗屁大彻大悟,等陌百连等人知错顿悟,夢君还能存活?

难道资质差的人活该成为你清风观宗旨的献祭者吗?用夢君指引陌百连等人的道路,清风观你何德何能!

缓缓起身,天乞一字一句的看着空坚说道:“清风观,你们个个装的清如仙人,实在肮脏无!践踏他人的尊严让自己圆满,这是你们还能自诩清高的模样?”

看着天乞,空坚也不生怒火,每个人的道途都是不一样的,质疑又能怎样?肮脏又能怎样?不过都是接近大道的手段,何足挂齿。

“花道友,老道在此给你一个承诺,从今往后观再无一人可欺夢君,同样夢君也不再习我清风观之术。命血不可还,那便让夢君好生的留在清风观一世吧,同样她想走,也可走,无人再拦,当她的命血已归还于她。”

空坚说着对天乞微微低首,“老道只能帮你至此,余后烦请花道友离开清风观。”

天乞的眼神恍惚了两下,二话不再说,便同方化云离开清风山顶。

话已说至此,天乞也无强留的理由,带不走夢君,便让她安然度世,再不受世人欺负。

空坚能说出此番话,也是因为花无枯背后还有一个天乞,清风观当不惧花无枯,但天乞现在乃是金斧寨的九当家,怎敢不给三分颜面。

花无枯既然闹到此地,空坚不这样决定也是不行了。

至于陌百连被花无枯断两臂,也便算了,修行之人百药傍身,之后再接便是。

空坚只当今日来的人是九当家的天乞,当不能阻拦,让他为昔日好友出出气算了。

夢君从此往后在清风观便是一个外人,不授她道法,不授她术法,只为还她一个半自由身。

天乞至此也只能满足,清风观能对夢君做出让步,但始终不能对思枯做出让步。同样,只要思枯还在清风观一天,夢君又怎会舍她离去。

还一身自由,夢君不过只是还留在清风观照顾思枯而已。

二人离去,方化云御剑跟天乞,望着天乞这一路也不说话,方化云始终有些担忧,“花兄,你的伤可还好?”

天乞看向方化云点点头道:“无妨,今日天色已晚,便留在夏落城休息吧,明日再回风雨城。”

方化云看出天乞是强忍情绪,但此刻又有谁能够帮他呢。

看着天乞,方化云叹了口气点点头。

二人御剑直奔前方夏落城,日落西山,这才落于夏落城门前。

方化云收剑,望着城道:“花兄,夏落城林枝庞大,各道门颇多,为免节外生枝,进城寻一客栈住下,明日一早便回风雨城。”

天乞望着城大门,入眼便能看到那日的小院,心仍起波澜。

叹了口气,天乞点头入城。

第三百三十八章 感二自然道

入城之后,天乞避开小院,本就心事重重,再望小院,更是对夢君挥之不去。方化云见天乞神情恍惚,摇摇头走在前面,为天乞带路。此番来此,方化云也不知是对是错,或许对于花无枯来说,此行是必然,但终要担一身苦闷。方化云找客栈家,便引天乞入住。客栈不大,方化云也不想花无枯再被人打扰,故而便选了此地。一人一屋,天乞与门前驻足,望着方化云道:“方兄,多谢你。”方化云看着天乞叹了口气,又拍拍他的肩膀道:“无妨,你我是兄弟情谊,我也不想看你这般沉闷,早日想开一点,把以往的花无枯还我便是。”“恩。”天乞点头,心中对方化云极为感激,倘是换做他人,又有几人能管自己至此,方化云不离,也是让天乞心中对他十分认同。“好了,早点歇息吧。”方化云转身走去,开了天乞边上的一扇门。天乞入屋,月光惨白的朝进窗口,犹如天乞现在的心情,无有喜色。一入屋,天乞额头冷汗虚下,身体无力直接倒地。在山顶上,被自然道反噬,又让心口的伤裂开了。天乞强忍现在,也只是不想让方化云担忧。当即盘坐在地,经海术急速运起。周遭灵力瞬间绕着天乞打转,源源不断的朝心口涌去,接着天乞又在周身散满灵石,这才得到足够稳定伤势的灵力。在经海术的治愈下,心口的伤也慢慢开始凝聚,恢复好转。入了半夜天乞终是将伤势稳定,心脏乃人之中枢,不可动静太大。如今更未化灵,天乞也不敢对其无视,只能稳定住伤口不再复发,之后让它自行合原。靠着窗口,天乞难以入眠,思绪又不知飞向何处,此来带不走夢君实在对他打击太大。朦胧之中,天乞感应到一丝天地间的波动,既熟悉又感陌生。此乃自然道法,是天源地宗的人!天乞顿时惊起,自己在清风观使出过自然道法,天源地宗居然追踪到了自己!月色屋中,一身影波动而出,约舒尔一袭蓝杉出现在天乞眼前。“花道友,约舒尔这番有礼了。”约舒尔徒然出现,让天乞不得不小心对待,自己防的了他人,但唯独对自然道修行的天源地宗无处可躲。只要自己一运自然道,他们就似能感应道似的,并朝自己赶来。约舒尔见天乞惊疑,赶忙开口道:“花道友请放心,只我一人到此,我师尊他们并未跟来。”仅凭约舒尔一番话,天乞又怎能相信,这异族模样的约舒尔本就可疑,从她口中说出的言语更不能相信,谁知她天源地宗还有无暗中躲藏的人。就算没有,她约舒尔来又算什么?还能逼自己与他们交换自然道法不成?天乞望着她冷冷开口道:“你天源地宗几时如此冒昧了!我在休息时刻,你们也要过来打扰我吗?”“不是的,我先前感应到一丝混乱的自然道波动,定知是你或者九当家天乞。但你们的自然道就算与我天源地宗不一,我仍可感知出你们出现了混乱的情况,担心之余,我才随波动而来,如有打扰,还请见谅。”约舒尔急忙解释。天乞冷哼道:“哼!担心?你是怕我与天乞死了,你们就再得不到另一种自然道法了吗?”约舒尔疑目望着天乞道:“花道友,你怎会这么想?我们修行不一的自然道,如此道缘之下,约舒尔万不敢有这等想法。天源地宗想知你们的自然道没错,同样我们也愿交付我们所学的自然道法。”花无枯无心与约舒尔交谈,指着窗外道:“花某无心要学你们的自然道,同样花某的自然道也不会交付你们,还请姑娘从哪来,回哪去,莫要打扰花某休息。”约舒尔上前,面色苦楚,没想到自己一出面,花无枯便是这般相待。“花道友,可是约舒尔惹到你了,倘是的话,约舒尔向你道歉。”“道歉!道歉又有何用!”天乞喊声变大,将约舒尔为之一惊。随后,天乞冷静下来,不再看向约舒尔,“姑娘,花某现在心事繁多,无心与你交谈,还请姑娘自便。”约舒尔抿唇一笑,“花道友,不妨这样,我为你用自然道抚平情绪,你也可借机观望一下我天源地宗的自然道如何,之后再做商议怎样?”天乞望着约舒尔翻眼,“请便。”赶不走约舒尔,天乞也是无奈,只约舒尔一人,天乞也不惧。只要是自己不想跟他们走,他们又怎能拉着自己离开。天乞靠窗坐下,约舒尔十指波动,一股天地灵气被随之御起。灵力顺势淌入天乞体内,天乞能感觉到这股未被自己吸收,却毅然入了自己体内的灵力。仿佛天乞对这灵力来说只是一寻常物,一如天地万物一般,可入可养。灵力入体,如同大地春风,瞬间将天乞烦躁的情绪压制下来,这是一股极为舒适的风,将万千烦恼丝都吹倒在地,且再不能升起。天乞缓缓闭目,口中吐出一口浊气,心情也极为通畅。夢君的事虽不能放下,但这灵力一入也让天乞理清,看开了许多。只要夢君能在清风观生活的好,且清风观也许下承诺,不伤夢君半分,由她出入。如此,日后不论是天乞想见夢君,亦或是夢君想见天乞都可知会一声,便可相见,也无什么牵挂之说了。天乞缓缓睁眼,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再看向约舒尔时开口笑道:“约舒尔,谢谢你。”得天乞一声谢,约舒尔也是十分高兴,“怎样,你现在可有心情与我谈谈了?”闻言,天乞还是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对你们天源地宗不熟,一如你这般神奇的自然道法是我的自然道中都是不存在的,言说无力,我实在不敢与你们互交道法。”约舒尔听闻也不着急,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突然出现一个同修不一的道门找你互换道法,此事就算遇事的不是你,换做旁人也很难一时间接受,我知冒昧,但天源地宗也有时间,等你慢慢了解了,再做打算也不迟。”天乞从窗边起身,伸出双手,一手指点住约舒尔的肩膀,一手在窗外挥起道法。自然道贯彻天乞全身,也顺着天乞的手指流入约舒尔的双眼。约舒尔望着眼前,满脸的不可思议。眼前不论是一草一木,一窗一楼,还是漂浮的雾气,街上的幽风,此刻看的清清楚楚,皆被灵力包裹,万物皆有灵!这是约舒尔从未见过的景象,这也是天乞的自然道。天乞收手,看向约舒尔。约舒尔望着天乞忽而笑起,此刻的月光透过窗口照在她的脸上却显得格外好看。她蓝色的眼睛仿佛充满生力,白净的皮肤更是笑的无比灿烂。“花无枯,这太神奇了,这就是你的自然道法吗?”天乞闻言点头。约舒尔一时激动,连道友也不称了,直呼天乞的花无枯之名。约舒尔也是反应过来自己的无礼,当即又改回口道:“花道友,不好意思,刚才直呼你姓名了。”天乞摇头笑道,“无妨,你就这般唤我好了,若你不嫌弃,我以后也可叫你约舒尔。”“恩恩,好。”约舒尔自然欣喜,能与天乞这般慢慢接近,也是莫大的成功了。“约舒尔,今日谢谢你为我安抚情绪,我也让你看了我的自然道,便就此别离吧,倘是日后相见,我们再一起谈论。”天乞出言欲要赶走约舒尔,他不想欠天源地宗什么,如今给了约舒尔最想看见的,也算是一种补偿吧。约舒尔此番也不再刁难,对天乞扶手一礼,“那约舒尔便告辞了。”天乞抱拳,“告辞。”清风吹过窗口,约舒尔已不见身影。天下徒然出现两种自然道法,天源地宗不会就这般放过天乞,天乞也知自己是逃不出天源地宗日后的轮番纠缠。如今又让约舒尔见了自己的自然道法,这日后怕是难有清净日子了。天乞虽不想将自己的自然道法交付给天源地宗,但若真有一日,世道混乱,还不如趁早将自己的自然道法送与天源地宗,或许还能借他们之手保住自己。这后路终是要留,哪怕是倾尽自己所有。如今夢君成这样,天乞完全可以以自然道法为代价,请天源地宗的人出面,踏平清风观。但如今东原乃是和平格局,天乞也不能因为自己被众生厌恶。不可连累的还有不少,金斧寨里的诸位当家,天舞,还有此番入东原结识的好友。天乞不想因为自己而误了他们,只是这左右皆为难舍天乞还想凭自己的实力拼一把,至少入了三环再说,不少故事还要从三环开始。当下也只是寻到一个夢君,还有苏奥,裳羽,这二人仿佛就消失在了东原一样,天乞的名头早已传遍四环,甚至三环,乃至下五环的修士都可能听到了天乞的传闻,若这二人倘是还在东原,又怎会不知天乞。只有可能二人早就不在东原了,这才有可能长久不来询问天乞。天乞已然想好,等将自己一切所关心的都照顾好,这个东原便可放手一搏。只要能守得住自己的至亲好友,要自然道,给你便是!要体内妖丹,给你便是!就算是魔噬心经丧失,就算是沦落成妖,也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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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宏家邀约

昨夜晚风过窗微凉,天乞只身依栏一夜未眠。

日出,门外传来敲门声:

“花兄,你可醒了?”

天乞走过门去,将房门打开,方化云在门外站立,表情还能看出担忧之色。

天乞展颜笑道:“走吧,回风雨城。”

看天乞这幅模样,方化云一眼便能看出他一夜未睡,只不过他现在看着昨日要好了许多,许是这一夜想通了吧。

方化云欣慰点头,只要他无恙,这趟清风观便不算不白来,至少给了他现在心安的理由。

而天乞也并未对他提及昨夜约舒尔前来一事,一来此事是自己与天源地宗的事情,本不干他的事;二来,天乞也不想让他再为自己担忧,出了清风观又来天源地宗,倘是他知晓,怕心难掩担忧。

“好,等回风雨城,我先带你潇洒潇洒。”

方化云开着玩笑说道。

天乞也是跟着一笑,往楼下走去。

待二人刚下楼,底下一桌两人便望着天乞走到楼梯口,将二人拦住。

拦住二人的为一男一女,这男的,天乞还有听闻,是当初在江岸城城主府来参加商讨骸骨行者一事的宏远。

宏远所在家族是江岸城周边势力的宏家,家族排行老二,但只有入道后期的修为。

方化云见二人阻拦,当即皱眉看向:“你们是谁?拦住我们干嘛?让开!”

女子望向方化云最佳一笑,随之朝天乞抱拳拜道:“江岸城宏家,宏芷见过花道友。”

接着,宏远也对天乞抱拳,相这女子宏芷却表现的不悦,“宏远,见过花道友。”

天乞望向二人浅笑点头,这宏远虽是入道后期,但一旁的宏芷,天乞却看不清她的修为,想来也在化灵期。

宏远虽身为宏家老二,但修为却不过这宏芷,故而宏芷先行开口,对天乞尊意言语,这宏远也只能效仿。

天乞先是看了宏远一眼,随之看向宏芷道:“二位,拦下花某,是为何事?”

方化云望着二人也不退让,虽然修为不过他二人任何一人,但此番陪同天乞前来,便不能让天乞在眼前受伤。

“花道友,我大哥想见一见你,请你去我们宏家做客。”

宏远看着天乞面不改色的说道。

“你放屁!花兄现在是什么人物,当下整个四环何人不知,你宏家要花兄过去做客,莫敢说没有什么伎俩?”方化云直言不讳,当面望着二人,冷声开口。

宏远当即便不悦了,指着方化云道:“你是谁啊?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见此,天乞抬手将宏远的手指握住放下,面容喜道:“都不要动怒嘛,既然宏家有心邀花某过去,那花某便承蒙款待了。”

天乞握住宏远的手指,宏远瞬间感觉自己伸出的一指快要被天乞给捏爆了,表情万般痛苦,还不能喊出。

宏远对方化云不敬,天乞怎能饶他,出手之时便用了罗刹术,一握千钧力,他宏远能受的住也怪了。

还好,天乞说完便松开了手,不然宏远的这根手指便算白白废了。

宏远收手,整个手臂都在微微颤抖,十指连心,一指痛,那是心都在打颤。

宏芷看见了二人的变化,也是看到宏远想极力隐藏,但已然红肿胀大的手指,望着天乞当即笑道:“花道友,那便请吧。”

天乞走下一阶楼梯,方化云伸手拉着天乞皱眉,他也是看见了天乞为自己出气,但这宏家怎会平白无故邀约花无枯。

此行入夏落城,本不想节外生枝,此刻竟然连江岸城的周边势力都找了天乞,真是躲都难躲。

“方兄,无妨,我去去回。”

天乞拍拍方化云抓住自己衣角的手,安抚道。

宏远望着方化云冷哼一声:“哼!宏家只邀花无枯一人,其他人莫要随来。”

“花兄!”

方化云仍是担忧,毕竟天乞才刚经历清风观回来,此刻怎也不想让天乞再去别家了。

宏远与宏芷先行往门外走去,天乞跟,出门回头看了方化云一眼,嘴角轻笑视天下。

只因天乞这一笑,方化云不知怎么的,忽而感觉心安了许多,觉得这世间再无能拦得住花无枯之人,或道派。

三人一同出了夏落城,御剑飞向云端。

天乞好的看向宏芷道:“此行我刚来夏落城,也不过一日,宏家是怎知我在此的?”

这也是天乞愿跟他们走的原因之一,两城相距倘是他宏家没有知晓天乞到此的消息来源,又怎会邀天乞过去。

要说约舒尔能找到天乞,天乞当信,毕竟她能感应到自己的自然道法,但这宏家实属怪异,不知此消息从何而来。

宏芷御剑前行,回头望着天乞笑道:“等花道友你到了宏家便自然知晓。”

闻言,天乞疑目不断,这宏家是故意吊着自己的好心,势要让自己去一趟,其到底为何?

宏芷与宏远不说,天乞更为好,自己只不过曾在江岸城听过三家道派齐来江岸城城主府与小千秋会面,那时自己还在小千秋的手里,甚至连见都未曾见过一眼这宏远,他们到底有何理由要带自己前去?

当下的东原各家各派百舸争流,天乞又通露了花无枯乃自己师尊这一身份,将来以花无枯之貌行走四环,必然无人不识。

天乞也不想惹此等麻烦,一如现在的局势,但能拒得了一时也拒不了一世,不如正好趁此机会摸清各家各派的底细,等到了四环城之时,也免的不知到时对手是谁,又会使什么招式,来的迷茫的强。

如此一想,三人穿过半天云,御剑之下便是江岸城。

宏远与宏芷御剑落下,天乞跟随二人同下。

再不过一会便到了一座城池大小的家族,有牌匾,书写宏家。

守门的人见到宏远与宏芷纷纷站直,恭敬迎接二人。

宏芷邀天乞入内,“花道友,此处便是我宏家,今日幸得花道友前来,真乃蓬荜生辉。”

天乞抬头望去,这宏家坐落庞大无,之江岸城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如当初天乞在风雨城见过的薛家一般,一家便是一处道派,强盛立于四环之内。

天乞入内,看着二人道:“这都已经到了你宏家,可否先与花某透之一二,这般无头无脑的前来,实在尤为不妥吧。”

如今也到了宏家的地界,宏远肆无忌惮的望着天乞道:“让你小子来是大哥的意思,哪来这么多废话,快走!”

宏远红肿的手指还未消下,对天乞自然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到了宏家,怎会还惧天乞。

天乞闻之,甚为不解的看向宏芷。

宏芷对天乞抱恙笑道:“花道友勿怪,我二哥是这脾气,但他说的也没错,我俩皆是受大哥旨意邀你前来,只管把事办到,至于旁的大哥也未对我二人提及太多。若花道友非要有个明数,这个倒是可以给你一看了。”

宏芷说着将一张黄符递给天乞。

天乞伸手接下,灵力触碰,当即便在脑海感应到一人身影,那人正是现在站在宏家的自己。

“千里追位符!”天乞大惊,自己何时被人下了此符,而且还不知!

能给自己下符的断不是宏家,他们与自己接触为零,且不说他们能不能做到,是想下也没有机会。

此地不止宏家家主一人在等自己,还有旁人!

那旁人是给自己下符的人!

天乞心思百转,尤为好此地旁人是谁。

“没错,此乃千里追位符,不是出于我宏家之手,还请花道友入主厅一见。”

宏芷伸手邀请,剑身御起便朝宏家深处飞去。

天乞紧跟而。

自己莫名其妙被人下了千里追位符,必然要找到那人问个清楚,而且现在也察觉不到自身被下的符处在何处,此符不除,便是祸患!

一入深院,天乞便感觉到空存在阻力,御剑已然不能在入。

宏芷在前,先离剑而下,天乞随之来到她身旁。

“花道友,宏家主厅被大哥下了禁制,空不得飞行,还请从正门入内。”

“无妨,进吧。”

宏芷推门,天乞踏步入内。

等天乞一入,宏芷便在外将门又重新关,只让天乞一人进入此地。

天乞此刻已是疑心慢慢,到底是何人能有此能耐,不仅消无声息的给自己下了千里追位符,还能指使宏家的人将自己邀来。

这怕也是宏远不悦的缘由,以至于这深院也只有宏芷为自己带路。

这深院宛如一片树林,只不过多了些房屋建筑,看着也是清净无,此地不见半个人影。

天乞走了小会儿,便干脆不走了,倒是请自己过来,还想自己把人喊出来不成?

虽只身在这宏家,天乞也是不惧,不管他宏家有没有好意。方化云也知天乞入了此地,倘是天乞长久不归,那金斧寨怕是会来荡平此处也要接天乞回去。

“林深不知鸟归去,路长不知人何停。”

一女子传声到来,在这林间深院游荡开来。

天乞听此声便觉熟悉无,眉头轻舒朝无人长林问道:“孙大公子?”

第三百四十章 大公子

此声便是和善门的孙赌圣发出,天乞与她有过一局之战,又怎会不知她的声音。“哈哈,大公子邀花道友前来我宏家,实在倍感荣幸啊。”林中又一人走出,此人长袖落地,面容中年之态,正乃宏家半步灭劫的家主宏毅。天乞望向宏毅,抱拳低首一拜,“花无枯拜见宏家家主。”宏毅望着天乞笑道,“花道友无须此礼,快快入席坐下。”林深之中一袭小潭,潭中有亭,于水中倒影。天乞望向小潭,便见一红妆束发少年模样的孙赌圣从高树上而落,脚尖轻踩亭上明珠。孙赌圣摇扇打开,望着天乞一笑道:“花道友,那日在金斧寨宴事上,未能与你相识,实在有憾,今日如此邀你前来,还望花道友勿怪啊。”天乞望着孙赌圣实为好奇,就如她所说,自己那日陪同鱼生儿化作花无枯面貌回来,便与她和善门再未言一句话,那她的千里追位符又是何时落在自己的身上的?莫不成,再与她下棋之时便被她种了此符?天乞愈想愈惊,倘是真乃下棋之时被种符,那她便知自己与花无枯乃同一人了!若真如此,她又为何不揭穿,还说要邀花无枯前来,而不是邀天乞前来呢?见天乞愣住,孙赌圣嘴角忽而一笑,“怎么?花道友嫌弃我了?不愿交我这个朋友?”宏毅见此,赶忙笑着开口道:“怎会,两位都是我宏家的贵客,岂有不相识的道理。”天乞随之对孙赌圣抱拳道:“花无枯有幸识得大公子,乃我的福分,方才一时惊讶真是大公子,还未从喜悦中出来。”天乞说完,宏毅心中也总算抹了一把冷汗,这二人要是对干起来,真不是宏家能够承受的起的。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和善门的孙赌圣竟会找上门来,还要邀请花无枯前来。宏毅也是迫于孙赌圣的身份,实在无奈,这才答应下来。见两方终是欢喜,也免了担忧。孙赌圣跳下亭顶明珠,脚尖点开潭水,起步走向亭中。“如此好山只有江岸城的地势才有,如此好林只有宏家深院才有,如此好人,只有等你来了才是。”孙赌圣坐在亭中桌前,纸扇轻摇,望着天乞说道。天乞起步走去,踩着潭水荡开涟漪,“大公子文雅,但花某仍是有一事想问一问大公子。”孙赌圣合起纸扇,不理会天乞,朝着宏毅望道:“宏家主,此地如此多好,怎可没有好酒相伴?宏家可有美酒一尝?”“有,有。”宏毅望笑转身便走,“我这就去取来。”宏毅是一刻也不想多待,自己虽是一家之主,半步灭劫的存在,但面对这和善门的宝贝疙瘩,还有这金斧寨宝贝疙瘩的师尊,是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啊。这酒自然是随时可以取出,但宏毅见此也觉得自己的事是做完了,只要引荐二人见面便可。等下再让人拿酒过来便是,只要这二人不把这林中深院拆了,宏毅也不想管他二人谈什么诗意。天乞入亭与孙赌圣对坐,随手挥去,便是一坛桃花弹。“大公子要酒,在下有。”孙赌圣望着酒坛一笑,也不伸手去揭,朝天乞笑道:“怎么,你就这么着急问我?还是在这宏家地界内?”天乞眉头轻皱,这孙赌圣必然已是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番话。在宏家这里,天乞还真不敢让孙赌圣脱言道出,免得自己的身份外泄。天乞望着孙赌圣冷声道:“大公子,烦请你取掉我身上的千里追位符,我很不喜自己别人盯着不放。”孙赌圣表情似乎没有在听天乞说话,伸手打开桌上的桃花弹。天乞急道:“大公子”“你陪我喝酒,倘是我高兴了,就帮你拿掉身上的千里追位符怎样?”孙赌圣打开酒坛,推至天乞的面前。天乞望着坛酒,面容烦躁,自己此来遇事已烦,实在不想与这孙赌圣继续纠缠。见天乞没有动静,孙赌圣仰头叫道:“花无枯原来你!”这孙赌圣刚一声叫,天乞提坛而起,满饮一大口,起袖拭去嘴边酒水,对孙赌圣冷眼相看。孙赌圣笑得十分开心,“原来你,喜欢我啊!但我是男的啊!”“你!”天乞勃然一怒,但这孙赌圣直接拿起桌上的那一坛天乞喝过的酒,便抱起畅饮。眉目透过坛口望着天乞笑个不停。“啊~还是东原的酒好喝,那日在金斧寨上,可不习惯西岭的辣酒了,爽快!”孙赌圣把酒坛往桌上一放,再看天乞任是一副苦脸相望。天乞能不苦脸吗?这孙赌圣赫然冒出一句自己喜欢她,简直不要脸面,还说的这般大声,唯恐他人听不见似的。这事要是传出去,今后自己还不被人笑话。“花无枯,其实我可以偷偷告诉你,我啊,不是男的哦。”“我知道!”“你喜欢我也没关系,但我已经心有所属了,我喜欢的是你徒弟天乞哦。”“大公子,我不想与你闲谈,快些将花某身上的千里追位符取了。”天乞实在难忍与孙赌圣在一起,这孙赌圣从目前看完全就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开口闭口便是喜欢,明知自己就是天乞,说来说去又是何意?而天乞也从心眼里开始格外警惕这孙赌圣了,自己只不过与她下了一场棋局,甚至连碰都没碰到,她便能悄无声息的种下一张千里追位符,实在是狡猾。她的赌圣之名,怕也不是精通百道,而是攻于心计,让人甘拜下风。孙赌圣模样俏皮的趴在桌上,望着天乞噘嘴道:“不行,我现在没有高兴,是不能帮你取下符箓的。”天乞闭目深吸一口气,如若她不是和善门的大小姐,自己早就逼她取符了,现在动她不得实在难受。“那大公子想要在下怎么做?才肯取符?”“你把手伸出来。”“伸手又干什么?”“你不伸我怎么帮你取符啊?”孙赌圣表情疑惑的问向天乞,天乞无奈点头,又将手掌伸到她的面前。伸手而来,孙赌圣直接抓住,好奇的翻来翻去,“咦~真的不一样啊。”感受她手上的柔软,天乞却满是烦躁,“大公子,可解?”孙赌圣闻声直接似无救一般的将天乞的手扔开,“无解了,符已入骨,除非剔骨。”天乞猛地站起,这孙赌圣分明就是在戏弄自己,想看看自己这般面貌与本来面貌有何不同,先是体肤后是骨骸,天乞又怎会如了她的意。挥袖转身,天乞便要离亭而去,“不解便罢,我自己解!”孙赌圣一手撑着下巴,慵懒的望着天乞道:“此符乃我孙常在所练,不同于寻常千里追位符,这天下除却我便无人能解。”天乞怒而转身,双手拍在桌上,望她怒目视道:“那到底是孙门主可解,还是你孙赌圣可解?”这孙赌圣总是打着和善门门主孙常在的名号,天乞信此符真乃孙常在所练,但能解的又有你孙赌圣一个吗?天乞脱口而出孙赌圣的名字,孙赌圣一瞬间便愣住了,望着天乞一动不动。天乞气消,晃目重新坐在石凳上,“大公子,方才在下失礼了。”这孙赌圣为一个女孩家姓名实在不好听,也难怪孙赌圣直接女扮男装,在外让别人直呼她为大公子,而她又以孙常在自称,无非是不满孙常在给她起了一个这么难入耳的名字。天乞直呼姓名,仿佛孙赌圣也是许久不曾听过自己的姓名了,本该救这样忘了的,但天乞偏偏提了一嘴。这让孙赌圣由喜变冷冷清清,望着天乞冷声道:“花无枯,你回去让天乞三日后到和善门来一趟,我教他解符之术,倘是不来,你便和此符同生共死吧。”孙赌圣说完,转身张开双臂,手中纸扇飘与脚底,托着她直入云间。天乞怔了半会,也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一个名字而已,她至于吗?还不是看她是女孩家,又无害自己之心,天乞早就对她掀桌了,还能让她说出这番话?简直不要太给她脸面了!但天乞终是只能想想罢了,三日后还得去一趟和善门啊,这千里追位符一日不除,她孙赌圣又会不知何时冒出来。天乞可受不得再有人打扰了。先是鱼生儿给天乞加了一副枷锁,至今不除;后是约舒尔追寻自然道,躲无可躲;现在又来个孙赌圣,平白无故就弄个了千里追位符,实在难忍。天乞愤愤起身,转身出了潭上小亭。这时,宏毅拖着两袖长衣,望着天乞走来,“大公子走了?”天乞点点头,“走了,在下也不多逗留了,这就告辞。”“花道友且稍等,你穿半个四环,来我宏家,我作为家主理应款待,不如一起吃顿饭再走如何?”宏毅当想留下天乞,在他眼里,这花无枯要比那孙赌圣更好亲近。孙赌圣虽为和善门的大小姐,但性子刁蛮实在不好相处,他宏毅只能买她个面子罢了,至于留下孙赌圣,宏毅也是做不到,甚至连着深院的禁制都为她打开放行。但花无枯不同了,他作为金斧寨九当家的师尊,身份自然随之高涨。那日在金斧寨宴事上受一剑,也能看出他重信。若能结交到他,也是拉拢了宏家与金斧寨的关系啊。宏毅又怎会白白浪费这等机会,这花无枯可是好不容易才请来的。不论怎样也要打上一点交情啊。

第三百四十一章 空符有二

面对宏毅的邀请,天乞当能看出他的心思。

无非就是想与自己拉拢关系,日后好依傍自己这个金斧寨九当家的身份罢了。

同是四环势力,但宏家远不如金斧寨这等大势力。

同是化灵巅峰,但宏毅甚至连完颜珲都未必是对手,更别谈闭关破劫中的金斧了。

如今宏毅为接近天乞,更是自降身段邀花无枯同宴。这个修行界便是如此,有实力的永远站在高端。

即使我们同处一片大地,我的目光也非你能及。

天乞淡然的看了宏毅一样,仿佛就是如同反问,我需要与你同桌共宴吗?

宏毅望着天乞低首一笑,“花道友勿怪,我知此次邀你前来实属冒昧,但行事的毕竟是和善门的大公子,与我宏家无关。说来,今日也幸得大公子邀你前来,我宏毅才能邀你共宴一桌饭。”

宏毅说完,望着天乞笑面继续说道:“若是花道友肯卖宏某一个面子,宏某自会对花道友感谢一二。”

闻声,天乞略有兴趣道:“宏家主是想受禄花无枯吗?”

天乞直言不讳,这宏毅摆明就是想利贿天乞,好让天乞强卖他一个面子。

至于他所说“感谢一二”的东西,天乞也是饶有兴致,不知宏毅能拿出什么样的好东西。

当下修行,天乞缺的便是资源,不然也不至于买一把灵器,一鼎丹炉,一朵丹火便会心疼不已了。说到底还是差灵石,而灵石又是买卖资源的流通货币,两者依存,不能割舍。

现宏毅对天乞抛出诱惑,天乞自然也很想知晓他的代价是什么。但天乞心里也是有数,若是这宏毅说出什么对自己所关心的人或事而不利的东西,仍凭他拿出何物,天乞也不会接受。

但只要无碍,现有人甘愿自掏口袋,天乞又怎会放过。

功名一身,自然不缺向宏毅这般的送礼人。

宏毅起手邀向深林,“花道友请,我有一物想赠与花道友,只为我宏某本意,绝不有怠。”

天乞也对宏毅微微低首道:“请。”

二人各怀心思,宏毅想借此结交花无枯,而天乞只关心他所说的东西。

至于这宏家地界宏家家主,天乞从不感惧,他宏毅还没有如此胆量敢欺骗自己。

在这林间深院,处处皆是鸟语花香,天乞跟在宏毅身后,也感这宏家深院实乃一处祥和之地,走了这般久,除了树木荫蔽,翠鸟鸣啼,还有少许的庭院小河,再未见除却宏毅与自己之外任何一人,仿佛这深院林间就是为宏毅一人而建。

走到林间空席一片,只有众亭环绕,中间乃是一片湖水,湖水上还有一方八角石台,就那般静静的悬与湖水之上。

宏毅停下看着天乞说道:“我与大公子本想在此处接你,但你走了一半便不走了,这才,我与大公子二人便过来寻你来了。”

天乞望向湖水上的八角石台,这石台颇大,足有一院大小,且神奇之处就在于它是悬在湖面之上,与此时之景看着别外雅致。

但仔细望去,那石台上雕满花纹,纹路走向十分繁杂,也正是这些纹路引动了一丝丝灵力,使这石台不落于湖。

那石台之上倒无杂物,只有一张石桌罢了。

但那石桌之上还有一副残棋,落子成盘的正是当初天乞败孙赌圣的那局。

想来在天乞没来之前,就是孙赌圣在此,苦苦专研当初的那一盘棋局。

天乞望去忍不住赞叹道:“宏家主真是有一番好地,坐落山清水秀,实在养人兴致啊。”

宏毅欢声笑道:“哈哈,地是好,但我的志向同花道友一样,都是问鼎天下,如此这山林再好又有何用,倘是能换得宏家再涨一分,我也拿去换了。”

“宏家主莫要说笑了,晚辈怎可与您相比,您的志向乃肩负着一个家族,而我却是独人一个罢了。”

“曾几何时,我也与你一样啊,只是如今落个一家之主,实在难得逍遥自在了。”

天乞望着宏毅点点头,倘是这宏毅还是个散修,他今日也无须对自己客气了,只是他现在乃是一家之主,做事行径不得不为这家中上千口人考虑了。

不然凭借他化灵巅峰,半步灭劫的修为又何须理会一个入道前期的花无枯呢。

“请,大公子之前还与我下棋,说是寻到了pojiě你棋局的办法,但却没告诉我,我独思也一直想不通,哈哈,实在愚笨呐。”

“一局棋盘而已,有何牵挂?”

二人身影掠动,不带起一丝湖水波澜,便走上了这八角悬湖石台。

天乞一上石台瞬间感觉周遭的天地灵气皆涌聚而来,望着脚下石台微微欣喜,这石台不仅可靠灵力悬于湖上,还能聚天地灵气于此,让人修炼也倍加快速。

宏毅走到桌旁棋局,起手捏一当初天乞所持的黑子,在棋局上摆动犹豫不决。

天乞望去,也捏起一颗白子,“这棋局固有百种破法,我想大公子想到的也并非一种。”

宏毅持子落盘,点头道:“确实如此,但百种破法也只能破当下,再多走几步也是死路,大公子说的应是完全pojiě,我是看不出了。”

天乞捏子的手又将子放回了棋罐中,摇头笑道:“宏家主,你我这顿饭便是讨论这棋局吗?”

天乞说完,宏毅长袖遮住桌上器盘,“花道友说的极是,此局留待我日后再思,今日还是要请花道友同宴呢。”

长袖拉下,这石桌上再无棋盘,宏毅从储物戒中取两坛桃花弹,又放了两束桃枝在上。

“此酒已到最后一步,我珍藏数年,今日便于花道友一同掸尘了。”

宏毅说着,拿起一束桃枝,绕着弹口轻轻拨动。

天乞也拿起桃枝在酒坛口上轻晃。

这两坛酒本就无尘,只是桃花弹有规矩,启封之时必要掸去坛口灰尘方是真正的桃花弹酒。

此两坛又是宏毅珍藏许久,今日拿出共饮,岂能少了韵味。

二人一同放下放下手中桃枝,又将两坛酒开封,顿时酒香四溢,这空气中都带着甜甜的醉意。

宏毅拎起酒坛,“花道友,请。”

“请。”

天乞提坛而起,扬首便饮了一大口,随即抹袖看向宏毅。

而宏毅只浅尝了一口,望着天乞这般,又是笑道:“喝酒分快慢,有人说好酒需慢慢品,方能感受其中韵味,但也有如花道友你这样的,不管好酒烂酒皆是痛饮,在我看来其实也不失味道,都是饮酒罢了,小口有小口的味道,大口也有大口的味道。”

天乞实则不想多于他相处,不过是想看他能拿出何物,到此又是下棋又是饮酒的,实为墨迹。

看着天乞好奇的眼神,宏毅将手中酒坛放桌,反手间便出现一物。

此物只是一张黄纸,足有巴掌大小,其上无字,看着尤为普通。

宏毅望着这黄纸皱眉道:“我这一生有太多事物看不懂,你与大公子的棋局我破不解,这黄纸我亦辨不出。”

而当天乞看向这黄纸时,分明感觉这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黄纸,只不过造型看着有些像符箓,但却一点文字也没有。

但天乞望着这张黄纸又觉得似曾见过一般,就是有点想不起这纸张在何处见过了。入修行界这么多年,天乞也见过不少符箓,可能是某次无意间见过与它相同的一张,只是现在记不起了。

宏毅伸手将符箓递到天乞面前,“我宏家也是一个符箓世家,故而我才得到这张空符,大公子也会来我宏家找人寻你。但我对这空符却不解了半生,望花道友可解?”

天乞望着空符皱眉,却没有伸手接下,“你宏家都无解,我一个外人又怎解?”

天乞本以为是什么稀奇珍宝,到头来这宏毅只是拿了一张空符出来。且不说天乞能不能看懂此符,就是连符道,天乞接都没接触过,何来谈解?

虽说此符奇特,宏毅也不可能当着一家之主的面子骗天乞,但这空符,天乞实在不想去接。

“无解?”宏毅望着天乞顿时皱眉,似在他印象中,天乞应该有解才对。

“无解!”天乞有些气愤。

自己何来解法,你宏毅莫要自欺欺人了,拿出一张空符居然想要自己来解,你宏家专研符道都无解,自己又何来解法?

宏毅掂起长袖,松开空符,空符悬与二人中间。

此刻,天乞的储物戒忽然一闪,竟从中溜出一张与此符一模一样的符箓。

皆无字!皆空符!

天乞瞬间一惊,也终于记起自己对这空符为何会有印象了。

此符还是在西岭时,自己刚入凌云宗后到春风楼卖灵酒时,从邻比之手中取得。

当时从邻比之手中得到三物,一是铁块飞针,里头只剩一针,被天乞用了;二是一把风扇,天乞将之留给了天甜,三便是这空符了!

这空符天乞也是无解,故而一直尘封在自己的储物戒中,自拿到手便再未仔细瞧看过。

当时邻比之也是说他看不懂,这才丢给了天乞,还说这空符叫什么:不明所以不停猜测就连我也看不透真的很纳闷黄纸。8

第三百四十二章 又见公子

天乞看向两张悬浮的空符,又满是惊奇的看向宏毅,“这”天乞哑然难语,心里想着那邻比之到底是何妨来路?以身成道,到底能成何道?就连汉乐宫也对邻比之也知之甚少,他的祖师还是创造这银白鬼脸面具的人,天乞带着这面具,也是混迹了如今的四环,至今为止,除了小千秋与诸位当家人再无旁人能看得出天乞原来的面貌。而在汉乐宫中,那极为自负的万机楼修士孚方,眼中无任何人但唯独对他这个师父尤为尊敬。甚至天乞现在都不知那邻比之是好是坏,虽然他只显露了脱凡期的修为。但这大千修行界,隐藏一下修为又有何难?这邻比之到底是何人,祖师乃是银白鬼脸面具的创者,以身成道,这是何等道派的道法。天乞想破脑袋,但思绪里从就没有以身成道这一道之说也就是说走遍四环的克了了都没听说过有那个道派修以身成道!天乞越思越惊,如今邻比之成了天甜的师尊,不知他会对天甜做出什么事情,这才是现在天乞极为担忧的。自己身在东原,对于西岭已是鞭长莫及,倘是天甜有什么过失,天乞得悔死在此!见天乞心不在焉,宏毅疑惑问道:“花道友,这两张符箓几乎一模一样,而且气源相同,你当真无解?”天乞回神,一把将悬浮的两空符抓住在手,又匆忙对宏毅一拜,“晚辈还有急事,便不在此多留了,这两张符箓若他日有解,定会通告宏家主,告辞!”迷踪术瞬间御起,石台一恍此地再无天乞半个身影。宏毅没有对天乞相拦,反而很高兴天乞拿走两符。两长袖朝身后一甩,宏毅身后顿出宏芷与宏远二人身影。“你们可看见他的表情了?”宏毅淡淡问道。宏芷点点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急切,“看见了,他也有空符,莫不成与二环还有关联!”宏远望着不见踪迹的天乞,紧蹙眉头,“这小子说来也是奇怪,当初,初听闻他被小千秋抓住,后逃出骸骨行者的手下,再接着更是躲了丁鸣与公珺,实在是个奇人。如今还与二环有关,什么来头?”“哈哈哈哈,我宏家的机会终于来了,这个花无枯比天乞更为重要!”宏毅大笑,说着眼神坚定无比。身后二人也是连连点头。天乞只不过是个四环的骄子,有可能到了三环屁都不是!但花无枯就不同了,竟然越过三环,同二环之人有过接触,更是有一张无字符箓,此等之人,对修符一道的宏家来说,岂能不是大运,只要顺着花无枯攀到二环,到时整个东原谁还敢瞧不起宏家!宏毅笑完,回头看向宏芷道:“黛儿出关了吗?”“还未,距离四环城比有十一月之久,黛儿不愿提前出关,等这十一月过去,黛儿应该也突破至入道后期了。”宏芷说完,宏毅满意点头,“黛儿终于也长大了,我这个父亲算是欣慰的。”二人说着一旁的宏远尤为不好意思,自己乃是宏黛的二叔,在家中也是排行老二的人物。只是这修为实在不敢恭维,赶不上自己的大哥也就罢了,连自己的三妹也比不过,现在更是被自己的侄女赶上了。说来实为羞愧啊。二人也感应到宏远的失落,当即放声大笑。宏毅掂袖,露出双手拍拍宏远的肩膀道:“老二,你可得加把劲了啊,不然到时你连黛儿都不是对手喽。”宏芷抬头看着宏远笑道:“是啊二哥,到时黛儿出关,寻得第一个肯定就是你,你这不出全力可不行了啊。”宏远摇头苦笑,这般玩笑也不是第一次开了,但宏家有宏毅有宏芷也便够了,将来宏黛再顶上一柱,自己真的就能提前养老了。这边,天乞出了宏家,又是急忙朝夏落城奔去。御剑而起,手中紧攥那两张空符。此行是要去四海天阁一趟,他要寻轩辕城与轩辕祀问一问,这空符与以身成道,到底出自何派!天乞可不想自己的亲妹妹被一个未知的人陪伴身边。孚方对邻比之尤为尊敬,定是知晓一些邻比之的来历,既然万机楼有此情报,那四海天阁必然也有此类消息。天乞不赶回万机楼询问,也是不想再让旁人看出自己的短处,而四海天阁,天乞与那两个轩辕旁系有联盟之约,要他们帮自己一把,应该不会太难。当下,天乞可谓是心中忧切,不弄清邻比之到底出自何处,心岂能安。一日未歇,天乞直奔四海天阁而去。到了四海天阁,天乞便大声敲门。来者前来开门,还未对眼前这俊美蹙眉的男子问话,他便直接跨过门槛。入门便是大声呼喊:“轩辕城!轩辕祀!”“你谁啊?要下任务别在这嚷嚷啊,还敢直呼两主的性命,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天乞也不理他,见喊了两声不见人来,便运起迷踪术朝里头走去。门侍瞬间看傻了眼,这人呢?待门侍反应过来,便匆忙大喊:“来人啊!有人擅闯四海天阁啦!快来人抓住他!”喊声奏效,天乞刚入一厅便被四面八方的修士围住,兵刃相迎。天乞环首看去,仍不见轩辕城与轩辕祀出现。众人正要出手,这时一女子飞身入厅,一袭红袍荡漾,且露一双雪白美腿,让众人看的心生涟漪。“轩辕祀?轩辕城呢?”天乞看向这飞身落座的轩辕祀道。轩辕祀望着天乞一笑,全然尽是魅惑之意,慵懒起手招招让众人退去。“呦,这不是近日鼎鼎大名的花无枯嘛?那日在金斧寨走的匆忙,人家也未与你说得上话,心里实在痒痒呢,今日这么一瞧还真是个绝世美男,呵呵~我都有些心动了。”轩辕祀望着天乞,红袍遮红唇,眼角眉笔飞舞。等轩辕祀说完,天乞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是花无枯的模样,轩辕城与轩辕祀是不知自己就是天乞的。天乞低头一思,转而开口道:“我”“你找阿城有什么事嘛?不如找我也是一样的啊。”轩辕祀还未等天乞开口,便急忙先行说道,两眼望着天乞,尤为怜人。天乞望着轩辕祀点点头,“也好,不知轩辕祀姑娘,可认得此符。”天乞说着,随手丢了一张无字符箓给她。轩辕祀接住空符,望着天乞一笑,随即望向空符,先是飞舞的眉头一皱,接着捏着空符起身朝天乞问道:“你从何处得来此符?”天乞见她神情,心中确定三分,她认得此符!“四海天阁做事,需问雇主吗?你且告诉我此符的来历,我付你酬金便是。”天乞淡然说道。对于此符,天乞还不想与四海天阁过多交谈,只要知晓此符来此何处便可,也方可推断出邻比之从何而来。轩辕祀眉头不下,“你且稍等,我唤阿城过来。”天乞点头,站在原地不动。轩辕祀便急忙赶了出去,手里的符也未交还给天乞。天乞便在这大厅里枯等,也不担心轩辕祀拿着无字符箓跑了,毕竟四海天阁就在此地,他们是不会因为一张来历不明的符箓跑路的。待一炷香后,天乞身后,大厅门口,轩辕城欢声而来。“花道友前来,在下有失远迎啊,快快请坐。”天乞回身望去,眼神忽然愣住,在轩辕城与轩辕祀身后居然还跟着孙赌圣!此刻孙赌圣望着天乞发笑,手中纸扇轻摇不停。天乞移目不再看她,没想到孙赌圣也在四海天阁,怪不得轩辕城与轩辕祀先前不见,等自己被人围住,轩辕祀才匆忙赶来。而这一炷香的时间也是够久的,当下轩辕城也定是知晓了自己携空符而来,不然现知的话,也应当与轩辕祀一样是幅吃惊的表情,想来他来此之前便已经想好说辞了。还有可能,连着孙赌圣也知天乞携那空符而来。天乞虽对她没什么意见,但她毕竟是知晓自己就是天乞的,当下若再知自己携空符过来询问四海天阁,心中又不知会怎想自己。对于这符箓一事,天乞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毕竟这其中千丝万缕终会关系到自己的亲妹妹。天乞可不想让自己的妹妹也因邻比之而闹得不得安宁,在这世上,自己也只有那几个亲人想要守护了,更不想他们受一点伤害。天乞对三人抱拳,“花无枯见过诸位。”等天乞再看向孙赌圣时,眉头一簇,鼻息轻叹一口气。“快快,入座,都入座吧。”轩辕城说着,只见孙赌圣摇扇坐一椅上,翘起二郎腿。又转而看向天乞,见天乞仍是看着自己,孙赌圣好奇笑道:“怎么,我脸上有花啊,以至于花道友这般瞧看不放?”“没有。”天乞叹了口气,随即朝轩辕城道:“那你可见过了。”轩辕城笑着点头,正准备朝天乞开口,那落座的孙赌圣便四下瞥目,神情不慌不忙的先悠闲开口道:“见过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东原二环,未知之地

天乞当即皱眉望去。

果然,还是被孙赌圣知晓两符之事了。

天乞对孙赌圣根本不熟,甚至她还强加在天乞身上一张千里追位符,天乞又怎会对她有好感。

孙赌圣性格怪癖,如今又被她知晓此事,就恐她会四下传闻,到时再闹得沸沸扬扬,岂不麻烦?

轩辕城陪笑站在天乞面前,将孙赌圣的身影遮住,“花道友,你放心,此事大公子绝不会外扬。”

天乞再瞥目望他,振字道:“你有多了解她?敢打这样的保证?”

当即,轩辕城悻悻住嘴,这孙赌圣行事怪癖,为稳住天乞,轩辕城也只得这样开口。

但轩辕祀拿符急忙寻轩辕城时,轩辕城又正好在与孙赌圣交谈,被她看见此符也实为无奈。

轩辕城满脸愁容,这花无枯拿什么不好,偏偏拿着这无字空符,直叫人心中担虑。

孙赌圣这时起身,走出轩辕城遮住自己的角度,立身淡笑的望着天乞道:“你我之约不变,我自会为你守住此事,不泄半滴。放心,我孙常在说一不二,还望花道友也是。”

孙赌圣说着一笑之住,看向轩辕城道:“城兄,我于四海天阁任务已下,还望贵派早早如约。”

说着孙赌圣又看了一眼天乞,“我也不便多留了,告辞。”

“当然。”轩辕城对孙赌圣抱拳,“告辞。”

纸扇挥至脚下,扇中刀旋转,带着孙赌圣便遥遥离开此地。

天乞紧皱的眉头终于舒下,这孙赌圣邀自己又有何事?如她这般家族势大可以肆意妄为的女子,实难不好相处啊。

三日之行,天乞虽心中多为不想去,但如今又被她逼了一个必须去的理由。

望着孙赌圣走后,轩辕城对天乞抱恙一拜,“花道友,小妹方才事急匆忙,不料也被大公子看了去,实在抱歉。”

“抱歉。”

轩辕祀也不漏妖娆了,曲身对天乞微微蹲礼。

而天乞此刻望着手中空符,豁然有种大事要发生一般,连这平时嬉笑的二人都如此对待,这空符到底来自何处!

要知道轩辕城与轩辕祀可是来自三环轩辕家,可以说是这东原大地鼎盛的势力之一了,但就连如此,他二人也对这空符震惊不已,莫不成这空符背后的势力还要强过三环势力!

天乞起手示意无事,但心中忧虑不断。

四环宏家得此符可能是机缘,但邻比之又怎说?

倘是邻比之不将此符赠与天乞,宏毅又怎会拿出另一张来?

邻比之愈加神秘,天乞便愈加担忧,担心与他一起的天甜也会因为他卷进这场修行之乱。

当下修行,天乞可谓孑然一人,无拘无束,身边的在乎的人又多是修行中人,背后多有撑腰者。

但若邻比之也将天甜拉入修行界,天乞的心便要分一半关乎她的安慰。这大道艰难,前方未知如深潭沼泽,若天甜因此有什么不测,岂不叫天乞后悔余生。

天乞叹了一口气道:“无妨,大公子那我自会解决,你们且跟我说说此符是何物,出自何处?”

轩辕城从轩辕祀手中接过空符,望此符道:“其实我心中也不敢确认,但极大可能就是出处那里。”

“东原十环,三环以内便是灭劫修士的天下,而内三环还有二环与一环,其中最神秘的不是三环与一环,而是二环。”

“三环有道派,如余下东原环地一样,只不过只有到了三环才有灭劫修士坐镇家中;一环为三神像建立之地,只为供奉今花葬三仙,再无旁物;但二环却是个万分神秘的地方,在二环内也有道派,分剑符身三道。古往今来,人们只知二环有修炼此三道的道派,但不知其名,他们就如这世间的太阳一样,明知存在,却从未有人触碰过他们。”

轩辕城冷静说完,又将手中的空符还于天乞,“你的这张无字空符,在十环东原,除了那神秘的二环,我便再未见过一个道派能无字画符。”

天乞听闻震惊不断,缓缓将空符接过,脑海嗡嗡一片。

当下天乞的目标只是三环罢了,但此事竟然都牵扯到二环去了!

再望着此符,天乞紧紧撮握,邻比之以身成道也终于有了眉目,他极有可能就是出自二环中修身的一道。

但他现又持此符,人也不在二环中,这到底出现了怎样的故障?让一个二环中修身的人抢了修符的空符出走二环?

但最让天乞想不通的便是这邻比之为何又要将此符给了自己?他莫不成还想让自己去一次二环不成?

那他留在天甜身边的目的也将显而易见。

他是在拿天甜与整个中天在要挟天乞!

倘是天乞不入二环,整个中天很有可能会造他毒手,到时不仅仅只是天甜,中天太上皇,百年江山基业,所有天乞凡尘至亲全将溟灭!

天乞牙齿咬得呲呲响,心中对邻比之怨怀满身,真是个不言而野心庞大的人,直到今日才能算出他的一点心计!

至于要天乞入二环到底是何为,恐怕除了他邻比之,便再无人知。

二环之地连三环之人都未曾了解,又要天乞一人如何决断?入了二环可有生路?不入二环中天至亲可有生路?

“十环东原,这十环之墙不是南宫家所建吗?为何当今东原修士又对二环不熟?”

天乞抱着侥幸的心态开口询问,但心中失落不断,既然轩辕城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二环便是个遗失之地,又怎会有人深知?

果然轩辕城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十环之墙并非南宫家所建,在浮图最早有记录的古书上,东原便有这十座环墻。而南宫家的秘术不过是连同了十环的大门,让人可以自由进入这些环墻之内,时间一久,便让人觉得这十座环墻乃是南宫家所建。但唯独对二环,南宫家终是通不了其内去处,秘术也对之无用。仿佛只有其二环内的人可以自由出入,且十环皆是,他们从不走南宫家建立的传送台。”

轩辕城说完,轩辕祀接着说道:“浮图经历百万年,也许这二环中的人也经历了百万年之久。南宫家独有秘术可越未知之地,但对二环终是无用。这么多年过去,三环中的任何一家都没有放弃过探知二环,南宫家更不例外,这二环中修剑符身三道也是从南宫家口中得知,除此之外,再无二环消息,也从未有人见过二环之人。”

天乞脚步连连后退,其谋之大!其谋之大!

如此二环比整个浮图都要危险,他邻比之到底想做什么!

而且当下东原局势也不容天乞再赶回西岭中天国了,就算能回去,面对一个这样的邻比之,天乞又能做什么?

终究只是个弱者,终究还是一颗棋子,唯有听人摆布,或许胜了才是出路。

天乞情绪底下,也不辞别二人,便拖着无力的身子朝外走去。

轩辕城与轩辕祀也并未拦他,只是相互望了一眼,眼中尽是惊疑,这花无枯竟有遇从未有人见过的二环之人!

待天乞远走,轩辕城望着轩辕祀深吸一口气镇定道:“小妹,这花无枯很有可能是我俩能颠覆轩辕家的贵人!必要与天乞相处好关系,他的师尊无量啊!”

轩辕祀也颇为激动,真意笑着朝轩辕城不住的点头。

长空之上,天乞盘坐在长龙牙上,两张空符已被他早早收了起来,但心思始终不离,东原密处,二环之地。

到底该如何抉择。

那空符也许是邻比之交给天乞的活命符,但是二环毕竟从未有人去过,这又让天乞如何去得?

长空叹气,天乞的眼眸里满是沧桑,一个不过二十的修行者,却被人强戴这样的修途,仿佛一切都早被规划好了路线。

入修行界,入东原,入二环。

也许刚开始还是天乞自愿,但后来便是被强逼上此路,不入修行不得安宁日,不入东原便无西岭共济,不入二环便是生死抉择

有时,天乞会扪心自问,这入修途到底是不是自己自愿而行?一直当自己的中天国七皇子有何不好,等长大了一样可看看外面的世界。

不争不抢,那皇位谁想当便谁去当,自己只带着天甜游离四方,不一样是潇洒自在,不一样是自己当初的心愿吗?

若能如此,又为何还要入这修行界,乱入噪杂满是心机的世界真的不是天乞想要的;当上那中天大国的皇帝,执掌四朝八野,每日与文案相伴也不是天甜想要的。

二人皆偏离了最开始的方向,如今的天乞入了修行便不能再停,倘是停下,后起之人便有机会仇报!故而眼前纵是一条被人铺好的险路,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奔跑走。

天乞望着自己也不知的去向,放声大笑:“老天,你到底为我铺了一条怎样的大道?我的命运难道不应该由我做主吗?为何你偏偏不让?”

天乞转笑而悲,本以为自己已是有了自己的命运,奈何从早早开始便注定了自己要入东原,要入二环!

太累,真的太累,尤其是这种受人摆布的修途,无力反抗,又不知去了结果如何。8

第三百四十四章 除念

如今的天乞本就是烦心事一堆,当下又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就被人下了局。

要说心中不恐惧那绝对是不可能的,面对二环,天乞就觉得自己是一条地上的小蛇,被一群不受拘束的雄鹰捉上天空,肆意的玩弄,更没有人知晓这群雄鹰来自何处,他们又要归于何处。

而天乞只觉得自己将要被他们撕碎带走。

浮图百万年,他们不寻其他人,却偏偏盯上了天乞

天乞摇头自嘲,难道自己都不配拥有自己的命运了?

正在天乞有此念头的时候,只觉一道闪光从脑海穿过,一下子湮灭了所有的杂思。

天乞眼睛又变得重新有神,仿佛又找到了自己的道途。

就连天乞也觉得诧异无比,方才自己失落到都不再想继续修行下去,但那道闪光出现之后,便给予自己庞大的信心。

甚至还产生了一种天乞从未想过的念头,登顶二环,登顶整个浮图!

天乞只觉得诧异,却生不起丝毫疑惑,仿佛这个念头就是自己从一而终的想法,从入修途的那一刻便已经拥有!

随着时间点滴过去,天乞站立剑身,一手背负于后,一手牵引脚下飞剑转了一个方向。

现在,天乞已然再没了半点失落,看着更像是一个无比高傲且自负的人!

与之先前彷如天壤之别!

虚空波动,在虚空之中,一老者眼中带有沧桑,望着天乞这般离去,仿佛心中石落。

感知到自己被定好了命运,无非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消极不战,因满心恐惧而日渐消沉;二是背满腔怒火,指天而上,势要与天一搏,为自己重新规划。

但天乞却选择了第一种,只不过对这虚空波动而现的老者来说,他不希望天乞选择任何一种,也不希望天乞感知到自己的命途

当下的天乞站在长龙牙上,模样可谓意气风发,剑身飞速,让人只能琢磨残影。

仿佛天乞都再不记得自己刚才失落的心境,而是一直都是这般自信。

天乞御剑之快,嘴角轻微一笑,前方正有一红衣束发的女子踩着旋转的纸扇悠悠前行。

这女子正是孙赌圣。

孙赌圣也是察觉到身后有人,但还未等她回首看去,天乞脚下飞剑便将她的纸扇托起,连带着她一起站在长龙牙上。

“天乞!”

孙赌圣回首,望着天乞惊喜笑道,她可从没想过,天乞竟然会折身返回,过来寻她。

天乞邪魅望她一笑,手中自然道运起,孙赌圣脚下的纸扇便随之牵引而来。

只不过在牵引的过程中,纸扇纷纷脱落,只留下一把精致的小刀落在天乞手上。

天乞持刀,在孙赌圣满眼的惊讶下,猝不及防便划开了她头上的发冕,瞬间长发飘逸,柔顺及腰。

“女孩子便应该就是个女孩子的样,这样不比你男装好看吗?”

孙赌圣可谓是惊呆了,天乞能御起自己的短刀不说,竟然还划开了自己的发冕,使得自己女子容颜显露!

孙赌圣满脸羞红,面色嗔怒,她从小到大都一直扮成男装,除了孙常在见过她小时候女装过,可谓到如今再没人见过。

如今天乞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简直颠覆了孙赌圣的认知。

“你!”

孙赌圣刚想对天乞发怒,天乞便一指轻轻按压在她的两唇之间。

“嘘,此地虽然无人,但也不要大声喧哗。”

天乞说着伸手便取下了自己的银白鬼脸面具,恢复本貌,“你我皆坦诚相待,岂不更好?”

孙赌圣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天乞直直打转,她也不知天乞到底在发什么疯,居然一套接着一套。

但在孙赌圣心里,更觉得现在的天乞充满魅力,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就连孙赌圣自己都不敢相信,一颗心怦怦乱跳,脸颊红扑扑的,尤其是天乞的手指还放在自己的唇上。

望着天乞,孙赌圣愣了一会儿,当即缓过神来,推开天乞,背身就要将散落的头发扎束起来。

但天乞却一把拉住了她的一条手臂,“孙赌圣,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个约定,今日我便说了,就是你再不许穿着男装。”

天乞高傲的冷言,脸上笑意更是邪魅。

孙赌圣闻言,满脸惊惑的看向天乞,“天乞,你是不是疯了?”

天乞直讳孙赌圣姓名,孙赌圣也没有像之前再生气,反而望着天乞觉得十分有趣。

天乞松开她的手臂,望着前方云端道:“我没疯,我只不过是记得大公子答应过我而已,怎么现在想赖账了?”

孙赌圣喘笑,觉得天乞现在简直不可思议,他何时变成了这样,“我孙某是那样的人吗?但是当时答应你的是孙常在,又不是我孙赌圣。”

孙赌圣开口无奈,甚至用上了之前天乞疑问她的话语,还第一次自称孙赌圣,又将之所有都推给了自己的爹。

“哦?”天乞回眼望她,“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是你答应的我,莫不成当日与我对弈落败的是和善门门主大人吗?”

“你放屁,我爹岂会输给你?”

“那就是你喽?”

“我我”

孙赌圣哑然无语,本以为自己将约定推到自己的爹身上,天乞一定会气急,但没想到他丝毫不在乎,反而将自己逼到无言以对。

“天乞,你是不是脑袋出什么问题了,为何现在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

孙赌圣满心疑惑,望着天乞十分好奇。

天乞淡笑,“我一直都是如此,不解孙姑娘何出此言,难道我俩之前有过相识吗?”

孙赌圣摇头,但她对天乞的情报可没少了解,自然知晓天乞以往是个什么性格,何时有变如此圆滑过?

但天乞说完,孙赌圣也开始感到疑惑了,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情报出了问题,自己眼前的就是天乞啊,难不成他一直都是如此的?

孙赌圣摇摇头,晃晃思绪,随之朝天乞问道:“你还有把柄抓落我的手上,你怎敢对我这般放肆?”

天乞循声,起步朝剑前走去,剑身承载两人,可供活动的区域本就不大。

天乞现这般走来,孙赌圣是躲无可躲,连腰都开始微微后仰。

短刀还在天乞手里,倘是掉下去,可就万劫不复了,孙赌圣想要退开天乞,但天乞也使足力气,偏偏不让她推动。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了,要掉啊!”

孙赌圣脚下一滑,一不小心便从剑身落下下去,顿时惊恐万分的大喊。

天乞随之在孙赌圣不可思议的眼中,收了长龙牙,俯身落下朝自己而来。

空中,孙赌圣无力支撑,身子直直坠落,长发被风吹的紧贴背后,饶有几根青丝掠过她紧致的脸颊。而天乞则俯冲而下,不御剑,更不使灵力,下落速度极快。

看着愈来愈近的天乞,孙赌圣也再不惊叫,心里皆为确定,那个从天而降的男子定会护自己周全。

天乞坠落极快,不过十息便到了孙赌圣的位置。

伸手将她拦腰搂住,孙赌圣似麻木一般,双手也不自觉的环住天乞的腰身,一双眼睛望着天乞不放,且充满柔情。

天乞只看了她一眼,随即在这空中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孙赌圣也不在意,反而觉得天乞此刻的笑声极为舒适,跟着嘴角也不禁的翘起,可见脸颊处的两个酒窝。

“凤璇,御!”

天乞甩开手中的短刀,短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天乞的脚下一分处,中有灵力相隔。

凤璇刀转动无比的快,与这下落的速度进行互斥。

逐渐天乞搂着孙赌圣,在凤璇短刀的急速运转下,缓缓落在地面。

天乞松开她,将凤璇短刀又递到她面前。

“孙姑娘,可有趣?”

孙赌圣伸手便夺下短刀,又笑着抬头看向天乞:“哼,无趣,你就算这般恐吓我千次,我也依旧抓着你的把柄,除非你将我杀了。”

天乞挑眉,表情无所谓的将双手背负在后,“唉!是啊,除非把你杀了,不然我这千里追位符与空符都是你的把柄,那你说我要不要把你杀了呢?”

孙赌圣闻言,见天乞又聚神朝自己看来,顿时脚步后退,“别,别做傻事啊,我可是和善门的大小姐,你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哈哈,你是位美丽的大小姐,我怎舍得杀你呢?”天乞说着转身离去,“今日我已真身寻你,三日之约便免了。”

见天乞走开,孙赌圣连跑追上,“不行!说好的三日便是三日,你不许反悔。”

天乞走路带颠,撇眼朝她看去,“那你三日后来金斧寨寻我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再见,孙大小姐。”

天乞挥挥手,迷踪术运起,瞬间便在孙赌圣的眼里不见了踪迹。

孙赌圣站在原地傻笑,自顾自的小声嘀咕,“好,那我就三日后过去找你”

接着又拿起手中凤璇短刀,欣喜的用刀尖撩动自己落在胸前的长发,嘴角笑意不断。

若除却这一身红色男装,此刻的孙赌圣看着完全就是一女孩家,那晃身低首羞涩的模样,更为水灵动人。

第三百四十五章 炼化丹炉丹火

天乞离开孙赌圣之后,一剑架起直越传送门而去。

而他这般的情绪变化,此刻再也不记,甚至脑海也再泛不起丝毫波澜。

如同他已然忘记了刚才那段时刻的失落感,被弥补的则是无的自信。

登顶这个世界!

剑身飞快,眼前脚下便是夏落城的环墙边传送门。

天乞收剑,落地撑身。

待走到传送门时,天乞还看见了轩辕城与轩辕祀二人。

二人也是回头望去,见到天乞,顿时一惊,怎么?天乞也在夏落城?那为何现在不与花无枯在一起?

天乞见到二人,前抱拳道:“城兄,祀妹。”

见天乞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轩辕城望他抱拳笑道:“天兄,别来无恙。”

轩辕祀则微笑着对天乞微微低身一礼,并未开口。

自天乞离开四海天阁,这轩辕城与轩辕祀二人便赶来了此地,欲要离开夏落城。而天乞离开后则迷迷惶惶,差点陷入思想低谷,后思想被人点正,先是找了孙赌圣,随之便来了此地。

天乞御剑极快,这也正好碰见二人。

“对了,天兄,方才我见花道友也在此处,怎么,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轩辕城四下看去,却始终不见花无枯半点身影。

天乞表情大悟道:“哦~我师尊他回去了,毕竟我二人同行太过显眼。那你二人这又是要去哪?莫不成四海天阁的任务都需要你们这两位主人亲自出马吗?”

前声,轩辕城闻言点头,说来也是,毕竟天乞与花无枯现在都已是四环名声大噪的人物,倘是二人一同行路,必然招来多人观看,也实在不方便些。

天乞后言再出,轩辕城望着天乞敷衍笑道:“啊,是这样的,有些大主顾指定我二人出行任务,毕竟我四海天阁也是靠此吃饭的,信誉之事不能丢啊。”

轩辕城说着,一旁的轩辕祀多看了天乞一眼,随即又转而看向轩辕城。

天乞倒也不在意他二人要干什么,对着传送门对二人请道:“既然如此,你们便先请吧,任务为先啊。”

而轩辕城则直接拉着轩辕祀站到一旁,对天乞笑道:“还是天兄请吧,也不差这一时。”

天乞点点头,也不客气,直接朝传送门走去。

“那再会了。”

“再会。”

天乞给守护传送门的修士丢了灵石,道了一句风雨城,随之身影便消失在了传送门的波动里。

望着天乞离去,轩辕祀抬头看着轩辕城笑道:“我怎么感觉天乞有些不一样啊。”

轩辕城则不觉有此,摇了摇头也不在意,朝那守卫走去,递了灵石道:“风雨城。”

天乞到了风雨城便急速朝金斧寨而去。

如今换回面貌,自然不能再回万机楼。天乞现在又是这风雨城的红人,既到此地,哪有不回金斧寨的道理。

而且那日宴事,众人都以为天乞被鱼生儿捉了去,当下再现身,金斧寨必然得回。

这也是给所有见者吃下一颗定心丸,知晓金斧寨的九当家已是平安归来。

天乞入风雨城周边便一路未歇,穿过金斧寨前的木桥流水,直入山门。

到了金蝶府前,天乞才抽剑而下。

府,天舞感应到天乞归来,顾不得一旁的金蝶便冲出东福院。

此刻天乞正好打开东福院的大门,迎面,天舞便直扑入怀。

天乞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也是委屈她了,也只有自己恢复本貌,天舞才能表达对自己的关心。

一剑刺心之伤,怎叫天舞不担忧,只是那时天乞还是花无枯,天舞也只能强压担忧在心,面还要表现出一副自然模样。

此刻天乞终于是回来了,天舞也用不着在压抑,天乞是天乞,他是自己的哥哥呀。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天舞担心死了。”

天舞紧紧扑在天乞的怀里,感受着这份温存,说出的声音也都是从天乞的衣服里发出。

天乞笑着安慰道:“小舞,我没事了,乖。”

而金蝶这才看见天乞,脸也是显有担忧,随即冷面朝天乞大喊:“天乞,你又死到哪去了,过这些天才回来!”

天乞松开天舞,天舞则紧紧的跟着天乞,再不愿离天乞半步。

望着金蝶叉腰模样,天乞好一笑,“我是被鱼生儿捉了去,这不才放我出来吗?”

金蝶大步走向天乞,“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鱼生儿怎会甘愿放你离开?”

“这个嘛,自然是把她哄开心喽,她开心了,我不自由了吗。”

“你怎么哄得?”

金蝶望着天乞,好问道。

天乞转而朝着金蝶邪魅笑道:“你想知道?那我是该说细节呢?还是说大概啊?”

闻声,金蝶小脸顿红,怕是他又没做什么好事,把人家鱼生儿给祸害了,鱼生儿“无奈”也只能放了天乞。

想想,金蝶觉得面红耳赤,急忙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你有没有见花无枯啊,那日他不辞而别,实在是太可恶了。”

金蝶表情幽怨,嘟着嘴巴是在生气。

那日邱广申前来寻花无枯,天乞便与他一同离去,想来金蝶没能再见到花无枯,自然会生起怨气。

天乞摇头,干脆说道:“我刚在夏落城见了他一面,想来此刻已经回万机楼了。”

“啊~他伤才刚好点,这又去出行任务了”

金蝶闻声,心甚是担忧。

天乞则懒得理她,觉得自己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变作花无枯撩了这小姑娘,如今还被她缠着不放,亦不敢告诉她真相,弄的天舞都不敢对自己直言担忧,实为难受。

金蝶低声说完,又忙着伸手捂住嘴巴,看向天乞,“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天乞见她这般模样,不禁觉得好笑,翻眼道:“你是想说我师尊受伤一事吗?用不着你们瞒我,我师尊都已告诉我了。”

“你都知道了?”

金蝶顿时瞪大眼睛,望着天乞又险入对天乞的担忧。

当初完颜珲放言,众人不得对天乞透漏花无枯受伤一事,虽然众当家都是借此更加向众人区分二人身份,但在旁人看来这是免于天乞对花无枯的担忧所说。

天乞望着金蝶不耐一笑,“那点小伤对师尊来说算什么?不过尔尔罢了。”

天乞说完,金蝶本还有些担忧天乞知晓会做傻事,但现在听他说完,金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人这么这样啊?那可是心被刺了一剑啊,你作为花无枯的徒弟,居然还能说的这般轻松,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他吗?”

金蝶越说越气,挥起小拳便朝天乞的心口砸了一拳。

天乞也没看她,顿时觉得心脏受力,犹如伤口线崩一般,一股剧痛涌心头。

金蝶此拳也未使用灵力,但天乞现在最触不得的便是心脏!

天乞强忍表情不出,免得金蝶看出端倪,但面色已然涨红,这是无法掩饰的。

金蝶收拳看他,表情错愕,“天乞,你至于吗?打你一拳而已跟受了重伤一样花无枯被刺一剑也没见你这般,你还是他徒弟呢”

但天舞可是知晓天乞是怎么回事,当即担忧的掺着天乞落座,“哥哥,你怎么样?”

天乞笑着摇摇头道:“无妨,是一点小伤,刚才不巧发作了。”

天乞说着闭目,体内经海术运起,环绕心脏而转,很快又将伤势压了下来。

缓过神色,天乞轻呼一口气,白白修养了这时日,被金蝶一拳打回了最初模样。得了,又要从新修养了。

天乞望着金蝶,有点恼怒,但也实在不知该如何说她。

金蝶见天乞幽怨看来,心头一虚,“干嘛?你都说是你自己旧伤复发,又不是我打的。再说我要是这般将你打伤,那我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天舞见天乞恢复伤势,再望着二人忽而一笑,觉得这两人也是挺有趣的,一个愿打,一个只能挨。

天乞叹了口气不再望她,又从储物戒取出先前在玄城楼买的金龙丹炉,与天雷丹火。

两物摆在身前,天乞看了看,随即朝天舞问道:“小舞,你应该懂得如何炼化这两物吧。”

见天乞拿出两物,金蝶先是好的看去,“天乞,你这是从哪弄来的丹炉与丹火啊,看着还不错嘛。”

“玄城楼。”

天乞淡淡说道。

闻声,天舞先是微楞,随之看物轻笑,“哥哥,你要炼化这两物为自己所控的丹炉与丹火吗?”

“恩,没错,我要自己炼制丹药了。”

天乞说着则一直看向天舞,毕竟玄城楼乃是三环吾丘世家的产业,怎也与天舞有些关联,也实不想她因为此事而感到忧愁。

而天舞则只会因为自己原是吾丘家人,会连想到自己的父亲罢了,对于现在的三环吾丘家,天舞早已没有了眷恋。

天舞蹲下,拿起地的天雷丹火轻轻放于天乞的一只手掌心,又举起他的另一只手掌紧贴在金龙丹炉壁。

“哥哥,用灵力感知它们,直到丹炉嗡声作响,手丹珠化作丹火,这二物便可由哥哥炼制丹药了。”

天乞闻声点头,当即散出灵力感知这二物。

见天舞听到玄城楼,也未起什么担忧的神色,天乞也是放心下来,只要她能想的开,自然一切都好。

如此,天乞也可放心的去炼化这金龙丹炉与天雷丹火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千年提兰草

天乞的灵力直接传送到这两物,源源不断。≦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而在天乞的感知里,此两物犹如江海,深不可测,感知出去的灵力则全都降在了无边深渊,根本无法摸清两物。

“哥哥,运起你自身功法,不然无法对两物进行掌控。”

天舞的声音传来,天乞也不多想,直接运起自然之道,一瞬间,天乞的意识开始变得明朗起来。

丹炉存在灵力,但也有空余,天乞牵引灵力将之丹炉空余之处补。而丹珠现在是一点星星之火被包浆裹住,天乞只需用灵力将那星星之火再次点燃便可!

很快,天乞顺着自然道所发觉的一切,对二物进行了快速的炼化。

直至丹炉四龙空余慢慢填满,第一条金龙补满,第二条金龙补满,第三条金龙补满,第四条金龙补满。

“嗡嗡~”

四龙刚刚补齐灵力布散,金龙丹炉便发出一阵声响。

丹炉已成!

天舞喜眉梢,没想到天乞竟然如此之快便炼化了丹炉,如今只剩丹珠成火了。

炼好丹炉,天乞收回手掌。两手同时托起丹珠,丹珠悬与两掌之。

灵力灌输其,天乞在不停地催动那星星之火尽快燃起。

虽然天乞现在可以观视到其内星火,但要将之点燃也是有些困难,好钻木取火。

但天乞又怎会有这闲情,当即两掌加大灵力运输,丹珠也开始摇晃不止。

两女看的津津有神,连眼睛都不带炸一下的,怕错过天乞将丹火炼化的瞬间。

随着天乞灵力越输越烈,整个丹珠开始隐隐发红,更是其冒出热气,这一颗丹珠已然开始沸腾!

天乞见此,撤回一只手掌,又将目光看向天舞。

天舞激动点头,“哥哥,可以了。”

天乞一笑,指尖带点灵力,触碰丹珠,丹珠瞬间融化,一丝小小的青白色火焰在天乞之间舞动。

这便是天雷丹火!

此共用时也不到一刻,当下二物,皆被天乞炼化。

金蝶拍掌欢呼,“天乞,你真是太厉害了,这成了啊!”

天舞跟着高兴道:“是啊,哥哥天赋异禀,当真是举世之才。”

天乞淡然一笑,指尖之火被丢入丹炉之,“低调啦。”

天乞语气敷衍,金蝶本还想说句话打击下天乞现在的自负。

但随之天乞运灵力入火,这天雷丹火瞬间大盛,青白色火焰燃烧着冒出,并带随着丝丝轰鸣之声,彷若那丹火之正在雷鸣。

金蝶满是震惊,刚想出口嘲讽天乞的话也变了样,“这火,怎么感觉七师的丹火还要强力?”

天乞不语,但天舞跟着微微摇头道:“此火乃是天雷丹火,取于天雷降地而生,带有雷鸣并不算什么,真正强大的天雷丹火则可肉眼便见火雷电。了了姐的丹火乃是地心之火,虽说不如极强的天雷丹火,但也是取自万里底下,乃是同火温育万年而生,这徒有形的天雷丹火还是要强的。”

天乞跟着点点头,天舞说的没错,眼前这天雷丹火是不克了了的地心之火的,这也是自己一入玄城楼的丹火处便能感应出来的。

金蝶若有所悟,“哦~那极强的天雷丹火又从何得来?”

金蝶问道,天舞则低首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微微沮丧,“天劫之下便会产生极强的天雷丹火,平凡的天雷降地便是这种丹火。”

天乞好的看向天舞,不知她为何听到天雷丹火会有这幅失落表情,想来她在吾丘家也有关乎到极强天雷丹火的事迹吧,只是不叫她愉快罢了。

既是如此,天乞也不好多问,免得天舞更陷失落之。

天乞又掏出那一颗下品田黄丹笑着递给天舞道:“小舞,你帮我看看这田黄丹都需要何等材料,我想着手一试。”

“田黄丹!”天舞接过丹药,眉头又喜,“哥哥,这田黄丹乃是入道期修士大作用丹,材料更是稀少,它需要千年提兰草和玄阶妖兽妖丹为主材料才可炼制。”

天乞听到两物,玄阶妖丹自己还有,但是这千年提兰草又是什么?

天舞知天乞不解,当即继续说道:“千年提兰草是生长在极阴之地的一种草药,只有生长千年的提兰草叶色才会变红,而这种红叶的提兰草才可配合做炼丹材料。”

此次,还未等天乞发问,金蝶便十分好的问道:“那这极阴之地何处有?”

天乞跟着好的看向天舞。

天舞看向二人道:“目前整个东原已知的极阴之地,只有三环吾丘家有掌管一片”

“啊?”金蝶顿时泄气,“那岂不是说,我们是找不到这千年提兰草了。”

天舞跟着又是摇头道:“非也,极阴之地乃是血煞浓郁而形成的一方地界,只要我们找到同样的一片血煞之地,也很有可能会生长出提兰草。”

天乞思考眨眼,“可是这极阴之地不是只有吾丘家有吗,我们又能从何处寻到一片相似的血煞之地呢?算能寻到,会有成长了千年的提兰草可用吗?”

金蝶看了眼天乞,朝着天舞连连点头,十分认同天乞的说法。

天舞起身,微微抬首思考,“极阴之地生长的不止只有提兰草,更是有诸多对炼丹有益的草药,故而有些炼丹修士都会培育出一片属于自己的血煞之地,让其生长可用的草药。说来,了了姐定也自己培育了一片血煞之地。”

闻言,金蝶颇为激动起身,“那我们现在去找七叔吧。”

天乞看着金蝶微楞,这丫头怎么感觉自己还要激动啊,炼丹的又不是你,乱凑热闹了还。

终是,天乞轻咳一声,起身收了丹炉与丹火,“那,小舞,我们去寻七姐看看有没有千年提兰草可用。”

“好。”

天舞欣喜点头。

三人一行,朝克了了所在的青山脚下而去。

到了青山下屋舍,天乞前推开栏杆。

三人刚入,克了了便从屋舍走出,看了一眼三人,微声道:“回来了。”

天乞知克了了是在说自己,当即苦笑点头:“回来了。”

“恩。”克了了伸手摆了些桌椅出现,“坐吧。”

当初宴事之,克了了与其他当家极力对天乞相救,天乞自然感恩在心。

只不过,天乞也感有愧,自己扮成花无枯,众当家还要顺着自己为自己隐瞒,且不问为何扮成他人行事。

这也是金斧寨诸位当家人极力袒护天乞,而让天乞倍感亏欠的理由之一。

天乞扮成花无枯是为了入三环,可以说天乞从入金斧寨并未给金斧寨做过什么事,更别说出力了,但众当家也是待他极好,怎让天乞不感愧疚万分。

只不过当下的金斧寨也确实用不着天乞怎样如何,只要他好生修炼便可,将来有的是报答的机会。

天乞也想着等自己登浮图顶峰之时,定要让金斧寨做这浮图第一大派。

三人入座,克了了淡然看向天乞道:“九弟,你寻我什么事啊?”

天乞憨笑道:“知瞒不过七姐”

“没见你没事还过来的”金蝶搁一旁偷笑。

天乞略有尴尬,不爽的看了金蝶一样,接着说道:“其实我得了一尊丹炉和一朵丹火,如今想炼田黄丹,只不过缺少千年提兰草,所以想问问七姐你有没有。”

克了了镇静的看向天乞,“你把丹炉与丹火拿出来我先看看。”

“好。”

天乞随之取出金龙丹炉与正在丹炉燃烧的一小撮青白色的天雷丹火。

克了了微目看去,“不错,够你如今所用,但你要炼田黄丹,必不可缺千年提兰草。”

克了了说着低头思略,“这样吧,你先再炼一次玄心丹给我瞧瞧,我再带你去取千年提兰草。”

天乞炼成玄心丹一事,克了了当时没有见着,此番也正好看看天乞炼丹的极限到底如何,不然是取来千年提兰草,万一失败,到时,不仅田黄丹没有炼成,一株千年提兰草也是白白浪费了

天乞听到克了了说要带自己去取,心也是高兴万分。

但还要连一颗玄心丹才成,却也让天乞心生忧虑。

送给金蝶的那一颗玄心丹,天乞能炼成,运气可谓靠了七分,那还是用的克了了的丹炉丹火,如今用这新的属于自己的丹炉丹火,便完全没有的炼制时间的掌控观念,说起来天乞心还是信心缺缺。

但天乞仍是对克了了点了点头。

倘是真的连玄心丹都无法用此丹炉丹火炼成,又何谈田黄丹一说。

要是接下来炼制玄心丹失败了,算是克了了取来千年提兰草,天乞也不敢去炼什么田黄丹了。

“恩。”克了了对天乞点点头。

随之三女站开,散于天乞身旁,看着天乞如何用这新丹炉丹火炼制玄心丹。

天舞路过天乞身旁,对天乞握起小拳头打气道:“哥哥,加油!”

“恩!”

天乞郑重点头,灵力灌输入火,瞬间天雷丹火急速旺盛,欲脱丹炉口而出,并伴随着阵阵的小声轰鸣。

揭开金龙丹炉顶而起,一颗玄阶妖丹被放入炉。

天乞再不管替它,双眼瞳孔皆生蓝点,自然之道紧随运起。

第三百四十七章 血煞之地

第一次炼制玄心丹时,天乞凭运气使然,当时用的还是克了了的丹炉丹火。35xs如今丹炉丹火皆变,从未练过任何丹药的丹炉丹火在天乞手中,第一次便是炼制入道期修士所需的玄心丹。

没有时间上的概念,也没有控火大小的明细,这一次全凭天乞一人摸索。

自然道的运起让天乞看清了丹炉中玄阶妖丹的变化,天雷丹火滚滚燃起,比之前天乞用克了了的丹炉炼丹时的火势还要大。

这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这新的金龙丹炉与天雷丹火都比不上克了了所持的丹炉丹火,倘是不加大火势,恐怕不知何时才能炼化炉中的玄阶妖丹。

丹火愈演愈旺,猛烈的从丹炉口中涌出喷发而上,很快便将整个金龙丹炉包裹起来。

整个丹炉现在看着就似在燃烧一般,原本金色的丹炉全被青白色的丹火包裹,如一团庞大的火焰。

许是火焰太盛,金蝶有些受不了这温度,连连的回退了两步,小声埋怨道:“干嘛弄这么大的火,就不怕把玄心丹炼没了啊。”

天舞先是看了眼克了了,见克了了盯着天乞不放,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之看向金蝶,天舞轻笑了下,“炼丹之人皆有自己的炼丹方式,哥哥是初用自己的丹炉丹火,自该寻一下火势的掌控适度。”

金蝶翻眼看向天乞,“哼,倘是只有这般火势才能炼化玄心丹,莫不成他就一直用这般大的火势了?”

天舞闻声也傻看了下天乞,这火势自从窜上来,还真未下去过。

“应该还在探寻吧。”

天舞说着有气无力,这火势都上来十几息了,还未见有下去的势头,莫不成真给金蝶说对了?天乞已经寻到炼化玄阶妖丹的合适火势大小了?

可是这火势甚大,天乞又能撑多久?

天舞不免有些担忧,就算最后炼化了玄阶妖丹,可是天乞那时还会有灵力继续聚融玄心丹吗?

而此刻的天乞也确实寻到了合适的火势大小,就是现在这般的巨盛火焰,如此丹炉中的玄阶妖丹才开始出现消融的迹象。35xs

二女担忧,天乞更为担忧,自己的灵力都不知能否支撑到将妖丹彻底炼化,更别说之后的快速聚融了。

倘是不能快速聚融,融化的妖丹效果就会慢慢流失,最后形成的玄心丹也是下品中的下品,甚至还有可能无法聚融。

而丹火非寻常之火,故而需要庞盛的灵力支撑,天乞修炼魔噬心经体内灵力比寻常修士要强大的多,但他毕竟只是个入道前期的修士,实不够一直不停地对天雷丹火运输灵力,灵力不够成了天乞最大的担忧。

先前用克了了的丹火却没有这种灵力不够用的感觉,这就是丹火的差距。

天乞的额头逐渐出汗,细细密密。

两女看见也不敢上前为他擦拭,担心控如此盛火的他会被旁人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打扰,到时倘被丹火反噬,可就不好收场了。

丹炉中的妖丹终于被炼化了一半,天乞暗算自己的灵力,只要照着这个速度继续炼化妖丹,还是有可能在自己灵石丧失前将妖丹炼化。

至于最后的成丹,能成便成,不能成便就当做拿炼化玄阶妖丹练练手了。

此刻的克了了一言不语,只望着天乞不停地运输灵力,火势胜起却动不了她半点眉头。

一刻已过,又是一刻。

只二刻的时候,天乞便将玄阶妖丹炼化的大半,而之前用克了了的丹火炼化玄阶妖丹则需五个时辰。

这般下来,天乞更加迷茫了,自己现在的天雷丹火远不及克了了的地心丹火,而按照现在的速度只需克了了炼丹时间的一半便可炼化这妖丹。

虽说灵力消耗极快,但炼化此妖丹又怎会比得上克了了的地心丹火

就在天乞担忧之时,自然道中见金龙丹炉里的玄阶妖丹急速消融,原本该缓慢变化的妖丹这一刻直接垮塌。35xs

天乞急忙收手,灵力撤回,但丹炉中的玄阶妖丹已是变成了一滩水,正在急速的收缩,瞬间丹炉中再不见玄阶妖丹,也不见炼化的妖丹水!

此次炼化玄阶妖丹,天乞以失败告终!

丹炉未起,但天乞看的一清二楚,自己是失败了。

见天乞收手,二女急忙上前,天舞挥手起开丹炉顶,金蝶跟着凑上前。

两双大眼睛在丹炉里瞟来瞟去却未发现任何东西。

金蝶顿时兴趣缺缺,“切,我还以为你炼成了呢,到头来白忙一场啊。”

天舞也有些失望,毕竟天乞耗费了如此大的灵力,居然还是失败了,但仍是安慰天乞道:“哥哥,不要灰心,多练几次,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感觉的。”

天乞叹了口气,看向克了了道:“七姐”

克了了点点头,知晓天乞想说什么,当即开口道:“九弟,你与旁人不同,炼丹师在修为不过化灵期的情况下,是大不可能炼成玄心丹之类的入道期以上所需丹的,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灵力做支撑,但你却用我的丹炉丹火炼成一次,可见你体内灵力的雄盛程度。

“如今你只是新用丹炉丹火,失败也属正常,无法掌控合适的火势,才会导致妖丹聚热崩溃。切记,炼丹要的可不只止是丹火,有时候丹炉更为重要,二者结合才会练出真正的好丹。”

克了了分了两次,对天乞说完。

天乞听之,内心震动颇大。

是啊,自己只顾着丹火而忘却了丹炉,还以为丹炉只是盛丹的容器,其实不然。

丹炉隔绝丹火在外,只将丹火的属性与热能传导在内,一旦丹火聚盛不散,丹炉也无法再保持之前的稳固,材料崩溃实属再正常不过了。

天乞炼妖丹失败,也正是此原因!

天乞起身对克了了一拜,“天乞受教了,多谢七姐点拨。”

“恩。”克了了点头转身,“跟我走吧,我带你去采千年提兰草。”

天乞一惊抬头,自己都无法炼化玄阶妖丹,克了了居然还带自己去采千年提兰草?

玄心丹现在已不能成,采到千年提兰草,又何敢用来炼田黄丹?

“七姐,要不还是算了吧,等我将玄心丹炼成再去采也不迟。”

天乞停足不走。

两女也是一呆,不解克了了为何还要带天乞去采千年提兰草。

克了了没有回头,继续说道:“千年提兰草你总归要用,带点克制力便行,等你将玄心丹不差的炼好,这千年提兰草便可用得上了。”

天乞望着克了了眼中满是感激,自己一句话,克了了便给千年提兰草,还有何处如金斧寨诸位当家待自己这般好的?

二女欣喜跟上,不料克了了起手挥道:“小蝶,小舞,你们就不用跟来了,血煞之地,不是你们能受得住的。”

“是,七叔。”

金蝶怨愤的看了天乞一眼,起脚轻跺。

天舞拉着她的手腕轻笑,克了了其实是不想让金蝶跟来,天舞倒是无妨,但金蝶修为低,血煞之地煞气极重,让天舞留下照看她才是。

天乞一脸兴奋,倒是很想看看这血煞之地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为何千年提兰草只生长在那种地方。

还有吾丘家的极阴之地,等着日后入三环,定要跑去吾丘家后院,采上他一采。

克了了绕过青山下的后院,带着天乞走到山脚之下。

起手对着山体触摸,顿时一股灵力从克了了手上传出,山体下呈现出一个人高大小的波动扇门。

天乞好奇看去,这血煞之地看来就在这青山里头了,克了了种下禁制也是不想让里头的煞气跑出。

克了了回头看了眼天乞,“跟我进去吧。”

说着克了了便消失在了波动的扇门里。

天乞点头,深吸一口气,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大步跨了进去。

一入内,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郁的血腥腐烂味,天乞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克了了让两女不来是多么明智的决定,倘是她们进来,怕是一闻这味便要口翻唾液晕倒在外了。

而这血煞之地虽在青山里,但一眼也是看的通明,此处的土地全是血红的颜色,空气中都带着红色的雾障,沉闷无比。

红色的土地上,偶有几株活草。天乞屏住呼吸一一看去,但也不知那株才是提兰草。

红色的草也是见了一些,但大都长得不一,天乞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分出那个是千年提兰草了。

克了了在前,似乎一点也不受此地煞气血腥的影响,反而有些担心的回头看向天乞,“九弟,没事吧。”

天乞不敢说话,害怕自己一说话便会吸一口煞气入肚,这儿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当下也只能蹙眉的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克了了望着脚下大地沉冷道:“千年前我在吾丘家便已置了这块血煞之地,这儿的红土每一片都沾满了鲜血,有妖兽的,也有修士的,皆是被我亲手所杀。”

克了了刚说完,天乞便听见自己脚下一声脆响,抬脚一看,竟然踩碎了一个骷髅!

天乞顿时虚汗淋淋,自己的七姐也是个狠人啊,这到底是杀了多少妖兽与修士才能建出这样的一块血煞之地啊,而且常年不散。

也不知克了了这些年来,还有没有再往里头添加死物。

第三百四十八章 此山为坛酿美酒

跟着克了了在后面,天乞也不敢多言。≦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此地煞气极盛,土地皆是被死物鲜血染红的地带,难免会感到有些压抑。

克了了说了几句便不再说,看着她犹如此地的死神,满地的鲜血皆流过她的手。

天乞很难想象,自己的七姐也是一个如此冷酷的修士,平时看着冷冷清清的,居然手里也有如此多的亡魂。

也难怪,旁的当家人都不敢惹她,想来也是知晓她的冷清面下还种着这样的一块血煞之地!

克了了走着,终于停下。

天乞瞥目望去,只见克了了身前有着一株赤红的草药,想来那是千年提兰草了。

只不过此草造型极为独特,宛如一颗小树苗一般,茂下疏,不过还是草茎支撑这整体,不是木干。

克了了起手,这株千年提兰草连脱开血红地面,连根飞向克了了的手。

“九弟,这便是千年提兰草,你收好。”

“恩。”

天乞点头,郑重的从她手接过此草,心情甚为激动。

克了了看着此草接着说道:“千年提兰草用处极大,不仅仅只是用来炼田黄丹,甚至炼更高品阶的丹药也会需要到它。等你开始决定炼制田黄丹的时候,只需从采一片叶子即可。”

听克了了说完,天乞望着手的提兰草更是兴奋,这株草怎么看也有百八十片叶子,那岂不是说自己可以炼制百八十回田黄丹了!

如此,也不用担心这千年提兰草会不够用了,一次失败,还有之后的百八十次呢。

天乞也不信自己一次都不会成功。

将此草收好,天乞对克了了感激道:“多谢七姐,我一定好好炼丹,争取早日炼成玄心丹与田黄丹。”

“好。”克了了望着天乞点头,随后又问道:“九弟,你的伤,现在如何了?”

天乞露齿一笑,拍拍自己的胸脯道:“没事了,你看。”

“那好,切记,金斧寨永远是你的后盾,下次行事可不要如此冲动了。”

“我肯定不会再这么傻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

天乞此刻连自己都犯了糊涂,不知自己当时为何要让司徒墨禾那丫头刺一剑,这不明显的犯傻吗?

克了了闻言一笑,只当天乞是在免于自己等人担忧。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还要在此地待一会。”

克了了说着转身,目光不知看向何处。

天乞对着克了了的背影一拜,反正此地他是不想多待了,恨不得刚来便走,如今拿到千年提兰草,更是不想再待。

此刻克了了出言,正合心意,“天乞告辞。”

天乞往回走去,待走到青山出口处时,回头看了眼克了了。

这满是血煞的地带,克了了犹如这儿唯一怜悯众生的死神,既带走生命也为他们缅怀。

天乞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当即出了这血煞之地。

一出来,天乞张口便不停地呼吸新鲜空气,在里面可谓是憋坏了,这出来还不得好好感受一下美妙的青山绿地。

二女见天乞出来,欢喜前。

金蝶绕着天乞打转,好似在寻找什么东西,“天乞,千年提兰草呢?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天乞嘴角一笑,伸手间,千年提兰草便出现。

金蝶望着这赤红的提兰草,眼睛睁大老大了,“快让我看看。”

金蝶手欲抢,天乞则转手便收了回去,不让她。

“天乞!你怎么这么小气,我看看不行吗?”

金蝶嘟嘴望着天乞生气。

天乞哪会管她,把头一撇,“不行,看一眼识得便成,不给摸。”

这千年提兰草一片叶子便可炼制田黄丹,可见其昂贵,倘是被金蝶一个兴奋扯断了几片,天乞真叫心疼死了。

“哼!小气!”

当即,金蝶也不理会天乞,抱臂与天乞背对。

天舞见此一笑,前看着天乞道:“哥哥,你现在灵力亏损,还不适宜炼丹,等灵力恢复了再试吧。”

“恩”天乞点头,“我也正是此意,等先将玄阶妖丹炼化的方式琢磨透了,再着手炼制田黄丹。这千年提兰草绝不可白白挥霍,七姐说的对,我要克制。”

如今千年提兰草在手,天乞当然想试一试,但现在玄阶妖丹的炼化方式还未琢磨透,着手炼这千年提兰草还是太早了些。

虽然一叶便可炼制,但也不能白白浪费啊,要是有十足的把握,到时是百八十颗田黄丹在手,那可是闪亮亮的灵石堆成山啊。总失败多次,最后只有几颗田黄丹在手的强。

当下回到金斧寨,天乞见了克了了自然还得去拜见一下其他的当家人。

八当家龙门此刻应该不在寨了,天乞想想也不用去寻他了,还不知他在哪个旮旯逍遥快活呢,反正又找不到。

六当家北徐与五当家候万里在宴事结束后便重新归于丰阳山闭关,天乞也不用再去叨扰。

四当家裘荣应当还在桃山,三当家启梦遥也应当还在他的山洞里。

这二人,天乞得去拜会一下。

至于二当家完颜珲,自入金斧寨也没见着,不然天乞一入金斧寨,完颜珲便应该来了,此刻也不知去了何处。

天乞与两女道了行程,两女也不打算跟着。

只因金蝶想要炼丹,扬言要从炼丹一道超越天乞,还让天乞等着瞧,天舞也只好陪她。

天乞对此也只是笑笑,不过还真希望她炼丹有成,这样金斧寨克了了也不算有失传承了。

而天舞始终只是天乞的剑灵,或许可以炼丹,但终是不能与人一般,倘是天乞遭遇不测,天舞也会随之重新沉睡于纳什剑。

再说,天舞本对炼丹一道甚为不通,否则生前在吾丘家时也该是如克了了一般的炼丹高手了。

天乞独自先去了桃山,想着还是见一见正常点的裘荣较好,启梦遥似妖人一般,天乞想着等会还要见他,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自己的几位哥姐虽好,但是这个启梦遥让天乞最为不适,天乞有时也在纳闷,不知他修炼的是什么功法,竟叫他变作不男不女的模样。

入了桃山,天乞满是好心情,这桃山在裘荣的管理下四季花开,四季粮酒,整个桃山下也不知被裘荣粮了多少坛桃花弹。

甚至空气都带着甜甜的酒香。

天乞深吸一口气,金斧寨倒也是特地很,不仅有克了了的血煞之地,还有这裘荣的满山桃花。

一个是让天乞不想多待一刻,一个是让天乞想要烂醉于此,简直犹如天地之别。

“九弟,入我桃山,不饮完此坛,你休想再前半步。”

桃山树间,裘荣拎着两坛酒,挥手便丢了一坛给天乞。

天乞伸手接住,仰头痛饮,本入桃山好心情,这一坛酒下去更是爽朗一片。

拭袖擦去嘴边挂珠,天乞高举空坛朝裘荣喊道:“四姐!好酒!”

“哈哈,既是好酒,还不快山,四姐教你如何粮这桃花弹。”

裘荣小口饮酒,走两步便饮一口,回头便朝山走去。

天乞一笑,直接跑步山。

等来到裘荣身边时,望着这桃山山顶,天乞简直不敢说话,嘴巴张的老大了,眼神满是不可思议。

桃山之被裘荣封了一个巨大的瓶口,瓶口有盖,也是巨大,直接将这山顶封了住。

站在此处,便可闻到浓郁的酒香。

本以为桃山之下乃是万罐的桃花弹,现在一看,裘荣竟是将整个桃山作为坛,桃山里头全是酒水。

以山为坛,已山顶为盖,这是一个巨大的桃花弹酒!

见天乞这般惊讶模样,裘荣见此哈哈大笑,“怎样?以往来没到此处,现在见着了,可是有些崇拜我啊?”

天乞连连点头,强咽一口口水,“四姐,你这桃花弹何时开封啊?”

“待大哥闭关而出,我金斧寨迁入三环之时,便是这桃山桃花弹开封饮酒之时。”裘荣说着将手的空罐扔至一旁,被扔去的地方可见诸多空坛,裘荣一人也不知饮了多少,“九弟,你可期待啊?”

“期待!”天乞眼聚神,这么大的桃花弹想来也是东原独一,怎会不期待啊,“是不知大哥何时出关,真想快些到来啊。”

天乞正说着,裘荣伸手便拍了下他的脑袋,“大哥出关才是大事,我这桃花弹只是为了助庆,你可不能光想着这美酒啊。”

天乞苦笑摸摸被打的脑袋,“是是是,我也是一心为大哥想着呢,等大哥出关了,定要让金斧寨下下饮完这一山之酒再迁三环!”

“哈哈!”裘荣闻言甚为高兴,“说的对!不饮光这一山酒,谁都别想先入三环!大哥也不行!哈哈~”

天乞望着裘荣心颇为欣喜,金斧寨各个当家极为团结,自己能入这样的一个团体,实乃自己的福气。

是心还是有所担忧,此次金斧闭关不知还要多久,算到时破关而出,真否能如裘荣所说的这般高兴,金斧会否踏入灭劫之境。

此时间内,天乞终是要行自己的事,入三环大闹一场,到时不是金斧寨能庇护得了自己了,三环势力接踵而至,金斧也在闭关不出

天乞这般想着,终是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金斧寨。

他们待天乞极好,而天乞却完然不顾他们,直入三环。到时面对诸多三环势力,又该给金斧寨带来怎样的压力啊。

第三百五十章 三声法决

天乞虽是不解,但也只得按照裘荣的意思来,封了坛口,又将桃花从新推上掩住坛体。

裘荣叹了口气道:“这酒,它自然会出来,先前你用火悬空三尺对其照耀,这坛外的花瓣早已软润,等渗入坛内便是酒了。”

“什么?”

天乞大惊,这花瓣在外,还能成酒渗入坛中?

裘荣则面不改色,对着天乞说道:“九弟,酿桃花弹还有一句法诀,这是整个东原酿酒的人都知晓的,我今日便教与你。”

“法诀?”天乞一瞬间来了兴趣,莫非就是这法诀可以让在外的花瓣成酒入坛?“四姐,快快指点天乞吧。”

“好。”说道法诀的那一刻,裘荣面情开始沉冷下来,好似心事重重一般。

“四季桃花随流水,花不美水湍急,落花随水如泣如诉。”

裘荣说完,一脸的忧伤。

而天乞只觉一懵,这是什么?法诀?还是不着调的诗歌?

裘荣故作忧伤,低头又抬头看向天乞道:“你,记住了吗?”

天乞哑然,“我我记住了”

“恩,那你来试试吧,此间法诀尽是情意,你需入情至深方能调动此决。”

裘荣让开身道。

天乞恍惚上前,口中喃喃不断她刚才所说的法诀。

深吸一口气,对着桃花掩坛,一掌拍出伴随大叫:“四季桃花随流水!”

花堆不动,只被掌风掀翻了几片花瓣,天乞顿觉尴尬,又是一掌拍出:“花不美!水湍急!”

花堆还是未动,更无什么成酒渗坛之景了,最后天乞屈下双膝,两掌同时拍出,“落花随水如泣如诉!”

见此,天乞灰面起身,站至一旁,“四姐,我可能还没悟透。”

裘荣则全程侧目不愿观看,简直有辱此酒啊!

愤到深处,直接伸手拍在天乞的脑门上:“你打排山倒海掌呢!叫你运法诀,你打什么掌!打什么掌!”

天乞抱头连连闪躲,“四姐,我实在悟不出这几句话中有什么法诀啊。”

裘荣闭目深吸一口气,“罢了,一看你就是没有过男女情深的小毛孩,悟不出也属正常。你看我啊。”

说着,裘荣闭上双目,一手轻轻抬起,只见那原本半点不动的花堆,此刻全部缓缓升起,将酒坛都露了出来。

花瓣环绕酒坛而转,愈转愈快,愈转愈烈。花瓣在空着扯得呲呲乱响,渐渐眼神再跟不上一片花瓣的运转。

这场面犹如暴残了花瓣原本的美丽,花瓣被扯得稀碎,逐渐只能见得残影,连带着天乞都觉得脚下渐渐生风,这是花瓣快速运转而起的风。

残影跟着也不再见,反而是一片透明般的模糊,如风,如沙尘。

而此刻的裘荣已经收手,原本花瓣的运转也变得缓慢下来,只不过此刻再不见一丝花瓣,只留有一圈水波荡漾在酒坛的外围。

水波入坛,撞之不进,撒了坛外满地都是。

待这圈水波再也不留,裘荣失落的对天乞道:“九弟,折一只带花的桃枝来。”

天乞看的惊奇无比,那几句难不成真的是法诀,为何自己运不出?

正当天乞疑惑之时,望着水波散去,裘荣发话,赶忙折了一只带花的桃枝递给裘荣。

拿着桃枝,裘荣用其上花瓣掸去坛口灰尘,“九弟,开封吧。”

天乞心中甚为激动,这桃花弹居然是这般炼成的,那几句法诀实在精妙,也不知当初创建此酒的人又是谁,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酿成一坛桃花弹啊。

天乞不敢有误,待裘荣掸去灰尘,便解开封盖,一开启便是阵阵新鲜的酒香味传来,而此刻的坛里已是满满的一坛酒水。

“四姐!成了!”

裘荣点点头,当知会成,开口道:“此坛桃花弹,还不算你独自酿成。那三声法诀你要牢记,等你领悟之时便可酿成独属于你自己的桃花弹了。”

天乞浅尝一口,好奇问道:“四姐,那三声法诀到底该如何理解啊?”

尝了一口这坛酒,天乞也并未觉得有甚不一,若非说一个不一样之处,那就是此坛酒是新酿不如老酒来的甘醇。

听到裘荣说可酿出独属于自己味道的桃花弹,天乞还是有些期待的,不知属于自己味道的桃花弹又是何味。

但总的还是要去理解那三声法诀,这也是天乞始终不得所悟的存在。

不理解这三声法诀便酿不出桃花弹,酿不出桃花弹也就尝不到属于自己的味道了

裘荣看着天乞叹了口气,“你呀,早早寻一个红颜陪伴,这三声法诀也便自然领悟啦。”

天乞一愣,随之笑道:“此事还早,还早。”

“还早?”裘荣瞪大双眼,“你都多大了,二十可有?旁人二十都娶妻生子了,你二十居然还跟我说还早?”

“不早吗?”天乞苦笑摸摸头发,这酿酒而已,非要谈婚论嫁才能酿成桃花弹吗?

“对了四姐,这桃花弹到底是何人所创啊,为何又留下这三声法诀才能酿酒呢?”

天乞撇开话题,好奇问道。

这一问,裘荣更显忧怀了。

“桃花弹乃是东原三仙中的仙子花琉璃所创,有关传闻她爱上过一个男子,但最后终是分别,之才留下三声法诀,可酿此酒。”

裘荣说完,天乞疑目思考。

这花琉璃居然也爱过别人,还以为仙人都是无情无欲只思飞升呢。

看来这花琉璃也是个痴情女子啊,不得爱便可酿出这东原满天下的桃花弹,实在是位奇女子。

但听裘荣这般说来,这桃花弹虽然尝着甜美,但酿酒的本意却是苦楚啊。

一个情字衍生万物,这桃花弹便是其中之一。

裘荣看向天乞接着道:“九弟,这桃花弹你好好琢磨,四姐我想想有些伤感,就不陪你了。”

见裘荣失落起步,天乞好奇看去,本以为裘荣是酿酒成痴,这才对三声法诀尤为伤感,莫不成她也有一段不得爱的故事,自那以后才变得大大咧咧行事像个男人又独爱酿此酒?

天乞不忍心喊住,只得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情啊,就是一把毒药,吃下了便无药可医。

看着自己酿好的桃花弹,或许还是裘荣酿的吧,天乞也不管了仰头一口饮完,擦嘴下山。

离了桃山,拜会了裘荣剩下还得去寻启梦遥呢。

这不得多喝几坛酒还真不敢入他的山洞。

裘荣本就在下山,听见天乞脚步跟随而至,好奇的回头看去,“你还有事?”

“哦。”天乞定下脚步道:“去拜会下三姐。”

“切,那妖人早就跑去依翠栏了,说是寻你回来,但如今还没回来呢,怕是被依翠栏的白面小生给缠住了吧。你也不用了找他了,该去哪去哪吧。”

裘荣满不在乎挥挥手,又继续朝山下走去。

天乞倒是听后送了一口气,如此也好,不用去拜会启梦遥真叫人送了一口气啊。

望着裘荣走远,天乞将银白鬼脸面具戴上,长龙牙当即抽出,御剑离开桃山。

此月已到,万机楼里,那艾俞飞还传了一道赏金密令给自己,再不去,怕是这月又要担心毒丹发作了。

此行回金斧寨,天乞也受益颇多,不仅从克了了那得了一大株千年提兰草,还从裘荣这儿学到了酿酒之道。

虽然二人都看着心事重重的,但天乞相信,等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肩负一担的时候,就是为她们分忧的时候。

克了了的血煞之地,与裘荣的苦思之情,二人都在苦苦承担,不愿诉说。天乞作为她们的九弟,又怎不想见她们日日高兴呢,现在做不到,便等将来来做!

御剑离开金斧寨,天乞没有通知青山下的两女,天舞知晓,但金蝶不知。

望着茫茫的一片天空,天舞担忧的抬头望去。

金蝶连忙催促,“小舞妹妹,你看我这下一步是不是该放”

等回到万机楼,天乞便去见了方化云,方化云见他平安归来,且似放下一切般,心里安慰了不少。

只是怪异,天乞如何转变的,好似从不曾伤心欲绝过一般。

但方化云见天乞无恙,也管不得这些了,只叫他好好的便是。

安慰好方化云,天乞直奔赏金楼而去。

天乞火急火燎,当月开启,还是赏金密令,也不知到底出了何任务,居然非点名自己去不可。

艾俞飞正在打理桌面,见天乞到了,也不疑惑,只淡淡开口道:“你来了啊。”

天乞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艾老,出任务吧。”

艾俞飞点头,从桌下取出一张密封信,丢在天乞面前,“你自己看吧。”

天乞望着密封信,疑惑的伸手。

艾俞飞则催促道:“这次是真的,你快看看。”

打开信封,里头果真有一封折合起来的信纸,只不过纸上还写着一个大大的血色红字。

“杀”!

天乞眉头一皱,这次的赏金密令居然是刺杀任务!

不管如何,打开信张,天乞默读了起来。

待整封信看下来,天乞心头一惊,犹如提起百尽巨石,无以喘气!

杀东来岛依翠栏龟公!

第三百五十一章 远驶东来岛

天乞瞪大眼睛又看了一遍,但只是更加确认罢了,信是这般阐述,杀东来岛依翠栏的龟公!

依旧没有发起人!

而那东来岛的龟公,天乞也是见过的,乃是一位化灵期的修士。

虽在东来岛,不许使用灵力,但如依翠栏这般的下属势力管家,在东来岛怎会没有岛主发给的免死金牌。

毕竟在东来岛若死了一位这样的人,岛主也不好向依翠栏交代。

天乞松开信封,看向艾俞飞。

艾俞飞则一身轻松,趁着天乞看信,自己泡起一壶热茶,见天乞看来,小心嘬了一口热茶道:“看我干吗?密令已经下了,那断魂丹在信函里,自己吃了。”

颠出信函里的断魂丹,天乞拿捏在手,皱眉不送的看向艾俞飞道:“我可不可以不接此任务?”

艾俞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喝茶,“不行。”

天乞大怒,直接将断魂丹往桌一拍,“可是那龟公,你让我如何能杀?东来岛虽不许使用灵力,但他定有免死金牌,反杀我易如反掌!”

艾俞飞落杯在桌,顿时一股灵力波动开来,顺着桌面攀附天乞全身。

天乞瞬间便丝毫动弹不得,望着艾俞飞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艾俞飞抬起他拍在桌的手,将掌下的断魂丹捏在二指之,“花无枯啊,你说你怎么一直不听话呢?第一,那东来岛的龟公不是我让你去杀的,至于发起人我也不能告诉你;第二,这赏金密令指你去做,你便去做,反抗也没有用,谁让你是万机楼的机师呢。”

说着艾俞飞投手便将断魂丹送进天乞的嘴里,天乞现被艾俞飞用灵力压制,半点反抗也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的望着他把断魂丹让自己吃下。

吃下断魂丹,艾俞飞也散了压制的灵力。

天乞得以行动,捂着喉咙剧烈的咳嗽,但断魂丹一经入腹,岂能吐出!

“此月已启,早早去东来岛完成任务,归来还你解药,晋升点加一千,灵石赏十万。”

艾俞飞淡淡说完,拿起桌的茶杯,摇头轻吹杯热气。

天乞冷哼一声道:“两日之后,和善门的大公子会来寻我,望艾老相告去处。”

轻抿一口热茶,艾俞飞点点头。

天乞转身便走,这万机楼的赏金密令已然下达,还能叫自己如何。

现被他强服毒丹,若不执行任务,一月之后便是死期。那东来岛的龟公虽是化灵期修士,但只唯有一试了,不去只有死,去了或许还能活命回来。

至于孙赌圣,天乞本和她约好三日后在金斧寨碰面,但现被任务缠身,天乞也等不到两日之后的相见了。

倘是她真的来寻,便去东来岛寻好了。倘是天乞大难不死,还能把他从东来岛给带回来。

此行任务尤为艰巨,天乞是一刻也耽误不得,出了万机楼便朝风雨城外的环墙边传送门而去。

而这次的任务只有天乞一人过去执行,且是点名要天乞前去,这让他也不禁会去多想,到底是谁发起的任务,又点名的花无枯

一直到了传送门口,天乞也思索不得,谁会让自己去杀一个东来岛驻留的龟公呢?

苦叹一口气,交付灵石便入了传送门里。

再一现,眼前已是波澜大海。

一到此处,天乞更是思绪万千,第一次来时,自己还一无所有,如今再踏足此地,自己已是四环金斧寨的九当家。

在东原这么一个暗里是非之地,能走到现在,全靠仰仗金斧寨的威名,否则仅凭天乞一人又如何在这东原声名大噪,万人敬仰。

海岸相对,遥目望去那海的一点便是东来岛。

东来岛没有传送阵,只东原九环才有,故此天乞最远也只能传送到此,剩下的便是过海入岛。

在哪苍茫的大海,东来岛要数离东原大陆最近的一座海岛了,但天乞也无法御剑过去。

此番看着虽近,但东来岛又岂是眼一点之大,两间距离远不是天乞御剑便能达到的路程。

而且东来岛不许使用灵力,算天乞御剑能到,也无处落足,总不能落在海面又游回岛去吧。

但也好在这东原海岸还有些船家,总有去东来岛的船只。

天乞四下打听了下,选了一家去往东来岛的船,定在三刻之后出发。

此船颇大,是专门来往东来岛与东原的客船,船也是什么都有,天乞要了一间船舱,便入住休息了,听船家说此行得两日能到。

天乞关门休憩,不想被人打扰,如今名声已在四环打响,而这船各个东原环里的修士都有,甚至还有三环内的。

如今天乞是持任务而来,不宜被人认出。

三刻过后,天乞待在自己的船舱里感觉到船身震动,微睁双目,开始前往东来岛了。

还没过一会,便听得外面有伙计敲门问道:“客官,打扰一下,此行远驶东来岛,可要为您在行程备些果肉酒食?”

“不用了。”

天乞淡淡声传来,门外也再没了声响。

可还没过两息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天乞皱眉看去,“我说了不用了,我有自带。”

天乞说完,门外无人声传来,只是那敲门声一直不绝。

疑目望去,这人怕不是刚才问候的伙计了。

天乞微微抬头,疑声问道:“阁下是谁?何故频繁敲我房门?”

此行天乞尚未对任何人透露过行踪,也只有艾俞飞与天乞两人知晓,甚至连发起人都不知天乞几时出发,那门外之人又是谁?

他又怎知天乞在此?

天乞问完,门外声绝,门口的门栓直接落地。

一粉饰长衣女子背身入内,弯腰将门栓重新掩合。

天乞见此更是惊疑,怎会来一女子,而且光看背影,自己思来想去记忆也没有一个如此身段的女子!

待拴好门口,女子活泼转身,带着身下裙摆一转,一头长发飘柔身后,身前还有两扎小辫。

“孙赌圣!”

天乞差点从船舱里的床落了下来,只是这孙赌圣乍一扮做女子装饰,一时间还难以适应,倘若不识她那没了假胡子的精致脸庞,怎也不敢相信眼前之人便是常呼的和善门大公子孙赌圣啊!

孙赌圣望天乞笑个不停,“怎么?不好看吗?我可都是依你了,从今往后以女子身面世了。”

“哦哦。”天乞略点头,没想到这孙赌圣还真扮回女子模样了,乍一看虽不适应,但她确实挺美的啊。

随即,天乞朝她好问道:“你我之约不是还有两日吗,怎么现在跑来了,还有你又怎知我在此船之?”

这些事天乞不得不问的,自己的行踪怎会被她一了无遗,算身还有她的千里追位符,但自己也只是刚来,她怎会这般快追了过来?

孙赌圣俏皮的叹了口气,大步朝天乞走去,硬是挤着天乞坐在他身边。

“那好吧,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在江岸城的时候,我在四海天阁买了一条任务,是让他们观察你的踪迹。当时你说了三日后来和善门寻我,我这不是怕你跑远了不来了嘛,所以让他们跟踪你去哪了。”

孙赌圣望着天乞说完,天乞内心一阵波动。

怪不得当初在江岸城外的传送阵会遇见轩辕城与轩辕祀二人,偏偏他们还让自己先走,原来一直是在跟踪自己!

如此想着,天乞顿时紧锁眉头的望向她。

孙赌圣似能看穿天乞的心思一般,双手撑着床沿,低首一笑,“你放心,我下任务的时候说了,不管是天乞还是花无枯,只要寻一人跟踪即可,你的身份不会暴露。”

闻言,天乞心也算送了一口气,倘是自己的身份被四海天阁窃了去,那花无枯之名定会成为轩辕城加重的自身利益的砝码,不到三环,身份绝不可再外泄半分。

再看向孙赌圣,天乞只觉这女子真是生平仅见,竟然如此深的心机。

不仅悄无声息的在自己身下了一道千里追位符,还提前打探自己的消息,两件下来,自己还一丝都未提前察觉,等到知晓,已经迟了。

“大公子,你这般对天某,如今还是孤身前来,不怕天某对你怎样吗?”

天乞略带恐吓的说出这番话。

孙赌圣则一点也不畏惧,直面天乞的眼光,“你怎这般确定,我没带财源广进一同前来呢?还有,你若真杀了我,那你花无枯的真实身份,会在一息之内传遍四环。”

天乞心大哀,这到底是个什么的女子,竟然如此难对付,也不知她为何找自己了?

望着孙赌圣洋洋得意的模样,天乞心头便是一股怒气,但想发泄却又无处可泄。

稳住呼吸,天乞望她嘴角轻笑,“你说你为什么偏偏要招惹我呢?我可以不杀你,但从你身捞点好处,弥补下我的情绪总是可以的吧。”

孙赌圣顿时一惊,原本挤着天乞而坐的屁股也微微移开了些,“天乞,你想干嘛?”

还未待她做出反抗,天乞便一把将她推倒在床,双手附着灵力将她挣扎难行。

孙赌圣惊恐不已,拼命的挣脱,但又怎是天乞的对手,只能让凭他将自己按倒在床,双手都被掐出了红印。

“天乞,你要死吗?快把我放开!”

第三百五十二章 生门白维病公子

“哈哈,大公子。啊不,大小姐,你说你到底是何苦呢?非要来招惹我,为了能让你闭嘴,天某也只好如此了。”

天乞按住孙赌圣,低头在她闭目乱动的唇边咬了一下。

孙赌圣如遭电击,顿时再不挣扎,感受着唇边的柔软,脑海里一片空白。

天乞微微抬首,见她紧闭双眼,表情还甚是痛苦,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松开双手,坐起看她。

孙赌圣感受到手的痛疼感不再,双眼瞬间睁开来,疑惑的看向天乞道:“你?”

天乞忽而笑道:“我什么?莫非大小姐希望我将你的身子强行占有?”

孙赌圣闻言,羞红满面,刹间便低下头去。

被天乞亲了一下,也不知怎么了,反而觉得这种感觉很微妙,本以为天乞会一直进行下去,但他却戛然而止,心头莫名的生出一丝失落。

“你胡说!我我是那样不要脸的女子吗?今天你亲了我,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十倍奉还。”

孙赌圣说的有气无力,让天乞觉得更为好笑。

看着她这似受气的模样,偏首望着她羞红的脸道:“十倍奉还?你还要亲回我十次吗?要是这样,不如现在来?”

孙赌圣本因羞怒而不得话语,此刻天乞还言语不离此话题,着实叫她难堪。

伸手推开天乞伸来的脸,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下情绪,随即睁眼似缓回大半,看着他冷静道:“天乞你今日辱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天乞故作惊疑,面容夸张的说道:“呀!那我今日可得生米煮成熟饭了,一不做,二不”

“二不你个头!”

孙赌圣本是强忍,此刻怎也忍不住了,伸手抓来床的被子直丢他脸。

离床起身,直跑门边打开门栓,出了去。

反手将门嘭的一声关,靠着外墙双手不住的轻轻拍打滚烫的脸颊,渐渐嘴角还露出了笑意。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晓,此刻的她竟然陷入了深情,摸着被天乞咬过的红唇,眼睛盯着地面也不知在傻笑些什么。

屋内,天乞摇头笑笑,这孙赌圣虽是一个心机颇深的人,但终究只是个女子,又对自己这般紧追不放,只要略施手段,她又怎会违背自己的意愿乱来呢?

这是天乞现在的思想,也许更接近他之前设定的花无枯的性情。

运起自然道,将门栓重新掩好,接着还扣了锁,免得孙赌圣不知何时又来闹。

此入东来岛,天乞可不想身边跟着这么一个人儿,只望她能在自己完成任务后,带自己安然离开便可,间行程可莫要插手。

要杀的乃是东来岛依翠栏的管事龟公,天乞也怕孙赌圣跟着会徒添麻烦。

大约算了一下,此行入海已过一日之久,天乞从打坐睁开双眼,这期间孙赌圣也未再来打扰。

但天乞本想连着两日打坐修炼,等到东来岛下船便好,只是被这船的嘈杂吵醒,实在难忍。

船舱之,吆呵不断,还伴随着阵阵炸裂声响。听了一会儿,天乞也不觉得是有人截船,毕竟船可有不少修炼得道的好手,一般海盗还这真不敢对这种船下手。

听着笑语吆呵,似甲板之有人在试斗法。

声响乍起,始终难得清静,天乞无奈开门朝外头走去,看看这帮人到底在斗什么法,如此喧闹,难道不怕打扰他人休息吗?

找了一块无人的地方,天乞抬头望去。

甲板之站满的人,却也留下一小片空地。

空地一人舞刀一人弄剑,刀光剑影不绝,两者劈来砍去架势十足,倘若不是看戏,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弄的两人身皆是一道道血痕。

好不容易摆脱对方,还未来得及喘两口松气,又怪叫朝对方冲去。

天乞微微一看,便知这两个不过是脱凡期的修士,力量全在他们各自的刀剑,时不时让对方挂个彩,也难怪这么多人围观。俗话说,能见血的都是好戏,这也确实值得让人去看,巴不得他们二人谁先死一个才好。

但天乞看着看着便觉得无趣,自己是来出行任务的,可不需在这人多密集的场所。

正要走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你终于肯出来啦?”

孙赌圣背着双手,偏头看向天乞。

天乞翻眼转身,望她道:“大小姐,我要去的可是东来岛,你要觉得有趣便跟着,但别打扰我行事,等我处理完事情再一起回来如何?”

“哼!”孙赌圣把头一抬,“你求人都不会啊,还说得跟命令我似的,我是你什么人啊?”

天乞语塞,一时间无言相对,自己确实有些私心。怕到了东来岛,不管完不完成任务,一人都不好回,正好可以让这孙赌圣带自己回去。

但她实在聪明,一眼便看出天乞的心思,说话也是丝毫不给天乞留面,只叫天乞说不出话来。

见天乞不说话,孙赌圣嘴角笑道:“那本小姐给你一个机会,等下这场会出现一个叫做白维的人,你只要下去把他打败或是干掉,我答应你如何?”

顿时,天乞皱眉看她,真是一个丝毫不愿吃亏的女子啊,自己只要她带自己离开东来岛,她却要自己场,还说到了杀人的份!

天乞吐了一口气,眨眼道:“你说的白维是谁?”

“你看喽。”

孙赌圣遥指下方甲板。

此刻那拿刀的修士一刀劈在剑修的剑身,剑修抬剑相抗,但奈何大刀落下犹如千钧,刀身镶入肩膀两尺。

剑修痛苦大喊,直言认输。

刀修举刀,面容猖狂的四面绕走,时不时大吼一声示意自己是赢家。

等他绕着周边走完一圈,又举刀连连吼了三两声,一白衣百冠的白面小生轻轻咳嗽走出人群,一手还在不停的摇扇。

白面小生皱皱眉头对那刀修压掌道:“喂,你别像个野兽一样叫好不好,能不能斯一点啦?”

刀修真值猖狂,听得身后有人如此嘲讽,顿时满脸横肉颤怒的回头,“你是哪个!”

刀修举刀大叫,白面小生开扇遮脸,似害怕他的口水飞溅过来。

“咦~”

白面小生顿感一阵恶寒,连连晃了几下扇子,遂又看向那刀修道:“哦,我是和善门的生门大弟子,白维。”

听到此名,刀修眼神微转。

和善门乃是四环的道派,且也是四环顶尖的道门之一,内有财源广进生五门,但游走在外的只有财源广进四门,这四门是为了给宗门提供情报与资源的入口,唯独生门才是和善门里的战力。

故而孙赌圣能调动财源广进四门,但唯独调动不了生门,甚至可以说,生门门主连理都不理会她,此刻这生门大弟子白维出现,孙赌圣才会对其厌恶。

甲板高处,天乞看向那白维对孙赌圣道:“生门大弟子,呵,你要我去打败或杀了他,你不心疼吗?毕竟他是你和善门的人呐。”

“恩”孙赌圣抿嘴想了下,“那你不要干掉他吧,把他打趴下再说。”

闻言,天乞不再接话,这生门大弟子白维已是入道巅峰的存在,自己还不知能否败他呢,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了些。

场下,那刀修听到白维的名声,虽有些胆怯,但此刻这么多人看着,又怎能不要面子,猛地脱刀便朝白维跑去。

白维见此,失望的摇了摇头,“说你是野兽,你还不高兴,长得像可以改,但动作也像,这习惯难改啊。”

“混蛋!”

刀修怒吼一声提刀横扫。

白维只托起纸扇,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万般轻松的将大刀挡住,不得再推进半分。

刀修双手持刀,涨红的粗大脖子满脸青筋暴起,两眼瞪圆咬紧牙关,愣是砍不破一张白纸扇。

“咳咳咳~”

白维一手托扇挡刀,一手攥拳在嘴边咳嗽,“你要是表现的斯一点,我也不会出来管你。说到底,大家都是男人,斯点不好吗?”

刀修不再用力,举起大刀换了个方向,直直朝着白维的脑门砍下。

“我斯你老母!”

“哎!”

白维把纸扇抬手一丢,纸扇在空连转,触碰大刀,直接将刀修连人带刀打翻在地。

白维快速接住纸扇,一阵风起,那看似无棱纸扇边对着刀修的喉结。

刀修顿时冷汗簇簇之下,简直惨败!根本同眼前之人无一战之力!

白维纸扇压着他的喉结,轻笑道:“认输吗?”

刀修强咽一口唾液,避开他纸扇压住的喉结,“认输,认输。”

白维稍微满意,点点头又问道:“下次还斯不斯了?”

此话一出,刀修摁是一句话不说,任凭他扇压颈脖也要将头扭到一旁。

输了是输了,还管人家的性格做甚,宁死不可辱可不是白说的,刀修也是相当有傲骨。

天乞正看得起劲,身后的孙赌圣望他奸邪一笑,伸手一掌将他推了下去,还扮做男声冒充天乞说道:

“白维!老子也是野兽,你快放了下头的兄弟!今日我要为我们野人族的崛起与你一战!吼吼吼!”

第三百五十三章 海中有盗

天乞扑身落地,顿时整个甲板的目光皆朝他望去。

白维更是惊目,也不管身下的刀修了,拿着扇子看着天乞道:“这位兄台,我看你长得清秀端庄,怎成了野人族的人呢?咳咳~痛心啊!”

“啊?我”

天乞只觉万般尴尬,再回头望去,原先的甲板处哪还有孙赌圣半点影子,也不知她此刻躲在何处人群偷着乐呢。

想想便觉得气愤,居然在一个女人身吃了这么多亏,这还没认识多久呢,倘是过个一年半载的,岂不是要被她耍的团团转了!

刀修从地爬起,对着天乞一拜,“多谢小兄弟出面,但杨某绝不是野兽!哼!”

此刻天乞赶来出场,那刀修也终于从白维的扇下得以自由,唯独对天乞称他是野兽这一点十分不满。

天乞心里叫苦,刚才分明不是自己喊得好不好。但也着实无奈,随着声音下来的只有自己,而孙赌圣又从小到大都扮成男子,学男子说话也是叫人分不得真假。

完全听成是天乞所言。

天乞颇为无奈,对众人抱抱拳,便要离开此地。

“喂!这位野人族的兄弟,我见你刚才那位要有救的多,你不如跟着我学些儒雅之道,早些摆脱野兽的枷锁。”

白维站在天乞身后,关心的喊道。

天乞面部僵硬,脚步也随之一停,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向他道:“我不是野兽,谢谢你了。”

“咳咳~不对啊,刚才你落下时毫无优雅可言,口也说着你是野兽呢,怎么这会儿还不认了呢。”白维说着,想起笑道,“像你这样还带有羞涩的野兽,我定能帮你带回正轨,你信我啊,咳咳!”

白维说到激动处,连连咳嗽不止,似将天乞带回正轨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

天乞厌烦的闭目道:“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管我,而是先看看你的病。”

“哇!”

白维闻言不仅不生气反而十分惊喜,“你真是一个转变的好苗子啊,关爱他人,心存善念,快回来吧,属于我们儒雅而优异的人类啊。”

“神经病。”天乞挥手便走。

这生门大弟子看着实在精神不对,也难怪孙赌圣对他感到厌恶。

天乞并未答应孙赌圣要与白维一战,而今又被她一掌推了下来,天乞心有愤都难说,又岂会与一个自己眼的神经病较真。

但白维怎肯放过天乞,天乞在他眼里是一个可劝导向良的苗子,好不容易勾起的兴趣岂能落下。

纸扇抛出,直窜天乞身前。

天乞当即拿出长龙牙,寒光一闪,剑尖只抵纸扇。

剑身环绕半圈,拖拉着纸扇又朝白维投去。

场众人惊呼,这持剑少年竟然能挡下和善门白门门下的大弟子白维的一扇之力,还能将纸扇给“还”回去!

只不过这还回去的纸扇带了些剑气,白维嘴角一笑,望着天乞兴趣更浓,直接伸手去抓抛来的纸扇,浑然不顾面的剑气。

果然,白维接下纸扇,那剑气似无物一般,顺着他的手流淌消失。

白维站场拿扇,天乞站人群便持剑。

本无意一战的天乞,此刻剑已难收,那白维看样子是不会这般放自己离开了。

天乞正想着,白维的身影便飘忽不见,只留在原地一丝白色的残影。

眼神秉起,当即运起迷踪术。场二人顿时迷离一片,低修为的人甚至都看不见二人的残影。

甲板,二人争斗的无人区仿佛处处都在发出声响,却始终看不清二人身在何处,

忽然从空洒下一串鲜血惹得众人侧目,纷纷猜疑这是二人谁落下的!

随着这一串鲜血洒落甲板,二人的争斗也随之散去。

白维一手颤动不已,手那原本该是由白纸做成的扇子,此刻纸物不存,只留下一把黑光反射的铁扇!

这铁扇显然是把极品灵器,打不透也摧不毁,只不过此刻被天乞削了其掩饰的白纸。

而天乞持剑,银白色的长龙牙挂着一串血珠,剑尖还在不停地滴血。

只是这血非白维的,而是天乞的!

在天乞的手肘处,一道鲜红的割伤触目惊心,鲜血顺着手肘流到手掌,再顺着剑身滴落在甲板。

白维强忍颤抖的手,将黑铁扇收入储物戒,看着天乞疑目问道:“不知阁下是那家的子弟?”

此刻白维再说天乞是野兽那活脱脱要被人看成是傻子了,能使出这样的步法剑术,怎会是无名之辈,算入得四环也该是响当当的名头了。

白维想的没错,只是他也未见过真正的花无枯长什么模样,自然不知天乞是谁。

此刻还未等天乞回话,人群里,孙赌圣便担忧的朝天乞跑来,“你没事吧?”

天乞摇摇头,将长龙牙收回,“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见到孙赌圣,白维更是惊讶,自己随她入船,她都不理睬自己一下,此刻竟然还对那人极为关心的表情。

白维刚想问一问孙赌圣,孙赌圣便抢先朝他怒声道:“白维!你太没规矩了!哼!我们走。”

此景看的天乞想笑,但还是转身随她朝人群走去。

白维此刻真叫苦思不解,这发生了什么?

遇到一个自称野兽的家伙,本想帮他矫正,但一番交战下来,孙赌圣突然现身,还对他倍感关怀。

不怨他伤了自己,反而还为他怒斥自己。

甲板众人也是看的称,这与白维一战的男子面生,尚且不谈。但那女子,看白维对她是十分尊敬,想来也是和善门里的人物,是怎么想也想不出和善门何时多了一位这样的俊美女子。

正当众人对此事称之时,一穿伙计慌张跑甲板,大声喊道:“不好了!有一帮海盗过来了!”

声音一落,甲板之的人顿时形成两种局面,一是如那伙计一样慌张不停,连忙跑下甲板;二是稳定自若,一副怡然不惧的模样,当还有人摩拳擦掌舔舐嘴唇发笑,似十分期待。

而这些不惧的人里多是一些修为较高的修士,只有两个脱凡期,剩下的都是在入道期,还有在化灵期的修士。

但为数不多,原本一船四五十位修士,此刻还留在甲板的只有不到十来个人,这还是将天乞,孙赌圣,白维也算在了内。而脱凡期的两位修士,有那位自称姓杨的刀修。

伙计见此,唉声一叹,“诸位,你们快走吧,对面的海盗来了三船人,你们绝不是对手啊,另可船不要,也不能让自己落在他们的手里,快走吧诸位!”

刀修闻言一怒,拎刀前,“老子都不怕,你怕个腿!”

伙计顿时苦面,不敢再说一句话。

天乞疑目望去,只见海面遥遥来了三只大船,没想到真的有海盗劫船。

此船已经行驶一日有余,早已远离东原海岸,若是逃离,也会是离东来岛最近。天乞自衬倘是御剑,自己可不费光一身灵力到达东来岛,但东来岛明禁不许使用灵力,那便是无处降足,硬是到了东来岛空,说不定不用岛修士管理,便会被空禁制杀死。

这帮海盗也定是想到了这里,离东原海岸已远,东来岛又不是去处,这客船的人是待宰的羔羊!

运起经海术,天乞暗暗修复伤势,虽然伤情不大,但对面的海盗来势汹汹,若想要活命下去,恐怕避不了一战了。

白维急忙朝孙赌圣走来,“大小姐,你快走!由你的灵力与凤璇一起,定能逃回东原海岸。”

孙赌圣此刻也有些慌张,但见到白维更是不爽,把头撇道:“我不走!”

“你!咳咳~”白维气的猛咳两声,随即又指向天乞对她问道:“是不是因为这小子,我现在把他扔到海里去。”

闻言,天乞直接转眼望向他。

被天乞这么一看,白维悻悻的又把手缩回,毕竟是跟天乞打过的,自然知晓他的能力。旁人只见白维划了天乞一刀,但天乞却斩得白维黑铁扇的白纸一丝不剩,其剑何其之快,倘是想伤白维,又岂会只震的他现在手还在发麻。

“这么不知名的兄台啊,你眼前这位貌美的女子可是我和善门的大小姐啊,我和善门大门主唯一的女儿啊,求你高抬贵手,放她离去吧。”

白维也是没有办法了,对着天乞抱拳摇晃,模样苦苦相求。

“哦。”天乞淡淡回了一声,随即看向孙赌圣,“你回去吧。”

“我不回。”孙赌圣直接手挽住天乞的手臂,笑着朝白维吐出舌头。

“咳咳咳!”

白维见此,咳得更加猛烈,原本的白面小生,此刻都快咳成红面小郎君了。

扶着甲板的栏杆,白维一边咳嗽,一边指着二人,似想说什么,但可咳地停不下来,硬是半点话也说不出口。

天乞有些不忍看他,朝孙赌圣问道:“他这不能治治吗?”

孙赌圣则一脸无所谓,摆摆手道:“他从小这样,身子虚,得了风寒好不了了。”

原本咳得差不多,还能缓回来些的白维,此刻听到孙赌圣说完,整个人直接趴在栏杆,咳地更加猛烈。

整个甲板都没丝毫声响,唯独他的咳嗽声不绝于耳,差朝海里吐一口血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冰川镇化灵

那姓杨的刀修见白维如此,面露不屑的把大刀往肩一抗,“哼!你可不要咳死过去,他们来了。”

刀修话说完,白维仰面瘫坐在栏杆下的甲板,双眼紧闭,朝天仰首。

“啊~差点咳死我。”

而此刻甲板那唯一有些兴奋的修士,先看了白维一眼,随即舔舌望着近在眼前的三艘大船,“不知都是些什么样的货色啊,用来磨磨爪子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话音刚落,这修士十指往下一震,十道亮灿灿的长爪毕露而出。

随即其他修士也纷纷祭出灵器,誓要同他们一战。

白维此刻也将黑铁扇取出,站在天乞与孙赌圣身前。既然孙赌圣不愿走,白维誓死也要保她周全。

而这客船不愿一战的修士,能御起灵器的纷纷御起灵器出逃,不能御起灵器的只能瑟瑟的蹲围成一团,把储物戒什么的纷纷往甲板一抛,宁可身外之物尽失,也不愿丢了小命啊。

在为首的海盗船,一满脸胡渣的男子见客船有人逃离,当即挥手朝身后的人喊道:“把他们统统抓回来,抓不回来的杀了,别忘取下他们的储物器行!”

这胡渣男子说完,身后的海盗成员如同黄蜂出巢,个个御起器灵朝逃离的修士赶去,嘴里“咿呀”吆呵不断,如同打猎一般。

甲板,那兴奋不已的修士,见到如此多的海盗修士,再也忍不住,纵身一跃便朝这些人里冲去。

十指成刀,刀刀毙命,更有直接撕碎海盗成员身体的方式,一瞬间,海面洒下血雨,染红了一片海水。

这把海盗成员还未抓住一个回来,已被这十指成刀的修士杀了不少。

血液溅了那修士一身,但他总是狂笑,似这满身鲜血更能令他激动,舔舐嘴唇与十指的鲜血很快便再不能让他感到满足。十指扣下,直接贯穿一海盗的脑袋,张口便咬下被他抓住之人的颈脖,一股鲜血喷射入喉,这仿佛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激情。

随着一具具海盗修士的尸体落下,那满面胡渣的男子也看不下去了,望着旁边的海盗船,朝那空杀人的修士撇了下头。

瞬间,一旁的海盗船,一人持剑而出,一剑荡开要被十指刀修士破开脑门的海盗成员。

“多谢野香主!”

海盗得救,连忙对这持剑的修士弯身点头道谢,心里唏嘘后怕不已,差一点自己没命了

这持剑的野香主没有说话,只是摆手叫他赶紧离开,“练爪成刀,杀人嗜血,你是渡心寺的无恶。”

“哈哈哈!”无恶听见有人唤出自己姓名,一爪将自己头的假发取下,丢弃入被鲜血染红的大海,“一柄长剑有三尺,不杀人来取钱财。雄英会的野行王野香主,老衲很期待饮你的血啊!”

野行王回身看了下身后的三辆海船,持剑奔向更远的海处,无恶狂笑紧随跟。

天乞望着二人甚为不解,这二人绝非是入道期的修士,看着似乎二人还认识,到底出了什么名堂。

孙赌圣也是不知,便朝身前的白维戳了下道:“喂,你知不知道那两个怎么回事?”

白维现在可谓急煞万分,眼前大敌临至哪还有心情为他俩解惑。

孙赌圣见此又戳了他下,这次用的力大了些,只叫白维连声喊疼。

喔着嘴,白维转身看向孙赌圣道:“大小姐啊,什么时候了,关心关心自己好不好,还管别人做甚?”

孙赌圣直接抽出自己纸扇里的凤璇短刀,指向他道:“你说不说!”

白维无奈点头,“我说,我说。那持剑的叫野行王,是霸占这一带海域有名的海盗团体雄英会的一名香主,素有剑下活路,留财可走的名声。而那带着假发的和尚是三环渡心寺的人,对他我也不是很清楚,知道的跟你们一样。他一路隐瞒,到现在才将假发脱下露出本面,若不是野行王道出,那算他不带着假发,我也不知道他是渡心寺的和尚啊。”

白维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完,怕孙赌圣还会喋喋问个不停。

天乞目光凛冽,远处的海域,两人已经打了起来,海水震荡,连此处都能感应得到。

野行王跑到较远的地方,是为了避免两人交战,波及旁人,毕竟这次雄英会的人来的较多。

“哈哈!原来是渡心寺的无恶大师,这下你们雄英会是自讨苦吃!让我施助无恶大师一臂之力!彻底铲除你们这帮恶盗!”

甲板又一人窜出,话语凛冽,也是一位入道期的修士。

此刻海盗三船的另一边探出一人,脚踏栏杆,望着客船的施不屑道:“待会老子把你俩的人头放在一起,给我当座椅把手!”

这海盗一出,施顿时一惊,“火灵王!”

火灵王听声大笑:“哈哈!怎么?知晓我是谁,你开始怕了?不如我也给你个机会,趴在地给我磕响头,叫我‘爷爷’,若我高兴了说不定只拿你的财,还放你一条命。”

施四下看看,此刻的甲板只有自己一个化灵修士了,那火灵王虽恶名远扬,但今日实在不是害怕的时候,若无恶杀了野行王而归,定也要杀光这帮海盗。

现不是服软的时候,必须拼一拼。

施飞身直朝海盗船而去,手运转大道法,一道光球在手聚形,他要一击摧毁这三辆海船,只不过若让他真一击打下,恐怕到时连客船都保不住!

火灵王见此,嘴里碎碎,也听不到在说些什么,但定是在谩骂这施狡猾。

火灵王刚想前阻拦,却被间船的胡渣男子挥手拦下,随之而落的是一道巨大冰川。

冰川凭空而现,巨大无,直接将赶赴而来的施压入海底。

海面顿时掀起百丈波澜,施不见,冰川也随之沉入海。

客船,众人抬手遮挡落下的海水,等再睁眼时,除了摇晃的船身,再无施半点身影。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道术!

只一击便将施打的不见踪迹,还有那三艘海船的胡渣男子又是谁,为何先见的是他,却无人道出他的姓名。

众人正在惊憾之余,胡渣男子起手抬起。

海面再次翻涌,冰川从海面显出一角!

随着冰川愈长愈高,愈长愈大,在海船与客船只见占满升起,悬空而立。

波光粼粼的巨大冰川遮住了三艘海船与客船间的视野,但那冰川里却有一个之其小的黑点。

那正是模样颇为痛苦的施,此刻的施也不知死了没有,封在冰川里是丝毫不能动弹。

正当众人一口气还未吸完,又吸一口凉气的时候,巨大的冰川嘭的炸裂,层层落入海里。

肉眼可见,那施也随着冰川裂成了碎块,待整个冰川破碎,海船与客船间又恢复了视线,两船海域只留下空几个储物戒储物环。

胡渣男子半点情绪不起,却杀了一个化灵期的修士,看着丝毫不费精力,一式冰川碎人身魂!

施留下的储物戒与储物环也被胡渣男子勾手取走。

如此简单,杀一个化灵期的修士对胡渣男子来说如此简单!

白维见此,回身催促孙赌圣,“你快把储物器什么都拿出来,全给他!”

孙赌圣见了也是真心恐惧,但还是忍不住的看了天乞一眼,只是天乞一副表情看不见任何的恐惧情绪,孙赌圣深吸一口气,原本手指想褪下的储物戒又重新在手指握紧。

“我不!”

孙赌圣眼睛坚定的说道:“我是和善门的人,他们敢动我一下!孙常在能灭了他们全部!”

白维是想哭的心都有了,怎么不能听话一点呢,搁这茫茫大海,谁能来救你啊!

“大小姐,你要大门主等你死了再为你报仇吗!”

被白维一声怒吼,孙赌圣也接不住他的话了,仔细一想,自己刚才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敢这样说话,但心里是十分坚定,难道是因为他吗

见孙赌圣投目往来,天乞从刚才的情形缓过神来,天乞其实不是真的不怕,只是心有另一种声音盖过了心头恐惧。

那是自己也要成为如此强大的修士,抬手之间,万物不存,神挡杀神,佛挡*。

有了如此的实力才配去攀东原的巅峰,才配去攀整个浮图的巅峰。而自己现在与之相则什么都不是,面对这般强大的人,自己更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可言。

看向孙赌圣,天乞淡淡说了一句道:“白维说的不错,若想活命,把身外的东西给他们吧。”

这次,白维望着天乞点了下头,意在感激。自己说话她是不听了,或许这个男子说话,她还会听些。

果然,孙赌圣也未说不从,只是担忧的朝天乞问道:“那你呢?”

天乞看向二人,表情仍是淡淡的开口道:“我没有。”

此话一出,不仅是孙赌圣感到怪,连白维也忍不住想劝一劝天乞。拿出来吧,拿出来好啊,拿出来不用死了。

海盗船,那胡渣男子望向客船,身后远处是野行王与无恶大战,但看他丝毫也不想理会,不知他是对野行王充满信心,还是一点也不在乎野行王的生死。

另一艘海船的火灵王带着一船百号修士,浩浩荡荡的朝客船而来。

而在另一边,追赶逃离的海盗修士们在没了无恶的纠缠和胡渣男子一式灭杀施,有如振奋军心,大肆的追赶逃离的修士。

降者便带回客船,不降者便合力绞杀,夺其储物器!

第三百五十五章 藏匿储物器

客船前,火灵王带着百海盗修士赶赴而来,整齐规划,来势汹汹。

这边原本站出的几人也大都开始畏惧退缩了,那胡渣男子抬手之间便灭杀了一个化灵期的存在,面对如此实力,还有什么可抵抗的?

皆是纷纷后退,趁着火灵王等人还没船,赶紧将身的储物器一一褪下。

这些人本仗着无恶与施两位化灵修士,才得以有些气势,如今施被杀,无恶也被野行王缠住。对面还有一个火灵王正在赶来,不屈膝投降便已是好的了,还何生什么抵抗之意。

客船,众人纷纷胆怯,但唯独有一个人怎也不退半分,大刀镶入船甲板,满脸横肉怒视凌空走来的火灵王。

此人正是那姓杨的刀修。

白维见他不退,看了看身后的天乞与孙赌圣,哀叹一口气对着他道:“那位壮士,我敬你是条好汉,但对面之力岂是我等能挡的,赶紧交出储物器给他们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一日会报此辱。”

“哈哈,白维,我败在你手,是我实力不够;但现在我未胆怯,你先退缩,老子看不起你!”

刀修朝白维一声大吼,随即又道:“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只可惜我扬蒙乃是三环杨家之人,在杨家没有退缩二字,士可杀不可辱!”

这刀修说着自报出家门,不仅令白维一惊,也是让天乞一惊。

这船除了无恶,那刀修杨蒙居然也是三环之人,只不过修为不高,才未加重视。

但仔细一想,也确实带了些偏见,谁说三环里的人个个都是化灵灭劫的高手,一派一家迁入三环,总有些修为较低的人。

“这这,你”

白维有些无奈,好不容易该认识一个三环内的人了,只可惜人家宁愿一死也不愿交出储物器。

见火灵王愈来愈近,杨蒙随手丢了一个金色的储物戒抛向白维,“白维,我要是死了,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将此储物戒带回三环杨家,并告知我父:孩儿离家有百战,有输有赢,但从未让家族蒙羞,杨蒙不孝,不能亲自回去向您请罪了。”

白维接过储物戒,但面容煞是苦楚,这怎么说也算是结交了一个三环之人了,只是眼前海盗压迫,此人如此倔强怕也活不了多久。

还丢下一个储物戒,让白维甚感无奈,这交给自己是连带着此戒与自己的储物器一起交吗?

也不知这杨蒙是怎么想的,白维连自己的储物器都保不住何来保住他的?没有这金色储物戒,算到了三环找到杨家,谁又会信白维的话?

此刻,天乞前一步,拿过白维手捧的金戒,淡淡地看向杨蒙道:“我帮你保管吧。”

杨蒙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他也知晓自己算丢下储物戒白维也难以保住,毕竟海盗要的是这些,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杨蒙这么做了。

杨蒙知晓自己是没有任何能力去保住储物戒,只望那白维还有些法子,此刻天乞从白维手接过,杨蒙也不会阻拦,不论是谁,只要能带着储物戒回到杨家便好。

白维冷嘶一口气,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天乞,这小子自己的储物器不交出也罢了,此刻还想帮别人保管别的储物器。还好杨蒙是个做好誓死准备的人,倘是他不想死,天乞的储物器藏所一旦被火灵王那帮人搜出来,岂不是要连累到他?

“小子,你凭什么能觉得你自己能保住这些储物器,他们可是雄英会,专门抢财的团伙啊!你是把储物器吞到肚子里,他们也能给你破腹取喽!咳咳咳~”

白维说到激动处,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天乞横插一脚让白维感到不悦,原本杨蒙只是希望白维能够行此事,那么功劳也会算在白维的头,此刻天乞拿走金戒,那杨蒙感谢的对象会从白维变成了天乞。

自然,白维不相信天乞有能力保住储物戒逃过雄英会的眼睛,忍不住想对他呵斥。

天乞伸开手,金戒躺在手心,“那么你拿着,行吗?”

白维轻笑,似看傻子一般的看向天乞,这都被你拿过去了,还想再让自己拿回来?

这烫手的山芋谁爱接谁接,甭想再还回来!

天乞翻看看了他一眼,手一转,储物戒便消失不见。

“花无枯,快,把我的也藏起来。”

此刻,孙赌圣捧着满满一手的储物器,各式各样的都有,满脸期待的叫天乞藏下。

天乞看了她一眼,便要伸手去接。

能帮她也好,等回来时,她也会感激自己,带自己回四环。

天乞是这么想的,但刚伸出的手却被白维一把抓住。

望着天乞,白维眉头大皱,“花无枯?你是名动四环的金斧寨九当家天乞的师尊,花无枯?”

孙赌圣激动之下,虽未喊天乞本名,但也道出了现在天乞模样的花无枯之名。

这一喊,不仅是白维感到震惊,连杨蒙也是多看了天乞两眼。杨蒙出离三环,游荡至今,耳边又怎会少了半月前被津津乐道的四环金斧寨九当家,与他的师尊花无枯的事。

“正是。”

天乞点头,随即又要伸手去拿孙赌圣捧过来的储物器。

但白维也抓的更紧了,“花无枯,我敬你是天乞当家的师尊,给你面子。但你若敢动大小姐的一个储物器,我白维与你不死不休!”

白维始终不信天乞能藏得住这些储物器而不被雄英会的人发现,倘是露馅,不仅到时他花无枯会被雄英会的人严惩,连孙赌圣也逃脱不掉。

孙赌圣做为和善门的大小姐,白维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天乞拖下坑!

倒是白维此举惹得孙赌圣不快,前一步,用手肘欲要抵开他拉住天乞的手,“白维!你给我站一边去!我什么时候要你管了!”

事关孙赌圣的安慰,白维岂会松手,算她拿刀砍自己,也不会轻易让天乞拿走她的储物器。

天乞看着白维一脸正气的望向自己,只觉他二人有些可笑罢了。而此刻的海,火灵王等人要来到。

手指轻钩,自然道随之运起,不用孙赌圣将她的储物器交到天乞手,这些储物器便纷纷升起,一触到天乞的手指便消匿不见。

这下,白维想拦也拦不住了,只要一个储物器被天乞藏起来,一旦被查出,孙赌圣便脱不了干系!

“你!咳咳!”

白维甚为激怒,抓住天乞的手也随之松开,一边咳嗽一边颤抖的指向天乞。

客船百丈外,火灵王带头,朝着客船的人一声大吼:“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快交出身值钱的东西与储物器,蹲在船不许乱动!”

“吼!吼!”

后方百海盗修士起身吼叫两声,气势瞬间升起,只叫客船的人连连畏缩,生不起半点抵抗之意。

孙赌圣拉住天乞的手,直接蹲下,并小声道:“花无枯,我可是将小命都压你身了,你可要保住我啊,哈哈。”

孙赌圣说着还颇为开心,内心十分相信天乞。

还未等天乞对她回答,一旁蹲下的白维刚将储物器和黑铁扇抛在身前,便怒气满满的对天乞小声吼道:“花无枯,到时被查出,你若敢提及大小姐的名字,我第一个跳出来杀了你!”

天乞转脸看他,当着他这怒火冲冠的面,一伸手便将他抛在身前的黑铁扇与储物器收了起来,“你这么害怕,不如我们一起死啊?”

“你!咳~咳~”

白维满面颤抖,指着天乞的模样像快要断气了一样。

白维怎也没想到,自己刚拿出的东西,居然被天乞给收走了,现在可真是绑在一条绳的吗咋了。

天乞随之看向孙赌圣,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倒是孙赌圣见白维这般受气无奈的模样,脸忍不住笑出花来。

下一息,火灵王等人踏足客船,百人一经登船,船原本的修士都能感觉到船身一沉,犹如自己的内心一般沉了一截。

而此刻,天空之追赶逃离的修士海盗们也接二连三的回来了,有的海盗带了逃离的修士归来,但有的海盗只带了一身血与抢来的储物器踏客船。

海盗们将修士推到在甲板,便将抢来的储物器递到火灵王面前。

火灵王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客船的人喊道:“我火灵王向来脾气也是很好的,只要你们乖乖交出宝物,我也会像野行王一样放你们一条活路!”

“我交,我交!”

“都给你!都给你!”

“都在这了!”

“全都给你!”

甲板的修士纷纷褪下自己的储物器丢在身前,又抱着头缓缓蹲下。

杨蒙持刀而立,心怒火已然升起,见逃离的修士被他们杀了如此之多,一口怒火难平,提刀便朝火灵王冲去。

对付杨蒙自然也用不着火灵王亲自出手,一旁的海盗修士见杨蒙拖刀而来,合起便将其围住!

火灵王见到杨蒙也是颇有兴趣,没想到还真有敢反抗的人,还是一个脱凡后期的修士?

第三百五十六章 搜夺宝物

杨蒙被围,但丝毫也不慌张,动作不拖泥带水拖刀而起,直朝众海盗砍去。≦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扬刀而起力重千钧,一刀便劈开了一个海盗修士的身体,那海盗修士也挡了,但挡得住大刀,却挡不住大刀的千钧之力。

大刀势如破竹,挥身横扫又死一人。

这杨蒙现在的状态与白维一战时要猛得多,毕竟试不谈生死,而当下便是生死之战!

倘是杨蒙不使足全力,那么死的可是自己了!

天乞微目望去,心对这杨蒙也是暗暗赞许不已,不愧是三环之人,抬手之间气尤尚存,挥刀劈砍也不见他有丝毫疲惫。

若是将他与同境界的方化云做,天乞感觉他还要胜方化云许多。只是方化云毕竟出自蛊术世家,天乞也未曾见过方化云使用过蛊术,不知使用起蛊术来,两人又是如何。

场,杨蒙已经连杀数人,刀尖滴血挥洒不止,而那帮海盗修士见识到杨蒙如此凶悍,也再不敢硬抗他一刀了,免得撑不住他的一刀千钧力而损伤自身。

皆是改变战术,纷纷散开他挥刀的半径安全距离,使用法术对他全方位进攻。

杨蒙只有一刀哪能对付得了这么多人同时使用法术,而且方才鏖战一番,皆是砍开别人的灵器才将人致死,气力也耗尽大半。

此刻众人使用法术进攻,杨蒙不得肉身一战,挥刀终是支撑不了几息,便显得脚步开始不稳了。

见杨蒙终于显出破绽,众海盗修士纷纷抛出锁链,一手抛一手接,将他困在锁链间。

“呃啊!”

杨蒙此刻一身血迹,头发披散,一手挽住大把锁链,一刀顺着锁链又是砍死砍伤几人。

但这也是杨蒙最后的力气了,随着倒下的海盗,又来一帮海盗冲,拉住锁链将他的大刀也困了住,让他再动不了半分!

杨蒙挣扎不开,倾着身子朝火灵王大喊:“你们这帮丧尽天良的恶贼!今日做此事,不怕天道报应吗!”

“哼哼!”火灵王笑着前,一指点在锁链,锁链顿时收缩将杨蒙死死锁住全身。

接着又拿起他掉在地的大刀,此刀一落在火灵王的手,刀身的血迹便开始汹汹燃烧,烧的整把大刀都泛的通红,“我这个人平生最不信的是报应,我杀了那么多人,也没见天道降罪于我啊。”

“哈哈,是!”

“呵呵,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哼!我看八成是,长得五大三粗四肢发达的,脑子锈的很!还信什么天道!傻子!”

制服杨蒙的海盗们纷纷对他破口大骂,毕竟杨蒙刚才也杀了他们不少人,能出一口恶气怎会不骂!

海盗们说着还不过瘾,一脚踹向他的小腿处,此刻被锁链层层困住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当即便跪倒在地。

火灵王压了下手掌,示意他们不要再说,自己却饶有兴趣的看向杨蒙,“小子,你的性格我倒是喜欢的很,跟我收养的义子差不多,只可惜他说不愿再跟着我跑走了,不然你俩相见定是相见恨晚的感觉。”

杨蒙则抬头望着火灵王冷哼:“哼!想你这样的恶徒,谁也不想当你的义子!若我还有幸能活,定要找到他,再回来一起杀了你!”

“恩,说的好!”火灵王听着也不生气,反而十分高兴,“对了,我那义子叫做森,你以后可莫要寻错人啊。你呢,你又是哪家的子孙呐?”

听到此名,天乞的内心起了不小的波澜,自己认识的森也有一个,是当初和自己一起绑架司徒墨禾的那人。

天乞在思索自己认识的森与火灵王口的义子是不是属同一人,初识他时,他便在风雨城外绑架了司徒墨禾,行事风格也极其的像现在的雄英会,莫不成真被自己遇到了雄英会火香主的义子森了!

只可惜他现在被司徒家抓了起来,也不知是生是死了。

杨蒙咬紧牙关对着火灵王一字一句顿道:“我杨蒙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三环杨家子弟!今日,我也不打算活着回去了,你把我杀了吧。”

“哦~原来是扬老头的子孙啊!怪不得一身不阿。”火灵王似也识得杨家家主,“既然你是杨老头的子孙,那我不跟你算杀我几个手下的账了。这样吧,你交出身的所有宝物,我还放你一条生路。”

“我只有一把刀,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杨蒙看向他手拿着自己还在燃烧的大刀喊道。

火灵王一听,当然不信,随口一吹,刀的火焰便散的一干二净,将刀插入甲板,挥手道:“双翼,搜!”

闻声,在火灵王身后来了一对模样相同的女子,对之抱拳,“是。”

声音清亮,两女各伸一手拍在杨蒙的肩,阵阵金色的光晕从两女身传到杨蒙全身。

两息过后,两女收手对火灵王一拜,齐声道:“秉火香主,并未察觉异常。”

两女说完,火灵王也是惊愕一番,居然真的什么都没有,再看向杨蒙也觉得有些尴尬。

本以为他是不愿交出,但哪成想他是真的没有,这船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也说过要放了他的话,而他也确实只道了那一把刀,按理说应该将他放了才是。

但面子是个问题,岂能说拉下拉下的?

火灵王轻咳两声,对着身后人道:“先把这小子带下去,等会我亲自来搜!”

“是!”

杨蒙身后的海盗将他架起,拖着他便朝船尾走去。

不听杨蒙的呼喊,火灵王又将甲板的大刀拔出,声音洪亮喊道:“还有你们!最好乖乖地将宝物都交出来,若是让我搜到还有私藏,我让你人头落海喂鲨鱼!”

人群底下,白维拉了拉天乞衣袖,“天兄啊,你快把东西都拿出来吧,你把大小姐的和我的拿出来行不行?你,你自己的你自己藏着好了,我不管你了好不好?求你了别祸害我们了。”

孙赌圣嘟嘴生气的拍了下白维的手掌,“你怎么这么怂啊,不能相信花无枯一次?”

“哎呦喂,大小姐啊,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相信一个外人?”白维是真的想哭啊,“那双翼女子看见没?两女双胞而生互通回路,传言只要她二人合力,没有什么她们想找却找不到的东西,在雄英会也是出了名的存在,且修为都在化灵期。你觉得他能逃得过双翼的手段?”

孙赌圣闻言也朝那双翼看去,刚才也见她二人对杨蒙出手了,是不知是否有白维说的那么神,“花无枯,你觉得那两女能找到你藏的地方吗?”

天乞微微皱眉,自己所藏地方的乃是妖丹天地,不信有人能找得出,但是妖丹长在自己的额头里,指不定会被那双翼发现。

这才是天乞见到双翼女子,所担忧的事情,自己的妖丹乃是一大秘密,怎可被人轻易发觉?

天乞还未回答,周边便来了一大波海盗,一个个的将众修士丢在身前的灵器与储物器捡起收好。

一海盗来到天乞三人身前,见三人面前的甲板空空如也,顿时皱眉问道:“你们的东西呢?”

天乞摇摇头道:“没有。”

“没有?”海盗表情颇为夸张,“我信你个奶奶腿哦!都给我站起来!”

三人随声站起,海盗推着三人往间的空地甲板走去,“快点!过去!”

到了空地,不止天乞三人在此,还有一些修士也被推搡到了这里,想来也是如天乞一样,不愿交出自身的灵器与储物器,这才藏匿起来。

海盗找不到便将这类人通通赶到了此处聚合。

众海盗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收获巨大,慢慢的一袋储物器拖着便朝火灵王走去。

火灵王见此颇为满意,朝着没被带到场的修士喊道,“你们都是好样的,我火灵王也是说话算话的人,都站起来吧,会放你们自由的!”

说着火灵王又望向被带场的人冷哼,“但你们,都说自己一无所有,难不成都知道我雄英会今天过来打劫了?那你们还船,都他娘的寻刺激来啦?”

场被带来的人加天乞三人也不过六人,那三人两男一女,此刻皆不吭声,天乞三人也不敢说话,抱头蹲立。

而那些被夺了东西的修士,也都纷纷站起,再看向场的六人,心情颇为复杂。

众人也是没胆子如这六人一样,尤其是见到双翼之前,本来藏的人还多些,但见到之后,也是畏惧的不敢再藏。

逃得过寻常的人眼睛,但对于双翼来说,那不是眼睛啊,互通回路感知,那神识都要厉害,叫人怎敢再藏?

对场的六人,有人佩服,敬佩他们的勇气,但心里也难对他们看好啊;也有人不屑,认为他们愚蠢自大,为了宝物居然敢舍命一试。

总之,众人都认为场的六人这次是完蛋了。

火灵王看着面前蹲下的六人,觉得有些好笑,“喂喂!老子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乖乖把宝物都交出来,免了你们这次冒犯之罪,活路一样给你们留着!”

待火灵王说完,六人终是抱头不语,看的火灵王也是一怒,“等老子搜谁的,谁去死吧!双翼,搜!”

第三百五十七章 连杀三人

火灵王一声令下,双翼直朝蹲下的六人走来。

六人无不惊慌,连同天乞也不例外。

天乞怕的不是被双翼搜出自己藏匿的储物器,而是怕她俩搜出自己的体内妖丹

此刻白维蹲在天乞身旁,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天乞,心头大恨这会是要被他给卖了!

只是苦了孙赌圣了。

但白维也已经想好,倘是天乞藏匿的储物器被双翼搜出,那自报家门,谅雄英会也得给和善门一点面子,自己死不死已经无所谓了,但孙赌圣一定要活!

双翼最先来到边的一男子身旁,男子见到双翼走来,脸虚汗尽出,想伸袖擦拭却又不敢。

双翼怎会顾他,各伸一手便朝他的头部按压。

男子不过是个入道前期的修士,面对双翼这两个化灵期的高手,瞬间便动弹不得,任由双翼对他感知。

很快,双翼两女互看一样,各自微微点头,如心有灵犀一般按下的手掌顿出两把短刀。

两刀纵横一划,男子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身前便流了一地的血肉肚肠!

双翼悍然出手,在男子的肚子开了一道十字大口!

此景惊恐旁人,望着血流一地,肚肠拖拉,有的人实在不忍心看下去,纷纷瞥目。

“啊啊啊!”

男子更是惊慌大叫,双手剧烈的颤抖,想要将自己流露在外的“东西”再给塞回去,但越扯越多,那十字伤口根本容不下他肚任何一物。

旁边五人,见此一幕脸色铁青,心头爬满恐惧。这双翼女子说出刀出刀,根本不给没有丝毫反应的机会。

场一片静默,只有那男子绝望的嘶吼,但气息很快便越来越小,直至没有一丝声响。

男子身死,俯身倒地,到他死去,脸的恐惧也未散去,双眼目眦尽裂,口舌露外。

甲板的人皆屏住一口呼吸,望着双翼的一位女子,起刀将这男子尸体翻了个个,一刀扎破他静静躺在血泊的胃。

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传遍甲板,那是胃酸液还带着尚未消化完的食物残渣的味道。

刀尖挑起,一颗储物戒沾着血迹现入众人眼球。

众人惊愕,这男子居然将自己储物戒吞到了肚子里!但即使是这样也被双翼查了出来!

一股电流般的恐惧激过全身,众人心更敢后怕,还好自己未做什么蠢事,不然下场也不这男子好多少。

天乞微目望去,没想到真有人如白维所说的一样,将自身的储物器吞下肚的,结果也不出白维所言,当真被双翼破腹取物了!

缓回眼神,却看见白维正怒目看来。

天乞嘴角一笑,他如此不信任自己,原来也不是没有理由,至少他还知道雄英会连这种事都能做得出。

孙赌圣强咽一口气,不再看那男子尸体,此景实在恶心。也不知天乞将储物器都藏于何处了,只盼他没有将其吞下肚,否则这下场实在难堪。

双翼刀挑储物器走到火灵王面前。

火灵王一手捂鼻,目光似见惯了一样,挥挥手便叫身后的人将刀的储物戒取下,随即又朝甲板被俘获的修士喊道:“这蠢货不是第一个吞东西的人,但却都是一样的下场,日后你等再见我雄英会,可莫要学这等蠢人,否知死都不好看呐。”

火灵王说着,又来两个海盗修士,抬着死去男子的尸体便扔进了大海,海水也只起了一点波澜而已,无人关心。

而众人听着火灵王说完,心头一阵恶寒恐惧,有这一次都已经够了,谁还想有下一次啊。

双翼跟着面无表情的继续走来,杀死一个修士对她俩来说,如同拍蝇无须自责。

接下来,双翼又将手放在了另一个男子的身,感知了下,便回头朝火灵王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察觉。

这男子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人死在边,过程看的也是一清二楚,要说最为悸动的是他了。

火灵王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他身边的另一女修。

双翼会意,又伸手拍在了那女修的肩膀。

而此刻甲板的众人见这男修竟然没被双翼察觉出东西纷纷感到好,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逃过双翼的感知!

而天乞望着那男修与女修互视的眼,便能看出他俩其实如自己与孙赌圣,白维一样都是将东西放在了一个人身。

白维,孙赌圣的储物器都在天乞身,而那男修的储物器也一定都在旁边女修身。众人不觉,但火灵王定也是看出此蹊跷,这才让双翼搜查一旁的女修。

只不过这次双翼在哪女修身也花费了不少时间,两人双手迟迟不松。

待到十息过后,女修启唇笑道:“两位姐姐,你们别在我身浪费世间了,我是真的没带宝物过来,此去东来岛也只是看看朋友,去去归,那里还啊!”

女修正窃喜言语,忽而头皮一疼,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此刻在双翼手,一人攥着一根头发,皆是从那女修头拔下。

此时不仅是女修惊慌了,一旁的男修更是撇下头去,不敢相看,仿佛要与她撇清一切关系!

女修顿时蹲身跪地,面容惊恐的拉住双翼的衣角,“两位姐姐,不要杀我,东西都给你们!”

双翼不顾她的求饶,手的两根头发直接朝火灵王抛去。

火灵王伸手接下,两根长发顿燃火焰,刹那间便燃了又灭,接着露出两个镶玉的储物手镯。

此女竟然将储物器收容到了自己炼制的头发里,众人看的也是惊,居然两根头发也可以炼制成容器,只是双翼更为厉害,如此都能查得出!

“我给过你们机会吧,你不好好珍惜,怪谁呢?来人啊”

“不不!我是五环大明湖的人,你们不能杀我!”

“五环?不入三环的道派,在我雄英会眼里屁都不是,杀!”

“不要!”

女修挣扎而起,双翼连看都不看一眼,没人看清她们是怎么挥刀的,只见女修猛然一愣,华美的头颅直接掉落在地,滚到那男修面前。

男修浑身一颤,接着女修无头的身体轰然倒地,又是把他吓了一跳。

火灵王攥着两个储物手环,略一感知面的气息便朝双翼点了点头。

没给男修一点反驳的余地,双翼直接挥刀,两具无头尸体横躺在一起。

接着又是拖尸抛海,场面一度开始压抑起来,连杀三人,雄英会没有一丝迟疑,剩下的便是天乞三人了。

白维此刻在最边,盯着天乞看了一眼,心甚为不甘。

那火灵王刚才说不入三环的道派,雄英会都不放在眼里,那天乞要是被搜出储物器,何来活路!

白维正想着,双翼便拍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不过三息便将手收回,同样对着火灵王摇了摇头。

火灵王如是看向白维身旁的孙赌圣,而场的众人怎也不会相信白维没有宝物,定也如那对男女一样,将东西藏在了一人身。

双翼朝孙赌圣走来,孙赌圣沉吸一口气,也不敢看向天乞,怕会将天乞暴露出去。

但却看了眼白维,白维对孙赌圣露出苦笑,彷如不能尽忠尽责的愧疚。

如是三息,双翼又从孙赌圣身起手,同样摇头。

此刻的众人皆是纷纷猜定,那两人的宝物定都是藏在了天乞身。

火灵王望着天乞微微皱眉,双翼此番不等火灵王指示,直接一人一掌按压在天乞的脑袋。

两人同时触碰,天乞只感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灵力攒动在全身下,来来回回一息之间荡了不下百次,且这股灵力还有压制的作用,一经入体,天乞动不了半分,倘是可以调动自身灵力,大可将双翼的灵力赶出体外,但毕竟修为压制,天乞也只能这样想想罢了,现在还做不到如此。

双翼在天乞身停留的时间越来越久,足足过去了二十多息,让众人不禁侧目唏嘘,双翼定是感觉到了天乞的不同,一如那女修一样。

但对那女修,双翼也只用了十息,对天乞却用了二十多息,且还在增加!

时间一久,场众人纷纷起疑,不知天乞使用了什么藏法,竟叫双翼迟迟难寻藏匿之所。

孙赌圣同白维看的也是惊,孙赌圣还好,本相信天乞,此刻见他如此,心里大为放心不少。

但白维要惊掉下巴了,居然连号称无物难寻的双翼在天乞身竟浪费了如此多的时间,且双翼此刻眉头微微皱起,这是搜寻之前五人时从未出现过的表情,难不成真的无法从天乞身搜到什么结果了吗?

再看天乞,白维终是起了一丝敬佩之意,不愧是金斧寨九当家的师尊,能教出那样的徒弟,自己定也是不差,先前真是小瞧他了。

火灵王也不例外,在他看来,天乞身定有东西,不然双翼也不会迟迟搜寻如此长的时间,是这苗头似乎有些不对。

双翼从天乞身松手,反身对火灵王一拜,“秉火香主,三人皆已搜寻完毕,未发现任何宝物。”

此言一出,如同在众人心头打了一剂强心针,居然真的什么都没搜出来!

孙赌圣心头暗喜,白维则开始真心佩服天乞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雄英会袁护法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居然真的什么都没搜到!

火灵王看向天乞皱眉不已,心想着这小子到是挺会藏的。

三人身旁,三滩血迹,难不成要这般放了三人?

“小子,你让我来了兴趣啊。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你把东西藏哪去了,并把东西交出来,我还是一样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何?”

火灵王说着看向三人。

天乞对双翼未搜出结果也是送了一口气,但听她们所言,似乎连自己体内的妖丹也未搜到过,莫非是因为自己脸的银白鬼脸面具,遮挡住了额头的妖丹气息?

当下也容不得天乞再想太多,闻言好的看向身旁二人,“我们?我不认识他们啊,他们有没有宝物我不知道,但我是真的没有。”

天乞说话语气坚定,说的让人都觉得他所言不虚,他与旁边二人互不认识。

此话一出,孙赌圣与白维也故作好,装一副不认识天乞的样子,皆不明所以的看向火灵王。

火灵王有些微怒了,见天乞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即大步前,一手抓住天乞的衣领,便将他拎了起来。

“小子,我知道东西都在你身,你想让我雄英会空手而归,那你可曾想过后果如何?”

天乞摇头不止,“火香主,我这么一条小命,想护都来不及,岂敢骗你啊?”

“不敢骗我?”火灵王疑皱起眉,随即又指着双翼朝天乞大吼,“双翼在你身探了足足有五十息,你敢说你什么宝物也没藏?你他娘跟我玩小聪明呢?老子今天还跟你玩到底了!”

抓住天乞,火灵王纵身一跃带着他便消失在了客船。

双翼女前几步,身后一众海盗镇住场面。此地也只有双翼两个化灵期修士,即使火灵王走了,也没人敢动半分。百海盗还在客船,连他们都斗不过,何谈去斗双翼啊,说不定火灵王等下回来了,没人蠢到现在起身闹事。

而火灵王带着天乞一瞬间便来到了三艘海船的那满脸胡渣男子的船。

把天乞往船一丢,火灵王拍拍手掌,不屑的看着天乞道:“这小子,怎么找都找不到他身宝物的藏匿之所,要不你试试?”

偌大海船,此刻只有火灵王,天乞与那胡渣男三人。

天乞抬头看向那胡渣男子,胡渣男子应火灵王之声也朝天乞看来。

四目相对,彷如万丈洪水直接将天乞湮灭,巨大的恐惧感淹没全身,天乞瞬间便瘫倒在地,表情痛苦犹如喘不过气来。

如此威压!

这是天乞迄今为止感受到最恐怖的威压,是化灵期修士也不能创造出,但在这胡渣男子身却感受到了。

天乞牙关要紧,强让自己不再看向胡渣男,这才慢慢缓过来些。

但心万分确认,这胡渣男绝不是化灵期的修士,有可能是灭劫之修!

如果是,这也算是天乞遇到的第一个真正踏入灭劫境的修士了。

看着天乞胡渣男淡淡开口道:“漏了一个也没有关系,等会放他离开吧,他身有二环的气息。”

“什么!”火灵王听完看着天乞大惊,“袁护法,你可莫要诓骗我啊,二环是何等之地,怎会与这小子有关?”

“那你能看出他的修为吗?明明很弱,却看不清他的修为几何是不是?”

袁护法说着对火灵王抛出疑问。

火灵王闻言也再朝天乞看去,眉头重皱道:“确实如此,我看不出,莫非你也看不出?”

袁护法连摇头道:“不用质疑,二环的人恐怕早遍布天下了,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没人知晓,我们雄英会日后遇见尽量避着点吧,所以这个人我不管了。”

“哼!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雄英会,但我觉得遇见二环的人不是更应该好好把握吗?”火灵王说着贪婪的望向天乞,“这才是我们雄英会翻身的契机啊!”

“二环之人倘是有心结交,早明示天下了,既然他们一直暗地行动便是不想与外界有所关联,强行打搅他们,何来好处?”

“你都说不管了,那别插手此事,老子来管!倘是日后出了什么岔子,也由老子一人承担!”

火灵王语气坚决,袁护法听后也再不说半句话阻拦。

而此刻的天乞甚为惊讶,那满脸胡渣的袁护法定是一位灭劫修士,不光如此,他居然还能猜到自己与二环有关!

火灵王冷哼一声,朝天乞走来,“小子,你叫什么?”

“花无枯。”

天乞直言说出花无枯之名,自己现在带着银白鬼脸面具,断不可说出本名。

听此名,火灵王摸着下巴细细道了两句,“花无枯你是四环金斧寨里,那最近颇狂的小九的师尊?”

天乞眼神一愣,没想到如雄英会这般的海盗,也能听到四环里的风声,“是。”

“真是巧啊,想当初在三环的时候,老子与金斧,完颜珲二人打了一架,听说最近那金斧在闭关破劫,也不知死了没有”

火灵王说着眼神似要将天乞看穿,但任凭火灵王如何去看,天乞始终不动声色,也感觉不到他的惧意,仿佛只有袁护法散出威压时,他才恐惧了一阵,而这一会儿便消散不见。

看着天乞,着实好,天乞更是好,没想到这火灵王与金斧寨还有这般渊源,竟同金斧和完颜珲打了一架。

看样子也是打输了,这才会诅咒金斧闭关失败,只因他心头不爽而已。

“咳!”火灵王轻咳一声,“小子,我直说了啊,想必你刚才也听见了,我问你,你与二环是何关系?”

天乞闻言直摇头道:“我不清楚,从未有过二环之人对我明示身份,你俩刚才对话的内容也是我第一次听到。”

“啊?你又骗我?”火灵王满脸不信的看向天乞道,“宝物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了,你想留着,我也不管。但这二环之事,你若不与我说个清楚,你是别想活着回到金斧寨去见你那个九当家徒弟了。”

“我真不知道。”

天乞满脸惊容,万分否决他的猜测。

此刻没等火灵王发怒,袁护法先开口道:“二环之人,行踪诡秘,倘是不想让他知晓,他又如何能知,你如此问他,他又能给你何解?”

火灵王当即瞥目看向袁护法道:“那照你这么说,他是没用了?那算了,我杀了他得了,正好出一出我心头的恶气!”

袁护法翻眼看向客船,淡淡出口:“你若不想给我雄英会惹麻烦,说话前最好在脑子里想一想,免得看着像个傻子一样。”

“袁风正!你怎么说话呢?老子只是吓唬吓唬他,你居然骂我?”

火灵王当即便不高兴了,连一声袁护法都不叫了,直接唤他名字。

袁风正微微看了一眼天乞道:“那人家有被你吓住吗?”

“你”火灵王转眼,却发现天乞一脸轻松的看向自己,倒也真如袁风正所说,还真没被吓住,“你不怕我真杀了你吗?还是你本知晓二环之人找过你,你觉得有支撑的靠山了?”

天乞轻摇了下头,正想开口,此时身后先是传来一道耀眼白光,照个整个海面白惨惨一片,眼睛里全是白光,看不清一点东西。随之便是一声剧烈的轰响,震人耳膜,仿佛是海水翻了个个。

巨浪炸天,三艘海船有袁风正在,没有一滴海水落,但客船却差点被巨浪打翻,在客船边还有修士被撞下船的。

而造成如此大动静的则是后方远处的野行王。

野行王本在与无恶交战,但无恶实力不在野行王之下,无奈,他只得拼尽全力,料海船之有袁风正在也不会怎么样。

一剑挥下,斩了半面日光,折待反射,海水也随那一剑仿佛要被劈开一样,直至海底都能看见一道巨大的剑痕。

此势之下,无恶也不敢硬抗,本与野行王挣扎不休,此刻他一怒斩剑,威力何止翻了几倍,无恶岂敢迎面。

当即狠狠咬牙,全力离开此剑范围,离开这片海域。

无恶也胆怯了,一同而来的客船只有自己一人在战了。且一个野行王便能拦得他无力支援,倘是那火灵王得空一起而来,他怕是今日要交代于此了。

更别说那船还有一个更为恐怖的存在,先前的一式冰川,动静何其之大,无恶又不是瞎子,岂会没看见。

本想走,但一直被野行王纠缠至今。

此刻野行王虽使出全力一击,骇为惊人,但也给了无恶一丝喘息的机会。

趁着他抬手举剑,猛地运起全身灵力,夺路而逃。

但这一剑下去,终是偏锋打了无恶,只不过一击入海,也再感受不到无恶的气息,也不知是生是死。

茫茫大海,何其难寻,野行王叹了口气,转身而回。

海船动静散去,天乞缓缓睁眼,但耳边还传着阵阵轰鸣之声,是因刚才的动静实在太大。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火灵王朝着后方赶赴而来的野行王破口大骂:

“你搞什么东西?宰个秃驴你是把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吗?老子差点被你给震聋了!下次打不过能不能提前传道神识!老子算不过去帮你,也能提前有所准备,非得在老子正忙着的时候”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三环魔门

野行王纵身落船,似乎对火灵王的叫喊早已习惯了,丝毫不加理睬。≦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十分冷静的朝袁风正道:“无恶应该是逃了。”

袁风正缓缓点头道:“无妨,一个三环内的跳梁小丑而已,更可况他算能活下去也是被你打成了重伤,敢挑衅雄英会人应该都是忘了曾经的三环魔门了吧”

天乞此刻瞳孔微缩的看向这对话的两人,雄英会到底是何样的道派,仅一个野行王便能重伤三环渡心寺的无恶大师!且看不出他们有丝毫的畏惧。

曾经的三环魔门?莫不成雄英会也曾在三环内扎过足?

野行王忽而看向目光投来的天乞,不禁觉得有些好,明明感觉很微弱,但却感知不出他的修为。

天下藏匿修为的功法与宝物,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微微皱眉道:“他是怎么回事?”

“一个可能跟二环有关的人。”

袁风正语气淡然,说完便再不理会。

野行王踱步朝天乞走去,一双眼睛里满是质疑,“二环?”

还未等野行王有进一步行动,火灵王便横身站在两人间,“野香主,你若同袁护法一样,觉得我雄英会不益搭讪二环的话,这小子,你不要管了,交给我好。”

野行王瞬间将目光投向火灵王,两人互时皆不退让半步。

片刻,野行王终是甩开目光,站在一旁。

同袁风正一样,野行王也觉得搭讪二环不是什么好事,故而他也不想让火灵王继续与天乞交涉。

但火灵王他的臭脾气,袁风正等人都是了解的,他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更何况他也是雄英会的人,顶多只能嘴劝说,劝说无用也只能作罢。

火灵王冲着野行王一声冷笑,随着转身看向天乞,“小子,继续我们刚才的交谈,二环的人找你,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天乞无奈摇头,“不知是不知,你们何苦为难我呢?”

“为难你?”火灵王一听觉得想笑,“我雄英会对付弱者,何来为难?若不是你有着一点二环的秘密,老子早把你给剖了。”

“我不仅是四环金斧寨天乞九当家的师尊,还是万机楼的机师,你们对付我,不怕万机楼找你们吗?”

“万机楼?算是他背后的南宫家,我雄英会也未曾惧过,你想用万机楼来压老子?”

火灵王无自负的说道,让天乞着实一惊,心想这雄英会到底是何等存在,竟然连万机楼与南宫家都不敢畏惧。

在三环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如此强大的雄英会为何会被赶出三环,称为魔门!

火灵王冲着天乞阴冷发笑,“小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让我满意的话,我便放了你,不然我困死你,看看到底有没有二环的人会来找你。”

天乞眼神一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这帮人困住,对于二环,也只有一个朦朦胧胧的猜测,尚不敢断定。但自己一旦落入他们手,一时半会也别想出来了,不等有人来救,恐怕要毙命于体内的断魂丹了。

“我知晓森在哪。”

天乞只担忧的说了一句,先前杨蒙怒起时,火灵王提到他有个叫做森的义子。虽也不能确定是否乃一人,但当下能牵住火灵王的只有这件事了。

袁风正与野行王都持避开二环的态度,放了天乞。唯独火灵王觉得这是个契机,对天乞逼问不止。

天乞自不能说出那尚不明确的二环,现在可是一点联系也做不到,唯独有些猜忌的也只有远在西岭的邻之。

倘是对雄英会说出此人,他们远洋西岭,到时西岭又该如何面对。

故而,天乞只能一试,用森一试。

果然,听到森的名字,火灵王先是一愣,随即顿生疑惑,“你遇到他了?”

天乞沉着点头,“恩,在四环,我与他一起绑架了司徒家的二主的女儿。”

闻言,火灵王刹间高兴起来,“哈哈,是那臭小子没错!还说要进入三环给我看看,到头来还不是花点灵石去了四环。对了,你刚说知道他在哪,那他现在在何处?”

火灵王兴趣大来,认定天乞所说的人是他的义子森。

天乞低头深吸一口气道:“我说了,你是不是能放了我?”

“放,肯定放啊,反正你又不知道二环的消息,先放了你,等以后我在找你问问。”

火灵王直言不讳,连日后的威胁也一并说出。

天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先逃走当下最为重要,只是怕说出森的下落,这火灵王怕又要发怒了。毕竟观他反应,心也是十分爱护森的。

“他现在在司徒家里。”

“在司徒家!你不如直接跟老子说,他是被司徒家的人给囚禁起来了!”

天乞说的委婉,但火灵王又怎会猜不出。

一起绑架了司徒浩瀚的女儿,森又在司徒家里,不是被他们抓了起来,难不成是被请去做客了吗?

火灵王勃然大怒,转眼看向袁风正与野行王二人,“这事管不管了?”

野行王皱眉道:“火香主,你先冷静。”

火灵王当即甩手,“我冷静个屁,受苦的又不是你儿子,你们不去,老子去把那小子救回来!”

“慢着。”袁风正淡然开口,“雄英会被三环道派联手逐出三环,常年以来元气尚未恢复,当下不宜再入东原大陆。”

说着,袁风正又看向天乞,“花无枯,今日,我等可以放你离去,但你需答应我等一件事,去司徒家将森救出来。森是火灵王的爱子,我等不想他受到伤害,你若能把他救回,我袁风正先声道谢。”

话落,袁风正抱拳对天乞微微低首。

一个灭劫之修,竟然对天乞低首,何其震惊。

野行王随之也对天乞抱拳。

二人此番举动,不仅让天乞一惊,更是让火灵王瞪大眼睛。

此三人皆是雄英会的人,但天乞也能看出他们稍有不合,虽不知那雄英会到底出现了什么故障,但敢断定,火灵王与眼前二人是处处相对。

但那二人却不想与火灵王发生什么纠葛,甚至一味忍让,不是他们畏惧火灵王,而是不想再让当下的雄英会再受挫折,哪怕是失去一个香主,也不行。

“切!”火灵王狠狠瞥目,“我火灵王誓死也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雄英会的事,用不着你们担心!”

“小子,我没有意见,你呢?”

火灵王再度看向天乞,脸冷静了许多。

天乞送了一口气,望着三人道:“晚辈定将森道友救出,毕竟是我与他二人一起绑架的司徒墨禾,绝不会让他一人承担此罪过的。”

“多谢小兄弟了。”

野行王看向天乞道谢,一双鹰眼却不起丝毫波动。

天乞能答应此事,心也可说责任与无奈各占一半。

出于道义,放任森不顾,确实不对,但司徒家又是如何好进好出的?一不小心恐怕连自己都会跌进去,好不容易挨过一剑之苦,真不想再冒险一试。

但迫于当下,也只唯有答应他们,逃出他们的掌控,先把体内的断魂丹一事解决再说。

救森虽急,但救自己更急,绝不可现在陷于被困局地。

火灵王一掌拍在天乞的肩膀,冷声道:“小子,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我要听见动静,否则,不论你在哪,我都会抓住你。”

“走吧!”

火灵王说着,抓住天乞肩膀的手,猛地一推。

天乞控制不住力道,连连朝船头退去。

一个不稳,仰面落下海船。

袁风正抬手一挥,船下海水猛涨,巨浪掀起托住下落的天乞,海水不停翻涌前行,一路托着天乞回到客船。

望着随海水远去的天乞,野行王一对鹰眼渐渐松下戒备,“袁风正,其实我心与火香主还是略有相触的,当下的雄英会群龙无主,犹如一盘散沙,光靠你一人是拉不住阳华等人的。与其各自打着雄英会的旗号,还不如放手一搏,接近二环的人,说不定还有卷土重来之日。”

袁风正冷笑回头,“野香主,火香主,自从我雄英会被他们联手逐出三环,主身亡,被迫流落到这海,会势力一分为二。你们觉得这是机会吗?接近二环这等俯首如屈的事情,连我都不会接受,何况阳华他们,你们不怕雄英会一分再分吗!”

野行王听完不再说话,面色沉冷。

倒是火灵王浑身气息起伏,似不满袁风正的言辞,“袁风正!主死了,可是遂了你的愿?你以为你可以当这个主了吗?你想当可以,把阳华他们驯服啊,驯服了他们,我火灵王第一个认你!”

袁风正闻言深深闭目,吐了一口气道:“我袁风正从未对主有过什么非分的觊觎之思,还望你们不要冤枉袁某。至于阳华他们何去何从便听天由命,只要他们还承认自己是雄英会的一员便可。”

“那我们如今这样在海打家劫舍也不好吧,堂堂雄英会被人叫了这么多年的海盗,心何安呐。”

野行王抬眼望着袁风正说道。

此言一出,袁风正也再说不说话,叹了心的一口浊气,望着远去的天乞凝住眼神。

若是主还在的雄英会何来诸多烦恼啊,只可惜一朝跌落神坛,再爬起可难了。

尤其是像袁风正,阳华等人傲骨还在,何来向二环低头一说。

袁风正惨然一笑:“不知野行王有何高见。”

第三百六十章 安然归来

野行王低头道:“谈不什么高见,只不过都是为了雄英会的未来着想。≦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当下雄英会分散两道,一是以你袁左护法为首的我们,二是以阳右护法为首的久清王,裴颜王等人,可谓大势不足。但如今却出现了一个关联二环的人,我觉得可以好好利用一番,既然二环的人都能看得他,那我们雄英会为何不赌一把?算赌输了也无关紧要。”

野行王说完,袁风正瞥目惊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用接近二环,只接近那少年?”

“正是。”

野行王点头肯定。

火灵王听闻,放声大笑,“你可别扯了吧,那花无枯能有什么看头?不过只是一个气息极为微弱的小子罢了,若我猜的不错,他也只有入道后期的实力,把赌注压在他身,你想押他什么?”

野行王转身看向火灵王道:“只是接近,后静观其变。既然二环能选他,他便定有不一样的地方,我们好生待他,与他培养情感,只要让他记住我雄英会的好,有何不可?”

火灵王轻哼道:“哼!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我们能等得起吗?倘是二环等他千年,万年后崛起,我们也要等他千年,万年吗?”

袁风正从二人身移开目光,见对面客船天乞已经随浪入船,“三环灭劫之修各家皆有等他从入道到化灵再到灭劫,恐怕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啊,但是我们也别无选择了不是吗?遇见一个机遇便抓住吧,只要不辱没雄英会,我袁风正都可以等!”

说罢,火灵王也不再言语。

三人这般望着远处客船的天乞,各自所思,倒是燃起了一丝星火,是不知这星火何时能成燎原之势,此道漫长啊。

客船,天乞安然无恙的归来,让白维与孙赌圣终送了一口气。

此刻,双翼等人还在船,白维与孙赌圣二人也不敢贸然起身过去。

天乞船,直径朝着两人走来,完全不顾双翼的目光,伸手将二人掺起,轻声道:“没事了。”

孙赌圣大喜,白维更是一把搂住天乞。

“咳咳~真的吗?太好了!咳!多谢了。”

天乞也是一愣,没想到这白维竟然会抱住自己,还说感谢的话,但实在不想被他这咳嗽感染,微微撇头避开他的脑袋,“白兄,你先放开我如何?”

“哦哦!”白维觉得失礼,赶紧松开天乞,“咳咳,花兄,你是”

“太好了,你没事。”

白维刚松开天乞,话还没说完,便被孙赌圣推到一旁,自己将天乞抱住。

怀又来一人,只不过此次换成了女子,还带着清香,天乞自然不会松开了,“恩,我没事了。”

白维站住脚跟,看着二人搂抱不禁觉得有些不爽,但转念一想,毕竟也是他救了自己与孙赌圣一次,这回便算了。

双翼女子抬手挥道:“撤!”

百名海盗纷纷御器而归,临走之时,双翼女子同时回头看了天乞一眼。

天乞也将其看在眼,定是袁风正他们对双翼传了神识相告,放了自己。

见众海盗离去,孙赌圣担忧的看着天乞道:“你做了什么,他们还安然放你离开了?”

天乞望着他们离去,但双翼手还抓着杨蒙一同回到海船,不禁叹了一口气,又看着孙赌圣与白维二人道:“我们先回屋再说。”

此刻掌船的走甲板对着众人招手喊道:“诸位,没事了,我们继续前往东来岛。”

众人心头虽有疑惑,雄英会为何会放过天乞,但这也不是当下该关心的事了,毕竟自己一身财物都被夺去,自怨自艾都来不及,还管别人做甚。

三人来到天乞的船舱,天乞转手将房门关紧。

“花兄,到底何事啊,如此匆忙?”

白维疑惑问道。

孙赌圣也是担忧皱眉,害怕雄英会的人对天乞做了什么手脚。

而天乞接下来的举动,让两人睁眼大惊。

只见天乞微微一笑,伸手便掏出了两手之物,皆是储物器。

一手是孙赌圣的,一手则是白维的。

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会相信天乞不仅平安归来,还连储物器都一样未失。

白维颤抖的接过自己的储物器,一摸是真的,赶紧把嘴捂,“啊咳咳咳!花兄!我要跟你做兄弟!太厉害了,先前多有冒犯,还请兄弟你原谅我啊。”

感知到储物器里的黑金铁扇,白维忍不住将其取出,对着自己摇个不停,也不知他口所说的“兄弟”是指天乞,还是他手此刻如别千秋的铁扇。

天乞望他摇头一笑,又把手的储物器对着孙赌圣递了递,“恩,你的。”

孙赌圣欣喜接下,再望着天乞,面色微微润红。

“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让雄英会这般放过你了,还不取你身一物。”

孙赌圣开口问道,语气极其温柔,好像算天乞不答,她也不会怪罪一样。

天乞松了口气道:“大小姐应该还记得当初在金斧寨宴事,司徒浩瀚有提过我绑架司徒墨禾一事吧。”

孙赌圣闻言直接看着天乞道:“是森!”

“没错。”天乞暗叹孙赌圣的聪明,只点拨一下,她便能联想到此人,“我答应他们救出森,他们放我离开。”

“好!此事,我也帮你。”

孙赌圣满脸兴奋说道。

只要在四环内,谁能拦得住这个和善门的“大公子”啊,见事有趣,又关乎天乞,自然不能旁观了。

天乞还在犹豫,虽说孙赌圣在四环名头极盛,但毕竟是跟司徒家要人,森绑架司徒墨禾,已是犯了司徒家的大戒,这人怕不是那么好要的啊。

说不得只能偷偷摸摸的把人救回,倘是此举再被司徒家发现,连累孙赌圣可不好啊。

白维拍了下天乞的肩膀笑道:“花兄,你放心吧,你我已是兄弟,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和大小姐了,我们是往他家门口一站,吼着让他放人,他们敢不放吗?”

天乞望着白维满脑黑线,自己何时与你是兄弟了。

但白维说的也没错,多了和善门也算是一种威压,说不定光明正大的去要,迫于和善门的压力,他们也会放人呢。

“如此,多谢二位了。”

天乞对两人抱拳感谢。

“客气,客气。”

白维连连挥手,白面的脸笑意不断。

孙赌圣则不悦的看了白维一眼,心想,什么话都被你说了,自己哪还有与天乞说话的份?

“花无枯,你此去东来岛,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是啊,是啊,若是有事,我白维肯定帮你。”

“闭嘴!”

孙赌圣朝白维一吼,好不容易又换了话题,这白维又插一嘴,本对他心讨厌,那里还能忍他。

白维悻悻闭嘴,铁扇遮面,不再说话,却也是不是咳嗽两声。

但天乞并不想对二人说此行之事,此乃关乎万机楼的赏金密令,算他二人是真的关心,也不能对他们透漏一字,毕竟万机楼的规矩在哪,倘是风声传出,不用依翠栏戒备,体内断魂丹发作,也得毙命。

“两位,我是万机楼的机师,此来自然是搜集情报,还望两位莫要过多关心。”

天乞直言,但却没说此次是刺杀任务,而是将其引导在收集情报面,免得这二人兴致又来,他们可不会管万机楼的规矩。

孙赌圣眼神一转,“那好吧,今日也确实受惊了,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

孙赌圣走出,回头见白维还在那站着,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揣在他身,“走啦!”

“哦哦!”

白维反应过来,连忙跟着孙赌圣走出房间。

孙赌圣见到白维这样当然不高兴,本想着让天乞欺负欺负他,但奈何船发生了这等事,竟然还让这两人成了看似朋友关系。

颠倒了现实,两人友好。

对孙赌圣这般自负的女子来说,心自然不快,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在海会碰见雄英会的人,彻底打乱了她原本想要让天乞与白维敌对的关系。

等两人走出,天乞盘膝坐在床。

手显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储物戒,这是杨蒙留下的。

杨蒙被雄英会的人带走,但天乞也留下了他的储物戒,是不知剩下的十个多月,等四环城结束,能不能进入三环了。

若是能提前结交几个三环内的道派也许是好事,免得到时出了乱子被他们暗地追杀,而无处可躲。

天乞用灵力朝这金戒感知了下,却感知不出里头的东西,金戒存在禁制,除了杨蒙目前还无人能够打开。

收好储物戒,又透过窗口遥遥望去。

远方便是东来岛了,在东原海岸时看的要大的多,距离东来岛也越来越近了。

天乞轻呼一口浊气,刺杀东来岛依翠栏的龟公,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啊。

也不知是谁下的这道赏金密令,下此任务的人和那远在东来岛的龟公又有何仇?

最重要的,是为何指名道姓让自己去执行此任务?

天乞想着觉得脑袋隐隐发痛,只是因为这沉静的一小会又想到了袁风正他们所说的二环。

明明感觉存在威胁,但是生不起担忧之色,反而是强烈的欲望诞生心,似要将二环掌控手一般。

在海船,天乞听到二环的字眼便已有这般想法,但当时被压抑住了,没有让他们看出反常。

此刻,天乞微微抬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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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踏上东来岛

连着两日,海风平浪静,孙赌圣与白维也来找过天乞,送来些吃的,闲聊两句便也散了。

一直到了东来岛,船的人纷纷急着下船,两日前的余悸还在心头颤抖。

毕竟雄英会的人不仅抢夺了众人宝物,还动手杀人了,再待在这海,怎叫人不感到害怕。

踏东来岛,天乞站在岸等了一会。

可等船人都下来完了,也没等到孙赌圣二人。

天乞摇了摇头便独自离去,他二人既不想与自己同行,又何必等待呢。

此行任务艰巨,天乞也从未想过要带着两人,如此等不来也好。

船,透过船舱窗口,孙赌圣见天乞离去,嘴角露出啊笑意。

白维甚是不解的问道:“大小姐,我们干嘛不跟着花兄一起呢?”

孙赌圣回首翻眼望他,“要你管?”

“哦,那我先跟去看看。”

“不许去!”

白维要走,却被孙赌圣大吼一声拦住。

白维不解解,用铁扇挠了下头道:“大小姐,你是不是看出花兄有什么反常啊?”

孙赌圣看着他叹了口气,心里实不想此行他跟来。但如今都在一起,也不能瞒着他,免得他独行乱来。

迫于无奈,只好开口道:“他是万机楼的机师,大老远的跑来东来岛定不是收集情报那么简单,他肯定对我们有所隐瞒了,我们偷偷跟着他,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咳咳~”白维闻声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随即苦楚的看着孙赌圣道:“大小姐,这不太好吧?人家是万机楼的机师,此来执行什么任务,我们不好干涉的。”

“哼!”孙赌圣不满的抱臂冷哼,“那你滚回和善门,我一个人去。”

“嘿嘿,别。我说笑呢,为了花兄的安全着想,我觉得大小姐你的提议也是好的。花兄尽管执行任务,我们暗保护是。”

“这还差不多。”

孙赌圣得意的又朝船窗望去,满是人群的街,要淹没了天乞的一丝衣角,“快,跟他!”

孙赌圣慌张喊了一句,便离开船舱。

白维无奈,只得跟。这东来岛不允许使用灵力,相担心花无枯,他更是担心孙赌圣。

毕竟孙赌圣乃是一介女流,来到了这东来岛如同来到了凡尘俗世,任凭她修为再高,身傍器灵,但在这东来岛也是一个柔弱女子。

而那花无枯一看知道不是去做什么好事,孙赌圣好心又如此重,怎叫白维不担忧。

只要孙赌圣不走,他白维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让孙赌圣一人留在此岛啊。

掺杂在人群,天乞没有第一时间去依翠栏,而是在这街走着,顺便捋一下思绪。

这个月忙金斧寨宴事,和这海的几日,时间已过大半,剩下给天乞刺杀龟公的时间不过十日。而在海船时,火灵王曾叫天乞让他一个月内听到动静。

天乞苦笑,这也得能完成此密令任务,活着回去才能让他听见动静啊。

如果一切顺利,两件事差不多都能如期完成,不用担心体内断魂丹发作,也不用担心火灵王会跑到四环寻来自己。

重整思绪,顺着记忆的路线朝着这岛的依翠栏走去,毕竟第一次是完颜珲带着天乞来的。

去的地方又是依翠栏这种烟柳之所,故而想忘都难。

不出一会便到了依翠栏楼下,还是原来的感觉,扑面而来的是阵阵诱惑的香味,女子轻衫娇柔,个个面如桃花,喜笑着招揽门口过往的路人。

在这东来岛的依翠栏,同凡尘勾栏花柳处无异,岛的人不使用灵力,看着着实如入了凡尘一般。

天乞站在依翠栏门口驻足了会,两名姑娘见到,连忙拉着他便走进了大门。

“公子,你长得好英俊啊,看的妹妹我都春心动漾了呢。”

“是呢,公子。看你面生,似不常来岛,不如趁着今夜好好放松一下,我与妹妹定会将你照顾的舒舒服服的。”

“姐姐,你又坏了~我不要跟你一起,每次跟你一起,我都吃亏。”

“那好,这次啊,姐姐看着你俩玩~”

两女拉着天乞,相互对话,开口似要将天乞“拿下”一样。

天乞回头看着两女笑道:“那我可真得在这好好住两天了,有劳两位了。”

那年纪小一点的女子,此刻见天乞看来,羞的低头脸色微微一润,虽然刚才说话是放肆胆大,但真与天乞相视,还有些羞涩。

终日在这东来岛的依翠栏,又能见到几个好看男子的,故而天乞一来,也是颇受欢迎。

除了这两位女子,周遭的姑娘们也是纷纷围来,望着天乞满眼贪婪,仿佛这是一个女子爱色的时代。

拉着天乞那稍大些的女子,见人围来,连连挥着手帕驱赶,“干嘛呢你们,这位俊哥哥是我跟小妹的。”

说着又将天乞的手臂拉紧了些,还时不时让天乞感受柔软的触感,“俊哥哥,你放心吧,你想在依翠栏住多久都可以,倘是妹妹满足不了你,还有我呢~”

“姐姐~”

年小的女子有些羞涩,尤其是又与天乞对视了一眼。

“哈哈,好!走,陪我喝两杯。”

天乞望之大笑,环手便将两女搂在怀。

年大的女子自然欢喜。但年小的女子先是一惊,又很快适应过来,手指还不停在天乞的衣领打转。

等天乞搂着两女入座,门口处孙赌圣与白维一路跟到此地。

白维把扇一拍,惊呼道:“啊~花兄真会选地方啊,办事之前先放松一下,果然潇洒!”

孙赌圣满脸气呼呼地,本因天乞进了这依翠栏有些不高兴,这白维又搁一旁煽风点火,忍不住朝着他的脑袋便是一掌。

白维望着孙赌圣震惊的捂着脑袋,孙赌圣打了他,却半句话不说,实在莫名其妙。

“咳~大小姐,我们进不进?”

白维心万分无语,明明是他花无枯惹得你,你打我干嘛?

“进!”

孙赌圣不耐烦的说了一字,便朝依翠栏里走去,白维揉了揉被打的脑袋,无奈跟。

依翠栏里人数众多,孙赌圣二人隔着天乞坐的较远,且是对着天乞的背身,不仔细去找,也发现不了二人。

而且天乞也并不知这二人跟来,此刻正与两名女子饮酒说笑。

望着天乞同两女玩耍,孙赌圣气的轻捶了下桌子,冷声道:“我长得不好看吗?”

隔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答,孙赌圣怒的回头,却发现白维在悠闲饮酒,一双目光还贼兮兮地望着过往的姑娘。

揪着白维的耳朵,孙赌圣强行让他转回眼神。

“哎呀呀!疼!”白维拍开她的手,嘘声揉着耳朵,“大小姐,你是在问我吗?”

“不然呢?”

“我还以为你是自言自语呢”

“我问你,你说!”

孙赌圣说话带着怒气,让白维都有点不适应,往常见到的大小姐哪里是这样的,不扮男装还为男人吃醋,转变实在有点大。

吸了口气,白维先是看向陪天乞饮酒的两女,微微点头,随即又看向孙赌圣,目光不自觉的往下瞟去。

孙赌圣赶忙伸手遮住胸前,脸色微红怒道:“你往哪看呢!”

白维收回目光,“你不是让我做个对吗,我这不得好好看看才能较啊。”

闻言,孙赌圣有些不好意思,转念一想,觉得白维说的也对。双臂缓缓从胸前撤开,身子还微微向前挺了挺,面色潮红,不敢看向白维,羞声顿道:“那那你看吧。”

反正隔着衣裳,白维也看不见什么,当是为了爱情做一点小小的牺牲吧。

但白维哪见过这样的孙赌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大小姐吗?

原本白面的脸,此刻也红润一片。

“咳咳咳!啊,咳咳咳!”

“啪!”

孙赌圣猛地拍了下桌子,“闭嘴!别咳了,快说!”

白维强忍咳意,忍了一息道:“大小姐天生丽质,那两个是胭脂俗粉,不能的。”

闻言,孙赌圣心欣喜了些,但又见天乞与那两女玩的正欢,不禁皱眉苦恼,“那他为什么偏偏喜欢庸脂俗粉呢?”

孙赌圣不懂,但却问到了白维的兴趣点了,开口滔滔道:“这世啊,其实只有两种女子,一个是像大小姐你这样的,作为一个男人是要对你一辈子爱护的;一个如她们那样的,可以说是男人的爱好,玩玩便罢,不得长久。说起来,还是大小姐你这样的最为动人啊。”

白维虽话安慰,但孙赌圣是高兴不起来,趴在桌忧郁道:“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喜欢朝三暮四!哼,渣子!”

“大小姐,你可不能一概而论啊,至少我不是渣子。”

白维对着孙赌圣捂着良心说道。

孙赌圣抬眼望他,表示不屑,“刚才的话,也不知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能说出这种话,你还说你是君子?”

白维闻言不悦,铁扇摇开道:“那是因为我没娶妻,我要是娶了妻,婚后再来这种烟柳场所,天雷将之,神魂俱灭!”

白维说着眼神坚定的看着孙赌圣,仿佛这番话是他早想说给孙赌圣听的。

孙赌圣微微避开白维的眼神,心哀叹,她又怎不知白维的心思。

但这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啊,不一定是青梅竹马

第三百六十二章 姐妹的诱惑

孙赌圣忽而一笑,似有些安慰的看向白维。

“那我明明这么优秀,他为什么还要找那些胭脂俗粉呢?”

白维低头笑起,孙赌圣的反常皆是因天乞而起,经过这几日,是个明眼人也能看出她对天乞生了好感。

虽然白维心中也孙赌圣充满爱慕之情,但却不会强求与她,甚至连她喜欢天乞,也会帮她尽量解答她所困惑的事。

孙赌圣此时强扭着这个话题不放,白维抬头摇道:“唉!论气质,大小姐你肯定比她们强多了,但是吧”

“但是什么?”孙赌圣疑惑问道。

白维欲言又止,叫她心中急的痒痒,很想知道天乞为什么放着她这个美人不抱,偏偏来这依翠栏玩耍。

白维看着孙赌圣露出一抹邪笑,“当真要说?”

孙赌圣皱眉,想着他定是要说什么羞耻的事,但为了弄明白心头困惑,仍是点了点头。

白维把铁扇挡着脸部,免得自己说了,她又朝自己扇来一掌。只露出两只眼睛,顺着她紧致的脸庞看向了的胸前。

“你的不够大!”

“白维!”

孙赌圣瞬间怒火燃烧,双手撑着桌子,气息剧烈起伏。

白维赶紧将铁扇挡住尽量能挡住的地方,最起码这张白面的脸可不能被她给打喽。

等了一会,也不见孙赌圣扇掌而来,白维悻悻拉下铁扇,却发现孙赌圣出乎意料的竟没有动手。

松了口气,这才慢慢将铁扇拿开,但神经一直紧绷,小心提防。就怕孙赌圣出其不意的来一掌,这种事她还是能做的出来的。

直至铁扇完全拿来,也没发生白维料想中的事,让白维不禁感到好奇。

见白维投来疑惑的眼神,孙赌圣有些委屈道:“看什么看,我就长这么大,能让我怎么办”

换做以前的孙赌圣可不会这么想,认为女人胸大无脑,反倒是如自己这样的穿着男装更为方便,坦坦荡荡,就恨自己不是个男儿身了。

但直至那日在金斧寨遇见天乞,这颗属于女子的心怦然跳动了,后来在夏落城,天乞强吻之下,更是出了悸动,凭生了爱意。

如今恢复了女儿身,却发现以前嗤笑过的女子,现倒成了羡慕的对象。

白维见孙赌圣这样,心头一软,这楚楚可怜的人儿自己几时遇过?本以为孙赌圣一辈子也不会被情爱所困,但如今为了花无枯竟然露出了愁容!

猛地一拍桌子,白维怒而起身,撸起袖子就要过去给天乞两拳才好。

孙赌圣慌忙拉住,呵斥道:“你干嘛!”

白维被她拉住衣角,不得过去,但一双怒眼死死盯着天乞不放,“我叫他过来给你道歉!放着你这好端端的姑娘不要,是他瞎了眼!咳~咳~”

孙赌圣一把将他拉回,翻眼道:“在这东来岛不许使用灵力,你打得过谁?也不看看你这病泱泱的样子”

孙赌圣说着,又不忍心继续说下去,心头对白维感到愧疚。

白维则满脸不屑,“哼!我就是不用半点灵力,也能一拳打的他满地找牙!啊咳~咳~”

孙赌圣听之,会心一笑道:“好啦,别逞强了,你现在都不一定打得过我呢。”

“那是肯定的啊,我白维就是成了仙也打不过大小姐啊。”

天乞这边可没注意到身后跟来的两人,同两女饮酒的时候,也未放松警惕,眼神随意瞟去。

看的也不是白维与孙赌圣二人,而是在寻找这依翠栏里的龟公。

寻了一会终是未发现半点踪迹,天乞笑着将她俩递来的杯中酒饮完,勾了下新一的下巴。

与两女饮酒交谈,两女也对天乞报出了名字,大些的女子叫做新一,今年二十一岁,小些的女子叫做新小,今年十八岁。两女是亲姐妹,一同来的依翠栏。

这东来岛依翠栏中的女子,也非就固定留在东来岛,而是一年一轮班,环环递下,这只是对地级的女子而言。而天级的女子则不需这些规矩,毕竟天级女子才是依翠栏的战力,不可随意调动。

依翠栏地级女子为道门赚取灵石资源,自己也可以修行,一如这新一与新小,只要她们的修为突破脱凡期便可晋级成为天级弟子,这样就无须再出来接待客人了,成为依翠栏的战力弟子。

两女也正朝这方面努力,想着等下年回到三环便一起成就为天级弟子的荣誉。

天乞对这兴趣也不大,只是耳边不闲,听着她们说道。

新一被天乞勾了下巴,表情妩媚道:“俊哥哥,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天乞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对了,怎不见这依翠栏的管事啊?”

新小攀上天乞的耳边,呼着兰气道:“俊哥哥找欧公做什么呀?”

“没什么,就是顺便问问。”

“那就有趣了呢,欧公是男子,我们才是女子哦,嘿呵呵~”

两女娇笑,觉得天乞甚是有趣,来着依翠栏的男人不寻女子耍欢,找一男子做甚。

天乞呼了口气,吹开落在额头的发丝,“我就是好奇嘛,偌大的依翠栏不见管事人,怎么放心你们这帮小妖精乱来啊。”

“欧公去接一位重要的人了,怕得两日之后才能回来。”新一说完又凑近天乞的唇口,红唇欲滴道:“俊哥哥既然说我们是小妖精,那今晚就让我这个小妖精来服侍你吧~”

天乞浑身一激灵,这新一简直了,天生的尤物啊!

脑子里都差点不在乎她先前所言了,只被她现在的模样所诱惑,连着下身处都微微起了感觉。

强咽一口口水,天乞按捺下激动的心情,晃晃头道:“那你们可知龟公去接谁了?”

“这我们怎么知道嘛~”新小此刻晃着天乞大腿,表情娇柔显得楚楚动人,“俊哥哥,时间真的不早了啦~”

“哦哦。”

天乞懵地点点头,心想依翠栏真是个好地方啊,人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真的超喜欢这里的。

两女相视一笑,一人一手牵着天乞便往二楼走去。

在孙赌圣这一桌,孙赌圣已是气的牙齿痒痒,小拳握的颤抖,牙关咬紧,“混蛋!”

白维看了孙赌圣一眼,又朝楼上走去的三人望去,也不知孙赌圣骂的人是天乞,还是那两个依翠栏的姑娘。

“要不要我把花兄抓下来?”

“不用!他爱干什么干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孙赌圣一怒,猛地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白维望着随两女上楼的天乞摇头叹了口气,随即追孙赌圣而去,“大小姐,你等等我。”

随着两女入了房间,房门轻轻被两女关严。

房间里红绸悬满屋,灯火缱绻,映照着整间屋子朦朦胧胧,充满诱人的气氛。

中间是一张红色的大床,床单一直从床上铺到地上,连带着天乞的脚下都是,放眼望去,只要在这样的屋子里身旁再多两个美人,这一生都不想离开半步啊。

正好,天乞便应满了所有要求,新一与新小再加这间屋,简直绝配。

两女轻拨房梁挂满的红绸,从天乞身旁离开,随着摇曳的烛火,人影愈掩愈现。两女透过红绸对天乞妩媚的扭动身姿,撩拨轻衫。

时不时的轻声娇叫,眼神迷离,一边露出着舌头舔唇,一边对天乞勾动手指,仿佛就是万丈深渊,让人落入便无法自拔。

天乞望去,两女分散两边,却都对自己伸手招来,脚尖动了下,却不知该走向哪边。

闭上双眼,天乞深吸一口气,于地盘膝而坐。

此来可不是寻花问柳的,也不能就这样破了自己的阳元,毕竟阳元未破对修行也是有着极大的帮助。

两女见天乞竟然盘膝坐下,互望一眼,皆是眉头一皱。

新小想朝天乞走去,却被新一一个眼神劝退,自己朝天乞走去。

走到天乞身边,新一攀附在他的背上,娇声问道:“俊哥哥,你是不喜欢我们吗?”

感受女子传来的柔软,与她身上的香味,天乞缓缓运起自然道压下心中的*,随手丢了一个储物袋放在新一身前,“这里面是一万灵石,你们拿去吧,我现在不需要你们,但我确实会在依翠栏里驻留几天,还望两位姑娘能来照顾一下便好。”

两女闻言皆的疑惑的望着天乞,新一苦笑,又轻抚天乞的脸庞道:“俊哥哥,你说什么傻话呢,若不让我俩姐妹服侍你,这灵石万万不敢收啊。”

天乞睁眼,伸手拉住新一白嫩的手掌,又将地上的储物袋拿起,放在她的手心,“其实我最近身体有些不适,这灵石你们先收着,等我两天后身体好些,再找你们如何?”

“啊?”新一一愣,但仍是牢牢握住手中的储物袋,这一万灵石对她们来说很重要,“俊哥哥,你说真的?”

“恩。”天乞点点头。

新一起身,“那好吧,我们既然收了公子的灵石,这段时间便是公子的人了,只要公子需要,我与妹妹随叫随到。”

“小妹,我们先出去吧,不要打扰公子休息了。”

新一唤来新小,新小来到新一身旁,却望着天乞不放,心想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男子,以往那些男人见了两姐妹都是走不动路的,而且这间房子里还有催情的香炉,但这个俊俏公子居然能压得住心中*,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新一拉着新小的手,又端走门边的两盏香炉,对天乞欠身道:“那,俊哥哥,我与妹妹便先退下了。”

待两女走后,房门关上,天乞猛地站起,围着原地打转,双手不停地对着发红的脸上扇风,“哎呦,真想破了这个狗屁阳元啊!”

第三百六十三章 肉搏一战

随着自然道的压制,体内的燥热感很快缓和了下来。

天乞重新盘膝坐地,在这红绸绫罗的屋子里,嘴角轻轻翘起,“没想到自然道还有此功效,疏顺体内灵力,着实有趣”

“那龟公还要等两日之后才能回来,时间紧迫啊”

天乞想着,眉头又轻轻皱起,此月本不足十日了,再等龟公两日,这时日也所剩无几了,倘是不能按时完成任务回到万机楼,断魂丹发作只有死路一条。

除去回去时海的行程,留给天乞的不过三两日的时间,也是说天乞必须在这三两日之内杀死龟公,按时回到万机楼吃下解药,才算有救。

内心算着这时间情绪本该波澜起伏,但当下却没有丝毫慌张,连天乞自己都无力解释,甚至过多于想此事,反而渐渐淡然,不足挂心。

忽而此时,门外响起一阵争吵的声音,听声似乎是新一她们。

天乞疑惑走去,打开房门却看见一个光着半身的男子正邪笑着拉住新小的手。

“小妹妹,跟哥走啊,哥有个好东西给你哦,好看又好玩呢,嘿嘿~”

“这位大爷,实在抱歉,我与妹妹有客人了,还请您放手。”

新一哀求,眼神里满是对新小的担忧。

见新一开口,男子一把松开新小的手,又快速跑过去将新一强行搂住,一双大手在她身贪婪的抚摸,“你们总不能让我空虚着吧,妹妹不行,那你喽~”

新一新小更加成熟,有女人妩媚的韵味,这赤着身的男子,强行抱住新一,眼神满是渴望。

天乞站在门外,两女还没有发觉,此刻见新一被男子抱住,起步走去拍了拍这男子光着的身。

男子猛地回头,“谁啊!”

正与两女逗的乐,被天乞这冷不丁的一拍,自然感到不高兴。

两女回头望去,发现是天乞,新一更加激烈的从男子怀里挣脱开来,连忙走到天乞身旁低下头。

天乞给了她们一万灵石,理所当然这两天都是要陪着天乞的,但此刻又被天乞看见与另外的男子发生接触,心里顿感愧疚。

男子眼神微楞,见两女走到天乞身旁,不禁皱眉。

天乞淡淡开口道:“我是谁不重要,但她们两个是我先下的定金,我还没有享用,怎么也轮不到兄台你吧?”

“你放屁!这两个臭女人是从你房间里走出来的,你都玩完了,还不让老子玩?”

男子指着房门大喊。

天乞轻笑,环手将两女搂入怀,两女也没有反抗,轻依在他的肩膀,“玩过了又怎样?新一,新小两个这么动人的姑娘,我是百玩不倦呐。看见没有?她们还是想同我一起,你嘛,没戏喽~”

两女听天乞说完,轻声娇笑,觉得天乞甚是调皮,自己何时与他一起玩过了?

男子见两女这样,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天乞喊道:“是男人,你跟我打一场,再决定这两个女人归谁所有!”

“打一场?”天乞觉得好笑,自己已经付了灵石,为什么还要与你打一场?

天乞不觉有意,但两女却担忧起来。

男子从房门之取下一块小小地刀片,对天乞冷笑,两指捏住刀片划破了指肚,一滴鲜血沾刀片,伸出舌头将刀片的血迹舔舐赶紧。

天乞这才发现,每间屋的房门都有一个小小的搁架,搁架里都放着一片干净的小刀片,此刻见这男子划破手指,不知他是何意?

男子两只捏住刀片,反手一丢,刀片镶入门框,“来吧。”

天乞不解的望向新一,新一此刻也担忧的皱起眉头,“依翠栏有规矩,我们地级的女子是可以供客人们争抢的,但在这东来岛,不使用灵力,只能肉搏。倘是有客人取刀划破手指,那么代表他要与另一位客人争夺了除非被应战的客人不想再留在依翠栏里,否则,不能不战。”

新一多感愧疚,倘是没收天乞的灵石,也随他们去了,但现在,毕竟天乞对她什么都没做。

天乞沉着的看向那赤身男子,眼神微微眯起。

目前任务尚未开启,更是连龟公半点人影都没看见,这依翠栏还不能出。

“好,我跟你打。”

天乞淡淡说完。

两女轻摇嘴唇,心里越发觉得对不起他。

男子放声笑道:“你可知这东来岛的规矩?”

天乞点头道:“不使用灵力。”

男子嘴角翘起,一双鹰眼抬望天乞,“算使用灵力,你也打不过我。”

男子说着,一跃跳下二楼,在内测堂落下。

天乞望着下方的台面,记起这是自己与鱼生儿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公子,小心。”

“俊哥哥,可要小心啊。”

两女担忧的朝天乞说道。

天乞放松一笑,对两女点点头,跟着跳下二楼,落在台面之,与那赤身男子对目。

两人闹出这番动静,也惹得不少人过来观看。依翠栏虽有此规矩,但真正打起来的不过寥寥,毕竟这儿到处都是好姑娘,要哪个不是要,何必动拳脚呢?

赢了自然欢喜,但输了岂不恼火?

那赤着身的男子,双拳紧握,盯着天乞邪笑道:“小子,算你还有点血性,但待会可不要跪地求饶啊,我不打爽了,是不会放你下台的。”

“请吧,废话那么多。”

天乞淡淡地朝他招招手。

男子恼怒,连跑转身跃起,一拳朝天乞打去。

天乞移身一避,但还未还手,这男子打空的一拳又横扫而来。

只得退步,与男子拉开距离,盯着男子,天乞微微皱眉,这男子肉搏实力也不弱,身体倒是十分灵活。

不得使用灵力,天乞也不能御动迷踪术,当下直接朝男子奔去。

男子望天乞躲开又来,脸色一狠,“找死!”

长拳捣下,迎面朝天乞打去,天乞起手格挡,男子又是一拳由朝下的对天乞打来。

天乞弓腿踢下他伸来的拳头。

见势不妙,男子欲脱身要走,却被天乞反手抓住了他最先伸出的手臂,欲离不得。

两人之间,如此空余之地,皆成了天乞还手的机会,一拳出击直捣他赤着的肉身。

感受一拳重击,男子脱身飞的老远,直至跌落下台,双眼瞪大,难受的捂着被打的胸下三寸。

天乞在台站身,望着台下的男子道:“如何?”

这男子与天乞年纪差不多,但天乞毕竟才入修行界不过五年,之前的十几年时间里学的可都是拳脚刀剑,男子不如天乞也能正常,在这修行界,是一个拼灵力与道法的世界,谁还关乎拳脚功夫,想来也只有在这东来岛还有些用武之地了。

“我不服!”

男子拍地而起,怒喊一声,又朝台跳去。

二楼,新一与新小二人见天乞一拳击倒那男子,脸露出欣慰,但男子又起,跟着担忧又生。

天乞忽而一笑,此刻也不给这男子任何机会,反身一脚踢在男子脸,这男子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脸便挨了一脚。

男子受力后退,双手捂脸,拿开时,却发现手掌沾了一抹血迹,他的鼻梁是被天乞踢断了!

“啊啊啊!”

男子狂叫大怒,直奔天乞而来。

丧失理智的人永远冷静的人更好对付,天乞俯身扫腿,男子便直接倒地。

天乞又是一脚,将他踢下台面。

场面无声,惊叹于天乞的拳脚,一个修行之人还能有如此手段,也是了不得了。

台下,男子微微颤颤的起身,一手趴在台面,脸面容极其痛苦,“你!呃我跟你拼了”

男子欲要再台面,身后又来一淡色紫袍的男子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二弟,不用打了,你打不过他的。”

赤身男子回头,见着这紫袍男子,眼神略有恭敬之意,“是,大哥。”

随即赤身男子又狠狠地朝台的天乞看去,“小子!算你走运!”

天乞只是轻笑,并未开口。

倒是那紫袍男子盯着天乞略带好。

天乞见他看来,疑声道:“这位公子也想与在下划划?”

紫袍男子闻声低头一笑,“不不,我只是见你有些熟悉的感觉而已,说来也扯,我与你素未蒙面,可能是一见如故的缘故吧。”

紫袍男子对天乞说完,拉着赤身男子便离开的此处。

天乞眼神微眯望他们离去,心里可不觉得那紫袍男子说的什么一见如故,至少自己曾接触过他们所在道门的人物,身的某点气息对那男子有点吸引。

此刻二楼的新一与新小也跑了下来,拉住天乞的手欢喜道:“俊哥哥,你好厉害啊。”

新一靠在天乞的怀,娇声道:“俊哥哥,人家见你这么伟岸,实在是忍不住想与你共度芳泽了呢~”

新小轻拍了下新一,嗲声道:“姐姐~那你还不带俊哥哥回房?”

新一眼神迷离的抬头望向天乞,“那也得俊哥哥同意啊,不然我怎么吃得到啊。”

天乞缓回神色,搂着两女朝楼走去,“我身体还没恢复,不急,不急,来日方长嘛。”

“呵呵~来日方长,今宵苦短哦。”

怜仙

第三百六十四章 南宫家子弟

回到房间,天乞也没让两女进来,独自在房间里沉思,想着那紫袍男子所说的话。≦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在自己身,到底有什么吸引着他,还有他们又是何家道派的人物?

当下是执行任务,身份不得暴露,那两个男子不得不防啊。

天乞轻呼了一口气,闭双眼开始打坐歇息。

一日过去,新一与新小过来照顾天乞的起居,送来饭菜,虽仍想留,但天乞偏偏不让。

只剩下一日了,那龟公也该回来了吧。

新一与新小刚走出门去,在门口那先前的紫袍男子出现了。

两女微楞,对紫袍男子微微欠身,便先行离去了。

男子站在门外,负手朝天乞笑面道:“这位道友,我可以进去与你一叙吗?”

天乞秉住凝神,冷声开口,“在下要休息了,改日吧。”

在这个节骨眼,天乞又怎会去结识一个素未谋面却对自己产生好的男子,不是友便是敌!

当下还是先解决龟公回到万机楼才是要事,至于那紫袍男子,天乞虽也感好,但不是时候,最好也不要结识。

门外,紫袍男子也并未入门,显得十分得体,此刻天乞劝退,只点头道:“那好吧,今日便不打扰道友休息了。顺便我也自报下家门,我是三环南宫家子弟,南宫日初,还有先前不自量与道友试的是我的堂弟,南宫陌野。我见道友如故,道友若有兴趣,我俩改日再叙。”

说完,这南宫日初也不望天乞什么表情,顺手便将房门关。

屋内,天乞强忍震惊,他们居然是南宫家的人!

轻呼一口气,天乞内心久久不能平复,南宫家!南宫家的人也到东来岛来了,他们来做什么?

家两子弟离开三环,到这东来岛,怎也说不过去,他们来定也是为了某事。

摸着手指的储物戒,里头有一玉镯,那是萌尚天在西岭离别时交于天乞的一物,莫非那南宫日初是感应到了此物?

缓解下情绪,恢复一脸淡然。

不论如何,也不能被那两个南宫家的人看出身份,当下任务系身,又出现这样的两个人,让天乞不禁头大。

本以为不入三环怎也不会遇见南宫家的人,没想到今日却在这东来岛遇见了。

他们想做的又是何事,同样居住在依翠栏,他们也是在等待龟公!

天乞猛然间猜测,叫自己又是一惊,但他们等的恐怕也不全是龟公一人,毕竟这东来岛的龟公也无足轻重,让两个三环南宫家子弟等他实在无礼,他们等的是龟公将来带来的一人。

龟公到底带来何人?

这本不是天乞该关心的事,他只要杀了龟公完成任务回去即可,但怕这龟公带来的人再与那两个南宫家的人交谈,龟公定是寸步不离,要杀,岂会简单?

一夜过去,天乞越想越感担忧,这次任务怕是艰巨万分。

龟公本是化灵期的高手,实为难杀,算东来岛不允许使用灵力,天乞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杀得,这才留有后手,叫孙赌圣他们带自己回去。

如今又是南宫家子弟找来,再想动手,可谓是难加难了。

天明时分,天乞走出房门,站在二楼朝依翠栏门口望着不放。

依翠栏依旧如往常一样,热闹非凡,也看不出什么异常。龟公带人与南宫家子弟会面应是暗地进行,并未通知任何人。

依翠栏的女子也只知龟公不在,去接一个人了,但却都不知那人是谁,也不当去关心。

天乞自然留心,直到发现了南宫家的两人,联想一起,倒是猜到了些眉目。

此刻眼前,终是被天乞等到了那个装怪异的依翠栏龟公,人们皆称呼他为欧公。

欧公进门,身旁跟一女子,女子轻纱蒙面,看不清样貌,一身青色长裙身后还有人撑着,气质十分高雅。

欧公低头对这女子伸手道:“这边请。”

女子淡淡点头,随欧公走去。

楼出现了一个这般的女子,有人好,也有人无视,依翠栏的女人多的是,那个女子什么也看不清还不如自己怀娇滴滴的美人儿。

楼,天乞望着欧公对那女子恭敬的模样,心笃定那女子身份不俗,至少在依翠栏地位要高于欧公。

天乞手握着一把刀片,这都是从附近房门取下来的,近身杀不得,只有使用暗器了。

可天乞仍是犹豫不决,当初入万机楼的时候,在投掷这一项,天乞本是因体内灵力压制,才可动用一丝妖力,才投出的好成绩。

东来岛虽不许使用灵力,但却无压制灵力的结界与法宝,天乞如此也动用不了体内妖力。

更不敢动用半分灵力,倘是附着灵力在刀片,不等刀片投掷出去,自己会被人发现了。到时再按东来岛的规矩处理,人先死一半了,另一半等断魂丹发作彻底等死吧。

天乞咬牙恨恨,楼下欧公与那女子转身入了另一道,天乞在楼已经看不见二人身影。

将刀片收好,直奔楼下而去,远远的跟着那女子拖身的长裙。

待跟着,跟着前面的人便越来越少,好似前方乃是这东来岛依翠栏的会客之地,无高层邀请,一律不得入内。

天乞望时机不下,转身躲在一处无人的墙角,手刀片捏紧猛地运足力道,直射而去。

东来岛不允许使用灵力,更不可使出神识感知,这也给了天乞可趁之机,料欧公他们也不会发现自己。

天乞投刀而去,只是这刀片不用灵力加持,实在射的太偏。

原本是想一刀刺破欧公的脑袋,但这刀片在飞去的过程竟然飘忽向下,可能是受了空气阻力影响。

只是刀片偏的太狠,不偏不倚地刺欧公的屁股,与天乞料想的脑袋差了太多。

“嗷呜~”

欧公怪声叫喊,感觉屁股一疼,伸手拔出一片带血的刀片,回身怒喊:“是谁!那个王八犊子干的!”

此刻的天乞早躲身不见,任凭欧公怎样叫唤也没人回应。

欧公一旁的女子,那面纱的面容下,回头望着无人的楼道,嘴角轻微翘起。

欧公把刀片狠狠往地一丢,指着空荡的通道怒喊:“有本事你不要跑,等我出来,有三条腿的卸你第三条腿,有两张嘴的给你缝第二张嘴!”

女子轻声朝欧公说道:“我们走吧,不过只是个恶作剧罢了,不要让客人等久了。”

“恩,是是。”

欧公连连恭敬点头,带路时,还时不时回头望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出现,免得又有东西无端飞来。

楼道一大柱后,天乞深吸一口气,果然还是失败了,看来投刀片是杀不死他的。

但也不甘心让欧公这般通过楼道,倘是他随身旁的女子一同入了会客厅,不知几日才能出来,再想杀他简直难如登天。

见身旁有一竹竿扫帚,天乞三下五除二的将扫帚变成一根光棍,一边偷偷摸摸跟,一边用剩下的刀片将竹竿的一头削尖。

看着差不多有够锋利,天乞站出挡身的柱子,一手握住竹竿,高高的朝前方投掷而去。

天乞心想,自己投掷能力实在太差,尤其是不用灵力的状态下,这样横着射过去,能不能射两说,而且横射难免有破风声,定会被他闪身躲开。不如这样高空抛去,算一算落地的角度,这抛物线的轨迹定能将欧公从头穿透到脚!

欧公正与身旁的女子走着,忽而女子脚步一停,欧公伸头疑问道:“怎么”

“啪!”

女子伸手将欧公伸来的脑袋打了回去,接着一根竹竿“嘣”的一声插在他的双脚之间,竹竿刺穿了他那古怪的衣裳,贴着体内的毛发钉在地。

欧公睁大眼睛,揉了揉裆下,深吸一口气,这才放心下来,“啊~幸好~”

“是那个畜生!给我出来!”

欧公拔出竹竿,转身指着身后怒叫大喊,刚才若不是一旁女子驻足,又扇了他一巴掌,此刻的欧公怕已是脑袋插了一根竹竿了。是这样,还险些命要害,断子绝孙呐!

怎叫欧公不怒,一次也算了,两次!你当依翠栏是你家吗?随便乱来!

天乞紧紧贴着柱子一动不敢动啊,居然又失败了。心想,那女子也是可恶,若不是她,欧公早重伤了。

女子倒是满不在乎,继续向前走去,“不用管他,我们继续过去。”

欧公这次反身倒走,死死盯着空无一人的楼道,倘是看见有人,用手竹竿插死他!

天乞泄了一口气,这下是真杀不了他了。

还好那女子并未让欧公过来,不然在这样的一条密封楼道里,天乞真是躲无可逃。

也不知那女子到底是何人,既帮助欧公不被受伤,又叫欧公不要多管,真是怪。

待两人走到楼道尽头,欧公反手推开大门,让子女先走了进去。站在门外始终不见有人出现,气的把竹竿捏成两段,狠狠地往地一丢,跟着也走了进去,将大门关。

天乞听到声响,终于送了一口气,靠着柱子滑身瘫坐在地,一手捂着额头发愁,也不知他们何时才能出来。

到东来岛杀一个龟公,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任务?一个龟公管他做甚?

还非点名让自己执行!

天乞无奈长叹,这也不知还能不能杀得了,倘若断魂丹发作,只有死路一条啊!

第三百六十五章 地级之主

起身微微探目,见楼道无人,天乞快速跑了出去。≦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天乞悠闲的走回大厅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桌子颇大,也有不少客人在此,饮酒说笑。

“哎,你们刚才都看见了吗?那个女人,啊~那身段,啊~叫我魂牵梦绕啊。”

一男子喝的有点醉,闭眼睛开始想象。

“呵,那女人一看是个老女人了,不下千岁,哪有我身边的二八年华美啊。”

又一男子闻声笑道,搂着身边的女子是一顿猛亲。

“啊哈哈,说的没错,说不定挡住的脸都是麻子呢。”

“哈哈~”

众人说笑,跟着满桌男子都是大笑起来。

那先前闭目神情的男子,悠悠睁眼,对着众人摇头,仿佛只有他才会疼爱这世所有的女子,不论年纪。

“你们不懂,我觉得我已深深爱了她,如果能和她春宵一度,此生无憾呐~”

男子颠动双手,表情尤为失魄。

此刻一依翠栏的姑娘,笑着端着酒杯坐到这男子的大腿,香身依靠他道:“那公子今晚是不要我了吗?”

男子嘿嘿一笑,环手便将这姑娘搂住,坚定的点头道:“不用今晚,我现在要。”

见这男子搂着姑娘离去,众人纷纷大笑,此人说的漂漂亮亮,到头来也是虚的啊。

“俊哥哥,你下来了啊,怪不得在房间里没见你呢。”

此刻新一带着新小朝天乞走来。

天乞望着两女笑着点头。

新小趴在天乞的腿,抬头问道:“俊哥哥,你在这干嘛呢,身体可恢复好了?”

天乞镇定的摇摇头,“没好,但快了。我在这是因为刚才见欧公带一女子过去了,这不心生好嘛,见诸位同道议论,也想听一听那女子是何来头。”

“俊哥哥,你随我来。”

新一低眉,对天乞说了一声,便转身楼。

“俊哥哥,走啦~”

新小起身,两只软绵绵的小手拉住天乞,跟随新一走去。

天乞虽有好,但观新一好似知道些什么,莫非还有什么不能在这大厅说的吗?

进了房间,新一将天乞轻轻抱住,红唇在他耳边低声道:“那是依翠栏的地级之主。”

一声柔语,在天乞听来却犹如晴天霹雳!

不敢相信的望着新一,天乞紧锁眉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新一轻笑,“十年前,我在三环遇见过一次,那一身气质,自然是忘不了的。”

新一说完,又拉着一脸惑容的新小对天乞欠身礼道:“公子是好人,又从不碰我姐妹俩,于此,新一新小先对公子谢过了。而今公子有惑,新一自知不敢瞒着公子,但还望公子莫要透出是我俩姐妹。”

这次说完,新一便拉着甚为不解的新小走出了房间,留天乞一人在房间里苦思。

而此刻天乞脑海里一片混乱,来的人居然是依翠栏的地级之主,鱼娘!

她还是鱼生儿的母亲,当下来到东来岛依翠栏,如此偏远的地方,两方会面,交谈的

天乞的眼神遽然一凛,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鱼娘和两个南宫家的人会面,谈的便是两家女子同嫁轩辕二少一事,依翠栏嫁过去的是鱼生儿,南宫家嫁过去的是萌尚天!

而两家交谈的地点,选在这远离东原的东来岛,也定是鱼娘出的主意,至于为什么要选这儿,天乞想着冷冷一笑。

刺杀龟公的任务,怕是她鱼娘下的,刚才在楼道,明明有大把机会抓住天乞,但只因鱼娘不同意,欧公这才不得已窝火放弃。

鱼生儿与花无枯的事,在当初的金斧寨也是传得沸沸扬扬,鱼娘怎会没有听闻,此番把天乞特意叫来这东来岛,不是想把天乞偷偷杀了,是想给天乞一个教训。

所以刺杀龟公什么的完全是幌子,不用天乞去寻他们,鱼娘会自己找天乞!

逃是逃不掉了,天乞已经完全掉进了这个圈套之,从吞下断魂丹的那一刻便开始了。

倘若鱼娘不结束发起任务,万机楼便不会给天乞解药,当下只能等鱼娘来找,让她清算任务了。

天乞想着苦笑一番,想这真的是一个步步为营的修行界啊,连自己入了圈套都不知。

在房间里屏息静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乞在等,等鱼娘走入这个房间。

夜间,门外走来两道身影,天乞仅仅看去,便知是鱼娘同欧公两人。

门窗,鱼娘的身影对欧公点了下头,欧公领意站在门外看守。

房门推开,天乞已经等候多时。

看了天乞一眼,鱼娘将房门关合,起袖与天乞对坐。

天乞也不说话,只这般静静的望着她摘下脸的面纱。

这是一个极美的女子,长相也极其的与鱼生儿相似,如若不知的人,可能会以为鱼娘同鱼生儿是姐妹二人。

摘下面纱,鱼娘望着天乞淡笑,“你是花无枯。”

天乞也淡淡地点点头,自始至终都不曾开口半句。

这种被玩弄于股掌之的感觉很不好受,天乞也不例外。一个赏金批密令,鱼娘便能将天乞的性命掌控手,东来岛是不可以使用灵力,但她却可以对天乞做到兵不血刃。

鱼娘从到下的将天乞打量了一番,“你很聪明,也想到了是我。而我也猜对了,小女爱的是你。”

天乞当下这般冷静,鱼娘自然也能看出天乞想到了一切,但又有何妨,本打算此刻过来寻他,知晓的太晚,总是属于无奈的那一些人的感受。

天乞在鱼娘眼里便是如此。

而鱼娘也看清了天乞手脚隐藏的枷锁,这枷锁本是鱼娘给的鱼生儿,她又怎会感受不到。

故而鱼娘才说,她也猜对了,鱼生儿爱的人是花无枯,至少现在在她眼前的还不是天乞的模样。

见天乞不说话,鱼娘从怀取出一片金叶,和一把钥匙,通通放在两人盘坐的间。

天乞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那金叶便是此次发起任务的接收器,只要鱼娘用自身灵力传入金叶,那么此次的任务便算结束,天乞回到万机楼会被当做顺利完成任务,任务结算,断魂丹的解药也会交给天乞。

而那钥匙则是手脚枷锁的另一把钥匙,鱼生儿曾说天下钥匙只有一把,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鱼娘竟然也有一把!有了这把钥匙,枷锁便能解开,天乞再也不用终日戴着这具无形的锁链了。

“如何?”

鱼娘望着天乞问道。

天乞眉头一皱,这两物确实对自己至关重要,“想要我怎么做?”

鱼娘轻迷眨了下眼,低声道:“花公子,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吗?”

天乞点头道:“恩,你说。”

“我家小女爱的可是你?”

“也许吧,是她给我戴的这枷锁,还说要我一辈子也逃不脱她的手心。”

“呵哈哈,她是这个性子没错的。你可爱过她?”

“没有!”

“她如今被我关在三环,整天哭着闹着说要见一人,可她说的人却不是你,是天乞,为何?”

鱼娘淡声问完,天乞忽而一惊。

如今戴着枷锁在她面前的是花无枯,不是天乞,而鱼生儿喊的人却是天乞,不是花无枯!

天乞愣着说道:“可能是她故意迷惑你的吧。”

“是吗?”鱼娘轻笑,笑容里却多有愁苦,“西岭天乞入东原,东原何来花无枯?我依翠栏遍布东原,从未听过有一个叫做花无枯的风流浪子,算是有也不是你这幅容颜。”

天乞闻言,瞪大双眼,她是在试探,还是真的看出自己并非花无枯了?

鱼娘轻摇首,从地拿起那枷锁的钥匙,钥匙入手,却如风沙一般散去,顿消无存。

此景,看的天乞又是一惊,钥匙是假的!

天乞摇头站起,望着鱼娘连连后退,居然在骗自己,“你,你到底?”

地唯有那一片金叶才是真的存在,鱼娘看着天乞道:“其实我并不想让小女加入轩辕家,我多想她也能追随她自己心的那点幸福,所以我想请你帮帮我。”

“帮你什么?”

天乞站住脚,疑声问道。

“等你入三环的时候,也将我家小女劫走好不好?”

“你怎知我要入三环?又要劫人?”

天乞此刻是震惊透了,仿佛自己已是大白天下,想做的事无人不知一般。

鱼娘起身,拿起地的金叶,“花无枯,你当下在四环,不入灭劫的修士是看不出你身有一股朦胧的二环气息的,至于你身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我只是打听了许多,才将这个世界的花无枯排除了,剩下的只有你天乞了。而天乞想做什么,万机楼的人都知道,我自然也知道。”

天乞轻呼一口气,鱼娘说的没错,自己身的东西是鬼脸面具了,是它在散发着二环的气息,如此说,鱼娘也是一位灭劫修士。

天乞将入三环,欲要劫走萌尚天,鱼娘自然也知,而同萌尚天一起嫁过去的还有鱼生儿,她要天乞也一同将鱼生儿劫走。

对天乞来说,不管劫走几人,他都会成为三环轩辕家的心头患。

怜仙

第三百六十六章 心之得失

沉着几息,天乞望着鱼娘开口道:“鱼生儿是你女儿,你若不让她嫁,她还会嫁吗?”

天乞需要听见鱼娘的回答,不然怎知她又是不是在诓骗自己。

鱼娘转身望向房门,似不想让天乞看见她脸上的悲伤,“小女的婚事是由依翠栏定的,我不过只是一个地级之主,名头好听罢了,无权干预大会的决定,更无法反驳。我的一生就是这样被人安排来,安排去,真不希望我的女儿将来也变成我这样。”

“好,我答应你,但我明天就要回东原大陆,等我到了万机楼,希望地级主已经交付任务。”

这次天乞答应的爽快,却让鱼娘不禁好奇的回头看来。

“小女给你戴上枷锁,一辈子无解,你不应该恨她吗?”

鱼娘疑声问道。

在她眼里,一个女子给一个男子戴上了枷锁,那这个男子便是怎也不会高兴,甚至会对那个给他戴上枷锁的女子产生憎恨。

鱼生儿给天乞戴上的枷锁已然无解,天乞理所当然会对鱼生儿感到厌恶。

至少,鱼娘就是这样想的,故而才会拿出一个假的钥匙,放与金叶一起加重注码,骗住天乞。

而天乞本应该是对鱼生儿产生恨意的,但如今却半点感觉也没有,连天乞自己都忘了,他还曾因此事怨恨过鱼生儿。

如今对鱼生儿不说憎恨,也无厌恶,只是没有情绪而已。

“这枷锁无形,也并不妨碍什么,我可以帮你劫出鱼生儿,但她不能再让这枷锁显形,妨碍我行事。”

“我答应你,此事,我会好好跟她说。”

鱼娘的表情终见一丝愉悦,她想做的事,如今都已埋好了伏笔。

天乞点头,又问道:“等我劫出鱼生儿,你想把她放在何处?”

“你把萌尚天放在何处?”

鱼娘同样问道。

天乞沉默不语,自己可能连萌尚天都没想过,只是想着把她劫出轩辕家,放在何处?茫茫修行界能放在何处啊?

天乞摇头说道:“我只会带着萌尚天一个人远走,至于鱼生儿,我只答应你,劫出她,不会带她走的。”

鱼娘轻笑,“有两个女子陪你,你为何不愿?说到底,你还是恨着小女吗?”

“没有,只是我与鱼生儿不合适”

“那你又与萌尚天哪里合适了?”

鱼娘打断天乞的话,开口询问。

话落,天乞迟迟不语,他不知道自己哪里与萌尚天合适,但心里总有一个声音,从始至终都只是萌尚天一个人。

至于其她人,入不了这颗连天乞也不知怎么了的心。

“我不知道。”

天乞淡然说出心里所想。

不知道,天乞是真的不知道。最开始想救出萌尚天只是因为曾经自己立下过约定,不知何时萌尚天的身影就入了这颗心脏,变成了誓要将萌尚天救出的理念。

“罢了,等你入三环,劫出二人再说吧,或许那时你会转变想法的。”

鱼娘说完,重新将面纱蒙上,起手打开房门,朝外走去。

门口欧公只是疑惑地看了天乞一眼,转身跟上鱼娘。

等人走,天乞终送了一口气,至少自己不用担心断魂丹的事了。

但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方才与鱼娘的一番交谈中,为何占据自己心的是萌尚天。

天乞从未想过,如今朝着这方面想去,却发现多了个人。

觉得好奇,却又感觉理所应当,认为那个人本来就应该是萌尚天。

内心发生了挣扎,天乞不知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就好像被人强行灌输了一段思想,无法发现这段思想从何起从何落。

至少天乞还记得,自己的心里本来还是空无一人的

不怒孙赌圣,不怨鱼生儿,心住萌尚天,天乞已经转变了太多,以至于他想着想着越觉迷糊,渐渐地忘却,又不再去想。

头脑渐渐清醒,天乞再抬头时,眼睛里已无了刚才的困惑。

走出房门,依翠栏里依旧热闹一片。

天乞独自走出依翠栏,没有向任何人道别,也没有通知新一与新小两姐妹。

走上大街,到了东来岛的港口。

在夜间,东来岛是不允许发船的,夜间的海上都是大雾,会遮挡视野,免得又遇见像雄英会那样的海盗团体。

天乞想走,却无船家。

顺着小道一路朝山上走去。

“客官,买糖人吗?我的糖人只要二十灵石。”

有小贩在一旁叫卖,天乞买了很多,这糖人带有灵力,可以买来给肥遗去吃。

这次天乞没有嫌贵。

到了山顶,天乞知道这是自己曾与鱼生儿待过的地方,可心里却偏偏将她忽视,只是顺从自己内心的行径,要到高的地方走一走。

深吸一口这儿的凉气,天乞觉得清醒了不少,心里也不再去想着那些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了,都随风去吧,顺着自己的内心就好。

只要这颗心还是自己的,那么里头的想法,也应当就是自己的。

待了一会儿,天乞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两人的脚步声。

顿时惊目回头望去。

两人,南宫日初与南宫陌野。

南宫陌野颠着脚步朝天乞走来,脸上笑道:“可算把你的名字弄清楚了,花无枯,万机楼铁牌机师,金斧寨天乞的便宜师尊。”

天乞疑惑问道:“两位,跟着花某所谓何事?”

“何事?”南宫陌野伸首同天乞面面相觑,“你打我时,你就没想想我是不是你能打的人啊?”

天乞冷声一哼,这二人就是来找自己事的,也不屈道:“有什么不能打的?”

“你!”

南宫陌野伸手一拳就要朝天乞脸上打去,却被天乞抓手握住,两臂颤抖。

南宫陌野怒喊,“你放手!我是你主子!你还敢还手!蠢材!”

天乞是万机楼的机师,南宫陌野是三环南宫家的人,而万机楼则是由南宫家建立的。

得知天乞的身份,南宫陌野那是十分高兴,想着定要在天乞身上报回拳脚之仇,但没想到天乞一个小小的万机楼铁牌机师,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居然还敢还手!

“我放。”

天乞淡淡说了一句,随后将南宫陌野一掌推开。

南宫陌野连连退后,正好被南宫日初一把扶住。

二人瞬间对视。

在天乞眼里,还看不出南宫日初到底是什么路数,到此一言不发,却又跟着南宫陌野而来。

南宫陌野颇怒,还欲要上前,却被南宫日初推至身后,“让我与他说两句。”

“恩。”

南宫陌野泄气,往后站了站,对着南宫日初是极其的听话。

而天乞则不会认为南宫日初是出于好意,若没有他的同意,南宫陌野也不会到此找上自己。

南宫日初对天乞忽而一笑,“花道友,刚才是我二弟失礼了,我待他向你致歉。”

“无妨,不碍什么。”

天乞出言平淡,但话语却极其不屑。

倘是南宫日初同意,南宫陌野怕又是忍不住要上来打天乞一顿。

南宫日初闻言笑笑,“花道友,我二人寻你,只是想问一问你徒弟天乞的事。”

天乞微微皱眉,他们这就要找上自己了?

“天乞现在是金斧寨的九当家,我与他也难常见面,对他所作之事也不甚了解,恐怕如不了你们的愿,给不了你们什么说法了。”

“花道友多虑了,我并非是想将天乞了解的一清二楚,我只是相问,他会不会来三环?”

南宫日初说完,目光盯着天乞脸上的表情不放。

天乞沉默一会,开口道:“我不知。”

南宫日初嘴角笑起,“不,你知道,你其实都与天乞商议好了,什么时候入三环,什么时候破坏我南宫家与轩辕家的婚事。”

天乞喘着粗气,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这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既然你都猜到了,又何必问我?”

“大哥!他都承认了,我们还不打他?”

南宫陌野指着天乞怒而大喊。

南宫日初回头望着南宫陌野冷冷说道:“我想杀了他。”

南宫日初此刻戾气全出,天乞的话彻底激怒了他,用最平静的话语,却说出了极深的杀气!

“哈哈,大哥,我就等你这句话呢!”南宫陌野此刻高兴无比,对着天乞摩拳擦掌蠢蠢欲动,“我们两个人用拳头也能打死他!”

天乞后退半步,死死盯着两人动向,一个南宫陌野不足为惧,但现在又多了一个南宫日初!

南宫陌野突然奔来,天乞抬脚便要将他踢翻。

但此刻南宫日初猛然一手挡开。

“狂妄!”

南宫日初伴随话身,手掌如刀直切天乞的胸膛而来,天乞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简直与南宫陌野不是同一级别的!

“呃啊!”

天乞胸前被南宫日初狠狠切了一掌,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他的一掌简直有如大山之力,其动作又十分迅速,一个能将身体机动发挥如此的人,完全可以凭借肉身与入道期修士一战!

东来岛不允许使用灵力,天乞在南宫日初手里,完全没有一战之力。

天乞仰身倒去,还没倒落在地,南宫日初快速奔来,弓腿而起,直接断了天乞整个脊梁。

“噗啊!”

天乞瞳孔眦裂,一口鲜血也朝天上喷去,落下血沫又沾了一脸。

倒地,天乞连动都不能再动,浑身剧疼!

南宫日初好奇的看向天乞的胸前,他只出了两击,一掌打在天乞的胸前,一腿抵在天乞的背部。

按理说,天乞此刻的胸骨也该如脊梁一样断裂,但胸骨竟然毫发无伤,唯有脊梁断了一片。

第三百六十七章 受虐之罪

南宫陌野等南宫日初打完,兴奋地走到地不能动弹的天乞身旁。

“哈哈,哈哈!叫你狂!狂啊!你再狂个试试!”

南宫陌野如发了疯,对着地的天乞便是一顿猛踢猛踹。

天乞难忍疼痛,只能蜷缩着被打的身子,面对南宫陌野的胡乱踢打,天乞也做不出半点抵抗。

脊梁已经断了,又在南宫陌野的连踹之下,少许的断骨刺破血肉露出体外。

“二弟,先停一下,我有点好。”

南宫日初开口说道。

踹了这么一会儿,南宫陌野出的也是体力活,但却丝毫不感疲惫,只觉能这般踢打天乞,是把天乞踢到死也有劲。

此刻南宫日初开口,南宫陌野略带兴奋的停下步伐,“大哥,请!”

南宫日初拨手将天乞仰面朝天,此刻的天乞已是半点力气也没有了,只有双眼还能看清眼前的二人,但也被血迹沾染,看见的两人如同鬼魅一般。

南宫日初没有说话,反而望着天乞冷笑,抬手一拳直接打向天乞的胸前。

力道之大,顿时将天乞弯腰躬身打进土里。

“有趣,有趣!”南宫日初盯着天乞的胸前感到兴奋,这一拳下去,可是千钧之力,无灵力护体的天乞早该被一拳穿体,但他的胸前却偏偏连凹陷处都没有。

天乞喉咙发出沙哑的叫喊,已是叫不出大声了,这钻心之疼有如涛涛江水涌来,连带着强烈的恨意爬满全身。

双眼血丝密布,誓要将眼前两人断魂灭骨!

但全身下,除了眼睛还能睁开,手指也只能拨动一两下,哪里还有什么还手的力气。

南宫陌野见了同样震惊万分,先前还没有注意,此刻见南宫日初一拳打下,天乞竟然还没死,胸骨也没有塌陷!“大哥!这小子,是铜筋铁骨吗?”

“哼哼!”南宫日初邪容笑着,“铜筋铁骨也受不了我一拳之力,我倒是很想看看,他的胸骨是什么做的。”

南宫陌野激动地在身四处摸索,终于摸出一把短刀,递到南宫日初面前道:“大哥,给你刀!”

“恩?”

南宫日初皱眉看向他。

南宫陌野当即一拍脑袋,兴奋道:“大哥,你看我这脑袋,这种事那由你亲自动手啊,我来,我来!”

南宫陌野蹲下,扒开天乞的衣,露出一片血肉模糊的前胸。

南宫日初一拳打下,除了胸骨,天乞的胸前肉都已经震碎,南宫陌野只用刀拨开碎肉便能看见被血迹染红的胸骨。

刀尖划下,天乞痛苦万分,剃肉之痛简直无法忍受,身体剧烈的颤抖,十指已经扣入了泥土之,全身不止在流血,汗水更沾湿了他身下的土壤。

“呃呃呃!”

天乞紧闭双眼,喉咙只能发出这痛苦的嘶吼。

南宫陌野一刀划下,削了天乞一整片胸前肉,“别叫!再叫,我一刀刺进你的脑袋!”

连着划下三片肉块,天乞终是忍不住疼痛昏了过去,而此刻天乞的胸前已经没有多少的肉来遮住胸骨了。

胸骨在外,露出面薄薄的一片。

南宫陌野兴奋的用刀对着天乞的胸骨便是刺下,但只听得一声脆响,冒了两只火花,根本刺不断他的胸骨。

“大哥!这小子真的是铁骨!”

南宫日初刚露出一丝笑意,忽然瞳孔巨睁,脸带有一丝丝的恐惧之意。

山脚之下,还有两人匆匆赶来,这两人便是孙赌圣与白维。

孙赌圣此刻提着裙子急忙朝山跑去,跑到半途实在觉得裙子碍事,便刺啦撕了半截,加快速度往山跑去。

白维跟后,满不在乎地低头道:“大小姐,你慢点,他出不了什么事。东来岛不允许使用灵力,没人敢犯戒律的,要是有人敢动半分灵力,身还无免死金牌,这东来岛的结界降下雷罚,可是会神魂什么东西?”

白维正说着,孙赌圣撕开的裙子便落在了他的脸,伸手拿开,一看居然是孙赌圣撕下的半截裙子,眼前是孙赌圣白嫩嫩的两条长腿。

双眼瞪大,白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心的大小姐居然露腿了!

深深倒吸一口凉气,白维偷偷摸摸地将半截裙子塞进自己的怀里,又装作不知的继续跟孙赌圣。

可能是有些心虚,这跟着孙赌圣身后,那是一路咳嗽不止。

忽而此刻,孙赌圣脚步一停,入山的目光正好看见深陷在地下的天乞,与南宫陌野拿刀划着天乞的胸。

“住手!”

孙赌圣怒而前,朝两人大吼。

白维也看见了,也是一惊,缓过神来,赶紧跟孙赌圣。

此刻南宫日初刚望着天乞露出一丝恐惧,便听得身后孙赌圣传声吼来。

南宫陌野循声好的朝孙赌圣望去,一见是个破了裙子露出美腿的少女,贪婪的伸出舌尖舔舐嘴唇,“是”

南宫日初看着地的天乞,心头大骇,连连退后。

陷入土里的天乞,此刻骤然出手穿透了南宫陌野后背,将他心脏掏出体外!

明明眼睛都已经闭了,却仍是一击便取了南宫陌野的性命。

南宫陌野在心脏被掏出的一息,不可思议的低头望着自己胸前那破体而出,又抓住一颗心脏的手,没有一丝恐惧,甚至连恐惧都来不及生,只有震惊,再震惊重重垂下了脑袋!

南宫陌野死了!

此景惊傻了南宫日初,也惊傻了刚刚赶来的孙赌圣与白维。

一个被打的半死的人,居然活了过来,还掏了一人的心脏!

天乞前脚沾地,头部下垂,只有前身微微弓起,以不自然的角度立起身子。

全身此刻散发着阵阵的黑烟,猛地睁开瞳孔,也是漆黑一片,若仔细地去看,在那黑瞳里面还有两道竖起的黄线。

一阵混乱的信息砸入众人的眼球,这还是天乞吗?身散发的是什么?灵力?那为何没有被降下雷劫!

妖力?天乞怎么会有妖力?算是妖力,那也该降下雷劫,为什么他能安然的站在这布下阵法的东来岛!

天乞张开手,那满是鲜血的心脏如垃圾一样落在脚下,脑袋在脖子一顿一顿的扭动,此刻的天乞,看着已没有一丝人性。

南宫日初此时的惧意更加浓郁了,脚步退后不止,“花无枯,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听到声音,天乞骤然朝他看去,张开嘴却发出一阵怪叫,声音凄惨无!

此刻的天乞,在众人眼里是一活脱脱的怪物,哪有人能有这幅体态,还有这叫声不是人类的声音!

南宫日初见天乞朝自己盯来,转身便跑,他可不想如南宫陌野一样被天乞掏了心脏,这般死法实在冤屈,自己身为三环南宫家的子弟,又怎可白白死在这东来岛!

见南宫日初逃跑,天乞化身一丝黑烟消失不见,在出现时已是站在南宫如初的眼前。

孙赌圣心里十分担忧,这哪里还是自己认识的天乞了,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唤回天乞,“天”

“不要。”

白维慌忙的将孙赌圣的手抓住,又将她扣入自己怀,一手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半点声音。

孙赌圣无力反抗,只能动动身子,也不知白维这么一个看着柔弱的白面小生,此刻不得使用灵力又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孙赌圣的手肘被白维抓出红印,发不出声音的脸,只能留下两行泪水,而这两行泪水也被白维捂嘴的手拦住,没有一滴能落在地。

南宫日初大惊,面怒火烧,一拳握起打在天乞的胸前。

一山之力,却只传出一声轰响,天乞连半步都没有退。

“啊?”

南宫日初惊忙想要撤回拳头。

天乞张开嘴朝他一声怪异的怒叫,只见天乞手臂带动一丝黑烟,根本看不清天乞做了什么动作,南宫日初刚拿开的拳头猛地变形,连带着他整条手臂旋转了一个圈,骨骼啪啪作响。

南宫日难忍初疼痛大叫,一手托着变形的手臂,连连后退。

眼前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只感让人惊悚害怕。

天乞脚步逼近,又是挥了下带动黑烟的手。

南宫日初这次两条手臂都变了形,在无与伦的疼痛,冷汗打湿了他一身淡色的紫袍,颤抖的盯着天乞继续后退。

如此的天乞许是忍受不了南宫日初一直后退,手掌一动,便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

“呃花,花,花”

南宫日初想要喊出花无枯的名字,但天乞掐住他脖子的手越扣越紧,直至他涨紫了面庞也仍是不能说出全意。

天乞忽而偏头朝被拎起的南宫日初看去,黑瞳透过南宫日初,好似在看向天边。

一道巨大的剑影此刻正从天边急速朝天乞劈来,天乞黑瞳一睁,又伸出一手朝那劈来的剑影徒手抓去!

孙赌圣与白维站在离天乞较远的地方,但满眼皆是不可思议,他居然徒手捏爆了一道惊天剑影。

剑影被捏碎,天乞也被这剑气击退,两腿向后滑去,才堪堪稳住身形,但手里掐住的南宫日初仍然死死不放。

天边一人踏空而来,手里紧握一柄三尺长剑,望着山顶的天乞,不断的皱起眉头。

此人便是东来岛岛主轩辕圭臬!

第三百六十八章 聚烟成箭

天乞此刻被轩辕圭臬一剑逼退,那捏爆剑影的手心中豁然出现一道见骨伤口,鲜血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

望着凌空而立的轩辕圭臬,天乞如野兽般的朝他大吼一声,面部狰狞无比。

轩辕圭臬没有急着再斩下一剑,而是看向一旁失魂落魄的孙赌圣与白维,“他是你们的朋友?”

白维强咽一口气,望着天乞这般模样,迟迟不敢回答,只因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还是不是天乞了,亦或者被妖魔舍夺了身躯。

东来岛岛主轩辕圭臬,乃是一名灭劫期的修士,他斩下一剑,天乞竟徒手捏爆,就只是破了一道伤口,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怎叫人能够相信?

孙赌圣强掰开白维的手,跑到轩辕圭臬脚下哭喊道:“岛主,他是我朋友,你不要伤他。”

轩辕圭臬望向天乞深吸了一口气,天乞先是杀了南宫陌野,后又掐着南宫日初不放,且都发生在这东来岛上,三环南宫家定会怪罪下来,到时只有请主家出面了。

“那你能让他先放开南宫日初吗?”

“好好,我试试”

孙赌圣缓缓退后,转身朝着那散发黑烟的天乞步步走去。

白维见此大惊,赶忙上前拉住孙赌圣,怒声大吼:“你不要命了吗!那可还是花无枯了?”

白维怎能不担心,现在的天乞看着就如失了神志一样,倘是孙赌圣靠近过去,不死必伤!

“你放开我!”

孙赌圣想要摆脱白维的手,但白维怒目盯着她不放,抓住她的手亦不松开半分。

空着的轩辕圭臬见此一叹,一剑落下,在两人周围筑起四面金光大剑,自己又朝天乞走去。

四面大剑将两人封死,也是为了保证两人的安全,轩辕圭臬决定自己去对付天乞。

大剑罩下,白维心中终送了一口气,手掌渐渐松开。孙赌圣则立马对着挡住身前的大剑连连捶打,仍无济于事,大剑连声响都不发出一丝。

轩辕圭臬剑指天乞,眉头轻轻皱起。

天乞朝着他又是一声怪吼,满脸怒容,两手论起直接将掐住的南宫日初撕成了两半,一手抓身,一手抓头。

南宫日初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也没有丝毫疼痛,只觉脖子一凉,便已身首分离。

轩辕圭臬好像早知天乞会杀了南宫日初一般,他没有对天乞进行丝毫阻难,他在等,等一个化灵修士的魂魄。

被天乞分了身首,那尸体上,南宫日初的魂魄徒然出现!

修士化灵,只要魂魄不灭,皆可救回。

轩辕圭臬救不下南宫日初的肉身,但那魂魄他必须得救。

指着天乞的三尺长剑猛地脱手而出,剑尖压着百丈金光,覆盖这这整片山顶。

魂魄冉冉升起,丝毫无碍的透过金光。

而天乞又怎会放过南宫日初的魂魄,面对百丈金光,天乞毅然不惧,双脚踏地而起。

浑身上下裹满的黑烟,一触到这金光之上呲呲炸响。

天乞咬牙双手撑着落下的三尺长剑,眼见南宫日初的魂魄就要被轩辕圭臬收走,天乞突然松开双手。

三尺长剑在没有了黑烟的抵抗,骤然落下,直穿天乞的肩膀,只留有一剑柄在外,连带着金光全部回到剑中。

而天乞被长剑连连刺下,一缕黑烟成箭直射那飘走的魂魄。

轩辕圭臬大惊,想要帮南宫日初挡下,但心头犹豫不绝,只这犹豫的一会儿,那黑烟之箭便穿在了的南宫日初的魂魄上。

黑烟之箭刺上魂魄,都能看见那魂魄痛苦的表情,接着黑烟形成的箭簇急速回流,两端瞬间淹没在魂魄的体内。

箭簇消失,但那南宫日初的魂魄上却可见到处游走的黑丝,又纷纷在魂魄中消失不见,彻底寻不出踪迹。

而此刻的天乞被三尺长剑牢牢定在地上,长剑又散金光,顺着刺破的肩洞散出将天乞围住,又骤热遽缩。

天乞全身似被度了一层金,只能看出个人样,一动不动。

空中,轩辕圭臬苦恼的将南宫日初的魂魄一把收走。

没人知他此刻在苦恼些什么,也没人知他为什么不帮南宫日初挡下那一箭。

收走魂魄,轩辕圭臬看向下方被四面金光大剑围住的孙赌圣与白维两人,挥手间四面金光大剑如泡沫荧光一般破碎散去。

得以自由,孙赌圣急忙朝天乞跑去。

这次白维没有拦他,刚才透过金光大剑看的一清二楚,天乞身中三尺长剑,全身已被束缚动弹不得。

轩辕圭臬乃是灭劫期修士,纵使天乞变成如此模样,仍不是他的对手,而他也无心想要去杀天乞,不然就不只只是困住天乞这么简单了。

轩辕圭臬对现在的天乞有所顾忌。

孙赌圣急忙赶到天乞身旁,望着脚下如镀金一般的人儿,担忧的不能说出话。

孙赌圣颤抖伸手,想要将那只留有剑柄在外的三尺长剑抽出。

但还没等她碰到剑柄,此剑便破身而出飞走,带起一串鲜血。

长剑回到轩辕圭臬手中消失不见。

孙赌圣回首望他,“岛主,他可还有救了?”

轩辕圭臬摇摇头道:“不知,你等与他是朋友,便等天明时分带他离开此岛吧,我在他身上加持的金光会在两日之后消散。生死劫数,两日之后自会明了。”

轩辕圭臬说完便要离去。

白维跟着对他一拜喊道:“岛主,还请告诉我俩,为什么他会变成如此,若两日后醒来,还会不会变回原样?”

轩辕圭臬淡淡回头,“此事,我怎会知。”

“那为什么,天雷不降他身!”

白维低着头,狠狠说道。

他不明白,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还有,如此使用来历不明的力量,东来岛上的阵法又为什么视而不见!

轩辕圭臬伸出手指,指向天乞,顿时从金光包裹的天乞体内弹出一个金色的储物戒,又从这储物戒里闪现出一张令牌。

令牌悬在天乞胸前,上刻“东来”二字。

白维目光一皱,这金色储物戒是杨蒙给的,里面竟然有一张东来岛的免死金牌!

而在轩辕圭臬的腰间也挂着一张一模一样的令牌。

在东来岛,只要持有此令牌,便可使用灵力,而不会被阵法察觉,这也是此岛的规矩。

轩辕圭臬伸回手指,令牌落在天乞的身上。

“把他带走吧,此刻下山,东方就快要日初了”

轩辕圭臬背对两人,谁也看不见他此时脸上的愁容。身影波动,此地再不见他一丝踪迹。

白维拖着脚步,朝孙赌圣走去,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们先带他离开吧。”

“恩”

孙赌圣将掉落在地的金戒与天乞身上的令牌收好,拉住他的手将他扶起。

白维想帮孙赌圣一把,可却被她无理推开。

山顶之上,孙赌圣一人背着天乞,艰难的往山下走去。

白维跟在身后,眼神中满是淡然,不知自己遇见了一个怎样的人,还是说本就不是一个人。

他担心的只有孙赌圣,而孙赌圣担心的只有天乞。

到了东来岛的港口,此刻海上已是光亮一片,就等太阳破海而出。

孙赌圣将天乞放下,让天乞靠着她的肩膀,嘴角笑起,“我也不知你会不会死,但我现在挺难过的,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有机会去了解你吗?”

孙赌圣自言自语,白维轻声一叹,坐在她旁边,伸了个懒腰,尽量让自己变现的自然些,“大小姐,你说花兄是不是怪物啊?居然能跟岛主对着干?”

“你才是怪物呢!”

孙赌圣不满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唉~”

白维长长一叹,在他心里,只愿孙赌圣能如此时常的骂自己才好,但现在多了个花无枯。白维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只要孙赌圣高兴,他什么都无所谓。

但如今天乞变得如此让人捉摸不透,白维的担忧怎么也减不下去。

他担心孙赌圣不会放弃天乞,又怕有朝一日天乞会再变成如此,到时伤了孙赌圣,谁又能拦得住?

“放弃他吧。”

白维看向海面淡淡开口,明知孙赌圣不会听,但白维仍是要说。

孙赌圣没有开口,只是如白维一般望着海面轻轻的摇了下头。

“呵~哈哈~孙赌圣你可真傻。”白维自嘲一笑,“难道是动了情的女子都会变傻吗?他杀得那两个人可是三环南宫家的子弟啊,就算我们带他活着回到四环,但只要在东原这片大陆上,他逃得了吗?”

白维终是说出,望着孙赌圣不移目光。

海风吹起孙赌圣耳边的青丝,望着海面满脸的愁容。

孙赌圣不是没有担忧过此事,就算回到东原,天乞还能活着躲开南宫家的问罪吗

“谁知道呢,我就是不想他死而已。”

海上日出半点,港口的号声即刻吹响,客船开放,在此等候的人纷纷入船。

白维拉住孙赌圣的手,孙赌圣顿时疑惑望他。

白维朝她微笑道:“我知道你的心给了他,但就让我像这样牵一次你的手,好吗?”

白维说完,孙赌圣低下头不再挣扎,任由白维紧紧拉住。

第三百六十九章 曾有年少三人行

“孙赌圣,对不起了!”

白维猛地出手,一掌将天乞推入海水中!

孙赌圣只感头皮一麻,来不及朝白维疑问,便要跳入海中。

然而,她却忘了她自己的手被白维死死抓牢!

“你放手!”

孙赌圣怒然回首,朝白维大吼,但白维拉住她怎也不放。

“哈哈哈!”白维癫狂大笑,忽而朝孙赌圣怒目瞪道:“孙赌圣你疯了!他是什么你搞清楚了吗?回到东原他也是死,你想被连累其中吗!”

白维说完,手中牢牢抓住一块免死金牌,“你在找这个是不是?我不会看着你受半点伤害的!”

免死金牌被白维猛地一丢,在海面上打了两个漂,沉入海中消失不见。

“呜~白维,你放手,我求你了,他会死的”

孙赌圣急的已经哭了。

天乞的免死金牌被白维丢入海中,孙赌圣再也没有办法去救天乞,就算此刻白维松手,光靠她一人已是不能再将天乞从海里捞出。

“他可以死,你不能受半点伤害。”

白维从身后取下黑金铁扇,冷冷的朝孙赌圣的颈脖打去,一击,孙赌圣便陷入了昏迷。

将昏迷的孙赌圣扶入怀中,白维望着脚下不起半点波澜的海面,眼角不停的轻颤,“我不管你是花无枯还是什么妖物,也不管你藏着什么秘密,从今往后,你都不会再靠近赌圣半步了。”

白维淡然说道,扶着孙赌圣往客船走去。

待客船全部发完,远离而去,也带走了白维与孙赌圣二人。

落入海中的天乞,还在继续下沉,没有一丝思想,也没有一丝感觉。

望着客船全部远离而去,此刻的港口海岸,一轻纱蒙面的女子款款走来。

此女便是尚未离开东来岛的鱼娘。

鱼娘走到天乞落入海面的岸边,轻声吸了一口气,手指波动,又随即放下,似在犹豫。

“人自有天数,他有此劫,我劝你还是不要出手,而且你的免死金牌还在你女儿手上,你就不怕这天雷阵吗?”

鱼娘身旁传来一男子声音,接着身形波动,轩辕圭臬负手出现,望着海面淡淡开口。

鱼娘知是他,抬头朝天空望去,白云悠悠的天空看似无害,偶时还会飞过几行白鹭。

“天雷阵”鱼娘浅声沉默一会,望着身旁的人道:“同是二环降下的事物,你说他会这样死去吗?”

这天雷阵也并非徒然出现在东来岛上,连轩辕圭臬此等的灭劫修士御动灵力都需佩戴免死金牌,可见此阵法威力之大。而这天雷阵就是二环内的人布下的,没人知道他们在此布下此阵的用意,反而布下此阵之后便对东来岛不闻不问,之后才由三环内的人接手。

轩辕圭臬摇头叹道:“当今之世谁能知晓二环所思?他们行事根本无迹可寻,而他的生死不由你我去定。”

闻声,鱼娘轻笑,“你有在瞒着我什么吗?”

轩辕圭臬当即一惊,望了眼鱼娘又随即撇回眼神。

看鱼娘,是因为轩辕圭臬被她看出了心不解,感到震惊;而撤回眼神是因为鱼娘的貌美,让轩辕圭臬也有些羞涩。

毕竟在多年以前,东原最美的两个女人中就有鱼娘一个,而另一个便是金斧寨七当家克了了。

克了了为人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像那时候还未生下鱼生儿的鱼娘,鱼娘热情奔放,在当时受不少世家道派子弟的青睐,名头也渐渐高于克了了,轩辕圭臬便是其中的爱慕者之一。

但轩辕圭臬也只有这般心思,如绝大多数人一样,不曾对鱼娘表露过感情。

直到鱼娘生下鱼生儿,她也不复当年热情,但心里记下她的男子任有很多,轩辕圭臬也不例外。

相比此事,此刻的轩辕圭臬跟是关心,她如何看出自己心中不解的。

鱼娘淡淡笑道:“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多的就是男人了,尤其是心里还装着我的男人,我基本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什么心思。”

鱼娘如笑说一般,惹得轩辕圭臬完全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得苦笑道:“你拿我开玩笑了。”

“圭臬,我们曾经是挚友,无话不谈。但如今你我各司其职,心中皆有在乎的人或事,我不会为难你,但还请你务必将你知道的说与我听,我也会说出一件你该知道事。”

鱼娘突然认真的看向轩辕圭臬说道。

轩辕圭臬先是微微一愣,但还是点点头开口道:“他身上的那是妖魂,遮住天雷阵的不是免死金牌,而是那妖魂!”

轩辕圭臬说出,顿时感觉心里好受了许多。

当初那免死金牌还在天乞的金戒之中,有如被封印起来一般,根本不会遮住天雷阵!遮住天雷阵的是天乞身上黑烟附体的妖魂!

此事憋在轩辕圭臬心中,无人可以相告,也唯有鱼娘可以说了,至少如她所言,曾经他们几人是极其要好的挚友,无话不谈。此刻说出,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年少的时代,我与你说,你与我说,皆一身天真,从未有过隐瞒。

鱼娘听闻,双眼看着轩辕圭臬突然愣住,遮住天雷阵的妖魂!

天雷阵可降下天雷大劫,乃是天道之法,何妖能遮天道!

鱼娘想着忽然震惊的望着他开口道:“肥遗!”

轩辕圭臬不言,却也微微点头,意在二人想到一起了。

当今浮图,只有一妖物种不受天道管辖,这便是肥遗一族,而肥遗又被称为天道的幸子!

只不过当今之世,除了深不可知的西岭深处,能再见到肥遗的可谓没有,此妖不是被抓便是被杀,数量少的可怜。

当初的万机楼楼主便曾发现一条肥遗,本想去将其抓住,但那肥遗抵命不屈,迫于无奈只好将其杀死。

而这天道的“幸子”又怎是能随意杀死的?杀了肥遗便会受到难缠的诅咒!

故而才出现了最开始的一幕,万机楼寻到隐魂之体的天乞,只有同样不受天道管辖的隐魂修士,杀了肥遗才会不受其诅咒,如此便让天乞去杀当初死后留子的肥遗!

而天乞又同样具有千乘之体,杀死肥遗之后,又将它的魂魄吞入了体内的妖丹天地。

那肥遗之魂,至今未亡!

在东来岛上,天乞被南宫家二人打的半死,现身附体的就是肥遗之魂。

轩辕圭臬早已猜到这点,故而当时天乞对南宫日初刺出一道黑箭,也不敢伸手阻难。

鱼娘不敢相信的顿笑,“没错了,没错了,定是肥遗之魂,他就出生在西岭,又是千乘隐魂之体,杀死一条肥遗吞入体内,完全不是难事!”

轩辕圭臬深吸一口气,表情淡淡地问道:“你该说,我想知道的东西了。”

鱼娘望他点头道:“我与他商议过了,等他入三环,去你轩辕家劫走我女儿。”

轩辕圭臬闻声不语,低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东来岛在二环之人撤走之后,便由轩辕家掌管,轩辕圭臬远离三环来此岛就是因他不想被家族纷扰缠身,此刻鱼娘说出此事,却完全入不了他心。

在他看来,轩辕家娶得了鱼生儿如何?娶不了又如何?自己做这个东来岛的岛主便已是快活无忧,何管那三环家族的事情。

轩辕圭臬轻轻摇头,“你没说到我心里去,鱼娘,不如我问你答怎么样?”

“好。”鱼娘伸出一根手指,“一件事。”

“鱼生儿是不是他的女儿?”

轩辕圭臬问完,心里急切的想要鱼娘给出回答,只不过这急切的表情不露于面罢了。

鱼娘沉默,片刻之后对轩辕圭臬笑着点头道:“是。”

当初年少的时候,轩辕圭臬还是轩辕家的三少爷,鱼娘那时已是依翠栏天级的头牌,二人在依翠栏里相遇。一个年少轻狂,一个青春热情,但就在这二人认识的不久,又出现了一个比二人看着更加稳重且潇洒的男子。

轩辕圭臬对他崇拜,鱼娘则对他生了爱慕之心。

三人本该一生如挚友般地走下去,但后来,鱼娘成了依翠栏的地级之主,轩辕圭臬也为了追求如那人一般潇洒的自由,来这东来岛做一方了岛主。

可好景不长,偏偏两人如愿的时候,那人却消失不见了,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伴随着那人的消失,轩辕圭臬与鱼娘的往来也越来越少,那人仿佛就是二人中的连线,线断了,就难相连。

得到鱼娘的回答,轩辕圭臬没有半点气愤,反而欣慰的笑了起来,只要是他就好。

轩辕圭臬对那人依旧充满敬意,他不希望鱼娘是和别的男子生下的鱼生儿,但只要是他的,也没有什么埋怨了。

“那你可有他的消息?”

轩辕圭臬忍不住又问。

鱼娘把轻纱解下,望着轩辕圭臬嘟起嘴,面露不解,“圭臬,你怎么又问了,不是说好只问一件事的吗?”

望着鱼娘,轩辕圭臬一瞬间有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鱼娘一如现在的俏皮可爱,那人总是在一旁欢笑饮酒

“啊?对对,是我忘了规则,不该问的。”

轩辕圭臬露出了笑容,这是他当岛主以来,第一次有了从前的会心笑意。

“呵哈。”鱼娘抿唇一笑,起手又将轻纱蒙上,“他都不在了,我俩还守着规则干嘛,我先是告诉了你一个,接着又回答了你一个,现在再多说一个也无妨了。自你当上这东来岛岛主,他便消失不见了,至今,我也没有他的消息。”

第三百七十章 客船入岸

轩辕圭臬缓缓低下头去,再不言语。

对于那人,不管是轩辕圭臬还是鱼娘都始终不能忘怀啊。

但随着那人的消失,他们两人之间便犹如隔了一层大山,再难有共同的语言,纵是现在对话,开口也离不开那人半分。

鱼娘朝脚下的海面望去,深深一叹,开口道:“圭臬,送我回三环吧,你也是要回去一趟的对不对。”

“恩。”

轩辕圭臬轻轻点头。

他必须得回三环一趟,南宫日初的魂魄还在他的手上,虽不知能不能救的回了,但至少要将其送回南宫家。

轩辕圭臬祭起三尺长剑,剑身拖着鱼娘而起。

鱼娘站在剑上,回身望他笑道:“圭臬,你也上来吧,就跟以前一样。”

轩辕圭臬本想送鱼娘出了东来岛便将剑收回,两人都已是灭劫修士,凌空而行皆能走到东原海岸。

但鱼娘此言一出,轩辕圭臬顿时眼角轻颤,脚步不受控制的踏上长剑,站在鱼娘的身后。

此景又是熟悉无比,轩辕圭臬与那人御剑而行之时,鱼娘总是调皮,不是站在轩辕圭臬的剑上,就是站在那人的剑上,就是不肯独自御剑。

但鱼娘同那人一起御剑的次数远比要同轩辕圭臬一起御剑的次数要多,而轩辕圭臬总是埋怨,也总希望鱼娘下一次是站在自己的剑上。

思绪一晃又到了今日,鱼娘又一次同轩辕圭臬一起御剑而行,而那人却没了踪影

“走吧。”

鱼娘轻声开口。

风吹动轩辕圭臬腰间的金牌,也将二人吹向远方。

连晃三日,去往东原海岸的大海上,一艘客船正慢慢地朝海岸靠近。

一间船舱里,白维靠着床边的栏杆轻睡,而孙赌圣则静静的躺在床上。

船身遇到一阵海浪,随着整个船晃动了下。

靠着床边栏杆假寐的白维缓缓睁开双眼,望着仍在熟睡中的孙赌圣露出欣慰的笑容。

东原海岸逐渐靠近,一抹落日余微从船舱口铺向孙赌圣睡熟的床上。

客船传来号角的声音,整个船里的人都能听见有人在拿着号角说话。

“各位船客,东原海岸到了!请出船舱,依次下船。”

白维扶起孙赌圣,又将她背起,跟着下船的人一起走上了阔别几日的东原海岸。

海风忽而吹来,孙赌圣在白维的背上,缓缓的睁开双眼,望着周遭的环境,孙赌圣轻声问道:“这是哪儿啊?”

“你醒了。”

白维赶忙将她放下,又对她说道:“我们已经到东原大陆了。”

孙赌圣望着茫茫大海,脚步一顿一顿的走向岸边,“你把他丢下了?”

“大小姐,那人就是个祸端”

“你把他丢下了!”

“你听我”

“我问你是不是把他丢下了!”

孙赌圣满脸怒气的转身,双手打颤的朝白维大吼。

白维无奈轻轻点头,“是。”

孙赌圣当即又转身,拼命的往海里跑去。

白维见势不对,跟着也随她跳入海中,一把将她拉住。

孙赌圣猛地挣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白维担忧的把双手松开,“好好,我不碰你,但你也不要犯傻,你就算这个时候回去,也找不回他了!”

白维说完,孙赌圣当即无力般的瘫坐在海水中,海水飘在她的胸口,打湿了她第一次穿女子衣装的美丽样貌,连带着头发都被沾湿,黏在她精致的脸庞,看起来憔悴万分。

“本来他是不会死的,本来我是可以将他带回来的”

孙赌圣开口,充满着绝望的意境。

白维心难忍,见她这般犹如刀绞一般,双膝直接跪在海水中,跪在孙赌圣的身后,低头半句话不说。

他已经将孙赌圣带回来了,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至少天乞已经被他推入海中,而孙赌圣只要她安然无恙便好。

孙赌圣闭目自嘲一笑,回头难解的望他,“白维,你为什么?啊?呵呵~你从小到大什么都不跟我争,什么都不跟我抢,甚至为了救我,把我从寒潭口拉了回来,你自己却落入寒潭,落下一身隐疾。你明明这么好!可为什么这次我自己要的选择都要抹杀啊?啊?”

白维始终不言,他要说的已经对孙赌圣说完了。孙赌圣自己不愿去想,谁也不能去改变她。

天乞变成那般模样,是人都会觉得害怕,白维又怎会放心让那样的天乞伴在孙赌圣身旁。

白维为了就孙赌圣连命都可以不要,小时候,为了拉一时兴起而站在寒潭边上的孙赌圣回来,白维宁可自己落入寒潭也要将她推回去,这就是白维经常咳嗽的原因。

寒潭水冷,落下隐疾的白维至今都没能治好。

倘是修行还不下功夫,一如孙赌圣一样贪玩,白维怕是早已死去了。

孙赌圣从海水里站起,又要拉着白维站起,“白维,你站起来,你起来。”

白维低着头被她拉起。

孙赌圣深吸一口气,盯着白维道:“白维,你答应我,如果他没有死,你不许再这样了好不好?”

白维缓缓抬起头看她,“他死了,他肯定死了,你能不能别想他了!”

孙赌圣忽而一笑,摇头道:“不,我还能感觉到他,他身上还有我下的千里追位符,我还能感觉到他。”

“千牛追位符!”

白维徒然瞪大双眼,“不可能,你就算感觉到他,那也只是具尸体而已!”

“哼哈哈,他心跳了!”孙赌圣突然高兴地紧紧抓抓白维的手臂,“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他没死,他的心还在跳。”

“你的千里追位符下在他哪里?”

白维惊颤,反声大问。

孙赌圣竟说能感受到天乞的心跳,白维怎会不惊,难不能孙赌圣的千里追位符下在天乞的心里!

那日金斧寨宴事上,花无枯只出现过一面,却被司徒墨禾一剑穿心,此事,白维早有听闻。

但他不知,孙赌圣何来的机会,将千里追位符下在天乞的心里的!

他也确实不知,孙赌圣与天乞早下过一场棋,而那时的花无枯还是天乞,孙赌圣便已将千里追位符种下天乞身上。

后天乞变作花无枯回来,被司徒墨禾一剑刺心,而孙赌圣的千里追位符当时就下在天乞的胸前,伴随着那一剑入了心脏!

这是孙赌圣也始料未及的事情,心想也许这就是命吧,自己与天乞是不是也该有这样的一段姻缘呢?

也因此,天乞因心脏受伤,不敢过多干扰,只是平时用经海术调养一下,后就让它执行愈合了。

而那道千里追位符便一直藏在天乞愈合的心脏里,故此,天乞怎么找也找不到那道符。

孙赌圣此刻似忘了先前悲伤,只因她感受到天乞的心跳先是剧烈跳动,后又愈来愈平稳,不像是落在海中,而是走在空气中。

这是存活的象征。

白维脸色大惊,孙赌圣从来不会掩饰她自己的想法,此刻见她这般,心想花无枯定是活下来了。

倘是他再活着回到东原,到时又该如何?

再杀他一次?能杀得掉吗!不说魔物一般的天乞,就是寻常的天乞,他白维也不是对手!

白维简直要疯,没想到天乞这都能活!

盯着孙赌圣,白维急忙转身,朝海岸奔去。

孙赌圣眉头一皱,直接大喊:“白维!你干嘛!”

白维上岸,直奔海岸边的传送台走去,一把拍出一袋灵石,匆忙的朝着那守卫道:“四环,雪域城!”

守卫颠了颠储物袋,感觉袋中灵石够量,而且多出不少,望着白维疑惑道:“就你一个人?”

白维回头望了下孙赌圣,见她已经上岸,怒目朝着守卫吼道:“快开门!”

守卫不满的朝白维翻了下眼,拍下传送门上的石块注入一道灵力,目的地便是四环雪域城。

“凶什么凶,又不是不给你开”

守卫嘀嘀咕咕不满说道。

传送门打开,白维连等都不等孙赌圣便一头钻了进去。

白维消失不见,孙赌圣匆忙走来,也要朝那传送门走去。

“哎!等下!”守卫伸手便将孙赌圣拦下。

孙赌圣皱眉道:“我跟他是一起的!”

“他没说啊,你要去可以,交灵石。”

守卫伸着手,那传送门也不关。

守卫望着孙赌圣便感到不满,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浮躁,说话火气冲冲的,不过就是挺有钱的。

孙赌圣咬牙朝这守卫扔出一储物袋灵石,推开守卫便朝传送门走去。

守卫一手一个储物袋,眼睛都要笑开花了,这把可捞了不少好处!

要是一天都是这样的人,就算被每个人都骂上一遍心里也能偷着乐啊,沉甸甸的灵石才是真的啊

而孙赌圣如此匆忙跟着白维,是看出了白维的心思。

白维自知拦不住孙赌圣,也拦不住天乞,但只要他先回和善门,将此事告知门里,料大门主与生门门主也不会同意孙赌圣继续与天乞化作的花无枯往来。

孙赌圣不惧大门主孙常在,但整个和善门里,她却对生门门主有些胆颤。

倘是生门门主先听闻此事,将孙赌圣关起来,亦或者去寻天乞,这都不是孙赌圣能拦得住的。

当下,必须先将白维拦住!

第三百七十一章 初逢九狱奈何桥(一)

东来岛港口岸边,海水随着海风徐徐拍上石板。

在这岸边的深海里,天乞依旧还在下沉,仿佛这海水就是无尽的深渊,没有尽头,也没有海底,一旦落入其中,誓要将人吞没!

天乞的身上包裹着的金光此刻也逐渐瓦解,露出了他的样貌,随后是全身。

直至再无半点金光遮体。

一片无尽的深海里,天乞如此静躺在海水之中。

额头青光闪烁,原本被海水憋红的脸,此刻缓缓有了生机,就如同在空气中自在呼吸一般。

这是他的妖丹,沉心静气,可入水中而不乏。

金光散去之后,天乞的身上也再没了一丝黑烟,附他身的肥遗已回妖丹天地。

自此,妖丹天地中的三位妖兽,已是挨个附过天乞的身了。后来进去的骸骨行者,在没有天乞的吩咐,他不会现身,或者,天乞着实支撑不住的时候,他才会出现助天乞一臂之力。贸然出现实在不妥,毕竟骸骨行者在四环也闹了不小的风波,倘是被人察觉,对天乞,对骸骨行者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而天乞也想着在最关键的时候,再唤出骸骨行者,那就是等入三环的时候。

在那之前,绝不可轻易露出。

至少这次,还有肥遗。

但在这深海之中,天乞依旧还在昏迷,已经三日过去了,不见他有半点好转,而此刻的肥遗也已经消失。

留下给天乞的只有这冰冷的海水,和可供他呼吸的妖丹。

这一刻,天乞终于睁开了双眼,入眼便是昏暗的海水,海水触摸眼眸丝丝做疼。

一下子便将天乞惊醒,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脑子里也是嘈杂一片,只记得自己是被南宫日初打成半死,后面的事一概不记,更不知,是何人将自己弄到这个地方的。

待天乞明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发现自己依旧可以呼吸,稍稍平稳了下情绪。

只不过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海水中,根本不知何处才是头顶的那一片天,该向何方游去。

天乞的疑惑堆满了心里,不光是疑惑何人将自己推入海里,更是疑惑自己身上的伤!

明明当时被南宫日初打的半死不活,身上骨断肉碎,此刻竟然全部都好了,没有半点不适。

天乞不知这过程过了多久,倘是经过时间的自愈,那体内的断魂丹呢?不发作了吗?

带着种种疑惑,天乞翻了个身,双手破开海水,极力的往前游去。

不能一直待在此处,至少也要选择一个方向,就算是海,那也有海底,等触摸到海底便反向游去,绝不能一直停留在此!

当下的天乞没有时间上的概念,越游越觉得海水刺骨冰凉,用起灵力裹体任是无用。

就在天乞准备反向游走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光亮。

天乞心中一喜,加快速度往那亮光处游去,此刻也不顾这冰冷的海水了,只一心想着尽快离开此处。

光亮越来越大,彷如给渴望生存的人点燃了一盏明灯,天乞便是如此。

心中甚喜万分,眼前可见波荡的海水,天乞笃定这就是海面!

一头窜出,天乞使劲甩了甩头上的水渍,睁开眼时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

此处的天并非蓝天白云,而是血红残渣着黑云!

此处的海岸,连着一座黑黢黢地通天大山!

入眼,不见一个活物。

天乞开始慌了,这里绝不是自己生存的世界,眼前的景象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像极了地狱,只有死魂恶煞才会到此的地方。

“咦呼呼~谁人闯过我九狱!”

沉闷的空气中,忽而传来一声极其兴奋的声音。

天乞抬头到处瞧看,却没发现一个人。

“小子,你打哪来的?”

声音又响,只不过这次就在天乞的头顶响起,天乞瞬间炸毛,猛地抬头发现一人倒立在海面,一张褶皱的脸笑看自己。

“鬼!”

天乞与那人脸贴着脸,让天乞好不自在,吓的双腿在海水里打颤。

“没错!我就是万鬼之上,鬼中之王,御鬼老大,阎刑下!”

此人一跃千里,远离海面直奔高山而去,立于山前,阴风煞煞。

天乞呼了一口冷气,完全不知方向,那不成这里当真是地狱!自己是死了吗?所以才会来此!

如此也说的通了,自己是被南宫日初与南宫陌野打死了,这才来到这昏暗的海底,身上也无感痛觉,人都死了,何来痛感!

冰冷的海水,浇湿了天乞心中的希望,眼前的怪异世界与诡异的人,通通都能说明。

人已经死了,这里便是地狱!

天乞忽而放声狂笑,“哈哈哈!哈哈!”

阎刑下他笑得这般开心,面露不解,一个瞬身便又来到天乞身前,蹲坐在海水上,摸着下巴,疑惑问道:“你笑什么?”

天乞双手出水,对着这血色天空怒喊:“我不服!我怎可这般死去!你这贼天!我天乞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你怎可这么快夺我性命!”

“哦~”阎刑下微微点头,“原来是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啊,没事的,大多数人都跟你一样,但慢慢的你也就习惯了。”

天乞不去理会他,波动海水便朝岸边游去。

阎刑下踏着海面跟上,“你做什么?”

天乞一脸不怠,“投胎!”

“哈哈!”阎刑下闻言大笑,一手将天乞抓起,“你这般游还不知游到什么时候呢,我来帮你一把。”

天乞只感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跟着阎刑下来到了高山下。

天乞对他起手一拜,“多下阁下。”

说完,便朝高山走去。

阎刑下赶忙伸手将他喊停:“哎哎!小子,你知道怎么投胎吗?你就这么急急忙忙的,可是你前世有太多的事情没做,这才要赶着投胎啊?”

天乞停下脚步,回头歉意道:“刚才实在抱歉,对阁下失礼了,但我确实有太多事情没做,一如阁下所说,急着投胎。”

“哼!你就算重新投胎了,前世之事你还记得?顾好你这一生就不错了,还想着忙前世的事,真是个瞎操心的鬼。”

“那不知阁下有何解?哦对了,我叫天乞,还没问阁下尊姓大名呢。”

天乞已是确定自己死了,道出自己真名也无妨了,这般又遇见一个奇怪的人,说不定还能做个引路人。

阎刑下顿时埋怨的看向天乞,伸出手指道:“你你!我之前说了名字了!我叫阎刑下,是这里的万鬼之上,鬼中之王,御鬼老大,你不记得了吗?”

天乞抱恙,“实在抱歉,初来此地,难免有些震惊,鬼老大的话一时说出,实在没有用心记下。”

天乞望着阎刑下,也觉得他不像是个寻常的人,能在此地自由行动,莫非他真是万鬼之王,执掌轮回的人?只是此地太过冷静,除了自己也没见着其他的鬼,再者就是他了,也不知他是人是鬼。

“哎无妨啦~”阎刑下挥挥手掌,向前走去,“看你也是第一次死,我就破例直降身份,带你学一学怎么投胎吧。”

“多谢。”

天乞跟在身后,对他感激一拜。

心里终有疑惑,为什么没见其他的鬼?

反倒是这阎刑下走路扭扭歪歪,仿佛再刻意避让什么。

接着阎刑下的动作更是让天乞感到疑惑。

只见阎刑下在前走着,忽然停下脚步,伸手朝着空气拍了拍。

“你好啊~”

“哟,还害羞呢。”

“哈哈,可以啊,不过今晚你得到我房间来谈谈心,此事好商好量哦~”

阎刑下自言自语,把天乞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人是在跟鬼说话吗?难不成除了自己,其他的鬼都是隐身的?还是说这个阎刑下就是在骗自己,他故意弄出此番动作,为的就是迷惑自己,让自己相信他就是鬼老大?

阎刑下回头,见天乞愣住脚步,褶皱的脸一度再皱,“发什么呆?你还想不想投胎了?快跟上。”

“哦,好好。”

天乞虽不解,但当下也只能见到这么一个人,也由不得自己信不信了。

“停!”

天乞正要快速跟上,却被阎刑下喝的吓了一跳。

还没来得及作问,就被他一把推开,“这女鬼是我的,你绕着点走!”

天乞实在不解,但还是绕了两个人的间距,才又朝前走去。

阎刑下满意点头,带路往前,“走吧,你是初来者,我不怪你。但,但凡此地有些姿色的女鬼都是我的鬼,你见到尽量避着点走,倘是被你碰到了,我也没兴趣了。”

天乞终于找到开口的话题了,当即问道:“可,鬼老大,我怎么一位鬼也没看见啊?”

阎刑下顿步回身,对着四下指指点点,“你眼瞎啊,这到处都是鬼,你看不见啊?”

天乞顺着他指的方向都看了一遍,随即摇摇头,“真的看不见啊。”

“看不见!”阎刑下走到天乞身旁,对着天乞的眼睛扫过两指,“这下,你还看不看得见?”

两指过目,眼前再次变了场景,此处皆是身影!这都是鬼!

天乞有些震惊,望着这些鬼魂的时候,这些鬼魂也在看向他,皆是面露不解与好奇。

此景让天乞顿生疑惑,按理说自己死了也该如他们一样,为什么自己先前却看不见他们,而他们此刻又疑惑的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与他们又什么不同吗?

第三百七十二章 初逢九狱奈何桥(二)

“鬼老大,为什么他们都这样看着我?”

天乞望着这些鬼魂问道。

“呵呵~因为你是这里唯一的活人啊。”

阎刑下说完,不等天乞有所反应,此地便起一阵血雾。

转眼间,天乞已不在原地。

但天乞始终在思量阎刑下刚才的话,什么叫自己是这里唯一的活人?再结合那些鬼看自己怪异的眼神,莫非自己还没有死!

天乞心中大喜,但此刻想出去,却已是不能了。

阎刑下也不知去了何处,眼前只有一座通往两岸的石桥,脚下乃是初见时的通天大山!

在这大山中端,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中间便是这座长长的石桥,天乞站在一端。

在石桥边上立着一块石碑,上面有三个血红的大字,但无一个字天乞能识得。

当下也不是天乞心中关心的事了,阎刑下去了何处,刚才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天乞站在这桥端四下大喊:“鬼老大!鬼老大你在哪?”

“吵吵死了!”

声音从桥的另一端传来,阎刑下踱步现身。

天乞面露欢喜,“鬼老大,你刚才的话是真的吗?我没死!那我怎样才能出去?”

阎刑下露出笑意,“当然,你就是活人呐,不然我对一个男鬼这么有兴趣干嘛?我好奇的是,一个活人怎么来到九狱的,至于出去之法嘛,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天乞望着此桥露出疑惑,这桥看着有些不对劲,而且此刻也再看不见一个鬼魂了,就连往下望去,也是空荡荡一片,原先可见的鬼魂,皆失了踪迹。

不是那些鬼魂没了,而是天乞作为人的眼睛,又再次没了可见鬼魂的能力,阎刑下给予天乞一时可见,这会儿已经失了功效。

“鬼老大,我是活人,这桥,我能不能不走,只要你告诉我如何出去的法门,我这就离开你的地盘。”

“不行!你必须过来,我倒要看看一个活人走过奈何桥会发生什么样有趣的事。”

“奈何桥?”天乞再看向桥边的三个大字,许是上面的也就是这三个字了。

没想到这称为九狱的地域,竟然真的有一座奈何桥,只不过这桥看着实在有点高,跟想象中的有点差距。

阎刑下叫天乞过去,天乞知此桥乃是奈何桥,听说过了奈何桥的人都没了前世记忆,天乞又怎敢过去?

“鬼老大,你别耍我了,这桥我不能过,你快告诉我如何出去的方法吧。”

“急什么!好不容易来一个活人,我不得玩玩吗?我就是要告诉你真相,让你知道你自己是活得,嘿嘿,给我点小挑战。”

......

天乞摇摇头,这阎刑下简直就是个疯子,哪有活人过奈何桥的。

“鬼老大,你若是不说,我就顺着海面游下去了,此地既然是海底地狱,那我便往下一直游,应该就是人间了。”

天乞此言有试探的意思,阎刑下不说,天乞也没办法,只得骗他自己要离开。

天乞说哇,便转身起步,但这一回头,却发现身后没有出口!

一桥横架在山间裂缝中,没有生路!

身后皆是黑色的岩石。

桥对岸,阎刑下望着天乞嘿嘿怪笑,“小子,地狱无门的。”

天乞咬咬牙,望着身下的高山,不知这山间裂缝能不能一跳。

“跳下去,死!”阎刑下指着山下大喊,随即又觉得无趣,“你要是死了,我也没得玩咯。”

此地之高,天乞终是没勇气一跳,初出海面被阎刑下吓到的时候,天乞就打算运起灵力,朝他脸上打一拳,却发现到了此地半点灵力运不起来。

这才在种种疑惑下,认为自己已是死了,但此刻得知自己又未死,灵力不能运起,此处山腰,真不敢往下跳。

倘是跳下去,就真的成了死人了,这奈何桥恐怕也真的得走上一遭了。

天乞望着山下咽了咽口水,对阎刑下恭敬道:“鬼老大,你别玩在下了,在下有事傍身,得需即刻回去。”

“不急,不急,我先玩完了,你才能回去,你走到我这边来,我就告诉你怎么回去,如何?”

阎刑下不松口,始终坚持要天乞走上此桥。

天乞走了两步,额头冷汗之下,待到桥边,脚步顿住,“我又没死!走什么奈何桥!你快点放我出去!”

对这阎刑下,天乞是半点办法没有,此狱乃是他的地盘,天乞更不能使出半点灵力,毫无能撼动阎刑下的手段。

“呦呦~还是个有脾气的活人呢,我更喜欢了,今天这奈何桥你是死也得走!”

阎刑下身形一动,便消失不见。

天乞一惊,却到处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小子,走吧,”

光有阎刑下的声音传来,任是不能不见他人在哪。

令天乞恐惧的是,自己的脚竟然不听使唤地往前一踏,这一踏便是桥岩呐!

天乞顿时惊慌大喊:“阎刑下!你快放开我!”

“嘿嘿嘿嘿~”

传来一阵阎刑下的奸笑,天乞的脚已经踏上了桥边岩石。

顿时,天乞只觉脑海一阵空白,似被人强行观看了脑中回忆,这份回忆被拿走,而自己只能苦苦等待在一片空旷的地界,等他将之回忆还回。

“再踏一步。”

天乞此刻已经失了知觉,任由阎刑下控制,整个人全部站在此桥之上。

两脚踏上,天乞此刻看起来就如同木偶一般,毫无神性。

“哈哈!有趣,有趣!”

“再踏。”

“再踏!”

“走起来!”

“哈哈!不够,不够!”

“跑起来!”

......

通天大山,中有裂缝,其上悬桥,忘却奈何。

天乞一路无知觉的走完奈何桥,站在桥的前端,人显得恍恍惚惚。

一缕烟丝从天乞身上剥离,形成了阎刑下。

阎刑下此刻满意的对天乞点点头,“恩,不错,有我一半风流。你身旁也围绕了不少女子啊,个个生的好看,但你就这样了还元阳未破,啧啧~实在丢脸,莫非是想留给那个叫萌尚天的?不对,嘿嘿,有意思了。”

阎刑下自言自语一番,望着天乞发出冷笑,又化作一缕烟丝入了天乞脑海之中。

......

“天乞!你说你多久没来找我了,天天窝在凌云宗干嘛?在一道门争着抢着要娶我的男子多了去了,你可不要后悔!”

清风河畔,扶仙河源头,一女子背身赌气,一身淡紫长裙显得格外优美。

天乞忽而笑道,“妃如,你听我说,最近宗门要我们五大核心弟子带领众师弟师妹们前往千魔谷斩杀残妖,如此耽搁了些时间,没来找你,你就不要怨我啦~”

“哼!”

女子转身,此女便是一道门的卢妃如,此刻带着笑容,她从未怪过天乞,她心里知道,天乞一定会来接她走的。

“那你什么时候上门提亲啊,天下没有那个女子像我这般主动的吧,你还不好好珍惜?”

天乞相视一笑,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好,明日我便去一道门,向施师叔登门提亲,迎娶我最爱的妃如喽。”

卢妃如依偎的靠在他的怀里,“跟他提什么亲,只怕他此刻都在凌云宗跟他的大师兄还有二师兄一起饮酒谈天说地呢,要提亲还是跟穆师娘去说吧,她也希望我能早点嫁给你~”

“好,跟穆师母提亲。”

天乞什么都依,只要是她卢妃如说的......

卢妃如百感幸福,望着这扶仙河源对天乞轻声道:“等我们举办婚礼的时候,就在这里吧。我好喜欢这里,希望我们也跟像这扶仙河一样,一辈子在一起,长长远远。”

“好。”

天乞点头答应。

“哼,你什么都说好,你这样惯着我,就不怕哪天我离你而去了?”

卢妃如撒娇的抬头,朝天乞看去。

天乞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梁,“小傻瓜,你说什么呐,你怎么会离我而去呢,你舍得我啊?”

卢妃如顿时热泪盈眶,将天乞紧紧抱住,“我不舍得,不舍得......”

天乞只得安慰这今日看起来有些反常的她,“好啦,哭花了脸,我就不喜欢喽。”

“不行。”卢妃如噎声,看向天乞,“我就算变成西岭最丑的女子,你也不能不喜欢我~”

“好。”天乞摸着她的头发,“但妃如这么美丽,怎会是西岭最丑的女子呢,你是全天下最好看的,我最喜欢的......”

天乞还没说完,卢妃如便紧紧贴住他的嘴唇。

天乞回应她,两人皆能感受对方的爱意,不止是唇与唇间的相融,只要是心与心相连在一起,这天下除了对方,便再无他物。

卢妃如眼睫点睛轻颤,脸颊红扑扑地低下头。

“天乞,谢谢你,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最后的人不是我,也请你不要忘了我......”

离开天乞,卢妃如在这扶仙河源越走越远,逐渐淹没在山顶的雪风中。

天乞此刻喉咙张大,却不能发出半点声音,连同身体也动弹不得,眼睛想哭却流不出一丝眼泪,想要将她留下却没有任何力气。

心如刀绞一般疼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是要离开自己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天乞如失了魂魄,全身无力的瘫倒在地,眼前的扶仙河源,四面雪山瞬间崩溃!

第三百七十三章 初逢九狱奈何桥(三)

奈何桥的尽头,天乞没有一丝力气,身体轰然倒地,只有眼角微微可睁。

刚才的一幕转瞬即逝,天乞只能感受到自己似做了一个梦,梦醒却忘了大半,依稀记得梦中出现了一个女子,万般熟悉,此刻又偏偏想不起是谁。

身体虚弱无力,一丝站起的力气也没有。

那梦抽空了他一身力气。

阎刑下忽然现身大笑,“哈哈,你小子还真是个多情的种啊,人家都死了,你还将这份情感压在心底。”

天乞无力的抬眼望他,对他的话语充满疑惑,但却无力开口。

“好啦,好啦,玩你一次,跟要死似的。看来也不能瞧下一个了,有点可惜......”阎刑下说着面露愁容,掏出一张符箓便贴在天乞的脑门上。

天乞更加迷惑,不知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如此无力定是他所为,但他如此又瞧见了自己什么?还有什么叫不能再瞧下一个了?

阎刑下朝着天乞一挥手,突现一阵阴风,将天乞吹下此桥。

通天高山中有裂缝,奈何桥上阎刑下朝着急速下落的天乞伸头喊道:“小子,下次有空再来啊,我还想瞧下一个呢......嘿嘿,说不定等你下次来,又多了几个也说不定啊......”

阎刑下觉得甚是有趣,这个天乞不仅以活身来到此处,而且还走完了奈何桥,更没有失去今生记忆。

且明明收走了两个他心中记得的魂魄,可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一个,那便是卢妃如。

阎刑下本想也将另一个也看了,但天乞的身体已经禁不起奈何桥的反噬,故此,只好放他离去,期望今后还能再续。

......

身旁狂风呼啸,头上的符箓却不摇曳半分。

天乞虽有一丝害怕,但心中坚信阎刑下断不会就这样让自己死去的,他很显然还想让自己再回来一次,这符箓也定是通往外界的媒介!

但天乞又怎会希望自己再回来一次,此处乃是地府深狱,是死人才会来的地方。

自己是活人,此番偶然到此已是后悔不已,且又被阎刑下不知怎么的折磨了一番,那还会有心再回来一次。

只想到死之前都不要再踏入此地半步了,简直骇人听闻,一个活人竟踏入了地府深渊!

如天乞所思,天乞只感自己一直在下落,一直在下坠,没有接触到地面,也没有碰到任何硬物。

本该早已落地身亡,但现在似乎正在缓缓的通往另一个世界。

此刻,天乞也终安心的闭上双眼,身体实在是太疲惫了,根本没有一丝征兆。

就在走完奈何桥的时候,天乞还是有力气等待记忆归来的,但被阎刑下观看了心中温存,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这些,天乞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走完了奈何桥,又是如何还能活着的。

生人走死路,本就骇人听闻!

闭上双眼的天乞,只觉自身疲惫不堪,眼皮一旦落下,就再无力睁开了。

当下仍是下落的感觉,天乞也无心再去感受。

突如其来的困意,席卷全身。

这是天乞自入修行界以来,最困的一次,忍不住的沉浸在睡意当中。

眼前又是变化了景色,白云悠悠的世界,此处仿佛就如仙界一般,祥和美丽,不受一点凡俗尘物打扰。

天乞茫然的走在当中,他知这是一场梦境,知自己现在正在离开九狱,睡意袭来成了一场梦。

但天乞又好似有着目标,在这无数的云端里,到处寻找,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要找什么,但一定要找出来。

无比强烈的希望充斥脑海,仿佛就要找出那个被阎刑下观看过的人。

天乞想要张口去喊,但声音到了嘴边,却迟迟不能说出,只因他也不知该喊谁的名字。

“你在哪?在哪?我还可以见一见你吗?”

天乞转身喊去,但声音逐渐被淹没,起便落没有任何回应。

终是着急万分,想要将这遮眼的云端全部挥走,始终不见人来。

蹲在在地,天乞一脸茫然,那个急切想要寻找的人到底是谁,她是不是已经不再人间了,不然怎会流离在九狱。

“天乞。”

一声温柔响起,天乞循声猛地回头,

入眼,心中一阵酸疼,她就是卢妃如啊,一个深爱自己,却又为自己死去的人。

天乞颤手起身,望着她此刻安然的站在面前,哪怕知道这只是梦境,但已然心有所动。

天乞再忍不住,一把将她搂住,怀念道:“卢妃如,我对不起你。”

卢妃如没有反抗,也没有伸手将他抱住,只是微笑起,“天乞,你我何来什么对不起,我等这一刻已经等的太久了,现在等到了,已是安慰满足,无须歉意。”

“不!”天乞将她搂的更紧,害怕这一场梦醒,她便又不在了,“我想你啊,你能不能回来我身边?”

曾经年少,以为那是情爱,天乞没有当真,卢妃如却为之死心塌地。

直到卢妃如被杀,天乞只是伤心难过,没有那种情的冲动。

如今阔别已久,再回首,却发现心中任是不能放下。卢妃如是第一个真心待天乞的女子,也是天乞最初朦胧的记忆,那时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也不以为然,今时勾起往时回忆,才嘲笑当初的自己有多傻。

一个明明对自己交付真心的女子,为什么却多年不再回忆,她死后明明一直压在心底,为什么又时常不记。

如今九狱再识,终是阴阳两别。

天乞有太多的话想与她说,只是此刻这拥抱比话语来的更加深情,倘是让人选,定是一辈子不相离。

卢妃如拉开天乞的手,笑着看他道:“天乞,我有时候会想自己的一生,可能就是为你而出现的,我为你了结束,没有遗憾。只可惜我不能多陪你一会了,也恨我不能早些遇见你。天乞,你不要怨我怪我,我在九狱等了这么多年,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如今时限已到,我能安心离去了。”

天乞将她的手抓的更紧,入手却没有一丝感觉,如同拥抱她时没有一丝感觉。

可能这只是梦境,除了自己幻想出来的感同身受,其他的都是浮云,连眼前的卢妃如也是如此。

“不要,不要走。我带你离开,你能再陪我身边的。”

“天乞,我累了,我想走了,你如今的路没有我也走的很好,我心里同样欣慰,如今再见你一面,已然上天恩赐,就此别了吧,你知道是我来过便好,下一世,也不要来寻我了,我配不上你......”

卢妃如说着,身形渐渐消散,一如她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动人心魄。

天乞想要去抓,却抓不到半分。何时,自己的心里沉了一人,便再捞不起。

眼中恍惚万分,就这般离我而去了,好不容易有的一丝悸动,却被无情磨灭。

“卢妃如,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吗?为什么,还要走......”

“我听你的,不食他人的血,除了你的别人都不干净......”

“你说你要跟我在一起,我没有拒绝啊!”

“是我配不上你......”

天乞惨然一笑,在自己最无力的时候,保护不了她,撩拨了心弦,却又离去,谁才是那个可怜的人呐?

这场梦也该醒了。

天乞抬起头,望着身边的云端放声大吼。

“天道!我要把你踩在脚下!夺我所念,灭我情思,你怎配!怎配!”

一声耳边海燕声传来。

天乞瞬间睁开双眼,探出头大口的吸了一口气。

周遭全是海水,一望无垠。

在水中划动双手,天乞陷入沉思,方才所梦皆一丝未忘,她终是离开了。

海底有九狱,鬼王阎刑下。

他所说的话,天乞又将其重新回忆了一遍。

“我还想瞧下一个呢......”

下一个!

天乞猛地一惊,他说的下一个也是死去的人吗?除了卢妃如入过自己的心,还有谁?

天乞越思越觉得头疼,抱头难受了一会,直接脱离海水,祭起长龙牙朝东原海岸而去。

此番遭遇已是震惊万分,天乞不想再去想了,勾起心中深埋的卢妃如,已是痛了半边心脏,不敢再去思谁是下一个。

海面长长,天乞不想去想,但偏偏由不得自己,脑中闪过萌尚天,夢君等等名字,让天乞恼火万分。

长剑驱使,天乞挥出自身所有灵力,面露桀骜。

剑身拖着他瞬间远离,自然道缓缓拉开一角,但天乞无心去感知,只想自己快点脱离现在的思索。

真的,一个人都不想再思了。

害怕自己想到的下一个人,就是他阎刑下口中的下一个。

她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陨了性命。一想到这,天乞是既害怕又愤怒。

害怕自己关心的人又离去了,害怕阎刑下说的就是真的,愤怒自己为何要踏入九狱,愤怒是谁杀了自己所关心的人!

这一切简直无法去想象,充斥着脑袋隐隐做疼。

对于九狱,原本天乞是真的不想再走一趟了,但现在见了卢妃如,又不知谁才是下一个,心头便感到一阵空乏。

倘是人间不可见,那九狱再见可好?

至少还能于你送别。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不悦贸然现

日落海水中,黄昏落下,茫茫海上,只天乞一人御剑而行,拉长的身影倒映在海面上。

天乞的速度一刻未减,自然道的感知在天乞不去管问的情况下逐渐变大。

海上任是不见海岸,而天乞也不知经此过去几日之久了。

“花......”

忽然传来一声声响,天乞没有管问,继续急速的御剑而去。

可能是速度太快,来不及跟上。

“花......”

声音再次传来,显得比第一次更加渺小,天乞满脑的混乱,又怎会听见。

在天乞疾驰而过的地方,约舒尔着急的望他远去。

原本就是感知到天乞的自然道徒然增强,约舒尔才马不停蹄地从四环赶来,一日过去才到达这茫茫海上。

想要叫停天乞,却无力跟上他。

约舒尔的自然道与天乞的自然道仿佛存在吸引,而且是单方面的,只有约舒尔所修的自然道才能感知到天乞,且不管多远,而天乞不能。

这也是在当初的金斧寨宴事上约舒尔与天乞皆用自然道一战之后,约舒尔才会对他有这般感应,天源地宗的旁人,则无一有感。

所以每每都是约舒尔找上天乞,并非旁人,尤其是那日在夏落城天乞变作花无枯与她互感自然道后,感触越发强烈!

隔着整个东原与大海,约舒尔终是来寻她要找的花无枯了。

望着天乞消失成点,约舒尔一咬牙,唇间破口,入口一丝鲜血。

道术千里纵横万间,自然无距触手成天。

此乃约舒尔的自然道法中的道术,一经运起,身影即刻无形。

倘是用心观看,可见她的唇边与十指皆有细小伤口,为见天乞,她不知用了多少次此道术,如今已是一身疲惫,若这一次再跟不上天乞,或是天乞再无视,那她这趟便是白来了。

御剑离去的天乞此刻任是苦恼,虽有感觉身旁出现了一两个人,但都消失的太快,便无心去管了。

本以为抬头望去,再无一人,可放心而去,但下一秒,剑前徒然出现约舒尔的身影。

天乞大惊,急忙收剑,但仍是在约舒尔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且二人相撞在一起。

天乞一把将她搂住,转身散去冲力,不然在这急速的行驶中,两人皆会落入海中。

手臂受伤,约舒尔只脸部微微一紧,随即捂着丝丝疼痛的伤口。

此刻被天乞搂入怀中,约舒尔终是放下心来:还好冒险一试是值得的,只不过受了点剑伤而已,能跟上花无枯也都不算什么了。

调整好剑势,天乞将她松开,带她一同离去,脸色微怒道:“你想死吗,手无白刃的站在我剑前!”

约舒尔此刻想受了训的小女孩,低头不语,只捂着受伤流血不止的手臂,难受的蹙着眉头。

天乞望她一叹,心想天源地宗真是无止无休,也不知她是怎么在这茫茫海上找到自己的。

“手伸来。”

天乞淡淡开口,她的手是被长龙牙所伤,长龙牙乃是极品灵器,在御剑之时又被天乞附着灵力,这剑伤不是容易好的。

“啊?”

约舒尔疑惑的抬头看向天乞。

天乞本就烦躁,又见她如此冒冒失失更是火上浇油。

不由分说便将她的手臂抬起,运起经海术为她疗伤。

约舒尔蹙着的眉头缓缓送下,又生了喜意,“花无枯,没想到看着你挺冷漠的,其实你还是很好的人嘛。”

天乞不耐的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收手注视前方道:“伤势已经被我稳定下来了,我不管你这次找我做什么,到了东原海岸,你我便分别吧。”

约舒尔没有反对,而是关心问道:“你是遇到了什么难心的事吗?约舒尔斗胆,可否与我说一说。”

天乞一声不吭,只想着快点到达海岸,送她离去。

天源地宗紧随自己不送,这约舒尔也是时常贸然出现,叫天乞都好不自在,一点防备也没有。

这如何受得了,练一个自然道法,却被旁人如此关注,实在厌烦。

见天乞不语,约舒尔抿了抿嘴,知晓自己这两次皆是有些冒失,失了礼数,他如此相待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自然道实在不甘放弃,纵使被他厌恶,约舒尔也不敢有违道门意愿。

天乞的自然道,约舒尔誓要得到。

“花无枯,我此番到来,是因你自然道徒生异动,所以便来看看,你我同修自然一道,应互补......”

“够了!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说什么道理,你若是想要我的自然道,便拿出能令我心动的诚意,否则,一切免谈,烦请贵派不要不请自来!”

约舒尔本想直明此意,但话还没说完,便被天乞大声吼断。

约舒尔的一双蓝眸恍然波动了下,花无枯竟然对自己吼叫,那时再夏落城虽然也不甚欢喜,但却不想今日这般,看来他很生气自己的无礼到来。

“不知花道友要什么诚意,只要我天源地宗办得到,都会为你奉上。”

此刻,约舒尔改口不叫全名,称他为花道友。

当初在夏落城,与天乞明明说好的,可以互相叫对方姓名,但直至此番约舒尔到此,天乞也没叫她一声“约舒尔”更是开口直言贵派。

让约舒尔也微感心冷,见他心情甚差,不想此刻为他再浇油水。本以为凭着先前打好的关系,可以让花无枯告诉自己他为什么如此失落,说出来也能一同分担。

但现在,他只愿一人憋着,旁人问了只是为他更堵心塞,约舒尔干脆不问,明了来意。

约舒尔叹了一口气,只当此刻是天源地宗的其他人来寻他了,他也无须对自己客气。

天乞惨然一笑,自己想要什么?“我想要死人活过来,你们办得到吗?”

约舒尔闻言,心头一阵失落,死人怎可复生?只当天乞是为了叫她离开,编的随口谎言。

“花道友,倘是约舒尔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但也莫要拿约舒尔开玩笑,人死不能复生,我天源地宗有何能耐?”

“哼?做不到,那就请贵派什么时候能做到,再来找我行不行?”

天乞回头冷眼望她。

约舒尔微怒,将头微撇,“还请花道友重提要求,切莫玩笑言语。”

“哈哈!哈哈!”天乞突然大笑,“你说我再开玩笑?我现在像是有心与你玩笑言语的时候吗?我见了一个死去多年的挚友!你明白那种无奈感吗?我救不回她了,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她离我而去,没有半点办法!”

望着天乞如此深情激动,约舒尔一时间思绪骤然混乱。

见了一个死去多年的挚友?如何见得?莫不成是灵魂?

就算是灵魂,死去多年,从何见得?难道是深渊地府?

见天乞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约舒尔震撼的眨了眨眼,虽有不信,但天乞一路都是这副失落的表情,此刻说出又甚是激动,不像作假。

既然如此,那将死去的人重生这样的话语,也不是同自己开玩笑了,他是认真的!

“花道友,此事我天源地宗真的无力相助,若你还有别的请求,不妨直言。”

约舒尔也是无奈,没想到今日到处,却触了天乞霉头,实在不幸。

天乞长长送了一口气,望着前方终现的海岸,淡淡开口道:“我现在无心与你再说,前方就是东原海岸了,约舒尔,我们就此道别吧。”

说完,剑身再度加速,天乞用尽了一身灵力,只想快速入岸。

速度猛提,约舒尔有些不稳,想要抓住天乞的衣角,可伸出去的手落在半空始终不敢拉上。

差点没一个不稳落下剑去,还好脚尖发力,站住了剑身边缘,这才没掉到海里去。

上岸,天乞收剑,对约舒尔道别,“约舒尔,今日,我心境破乱,言语上对你有些唐突,还请你海涵。但我说的话无一作假,下次还请贵派莫要不请自来,无重生之法也莫要寻我。就此告辞。”

约舒尔想说什么,但终是没能说出口,至少他这次喊了自己名字,他也并非忘记之前约定。

天乞走了两步,突然又回首看向她问道:“对了,可否告知,今时月日?”

“啊?”约舒尔一愣,忽而笑道:“七月三十。”

天乞听闻,赶紧转身朝不远处的传送台走去,挥挥手道:“有缘,下次相聚!”

约舒尔欣慰露笑,跟着手也不禁的微微抬起,轻轻摆了两下。

不知天乞问月日作何,只怕今后依他的规矩,真是有缘才能相见了。

“重生之法......”

约舒尔忽而苦笑,这世上哪有什么重生之法,倘是天源地宗真的依此才能与天乞交换自然道法,怕是比登天还难。

眼前离去的真是一个奇特的人啊,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去往了何处,见得了灵魂之物,才会惦记这重生之法。

但放眼世间,就从未听闻有人能死后重生,除了化灵及修为更高的修士,可身死魂不灭,借魂再生之外,便再无其他说法。

且化灵,灭劫修士的其魂再生是叫做舍夺,是乃借活人身体,吞其活人体内原有的魂魄,从未寄生为主控其肉身,得到重生一说。

而天乞所言的人,怕本就修为不高,就算寻到魂魄,也无力去舍夺他人肉身呐......

除此之外,也再无他法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静玄子母丹

四环风雨城。

天乞现身之后,御剑急速前往万机楼。

此月只剩一日,且目前夜幕将晚,体内断魂丹随时都可能发作,再不快些回到万机楼,后果难料!

晚风从耳边呼啸,天乞闭上双目深深地舒了一口浊气。

九狱一事,彻底将天乞的过往拉了出来,本大可放下不顾,专心眼前,但现在睁眼闭眼满脑子都是阎刑下的话,谁又成了下一个与自己永别的人?且还在自己不为所知的时候!

当下连自然道也不敢再施展了,此刻的心情尤为错乱,难以平复。

驱走了约舒尔,天乞害怕此刻又来其他天源地宗之人,倘是再与之交涉一番,恐怕明日是回不了万机楼了!

断魂丹发作在即,亦不敢施自然道恢复平静情绪,当即一股逆流直冲天乞脑海。

御剑中的天乞,恍然间觉得自己开始出现眩晕感,脚步不稳,明明十分稳定的长龙牙此刻都觉得它在摇晃。

整个人轰然从剑上落了下来,鼻尖流出两行血水,瞳孔也开始显出血丝。

落下的天乞心里十分不甘,朝天怒吼一声:“啊!为什么!”

荒凉的高山丛林,天乞仰卧在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动,长龙牙伴随刺地。

断魂丹发作在即,天乞勉强能带着一丝理智,想要赶回万机楼,但当下的病态实不允许他有任何作为。

自然道不敢施展,唯有魔噬心经了。

至此以来,天乞用魔噬心经只为提升修为,但修为何其难升,故而并不时常修炼,眼下也只唯有用魔噬心经强行缓和心境了。

闭上双目,不去理会周遭旋转的世界,盘坐而起,魔噬心经即刻运起。

此道入体,似十分贪婪天下当下的情绪,早已蠢蠢欲动,一经天乞运起,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环绕天乞周身,丝丝黑气八方游走,一丝一丝的吞噬天乞身上的负面情绪。

情由心生,此道亦是从心而生,第一口吞噬的地方就是天乞的心脏。

天乞猛地睁开双眼,是因感到心脏一阵紧缩,无法呼吸和心脏骤停的感觉直冲全身感官。

天乞没有停下,运起魔噬心经之后明显感觉自身的戾气少了不少,纵使心脏紧缩这么一下也算不得什么,只要能从当下的情绪中走出,何管他心脏停不停!

而此刻的天乞,内心生出了两种情绪,一种在经历九狱一事之后,完全的自暴自弃,沦为废人;而另一种则带些冷漠,但也受到了波动,开始逐渐消极下来。

魔噬心经在天乞的内心横扫而过,黑烟聚满心脏,不停地朝心脏大口吞噬。

先是完全暴弃的情绪,很快被吞噬一尽,接着又是冷漠些的情绪,此消彼长,终只剩下一颗冰冷的心脏。

而此时,天乞的全身开始出现丝丝的冷霜,眉发,唇口,衣物,手脚全部铺了一层淡淡的白霜。

天乞略略发抖,仍不睁眼,此刻正是情绪恢复的大好时机,迫切想要恢复都来不及,又怎会让其停下。

心脏之上,因魔噬心经产生的黑丝全部挤进了心脏里头,它要吞噬其内不属于这颗心脏的任何一物,无形的情绪,有形物体,通通化为烟尘,不留有一丝分毫......

身外,白霜已经将天乞全身蒙上了厚厚一层,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夺目。

声息渐渐微弱,倘若不是这白色霜打的一座人像引人注目,都不会发现他的一点气息。

而此刻的天乞当真是陷入了沉练之中,只觉得这种感觉实在微妙,都不甚想去解什么体内断魂丹之毒了,只想一辈子都入这内心丝毫不起波澜的世界。

没有任何的杂思,内心平静如水,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扰自身半分。

林间晨光微起,而天乞身上的白霜不化半分,只有双瞳赫然睁开,裂开了一道裂缝。

接着全身的白霜纷纷炸裂,天乞一脸冷淡,起手摘下脸上的鬼脸面具,抬头望向云间不知所思。

该是少年的面孔,此刻越发白净,脸上棱角分明。那额头飘忽的血色抹额处多了一缕白发,微风起扬。

魔噬心经压下的是天乞的情绪,亦是天乞的心境,此刻再让他多了苍色,少了稚嫩。

起身弹去身上留有的白霜渣子,低头时那一缕白发落在眼前,天乞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将它挽在耳后。

走上两步,朝万机楼的方向前去,顺手又将银白鬼脸面具戴上脸庞,体貌瞬变,那一缕白发也消失不见。

今日就是断魂丹发作的最后一天,可天乞现在丝毫没有昨日的慌张情绪。

内心平淡如水,没人能看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午时已过,天乞终到万机楼下。

没有停留,甚至连方化云前来招呼,天乞也没有理会,一直朝赏金楼走去。

方化云原本微笑的脸,忽然失落的耷拉下来,他不是怪天乞没有理会他,而是他似乎看见了一个经历沧桑变化的天乞,不知眼前的人此去经历了什么,如此月末才得以回来,回来又变成了这幅模样,不禁让人有些心酸。

入得赏金楼,天乞拿出自身的铁牌机师令,靠山一处小门。

小门荧光波动,上显:

“铁牌机师花无枯,晋升点四千三百二”。

天乞进了小门又直朝艾俞飞的房间走去。

艾俞飞坐在案前,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来了。”

“恩”

天乞点点头,往前走去。

艾俞飞也没有废话,直接拿出一只小瓶,与之前一次见的一般无二。

天乞将其拿起,没有当即下服,而是问道:“艾老,我作为万机楼的机师,执行批文密令,应该有权知晓我吃的到底是什么吧。”

天乞说完,两人互时皆不言语。

断魂丹发作为一月之期,而当下已是最后一日,按理说就算此刻的天乞没有毒发身亡,那也应该疼痛难忍了,但到目前为止,天乞没有丝毫不适。

既然如此,那执行任务之前,吃下的丹药到底是何物?

不是断魂丹,又为什么让天乞吃下?

艾俞飞望着天乞,忽然摇头一笑,“真没想到,你作为万机楼的机师,原本只是个刚入门的小子,不会让你去执行批文密令,但偏偏你还是去做了两次。我本以为你头一次就会发现,但你却如期回来了。这一次,我也真没料到,你会在最后一天回来,又问起这丹药。”

艾俞飞自嘲接着说道:“无妨了,你既然问了,告诉你也罢。你吃的不是断魂丹,邱广申他们吃的也不是断魂丹,而是静玄丹。我万机楼对外宣称会给执行批文任务的机师吃下断魂丹,是为了稳住发起人的心,让他们知晓我万机楼是一个讲效率的机构。不仅对外人狠,同样对自己人也狠,名誉就是这样来的。”

听完,天乞将手中的丹药瓶打开,里头一颗青色的丹药隐隐闪耀,“这里面同样是静玄丹吗?”

艾俞飞点点头说道:“是,但这颗是子丹,你之前吞下的是母丹,倘是一月之内不服食这颗子丹,你体内的母丹就会使你陷入沉睡,这一睡就是一百年。我万机楼不会因为机师未完成一个任务,就将其处死,但至少也要给那些发起人一个交代,这一百年就是万机楼的处罚。”

昏睡一百年,这也算得上在那些发起人眼中死去了,一百年后苏醒,重换姓名,又是一名万机楼的机师,更无人记得他之前所为,出现的毫无迹象。

将手中药瓶内的丹药倒出,天乞没有丝毫迟疑,就将这颗静玄子丹吞下。昏睡一百年,这等时间可容下天乞去如此挥霍。

“艾老,告辞,明日我再来寻下月任务。”

吞下丹药,天乞淡淡说了一句,退步离去。

艾俞飞望着天乞一直消失在视线内,他也不知天乞是如何度过这次东来岛之行的,至少在对方的金叶上已经显示完成任务了。

让艾俞飞最不解的亦是天乞当下的性情,与之前相比孑然不同,倘若不是生的一样的面孔与同样的气息,还以为回来的不是他呢。

这趟东来岛,他到底做了什么?

艾俞飞想着长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倍感无奈,真是一个奇特的年轻人啊,应是经历了什么大起大落,才变得如此吧。

天乞走出赏金楼,到了楼顶处,一黑衣少年背对着他说道:“你知道静玄丹的事了?”

天乞看出此人是邱广申,没有疑惑,只轻“恩”了一声。

邱广申回头冲着天乞浅笑,“你不想问我怎么又知道静玄丹一事的吗?”

“想说你自然会说,何必要我来问,且此事本就无足轻重,我不太感兴趣。”

天乞说着一脸的冷淡,是真对邱广申所言,半点兴趣不起。

邱广申先是微微皱眉,发现眼前的人似乎变了不少,完完全全的没有了之前的幼稚情绪。

“你,还是花无枯吗?”邱广申不自觉的问了一句,还不等天乞回答,自己却又摇头笑了起来,“呵,我问这个做什么?”

“花无枯,你在入门资料中填写你已经一百多岁了,若情况属实,你我真是天生的对手。”

邱广申说着,散发出修为气息。

天乞微微感知,他已然入道!

天乞眉宇微颤露出不解,被邱广申发觉忽然大笑,“哈哈,我之前就已经睡过一百年了,没想到一百年后醒来,便给了我这般惊喜。作为一个新人,你居然连着两次独自完成批文任务,实在有些令我刮目相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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