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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在上总裁在下》 第一章 梦 逐渐的感受到了我的身体在慢慢地变得冰冷，且心如止水。 床上脸色惨白的我眼眸迷离看向床头照片中的那个男子，高大挺拔的身材，五官俊美如神。 那个人的身上似乎萦绕着撒旦一般的气息，嗜血、冰冷、决绝，偏偏脸庞生的妖孽异常。 泪水慢慢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只能想起刚才看见的场景。 “墨少，人家最喜欢你了。” “只是喜欢么？”随着笑声，屋内俊美如斯的男人与谄媚的女子投身到另一个世界当中。 屋内上演着一幕场景，屋外的我浑身僵硬，甚至因为难以置信所以才不得不捂住嘴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自己眼睛一定是花了，那个可以把自己宠入骨髓的男人怎么可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呢？” 屋外的我不停地催眠着自己，然而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似乎感觉到了屋外的注视，屋内的男子将眸光瞥向屋外，准确地捕捉到了那对他百依百顺的我的身影上面。 两人眸光对上，一个难以置信，一个冷酷嗜血，在嘴角处还勾起了玩味的笑容。 那抹笑容曾经把自己深深地吸引住，那抹妖精般的笑容在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刺眼。 “怎么？你也有兴趣加入？”还是那个熟悉的性感嗓音，还是那个熟悉的语调，可是说出的话语为什么可以怎么残忍？ “不会，不会的。”一步步的倒退，双手捂住头。 “不是这样的。”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复而走上前，体贴的关上房门，隔绝了屋内的画面，同样隔绝了那屋内的声音。 转身终于滑落在地，蹲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我的双腿已经麻木了，屋内的房门才被打开。 “没想到啊，你还有这个听墙脚的爱好啊？”戏谑的口气，蛊惑人心的嗓音。 “墨宸，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我尽量的冷静下来，理智告诉我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夜雪，你不会还以为自己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夜家大小姐吧？你这是什么口气来问我这样的问题？” 那抹曾经能撑起自己一片天的身影缓缓地蹲在了我的面前，修长的手指因为刚才的运动还带着温热的体温，捏住我的下颚，令我不得不直视对方。 “墨宸，你”还没等我说完一句完整的话语，墨宸就把话打断了。 “我亲爱的夜雪姐姐啊，夜家已经玩完了啊，还是你帮我一起摧毁的呢，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呢。”残忍的话毫不留情的刺痛着我的心。 “我不是。” “嘘，乖女孩才有糖吃哦。”墨宸的食指抵住我的嘴唇，不让我继续诉说。 “墨宸，我怀了你的孩子。”顾不得难堪，顾不得一切的一切了，天真的想要用孩子唤醒两人之间的感情。 墨宸一瞬间的呆愣，令我的心底燃起了一丝丝的希望。 “打掉啊，你就不怕生出来会是个畸形儿么？”毫不在意的口吻说完就搂着屋内的女子离开了房间。 第二章 惊醒 “啊！”从床上突然惊醒，才发现汗打湿了整个后背。 “小梦，你怎么了？”死党薇易听到我的大喊之后冲了进来。 “易易姐，没事，就是做个噩梦而已。”对，没错，那梦中的女子就是我。 梦中的那名男子叫做叶墨宸，是夜家常年资助的孤儿，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有胜似亲情般的感情，如果那件事情没有发生的话。 “已经过去五年了，你还忘不掉么？”薇易其实年纪比我小，我们的缘分是从网上开始的，但是当初在网上这么喊着喊着也就习惯了。 就是那么神奇，我们两个狼狈为奸祸害了不少广大无辜吧友，晋升成为了莫逆之交。 “早就忘了，可能是最近因为案子的关系休息不好才会做噩梦。你放心好了，我才不会沉浸在回忆当中无法自拔呢。” “不要和我死扛。”薇易太了解我了，我可以骗过很多人，却唯独骗不过她。 “谁和你死扛了啊，你赶紧滚去上班吧，免得幼儿园那些小魔王见不到你又哭着喊着找园长了。” 薇易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她知道我自尊心有多强，也就懒得拆穿我了。 “给你能耐的，还敢让我滚。要不是看在我干儿子面子上，信不信我把你扫地出门？”薇易口中的干儿子，就是当年幸存下来的宝宝。 “信信信，王爷，奴家错了，恭送您，成么？”这也是我和薇易之间的恶趣味，总是互相装成一对百合。 “嗯哼。”傲娇的薇易可算出门了。 “也不知道这个性格怎么能年年被评选为最受欢迎的幼儿园教师的。” “姐姐，我上学去了，你要乖乖吃饭哦。”这是我的宝宝，名叫白白，代表切断过去的一切。 谢谢上天没有让我的宝宝成为畸形儿，反倒是天赋异禀。从小智商情商双高不说，还继承了那个人的俊美外表，圈粉无数。 “好，那你今天也要乖乖的听薇易阿姨的话哦。”恋恋不舍的亲了亲宝宝的额头。 “真是腻歪啊，宝宝，你干嘛喊她姐姐，喊我阿姨，我表示不服。”可能工作环境的问题，薇易总是会保持一颗童心。 “因为喊她妈妈，我很有压力。”宝宝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坏了我和薇易，总是装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也是，就她那生活技能还不如你厉害呢。”薇易说的让我无力反驳。 “行了行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别每天都上演这样的苦情戏成么？”薇易大爷不满的吐槽，牵着我家宝宝的手就出门了。 如果说每天支持我活下去的动力是什么，不加思考就会回答是我家宝宝。 今早的梦，不仅仅是噩梦，它更是我埋藏在心底最痛苦的回忆。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永远不曾想起。 “铃铃铃。” “喂，您好，我是白梦。”只要接起电话，我就会立即投入工作状态当中。 “小梦，你每次都这样和我说话会让我心灵很受伤啊。”那边是可以融化人心的温暖声音。 “白止你刚做完手术么？”察言观色是律师必须具备的技能之一。 “我已经可以伪装了下我的嗓音还是被你听出来了啊。嗯，刚做完手术，想要看看你在做什么。”白止在电话那头说着。 “我下午有个庭要开，准备准备材料就要出发了。”知道对方是白止之后，我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 “小梦，注意安全，过两天我看你和我儿子去。”白止口中的儿子就是我家宝宝，五年前是白止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也多亏了白止的帮忙让我得以重生。 “好，你也快点休息休息吧。”医生这个职业，尤其是外科医生真不是人干的活，二十四小时待命。 “嗯。”一如既往，白止一定会在电话那头做结尾，也一定会先等我挂了电话。 我和白止认识了五年，除了知道他是A市的著名外科医生外，其他一概不知。 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简单，因为他可以帮我换了身份，可以帮我把我家宝宝办户口。 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他不问我前尘，我不问他过往。 第三章 魔女 五年前，我是A市呼风唤雨的夜家大小姐，夜雪。 现在，我是S市白手起家的平凡女生，白梦。 “白梦，白梦，之前的一切都是白日做梦。”这是我当初对白止说的。 我出了事情之后就投奔了薇易，对方二话没说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白止明明和我素未平生，却心甘情愿的帮我料理了一切后事，让我同之前的生活彻底诀别。 甩了甩头，打起精神，准备下午的案子。 “魔女来了，快快快！”助理A大概不知道她急切的声音已经传到我的耳中了。 我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踩着五厘米的黑色细高跟鞋，走到了助理A的面前。 我想，那双特意定制的高跟鞋所发出的声音肯定让大家害怕，因为这是我特有的标志。 “一点准时出发。”在职场上，我的声音一直都是凛冽而残酷的，所以她们称呼我为魔女，恶魔一般的女人。 “知道了，白律师。”助理A态度良好的回复我，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将不屑的神情很好的掩饰了起来，这就是现实。 你的实力够强，就没人敢在你的面前反抗你。 我是一名律师，还是一名专门做刑事案件的女律师。 “本院认为:S市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陈锋犯故意杀人罪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指控罪名不能成立，不予认定。被告人陈锋及辩护人认为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的理由和意见，经查其理由确实，本院予以支持。依据...判决如下：宣告被告人被告人陈锋无罪。”这样的结果一点都不出乎我的意料。 “啊！法官啊，冤枉啊！”声音声嘶力竭，已经喊破音了。 “我儿子真的是他杀得啊！”被害人家属用颤抖的手指着我的当事人。 “求求你，求求你再好好再好好看看，我给您磕头了。”被害人的母亲转身又当场跪地，抽泣的已经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只是不停地对着法官磕头。 那磕头声刺得我耳膜发疼，然而我只是极为冷漠的扫了一眼那名妇人，这样的情形我经历的太多了。 “恭喜你啊，白律师，又是大获全胜。”与那边悲痛欲绝的声音形成了鲜明对比，这边则是响起了各种谄媚的声音。 “白律师，谢谢你啊，这场官司赢得真是漂亮。”这是我的委托人，是S市有名的小混混，奸淫掳掠，无所不作。 奈何家里有钱，有资本让我帮他脱罪。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得意洋洋的嘴脸更加刺激了被害人的母亲。 “啊！你这个杀千刀没良心的坏女人，你好恶毒，居然帮助他脱罪！你不得好死！”看到法官已经退场，被害人母亲直接飞扑到我身前。 一把薅住我，将我早上才盘得一丝不落的头发抓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头皮上引发的疼痛让我不得不咬紧嘴唇才能控制不发出响声。 “我不会放过你的！他杀了我的儿子啊！你就这么帮他，你会遭天谴的。” 被害人母亲的情绪特别激动，在和她的撕扯之间，她也没有停止对我的辱骂。 甚至是她的脚也在不停的踹我膝盖骨的地方，真疼啊。 果然，失去理智的人们爆发力是最可怕的，手脚并用不说还能不断地加重自己攻击的力气。 “白律师...”助理A这是第一次和我上庭，被这样的情况吓住了。 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胳膊也已经被对方抓的伤痕累累。 你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那血丝已经透过衬衫渗了出来，我确实不该穿白色衬衫上庭。 “你这个疯女人，快放开白律师。法警，法警。”还是我的委托人反应快一点，即刻喊来法警将那女人脱离我的身边。 那女人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手里抓了大把的头发，我想我的头皮可能秃了一块。 双腿不断地朝着我的方向踢过来，即使距离很远也要踢我。 “你别走！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幸福！”被法警带离现场后，被害人母亲骂骂咧咧的声音还在不停地持续着，一直用恶毒语言攻击着我。 “走了。”我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干脆把头发扯了下来，随意的抓了几下，即使衣服被揪坏了也不能乱了气质，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的人不是我。 “白律师，要不要帮你处理下？”委托人所说的处理意思我再清楚不过。 “不用了。”冷漠的对着委托人说完，我就准备带着助理赶回律所。 “白律师，别急着走啊，我今晚给你摆一桌。”委托人那副嘴脸让我作呕，但是这个世道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今晚我还有案子要准备，心意就领了，再见。”该有的礼节我是不会少的。 我强忍着膝盖上的疼痛，管理好自己脸上的表情，带着助理A火速的离开了这个让人作呕的地方。 第四章 幸福与我无关 每次开完庭，我都要去洗手间洗十遍八遍的手，就好像把我的罪孽洗掉一样。 “你知道么，今天魔女又赢了。” “听说了，主任不是又要给她加年终奖金了么。”酸溜溜的口气。 “问题是对方当事人真的很可怜啊，而且对她说的话特别恶毒，又是诅咒她不得好死又是诅咒她得不到幸福之类的，她就像没听到一样。” “所以才一把年纪还嫁不出去啊，心疼你三秒，居然在这种人手底下工作。” “果然是魔女，她是冷血的吧？” “可不呢？今天我眼睁睁的看到她头发被人揪下来一大把不说，胳膊也被对方弄出血了，但是她居然面无表情。我都怀疑她还是不是人了！” 最容易得到秘密的地方就是卫生间和餐厅，出来上个洗手间也能听到关于自己的八卦。 等她们走了出去我才出来，对着镜子冷笑几声。 “不得好死啊，早就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怕死么？得不到幸福，那是什么东西？”幸福这种东西早就不属于我了。 那名当事人确实可怜，然而可怜不能当饭吃，我只是在尽职而已。 说我冷血也罢，说我见钱眼开也好，都无法动摇我的想法。 人真的要经历一次彻底的绝望，才会获得新生。 那些没有用的感情，都应该丢掉才对。 除此之外，我还将在卫生间内脱下来的白衬衫扔到了垃圾桶内。 “白色？呵，真是不适合我这满身罪孽的人。”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我就说你会遭到报应的。”结束一天的工作，刚从停车场出来就有人冲到了我的面前，拿着把长刀就向我刺了过来。 还好我天生反射弧就特别短，对危险的敏锐度比一般人高出很多，才没有让他刺中我的要害。但是奈何下午让被害人母亲袭击到的膝盖已经受到了创伤，因此行动有些缓慢。 眼看着他的刀就要落到我的眼前，我只能伸出胳膊强行挡下了这一刀，一股钻心的疼痛感就这么窜了起来。 “你想坐牢么？”尽管胳膊上火辣辣的疼痛，我还是不能漏出一点胆怯，用最冷静的声音问着。 “哈哈哈！我儿子都死了，我还怕坐牢？我就要你偿命，你这个见钱眼开的狗东西。”是被害人的父亲。 “呵呵，真是分工明确啊。母亲负责打我骂我，父亲负责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能笑出来，也许当刑辩律师那一天起，我就习惯了这样的情形。 我知道人在刺激下的潜力是无穷的，不然被害人的母亲也不能徒手伤到我，不然被害人的父亲也不能在我的警告下还要执意杀我。 其实被被害人的家属追打是常事，身上的伤疤多多少少都是拜他们所赐。 但是没办法，为了生计，我必须要拼命。 “我今天就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看它是不是黑色的！”说着被害人父亲再度欺上前来。 我想，若不是因为宝宝我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因为有宝宝，所以我不想死。 我看准时机一脚踢中对方要害之处，趁着这个空档玩命的逃跑，尽管一瘸一拐，但是我的求生意志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一边跑一边呼救，手机也不忘拨打电话号码。什么叫做熟能生巧，这就是。 “小梦！”如果说，那个梦中出现的男人是我无法摆脱的梦魇；那么喊我的这个男人就是我的天使，是上派来拯救我的使徒。 第五章 天使白止 白止长相偏向儒雅，白皙的肌肤，高挺的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浑身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当然，人不可貌相，白止动起手来也是不留余地，三下五除二，被害人的父亲就被白止制服了。 他总是能在我最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 我们拨打了110之后就等待警察的到来。 “你助纣为虐，你为什么要帮这个害人精？”被害人的父亲虽然行动不了，但是嘴却可以自由自在。他情绪高昂，思绪开始变得混乱不堪。 “你知不知道我儿子今年才刚上大学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多辛苦才养出来这么一个大学生。儿子啊，我的儿子啊。”由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悲伤。 “小梦，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我不知道白止有没有被这样的人触动情绪，因为在他眼中我的伤势看起来更重要些。 “小梦，这又是被害人的家属吧。”我也不知道白止为什么喜欢用那种有些无奈有些心疼的眼神看着我。 “嗯，他儿子被我当事人害死了，我帮忙脱罪了。”就好像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这样会招惹更多的仇家的，我来S市陪你吧。”白止是医生，应该救死扶伤才对。 “别，你一个手术那是多少钱呢，排你号的病人都等了多久了，要是你突然来了A市，你的那些病人不得追杀我啊。我可不想再招惹更多仇家了。”我有些开玩笑的说着。 “你居然是一个医生！医生居然帮助这样的律师，这是什么世道啊！”那名被害人父亲哀嚎不止。 “站在我的专业上看，我没有做错。若要怪，只能怪你们不够强，不能完好的保存证据才让我有机会赢这场官司。”冷酷残忍是我学的最快的东西。 “好了，警察也来了，我们配合录完笔录就可以回去了。”警局是我最熟悉的地方，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 “小姐，你要控告他故意伤害么？”警察还是很尽责的。 “不了，太麻烦了。”警察有些惊讶我对自己安危的不在乎。 但是我不想去理会，我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天，好好的睡个觉。 “宝宝，你爹地来了。我和你爹地有些事情要处理，今天就不回去了哦，明天补偿你带你出去玩。”怕家里的宝宝担心，我事先给宝宝打了个电话。 白止对于宝宝来说就是父亲一般的存在，我怕他没有父亲会对他成长不利，再加上白止很喜欢他，顺其自然的就这么叫着了。 但是，聪明如宝宝，知道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夫妻。 “嗯，我要和爹地说话。” “诺，宝宝要和你说话。” “真不知道宝宝到底是我生的还是你生的，怎么又和你说悄悄话？”我递过手机给白止的时候不忘吃醋的吐槽。 白止只是笑了笑，就接了电话。 “爹地，你要好好照顾姐姐哦。她今天刚开完庭，肯定又受伤了怕我知道，但是你在我就放心多了。”我一直都知道宝宝是绝顶聪明的，只是我们都不喜欢说破一些事情。 “嗯，我会照顾好她的，你也早点睡觉吧，爹地明天给你带礼物。” “好，爹地晚安，姐姐晚安。”最后这句话是扩音外放了。 我们家的称呼就是这么奇怪，宝宝喊我姐姐，喊薇易阿姨，喊白止爹地。 “宝宝晚安。”得到了宝宝的晚安我还是很开心的。 录完笔录，我和白止就去酒店开房了。 第六章 不再相信爱情 但是，不要想歪了，我们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休息的地方而已。 “你怎么会突然飞过来，不是说还有过几天么？”洗完澡的我出来就看见白止坐在床上，他很自然的用吹风机帮我吹头发，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的地方。 “宝宝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今天的案子有些麻烦，他担心你。看来，宝宝真的很有先见之明。” “好伤心哦，还以为你是我的天使呢，原来真正的天使是我家小宝宝。”面对白止的时候我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备，冷酷残忍的一面我可以给他看，耍宝搞怪的一面我也可以给他看。 “你答应和我交往，我就是你的天使了，现在也就能当黑骑士吧。” 对，我和白止处在一种高于友情却低于爱情的相处模式当中。 “白止，你不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的，我多自私多冷酷多残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适合找个好女人，而我只会毁了你。”头发吹得差不多干了，我转身认真严肃的对白止说。 “我适合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最清楚，你不是我，不能随便帮我下结论。”白止还是用那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回应我。 我真的不明白，白止到底看上了我哪一点。 “白大爷，你说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啊？我一个被人用过的二手货，还带了个拖油瓶，现在又变成了一个自私又冷血的女人；您老呢，多金帅气年轻有为，想要找什么样的找不着啊？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呢？”我是打心底里不想要让白止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 “全部，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一手的，而且宝宝喊我爹地，他就是我儿子，我儿子可不是拖油瓶。你自私冷血但是也善良。小梦，你以为你可以骗过很多人，其实你骗不到我的，每次你打赢官司之后都会偷偷救济那些被害人家属。这次你也没有去告那名被害人的父亲。”白止太聪明，他的聪明不是咄咄逼人那种，却也让你无力反驳。 “我只是怕他们影响到我正常生活，我最讨厌麻烦了。”嘴硬就是我的代名词。 “小梦，我可以等你五年，就可以等你十年，二十年，只要你想我就在。”白止就是这么善解人意，不会再继续戳穿我，使我感到难堪。 白止换了个话题，说的十分认真，可惜在我听起来却觉得可笑。 “呵呵，小嘴跟抹了蜜糖似的。”我翻身将白止扑倒在床上。 “白止，你不过就想要得到我是么？”我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像个妖精，多亏了那位的调教，我很懂得男人的需求是什么。 白止一向温润的眼神深处燃起了火焰，那种东西是什么，大家都懂，心照不宣。 “小梦，不要糟蹋自己。”白止推开了我。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再相信男人，但是我会用实际向你证明。今晚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白止起身后又俯下身吻了吻我的额头离开房间。 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我和白止其实连嘴都没亲过。 白止说的不对，我不是不会轻易再相信男人，我是不会再相信男人了。 代价太大，我承担不起。 第七章 出差 第二日，我和白止就好像从来不曾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小梦，今天你也放假，一会一起带宝宝去游乐场吧？” 对于宝宝我是愧疚的，我尽可能的满足他的物质需求，但是却忽略了陪伴。在这方面，白止做的远比我这个亲生母亲好得多。 “好啊。” “宝宝，有没有想我啊？”我看到薇易开门后一把推开她飞身扑倒宝宝面前。 “我靠！有没有点素质了啊！白止，能不能管管你家这位了啊，都快上天了！”薇易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白止没说什么就是温柔的笑。 “爹地，你来了，我的礼物呢？”宝宝和白止出奇的投缘对意，对我都不曾有的撒娇对白止的时候总能自然而然的做出来。 “我给你带了，我们去你房间看好不好？”两人就这么忽视了我。 “多好的一青年啊，就这么被你给祸害了。”等到两个人进屋之后，薇易捅了捅我的胳膊小声说。 “嘶”薇易下手真是稳准狠，就专挑我受伤的地方捅。 “你又受伤了？”薇易拉过我的胳膊，不出意外的看到已经被白止包扎好的伤口。 “我可没祸害他，易易姐你也别总把我们两个配对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不想要让薇易担心，没接这个话，而是回答了前一个问题。 “你最清楚的，我这里早就空了。”指了指我的心脏位置，“我不想耽误白止，所以你也不要给他希望了。” “小梦，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看看你这伤，要不是白止，你还不得感染啊？再说就算为了宝宝你也应该试试吧。”薇易知道我对待这件事情有多认真，因此也不开玩笑了。 “爱情，这东西伤人伤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你自己都没把自己感情整明白呢，还跑来说我了。”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薇易知道我在故意扯开话题，她也清楚我是不能被逼的，因此也就跟着换了话题。 “铃铃铃。” “喂，您好，我是白梦。”虽然预想过休假的时间也有官司找上门，但是没想到这么凑巧刚结束完一场立即来了第二场。 “小梦啊，这有个官司比较棘手，对方那边来头不小，我看了看我们律所就属你最适合了。”主任律师不停的给我带着小高帽。 “哪里的话，主任过奖了。”论到虚伪，我不输给任何人。 “那你就明天出发吧，一会我就把所有材料给你发过去。你可得小心招呼对方啊，两边都不是可以得罪的。”之前也接过类似的案子，心里也有点谱，无非就是那些二代们的官司。 “没问题，我办事您还不放心么？”这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不得不向生活低头。 “哈哈哈，这件事成了，我给你五倍的奖金啊。”这次我是真的提起了兴趣，要知道我的奖金一向不低，五倍那可是一笔可观的数字，这也是主任第一次给我开这样的价码。 “姐姐，你又要出差了？”显然，宝宝听到了我的电话。 第八章 连自己的宝宝都算计【一】 宝宝毕竟还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再怎么聪明也不可磨灭想要母亲陪伴的想法。 “宝宝不想让我去，我就不去了，今天你最大。”知子莫若母，何其悲哀，我连自己的儿子都算计上了。 “爹地陪我去就行了，你先看案子吧。”我知道他多么懂事，因此我利用他的懂事，以退为进。 宝宝收敛了情绪，也许单亲家庭的孩子真的很早熟，白止终究无法替代父亲的角色。 “小梦，心里难受就说。”等到他们都走了，我才敢放下伪装。 “易易姐，你说我什么时候开始连自己儿子都算计上了呢？这样的自己还真是恶心啊。”我有些无力的只能坐在沙发上叹息着。 “瞎说什么呢。宝宝也知道你是为了赚钱好让他过上好生活才这样做的，不会怪你的。”薇易最怕见到我这副模样了，打了我后背两下，试图调节这压抑的气氛。 “我知道陪伴很重要，但是我更了解从云端跌落到谷底感受。那种被踩在地狱里的滋味，没钱的滋味，没权的滋味。我不想让宝宝经历那些事情，我想要把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呈现给他，不用求别人自己都可以拥有。”我抚了抚额头。 “放心好了，我再拼五年把钱都攒出来就带你和宝宝环球旅行去。”甩了甩头，换上轻松的口气对着薇易说道。 “德行，那我就抱紧你大腿了。快快快，赶紧去看案子，抓紧赚钱去。”薇易催促我快去工作，工作是我摆脱负面情绪最快的方法。 然而当我接收邮件浏览完案件的时候，浑身的血液就在那一霎那仿佛被冻结住了。 我的当事人是A市某局的大少爷，对方当事人名叫黎昕，曾经是A市一中响当当的三剑客之一。 两个人因为女人的问题发生了口角，进而动起了手，这场官司无关乎输赢，更看重的是面子。 “小梦，你什么时候出发？”我不知道易易姐喊了我几声，直到对方大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来。 “易易姐，你刚才和我说什么？”回过神的我，愣愣的问道。 “什么案子还能让你这个老油条傻掉？”易易姐好奇地看着我。 “小梦，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手还在发抖？”如果不是薇易的刻意提醒，我都没察觉到我在害怕。 “薇易。”我这样的喊薇易大名只有两次，一次是狼狈不堪的时候投奔找她，一次就是现在。 “不会是？不会的，你现在可是在S市啊，天高皇帝远呢。”薇易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还在自顾自的安慰着说道。 “呵呵。”我突然笑了出来，当初也预想过这样的情况不是么？上位者的圈子就这么大，迟早会碰上的。 “对方当事人是那个人的生死之交，也是现在炎龙帮的当家少主。运气好的话，不会碰上那个人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你被他害得还不够惨？这钱不要了，不能接这个案子！”薇易比我还要激动。 “易易姐，我不是当初的我了，你觉得以我现在这个姿态，对方能认出我么？他有把握就是我么，别忘了当初可是他亲眼看见我死的呢。”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薇易还想要说些阻止我的话。 “不用多说了，这个圈子就是这样，逃避不是我的性格。你要相信我的能力，不会和他再有什么瓜葛的。”我说完就去收拾行李了。 若是说这五年磨平了我的棱角，使我学会了虚伪，学会了冷血，却始终没办法改变我骨子里的性格。 “你真是倔死了！”薇易知道我一旦决定什么事情就不会再改变了。 简单的收拾好了行李后，我就再度投身到案件当中。 只可惜，记忆不听我的使唤，总是蹦出来骚扰我。 我看着电脑屏幕，眼前浮现的不是与案子有关的证据链条，而是那名妖精般少年的面孔。 “白大帅哥，小梦这次出差去A市哦，你两可以双宿双栖了。”薇易看到白止带宝宝回来后，就马不停蹄的分享了这个消息。 白止没有很开心的样子，也没有不开心的样子，他在我面前似乎一直都是温暖和气的。 “小梦，你决定好了么？”说实话，我不知道白止对于我的事情到底清楚多少，我和叶墨宸那不能见人的关系还真不知道被白止查出来没有。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我看不透的人是谁，那么曾经我的答案就是叶墨宸，现在又多出了一个白止。 第九章 再遇前夕 “有钱不赚是傻瓜，更何况我家宝宝也赞同我去了。”说完我还特意吧唧赏了宝宝一个吻，心底有多不舍只有我自己知道。 “宝宝，我出差最多就一周，不要太想我哦。” “我会想你的，你遇到什么事情就找爹地帮忙。”宝宝对于我的耍贱没说反驳的话，而是像个父亲那样的叮嘱我。 “好好好，才五岁大的小屁孩，成天装的和个小老头似的。”我会对外人无情，但是绝对不会对宝宝残忍。 “我明天和你一起回A市”一直默默站在身边的白止突然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你好不容易才休假，就好好享受假期吧。”我怕白止对我太好，因为我没有能回报他的东西。 “在游乐场的时候我也接到了紧急电话，催我回去做手术。”白止说出来的理由太冠冕堂皇，无从验证，根本没有回击的借口。 就这样，我和白止两个人踏上了飞往A市的路途中。 我不清楚白止是为了给我独处的时间来默默感受下A市的变化还是他真的有手术需要去做，总而言之我们两个到了机场便分别了，看起来他倒好像真的有手术需要去做一样。我们两个一个向东行一个去西面。 A市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无论是那新建了一批又一批的高楼大厦亦或是曾经喜爱的路边小吃店消失殆尽，都足以抹杀掉了我对这座城市的记忆，似乎我从未出现过这里。 不知道该说是物是人非呢还是我跟不上A市的潮流了。 幸而被主任律师的一个电话打断了，因此并没有感伤多少。 “小梦啊，到了么？”主任律师那做作虚伪的话语听起来真的让人很不舒服，其实何必呢，大家都是吃这口饭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都十分清楚彼此话语间的真诚度了。 “是的，主任，我这就打车去要下榻的饭店，放下行李我就去联系当事人，会第一时间和他见面的。”知道主任律师的本意是什么，我也就识趣的说出他想要了解的事情。 “诶哟，哈哈哈。果然是小梦啊，真是高效率。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啊，晚点去见没什么的。”主任律师越发的说起了场面话。 “没关系，我这边身体没什么问题，谢谢主任关心了。”一边说着敷衍的话语，一边张望着附近的出租车。 “诶，我们所现在的年轻人要是像你这么高效率工作，我就不用这么操心咯。”主任这种表扬的话语张嘴就来，熟稔得很。 “这位小姐你打车么？不打车我还要拉别人呢，别耽误我赚钱啊。”司机最开始的时候问了下我是否打车，我没有回答他，显然他现在有些不耐烦了。 其实我只是为了打断和主任律师那些不必要的寒暄，因此刚才就悄悄地对一辆出租车司机招了招手。也特意没有回复司机的询问，而是继续和主任律师说这话。 目的就是让主任律师听到出租车司机不耐烦的声音，这样主任律师才好早点挂断电话。 “啊，小梦啊，你赶紧上车去酒店吧，我就不和你多说了，免得耽误了你去见当事人的时间。”果不其然，主任律师挂断了电话。 只是，在挂掉电话之前把本意暴露了出来，不要耽误和当事人见面的时间。 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禁冷笑了几下，随即打开车门，钻进出租车内。 “小姐哪里人啊？听口音不像本市人啊。”大多数出租车司机都是健谈的，不然怎么打发无聊的开车时间。 “嗯，我是S市的人，出差。”多搞笑，从小生活在这里却被误以为是外地人。这样也好，说明我摆脱的彻底。 “出差来我们这里就对了，现在我们这座城市可发达了，马上就要再上一层楼了。”司机对自己家乡的自豪感十足，见我没有答话，倒也不觉得尴尬，还可以继续说下去。 “其实，这变化也就短短几年时间。以前虽然也是不错，但是没有最近几年发展速度快。还是那个叶什么的厉害着呢，看这高楼大厦，听说都是他推动建立起来的。” 我想在这一刻我的表情一定产生了变化，否则那个司机不会越说越起劲。 “哈哈哈哈，你们小姑娘家做梦都想嫁给那种男人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长得和明星似的，能力也强，听说是白手起家呢。你知道那人吧？”司机转过头来看向我，笃定的问道。 “不认识”我冷漠的说了句。 叶什么，我当然知道是谁。我宝宝的亲生父亲，我最想忘掉的人。 “白手起家么？”我嗤笑了一声。 “是啊，听说从小就是孤儿呢，一直奋发向上，反正是我们市最有名的人物了，比那些老套的富二代靠谱多了，很励志呢。”司机因为我的这声痴线居然为叶墨宸辩驳了起来。 我不想再多说或者多表达什么，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白手起家，手长得确实很白，至于起家，那当真是天方夜谭。当然我也清楚，叶墨宸的手腕和能力，即使凭借我父母的财产，若是没有他那种头脑和城府，恐怕也只能落得江河日下的结果。 不知道我算不算的上这位司机眼里的异类，他说了很多容易勾起人好奇心的话题，可是我却一个都不再回应了。大抵也觉得很无趣，最后就沉默了。 虽然我没有回应，但是不代表我没有倾听。多亏了司机，我迅速的了解到了这座城市的最新动态。虽然，来之前我已经做了很多功课，可是网上的始终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来的真实。 下车就赶紧去酒店登记信息，因为接下来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黎欣这个男人可是叶墨宸的兄弟之一，我不敢对他掉以轻心。既然选择接下这件案子，就代表我鼓足勇气来面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了。 同以往开庭一样，我在出发前洗了一个美美的澡，这样可以令我的身心放松，也因为泡澡的缘故，会加速我的血液循环，令我的思维转动的更快。 而我的装扮依旧是干练且精致的，私人定制的黑色套装搭配一双红色细高跟鞋，低调中也有一些独特的韵味。 我没有和黎昕进行过直接的沟通，所有的一切都通过我和他的秘书来交接。 就好像现在，黎昕只是知道有一个A市的女律师要过来找他了解案子而已，至于这名女律师身高长相性格一概不知，因为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去浪费自己的时间。 看着刚才黎昕秘书发过来的短信，我直奔目的地。 似乎各种二代三代们都特别喜欢酒吧这种地方，声色犬马，炫彩夺目。 只可惜，我对此却是厌恶至极。多少事情的祸端都是来源于此，又有多少人的财产生命葬送在了这样的灯红酒绿中。 刚下车就有服务生走了过来，黎昕挑的酒吧至少服务态度还是很好的，不会带有色眼镜看人，无论是从限量版跑车上下来的客人还是我这种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人都一视同仁。 “小姐，请问您有预定位置么。我们这个时间段如果之前没有预定位置的话，是没办法进入的。”服务生的语气不卑不亢，可以看得出是经过训练的。 说话时候嘴角没有下沉，眼睛没有斜视，可以推断出他说的话是出自真心，而非瞧不起人的推脱借口。 “你们酒吧倒也稀奇，还需要预定位置。”这次我没有像平时一样高冷，而是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将亲和力发挥到最大化。 因为，遇到不同的人需要不同的面具，这是但凡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逃不掉的。 “小姐可能是第一次来，所以不太清楚。我们的酒吧是S市唯一一家需要预定位置的酒吧。这也是我们老板主张的，他希望他酒吧里的客人都是志同道合之人，因此定了这么一条规矩。” 这风格还真是像叶墨宸的风格，没错，我之所以变得话多也是因为了解到了这家酒吧是叶墨宸所开。 这多亏刚才那位司机的八卦消息，才让我了解到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服务生也不焦急，就是面带微笑看着我。 “小姐，您看您要不要改日预定位置后再来？”打持久战我可是个中高手，终于服务生忍不住先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惜了。”我摇了摇头，用食指点了点我的红唇，一副懊恼的样子。 转身走了几步，又退回到那名服务生面前。 “烦请您告诉黎昕一声，既然没诚意来谈事情，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说完我便作势离开。 “这位小姐，麻烦您等等，我去问问黎少。”服务生也可能是见过不少这种攀高枝的手段，并没有因为我的这句话多么慌张。 只是，我这人就是任性，想要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那就请你去和他说的时候顺便告诉他，不是只有他的时间宝贵，白梦的时间也是价值不菲的。”说完我这次就真的扭头走掉了。 第十章 铺垫 我太清楚黎昕的性格了，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即便如我，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依旧难掩骨子里的傲气。更何况是黎昕这样还是没有经历过我这么多事情的人，我笃定他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对我产生好奇，却绝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像那些啃老的富二代一般去向我的主任律师指责我。 这是我来到这里之后算得上突然也不算很突然的想法。我想着要以不同的姿态回归，既然无路可退，那就直面迎击。可与此同时，我又担心着宝宝的事情，怕因为直面迎击他们而被叶墨宸发现包包的存在进而夺走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不论怎样，我已经做好决定。在大方向计划不变的前提下顺其自然。 其实，说到底我也在期待着不久之后我与黎昕的再次会面。 刚回到酒店没多久，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白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忘记和酒吧里的人打招呼了，明天您看看方便么？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晚上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可以么。”秘书虽然嘴里说着谦逊的话语，但是语气却可以做到不谄媚，不逢迎。 “好”我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女人，更不喜欢磨磨唧唧。 我也想看看黎昕到底会如何面对我。 与上次不同，这次的我穿着略显妩媚。这也是我的计划之一，直白的报复其实并不会让人产生多少痛苦，反倒是那种惴惴不安，各种猜测最为折磨人心。 就好像，以前的夜雪从不会走这种风格；现在的白梦却可以轻而易举的驾驭起来。 到底白梦是不是夜雪，只要我不认，那就是个谜题。 还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甚至服务员都是同一位。 依我看来，这是黎昕吩咐秘书所作出的安排，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白小姐您好，我带您去黎少预定的包间。”服务生看到我装扮的时候眼底闪过诧异以及一丝明了的神情。 多半真的是把我当作那些吸引黎昕把戏的女子了，反正我也不在乎，径直地跟着服务生走着。 刚被带到房间门在，那名服务生就离开了，甚至连一句交代都没有。 这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需要想想。 多年前的我冲动不已，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闯入房内。现在的我深思熟虑，步步为营。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疏忽我都不能容忍。 首先，我打量起了门外的环境，与一路过来看到的包间景色并无不同。但是没过多久，我就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区别在哪里。 经过了这么多的包间，每个房间里面都是悄无声息的。也就是说封闭性以及隔音效果很好，可是这间房间里面的声音却可以透过房门传递出来。 黎昕这是想要自己给我一个大大的下马威啊。 就是不知道最后谁吓住了谁，有趣。 “黎少，今天好兴致啊。难得找我们两个出来玩。”某男A。 “黎少最近不是被官司缠身么？怎么还有空闲理会我们？”某男B。 “就你俩废话最多，当然无聊要找你们来解闷。”黎昕的声音即使度过了变声期依旧还和以往一样。 原来，有些东西即使事隔多年还是能轻而易举的想起。就好像，叶墨宸的面容声音我从未忘却过一般。 “这不是有美女作陪么。黎少，你看看你怀里的大美女，就差没写着求恩宠了，哈哈哈哈哈哈。”里面黎昕的两个狐朋狗友在放肆的笑着。 我蹙了蹙眉，这些公子哥的玩笑我还是不喜欢，因为太不尊重女性。 可是，我也理解黎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如果，称得上朋友二字的话。想要掌管当地黑市生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什么人都需要打交道，哪怕人品渣，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废话真多。”黎昕的语气有些急躁，大概是因为猜测我到了却迟迟不肯进去这点。 戏听的差不多了，主角自然就该登场了。 黎昕找这两个人来无非是运用障眼法，把自己打造成和他们两个一样的形象。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明真相的人，第一眼一定会如此判断，从而要么就是打心底里瞧不起黎昕这种二代，要么就是希望飞上枝头变凤凰。 无论是哪一种，都会给黎昕很好的时间去判断我。 很可惜的是要让他失望了。 我敲了敲门。 “哟，谁啊，这个时间来打搅我们。”某男。 “进来。”黎昕没搭理那个先出声的男人，而是回应了我的敲门声。 打开门的一瞬间，明亮的灯光与室外昏暗的光线形成了极与极的对比，以至于我一时间无法适应这样的光线不得不眯起双眼。 黎昕利用这样的优势，达到了将我暴露在明的目的。 “黎少，这是你找来的大美女啊？难怪对怀里那个不闻不问呢。” “不愧是黎少啊，这品味。” 黎昕没有回答他们两个问题，因为他被惊住了。 即使我的装扮风格与以前大相径庭，但是五官还是原来的五官。 “黎少这是怎么了？即使这个女人漂亮，但是您美女见的多了，不至于这样吧。” “你特么给我闭嘴。”黎昕发火了，不禁觉得好笑，很久没有听到黎昕骂人了。 黎昕的发飙令大家不知所措，黎昕怀里的小美女只敢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我看。 “黎少，您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您本次案件的委托代理人白梦。”为了打破这个僵局，我先出声了。 “夜，夜雪姐。”黎昕似乎没有听清我的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半天才吐出这么几个字。 黎昕猛然站起来，怀里的女子也就摔倒在了一旁。 “夜雪姐，你还活着！”黎昕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就像阔别多年的好友突然见面一般。准确的来说，现在的激动程度远远的超出了刚才的比喻。 “不好意思，黎少。我想您刚才可能没有听清我说的话，我是您此次案件的委托代理人白梦，您可以撑我为白大状或者白小姐。” 我的语气没有生硬，反倒是柔媚了一些。因为也许除了叶墨宸之外，我都能在面对故人的时候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哪怕是黎昕这么激动，也不能撼动我半分的情绪。 “不对，不对。夜雪姐早就在五年前中死掉了，还是我亲眼看到的啊。而且，夜雪姐怎么可能做律师？又怎么可能穿成这样？”黎昕喃喃自语着，一句接一句的反问着自己，似乎在给自己找充足的理由去说服自己。 倏的，黎昕抓住了我的手腕，眼神也陡然一变。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整容伪装成夜雪姐的样子？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黎昕多么清楚我和叶墨宸之间的恩怨瓜葛啊，他第一时间怀疑我的动机也是最正常不过了。 屋内的人明显被这样的黎昕吓一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没有着急的回答黎昕问题，也没有急于辩驳我自己的身份。 我在等待，我知道那个人一定会出现在这里。若是现在急于出声，前面一切的铺垫就可惜了。 “黎昕，你做什么呢？怎么现场气氛被你搞的这么僵硬？”我的背后刮过一阵凉风，接着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荡漾在了我的耳畔。 我不知道现在涌上心头的情绪是失落还是庆幸，我本以为夜墨宸会过来给黎昕撑场子，可结果却是只来了尹耀。 “尹耀，这个女人居然和夜雪姐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气质却截然不同。”这时候的黎昕已经松开了我的胳膊，越过我急忙的凑到了尹耀的身侧。 这个时候我也回过头去，看向另一位曾经熟悉的好友。 尹耀不愧是家里从政的人物，情绪也有波动但是远不及黎昕反应来的强烈。这样看来，都是善于伪装的高手啊。 “这位先生，您好。我是黎昕的委托代理人白梦，不知道我是否和我当事人的一位朋友长得极为相似，导致他从刚才看到我的时候起就一直胡言乱语。”我说的话语虽然不是很简短，但是却能清晰明了的交代出事情的经过。 “的确，你长得很像我们认识的一位朋友。所以，还请你不要见怪。对了，不知道白梦小姐是哪里人？有没有兄弟姐妹呢？”尹耀一笔带过我提出的问题，转而反问起我来。 “可惜了，只有我一人，并无兄弟姐妹。”我不想和尹耀画圈圈，因为这很无趣。我最讨厌和政界的人打交道，太消耗脑力。 “原来是这样。”尹耀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不知道白小姐对这件案子的看法如何？我们不是想要胜诉这样，而是哪怕败诉也要风风光光的。”尹耀很聪明，我猜测他接下来一定会有所行动。 知道不能再从我这里套出什么有效的信息，就转而谈论起公事来，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令我松一口气，还可以探探我的实力到底如何。 只是，我并不想过多的将自己暴露给这两个人，我要暴露就暴露给叶墨宸。 而今天我所做的一切戏码早已足够引起叶墨宸的兴趣了。 第十一章 交锋 “我想，既然黎少选择了我们律所来处理他的案子，而我们主任律师又从我们所众多优秀的律师中选中了我来担任此次案件的诉讼代理人。那么，结果显而易见不是么？”我没有正面回答尹耀的问题，而是展开了最为简单的三段论，来阐述出我自己的论点。 “白小姐说的也对。”尹耀结束了这种看似重要实则无关紧要的对话。 “自认在政界待了这么久，也见过不少律师。但是，白小姐却和我所认识的律师都有所不同，穿着更加大胆开放。”尹耀将话题转至我的私人生活本身上面，与此同时还邀请我落座。这样的目的很明显，希望打消我的警惕之心，因为人在站着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拘谨，大脑也就更加理性，但是一旦坐到位置上，身体放松了下来，也就可能达到了尹耀想要的目的。即让我暴露出更多的有效消息给他。 甚至，尹耀都没有掩饰自己的政界身份。因为开场的自我介绍太过短暂，根本不能表明什么事情。 但是，就凭借这些话语我就知道了，尹耀也敢断言我知道他的身份。有来源于他自己对于自己本身的自信，当然更多的比例是偏向于他在怀疑我。他在怀疑我出现在这里的动机是什么，在怀疑我的身份背景，也许他还在怀疑我的身后是不是有什么黑手，在推动着这一切的发展。然而，这些都是他要去费心费力思考的问题，而我，只需要不断制造问题即可。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单单凭借一个人的着装打扮就判断一个人的身份以及性格，实在是太过狭隘。”我毫不在意的说着，也在告诉尹耀，我的头脑还是很清晰，他用那些隐藏的谈判小技巧并不能使我放松警惕。同时我也在阐述我自己的观点，我希望他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这些时间。 “白小姐这种说话风格，倒是又有些像律师的作风了。我行我素，执着于己见。” 在我和尹耀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之际，黎昕一句话都没有插入。 原来在此期间他也在默默的观察我，好判断出我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黎少爷，我想要问你几个问题”我不想再和尹耀继续那些无趣的话语。 “嗯”黎昕已经从最初的激动震惊转而变为平静。也对，能控制住自己情绪这样的人才可以站到人类的上层生物链。 “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麻烦你一字不落，清清楚楚的讲述给我听。”这是我们小时候学习语文最常考察的六要素，对于我这一行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 同为律师，每个律师都有各自的风格，而我的风格就是极其善于抓住各种细节。这样不能说好，却也不能说坏。有的时候需要放眼望去，综观大局才能一招制胜，过于专注细节反倒是适得其反，得不偿失。但是，有的时候正是因为能抓住一切细节，才可以出其不意，一战成名。 幸好，我从事的领域，且特别是刑事方面，需要我全神贯注的搜寻细节之处。 “在5.13那天傍晚6.00左右，我正在和新交往的妹子喝酒，突然闯进来那个男的，上来就说我抢了他女朋友。真是好笑了，从来都是女的追我。”黎昕说着事情的经过，有些地方其实不需要说明，可是当事人都会有自己的情绪，我能做到的就是倾听以及很好的抓住重点并过滤掉无关紧要的信息，免得影响我的思路。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他先挑衅了你，然后在他准备袭击你的时候你将他打倒在地？”我精简出来了故事的梗概，一言以蔽之。 “对” 我已经能猜到了，定然是二人之前便有什么瓜葛，但是不能发作，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这个女人的出现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当时只有你们三个人么？是否有摄像机录下来这个过程？”虽然知道摄像机存在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我还是需要确认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就我们三个人，他倒地之后又来了他的朋友。那天在我身边的就是那个女的”黎昕根本记不住自己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叫什么了，也可能是他根本不认为那是自己的女朋友缘故。 “没有摄像机”换做平常，可能会有人对我翻白眼，谁会在高档的私人场所放摄像机，我这个问题显得多么愚蠢。可是，我用余光观察到了尹耀对我这个问题不仅没有翻白眼，而是露出了一丝丝欣赏的目光。 “我知道了，我也看了对方律师的诉状，是以故意伤害罪对你进行起诉。这件案子我们被动在没有人证没有物证，但是对方却有人证。即使人证和当事人具有一定的联系，证明效力不高，却也算得上参考。” 我在思考着这件案子的胜率有多少，并且我更在意的是如何能将这件案子赢得完美。我自信有把握打赢这场官司，可要想赢得漂亮，确实有些难度。 “如果我还有需要确认的事情会和你进行确认的，现在我先回去准备应诉材料了。”其实在来之前我已经看过黎昕的笔录，我也清楚他的性格绝不会弄虚作假。但是我还是想要确认下，有些事情总要当面说才能更好的了解到详情。 否则，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了。 “好，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想要问什么就打给我。”黎昕轻易的就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我，要知道之前我们还都是通过他秘书来进行沟通联系。 我也并不吃惊黎昕的这个做法，他们肯定会调查我，我做的一些事情不该隐瞒的就没必要隐瞒，那样容易引起更大的怀疑。 “我的电话号码黎少的秘书有，如果黎少想到有关案子的细节问题想要补充，可随时联系我。”我特意强调了下是有关案子的问题，也就是说其他问题不要过来打扰我。 说完我就起身离开了，对着黎昕和尹耀都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以作示意。 尹耀没有起身，黎昕倒是再刚刚与我的交谈中顺势起来了一下。 就像我之前说的，我现在做的这一切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我的案子，更加是为了引起叶墨宸的注意力。本来我和叶墨宸两个人应该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便永远互不相见最好，可是不知道上天是否太过眷顾我们二人，如果这称得上是眷顾的话，让我们彼此之间再度有了联系。 而黎昕就是这条将我和叶墨宸联系在一起的纽带。在此之前，我真的从未想过再与叶墨宸见面，毕竟当初是他亲手杀了我，即使不是直接的杀了我，也算是间接的置我于死地了。 也诚如我所言，既然无法避免，那就迎面还击，至少主动权在我这里。 我之前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在我和黎昕那样第一次会面却未能成功之际，迎来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叶墨宸没有过来。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引起叶墨宸情绪波动的人少之又少，我以为我算做一个，黎昕和尹耀自然也是。 黎昕出了这等事情官司缠身，其实也不是多大的问题，当然也没有可能会引起叶墨宸的过度关注。但是，问题就在于我没有出现，甚至是“出言不逊”。 以黎昕那个火爆的脾气百分之一百二转头就会和尹耀、叶墨宸来吐槽这件事情。我笃定他同二人说了这件事是因为今天尹耀出现在了这个酒吧，但是为什么叶墨宸没有来？ 即使叶墨宸有很多重要的工作要处理，都远不及黎昕来的重要，他最大的娱乐活动也不过是关心黎昕和尹耀二人的生活罢了。 想到这里，我有些心底发慌。因为，这与我认识的叶墨宸相差甚远，虽然我一直摸不透他真正的性格到底是什么，但是这些最浅显的东西我还是略知一二的。现在看来，连这最为浅显的我都摸不出来了… 我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可是却无法做到这点，今天我又见到了尹耀。尹耀比起黎昕来说要难对付一些，因为他更擅长谋划，可以不显山不露水的讲人引进他所设计的圈套当中。这样的心机城府一半来源于他自己的天赋以及生活环境，另一半则要归功于叶墨宸。 事隔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当初我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在我走后不久，黎昕与尹耀并没有离开酒吧，而是坐下来互相商量着，就好像进行学术研究一般。 “尹耀，你看到了吧？就是这个女人，她是我的委托代理人，可是你看她的样貌，简直就是夜雪姐的翻版。她的言谈举止和夜雪姐相差甚远，连各种夜雪姐标志性的小动作也没有。你说，这是不是有人对墨宸打起了主意？”黎昕将自己的怀疑推测说了出来。 尹耀沉默了一会，虽然只是一会，却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一般，最后尹耀还是选择摇了摇头。 第十二章 寻人 “说实话，黎昕。这点我不清楚，但是我们必须要搞清楚她的身世来历才行。若说，她的目标是墨宸，那么完全可以模仿夜雪姐模仿的更像，而不是现在这种仅仅外貌上的相似，这样不是更容易引起我们的怀疑么。另外，她既然是都能挖掘到墨宸和夜雪姐事情的人，那么就不会只是改变她的外貌，性情也一定会进行培养。因此，我不太同意她在故意模仿夜雪姐这个说法。” “刚才你从我和她的交谈或者在你们二人之中的交谈中得到了什么有效信息么？”黎昕对尹耀说出来的话有些无奈，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因为无奈，不得不换个方向思考，身在死胡同的时候，听从别人的想法没准可以开启一个新的领域。 “她是一个谨慎、冷静而又机敏狡猾的女子。这与我认识的夜雪姐性格大相径庭。单单从这点来论，她又不可能是夜雪姐本人。可是却也说不好，如果经历了大的变故，那么一切的改变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尹耀冷静的分析道。 “那你觉得她可能真的是夜雪姐本人？也就是说夜雪姐没有死？”这个词很不好，但是确实被提及了很多次，黎昕双眸深处有耀眼的星辉在闪烁着。 尹耀微微眯起双眸，再度陷入深思当中，他真的不确定。 “你觉得可能么？”尹耀这个时候反问了黎昕一句。 黎昕双眸中刚刚燃起的亮光又灭了下去。那场事件他们也参与其中啊，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种怀疑呢？尸体都见到了，DNA也匹配，不自觉的苦笑了一下。 “那这件事情需要告诉墨宸么？”黎昕不确定的问着尹耀。 “我很想说不要告诉他，但是也不知道能拖多久，这个女人毕竟是你的律师，总会碰上的。只能祈祷能拖一会是一会了，夜雪姐对于墨宸来说杀伤力不是可以比较的。”尹耀最后定下结论了。 两个人都决定默契的不去提及这件事情，因为他们真的不敢肯定叶墨宸见到了这个白梦会有怎样的表现。虽然，叶墨宸在他们面前掩饰的很好，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人一般。但是，说到底他们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所得来的情谊早就是超越亲生般兄弟的感情了，他们又怎能看不穿叶墨宸的伪装。只是二人都太了解叶墨宸，进而知道叶墨宸不喜欢被人同情，被人怜悯，所以他们选择维护叶墨宸的自尊，全力支持叶墨宸投入到自己的商业帝国当中。 他们所能做的就是鼎力相助，叶墨宸需要打点黑道生意，黎昕就去铺路；叶墨宸需要政界人物来支持自己各种规划建设，就由尹耀进行料理一切关系。总而言之，无论叶墨宸想要得到什么，剩下的两个人就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忙。 我睡了一个非常完美的觉，日晒三杆后才起床，我很久都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了，每天每夜没有一天不是在惴惴不安中度过。最开始几年，我担心养不活我的宝宝，接下来几年我担心我的事业问题，在这期间我还一直担心叶墨宸发现我没死，然后来找我，那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根本无法确定，他会不会继续折磨我，他会不会后悔对我做的一切，还有很多很多我都在思考。 哪怕宝宝睡在我身边我都不能安眠，因为我害怕失去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后我反倒是放松了，还没有做噩梦，甚至做的梦还都是美梦。我回到了小时候的时光，那段时光简单、快乐、无忧无虑。我梦到了和叶墨宸相处的时光，那时候我们相处很愉快的，他每天都会护送我上下学，就和很多小说情节里的青梅竹马感觉一样。不，更准确的来说，我们两个当时绝对是超越小说情节的，我们两个从来不靠腻歪在一起，也不是那种相濡以沫，而是互相都有着难言的默契，我们想在一起的时候就在一起，我们想要独处的时候便各种独处。从来没有因为这种事情吵过架，比如他今天没有陪我，我今天没有给他送礼物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我甩了甩头，把自己从回忆中强行抽离出来。毕竟，一直沉浸在过去可是非常不好的事情，尤其在这个关键时期，一步错就步步错，步步错就会满盘皆输。这做人呢，总归是要朝前看的，只有朝前看才会取得进步，如果不懂得前进，那么就会落后，因为其他人并不会放慢前进的脚步，他们都在紧追不舍，就怕落下很多。也就有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种谚语吧。 想到今天还要去搜集证据，核查证据材料，我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倒不是因为这件案子多么复杂，而是我不想去接触这件案子的相关人员，尤其是那个女人。女人永远都是最麻烦的生物，哪怕我自己也是个女人，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很害怕和女人打交道。 通过自己之前积攒下来的人脉，我成功的找到了那名女子的住处。 正准备动身前往，手机铃声却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因为这个铃声是我私人手机的铃声，在我上班期间我的私人手机几乎不会响动，与我有私下交情的人太少了。 “小梦”白止的声音，他只是单纯的喊了我一句，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昨天我去见了当事人，今天打算去见见人证，这件案子并不急手，但是却有些麻烦，可是我觉得我自己能处理的很好，你不用帮忙，如果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我不会客气的，白止。”我一下子就说完了这么多的话语，不用白止问我我都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只是他从来不喜欢强迫别人，因此我就提前先回答了，否则不知道我们两个各自拿着电话需要僵持多久呢。 “嗯，我相信你。我今天也做完手术了，你见完证人大概几点呢？我想要和你一起吃顿饭，你知道的，自己一个人吃火锅未免显得有些孤寂。”白止这通电话是邀约。 “大概晚上八点钟，我要见的这个证人是个女性，不出意外会很难缠，所以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来挖掘到一些消息，这些还是要建立在我能立即找到她的基础上。谁知道，我现在拿到的地址还有没有效，她有没有在第一时间撤离。两个当事人，她哪一个都得罪不起。”我没有唉声叹气，只是客观陈述事实，我知道有人会怀疑我的职业道德，为什么要把案子说给外人听，这是违背职业道德的。 我们是有义务有责任去维护当事人秘密的，然而我没说涉及到的任何问题，只是说了个模糊的大框，这个并不会带来多么大的影响。 “那，八点我到你入住的酒店等你还是到哪家火锅店等你？”白止肯定也料到了我不会拒绝，因为火锅永远都是我最爱的食物，从前到现在，现在到以后都会是我的最爱，这是我难得坚持的东西之一。热乎乎烫嘴的食物塞满嘴里，虽然有烫伤嘴的风险，但是这不就是最值得癫狂的地方么？ “火锅店，不见不散，去哪里的火锅店你给我发地址就好了，不好吃的话我可饶不了你。”因为是吃自己最喜欢的食物，我有些开心，逗笑的话语都跑出来了。 “不好吃不要钱。”白止听到我这般调笑的话语，也回了句玩笑。 我们两个隔着电话无声的笑了笑，心态突然就轻松了起来，因为今天晚上的火锅饭局，我有些激动。之前不是没机会吃，而是没有机会吃我想吃的这家店，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无论怎样，心情还是好的，趁热打铁就从酒店出发去证人住处了。 果不其然，那名女子搬离原来的住所了，毕竟这才是聪敏人的做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若是不想被殃及，早早逃脱掉无疑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法。 但是，因为这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所以我并不是很沮丧，也没有很急迫，这样的女人接下来会去哪里我也有我自己的推算。第一，自己父母双亲家绝对不会去，因为会使自己的父母受连累，之前做过背景调查，虽然是名交际花，却极其孝顺父母。第二，绝对不会再去朋友家，都说戏子无情，哪怕有些交往亲密的朋友，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情况下，她不敢冒这个风险。第三，陌生的地方她绝不会去，因为一切都是陌生的，那便是危险的，能做到她这种交际花的位置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置身在一个危险的环境当中。如此说来，便只剩下一个地方了，那就是她经常混迹的一间酒吧，也就是在那里她认识了被黎昕打趴下的那名男子。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不会不仅仅符合环境熟悉的标准，还符合人们容易出现的视觉盲点，即她不敢再出现在这里。 第十三章 风雨欲来 果不其然，我在这间酒吧的一个一般的角落里找到了证人，从她选择的地点来看，就知道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知道太过角落的地方容易引起流氓地痞的瞩目，太过惹眼的地方就等于拉扯仇恨，这些一般的座位，既不会太引人注目也不会太另辟蹊径。更何况她身边又坐了一名男子，看样子就知道是很普通的少年郎，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我猜测，她住宿的地点就是这明少年郎的家里，但是安全起见，不能日日夜夜总窝在对方家里，因此会选择在这里活动。 自己的运气真好，没有碰到她回家。 我走近她的身边，她抬头扫了我一眼便不再看我了，也许认为我只是一个过客。 “vita小姐，您好。我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说，方便单独聊一聊么？我怕有别人在场，你不是很舒服。”我没有把我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但是我敢肯定这位小姐听懂了，因为她是一个聪明人。 “凯，你先回去吧，稍晚我会回去见你，不要担心，没事。”我从这位小姐眼底看到了温柔，这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少年才是她的意中人。 等待那名少年走了，我才坐下。当然，我也对少年点头示意了一下，算是一种礼貌吧。 “哪位少爷的女人？真是厉害，这也能被你找到啊。”刚落座，vita就对我说话了。 她果真是一位聪明的女人，我刚坐下来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如果可以，我甚至想和她成为同事，不论私情，只论能力。 “忘记做个自我介绍了，我是白梦，黎昕的委托代理人。我过来的目的，以你的聪慧程度，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要取证，我想听下你这个旁观者也是局中人的描述。”我开门见山的同这名女子说道。 “原来是黎少爷的代表律师啊，我想也是，另一位也没有能请得起你这种人物的眼光。”vita继续说道，我们不是在互相恭维对方，而是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女人。就是这么神奇，哪怕与你朝夕相处的男人可能都远不及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感知精准。 “说给你听也没什么，你都能找到这里我再逃避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只是”她的话锋一转，我在等着她会继续说些什么话来争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只是，这名女子的眼眸突然暗了一些，不知道何种缘故。 “不要把凯公之于众可以么？做的到，我愿意出庭作证，做不到哪怕我死也不会出庭。”她的语气决绝，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她的决心程度。 女人啊，总是迈不过去情之一字。我理解她的想法，也支持她的决定，毕竟女人就像飞蛾一般，总是要扑火的，区别就在于她们扑的火是真火会把自己烧的遍体鳞伤，还是假火让自己此后过上新生。 “我不喜欢讨论无关的人员，那些人只会浪费我处理案子的时间和精力。”我喜欢把话语说的直白，因为这样会生下来不少的时间。但是，我更是会看人来具体想着说什么样的话，因为这样才可以做到事半功倍，而不是事倍功半。 vita轻微的挑了一下眉毛，嘴角泛起一丝丝的笑容，我就知道我给她的回答令她十分满意。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进行的很顺利，我可以确认黎昕无罪，关键在于怎样才能让他赢的有面子，让对方输的抬不起头来。这些事情对于二代们才是最为关键的，这是一种气势，甚至可以说是以后谈判的一种筹码。 顺利的解决完这件事之后，看了看时间，还有些空余可以寻觅一下我最喜欢的那家火锅店是否还健在。在这上面，我是一个合格的吃货，我可以执着于一家店多年，也可以尝试许多从未尝试过的菜色，不为别的，就为满足自己的味蕾。一方面，口味极其挑剔，另一方面，口味又极其亲民。 我对这家火锅店其实不抱什么希望了，毕竟已经过去五年了，五年之久足以改变许多事情，看那些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看那些布置的错落有致的建筑物，都在表明着这个时代的日新月异的发展。 更何况这家火锅店还是一家没什么名气的小店，虽然味道一级棒，可是老板和老板娘太过执拗，不肯迎合新时代发展，也不肯进行任何宣传，所以即使在网红推荐各种吃货店服装店等一些店面的情况下，也没有风靡起来。但却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喜欢这家店，我喜欢这家店铺的老板以及老板娘身上的那种执拗精神。我不管别人会不会把这个叫做蠢，但是我会把这个称之为匠心。 令我震惊的是这家店铺居然还在经营，哪怕店铺门面已经陈旧不堪，可是却依旧干净整洁。 我欢天喜地的给白止打了电话，虽说我和白止说让他来决定吃饭的地点，可是既然我已经找到心仪的火锅店，那自然是要告知他一声。这家店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家美食店，更是在我学生时代起到了记录下最为珍贵回忆的地方。 在这家小小火锅店里，我和叶墨宸吃了无数次的火锅，这是独属于我们二人之间的秘密基地。现在，我要把这个基地地点告诉白止了，因为我觉得他有资格来吃这家火锅店的火锅，也是因为我不觉得这个地方还是我和叶墨宸的秘密基地了。这个地方对于我来说，也许有些特别，但是更多的感情是这个地方只是一个吃火锅的地方，这家店只是一家很好吃的火锅店，仅此而已，再无其它深层意义。 “白止，我找到了那家我最喜欢的火锅店，原来他们家还在继续营业，我现在已经到了，给你发微信共享下位置，你忙完就过来吧。”我和白止说话，从来都是这样，没有拘束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白止也知道我一直对这家火锅店念念不忘，也许我怀念的不是食材本身的味道，而是当时的青春年少大好时光。每次我和白止去吃火锅，我都会提这家火锅店。 “小梦，你的观察力变低了哦。”就在我情绪兴奋的时候，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接着熟悉的身体气味也跟着来到了身边，与此同时那个熟悉的嗓音也在耳边响了起来。 “你怎么会过来的这么快？”话一出口我就看到白止笑了，那是带着宠溺的微笑。我意识到了自己似乎问了一句特别傻的话，我这边和白止通话的手机还没有挂断，白止就算有翅膀也不可能立即飞过来啊，明显是白止先我一步找到了这家火锅店。如此一看，白止挑选的火锅店也就是这家吧。 “不愧是白止啊，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到的。”我这句话没有一丝一毫的嘲讽语气，并不会因为白止窥探了我以前的私人生活而感到多么气愤，白止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我带离那个深渊，那么这个程度的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技不如人，就要服气。我没有白止那种调查能力，就要在白止查询到我的喜好之时不做无谓且多余的掩饰。 “有些事情我真的做不到，但是只要是为了你，我都会去尝试。”白止说出这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并不会给人一种肉麻恶心的感受。并且，白止也知道迅速的转移话题，避免我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这种话的尴尬气氛。 “我们快进去吧，早就听你念叨这家店好久了，这次可算可以和你一起来吃了。”白止笑的温柔。 “那就走吧。”我率先拉开了那扇陈旧的透明玻璃门，走了进去，白止紧随其后。 “老板，来两份猪脑花，一盘鸭肠，百叶…”我张口就来，上来就点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是没有点肉，相对于肉来说，我更喜欢吃这些东西。尽管，这些东西在很多人眼中看起来十分恶心，难以下咽。但是，这不就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意思么。 “小梦，如果要让你的当事人看到米点餐的模样和你点菜的品种，他们不被吓死就算是心脏很强大了。”白止不是传统小说中那种温文尔雅问文质彬彬的男子，相反他虽然具备这些条件，但是依然会开玩笑，依然也会有耍嘴皮子功夫的能力。 “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犯任何事情到我手里，不然给你做律师心理压力很大的，你可是知道我的真面目啊，可不好用高冷来糊弄你。”我也笑嘻嘻地做出回应，这个时候的我一点都不像一位已经有了五岁孩子的母亲，相反的更像有朝气的少女。 这家火锅店果然可以让我的身心得到最大的放松，而食物也果然是治愈一切的最好药品。 “菜齐了。”这家店只有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甚至服务生都没有，多半是客人过少的缘故。 这家店也很奇怪，似乎不是为了盈利，而只是出于某种兴趣才会继续做下去。 “白止，我和你说，这就是他们家最大的特别之处，上菜从来都是齐了一起上，不会一道菜接一道菜，但是很神奇，每份菜的新鲜度和口感度却永远拿捏的最好，快赶紧下锅趁热吃。”我一边给白止介绍这家火锅店的火锅特色，另一方面筷子也舞动了起来，不客气的开始重复下锅出锅吃这种机械性的动作。 即使我吃火锅的动作非常无趣，但是并不影响火锅本身的味道。 只是，我千算万算，却从未算到会在这个时间段这个地点遇上了那个不该却注定要遇上的男人——叶墨宸。 第十四章 再见叶墨宸 当我还沉浸在寻觅到了儿时记忆中的火锅店时，陈旧的玻璃门毫无征兆的再度被拉开。我本来是没有在意的，毕竟吃饭最重要的就是专心专心于美食，才能更好的体验食物本身的味道，这是我一直都坚信且从未改变的。 只是，白止的小动作引起了我的差异，要知道白止这种人几乎是不会被外界情绪所感染的。因此，我很好奇能带给白止异样的人是谁。尽管白止迅速的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可是敏感如我，怎么会发现不了他的这点细微变化。 我从火锅中抬起头来，透过氤氲的火锅蒸汽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门口的男子身材挺拔风姿绰约。即使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对方具体的容貌，但是仍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对方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气息。这些都不足以令我震惊，但是那名男子的身份却足以让我呆坐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我不确定那名男子是否可以隔着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距离看清我的容貌，但是从他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命运再度将我们紧紧的缠绕在一起。我很想低头假装看不见这名男子，但是身体仿佛不停我大脑的指挥，仍旧用幽森森的眼光看向那名男子。或者更准确的来说，使紧盯着那名男子不放。 就买局面僵持的时候，白止突然从火锅中夹出一大片顶级牛上脑放进我的碗中，并说道：“小梦，凉了就不好吃了。” 也正是白止的这句话我才回过神来。以此看来，我敢确定白止是知道我和那名男子之间的恩怨瓜葛。不错，那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我的青梅竹马——叶墨宸。我低下头，将脸埋进碗中继续吃着热乎乎的火锅料理，表面上不再理会叶墨宸突如其来的到访。实际上，内心早已掀起了波涛汹涌的情感。 为什么叶墨宸会出现在这里，要知道这个地方是属于曾经夜雪与叶墨宸最为珍贵记忆的地方，也因该是他最讨厌的地方才对。我不相信他这种人会有愧疚的情绪，哪怕曾经的我坚信着叶墨宸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没有之一，但是，我，现在的我也就是白梦却再也不会相信叶墨宸对这家火锅店会有私人的情感。 叶墨宸站立在陈旧的拉门之前久久不动，仿若一尊雕像。良久，久到我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叶墨宸终于动了。他的步伐坚定而缓慢，他前进的方向笔直而目的性明确。不过是几步之遥的距离，时间漫长的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终于他停在了我的面前，准确来说他是停在了我和白止的桌前。 “夜雪，果然是你。”细听之下可以听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只是除了声音，他其余的情绪都表现的太过平静，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激动之处。 “白止，真有趣。”我没有回答叶墨宸的话，反而扭头看向白止，对白止说出了这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语。不管白止有没有听懂，我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继续对白止说到：“算上这次，已经有三个人都将我错认成那位叫夜雪的小姐了。白止，你生活在这座城市这么久，那么我想问一下那位夜雪小姐很出名么？还是我长得真的和她很像？” 白止笑而不语，看了我一会，才接着回答我的问题。 “不认识，你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是别人模仿都模仿不来的。”白止的声音不算高抗，但是却铿锵有力。 我听到了白止的回答，心中再度泛起一丝丝感动之情。白止的回答给了我足够面对叶墨宸的勇气。即使叶墨宸的出现猝不及防，我依然有信心可以直面迎击他。因为白止就在我的身边，也就是说我强大有力的护盾就在我的身边。 我缓慢而平静的从我的火锅座位上站了起来，绕过圆桌走到了叶墨宸的面前。纤细而又修长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说到：“这位先生，请您看好这张脸。拥有这张脸的人叫白梦。白是白日做梦的白，梦是白日做梦的梦。不管那位夜雪小姐与您是什么关系，也不管您与黎昕少爷、尹耀少爷有什么关系，我就只是我。我是黎昕少爷此次特意请来为他刑事辩护的律师——白梦” “容我重新自我介绍一遍，这位先生。您好，我叫白梦。”我的态度很温和，说话的语气也很轻柔，但是声音却是坚定不移的。 “白梦？白日做梦么？夜雪，你还真是厉害啊。”叶墨宸双眸深处燃起了火焰，那道火焰足以灼伤世界上一切东西。 叶墨宸十分坚决，语气也十分笃定，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自信自己的判定没错，自信白梦就是夜雪。没想到，过了五年时间，叶墨宸还是如此的自信强大，仿佛世界上所有事情都运筹帷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位先生，我想你应该听清小梦刚才说的话了。她叫做白梦，从前叫白梦，现在叫白梦，以后也叫白梦。并不是你口中的那位夜雪小姐，这件事情希望你能认清。还有，我们现在还在吃饭，请您不要打扰到我们用餐。”白止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声调不强硬但是却极为强势。 “哦？”我不知道为什么叶墨宸可以这么快的就平静接受了我活着的事情，甚至可以精准的确定我就是夜雪。这种感觉让我特别不喜欢，可是也没办法，这就是叶墨宸，这就是那个短短五年时间便令这座城市焕然一新的帝国王者叶墨宸。 叶墨宸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从嗓子中发出了哦这一个单字。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魅惑人心，如果不是与他相处这么久，一定会被他这种语气所骗，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位极其好说话的男人。 “夜雪，你骗得了别人，能骗得了我么？从小到大我对你的调查有多久你应该清楚，为了接近你和你在一起我对你的习惯多清楚你应该知道。哪怕你现在容貌改变、性情改变，可是气息依旧不会改变。夜雪，可以这么说，只要是你，我就能认出来，不管你变成了哪种模样。”叶墨宸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眼都没有看白止，哪怕白止可以成为他的对手，但是也许在叶墨宸看来并没有谁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叶墨宸的目光由始至终都只停留在了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夜雪。 我听到叶墨宸的话语，说到惊讶谈不上，因为就像叶墨宸说的那样。虽然我不及叶墨宸观察我时间来的久，但是我也和他相处了足够久的时间。因此，他的这番话语可以说得上是十分符合他个性的，也就是说我不需要惊讶。但是，一瞬间的不安还是有的，这毕竟与我计划的大相径庭。我以为叶墨宸会犹疑，会在心里摇摆，也正是因为这些不确定性他会受到折磨。 可是，我错了。叶墨宸的态度十分坚决果敢，他笃定了我就是夜雪，根本不给我动摇他的机会。这个男人，一旦确定了某些事情，就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这是他的可怕之处，太过执拗。但是，只要一个人能把执拗发挥到极致，那么他就是可怕的，我不想与这样的男人为敌，可是却又不得不与这样的男人为敌。 可是，不论怎样，我还是想试一试结果到底如何。因为，不战而降不是我的风格，无论是对于过去的夜雪来说也好，还是对现在的白梦来说也罢。从来都是任何挫折对我而言都是挑战，而非恐惧。 “白止，你觉得这位先生是听不懂中国话，还是听不懂人话呢？”如果认识叶墨宸的人听到我对他这么说话，一定都会觉得我是疯子，我不想要命了，居然敢质疑商业帝国的王者能力，甚至是用语言而羞辱对方。 白止摇了摇头，伸出食指点了点我的额头，眼神温柔语气宠溺的对我说道：“小梦，不要调皮。那是叶墨宸，他当然能听懂中国话。只是，我也不喜欢他对你说话的态度。把一个不知名的人安在你身上，是对你的一种羞辱。在我看来，你就是白梦，白梦就是你。”白止这话说的十分有水平，一来是替我找了个台阶下，让叶墨宸不至于那么尴尬。二来也是对叶墨宸说出的话进行了抨击。 “白止，我觉得我们该回去了，因为这顿饭我吃不下去了。当然，我还有一些证据的细节需要进行处理，所以我们现在就结账吧。”我觉得我和叶墨宸的第一次交锋是我失败了，因为我计算了很多种叶墨宸遇见我的态度，怀疑我的态度，却始终没有计算到叶墨宸的决绝与坚定。 “夜雪，你这是害怕了么？害怕被我发现你的真面目，所以现在选择逃跑？”叶墨宸听到我的话语之后，有条不紊地攻击着我。 我抬头扫了一眼这个男人，他似乎比以前更加容易惹人生气发怒了。 第十五章 白止对叶墨宸 “白止，这些有钱的少爷们是不是真的都特别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呢？”我不再是以前的夜雪了，不再是那个脾气一点就着的夜雪。现在的我是白梦，是一个冠以冷静、谨慎著称的刑事辩护律师。 所以，当叶墨宸说出这些试图打乱我节奏的话语之际，我并没有出离得慌张，而是沉着进行了应变。 “我觉得也许是吧。小梦，你接触了这么多的人，不是比谁都清楚他们的本性如何么？”白止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我这句话，但是这句反问却听起来一点都不像疑惑的样子，而是笃定。笃定那些无论是生长在温室的暖棚里也好还是经历过风吹雨打也罢的少爷们，就是如此的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白止懂我想要什么样的回答，想要什么样的语调来诉说这些话语。因为，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哪怕是同样的话语，若是采用了不同的语调，那么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就会经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真是白止懂我，我也信任白止，所以才能配合的如此默契，利用了无声胜有声，没有正面侮辱人却远比正面侮辱人还要来的猛烈的方式进行了回击。 叶墨宸从进入这家火锅店以来从未将目光放在过白止身上，但是这次他终于看了一眼白止。不知道是不是我和白止的无言默契让他感到不爽，亦或是叶墨宸被白止的气场所感染，这才打量了白止一番。说是打量，还不如说是一笔带过。 如果不是我一直将余光放在了叶墨宸的身上，是绝对不会发现叶墨宸扫了一眼白止的。因为叶墨宸这一眼太快，快到几乎令人抓不住这点细微的变化。可是，我是谁啊？我是夜雪，也是白梦啊。我不仅仅拥有夜雪对叶墨宸相处那么久的了解，更有白梦对叶墨宸观察入微的能力。所以，叶墨宸的这眼，时间虽短，却足以令我看清。 “夜雪，他是你的谁？”叶墨宸还是以前的叶墨宸，不论有关这几年他的传说有多少，不论这几年对他的评价有多少，单凭这一句话我就知道了叶墨宸没有变。即使有了外在的某些改变，那也一定是他故意伪装出来的。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 “白止，这顿火锅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我记不得这是不是我第二次和白止说我们走吧这种话，但是我却知道这是我不耐烦的表现了，或者进一步准确来说这是我不爽叶墨宸的表现了。 “嗯，我也吃好了，走吧。”白止把一摞现金放在了桌子上面，对于一顿火锅钱来说绝对是只多不少。我曾经因为现金的事情笑话过白止不止一次，说他太过老土，跟不上时代的潮流。现在哪里还有人用现金支付啊，早就用手机支付宝或者微信了。白止却是极其认真的回答过我这种不带恶意的嘲讽，我还记得当时他的理由是手机永远是一种工具、一种载体，某些地区还是不会采用这种方式，最为保险妥当的依旧是现金。 现在看来，我不得不承认白止的眼光是非常正确的，也十分庆幸此刻的他带了这么多的现金出来，以便于可以直接将现金放在桌上算作结账而直接走人，庆幸于白止不用离开座位去前台支付餐费留下我一个人来面对叶墨宸。 “夜雪，你觉得你走的掉么？”在我和白止起身从叶墨宸身边经过的时候，叶墨宸突然发声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蹙了蹙眉头，退了几步直至退到了叶墨宸的身前，眼睛毫不畏惧的盯着他看。 “这位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错认她人已经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了，而对她人说出这样近乎于威胁的话语更是不可原谅。这次是看在黎昕少爷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是我保证，若是您继续对我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那么我就会进行反击了。”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条不紊，甚至声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但是，了解我的人，如白止，如薇易都会知道运用这种声调来说话，那么就代表我已经生气了。 “哦？”叶墨宸又是一个哦字，只是这次的语气比第一次的语气戏谑的多，眼神紧盯着我不放，就好像要把我看穿一般，要透过我的身体去看穿我的灵魂深处。 “小梦，走了。”白止不喜欢叶墨宸这样肆无忌惮盯着我看的目光，从容淡定的上前帮我挡住了叶墨宸的目光，因为白止挡在了我的面前，因此我看不清白止与叶墨宸对视的具体情形到底是什么。唯一确定的就是我能感受到来自双方的低气压，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那种武侠小说中描述的情节。这不是一种描述，甚至是用语言无法具体形容出来的，而是一种感知，一种气场。 “夜雪，你找了一个不错的朋友来帮你。但是，你我知道的，那只是朋友。”叶墨宸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说出了这样的话语。明明我们两个早就恩断义绝了，他却做出一副我依旧是他所有物的模样，这种样子真是令我生气得很。 “白止，这是我的名字。”白止就好像从来没有听到叶墨宸说的这句话一样，对着叶墨宸做了自我介绍。在我看来，白止已经默认了叶墨宸对我身份的肯定，并且这个自我介绍就是白止对叶墨宸发起了正式挑战的信号了。 “你就是白止？”从我认识叶墨宸以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有惊讶的神情一面，白止这个名字在他的认知世界里一定很出名，所以叶墨宸才会用就是这二字。这代表着叶墨宸早就听说过白止这个名字了，只是从未见过白止本人，这次算得上是一个巧合，也算得上是一个机缘，叶墨宸见到了他听说的那个白止。 我不知道白止真实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是我肯定地说白止不是靠医届里的名气让叶墨宸记住的。叶墨宸不会单凭这个就记住一个人，想要让他对这个人上心，还需要付出很多其他的东西。无论是身家背景还是特殊才能都好，只有一个是不行的，对叶墨宸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你是谁？”叶墨宸从未问过这样的话，因为在他眼里几乎没有人值得他耗费心思去了解这个人是谁，所以他也就懒得问这种问题。因此，说出这句话的真正主人就只能是白止了。其实，说实话，我认识白止的时间说长不长，可是说短也不短。人生又有多少个五年呢？ 当我听到白止居然会说出这种近似挑衅的话语之时，难免还是觉得有些惊讶。我敢肯定，甚至叶墨宸也绝对敢肯定，白止是知道叶墨宸的身份的，而白止问出这句话也自然而然的就代表了对叶墨宸的一种回击。这就是白止在回击叶墨宸那句原来你就是白止的轻蔑，这就是白止对叶墨宸的无视。 哪怕白止是带着问句去请教叶墨宸的名字，可是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没有办法不听出其中真正想表达的意思，看破不说破。 “我是夜雪的未婚夫，叶墨宸。”我和白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了不同的反应，我的反应则是蹙眉。我想换做任何一个人听到叶墨宸这番话语都无法继续保持心平气和的心态吧，好在我积极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仅仅是蹙眉来表示自己的不满。这个蹙眉并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因为我很可能只是因为叶墨宸一而再再而三提到这个名字感到反感而已。 白止则是不为所动，就好像没听到叶墨宸之前说的话一般。 “我来问你的名字，只是因为你已经明显打扰到我和我未婚妻的用餐了。为了避免尴尬，我们已经进行了退让，准备先行离开，可是看来您似乎并不领情，依旧执着于此。我不知道你那位未婚妻究竟和我的未婚妻长得相像到什么程度，但是我敢肯定地是我和我未婚妻相识已久热恋已久，请你不要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打扰到我们的生活。”白止从来都是能说会道的，这点我再清楚不过。 他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与我进行语言推拉战，所以这么长的话出自他的口中我一点都不意外。很多人是否善于言谈，根本不能单单从一个方面去判断，而是应该从多方面来判别，比如从他最亲近的人身边着手调查就一定是准确无误的。 “你的未婚妻？”叶墨宸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也飞向了我，也许是想看看我到底是什么表情以便判断出我内心深处的想法。可惜的是，我不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早就不能单从表面来看出我的真实情绪了。 “对，没错，就是我的未婚妻。”白止的语气不容置疑，并且还用了三个肯定词。 我没去反驳白止的话语，因为我也需要白止这样强大的后盾帮我去应付叶墨宸那样强大的男人。 “呵。”叶墨宸的这个笑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我们却能清晰的听到了声响。声音和声响还是有着不小的区别，声响给人的感觉太过危险，这是人对危险事物的感知，最为直观。 我真的很讨厌叶墨宸的这笑的声响，也更讨厌叶墨宸嘴角那抹讽刺的笑容，这就代表他一点都不信白止说的话，甚至觉得白止在哗众取宠。 第十六章 情绪波动的白止 “你们觉得我会信么？”叶墨宸没有单独问我或者问白止，而是问了我们两个人。可是，我从他的眉眼间看出来了他很不喜欢我和白止被放在一起上面的称呼，尽管将我们两个归为一起的人是他本人。 “你信与不信不在我们考虑的范围之内，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位先生，您是叫叶墨宸对么？”我走到了白止的身侧，与白止肩并着肩共同面对着叶墨宸。我微微扬起我的下颚，看向叶墨宸，用一种类似于蔑视的口吻去询问他的名字。但是，我并不是真的想确认他名字是什么，这个人的名字早就刻在了我的心尖上，与我的骨血溶为了一体，哪怕我多么不喜，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嗯，你想对我说什么？”叶墨宸认认真真的回答了我这个问题，还出乎意料的俯下自己高大的身躯，与我平行直视。 说实话，在这一刻我才是真的心慌了。若说之前有些心慌，但是与现在相比较而言，那绝对是小巫见大巫的水平。毕竟在这之前，我和叶墨宸的交锋都建立在一定距离的基础上，哪怕隔得很近之际，也有白止替我挡着，亦或者是我们两个由于身高的缘故而有着一定的视觉差。总而言之，无论是哪一种，我都没有和叶墨宸这样近距离对视过，因此我的心乱了。 “夜雪，你还是没变呢。你看，你一紧张，眼球就无意识的往斜右下角撇去。”叶墨宸的声音十分具有蛊惑力，这个人就是老天爷的宠儿，不仅仅给了他得天独厚的外貌优势，更过分的是还给了他十分具有磁性的嗓音。不，即使是用魔音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这位先生，我想你没有学过心理学所以不懂人身体上的反应很正常。但是，单凭这一点来判断，我就会开始怀疑你的智商发育程度是否正常了。我们都知道，一个人在紧张的情况下自然而然会采取视线回避的方式，至于为何紧张就更好解释了。换做任何一名女子被一个帅哥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看，定力再强也会紧张的。”我很快就从刚才心慌意乱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我知道只有真正做到了掌控情绪，成为了情绪的主人，才能够打败叶墨宸。也正是因为我从这些年的经历中学会了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控自己情绪，才可以在法庭上游刃有余，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小梦，没有必要继续和他多做纠缠。即使他是你当事人的朋友，也不必委屈自己做到这个程度。”白止替我补上了一些强有力的话语。比如，我大可以不理会叶墨宸的行径，但是因为他是我代理人的朋友，因此我就多和他说了些话。也就是说，我并不是因为遇见了叶墨宸而心慌意乱，而只是单纯的出于礼貌角度去和叶墨宸进行的交流。 白止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并且助我近一步的摆脱现在这个尴尬局面，不得不承认他在这方面是一个高手。我从未质疑过白止的情商，只是却不知道白止总是这么喜欢深藏不露，哪怕我已经猜到他不一般，却永远猜不到他不一般到哪一步一样。除非，他自己愿意承认一切，那才会真相大白。在这方面上来说，叶墨宸和白止出奇的相似，同样的讳莫如深，同样的不可捉摸。 话题扯远了。我记得当白止替我用这番话语解围之后，叶墨宸神奇的没有再和我们对着继续抬杠下去，而是选择沉默了。 我和白止一心想早些离开这家店，哪里会管叶墨宸沉默不沉默的，当然是携手并进踏出火锅店才对啊。但是，叶墨宸就真的像是一个幽灵般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过去经历过的所有事情。 “夜雪，这家火锅店是独属于我们两个秘密的。” 很奇怪，叶墨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难得的有些低落，音调也跟着降低了不少，要不是我仔细聆听外加听力不错，很可能就错过了这句话，错过了这句饱含深意的话语。 我的脚步甚至没有一刻的停顿，直接随着白止推开了拉门，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身后的叶墨宸注视了我多久，只是我能感觉到一直有道目光紧紧跟随着我，这让我后背发冷，甚至有些不寒而栗。 白止在我身侧察觉到了我身体的僵硬，为了缓解我的这种僵硬，白止牵起了我冰凉的手。 我侧目看向白止，白止也侧目回看了我，我俩相视一笑，那是一种无言的默契。我们都知道这个晚上对我们来说一点都不寻常，可是我们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去适应它，并且利用它去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才是正道。 “小梦，这件案子有把握么？”我知道白止问的不是这件案子，问的是这件案子所牵扯出来的事情，也许白止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也许白止只是为了缓解我的尴尬才随口一问。不论是哪一种真实目的都好，白止对于我个人而言，一直都是那个可以全身心信任的人。 “你知道的啊，我从来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终于逃离了那道猎人盯住自己猎物似的目光，我一下子就放松了开来，甚至对白止还用起了些许调皮的音调。 “嗯，我知道的，我一直都是知道的。”白止看着我用特别温柔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我不想去猜这是不是白止给我的暗示，他是不是要借用这句话来暗示我他早就知道了一切。我不想去进行深入思考，因为一个叶墨宸已经让我有些筋疲力尽了，若是再加上一个白止，恐怕我就没有什么活路了。所以，我在这个选项上选择了逃避，在我看来白止完全不同于叶墨宸。如果，在叶墨宸的问题上我进行了逃避，那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当曾经的敌人再度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却连站在对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人是懦夫，我不耻。 但是，我可以在白止这个问题上进行逃避，因为白止不是我的敌人，我的复仇计划也不需要利用白止，我也不想利用白止，甚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白止离我和叶墨宸的这场风波中越远越好。毕竟，白止不是我的谁，我也算不上是白止的谁，他没义务我也没权利去要求他做什么。那么，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就是装聋作哑了。 聪明如白止，肯定猜到了我不继续追问下去的理由。因此，我们两个人谁都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默默的向前走着。 “白止，你快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白止已经将我送到了酒店楼下，我也不打算邀请他上去喝茶水，只能尽快赶走他。 “小梦，注意安全，早点休息，晚安，好梦。”这是白止的常用语，每次都是这样来结束一晚上的话题。并且，风雨无阻，每天都会亲自打这样的一通电话过来晚安，只是这次是面对面罢了。 “知道啦，白大医生，也请你为了你的那些患者们着想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也礼貌性地对白止说了这一番话语。 白止脸上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我也就没办法通过他的面部表情来判断出他真实的情绪如何。 白止坚持要我上楼到了房间之后才离开，我也十分清楚他的性子，因此也没有和他过多的纠结这件事情，只是很淡定的就走进酒店了。 “白止，我到酒店了，你也快回去吧。”我一进到房间内，就给白止打了这通电话。 “好。”白止说完这个字并没有挂断电话，我以为他和以前一样是在等我结束我们之间的对话。但是，这次我却猜错了。因为没过多久，白止温润的声音就再度响了起来。 “小梦，我以为你会想要和我说些什么的。”白止说道。 我拿手机的手一抖，我以为白止不在意的。也对，哪有人真的能做到完全不在意，只是我以为白止的性格不会像这样子急于了解情况的。 “小梦，抱歉，吓到你了。我也不想这么急的，我其实还有很多时间等待的，只是今晚你的情绪波动让我内心有些不安起来。而我，也不是那种一直被动的人，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条件下，我会选择主动出击。”白止向我解释为何他今晚表现如此异常。 我没有想到我的表现这么明显，明显到白止心情都被我影响到了。 我不知道应该作出什么反应来应对，因为这不是打官司，这是来自于真情实感的。 “小梦，你不用紧张，也不要手足无措。我说这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表达、不强迫你做什么态度，并不是代表我不喜欢你。而是恰恰因为我太过喜欢你，所以我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哪怕是圣人，我想面对如此情况下，也无法保持心情平静的。”白止发现我没有回答之后，不止没有催促我说话，反而是体贴的说了这段话。 第十七章 白梦生病 白止总是这样，总会在察觉到我尴尬之际，或者准确的来说在察觉到若不给我找什么台阶顺势而下便将会陷入一场僵局之际，白止总能很好地把握住分寸。能轻而易举的就将很多事情能做到点到为止才是真正的高手，白止就是这么一位高手。 “我知道的，白止，我从来都是知道的。”我其他能力不弱，但是若说到哪项能力最强，那就一定是学习能力。我向白止学习了他之前的那种政策，他就在刚才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语。 那么，现在就换做我来对白止说了。 “小梦啊，你还是你，一直都不曾有所改变呢。”白止听到我学他而脱口而出的话语不止没有生气，反倒是有些欣慰的对我说道。 “说实话，小梦。我能听到你学我说话，我很开心，因为你并不是一个喜欢模仿别人的人，你觉得那对你来说是种侮辱。所以，我很荣幸听到你学我所说的这些话，这至少代表着我入了你的眼。而在这个世界上能入你法眼的人实在是少之甚少。所以，我很开心。”白止不是一个喜欢啰里啰嗦的男人，而就在这一段短短的对话当中，白止居然重复了两次我很开心，那就代表白止是真的很开心我能学他说话了这件事。 “白止，你还真是容易满足啊，要是那些仰慕你的女子听到你说的这番话，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影响呢？”我不喜欢白止将话题带入严肃的气氛当中，尽管他说话的声调十分温和，我还是不喜欢，所以我采用了我惯常的做法，嬉笑怒骂，嘻嘻哈哈一笔带过。 “小梦，那些人的想法从来都与我无关，从头至尾，我所关心的都只有你一个而已。也许你会觉得我这种说法实在太肉麻了，不符合我的性格。但是，我面对你的时候，这种话说的也不少，并且你真的清楚明白我真实的性格如何么？”白止比我先一步开口了，他开口就把我所有的后路全部堵死了。我想要反驳的话语一句都说不出来，因为白止说的很对，我真的不清楚白止真实的性格到底是什么，哪怕我们朝夕相处了五年之久。 此时此刻，除了沉默，我想不到更好的应对方法了。 “早点睡吧，小梦。”白止没有将那声叹息呼出口外，可是我却知道白止对于我的这种沉默十分难过，夜墨宸的出现真的刺激到了白止。哪怕我看不清白止的真实性格到底是什么，我也能判断出七七八八，我能知道白止从来都不是如此急躁之人，正如他对自己的形容一般。 “白止，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世界上的事情太多了，变化的因素也太多了，我们都无法左右命运。我们能做的便是尽人事、听天命了。”是的，我从来都相信命运这两个字。哪怕这两个字看起来多么玄幻，多么不靠谱。但是，我说的相信都是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之上，我相信命运可是却从不屈服于它。 尽人事、听天命便是我的人生态度。 “这道理我是懂的，可是懂得的道理越多，不就越是难以说服自己么？”白止没有同以往那样在我说出类似道别的话语之后就跟着我的节奏走，而是十分反常的接着与我进行辩论。 白止说的没有任何错误，人一旦懂的的道理越多，就会有越多的想法，思考的方式就愈加复杂，由此导致出来的结果就是更加执拗，更加坚信自己所信的东西，很难被外界事物去改变。 “白止，那你是觉得同我辩论十分有趣咯？你这样和我争论的意义在哪里呢？赢了我能怎样呢？更何况我不认为你能赢了我。”我这人就是这点特比不好，不喜欢输，不喜欢被人说服。 “诶，小梦，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在与你辩论，我怎么会和你争论对错呢？”白止终究是将心底里的那声叹息发了出来，我知道他发出这声叹息的根本原因在于我还是不想和他说我的往事，我选择了避重就轻的方式和白止进行谈话。 “小梦，好好准备官司吧。我相信你能赢，这场胜负早就掌握在了你的手中。”白止说的话是一语双关，我们都知道这场胜负是什么的胜负。 “我会赢的。”我不打算继续和白止纠缠下去，我用简短有力的话语给出了我的态度。 “我相信你会赢得，我也会为你提供强有力的帮助，只要你需要，我就可以站出来。你若不需要，我就默默给你做好后勤工作，让你安心应战。”白止说的这段话，我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即使这段话应用在这里，宛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搞笑，毕竟又不是生在古代，毕竟我又不是要去行军打仗。 “嗯，晚安。”这场对话，终于真的结束了。 我撂下电话，将自己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床上，让自己的身躯陷入进柔软的床铺当中。从我遇上夜墨宸开始算起，今晚的时间仅仅是几个钟头而已。却比几个世纪加在一起还要漫长的多，无论是和夜墨宸你来我往的推拉战，亦或者是和白止唇枪舌剑的逼退战，对我来说都太消耗精力了。我甚至都觉得自己浑身发烫，有些发烧的征兆。 我比谁都爱惜自己的身体，坚持一日三餐，坚持饮食七八分饱就行，坚持每日进行适量运动，我做这些的目的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体。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若是身体垮了，那么其他的都是浮云。功名利禄、名誉权势都是屁话。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奔波太久，又接着应付了这么难对付的两个男人，再加上换了一个环境生活，所以身体抗议了，无论我意志力多么坚挺，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它诚实的向我表达了，它现在很疲惫，它需要得到充分的休息才能够继续运行下去。 我想托起沉重的身子去喝杯水，可是勉强站起来后，走了几步发现眼前一片黑暗，然后我就不记得然后了。 等我再次清醒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因为天空很亮，所以判断出是第二天了一点都不奇怪。我头痛欲裂，脑袋里面的神经争先恐后的进行着自己的表演，它们都在跳跃，都在抢戏，生怕跳跃的不够强烈我就忽视掉了他们。我的身体暖洋洋的，我知道我在发烧，虽然我特别喜欢温暖的感觉，但是也知道任由它发展下去，我可能都会被烧成痴儿。我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浑身一点力气都使唤不上，我想喊人，可是却只能发出低低的声音，声音高昂一些我的头就更痛一些，我无法忍受。 正常来说，若是经历了生死，那么这些疼痛都不值得一提才是。可实际上，正因为经历过生死，我才更怕痛，也更讨厌痛。那样生不如死的身体折磨还不如一刀来的痛快些。 我躺在地上休息了不知道多久，想要活下去的意志逼迫我跪爬起来，我看到了手机，只要拿到手机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了。我费力的伸手够了几次，终于碰到了手机，紧紧的抓住手机，我拨打了那个早就熟记于心的号码。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惩罚我昨晚的不留情面，白止居然没有接电话，我知道的他只有一种可能才会不接我电话，那就是关乎生死之间，他在给患者做手术。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自己现在也是一名身处生命危险之中的患者，可是我的医生却不在。 不是没想过打电话给别人，而是我电话里除了白止在这边，其他人都在另一座城市，更多的人与我关系只是工作伙伴而已。不知道上天是不是看折磨我折磨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我的当事人居然打来了电话。 “白梦，你为什么迟到了？”黎昕开门见山问我。 因为发烧，我的头脑不是很清醒，什么迟到？想了好久，我才想起来，今天我再次约见了黎昕，因为我也约见了vita，我需要黎昕面对面地承诺这个女人保护她的安全。 “喂？你怎么不说话？你能听到么白梦？”黎昕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后，只能继续出声问我。 “黎少爷，如果你不派人过来救我，我可能就要死了呢。”我的语气很轻很轻，我能克服一切困难，却唯独克服不了自身健康，因为那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你在哪？”黎昕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语气焦急地问我在哪里。 我说出了酒店名字之后也没有挂断电话，不是怕自己昏迷，而是单纯的不想挂掉电话。头好痛，好久好久都没有体会过这种疼痛了啊。 一边是头痛欲裂，一边又是浑身发热，除了逼迫自己入睡我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方法去缓解自己的疼痛了。这么分析过后，我就逼着自己去休息了。我不信那些不可以睡，睡了就醒不过来了这种话，我信的从来都是我自己的准则。 第十八章 叶墨宸来了 我信任自己的准则，因此我选择利用睡眠来减轻自己的疼痛感，我强行逼迫自己进入睡眠状态，不知道过了多久，是不是真的起到了效果，还是昨晚真的太过疲乏，我有些许的困意。之后，我就一直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若说完全进入了睡眠状态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我还是一个病人，只要是病人哪里可以战胜疼痛呢？若说没有进入睡眠状态，那也不对，因为我明显的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疼痛感得到了一些减轻。 我不确定时间究竟过了多久，黎昕来了。我很庆幸来的不是夜墨宸，当然这也在我意料之中。我的到来对于黎昕他们来说是一个未知的危险，他们如此看重夜墨宸，自然不能让夜墨宸发现我的存在，只是他们没想到昨晚我就见到了夜墨宸。他们更没想到的是，夜墨宸一眼就认出了我，无论我怎么辩驳，夜墨宸都如此笃定，没有任何动摇。 在这点上，黎昕与尹耀到底是不及夜墨宸的。 “夜雪？你怎么样了？快回答我。”黎昕轻轻的摇了摇我的身体。 他以为这是一种试探，受伤的人最容易暴露自己的脆弱，也最容易被人拆穿伪装。可是，我还是有意识的，我清醒的知道自己是谁，自己现在在哪里，自己面对的又是谁。 “黎昕，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我的名字叫做白梦，您能不能不要再弄混了？”我的声音有气无力，说完这几句话又消耗了我不少精力。 “嗯，白律师。”黎昕的语气突然冷淡了许多，我能猜到原因，他是失望了。因为我不是夜雪而失望了。 就在黎昕准备扶我起来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我来。”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身体一个激灵。 夜墨宸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如果说昨天是巧合，我还可以理解，那么今天呢？也是一种巧合？常年打刑事案件的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巧合多半都是人为。 “墨宸，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黎昕鲜少有这么惊讶的时候，甚至惊讶到有些口吃的地步更是罕见。 “跟着你，自然就过来了。”夜墨宸说这话的语气轻松极了，没有什么隐瞒。因为发烧的缘故，我看不清夜墨宸说这话时候看向黎昕的眼神是什么眼神，因此也就无法确定夜墨宸和黎昕之间因为这件事情究竟会有什么变化。 “墨宸，她不是夜雪姐，她只是我的辩护律师白梦。”黎昕确实因为夜墨宸的话没有将我扶起，取而代之的是夜墨宸走到了我的身边，将我揽入怀中。 阔别五年，这个熟悉的气息又进入我的感官世界当中。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自己独特的气味，夜墨宸不喜欢用香水，而他身上最原始最天然的气味就是我最熟悉的味道，多少次我都是伴随着这个气味才能入睡。 “夜雪，我说过的，你逃不掉。这是我们两个的命，谁也逃不开的。”夜墨宸低头将自己的嘴巴轻轻的靠近我的耳边，说道。 “墨宸，你不要发疯了。夜雪姐早就在五年前就死掉了，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啊，DNA结果也是匹配的，你这样下去很危险得。我和尹耀现在都还没有摸清这个女人的底细，你就这样坚信她是夜雪姐？你有没有想过她还可能是别人的武器，别人想要伤害你拉你下来的武器。”黎昕看着夜墨宸将我揽入怀中，还是用那么熟悉的姿势时，终于忍不住动怒了。 说是动怒，也不是很贴切，只能说黎昕怕夜墨宸被我利用而产生了焦急的情绪罢了。 “黎昕，我说她是，她就是。她不需要你和尹耀去证明身份，只要我认可就行了。”夜墨宸沉默了许久，终于抬头看向黎昕，缓慢而又带着些许的危险声调说出了这番话语。 不容他人质疑，不容他人怀疑，就是如此坚信，就是如此坚定。 “墨宸，你知道的，我们是担心你，才没有将这件事情第一时间通知你。”我想，黎昕是认输了。所以，才对夜墨宸说出这种解释的话语。 “你们也应该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会引起我的担心。你们更应该知道，我想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人能拦得住，而同理可证，我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不能知道的。”夜墨宸这是一种发声的警告，警告着黎昕与尹耀以后不要想着欺瞒他任何事情，什么都不行。 简单却决绝的两个字，不行。 “你还是这么倔强啊。”黎昕叹息的说了句。 “你为什么如此肯定她就是夜雪姐，虽然我不及你了解夜雪姐了解的深入，但是我和夜雪姐、尹耀和夜雪姐，我们都曾相处过不短的时间。而，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没有像夜雪姐的地方，如果非要说有哪方面像夜雪姐的话，除了外貌我真的想不出来其他的地方了。偏偏外貌这种东西是很容易改变的，而一个人的气质却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是不容易改变的，哪怕刻意模仿也很难做到。”黎昕对夜墨宸与他说的话没有任何的不满之情，只是平静淡定的向夜墨宸提出自己的困惑。 这就是夜墨宸的魅力所在，哪怕夜墨宸对自己的好兄弟说出这番似乎有些威胁的话语，依旧不会伤害到彼此之间的感情，黎昕依旧会信任夜墨宸，也依旧会为夜墨宸着想。 我最佩服的就是夜墨宸这点，我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这点的，怎么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一切，并且无条件的信任他、跟随他。也许，我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在这方面是天生的王者。 “那是你们不够了解她。”叶墨宸其实话特别少，在以前我以为过他话很多，直到相处很久后我才发现他是内心特别冷漠的人，自己给自己建筑了一堵墙。 也许因为现在他实力大增，他也就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刻意接近我，刻意伪装什么了，因此就恢复了沉默寡言。对于一般人来说，他懒得理会他们，因为那很浪费时间。 “墨宸，就算你真的很了解夜雪姐，那么在那样重伤她之后，你确定你还那么了解夜雪姐么？”黎昕说的这番话似乎与他之前和叶墨宸辩论说我不是夜雪这番话语有些冲突。但是，我知道，这是黎昕的退让，黎昕用这种假设性的退让来打击叶墨宸，提醒叶墨宸他曾经重伤过我的这个事实。 “那又如何？”叶墨宸不回答黎昕的问题，而是以一种唯我独尊的姿态说道那又如何。即便她不是夜雪又如何？只要叶墨宸她想要我成为夜雪，那么我就会是夜雪。所以，那又如何呢？ “墨宸，你确定要这么做么？”黎昕感受到了叶墨宸的决绝，知道了自己无法阻拦叶墨宸之后就问出了这句话。黎昕由始至终都在极力反对着叶墨宸认定我是夜雪的这件事，因为叶墨宸一旦认定我就是夜雪之后，一定会采取某些手段。 “何必多问？”叶墨宸又一次用这种简短狂妄的话语说回答了黎昕的问题。 接着，叶墨宸终于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我们两个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我稍微往前倾一下身子就可以将自己的耳朵贴近他的心脏，听他生命的跳动。近到我可以看清他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比如，他现在在蹙眉，什么事情又让他蹙眉了呢？ 叶墨宸还是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小破孩呢，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我不禁弯起了眉眼，温柔的笑了笑。 “夜雪，这几年你瘦了，太轻了，我不喜欢。”叶墨宸低头看向我，双眸是那么的认真，嘴唇是那么的好看，从嘴里吐出的话语也是那么的霸道，就好像我是他的所属物一般。 “叶墨宸，我是白梦。”这句话我不知道对他重复了多少次，但是不重复又不行，因为我不想要向叶墨宸屈服，我才不要让他觉得我是默认了他判定的事情。 我不想再和叶墨宸多争论这个问题了，因为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这种疼不再是发烧引起的疼痛，不再是神经性的头痛，我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我那次受伤后留下来的小尾巴问题，平时还好，一旦生病就会跟着复发。我这么珍惜我的生命，这么怕痛，最根本原因就是在这里，我不想要让旧患复发。 “不痛，不痛，给你呼呼就不痛了。”我是疼的昏过去了吧，不然我怎么会再次听到叶墨宸用这种小心翼翼温柔的声音哄着我呢？就好像小时候每次淘气的我摔伤了，叶墨宸总是第一个跑到我身边给我呼呼，轻声说着不痛呢。 果然，生病是最可怕的事情了，竟然让我开始产生了幻觉。 “还是很痛么？夜雪，我该怎么办呢？”是谁在我耳边低喃呢？不对，我不是夜雪，我是白梦。我是有名的刑事辩护律师，白梦才对。 第十九章 二人的对峙 “我的名字叫做白梦。”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也许我刚才听到的那些话语，感受到的那些东西都是梦中儿子。可是，那又怎样？我不敢赌这个可能性，我也不能去赌这个可能性。我只能咬紧牙关证明自己就是白梦，白梦就是我。 “还是白梦么？”叶墨宸低沉的声音又萦绕在我耳边了，我似乎不是在做梦。叶墨宸真的在帮我，在给我呼呼，就像小时候那般那样呵护着我。只是，这样的呵护还有意义了么？叶墨宸是想要用这种做法向我说明什么事情呢？我的身上又还有什么东西是他需要的呢？ 我连续问了自己三个问题，发现这三个问题我一个都解答不了，看来只有当事人叶墨宸才能给出最准确的答案了。 不论怎样，我现在全身上下唯一的感知就是，贴近我身体的这个人身上好冰凉，而我现在好热，正是最需要这样的人来替我降温。由此，我不自觉的又向这个人的身体贴近了几分，这回我和叶墨宸之间的距离便真的成为了密不可分的代言词。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我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我刚睁开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再次闭上，然后再次睁开，逼迫自己去适应眼前的环境。 良久，我的眼睛终于适应了眼前的这番场景。这里不是医院，我敢肯定。哪怕我刚醒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清，我也能断定这里不是医院，因为这里没有一点点医院的味道。论到对医院的辨识度，如果我说我是第二名，绝对不会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名。我在这里度过了不知道多漫长的时光，哪怕住在了私人医院的高级病房里，也是没用的，医院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息简直是无孔不入。即使是在产房那里，不断的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也有很多人在那里葬送了不少东西。 如果这里不是医院，那么这里就只能是叶墨宸的家了。我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就思考着这里是哪里这个问题，而答案也很明显。在我昏迷之前至少我还记得是谁把我抱在了怀里，这里一片黑暗，虽然看不出装修的风格如何，但是只有叶墨宸喜欢这种黑暗。他，就是天生为黑暗而出生的，也是天生的暗夜王者。 “夜雪，你醒了。”突然我的身边响了这么一句话，吓我一大跳。我已经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可是我却没有发现一点点叶墨宸的踪迹。这也就算了，就连对方的呼吸我也没有察觉到。那么，他是如何判断出来我的状态的。要知道，从醒来到现在除了我的眼睛，我身上其他地方都没有动弹，哪怕是我的呼吸，我都刻意控制在了同一个频率上。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现在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说，身体还这么虚弱，自然是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才行。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我都做到了这种地步，叶墨宸居然还能精确的察觉出我的状态。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甚至比五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夜雪，不要再和我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我还知道你现在脑袋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叶墨宸动了，这次我终于听到了衣服摩擦的声音，终于听到了脚步声，嗒嗒嗒的脚步声，虽然不重，可是节奏感却很强，无法让人忽视掉。 “夜雪，你在想如何面对我？是坚持要定不松口用白梦的身份？还是和我鱼死网破用夜雪的身份。”叶墨宸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床上突然塌陷进一块，他坐在了我的身边。 叶墨宸猜的一点都不错，我刚才就是在思考，我应该用哪种身份面对他。本来还在犹豫中的我，看到他作法了我身边后，就不再举棋不定了。因为叶墨宸坐下来的距离与我还有一段空隙，在别人看来也许不值得一提，可是在我看来这是叶墨宸不够坚信我是夜雪强有力的证据。也许是因为哪怕在昏迷当中，我依然咬牙坚持称自己是夜雪动摇了叶墨宸的信心，也许是我现在表现出来的性格和态度与以前的夜雪终究相差了几分，无论是哪一种都好。只要叶墨宸开始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就行，因为只要产生了怀疑，我就有办法让他把这份疑问放大，这样开始陷入痛苦的就是他了，而我的目的也就自然而然达到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黎昕少爷将我绑来了这里，但是我敢肯定地是白止会找到我。那个时候，我将控告你非法拘禁。叶墨宸，我知道你可以只手遮天，但是你确定你的那只手能够到我的那座城市？你确定我的实力不够让你长那么一点教训？”我连续抛出了两个问题给叶墨宸，与其说是等待着叶墨宸的回答，倒不如说是我在给自己打气加油。熟人不输阵，最重要的就是气势二字，有了气势就有了谈判的筹码，没了气势就是丧家之犬。 “叶墨宸，我很疲惫了。”我不等待叶墨宸回答我那两个铿锵有力的问题就接着对叶墨宸说出了这种话来。 “叶墨宸，我说了无数次，恐怕从小到大加在一起做自我介绍的次数都没这几天的频率高。我不管你和那个夜雪之恋有什么恩怨瓜葛，那都与我无关。我很无辜，就因为我和那个叫夜雪的女人长得像而已，你们就要对我这种态度？这不公平，而我，最讨厌的就是不公平的事情。”我可以一下子说完这么多话，就代表我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别的不说，就是这份精气神就不知道比之前好了多少倍。 由此也可以看出，叶墨宸为了快点治好我花了不少的功夫。我敢说现在还没过去一整天，因为叶墨宸这个人最看重的就是时间以及效率。 就在我说完这些话以后叶墨宸呆坐在我床上了一会，倏的，俯身靠近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吻了我…对，我没说错，他就是吻了我。这个吻不带有一丝一毫的那种色彩，而是纯粹的吻，普通的再普通不过。就好像外国人贴面礼一样，只是礼貌性的问候。即使做不到猜对叶墨宸心思八九分，那么五六分的把握我还是有的。我没有推开他，也没有热烈的回应他，就是睁大眼睛那么盯着他看。我想即使他真的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被这样一个女人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恐怕也没啥兴趣了吧。 叶墨宸最初是闭上了他的双眸，他的睫毛还是和五年前一样的长，蝉翼一般的眼睫毛就这么静静地扫到了我的眼睑处。这家伙真是上帝的宠儿啊，哪怕身为女子的我，也远不及他这样的眼睫毛长呢，真是让人好羡慕嫉妒啊。 我的思绪继续往前走着，我的眼睛也从他眼睫毛开始向下扫去，脸蛋保养的不错，看起来还是和果冻一样，真的好想咬一口。嘴唇看不清他的样子，可是单就嘴唇的柔软度来说还是不错的，唯一有点可惜的就是薄唇啊，薄唇的人最无情呢。 “看够了么？”因为太过专注，我都没注意到叶墨宸是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更没有注意到他柔软又削薄的嘴唇何时离开了我的唇，更没注意到叶墨宸说这话时候眼底闪过了怎样的光芒。我唯一注意到的就是叶墨宸问我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不是那么友好。 虽然，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友好地地方，但是人总有落差感，明明之前还装作那么熟悉的样子呢，现在翻脸就不认人了啊。 “没看清，所以不知道怎么定义看没看够。而是，叶墨宸，是你先亲了我，我还没说你占我便宜，还没说要告你呢，你怎么反倒是先不开心了呢？”我用平静的眼神看向叶墨宸。我想用这样的方法来问出叶墨宸究竟是什么想法。 “你可以说是夜雪，也可以说不是夜雪。”叶墨宸给出了这么一句中立的评价，却让我浑身一震。我没想到叶墨宸能给出如此精准的答案，丝毫不差，要知道失之毫厘差以千里啊，叶墨宸是什么时候可以做到丝毫不差的呢？这就是他看人心的本事么？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复仇的计划就不得不被耽搁了，毕竟叶墨宸太难对付了。 “叶大少爷，生病的人是我啊，可是说出这种稀里糊涂的话语之人怎么是你呢？”我用上了些许嘲讽的语气指责叶墨宸。叶墨宸也没有生气，更没有解释，就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我被叶墨宸盯的浑身汗毛竖起，这个家伙真的好强悍啊。 “我有没有糊涂我自己心里最清楚。不管你是五年前的夜雪也好，还是现在有名的刑事辩护律师白梦也罢，我只认你一种身份，那就是我叶墨宸的妻子。”叶墨宸这话说的太过决绝，决绝到我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情绪去做对应的回应了。 我笑呢不对，谁会在这个时候笑出来，被叶墨宸这么强硬的态度压着，我也不好笑什么。说哭呢，那更是不可能之事了，从几岁起我就知道自由自己强大才是真凶的强大。我们这样的人，终究是被占了这便宜。 “叶墨宸，有没有人说过你太狂妄了，太霸道了。你这样的做法就好像手里抓了一把沙子，死死握紧，以为这样就出不来了。可是，你看不是呢，越是抓得紧，流失的就越快啊” 第二十章 唇枪舌战 没错，我敢说出这样的话也就是相当于在变相威胁叶墨宸了。你说我是你的妻子我就是你的妻子了？这恐怕也太好笑了。我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叶墨宸看，就在他说完我是他妻子之后，我便不再说话了，转而用那种看傻子一般的目光去看叶墨宸。我不知道叶墨宸能不能吞下这口气，我知道的就是叶墨宸已经让我无法吞掉这口怨气了。我想，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咽下这口恶气。 “还没看够呢？我不介意再来一次，让你看的更加仔细一点。”叶墨宸在说出我是他妻子这种话之后，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起来，也开始和我用这种调笑的话语了。说完这句话的他，还不待我有反应，就再次将身体俯了下来，我们脸与脸的距离太近，近到叶墨宸鼻子里喷薄出来的气息都打在了我的脸上，我的心脏咚咚咚急速的跳动着。 我不清楚我这个心跳频率变得如此之快是因为叶墨宸离我这么近让我感受到了压迫感，还是因为再次感受到了他的气息，我有些心动…这两种哪一种情绪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很不妥当，因为我现在就是举步维艰，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我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手指也偷偷的弯曲起来扣住自己的手掌，强制性的压抑住自己的真实情绪。感觉自己的心跳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之后，我才又将自己的双眼对上叶墨宸的双眼。这个过程听起来好像花费了很久，而实际上其实都没用到两秒钟，我是控制情绪的高手。 “叶墨宸，你有些狂妄自大了。不说我有没有男朋友，或者是有没有老公这个问题。就算我真的没有，那么你凭什么能成为我的男人？在我看来，你还不够格。”我的语气染上了一些轻蔑的口吻。 我知道我的话语可能会激怒叶墨宸，但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我太清楚叶墨宸的性格了，他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别人都很难再去改变他的想法。或者应该说，别人都别再想改变他了，因为这就是叶墨宸，从来不会听从任何人想法的叶墨宸。 “你在害怕。”叶墨宸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发怒，而是极其平静的用陈述的口气对我说出这句话来。叶墨宸没有再有什么近一步的行动，但是我的心却慢慢的凉了起来。 因为，在我说出那样的话语之后，叶墨宸发火才是正常的。可现在，他不仅没有任何发火的征兆，反而是特别平静。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叶墨宸变得更加可怕了，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 我的眼睛不再看向叶墨宸，而是低头转向别处，叹息也就这么幽幽的从我嘴里吐出。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损失我还继续和叶墨宸争辩诸如我不怕他，他太狂妄了这种话语看起来实在是太可笑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在已经认清局势的前提下，想着如何应变来把劣势转变为自己的优势。 “叶墨宸，这个不是怕或者不怕的问题。你自己想想看，换做你一个人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先是被人认错，接二连三的又有人将你认错也就罢了。偏偏这些人，你得罪不起，即使你不怕什么第三方势力也好，你敢去得罪他们，但是结果却不见得是自己能承受的。在这个时候，又要想着自己的工作，又要想着如何处理好这个情况，难保会病倒。在你病倒的时候，你最亲密的人没有在你身边不说，偏偏还是质疑你身份的人把你带到一个你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你会不会很无语？在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准备反击之际却被人一眼看穿你的虚张声势，你会不会害怕？”这是我从生病开始到现在说过最长最多的话了。 我本不打算和叶墨宸说这些有的没的，但是事已至此了，假亦真时真亦假，这才是最好的迷惑对方手段。三分假，七分真就行。只是那三分假一定要是自己最在意的事情，否则容易被人识破，功亏一篑。我说完这番话之后，叶墨宸没有立即回答我。 我也没有催促他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们两个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沉默良久。 “不愧是白梦白大状，三言两语就轻而易举的把局势扭转了过来。有趣，有趣，真是有趣极了。哈哈哈哈。”叶墨宸突然开怀大笑起来，吓我一大跳。 也正是因为听到了他说的这些话，我明白了叶墨宸看穿了我的把戏，我万万没有想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叶墨宸可以这么迅速的识破我计划，即使内心波涛汹涌，我也要努力维持住表面上的平静才行。但是，我也注意到了叶墨宸刚才拆穿我这种小把戏时候对我的称呼，白梦。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不论这一场小把戏玩的多么烂，哪怕被叶墨宸当场拆穿，可是实际上赢家却是成为了我自己一个人？因为，叶墨宸终于不再叫我夜雪，这也就是说他心底的天秤已经再次进行了清晰的，他相信了我就是白梦，白梦就是我。 想通了这层关系之后，我的心情变得豁然开朗，眼前也感觉明亮了不少。其他的我都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我却很害怕在这场报复的游戏中，我还没有拉开帷幕，就被叶墨宸强行结束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就是死都无法瞑目。好在啊，好在，叶墨宸和我博弈了这么多场，你来我往，兵不血刃的，终于渐渐的显示出了成果。 “我很欣慰，你终于不再叫我夜雪了。叶墨宸，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不代表因为你救了我我就要对你言听计从。更不会像古代那样，上演一出以身相许的戏码，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因为知道了叶墨宸不再纠结我的身份问题，我说话的语气也就变得越来越轻松，自信心也越来越强大。 如果说我不怕叶墨宸，那是骗人的。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哪怕再强大的人只要对上了曾经深深伤害过自己的人，那么再坚定的内心也会产生动摇，这与气量胆魄什么的都没关系，只是一种本能反应而已。正如小时候被开水烫到了，那么就长记性了，再也不敢再在水那么热的时候去碰。 现在也是如此，我被叶墨宸狠狠的伤害过，哪怕我现在想要报复他，也需要一步步来，不敢轻举妄动，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坠入深渊地狱。 “白梦，你真的很有趣。我很久都没试过这么开心了，所以。”叶墨宸对着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又说了我有趣。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有趣，如果说抬杠也算是有趣的话，那我就真是无话可说了。 还没来得及彻底分析出叶墨宸说这些话的意思，叶墨宸就陡然话锋一转。 “所以，为了避免我以后的生活枯燥乏味，你就只能成为我的妻子，来帮我排忧解难了。”叶墨宸把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我也曾预想过他会不会继续坚持让我做他妻子这件事，因为他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但是，我转念又一想，他应该不会做那样的坚持，因为我很明确的摆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么他就不应该如此坚持下去。 怒极反笑，我被他这种强盗逻辑给气乐了。我不想再和叶墨宸多说什么了，因为和这么霸道强势的人说话，说再多也是白扯。哪怕你罗列了一千种，一万种正确的准则告诉他什么是最正确的方法，他不能那么做也徒劳无功。他只会用一句话打发回来，千金难买爷高兴。只要他想，他就会做。 “白梦，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家庭如何，你的成长环境又如何。一个人的行事风格都和他幼年时候的成长经历有关，你这样有趣的风格还真是让我有些好奇呢。”叶墨宸没有了最初的冷漠霸道感觉，转而变得越加的妖孽祸水。这家伙在这点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啊，还是笑的越妖孽，说话声音越蛊惑人心，就越危险啊。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看你能不能查到我的成长环境了。”我用略微挑衅的音调回答了叶墨宸的问题。 每次在我遇到比较棘手的事情或者陷入困难的时候，白止总会第一时间赶到。所以，我相信这次他也会及时赶到，只要我能把时间拖一拖。白止调查我的行踪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叶墨宸的时间，好给白止制造机会。 我不清楚叶墨宸到底要把我关在这个屋子里多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是单纯的好心让我养病。叶墨宸这人，做事情向来目的明确，他很讨厌做无用功，很讨厌浪费时间。 “白梦，你是在等那个男人过来救你么？”叶墨宸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我明明说完那句话之后都不再说话了，他却猜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实在太可怕了。 “很惊讶么？惊讶我能猜到你的想法。其实，一点也不难啊，你从刚才不就是一直在和我玩拖延战术么？至于为什么要拖延，肯定是希望有人找到你啊，据我所知，除了那个男的也找不出来第二个这样的人了吧。白梦，你看我们多般配，你不用多说什么，我就可以猜到你的心思了。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叶墨宸带着自信的笑容看着我。 第二十一章 白止来了 这人真的没有变，还是那种运筹帷幄的气势。他把我的想法看穿了，那么我继续进行狡辩就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了。我沉思了片刻，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叶墨宸，你很好，很聪明。”我先是夸赞了叶墨宸一下，与以前的夜雪套路不同。若是按照夜雪的性子，现在一定会和叶墨宸撕破脸皮。我就是想通过这些细节性的处理，来淡化掉叶墨宸怀疑我的想法，即便他已经承认了我是白梦，我依旧无法掉以轻心。“你也勾起了我的兴趣，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能把你养成这样的性格。”我的眼睛直视着叶墨宸的眼睛，我察觉到了叶墨宸在我提到成长环境这个词汇的时候，脸上神情一绷，随之很快恢复如常。这个变化可能都不到两秒钟，但是我看叶墨宸的时间都超过叶墨宸看自己的时间，所以即使是这么一点点的细节变化，我也可以轻松的在第一时间之内找到。叶墨宸对我的这个提问明显开始不高兴了，可是我的快乐不也正是建立在叶墨宸的痛苦之上么？所以，叶墨宸他越是不高兴，我就越是开心，我就越要变本加厉的踩他的痛脚。 “哦，叶大少，看来我提到了不应该提到的事情呢。你的表情都变得好可怕了呢，事情变得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这次我可真是对你开始感兴趣了。”我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的坐了起来，将自己的脸庞与叶墨宸的脸庞贴的更近，嘴里吐出的话语也可以让叶墨宸清晰的听到。 “白梦，你在玩火。”叶墨宸双眸深处起了变化，我无法准确分辨出这种变化是身体上的变化还是心理上的变化。若说身体上的变化，我距离叶墨宸这么近的距离，我也清楚明白自己的魅力点在哪里，可以凭借的优势又在哪里。关键是，叶墨宸显然更在意我说的成长环境问题。可是，若说是心理上的变化，叶墨宸不至于对我说出你在玩火这样暧昧不明的话语。 所以，现在局势再度扭转，变成了我在猜测叶墨宸的想法。两个人对战之间，如果一方无法摸透另一方的想法，那就等于失败。之前是叶墨宸不停的对我进行试探，因为他拿不准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可是，现在却变成了我拿捏不准叶墨宸想要做什么了。 “我不明白你说这话的意思，我们两个究竟谁在玩火？是谁先招惹上了我？”既然不知道问题的答案，那么就直接问当事人好了，省时又省力。 “白梦，一个女人太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叶墨宸先后退了身子，之后又从我的床上离开，站了起来。虽然他已经离开了我的床铺，但是，我俩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短多少，因此他给我的压迫感依旧存在。甚至他还在观察我，他锐利的眼神仿佛能把一切看穿。 就在我们又陷入了僵局的时候，我发现叶墨宸走到了窗户边上，向外眺望，之后他的脸上神情出现了一些变化。接着，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每当他的脸上出现这个神情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碰上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或者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人，而这个有趣一般指的都是比较危险或者麻烦的。 “白梦，我没想到你的那位骑士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找到这里了。更没想到你对他如此重要，那个人的背景也不简单啊。”叶墨宸的身体依旧是靠在窗边，只是将脸扭转到了我这个方向，与我进行隔空对视。我们两个都已经适应了眼前昏暗的环境，因此即使现在两个人之间都隔了一段距离，我们依旧可以清楚的辨别出对方脸上的表情如何。 “叶大少爷，你要知道想成为我白梦的男人必定不能是寻常人物。所以，他背景不简单是一定的。在我看来想，这点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我将头高高地扬起，这是一种自信的表现。 “你说的也对，我女人的那些追求者们身份自然不能是寻常人可以相提并论的。”叶墨宸和我用了打太极的方式，将我的进攻转化为他的武器，轻轻柔柔的就扭转了画风。 我眉头蹙了蹙，按照常理来说在语言方面我从来都不可能吃亏的，哪怕是碰到再能言善辩、强词夺理的人我都有办法化解掉对方的攻势。可是，偏偏在面对叶墨宸的时候我无法给出强有力的一击，或者哪怕给出了强有力的一击，叶墨宸也总是能很好的对我进行回击。想到这里，我不禁有挫败感。 “我可不喜欢不请自来的客人，但是来都来了，也不能不去见一面。毕竟，我对他也是充满了好奇心的。你说呢？我亲爱的妻子。”我还沉浸在挫败感的时候，叶墨宸重新走到了我的身前，将我的下颚轻轻抬起，盯着我问道。 想来是白止已经准备破门而入了，所以叶墨宸才会说这种话语。只是，他直接喊我为他的妻子这句话令我十分不爽，就好像我为鱼肉，就等着他宰割了。 啪地一声，我抬起我的手狠狠的打掉了叶墨宸捏着我下颚的手。幸好他没有用多大力气控制住我的下颚，不然我也要跟着遭殃了。也多亏叶墨宸在我昏迷的时候照顾了我一阵子，否则我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至少我打他手的那一下，力气还是很足的。 叶墨宸没有料到我会使出这么大的力气进行反击，因此呆愣了一下。很快叶墨宸回过神来，嘴角再度勾起了那抹危险的笑容。我的内心有些慌乱，暗暗的骂自己没出息。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会怕叶墨宸怕成这样，哪怕我已经带着复仇的心而来，可是身体上的反应却太过诚实。 好在这个时候白止已经来了，我不怕叶墨宸，因为我有白止这个强大的后盾。哪怕天塌下来，我相信白止也会站在我的身边帮我将这天顶上去。 “叶墨宸，你这样不通知我一声就把我未婚妻带到这里过来，我可以说这个是绑架么？”白止来的悄无声息，我和叶墨宸还在对峙，白止就推门而入了。不是那种霸道总裁式的踹门而入，而是平平静静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那样自然而然地推开了房门。 白止看到我们两个的姿势时，似乎就猜到了事情的发展过程是如何的，甚至互相没有打一声招呼就直接开口质问叶墨宸了。我和叶墨宸同时把头转向了白止，我看到白止的额前碎发有些凌乱，要知道白止一向很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因此也绝不会出现这种失误。由此可见，白止可能在手术一结束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了，可是我没有接他的电话，他应该就一步步顺藤摸瓜的找到了这里。 “小梦，你怎么样？我给你看看。”白止质问了叶墨宸一句话之后都没有看叶墨宸，直接大步上前走到了我的身边，伸手就要触摸我的额头，借此来判断我的体温如何了。我不知道白止是怎么猜到我是发烧昏倒了，而不是其他原因，但是我敢肯定的是白止从来都是一个可以一眼就猜透别人心思的人，他很善于观察，所以我到底因为什么病倒了，他能察觉出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就在白止的手要碰到我的额头之际，另一只修长纤细的手，就好像刚才一般，啪地一声排掉了白止的手。我和白止同时向叶墨宸看去，后者什么都没说，只是嘴角一直噙着那抹妖孽般的笑容。 “你什么意思？”白止生气了，我能明显感受到白止说话的语气变了。就算是不认识不了解白止性格的人来看，都能轻易的发现白止的情绪发生了变化。 “你在碰我妻子之前难道不应该问问我这个做丈夫的意思么？”白止之前一直声称我是他的未婚妻，而叶墨宸现在更是厉害，直接称我为他的妻子。 “叶墨宸，我还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讲冷笑话。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甚至是有些让我不开心，我未婚妻的名誉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玷污的。”白止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难得的强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严峻。 我想起来第一次我们三个碰面之后，白止的情绪变化。又看了看眼前的形势，真不知道白止事后又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的未婚妻么？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妻子还有个未婚夫，论起冷笑话的功力，你可是比我出色的多。”叶墨宸却难得的没有发怒，而是沉着冷静的进行回击。 “叶墨宸，我的未婚夫过来接我了，请你让开。”我不想局势变得拖沓，所以我出声了。我用十分温柔的眼神看向白止，就好像他是我的盖世英雄一般。 “白止，你终于来了。”沈从文曾经有句十分著名的话，因为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因为我知道白止会来，所以我一直在和叶墨宸进行拖延战术，为的就是这一刻的到来。 第二十二章 带你回家 “你刚才做了那么多的无用功，就是为了等他？”叶墨宸在听到我对白止说，白止，你终于来了之后，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难看。对于一向擅长隐藏情绪的他来说，也没有办法将表情管理进行下去了。因为，我说的这句话太过简单粗暴，太过直言不讳。赤果果的表达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这样一来，饶是叶墨宸如何厉害，也抵抗不住这种刺激。 “未婚妻等未婚夫来天经地义，地义天经。叶大少爷何至于摆出一副如此难以置信的神情。若是让其他人看到叶大少爷还有这种表情，恐怕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啊。”我一面出言回答叶墨宸的问题，一面用着夹枪带棒的语调去怒怼叶墨宸，我的视线紧追着叶墨宸不放，我就是想要看看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是否还能保持住波澜不惊的状态。 因为，只有当我看到叶墨宸吃瘪的时候才会让我觉得在颜面上挽回了一层，扳回了一些优势。毕竟，我无法忘记刚才我是怎么样一步步被叶墨宸逼迫直面自己内心的情景。现在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么适当的时机可以进行反击，如果我不好好抱我住这个机会，一定会被雷劈吧，虽然我不怕被雷劈，可是我不喜欢叶墨宸那种永远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因此我也不会放弃掉任何一个能够打击到叶墨宸的机会。现在就是一个千载难逢打击叶墨本的机会，所以我没有放弃，并且牢牢地抓住了这个时机。 “白梦，你真的很喜欢挑战我的底线，也真的很喜欢去突破我的底线。你这样喜欢玩火，真的做好了自焚的准备了么？”叶墨宸的语调变了，这种变化谁都可以明显的感受出来。一旦叶墨宸说话开始用上这种调调，就代表着和他对话的那人要出事了。可是，这次和他对话的人是我，我很确信自己不仅不会出现任何事情，甚至还能做到反将一军。 “我从最开始遇见你的时候就一直礼貌相待，也没有和你起过任何冲突。在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两个也是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就一直紧抓着我不放。我不是白止那种好脾气，你抓着我不放，我自然要进行与之相对应的反击。这样不是最正常不过了么？那又怎么会像是你说的那种我在玩火，我真的无法理解你这种思维。”说到这里我还特意看了看白止，又转头看了看叶墨宸。接着从嘴里深深的叹息了一下，说道：“果然人与人之间是有很大区别的。” 虽然在现场的只有我们三个人，但是我们彼此都能清楚的知道我这话是说给谁听的，我又是在针对谁这些都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小梦，休息够了我就带你回家。”白止也是玩弄语言的高手，说句真心话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没有一个人会在言语上吃大亏。我们三个人只有愿不愿意在语言上吃亏，而绝不会存在一方对另一方的碾压。毕竟，三个人都算得上是人中龙凤，又在这浮沉社会上跌跌撞撞了很多年，那些语言上的小把戏，语言上的空子，一个比一个玩的溜。 就好像白止，白止从出现在我们面前到现在为止，前后加在一起说上的话也不过几句而已。却可以处处直击人心，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达到一语双关的效果。白止的这一句我带你回家，最简单明了的宣誓了自己的主权，也没有用任何凌厉的语调，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不得不佩服白止的聪慧才智。并不是说叶墨宸的头脑不如白止，只是叶墨宸太过霸道强势，太过危险，就像是一只罂粟花，容易让人沉沦，让人上瘾，简直不能更可怕了。也正因为我太了解叶墨宸的属性，所以我就会对叶墨宸进行提防，无论叶墨宸说出什么话来，我都会谨慎的进行分析，如此一来我在主观上就有了偏颇，自然而然也就无法正确将两个人进行对比了。 “回家？”叶墨宸的嘴角勾起了我十分熟悉的那一抹笑容，是戏谑的笑容。 倏的，叶墨宸的那一抹笑容消失不见，转而取代这抹笑容的是叶墨宸严肃的脸庞。我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叶墨宸了，他总是可以轻松的面对一切，笑看人生，就好像其他人都是跳梁小丑。他根本不需要为这些跳梁小丑花费时间和精力。 可是，现在他变得认真起来了，这说明了叶墨宸此时此刻的心情真的到达了愤怒点，不然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展示自己真实情绪的。一个身处高位的人，若是太容易被人看出自己的真实情绪是什么，那也就意味着他该走下政治的舞台了。 “没有我的地方，会是她的家么？”叶墨宸这句话不可谓是不霸道狂妄自信。这个男人总是那样，无论身处何时何地，只要他想，他便敢说、敢做。 白止和我听到这种狂妄不羁的话语之后，都纷纷蹙起了眉头。叶墨宸的这话太打我和白止得脸面了，哪怕现场没有观众，可是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天秤，自然会分辨其中的高低。 现在，就是叶墨宸以一敌二，占据了优势。凭借他霸气侧漏宣示主权的话语，让我和白止都有些不知所措。我印象中的叶墨宸虽然狂妄不羁，但是多多少少还会照顾下他在乎人的感受，而掂量着自己的话语多少，力度几分。 可是，现在明显能看出来，叶墨宸根本没有进行任何的衡量与比较。他就是纯粹的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丝一毫的缝隙，就是全力出击。 面对这样的叶墨宸，我的内心再次泛起了波澜。这样的叶墨宸我不是没有看到过，可是我认为在我们三个这种局势中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叶墨宸。 “叶墨宸，有我在的地方就是小梦的家。”白止和我在瞬间的失神以后就快速的做出了回应。 白止这个诱敌政策非常妙，我说他在诱敌是因为白止的眼神从来不曾离开过我，哪怕是我们与叶墨宸正式对抗的时候，白止依旧能做到用余光好好的观察到我的变化，以便做出具体的回应。 “小梦，要和我一起回家么？”白止在反击了叶墨宸之后，就迈着坚定的脚步走向了我，一直到我的面前。叶墨宸在此期间没有进行任何的阻拦，就好像一个旁观者一般，想要看看这场闹剧要演到什么时候。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只是一种直觉，一种本能的直觉，直觉到叶墨宸觉得我和白止太过渺小，太过可怜，都懒得阻拦我们两个。这是何其强大的信念以及淡定。 “嗯，白止，我们回家吧。”我用力的点了点头，就在白止问出我上句话后，不久我便给出了回应。不止给出了言语上的回应，我的身体上也很给力。一边是用力的拼命给自己点头，证明自己想要回家的欲望有多强烈，一边是将自己的身子与床铺慢慢脱离开来，直至我将自己的手递到了白止的手中，我才缓缓的输了口气。这局游戏，我赢了，并且以讯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赢了。 “白梦，你真的认为和他走就是回家么？你真的认为，哟不如他么？”叶墨宸看到我的手放在了白止的手上之后，直接甩出了这么两句话给我。 我的身体为之僵硬了一下，接着便恢复如常，淡定的将自己的手放到了白止的手中。 “叶墨宸，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句话呢？我们认识不过几天时间，甚至我们都无法称之为认识，只能说是见过面的关系。就是这么点的交情，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质疑，还要回答你的问题呢？”我也淡定的回击着叶墨宸，我很清楚什么样的话贵让叶墨宸难堪。不得不说，这次真的是天赐良机，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了白止过来接我的基础之上。 “仅仅是认识的关系？”从开始到现在，叶墨宸说话几乎没用过陈述句，大多数都是反问句的语气。这样的语气让我觉得更加危险，可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不存在后退的可能性了。 “嗯，也许不对，我说的这话可能不够准确。”片刻之后我给出了这种回答。我不清楚白止和叶墨宸听到我这样的话之后内心是什么想法，因为我很快的就跟着说了另一句话。“我其实并算不上认识你，你对于我来说同陌生人并无二样。”我知道自己说出这种话语的时候表情是何时的冷漠。 “叶墨宸，你再阻拦我们两个，我保证你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当我借着白止的力量起身后，白止对叶墨宸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白止几乎不会如此强硬，这次选择义无反顾的站出来，恐怕也是担心叶墨宸欺人太甚。 出乎意料的是，叶墨宸并没有理会我们两个刚才刚才说的话，这样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过不要紧，因为这也代表着叶墨宸放弃了阻拦我们离开的想法。 第二十三章 求婚 “付出一定的代价么？”就在我和白止认为叶墨宸的不予回应是做出了退让的表达方式后，叶墨宸就突然问了我们两个这句话。说是问我们两个这句话，倒不如说是叶墨宸对此十分轻蔑，他不相信我和白止能让他自己付出一定的代价，因此才会以这种口吻同我与白止说道。 “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试试。”白止对于叶墨宸的反问没有沉默，而是给予了快速的回应。这样的白止显然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位白止，如此看来，叶墨宸的出现确实是给了白止相当大的一部分压力，否则以白止那种性格怎么会做出真的强硬的回击。要知道，白止一向都主张优雅路线，他白止一直都觉得明目张胆地宣告自己的主权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这种方式在白止眼里看来太野蛮粗暴了，一点都不符合美学的标准，他自然而然也就不喜欢这种攻击方式。 可是，现在呢，现在白止却采取了自己最讨厌的攻击方式。很难有人可以改变白止的看法与做法，现在可以明显看出，白止被叶墨宸逼到了另一个境界，或者准确的来说白止不想在我面前软弱，哪怕我们都不觉得那是一种软弱的方式。可是，骄傲如白止，叶墨宸对他怎样，用了什么方式方法，他就一定会以同样的方式方法回击回去，这就是白止自己的骄傲方式，不可侵犯。 “试试吧，很久都没有过这种情绪了，试试也挺好的。”叶墨宸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对白止的宣战进行了应战。我有些担忧的望了望白止，试图从白止的脸上看出一些门道。 我想知道白止对于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是什么想法，他是骑虎难下为了维护住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心，还是单纯了为了我而战。其实，我根本不用怀疑白止的动机，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一步，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已经很清晰明了了。但是，在我看来，我却觉得世界上一切的事物都是发展变化的。我有必要去审视一下现在的白止是否和当初的白止一样，尽管相隔时间没多长，我还是想要通过自己的观察进行进一步的确认。 白止似乎发现了我的意图，不仅没有退让，甚至更加激进。不等叶墨宸再继续说些什么话出来，白止直接拉住我的手，带我向门口走去。 “这里是我的家，你不应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反之，叶墨宸没有暴怒，而是采用了白止那种轻声细语的说话方式，听着没有什么值得引起人的注意地方，实际上却是暗藏杀机。 我有些担心，我的担心来源于叶墨宸性格的转变，其他方面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就看他在处理别人挑战自己权威时候的态度，就能清楚的看出这些年叶墨宸的变化，他已经从一个比较有心机城府的少年蜕变成了让人无法窥探到他真实想法的那种可怕男人，也是在商业圈里面那种最恐怖的男人。 因为我和白止都知道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危险是什么，因此我们两个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接叶墨宸的话。因为只要接了叶墨宸的话，我们就会无止境的斗嘴，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时间拖的越久反而越加不利。毕竟这里是叶墨宸的地盘，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所以我们选择保持缄默的同时继续向门外走去，假装没有听到叶墨宸略带威胁的话语。 我们并不是惧怕叶墨宸，只是有些时候我们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就好像现在的我根本不适合长时间的进行头脑风暴，我的身体才刚刚有了起色，我需要安静的环境和一定的时间去调养自己的身子才行。我相信白止没有正面和叶墨宸玩对对碰，也是出于这个考虑。 “白梦，看在你身体还没有痊愈的面子上，我这次就放你离开。但是，下次再被我碰到，就不会像这次这么简单了。”我在白止的搀扶下一步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从二楼窗户传来的声音，音调不是很大却十分清晰。 我和白止的脚步同时停顿了一下，接着便又向外面走去，即使这一停顿的时间太过短暂，但是我知道这点短暂时间还是被叶墨宸看到了。因为他的笑声有些突兀的响了起来，他还是这么喜欢看到别人担惊受怕的反应，真真是一个恶趣味。 终于脱离了叶墨宸可以控制的范围，我不禁舒了一口气。白止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握了握我的掌心。 “小梦，这次是我不好，没有在第一时间赶过来。”白止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自责在里面。 “白止，你说什么呢？要不是你及时赶过来了，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那个叶墨宸这么危险，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如果，你真的没有及时赶来，没准我都被拆骨入腹了，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可就生气了。”我不喜欢白止对我有自责的情绪，因为我已经亏欠白止太多东西了，在情感上，白止根本没有任何必要向我道歉。 白止听到我说拆骨入腹的时候神情变化了一下，我明白他这样变化的意思。同样他也听懂了我这个词汇想要表达的真正含义。白止的及时赶来，挽救了我的清白。虽然我和叶墨宸孩子都这么大了，可是那毕竟是以前，以前的事情从来就不应该影响到对现在的判断。 “小梦，我们结婚吧。”白止又一次提出了结婚，同前几次不同。这次的白止对我说出这话时，没有任何的准备，以往都是各种礼物争奇斗艳，这次却是双手空空。不仅如此，以往白止总会加上你愿意嫁给我么这样老套却又对于女人来说必须完成的仪式感话语，这次却单刀直入。 我被白止这样的单刀直入吓了一跳，也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回应。也许正是我没有像以往一口回绝，白止才会觉得这次希望很大。一鼓作气，本来牵住我手的那只温暖手掌改为搂住我的腰身，另一只手掌则是停留在了我的脖颈后侧，白止的气息迎面扑来。下一秒，我的唇就感受到了白止嘴唇的热度，触感软嫩，正如白止为人一般，温柔包容。 在我犹豫着是应该选择推开白止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是更加热烈的回应白止，用以身相许来回报白止的恩情时，白止柔软的嘴唇离开了我的唇。他的额头紧贴着我的额头，他的喘息声有些响亮，在这寂静的环境当中，我甚至可以听清白止的心跳是多么强烈。 “小梦，你愿意接受我么？”问出这句话的白止在我看来已经恢复如初了。这就是那个有着谦谦君子之称的白止，这样的做法更加符合他的身份性格。 “白止，我需要考虑考虑。”白止在听到我的这句回答时，突然双眸看向了我，那双眸子此刻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眼里的兴奋一览无余。 “只要不是第一时间拒绝就好，我就已经算是成功了。小梦，我会等你，一直等到你同意为止。”白止的声音有些低沉，可是不影响话语里的魄力。 “白止，你是算好的吧，不仅仅凭借这个英雄救美光明正大的占了本姑娘的便宜，还可以一举拿下我的芳心。诶哟，白止真是好狡猾的狐狸啊，我可要仔细考虑考虑接受不接受你呢，这对我来说风险太大了。我可不喜欢投资不确定的事情。”我有些开玩笑的逗弄着白止，不管这个是不是白止的计谋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止爱不爱我，有多爱我，能不能和白止联合一起打败叶墨宸，让叶墨宸体会体会到我那种痛苦，这对于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小梦，虽然我不喜欢你总是用这种调笑的语气来避重就轻的回答我的问题，但是我还是很高兴，你至少回应了我。我也不会对你说谎，这次我用了一半心机，但是也用了一半真心。我是真的在做手术没有听到你的电话，才给了叶墨宸的可乘之机。可是，我也知道这次不成功便成仁，看着是个杀机，对于我们两个来说也可能是转机。只有面对更强大的对手时候，你才会考虑接受我的问题。”我没想到白止如此坦白，我虽然知道白止对我不会说谎，可是这完全可以钻空子，避而不答，也不算说谎。这一点是真的动摇了我的内心，我最在意的就是说谎这件事，因为之前的教训太过深刻。 “如果，你觉得这个称之为算计，那我必须承认我是算计了你。”白止看了看我的反应之后，又来了句这么一句总结性的话语。 我的大脑在飞速的思考着、衡量着，可是依旧讨论不出一个结果。 “没关系，小梦。你不用着急回答我的事情，我说了我会等，就一定会一直等下去。这么多年都等得下去，不会在乎这一点时间。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带你回去好好养病。”白止很好的帮我解决了我的难题，我不再是那个喜欢冲动行事的女孩子了，我喜欢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情，如果没有把握，我宁可不做。 白止想来也是清楚我的性格，步步紧逼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反倒是怀柔政策才可能取得质的飞跃。 说句心里话，我是真的佩服白止的心机，他对分寸的拿捏恰到好处。 第二十四章 同意求婚 白止的怀柔政策令回到酒店的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即使已经过去一天，我还是心情有些混乱。在这种时刻，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家宝宝以及薇易。我也是个人，还是个女人，无论在外面如何强大、坚韧不拔，但是在某些重要时刻。我仍旧不能只凭自己喜好做事，我要考虑的、顾及的、衡量的实在太多，而听取在乎的人的意见就是一个最佳的解决方式。如此想着，我便拨通了薇易的电话。 “哟，你还知道往家打电话啊？我还以为你都不知道我和宝宝的存在了呢。”薇易上来就是一通怼。 “奴家这不是前几天生病了才好么，怕你们担心才没有打电话过来的。王爷英明，可要查清事实再来定夺我的罪行啊，奴家真的是冤枉的很啊。”我和薇易对话总是这么无厘头。 “呸，你丫的就知道避重就轻。咋还生病了？被谁折磨的生病了，你不是最看重自己的身体健康了么。去一趟别的城市，就水土不服了？”薇易嘴上虽然在说着有些刻薄的话语，但是我能正确的分辨出这是薇易气我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身体。 “什么水土不服啊，遇上叶墨宸了。”因为我需要和薇易研究接下来的事情，所以不能对她有所隐瞒，这样会影响对事情的判定结果。 “你遇上叶墨宸了？不是只要去见黎昕就行么，是不是那孙子把那人渣带过去的？”薇易一听到我看到叶墨宸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黎昕，听着她对那两个人的称呼，我笑了出来。 “怎么的，你还生病生的糊涂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这都火烧眉毛了。那个人渣对你做什么了，还有那个孙子的官司你别管了，大不了就挨骂呗，实在不行辞职不干了，以你的名气在哪个律所都能开辟出自己的一片新天地。”薇易说话就和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突的。还没等我回答她问题，她就自己自问自答了，还脑补出了一场大戏的既视感。 我在电话的另一头不禁扶额，心里感叹着薇易还真是个活宝啊。 “说话啊，怎么还被吓傻了？小梦，你可别吓我啊，我这脆弱的小心脏可禁不起你的折腾啊。”我一直没有回应薇易，导致薇易心里有些着急了起来，说出的话更是不经大脑思考了。 “易易姐，你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语速比我都快，你让我怎么接你的话啊？”我有些无奈的对薇易说道。 “吼，也是呢。”薇易有些认同我的话，但是还没认同到三秒钟，立即反驳道：“不对啊，你不是鼎鼎有名的大律师么，你想要打断我说话还不容易？你那嘴皮子比我还利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别想把这个屎盆子往我脑袋上扣，这个锅我不背。”薇易用略带气愤的声调说着。 “易易姐，首先，我们要遵守法庭纪律的，并不是随时随地就可以打断别人的发言。反之，我们更倾向于倾听，唯有听清别人说的是什么，我们才能给予正确的回击，否则驴唇不对马嘴，就要被法官批评了。其次，并不是所有的律师嘴皮子都很利索，与人们的认知正相反，真正厉害的路上大多数花很少，因为他们往往会一针见血。你不要再看那些电视剧了，太荼毒人了，误导群众。”出于职业习惯，我下意识的对薇易的说法进行了有理有据的回应。话一出口，我就觉得完蛋了。 “诶哟，真厉害了，怼我一套一套的，这么能耐咋还生病了？”易易姐的口吻冷嘲热讽。 “嘿嘿嘿，职业习惯，职业习惯。奴家哪里敢惹王爷呢。”我赶紧把话往回拉拉。 “行了，少和我来这套，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不扯了，说吧，遇到什么事了？”易易姐的语气变了，变得略微严肃。这就是我和薇易的多年默契，不用一板一眼的解释，带着几分调侃也能把话说明白，话语里隐藏的东西也可以被发现。 听到易易姐这么严肃的问，我也不再嬉皮笑脸了。稍稍停顿了会，就再次开口。 “这次过来，虽然做好了会遇到叶墨宸的准备，但是事情真的是都在变化着。我设计想要以黎昕为引子与叶墨宸相遇，却没想到叶墨宸没有按照套路出牌，该出现的时候没有出现。后来，我和白止却在火锅店里碰见叶墨宸了。”还没等我说完，易易姐在电话那头怪叫了一声。 “白止？你说白止也碰到叶墨宸了？我的妈呀，这可精彩了！我怎么这么激动兴奋呢，诶哟，两个人动手没有？”易易姐的八卦之心燃烧了起来，果然看偶像剧看多了。 但是，我不想和她继续探讨这件事情。“没有，但是也进行了第一次碰撞。叶墨宸笃定我就是夜雪，我们互相针锋相对了一阵子后，白止就带我离开了。可是，事情很不巧，可能是接二连三事情的发展都没有在我的预期之内，心里有些压力，身体就跟着倒下了。” 易易姐没有在打断我的说话，而是继续认真聆听，我也就顺着说了下去。 “更有戏剧性的是我晕倒在酒店了。”我听到电话那边的薇易惊呼了一声，但是她依旧没有打断我的话语。“我有些昏迷状态的时候给白止打了电话，可惜赶上了白止做手术的时候，他没能接到我的电话，之后黎昕就打来电话了，赶了过来。我没想到过再醒来的时候就被叶墨宸带去了他住的地方。” 我的叙说十分平常，把主要的人物脉络说了说，其他的也没必要再详细描述。 “所以，小梦，你现在想要如何？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不愧是和我狼狈为奸多年的薇易，在我说完这个简短的故事之后就知道我有事情想要问她。 “放心吧，宝宝已经睡了。你不用担心其他的因素会干饶到我们两个讨论事情。”我还没有回答，薇易就补充了这段话。我自然知道宝宝的严格作息时间，但薇易还是怕我有所顾忌，因此特意提出。 “白止向我求婚了。” “又不是第一次向你求婚，白止还真厉害啊，屡败屡战，不抛弃不放弃呢。挺好啊，我早就说过我支持你们两个在一起了，这还用犹豫么？我能听到你对我说白止向你求婚了，那才是让我惊讶呢。你这颗石头心终于要被暖化成人心了？”薇易听到我对她说的这句话之后，态度明显轻松了起来。 薇易一直都希望我和白止在一起，我是一直都知道的。 “可是，我不爱白止。我对白止有好感，可是那也仅限于好感而已。我只是佩服他的智谋，赞叹他的性格，感激他的帮助罢了。我可以为了宝宝，为了自己而选择和白止在一起，但是那对白止来说太不公平了。我没办法给他我的整颗心，他却早就将心放到了我的面前。”我纠结的说着。 “爱情面前从来就没有公平与对错，他爱你爱得多，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已经明明白白告诉过他你不爱他，没办法对他那样付出，但是他却依然对你如此之好，那说明他贱，与你无关。我的这个贱字并不是贬义词，而是一种中性词。若说你明知自己的真心是什么却不直接告诉白止，那么人家对你的好，你欣然接受，那是你渣。可是，你也没有那样做。所以，你在纠结什么？”薇易说出来的话很简单粗暴，但是不得不承认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在你看来，我接受白止的求婚和他在一起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对么？”我有些不确定的问易易姐。 “这不是在我看来，这是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样的，哪怕是宝宝，也绝对双手赞成，搞不好还会加上双脚。”薇易还是调侃了下我。“但是，小梦。我们不干涉你的决定，你一直都是一位很有想法的新时代女性，我相信你不会仅凭我们几句话就真的怎么样了，不然你和白止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但是，我依旧选择对你说这些话是因为我能察觉到你心意的转变。你也许只是缺乏一个助推力，你想要一个人支持你的决定，那么我就来，仅此而已。说到底，还是你也动了心，不是么？”薇易的话说着说着，不自觉间带上了肯定的语气，我无法否认她的话，因为在我内心深处是需要一个支持我的声音，而这个人的分量恐怕也只有薇易或者宝宝。 “王爷，你真厉害。一眼就看穿了奴家的小把戏，让奴家好怕怕哦。”得到了薇易的支持，又在薇易毫不留情的话语中，我已经敞开了心扉，决定坦然面对自己的真实想法。 “切，那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王爷，没两把刷子敢收服你这个妖孽么。”薇易听了我的话之后情绪明显也高涨了起来。 “小梦，在我看来虽然一见钟情很浪漫。但是日久生情却更值得人们慢慢品味。虽然白止追了你五年，依旧只能得到一点好感，可是那就够了，因为你已经慢慢敞开心扉了。那么，谁能说十年、二十年之后你不会爱上他呢？我看好你们两个哦。”薇易替我加油打气的说。 我和叶墨宸就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感情热烈而奔放，让我无法忘怀。 而现在白止呢，我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二十五章 未婚夫 “易易姐，那我现在告诉白止一声。”既然我已经决定同意白止的求婚，那么就应该第一时间转达给他这个消息。 “哈哈哈哈，好啊。那我就坐等吃你两的喜酒了。小梦，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果断的女人，敢爱敢恨，一旦做了决定就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所以，我真的超级开心。诶嘛，现在想想就兴奋，那可是五年啊，时间真不短。我和宝宝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和白止的结婚典礼了。”薇易听到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白止后，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激动万分，弄的好像要结婚的是她而不是我。 但是，我知道这是易易姐替我开心呢，她开心我独身带孩子这么些年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归宿。 “小梦，我看宝宝给你们当小花童刚好啊。可是，还要再找一个花童才行啊。等我明天上班，在我们班那群小萝卜头里寻觅寻觅，看看有没有颜值不错的小娃娃。”易易姐入戏很深，我还没有告诉当事人白止这个消息时，易易姐那边就开始脑补我们结婚的场面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易易姐在那边叽叽喳喳的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的内心十分温暖。很多年都没有再感受到的悸动，在这个时候却突然跑了出来。那是我对新生活的一种向往，我向往着和白止、宝宝一家三口的新生活，不知道正常的三口之家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小梦？是出什么事情了么？”我和易易姐挂断电话之后，就立即拨通了白止的电话。易易姐对我的评价没有错，我是一个果断的女子，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会立即去做，绝不拖沓犹豫。 “白止，我答应。”我很少会在大半夜给白止打电话，我总觉得两个单身男女大半夜经常通话的话会有一种极其暧昧的色彩，我不喜欢这种氛围。 我开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确定白止能不能反应过来。因为，白止在电话那头停顿的时间有些久，在我的记忆中，但凡我和白止通话，他从来不会有如此长时间沉默的时候。 “小梦，我刚才没听清，你要不要再说一遍，你答应我什么了？”白止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还是能听出他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稳定自己的心情。 “我说，我答应你今天的求婚了。我，白梦愿意嫁给你白止为妻。”我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弯弯的弧度，看着镜子里的我，我都能感受到我此时此刻的温柔。 “呼——”白止大大的舒了口气。 “小梦，我刚才可是录音了，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你要是反悔我可是有确凿证据的。”白止并没有欢呼雀跃，还是那样冷静的对我说话。只是，话语里的音调总是颤抖已经泄露了他此刻激动万分的心情。 “白止，哪怕你没有录音，只要我白梦说出来的话，那就是吐个吐沫就是钉，绝不会反悔。” “我这样做并不是多此一举，而是我要记录下这个意义非凡的时刻，这以后会是我们两个最重要的纪念日之一。”白止解释的说为什么他对我刚才的话进行了录音。 “小梦，我想去见你。”白止在做事情之前，只要与我有关的重大事情，他都会事先征求下我的意见。就好像现在这样，已经很晚了，他知道我不喜欢晚上单独见面，所以在此询问我的想法。 在现如今的社会当中，很难再找出像白止这样的男人了，这样懂得尊重女性的男人。 “好啊。”因为白止给予我的尊重足够多，我们现在又成为了真正的未婚夫妇，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一个男人想要见自己心爱女人的想法。 “嗯，小梦等我。”这次换做白止对我说，让我等他。很奇妙，一旦给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定性后，我的想法似乎都有些许的改变，好像我身上的小刺猬都愿意为白止收敛一些。 “哟，这才刚答应你的求婚就敢让我等你了啊？还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啊。行啊，白止，厉害了。”我在调侃着白止，我调侃白止的时候和薇易调侃我有的一拼，不然我和薇易怎么狼狈为奸，祸害那么多人，这就是无言的默契啊。 “小梦，我真开心你这次对我的调侃，哈哈哈哈哈。”就在我以为白止会一直竭力保持冷静情绪的时候，白止突然出声大笑了起来，好在白止的大笑听起来也是那么柔和，正如其人那样。 “我们有很充裕的时间，你想听这样的调侃，余生随时奉陪。”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虽然还是那么不正经，可是话语里的意思却阐述的极其清晰明了，余生请指教的意思。 白止在那边愣了一下，白止今天呆愣的次数实在是太多，加在一起已经可以比拟从我认识他以来他呆愣次数的总和了。 “余生啊。”白止终于回过神来，缓慢而又庄严的说了这三个字，我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真是一个很好的词，小梦，余生和你为伴，请多指教。”白止的声音温柔的可以滴水。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指教你的，这点不用担心。”我笑出声来。我们彼此都很喜欢这个词汇，余生。余生那么长，不能确定的事情太多，可是既然我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就应该坚定自己的选择才对。我相信白止，正如白止相信我。我们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了很久，这次换做夫妻的身份，那就是一个新的开始，既然是夫妻，彼此就应该毫无保留的信任对方，这就是我的夫妻相处之道。 “一会见喽，白止未婚夫。”其实，我的内心还是有很多顽童的想法，只是被我隐藏的太好。 “遵命，白梦未婚妻。”白止也学我对我说出了这样的话。我们两个同时笑了出来，感觉十分有趣。 这可能就是恋爱中的傻子，情商智商都为零。我不明确我和白止这样的关系算不算做真正的恋爱关系，哪怕都成了未婚夫妇，可实际上我们是一步到位，中间并没有谈恋爱的经历。但是，无论怎么说，我们两个都觉得这样相处的模式舒服就够了，不需要再去纠结那些小细节。 撂下电话之后，在等待白止过来的期间，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几乎都是与白止或者叶墨宸的回忆。我的动机不纯，想要凭借白止的力量去报复叶墨宸，这点不用我多说白止也能明白。他选择了支持，哪怕我同意他的求婚这个因素占了上风也无所谓，在他看来结果更重要一些。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和叶墨宸的婚礼，可是造化弄人，没想到终究我的良人不是叶墨宸。但是，这样其实也很不错，白止并不比叶墨宸差。 “您好，哪位？”将我思绪打断的又是一通电话，赶上我的心情不错，直接接了，也没有注意来电显示是谁。 “我是黎昕。白律师，明天开庭需要我出庭么？”听到声音的时候，我就一个激灵。忽然想到明天还要出庭这件事，若不是黎昕的这通电话，我真的可能就忘记了。这是一个很致命的错误，也是一个很低级不应该犯的错误。我不禁扶额，叶墨宸对我的影响居然还有这么大么，因为考虑如何应付叶墨宸，我居然把自己的工作都忘了。这可不是我的风格，雷打不动的公私分明多年，没想到刚遇到叶墨宸就被他给搅和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所以我心情由刚才的放松转变为了紧张。 我一直在思考这几个关系，也在懊恼自己居然没有很好的控制住情绪，也就忘了黎昕还在等我的回答。直到电话那头的黎昕又问了我一次需不需要出庭的时候，我才回过神啦。 “黎少爷，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就已经讨论过了，您没必要再来打电话确认一次。”面对黎昕的时候，我的情绪自然就平静了许多，有条不紊的回答着黎昕的问题。 “白律师，如果不行别硬撑。”如果是其他人对我说这话，我一定会认为这是对我的侮辱，我白梦没那么脆弱。可是，这句话由黎昕说出，我就知道这是他的关心。 “我还没有被叶墨宸折磨的怎么样，所以黎少爷不必担心我的身体，明天一切正常，我会赢。”我没有冷嘲热讽，因为对他发什么火呢，也不怪他。 “墨宸他”黎昕想了半天，犹豫了许久才接着说“很苦的。请你原谅他这次的行为。”这世界到底怎么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黎昕了么？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叶墨宸要是听到黎昕这么和我说话恐怕会被气死。 “我不是很清楚黎少和我说这种话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说是让我原谅叶墨宸的行为，那大可不必多此一举，我本来就没太过在意。如果是其他目的，还请黎少把话说清楚，不然我未婚夫容易误会我。”我沉着冷静的应对了黎昕的话。 第二十六章 考察 “未婚夫？”黎昕听到我说了未婚夫这个词之后就大叫了一声。 “对，黎少爷没有听错，我是有未婚夫的。所以，还请你以后看清楚形势，不要随便乱点鸳鸯谱。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在自作多情说这些话，你大可以忽略不计。”我淡定的说着我想表达的话语， “墨宸他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么？”黎昕到底是黎昕，不是寻常人家，很快的就调整好了情绪，整理出了思路，接着还知道套我话。 “当然，而且叶墨宸也见过我的未婚夫了。”我很骄傲的说着，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大概是终于扬眉吐气了？但是，我又不是那种自卑的人，我根本不需要靠领着白止在叶墨宸面前去炫耀而产生自豪感啊，我有些搞不清楚我自己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了。 “白律师，我只能对你说自求多福了。只要是墨宸他看上的，无论是物品也好，人也罢，只有他不想去争夺的，没有他争夺不到的。我们两个名人不说暗话，你肯定也能推测出来为什么我们对你这么紧张，也肯定知道墨宸他对你产生了足够大的兴趣。如果，你真的只是凑巧长成这样，凑巧成为了我的代理律师，你还想和你的未婚夫过着二人世界。那么，我奉劝你在我的官司结束之后就和你未婚夫离开这座城市吧，越远越好，过只属于你们两个人的生活。”黎昕在给我忠告了。 “如果我不离开呢？”我不喜欢被人掌控，尤其是我要因为叶墨宸的存在继续背井离乡。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我已经离开太久了，我在努力锻炼我的翅膀，我的翅膀现在终于被我锻炼的硬度不错，我怎么可能再次被逼退。 “如果你不离开，那么我只能怀疑你动机不纯，我们会对你进行一系列的抨击与调查。很不幸，若是你真的只是一个无辜者，只是因为有律师的性格而义气行事做出不离开的这个选择，我保证你将来会后悔这个决定，墨宸他不会放过你的，包括你的未婚夫。”黎昕继续说着他的论点。 我心里很清楚，黎昕说的这些话一点都没错。叶墨宸那家伙绝对干得出类似于软禁我的这种事情，就在不久前这场名为照顾生病的我实则在软禁我的这出大戏才结束。 “没有人能逼迫我做出任何决定更没有人可以逼我义气行事做出不符合自己内心想法的事情。哪怕对方是叶墨宸也不行，我不管他在这座城市的能力有多大，有多强可以做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要说的是我白梦，也不是那种人人拿捏的软柿子。而我的未婚夫白止，更加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他在我眼里就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只要有他在，哪怕你告诉我下一秒天要塌下来，我也不会惊慌失措。因为，我有白止，白止定能帮我顶起一片天。”我用了铿锵有力的音调说了这段话，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这样给人带来的感觉会更加震撼。 “小梦说的没错，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有能力护住她，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当白止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之前白止说过他要过来见我的。 虽然我不知道我和黎昕的对话白止听到了几分，但是当白止接过我的话那一霎那，我的心情有些激动，就好像你是一颗在风雨中站立的小草，努力的在挺直自己的腰板，尽管面对着狂风暴雨，依旧竭尽自己所能坚持在风雨中屹立不倒。 虽然内心深处知道自己不会倒，但是风雨的洗礼依旧让人感到厌烦，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轻柔的用身体为你挡着风雨，如此心里便只想着，哪怕再大的艰难险阻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更没有什么好厌烦的，因为有这样的一个人一直在帮你遮风避雨。 “你就是白止？”黎昕听到我这边突然传出来了一个男声以后，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是谁了。 “嗯你是谁？”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将我的手机递给白止了，虽然我刚才开的是外放，但是白止离手机远的话就无法将自己声音清晰的传到对方耳内。 “我是黎昕。”黎昕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是白律师的当事人。”黎昕的名气在这座城市不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也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响当当的称号了。 对于黎昕做的自我介绍，我还是很满意的，这说明黎昕没有轻视我的未婚夫，他至少给予了白止一定的尊重，也让我自己觉得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尊重。 “你找小梦聊明天官司的话恐怕不行了，现在是她的私人时间，而非工作时间。除此之外，我还要和我的未婚妻独处好好培养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请你挂掉电话吧，不要耽误我们相处的时间了。”白止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都有些惊诧的看向白止。 “既然你是她的未婚夫就不可能不知道律师的工作时间不是固定的，而是随时准备为当事人服务的。这点都不清楚，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是未婚夫妻，这种话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黎昕被白止那段不留情面的话刺激到了，直接回击了白止。 “正是因为我是她的未婚夫才更清楚她的作息习惯，你说的那种情况只是对于一般律师来说，或者是对于那些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背景的小律师而言，他们需要不断的凭借这些拼搏的精神去赢得漂亮的官司，去赢得自己的名声地位。可是，小梦不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律师，也不算一般的律师，她都能做的起你的辩护律师，她根本不需要二十四小时随时为你服务。如果，你不满意她这样的做法，你们完全可以解除委托代理关系”白止对黎昕的质疑给出了强有力的回答。 “是的，黎少爷。现在时间只属于我私人时间，我是看在您之前在我病倒的时候及时赶过来救我才会在这个时间段接听你的电话。但是，如果你让我的未婚夫觉得不是那么愉快的话，恐怕我们真的要终止委托代理关系了。”白止都放话了，我这个做未婚妻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白律师，看来你很喜欢你的未婚夫。”黎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沉默了，我谈不上多么喜欢白止，因此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我不想为了赢了与黎昕的口舌之争，就欺骗自己的内心说我喜欢白止喜欢的不得了，我更担心的是会给白止造成一种错觉，让他误以为我真的很喜欢他的话，那就真的是很不好了。 白止这边也是沉默，他知道他不可以代我做出回答，有些事情他可以代表我，但是有些事情他绝对不能越过我。这就是白止和我彼此都没有严明却一直都深知的原则问题。 “你们都不说话了？是不屑于回答我这种问题还是根本不爱对方只是来骗我的小把戏？爱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也不在乎。但是，白梦，我是看在你是我代表律师的份上才好言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的未婚夫就这么点水平，还真不是墨宸的对手。你们两个如果不选择在我的官司结束后第一时间离开，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黎昕说着说着就带上了幸灾乐祸的语气。 这一点和他最开始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最开始他是担心我的，可是现在却回归了对于其他人来说的正常状态，唯恐天下不乱。 “我也不和你们多说了，你们就好好享受这难得的二人时光吧，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享受得到。”黎昕冷冷的撂下这句话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等黎昕挂断电话之后，我看了看白止，对他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表示特别无语。 “小梦，你今天怎么手机开外放了？”相对于纠结黎昕说出的那些挑衅话语，白止却将注意力放在了我的手机为什么是外扩。确实，正常人接听电话是不会外放的。 “不愧是我的亲亲未婚夫啊。”我笑了笑扑倒白止怀里，反正也是未婚夫妻，不需要注意身体接触的程度。再加上白止的怀抱总是那么温暖，而我现在又很疲惫，真的很需要白止这样一个拥抱。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你是故意放给我听的吧。”白止有些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在我头顶传来了白止轻微呼吸出来的热气感觉，问问暖暖的，十分舒服。 “所以说，我选人的眼光很毒辣啊。你看，你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我的目的，更难得的是你没有先去纠结我和叶墨宸、黎昕的问题，反倒是一下子抓住了这个细节。佩服，佩服。” 我是真的佩服白止的，很多时候我们都容易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乱自己的节奏和想法，容易被人带着走，这个时候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是非常不容易的。但是，很明显的是白止做到了。他不仅仅及时应对了黎昕的刁难，也破解了我留下来的小陷阱。 第二十七章 我和白止 “小梦，你不用拿这些考察我的。”白止果然看出来我是用了这些小手段去测试他能不能真正成为我的未婚夫，毕竟这是我和叶墨宸最重要的战争，我无法忍受一丝一毫的失误。更何况，为了挑选与叶墨宸实力相当的人选，我也是物色了这么久才找到了这么适合的人去承担我未婚夫一则。 “虽然我说了很多次，这次我还是会接着说。白梦，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坚定不移的做你的护花使者，做你的骑士，永永远远的支持你，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白止几乎不喊我的大名，他觉得那样显得很生疏，就叫了我小梦，可现在白止直呼我大名，那就说明白止看待这个问题是真的很严肃了。 “嗯，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用这个点去试探你考验你了。”我从白止的怀里出来，抬起自己的小脑袋瓜子，用真挚无比的眼神看向白止，对他如此承诺一番。 信任就这么多，我太过吹毛求疵就容易适得其反，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在我心里的程度已经可以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做这种测试了。 有些时候我更倾向于女人要抓住男人的心不能什么都不做，还是需要有些手段的这个观点，可是究竟你的手段运用到什么程度，那就是需要考虑衡量的了。 “可惜了，我时间没有掐准呢，我还以为你还有几分钟才会赶到。”我看着白止，语气有些惋惜地说着。白止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还温和的笑了笑。 “你再算计时间的时候可要多提前一些，因为见你我可不会耽误一分一秒，甚至还要争分夺秒。小梦，这也是我第一次可以在这个时间段过来单独见你呢。”白止看着我说完这句话后又把我搂在了他的怀里。我将耳朵紧贴在白止的心脏处，白止的心跳没有砰砰砰那么强烈，却是有力度的规律跳动。 我和白止认识这么多年了，即便白止再喜欢我，我觉得最初的那种见面就会紧张的不得了的心跳加速是不会存在我们之间的，我们都是成人了，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所以，白止的这个心跳频率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我之所以想要听听白止的心跳频率，只是因为我喜欢生命的跳动感。我想了一会，终于把自己的双手环绕在白止的腰间两侧。白止感受到我的拥抱之后，将我又搂紧了一些，我们两个隔着衣服感受着彼此身体的温度，谁都没有打破这个平静。 “白止，谢谢你。”终于，还是我选择了打破这个平静的时光，因为我有些累了。虽然有点搞笑，但是真的是站累了，哪怕我是靠在白止的身上的，我依旧想要躺在床上放松下。我是很懒的一个人，属于那种能躺着绝对不会坐着，能坐着绝对不会站着。 “小梦，谢谢你。”白止没有那么老套的对我说以后不许和他再说这种话，而是对我也说了同样感谢的话语。说完这句话，白止松开了他的手，接着用他的双手捧起了我的脸颊，低头凝视着我。 我带着疑惑的眼神去看向白止，期待他回答我的疑问，哪怕我没有将这个疑问说出口，我也相信白止能明白我想要问的是什么问题。 “小梦，我也谢谢你给了我靠近你的机会。你总说这五年来我帮助了你很多，没有我，就没有你的今天。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你，也不会有我的今天。”白止说了这样的话，令我更有种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感觉。 白止显然没有打算再进一步和我解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也不是喜欢纠结这种小事的人。 “小梦，这几天你也很累了，明天还要出庭，就快休息吧。我能在这里看着你入睡么？”白止对我总有些小心翼翼的呵护感，我知道很多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被捧在了手心上，自己是公主一样，有着一群人的守护。可是，我不是很喜欢，说实话我总觉得这样过于小心翼翼的呵护，总是来的有些不切实际，好像我是易碎品，可实际上我是钛合金做的，坚不可摧。 我也讨厌被别人说成是温室里的花朵，我有多努力，我有多拼博，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花骨朵。相反，我是那种韧劲很强的小草。 “白止，我觉得以后你可以不用再问我这种话了。你不是我的未婚夫么？哪怕你对我说今天晚上想要留下来和我一起睡，我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我这句话说的是认真的，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白止的眼神突然一亮，我们两个相处了这么久，他怎么会连最基本的分辨我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都看不出来。他这小眼神，一看就是受到惊吓了，肯定是没有想过我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起来你很惊讶么，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又不是古代人，要遵守三从四德，现在这社会onenight都这么多人，更何况我们两个还是未婚夫妇，有什么不能住在同一间屋子，同一张床上的。”说着我还将自己的脸颊刻意离开了白止的手掌，往后退去，直至退到了我的那张超大号床上。 彭的一声，就把自己摔进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我特别喜欢又大又软的的床，因为这样不仅睡起来特别宽敞，还十分的舒适，能令我的神经得到最大的放松。 我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躺到了我的大床上面。我不是没有想过白止会扑过来，毕竟他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也正值壮年。以前是顾及了我的想法，他不喜欢强迫我做任何事情，尽管我自愿为他做某事，他还是觉得这不是我的本心，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接受我这样的想法与做法。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我们两个是名正言顺，并且我也没有想用这个去作为回报白止的筹码。我就是单纯的觉得可以接受白止，那么就可以接受白止的一切，反正我们两个或早或晚都是会走到这一步的，弄这些矫情做作的事情不是我的风格。 “小梦，我知道你说出来的这些话是你的心里话，我也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是认真的。”白止也慢慢的走到了床的旁边，突然一个俯身将我身躯笼罩了起来。我的身高虽然不是170那么高，可也绝对不算娇小，166的身高在白止面前却显得那么柔弱。此时此刻，我只能感受到眼前一片朦胧，由于背光，我和白止距离的这么近，仍旧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具体是什么。 白止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就是用他那双眼睛深深的凝视着我，好像要把我的灵魂吸引进去。 面对白止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输过，面对叶墨宸我有时候会选择躲避，但是面对白止我一直都是强大而自信的，现在却很想逃离开白止的视线。他的视线不犀利，却似乎带上了火焰，要把我灼伤。 就在我忍不住要把头别到一旁的时候，白止似乎提前一步洞察了我的目的，先下手为强的吻了下来。我五年都不曾接吻了，却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被两个人吻了。事发突然，我有些愣神。 我没有想过白止会吻下来，以往哪怕是我调戏白止，主动去和他接吻，他都会压制住自己的想法，不和我接吻，我顶多就能亲下他的脸颊而已。 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就感觉白止的吻开始变得有力起来，我的嘴唇也跟着变得湿润起来。 “小梦，张嘴。”白止的声音仿佛带上了魔力，他此刻的声音与以往的时候截然相反，现在的声音听上去更加具有男人的魅力，磁性的不能再磁性，足以让我迷失方向。 我听话的张开了自己的嘴吧，立即感受到了白止的热情，这是我和白止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吻。不得不承认，白止的吻技虽然生疏却足以让人迷乱。被白止如此热烈的吻着，我有些不受控制的发出了呢喃，喘息也变得更加剧烈起来，双手不自觉的主动攀上白止的肩膀。 白止明显感受到了我的回应，因为我也感受到了白止更加热烈的回应，白止的双手在我身上动了起来，由下至上的开始游走起来。 就在我以为，我们一直应该面对却一直被我们两个规避的事情要发生的时候，白止停了下来。他趴在了我的身上，但是尽可能的减轻了自身重量，他这个时候还在为我着想，我有些感动。 看到他已经不再继续下去，我也没有理由去继续下去了，我也将手放了下来，和白止一起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放慢自己呼吸的节奏，调整自己的心跳。 “果然是甜的，真好。”当我们两个都平复的差不多的时候，白止那个熟悉的音调就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我都能感受到白止在我耳边呼气的温度，让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因为耳朵是我的敏感点之一。 第二十八章 聪明人之间的较量 “小梦，我一直都觉得你面对敌人的时候这张小嘴里吐出的话语都是毒辣的，可是因为你的内心依旧是坚持本我，所以我就知道他一定是甜甜的。今天，我得到了验证，你的唇果然是最甜的，比糖果什么的都要好吃许多，我很满意。”白止还有些得寸进尺的对我评头论足。 我想要推开白止的身子，却发现那只能是在做无用功。 白止的身子依旧牢牢的和我身子贴在一起，哪怕不是很有分量，却仍旧不能把他推开。 我试了几次，还是不能推开后，有些气鼓鼓的打了白止一下。 “小梦，我现在还可以控制的住自己，你再这么闹下去，我可就不敢保证什么了。”白止刚刚平息下来的声音，此时此刻又有些变回去了，喘息声音也跟着变大了。 我能感受到白止说这话可不是吓唬我玩的，所以我也就老老实实不动了。我身体不能动，不代表我的嘴巴不能动啊。身体上被白止压制住了，可是我的嘴巴还是自由之身，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 “白止，我现在才发现，你丫的就是一流氓。表面装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实际上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当然清楚这番说法一点都不对，至少和白止不匹配。可是，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适合的话来缓和我现在内心尴尬的情绪了。 我和白止认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白止压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对。 白止听到我说出的这些话语之后，扑哧一声笑了。当然，他并没有表现的那么粗俗，尽管在这种时候，白止依旧保持了那股优雅作风。就是嗤笑一声，也不会让人感觉有丝毫的不适感。 “你笑什么笑，就你笑的好看啊。”好吧，其实当我说出这么幼稚不堪的话时，我就知道我输了，输给了白止。 “小梦，你这个样子更想让我欺负你了。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见你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白止继续一边低声笑着一边对我说道。 “小梦，你可要答应我，以后这种表现只能让我一个人看到哦。不然，我可是会吃醋的。”白止好不容易停下了笑声，却接着来了这样的话语，这次轮到我哭笑不得了。 “白止，白大医生。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做什么事情都是我的人身自由。你还没有干涉我人身自由的权利，而说这些话，有这些肢体动作，都算在我的人身自由范围之内的。”我的专业是什么，当然是法律啊，最擅长的就是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当然，这也是一个特别不好的职业病，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的职业病让我在某些时候看起来很讨人厌。但是，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虽然我的职业病有时候令人不爽，可更多时候可以维护很多人的利益，他们会很开心。 “OK，我算是怕了你了，小梦。我知道你是什么专业，也是干什么吃饭的，我肯定在这上没办法战胜你。我也不就这个话题和你争论下去，我只是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说出我的观点而已。”白止没有过多的和我纠缠这个话题，接着又补充了几句话：“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身上有那么多吸引人的魅力，好不容易我才发现了一个只有我自己能看到的闪光点，我当然不会想要和别人分享这个秘密，这是很正常的男人独占欲。不信，你大可以去调查一番，看看我的说法正确不正确，衡量下我的要求过分不过分。”白止用我的方法来把我的思维诱导到他的思维领域上。 白止这一手玩的确实漂亮，也足以让我闭嘴，无话可说。只是，当白止说到好不容易有一个只有他才发现的闪光点时，我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叶墨宸。因为，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才是第一个发现我如此孩子气一面的人。我没有预计到我会在除了叶墨宸以外的人还能表露出这样的情绪。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将扭转到一旁的头，又重新扭转回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白止被我这么突如其来的审视弄的有些迷茫，而在我看到白止眼神迷茫的时候，不自觉的勾起了玩味的笑容。 “白大医生，这是怎么了？敢情还怕我霸王硬上弓啊？这迷茫的小眼神看的我这个心痒痒啊。”我还是调侃了白止，这个时候白止也翻身躺到了我一旁，我们两个都仰面朝上，抬头望向天花板。 “小梦啊，我真是败给你了，你就是破坏气氛的高手。”白止和我都静静地待了一会，就在我以为我们要继续沉默下去，沉默的快要睡着的时候，白止突然给我甩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我耸了耸肩膀，也不管白止能不能看到，这是我无奈的习惯性动作。 “我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故意的，心随所动啊，我想这么说就这么说出来咯。怎么，白大医生后悔上了我这条贼船了？可惜啊，可惜，本店商品一旦售出，还不退货呢。”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云淡风轻的和白止说着这种滑稽的话。 “很好，不退货就对了。我这人很执拗，一旦认准了，什么后果都不会去想。”白止从容的应对了我的滑稽话语。这段对话，听起来真让人心情愉悦。 “好了，小梦，快去洗漱洗漱睡觉吧。今晚我看你入睡后就走。”白止从床上起来了，起来以后还顺手把我从床上捞了起来。我懒洋洋的看了一眼白止，实在是不想动弹，换做以往，我只需懒洋洋的看一眼叶墨宸，然后再撒个娇，叶墨宸就会无奈的把我抱到浴室里面，帮我洗漱，我就省时省力。 我甩了甩头，赶紧从床上起来，跑去浴室。我不知道为什么指导此时此刻我还会想着叶墨宸，曾经我以为我有很多东西都忘记了，现在到头来才发现那些回忆早就在我的心底生根发芽，坚不可摧。 我有些慌乱，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该如何报复叶墨宸，如果我真的把他逼到了绝境，那么我可以狠心做到像他那样对我的做法么？这个答案恐怕只有真的到了那一天才能确定下来。 “小梦，你还好么？”在我面对镜子审视自己的时候，白止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起来他就在浴室门口，我那一刻很想冲出去抱着白止，发泄一切情绪，不管不顾。可是，我的理智也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如果我真的想彻底忘掉叶墨宸，这个做法是非常不明智的，和白止的疯狂只能一时之间忘记叶墨宸的存在，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更何况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白止才是那个更伤心的人。这无疑是拿他当做消遣物，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是一个混蛋。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啦，只不过刚才你把人家弄的心花怒放，现在我这不是急匆匆的过来降降温么，谁让你不愿意帮助人家呢～”我用我惯用的伎俩打算蒙骗过关。 “等你真的因为我心花怒放的时候，我很乐意为你服务。”白止和我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打交道的最大好处就是，你们不用再多说什么，或是把很多话说的很清楚，你们就知道彼此想要表达的意思到底是谁什么了。更重要的是你们很清楚彼此的底线在哪里，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时候应该装傻，什么时候不应该装傻。这些就够了，就可以让彼此相处不尴尬且舒适了。 “好啊，我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至于现在，我是真的要好好泡个澡来放松下自己了。白大医生有兴趣一起么？没有的话我可就不理你了啊。”我和白止说完这句话都没等他的回应就去放洗澡水了。 白止的回答是什么我很清楚，之所以清楚才敢说出如此放荡不羁的话来。 好不容易跑完澡，准备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就发现白止靠在床边上居然睡着了。这个时候我的内心有些愧疚，因为白止每天做手术做的多忙我还是了解的，他这样不管不顾的过来找我，再想到这几天对我的照顾，也真够他喝一壶的了。 睡着的白止表情依旧平和，与叶墨宸一点都不一样，叶墨宸那个家伙总是蹙眉毛睡觉，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帮他将眉毛舒展开来，以前觉得自己真了不起，现在想想不过就是个笑话。他蹙眉的原因就在于我，我不在了就不会蹙眉了，所以我那个举动显得有些可笑。 我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思考着是叫醒白止呢，还是任由他这样睡下去，如果任由他这样睡下去明天恐怕身体就要遭殃了。 思考来思考去，我终于下定决心了，我轻轻的将白止放到了床上，我很奇怪白止没有被我的动作弄醒，哪怕一点不适也好，白止表现的太平静了，就好像自己在一个世界当中，不受外来事物的干扰。 第二十九章 拦截 这让我有些怀疑白止是不是在装睡，可是当我看到白止眼底的淡青色眼圈时，又打消了这个疑虑。白止的皮肤有多好我很清楚，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有黑眼圈，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样子。 我也不再多想什么，给白止轻轻的放倒在床上之后，我也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准备关灯睡觉。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闭上眼睛之后身旁的白止笑了。白止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仿佛偷了腥的小猫咪一样，带着一股满足的笑容。 多亏我定了闹钟，才没有起来晚。这是我雷打不动的习惯，因为守时是做律师最基本的准则之一。 当我转身想要向旁边摸去找到我的手机在哪的时候，只是摸到了一具带有温度的身体。我可没有像脑残偶像剧里女主角一样，还翻来覆去摸好几次，再大声喊出来。我的起床气很重，但是不代表我的脑子不清醒。在我摸到白止的身体那一刻起，我就想起来昨天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早啊，白大医生。昨晚和今天没有手术么？一个电话都没来。”我头也不抬的脱口而出。 接着才慢悠悠的晃晃荡荡的向浴室走去，和平时做事情时候的雷厉风行不同。我坚信一日之计在于晨，我应该慢悠悠的享受这个时光，这样才能保证所有事情不慌不忙，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小梦，昨晚是你帮我放到床上的么？”如果我肯回头瞄一眼，就会知道白止现在的笑容多么欠扁了。但是，我没有，所以我只能靠听力来辨别一些事情。比如，我现在能听出来，白止有些开心。 “这里除了我，难道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么？白止，我可是有神论者，你不要随便吓唬我好不好，这一点都不好玩！算了算了，不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了，你也快起床收拾收拾自己吧。我一会就要去开庭了，可没多余的时间去招待你了啊。”我这个时候已经把牙膏挤出来了，一边刷着我的小白牙，一边嘴里吐着泡泡对白止说道。 反正，白止已经看到过我幼稚的一面，并且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都将共同度过，那么在他面前就没必要刻意掩藏自己的生活习惯了。合则聚，不合则散么。有很多东西，我们可以装的了一时，但是绝对装不了一世啊。还不如回归本我，做最真实的自己呢。 “小梦，我昨天晚上就把手机关了，所以你才没有听到来电话的声音。我今天也要关机一天，我和你一起去开庭。不是可以旁听么，那我就去当旁听人员好了。”白止说的话给人感觉就是那么理所应当，理直气壮。我有些无奈的扶了扶我的额头，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白止会为了我关掉手机。 虽然我能了解到我在白止的心中地位绝不一般，可是我更了解白止是多么适合当医生，他有救世济人的一颗侠义心肠，我很欣赏这一点，他尊重一切生命。 “白大医生，你别开小女子的玩笑了。你分分钟都能掌控一个人的生死呢，你的时间认真算起来，比我的时间值钱的多了。何必为了一个百分之百会赢得案子去置人于不顾呢。”我真的想不明白，旁听我得案子有什么有趣的。实际上，律师这个职业在某些时候枯燥的不能再枯燥了。并且，在我们大陆法系国家里面，律师并没有电视剧里面演的那么拉风，更没有带的假发，穿的律师袍这种东西。 “小梦，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也不够清楚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如何。”白止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解释，只是简单的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简短却足以引起人的深思，然而可以肯定的是现在不是那个好好思考的好时机，现在最重要的是去见我的当事人，是去想怎么赢得这场官司的胜利。 “不了解就不了解吧，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去互相了解对方。现在，白大医生，如果你真的要和我去旁听这件案子，请你以最快的速度搞定自己好么？”我不想再和白止讨论私人感情的事了，因为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我这个人做事一向是公私分明，虽然我知道很多事情不能用简单的黑白两个颜色去划分，但是我的世界我做主，我的世界里既然不存在彩色，那么就更不会存在模糊的颜色这种理论。我的世界很简单，就两个颜色，黑色和白色。 “嗯，那我们就快点准备准备出发吧。”白止给这件事情画上了一个不算圆满却比较圆满的句号。 在我和白止出了酒店那一瞬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了。他不是我的当事人，却远比我的当事人难缠的多。我侧身看了看身旁的白止，在思考着他是不是算到这个人会来，所以昨晚才特意赶过来，还留宿了一个晚上。 “看来，你们昨天住在一起睡了一个晚上。”叶墨宸开口了，没错，一大清早就过来堵在我的酒店楼下的那个男人就是叶墨宸。他说话的语速不紧不慢，音调不高不低，所有的一切都运用的恰到好处。但也正是因为所有表情和声音都拿捏的太到位，才让我更加恐慌。 我和叶墨宸相处多久了，我自然会知道在这样声音背后的叶墨宸此刻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我居然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这让我很是无语。我和叶墨宸之间没有任何形式的关系，如果非要定义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那么只能定义为利用者和被欺骗者这样的关系。 所以，我对自己产生了不安的这种想法很是生气。身边的白止也许感受到了我情绪的波动，也许是出于男人之间自尊心的较量，白止轻轻的搂住了我的肩膀。 “叶少爷未免管的有些宽了，若是叶少爷真的很喜欢各种八卦小道消息，大可以买些杂志或者刷刷微博朋友圈去解闷，而不是像个跟踪狂一样妨害我和我未婚妻的相处。”白止说话时候的语气是给人一种云淡风轻般的感觉。但是，也正是因为这种语气，才更容易把人惹恼。 我看到了叶墨宸那双善于蛊惑人心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嘴角的笑容开始绽放了出来，且看那个趋势有种越来越加扩散的感觉。我的手指深深的嵌进了我的手掌心里。 我能想象得到，大家一定喜欢那种盖世英雄般的拉风女王，自带强大气场去颠覆一切、毁灭一切。可惜，现实是现实，那种女主角肯定是会存在的，只是如果建立在我这个前提背景下，那么我敢打赌，就没有人可以见到曾经伤害过她那么深的男人面前依旧淡定，依旧一点心慌都没有。如果真的能做到这样，那么这个人就可以修仙去了，我们还只是凡人而已，自然而然逃脱不开人世间的七情六欲。 “你是哪位？你是站在什么立场来和我说话的呢？嗯？”这就是强大而自信的叶墨宸。哪怕他心里清楚的知道我和白止的关系，哪怕白止与我都已经明明白白的向他描述过我和白止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只要他叶墨宸不想承认，那么我们就无可奈何。 “小梦，我觉得我有必要再进行医学方面的深造。”白止突然严肃的回头和我说着。 我疑惑的看了看他，随即笑了笑，我想我大概猜到白止接下来的话了。 果不其然，不出我的所料。白止问我那一句话只是为了更好的引出下面这个话来：“因为我只是擅长外科，可以治得了脑袋摔出血的人，帮他们缝缝补补，让他们看起来和正常人并无什么不同，但是实际上他们的内在智商到底多少，损坏了多少，我根本没办法去救助呢。你看，我们一遇到眼前这个状况的时候，除了傻站着还是傻站着，根本无济于事。”白止装的可像那么回事了，还一副苦恼陷入深思的模样。 饶是定性很好的我，换做被人对待成这样，都会忍不住要去揍白止了。 “好了，两位大少爷，你们俩在一起都快60岁了，怎么还像两个幼稚园大班的小朋友。啊，不对，现在的小孩子们都早熟的很，你们两个现在这种做法，都赶不上幼稚园大班的小朋友。你们不嫌弃丢人，我还嫌弃丢人呢。我也没工夫听你们两个斗来斗去，我还赶着去开庭，你们两个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嫌弃说的不过瘾还可以打上一架，反正你们两个都不差钱，哪怕打得头破血流，缺胳膊少腿也不耽误任何事情。”我也加入到了冷嘲热讽这个阵营当中。 我真的不理解这两个人到底在对呛什么，嘴皮上就算占了上风又如何。我不会自负地认为两个人变成这样的幼稚园对话是因为我一个人而已，但是我也不会自卑的去想他们两个不是因为我这样才这么做。我所知道的就是，他们两个都很在乎我，至于原因是什么，我现在不在乎了。 我不再等待他们两个人的回应，直接推开白止的胳膊和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自己一个人站在路边去打车了。我可不想因为两个无聊人的把戏，而把我的时间浪费在了这个地方上去。 第三十章 被绑 我不再等待他们两个人的回应，直接推开白止的胳膊和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自己一个人站在路边去打车了。我可不想因为两个无聊人的把戏，而把我的时间浪费在了这个地方上去。 “你把小梦惹火了。”我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白止与叶墨宸谁都没有动地方，只是白止开了口，他对叶墨宸说出了这种话。 “你确定那不是她恼羞成怒或者是因为你的某些不雅举动才把她惹恼的？”叶墨宸也毫不客气的反击了白止，白止的眉头有些皱起来了。 “我先走了。”等我打到车的时候，我有那么犹豫一下到底该不该和这两个都有点自以为是的家伙说声。想了想觉得自己至少在名义上还是白止的未婚妻，并且实际上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有了质的飞跃，那么合情合理的做法就是告诉白止我要去开庭了。至于到底要怎么做，那就是他们两个的事情了，这个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小梦，我也去。”白止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我不仅早早的就把出租车车门关上，还让出租车司机开车走人了。 我透过窗户看向站在阳光下的那两名男子，虽然一眼就能看出两个人不是同一个路线的，各有各的特点，但是就真的属于那种各领风骚数百年的情况。 “小姑娘，真是不得了啊，能让两个这么优秀的青年为你争风吃醋，可是我这个过来人告诉你啊，这样陷入感情纠葛不是什么好事。你看这新闻那报道的不都是天天说那些情杀之类的例子么。我看你年纪轻轻，还这么漂亮，可要注意这个个人作风问题咯。”当我在思考下午的案子该如何进行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司机师傅的警告声音。 哪怕我知道司机大哥这话说的完全是出于善意的目的，可是话里的内容却不是我喜欢的。我不是那种当了什么人还要立贞节牌坊的那种货色，我就是喜欢干干净净，清清楚楚的。 “嗯。”我没有和司机师傅多做解释，我不喜欢向无关紧要的人去解释一些事情，这很浪费我的脑细胞也很浪费我的口水。并且我在见当事人的时候都是按分钟计费，可想而知想要听我说话需要花费不少的金钱。 我早就和叶墨宸澄清过我不是夜雪，我更是向夜墨宸证明过我和白止是未婚夫妇的关系。甚至在今天早上，他还亲眼看到了白止与我一同从酒店里走出来，但是他不信有什么办法呢？或者说，即使他信了，他依旧要坚持自己的做法选择过来招惹我，那么我又有什么办法去阻止他呢？告他骚扰，先不说程度还没到这里，就算真的到了这个严重程度，单凭叶墨宸在这个城市的影响力，恐怕还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说真的，我内心确实有过很多想法去吸引叶墨宸的注意力。因为，我想要做的事情全部都是建立在叶墨宸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然而，事情的进程是在我还没来得及采取某些手段去吸引叶墨宸的注意力时，叶墨宸就先发现了我，并且对我做了一些意想不到却也在我预料之内的事情。 不知不觉，司机就说到地方了。千不该、万不该的是我在开庭之前想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因为想了这些事情想得注意力十分集中，再加上很久没有回来了，我居然被带到了其他地方。在第一时间内，我的反应告诉我这应该是黎昕对手吩咐人做出来的事情。回想着刚才发生过的事情经过，试图寻找一下是否有什么遗漏点，抱歉的是没有任何侥幸点。 甚至是这位司机大哥刚才在出租车内对我说的话也只是让我精神放松下来的一种手段，与人聊聊最平常的事情，或者是多管闲事一些插手别人的八卦，都太寻常不过了，不会让人起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个道理我懂，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栽了跟头实在是不爽。 “嗯，不愧是鼎鼎有名的大状律师，在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镇定冷静。可惜了，我本来是没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把你带走的这么顺利的，好在突然出现了那两位人物，把你这位大状的思绪都给扰乱了，让我有机可乘。”这位司机并不猥琐，或者更确切的来说，现在我成了他的人质。 “你知道刚刚那两个人是谁么？你又知不知道绑架罪的严重性呢?”我不能判定眼前这个绑匪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因为他面对我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感，更没有对自己进行任何的伪装修饰。 这一点对我来说就十分危险了，如果这名绑匪不知道绑架罪的严重性还好，那说明他只是拿钱办事，办完这件事他也有自信能依靠黎昕的对手身份背景而脱身。可是，我最怕的就是他知道绑架罪的严重程度，这就说明他是一个亡命天涯的过客，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因为生死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我的眼神有些变得沉重起来，我习惯性的坐在出租车司机后面的座位就是为了应对真的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可以不被第一时间控制住，而为自己赢得获救的时间。 那名司机透过反光镜也开始观察我，我们两个的视线在反光镜这个介质上面进行了碰撞。 “有趣的小姑娘，虽然我知道你们干律师这行的，尤其是常年和罪犯打交道的律师不会被这种突发事件吓到不知所措。但是，真的能做到这么冷静应对的，你还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女的。”我听绑匪说出这话，心又凉了一下，这说明对方是一位经验十足的绑匪，且专门针对我们这行去实施他们的犯罪活动。 除了最开始我问的那个问题之后，我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因为我的头脑需要高速运转起来。那名司机肯定也看出了我的想法，他没有打断我的思路或是怎样，至始至终都带着一种打猎的感觉审视着我，这个感觉相当不好。 “怎么样，想出完美的解决办法了么？”我和那名司机分别僵持了半天，那名司机终于还是开口问我了。 “诶，没想出来呢。没想到，刚来到这座城市，就碰上了这么麻烦棘手的人，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真是让人苦恼的很啊。”我双手一摊，双肩一耸，看起来倒不像是个律师反而像是小朋友一般。 我的语气也带着自我调侃的成分，既然无力改变还不如平静接受，反正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了。 “怎么？你都不对自己进行一下简单的伪装，是打算之后对我下手么？如果是的话，我需要补个妆，我还想美美的离开这个让人厌恶的世界啊。”我嘴上还在说着这些调皮的话语，尽管我字里行间都是放弃了挣扎的感觉，但是实际上我还在思考着对策。 我还有我的宝宝，我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我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去。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执念、还有这么多没有完成的事情等待着我去完成，我怎么可能轻言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我原先是有这个打算的，你也能看出来，我这双手已经沾染了不少鲜血。多你一个不嫌多，少你一个也不嫌少。所以，我现在在想要不要违背下雇主的命令放你一马。”那位司机表情看起来十分认真，就好像真的在思考要不要给我一条活路。 “我知道世界上从来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说吧，我的一条命价值是什么？你想要我用什么去交换。”我冷静的问道，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人活在世界上不是为了财就是为了权或者为了女人，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还有绝大多数的人活着只是为了心中的抱负与梦想，效力祖国。 “真的很有趣啊，看你年纪轻轻，想不到定力这么厉害。之前我还在想着，花钱请我解决掉你这个麻烦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现在看来刚刚好呢。换做其他人，可能就会被你不知不觉之间给迷住了，接着就乖乖听你的话了。”司机还在说着自己的观点。 可是，就在他说出自己的观点之后，我的心这下子彻底凉了。他不为色，只为钱，可是听起来他对钱的定义自有自己的一套观点，无人可以撼动半分。 这样的对手才是真正的可怕，他没有弱点，没有贪欲。他做任何事情的唯一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开心就好。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我们需要顾及的东西太多，可是这样的人顾及的只有一个就是他自己，他需要考虑的也只有一个，也是他自己。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要送给自己一首凉凉了。但是，我还是不会轻易放弃任何机会，哪怕对手强大如此。叶墨宸我都敢面对，更何况眼前这个不知根不知底的男人。 第三十一章 幕后黑手 “即便在这个时候，你也没有放弃生存的机会。说实话，小姑娘，我还是很佩服你的。”那名司机这次居然将身子都转了过来，这是我们两个真正意义上的直面对视。 他这是在表达对我的尊重，同时也给了我一个更加可以仔细观察他的机会。他虽然头戴棒球帽，但是并没有遮挡住他的脸庞。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五官周正，并不具备我所了解的那种杀人犯的基本容貌特征，也没有给人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个人就是一个杀手，恐怕任何人都会觉得他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司机而已。我必须要承认，我遇上了一个很麻烦的人物，这个人物甚至有可能让我失去我的生命。 “人活着总有一些追求不是么？你追求的是你开心就好，你坚定的跟随着你的内心情感去行事。而我，却没办法像你活的这么洒脱，我有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放弃的人和事物，所以我不能放弃追求生存的机会。”话都已经聊到这个程度了，再去做一些掩饰只会显得可笑至极。 我也很清楚我的对手是多么的强大了，还不如和他坦诚相待，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想表达的意思都表达出来，这样也不会让我心情压抑。 “说实话，应该是我很佩服你才对。明明是一个杀人犯，可是浑身上下却没有一点杀人犯的气息。我不自恋的说，我常年和罪犯打交道，即便没有警察和你们交流的多，但是我与你们交流的绝不会少。可是，我真的没有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这个时候有些赞赏的看着这个罪犯了。 在我的世界里尽管非黑即白，但是我却坚信着每个人有对别人黑的一面，就一定会有对别人白的一面。只是就看这个人的对谁是黑的，对谁是白的罢了。 “诶？你的这个观点倒是有趣的很，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对我的评价，那还不翻了天。”这名司机阅人无数，毫不夸张的说可以称之为在刀尖上行走，自然而然能看出来我没有揶揄讽刺他的意味，只是单纯的赞扬而已。 “我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也只会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我觉得你值得我敬佩，我就会佩服你。如果，我真的觉得你很低端，那么我理都不会理你。”我语气没有很激动，就是很平淡。 “如果我说我现在就要解决掉你，你还会对我有敬佩的感觉了么？”就在司机说完这句话后，转身下车，走到了我的车门面前，迅速的开了我的车门。在这整个过程当中，我都没有挣扎什么，因为对于一名职业杀手来说，他肯定早就考虑好了各种风险问题，只要他敢在这里动手，就说明他明确了这个地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状况。也就是说，我的所有挣扎不仅不会有什么逃脱希望，甚至可能还会起到反效果，激怒了这名杀手，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诶？不逃么？既然你都说了自己对生的欲望很强烈，那怎么不趁这个机会逃跑或者袭击我？要知道，这可能就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假如你真的只是一名绑匪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抓住这个机会放手一搏。可是，你是一名职业杀手，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无外乎就是猫捉老鼠的小把戏罢了，只能给你增添些乐趣。既然如此，我何必费尽心力去做无用功呢？反正最后的结果不都是一样的么。”这次，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连看都没看这名司机了。不对，准确的来说应该将他称之为这名杀手了。 “你看出来我是职业杀手了？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呢。”这次我看到这名杀手笑了，虽然不明显，但是还是能看出来他是在表达笑意的一些小苗头。 “你隐藏的是很好，只是遇上了我。”我对于这些方面还是很自信的，一个律师如果都不信任自己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无法再在这个行业有什么发展了。 “你很强大，够自信、够冷静，我真的有些后悔接了这个单子。我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也从未抓住过我，可是现在我却不忍心杀掉你了。”生活远比电视剧、小说来的更加奇幻无比，这是我很早之前就领会到的东西。 “真是头疼，小姑娘，你还是第一个让我这么头疼的目标人物。”那名杀手苦恼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许的滑稽，和他本人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我原以为这样叱咤风云的人物应该是狂妄不羁的，就好像叶墨宸那样，不会把一切放在眼里。也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舍弃掉一切的东西。 我已经猜到了眼前这个人物是谁，他在我们刑事圈子也十分有名。但凡，我们开庭，和被告沟通的时候遇上熟悉的几个检察官时，总会听到他们抱怨吐槽这个抓不到，像谜一样的罪犯。 他的真实姓名叫做石头，就是石头的石头，坚如磐石。我对这个名字有很深的印象，我敢确定我没记错这个名字。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外号也叫作石头，毕竟这个石头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昵称，简单又好记。 “石头哥，你很清楚自己的境况，我也很清楚我现在所处的环境。不如，这次换我来和你进行一个交易怎么样？”我还是觉得赌上一把，有赌局，至少说明我还有一半赢得机会。可是，如果没有赌局的话，我就是必败无疑了。这笔账我还是算的很清楚的，正因为我算的很清楚，所以我决定为自己出声了。 “你知道我？”石头杀手没有表现的十分惊讶，但是还是有些好奇的。 “你是一名职业杀手，且已经被各国官方机构通缉了将近十年的时间。你的犯罪档案罗列在一起都足以压死一个小孩子了，只要是混这个圈子的人，要说没听过你的名号，那才是比较奇葩另类的存在。我能猜到，又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呢。”我回答了石头的问题。 与此同时，我也有个问题问了石头：“只是，我很好奇，你就当做满足一个你至少欣赏过的人的好奇心好了。”我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顺势而下，想借此让石头回答我的问题。 “你说吧，反正你现在已经迟到了，黎昕肯定败诉了。我不在乎多花些时间和你相处，我很寂寞呢，难得有个这样有趣的人来陪我解闷，我求之不得。”石头一副我很大方的样子，大有一种只要你问，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为什么选中了我？我认为黎昕的对手还不够资格请你这样的人物为他办事，而且只是这么点小事，哪怕上层社会丢面子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但是严重程度也肯定没到非要杀了我不可，还是要聘用你这样的大人物来杀我这个小人物。”在这样大人物的面前，我不得不低头。 我很会审时度势，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我能掌握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说的没错。那个白痴连你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怎么可能让我给他办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所以，委托我的当然是另有他人了。”石头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我会问他这个问题，也给出了一个我能接受的答案。 我猜的果然没有错，黎昕那个对手还请不动这样的杀手。 但是，接下来我就更加迷茫了。因为在这个城市我无亲无故、无恩无怨。如果非要说一个瓜葛的话，就是五年前了。但是，那毕竟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我现在还改头换面，那个五年前的我经过白止的幕后操作也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 所以，还有谁希望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呢？而且对方居然想要阻拦我打这场官司，与这场官司相关的人有几个，我快速的在脑海里浏览了一番，想要搜搜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结合了以上几点关键之处，我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我想，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肯定对方是谁，问题的关键在于动机呢？杀我的动机在哪里？ “你在思考是谁请我过来的么？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没准我心情很好就告诉你了。杀手虽然有他们自己的准则，可是我的准则就是一个，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就是有钱难买爷高兴。只要我高兴，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石头对着我说道。 我长时间的沉默已经让石头知道我在做什么了，聪明人总是能一眼就看出聪明人的想法。因为二者之间的思维模式太接近了。 “你没有问我到底是谁，难不成你已经猜出来了？”石头看着我问了我这个问题。 “如果你真的猜出来，我就真的是对你刮目相看了，那个家伙看起来真的遇上对手了。我之前还嘲笑他小题大做，现在看来确实是有必要找我过来做支援的。”石头冷静的说道。 第三十二章 设局 我没有对石头这番说辞进行什么回复，因为我也不确定我的猜测究竟对不对。尽管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觉得我推测没毛病，可是仍旧对剩余那百分之二十留有一定的希望。 “我只是做了个推测，可是我对我这个推测仅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在任何事情没有百分之百确定的前提下我不会妄加断言，更何况我也不希望我推测的那个结果是真的。”我想了一会，还是开口了。因为哪怕我再不想面对这件事情，也不得不去面对他。 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太过较真，凡事非要究根结底才行。这样的性格有很大的缺陷我是知道的，因为大多数过的开心快乐的人都懂得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可是，舒服是留给死人的，而我还活着。所以，我就是要弄得清清楚楚、活的明明白白。 “哦？百分之八十啊，已经很高了。那你说说看，这次我就破例一次告诉你你推测出来的结果正确不正确好了。”石头挑了挑眉毛对我说道。 “职业杀手不都是有自己的行业准则么，你这样就不怕坏了自己在圈子里的名声？”我不了解杀手圈，但是不代表我不清楚其他圈子的准则。无论是做哪一行，最忌讳的就是泄露秘密给第三人。 我不相信石头不知道这个规则，因为这都可以称得上是职业道德了。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这确实会影响我的声誉，可是与那个虚名相比较而言，我更看重你的推测水平。没准你表现好，我真的会放了你呢。因为我刚好缺乏一个搭档来配合自己的工作。再厉害的杀手也是人，再加上做杀手的大多数都有精明的脑子，这点我就比较吃亏了，要是你真的足够厉害，就可以弥补我这个缺陷了，到那个时候真的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这个解释不知道你满意不满意。”我觉得石头在评论自己脑子不够好的时候太过自谦，如果他脑子不够好，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洞察出我的想法。 “不满意。”满意就是满意，不满意就是不满意。我觉得他在敷衍我，我就会直白的说出我的想法。他给我的这个解释显然是没办法说服我的，我当然要表明我的观点出来。 “这还不满意？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肯和你说这么久的话，你也太不给我留情面了吧。你就这么有自信我不会杀你么？你这样的说话方式就不怕把我激怒了么？”石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变得冷酷起来，也许这在别人眼里看来就表示石头对我起了杀念了。可惜，那只是在别人的眼里，在我眼里石头只是在故意吓我，想要测测我的反应。 到了这种时刻，我确实有些怀疑了。怀疑着石头刚才说的话可信度有几分，按照常理来说杀人不眨眼的人是没有可信度而言的，他们都能将人们最重视的生命踩在脚底下，置之不理。那么，还有什么可以信得过的。 但是，我却觉得，当一个人，不论是从事了何种职业。只要他站到了这个行业链的顶端，那么他就不再会做出那么丢分的事情了，言而无信这种东西太丢脸了。石头他是他们圈子响当当的人物，如果他真的做了这种事，恐怕他会觉得不如一刀杀了他心情还比较爽快。 “石头，你对我的考验太多了。难道你就不怕我没有耐心和你继续玩下去或者我真的怕了你选择了其他方式和你硬碰硬？”石头刚才怎么用语气吓唬的我，我就用同样的语气回敬了过去。其实，这也算是我变相的妥协表现。 我知道身为一个法律职业者，尤其是做了律师这一行，更加应该坚定不移的伸张正义才对，而不是选择妥协。尤其是，与一个罪犯，人人得而诛之的职业杀人犯为伍。 只是，我没有其他的选项供我筛选了。我能做的就是两个，一个人是接受他的考核，并且努力达到他想要的那种合作伙伴标准，另一个就是拒绝然后洒脱的和这个世界说拜拜。 当这两个选项放在我的面前之际，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绝大多数是出于为宝宝着想的目的，但是还有部分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些许的好处。 职业杀手可以得到的消息很多，无论是白道消息还是黑道消息他们都必须在第一时间内掌握第一手信息，不然这就会威胁到他们生命的存在。他们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按照常理来说，已经做了职业杀手，开始过上了在刀尖上行走的日子，早就应该将生死看淡才对。其实，这个理论实在太过荒谬。正是因为在过着刀尖上行走的日子，正是因为屠杀了无数条鲜活的生命，他们才更加的珍惜自己这个身体，不到万不得已之际，绝对不会让自己冒一丁丁的风险。 “那么，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接受了我的邀请，准备和我做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了？”石头刚才刻意伪装出来的严肃声音已经融化成了平常声音。 “那么，你对我进行了这样的答复，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我的考核，我已经拿到满分毕业了，我亲爱的伙伴。”我适应能力极强，在第一时间就对石头的话做了回应。 石头听到我的回应之后，我俩对视了几秒，随即一同大笑出声。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石头肯定也没想到。所以，万事万物都是一个缘字，缘啊，妙不可言。 “已经成为了伙伴，那就是自己人了，我可是比你雇主重要的多才对。毕竟雇主没了可以再换，我这么好的搭档要是没了，想要再去找一个我这么优秀的可就难了。”我带着些许的调笑对石头说道，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现在你就快点嘛咧的告诉我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不然他就可能会损失掉我这名大将了。 “小梦，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来问我呢？”石头笃定的说着。 我的心又凉了半截，虽然我还没有和石头有过什么合作，虽然我和石头见面前后加在一起不超过半天，虽然我和石头交流没有几个小时。但是，很神奇的我懂了他想对我表达的意思，同样很神奇的他也懂了我的执拗。 从石头嘴里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哪怕我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仍旧是不可避免的颤抖了一下。 “小梦，你的救援团队来了，我就不和你废话了，等我再联系你。”石头还没有等我从刚才得知的信息当中缓过神来，就匆匆对我说了这番话，转身动作利落的上了车，挂档，飙走。他把这辆车再次启动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是一辆经过改装的车，简直帅爆了。 然而，还没等我多欣赏一会，那辆车就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了。而取而代之的就是两道，不，是很多道人影。只不过是排在最前面的两道身影率先吸引了我的视线，才导致我没有看到后面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群罢了。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风格迥异，步伐却出奇的一致。当两个人来烦我身前想要触碰我看看我有没有事情的时候，我向后撤退了一步，他们两个都愣了一下。 “刚才那个绑匪看到你们过来就跑了，我没有收到任何伤害，也不需要报警。我一直都坐在后面的位置上，对方包裹的太严实，他的五官我没有看清。他的身型也太模糊了，我也无法判断出确切身高。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他在离开前和我说他的雇主是我惹不起的人。也让我以后做人低调一些，不要事事都争锋，因为枪打出头鸟。”我大脑快速的将各种信息进行了整合，接着按照我的逻辑一一罗列出来，我不确定这番话有没有什么疏忽之处或者有什么漏洞，但是至少已经达到了我的预期效果就可以了。 他们两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有所不同。白止则是一脸担忧，他此时此刻还将目光若有若无的放在了叶墨宸的身上，而叶墨宸则是嘴角挂起笑容，眼神变得深邃至极，仿佛有一种魔力在深深的吸引着我的视线。 叶墨宸对于我来说，影响力还是太大了一些。 “小梦，你没事就好，我们回家吧。”白止在我后退之后，还是选择了先行进攻，再度欺身上前，手也轻轻的柔柔的搂住了我的肩膀，给我一种依靠的力量。 反观叶墨宸，他依旧是不为所动。眼睛里的凝聚点也没有改变过，至始至终都在盯着我看，好像身边的白止宛若空气一般，不能影响他丝毫的情绪。 “不，我需要个解释。”我挣脱开了白止的有力臂膀，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叶墨宸的身前走去，在距离他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抬头望向了他，我在等他给我的答案。 “你想要什么解释？”叶墨宸眉毛轻挑，看着我问道。 “你心知肚明不是么？”我和叶墨宸都没有点破是什么事情，就好像在打哑谜一样。 “我觉得心知肚明的是你才对。”叶墨宸对我甩了这句话后，将头低了下来，趴在我耳侧，轻轻说道：“想要我配合你演戏，我的出场费你付得起么？” 第三十三章 对峙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对于在我黑名单里的这位男士，请你离我远一点。”当叶墨宸趴在我耳边对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叶墨宸猜到了一切，他是怎么做到的我无法确定。 明明他不在现场，明明才经过了这么短的时间，他是通过什么得知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我无法理解这些事情，似乎所有的事情一旦牵扯到了叶墨宸，我就没办法理解了。 “OK，既然你已经认为是我对你下的手了，我就不解释了。”叶墨宸有些拽拽酷酷的说了这句话。他在配合我演戏，他在演给真正的幕后黑手看。 “今天的庭审黎昕那边已经申请了延期审理，请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被抓了。”叶墨宸难得的没有继续留在这里和我持续僵持着，而是果断的给了我一个背影。 至于后面的那群人，在叶墨宸离开以后也呼啦啦的跟着离开了。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地方瞬间变得空荡荡的，还真是极与极的对比。 “小梦，你还好么？”白止从出现到现在，一共对我说了两句话，都是有关我身体以及情绪的话语，我好不好。 “白止，你觉得我好不好呢？又或者说你希望我好不好呢？”我不想继续和白止玩捉迷藏的游戏了，我也不想继续和白止玩侦探游戏了。我已经知道了最后结果，我也知晓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多么可怕，居然是我的未婚夫白止，这个事实到现在还会让我觉得有些许的不可思议。哪怕，我能猜测出来几分白止的动机，可是那几分也不足以说服我相信白止真的是这个幕后黑手，我需要得到当事人的承认才肯结束这场无声的战役。 “小梦，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可能希望你好，你是知道的，我最希望好的人就是你，哪怕是我不好，你都要好才行。”白止的表情、说话的音调以及语速没有丝毫的慌乱感，尽管我面对过不少罪犯。可是到了这一步，尽管我能确保我已经用最冷静的情绪去面对白止，用最锐利的眼光在观察白止，依旧无法窥探出白止的漏洞。 我从来都不曾想过，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转身说起谎话来可以如此的理直气壮，完美的只会令人觉得若是怀疑了他说的话的真实性，那就一定是自己本身存在了问题。而不是对方在说谎，这是多么高超的技术啊。白止，当真是无法小觑的人物。 “白止，你也是知道我的。我从来不说没把握的事情，尤其面对你的时候，我更加不会用什么手段去试图套路你。所以，这还不够明显么？我表达的意思还不够清楚么？”我想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至于到底该怎么做，该怎么面对我，选择哪一种面孔来面对我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剩下的一切一切都是白止的事情了。 我现在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买新的等待白止的选择即可。与此同时，我也是真的想知道白止面对直言不讳的我的时候，面对东窗事发的时候会选择什么样的方法去应对。 “小梦，我从来都不敢低谷你的智商、你的情商。所以，我特意请了一位我的老朋友过来帮我的忙，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个不讲义气的男人居然叛逃了。”白止说这些话的时候，很难辨别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什么样的想法，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到底是不是他真实的一面，诸如此类的事情，都让我有些困惑。 尽管白止听了我上面说的那些话之后，很自然的开始引导起了这场谈话的主要方向。白止他也在第一时间内迅速的做出正确判断，并且在保证绝对安全的环境中才继续和我进行这番实打实的对话的。 “我也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承认了，我以为我还需要拿更多的证据去证明自己的观点呢。如果真的迫不得已走到了那一步，我才是有些头疼呢，因为我真的拿不出更有力的证据去证明你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啊。”白止承认了自己是那个雇佣石头去绑架我的人之后，我俩之间的气氛反倒是和谐了起来，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 “我再不承认恐怕你就要把石头喊回来了，我可不希望他来打扰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二人世界。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我都可以为你解答，我们两个之间不需要第三人的存在。”白止说出这些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变了，看起来是那么的自信有把握，这样的白止并不是我记忆中所熟悉的那个白止。究竟是这五年来白止隐藏的太好，还是我的防备心理太弱呢？我不得不又一次产生了这种怀疑自我的想法，我真的搞不清楚白止了。至少，从目前现有的证据来看，白止身上的谜团不会比当初的叶墨宸少。没准搞不好的是白止比叶墨宸更加善于伪装，那可就有趣了。我想到了那个时候，我连哭都没地方哭了吧。 “我也不想把无关的第三人牵扯进我们这段关系当中，可是，我在想会不会只有石头在场你才会说实话。我一会问你的那些问题，你会不会继续欺骗我，这都是现在的我不得不去思考的问题。还有，从开始到现在，你就只是简单的为自己辩驳的一次。那么，你的内心真的是这么想的么？我是学过犯罪心理学的，我不认为在凶手花费了这么大的心血后会甘心于得到这么一个不算结果的结果，这样也太侮辱你我二人的智商了。”我一口气的说完了这么一大段长话，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测试一下白止是不是真的像他自己描述的那样一般简单。或者准确点来说，现在算是我的布局了，我在请君入瓮。 “小梦，你和我之间不用使用这么多的手段的。你想要知道些什么信息，直接来问我就好了，我一定会真诚不参杂任何假的消息去告诉你的。只是，你从来都不问，我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才造成了现在这番局面。”白止的这番话语在我看来无外乎是进行着最后的陈述，正如当事人的最后陈述一般。 “白止，你觉得你现在说的这些话，我会信任多少分？”白止应该在心里清楚得很，我本身就不是一个愿意相信他人的人，白止可以算得上其中之一。要想获得我的这份信任有多难得，白止他一定比谁都清楚。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因为我爱你，小梦。因为我从很多年前就一直开始深深的爱着你了，所以我才会做出这么一系列在别人眼里非常不合逻辑条理的事情。”白止没有正面回答我上一个问题，而是出其不意的对我进行了一波表白，给我弄的猝不及防。 白止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太认真了，你根本不可能去对这句话产生质疑。我也不可能去质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可以对外在的很多东西进行伪装，进行美化，但是最根本的情感问题，是很难进行伪装的。 就好像不得不提一下叶墨宸一样，不可否认的是当初的叶墨宸为了报复我的父母双亲，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最大程度的获取了我的信任，并且让我深深的爱上了他。哪怕在这之后，我们两个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不可逆转的事情，让我痛苦不堪。 但是，我仍旧有自信，哪怕他现在这么成功，他心里一定有我的一席之地。因为我不是那些恋爱中智商为零的傻子，尽管我也和那些傻子差不多了。可是，我仍旧坚信着我的直觉、我的感觉是没错的。叶墨宸至少有那么一段时间真的爱我爱过很深的程度，只可惜再爱我也无法与他报仇的那种成就感相比，所以他选择继续报复我的父母双亲而放弃了我。 我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包括提到了与现在事情发展毫无关系的叶墨宸，只是为了向大家说明一个问题。我相信白止刚才对我说的爱我这番话语是发自肺腑的，是不参杂任何杂质的纯粹的情感。 我没有对白止这句话进行什么回应，因为我在等白止继续下去，我在等白止还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我了解白止，白止也了解我。我们两个人就开始了拉锯战，想要看看究竟是谁率先沉不住气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白止妥协了。哪怕我对白止有再多的好奇，我也能忍住不问。原因很简单，我等待的时间很长，我不差这点琐碎的时间了。在我那漫长的等待自己成功的时刻中，这点等待的时间对我来说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小梦，你还是这么自信，自信我会率先开口对么？”白止有些无奈的看着我说道。 我眉毛轻轻一挑，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这个肢体动作已经做了最好的诠释了。我确实如此的自信，自信白止会忍不住率先开口。 第三十四章 事情的真相【一】 “我不得不承认，你赢了。也许当初我疯狂的迷恋上你，也是因为你的这份自信吧。我很庆幸，也很替你感到开心，即使你已经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依然还能保持这份自信心实在是很难得。”白止爽快的承认了他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这件事情，并没有做过多的挣扎与狡辩。我在想，白止在最开始会给自己辩驳两句的原因是抱着一丝丝侥幸心理。 可是，这份心理占据的比例也不是很多，所以当我再一次对白止进质疑的时候，白止就很大方的承认了他的所作所为。在这一点上，我还是很欣赏白止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觉得身为一个男人敢做敢当这一个特征是最基本的。 “小梦，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派石头过来绑架你的人是我，那么你还有没有兴趣或者说给我这个机会为我对你做的这些事情进行一个合理的解释。当然，也许我的这些解释在你眼里看来可能也不合理，只是这都无所谓了，关键就在于你现在是否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来听一听我的理由。”白止说话依旧是慢条斯理的。 按照常理来说，我应该是很喜欢这种说话风格的人。因为，可以这样表达自己情绪的人多半是情商很高的人，她可以对自己的情绪进行严格的控制，使得自己身处在一个优雅的位置，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手足无措。这样让我心里很舒服，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个类似暴发户的那种性格人在来往，总感觉那样拉低了自己的品味。 当然，我这个比喻没有什么其他深层的意思，也没有歧视某类人的意思，仅仅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的性格与那样类型的人合不来，合不来就会让我觉得很没品。甲之砒霜、已之蜜糖。这样的人不合我的心意，一定会符合另一部分人的心意。没准他们还瞧不上我这种类型的人，因此我想表达的道理就很简单明了了。白止说话的方式深得我的心意，我决定给他申辩的机会。就好像，罪犯也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一样。我也要给白止这样的申辩权利，以确保我以后不会有后悔的想法。 我轻微的点了点头，传递给了白止他可以继续说下去的这样一条信息。 而白止也接着笑了笑，代表他知道了我这个点头的含义。 “小梦，这个故事很长。若要追溯到源头恐怕还有一阵子的时间，在此期间希望你可以耐心的听我叙说。我想，我这五年与你朝夕相处挣得来的信任，换这次的时间也是可以的吧。”我已经很清楚白止的意思了，我也很确信白止接下来说的这些话一定会令我大吃一惊，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更何况白止说的很对，他对我付出了五年的时间，忙前忙后的帮我打理了很多事情。这五年时间不要说只是换了这么一点的谈话时间，就是换成要我做任何事，也是担当得起的。 “白止，磨磨唧唧可不是你的性格。我会同意的这是不会改变的事情，所以请你快一点，我今天被折腾的精神几次紧绷，需要快点得到休息。”我也向白止传递了这样一个信息，我肯定会接受你说的话，但是那个前提是你快点说，不要再继续废话铺垫了。 “故事最开始是发生在13年前，很惊讶吧，居然是十三年前。那个时候我们还在念初中呢，正好赶上初中升高中的最后一年。那一年，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白止开口就提出了一个令我震惊的数字，十三年，这是个什么概念，我大多数比较敏感的记忆都在五年前，可是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年代时间，我有些在意起来。可是，哪怕我再惊讶，再好奇，也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想法和嘴巴，没有多加揣测或者出声打断白止。只是选择了静静地听下去，扮演好一名听众的角色。 “那个时候我刚从子弟学校转学，嗯，我似乎忘记和你说我的家庭了。”白止刚开口就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然后看了看我，发现我并没有很在意的样子之后，就无所谓的继续说下去了。 在我们两个人眼里看来，家庭环境背景这种东西，在这个故事里面起不到太多的作用。而且，就算是白止没有对我坦白他的家庭背景，我也能猜到是军政家庭，不然商人再厉害，豪门再有影响力，也是不可能轻而易举就帮我改了一个身份的。 “因为家庭关系，我转学了。虽然，我从小就称得上是家里的宠儿，所有人都以我为中心，他们也都不留遗力的花费心血培养我。可是，我真的很不喜欢走他们走过的路，也很不喜欢被人安排的活下去。所以，趁着这次转学，我也算是一个解脱。我以为我没办法彻底挣脱这个牢笼，哪怕在别人的眼里看来这是座华丽的宫殿，可是在我眼里看来就是一所无形的监狱，压抑的我喘不过来气。可是，就在转学的那一年所有的轨迹都发生了变化，我一直没有跳出那个圈子是因为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东西。”白止没有一口气说完，而是会在中途稍作休息，也许是为了给我思考的时间，也许是在给他自己回忆的时间。 “我都不确定自己的喜好是什么，那么即使我逃出那个地方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尽管我的内心十分抗拒所在的环境，可是实际上我的行为表现没有透露出一点不满的感觉。就这样，有点像行尸走肉般的活着。那个时候的转折点就在于，我遇见了你，小梦。”白止这个时候刻意停顿了一下，看向了我。 而当白止看向我的时候，我也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白止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了。 “我不喜欢叫你夜雪，因为那都是过去了。可是，又确实是夜雪给了我一个信念，让我有了目标从那里逃离出来。你肯定不记得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先不说那个时候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叶墨宸的存在，就是没有恐怕我也没有办法能在你的心里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白止有些无奈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 确实如此，尽管当年的我十分活泼开朗，交友无数。可是，实际上我是一个很粗心的人，我不是很能记住身边所有的事情。尤其，那个时候的我，还在全身心的投入在叶墨宸的身上，哪有其他精力分给别人。 “那个时候的我也确实不够出彩。当然，我不承认是我本身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不想要出彩。我厌倦了总是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厌倦了那种自带主角光环的感觉。我选择了低调，那个时候的我想要做到低调二字并不困难，我刚经历了一场训练，肤色正常，不会出挑的白皙让人羡慕，也不会黑的让人印象深刻，就是那种平平常常放在人群中都不会记住的颜色。我那个时候总是蹦着一副脸，弄的别人也没兴趣接近我、了解我。所以，很庆幸的是，我在那个时候过的很平凡。我想还有一部分原因在于你和叶墨宸、黎昕、尹耀他们太过出名，大家都喜欢议论你们，观察你们。除此之外，也懒得理会其他人。”白止说道这些的时候，已经开始逐渐勾起我的回忆了。 至少，在那个时候，这些回忆依旧是美好动人的，我也不后悔有过当年的那些回忆，毕竟这些都是我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也正是有了这些经历才成就了今天独一无二，无人可以复制粘贴的我。 “那天，我记得我还是很正常的准备去食堂吃饭。可是，那天你却不正常的没有和叶墨宸一起走，哪怕我不刻意关注你们，在那个大环境下我也被迫的知道了你们的存在，你们的外貌长相，还有你们的形影不离。可是，我并不好奇这个，因为你们怎样与我无关。”白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又有些惊讶了，我知道白止不热衷于八卦，可是说出这么冷漠的话来，着实让我有些吃惊。 “很神奇，那个时候你可能在青春期，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就抓住了经过我身边的你。不理会黎昕和尹耀紧张的神情，态度十分嚣张的你和他们两个说如果叶墨宸不同意你的梦想，那么你就换一个能接受你梦想的男人。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挽上了我的手臂。”白止回忆着的时候嘴角挂起了笑容。 我印象中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只是当初那个男孩子可不是这幅模样，看来不仅仅是女大十八变，男大也十八变啊。 “说实话，我被你吓到了，我有洁癖这件事情都被你这样莫名其妙的举动给吓到忘记了。那个时候我们心智再成熟，说到底还只是初中生，很多事情还不是很清楚。尤其对我来说，我接触的女孩子少之又少，你的那个举动给我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 第三十五章 事情的真相【二】 白止的表现明显就是已经沉浸在回忆当中了，而我随着白止说的这段话也开始努力回想当时是否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很清楚的一点就是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可是我无法确定的是当时的那个人居然是白止。我再度上上下下打量了白止一番，再将现在的白止与我记忆中的白止进行了一番比较，确认了下还真是同一个人。 我的记忆中记不住太多的人物，可是我能记住少年白止只是因为一个机缘巧合罢了。在现如今看来，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该纠缠在一起的人，始终会纠缠在一起，无论中途经历过什么事情，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能记住少年的白止是因为不说我当时风靡亚洲这种狂妄的话语吧，可是风靡校园这个绝对是可以肯定的。只是当我挽着少年白止的胳膊时候，我能明显察觉到少年白止浑身僵硬了一下，我以为那是他太兴奋了，没想过能和我这样的风云人物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倒是让我印象深刻了很多。少年白止反应再迟钝，仍旧是比黎昕、尹耀反应过来的及时，他迅速的将胳膊从我的手里抽出，我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挽着少年白止的胳膊，我只是为了做个样子给黎昕、尹耀看罢了，以便他们可以及时把话传回给叶墨宸。所以，当少年白止抽出胳膊的时候根本没有浪费多余的力气，轻而易举的就挣脱开了我的束缚。而这一幕，更是震惊了我们三个人。如果按照现在狗血小说的情节来看的话，那就是少年白止是女主角，而我是那个霸道总裁一般的人物，找了个挡箭牌，再然后挡箭牌和其他女生做法不同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和她幸福的在一起了。 当然，这只是小说情节。而现实生活中的情节却是，我震惊了一下后立即反应了过来，赶紧又把双手缠住他的胳膊，这次我可是用尽了力气，饶是少年白止想要再次睁开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我也没有给他再次挣脱开我双手的时间。 我当时再次抱住少年白止的胳膊之后，快速的对黎昕、尹耀来了一句：“看到了吧，我不是在演戏，我是认真的。这个就是我的目标，很有个性吧，连我的胳膊都会甩开。如果是我随便找来的群众演员，他们可不敢这样对我，你们两也不傻，也能看清楚他那是真切的自然反应，而不是故意作秀给你们看。所以，如果叶墨宸真的不支持我的梦想，那么我就真的会和他在一起，到时候就让叶墨宸哭去吧。”我傲娇的对着黎昕和尹耀说了这样一番话。也多亏了当时少年白止的表现，黎昕和尹耀真的以为少年白止是我选的人。 “我也不知道，黎昕和尹耀那么聪明的两个人当时怎么那么愚蠢，居然相信了你胡编乱造的话语。”显然，说完上面话语的白止也和我想到了一起去，而当我回忆完事情的经过后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就继续听白止说下文了。 “那个时候也不能说他们愚蠢，关心则乱。遇上你，很多人都容易出现差错的。”白止说了骂黎昕和尹耀的话之后又往回扯了扯，也不知道这是说给我听呢还是说给他自己听呢。 “那个时候的你很光彩夺目，与我认知的所有女孩都不同，难怪那个时候大家都说你像个公主一样。确实如此，你就是大家心目中的公主。第二次被你缠绕住胳膊的时候，我其实有些烦了的，哪怕我被你震惊了，可是依旧无法改变我和你不熟这个事情，我讨厌陌生人对我的亲密接触，哪怕是当时的你也不行。”白止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嘴角的笑容会随着回忆中的故事发展而变化着，这样看起来人性化的多了，也真实的多了。 “小梦，你还能记住后来发生什么了么？”我没想到白止还会在这个叙述的过程中与我进行互动，可是既然他已经对我提问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回应。 白止这番问话的目的我也很清楚，他想看看我对当时的他有没有印象，尽管在多年以后他第一时间认出了我，而我没有认出他来，他仍旧是想要证明下当时自己对于我来说还是有着不同的。这也许就是男人吧，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后来，你又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把我的双手甩开，我当然记得这件事情。要知道，敢这样对我的人除了叶墨宸就是你了。”我发现在我说前面的话的时候，白止表情开朗了起来，他很开心我能记住这样的细节，这代表他在我的人生轨迹中留下过色彩，不论热不热咧，至少存在过。可是，当我说道后面的时候，白止的表情又有点晴转多云了。这点我也清楚为什么，虽然我能想到如果我说了这样的话白止会生气，可是那也没办法，因为我不喜欢说谎，那个时候的叶墨宸在我心里就是第一位，不可动摇。 我没再继续观察白止的表情了，而是接着一边回忆一边回答白止的提问。 “当时的你对我说，你不喜欢陌生人碰你，更不喜欢被陌生人利用。下次如果再要利用别人之前，一定要看清楚对象是谁，不然就会吃大亏。当时你说这话的样子还真是很有魅力，我都被你吓了一大跳。可能是当时的我真的是天之骄子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一得不到的多半都是因为叶墨宸的关系。因此，当我听到你对我说出了这么严厉的话之后，我有些难以置信，我当时还想查你的身份背景来着。后来，转念一想，查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世界又不是只能围绕着我转我也不想和你有什么瓜葛纠纷，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我对这个记忆还是比较深刻的，因为当时确实很震惊还有这样的人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对待我。可是，更快的就被叶墨宸给取代了，我没有想到黎昕和尹耀的速度那么快，快到我还没来得及消化掉少年白止的事情，叶墨宸就出现在了我和少年白止的眼前。 “当时的叶墨宸很高傲，嗯，和现在一样高傲。眼睛里面只有你一个人，看都没看我一眼，想一想还真是伤自尊。他对自己太有自信了，自信到根本不相信你会看上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所以他没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去看其他人。他那么快的过来找你，就是也可满足你们小少女的心思吧，需要被人宠着、哄着，让人觉得你们是最重要的，这一点尤其要体现在最爱的人面前。不得不承认，叶墨宸在这方面的悟性比我高的太多，同样的年纪我还什么都不跟明了，他却能精准的掌握到你的心思，这样的对手不好对付。”白止叙说故事的时候也会加上一些自己的感慨，幸好我都听得懂，不然就被他绕晕了。 “叶墨宸出现的很快，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从我转学到这里之后耳边从未停止听到过的两个人。你们看起来真的很登对，就是登对的让我不是特别开心。我那个时候就在想了，为什么大家都会觉得你们很般配呢，我却觉得你们两个一点都不般配。叶墨宸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危险，也不阳光，甚至有些冷酷阴暗。可是，你给我的第一感觉却是那么朝气蓬勃，我觉得叶墨宸是配不上你的。叶墨宸来了之后直接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了，我记得叶墨宸对你说了句乖，不要闹，你坚持你的梦想我支持你就是了，下次不许拿其他男的来气我。”白止说到这里的时候特意看了看我的表情，发现我没什么情绪波动后继续说。 “叶墨宸真的很懂女人的心思，这样的话很容易就打动青春期的女孩子们。我看见你一脸娇羞的面对叶墨宸，嘴吧也嘟了起来，看起来特别可爱。你还有理有据的和叶墨宸反驳，说什么叶墨宸要是早点支持你的梦想，你还用花费这么多心思么，还会找路人来刺激他么，诸如此类的吧。那个时候的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在听到自己被你定义为路人之后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是因为什么，现在想来那就是一见钟情。因为一见钟情与你，所以不喜欢被你定义为毫不相干的一个人。”虽然白止在用平静的语气诉说着当时的事情，可是我却仍旧能感觉到白止的情绪波动很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让我决定了解一下你们两个人。我不喜欢有不确定的事情困扰着我，既然你的出现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么我就一定会好好注意你的。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在学校时每当有人议论到你和叶墨宸的时候我都会认真的听，不在学校时我还动用了私人关系去调查你们两个。现在想来，那个时候还真的很疯狂，还以为是跟踪狂也不为过。” 第三十六章 事情的真相【三】 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白止对我和叶墨本进行了调查，这其实是很可怕的事情。因为调查我们两个人的是少年白止，那时的他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可是，若是换做其他人，这就很恐怖了，如果对方是当时对我和叶墨宸有所企图的人，那么我们两个可能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而不自知呢。 我想到这里就不自觉的又打量了一番白止，能在我和叶墨宸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对我们两个进行调查，可想而知白止的后台背景是多么的强硬，至少不会比我和叶墨宸的差就是了。 “这种东西就好像罂粟一样，让人上瘾，欲罢不能。随着我对你们两个调查的深入，我就越发的被你们两个经历给吸引住了。当然，更加吸引我的是你，我发现你真的很阳光自信、活泼开朗，虽然这些词汇非常平凡，可是要真正的做到这些点其实很难。你无论遇到什么，好像始终都坚信着这点，你就活得特别自我，让人忍不住的打从心底里佩服。”白止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把头低了下去，我想他知道原因，我也清楚为什么。 那个时候的我确实是很自信开朗大方的，可是那也仅限于那个时候。因为，那个时候的我遇到的困难都算不得困难，没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我自然而然也就没有悲观、感怀伤秋的必要。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我每天每夜都在为生活奔波，每天每夜都在为报仇而进行多次推理、演绎，早就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浪漫的我了。 所以，当白止在夸那个时候的我的时候，我觉得那离我已经很遥远了，遥远到这些都好想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我选择不去直视白止的目光，我怕看见白止眼底里的疼惜。我可以接受白止对我的失望，但是却接受不了那样疼惜的目光，那样的目光就像一根扎在心底里的刺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那段失败的经历、那段失败的人生。 “结合了对你的调查，我仔细的回想了下，那个时候你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说了些什么。你在用我当做一个借口，不对，更准确的来说是用我当做一个威胁叶墨宸的筹码。你和叶墨宸因为一件事情发生了很大的争执，那是什么事情也特别让我好奇，因为根据我的调查结果来看，叶墨宸处处都谦让着你、包容着你，你们两个都没有吵过架，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并且那个时候对这件事情感到不可思议的人一定不止我一个，大家都是十分好奇，你们怎么能维持着这种平和状态的。”白止继续说着，但是这次我却忍不住出声打断了白止的叙说。 “想要维持这种平和状态其实特别简单，就好像你不也是一直包容我这么多年了呢，在这五年的时间里面我们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争吵啊。”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神也飘向白止，话语里的讽刺意味他和我都懂。 为什么不能维持平和状态呢，当然可以啊，只要对你有所企图，又怎么会忍受不了这些呢。在这个时候，我已经把白止和叶墨宸打上了等号，少年白止调查了我那么多的事情，我可以选择原谅他，因为那是我技不如人，被人跟踪、调查。还因为那个时候我们都容易对出色的异性抱有疑问色彩，好奇心旺盛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我无法原谅白止。因为，白止太了解我的过去，他的了解不仅仅是我之前预想到的那些，他对我的了解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多的多。而这也让我种种表现显的更加可笑。我什么样子，我有几斤几两，这一切的一切早就被白止掌握在了手中，可是我却像一个跳梁小丑般的演绎着自己认为的完美戏码。 我对白止燃起的所有好感，我和白止之间难得建立起来的信任在此付之一炬。也许这点事情在别人眼里是微不足道的，甚至还会觉得我矫情。可是，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觉得我矫情又能怎么样，我说的话当然是我自己的想法，别人的想法都不是我的，我只忠于我自己内心。我的内心现在告诉我，我不可以也不能更加无法忍受这样的白止，那么我就远离他。 我就好像一只小刺猬，突然竖起了自己的刺，把自己紧紧的保护起来，若是有人想要触碰我，那么就要做好流血的代价。 “小梦，我承认我对你调查了这么多的情况下，还帮你改了身份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是我的不对。可是，我只是希望你能放下过去的一切，我不想你因为我是过去那些人中的一个，你就把我排除在外。我等这个走近你身边的机会等了太久了。所以，这次你可以选择原谅我么，小梦？在你我的印象中，我从来没有对你犯过一次错误，这次是我第一次对你犯错误，我也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所以可以再给我个机会么。”白止说的话语有些焦急了起来，一直都能平和自如应对很多事情的白止，在此时此刻也不禁慌乱了起来。 我看到这里的时候，内心有些感慨。我现在看到白止对我这个模样，就让我想起了我当初对叶墨宸的模样。可是，这不是什么小问题啊，在我眼里看来这足以构成对我的欺骗了。尽管，我没有问白止接近我的目的，没有问白止身世背景。因为，在这之前我不认为他和我有什么关联，我甚至一厢情愿的以为，白止是对我一见钟情才会如此果断的帮助我逃离出以前的那个牢笼。 可是，现在看起来是我错了。也许也不能说是我错了，毕竟白止对我一见钟情这件事情是无法否认的，区别只是在于十三年前还是八年前。然而，这些在我眼里什么都算不上。我在意的只有一点，就是白止曾经在我不知道的瞬间参与过我过去的人生，甚至我来这座城市的目的他都再清楚不过，就是这样的他却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再联想到他对我的求婚，我觉得更加的可笑了。因为觉得可笑，所以我真的笑了出声。 “小梦，别笑了，你这样的笑容让我心疼。”白止看了看我，嘴巴张开了几次又再度合上，最后可能因为实在看不下我的笑容了，终究是开口来阻止我那夸张的笑容了。 “我很庆幸，白止。是你将我从地狱里面拉了出来，就在我以为这是天堂的时候，才发现它只是批了天堂外衣的地狱。你不是我，你永远不会懂得这有多么绝望。你曾经自信的以为哪怕你跌落尘埃里，可是依旧凭借自己实力挣扎的从尘埃里再度盛开，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个笑话。这样的心情，白大少爷你无法理解的。你用你的举手之劳在某方面来说救赎了我，可是在另外一些方面来说，你将我推进了更加恐怖的深渊地狱。我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对你致上我最真诚的谢意好呢，还是对你产生怨恨比较贴切。”我看着白止，接二连三的说出了这些十分伤人伤己的话语。我如愿的看到了白止坚强后悔的神情，心理满足了。世界上从来不存在后悔药这种东西，有些事有些人遇到了就是遇到了、做了就是做了，就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承担后果。 “白止，我想要冷静冷静的思考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我更加需要时间来整理推测出最适合我们的相处模式是什么。所以，你这么聪明肯定也听出来了我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该走了，并且短期内不要来找我，我需要独处的时间去思考。”我这一招做的很决绝，我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所有的可能性，并且把这些可能性全部都怼了回去，为的就是不让白止有一丁点的借口再度开口游说我。倒不是怕我意志力不坚定，瞬间缴械投降，而是因为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小梦，不是我不想让你冷静，也不是我霸道不愿意放手你的离开。而是我心里清清楚楚如果放任你自己独自思考，很大程度上会思考出一个对我十分不利的结果。既然我已经能预测到这个悲伤的结局，那么我有什么理由不去积极主动的阻止这个坏结果发生呢。”白止这一招用的很是漂亮，他不进反退，把我所有的冠冕堂皇退路都给斩断了。 现在的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安安静静等待之后的事情发展，要么现在和白止说拜拜。 毕竟我从多年前开始就是一阵自由自在的风了，除了宝宝和易易姐，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任何人可以与之相比较而言，更加不可你能取代这个位置。 多年前的我早就失去了一切，成为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人。现在的我，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做自己，而不是被强行绑定限制在一个狭隘的空间里面。 所以，我的答案也呼之欲出了。 我选择转身酷酷的离开，给白止留下一个洒脱的身影。 第三十七章 奇怪的男人 白止没有追上我跟着过来，想必他很了解我，现在的我谁也不想看见，只想静静的一个人待会，整理整理自己的思路。我想要理清我和白止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我想要理清我是否还有和白止继续下去的机会。越往深处想，我的头越疼，我有些迷茫了。 就这样我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瞎晃荡，或者说的更加精确一点，我是在一条人迹罕至的道路上像一只孤魂野鬼般的到处飘荡更为恰当才对。 不知道晃荡了多久我才停下脚步，倒不是我有多么疲惫，因为过于集中的思考早就让我忘记了疲惫的感觉，我的双腿一直都在机械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抬起、放下、再抬起、再放下。就在我继续重复上一个动作的时候，身前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阻挡了我要继续前行的步伐。我往左走，这道身影也跟着往左走；我往右走，这道身影也跟着往右走。来回几次之后，我终于有些烦了，本来就心情不好，还碰上一个这样的神经病，我的理智终于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你看不到你眼前一个大活人么，我往哪边走你就跟着我往哪边走，真是有毛病。”我说不出骂人的话来，只能用是不是有病这样的词汇去表达我的愤怒。可是，我哪能想到我只是因为气愤随口发泄的话语却一语成真，对方真的是有病。 不然，为什么这个时间段这个身影还在外面飘荡，就和我一样四处游荡。不排除他也在为某些事情困扰着，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宣泄掉自己内心的多余情绪。可是，当我抬头看向那名男子的时候，我就知道完蛋了。我是因为对方迟迟不回答我的问题，终于忍不住抬头正面直视他，甚至还想面对他的时候继续大骂两句，尽管这样的行为有损我的影响，更加的难看至极，可是我就是想要像以往那般任性一次。 我在想，可能是今天碰到的事情勾起了我内心深处掩藏的记忆，才会让我触景生情，才会让我想起来自己曾经也是那个想要骂就骂，想要夸就夸的天之骄女了。所以，这次我没有克制自己内心的想法，直接把自己这些年来的不满情绪一一发泄到这个看似与我有关系，在实际上关系是相距十万八千里的人。 “我确实有病，你能治么？”我看到这名男子的五官外貌的时候已经被狠狠的惊讶了一把，那是一张脸上面目几乎尽毁的脸，明明他的个子极高，却将腰团成了一团，看起来十分猥琐。当我抬起头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能在我记忆中存在很久的图像，这样的他看起来真的有几分病态的感觉。我不是歧视罗锅之类的，因为我还看过宰相刘罗锅。所以，我当然知道罗锅不能决定一切，就好像外貌不能决定一切一样的意思。罗锅的他不代表他是个有病的人，这里的有病自然说的是那些精神有问题的人。同样罗锅的他也不能代表他是一个好的人，更加不能代表有关他的其他信息。 当然，我判断这名男子有病的原因绝对不可能就凭借这么短的时间相处。更何况，我都不认为这是独处，只是我被他打断了而已。我们两个还是互相不认识对方，我不了解他、正如他不了解我一样。而我之所以判断他有病的基础就是他的表情、他的眼神。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绝对是真理。尽管我们可以通过大脑去竭力的控制住我们的表情，来达到一种表情管理的目的。可是，实际上我们却无法做到管理眼睛这么细微的地方，甚至有的人在说谎的时候为了掩饰自己的谎言会刻意的盯着对方看，以此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证明自己的问心无愧，敢于直视对方。可是，却不知道这是多么愚蠢至极的方法，虽然说谎的人表现出来的态度神情很完美，可惜假的永远都是假的，这些做法骗骗普通人还可以，但是想要去欺骗一个十分有阅历的人或者去欺骗一个进行过系统性学习这方面知识的人来说那真是天方夜谭。毫不夸张地说，若是你想要欺骗这两种人，多半是你说上一句话，他们都知道你下一句要表达什么了，甚至有很厉害的前辈们还可以轻松的做到你想要做的表情。只是，这些前辈们也往往懒得拆穿别人的这些小把戏，多数都是当做看了一场闹剧，也就过去了，并不会深究什么。 话题有些扯远了，说回我能猜到这个人有病的原因也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十分空洞、看不出一点情感的流动变化，他和其他人冷漠的眼神还不同，冷漠的眼神代表着这个眼神的主人至少还有冷漠这种情绪，哪怕他情绪的表象是漠不关心他人，可是这依旧是属于我们人类的情感之一。但是，眼前这个一直挡住我前行道路的人却不是这样的，他不是那种冷漠的眼神，更不要说是别的眼神了，他就是用那种毫无情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看，问你你怎么知道我有病这件事情的时候有多么恐怖可想而知。 抛是我经历了这么多的大起大落、饶是我见惯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包括监狱里那些或是穷凶极恶的人或是狡猾多变的人都没有眼前这个人令我心惊胆战。 和面对眼前这个人相比较而言，我宁愿面对叶墨宸，在这种对比的情况下就可想而知眼前的这个人给了我多大的压迫感和紧张感了。 “我眼睛又不瞎，我当然是用眼睛看出来的了，你有病，还病得不轻。”事已至此，我说什么都来不及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交代一切。毕竟我一直都信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种骗人骗己的精神信仰。 “你能看出来？”那个人的话语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这如果换做其他人肯定会流露出或惊讶或疑惑的神情，可是眼前这个人用着白开水音调一般的话语，配上一副宛若雕像的神情还真是怪异极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我不认为这是冷漠的表现。主要原因有二，这第一就是你的语言向我透露出了你对我能看出你这个病是有情绪波动的，尽管我不能确认你是因为疑惑还是因为惊讶而产生的这种话语，但是无论哪一方面来说都可以判定你是应该出现情绪波动才对。第二，你从遇见我到现在，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现，这些难道不足以说明你有病？如果还不足以说明你有病，那么该看医生的就是我了。”我清楚明白的告诉了他我是如何判断出他有病这件事情的。 “嗯，你很强。那你能治好我的病么？”我面前这个奇怪的男人又问了一个更加奇怪的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我这是什么运气啊，也太好了！在同一天遇上两个极品奇葩，石头绝对算得上是杀手界的奇葩了，现在又来了一个。 我的脑洞突然大开，在思考着要是石头碰上了我面前这个奇怪的男人会有什么反应呢？ “治不好，死。”我还没脑补出来具体的画面，就听到这陌生男人加了一句这么恐怖的话。 “你果然有病，别人治不好你的病你就要把别人杀了？你当真以为中国的法律是吃素的么？你也当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么？”我嘴上说着强硬的话语，实际内心里都不知道翻腾成什么样了，因为我相信这个陌生男人说的话，我要治不好他这个病蜗居真的会被他杀掉。我还这么年轻、我还刚刚进行了第二次死里逃生，我是特别爱惜我的生命的，远比其他人还要珍惜的多的多，我怎么可能因为突然出现的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就要奉献上我自己的生命，我又不是疯了。 “我不是一名医生，我只是一名律师，你让一个做律师的去帮你看病，你觉得这个有可能性么？你以为你得的是发烧感冒吃两片药就好的病么？如果真的是那种病，我肯定立即给你治好，我还能说出来千八百种你要注意的事项。可问题的关键点在于，你得的病是疑难杂症，是我听都没听过的，更不要说见过这样的病了，在这之前我都没听过、没见过这样的病，你让我怎么给你治疗？我拿什么给你治疗？你以为我是神仙么，可以小手一挥就给你变出来一大堆灵丹妙药，直接药到病除。”我被这个陌生男人给气疯了，直接就开始了一系列的回怼，也不管这样会带来什么后果，反正说都说了。 既然狠话都放了出来，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留情面的必要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太让我憋屈了。 我已经这么憋屈了，当然要发泄出来，他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让着他 第三十八章 回忆【一】 我真是太生气了，我今天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好不容易争取了一些自己的私人时间，可是自己的私人空间就突然被这个男人打断，被他打断也就算了，我甚至还要为他的病状付出生命的代价，明明我根本连认识都不认识这个男生，我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怎么能不被大家排挤的，还让他活到现在。要是我的话，我可能就要分分钟吊打他了，这样也许还能解解我的怒气。 对面那个男人看我良久还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神情，依旧是那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虽然他外在表现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他却迈着坚定的步伐朝我走了过来。他每向前走一步，我就向后退一步。我们两个都没有调整步伐的速度，要是让第三人看到说不定还会以为我们在做什么舞蹈练习，练习着舞蹈的步伐。 “你在躲着我，你对我产生了害怕的情绪”。这名奇怪的男子笃定的说着，与其说他的语气是笃定的倒不如说他是波澜不惊的音调在诉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实。 “你已经说要杀我了，难道我不应该害怕么？我又不是和你一样有病，我对我的生命十分爱惜，我还没有活够，我还有好多事情需要我来完成。说起来你可能都不会相信，五年前的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仅仅是这样，就在刚才，都不超过一天的时间内我又差一点被人杀死，绰号石头的杀手被我最信任的人派来杀我，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么？不是绝望的感觉，而是类似于你现在这种感觉，我都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表达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了，或者说我都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反映了。因为我的大脑在得知这个事实的第一时刻，根本就不给我反应的机会了，他变得异常的麻木，麻木到再也无法将任何情绪传递给我。”我可能真的疯了也说不准，我居然会向一个要杀我的有病的男人说着我这些奇葩的经历。 在面对石头的时候，我和他拼的是智慧，我没有对他说过我的过去，相比较这个男人来说，我是把石头当做一个对手来看待的。可是，在我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我什么策略都失去了意义，因为他天生就没有情绪的波动，一个人连基本的情绪波动都没有，他还算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么？再退一步来说，动物都会有一些情感，在这上面来看他岂不是来一个动物都比不过。 所以，我没必要浪费时间去思考我的战术了。拼体力，我赢不过他，哪怕我抱着鱼死网破的心也无法和他相匹敌，男女的力量差距实在太悬殊了，哪怕一个男生再瘦小也绝对比一个女生的力气大得多。另外，我也没办法向其他人求生，之前石头选择的这个地点就是绑架我的最佳地点，就算我走了这么久，这么漫无目的的乱晃，依旧是没有晃悠出这片荒凉的地方，我还是深处一个人迹罕至的区域，因此我也就断了向别人求救的念头。我更不用指望白止可以像往常那样的出现在我身边了，因为白止很了解我的性格，他既然选择给了我足够的思考时间来让我思考这段我与他之间的复杂关系，那么他就一定不会再出尔反尔的跟着我过来。 这次，我可能真的要放弃自己对自己生命的支配权了，这是一件十分无奈又不得不去平静接受的事情。我不想表现的宛如一个疯狂的女人那般没有自己的品味，人终究都有一死，只是我没有想到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那么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完成，就要死在这么莫名其妙的一个人手中，实在有些可恨。 也许已经放弃了对生的欲望，也就让我想要把之前压抑住的情绪都给发泄出来。比如，五年前的我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比如我刚刚经历了一场什么激烈的战争，比如我怎么这么可怜在自己以为一切都会变得顺利的时候，又突然碰见了一个怪人。 “五年前，我被一个我最信任的男人利用了。他和我认识了十年啊，那可是整整十年啊，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别人眼中的金童玉女。他一直都把我捧在他的手心上，可是到头来我才发现原来我只是他报复我父母的一个工具而已。我承认，我的父母是奸商，甚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扥镇压了那个男人的父母双亲，逼迫到他们二人跳楼自杀留下那个男人独自存活于世。我也清楚那对于一个小男生来说意味着什么，本来他是家境优渥的公子哥，本来他是父母捧在手心上的大宝贝。可是却因为我父母双亲，他在一夜之间失去了这些所有的东西。优渥丰厚的家境变为窘迫的孤儿院团体生活，父母捧在手心的大宝贝变成了路边的一颗小杂草。这些我通通都知道，通通都了解。可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对他的感情是真的啊，我虽然与我的父母有着最为亲密的血缘关系，可是我就是我而已啊，我不知道他们做过什么事情，即便他们杀人放火是别人眼里罪不可恕的人，但是在我眼中就单纯的是疼我爱我的父母而已啊。”我开始回忆了起我最不想回忆的那部分记忆，也许是压抑了太多年了，这次我终于可以一次性的说出来了。 人们经常说的一句话不就是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么，我也是将死之人了，那么就让我一吐为快吧。我已经憋屈太久了，我已经压抑太久了。现在到了这个关键时刻，我不想再继续委屈自己了，至少我希望我能把所有情绪都宣泄出来，到时候爱怎样就怎样，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了，我都会看开这个结果。 我很庆幸的是这个奇怪的男人没有打断我的说话，我在猜测他是不是想通过我的故事去找寻一些他所缺乏的情绪，或者也可能是他知道我今天必死无疑，因此给我多说几句废话的机会。无论是出于哪个目的都好，至少我可以随心所欲的表达我自己的观点和宣泄自己的情绪了，至于其他的在生死面前都不重要了。 “其实，我也不得不佩服那个男人的心机城府、不得不佩服他的忍耐力和意志力。他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非但没有被击垮，反而变得更加的强大，他的心智成熟的不是一点半点。它可以运用他的智慧，将我轻而易举的玩弄于鼓掌之中，我还不能意识到这些事情。你知道么？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就是，我的父母双亲虽然没有在名义上收养他，可是实际上他和我同吃同住，我有的他都有，甚至我没有的他也有。那个时候的我时常在想，莫不是父母在孤儿院领回来的这个小哥哥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而我只是一个被抱养过来的女孩子。不要怪我想太多，那个时候虽然我很小，我也没有那个男人的心智，可是我们那个时候的小孩子已经懂得不少了，那些私生子之类的传闻我们也很清楚。” “那个男人表现的可以打满分，他表现的不卑不亢。不会让我父母觉得这个男孩是一个谄媚的人，不会让我父母觉得他忘本，忘记了自己亲生父母。但是，也不会让我父母伤心难过，不会让我父母觉得这孩子只认他亲生父母。这个男人高明之处就在这里，一方面让我父母觉得他很感恩他亲生父母的生育之恩，又恨感恩我父母的养育之恩，这是多么了不起啊。当然，我想我的父母那个时候一定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他亲生父母是因为什么而选择去自杀结束掉自己宝贵的生命的。”我还在不停的说着，大有一种不说完决不罢休的感觉，值得庆幸的是对面这个奇怪的男人在听到我开口说话之后已经停下了向我前进的脚步，我不确定他是对这个故事感兴趣所以先暂停他的杀人行动，还是只是单纯的满足我生前的最后一个愿望。 这些也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我可以尽情的去表达一切我想要表达的事情，这点对我来说就够用了。 “那个男人对我也是极好的，他做事情完美到让我不会升起一丝一毫对他的嫉妒之心，我唯一的念头就只剩下了庆幸，庆幸他在我身边，更加庆幸他是如此的疼爱我，让我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当中。” “当然，我最恨的男人也是他。因为，当他抱着一个不纯的动机来接近我的时候，我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的，我还傻傻的因为他真的是单纯的喜欢我，和我日持久生情了起来。我就这样落入了他编制好的陷阱里面，就像一滩泥石流，越深陷其中自己的身上就越脏乱，那是怎么洗都洗不掉的。他通过他自己的努力以及能力顺利一路直升，而我也紧跟着他的步伐一路向前进。我不知道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喜欢继续这段关系了。” 第三十九章 回忆【二】 “我拼尽了全力去追逐他的步伐，因为我知道两个人要是真的想要长久的在一起，那么两个人的实力就一定不能相差太多，自古以来所说的门当户对都是有一定的道理在其中的。可惜的是，我那么努力，终于和他的能力相差无几的时候，却也成为了他手中的利器，一把刺向我亲生父母的利器。他很聪明，没有正面和我说他需要我父母的帮助，他旁敲侧击地向我表达了他不想再依靠我父母的力量去生存下去。因为，如果没有办法摆脱我父母给他的力量支撑，他就没办法在我父母面前理直气壮的对他们说出让他们将我交付给他终生这种话来。因此，他向我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和我携手共度一生，那么这一切的前提都需要建立在他有足够强大的背景或者凭借了自己的努力拥有了足够多的权势、名望。”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停顿了下。 直到现在我都可以清楚的回忆起当时叶墨宸对我旁敲侧击说出这番话时候的面目表情，他没有过分夸张的渲染，说那些狗血的话。类似于，我也是为了我们两个将来好啊，或者是表现出一副忧郁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疼，但是其实就是作。他什么表情都没过分渲染，就是单纯的说出了这个事实，甚至在他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语调、语气都与平时无异。如果他用了和平时不一样的感情来对我说出这件事情，说不准我还会有点疑虑，因为他多骄傲我是知道的。他可以为了我放弃生命，但是绝不会向我跪下认错，大概就是这种类型的性格。 说他不在乎我、不够喜欢我这显然是不正确的，因为世界上肯为你放弃生命的人太少了，就算是亲生父母又有多少能做到这点，更何况还是一个与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可是，你说他有多爱我我也不知道，因为生命都可以放弃的人为什么无法放弃尊严？这些答案都是一道无解题。 话题又有些扯远了，正是基于我对叶墨宸的了解，我更加清楚他对我说出这番话的意义来。 “那个男人很厉害，就凭借这样简单却又不简单的手段让我和我的父母提议借给他一笔钱财供他投资理财用。我和我父母都十分后悔这个决定，我想我的父母双亲当时是因为对这个孩子很愧疚外加他年纪也不大，借助的资金也不多，从而判定他不会有什么威胁。这样一来，借钱给那个男人就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了，对于我父母来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一方面弥补了自己内心愧疚的情感，另一方面也能确保他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我和我的父母不同，我认为他一定可以凭借这笔资金创造出一个自己的商业王国，只是我对我父母信誓旦旦做这些保证的时候，他们都认为我们两个是没接触过社会，所以才敢大言不惭，就好像是看着两个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对我们两个笑了笑，还安抚着我们说他们相信。我们也能感受到我父母话语里的敷衍，可是那个时候的我们不在意这点小事，我们迟早会有一天用我们的实力来证明我们是正确的，我父母的投资是精准的。”我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那些陈年旧事，面对这样一个陌生人，我很容易就代入了自己当时的情感进去，因为不用顾及任何事情，也不用在乎这些话会不会被其他人听见，发现我的身份。 “事实证明，我和那个男人成功了。当我的父母察觉到这个男人的成功时，我父母崩溃了。因为这个男人用我父母的资金运转起了一切，甚至还初步建立了他的商业帝国。要知道，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从学校毕业，这是我们谁也不曾想到的。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不清楚，我知道的只是他成功了，他成功了也就意味着他有足够的资本去和我的父母提出将我嫁给他的请求了。我以为那个时候的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完美的结婚对象、从小到大的优渥生长环境、疼我爱我的父母。你听听，是不是没有比这些更赞的事情了？”我说道这些话的时候还笑了起来，只是嘴角带着嘲讽的意味，我问这个奇怪的男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更多是在嘲讽我当时的年少无知。 “还是我太天真了，上帝是公平的，哪里会让你事事如意。所以，上帝为了让我平衡，在短暂的期盼与兴奋过后接踵而至的就是跌入了绝望的深渊。当我接到我父母的电话的时候，我兴奋的以为那个男人成功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可是，当我赶到我的家里的时候发现的是二位老人的尸首以及一封遗书，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么？天都要塌下来了啊！昨天还好好的父母，今天怎么就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了呢？我大喊大叫，疯狂的向周围人求救，我连最基本的判断父母生死和打求救电话的事情都忘记了。我只是一遍遍不停的拨打着那个男人的电话，可是电话里从未出现过的女声却一直在我耳边响起，那个男人手机关机了。他从来不会关机的，因为他怕我找不到他，所以他的手机永远为我充满了电源。他手机没电了是不是也出了什么事情，我不敢再深入往下想，可是我的情绪已经崩溃了，一夜之间难不成我失去了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我不敢再多做停留，也不想接着脑补画面。我立即跑出家门，疯狂的去敲周围别墅的门，我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毫无形象的挨家挨户敲门。幸好这些人家的门卫都认识我，因为这是给他们做的培训，你要知道你的邻居都有哪些人，这样才能做好更完美的防御措施。当我终于得到了一位门卫帮助的时候，那名门卫训练有素的检查完我父母的身体，对我摇了摇头。那个摇头就像是电影里面的经典画面，自带慢镜头回放，我不可置信的望着这名警卫。哪怕我的内心已经判定了我父母生还的希望有多么渺茫，可是我依旧抱着那么一丝丝的侥幸心理。但是，残酷的事实就摆在了我的面前，我不得不去接受它。当我得知这个残酷事实之后，我反倒是平静了下来，我有些呆滞。现在让我回想出那个时候我什么想法，我依旧回想不出来，我的大脑在那个时候一片空白。等我有些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了，原来我晕倒了。”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复杂的，因为这段回忆太痛苦了，哪怕时隔多年再次回想起来还是让人觉得痛苦不堪。 “我醒来之后发现我的身边坐着那个男人，我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一般，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那个男人，在他怀里肆意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哭的不能自已。一边哭着，一边说着自己除了他就再也没有亲人了。我记不清我重复这样的话重复了多少次，当我意识恢复的时候是因为那个男人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深呼吸了几次。 “他说，谢谢你啊，你帮我催毁了那对令人恶心的假面夫妇呢。我该拿什么感谢你呢，我亲爱的伙伴。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我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但是，至少我确实因为他的话不再哭泣了，他看到我停止了哭泣，就对我又说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我还傻不拉几的问他什么意思，是不是生病了，我没办法再去承受我最爱的这个男人变得不正常这件事。然后，他就向我说出了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有他的阴谋，还有我这个帮凶的事实。”我看了看这个奇怪的男人，他依旧没有什么反应，让我安心了，我可以继续说我的事情了，我只是需要一个宣泄口罢了。 “那一瞬间，天崩地裂，我的眼前一黑，就又昏迷过去了，我受了很大的精神刺激。等我二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次昏迷的时间明显更加长久。这次我醒来后坐在我床边的不是那个男人了，而是那个男人另外的两个好兄弟，他们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和他们其实也很熟，看他们的样子我也知道了他们早就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由始至终被蒙骗在鼓里的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我有些自嘲的笑了出来，狂笑不止，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原来一个人悲伤到极致的时候就真的不会再哭了，而是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哈哈大笑。”说完这段话的时候，我又停止了好长一段时间，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我内心的心情，如果不去平复下来我的心情，可能要面临着再度崩溃的心里。那名奇怪的男子一直没有打断我的自言自语，也没有对我说的这些陈年旧事表现出多么大的兴趣样子，可是既然他没有阻止我，那么我就继续讲述下去好了，难得有个如此棒的听众。 第四十章 回忆【三】 那两个人可能不忍心再继续看我这样下去，他们也知道语言说服不了我，干脆请护士过来给我打了镇定剂。当护士走过来的时候，我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就是很平静的看着那名护士，轻声的对她说，多给我来几针吧，最好可以让人长眠不醒的那种，这样我就可以一直生活在我的梦中了。那名护士被我说的这句话吓了一大跳，好在训练有素，快速的把针剂打到了我的身体中。迷茫中，我听到了说什么再给我打点营养液之类的话，其实我已经没有生存下去的欲望了，被最重要的人背叛，还被最重要的人利用去伤害了另外最重要的两个人，我还有什么勇气面对这一切呢。”即使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还是在难受着，那个时候的我是多么的绝望啊，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我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要玩死我才开心，就在我无数次轻生都被阻拦下来了。在那两个男人轮流来看我安慰我开导我，向我说明我最爱的那个男人的苦衷，所受的折磨的时候我有些心软了。而且，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我怀孕了，多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有这样一条小生命来到我的生命中。”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又有些开心了起来，因为想到了我那个十分体贴我的宝宝。 “我和你说，我最庆幸的事情就是留住了我这个宝宝，我的宝宝帅气懂事。”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没有继续说刚才的事情进展，而是因为突然提到了宝宝，所幸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宝宝的身上。也由此可见，我是多么深爱着我的宝宝，只要提到他我就无法抑制住的开心。 但是，很快我高兴的情绪就被浓浓的失落给取代了。我开心的是想到了宝宝，这让我有了满足感。转而，我又想到了自己的生命也快走到了尽头，悲从中来，有些失落。我知道自怨自艾没什么用处，为了避免这种负面情绪继续干扰我的思维，我干脆不想了，不去想宝宝那帅气的脸庞，不去想宝宝那软糯的小声音，更不要去想见不到宝宝会是什么样，亦或者说成宝宝若是再也见不到我了会是什么样这种说法更为贴切一些。 因为不愿意继续想下去，所以我就转移了之前突然乱入的这个话题。 “那个时候的我也是我们几个之中第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人，也多亏了他们几个的繁忙，尽管他的两个兄弟已经在竭力的抽出空余时间来看我，可是仍然避免不了有照看不到的地方。毕竟，那个男人刚刚凭借我们家的第一笔资金摧垮了我们家整个家族，自然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去稳固他辛辛苦苦、煞费心机打拼下来的江山、都说江山容易打下来，却不容易守下来，我和他对此都是赞同这个观点的，时势造英雄我们比谁都懂这个道理，因此我也知道他一定不会在乎我的生死，他在乎的只是他的商业帝国。可是，那个时候我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的，时间是一件很可怕的利器，就在他那两个兄弟轮番轰炸我的基础上，再加上时间的流失，即使我对他还有怨恨，可是却不如最初那么强烈了。说句不好听的，我父母落到这般田地也是怨不得他人，前有因今世果，我一直都信奉这个宗旨，所以即使我再怎么可恶，再怎么帮我的当事人争取他们的利益，我还是不会波及对方的亲人家属，因为他们始终是与本案无关的人，没必要将他们牵扯进来。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表达自己是一个好人这种论点，我只是单纯的把我所思所想都告诉你，谁让我就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呢。所以，作为一个将死之人的遗愿，你就勉为其难的继续听我废话下去吧，这些话我都不可能再对第二个人说了呢。”虽然我嘴里不停歇的在讲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俗事，虽然即便那个奇怪的男人会打断我的演讲，对，没错，我称这场谈话为我个人的演讲，因为由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罢了。可是，我依旧不会放弃自己最后的这个言论自由权。 那名奇怪的男人在我说了这些与他有关的事情之际，仍然是没有发表什么看法，更不用说给我个什么表情去推测他的想法了，他还真是始终如一都能保持着那副死人脸。 不管他的情绪如何，我打算继续叙说那件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我也偶尔会想为什么这个男人还不来看我，他是不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我，但是又在担心我的安慰，所以才会派他的兄弟日日过来看护我。你看，我那个时候多傻，多蠢，都被他搞得家破人亡了却还在给他找借口，找不来看我的借口。也许，那个时候的我也并不是对此一无所知，但是为了我的孩子，为了那条新生命的到来，我选择了委曲求全，我选择了对自己进行欺骗，这样我的内心会好受一些。”我说这些故事的时候，嘴角的微笑多半都是讽刺意味十足的，为了那可笑的青春，为了祭奠着逝去的天真浪漫。 “那个时候的我知道了如此令人振奋的消息时候，强行压抑住了自己激动情绪。在他两个兄弟其中之一过来看我的时候，我只是和他说了句我想要见那个男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他的那个兄弟也很可爱，明明就是一个混黑道的人，却十分神经兮兮的感觉，就怕我要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为了阻止我那疯狂的想法，在他认知里我癫狂了那么多天之后，突然这么冷静下来还和他说要去见他兄弟，换做谁都会觉得我是要做一下大事情了，比如选择和那个人同归于尽。我也理解他这个兄弟的想法，可是我并不想多做解释。”说完我看了看眼前这个奇怪的人，接着对他说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没有孩子了，看你这个冷酷模样，大概也能预测到你未来的人生里也不会出现孩子这个可爱的生命了。”我不是出口重伤这个男人，而是这就是我打从内心里升起来的想法。 “你永远都不会了解那种有了孩子之后的喜悦，更加无法体验到只想与孩子他亲生父亲去分享这个消息的激动心情。我那个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就好像现在很多的结婚女人一样，总以为孩子就是一切，总认为为了孩子好什么事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我已经决定要去原谅这个孩子的父亲了，哪怕他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但是我相信若是我父母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也一定希望我是快乐幸福、放下过去的。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能原谅他对我的所作所为，那么他可以原谅我父母当初的那些所作所为么？这点我是不确定的，虽然说人都死了，这些说来还有什么意义呢，可是那个男人不是一般的人，他对报复的坚毅程度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谁又知道那颗仇恨的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多久呢？”我缓缓地说着我当时的想法，现在想来也并无不妥之处，我那时候的做法没有一点错误，错的只是我高估了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重要程度。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里加上他兄弟的开路，我终于找到了那个男人的住所地。他还住在他以前常住的地方，多么可笑，就是我家的房子。他的那个兄弟明显想要阻拦我走进这栋房屋内，我不清楚他兄弟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那时那刻在做什么事情，否则他兄弟怎么会阻止我呢？我也是一个十分执拗的人，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一定要履行。我选择原谅了那个男人，我选择了要与他冰释前嫌一同抚养我们的宝宝，我就不会再惧怕任何艰难险阻，我推开他兄弟拦着我的身体，径直的向我最熟悉的地方走去。” “随着我的步伐越来越快，随着我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声音也就越来越清晰起来。我们那间房子隔音不好，那是我的父母特意做成这样的，想必他们也是怕我和那个男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所以才故意做的如此不好。也正因为隔音效果不好，那些一听就知道在做什么的声音持续不断的灌入我的耳内，那一刻我是万万不敢相信的，或者说我不能相信，如果一旦相信，我们就真的没有退路了。我当时开门的手颤颤巍巍的，就和年迈的老人似的，当我抓紧门把手，深呼吸了好几口，开门见到了我最不想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之后，呆愣了几秒迅速又把房门关上了。我的身体不受控的滑落了下去，一想到他们在我的房间，在我的床上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我就恶心的不行了。我不知道等了多久，房间的门终于又被打开了。我只知道我的双腿都麻木了，都没有力气支撑起我站起了。” 第一章 斗智斗勇【一】 “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忘记当时我的反应以及他对我说的那些话。你知道么？有些时候，有的人对另个人说出来的话语远比杀了对方还痛苦百倍。那个时候那个男人，看在我就那么呆坐在地上的时候，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其实，在那一刻，我就清楚的知道我们无法回到过去了。也许，现在的那个男人表现才是他真正的情绪所在，尽管他的习惯还是和以往一样，并无不同。可是实际上，我能感受到我与他之间确实不同了，我们两个彼此之间隔着一道沟壑。我特别想逃离，但是我的身体告诉我它无法动弹，我的双腿麻木不堪。我的情感告诉我，为了我家宝宝，为了这条小生命的到来，我需要再努努力，做点最后的挣扎，试试看能不能挽回我们两个之间那一直似真似幻的感情。”我都没有间歇的直接讲述出来这个故事，我不想将这段记忆拖沓的太过冗长，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开心快乐的回忆。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我，眼里都蓄满了泪水，我始终都没有在她面前流出这些眼泪。那是我全部的尊严在支撑着我，忍住，不可以流泪博取同情。就算我知道我这只是真是的情感流露，可是那个男人多半会以为这是我的一种手段。我就是那样的强忍住了要奔流而出的眼泪，抬头认真的看着他，那时候我对他说话的语气还带上了明显的祈求意味。我傻傻的认为，缺失家庭关爱的他会很喜欢这个孩子，会很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然而，当我对他说出，我怀了他的孩子之后，他却对我说道那就打掉啊，就不怕生出来是个畸形么，他还直截了当的指出了是我做了他的帮凶害死了我的亲生父母。你看啊，他多残忍，多狠心。就算不爱我，就算接近我都是带着目的的，可是我始终是他第一个女人啊，我们两个还孕育了一条新生命呢，我还第一次那么卑微的祈求他呢，我还决定原谅了他的所作所为呢，那可是消耗了我不少的精力才做出的决定啊。可是，他就这么轻轻地说了两句话，我的内心彻底死寂了。”我说出这番事情的时候还在微笑着，我在笑什么，当然是笑自己那时候的愚蠢以及自以为是。 “我还是高估了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是，奇怪的男人你知道么？”我从讲述这件往事的时候就不停的对着面前的男人提问，说是提问倒不如说是自问自答更加贴切一些。我可能是想要缓解下自己的尴尬，也可能是为了让自己更有情绪感的代入，因此总是会这样反问奇怪男人再接着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借此来加强我表达事情的强烈情绪。 “一个人悲伤到极致就心如止水了。我的眼泪啪嗒啪嗒的顺着我的脸颊滑落，短时间内都没有中断过。可是，哪怕我的身体反应如此诚实，我的眼泪流的如此畅快。我的内心情绪却是十分平和的，我在想可能是刚才我把眼泪都憋在了眼睛里，已经到了盛不下的地步了，才会这么啪嗒啪嗒接二连三的流出。但是，我向你保证，我那个时候的心情是真的很平静，我没有说任何的谎话。你看，多有趣啊，到了这一般的地步，我却心情十分平和。没有愤怒、没有崩溃就是没有感情，一点的感情波动都没有。”我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说道，因为我说着说着发现了我和这个奇怪男人的共同之处，那就是这个奇怪的男人也是和当初被重伤后的我一样，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虽然那个是我我流泪了，可是我真的是认为忍受到了一个程度之后，身体机能会主动帮人们做出决定，也就是应该有的反应。然而，最为真实的反应其实还是在人本身。因为有了这个推测，所以我在想，面前这个奇怪的男人会不会就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伤害。他的生理反应与我相比更加明显，他的精神情感反应则和我一模一样。 “为什么不说了？”这是奇怪男人开口问我的问题。 他肯定是看我太久不说话了才问的我，可就在前不久我还特意和他僵持过，却没能拼过他的忍耐力。现在他这么快就没耐心了去问我这个故事接下来的发展前节，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我的大胆猜测是真的，剩下的只要小心求证就行了。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现在已经推测到这个地步了，因为这样的他太容易掩饰自己的情绪了，弄不好还会给自己惹上一个小麻烦。所以，眼下的情况，最适合我的做法就是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得样子，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争取到了一点点的时间，我倒不是在拖延营救时间。先不说，白止不可能报案这个问题，毕竟我才刚离开白止不到一天的时间，还加上了我现在心情不好。因此，我根本就没有对他人会救我这个消息产生过什么期待值。我唯一的期待事情就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把自己从这个苦海中救出来。 不能让他发现我这个心理变化，要知道这个奇怪的男人已经给了我很大的危机感了，要是雪上加霜我可真的就控制不住了。 为了掩饰我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不算是乱七八糟的想法把，好歹那些也是我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就可以制造出来的思考成果。 “这位奇怪的先生，我不是你，不可能没有情绪波动。我经历的事情还远比其他人复杂的多、比其他人经历的事情来得悲惨的多、自然而然我所需要承受的就更多了。我需要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内心啊，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啊。就算我表现的再精明，就算我表现的再理智，归根结底我还终究是一个女人，不是么？”我用了一个以退为进的招式，不攻反退来给自己刚才的想法找了一个恰当的借口。 “嗯。”我没想过这个奇怪的男人在听了我讲述的这个理由之后还会给我回应。我不确定现在这个嗯算不算是这个奇怪的男人和我的互动，我知道的就是我的理由他接受了，暂时我不会受到他的威胁了。 我还有足够多的时间去讲述这件事情，可是万一之后的事情他不感兴趣了呢？容不得我再去思考更加缜密的对策时候，我就看到了他的双眸，我不敢再多做休息，接着又开口讲述了我的人生经历。 “那个男人就是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语，转身离开了，潇洒的背影真的很帅气。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这个男人的背影，因为他从来不舍得我看他的背影，他都是守护着我的背影。这个男人说的东西也全部都是事实，越是真相的东西就越难以让人接受，我也不会例外。更何况，这个男人说出这些话时候的语气中充满了恶趣味、充满了报复后的快感，同时也充满了不屑和轻蔑。我预料到了之后我和我宝宝的下场。为了宝宝，我愿意竭尽全力去留住我自己额生命。老天爷也是不想看到我年纪轻轻就动了轻生的念头才会在这个特殊时机给了我宝宝吧。我已经和那个男人说出了宝宝的存在，而那个男人给予我的反应也很明确简单易懂，他不会要这个孩子。他不想要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也就是说我如果不逃离开这个男人的掌控，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失去我的宝宝。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在我的世界里。我已经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三个人了，这最后的一个我势必要保护好，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我进入回忆的时间很短暂，一秒就入戏了，一秒就再次沉浸在当初的那段往事中了。 “我先是敲了敲自己已经麻木的腿，直到有些知觉后，我才扶着墙体慢慢的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屋子里的那个女人也冲完澡出来了，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仿佛她才是这间屋子的真正主人一般。我能看出来她想要在我面前耍威风，想要给我一个下马威，更想要和我表明她的特殊地位。我是绝对不会给这样的女人去羞辱我的机会的，所以我就早一步比她开口了。我那个时候对她说道，别以为在我的床上用着我用过的二手货就是赢家，你所享受的一切，你说引以为傲的东西，都是我说不以为然的。说完我就走了，我的背脊挺得笔直，那个女人可能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放我离开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我不自觉的也将背脊挺拔了起来，输人不输阵。 “世界虽大，那一刻却觉得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因为从小就和那个男人同进同出，我的女性朋友男性朋友都不多，即便人缘好也都是点到即止的关系。” 第二章 斗智斗勇【二】 “如果真的认真算起来的话，那么能让我去借住的人就只有那个男人的两位兄弟家里了。对了，还有一位女性朋友的家里，可惜她却不在这座城市，我是不可能逃离开这座城市的。我的最新动态一定都被那个男人密切的注意着，我很确信那天我看到的那一幕场景就是那个男人特意安排给我看的。他总是知道怎么能准确的重伤到我，也许他觉得我父母的自杀还不足以谢罪吧，他认为我也应该同他一样痛苦，或者比他痛苦百倍他的心里才能高兴吧。当然，我说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推测而已，具体到底是什么驱使他这样对我，这还是需要问当事人才能知道的。”做律师这一行业久了，已经被行业习惯给影响住了，任何事情都不会说的过于绝对，因为事情总是千变万化的，人心也是最难猜测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前一刻还对你言笑晏晏的人会不会是在后一秒对你背后伸出那把锋利刀子的人。 “我不想再回到医院，因为我一旦回到医院一定会有人安排我去做手术的，我还很喜欢这条生命，就是我的宝宝才给予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我一定要保护住他的安危，无论我会付出什么样的的代价都好，我仍旧要护住他的生命。所以，我找上了他的一个兄弟。我知道那个人喜欢我，只是碍于我和那个男人的关系才将这份情感压抑住了。但是，他也太愚蠢了，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说能压抑得住就可以压抑得住的，如果真的是这么简单就可以随心所欲，世界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痴情男女了，更不会有那么多情杀案件了。我是很卑鄙，卑鄙到利用第三人对我的感情。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母亲在面对保护自己孩子还是违背自己原则的选择面前，根本不需要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在孩子的安危面前，所有的原则都不再是原则了。我也是一位母亲，哪怕只是刚刚晋升为母亲的人，我也是一位母亲，我自然会护住我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就凭借脑海中的那一股执着的信念，我找到了喜欢我的那个男人家里，我没有给他提前打电话，因为一旦让对方提前知道我要过来的事情，对方一定就有准备时间去思考问题了，这样一来他就极大可能会拒绝我的请求。所以，我选择来一次突袭，这样他就没办法仔细思考了，也就更容易遵从内心的情感，我也就有了一个容身之处了。更何况，若是这个男人真的愿意给我这个容身之处，那个男人也就拿我没办法了，毕竟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即使是亲兄弟都比不过的。”我有些累了，直接坐到了地上，盘膝而坐准备接着往下讲述。 对面奇怪的男人看到我这副模样还是那副死人般的标准神情，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只是行动上也跟着我一并坐了下来而已。我们从最初的站着面对面相谈演变成了面对面的坐着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的宝宝运气还是好的，上天也不忍心剥夺掉他的性命。我去找那个男人的兄弟时候，他刚巧在家，本来我都做好了守株待兔的准备。准备打一场持久战，却不曾想这些都用不上了。我碰见他的时候他正从外面要往房子里面进，我喊住了他。他单纯的还以为是幻听，没有再第一时间做出什么反应，直至我第二次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才将头转向我的方向。我利用了身为女人为数不多的优势之一，那就是装柔弱扮可怜，我知道你肯定很不齿我的行为。可是，在我家孩子面前，所有的道德底线、所有的原则都不复存在。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留住我的宝宝，那是我生命的延续，哪怕我用生命去换取他的存在也不是不可以的。就抱着这么坚定的念头的我迈着步伐朝那个人的兄弟走了过去。我当时在他面前流泪了，他很震惊，因为这样脆弱的我只会表现在那个男人面前而已。我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对他说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好不好？他不要我们的孩子，我做了努力了，可是他让我去杀死我自己的孩子我做不到。我没有他那么冷血残忍，我没办法去扼杀掉我孩子的生命，尽管他现在还没有成型，可是我还是能感受到他在我的身体里面活着的痕迹，这是我生命的延续。如果，连他都离开我了，我真的无法继续活下去了。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任何一件事情，这次我求你，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你是了解他的，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杀死他的。可是我是这个孩子的母亲啊，他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怎么就能被扼杀在摇篮里面呢。我知道他将来会拥有无数个孩子，不会在乎我这一个，多我这一个不多，少我这一个也不少。可是，我这一辈子就只会有这一个孩子了，我不能失去他，真的不能，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数不清在我求他救救我的孩子这段话中我说了多少次祈求的话，我印象很深的就是那个时候，我说到后面不仅仅泪流不止，声音哽咽，我还向那个男人的兄弟下跪了。那一幕真的就把他彻底震撼住了，若是说之前他还在挣扎，还在权衡我和那个男人之间应该选择谁的问题的话，在我这一跪之下已经有了明显的答案。” “小雪姐，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们也不好受的。”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我这不是威逼你，而是请你了解一下身为一个母亲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内心好么？我是身为一位渴望护住孩子安全的母亲身份向你如此祈求的。你我都知道，若是想要保住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只有躲在你或者啊耀的庇护下生存的。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不去选择啊耀而是选择你的原因，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我更清楚。你顾及着你们之间的兄弟之情才没有说出来，可是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觉的到你对我和啊耀对我的关心是如此的不同，你对我的过分关注已经超出了对你兄弟媳妇的关注程度了。所以，你说我卑鄙我也承认，你以后想要怎么羞辱我，我也不会去顶撞你，只要你现在能护住我的孩子，哪怕日后你想要我任何东西只要我有，我就给。” “你也觉得我很廉价把？”在我给奇怪的男人模仿了很久之前我和那个男人兄弟的对话之后，我就对奇怪的男人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也没有指望这个奇怪的男人会回答我。所以我就继续往下说了。 “那个时候的我真的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的，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只要我有，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会全部付出，只要对方肯保护住我的矮子。我想，幸好的是我没有选错求助对象，那个男人的兄弟带我回到他家里面，一路上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再张嘴重新找话题聊天。直到他给我安排到了一个房间准备离开之前才给我留下几句意味非凡的话语：小雪姐，无论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不需要如此开口这样求我，这会让我觉的这是对我的一种侮辱。其实，说真的，我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个话的意义在哪里。他看到了我迷茫的神情，耐心的又给我解释了几句：你是一个天之骄女，即使落到人间那也是人中龙凤，总会有翻身觉醒的时候。你看现在的啊宸虽然嘴里不说什么，行动上还故意伤害你，可是实际上他对你有多在乎我们是知道，也就是说你们以后没准有翻身的机会，而你现在却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这可一点都不酷啊。就算是为了你的宝宝，你也不需要对我委曲求全成这样，若是没有啊宸的默许，我想我也不敢明目张胆把你收留在我的家里。” “那个男人的兄弟说的话狠狠地震撼到我了，他的意思不就是说，那个男人已经猜到我要对他的兄弟求情了，更可怕的是他还猜测到了我一系列的行为变化。果然啊，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了处心积虑的和我接触、细心观察我的生活习惯从而推测出我的性格再加上他的推测，他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破了这一个局。我有些难受，因为，我以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尽管那个男人很厉害，可是他又没有学过读心术，怎么可能完全猜中别人的想法呢。我猜那个男人的兄弟是看出来我的疑惑了，所以又给我耐心的解释了几句，说道：啊宸他不是一个普通人的，他的行为模式不是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可以推测出来的。小雪姐你不应该和他玩这种推理游戏的。”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禁苦笑了一下，是为了那个时候我的天真幼稚吧，也是为了祭奠我和那个男人的过去不会再重新来过了。 第三章 残忍的男人 “就这样，我就这么在那个男人的兄弟家里住了下来。我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用心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是不论他想要做什么都好，我最终的目的都是要守护住我的孩子，所以只要他还留着我的宝宝，这一点对于我来说就够了。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那个时候的我也是很快乐的。虽然，那个男人一次都没有过来看过我和我的宝宝，但是我却反倒是庆幸他没有来，因为他来了我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在他拒绝了我的请求后，我应该用什么面目去面对他。所以，他不来反倒成就了我。那个男人的兄弟因为足够喜欢我，再加上那个男人的默许，他的兄弟对我更是照顾有加，按照一般男朋友的标准来看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说的都有些口干舌燥了，可是我看了看我对面这个奇怪的男人，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我也只能无奈的继续叙述下去了。 “这就有点像山雨欲来风满楼，暴风雨前的宁静吧。我在这样平静的日子下待了没有很长的时间，也许也待了很长的时间了，毕竟快乐不知时日过。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快到预产期了，哦，对了，我忘记说了在我寄宿在这个男人的兄弟家的时候，他们把我照顾的很好，还会定期带我体检。只是，这个陪同我体检的人从来都不是那个男人，都是他的这个兄弟，医院里的人都会误认为他才是我孩子的父亲，你看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就这样看着预产期一天天的逼近，我的身体不舒适感也越来越严重了，怀孕的女人先不说情绪多容易变化，就是身体上也会变得很不舒服。比如我，这种现象就更严重了，明显表现就是水肿的厉害，还经常抽筋。我时常半夜被自己痛醒，可是醒过来后又能怎么样呢，只能咬着牙忍着痛苦，用笨拙的姿势把自己的抽筋部位给揉开。我那个时候是多么想有一个依靠，可是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不再拥有了。” “我的宝宝提前了一周的时间出生，也不算早产把，但是确实又比预产期来得早一些。那个时候我记得我还在慢慢的散步，想要通过运动来把自己变得更健康，让自己肚子里的宝宝也变得更加健康。可是，那一天走着走着我就突然身体不适，下腹剧痛，我很怕，也很慌张。我大声地呼喊着，我怕自己晕倒，我缓慢的咬着牙坐到了地上，每深吸一口气就会攒足一些力气来大叫，他们家的佣人很少，正常来说富家子弟的佣人一定是很多的，即使是说出随处可见也不为过。但是，他们家不一样，他混黑道，很讨厌其他人，就只会用这么两三个人管理整个院子。再加上，由于他身份的关系，确实也没有多少人来动他，他就更无所谓家里人手的多少了。因此，那个时候我身体一出现异样的时候周围人并没有马上发现，直到我都喊了不知道死第四声还是第五声的时候，就在我即将昏倒的那一瞬间，终于有人过来将我抱了起来。可惜的是，我已经记不清那个将我从地上抱起来得人是谁了，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气去向周围的人求助，以至于终于撑不下去了。那个人的身上味道是我很熟悉的，我也在想过会不会是那个男人心里一直都是爱我的，只是夹杂在这样的仇恨当中，无法第一时间作出决定，才会这样对我。但是，我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他就立即冲了过来。可是，我很快就发现了那一定是我自己的错觉罢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情绪又有些激动了起来。 “我千算万算，翻来覆去的思考，都没有想到局面会变成那样。那个男人一直没有逼迫我打掉自己的孩子只是为了这样最后的一个瞬间，一举击毙我，让我不能再翻身。”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奇怪男人，就好像他就是叶墨宸本人一样。怪只怪他们两个的神情都太想象了，都是那么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情哪怕关乎到了自己也无所谓，总那么坚信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一切问题。 “我不是那个男人。”我一直盯着对面奇怪的男人看，不仅仅局限于观看而已，我还神情特别严肃，因为就在这个奇怪的男人开口说话，我第一时间就看向了对方的双眼。那双眼睛干净的里面藏不住一丝一毫的东西，就算大家觉得是我才疏学浅也罢。然而，我敢笃定，若是换做任何一个人看到此情此景都会和我想法不谋而合的。 我对这个陌生男人的目光从最开始的好奇，到后面的无所谓，再到现在我看向的目光就宛若要猎杀掉这个人的感觉时候。这个男人再度开口了，并且直击要害，一下子就看穿了我内心的真正的想法。无论他怎么推论出来的都好，既然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那就意味着我表现的太过明显了。我赶紧甩了甩自己的头，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要弄混这两个人，清醒了片刻后，确认好两个人不是同一个人之后，我就对这个奇怪的男人道了歉。 “不好意思，刚才认错了，也许是你们在某一些细微的地方太过相似，我才会误认。” “嗯。”哪怕我的态度已经十分诚恳了，这个奇怪的男人连一句没关系都不愿意赏给我，我也不想自讨没趣，趁着刚才的回忆以及认清了两个人的不同之处后接着展开了我的故事叙述。 “我之所以敢那么肯定，不是那个男人送我到医院的，不是那个男人在我危机的时候第一时间救我起来就是因为他在我即将赋予一条新的小生命的时候，亲手将它扼杀了。因为已经开始思绪混乱，我只能对人来人往的人群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我都卑微到了这个地步，我都求助了这么多人，也许这就是那个男人想要看到的结果。当我一次次满怀希望那些医生是过来救治我的时候，他们却都和我开了同样的玩笑，视我为空气，假装我们家这边没人，甚至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摆在它们的面前，他们还说看不到我。我在想，要不是他们疯了就是他们没有职业操守，实际上他们既没有疯掉也不是没有职业操守，正是因为他们太有职业操守了，他们太懂得审时度势了，他们才选择没有理会我，对我视而不见。因为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杰作，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安排的，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说那个男人怎么就能这么狠心，狠心到亲眼看着我一点点把我的孩子养到可以出世见我的时候，就命令那些人不准让我家宝宝来到我的生命之中，这是何其残忍的事情，但是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做到了，所以他很容易就成了一个极其成功的人士。要成大事者一定要心狠，那个男人的心够狠，所以他成就了他的商业帝国一点都不值得叫人奇怪。可是，对于我来说，他不是一个传奇，他是一个恶魔。不对，恶魔还比他好一些，他连恶魔都称不上。谁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谁会这样对待曾经那么为他付出过的女人？他就这样做了，他就这么残忍的对待了我和我的宝宝。我上手术台的时候，还清晰的听到了他在我耳边和那些医生说道把我的宝宝直接杀死，最好让他胎死腹中。哈哈哈哈哈，你说这是不是比魔鬼还要可怕个千万倍！”我现在回想起那个比恶魔声音还恐怖的人都会心慌许久，我更是很伤心回忆起这样的事情，叶墨宸是有多厌恶我才会这样对我。 “他心够狠。”这是我对面那个奇怪的男人做出为数不多的评价之一。 “你看，就连你也觉得他心狠了，可想而知他多么让人害怕。那个时候的我因为要生宝宝甚至已经有些昏迷了，其实这个对于我的身体健康来说是很不好，可是我又没有办法，我就算再撑不住也要为我的宝宝撑下去。我一边压抑着自己的痛苦，一边低声下气的对那个男人求情，求他放过我们两个的宝宝。这是我们两个的结晶啊，就算你再讨厌我，可是这个宝宝的身上同样也流着你身上的血液啊。我当时就是这样一字不差的对那个男人这么说的，可是我换来的是什么？我换来的就是一个更加让我心灰意冷的答案。那个男人用那个低沉冷漠的声音对我说：就算留着我的血液又怎么样，我不差这一个孩子，我就是不想要你生的这个孩子而已。我就是想要你亲眼看着你最在乎的东西没办法由你保护住的那种无力感，是不是很痛苦？你要记住这个感觉，这个感觉就是我之前的感觉。” 第四章 新生 “直到他对我说出那一番话语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对我心软了，他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用这个方法来报复我们家，报复我父母当初对他的所作所为。所以，我也就不求他了，因为我知道我说再多的话对他来说都是浮云、都是废话，只是会给他带来更大的成就感罢了。那个时候我的内心波澜不惊，为什么呢？因为心如死灰啊，哀大莫过于心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除了流泪。其实，我也不想流眼泪的，因为这样看起来也太过懦弱了，更何况我还不想给那个男人看到我如此悲伤的一面，我不想让他感觉到开心的情绪。哪怕，我都已经在医院躺成这样，我依旧不愿意对他妥协，对他进行一点点的让步。我眼睛里面一直掉出很多的泪珠我也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你说我很伤心绝望吧，也不算。因为，我都已经得知了那个男人的手腕、作风，我也就看淡了一切。你说我不伤心、不绝望吧，也不准确。因为，我这个眼泪不就是为我那还没有来的及看这个繁华人世间一眼就要和这个世界告别的宝宝而伤感着么。反正，无论怎么说都好，我还是在那沉默不语，只是流泪。” “我的身体已经渐渐的吃不消了，我的生命迹象似乎也越来越微弱了。当时支撑我那么久要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就是为了保护住我的宝宝，可是，现在我的宝宝我护不住了。我连最后的一个精神支撑都失去了，那么我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呢？在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是我放不下的，没有。我想了很多，真的没有，那么我为什么还要这么痛苦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呢？我为什么不尽快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好去和父母相聚，好去看看我的宝宝，我那个未出世的宝宝长成什么可爱模样呢？就伴随着这种想法，我放弃了对生的欲望。我有些迷糊了，我在迷糊中只听到了那个男人焦急的喊着医生，问医生我是怎么了？为什么现在都不回答他的话语了，为什么都不流泪了，为什么感觉我好像随时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似的。那个医生也是被这个男人的语气给吓到了，谁说不是呢，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觉得我对这个男人有多重要啊，如果我对那个男人来说真的很重要的话，他也不会将我逼入这个绝境，因为他舍不得啊。可是，这个男人把我逼到了一个我不得不放弃生存的境地之中，那么任何一个人就都不会觉得我对他有什么大的影响力。因此，当这个男人那么质问那个医生的时候，我只能轻微的感知到那个医生有些慌乱了，情绪有些紧张。在这方面来看，那名医生真是白得了一个神医的称号，他的医术实在是不怎么样，或者说他的医术是很好，但是对比白止来说，还是相差很大的。白止，他无论在医术上面也好，还是在行为方面表现也罢，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都可以冷静分析判断出眼前的局势。” “那个医生慌乱的语气更加的激怒了这个男人。我很少看见这个男人发火的，他觉得发火是一件特别没有品位的事情。按照他的性格来说，如果他真的很生气，那么他就会笑的越邪魅放肆才对，惹他的人也就更加要遭殃了。我在想，他这样反常的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多半是因为在他还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之前，我就不听从他的安排，选择结束掉自己的生命这一点让他无法接受了。因为，世界上真的无法控制的事情很多，可是在他眼里看来却是没有。我一直都是最懂他，也最不懂他的一个人。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就识破他真正的愤怒心情，可是也看了十多年还没有看出他早就野心勃勃的内心。说他是伪装高手也好，说我不会看人也罢，反正结果都已经摆在那里了，我也没有能力再多做些什么。我就算多做其他事情又能怎么样呢？我的父母依旧还是永永远远的离开了我，他们再也不会像我小时候那样对我又说又笑了，失去就是失去了，永远的失去不可能在回来了。” “我很想嘲笑那个男人，我想嘲笑他的天真愚昧，我想嘲笑他的狂妄自大。他总以为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只要他愿意去做的事情就一定都会达到他所要求的的效果。真是可笑至极，我是谁啊？我可是夜雪啊，他是忘记了我的性格了。我之所以愿意收起我的刺猬，完全是因为我爱他而已。因为爱他，所以愿意为他收起我的一切锐利、愿意收起我的一切爪牙。可是，那个时候的我不能说不爱他了，但是也绝对不会再做出那种为他会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的事情了。人，有的时候真的傻过一次就够了，再傻一次那都是不可以被原谅的事情。” “我就是要用我的生命来去反击那个男人，我不相信我们两个十多年的感情之中只有利用与被利用，其他多余的情感一点都没有。如果说我们相识在成年之后，我可能觉得还是正确的推论，成年人的事情几乎都没有什么感情二字可言，因为他们最纯粹、最真挚的情感都奉献给了当时年少时光，如此意气风发。因此，我才敢说我确定那个男人与我之间还是有些感情在里面的，这就是我可以依仗的事情，我也想要看看他痛苦的样子，我也想要看看他求而不得的心情，他就是想要看我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那我就偏偏不如他的意，就是不能便宜他，让他自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我听到那名医生说我可能也无法保住了的时候，那个男人长时间的沉默，没有回答一句话。我在后来的时候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我以为我和我的宝宝团聚了、我以为我和我的父母可以团圆了。不想到头来，发现一切居然都是一场梦罢了。 “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是在另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下醒来的。没有我一点点熟悉的场景，我的眼睛当时也看不到了，只能靠其他方面的感觉来判定我的情况优劣，我到底身在何处这种简单的判断也无法准确做出了。我唯一感知到的就是周围很寂静，寂静到我以为我真的死去了。可是，我又燃起了迷茫，如果我真的死去了，为什么我没有看到我的父母呢？我为什么没有看到我那个可怜的宝宝呢？我为什么什么都无法看清呢。当我连续问了自己三个问题之后，答案其实也逐渐的浮出水面了。很简单，我没死。正是因为我没死，前面那三个问题的答案才会显得符合逻辑。” “醒了么？当时我还在想为什么自己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我的耳边就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声音。我听过那个男人对我温柔说话时候的嗓音，那个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嗓音温柔但是总是戴上了一股邪魅的气息，让人更加被吸引，容易堕入他编制的情网之中，迷失掉自己的方向。可是，这个声音听起来却是很干净清澈的，没有带一点一滴的杂质，夸张一点来形容，把他的声音比作天使也不为过。哪怕我没有见过真正的天使是什么模样，说话的声音是什么样也不耽误我做出的比喻，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对天使的一定印象感官。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就对这个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一位天使的男人回答些什么，因为我醒了能怎么样，没有醒又能改变什么呢。无论我醒没醒过来，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差劲，什么都改变不了。那个像天使一般的男人见我迟迟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只好接着对我说了一些事情。” “你放心，你的孩子很健康，很安全，长得很漂亮。你的身体也需要好好修养，只要你能保证在三五年之内不再祸害自己的身体，你想要恢复到从前的那种健康程度完全不成问题。” “你说什么？”我有些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不然我怎么会听到他说我的宝宝很漂亮呢？ “我说，你成功的生下了一个可爱的男孩，他很健康。你也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修养，三五年之后你的身体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这里是哪里？”我没有要求马上去看我的宝宝，因为我想要先确定下这是哪里，他是不是在欺骗我。如果我真的相信了他的话，满怀欣喜的去问他我的宝宝呢，到时候这要是那个男人安排的圈套我就更惨了。在心里燃起了无限的期望之后，又被重重的给粉碎毁灭掉，我不想再多次承受这样的打击了。所以，我宁可选择先调查清楚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什么情况。 第五章 鸡蛋 “这里是A市，你已经不再在S市了。我的名字叫做白止，也是你的主治医师，你的孩子也是我找人帮你接生的，因为我是一名外科医生，对接生这种事情还真不是太熟练。当时你的生命情况很不稳定，所以我逼不得已只能在未取得正常授权的情况下对你进行了手术。”“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另一个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男人的名字，白止。这也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相识场景，至少在我看来是我们第一次相识的场景。”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也是我问出的另一个问题。不能怪我疑心太重，而是我需要确定好一切的事情都在合理的范围内，我才能接着往下推测事情的发生过程，这样一来我也能更加安心的去看我的宝宝，也可以暂时放下一切戒备的心理。这一切都看起来太符合正常人的逻辑思维了，我很震惊，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个男人又下的一个套，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就等我往里面跳的火坑。所以，我这次变得谨慎又谨慎，小心再小心，生怕自己被再次狠狠的伤害了。” “因为我救了你啊。白止的声音就是这么的柔和，他说这话的时候可能是为了缓解我的情绪，还带了一点点调皮的语气。他的做法没有一点错误，我确实因为这个调皮的语气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你救了我？你从哪里救了我？我之前快死了么？” “没错，当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接近死亡的状态了。你的求生意志也特别薄弱，可是我发现你肚子的生命似乎一点都不想跟着你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我就救了你。对了，顺便提一句。我不知道你之前是谁，也不在乎你之前经历过什么样的故事，我做的就是帮你制造了死亡证明，也帮你捏造了足够多的证据来证明你已经死亡的这个事实。不知道这样做到底能不能帮上你的忙，但是，我想如果你想要和你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继续活下去，那么接受我这个安排无疑是最好的了。” “这就是那个时候的白止对我说的全部内容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疑虑大概都可以被打消了。只是，我不明白就算他再怎么善良，也不至于花费如此高昂的代价去救助一个陌生人吧。但是，谁又会在意这点细节呢，我只要知道我已经彻底的摆脱掉那个男人，我已经可以和我的小宝宝开始我的崭新生活就足够了。至于其他不逻辑思维的地方，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因为，我已经把有关我的最大疑惑点都解开了，那么其他的疑惑点在我眼里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我生动的对着面前奇怪的男人再现了我和白止当时对话的场景。 “白止喜欢你。”这个奇怪的男人带给我的惊诧越来越多，这么没有情绪波动的他却可以在第一时间洞察出白止对我的想法，这实在是让我有些惊讶。 “你说的没错，白止是喜欢我的，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见我，在他救我之前我们就见过了。只是，我对当时的见面没什么印象，那个时候我的脑海中只有那个男人一个人的身影罢了。就这样，我在白止的帮助下展开了我的新生活，我看着我的宝宝一点点长大，我的幸福感也一点一点多了起来。我拼命地站在了我专业领域内的顶尖领域，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再次碰上了以前的那群人，我已经明确知道无法避开他们了，所以我选择了迎战。再然后经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就遇到了你。这就是我的全部故事，我都说出来了，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其他的事情就随你处置把。” “我会让你得到解脱。”那个奇怪的男人就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有些无语。我原以为我说了这么多，能让他改变主意，毕竟在这期间我们两个之间的谈话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这个奇怪的男人也和我进行了一定的互动。 我还在期盼着奇迹出现，就好像我和石头那样，就算是面对石头那样的顶尖杀手，我也有把握说服石头并且成功的变成了他的搭档。然而，此情此景却是我无法控制的。 “鸡蛋，这个女人是我的搭档，你确定你要动她么？”就在我彻底的放弃挣扎的想法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听到这里的时候是相当的激动了。 我都顾不上这两个人的名字有多么奇怪和搞笑了，我只能想到的是我有救了。 “石头？你说这个女人是你的搭档，可是我听这个女人说了很久的话，都没有听到她与你之间有半分关系。我这么有耐心，也是因为想要知道她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而已。”面前的奇怪男人一次性的说了这么多的话，恐怕和我的互动总和都没有他和石头说的多。 “费什么话，这就是我的新搭档，快放人。幸好老子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要找你办，不然我的新搭档还没开始和我合作就变成你的刀下亡魂了。”石头碰上这个鸡蛋的奇怪男人之后行为举止都变了，变得痞气十足。 我都怀疑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了，毕竟现在这个时代下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尤其在提倡爱情面前人人平等之后，这样的例子更是数不胜数。 “她比我强？她连基本的自保技能都没有，你确定你要选择她而放弃我？” 当鸡蛋对石头问出这番话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头脑快不能思考了，不都说石头一向是独来独往的么，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个地下搭档了。两个人的性子看起来也不是很合拍啊，这个鸡蛋也不是那种会和人合作的人啊。 “你个臭鸡蛋少拿人家和你相比，人家长得比你好看，智商情商都完全碾压你，不然她能为自己争取到这么多的时间？你的性格比我还奇怪的多，我还有时候会逗弄我的目标人物，可是你一次都没有拖沓过这么长时间。所以，你还觉得她没有自保时间么？只要她想，她还可以继续拖延下去，只是她不想那么做罢了。现在，你还觉得你能和她相提并论么？”石头这番话说的是一针见血、毫不留情。我都怕鸡蛋大哥，一怒之下牵扯到了我的身上，顿时手起刀落对我进行死刑执行。 “嗯，恭喜你。”鸡蛋大哥并没有我预想中的那番暴怒，也对，他可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人，怎么会因为石头 等等，我发现了什么！我居然看到了鸡蛋大哥眼底有些伤心的情绪浮现，我擦了擦我的眼睛，再次定睛望过去，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刚才自己的判断完全正确无误。这个鸡蛋大哥真的对石头有一种另类的感情，而我就是第一时间发现这个事实的人，我有些激动了起来。 “人我带走了，至于我要和你说的事情，刚才刚好也借此机会说了出啦。我们正式散货，那信物就扔了把，本来还想过来找你要的，但是想来也没什么意义。”石头说着就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我这次看到的更加明显了，鸡蛋真的很伤心。 即使鸡蛋面目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即使鸡蛋肢体语言一如既往的平常，即使很多很多。但是，只要有着一丁点的变化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 “等等，石头。”我喊住了石头。 “鸡蛋大哥？”我试探的喊了一声，他只是机械的将头转向我这边，没有多余的动作。 “我知道怎么治疗你的情绪病了，可能我的说法并不准确，你这个不叫做情绪病，但是我不是专业的医学人员，所以我们也就不要纠结那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了。”我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对着鸡蛋说道。 鸡蛋有些正视我的脸了，这可能是我和他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他来说唯一一句有用的话吧。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知道怎么治疗你这个没有情绪波动的病了。” “我说，白大小姐，你不是开玩笑把？我和这个臭鸡蛋从小就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都没有见过他还有什么其他的情绪，你居然说能医治好他？”鸡蛋还没有说什么，石头就先质疑起来我了。 “我是你亲自挑选出来的搭档，为了我你还抛弃了你这个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男人，现在你来质疑我的判断以及质疑我的能力，你不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么？你确定你还要继续怀疑我，而不是选择相信我么？”我扫了扫石头，就对他说了这番言论。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看了石头对鸡蛋的态度之后，就完全不惧怕石头了。不仅仅是不惧怕，甚至还能做到这样的反击。 “得，当我什么都没说过。那你说说他这毛病咋治吧，没准你能治好他的话，我还可以考虑考虑继续和他做搭档。”石头不以为然的说着。 第六章 程咬金 我根本不在乎石头说些什么话语，我在乎的仅仅是鸡蛋的反应。因为，我在这个过程中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所以，当石头说话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关注点并不在石头话语上面，反而是在鸡蛋的情绪波动上面。 在石头用这种毫不在意的口吻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之后，我发现鸡蛋的眼睛变得有些明亮了起来，尽管这样的明亮实在是微乎其微。但是，至少还是有变化的。我内心也就更加的坚信了一点，那就是我的判断完全正确。能够影响到鸡蛋大哥本人情绪的人就只有石头一个人了。这个世界还真的算是蛮公平的，一物降一物不无道理。 “鸡蛋大哥的情绪如何能得到有效的治疗关键都在于你啊，石头。”我确认了我的结论之后，我就对着石头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在于我？你在说什么呢？白大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和他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还从来不知道我还有影响他情绪这个本事呢。你要是让我给你作证，说他没有情绪波动倒还差不多，你让我给你证明他会因为我产生情绪变化，我可是无能为力了。”石头的表情有些夸张，我大概猜到原因了。这就好像是两个性格互补的夫妻一样，一个情绪内敛、一个情绪外放。只是这两个人和普通夫妻的不同之处在于都各自将各自的情绪进行了无限放大，也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我没有说错，能影响鸡蛋大哥情绪的人只有你一个。并且，这件事情鸡蛋大哥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换句话说，他喜欢你，至于接不接受就是你们两个人之间需要讨论的问题了，这一点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我能给出的判断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你们相不相信都无所谓。”我就是这么酷酷拽拽的说出了我的分析结果。 两个人被我这番话语都镇住了，换做其他人来说也不能接受吧。毕竟这两个人可是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的好兄弟，怎么什么时候还加上了这么复杂的情感问题。 “你，再说一次。你，你是说这个臭鸡蛋喜欢我？别闹了，没听过鸡蛋撞石头么，我们两个怎么可能在一起。”石头是先一步反应过来的人，他当即就说了这些话出来。 “我没骗你。不信，你看鸡蛋大哥现在的神情，多亏他的情绪反应不敏感，不激烈。所以，现在撤回自己的表情也比较慢。在他听到你说怎么可能这样的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哀伤。如果，这一点都不足以说明他喜欢你的话，我也不知道再拿出什么证据去证明我的观点了。在我看来，当事人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同时它也是最直接、最不容易造假的证据。” 就在我说出这话的同一时间，我还将自己的手指指向了鸡蛋情绪变化的地方。虽然不明显，但是对于石头这种顶尖的职业杀手来说就够了。 石头沉默了，我知道石头是发现了我说的这件事情是真的。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也不想去逼问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这也不是我一个外人能插手的。 “这么看来，我的性命之忧是没有了。剩下的，就看你们两个人的了。我还要回我的酒店去休息休息，今天一天过得可真够刺激的，我要一些时间去平复我的心情了。”我可不想再在这里多做停留了。要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很容易就演变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我不知道石头对鸡蛋是什么样的感情，我甚至还在大胆的进行推测。是不是石头先发现了鸡蛋对他的感情，他一方面不想伤害两个人之间的兄弟情义，另一方面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面鸡蛋，因此才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两个人彼此不再做对方的搭档，这样就可以避免掉尴尬事情的出现，也可以给彼此一段冷静的时间去思考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当然，这都是我的片面推测罢了。我也没有那个八卦的心和那个胆子留下来窥探这两个人的隐私。这两个人都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了，一个弹指间就能掌握得住很多人的生死。我还没有活够呢，当然不会自讨没趣、自寻死路的往枪口上撞。 我说完我离开的话之后就果断的转身离开了，当然那两个人也没有对我进行任何的挽留。 离开之前的我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两个人之间有着暗流在激烈的涌动着，可是，我也来不及去接着观察什么了。 我今天过得太疲惫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是我知道的就是我不能再去提过多的要求了。现在的他们都太容易被一点点的情绪给影响了，若是一个不小心，我就遭殃了。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去找回酒店的路了。 我还在路上漫无目的各种搜寻着回酒店的路线，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掏尽了，生理上的疲惫倒是相对容易缓和一些，因为我的精神至少得到了解脱。 我想通了我和白止的关系了，也正是因为石头和鸡蛋他们之间的关系我才想明白了自己之前一直没想明白的事情，就好像堵塞的头脑一下子被疏通了，什么困惑都迎刃而解了。 所有的事情最重要的都是眼前的事情，过去的那些不重要、未来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住的，因此可想而知我们能紧紧把握住的就只有当下了。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和白止纠结那些前尘往事呢，说到底就算他当初的动机再不纯洁，就算他对我是别有目的，可是他还是救了我、也救了我的宝宝。 也是他，给了我和我的宝宝第二次生命，也让我们两个渡过了平静又快乐的五年时光。按照成本论来计算，白止带给我的恩惠远大于他带给我的伤害，所以，我也就根本无需庸人自扰之，我应该果断的原谅白止，和他继续着我们两个的共同生活。 想通了这件事情的始末之后，我的心情无比轻松和愉悦。哪怕我今天的身体已经被折腾的不能再增加一点点的负担了，我的心情依旧是美好的。 我拿出我的手机，想要搜索下路线或者是打个车什么的，可惜的是我的手机早就没有电量了。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耳边刺啦一声。 我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这辆车出现在这里并非偶然，这不是根据什么推断出来的，就是凭借着一种天生的敏锐度判断出来的而已。 那辆车我很熟悉，看到它的那一瞬间，我都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个男人还是在开这辆车，他是怎么做到把这辆车的机能维持的这么好的呢？听到那车紧急刹车的声音，也可以听得出来这辆车即使经历了六年的时间，依旧没有受到什么大的损伤。 这辆车的车身颜色是蓝黑色的，那个时候的我觉得这个颜色特别适合叶墨宸，给人一种神秘、又能蛊惑人心的感觉。这也是我送给叶墨宸的成人礼物，我没想到他还会留着这辆车，我以为他早就把这辆车当成垃圾一般给处理掉了。 尽管我很惊异于叶墨宸的出现，我也不能在外表上表现出一点一滴的破绽之处。否则，我之前做的那些努力都付之一炬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先发制人了，我比叶墨宸先开了口。 有的时候谁先开口谁就占据了优势，有的时候谁先开口就代表谁先承受不住压力，落了劣势。现在的我，并不是为了占据优势才选择先他一步开口，事情的真相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处于了一种劣势的地位，我才要先开口质问对方，以此来抚慰一下我的情绪。 一个人的身体如果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那么他的精神意志力就会薄弱。意志力薄弱带来的后果就是自己会选择屈服，屈服于对方的压力之下。也就是说，我现在的这个屈服是很正常的选择，我倒是想要宁死不屈和他对抗到最后，看谁会先忍不住开口。可惜的是，我现在没那个精神气，也没有那个时间来和叶墨宸玩这种游戏了。 我现在满脑子里都充斥着同一个想法，就是我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真的很讨厌这个地方，先是被绑架、接着发现指使绑匪来绑架我的人居然是我的未婚夫、再接着又遇到了那个奇怪的鸡蛋大哥。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也想通了一切，可以开开心心的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却半路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来。 我被叶墨宸的突然闯入打断了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有些变得焦躁起来。我想要和叶墨宸快点了结这些事情，我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找到我的位置的，这一点让我更加不开心了。因为，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依然是看不透叶墨宸这个人。 第七章 紧张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我第二次问叶墨宸同样的问题，这也表现出了我现在得心情有多么的焦躁不堪以及不安。 “你觉得呢？白小姐，现在的你情绪有些不稳定哦，你应该让自己冷静一下的。”叶墨宸淡定的对我说道，与其说是淡定倒不如说叶墨宸在调侃我，他对我说话的态度明显带了些挑衅的感觉。他在挑衅我的耐心，他在试图进一步的击垮我的心理防线。 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不是为了刺探出来我的真实身份我无法断定，但是我唯一能断定的就是他越是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越是让我心情平复了下来。因为我太了解他的生活习性了，他越是这样，越让我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这样我的心情也就越加的趋于平和了。 “我的情绪到底稳不稳定似乎不是由一个外人可以随意评论的，这个心情的问题么，自然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所以，麻烦叶大少爷不要总是装作一副很懂得样子，你都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搞笑么？”我言语间都在讽刺着叶墨宸，别人惧怕叶墨宸不敢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代表我不敢。 我对他的害怕是源自于以往的那种痛苦记忆，而非现在的这种正常交流。 “呵呵，对了。我都忘记了，叶大少爷一直都被人捧着，一直都被人惧怕着，哪里知道自己的真实样子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的呢。叶大少爷也不要太感动，我也是刚才一时之间忘记了这件事情，不然我也不会和你说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样的。”我一言一语间都藏了很多的锋芒。我就是用我的语言作为一把利器，一到一件的向叶墨宸割去。 “白梦，你，很好。”叶墨宸刚才还挂在嘴角边的放肆笑容骤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确实把他惹毛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可触碰的底线，我是十分明白的。我更明白的是叶墨宸的底线就在于过去，就在于那段儿时的记忆。我用我的矛刺向了他的盾，他一直用他自己的铠甲把自己紧紧地包裹住了，我却偏偏不让他得逞，偏偏不让他这么顺心意。 “我当然知道我很好，我若果不够好的话，你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上了心，你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我。这一切的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我很好的这件事情么？所以，你不需要再在这个点上继续夸赞我，我又不会觉得怎么样。”我淡定的对着叶墨宸进行着持续性的反击。他越是这样生气，我就越是开心。 我的很大一部分快乐就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所以他越是表现出痛苦的样子，就越能激发出我的劣根性，我就会变本加厉的伤害他。 “白梦，你对我如此牙尖嘴利，又是因为什么呢？就好像你自己说的一样，我们只是陌生人的关系啊，仅仅是陌生人的关系又有什么值得你大动肝火的呢？”不愧是叶墨宸，仅仅几秒之间就切换好了自己的情绪，不仅如此，他还敏锐的捕捉到了有效信息，对我进行了反击。 “首先，我并没有对你大动肝火，因为你还不值得我这样做，气大伤身，我可不想为了一个陌生人去伤害自己的身体。其次，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我对你真的有些恼怒也不过是因为你总是纠缠与我罢了，试想换做任何一个女生在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前提下，总是被另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死缠烂打，谁都会有些生气的吧，如果她们不会生气，那么我只能怀疑她们不够爱她们的身边人或者是想要玩弄感情了。”我不慌不忙的回答着叶墨宸的话。 “白梦，你真的很好。你能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还和我这么淡定的僵持着就已经很不简单了，并且你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很好，应该是经历了一番折磨。虽然我没办猜测出你经历了些什么，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你是因为白止那个男人而遭受的这些。所以，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走。你看，你跟着白止那个男人肯定会吃很多的苦头。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如果你是贪恋白止的美貌，那更简单了，我比起白止的相貌来说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你是贪恋白止的性格，那也没必要，比起白止来说，你不觉得我这样的性格才是更适合你一些么？”叶墨宸还在那开始和我讲道理、摆事实了。 “你和白止根本就不是一个类型的，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无论是样貌也好，还是性格也好。哪怕你真的得到了全世界的喜欢又能怎么样呢？你不是白止，你是叶墨宸。而白止对我来说才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我用略微同情的目光看着叶墨宸，用淡淡的声音对叶墨宸做出了这番评价。 “这样看来，你是不吃软的这一套咯？”叶墨宸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他的步伐开始向我迈进，一步一个脚印，他向前一步，我便后退一步。 我感受到了现在的叶墨宸和之前的叶墨宸有了不一样的变化，刚才他真的打算采取一种柔和的态度去说服我跟着他一起走，但是在看到我不吃他这一套之后，他开始暴露出他的本性了。他的危险气息迎面扑来，那是我多年前就感受到的熟悉气息。 叶墨宸越来越逼近我的身边了，我也越来越不安。我还想继续往后退和叶墨宸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但是看起来叶墨宸却没有这个打算。他在我又后退一步的时候果断的朝我迈进了两大步。我的步伐本人人就没有他的大，又加上数量不同，几步下来他就直接把我圈进了他的怀里。我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我不知道叶墨宸烟对我做什么，可是他身上的气息真的太危险了。太有蛊惑人心的感觉了，也就让我更加害怕，害怕沉溺在他的美色当中。 “白大小姐，你为什么一直喜欢躲着我呢？既然你都能做出这么多和我对着干的事情，作出这么多和我呛声的事情，又有什么道理可言去惧怕我呢。可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我每接近你一下，你就要逃离的这么远呢？”叶墨宸将我轻而易举的就圈入了他的怀中，他趴在我的耳侧轻轻的对我说了一番话语，这样蛊惑人心的声调也是那么的熟悉。 “呵呵呵，这大概是我从出生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事情了。我说，叶墨宸你是不是有点太高估自己了啊？你是不是太自恋了？我会惧怕你？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如果被一个男人这么死缠烂打，她心里都会害怕吧，万一这个男人对自己图谋不轨怎么办？你说呢？叶大少爷，你觉得我给你的这个理由，你满意么？”我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头缓缓的抬起倾斜过去看着他对他说道。 叶墨宸笑了，又是那种足以魅惑人心的笑容。好在我是有定力的女人，我更是一个对应付他这种笑容及其有经验的女人。因此，我并不担心自己会被他给蛊惑。我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叶墨宸多次对我进行这种蛊惑，目的是在明确不过了。他想要得到我，我不知道他是想要得到我的人还是得到我的心，还是比较贪心两个都想要。我无法对他的动机进行确认，因为我不是他，我永远不能去猜透他的想法。但是，我是我自己身体的主人，所以我唯一能确认的就是我对他的态度以及我对他展现出来的魅力应该做些什么样的抵抗才更加的完美。 “白梦，你这个样子真是太迷人了。你这个小刺猬的样子，把所有人都当成了你的敌人，紧紧的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你那个小小的身子里面明显蕴藏了大大的能量。这样的你，如何能叫人不去迷恋呢？”我没有预料过叶墨宸会如此直白的夸赞我，毫不掩饰的表达对我的欣赏或者爱意。我有些搞不清楚他的目的了，他到底是因为觉得现在的我比较有趣才对我起了心思，对我展开这样的跟踪还是因为他始终没有放弃他最初的那个判断觉得我就是夜雪，因此对我紧追不放呢。 “承蒙叶大少爷厚爱，我就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了。如果说非要有什么特色的话，顶多就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只对刑事方面的案件感兴趣，也只做影视领域内的案件罢了如果非要再多加一点的话，那就是身为白止的未婚妻了，毕竟身为一个神医的未婚妻压力还是不小的。就此之外，我自认为我还没有出色到可以让您叶大少爷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嗯地步。所以，您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不论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与其现在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利用自己业余时间找点其他乐子去做呢。”我和叶墨宸的姿势一直没变，在这一点上我们两个都没有进行任何的退让。 第八章 博弈 “虽然你的嘴上一直在说着拒绝我的话语，可是你的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么。如果你的心里真的和你说的一样。那么，你为什么不逃离开我的禁锢呢？”我没有远离叶墨宸的原意是不想让他觉得我是心虚怕了他才离他远的。但是，我却没有想到叶墨宸反倒是用了这一点来对我进行了攻击。 “那么，请问叶大少爷如果我真的躲开你的禁锢，你会不会又说我是心虚，被你弄的心慌意乱才着急逃离开你呢？”我对叶墨宸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已经出现了明显不耐烦的感觉了，或者说是不屑的口吻也许会更加贴切一些。 “让我来思考思考。”叶墨宸依旧是没有放开对我的控制，而是留给了我一个侧脸，让我在这傻傻的站着。 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算不算是在消耗我的战意，可是结果就是他采用了这个做法确实达到了这个目的。 “我想出来了。”叶墨宸在我耐心就要消失殆尽的时候，突然转过他的侧脸，用他那张帅气迷人的正脸对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的没错。如果，你真的很快逃离我的怀抱，我真的会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么一看，你对我的了解还真是不浅呢，你说，我们两个才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可以对我有着这样的了解了。那我要是放弃你，等到再遇到一个这样的了解我的女人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我可不是喜欢浪费时间的人，所以，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和我在一起了。这样，对我们彼此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了。”叶墨宸的歪理总是一套一套的，并且从来都没有重样过。 我有些无语的笑了，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他争论这个问题了。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叶墨宸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我说再多的话，讲再多的道理对他来说都是没用的废话。 “如果我不同意，你会怎么做？”既然我们两个没有办法谈到一起去，我能做的就是和叶墨宸摊牌，问问他我不听他话的结果是什么了。只要这个结果还在我的承受力的范围之内，我就不会有任何顾虑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白大小姐。”叶墨宸突然对我说了不好意思，早知道我认识叶墨宸这么多年来，听他道歉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怕，就好像要在这种婉转的表达方式，是用来调节气氛也好，还是发自肺腑也罢，叶墨宸说出口的次数加在一起也是一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的。 “我没有想过有这种结果，当然我也不会接受让这种结果发生。所以，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后果。”叶墨宸的霸道话语还是和他的为人一样，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就这么散发了出来。 “你的意思就是没有我选择说不的权利是么？”我也被叶墨宸这样的态度激怒了。要知道，我也不是一个普通到可以任他宰割的女人，他对我这样的态度足以让我发怒了。 “你要是这么理解也是可以的，但是我觉得你换做另一种方式来表达更好一些。比如，我给了你一个更好的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不是么？比起一个有名气的医生给你带来的便利之处，我的优势更明显啊。你要打交道的那些达官贵人和我接触的更加频繁，我的话语也在他们圈子里面份量更重。至于，白止的话。即便他或多或少救过那些人的亲朋好友命，可惜的是那些数量少之又少。他又不是专门为那些人服务的医生，因此他的话语权远没有我多。”叶墨宸刚才威逼了我，现在又开始对我进行了利诱。 “叶大少爷，我暂且不和你讨论我未婚夫的事情。我能不能问问你，我到底哪里值得你如此煞费苦心？或者说，那个叫做夜雪的女人真的对你影响这么大么？”当我说出后半句话的时候，叶墨宸看着我的眼神陡然一转。由最开始满眼的调笑之意，变得严肃冰冷。 就连我被他这样的眼神盯了一下也有些吃不消，那些杀人犯的眼神我看的多了，那些凶狠的眼神我自认为见的不少。可是，叶墨宸这样的眼神却是我生活到现在第一次见到的。直叫人浑身打颤，要是他是杀手的话，估计都不用出手，对方就先缴械投降了。 “怎么，叶大少爷用这种杀死人的眼神看着我。看来，我猜的果然不错啊，你真的是因为那个叫夜雪的女人才对我产生了这么大的兴趣。”我知道我的行为无异于在老虎嘴上拔毛。可是，我没办法，我不能被叶墨宸这样的眼神就轻易的吓退，不然我拿什么筹码和他进行谈判，不然以后我怎么去履行我的复仇计划。 所以，我强装镇定又对叶墨宸说了这些话。 “你不要以为，我对你很感兴趣，你就可以利用你那点的小聪明对我一次又一次的探底。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问的，更不是你可以去妄自揣测的。”叶墨宸一直邪魅蛊惑的音调都染上了冰霜，让人如置冰窖之中。 “果然是戳中你的痛处了么？叶墨宸，我要告诉你的也请你记好。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对你趋之若鹜的，更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任凭你随意摆布的。你也最好给我记住这点，就算你有一万种方法折磨我让我去对你屈服，但是我的心永远是属于我自己的。更何况，你的手段到底能不能让我真心实意的屈服还是一个未知的数据。另外，你也不要小看了我的未婚夫，小看你的对手才是最致命的事情。”这次我终于打掉了叶墨宸禁锢我的双手，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音调也是冰冷的，不是只有叶墨宸他会恐吓人，论到放狠话，我不会比他差。 他在商场里经历的尔虞我诈多到数不胜数，我在刑事辩论的圈子里面经历的生死考验也不能尽数举出。 说到底，在这方面我们两个人的实力是相差无几的。他无法用他的气势压倒我，我也无法用我的气场震压住他。我们两个就是不相上下的实力。 “你确定你做好拒绝我的准备了么？你确定你有那个承受能力？能承受住拒绝我的后果？”叶墨宸又开始威逼了，可惜本小姐从来就不是吃这一套的人。 “你确定你的手腕能让我的防线崩溃？你确定你做好打击我的准备了？你确定你真的能把我打击到一蹶不振么？”我们两个之间的对话就是针尖对麦芒，谁都没有选择退让一步，都是各自坚守着自己的准则。 叶墨宸突然就低头猛然吻住我的双唇，这是叶墨宸阔别五年之后对我的第二次亲吻。上次在他家，他也是这么霸道野蛮，这次一如既往的强势。 我这次选择了激烈的反抗，我对他又咬又打又踢，可是无论我做的反抗再多，叶墨宸都没有一点点的动摇。反倒是随着我的反抗愈加激烈，叶墨宸的吻就越加来势汹汹。他双手紧紧的圈住了我的腰身，我本就今天折腾了一天没有太多的力气可以进行消耗了，我把所有能用得上的力气都用在叶墨宸身上了，可是好像都是在做无用功。 终于，在我们两个互相的撕扯过程中还是他赢了。我的力气消失殆尽，只能任由他索取。我们两个唇齿之间染满了血液的气息，这个味道真的糟糕透了。即便如此，叶墨宸还是全盘接受。 我的牙齿紧紧的闭合，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可惜的是，他还是突破了这个难关，谁让我现在没什么力气了呢。再加上，由于是性别的差异，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力量本就有些悬殊。 我不记得叶墨宸这样强行吻住我的时间有多久，等我们两个停止了这个战争，等叶墨宸终于将他的嘴唇撤离了我的嘴唇之后，我已经被吻的没有站着的力气了。该说不说的，他的吻技一如既往的好，我的身体很不争气的有了不应该有的反应，但是我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值得羞耻的地方，毕竟这是生理反应，这是人为控制不住的。 “味道很好，现在我更加确信我的选择是多么正确的了。白梦，既然你做好了拒绝我的准备，那我就很抱歉的对你宣战了。刚才就是开胃菜罢了，下次再见面我们就该吃正菜了。”叶墨宸说完后还伸出了自己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起来要多有魅力就多有魅力。从他那性感的双唇当中说出的话语依旧是那么霸道无耻。 “我不会亲自送你回去，除非你要主动回我家。但是，看你刚才的表现，我就先走了。我现在都迫不及待的期待着我们下一次见面情形会是什么样子了。”叶墨宸说完还哈哈哈的大笑了好几声，接着打开车门，转身进入车内，对我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我被叶墨宸气的在原地直跺脚，一边跺脚一边大骂叶墨宸这个大混蛋。 第九章 重新认识 叶墨宸就这样开着他那辆拉风的跑车从我的视野里迅速的消失不见了。我知道我这样跺脚是徒劳无功的，可是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了。在这个荒凉的地方，除了我这一个人的身影，很难再见到其他人的身影了。 我的情绪有些低落了，我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孩子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往何处。我这个时候很希望白止可以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我知道那只是我的期望罢了。以白止的性格来说，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里的。 我蹲在了地上，后来干脆把高跟鞋脱掉，席地而坐了。反正谁也不会在乎我的样子，又有谁能看到我这副模样呢。 我屈膝用自己的胳膊环住了我的膝盖，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现在这个季节到了夜晚的时候还是很冷的，我穿的不多，现在又是直接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更有些雪上加霜的感觉。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只能这么选择去做。 我只是把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了我的怀抱当中，我有些无助的感觉。我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很少能让我再次感受到无助的感觉，可是这次我还是感受到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其他的都显得那么的可笑，除了服从还能做些什么？那些所谓的反抗、所谓的挣扎到最后都只会变成一堆泡沫，来祭奠你那可笑的曾经罢了。 “白梦，不至于吧。本大爷才离开一小会，你就这么颓废了？嗯？”我的身上突然多出了一件衣服，接着我的耳边又响起了那个狂妄自恋到家的声音。 我刚才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了，只顾着消化自己的情绪了，根本没有注意身边的声音。更何况叶墨宸的脚步声几乎没有，所以，当我发现叶墨宸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又回来了？”在我听到叶墨宸的声音之后，我就在第一时间内迅速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接着就把自己的脑袋瓜子从自己的怀抱里抽离出来，淡定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叶墨宸身上原先穿的西装革履已经换成了一套运动便装，这让他看起来比往常多了更多的活力，也更加年轻化了。完全不会让人把眼前这个男人能和那个商业帝国的男人联系在一起，换做街边的路人，不认识叶墨宸的人，只怕会认为叶墨宸是哪所大学里面的在读生。 “当然是来找你啊，你既然不喜欢我穿成那样来和你见面，那我就换一身装扮好了。”叶墨宸说完还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接着特意在我面前转了几圈，给我展示了下他的新衣服。就好像一个刚买了新衣服的小孩子在等着家长的表扬一样如出一辙。 “我没说过不喜欢你那套衣服，也没说过即使你换了这样的不符合你身份的衣服我就会多高兴。我想你还是误会了什么，叶大少爷，我们两个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里面的人，请你不要急于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也知道我这些话都说了很多遍了，说实话我自己都快说烦了，难道你还没有听烦么？”我对叶墨宸自己自以为是的各种曲解我的话语里的意思有些反感，所以干脆就一棒子打死，全部驳回，也不用再多和他说些什么其他的了。 “我的意思表达的不够明确么？没想到白梦你看着这么聪明的人，实际上是这么笨的么？这样也好，笨笨的女人更可爱，太精明的女人还是容易让男生退却的。白梦，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的名字叫做叶墨宸，叶子的叶，墨色的墨，宸极的宸。宸在古代来说是一种帝王的象征，我父母给我取的名字就是希望我可以过的生活如帝王一般。”叶墨宸对我重新进行了自我介绍，并且让我感到震惊的并不是他在那自我介绍的事情，而是他的这段话和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对我说的话一模一样。如果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只是那个时候的叶墨宸还十分年少，而现在的叶墨宸已经成为了一个成人。 “怎么？白梦小姐是被我吓傻了么？我为我之前对你的所作所为进行认真的道歉，所以，这次就让我们重新认识一番吧。”叶墨宸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眸染上了星光般的光芒，是那样的璀璨迷人。我差一点就要对他说你好，我叫夜雪这样危险至极的话语了。 好在话刚刚到嘴边就被我及时止住了，不得不承认叶墨宸这个手段玩的真好。轻而易举的就将我带到了过去的回忆当中。幸好的是，我的意志坚韧度不是常人可以相提并论的，叶墨宸的手段对我来说自然而然也就失效了。 我蹙着眉毛盯着叶墨宸看，脑袋中一直在想叶墨宸现在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他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叶墨宸，你到底怎么了？你做这些在干什么？我真搞不清楚你的目的，如果你就是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再煞费苦心了。我对你已经够头疼了，你已经占据了我一部分精力了。”我只能被迫承认叶墨宸已经开始影响到我的思绪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自己不去承认这些事情，叶墨宸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偏激的事情呢。 “没想到你真的会承认我已经开始影响到你了。这还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呢。可是，白梦，你这么说还真是有些伤害到我的心灵了啊，我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啊。我就是觉得我们两个初次见面对彼此的印象有些影响，我想要重新开始和你重新认识一次，所以才会对你做出如此郑重其事的自我介绍啊。”叶墨宸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自己的这么做的理由。 “叶墨宸，你应该知道的吧。你做的这些对于我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你做的这些在我看来都是无用功的。”我不会对叶墨宸有什么同情心。就算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叶墨宸做的这些事情都足以让人震惊了，也足以让人觉得可以原谅叶墨宸了。但是，在我看来，这是远远不够的。和他给我的伤害相比较而言，他现在的做法太过小儿科了。 “如果，你是把我当作那位夜雪小姐了，我不得不再提醒你一次我不是她，你不要再对我抱有这方面的期望了。如果，你是把我当作那位夜雪小姐的替代品了，我更要对你说抱歉了，因为我就是我，并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我就是白梦，白梦就是我而已。也请你好好的给我记住这一个事实，不要再因为那个叫夜雪的女人而对我做这些奇怪的事情了。”我的嘴上是毫不留情的。 叶墨宸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甚至还维持住了之前的笑容，就那么笑嘻嘻的看着我。这个时候我真的感受到了我们初次见面的感觉，那个时候的叶墨宸还是一个小孩子，准确的来说我们两个都是小孩子。他不喜欢笑，或者说他笑的时候总是显得魅惑人心，却很少会笑的这么开朗天真无邪。然而，在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叶墨宸也做好的伪装，毕竟他城府这么深。可是，至少那个时候的我无法辨别出来他笑容里的真假，我唯一能牢牢记住的就是叶墨宸当时对我展现出来的笑容也是现在这样的笑容，干净清澈。 “叶墨宸，你这么对我笑也是没用的。原则就是原则，你用你的美貌来迷惑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还不会鬼迷心窍了。多半还是因为叶墨宸这样的小朋友一般的笑容将我带回到了那段儿时的回忆当中，因此我也没有说出特别犀利的话语，相反我还说出了这么搞笑的话语。说是搞笑不过是因为我说的话也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因为他在听到我的回答之后，笑的更加开怀了。 我有些懊恼自己的表现，可是我也知道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认输的，更是不能表现出一点一滴的羞涩，不然就会被叶墨宸紧抓不放了。 我只能咬紧牙关，抬起头，带着一副骄傲的神情看着叶墨宸。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会不会有点欲盖弥彰，但是我也没办法顾及这么多了。 “我还没有发现白梦你这么有趣啊，怎么还和一个小孩子一样这么可爱呢？诶，真伤脑筋啊，你越是表现出了不一样的模样，我越是放不开你呢。你这样有趣的人就应该和我结合在一起才对啊。这样我们两个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你想要的我都有，你不想要的我也可以都丢掉。”叶墨宸说的这个表白话语，说实话有些深沉了。因为我们两个真的没有见过几次面，还不至于能让他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语。可是，实际上，叶墨宸真的对我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第十章 试探 “叶墨宸，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企图，你直接和我说就行，只要我能接受，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再继续说这样的话了，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是那种浑身充满了浪漫细胞的女人，一听到你这样罗曼蒂克的表白我就奋不顾身的朝你扑过去。我是一个有理智的女人，我还是一名理性的律师，我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你说出了这样的话就改变自己的看法的。所以，你就直接和我说出你的目的就好了，这样我们两个都节约了时间，毕竟你我的时间也都是很宝贵的。”我是真的不相信叶墨宸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那种东西或许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是那也只能存在读书期间罢了。那个时候的大家都很天真、单纯、不谙世事。也就是真的会因为很喜欢一个人而去放弃一切值得放弃的东西，或者真的会因为喜欢一个人就疯狂的投入不计较付出多少。 我已经度过了那个时期，现在的我凡事都会讲究一个得失。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好，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之上的。 “你的防备心真的这么强悍么？就这么不相信别人啊，这一点真的和我很像啊。可是，你应该相信我的才对啊，每个人都会有想要去相信的那个人，不是么？哪怕之前的我也是谁都不去选择相信，可是依旧能走人让我对其产生信任感呢。”叶墨宸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冷酷的帝王，反倒是与一个孩童一般，说出的话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我当然也会有信任的人，只是那个人不是你。”听到叶墨宸的论点之后，我就对他进行了反击。因为，在我看来，这样就可以打击到叶墨宸的自尊心，如果事情进展的顺利的话，叶墨宸没准会在一怒之下就对我的兴趣全部丧失掉，直接把我排进那种不识好歹的人群当中，也就不会对我进行过多的纠缠了。 “你是想要激怒我么？白梦，你如果认为这样就可以把我的情绪激发出来的话，那我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了，就这种程度的话语还不足以刺激到我，如果你真的想要刺激到我，恐怕还要更激烈的手段才行。至于，你说你有你信任的人，我不关心那是谁，因为我已经能猜到你要说的那个人名是什么了。可是，那又如何，即使你现在对他百分之百信任又能代表什么呢？只能代表当下的你更相信他一些，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不断的变化之中的，没准哪一天你就不再信任他了，没准哪一天你就觉得他不值得你对他这样付出了，那个时候你就会在一个转身之间就发现了我，那个时候的你就会发现我有多好了。到了那个时候，你可不要哭鼻子啊，可不要说什么后悔，后悔现在才对我好。”叶墨宸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笃定，就好像他已经看到了我那个时候的表现，我对叶墨宸这个自恋的程度实在是不敢恭维。恐怕在这个世界上，他说自己的自恋程度是第二，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了。我对着叶墨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叶墨宸，虽然我觉得你有值得自己自恋的资本，也有那个资格去自恋，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你想要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世界上不受你控制的事情还很多。你这样的狂妄自大，迟早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我对叶墨宸说的这些护肤不是故意为了打击他，而是我打心底里认为，叶墨宸的做法有问题。 “白梦，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你说的话对不对？你和小雪在这一点上一点都不像呢。小雪对我说的话从来都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的，就算我告诉他我能帮他摘下天空中的星星她也毫不犹豫的会去选择相信我有这个能耐做到这点。”叶墨宸说着说着嘴角就挂起了一丝丝的苦笑，我将自己的脸庞扭到另外一侧，我不想要去看这样的叶墨宸，这样落寞模样的叶墨宸。明明叶墨宸在当初的时候已经干脆的做出了抉择，现在这幅模样又是给谁看呢，夜雪早就死掉了啊，叶墨宸这样做夜雪也不会看到的。 “叶墨宸，我是白梦。” “我知道啊，我知道你是白梦。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夜雪呢，我的夜雪早就在五年前被我亲手逼死了啊，她怎么可能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呢。我也知道你不是夜雪啊，可是我还是会抱着一丝丝侥幸的想法，我会想万一夜雪福大命大呢，万一夜雪就那么凑巧被人救了呢？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夜雪已经帮我灭了她自己的家族，在某一方面来说，夜雪也是一个祸害了吧，那她就应该祸害一千年才对啊。就算不祸害，也应该和我一样，过来找我报仇对不对？”叶墨宸一句又一句的说着，说着说着的叶墨宸就朝我再度逼近过来，甚至有些激动的扯住我的手腕。 “白梦，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你是不是就是夜雪，你就是那个五年前被我差一点逼近绝路的夜雪！不对！准确的来说，应该你已经进入了一条绝路之中才对，你没有退路可走了，夜雪，你就承认吧。你这次伪装成白梦的样子，不就是为了报复我么？只要你想要报复我，根本不用用这些蹩脚的装扮，你就直接对我宣战就好了，我很乐意接受你的挑战。因为，这就代表着我们两个人之间又多了一条羁绊，这条羁绊谁也不能把我们打散开来，因为这就是连接你我的纽带。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呢？亲爱的夜雪姐姐。”叶墨宸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嘴角的落寞笑容荡然无存，剩下的就只是那抹熟悉的邪魅笑容。 叶墨宸是何其的强大，我早就猜测过他早晚都会识破我的身份，但是我相信他绝对不会这么早就能完全洞悉我的身份。因为，叶墨宸手段再强硬也好，白止也不是一个只会吃软饭的家伙，白止的手腕不比叶墨宸差。我的身份都是白止一手包办的，就算真的有漏洞，也不可能会暴露的这么早的。 叶墨宸说的这些话多半是采用了那种兵不厌诈的方法，他想要借此打我一个措手不及，让我露出马脚，接着就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世界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如果什么事情都像叶墨宸想的那么简单的话，那就不需要其他人了，都看叶墨宸一个人就好了，他说一就算一，他说二就没有人敢说一。 我嗤笑了一声，就用那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叶墨宸，我做出的样子就好像在嘲笑叶墨宸这种可笑幼稚的诈骗手段一样。 “叶大少爷，你还真的是看偶像剧看多了吧？不要说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位夜雪小姐，就算我真的认识她，我想我对你都会感到浓浓的失望，因为你一方面说我和她一点都不像，却在另一方面把我当成了她。我要是她的话该有多伤心啊，你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认不出来。也许，你并不喜欢哪位夜雪小姐，喜欢的就是那种报复的快感，你喜欢看到夜雪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因为这样就可以让你感受到心理平衡，就可以让你感受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你更惨的，你是可以活下去的。当然，为了显示你的自我优越感，你一定也会让夜雪活着，至于让她用什么样的姿态活着就是你可以决定的事情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呢？叶大少爷。”我并没有被叶墨宸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而自乱了阵脚，相反的是，我恰恰利用了叶墨宸这点，我开始借力打力，来反击叶墨宸的说法。 我的这招以退为进，不仅仅没有让叶墨宸的计划得逞，并且还把叶墨宸的心里活动给逼了出来，这次交易稳赚不赔了。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在我当即就做出反应回应了叶墨宸的问题之后，叶墨宸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可能是被我的话给绕进去了，也可能是在想着如何再度对我发起二次进攻，不论是哪一个想法都好，叶墨宸这个短暂的停歇，已经给了我一定的时间去平复自己的心里，也让我的思绪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如果，叶墨宸想要通过措手不及逼迫我展现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他恐怕要失望了。 我的定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较的，他就这样的手段是无法让我自己漏出什么破绽的，说到底叶墨宸他还是低估了我的战斗力，还是错估了我这些年受到的锻炼，他这一招用错了。 这样不仅不会让我露出什么破绽出来，反而还会让我的警惕性变得更高，因为我知道了他还是没有放弃对我身份的追查，我也知道了他还是始终坚信着我就是夜雪这一个事实。 第十一章 白止出现 《律师在上总裁在下》第十一章 白止出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二章 真实身份 《律师在上总裁在下》第十二章 真实身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三章 秀恩爱 《律师在上总裁在下》第十三章 秀恩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四章 为什么 《律师在上总裁在下》第十四章 为什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五章 解释 《律师在上总裁在下》第十五章 解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六章 推荐 《律师在上总裁在下》第十六章 推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七章 回到白止的家 《律师在上总裁在下》第十七章 回到白止的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八章 决定 《律师在上总裁在下》第十八章 决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九章 告诉 《律师在上总裁在下》第十九章 告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章 对峙 《律师在上总裁在下》第二十章 对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一章 分别前十夕 《律师在上总裁在下》第二十一章 分别前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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