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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垄断传媒》 0001 “织梦者”MAGI 废柴大叔！ 这是所有人对欧阳诺的第一印象。 这也怪不得别人。凌乱的头发，粗糙的皮肤，空洞的眼神，从不休整的胡子…… 最关键的是欧阳诺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悲催的设定。 大叔独自在东京湾的岸边喝着闷酒，享受着酒精带来的短暂麻木。 一对青年情侣刚好路过，小女生看废柴大叔的背影，吐了吐舌头，露出了一副作呕的表情。 “这种大叔最恶心了……喝多了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儿。” “别管人家的事，早点回家，这种人发起酒疯来可是很麻烦的。” “松本！答应我你以后千万别成那个样子！” “哈哈，怎么可能呢，我已经成功收到三家公司的Offer了，美好的未来正向咱们招手呢！” 情到浓时，小情侣紧紧相拥。 他们亲热的声音不巧传到了大叔的耳朵了，这让欧阳诺恶心得想吐。 大叔默默地回过头，开始用他那沧桑而又变态的眼神打量着这对男女。 在肆无忌惮而又充满藐视地扫视下，小女生只感觉自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浑身上下有种说不清的不自在。 “你看他的脸上……。”小女生拉了拉松本。 月色下，欧阳诺面颊上的两行刀疤是那么刺眼，狰狞的表情犹如古代传说中的罗刹。 一阵寒风吹过，松本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见过大叔，但没见过这么邪的大叔！松本不敢再多逗留，急忙拉着小女友快步离去。 看着小情侣匆匆逃去的背影，欧阳诺一阵心酸涌了上来。 当年，叔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好少年啊…… 欧阳诺留学期间就读的北海道大学，在传媒领域上，这所学府也算是日本数一数二的，毕业后怎么也能混个还说的过去的工作。 磕磕绊绊中修满了学分后，他听从自己导师的建议，满怀憧憬地来到了亚洲传媒的天堂——东京。 东京是天堂也是地狱，在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欧阳诺的求职屡屡碰壁，他开始质疑自己，开始堕落。 幸运的是欧阳诺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份营生，不过不是传媒行业，是黑－道。仗着小时候学的几手功夫，他阴差阳错地加入了山口组，日子过的虽然堕落，却很有激情。 但这种充满冒险的激情早晚会被一把浇灭。 那次火拼，不仅使欧阳诺的脸上永远烙上了两道可怕的刀疤，还伤到了神经，导致他的肌肉永远处于一种无力的状态。落寞中的欧阳诺这才隐退下来，开始正经八百的找一份工作。 所有公司看见他老人家这副尊荣的时候，都会很客气的给他上一根香烟。 “大哥，这个月的保护费我们已经交过了……” 不过也不都是这样，跌跌撞撞之下，欧阳诺竟然找到了一份收入还不错的工作——东京热公司的AV剪辑师！ 自此，他的悲剧人生走上了巅峰。 如果让一个男人连续看10个小时AV，当他第二天再看见女人的时候一定想吐。 欧阳诺一看就是10年，他早就连吐都吐不出来了。 入职后半年，他去看了一次医生，医生的结论是：严重的性冷淡，心理性勃－起功能障碍。” 由于欧阳诺丧失了男人最为关键的功能，交往多年的女友很快离开了他。 这是什么样的人生啊！每天剪10个小时AV，自己却硬不起来了！ 当他知道这份简单的工作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收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海面上的城市倒影朦朦胧胧，仿佛触手可及，又好像远在千里。恍惚间，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扭曲，扭曲……欧阳诺看见了一个漩涡，层叠的美感像无尽的深渊，深渊里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他纵身投向深渊，不是为了寻求解脱，而是全新的开始。 ********************************************** 欧阳诺不知自己是死是活，无尽的黑暗将他层层包围。 不过他并没有感觉到恐惧，与现实中的浮华相比，这厚重的黑暗反而让他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死亡后的世界？。 不过他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依自己的水性，沉入水中应该至少能坚持两分钟才会死亡。 龙宫？平行空间？死前的幻象？各种猜想开始浮现在他的思维中。 不过眼前发生的事情很快打断了他的思考。一个立体的屏幕凭空出现，照亮了周围的空间。 “是否使用储备能源启动MAGI？”带有数字质感的声音传到了欧阳诺的耳中。 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不过短暂的惊愕与恐惧很快被兴奋与好奇所取代，大叔的心理是不能用常规方式来衡量的。 “启动！”欧阳诺没有丝毫的犹疑。 “MAGI苏醒准备中……电源就绪，启动成功……储存体检查完毕，启动成功……主程序激活，开始启动……” 各种形态的代码在屏幕上穿梭着，欧阳诺贫瘠的编程知识告诉他——这是一台机器。 “系统首次启动成功，请问是否现在检索操控者的身体，开始身份信息录入。” “是。”欧阳诺这次的回答很迅速，如果自己没有理解错的话，现在这个系统应该是在使用储备能源，为了避免能源枯竭，自己需要赶快搞清楚这是哪里。 只是一个瞬间，欧阳诺的一切信息便显示在了屏幕上。 “姓名：欧阳诺。” “性别：男。” “身体年龄：22岁。” “DNA标识……。” “…………” 22岁？老子明明32岁了吧，这货是骗子吗？ 不过直觉告诉他，恐怕没人会无聊到设计这么一个骗局。 这是上帝的力量，还是科学的力量？ “你扫描了我的身体？这是什么技术？” 欧阳诺的疑问清楚地表现出——他显然更相信后者。 “ERROR!非管理员身份无权调用MAGI的主存储。” 错误信息在屏幕上闪烁了几秒钟后，确认信息再次弹出。 “请确认身份信息，是否现在录入。” “是。” “录入成功，请问是否现在以管理员身份登录系统。” “是。” “登录成功……” 登入流程过后，欧阳诺所在的空间突然亮了起来，有如白昼。 “首次登录成功，MAGI开始初始化……请选择MAGI的性别。” 性别？难道这货可以实体化？ “恩……女性。”欧阳诺很快做出了选择，关于这个问题，恐怕99%的男性都会毫不犹豫地做出相同的选择。 几乎在他作出选择的同时，上百个女性形象浮现在欧阳诺周围的空间中。 热辣的金发女郎、朴素的东方女子、惹人怜爱的小萝莉、冷艳的大姐姐……甚至还有慈祥的老奶奶，和善的隔壁大妈……这些形象几乎囊括了所有女人的类型。 “请选择MAGI的外形。如果在模板没有满意的选择，可以自定义创建。” 欧阳诺有些眼花缭乱。 “请问是否可以筛选出年轻的模型？”欧阳诺尝试与MAGI交流。 很快，模型的数量减少了3/5。 欧阳诺感觉还是有些多，开始试着给MAGI下达一些稍微复杂的指令。 “留下漂亮的亚裔模型，将其它的剔除。” MAGI瞬间做出了反应，在欧阳诺面前只剩下了不到30个模型。 在这些形象中，欧阳诺一眼就看中了一个身着OL装的短发女子，眼神中透露着干练与坚强，同时又不失温柔。 “就是她了。”欧阳诺指着这名女子说道。 确认完毕后，除了这名女子外的其余模型都渐渐淡化。短发女子信步走到了欧阳诺的身旁。 “请选择MAGI的性格……”女子木讷地说道。 “可以随机生成吗？” “可以。” “恩……别太小女人，也别太大女人就可以了。” 欧阳诺还怕这个命令太过模糊，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MAGI实体生成完毕。欧阳先生，请坐。”短发女子冲欧阳诺笑了笑，手臂一抬，一个沙发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空间中。 “谢谢，直接称呼我为欧阳就可以了，MAGI小姐。”欧阳诺显然更喜欢这种交流方式。 二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之后，我们的大叔一掌就拍到了短发女子的大腿上，还使劲捏了捏。 手感相当不错啊……这货是好像是真的…… “请你自重一些，虽然管理员可以在这个空间里做他想做的一切事情，不过我很不喜欢你第一次见面就这样。”MAGI向旁边挪了挪，有些生气。 欧阳诺笑着摆了摆手道：“抱歉，我只是做一个试验，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先你两个问题，第一，我的实体还活着吗，这里是物质化空间还是思维空间？第二、你的储存能量可以支持多久。” “你的实体依然活着，正处于MAGI的维度空间内，现在你所在的空间是思维空间，一切都是我营造出来的，你可以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任意的改变这个空间。如果持续这个强度的运算，我的储存能量还可以坚持思维时间175个小时。” “思维时间与现实时间是同步的么？” “不是的，思维时间因人而异，我会根据管理员大脑的承受能力来决定时间速度。现在你的思维时间每过1个小时，相当于现实时间的4.7582秒。你的思维速度高于21世纪人类平均水平260%，排名在前0.03%左右” “……也就是说我如果一直停留在这个空间中，相当于我能活……六万年左右了……” “理想状态是这样，不过每过一段时间你需要回到现实空间涉入能量以及进行排泄，这些事情你还是要自己做的，我帮不了你。” “那如果我每次睡觉的时候都进入这里，按8小时睡眠来计算，岂不是在现实中我只需要睡不到一分钟？” “不是这样的，如果你进入睡眠状态的话，MAGI会自动待机，你的睡眠时间仍然会是现实时间。” 欧阳诺想了想，自己的奢望确实在逻辑上确实说不通，机器毕竟是机器，再怎样也很难对人睡觉时大脑的休息与回复程度产生多大影响，况且人在睡眠过程中，各个器官也需要几个小时的恢复。利用进入MAGI睡眠来节约时间的这个计划，是肯定行不通的了。 “你是机器么？你有名字么？请问你的制造者是谁，来自哪里？”欧阳诺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的代号为“织梦者”，你的其余问题在我的存储中没有搜索到结果。” 看来MAGI的制造者并没有将这些信息录入进来，不过这也无所谓，不管MAGI来自未来还是外星，对自己的影响都不大，能正常使用就可以了。 “能简单介绍一下你的功能么。” “在这里，我可以帮助你制造出任意的情境与故事，而这一切，都可以进行数字化导出，最后成为可以在现实世界中播放的影视作品。” “只有我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欧阳诺有些激动，通过MAGI的描述，她就如同她的代号——“织梦者”一样，可以帮助人完成难以想象的工程。 “可以这么说。”MAGI点了点头。 “我可以现在试一试你的功能么？”欧阳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可以，不过需要先导入素材，有两种录入方式——一种是通过介质录入，一种是通过思维想象。我没有检测到维度空间中包含任何媒体介质，因此你现在只能通过思维想象来创建素材。如果不打算录入素材的话，也可以直接从我的存储中调用素材。” “请在你的存储中随机选取一个场面大一些的素材让我看看。”欧阳诺有些迫不及待。 “电影——《三体·死神永生》，场景——太阳系遭受维度武器攻击，调用完毕……” “停！！！！！”听到这里，欧阳诺突然闭上了眼睛。 “调用终止，怎么了？欧阳？”MAGI露出了一副关心的表情，轻抚着欧阳诺的肩膀。 “MAGI，能不能告诉我这部电影的发行日期和导演？” “抱歉，数据库中没有记录，只有电影的名字。”MAGI耸了耸肩，很是惋惜。 欧阳诺长舒了一口气，一个巨大的蛋糕摆在他的面前，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弄清楚这块蛋糕应该从哪里开始下刀。 “我可以要求你为我提供饮料和食物么？”欧阳诺话锋一转，突然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悉听尊便，虽然你在这里可以感觉到食物的美味，不过这只是思维中的刺激，在现实中不会对你的实体有任何作用。” “这就够了，在我面前放一个茶几，给我来一杯拿铁，60摄氏度左右，少放糖……哦对了，再来一包1.0的中南海。” 很快，欧阳诺得到了这些东西。 喝着咖啡，抽着香烟，他进入了思考的状态。 刚才MAGI所报出的电影名称——《三体·死神永生》是中国科幻作家刘慈欣的大作，《三体》系列的第三部，也应该是完结篇。 可是在现实中虽然有《三体》将被电影化的传闻，但这一切还没有发生。MAGI的素材库中拥有《三体·死神永生》这部电影至少可以说明两件事。 一：MAGI应该是地球人制造的。 二：MAGI绝对来自未来。 如果再多有一些线索就好了！只要知道电影的发型日期，让MAGI找出素材库中发行时间最晚的作品就可以大概推测出MAGI来自于多远的未来了…… “MAGI小姐，可以将你素材库中的电影输出成‘JPEG2000’格式么？” “可以。不过这个过程需要将裸眼3D的素材转化为传统的平面格式，会对影片质量产生影响。请问是否现在进行转换？” “不用了。再请问一下，你的素材库中有多少数据？” MAGI这下足足呆了两秒钟。 欧阳诺被这个细节所震惊。MAGI的计算速度应该已经全面超过了现在地球上最强大的银河系列计算机，但现在检索素材库竟然需要两秒！ MAGI的两秒意味着什么？ 他冥冥之中感觉到，恐怕MAGI的存储量超过了有史以来人类所创造的全部影视作品的总和！ 终于，MAGI开口了：“我的素材库中包含影视作品与音乐作品两个大类。其中包括小时的影视作品小时的音乐作品。” 听到这个庞大的数字，欧阳诺并没有吃惊。 他嘴角微抬，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尽管制造者有意隐瞒MAGI的生产时间，不过MAGI强大的功能却出卖了他。 欧阳诺又点燃了一根香烟，打了个响指。 “MAGI，帮我做一个计算。假设地球上每天出产100部电影，50部电视剧，100部其它影视作品，一部电影按1.5小时计算，一部电视剧按20个小时计算，其它作品按0.5小时一部计算，那么积累到你素材库中那个数量的影视作品，需要多少年的时间。” “150年。”MAGI回答这个问题，没有丝毫地停顿。 欧阳诺开始思索，第一部电影出现在1891年，不过一直到1950年之前，影视作品的产量还很少，在MAGI素材库中完全可以忽略。所以这个时间点姑且可以从影视艺术开始盛行的时代开始算，也就是差不多1980年，这样往后150年，也就是…… 2130年！ 也就是说，通过粗略的计算，MAGI至少是领先自己时代一个世纪的产物！ 同时这也侧面说明，不管有没有2012的末日浩劫，人类社会的活跃至少还能延续上百年。 一个难以想象的巨大诱惑摆在欧阳诺面前。 人类社会在未来一个世纪的媒体文化产物，如同一个美貌的裸体处女，在肆无忌惮地勾引着他。 不夸张的说，这些素材，足以让欧阳诺成为一个神！ 欧阳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而后非常轻松地下达了下一个命令。 “MAGI，删除你素材库中的全部数据。我说的是彻底粉碎，再也无法修复的那种。” 短发女子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欧阳，这是危险指令，需要两次确认……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删除我素材库中的全部信息吗？” “是的，一个不留。”欧阳诺依然笑着，透露出一种疯狂的感觉。 “这个过程需要2个小时，你可以修改思维速度，使其与现实同步，也就是说大概需要9秒时间来完成操作。” “不必了，我想好好享受这个过程。麻烦你把场景换到孤岛上，大概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需要你陪我吃一顿大餐。” 下一秒钟，欧阳诺和MAGI已经来到了夕阳余晖中的海岛，二人坐在餐桌前，拿起红酒，轻轻地碰杯。 欧阳诺品了一口红酒，同自己想象的一样，甘香而又浓郁，让人回味无穷。 “MAGI，是不是我现在在想什么，不用我说你就可以知道了？” “在默认设定下，思维同步读取功能只在你调用某些特定的模块时才会启用。比如现在，你并不需要对场景有过多的描述，我可以直接读取你思维的想象。不过这个功能在大多数时候是关闭的，一方面是为了增加管理员的操作感，另一方面是为了避免误操作。” “误操作？是不是这个意思。比如我脑子里有这个想法——MAGI真讨厌，让他自爆了吧。如果开启了思维同步的话，你就会直接接受这个命令，导致误操作？”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这种指令是危险指令，需要管理员二次确认。” 欧阳诺点了点头，切下了一块牛排放入口中。 四分熟，和自己想象的一样。 “这样就好，我讨厌思维同步，有种被摸透的感觉，让我清楚的意识到你是机器，这样我使用系统的过程就会变得很枯燥。MAGI，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删除所有素材？” MAGI露出了如同人类女人一样性感的笑容：“我真的很好奇，作为程序，我很难分析出你这个行为的动机与目的。” “在你的认知中，人是什么？” 这个问题犹如子弹般从欧阳诺的口中吐了出来。 MAGI陷入了长达3秒钟的木讷。 思索过后，她作出了无奈的表情：“由于现在后台正在删除数据，占据了的系统进程，因此我分析的有些慢。” “关于这个问题，是不是你可以给我成千上万个答案，但到最后，反而无法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深邃的微笑在欧阳诺的脸上浮现，大叔的深度，是常人无法揣摩的。 MAGI捂着嘴惊叹道：“太神奇了，你竟然能预知我的分析结果。” 欧阳诺点燃一支烟，靠在了椅子上，望着夕阳，有些出神。 “这就是人类，是永远无法用机器来判断的，无论技术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这一点都不可能做到。如果我利用你的素材库，‘制造’出那些本应出现在将来，本应由其它人创造出的电影，确实可以使我很轻松地成为一个神。” MAGI点了点头：“这个过程我可以进行数据化分析。依照你的思维速度和智商水平，大概可以在1年内成为地球上最受欢迎的人，5年内成为地球上最富有的人，拥有你想拥有的一切。” “然而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就像机器一样，做着拷贝和复制的工作，剽窃着本应属于其它人的作品，通过这种手段得到的一切，对我来说简直就像狗屎一样，臭不可闻。”欧阳诺掐灭了香烟。 在这个问题上，欧阳诺有些疯狂的偏执。 “这就是人类的尊严与梦想吗？”MAGI眨着眼睛问道。 “是这个意思，MAGI，我感觉你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人了。”欧阳诺笑着把一根香烟递给了MAGI。 “谢谢。”MAGI接过香烟，轻轻地吸了一口，这个短发少女在吸烟的时候，有一种很独特的性感，“你是一个出色的管理员，给我录入的知识虽然不多，但却让我仿佛有了一种蜕变的感觉。” 欧阳诺笑了笑，他发现一只寄居蟹从自己脚下钻了出来，开始在沙滩上漫无目的的游走。 “不过，即便这样，仍然没有充足的理由让你把素材库全部删除，你完全可以预览一下将来的电影，从中吸取到先进的电影手法，再运用到自己的创作之中。”MAGI嚼着牛排，不解地问道。 “哈哈，MAGI你真的变聪明了。你的这个逻辑没有错，换做几年前的我，可能完全会选择这条道路。不过如果这么做，表面上我是推动了传媒行业的发展，但实际上，我成为了扼杀人类创意的刽子手。” 说到这里，欧阳诺拾起寄居蟹，用手把寄居蟹从它寄宿的外壳中揪了出来。 “就像这个小东西，它的祖先在很久以前选择了寄宿的生存方式，它们往后再没有别的选择，这虽然带给了它们安全，却也永远夺去了他们的希望。” “不管对与错，与其直接拿来一种固定的结果，我更愿意自己探索出一条道路，这就是人类，人类永远不会被规则束缚，这个拥有几十亿人口的族群，每一个个体都在默默地为整体的进化做出自己的贡献。我，也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里，MAGI露出了激动的表情：“我好像明白了！从逻辑上，我接受了你删除素材库的想法！” 欧阳诺起身凑到了MAGI身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现在还反感我吗？”欧阳诺笑道。 “……你真是个讨厌的管理员……”MAGI红着脸低下了头。 “哈哈！虽然你是个机器，不过我感觉与你交流越来越有意思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到现实了。” 欧阳诺抬起头，欣赏着夕阳最后的绽放。 “你在真实空间内的物质形态是什么，我怎么才能成功的找到你并且带走。”欧阳诺问道。 MAGI笑了笑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在真实世界空间中是以一维状态呈现的，已经寄宿在你的体内，从你的身体内获取能量，对你的影响未必会超过一只单细胞的乳酸菌。你以后只需要在思维中给我下达指令，就可以再次来到这里了。” 此时，夕阳终于完全落下，但皓月却已悄然升起，点点银光洒在了海中的小岛上。 “好的，我要回去了，非常高兴认识你，MAGI。” 欧阳诺露出了极富魅力的微笑。此时，大叔的颓废已经被成熟所取代。 ***********轻点一下【收藏】，你好我也好。 0002 东京 2000 欧阳诺四下望去，自己正在一间会议室里，旁边有七、八个年轻人正在低头看着材料。 显然，他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回到东京湾。 这个场景让欧阳诺感觉非常熟悉，不过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玻璃门上反射出了自己的形象，那是一个穿着西服的少年，干练的短发散发出一种职业男人的味道。 欧阳诺难以置信地看着玻璃门上映出的自己，双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来，颤抖着摸了摸自己光滑而有细嫩的脸庞。 闭眼……睁眼。 再闭眼……再睁眼。 抬左手……抬右手。 没错，这个美男子就是自己。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一定是MAGI制造出的梦境。 “MAGI？MAGI？出来吧，别闹了。” 欧阳诺起身在会议室里走了一圈，仔细地看了看每一个人的脸。 “你是MAGI吗……那你是吗？”欧阳诺一个个地问道。 这些年轻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欧阳诺，他诡异的行径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一个女文员推门进来，打破了尴尬的场面。 “欧阳……诺，我没有念错吧？”女文员环顾着会议室。 “我是欧阳诺……妹子，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 愚蠢的问题配上认真的表情，这让会议室里的年轻人都不禁笑了起来，连女文员都捂着嘴“咯咯”地乐个不停。 “欧阳先生，你可真会开玩笑，不过你一会和面试官开这种玩笑的话，我可不认为会有什么好的效果。”女文员打开玻璃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欧阳诺可以跟她出去了。 这个画面……这个场景…… 欧阳诺的瞳孔慢慢放大，脑中“嗡”的一声，身体激动地开始发颤。 “这里是TBS总部大厦吗？”在巨大的刺激下，他的声音有些诡异。 “没错啊，你半小时前随我进来的啊……欧阳先生，你的身体是不是不太舒服？”欧阳诺发疯似地表情让女文员有些不安。 “告诉我！今天是2000年7月2日！！2000年7月2日！！！”欧阳诺冲上去疯狂地摇晃着女文员的肩膀，等待着那个答案的出现。 “是的……是的……请你放手，我要叫保安了！”纵是女文员在职场混了多年，也没见过这般混的应聘者，一时间惊得花容失色。 所有人都被欧阳诺的行为吓傻了，会议室中顿时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得到自己期待的那个答案后，欧阳诺松开了女文员，尽量保持着理智。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欧阳诺诚恳地鞠了一躬。 “……跟……跟我来吧，冈本系长已经在等你了……”女文员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神来，慌忙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欧阳诺向外走去。 欧阳诺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刚毕业的那一年。这一天是2000年的7月2日，他有幸参加了TBS电视台后期制作部的第二轮应聘。 不过等待自己的，是一场糟糕的面试，面试的考官冈本是一个歧视中国人的家伙，刚刚走出校园的欧阳诺被他羞辱的一文不值，之后欧阳诺忍无可忍，大打出手，最后在警察局待了整个晚上。这一天，正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不会到警察局就不会认识那些人，不认识那些人就不会走上那条路…… 欧阳诺舔了舔嘴唇，现在的自己可不再是那个刚走出校园的青涩少年了。 很快，文员已经带着欧阳诺来到了冈本办公室的门前。 “他会说‘龟二，你是蠢货吗，怎么筛选出了支那人的简历！’”欧阳诺自言自语道。 “啊？”女文员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连敲门都忘记了。 1秒钟后，冈本办公室里果然传出了他的骂声。 “龟二，你是蠢货吗，怎么筛选出了支那人的简历！” 女文员吃惊地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欧阳诺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了叔叔惯有的笑容：“妹子，没事儿，我自己搞定。” 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闯进了冈本的办公室。 “纠正下你的发音，CHINA。” 在冈本和龟二错愕的目光下，欧阳诺一屁股做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这厮翘着二郎腿，开始漫无目的地打量着办公室的内饰：“快点儿，我赶时间。” “你……你！”冈本被气得满脸通红，楞是指着欧阳诺不知道该骂什么。 “冷静，做你该做的事。”欧阳诺可不是善茬，大臂一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用盖过冈本几个数量级的音量压制住了他。 动物有一种本能，那就是在遇到比自己强大对手的时候——会耸！！ 尤其是在泥轰国，非常讲究一种名为“气势”或者说是“眼神”的东西。 冈本也不例外，在本能的趋势下，竟真的缓缓地坐了下来。 这小子是何方神圣，竟然拥有如此凌厉的眼神！ 冈本根本没见过这样的人，自然不知道怎么对付这样的人。 刚才的动静很大，把附近办公区的职员们都吸引了过来，门口顿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兄，别发呆了，我赶时间！”欧阳诺再次拍了拍桌子。 冈本浑身一颤，慌忙地拿起了欧阳诺的简历。 “北海道大学……传媒学院……” “这些你之前没有看过吗，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你的导师是……” “比古清十郎。” “哦……” 欧阳诺心下暗笑，上一次自己对冈本说出比古清老师的名字时，这家伙活活地损了他老人家五分钟，逼得自己大打出手。而这一次冈本却只是乖乖地“哦”了一声。 昔日的请涩少年，饱经沧桑过后，很轻松的就可以应对冈本这样的货色。 冈本已经不知道再问什么好，场面陷入尴尬。 欧阳诺又拍了拍桌子：“老兄，还能不能问出东西来？” “哦……不用了……你回家等消息吧。”冈本现在只是想赶快结束这次噩梦般的面试。 “现在不能决定吗？”欧阳诺可不会老老实实就就这么走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闹出一些事情才能保证自己被录用。 冈本终于忍无可忍，你一个傻学生还真能有多大能耐？心一横，刚要发作，却见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子探进半个身子，敲了敲门。 “小泽课长！”冈本起身对中年男子鞠了一个90度的大躬。 听见“课长”两个字的时候，欧阳诺也连忙起身，对小泽点了点头，报以微笑，对这个级别的头头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小泽心下暗骂，能跟自己点头的都是有一定职位的人物，这厮是从哪冒出来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看你办公室门口围了这么多人？”小泽质问道。 “课长，这位同学面试结束了却赖着不走，打扰到您了！”冈本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欧阳诺有些啼笑皆非，老子当年混山口组的时候都没这么多规矩，堂堂的TBS电视台怎么搞的跟皇宫似地。 “你现在可以走了吗？”小泽面无表情地对欧阳诺说道，同时他又瞪了冈本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句话——这么一个耍赖的学生你都搞不定？ 冈本羞得脸上的横肉都挤做了一团——这厮身上的王八之气，换你你也受不了啊课长…… “抱歉，小泽课长，我还不想走，因为这次面试还没有结束。”欧阳诺的气质瞬间从黑－帮流氓转为了知识分子，“据我观察，冈本系长有些歧视我的人种，在面试过程中只是问了我一些不疼不痒的问题，我根本没有机会展示我的才能。” 小泽的脸色沉的更加厉害了，他也想早点结束这场闹剧，但眼前这厮说的浩然正气有理有据，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实在不好强迫他滚蛋。 “你想怎么展示？” “给我一些原始视频素材，电影、电视剧、动画或者综艺节目都可以，我用15分钟剪辑完成，诸位同事来帮我评判，如果有一个人说我剪的不好我立马滚蛋，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TBS。” 小泽哼了一声，心下嘀咕，剪辑两个小时的原始素材就算是TBS最熟练的老手也得用与素材时常相同的时间才能剪的像模像样，这厮不会是来戏耍我们的吧。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一个应聘的学生完全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往往最又才能的人都是狂妄的，不如给这小子一次机会，如果真是一把剪辑好手，也确实能缓解现在后期制作部巨大的工作压力。 “樱井，带他去机房，给他挑一集电视剧。”小泽对身后围观的一个黄发青年说道。 随后他又将头转向了欧阳诺：“可以给你20分钟先看一下剧本，去吧。” 欧阳诺对小泽报以了感激的微笑。 他是真的很感激，自己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如果老老实实地回家等消息，恐怕等到明年也不会有什么，因此只能靠这种方法来突出重围。这么鲁莽的行为放在其它地方也许早就被轰出去了，然而小泽还真就给了自己这么一次机会。 最为关键的是，他分配的是一集电视剧，不是电影。一部常规的电影，其总素材长度通常都在几十个小时左右，而一集电视剧的素材一般都会控制在5个小时之内。如果小泽真的想让自己出丑，直接扔过来一部电影就可以了。 众目睽睽下，欧阳诺跟着樱井走进了后期机房。 “偶像！”黄发青年樱井拍了拍欧阳诺的肩膀，“冈本这家伙在你面前像小姑娘似的，真不知道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是怎么做到的。” 欧阳诺低声笑道：“混几年山口组，你也可以的。” “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樱井显然没有当真，只是笑着拉出了一把椅子，“来，坐这里就可以了。” “素材都在这台工作站里了，主要的分镜头我已经筛选出来了。”樱井在工作站上折腾一番后，将这一集电视剧的主要素材全部导入了后期软件。 欧阳诺随意瞥了一眼，下意识地问道：“这是《圈套》吗？” 听到这话，樱井吃惊可是不小：“这你都知道？真的是偶像啊！这部电视剧明明还没上映，也没做过什么前期的宣传啊？” 欧阳诺此时却不知答什么好，总不能说老子在十年前就看过了吧…… “小泽课长在你剪辑15分钟的基础上，又送了你20分钟看剧本的时间，你自由安排吧。祝你好运！”把分镜头脚本交给欧阳诺后，樱井便不再打扰欧阳诺，径自出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欧阳诺见桌子上有一个塞满了烟头的烟灰缸，便点了根烟，开始粗览素材。 樱井很仗义，这一集的总素材本该有5个小时左右，但交到自己手里的只有不到两个小时，正如同他所说的，工作量最大的素材初筛已经做过了。 需要动用MAGI吗？ 欧阳诺笑了笑，大叔我可是天天坐在机房剪了10年AV的男人啊！ 叔虽然人已不在江湖，但“快刀手”的美名却依然在江湖流传着。 掐灭了烟头，欧阳诺的手速瞬间提升到了Nada的水平，凭着他以前对这部电视剧的记忆，飞快地在软件中进行素材的拼凑。 7分钟后，他已基本按照分镜头脚本分好了素材。 下面就是搞定切镜头和转场了。还好这部电视剧的转场不算太复杂，不用做太多的特效，基本都是用镜头的楞切，否则纵是自己有抽筋手也应付不来了。 11分钟，粗剪完毕。 13分钟，音效音乐搭配完毕。 15分钟，检查完毕。 真正的男人，都是在地狱中磨练出来的。 10年AV剪辑的功底，造就了一个意志如钢铁般的大叔！ 确定没问题以后，欧阳诺在机房外找到了樱井。 “搞定了，帮我叫他们来看吧。” “……偶像啊，还真是15分钟啊，要不你再做细致点儿吧……”樱井对欧阳诺还是有些好感的，他显然希望欧阳诺可以更充分地利用这些时间。 “兄弟，我赶时间，你帮我叫下吧。” “算你狠，你在机房等着吧。” 冈本坐在工作站前，反复地拖拽着影片的时间轴。 邪门！ 此时的冈本只有这个感觉。 他一次次地拖动每一个镜头转换的地方，期待找到哪怕一帧的错误，但影片的剪辑质量堪称完美，虽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手法却是相当的稳健。 看着冈本额头的汗滴，欧阳诺又是一阵暗笑——开玩笑，当年老子剪苍井空老师片子的时候可以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别找了，没用的。”说这话的不是欧阳，而是站在冈本身后的小泽达也。 小泽向欧阳伸出了右手。 “欢迎加入TBS后期制作部。” “不胜荣幸。” 二人的友谊之手虽然紧紧相握，但脸上的笑容都暴露了内心的声音——眼前这货可不好对付。 0003 维度空间六人行 回到廉租房后，欧阳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都脱了，光溜溜地站在了镜子前。 脸上的刀疤没有了，身上的伤也都不存在了。镜子里只有细腻的脸庞，紧绷的肌肉，充满朝气的表情。 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让它继续下去吧。 “MAGI，启动。”欧阳诺打了个响指。 这次进入MAGI内部，没有再经过黑暗空间的过场。 翠绿的青山中，不时响起几声鸟叫。 欧阳诺与MAGI置身于山腰处的亭子里。 “欧阳，别来无恙。”MAGI身着旗袍，正准备将一杯刚泡好的绿茶端给了欧阳诺，“啊！！流氓！！！” 欧阳诺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进来的太着急忘记穿衣服了。 MAGI手一挥，将一身长衫装丢给了他。 身着长衫，喝着绿茶，欧阳诺不禁感叹道：“碧水青山，佳人相伴，一片天，一壶茶，我倒真想在这里呆着永远不走了。” MAGI拿起茶壶，怯生生地将欧阳诺的茶杯再次蓄满，一副活活的人妻像。 千依百顺的妹子就在眼前！但欧阳诺却一点欲望也没有！ 天煞的东京热！ “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无奈的欧阳诺点了支烟，他知道在这里抽多少烟都不会对身体又什么损害。 MAGI笑了笑，随手召唤出一个屏幕：“早知道你要问清楚了，我已经在扫描你的认知后制作出了《织梦者使用手册》。首先我要解释的是——MAGI如何存在。” 在她的操控下，屏幕中出现了一条直线、一个正方形平面与一个立体的正方形。 “这是在欧阳你的认知中，一维空间——直线、二维空间——平面、三维空间——立体这几种空间的模型。而MAGI是以一维状态在你生活的世界存在的。” 说到这里，平面和立体渐渐淡去，直线移到了屏幕的中央。 “在你的认知中，直线可以无限延长，直线没有宽度，这符合MAGI存在的形式，MAGI就是以这种状态依附在了你的身上。” “等等……你为什么总是强调‘我的认知’？我的认知只是21世纪人类的理论水平，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未来科学的解释？” “欧阳你不是说要靠自己的摸索来前进吗？我如果把将来的知识都告诉你了，不就少了研究与探索的过程了吗？”MAGI冲欧阳诺眨着眼睛问道。 欧阳诺摇头道：“不是这样的。在这个问题上，技术与艺术的情况不同。艺术拥有很大的主观性与个人特色，如果直接吸取未来的经验，可能会对自己的创作有所禁锢，有所误导；但技术不同，在客观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技术的发展之路只有一条，与个人因素无关。比如人类技术革命的路线——蒸汽机、电力、信息技术。这个路线是不可能改变的，即使没有瓦特，也会有其它人来发明蒸汽机这个东西，虽然名称和外形可能有些出入，但原理是不会变的。所以说在技术这个问题上，我并不反对将后人的成果直接拿来。” “真的？”MAGI冲着欧阳诺诡异地笑了笑。 “难道这也是危险指令，需要二次确认？”欧阳诺摊了摊手问道。 “好的，那我说了啊！” “尽管说，我尽量理解。” “那就是……我也不知道！”MAGI对欧阳诺做了一个鬼脸。 “……你这个坏孩子，已经学会骗人了。”欧阳诺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不过MAGI的学习能力确实让他感到惊叹，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从一台冷酷的机器变成了一个很有性格的女孩。 MAGI无奈地说道：“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的存储中没有任何与技术有关的信息，因此我与技术有关的一切推论，都是在你认知事物的基础上解释的，所以在前面加上了‘在你的认知中’这个前缀。” 显然MAGI的制作者对技术的保密要求极其严格。 “好的，我明白了，你继续吧，不过可以把‘在我的认知下’这个前置去掉。” MAGI继续说道：“继续前面说的，MAGI的外部系统全部都在这条‘无限长且没有宽度’的直线上，寄宿在你的体内，因为其物理特性，所以对你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MAGI也会直接从你体内吸收能源，这个能源的量相当于维持一只乳酸菌生命的量，对你来说一样可以忽略不计。” 欧阳诺笑道：“还好我对理论物理有些了解，不然真不知道你要怎么解释。如果我是一个小孩子，难道你需要用毛线和棒棒糖来解释吗？” 屏幕中，直线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盒子，一个欧阳诺形状的小人顺着这个这根直线走到了盒子内部。 “三维空间中存在的MAGI，还只是外部程序，主要起到激活和引导的作用，而真正的程序，存在于自身的维度空间内。这个维度空间是MAGI独立拥有的，你的身体就是通过外部程序入口进入的维度空间，这个空间有一定的容量，除了MAGI的主系统外，还可以容纳管理员以及管理员带进来的各种物体。” “什么叫维度空间？是零维、一维、还是二维。”欧阳诺问道。 “解释不了。只能做一个比喻。拿钢铁来说，在人类刚刚发现钢铁的时候，只知道它是坚硬的固体，可以用来战斗。而进入工业时代后，人类知道了钢铁可以熔炼，又过了一段时间，人类经过科学实验证明，在3000摄氏度以上的高温下，钢铁是可以汽化的。现在回过头去，让我向原始人解释钢铁可以变成气体，你觉得这行得通吗？” 欧阳诺点了点头，示意MAGI继续。 屏幕中，欧阳诺形状的小人在进入了盒子以后，便分解为一个个小色块，不再是人类的形象。 MAGI解释道：“在我的维度空间内，三维物体的存在形式被瓦解，你也就以维度形态存在于空间内，在这里你的身体可以正常的运转，不过却不能操控。这个过程中，MAGI会将你的思维同步，营造出这个思维空间供你使用，也就是这里。”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我可以携带别人进来吗？会有怎样的后果。” “可以，MAGI会将他们的思维一起同步，不过他们在系统内只有‘来宾’权限，无法操纵系统。” 欧阳诺沉思一番后，正色问道：“比如我想杀一个人，拉着他进入系统后，在思维空间内将他杀死，他是否就真的死了？” “不会的，MAGI的思维同步功能只能作用于人类思维的表象，不会有更深层次的影响，在这个空间中你无法杀死别人，只能选择将他暂时禁锢起来。” “那我可以把别人禁锢在MAGI中，自己出去吗？” “不可以，随着管理员进来的一切生物必须随着管理员出去。这一点不是技术限制而是规则限制，尽管我可以做到这一切，但是我却并不能这样做做。不过如果是物体的话，倒是可以暂时寄存在维度空间内。”MAGI露出了一副惋惜的表情。 欧阳诺叹了口气，自己之前还设想可以带着别人进入MAGI，在MAGI中将人杀死，即使不能杀死也可以将其囚禁，等他饿死了，再让MAGI把尸体吐出来就是了。 不过这个邪恶的想法终究是没办法实现了，仔细想想如果这样的话，MAGI的功能也实在有些太强大了。 “维度空间的容量有限制吗？”欧阳诺问道。 “如果是相当于人类复杂程度的个体的话，最多可以容纳20个。不过加上你，现在在维度空间中已经有6个这样的个体，所以只能再进来14个了。”MAGI平静地说道。 “等等！！！！！！6个！！！！！！什么意思！！除了我以外，在你的空间里还有5个人！！！！”欧阳诺惊呆了，这实在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 屏幕上，瞬间出现了6个站立的人体模型。 MAGI指着屏幕说道：“这六个模型是将你们维度信息三维化的结果。第一个是你，其余的人在你之前就已经存在于维度空间内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怎么来的，在他们的身上也探索不到生命迹象。”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你的制造者才能解释了。”欧阳诺惊讶地望着这5个模型，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解释了。 “请将他们5个人逐个放大，让我仔细观察。”欧阳诺对MAGI说道。 0004 野比君！ 第一个模型是一位少女，大大的眼睛，刚好到肩膀的长发，神色忧郁而又倔强。 “这妹子好眼熟啊……”欧阳诺皱着眉头开始思索。 “需要我在你的记忆中搜素这个图像吗？”MAGI问道。 “好的，我虽然觉得见过她，但却在我认识的朋友圈子中怎么都想不起有这么一个人。”欧阳诺摇了摇头。 “凉宫春日。”MAGI瞬间便给出了答案。 “纳尼？？？？？” “就是凉宫春日。”MAGI坚定地点了点头。 欧阳诺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少女，经MAGI这么一提醒他才发现，这个少女赫然就是凉宫春日的真人版！ 凉宫春日是一位动漫人物，出自《凉宫春日的忧郁》，是以为极富个性的完美少女，欧阳诺死也想不到，竟然可以将动漫人物还原的如此完美。 “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欧阳诺惊叹道，“下一个模型，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二个模型是一个染着黄发的男子，眼神中透露着狡诈的光芒。 “夜神月！！我的老天！！”这次欧阳诺很快就判断出来模型的原型。 夜神月，《**》的男主角，高智商，腹黑。 “快，下一个，MAGI！！” 这次出现在屏幕中的是一个长发少女，一副纯真的样子，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 “恩……MAGI，麻烦你给她换上一身日本高中生的水手服。” 很快，水手服附在了少女的身上。 “这个，应该是毛利兰不错了。”欧阳诺点了点头。 毛利兰，《名侦探柯南》中工藤新一的女友。 “再下一个。” 这次出现在屏幕中的人物，让人有些大跌眼镜。木讷的学生头，呆滞的圆框眼镜，并无什么特点可言。 “这个……不会吧……MAGI，给他配上黄色T恤和黑色学生短裤。” 当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男生配上了标准套装，一个充满纠结的动漫人物展现在了欧阳诺的面前。 “野比君！！这也行！！！”欧阳诺已经有些无力吐槽了，“最，最后一个……” 野比康夫都出现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屏幕一闪，欧阳诺出现在了上面。 “这个你刚才不是给我看过了吗，我要看最后的一个人。”欧阳诺有些奇怪，按理说MAGI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这就是最后一个人，你没有看过。”MAGI斩钉截铁地说道。 “也就是说最后一个模型，就是我的样子？？” “是的。” “……” 如果说前四个人让欧阳诺震惊的话，最后一个同欧阳诺一模一样的人，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 按照常规的分析，“动漫人物”是这几个人的共同点，但欧阳诺出现在最后就有些解释不通了这个共性了。 除非，有一个动漫人物同欧阳诺的形象完全一致！ 但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关于这几个动漫人物的另外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出自2011年以前的动漫作品。如果在这之前有与自己形象类似的动漫人物，自己绝不可能不知道。 “MAGI，你能从这些人身上探索到什么信息吗？” “奇怪，他们从外表上看都是人类，身体结构也是人类，但却没有生命活动……”MAGI无奈地说道。 欧阳诺的脑海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奇妙的想法：“尝试将他们的维度信息一维化分析，看看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结果。” “有发现！经过一维化分析，在他们的体内发现了类似于MAGI外部程序的芯片！”MAGI激动地说道，“欧阳，你的脑袋真是好使！” 欧阳诺并没有什么惊叹的表情，继续问道：“那在你的定义中，他们是物体还是生物？” “物体。” “这么说我可以自由的将他们带进带出了？” “是的。” 欧阳诺沉吟半晌后说道：“那麻烦你把我和野比康夫送回现实空间，你不要进入待机状态，我可能会随时要求再度回来。” 虽然与自己同在维度空间中的几个人都是动漫人物，但关于他们的一切还是未知数，如此草率的将他们带到自己的世界中，具有一定的风险性。 但欧阳诺决定冒这个险，如果MAGI的制造者想取自己性命的话，有太多种方法了，何必将赌注下到这几个人身上。 因此，欧阳诺猜测，这几个人很有可能是人工制造出来的机器，并没有什么危险性，他们体内的芯片则更让欧阳诺更加肯定了这个屯论。但尽管这样，仍要将危险系数降到最低，所以欧阳诺选择了侵略性最低的“野比康夫”。 “准备好了吗，欧阳？”MAGI问道。 “OK，不要待机，随时等待我的命令。” 瞬间，欧阳诺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四下望去，野比康夫正闭着眼睛躺在地上。 欧阳诺先是匆忙地穿上了一副，避免尴尬，而正当他打算触摸野比的时候，野比竟自己睁开双眼，站了起来。 “满足启动条件，是否现在启动。”野比木讷地说道。 “启动！”欧阳诺已经躲到了房间的角落，为了避免未知的危险，准备随时进入MAGI。 但危险并没有发生。 野比只是原地伸了个懒腰，做出了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终于苏醒了！诶？老大你为什么躲在角落里啊？”野比露出他惯有的天然呆表情。 “咳……这个，脚滑了一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自己是谁吗？”欧阳诺向前走了两步，但依然与野比保持着距离。 野比傻笑道：“这个当然知道啦！你是我的主人——欧阳诺，我是人造人——野比康夫！” “人造人？？关于人造人你还知道什么？” 野比摇了摇头，撅着嘴说道：“我只知道我是人造人，其它的就全然不知了。” 欧阳诺并不死心，继续问道：“你来自哪里？你知道《机器猫》吗？” “《机器猫》我知道，我就是以主角野比康夫为原型制造出来的，智商一般，体质较差，性格比较软弱……我都不好意思说了，怎么是这么倒霉的设定……嘿嘿……”野比说着，挠了挠头又傻笑起来。 欧阳诺笑道：“野比还是有优点的，那就是善良，这便是最高贵的品德。你还知道其它关于自己的事情吗？” “没有了……老大，能不能给我本漫画看？”野比很快就原形毕露了。 “看你妹！我再问你，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认定我为你的主人？” “关于主人的信息是在我体内的芯片上设定好的，你是我唯一的管理员。” 同欧阳诺预料的一样，人造人身上没有留下什么可以追溯的线索。 不过野比康夫和MAGI不太一样，MAGI是需要录入信息以后才确认自己为她的管理员，而野比芯片中的信息倒像是预先设计好的。 欧阳诺随便抽了本《少年JUMP》递给了野比。 “啊！2000年的《少年JUMP》！”野比兴奋地接过漫画后，便趴在地上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这厮还原的还真够彻底的啊…… 欧阳诺把野比扔在了房间中，再次进入了MAGI。 “MAGI，这次把我和其余的几个人都传送出去。” “没问题。” ………… “哇！！”正在看漫画的野比见房间中突然多出了这么多人，发出了一声尖叫。 “你认识他们吗？”欧阳诺问道。 “不认识。好可怕啊，突然出现这么多人！”野比捡起了地上的漫画，蜷缩到了房间的角落。 “满足启动条件，是否现在启动？”另外的4个人造人齐声道。 “启动。” 很快，这其余的4个人都如正常人一样站立了起来。 夜神月：“呵呵，终于醒了吗。” 凉宫春日：“睡觉什么的最讨厌了！“ 毛利兰：“主人，这是哪里？” 人造人欧阳诺：“这一刻我等了很久了。” “咳……咳……”欧阳诺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自言自语。 夜神月：“你是老大，有话直说，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来吸引我的注意力。” 凉宫春日：“吵死人了，主人你真是个讨厌的大叔。” 毛利兰：“主人，生病了吗？” 人造人欧阳诺：“等待老大的指示……” 欧阳诺一阵头大，突然喜欢起野比康夫来，这货虽然人傻了点儿，不过好歹够听话。 “我问你们几个问题，如果是的话就点头，不是的话就摇头，OK？”欧阳诺对面前的人造人们说道。 几个人同时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欧阳诺暗叹，程序的约束果然是至高的存在。 “你们都是人造人？” “你们都知道自己有着设定好的性格？” “在你们的设定内，我是你们唯一的管理员？” “除了这些你们基本上不知道什么关于人造人的信息了？” 面对这些问题，众人整齐地点了点头。 “好，下面的问题由欧阳诺回答。”欧阳诺指了指和自己造型一致的人造人。 “你知道自己的形象为什么和我一样吗？” 人造人摇了摇头。 欧阳诺挠着脑袋，一头雾水。 “诸位都凑到我身边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欧阳诺冲大家挥了挥手。 人造人们虽然疑惑，但命令不可违背，先后围在了欧阳诺身边。 “MAGI，带我和这帮家伙进来吧。” 瞬间，这6个人来到了MAGI的空间中，一堆人都出现在了山腰上的凉亭中，一时之间有些拥挤。 “换成纯白色的空间。”欧阳诺命令道。 这一换可是让周围的人造人吓的不轻。 夜神月：“难道，真的有神存在吗？” 人造人欧阳诺：“难以置信！” 凉宫春日：“哇！很有意思的样子！” 野比康夫、毛利兰：“啊！…………” 欧阳诺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他们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MGAI，我有点累，你把前因后果将给他们，我到边上抽根烟去。” 5分钟过后，MAGI已经解释完毕。 “欧阳，除了野比康夫以外，其它人都基本知道怎么回事了。”MAGI说道。 野比君双手背在身后，惭愧地低着头。 欧阳诺问道：“MAGI，有一点我很奇怪，你不是只能将生物的思维同步进来吗？刚才你明明说他们没有生命迹象啊？” “刚才没有，但当你把他们再次带回来的时候就有了，除了没有DNA结构，他们同正常的人类已经没什么两样了。”MAGI答道。 欧阳诺又沉思了一下，对众人造人说道：“诸位，既然你们可以启动，一定也可以关闭吧？” 人造人欧阳诺：“可以。” 夜神月：“我还没有活够呢。” 凉宫春日：“讨厌！” 野比康夫、毛利兰：“啊！……” 欧阳诺苦笑一番，这帮家伙真是太难管了。 “那麻烦诸位先暂时关闭吧，相信我，很快你们就可以永久地启动了！” 人造人们虽然不情愿，但也只得暂时关闭，他们一个个闭上了眼睛，消失在空间之中。 0005 一样而又不一样的世界 “大收获！”欧阳诺兴奋地搂住了MAGI。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关闭？” “这是一个法制的社会，要让他们像正常人一样存在于世界中，需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身份，但我现在还没有这样的能力。” “你说的能力是金钱吗？”MAGI小臂轻松地一挥，如小山一样高的钞票出现在了空间中，“你拥有2011年的记忆，而现在却身处于2000年，想赚钱的方法不是应该有很多吗？比如……” “比如什么，剽窃吗？我最多只会在原作者允许的情况下制作，把人家的成果都抢过来的事情我做不出来？”欧阳诺不屑问问道。 “并不一定要剽窃啊，赌球、股票、投资等等，有很多可行的方式。” 欧阳诺笑道：“谢谢你提醒我，不过金融方面我实在不在行，也没怎么关注过，况且我现在一点原始资本也没有。” MAGI并不死心：“那也有其它方式，你可以直接运用我的功能凭空制作出影视作品，这同样来钱很快。” “我可不像把你用滥了……”欧阳诺冲MAGI摆了摆手，“有你在，钱对咱们来说不过是一串数字罢了，怎么都能赚到。” 欧阳诺轻轻一推，小山般的钞票顷刻灰飞烟灭。 “我为什么依然执意进入TBS工作，从一个小职员做起？因为我现在的经验还很欠缺，很难适应上层社会的竞争，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才是世间正道。” 刚刚回到现实，欧阳诺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看来电显示，原来是他的大学室友——李浩基。这家伙是个东北汉子，同自己一样留学到日本，家里是做矿业生意的，财力雄厚，为人也仗义。 不过可惜的是，李浩基毕业后半年仍没有在东京找到工作，无奈之下只得回国跟着老爹一起做生意，之后二人便很少联络了。 “欧阳，面试的咋样？”电话那头传来了期待的声音。 “那帮泥轰人已经被哥的气势折服，明天我就可以去搞电视台的妹子了！” “我草，牛逼，正好一会有几个中国哥们儿一块儿喝酒，6点整，老地方见！。”李浩基嘴里吐出来的话永远是那么有质感。 “没问题，晚上见。” 欧阳诺本来想利用晚上的时间准备准备明天的工作，但李浩基的电话却勾起了他的旧日的情怀，这顿酒，那是必须要喝的。 抬头看了看表，四点出头，从这里到平常聚会的餐馆大概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这段时间反正闲来无事，欧阳诺便随手打开电视，缅怀一下曾经的节目。 巧了，这一天刚好是2000年欧洲杯的决赛日，体育台正在重播比赛。 法国对意大利，比赛进行了70分钟，比分0：1，意大利队领先。 这帮比赛是一场经典的大逆转，欧阳诺记得很清楚，意大利率先破门后摆下了铁桶阵，一直到比赛的第90分钟都没有给法国队任何机会。正当意大利人准备庆祝夺冠的时候，维尔托德在补时阶段有如神助般地攻破了他们的大门。加时赛中的意大利队已经气势全无，最终又被特雷泽盖攻入一球，眼看就要到手的冠军就这样拱手相让了。 离出发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反正也没有事做，欧阳诺索性便没有换台，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比赛。 “伤停补时3分钟，3分钟！！这是法国人最后的机会！！最后的机会！！” 泥轰国的解说永远是这么激情啊，欧阳诺感叹道。 比赛第90分钟，法国队开始在中场倒脚，欧阳诺很清楚这次进攻一定会破门。 “球踢到了门柱上！！！意大利人得救了！！！托尔多紧紧抱住了门柱！！！这根柱子现在在他眼中的地位已经超过了他的老婆！！！！” 欧阳诺不可思议地看着电视画面。 “意大利队胜利了！！！他们挺住了！！意大利人守住了他们眼前的冠军！！！托尔多独自跪在门柱前感谢上帝！！” 看着电视画面中疯狂的意大利队球员，欧阳诺的大脑开始飞快的运转。 我回来了，这是2000年，看起来和十年前的2000年一模一样。 但欧洲杯决赛的结果却告诉他，并不一定是一模一样的。 欧阳诺打开电脑，开始搜索这个世界的历史——从各国元首到球员转会，从电影票房到花边新闻。 最后的结果让人有些吃惊：有些事情和自己的记忆是一样的，而有些是不一样的。 比如日本首相和美国总统的人选，完全符合自己的记忆。 但是电影票房或者体育比赛，却和自己所熟知的那一切相去甚远。 当调查过足够多的样本之后，欧阳诺将这些资料进行分类，把符合历史的放归类在一起，把出乎意料的又放在一起。 总结分析后，欧阳诺有了初步的推论：重要的历史性、政治性和时代性事件都没有问题，完全符合自己的记忆。 比如微软、SONY这些公司，依然是巨头企业，WINDOWS系统、PS2这些产品也依然占据着市场。 而随机性比较强的，对人们影响不大的事件有很大概率会发生问题！ 拿1999年的电影票房为例：《美国派》、《木乃伊》、《星球大战前传》这些电影依然榜上有名，而当年最出彩的《玩具总动员II》和《黑客帝国》却根本没有上榜，在搜索引擎上也没有任何结果。 乍看之下，这个结论貌似对自己有些不利，未来恐怕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有些失控。 但失控的背后，孕育着更多的机会。 那些被夺取未来的人们，就由我来救赎吧！ 人们都知道，这一天是意大利勇夺欧洲杯的日子。 而又有几个人知道，对这个世界影响深远的“教父计划”也就是在这一天诞生的。*************差不多了，收藏养肥吧！！！！ 0006 电车之神 东京的电车永远是如此的拥挤，欧阳诺的出行时间又正巧赶上了白领们的晚高峰，还好泥轰国民比较守规矩，大家按部就班的排队，最多等两辆车也就可以挤上去了。 欧阳诺感觉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有趣，用2011年的眼光来看，人们的服装和发型都没什么潮流感可言，就连电车上的广告都透露着一股乡土气息，就连电车色狼的手法都那么稚嫩…… 等等！电车之狼！ 就在欧阳诺面前，一个带着帽子的猥琐男正肆无忌惮地捏着旁边美女的屁股，这个穿着OL装的女士显得很不自在，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想换一个站立的位置。但电车是处于饱和状态的，任何一个移动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这厮当着欧阳诺的面来这一套，有点儿露怯了，欧阳诺剪过的电车类型的AV不下30部，但这么烂的手法他还是第一次见。 在他这个级别大叔的眼里，电车之狼早已不是单纯的色狼，而是在拥挤的电车中，在乏味的生活中为美女带来快感的天使！ 但这厮不仅动作幅度闹的太大，就连动作和手法都是那么粗鲁，怎么能给美丽的OL们带来快乐呢！ 老子经验这么丰富都没有勇气涉足这个领域，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来过瘾了！ 其实他真正的潜台词是：老子力有余而心不足，看见你过瘾就来气！ 欧阳诺刚要发作，却见美女终于忍不住了，回头狠狠地瞪了猥琐男一眼。 可这厮竟似什么都看不见一般，低着头继续自己的营生…… “再乱动我就要报警了！”此女虽然话说的狠，音量却压的很低，生怕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猥琐男看了美女一眼，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欧阳诺心下暗笑，怪就怪这厮手法太差，若是换了自己恐怕这位女士就算坐过站了也全然不知。 正当他以为这个小插曲已经结束的时候，猥琐男再次伸出了他的邪恶之手。 美女又是回头瞪了猥琐男一眼，猥琐男依然不为所动，美女的脸颊已经泛红，陷入了异常纠结的状态。 如此拙劣的表演，欧阳诺说什么也看不下去了，让叔教教你什么叫手法！！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欧阳诺右手如闪电一般猛然窜到了……窜到了…… 窜到了猥琐男的胯下！ 灵活的手指以精确的力道刺激着猥琐男，此男顿时身体一颤，有如触电，随后而来的是自己从未经历过的快感。 猥琐男的身体已经开始瘫软，面色红润，表情沉醉，他不禁回头望去，一双清澈的双目正深邃地望着自己。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电车之神！！ 欧阳诺开口道：“爽吗？” 猥琐男红着脸答道：“爽……” “爽就学着点，现在是必杀技了！用你灵魂去体会吧，少年！” 欧阳诺将浑身的力道集中在指尖，一退一进，猛然向猥琐男的菊花穴刺去。 “啊！！！！！”伴随着猥琐男的一声惨叫，他已经捂着下体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美女回头惊讶地看着欧阳诺，现在在她的眼里，这货简直就是比猥琐男还要可怕的存在。 欧阳诺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 装逼就要装到底，欧阳诺将用过的纸巾扔到了猥琐男脸上，抬头对美女挑眉道：“在我的国家有一句话——君子之治人也，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中国人？”此女竟用京腔开口问道。 “北京人？”欧阳诺也是一脸惊讶，在东京这地方邂逅一个老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巧，电车刚好在此时到站了：“新宿西站到了，请您准备下车……” “有缘再见。”欧阳诺对美女笑了一下，便随着人流挤出了电车。 美女看着欧阳诺销魂的背影，也是淡淡的一笑。 东京这么大，哪里有那么多缘分。 “大东北”是欧阳诺这一伙人经常聚会的地方，位于东京新宿区歌舞伎町一番街附近，老板是个地道的东北人。 “通叔！人齐了！上酒！”李浩基见欧阳诺来了，连忙叫起酒来。 “抱歉，路上遇上点儿事儿，来晚了。”欧阳诺笑着和众人打了招呼。 李浩基开始介绍起来：“这小白脸就是欧阳诺，明天就要去TBS上班了！诺子，这边的两个兄弟都是我在面试的时候认识的，高个的是张毅，胖的是张力，亲哥俩，哈尔滨的。” 听到TBS，张氏兄弟立马就对欧阳诺刮目相看，中国人在东京找个工作虽然不算难，不过进入这样知名的大企业却并不简单。 “欧阳哥，敬你一杯，我们的工作都没着落呢，将来你可以多多照应啊！”弟弟张力比较外向，一见面就敬起酒来。 “走个狗屎运吗，哥几个放心，半年之内，要是还没好地方去，大胆的来找我。”欧阳诺和张力碰了一杯，将小二两“黑土地”一饮而尽。 说到底这句话其实是和李浩基说的，欧阳诺不想再看到李浩基无奈的回国，这么说算是给李浩基又开了一扇窗。 李浩基大笑道：“诺子，你老狂了！来来来，喝！” 几个小伙子在一起喝酒，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时针已经指向了9点。 李浩基显然喝的起劲了，搂着欧阳诺神秘地说道：“旁边的歌舞伎町，哥几个还没去过吧？” 张力醉醺醺地说道：“还真没去过，哈尔滨同学问我东京的红灯区到底是啥样，我都不知道该咋说。” “通叔，结账！”李浩基将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来东京没去过歌舞伎町？回国都不好意思和弟兄们打招呼，哥几个走着，哥哥我请客！” “大李哥，不能再让你出血了，今儿我们哥俩儿没带多少钱，咱们下次吧，下次我们哥俩儿做东。”张毅有些犹豫，觉得刚认识李浩基就让人家大出血，有些过意不去。再说平常自己兄弟二人也算正派，从来没沾染过那种场所。 “钱他妈什么钱！再跟哥哥谈钱就跟你急！”李浩基一把砸了一个酒瓶子，这家伙喝了小两斤，有这种行为倒也正常。 张毅无奈地望向欧阳诺，欧阳诺的谈吐一直稳重而又不失亲切，张毅的直觉告诉他，这家伙应该也不喜欢这些烟花场所，如果他透露出不想去的意思，恐怕李浩基就只能将此事作罢了。 但谁知欧阳诺这货竟然已经拉着李浩基往歌舞伎町走去了。 难道是我看走眼了？张毅自恃看人还是有些水平的，这次实在是让他大跌眼镜了。 其实张毅看的没什么问题，不过打死他也猜不出欧阳诺去歌舞伎町的目的。 脸上的疤没了，肌无力也好了，事业上也步入正轨了，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了——精神性阳－痿！如果可以在歌舞伎町学生妹的刺激下让自己再度雄起，那叔这一生可就完美了！ 张毅无奈，只得跟着他们向歌舞伎町走去。*********************来点【推荐】来点动力！歌舞伎町诶！！ 0007 女子高生100% 歌舞伎町经过多年的发展，已经不仅仅是红灯区，已经蜕变成为一个多元化的娱乐商区，可谓灯红酒绿，整夜无眠。 不过老本行当然是不能丢的，大量的成人产业依然充斥着这里，各种诱人的店家和屏幕就这么赤裸裸的林里在大街两边，肆无忌惮地勾引着几个年轻人。 李浩基最终停留在了一家名为“女子高生100%”的店门前，他的心已经被门口屏幕上的那一堆学生妹勾走了。 “欢迎光临！”进门后，画着浓妆的女店员热情地打了个招呼，“请问是四位吗？” “对，对。”李浩基心里也有些打鼓，其实他也一直不敢来这里，这次酒壮怂人胆，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请问几位是需要什么套餐？” “恩……这个……”李浩基有些听不懂行话。 “几位第一次来的话，需要先进行身份登记。”女店员的表情有些嘲笑的意思，她早看出来这帮家伙是第一次来，尤其是李浩基旁边的那个小白脸，怎么看都是一副傻学生的样子。 同张毅一样，女店员也看走眼了。 只见欧阳诺非常熟练的从服务台上抽来了一本“女生列表”，随便翻了翻后对其他三人说道：“我帮哥几个选姑娘吧，这里面好多是‘封面杀手’，自己选容易吃亏了。” 开玩笑！叔在歌舞伎町巡场子的时候哪家店见叔来了不给上一根烟，还轮得着你这个小店员来笑我！ 李浩基瞠目结舌地看着欧阳诺，这厮竟然精于此道，我真是有眼无珠啊！不过他对欧阳诺的判断是绝对信任的，他选的姑娘——准没错。 “诺子，交给你了！选完了让我瞄一眼就成！”李浩基很快进入了状态，有欧阳诺在旁边顷刻间便增加了几分底气，“美女帮忙先拿几瓶矿泉水，刚喝完酒有些口干。” 李氏兄弟也是第一次来，自然也将选择权委托给了欧阳诺。 “S级7号，AA级5、8、A级22、25、36号，麻烦帮忙看看她们现在有没有时间。”欧阳诺将列表甩给了女店员，拿了一根烟递给李浩基。 李浩基点上烟后问道：“诺子，咱不就四个人吗，你怎么叫了6个姑娘？” “你当这帮姑娘我等着来伺候你李公子呢？越是受欢迎的姑娘接客率越高，我先报6个让他查查，说不定还得添呢。”欧阳诺往大厅的沙发上一坐，非常淡定地翘起了二郎腿。 “欧阳哥，这S级，A级是啥意思啊？”张力凑到旁边问道。 欧阳诺随抽抽过来一个店里的画册，指着上面的姑娘对张力说道：“这个自然就是店家给姑娘定的评级，分为S、AAA、AA、A这四个级别，级别越高自然价格越贵，S级是我帮浩基点的，其它几个咱们自己再挑。” “够意思！”李浩基对欧阳诺竖起了大拇指，这兄弟还真替自己着想，一方面把最好的姑娘留给自己，另一方面点几个便宜些的也算是省钱了。 谈笑间，店员又走了过来：“几位先生，除了A22、A25以外，其它的现在均可以服侍诸位，请您先来服务台进行身份登记。” 身份登记是为了防止未成年人进入这种场所制定的必要程序，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于是四人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件，开始在服务台填写表格。 “对了，S7今天是第一次工作，需要在原有基础上增加2万日元的费用。” “啥意思？”李浩基不解地望向了欧阳诺。 “就是……开苞费，2万日元大概是1500多人民币，价格有点儿贵，不过据我判断应该符合这个姑娘的品质。” 李浩基盘算了一下，算上这笔钱的话，今晚的花费大概在8万日元左右，6000人民币左右，自己还是承受得起的，便大口应了。 正当众人准备走向房间的时候，却见另一名男店员从走廊里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S7……S7现在不方便，麻烦您换一个……” 李浩基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得将头望向欧阳诺，等待他的意见。 欧阳诺也很是奇怪，这段时间明明没有别人进来啊，就算常客把这姑娘抢走也完全没有机会啊。 “小姐，你说过这是S7的初次服务，现在又说她又不方便，难道她正忙着呢？那还谈什么初次服务？这可以算是商业诈骗吗？”欧阳诺的这一席话向子弹一般抛给了女店员。 女店员一听这个可吓了一跳，这厮分明是在转移矛盾，楞是把“工作失误”生生变成了“商业诈骗”，这罪名小店可担负不起，若是传出去了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先生，您先别着急，稍安勿躁，我再去后面看看是什么情况，保证给您一个满意的解释。”女店员还算是专业，先安抚住了欧阳诺一行，随后又转头对男店员说道“日向，你先招待一下这几位先生……” 男店员与欧阳诺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浩基，咱们还是进入看看吧。”欧阳诺可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到手的姑娘就这么飞了，这事儿非整明白不可，况且自己对这姑娘的身份十分有兴趣。 李浩基虽然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不过东北汉子可以一点儿也不怕事，跟着欧阳诺便向后台走去。李氏兄弟见状，自己在这儿猫着也不是个事儿，便也随着他们进去了。 “先生，里面是服务区，请您……”男店员不住地冲着欧阳鞠躬，希望能阻止他。 “少年，你总是这样对腰不好……”欧阳诺笑着拍了拍男店员的腰。 此时欧阳诺虽然没有发狠，不过其王八之气却已经隐隐显现，男店员只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俨然是山口组来看场子的干部。 0008 勇夺S7 众人一进后厅，只见一个梳着夸张飞机头的男子正揪着一位姑娘的头发向房间走去。 “少他娘的废话，就是她了，你们店还想不想在在歌舞伎町开下去了？” 女店员为难地说道：“山田老大……这位姑娘真的已经被客人预约了，2万日元的特别服务费也已经付了，这位客人正在外面闹呢……” “闹他妈什么闹，让他找我闹来，出去告诉他这姑娘今晚归我山田了，有种进来干我。”飞机头的王八之气在此刻尽显，只可怜了她手中的S7，只能任人宰割。 正在山田耀武扬威的时候，却见欧阳诺一个跨步蹿了上去。“啪。”这个耳光闪的清脆而又响亮，众人听着耳边缭绕的余音，看着捂着脸的山田，都张大嘴巴呆在了原地。李浩基的反应还快些，他已经摆好姿势，准备随时拉着几个兄弟逃跑。 山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家伙，到嘴边的粗口楞是哑火了。 不等山田废话，欧阳诺大臂一挥，又在山田的脸上留下了一排红印。 “小小的委员级干部都敢在这儿撒野，难道山口组现在已经这么没规矩了吗！”欧阳诺这番话说得居高临下，让山田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同冈本一样，山田也被面前的这个家伙完全压制住了。 山田瞪大眼睛看着欧阳诺，这货怎么看都是个傻学生啊，哪里来的这股子气势，竟然有种赶超委员长级干部的感觉。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这厮八成是在唬人，哪里来的这么年轻的干部。 欧阳诺已经从他眼中看出了疑惑。 “MAGI，将我和我面前的这个家伙带入空间，环境设定为我周围的样子，你不要出现。”欧阳诺默默地下了指令。 山田只感觉脑子顿了一下，只是以为酒喝多了，没有多想。 在思维空间中，欧阳诺便是上帝。 他拍了拍山田的脑袋笑道：“不信我是吧？没事儿，手机拿来，我给你们委员长健次郎打一个电话。” 山田心下一紧，委员长可是高过自己两级的干部啊，眼前这货竟然这么轻松地便直呼其名……山田虽然外表张狂了一些，不过心下还是有掂量的——如果欧阳诺真的那么厉害，自己在场子乱搞姑娘的事情让委员长知道了，肯定会有大大的责罚。如果欧阳诺只是唬自己，自己耸一下，不过是有点丢人罢了，并不算吃什么大亏。 所以不如先服个软，回去打听打听这小子，如果真是唬自己再来找他麻烦也不迟！ 于是乎，山田的表情很快从愤怒变成了谄媚：“这位大哥，小弟眼拙，姑娘给您！我跟店家说一下，这一单，免费！” “MAGI，可以把我们送出去了。” 对MAGI下达完命令后，欧阳诺心下暗骂：这流氓也实在太过软蛋了，早知道他这么容易认耸也就不用冒险启动MAGI了，这次整个过程大概用时25秒，对自己来说，一个小时的思维时间相当于5秒左右的现实时间，算上这蠢货的话大概相当于15秒左右的现实时间，所以说这次进入MAGI度过的25秒思维时间大概相当于0.1秒左右的现实时间，应该不会穿帮。 同欧阳诺预料的一样，回到现实以后众人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只是同时眨了眨眼，权当是自己眼花了一下。 山田起身，把编号为S7的姑娘拱手让出，转头对女店员道：“别收这位大哥的钱了。” 女店员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 随后山田又冲着欧阳诺鞠了一躬，便匆匆离去。 李浩基可是被自己的这位兄弟吓得不轻，忙凑到欧阳诺耳边问道：“兄弟，你是真牛逼呢，还是吹牛逼呢？” 欧阳诺低声道：“废他妈话，当然是吹牛逼了，哥几个赶紧撤，这厮要是再找回来可不好对付。” 听到这话，李浩基立刻便有了主意，只见他突然捂着脑袋倒向旁边的张力：“哎呦……不行了，酒喝多了，玩不了了。” 张力也精明的很，立马就明白了意思，装作十分慌忙地开始翻起李浩基的口袋来：“大哥，速效救心丸在哪个兜里？” 李浩基暗骂张力画蛇添足，老子捂脑袋你找个鸟速效救心丸。 欧阳诺伸手轻轻地揉了揉S7的脑袋，此女只感觉这厚重的手掌中蕴含着无穷的温暖，抬头望向眼前的这位少年，他完美的面庞活活就像一个来救赎自己的天使。 看着S7的那张俏脸，眼睛虽然不算太大，脸颊虽然有些婴儿肥，但却生的相当地娇小可爱。 在画册上挑选姑娘的时候，欧阳诺一眼就看见了她的名字——小仓优子，照片也与优子十分相似，在前世中小仓优子是全日本最为著名的宅男杀手，她用她的可爱萌倒了一切！怎么这会被逼的来干这种营生了？欧阳诺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优子，这才帮李浩基选了她。 此时细细看来，眼前这姑娘不是小仓优子又是谁？ “妹子，跟我走吧，你不属于这里。”欧阳诺的表情相当深邃而又慈爱，如果不看他的年龄，说是基督教的教父也不会有人反驳。 小仓优子此时已经完全失去抵抗，只是怯生生望着眼前的男子。 欧阳诺用手擦干了小仓面颊上的泪水，轻轻地扶起了她：“相信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男女店员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心下嘀咕，你不会伤害她才怪！ 不过他们却不敢阻拦，连山田这种恶霸都要鞠躬的主，自己肯定是控制不住的了。 于是欧阳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萌妹活活地“拐”走了。 出了“女子高生100%”，众人携着小仓优子迅速加快步伐，飞快地离开了歌舞伎町。 到达安全地点后，李浩基喘着粗气说道：“兄弟，你这次让哥哥开眼了！这晚上过得真痛快！” 张氏兄弟也是连连称赞，这货的王八之气就算放在哈尔滨那也必是地头一霸啊！ “此地不宜久留，再撞到山田可不好对付，客套的话咱们就不多说了，速速散了吧。”欧阳诺面色一变，露出了一副惊恐的表情，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众人心下没底，早点回家，自己好感化一下小仓。 李浩基自然没被多年在一起的兄弟唬住，他心下很清楚这货在打这么主意。 “行吧，今儿就到这儿了，哥几个快撤。”说完这话后李浩基还特意向欧阳诺挑了挑眉——臭小子牛逼，几万日元的事儿你一分不花就捞着了。 欧阳诺傻笑一番，没再说话。 他们并不知道，山田在半个小时以后便带着兄弟冲回了场子，虽然已经看不到欧阳诺的影子，不过他们几个人的身份登记单却依然摆在服务台上。 “哼……李浩基、欧阳诺……原来是一堆支那人啊……”山田狠狠地将单子攥成一团，塞入了口袋中。 0009 第一场梦 东京的道路并不宽阔，而两旁的建筑却十分高大，在阑珊灯火的交辉下，这个现代化的都市给人最大的感觉就是——压抑。 欧阳诺与小仓优子就这样沿着新宿大街漫无目的地前行。 “你自由了，这个晚上，属于你自己。”欧阳诺拍了拍优子的肩膀，打破了沉默。 但是优子没有说话，依然低着头跟随在他的身后。 “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欧阳诺又问道。 优子抬起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你就这么跟着我？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 优子点了点头。 这妹子也太纯了吧！！到这份上老子再不收了她就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欧阳诺虽然心中猥琐，表情却依正气凛然。 “我回家了，你也跟着？” 优子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这也行！！苍天在上，可是她自己要跟来的！！！ 欧阳诺的廉租房虽然不大，却很温馨。在他之前住在这里的是两个女生，给本来空洞的房间里增加了不少的配饰。 “随便坐，想喝点什么？”欧阳诺打开冰箱，转头问道。 “不用了……那个地方……太脏了……我想……先洗个澡……”优子低着头，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欧阳诺抑制住喷血的冲动，找出了一块新的浴巾递给了优子。 “去吧，我家没有浴缸，只能用喷头，不好意思。” 优子点了点头，快步走进了浴室，不过她并没有关门。 听着浴室中“哗啦啦”的水声，欧阳诺虽然貌似镇定地坐在沙发上，但心里已经陷入了异常纠结的状态。 卧槽！什么意思！还真当老子不是男人了！！ 不过随后两行泪水顺着他的面颊怆然涌出。 优子……你猜对了……我还真不是个男人…… 面对着送到嘴边的美女，欧阳诺的身体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二弟依然垂丧着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狗日的，给了我青春，给了我MAGI，却偏偏不治好我的病，这让叔情何以堪啊！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欧阳诺擦干了泪水。 既然这样，就让我这个逼，装到底吧！ 优子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沐浴过后，白嫩的小脸透着桃红，让人垂涎欲滴。 欧阳诺忍住大哭的冲动，道貌岸然地说道：“卧室在那边，放心睡吧。” 优子瞪大眼睛看着欧阳诺，眼神中既有纯情又有妩媚。 欧阳诺避开了她的眼神，只是装作很随意地打开电视机。 “那……我去睡了，你……可以……”优子话没说完便羞得跑进了卧室。 当然，卧室的大门同样地敞开着。 大叔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MAGI……启动……” MAGI拿了将一块纸巾递给了欧阳诺：“看的出了你狠难受，不过这件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她的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同情。 “谢谢……”欧阳诺接过纸巾擦干了泪水，“MAGI，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MAGI无奈地说道：“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你节哀顺变吧……” 欧阳诺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度睁眼的时候，锐利与深邃又重新出现在他的瞳孔中。 “帮我织一场梦，MAGI。” ****************************** 小仓优子做过很多的梦，不过在大多数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 但这一次的梦却是这样的真实，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这是在一个巨型颁奖典礼，四下望去，周围坐的都是全日本最为知名的艺人。 “下面，2002年日本电视小姐的荣誉马上就要揭晓了！有请颁奖嘉宾，日本广播电视协会副会长——关根昭义先生！” 主持人激情的介绍过后，一个身着西服，头发整齐的中年男子走上了高台。 关根接过接过话筒，嗽了嗽嗓子。 “我今年42岁，在这个圈子不知不觉已经混了快20年了。什么样的美女我已经看尽了，尽管‘日本年度电视小姐’是青春与美丽的化身，不过恐怕已经很难勾起我这个岁数大叔的兴致了……” 关根风趣而又朴实的发言引起观众席阵阵的哄笑与掌声。 “但是！有一个女生，她重新唤醒了我对青春的回忆！让我这个麻木的大叔在冲动之下收集了她全部的写真，回家还被老婆大骂了一顿。我相信在座的很多男士同我有一样的经历。” 说到这里，关根一反成熟稳重的常态，眼神中焕发出了兴奋的光彩。 “请所有喜欢她的人与我一同宣布她的名字！她就是……” 全场观众起立，疯狂地大喊出同一个名字——小仓优子。 优子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上领奖台的。 她被这个舞台震撼了。 在她的面前，是上万观众狂热的目光，是一波又一波雷霆般的掌声，是数百位艺人同时起立的祝福。 “小仓加油！” “小仓！你是最棒的！” “我爱你！小仓！” 她的泪水早已泛滥成灾…… *************************** 当优子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她终于知道——这是一场梦。 欧阳诺坐在床边，温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这不是梦，这是你的未来。” 优子感觉面前的这个男人正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在最迷茫的时刻陪在自己的身边，安慰着、指引着自己。 不过她知道，这只是一场梦，这只是一句安慰，残酷的现实，早已将梦想无情地击溃了。 “谢谢你……不过优子……恐怕已经没有未来了。” 优子起身靠在了床头，她从心底感谢这个男人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人活着，就有未来！” 欧阳诺说的话，有种可怕的穿透力，直刺人心。 优子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自己已经枯萎的内心，好像又焕发了一丝生命的律动。 “可是……可是优子已经……” 欧阳诺轻轻捂住了优子的嘴，淡淡地说道：“世界太危险了，孩子必需有两个父亲才行，你愿意成为我的孩子吗？” 优子虽然听不懂这一番话，但她已经感受到欧阳诺如父亲一般的慈爱，如父亲一般让人依赖。 她没有任何思索，坚定地点了点头。 欧阳诺笑了。 老子既然在生理上不能征服你，那就在心理上征服你吧！ 这也是一种快感，而且是绝对不亚于**的快感。 欧阳诺决定将装逼进行到底。 “孩子，说出你的烦恼。” 优子低着头，泪水又开始在眼中打转。 欧阳诺心下暗骂：这妹子怎么这么多事，真他妈麻烦。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骂人家小姑娘吧。 优子终于下定了决心，将这一切娓娓道来。 “他们，他们把我脱光了……拍照片……让我出来做援交……”优子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事情的梗概。 妈的，世界果然很危险…… “他们的名字，一个不落，都告诉我。”欧阳诺的表情有些发狠，这种混蛋的事情是他最气不过的，以前自己在山口组的时候因为看不惯这种勾当没少树敌。 “立花春子，铃木兰，还有濑户秋美……” “看样子都是你的同学吗？” “恩……她们都是坏孩子……让我援交赚了钱，再给她们，这样就不公布我的照片……” 欧阳诺冷然一笑，心下立刻有了定夺。 君子之治人也，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从抽屉里翻出了五千日元，塞到了优子的口袋里。 “你明天上学，把这笔钱给她们，说这是你今晚赚的。她们肯定嫌少，认为你还私藏了一部分，然后你就承认确实把钱藏起来了。放学后把他们引到我这里，其它的就交给我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说过了，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想了，好好睡上一觉吧。” 欧阳诺起身，帮优子盖好了被子。 优子突然有了一种冲动，这还是的第一次：“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听到这话，欧阳诺就差把拳头快攥出血来了…… “傻姑娘，女孩子的第一次，一定要献给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大叔再也受不了这种煎熬，微笑过后便要离去。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欧阳诺，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称我为教父。”说罢，他不再逗留，快步走出房间，还不忘带紧房门。 优子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虽然这个房间很陌生，但这一觉却睡的很踏实。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教父此时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骂娘…… 0010 偶像，我尽力了 第一天上班，冈本就把一堆重活扔给了欧阳诺。 理由很简单——你不是牛逼吗，你不是快刀手吗，那你小子就慢慢干吧！ “偶像，撑住！这是最后一盘带子！”樱井将第56盘磁带交给了欧阳诺。 “新人么，受点儿罪什么的太正常了，樱井前辈不用这么同情地看着我。” 樱井狠狠地说道：“冈本也太过分了，整整一部电视剧让你两天之内剪完，这不是玩人吗！” “无所谓啦，反正咱们的奖金是按劳分配的，我多干点儿活儿拿的钱也多些，蛮好。”欧阳诺当然觉得蛮好，这里的劳务奖金可是东京热的三倍。 樱井看欧阳诺神态自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愧是欧阳，要帮忙就说，‘樱井工作室’，价格很公道的哦~” 欧阳诺笑了笑，没再说话。一般从事后期剪辑工作的人，空闲的时候都会接些私活儿，帮一切个人或者企业完成一些临时的剪辑任务，这也就是“XX工作室”的由来，有些工作室做的名头大了，还会招揽一些没有稳定工作的兼职剪辑师，从而让“小老板”获得还不错的收入。 前世的欧阳诺也有自己的工作室，不过干了一段就觉得没意思了，打破天也就是做个企业宣传片什么的，纯属赚个辛苦钱，没什么发展。 这部电视剧一共13集，拍了56盘带子，算是中规中矩，如果自己火力全开的话，在两天之内剪完也并非没有可能。 不知这活儿要是用MAGI干会用多久。 欧阳诺看了一眼身后的樱井，那家伙正在聚精会神地剪着自己的片子。应该不会在1秒之内回头。 “MAGI，启动。” “咦？这次你带素材进来了，需要现在导入我的素材库吗？” “恩，是的，尽量快点。” “这个，可不会太快。”MAGI将一支烟递给了欧阳诺，她已经慢慢了解了这个管理员的习惯。 “为什么？依你的运算速度不是电光火石间的事儿吗？”欧阳诺点着了烟，不解地问道。 “磁带这种媒介太过传统了，MAGI只能用传统的方式把其中的模拟信号按照时间刻度一帧一帧地转换为数字信号，如果你下次用硬盘存放素材，我想导入速度能提高很多。” “那这56盘带子大概要多久，我需要考虑是不是要换个地方，毕竟有一个活人就坐在我身后。” “思维时间的话，大概就是你抽一根烟的时间吧。” “……MAGI，你真体贴……” 回到办公室后，樱井依然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果然没有发现身后的异动。 欧阳诺起身直奔卫生间，将隔断门锁好后再度进入了MAGI。 “开始吧，周围环境设定为舒服纯白色就可以了，工作的时候我喜欢简洁一些。” 很快，一个大屏幕出现在欧阳诺面前，旁边有56个序号依次堆叠。 “你可以选择手动剪辑或者自动剪辑，手动剪辑的话基本原理和你现在所知的剪辑软件没有多大差别，只是方便了很多。自动剪辑的话，我会根据你的要求自动生成成片。” “你可以分析出我带进来的分镜头脚本吗？”欧阳诺期待地问道，如果MAGI可以直接依照分镜头脚本进行剪辑的话，自己几十个小时的工作就就很有可能在几秒钟完成了。 MAGI略微沉吟了一下：“基本可以，不过脚本中有些画面在素材中有很多匹配点，中间可能出现BUG。” “没关系，按照脚本的要求先将第一集做出来，我看看情况。” 几乎在欧阳诺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第一集的成片已经显现在大屏幕上。 欧阳诺并没有多大的惊奇，这个任务对MAGI来说确实很简单。 粗览了一下第一集的成片，欧阳诺感觉还算满意。 MAGI严格地按照分镜头脚本执行了剪辑，除了几个在几个镜头出现匹配素材错误以外，基本没什么大的问题。 不过机器毕竟是机器，很多镜头的时长让人有些难受，在一部分场景转换的时候也显得过于生硬。 “问题不大，我需要微调一下。”欧阳诺的双手开始在屏幕上比划，将某些镜头拉长，某些缩短。 MAGI见欧阳诺一言不发，不高兴地说道：“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你可以多教我一些，这样我在之后的任务中可以吸取经验。” 欧阳诺也不知道这个经验能吸取到什么地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始为MAGI讲解：“比如这个镜头，目标是女主角，镜头从下摇到上，目的是先突出女主角的身材，让观众有期待感，最后镜头停留在女主角的脸上，让大家记住她的样子，是一种很普通的人物初次登场方式。但是你在镜头移动到女主角脸上的瞬间就切到了下一个画面，这让观众根本就没有时间看清她的相貌，不仅让观众不爽，还显得镜头切换的很唐突。” 欧阳诺随后将最后定在女主角脸上的镜头做了2秒钟的延长。 “这样一来，这一段就让然看的很舒服了。” MAGI点了点头，记住了欧阳诺所说的要点。 “再来看这里，突然有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镜头给在场的每人一个1秒钟的特写，你倒真是实在，非常准确地给了每人1秒钟的镜头，但这个镜头选取和安排上有很大问题。第一、要抓住每个演员表情的共性。比如突然抬头或者眼睛突然瞪大，抓住共同的特点后，你选取的每一段特写就必须都符合这个特点，要抬头就都抬头，A抬头、B抬头、C抬头……但你选取的这些镜头很多都因为严格遵守“1秒钟”的时长，没有记录完整的抬头动作，这种坚持是完全不需要的，一切以镜头感觉为准。第二，镜头顺序也有讲究，你给每个特写的顺序是按人物出场顺序来算的，以后不用这样，按照戏份多少来算即可，越重要角色的特写越靠后，这样给人留下的印象越深。第三，也是第二点的延伸，男女主角的特写镜头可以稍微长一点，毕竟整部电视剧都是围绕他们的。” “还有…………” 欧阳诺将整个一集的剪辑问题通通剖析完成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的思维时间。 “差不多了……累死我了，让我自己调整这些东西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你来完成第二集吧，不要让我失望。” 第二集的成片很快出现在了屏幕上，欧阳诺大概扫了一圈，虽然问题依然不少，但之前提示过的错误基本没有再出现。 于是欧阳诺又用了一个半小时来分析第二集。 在这个过程中MAGI不断地吸取着剪辑过程中的主观技巧，完善着自己的程序。 当第13集成片出现在欧阳诺面前的时候，他已经基本挑不出什么问题了。 欧阳诺随手召唤了一个沙发，一屁股坐在上面长舒了一口气：“累死了……不过你的表现对得起我的栽培……话说咱们在这里呆多久了？” MAGI为欧阳诺端来了一杯咖啡：“大概不到10个小时。” 欧阳诺默算了一下，在现实中也只度过了一分钟而已，不过自己废了这么多神，倒真是累了，一股困倦感涌了上来。 回到机房后，欧阳诺再也克制不住困倦，拿来三把椅子拼成了一张床，倒头便睡了过去。 “偶……偶像，我知道你牛逼，你也不用这样牛逼啊，冈本每天都会过来巡视的，我劝你还是低调一些吧……”樱井是真的为欧阳诺着想，冈本骂起人来可是毫不留情的。 欧阳诺打着哈欠说道：“他来了的话你帮我告诉他，这部电视剧会在明天中午前剪完，要是敢打扰我睡觉他就死定了。” 话刚说完，这厮竟开始打起了呼噜。 樱井脑门两行黑线划过：偶像，我尽力了…… 0011 泼辣的制片人 欧阳诺被吵醒了，他很气愤。 如果是被冈本吵醒的，他还可以冲那家伙发泄一下自己的气愤，但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吵醒的。 不过很快，就找到了吵醒他声音的来源。 “你随便看了两集就把整部动画给砍了！怎么能这样？本田佑！你这是公报私仇！” 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骂声，音色虽然柔弱，不过语调确实相当的狠厉。 “这丫头混什么的？如此嚣张？”欧阳诺起身问道。 樱井笑道：“叶飞儿，出了名的泼辣，和你一样也是北京人，看样子是他负责的动画《幻影死神》的制作被叫停了，正找次长理论呢。” “本田佑！你给我开门！！”外面已经传来了砸门的声音。 “纵是这样也不好对次长这样吧，她不怕被开除吗？”欧阳诺有些惊讶，没想到此地竟然有比自己还要混的角色。 樱井压低音量，故作神秘地说道：“这里面还真有故事，据说本田佑次长一直在追求叶飞儿，不过叶飞儿根本就不**他，时间长了，本田佑由爱生恨……话说要是她跟了本田佑，估计还是要照顾一下的……” 听了这话，欧阳诺对此女大感好奇，再加上此女骂的实在是带感，搅的他已经睡意全无。他便欲起身出门，与她会上一会。 樱井连忙劝阻道：“偶像，女人在这种时候是非常可怕的，再加上她和本田次长的关系……你还是低调些吧……” “老乡有难，岂能坐视不管？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欧阳诺推开了樱井，信步走出机房。 外面的叶飞儿依然在气头上，不停地踢着本田佑办公室的大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躲了！” 不过没一会叶飞儿就吼累了，扶着门开始喘起粗气。 “姑娘，咱们有缘又见了。”欧阳诺笑盈盈地给叶飞儿送上了一张纸巾。 叶飞儿抬头一看，这货不就是电车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那个电车之神吗？ “诶？你也在TBS？”叶飞儿有些惊喜，她没想到还能再次见面。 “欧阳诺，今天刚刚后期制作部，很高兴认识你。” “叶飞儿，节目策划部制片人。” 二人笑着握了握手，引来了周围职员的一阵惊诧，他们望向欧阳诺的眼神不由得又多了一抹敬意——这货竟然能让此泼女如此服帖…… 欧阳诺指着叶飞儿手中的硬盘问道：“是《幻影死神》吗？” 叶飞儿无奈地点了点头：“是啊，不过很快就没用了。” “到我办公室来坐坐吧，我想看看这部片子。”欧阳诺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飞儿稍微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跟着欧阳诺到了后期机房。 反正节目也要被砍了，就让他做最后一个观众吧。 樱井看见欧阳诺带着叶飞儿进来，非常不自然地冲二人笑了一下，他凑都欧阳诺耳边低声道：“偶像，你手上的片子还没剪完呢，少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吧……” 欧阳诺回他的话让他差点吐血——“没事儿，不着急，早着呢。” 从硬盘中打开了《幻影死神》第一集后，欧阳诺并没有粗览影片，而是按照原速度开始观看，只有这样才能精确地把控影片的风格。 他对这部动画片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想必在前世这部动画片也没有逃过夭折的命运。 《幻影死神》的色调很昏暗，讲述的故事也很昏暗。以一连串女高中生离奇死亡的事件开始，带着观众在恐惧与猜疑中将真相层层剥开。看了10分钟之后，欧阳诺已经基本摸清了这部动画的风格。 “很不错的实验性动画！”欧阳诺说出了他的第一个反应。 不过实验性动画是真的，很不错是假的。这片子给他的印象是——说恐怖不恐怖，说悬疑又不悬疑，简直就是成心把影片弄的很阴郁来恶心人的。 叶飞儿却把这话当真的听了。 “是吧！我就说总有人识货的！这部片子是小说改编的，你知道，不是所有小说改成动画都是那么容易实现的，这是我们整个制作组努力了2个月的成果。这部作品本身就是慢热，头两集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结果本田佑那混蛋随便一看就要把这片子砍了！” 欧阳诺心下暗骂：这么恶心人的片子不叫停才怪。 不过他嘴上依然甜的很。 “恩，我大概感受了一下，这片子很有内涵，但外在表现上有些太小众了，不是那么容易被接受的，如果在表现风格上稍微做一些修饰，可能会有不错的效果。” 叶飞儿叹息道：“可惜啊，已经没有机会了，那个混蛋一旦叫停，后期制作部就不会再帮忙改片了。” “没关系，我私人帮你改，下班前把第一集的小样送到你办公室。”欧阳诺的脸上露出了灿烂而又友善的笑容。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笑容是跟谁学的…… “啊？我看算了吧，你可能不太懂公司的规矩，这些任务必须由我们部门提交给你们后期制作部，再由冈本向下分配，你这么干会遭人恨的。” 叶飞儿何尝不想让后期制作部再帮忙修改一下，但她更不想害自己的老乡，这么私自揽活儿不被上司骂才怪。 “冈本那厮我早与他水火不容了，你不说这话我兴许还会嫌麻烦，如果这件事会让他不爽，那我还非做不可了，妹子你别管了，下班前我去找你！” 叶飞儿转头看了看樱井：“水火不容了？” 樱井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是水火不容了！” 叶飞儿也不是一个怕事儿的主儿，见欧阳诺这么热情，自己感动之余心中更是涌出了些许豪迈。 “OK，那就多谢你了，我去和我们课长打个招呼，再跟你们课长小泽达也说一声，这样你就不会捞埋怨了。你放心，做的好不好都没关系，算我的。” 欧阳诺调侃道：“你还是别说了，我想看看冈本那厮生气的样子，都说了这是私活，跟工作没关系。” “真的？”飞叶不禁对眼前这货刮目相看，不过想想电车上的经历，这货也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千真万确。”欧阳诺淡定地说道，“冈本那家伙在我面前就像小猫似地，对吧樱井？” 樱井确定冈本不在周围后，使劲地点了点头。 “不管结果怎样，我晚上请你吃饭！” “一言为定。” 叶飞儿走后，樱井已经懒得再提醒欧阳诺了：“偶像，你自生自灭吧，该说的我都说了……” “现在几点？” “十点半。” “哦，我再躺会儿，吃午饭的时候不用叫我了。” “……”叶飞儿目瞪口呆地看着欧阳诺的成片，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幻影死神》可以是这幅样子。随着剧情的深入，她渐渐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欧阳诺的技巧和理解是完美的，《幻影死神》被他重新赋予了灵魂，这一点他做的比自己好很多。 在看完第一集之后，叶飞儿有些难受，比片子被本田佑腰斩还要难受。欧阳诺把《幻影死神》变成了一部近乎完美的作品，自己最初的成品也在这个过程中被无情地碾碎了。 “你第一眼就知道这片子不行了。”叶飞儿的语气有些伤感。 “是的。” 欧阳诺没有回避这个话题，通过叶飞儿的反应，他知道叶飞儿这种女孩，不是随便鼓励鼓励、敷衍敷衍就能对付的了的。 “你比我更适合做这份工作。” “是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是的……” 两人看着对方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不到6个小时的时间，怎么做到的？”飞儿看了看表，从上午十点到现在，刚好6个小时。 “商业机密。”欧阳诺虽然不想这么装逼，但对于这个问题实在是无可奈何。MAGI的神奇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在系统中连做带教用2个多小时完成的任务，如果放在现实中恐怕要让整个一组人忙上一周。 “切……话说回来你怎么想到改成这个样子的？”叶飞儿将视频暂停，指了指屏幕上的女主角，“关于她的形象，我们小组讨论了很久，最终对她的定位是——平凡而又不凡，但最后效果却一般，这种角色实在是太难把控了……” 欧阳诺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直说：“呆板丑陋的女主角是这部动画的硬伤，就算有再精彩的剧情，观众在看到这样的主角后都不会再有看下去的动力。其实我的改动符合完全你们的定位，只是在眼睛和发型上稍微做了修改，又添加了些饰物，虽然没让她变漂亮多少，但却让她变得更细致了，这些改动可以暂时压制住观众换台的冲动。” 叶飞儿点了点头，不过她仍然很好奇欧阳诺是到底是怎样做到的，修改人物外形是一项巨大的工程，需要从修改动画原稿开始，之后还要上色，重新生成等等。 欧阳诺笑道：“别再问了，真的是商业机密，如果后面也要这么改的话，你最好把原素材给我，这样我也方便些。” “除了主角外形以外的其它地方并没有太大改动，但我却能感觉整部影片有了巨大的变化，这一点你是怎么做到的？”叶飞儿知道再问技术性问题这厮也不会回答，便开始钻研起概念。 “细节。”欧阳诺打了一个响指，“这个故事的风格本来就很小众，如果按部就班地叙述出来很难产生足够的吸引力，我增加了很多细节上的渲染……麻烦你把时间调到1分50秒。” 在影片的第1分50秒，第一位死者被发现了，画面中是一具恐怖的尸体。 “你们之前在这里只是用镜头扫了一遍尸体，传递的信息是——死人了，是个女的。然后便继续叙述故事，这是让观众昏昏欲睡的节奏。我做的就是改变这种节奏，让影片从这里就让观众感到窒息的紧张。” 叶飞儿仔细观察了一下，结果让她有些惊诧——在这具尸体上，竟然有足足六处修改，这些细节她第一次看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不过仔细想想也正是这种细节的改动才增加了影片的感染力。 “你能看出几处改动？”欧阳诺指着画面中的尸体问道。 “恩……尸体眼睛的瞳孔缩小了，手指从瘫软状态变得……好像是在要抓什么东西，身上多了很多伤痕，服装也从长裙变成了短裙，头发上多了一个发卡，手腕上多了一个饰物……” “基本上说的差不多了，死者身上的血迹其实我也做了调整，不过这一点确实很难看出来。在这里我同时也增加了几个对尸体细节的快镜头特写，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向观众抛出了无数的信息，从这一秒开始，观众便不再是被动的接受者，产生了主动的判断。其实这些改动对影片的内容并没什么影响，只是从技术角度吸引到了观众的眼球。” “能告诉我这一集类似的改动大概有多少吗？” “这个我还真没算过……大概……不到100处吧。”欧阳诺挠了挠头，这些改动都是他随口向MAGI提出的，很多地方自己也没什么印象。 “真没想到……”叶飞儿托腮沉思道，“这么多细节的积累最终使影片产生了质变，在艺术感染力上陡然上了一个台阶。” 欧阳诺指着墙上的挂钟笑道：“快去找本田吧，趁他下班前。” “你和我一起去吧，都是你的功劳。”叶飞儿诚恳地看着欧阳诺，她相信面前的这个家伙绝对不止是一名普通的剪辑师。 “NONONO，请我吃饭就可以了，这是你的作品，我是为了一顿晚餐才受雇于你的，搞定了以后来机房找我~”欧阳诺直接走出房间，没有给叶飞儿再劝说的机会。 10分钟后，本田佑露出了和叶飞儿看到成片后一样的表情。 “你是怎么做到的？”本田佑吃惊的问。 “商业机密。”叶飞儿笑着摇了摇手指。 本田佑哼了一声：“凭你的能力做不到这一步，说吧，找谁帮忙了。” “你管不着！我有我自己的工作方式，没有义务向你汇报每个细节。”叶飞儿最讨厌本田佑的这种态度，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中。 叶飞儿讨厌被掌握，本田佑喜欢掌握别人，所以他们两个不可能走到一起。 “你能保证后面每一集都有人帮你吗？” “能！” “每一集都要保持这个水准。”本田佑关上了电脑，“不然，我不在乎再砍它一次。” 本田佑是一个很有职业精神的男人，虽然与叶飞儿有些过节，不过这一切与工作无关，专业的判断让他收回了之前的决定，《幻影死神》通过审核。 叶飞儿本来已经准备好与欧阳诺共进晚饭，趁机再多了解一下这个神秘的男子，但这家伙却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晚餐就免了，你帮我一个忙，算咱们扯平”。 于是乎，叶飞儿就这样被拐到了欧阳诺的廉租房。 谁知进了房间后这厮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直盯盯地看着叶飞儿。 “恩，挺像的。”欧阳诺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像谁？”叶飞儿眨了眨眼睛，自己到底是像张柏芝还是徐若瑄呢？还是酒井法子什么的。 “像疯婆娘。”欧阳诺满意地点了点头。 “找死！哪里有刚认识就这么说女生的！”叶飞儿随手就抄起一本杂志扔向了欧阳诺。 欧阳诺笑着避开后说道：“开玩笑的，你需要帮我一个忙，一会扮演一个疯婆娘。” 叶飞儿正迷茫的时候，李浩基也推门进来了。 “诺子，叫我来啥事儿？”李浩基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熟练地从冰箱里取出了一杯橙汁，“哎呦？有妹子在啊，咋不跟我说一声？” “我来介绍一下，这傻大个儿是我兄弟——李浩基，你应该已经听出来他是东北的了；这位美女是我刚认识的同事，北京人，我们俩还算有缘。”欧阳诺笑着介绍完后，露出了诡笑，“叫你们来，是要麻烦二位帮我演一出戏。” 0012 中间人——石原宏 优子有些害怕。 按照计划，自己本来引立花春子，铃木兰和濑户秋美三个人来找欧阳诺就可以了。但是在学校门口非常不巧地遇到了这片学校的恶霸——石原宏。 石原宏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学校开除了，但他却在学校混上了瘾，既不愿意正式迈入黑－道，也不想找个正经的营生。于是他这种人，就成为了校园暴力与黑－社－会之间的“中间人”。像这种中间人，其威慑力是肯定强于在校小混混的，但与真正的黑－道想逼，又稳稳地矮上了一头。 因此，“校园”这个黑－帮不屑一顾的地带，就成为了这些“中间人”的生财宝地，只要在道上拜上一个大哥，打着大哥的名义偶尔收收保护费或者卖点K－粉，很轻松地就能掌控几所学校。 像立花春子这样的不良少女，与“中间人”石原宏自然也是有些交情的，在日本的校园里，没什么黑－道背景的小混混见到“中间人”是必须低头的。 “石原哥！”立花春子笑着同石原宏打了个招呼。对于她来说，认识石原这种层次的地痞，可以无形中提高不少自己在学校中的威慑力。 “呦，春子啊，怎么，晚上去哪玩？”石原宏舔了舔嘴唇，春子这骚货自己的是没兴趣的了，不过她后面那个娃娃脸的小姑娘倒是清纯的很，“这小妞是谁，以前没见过啊？” 立花春子捏着优子的脸笑道：“快叫石原哥！” “石……石原哥……”优子低着头，完全不敢正视石原。 石原邪恶地看了看优子，又转头看了看春子他们。 “这姑娘显然和你们几个不是一路人啊？”石原凭着在道上打拼多年的直觉，谁是什么人自然一眼就能断定。 春子这才傻呵呵地凑到石原耳边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种事你们都他妈敢做？”石原大惊，逼良为娼这种事就连自己也是不敢轻易涉足的，“这可不是劫个钱打个人那么简单，就算放在我这里也算是一件大事了，你们几个可真有胆！” 春子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惊了，刚开始她们只是看优子老实，欺负她这件事，不过是无聊之时胡乱找点儿乐子，打发时间罢了。在这个过程中，优子全部的零用钱自然也被洗劫一空。 如果偶尔有反抗的话，优子可能还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但这妹子实在是个天生的受气包，每次都会把刚得到的零用钱双手送上。 在任何欺压良民的政权中，群众的软弱都是统治者暴虐的培养皿。同样地，小太妹的欲望也是被受气包的顺从养肥的。那点儿可怜的零用钱渐渐无法满足太妹三人组的欲望，她们决定用更极端的方式榨取小仓优子的剩余价值。 “你们真是不要命了。在学校里玩这套，你知道需要打点多少人吗？”石原宏虽然只是一个“中间人”，不过他毕竟混的年头比较久了，道上的规矩还是清楚的。 春子不敢怠慢，熟练地为石原点上了烟。 “她，要是真急了，你们就死了。”石原宏冲着优子吐了口烟圈，“最近警署正在严打这方面的事情，事情要是真捅出来，你们几个要进管教所不说，还要赔偿巨款给她。” 春子颤颤地说道：“她不敢的。我们不是有照片吗？” 石原宏大笑：“把人逼到那份上，接了几十个客人，谁还会在乎那几张照片？” 想到这一步，小太妹三人组有些怕了。 她们毕竟只是在学校里混混的小太妹罢了，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已经犯罪了。 石原宏靠在墙上低吟道：“我四年前第一次坐牢，就是因为这事。不过我当时还只是个从犯，半年就出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的主犯——阿部哥，应该是判了十年。” 坐牢！太妹三人组这才发现，这个词已经如此接近自己了。 “石原哥，救救我们！”春子拉着石原的手臂开始哀求。 石原最喜欢把自己的经历讲给这帮不入流的小混混，从她们惊讶或者恐惧的眼神中，石原的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我给你们讲讲，这一套到底应该怎么玩，听完再告诉我你们要不要继续。”石原掐灭烟头，蹲在地上开始娓娓道来，“首先，你必须击溃目标的心理，让她永远不敢反抗，就这点而言，那几张**实在不算什么。这个过程，一般是需要道上人帮忙的，只有让目标被真正恐怖的家伙胁迫，才能让她们彻底放弃反抗的希望。” “第二，要专业。”石原正色说道。“胁迫援交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要让目标从最初的‘不愿接受’一步步地变成‘坦然接受’，最终‘乐在其中’。这期间要不断地提高她们的劳动分成，让她们得到好处，最后欲罢不能。第三，要有背景。不管是道上背景警署背景还是援交场的背景，一定要靠得住，这些背景可以大大地降低出事的概率，就算出了事，有他们在也可以大事化小。你觉得，这三点你们做得到吗？” 太妹三人组同时茫然地摇了摇头，她们感觉石原所说的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层面的事情了，一个血腥而又黑暗的层面。 “所以说，早点收手吧，别再给自己惹事了。”石原故作沧桑道。 春子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从她们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她们肯定是不敢再干了。 “你走吧，那笔钱我们不要了。”春子转头对优子说道。 石原本想小装一下逼，让太妹们见识见识自己的阅历就得了，但一听到“钱”字，这厮立马就不淡定了。 “什么钱？”石原的状态瞬间回归了他流氓的常态。 春子指着还没来得及逃跑的优子说道：“她昨晚赚的钱，给了我们五千，自己还藏了一部分，我们刚才就是要去拿那部分钱的，不过经过石原哥你的劝说，那笔钱我们还是别要了。” “多少？”石原这句话是对优子说的。 优子不敢抬头，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是多少…… 石原走到优子身前，流氓架子尽显：“到底多少！？” “两……两万……”优子怯生生地从嘴里挤出来了这个数字。 “在哪里？” “我……朋友家……” 几轮对话下来，老练的石原很快就发现了优子的破绽。 这么老实的姑娘怎么会耍心眼儿藏钱？藏钱又怎么会藏在朋友家？退一万步说，这么一个尤物的“开苞费”怎么可能只有两万。 石原把脸凑到了优子的眼前，舔着嘴唇笑道：“你最好说实话，我可没有她们那么好对付。” 优子紧闭着双眼，欧阳诺的声音开始在她脑中回荡：“引她们来，其它的交给我。”“你愿意做我的孩子吗？”“人活着，就有未来……” 教父的身影开始在优子的眼前浮现。 这一刻，她不再恐惧。 优子猛然睁开的双眼，散发出了凌厉的光芒。 “我没有做援交，是教父救了我，教父让我带你们去找他。”对教父的信任使优子在此刻克服了恐惧。 有教父在，就有未来。 石原和太妹三人组呆在原地，优子强烈的反差震撼了他们。 不过石原这种老江湖很快就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哈哈！我就感觉两万太少了，带我去找你那个什么教父，不敲他五万我就不姓石原！” 优子没有理他，径自朝着欧阳诺公寓的方向走去。 “你们也来，事成之后分你们一万。”石原对太妹三人组招了招手。 根据他的判断，小仓优子八成根本没有做过援交，一定是被什么人救了，这个人得知事情的全部后打算解救出困境中的优子。 石原再次舔了舔嘴唇——自以为是的家伙，就由我石原宏来好好教育教育你吧。 0013 被打乱的计划 叶飞儿看着镜中的自己，浓妆烟熏眼，短裙皮长靴，活活的一副风尘相！ “欧阳诺！你不用这么毁我吧！！” “等等，还不够，我再找找之前住在这里的姑娘们还留下什么了……”欧阳诺说着，又从杂物箱里翻出了一个东西，“骷髅项链！有了这个就差不多了，来来来，快带上。” “这件事过后，咱们扯平，下次你再帮忙的话，我可要好好考虑考虑了！”叶飞儿无奈，谁让自己吃人家的嘴短呢，“这件事要是让公司的人知道你就死定了！”她还不忘补上一句。 “大姐，你这形象比我好多了吧……”李浩基摸着自己的“鸡冠头”，哭丧着脸。“诺子，你丫给我的这他妈是什么定位啊？” 欧阳诺竭力忍住了嘲笑他们的冲动：“是这样的……浩基，我的定位是山口组的委员，你的定位是我的小弟，叶飞儿的定位是你的女朋友，同时也是一个小太妹。” 李浩基指着欧阳诺大骂：“那为毛你西装革履的！我和飞叶妹子都打扮成这副鬼样子！” “这个，你可能对山口组不太了解，真正混到干部级别的人，一般都是比较成熟稳重的，不会有什么太夸张的装扮。” 叶飞儿将衣服打点好后问道：“忙活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救人。”欧阳诺露出了装逼的表情。 正当叶飞儿还想再问的时候，门铃响了。 “人到了，你们俩记住，一定要狂！其它的顺着我的话说就可以了！”欧阳诺连忙进行了最后的嘱咐。 房门打开，满脸无辜的小仓优子出现在了门前。 欧阳诺用余光撇了一下，石原宏立刻就引起了他的警惕。 他知道，这次的计划怕是要被打乱了。 原先的计划是：欧阳诺、李浩基、叶飞儿乔装成暴力三人组，张狂与装逼相结合，在气势上击溃太妹三人组，最后大不了再强迫太妹三人组拍几张**，总有办法能搞定这件事。 欧阳诺想过用MAGI来制造梦境，在思维空间中用类似的手段击垮太妹三人组，但由于这出戏需要的演员很多，需要的表演也很细腻，再加上梦境中有四个大活人。这就需要欧阳诺在造梦的时候必须将每一个细节做到完美，稍有不慎便会露陷。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选择动用MAGI。 但石原宏的出现将他的计划打乱了。 欧阳诺在道上的经验比起石原宏来，只深不浅。他只需要用余光扫视一眼就可以大概判断出石原的造化来。对付这样一个家伙，恐怕就不是自己的暴力三人组能够唬得住的了。 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动用MAGI，这是欧阳诺最后的决定。 “进来吧，把鞋脱了，不要弄脏地板。”欧阳诺面无表情地对众混混说道。 随后他轻吻了一下优子的额头，柔声道：“你去卧室吧，一会儿我去找你。” 这一吻，就是吻给优子身后的家伙们看的，就是要告诉他们——这妹子是老子的人。 但这一吻着实让叶飞儿很是不爽，她转头向李浩基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东北汉子连忙吹着口哨望向窗外——妹子，我可啥都不知道。 小太妹三人组倒是老老实实地脱下了鞋子，光脚进屋，可石原却根本不理会这个规矩，不仅直接走进屋来，还极为嚣张的点了根烟。 李浩基可是将欧阳诺的嘱咐记得清清楚楚，这小混混一进来就不给面子，岂能任他叫嚣？ “叫她妈你脱鞋呢！”李浩基这话骂得还算像模像样，有些流氓本色。 石原宏面不改色心不跳，笑着冲着李浩基吐了口烟圈。 东北汉子登时就火了，一个跨步过去就要揍人。 但他冲到一半的时候又停了下来，石原宏手中的那把明晃晃的砍刀可不是闹着玩的。 叶飞儿顿时也是被吓得面无血色。 石原把玩着手中的刀子，心下暗笑。 如果说在进门之前石原还有些拿不准“教父”底细的话，那么到现在他认为自己已经看透对方了。李浩基和叶飞儿的装束无论怎么看都太过做作了，好像成心怎么流氓怎么来，正所谓物极必反，这套行头反而使石原起了疑心。其次，流氓也是有内在气质的，这两个家伙虽然装扮得很夸张，但那个表情和气场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的样子。自己随便拿了把砍刀出来就被吓得原形毕露了，这帮家伙的水平最多也只能唬住春子那种蠢货，对我石原宏来说可以一点用也没有。 然而正当石原窃喜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刀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欧阳诺抢走了。 “刃都没开就拿出来唬人？”欧阳诺轻抚着刀背笑道。 石原下意识地伸手夺刀，但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却突然感觉一道劲风拂到面门，伸出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不敢前进半分。 抬眼望去，刀刃离自己的脸只有几厘米。 “不过我要告诉你，就算没有开刃，也是可以砍人的。”欧阳诺用刀面拍了拍石原的脸，随后将刀尖抵在了石原眼前。 “啊！！！”太妹三人组惊恐地尖叫起来，哆哆嗦嗦地躲到了房间的角落，这种架势可是她们从没有见过的。 石原咽了口涂抹，颤声道：“有本事……你别走，我去叫我山口组的大哥来！” 虽然这只是石原宏在最后空洞的威胁，不过却让欧阳诺头疼不已：妈的，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还不服，大哥二哥三哥一个个都叫来了不是更难收拾。 “MAGI，启动。” 这次的梦境一共有6个人，如此庞大的梦境让欧阳诺有些吃力，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只需要再塑造一个角色就够了。 欧阳诺假意蓄力，准备将刀尖刺入石原的右眼，然而石原却不为所动，他清楚，在这个城市敢这么干的人，不超过10个，而面前的这个家伙绝对不在其中。 0014 第一位艺人 僵持之时，门铃又响了。 欧阳诺一脚将石原踹到一边，打开了房门。 这个情节自然是欧阳诺安排的，他需要一个真正可怕的家伙来击垮石原最后的心理防线，但时间紧迫，他很难在短时间内凭空塑造出这样一个角色，于是便凭着记忆将昨晚的飞机头直接搬了出来。 “大哥！那批货到了！” 山田笑盈盈地脱下鞋子，走进了房间。 “山田大哥！”倒在地上的石原宏竟然认识山田。 人算不如天算，还没来得及让山田演出后面的情节，石原宏再次打乱了计划。欧阳诺没有时间做多余的思考，只得顺着石原的话继续下去。 山田看见到石原的惨状先是楞了一下，而后转头向欧阳诺问道：“大哥？这小子怎么了？” 欧阳诺轻哼了一声：“也没怎么，就是想抢我的女人。” 山田脸一沉，冲过去一把拽起石原，直接就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欧阳大哥的女人你也敢抢？活腻味了？” 如果说石原之前由于没有摸清欧阳诺的底细，还在硬撑的话，山田的这一巴掌可算是把他抽醒了。 山田大哥都要叫大哥的人，怎么说也一定是个不小的干部，绝对不是自己这种人能惹得了的。 “欧阳哥！我错了！我只是想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赚到钱……”石原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啪”的一声，山田又是一巴掌扇到，打的石原眼冒金星。 “赚钱？赚欧阳大哥的钱？你还是先凑5万日元赔给嫂子吧。”山田随后又转头问道，“大哥，5万够吗？” 石原想哭的心都有了，自己本来是想挣几个小钱的，谁知眼看就要赔的血本无归了。 欧阳诺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缺那点儿钱，让这小子长个教训就可以了，你也是，怎么带小弟的？” 石原一听这话，立刻感激涕零地爬到了欧阳诺的面前：“谢谢欧阳大哥！谢谢欧阳大哥！” 欧阳诺没再理他，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山田：“你别管这事了，出去帮我跑个腿。” 山田接过信封点了点头，狠狠瞪了石原一眼后这才离去。 “MAGI，释放。” 众人眼前黑了一下，同昨晚一样，只是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欧阳诺转身走到了立花春子面前。 “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如果到明天还没有删除，我不介意对你们做相同的事情。” 春子早已被吓傻了，一边点头，一边将之前收的五千日元还到了欧阳诺的手中。 “现在，滚。”欧阳诺平静地宣布了演出的落幕。 ************************************ 李浩基趴在窗台上确定几个小混混散去后，回头做了一个“OK”的手势，欧阳诺这才如释重负，瘫坐在沙发上擦起汗来。 倒不是说局面有多么惊险，而是设计这种临时性的梦境对他思维的考验实在是有些太大了，山田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语气他都需要在瞬间做出设定，稍有不慎，全盘皆蹦。 “优子，出来吧，搞定了。” 小仓优子闻讯激动地直接从卧室跑了出来，一下子扑到了欧阳诺的怀里。 这个缠绕着自己的梦魇，就这样被他赶跑了。 人生，终于又充满了希望。 欧阳诺也不好推开怀中的优子，只能冲着李浩基和叶飞儿尴尬地笑了笑。 叶飞儿讥讽道：“呦，行啊，这小姑娘还是个高中生吧……” 李浩基见状感觉情况不对，连忙冲进了厕所，独善其身。要知道，女人的醋坛子被打翻了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欧阳诺笑着吐了吐舌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小仓优子，将来会是我公司的第一位艺人！” “艺人？”优子和叶飞儿同时发出了惊叹。 欧阳诺点了点头，起身倒了两杯橙汁递给二人。 “怎么了，优子的条件不行吗？” 叶飞儿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小仓优子，此女确实有一种天真可爱的气质，说不定真能成为一名红星。 “你说公司？你要创业吗？在东京？”叶飞儿问道。 欧阳诺淡淡地点了点头。 叶飞儿从他的目光中可以清楚地看出——这家伙说的是真的。 ************************************ 樱井感觉欧阳诺明显就是来混的！ 两天的时间，这厮完全没有干过任何正经事儿，不是上网看看新闻就是四处溜达找人聊天，坐在机房的时间简直就是屈指可数。 “偶像……有个东西叫做试用期，如果做的太过头的话，恐怕是要有麻烦的……”樱井再也忍不住了，说什么自己也是个前辈，看着新人玩的这么浪，不提点提点实在屎有些说不过去。 欧阳诺看了眼手表：“恩，差不多了，叫池田导演来看看吧。” “你早该叫他来看第一集的小样了，这家伙是出了名的修改狂，我上次接他片子的时候，修改的时间比剪辑的时间还要长。”樱井抱怨道。 “不是小样，是成片。” “成片？13集？” “恩。” “……” 几分钟后，池田大作端着一大壶茶来到了机房。 池田导演的苛刻是众所周知的，无论是对演员还是剪辑师，他对每一个细节都有很高的要求，尽管这些细节真的无关紧要，不过按他的话说，这是态度。 这次后期制作部的安排让他很不满，自己对《秀逗小护士》报以很高的期望，但是这部电视剧的剪辑工作竟然分给了一个新人！ 按理说不论是什么样的工作岗位，都会有新鲜血液的加入，都会不时的掺进来几个新人，一般来说混上几个月也就成熟手了。但是像剪辑师这种类型的工作，技术、经验、艺术感都是必不可少的，新人需要漫长的摸索与实践才能达到一定的水平，通常这个历程少则半年，多则数年。 为了防止影片质量的下降，TBS的每位新人都会有一个“师傅”，头几部作品都是要师徒协作完成的，这样不仅能保证影片质量的稳定，还可以使新人快速提高。 池田虽然很不爽《秀逗小护士》交给新人来剪辑这件事，不过他还是勉强接受了，他知道每一个出色的剪辑师都要从新人做起，新人虽然在经验上有所不足，不过好在听话，不会像老油条一样耍大牌或者瞎对付什么的。 不过这次的新人却让他很不满，这家伙声称两天就完成了13集的剪辑任务，这么高的效率就是熟手也很难做到，这简直就是对本大导演赤裸裸的挑衅。 但不管怎么样，人家说剪好了，自己总不能不去审一下吧？因此池田灌了满满的一壶茶，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打算好好羞辱一下这个嚣张的新人。 0015 上司的思维 池田把茶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欧阳诺自然看出了他心中的芥蒂，但人家毕竟还没看成片，有些怀疑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只是恭恭敬敬地取出了一个杯子，为池田斟好了茶。 “别客气了，放片子吧。”池田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欧阳诺也不多说，老老实实地开始从第一集播放，由于影片现在还是“裸片”，并没有加上片头片尾，所以画面是直接从第一集正剧开始的。 “停！”刚放了5秒钟，池田就找出了茬子，“第一个镜头太短了，拉长一些。” “好。”欧阳诺心知这里根本就没有问题，不过还是决定给池田些面子，导演毕竟总是想精益求精的。 “再长一些。”池田颇有滋味地品着茶。 这厮他妈的是不是成心的！ 算了，谁让人家是导演呢，尊重导演的意愿吧。 “这个镜头换个素材，换成1号机位的近景。” “可是分镜头脚本中标明这里是特写啊？” “咱们谁是导演？” “……” “这里用黑屏转场，不要楞切。” “这里增加一些场景的杂音。” “去掉这个音效让我听听……恩，还是加上吧。” 半个小时过去了，但第一集的审核却还卡在影片的5分钟处。 池田暗笑：臭小子，让你知道知道本大导演的厉害。 “微调一下镜头，把人脸弄大点……再大点……再小点……不对，还得再大点。”池田指着镜头中的女主角，来来回回地改变着决定。 欧阳诺终于忍无可忍，把鼠标一扔，靠在了椅子上：“调你妹啊调。” “你什么意思？”池田瞪大眼睛眼看欧阳诺，以前也不是没有剪辑师和自己闹过意见，不过像这厮这么嚣张的，还是第一个。 “你是不是耍我呢？”欧阳诺愤然说道。 池田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怎么叫耍你呢？这是对艺术的坚持，明明是你剪辑的水平太差，我好心提点你，你还有意见了？” 然而他心中所想却是和嘴上说的背道而驰：老子就是耍你，你能怎样？ 欧阳诺起身把椅子一推，轻轻拍了拍池田的肩膀：“大导演，你自己玩吧，我伺候不起。”随后便吹着口哨走出了机房。 “这是什么态度！这家伙是谁招聘进来的？”池田也是真怒了，他还没见过把自己这么不当回事儿的人。 樱井虽然不想惹事，不过这情况自己还是得做点儿什么，连忙起身为池田蓄满了茶：“消消气，消消气……这孩子年轻气盛……” “年轻气盛？那也不能没了规矩啊？自己干的这么烂还跟我叫上板了！这家伙是什么背景？”池田绝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打听清楚欧阳诺的背景还是必须的，免得自己吃亏。 樱井劝道：“没什么背景，刚毕业，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哼，他还在试用期吧？我得跟你们课长好好理论一下……”池田心下已有了定夺，决不能让这小子在TBS多留，要是把后期制作部的风气带坏了，以后自己改片子可就不大方便了。 半小时后，正在动画部闲聊的欧阳诺收到了消息——小泽课长有请。 小泽达也的办公室堆的很满，各种书籍、材料、奖状陈列在书架上，但这并没有影响办公室的整洁，一切都是那样的井然有序。 “坐。”小泽翻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 欧阳诺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他已经想好了各种应对的方法，现在就看小泽要出哪一招了。 “说说你怎么想的。”小泽找到了自己所需的材料，仍然没有抬头。 欧阳诺早有计划，镇定地说道：“我这么做，是为了提高后期制作部的工作效率。” 小泽依旧没有抬头：“继续说。” “现在部门只有21名员工，却包揽了TBS电视台全部节目的剪辑和后期工作，经过我这两天的考察，每日常规节目以及片花和广告的剪辑大概有5个小时；动画片两集，大约1个小时；电视剧四集；大约4个小时；专题节目8个小时；综艺节目3个小时；综合节目2小时；其它节目一小时，这是平均的数据。这些节目中，大概有5个小时的节目需要粗剪，18个小时的节目需要精剪，另外1个小时的节目需要做大量的特效。初步估算一下，为了制作出这些节目，TBS每天的后期工作量大概在220个小时左右，平均到每个员工头上，就是10多个小时。” “准确的说，是14个小时，因为每个人每周有两天休息。”小泽抬起头，对欧阳诺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这家伙虽然看着大条，但在短短的两天之内就统计出后期制作部的工作量，这份心思还是值得肯定的。 欧阳诺捕捉到了小泽目光中的赞许，知道自己说对了方向。 “除此之外，电视台偶尔还会有一些紧急任务，比如突发性事件的专题和报道，这部分节目会挤掉原有节目，导致那些工作都白干了；另外，有些明明已经做好的节目却遭到腰斩，这一部分工时也是白费的。算上这些，每人每天的工作量恐怕已经达到16个小时了。” 小泽叹了口气：“没错，这就是招聘你的原因。” 欧阳诺此时已经看透了小泽的心思——后期制作部现在活儿多人少，效率低下，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早晚有人承受不住压力辞职。 这就是小泽现在面临的困境，这种长期繁重的工作压力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平常的时候一切还能有条不紊，可一旦在某个点崩盘，很有可能会出现大范围的跳槽，严重的话甚至会导致TBS节目制作流程的瘫痪。 摸准了上司的心脉，欧阳诺说的就更加自信了：“然而其他部门的人却根本不在乎后期制作部的困境，包括公司的高层领导也一样，如果他们在乎的话恐怕就会把部门的人数上限调整为40人了。” 小泽摘下眼镜，揉了揉脑袋：“这次招聘你的这个名额还是次长刚刚批下来的，下一次招聘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欧阳诺继续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说：“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很多类似于池田导演的家伙在落井下石，喊着所谓‘精益求精’或者‘对艺术的坚持’之类的口号浪费后期制作部的劳动力，如果让他们养成了坏毛病，恐怕每人每日的工作量就离18个小时不远了。” 小泽摇头道：“没办法，我也是做后期出身的，我知道他们的很多要求十分无理，不过没办法，规矩上就是他们说的算。” “当然是他们说的算，不过需要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为了减少部门的工作量而降低公司的节目质量自然是不行的。但是像池田这种人，必须要有个人站出来挑战他的权威，否则他注定会得寸进尺。” 欧阳诺此话说的正气凛然，楞是把自己和导演的口角说的像人民起义一样正义。 小泽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肯站出来，这对部门来说很好，至少下次池田就不会这么嚣张了；但对于你自身而言，这又很不好，刚来公司就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这很危险。” 欧阳诺坏笑道：“危险不危险，不就是你说的算吗。” 小泽达也感觉面前的这个家伙好像洞穿了自己的内心，每一句话都在勾着自己，不知不觉就让自己中了圈套，实在有些可怕。 为了争取主动，小泽决定恩威并施：“刚才池田来找过我了，给我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劝我不要让你通过试用期，早点儿走人。” 小泽盯着欧阳诺的双眼，希望从中捕捉到哪怕一丝的焦虑。 不过结果让他失望了，欧阳诺又是坏笑了一声：“让我滚蛋的话，不知道是我的损失大呢，还是部门的损失更大呢？” 这一席话算是直刺到了小泽的心脏。欧阳诺的工作效率是自己亲眼所见，他一个人至少能顶四个人用，现在部门的人员配额就这么多，如果欧阳诺真的滚蛋了，恐怕真正难过的还是自己。 小泽此时才知道，手里的最后一张牌早已被欧阳诺看透了，自己再没有掌控他的筹码。 “你放心，我只是跟池田保证好好批评你一下，绝对不会放你走的。”小泽尴尬地笑了笑，自己用了一个“放”字，这个字无形间道出了两层意思：一，你欧阳诺得到了我充分的重视，很有职业发展前景；二，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这两层意思的目的，都是为了安抚住欧阳诺，保证他能长期坚守在TBS。 欧阳诺自然也识得好歹，连忙说了些感谢领导栽培，感谢领导关心之类的客套话。 两人正寒暄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却突然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打扰了，课长。”樱井探出脑袋，哭丧着脸，“欧阳君，本田次长有请……” 欧阳诺和小泽达对望了一下。 “不好！”二人齐声道。 “本田次长人怎么样，我和他讲道理讲得通吗？”欧阳诺问道。 小泽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用和他讲道理，他比咱们都明白。本田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就算你说的再天花乱坠，挑衅导演权威的这件事也无法抹去。” “那怎么办？”欧阳诺此时也有些迷茫，好不容易搞定了小泽达也，却又杀出了一个本田佑，池田这个混蛋真是不弄死自己誓不罢休啊！ 小泽深吸了一口气：“走，去认错，我陪你。” 0016 武士道 如果把100个传统的日本男人放在一起，本田佑绝对是其中最为顽固的那个。 他信奉武士道，是个结果至上论者。一件事情，无论你怎么做，只要有好的结果，那就是对的。反之，如果结果不尽人意，那其在过程中一切的努力也不过是空谈而已。 尽管他已年过四十，但脸上并没有多少中年人的沧桑，只有岁月沉淀出的深沉与冷厉。 本田佑不管欧阳诺的工作能力到底有多强，他只看到了这个新人的嚣张跋扈，在自己管辖的几个节目制作部门中，是绝对不允许这种风气盛行的。 “课长！”小泽达也敲响了房门，带着欧阳诺一起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深躬。 本田佑没有回礼，只是用狼一样的眼睛盯着欧阳诺。 欧阳诺浑身一股寒气扫过，在本田佑的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课长！我已经狠狠批评了欧阳君，他也意识到了错误的严重性，我马上就带他去向池田导演认错。”小泽达也硬着头皮打破了缄默。 “不必了。”如果声音可以用温度衡量的话，本田佑的话恐怕已经达到了绝对零度，他低下头，无精打采地开始签阅文件。“回去收拾东西，你的试用期结束了。” 欧阳诺有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与被辞退无关。 他头一次在一个人面前完全丧失了抵抗的斗志。 这就是武士道，没有铺垫，没有热身，没有花拳绣腿，更没有你来我往，有的只是一招毙命。 欧阳诺彻底的输了。 小泽达也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尽管他十分看好欧阳诺的才华，但他更了解本田的性格。 重复的话，这个男人从来不会说第二次。 “打扰了，课长！”小泽再次鞠躬，拉着呆滞的欧阳诺向外走去。 本田佑并没有再说什么，辞退欧阳诺就像是随手扔掉一份发霉的食物，在他心中没有激起任何的波澜，也许第二天就会完全忘了这事。 欧阳诺接受了这个结果。每当他想要对付一个人的时候，首先都需要找到突破口，也就是对手的软肋。他击败的每一个人都有明显的软肋——冈本的色荏内厉、山田的畏首畏尾、石原的自作聪明，小泽的患得患失…… 但是本田佑这个男人，就像是一把武士刀，没有给自己任何机会，直接将自己砍碎。 欧阳诺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嚣张的太早了，不过这未尝不是件好事，人只有在不断的挫折与失败中才能磨砺出真正的东西。 小泽达也打开了门，正巧迎上了叶飞儿和一个带着白框眼镜的年轻人，他们显然也是来找本田佑的。 “菊地课长，我们说完了，您请进吧。”小泽达也礼貌地微微颔首。 “别走啊，我是来救你们的。”菊地笑着一把搂住了小泽和欧阳诺，将他们生生拽了回去，就像是中学生在课间的玩闹一样。 本田再次抬起头，目光投到了叶飞儿身上：“你是来帮他的？” 这个细节被欧阳诺捕捉到了，本田看叶飞儿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转瞬即逝，他知道自己找到这个家伙的软肋了。 叶飞儿坚定地点了点头：“本田，还记得《幻影死神》吗？” “别告诉我他是做的？”本田佑指着欧阳诺，就像指着一个死刑犯。 “是的，第一集200多处的修改，都是他在6个小时内完成的。” 本田佑双手交叉，架在办公桌上，默默地估算着工作量，他的脸上泛出一缕波动，这是欧阳诺第一次见到他情绪的变化。 菊地嬉皮笑脸地说道：“老板，给年轻人一次机会吧，唯才是举，这可是你定下的规矩。” 本田佑是个只看重结果的人，但现在的结果被刷新了。欧阳诺从一个嚣张的新人变成了才华横溢的制作人。 “就这一次。”本田佑的语气依然冷漠，但却比刚才稍微有了些温度。 尽管小泽达也已经坐在了菊地的办公室中，但他依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在自己11年的工作经历中，第一次听见本田收回了自己的决定。 “大出血！”菊地兴奋地喊道，“你们走运了，这瓶拉菲可是我的珍藏，要不是今天大获全胜我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Cheers!”菊地带头干了一杯。 美酒入口，温暖和醇香的顺着舌尖很快传遍了欧阳诺的全身，这才终于让他冷静下来。 “你们怎么来了？”欧阳诺问道。 “你有难不叫我帮忙，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叶飞儿嗔怒道，“要不是樱井跑来告诉我，这会儿你恐怕已经在收拾东西走人了。” 小泽眼神迷茫，一头雾水：“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菊地手舞足蹈地举着酒杯，像跳舞一样晃到了叶飞儿身后：“从前有一个姑娘，她去挑战大魔王，不过因为手中的武器不够锋利，她失败了！” 而后菊地又转到了欧阳诺的身后：“这位姑娘遇到了一位少年，少年承诺为她重新打造出能击败大魔王的武器！” 几个花样的舞步过后，菊地停在了欧阳诺与叶飞儿的中央：“最终，英俊的少年打造出了一件神器，美丽的姑娘终于用它击败了魔王！故事结束！” 小泽达也哭笑不得地说道：“菊地课长，咱们不用这么说，我能明白……” “所以说，我有件事情要拜托小泽课长你。”菊地饶有兴致地对小泽鞠了一躬，算是为自己的演出进行谢幕。 小泽达也沉思半晌后问道：“不会是要人吧？” “Bingo！小泽课长真是太聪明了，动画部想借用他两天！”菊地说着，一把将欧阳诺搂了过来。 小泽皱眉道：“菊地，我知道这次能留下他多亏了你们，但是后期制作部的工作量你也清楚……”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菊地捂着脑袋，一副要发疯的样子。 “课长，让我去吧。”欧阳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期制作部的活儿我照样接，我自己腾出时间去动画部帮忙。” “欧阳君，你要搞清楚，这样等于你在干两份工作，却只拿一份工资。”小泽知道这家伙手快，但要做到这份上，怕是要累死人了。 欧阳诺诡笑了一下：“但拿到的奖金是双份的。” “可……”小泽还想再辩驳，但人家自己甘愿奉献，实在是很难再说出什么来了。 “就这么定了！”菊地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鼓起掌来，蹦蹦跳跳地为每人斟满了酒，“为了后期制作部与动画部的合作，为了我们的欧阳君，Cheers!” 小泽达也很无奈，只得苦笑着放人，不对，是人力资源共享。 0017 TBS的动画制作体系 “欧阳君，你先熟悉熟悉动画部的工作流程，一会儿回去把《秀逗小护士》转给樱井来做吧？”小泽清楚，让欧阳诺与池田再度合作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不用，依旧是我做。”欧阳诺打了一个响指，“池田不是事儿多吗，有对付他的办法，我稍后制作一个‘影片修改’表格，让池田把要修改的地方统统写在上面，然后我再按照他的表格修改，待他看过成片后，再度填写表格，我再修改。如此往复下去，看是他先烦还是我先烦。” “这种工作流程TBS曾经采用过，不过因为效率过于低下被叫停了。” “当然不用都这样，仅对池田，我慢慢和他玩儿，保证把他伺候舒服了。”欧阳诺的脸上泛出了一抹寒气。 小泽达也冥冥之中感觉到——池田大作要倒霉了。 “欢迎加入动画部！”菊地对欧阳诺行了一个贵族般的礼节，这让欧阳诺有些受宠若惊。 叶飞儿笑着说：“没关系，习惯了就好了，菊地课长是我见过最棒的上司了！” 菊地和叶飞儿领着欧阳诺，将TBS动画部转了个遍，向他详细介绍了动画制作的每个流程。欧阳诺也是终于真正了解到了日本专业的动画制作体系。 粗略的说，一部动画片的制作分为三个阶段——前期筹备，中期绘图、后期制作。 首先，当然就是动画片的前期策划。 策划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在每一年度的策划会议里，老板或者资深制作人看到一本颇有趣又出名的漫画或小说，觉得拍成动画应该会蛮赚钱的，于是就打电话给那部作品的代理商，问问看是否拍成动画的权利已卖出，如果没有，那就可以开始进行权利交涉与版权的购买了。如果动画的片头看到“原作”这两个字的话，这部动画大都是属于这类型。 另外一种是公司旗下的导演或画家将自己写的策划书交给老板过目。幸运通过的话，就可以进入制作流程了，如果动画的片头看到“原案”二字的话，这部动画大都是属于这类型。 在动画制作上，TBS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多年的积淀。TBS通过长时间的成功运营，已经建立了成熟的制作体系，无论是在人力上还是资金上都有充足的储备，不必像动画制作公司一样总是为资金断链而担忧。 当动画正式立案后，就要开始着手于脚本撰写工作了。这个脚本就像电视剧的剧本一样，是整部片子的根本。 不过动画脚本对细节的要求要远高于影视剧本。在普通的影视剧本中，只需要交代出场景的要素，人物对话以及情绪就可以了，至于具体的演出风格，都是靠演员和导演即兴发挥的。 但是在动画中，演员是死的，动画人物不会自己体会剧情后做出适当的表情。因此，脚本创作者需要交待动画中的每一个细节。例如一个角色很生气，不仅要描述他如何生气，也要非常详细地描述他的动作来说明角色的个性和特征。比如说太郎火冒三丈、太郎握紧了拳头、眼睛咪成一条线、额头的汗如何如何的滴下、头上的火如何冒三丈…… 脚本撰写的专业需求非常高，这使得很多小说作家甚至都无法写出出色的脚本。 当脚本最终敲定之后，导演和副导演就要开始着手于分镜头脚本的绘制了，这个过程实际上就是将文字脚本转化直观的视觉图形，为的是更为清楚地描绘出整部动画。 与此同时，人物造型设计，机械模型设计以及色彩设计和背景设计等初步的设计工作也会开始进行。一部动画中的每一个人物，装饰，背景都是在这个阶段就由设计师画出原稿的，后续的绘制工作也都会以这些原稿为基准。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设计师通常至少都会有数年的基层从业经历，每个人都是从画别人的稿子开始一步步熟悉设计工作的，如果说原画和脚本是创意源泉的话，这些设计师就是最坚实的实践者。 至此，一部动画的前期筹备工作完成，可以进入中期绘制阶段了。 虽然中期的绘制工作历时最长，工作量最大，不过其实是一件机械性的工作，说白了就是将脚本变成真正的动画。 这个过程的流程相对比较固定，由原画师、动画师和色彩师配合完成。 原画师一般是从业时间比较久的专业人员，他们需要按照脚本的描述，根据设计师的图样，细致地还原出每个分镜头，而后将这些线稿交给动画师进行填充。 动画师的工作就是以原画师的镜头线稿为基础，画出整部动画片的逐格线稿，这是一个最为枯燥的过程，但也是最锻炼人的过程，虽然收入低，不过收获也大，基本上所有的设计师、原画师都要经历几年动画师的心酸历程。 全部动画的线稿绘制完毕后，色彩师就要出场了，他们要做的事很简单——为全部稿子上色，这部分人是整个产业链里最为清贫的，属于纯粹的熟练工种。 待全部动画绘制完毕后，由摄影师和特效师负责将这些逐格的图片转化为真正的动画，并且加上一些特效，比如烟雾、震动、背光等等。 随着技术的发展，虽然以上很多的工作流程都可以用软件实现，但分工与流程仍然没有什么变化。 至此，一部动画的原始素材绘制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可以进行后期制作了。 动画片的后期制作基本上与普通影片的制作差别不大，都是由剪辑师将素材进行拼接，而后再加入声优的配音与其它音效。 一部动画片的制作就这样完成了。 在TBS电视台，这是一个流水线的工作，每个岗位的工作人员都各司其职，不过两个人除外——导演和制片人。 导演是整个动画制作群的领队。日本动画业界里没有一定的基准来评断做导演的资格。名导演们的奋斗历程也不尽相同，有些是从电影业界转行，有些是从动画师做起，还有些是脚本作家兼导演，当然也有一出道就拥有导演身份的神人。 可以这么说，只要有心，成为导演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将这份工作做好却实在是不容易。 在一部动画片的制作过程中，没有人敢质疑导演的工作量。从前期策划开始，导演就需要不停地与脚本作家、原画作家以及制片人进行讨论，直至最后敲定结果。在之后的每个过程中，导演都要亲力亲为，把握好影片的所有细节。 如果说导演是一部动画片的父亲，统领整部动画片的艺术创作。那么制片人则更像是动画片的母亲，为一部动画片解决除了创作外的所有难题。从资金到人员调配，从项目周期的把控到后期的宣传活动策划，事无巨细。 “我负责什么工作？”欧阳诺没头没脑地问，自己实在是没什么美术功底，总不能让当个声优吧？ “《水果篮子》的导演。”菊地一反常态地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水果篮子！这可是2001年收视冠军！ 欧阳诺看着菊地的自信样子，感觉他好像已经预料到这部动画会大火了……可是这部动画的题材明明是少女动画啊…… “你的表情可真丰富~”菊地摸了摸欧阳诺的鼻子，“怎么，因为是少女动画就不敢接了？” 欧阳诺笑了：“少女动画？色－情动画我都敢接！” “哈哈……好的，我喜欢，策划会十分钟后进行，你准备一下吧。” 0018 胜负 这次策划会的与会人员并不多——其中包括主管影视节目制作的本田佑，动画部课长菊地平次，《水果篮子》的原作者高屋奈月和她的经纪人，以及包括欧阳诺和叶飞儿在内的一些创作人员。 高屋奈月是一位身材高挑的气质型美女，她首先起立向大家鞠躬，表达对TBS慧眼识珠的感谢。 大家互相寒暄介绍一番后，叶飞儿作为这部动画的制片人走到了屏幕前，开始向大家详细介绍这个项目。 《水果篮子》讲述了女高中生本田透与草摩家族在一起生活的故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透渐渐发现了草摩家族被诅咒的命运——只要被异性触摸就会变成动物！原来族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生肖的化身，每一个人都有一段辛酸的往事…… 这部漫画是从两年前开始在少女漫画杂志《花与梦》上连载的，其出创意出众，画风细腻，一直保持着较高的人气。 这个提案是菊地平次上交的，尽管他信心满满，但从本田佑的脸上却看不到什么希望。 本田佑是一个只看重结果的人，近几年TBS播放过几部纯粹的少女动画，但其收视率都惨不忍睹。 究其原因有两点：一，受众面太窄，基本只有处在某个年龄阶段的女性才会观看。二，不耐看，少女动画的画面一般都很绚丽，但其内容却都是千篇一律的恋爱情节，在这个百花齐放的年代，观众很难耐得下性子观看这些平凡的故事。 不过传统少女动画并没有死亡，而是渐渐融入了新的元素，以一种全新的形式出现在了大众视野中。上半年收视率较高《魔卡少女樱》就是将少女动画与主流动画完美结合的产物，既包含异能与战斗，又不失细腻的感情，这使得动画的受众群体急剧增加，为困境中的少女动画注入了新的生机。 但《水果篮子》显然不在此列，这是一部纯粹的少女漫画。 “停一下。”本田佑制止了叶飞儿的项目介绍，转头望向高屋奈月：“高屋老师，这部漫画中男主角变身成小动物之后，会拥有什么异能吗？” “没有，变成动物已经够神奇的了。”高屋奈月客气地回答。 本田佑又思索了一下：“那其中有没有什么热血的或者感人的情节？” “热血没有，感人很多。” “卖点在哪里？”本田佑这句话是冲着叶飞儿说的，但其实是在问菊地平次，卖点这种东西显然是专业制作人员该考虑的事，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菊地要推荐这部漫画。 然而回答这个问题的却依旧是高屋奈月。 “本田先生，请问您看过少女漫画吗？”高屋心下对本田衡量作品价值的方式十分不满、 “很少，我只看TBS制作出的动画。” 高屋轻笑一声：“既然没看过，你又如何来评判？《水果篮子》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有着极具感染力的性格，每一段故事都能催人泪下，你却强调什么异能？热血？这是对这部作品的侮辱。如果不是看在菊地师兄的面子上，我一分钟也不想和你多谈。” “我是一个商人，一个制作产品的商人，我不一定要了解产品的每一个细节，只需要判断出这个产品是不是卖的出去。1999年到现在，TBS动画收视率的最后三名统统是少女动画，我需要从《水果篮子》中找到卖点，不要让它成为第四个。另外，我也是看在菊地的面子上才参加这个策划会的。” 本田佑并没有生气，他只是陈述出自己的逻辑，最后还不忘回击。 菊地挠着头笑道：“我面子好大……” 高屋转头向菊地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看来这次合作只能到这里了。” “抱歉，老板不点头，我开不了工，可惜啊！”菊地也只得尴尬地笑笑，他可不指望一天之内让本田佑两次改变主意。 不过有一个人没有放弃。 “等等！高屋老师，给我5分钟。”欧阳诺起身拦住了高屋奈月，转而将目光投向本田佑，“我会说服你，用你的方式。” “哈哈！加油！奈月，再坐一会儿，就一会儿。”菊地兴奋地将高屋拉回座位，“就当是看电影，一场5分钟的电影。” 高屋奈月哭笑不得地重新坐到了椅子上，不过她倒是真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要如何说服这块石头。 “你只有5分钟。”本田佑的神色依然没什么变化，只是低头看了看手表。 欧阳诺让叶飞儿坐到旁边，自己站在了屏幕前。 也许在一个事物成功之前，说服别人比较困难，自己也很难有足够的自信，但《水果篮子》的大火是欧阳诺曾经看到过的，从结果上来追溯分析，这让他底气十足。 “长话短说，就三点。”欧阳诺直视着本田佑，他绝对不会容忍自己败给这个男人两次。 “第一，故事。本田次长可能认为少女漫画就是谈情说爱，出来几个俊男靓女打打闹闹就是了，但《水果篮子》绝对不属于此类。十二个生肖，十二段故事，十二种性格，十二个欢笑或者感动，这已经突破了传统的少女漫画，不管是在情节精彩程度上，还是寓意深度上都出类拔萃，再加上高屋老师精湛的画工与人物把控，这绝对是近五年来最出色的同类作品。” 说到这里，欧阳诺不忘对高屋奈月点头微笑。 高屋柰月只觉得自己又惊又喜，自己的漫画被称赞是很正常的事，她每天都会收到粉丝的信件，其中的称赞之情已经到了近乎肉麻的程度。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位男性读者，如此理性的，如此中肯的称赞，这让她很感动。 欧阳诺收回微笑，继续说道：“第二，市场。如同您所说，少女动画的收视率已经走低很久了，这与受众群体的狭窄有一定的关系，但并不是全部。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出于少女动画千篇一律的设定。实际上市场一直在等待，等待着有一部少女动画在热血动画的乱战中杀出重围，沉寂的越久，爆发的就越猛烈，这种累积所产生的效应必将空前巨大。我认为，《水果篮子》完全有理由成为这部里程碑式的作品。” “第三，背景。不知道次长你知不知道‘治愈系’这个词汇，指的是艺术作品为人们心灵带来的安抚与感动。在日本的‘泡沫经济’破碎以后，日本人开始变得不安起来，追求财富与权力的同时，巨大的压力与莫名的恐惧也在与日俱增，精神上的安全感已经低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在这种时候，正是‘治愈系’作品大行其道之时，人们需要从中得到心灵的安抚与片刻的宁静。在这三方面条件都具备的情况下，《水果篮子》的大火几乎是必然的。” 欧阳诺一口气说出自己整理的观点，理性的分析配合强势的态度，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暗暗心惊，就连高屋奈月自己都没有这个自信。 场面沉默了，所有与会人员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本田佑，从他们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们已经被说服了。 “少女动画的受众只占我们收视群体的8%不到，这部动画做的再好，也最多就是争取到他们罢了。”本田佑冷漠地将列出了数据。 这个8%的数据，就好像是一副手铐，无情地将欧阳诺锁死，任他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 欧阳诺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死心：“我说过了，创新感人的故事，市场的蓄势待发以及迎合社会背景的需要，在这三方面因素的影响下，我相信喜欢这部动画的人绝对不止这8%。” “你说的太笼统了，告诉我怎么吸引他们。热血打斗、异能设定或者悬念剧情，这些才是现在市场的主流。”本田佑的提问没有丝毫的迟疑。 欧阳诺沉声说：“不是主流并不一定就没有市场，人们现在需要一部让人轻松愉快的动画，需要心灵的慰藉。” 本田佑笑了，这是欧阳诺第一次见到他笑，不过不是开心的笑，是嘲笑。 “你不是上帝，不是先知，你只是一名剪辑师，研究人们需要什么是我的工作，是市场部的工作。”本田佑低头又看了看手表，“5分钟到了，散会。” 欧阳诺静静地看着本田佑走出会议室，这个男人没有再给自己任何机会，用坚实的数据将自己的分析碾得粉碎。 但这次欧阳诺的内心却没有一点挫败感。 输的不是自己，输的是本田佑。 按照前世的记忆，《水果篮子》的动画版权应该很快就会被TV－Tokyo拿到，之后会毫不费力地赢得2001年全日本动画收视的冠军，真不知道那时本田佑会有怎样的表情。 “啪……啪……”菊地露出了他少有的稳重的笑容，双手高举过头顶，为欧阳诺鼓起掌来。 高屋奈美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感动，随着菊地开始鼓掌。 几秒钟之后，参会人员全部起立鼓掌，欧阳诺的辩词已经说服了他们所有人，除了本田佑。 “欧阳君，你没有输，你其实已经说服他了。”菊地悠然说道，“你也许觉得你没有做到，但其实你做到了。依照本田佑的性格，他如果从心底拒绝你的话，绝对只会和你说一个‘不’字，多的话一句没有。但是他最后竟然笑了，竟然列出数据，竟然抬出你剪辑师的身份。这证明他的内心已经动摇了，只是用这种方式给自己一个拒绝你的理由。” 高屋奈美擦拭着眼角渗出的泪水：“谢谢你，欧阳君，虽然这次合作没有成功，但我感谢你为《水果篮子》做的一切！” 叶飞儿走到欧阳诺身边揉了揉了他的脑袋：“别灰心，只是小小的挫折罢了，我的项目已经被本田佑腰斩过无数次了，现在不是还好好的。” 欧阳诺当然没有灰心，反而信心满满。 他知道计划要提前了，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自己没有积累的时间了。 “高屋老师，关于《水果篮子》，我还想再与您聊聊可以吗？”欧阳诺走到高屋面前，恭敬地说。 菊地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爽然一笑对众人说道：“让他们好好聊，咱们干活去吧！” 很快，会议室中只剩下了欧阳诺、高屋奈月和她的经纪人小岛圆子。 0019 高屋奈月的信任 欧阳诺见众人皆已散去，略带神秘地问道：“高屋老师，《水果篮子》的动画版权现在在您手中吗？” 高屋奈月点了点头：“还在，因为漫画还在连载，人气也一直在增加，再加上我手头又不缺钱，没有必要那么早卖了版权。” 欧阳诺搓着手，露出了一副奸商的表情：“那你看看，卖给我怎么样……” “你？”高屋奈月和小岛圆子同时发出了惊叹。 “欧阳先生，我的客户并没有多看重动画版权的收入，她只是想找到一个专业的公司来制作这部动画，如果您是想做生意的话，我看还是算了。”小岛圆子极力地掩饰着自己的不屑，尽管她也被欧阳诺的分析所感染，但欧阳诺现在的行为使他的形象一落千丈。 欧阳诺郑重地说道：“不是做生意，是做动画。” 小岛圆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年轻的剪辑师，不要开玩笑了。我承认一个人可以做出一部动画，但这个时间要多久？5年？10年？” 高屋奈月也笑着摇头道：“再次感谢你为《水果篮子》做的一切，不过谈到制作，还是交给专业的公司吧。” “给我两天的时间，我做出5分钟的成片。”欧阳诺依然是那样的郑重。 “欧阳先生，这不是玩闹，这是制作动画！别天真了！”小岛圆子的不屑已经溢于言表。 “我没问你。”欧阳诺冷冷地瞪了小岛圆子一眼，随后又将诚恳的眼神投向高屋奈美，“高屋老师，给我一次机会。” 艺术家的思维和商人是不一样的，他们会更为感性，也许会因为某一瞬间莫名的冲动就去做一件事，高屋奈美无疑就是这种人。 她非常喜欢欧阳诺的这个眼神。 “好，如果我满意的话，版权可以给你。”高屋奈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这个荒唐的请求。 这应该就是信赖吧。 短短的5分钟，欧阳诺在她心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信赖感。 “奈月！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太荒唐了！”尽管已经坐上轿车，小岛圆子依然没有停止抱怨。 “他的自信不是装的。”高屋奈月闭上眼睛，回忆着欧阳诺的每个表情，“他的每一句话就好像在说事实一样，我能感觉得到。” 小岛圆子轻笑道：“事实？我看是妄想症吧？” 高屋奈月没有再说话，她了解圆子这种人，让一个商人接受这种不理智的行为是不可能的。 高屋淡然地看着车窗外，她见到过很多人，不过其中大多数就像车窗外的景色一样，一闪而过。 可欧阳诺绝对不在其中。 ******************************** 欧阳诺依然一个人坐在会议室中，手中不住地玩弄着自己的打火机。 刚才他已经问过MAGI，是否可以将现成的漫画自动制作成动画。 同他预料的一样，答案是否定的。 MAGI表示，没有足够的素材完成制作，那些现成的漫画充其量也就是分镜头脚本罢了，无法直接自动加工。 MAGI同时也否定了用“思维想象”模式从无到有的制作动画。 思维想象一般都用于成片后期的加工与特效，属于一种锦上添花的效果。如果要用思维想象凭空生成出一部影片的话，恐怕不太现实。 一个再简单的场景，也会包含几十种颜色，一个再简单的人物动作，都会有其特有的轨迹和律动，几秒钟的动画之内，这种细节何止成千上万？绘制的时候可能并不觉得，只是随手画来便是了，但如果让欧阳诺这个从没做过动画的家伙凭空想象，这个工程的浩大程度恐怕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境地。 最为关键的是，这种没有素材的制作即使生成出影片，其效果也不尽如人意。欧阳诺在MAGI中刚刚做过实验，只是想象出一个简单的制片小人，做一些诸如“跑”，“跳”之类的简单动作，但最终生成的片段十分僵硬，就像是20年前的3D影片一样，人物只能死板地按照轨迹参数运动。一个纸片小人都只能做到这种程度，更别提复杂的动画了。 太急了，还是太急了…… 欧阳诺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有丰富的制作经验的话，完全可以用巨大的劳动量来弥补素材的不足，完全可以在MAGI中通过几千个小时的精雕细琢，来造就这5分钟的完美。但问题是他的动画制作经验几乎为零，人物动作设计，表情设计以及色彩设计对现在的他来说更是一件极其陌生的事情。 “吓你一跳！”菊地平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会议室，双手突然拍在了欧阳诺的肩上，“还没走，在想事情？” “恩。”欧阳诺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依然盯着手中的打火机。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当导演吗？” “……《幻影死神》？” “确切的说，是艺术才华。”菊地的眼中透出了一些激动的光芒，“你没有做过动画师或者人物设计师什么的，可以说完全没有动画从业经验，但你却凭着一击之力让一部动画重生了！如果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专业导演做到这一切可能并没有什么，可你恰恰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门外汉！你的才华，源于对艺术的理解与大胆的创想，并不是那种日积月累的经验。” 菊地抬了抬眼镜，露出了悲伤的表情：“这实在是太让人嫉妒了……为什么一个毛头小子一入道就会有这么让人望尘莫及的造诣……” 欧阳诺靠在椅背上，仰头笑道：“我能看到未来。” “我信！”菊地兴奋地跳了起来，用更大的音量又说了一次，“我信！” 疯子，一个十足的疯子！ “我能看到未来”这种话任谁听到了都会觉得这是在插科打诨，可偏偏菊地这个家伙好像就是在等着欧阳诺自己说出这个事实一样，就像一个等待神灵出现的狂热信徒。 菊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欧阳诺的眼睛：“你看的比我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相信你。” “为什么？” “我要追求动画的极致！我要替我的老师完成他的遗愿！！！”菊地激动地张开双臂向上仰望。 0020 巨匠的悲哀 欧阳诺疯狂地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企图捕捉到“菊地平次”这个名字的蛛丝马迹，但却没有任何结果。 “哈哈，不用想了，我是一只丧家犬，拜师三天就被逐出师门了。”菊地的情绪变化很快，脸色渐渐由兴奋转为伤感，“不过我始终都尊敬我的老师，我的老师在临死的时候也还念叨着我的名字……” 菊地神秘地凑到了欧阳诺的耳边，用细若游丝的音量说道：“嘘……我只告诉你，我老师的笔名是——藤子不二雄。” 欧阳诺的瞳孔渐渐放大…… 这个名字是一个传奇！ 一个地球人可以不知道藤子不二雄，但绝不会不知道《机器猫》！ 藤子不二雄是这位巨匠的笔名，其真名为藤本弘。 虽然藤本老师已经故去，但哆啦A梦，野比康夫，胖虎等一个个鲜活的角色已经在整整几代人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在TBS能遇到藤本弘的门生实在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在记忆中，他的几位学生此时应该都在藤子的工作室中共同的创作才对，怎么会踏入电视台呢？ 一提到老师，菊地平次一反常态的安静了下来。 “四年前，藤本老师躺在病床上呼唤我，但我却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菊地低着头，神情哀伤，“最终，我们谁也没能说服谁。” “恕我直言，从你的风格中我可一点也看不到藤本先生的影子。” “那当然，我只是在10年前给他打了三天的杂。” “才三天，就能把他老人家气成这样，你也够有本事的。”欧阳诺笑道。 “争执！我们发生了争执！谁也说服不了谁！”菊地的情绪又开始转变，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从疯人院逃出来的。 “我猜猜……是对漫画的理解吗？” “恩，这很好猜，他不会因为我的技术差嫌弃我，我也不会因为他的脾气暴躁讨厌他，日本漫画界的师徒关系同你们中国江湖上的师徒关系一样，情同父子。”菊地点了点头，黯然说道，“关于对漫画的理解，我们产生了偏差。我的观点是——不断地创新，不断地打破自己，这才是漫画发展的原动力；而他的理解是——把一部作品踏踏实实地做到极致才是漫画家该做的。” 欧阳诺皱着眉问：“你们的观点并不矛盾啊？为什么创新就不能做到极致了，在一部作品上投入大量的心血也并不影响创新啊？” “认同。”菊地点头，“不过我当时年轻气盛，藤本老师则有些老顽固，我们一吵起来就没想这么多，只是不停地找出对方观点的漏洞，疯狂地辩论……话说回来，其实真正使我们争吵的原因是我对《机器猫》的否定。” 疯子，这家伙果然是一个疯子，而且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10年前，也就是1990年，这正是《机器猫》最为火爆的年代，在这种叫好又叫座的情况下，身为刚入门学生的菊地平次竟然有勇气当面指责这部漫画的原作者，更不用说这位作者还是自己的老师。 菊地慢慢地靠在椅背上，仰望着天花板。 “其实确切的说，我指责的不是《机器猫》本身，而是藤本老师的态度。这部漫画从1969年开始连载，到那时已经整整21年了！这期间藤本老师曾尝试过创作其它作品，但始终没有逃出《机器猫》的套路，成绩也是十分的一般。慢慢地，他放弃了新的尝试，他恐惧新作再度失败。在这个阴霾中，他开始不停地吃老本，同他的学生们疯狂地研究着一个无聊问题——哆啦A梦的口袋中到底还能拿出来什么！” 欧阳诺尝试着感受藤本弘当时的状态。 他不缺钱，更不缺赞扬，在这种时候，他自然会开始尝试创新，开始绘制新的作品。 但《机器猫》的成功却如噩梦一样笼罩着他，面对着一部部新作的失败，他开始质疑自己…… 他害怕了。 但艺术家的才华需要发泄，在恐惧的驱使下，他没有勇气再做新的尝试，只能疯狂地开发着哆啦A梦的“口袋”，疯狂地制作着老作品的剧场版。 换做自己，会恐惧吗？ 欧阳诺不知道。 但他知道，如果是菊地的话，绝对不会。 “其实藤本老师的其它弟子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但他们始终不敢点破。一来，藤本老了，受到质疑会生气，就像一个普通的老头子一样，一点道理也不讲。”说到这里，菊地爽然一笑，“二来，这帮弟子都是要靠《机器猫》吃饭的，踏踏实实的把这部作品画下去，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呢？” “可你这个疯子显然不想踏踏实实的名利双收！” “是的！”菊地激动地说道，“在我眼里，《机器猫》早已经死了，这样不停地挖掘着它那点儿剩余价值没有任何意义！我在拜师后的第三天，就当面说出了我的想法。” 一个患有恐惧症的老顽固碰到一个患有妄想症的疯子，这么一想，菊地平次的出走倒也在情理之中了。 “虽然我在后来再也没有见过老师，但师兄却将他临终前最后的一句话告诉我了——菊地，你是对的，我很不高兴，我浪费了10多年的时间。”菊地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欧阳诺不禁为这位传奇巨匠感到哀伤，这位老人的最后10年过的到底有多痛苦，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很发人深省的故事。”欧阳诺感叹着，思索着。 “所以，为了我的老师，为了我自己，我要创新到死！”菊地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自己的最终信仰，“这就是我为什么看上了你，你显然也不是在为名利活着，我说的对吗？来自中国的艺术之子。” 欧阳诺不知是该推脱还是该接受，菊地对自己的信任，凝聚了日本两代漫画家的信仰，这实在有些太沉重了。 自己真的是艺术之子吗？自己的能力到底是源自对未来的掌控还是自己本身？ 这个问题现在没有答案。 做下去，慢慢就会知道了。 欧阳诺收起打火机，起身向外走去：“走，我们不要再浪费一分钟的时间，藤本老师失去的，就让你我一起来帮他赎回来！” 菊地又恢复了他往常的状态，一跃而起，紧紧地抱住了欧阳诺。 “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 欧阳诺清楚菊地的性格，也便没有躲闪，任菊地紧紧地抱着自己，在他的眼里，菊地像一个智者，又想一个孩子，既是上司，又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他是个才华横溢的艺术家，但同时也是个个疯子。 “咳……咳……看来你们很聊得来吗……”叶飞儿站在门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拥抱中的二人，“不过话说，你们两个搞的话倒是挺唯美的。” 欧阳诺尴尬地看了看菊地，确实，他也是属于那种白白净净的类型，单凭长相上来看的确很招人喜欢。 想到这里，欧阳诺突然觉得有些不对，难道自己性－冷－淡的时间久了，已经喜欢上了男人…… “不要啊！！！！”欧阳诺发疯似地推开了菊地，跑出了会议室。 0021 番队集合 坐在菊地的办公室中，欧阳诺感觉很不自在。 “欧阳君，你到底要我帮什么忙？”菊地不耐烦地把玩着手中的钢笔，“我很忙的！” 欧阳君听到菊地的声音，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似地，猛然喊道：“我不是GAY！我是男人！男人！男人……” 叶飞儿“扑哧”一笑：“好啦，我知道你是纯爷们儿了行不？跟菊地在一起才半天你就快疯了……” “咳……言归正传。是这样的，高屋奈月答应给我一个购买《水果篮子》动画版权的机会。” 欧阳诺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渐渐回过神来。现在，还是要先将眼前的事搞定。 叶飞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而菊地好像什么都知道似地，依旧把玩着手上的钢笔。 “你？一个人？买版权？这……”叶飞儿在想自己要不要给欧阳诺泼冷水，她知道这厮这回绝对是玩大了。 “并不是没可能。”菊地看着手中的钢笔，悠然说道，“你们知道新海诚吗？” 欧阳诺微笑着盯着菊地，他已经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了。 “那是个例！”叶飞儿愤然说道，“不错，这个人很厉害，一个人包揽了整部动画除去音乐以外的全部制作，但那只是一个5分钟的文艺向短片。知道他用了多久时间才完成吗？6个月！整整6个月！” “我只有一天的时间，做好一段5分钟的片段让高屋奈月过目，她满意的话就可以谈合作了。”欧阳诺淡然说道。 “咱们别闹了，好好回去工作吧。”飞叶已经懒得再跟这个疯子讲道理了。 菊地也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本想用新海诚的故事来鼓励你一下，可没想到你只有一天的时间。其实如果动用TBS动画部全部人力的话，这么长时间足够完成这5分钟的动画了，但我知道奈月对作品的要求，这么做出来的5分钟离她的标准还有很远。” “不试试怎么知道？菊地，这次是我个人找你帮忙，我只需要这5分钟分镜头的原画，每个场景有一副上色图即可。” 菊地默算了一下，5分钟动画的分镜头，大概至少需要50张原画，熟手的话，画一张细致原画的时间是40分钟，这样算来就是30多个小时的工作量，这还没有算上色和设计的时间。 估算过后，菊地给出了结果：“我可以用私人关系帮你，不过这再快也得要3天，而且我很难保证质量。” “简化一些。”欧阳诺的大脑飞快地思考着MAGI的功能，“把人物和背景分离，只要人物的原画，然后每个场景出一张背景图即可，这样要多久。” 菊地略微沉思过后答道：“一个晚上。” 欧阳诺抬头看了看挂钟，现在的时间是下午4点。 “说定了，今晚是个不眠夜！”欧阳诺起身笑道。 “疯子！你们两个都是疯子！！”叶飞儿捂着脑袋，感觉连自己都要疯了。 ****************************** “老兄，打死我也想不到你会开这种车啊……”欧阳诺在站在一辆老式的敞篷吉普跟前，敲了敲车子的外壳，“老古董！不过相当结实！” “这车子是课长前一段从一个老兵那里买的，我们都以为他是要收藏，但没想到他竟然当正经车开了。”叶飞儿熟练地窜到了车子的后座上。 “拉后援小分队！出发！”菊地就将油门一脚踩到底，“抓好了，别被甩出去！” 就像电影里的飙车一样，敞篷吉普从一发动便漂移着冲出了停车场。 “啊！！！！要他妈散架了！！这是东京！！不是达喀尔！！！”欧阳诺死命地抱住前座。 “哈哈哈！！你个大男人还怕这个！！”飞叶写意地望着周围人群惊讶的目光，“菊地可是个机械狂，车子是改装过的，安全的很！” “改你妹装！后排连个安全带都没有！！老子都要被甩出去了……啊！！” 欧阳诺感觉坐在菊地的车子上简直比坐过山车还要可怕，这货竟然在东京的交通晚高峰还能飙到60公里的均速。 “第一站，到达！”菊地将方向盘打死，拉起手刹，车子精确地刹在了一栋写字楼的门口。 欧阳诺晕晕乎乎地抬头望去，这座写字楼并不高大，通体皆为玻璃钢筋混合结构，坚实简约，现代化质感十足，很符合日本人的风格。 “东映动画”四个大字赫然刻在门前的巨石上。 欧阳诺感叹：“原来东映的大楼只有4层！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每年生产出那么多作品的！” 确实，这座仅仅四层的小楼里孕育了无数的传奇人物——手冢治虫、宫崎骏、永井豪……而东映出品的精品更是数不胜数，《圣斗士星矢》、《北斗神拳》、《阿拉蕾》，包括不久前热映的《灌篮高手》。夸张的说，没有东映动画，现在日本的动漫市场可能根本就达不到这样的火爆程度。 现在是下班的时间，东映的社员正三三两两地走出办公楼。 “矬太郎！！！”菊地大叫着冲向人群，疯子风范尽享，这让一些女社员不禁捂住自己的皮包，警惕地盯着这个怪胎。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许这么叫我！！！！”人群中有一个矮个子的大叔气得火冒三丈，“我叫松本太郎！！！” 这个大叔带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胡须浓密，头发凌乱，这是标准的漫画家气质。 菊地揉着松本的脑袋笑道：“还是矬太郎叫起来顺口！” “这不公平！”松本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生气地跺着脚，“凭什么你的外号就是疯子平次，我的外号就是矬太郎，差太远了！” 周围的东映社员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他们都想不到一向沉默寡言的首席原画指导竟然有这样的一面。 “这位是矬太郎，不过他笔下的人物可都是大个子！”菊地将松本拉上车子介绍道。 “我是松本太郎！”松本的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当着生人的面，这实在是太丢人了，“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 菊地回头抬了抬眼镜：“等番队集合完毕再一起说。” 0022 狂人之家（上） 之后的两个小时，菊地基本将东京穿了个遍，前前后后又将3个人“拐”上了车。 虽然菊地每次的介绍都很随意，但欧阳诺很清楚，这里面每个人都是在动漫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僵尸”——池野秀一，NHK动画部副课长，瘦高的个子，脸上没什么表情，有点儿面瘫的感觉，但这并不影响到他的创作。 “人妖幸”——佐伯幸，自由漫画家，坚持原创，曾有两部漫画在《周刊少年JUMP》上连载过，最近正处在休息期。就像他的外号一样，如果不看他装束，恐怕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个长发美女。 平山翔太，学生头，深度眼镜，同松本一样，也在动画公司做原画师，是四人之中唯一一个没有外号的人。 这四个家伙……绝对是四个怪胎。 “疯子，你好像最近没什么好作品吗~” “开什么玩笑，我的动画再差也不会有你那么丑的男主角？” “你懂什么？美型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你们两个蠢货已经江郎才尽了，还是早点儿退休吧。” “对了……你们有谁结婚了吗……” “结个屁婚，谁跟你似地一天到晚想着人妻？” “说到结婚，人妖幸他好像是同性恋吧？” ………… 一路上他们四人并没有丝毫老友相见的感动，而是不停地骂来骂去，还不时互相吐槽对方的作品，火药味十足。 但当车子停在一幢破旧小楼前的时候，四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静默了。 这栋小楼同许许多多80年代末的日本房屋一样，两层高，有个小院，按理说应该是个很温馨的地方。 但可惜院子里的樱花树早已死去，只剩下枯木树枝在晚风中飘摇。 欧阳诺见他们几个家伙都没动，便自己走到门前，拾起了掉在地上的地址标牌。 擦去灰尘，字迹依稀显现出来。 “狂人……之家……你们之前的工作室吗？”欧阳诺回头问道。 依然没有人说话，池也秀一掏出烟盒，将一支烟默默地递给了松田太郎。 “多久没回来了。”松田吐出的烟雾并没有很快散去，而是悠然地环绕在他的面前。 “6年7个月。”菊地叹道。 池也秀一走上前去，接过了欧阳诺手中的地址标牌，轻抚着上面模糊的字迹：“这个字好丑，是谁写的来着？” “除了那家伙还有谁会抢着写这种东西……”平山翔太叹了口气。 佐伯幸抬头看着星空：“不知道那个混蛋在上面会不会继续画下去。” 又是一阵静默。 “振作！”菊地冲着大家拍了拍手，“你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玩忧郁的！进入收拾东西！开工！” 菊地打开后备箱，开始分发清洁工具和口罩：“一人一套，目标是在1个小时之内让这地方能工作！” “这个我拿手！”叶飞儿迅速地抢过一套清洁器材，率先冲了进去。 不过她很快又逃了出来：“蜘蛛！到处都是蜘蛛网！还是你没来吧！” 众人一阵嬉笑过后，全副武装，开始了清洁工作。 这栋房子一层的所有隔断已经被打通，除了几个支柱以外，只剩下了5张书桌和五把椅子，虽然年代有些久远，但这些家具却依然很结实。 “灯竟然还能亮，真是神奇！”菊地打开了开关，整间大厅立刻明亮了起来，“咱们收拾一楼就可以了，二楼暂时用不上，开工！” 一个小时过后，这个大厅的卫生情况终于可以勉强让人接受了。 欧阳诺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扫视着四周，除了墙壁有些发黄外，房间基本还算整洁，五个高矮不一的书桌分布在各个角落。可以看的出来，这里以前应该是一个漫画工作室，除了这四个家伙以外应该还有一个成员。 幻想着这些家伙们奋斗的场景，欧阳诺感觉很温馨，这种人生虽然在物质上有些贫乏，但精神生活一定非常的愉悦。 “累死我了，你们让我一个女生去买这么多吃的！”叶飞儿拎着大包小包的火锅食材回到了房间，“哇！还挺干净的吗。” 菊地也抱着大锅回到大厅：“吃火锅，暖房！” 大家七手八脚地收拾完毕，一个个像饿狼似地开始抢夺锅中的食物。 ……………… “天啊，你们太厉害了，我买的可是10人份……”飞叶望着锅内漂浮的几块肉末，揉了揉了鼓起的肚子。 “你吃的最多好吗！”欧阳诺笑道。 “好了，让欧阳给大家讲讲我们的工作吧。”菊地拍了拍手，让众人安静下来。 欧阳诺嗽了嗽嗓子说道：“大家都是漫画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唐突地请大家帮忙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嗝……”松田打了一个大大的响嗝，“别说客套话了，菊地已经大概告诉我们了，告诉我们要画什么就可以了。” 欧阳诺笑着从身后掏出了一本漫画书：“《水果篮子》前10页的原画！” “扑……”松田差点把胃里的食物吐了出来，“我们几个人？一个晚上？” “是的，不过不需要那么细致。”欧阳诺点头道，“人物的原画单独画出，背景图每个场景画一张即可，另外上色也是每个场景上一张就可以了。” “哦……这倒还有可能。”松田摸着自己的胡子，估计着工作量。 菊地把漫画从欧阳诺手中抢了过来，仍在桌子上。 “总之，你们先大概看一下内容吧，然后咱们再分工！” 几位都是动画界资深的从业者，很快便大概摸清了这部漫画的情节以及风格。 这5分钟的内容说起来很简单，女高中生本田透误入了一片树林，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草摩家的私宅，正巧见到了正在整理生肖摆饰的草摩紫吴，二人就生肖的来历进行了一番闲聊，引出了漫画的主题。而后男主角草摩由希登场，本田透这才发现原来学校里的美男子也住在这里，短暂交谈过后二人便结伴去上学。 虽然情节简单，但画起来却并不轻松，因为故事开场的场景就是一个让漫画家又爱又恨的地方——森林。在森林的场景中，需要对一草一木进行充分的修饰，无论是在线条还是色彩上都是让人十分头疼。面对一个这样的场景，场景设计师经常要把整天的时间都花在精雕细琢上。 除了场景之外，其它地方倒还好，高屋奈月的画风并不是那种追求细致唯美的，人物的线条不算太复杂，看起来很舒服，很有特色。 几位专家讨论一番后，很快确定了分工。 松田太郎负责女主角本田透的人物原画，最为重要的一环自然交给功底最扎实的人。 佐伯幸负责草摩夹以及草摩紫吴的人物原画，在人物的刻画上，身为自由漫画家的佐伯还是很有一手的。 菊地平次负责绘制草摩家私宅的场景。 池也秀一和平山翔太负责森林场景的绘制，这部分工作量最大，需要由两个人负责。 “小子，算你走运，幸亏我们几个都是全流程通吃，要不然我们一个设计、一个画、再来一个上色什么的，你等一个星期怕是也画不完了。”松田太郎说道。 菊地倒没那么多废话，直接把漫画的前几页撕了下来，分给大家。 “虽然我很不想撕漫画，不过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开工吧！” 这几个家伙虽然平时看着不靠谱，但一画起漫画来绝不含糊。他们随身都携带着自己的绘画工具箱，一个个熟练地将稿纸瘫在书桌上，只是随便扫了一眼漫画便信手打起了草稿。 欧阳诺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也帮不上忙，索性躺在地上小睡，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和时间赛跑，而是在和睡眠赛跑。 最晚完成动画的时间在两天后，说什么也要在那天的9点之前把动画交到高屋奈月手中，也就是说实际最晚完成动画的时间大概是两天后的晚上7点。现在时间是第一天晚上的9点，还有大概46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乐观估计的话，这几个家伙大概能在8个小时内画完，也就是说留给自己进行制作的时间只有38个小时。 虽然MAGI中度过720个小时才相当于现实时间的一小时，不过睡觉依然需要在现实中完成，假设自己每工作18个小时需要睡8个小时的话，那么在这38个小时中需要睡眠4次，这样大概算下来，自己其实在MAGI中制作动画的时间只有90个小时。 所以对现在的欧阳诺来说，能多睡一秒种就相当于可以争取到两秒钟的制作时间，必须要抓紧每一个空隙来补充睡眠。 大家见欧阳诺躺下也没多说什么，毕竟等原画一出来，剩下的工作就都是他自己的了，也许他将要面对的是48个小时的连续工作…… 叶飞儿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欧阳诺的身上，她在理性上完全无法接受这次疯狂的行动，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毅然决然的参加了，而且她心中竟然萌生了隐隐的希望。 这次的任务可是比《幻影死神》要难太多了。 他，真的能做到吗？叶飞儿问着自己。 0023 狂人之家（下） 欧阳诺是被松田的鼾声吵醒的。 他醒来后发现的第一件事就是……有一个软绵绵地东西贴在自己的后背上…… 回头看去，叶飞儿已经沉沉睡去，她一改往常女强人的样子，正像一个小女生一样抱着自己。 “她最开始躺在那里的。”菊地指了指两米外的地方，“然后你们两个翻了几次身，就成这样了……” 欧阳诺尴尬地笑了笑，轻轻地推开了叶飞儿的手臂，揉着眼睛四下望去。 凌晨5点半，松田和佐伯已经倒在地上睡去，平山趴在桌子上说着梦话，只有菊地和池也依然在伏案工作。 “当课长的就是不一样……”欧阳诺起身伸了个懒腰，“怎么样了？” “基本上差不多了，你来看看吧。”菊地的精神还很好，通宵工作并没有给他留下黑圆圈。 欧阳诺接过画稿，一张一张地翻了起来。 这帮怪胎绘制原画的质量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在身兼“人物设计师”，“原画师”，“色彩师”三职的情况下，松田和佐伯竟然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画出了绝对优秀的人物原画，其对细节和色彩的把控丝毫不亚于前世的成品。 “你真的很走运。”池也在填充完最后一格的上色后吹了吹的画稿，想让上面的颜料早些晾干，“让我们这帮家伙一起拼命，这可是手冢治虫再世的待遇！” 欧阳诺尴尬地笑了笑，接过了池也递过来的背景图。 完美！ 这是欧阳诺唯一的感觉。 虽然池也和平山只绘制了三幅图，但这三幅图绝对是大师的水准。 森林背景的绘制极其复杂，有点类似于西方的油画，需要对细节进行反复的雕琢，力求完美。 尽管此时已经是2000年，动画业开始逐渐用电脑软件代替了纸质的手绘，但这几个家伙仍然是在纸上完成的作品，欧阳诺看着满地被攒成一团的费稿，心下一阵感动。 几个素未谋面的家伙，凭着一句话就这样卖命地帮忙…… 现在自己手上没什么能慰劳他们的东西，但这次的恩情欧阳诺已经铭记于心，不管这部动画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 “老板，审一下吧，看看能不能下班。”菊地笑着把最后一张背景图交给了欧阳诺。 “我看是要去上班吧……”欧阳诺看了眼手表，已经过了6点。 “OK，收工喽！”菊地跳到了松田旁边，狠狠地踢了这个胖子一脚，“起床！上班！” 清晨，菊地的车子不再开的那样疯狂。 街道上，上班族们正低着头前行，脸上的木讷透露出了这个时代的气息。 “小子。”松田轻轻一拳打在了欧阳诺的身上，“别以为我们是看在菊地的面子上才帮你的。” “这部动画能火。”池也淡然说道，“如果你失败了，我会做下去。” 池也的话到底是鼓励还是讽刺，欧阳诺不知道，不过按照前世的发展轨迹，《水果篮子》是由NHK制作播出的，这倒正好印证了池也的话。 想到这里，欧阳诺不免产生了一丝歉意，也许池也秀一会靠着这部动画荣升成为NHK动画部的课长，但他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池也只知道今晚他们帮助了一个干劲十足的年轻人。 在他们的眼里，这次的工作实际上是一种寄托，一种对“狂人工作室”的寄托。 看着欧阳诺就好像是年轻时的自己，狂傲冲动，不计后果。 虽然“狂人”们现在都已声名显赫，但他们仍然向往着那种最初的状态，不必为繁琐的俗世缠身，只是痴迷与创作。 但他们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 回到TBS与菊地暂别后，欧阳诺再次来到了卫生间的那个隔断。 “等你很久了。”MAGI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身着白色的职业装，端着一杯咖啡走到了欧阳诺的面前。 “谢谢。”欧阳诺接过咖啡，轻泯了一口，“录入我带进来的素材。” 50多张原画以重叠窗口的方式展现在欧阳诺的面前。欧阳诺可以随意地拖拽这些窗口，就像是电脑上的操作系统一样，只不过现在是在三维空间中拖拽。 他首先要做的是分离出其中的背景图，然后将人物原画进行排序。《水果篮子》前五分钟的情节欧阳诺早已烂熟于心，他从容地拖出了3张背景图单独摆放，而后又拎出前三张原画并排平铺。 这三张原画记录了女主角本田透从家中走出的过程，动作很简单。 “还好不是格斗动画……MAGI，你能根据原画直接赋予连贯的运动吗？” MAGI点了点头，一个新的窗口生成了出来，上面记录了本田透走路的过程。 看着本田透呆滞的动作，欧阳诺气的一口咖啡喷了出来：“大姐，你不是号称是未来一个世纪之后的高端产品吗？这运动函数的可并不比老软件高明多少！” “这都怪你。”MAGI怒气冲冲地指着欧阳诺，“你如果不把素材都删除的话，我是可以在分析过其它动画片的运动规律后再进行制作的。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对其赋予最原始的运动函数，再慢慢调整。” “那为什么我为小仓优子制作的梦境没那么麻烦？” “因为那是梦！小仓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一些细节的地方也不需要太注意，梦境有些不完整是很正常的。但《水果篮子》需要赋予的细节实在是太多了，没有足够素材积累的话，我的功能确实就相当于一个老掉牙的软件。” 欧阳诺突然眼前一亮，抓住MAGI的肩膀问道：“你说分析素材？如果我为你录入现成的素材你也可以分析吗？” “可以的，不过效果取决于素材的数量和质量，要指望我恢复最初的水平恐怕不太可能了。”MAGI指着自己的脑袋，吐着舌头笑道。 “没关系，就让我来为你构造一个全新的素材库吧。” 欧阳诺兴奋地冲出卫生间，跑向机房。 自己早该想到，MAGI这种智能系统是以学习能力见长的，在没有足够积累的情况下恐怕真的不比这个时代的软件高明多少。 比如自己最开始让MAGI剪辑的《秀逗小护士》，MAGI在制作第一集的时候还很生硬，但经过自己的辅导后，成片的质量陡然上升，其学习速度绝对强到了让人嫉妒的程度。 TBS的老员工们看着这个发疯的新人不免有些议论。 “这就是那个让本田次长收回成命的中国人？” “对，就是他，真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本事，让后期制作部和动画部的两位课长找本田理论。” “哈哈，话说这么一来，池田那家伙算是吃瘪了吧，一下子得罪了多少人！” “这倒不至于，这小子好像没什么背景，只是受到了两位课长的赏识而已。” “哼，这种一上来就风生水起的新人最后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谁知道呢，走吧，干活去。” 0024 寻找素材 樱井今天起的很早，这让他有时间在路上买一份“烤鱼饭”来充当早餐，对于这种疲于奔命的人来说，偶尔吃一次早餐是一种很惬意的享受。 樱井打开自己的早餐，深深地闻了一口，烤鱼饭配上味噌汁，非常美味！他迫不及待地品尝起这顿丰盛的大餐。 “樱井！！！帮忙！！！！”欧阳诺如恶鬼一样冲进机房。 “扑…………” 樱井的早餐计划报销了，取而代之的是收拾满地食物残渣的计划。 “偶像……我欠你的吗……”樱井回头泪汪汪地看着欧阳诺。 欧阳诺傻笑着拍了拍樱井：“这个，不好意思，你放心，改天请你吃大餐。” “说吧，什么事，是不是要我帮忙剪《秀逗小护士》？我早料到了……”樱井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请你吃大餐”这种话实在是一种很难安慰人的客套话。 欧阳诺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比这个……麻烦一点……咱们这里存放的动画片素材多吗？” “问这个干吗？一般来说，我们的剪的片子都是随剪随删，要不硬盘受不了。”樱井被问的一头雾水，“不过，公司的归档库里应该有很多，你要是和档案部熟的话倒是可以偷偷取点儿。” “你熟吗？”欧阳诺脸上的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樱井是个老实的家伙，拍着胸脯笑道：“开玩笑！我樱井可是TBS的妇女之友！档案部的那些姐姐们可都是很喜欢我的！” “哦那谢了，两顿大餐！”欧阳诺像抓小鸡子一样抓起了樱井。 档案部和后期制作部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有时候制作一些专题的时候经常需要调用老片子，樱井每次都会端上一杯咖啡来讨喜，一直被冷落的档案部大姐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受到重视。 见到樱井已经缠住大姐，欧阳诺便趁机溜进了存档室。 这里就像是一个小型图书馆，每一盘带子都按照分类与年代整齐地摆放在柜子上。这其中不乏一些大热的节目，但更多的作品毕生只有一次播放的机会，绽放过后便永远尘封于此。 在昏暗的灯光下，这一个个巨大的柜子就好像是一座座冰冷的墓碑，永远被遗忘在这里。 欧阳诺知道，这座墓地很快就会被数字化技术取代了，随着数字存储的普及，一块块硬盘将代替这些古老的磁带，他们将彻底成为历史。 怀着对前人的缅怀，欧阳诺找到了标注着“动画”类别的几个柜子，这里存放着从1960年开始TBS播放过的全部动画。 他根本不需要再看标签就可以推断出这些带子的年代。 磁带上灰尘的厚度刚好与动画的年龄成正比。 欧阳诺向外望了望，樱井和大姐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进来，于是他干脆连带着整个柜子一起进入了MAGI，将全部动画素材迅速数字化，一股脑都扔进了MAGI的存储之中。 大姐喝着咖啡感叹道：“樱井啊，可能明年我就要回家了，这里不需要我了。” “哪里有这么快吗，高桥老师……”樱井安慰着年迈的大姐。 高桥回头看着死气沉沉地存档室说道：“这些老古董的数字化已经完成70%了，剩余的30%也会在年内完成，到时候这里就再也不需要他们了，也不需要我了。” “不会的！”樱井虽然也清楚大姐的命运，但还是乐观地劝道，“就算是完成了数字化，也不可能取消档案室的，这里毕竟是几个时代的象征。” “哎……樱井君，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在这里守了几十年了，早就看透了。”高桥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疲态与伤感，她指着那些落满灰尘的柜子说，“那些东西，他们都会扔到仓库里，直到腐烂。当然，其中的少部分会被送到博物馆留存。这是一种进步，我和他们都是进步中的淘汰品。” 樱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它们没有被淘汰，现在的每一部新作品中都流着它们的血液。”欧阳诺神采奕奕地走出档案室，关上了大门，“他们只是换了一种存在的方式。” “说得好！”高桥笑着喝光了余下的咖啡。 “大姐您也是时候换一种生活方式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欧阳诺的出现让这次悲伤的对话变成了对未来的憧憬。 感谢过樱井与高桥后，欧阳诺又回到了他熟悉的卫生间隔断中。 “100多部动画，够分析的了吧？”欧阳诺长舒了一口气，多亏自己在电视台工作，要不然收集这些动画恐怕是要大出血了。 “恩……不过每部动画的风格都不一样，比如《高达》系列，每一个动作的很硬朗，而《花仙子》这种动画的动作却很柔软，你需要定下一个基调。” 欧阳诺翻看着这些刚刚导入的素材，竟然没有一个能让他满意的风格。 并不是这些动画部出色，而是它们的风格与《水果篮子》根本就不搭配。 《水果篮子》是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掀起了轻松治愈系动画的热潮，而在这之前这种动画类型并没有被明确的定义，相似的同类作品并不是找不到，但其在动画技术与人物刻画上还很生硬，远达不到欧阳诺心中的标准。 没办法，只能找尽量类似的了，细节上就需要自己多雕琢了。 “套用这个风格吧——《他和她的故事》。” 很快，本田透走出帐篷的动作被重做，这次的效果舒服了很多，基本上符合了现代动画的标准。 “不错，终于像个人了。”欧阳诺笑道。 MAGI不高兴地说：“要不是删除了我的素材库，这个动作我也许可以做出上千种风格。”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欧阳诺指着窗口说道，“搬来现成风格是一种流水线作业，根本就不是创作，我现在只是为动画配上一样基本的调子，还要做很大的加工。” 0025 初露端倪 欧阳诺把第一张背景图拖拽到了人物动画的窗口中，进行了反复的微调后，头几秒的动画终于算是像模像样了。 按照这个步骤，他很快将所有人物原画串联起来，并赋予了背景，做出了5分钟动画的初步粗片。 “《他和她的故事》版的《水果篮子》，看起来还不错。”欧阳诺自嘲道，“下面开始把它变成欧阳诺版！MAGI你稍微学习一下。” MAGI点了点头，开始认真学习每一个细节。 “这两部影片的风格有些相似，讲的都是轻松的故事。但前者是以第一人称视角来描述故事的，主观心理描述较多，另外由于这是两年前的动画，人物动作没什么亮点，基本上所有人的刻画都差不多。再反观后者，展现的是一个庞大的家族，人物众多，故事也更为复杂，我们需要为其中每一个人物量身订造一套行为方式。” 欧阳诺拉出了本田透的几段动画：“女主角是一个活泼善良的女孩，性格有些大条，对于这种角色，我们需要略微把她的动作调大一些，速度在稍微快一些……对，就是要这种略带夸张的效果。” 从始至终，欧阳诺并没有亲自调整细节参数，都是直接给MAGI下达概念性命令，由她自主完成调整。 “恩，本田透可以先调整成这样，下面再来说说草摩紫吴，他代表的生肖是‘狗’，我们需要让他的表情和动作有忠厚老实的感觉，其中还要有一些顽皮什么的，就像是邻家大哥哥的那种感觉……在这里，笑的时间可以延长一些……” “最后一个人物——草摩由希，他代表的生肖是鼠，在书中主要突出了他的冷静与智慧，动作速度可以略微调慢，不需要有太多的多余动作，他的每个行为都要有明确的计划性与目的性……” 在经过两个多小时不懈地调整后，欧阳诺终于满意地拍了拍MAGI。 “好像……每个角色都是活的……”MAGI咬着手指若有所思道。 “不错，与漫画相比，动画的体现更为直观。有些漫画虽然很出色，但动画化以后却让人大失所望，这就是由于对角色的刻画不足导致的。人们在看漫画的时候，图像都是静态的，观众只能捕捉到人物的外形，而其动作和语气都是读者自己想象出来的。在这一方面，我们在做动画的时候需要重新塑造角色，像是把他们从平面的变成立体的。” “还有没有其它角色，我想再试试……” 欧阳诺揉揉MAGI的脑袋笑道：“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也为将来的画稿发愁呢，咱们先过了这一关再说。下面要把人物和场景组合了。” 人物和场景的组合并不是一件难事，难的是对镜头的运用。 就好比本田透在树林中走的这段动画，其实完全可以用一个大远景交代这十几秒的镜头。实际上很多情况下，制作组图个省事儿，确实是这么做的。 但欧阳诺知道自己千万不能偷懒，一部动画的头几分钟是最重要的，这种平淡的大全景可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好的印象。 “这15秒钟，我们需要8个镜头。”欧阳诺将这段动画拆分开来，逐个微调，“这里本田透抬头看太阳，给一个仰视特写然后让镜头上摇可以吗。” “素材里没有这幅图，我尝试3D化场景再还原。”MAGI做出了一副努力的表情。 窗口中，平面的彩图开始转化成线条透视图，而后逐渐演化为三维骨架图，欧阳诺怀着试一试的态度，小幅度拖拽了视角的位置。 “太神奇了！这才是MAGI！”欧阳诺激动地抱住MAGI亲了一大口，“这么强大的技术，就算让我制作10年后的动画都没问题！” MAGI笑着推开了欧阳诺：“这才是冰山一角，快干活，干完了我再慰劳你。” 欧阳诺点点头，开始认真地调整镜头的位置和角度，对于镜头的把握他还并不十分专业，反复调整了半个多小时候才找到了自己舒服的感觉。 “差不多了，还原成2D播放吧。” 线条图瞬间被赋予了色彩，一段漂亮的动画显现在了欧阳诺面前。镜头从斜下方仰视本田透的脸，而后随着本田透的眼神和动作上摇，带出了晴空万里的蓝天。 “再调亮一些……” “加上一些细节，小鸟飞过什么的……” “镜头再微调一下，这里摇的慢一些，最后停留的时间再长一点……” 这几秒钟的镜头制作完毕后，欧阳诺已经筋疲力尽了。 “休息一会吧……”MAGI端来了一杯咖啡。 “多久了？”欧阳诺接过杯子问道。 “快4个小时了。” 欧阳诺无奈地笑了笑，才几秒钟的动画，自己竟然已经用了4个小时，如果没有MAGI的话真不知道要用多久……。 不过随后的制作越来越顺利，MAGI的学习能力再次让欧阳诺惊叹不已，很多地方已经不用自己再说，她已经对镜头有了一定的理解。 在思维空间中干掉了12杯咖啡和两包烟后，终于完成了前1分30秒的动画制作。 欧阳诺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纵是再有干劲也抵不住这么长时间的脑力劳动。 此次在MAGI中一口气度过了12个小时的时间，这是最长的一次，可换算成现实时间也不过是1分多钟而已，还不足平常人上个厕所的时间。 欧阳诺伸着懒腰回到机房，熟练地将几把椅子拼到一起，搭起了自己的“人体功能学床”。 樱井已经见怪不怪，笑着说道：“偶像，一会冈本会过来发任务的，你还是稍微忍忍吧。” “哦，让他把任务直接放我桌子上吧……”欧阳诺打着哈欠，用外套当做枕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便响起了鼾声。 “偶像一天到晚都在睡觉，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干的活……”樱井自言自语道。 0026 菊地又疯了 茫然间，冈本拿着两打磁带推开了机房的大门，一眼就看见了倒头大睡的欧阳诺。 冈本的脸色瞬间由黑红变为紫红，这个过程就好像是把一个苹果腐烂的录像做了1000倍快放。 樱井尴尬地冲着冈本打招呼：“系长……他昨晚好像加班来着，一会就起来……” 冈本哼了一声，欧阳诺加没加班他还不知道？昨天小泽和菊地大闹冈本办公室的事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事后欧阳诺还攀上了菊地这颗大树，一下班就踏上了菊地的老爷车，也不知道晚上去哪鬼混了。 冈本虽然很是不爽，但对这厮还偏偏就没办法。 交给他两周的任务这厮两天就干完了……这他妈不是欺负人吗！ 现在这个滚蛋虽然在办公室睡觉，但人家的工作效率就摆在那里，也不好骂他。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我冈本一郎在TBS兢兢业业混了10年，刚入道的时候见到谁不是点头哈腰的！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中国人凭什么一来就混的这么风声水起！ 关键是…… 关键是这个混蛋还是我冈本一郎亲自招聘进来的。 他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早把这个简历撕了…… 但不管怎么说，老子依然是他的上司，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 冈本早就憋着一肚子气，随手抄起一张报纸卷成一团，抬手就要抽在欧阳诺的脑袋上。 但此时却有一双厚重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上。 冈本回过头去，小泽达也正站在自己身后。 “课长……这家伙……”冈本指着欧阳诺说不出话来，明明是这厮在上班时间睡觉，但怎么好像是自己理亏似地。 “冈本啊……”小泽缓缓的接过冈本手中的报纸，“昨晚他和菊地课长一起加班，让他休息一会吧，你把任务分给他就行了。” 冈本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这他妈是什么道理！ 老子管个偷懒的下属，结果上司亲自出面罩着他！ 不过日本的上下级观念是很传统的，尽管冈本已经要疯了，却还是乖乖地点点头。 小泽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机房。 冈本并不知道，小泽的本意是来提醒他，并不是庇护欧阳诺。 小泽从内心是很喜欢冈本的，这家伙是个传统的日本男人，肯干活，肯拼命，责任心强，管理下属也有自己的一套。 但错就错在他太传统了，见不得不合常理的事情。 欧阳诺自然就是眼前最不合常理的事情，一进入职场便风生水起，得到了两位课长的器重。小泽对这件事情看得明白，有些人就是天才，就是有能耐，这是怎么压制都没有用的，他该升职就升职，该狂妄就狂妄。身为这种人的上司，就是要他们才能最大化，必要的话还需要尽可能的和他们出好关系，这对将来也许大有好处。 而冈本显然接受不了这一切，看着别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要得到自己多年努力拥有的一切，他气不过。 小泽清楚欧阳诺的才能，他更清楚冈本的性格。 他对冈本的阻拦，就是要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你是斗不过的，这样树敌，最后吃亏的是你自己。 但冈本显然已经被愤怒与嫉妒冲昏了头脑，根本就没有发现小泽的良苦用心。 “这些都由他来做，周末前交活儿，有意见的话让他来办公室找我。”冈本将手中拎着的两打磁带，整整78盘，全部瘫在了欧阳诺的桌子上。 樱井在冈本的眼神中读出了一句话——老子终究是有办法治你的。 欧阳诺醒来已经是5个小时候的事情了，他先看了看表，下午1点，身后的樱井正在吃外卖的午餐。 “这坨东西是啥？”欧阳诺看着桌子上的磁带问道。 樱井只是在聚精会神的享用午餐，欧阳诺这一问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口中的佳肴再次吐了一地。 “……两次了……偶像……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樱井已经快哭出来了。 欧阳诺尴尬地挠挠脑袋，这种时候他也只能傻笑。 樱井叹了口气，抽出两张纸巾擦着嘴说道：“冈本看你不爽，分了两部电视剧和两集综艺节目给你，周末前完成。我劝你赶快到他办公室承认做错，他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凶……” “这些东西有劳务奖金吗？”欧阳诺没心没肺地问道。 “有啊，每集节目3万日元……” “哦，那就好，下次见到他让他再多分点儿。”欧阳诺看着桌子上的磁带，就好像在看着到手的钞票一样。 “……偶像，身体重要。” 5个小时的睡眠让欧阳诺基本恢复了精神，他再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隔断，进入MAGI开始了《水果篮子》的制作。 由于和MAGI的配合越来越默契，这次的制作比上午顺利了很多，只用了不到3个小时就完成了剩下三分半影片的制作。 欧阳诺反复雕琢了几次成片后，让MAGI将影片输出到了他随身携带的硬盘中，随后他来到了菊地的办公室，准备让专业人士先进行一下初审。 菊地平次自认自己还算是见多识广，没有什么能唬住他的。 他坐在办公桌前，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屏幕上的成片，直接一头靠在了椅背上。 “我在做梦，让我醒吧！！！”菊地举起双臂高喊道。 几秒钟过后，没有反应，菊地转身掐了掐欧阳诺的胳膊。 “疼！！！”欧阳诺一把推开菊地，“**掐自己去，掐我管屁用。” 菊地摘下了眼镜，欧阳诺这才发现原来这家伙的眼睛很小，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大眼睛小白脸。 “如果不是做梦的话，这件事已经超出我的认知了。”菊地揉着眼睛说，“就算是我动用TBS动画部的全体员工干个通宵也别指望能做到这份上，虽然我知道你有你的隐私，但你必须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菊地缓缓地打开抽屉，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掏出了一把小军刀，他举着刀子对欧阳诺问道：“说吧，不然我会疯的。” 妈的，这家伙果然是疯子，欧阳诺心下骂道。不过菊地的反应并没有太大的出乎他的意料，自己做出这么不合常理的事情，总要给他一个解释。“你持刀的方法不太对。”欧阳诺出手快如闪电，菊地只感觉一阵风刮过，手中的刀子就到了欧阳诺的手里。 “哈哈！别这么认真。”菊地耸了耸肩，“这刀子是给我准备的，我怕我想不明白会自杀。” “疯子，这个给我吧，你这种人藏着刀子可不是件好事。”欧阳诺笑骂了一句，把军刀顺理成章地收入囊中。“你放心，我告诉你。” 欧阳诺起身指着窗外的云朵问道：“你知道‘云计算’吗？” “听说过，不过不太了解，这和动画有关系吗？” “有的。云计算的核心是共享，在网络上将千千万万户个人电脑进行网络共享，每个人进行的运算都由这个共享后的大系统完成，这个设想如果达成的话，所有处在云网络中的电脑都不再受自身计算能力的限制，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极其浩大的工程。” “哦！这个我知道！就好像是3D动画的渲染，一台电脑可能每渲染一帧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渲染出一段3分钟的动画可能要好几周，但如果放在机群上让几十台电脑一起渲染，几个小时就可以完事儿了。”菊地很快明白了欧阳诺的意思，身为一个媒体从业者，对这些新技术还是很敏感的。 “没错，我在制作这段动画的时候动用了这个概念，在动漫从业者论坛上召集了很多人帮我绘制画稿，我将你们的原画放在上面，任何人觉得自己的水平能画的出来，都可以报名，聚集到一定人数后，我把这5分钟的画稿任务进行分发，实际上每个人最后只需要画几幅图。” “天啊，那得要多少人？20个？30个？” “136个人。”欧阳诺做出了一副十分装逼的表情。 骗人这种事情要的就是底气！越装逼越像真的！ “他们凭什么帮你？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 “我是那个论坛的管理员，所有帮忙的人我都会给他们一个特殊称号，还有不少积分……” “你！你……太无耻了，随便用这么点儿好处就骗到这么多东西。”菊地大笑着使劲地拍着桌子， 欧阳诺摊了摊手道：“事情就是这样，你如果把所有工作都整合起来，谁做起来都会很吃力，但如果进行足够数量级的平分，每个拿到任务的人都会觉得很轻松，还有特殊称号可以拿，就当玩了么~还可以和管理员搞好关系，何乐而不为？” “你赢了……”菊地笑得有些岔气，“难道你整部动画都打算这么完成？” “咱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儿搞定吧。”欧阳诺收回思绪，指了指菊地的电脑屏幕，“你觉得能过关吗？” 0027 “过犹不及”与“收敛” “问题不大，这部动画在手法上的创新性做的非常好，单从这5分钟上来说，完全不亚于TBS的新作。” 得到了菊地的肯定后，欧阳诺心下的大石瞬间放下了大半，前世的积淀果然还是靠得住的。 “不过！”菊地将时间线拉到了2分钟处，“比如这个动作的设计，需要有一个过犹不及，而后再渐渐收敛的过程，或者说是惯性。” “什么意思？” “这不怪你，你毕竟算半个门外汉，这种细节上做不到完美很正常。”菊地猛地站了起来，“比如我站起来这个过程，我需要用腿使上十足的力道才能起身，在我起身后，力道依然存在着，所以这时我的动作会有些过犹不及，也就是说做过头了。” 随后，菊地又缓缓地将腿上的力道泻下：“这时，我的身体也会发现这个动作做过头了，不需要在这么绷着劲了，于是我就会自然而然的放松下来，这就是一个收敛的过程！” 欧阳诺思索道：“也就是说，在动画片中，人物的很多动作都需要特意做过一些，而后再渐渐地收回来，这样才会更加真实……” “没错！这是动画片的一个基本规则，关于这个规则的运用也有很多流派，有偏硬一些的风格，也有偏软一些的，完全不考虑这个规则的也有，那也会是一种风格。别看这个细节很小，但却会贯穿动画片始终，这种细节无时不刻在对观众进行着心理暗示。打个比方，如果是《高达》系列的作品，这种‘过犹不及’就会偏硬一些，‘做过头’和‘收回’的过程会相对较快，久而久之，给人一种硬朗的感觉，这正符合这部动画的整体风格。而在《樱桃小丸子》中，这个过程就会被放慢，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菊地的解释让欧阳诺开始反思，动画制作这个领域的技术，绝对不是自己一朝一夕能够摸透的，诸如这种“过犹不及”的细节，自己知道的还是太少了，这么闷着头做不是个办法。 欧阳诺叹气道：“这个细节太深奥了，完全不是我现在水平能够驾驭的了的。平次老兄，你还是指点一二吧。” 菊地点了点头，欧阳诺的态度让他很满意。 很多新入行的人都会对这种细节不屑一顾，觉得雕琢这些细节是一种浪费时间的行为，只有随着他们对动画理解的渐渐深入，才会真正体会到这些细节的重要性。把故事画出来，也许随便一个功底好一些的人都可以做到，但把这些细节做好却需要长年的积累，只有当你真正掌握细节之后才会发现这些细节才是一部动画的灵魂。欧阳诺在刚刚涉足动画行业就认识到了了这一点，可见其态度和悟性都是超乎常人的。“这部动画不宜过软，也不宜过硬，因地制宜，做到刚刚好即可。”菊地说道。 “虽然我觉得你什么也没说……不过我好想明白一点儿了……”欧阳诺尴尬地笑了笑。 菊地继续拖拽着时间线：“比如这里，是几个女主角快速的搞笑动作，要突出轻松与喜剧氛围，这些动作就可以直接设计为单帧的变化，这种漫画式的风格刚好符合这里的情境，如果刻意追求动作的连续性反而效果不好…………”菊地两个多小时的细节辅导过后，本来自信满满的欧阳诺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彻底的门外汉，很多细节是自己作为观众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注意到的，但制作者却需要在上面花极大的心思，日本的动画技术经过多年的积淀，这些需要雕琢的细节已经数不胜数…… 下午4点半，菊地在观看过第五版修改的成片过后，长舒了一口气。 “天啊，真不敢相信，你毕业了。”菊地抬了抬眼镜，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太出色了，真他妈让人嫉妒。” 此时欧阳诺却并没有轻松下来，距离交片时间还有26个小时，现在的制作进度只能算得上是正常，后面还有许多事要做。 “配音，音乐音效……”欧阳诺低声嘀咕着。 “音乐音效方面没时间创作了，你从动画部素材库中直接挑些现成的凑合用吧。配音的事情……我恐怕就帮不上你了，动画声优都是外聘的，找他们的话需要先联系经纪人，再订合同什么的，有些麻烦。”菊地耸了耸肩。 “你可以的！”欧阳诺眼睛一亮，掏出了兜中已经被攒的不成样子的几张漫画。“你试试，紫吴这句……” “你放心，我不行的……我早试过了……别打我……等等……我说，我说……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菊地接过漫画念起了独白…… “没……关系，我只是……出来晒这些生肖摆饰的……” “你对他们……感兴趣？” “你说生肖的故事……吗？” 欧阳诺只听了几句就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太次了！！！太次了！！！” “……我都说过不行了……你非要这么打击我的自信不可吗……你这个混蛋！”看着欧阳诺幸灾乐祸的样子，菊地已经快哭出来了。 取得了动画部的音乐素材后，面对着数以万计的音乐音效，欧阳诺偏执狂和完美主义者的性格开始作祟，在MAGI中挑选合适音乐的这个过程竟然耗费了他17个小时！ 除了吃饭，这段时间他始终往返于机房的“床”与“厕所工作室”之间，当他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11点。 还有8个小时，除了配音以外，其它过程已经统统搞定了。 前一天欧阳诺已经尝试过让叶飞儿、樱井等人配音，但他们如同菊地一样，在这方面毫无天赋…… 欧阳诺思索着社交圈中的对象，一时间竟想不到什么靠谱的人选。 他掏出手机，一条条地翻着通讯录，想在其中找到合适的人…… 当信息条停在“小仓优子”这个名字上的时候，欧阳诺恍如触电！ 怎么早没想到！！！ 欧阳诺跳了起来，发疯似得跑出了机房。 可怜的樱井又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只是揉了揉了胸口，并没有埋怨欧阳诺。 “还好我这次没吃饭……”樱井安慰着自己。 0028 又见石原 对于石原宏来说，这是如往常一样空洞而又无聊的一天，他睡到中午才起，而后进行每天的例行公事——寻场子。 他的场子不是什么营业场所，而是自己控制的四所高中，在没有特殊事件的情况下，他需要保证每周至少在每所学校出现一次，这么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只不过是要告诉所有小混混，我石原依然活着。 石原低头看了看表，11点45分，他通常是在午休时间混进学校，在小混混群里溜达一圈，做些小生意，现在离东金中学的午休时间还有15分钟，他便把摩托车停到旁边，自己坐在地上，靠着摩托车抽起烟来。 远远地望着学校主楼上的大钟，石原宏不知怎么，心中突然涌出了一种了久违的伤感。 “妈的，想这些东西干什么。”石原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但却没有掌握好气息，猛烈的刺痛感从肺叶中传来，这让石原更难受了。 他盯着远处教学楼的窗户，尽管从这个距离不可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但他却好像看到了一个无精打采的男生正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石原宏也曾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也曾坐在靠窗户的位置迷茫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学会了抽烟。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打架。 他拜了大哥，他群殴，他砍人，他胁迫女生援交，他坐牢，他贩卖大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22岁了。 “操。”石原宏狠狠地把烟头扔在地上，使劲跺了两脚。 正当他为自己的22岁感到悲哀的时候，一个同样22岁的青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欧阳诺根本就没认出来这是石原宏，要不然他躲还来不及呢，毕竟他在上次的梦境中让石原见到了山田，如果两人在后来有过见面的话，这件事很有可能已经穿帮了。 但当他和石原四目相交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了，只得强壮从容。 其实事情已经败露的几率并不大，毕竟石原已经知道了自己廉租房的地址，如果露陷的话肯定早就带着山田直接杀过来了。 “欧阳大哥！”石原宏立刻回归了往日的风采，极度热情的和欧阳诺打着招呼。在监狱中他学会了一件事，任何伤感和惆怅都是扯淡的，生活赋予了每个人物一个角色，自己的目的就是要把这个角色演下去。 “几点下课？”欧阳诺若无其事地看了看学校的大门。 “还有十几分钟吧，欧阳大哥怎么有兴致来这里。”石原宏虽然刚刚掐灭了一支烟，不过还是下意识的又掏出了烟，恭敬地向欧阳诺递去。 “谢谢，刚抽过。”欧阳诺客气地婉拒了，最近他只在MAGI中抽烟，这样不会伤身体，“我过来找优子有点事情。” “哦，来找大嫂啊！我知道她在哪个班，一会我陪你进去！”石原宏笑着收起了烟盒。 欧阳诺点过头后，场面陷入了几秒钟的尴尬，他不知道和石原有什么可聊的，石原也觉得自己和这种层次的人物搭不上什么话。 欧阳诺受不了这种尴尬，打破了沉默：“你今年多大？” “22岁。” “哦……”欧阳诺皱着眉头说道，“可惜啊，这岁数本来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年纪。” 他的这番话，让整个场面更加尴尬了，石原低头漫无目的地提着地上的石子，企图掩饰住自己的伤感。 “欧阳大哥，你今年……有30了吗？” “咳……我也22，我看起很老吗？”欧阳诺被石原气得呛了一口，自己明明已经从大叔状态还原了，难道气质的沧桑已经无法掩盖了吗？ “不老，不老。”石原的表情有些伤感，“外表上欧阳大哥你还很年轻，不过已经成为了组织的高级干部，而且你给人的感觉也是比较有学问的那种，我只是觉得22岁很难做到这一步……” 欧阳诺从石原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迷茫，随手拍拍石原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看别人，看自己。” 石原宏呆滞地点点头，咀嚼着欧阳诺话中的意思。 “我曾经也自暴自弃过，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认定自己的人生暗淡无光，恨这个世界却又无法改变它，每天如行尸走肉一般维持着自己的生计。”欧阳诺回忆着前世的经历，感慨万千，“后来我学会了，不要管别人，只看自己。不管眼前的事情是什么，努力把它做好。” 这一点欧阳诺确实做到了，前世的他虽然是一名AV剪辑师，不过他的技术和水平却得到了整个行业的认可，在这个圈子里，他其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做好眼前的事情……”石原木讷地嘟囔着。 这家伙是在说让自己做好“中间人”的业务吗…… 学校的大钟指向了12点，铃声响起的瞬间，校园内便开始涌出喧嚣的声音。 二人没再说什么，石原带着欧阳诺走到门口，笑着给警卫扔了一包烟后便轻松地混了进去。 “石原哥！”刚刚下课的小混混热情地和石原打着招呼，他本以为石原只是随便点点头后便不会再理自己，但今天的石原好像心情出奇地好。 “等等！”石原一把拉住了小混混，“把小子们都叫出来，道上大人物来了，让你们开看眼。” 小混混转头看了看欧阳诺，细皮嫩肉的，说是个大学生还有人信，怎么可能是道上的人。不过他不敢质疑石原，向欧阳诺匆匆行了个礼后便四下去召集人马了。 “欧阳大哥，别介意，让小的们开开眼。”石原讪笑道。 欧阳诺也只能无奈地笑笑，他知道这些小混混的套路，他们一般很少打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做“套关系”和“攀高枝”两件事，这种提高身价的方式显然比真刀真枪的拼命要容易。石原在这里拉出自己，一方面是奉迎一下，让自己过回瘾，混的小有所成后回学校臭美一下，这可不是天天都能有的经历。另一方面还可以向这里的小混混们展示一下大哥，巩固自己的影响力。 0029 通向天堂的地狱之门 “三年……C班，就是这儿了！”石原一把推开大门，就好像推开自己家的大门一样。 立花春子刚好也在，她同其它小混混一样热情地凑了上来，但当她看见欧阳诺后，却渐渐停下了脚步。 难道，还是寻仇来了……立花春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欧阳诺的手段她是见过的，这种级别的人要是报复起来，自己也许再也没办法在这个城市混下去了…… 欧阳诺却好像根本没看见立花似地，信步向教室角落中正从书包中取出便当的小仓优子走去。 “哇，蛮好吃吗！”欧阳诺一把抢过便当，打开闻了闻。 “不许抢！”小仓连忙抬起头，小脸气的通红，“啊！欧阳……你怎么来了！” “我来抢你的便当了！”欧阳诺霸着便当，用手指勾了勾了优子的小鼻子。 “讨厌……”优子被这一触弄的十分害羞，平常自己洁身自好，从来不跟男生勾肩搭背的，现在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一个男人这么调戏，简直要羞死了。 教室里还没离去的男生看到这一幕有两种反应。 第一种：生气！不爽！这家伙哪冒出来的，竟敢当众调戏校花！关键是……校花竟然还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但当这部分人看见他身后恭敬的石原宏之后，也便不敢吭声了。 另外一部分自然就是羡慕嫉妒恨了，这部分人尽管内心活动十分剧烈，但外表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能在心下骂娘。 “不开玩笑了。”欧阳诺把便当放回桌上，掏出了几张就要被攒烂的漫画，“找你帮忙，帮我配个音。” “啊？”优子接过漫画，低头看了看，“我，可以吗？” “可以可以……来来来……念这句！” “那我试试…………哇！万里晴空……妈妈，今天也要拜托你看家哦……” “停一下，体会下情境，稍微有点激情，就是那种干劲十足的感觉。” “哇！万里晴空……妈妈，今天也要拜托你看家了。” “就是你了，你先熟悉熟悉台词和情景，马上准备录音。” “…………” 欧阳诺激动地掏出了录音笔，时间上已经来不及跑到专业的录音室，只能草草地用录音笔来搞定了。 欧阳诺自己录了一段进行试音，效果并不好，由于教室里太过嘈杂，杂音很重。 “都出去。”欧阳诺回头很随意地甩出一句话。 这句话虽然音量不大，却很有穿透性，教室中的每个人都不由得呆了一下，而后面面相觑。 这么一句话就被轰走的话，这也太丢人了…… 石原知道展现自己才能的时间到了，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用标准的流氓腔喊道：“都他妈听见了吗？大哥让你们滚蛋！” 5秒钟后，教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你也出去。”欧阳诺头也不回地说道。 “…………” 石原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先是迅速地把教室的窗帘都拉上，而后狠狠地关死了大门，亲自守在门口。 大哥就是牛逼，午休都可以！！！！！ 外面围观的男生们见到石原这副样子，也投递过去“男人都懂的”眼神。 石原点点头，挥挥手，让他们散去。 众学生那个不甘啊…… 当中已经有人默默立志，说什么也要在道上混上一混，他们对大哥身份的憧憬瞬间超越了议员与首相。 30多分钟过去了，教室里还不时传出优子朦朦胧胧的声音，石原不禁有些赞叹欧阳诺的体力。 大哥就是大哥！ “女的搞定了！还差两个男人！”欧阳诺的声音猛然从教师中传出。 男人！石原的眼睛瞬间瞪大，不过很快又收了回去。 不亏是大哥啊！ “不要意思，耽误你吃饭了，下次请你吃大餐。”欧阳诺答谢过后便推门出来，距离完工只差最后一步了，这让他精神大振。 他并不知道，石原宏又默默地对他穿衣服的速度惊叹了一番。 “哎，男人去哪里找呢……”欧阳诺自言自语道。 “外面！外面！这学校有点儿能耐的男生已经统统在操场集合了，就等着见大哥你一面呢！”石原连忙拉着欧阳诺向外走去，他得赶紧帮这个家伙找到男人，要不然自己搞不好就要贞洁不保了…… 来到操场，欧阳诺有些哭笑不得。 几十伙子不良少年在操场中央排成了一排，正怀着敬仰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这位是欧阳大哥！正牌的山口组高级干部！”石原气势汹汹地介绍道。 众混混只是耳闻有大人物来校，哪里想得到这位竟然是山口组的高级干部，这可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啊！ “欧阳大哥！”几十个不良少年整齐地鞠躬行礼，气势非凡。 石原很满意，他决定再大肆渲染一番：“这位大哥手下可是有几百个舍弟的！今天是碰巧来找嫂子，要不我也很难碰到他……来，让大哥给大家指点两句！” 欧阳诺被石原宏推上前去，虽然心下暗骂石原做过头了，不过在这几十伙子灼热的目光下，也只能强装镇定。 “有时间好好学习，不要打架了。” “…………” 大家都没想到欧阳诺竟然说出了这么扫兴的话，不知道怎么接下茬了。 石原却见怪不怪，他知道每个流氓在冲动过后，都会告诫别人“好好学习，不要打架”。 “听见了吗！大哥让你们好好学习！”石原继续咋呼道。 “是！好好学习！”众混混虽然心中不忿，却也只能齐声呼应。 还没等欧阳诺再发话，一个半秃顶的老男人畏畏缩缩地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欧阳诺。 “这位大哥……这里是学校，要是有什么安排的话，能不能麻烦你……”老男人颤声说道。 众混混顿时嘘声四起，这位老男人是这所学校的副校长，他们这些不良少年从来没把他当回事。 “这位老师，我是TBS动画部的员工，这次是想在贵校找几个大众配音演员……”欧阳诺地掏出了他的工作证，展示给校长。 校长一看，原来是不是流氓，底气立时就提了不少。 他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吗，需要向学校申请的吧，哪里有这么干的。” “临时的，您见谅，很快。”欧阳诺客气地笑道。 “这里是学校！没什么临时不临时！你回去让TBS写申请函，等我们校方同意了再来！”校长牛气哄哄地盯着欧阳诺，来文的，我怕你？ 这家伙态度的转变之快，着实让欧阳诺有些惊讶。 这老家伙还真是贱啊。 “继续刚才说的！”欧阳诺没理校长，望向众混混，抽出了昨天从菊地那里“收缴”来的军刀，“我们出来混的就像这把刀子！随着一次次打拼，刀子上会开始有缺口，会越来越顿。你们就是处在刀刚磨砺出来的时刻，每在道上混一天，身上的伤疤也会与日俱增，档案中的犯罪记录也会不断累积，直到……” 欧阳诺将刀削攥在手中，一声脆响过后，刀子被折为两段，应声落地。 “直到你们有一天彻底地成为残渣。” 他默默地拾起地上军刀的碎片，又将他们拼在一起。 “所以，不要踏上这条路，好好学习，不要打架。” 这段话虽然只是欧阳诺随手拈来，但里面未尝没有他的切身感受，前世的自己就是在一次斗殴中彻底废了身体，由此一蹶不振，堕落下去。 众混混被他的情绪感染了，在欧阳诺捏断刀削的那一刻，他们感觉断的不是刀子，而是自己。 他们中的大多并非是真正的邪恶之徒，只是图个风光才成为了不良少年，现在听着过来人的劝说，开始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 这其中最有感慨的其实是石原，当军刀破碎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要碎了，浑浑噩噩的这么多年，除了伤痕和犯罪记录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而可怜的校长见过欧阳诺的手段后，已经识相地自动退下。 一来，他知道欧阳诺的厉害了，不敢再多说了。 二来，欧阳诺的这一席话对这帮不了少年的教育，已经完全超过自己多年的絮叨，这让他感到很自卑。 欧阳诺话锋一转：“该说的都说了，各位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众混混连忙点头。 “这几段词，你们一个个念一遍，念的好的我会正式录音，你们的声音将来可能会出现在电视上。”欧阳诺将两张漫画交到了最靠边的学生手中。 听到“能上电视”，众人立马有了激情，一个个抢着念起了台词。 人海战术也确实管用，矬子里拔将军，欧阳诺还是从他们之中挑出了两个可以勉强接受的声音。 “你们两个留下，其它人该吃饭吃饭吧。”欧阳诺一挥手，示意大家可以走了，这么多人在场可免不了制造杂音。 草摩紫吴和草摩由希的台词很少，这两段话不到10分钟就录完了，感谢过这两名学生之后，欧阳诺和石原开始向校外走去。 走出校门，欧阳诺畅快地吸了一口气。 搞定！ 他此时心下大好，但正当他打算和石原告别的时候，却见这家伙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石原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把破碎的刀子始终在他的头脑中盘旋着。 他感觉自己醒了。 “欧阳大哥！”石原跪在地上，低着头，这是一个男人最卑微的动作。 “我想好好活！” 石原的眼泪滴在地上，他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无尽地懊悔充斥着他的头脑。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以救她。 “太晚了……” 欧阳诺悠然的声音飘到石原的耳朵里，就好像是法官在轻松地宣布一个犯人的死刑。 “还是太晚了么……”石原站起身，更多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并没有擦拭。 果然，自己还是只能继续扮演这个角色了。 “不好意思，我……”石原凄然一笑，为自己的天真稚拙而笑，在入道的时候自己很天真，现在怎么变得更天真了。 “我是说转型太晚了，我要你在这条路上坚定地走下去。” 石原瞪大眼睛，欧阳诺那认真的表情不是在敷衍自己。 这家伙让我坚定的当一个混混？ “黑－帮变了，在渐渐变白。”欧阳诺淡然说道，“现在的黑－帮越来越像一个公司，传媒，房地产，外贸，什么都做。这就好像是一个恶霸，在渐渐蜕变为一个拥有铁腕的智者。” 欧阳诺扶着石原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也可以，成就一番事业，用你自己的方式。” 石原宏脑海中的地狱之门开始渐渐变亮，周围的火海成为漫天的云朵。 透过这地狱的门框，他仿佛在里面见到了天堂的景象，那扇本该由恶鬼镇守的大门中，一个天使飘飘然飞了出来，照亮了前路。 “做你该做的。以后跟我混。” 听到这话，石原宏的一张糙脸已经哭成了一团。 他相信欧阳诺，发自内心的。 “对了，这件事不要让山田知道，他会不高兴的。”留下这一句话后，欧阳诺匆匆离去。 一个小混混走到石原跟前轻问道：“石原哥，没事儿吧？” 石原用袖子一把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好事儿！老子决定要把恶霸做到底！走！喝酒去！” 没有人看出来，这个恶霸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恶霸了。 0030 咄咄逼人的小岛圆子 晚上六点半，欧阳诺同高屋奈月和小岛圆子在咖啡馆中见了面。 看过最终成片后，高屋的表情很平稳，远没有小岛那么惊讶。 “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她平静地说道。 高屋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挑逗着欧阳诺。“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高屋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兴奋，喊了出来。 在这之前欧阳诺度过了人生中最为紧张的48个小时，如果要算上思维时间的话，恐怕要超过100个小时了。 “不过！”高屋笑着说道，“声优要重新找。” 瞬间从极度紧张到极度放松的状态，欧阳诺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小岛圆子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奈月，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我喜欢他的作品，我更喜欢他这个人。原谅我的任性吧，圆子。”高屋奈月赤裸裸地表达着她的赞叹。 “可以……不过合同要由我来谈，我必须最大限度地保证你的收益，这是我的工作！”小岛坚定地说道。 高屋没有表示反对，自己要是再执意做什么惹恼了经纪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岛拿出了一叠文件，对欧阳诺说道：“动画版权一般来说是由动画公司按集买断的，业内交易的具体数字我不方便透露，不过经过我的估算，《水果篮子》每集的版权费至少应该在20万日元以上。” 才松弛下来的欧阳诺一下子由被小岛搞得紧张起来。 刚刚离开办公桌，又上了谈判桌，这节奏有些太紧凑了。 小岛继续说道：“到现在为止《水果篮子》已经连载了3年了，将其制作成动画的话应该在20集以上，漫画现在剧情已经的剧情已经进行了2/3以上，所以按照全计划，整部动画应该在30集左右。按照20万每集的版权费来计算，整部动画的版权费应该不会超过600万日元。” 欧阳诺哭笑不得地看着小岛，这妮子真他妈是不给人活路啊，600万日元其实也并不算太多，也就是50万人民币左右吧，但自己现在的状况怎么可能掏出那么多。 小岛圆子步步紧逼：“按照通常的合同，制片方都会在合同生效的同时支付20%的版权费给漫画家，而后每出品一集再单独支付余下的费用。至于DVD的版税我们可以商量，不过我建议是4%，这是业内普遍的标准。” 50万人民币的20%，10万，这个数目的资金其实欧阳诺还是可以勉强凑出的，他心下默默地盘算着到底是要铁了心凑钱还是要采取分成策略。 如果凑钱的话，基本就是把动画版权买断了，不管将来卖的怎么样，挣的钱都归自己。如果分成的话，在初期并不需要支付多少钱给高屋，不过照着小岛圆子的架势，不争取到30%的分成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么做的话到后期自己必然会少挣很多。至于DVD的版税没什么可说的，业内差不多都是这样。 欧阳诺很快做出了决定。 他喝了口咖啡，用不可置疑的口吻对小岛圆子说道：“10%的动画版税分成，或者每集15万的买断价格，二选一，没商量。” “怎么可能！10%的分成！你当奈月是三流漫画家吗？？”小岛圆子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况且《水果篮子》属于精品漫画，并不是《柯南》那种长期连载的，我绝对不会接受15万的价格！” 谈判桌上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每个人其实都是心口不一的，但要将自己内心想法的伪装做到极致。 欧阳诺庆幸自己来赴会之前已经做过了功课，他特意向菊地打听了几部漫画的动画版权费，一般根据漫画原作的火热程度，这个费用基本上分为30万，20万，10万以下几个等级，其中每集能到达30万版权费的绝对是凤毛麟角，就算是《犬夜叉》也才刚刚达到这个水平，而大多数动画的版权费都是在20万左右打转的。一些冷门的，不温不火的则会跌倒10万。 《水果篮子》本来就是比较小众的少女漫画，市场到底能否认可它，除了欧阳诺谁也不知道，就算是小岛圆子现在气势做的再足，她也一定是没有底气的。 欧阳诺沉声道：“我给出的条件很不错了，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10%的分成。据我估算，这部分费用最终产生的利益绝对超过50万每集，我是出于对高屋老师的尊敬才提出这个分成建议的。至于每集15万的买断费，你比我清楚它有多合理，你就不用再跟我兜圈子了。” 小岛圆子楞了一下，这丫的怎么猜的这么准。 实际上，小岛圆子内心对《水果篮子》的估价正是在14万到16万之间，对于少女漫画而言，这个数目已经算是高的了。 打死她也猜不出来，这个数字是菊地估算出来的，根本就不是欧阳诺自己猜的。 小岛沉默了几秒钟后，向高屋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10%还是15万，这让高屋自己决定吧。 “我推荐15万每集，这样比较稳妥。”小岛建议道。 “不必了，10%吧，他能少花钱，我能多赚钱，这多好~”高屋冲着欧阳诺笑道。 欧阳诺浑身一颤，此熟女的眼神怎的突然变得如此妩媚了…… “你可想好了？分成的话要是这家伙做不好，每集能不能有收益可都说不定了……”小岛圆子在进行最后的提醒。 “事实摆在眼前。”高屋指着已经合上的笔记本电脑，“这部动画很出色，我相信这10%的收益，我也相信欧阳君。” 小岛叹了口气，转而对欧阳诺说道：“4%的DVD版权，有异议吗？” “没问题。” “为了维护奈月的利益，合同上需要务必加上这个条款——如果在一年内动画片没有任何收益，你到时要按每集15万的价格一次性将版权费支付给奈月，同时，分成合同改为买断合同。” “没问题。” “好的，我希望能尽快签署合同，一般合同文本是由甲方起草的，但考虑到你的不专业性，我可以帮你起草，不过要收5000日元的手续费。” “不必了，我能搞定。” 小岛圆子这才终于松了口气，一下子把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和你谈判可真他妈的带感……”小岛擦着嘴边的咖啡骂道。 随后的气氛变得很轻松，三人嬉笑着闲聊了一番，初定了签署合同的日期后便各自离去。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小岛开着车还不忘吐槽，“你觉得反正几百万的版权费不够看，不如拿那10%赌一下！” “圆子，我真没把钱看的那么重，只是想结交欧阳君这个朋友罢了。” “呸！他有什么好的！不过是脑子快点儿，执行力强一点而，还有些艺术天分，人长的够帅，也够年轻，够有魄力……这个……奈月……你不会是看上这小子了吧？” “这倒没有，我现在的年龄和他是不可能的，我只是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个人年轻时的影子……” “你说菊地？” 高屋没有再说话，她只是一如既往地望着窗外。 多少人擦肩而过，多少人相知相识，最后却又逃不掉相离的结局。 0031 齐藤一 欧阳诺并没有急着把合作成功的喜讯告诉叶飞儿和菊地。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前世中的这个时间，也就是2000年7月6日晚10点，发生的事情彻底改变了欧阳诺的命运，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好是坏。 这次，他可以选择避开这件事，但回避的同时，也会与一位将来会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擦肩而过。 欧阳诺不知这次还会不会发生这个事件，不过他还是赶在记忆中事件发生时间之前，冒险来到位于新宿区的一家地下赌场。 前世的欧阳诺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在接连的应聘失败后，他选择“堕落”的地方并不是迪厅或者酒吧什么的。 是赌场。 每一轮赌局就好像是猎奇的游戏，每个局中人都有可能成为猎人，当然大多数人会成为猎物。欧阳诺喜欢这种感觉，对于那时的他来说，只有在这种尔虞我诈的智斗中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这种刺激的感觉会给他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 “滚。”赌场的看门拦住了欧阳诺，他从不放生客进去，新人加入的唯一途径就是熟客的介绍。 欧阳诺这才想起来，前世带自己来玩的家伙是4天前在警察局认识的，这一下错过可就无法弥补了。 他回头四下看看，人烟稀少，直接启动了MAGI。 梦境中，欧阳诺从口袋里掏出了山口组干部的证件。 看门人看到证件上“委员”两个字后，脸上先是一阵惊讶，而后立刻躬身让路，新宿区的委员他都认识，但这家伙显然不在其中，说不定是上面派来督查的。 顺着灰暗的楼梯向下走了两层后，欧阳诺终于踏入了这个装饰简陋的小型赌场。 这里原本应该是地下室廉租房，山口组收购了整层地下室后将所有房间打通，只留下了几面用于支撑结构的承重墙，这些墙壁刚好为赌场顺理成章的划分出几个区域。 欧阳诺这次可不是来赌博的，确切的说由于MAGI的存在，他对赌博已经难以产生什么兴趣了，因为在赌局中，他完全可以在0.01秒不到的时间内瞬间将桌子上的所有人带到四维空间中，这之后他有1000种方法来玩转赌局。 这就好像一个正在游戏中挑战难关的玩家，突然得到了作弊器。他可以选择不作弊，但作弊器就在那里，这一切已经索然无味了。 欧阳诺买了杯罐装的拿铁咖啡，坐在前台旁的沙发上盯着手表。 10分钟后，外面的楼道里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震得整间地下室微微颤动。 “快收拾！妈的，怎么没有警报……”前台服务员的反应很快，自己也同时把手头的账目表藏到了地板下。 服务生都以为是警察来了，匆忙地把赌桌的一切东西拼命地往桌子底下塞。 赌徒们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股脑地向赌场的后门出口涌去。 欧阳诺把沙发向后推了推，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他知道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在日本，警察端赌场一般只是一个面子上的流程，他们每个月都有一定的任务指标需要完成，但又不想真的同黑－帮决裂，所以一般在出击之前都会把消息透露给赌场，赌场会在警察就要到来的时刻假装惶恐，有节奏地放走一些熟客。 最后警察进到场子后，只剩下几个倒霉的赌徒还没来得及跑，他们也便象征性地随便抓几个人走，拘留几天。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是山口组的场子吗！”赌场后门传来了驻守看场人的怒吼。 一声闷响过后，看场人应声倒地，一伙穿着黑背心的流氓同时从正门和后门涌了进来。 为首的一名大汉并没有拿武器，他相扑一般的身材就是他最好的武器。 “稻田润一！谁是稻田润一，快滚出来！”大汉呲牙咧嘴地喊道。 听到这话，众赌徒的心放下了大半，这帮人显然是寻仇来了，只要自己不是稻田润一就应该没什么危险了。 大家互相看看，都等着稻田润一自己站出来。 30秒过后，场面依然一片寂静。 “搜他们身！”大汉手臂一挥，“就像警察查证件一样，你们老老实实地配合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两个流氓便冲进人群开始搜身。 “大哥，这家伙带着假发，很可疑！”一名流氓手里拿着一坨假发笑道。 “接着搜，给我细细的搜！”大汉呵斥道。 看着这帮家伙拙劣的演技，欧阳诺心下暗笑。 这根本不是什么寻仇，这是个陷阱。 寻仇的宗旨重在狠、快二字，根本就不必这么兴师动众的，只需要把一张照片交给杀手就足够了。而这帮家伙的做法又柔又慢，好像是特意要拖长这个事件的时间。 他们下了一个套，只为了诱一个人出现。 这个人也正是欧阳诺在等的人——齐藤一。 齐藤加入山口组的时间并不久，但声望却提高的很快。此人打起架来如恶鬼一般，入道后屡屡立功。为组织的委员长顶罪在牢房里蹲了一年后，终于坐到了委员的位置上。 尽管委员在大多数时候并不需要自己动手，只是寻寻几个场子就够了，可齐藤这个家伙天生就是不老实，风头正劲的他在辖区与稻川会的几次火拼中身先士卒，楞是把稻川会在新宿区的几个老大砍成了重伤。 每冲突一次，齐藤还会顺手端对手两个场子，齐藤只复出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把新宿区的稻川会压制的不成样子。 稻川会早就想除掉他，但奈何这家伙行踪诡异，身手狠辣，他们根本就抓不到机会。因此他们便策划了这次“引君入瓮”的计划，利用齐藤性格火爆的缺陷设下埋伏，待齐藤带人杀过来以后再让外面藏匿的兄弟出场，形成围堵之势。 同这名大汉计划的一样，山口组的人很快就冲进了赌场，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只来了三个人。 齐藤一的眼睛很小，却异常锐利，他身着旧式的制服，看起来并不像流氓。 “我当是谁来捣乱呢，原来是被淘汰的废物相扑——崛尾先生。”齐藤扫视了一圈，冷笑道。 崛尾也不生气，只是缓缓地掏出了手机：“猎物到了。” 齐藤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冲着身后的两个山口组员怅然一笑：“这蠢货说我们是猎物？” 后面的两个舍弟立刻捧腹大笑起来。 齐藤转过头，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旧式的武士刀，轻轻地舔了舔刀削：“想扳倒我？多少人？” 在这一刻，胸有成竹的崛尾心下突然一紧，他知道齐藤是不轻易用这把刀的。 没人知道这把刀的来历，相传这是一把妖刀。在日本的传说中，刀在经历过一定程度的屠戮后，会渐渐地聚敛怨气，最终成为一把妖刀。 妖刀的杀气很重，重到连他的使用者都无法把控的地步。 齐藤总是随身把这把刀别在裤腿内，从来没有真正使用过它。 崛尾以为这只是山口组为了渲染齐藤的实力而编造的一个传说，但现在这把刀正明晃晃地在他面前闪耀。 齐藤看着微微颤抖的崛尾，对其它人呼喊道：“没事儿的快走，给你们30秒的时间。” 众赌徒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抢着从后门溜出，他们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卷入黑－帮的械斗。 崛尾深吸一口气，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恐惧：“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认罪，我们老大答应留你一条生路。” 齐藤根本不理会崛尾，回身对两面舍弟说：“你们别动，他们不会太为难你们的。” 而后，他极其迅速地两掌劈在了身后两名舍弟的后脑处。 两名山口组员带着不甘的表情倒在了地上。 齐藤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崛尾，持着武士刀的双手又紧了紧，发出了“吱吱”的响声。 “最后能活下来的人，帮我数数我能干掉多少人。”齐藤嘴角一扬，微微躬身，像猎豹一样冲向前去。 崛尾大惊，他没想到齐藤一上来就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上来拼命。 他肥胖的身体根本来不及逃跑，只能勉强用左臂抵挡。 在电影中，崛尾听到过刀子砍人的声音，那种音效通常伴随着溅出的鲜血，发出“擦擦”的响声。 现在他知道，电影都是骗人的。 崛尾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他的左手小臂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来得及溅出来。 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死神的镰刀已经就要到达自己的脖颈了。 齐藤一感觉很痛快，这把刀原先的主人告诉他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刻不要出刀，他一直很好奇这把刀子究竟有多邪门。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齐藤一直期待着这个时刻的到来，可以毫无顾忌地砍翻眼前的一切，这才是痛快的人生。 但正当他要进行致命一击的时刻，一股巧力突然先后击中了自己的双腕，他的手瞬间变得酸软无力，妖刀应声落地。 “人生没那么痛快。”欧阳诺拾起了地上的武士刀，将刀面反转后，又递回了齐藤的手中，“用刀背，别杀人，我陪你活着出去。” 齐藤静静地看着欧阳诺，他想问“你是谁。”“为什么？”之类的问题，但他却问不出口。 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欧阳诺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铁棍架在后肩，就这么信步向出口走去。 这帮稻川会的喽啰们虽然声势逼人，但却从没见过这种手起刀落的血腥场面，他们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齐藤一和欧阳诺，竟然不敢出手阻拦。 “你自己让开，还是我帮你？”欧阳诺笑着用铁棍拍了拍门口喽啰的脸。 喽啰楞了一秒，最后还是冲动胜过了理智。 “我他妈跟你拼……” 他持着砍刀的右手还没来得及举起，就被欧阳诺一棒轮在肋下，三根脆弱肋骨的肋骨瞬间断裂。 “我前面，你后面。”欧阳诺这句话是对齐藤说的。 “你那边可不要崩盘啊！”齐藤笑着举起刀，这次他用的是刀背。 二人背靠而立，缓缓地向门外踱去。 “还他妈看什么看，上啊！！！！”崛尾捂着自己的伤口怒吼道。这种情况要是再让齐藤溜走，恐怕自己的左臂也会不保了。 众喽啰也知道就这么放跑他们的话，回去免不了受罚，自己也再没脸在道上混下去了。 “杀！” “干掉他们！” “操，不就是两个人吗” 后门的楼道是由管道通路改造的，十分狭窄，基本上只能允许两个并排通过，这使得欧阳诺和齐藤一避免了被四面包围的窘境。 一对一，这些喽啰显然不够看。 齐藤一刀砍在下面喽啰的大臂上，此人当即吃痛向下坠去，挤的底下的人也是一团混乱。 “喂，我这面闲得很，用不用换一下。”齐藤写意地说道。 “下辈子候再说吧！”欧阳诺一棍子砸晕眼前的流氓，轻轻一推，让他从二人的侧面滑落下去。 0032 不同的过程，相同的结局 村上信五得知齐藤中计后立刻召集了手头的所有人马奔向赌场，但内心还是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据路过的舍弟说，这次稻川会至少出动了50个人。 但齐藤只带了两个人去赴会！ “妈的，这个蠢货脑子真是秀逗了……”村上死死地咬着牙，如果齐藤真的遇难的话，他发誓要让稻川会付出10倍的代价。 可当他踏进赌场的时候，眼前的景象有些出乎意料。 齐藤带的两个舍弟和几十口子穿着黑背心的稻川会人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村上一眼就看到了在血泊中瑟瑟发抖的崛尾，他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已经十分苍白。 “混蛋！！！”村上冲上去一脚踢在了崛尾的胸口，“齐藤呢？！！” 崛尾呆滞地看着村上，发紫的嘴唇再度开始颤抖。 “走了……” “走了？走哪去了？就他一个人？” “不是！他不是人！另外一个也不是！他们都是罗刹！罗刹……”崛尾终于支持不住，晕厥过去。 “太他妈变态了……”村上使劲挠着头，他实在无法想象出齐藤到底做了什么。 旁边的舍弟凑上前问道：“大哥，这帮家伙怎么处理？” 村上略微思索了一下后说：“这次事闹大了，通知组长付吧，让他直接联系稻川会的上层解决，咱们先把伤得重的送去医院。” 齐藤一和欧阳诺并排坐在路边，旁边堆满了空酒瓶。 “痛快，哈哈！！！”齐藤大口地喝着啤酒，他没想到能活着出来，更没想到是以这样一种夸张的方式。 欧阳诺也长舒一口气，这次做的比上次要完美得多。 前世的情节是：欧阳诺帮助齐藤挟持住崛尾，把刀子架在了崛尾的脖颈上，一直拖到山口组的后援到来才把事情铲平。 看来加入山口组后自己的实力还是提高了不少的。 “你到底是谁？”齐藤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欧阳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非常想告诉齐藤，他们会成为最好的兄弟，但他知道齐藤理解不了。 “欧阳诺。”他笑着答道。 “欧阳诺……你是中国人？”齐藤惊道。 “恩。” “中国人……那咱们就用中国人的方式！”齐藤大笑着抽出武士刀，在手腕上划出一个口子，让鲜血顺着瓶口流入酒瓶，“我知道中国人的方式！桃园结义！歃血为盟！” 虽然过程不一样，但结局是相同的，前世的齐藤也是这么做的。 “咱们这是街头结义。”欧阳诺也伸手在刀削上轻轻一蹭。 二人将一瓶酒分为两份，高举酒瓶。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求同年同月……”齐藤思索道。 “操，别这么说，你搞不好哪天就玩挂了，我他妈还想多活几年呢！” “开什么玩笑！我齐藤有9条命！今天才用了1条！” 两个家伙没说什么豪言壮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让我对中国人刮目相看！”齐藤擦着嘴边的啤酒正色说，“在课本上，中国人都是胆小如鼠的，就算同胞受欺负都不一定站出来，还会嘲笑对方。你却在这么极端不利的情况下帮助我，你是大英雄！就像……就像《三国》中的关羽一样！” “那只是你们课本上的渲染，中国人的内斗只发生在和平年代，在面临外敌的时候还是很团结的。”欧阳诺笑着给了齐藤一拳，还不忘补上一句，“我没关羽那么厉害，你却楞的像张飞一样！” 齐藤不满地说道：“我喜欢曹操，不喜欢张飞。” “我喜欢孔明，不喜欢关羽。” 二人又相视大笑起来。 “我看你挺年轻的，应该不到25岁，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齐藤的兄弟了！我当个大哥不为过吧！” “凭什么？我要当大哥，是我救的你好吗？” “哎呀，什么救不救，都是兄弟哪那么多废话。” “……” 二人谈笑间，欧阳诺的电话响起了。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张毅。 欧阳诺已经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 接通电话，张毅的声音十分焦急，不似印象中的那样沉稳。 “欧阳哥！浩基和我弟弟他被山田抓走了！” “怎么找到你们的？” “还记得上次在女子高生他100%填的登记单吗？咱们走的时候忘记拿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打听到了浩基的住处……” “那张力怎么也被抓了？” “哎……浩基被抓的时候我和张力刚好去找他，张力一看那状况冲进去就打，结果被那帮人揍了一顿……说来有些惭愧，我没敢停留，赶紧逃跑了……” “你做的对，以卵击石不是什么好办法，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不清楚，我整个人都蒙了，不知道该不该报警，所以先打给你了。” “恩……我知道了，你先别报警，我想想办法，如果2个小时候我没联系你，你再报警。” “你在哪，我去找你。” “别，我们需要保证至少一个人的安全，你老老实实呆着，我如果失败的话就靠你报警了。” 挂下电话，欧阳诺狠狠地砸碎了一个酒瓶子。 齐藤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交给我解决，警察能办到的我都能办到，他们办不到的我也能办到。” “山田，你认识吗？” “山田亮？” “全名我不知道，我只是记得他梳了一个夸张的飞机头……长相么……算是面目可憎吧……” “妈的，他怎么你了？这兔崽子吃了豹子胆了！” “他在组里是什么级别的？” “舍弟头子而已，他这种废物一辈子别指望当上委员了，这滚蛋好吃懒做，真碰上事儿胆小的要命，我没少修理他。” 山田是齐藤的小弟，欧阳诺在十年前就知道了，但却不能明说，只能一步步套话。 还好山田正巧在这时候抓人，这倒给欧阳诺省下了许多力气。 山田啊山田，你早不牛逼晚不牛逼，偏偏在这种时候牛逼，可怜的娃…… *************************************** 签约两周多了编辑依然没给推荐，诸位用推荐票弥补一下咱受伤的心灵吧！ 0033 双棍赴会 李浩基已经快疼的没有知觉了，他不知道身体上有几处骨折，多少淤青，这些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呸。”山田喘着粗气，狠狠地把口水吐在了东北汉子的脸上，“**就是不说我也能找到欧阳诺，不过是早晚问题罢了，又他妈要不了你们的小命，你这是何必呢！” 李浩基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狠狠地瞪着山田。 他和张力被抓到这所山口组专门“干黑活”的地下室后，宣称只有自己知道欧阳诺的联系方式，把各种折磨都一手揽到了自己身上。 东北汉子的倔强彻底激怒了这帮流氓，他们把张力扔在一边，只是对李浩基进行各种拷打，但却一无所获。 “妈的！**真汉子是吧！”山田忍无可忍，抄起旁边的酒瓶子，一把轮在了李浩基的脑袋上。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滑下，李浩基没有发出一声呻吟，狞笑着吐了口血痰。 “你们……小日本的酒瓶……不给力啊……” 山田决定用最后一招，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按住他！”山田吼道。 旁边的两个流氓上前把李浩基死死地按在地上，山田捡起地上碎成两段的酒瓶，按住李浩基的左手，用锋利的断面抵在了他的手背上。 “再也你最后一次机会，先是左手，再是右手。”山田使劲在李浩基的手背上碾了碾。 “好……我告诉你……”李浩基无力地说道。 山田放下碎酒瓶笑道：“这才对吗，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的，早说不就好了么，那个滚蛋到底在哪里？” “在你妈的屁眼儿里……”李浩基傻笑着看着山田，准备欣赏他暴怒的表情。 “耍我……有你的！”山田怒极反笑，反正废一个留学生的一只手也算不上多大的罪过，他舔舔嘴唇，死按着李浩基的左臂，右手缓缓地举起了酒瓶。 李浩基天生就有着一股子倔劲，此时他闭上眼睛，牙关咬紧。 要是他妈喊一声疼老子就不是男人！ 虽然李浩基视死如归，但旁边的张力却终于崩溃了，拳打脚踢可以，修养两个月后又是一条好汉，可这么个玩法搞不好真的会把人废了！ “等等！我知道欧阳诺的联系方式！我说，我说！！”张力声嘶力竭地喊着。 山田再次扔掉酒瓶，起身一脚跺在了李浩基的手背上：“学学人家，识实务。” “张力……我操你……”李浩基在愤怒与疼痛之中，终于失去了知觉。 “叫他过来。”山田从张力的身上搜出了手机，交到他的手上。 张力还没来得及找出号码，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正是欧阳诺。 “张力，你和浩基还好吗？” “不太好……” “在哪里？” “在……” 山田见张力支支吾吾，直接一把抢过了电话吼道：“呵呵，支那人，知道我是谁吗？” “啊！是山田大哥啊！上次对不住，我这就负荆请罪，你在哪里？” 山田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欧阳诺态度竟然转变的这么快，这厮还真是他妈的懂事。既然这样，这件事就用懂事的方法来解决吧。 “挺他妈明白的么，带着5万日元过来吧，免你们一顿皮肉之苦。” “好好，是一个人5万还是总共5万。” 山田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儿，这小子还真实在，看来自己5万的价钱开少了…… “蠢货！当然是每个人5万了！总共20万……不对，上次的服务费也要算上，总共30万！一分不能少！” “没问题，没问题，我手头刚好有钱，你们在哪里？” “新秀西街35号的地下室，别耍花样，警察可不能把我们怎样。” 放下电话，山田大笑了起来。 “你们的老大直接借钱来平事儿了，李浩基，**这么拼命值个屁啊！” 山田转过头，看见李浩基已经晕厥，自觉没趣，便做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开始琢磨那30万日元应该怎么花。 欧阳诺拎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来到了地下室。 他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差很多。 “真够乖的，还是一个人来了啊！哈哈！”山田起身搓搓手，眼睛死死地盯着欧阳诺手中的袋子，看这分量可装了不少货啊…… 欧阳诺看见坐在地上的张力先是松了口气，看来他没受什么苦。 “浩基呢？”他问道。 山田指着趴在地上的李浩基笑道：“这小子没你这么识时务，受了点儿苦，不过你放心，我们力度掌握的很好，只是暂时晕了过去。” 说着，山田走了上去，打算先点点钱再说。 “等等，我要先确保他没事儿。”欧阳诺的脸色有些阴沉。 “要看就快看。”山田一挥手，示意周围的几个手下让开路，而后又对欧阳诺笑道，“我们天天做这种事，技术好的很，你放心吧。” 欧阳诺没说话，快步走到李浩基旁边，把了把脉搏。 有些急促，看来是身体抵抗性晕厥，现在正在慢慢修复身上的伤。 “张力，你先送浩基去医院，他身上有几处骨折，不能再耽误了。”欧阳诺呵道。 张力看了看欧阳诺，又看了山田。 山田笑着一摆手：“无所谓，你去吧，他留下就可以了。” 张力不知道欧阳诺有什么打算，但现如今李浩基的伤势是最重要的，他顾不得许多，背起李浩基便向外走去。 待张力出了门，欧阳诺的脸色瞬间沉到了冰点。 “都有谁动手了。”他用冷厉到极点的眼神扫视着屋子里的流氓。 山田打了一个寒颤，他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被齐藤大哥教训的时候。 他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可能，这家伙怎么可能到齐藤大哥那种水平呢…… “怎么个意思？想打？”山田抄起了旁边的砍刀，做出了标准的流氓架势。 欧阳诺没兴趣再跟这种人废话，取出了黑袋子中的两个铁棍。 “哈哈，我还以为你是个明白人，原来是比那个家伙还要蠢的蠢货！”山田大笑起来，“都他妈上！给我往死里砍！” 0034 生活的胜利者 众流氓一拥而上，山田则是在后面静静地观战，好不容易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为的就是不用亲自上场打架，拼杀这种事让这帮单纯的小弟去做就可以了。 这帮流氓倒也没真想要了欧阳诺的命，刀都是冲着了欧阳诺的手臂和大腿去的。他们本以为砍这家伙几刀他就会失去战斗力了，但没想到欧阳诺的动作竟这样灵活，他手持两个铁棍简直就是轻的像羽毛一样，毫不费力地就能驾开砍刀，还能不时回击。 为首的伊藤一刀挥空后，还没来得及换姿势，腹部就中了欧阳诺铁棍，被远远的甩飞出去，他感觉自己飘乎乎的，以前干架时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伊藤倒在地上，很快又重新起身，他挠挠头，感觉不太对。 怎么他妈一点儿都不疼…… 他没多想，再度杀了过去。 1分钟内，这8个流氓每人被这样击飞了至少两次，而他们手中的刀子却连欧阳诺的毛儿都没有蹭到。 伊藤在第三次被击飞后，没有再杀上去。 这他妈太明显了，这家伙在放水，根本就没想伤人。 随着伊藤的的放弃，围攻欧阳诺的流氓越来越少。 最终，所有流氓都扔下了砍刀，对欧阳诺投去了尊敬的眼神。 在他们的世界中，强者为尊，情意为重。 欧阳诺单刀赴会，是情意。 兵不血刃，是强大。 这些流氓服了，他们都退到了旁边，场面中只剩下欧阳诺和山田相对而立。 山田这次是真的慌了，他持着砍刀的右手开始颤抖。 和欧阳诺打？别开玩笑了。 “你们！你们他妈怎么都不打了？还当不当我是大哥？”山田声嘶力竭地骂道。 “大哥。”伊藤转身说道，“他如果想的话，我们都已经倒在这里了，没必要打下去了。” 欧阳诺举起右臂，用铁棍指着斗志全无的山田：“我看过浩基身上的伤了，3处骨折，22处淤青，4处外伤。” “我要你10倍奉还。”欧阳诺缓缓地向前走去，双手拖着铁棍。 铁棍与地面的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山田想捂住耳朵不去听。 “你！！你等等！知道我的大哥是谁吗！！”山田做着最后的抵挡，“齐藤一！！在新宿混的不可能不知道齐藤大哥吧！！” “你可以打电话叫他过来。”欧阳诺停下脚步，面无表情。 山田颤颤地抽出电话，他知道这种丢人的事如果让齐藤大哥知道了，少不了一顿教训，不过大哥的教训总是会好过欧阳诺的铁棍。 电话接通了。 “齐藤大哥！35号地下室这里……有人闹事！”山田的声音有些发抖，他极力地掩饰着自己的恐惧。 “哦，多少人。” “…………十五六个，我们只有9个人，干不过……” “真的？十五六个？” “……真的，兄弟们都受伤了，我这是拼了命才能通知大哥你的。” “我怎么就看见了一个人？” 最后一句话，并不是从电话里传来的。 山田惊愕地转过头去，他看见齐藤正诡笑着盯着自己，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 “大……大哥……这小子来闹……我们干不过……”山田扔下砍刀跪在地上，“我说了我们是齐藤大哥你的人，可这小子还是不收手，说就算是来十个齐藤也不怕……” 齐藤什么也没说，转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点燃了一支香烟，“诺，你随便干吧，死了算我的。” 山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自己好像被判了死刑。 “齐藤大哥！！齐藤大哥！！救救我，我跟了你三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山田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尊严，他跪在地上的样子就像是一只乞食的狗。 齐藤根本就没有兴趣多看山田一眼。 “真他妈丢人。”他说。 欧阳诺一步步走过来，山田知道自己没救了。 他拼劲全力站起身，恐惧已经让他有些站不稳了。 “拿刀。”欧阳诺冷冷地说。 山田想举起刀，但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 他崩溃了，砍刀从他的手间滑落。 山田瘫坐在地上，像看恶鬼一样看着欧阳诺。 “废物。”齐藤再也忍不住，冲到山田面前，拾起砍刀。 手起刀落，齐藤就想切菜一样，没有任何感情。 山田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左手，说不出话来。 三根半截手指就像积木一样搭在手上。 积木很快滑落到地上，伴随着喷出的鲜血。 “啊！！！！”山田捂住断指，惨叫着趴在地上，他没有李浩基那么幸运的晕厥，三根断指的传来的疼痛就像三根针一样，不断地刺向他的心脏。 “还有谁？”欧阳诺的目光转向了其它人。 话音刚落，伊藤站了出来，跪在地上。 “一根就可以了。”齐藤面无表情地说道。 伊藤点点头，抽出砍刀，自己的左手小指应声而落，他只是死死地咬着牙关，并没有发出半声呻吟。 “还有谁？”欧阳诺看着剩下的人，不依不饶。 几个流氓互相看了看，同时跪在了地上。 “你们几个，三根。”齐藤说。 惨叫声回荡在地下室中，这些人用25根手指来向躺在医院中的李浩基赎罪。 齐藤起身对欧阳诺问道：“这样够么？” 欧阳诺点点头，对于没有反抗能力的对手他已经完全没兴趣了。 “伊藤，你代替山田的位置，山田降为二级的舍弟，不服可以滚蛋。”齐藤留下一句话后，同欧阳诺一起信步向外走去。 尽管兄弟二人已经走出很远，但齐藤的心情依然很暴躁。 “真他妈丢人……”齐藤狠狠地说道。 欧阳诺劝慰：“也不都是丢人，少了一个软蛋山田，却得到了一个真汉子伊藤，这应该是好事儿。” 齐藤的神经也有够大条，经欧阳诺这么一说，心情竟真的好了起来。 “这倒是！哈哈，谢谢你，我赚了。” 欧阳诺讶然一笑，一个晚上掉了25跟手指还觉得赚了，这家伙够豁达的。 很快，二人走到了十字路口。 “废话不多说了，回头见。”齐藤把烟头扔在地上。 “你不拉我进组织吗？”欧阳诺淡然问道，这与前世的情节不一样，前世的自己正是在今晚被齐藤一引荐进山口组的。 齐藤大笑道：“兄弟，你别耍我了。看的出来，你有你的生活。你和我不一样，你不是那种嗜血的人，进组织可不是什么好事。” 欧阳诺知道，变的不是齐藤，是自己。 如果自己还是那般颓废的样子，齐藤说不定会毫不犹豫地拉自己进组织。 但现在的欧阳诺是生活的胜利者。 “走了。”齐藤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他抬起右手，示意欧阳诺不用送了。 “齐藤，你也会是生活的胜利者。” 0035 Ants Media 接下来的一个月，没有再什么什么大事件，可欧阳诺过的并不轻松。 冈本为欧阳诺分发的后期制作任务每天都在加码，可欧阳诺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扔进去多少他都吃得下，而且必定在3天内出色地完成。 由于欧阳诺的存在，整个后期制作部的工作压力陡然小了很多，其它职员已经开始抱怨活儿少拿不到奖金了。 这让小泽达也放心不少，欧阳诺并没有因为兼职动画部的工作而忘本，他就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勤奋而又忠诚。 动画部那边的工作则相对轻松了一些，欧阳诺暂时做了叶飞儿的制片助理，这个工作可以让他有机会更深的了解动画片制作的流程与细节，一个月下来收获不少。 至于菊地，悲催的成为了《水果篮子》的首席原画师、色彩师以及设计师，还好欧阳诺对他的效率要求不高，每两周能出一集的原画就可以了。 菊地没有要求任何报酬，欧阳诺也没有给他任何承诺。 不过小岛圆子可没菊地这么好对付，她对合同的要求很细，在反复修改了4次后才终于签约。令她惊异的是，甲方并不是欧阳诺个人，而是一家叫做“AntsMedia”的公司，公司的法人也不是欧阳诺，是一个叫做秋叶月的家伙。 小岛圆子感觉秋叶月比欧阳诺要靠谱得多，英俊沉稳，是那种天生当总裁的料子。她同时也觉得秋叶月这个人很不真实，完美得有些过头，就像是一个漫画人物。 秋叶月确实是漫画人物。 欧阳诺制作《水果篮子》虽然不需要太多人帮忙，但是以个人的名义制作实在是太高调了。 独立制作人是像神一样的存在。 比如新海诚，他在辞职以后开始自己制作动画，除去音乐部分之外都是独立完成的，他的作品问世后立刻就被捧上了神坛，成为人尽皆知的人物。 但是新海诚所作的事是合理的，他制作一部5分钟的动画用了半年的时间，这个效率和能力可以让人接受，他在制作过程中的每一张画稿也有迹可循。 可欧阳诺不一样，他要做的是一部几十集的长篇动画，是那种动画公司或者电视台用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作品。 如果以个人名义发布，媒体自然会追溯他的创作过程。 随后就会发现这件事的各种诡异之处，这让欧阳诺很危险。 所以为了让一切看起来很合理，他决定成立一家皮包公司，以公司的名义来制作，今后如果有人调查的话，他们什么也查不到。 可欧阳诺毕竟还是TBS的员工，自己开公司制作动画是违规行为，于是他就想到了维度空间中的众人。 夜神月、野比康夫、凉宫春日、毛利兰，用屁股想也知道谁适合当管理者。 于是欧阳诺拜托齐藤帮忙做一个政府认可的身份，这种业务山口组也是涉及的，他们通过自己与政界的关系做这些事，但每年做正规身份的配额很少，黑市上卖的话，一个身份至少能拍到200万，这相当近20万人民币。 齐藤很快找到了一个失踪人口的身份，这家伙100%是死于地震，只是没有找到尸体，按照失踪人口进行了登记，这名死者的家人全部在地震中遇难了，死者就读的学校也彻底沦陷，档案无迹可寻。 这个死者的年龄也刚好是18岁，已经成年，也符合夜神月的年龄，欧阳诺乐得当晚就给死者烧了几千万的纸钱。 搞到身份后，夜神月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名字，他想叫夜神月，不想叫这个鬼名字。 但欧阳诺不让他叫夜神月，这样做的话太诡异了，会有麻烦。 最后双方认可了“秋叶月”这个名字，之后欧阳诺又管齐藤一借了一处没用的地下室，让秋叶月用这个地址注册了“蚂蚁传媒”。 不过可怜的秋叶月做完这些事后又被关回了维度空间，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可以按照正常人生活了，但欧阳诺还不想让他这么做。毕竟秋叶月的身份还有很多疑点，比如就读于哪个大学什么的，以后如果出名的话，被刨根问底还是很麻烦的。 这些疑点可以拜托齐藤一去搞定，但这都是要花钱的。齐藤帮忙搞一个身份已经赔了200万，欧阳诺不想再让大哥这么赔下去了，他决定赚到钱再彻底把这几个漫画人物的身份做漂亮。 这个月欧阳诺去经常同张氏兄弟去医院看李浩基，李浩基身体恢复的很快，但精神上却越来越抑郁。自己来了日本这么久，没得到什么，却落了个这副惨状，这让他的思乡之情越来越浓，在老家，他的家世在整座小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反观这里，处处都是黑暗的。 李浩基把自己的情绪深深地藏在了心里，他不想让兄弟们看到他的懦弱。 张毅张力两兄弟在那件事之后倒是走了运，兄弟俩都找到了相对不错的工作。 其实这也不能全说是运气，这哥俩儿还是很有实力的。 哥哥张毅本来就是东京大学金融学院的高材生，但他的国籍使他在求职初期屡屡碰壁。但不是所有企业都对中国人有偏见，最终他收到了日本银行的OFFER，职位是投资规划师，一个技术性相当强的职位。 张毅性格沉稳，所以向技术方向发展。弟弟张力的优势则是善于交流，花点子比较多，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最后被BurningProduction相中，这是日本最大的艺人事务所，专注于艺人的挖掘与培养，张毅进去后从经纪人助理开始一步步做起。 这个月中唯一算得上重要的事恐怕就是《幻影死神》的首播了。 《幻影死神》被安排的播出时间是凌晨1点，从这个时间上就可以看出TBS对这部动画的不看好，它的首集收视率达到了1.43%，基本上与前一部这个时间段的动画片差不多，小小超出了大家的预期。 但随后的事情让TBS高层大跌眼镜，第二集2.74%，第三集3.28%…… 最终《幻影死神》的收视率维持在了4%上下浮动，这个成绩基本上达到了年度深夜档的最佳水平。 虽然欧阳诺的名字没有署在“制作人员”名单中，但全组的人都知道，《幻影死神》的成功离不开欧阳诺的功劳，虽然在动画界欧阳诺还只是一名默默无闻的新人，在TBS内部他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红人，大家已经开始讨论菊地下一步会不会让他担当制片人或者导演的职务。 随着对TBS工作制度渐渐地熟悉，欧阳诺的工作方法也越来越让人嫉妒。 每天在众人面前，他除了睡觉就是四处找人扯淡，偶尔参与一下动画部的制作，这让他成为了一个传奇般的人物。 大家只是好奇一点——这家伙怎么上厕所上的那么频啊…… 0036 苦力榜 8月份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大家都满头大汗的伏案苦干，只有欧阳诺一个人有闲情逸致在办公区乱串。 叶飞儿拿着一份报告兴奋地冲进了菊地的办公室，正巧欧阳诺正在这里同菊地商量《水果篮子》的事情。 “看见没看见没！最终平均收视率4.11%，今年深夜档的冠军拿定了！欧阳诺你真是太神奇了！”叶飞儿恨不得亲上欧阳诺一口，这个成绩一方面提高了自己的业绩，另外一方面也狠狠地把一个耳光抽在了本田佑的脸上，后者让她觉得更爽。 欧阳诺装逼谦虚道：“哪里哪里，这部动画的剧本本来就写的好，具有很高的观众黏着度，他们只要看了第一集就一定欲罢不能，我只不过稍微修饰了一下细节罢了。” 叶飞儿冲着欧阳诺吐了吐舌头：“装吧你就，是不是没给你署上个副导演不开心啊！” “我有那么功利吗！” “有！”叶飞儿和菊地齐声道。 “午夜收视冠军可是有奖金拿的哦~但欧阳你可不在这个奖励的范围内。”菊地笑着拿出了他珍藏的红酒，准备庆祝成绩。 “奖金？多少？”欧阳诺眨着眼睛，他现在还真有点儿缺钱。 “制片人和导演年终能分到几万吧，其它人相对少一些，说到奖金，这个月的奖金榜好像出来了。”菊地把酒杯递给了二人。 “奖金榜？”欧阳诺喝了一口红酒，这美酒现在在他口中可没什么味道，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钱。 叶飞儿解释说：“这个奖金榜是每月基层员工的劳务奖金榜，我们都叫它‘苦力榜’，谁干的活儿多谁就拿的多，是TBS用于鼓励底层员工的。” 欧阳诺眉头一挑，老子就是底层员工啊，老子干活儿干的多啊！ 正在这时，办公室外传来了惊叹声。 “这个变态！！！” “神马！！！这么多！！！” “次长一个月都拿不了这么多吧！！！！” ………… “到底是多少啊！！”欧阳诺冲到人堆里，大家都挤着看榜，只有站在前面的人才能看到。 樱井正好站在前排第一个，见欧阳诺也来了，高喊一声。 “偶像！！！！！！！！！” 场面寂静了，大家都看着樱井，等待他说出那个数字。 “180万！！！！！！！老子一年也没这么多啊！！！”樱井的已经快疯了。 “请客！！！！！”周围众人不约而同地喊道，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欧阳诺被逼的运起了软骨功，像泥鳅一样穿梭出人堆，转眼便没了踪迹。 开玩笑，这帮家伙拉帮结伙儿的怎么也得有100多人，一顿大餐下来奖金不被干光了才怪。 不过饭还是要请的，范围限制在后期制作部就可以了，毕竟自己的奖金越多，其它人的奖金就会越少，抢了人家兜里的钱还是要补偿一下的。 当晚的聚餐是后期制作部人员最齐整的一次聚会，就连冈本一郎和小泽达也出席了。欧阳诺不知道是自己人缘好，还是这帮家伙真的打算把自己吃穷了。 为了控制预算，他选了一家日本料理与韩国烤肉结合的自助餐厅，3500日元每人，档次已经算不错了，一共37个人花费了欧阳诺13万日元，这可是《水果篮子》一集的版权费啊。 妈的，人都是吃穷的…… 席间的氛围很好，后期制作部由于工作强度过大，已经很久没有聚餐了，现在欧阳诺一个人抗下了半壁江山，虽然其它人的奖金略有下降，不过也同时把工作节奏调整到了一个合适的程度，大家享受着这种轻松的气氛。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很轻松，比如冈本一郎。 他恨自己。 招聘欧阳诺的事他已经后悔够了。 现在在为自己分配任务的方式后悔。 可以说，是自己把欧阳诺推上神坛的，他现在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这个家伙了，在这个以工作能力和工作效率著称的公司中，欧阳诺已经成为了次长点名看紧的红人，他的通讯记录开始被严格监控，只要有丝毫要跳槽的迹象就会给他涨工资。 冈本已经不可能再给欧阳诺增加工作量了，因为其他人手头上的工作已经缩减到了5小时每天，按照预计，这应该是70个人平摊才能做到的。 最让冈本不爽的是，这厮偏偏还是一把插科打诨的好手，这与他印象中低调的中国人形象不符。这家伙一天到晚四处溜达套磁不说，竟然还与两位课长发展出非常亲密的关系，连本田佑那块石头都对他网开一面。 欧阳诺可并没想这么多，他早已懒得跟冈本斗气了。 “系长，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知遇之恩！” 其实这句话欧阳诺说的很真诚，但这话到了冈本耳朵里却变了味，好像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笑一般，极为刺耳。 “都是你自己有能耐，跟我没什么关系。”冈本沉着脸端起酒杯，勉强与欧阳诺碰了一下，把苦酒一饮而尽。 旁边的小泽看这机会刚好能调节二人的矛盾，连忙拿起酒瓶又给二人斟满了酒。 “冈本你这是什么话啊！培养出欧阳君少不了你的功劳！慧眼识珠！知人善用！再来一杯！” “课长说的没错，要不是系长你的严格要求，我现在也许什么都做不到。”欧阳诺也借势奉迎，算是给了冈本一个台阶。 这二人一唱一和，说的虽然都是好话，但却更加深了冈本心中的怨气，他感觉自己被孤立了，苦心经营多年的与小泽间的上下级关系就这么被欧阳诺打破了。 不过冈本还是不好驳了小泽的面子，只能勉强再干了一杯。 不要让我抓住机会……冈本心下对欧阳诺的憎恨又上了一个台阶。 欧阳诺醉醺醺的也没怎么琢磨，客套几句过后又去找其他人喝酒了。 小泽倒是清醒，觉得冈本的情绪有些不对头，正要说点儿什么的时候，他的电话却刚好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本田佑。 0037 二级事故 “怎么机房里一个人也没有？”电话中传来了本田佑冷冷的声音，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小泽还是打了一个激灵，酒气瞬间被打散。 “次长，最近工作进行的比较顺利，今晚刚好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就带大家出来聚餐了。” “都回来，现在。” 小泽还想再问，电话中却已经传来了挂机的声音。 他收起电话，想了想，还是宣布了这个悲剧。 “诸位，公司出事了，本田次长让大家先回去一下。”小泽不想扫大家的兴，但他更不敢违抗本田佑的命令。 众人无奈，只得一边暗骂着本田佑，一边赶紧把盘子里的菜吃光。 回到公司后，小泽和冈本随着本田佑进了机房，剩下的普通员工只能在外面干巴巴地等待。 樱井从门缝里偷瞄了一眼，他发现主管业务的顶头上司竟然也在里面。 “哎呀，不好，宫城部长也在……还有放送部的课长……怎么加藤爱也在，还哭个不停……怕是有麻烦了。” 大家挤在门前，只见里面的本田佑脸色已经沉的不成样子，小泽和冈本不停地鞠着躬。 宫城则是不停地问：“到底怎么办！！？” 小泽达也最先走出了机房，他脸上充满了愤怒，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和。 “这一期的《校园疯神榜》是谁剪的？” 樱井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来，不敢说话。 “进来。”小泽转回身，又回头补了一句，“藤原、森田、欧阳，你们也进来。” 宫城优作非常生气。 他今天刚对董事会完成了季度工作报告，受到了理事们的一致表扬，心情大好，便饶有兴致地提前去放送机房视察了一番，提前看看当晚要播出的节目。按理说他完全没有视察的必要，最终进入放送机房的节目，必然已经经过了重重审核，不太可能有什么问题。 可巧事儿就让他赶上了，不对，应该是还好让他赶上了。 《校园疯神榜》是每周三晚黄金档播出的综艺节目，上映以来一直保持着8%以上的高收视率，宫城也很喜欢这个节目，便着重看了看这部分。 这期节目的开头很正常，两位美女主持人加藤爱和渡边满里奈入场，引出当天的节目主题，一切都如往常一样。 可当节目进行到3分50秒的时候，画面突然变得与主题毫无关系了。 加藤爱的**占满了整个屏幕，上面还印上了“荡妇”之类的污秽字眼。 尽管在这一瞬间，宫城的下面猛然硬了起来，但他还是很清楚——出事了。 从3分50秒到第58分钟节目，所有画面都是加藤爱各种姿势的**，配着了AV中女优呻吟的声音，时不时还会出现侮辱加藤爱的字眼。 陪着宫城审节目的放送部课长松冈当时差点儿就晕过去，不过老练的他很快就制定出了策略。 他声称这个节目由于上的太急，放送部没来得及审查，后期制作部把节目送过来后就直接加入放送任务了。 之后再联系最后审片的导演，他自然也说完全不知情，最后一次看还好好的。 那剩下来的问题就只有可能出现在两个人身上了。 一个是送来节目的人，另一个是放松机房的技术人员。 放送机房当天值班的是一位工作多年的老员工，还是个女性，她在TBS放送机房度过的28年中，一直兢兢业业，从未犯过任何错误。 再反观送节目过来的樱井，工作一年半，是个出了名的大条男。 结果显而易见。 樱井看着屏幕上的节目，脸上的表情由惊讶转到了无辜，又从无辜转到了愤怒。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真的不是我！！！！” 松冈肥唇一翘：“不是你是谁，难道是我们放送部的值班人员？” “我了解樱井，他不会做这种事的。”小泽帮樱井反驳道。 小泽清楚松冈的伎俩，他在尽一切可能推卸责任。这种事情已经算的上是二级播出事故，如果节目最后播出了就会成为一级事故。被查出来以后，责任人丢饭碗是铁定的，以后也别指望能在圈子里混下去了。 在这种时候，同僚间那似有似无的友情立刻被碾得粉碎。 “别推责任了，先想办法让节目正常播出。”本田佑制止了两位课长的争论，低头看看手表后说，“还有……两个小时。” “对，对，这件事一定要追查，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让节目正常播出！”宫城说道。 樱井连忙打开自己的工作站，匆匆搜索一番后他瘫坐在了椅子上。 “被删了，全被删了……”樱井的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他知道这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妈的，这他妈是有预谋的。”冈本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磁带还在么？”本田佑并没有被事件冲昏了头脑，他在寻求一切补救的机会。 “对！对！磁带！”樱井跳了起来，在柜子里翻腾了一阵后终于拿出了5盘黑色的带子，他连忙把带子插到机器里。 粗览了5盘原始素材带后，宫城才算是舒了一口气：“终于有一个好消息了。” 本田佑转头向小泽问道：“还有两个小时，重新做来得及么？” 小泽摇摇头：“完整的片子可以做出来，但节目质量会差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宫城挥了挥手：“不管怎么样，先做出来再说！我已经让松冈先拿上一期的节目补了过去，但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能这么做。” 小泽早料到了会有这一步，这就是他叫欧阳诺进来的原因。 他指着身后的欧阳诺和剩下两个职员说：“这三个人是我们部门手最快的了。” “好好，别说了，快动手。”宫城催促道。 欧阳诺同身边的二人相视望了望，满脸无奈。 “抓紧时间！别发呆了！”宫城呵斥道，他觉得这帮人可真没眼力价。 “部长，不是我们不抓紧时间，但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做到。”资历比较老的藤原代表技术人员说出了状况，他指着工作站，“我们这些机器都是数字化的非线性编辑机，想要剪辑的话就要先把带子的模拟信号转换成数字信号。” “那就转啊！快转！”宫城催促着，他对这些技术性问题不感兴趣，只关心事情的结果。 森田耸耸肩解释说：“我们机房里只有两台转换机，转换耗时与节目时常相等，也就是说，要把着5盘单子转换成数字格式需要用的时间就不只2个小时。” 这下宫城彻底绝望了，他无力地问：“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沉默。 就连本田佑都不住的摇头。 “有办法。”欧阳诺打了个响指，这个声音就像是在深夜里划火柴一样，有一种点燃希望的感觉。 藤原哼笑了一声：“你是说老式的线性剪辑吗？那不可能。线性剪辑机已经完全被市场淘汰了，你只有可能在博物馆里找到它。就算是你找到它了，而且能用，你也不可能在2个小时内完成任务，那种机器我年轻的时候用过，现在想想简直就是要人命。” “线性剪辑？什么东西？”这个名词让宫城的希望死而复生。 “一种古老的工作方式。”藤原解释说，“线性剪辑只有一个维度，就是时间线。工作人员只能直接对模拟信号进行拼凑。打个比方，这就像几十年前伪造录音磁带一样，把磁条上需要的地方用剪子剪下来，最后拼到一起。” “这期《校园疯神榜》的时长规定是1个半小时，剪出来大概要多久。”本田佑问。 “1整天。”藤原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让所有人绝望的话。 “未必。”欧阳诺的语气很自信，“我有一位朋友专门收集老式的剪辑机，我可以去他那里试一下。” 藤原不屑地笑道：“与线性剪辑相比，我觉得还是老老实实地在机房转换视频比较靠谱。” 欧阳诺正要反驳，但却被另一个人抢在了前面。 “让他试试。”本田佑向宫城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宫城简短地思索一番后问道：“现在是不是这个情况——如果在机房剪辑的话，这5盘带子就不能拿去做线性剪辑，如果拿走了去做线性剪辑的话，在机房就没的忙活了。总之两者只能选其一？” 本田佑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机房制作在理论上是绝对不可能在2小时内完成的。” “但我听这位剪辑师话里的意思，好像拿走线性剪辑更不可能似地？”宫城挠着头，不知该如何抉择。 “那只是好像，不是绝对。那种推断是经验主义，但理论上的可行性并不是零。” 宫城看了看本田佑，又看了看欧阳诺。 这两个人的眼睛里透露着两种光芒。 一种是冷酷的逻辑，一种是火热的激情。 “就这么办！”宫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起身拍了拍欧阳诺的肩膀，“小伙子，我信你一次！” 欧阳诺点头还了一个微笑，而后对樱井说道：“再给我两盘空白的磁带，还有节目片头片尾以及插播广告的素材……对了，还有音乐音效素材……别忘了分镜头脚本。” “让藤原和森田和你一起去吧，他们有使用线性编辑机的经验。”小泽嘱咐道。 欧阳诺摆了摆手：“不用了，我朋友那里只有一台这种机器，去的人多了也没用。而且我那位朋友性格很古怪，他从不允许生人进家门。” 听到这话，藤原和森田默默松了一口气，这活儿摆明了不好做，就算奇迹出现，最后七拼八凑的出来一段片子，在质量上也不可能过关。 准备齐全后，欧阳诺取了一张面巾递给了一直在角落抽泣的加藤爱。 “相信我，绝对不可能是樱井。” 0038 拼接胶片的老人 宫城坚持要亲自开车接送欧阳诺，这着实让藤原和森田心底大大地后悔里一番——同部长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很多小人物就是由于这短暂的接触而受到了赏识，得以混个一官半职。 欧阳诺也实在是找不出来拒绝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在车上报出了李浩基家的地址。 宫城开着车子，慌乱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49年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事情永远没有想象得坏，也没有想象得好。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宫城摆出了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 “欧阳诺。” “哦？中国人？你日语说的可真地道，我一点都没听出来。”宫城小小地惊讶了一番，他并没有从欧阳诺的谈吐中感受到不舒服的地方。 “呵呵，大学时就在这边了，日语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 “恩，日语和汉语本来就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什么专业？”宫城熟练地引出了下面的话题，他对欧阳诺的出身很好奇，一个年轻人竟然熟悉线性剪辑机这种连自己都不太清楚的老古董，这很不合常理。 欧阳诺看着夜景，灯火通明，但在飞速行驶的车子里看则有些朦胧。自己的大学生涯也同样，那毕竟是十年前的事了。 “北海道大学传媒学院，专业方向是传媒理论。” 宫城转头看看欧阳诺，心中的惊讶终于展现在了脸上：“你说专业方向？你是硕士？看你的年纪和样子不像啊？” “我15岁读的本科，是北海道大学破例入取的。” 宫城皱着眉头搜索着记忆，他想起在很久以前，北海道大学确实有一个叫“天才计划”的项目，向全世界15岁以下，在某个领域内崭露头角的少年发出邀请，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计划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这些“天才”要么被学府夺去了灵性，要么迷失在赞美中…… 宫城当时就不看好这个计划，觉得这是揠苗助长，反而会消磨掉小孩子的才华。 “你是当年的天才生？” 欧阳诺谦然道：“走运而已，之前做过一个短片，不知道怎么就被我后来的导师看上了，他点名要的我。” “哪位教授？” “比古清十郎。” “哦……比古清先生……确实做的出来这种事。”宫城哑然一笑。 比古清十郎年轻时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高调。 他是一个激进分子，主张改革全日本的电视网，发表过数篇论文批判了日本电视系统的构架与运作方式，并且在各种会议中反复强调自己的理论。 那时候的宫城也很年轻，才刚入电视圈，那时的自己从心里是支持比古清十郎的，他提出的理论如果能够实现的话，绝对能使整个日本传媒产业的效率提高几个数量级。 不过宫城把这种肯定深深地藏在了心里，他深知官场之道，比古清的设想虽然从理论上很优化，但离实现还有很远，这段距离中最难以逾越的高峰就是利益集团。 比古清的设想是建立在重组的基础上的，这无疑触动了这些集团的根本利益。 之后几年，圈子内各集团的高层默默传达了打压比古清的意思，这使得他始终难以再前进半步。 心灰意冷的比古清最后回到了他毕业的大学，当起了教授，从此圈子里再没什么关于他的消息。 立场坚定的比古清最后成为了失败者。 而像宫城这样趋炎附势的人成为了胜利者。 “哎……这是世界很复杂，比古清先生真是可惜了。”宫城的叹息是真诚的，尽管自己是那种走官途的伪君子，但对比古清学识和信念的佩服却是真的，因为这些东西正是自己最为缺少的。 “老师他没有死。”欧阳诺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哈哈，他当然没死，他老人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我说的是这里。”欧阳诺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心死了，才是真的死，心活着，便是永生。” 宫城沉默了。 自己的心是否还活着？ 自己的信仰是什么？ …… 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信仰什么的对他来说都是些幼稚的想法，只有眼前的权利才是最真实的。 看着欧阳诺的背影，宫城有种错觉。 这个年轻人好像从比古清身上继承了某种东西。 那是一种像火一样旺盛的信念。 但稍微把握不好，就会被烈焰吞噬。 宫城闭上了眼睛，自己上一次给人开车的时候，年纪跟欧阳诺差不多，那一路他和老版聊了很多，老版很喜欢他，这让他走出了官场的第一步。 现在宫城是老板了，但同欧阳诺的一路交谈让他有种错觉，好像自己依然是那个初入职场的毛头小子。 欧阳诺并没有真的去找李浩基，他消失在了天台的角落中。 MAGI一如既往地端了一杯咖啡过来，“拿铁咖啡，中间的牛奶65度，你的最爱。” “别老搞的自己跟个服务生似地。”欧阳诺笑着接过咖啡，在这里他可一点也不着急，不算睡眠时间的话，他有几百个小时可以挥霍。 这种程度的剪辑对MAGI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她依照分镜头脚本全自动剪辑出成品的质量完全不亚于TBS流水线生产出的节目。 欧阳诺大概扫了一下片子，莞尔一笑。 这部片子困扰他的并不是MAGI做的不好，而是她做的好过头了。 MAGI很满意自己做的特效，各种转场堪称惊艳，滤镜效果也运用的十分得体，他翘着脸蛋等待着欧阳诺的夸奖，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埋怨。 “你做这么好干嘛？” MAGI气得狠狠地锤了欧阳诺一拳：“你不是要在上司面前出头吗！可不是越漂亮越好！讨厌死你了！” 欧阳诺捂着肚子笑道：“也对，也对。不过你要考虑到现实情况，在他们的眼里，这是我在一个多小时内用线性编辑机剪出的片子，一堆特效滤镜什么的……你要我告诉他们这是我一帧一帧画到磁条上的吗？” MAGI撅着小嘴，不再说话，这种思维分析模式已经写到了她的代码中。 “这次我来纯手动重做吧，你也学习一下，下面我来用单纯镜头拼凑的手法来剪辑，这是最能看出一个剪辑师功底的。没有任何特效和转场来掩饰镜头转换，要做到让人看着舒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次剪辑是欧阳诺最用心的，也是耗时最长的。 MAGI之后把欧阳诺这次的剪辑做成了一段“老电影”，欧阳诺很喜欢。 一个满鬓苍白的老剪辑师坐在漆黑的房间中，除了他眼前的幕布外，几乎一切都是黑的。 老人穿着淡灰色的工作服，带着一副深度眼镜，是那种最古老的厚黑框眼镜。他拿起放大镜，观看者手中胶片上的每个细节。 反复看了几遍过后，老人拿起了一把很细很长的剪刀。 他的双手沉稳而又有力，瞳孔出透露着执着，完全不不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画面开始快放，老人不断地重复着剪开，拼接，剪开，拼接的过程，他制作的胶片转眼已经接的老长。 老人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直到回归了正常的速度。 他长舒一口气，把最后一截胶片卷到了胶带的轴上。 老人又回复了老人应由的状态，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把胶带插在了放映机上。 屏幕上的电影很舒服，老人端着咖啡，望着自己的电影。 他像个孩子一样，痴痴地笑。 这种剪辑方法是最传统，最落后的，但却是最有感情的。 在那个时代，剪辑师与胶片是直接接触的，他们用这种难以想象地方式制作着节目，可惜的是，他们的手艺没有传承下去，数字化的普及使人们完全忘记了这种古老而又温馨的方式。 欧阳诺很高兴MAGI能做出这段片子，这个两个世纪后的机器人，从自己身上继承到了一个世纪前的某种东西。 他坐在沙发上，欣赏完了这部老电影，也露出了孩子一样的微笑。 “不再坐会儿么？”MAGI搂着欧阳诺的脖子，她知道他要走了。 “不了，我想用这段时间去看看李浩基。”欧阳诺轻吻着MAGI的额头。 0039 绝望中的李浩基 李浩基打开门的同时，屋子里浓重的酒味和男人宿舍特有的臭味也随之扑了出来。 “诶？诺子你咋来了，进进……”李浩基红着脸笑道，一股烟酒交融的臭味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欧阳诺走进门，不住地扇着眼前的臭气。 “浩基，怎么颓成这样了？”欧阳诺坐在沙发上，打开了一瓶还没有开罐的啤酒。 “咋颓了？我不一直这样吗？”李浩基挠挠头，抽出了一把椅子。 欧阳诺看着四周叹道：“你是不怎么讲卫生，但这次已经超过极限了，下脚的地方都快找不到了……你看那里，蟑螂在吃你叫的外卖披萨……” 李浩基盯着披萨残渣上的两只蟑螂入了神，在酒精的影响下，他呓语说：“强哥出来混也不容易，好歹分人家点儿吃的呗……” 欧阳诺听出了李浩基话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最近屡屡碰壁，已经到了黯然的地步，前世中李浩基是半年后才回国的，但这次由于山田事件的影响，这个时间恐怕要提前了。 不过还好，欧阳诺的计划进程也提前了。 “**就像个耸娘们儿。”欧阳诺用空酒瓶一把碾碎了两只可怜的小强。 小强的死让李浩基楞了一下，随后怒道：“操，老子哪耸了？你问问张力，当时被山田折磨的时候老子有叫过一声没有？” “那是因为你小时候总被你老爹修理，抗揍！”欧阳诺说着，一根手指点在了自己的心脏的位置，“但是没人揍过你这里。” 李浩基没说话，他知道欧阳诺看出来了，即便是自己竭力的掩饰，但这个最好的兄弟依然看出来了。 他默默地喝了一口酒，一声叹息。 看着兄弟的样子，欧阳诺很难受，他多想把自己前世的经历告诉李浩基，自己遇到的磨难远比他要多上十倍。 “什么时候回国接手老爷子的煤矿？”欧阳诺带着藐视地口吻说。 李浩基依然没说话，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挺好。”欧阳诺站起身，放下酒瓶，“回去当个土霸王，一年风调雨顺也能捞个千八百万，娶个漂亮老婆，生一窝娃，多他妈完美的人生啊。” 李浩基低着头，酒瓶从指间滑落掉在地上，里面剩余的啤酒一点点流了出来。 “将来告诉你的孩子，别他妈出来打拼，老老实实地守祖业，梦想什么都是扯淡的。”欧阳诺向门外走去，“对了，你顺便告诉那窝娃娃，他们有个叔叔叫欧阳诺，就是那种满脑子都是梦想的人，你在22岁的时候和他分道扬镳了，你一点也不后悔，一点也不遗憾。” 一点也不后悔……一点也不遗憾…… 李浩基狠狠地捂着自己的脑袋，这句话像梦魇一眼盘旋在他脑中。 “去你妈的！！！”李浩基一脚踏碎了地上的酒瓶，“别激老子，没用的。谁知道将来会怎样，有些时候放弃是更明智的选择。” “哈……”欧阳诺爽然一笑，鼓起掌来：“真聪明，都知道放弃了。没错，是可以放弃，不过是在那个人认清自己是个废物以后。” 愤怒的李浩基想驳斥，但他只是双唇不住地抖动，不知道怎么反驳欧阳诺。 “浩基！”欧阳诺突然提高音量，“兄弟我从来没觉得你是废物……” “别他妈废话了，赶紧帮我收拾屋子！”李浩基打断了欧阳诺的慷慨陈词，他眼神中的那股子倔劲儿又回来了。 “啊？这就完了？我精彩的发言才刚刚开始……你听我说完……” “说个屁，拿墩布去！” “你听我说完……我这次的发言是有严谨逻辑的，首先我会问你我是不是废物，你肯定说不是，按照这个逻辑推断，那么我的判断就应该是正确的，所以我判断你不是废物就是正确的，所以你……” “再不收拾拿酒瓶子削你啊！” “……下边有车等我呢……” “哈哈……我记得你撒谎水平没这么低啊……” “……” 二人有说有笑地收拾完房间，不知不觉就度过了1个多小时的时间。 欧阳诺知道已经不能再拖，终于亮出了底牌：“等我电话，明天我会给你安排一场TBS的面试，内部推荐再不过的话你就回家找老爷子吧。” 李浩基一愣，手中的垃圾袋掉到了地上。 “啊？？？你小子说什么？？这才一个多月啊？你就混到这份上了？” “开玩笑，我已经有司机了好么，我真的得走了，你一会趴在窗台上目送我进奔驰车吧。” “这真不是开玩笑？” “自己看，我走了。” 送走欧阳诺后，李浩基立马趴到了窗台上，楼下果然停着一辆高档的商务款奔驰车。 “这小子说不准正巧搭人家的车呢？”李浩基自语。 几十秒后，欧阳诺走出楼门，在车玻璃上敲了敲，又指了指李浩基家阳台的位置，而后冲着楼上的李浩基挥了挥手。 令李浩基惊讶的是，奔驰的驾驶员竟然也下了车，冲自己挥了挥手，这家伙一看就是那种40多岁事业有成的样子…… “妈呀……”李浩基捂着头。 宫城回到车子里笑道：“如果这件事能解决的话，我一定要请你这位朋友吃一顿饭，这么远远地表达感谢实在是太欠缺礼数了。” “等成了再说吧。”欧阳诺把最终成片的磁带插进了早已准备好的便携式监视器，这是为了抓紧时间从公司特意带上的，有了这个东西可以让宫城一边开车一边粗览一下影片。 宫城不住地摇着头。 他摇头当然不是说不好，而是因为他的视线需要不断地在监视器和前方道路上切换。 “快放。”宫城说。 一路上车子开了9分钟，刚好将整部节目以10倍速放完了。 走进TBS大楼的时候，宫城的脸色很严肃。 这是他要面临最终抉择的时候了。 如果欧阳诺没有完成任务，他反而会轻松一些，因为这段时间会用上一期的节目补上，虽然对收视率会有影响，不过这个损失是他可以接受。 但如果欧阳诺刚好恰在最后期限完成任务的话，他反而要冒险了。 离节目播出还有8分钟，绝对没有细审的可能。 他在车上是以10倍速浏览的全片，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确定这段节目是完整的，但在质量上很难下定论。如果一部粗制滥造的作品出现在TBS的频道中，其引发舆论效应带来的损失绝对比重播上期节目要大！ 所有人都注视着宫城手中的磁带，就像注视着教皇手中的圣物。 0040 比想象中的要好 所有人都注视着宫城手中的磁带，就像注视着教皇手中的圣物。 “他做到了。”宫城沉声说。 有些人欢呼了起来，但更多的人继续沉默，他们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在车上快放了全片，在完整性上没问题，但已经没有细审的时间了。”宫城好像在特地拖延着时间，把语速放得很慢。 本田佑凭着自己老辣的判断力，瞬间就猜到了上司的用意。 宫城怕担风险！ 如果这部片子播出后效果一塌糊涂，很有可能会对收视率产生长远的影响，从而废掉一档金牌节目。 如果这件事发生了的话，其责任最大的绝对不会是欧阳诺，而是宫城。 欧阳诺做的已经够出色了，他尽到了一个剪辑师的责任，成绩已经完全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这时所有的舆论都会指向宫城，他是最终抉择的命令者，一切损失都会变为压力，压在他一个人头上。 “部长。”本田佑依然用他的逻辑想出了对策，“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就是要不要完全信任欧阳诺，您毕竟和他接触的比较少，对他没什么了解。所以这个决定权，应该交到很熟悉他的人的手中。” 宫城纠结的心顿时被本田佑解开了，他意识到自己果然没看错这个男人。 “我建议集体投票。” “可以。” “好，欧阳诺，你快速指出和自己最熟的10个人，抓紧时间。”本田佑看着欧阳诺。 出了樱井，所有人心下都产生了同宫城一样的纠结：这丫的可千万别指我…… 欧阳诺也没想到本田佑竟然出此奇招，而且这个看起来很幼稚的方法竟然得到了宫城的认可…… 这俩人真是夫唱妇随啊…… 此时，除了少数几个人外，没人敢直视他。 欧阳诺知道本田佑的小算盘，这个男人从心底是想冒险让节目播出的，他也知道欧阳诺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把范围限制在了10个人，人数越少，通过率就越大，毕竟大多数人都是保守分子。 但这同时也等于把压力平摊到了这10个人身上。 欧阳诺扫视过众人后，张开了双臂。 “这里的所有人，谁也跑不了。” 本田佑没有惊讶，好像早就猜到了欧阳诺会这么做。 “通过！”樱井最先举起手来，他现在可谓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想也不想就举起了手。 “我支持播放。”小泽达也和松冈几乎同时举起手来，他们的想法差不太多。如果节目质量好的话，这一关就算是安然度过了，再追究事件起因时的压力会减少很多；如果节目质量不好，责任也不会全在自己的部门，情况不可能比现在更差。 看着自己的上司，后期制作部的几个年轻职员也跟着举手，年轻人比较愿意赌，这个责任反正摊到自己身上也不会太重，一定会被小泽抗住的，现在跟随小泽表态正是表忠心的好机会。 但票数仍没有超过一般，老员工们比较保守，不想和整个事件沾上一丁点儿责任。 现在的场面就像是在小学的课堂上，老师问了一个比较纠结的问题，告诉学生们如果答“是”的话请举手。 肯定会有几个人很快就举手，但更多的人都在看别人的态度，举手的人会越来越多。 究竟会有多少人举手，这取决于临界点。 如果举手的人数超过了一个值，那么大家都会选择随大流，慢慢的举起手，最终没有举手的人数就会像一上来就举手的人数一样稀少。 但如果没有超过那个值，恐怕举手的人也就限制在这几个人了。 这就是从众心理，而临界值就是触发从众的那个界限。 没人想到，这次表态的临界值是由本田佑触发的。 “我支持。”本田佑利落地抬起了右手。 场面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最终，全票通过。 所有人都来到了放送机房，节目的播出任务刚好在原定时间前3分钟加入了队列。 放送部值班员大桥芳子从没有这么紧张过，部长坐在她左边，次长坐在她右边，身后还有两位课长和41名职员。 她的工作是负责监控实时播出的节目，如果发生事故的话立刻掐断信号，但在她28年的工作经历中从没发生过什么事故，她已经忘记了紧张的感觉。 宫城轻轻地拍了一下大桥：“放轻松，做好你该做的就可以了。” 大桥点点头，部长的话并没有让她轻松下来，她的右手食指颤抖地搭在了那个红色的按钮上。 一旦按下去，直播通道会瞬间切断，备录的广告会取代之前的节目传到千家万户。 5…… 4…… 3…… 2…… 1…… 伴随着欢快的音乐声，这一期的《校园疯神榜》开始了。 这是一个轻松地娱乐节目，蛋播放过程中却没有一个人笑过，场面寂静的就像是在放一部伦理片。 所有人一起度过了他们人生中最为漫长的1个半小时。 这次的片尾没有加上制作人员表，欧阳诺知道在没有线性剪辑机特有字幕素材的情况下，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加上字幕。 屏幕突然切换到了广告，所有人都楞了一下。 “完了？”宫城下意识地望向了大桥，大桥望向了本田佑，本田佑望向了节目导演。 导演咽了口涂抹，他很久没有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 “完了。” 几秒钟的静默过后，机房中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欢呼声，震得大楼的警卫以为是地震了。 宫城靠在椅背上，他的经验被推翻了——事情比他想象中最好的情况还要好得多。 好到完美。 不知是谁带的头，后期制作部的职员们工托起欧阳诺，高高地抛向空中，这是足球比赛中的绝杀者才能享受的待遇。 这次欧阳诺的所作所为不仅解决了公司的难题，更让后期制作部这个低调的部门扬眉吐气了！每个人都为欧阳诺感到骄傲。 当然，除了冈本，这个日本男人默默攥紧了拳头，对欧阳诺的妒意又加了一层。 藤原走到欧阳诺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是代我师傅表达的敬意。”藤原的眼睛有些湿润，“我没有学到的东西，你学到了，师傅如果还在世的话，一定……” 欧阳诺只是一笑，这次他并不是为了装逼，而是确确实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家伙要是一激动要拜自己为师可就麻烦了。 0041 第二回合 并不是所有人都轻松下来，在节目播放完成的那一刻，小泽和松冈几乎同时把头转向了对方，两道凌厉的目光穿透了中间所有的人。 对于他们来说——战斗，才刚刚开始。 欧阳诺看着大家的反应，这些都是在意料之中的……除了一件事！ 本田佑默默起身，凑到宫城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宫城先是瞪大眼睛，而后压低声音呵斥道：“你怎么能这么做？现在怕事情传出去还来不及！你怎么……” 本田佑随后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这让宫城陷入了沉思。 这次沉思的时间很长，比看完欧阳诺成片纠结的时间还要长。 最终，宫城坚定地点了点头。 本田佑鞠了一躬后，用他那并不洪亮却很有穿透力的声音宣布：“谁也不许走，警察马上到。” 沉浸在欢呼中的人们瞬间又有紧张了起来。 就连小泽和松冈也十分吃惊，他们知道这种事对电视台声誉的影响很不好，一定把事情的影响范围控制到最小。 现在叫警察来解决，就等于……明天这件事就可以上报纸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后，气氛又渐渐地缓和了下来，有人开始打电话通知家里要晚回去一些，有人开始号召大家叫外卖宵夜。 毕竟这件事跟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关系。 欧阳诺本可以轻松下来，不过他没有。 樱井是事故的第一嫌疑犯，虽然欧阳诺知道绝对不是他干的，可这种事情如果没有足够的调查线索，通常会由一个倒霉蛋背起所有的黑锅。 单纯的樱井正太怎么看都是个倒霉蛋。 欧阳诺默默思索着刚才本田与宫城之间的异样。 本田佑说了什么？除了宫城外没有人听到。 但通过宫城惊讶的表情来看，本田佑很可能是在说叫警察的这件事。 宫城最开始有些愤怒，觉得本田佑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这种事情显然要内部消化，通知警察就等于通知媒体，该死的竞争对手一定会在这种时候大肆渲染这个事件…… 但之后本田佑又说了一句话，让宫城陷入了思考。 究竟是什么话，让他思考了这么久？做出了一个这么为难而又坚定的抉择？ 欧阳诺猜不到了，他手中的线索太少了。 线索……线索…… “嗨！名侦探，想什么呢？”叶飞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蹿了过来，还拎着两袋外卖拉面。 “靠，不要这么扫兴好么，刚刚进入状态！”欧阳诺接过拉面，打开包装后里面的香气扑面而来。 尽管他在现实时间2个多小时前刚吃过大餐，不过近7个小时的思维时间消耗了他很多体力，此时还真有些饿了。 “呦~~女朋友送爱心宵夜来了~~~”旁边的同事起哄道，“叶大制片~~有没有我的吗~~~” “有……”叶飞儿红着脸，把包装里配送的大蒜扔到了这家伙的脸上。 大家又起哄了一阵后，识相地远离了二人。 欧阳诺嘴里吃着拉面，心里却一直搜索着事情的每个细节，企图捕捉到任何关键性线索的蛛丝马迹。 叶飞儿伸手在欧阳诺眼前晃了晃：“你还真当自己是‘柯南’了？破案的事情一会交给警察解决就可以了。” 警察？等他们来了一切就晚了。 欧阳诺设想中最坏的打算是这样的——在自己同宫城出去的1个多小时中，本田佑协同松冈伪造出了樱井作案的证据，只等着警察过来“揭穿”樱井。 如果本田佑最后说的话是这些的话，宫城的思考也就可以解释了。 他在掂量得失。 毕竟松冈是宫城的人，而小泽并没有明确的立场，把责任全推到后期制作部头上，弃卒保车而已。 欧阳诺转过头，目光扫向了本田佑。 本田佑刚好也在看着他。 如果将小泽与松冈目光的碰撞比喻作正面战争的话，那么欧阳诺和本田佑无疑在进行着冷战。 本田佑慢慢地抬起手，他的食指轻轻地摇了摇。 这个手势有两重意思。 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二：你别插手。 欧阳诺很确定这两重意思都有，这种确定源于直觉，他与本田佑之间有一种特殊的磁场。 他继续低头吃着拉面，尽力不去想这件事，但疑点却始终不愿散去。 这就是人类追求真理的本性，这个本性在大多数人心中湮灭了，但在欧阳诺的心中却燃烧的火热。 叶飞儿吃光了拉面，打了一个响嗝。 “你还有没有点儿姑娘样啊……”欧阳诺挖苦道。 “切！”叶飞儿转过头，“你们男人啊，都喜欢什么淑女，不愿意看到真实的一面。嘴上这么清高，还不是个个都存着大把的AV，这才是你们真正想要的！” 说到AV，欧阳诺好像很久没有接触AV了。 欧阳诺摆出了他有生以来最认真的表情说：“相信我，这东西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碰了！” 叶飞儿不屑地笑了起来：“呦~装的这么认真，这事儿很正常，不至于吧~你不是刚刚就看过一部么？关于加藤爱的？” 加藤爱！！！！ 欧阳诺一拍脑袋，怎么把女主角忘了！ 她才是一切线索的本源！ 叶飞儿怒道：“什么吗！一提她就精神了！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 “关于加藤爱，你了解多少？”欧阳诺的语气很认真。 “恩……我和她也不熟，她不是学院出身的，凭着脸蛋和机敏当上了主持人，不过最开始主持的节目是午夜天气预报……后来就去了《校园疯神榜》……” “还有吗？” “我都说了我不熟了，想知道你自己问！”叶飞儿扭过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欧阳诺使劲挠着头，他知道女人该死的脾气发作了。 “这个……我是认真的，大小姐，你满足一下我当柯南的欲－望行吗……”欧阳诺略带哀求地说。 “可我真的不知道了啊！”叶飞儿摊开双手。 “有没有什么关于她的传言？花边新闻什么的？比如之前当过人体模特，拍**什么的。” “没有啊，他背景干净得很。” “那绯闻？男友？总之一切可能产生矛盾的元素你能想到什么吗？” “这个么……是有些小道消息……” “不管是不是真的先告诉我！” 叶飞儿确保周围没人关注他们之后，用很低的声音说道：“据说……她和社长有一腿……” “哦……”欧阳诺有些失望。 “怎么了？很无聊吗？我还没说完呢”叶飞儿反而被欧阳诺的表情激起了八卦的欲望。 “你不说我都能猜到——加藤爱原本是个午夜节目的龙套主持人，但是后来傍上了社长，一路飚升，最终加入了《校园疯神榜》，成为了TBS的一线主持人。” 叶飞儿瞪大眼睛问：“诶？你听过这个八卦啊？” “这还用听？任何一个生的有点儿人样的女员工上位的时候，铁定都会有这种传闻……” “这次应该是真的。”叶飞儿再次警惕地四下望了望，“有一次我晚上加班，走的时候在停车场看见了社长夫人，刚要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却见到她拿着什么东西狠狠地在一辆红色跑车划了几个大道子……” “加藤爱的车？” 叶飞儿点点头，一副神气的样子。 欧阳诺沉思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放弃了这个线索。 即使八卦是真的也带不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上司泡下属，这太正常了…… 0042 大桥的失态 沉思间，几名警署人员已经到达了现场。 闲聊中的人群又安静了下来，场面再次陷入静默。 宫城优作带着本田佑同带头的警官握手，双方的表情都十分严肃。 “我是这次事故的特派员——五井，警署十分重视这个案件，调查组、法证组的同事也第一时间来到了现场。” 随着警官的介绍，警署参与这个案件调查的各个部门人员先后上前与宫城握手。 “TBS将全力配合警署的调查。”宫城说的斩钉截铁，这句话既是说给警官听的，也是说给职员们听的。 五井点点头，转而对所有人说道：“人员调查与证据调查将齐头并进，请大家先移步出去，警署将封锁后期机房和放送机房。请樱井正太先生和大桥芳子女士先跟我来，其它人随时等待传唤。” 此时的樱井早就想通了，自己干着急干害怕也没什么用，原原本本的把事情交代了就可以了，至于结果么，听天由命！ 他应了一声，快步跑到了警官旁边。 欧阳诺远远地握紧拳头，冲樱井点点头。 而樱井只是一笑，他知道欧阳诺要帮助自己，但对此并不抱什么希望，真是公司上层决定让自己当替罪羊的话，纵是欧阳诺再厉害，也不可能大翻盘。 那边大桥芳子的反应却让欧阳诺觉得跟诡异。 这位48岁的女员工并没有表现出符合她年龄的沉稳，眼神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嘴唇的颜色也变得十分不自然。 五井自然看得见这二人的差异，他轻哼一声，心下已经制定出了审讯的策略。 大桥有些迷离地走向警官，极度的惶恐让她看起来像喝醉了一样，脚下一滑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身体失去了重心，向前倒去。 欧阳诺不知什么时候窜了过去，刚好扶住了大桥。 “大桥老师，没关系的，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警官就好了。”欧阳诺的脸上虽然是一副关心的样子，但眼睛却在大桥身上飞快地扫视着，企图找到一些线索。 然而此时本田佑却一把推开了欧阳诺，扶着大桥走向警官。 “我提醒过你了，这件事与你无关。”本田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欧阳诺和叶飞儿随着人群移出了放送机房，警署法证组的探员立刻戴上了手套，提着各自的工具箱封锁现场，开始调查。 由于后期机房也被封锁，欧阳诺只能暂时来到了叶飞儿的工位。 他漫无目的地打量着叶飞儿的办公桌，心中却一直想着大桥的失态与本田佑的反常。 这本来是一个没人认账的悬案，但刚才的那一幕却戏剧性地直接爆出了事件的结局。 樱井是无辜的，大桥知道真正的内情，这实在是太明显了！ 欧阳诺相信宫城和本田佑也绝对看出了情况，警官也一定把大桥芳子定为案件的第一嫌疑人。 按照大桥刚才表现出的心理素质，恐怕在午夜之前她就会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如此一想，樱井倒是大大的安全了，只要他不说谎，很快就能完全摆脱嫌疑。 “喂！还这么苦着脸干嘛？替大桥担心吗？”叶飞儿端来了两杯咖啡，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刚才她实在是太失态了，傻子都能看出来她有问题。” 欧阳诺笑了笑，故作出一幅惊讶的表情：“啊！你竟然看出来了！” “去死！”叶飞儿笑骂一声，随后又惆怅了起来，“哎，真没想到会是大桥老师的问题，我们前一段时间还一起吃过饭，她明明是一个传统的日本女人，怎么可能做出来这种事呢……” 欧阳诺随意地看着叶飞儿贴在工位上的照片，女生们总是喜欢把同事间的合影都贴在这里，这让她们的工位变得很温馨，不像男士工位那样死气沉沉。 “大桥和加藤爱有仇吗？”欧阳诺随口问。 叶飞儿想也不想就答道：“应该没有吧，这两个人之间没什么交集。” 欧阳诺摘下了一张三人合影的照片，里面有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站在叶飞儿与大桥芳子中间。 “你们还挺熟的吗？中间这个大妈是谁？” “这就是上次聚餐，我本来是和社长夫人合影的，她却特意拉来了大桥一起，说什么‘与小姑娘合影能让人变年轻’之类的话。”叶飞儿笑着说，“听的我恶心死了！我还怕跟他们合影让我变老呢！” “中间这个是社长夫人？她和大桥很熟吗？” “当然，大桥当年可是她的师父，后来她嫁给了社长就不在TBS工作了，但与大桥的友谊却一直延续了下来。” 欧阳诺盯着照片中间的这个女人，尽管她用浓妆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年龄，但却反而更加突出了她脸上的皱纹，反倒不如大桥芳子那种质朴的美。 事件的深层内情开始渐渐浮出了水面。 加藤爱——社长——社长夫人——大桥芳子。 这条人物线，将加藤爱与大桥芳子最终连在了一起。 欧阳诺看到了这条线，却不敢再想下去。 一个男人摆动的手指浮现在他的面前。 欧阳诺的脸色越来越沉，本田佑显然早就探到了这一步。 这个男人两次警告自己不要参与到这件事中，能让他说第二次的事情可并不多。 叶飞儿好像也想到了什么，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这条人物线在她的脑海中还很模糊，但她感觉到的恐惧却远超欧阳诺。 “别想了，出去透透气。”叶飞儿的眼神中透露出少有的严肃，她紧握着欧阳诺的右手，企图把他拉回来。 “恩，是该透透气了。”欧阳诺轻轻甩开叶飞儿的手掌，指了指上面，“去天台上看星星吧。” 夏夜的天台有种天然的舒适感，晚风带走了二人心中的紧张，让他们同这个凉爽的夜晚融在了一起。 欧阳诺和叶飞儿并排躺在天台上，仰望着夜空，他们感觉漫天的星星正在缓慢地移动。 “是我们在看着星星在动，还是星星看着我们在动？”叶飞儿喃喃自语。 “世界在心中，还是心在世界中？” “……应该是……世间既在心中，心也在世界中……” “那就是——我们在看着星星，星星也在看着我们。” “……你怎么这么讨厌，人家只是有感而发，你却扯哲学！”叶飞儿轻轻打了欧阳诺的脑袋一下。 叶飞儿很无奈。 这个男人总是在回避自己。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并没发现他有什么女性朋友，除了小仓优子，不过欧阳诺与小仓优子间的感情显然是兄妹情，很纯洁。 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够？还是这家伙压根就不喜欢女人……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问了出来：“这个……你是不是喜欢……” 0043 真相 “咦！那里怎么有人！”欧阳诺指着天台的另一端低声惊呼。 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红色的小点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再仔细看能看到一个身影的轮廓，应该是一个正在吸烟的人。 欧阳诺其实早就看到了那个人，不过并不十分在意。 但叶飞儿提出的问题实在是让他头疼，总不能对她说自己是精神性阳－痿…… 无奈之下，他只能装作对那个身影很好奇地起身走过去。 叶飞儿叹了口气，也跟着欧阳诺走向天台的角落。 加藤爱坐在楼顶的外沿上，她很多年没有抽烟了，焦油会影响她的嗓音。 但此时嗓音什么的已经一点也不重要了，未来变得一片黑暗，黑得她不敢去想，更不敢去看。 她默默地向下望去，人流就像是一群蚂蚁，如果自己在下面的话，也是其中之一。 是一只脆弱得要死的蚂蚁。 她松开手，让香烟随风落下，红色的小点像是在空中跳舞，诡异的舞步勾勒出了一个深渊，堕入那个深渊后，一切都会解脱。 “啊！小爱，你没在底下协助调查吗？”叶飞儿看清那个身影后下意识地惊叫。 加藤爱蓦然回头，看见了自己心里很讨厌的那个中国女人，这个女人努力、要强，凭着自己的本事很快做到了制片人的位置，她的生活轨迹是那么的硬朗而又生动。 反观自己，用青春换来了暂时的荣耀，现在这一切都要破碎了。 “妹子，这事儿真的没什么。”欧阳诺挠着头，本想用栽在陈老师手下的女星来举例，人家暴的这么彻底，过几年不照样风风火火地活跃在圈子里。但这些都是后来才发生的事情，自然不能用在这里。 “你不懂。”加藤爱转回头，凝望着远处，“名誉什么的我并不看重，但这件事的曝光足以毁灭我的未来。” 欧阳诺叹了口气，小仓优子是这样，石原宏是这样，现在加藤爱又是这样，泥轰国的人怎么都他妈的这么绝望。 他把目光投向叶飞儿，想问问她的态度。 关于这件事，他们本以默默达成了不参与的决定，但眼前的情况，势必要再掺乎进去，那之后就很可能再度与本田佑对峙。 叶飞儿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加藤爱最不爽的那种女人，她只是不想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离去。 “小爱，你先回来，这件事会严格保密的，警察一定会把罪犯绳之以法！” 就连欧阳诺都觉得叶飞儿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单纯了…… “滚！”加藤爱死命地尖叫着，“世界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用不着你这种白痴来同情我！！！滚！！” 叶飞儿呆在原地，一向以温柔妩媚著称的加藤爱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欧阳诺虽然不愿往深了想，不过加藤爱的态度扔给了他些许线索。 对这种出卖肉体换取地位的女人来说，曝几张**实在算不上什么要死的事儿，更何必这些**根本就没曝出来。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要在警察就要调查出真凶的时候死。 这预示着一个不争的事实——真凶远比**要可怕。 在这个结论的基础上，再将事件的人物线索串联在一起，真相已经浮出水面。 想起本田佑和宫城的猫腻，欧阳诺打了个寒颤，这两个家伙真的是够狠的。 欧阳诺轻轻地拉了拉叶飞儿的袖子，低声道：“救不救？救了的话会惹上本田佑，不救的话对咱们来说可能反而有益。” “你们男人考虑问题的方式太卑劣了。”叶飞儿狠狠瞪了欧阳诺一眼，“一个20多岁的女人就要死在你面前了，你还在计较得失？” 死脑筋！叶飞儿真是个死脑筋！ 可偏偏老子也是个死脑筋！ 欧阳诺信步走到了天台边缘，靠在了加藤爱的旁边，向她递出了一支烟。 “你要是乱动的话我就把你一起拉下去。”加藤爱接过香烟冷言道。 “我只想知道我猜的对不对，能不能让我作为你死亡的见证者，陈述出事情的全部？”欧阳诺笑着把打火机扔给了加藤爱。 加藤爱惨然一笑：“你说吧，希望我能把人生中听到的最后一个故事带到来世，不再犯相同的错误。” “你同社长相好，爬到了大牌主持人的位置。” “……恩。”对于加藤爱来说，这种事情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可社长有个变态的爱好，喜欢收集性伴侣的**。” 加藤爱转头吃惊地望了欧阳诺一眼，不过很快又回到了死气沉沉的样子，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她真的很想和这个机灵的中国人成为朋友。 旁边的叶飞儿已经捂住嘴，加藤爱显然已经默认了这个猜测，她不知道欧阳诺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欧阳诺顿了一下，继续说：“但社长倒霉，**被他老婆发现了，她是一个守了十几年活寡的老女人，丈夫对她不管不问，只对年轻的女人感兴趣，这让她心中的愤恨越来越畸形。你不巧撞在了枪口上，她利用和大桥芳子的关系修改了放送的节目。” 加藤爱依然没有说话。 “这件事最终被我搞定了，我们都以为结束了，但对你来说，噩梦才刚刚开始。” 加藤爱无助地抱紧自己，颤抖起来。 “没人想到本田佑叫了警察，没人想到TBS会彻底调查和曝光这件事，到最后你会被彻底曝光出来，社长和社长夫人也在劫难逃，你的未来的人生将会一片黑暗。大人都会指着你告诫孩子，如果心术不正就会落得这番下场。女人都会指着你……” “别说了！！！！！！！”加藤爱拼命地呐喊着，捂紧耳朵。 “在你跳下去之前，我再问最后一件事，你为什么不通知社长来叫停这件事。” “他在国外，电话不通……” “哦，那这一切就可以解释了。”欧阳诺提高音量，露出了他特有的自信表情，“这一切也就可以解决了。” 加藤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男人在说“解决”？事情到这份上了还谈什么解决？ “在水落石出之前，找到一个最有权威的人来叫停警署的调查，这是最后的机会。”欧阳诺看着加藤，给了她最后的希望。 加藤爱的眼中闪出了一丝活力，不过很快就熄灭了。 “我认识的有这种能力的人只有社长，可联系不上他……” “那就联系他老婆！” “她？她想让我死都来不及呢……” “可现在搞不好连她都活不成了……” “……” 想到这一步，加藤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昔日的仇敌现在都已命悬一线，要么全死，要么都活。 0044 配角 “想试一试吗？”欧阳诺掐灭了烟头，又指了指楼下，“还是直接跳下去？” 加藤爱的死志不再那么坚定了，她迟疑着说：“还来得及吗？” 欧阳诺笑了笑，他知道加藤爱已经做出了决定。 “飞儿，你有社长夫人的电话吗？”欧阳诺转头向一旁错愕中的叶飞儿问道。 “啊？哦……有……等等……”叶飞儿慌乱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后递给了欧阳诺。 “你来还是我来？”欧阳诺问加藤爱。 加藤连忙摇摇头，让自己说的话，恐怕没两句话社长夫人就要开始大骂了。 欧阳诺无奈，他不想出这个头，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喂？飞儿吗？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了老女人的声音。 “你好，我是加藤爱的朋友。”欧阳诺不想多废话，直接引出了主题。 老女人沉吟了半响，并没有挂断电话，她整晚都守着电视，但最终也没看到那段视频播出，老女人知道事情失败了，但并没有多惊慌，电视台是不可能把这种丑事曝光的，多半会找个替罪羊随便一顶。即使最后调查到自己和大桥的头上，那帮人也不敢动自己，毕竟自己的老公是社长。 至于这个电话么，八成是加藤爱找什么人来勒索的。 “什么事？”老女人回答的很沉稳。 “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宫城优作已经叫警署来全面调查了，这么下去恐怕半个小时之内大桥芳子那里就会败露，你，社长，加藤爱，谁也逃不了。”欧阳诺用更沉稳的声音简述出了事实。 整整半分钟，电话那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加藤爱和叶飞儿也都屏住呼吸。 欧阳诺已经想象出了老女人在电话那头失魂落魄的样子。 “用我告诉你怎么做吗？”欧阳诺知道一分钟也不能再等了。 “……不用了，谢谢。” 电话挂断了。 叶飞儿睁大眼睛看着欧阳诺：“就这样？” “就这样，她应该明白了。”欧阳诺点点头，转而对加藤爱说，“走，下楼，看警察怎么撤场。” 加藤爱略微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紧紧地拉住了欧阳诺的手臂，对她来说，早死或者晚死并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三人回到了放送机房门口，没事的人大多都聚集在这里，等待着警方的随时传唤。 五分钟后，人群开始骚动。 “什么？你说警察撤走了？” “查一半不查了？” “说走就走？” ………… 加藤爱蹲在地上，失声痛哭，她在这几个小时经历了太多的东西，这早已超出了女人的承受范围。 本田佑沉着脸走进来，对众人说：“调查结束，可以走了。” 众人一阵欢腾，这个晚上可着实把人折腾的够呛，他们开始三三两两地向外走去。 但这些喧闹的声音并没有传到欧阳诺的耳朵里，他只感到了让人窒息的静默。 本田佑像鹰一样的眼睛穿越了所有人，尽管他并没有表现地多么愤怒，但这次带给欧阳诺的寒意却超出了之前的所有。 欧阳诺并没有躲避他的眼神，撕破脸是早晚的事，这次的事件只是加快了进程而已。 但在与本田的对峙中，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火热在本田佑的冷酷面前依然脆弱得不堪一击。 叶飞儿的手机声打破了这可怕的静默。 “你好，我是叶飞儿……啊……社长……在……好的……” 叶飞儿把手机递给了欧阳诺。 “社长，什么事。”欧阳诺尽量保持着冷静。 “你是谁？”扬声器里传来了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 “欧阳诺，后期部员工。” “恩，去找宫城，要回磁带，我刚通知过他。” “好的。” “保存好，等我明天回国。” “好的。” 欧阳诺与社长整个对话的过程，都是在于本田佑的对视中完成的，他感觉这个男人好像洞穿了一切。 “宫城次长就在他的办公室里。”本田佑留下一句话，信步走了出去。 欧阳诺终于松了一口气，每次与这个男人的对峙都好像要了自己半条命一般。 “飞儿，你送加藤回家吧，我还要处理一点事。” 叶飞儿点点头，她已经觉出了欧阳诺与本田佑之间的问题，至于事情的后续，她能猜到，但不敢猜。 宫城优作的表现远没有本田佑那么镇定。 他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就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干练和沉着早已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呆滞和绝望。 看见欧阳诺进来，宫城微微惊了一下。 “怎么是你？” 不过他又摇了摇头。 “也只能是你。” 他没再说什么，把磁带放在了桌子上。 “就这一份，时间上来不及复制……就是复制了也没什么用……”宫城摆了摆手，示意让欧阳诺赶快走。 欧阳诺也知道和宫城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拿起磁带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这个晚上发生的事情，意味着TBS内权力集团的决裂，最大的牺牲品就是宫城优作。 通过这一个多月的工作，欧阳诺已经摸清了TBS内的两股势力——以社长平野俊二位代表的平野派；以专务理事小田秀为代表的小田派。至于他们身后的靠山，自然就是持有TBS股份的各个财团。 在这两股势力的斗争中，一直是平野派处于上风，否则他也当不上社长。但小田派不会放过任何反击的机会，因此在公司的高层人员的占有率上，平野派领先的并不多。 这次的“加藤爱”事件，是个不是机会的机会。 如果把事情的全部原委都曝光出来，无疑会让平野俊二下台，顺利的话，平野俊二将永远退出传媒圈。 如此一来，平野派也就要改名了，派别的继任者很难快速地站稳脚跟，这段时间就是小田派的机会，有很大的可能会反败为胜。 但这件事在实施起来有很多困难，其中最大的困难就是不能让平野派高层得到信息，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可以直接对警署施压，叫停调查。 不过这个困难也许并不会出现，加藤爱的**事件，即使有人会想到平野俊二，也绝对不会认为这件事和他有关，人家是社长，泡个明星抽身走人而已。 但本田佑不知道从哪得到了线索，从事情发生的第一秒，他就已经制定出了全盘的计划，中间与宫城优作的商议就是为了这件事，只要宫城点头，本田佑就可以把设想变成现实。 从事情之后的发展不难看出，宫城心动了，扳倒平野俊二的这个蛋糕实在是太大了，他不惜用TBS的名誉冒险，抱着赌徒的心理推动了这个计划。 可结果并不如人意，尽管平野俊二不在国内，尽管他一直盯着大桥不让她掏出电话，尽管加藤爱已经崩溃，但消息还是走漏了。 现在面对宫城的不再是扳倒平野俊二的功臣，而是公司高层的集体质疑。 从结果上来看，本田佑和宫城的抉择是错误的，是幼稚的，就算是自己派别的高层也很难帮自己说话，这个结果虽然不会导致宫城和本田直接降职，但也无疑锁死了他们的仕途。 更不用说将来要面对平野俊二的报复。 欧阳诺也不想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刚刚才和宫城套上了关系，准备通过他来引荐李浩基进入TBS工作…… 在宫城说出“是你？”的时候，欧阳诺就知道这条脆弱的关系被斩断了。 前来取走加藤爱**磁带的人，必须是平野俊二最为信任的人，宫城对这个人有很多种猜测，他也想知道在场的人到底是谁这么精明，能猜出事情的原委，不过能满足这个条件的人只有本田佑，会是他导演的整出闹剧吗？ 宫城知道本田佑是个可怕的男人，但绝不会这么可怕。 最终欧阳诺来取走了磁带，这个中国人才是这出戏的唯一主演，前一半饰演天使，后一半饰演恶魔。 宫城凄惨地笑了笑。 “原来我们都是配角。” 0045 平野绫 欧阳诺和叶飞儿受到了平野俊二的邀约，晚上去他家吃饭。 被社长叫到家里吃饭，这恐怕是普通职员只有在梦中才会经历的吧。 来到平野俊二家中，欧阳诺最先感叹的不是社长家中的豪华装饰，而是社会上层家庭处乱不惊，沉稳有力的做派。 平野俊二和他的夫人就好像是一对最为模范的夫妻一样，热情地招待着客人，没有一丝怠慢与异样。 欧阳诺和叶飞儿也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演下去。 真他妈是脱了裤子放屁，欧阳诺心下暗骂，脸上却也只能做出“承蒙领导关爱”的表情。 吃过饭，松下美惠拉着叶飞儿去卧室看她的插花作品，平野则领着欧阳诺来到了他的书房。 欧阳诺知道，正题终于开始了。 平野俊儿是那种很不起眼的男人，个子很矮，相貌也没什么特征，很难想到这种人是怎么混到这一步的，反过来说，也只有这种人才能混到这一步。 平野笑着抽出一支雪茄，剪好后递给了欧阳诺。 “真正的古巴货，尝尝。” 欧阳诺接过雪茄，随手抽出了打火机开始像点燃普通香烟那样点燃雪茄。 “呵呵，不是这样的。”平野制止了欧阳诺暴殄天物的行为，拿起专用的打火机，开始转着圈地点燃雪茄，而后将打火机扔给了欧阳诺，“记住，只用外焰。” 欧阳诺学着平野的样子，点燃了雪茄，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咳……咳……”这一口吸的太深，让欧阳诺不住地咳嗽起来。 平野又笑了笑：“欧阳君，雪茄不是这样抽的。你要轻轻地把烟吸到嘴里，细细地品味烟叶的香味，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稍微吸进肺里一点，不过我不建议这么做。” 欧阳诺又按照平野所说的方法吸了一口。果然，雪茄的香味香醇得就像红酒，只有细细品味才能感觉到，一股脑地咽下去反而是浪费了。 平野感叹道：“你不会抽也不奇怪，雪茄都是我这种老男人抽的，抽烟对你们年轻人来说只是一种提神的东西，远不是一种享受。” 欧阳诺又吸了一口，等待着平野引出正题。 “你很年轻，我看过你的资料和工作成绩，非常出色，不过放错了地方，就像用抽雪茄的方法来抽香烟，把香烟都浪费了。”平野说着，把雪茄放回了专用的烟架上，又点燃了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这一下让欧阳诺差点骂人，这厮说个事儿非要拐这么多弯么！ “动画部或者总务部的副课长，你更喜欢哪个。”平野问道。 “总务部吧。”欧阳诺没怎么想就答道。 “哦？这么痛快？让我选也要选很久的。” “动画部的业务我基本上都熟了，总务部会比较有挑战性。” “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选。”平野笑着摇摇头，“按理说你的长处是在技术与艺术上的，再加上你和菊地走的比较近，我以为动画部的工作你会更喜欢。” “是啊，社长你完全不需要给我选择的……”欧阳诺旋转着雪茄，开始尝试用自己的方法来享受它，“既然你给我指明了方向，我没有必要不去吧？” 平野点点头，眼神中又多了些赏识。 不错，他相信欧阳诺的能力可以完全胜任动画部的工作。 但在平野的眼中，欧阳诺在这个事件中体现的敏锐与沉稳却更胜过了他的才华。对平野来说，节目制作人是溢出资源，在日本到处都是，培养起来也很快。而得力的助手与管理者却是屈指可数的。 动画部的工作是制作动画，总务部的工作是管理公司的日常与外联，前者更偏向创作，后者更偏向管理。 他提出的这两个选择，实际上就是在试探欧阳诺。 如果选择了动画部，那欧阳诺今后就踏踏实实的做节目，从此与自己两清，你当你的制作人，我当我的社长。 如果选择了总务部，那就是说欧阳诺还有往上爬的想法，打算以后就跟着自己混了。 “具体的任命还要等一段时间，我已经让人事部起草你的工作报告了。”平野走过去拍了拍欧阳诺的肩膀，算是表示出双方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不着急。”欧阳诺连忙躬身道，“感谢社长的信任，让我这么年轻的人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 欧阳诺这话说的很违和，算上前世的话自己毕竟已经三十有二了。 “呵呵，不用谢我，都是你自己做的好，在员工调查中大家对你的评价都很高。” 二人寒暄之时，只听外面的大门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平野的表情也瞬间从和蔼可亲变为焦躁。 “怎么又回来这么晚！去哪疯了！”矮个子社长一改往日的沉稳，活像个市井流氓。 外面传来了一阵摔鞋的声音，却没人答话。 “这丫头实在是太难管了……”平野冲欧阳诺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走到大厅开始与女儿对骂。 欧阳诺知道自己不便于掺乎别人的家事，索性在书柜中随便抽出了一本《德川家康》，百无聊赖地翻看起来。 可叶飞儿显然不这么想，对这种女孩子来说纠结的事情越多越开心，她随着松下美惠来到客厅，开始看戏。 “一身酒味，又去那种地方了，你成天都和什么人一起鬼混？”平野在面对自己女儿的时候，同千千万万平凡的父亲一样，完全没有他在TBS指点江山的那份胸怀。 平野绫看到不看老爹一眼，把皮外套挂在衣架上后就径直朝房间走去。 “就是你惯的！你看这孩子现在还能要吗？”平野指着老婆大骂道，“我跟你说不要给她那么多钱，现在倒好，她还变着方的玩出花样来了！” 松下美惠连忙拉住平野绫，低声说：“今天家里有客人，给你老爸认个错，别这么丢人……” 按理说母亲的这种要求在平野绫的眼里是很无理的，但奈何老妈是自己的经济来源，适当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她面无表情地冲平野俊二和看热闹的叶飞儿鞠了一躬。 “行了么？”平野绫冲老妈眨着眼睛。 “哎……”平野俊二无力地坐倒在沙发上，“你们年龄也没差多少，怎么差距会这么大？” 平野绫走到叶飞儿旁边，前后左右打量了一圈后嬉皮笑脸地说：“我们年龄好像差的挺大的，阿姨。” 要知道叶飞儿和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更何况这话直接命中了女人的死穴…… 平野绫纵是社长的千金，叶飞儿这种性子也不会有什么顾忌。 趴在门上偷听的欧阳诺此时都觉得浑身发冷，怕是叶飞儿要发飙了。 “死丫头你再说一遍！！！”叶飞儿当场就开始暴走，一把将平野绫推倒在地上。 平野绫倒在地上瞪着大眼睛，她实在无法想象，此女刚才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怎么说变泼妇就变了呢。 平野俊二只是哼了一声，坐在沙发上两不相帮，他早想让人治治平野绫了。 但做妈的还是心疼孩子，连忙过去搀起平野绫，口中说：“快给姐姐道个歉，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她的眼睛却狠狠地盯了叶飞儿一下——小丫头敢动我闺女？ 平野绫见老妈撑腰，胆子立时大了起来，扑过去就要与叶飞儿撕扯一番。 欧阳诺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平野绫倒地的那一刻他就不声不响地来到了客厅，此时刚好拦在二女中间，一手架住一个。 尴尬的场面在此时定格。 平野俊二终于看不下去了：“还嫌不够丢人吗？都收手。” 平野绫冲着叶飞儿使劲吐了吐舌头，这才放弃了回击的打算。 “不能再让你这么闹下去了。”平野俊二摇了摇头，温言对女儿说，“明天去公司报道，我给你安排实习，为期两个月。” “不去！”平野绫脑袋扭向一旁，喘着粗气。 松下美惠轻轻拉了拉平野绫：“你就别惹爸爸生气了，好好去锻炼锻炼……” 平野绫一把甩开老妈，便要向卧室走去。 “平野绫！你再闹我就把你送到乡下去！看叔父能不能把你的性子板回来！”平野俊二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算是露出了他往日的几分威严。 “哼，你要是舍得你就送，到时候我就随便嫁个人，看是你难受还是我难受！”平野绫根本不理会父亲的威胁，狠狠地砸上了门。 平野俊二又是一声叹息，点了根烟。 “让你们见笑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平野无精打采地摆摆手，此时的他只是一个为女儿殚精力竭的父亲。 然而欧阳诺却一反常态，搓着手做到了平野身旁。 叶飞儿知道，每次欧阳诺一搓手，准是这家伙心中有什么怪点子跃跃欲试了。 “这个……社长，我没听错的话，令千金好像是叫……平野绫对吧？”欧阳诺的五官已经笑成了一团。 平野绫，前世中日本最有人气的声优，想不到竟然是TBS社长的千金，怪不得。 话说，拯救失足少女这种事情，理应挺身而出吧…… 平野俊二自然不知道欧阳诺打的什么主意，他只是觉得这厮的表情很变态，莫非是同道中人…… “是叫小绫啊？怎么了？”平野疑惑道。 “好听……好听……呵呵……”欧阳诺继续搓着手，口水已经从嘴角渗了出来，“这个……社长，让我进去和她谈谈吧，兴许能说服她来公司实习。” 其实欧阳诺是出于好意，绝没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可平野怎么看这厮的样子都是发春了。 “哦……你去吧，小心别被打出来。”平野最终还是点点头，纵是欧阳诺有歹意，也不绝不敢当着自己的面做什么。 欧阳诺刚一起身就被叶飞儿狠狠掐了一下，差点叫了出来。 叶飞儿心下暗骂，这家伙怎么刚见人家小姑娘一面就被迷成这样了……不过她转念一想，这样就证明欧阳诺终究还是喜欢女人的，这便是最大的好消息。 欧阳诺不敢看叶飞儿的眼神，冲着松下美惠点头微笑过后便匆匆推开了平野绫的房门。 他太激动了，激动得忘了敲门…… 平野绫刚好在换衣服，一对似有似无的小山丘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欧阳诺眼前。 这……果然是平胸绫啊……欧阳诺暗叹…… “啊！！！！！！！！变态！！！！！！！！”平野绫随手抄起一个毛绒玩具扔向门口。 欧阳诺这才慌忙地关上门。 平野俊二尴尬地嗽了嗽嗓子，这让客厅的场面更尴尬了。 叶飞儿和松下惠美同时用吃人的眼神盯着欧阳诺…… 这厮只能傻笑着挠挠头：“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按理说欧阳诺此时应该知趣儿的赶紧拜退，但他知道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于是干脆就硬着头皮撑了一分钟。 欧阳诺这次学乖了，老老实实地敲了敲门：“平野，换好了么。” “好了，进来吧。”房中传来的声音并没有十分生气的感觉。 欧阳诺转头对大家尴尬地笑笑，而后推门而入。 房间内最先迎接欧阳诺的是一个棒球棍。 “去死吧！！！！！”平野绫举着棒球棍砸了过来。 “等等……妹子……有话好好说……”欧阳诺匆忙避了一下，一把抓住棒球棍，将力道缓缓卸下。 “变态！流氓！”平野绫依然不依不饶，手上干不动这家伙也要在嘴上骂骂。 欧阳诺尽量使自己的表情伟岸一些，缓缓说道：“妹子，你想当明星吗？” “呸！”平野绫依然怒目而视，“我原来去过东京儿童剧团，跑来跑去演出一些傻乎乎的东西，无聊死了！” “不是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欧阳诺摆摆手，他特有的自信又出现在了瞳孔中，“是世界瞩目的万人迷！” 平野绫被这家伙的气势小小震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 “你这种伎俩糊弄小孩子还可以！当着我爸爸的面你也敢行骗！！”平野绫的语气稍有缓和，显然有些心动了，不过理智却无法让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家伙。 “绝对不是骗人，我是你爸爸手底下的员工！” “哼！那又怎样？我爸爸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骗子！” 欧阳诺很无奈，平野绫显然比小仓优子要难控制得多，现在也没有什么使用MAGI的契机，要说服这丫头实在有些难办。 平野绫见欧阳诺有些迟疑，不屑地说道：“就知道你们都是骗子！爸爸说我上大学的话就送我一辆跑车，结果呢？随便拿一辆本田的便宜货就把我糊弄了！” 这一席抱怨，算是让欧阳诺找到了突破口。 “你是不是觉得老管爸妈要钱很不爽？”欧阳诺抓住叛逆期少女的心态，开始进行“教师式”的引导。 “那当然，他们明明有那么多钱，却只给我那么一点儿，小气得很。” “那就自己挣。”欧阳诺露出了他惯有的笑容。 平野绫依然不买账，挤着眼睛骂道：“就知道你是骗子！骗我做援交是吧！我这就告诉我爸爸去。” 欧阳诺赶紧拦住平野绫，正色道：“我可没开玩笑，你愿意当声优吗？” “声优？动画配音吗？听起来很无聊啊。”平野绫眨着小眼睛问。 “绝对不无聊。”欧阳诺摇摇头，解释道，“现在声优的收入和人气已经完全不亚于正规演员，你的条件这么好，只要在努力的基础上配合适当的包装炒作，成为日本第一声优绝不是问题。” 这次，平野绫真的有些心动了。 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玩闹人生，挥霍着父母的财富，每次与朋友们潇洒过后，都会有种莫名的空虚袭来。 为了躲避这种空虚，她只能变本加厉的去挥霍自己的青春。 现在，眼前的男人用如此真实的方式为自己点明了虚幻的未来。 平野绫很愿意相信他，但却没有足够的理由，面前的男人毕竟只是一个电视台的小职员而已，“日本第一”这种话，可是连父亲都不敢轻易说出口的。 “我知道你的疑虑，按你爸爸说的，明天去TBS实习，我会带你试音，没问题的话咱们当场签合同。” “合同？多少钱？” “我想想……每集12000日元吧……”欧阳诺吐出这个数字可是下了血本的，这个报酬已经快达到新人声优的两倍了，要不是看中平野绫的商业价值，他随便找个专业院校出身的声优绝对不会有这么高的花费。 平野绫低头默默盘算了一下。 “要是骗我，我就告诉爸爸说你骚扰我！” “放心，合同说话，那咱们说定了？” “算是说定了吧！” “好的，明天见，好好休息，早上喝一杯柠檬水，有助于发音。” “用不着你说！” 二人又随便闲聊了几句，欧阳诺只感觉外面叶飞儿的杀气已经快渗了进来，这才结束了谈话。 客厅中，叶飞儿正在和松下惠美闲扯着女人间的话题，见欧阳诺出来，立刻瞪了他一眼。 平野俊二放下报纸笑道：“放弃了吧？你的好意我领了，这丫头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令千金很懂事，答应明天去TBS报道了。” “……你再说一遍？”平野俊二手中的报纸已经掉在了地上。 “令千金很懂事，她因为一直花你们的钱感到很内疚，想早点独立。” “……天啊……”平野俊二捂着脑袋，他感觉自己好像发烧了。 当晚，欧阳诺把叶飞儿送回家的过程中饱受了各种惨无人道的蹂躏。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有收益……就要有牺牲…… 0046 天才声优 平野绫很庆幸自己还存有一套很乖巧的衣服。 黑色长袜配上短裙，上身穿着一件淡色的毛衣，外面套上黑色的小皮衣，强势却又不失乖巧，刚刚好。 当然，只有她自己是这么想的。 小泽达也领着平野绫行走在办公区，“享受”着他身为课长多年从未体会过的瞩目度，周围男性员工的眼睛已经快瞪出来了。 小泽暗骂，这帮家伙好歹都是电视台的人，见过的场面也不少，怎能如此丢人！ 不过……这姑娘真的是正啊……我日你姥姥的欧阳诺…… 小泽推开后期机房的门，欧阳诺正同他往常一样躺在“人体学功能床”上睡觉。 “是他吗？”小泽回头问。 “恩！” “哦……”小泽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这家伙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要不你先坐旁边等会儿吧……” “你不是课长吗？为什么不敢叫醒他？欧阳诺比你官大？”平野绫说话可没那么多顾忌。 “这个……”小泽红着脸挠挠头，“欧阳诺是一种比较特殊的人员，我管理起来……” 旁边的樱井看出了课长的为难，轻轻蹬了蹬欧阳诺的“床”：“欧阳……欧阳……有人找你……” “找你妹啊……”欧阳诺手臂胡乱挥了一下，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小泽好歹也是个男人，纵是再惯着欧阳诺，当着小美女的面也不能忍了。 不过他还没发作，平野绫就信步走到欧阳诺旁边，弯下腰，把嘴靠向了欧阳诺的耳朵。 她深吸了一口气。 “起床啦！！！！！！！！！！！！！！！！！！！！！！” “啊！！！！！！！”欧阳诺被吓的一跃而起，窜到桌子上后依然惊魂未定。 “死丫头，你想要我命啊！”欧阳诺捂着耳朵，现在他仍处在耳鸣中。 “这位是新来的实习生平野绫，她指定要跟着你，你可别欺负人家小姑娘啊。” 小泽干咳了一声，心下叫好，可算是有人来整治一下这个家伙了。 “课长，你也不看清楚是谁欺负谁啊……”欧阳诺哭丧着脸说。 “好好工作，我走了。”小泽最后冲着欧阳诺奸笑了一下，意犹未尽地关上了机房的门。 从欧阳诺的角度看，平野绫突然杀了出来干扰了自己的美梦，是一个恼人的存在。 不过从樱井的角度来看，这一切却是相当的美好。 平野绫低头弯腰的时候，她的小翘臀距离樱井只有不到40厘米。 小白腿，小短裙，黑色长袜，少女的体香，娇嫩的嗓音…… 这让樱井瞬间变成了花痴的状态，同时也让他屁股上的血液迅速流到了前面。 欧阳诺从桌子上跳下来，指着樱井说道：“瞧你把人家害的。” 平野绫回过头，见樱井正目不转睛地张着大嘴，没多说什么，只是嫣然一笑。 这一笑可笑得樱井的心脏直接停止跳动了。 “偶像……为什么走运总是你……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樱井留着哈喇子，同时也流着眼泪。 “兄弟……”欧阳诺拍了拍樱井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相信我，我绝对比你要惨得多。” 众妹在眼前，不见大银枪。 打死樱井也不会想到欧阳诺现在的心中所想。 欧阳诺拉来一把椅子让平野绫坐下，而后又把一本全新的《水果篮子》扔给了她。 “看过吗？” “听说过，没看过。” “那把第一章先看了，准备试音。”欧阳诺又抽出了刚刚赶制出来的配音剧本，递给平野绫，“注意体会人物的感情。” 平野绫点点头，老老实实地看了起来。 樱井凑到欧阳诺身旁小声问：“偶像，我能问问你们在干什么吗？配音的事情应该不是咱们管的吧？” “私活儿，我上次也找过你，不过你配的太次了……”欧阳诺没有回头，在工作站上打开了《水果篮子》第一集的成片，这一集也是上午刚刚赶制出来的。 樱井扫了眼屏幕：“看起来还不错，偶像你进步实在是太快了，竟然已经干起同人动画的私活了。” “不是同人啊？是正经发行的动画！”欧阳诺似笑非笑地说道。 樱井虽然心下惊诧，不过欧阳诺身上发生的神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早已见怪不怪了。就比如现在，剪辑师干私活是可以的，但绝不能在工作时间干，你拿着公司的设备，拿着公司的薪水在工作时间干私活，这是老板最忌讳的一件事。 但这条规矩在欧阳诺身上显然无效，这家伙总能非常变态的超额完成任务，这让所有人都没的说，现在就连冈本也完全不管欧阳诺了。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樱井长叹一句，回到办公桌前开始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看完了！快开始吧！”平野绫很激动，好像已经看见了自己挣的第一笔钱。 “恩，我再提示你几句。首先，女主角本田透是一个天然呆的女生，你配音的时候要注意自己的语速，不要像生活中那么快，要让人有种傻傻的感觉。第二，说感叹词的时候要加入一些夸张的成分，这样才更像动画。第三，现在没有男优和你对词，要注意把控好感情。” “还用你说？快开始吧！” 欧阳诺点点头，把麦克风架在了平野绫的嘴边。 平野绫嗽了嗽嗓子，她在配音的时候，好像变了一个人。 “哇~~万里晴空~~妈妈，今天也要拜托你看家哦！！！！” ………… 整个房间一片寂静，就连樱井也停止敲击键盘，生怕打扰到平野绫。 平野绫伸手在欧阳诺的眼前晃了晃：“欧阳？第一段配完了，你傻了？” 欧阳诺抓住平野绫的手，激动地问道：“你学过专业配音？” “没有啊？不过我当过儿童剧演员。”平野绫没有急着甩开欧阳诺，她并没有感觉到丝毫歹意。 “天啊，太不可思议了！”欧阳诺起身兴奋地挠着头，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样子和菊地有多像。 “平野……”樱井冲着平野绫竖起大拇指，“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声优，感情，语境，人物特点，该做的都做足了，真不敢相信这是你的第一次。” 平野绫红着脸道：“什么第一次不一地次的……” 樱井这才发现说错话了，傻笑着拍了拍脑袋。 欧阳诺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我的能力已经很难对你提出什么质疑了，我说话算话，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平野绫期待了一个晚上，她从没想到过程会这么顺利，手中接过合同的时候，反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这一切很快又变得真实了。 “欧阳！你这个骗子！”平野绫举着合同怒道。 “怎么了？” “这么多字你让我看上一个礼拜也看不完啊！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条款！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妹子……我不至于，这份是标准的声优合同，业内都是这么签的，你看的时候只要注意几个地方就可以了。” 随后欧阳诺指了几处让平野绫仔细看。 一切确认后，平野绫在上面签了字。 欧阳诺笑着收起了合同，学着菊地的样子拿出了一瓶红酒。 “什么意思？你不签字吗？你这个骗子！”平野绫揪着欧阳诺质问道。 “姑奶奶啊……哪有这么简单，这个合同是要送回甲方公司审核后由法人签署的，你稍微等上几天。”欧阳诺说着倒上了三杯红酒。 “Cheers!” 干杯过后，平野绫依旧在合同的问题上纠结：“那要多久？什么时候能给我钱？” “很快……很快……明天就行……好了吧！” “不行我现在就要钱！” “没钱……中午请你吃饭吧……” “好！吃什么！” “我们食堂的拉面很不错……” 0047 教父计划 吃过午饭，欧阳诺把平野绫扔给了樱井，自己拉着菊地出了公司。 此行的目的地是日本最大的艺人公司——Burning Production，也正是目前张力就职的公司，目的自然是为《水果篮子》物色声优。 欧阳诺上次算是吃够了小岛圆子的苦头，因此这次动身之前早早联系好了张力，让他帮忙提前打点好，好让谈判过程顺利一些。 同时他又拉上了菊地，关于声优的问题自己很不专业，这么冒冒失失地过去谈怕是会吃亏，有菊地这种业内老油条助阵，相信一切都会很顺利。 不过当BP的业务员看到配音脚本与任务需求的时候，却着实发起了难。 水果篮子的亮点就在于草摩家族中代表13个生肖的角色（12生肖加上猫）。 可以说这既是亮点，也是难点。 这些角色在刻画上的难点由高屋奈月在创作时就解决了。 但配音上的难点却只能欧阳诺自己解决。 为了保证动画的质量，这些角色的配音万万不能有丝毫马虎，可这样就意味着要请大量的著名声优，预算也就随之飞涨。 在与BP公司的业务员几经探讨过后，欧阳诺决定聘请6个著名声优，其余的由普通声优完成。 按照他的性子，如果资金充足的话，这13个生肖是绝对要聘请13名一流声优的，但如果那么做，在声优上的花费恐怕就要远超版权费了，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 确定方案后，在菊地的帮助下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当天就进行了简单的试音，全部确定后，欧阳诺“打电话”叫秋叶月过来当场签署了合同。 最终，每集动画的声优花费平均为24000日元，如果算上平野绫的那份就增加到了36000日元，虽然昂贵，但欧阳诺觉得物有所值。 之后的一个月，欧阳诺除了在MAGI中工作外，主要在做四件事。 第一件——找菊地逼稿。由于现在手头的钱根本就聘不起动画制作团队了，因此可怜的菊地承担着所有原画的绘制，他甚至开始怀疑欧阳诺上辈子是杂志社的编辑。不过他仍然保持着每周1.5集左右的绘制进度。 欧阳诺也不想这么逼菊地，但现在的资源有限，这是迅速崛起的唯一办法。自己与MAGI的配合已经相当熟练，现在在MAGI中制作一集动画只需要几个小时的思维时间，这实在是比菊地绘制的速度快太多了。 一段时间下来，完成的动画已经累积到了11集。 第二件——做音乐。现在制作的是要发行的动画成片，其中的音乐自然不是随随便便从素材库中抽几个就行了的。为了用最低的成本做出高质量的原创音乐，欧阳诺托人联系上了东京音乐学院的学生会，来来往往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做出了还称得上满意的配乐，为此他又付出了50万日元。 如果制作出15集动画开始发行的话，那么配音加上音乐的总花费已经高达130万日元左右，还好他在第一个月得到了180万的奖金，否则这个资金缺口可实在是不好填。 第三件——把李浩基介绍进了TBS。做这件事情，欧阳诺并没有动用与平野俊二的特殊关系，毕竟他要升任总务部副课长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谁不想卖他点儿好处？在这个基础上欧阳诺成功的串通了整条招聘线上的职员，最终把李浩基塞到了综艺节目部，从小编导做起。 第四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正式起草《教父计划》 欧阳诺从2011年7月回到了2000年7月，他所能掌控的时间，有11年。 这11年乍看起来很长，其实过的很快。一部动画片的制作周期大概是3个月，一部电影周期为半年，电视剧为7个月…… 如果把这11年塞满这种事情的话，恐怕到最后欧阳诺充其量是个“名制片”罢了，也许可以拥有足够他挥霍一生的财富，但对他来说这显然是不够的。 《教父计划》就是将这11年进行的统筹规划，确保在2011年的时候，欧阳诺至少能拥有称霸一方的实力，他的底限是——组建日本第一的传媒企业。 值得一提的是，《教父计划》中还有一份详尽的名单，这个名单涵盖了这11年间所有声名鹊起的人物，包括明星，企业家，作家，甚至还有罪犯，当然这只是在欧阳诺记忆的范围内，他很后悔在穿越之前没好好“百度”一下。 为了确保《教父计划》的实施，欧阳诺必须有层次地，有意识地去接近他们，且各个领域要齐头并进，不能过急也不能过缓，总之就是量力而为。按理说要发展一个企业，应当是有重点地攻克一个个领域，比如先在动漫领域上立足，然后再向影视作品进军，一切稳定后才可以考虑歌唱界等等。 但欧阳诺没有这个时间，教父名单上的人物的出场时间可不会按照这个顺序一个个出来，因此他只能多领域齐头并进，这种广撒网的运营策略是商家大忌，尤其是在资本不够充足的时候。 在这种条件下，欧阳诺必须保证自己的每部作品都有极其夸张的收益率，这也就是他撰写这份名单的原因——从中找到最具爆炸式商业价值的人物。 这份名单中，一个年轻人的名字排在了首位，他也是欧阳诺第一位主动接触的名人。 处于专业原因，欧阳诺一直关注着《少年JUMP》、《小学馆》等漫画杂志，虽然里面的大多数作品他在前世已经看过了，但却总有奇妙的发现。 比如《火影忍者》剧情的微妙变化，或者《犬夜叉》出乎预料地提前完结等等。 但每次翻看这些杂志的时候，欧阳诺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 时间线已经到达了2000年9月，欧阳诺终于确定了这个缺口是什么。 搜索引擎上完全没有任何有关于尾田荣一郎以及《海贼王》信息。 这部十年间最具商业价值的作品，在这个世界竟然没有丝毫存在过的痕迹。 这是一个天大的遗憾，也是一个天大的机会。他不知道尾田荣一郎为什么没有出道，他甚至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尾田荣一郎这个人。 怀着尝试的心态，凭着现在在传媒圈子里的根基，他开始从一切渠道搜集有关尾田荣一郎的信息。 一段时间调查下来，日本所有的漫画杂志都表示完全没听过这个人，绝望的欧阳诺甚至打算拜托齐藤一通过警署的关系直接从档案库里搜寻这个人。 在这个时候终于从菊地那里传来的好消息，“狂人组”的佐伯幸竟然听说过这个名字。 佐伯幸也只是“听说过”而已，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佐伯幸在一次漫画家的茶话会上与《浪客剑心》的作者月伸宏闲聊，这名元老级漫画家在席间提到了“尾田荣一郎”这个名字，说他是一名很踏实的助手，让人省心。 于是乎，欧阳诺又动用所有关系联系上了月伸宏，终于得知了尾田荣一郎的去向。 “画不出来，回老家了。”这句话是月伸宏扣着鼻屎说的。 听到这个结果后欧阳诺顿时大囧。 虽然不知道尾田现在的境况到底如何，但欧阳诺还是决心去试一试，他在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妥当后，请了三天假，踏上了前往熊木县的征程。 0048 熊本县 “姑奶奶，你非要跟来就跟来，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欧阳诺拉着两个巨大的旅行箱，相比之下，后背上的双肩背实在是算不了什么，“这才来几天，你犯不着带这么多衣服吧！” “好吧，我帮你拿点儿！”平野绫从欧阳诺的书包中抽出了一瓶矿泉水，高高兴兴地喝了起来。 “哎……果然还是玩失踪比较好……”欧阳诺颓然一叹，这次他宣称是来熊本县看望朋友的，可没想到平野绫这丫头非要跟来，说什么和樱井呆在一个房间里很危险。 得知这个消息后，叶飞儿恨不得掐死平野绫，但又不好表现出来，毕竟自已与欧阳诺的关系还很模糊，出行前，她特意送了欧阳诺两盒“避孕套”。 “大姐，这个我真的用不上，真的……”欧阳诺当时是这么解释的。 对于平野绫出行的消息，她的父母倒是显得很宽松，没有丝毫阻拦。 想来也对，自从平野绫跟着欧阳诺开始实习后，生活上规矩了很多，竟然还拿自己赚的钱好好孝敬了一下父母，平野俊二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为女儿感到自豪，他们巴不得平野绫多跟欧阳诺学学。 况且平野绫在出行的问题上还撒了个小谎，骗父母说还有一个女生同行，打消了父母最后的疑虑。 下午两点，二人终于来到了酒店。 前台服务员在查询登记过后，笑着对欧阳诺说道：“先生，现在酒店有优惠活动，您订的两个单间可以免费升级为套房。” “不用了，还是两个单间吧。”欧阳诺十分疲惫，他现在只想离平野绫远点儿。 “有便宜干嘛不占！”平野绫一下子拦在欧阳诺身前，对服务员说道，“升级成套房，谢谢。” 欧阳诺不禁擦了把汗，低声劝道：“大小姐，咱们还是单住吧，你父亲要是知道了我可就死定了……” “切~怕他？”平野绫小嘴一撅，坚持己见。 服务员轻轻一笑，最终还是促成了成了这桩美事。 安置好行李后，平野绫就开始吵着要出去玩。 “大小姐，先让我把正事儿干了，你自己去玩吧，我晚些回来。”欧阳诺已经被着实被她折腾了半条命下去。 “不行不行！你去干吗，我可是答应过泼辣姐要盯紧你的！”平野绫叉着腰，拦在了欧阳诺身前。 她口中的泼辣姐自然就是叶飞儿，欧阳诺只感叹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女人…… 他此时开始怀念起小仓优子。 “你还是别去了，你这样子绝对会坏事儿的。”欧阳诺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 “靠！我演技很棒的，什么场面都应付得来！” 欧阳诺无奈，此行的目的是去“收复”尾田荣一郎，平野绫非要跟着实在很难说是好是坏。 “那你就扮演我的助手吧，找件职业点儿的装束穿上。” “没问题！” 几分钟后，二人在套房的大厅中相对而视，同时大笑起来。 “没搞错吧！”平野绫捂着肚子指着欧阳诺，“黑西服，黒眼镜，你是在装商业精英吗！” “你还乐我！别以为穿了制服连衣裙就是OL了！话说你怎么连这种衣服都带上了……” 准备一番过后，欧阳诺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从月伸宏处打听到的地址递给了司机。 “哦？去那里啊，真少见，我以为二位是要去什么大公司呢。”司机看着字条惊诧道。 “怎么了，那里很远吗？”欧阳诺问。 司机笑着摇摇头说：“远倒是不远，就是没什么人去，看二位的装束我以为你们是谈生意的，按理说不应该去那里。” 平野绫使劲掐了一下欧阳诺的胳膊：“你到底要把我拐到什么鬼地方去！” 司机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那里的人倒是很不错，我看二位第一次来，你们知道熊本县的特色是什么吗？” “应该是农业吧。”欧阳诺一路上已经看够了农田，想也不想地回答。 “不错。”司机点点头，“不过说到熊本县最出名的还是渔业，这里的海产品销往全日本，出口额也在不断上升中，尤其是在几家大的渔业公司成立后，打渔船也是越来越大，收成一年好过一年。因此我以为你们是去渔业公司谈生意的。” “呵呵，我们只是去见朋友罢了。” “朋友啊……没想到那个村子里的人会有你这样的朋友……”司机从后视镜中又看了看欧阳诺，感叹了一番，“你们要去的那个村子，恐怕很快就不会存在了，哪里住的都是世代相传的渔民，现在在大型公司的挤压下，他们的生存空间已经越来越小……” 听着老司机的感叹，欧阳诺心中已经对尾田荣一郎的境况猜出了一二。 “喂，你确定你朋友是住在这里的么……”平野绫看着眼前破旧的二层小楼，一股鱼腥味正从里面飘出来。 “是吧……” “可这么看都是渔农住的地方啊！你一个中国留学生怎么可能有这种朋友！” “这个，其实我们还不认识，不过很快就会认识了……” “……” 开门的是一个20岁出头的女人，面容还算清秀，但身上却散发出了不符合这个年龄少女的浓重的生活气息。 “您好，这里是尾田荣一郎先生的家吗？”欧阳诺十分客气地问道。 “是的……您是？” “是这样的，我是杂志社的编辑，月伸宏先生向我推荐了尾田先生的漫画，我今天特意来拜访一下。” “他不在。”听到“漫画”两个字，少女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敌意与不屑，闪身就要关门。 欧阳诺急忙推住门：“请等等……如果尾田先生作品质量过关的话，我今天就可以和他签约。” “哼，签约……你们这些骗子！”少女怒道，“他在东京的时候就是被你们这帮骗子耽误的！现在还来！” 欧阳诺无奈，抵住门的同时对身后的平野绫喊道：“小绫，把我包里的合同和钱拿出来！” 平野绫没有多想，从欧阳诺的手提包中掏出了两份合同和几打日元，举在手中晃了晃。 “你们真的是来看他作品的？”看见货真价实的合同和日元后，少女的态度略微好转了一些。 “妹子，都做到这份上了，还在怀疑我们的诚意？再说就算是要骗人我们也要挑个有钱的人家吧？” 少女扑哧一笑，打开门鞠了一躬：“尾田出海了，一会儿才能回来，请您先去屋里休息吧。” 0049 尾田荣一郎 这是一个很传统的日本家庭，相对于房屋的外观，里面相对还是很整洁的，只是从地窖中传来的鱼腥味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尾田家已经很久没招待客人了，不过少女还是找出了一套像样的茶具。 欧阳诺这才知道原来这名少女就是尾田荣一郎的老婆。 客厅中，欧阳诺和平野绫同尾田的母亲和夫人相对而坐。 “荣一郎已经两年没画漫画了，真想不到今天会有人找上门来。”由纪子虽然只是50岁出头，但在岁月的摧残下却犹如一个残年的老妪。 “是啊……你们怎么不早来……”美嘉擦着眼角渗出的泪水，有些哽咽，“我们知道他的梦想，但努力了那么多年依然没什么进展，你们要是早来几年该多好……” 欧阳诺叹了口气，他知道漫画家的生活有多么潦倒，尾田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月伸宏先生告诉我尾田先生是一个很努力，也很有才华的人，真没想到他竟然放弃了创作。”欧阳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一种灰尘的味道，想必放了很久了。 “哎……”由纪子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荣一郎的梦想，家里一直还是很支持他的，但奈何他父亲突然得了癌症，家里没有男人捕鱼，立刻就没有收入了，更何况还有巨额的手术费……” 对于尾田的家世，欧阳诺并不十分了解，他不知道前世的老尾田是否健康，但在这个世界显然境况比较悲惨，以这里为突破口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老先生现在身体还好吗？”欧阳诺问道。 “一年前去世了。”由纪子悲伤的摇摇头，“为了给他做手术，家里还欠下了很多债，尾田现在每天拼命的打渔，还是……” 说到这里，两个女人都低头哽咽了起来。 “节哀……”欧阳诺安慰道。 “你们一个个干嘛弄的这么惨，不就是钱吗？”平野绫不满地说道。 听到她这一番趾高气扬没有大脑的话，婆婆与儿媳的眼神中同时透出了一丝怒意。 欧阳诺一拍脑袋，这丫头他娘的就是来捣乱的么…… “小绫！”欧阳诺暗暗捏了平野绫的大腿一下，“再这样我就解雇你，快道歉！” “你！你！！！”平野绫捂着腿，硬是被欧阳诺按在原地，起身发作的不能。 僵持中，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荣一郎回来了，二位稍等。”美嘉起身鞠了一躬，连忙去门口给丈夫接风。 尾田荣一郎的长相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一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甚至有点丑，不过长年的海滨生活让他看起来很健康。 “奇怪，我不认识你们啊？”尾田有些吃惊，他实在想不到这么多年后会有漫画界的人物前来拜访。 欧阳诺起身与尾田握手道：“我是杂志社的编辑欧阳，这位是我的助手平野，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尾田没头没脑地回礼：“请多关照……请问贵杂志的名字是？” “刚成立的的小社，不提也罢……这次是月伸宏先生介绍我们来的，说你有部作品非常不错……”欧阳诺赶紧引入了正题。 “可是我两年多没画漫画了啊？”尾田挠挠头，哭丧着脸说道，“现在我只是一个渔民，每天能打上几十条小鱼就谢天谢地了。” 欧阳诺此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月伸宏先生特意提到了你有部作品——《ONE PIECE》，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创作中？”欧阳诺愣生生地问道。 “《ONEPIECE》吗？我回来后就有继续画，只有前面不到十章的存稿……”提到原先的作品，尾田脸上的伤感无法掩饰地透露了出来，“这部作品当时《少年JUMP》的编辑看过后答应让我上连载的，不过后来我父亲的事……” “节哀……节哀……”欧阳诺脸上虽然一副伤心的样子，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尾田老先生病的可真是时候，回去得好好给他老人家烧几千万的纸钱。 “存稿还在吗？能否让我们欣赏一下？”欧阳诺关切地问。 “我一直都留着呢。”尾田的眼中闪出了一丝火热的光芒，不过很快就熄灭了，“放了这么久，应该已经不能用了，过来看看无妨。” 欧阳诺和平野绫跟着尾田来到了他的书房，这里显然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房间内落了一层厚厚地尘土。 虽然很久没有进过书房，不过尾田依然清晰地记得每一样东西所在的位置，他打开了书桌的第三个抽屉，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几十页的画稿。 整个场景虽然简单，甚至破败，但这个交接画稿的过程在欧阳诺和尾田的眼中，却是出奇的神圣。 平野绫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她并不能理解这两个男人此时的情怀，但却无法阻止自己被感动。 欧阳诺颤抖着接过画稿，就像是接过梵高的《星空》，生怕在作品上留下一丝一毫痕迹。 尾田荣一郎的才华还在吗？《海贼王》中的路飞还是那个路飞吗？ 轻轻地翻开了第一页，那个熟悉的画风瞬间照亮了一切。 黑白海贼旗，灵气十足的路飞，夸张的人物形象，什么都没有变。 欧阳诺从未如此紧张过，甚至没有感觉到额头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滴到了地上，他一张一张地细细品味，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 平野绫想说些什么，但被尾田用眼神制止了。 尾田见过很多漫画家，在创作或者欣赏的时候会进入这种状态，但是这样的“编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通常来说，编辑只看市场，漫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数据化的商品而已。 短短二十几页，欧阳诺翻看了足足二十分钟，他品味着每一个细节，这么看漫画在前世来说实在是无法想象，但在这里却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他长舒了一口气，将整叠画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 欧阳诺望向尾田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不需要再多说一句话。 0050 八百万 尾田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想画下去，但恐怕这不可能了。” “你是说钱的问题么？”欧阳诺早已猜到了尾田的烦恼，“小绫，把合同和定金拿出来。” 平野绫应了一声，打开欧阳诺的公文包，将两份合同和20万日元摊到了桌子上，当“助手”这件事比她想象的有意思多了。 尾田的反应让欧阳诺失望了，他并没有像美嘉一样被现金吸引，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不过还是别在我身上费工夫了。”尾田没有再多看这些日元一眼。 “尾田先生，这些钱已经是我能抽出现金的极限了。” “我知道，所以说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收起来吧。”尾田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一切天真的坚持都是没用的。 欧阳诺楞了几秒，他看得出来，尾田不是那种放弃梦想的人，一切劝慰与引导都是没用的，只要有条件，尾田必定会坚持他的理想。 可他的父亲明明已经故去，20万现金摆在他的面前，这一切还不够他卸下生活的包袱吗？ “还是钱的问题？”欧阳诺问。 “是的。” “要多少？” “800万。” 欧阳诺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果尾田家的外债到达了这个数量级，那他放弃漫画道路就说得通了。 即使尾田现场签约，得到了20万定金，不过将来能赚多少钱，会不会成功还只是一个未知数，画漫画是一个需要坚持的过程，不是今年出稿明天就能拿到钱的，就算是小有名气的漫画家，一年能挣个100万日元就算相当不错的了。 反观出海打鱼，虽然没什么前途，但只要够努力，一年睁个100多万也没什么问题，还清债务可能需要10年，甚至20年，但这终究是一个稳定的过程。 尾田没有更多的时间用在漫画上了，在等待那个未知未来的时候，债务会不断的越滚越大，他是个男人，他要养家。 欧阳诺捂着脑袋，他头一次感觉到后悔。 如果当初让MAGI留下几部电影或者别的什么，现在绝对已经可以套出巨量的现金，这些钱足够买断尾田荣一郎一生的了。 “多少才能让你回心转意？”欧阳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么幼稚的话，也许是心中的坚持太过强烈了吧。 尾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把画稿郑重地放回了抽屉。 欧阳诺心下开始盘算《水果篮子》的收入，虽然这800万日元与《水果篮子》将来的预期收入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但动漫收回成本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似电影那样拥有爆炸性的票房。 “抱歉，让你失望了。”尾田合上抽屉，露出了苦涩的微笑。 “你们两个大男人，真是够恶心的，不就是钱吗？”同刚才一样，平野绫又是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 不过尾田明显不像他的家人一样容易被激怒，只是再次苦笑了一下。 对他来说，金钱与理想根本没有可比性，但在现实面前，理想却被摧残得体无完肤。 欧阳诺已经懒得再理平野绫，伸手拍了拍尾田的肩膀：“给我点时间，我会回来的。” 尾田应付地笑了一下，谁会在一个无名无姓的漫画家身上投入这么大呢？ 拜别尾田后，欧阳诺与平野绫沿着海岸线漫无目的地走着。 “喂，你说句话啊？”平野绫无精打采地踢着沙子。 “你有多少钱？”欧阳诺突然抬头问。 “不是吧？你要借钱帮那家伙还债？” “恩，我在估算能筹集到资金的总额。”欧阳诺坚定地点了点头。 “别开玩笑了，那可是800万？你真指望那家伙有那么大潜力。”平野绫无法接受欧阳诺这个疯狂的决定。 “他的潜力是80亿。” “……疯子。”平野绫转过头，咬了咬嘴唇，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数字，“我能拿出20万，多了一分没有。” “你怎么那么穷？不是号称富家小姐吗？” “你想死啊！不知道我爸爸管我管得多严吗？这里面有8万多都是你付给我的佣金好吗！我还没来得及花你就要要走，还有没有良心了！” “恩……”欧阳诺嘟囔了一句，从手提包中掏出了一个本子递给了平野绫，“帮我做记录。” 欧阳诺开始了电话借债之旅。 李浩基表示可以凑出50万。 樱井说要等这个月发工资。 菊地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要去银行查一下。 叶飞儿琢磨了一下，报出了100万。 张毅张力两个人比较穷，兄弟俩加起来也只有5万的闲置资金。 比古清十郎的回答同菊地一样，他同时奉劝欧阳诺不要再赌博了。 最夸张的是齐藤一，想也不想就报出了1200万。 其它半熟不熟的人欧阳诺没有联系。 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问欧阳诺拿这笔钱干吗，就连比古清十郎也只是说“不要赌博”。 欧阳诺拿过本子，开始筹划借款的分配问题。 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管齐藤一借，不过这位大哥的性子他清楚，为了帮兄弟他绝对会出200%的力。齐藤自己的存款最多也就是几百万，他报出的1200万中一定包括了组织的资金，如果动用了这些钱会很麻烦，搞不好会影响到齐藤一在组织中的地位。所以齐藤的钱一定要放到最后再考虑，能少用尽量少用。 这些资金中，李浩基的50万，叶飞儿的100万是一定要收的了，樱井和张氏兄弟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是不要搜刮他们那一点了。 自己的户头上还有230万，但至少要留出150万作为《水果篮子》的制作资金。剩下的80万加上平野绫的20万…… 总共已经筹集到了250万的计划资金。 这时菊地和比古清十郎的电话也先后回了过来，他们分别能提供250万和400万。 平野绫看着欧阳诺手中的本子惊叹道：“这帮家伙都不理财吗？全是活期存款？” 欧阳诺摇摇头：“不会的，日本的金融业这么发达，任何人的活期存款都不会到达100万，他们只是没有说，为了借我钱宁可担负损失也要赎回理财……” “天啊，你的脸可真大！” 最终欧阳诺没有要比古清老师的钱，他老人家的生活方式本来就比较清贫，搞不好这笔钱是退休基金呢…… 确定分配比例后，他把自己的银行账号发给了大家。 欧阳诺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夕阳已经接近海平面，大多数渔船都已回港，零零散散地停靠在近海区域。 0051 老枪第二春 “好久没来海边了，我下去泡泡，你先回吧。”欧阳诺突发奇想，起身准备到旁边的摊子上买件泳裤。 “不行！我也游！”平野绫跟在欧阳诺身后，说什么也不走。 “得了吧，这个时间正在退潮，水又冷又混，你下去就会后悔的。” “切~你太小看我了！” 二人赶在夕阳落下前终于换上了泳装。 平野绫买了一套淡黄色的比基尼，白皙的皮肤暴露无遗，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大小姐，没货就不要穿比基尼好吗！”欧阳诺大笑着指着“平胸绫”。 平野绫气得随手捡起一块贝壳就要砸向欧阳诺，欧阳诺大笑着冲到海里，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平野绫则捂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让身体一点点地浸入海水，此时的水温很低，不过她最终还是前进到了海水刚好能淹到脖子的地方。 海面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平野绫四下望去却不见欧阳诺的身影，一个大浪冲过来，让她活活地呛了一大口。 “混蛋！快出来！”平野绫挤着眼睛喊道。 半天没有声响，平野绫勉强睁开眼，见欧阳诺的脑袋出现在了几十米外的地方。 “这个混蛋……还真就顾着自己玩……”平野绫撅着嘴，她觉得很扫兴，按理说一对男女下水玩是最好的亲近机会，这厮实在是楞的像个和尚。 欧阳诺可没顾这么多，他只像痛快的游一个来回而已，最近除了在MAGI中工作就是睡觉，需要锻炼一下身体了。 平野绫可就尴尬了，站在这里冷的要死，上岸的话又太没趣了，心一横，用九流泳姿向欧阳诺游去。 可这倒霉孩子已经很久没运动了，再加上身体过于消瘦，支撑不住巨大的能量消耗，没有多久腿就抽筋了，她连忙企图用另一只脚点地，但却点了个空。 一个大浪扑了过来。 “混蛋！欧…………扑……” 欧阳诺回头望去，平野绫正狼狈的在原地扑腾，没办法，只能调头回去。 “哎……女人真他妈麻烦……” 欧阳诺游回平野绫身边，用右手托起她的臀部，平野绫也本能地搂住了欧阳诺，这才让她心安下来。 欧阳诺不慌不忙地游向岸边：“你上面没货……下面怎么也没货……” 平野绫一生气，使劲咬了欧阳诺的耳朵一下。 “轻点儿！轻点儿！这还没靠岸呢……”欧阳诺疾呼道。 平野绫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鬼点子，你要轻点儿是吧……好…… 于是乎，小姑娘松开牙齿，伸出了舌头，轻轻舔了舔欧阳诺的耳垂。 “你……操……”欧阳诺一阵面红耳赤，平野绫的舌功实在是聊得，搞得他浑身酥麻乏力。 欧阳诺在各种考验下，拼尽全力才游回岸边，平野绫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欧阳诺。 “这可不好玩。”欧阳诺一屁股坐在沙滩上，穿着粗气，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累过了。 平野绫扑哧一笑，指着欧阳诺的下体挑逗道：“心口不一！” 欧阳诺低头一看。 妈妈呀，二弟拼命地扬着头，紧身泳裤就要被撑爆了…… ！！！！！！！ 欧阳诺大脑一片空白，难道………… 他伸手摸了摸，恩……够硬…… 而后又拉开松紧带，往里面偷瞄了一眼……没错，是二弟…… “变态！！”平野绫连忙红着脸转过头去，她实在没有想到这家伙会如此一反常态。 欧阳诺从短暂的惊愕中挣脱出来，狂喜地跳了起来：“我操！！！好了！！！！” 周围的路人看着一个二愣子在沙滩上傻蹦，穿着泳裤还撑着大伞，都不禁掩面而笑。 “快穿衣服！别丢人了！”平野绫红着脸骂道。 欧阳诺却一点儿没觉得丢人，老二雄起那必须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情，他就这么挺着老二一路雄赳赳气昂扬地走扑到平野绫身上，使劲在她的脑门上亲了一口。 “多谢！多谢！！！！”欧阳诺满脸激动，紧紧地抱着平野绫。 其实欧阳诺的病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好了，他毕竟还是个年轻人，之前只是由于天天剪AV，长时间的审美疲劳和下体疲劳，导致他的性－欲透支，精神上才本能地抵抗男女之事。 回到2000年后，他再也没看过一眼AV，这么长时间的禁色让他的欲－望悄悄复苏，只是缺乏一个合适的时机来激活而已。 但平野绫并不知道这些，欧阳诺的反常只让她又羞又喜，她尴尬地在欧阳诺怀中不知是该挣脱还是顺从。 最让她难堪的是，欧阳诺的老二直挺挺地顶着她的下体，磨得她浑身酥麻。 尴尬的一幕发生了。 欧阳诺由于“憋”得太久，在这种摩擦下产生了一些反应。 他浑身打了个寒颤，那种久违的快感又回来了…… 老枪足足放了10炮才肯收手…… 平野绫已经无力吐槽了，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下面的异动，那根东西一次次地袭击着自己，精力旺盛地可怕。虽然难堪，但她看着欧阳诺“沉醉”的表情，却又不忍心打断。 欧阳诺睁开眼睛，纵是他脸皮再厚现在也觉得不对了。 低头望去，黑色的泳裤上已经布满了白斑，老二依然死撑着不肯低头…… “我要告诉我爸爸……”平野绫带着哭腔哽咽道，“你这个变态！！！” “……让我解释一下……”欧阳诺挠了挠头后又说，“算了，还是别解释了，我其实就是个变态。” “还不快松手！！”平野绫怒道。 “不行，我一转身，别人就看见裤子上的东西了，太丢人了……” “你还不够丢人吗！！” “你听我讲，为了不更丢人，咱们就这么抱着慢慢往更衣室挪……来……” “…………” 二人的姿势很诡异，又像螃蟹又像探戈。 平野绫靠在欧阳诺的胸口，听着他急促地心跳，心中突然萌生出一种胜利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成功地占有了这个男人。 叶飞儿！我赢了！平野绫心下暗喜。 她凑到欧阳诺耳边，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让欧阳诺直接进入了崩坏状态。 “早泄男。” 0052 冤家路窄 次日下午，二人拎着800万现金再次来到了尾田家的。 远远望去，一个身材肥硕到极致地家伙，带着两个小弟正堵在尾田家门口，尾田荣一郎跪在玄关低着头哀求着什么。 “难道是逼债的，真没想到现在日本还有这种人……”平野绫愤怒地说道。 “高利贷都是和黑－社会捆绑在一起的，真是赶巧了。”欧阳诺皱着眉头向前走去。 平野绫指着大汉的背影笑道：“这家伙真是胖得可以，以前一定是一个相扑！” 欧阳诺随意一笑，他还真认识一个混黑－道的相扑，不过那家伙现在只剩下一只手了。 他下意识地望向了大汉的双手，都健在。 再仔细看，他的左手一直没有动，始终处于那个静止的姿态。 欧阳诺一惊，向上望去，虽然只能看见大汉的背影，不过这个身材和姿势确实像极了崛尾。 大汉脑袋上梳的小辫子更是肯定欧阳诺的这个猜测。 “妈的，怎么是他……”欧阳诺攥紧拳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崛尾会在这里，但现在与他见面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么……估计他也很难认出自己。 欧阳诺抬了抬鼻梁上的眼睛，自己现在穿的西服革履，又戴着黑框眼睛，崛尾应该不会把这个形象和那一晚的罗刹结合到一起。 “尾田先生，我又来了。”欧阳诺走过去，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荣一郎。 “哦……欧阳先生……不好意思，现在不方便接待，请改天再来……”尾田颓然道。 崛尾看了眼欧阳诺，西服革履的一副大老板的样子，只以为他也是过来催债的：“这位先生，尾田家欠你们多少钱？” 欧阳诺笑道：“不欠，我是来还尾田钱的。” 崛尾大笑道：“你们生意人可真会开玩笑，我警告你，尾田必须先还清我们这边欠的800万，你要催债的话还是再等几年吧！” 欧阳诺没回答他，只是轻轻抬起了手。 平野绫会意地打开了手提箱，交到了欧阳诺手中。 几十叠日元顷刻间亮瞎了崛尾的狗眼，荣一郎更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你们是什么人？”崛尾惊呼道。 欧阳诺没理会崛尾，只是把箱子交到了荣一郎的手上：“尾田先生，你清点一下。” 尾田这才从惊愕中缓过神来，颤抖着拿起一叠叠纸币。 800万，一分不少。 尾田无法想象欧阳诺是怎么做到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欧阳诺要这么做。但在此时，挽救自己的家庭是他眼前唯一的一件事情，他顾不得尊严，抬头看着崛尾，等待着他的回答。 崛尾在一个月前出院，而后被告知调到了熊本县。 这里是一个边缘城市，调动到这里意味着崛尾的黑－道生涯已经接近尾声了，不过他坦然接受了组织的决定，上次的事件成就了齐藤一的威名，同时也让自己在道上丢尽了人，换一个小地方混，虽然没有东京那么大的发展，却也足够吃穿不愁的了。 天高皇帝远，组织对这边的关注度很有限，只求无惊无险就可以了，同样地，这边也不会有什么械斗，只是偶尔有一些“拆迁”，“逼债”之类的小生意而已，但这些小生意也能够榨出一些油水，组上上也懒得管这些边边角角的事儿。 总之就是一句话，来到这里，崛尾就是来欺负老实人的。 崛尾挠着下巴，看了看荣一郎，又看了看欧阳诺，还有他身后的平野绫。 哼哼……都是老实人。 “这些钱，够还上以前的债了。”崛尾笑着抽出一张钞票，揉了两下，确定这是真币。 “谢谢！谢谢！”尾田跪在地上，不住地点着头，“那我家的地契是不是可以……” “这个还得等等……”崛尾奸笑了一下，“以前的是还清了，不过这个利息还有车马费，还差一些……” 尾田倒抽了口凉气，抬头茫然地问：“多少。” “看你态度这么好，两百万吧！”崛尾大笑着看着荣一郎，又转头看了看欧阳诺，同时下意识地瞄向了欧阳诺的手提箱。 老实人，就是逆来顺受，不多榨一点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这不是耍混吗！！！！”平野绫忍无可忍，爆出了粗口，伸手使劲推了崛尾一下，但崛尾在原地岿然不动，200公斤的体重可不是闹着玩的。 欧阳诺连忙拉住了平野绫，他怕的不是崛尾，怕的是麻烦。 现在揍崛尾一顿什么的都好说，但这完全解决不了事情，反而会给尾田家带来麻烦，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越来越难办。 “这位老大，就这么多钱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欧阳诺看着崛尾，不卑不吭。 平野绫怒目看着欧阳诺，这家伙在公司作威作福，怎么一出来就这么胆小怕事了。 崛尾虽然不敢小瞧欧阳诺，但欧阳诺的态度很平和，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压力，再加上这件事说到底是尾田的事情，欧阳诺不过是个帮人说话的家伙。 “哼，你管不着。”崛尾一脚踹在了欧阳诺的胸口，欧阳诺本可避开，但他怕动用身法让崛尾起疑心，只得愣生生地吃了这一脚，向后急退了几步撞在了墙上。 他捂着胸口，面色并没有多少愤怒。 尾田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跪在地上继续哀求崛尾网开一面，他终究是一个社会底层的人，没有反抗的本钱。 崛尾用同样的方式招呼了尾田，而后拿起一箱钞票，潇潇洒洒地扬长而去。 “**太窝囊了！！！！”平野绫嘴上虽然生气，手上却帮欧阳诺揉着胸口，“怕他干什么，大不了叫警察啊！” 欧阳诺摇摇头：“警察管不了这个，这里不是东京。” 尾田瘫坐在地上，一语不发。 欧阳诺走到尾田面前，再次将他扶了起来。 “我会尽快帮你把地契拿回来。” 在尾田吃惊的目光中，欧阳诺拉着平野绫离开了这里。 “报警！报警！”平野绫不停地锤着欧阳诺的后背。 “没用。” “那也不能这么算了，整整800万啊！必须要有一个说法！”平野绫不满地望着欧阳诺，“你太窝囊了。” 欧阳诺懒得跟平野绫辩解，她想问题的方式太简单的。 这是生活，不是童话。 崛尾如果真的一条心要榨钱，凭欧阳诺现在的能力根本阻止不了他，毕竟他背后有一个组织在撑腰，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里，崛尾就是土霸王。 想解决这种事情只有一种方式——上层施压：通过上层关系给崛尾造成压力，最终让他放弃自己的企图。 但在熊本县欧阳诺实在是无亲无故，偏偏就在阴沟里翻船了，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事已至此，绝对不能让这800万打了水漂，更不能让尾田失望。 欧阳诺虽然很不想麻烦那个人，但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0053 白鬼 次日晨，熊本县火车站。 按理说，每列火车到站后，旅客都会同时涌向出站口，场面会相当混乱。 但这列火车停站后，却出奇地安静，旅客们没有都往前挤，出奇地让开了一条通道。 齐藤一依旧穿着他那件古朴的黑色制服，不过这次的表情十分轻松，他伸着懒腰率先走出了站台。 在他身后跟着12名黑衣舍弟，他们虽然有说有笑，但却一点也不影响队伍的威慑力。 “太可怕了……都是什么人啊……”平野绫本能地躲到了欧阳诺身后。 欧阳诺盯着齐藤一，齐藤一也看见了欧阳诺。 平野绫已经快疯了，这帮黑衣人干嘛直愣愣地朝自己这边走来…… 出站的旅客们也没有急着离去，这种阵仗在熊本县这种小地方可是难得一见的，他们远远地观望着齐藤一一行人，不忍离去。 欧阳诺站在原地不动，静候着齐藤一走来。 “喂……他们在往这边走……快跑！快跑！”平野绫使劲揪着欧阳诺的衣服，不过一点效果也没有。 最终，齐藤一一行人在欧阳诺面前停了下来。 平野绫的心脏已经快跳出来了。 后面发生的一幕更是让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欧阳诺一拳砸在了齐藤一胸口上。 平野绫蹲在地上捂起脸。 做梦……这是做梦…… “哈哈！这么长时间不见你的拳头已经这么软了！！”齐藤一爽然一笑，一把搂住了欧阳诺，“小样的，借钱又借人，我倒要看看这鬼地方到底是谁敢动你！” “大哥，咱不用带这么多人吗？”欧阳诺冲着齐藤一身后的舍弟们惊道。 “自己人用的踏实。”齐藤一又是大笑一声，随后露出了遗憾地表情，“不过家伙在进火车站的时候被收了一部分，只能用这边的了。” “这边的？” “山口组在这里也有据点，虽然是给老干部养老用的，但该有的家伙还是有的……你身后这姑娘是谁？闹了半天你是来这儿度蜜月的？”齐藤指着蹲在地上的平野绫疑惑道。 欧阳诺这才把平野绫拉到身前笑道：“蜜什么月，这丫头是跟着我实习的学生，非要跟着来这里……平野绫，这是齐藤大哥！” 平野绫睁开眼睛，眼前的这个男子身形高大，眼睛却很小，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虽然这家伙脸上在笑，却很难让人感到轻松。 “这位大哥……哦不，这些大哥都是你叫来的帮手？”平野绫惊诧地问道。 “什么帮手不帮手，诺是我兄弟，诺的事就是我的事。”齐藤大笑着拉着欧阳诺和平野绫朝远处的一辆大型面包车走去，“那辆车是组织来接我们的，咱们加快速度，我买的下一班的返程车票。” “什么时候？”欧阳诺问。 齐藤一低头看看手表：“三个小时后吧。” “…………” 崛尾百无聊赖地坐在工地边上，抚摸着自己的“左手”。 熊本县的生活很无聊，歌舞场所也没有几个，稻川会在这里的主营业务已经沦为“维稳”和“讨债”。 维稳针对的不是政府，而是商人。 现在他所在的工地是在三个月前开始动工的，之前这里的原住渔民说什么也不愿放弃世代相传的地皮，让这家海滨度假村的投资商十分头疼。 他们已经开出了不错的价钱，可这帮人死守着祖宅，丝毫不为所动。 投资商联系过当地政府，政府官员表示这一切都是民间的商业行为，拒绝介入。 日本的政党是非常注意政治形象的，得罪老百姓的事情就算有再大的利益也不敢动心思。况且换届选举是一件十分频繁的事情，从首相到地方议会，每年总有大量的政客就任或者离职。 日本的政党时时刻刻都在经受着民众的选拔，这也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他们的自律性。 所以投资商寻求政府出面的路子自然是行不通的，此时就只能靠地下政府了。 崛尾的前任做的很不错，把这帮渔民都逼走了，他也因为在这个过程中犯下的罪行太多，组织上已经无法包庇，最终进了监狱。 崛尾接班的时候，度假村已经动工了，他的任务相对于前任简单了很多——看场子，保证渔民们不来捣乱！ 上任这一个多月来，确实有几伙渔民过来闹事，不过崛尾好歹是在东京混过的，在他的恩威并施下，并没有出多大乱子。 生活渐渐趋于平淡，崛尾的收入也同样趋于平淡，就像领退休金一样。 正是由于这种现实的平淡和崛尾内心的欲望，他才铤而走险，滥用私权增加了尾田的债务。 他轻抚着冰冷的左手奸笑了起来。 捞到这笔钱后说什么也要换个漂亮点的假肢。 崛尾笑着笑着，正好看见一男一女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怎么？这么快就筹到200万了？”崛尾面露喜色，心下感叹——这位老板实在是太他妈的老实了。 “钱没有，我是来还昨天那一脚的。”欧阳诺不给他反应的机会，飞身一脚踹在了崛尾的胸口，相扑立时向后仰去，狼狈而又凄惨地摔在了地上。 “妈的！你！”崛尾奋力支撑起身体，他不相信熊本县能有什么狠角色，直接从腰间抽出砍刀，冲向了欧阳诺。 然而欧阳诺却不闪不避，只是悠悠地从嘴中吐出一段话来。 “怎么？右手也不想要了？” 崛尾愣住了，这个语调，这个声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高举的砍刀停在半空，楞是不敢挥动半分。 欧阳诺缓缓地摘下眼睛，拖去外套，用野性地眼神挑逗着崛尾。 “白……白鬼……”崛尾颤抖着说出了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欧阳诺很熟悉，不过是属于前世的。 当时欧阳诺在齐藤一的引荐下加入山口组，二人形影不离，久而久之，道上的人对他们便以“黑白二鬼”相称。 白鬼是欧阳诺，黑鬼自然就是齐藤一。 欧阳诺没有想到，在今世不小心一战成名，又套上了“白鬼”的称号。 0054 最后的疯狂 “怎么？还打算动手吗？”欧阳诺摊手笑了笑，他感觉崛尾已经接近崩溃，对付这样一个人真的没有动手的必要了。 然而崛尾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个相扑眼神中的恐惧渐渐变为疯狂，白鬼和黑鬼就像梦魇一样天天吞噬着他。在内心中，这种愤恨已经超越了理智，只要一想到这些，他整个人就会进入一种疯狂的状态。 “先杀白鬼……再杀黑鬼！！”崛尾瞬间变了一个人，不顾后果地挥刀向欧阳诺砍去。 “妈的，死胖子疯了……”欧阳诺慌忙将平野绫推走，用皮箱挡下了这一刀。 崛尾的力量超过了他的想象，砍刀竟直接将皮箱砍烂，刀锋的余力在欧阳诺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平野绫尖叫一声大喊道：“齐藤！！齐藤快出来吧！！！” 她知道齐藤就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打乱了计划，再这么下去欧阳诺会受伤的。 齐藤确实就在旁边，但他拦住了要冲过去的舍弟。 “他能搞定，别丢人。”齐藤冷言道。 这次过来，齐藤根本就没打算出手，他带这么多人其实只是向对方施加压力的。 他不想把熊本县的矛盾上升到帮派械斗的级别。 如果齐藤真的要打，他反而会少带些舍弟。 欧阳诺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因此才主动要求齐藤一先潜伏在一旁，待合适的时机出场，直接在心理上击溃对手。 现在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疯狂的崛尾绝对不会因为齐藤一的出现而收手。 欧阳诺舔了舔伤口，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疼痛了。 鲜血激活了他体内的狂野。 失去理智的崛尾，大喊着挥着砍刀再次攻向了欧阳诺。 欧阳诺直接挥起皮箱迎向刀锋，双手在接触的瞬间扭转了一番，直接裹住了砍刀。 崛尾连忙准备抽刀再攻，但欧阳诺出手奇快，一掌披在了崛尾右手的关节上。 这一击就算是齐藤一也没有躲过，更何况崛尾。 相扑只感觉手腕一麻，砍刀立时被欧阳诺夺去。 欧阳诺这次再不手软，操着砍刀直接劈向崛尾的左手。 崛尾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不过这次左手的离体伴随着一声脆响，不似上次那般静默。 低头望去，塑料制成的左手已被劈烂，正摇曳着着悬在半空。 崛尾本能地后退了几步，这一劈让他恢复了一些理智。 “还打么？”欧阳诺扔下砍刀，掸了掸手。 崛尾在原地喘着粗气，掏出了手机，他没有死心，在这里，自己就是老大，白鬼纵是有三头六臂也绝对架不住多人的轮攻。 欧阳诺没有阻止他，这种情况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既然齐藤一来了，那就要把事情彻底解决，否则自己是可以拍屁股走人，可尾田家就要遭殃了。 欧阳诺转身走到了平野绫的身边，护在她面前。 很快，散布在周围的稻川会成员从四面八方聚集了过来，把欧阳诺和平野绫围在中央。 崛尾撕掉藕断丝连的“左手”，狞笑道：“白鬼，你今天别想活着出去。” 然而周围的小弟却有些害怕，他们中有些是跟着崛尾来到熊本县的，是真正和白鬼战斗过的人，知道这种人的可怕。 尽管自己这边有二十来人，但如果欧阳诺真拼命，稻川会这边的损失绝对会更大。 “楞他妈什么呢？杀了他！！”崛尾使劲推了一把旁边的小弟。 平野绫闭紧眼睛，虽然眼前已是绝境，但在欧阳诺怀中她却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恐惧。 这个时候，齐藤知道自己要上场了。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了我兄弟。”齐藤一将砍刀架在肩上，缓缓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在他身后，12名舍弟的步伐虽然谈不上整齐，但透露出的气势却完全不是稻川会这边可以相比的。 在这一刻，精英与杂鱼的差距迅速显现了出来。 稻川会的人根本还没看清来者是谁，就已经被这股气势吓的连连后退。 “这是！……黑鬼……”稻川会的舍弟的声音充满着恐惧，就像见到地狱中的厉鬼一样。 稻川会这边瞬时兵败如山倒，熊本县这里的成员本来就是些混日子的地痞，见到这种正牌的黑－社会立时吓的尿都要出来的。 “废物！你们这帮废物！！”崛尾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他不再管这帮小弟，抄起一把砍刀只身向前冲去，“杀死黑鬼！杀死白鬼！” 崛尾的步伐蹒跚，已经丝毫没有章法可言。 齐藤一直接冲过去轻松地饶到崛尾身后。 刀背随意地劈在崛尾的脖颈。 “杀……死……黑……”相扑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 伴随着一声闷响，崛尾倒地。 稻川会的其它人早已遁去，只剩下了一个人。 齐藤一用刀尖指向了他：“你，过来。” 此人不假思索地走了过来，面色有些恐惧，不过比其它人要沉稳很多。 他是同崛尾一起来到熊本县的，见识自然要高一些，他知道临阵脱逃是不赦的大罪，现在这种情况，自己纵是不逃跑，黑鬼也不会真把自己怎样。 毕竟都是冲着崛尾一个人来的。 “联系你们这里管事的人，解决这件事。”齐藤一面无表情地说。 除了崛尾暴走的这个插曲外，后面的流程基本已经完全被欧阳诺和齐藤一所掌控。 稻川会在此处的委员很快带着几十伙子赶到现场，他们远远地看着“新宿黑鬼”的气场就已经放弃了火拼的想法。 日本的几大黑－帮早已不是最初那个争夺地盘的阶段了，他们在多年的经营中已经默默达成了共同发展的共识。就像公司之间的竞争一样，偶尔有些摩擦可以，但通常犯不着拼个鱼死网破。 面对“新宿黑鬼”的突然来访，永野有些诚惶诚恐，虽然双方隶属于不同的组织，但一个是组织核心的红人，一个是边缘养老滚日子的，身份上的落差还是使稻川会的干部们感觉自己低人一头。 永野带着人走到事发现场，先是看了看崛尾的伤势，除了假肢被摧毁外并无什么外伤，气息也相对平稳，这让他着实松了一口气。 还好事情没有闹大。 0055 买断合同 “什么情况？”永野尽量保持自己语气的威严，该撑的面子还是要撑足的。 “是这样的……我有位朋友欠下了800万的外债，贵会应该是受人之托上门逼债，这是大家吃饭的营生，没什么好说的。但这位干部做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欧阳诺低头指了指地上的崛尾继续说，“我的朋友筹到了800万现金给他，他却要变本加厉的再加上两百万，我实在是气不过，只能麻烦东京的朋友来帮忙了。” 欧阳诺的语气十分平淡，就好像是在描述小孩子打架，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 “日向家的那笔钱？”永野转头向刚才留在这里的舍弟问道。 舍弟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到这份上谁也包庇不了崛尾了。 永野抬手摸着自己的胡子，这件事确实是崛尾的问题，按理说催债的时候揩点油算不上什么大错，组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崛尾显然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永野是来养老的，在思索过后还是决定和平解决。 “那笔钱现在在哪里？”永野又问道。 “崛尾大哥锁在保险箱里了。”舍弟低头答道。 “恩……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尽快把钱交给雇主，把地契还给这位先生。”永野挥挥手，这次解决问题的方式很丢面子，他不想再多做停留。 然而齐藤一却不是这么好应付的。 “不够。”他一脚跺在了崛尾的膝盖上，相扑惨叫一声惊醒过来。 崛尾的眼神很空洞，之前的那番疯狂早已不在，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 永野没有说话，只是原地喘着闷气。 “他，去道歉。”齐藤一又踹了崛尾一脚，而后望向永野，“地契，要在半个小时内交到我手上。” 齐藤犹如一个暴君，谈笑间定人生死，不容置疑。 永野咬着牙关，冷言道：“没有……这个必要吧……该做的我们都会做的。” 齐藤轻哼一声，漫不经心地说：“半个小时的时间，道歉，地契，现在已经开始计时了。” 永野额头的汗珠渗了出来，他也算是一个老江湖了，虽然没什么大的功过，一生倒也算过的平平稳稳，打起架了也许差点，但还是很精通处世之道的。 齐藤这个家伙违背常理，分明在把人往绝路上逼。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永野使劲咬着嘴唇。 威胁的厉害程度取决于施威者，这种威胁通常对双方都有很大的损失，就像绑架撕票一样，撕了票，大家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大多数人遭遇到绑架还是会选择报警，就是因为歹徒并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威慑力。 齐藤一的面色平静，低头看了看手表，没有多说一句话。 永野此时可以肯定，齐藤就是那种最可怕的示威者，尽管一切还没有发生，但如果不照他说的做，一切都一定会发生。 届时，熊本县这个偏远的地方，将笼罩在黑鬼的阴影下。尽管黑鬼这么做是一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行为，但这个人绝对不会在乎这个。 永野尽量遏制住身体的颤抖，缓步走到崛尾旁边。 “先把钱取出来交给日向家，然后去尾田家道歉。”永野终于还是选择了稳妥，丢面子毕竟只是一时的事情。 齐藤一掏出烟盒，拿了两根后把整盒烟扔给了身后的舍弟。 “准备收工。” 稻川会众人走后，平野绫依然处在巨大的惊愕之中。 “小绫，齐藤大哥要走了，来说再见……”欧阳诺尴尬地摇了摇平野绫。 齐藤大笑一声：“别这么多废话，你们两个好好甜蜜吧，我该做的事做完了，回头见！” 随后他头也不回地带着众人直接上了面包车，直奔火车站。 平野绫看着山口组众人的远去，口中喃喃道：“这才是真男人啊…………” “我才是受伤的那个好么！”欧阳诺撕下一截衬衫，绑在了左臂的伤口上。 “你？”平野绫小嘴一撅，再次说出了那个让欧阳诺崩坏的称呼，“早泄男。” 当尾田荣一郎将地契持在手中的时候，再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感动。 为生活蹉跎数年的汉子，就这么默默流下了眼泪。 由纪子和美惠掩面而泣，她们每天每时每秒都在为荣一郎伤心，现在这一切终于结束了，荣一郎的生活终于属于他自己了。 “各位，这是好事，不用搞的这么悲伤吧……”欧阳诺尴尬地笑了笑。 “对！！好事！！！”尾田放下地契，抬臂擦干眼泪，带着哭腔大笑起来，“美惠，快去准备酒菜，今晚咱们要好好感谢恩公！！” 美惠应了一声，掩面跑出客厅，由纪子也连忙出去帮美惠准备酒菜。 待母亲和夫人出屋后，尾田起身走到欧阳诺面前，郑重地跪了下去。 “恩公……以后我尾田的命就是你了！”海边的汉子低着头，他不知道欧阳诺为什么会付出这么多，这一切足够他用一生来偿还。 “别这么说，咱还是叫……‘老板’吧……”欧阳诺匆忙扶起尾田，不由自主地搓起手来，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猥琐。 通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平野绫已经很清楚欧阳诺搓手的含义了。 可算是让老子拐到手了，欧阳诺心下狂喜，五官已经笑成了一团，一点儿也没有平常沉稳的样子。 尾田也是一惊，这货不会是……要让自己用身体来还债吧，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尾田先生，我先声明一下，这钱只是我借你的，你是要还的。”欧阳诺示意尾田坐下。 “那当然！还你钱总比被那些混蛋追债要强很多。”尾田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想让我画漫画，你放心，我会投以10倍的努力来画好《ONEPIECE》！” “这个我当然放心！”欧阳诺的表情终于回归正常，从包中再次掏出了那两份合同，“这份合同，你先看看。” 尾田接过合同，他毕竟是动漫从业者，很快地找到了合同中最为重要地几个条款，仔细地翻看起来。 0056 少女与野兽 这份合同和一般的商业合同有些不同，竟然直接提出了买断。 合同中注明，甲方将买断《ONEPIECE》前200页的连载出版权（不包括单行本出版权），改编权，影视权，每页的买断费是2万日元。 200页之后的合同再另行起草。 纵是在前世，这也绝对是一个十分优厚的合同，比尾田当初和《少年JUMP》最初签订的合同不知好了多少。 一个初出茅庐的漫画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作品是否能火起来，就算是火起来了，每页2万日元的收入也绝对不算低。 更何况里面还没有包括单行本出版权，圈子里有句话——“出名靠连载，赚－钱靠卖书”。说的就是作品在连载的时候实际上赚不了多少钱，真正的大钱都是靠单行本的版税赚来的。在前世，尾田荣一郎一年能赚到超过10亿日元的版税。 这份合同，是欧阳诺为尾田量身打造的“定心丸”。 买断的好处就是，作者不用承受市场压力，只需要安心地画好作品，对尾田这种生活压力很大的漫画家来说，买断是一种非常好的选择，2万日元每页的稿酬更是远远地超出了新人的平均线。 其实欧阳诺完全可以狮子大开口，将《ONEPIECE》永久买断，尾田荣一郎也绝对不会提出什么异－议，但如果这么做的话，将来难免会产生矛盾，虽然短期的利益最大化了，长远看来却是一种竭泽而渔的行为。 更何况底层创作者是欧阳诺最为尊重的群体，这种霸王条款他是绝对不会提出来的。 同时，合同为将来留下了足够的空间，200页不过是几十章而已，对一部－长篇连载来说这只是个开始，如果漫画成绩出色，后续的合同绝对会带给尾田更大的利益。 尾田自然也看出了欧阳诺的良苦用心，激动地抬头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欧阳诺还真被这一下问囧了，是啊，为什么呢…… 平野绫也转过头，这件事的过程欧阳诺做的很漂亮，但结果是个未知，她也搞不懂欧阳诺为哪来的自信。 “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自己的眼光。”欧阳诺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平野绫死死地掐住欧阳诺，带着哭腔骂道：“自信个屁啊……你奶奶的，老娘的12万日元……” 之后，尾田家摆出了几年内最盛大的宴席。 绝境过后，大家都轻松了下来，欧阳诺更是与尾田大大地畅饮了一番，两个小伙子十分投缘，在某些方面有着相同的执着与理想。 欧阳诺和平野绫带着醉意回到了酒店，平野绫跑了一天，一进房便冲进了浴－室。 欧阳诺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中流动的水声与平野绫喃喃哼出的小调，身体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老弟啊，上次小仓洗澡的时候怎么就不来呢，这姑娘我是真不敢碰啊……”欧阳诺低头看着雄起的老枪，眼眶湿－润。 对叶飞儿、小仓优子和平野绫，欧阳诺怀着不同的感情。 叶飞儿是那种事业型的干练女子，一个很适合交心的对象，不过和她呆久了会很累，就像老夫老妻过日子的那种累。 小仓优子是一个只会卖萌的小妹，能够给人视觉和下－体的冲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欧阳诺感觉很轻松，什么都不用想，但这种轻松有些过头了。 平野绫和她们不一样，是一个十分纠结的存在。顶头上司的千金，任性的大小姐，敢爱敢恨，一肚子坏水，和她在一起，欧阳诺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他泡了杯淡茶，放到嘴边轻轻闻了闻。 女人就像茶一样，有些淡，有些浓，有带劲的苦丁也有清涩的麦茶。 欧阳诺决定不再想这么多，前世的经验告诉他，还是和女人保持距离比较好，否则再美的女人会变得麻烦。 就像那句话说的——每个你朝思暮想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X她X得想吐的男人。 平野绫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经历过前日的“轰炸”过后，她在欧阳诺面前已经完全没有羞涩可言。 热水澡让平野绫的面颊泛红。 小小的浴巾遮不住满湖春光，她裸－露的大－腿让人垂涎欲滴，“坏坏”的表情更是勾起人好好上去蹂躏一番的欲－望。 欧阳诺死命地咽下一口口水，嘴上强壮镇定：“都说了你没货，还跟这儿晃悠干吗？这算是勾引我吗？” “勾引你？别开玩笑了，估计你看我一眼就要‘扑哧’了吧，早－泄男。”平野绫坏笑一声，缓缓地把腿上的浴巾向上拉了拉，眼看就要露出屁－股。 欧阳诺瞬时欲－火中烧，这丫头还真当自己是个太监了！ 前日发空炮事件只是个偶然，是长时间积蓄的爆发，现在的欧阳诺已经回归了巅峰状态，金枪岂能再那么容易开炮？ “……你小心点儿，再这么晃悠搞不好我会做错事……”欧阳诺不敢再多看，连忙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平野绫冲过去抢过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窝囊废！早－泄男！死太监！”她指着欧阳诺的鼻子大骂。 欧阳诺内心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但平野绫显然早就想通了，她猛然坐到欧阳诺的老枪上，死死地抱紧眼前的这名男子。 欧阳诺贪婪地允－吸着，舌尖交融的快－感冲散了最后的理智。 平野俊二，你丫见鬼去吧，再他－妈忍下去老－子就真太监了。 欧阳诺积压多年的欲－望终于爆发，他一把撕碎了平野绫身上的浴巾。 野兽般的欲－望肆虐着一切。 少女沉浸在这狂野的触觉中，享受着被蹂躏的快－感。 也许是为了证明平野绫说出的那三个字是错误的，缠－绵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平野绫数次接近晕厥，徘徊在那个感官的巅峰。 ………… 云雨过后，柔情四溢。 “我爱你。”平野绫闭着眼睛靠在欧阳诺的胸膛上，温暖与满足围绕着她。 “我……”欧阳诺没有说出那句话，他不知道自己准备好了没有，那句话是一生的承诺，他没有轻易说出口。 欧阳诺单名一个诺字，一诺千金的诺。 平野绫轻轻地捂住了欧阳诺的嘴。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早晚有一天……” 少女沉沉睡去，今晚注定是一个美梦。 欧阳诺独自起身，点上了一支烟。 重振雄风本来是件十分美好的事情，但他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看着床上的血迹，欧阳诺老泪纵横。 “这丫的怎么可能是个处－女……社长……对不住啊……” **************************** （省略号部分，有福利，请查看Q.Q－2670325694的个人说明，或前往百－度垄断传媒贴－吧领取。） 0057 运营体系 樱井感觉机房中的气氛出奇地诡异。 若是在往常，欧阳诺与平野绫只要同时在一个房间中，每三分钟他们就会对骂或者斗殴，但今天机房中的沉默已经持续足足两个小时了。 樱井偷瞄了一眼，欧阳诺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网页，而平野绫竟然老老实实地帮他剪辑片子。 妈的！一定有问题！ 准是在熊本县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叶飞儿如恶鬼一般冲入了机房。 “怎样，玩的好么？”叶飞儿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开始品味欧阳诺与平野绫的表情。 欧阳诺倒还好，硬撑着应了一声，但平野绫的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 一向唯恐天下不乱的蛮丫头此时竟低头红脸羞涩状！！ 而后掩面笑了一声，继续自己的工作。 到这份儿上，傻子都看出来有问题了！！ 叶飞儿干笑了一声，用酸到极致的语调调侃道：“用我给你的东西了么？” 欧阳诺当场囧住，叶飞儿口中说的那东西自然就是“避孕套”了。 “真都用……”欧阳诺挠着头勉为其难地答道，他说的是实话，当时一激动真没想那么多。 欧阳诺本想就这么对付过去，但平野绫的反应直接让他当场吐血了。 这丫头竟红着脸摇摇头，伸手一记绵拳锤在欧阳诺的胸口，口中撒娇道：“哎呀……讨厌……” 妈的，这是成心的！！！ 欧阳诺此时吃了平野绫的心都有了。这丫头今天的种种表象都是做给人看的，虽然没有明说，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欧阳诺是老娘的人了。 “哼哼……”叶飞儿早料到会有事发生，却没想到二人发展的竟然这般火热。 “这个……对了，我有事儿要请教你和菊地，走走走，咱们找菊地去。”欧阳诺已经无力辩解，只得转移话题，拉着叶飞儿来到了菊地的办公室。 叶飞儿往椅子上一坐，靠在窗台上看着外景，一点好脸也没有留给欧阳诺。 “哎……”菊地作出一副苦相，深切地拍了拍欧阳诺的肩膀，“有的时候那个啥不容易，但有的时候太那个啥也很麻烦……” 菊地独特的表达方式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欧阳诺嗽了嗽嗓子，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再做纠结：“《水果篮子》现在已经有11集的成片了，按照这个速度，今后一周制作一集应该难度不大，咱们是不是该考虑销售的事情了？” “销售？我以为你忘了呢！”菊地拉了张椅子坐在欧阳诺身前说，“通常，销售这方面的事情都会在制作流程之前就该着手，优先级基本上等同于募集资金。” “这样？”欧阳诺小惊了一下，一直以来，他都只接触过动画的制作过程，对于其它运营方面的事情还不慎了解，“不是做出来再卖么？” “日本的动画产业链很独特，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面有一个根本原则，就是‘平摊’，这方面的工作叶飞儿比较了解，让她说吧。”菊地展开双手，比划出了一个平面。 叶飞儿扭过头无精打采地解释道：“简单的说，就是平摊风险，同时也平摊利益。在一部动画开始制作之前，电视台，制作商，广告商以及玩具制造商什么的就会共同预先评估出这部动画的潜在价值与收视率期望值，在这个评估的基础上，大家按比例共同投资，从而平摊了风险。” “这太复杂了。”欧阳诺听的一阵头大，“这么一圈下来不得开几十次会，而且权利和利益过于分散了，对作品质量来说可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确实是这种模式的劣势，但相较与它低风险的优势，资本显然对这种模式更热衷。”叶飞儿摊了摊手，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这种运营模式，尽管在动画制作过程中会有很多不爽的地方，但她无法改变这一切。 “那像我这种独立制片的运营模式在市场上表现的如何？”欧阳诺问。 “独立制片么，现在已经快绝迹了。”叶飞儿答道，“要知道，正经八百的制作一集三分分钟的动画需要1000万日元左右的投入，在市场预期不明朗的情况下谁敢投资？更何况如果没有电视台的介入，动画想在电视上播放就必须买电视台的时段，然后再自己拉广告商，电视台黄金时段30分钟的售价可是完全不止1000万的。” “难道没有传统点的方式么？让电视台直接购买我的动画，这么简洁的方式难道在日本行不通？”欧阳诺问。 “倒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叶飞儿抬头思索了一下，“首先电视台必须对《水果篮子》感兴趣，即便他们买下了，你的利益也会被电视台压榨到最低点，想要收回更成简直就是不可能。” 听到“成本”两个字，欧阳诺笑了，又开始下意识地搓了搓手。 一集30分钟的动画制作成本要1000万日元？ 开玩笑，老子勒紧裤腰带，和MAGI妹一起10万日元就搞定了。 “既然这样，现在是不是只有卖给电视台一条路了？”欧阳诺继续搓着手，他知道这个过程会有许多麻烦，但只要第一步迈出了，后面的路就会就会越来越平坦。 “也可以卖给发行公司，这样做比较省事儿，不过收回的成本会更低，尤其是在动画还不红的时候，他们会以可耻的价格买断动画的未来。”叶飞儿对此也感到不平，不过这就是资本社会，没办法。 “那就劳烦两位帮忙介绍各大电视台节目引入部的朋友吧。”欧阳诺眼冒金光地笑道。 菊地沉思了一下说：“我虽然很看好这部动画，不过根据我的经验，《水果篮子》可不好卖，大多数电视台的评估策略都和本田佑一样，只分析之前的市场数据，没什么人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那是因为螃蟹还不够便宜。”欧阳诺起身打了一个响指，“我会把价钱放的足够低，总有忍不住的人。平次，帮我按节目覆盖率的顺序列出一个电视台的表格，咱们赔本赚吆喝。” ************************************ 新的一周，求推荐，现在需要用大家的热情来带动我的热情！！ 0058 五大电视联播网 由于日本的法令所限，除去国有的NHK以外，其它电视台放送网都被限制在一个有限的区域内，也就是说，北海道的电视台只能在北海道放送节目，关东电视台的收视范围也仅限关东地区。 这样做从某种程度上讲确实可以阻止垄断，但同时也大大地增加了电视台的运营成本，同时锁死了发展前景。 为了规避这个法令，日本电视界形成了一套“电视联播网”制度，是一种以单个大台为核心，多个地区性频道共同播出同一组节目的一种运作形式。 简单的说，就是地方小台直接转播大台的节目，广告收益也与大台共享。 在这个市场背景下，日本形成了五大电视联播网体系。 欧阳诺也正是要在这五个体系的源头做文章，尽量拓宽《水果篮子》的覆盖面。 菊地给出的名单，也正是以这五大体系为基础起草的。 五大体系分别为——日本新闻网系，TBS系，富士系，朝日系与东京电视系。其中每一系都有一定数量的地方台加盟。 欧阳诺直接否定了日本新闻网与TBS，前者以新闻和科教为核心，对动画并不十分感冒，这种热脸贴凉屁股的事儿就不用做了；而TBS系的核心就是TBS电视台，只要本田佑还在，这个方案就行不通。 剩下的三系中，欧阳诺最看好的是东京系。 这个网络的核心就是TVTokyo，东京电视台，也正是前世放送《水果篮子》的电视台，在市场前景不明的情况下敢于在黄金时段放送少女动画，可见其眼光的毒辣。不过东京系是五大系中覆盖面最低的，只有6家地方台加盟。 剩下的朝日系和富士系情况基本差不多，富士系略强一些。 确定目标后，欧阳诺便开始动用所有的人际关系，企图用“介绍”路线联系上对方。 不过效果不甚明显，电视台引入节目的流程都十分正规，机构对机构，必须正经八百的走预约谈判的流程。 欧阳诺本来也没想着能走通“内推”路线，反正他对《水果篮子》的质量有足够的自信，于是便老老实实让秋叶月提交申请，逐一预约览片。 同欧阳诺预想的一样，最先约他见面的是东京电视台，这家电视台的市场份额虽然不及其它两家，但活力和创新精神却是最强的。 欧阳诺带着秋叶月来到了东京电视台的总部，节目引进部课长三井和动画部课长宫田如约来到了会议室中。 在看第一集成片的过程中，两位课长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偶尔做下笔记，或者翻翻动画的策划书。 欧阳诺倒是一点也不紧张，毕竟这部动画是经过菊地的评价与审核的，其间有过无数次修改，现在已经称得上完美了。 “AntsMedia……你听说过么？”宫田翻着策划书问旁边的三井。 “没有。”三井摇摇头，转而向秋叶月问道，“贵公司是什么时候成立的。” “今年7月。”秋叶月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丝毫新公司那种矮人一头的感觉。 两位课长相对而望，同时点了点头。 三井放下策划书笑道：“不要在意，了解贵公司的背景是我的工作流程，我只是想不到高屋奈月会这么相信你们，把动画版权卖个一个全的新公司。” 宫田也感叹道：“不错，据我所知高屋老师是一位很情绪化的漫画家，通常只会把版权卖给她信任的公司，这次实在是让人没有想到……” “的确如此，她起先也不相信我们，不过在看过我们制作的5分钟成片过后就直接把合同签了。”欧阳诺的表情虽然很随意，但却无时不刻透露着自信，从字里行间把“高屋很满意这部作品”的信息传递给了两位课长。 谈判桌上讲究有很多种做派，强硬的，卑微的，或者平淡的等等，每一种做派都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对方对自己的看法。 这次谈判，欧阳诺选择了不卑不亢的方式，既不点头哈腰的求着对方，也不过分狂妄。 这种方式虽然稳妥，不过却难以给对方造成压力，但此时的欧阳诺也只有这个选择。 三井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动画的质量过关，不过市场评估可能并不乐观。” “这个我知道。”欧阳诺点点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就让市场来检验好了，至少我有足够的自信，否则也不会独资做这部动画了。” “独资？”宫田十分惊讶，望向欧阳诺和秋叶月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佩，“年轻人，这年头有胆量这么干的人可不多，每集的制作经费有多少？” 欧阳诺没有回答，只是冲宫田礼貌地笑了笑。 宫田一拍脑袋，自嘲道：“糊涂了，这种问题怎么能随便问呢，抱歉，我刚才是惊讶过度了。” “言归正传。”三井拍了拍手，正式把谈判带入了关键阶段，“我看你们都是明白人，我就直说了，我对这部动画有兴趣，但兴趣有限。况且贵公司没有任何成功的按例，再加上市场预期不高，我们恐怕很难购买。” 这是三井的惯用伎俩，先摊出对方的不足，让对方觉得自己矮人一头，之后再狮子大开口。 “如果你们购买时段的话，倒是应该可以通过。”三井料定AM公司的流动资金有限，绝对掏不出购买时段的巨额开支，提出这个建议不过是给对方压力罢了。 “不用这样压价了，我提出的价格已经很便宜了。”欧阳诺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直接将局势挑明。 三井再度拿起策划书，嘟囔道：“300万每集，这价格可并不便宜，恐怕很难抵得上广告时段的收益。” 平心而论，对于一部名气有限的作品而言，300万这个价格确实称不上便宜，至多算是不贵罢了，欧阳诺提出这个价格只是为了碰碰运气，兴许对方真的很看重这部动画，没准能直接接受这个价格。 “价格上还可以商量，这是《水果篮子》前十集的光盘。”欧阳诺没兴趣在这个阶段多做纠缠，起身把视频递到了三井手里，“我已经表达了足够的诚意，等你们讨论过后开出一个价格，我再考虑是否要接受。” 三井和宫田也没再多说，起身同欧阳诺和秋叶月握手后便结束了这个简短的接洽。 “怎么样？”三井转头向宫城低声问道。 “能不能火说不准，不过至少不会烂。”宫城点点头，拿起了其余的光盘。 “那麻烦你们出份评估报告，尽量快点，然后咱们再开会讨论。”三井收起材料，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笔记，“这小子好像对卖价不怎么在意，如果可能的话，咱们尽量把价钱压低些，只要成本够低，咱们就基本没什么风险了。” 会议室中，两只老狐狸会意地相对点了点头。 0059 阶梯模型 两天后，秋叶月收到消息，朝日电视台对《水果篮子》毫无兴趣，拒绝接洽，同样地，他们表示可以接受购买时段的合作方式。 富士电视台则给了AM公司机会，不过在接洽会中的态度极其强硬，仗着自己实力雄厚不给欧阳诺一点讨价还价的机会，摆明了就是讹诈。 欧阳诺也没打算点头哈腰地巴结对方，富士电视台的收视群固然庞大，但合作态度实在太差了，这种低人一头的接洽方式是欧阳诺无法接受的，最终他礼貌的表示大家没得谈了。 虽然只剩下了一个选择，但欧阳诺没有再继续撒网，这部动画的前期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打开市场，他宁可把前十集动画白送给东京电视台也不愿随便找个小台卖掉动画，他现在最缺的不是钱，是时间。 他在与时间赛跑，跑道的长度是10年。 两周后，欧阳诺和秋叶月再度来到了东京电视台，这次对方的参会人数超过了20名，会议的主题已经由初步接洽升级为合作谈判。 “欧阳先生，秋叶先生，这是我们给出的合作草案，请过目。”三井此时已经胸有成竹，动画部给出的报告还算不错，在于市场部商谈后，每集动画预估收视率为3.75%，广告收入大概在700万左右。 这个评估结果实际上是在当年动画平均水平以下的，但三井依然对这次合作很干兴趣，原因很简单——利润。 在往常，一集能卖1000万广告费的动画，电视台需要投入大概300万的资金，企划完成后与其它投资商公分利润，最终能得到300万到400万的收益，减去300万的投资，基本没剩下什么，赢利点主要还是靠后期收益，比如DVD光盘，玩具手办，海外收益等，这是一个漫长的盈利过程。 而《水果篮子》提出的合作方式却将这一切简化了，你买我卖，中间以及往后的事情统统不管。 也就是说，就算三井直接接受了300万每集的价格，只要收视率达标，广告能卖到预期的700万，电视台就可以直接净收入400万。 这种合作方式很古老，在现在的资本运作体系下渐渐被遗忘，不过仍然不失是一个赚钱的好手段。 欧阳诺翻完合作草案，三井在里面做足了手脚，把版权费压制到了一个可耻的地步。 150万每集。 他清楚三井的小算盘，《水果篮子》对他来说是一锤子买卖，三井并不多看好这部动画的潜在商业价值，只求一买一卖，挣出最多的利润。 这个策略在草案的各种条款中表达的很清楚，东京电视台只购买日本地区的首播权，其它的事情一概不介入。 “OK，没问题。”欧阳诺看过草案，很随意地往桌子上一丢。他其实可以再抬高一些价格，不过没什么意义，最多抬到180万而已，在市场没有肯定《水果篮子》之前，他很难赢得更多的利益。 三井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他已经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却没想到欧阳诺答应的那么痛快。 “不过，合同要每5集一签，你们对《水果篮子》的评估太差了，我想在市场做出反应后再谈后面的合作。” 这个方案是欧阳诺早就想好的，他自己对《水果篮子》的收视率为7%，远远超出了东京电视台给出的报告，如果收视率将来能到达这个标准，谈判的主动权就可以回到自己手中了。 三井坚定地摇头道：“抱歉，这个条件我们不可能接受。全日本电视台对于动画片首播的合作都是永久性的，否则市场会变得很混乱。” 欧阳诺哑然一笑，自己果然天真了。 拿《犬夜叉》举例，如果播出10集后拒绝与原先的电视台续签合同，转而跳到了其它电视台，这将对原先的电视台造成巨大的损失、 同时，它还有可能再继续“跳”，如果全日本的动画都这么跳来跳去，市场早就变得混乱不堪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电视台通常会自主投资动画的原因，当自己成为投资商后这部动画就算是自己的作品，完全规避掉了后续的麻烦。 “那分成模式呢？我在之前给你们的企划书里有提到，30%的广告收入。”欧阳诺问道。 “抱歉，这种分成模式在很久以前就被废除了。”三井又摇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欧阳诺，“要么我买断你的首播，要么你购买我的时段，只能这样。” 欧阳诺这次真的头疼了，现在的电视台仗着自己摊子大，摆明了是在欺负新晋的公司，难道真要以单集150万的价格出售《水果篮子》？ 尽管价格被压得很低，欧阳诺却扔能从中获取140万的单集利润，这么算下来，一部40集的动画能为他带来5600万的电视播出利润。 欧阳诺最看重的其实不是电视播出这一块，他只是希望能通过这个渠道打开市场，如果《水果篮子》火了，真正能赚到钱的还是DVD和海外市场。 就在他无奈正要答应这个霸王协议的时候，秋叶月突然给僵持的谈判带来了一丝活力。 “可不可以这样……”秋叶月走到会议室的画板前，画出了一个阶梯图形。 “每一节代表1%的收视率，第一个台阶是1%收视率的情况，第10个台阶是10%的收视率。”秋叶月信手在画板上涂了起来，“做一个假设——单集收视率停留在第一个台阶的话，你付给我们50万；上升到了第二个台阶就是100万；以此类推，如果收视率能达到第十层，那么单集就付给我们500万。” 秋叶月的图形画的很直观，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实际上这就是一种变相的分成模式，只不过绕了一个弯，更直观地体现了利益。 从心理学角度上来讲，人们更愿意接受看得见的东西。 如果只是“分成模式”四个字放在眼前，三井只会想到利益共享，这样他的利润空间就被压缩了。 但这种阶梯状的图形，则在潜意识中勾起了三井的兴趣。 首先，这个图形放大了“分成模式”对东京电视台的好处，当人们看到第一个台阶的时候，自然地想到这部动画片失败了，但随后又看见了50万这个价格，在这个成本的基础上，这种失败显然就不算什么了，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成功。 每往上一个台阶，三井的潜意识就不由自主地会兴奋一些，谁不希望高收视率呢？ 第三个台阶，对应的是3%的收视率和150的版权费，这个收视率刚好与评估报告相吻合，150万也正是三井提出的那个数字。 再往上，就只是些美好的幻想而已。 如果真能达到10%的收视率，那就接近年收视冠军了，与之对应的500万的版权费，绝对是一个天大的便宜！ 10%的收视率，意味着2000万左右的单集广告收入。 “看来你们对这部动画很有自信吗。”三井看着画板嘟囔道。 “这个自然，欧阳之前说过，你们评估的结果太差了。”秋叶月摊了摊手说，“按照这个合作模型，你我的利益都会更大，否则我们很难以150万这种价格卖出这部作品，一部动画的投资是多少，你比我清楚。” 秋叶月的这个临场反应让欧阳诺自愧不如，带这家伙过来果然还是对的，毕竟人家是智商200+的妖怪。 三井攥着拳头，仔细琢磨着这个模型，其实他也看出了这实际上就是变相的分成模式，但体现为“阶梯”之后，诱惑力顿时大增。 “我个人接受。”三井最终做出了决定。 “OK，具体价格就按照这上面标注的没问题吧？50万起，上无封顶，每1%的收视率对应50万。”秋叶月指着画板问道。 “恩，基本没问题。”三井点了点头后说，“不过合同草案需要重新拟定，我还要征求上级的意见，恐怕咱们还要再开一次会了。” “可以吗？”秋叶月转过头，向欧阳诺问道。 “你是AM的老板，你说的算。”欧阳诺放心地拍了拍秋叶月的肩膀，这家伙比自己靠谱。 “别……你是老板……”秋叶月连忙欠身道。 三井和宫城面面相觑。 这家公司还真有意思啊…… 0060 晋升副课长 2000年9月15日，人事部的任命书正式下达，欧阳诺同TBS重新签署合同，赴任总务部副课长。 TBS总务部的工作主要有三方面内容：日常行政，就是办公用品采购，换个灯泡交给水电费什么的；内部管理，主要包括公司内部工作协调以及一切规章制度的起草与定夺；外联法务，指的是与其它公司以及机构的沟通，起草合同等。 后期制作部的告别会上，小泽达也是流着眼泪送走欧阳诺的。 部门的其它职员也是如此，欧阳诺的到来让他们每人减少了30%左右的工作量，没时间玩的可以玩了，没时间陪家人的也可以陪了。 甚至有很多女员工在此期间把“造人大计”搬上了日程，由于之前的工作太紧，已婚的女职员都不敢生孩子，怕繁重的劳务影响婴儿在腹中的发育。 现在好了，人妻们有喜了，欧阳诺也走了。 “你就这么走了……我和孩子怎么办……呜呜……”两个小腹隆起的少妇在楼道里活活地向欧阳诺哭诉了一番，这让路过的很多人产生了误会。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但欧阳诺对后期部的贡献是巨大的，把这个火坑般的部门变得像天堂一样美好。 不过现在天堂马上又要沦为火坑了。 最后，小泽达也紧紧地握住了欧阳诺的双手。 “欧阳课长，就任后不要忘记后期部，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帮你的老家争取招聘名额啊！” 小泽的语气甚至已经到了哀求的地步。 欧阳诺挠了挠头，去那边做什么工作还没有确定呢，老上司就已经这么说了……小泽还真是个苦逼的男人啊。 欧阳诺唯一有些放心不下的就是樱井正太，这小子点儿郎当的实在是有些太单纯了，以后的路恐怕并不好走，其实樱井还是很有才华的，不过他的放荡不羁与玩世不恭注定了他与升职无缘。 告别了昔日同事，欧阳诺略微有些落寞。 不知道这些家伙将来会怎么样，不管是像冈本那样的传统军国主义者，还是像樱井那样的新时代乐天派，他们都有自己的信仰与精神，在这个资本淹没一切的时代，做到这些很不容易。 沉浸在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中，欧阳诺踏入了另一个会议室，在这里将举行总务部的任免会。 欧阳诺坐在会议室中，无精打采地听着各种领导的讲话，都是些冠冕堂皇的东西，这种会议是他最厌烦的。 总务部员工望向欧阳诺的眼神分为两种，一种是不服，一种是羡慕。 不服的多为老员工，或者在任系长什么的。想想也对，一个不到23岁的中国年轻人，就算他有硕士学历，就算是毕业于北海道大学，就算他在对工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可也他妈不带这么跳着升职吧？ 跳着升就跳着升，那也不能刚入职两个月，还没过试用期就升吧？ TBS的级别结构大概是这样…… 劳务员工：和电视台签署劳务合同，只存在劳务雇佣关系，电视台可以随时终止合同，这部分人员流动性很大。 正式员工：隶属与电视台的正式员工，享受一切福利。 组长：专盯某些项目，手下有几个普通员工可以使唤，但工资和福利同员工相同。严格来讲，这个职位其实算不上是一个行政级别，只是一种责任与光荣的象征。 系长：在部门里相对固定地管理一些事情，辅佐课长。 副课长、课长：部门的管理者。 次长：凌驾于课长之上，可以与高层直接交流。 部长：通常主管1－3个部门，统筹领导。 副社长、专务理事：权利和级别更大一些，参与公司的战略制定与股东大会。 社长：公司在日常经营层面上最高管理者。 再往上就是一些资本层面上的职位，并不直接参与公司的经营。 通过这个级别架构可以看出来，欧阳诺直接跳过了“系长”这个级别，升为副课长，这确实很妖孽。 通常来说，比较出色的员工做到系长大概用2－5年，表现出色再加上运气好的话，工作后10年也许可以当上副课长。 但这个过程被欧阳诺浓缩到了两个月，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怀疑欧阳诺是哪位大股东的私生子了。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他很不爽，有相当一部分的年轻人投向欧阳诺的眼神充满了敬佩与狂热。 欧阳诺是一部鲜明的励志书。 每个月的工作成绩相当于同僚一年的总和，在公司面临事故的时候挺身而出，以一种近乎神奇的方式拯救公司于水火之中。 谁说年轻没有奇迹，谁说职场只能循规蹈矩。 人生不仅可以走直线，还能跑起来，跳起来。 欧阳诺咽了口吐沫，只要他自己才知道升职最主要的诱因。 社长的情妇和怪癖全暴露在自己的面前，他要么杀了自己封口，要么就施与足够的好处。再加上欧阳诺的才华和处事手段也得到了平野俊二的赏识，在这个时候提起一个少壮派也没什么不可。 总务部课长白川寺在“亲切”地演讲完欢迎致辞后，开始宣布欧阳诺的工作分配。 欧阳诺这才打起精神来，可算是说到要点了。 白川寺是一个矮胖的男人，猥琐狡诈恶心死胖子什么的词简直就是为了形容他而存在的，真不知道他的西服是去哪量身定做的。 “呵呵，关于欧阳课长的工作安排，之前我也与领导们充分讨论过了……”白川一笑起来，脸上的肥肉瞬时皱褶在一起，“考虑到欧阳课长的资历尚浅，对公司也业务还需要再熟悉熟悉，公司决定让欧阳课长先主管办公用品管理这一部分。” “谢谢公司的信任……”欧阳诺的脸皮颤抖了一下，不过还是坦然接受，做足了面子。 可他心里已经骂了平野俊二500回了，办公用品管理……这他妈不是给人养老的活儿么，就算公司摊子再大，2个人干这个工作也足够了，给自己封了个官，然后领着俩人采购文具去？ 太坑人了，平野俊二明摆着是糊弄人的。 白川微笑着点点头：“办公用品的管理工作非常重要，这牵扯到了公司的每一名领导和员工，希望你能……” 欧阳诺根本就无心再听死胖子的言论，只是木讷地点着头，大脑一片空白。 会后，众人皆已散去，欧阳诺独自坐在会议桌前，思索着这件事情。 平野俊二对自己赏识的态度应该不是装的，也许现在的工作只是一个过渡，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白川吃力地支撑起身体，扭着肥臀绕过会议桌，走到了欧阳诺的身边。 “走，去我办公室聊聊吧。”他的笑容依然是那么难看。 0061 内控情报部 白川领着欧阳诺进了办公室，而后紧紧地关上了大门，把百叶窗摇下，这样从外面就无法看到里面的任何事情了。 欧阳诺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间办公室的大门不同于其它，平常的大门都是玻璃制成的，美观且具有现代感，轻盈地风格拉近了领导了与下属的距离。 但白川办公室的大门是木质的，材料看起来很厚重，把里面和外面严严实实地隔开，好像在刻意隐藏些什么。 白川注意到了欧阳诺打量大门的眼神，掏出一支烟递给了他。 “谢谢。”欧阳诺接过香烟，有些惊诧。尽管办公室是半私有的空间，但公司还是命令严禁吸烟的，他也从未见哪位领导在办公室抽烟。 这个胖子不简单啊……欧阳诺第一次对胖子刮目相看。 白川点燃香烟，面色随着烟雾渐渐变得郑重了起来：“觉得这间办公室怎么样？” 欧阳诺四下望望，办公室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连盆栽都省了，在厚重的大门与百叶窗的隔离之下，好像成为了一个完全封闭的世界。 “怎么说呢……我感觉有点儿像防空洞……”欧阳诺凭着感觉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白川又笑了，不过这次的笑容看起来很真诚。 “哈哈，有意思，头一次听见这种比喻……”白川笑的咳嗽了一声，连忙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你的观察力真不错，难怪社长这么器重你。” 听到这里，欧阳诺看到了一丝曙光，事情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白川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叠纸，扔到了欧阳诺面前。 “这是你的合同，仔细看看吧。”烟雾中，白川的眼神变得有些诡异。 欧阳诺有些纳闷，就任副课长的合同明明才签过，怎么现在又签？ 他打开合同，细细地翻看起来。 合同上标明的职位是：内控情报专员。 合同的开始同以往的人事合同并无二致，不过年薪比之前副课长的合同多了一位数。 1200万日元。 欧阳诺揉了揉眼睛——没错，1200万日元，相当于近100万人民币。 白川享受地品味欧阳诺的这个表情。 欧阳诺急切地翻着合同，名为“保密协议”的部分占据了之后的大部分版面。 “禁止将任何内控情报透露给公司内控情报部以外的人员。” “禁止公布自己的职位。” “禁止利用职权谋取个人利益。” “禁止…………” “如违反以上协议，甲方有权追究乙方的刑事责任。” 欧阳诺合上协议，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要找一份同这份合同差不多的合同，那一定是国家情报机关的间谍合同。 “具体工作内容是什么？”欧阳诺问道。 白川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现在不能说，要在签了合同以后。” 欧阳诺深吸了一口烟，卷烟已经燃烧到了滤嘴。 抬笔签字，他没有什么迟疑。 对于欧阳诺来说。来TBS工作的唯一目的就是积淀，只有积累够足够厚实的经验，才能在上层站得住，走得远。 这种机密的内控情报工作虽然不是传媒企业的核心，但却比核心更加有诱惑力。 循规蹈矩的工作，欧阳诺能看到的只是一个企业运营的外表，就像是一个上满了浓妆的女人，你根本不知道她到底长成什么样子，胸是不是假的。 现在，一个出浴过后，完全赤裸了TBS就要呈现在欧阳诺的面前。 他很想知道这个圈子能黑暗到什么程度，越早越好。 白川不紧不慢地收起合同，起身与欧阳诺握手。 欧阳诺感觉现在的白川才是真实的，握手的力度让他感到了真诚与信任。 “欢迎加入内控情报部。”白川郑重地冲着欧阳诺点了点头。 “还有其它人吗？”欧阳诺问。 “这个不能告诉你。”白川又笑了，这次的笑容中包含了一点嘲笑的味道。 “对不起，我有些太激动了。”欧阳诺尴尬地挠挠头，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幼稚，就像间谍一样，他们通常是独自活动的，与他们接洽的只有一个唯一的“上家”。 “首先声明一下，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知道我们该为谁服务。”白川点燃了第二支烟，意味深长地看着欧阳诺。 欧阳诺想了想，而后答道：“为公司服务。” 白川再次笑了，这次的笑容充满了褒奖，他很满意欧阳诺的这个回答。如果欧阳诺说什么“为社长服务”之类的话，反而显得太不成熟了。 “好了，言归正传，我来说明下部门的工作。”白川收起笑容，“工作内容同部门名称一样，一是内控管理，二是情报搜集。” “据我所知，内控工作一直有监事部负责，市场情报工作由市场部负责……”欧阳诺略微沉吟了一下继续说，“咱们的工作内容与他们有重叠吗？” “有，但不多。他们是通过正规手段监管人力，调查市场的。而我们是可以运用一切都断做任何事情的。” “一切手段？包括暴力的犯罪吗？” “当然，不过这要征求上层的允许。” “……我很想打听上层是什么人，不过我知道这没用。”欧阳诺摊了摊手，他很好奇这个层面的工作是由平野俊二主管还是更高级的资本商主管。 “呵呵，干咱们这行也不要表现出太多的好奇。”白川脸上的肉又扭成了一团，“好奇害死猫，不过咱们大多数充当的是害死猫的角色。” 白川嗽嗽嗓子，开始进行细化讲解。 “情报搜集，顾名思义，用一切手段收集有用的情报，包括公司内部职员和竞争对手。” “手段和权限都有什么？”欧阳诺不由自主地搓起手了，这次他面对的蛋糕是除了资本以外最有诱惑力的——情报。 “信息情报，包括MSN、ICQ的聊天记录，信件，通讯等等一切，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考虑窃听器或者偷拍。在极端情况下，可以使出任何手段，不过触犯到法律的话需要向上级报告。” “所有人？包括你我？” “你现在的权限只到监控副社长级别以下人员的信息，同时，上级点名不允许调查的几个人你也无权监控。” “上级点名？有本田佑吗？”欧阳诺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话出口后才觉得有些不妥。 白川第一次表现出了惊讶的表情：“哦？你怎么知道的？” 欧阳诺尴尬地一笑：“这人太神秘了。” “恩，咱们不要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再说我就要越权了。第二个工作，内控管理。这个工作是建立在情报的基础上的，当手头的情报揭露出一些公司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的时候，我们需要用一些特殊的方式阻止它们继续发生。” “……课长，那是不是要为我配一把枪？”欧阳诺干笑了一声，TBS特殊部门的手段已经接近军队情报局了。 白川大笑道：“你还真当自己是007了？咱们只是负责上游的情报搜集与分析工作，最后下达决议，不会真正的实施，手上不会沾上半点血腥，这点你放心。” 欧阳诺的特工愿望破灭了，搞了半天原来只是那种坐在FBI办公室里的情报员而已。 白川低头看看手表，起身说：“走，出去吃饭，顺便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欧阳诺会意地点了点头，看来重头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0062 三人组 白川开车带欧阳诺到了10多公里外的一家西餐厅，这里环境优雅，人烟稀少。 二人径直走进了餐厅最内侧的包厢，里面有三个人已经在等待他们了。 大家见面并没有什么热情的客套，只是很拘谨的点头对笑了一下。 这里面有一个人欧阳诺认识。 齐藤一。 当欧阳诺与齐藤一对视的时候，同时惊讶了一下，又同时把这份惊讶深深地埋入了心底。 这三个人都有各自鲜明的特点。 最在最正中的是一个60岁左右的日本老者，头发和胡须虽已斑白，但眼神却透露着些许锐利，尽管已经被时光磨去了大半。据白川介绍，这是内控情报部的初代元老，在退休以后依然兼任部门的顾问。 “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请教阿久津前辈，我不在的时候，他可以暂时代替我作为你的最高领导。”白川介绍阿久津的时候充满了敬意。 老者点点头，很自然地扫视了欧阳诺一番，他的锐利完全不亚于本田佑，不过眼神却又与本田佑有很大的不同，其中包含着更多温暖与超然，只有时间才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坐在阿久津左边的是一个拥有漂亮金色长发的美国青年，他的表情充满了自由的味道，在心态和风格上与阿久津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如果不是白川介绍，欧阳诺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人已经28岁了。 美国人的经历很曲折，他几乎是最早的那一批黑客，或者说是飞客，在17岁的时候通过破解美国的电话系统，贩卖机密信息成为百万富翁，不过在三个月后就被警察逮捕了。神奇的是，他没有服过一天刑，而是直接加入了CIA，在两年的工作中做了很多事情，维德很想把这些告诉大家，但迫于保密协议，他只能憋着，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这个家伙很不老实，运用CIA的资源总爱搞些小破坏，当然这个“小”字只是对他而言，并不是为了赚钱，纯粹是对技术的那种狂热的兴趣。 CIA局长虽然惜才，不过维德的破坏力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三年前，他在维德的辞退书上签了字。 之后维德重回黑客圈子，他用积蓄不断地购买着各种先进设备来满足自己对技术的追求，这让很快就没有买面包的钱了。很多公司向他发出了高薪OFFER，不过在CIA的工作经历后，他对那些平淡的安全技术工作已经完全没有兴趣了。 他现在效力与一家神秘的公司，为全世界的大型企业提供信息支持服务。 “我认识几个非常棒的中国人！！他们真的非常棒！！”维德笑着拿起酒杯，做了一个干杯的比划，随后表情又变得很遗憾，“不过他们都在美国，这太悲哀了。” 维德为自己见不到他们悲哀，也为中国本土人才的流失而悲哀。 “我不是也在日本呢吗？我们都会回去的，迟早。”欧阳诺隔着空气与维德碰杯后，抿了一口红酒，他很喜欢维德，没有原因，就是本能地喜欢。 最后轮到齐藤一了，从白川的口中欧阳诺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之前山口组负责TBS业务的人升职了，齐藤一过来顶替，白川也刚刚认识齐藤一，没有过多的介绍，只是表示这个男人很让人放心。 “很高兴认识你。”齐藤冷漠地点点头。 不用再做更多的介绍，他们三个人的分工已经表现的很明确了。 阿久津是指导，是老师，有任何问题可以请教他，在紧急时刻可以让他帮忙。 维德提供一切技术支持，软件硬件，甚至包括小型爆破系统。 齐藤一，自然就是暴力支持了。同时，如果需要一些特殊的物品，齐藤也可以帮忙提供。 之后的午餐，大家开始聊一些往事，无关痛痒，但很有意思。 从谈话中，欧阳诺得知到了很多以前从来不敢想象的情报。 丑闻或者绯闻的曝光，都是在情报部门的控制下爆发的，什么时候需要一些东西来刺激市场或者打压对手，他们就会放一些情报出去。 如果把手头的情报全部公布，八卦杂志就算是日刊，都要出上几年才能全部曝光。 公司员工与高层的离奇意外、非常手段的商业竞争、控制导演与投资商的关系、危机公关…… 白川带欧阳诺进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面的故事离奇而又诡异，黑暗而又血腥。 欧阳诺喜欢这里。 就像他对女人的态度一样，如果他将要有一个结婚对象，他会想办法看到那个女人最丑陋的一面后再选择是否继续交往。 这最丑的东西才是最真实的。 午餐过后，维德随着欧阳诺和白川回到TBS，他需要在欧阳诺的计算机上架构情报系统。 欧阳诺的新办公室比白川的小一些，不过朝向很好。他利用总务处职务之便，在房中放置了大量了盆栽和装饰。 “喔！真是个漂亮的地方！”维德惊叹道，走上前伸手揉了揉了绿萝的叶片，“不过东西太多了，不适合咱们这行。” “我知道。”欧阳诺笑了笑，轻轻地摸着桌子上仙人球的细刺，“这对反侦察太不好，如果房间里被放了‘眼睛’，会很难发现。”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觉得这问题不大，在这种环境里工作会很舒服。”维德深呼吸一大口，体会着清新地空气。 “知道我觉得白川的房间像什么吗”欧阳诺笑了笑，拿出杯子开始冲咖啡，“像墓地。” “哈哈！这个比喻真有意思，你一说我还觉得真是那么回事儿。” 欧阳诺把咖啡递给了维德：“这不过是一种心理安慰罢了，其实他在监控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会产生恐惧，越是深入地工作，就越觉得隐私是一件可笑的东西，他把自己关在墓地中，企图与世隔绝，自欺欺人罢了。” 维德接过咖啡杯，绕要兴致地体会着欧阳诺的话。 “你们中国说话都要以这种深奥的方式表达吗？”维德抿了一口咖啡，坐在办公桌前打开计算机，“要我说就是一个词——恐惧，其它都是废话。” 欧阳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这就是两国思维的不同。 0063 拜山 维德把几张光盘先后插进欧阳诺的电脑中，飞速地安装过几个程序后，开始演示了情报系统的操作流程。 “首先，你要登入VPN，通过保密通道连入情报系统的工作站，这是你的账号密码……然后，这是一个虚拟机软件，你的一切操作都是远程操控其它计算机完成的……”维德怕欧阳诺听不懂，多解释了几句。 情报系统的界面谈不上美观，但十分简洁明朗，想做什么操作都很清楚。 里面包括几个部分： 1，常规情报提取，主要就是所有登记人员的MSN聊天记录，电子邮件记录，电话记录等等，可以说TBS的绝大多数职员在欧阳诺面前，都没什么太多的隐私可言了。 2，任务下达。通过这个模块，欧阳诺可以在系统里下达一些命令，调查某个人的某项记录，比如电话录音等等，信息技术层面的。 3，预警。这是维德独立开发的模块，它可以从千千万万的情报信息中，通过关键字、时间长短等元素，自动筛选出“危险信息”。这为欧阳诺剩下了很多力气。 4，上报。这个功能的用途是把自己认为重要的信息上报，至于上级是谁谁欧阳诺也不知道，也许是白川，也许是其他人。上级在分析过后，再决定是否采取措施，或者继续上报。 演示过各个功能的使用流程后，维德不忘嘱咐道：“这些都是常规流程，如果情况紧急的话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另外，还有这个。”维德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时钟，放在了欧阳诺的桌子上，“如果房间内捕捉到无线信号发射源，这个东西就会亮起来，这就表示你被人放‘眼’了，当然打手机有的时候也会触发它。” “如果是有线的‘眼’，或者不带信号发送功能呢？” 维德耸了耸肩说道：“伙计，那可没办法了，做那种程度反侦察的话，你们公司出的那点儿钱可不够看。” 拜别了可爱的美国人之后，欧阳诺坐在电脑前，开始饶有兴致地摸索这个系统。 他首先打开了预警模块，里面有3条紧急预警和195条常规预警。 在这3条警报中欧阳诺竟看到了叶飞儿的名字。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进去，现在的工作，注定与道德无缘。 不过很快他就心安了下来，原来是有一家猎头公司找到叶飞儿，在邮件中表示另一家电视台愿意以140%的薪水雇佣她，叶飞儿没有完全回绝，正在考虑中。 欧阳诺按照流程把这个信息提交给了上级，这不会给叶飞儿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只是会让公司重视这件事情，也许加薪离叶飞儿不远了。 第二条警报是关于池田大作导演的，里面记录了一些关于电视剧选角的猫腻，他在通讯中对多名女演员进行了性暗示…… 欧阳诺干笑了一声，原来这个所谓充满了“艺术坚持”的家伙是这样的，他没什么思索，也把这条信息也上报了。 第三条警报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这是一连串有关企划部副课长神堂峪也的通话记录。 欧阳诺首先查看了神堂峪的身份信息，27岁，女性，东京大学硕士。 妈呀，这才是真妖孽。 正常的硕士大概25岁左右毕业，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在工作仅仅两年的时间内爬上了副课长的位置，欧阳诺不知道她有没有自己这样的奇遇，总之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至于通讯记录里面的内容则没什么亮点，都是类似于“今天过的怎么样？”“晚上去哪里吃饭？”之类的话题，欧阳诺观察了十几条信息，并没有发现什么诡异的地方。 但没有诡异也正是最诡异的地方！ 试想一下，TBS的企划部副课长，一天到晚找些人闲聊，保持着每天15－25次的频率，这正常吗？ 再者，神堂峪身为东京大学的高材生，在工作上能力上也极其出色，其智商情商绝对都是高人一等的，怎么可能会把大把时间用在闲聊上？ 如果她真的那么喜欢闲聊的话，绝对不可能考入东京大学。日本联考的难度欧阳诺是清楚的，这么轻松就进东京大学的话，就实在是太对不起那些承受不住压力自杀的学生了。 总之，这条警报很有意思，欧阳诺决定有所保留，并没有上报，而是给维德下达了任务，要求他调查神堂峪的通讯对象，并监控详细的通讯记录，为期两周。 正当欧阳诺准备继续研究的时候，有人敲响了他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欧阳诺断开VPN连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独立办公室中说出“请进”，这感觉真心不错。 总务部文员志村恭敬地走了进来。 “课长，咱们之前的办公用品提供商知道您上任，特地来拜访，您有时间吗？”志村忐忑地问。 他的忐忑是有原因的，虽然办公用品这项工作的摊子很小，但新官上任如果想做点什么还是能折腾出一番风雨的。 这份工作唯一能支持志村干下去的恐怕就是提供商的那点“红包”了，如果新课长是一个不通世事的家伙，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叫他进来吧。”欧阳诺礼貌地笑道。 “是。”志村低头鞠躬推出了办公室，他心下暗喜，看这位课长的风范应该是个温和派，不像是会闹出乱子的样子。 一分钟后，一个浑身散发出乡土气息的中年男子谄笑着来到了欧阳诺的办公室中。 “欧阳课长，恭喜您就任，真是年轻有为啊！”熊谷躬身将名片双手送上。 “不好意思，我的名片还没有印出来。”欧阳诺接过名片，上面标明的是“熊谷文具”社长——熊谷二郎。 “咦？这种事你派个销售来不就得了，干嘛亲自跑过来？”欧阳诺放下名片，翘着二郎腿掏出支烟，大爷气派做的十足。 熊谷对TBS公司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知道敢在办公室抽烟的主……绝对都不好惹。 他连忙起身掏出打火机，媚骨十足地帮欧阳诺点火，口中苦笑道：“我们是小公司，您是大领导，我是一定要亲自来祝贺的……” 熊谷说着，熟练地掏出一个信封，迅速地塞到欧阳诺桌上的一叠文件下面。 “还望欧阳课长多多照顾……”熊谷弓着腰，不住点头。 他见欧阳诺没有拒绝，便坐回椅子上，心下料定此事已成，往后又是无惊无险的几年了…… 不过欧阳诺之后的表现，让他这个纵横销售界多年的家伙大跌眼镜。 这厮突然搓起手来，沉稳的表情变得猥琐，迫不及待地抽出信封，舔了舔手指，当着熊谷的面开始点起钞来。 熊谷目瞪口呆地看着，心下怀疑这厮是怎么当上课长的，这么点儿矜持都没有吗！ 清点完毕，欧阳诺把一叠钞票塞到抽屉里，略微皱起了眉头。 “就……这么多？”他的表情有点儿挑衅的意思。 熊谷心下一惊，初次拜山30万日元，这可是业内的平均标准，这厮是真不懂规矩还是胃口太大…… 熊谷连忙谄笑道：“还有……还有……每半年我会专程来拜访一次……” “废话，你敢不来。”欧阳诺脸一沉，眉头皱得又紧了些，“这个……最近公司职员总反应办公用品质量有些问题，圆珠笔水少，墨盒不禁用什么的……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熊谷心下暗骂了句滚蛋，再次盘算了下TBS这边的收益，油水已经很少了，这厮若是再狮子大开口，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课长……我们真的是小公司，质量的问题我们会加强，还望您高抬贵手啊……”熊本几乎在哭着哀求。 “油水少那就添点儿呗。”欧阳诺吸了口烟，不慌不忙地说，“你看，最近经济的经济形势，该涨价还是要涨的么……” 熊谷眼睛亮了一下，这小子的胃口还真够大的，如果在价格上适当的做点手脚，确实是一种双赢的行为，但这样的话就超出业内平均水平了，不免会有闲言碎语，危险很大。 “课长，这方面的事情……不是不行，只是您那边的压力会很大，价格方面的事情业内都是透明的，一比就出来了……”熊谷擦着额头的汗珠解释道。 “你怕个毛啊，我这点道理都不懂？”欧阳诺掐灭了烟头，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我这边的事情我自然撑得住，你担心个屁，在东京做文具生意的多得是，总有敢冒险的吧？” 熊谷心里稍微斗争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服软了。 顺着欧阳诺，也许将来会丢掉这笔生意，不过那是将来的事情，毕竟还能有几个月赚头；要是违逆欧阳诺，搞不好生意现在就没了。 “是……是……还是您考虑的周全，我回去重新做一个报价表，明天再来拜访，您看……” “做漂亮点儿，别让我失望。”欧阳诺挥了挥手，示意送客。 关于收回扣这种事情，欧阳诺看的很清楚。 这不是一个道德性的问题，是一个社会性问题。 如果整个社会都有清廉之风，那么做这些猫腻的就成为了小众，自然逃不过曝光与制裁。欧美国家在这方面相对做的好一些，据说有位议员只因为收了人一瓶红酒，就被媒体疯狂曝光，最后落了个身败名裂，其透明的媒体制度以及清廉社会氛围可见一斑。 但在日本，没这回事。 整个社会的腐朽，注定使那些坚守原则的人成为少数。 暗箱操作内幕交易什么的都是从上层传下来了，社长先贪，然后副社长才敢贪，之后部长次长什么的再都抽点油水，搞不好志村那里都能捞一些。 在这种社会背景下，如果不拿点儿回扣反而会成为异类，会让大多数人感到紧迫感，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现在的欧阳诺还无力反抗这一套东西，所以他选择了接受，不仅要接受，还要狠狠地接受。 熊谷战战兢兢地走出办公室。 外面的志村看他的样子有些不妙，忙问道：“怎么？他不收？” “不收？”熊谷小声骂道，“就这种货色他能不收？根本就是个无底洞吗！” 志村惊道：“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温和派啊，奇怪……” “哼哼，温和是做给你们看的，对我可没什么好脸色，”熊谷在紧张过后，贪欲渐渐萌生。 既然这小子这么有底气，说不准这次真的是一个机遇。 0064 西红柿炒蛋 两个小时后，欧阳诺被白川叫到了办公室。 “系统怎么样，用的顺手吗？”白川坐在他那张特大号的椅子上，亲切地问。 “没问题，很好用，我已经在做信息审查工作了。”欧阳诺客气地笑了笑。 白川点头道：“恩，你提交的信息我看到了，都是些小问题，你去解决好了。” “我？尺度不好把握吧？”欧阳诺有些惊讶，他毕竟还没有解决过这些敏感的问题，怕解决力度产生问题。 “呵呵，这也是巧了。”白川微笑着解释道，“叶飞儿那里，公司还是希望能留下她的，你跟她私交甚好，正是去做思想工作的最佳人选，同时公司这边也会开始考虑为他涨薪。” “这个好说，那池田那边呢？我跟他聊聊泡女演员的事儿？”欧阳诺调侃道。 “哎……其实这种事挺普遍的，本身咱们不用涉足。”白川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可池田这家伙做的太过分了，网撒得太大，很多和他上过床却没有得到角色的女演员都来公司闹过，不过都被压下去了，再放任他这样早晚要出事儿。” “那为什么不由公司上层直接出面警告他？” “……年轻人，这句话我本来不该说……你觉得这家公司有几个高管是清白的吗？”白川露出了深邃而又挑逗的笑容。 欧阳诺点点头，事情的确是这样。 权力越大，诱惑也就越大，尤其是在传媒圈子里，一腔热血的新人实在是太多了，有的时候一个场记或者后勤都有机会去潜规则，更何况TBS的高官们了。 所以如果高层出面警告池田，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毕竟是上梁不正下梁才歪的。 “关于池田的问题，你找维德和齐藤帮忙解决就可以了，不用搞得太大，吓怕他就够了……”白川摸着下巴，思索合适的比喻方式。 “我国有句谚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这个意思吗？” “对对对！就是让他收敛些，有问题吗？” “这个当然……嘿嘿……” “其实这个工作可做可不错，不过据我所知你和池田有些矛盾，你懂我的意思吧。”白川那张肥脸又露出了他惯有的笑容。 “当然，多谢课长……” 此时，二人脸上的奸笑都扭成了一团。 当晚，欧阳诺约叶飞儿去了寿司店。 餐桌前的气氛有些难受。 欧阳诺傻坐在哪里，叶飞儿喝着饮料故作无聊地望着窗外。 “咳……《幻影死神》是不是快完结了？”欧阳诺打破了沉默。 “恩。” “听说最后平均收视率破5%了？恭喜啊！” “恩。” “最近在忙什么？” “没什么。” ………… 欧阳诺感到无比头疼，女人在这个时候是最可怕的。 成心装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玩忧郁，男人要不停地用热脸贴贴贴啊贴啊，一直到把凉屁股捂暖和了为止。 要说欧阳诺对叶飞儿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这种干练型的女人是他最为欣赏的，二人又是老乡，也十分聊得来，说是志同道合也不过分。 相貌和身材，叶飞儿也相当出众。在泥轰国这个平均身高可怜的国度，她完全拥有做模特的潜质。 综合而已，叶飞儿是一个十分合适的交往对象，二人的文化背景，家庭出身，兴趣爱好都非常相配，如果没在一起反而让人觉得奇怪了。 但每次面对叶飞儿，欧阳诺总是有一种莫名地紧张与压力，还会有些无聊。 可能由于两人是同事的原因，工作成为了他们最大的共同话题，叶飞儿的职业和干练确实让人欣赏，不过也让人感觉很累。 还有一个说不上原因的原因，那就是熟悉。 欧阳诺和她太熟悉了，以至于她的每一个反应和举动，每一句话，都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没有丝毫异议地出现在欧阳诺面前。 这让他有些无聊。 尽管如此，欧阳诺却不想放下她。 这就牵扯到关于爱情的理解了，有些女人是情人，她们代表激情；有些女人是难遇难求的，她们代表向往；有些女人，她在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如果她走了，你会觉得落寞；她们代表生活。 毫无疑问，叶飞儿属于第三种。 服务员端来了刺身拼盘和柠檬汁，欧阳诺夹了骗三文鱼，沾上了稍许酱油，放在了叶飞儿的盘子中。 叶飞儿痴痴地看着三文鱼，喃语道：“为什么不放芥末？” “你不是不吃芥末的吗？”欧阳诺问。 “可是你爱吃芥末！”叶飞儿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欧阳诺没有说话，默默叹了口气，和平野绫的事情果然伤害到叶飞儿了。 她一把拿过装芥末的小罐子，把里面所有的芥末都倒进了自己的盘子里。 “你爱吃芥末……”叶飞儿嘟囔着，夹着三文鱼裹满了芥末，想也不想地塞进嘴里，近乎疯狂地咀嚼起来。 每嚼一口，叶飞儿的表情就变得痛苦一些。 直到最后，她低着头，说不出话，眼泪决堤。 “你……这是何必呢？”欧阳诺起身把柠檬汁递到叶飞儿面前。 “你爱吃芥末……我也爱吃……”叶飞儿已经哭出声来，公认的女强人在此时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 欧阳诺默默地抱住她，嘴里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自己太贪心了么。 叶飞儿喝了一大口柠檬汁，勉强笑道：“我没有权利要求你什么……” 欧阳诺低着头，无话可说。 “我相信你。”叶飞儿抽出纸巾，擦干了眼泪，“我相信你在吃腻了寿司，吃腻了汉堡，吃腻了山珍海味过后，最终会回到粗茶淡饭，西红柿炒蛋的身边……” “西红柿炒蛋……”欧阳诺低吟着，身体有些颤抖，西红柿炒蛋，他已经快忘记是什么味道了。 “行了，我闹够了。”叶飞儿把欧阳诺推走，使劲擤了一口鼻涕，“说正题吧，叫我吃饭什么事儿，你可不是那种有闲情逸致的人。” 欧阳诺回到座位上，勉强笑道：“听说有人挖你？” “你怎么知道的？”叶飞儿瞪大眼睛，这件事她还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人力部的人告诉我的，我现在好歹是副课长好吗！”欧阳诺调侃道，“你不会因为中村俊二没有提拔你就真要走吧？” 欧阳诺其实在中村和叶飞儿之间做过工作，毕竟叶飞儿也知道整件事情，好处不能光自己一个人拿了。不过叶飞儿对升迁没什么心思，再往上都是管理层面的工作了，她讨厌跟一帮男人勾心斗角，还是老老实实地做制片人比较有意思。 “我才没有你们这帮男人那么狭隘呢。”叶飞儿嘴一撅，又望向了窗外，“只是在考虑换个地方，换种心情。” 什么叫言不由衷，叶飞儿做出了充分的诠释。 “咳……这个，别走了，TBS挺好……” “好啊！” “…………” 之后二人又回到了往日的状态，有说有笑地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晚上。 欧阳诺不知道她是强颜欢笑还是怎样，不过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0065 禽兽 池田那里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搞定了，如果就是找齐藤一过去恐吓一下倒是简单，不过这样很难给他真正的教训，这种家伙可不是揍一顿就能完事儿的，再说这是自己的第一份任务，自然也要做的漂亮些。 为此，欧阳诺摆拜托德筛选出池田与女演员们的详细通讯记录。 拿到记录后，欧阳诺看的是热血沸腾。 这厮玩的实在是太狠了，仗着最近有一部新剧要拍，竟然同时勾搭了8个女演员，实在是太无耻了。 一般来说，一部剧的演员人选都是由投资商决定的，根据出资的多少来分配演员选择的权利。也就是说在通常情况下，池田只是一个负责完成拍摄的家伙，选择主演和主要配角根本就和他沾不上边。 他只有选择几个没什么戏份的配角的权利，充其量再拉几个跑龙套的。 欧阳诺看着这份名单，倒是有些佩服池田了，至少这家伙能用手头仅有的权利得到丰厚的回报，这份勇气是值得钦佩。 再仔细看名单，欧阳诺发现了一个本不应出现在这上面的名字。 仲间由纪惠。 这是一位欧阳诺非常喜欢的女演员，2000年主演《圈套》后开始走红，一度与松岛菜菜子争夺“日剧女王”的头衔。 现在是2000年9月，《圈套》明明已经拍摄完毕了，只是没有上映而已，她马上就会大火，按理说仲间完全犯不上被这种层次导演潜规则。 怀着好奇与不忍的心情，欧阳诺将仲间由纪惠锁定为首要目标。 维德收到命令后，开始全天24小时监控池田与仲间的电话。 池田开着车子，同仲间由纪惠一起来到了位于东京近郊的一处别墅。 这里是池田精心准备“享乐宫”，他下车捏着仲间的屁－股，把她推到进了门。 “这是最后一次了。”仲间面色冷艳，言语中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那当然，我说话算话。”池田满是淫－笑地摘下帽子，露出了他没有几根头发的脑袋，“最后一次，你可要伺候爽啊……呵呵……” 仲间没有说话，她只想尽快了结这一切。 池田对这个别墅很满意，两层高，不大不小。 这个别墅并不是用来住的，而是用来玩的。 别墅没有大厅，只有走廊和房间，更像是一个旅馆。 池田拉着仲间，顺着一楼的走廊向前走去。 “这间是……教室，你喜欢吗？”池田邪恶地指着第一个房间，门是开着的，可以看见里面的桌椅和黑板，另外还有两套女学生的水手服和黑棉袜放在桌子上。 仲间没有说话。 “哦，对对，这个咱们玩过了……”池田笑了一声，又指指第二个房间，“这个怎么样，医院的病房！” 房间中有两张病床和一个“手术台”，同样地，两套护士装挂在床上，当然少不了白色的长袜。 池田一拍自己的脑袋，笑道：“我真是老糊涂了，这个咱们也玩过了……还是上楼吧。” 二楼的第一个房间是欧式卧房，搭配的自然是女仆装。 “没意思，这个。”池田摇摇头，继续领着仲间向里走。 他们又路过了卡通房间、帝王房间、体育器材室之后，最终停在了最靠里的一扇大门前。 “哎呀，都玩腻了，还是这个最爽。”池田推开房门，掏出打火机，把房间内的蜡烛一一点燃了。 这间的主题是——监狱。 仲间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一直平淡的神色微微产生了波动。 绳子、囚台、蜡烛、皮鞭…… 看着这一切，仲间恶心的想吐。 “我真的是低估了你的变－态了。”她讽刺道。 “呵呵，最后一次吗，主题当然要与众不同一些了。”池田笑着抽－出皮鞭，在地上抽了一下，“现在开始，记得要反抗哦~不过不要放抗过头了~” 池田淫－笑着走向仲间，后者内心的恐惧已经溢于言表。 “不！！！！！！！！” 别墅外的一辆大型SUV中，欧阳诺看着屏幕中的画面，本已封存的记忆无情地冲破了心牢，瞬间的残忍刺激着他，愤怒蒙蔽了他的理智。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清楚这个场景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但却不敢想象，再恶心的勾当都无法挑战他的底线，但此时却被这个在圈内稀松平常的场景蒙蔽了双眼。 齐藤一抓－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维德回头无奈地说道：“伙计，别这么沉不住气，现在去制止太早了，我们要积累足够的视频才能威胁他。” “他他－妈是一只禽兽！威胁个屁，我要直接杀了他！”欧阳诺的眼睛已经泛红，到达了盛怒的状态。 “别这样，放轻松。”维德举起双手，做出了一个放下的手势，“欧阳，我没想到你这么不专业，这些事情我一个外行人都能想到，你怎么会接受不了。” 欧阳诺渐渐沉默下来。 不错，这些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没有人能制止。 仲间由纪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但现在，在面前的屏幕里，池田正在拔下仲间的衣服，抽打着她，将她拉向囚台。 “我不管这个世界上有几万个这样的混－蛋，但我现在看见了一个，我要去杀了他。”欧阳诺无视他们的劝阻，拉开车门就要向别墅冲进。 齐藤叹了口气，用出了他最为熟悉的“后颈切”，欧阳诺在不甘中被他拉回了车上。 “对不起，兄弟，我们在工作。”齐藤拉上车门，默默地道歉。“不……不……我要去救……明日香……”欧阳诺的双眼缓缓闭上，心中的呐喊无人得知。 “哎……白川说的果然没错，欧阳有些……有些太年轻了，需要咱们监督一下……”维德摇摇头，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齐藤，我一直以为我从事的工作的正确的，现在我开始越来越怀疑这点了……” “手段和过程不重要，看结果。”齐藤的表情很凝重，在除了兄弟情谊以外的事情上，他是一个极度冷静的人，在这一点上同本田佑有些相似。 “好吧，结果！结果！”维德放下杯子感叹道，“就让咱们录一场现实版的**吧，说真的，我挺喜欢这小妞的。” 齐藤转过头，没有看屏幕，只是用双手抵住欧阳诺，防止他醒来后发飙。 ********************************* 这段本来应该有福利的，不过我怎么都下不了手，不忍心，抱歉。 0066 解救 30分钟后。 欧阳诺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此时齐藤一已经套上头套，准备出去彻底解决这件事。 “你在这里休息，我去解决。”齐藤说着，打开了车门。 “不！”欧阳诺支撑起身体，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监控中的画面。 仲间由纪惠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身上布满了皮鞭造成的伤痕和红色的蜡油。 然而池田仍然不知足，正用他那肥胖而又矮小的身体拼命地蹂躏着她。 欧阳诺默然摇摇头，眼眶湿润，瞳孔渐渐变得越来越空洞。 “我去。”他的声音很冷，给人一种绝望的感觉。 “还是让齐藤去吧，这些事情你不方便出面。”维德回头叹息了一声。 “Fuck!”欧阳诺怒不可遏地冲维德喊道。“I－am－the－boss,I－call－the－shots!” “OK……OK…德抬手，做出了投降的手势。 齐藤想说什么，不过被欧阳诺制止了。 “我去，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的话。”欧阳诺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齐藤叹了口气，把头套摘下来，递给欧阳诺。 欧阳诺没有接头套，就这样拉开车门，冲向了别墅。 “齐藤，我觉得他要丢饭碗了……”维德远远地看着欧阳诺，无奈地说道。 “我们可能也会丢，不过这总比丢了朋友强。”齐藤笑了笑，他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看到欧阳诺这么坚持，他绝不会再做丝毫阻拦。欧阳诺不是那种受不了刺激的人，此时突然反常的举动，一定有必然的理由。 池田喘着粗气，每次累了就会停下下身的动作，拿出器具继续禽兽之举，这是他与仲间由纪惠的最后一次，不充分享受够了他是不会收手的。 仲间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了，只剩下心灵的痛苦在摧残着她，在这里的经历注定会成为她一生的梦魇。 “呵呵……别着急，还早着呢……”池田吐着舌头狞笑道。 他扭动起身体，扑到了仲间的身上，准备再来一个回合。 “砰……” 身后突然传来了门被踢开的声音。 池田回过头去，一个面色阴冷到极致的年轻人正向自己冲过来。 “你……怎么……”池田张着大嘴，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幕。 红着眼的欧阳诺没有说话，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头一次这么愤怒，也是头一次用全力去揍一个人。“你这个混蛋……欺负明日香的混蛋……”欧阳诺的大脑全部充斥着一个女人的身影，这个女人被黑暗无情地吞噬，这让他发疯似得要毁掉眼前的一切。 池田没有看见欧阳诺拳头的轨迹，他感觉自己是凭空被一股力量打到的。 他脸上的肥肉开始抖动，颧骨开始变形，眼球开始凸起。 池田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已经被轰飞，他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脸上很燥热，就像是被火烧化了一样。 欧阳诺紧握着拳头，这一击使池田的面骨严重受损，自己的拳头也受了些擦伤。 他握得越紧，就有越多的血顺着拳头滴到地上。 嘀嗒……嘀嗒…… 在这短暂的静默中，血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变得如此的刺耳。 仲间由纪惠被绑在囚台上，就像是一个饱经蹂躏的天使，浑身布满了伤痕与血迹，她看着欧阳诺，脸上有一种解脱的表情，一种濒临绝望的解脱。 “你……你……”池田瘫在地上，捂着脸，吃力地抬起了左手。 看到池田的这幅嘴脸，欧阳诺好像被什么东西冲击了，愈发狂躁起来。 他死命地再次冲向池田，一脚踢向他的下体，这次同样是全力。 池田没有感觉到下体有疼痛，只是突然脑袋嗡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然而欧阳诺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根本就不顾及他的死活，依然拼命地踹着，鞋子上布满了血液与粘液。 “把明日香还给我！！还给我！！你毁了她！！下地狱！！下地狱！！”欧阳诺不知不觉已经流出了眼泪。 齐藤和维德此时刚刚冲进房间，二人见到这个状况同时拍了一下脑袋，大呼不好，而后一左一右把欧阳诺拖了回来。 看着池田血肉模糊的下体，欧阳诺渐渐冷静了下来。 “对不起。” 他道歉的对象并不是池田，是齐藤和维德。 这次的任务砸了，事情恐怕要闹大了，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你这个疯子……”维德惊叹道，他终究是一个技术人员，这种场面对他来说过于血腥了。 齐藤没有说话，只是蹲到池田旁边探了探鼻息。 “维德，你把‘眼’都拿掉，赶快走人。”齐藤眉头紧蹙，转而对欧阳诺说，“诺，带这个女人走，开我的车。” “可是……这……”欧阳诺的眼神有些空洞。 “所有事情我来解决，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带她走，其它的以后再说。”齐藤指着依然赤裸的仲间说道。 欧阳诺点点头，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现在只能尽全力大事化小了。 他解开仲间四肢上的麻绳，帮她穿好衣服。 由于仲间现在的情绪依然不稳定，欧阳诺干脆一把抱起她，跑过走廊，塞到了齐藤的车子里。 欧阳诺把外套盖在仲间的身上后，她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秋叶月正在廉租房中百无聊赖地做着数独，他现在身为AM的社长，要随时恭候东京电视台的电话，无法回到维度空间。 于是欧阳诺便让他同自己一起生活在廉租房中，没事的时候涉及一下这个时代的知识，避免自己的思想太过“先进”。 没错，就是先进，有的时候理念过于先进反倒不太好。 秋叶月合上本子，最难的数独题也用不了他几分钟的时间。 他在思索下面该干些什么的时候，猛烈地砸门生打断了他的思绪。 秋叶月打开门，见欧阳诺正抱着一名女子站在门口。 “咳……这……老板，你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一个大美女上楼就不怕邻居报警吗……”秋叶月轻咳了一下，连忙帮了把手，将仲间放到了沙发上。 欧阳诺关上门，从冰箱里抽出一罐啤酒，一饮而尽。 “老板，不用喝的这么急。”秋叶月笑着递了张纸巾过去。 “我得趁现在多喝点，要不该没机会了。”欧阳诺颓然一笑，把罐子里的酒根倒入口中。 秋叶月立马从他的话中品出了味道，他拉来一把椅子推给了欧阳诺。 “发生什么了？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狼狈的时候。”秋叶月正色问道。 “哎……一些旧事，看来我还是忘不了啊……”欧阳诺垂着头，瘫坐在椅子上，“月，我好像杀人了。” “……哈哈”秋叶月沉默的半晌，而后竟然笑了起来，“杀人么？我每天要杀几百个，没什么可怕的。” “月，我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你要好好的把公司运营下去，然后每周来探监，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 欧阳诺又拉开了一罐啤酒。 “别这么悲观，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呢。”秋叶月起身拍了拍欧阳诺的肩膀说，“就算到了那一步，你也有全身而退的办法。” “逃跑？回国？或者去偷渡？”欧阳诺大笑了一声，难道自己的人生就要被这样毁掉了么。 “完全没必要，你难道忘记了维度空间里还有一个人？”秋叶月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欧阳诺只是瞬间就想到了要点，激动地跳起来狂亲了秋叶月一番。 “我真是被冲昏头脑了，还是你比较冷静！”欧阳诺如释重负地说，“里面还有一个假欧阳诺呢，我怎么忘了，最不济让他顶罪，我再改名换姓就是了。” “老板，别这样，我的性格里没有搞基的设定……”秋叶月尴尬地推开欧阳诺，随后又调侃地笑道，“除非你是L。” 0067 无声的结局 仲间喃语了一声，缓缓地睁开眼睛。 秋叶月见状说道：“她醒了，你忙，我走了。” 说罢他不等欧阳诺回话，快步离去，紧紧地关上大门。 “醒了？”欧阳诺起身拿出盒装橙汁，倒在了杯子里。 “恩。”仲间环顾四周，这间廉租房虽然很小很破，不过很温馨。 “渴了吧，喝点儿。”欧阳诺把杯子递给仲间，脸上的笑容很温暖。 “谢谢。”仲间颤颤地接过杯子，她现在确实口干舌燥，想也不想就把正被果汁一饮而尽，抹了抹嘴笑道，“味道真不错。” “这次的事情我帮你解决了，以后别再这么糟蹋自己了。”欧阳诺说着，又把仲间手中的杯子蓄满。 仲间没说话，又喝了一大口果汁，之后呆滞地捂着身体，蜷坐在沙发上。 “以后你真的不用再这样了。”欧阳诺叹了口气，把几张面巾递给了仲间，“《圈套》会大火，之后你就不愁片约了，没必要了。” “哼哼……”仲间冷笑了一声说，“这才是开始……” “我说了！”欧阳诺不满地怒道，仲间的表现又勾起了他的那段回忆，“池田那里我帮你搞定了，搞死了，我不管是他拿着你的**还是偷拍的视频什么的，总而言之，以后你没什么可怕的了。” 欧阳诺愤怒的样子并没有给由纪惠带来多少恐惧，相反，她感觉这个男孩很天真，很可爱。 “你不了解这个圈子。”由纪惠淡淡地说，“出名走红才刚刚是开始，除非有财团或者政界背景，否则还是要乖乖的被投资商玩。” 欧阳诺定了定神，他一度认为潜规则这种事情只是艺人为了快速走红而走的捷径，出名后应该就不用这么委屈自己了，但由纪惠的话推翻了他这个天真的想法。 “有多黑？”欧阳诺问。 由纪惠想了想，还是决定吐露实情，虽然这些东西都是圈子里最为隐晦的，但面对欧阳诺的时候，她选择了坦诚。 “一个也逃不了。”由纪惠咬着牙说，“除了那些财阀政客的千金以外。” “……酒井法子，山口百惠，藤原纪香……？”欧阳诺起身吃惊地吐出了一连串女明星的名字，她们都是成名已久的。 由纪惠没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 欧阳诺长叹了一口气，这真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出名前被导演制片玩儿，出名后被资本商玩儿，这就是演艺圈么。 想到这里，白川那张阴笑的脸又浮现在了欧阳诺的面前。 这件事对池田是一个圈套，对由纪惠是一个圈套，对自己何尝不是一个圈套。 也许正是由于由纪惠攀上了更高层面的资本商，池田的举动触犯了他们的利益，白川才特意下设了这个圈套来让自己解决。 顺便把自己套进来。 从此以后，业内又多了一把黑手，多了一个了解这一切的腐朽却又束手无策的人。 不过对现在的欧阳诺而言，这个圈套还不够看，这些黑暗更无法让他堕落。 物极必反，黑到极致，就会有一丝光明，就会有救世主的出现。 “仲间由纪惠。”欧阳诺站起身，将右手伸到了由纪惠的面前，“给我半年的时间，我给你一部干干净净的戏。” 由纪惠没有同他握手，只是踌躇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分得清什么是空谈，什么是梦想，什么是现实。 “你为什么要当演员？”欧阳诺的手并没有收回。 由纪惠低下头。 是啊，自己为什么要当演员…… 在物质与虚荣的洪流中，本源已经迷失了。 “你认为在这种堕落的体系下能产生出什么好作品吗？你就这么甘愿成为成为资本的奴隶吗？”欧阳诺富有穿透力的嗓音一次次刺激着由纪惠的心脏，“当演员的原因很简单，拍一部好戏。” “拍一部好戏……”由纪惠喃喃地说。 “不要再糟蹋自己了……”欧阳诺突然面色一转，心中那个伤口再次被触发，他突然变得很情绪化，很脆弱，眼泪缓缓地从他的眼角划出，“答应我，不要再糟蹋自己了……半年的时间……就半年……” 由纪惠被震惊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自信沉稳的欧阳诺突然会变得如此柔弱，最后的态度更是近乎哀求。 从没有人这样对过自己，那些导演和商人，都是只贪图床上快感的混蛋。 但这个男人，他的哀伤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他是真正在乎自己的人。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交流，由纪惠却从他身上体会到了如亲人般的关爱与温暖。 她低下头，默默流泪。 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都知道为自己难过，自己却还堕落在这里，这实在是太可耻了。 由纪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21岁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但此时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欧阳诺默默地地将由纪惠拥入怀中，记忆突然回到了12年前。 “明日香……就半年……明日香……我求求你……就半年……”欧阳诺露出了内心最柔弱的一面。 次日，白川办公室。 “你怎么能这么不冷静！！！”白川发怒的样子同笑起来一样，脸上的肉都拧在了一起，“幸亏人还活着……不过也就剩半条命了……还好人家齐藤处理的好……” “我对这件事负一切责任。”欧阳诺低着头说。 白川掏出香烟，点着后一把将打火机砸在了桌子上。 “责任，你付得起吗？”白川骂道，“池田虽然是个滚蛋，但他依然是一个正牌导演，你知道公司要承受多少损失吗？更何况他看见你的脸了，如果真要闹起来你绝对逃不过一劫。” “我负责任，我会处理。”欧阳诺冷然道。 “哎…………”白川长叹了一口气，把烟盒推到了欧阳诺的面前，“如果真闹大了，我保不了你，社长也保不了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欧阳诺点了点头，而后退出了办公室。 白川打开电脑，又看了看当时的录像。 “这种反应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啊……”他看着欧阳诺疯狂踢踹池田下体的举动，打了个寒颤。 次日晨，《东京早报》娱乐版 ——著名导演池田大作昨日受重伤后被送往医院，当晚由于服食大量的违禁药品不治身亡，疑似自杀，警方正在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之后再没有人过问过这件事，齐藤和维德看出了欧阳诺的心病，不忍心再刺激他。而白川则始终无法忘怀录像中欧阳诺的那个恐怖的表情。 0068 《水果篮子》首播 欧阳诺为了摆脱痛苦的回忆，之后真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组织召开了几次有关办公用品的会议，与熊谷串通一气，成功地将采购价格提高了10%，为此他得到了50万日元的红包。 为了将功补过，欧阳诺同时也进行了大量的情报分析工作，虽然白川没有再敢他去“外勤”，不过对他的工作能力还是生出了足够的信任。 日常的工作开始进入常态化，就在这样不温不火的情况下，《水果篮子》首播了。 欧阳诺和秋叶月应邀来到了东京电视台的放松机房。 三井指着屏幕左下角的数字笑道：“这是瞬时收视率，不过统计范围仅仅是东京的一万来户数字电视家庭，虽然范围小了点，不过一般不会与全局收视率有太大出入。” 欧阳诺看着这个数字，现在是时间17：28，正是播放广告的时段，收视率在1.5%至2.0%间徘徊，显然大多数观众都知道17：30是东京电视台放送动画的时间，在这之前已经有些人把频道锁定在TV－TOKYO了。 不过大多数人只知道上一部动画完结，今天会播放新番，至于新动画倒是是什么，他们却一无所知，只是惯性地守候在这个频道而已。 无论是AM还是东京电视台，都没有为《水果篮子》做太多的前期宣传，反而是高屋奈月多次号召书迷去看电视。 对于这种慢热型的治愈系轻漫画而言，前期宣传的效果十分有限，只有观众的感受才是最佳的评判标准。 时间一分一秒地接近17：30，欧阳诺突然感觉有些紧张，第一步到底迈的漂亮不漂亮，全看今晚了。 他望着左下角浮动的收视率说：“三井课长，往常这个时段的动画大概能有多少收视率。” “这个可不好说。”三井摇摇头说，“强的能超过10%，不过一年能有一部这样的作品我就谢天谢地了；普通的么，大概在2%－3.5%徘徊；最次的会低于2%……” 秋叶月笑着说道：“怪不得你要在合同中加上终止合约条款，看来贵公司的忍耐极限是1.5%的收视率，低于这个就会被腰斩了。” 三井摊了摊手无奈道：“这个条款是公司要求的，真的不是我难为你们。你看，播广告时候的收视率都大于1.5%，如果动画片的成绩比这个还低，公司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这倒无所谓，反正你们也同意了收视冠军条款不是吗。”说到这里，欧阳诺又搓起手来。 收视冠军条款是秋叶月提出的，他对于把握人心理这件事做的很出色。 当时三井首先提出了终止条款，就是说在收视率低于1.5%的情况下，东京电视台有权终止合约。三井在提出这个条款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之前自己已经一口答应对方的合作意向了，现在又迫于上级压力又提出一个终止条款，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秋叶月提出了收视冠军条款。 如果《水果篮子》夺得了东京电视台动画片年收视冠军，东京电视台将直接予以AM两千万日元的追加版权费。 人家既然提出了终止条款，就证明了他们对这部动画的不看好，在这种情况下扔出一个收视冠军条款，三井没有提出反对，公司上层也只是付与一笑，最终签订了合同。 《水果篮子》的开头音乐响起，恬静的音乐配上朦胧的画面，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欧阳诺的作品终于第一次出现在了银幕上。 对于开头音乐，欧阳诺其实是不太满意的，按理说稍微像样点的动画都该有个主题曲，就算是H动画大多都有自己的主题曲。 可欧阳诺实在没有精力在这上面下功夫了，他对于演唱领域了解几乎为零，也经不起这么大的投资，因此他只能用纯音乐代替主题曲，争取用唯美的画面将观众带入一个温暖的世界。 欧阳诺攥紧拳头看着收视率，在播放开头音乐的一分钟内，收视率略有下降，最终稳定在1.3%。 这个开场可并不乐观。 秋叶月轻轻拍了拍欧阳诺的肩膀，投递过来一个坚定的眼神。 欧阳诺闭上眼睛，深呼吸，渐渐冷静了下来。 其实理性的分析，这种收视率的小幅下滑是在情理之中的，这个时段刚刚完结的是一部热血动画，现在守候在电视机前的也差不多都是上一部动画的受众，他们只是惯性的坐在那里，当他们看见一部没头没脑的柔情开头时，自然会有一部分选择换台。 随着女主角本田透充满活力的感叹，第一集动画正式开始。 平野绫的配音让人无法听出一丝杂质，她对把握角色与选择发声方式有一种天生的本能，让大家感觉到——这个角色就应该是这个语调。 从开场到本田佑穿过森林这短短的两分钟内，收视率开始稳固回弹，虽然速度缓慢但终究是在增长，转眼已经接近2%，上升趋势依然硬朗。 三井笑着说：“看着这些数据别太紧张，习惯了就好，我们公司一般评估出的收视率还是很准确的，这部动画应该能达到3%以上的收视率。” 欧阳诺礼貌地回以微笑，如果真是只有3%的话自己可是完败了。 随着情节的发展，搞笑段子层出不穷，故事的背景渐渐拉开，与此同时，收视率也被拉到了3.7%。 三井虽然刚才的表现一直很轻松，不过此时也有些坐立不安了。 按照公司的评估，这个动画应该很难突破3.5%，故事发展到这里后，上升势头应该会渐渐放缓，最终徘徊在3.5%左右才对。可现在收视率的上涨速度竟然还有隐隐上升之势，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欧阳诺笑着拍了拍三井：“别太紧张……” 三井哑然一笑，这厮竟然用同样的话来安慰自己，真够噎人的。 不过很快，他就真的被噎住了。 0069 惊人的少女动画 随着草摩家其它角色的出现，收视率突然开始暴涨。 左下角的数字从3.9%直接跳到了4.8%，又瞬间跳到了6.1%，这一切都是在几秒钟内发生的，没有给人丝毫的心理准备时间。 “掘田，你去看看系统，收视率统计是不是有错误。”三井起身对旁边的值班人员呼喊道。 掘田应了一声，在系统中操作了一阵，而后把屏幕转向了三井。 “课长，一点问题也没有。”掘田指着屏幕说。 屏幕中是一张彩色的收视分布图，上面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小格子，绿色代表正在收看这个频道的家庭，灰色代表没有收看的家庭。 绿色正在不断地增加，眼看就要突破8%大关。 三井捂着脑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此时屏幕上的收视数据是8.4%。 “我的老天啊……”三井难以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少女动画的受众毕竟只有可怜的3%，此时竟然会有8.4%的的收视率，这个数据足够让公司重新审视少女动画这个类别的了。 欧阳诺看着眼前浮动的数据，心潮澎湃。 这部动画就像是他的孩子，他期待着孩子能茁壮成长，能与众不同。 这个孩子做到了。 播放结尾曲的时候，收视率攀上了今晚的最高峰——9.1%。 “这真是太神奇了。”三井张着大嘴，依然无法摆脱惊讶。他邀请欧阳诺和秋叶月来放送机房，本意是想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知道制作动画和市场评估不是儿戏，希望他们能理智地面对自己的作品，在今后的合作中不要再这么强势。 但从结果上来看，被教育的反倒是自己。 “三井课长，首播到9%的话……后期均收视是不是还可以再爬一爬？”欧阳诺十分激动地问道。 “对对对……新番首播9%……很久没有这么利好的数据了……”三井擦了把汗说道，“正常的话，中后期均收视能达到12%左右吧……” 12%的平均收视率，意味着单集600万的版权费。 欧阳诺已经搓着手盘算起未来的收入。 秋叶月礼貌地递过去了一张纸巾：“老板，擦擦嘴，流出来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秋叶月开始不停地被人骚扰。 这是欧阳诺愿意看到的。 与赚钱相比，他更看重名声，这部动画的成功会让AM在业内立足，打开市场，这对之后的运营有极大的好处。 AntsMedia顿时成为了业内最火爆的话题，这家神秘的公司突然出现，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大家都对这家公司充满了好奇，开始运用各种渠道打听起公司的来路。 之前欧阳诺已经拜托过三井和宫田，不要暴露自己的个人信息。 无论是出于职业操守和个人利益，东京电视台都绝不会将欧阳诺和秋叶月的身份曝光，AM毕竟是自己的合作对象，而且现如今是唯一的合作对象，他们可不想这块大金山被人抢走了。 不过秋叶月的电话号码却还是暴露了，这一点欧阳诺是可以接受的，秋叶月本来就是一个代表公司形象的角色，将来大多数的场合还是要他出面的，现在闯出点名头也不是件坏事。 秋叶月每天会把接到的电话进行整理，晚上统一向欧阳诺汇报。 汇报的范围主要是针对有合作意向的公司。 包括风险投资商，DVD出版公司，海外版权扩展商等等，欧阳诺还不想这么早的与其它公司进行渠道合作，《水果篮子》的热潮才刚刚开始，越往后，名声就会越大，合作时候能争取到的利益也就越大。 除去官方合作外，更多的人都是在打听一个人…… 平野绫。 突然有一个出色到极致的声优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中，她甜美的声线给所有人带来了一种轻松的享受。 让他们失望的是，大家查不到有关她的丝毫信息，所有艺能公司的签约名单中都找不到她的名字。 不过平野绫终究是一个大活人，怎么也没有逃过人肉搜索。 她在学校进入了一种被簇拥的状态，偶尔还会有媒体的采访，各大艺能公司更是向她递去了橄榄枝。 对这小丫头来说，出名的感觉还是很爽的，不过这件事着实把他的老爹急得够呛。 平野俊二是了解传媒圈的，他可不想女儿去趟这趟浑水，但事与愿违，老平野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丫头竟然稀里糊涂的就火了…… 不过回头想想，女儿这段时间不管是在心情上还是作风上都有长足的改变，开始从一个玩闹人生的小太妹变成积极向上的艺人典范，老平野从心里其实还是挺高兴的。 他和女儿谈过几次，关于未来的发展。 平野绫没有透露欧阳诺的事情，只是说这次配音工作是一个朋友介绍的。 至于未来吗……听天由命吧，她表示暂时不想加入艺能公司，先踏踏实实地把大学读完再说。 老平野感慨万千，女儿终于是长大了，便也不再限制她的生活，让她自由的去安排。毕竟声优这份职业不叫特殊，不会牵扯到太多的利益集团与肮脏的交易。 如果他知道这句话是欧阳诺教平野绫说的，老家伙一定会气的吐血。 欧阳诺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给了秋叶月，原则只有一个——拖。 不管是其它公司的合作还是其它什么的，统统地往后拖，等《水果篮子》彻底大火了再说。 这段时间，他重夺了白川的信任，帮公司解决了几件内幕交易以及商业间谍的事件后，在这个职位上站稳了脚跟，也对传媒行业的种种勾当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他自信，现在的实力已经足够支撑起一家公司了。 不过在搞清楚一件事之前，他还不打算自立门户。 神堂峪，这个诡异的女人。 关于她的信息，欧阳诺一直没有上报，只是独自默默观察着。 他明知这个女人的身上一定有诡异的地方，却抓不到丝毫线索，只能说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小心了，没有在通讯上留下任何疑点。 欧阳诺没有时间再这么“狩猎”下去了，他决定变被动为主动。 他选择的方式有些粗野，但粗野的方式才是最为有效的。 0070 茶话论道 在一个如同书中描写一样的月黑风高夜，欧阳诺尾随着神堂峪来到了她家公寓的楼下，假装是住户，同神堂峪一起进了电梯。 他的计划很简单，在神堂峪出电梯的同时尾随出去，在楼道里搞定她，然后掏出她包里钥匙进入她家，之后运用MAGI，在梦境中诱导她说出隐情。 这种方式有些残忍，有些违背道德，但这件事是欧阳诺留在TBS的最后心愿了，他愿意用这个罪过换取等待的时间。 近期频繁使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让他麻木；神堂峪的缜密，他让急躁；所向披靡的力量，让他自满。 最终，他犯下了这个错误。 神堂走出电梯后，欧阳诺身形一闪，脱离了电梯监控的可视范围，随即用沾满迷药的手套从身后捂向神堂峪。 他没有看见此时神堂峪嘴角微抬，好像是猎人等待已久的猎物终于要上钩了。 她微微躬身，而后右手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回身劈向欧阳诺的肋下。 欧阳诺立时大惊，急忙强硬地扭动身体，企图避开这一击。 不过他还是慢了一步。 神堂峪的掌锋牢牢地劈在了他的小腹上，这一掌就好像是刀子劈到了他的肉里，躁痒过后传来剧烈的疼痛。 欧阳诺要紧牙关，他知道这次遇到真正的对手了，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能与他过招的对手。 欧阳诺紧盯着神堂峪的右手，刚才那一掌劈出了空手道的精髓，绝对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个空手道的高手并不是一个穿着格斗服的老者，而是一名弱不禁风的女子。 神堂峪不打算再给欧阳诺机会任何机会，柔中带刚的右掌一次次地劈向欧阳诺，后者只能慌忙抵抗、闪避，转眼已被逼到了楼道的角落。 这是一次无声的打斗，只有拳掌的风声与欧阳诺狼狈地呼吸声，神堂峪像是一个优雅的演员，从容不迫地玩弄着手中的猎物。 她并没有如同传统的空手道格斗一样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哼”、“啊”一类的助气词，只是冷酷而又纯粹地操动起这些招式，没有什么感情。 “记清楚，你败在神堂刚柔流的手里。”神堂峪三个虚招过后，右臂一晃猛然劈向欧阳诺的颈间，夜色下欧阳诺只感到有一股凉风袭到。 这一击欧阳诺等了很久，对手显然是早有防备，实力不在自己之下，而自己又先受伤，与之正面对峙非常不利。 因此他不断地卖破绽向后退，为的就是引得对手轻敌之下的全力一击。 神堂峪的所有攻击都是出自右手，只要掌握了她右手的出招轨迹，欧阳诺有自信在对手大意的一招中干掉他。 欧阳诺虽然来不及抬臂，但还来得及抬肩。 他脖子向侧方扭过去，同时左肩奋力抬起，身体微侧，用大臂硬抗了神堂峪这一击，而后借着这股力量右手一拳猛然砸向神堂峪的小腹。 “哼……”神堂峪发出一声轻嗔后，左手猛然如游蛇一般窜出，一把扣住了欧阳诺的关节。 “**不是空手道吗！！”欧阳诺无奈之下竟破口大骂，有一种深深地被坑了的感觉，此时左臂受伤，右臂被人把住，已无胜算。 “空手道是祖传的……”月色下，神堂峪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迷人的微笑，之后她身形一侧猛然发力，小小的身体竟然直接扛着欧阳诺完成了过肩摔。 “柔道是后学的。”神堂的身体压在欧阳诺身上，用柔道的技巧封住了欧阳诺的多个关节。 欧阳诺被一本了。 他红着脸挣扎了一下，浑身上下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来。 “妈的，竟然被一个小姑娘一本了……”他漠然一笑，喘着粗气说道，“还有的聊吗？” 这是一个试探，如果神堂峪真的打算伤害自己的话，欧阳诺会毫不犹豫地使用MAGI自保。 “呵呵，被我一本的人可多了，我可是七段高手，别太自卑了。”神堂峪笑着松开了欧阳诺，一跃而起，优雅地鞠了一躬，“欧阳先生，请多指教。” 欧阳诺狼狈地爬了起来，把帽子和墨镜扔到了地上。 “你给我上了一课，谢谢。”胜败乃兵家常事，他只是付之一笑。 “来都来了，到我家坐一坐吧。”神堂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古典的笑容。 神堂峪家中的摆饰很传统，属于那种古朴的日本风，欧阳诺没有想到在一幢现代化的公寓楼中，竟然也可以把房间内布置成这种样子。 “请坐。”神堂峪客气是示意欧阳诺坐到大厅茶几前，而后打开柜子，取出了一套看起来很不错的茶具。她此时更像是茶社中的一名茶师，双眼中充满了古朴的神韵，没有一丝尘世的味道。 之后很长时间，神堂峪都在专心地烧水沏茶，长嘴水壶中的水沿着一条漂亮的弧线浇到茶杯中，这一切都表现出神堂峪是一个茶道高手。 “请品尝。”神堂峪躬身将茶杯递给欧阳诺，后者礼貌地点头称谢。 欧阳诺用杯盖略微翻了翻茶，又小心地吹了一下，轻抿一口。 这种绿茶的清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就算是MAGI献上的顶级绿茶也没有这种味道，这已经称得上是一种艺术了，期间包含着厚重的文化与精神。 “我的国家以茶叶而闻名，我却没怎么研究过，想不到在这里却阴差阳错地品上了茶，真是惭愧。”欧阳诺自嘲一笑，中国在很多方面都拥有渊源地文化底蕴，但自己却不懂得珍惜与发扬，反而总是在外面开花结果。 “欧阳先生想一开始就把话题定位到这样的高度吗？”神堂峪轻轻一笑，没有过多的深邃，只是有一种最原始的纯真。 欧阳诺哑然一笑，这是他遇到的第二个摸不透的人，与本田佑的那种冷厉的深沉相比，神堂峪更加热情而又自然，但他们在本质上拥有一种同样的神秘感。 “你究竟……要做什么？”短暂的沉默过后，欧阳诺选择直接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句话好像应该我问你吧？”神堂峪起身为欧阳诺添了些水，“深更半夜地跟踪一个女孩子，企图袭击，怎么看都是你更奇怪一些。” “抱歉，出于专业操守我不能说出此行的目的。”欧阳诺摇摇头，无奈地说，“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了，不然也不会准备的这么充分。” “还是注意到我了么……欧阳专员。”神堂峪低头轻泯一口绿茶，发出了一声低叹。 “现在为止还只有我注意到了，你的行为实在是有些……有些太诡异了，我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欧阳诺摊了摊手。 “说到行为的话，你好像更加诡异吧？”神堂峪露出了她独有的孩子般的笑容，“7月入职，同时兼任后期部与动画部的工作，8月奖金榜冠军，解决公司丑闻，9月升任副课长，开始管理办公器材，这里有一件事是正常的吗？” 欧阳诺无话可说，只得尴尬地笑一笑。 的确，怎么看都是自己更诡异一些。 “哦对了，还有10月，也就是几天前，你独立制作的动画刚刚首播……”神堂峪漫不经心地说。 欧阳诺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又释然了下来，虽然有关《水果篮子》的事自己一直保持低调，不过在很多情况下还是不得不出面，被人知道了很正常，他只是没想到最先说出这件事的会是神堂峪，他们之间毕竟从未出现过交集。 “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在TBS工作还有什么意义吗？”神堂峪问道。 欧阳诺耸了耸肩，笑道：“呵呵，我觉得咱们要问对方的问题都是相同的，这真有意思。” “既然这样……”神堂峪从炉子上取下刚刚烧开的水壶，放在桌上，“不如我们把心中所想多说出来，或者就此别过。” 欧阳诺没什么迟疑，接受了神堂峪的建议，除了MAGI的事情以外他并没有太多要保守的秘密，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更愿意坦诚相待。 “好吧，那么我先说。”欧阳诺放下茶杯，用简短有力地语气说道，“我最初来TBS的目的只是熟悉这个圈子，这个过程对我来说出乎意料的顺利，如你所说，我做了很多事，见了很多事，积累了足够的经验，现在我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了，这里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比我想象的要简单。”神堂峪也放下杯子，友好地笑了笑，“我以为会是商业间谍什么的……现在看来就没这么复杂了。” “总之，这就是我的故事。”欧阳诺苦笑了一声，“很无聊对吧？” “如果你的精力称得上是无聊的话，那其它人都只能算是流水账了。”神堂峪起身，滤去了二人杯中的茶叶，换上新茶，再度冲拭。 “看得出来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为自己设计了稳固而又充实的前进道路。”神堂峪放下差距，转而望向了欧阳诺，“我的一样。” 从她那清澈的眼眸中，欧阳诺看到了一种坚定的信仰。 神堂峪继续说道：“这一切已经腐朽了，人们在渐渐糜烂，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 “你是说……演艺圈……还是整个社会？” “都有。” 短暂的沉默过后，欧阳诺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问题，说的太大了。” “任何大的问题都是从小问题累积起来的，不是吗？”神堂峪说着，用最标准的姿势品了口茶，“所以要解决大问题，也要从小问题入手，通过不懈的努力与积淀，达到最终的目的。” “你确定要把这些政客的问题揽到自己身上？”欧阳诺问。 “至少在演艺圈的范围，我可以尽一份力。”神堂峪望着窗外，悠然说道，“发展到现在，大多数艺术家都成为了资本的俘虏，这是一个根深蒂固地社会问题，要解决它，就要从一点一滴做起。” “洗耳恭听。”欧阳诺正色道。 “你知道艺能公会吗？” “日本艺能公会？貌似只是一个名誉组织吧，没什么作为。” “是的，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重建艺能公会。”神堂峪默然说道，“同你的行为一样，我也在按照我的计划一步步地前行。” 欧阳诺托腮沉思了一番后问道：“你所说的重建，是不是指把它从一个名誉的协会，变成一个商业机构。” 神堂峪的眼睛突然一亮，激动地说：“是的！没错，你居然这么快就想到这一点了，我代表我的同僚们敬你一杯茶！” 茶杯的轻碰声好像把谈话带入了一个愉快的节奏，两个年轻人都轻松了很多。 “恕我直言，这可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现在的艺人都受雇于各大艺能公司，无论是在收入上还是前途上，都是艺能公司的发展更大，艺能公会想挤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恐怕很难。”欧阳诺无奈地叹道。 “这一点请你放心，我和我的同僚们已经精心策划多年了，只待揭竿而起，皆是将有大批的艺人投靠于公会。”神堂峪笑道。 “可是……公会有既没有艺能公司高额的佣金，也没有业内的关系网络，怎么能长久地吸引艺人呢？”欧阳诺皱着眉头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首先，艺能公会是开放的，免费的。所有加入公会的艺人都不必支付经纪人费用，这一点对新人很有吸引力。” “那也就是说，公会的赢利点仅仅是针对公司和剧组的？” “基本上是这样，动画公司可以到公会来雇佣声优和动画师；剧组可以来雇佣演员和剪辑师，甚至导演；杂志也可以来雇佣模特。公会会向他们收取一定的中介费用用于维护日常开销。当然，除此之外，每位加入公司的艺人都有义务为公会拍摄广告，这里面也会有一定的收入，不过十分有限。” “这样的话，公会基本上是一个半公益机构了，这对新人确实是一个好消息，但限制自己利益的同时也限制了艺人的利益，比如某个新人通过公会的途径成名了，与纯粹只有介绍工作的公会想必，他显然更愿意接受艺能公司的雇佣，在高额的合同收入的同时亦可获得最大额度的宣传。”欧阳诺沉思道。 “这一点你就说错了……这不怪你，你可能对艺能公司还不够了解。”神堂峪摇摇头解释道，“实际上，艺能公司才是压榨艺人的罪魁祸首。艺人与公司签约后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公司的安排，尤其是大火的艺人，他们也许一年到头也很难有一天的休息，更不用说去陪资本商吃晚饭这种事……同时，艺能公司的合约是死的，比如一个新人与公司签了5年的合约，也许他在第二年就火了，但合约中的工资与分成依然是那么低，他要么选择忍气吞声，要么毁约。毁约的话他就要面对巨额的赔付，有很多艺人都栽在这上面了。还有，大的艺能公司的手段更加残忍，在他们的体系中形成了一套独有的潜规则，迫使所有艺人为了陪老板睡觉会拼的头破血流，如果哪个人不听话，很有可能会被永远的打入冷宫。” “哎……黑不见底啊……”欧阳诺长叹一声，无可奈何。 0071 将来的结局 “欧阳，不要绝望，要相信公会。”神堂峪轻抚着欧阳诺的双手，充满自信地说道，“艺能公会就是为了解救艺人，解救日本的演艺圈而重组的，在这里，公正是唯一的原则。” “这真是一个好地方啊……”欧阳诺默默叹道，“不过，恕我直言，一切以理想为核心建立起来的组织……恐怕都免不了最终腐化的命运。咱们假设艺能公会的重组成功了，绝大多数的艺人加入了公会，公会管理人员的权利和资源也就随之增大了，与此同时，他们的欲望也增大了……在这种欲望的驱使下，谁能保证公会最终不成为一头业界的巨无霸？一头同艺能公司一样黑暗的巨无霸……” “你能想到的，我们自然也可以想到。在公会建立的同时，严格的管理层监管体系也会随之建立，我们不会允许这里面揉进一粒沙子，这是原则。”神堂峪坚定地说道。 欧阳诺默默沉思着。 “日本艺能公会”的重组？这件事在前世他完全没有听说过，显然是以失败而告终了。但此时神堂峪口中说的头头是道，信心十足，虽然她没有吐露出那些“同僚”究竟是何等人物，但想必其中必定也包含了很多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圈内人。 这样一个精心策划多年的计划，即使失败了，也应该在业内掀起一番波澜才是，但欧阳诺再怎么思索，也想不起有关这个事件的任何蛛丝马迹。 这样来看的话，答案就很明显了。 重组计划，根本就没有迎来实现的那一天。 它是一个在摇篮中被扼杀的婴儿，从未见过太阳。 深深地悲哀与恐惧霎时间笼罩在了欧阳诺的心头。 “欧阳，你怎么了？”神堂峪帮欧阳诺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欧阳诺等着眼睛，喘着粗气问道：“我这么问可能有些唐突，但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和你的同僚，究竟有多少人，影响力到达了怎样的程度。” 神堂峪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惊了一下，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坚定的眼眸，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数百人，足以匹敌TBS的影响力。” 欧阳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愈发恐惧了起来。 如果参与这次计划的只是几十个虾兵蟹将，那么其失败命运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但现在的公会阵容已经到了极其强大的程度，怎么可能最终没有掀起一缕涟淇？如果把一个小石块扔到水里可能并不能引起人的注意，可现在扔进去的是数百块巨石啊…… 唯一能从逻辑上说得通的解释就是…… 这数百位精英在揭竿而起之前，被某种强硬的手段紧紧套牢了，不管是经济威胁，暴力胁迫或者是其它什么的，黑暗的魔爪已经伸向了这些充满理想与正义的人们。 欧阳诺转头望向满脸天真的神堂峪。 “到底怎么了欧阳，不舒服吗？”神堂峪的表情略微有些慌乱。 这个女人，一定是计划的核心人员，不管她的出身是什么，她为谁效力，在今后迎接她的一定是可怕的命运。 想到这里，欧阳诺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他拿出了之前维德给他的“探测手表”，这块手表可以探测10米范围内的无线信号，反侦察专用。 手表有可以夜间显示开关，平常是淡蓝色的，如果周围有“眼”的话会变成红色。 欧阳诺深吸了一口气，打开开关。 是无情的血红，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他们的谈话，正顺着空气中无形的信号，传到某些人的耳朵里。 在另一端，应该正有一个邪恶的家伙监听或者监控着这一幕吧…… 欧阳诺默默起身，迅速搜索着房间中可能被“放眼”的位置，这些技巧是维德传授给他的，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途。 欧阳诺做出了一个“收声”的手势，而后开始“拍眼”，电视机后，书柜中，盆栽底，任何一个细小的位置他都没有放过。 此时在他内心也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自己之前与神堂峪的对话显然已经被监听了，其间并没有太多对自己“不利”的细节，充其量只是声称“在公司已经呆的没意思了，准备近期离开”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过。 关于神堂峪所说的重组计划，自己从未袒露过任何明确的态度，自己完全可以把这件事解释为一次特别行动，就是为了抓住神堂峪的小辫子而已。 也就是说，现在有两条路摆在自己面前。 一，装作没事发生，回去上报这件事，论功行赏。 二，与神堂峪合作，拼个鱼死网破。根据前世的记忆，鱼虽然死了，可网一点也没破。 欧阳诺此时开始愤恨神堂峪的坦诚，如果她什么都没说，现在也就不用面对这样的一个危险的境地。 重组计划想悄无声息地秘密进行那是不可能的，涉及的人员太多，不管怎样都会暴露，剩下看的就是传统势力对参与这次计划人员的态度。 对于神堂峪这种核心人员来说，最终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欧阳诺需要作出决定。 但这里面牵扯到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他时需要思考，需要信息，但在“眼”的监控下却根本不敢与神堂做更多的交流。 只有动用MAGI了。 欧阳诺假装去上厕所，走进浴房上下打量了一圈，确定没有被布下“眼”后冲外面喊道：“神堂，你家的马桶怎么了？” “诶？我来看看……” 神堂走进卫生间的瞬间，欧阳诺启动了MAGI，模拟出了同现实一模一样的情境，不同的是，这里没有“眼”。 欧阳诺不敢在外面启动MAGI，因为他还无法确定房间内没有摄像头，如果被视频监控的话，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失踪了，这可是很大的麻烦。 “呵呵，没事，我看错了，咱们出去继续聊。”欧阳诺挠着头傻笑了一番，便有推着神堂峪做回到客厅。 “你好奇怪，刚才那么紧张，现在又这样？”神堂疑惑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说到这里，欧阳诺的表情突然认真了起来，露出了他特有的自信，“神堂，我能加入公会重组计划吗？” “我那么多话可算没白说，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人。”神堂峪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此时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们？”欧阳诺问道。 “呵呵，关注你的可不止我一个人。”神堂峪吐了吐舌头，可算是露出了少女该有的可爱，“欢迎你加入‘日本艺能公会’！” “我可是有AntsMedia的，这种身份也可以加入公会吗？”欧阳诺一边握手一边笑道。 “当然，任何人只要经过公会的审核都可以加入，这是一个开放共享的组织。”神堂峪紧握着欧阳诺的右手，她感觉这是一只厚重而又温暖的手掌。 “能介绍一下公会的体系和运营模式吗？”欧阳诺亲切地问道。 “当然……我们会将不同行业的艺人分为几个档次，初出茅庐的新人、具备一定经验的熟手、潜质出色的重点培养对象、声名鹊起的明星、红得发紫的巨星，面对每一个群体，公会都会有相应的制度，尽全力做到有利于新人的发展，同时提高巨星的自由度……” 神堂峪一边喝着茶，一边畅谈着未来，她就想是一个小女孩，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在与欧阳诺的交谈中，时间的概念已经不复存在。 欧阳诺仔细地听着每一条设想，不时赞叹，不时提出意见，他感觉神堂峪的每一个思想也正是自己所想的，没想到这样一个年轻的女人竟然已经有如此成熟与创新的理解。 他并不知道，神堂峪所想的是——这样一个比自己小5岁的男人竟然有这样的见识，真是相见恨晚。 没人会想到，这次改变历史轨迹的“茶花论道”，在现实世界中根本就没有发生过，MAGI隐藏了这一切。 …………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神堂峪一口喝干杯中茶，虽然茶早就凉了，但喝到嘴里依然是那么温暖可口。 MAGI默默地把时间报给了欧阳诺，这可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畅谈了6个小时。 按理说现在已经要天亮了，幸亏二人谈得兴起忘记了时间，否则这可是一个大BUG。 欧阳诺连忙起身去厕所，当然，马桶又坏了，神堂峪又被叫了过来，然后马桶又好了。 神堂峪的眼睛一眨，二人回到了现实世界。 0072 绑架 欧阳诺偷偷瞄了一眼表，现实时间才过了半分钟左右，这次玩的有点大，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想办法转移神堂的注意力，不要让她过多的注意时间。 “这么长时间，也该饿了，咱们出去边吃夜宵边聊吧？” “好啊，稍等我收拾一下桌子。” “我帮你。” 这么长的时间，欧阳诺已经做出了决定——加入艺能公会。 不过表面上却不能这么做，他需要利用自己内控专员的身份继续探索内幕，找到计划失败的原因后再尽全力挽救，这个工作类似于双重间谍，很难把控，搞不好在两条线都会吃亏。 欧阳诺并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神堂，因为她还不清楚之后会面对多么可怕的困难，在她眼里，只要大家揭竿而起，未来就是光明的。 欧阳诺不想这么早打破神堂的幻想，他选择默默地做一个苦行者，待掌握到足够的线索后再作打算。 遗憾的是，他没有时间了。 二人收拾好桌子，说笑着打开了玄关的大门，迎接他们的是5名黑衣男子。 带着黑头套的男子瞬间冲了进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猝不及防。 纵是神堂峪功夫不错，也没能反应过来，瞬时便被几名男子按倒在地。 欧阳诺心下一惊，刚要出手，却见为首的黑衣人冲着欧阳诺抬起头套，露出了眼睛，低声道：“欧阳大哥，是我。” 黑衣人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 这个人欧阳诺认识，是齐藤一的手下，取代了山田当上小头目的伊藤原野。 “你们？”欧阳诺挥出的拳头停在半空，不解地问道。 “上面安排的，路上再解释。”伊藤说着，取出了一根针管，插在神堂峪的脖颈上。 透明的液体缓缓地注入到神堂峪的体内。 “你……这个骗子……”神堂峪的眼皮颤抖着，与药剂做着最后的斗争，两行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欧阳诺眼看着神堂峪最终不甘地闭上双眼，心如刀割。 他握紧拳头，在冲动与理智间挣扎，但这件事终究牵扯的因素太多，摊子太大，并不是说救了神堂就能万事大吉的。 这一次欧阳诺选择了理智。 他只是轻轻地一笑，拍了拍伊藤的肩膀：“干的好，来的真是时候，我正想怎么通知你们呢。” 欧阳诺随着伊藤等人押着神堂峪来到了郊外的一所小仓库，想必这里也是山口组准备的地方。 伊藤抱着神堂走进了一间库房，他指了指二楼的一间亮着灯的房间，让欧阳诺上去。 “哦，来了，你还真是出色呢。”白川上前亲切地拍了拍欧阳诺，他显然已经在这里等很久了。 维德也在，他只是尴尬地笑笑，并不似白川那么兴奋，反而有些落寞。 “我本来以为这是一个接近她的机会，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下手了……”欧阳诺摇摇头，低叹了一声。 白川递过香烟后说道：“潜入他们内部的事有人在做，你的身份太敏感了，不适合做这件事，能揪出她的狐狸尾巴就够了，现在的年轻人还是很有敢作敢为的胆量吗，哈哈！” 欧阳诺知道白川在为没有将行动上报的事情埋怨自己，忙解释道：“关于她的信息我还掌握不足，所以斗胆自己去试探了一下，没想到刚好赶上了抓捕行动……” “没事没事，正是由于你试探的成果我才决定行动的，再晚一些……我可怕会发生什么事情，呵呵……”白川脸上的肉又扭成了一团。 欧阳诺不由得攥紧拳头，白川明显是话里有话，“再晚一些”，他是怕自己会犯错误吗，他是自认为把自己从悬岸上拉回来了吗？ 一旁的维德此时指了指房间中的监视器说道：“开始了。” 欧阳诺和白川连忙凑了过去，看见了一名身着西服的中年男子走入视野，蹲在依然昏厥的神堂身边，把手提箱放在地上，里面摆满了各种针管与药剂。 “这是……”欧阳诺心下有些慌乱，他们不至于玩的这么大吧，难道这是最新的拷问方式？ “别担心，现在已经不流行那种野蛮的拷问方式了，更何况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白川指着屏幕中穿着西装的男子说道，“这是催眠师，在药物的辅助下，他可以轻松地让神堂说出一切我们想知道的事情。” 欧阳诺点了点头，这样反倒好些，神堂峪好歹是免过了皮肉之苦，自己的心里也好受些。 神堂峪依然处在昏厥中，恐怕不会立刻醒来，白川干脆招呼欧阳诺也过来一起坐在了靠墙的沙发上。 “欧阳啊，这件事情一直是别人负责的，我们早就察觉到了神堂的异动，但就是抓不到有用的信息，在她家的‘眼’其实已经放了快两个月了，还是一无所获。”白川又点了一支烟，现在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他终于发现了神堂的真正动机。 “结果被我误打误撞套出来了……”欧阳诺尴尬地笑道。 “怎么是误打误撞呢？明显是有针对性的行动吗！”白川的语气中又透露出一丝挑逗的味道，“我奇怪的是，她行事一直很缜密，怎么一见到你就变得这么坦诚了？” 欧阳诺定了定神说：“应该是由于我的坦诚吧，我们这个岁数的人交流起来比较方便，没有过多的城府，更容易敞开心扉。”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白川皱着眉头思索道，“你们在对话中说到过，是你先准备袭击她的，但是她早有防备，想必你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在这种情况下她依然选择了坦诚，这点实在是说不通……” 欧阳诺摊了摊手，这一点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也许这就是与生俱来的气质吧，他和神堂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生命中相同的东西，这是一种本能。 “先不说这个了，鉴于你的表现，现在是让你参与到这件事中的时候了。”白川掐灭了烟头，开始把整个计划娓娓道来，“虽然神堂这边我们从没抓到过什么线索，不过从其他渠道却搜集了足够的信息，我们称他们的行动为‘扑火计划’，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所有的‘蛾子’，把他们的翅膀折断，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在地上爬。” 白川的面色很狰狞，有些兴奋。 欧阳诺注意到，此时的维德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他们是两种人。 白川由于多年从事这种见不到光的工作，心理已经扭曲了，他目睹了太多的残忍却又不能宣泄，此时的他只能在一次次行动中寻觅到变态的快乐，每扼杀一件事，他的心里就会产生莫名的满足，而后是无尽的空洞，他要寻找下一个目标来填补这个空洞。 维德则不然，他的本质是一个追求自由的梦想家，这一点从他以往的经历中可以看出来。随着这份工作的深入，他开始质疑自己，开始斗争，却没有勇气打破这一切。 0073 白川的审判 欧阳诺问道：“课长，看来这件事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涉及面应该很广……也就是说业内的其它企业也会有所行动？” 白川点了点头，传递出赞许的表情：“不错，各大电视台，艺能公司，唱片公司，甚至是动画公司都察觉到了这件事情。所有大企业的内控情报部门展开了史无前例的合作，在这件事上，我们的情报都是共享的，你见证了一个历史性的事件，欧阳君。” 欧阳诺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这在前世没有惊起任何波浪的事件竟然是这样的，在如此大规模的合作面前，这些可怜的为了自由而拼搏的精英们，就像在黑暗中行走的小女孩，永远都到不了家…… 白川继续说道：“现在情报搜集工作已经进入尾声，这次套出神堂是一个关键性事件，只要能从她嘴里撬出大鱼我们就可以 ‘收网’了，到时候咱们可就有的忙了……你可能需要照顾几十个不长眼睛的家伙……” “这个‘照顾’……需要控制在什么程度呢？”欧阳诺咬着牙关问。 “因人而异。”白川舔着嘴唇笑道，“老实点的家伙提示一下就可以了；不听话的就需要威胁恐吓了，给他们制造点麻烦，直到他们变成老实的家伙；这样还搞不定的家伙，你就上报给我，有专家去解决他们……呵呵……” 白川的眼神很兴奋，好像在想象那一幕，这种事情正是他终极的快感所在。 “这样做，摊子搞得有些大了，我觉得倒不如想办法让他们召集一次全体会议，咱们到时直接让**出面，一网打尽，这样更有威慑力，行动起来也更方便。”欧阳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白川托着腮说道：“这样么……其实也很好，不过他们从没开过什么全体大会，都是通过私下联系的方式沟通的，恐怕很难有这样的机会啊……” “反正还有时间，不如让我试试，我觉得我能从神堂那里找到突破口。” “可是……现在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白川挠了挠胡子，此时他有些后悔这么唐突的行动，他的本意是扼杀欧阳诺与神堂的友谊，现在看来欧阳诺的忠心基本没什么问题，这么做反而断送了一条捷径。 “不试试怎么知道，她既然能对我坦诚第一次，说不定还有第二次。”欧阳诺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白川畅然一笑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试试吧，不过你的时间可不多，我感觉很快就要开始‘抓蛾子’了，到那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此时，屏幕中的神堂扭动了一下，已经开始苏醒，白川和欧阳诺忙回到了监视器前。 药剂的效果很不错，白川在醒来后按照催眠师的指示做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目光空洞得像一具尸体。 “你叫什么名字。”催眠师缓和而又阴冷的声音回荡在仓库中。 “神堂峪。”神堂呆滞地坐在那里，吐字的音调就像是一台机器。 “你的年龄是……” “27。” 之后催眠师又提了些不疼不痒的问题，他催眠的方式是由浅入深，从一些没什么抵抗反应的问题开始，渐渐深入，这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和被催眠者的本能保护意识。 ………… “你知道艺能公会的重组吗？”问题渐渐深入，终于到了关键点。 “……知……知……道”神堂峪的眼皮略略微抖动了一下，情绪稍微有些不稳，不过还是吐露出了实情。 “别怕，孩子，你现在很安全，你的周围很安静……”催眠师见神堂峪有抵抗反应，连忙又为她注射了一些药剂。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催眠师问道。 “恩，很舒服。” “那么，你知道艺能公会重组的事情吗？” “知道。”这次神堂峪回答的很快，显然已经进入了更深层的催眠状态。 “这件事情你参与了吗？” “参与了。” “你在其中的身份，是否很重要？” “是的。” “除了你，还有那些重要的人物？” “…………”神堂峪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起来，眼球向上翻滚，进入了一种极其不不稳定的状态。 “孩子……你在做一场梦……安静……安静……”催眠师拿出了另外的一管药剂注入到了神堂的体内。 随着针管中药剂水平面的下降，神堂峪又渐渐安静了下来。 “你现在感觉如何。” “很舒服。” “我可以问你问题吗？” “请便。” “关于艺能公会的事情，我可以问吗？” “…………可…………不……不……不！！不！！！！！！”神堂峪突然又狂躁了起来，空洞的双眼变得血红，流出顺着眼角流出，身体开始猛烈地颤抖。 催眠师无奈地摇了摇头，抽出了手提箱中最靠边的一管药剂，缓缓地注入了神堂体内。 “就这样……轻轻的入睡……”催眠师像唱歌一样说着。 神堂峪渐渐闭上了眼睛，头一歪，沉沉睡去。 二楼房间中的白川一把将咖啡杯摔在了地上。 “妈的，这他妈是什么催眠师，这就完了？？”白川使劲砸了一下桌子骂道。 伊藤很快带着催眠师很快来到了二楼。 他是一个让人看不出年龄的男人，从神色和皮肤上来看，应该还很年轻，但头发已经半数斑白，瞳孔更是透露出无尽的苍凉。 “这就完了？？？”白川走到他面前质问道。 “她的抵抗意识很强烈，再加量的话会有意识崩溃的危险。”催眠师的声音很沙哑，语气却毋庸置疑。 “也就是说，你没有办法了？”白川问道。 “是的，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会对人造成终生损害的事情我不会去做。”催眠师咳嗽了一声，指着屏幕中昏睡的神堂峪说：“我劝你们也不要去做，她是我见过意识抵抗最为激烈的人，我的药剂已经加到极限了。我相信如果你们用传统方式拷问也绝对问不出来什么。” “你走吧，我要怎么做不用你来指点。”白川大臂一挥没好气地说道。 “请相信我，我从事这个职业就是为了不让那些人受苦。”催眠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没再说什么。 白川转头对伊藤说道：“齐藤不在，你去吧，别弄死她。” 伊藤略微踌躇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等等！让我试试。”欧阳诺起身拦在了伊藤面前，转而对白川说道，“催眠师说的很清楚，神堂一定是那种烈女，用强硬的方法恐怕并不好解决，弄不好还会将事情搞大，给我些时间让我接近他，用我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可以吗？” “我们没这么多时间！”白川冲着欧阳诺咆哮道，“上面已经点过头了，为了她嘴里的情报，我们可以动用一切手段！” 胜利的果实就在白川面前，他不想放弃。其实在他的潜意识中，真正放弃不下的是神堂的这种坚定的精神，白川想摧毁她，白川渴望那种快感，这种让他为之疯狂的快感。 “可是如果真的用了一切手段，她的嘴只会封的更严！那时就连我也没有机会接近她了！”欧阳诺也不顾一切地咆哮着，直面抗拒着白川的命令，他瞪着白川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 白川已经很久没被人顶撞过了，在日本的职场中，上下级关系森严得像军队一样，欧阳诺这样敢直面对峙上司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此时竟怒得说不出话来。 伊藤连忙鞠躬劝慰道：“白川课长，稍安勿躁，依我的经验看来，神堂峪这种人连催眠都抗得过，对付皮肉之苦一定也不在话下，我们这么做只会更加催动她的反抗意识。” 一直沉默的维德也劝道：“白川，这件事我支持欧阳，咱们今晚做的事情够多了。” “你们他妈的都在说什么屁话，全站在他这一边？？？”白川指着欧阳诺发疯似得怒道，“在这里老子最大！！你们他妈的听我的，懂么？？” 伊藤低着头，沉默不语。维德也是一声叹息，不再说话。 白川指着欧阳诺的鼻子骂道：“混小子！我跟着社长拼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幼稚园尿裤子呢！现在……滚！” 欧阳诺笑了。 这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放声大笑，为释然而笑，为自由而笑。 该死的TBS，他呆够了，现在他最后的心愿已了，今晚与白川闹僵刚好给了自己一个离开的理由。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很轻松。 “让开！”白川用尽力气想推开欧阳诺，后者却岿然不动，他一脚踢在欧阳诺的腿上，却没有撼动他半分，“伊藤，过来帮忙，这小子反了！！！” 伊藤只是默默地低着头，没有移动分毫。他知道欧阳诺是齐藤大哥的拜把子兄弟，说什么也不会对他出手的，更何况他知道欧阳诺的功夫，十个伊藤也绝对搬不动他。 “滚蛋！！你还想不想干了！！！！”白川已经怒得口不择言，转头吼道，“维德！！” 维德漠然起身，开始把屏幕和线缆收到行李箱中：“抱歉，白川，关于这件事，I－quit，你找别人吧。”`－ “都他妈反了！！！反了！！！！！”白川怒极，不计后果地一拳砸向欧阳诺。 欧阳诺很轻松地在空中抓住白川笨重的拳头，他笑着搬开了白川的一根小指，慢慢地向后折去。 “要搞清楚你的身份，白川寺，你是一只疯狗，不要以为自己咬的人多了就能怎样？”欧阳诺的眼神变得很清澈，轻轻地折动着白川的手指，笑得很惬意。 疼痛使白川整个身子都歪了下来，但却怎么都挣脱不掉。 这样的事情他做过不少，今天，终于轮到自己头上了。 整个房间十分安静，这让手指折断时的“咯吱”声变得很刺耳。 白川跪在地上，看着自己耷拉着的小指，火辣辣地疼痛从指根传来，疼得他根本没有呻吟的力气。 “当好狗，少咬人。”欧阳诺笑着摸了摸白川的脑袋。 白川最终的下场是众叛亲离，伊藤和维德随着欧阳诺离去，没有一个人多看他一眼。 “啊！！！！！！不！！！！！！！！”白川捂着断指痛苦地哀嚎着。 他又想起了欧阳诺的那个表情，在摧毁池田时的那个表情，白川能感觉到欧阳诺属于难以把控的那一类人，只是没想到一切竟然发生的这么突然。 审判一定会降临，只是早晚的问题。 0074 欧阳诺的征途 次日，TBS社长办公室。 在平野俊二说话之前，欧阳诺严肃地将辞呈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平野直视着辞呈，没有打开，面色虽然沉静，但心中却思虑万千。 这个人究竟做了什么，他还想做什么……平野质问着自己。 是自己亲手提拔的他，现在他用耳光狠狠地回击了自己。 “社长，对不住了。”欧阳诺歉然一笑。 平心而论，在这件事情上欧阳诺确实有些对不住老平野，虽然自己帮老平野铲过事，手上也有老平野把柄，但人家做的也不能说不地道。 力排众议扶欧阳诺上位，就算他是社长也要面对相当大的压力，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让他十分难堪，搞不好还会被董事会质问。 更何况……欧阳诺上了人家的女儿…… 老平野也算是半个岳丈了，这次欧阳诺交的送上的彩礼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哎……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我早该注意到这一点了……”平野仰头靠在了椅背上，长叹一声，“你毕竟是比古清十郎的门生，骨子里和那个老家伙是一样的……” 欧阳诺也叹了口气，准老丈人的颓然让他过意不去。 “社长，你放心，很多事情我会永远埋在心底，不会给你添麻烦。”欧阳诺深鞠了一躬，算是感谢平野一直以来的照顾。 “罢了罢了。”平野望着天花板挥了挥手道，“年轻人就是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你走吧……” 平野俊二好像突然又老了一些，他是一个爱才的人，所以才力排众议扶植欧阳诺，他将很多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可他进步的实在是太快了，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他更纠结的是欧阳诺与自己女儿的关系。 父亲的敏感告诉他，平野绫恋爱了。 他从心里很支持这次恋爱。 在这个感情自由的时代，一直玩闹人生的平野绫能选择一个出色的、有前途的男人，这是福分。 但现在，局面变得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介入这件事。 这些事焦灼在一起，使老平野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烦躁。 他一直以处事果断自居，现在却踌躇了。 欧阳诺的辞职，让TBS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气氛。 新晋的少壮派课长，任职还未满月就撂挑子不干了，这本应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但大家从欧阳诺的离去中隐隐闻到了一丝味道，公司上层也极力淡化这件事情，使得这件事情变得隐晦了起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大家也只能凭空猜测。 有人说是欧阳诺得罪哪位大人物了，在高层的压力下引咎辞职；有人说他被某跨国集团高薪挖走了；更有甚者声称欧阳诺与社长女儿的关系不一般，这里面发生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最后他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不管猜测如何，欧阳诺的离去还是让大家有些许伤感的。 他在短短的三个月间谱写了一段职场神话，最后又亲手将其摧毁，没人能摸透他玩闹的外表下的内心。 欧阳诺站在TBS大厦的门口，抬头仰望，巍峨而又压抑，让人窒息。 “对不起。”他冲着这个自己曾奋斗过的地方深深地鞠躬，而后转身离去，再无留恋。 这一刻起，欧阳诺踏上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征途，以一种肆无忌惮的姿态。 平野俊二坐在会议室中，颤抖着拿起手中的那份名单—— 动画部： 课长菊地平次 制片人叶飞儿 设计师佐藤树 设计师松田茜 ………… 后期制作部： 剪辑师樱井正太 剪辑师安达彩 ………… 企划部： 副课长神堂峪 综艺节目部： 主持人加藤爱 总务部： 行政助理：志村朗 ………… 扫视完这份名单后，老平野已经没有力气愤怒了，他只是漠然地把文件放在桌子上。 这是近一周内辞职人员的名单，一共18个人，上至课长，下至劳务员工，横跨5个部门。 会议室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大家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社长，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极限了，不会有更多的员工离职了……”人事课长硬着头皮躬身说道。 平野俊二叹了口气，尽力打起了精神。 “诸位，十几个员工的离职完全不会影响公司的正常运作，打起精神，用事实告诉他们——他们的选择是错误的！”平野强装慷慨，转而对人事课长笑道，“最近会有大量的招聘计划，人事部恐怕有的忙了。” 人事课长连忙诚惶诚恐地点头称是，其它人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会议桌上的漂亮话。 确实，十几个人的离去不足以让公司的运作瘫痪，但在士气上的影响却是公司不能接受的。这样大范围的辞职在公司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最多是哪家公司一口气挖走三五名业务尖兵罢了。 尽管没有人明说，但大家都知道，这次的集中离职是欧阳诺策划的。 这种事之前倒不是没有，几年前TBS曾经有位课长被竞争对手高薪挖走，他在离职的时候带走了半个制作团队，不过充其量也就不到10人。 而像欧阳诺这样，横跨公司5个部门的集体出走还是第一次。 欧阳诺在离去的之后，又为公司留下了一个“奇迹”。 平野俊二想起了欧阳诺在自己办公室的告别语——“对不住”。 这个男人有多好，就有多坏，为公司带来了多少东西，就要再拿走多少东西。前一秒钟的天使，转身就能成为了恶魔。 平野俊二清楚，欧阳诺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资本吃下他们，这些人一个月的薪水加起来少说也有几百万，他不认为AntsMedia有这个资本养活这么多人。 为公司效力多年的老员工，就这么一往无前地投向了一家前途不明的公司，这种行为实在是有些幼稚，有些难以解释。 但放在欧阳诺身上，一切却是这么顺其自然。 所有与他接触过的人都能感到他身上的那种魔力，这个魔力的源泉不是诱惑与煽动，而是给予。欧阳诺从不要求什么，命令什么，而是以一种温暖的方式来给予。 他给予人帮助、给予人快乐、给予人希望、给予人信心…… 这就是他的魔力，夸张的说，这些人都是他用纯粹的人格魅力带走的，并没有沾上多少铜臭味。 更可怕的是，现在普通员工中流传了一种说法——能被欧阳诺带走的人是光荣的，是对他们能力的肯定。 平野俊二摇了摇头，如果欧阳诺的公司真的在短期内成功的话，无疑将掀起新的一波出走热潮，那时涉及的人数恐怕就不止是十几个人这么简单了…… 尽管老平野很纠结，不过他还是要尽全力制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稳定人心，同时极可能地压制AntsMedia的发展，虽然他从本质上不愿意这么做，但这是商场，这是社会，本来就毫无仁慈可言，更何况是欧阳诺不敬在先，TBS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财务部，汇报工作。”平野俊二挥了挥手，停止了在这件事上的纠结，宣布了这个议题的结束。 正当财务课长刚要发言的时候，平野俊二的秘书匆匆忙忙地拿着一叠文件冲进会议室。 老平野的脸上露出了不满的表情，他最讨厌开会的时候被人打断，自己的秘书是一个稳重的青年男子，这样冲进会议室实在是有些太不上道了。 秘书把文件交到老平野的手中，一边擦汗一边在他耳边紧张地说了些什么。 所有人看着平野俊二的表情从不满到震惊，再到恐惧，直至绝望。 一向沉稳的老平野这次被彻底击败了，再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整个人突然泄了一口气，僵坐在椅子上，绝望的情绪溢于言表。 “散会。”他说。 0075 艺能公会！逆袭！ 2000年10月23日《东京日报》，头版： 娱乐圈惊天阴谋——“飞蛾扑火”。 追求自由的艺术家们遭私刑，传媒企业涉嫌暴力垄断！！ 10月22日晚，一则视频录像出现在了某网站上，立刻引起了网民们的疯狂点击，截止到本报发稿为止，点击量已经近百万。 这是一则偷拍的视频，拍摄地点应该是在一个密闭昏暗的房间内，主要人物包括TBS电视台总务部长白川寺与两名不明身份的男子。 视频深度揭露了娱乐圈现在正在发生的惊天阴谋，更记录了一名手无寸铁的女性艺术家遭受私刑的全过程，让人不寒而栗。 根据白川所述，为了制止“日本艺能公会”的重组，娱乐圈的数家大型企业展开了联合行动，不惜使用“绑架”、“私刑”、“威胁”等惨无人道的方式迫使参加重组的艺术家及工作人员放弃重组计划…… ………… 在网民们正为此愤愤不平的时候，一条惊爆的消息冲入了大众的视野，AntsMedia公司的董事长，欧阳诺先生声称自己就是这段视频的拍摄者，在AntsMedia的官方网站发布了一份近万字的公告，在这份公告中，他表示自己在TBS工作时曾涉及到这个事件，但由于保密协议所限，很多事情无法公之于众，除非警方立案调查，他才有权透露事情的细节。 欧阳诺同时宣布，AntsMedia将携旗下艺人加藤爱、平野绫等加入“日本艺能公会”的重组。 在这份公告中，欧阳诺深入浅出地分析了日本传媒业的现状，他指出，“日本艺能公会”是真正能挽救日本传媒业的组织………… ……………… 秋叶月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东京日报》，身体微微颤抖，突然极其狰狞地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实在是太疯狂了！！太疯狂了！！！能有你这样的管理员是我的荣幸！！！”秋叶月扔下报纸，依然难以控制心中的情绪，“整个日本都会为我们颤抖！！！” 欧阳诺笑道：“明天新闻发布会的时候你要是这么说，咱们可就玩完了。” “那当然不会，说到隐藏与伪装，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是我的对手。”秋叶月瞬间收敛情绪，回归了那种稳重的状态，“这么短的时间做到这些，你可真有办法。” 欧阳诺长吁了一口气说：“我的力量是不够的，还是要靠组织，到现在我都无法相信，原来组织的能量竟然这么庞大。” “《东京日报》的头版，这真是开了一个好头。”秋叶月抚平手中的报纸，欣赏着头版的那张照片，“你真是太……那个啥了。伊藤和维德的脸上都打上了这么厚的码，偏偏白川的一张肥脸就这么清清楚楚地立在那儿……” “没办法，不这样难以让人信服。”欧阳诺笑着看了看截图中的白川，这家伙的工作生涯应该已经结束了，等待他的将是警方无尽的传讯。 秋叶月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欧阳，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现在咱们的对手可是上千家传媒企业，明里暗里都会有无可预知的风险，我建议从现在开始让人造人‘欧阳诺’代替你出现在公众场合，你尽量在暗处指导工作。” “暂时还没有必要，他们现在还没必要动我。”欧阳诺畅然一笑，靠在了椅背上。 这是一个宏伟的计划，现在只是个开始。 这份计划他早在与神堂峪在MAGI中交谈的时候就已经设想好了。 一直以来，神堂峪等人始终处在一个误区之中，那就是对自己身份的错误定位。 他们自封为解放日本传媒的苦行者，自己的敌人是一只庞然大物，万万不能被他注意到，只能暗地里孤军奋战。 如果继续这样，他们就真成苦行者了，最终只会无人所知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在这种心态的影响下，在敌人强大的威压下，神堂峪等人只会觉得自己越来越孤单，也越来越深地隐藏自己。 这时候就要回头想一想自己的初衷，与庞大的利益集团斗争，究竟是为了什么？ 取代它成为新的利益集团？显然不是。 苦行者们是伟大的，他们是代表了大众利益，代表了所有艺术家利益的战士！ 身为勇敢而又正直的战士，反而被压制在暗处，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悲哀。 传统的利益集团固然强大，但在千千万万的民众面前，他们算的了什么？ 要想取得胜利，“艺能公会”就一定要跳到明处耀武扬威，而不是在暗地里吃苦果子。 民众的信心与舆论的支持，在无形中可以将“艺能公会”捧上神坛，苦行僧亦可摇身一变，成为身披金甲的斗士。 毫无疑问，在这种情况下，敌人如果再想搞些“威胁”、“私刑”什么的，必将承受巨大的舆论压力。 舆论在无形间为加入“艺能公会”的所有人套上了一层厚实的保护膜，让传统的利益集团不敢轻举妄动。 神堂峪听到了这番理论后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没错，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你身后是数万名艺术家，是数以亿计的民众。 虽然神堂峪个人是支持欧阳诺提出的计划的，但她只是“艺能公会”中的一员，并没有独自决定整个公会发展的权利，这是一个不成功便成仁的计划，一念之间决定公会的生死。 为此，神堂峪召开了公会上层的紧急会议。 回忆着那次会议的场景，欧阳诺至今意犹未尽。 前一晚，神堂峪带着欧阳诺来到了新宿区的一家茶道会馆。 欧阳诺有些紧张，但同时也跃跃欲试，他要面对的是日本最疯狂几位梦想家，他们平日是隐藏自己的苦行者，但内心却是伟大的解放家。 尽管神堂峪已经介绍过这次会议的与会人，但欧阳诺真正见到公会阵容的时候，还是被彻底的震慑到了。 北野武，日本当代最出色的电影导演，一个面色僵硬的男人，从他的瞳孔中看不到一丝活力，因为他把生命都投入到了作品里。 没人知道，在这样一个“暴力电影教父”阴冷的外表下，藏着一个疯狂而又火热的内心。 小室哲哉，日本当代流行音乐教父。他的外貌并不十分俊朗，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这个男人是整个90年代的日本流行乐坛的代名词，他谱写词曲的作品曾一度垄断过日本音乐排行榜的前五名。 同样的，在这个一颗狂热的心脏在这温文尔雅的外表下跳动着。 木村拓哉，也许他离日本最伟大艺人的头衔还有一步之遥，但他绝对是日本娱乐圈生命力最旺盛的常青树。无论是在电影、剧集还是音乐上，他都拥有让人望而却步的成绩，如今的他的影响力已经上升到了日本文化大使的程度，无人能及。 神堂清，现任日本艺能协会会长，神堂峪的父亲，空手道神堂刚柔流的继承人。 他看上去只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者，也只有一个这样的人才能长久地坐在艺能协会会长的位置上。 看着这位老者的笑容，欧阳诺想到了一句话——笑的越真，藏得越深。 坂本雄一，三井住友银行部长，他拥有银行家最标准的严肃而又稳重外表。 这种层面资本商的出现让欧阳诺小惊了一下，按理说艺能公会的事情应该是不利于大型资本商利益的，然而这样一个资本代表就这么坐在这个房间中。 0076 狗血剧 短暂的相互介绍过后，欧阳诺克制着激动的心情陈述出了自己的计划与立场，几位大人物在期间不时点头，同时又眉头紧锁。 “欧阳先生，虽然你救过我女儿，但这与我们的决定无关。”神堂清笑着开了句玩笑后说道，“你的计划很冒险，在公会正式重组之前就这样跳出来，太过高调恐怕会引起传统机构的疯狂打压。” “神堂前辈。”欧阳诺礼貌地冲着老先生鞠躬后说道，“您说‘恐怕会引起疯狂的打压’，请把前面的‘恐怕’改成‘一定’。打压是一定会出现的，不过不是将来，而是现在。您女儿的事情不正是铁一样的事实吗？根据我对这件事情的了解，几大业界公司已经联合在了一起，只等一声令下就会对我们的人进行全方位的打压。与其坐以待毙被扼杀在摇篮里，不如高调地把这件事摆明了，在舆论的支持下，他们反而会畏首畏尾，难以下手。” 神堂请思索了一下，而后皱着眉头问道：“舆论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也许公会重组这件事在宣布之后，并没有达到预想中的宣传效果，只是一条不温不火的边角新闻呢？” “这一点请前辈放心，这件事调动舆论的出发点并不是‘公会重组’，而是‘圈内暴行’，我这里有足够噱头的材料，足够让聚集整个日本的眼球。”欧阳诺笑着把掀开电脑屏幕，开始放映仓库中的那段视频。 “这帮混蛋！竟然这么对我的女儿！”虽然神堂清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但看见针管刺进神堂峪体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 和善的老头子突然变得斗意十足，差点一掌劈烂眼前的桌子。 “神堂先生，请冷静，不要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北野武用沙哑的声音安抚着神堂清。 “放心，我们这么多年都忍了，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乱了大局。”老头子哼了一声，用最标准的格斗家姿势坐回了原处。 北野武转而向欧阳诺问道：“这样太过危险了，将置我们的人与水火之中，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欧阳诺笑着拍了拍屏幕说道：“关于这样的证据我还有很多，其中一部分用于刺激舆论，更多的我会呈报给警方，只要警方立案，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宣布事情的每一个细节，届时几大公司将担负巨大的压力。同时，我在山口组有些朋友，如果有暴力事件发生的话，我一定可以或多或少地打探到一些消息，只要他们敢做，我就敢报案，我的朋友就敢帮我查。我现在怕的就是几大公司按兵不动，他们只要敢动我们的人一根毫毛，我保证让他上新闻头版。虽然这样会牺牲掉几位同志，不过在大局上是有利于我们的。” 北野武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小室哲哉思索道：“确实，一切顺利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但你终究是最近才参与进来的，对我们重组的流程或许有些不了解。根据我们的计划，正式重组完成大概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这么早的开始高调行动，我怕其中出什么茬子，打乱整个计划。” “独行侠，我们做的够久的了。”欧阳诺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愤然说道，“请相信我，一切在台前进行反而比幕后的效果要好得多。这就像是拍电影一样，早在拍摄初期就要开始进行宣传，这样才能在电影上映的时候让它达到最高的热度。另外，我这里的噱头有很多，足够支撑三个月的新闻版面，我保证在公会正式重组的前一天，舆论仍不降温。” 小室转头对木村拓哉说：“借鉴电影统筹之道，我开始期待了。你怎么看，拓哉？” 木村耸了耸肩笑道：“我是最急的那一个人，当然没意见了，我恨不得现在就能拿到明天的报纸。” 最后，众人望向了坂本雄一，他是公会的投资商，在一定程度上，他的话语权才是最重的。 坂本雄一露出了一个商业化的微笑：“诸位，住友银行决定向公会注资这本来就是一个神话了，我绝不会过多地参与诸位的决议，我来这里只是要确定事情不往坏的方向上发展就可以了，现在看来，今晚我根本就不用来。” 听到这一席话，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神堂清带头举起了茶杯。 神堂清：“为明天。” 北野武：“为生命。” 小室哲哉：“为艺术。” 木村拓哉：“为我们自己。” “干杯！！！” 杯子碰撞的声音，正式敲响了艺能公会逆袭的号角，欧阳诺得到了调动公会传媒界资源的能力，这也是这条新闻第二天就能出现在各大报纸头版的原因。 自此，公会对传统势力的反击正式开始，且一发不可收拾。 2000年10月24日，AM董事长欧阳诺、总经理秋叶月携旗下艺人加藤爱、平野绫，以及“私刑事件”的受害者、日本艺能公会的发言人神堂峪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尽管各大电视台都拒绝派出记者报道此次发布会，但并不是所有媒体都会和公会对着干的，在这件事上，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表现出了狂热的兴趣，各大报纸、杂志和网站均派出专门的报道小组来到了新闻发布会现场。 每位主角的服装都是欧阳诺精心设计的，除了加藤爱以外，这是众人首次出现在大众媒体上，一定要给人留下完美的初印象。 欧阳诺穿着一身休闲西装，没有系领带，他需要为公众留下一个自由梦想家的印象，而不是那种传统的商人，这样可以在给大家输入一个潜意识——欧阳诺是邻家男孩，是一个冲动率真的年轻人，而不是满腹城府的阴谋家。由此可以大大地拉近公会与大众之间的距离。 同样地，神堂峪作为“私刑事件”的受害人，穿着一身相对素净的白衫，脸上只是化了一层很淡的装，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惹人怜爱的少女受到了传统集团的残酷私刑，大众的愤怒怎么可能不被调动？公会的几位元老同时决定顺水推舟，让神堂峪成为了艺能公会的代表人物，正式以官方身份出现在公众场合。 一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一边是资本雄厚的恶势力，大众无疑会偏向更为弱小，更接近自己，更正义的一方。 秋月的形象相对而言没有那么多修饰，很正常的一身商务西装，毕竟在他的身上没有那么多的新闻，他的出现实际上是给业内人看的，告诉大家，AM除了满腔热血之外，还有严肃的专业精神。 平野绫和加藤爱则还原了她们的本色，她们此次发布会唯一要做的就是演好自己，作为成熟艺人与新晋艺人的表率，表达出对公会的信心，同时号召大家加入。 下午两点整，发布会正式开始。 欧阳诺提了一口气，站在发言台前朗朗说道：“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前来，我知道诸位也需要顶住巨大的压力，你们每一位都是时代的先行者，自由的见证人！” 慷慨地发言在会场内余音缭绕，欧阳诺向侧面迈了一步，用最标准，最真诚的方式向在场的所有记者鞠躬言谢。 闪光灯与掌声交织在一起，发布会还未入正题，气氛就上升到了顶点。 不错，在场的每一个媒体都是顶着压力来的，这次的报道很有可能会得罪黑暗中的某个庞然大物。 但听过欧阳诺的话以后，这一切都算的了什么呢？ 因为他们是时代的先行者，自由的见证人！ 很多老记者从这一秒钟开始，血液中某种媒体人的责任感又燃烧了起来，他们相信这绝对是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发布会，能见证这一刻是一种荣幸。 欧阳诺用一种极其简单的方式拉近了与媒体间的距离，同时又树立起他热情而又率真的公众形象。 “首先，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上午10点，东京警察总署已经正式立案，决定深入调查此事，根据日本法律，从立案的那一秒钟开始，我与TBS之间的保密协议将不复存在。”欧阳诺的表情十分激动，现在的他终于甩掉了最后的束缚，不必在顾忌那该死的保密协议了。 会场的大幕拉开，后方的大屏幕亮起，这是一段同之前的“私刑事件”视频差不多的录像，主角依然是白川，房间内依然有一个监视器。 不过这次监视器里的主角是一个男人，他被绑在立柱上，遭受着另一名男子的毒打。 “这不是……上杉平野吗？” “真的诶？这不是在拍电影吗？” “笨蛋，哪有这种电影，你看那个人出拳的力道，这明显是在玩真的。” 屏幕上的白川指着监视器笑道：“呵呵，我们偶尔也需要接一些其他公司的CASE，权当帮忙了，这家伙不懂事，想出去单飞，一般来说这么教训一下就可以了……对了，你下去告诉‘哔哔’（音频马赛克），千万别打脸……” 视频定格在白川的笑容与上杉平野痛苦的表情上。 欧阳诺指着屏幕愤然说道：“我相信大家已经认出来了，现在正在遭受毒打的正是著名演员上杉平野，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类似这样的事情每一天都在日本发生着，无数的演员，歌星，艺术家们就像囚犯一样承受着各大公司的压榨。” 尽管台下的人都是业内人士，不过此时仍然是一片哗然。 传说是传说，黑幕是黑幕，不过将这一切搬上台面的震慑力仍是巨大的。 欧阳诺特意摆了一个慷慨激昂地姿势，与大屏幕上白川猥琐的微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几十位摄影师疯狂地记录着这个画面，闪光灯不断地闪烁着，欧阳诺也故意多停留了一会，给予所有媒体的摄影师足够的时间来记录这个画面。 狗血表演过后，大屏一闪，“日本艺能公会”的LOGO赫然出现在了上面。 “抱歉……我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欧阳诺假装哽咽，拿出一张面巾轻轻地在眼角擦了擦，为了给摄影师们足够的发挥空间，他的这个姿势同样停留了很久。 被他的感情所带动，神堂峪和加藤爱竟然也同时掉下泪来。 摄影师们就像是寻找花粉的蜜蜂一样，在台前不断地奔走着，记录着每一位主角的表情。 平野绫竟然还起身安慰他们二人，为她们递去热毛巾，眼眶湿润地与神堂峪和加藤爱抱在了一起，三个女人同时泣不成声。 摄影师们各个满头大汗，只恨自己没有多带几张储存卡。 “各位，不要这样……我们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了……”欧阳诺的语调渐渐从哽咽转为坚定，“从今天起，我们站起来了，任何再企图伤害艺能公会的人，都将得到最为严厉的法律制裁。” 此时的发布会已经渐渐变为了一场个人演讲，一场极具煽动力的演讲。 屏幕再度变换，开始播放艺能公会的宣传片。 这是一则隐喻的短片，讲述了一群被拐骗到山区秘密工厂的小女孩，她们被恶势力所迫从事着各种繁重的劳务，只要企图逃跑，就会面对非人的折磨…… 最终，女孩们团结在一起，与恶势力斗智斗勇，在警方的里应外合下，终于逃出了工厂，恶势力也最终得到了应由的制裁。 煽情的旁白不时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感情神经，在小女孩遭受折磨的时候，每个人都恨得咬牙切齿，在她们重获自由的时候，每个人都从心底为她们开心。 画面再次停在了“日本艺能公会”的LOGO上。 “诸位，现在是我们团结在一起的时候了，日本艺能公会是全日本的艺术家们自行组建的机构，不为任何利益集团服务，艺人的利益是公会唯一的宗旨，公正是唯一的原则，公会的运作将全面透明，我们愿意迎接所有媒体的考验。” “冲破牢笼，解放自我。” “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欧阳诺最终结词的表情只能中正气凛然来形容，这个表情可是他在MAGI中练了一个晚上才塑造完美的。 摄影师们按快门的手已经要抽筋了，他们现在头疼的不是没有好素材，而是好素材太多了，根本就选不过来。 欧阳诺之后，其它“主演”也一一发言。 神堂峪略微哽咽地说：“我一直在暗地里从事着公会重组的联系工作，没想到……他们的魔爪就这么伸向了我……如果没有欧阳，恐怕我现在已经……” 大姑娘此时已哭得说不出话来，擦拭了好久泪水后才继续说道：“欧阳说的对，我们要团结起来，公会才是我们的家，我们自己建的家！” 秋叶月的发言则严肃了很多，煽情狗血的事情不是由他负责的，他要做的是树立AM公司的形象： “此次，AM公司作为第一家与日本艺能公会全方位合作的企业，已经做好了迎接业内各大集团挤压的心理准备，我们会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来还击。继《水果篮子》之后，公司的第二部动画已经开始筹备，相信明年年初就可以与大家见面。在这里我要告诉所有竞争对手——你们卑鄙的方式是懦弱的，想要市场，那就像男人一样，用作品真刀真枪地说话！” 加藤爱的发言中，更多的是理性，她的目的是煽动已在圈内成功立足的老艺人加入公会： “实际上，我在一周前才第一次听说艺能公会的事情，了解了公会的体质后，我没有丝毫地犹豫，当天就向公司提交了辞呈。作为圈内人，很多事情我看的更清楚一些，加入公会绝对不是一时的冲动。我确信——着就是我们的家，跟我们带来温暖，带来生活，带来发展的家。” 平野绫作为新晋艺人的代表，在最后进行了发言： “在《水果篮子》首播后，其实有很多艺能公司都对我发出了邀请，其中有些公司给出的条件甚至很优厚。不过前辈的经验告诉我，加入那些公司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我需要讨好公司的高层才能上位，即使上位了，也要一刻不停地被公司压制，也许一年也休息不了几天，所以我暂时选择了AM，这里更自由。现在，老板带着我加入了公会，我相信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0077 伟大的胸怀 老平野坐在家中，独自看完了别人送过来的这段发布会的视频，闭上双眼，默默地靠在椅背上。 他知道欧阳诺卑鄙，欧阳诺无耻。 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卑鄙，这么无耻。 这哪是什么新闻发布会，根本就是一出狗血剧！ 在开场，主演欧阳诺就把狗血剧的主题提到了一个理想的高度，什么自由的战士，什么时代的先行者，亏他想得出来。 之后，他爆出了一段视频，把剧情直接带入了高潮，借着这个高潮，几位主演痛洒狗血，在感情上煽动在场的记者与大众。 高潮过后，引出了主题，让大家借着情绪，了解艺能公会，将艺能公会碰上神坛。 最后，几位主演分别作为解放者，煽情者、严肃主义、理性主义、自由主义的代表进行发言，全方位地煽动着他们能煽动的一切。 在期间，欧阳诺还借秋叶月之口对AM进行宣传，这种宣传是可怕的，总有不怕死的风险投资商，如果AM能融到第一笔资金，其后的发展必然是井喷式的。 这一切煽情倒也罢了，大家有各自的立场，用各自的方式做事，没什么可说的。 老平野是一个成熟的人，他不会为此影响到判断，可欧阳诺最后的杀手锏，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招架了。 自己的女儿，在完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就这么背叛了。 老平野知道女儿的性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肆无忌惮地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上，这让老平野很难受。 商场与家庭，本应分开。 但此时的老平野做不到。 提拔欧阳诺的事情，为他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这个责任公司还在调查，自己在这一段时间可算有的忙了。 老平野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摆饰。 这是一个佛家的护身符，他从没有戴过，他不信佛，但美惠子却说，既然拿回家了，就不要扔掉，不管是神明是否存在，都应对他们报以足够的尊敬。 松下美惠子走到了老平野的旁边，轻轻抚着丈夫的脸颊，虽然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但夫妻终究是夫妻，岁月积淀的东西永远存在着。 她握住平野俊二的右手，扶着他将护身符缓缓地放在了桌子上。 老平野深吸了一口气，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 有些东西，是放下来的时候了。 老夫老妻默默地走到了落地窗前。 窗外，在东京的繁华背后，是无尽的空洞。 次日的报纸，被新闻发布会的事情占用了大量的版面，尽管如此，细心的话，还是可以在角落中找到一条消息——舆论压力巨大，TBS社长平野俊二引咎辞职…… 当天晚上，欧阳诺在平野绫的陪同下，再度来到了平野俊二的别墅。 老平野显得很热情，他卸下了某种让他窒息的东西，现在的他只是一名慈爱的父亲，亲切地接待着女儿的男朋友。 松下美惠子往桌子上送着一盘又一盘的好菜，席间没有一个人提工作的事情，大家只是唠唠家常。 这对夫妻是伟大的，他们有胆量放下很多东西，迎接平淡的生活。 欧阳诺没想到，第一次让他感觉到温暖的地方竟然是这里，就在几天前，他与平野俊二还是上下级关系，甚至一度兵刃相向。 自己深深地伤害了这位老人，而老人却用温暖地方式送回了一个拥抱。 欧阳诺头一次感觉到这种深深地歉意，他虽然在某些事情上很残忍，但在面对一个这样的老平野的时候，却变得异常的羞涩。 正是由于这种愧意，在老夫妇开玩笑称他为“准女婿”的时候，他并没有反驳，不想打破老夫妇这最后单纯的快乐。 平野绫自然也是红着脸低着头，父亲的态度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本以为加入公会会让父亲气得发疯，却没想到父亲竟将这一切都放下了，以这样一种伟大的气度容忍了自己，接受了欧阳诺。 她终于感觉到，父母的爱是最无私的，此时的家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家，她为自己之前幼稚的行为而自责。作为补偿，她决心要努力奋斗，好好孝敬父母。 亲情四溢的家庭聚餐完毕后，欧阳诺照例同老平野来到了他的书房，二人同时点起了烟，相视大笑起来。 一笑泯恩仇，在这一笑中，大家都释然了。 “平野先生，你是一个伟大的人。”欧阳诺诚恳地叹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我不主动辞职，也马上就会被挤下来，我不过是一只穷途末路地骆驼，最终选择了体面而已。”老平野和蔼地笑着，这样一件影响他一生的事情就被轻描淡写地带过。 欧阳诺想说对不起，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在这件事情上，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也是徒劳无功的。 老平野抓着欧阳诺的肩膀，轻轻地摇了摇调侃道：“你是个敢作敢为的人，不要再为这件事情自责了，我都放得下，你有什么放不下的？再说，你根本就没做错过什么。” 欧阳诺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但这句话从平野嘴里说出，更让他感到难受。平野的态度越好，他就觉得越难受，如果可能的话，他宁可被平野骂一顿踢出去，他都会痛快好多。 “有没有时间听我这个老人家唠叨一切陈年往事？”老平野拉着欧阳诺坐在了书房的沙发上，淡淡地问道。 “当然，洗耳恭听。”此时的平野，已经成为了欧阳诺最为尊重的人，为他的气度与胸怀。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平野变得很生活化，谈吐中再也没有一丝官腔，他像讲故事一样，脸上的表情变得很精彩，“我说我早该看出来，你和比古清十郎那家伙一样！” 欧阳诺思索着这句话，突然一个激灵，想起来了什么，他瞪大眼睛问道：“你这么一说，我好想听老师提起过，说什么……不知道平野那家伙还能不能再往上爬……我怎么才想起来，原来他说的就是你！” 平野爽朗地大笑起来，不小心呛了一口烟，弯着腰一边咳嗽一边笑，就像是一个孩子。 “哈哈……没错……没错……那老家伙还记得我呢……”老平野笑着笑着，说话的味道透出了一丝伤感，“我们在30岁以前是最好的朋友，我们比谁的专业功底深，我们比谁升职快，我们比谁的女朋友更漂亮……那段日子过的可真有意思……”平野弯着腰，喘着粗气，吃力地说道。 平野喝了口茶，继续说：“之后，我们在理念上发生了分歧，在理想与现实面前，我选择了妥协，他选择了对抗，自此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老师他既然提起过你，就证明他忘不了这段友谊，现在你已经放下一切了，我可以帮你们安排，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找回之前的感觉。”欧阳诺安慰道。 “晚了……晚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无法弥补了，尤其是那个家伙，眼里揉不得一点儿沙子。”老平野渐渐收起悲哀，拍着欧阳诺的肩膀正色道：“回顾我的一生，这件事是唯一一件让我后悔的事情，如果当时我选择和十郎一起奋斗，搞不好现在也能用我们自己的方式闯出一番天地。” 欧阳诺回味着平野的感叹，不错，将平野的沉稳与比古清的狂放结合在一起，他们真的能成大事也说不好。 平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中又透露出他以外坚定的气质：“欧阳君，我说了这么多，就是要告诉你——选择理想，然后坚定不移地去实现它！你比我强，比比古清也要强，你懂得如何用独特的方式贯彻自己的理念，既没有像我一样迷失，也没有像比古清那样过刚而折，你现在需要的就是坚定与耐心。” “肺腑之言，永远铭记。”欧阳诺向平野回以了同样的坚定，这个老人在辉煌过后，只留下了“理想”、“坚定”和“耐心”三个简单而又平凡的词语，欧阳诺将它们全盘接下。 平野轻松地笑了笑道：“正事说完了，咱们说说私事，你可不许对不起我女儿啊！我知道你和那个叶飞儿还有些纠缠不清，这些事情我是过来人，欲望是欲望，感情是感情，你要分清楚解闷的对象和过日子的人……” 欧阳诺没想到老平野的话题转得这么快，在男女之事上被他教育实在是有些尴尬，不过话说回来，平野俊二一辈子玩过的女人绝对不少，但在阑珊过后，最终依然能与妻子享受天伦之乐，这里面无疑充满了生活的智慧。 “所以说，如果你真心和喜欢我的女儿，我希望她是和你过日子的那个，而不是解闷的那个，否则看在我老人家的面子上，早点放手。”平野最后的话说的很平和，但有一种不可置疑的味道涵盖在里面。 欧阳诺低着头，说他对平野绫没有感情是假的，可这种感情终究是玩闹的还是认真的，他自己也说不清，对于婚姻与爱情，他显然还没有准备好。 ******************************************** 新的一周，求【推荐】，求【推荐】~~~~~ 两礼拜求一次，不过分吧？ 0078 一切顺利 各大媒体在聚焦发布会和黑幕事件的同时，也同时对艺能公会和AM公司展开了全方位的深入报道，不过欧阳诺把面对媒体的任务统统交给了秋叶月，他可懒得说这么多重复的话。 秋叶月也没有让欧阳诺失望，他同神堂峪一起，成为了这段时间见报最为频繁的人物，他们尽力满足着媒体的一切需求，无论是艺能公会还是AM公司，都渐渐树立起了正面形象，成为了舆论的宠儿。 尽管欧阳诺刻意回避，可他的光芒仍然是难以遮盖的。 媒体对他的兴趣远远超出了其它人，只因为他的神秘，一个中国籍男子，在日本掀起了这一番波澜，这本身就充满了神话色彩。 媒体详尽地调查了他的资料，恨不得从连他的出生医院的都要曝光一下，可那是在中国，他们想了想还是算了。 不过欧阳诺在日本的生活轨迹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15岁加入了北海道大学的“天才计划”，19岁本科毕业连读硕士，22岁硕士毕业直接进入TBS工作，工作两个月内升任副课长…… 昔日TBS的职场神话成为了全日本的神话，新闻在评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极具激情：这里是日本，一切皆有可能，一个异国他乡的少年可以白手起家达成这样的成就，你也可以做到！ 欧阳诺对这则报道嗤之以鼻，媒体竟然妄想用这件事把日本塑造成一个“梦想国”，与黑暗的现实先比这实在是太夸张了，欧阳诺真正相对大家说的是——“如果你的承受能力有限，我劝你珍爱生命，远离日本。” 与舆论的活跃相比，各大传媒集团安静的有些可怕，面对这件事情，他们除了自身尽力封锁报道以外，并没有任何异动。欧阳诺能感觉到一切暗流涌动，但现在自己已经是局外人，再难取得什么信息了。 新宿区一幢新建的办公楼的三层，空荡荡的大厅中只有一张会议桌，AntsMedia的初代员工们围着桌子坐成一圈，这是公司成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会议。 近期，日本艺能公会的新闻占去了大量报纸的版面，在欧阳诺的策划下，AM公司也跟着沾到了不少光，成为了一个极具话题性的公司。 没有人想到，这样一家风风火火的公司，现在却只有一张桌子和十几把椅子的固定资产。 尽管如此，坐在桌子前的所有人却对公司的未来拥有爆棚的信心，他们是欧阳诺最为狂热的信徒，他的足迹中布满了奇迹，他们确信，欧阳诺创造奇迹的能力远不止于此。 “鼓舞士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大家能来到这里都是给我面子，头一个月的工资也已经预先打到了大家的账户上，请相信公司的资本运作。”欧阳诺朗朗而谈，主持会议的时候充满了自信，这是一个领导人所必备的，同时他又没有过于做作拉开与大家的距离。 这就是欧阳诺的人格魅力，同他在一起你永远会觉得很轻松，不管他是你的上司还是同事，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 为了稳定大家的情绪，欧阳诺提前预支了承诺的工资。 除去自己和秋叶月，公司现今一共有20名员工，总共支付了他们近600万日元的薪水。现在公司的流动资金已经捉襟见肘了，东京电视台的1000万的首付款已经所剩无几，还好《水果篮子》的前三十集已经制作完毕，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要坐享其成就可以有收入，按照现在《水果篮子》11.7%的平均收视率，每周播放一集，AM可以保证每个月近2000万日元的税后纯收入，基本能维持公司的开销。 不过对于发展中的公司而言，2000万实在是在太少了。写字楼的租金，水费电费日常采购等等都要花钱，更何况公司马上面临着办公器材以及计算机的采购，将来还需要采购剪辑工作站、摄像机等等，在这些巨大的资金压力下，2000万就像是笑话一样。 不过欧阳诺已经找到了应对策略。 “会议开始之前，我先介绍两个人，他们从今天起加入公司。”欧阳诺说着，拍了拍坐在他左右的张毅和张力二兄弟。 “我左边的这位是张毅，毕业于东京大学金融系，之前在东京银行工作过一段时间，现在来公司暂时负责财务工作。” “请多指教。”张毅礼貌地冲众人鞠躬道，他是那种少年老成的典范，尽管只有20多岁，却总能给人沉稳的感觉。 坐在旁边的樱井笑道：“偶像啊，你连东京银行的金融精英都能挖来，真有你的，人家之前的年薪怎么也得有个五六百万吧？” 张毅憨笑道：“那些钱拿着没意思，还是跟着诺哥痛快一些！” 听到这一席话，众人也都跟着乐了起来，不错，之前赚钱赚的太没劲了，在座的没有一个老实人，循规蹈矩不是他们喜欢的，痛痛快快地活一场才是真性情。 “毅哥……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听，我今年只有23岁，可你今年已经25岁了，要叫哥也是我叫你，咱别这么客气了，AM没那么规矩。” 欧阳诺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哄笑，有的时候和欧阳诺接触久了，真的会忘记他的年龄，现在这些事情都是一个23岁的年轻人一手策划的，说出来谁信呢？ 待张毅坐下后，欧阳诺又拉着张力说道：“这位是张力，BURNING的经纪人，加入公司后主要负责艺人管理方面的事务。” 平野绫笑着起身，压低声音，装作十分严肃地强调说道：“大经纪人，请多关照！” 张力挠着头傻笑道：“好妹子，哥这就出去给你拉通告去。” 大家再次大笑起来，会议的气氛有些轻松地过头了，不过大家都沉浸于此，欧阳诺也很喜欢这个气氛，反正现在还没什么忙的，他便放任大家插科打诨。 0079 步入正轨 “抓紧时间，我最讨厌开会了，志村朗，从你开始汇报工作。”待大家笑的差不多后，欧阳诺引出了议题。 听到这话，众人收起笑容，都变得认真起来，他们都是职场精英，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玩笑，什么时候该认真。 志村朗原先是TBS总务部的文员，欧阳诺觉得他够机灵，他自己也不甘平凡，便随着欧阳诺来到了AM，打算大展一番拳脚。 他嗽了嗽嗓子干练地说道：“公司目前的行政工作以采购和装修为主。办公桌椅一周前已经向家具厂下达订单，预计月底能完工；工作区的装修工作明天开始正式开工，工期将控制在20天内，预计在11月的第一周，公司将具备基本的办公环境。具体的账目我在会后会交给张毅，由他接手，我继续负责行政常务工作。” 欧阳诺满意地点了点头，志村朗的思维很清晰，虽然在TBS从事了很长时间无聊的工作，但专业并没有放下，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更是释放出了十二分的热忱。 “恩，请把控好周期，在11月的第二周前务必保证工作区的基本设施就位。张毅之前只做过大项目，在这些小账上的事情还需要你的提点，大家互相学习，同事之间尽可倾囊相授，希望你们能带头营造出良性的人际氛围。” “是。” “是。” “菊地，你那边怎么样？”欧阳诺面对昔日的上司，没有什么拘谨与不好意思，工作就是工作，既然人家肯放弃身份来到AM，一切就按规矩来。 “动画组现有设计师2人，原画师3人，动画师6人，色彩师2人，我个人暂时兼任编剧，现在公司已经具备了独立制作动画的能力，虽然还没有集体工作的环境，我们仍然可以分头在家中完成工作，随时待命。”同欧阳诺一样，菊地与他的交流也没有丝毫的隔阂，他本来就是一个不拘一格的男人，能放弃课长的身份来AM，这让很多人大跌眼镜。 “非常好，不过我打算让大家先休息一段时间，等办公环境构建完毕再工作，好好享受你们的带薪假期吧。” “多谢董事长。” “叶飞儿，器材采购书写的如何了？” “已经起草完毕，请大家过目。”叶飞儿说着把一叠文件分发到大家的手里，自从欧阳诺与平野绫的“绯闻”过后，她开始特意保持了与欧阳诺的距离，用工作来调节自己的空虚。 采购书上列出了摄像机、滑轨、摇臂、大灯等影视拍摄必备的工具，尽管叶飞儿已经把采购数量控制到了最低的限度，但这份清单最终列出的总价仍然高达3000万日元。 叶飞儿继续说道：“我建议公司暂时可以从事一些外包业务，考虑到公司现在的人才储备主要是影视后期和动画制作为主，在没有新项目的时候，承包一些电视台或者影视公司的节目包装或者动画制作工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目前的资金压力。” “不需要。”欧阳诺摇了摇手说道，“AM如果开始做二手生意就太掉架子了，再说咱们已经和电视台闹翻了，没人会给咱们活儿干，大家放心，公司的运作很快就会步入正轨，我要是你们就期待能多休息几天，这样的带薪假期，人生不会有第二次了。” 叶飞儿不解地问道：“可是纯粹靠《水果篮子》的版权收益，公司最多维持收支平衡，要攒够采购这些器材的钱不知道需要多久……” “这点大家放心，已经有几位投资商表现出了对AM的兴趣，我这么急让张毅加入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只要资金一到位，我相信诸位就有的忙了。” 听到这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要资金到位，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人能阻止欧阳诺，阻止AM了。 “会后，请各位主管都上报一份自己负责事务和人员的报告书给秋叶月。”欧阳诺说着，转头对张毅说道，“限你在两天内摸透公司的一切，做出一份资产评估与潜力评估，后天开始我会安排与投资商的洽谈。” “是。”张毅的眼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就是这样！这才是真正的人生，比坐在办公室里算那些破帐有意思太多了。 欧阳诺转而对张力说道：“现在公司还只有两位艺人，加藤爱和平野绫，你暂时担任他们的经纪人，趁着现在舆论的火爆，为她们安排一些综艺节目通告，广告也可以，保持曝光率，不过要量力而为，别安排的太紧。” “是。” “加藤爱，与之前TBS的工作相比，这段时间你可能相对清闲一些，不用担心，我承诺在半年内公司会拥有独立制作综艺节目的能力，届时你会回到主持人的岗位上。” “董事长，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既然来了就能接受这一切，现在我一点也不着急，很享受这个假期。”加藤爱的笑容很迷人，她从TBS毅然离去是最让人吃惊的，毕竟菊地与欧阳诺私交甚密，这一切还可以解释，但大家可从没听过加藤爱与欧阳诺有什么交集。 这个秘密只有欧阳诺和叶飞儿才知道。 自从那个事件以后，加藤爱变得很消沉，极度缺乏安全感，也许是被欧阳诺救了一命的原因，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了她为数不多的可以信任的人。 因此，她毫不犹豫地接过了欧阳诺递向她的橄榄枝。 “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底下没有人说话。 欧阳诺低头看了看手表后笑道：“不错，15分钟，这个会议的节奏我喜欢，散会。” 0080 合作 石原宏是从报纸上看到有关欧阳诺的报道的，他感觉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 在两个月前，欧阳诺曾经承诺过给他未来，尽管此后欧阳诺在很长的时段时间里没有联系过他，不过他并不认为欧阳诺会失信。 今晚，这个石原等待已久的召唤终于降临了。 欧阳诺带着石原宏来到了新宿区的一家传统的日式餐厅。 石原怎么也想不到，欧阳诺第一次叫他出来，就有机会结识到道上的大人物。 齐藤一，新宿黑鬼，这段时间混的风生水起，在组织内的地位不断提高，算是山口组内最当红的少壮派了。 村上信五，山口组委员长，是山口组在东京的几位大人物之一，面庞消瘦，有一种战国时代浪人的感觉。 不过这两个家伙在欧阳诺的面前却完全没摆什么臭脸，就像是迎接出生入死的兄弟一样接待了欧阳诺一行二人。 “闻名不如见面啊，上次齐藤的事情我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你，这次总算是见到了。”村上信五大大咧咧地给了欧阳诺一个熊抱，很难想象一个年近40的男人还能有这样的活力。 “咳……村上先生您太热情了，肯赏脸会面我实在是感激不尽。”欧阳诺没想到村上竟然一上来就搞的这么亲近，被他的熊抱搞的喘不过气来。 齐藤则稍微自然一些，轻轻地砸着欧阳诺的胸口笑道：“诺，搞出这么大动静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你这次玩的够大，我算是服了。” 欧阳诺傻笑着把村上和齐藤扶回座位，拉着石原介绍道：“这位是石原宏，今后负责咱们两边的沟通工作，平常的事情就让他和伊藤沟通就可以了，不必老麻烦二位了。” “看来你是打算同我们进行长久合作了！”村上笑着举起酒杯叹道，“废话少说，先干一杯。” “干杯！” 在这一刻，石原多年的梦想实现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能与山口组的两位大人物在这么亲切的环境下同桌进餐，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欧阳诺选择石原宏并不是一个心血来潮的举动，在日本，不管是混商场还是正道，都少不了与黑－道的合作，否则自己就会像羔羊一样暴露在这个残忍的世界中。 欧阳诺自己没有足够的精力来经营合作的细节，很多事情也是他不方便出面的，毕竟公司的正面形象很重要，董事长如果和黑－道显得太密切并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他需要一个亦正亦邪，既不迂腐地正直，又不是纯粹恶棍的人来代表公司经营这份合作，石原宏从事多年的“中间人”业务积累了足够的经验，欧阳诺相信他在与黑白两道打交道的时候都不会吃亏。 这次带石原宏来宴席，一方面是让他露露脸，长长见识，一方面也能给他树立足够信心与信任。 “怎么样，现在有什么异动吗？”欧阳诺放下酒杯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齐藤摇了摇头：“TBS这边没有就这件事情下达过任务，根据我的多方打探，其它企业也没什么行动，不得不说，你现在安全得很。” 村上一边斟酒一边提醒道：“欧阳啊，你可要小心，根据我的直觉，这种安静是非常可怕的，最近所有企业都停止了这方面的行动，很有可能在酝酿一次大事件。” 欧阳诺点点头，接过了酒瓶：“依你们的分析，这个大事件会是怎样的形势呢？如果他们企图用暴力解决的话，不可能不惊动你们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商战可不是我在行的，总之你自己还是小心吧，我们这里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村上对于这件事情也很无奈，最近他接受委托，打探这方面的消息，但一切却平淡的可怕，这位经历过血雨腥风的悍将感到很无奈。 “先不说这个了……”欧阳诺停止了这个话题的讨论，抽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提箱，放到桌子上打开，“这是首付的佣金，如果用完了再随时通知我。” 公司最后的600万日元就被欧阳诺这么随手地花了出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帮你打探消息只是朋友间的一件小事，提什么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笔钱山口组不能收。”见到现金，村上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板起了脸，欧阳诺这么做就是不把他当朋友了，虽然黑－道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赚钱，但这样的施舍村上并不喜欢。 欧阳诺连忙劝慰道：“村上大哥你误会了，这笔钱不是见面礼，是佣金，我有几件事要麻烦二位，都是些麻烦事，自然要调动组织资源，不给钱难道要二位自掏腰包吗？” “这样啊，早说……什么事尽管说吧，不过我劝你最近稍微低调一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呢。”村上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这笔钱如果是组织行动的佣金他倒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两件事。第一件，帮我的三个偷渡朋友搞定身份。”欧阳诺说着，又把一打资料分别递给了齐藤一和村上信五。 这三个人自然就是野比康夫、凉宫春日和毛利兰，现在欧阳诺急需帮手，是他们出山的时候了。 “这个没问题，不过可能要拖一段时间，身份并不是随时都有的，要看缘分。”村上扫了一眼资料，三个年轻人，一男二女，这个岁数的身份相对而言不太好搞。 “还有一件事，就是保护工作。现在的局面对我来说有些复杂，各大企业虽然还没有行动，不过绝不会坐视不管，我希望山口组能派出专人保证我公司及公司职员的安全。”欧阳诺又将公司职员与公司地址的信息交给了村上。 村上大概看了一眼资料，上面一共有二十个人，虽然范围有些大，不过现在组织内的人手很充足，保护他们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什么级别的保护？每人配备4个保镖寸步不离可以吗？”村上十分认真地问道。 “扑……”听到这阵仗，欧阳诺差点喷了口酒出来，“没必要，村上大哥你太热情了，只需要每天派几个人围着他们来回转悠一下就行了，以监控保卫为主，出了事再召集更多的人马。” “哦，那太简单了，齐藤，你随便抽几个手下把这件事办了。”村上爽然一笑，把名单扔给了齐藤一，随后转头对欧阳诺说，“这两件事500万足矣，其它的钱你收回去。” 欧阳诺连忙摆了摆手说：“既然是合作，我就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我这边今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委托，剩下的钱就当是佣金的预付款好了，咱们都是痛快人，别搞的这么麻烦。” “好！痛快，我村上也是个痛快的人，既然兄弟你这么大方，再不收就是我不对了，这件事我会向组织上报，尽量为你争取到更多的资源。来，干杯！”村上见欧阳诺这么大方，如果自己在钱的问题上再推辞反而有些小家子气了。 “我们这边的事，以后就由石原负责跟进了。”欧阳诺转而对石原说道，“一会让村上大哥和齐藤大哥把山口组联系人的信息给你，你负责跟进，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找两位大哥，有问题吗？” “没问题！能认识几位大哥是我的荣幸！”石原激动地站起身，冲着村上和齐藤各鞠了一躬，欧阳诺给了他机会，他自然要好好表现。 “这小子看着还挺机灵，不过我提醒你一下，你代表的是公司，不用跟我们行大礼，让外面看了你老板会不高兴的，哈哈！”村上大笑道。 欧阳诺顺着村上的话提醒道：“恩，石原，私下里你叫声大哥无所谓，在公众场合你可是公司的安保人员，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石原傻乎乎地挠了挠头，叹道：“这可不好办了，见到几位大哥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哈哈，这傻小子，来来，喝酒！” 0081 反击 欢笑中众人又喝了几杯，话题渐渐深入。 欧阳诺借着酒劲感叹：“说句老实话，我真没想到村上大哥会这么痛快的合作。毕竟组织同几大传统企业的关系很深，能与我们合作，大哥你一定承受了不少上面的压力。” 村上不满地皱着眉头骂道：“屁话！齐藤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这个忙能不帮吗？” 齐藤一也感叹道：“村上大哥确实为这件事做了不少的努力，很多组织的高层都是站在TBS他们那一边的，并不看好你，还好村上大哥上下打点才能展开合作。” “承蒙大哥看得起我，来，我再敬你一杯！”欧阳诺举起酒杯，他真的很喜欢村上的性格，表面上看来他是一个大条的黑社－会，但其实思维相当缜密。要说服组织与AM这边合作绝对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可他就这么做了，可见其既有对未来的判断力，又有敢作敢为的性格。 几杯过后，齐藤见时机成熟，终于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诺，有个问题我一直都很不解……你到底是代表AM公司，还是代表艺能公会？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与组织合作的究竟是哪个机构。” “你觉得呢？”欧阳诺摇着酒杯问道。 “AM。”齐藤没有丝毫犹豫，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恩，不错，就是AM。公会的事情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身份，并没有什么利益。我现在与公会处于互相利用的关系，我利用它的影响力宣传AM，他们利用我的执行力走出困境，就这么简单，一切步入正轨后，我会与公会撇开关系，只致力于AM的发展。” 这些话并没有让齐藤的疑问释然，他继续问道：“可是，我总觉得你支持公会这件事有些费力不讨好，按照你所说的，你现在为公会卖了这么多力，最后却没得到任何实际的利益，反而是自己公司的艺人都加入了公会，这种赔本买卖不像你会做的啊？” 欧阳诺赞许地点了点头，自己的大哥果然见识不一般，一语道破了事件的关键。 “确实，表面上看我没什么利益，但这件事情要从宏观来看。如果我循规蹈矩地经营一家传媒企业，那么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资源来进行艺人储备，想追平业内的龙头，至少需要五年的时间。这就好像是在打扑克，他们的手里已经有几十张底牌了，我才刚刚开始抓牌。” 齐藤略微沉思了一下，而后眼睛一亮，惊叹道：“所以你要洗牌！！重开一局！！” 欧阳诺对大哥竖起了大拇指：“厉害。虽然这次的事件并不一定彻底改变现在的市场局面，但至少可以使很多出色的艺人成为自由人，艺能公会是整个传媒界的共有资源，他重组以后，获利最大的就是新企业和新艺人，就算是再小的企业，只要有资本，也可以在公会中找到合适的艺人。表面上看，这种与艺人的合作会降低企业的利润，但从长远来说，这是一个良性的循环，不管是企业还是艺人，最终都将获益。” 齐藤若有所思地低着头，在大脑中构建着未来的场景，他毕竟是圈外人，很多事情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相通。 村上见状，一把拍了下齐藤的脑袋：“想什么想，想也没用。相信他就去做，这才是男人的哲学。” 齐藤大笑一声，打消了最后的疑虑。 这个夜晚是愉快的，但欧阳诺并不知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传统企业将吹响反击的号角。 欧阳诺在房间中审视着张毅连夜赶出的资产报告，这份资料虽然并没有多么厚重，但其中饱含着张毅的心血。 这是一份很专业的报告，从品牌价值、商品价值、人才储备等方面对公司进行了整体评估，根据业内的综合标准，现阶段公司的价值大概在3亿日元左右。 别看这个数目很大，但其中光是水果篮子的商品价值就独占2.7亿，剩下三千万基本都是人才储备带来了价值。 当然，潜力评估和资产评估是两回事，这个评估更加主观一些，没有统一的衡量标准，纯靠投资商的眼光了。 按照欧阳诺给出的计划书，张毅进行了详尽的分析，最终得出结果——一年内，AM的公司价值将呈爆发式增长，在2001年末，至少能达到20亿日元，当然，这是建立在融资成功基础上的。 欧阳诺合上了两份评估报告，张毅的表现基本令他满意，毕竟人家的专业知识主要是金融，在进行传媒企业资产评估的时候还会有一些顾忌不到的地方，这些都是可以谅解的。 正在欧阳诺思考如何完善报告的时候，电话响起了。 他现在有两个电话号码，一个用于公务联系，一个用于私人联系及紧急联系，这次响起的电话是后者。 来电人是神堂清。 “在哪？” “家，怎么了？” “打开电视，看TBS。” “好。” 双方的对话很简短，欧阳诺从神堂的语气中感觉到了异样，连忙打开电视，调到了TBS。 现在正在播放的是一则深度报道的新闻类节目。 “是率真的梦想者还是凶狠的阴谋家？《事件360°》带您了解浮夸背后，真正的欧阳诺。” 节目的标题瞬间击穿了欧阳诺的大脑，他像触电一样呆在原地。 反击开始了。 节目主播的表情很严肃，缓缓地走近屏幕。 “近期，一个年轻的名字频繁地出现在各大媒体上，他是一个年仅23岁的中国男孩，依靠爆料的视频迅速蹿红，带着他的公司以一种非常高调地姿态走入了大众视野。他疯狂的处事方式得到了无数年轻人的亲睐，但在我们盲目崇拜的同时，是不是应该停下来思考一下，事情到底是不是和他说的一样好？” 在充满火药味的开场白后，屏幕一闪，一张照片出现在了画面上。 欧阳诺幡然醒悟地狠狠地拍了一下脑袋。 “妈的，大意了。” 照片记录的是昨晚欧阳诺同村上以及齐藤宴席后，三人勾肩搭背地走出餐厅的画面。 电视中的照片被渐渐放大，先后聚焦在了村上信五和齐藤一的身上。 “经记者调查，这两名男子均为山口组干部，主要游荡在新宿区，具有十分明显的黑色身份。” 画面横移，最终定格在了欧阳诺的身上。 “欧阳诺，这个表面上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为什么会和黑－道走的这么近？在聚光灯背后，他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请大家继续锁定《事件360°》，为你揭开一个真正的欧阳诺。” 0082 玩政治 一番大肆渲染过后，画面上出现了一名男子，脸上打着厚厚地马赛克，屏幕底下浮出一行小字——原稻川会社员。 “‘白鬼’欧阳诺，他在道上很有名，我见过他，确切的说，是他揍过我。那是一次山口组和稻川会的火拼，欧阳诺是站在山口组那一边的，打起架来很拼命，我敢肯定这家伙绝对有至少5年的黑社会经验，不然不可能这么厉害……”画面中男子畏畏缩缩地说着，他的发言显然是经过设计的，在基本符合事实的基础上添油加醋了一番。 随后，冈本一郎出现在了屏幕上，下方印着：TBS后期制作部系长，欧阳诺曾经的上司。 “欧阳诺是我亲自面试的，当时我只是感觉他态度很不好，言语很粗狂，不过他的工作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TBS本着爱才的原则还是录用了他。不过在后来的工作中我很难控制住他，他非常好战，非常野蛮，曾经与公司的导演池田发生过冲突，就是前段时间在医院自杀的那个池田。不过考虑到他与原社长的特殊关系，我也不能怎么样。”与之前小混混的表现相比，冈本更加沉稳理性了一些，这无疑增加了他发言的真实性。 主播：“那么冈本所说的——欧阳诺与原社长的‘特殊关系’究竟指的是什么呢？请看报道……” 画面一转，平野绫在以前接受采访时的视频出现在了上面。 “在欧阳诺出名之前，‘平野绫’这个名字就已经进入了大家的视野，她凭借着在《水果篮子》中的出色演出而走红，作为AM公司的第一位艺人，她更是与欧阳诺保持着极度亲密的关系。不过大家也许还不知道，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原TBS社长平野俊二的千金。” “妈的，这种事也做的出来！！”欧阳诺彻底愤怒了，TBS有什么冲着自己来也就罢了，竟然还把平野绫和老平野扯了进来，老平野为TBS奋斗了一生，没想到刚刚失势就被落井下石了。 “大家请看这份酒店的登记单。”主播说着，拿出了一张单据，正是欧阳诺和平野绫当时去熊本县入住酒店的登记单。 “这上面写的很清楚，在今年的7月份，欧阳诺曾经与平野绫共住在一个房间内长达三天，想必他们的关系一定不一般。按理说这是很正常的男女关系，但考虑到平野绫父亲的身份，这里面的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欧阳诺在入职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跳职升任为副课长，这在现代企业是难以想象的，我们有理由相信这背后一定有人扶持。根据栏目组的调查，有很多迹象显示欧阳诺的升任与平野俊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请看……” 欧阳诺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他现在终于知道，这段时间敌人只在做一件事，那就是调查，在掌握充足的信息后，一口气全爆出来，企图彻底推翻欧阳诺现在的正面形象。 各种杂七杂八的波脏水过后，本田佑出现在了屏幕上，下方赫然印着一行小字——TBS副社长本田佑。 之前的冲击都在欧阳诺的接受范围以内，然后这一条信息却差点将他击溃。 他不知道本田佑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上位的，这预示着两件事。 一、最可怕，最冷血的敌人出现了。 二、随着平野俊二的失势，小田派彻底翻身，TBS高层最惨烈的内斗刚刚结束，小田派是最终的胜利者，也许本田佑才是最大的赢家。 “我首先声明——所有欧阳诺爆出的视频，都是故意捏造的，我以TBS副社长的身份保证，TBS从未牵扯过任何暴力事件，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本田佑义正言辞，语气就像陈述事实一样冷酷。 “欧阳诺发布的几部视频中，主角均只有白川寺一个人，他在离职前担任公司总务部课长，主要从事一些行政工作，TBS官方从未委托白川寺从事任何暴力行为的权利，所有的事情都是欧阳诺串通白川寺一起，进行的恶意炒作。今天上午，TBS已经正式向法院提出起诉，他们的行为是对TBS赤裸裸地恶意攻击，警方已经介入调查，相信很快真相就会浮出水面，无论是欧阳诺还是白川，都绝对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欧阳诺看着本田佑冷厉的表情，他感觉这个表情是做过自己一个人的，就像是一份武士间的战书。 当然，在他们之间没有战书，早已开战了。 “关于艺能公会，TBS的态度是中立的，既不支持也不打压，TBS作为一个公众企业，不能做出任何不负责任的言论。但从我个人来看，艺能公会不过是变相的艺能公司罢了，只是利用欧阳诺捏造出的事件趁机炒作，让大家对传统企业失去信心，从而谋取利益，从这个出发点来看，艺能公会的用心更为险恶。在此我奉劝所有新人，不要被事情的表象所迷惑，盲目地相信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请大家在理性地审视过欧阳诺，审视过艺能公会后再作出最后的决定。” 欧阳诺关上电视，努力保持着镇静。 他被将军了。 本以为在自己的狂轰乱炸之下，以TBS为代表的传统势力将再无还手之力，但没想到，本田佑釜底抽薪，下了一手好棋。 这段节目，从身份、动机、品德、诚信等多个方面抨击了欧阳诺，除了有关白川的内容以外，其它的内容欧阳诺竟然还真的无力反驳。 欧阳诺清楚，这才只是个开始，随着TBS这份新闻报道的播放，传统势力这台庞大的机器将会发动起来，届时将会出现大量的负面报道，艺能公会的公关资源与他们相比是非常悬殊的，负面言论必将占据主流，形势非常不利。 在这个时代，舆论权至关重要。 在这种情况下，最关键的决定性因素不在欧阳诺或者TBS，而是警方。 警方的态度将决定着事态的发展。 如果警察的调查结果是——传统集团涉嫌暴力垄断，那么欧阳诺就赢了；反之，警方如果宣布欧阳诺爆出的视频是捏造的，那他就会成为过街老鼠，再也无法在日本立足了。 想捧红一个人很容易，想抹黑一个更容易。 欧阳诺不知道传统传媒集团能有多少政界背景，但这些资源无疑将影响着警方的调查方向。 可以想象，将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口水仗时间，双方必将利用各种媒体资源撇清自己，攻击对方，然而这只是拉锯战，最终的决战的战场竟然是警察局。 欧阳诺颓然一笑：“玩到最后，他妈的还是玩政治了。” 与此同时，有人敲响了房间的大门。 “欧阳诺先生，麻烦您随我们回警署接受调查。”两名便衣在门口掏出了证件。 “我可打两个电话再走吗？”欧阳诺并没有多惊慌，平静地说道。 “可以，这只是调查，不是逮捕，你有充分的人身自由。” “谢谢，请先进来坐5分钟。” 之后，欧阳诺让两位警官坐在沙发上，自己进入卫生间关上了门。 “MAGI，启动。” 0083 跑路 为了缓解欧阳诺紧张焦躁的情绪，这次的场景是山间的一栋日式别墅，欧阳诺与MAGI坐在厅内，外面是隐隐绿树和清澈的池塘，水车滴水的声音有韵律地回响着，安抚着欧阳诺的心灵。 MAGI温柔地奉上一杯茶：“诺，别太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歪。” “谢谢你，还是你最了解我。”欧阳诺接过茶杯，闭上眼睛细细品尝着茶香，这杯茶从味道上来说是完美的，但与神堂峪沏的茶相比，还是少了某种精神。 清香的绿茶顺着身体流淌，这温暖的感觉使欧阳诺渐渐放松下来，事情永远没有想的那么遭，不过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罢了。 “帮我扫描下记忆，把我在总务部牵扯到的事情列一张表出来，上面要有明确的时间线，一会警察的盘问应该会很具体，我的表现会直接影响他们的调查方向。”欧阳诺放下了茶杯，放下了焦躁与不安。 一份详细的事件时间表摆在了欧阳诺的面前，他大概记忆了一遍，又反复思考了其中的细节，胸有成竹。 根据他的猜测，TBS已经与其它机构联合在一起，面对这个事件他们一定会资源共享，除去媒体资源以外，政界资源的共享才是最可怕的。 在日本的政治体系中，政客与财团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政客必须依靠财团才能上位，才能宣传自己，而财团则看好政客们在上位后拥有的权利，从中谋取利益。 这是一条清晰的关系线，TBS——财团——政客——警署。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么长时间的酝酿，这条关系线应该早已打通了。警察在后续的调查中无疑会更偏袒TBS一些。 不过这终究是法治社会，用卑鄙的手段一手遮天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这件事，牵扯了太多舆论和名人，TBS应该不敢肆意地捏造证据，把欧阳诺一棍子打死。 所以他们会依赖警署，警察在调查自己的时候，一定会事无巨细，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会放过。 欧阳诺反复思索着事件的全部经过…… 首先，也是最大的问题，那就是证人。 明确牵扯到这件事里的只有欧阳诺和白川，受迫害的艺人只是受害者，他们什么都没有见到，也不能证明什么。 往最坏的方向想，欧阳诺确信，白川已经被TBS搞定了。 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白川绝对已经站在了他们那一边。 这个卑鄙的家伙会做伪证，跳出来指认欧阳诺，说出同本田佑一样的话。 对于他来说，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坐几年牢罢了，与得罪庞然大物相比，这算不了什么。如果顺着TBS，他也一定会得到不菲的安置费，算是弥补了退出职场的损失。 这只疯狗，还是用自己最后的一口气狠狠地咬了欧阳诺一口。 不过仅仅有人证是定不了罪的，白川所说的话毕竟只是一家之言，缺少物证的支持，他的出现只会扰乱警方和公众的视听，但并不是决定性因素。 “诺，白川的事情我要提醒你一下。”MAGI始终跟着欧阳诺的思维在走，在这里打断了他的思绪。 “请说。” “你好像有把柄在他手上。”MAGI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出了这个事实。 “……难道……”一股猛烈地电流突然袭击了欧阳诺的神经，他不住地敲着脑袋，只恨自己太过鲁莽，“我怎么忘了，视频……视频……我殴打池田的视频……妈的……” 欧阳诺在白川的办公室里看到过这段视频，自己那时的表现很疯狂，可以定性为一种纯粹的恶意伤人行为，单是这件事就让他吃不消了，如果再与池田的死联系在一起，这无疑会让他坐牢。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这个视频是一个巨大的漏洞，现今已无力弥补。 欧阳诺摇着头，空洞地叹道：“我还是太年轻了，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这次的事还是欠准备，如果我冷静一些的话，完全可以在离开TBS之前料理好这一切……” 看着欧阳诺落寞的样子，MAGI很伤心，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一个如此绝望的欧阳诺。 MAGI起身走到欧阳诺身旁，轻轻地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口。 “诺，事情永远没有想象的坏，从刚才警方的态度上来看，白川应该还没有呈报那段视频，否则警方直接逮捕就可以了，没必要这么客气。”MAGI轻抚着欧阳诺的面颊，静静地说。 “这个不好说。”欧阳诺依然绝望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本田佑知道多少我的事情，他也许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公布这件事情，现在只是让我放松警惕跟他慢慢玩。大意的错误我不能再犯第二次了。” MAGI悲伤地说：“如果真的要做最坏设想的话，恐怕……我们现在就要跑路了。” 欧阳诺长叹了一口气，直起身来，恢复了些精神：“不错，要跑路了，现在已经是死境，那段视频和池田的事情只要公布，我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此时，欧阳诺的表情中没有太多的伤感，他已经在盘算将来。 人，终究是要向前看的。 “MAGI，放我和我的替身回到现实，我会迅速启动他，而后在带我们进来。” 一进一出，只花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人造人欧阳诺有些惊诧，不解地坐在别墅的大厅中。 “对不住，我曾经承诺给你生活，但没想到是这样一种方式。”欧阳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十分愧疚。 “作为人造人，能接受管理员的命令就是最大的享受，什么情况，请你放心的说吧。”他的表情很淡定，其中也包含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坚定。 欧阳诺之后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向他交代了一切。 ………… “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一会和警察一起回去调查，按照我说的去做，老老实实的就可以了，一切听天由命。”欧阳诺看着自己，有些不舍，但没有办法。 人造人坚定地点了点头：“请放心，祝你顺利。” “我也祝你顺利，我们的故事并没有结束，请相信我。” “当然。” 眼前一闪，两个欧阳诺回到了现实世界，相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人造人走出卫生间对等待的警察说道：“两位警官，可以出发了。” 0084 男人的承诺 确定他们离去之后，欧阳诺走出了卫生间，开始收拾行装，他要在警察下达逮捕令之前换一个身份。 关于未来，他还没有决定好。 是改名换姓，回到祖国重新开始；还是另起炉灶，去好莱坞闯荡；抑或是整容，换一个身份继续现在的事业。 他在与时间赛跑，悲哀的是，刚刚起跑就摔了个跟头。 “铃……”门铃响了，欧阳诺心头一紧，难道是警察发现了？不可能，就算是解剖，现在的科学技术也绝对发现不了假欧阳诺的异样。 他静静地走到门口。 “是我……”一个男子的声音透过门缝钻了进来。 欧阳诺长舒一口气，这才打开房门放秋叶月进来。 秋叶月把一个包裹放在桌子上，脸上露出了同样严肃的表情。 “你知道了，这么快？”欧阳诺问。 “我在门口看见你和警察在一起，我是有识别能力的，知道他是人造人。”秋叶月的表现很冷静，瞬间判断出了事态，“时间不多了，你有什么交代。” “具体的还没想好，等我联系吧，我猜警方暂时还不会逮捕我，这次只是回去闻讯罢了，不过正式逮捕是早晚的事。先让人造人代替我一段时间，其它的事情等我通知。” 秋叶月苦笑一声，送给了欧阳诺一个真诚的拥抱：“在我的的故事中，绝境中的冒险也不少，你是一个出色的管理员，我相信咱们不会就这么失败的，无论多久，我等你。” “谢谢。”欧阳诺释然的一笑，随后开始继续收拾行李，“这个包裹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邮局通知我去取的，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没什么朋友，实在想不出来这是什么，不过你放心，我检查过，肯定不是炸弹。” 这个包裹的突然出现有些奇怪，欧阳诺走过去撕开了层层包装，里面有三张光盘和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的背景是中国的长城，下面有几行蹩脚的日文，写的很稚拙，就像小孩子写的一样—— “我的朋友，我帮你搞定了一切，不必说谢谢，这是我对自己的救赎。” “我该走了，再见。” 落款—— “你的美国朋友。” 欧阳诺双手颤抖着，美国大男孩爽朗的笑容浮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时而玩闹，时而忧郁，为自己的理想而踌躇，为自己的行为而懊悔。 “维德，你终于想通了……”欧阳诺的眼眶有些湿润，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这个并不算太熟悉美国人朋友送来了上帝的礼物，而后默然离去。 秋叶月拿过明信片，不解地问道：“老板，你怎么湿了……” “你个冷血男是不会懂的……”欧阳诺笑着狠狠捶了秋叶月的胸口一拳，而后拿着几张光盘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 这三张光盘里，有两张是视频证据，其中记录恶性不止包含TBS的事件，竟然还包括其他公司，诸如BURNING事务所、富士电视台等等…… 这绝对是一份大礼，欧阳诺难以想象维德究竟做了多少工作，每一份视频上都注明了详细的发生时间，以及牵扯到的人员。 按理说这些东西，在事件解决后就应该直接删除的，但维德显然在每次的行动后都有暗自备份，他为什么这么做？ 从欧阳诺与维德的接触中，他感觉不到维德是一个处心积虑的人。 也许这个行为唯一的一个解释，就是自责。 维德一次次地从事着这种活动，长久以来在梦想与自责之间徘徊，他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为自己留了一丝希望，在离去的时候，把这一切都送给了欧阳诺。 第三张光盘，全部是有关TBS的内容，其中包含了欧阳诺、白川寺等人的通讯资料，以及每次行动的详细记录。 这份资料是专门为欧阳诺准备的，里面的内容是经过维德精心筛选的，完全可以帮欧阳诺洗脱罪名，同时让TBS进入万劫不复之地。 现在看来，白川没有公布那份视频的原因就很明显了，一定是维德从中做了手脚，抹掉了一切不利于自己的信息。 “维德，我的朋友……这份大礼，欧阳诺终生无以为报……” 维德坐在机场候机大厅的椅子上，双手瘫在左右的座位上，远望着窗外起飞的飞机。 除了必要的证件和钱包，他没有随身携带任何行李。 东京，给他留下了太多不美好的回忆，他要将它们全部扔掉，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希望我做的是对的……”维德默默地喃语一声，看了眼手表，该起飞了。 这次的目的地不是美国，而是塞浦路斯，他想先过一段静谧的生活，重新整理自己的思虑，最近过的太乱了，他很迷茫。 在欧阳诺公布视频的同时，维德就知道自己的末路不远了。 身为一个顶级的情报技术人员，竟然会反而被别人监控，公司是绝对接受不了这件事情的，自己在这个行业绝对是走到头了。 不过他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欧阳诺帮他作出了一个他始终没有勇气作出的决定。 在欧阳诺公布视频的当晚，他删除了白川手里一切与欧阳诺有关的资料，同时将自己积累已久的证据通通刻在了光盘上。 第二天，他主动提出辞职，没等上司应答就订了去塞浦路斯的机票。 维德在登机口排着队，他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怎样的未来，管他呢。 突然，维德感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把自己拉了回来。 “怎么，想就这么逃了？” 回过头去，他看见了欧阳诺充满希望的表情。 “谢谢你，我的朋友。”欧阳诺一把搂过维德，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大男孩，不住捶打着他的后背。 维德起初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很快感受到了欧阳诺的真诚，也拍了拍欧阳诺的后背。 “都是你害的。”维德耸了耸肩笑道，“你看，我现在失业了。” “我会还给你，你可别想跑！”欧阳诺又一拳轻轻地砸在了维德的胸口上。 “咳……咳……你这种补偿的方式我可接受不了。”维德一边咳嗽一边笑着。 二人随后又开了几句玩笑，只字未提光盘的事情。 “乘坐EU5872的乘客，请尽快登机，这是最后一次广播。”时间过得很快，催促登机的广播已经响起。 “我该走了，伙计。”维德指了指已经没什么人的登机口，轻快地说。 “维德，你的救赎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在做……”欧阳诺扶住维德的双肩，不可置疑地说，“我会等你回来，把失去的一切夺回来！” “我还没想好，这次的事情过后，日本恐怕没有能容下我的地方了。”维德叹了口气，他的行为无疑违反了保密协议，他的合同是和美国公司签署的，并不受日本法律的影响，即使日本警方已经立案，他仍没有公布信息的权限。 也就是说，维德很快就会在业内成为一个人人喊打的人物。 “你要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无论多久，我等你回来。”欧阳诺坚定伸出了右手，摆在维德面前，“这是男人的承诺。” “拜托，别把自己当zhtty了。”维德笑着大臂一挥，紧紧握住了欧阳诺的右手。 一边是梦想，一边是自由，在这一刻，他们冲破束缚，紧紧相握。 目送着飞机划破长空，欧阳诺默默喃语。 “男人的承诺……Z大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0085 偃旗息鼓 次日晨，三张光盘和一张字条出现了本田佑的桌子上。 “是战是和，我的态度取决于你们的态度。” 本田佑面无表情地浏览了光盘上的资料，里面的罪证横跨了业内的十余家企业，有关TBS的罪行记录更是详尽而又彻底。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对于他来说，这份资料的威慑度不亚于核武器。 他没做过多的思索，只是把字条塞进了碎纸机，而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从这一天起，TBS与欧阳诺之间停止了相互的攻击，同时TBS也撤销了对欧阳诺的起诉，白川则收回了对欧阳诺的指正，承认了这一切都是个人行为。 舆论战，最终以平局而收场，TBS攻击的哑火以及警方的结案使欧阳诺澄清了自己，同时他也停止了继续反击，而是专心致力于事业。 原本漫长的拉锯战，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画上了句号。 欧阳诺相信，用这种方式来解决冲突要远好过公布所有信息。 这就像是绑架，如果撕票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对于传统势力来说，只要欧阳诺没有公布这个消息，他们就不敢把欧阳诺怎样，就算对他恨到了骨头里，也没有勇气报复。这无疑从根源上保证了欧阳诺、AM以及公会的舆论安全与人身安全。 但如果欧阳诺撕票，公布所有信息的话，虽然可以给敌人沉重的一击，但却不可能彻底的消灭敌人。敌人就会像受伤的野兽，届时必定会进行丧心病狂的反击，反正事情已经发展到这般地步，他们不会在乎再多一个罪名。 同时，以这样的方式解决问题，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维德的压力。 这是一场威胁与妥协的游戏，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AM公司和公会的逐渐壮大，他们必将是胜利者。 之后的一段时间，欧阳诺的主要精力放在了融资上。 时机已经成熟，《水果篮子》在东京电视台的收视趋于稳定，在12%左右徘徊，每周播放一集，到现在为止还只播放了不到10集，照这个势头下去，很有希望夺得日本动画年收视的冠军。 这部治愈系动画在日本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人们头一次发现，原来除了《哆啦A梦》，竟然还可以有这么轻松舒服的动画。 随着故事的展开，草摩家族的成员们步入了人们的视野，一个个或甜蜜、或伤感的故事牵动着所有人的内心，无数的观众为之欢笑，为之落泪。 舆论上，更是好评如潮—— “这是一部在平淡中发人深省的作品，高屋奈月深厚的功底铸造了这一切，当然，也少不了AM公司出色的制作能力。” “每周三守候在电视前是一种享受，为此我一直忍着不去看原版漫画，深怕享受的不够彻底。” “看这部动画的时候，我忘记了自己笑过多少次，又哭过多少次。” “《水果篮子》必将掀起一番少女动画的新热潮，它为平淡的少女动画注入了新的生机，就像《魔卡少女樱》一样，这是一部里程碑般的作品，与《樱》不同的是，这部动画的受众跨度是6到60岁，无论男女。” “这是商业动画与个性动画的完美结合，《水果篮子》走出了自己独特的道路，拒绝跟风，返璞归真。” ………… 在一片叫好声中，高屋奈月着实又火了一把，单行本漫画一度脱销，估计她的单行本版权收入至少翻了两番。按照当初的协议，AM公司早已将500万日元的第一期版权费先行打到了她的账上，无论是她还是小岛圆子，没没想到当初那个冲动的决定竟然会赢得这么大的利益。 《水果篮子》是现今AM公司的唯一一部作品，它能有多火，AM的前途就能有多大，虽然现在它带给AM的收入还只有几千万，但将来的预期收入绝对会突破两亿，不过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能会超过一年。 这么长时间欧阳诺可耽误不起。 借着这个势头，欧阳诺终于开始了融资计划。 他对金融基本是一窍不通的。没有张毅，他很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搞。 根据张毅的讲解，新企业融资主要有几种途径。 一、银行贷款。这种途径最为直观，放贷收利，银行最基本的营生。利率根据经济环境浮动，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风险。 这种贷款的优势在于，只要银行肯放钱出来就万事大吉，怎么花没人管，到时候能还钱就是了，相对来说比较自由。 当然，劣势也是存在。银行对资产的审查相对比较严格，贷款额度的唯一依据就是对公司资产的评估，《水果篮子》作为无形资产，在这方面没什么优势。最关键的是，AM现在根本就没什么固定资产，办公室都是租的，这将极大的限制银行贷款的数额。 二、风险投资。既然叫风险投资，自然就是肯冒险的资金，随着金融业渐渐成熟，风险投资人和投资商已经联合在一起，形成投资机构，公摊风险，共享利益。 这种方式的优势很明显，投资商不会管你有多少固定资产，只看重公司的发展潜力，他们肯冒险，肯出钱，只要投资人点头，几亿日元的投资数额都是小数目。 当然，它的劣势同样明显，对于风险投资机构来说，风险越大，利益就越大，否则干嘛要冒险。风投资金的注入，既是活力也是死穴，他们实际上以入股的形式参与了公司的资本运营，这无疑会极大的限制公司发展的自由度。 在投资一段时间以后，如果公司发展势头良好，风投机构会催动公司上市，届时将借用公开募股等方式获取利益。如果发展势头一般，那么风投就要选择撤资了，届时将分走相当大比重的财产。 三、基金组织及其它。 这种方式同风投比较类似，不过投资商不会参与公司的运营，只是进行投资－获利这样的循环，相对干扰会小一些，不过投资数额也小一些。基本相当于民间银行，运作起来比较灵活。 这三种基本方式，欧阳诺无疑更偏向银行贷款，简洁明了，好聚好散。 不过张毅对他泼了盆冷水，根据他的从业经验，依AM现在的情况，银行出会放出超过5000万日元的贷款，这还是要在有业内人士走关系的情况下。 张毅这边比较推荐风投，这是一种较为先进的融资方式，大家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盈利，并没有欧阳诺想象的那么麻烦。 欧阳诺没有很快做出决定，而是同张毅和秋叶月一起，会见了几家投资商，同时向几大银行申请贷款。 这个过程其实很顺利，欧阳诺和他的蚂蚁传媒近期表现抢眼，《水果篮子》叫好又叫座，为公司加分很多。几位风投资金代表人都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唯一不足的是，AM的发展方向是传媒，并不是风投最热衷的高新技术产业，传媒业的盈利更加有限，不确定性也更多。 几经研讨过后，风投代表人最终报出的投资数额基本都在2亿日元上下，与他们对高新技术产业的狂热相比，这点钱只是随手一扔，有得赚就赚，没得赚也无所谓。 银行那边则更为稳重一些，在审查过后，东京银行报出了最高的贷款上限——6000万日元。 另外，一些个体投资商以及基金也对AM表现出了兴趣，不过他们的出资范围均未超过1亿日元，同他们合作是在银行与风投之间折中的选择。 0086 担保 踌躇之时，欧阳诺想到了坂本雄一，那个三井住友银行与艺能公会合作的代表人。 三井住友银行是金融业的庞然大物，会对AM这种小项目有兴趣吗？欧阳诺不得而知，不过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结果很很出人意料，坂本雄一的态度十分友善，虽然并没有多重视这件事，不过还是安排了与欧阳诺等人的会面。 三井住友银行的接待室很气派，尽显金融大鳄的风范，房间的装饰则比较古朴，并没有那种炫耀的感觉，让人感觉出一种深沉的魄力。 坂本雄一的那张脸没什么特色，不过这就是最大特色。在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能让人挑出毛病的地方，五官都极其标准。欧阳诺这才知道，原来把所有最标准的东西汇集在一起，并不是像想象中的那样漂亮，这种极致的规律反而体现出了一种不和谐。 坂本带着一位投资经理亲切地接待了欧阳诺、秋叶月和张毅。 “没想到三井住友银行竟然能对我们公司赶兴趣，受宠若惊。”欧阳诺姿态摆的很低，他现在本就没有在资本面前狂妄的资格，再加上他并不讨厌坂本，自然表现的很友善。 坂本露出了最标准的微笑：“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信得过你，你懂我的意思。” “承蒙抬举，感激不尽。”欧阳诺尴尬地点了点头，坂本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次愿意帮忙纯粹是出于个人关系，与公司业务标准无关。 想想也对，这中级别的商务合作，身为部长的坂本大可不用亲自出面，他愿意洽谈完全是给欧阳诺面子。 坂本摆了摆手说：“不用这样，我愿意合作是出于尊敬和钦佩，别误解我的意思。在公司层面上而言，你不管是业务能力还是公关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我相信你。” 几句寒暄与相互介绍过后，张毅向坂本二人呈交了公司的资本评估与潜力评估报告。 坂本雄一是老江湖了，很快就浏览完了报告。 “资产评估报告基本没什么问题，不过潜力评估自信得有些过头，里面虽然提出了公司将来的发展与新作品，不过这一切还没有眉目，没什么说服力。”坂本开门见山地直接提出了他的疑虑。 “这一点我承认，这是硬伤，实际上这也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没有资本我什么也做不了，没有成绩我又得不到资本。这也就是我面临的主要问题，风投机构对我有信心，但我不喜欢他们，然而我更看好的银行却对我没这么大的信心。”面对坂本的坦诚，欧阳诺也没有什么隐瞒，大家都是明白人，没什么可周旋的。 “呵呵，金融业就是这样。传统机构很过于保守迂腐，新兴机构又太过激进贪婪。说句老实话，就算是我帮忙，你在三井住友银行也很难得到6000万以上的贷款，银行的流程很严格，有多少资产就放多少贷，没什么可说的。”坂本同样也很喜欢欧阳诺的坦诚，在这种气氛中洽谈正是大家所希望的。 张毅插口道：“坂本部长，在资产评估上还能不能做一些努力？《水果篮子》几亿日元的市场价值绝对是不可置疑的，以此为抵押难道不能申请到更高的额度吗？” 坂本摇了摇头：“很遗憾，银行对非固定资产没什么信心。收回贷款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水果篮子》的市场价值无疑会慢慢贬值。说的难听一点，如果一年后AM破产了，届时《水果篮子》的市场价值恐怕只剩下几千万了。” 张毅还想再说什么，但被秋叶月拦住了。 “张毅，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这是条死路。既然坂本部长愿意接待我们，就一定有他的想法，我们洗耳恭听就是了。” 秋叶月对坂本投去了友善的微笑。 坂本爽然一笑，冲着欧阳诺称赞道：“看不出来，贵公司的人虽然很年轻，不过都很有能力吗。” “坂本部长，别取笑了，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我外行人，让我自己想可要头疼死了。” “担保贷款。”坂本定了定神说道，“纯靠现有资产的话，AM的贷款额度很有限，但如果有一个强大的机构来担保，事情就不一样了。” 张毅疑惑道：“我联系过市场上的担保公司，他们提出的条件都太苛刻了，简直就黑社会，与他们合作还不如选择风投来的实在。” “呵呵，我说的不是他们。欧阳，你明白了么。”坂本略带神秘地笑了笑。 欧阳诺和秋叶月都恍然大悟一般，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丰富，只有张毅还被蒙在鼓里，左呼右盼不知他们在想什么。 “根据您的判断，如果他们愿意担保，贵公司能放多少款？”欧阳诺激动地问道。 “这个要看担保人的态度了，考虑到我们公司与他们的特殊合作关系，我想这个数额应该能突破两亿。”坂本没怎么思索，说出两亿这个数字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张毅此时也终于明白，坂本所说的“他们”自然就是艺能公会，现在三井银行与艺能公会间存在着一种特殊的合作关系，只要公会愿意担保，贷款限额自然不再是问题，公会越有诚意，贷款的上限也就越高。 日本艺能公会虽然还未正式重组，不过已经注册，各项筹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其拥有的固定资产和无形资产自然远远地高于AM公司，再加上公会与三井住友银行紧密地联系，为AM担保几亿日元的贷款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欧阳诺感觉眼前出现了一条明路，不禁感叹道：“还是玩资本的有办法，我怎么没想到。” 张毅略带歉意地对欧阳诺说道：“抱歉，我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只想到了担保公司，忘记了原来这么大的靠山就在身后，如果我再多向你解释一下担保贷款的话……” “大张你不用自责，人无完人，一切都要慢慢学的，资本里面的运作技巧还有很多，这方面的事情你可要找和坂本这样的专家请教啊。”欧阳诺制止了张毅的自责，他相信给张毅更多的时间，一定能玩转资本。 坂本开玩笑道：“我看这个小伙子很专业，脾气和态度也不错，张毅对吧？来我公司吧，我给你AM两倍的薪水。” “好啊，大张你跟着坂本部长好好学学，然后再回来接着干，我给你四倍的薪水。”欧阳诺赤裸裸的玩笑也不遑多让。 众人哄笑了一番后，又对贷款流程进行了初步洽谈，在确认了双方跟进的联系人后，结束了这次愉快的洽谈。 在神堂峪的旁敲侧击下，很轻松地说服了神堂清老子，老头子又煽动其它的公会高层，大家一致同意帮助AM进行担保贷款。 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欧阳诺都在“义务帮忙”，自己一个人站在最前线，承受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在这一点上公会的高层其实是有歉意的。 他们的身份都很特殊，必须要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才能跳出来，因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欧阳诺在前线奋斗，默默为他祈祷。 为AM担保对于公会来说其实并没什么风险，几亿日元完全是他们可以承受的，公会将来会是一个市值上百亿，甚至上千亿日元的机构，这点担保并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大的影响。 在公会法人神堂清的担保与坂本雄一的暗中催动下，贷款流程走的很快。11月初日元的贷款就是打到AM的户头上，与风投机构分享的利润相比，这点贷款利率简直就像不存在一样。 0087 发展之道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11月初，办公区基本装修完毕，几十台电脑也如期而至，AM公司终于可以开始正经地上班了。 现在公司的架构还很简单，只分为几个小组。 动画组是最大的小组，由菊地平次负责，共有14名职员。 后期组现在还比较清闲，由樱井正太负责，共有3名职员。 常务组是近期最忙的一个组了，可怜的是只有志村朗1个人，现阶段很多工作都是由后期组帮忙一起完成的。 其它还包括了2名艺人，一个经纪人，一个制片人，一个财务人员以及一个总经理。 按理说，公司的发展都是要有计划地递进进行的，先用一种业务立稳脚跟，然后再开通上下游渠道进行纵向发展，或者开拓其它相似的业务种类进行横向发展。 放在AM身上，其实最稳妥的发展方向是——先全力发展动画制作业务，用几部优秀的动画打开市场，在收入稳定以后开始开拓上下游市场，比如DVD，手办玩具，海外版权等等，待整个动画运营流程成熟了以后再考虑影视制作等业务。 可欧阳诺等不了这么久，动画业务的成熟至少需要一两年的时间，然后再进行影视业务开拓、唱片市场开拓，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许10年，也许二十年。 按照业内龙头企业的发展轨迹，恐怕要到欧阳诺头发花白的时候才能初步实现制霸娱乐产业的目标，至于垄断传媒么，也许他的孙子有机会做到。 因此，欧阳诺打破了以往的发展规律，要尽可能的多行业齐头并进，在巩固动画领域的同时，电影，剧集，长篇，甚至新闻和综艺等电视节目制作都要涉及，争取用最短的时间使AM成为一家全领域巨无霸。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在TBS的时候整天无所事事地各部门乱转，他实际上是在抓住一切机会去熟悉每个领域的业务，为将来的发展进行储备。 当然，这一切还是要一步步来的。 欧阳诺首选业务还是动画，因为他手上有一个20世纪末初最棒的漫画。 《ONEPIECE》。 这段时间，尾田荣一郎已经重新搬回东京，定期向欧阳诺交稿，他的创作才华并没有被长期的捕鱼生活消磨。相反，这个男人在大海上悟出了更多的东西，在放下了生活的重担后，《ONEPIECE》的水平不降反增，在很多细节上甚至超越了前世的原作。 唯一不明朗的，就是《ONEPIECE》跳过了在《少年JUMP》上连载的这个过程。一般来说，漫画想出头，都要经过《少年JUMP》，通过一段时间的连载积累人气，然后再出动画，卖单行本。虽然在杂志上连载赚的钱很少，不过这却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宣传过程。 欧阳诺也曾经想过把尾田的稿子投给《少年JUMP》，提前打开市场，不过他有更大的野心，这部漫画，还可以发挥出更多作用。 所以，《ONEPIECE》将突破原先的运营模式，先行推出动画版。 欧阳诺带着叶飞儿，拿着一叠画稿来到了动画组的办公区，将漫画分给众人，让大家对漫画有一个初步的印象。 “咦，这部漫画我怎么没听说过，虽然画风有些奇怪，在《少年JUMP》上连载也许有些难度，但找个其它杂志连载应该没什么问题啊？”松田茜快速翻着原稿，十分惊讶。 “老板，这份稿子哪里捞到的，我们赚到了！”佐藤树则显得十分激动，虽然只看了几页，但他多年的专业经验告诉他，这绝对是一部出色的主流作品。 欧阳诺使劲拍了一下佐藤的脑袋笑道：“赚你个头，我说我花了800万你信吗？我现在还欠着你们头儿的钱呢！” “真是的。”菊地故作嗔怒埋怨道，“早知道你拿去做生意我就收你利息了！” 欧阳诺打岔道：“反正你个大龄单身汉拿着钱也没用，放在我这里反倒踏实一些。” 众人一边哄笑，一边看着稿子，大家几经交换，终于读完了前20章的内容。 “怎样，有信心吗？”欧阳诺搓着手问道。 底下一片沉默，大家都低着头。 欧阳诺挠了挠脑袋，不解地看着这帮家伙。 “老板，你这种激励方式太老土了。”松田茜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的，小茜你怎么这么会儿都憋不住，你没看到刚才欧阳的表情多搞笑吗？”佐藤大笑着看着欧阳诺。 欧阳诺不禁笑骂：“调戏老板？不想活了！！” “别别，老板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做，白拿了这么久薪水，我都不好意思了。”佐藤树笑道。 “恩，这个项目由叶飞儿担任制片人，菊地担任导演，同时兼编剧，我不直接参与制作，有问题吗？” “没问题。”众人齐声说。 此时在这帮家伙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玩闹，现在是证明自己的时候，他们都相信AM能发展成为业内的龙头企业，只要现在好好表现，将来的职业发展空间绝对会远超过在TBS的时候。 “OK，我不限制大家的工期，量力而为。”给大家打完气后，欧阳诺转身，双手分别拍在了菊地与叶飞儿的肩膀上，“都交给你们了。” “放心，这都做不好我可当不上课长。”菊地显然自信满满，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有冲劲了。 “我会好好做的，反正我现在除了工作以外也没什么事做。”叶飞儿的话里充满了酸味，之前TBS对欧阳诺的深度报道中，竟然拿出了欧阳诺与平野绫开房的证据，直接掀翻了叶飞儿的醋坛子。 “这个……辛苦大家了……”欧阳诺不敢与叶飞儿多做纠缠，匆匆离去。 其实这部动画的制作完全可以效仿水果篮子，让大家画出原画与背景，欧阳诺自行在MAGI中完成制作，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将来的项目会越来越多，自己不可能全揽在头上。现在要做的就是锻炼团队，让一切正规化，这才是发展之道。 0088 招聘计划 随着银行资金的到位，欧阳诺终于可以开始第二步计划了。 现今AM公司的运作虽然有条不紊，但人才储备过于单一化了，几乎全部都是动画人才，导致公司更像是一个中型动画工作室，只能走周期较长的精品路线，离产业化生产线还差很远。 反观其它方面，影视制作方面除去几位后期制作人员基本为零，这一点也与欧阳诺的准备不充足有关，如果给他更长的时间在TBS站稳脚跟，或许会挖来方方面面的人才。 要想做成大事，依赖的无非就是资金和人才，现在资金已经到位，招聘计划势在必行。 通常来说，人才分为三种。 第一种是管理人才，他们需要具备足够的从业经验与个人魅力才能胜任，这方面的人才乍看之下居高临下，其实也都是从基层做起的。管理人才并不需要太高的才华，只要性格合适，肯努力，通过时间就可以培养出来。 这方面的人才欧阳诺不打算挖墙脚，因为他们已经在原公司做到了一定的高度，眼光和薪酬要求都会很高，虽然硬挖来几个出色的管理人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公司的运作效率，不过要付出的成本同样高昂。 再者，欧阳诺也不想把传统公司的那股子迂腐的气味带过来，因此暂缓了这部分人才的招聘，争取从队伍中提拔，用工作能力说话。 第二部分，创作人才。对于文化型企业来说，这部分人才是最重要的，也是大家主要争夺的对象，因为他们实在是太稀有了。 其实创作人也可以称为艺术家，只不过与传统艺术相比，他们的创作动机更偏向于市场化。不客气的说，创作人才才是真正推动产品的核心，管理人才大多经过培养都可以胜任，但创作人才必须要有足够的才华，同时也要对市场有深刻的理解。 在欧阳诺眼里，大多数导演、演员、歌手这些都是最为边缘的创作人才，他们的匠气更重一些，能力更多源于培养与经验，才华方面稍微少一些。当然，少数特殊的天才不在此列，但他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追述到作品的本源，编剧、作曲原画设计师这些人才才是最难寻觅的。这些幕后的工作者通常不会像导演、演员那样出尽风头，但他们才是真正的创作者，导演和演员不过按照他们的设计，把整部作品还原出来而已。 这部分创作人才是欧阳诺现在招聘的重点，可喜的是，AM自由的发展精神正好符合这些人才的胃口，这无疑会大大地增加公司的吸引力。 第三部分，技术人才。其实技术人才只是一个好听的说法，说白了就是熟练工。比如之前欧阳诺从事的后期剪辑工作，才华所占的比重很小，经验和熟练度才是核心，类似的技术岗位还包括动画师，色彩师等等。 当然，这个说法不是绝对的，天赋异禀的人在各个行业都存在。灯光师一样可以做出名，能够拥有超过演员的薪酬；剪辑师一样可以成为一哥，能与导演叫板…… 在业内，大多数创作人才，或多或少的也经历过技术人才的阶段。哪个大牌编剧不是从编剧助理做起来的；哪个出色的原画设计师不是从照猫画虎地动画师训练出来的？ 这部分技术人是中坚力量，需求量大，储备量同样大，只要有钱，顾多少都不是问题。面对这些人才，欧阳诺采取了半全职半兼职的招聘方式，对于出色的，有潜力的人员直接高薪全职聘请；对于能力一般，前途不明的人才暂时兼职雇佣，表现出色的话再考虑全职合同。 当然，除去这些人才以外，还有行政人才、特殊职能人才等等，但他们在传媒企业中并不占核心地位，只是为了确保公司能正常运作而存在的。 招聘人才，欧阳诺采取了三方面并行的方式。 一、公开招聘。这类招聘主要是针对技术人才的，AM给出的薪酬与业内平均薪酬基本持平。但欧阳诺相信，新晋的公司会在一定程度上提高AM的吸引力，最近火爆的势头更会给公司加分。 二、猎头招聘。这类招聘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吸引创作人才，欧阳诺在这类招聘上不惜血本，向猎头公司递去了极具诱惑力的薪酬方案，针对一些业内的知名人才，更是在提供极高薪酬的同时，亲力亲为，大有三顾茅庐决心。 三、内部推荐。这是一种比较先进的人才招聘方式，公司内部的员工才是最了解公司需要的，他们同时又了解自己朋友的能力，省去了很多筛选和甄别的麻烦，这种方法高效而又准确。同时，推荐者还可以从中获得经济奖励，共利共赢。 公司内员工虽然不多，但也都是从业很长时间的了，认识的圈内朋友自然不少，这样不断地发散下去，其影响力可见一斑。对于AM这种人才需求量极大的企业来说，这个方式有点儿像传销，一层层内部推荐向外延伸，极具活力。 当然，对于AM来说，内部推荐并不止限于公司员工这个圈子，在这个方面，他着实狠狠地利用了一把神堂父女。二人一个是德高望重的艺能协会会长，一个是从业多年的企划人员，交际面和权威自然是远远超过欧阳诺的。同时他们也要顾忌到面子，一定不会推荐太差的人才，不会让欧阳诺失望。 人才招聘和器材采购并行，这可忙坏了秋叶月和志村朗，现在这两个家伙一手承办了所有的行政工作，工作量已经接近极限。 不过志村朗仍然激情四射，他从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么大的权利，每天签几百万日元的单子，面试几十个比自己岁数还要大的人，他的人生价值骤然间迸发了。 欧阳诺与他谈过，表达了自己不想太多招聘管理人才的意思，这无疑给志村朗投去了一个极大的喜讯——只要你小子干得好，以后总务部课长就是你的了。 因此，志村朗在薪酬上虽然还没有多大的改善，但未来已经膨胀得像梦一样了。 短短两周时间，AM的员工人数迅速扩充到了70人，其中正式员工55人，兼职或者合同工15人，算是成果颇丰，欧阳诺也暂时宣布减缓招聘计划，因为公司的工位已经接近饱和了。 最让欧阳诺欣喜的是，通过猎头公司与神堂家的背景，他竟然真挖到了几位极为出色的创作人才。 三位才华横溢的编剧，一位经验丰富的导演以及2位资深音乐制作人。 不得承认，欧阳诺这次是走运了，3个编剧以及1位导演之前都是东宝株式会社的，这段时间正巧与公司高层发生了矛盾，在神堂父女的劝化下才终于决定跳槽来TBS。2位音乐制作人则来自两家不同的音乐制作公司，才华没问题，只是在公司一直被前辈打压，在猎头的诱惑之下才投向了AM。 0089 《HERO》 会议室中，主编剧福田靖带头向欧阳诺提交了他策划已久的文案。 欧阳诺看到开头差点儿就跳了起来。 《HERO》，又名《律政英雄》，一部近乎完美的趋势剧，这部剧欧阳诺在2001年是追看过的，讲述了一个不良少年阴差阳错地通过了司法考试，成为律师，在之后更是不走寻常路，用独特而又让人震撼的方式踏上律政之路的故事。 欧阳诺这次赚翻了，昔日2001年的收视冠军剧集的策划方案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递到了他的手里。 “怎么？董事长不喜欢这个策划吗？”福田靖抬了抬眼镜，面露忧色，这个剧本可是他结合了当今的市场与受众精心策划的。 “怎么可能！”欧阳诺激动地扫视着策划文案，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问道，“这个策划有没有在东宝提交过？版权干净不干净？” “放心。”福田靖又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笑道，“虽然这份方案早就写好了，不过我还没向任何人提交过，算是来公司的见面礼吧。” “大礼！大礼！”欧阳诺亢奋地挠着头笑道，“你们几个放心，只要好好写，公司绝对会履行分成条款。” 分成条款，正是欧阳诺拉拢创作人才的核心。 以往编剧或者作曲只是一锤子买卖，公司买断之后就再无收入，只能看着前线出名的艺人眼红。 欧阳诺定出的分成条款是极具诱惑力的，创作者能在将来的版权中分一杯羹，对他们这个低调的群体无疑是一份大礼。 “呵呵，其实分成只是一方面，我们几个更喜欢这里自由的工作环境。”福田笑得像一个孩子一样，虽然他已是名编剧，但策划得到这么高的评价依然让他很高兴。 其它两位编剧也向欧阳诺投去了友善的微笑，根据条款，编剧小组可以得到2%的电视版权分成，别看只有2%，但从庞大的版权收益中分出来，通常也会高达数百万日元。 “我大概看了一下，剧情打算采取分段单元结构，每一集是一个独立的故事，根据计划，你们打算先写10集对吧。”欧阳诺放下策划书，开始与几位编剧讨论剧情。 “是的，对这部剧而言，这样安排比较合理，每一集是一个案子，如果观众落了一集也不会影响后面的观看，紧凑而又有趣，这是现在市场的需求方向。”福田靖充满自信地说出了自己的设想。 “从市场角度上来说，这样很好，剧情高度浓缩，没有什么拖沓的地方。”欧阳诺下意识地掏出一根烟，刚要点燃的时候才想起会议室禁言的规定，又尴尬地放了回去，“不好意思，习惯了……” 女编剧中原直子捂着嘴笑道：“没关系的，我不反感。” “还是算了，规矩是我定的，要以身作则。”欧阳诺摆了摆手回绝了她的好意，随后正色道，“不过这么安排会有些不舒服的地方，首先每一集的剧情长度都会被限制死，也许这是一个庞大的故事，但偏偏要压缩到不到一个小时的剧情里，这让人看的很不痛快。” 福田靖极富信心地说道：“请你相信我们的专业，自己设计的故事一定会自己雕琢完善，关于节奏把控我们都有极其丰富的经验。” 欧阳诺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们一定能安排好。我要说的是，这种固定的单元结构会或多或少地会限制你们的发挥，不如换一种构思方法，不考虑每个故事的长度，只求描述一个完整的故事，待写完之后再考虑分集安排。” 福田靖皱了皱眉头喃语道：“可是这样，会增加我们的工作量。当然，我们为公司工作，工作量多少无所谓，最关键的是这会影响到剧本的写作周期，我们需要在写作完毕后再根据分集情况删改情节，这样效率很低。” “没关系，我给你们足够充裕的时间，你们要做的就是把故事设计到极致，无需考虑分集长度。”欧阳诺打消了福田的疑虑，对于创作人员，他绝对会给予充分的自由。 “可是……现在这部剧的市场前景还不明朗，我怕写的太多太散了会得不偿失。”福田靖依然做着最后的挣扎，要改变以往的工作方式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福田老师。”欧阳诺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地说，“你是编剧，不用考虑这么多，那些事情交给我，交给其它部门。” 福田见欧阳诺这么坚持，也便不再纠缠。毕竟，自由地描述，突破时长的束缚对于编剧来说是一件很爽快的事情，这次老板既然如此要求，自己该提醒的也都提醒了，也就没有再坚持的必要了。 “泽田导演和三浦制片今天刚巧也在公司，稍等一下，我马上叫他们来参加立项会。”欧阳诺对几位编剧说完，转身就向外走去。 待他出门后，三维编剧面面相觑。 “感觉怎么样？”福田低声向其它两位问道。 “怎么说呢……激情足够，但专业好像略显不足，这么搞我不知道最后出来的剧本效果会怎么样……”年龄稍大一些的田边满疑惑着说。 “我比较奇怪的是，他哪来的这么大自信，连我们几个都不知道剧本会怎样的基础上就这么兴奋。”中原直子吐了吐舌头笑道。 “会不会，自由得过了头呢……”福田靖摇摇头，制止了自己的质疑，“算了，谁让他是老板呢。” 很快，欧阳诺领着导演和制片来到了会议室，泽田和三浦怎么也没有想到任务会来的这么快，他们本以为会在AM度过一段漫长的悠哉时光。 不过他们很兴奋，紧凑而富有激情的工作才是最棒的。 导演和制片先后品读了策划文案，不约而同地拍案叫绝。 “哈哈，福田，没想到你还憋着这么好的策划啊！”泽田镰作和福田靖是老同事了，说起话来自然没有什么客套，他转而拍着欧阳诺开玩笑说，“董事长，你这次可是捞到了，再晚上几天这么好的策划就要放在东宝老板的桌子上了……” 欧阳诺大笑了一声拍着泽田笑道：“我捞到的克不止这么点，东宝的导演编剧和制片一口气都过来了，相信这部剧一定会把你们原来老板的鼻子气歪的。” “哼，想到那个滚蛋就让人生气……”三浦友研有些生气地骂道，“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催催催，骂骂骂，把人当驴用，还真当我们离了东宝就干不成事么！” “那就用出色的作品回击吧，我会给你们充分的自由。”欧阳诺趁机大展胸怀，不管说的真话假话先表明一个态度，安抚人心。 随后，欧阳诺又向导演和制片讲述了突破单元剧的设想。 在这个问题上，制片与导演的态度是相反的。 “董事长，这个提案我不同意，在拍摄和剪辑的节奏上太难把握了，搞不好会很大的影响到观众的感受，影响到剧集的质量。”泽田是一个直来直往的人，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倒是觉得这个计划很有意思。往常咱们过于追求单元的完整性，而使故事的感染力大打折扣，这种方式实际上可以更好的把情节渲染到极致，虽然在分集上会让人头疼，但还是瑕不掩瑜的。”三浦很客观地阐述出了自己的观点，而后又对欧阳诺递去了一个眼神。 欧阳诺会心一笑，制片人还是看出了自己真正的心思。 0090 没有投资商的立项会 导演和编剧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他们在创作的时候会首先考虑艺术性和市场接受度，其次会考虑自己在创作时的工作量。 他们之所以反对，一方面是拿不准这样做的效果到底怎样；另一方面，这种剧情安排无疑会加大他们的工作量，在分集与剧情笔墨分配上需要费很大的脑筋。 而制片人和老板考虑问题的方式则不一样。 他们的思维更为直接。 就像评论一部作品的时候，无非就是“叫好”和“叫座”两方面。 如今打破单元剧的安排，是否会“叫好”还说不定，但叫座是肯定。 原因很简单，原先只有11集的单元剧，重新打乱节奏后，至少会变成13集，甚至15集。 电视剧可是按集数回收版权费的，只要在不刻意拖沓剧情的技术上，集数自然是越多越好，尤其是这种出色的文案，只是坐10集实在是太亏了。 “泽田导演，这么安排无疑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可这不正是新的挑战吗？如果能打破以往的单元结构，你在导演的技术水平上也一定会有很大的提高。”现在唯一要说服的就是导演了，欧阳诺企图侧面攻坚他。 泽田镰作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欧阳啊，这个我当然知道，做导演的哪个不想有新的尝试呢，尤其是这次，影片是公司独资拍摄的，没有该死的资本商碍手碍脚，我自然也想自由发挥。可我这么说都是为了公司好，这种尝试没人能肯定效果会怎样，本着负责与专业的态度，我理应在木已成舟前进行必要的警示。” 欧阳诺真切地点了点头，泽田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放心，泽田，你很专业，该做的都做了，我现在依然坚持最初的判断，效果会怎样不试试怎么知道。珍惜好这次成为先驱者的机会吧，请大家自由的发挥，在公司层面上我会尽量不干涉。”欧阳诺下达了最终决定。 “你说的算，呵呵，别怪我说话直啊。”泽田见欧阳诺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反驳，竟立刻变了副笑脸。 “你这脸变的够快的啊……”欧阳诺笑侃了一番，而后正色道，“既然这样，这个项目现在就正式启动。泽田，三浦，你们两个从多与编剧沟通，在不影响他们创作的前提下提出自己的意见，我把这部作品交给你们，自由的发挥吧。” “好！让该死的投资商见鬼去吧！”泽田爽然大笑。 “的确，如果没人干涉，给我们足够权利的话，我相信这是一部好作品。”三浦也愉悦地点了点头，作为制片人，他是与投资商打交道最为平凡的了，终日夹在投资商与导演之间，有苦难言。 “谢谢董事长的信任，如果采取这种方式的话，我们会在月底之前交上初稿。”福田见决议已经做出，信誓旦旦地报出了工期，虽然欧阳诺始终没有什么要求，但该做到的还是要做到的。 “恩，没问题，说到这里，我还有个工作要麻烦几位。”欧阳诺挠着头说，“你们知道，我的经验还有很多不足，现在没有投资商指定演员，在这方面反而变得麻烦了。麻烦你们这两天费心，根据角色的需要给我列出一份演员表，写出你们认为每个角色最合适的演员是谁，然后我再想办法。” 三浦吃惊地问道：“我们选？你是认真的？” 泽田也十分惊愕：“你确定？让我们选？真的是我们？” 福田靖更是诚惶诚恐，口不择言：“妈呀，我这辈子还没选过角呢！” 欧阳诺不解地挠了挠头：“怎么了？这么做不对吗？” 众人连忙大声岔笑道：“对对对，太对了。” 泽田激动地握住欧阳诺的双手，就差老泪纵横了：“欧阳，我已经很久没有选过主角了，这次终于可以拍一个正经电视剧了。” “有这么夸张吗……”欧阳诺傻笑道。 “有，必须有！”三浦坚定使劲拍了下桌子，亢奋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现在选角的权利已经完全被资本商和电视台垄断了，要制作人遵照艺术追求选择角色简直就是奢望！” 福田靖继续呆若木鸡：“选角……选角……到底是木村拓哉还是反町隆史呢……算了，都来吧，我安排两个角色就是了……” 欧阳诺听到福田报出的名字差点背过气去。 让这帮家伙照着完美的程度选角，搞不好小配角都会配上一个一线影星。 “这个……你们有点儿误会了，这个表只是参考，最终选角还是要依据资金预算等方面来决定的。”欧阳诺尴尬地笑了笑。 泽田笑道：“呵呵，这个当然，不过我们已经很满足了，一般在开拍之前，投资商就把主演人选什么的一股脑扔过来了，不管是什么货色我们都得硬着头皮吃下，现在好歹能自己做点主，够了，够了。” 欧阳诺哑然一笑，原来现在导演的权利已经被压榨成这样，只是撰写一份角色需求表就能高兴得像个孩子。 “恩，对了，我先行说明一下，女主角雨宫舞子我打算找仲间由纪惠来演。”欧阳诺怕将来惹得装作人员不高兴，提前说出了自己的设想。 在前世，男主角是木村拓哉，女主角是松隆子，基本上是日本演艺圈的最强阵容了。 依照现在AM的实力，恐怕很难请得动他们，资金和名气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立场。与AM合作，无疑就站在了传统势力的对立面上，不管最终影片怎样，将来是绝对少不了受挤压的。 木村拓哉欧阳诺还有心争取一下，松隆子就算了，欧阳诺觉得仲间由纪惠并不比她差，况且自己本来就对人家有承诺，现在自然就顺水推舟了。 “仲间么……我知道她，以前饰演过一些配角，表现尚可……”泽田摸着胡子思索道，“虽然听说她最近主演了一部电视剧，可是实力还看不出来吧？” 三浦也疑惑道：“抛开实力不说，她的名气实在是太小了，以前虽然也杂七杂八的参与过一些综艺节目，可大众认知度太低了，这样的演员当主演，前途不明朗啊。” “不易担心。”欧阳诺大臂一挥，态度强硬了一些，“他主演的电视剧《圈套》是我亲自剪辑的，实力完全没问题。这部电视剧的另外一个主演是阿部宽，实力和人气都没的说，再加上新颖的剧情，当然……还有我出色的剪辑技巧……很快就要在TBS播出，大火是没问题的，咱们在仲间成名之前选择她，一方面可以降低演员薪酬，另一方面她也不会耍大牌，一举两得。” “还有你出色的剪辑技巧……这话说的……”泽田学着欧阳诺的样子，做出了一副让人调笑皆非的表情。 “不服？练练？”欧阳诺舔着舌头开玩笑道。 “别介了，我早听说你是出了名的快刀手……”泽田大笑着搂住了欧阳诺，他很欣赏这位老板，不卑不吭，给制作人足够的自由度，属于梦幻级老板了。 项目立案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联系拍摄场地，统筹项目经费等等，不过这些都是制片人三浦友研的事情，除了选角外并没有什么需要欧阳诺过多参与的。 当然，他其实连选角也不想参与，对于艺术的把控他们这帮原创人员才是专家，但这毕竟是AM的第一部电视剧作品，欧阳诺不敢怠慢。最为关键的是，这次选角工作欧阳诺打算与艺能公会合作，自己出面自然会更有分量。 0091 匮乏的资金 《ONEPIECE》与《HERO》筹备的同时，欧阳诺也将里面的音乐制作任务交给了两名刚刚进入公司的制作人，虽然现在公司的音乐制作能力还极其有限，但好在这方面的市场比较成熟，只要他们能创作出来，可以暂时先租用录音棚和乐队进行制作。 很多事情，或许没有原先的好，但欧阳诺也无可奈何。 比如《ONEPIECE》的主题曲和配乐，原作做的非常出色，但毕竟那是前世的事情，现在打死欧阳诺也不可能想起来当初的词曲作者是哪位高人。 既然无法还原，不如重新创作，这样更有激情。 其实，现在欧阳诺的发展思路是十分循规蹈矩，十分劳心劳力的，他在知道前世那些出色作品的同时，一切的创作却仍是重头开始，不走捷径，有的时候想起来确实很累。 但艺术创作是一个很细腻的过程，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 举个例子，如果你看过《阿甘正传》，然后给你一亿美元，你能拍出来吗？你能拥有那样的票房与口碑吗？你能拿到奥斯卡最佳影片的奖杯吗？ 也许有的人会拍着胸脯打包票，但欧阳诺没这个信心。 他有才华，但不自大，知道此时的自己几斤几两。 罗伯特在拍摄《阿甘正传》时40岁出头，之前有过二十多年编剧和导演的从业经验，《阿甘正传》是他导演的第11部作品，如果随便一个什么人在看过之后就能还原出来，那他这几十年真的是白干了。 同时，影视制作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中间牵扯的资本运营与项目统筹，演员关系处理，宣传方案，院线或者电视台的沟通，都是很专业的过程，没有一定的经验很难搞定这一切。 好在欧阳诺选择的发家之作是相对节奏比较舒缓的少女动画，在MAGI的协助下，制作难度陡然降低了很多。 但《水果篮子》的成功凭欧阳诺一个人也是做不到的，高屋奈月的漫画，狂人工作室的原画与背景设计，MAGI的未来技术，每一个因素都缺一不可。即使换一个人站在欧阳诺的位置上也很难做到这一切，在MAGI中的制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轻松，没有足够的才华绝对制作不出现在这样的《水果篮子》。 不得不说，《水果篮子》的成功中还有很多幸运的成分，如果没有没有高屋奈月的信任，没有菊地的鞠躬尽瘁，欧阳诺没有信心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成品。如果没有勇于尝试的东京电视台，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出名。 尽管这样，欧阳诺仍然不敢说现在的《水果篮子》能超过原作，尤其是在声优和配乐上，不足之处仍十分明显。 之前的成功是剑走偏锋，无奈之中拼出的绝路，欧阳诺并不希望一直这么走下去。 在制作原创作品上，他还经验尚浅，时机并不成熟，因此为了发展AM，笼络人才走运营之道才是正轨。 虽然他能回忆起很多这十年来大火大火的电影，电视剧甚至是流行音乐，但他知道依现在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无法还原出原作的水平。 况且，这种赤裸裸的剽窃他从尊严上是无法接受的。 但“剽窃”钱财并不在这个范围内，从别的公司“抢”来作品，这件事并没有与他的原则产生冲突。 因此，对于原先大火的作品，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去拉拢原创人员，让他们在AM中创作出自己的作品，而不是TBS，东宝或者其它什么地方。在这个过程中他也默默积累着经验，为将来自己原创的爆发进行积淀。 欧阳诺看着三浦发过来的演员表，想哭但哭不出来。 这帮家伙玩的还真够极致的，让他们选就真的随心所欲的选，完全不考虑成本。 男主角，久利生公平：1号候选木村拓哉，2号反町隆史，3号小田切让。 女主角，雨宫舞子：1号松岛菜菜子，2号松隆子，3号仲间由纪惠。 配角：阿部宽，竹野内丰，常盘贵子，中山美穗…… 这份名单中，除了仲间由纪惠以外基本上都是业内一线红星了，如果是东宝株式会社或许还请得动、聘得起他们，但对AM来说实在是有些豪华的过头了。 不过按照创作人员的这份名单，最终绝对会拍出一部史无前例的好戏来，与年度大河剧叫板也不在话下。 可先不说演员薪酬，单纯从AM的立场上恐怕就请不动他们。 制作人员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不过还是拿出了这份强大得有些虚幻的演员名单。不为别的，只因态度。 AM公司最大的原则就是公正，这是欧阳诺反复强调的。 试想一下，不管是编剧还是导演，哪个人在业内没有几个演员朋友，他们完全可以在这个时候推荐熟人来出演，更别提潜规则内幕交易什么的。 但他们知道欧阳诺的性子与AM的原则，这种勾当在这里是绝对行不通的。 人之初，性本善，每个人都希望在AM寻找到追纯粹，最真实的东西，大家都想逃出资本禁锢的牢笼，自由的创作。 因此他们在提出名单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徇私，自然而然的就提出了最具实力，最具市场号召力的演员。 欧阳诺何尝不知道这一点，电视组带了一个好头，他要确保这种风气不被冲散，既然制作组表明了态度，当老板的自然不能让人失望。 他暗下决心，不管以后的剧怎样，这部剧一定要尽全力按照创作人员的需要选角。 所以当他把名单交到张力手上的时候，东北人差点就一头撞死。 “老大，这玩儿的太大了吧……不说能不能请来，你知道他们的片酬是多少吗？”张力已经不知道怎么制止老板的疯狂举动了。 “这个，还真不知道，你说吧，我撑得住！”欧阳诺面色严肃地扶在桌子前。 “根据我的了解……木村拓哉现在每集电视剧的片酬在500万左右，松岛菜菜子300万左右，阿部宽250万左右……”张力凭着记忆大概报出了几个数字。 欧阳诺乍一听感觉还可以，这比好莱坞的那些大牌好多了。 他拿起计算器，舔了舔手指头开始盘算…… 如果要拍摄十五集的话，由木村拓哉出演主角，先抛去仲间由纪惠，其它人出演配角价钱会便宜一些，那么一圈算下了…… 光是木村拓哉、阿部宽和常盘贵子的演出费就已经超过了1亿日元…… “妈的，早知道让神堂老头子多担保点儿贷款了……两亿多日元完全不够看啊！”欧阳诺捂着脑袋无奈地骂道。 张力上前诚恳地劝慰道：“所以老板，如果你不想这么快就回到解放前的话，我劝你除了主角以外，还是找些片酬低一些的演员吧，主角也别找木村这么大牌的，一线的就够了……” “其实花钱的事情是小，拿这么多钱聘到他们也不亏，但关键是赚钱的问题。”欧阳诺无奈地长叹一声，“如果是电视台的话，全力制作一部电视剧多花点儿钱无所谓，只要拍的好，卖广告就可以赚回来，可问题我们不是电视台，我们拍完了要卖给电视台，在这个过程中无疑会被狠狠地宰上一刀，所以搞不好会入不敷出。” “那到底怎么办？我去联系艺能公司找找新人？”张力看着老板无奈的样子很难受。 欧阳诺挥了挥手强笑道：“不必了，我想办法，谢谢。对了，最近平野绫和加藤爱怎么样？” “没问题，按照你说的，我每周给她们安排一到两次通告，基本以保持人气为主，平野绫主要上访谈节目和综艺节目，加藤爱则是去客串一下活动主持，拿到的佣金她们与公司对半分。” “恩，继续保持吧，演员的事情有进展了我会再找你。” 张力退出办公室后，琢磨着欧阳诺的心思。 “那家伙，该不会真要用这套恐怖的阵容吧……”张力哆嗦了一下，如果那样的话，公司刚刚融到的资金无疑会被瞬间挥霍一空…… 0092 剧本讨论（上） 一直以来，媒体都在关注着AM的发展与欧阳诺的行动，然而自从澄清过TBS的诽谤新闻后，一切骤然低调了下来。 看客们期待的口水战在10月底戛然而止，双方都没有再过多的攻击对方，最多只是偶尔说两句酸话，竞争方向从打压对手变成了自行发展，好像突然达成了某种“互不侵犯条约”，其中的事情没人知道。 但事件的热度依然存在，可惜大多数媒体迫于TBS的淫威不敢对那个“暴力垄断”方向再进行过多的调查，相比之下，他们更关注公会和AM的发展趋势。 让人失望的是，一向高调的欧阳诺突然一反常态，停止了爆料，也延缓了公司的宣传，很多媒体人都搞不明白这件事，这么好的宣传机会他为什么要浪费呢？ 欧阳诺在这个问题上也纠结了很久，现在自己与TBS之间算是默默达成了协议，停止相互攻击，但这只是表象，想让那些庞然大物老老实实的呆着是不可能的。 一般而言，影视作品的销售是与策划是同时启动的，在正式开始制作之前就要联系节目购买方，一方面可以提前争取到一些资金，另一方面也更保险。现在AM在业内还算是具有一些名声，虽然《HERO》的销售前景不明，但《ONEPIECE》还是很硬朗的，先行销售的成功率很高。 但欧阳诺不敢这么做，如果太早的展露锋芒无疑会受到TBS的暗中打压，只要没牵扯到舆论攻击的行为均在沉默协议的约束之外。 在充足资金与人才储备的条件下，TBS打压的方法有很多。 最基本的方法是联合所有电视台封杀AM公司的作品，但这么做无疑就把AM逼上了绝路，恶行视频毕竟还在欧阳诺的手上，因此TBS这么做的可能性很低。 其次，也是最让人哑口无言的方法，就是山寨。只要欧阳诺放出风来，开始制作一部有关航海冒险的热血漫画，各大电视台很有可能会联手山寨，在庞大的人才储备与资本面前，他们的制作速度无疑会高上AM数倍，在TV首播上更是占尽优势。这种打压方法虽然劳民伤财，但无疑会用最不可置疑的方式挤压AM的市场份额，打压AM的作品。 再次，那就是对其它公司或艺人暗中施压，比如欧阳诺宣布阿部宽会出演《HERO》，TBS几乎肯定会对阿部宽施压，如果他与AM合作的话，很有可能会失去一切其它的合作机会。 在这三重压力的面前，欧阳诺最终决定最大程度的保密公司的策划，能藏着的尽量藏，能憋着尽量憋，待时机成熟一口气爆发，不给TBS反应的时间。 这段时间，公司的人力资源被充分地调动起来，《ONEPIECE》与《HERO》两部作品的制作默默并行，两位音乐人也全身心地投入创作，欧阳诺对他们没什么苛刻的要求，如果最后出不了优秀音乐的话也无所谓，毕竟创作者的才华不是水龙头，而是火山，不可能想来就来。实在不行欧阳诺会想其它办法搞定音乐，这两个音乐人并不是他唯一的寄托。 这是公司人力和资本运营的极限了，欧阳诺暂时无暇考虑其它方面的事情，其实筹备包装小仓优子，作为平面模特与写真女郎出道并不需要太多的资本，但人家小姑娘现在高中还没毕业呢，还是再等等吧。 这些日子欧阳诺在决策层面上并没有太多的压力，总务组和财务组的人员也得到了补充，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终于从繁重压力中解脱，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 没错，就是学习，不过不是从书本中学习，而是现实工作。 他放下老板的架子，以助理的身份穿梭于各个制作组，疯狂地摄取着各方面的制作经验，各位创作人员当然也对老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还不时提出一些不错的建议，连老导演泽田都对他刮目相看。 “说实话，我起初觉得你是个一腔热血的狗屎运小子。”泽田镰作在编剧会上没有丝毫掩饰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过现在看来，你是我见过最踏实的人，这个词虽然与你近期的行了很不符，但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没办法，我也想多些时间轻松一些，但是你知道，我现在的年龄和经验还差很多，要发展公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欧阳诺并不反感泽田的直爽，也并不在乎别人的自己的意见。 三浦插嘴道：“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麻烦，在我看来，你作为制片人的经验已经基本足够，就算是没有我你也能保证《HERO》的制作流程。” 欧阳诺连忙谦言：“过奖了，这刚哪到哪，以后的预算控制，租用场地，人员统筹方面的事还多着呢，我可没有自信能搞定一切。” “喂，你们两个恶心不恶心，就算是老板也不能这么夸吧？”福田靖不知不觉中也一改往日闷骚的常态，在这个团队中开朗了起来，“其实在我看来，董事长的文案创作才华也是很……” “就你夸的最过分好吗！” “……” 大家虽然夸的有些恶心，但都是肺腑之间，这样热必躬亲，低姿态学习，却又不干涉制作，给予别人充分权利的老板实在是梦幻，很难想象一个23岁的年轻人是如何戒掉焦躁与自满的。 “不说闲话了，泽田导演，你是剧本讨论会的主角，开始讨论吧，我只是旁听。”欧阳诺适时地打断了会议前的插科打诨。 “恩，编剧组提供的初稿我大概看了一下，剧情和角色塑造上完全没问题，同预想的一样，头疼的只是分集和故事节奏问题。”泽田已经很习惯欧阳诺的旁听，虽然老板就在旁边，不过他与三浦才是真正掌握决策权的，欧阳诺最多只是适当的提一些建议，并不会过多干涉。 0093 剧本讨论（下） 福田像往常一样推了推镜框说道：“其实我们几个编剧最终合完稿后，节奏比我们想象的顺畅了很多，除去半遮半掩的主线以外，最长的故事也不会超过三集，短的刚好一集。” “就是不知道这种混乱的结构会不会影响观众的感受……”泽田翻看着剧本嘟囔着。 “其实我看来没问题。”三浦提出了正面意见，“这种连续故事与分集故事结合在一起的方式，只是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受众的观看流畅度。但它带来的好处是远超过弊端的，现在试想一下，如果把杀害女学生的事件浓缩到一集，其故事张力必然会大打折扣，根本就没有渲染和铺垫的空间，只能匆匆地描述出一个故事，为了结局而结局。” “恩，我们三人在和稿之后也不支持浓缩剧情，既然咱们已经这么做，就干脆做到底，不然患得患失损失会更大。”福田靖总览整个剧本后，最终站在了支持长故事的一方。 泽田也对此深以为然，接着说道：“好吧，那么现在就要细分每个故事来讨论了。这个初稿中一共有12个故事，其中有7个故事均是一集的长度，其它的那些从2集到3集半长短不一，总共加起来有的长度。” 三浦顺着泽田的推算说：“根据预算，平均每集的制作成本大概在700万左右，如果聘请豪华阵容的话会达到1500万，也就是说如果把这些故事通通拍出来，那么整部戏就需要超过1.5亿的资金，依现在公司的资产来看，拍这么大的戏实在是太冒险了，因此我们最好把长度压缩到20集以内。” 福田点头认同道：“这个我明白，现在提供的只是初稿，一般都会根据故事的张力适当去掉一些的。” 欧阳诺听的十分心疼，忍不住插嘴道：“别去掉……先存着……兴许将来续集用的上呢……” “哈哈，你有点神经质了，一般编剧都会适当多写一些，删去一些很正常。”泽田拍着欧阳诺安慰了一番，而后对众人说，“根据我的感觉，第4，6，7个故事稍微平缓一些，与其它故事相比张力略显不足，也与主旨有些出入，你们看呢。” 三浦提出了相反意见：“第4个故事确实稍微有些不足，但6和7很棒啊？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第5个故事差点儿意思。” “你个死猴子成天跟我对着干是不是？”泽田喘着粗气骂道。 “就事论事吗，老猴子。”在剧本讨论上，三浦不似以往那般阴柔，态度很坚决。 “既然这样，福田老师，中原老师，田边老师，你们觉得呢？” 三位编剧的意见也各不相同，于是大家开始将几个重点故事展开进行细化讨论。 “你看，第二个故事的嫌疑犯是国会议员的儿子，这不是对近期那个事件明显的影射吗，我们应该尽量避免这种有争议的话题。” “完全没必要，故事正是用利用这个矛盾点来突出力求公正，不畏强权的精神，影射有怎么了，指名道姓了吗？” “这个婚外情的案子剧情太过平缓了吧，冲突点明显老套，吸引力不够啊。” “我觉得完全OK，这次切入的角度很棒，是从委托人被贬职开始的，这实际上是一个冤案，中间一波三折，乍看之下有些平缓，但只要细细看下去还是很有意思的。” “医疗过失这个故事，这么编有些太过牵强了吧，在现实里是绝对不会这么结案的。” “这是故事，不应投入过多的现实主义，大多数观众只在乎感受，不会对医学细节有太过苛刻的要求。” ……………… 激烈的讨论后仍然没有结果，只是大家一致通过删去相对无聊的第4集，这是一个强－奸案件，虽然剧情还可以但有些老套了。 众人用尽浑身解数后，最终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欧阳诺，虽然他只是来旁听的，但毕竟是老板，在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下只能依靠仲裁级别力量的介入才能做出决定。 “恩……我觉得都很好，既然这样，咱们就别删了吧……”欧阳诺挠着头，哪个故事都像亲儿子一样，让他选的话最好连第四集都留下。 “董事长，你要看清现实。”三浦无奈地摇头道，“第四个故事只有一集半的长度，就算删掉它整部剧依然长达22集，很难把预算控制在1.3亿以内啊。” 编剧和导演也都等待着老板的决定，在他们的印象中欧阳诺是一个十分果断的人，怎么这次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欧阳诺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大臂一挥还是做出了最终的决定：“不能让资本成为影片的枷锁，不就是多了两集吗，我就不信这两集能把公司榨穷了，三浦，你放心的去做，能省的就省，不该省的也不用吝啬，这方面的麻烦交给我。” “可以，但这样太冒险了，你又不打算做预售，这就像烂尾楼一样，后期资金跟不上是会前功尽弃的啊？”三浦作为职业制片人，做着最后的警示。 “放心，我不会让它烂尾的，就算烂尾了一切责任也由我担着。”欧阳诺从优柔寡断中抽脱出来，立场坚定。。 “恩，既然老板拼了，我们不拼就太不够意思了。”欧阳诺的表现给了泽田充分的信心，他转而对其它人说，“节约成本最好的方法就是提高效率，福田，根据我们的最终决定，请尽快交出完整的剧本。” “没问题，这次要删改的地方很少，只需要做好剧情的承接就可以了，三天内搞定，剧本创作上绝对不会耽误大家的时间。”福田冲着其它两位编剧点头后，信心十足。 三浦简单的思索后对欧阳诺说：“我会尽全力把拍摄流程安排得紧凑，每个场景绝不会去第二次，外雇的灯光和动作设计、群众演员也会选择最实惠的，争取在不响应影片质量的前提下尽量压低成本。” 欧阳诺冲着三浦点头道：“这样会极大的增加你的工作量，辛苦了。当然，也不必过分的吝啬，把握好尺度，不要影响公司的声誉即可。” “是。” 泽田转而问道：“对了，选角的事怎么样了？角色都没确定的话三浦那边的预算也很难做啊？” “这个先等一等，我在等艺能公会的消息，那边的人我更熟一些，在片酬方面相对还能多些空间。” “希望别在这件事上耽误了，按照计划，分镜头脚本我在两周内就能搞定，最后在12月中旬以前开拍。”池田觉得欧阳诺过于轻视选角的事情，这个过程并不是今天决定明天演员就能到场的，中间牵扯到很多其他因素，很可能出现变故。 “你放心，那边的进展很快。”欧阳诺写意的一笑，这件事他一直瞒着制作组，想给他们一个惊喜。这一席话并没有打消众人的疑虑，他们最怕的就是演员由于惧怕TBS强大的影响力而不敢参与AM公司作品的拍摄，如果最后只能找到些虾兵蟹将的话，整个制作组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无疑会大打折扣。 0094 惊爆！艺能公会盛典（1） 2000年12月5日，日本艺能公会正式揭牌成立，由原日本艺能协会会长神堂清出任会长。当晚，艺能公会举办了隆重的庆祝盛典，在这么长时间相对平和的舆论气氛之后，公会同传统媒体的紧张关系有所缓和。在公会高层的的努力下，终于邀请到了一些大胆的，富有个性的电视媒体参与了此次盛典的报道。 其中TV－Tokyo首当其冲，东京电视台的关系一直就与其它电视媒体有些不合，虽然之前很难在这次事件中摆明立场，不过最终还是带头拉着几家联播网下的电视台参与了盛典的报道，这次盛典的全过程将在东京电视台联播网的电视台上全程直播，这无疑迈出了极其重要的一步。 整个会场座无虚席，其中大概有近千名公会邀请的媒体朋友，其余的都是报名参加，有幸抽中入场券的普通民众。 这次盛典的流程是欧阳诺同几位公会内的晚会导演共同策划的，他坐在会场的前排，信心十足。 “全日本的人们，期待这次惊艳的登场吧！” 直播开始，音乐响起，一个身着黑色礼服，身材挺拔，略显消瘦的男子从后台走出，出人预料的是，他是背对着观众的，他在聚光灯的映射下缓缓向舞台中央走去。 整个会场一片静默，大家都不知道现在唱的是哪一出。 黑衣男子背对着摄像机与观众，缓缓地拿起麦克风，用深邃地语气问道：“猜猜我是谁……” 这是一个看似幼稚的问题。 却又神秘感十足。 他是谁呢，作为第一个出现在艺能公会盛典上的人，他究竟是谁，只凭声音真的能判断出来吗？ 全场一片静默，不知道哪个角落的观众嘟囔了一句：“这个声音好耳熟……” “好像在哪听到过……” “不会是他吧……” 台上的黑衣人又故作深沉地说道：“欢迎大家收听……魂之广播……” 这句熟悉的广播节目开场白后，全场顿时沸腾了。 “福山雅治！！！！”所有观众不约而同的疯狂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福山雅治，80年代末出道，在表演与歌唱事业上均有极高的造诣，日本异能界的天王级人物，2000年开始主播东京放送的广播节目，刚才他所说的正是该节目的开场白，让大家一下子通过声音认出了他。 艺能公会在刚开始就向所有人扔了一个重磅炸弹，之前公会一直没有宣布艺人名单，一方面是怕艺人在加入公会前遭受传统势力的打压，一方面也调动了舆论的情绪，在持久的好奇过后获得爆炸性的宣传效果。 “BINGO!”福山雅治转过身来，依然用他那深沉的声音说，“能通过声音就判断出来我是谁，艺人混到这份上死了也值了！” 台下哄笑声与尖叫声夹杂在一起，只是主持人的亮相就已经将现场气氛推向了高潮。 “首先，我代表公会，感谢各位观众，各位媒体朋友的到来。”福山雅治诚恳地冲着台下鞠了一躬，而后抬头惊讶地说道，“诶？怎么主席台就三个人？” 随着福山雅治话音的落下，几束大灯同时打向了会场的前排，前三排象征着重要身份的红色的座椅竟然只做了三个人，其余的全部缺席。 神听清坐在第一排正中，欧阳诺与神堂峪则坐在最边缘的位置上。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欧阳，就算其它艺人来不了，你们公司的艺人也该来走一圈吧？”福山故作惊讶地用夸张的语气向欧阳诺问道。 欧阳诺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话筒，装作很无奈地说道：“他们害怕，都跑了怎么办？福山老兄，今晚就全靠你一个人了……” “这……NANI……”福山做出了一副抱头痛哭的样子。 全场立时又静了下来，难道福山就是最初与最终的出场？ 欧阳诺突然起身，回头对着观众大声说道，“这当然是开玩笑的，在我身旁还有87个红色的座位，今晚，绝对不会有一个虚席！！” 简单的转折再度调动起观众的情绪，同时音乐声响起，仓木麻衣率先登场，开始演唱艺能公会的形象单曲——《Tomorrow》。 看到仓木的登场，台下又沸腾了。 这个节奏太紧凑了！ 福山雅治放在哪里都是绝对大牌了，仓木麻衣虽然刚出道不久，可也是今天势头最火的歌唱新人。 在盛典的开场就这么甩出了两个重量级人物，这个手笔实在是太大了，所有人都开始期待起公会的阵容，再往后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惊喜。 随着歌曲的展开，台下渐渐安静，这是一部让人静心聆听的作品。 黑暗中，我曾绝望。 堕落中，我曾迷茫。 直道乌云中闪出那一束耀眼的光， 他将一切照亮，他将黑暗驱散。 在这希望的光芒下，自由的明天已经到来。 明天，只存在于梦境中的明天。 明天，自由无边的明天。 明天，属于你我的明天…… ………… 乐曲最初恬静而又透露着悲伤，直到那束光出现后，节奏骤然加快，霎时升华成流行摇滚风，仓木也从最初低头默默吟唱的小女孩变成了向往自由的战士。 斑斓的灯光照亮了黑暗的舞台，气氛瞬间爆棚。 欢呼声中，仓木麻衣鞠躬致谢，发表了自己的入会感言：“就像歌曲中唱的一样，我向往着自由的明天，因此我毅然决然的加入公会，我相信属于你我的明天就在不远的将来！” 随后，仓木下台坐在了第一排比较靠边的位置上。 这个细节没有逃过人们的双眼。艺人的座位都是事先排好的，仓木麻衣这种级别的歌星都只能靠边做，可见还有很多分量更大的人物出现。 公会在招揽人员方面可谓是不遗余力，能够挖来仓木麻衣绝对是不小的收获，只有欧阳诺知道，她将来会成为“日本三大歌姬”中的一员，与滨崎步和宇多田光平起平坐。 这之后，福山雅治把控了舞台，先后由引出了十余位艺人，这些人大多属于一线或二线，并非最大牌，不过也是很有名气的，其中有的人只是发表几句感言就做到座位上，有的人则安排了歌舞表演。 0094 惊爆！艺能公会盛典（2） “下面要出现的人物……就算是我也得鞠着躬叫大叔了……”福山无情地吊着观众的胃口，“什么？你说是高仓健？他老人家发来了祝词，今天是不会来了……” 观众在台下喊着一个个元老级人物的名字，却被福山一一否定。 福山不满地摇着头说：“你们这么久都猜不出他的名字，他会失望的……其实，他可能没这么老，我勉强叫声老兄也可以……” “臭小子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伴随着这声半冷酷半调侃的笑骂，北野武独步从后台走出，就像他电影中的暴力镜头一样，拿着一把表演用的手枪连续冲着福山崩了几下。 福山伴着开枪的音效慌忙地闪躲了几下，这才笑着迎向北野武，借机与日本第一的导演拥抱了一番。 “天啊，真的是北野武！” “这么大牌的导演都加入了公会，太爽了！太爽了！” 在台下的惊呼声中，北野武只说了短短的一句话：“我加入了公会，这就说明了一切，你们看着办。” 随后北野武坐在了神堂清左边的位置上。 还没等大家缓过劲儿了，另一个泰斗级的人物就踏上了舞台。 “太酷了，我也要学北野老师这么说。”小室哲哉迈着轻松的步伐走上舞台，作为音乐人虽然没有导演这么高的知名度，不过做到他这个份上，也绝对也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电影界的老大刚刚下台，流行音乐的老大又接踵而至。 “算了，我没这么酷，还是按我的方式来发表感言吧。”小室作为玩转，甚至垄断日本音乐排行榜的人物，给人的感觉很轻松，“今后我和我的团队会只接受公会的委托音乐制作，当然，你付的钱如果足够多的话……” 福山趁小室说完之前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假装小声地说道：“老师，这是公会的场子，说话要注意……” 小室大笑着推开福山宣布道：“出再多的钱也别想请得动我。我与北野老师可是公会的理事，只干自家活儿！” 哪想到小室话音未落，另一个爆炸性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木村拓哉慌忙地跑上舞台惊道：“等等……你们这什么意思，不是逼着我也来吗……” 木村的出现将盛典带上了最大的高潮，这个艺能界的霸主是整个行业的风向标，他的加入就是艺能公会最大的宣传。 小室布满地推开木村佯装生气地说：“谁让你来了，导演和音乐人又不是就我们这几个，去去去，不带你玩。” 福山雅治也帮腔一把推开了木村：“你别捣乱，现在我好歹是公会的一哥……” 木村满脸委屈地辩解道：“其实是这样的……原来的公司说什么也不让我结婚，听说这里自由一些……” 听到结婚，台下顿时又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对于木村拓哉这种级别的明星而言，他早已超脱了偶像的范畴，婚姻对事业的影响其实很有限，但尽管这样，原先的艺能公司为了严格制度，仍然不批准他结婚。 福山听到这里，叹了口气拍了拍木村的肩膀：“算了……想来就来吧，孩子都快生了还不能结婚，真不容易……” 婚礼进行曲的背景音突然响起，著名歌手工藤静香轻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走上了舞台。 木村跑上去与工藤紧紧相拥，艺人是一个非常不自由的职业，其中对恋爱和婚姻的约束更是残忍，木村今年已经28岁，工藤静香更年长他两岁，他们付出这么多的感情，却无法得到一个名分。 这个段落虽然是早已设计好的，但木村和工藤却仍然激动地掉下泪来，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冲破束缚，在镜头前一家人恩恩爱爱地聚在一起。 此刻，木村拓哉感动了会场的两万名观众，也感动了电视机前的数千万观众，这是一个受到全日本人祝福的婚姻。 温馨的音乐中，小室哲哉默默走下舞台，做到了神堂清右边的位置上，福山雅治也退到一旁，将舞台交给木村夫妇。 “欢迎大家参加木村拓哉与工藤静香的婚礼！！”木村的表情从刚才的玩笑转为郑重，望向妻子的双眼更是充满了柔情。 在热烈的掌声中，木村默然说道：“我是一个不称职的丈夫，交往这么多年都不能给你一个名分。静香，对不起！” 台上，木村放下麦克风郑重地向工藤静香鞠了一躬。 工藤看他的眼里却柔情四溢，现在的她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哪还有丝毫埋怨。 木村随后对全场观众说道：“这就是木村家的婚礼，司仪是我自己，宾客就是全场的观众，以及全日本守候在电视机前的朋友们！！！” 重量级人物的接连出现让观众已经有些麻木了，现在木村的婚礼无疑将整个盛典的气氛升华了，掌声好像也从狂热变得深邃，如果说观众们起初来到这里只是冲着噱头看明星的话，现在的他们则已经成为了自由的见证者。 在演唱过小室哲哉为他们特别制作的歌曲《重生》之后，两位“新人”在全日本的祝福声中做到了小室的旁边。 再之后，平野绫、加藤爱、仲间由纪惠等艺人也一一登场就位，两个半小时盛典接近尾声的时候，前三排整整90个红色座椅刚好坐满。 镜头扫过前排，那是一张张洋溢着自由光芒的笑脸。 “来到现场的艺人只是公会现在艺人的一小部分，还有更多的新艺人，虽然他们现在默默无闻，不过他们在公会一定会拥有无比闪耀的未来。” 随着福山雅治的结束词，他身后的大屏上开始滚动一张长达六百多人的艺人名单。 同时，前排的90个人纷纷起立走上舞台，《TOMORROW》的前奏再度响起，公会盛典最终在91人的大合唱中拉下了帷幕。 在场的全部观众都不约而同的起立鼓掌。 不管是北野武的坚定还是木村拓哉的幸福都深深地感到了他们每一个人，在来之前没人想到公会的阵容竟然能庞大到这种地步。但在此之后，没人再怀疑公会的实力，艺能公会无疑将成为日本异能界未来的核心。 盛典现场只是一根导火索，最终引爆的是全日本的狂热。 0095 艺人考核 “各部门就位……ACTION!” 灯光打起，镜头对准穿着色彩鲜艳的短裙，极具活力的加藤爱。 “HI，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特别节目——《日本艺能公会》大探秘第一集，艺人申请。我是主持人小爱！” 开场白过后，加藤爱便转身兴高采烈地走进艺能公会大楼，镜头上摇，将整个大厦包裹在其中。 “看看小爱的运气好不好，不知道这种时间会不会正巧有艺人在申请呢~”镜头跟着加藤爱走进了艺人申请大厅，里面正有4－5位新晋艺人坐在办公桌前填写申请。 “诶？那边有位老朋友哦，走运了。”加藤爱兴奋地跑向了最近的一位申请者。 少年回过头来，面容俊俏，看着镜头露出了傻呵呵的笑容。 “欧阳老板，你怎么也来申请了？”加藤爱疑惑地问道。 “这个，最近手头上没钱了……赚点儿外快……”欧阳诺挠着头，故作穷鬼状。 加藤爱不屑地打岔说：“可是你的素质……够格当艺人吗？” 办公桌对面的神堂峪笑着答道：“没问题的，加入艺能公会不需有任何先决条件，不管你是偶像还是谐星，抑或是民谣歌手，甚至是摄影灯光，还有舞美……” “停停停……够了够了，我们懂了……”加藤爱连忙制止滔滔不绝的神堂峪，转而拿起了欧阳诺正在填写的申请表格对准了镜头，“这个表看起来很简单吗……” 欧阳诺起身笑着说：“恩，确实，除了基本的身份信息以外只要画几个‘勾’就可以搞定了。” 屏幕对准表格，上面只有几个地方需要选择。 个人定位：演员，歌手，导演，编剧，音乐作词作曲，剧组人员，乐器手…… 委托倾向：影视剧，动画片制作，动画片配音，音乐制作，广告、模特…… 委托要求………… “这个看起来很真实简单呢，难道真的是随便画几个勾就可以加入艺能公会，接受委托了吗？”加藤爱皱着眉头问道。 顺着他的目光，镜头又对准了神堂峪：“当然不是这么简单，这只是一个意向，在填写完毕后艺能公会会对艺人进行全方位的考察，最终做出评级。” “我们可以去看看考察过程吗？” “当然，欧阳先生刚刚填写完表格，马上就会安排考察，请跟我来。” 很快，大家来到了一个大厅中，有若干个自动摄像机分布在打听四周，大厅内还摆着各种影视道具，以及乐器等等。 几位考察员接着来到了大厅内，他们都是业内有一定经验的专业人员，虽然知名度不高，可专业绝对没问题。 神堂峪坐在中间，客串主考官。 她将欧阳诺申请表的影印本分发给各位考官，而后问道：“欧阳先生，你对演员、模特以及剧组人员和动画制作人员均有兴趣，因此我们这次的评估员只包括影视以及动画方面的专家，这样可以吗？” “当然，别让我唱歌就行了。”欧阳诺傻笑着对考官说道。 神堂峪捂着嘴笑道：“好的，请问你有要提交的作品吗？如果以前有作品的话会给我们评估组很好的参考。” “有的。”欧阳诺从手提包中拿出一叠光盘，呈交了上去。 镜头转向几位评估员，他们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欧阳诺的作品。 这次欧阳诺呈交的作品包括初期剪辑的《圈套》，作为助理参与制作的《幻影死神》，以及担任制片、导演与剪辑的动画片《水果篮子》。 “电视剧剪辑的功底没问题，可以胜任剪辑师的职位。”戴着深度眼镜的中年评估员点了点头。 满是络腮胡子的动画专家接着说：“动画制片和导演功力也没的说，《水果篮子》咱们就不用多看了，成绩说明一切。” “虽然《幻影死神》也不错，不过他在里面的定位比较模糊，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神堂峪转而对欧阳诺说道，“材料我们已经看完了，下面将对你的资质进行综合评定。” “好的。” “动画制作方面，你呈交的作品中已经充分表现了你的能力，我们不会对再进行过多的考察，余下的测试将主要针对表演方面。” “请尝试表达阴谋败露，准备跑路的心情，给你三分钟时间准备。”带着深度眼镜的中年人直接抛出了考题。 欧阳诺略微思索了一下，自信慢慢地说：“没问题，不用准备了。” “好的，那么请开始，镜头在那边，我们将通过监视器观看你的表演，你的镜头感同样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中年人点了点头，示意欧阳诺可以开始。 “我将表现几种人格在这种情况下的表现，首先是冲动大条型的……” 欧阳诺说着，做出一副略显夸张的紧张表情，睁大眼睛抱着头，而后双手捂着脸，表情变得狰狞，最后眼睛一转，下定决心。 “下面的城府比较深的沉稳人格。” 这次的表演并没有太多的肢体语言，主要依靠表情微妙的变化与身体表现出的细节来完成，他的眼神现实变得惊恐，而后开始空洞，最终仰天长叹一口气，收敛心神，同时他手上的微妙动作也没有逃过镜头。 “最后是变态人格。” 欧阳诺突然抱着头咆哮起来，一脚踢开了旁边的椅子，将丧心病狂的样子表现得十足，最后瘫坐在地上，四下张望着什么，又起身发疯似得逃跑。 加藤爱惊呼了一声，叹道：“这家伙转换角色可真快，这也是演员的基本素养之一哦！” 不过几位评估员见惯了这种场面，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默默的在面前的评估表上记录着。 中年人冲着神堂峪点头道：“好的，演员方面的考察够了。” “那么下面是模特的考察，请你对准镜头，做出一副你认为最性感的姿势和表情，可以多做几个没关系。” 这下子可难坏了欧阳诺，表演方面的事情有一部分是与生俱来，一部分是生活感悟，然后才是后天培养，但模特除了外形之外，主要依靠的就是后天养成的镜头感，他在这方面可是没有经过任何培训的。 没办法，硬上吧，谁让自己勾选了这个意向呢。 欧阳诺学着杂志上的样子摆了几个貌似性感的POSS，他故作深沉地微微低头20°，将挑逗的眼神投向屏幕。并不专业的姿势非但没让人觉得性感，倒是多了几分喜感。 加藤爱在一边大笑着调侃道：“哈哈！欧阳，你这是喜剧模特吗？是不是看憨豆看多了？” 欧阳诺红着脸又摆出几个姿势，看上面的评估员都捂着嘴忍俊不禁，只得停止了“搞怪”演出。 神堂峪克制住嘲笑的欲望，继续说：“好的……哈哈……不好意思……这个，下面请尝试饰演一则男士护肤品的广告，假装把护肤品抹在脸上，然后很享受地照镜子的样子，最后对着镜头说出广告词——男人，也要对自己好一点。” 欧阳诺被迫红着脸进行了这个让人啼笑皆非的演出，他最后说出——“男人，也要对自己好一点。”的时候，台上的几位评估员再也忍不住，全部大笑起来，旁边的加藤爱更是捂着肚子合不拢嘴，连摄像师的镜头都不小心抖了几下。 神堂峪连忙对着镜头解释道：“大家放心，我们只对欧阳这样，评估员是不会对艺人做出任何嘲笑和侮辱的……但是你们也看见了，欧阳的表演实在是有些……哈哈！！” 加藤爱也对着镜头帮腔说：“连这种货色都能来面试，我都有些跃跃欲试了！” 神堂峪终于笑够了，接着说道：“好的，你的广告演出才能考核完毕，最后是对你先天素质的考核，请换上泳装，进行身材展示。” “大姐，之前咱们没聊过有这段啊？”欧阳诺只感觉自己被坑了，之前他一时兴起答应参加这次特别节目，现在没想到神堂这丫头玩的这么狠。 “专业！专业！既然你提出了想做模特，怎么可能连身材展示都不敢？”神堂峪摊了摊手，把这次的考核上升到了专业精神的层面上。 “你狠。”欧阳诺竖了个大拇指，转身走进了更衣室。 加藤爱对着镜头惊叹道：“欧阳诺的泳装裸体展示哦！！独家爆料，独家爆料！！” 这次欧阳诺才终于封上了她们的嘴。 他的身高放在泥轰国本就算是出众的，练功多年，一身的腱子肉更显现出了男人的力量，这种肌肉与健美选手的肌肉不同，那种肉中看不中用，看似结实壮硕，实际上在根本发布出力来，一身的肌肉反而成了累赘。但欧阳诺这身成年累月的训练积累出来的肌肉都是实实在在的，没有一丝多余。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肤色，苍白的皮肤配上那一身漂亮的肌肉，并不是模特最标准的组合，看上去有些病态。 “怎么，是不是还得让我做几个健美姿势？”欧阳诺对呆滞中的神堂峪说道。 神堂峪慌忙摇了摇头：“哦……不用了，这样已经够了，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再对你进行动作片的考察，但今天没有准备武术指导……” “OK，那就这样，我去换衣服。” 在欧阳诺更衣的同时几位评估员相互交换了意见，经过一番讨论后最终对欧阳诺做出了全面的评估报告。 镜头前，神堂峪指着最终评估表说道：“我们已经对欧阳先生提出的意向进行过评估。我们的评估结果分为5个级别，S/A/B/C/D，我首先说明一下，并不是D级就不如S级，每个人都是在成长的，也许你现在的名气和实力并不强，但只要假以时日终究是会进步的。” 几位评估员对欧阳诺的评价如下。 影视剪辑师：A－。 动画导演：S－。 影视剧演员：B。 广告、写真模特：B－。 其实在模特方面的实力欧阳诺做多只能拿到C而已，但考虑到他后面的身材展示实在惊艳，这才将评级升到了B。 神堂峪接着解释道：“出去这些硬性的能力评估外，公会同时也会对艺人的知名度以及市场号召力进行评估，最终会形成两份报告。在这次初评估后，我们的专业人员还会对考核过程的录像再度分析，帮助艺人定位，找出最适合其的风格。” “大家在看完评估过程后有没有像小爱一样跃跃欲试呢？”加藤爱对着镜头激动地说，“要注意哦！加入艺能公会可是不会收取入会费的哦！这期节目就到这里，下一期将会对艺能公会组织的选角活动进行全面的介绍，回头见！” “CUT!” 这次的拍摄很顺利，完全是以纪实为主，每个人都在即兴发挥，没有太多设计的成分。 欧阳诺看着自己的评估表布不地质问道：“为什么我的动画导演不是S+，为什么我的剪辑师评估只有A－，太过分了！” 神堂峪笑道：“拜托，别这么自负好么，随便来个人就拿两个S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好吧，随你，反正我就是来秀的，现在可以开始选角了么，我们剧组的人在会客室等好久了。”欧阳诺低头看了看手表，刚刚上午10点，应该还来得及。 “不用休息一下吗？” “不了，今天的行程很轻松，用不着。” 0096 公会选角（上） 神堂峪带着欧阳诺与节目组的人员来到了另一个大厅，泽田、三浦和福田三位剧组主创早已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可算来了，让我们等这么久，没有惊喜的话可饶不了你！”泽田开玩笑说。 “放心，包你满意。”欧阳诺与神堂峪笑着坐到了中间的位置上。 “ACTION。”特别节目导演待各部门久违后，宣布开拍。 “嗨！又见面了，欢迎大家收看《日本艺能公会大探秘》第二集，节目选角流程全纪录！对各位有意加入公会的艺人而言，最关心的一定就是这个过程了，公会的流程到底是怎样的，请大家跟着小爱一起与探秘吧！” 镜头跟着加藤爱再次来到了前台，神堂峪将几叠档案瘫在了桌子上。 “请问这些是参与选角的艺人档案吗？” “当然，根据AM公司的委托，今天将对剧中的5位主要角色进行选角，这些资料正是艺能公会为AM筛选出来的艺人。” “哦？看起来并不是很多啊？”加藤爱拿起资料，从侧面观察了一番。 “恩，这次的选角比较特殊，AM公司直接指定了公会的三位艺人，这三位艺人今天实际上只是来试戏的，因此公会没有在这3个角色上进行推荐，只推荐其余两个角色。” “也就是说今天最核心的选角只是针对那两个角色对吗？” “是的，根据AM公司的要求，公司一共筛选出了9位适合的艺人出演。” “这个筛选的过程是怎样的呢？” “公会本着流程透明的原则，每一部筛选工作与评估员都是公开的，根据AM公司对艺人外形、演技与名气的要求，严格地选出了最适合的9位艺人。” 加藤爱转过头对着镜头握紧了拳头，“这种选角流程究竟会怎样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首先，AM公司已经指派了男主角，下面将开始男主角的试镜，，”神堂峪说着，把男主角的档案发到了《HERO》主创人员的手上。 她却不知道欧阳诺根本就没把选角的详细信息告诉几位主创，只见导演编剧和制片一看到档案都同时大惊。 “我没看错吧……”泽田揉了揉眼睛。 “应该没错，这上面有照片，就是他。”福田反复扫视了几遍档案，这才确定。 “这个片酬……真的是他吗？”三浦则先行翻看了协议片酬，这个数字实在是太神奇了。 在几位主创的惊愕中，木村拓哉信步走到场中。 没错，真的是他，真的是一集戏500万日元的天王——木村拓哉。 木村拓哉： 性别：男。 年龄：28。 演技：A+。 外形：S。 经验：S。 角色适合度：A。 市场号召力：S+。 ………… 泽田侧头对欧阳诺低吟道：“这可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主角，还有什么可试的，直接过了吧……” “别别，这些都是设计好的，过场很重要，顺便还能借着节目宣传《HERO》，你可一定要把戏份做足了。”欧阳诺制止了泽田的冲动。 泽田只好嗽了嗽嗓子，强装镇定地说道：“木村先生，很高兴你愿意出演《HERO》，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剧本？” “当然，这是一部非常好的剧本，我已经跃跃欲试了！”木村拓哉一改往日的沉稳作风，在试镜还未开始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充分的激动，这也是为了达到宣传效果而特意安排的。 “好的，你对久利生公平这个角色有什么看法？”泽田接着问道。 “这个角色很有个性，矛盾感十足，要饰演一个成为律师的不良少年很有挑战，我对自己有信心！”木村没有丝毫迟疑地说道。 “很好，对于你这种经验极其丰富的演员，我相信从技术方面已经难不倒你了，你大可在镜头前进行几段即兴表演，我们制作组权当是一种欣赏。”泽田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虽然是导演，但与木村拓哉这种级别的天王对话还是感觉底气有些不足，对木村来说，任何考核都已经失去意义，不如让他自行发挥。 “泽田导演过奖了，在这里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演员，我会尽全力表现好。”木村略微思索了一番，很快找出了剧本可以发挥的几个地方。“首先，我会饰演久利生公平收到考核通过通知时的表情……” 话毕，木村做出了非常标准的“惊讶”表情，期间饱含着一种小混混的感觉，又从丰富的面部表情中表现出了主角在惊讶之余的兴奋与憧憬。 台上的几位剧组人员和神堂峪都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木村的表演刚刚好，少有夸张又合乎情理，这个角色就是这样。 随后，木村又饰演了男主角得知委托人蒙冤的样子以及男主角打赢官司的样子等，都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久利生公平这个角色实际上并不需要太过极致的演技，只要外形够帅，经验足够，年龄不是太大都可以饰演出他的感觉，但像木村拓哉表现得如此完美却很难，这也正是他的长处，永远持续而稳定，不会有太多让人拍案叫绝的个性演出，却永远能把角色把握得恰到好处。 “欢迎你加入《HERO》剧组，木村先生。”不管是泽田还是其它人都已经完全被木村的表演所折服，无论是从名气上还是水平上，他都无疑是久利生公平的最佳饰演者。 这次欧阳诺确实是又走运了，本来艺人结婚就会承受很大压力，在工作和薪酬上都会有所下降，再加上现在艺能公会急于促成一些委托吸引大众的眼球，欧阳诺在与公会高层以及木村软磨硬泡很久之后，这才终于把他的片酬压到了每集200万。能把天王的片酬压到一线演员的平均线上，这觉得是个大便宜。 待木村离开以后，三浦才偷偷对欧阳诺说：“有手段……能让木村接受这个片酬，我们拍25集都没问题了，你就放心吧！” “这可是我豁出老脸磨出来的价钱……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的资金控制就靠你了。” “放心！” 很快，欧阳诺指定的女主角仲间由纪惠也走进了大厅，为了迎合雨宫舞子这个角色，仲间特意穿上了白色的OL装，配合上她乌黑飘逸的长发与美艳的笑容，就算是与前世的主演松隆子想必也丝毫不逊色。 仲间由纪惠： 年龄：21。 演技：A－。 外形：A+。 经验：C+。 角色适合度：A+。 市场号召力：D+。 ………… 泽田对她换了一套问题：“怎么样，圈套下周就要首播了，有什么感觉。” 仲间淡然说道：“没有我想象的激动，现在反而很平静，我已经努力做到最好，剩下的就看观众的评价吧。” “恩，这是演员应有的态度，宠辱不惊，对于雨宫舞子这个角色，你打算如何塑造。”泽田点点头，对仲间的初印象感觉还不错，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知道在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 仲间自信地撩了一下头发说道：“根据我的理解，雨宫舞子是一个守旧的女人，她做一切事都要遵从规矩，然而仅仅是事务员的她又有成为检察官的梦想，在这个追求梦想的过程中循规蹈矩地努力着，应该是一个事业心与耐力都很强的角色。但她接受不了男主角久利生公平天马行空不走寻常路的处事方式，她与男主角的感情线与她的人生观平行递进，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从刚开始的坚决反对，到慢慢容忍直至接受，最终认可，她的人生观在不断地变化着，我将在这一点上下功夫，演绎出不同阶段的雨宫舞子。” 这一番话着实让在场的主创人员惊叹了一番，仲间由纪惠在剖析角色的时候从精神层面出发，充分分析了角色的内涵，对于编剧的理念更是把握的十分准确，有一副好演员的底子。 “说的不错，既然你已经分析到了这里，不如干脆就演绎极端雨宫舞子在不同心理阶段的情节，这个演出难度有些大，如果你一时找不到感觉的话咱们可以换一段试镜。”泽田饶有兴趣地出了一道难题，等待着仲间的态度。 0097 公会选角（下） 仲间稍微沉思了一下还是接受了这个挑战，励志成为出色演员的她自然不会被这个难题吓倒。 “那么我先表演雨宫舞子初遇久利生公平的一场戏……”仲间说着，开始调动情绪。 “等等……这场戏需要互动，我上去陪你吧……”欧阳诺怕仲间难以全情投入，忙起身走到了中间身旁，“放心，这段戏我有印象。” 欧阳诺的笑容给仲间带来了一丝温暖，双方在对视点头过后，欧阳诺瞬间变成了一副小混混的样子。 “怎么？？事务所有规定不能穿牛仔装上班吗？？”欧阳诺出演混混可谓是本色演出，前世看场子的经验给了他足够的资本。 “久利生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行，这里是律师事务所不是在大街上，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你这种穿着和态度，无论是委托人还是法官都不会对你有什么好印象。”仲间压制着自己的气氛，尽量理性地说服他。 “这用得着你管，什么时代了大姐，你的穿的还不是露腿装？”欧阳诺不屑地打量着仲间，“老板都没说我，哪轮得到你？” “你！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是怎么通过司法考试的！！！”仲间终于压抑不住怒火大骂了起来。 “OK，CUT。下一部分。”泽田点头肯定了仲间的演出，不过这个阶段的演绎是最简单的，只需要突出循规蹈矩的雨宫舞子与久利生公平的矛盾即可，再往后的忍受和认可阶段才是难点。 欧阳诺与仲间短暂的对戏过后，二人经过短暂的商议后便开始了第二段表演。 “什么？你去接触被告了？”仲间又惊又怒地质问道。 欧阳诺很不以为然，随意地说：“怎么了？等那些废物警察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的，我这样做还不是更快。” 仲间摇了摇头，怒不可遏地解释道：“你知不知道这样违检察官条例了？你身为被专业的法务人员绝对不可以这么唐突地诱导被告的，如果你有证据或者建设性意见的话应该及时与警方沟通，而不是自行调查，让检察院知道了是要吊销执照的！” “离开庭只有两天时间了，你要我在明知有疑点的情况下还循规蹈矩？让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滚蛋逍遥法外吗？”欧阳诺的表情变得激动起来。 仲间开始迟疑不定：“可是……这是违反制度的事情……” “制度就是为了公正而存在的，我做的事也是为了法律的公正……” “CUT，不错。”泽田开玩笑道，“仲间的演技先不说，欧阳你的实力还是可圈可点的，让我都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当过小混混？” 欧阳诺哑然一笑，忙与仲间商定了最后一段戏。 仲间长叹一口气，痴痴地望着欧阳诺：“你真的要这么做么……”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明知委托人就是罪犯还帮他辩护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欧阳诺眼神坚定，与刚才的表演相比多了一些成熟。 “可以……你这样做会违反与委托人之间的保密协议的……你非但不帮他辩护还要出庭做控方证人……不管是在职业声誉还是条例上，你都会……”仲间的表情变得迷离，她的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争斗，在公正的原则与个人利益上，必须做出选择。 “呵呵，我以前是当小混混的，那时候不求别的，就为了活得痛快，高兴的事我就去做，卑鄙的人我就去砍。现在当了律师我的原则依然没有变，我绝不会为了一时利益让罪犯逍遥法外，大不了被吊销执照后我再回去当混混，没什么好怕的。”欧阳诺这次的坚定中包含了一种沧桑过后的超然。 “公平……” 在悲剧英雄的氛围中，二人相拥。 “够了够了，按照剧本再继续下去就是床戏了，欧阳你是不是像借机占便宜啊？”泽田大笑着鼓起掌来，仲间绝对可以胜任雨宫舞子的角色，她对角色的深刻理解完全可以弥补她知名度的不足。 欧阳诺笑着推开仲间：“我没说错吧，半年之内，给你一部干净的剧。” 仲间笑得很甜美，就像小孩子一样。 男女主角就这样顺利地敲定，实际上这两个人选早已订好，接下来开始才是真正需要选择的时候。 首先进行选拔的是中村美玲这个角色。 她是一名强势的女检察官，充满自信而能干的美丽女强人，同时深具成熟女性的魅力。对久利生公平极有影响力。 这个角色需要选取一名年龄在30岁左右的女演员，对个人气质要求要求很高。 艺能公会共推荐了3名人选。 小山玲木，在演艺圈摸爬滚打多年，却从未出演过主要角色，虽然年龄和经验符合要求，但外形稍有不佳。 年龄：31。 演技：C+。 外形：C。 经验：B－。 角色适合度：B－。 市场号召力：D。 中泽裕子，早安少女组成员，近期打算单飞，同时有往影视剧方面发展的想法。 年龄：27。 演技：C－。 外形：A－。 经验：D－。 角色适合度：B－。 市场号召力：B+。 大冢惠美，稍有名气的演员，各方面比较均衡，中规中矩。 年龄：28。 演技：B－。 外形：B－。 经验：B。 角色适合度：B－。 市场号召力：B－。 之后三位演员一一登台试戏，她们的表现与公会的评估报告基本吻合，虽然制作组不必立刻做出决定，不过大家心中已经有了适合的人选。 泽田支持比较倾向于大冢惠美，这种经验丰富的演员在工作的时候更为稳定，与导演配合得也会更好，总之不会出什么问题。 而福田和三浦却更看好中泽裕子，首先，这种新晋的演员片酬比较低；其次，她虽然在影视剧上欠缺经验，但凭借着近几年在歌坛积累的人气无疑是对剧组的一个非常好的补充。 这个问题大家决定回去继续讨论，现在先进行下一个角色的选拔。 芝山贡。 这是一个纠结的人物，原本是检察官，在闯出名气之后下海成为律师，在家庭和睦的情况下又与中村美玲发生了不伦之恋，在公正与欲望间挣扎。 这个角色的年龄设定为34－40岁，必须要有狠辣的演技才能应对。 由于这个年龄段的男演员公会的储备量比较少，同时芝山贡对演员的要求很高，因此公会只推荐出了两位演员。 不过，里面依然有一座金山。 阿部宽，36岁，极具经验的男演员，演技出众，人气不低，属于影坛的常青树，大家都会亲切地称他为宽哥。 演技：S－。 外形：B+。 经验：S。 角色适合度：S。 市场号召力：A+。 他的出现也是公会与欧阳诺事先安排好的，否则这种实力的演员是不会主动申请配角的，这次试戏主要就是为了宣传。 与阿部宽相比，另一位演员就立刻相形见绌了。 增田润，41岁，一位匠气十足的演员，一直穿插与各种配角之间，属于通常意义上的熟脸，很多人知道他这张脸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演技：B。 外形：B。 经验：A+。 角色适合度：B。 市场号召力：C+。 在简短的试戏过后，制作组当场决定由阿部宽出演这个角色，增田润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他的出现只是为了完善选角过程为公会宣传而已，在制作组做出决定后增田润还亲切地与阿部宽握手拥抱，表示输在阿部手下心服口服。 最后的角色锅岛利光是一位年龄高达60岁的次席检察官，需要找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演员，对外形的要求大于演技，其实这种角色并不难找，在这里选角只是为了突出公会演员储备的丰富而已。 但这次的两位老演员对这个角色都势在必得，实力和名气也在伯仲之间，大家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决定回公司后再进行讨论。 0098 重归舆论 借着这次放映在东京电视台的艺能公会宣传的特别节目，欧阳诺带着他的《HERO》再度回归舆论的怀抱。 欧阳诺曾经想低调，但在公布了TBS丑闻后他就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低调了，于是干脆好好利用自己身上的争议，借着媒体对自己的兴趣趁机宣传作品。 TV－TOKYO《娱乐没有圈》： 最近《艺能公会大探秘》特别节目正在我台每日正午热播，这则每集只有15分钟的节目旨在向大家介绍艺能公会的运作流程，受到了观众们的热捧。 很多观众打电话来问，这到底是作秀还是真实？ 我觉得大家不该来问TV－TOKYO，应该去问艺能公会，细心的朋友不难发现，欧阳诺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公会艺人名单上，也就是说，现在任何公司都可以向欧阳诺委托任务了。 那么，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如果我们看到的都是真的的话，也就是说，天王木村拓哉在婚后的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新戏，之前关于他“婚后隐退当爸爸”的说法便不公而破了。至少从现在看来，木村拓哉的事业心根本就没有受到婚姻的影响，他在试镜时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充满憧憬的新人！ 请看本节目的独家剧组探班—— “HI，木村！”外景主持人圆子拿着麦克风走到了正在吃盒饭的木村拓哉面前。 “圆子你好……”木村连忙放下盒饭，以职业化的笑容出现在镜头前。 “首先要恭喜你当上老公了，现在看来离爸爸也不远了，恭喜！！” “谢谢，说到这里我挺不好意思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拍戏，没什么机会陪老婆，还好她比较理解。”木村挠着头笑道。 “能为我们讲讲你在《HERO》中饰演一位什么样的角色吗？” “当然，我演的是一个当上律师的不良少年，这对我的演技是一种新的挑战，现在来看我对自己还算满意。”木村说着拍了拍旁边这在埋头吃饭的泽田镰作笑道，“导演，你满意吗？” 镜头突如其来地对准了导演，他慌忙地擦了擦嘴边的饭粒，故作严肃地说道，“还算可以吧，后面的戏还多着呢。” “泽田老师，你好，请问您认为这部戏有什么新的看点吗？”圆子伺机转过身开始采访导演。 泽田摸着胡子淡定地说道：“恩……这么说吧，在我的眼里，这部戏是一部S级的剧本加上S级演员的组合，如果不好看的话我就可以跳东京湾自杀了。” “泽田老师真是信心十足呢！” “那当然，这次福田靖团队撰写的剧本我非常喜欢，无论是在情节上还是市场口味上都绝对没得挑，更别提老板找来了木村，阿部，仲间这些一流的演员，如果不好看的话只有可能是我的问题！”泽田为了这部戏的宣传也算是豁出老脸了，无论是他还是福田靖，拿这部戏出名赚钱是其次，能向东宝证明自己的才华，往那个该死上司的脑袋上扣一个屎盆子才是关键。 此时，仲间由纪惠刚好拿着空盒饭路过，被主播抓了个正着。 “仲间你好！恭喜《圈套》热映，偷偷问一句，在人气还不高的时候与剧组签订合同有没有不甘心？”圆子一脸坏相地问道。 仲间尴尬地笑着说：“哪有，当演员的有戏拍就够了，更何况这次的剧本和导演那么棒，还能与木村哥与阿部老师合作，让我白演我都干！” 圆子继续追问道：“听说你在一个月前与原经纪公司单方面解约了，违约款的事情一定搞得很头疼吧？” 仲间淡然答道：“说实话，一点儿也不头疼，反而很开心。那些事情都有律师去忙，最后赔多少钱我赚回来就是了，艺能公会已经为我配备的经纪人，这里的氛围很自由，留给艺人的利润空间也很充足，况且公会会暂时帮我垫付一部分款项，我完全不愁钱的事。” “这样就好，希望你能专心演出，不被那些事情困扰。” “当然，在这个剧组里我学到了很多，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 正当所有人都在等待AM下一部动画的时候，这样一部传统的剧集就这样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中。 金牌编剧加上资深导演的组合已经为这部剧的质量奠定了基础，再加上天王级主演木村拓哉与阿部宽以及近期大红的仲间由纪惠的出演，这部剧不火好像都不太可能。 但与此同时我们也会存在疑问，AM作为一家主攻动画市场的公司，这么快的转型投资影视剧是不是有些冲动呢？影视剧的制作并非像动画那样简单，一家没有经验的公司很可能会摔跟头，结果到底如何，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欧阳诺关上了电视，他对东京电视台的报道十分满意。 东京电视台作为第一个与艺能公会和AM合作的电视台，借着近期的噱头捞到了不少好处，由于只有TV－TOKYO才有这方面的正面报道，大家如果想在电视上获取消息就只能锁定这个频道，这让东京电视台的24小时平均收视率足足上升了2个百分点，过去十年没有做到的事情在这10天内做到了。 秋叶月端着咖啡走了过来：“幸亏有这种不要命的电视台，否则我们的日子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好过。” “其实没那么夸张，根本就没有到不要命的地步，东京电视台是五大电视联播网中最弱小的，他们为了存活下去必然要做其它人不敢涉及的尝试，之前购买《水果篮子》，现在与公会合作，说到底都是为了利益。”欧阳诺接过咖啡，随后又问道，“《HERO》的销售谈得怎么样了？” “很顺利。”秋叶月把最新的协议草案扔到了欧阳诺腿上，“在《水果篮子》火热之后，他们好像对我们很有信心，这次东京电视台没有一点踌躇，非常主动地想促成合作，但这次他们不同意‘阶梯计划’了，只是想一次性买断电视首播权。” 欧阳诺拿起协议随便翻了翻，皱着眉头说道：“每集400万……这是开玩笑吗？光每集的演员片酬都高过600万，这部剧每集给他们带来的广告费也许2000万都不止，怎么能报出这么荒唐的数目？” 秋叶月无奈地说道：“没办法，他们料定我们没得选，除了东京电视台以外没有任何机构会播出这部剧，也就是说我们的卖家只有一个，他们自然会疯狂压价。费用的问题我已经费劲脑汁了，诱惑、威胁、挑逗统统没用，三井那家伙这次咬得很死。” “哼，还真当我们离了他就活不了了……”欧阳诺放下协议寒着脸道，“销售的事先放一放，他们再问就说我没做决定呢，拖着他们。” 秋叶月踌躇道：“可是……咱们的情况他们清楚得很，我怕最后闹僵了吃亏的还是咱们，纯粹靠DVD收益的话，恐怕很难收回成本。” “别担心，拖下去只会对咱们有好处，我就不信全日本只有他一家电视台。” 欧阳诺正说着，电话响起，是三浦。 0099 片场暴力事件（上） “哎，三浦这个家伙哪都挺好的，就是没有魄力，有迟疑的事情总是找我……”欧阳诺猜测三浦准是在什么花钱的地方又拿不定主意，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劈头盖脸地说，“可以可以，你自己决定吧。” 哪知道电话那头的三浦慌乱地回话道：“董事长，这个事我真的决定不了……咱们租用的外景地来了一群流氓，扬言要收保护费……” 欧阳诺转过头对秋叶月笑道：“兄弟，有人要收咱们保护费？” “哈哈……是意大利黑手党还是中国的竹联帮？”秋叶月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现在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早就说要打出这部分的预算，在开拍前要打理好，否则他们肯定会闹事！” 三浦可没心情听欧阳诺开玩笑。 “开玩笑？让几个小混混帮我们驾开围观群众需要100万？这钱也太好挣了吧？我绝对不会在这上面花一分钱，你先拖一下，我马上去解决。” “好的，拖住不是问题，主要是耽误拍摄周期，毕竟咱们每天都有近百万的花费……” “对了，他们是哪个组织的？” “应该是稻川会。” “哦，那我就放心了，拖着吧别着急。” “…………” 欧阳诺放下电话，起身就要出去。 “去哪？找齐藤一吗？”秋叶月问。 “这点儿小事没必要让齐藤出马，我让石原宏随便联系几个山口组成员去解决就可以了。”欧阳诺云淡风轻地说道。 “先等等，我觉得凡事要多想一步。”秋叶月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欧阳诺略微沉思了一下后问道：“你觉得这样不是长久之计，怕他们以后再闹？” “再想想。” “……你怕事情闹大了成群殴……然后……媒体报道负面新闻……这么一想是不能太草率了。”欧阳诺静下心思，放下了之前的嚣张。 秋叶月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而且我们不能排除有人故意安排的嫌疑。试想一下，有人雇佣几个小混混来片场捣乱，为的就是引蛇出洞，旁边一直埋伏着记者，就等着打架了，人越多越好，越惨烈越好……” 欧阳诺喃语道：“然后会再扯出来那张照片，宣传我与山口组的密切关系……” “这样的话对我们不利，一点小事就可以引发大风波，我认为现在最好的选择是花点儿先把他们打发了，三浦说过，拍戏的时候都逃不过‘保安费’，小事情就要用小钱打发，最好别冲动。”秋叶月顺着欧阳诺的推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说的没错。”欧阳诺笑着拍了拍秋叶月说，“花钱解决的方式确实很稳妥，不过我也希望你也……再想一步……” “再想？”秋叶月疑惑道，“你该不会……” 街道片场中，演员们都集中在旁边的咖啡馆休息，剧组人员们则愣生生地与7、8个小混混对峙。 灯光师与摄像这活不是彪形大汉可干不了，但打起架来还是差点儿意思，几十个剧组人员的气势就这么被几个小混混压了下去。 “这位小哥，我们真的是小本投资，每天都勒紧裤腰带过活……”三浦向赤木岩递了瓶矿泉水，委屈地说道。 赤木岩拿起矿泉水大喝了一口直接扔到地上：“小投资？谁不知道AM现在正是火的时候，我们干的也是正经事，这种外景肯定是需要维持秩序的，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每个镜头前都正巧有两个围观群众走过去。” 后面的小混混立时都大笑起来，还有两个人跑到摄像师面前不断地走来走去。 “哎……”三浦无奈地摇了摇头，再这么下去他就可以取消今天的拍摄了。 “大制片，不是我说，你们老板也太不懂规矩了吧？”赤木不满地说道，“哪个公司的戏不得有我们帮忙，或多或少都得意思一下，哪像你们，一声不吭的就拍了。” “那又怎样？”秋叶月带着石原宏信步走入片场，“三浦制片，泽田导演，你们去那边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处理。” “你们……两个？”三浦向秋叶月递了个眼神，“董事长点头了？” “没有，他不会为这件事出一分钱。”秋叶月耸了耸肩，笑得很洒脱。 三浦还想说什么，却被石原直接驾到了一边，无奈之下只得和泽田一起走到一旁。 赤木大笑着拍着秋叶月的脸说道：“小哥，你是哪位啊？该出的钱还是要出的，不然谁来保卫片场的治安啊？” 石原一步踏上前打开了赤木的手：“嘴放干净点，还轮不到你们在片场捣乱。” 几个小混混登时便要冲上来，却被赤木笑着拦住了。 “谁说我们是来捣乱的？我们是帮忙维护秩序的，秩序搞不好怎么拍戏？对吧，老板？”赤木冲着秋叶月露出了极其恶心的笑容。 秋叶月拿出面巾，轻轻擦着脸说：“好恶心，被狗一样的东西模了一下。” “**说谁是狗呢？”后面的小混混冲上去就要揍秋叶月，赤木再度沉着拦住了他们，这次他们来捣乱是受人委托的，可以打架，但最好是对方先动手，让欧阳诺动手最好，现在赤木就是在想方设法诱欧阳诺出现。 赤木指着秋叶月的鼻子，做足了流氓的表情：“我告诉你，放聪明点，让欧阳诺赶紧出来，要么给钱，要么就干一架，再废话连你都揍。” 正当赤木为自己做出的气势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却见秋叶月轻描淡写地又抽出了一张面巾。 “好恶心，被狗摸鼻子了……”秋叶月满脸惊慌和作呕的表情，不知道的人以为他真的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这下子赤木再也沉不住气了，反正最终目的是为了引欧阳诺出来打架，先揍这两个家伙热热身也不错，反正周围的记者都是自己人，都是帮这边说话的。 赤木二话不说，铁青着脸揪起秋叶月的领子：“你再说一次？” 秋叶月心下也是一横，掏出了第三张面巾：“好恶心……被狗摸领子了……” 旁边的石原宏还拿起一盒吃剩下的盒饭扔到地上笑道：“别缠着人了，给你，吃，乖。” “妈的，揍！”赤木吐了口吐沫，忍无可忍，推开秋叶月一脚踹中他的胸口，七八个流氓一拥而上，秋叶月和石原宏只得捂着脑袋蜷在地上。 “我要涨工资……”石原宏捂着头，一边承受着拳打脚踢一边冲着秋叶月吐槽。 “工资？我这辈子还没领过呢……”秋叶月忍着疼答道。 旁边的拐角处，欧阳诺正按着齐藤一。 “自己人都挨打了还不上？”齐藤疑惑地问。 “再等等……再等等……电视台需要素材……”欧阳诺也有些心疼，不过考虑到这些混混与秋叶月并无深仇大恨，这种拳打脚踢主要以虐为主，并不毒。 欧阳诺心下默默计时，到15秒后终于松开手，高声道：“兄弟们上！哦不，同志们去维护秩序……” 0100 片场暴力事件（下） 听到他的指示，齐藤和其它几十个山口组员立刻持着警棍快步走向片场。 是的，是警棍不是砍刀。 走过去，而不是冲过去。 赤木等人见几十个人骤然出现，并不十分惊慌，他们今天来的任务其实不是打人，而是挨打，现今终于把山口组诱出来了，欧阳诺也与他们在一起，正是最好的挨打时机，赤木相信旁边TBS的摄像机已经排好位置开始拍摄了。 只是……今天山口组的装束有点奇怪…… 一个个都穿着黑色的保安制服，肩膀上贴着横杠，脑袋上顶着警员一样的帽子…… 赤木虽然奇怪，但也索性没有多想，上面下达的命令是——被欧阳诺带着山口组揍一顿，现在条件全部满足，就差挨揍。 稻川会的小混混们都同赤木一样，见到几十个山口组员出现非但不惊慌，还笑着脸迎了上去。 为首的小混混更是贱得可以，走到欧阳诺面前拍着自己的脸说：“来啊？揍啊？来啊？” 齐藤有些愕然，转头向欧阳诺问道：“揍不揍？” 欧阳诺忙摆了摆手，对身后的弟兄们说：“只抓人，不打人，千万别忘了，制服住就可以了！” 后面的众人应了一声，齐藤一率先把面前小混混按在地上，将其双臂板到后身。 小混混不解地喊道：“揍啊？这算什么？你们又不是警察？” 欧阳诺笑着蹲到他面前：“我们当然不是警察，我们是保安。” 很快，山口组“保安们”便制服了这几个前来挨打的流氓，这些流氓本来就没打算反抗，只待挨揍，有些干脆见到山口组的人来了就直接倒在地上捂住脑袋，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这般出手，不出一拳一脚，只是将这些人按在地上。 欧阳诺快步奔到秋叶月和石原宏身前。 “没事儿吧，受累了二位……” 石原宏起身掸了掸灰尘笑道：“只是有点擦伤什么的，都是小事，我们道上的人管这叫‘面子打’，对方出手就是为了面子，不想伤人，所以不会下狠手，只要捂住脑袋在地上打滚就不会有事了。” “哦……那不好意思了……”欧阳诺摇着头叹了口气。 “啊？什么不好……”石原宏疑惑道，却不知他话还没说完，欧阳诺便突然一拳砸在他眼眶上，中间人登时就向后退了两步，捂着脸不知老板是何意。 “快把手拿开，要不还得打。”欧阳诺略带歉意地说道。 石原宏没有多想，松开手。 欧阳诺满意地欣赏着石原的熊猫眼：“恩，不错，一会儿就说这是那帮人打的，不是我打的。” 还没等石原反应过来，欧阳诺又转过身，对秋叶月说：“不好意思了……” 秋叶月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从兜里掏出了化妆颜料举在面前：“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步，我怕被打的不够狠已经找化妆师借来颜料了！” “你怎么不早说？害得石原兄弟白挨了一拳，都是你的错！”欧阳诺连忙笑着回头扶起石原，“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有准备也不打个招呼，你别怪他。” “老板，下回给我个心理准备……这点儿工资可真经不起折腾……”石原哭丧着脸说道。 “咔嚓……咔嚓……”此时，旁边想起来摄像师的快门声，欧阳亲自诺解救公司员工的温情一幕正巧被记者拍了下来。 欧阳诺反应也够快，刚才还笑着的脸立刻变得悲情，哦不，悲壮。 “石原课长！！！！你为公司牺牲了这么多！我绝对会为你讨回个公道的！！！”欧阳诺这话说的就差流出眼泪了。 正当石原宏哑口无言的时候，旁边又传来了秋叶月的呻吟声。 转头一看，秋叶月动作实在是快，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已经把自己搞的满脸是血，小臂上更是贴上了一行深深地伤疤。 “啊！不！月，月你不能死啊！！”欧阳诺扔下石原，又跑到了秋叶月旁边，一把将他抱起。 秋叶月眯着眼睛，轻抚着欧阳诺的脸颊，大有生离死别之意：“董事长……我……咳……咳……恐怕再也不能帮你了，公司的伟业就靠你……” 秋叶月说着，竟然还装着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欧阳诺发疯似地摇晃着秋叶月，还真从眼缝里挤出了几滴泪水：“月！月！你不能丢下我啊月！！我一个人办不到啊！！月！！！” 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摄影师和照相机，快门声响个不停。 外景主持圆子推开围观的记者，蹲下身子将话筒举到了欧阳诺嘴边。 “抱歉……欧阳先生，你对这件事……” 欧阳诺一把将话筒打到了老远的地方，冲着圆子咆哮道：“都什么时候了？救护车！救护车！公司不能没有月！！不能让他这么白白牺牲！” 圆子对着镜头喊道：“观众朋友们，这次《HERO》剧组遭受的暴力事件已经导致AM公司总经理秋叶月和安保部课长石原宏两人受伤，其中秋叶月更是生死不明，圆子看到欧阳诺与秋叶月之间深厚的感情也很感动……但愿他能平安无事！” 就在这时，警笛和救护车的笛声几乎同时响起，贪婪的记者们立刻抛弃了欧阳诺，转而投向那边。 齐藤在镜头前与警官五井深切地握手。 五井只觉得这家伙很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如果这时齐藤一脱下保安服饰，换上往常的黑色制服恐怕会把老警官吓一跳。 黑社－会大佬竟然与警官握手，这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过现在齐藤一的身份暂时不是黑社－会，而是保安公司的组长。 “你好警官，我是齐藤护卫公司的工作人员，大约在半个小时前我的委托人告诉我他们公司的剧组人员在这里遭到暴力袭击，我已经带着人赶过来制服了暴力分子，这就转给你们处理。” “好的，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们会依法逮捕他们，也请你们回警局录一下口供。”五井挠着脑袋，齐藤这名字好耳熟啊……罢了，姓齐藤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齐藤点头道：“那当然，我们公司绝对会配合警方的调查。” 圆子又不知道从哪里钻了进去，把话筒举到齐藤嘴边问道：“齐藤先生，是不是欧阳诺的人被袭击，叫你来救火的呢？” “是的，AM是齐藤护卫公司的雇主，我们接受委托前来维持秩序，来到现场后很轻松地制服了他们，现在已经转手给警方。”齐藤淡定地对着镜头答道。 圆子追问：“考虑到你与欧阳诺的私人关系，在制服的过程中有没有动用不必要的暴力呢？” 齐藤摇头说道：“绝对没有，齐藤护卫是一家极其正规的保安公司，只要在对方先行施暴的情况下才会予以还击，我们到了以后这些暴力分子没有任何反抗，我们也就没有动用武器，只是将他们按在地上，相信警方会给他们应由的制裁，齐藤护卫将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 五井这才一拍脑袋反应过来，妈呀，这不正是山口组那个风生水起的齐藤一吗，怎么改行做保安了？ 他随后又开始心慌，警官与黑社－会握手，但愿这件事别被大肆宣扬，否则少不了受上司骂了…… 0101 握手言和 次日，各大媒体均报道了这次事件，其中有一些与艺能公会和AM公司关系较为密切的媒体还添油加醋了一番，暗指这次的暴力事件是传统集团暗中策划的，旨在阻碍《HERO》的拍摄，剧组的几位主演也顺便登上屏幕对粉丝们报平安，他们同时也祝福躺在医院的秋叶月身体健康。 有些无良媒体甚至着重报道了欧阳诺抱着“昏厥”状态下秋叶月的那一幕，表示在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基情”。 秋叶月躺在病床上无奈地说：“早知道就不装得这么像了，现在要我在这里躺一个礼拜住院观察，天啊……” 欧阳诺削着苹果笑道：“没关系，有石原陪着你呢。” 石原依旧哭丧着脸说：“老板，你不用吧，在这里削一下午苹果了……炸成苹果汁都能卖两桶了……” “嘘，你没看见刚才还有记者在病房门口晃悠吗？这期间我要经常呆在这里，做足了公司善待下属的形象。” “我看还是算了吧……”秋叶月埋怨道，“妈的，我不是GAY，你看现在这帮无聊的杂志已经把咱们说成什么了！你还在这里给我削平果，跟个小媳妇似地！天啊！我要疯了！” 欧阳诺尴尬地笑道：“我当时没顾虑太多，只是叫张力把能叫上的媒体都叫上，这知道‘爆周刊’这种八卦杂志都来了……” “还好这次舆论战大胜，否则我就白牺牲了。”秋叶月挠着伤口，表情很纠结， 欧阳诺点头道：“要怪还是要怪他们自己，捏造新闻本来就底气不足，不可能叫太多的媒体，咱们这边则是身正不怕影子歪，最后竟然集结到了36家媒体，这么对着一轰他们就立刻哑火了。” “齐藤护卫……亏你想得出来……”秋叶月吃着苹果笑道。 “这还真不是我想的，人家齐藤本来就有一家护卫公司……” “…………” 欧阳诺话题一转，借机问道：“感觉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能怎么样？除了工作就是和你插科打诨，根本就谈不上生活！”秋叶月耸了耸肩，他虽然是人造人，不过在性格和生理上都是极度拟人化的，知道什么是情调。 “我准备从下个月开始发你工资，然后你就可以到外面租房子过自己的生活了。”欧阳诺把苹果递到了秋叶月手里。 “独立？我觉得你那个廉租房不错啊……”秋叶月对这件事有些准备不充足。 “先不说别的，咱们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再加上这件事情，你难道真想当GAY吗？”欧阳诺坏笑着问道。 “咳……别别！我这就搬！”秋叶月被这话活活地呛了一口。 欧阳诺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这就对了，你该拥有自己的生活，另外三个家伙最近也快出来了，希望你们能在21世纪过的愉快。” 风平浪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ONEPIECE》和《HERO》的制作都如计划般一样在顺利进行着，正当欧阳诺在考虑TBS又在酝酿什么阴谋的时候，AM公司收到了TBS跨年歌会的特别嘉宾请帖。 欧阳诺懒得去想这是橄榄枝还是毒酒，毅然亲自出席，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出乎预料的是，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欧阳诺同其它受邀嘉宾一样坐在前排踏踏实实地看完了整场歌会，镜头还多次对准“傻笑中的欧阳诺”，“鼓掌中的欧阳诺”…… 想必第二天就会出现AM与TBS冰释前嫌的新闻吧。 其实仔细想想，这种意气的争斗也该结束了，毕竟一切已成定局。 AM公司运作良好，艺能公会也风生水起，TBS在初期遭受质疑后名誉也在渐渐好转，除了丢了一些艺人与工作人员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损失。 也许艺能公司会由于艺人的出走损失很大，但TBS毕竟是一家电视台，培养艺人只是其业务中的一部分，真正的大头还是在节目上。 这么看下去，双方其实早已没有争斗的必要。 AM是节目制作商，TBS是节目发布者，双方在业务上根本就没什么冲突，反而应该是一种上下游的合作关系。 回头看看，这次的争斗，除去艺能公会以外，最大的受益者并不是AM，而是东京电视台。他们凭借着勇敢率先与公会和AM合作，在12月份以来平均收视率猛涨，直接带动了广告收益以及电视联播网的影响力。 所以说争到最后，最大的赢家是公会，最大的输家是艺能公司，其它机构大多不赚不赔。 大家都知道再斗下去没意义，却又都不能放下身姿主动言和，只能看着东京电视台的收益流口水。 还是那句老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在这种时候，率先做出突破的依然是TBS，向AM发送请帖表明立场，欧阳诺自然顺水推舟，高高兴兴地参加歌会，如此庞大的战争就因这一张小小的请帖而画上了句号。 歌会的结尾曲中，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欧阳诺面前。 “有时间去外面喝杯东西吗？”本田佑的声音依然很冷，却没什么敌意。 “当然。”欧阳诺主动伸出了右手。 不管这次握手是虚伪的抑或是真挚的，总之他们两个人握手了，欧阳诺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终于可以与这个曾经遥不可及的男人平起平坐。 欧阳诺与本田佑相对坐在咖啡馆中，还是有些紧张，与这个男人在一起总是会有些压力，尽管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不输给他。 先开口的依然是本田佑：“我为那次策划会的事情向你道歉，你是正确的，我不该做出错误的判断。” 他所说的策划会，自然就是很久以前关于是否立项制作《水果篮子》的策划会，席间欧阳诺据理力争，却被本田佑矢口否定，最终年度动画收视冠军与TBS擦肩而过。 欧阳诺没想到本田佑的开场白竟然是这样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些过去的事情都很有意思。”本田佑喝了口咖啡，用木讷地口吻诉说往事，“就像蝴蝶效应一样，如果我当时同意制作《水果篮子》，那这部动画就是TBS的了，也不会逼得你迫不得已自立门户，你也许现在只是一个出色的动画制作人。” 欧阳诺淡淡一笑，本田佑的话里果然还是带着火药味，他这次道歉并不是真的觉得对不住欧阳诺，而是对不住自己。 他道歉的唯一意义就是自责，恨自己没有控制住欧阳诺，造成了后面的事件。 “你真的没必要道歉，相反我还要谢谢你。”欧阳诺往咖啡中加了些牛奶，不慌不忙地说，“那时候我根本没有勇气和信心独立制作动画，如果不是你逼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这一切。” “事情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哪一步是对的，哪一步是错的，所以结果最重要。”本田佑也没有被欧阳诺激怒，依旧沉稳。 “从结果上来看，咱们……好像都是赢家？”欧阳诺用眼神挑逗着本田佑，这个男人借着此次事件带来的高层变动，火速窜到了副社长这个位置上，这绝对是不亚于欧阳诺跳级升职的奇迹。 “呵呵，那我还要谢谢你了？”本田佑笑起来的样子没有给人带来丝毫轻松。 欧阳诺摆了摆手，不想多看本田佑的笑容：“言归正传吧，咱们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好叙旧的，我想知道的事你不会告诉我，你想探听的事我也绝不会说，还是谈生意吧。” 本田佑点点头，如子弹一般吐出了一串数字：“《HERO》底价800万，《ONEPIECE》400万。” 话题转换的如此之快让欧阳诺着实惊了一下。 他很快反应过来，追问道：“你还没有看过作品的小样怎么敢出价？” “所以我说的是底价，价钱只会比现在高。”本田佑很不耐烦地解释道。 欧阳诺知道本田佑短暂的抒情结束了，现在的他又回归为一个纯粹的商人，也便不再多废话。 “好，我会尽快准备好作品小样和报告。” “那我走了，还有事吗？” “再见。” “再见。”本田佑将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快步离去。 欧阳诺独自坐在咖啡馆里，品尝着拿铁，感觉很没趣。 “哪有这么喝咖啡的……” 0102 活在当下 转眼已到年末，回味这段时间的业绩，欧阳诺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到了跨年的这一天，他突然觉得很落寞。 这一切地进展与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理想？太空洞了。 为欲望？如果那样的话留住当初MAGI内的作品不是更方便。 …… 几经思索过后，他终于知道，这种落寞的来源是孤独。 他是一个理想上的孤独者，除了MAGI和秋叶月这些机器以外没人能与他分享这种独有的喜悦。 身在异国他乡，在这种阖家欢乐的时候，放下工作，自己的孤独开始被无限地放大。 这种时候该做些什么，他不知道。 为了弥补这种孤独，他决定在跨年当晚邀请所有能邀请的朋友来公司开PARTY。 好在他的朋友圈中单身汉不在少数，志村朗自告奋勇地接下了筹备工作，在当天下午就已经将办公楼的三层大厅布置地很喜庆，联系好餐厅在这里摆好了自助宴席，还租来了一块103寸的大屏电视。 晚上七点，PARTY准时开始。 这里有吃不尽的美食，取不尽的美酒，大家最近这半年都过的很愉快，打了一场场胜仗，事业上都有极大的丰收，现场气氛甚是欢愉。 只有欧阳诺，他不知道什么，叫来这么多人，组织这么大的PARTY，自己反倒更寂寞了，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哑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得独自一个人靠在边上喝闷酒。 “怎么？很少见你发骚啊？”菊地拿着两杯啤酒走了过来，作为老牌单身汉他当然会参加这个宴席。 欧阳诺接过酒杯，若有所思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应该一切都有了，但好像还少了点儿什么。” 菊地喝着啤酒笑道：“你来日本多久了？” 欧阳诺掐指一算，已经六年了。 “中间回过几次国？”菊地接着问。 “两次……还是三次，我也记不清了。” “这种时候，是不是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呢？”菊地笑着拍了拍欧阳诺，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到大屏前与大家一起观看红白歌会。 “打电话么……”欧阳诺暗自嘟囔着，不由自主地掏出手机，他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存家里的电话。 “我都忘了，我已经没有家了……”欧阳诺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股心酸由然而生。 之前他骗了菊地，自从94年来到日本后，他根本就没有回过国。 在前世，就算是到了2010年，他落魄的不能再落寞了也没有回国。 收到北海道大学的邀请后，他与父亲彻底决裂了。 欧阳家的历史有些坎坷，到了欧阳诺这一代就剩下了他一个独子。 原本这是一脉很旺的宗门，居住在南京，这个充满了历史韵味的城市。 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整个宗门只有欧阳诺爷爷那一代的几个人侥幸生还，随后大家四散奔去，逐渐断了联系。 爷爷是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惨死的，他对日本的恨已经到了狰狞的程度，从父亲出生开始就教育他——杀回日本，屠尽鬼子。 由此，欧阳军也成为了一个极端仇日的人。 他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毅然入伍。 但现代军队与战时是不同的，战场厮杀的决心不再被看的那样重要，像欧阳诺父亲这种一腔热血，刚正不阿，又没什么背景的人的人最多当上个小排长而已。 退伍后，欧阳军终日为这件事苦恼着，直到欧阳诺出生。 欧阳军的父亲把一个目标给了他，他现在想把这个目标传承下去。 可现实让他失望了，欧阳诺是一个极其有主见的孩子，根本就不被欧阳军的想法所控制。 “仇是几十年前的，为什么要转嫁到我们这一辈身上？” “犯错误的是当时的政－府，天皇，军队与军国主义者，与现在的老百姓无关。” …… 类似的话欧阳诺说一次，被父亲打一次，但他依然坚定。 94年，他阴差阳错地收到了北海道大学的邀请。 尽管他拼命地隐瞒，但欧阳军还是知道了。 欧阳军以断绝父子关系的方式来要挟他。 之后就是欧阳诺的出走，在来到日本两年后，他得知，父亲没事，母亲因为这件事生了重病，去世了。 他在母亲去世后半年才从朋友的嘴里知道这件事。 他再也没脸回家，再也没有勇气回家。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欧阳诺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愉快的PARTY上想到了这些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是他最脆弱的一面，在这个欢乐的时刻，他却被一直隐藏悲伤侵蚀。 大家都在看红白歌会，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痛哭的欧阳诺。 “哎……”叶飞儿递了一张纸巾过来，坐在了欧阳诺旁边，她是唯一一个一直盯着欧阳诺的人，很早就知道他今天有些不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介入。 “我不该让公司的人看到我懦弱的一面……”欧阳诺接过纸巾，慌忙地擦拭着泪水。 “没关系，他们不会想这么多的。”叶飞儿爽朗一笑，“你可以说最近太高兴了，你是喜极而泣！” “呵呵……”欧阳诺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破涕为笑。 叶飞儿饶有兴致地端详着欧阳诺说：“原来你还有这样的一面……跟小姑娘似地，真可爱……” “谢谢你，我感觉自己好多了。”欧阳诺晃了晃头，努力使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愿意聊聊吗？”叶飞儿诚恳地问道。 “不必了，没用的。”欧阳诺摆摆手，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只关心着我，从未改变，只是……我自己还没有想好。” “别说了。”叶飞儿轻轻捂住欧阳诺的嘴，身子一软，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欧阳诺木然地抱着她，很规矩地搂着叶飞儿的大臂。 他知道叶飞儿是一个认真的女人，可就是这种认真与义无反顾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他已经不可能做一个好儿子了，只想做一个好丈夫，将来做一个好父亲。他不敢冲动，不敢冒险…… 平野绫端着两杯果汁向这边走来，远远地看见了依偎在欧阳诺怀中的叶飞儿。 她正要上前说道的时候，加藤爱拦住了她。 “就让他们稍微抱一下都不行吗？” 平野绫还想再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攥着拳头离开了。 加藤爱默默嘟囔着：“欧阳诺啊欧阳诺，你在感情上怎么就不能拿出平常的气魄来。患得患失，优柔寡断，这太不像你了。” 新年的钟声中，欧阳诺暂时放下了回忆，放下了感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事情会再缠绕着他。 人，活在当下。 0103 打包销售 自从AM与TBS关系回暖后，东京电视台立刻感觉到了压力，在谈判桌上已没有了之前的硬气，几个回合下来，三井在秋叶月的攻势下，不得吐出了最后的封顶价——850万。 考虑到《HERO》每集1200万的制作费用，850万卖出电视首播权其实已经是一笔很不错的买卖了。 欧阳诺是一个感恩的人，也是个记仇的人，虽然东京电视台曾经与公会和AM并肩作战，但之后也在谈判桌上肆无忌惮地压价，这让他觉得很恶心。既然这样，他索性抛开这些恩怨，完完全全地做一个商人。 在TBS做出表率以后，其它电视台也表现出了对《HERO》的兴趣，在《水果篮子》销售的时候AM与它们已经进行过接洽，除了NHK以外，其它频道的片源采购负责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后悔，这次他们自然想全力弥补这件事。 不过NHK身为老牌国营电视台，其骄傲感是天生的，即使是《HERO》依然没有让它心动。 最终接洽结果并没什么出人预料，富士电视台，朝日电视台在看过影片小样及报告后分别报出了900万和800万的价格。 最后就剩下TBS，欧阳诺这次决定亲自前往，对这里他还是有些感情的，算是故地重游。 出乎预料的是，接待他们的并不是节目引进部的课长，而是本田佑本人。 本田佑在想什么，欧阳诺永远都猜不到，《HERO》的高调引起他的注意很正常，但在那晚他竟然还提到了《ONEPIECE》，这就让人有些奇怪了。这部动画的制作虽然称不上保密，但也是绝对的低调，在还没放出风的情况下本田佑都嗅出味道，实在是不简单。 会议室中，欧阳诺见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但此时各为其主，也都不好客套，大家只是十分生分地握了握手，没多说什么，一切按照流程走。 首先是关于《HERO》的销售洽谈。 制片人三浦将《HERO》的报告分发给TBS的与会人员，这份报告上详尽分析了《HERO》的主创人员以及演出阵容，拍摄周期等等，同时做出了客观的市场预测。同当时融资时的资产报告和潜力报告一样，这些工作本应是对方做的，但欧阳诺不愿意耗费漫长的接洽周期，每次都帮对方先行做出了报告，不管对方是不是肯定报告的客观度，好歹也算是参考资料，可以大大地加快谈判进程。 大家一边看报告，一边观摩着《HERO》5分钟的成片小样，这份小样有点类似于预告片，是在影片还未拍摄完成时制作完成的，虽然很短，不过对于眼光老辣的电视人来说却可以清楚地摸透影片的质量。 画面配合着质感十足的音乐，在一个个剧情的高潮中更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好莱坞的大片预告，冲击感十足，让人充满期待。 播放结束后，大家都等待着本田佑的发言，然而本田佑却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我明白了，请直接播放《ONEPIECE》的小样。”本田佑面无表情，没人能揣摩出他的态度。 三浦转头望了望欧阳诺，欧阳诺也只是头，没多说什么。 随后三浦把位置让给叶飞儿，动画制片人也像三浦一样分发报告，播放小样。 《ONEPIECE》的小样同《HERO》的风格不太一样，旨在揭开一个庞大的背景世界，更强调主角的形象与个性，而不是剧情。 路飞、索隆、娜美几位主角在充满激情的音乐中一一登场，整部小样中洋溢了热血与激情的气氛。 《ONEPIECE》小样播放完毕后，本田佑双手交叉沉思了一番，而后与身边的动画制作人与剧集制作人短暂的交流了一番。 与此同时，叶飞儿和三浦也在与欧阳诺交流。 “这个本田，风格有些怪啊，连起码的客套都免了？”三浦皱着眉头低声道。 欧阳诺只是付之一笑：“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过也无所谓，这样效率更高一些。” 叶飞儿则轻声嘱咐道：“小心点儿，他这个人像毒蛇一样，平常只会给你公事公办的感觉，等你放送防范了再狠狠地咬你一口。” “你很了解他吗？我真的很好奇，他为什么当年追过你？”欧阳诺可没忘了这段旧事，当年叶飞儿在本田佑办公室大骂，这个家伙只是无可奈何。可欧阳诺犯了一个不大的错误却直接要走人。所以说本田佑并不是石头一块，这里面绝对牵扯到了感情因素。 叶飞儿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心下却暗笑，原来你也有吃醋的时候。 短暂的交流过后，本田佑像往常一样，用一种让人猝不及防的方式给出了结论。 “两部打包销售，动画片500万，剧集1050万。” “动画片的销售可以再放一放，这次我们想着重讨论一下《HERO》”对本田佑的谈判方式欧阳诺已经见怪不怪了，早就做足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然而本田佑却直接摇头拒绝：“如果那样的话，《HERO》我们最多出每集850的价格，打包销售对你们是有利的，一下促成两笔买卖会充实你们的流动资金，更快地投入到后面的运营中。现在就买断《ONEPIECE》，我需要冒很大的风险，希望你能明白。” 欧阳诺还没回话，叶飞儿却气的一拍桌子，愤然道：“我看你的主要目的其实是《ONEPIECE》吧？电视剧才二十集，动画片可是无限连载，现在把动画的价格压低了占长线便宜，本田社长，你可真有眼光！” 本田佑在面对叶飞儿的时候总是有些奇怪，没人说的出来那种感觉，他脸上的纠结只是稍纵即逝。 “别激动，咱们这不是在谈吗……”欧阳诺连忙安抚住叶飞儿，转而对本田说，“这个价格我可以接受，不过动画片的销售只限于前20集，后面的价格再单谈，这样如何？” 本田佑略微想了一下，这次没有与其它人商量，直接拍板：“成交。” 再之后的谈判都是围绕一些细节的，欧阳诺和本田佑两位主角并没有过多的参与，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欧阳诺很喜欢和本田佑这种人谈生意。至少人家把一切都搬到了台面上，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没那么多扯皮和废话。 叶飞儿诡笑对欧阳诺低吟道：“怎么样，我演的不错吧？” 欧阳诺尴尬地点了点头：“不错，这话你说出来比我有气势，多亏带你来了，要不本田佑那家伙不会这么痛快地点头。” “切~你这算是吃醋吗？”叶飞儿挑逗道、 欧阳诺挠着头说：“……怎么说呢，你算是物尽其用吧，我觉得挺好……” “找死！！” 0104 财务预算 得知销售进展顺利的消息后，《HERO》与《ONEPIECE》的主创人员都踏实了很多，之前大家预想中的遭受打压并没有出现，结局是共赢的。 《HERO》现在的拍摄过程已经过半，预计二月份能杀青，剪辑包装完毕大概是在三月底，《ONEPIECE》前20集的制作也会差不多在那时候完成。欧阳诺不时去监督一下进展与质量，在两位制作人的把控之下项目周期和预算都毫无问题，两位导演的水平也没的说，不出意外的话，AM的这两部作品都不会出什么茬子。 在这种风平浪静的时候，自然就应该酝酿新作品了，不能让资金停下来，更不能让人停下来。 但对于资金的把握欧阳诺还欠缺火候，只得找来张毅一起做预算，根据预期再对之后的行动早作打算。 张毅与他的财务组员最近忙的不可开交，新公司成立，很多流程还要完善，一切都是从零开始，需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每月工资奖金的打款，算税，避税，日常开销预算，采购资金调动，《HERO》剧组的额外开销等等…… 这对于大部分时间都处在学府中的张毅是个极大的挑战，他的表现也没有让人失望，虽然在工作中走了些弯路，却都靠勤奋弥补了回来，这段时间公司的账目并没有出问题，资金也都能及时的周转，这对于一个只会计算金融模型的高材生来说绝对称得上是奇迹了。 在如此众多繁重工作的熏陶下，对张毅来说，做公司将来收支预算这件事实在谈不上有多困难。他在得知了几个基础数据后，当着欧阳诺的面拿出了他珍藏的科学计算器。 张毅一边嘟囔，一边快速地计算着：“水果篮子，550万，还有19集；《HERO》1050万，20集；《ONEPIECE》500万，20集……” 随后，张毅又找出一张便签，在上面涂写了一番后，快速地做出了粗化的财务报告。欧阳诺坐在办公桌前，只感叹张毅的脑子，这些帐要让让自己来算，就算不说抛税什么的也要算上半个小时，高材生就是高材生，那么多考试不是闹着玩的。 “首先，刨去《HERO》与《ONEPIECE》的制作经费后，如果在三月底两部剧顺利完成，我们将仅剩下不到3000万的流动资金，大概能维持公司两个月左右的运营。”张毅不紧不慢，先道出了公司的窘状。 “这个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急着跑销售。”欧阳诺点了点头，示意张毅继续。 张毅接着说道：“根据以往的经验，大概2月初的时候，两部剧的销售合同会正式签署，TBS支付的第一部分款项将在次周打到公司的账上。两部剧加在一起，大概会有超过5000万的资金进来。” “可算解了燃眉之急，本田佑威武。”欧阳诺饶有兴致地开了句玩笑，要不是本田佑这么痛快，钱的事还真成大问题了。 “届时，我们将会有三部剧同时盈利，这三部剧均是每周播放一集，去税后，大概每周能进账2000万，但电视台每月才会打一次款，也就是说我们从5月开始，每月初可以得到8000万左右的资金。”张毅低着头一边在纸上涂写一边说。 “好消息，按照这个速度，不出四个月就可以收回成本了！”欧阳诺很高兴，收回成本后就意味着公司的资本运营已经步入正轨，不用再过勒紧裤腰带的日子，对电视剧和动画这种长线收入的商品而言，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可以坐收利润，再加上后续的DVD版权，玩具以及海外版权收益，可谓是财源滚滚。 张毅却没有多兴奋，闷头说道：“现在公司每月的人力以及常务开支大概在2000万左右，刨去这部分，每月的纯收入立刻只剩下了6000万。再考虑到将来大规模的器材采购，人员招聘，扩充办公区域，宣传公司形象等等……再加上每月偿还1000万日元的贷款，我建议每月调动的资金最好不要超过400万。” 虽然8000万瞬间缩水了一半，欧阳诺却也只能认了，现在公司完全属于他个人独资，银行贷款只是暂时的，资金只要周转有问题，随时都会面临破产。如果身后有财团投资的话还好办，必要的时候可以补过来一些，可对于AM来说，就只能砸锅卖铁了。 “这种收支情况大概会从5月开始，一直持续到10月，届时三部作品的电视收益将会结束，我们一共会得到1.8亿左右的纯收入，银行的欠款还剩下1.5亿，所以说，我们忙了一年，最终赚了3000万！”张毅无奈地说出了最后的数字。 3000万……木村拓哉婚前每集戏的片酬是500万，这些钱大概相当于他忙几个月的…… 欧阳诺却并没有多么失望，在困难的初期，能盈利就很不错了，他长舒了一口气说：“张毅，你要知道，还有很多数字无法衡量的东西。” 张毅接口道：“确实，这份报告中还没有算上很多额外市场的收益，10月的时候几部作品如果能如预期一样大火的话，公司的纯利润虽然只有3000万，但公司的市值绝对能超过3亿，转手卖了就能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欧阳诺哑然一笑：“这个……不是这个意思……经过一年的锻炼，公司的凝聚力，品牌效应，市场口碑，业内影响力，员工经验等等，都会有很大的提高，这才是最珍贵的资产！比如你，到时候会成为一个成熟的财务管理人员，身价不知道会增加多少倍。” 张毅疑惑地问道：“我认为这些都可以通过数据衡量啊，我所说的公司市值包含了你所说的这些东西，如果我的经验再丰富一些，我现在就可以推断出海外版权费和DVD收益等等……” 欧阳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或许就是理科生的偏执吧，他们渴望把一切能动的东西都转换为数学模型。但也不能说这么做就是不对的，谁知道顶尖的科学家最后能不能做出宇宙的终极模型呢，从大爆炸的那一刻开始推算，也许所有事都是一定会出现的，直到宇宙毁灭。 “总之，每个月的活钱大概有4000万对吧？”欧阳诺决定不再与张毅理论，他们两个人的观点并无对错之分，只是实现手段不同罢了。 “是的，现在看来会这样，但如果这三部作品有第二季后续的话会好很多，到时候我就要重新算了。” “谢谢你，这个数字对我很重要。”欧阳诺拍了拍张毅的肩膀，算是对他的一种肯定，“作为一个理论金融人员，你能在几个月之间完全控制好公司的资本运作，我佩服你。” 张毅这才如释重负地笑道：“这段时间真的很累，不过也很爽，其实我在公司运作里也会用到很多理论知识，比如这个模型方程式就很有意思……你看……” 欧阳诺不好扫了张毅的兴致，只要强壮兴致勃勃地听着张毅讲了一串不知所云的公式。总之，他对于张毅是放心，对公司也放心了，下面要想的就是，这4000万到底怎么用。 0105 寻找剧本（上） 从现在的形势看来，尾田荣一郎的创作激情还在，《ONEPIECE》足一直都在，但好剧本是可够动画组忙的了，这方面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而影视组这边，5月份会进入休整期，专业人员遇不可求的，欧阳诺现在也还没有打算走流水线生产的意思，精品路线不打算改变。而音乐方面的发展还需要更多资本与业内影响力的累积，现今制作出符合《ONEPIECE》水准的主题曲和配乐就已经是公司音乐制作实力的极限了。 为了打破资本累积速度缓慢的僵局，AM需要一部小投资，高收益，高质量的作品。 这基本不用想了，电影无疑。 只要不是过于吹毛求疵，电影的拍摄周期完全可以控制在3个月内，而其爆炸性的收益绝对是电视作品无法相比的。 与其每个月收那一两千万的版权费，电影一口气赚个几亿几十亿都不在话下。 但在这里又有问题，小成本的电影最依赖的是剧本，这种独具个性与艺术水准的剧本比出色的电视剧本更加难求，现在唯一可行靠谱的方法就是，找小说改编。 欧阳诺能记起的出色的小说改编电影的事例屈指可数。 《哈利波特》、《指环王》、《达芬奇密码》…… 可这些都是大投资的制作，更是建立在欧美文化氛围的基础上，完全不适于当今的AM。现在唯一可取的就是日本本土出产的小说，类似于《凉宫春日》的那种，但又不能像凉宫春日那样虚幻缥缈。 于是，欧阳诺在全公司的范围内开始征询适合电影化的小说。 一周之内，欧阳诺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小说，都是公司职员从家里带来的，他们都很希望自己喜欢的作品改变成电影，还是自己公司拍摄的。 这件事不好拜托别人，欧阳诺只得亲自操刀，把10年要看的小说用一周看完了。 当然，大多数小说他只是随便翻了翻，此时日本的新派小说浪潮还没有完全掀起，类似《凉宫春日》或者《十二国记》这些出色的，新时代的小说都要等到几年后才会问世。 职员们提交上来的这些题材多为严肃一类，文学性较强，思想比较复杂，欧阳诺虽然也很喜欢这类作品，但他们毕竟都太小众了，拍出来“叫好”容易，但“叫做”实在很难。 他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虽然他追求艺术，但更多的还是商人。 在欧阳诺就快要放弃的时候，一本黑色封面，上面印着“B.R”两个红色字母的小说吸引了他。 他感觉这个封面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书名是《Battle Royale》，直译为圣战，是美国职业摔跤WWE中的一种比赛模式，这种比赛不限定决斗台上的参赛人数，只是让他们肆意地搏杀，直至最终剩下一名站着的人，他就是胜者。 想到这里，欧阳诺好像记起了什么，但依旧很模糊，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了这本神秘的书籍。 书的开篇，讲述的是一个班级学生去毕业旅行时坐在大巴上的场景，充满了学园小说的感觉，年轻的男女们有互相爱慕，也有勾心斗角，总之就是上学时该发生的一些事。 在第一章的结尾，出现了一行小字，一行好像滴着血的小字—— 【残存人数42人】 欧阳诺瞬间打了个机灵，毕业旅行，年轻男女，BattleRoyale，残存人数，这么多因素组合在一起，再想不出来这是什么就太迟钝了。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了第二章，果然没错，就是它！！ 《Battle Royale》，高见广春的小说，也许你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在日本，它被改编成电影——《东京圣战》。 当然，这是日文名，在台湾引进的时候，这部电影的名字变得更为直观—— 《大逃杀》。 故事的主线并不复杂，甚至可以称得上简单，但其中能发散出来的情节却几乎是无限的。 已经饱和的世界经济给亚洲各国带来了空前的经济萧条。新世纪伊始，有一个国家彻底崩溃了，完全失业率超过了15%，一千万失业者遍及全国各地。失去了生存自信的人们开始威胁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全国有80万儿童、学生拒绝上学。学校内的教师又遭受到学生的暴力行为，殉职者人数高达1200人。就在这个时候，一部新的法律出台了。 BR法案是《新世纪教育改革法》的通称。所谓BR法案，就是为了解消公民对学校的崩溃、对卑劣少年的恶性犯罪引起的愤恨；为了培养青少年们在逆境中排除各种困难，并由此获得坚韧不拔的生存能力；使青少年们从大人们手里夺回原本就属于他们的权利。 从全国的初中3年级中，每年随机地选出一个班级，并把学生们送往受行动范围限制的、荒无人烟的地方。发给每个学生地图、粮食、各种各样的武器，让他们自相残杀，直到只留下最后一个为止。时间限度为3天。学生们必须佩戴违反规定即自行爆炸的特殊项圈。在此期间的学生杀人、致人伤害、持带枪械等违法行为都不受法律限制。这就影片所有血腥残暴的由来。 精致的弹簧刀穿过了一个好争论的女孩的前额，下一个死去的是她的挚友，一个却不讨老师喜欢的男生，一颗绑在他脖子上的炸弹把他的脑袋炸开了花。其他学生则用弓和箭、鹤嘴锄和大镰刀互相屠杀…… 42名学生为了生存而厮杀，其场面的震撼度与情节的压迫力可想而知。 小说的特点在于想象空间大，这使得小说的接受程度超过了所以的艺术作品，文字虽然不能描述出所有的东西，但绝对是接受性最强的。 而电影的特点在于视觉冲击感与代入感，小说再怎么说也是文字，不是每个人都有心思去想象每一个场景的，同时它需要人主动的，用心的去读，有的时候会很累，有的时候会不愿意读下去。电影却不然，他直观地还原了小说中的场景与人物，一个个情节扑面而来，不需要你费力的去品读，只要看着就可以了，代入感会更强一些。 0106 寻找剧本（下） 综合其特点，能改编成电影的文学作品，一般都要具备几点元素。 一、情节大于心理，客观氛围大于主观认识。简单的说，就是最基本的看点，如果思想性过强的小说，通篇都是主角对事物，对世界的看法，那么改编成电影会很难受。 二、场景与人物的吸引力强。这点举个例子很好说明，以老舍和鲁迅两位中国作家为例一比较就可以感觉出来。 老舍的书，人物都比较细腻，比较纠结，且相互之间都有一些联系与矛盾，场景也相对丰富一些，虽然也有很浓重的现实主义与文学色彩，却依然不能抹掉其丰盈的人物个性，《骆驼祥子》、《四世同堂》的作品也都被先后改编成电视作品。 而鲁迅在文学上的造诣虽然并不逊与老舍，但其书中的场景却极其有限，人物张力虽然存在，但大多都很雷同，先不说麻木的闰土，即便是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孔乙己、阿Q也不过是一个独特的个体，完全无法通过一个人物来构筑一部电影。所以鲁迅先生的作品很少被搬上银幕 三、还原难度。这是依赖于现实的电影技术而存在的因素，《变形金刚》的真人版就是最好的例子，这部动画已经红火了几十年，但却没人有能力把他拍成电影，直到21世纪技术成熟了才能做到。当然，也有一些技术因素以外的，比如《圣经》…… 在这三点上，《Battle Royale》都绝对的满足。42位学生的厮杀无论从视觉上还是情节上都绝对拥有足够的电影卖点，场景更是任由发挥，还原上也不存在什么难度。 欧阳诺已经忘记了《Battle Royale》的首映发生在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现在这部电影是否在开拍，不过既然这本书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就证明这一切还没有发生。 每当欧阳诺想起出色的作品，他都会尽量去寻找该作品的主创人员收入靡下，这样既可以拥有该作品，又不会抢了人家的饭碗，心里比较踏实。 但这部作品的导演和编剧他没什么印象，现在根本就无从下手。 好在这部剧的主演之一是北野武，欧阳诺现在也算与他有点交情，找他老人家套两句话应该还是过得去的。 于是，欧阳诺迫不及待地拜托神堂清帮忙联系北野武，在北野武点头后，神堂清才算把北野武的私人电话号码给了欧阳诺。 “北野老师，打扰了，我是欧阳诺。”即便是欧阳诺，在与北野武对话的时候也要毕恭毕敬。 “神堂刚才已经打过招呼了，有什么事吗？”北野武不太客气，也不太狂妄，语气中没夹杂什么感情。 “这个……最近您有时间吗，AM很想跟您约一部戏啊？”欧阳诺打算以约戏为名，先探听一下消息。 “不好意思，最近在筹备一部戏，暂时接不了别的活了。” 欧阳诺不好直接问北野武《大逃杀》的事情，只好变相问道：“听说，您最近在当演员，而不是导演？” 电话那头传来了短暂的惊讶声：“这你都知道？明明还没有开拍呢。刚开始制片方确实打算让我来导演，但我却更喜欢里面的一个角色，然后就推荐了深作欣二老师，最终剧组决定让他导演，我只是饰演剧中的一个角色。” 欧阳诺心下暗骂了一声，北野武主演的片子虽然不少，但大多是自导自演的，像这种主演别人片子的情况屈指可数，自己下手还是晚了，已经被人抢先。 但他依然不死心，硬着头皮问道：“是那部《BattleRoyale》改编的电影吗？可惜啊，我也很有兴趣啊……” 哪知道电话那头的北野武竟突然兴奋了起来：“是吗？前一段由于剧组的主创人员加入了公会，制片公司不得不重新选人，现在剧组正处在瘫痪阶段，原来的制片方也在考虑与剧组人员解约重新寻找主创，但深作老师没有妥协，如果我退出剧组的话他也不打算拍下去了，所以现在这件事就这么拖着，如果你介入的话可能还真的有希望。” 欧阳诺眼前一亮，十分激动地说：“是吗？AM对主创人员与演员的尊重是业内皆知的，如果能拿到这部戏的拍摄权绝对不会动剧组一个人！” 北野武思索了一下后说：“我懂你的意思，毕竟你是公会的合伙人，我相信你……这样，我帮你联系一下制片方，问问他们有没有出让版权的意思。” “多谢北野老师！不过我公司现在的流动资金有限，希望他们不要狮子大开口。” “这就不是我的事了，你等消息吧。” “好的。” 放下电话，欧阳诺感慨万千，这尼玛就是缘分啊。 如果没有某位员工把这本书递上来，他也许根本就想不到《大逃杀》，如果没有参与公会重组，与北野武拉上关系，他也得不到关于这部戏的消息。 自己在无形之中改变着历史的发展轨迹，这件事到最后究竟会有什么影响？欧阳诺并不关心，他早已把这里想象成一个全新的世界，能拿得准的作品就去争取，争取不到也无所谓，公司的创作实力正在飞速提高，他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制作出完全原创的，与前世无关的作品。 次日，北野武回了电话，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大逃杀》的制片公司——东映株式会社愿意出售这部戏的电影制作权，显然他们已经放弃这部剧了，制作组一盘散沙，他们已经耗费了大量的资金，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拍不出什么像样的作品。 坏消息是，这部戏的原定导演，70岁高龄的深作欣二由于这段时间的忧虑，突发急病，现已住院，近期要工作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不管怎样，欧阳诺还是要试一试，既然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不争取一下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在北野武的帮助下，欧阳诺与秋叶月首次来到了东映的大楼内。 这个日本老牌的制片公司在拥有深厚底蕴的同时，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就像是庞大的图书馆虽然充满知识的气息，但当你身在其中，却会闻到一丝腐朽。 0107 转让谈判 这次的接待很简单，列席的只有三个人，欧阳诺秋叶月与东映公司这部剧的原制片人小野新一。 按理说东映虽然是业内的龙头企业，但从本质上与AM是平级的，同为制片公司，像欧阳诺秋叶月这样级别的老板来访，接待上理应更郑重一些，可东映根本就没把AM看在眼里，这次的事情权当是卖给一家三流公司一部没用的烂片。况且艺能公会的成立也让东映承受了不小的损失，其中最唐突的便是北野武的出走，之前北野武与东映的关系一直不错，但这次他带着很多东映的创作人一并加入艺能公会，双方的关系直接闹僵。虽然深作欣二由于年事已高，没有加入公会，但他与北野武的私交是极其紧密的，如果《BattleRoyale》没有北野武出演，这位老牌导演是绝对不会开机的。 再说现在深作欣二已经住院，北野武又出走，日本最具个人风格，拍摄暴力影片最佳的两位电影人都不会与东映合作，这部戏的质量顷刻打了个对折，这么下去就只剩下夭折或者拍成烂片两种结果。所以说东映虽然很不爽欧阳诺，不爽AM，但为了利益，也会考虑将《BattleRoyale》的版权卖给他们。 虽然东映的态度很不友善，很不尊敬，但欧阳诺也不恼怒，这些面子上的事儿根本就无所谓，他只是关心这次的谈判对象是不是一个痛快人，如果是个扯皮分子可就麻烦了。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本田佑，大多数坐在谈判桌上的人都喜欢拉锯战。 小野新一是一位52岁的制片人，这部剧从小说版权接洽时就已经接手，能动用深作欣二与北野武两位王牌电影人绝对是一件壮举，即便是这位经验丰富的制片人也变得十分亢奋。但一个个悲剧接踵而来，剧组人员的出走，深作欣二重病，这部戏眼看就要夭折了。 他一直坚持动用其它导演和演员来拍这部戏，但却被公司否决了，公司认为，只有北野武和深作欣二这种级别和风格的导演才能驾驭这部剧，其他人出马恐怕效果连预计的一半都达不到。况且现在这种时候传统的制片公司还是不愿与公会合作的，公司的人员一时有些紧张，不适宜开新剧。 因此，这位老制片人在极不情愿地情况下来到了会议室，迎接这两位年轻人。 “这是现在剧组的工作进度，你们先看看吧。”小野将一打资料扔到欧阳诺面前，而后自顾自地开始做其他工作，头也不抬。 还好这份资料是中立的，不会拒绝欧阳诺。 现在前期筹备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剧本改编由深作欣二的儿子，深作健太搞定，父子二人也在之前完成了大部分分镜头脚本的绘制编写，不过演员招募在进行中由于艺能公会的事情搁浅了。投资预算也已经做好，总之只要人员到位，随时可以开拍。 “看完了，开个价吧。”欧阳诺不想啰嗦，直接开口问道。 小野缓缓地抬起头，不紧不慢地说：“你知道，东映为这部剧进行了很多前期投资，我们的工作人员也为此付出了很多心血……” 欧阳诺挠着头催促道：“是的，我知道，你直接开个价先……” “不，你不知道！”小野变得有些愤怒，沉声继续说道，“这部小说我读了两遍！改编的剧本我们整个剧组也修改了十余次！整个前期筹备历时3个月，对我个岁数的人来说还有多少3个月？” 秋叶月一着急，正要开喷，却被欧阳诺拦住了，他摇摇头，让秋叶月先忍耐一下。 小野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们为此付出的精力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就我个人而言，说什么也不会出售这部戏！可既然公司这边有安排，我也没办法，考虑到诸多因素，如果你们只购买这部戏拍摄权的话需要2000万日元，如果连同前期的工作成果一并购买的话需要4000万。” 秋叶月再也忍不住，劈头骂道：“换个人来谈，跟你这种顽固分子没什么好说的，我相信东映公司不会开出这么荒唐的价目，这绝对是你的个人行为！” “抱歉，整个剧组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没得换。”小野不怒反笑，还做出了一副无奈地姿势，“年轻人，这里是会议室，你这么激动咱们还怎么谈下去。” “诺，我不管你怎么看，我跟他是没什么好聊的了，如果你愿意继续谈就继续谈，我这就以官方渠道联系东映，申请换一个谈判对象。”秋叶月一拍桌子，愤然离席。 却见小野并不着急，细声细语地冲欧阳诺问道：“怎么，需要我送吗？东映可是一家很讲究礼节的公司。” 欧阳诺略微沉思了一下，悠悠然地靠在了椅背上：“4000万吗？小数目，现在能签转让协议了吗？” 这一下可把小野惊得不轻，他自己最清楚，迄今为止公司在这部戏上的投资总额还没有超过1000万，这里面已经包含了小说改编权的购买，但凡是个脑袋明白点儿的电影人都能大概猜出这个数目，另外公司提出的底价其实只是800万，自己就是为了难为对方才狮子大开口。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走了两个极端，一个愤然离席，一个坦然接受。 “你……不是在开玩笑吗？”小野皱着眉头问。 欧阳诺指着桌子上的资料笑道：“当然不是，2000万买拍摄权虽然有点贵，但花上4000万把前期筹备成果一同买过来绝对是赚了，这么一群出色的工作人员3个月的成果，绝对不止这个数！” 小野依然不敢相信，抬了抬眼镜问道：“你也是当老板的，不会不知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当然，依我看所有东西能卖1000万就到头了，我相信4000万这个数字并不是东映的本意。”欧阳诺淡然说道。 “妈的。”小野砸了下自己的脑袋，“我不干了，换人谈吧。” 小野是从心里不愿意割舍这部作品，但现实是残酷的，必须卖掉不可，他尽自己所能来制止这件事发生，却没想到欧阳诺肯本不吃这套。 这部戏不管是卖1000万还是4000万，小野的收入都不会有任何变化，卖个好价最多只是赢得上司的夸奖，但对于这位老制片来说，这些夸奖根本就无关紧要。 到了最后关头，他还是不忍心，不忍心亲手卖掉自己的孩子，如果非要有人卖的话就让别人来做吧，自己说什么也下不了手。 0108 这才是老板 小野老师……等等。”欧阳诺在小野起身前拦住了他，诚恳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一样？我和你？开玩笑！”小野不屑地说，“你们这种人我最清楚，就像公司的上层一样，什么赚钱干什么，哪部戏有得赚就加大投资，哪部戏不看好就马马虎虎的过去，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电影！” “我懂不懂电影无所谓，你懂就可以了。”欧阳诺郑重地说，“或许你是在东映呆久了，认为全世界的公司都是这个套路。不过你错了，在AM，对于一部作品而言，主创人员的权利是至高无上的，我虽然是老板，但面对作品的时候也只是服务于剧组的，钱不够我找，人不够我拉，有人来找茬我顶！” 小野显然是被欧阳诺的这一席话煽动了，不过在这个圈子里蹲了40年的老制片绝不会这么容易妥协，他轻蔑地说：“哼，漂亮话谁不会说？总之这件事我不想管了，你找别人谈吧，我很烦。” “烦什么？烦要和《Battle Royale》说再见了？”欧阳诺走到小野身前，又露出了他那独特的自信，“现在说再见，是不是有点早？” “你什么意思？实话告诉你，东映已经对这部戏没兴趣了，否则我才不会在这张桌子上和你讨论这件事！”小野的愤怒中夹着悲伤与不甘。 欧阳诺突然环顾四周，确保会议室内的摄像机没有开启后真切地说道：“我说过了，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东映，你在这里呆的太久了，已经忘记了很多东西。” “还轮不到一个毛头小子来教育我！！！”小野喘着粗气，他不知道面前这个23岁的年轻人哪里来的自信与魄力，自己的内心真的开始松动了。 “抱歉，我并不是教育，只是把我的看法说出来而已。”尽管针锋相对，但欧阳诺依然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对小野做出了足够的尊敬，“在我眼里，创作人员才是作品的根本。你可以去问问三浦友研制片，泽田镰作导演，整部戏的决策我除了指定女主角还做过什么？当然，这也是在充分征求剧组人员意见，严格地试镜过后才确定的。在我的剧组里，甄选演员，策划剧本的权利都在主创手里，我绝不会干预，甚至连资金我都不会太多的过问。” 小野死死地盯着欧阳诺，一言不发，关于《HERO》剧组的事情他倒是听说过，据说那几位原先东宝的主创跳到AM后混的风生水起，滋润得不得了，在圈内人聚会的时候不住地称赞他们的老板有多么开明。 “小野老师，你可以想想，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么多废话，我完全可以放任你离去再和其它人谈，这样一来不仅会使谈判过程更顺利，还可以节省购买费用。”欧阳诺在做足了前戏后，终于把会谈推向高潮，“我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不想看到一位呕心沥血电影人的失落，就是不忍心抢走你的孩子！！” 小野新一的内心好像被一股力量击穿了，他的身体有些颤抖，这个年轻人好像真的和自己一样爱惜着自己的孩子，惺惺相惜。 欧阳诺知道，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 他把名片缓缓地放到小野的手中，坚定地说道：“我希望你继续做这部剧的制片人，不管以什么身份，另外，剧组人员如果还有像您一样不想放弃的，来多少我收多少，工资和分成一律提高20%。” 这句话本来很赤裸，就是直勾勾地挖墙脚而已，但配上之前的熏陶与铺垫，这一切都显得大义凛然，理所应当。 “希望你和你的剧组带着作品来，而不是抛下你们的作品。”欧阳诺不指望小野新一现场做出决定，对于这些年龄较大的工作人员而言，稳定已经成为他们生活的重心，离开工作多年的机构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东映大厦外，秋叶月一直在等欧阳诺出来。 他迎过去看了看手表：“25分钟，说了这么久，成果应该不错吧。” 欧阳诺笑着砸了秋叶月的胸口一拳：“听天由命吧，下次演戏不用演的这么绝，以后万一一起共事会有隔阂的。” 秋叶月长叹一声：“确实啊，人要做的只有努力，结果还是要老天说的算。” 欧阳诺很怕小野的决定拖得太久，如果他拒绝的话好说，拿着现成的剧本开始招人就可以了，如果他同意的话更好说，原班人马齐上阵，还顺便充实了AM的人员储备。可如果他拖个几个月做不出决定，就意味着AM的流动资金只能扔在银行的活期账户上，慢慢贬值。 他本想找北野武帮忙旁敲侧击一下，但这位老电影人根本就不屑于做这种事，他表示他只是一个纯粹的电影人，与任何掺上铜臭味的东西无关。 还好，最终的结果是顺利的，也不知道是老天帮忙还是欧阳诺自己努力的成果。一周后，小野新一亲手促成了价值900万的转让协议，之后他带着几位经验丰富的电影制作人员加入了AM。 这两手买卖一过，AM算是与东映结下了梁子，不过着也无所谓，同行是冤家，如果不是太看好《BattleRoyale》欧阳诺也懒得与东映合作。 这天，欧阳诺带着《HERO》剧组的主创人员一齐为小野一行人接风。尽管小野见惯了大场面，但欧阳诺这种以德报怨的态度依然感动了他，回头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不如这个年轻人。 席间的众人皆是同行，虽然有的偏重于电影，有的偏重于电视，但核心都是相投的，这些随同小野投奔过来的人虽然名气不大，年龄也都在50岁左右，却都是经验极其丰富的专业人员。 一个公司职员的年龄组成至关重要，需要年轻人的朝气，中年人的拼搏以及老年人的沉稳，虽然东映公司这次过来的5个人岁数都比较大，难免带过来一些迂腐的东西，但综合而言依然是对AM这家平均年龄只有27岁公司极好的补充。 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往事，欧阳诺只是用心去听，对于他们的过去很感兴趣却插不进嘴，三浦很好地引导着话题，不时拿AM工作时的感受与之前相比，让老制片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酒过半酣，小野新一显然已经喝出了状态，抱着欧阳诺高声道：“欧阳君！我谢谢你！让我一把老骨头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欧阳诺歉然道：“小野老师，我该谢谢你才对，你不仅愿意继续担任制片，还带来这么有实力的精英，我敬你一杯。” 哪知此时老制片已经喝多了，那种老顽固地脾气又闹了起来：“不是你谢谢我！就是我谢谢你！” 大家看到这幅景象也都跟着笑了起来，一起跟小野投奔过来的几个人最清楚，小野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很久没这么开怀畅饮了。 小野搂着欧阳诺，瞪着大眼睛说道：“你知道在一个地方……工作40年是什么感觉吗？” 欧阳诺摇头笑道：“真个还真不知道，我最多就在东京热干了7年。” 这一席话又引起了大家的笑声，所有人只道是欧阳诺也喝多了乱开玩笑，却不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小野摆了摆手，带着醉意叹道：“我……还有我的这些朋友们……都是当年一起进东映的，年轻的时候我们自诩为艺术家，受到人们的崇拜……尊敬……再看看现在呢？一天天就像上班一样循规蹈矩，根本就不是电影人该有的生活！外面铺天盖地的全他妈是骂声！潜规则，黑幕，暗箱操作，全往我们身上堆！天地良心，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做！我们只想拍出好电影，但是投资商不让！老板不让！这些坏事都是他们那帮滚蛋干的，我有什么办法！为什么都要骂我！！” 说到最后，小野竟然哭了起来，这个老制片的郁闷显然已经压抑很久了，来到AM，这一切终于解脱，在酒精的刺激下，再无遮掩。 欧阳诺也听得感慨万千，他拿起酒杯对所有人说到：“诸位！以后就请不要把我当老板，我服务与你们，你们服务与作品，作品服务于观众！” “干杯！！”三浦激动地拿起酒杯。 对！就是这样，这才是老板！老板的核心就是把零落四散，却又拥有共同理想的人们聚集起来，引导他们走向辉煌！ “干杯！”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这样充满激情与真挚的碰杯，这个酒席上没有一丝虚伪，这群年龄从23岁到53岁不等的人们，拥有共同的梦想。 0109 导演人选 喝酒归喝酒，欢迎归欢迎，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专业的老制片人第二天便投入到紧凑的工作之中，重新整合了项目规划方案，将原先的筹备成果进行了一番修正，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很快便把全新的方案送到了欧阳诺的办公桌上。 欧阳诺简单地看了一下，没什么好说的，与三浦相比，小野的工作风格更为老辣硬朗，让欧阳诺省了很多心。 “董事长，现在公司的剧组人员基本充沛，是该考虑选角与导演的事情了。”小野的工作效率就像个小伙子，让欧阳诺很满意。 “导演的事情真的很麻烦。”欧阳诺挠着头叹道，“我劝了北野武很多次，想让他兼任导演与演员，可他死活不答应，说这次实在是太喜欢剧中北野老师这个角色了，只想认真演好他。” 小野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之前东映也希望他来导演，这方面的工作我们已经做透了，可他实在是太偏执了，我们才不得不找深作欣二。倒不是说深作的水平不如北野，关键是他的年龄太大了，我们怕他应付不来，结果最后还是出事了……” 欧阳诺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连忙问道：“对了，不是说深作欣二的儿子深作健太也参与制作了么？剧本还是他改编的，让他导演怎么样？” 老制片摇了摇头：“他的水平我很清楚，没有父亲帮忙的话根本就做不成什么事，我虽然拿不准他将来的潜力，但至少现在他的能力不足以支撑一部这么大的戏。” 欧阳诺很苦恼，《Battle Royale》不同于普通的电影，不是说把剧本还原出来就算完事的，其中牵扯到大量的视觉表现与心理暗示，必须要使观众时刻都在窒息之中才算成功。 能做到这一步的，必须是极具个人风格，同时又对暴力美学有深刻理解的导演。 不客气的说，当今的日本，具备这样高条件的导演欧阳诺也只能想出深作欣二和北野武两个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东映最终放弃这部剧，实在是没人驾驭的了。 小野新一适时地打断了欧阳诺的苦恼，递上了一叠资料：“欧阳，人要向前看，既然决定要拍就要坚持下去，虽然深作和北野无法导演很可惜，但这并不是死刑。这些是我筛选出的有能力的人选，你可以看一看。” 欧阳诺接过资料开始迅速地翻看，这些导演的年龄段分散得很开，作品多以暴力为主，其中有些欧阳诺听说过，有些从未耳闻。 “仅凭这些资料很难做出判断，能不能找些他们的代表作来，咱们一起商量一下？”欧阳诺放下资料后问道。 “没问题，找好了我通知剧组人员一起观摩。”小野应了一声后便直接去寻找影片，这种说做就做的精神欧阳诺很喜欢。 然而这次欧阳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剧组人员在一起观看了七八部电影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看好的导演，他们要么是私货太多，只求自己拍的爽而不顾及观众感受，要么是过于程式化没有突破，甚至有些就是为了暴力而暴力，只图用血腥来刺激观众，根本就是对“暴力美学”的侮辱。 在看过最后一部影片后，会议室中鸦雀无声，大家都在思索着合适的人选，如果楞要从这些人中提拔出来一个的话，到底该选谁？ 欧阳诺不知道为什么，这部戏的导演除了北野武和深作欣二以外谁来都不放心，原因是他对《大逃杀》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恐怖片，暴力片他看得不少，但像《大逃杀》这样从开始的第一秒就让观众的精神高度紧张，然这种恐惧感和压迫力整整持续一个多小时没有放松的电影还是第一部。 每个地区的恐怖片都有自己的风格，欧美以特效和化妆为主，主要就是打怪兽追着人，人不停的跑什么的；香港以闹鬼和僵尸为主，其间还夹杂着生活化的东西以及喜剧色彩；而日本的恐怖片以心理压迫为主，无论是《鬼娃娃花子》还是《午夜凶铃》，都会一点一点调动人的内心，在惊恐达到极致的时候最终爆发。 虽然《Battle Royale》不是一部传统意义上的恐怖片，里面没有怪兽僵尸神神鬼鬼，但他的本质依然离不开心理惊恐的调动，这种高强度，高密度的恐怖渲染是非常难做到的。 爱的越深，要求就越严格，欧阳诺不能容忍这部戏失败。 这使得整个会议的气氛更为压抑。 摄影助理五十岚修仰天长叹了一句：“要不干脆就别要导演了，咱们拉42个学生找个小岛真玩一次‘圣战’，然后用摄像机拍下来得了。” 这句话稍微缓和了一下会议的气氛，大家只道他在开玩笑，也就没再说。 只有欧阳诺，好像瞬间醒了过来。 对啊！ 找不到适合的导演就干脆别要导演！ 只有真实的东西才最有震撼力，演员只有切身感觉到恐怖了才会演绎出真正的恐怖。 “五十岚，继续说下去。”欧阳诺一拍桌子，兴奋地说道。 小伙子惊的不轻，不好意思地说道：“老板……我是开玩笑的……” “别害怕，说下去。”欧阳诺摆了摆手说道。 五十岚咽了口涂抹，战战兢兢地说：“我是这么想的，咱们真的想办法搞一次‘圣战’，让一个真实的班级卷进去，然后咱们在岛上的关键位置提前放置好小型摄像机，全程监控，当然，分发给他们的武器都是摆设，枪械都换成彩弹枪，十字弓的发射力度也控制在安全范围，使他们不会真的杀死对方。就这么乱打一气，他们一定会或多或少地有发自内心的恐惧，咱们只需要把这些震撼的镜头组合起来，再补一些镜头就可以完成一部完整的影片了。” 小野急不可耐地反驳道：“这不可能，太不现实了。先不说法律和人道上的问题，想真正捕捉到有意义的镜头就必须用真实的武器，否则算什么？A冲B开了一枪，然后B看着自己身上的彩蛋哑口无言？” 欧阳诺也闷声思索着，五十岚的想法非常有意思，可实现起来实在是太困难了，这么做的话不仅这部戏不需要导演，连剧本都省了，完全成为了一部纪实影片。 再者说，如果不是真刀真枪的对砍，演员的恐怖感从何而来？一个十字弓箭射到自己身上一点也不疼还谈什么“大逃杀”？ 0110 说服 五十岚解释道：“指望这样就完成一部完整的影片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些只是丰富剧中的镜头素材而已，后面肯定是要补拍的……” “其实五十岚的想法很不错，如果咱们资金足够的话这么搞一次并非不可能。”欧阳诺对五十岚天马行空的设想表示了肯定，“但我们毕竟还是受客观条件所限，不可能让摄像机覆盖到小岛的每个角落，也不可能保证每个人的安全，兴许真的有人拼命，捡起石头当武器砸人什么的，这种损失咱们接受不了。” “哎……果然还是不行吗……”五十岚只得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这个想法还是太夸张了，如果是在古罗马的奴隶时代兴许还行得通。 “这是一个很好的尝试，我还再想一想，这样拍摄的话除了比较耗费摄像器材以外并没什么资本压力，拍摄周期也很短，可以作为一个新尝试，但是拍成正剧还是不太可能……” 五十岚恢复了些精神，激动地点头道：“如果真的要做的话，一定要让我安排摄像机位置，想想我就已经热血沸腾了。” 这个想法既然只是做试验性电影，大家自然也就没再说什么。 又商量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统一意见，欧阳诺无奈之下，做出了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决定。 “诸位，既然这样，我来导吧，这方面我有些经验。”欧阳诺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稳，不要过于强势也不要太软弱，算是半商量半决定的语气。 会场顿时压抑了，大家都低着头，不好说什么。 欧阳诺的管理能力和执行能力他们是清楚的，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达成这样的成就绝对不是只靠运气。可是电影导演不同于动画导演，要考虑的东西更多，知识面的需求更广，何况是这种暴力血腥片的导演，没有足够的熏陶很难胜任。 “小野，有话就说吧，别欲言又止。”欧阳诺看出了小野新一的不满。 小野没怎么想，直接开口道：“我这个人比较直，别介意。这部戏是我们筹备很久才进展到这一步的，虽然我很欣赏董事长你的才华，但你在电影方面还没有足够的成就。” 欧阳诺转头扫视众人道：“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吧？” 大家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正当欧阳诺准备再说的时候，五十岚开口了。 “我认为老板可以。”这个年轻人头一次接二连三地在会议中发言，自信心增长了许多，“我这么说绝对不是奉承，我可以以摄影师的名义发誓。在《HERO》剧组的时候，欧阳经常来帮忙，他见解之独特，成长之迅速，知识之全面是我们整个剧组公认的，无论是制片导演还是摄像都对他赞不绝口，当时泽田导演甚至感叹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丢饭碗了。虽然我只是摄影助理，但是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小野丝毫不为所动地反驳道：“你说的没错，欧阳的才华和潜力我也有所耳闻，我相信在10年，甚至5年后他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电影人，但我们要想一想，现在欧阳只是一个23岁的年轻人，还未有任何指导电影的经验，宫本武藏再厉害也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不可能一出生就能能和佐佐木小次郎决斗！” 三浦友研摇头道：“小野前辈，我很尊敬你，但是你还不够了解欧阳。在他每做一件事情之前都会考虑很多，远超我们的想象，如果做不好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出头。之前在TBS是这样，协助艺能公会是这样，拍摄《HERO》依然是这样。在事情发生之前我也曾没有信心，但每次他都会用超出我们想象十倍的成果来回报我们。” 严格地说，三浦并不是《大逃杀》剧组的主创人员，只是过来提供意见的，但在这种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跳出来支持欧阳诺。 然而小野却依然顽固，毫无间断地反驳道：“拍电影不是儿戏，根本就没什么运气可言，没有足够的经验的积累是不可能成功的。还是那句话，我相信欧阳的才能，但现在还是有些早了。” 正当欧阳诺又打算开口的时候，连坐在旁边的泽田镰作都跳了起来。 “他们岁数小点，不好跟你叫板，我也是导演，我够格了吧！”泽田也很激动，他的性情也属于那种老而弥坚的，“抛开技术层面上的事情不说，来AM这么久，我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欧阳永远是对的，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他的每一个决定，无论大小，虽然有的时候看上去让人匪夷所思，但结果都是好的。到现在，我早已放下了自己的架子，专心排好电影，对欧阳的决定不会有丝毫质疑。” 欧阳诺有些感动，他本以为自己提出这个设想后会召来所有人的反对，但没想到几位资深的电影人都跳出来力挺自己，先不说有没有奉承老板的嫌疑，单是这种精神和场面就够欧阳诺感动的了。 小野还想说什么，这次欧阳诺制止了他。 “小野，请相信我这么做有足够的理由。如果现在有适合的人选我绝对会让贤，可情况就是这样，我的判断就是——只有我自己才能做好。”由于之前诸多人表示出明确的立场，现在欧阳诺的气势足了很多，“如果我真的有多相当导演自己出头的话，我早就当了，不会绕这么一大圈和大家商量，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 小野虽然没再说话，不过可以看出来，这个老顽固依然不服。 欧阳诺叹了口气，抽出了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上了几行字，递给小野。 纸上的字虽然不多，但却足够震撼。 “如果《大逃杀》上映半年内票房低于______万日元，且没有入围‘日本电影学院’年度最佳导演奖，我此生绝不会再做导演。” 下方是欧阳诺的中文落款，大家虽然不认识中文，可这几个见得多了绝对还是知道的。 纵是小野再顽固，再守旧，这样的一纸“军令状”也足够让他震撼的了。 这是一份赌上自己艺术生涯的血书。 小野不知道为什么欧阳诺要这么做，毕竟自己的身份是下属，而他是老板，自己只是反对这件事却没有最终决策权。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这是欧阳诺对自己先前言论的诠释。 他说过，会给剧组人员充分的自由，不会干涉。 可现在显然是插手了。 虽然只有小野一个人反对，欧阳诺也不想以老板的身份逼迫他认同。 所以他换了一种方式，以导演的身份逼迫他认同，这就与管理层面无关了。 小野拿着军令状，双手微微颤抖：“欧阳，不用这样，咱们不是敌人……” 周围的人抢过这张纸先后传阅起来，无不惊骇。 就算欧阳诺自负才高，这种赌注和赌数也实在是太夸张了。 日本电影学院奖相当于日本奥斯卡，是日本电影界的最高评价，在每年盛产近百部影片的日本，想杀入围是极其困难的，即便是深作欣二或者北野武坐在这里都没有这个把握。 欧阳诺现在的行为就像是一个貌美的富家女去赌场里玩色子，以自己的身体为赌注，去赌这一局会开出三个“一点”。 “小野，我的诚意和把握绝对够，请你相信我，在票房后面填上你心目中的数字。”欧阳诺这次压上了全部的气势，这是他口舌争斗的技巧——渐入佳境。 小野新一呆在原地，理性与冲动在进行着激烈的争斗，他一直自诩为一个极其理智的人，绝对不会搞个人崇拜什么的。可现在这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竟然激起了他内心的崇敬与疯狂，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泽田导演、三浦制片、五十岚等人为何会这么相信欧阳诺。 三浦在看过军令状后惊恐地喊道：“不行！绝对不能这么写！《大逃杀》是一部充满血腥与暴力的片子，伦理协会绝对会定为限制级，票房和话题都没有保障，就算拍得再出色都有可能滑铁卢，我不同意！” 泽田也吼道：“别意气用事了！就算是深作欣二现在突然回到50岁，也不敢保证能做到这般成就！” “我意已决，抱歉，请让我独裁一次。”欧阳诺轻描淡写地说道，而后再次把那张纸放到了小野面前，“对不起，我说谎了，偶尔我还是会专权的，请填上你心目中的数字，小野老师。” 小野颤颤巍巍地提起笔，心里的争斗已经到了极致。 最终，有一方赢了。 他提了口气，在空格的地方填上了一个数字，还给欧阳诺。 欧阳诺接过这张纸，只看了一眼就大笑了起来，起身与小野深切地拥抱着叹道：“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 所有人都愤然起身，奔到了欧阳诺的座位前，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个数字。 最终小野写在上面的数字是……“1”。 “如果《大逃杀》上映半年内票房低于1万日元，且没有入围‘日本电影学院’年度最佳导演奖，我此生绝不会再做导演。” 大家在惊愕小野决定的同时，也感到了深深的欣慰，这个数字已经不重要了，最关键的是欧阳诺已经赢得了小野的信任。与立下军令状后互相较劲相比，这种皆大欢喜的结局显然更让人心安。 五十岚琢磨着纸上的几行字，突然大喊了一声：“有诈！！” 欧阳诺回过头笑道：“哈哈，被你发现了！” 小野跑过去问道：“怎么了？票房和奖项缺一不可，虽然我订了1万日元的保底票房，但电影奖入围还是少不了啊？” 五十岚指着纸上的字叹道：“是啊，票房和学院奖一个也少不了啊！请注意，他中间用的转接词是‘且’！就表示必须要满足这两点他才不再做导演。” 小野一拍脑袋，又怒又喜，转而突然大笑道：“好啊！给我老人家下套！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必须是票房低于1万，而且没有入围奖项……让我女儿拍一个电影都不会同时满足这两点……” “哪里，这其实也不算耍诈，我是信任小野老师你，才这么写的。”欧阳诺笑着说道，“如果你填上的数字是10亿，情况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小野使劲锤了欧阳诺一拳：“欺负我老人家心软，不想断了你的前程，胆子真够大的！” 欧阳诺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你心硬的话我也有办法，大不了改个名字，《BattleRoyale》、《东京圣战》、《大逃杀》这些名字都可以；再不济的话我自己出钱去电影院包场，楞把票房撑到10亿也不是不可……” “你！……满肚子都是什么东西！！”小野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出来，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幸福的，不管怎样，自己认可欧阳诺了，尽管他之前没有任何电影作品，但最终自己内心的斗争过后，还是做出了决定。 之后欧阳诺第一时间拨通了北野武的电话，这位前辈才是最难缠的，如果他不认可欧阳诺死活不出演的话绝对会让电影的质量大打折扣。 然而老导演的态度却出乎预料，他表示谁导演都无所谓，只要太太干涉他对于剧中北野老师的表演方式就可以了。 最重要的事情终于已经决定，欧阳诺亲自出任导演，该剧的日文名暂定为《大逃杀》，欧阳诺认为这个名字更为贴切，也更有吸引力，比不知所用的“圣战”好很多。 现在北野武也已经答应出演，剩下的就是寻找那42名学生演员，选取拍摄场地了。 0111 重新审视 无论是《大逃杀》的小说还是剧本，其核心都是在用血腥暴力，紧张刺激吸引观众的同时，揭露人间百态，揭示出人类在面对死亡危机时的阴暗面与光明面。 当42名学生发现这是一场生死游戏，最终只有一名幸存者的时候，他们会怎么想？昔日的好友，恋人都变成敌人，为了生存，不惜一切代价，这就是一个说不上是阴暗面的阴暗面。 生存，毕竟是一个至高无上的法则。 但当争取生存的要建立在尔虞我诈，偷奸耍滑或残忍无端的时候，人类的特殊性才显现出来。小说中对于每个人的描写非常细致，但在电影有限的市场内自然无法做到这一点，不可能对这42名学生都做出足够的渲染。 因此剧本的设计中，有主有次，有些关键性人物的戏份和心理描写会多一些，而更多的学生只是作为人性的典型而出现。 其中需要突出描写的人物并不多，分别是男主角七原秋也，女主角中川典子，以及两名男性配角桐山和雄和川田章吾，外加女性配角相马光子，当然还有北野武饰演的北野老师。 七原秋也与中川典子是作为人性光明面的人物出现在故事中的，他们不愿残害他人，却被一度拉入这场生死游戏，也是这场游戏最终唯一生还的两人。这两个角色贯穿整部剧始终，需要有那种邻家男孩或者邻家美女的感觉，对外形的需求较高，演技还好，只要饰演出那种恐惧感与纠结感即可。 另外的两名男性配角则各有千秋。这两个人都是以前参加过圣战而幸存下来的，参加此次圣战的目的各不相同。 桐山和雄是一个杀人狂，只为享受残杀的快感而参战，这种疯子其实很好演，因为在大家心目中的疯子差不多都是一个样，并不需要太多的自我创造，因此这个角色需要一张狰狞的脸以及过得去的身材就够了。 川田章吾则更为纠结一些，他是当之无愧的圣战之王，在战斗中更讲究策略性与智慧，同时保留着内心的最后一丝善良，就像是一个南美雨林中的猎手。在三年前的圣战中为了保护女友庆子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在那次圣战的最后，庆子率先向他发起进攻，川田只得亲手杀死她。这次川田参加圣战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报仇，杀死北野。饰演这个角色需要足够阳刚的外形，像猎豹一样的身材和眼神，相对比较难找一些。 相马光子是一个让人恨之入骨最后却又怜惜的角色。她是虚荣的代表，用自己美丽的外表吸引男人，用自己狠毒的决心杀死女人，是那种为了活下去，可以做任何事的人。但最终还是惨死在桐山和雄手下，在最后她表现出了惊人的意志力与求生欲望，她的遗言是——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毙。 最后谈谈北野老师，他是一个在学校被学生整蛊，在家被女儿讨厌的中年人，也是B班一年级的时的班主任，是这场游戏的总导演。在他残忍与麻木的背后，亦有一颗真挚的内心，关于这个角色可以理解出很多的寓意。欧阳诺与北野武不谋在这一点的理解上不谋而合，他的本质是憎恶。一个憎恶一切的男人，但究其原因，还是由于自己被一切憎恶。 恨一个人，就要承受一切后果。这是北野老师的遗言。 除了上述主要角色外，其它的人物大多比较典型，胆小型的，疯狂型的，智慧型的等等，演员也相对好找一些。 几位主角中饰演难度最大的是北野老师，好在有北野武撑着，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余下的角色年龄设定均在15岁左右，所以演员的选取范围再怎么样也不能超过18岁，这是难点，也是亮点。 欧阳诺先是联系了艺能公会，可惜艺能公会18岁以下的艺人储备量并不高，欧阳诺无奈，只得一方面让剧组的人来推荐演员，一方面公开招聘演员。 这次手头上的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用的，小仓优子虽然从外形上很符合中川典子这种乖乖女的形象，但还是少了些犹豫。再者说，出演这种话题电影后一定会被贴上标签，这也不利于她将来阳光女生形象的塑造。 平野绫则显得过于时尚了，不适合剧中学生的造型。唯一能牵强搭配的恐怕只有相马光子了，但这是一个阴险狠辣的女人，饰演过后同样会被贴上标签，不利于她之后多元化的发展。 在演员招募的同时，欧阳诺又重新温习了一遍剧本，他现在毕竟是导演，修正剧本的权利还是有的。 《大逃杀》剧本的开端从3年B班的合影照片中开始，镜头缓缓地扫视几位主要角色，直到最后停在男主角七原秋也前，引出男主角的身世——母亲离家，父亲自杀。整部剧出现的第一个“人物”就是七原秋也父亲的尸体。 之后，引出一年级时北野老师被七原的好兄弟国信用刀子刺伤的情景，稍显突兀，让人不知所以。 欧阳诺皱着眉头回忆着这部电影，虽然这是一部绝佳的影片，但每次北野老师出现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节奏停滞的感觉，好像北野是属于剧外的角色，再加上北野武的表演实在是太具个人风格了，脸上永远是“面瘫”的表情，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在很多时候让人感觉格格不入。 这种风格略显文艺，很难评价，或许小众会把这种设计评为经典，但在大众的体会上绝对讨不了好。欧阳诺第一次做导演，感觉自己很难把控好这种文艺风格，索性把剧中这些有争议的元素去掉，力求拍出一部流畅紧凑的电影。 因此，欧阳诺把这里原先让人不知所云的行凶变成一串连贯的事件，同时略微对三年B班的背景做出交代。从北野老师第一次上课，被学生整蛊，到他大骂国信，直至国信记仇，最终刺伤他，用几组紧凑的镜头把事情交代清楚，而不是故弄玄虚。 这样突兀的感觉就没有了，故事变得连续而后正规。欧阳诺知道这样等于去除了原剧中的文艺元素，减少了亮点，但他相信，更多的人喜欢看明明白白的剧情，再说自己毕竟还是初次当导演，对这种过于复杂的电影手法也很难把握。 背景交代过后，便是整班学生去毕业旅行，在巴士中的场景。女主角中川典子害羞地把自己烘制的曲奇送给七原，国信也跟着起哄，旁边的女声为她们三人照下了一张合影。这张合影一直贯穿整部剧始终，直到最后沾满鲜血。 在巴士穿过隧道的时候，开始释放催眠气体，大家全部昏昏睡去。 这场戏基本问题不大，欧阳诺在这之上只是稍微布置了一点悬念和烘托，多了一个北野老师在指挥中心通过监控看着大家的镜头。同时，在车子经过路口时，给了一个“军事禁区”路牌的特写。 大家醒来后，发现正身处与一个教室中，北野老师走进教室，开始自我介绍，同时告诉大家有关BR法案的有关事情。同学们刚开始的不服，打岔，而北野则轻描淡写地杀死了两个人，大家立时变得老实起来，情绪也从惊讶变为恐惧。 “圣战”发生在一个无人岛屿上，为期三天。每个人的颈上都被套上了一个项圈，委员会可以通过它来监控该名学生的生死及位置，游戏每过几个小时便会将一些位置设为禁区，如果还在禁区内停留的话项圈便会爆炸，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活动的区域越来越少。 如果三天时限到达，生存者依然多于一人的话，所有项圈都会爆炸，GAME－OVER，无人胜出。 从这里往后的剧情走入正轨，欧阳诺也很难再找出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只是偶尔对台词做一些删改，对于核心人物再略微润色，没什么大的改动。 在这里，欧阳诺参考小说，丰润了剧中原有主角的遗言，并为每一位死者均配上了遗言。 杉村弘树在被一直暗恋的琴弹杀死的时候，躺在血泊中温柔地说道，“琴弹，快跑……他们听见枪声……很快就会来的……你……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很想见你，本来是打算来救你的。琴弹，我很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 相马光子，在手刃数人后，最终与桐山和雄决战，却被无情地蹂躏致死——“没有人会来救你的，这就是人生。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毙。” 同姐妹一起生活在灯塔，企图享受最后生命的野田聪美，最终还是陷入了乱战——“我以为……至少能活到明天。” 川田章吾在与男女主角一起逃出岛屿后，伤势过重，含笑而死——“遇上你们，终于使我明白，庆子的笑容的意思。” 千草——“神啊，请让我多说一句话好吗？” ……………… 故事的最后，川田章吾找出了解开项圈的方法，他与七原秋也和中川典子杀死北野老师后驾船逃离岛屿，川田也终于完成了人生最后的意志，参透了女友庆子死前的笑容，含笑而死。 最终，剧本的改动主要只有几处，开头交代了班级以及北野老师的背景；加大了相马光子的戏份，将她变得更残忍狡诈，也更惹人怜悯；削弱男女主角的内心描写，使节奏更加紧凑。 0112 梦境大逃杀 MAGI见欧阳诺终于忙完，照例端着咖啡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我用了多久？”欧阳诺结果咖啡问。 “大概7个小时，或者说是不到40秒。”MAGI一边为欧阳诺捶背一边说，“感觉怎么样，有信心吗？” “问题不大，我还要再研习些暴力电影和恐怖片，之后再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动作指导就可以了……”欧阳诺靠在沙发上，享受着这片刻的轻松，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MAGI，这个剧本构思可以在梦境中完成吗？” MAGI摇头道：“难度有些大。其一，这个梦境空间太庞大了，需要构建很久；另外你知道的，我的空间内最多只能进来20个人，只能将这42个人分开……” “算了，还是别想了，本来还想借助你的力量拍一个特别篇，让大家真的厮杀一番，实现起来难度实在太大，我可不想因为这个把你暴露。”欧阳诺又闭上眼睛，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再花时间。 “其实，并非不可能……”MAGI做出了思索的样子，“这就好像是一个游戏，你一直以为这是一个网络游戏，要很多人参与，但或许其它人都是AI，你自己才是唯一的玩家。” 欧阳诺瞬间明白了MAGI的意思，饶有兴致地问：“你的意思是说……咱们构筑一个梦境，涵盖整个岛屿，同时又塑造41个绘声绘色的AI……让一个人进来完成挑战？” “是的，不过工作量有些大，虽然不是真创造一个世界，不过其中的一草一木都要经过设计，AI的行为也要不停地计算……智能拟人计算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更何况要有这么多计算同时进行，纵是我也需要调动大部分系统资源才能应付。”MAGI答道。 欧阳诺思索着，如果真的构造这样一个模型，其中的厮杀无疑可以是真实的，在MAGI中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会被记录下来，自然也省去了布置摄像机什么的麻烦，除去工作量外，唯一的麻烦恐怕就是难以与现实接轨了。 以这个唯一主角的视角来看，他是真真正正地杀人了，回到现实后究竟怎样解释这一切呢？那些死去的人又是谁呢？ MAGI时刻都洞察着欧阳诺的思维，提议道：“如果你想不出如何与现实接轨的话……完全可以让这42个人全部是虚拟的。” “继续说。”欧阳诺急不可耐地说道。 “就是说，我以现实中的人为原型，或者自行设计出42个人，他们当然都是虚拟的，然后根据他们的性格和能力让他们厮杀，直至游戏结束，这样我想可以涵盖你需要的一切元素。” “工作量有多大？” “完全凭空设计岛屿和人物的话恐怕需要几年才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但如果从现实中取材的话，只需要给我42个人物模型和一个岛屿的地理模型就可以了。” “把他们带进来，让你扫描一下，几秒钟就可以了？” “是的。” 欧阳诺静心思考着，这绝对是一个成功的捷径，如果这么搞的话甚至可以推出一个伪真人秀杀戮节目，每周一播，每周更换42个人，绝对是惊世骇俗的作品。 但如果这么做，在现实中很难给出合理的解释，演员都是谁？演员去哪里了？摄制组呢？ MAGI敲了敲欧阳诺的脑袋笑道：“诺，你的疑虑好像有些多了。” “可是，如果解释不清的话，我根本就不敢去做。” “其实，根本就不必解释。”MAGI娓娓说道，“毕竟，知道我存在与事情真相的只有你一个人，你每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想如何隐藏我，让一切变得合理。但其它人根本就不会这么想，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即使事情再不合理他们也不可能发现我，因为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是在MAGI内发生的，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 “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有人起疑调查……最终的结果一定是……” “一场空！” 欧阳诺被MAGI这么一提点，立刻走出了原先的误区：“对啊……我总想着要如何隐藏你，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因为你不可能被发现，别人在调查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线索，哪怕是一粒灰尘也不会留给他们。” “怎样，要这么做吗？”MAGI充满挑逗地问道。 “不必，现在看来这个功能实在是太强大了，与之相比《大逃杀》实在是一个太渺小的作品了，这么夸张的效果理应用在更重要的地方。现在还不必使用，但咱们的构筑工作可以先进行，我会把现实中很有意思的人偷偷带到这里，你记录他们的信息后再送他们出去，靠这种方法先积累素材……” “很有意思。”MAGI笑了笑，随后又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可惜了……现在并没什么看起来很厉害的家伙，否则的话，让织田信长，柳生十兵卫与佐佐木小次郎较量一番实在是很有趣……” 欧阳诺笑着调侃道：“那些都不行……还是要关二爷，霍元甲，黄飞鸿他们较量比较有意思。别忘了，我可是中国人。” 关于新剧本，剧组人员并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毕竟改动的地方并不多，另外大家也对文艺向没有过多的偏执，这么看下来剧本比原来舒服了很多，大家也都对欧阳诺的导演才能增添了几分自信。 这段时间小野与他的筹备工作组上紧发条，很快筛选、推荐出来了一批演员，并锁定了拍摄地点，与政府管理部门进行接洽。 这是一个只有34平方公里的小岛，位于濑户内海，周围没有多余的海岛，完全被孤立，岛上荒无人烟，布满了各种植被，很适合拍摄。但联系政府还是很麻烦的，国土管理、环境保护等部门都跳出来打岔，为了这1个月的拍摄期，AM在拍摄前期就白白扔出了1500万。 这种事欧阳诺也没有办法，政府永远是大爷，为商的只能笑脸相迎，其实去南太平洋找个荒岛可以避免这部分费用，但其它的后勤费用则会猛然增加，得不偿失。 还好这部剧并不需要太多名演员的支持，有北野武一个也就够了，老导演很好说话，钱对于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但考虑到他的身份，双方还是敲定了1200万这么高额的数目，这个价格已经是北野武的“朋友价”了，否则一部电影2000万都绝对无法拿下。 欧阳诺看着演员推荐表，由于这部戏的拍摄时间与前世基本相同，制作组人员也没什么变化，推荐上来的演员中竟还有许多熟脸。 男女主角的首选推荐演员竟然与前世的主演并不二致。 藤原龙也，忧郁气质型男演员，长相很有特点，不是最标准的那种帅小子，但却不能说他不帅。18岁，不到15岁时就在伦敦参与舞台剧演出，惊艳登场，演技获得了一致好评，被誉为“日本三十年一见”的天才演员。小野告诉欧阳诺，这个演员是当时深作欣二极为看好的，希望能将他引入电影界，欧阳诺也觉得他没什么问题，18岁，拥有如此丰富的表演经验，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前田亚季，15岁，长相甜美乖巧，略带悲伤，曾参加过《鬼娃娃花子》、《校园怪谈系列》等多部恐怖片的演出，是现今适龄女演员中最出色的恐怖血腥片人选，造型也完全符合女主角的设定，一样没什么可说的。 欧阳诺想做出创新，做出不一样的东西来，可原作的男女演员实在是太搭配了，根本就不太可能找出更出色的人选。 其它渠道筛选出来的演员则给了欧阳诺很大的惊喜，在2000年，许多新生代偶像和实力派演员正处于青黄不接的阶段，处于在未成名的挣扎时期。欧阳诺正好借由这个时间点，在演员招募上下了很大功夫，虽然大多数年轻艺人皆由艺能公司掌握，不过AM招募演员的消息还是从边边角角渗入业内的各个层面，甚至有许多艺人背着公司偷偷投来简历。 这里面，不乏一些将来会大红大紫的人物。 唯一遗憾的是，欧阳诺不知道是自己找到了金砖，还是这些演员找到了金山。 现在AM既然是公会的支持者，自然不能拥有太多的艺人，还是要以从公会雇佣艺人为主，否则会迎来民众和舆论的质疑。这么多有才华的，处于蚕蛹阶段的艺人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他却只能急得挠头。 艺能公会制度，有优有劣。优势自然不必多说，自由度与透明公开，艺人以个人身份行动，不必受公司剥削。但其劣势也是明显的，就是艺人的包装与宣传。在这上面成名的演员还好，接戏拍戏，最多陪着剧组做几次宣传，影响不大，所以现在艺能公会的组成主体是演员以及剧组的其它兼职人员。而对于需要全方位包装宣传的艺人而言，公会就不那么适合了，要包装宣传一个人，就必然要做大量的投资，而这些投资也都是为了将来能获益，公会作为一个半公益机构，如果这么搞的话就与艺能公司没有两样了，但要不这么搞，在业务上就必然会蹩脚。也正是由于这样，艺能公会鲜有歌手涉足，除了大胆的仓木麻衣外，大多数歌手都要依赖全方位的宣传来确保唱片销量与人气，艺能公会显然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当欧阳诺面对这么多新晋演员的时候感到很踌躇，一方面想直接将他们收入靡下慢慢发展，一方面又要顾虑公会和大众的感受。 没办法，现在AM还是要依附于公会的，公会也很看重AM的影响力，大家谁也不敢做出位的事情。 《大逃杀》的演员面试是在暗中秘密进行的，毕竟很多艺人都有艺能公司的背景，他们不想让公司知道自己与AM有联系，因此这次面试搞的很神秘，大家都分批次地来到一家酒店的会议室中，尽量避免互相碰面。 这次面试主要是针对几位主要配角的。 分别是“逃杀之王”川田章吾，“杀人狂”桐山和雄，“狡诈女猎手”相马光子，如果有适合演员的话，剧组会也会推荐其它角色，不过戏份会少一些，对于这些龙套角色，有艺能公司背景的演员可能很难接受，毕竟接AM的戏就等于与原公司决裂，为了一个只露几面的角色有些得不偿失。 0113 潜力云集（上） 还好这部剧并不需要太多名演员的支持，有北野武一个也就够了，老导演很好说话，钱对于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但考虑到他的身份，双方还是敲定了1200万这么高额的数目，这个价格已经是北野武的“朋友价”了，否则一部电影2000万都绝对无法拿下。 欧阳诺看着演员推荐表，由于这部戏的拍摄时间与前世基本相同，制作组人员也没什么变化，推荐上来的演员中竟还有许多熟脸。 男女主角的首选推荐演员竟然与前世的主演并不二致。 藤原龙也，忧郁气质型男演员，长相很有特点，不是最标准的那种帅小子，但却不能说他不帅。18岁，不到15岁时就在伦敦参与舞台剧演出，惊艳登场，演技获得了一致好评，被誉为“日本三十年一见”的天才演员。小野告诉欧阳诺，这个演员是当时深作欣二极为看好的，希望能将他引入电影界，欧阳诺也觉得他没什么问题，18岁，拥有如此丰富的表演经验，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前田亚季，15岁，长相甜美乖巧，略带悲伤，曾参加过《鬼娃娃花子》、《校园怪谈系列》等多部恐怖片的演出，是现今适龄女演员中最出色的恐怖血腥片人选，造型也完全符合女主角的设定，一样没什么可说的。 欧阳诺想做出创新，做出不一样的东西来，可原作的男女演员实在是太搭配了，根本就不太可能找出更出色的人选。 其它渠道筛选出来的演员则给了欧阳诺很大的惊喜，在2000年，许多新生代偶像和实力派演员正处于青黄不接的阶段，处于在未成名的挣扎时期。欧阳诺正好借由这个时间点，在演员招募上下了很大功夫，虽然大多数年轻艺人皆由艺能公司掌握，不过AM招募演员的消息还是从边边角角渗入业内的各个层面，甚至有许多艺人背着公司偷偷投来简历。 这里面，不乏一些将来会大红大紫的人物。 唯一遗憾的是，欧阳诺不知道是自己找到了金砖，还是这些演员找到了金山。 现在AM既然是公会的支持者，自然不能拥有太多的艺人，还是要以从公会雇佣艺人为主，否则会迎来民众和舆论的质疑。这么多有才华的，处于蚕蛹阶段的艺人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他却只能急得挠头。 艺能公会制度，有优有劣。优势自然不必多说，自由度与透明公开，艺人以个人身份行动，不必受公司剥削。但其劣势也是明显的，就是艺人的包装与宣传。在这上面成名的演员还好，接戏拍戏，最多陪着剧组做几次宣传，影响不大，所以现在艺能公会的组成主体是演员以及剧组的其它兼职人员。而对于需要全方位包装宣传的艺人而言，公会就不那么适合了，要包装宣传一个人，就必然要做大量的投资，而这些投资也都是为了将来能获益，公会作为一个半公益机构，如果这么搞的话就与艺能公司没有两样了，但要不这么搞，在业务上就必然会蹩脚。也正是由于这样，艺能公会鲜有歌手涉足，除了大胆的仓木麻衣外，大多数歌手都要依赖全方位的宣传来确保唱片销量与人气，艺能公会显然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当欧阳诺面对这么多新晋演员的时候感到很踌躇，一方面想直接将他们收入靡下慢慢发展，一方面又要顾虑公会和大众的感受。 没办法，现在AM还是要依附于公会的，公会也很看重AM的影响力，大家谁也不敢做出位的事情。 《大逃杀》的演员面试是在暗中秘密进行的，毕竟很多艺人都有艺能公司的背景，他们不想让公司知道自己与AM有联系，因此这次面试搞的很神秘，大家都分批次地来到一家酒店的会议室中，尽量避免互相碰面。 这次面试主要是针对几位主要配角的。 分别是“逃杀之王”川田章吾，“杀人狂”桐山和雄，“狡诈女猎手”相马光子，如果有适合演员的话，剧组会也会推荐其它角色，不过戏份会少一些，对于这些龙套角色，有艺能公司背景的演员可能很难接受，毕竟接AM的戏就等于与原公司决裂，为了一个只露几面的角色有些得不偿失。 首先到来的是锦户亮，他是一个时刻散发着亲切笑容的爽朗男生，说实话不是很适合这部戏，现在隶属于杰尼斯事务所，是一位专业艺人，曾出演过剧集中的配角，现在公司想让他以组合的方式在歌坛发展，导致他很不满，因此才来试一试运气。 欧阳诺翻着简历问：“你原先就读于美术院校……然后休学了，能问问你的想法吗？” 锦户无奈地笑着答道：“没办法，小时候画画比较有灵感，结果上了专业的美术院校每天画来画去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我不想毕业后当一个普通的美工，便参加了艺人选拔，公司录取我后，索性就直接休学，专心与艺能训练了。” 小野皱着眉头说：“胆识是有的，但将来的路可不好说啊……年轻人，我看你填写的表格中，理想角色的项目是空的，表示你愿意接受任何角色吗？” “我很想演主要角色，但看这部剧对主要男性角色的要求我好想都不太符合，与其天天在公司耗着等上位，不如过来碰碰运气，这次的电影据说有北野老师参演，相信一定不会太差，能讨个几分钟镜头的角色我就心满意足了。”锦户的话说的很诚恳，没什么客套，都是最单纯的想法。 欧阳诺起身围着锦户亮周围转了一圈，他是一个身材很不错的阳光男孩，具有亲和力十足的外表，将来如果有合适角色的话，几部剧下来绝对能火。 可问题现在要拍的不是长篇电视剧，没有那么多足够丰盈的角色，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常内，只够能塑造5、6个张力十足的角色，锦户亮虽然出色，但并不具备这些角色的特性。 锦户好像看出了欧阳诺的纠结，并没有太失望，只是随口一笑：“没关系的，我知道自己的条件并不十分适合这部剧，只是来碰运气的。” 欧阳诺很欣赏锦户这种爽朗的个性，莞尔一笑：“我真的很看好你，不过我想破天也只能找到一个小配角给你，只露上两面就挂掉了，为此你退出原公司实在是不值。” “哈哈，你还替我着想，真是位好老板，欧阳哥亲民的口碑果然不是假的。”锦户亮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一样，最后的那一丝失望都荡然无存。 欧阳诺拍了拍锦户的肩膀：“放心，你条件不错，以后有的是机会。你知道，AM的剧拍的很勤，下一部戏面试的时候我希望能再见到你！” “当然，我也很喜欢你。”锦户最后收起笑容，点了点头，“我明白，现在是拍戏，你是老板又是导演，是要全面考虑的，这次来能认识你我就很高兴了。” 送走锦户后，小野新一哼了一声提醒道：“我看着家伙根本就没指望获得角色，根本就是来套近乎的。欧阳，你现在可是公众人物，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放心，我有分寸，下一个人估计马上就到了。”欧阳诺哑然一笑，这位老制片的脾气实在是太怪了，不放过任何一次顶撞老板的机会。 第二位到来的是松本润，与锦户相比他显得谨慎了许多，他亦属于杰尼斯事务所，在此之前已经出演过两部电影，幼年时还出演过一部电视剧，可谓是小有名气。 此时他17岁，正处于转型时期，从年轻的学生型明星转型为个性艺人，眉目中已经隐约透露出锋芒，有狠厉，有犹豫，也有亲和，是一位十分全面的艺人，唯一遗憾的就是身高略显不足，只有1米72。 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川田章吾，从他眼神欧阳诺可以看出，如果主角仍然空缺的话他一定会瞄准主角的。 “你的目标很明确，相信你已经足够了解川田章吾这个角色了，是么？”欧阳诺开门见山地问道。 “恩，我想转型，饰演一个硬汉，我的岁数已经过了‘少年侦探队’的年纪了，急需重塑形象。”松本润说话的时候有些沉重，现在的选择对他来说就像赌博一样，选择AM，不知是对是错。 “看的出来，你很成熟，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观众需要什么。”欧阳诺点了点头，松本润是一个成熟的艺人，已经在为将来做打算了，“你知道，这个角色需要很好的身体素质以及演技，请把这个会议室想象成一片丛林，你就是丛林中的猎手，试着跑两圈。” “啊？”松本润显然对这种面试有些措手不及，哪有选演员让人跑圈的。 欧阳诺悉心解释道：“没办法，这个角色有很多动作戏，要有那种野性十足的感觉，这个过程免不了。” 松本润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开始做热身运动。 小野凑到耳边低声道：“欧阳，这个演员很有名，愿意出演配角就很不容易了，我觉得，要求不一定要那么苛刻。” “就是因为他有名我才要更苛刻。一方面我要为作品负责，不允许角色有欠缺；一方面我也要为演员负责，不能让他毁在转型上。”欧阳诺特意把音量提高到松本刚好能听到的大小。 松本也略微有些感触，按理说自己这种名气的演员主动要求配角，制片方应该不会拒绝才对，可欧阳诺依然本着负责的态度来考验，这让他不满的情绪又略微的缓解。 简单的热身过后，松本冲着欧阳诺点了点头，开始按照自己想象的方式在会议室中奔跑，不时还特意做出闪开丛林中遮挡物的动作。 “OK，够了。”待松本跑过两圈后，欧阳诺已经看出了他的身体素质，中规中矩，表演的成分虽然略有加分，但还是不能弥补速度和柔韧性的缺陷，“下面是感情戏，请你尝试饰演川田诉说三年前‘圣战的这场戏。” 松本接过剧本，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短时间内的剧烈运动显然让他有些吃不消，呼吸有些紊乱。 欧阳诺起身倒了杯水放到松本面前笑道：“别着急，我虽然不会放过你的缺点，但同样能看到你的优点。” 松本点点头，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始试戏。 他坐在地上，靠着墙壁，略微透露出一些超然的感觉，娓娓道来：“三年前，我与庆子一起卷入了第三次圣战……为了保护她……我不惜干掉了自己的挚友……” 这段戏松本演的还是可圈可点的，该表现出来的东西都有所表现，如果将来正式拍摄的话，他还有更多的时间去理解人物，欧阳诺也会帮他做调整，相信问题不大。 待松本表演完毕，欧阳诺转头向小野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小野摊了摊手道：“你是导演，听你的。” “行了，有话直说吧，相信松本也是这么想的。”欧阳诺转而对松本笑了笑，松本也跟着强笑了一声。 既然话说到了这份上，小野也就不再隐瞒：“松本润的名气和演技我感觉都没有问题，虽然动作戏上有所欠缺，但也可以通过短时间的训练来弥补，影视表现手法有很多，并不十分强调演员真正的身体素质。所以我觉得松本问题不大。” 欧阳诺不置可否，转身走到松本面前，将他的头发都向后撩去，仔细品味着他的那张脸蛋。 “松本，你寸头的形象如何？”欧阳诺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这个……我想不会太好，你知道，我的鼻子和嘴有些外凸，没有头发修饰的话并不好看。” “哎……”欧阳诺叹了口气，“尽管你的演技不错，不过与这个川田的形象还是有些不符。首先，你身材不够经受，跑起步来略显笨拙，这一点是难以靠短时间训练来弥补的，观众也会很自然的感觉到这种违和。其二，你的长相还不够刚猛，肤色也有些偏白，差一些沧桑感，抱歉，这个角色并不适合你。” 松本此时的遗憾溢于言表，自己下了这么大决心来应试这个角色，没想到这么拼命的试戏过后还是被否定了。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尝试另外的一个角色，我觉得他倒是挺适合你的。”欧阳诺并没将他一棍子打死，接着说道，“桐山和雄，那个变态杀人狂。” “他？我感觉这个角色太纯粹了，没什么矛盾点，就是不断地杀人而已，很难有亮点，而且戏份太单一了，就是杀……”松本之前已经看过了几个主要角色的介绍，对于桐山和雄这个角色他并不看好。 “纯粹的角色你可以将他塑造得复杂，没有矛盾的角色你可以演出矛盾感，不是么？”欧阳诺知道松山现在的年纪和经验还很难理解这些话，不过他有副好底子，相信会进步很快，“这个角色的戏我稍微添加过一些，虽然戏份还是不如川田，不过已经丰盈了许多。加上了一些矛盾的性格，在他不停杀人的同时，却细心爱护着花花草草，乃至为了怕误伤一直小兔子而挨了一枪。他是一个憎恨人类，却又热爱生命的矛盾体，怎么样，有感觉了么？” 松本尝试着理解这个角色，但欧阳诺说的还是太少了，很难在短时间内参透。 “好好考虑一下这个角色吧，我等你消息。”欧阳诺扶起松本，帮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不用再试戏了吗？”松本疑惑道。 “不用了，你的才能我已经看到了，相信你驾驭的了。如果你需要这个角色更多资料的话我建议你直接去看小说，里面该说的全都说了。” “好的，我回去再考虑考虑……” 小野这次并没有埋怨欧阳诺，反而夸奖道：“我看的出来这家伙是冲着川田来的，如果你能让他退而求其次，那我就服了你！” “呵呵，后面要试镜的人还多着呢，你着什么急。” 上午又先后面试了几位演员，身份背景各不相同，但都中规中矩，不温不火，没什么惊艳的表也也同样没什么明显的不足。其中有三个人接受了欧阳诺推荐的其它角色，这三个人并没有艺能公司的背景，所以出演并没有太大的压力，露个脸就已经很满足。 这三个角色也算是重龙套里比较重要的。在被自己一直暗恋的女生射杀后，还劝她快逃走的痴情郎杉树弘树；在得知游戏规则后便与男友跳崖自杀的矢作好美以及一心要读名校，不愿就此丧生的眼镜男仓元洋二。 0114 潜力云集（下） 下午的面试很快开始，柴崎幸率先来到了会议室。 她是那种长的就很“坏”的女人。 不是说长得不好看，而是眉毛与眼睛的角度，刚好是那种给人压迫感的搭配。现实中也可以想到几个专门饰演“坏人”的演员，他们的面相大多有相通的特征。 但又不能把柴崎幸简单地归为这一类，与那些特型演员相比，她也可以纯真可爱，甚至人畜无害起来，这就是全面演员应具有的素质。 “说老实话，我看你的照片就觉得你很适合，下面要试两场戏，加油！”欧阳诺把剧本扔给柴崎幸，这次他应征的角色是相马光子，那个让人又恨又爱的女人。 柴崎幸也是14岁就被星探挖掘出来的，之前她参与过两部作品的演出，具有一定的经验，这次对相马光子这个角色很有意思，想尝试做出突破，饰演比较矛盾的角色。 这两段戏是连续的，讲述相马光子刚开始被人用手枪威胁，装出天真无辜的样子，哭着跪地求饶，而后突然用电击棒麻痹对手，抢过手枪，阴冷地杀死了对手。 柴崎幸很好地诠释了这一切，在求饶时面部表情十分丰富，竟然还真挤出了眼泪，而后杀死对手时的表情也足够狠毒。 欧阳诺不由得鼓起掌来，这就是他心目中的相马光子。 “很不错，看得出来你经历过专业的表演培训。” “呵呵，我是一个认真的人。”柴崎幸谦言道。 “你们这一行很不容易。”欧阳诺赞许地说，“大多数才十几岁出头就被星探挖掘，进入艺能公司，一方面要接通告，接受培训，一方面又要照顾学业……所以大多数人都辍学了，像你这样能两边都照顾好实在是很难得。” “没办法……”柴崎无奈地笑道，“艺人的道路里面有太多运气的成分了，压力也很大，我宁可年轻的时候苦一些，也要给自己留下后路。” “真是坚强的女生，我现在可以直接决定了，你是今天第一位现场决定录用的艺人。”欧阳诺突然宣布了试戏结果，就连小野都没准备好。 “真的么？？？谢谢！！”柴崎的脸上虽然高兴，但其中的一抹忧色却依然被欧阳诺捕捉到了。 “在想艺能公司的合约么？”欧阳诺问。 “……恩，是的……这样私下里来试戏是违反规矩的，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如果我真要出演的话，恐怕必须毁约了。” “我可以帮你联系公会。”欧阳诺淡定地说道，“他们很乐于接受你这种极具潜力的艺人，你这种情况他们会帮你付一部分违约金的，也有专属律师打官司，没什么好怕的，在里面你会工作的更自由。” “可是……我还是有些害怕……”柴崎面露忧色，有些扭捏。 “怕什么？暴力威胁吗？”欧阳诺饶有兴致地问道。 柴崎幸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这点你放心，现在是特殊时期，最近这些公司不敢动公会的人。再说你加入剧组的话，你也同时是AM的一份子了，必要的时候我会委托齐藤护卫公司出马，保证万无一失。” 齐藤护卫自从那一次片场暴力事件后便大火了起来，齐藤一也没有想到自己很久以前闲着没事儿注册的保安公司会突然有这么多生意，显然大家都知道这家公司的背景，只要这家公司出马，就相当于山口组出马，没人敢打什么主意。这家公司本就是归属于山口组东京势力的，齐藤只是作为管理人员而已，在这之后组织又继续注资，扩充人员，现在的齐藤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老板了。 最终，齐藤护卫打消了柴崎幸最后的疑虑，双方在现场签署了初步协议，其中注明，在柴崎加入艺能公会后，AM会出超过300万的片酬雇佣她饰演相马光子这个角色。 《大逃杀》需要的演员虽多，却对他们的名气没什么要求，这42位学生演员的片酬加起来估计才刚刚与北野武一个人持平。 柴崎之后，二宫和也登场。 同之前的男演员们一样，他也是杰尼斯事务所的艺人，这座号称“美少男”梦工厂的事务所实力果然非比寻常。 这时的二宫和也看起来还是个可爱的小男生，欠缺一些成熟的气质，同锦户亮一样，他也是不满公司的运作安排，过来试试运气的，但不同的是，剧中刚好有一个角色适合二宫和也。 三村信史，“圣战”逃杀中的一抹希望，尝试着用自己的智慧与知识破解监控系统，破解项圈的秘密，他的团队除了最后被迫与桐山和雄交战外并没有参与任何战斗，只可惜就要成功的计划被桐山破坏了。 “怎样，对这个角色感兴趣吗？”欧阳诺简单地讲述了三村的故事，“他是这场游戏的一个亮点，并不需要硬汉来扮演，像你这种阳关男孩很适合。” “感觉还不错，但是他的戏份不知道有多少？”二宫很直接地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欧阳诺大概算了一下后说道：“7－8分钟吧，除了几位主要角色外算最多的了。” “好吧……我考虑一下，尽快给你消息。”二宫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可以，我可以提前告诉你，已经有很多事务所的演员来应征《大逃杀》的角色了，我已经能感觉到，这部剧的每一个角色都会出彩，这部片子更像是……巨星成名前的联袂合作。”欧阳诺开始提前做铺垫，暗示这次演出的阵容庞大，同时也给二宫一些竞争压力。 二宫走后，小野不解地问道：“我看二宫和也和锦户亮的条件差不多啊？为什么你就没有向锦户亮推荐角色？” “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锦户亮的外形和气质更亲近，适合那种生活化的人物；而二宫和也让人感觉更超脱，具有神秘感，显然更适合这部剧。” 二人正说着，最后一位面试者到达了现场。 小栗旬，长相很酷，也是出道艺人，之前在几部电视剧中出演过配角，与其它阳光男孩不同的是，他的眉宇间有一种狠厉之色，难以言喻。 欧阳诺与小野相对而望，他们都知道自己等待已久的人终于出现了。 小栗旬却对二人的目光有些警惕：“……怎么？是不是我来晚了？” “没没……刚好。”欧阳诺笑着直接把这部分剧本扔给了他，“川田章吾，好好演。” 小栗旬没想到这次面试连基本的客套都免了，直接试戏，不过他是职业演员，并不在意这些，很快进入了状态。 同对待松本润一样，欧阳诺也让小栗旬围着会议室跑了几圈，他显然比松本更有野性，跑起来的动作虽然比上猎豹还差一些，但只要稍微训练一下就可以符合要求，关键是他根本就没有特意的修饰，完全是随性的在跑，不似松本那样有很多特意的元素在里面。 诉说之前经历的那段戏也同样没有太多的修饰，沧桑感很自然地透露了出来，欧阳诺甚至怀疑他也是一个穿越者，这个这样岁数的少年能如此淡然地做出这些表演实在难得。 “OK，就是你了。”欧阳诺第二次直接宣布了结果。 小栗旬低头看了看手表：“3分钟，太夸张了。” 欧阳诺笑道：“其实只用了一秒，当我看见你的时候就已经做出决定了，后面不过是履行流程。” 小栗见对方这么痛快，自己自然也不拖着，他想的很清楚，既然来了就要一往无前，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必定要失去一些东西。 签署协议的时候他没有柴崎幸那么多问题，在看过300万的片酬后直接签上了字。 “如果不是为了保密，真想请你一起吃晚饭。”欧阳诺收起协议笑道。“呵呵，将来会有机会的。”小栗旬的表现很淡定，并没有面试成功的欣喜，也没有对将来的踌躇。 欧阳诺对这次的成果很满意，这么长时间的演员招聘果然成果颇丰，如果前面几个他比较看好的人都能出演，那么《大逃杀》真的可以说是巨星培养皿了。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现在的演员阵容已经超出了原作。 原作中至少有5位演员通过这部剧晋升一线，之后的演艺生涯一片红火，即使是只有几分钟戏的配角也成为了将来日本演艺圈的中坚力量。 而现在，这些配角全部都是未来的巨星级人物，实力和潜力都没的说。 剧组以原班人马为主，演员超出原作，剩下的，就要看欧阳诺自己了。 说他没压力，那是假的，虽然表面上他是在用这个作品打开AM的市场，但欧阳诺自己清楚，这是在圆那个导演梦。 每一个在传媒圈打拼的人，都有一个导演梦，可惜的是其中大多数都被麻木的生活所消磨，最终能站在这个位置上的只有寥寥数人。 他要对得起这个所有人期盼的，景仰的，为之疯狂的称谓。 欧阳诺把其它人物的选取交给了小野等人，自己则专心在MAGI内钻研暴力恐怖电影技巧，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日式恐怖的心里悬念与美式的动作感融合在一起，拍出一部每一秒都惊心动魄的《大逃杀》。 分镜头脚本他基本重新绘制了一遍，当然，是在MAGI的帮助下，否则依欧阳诺的美术功底恐怕除了自己以外谁也看不懂。期间他自然不自然地加入了很多现代电影的镜头手法，原版《大逃杀》虽然拍的很不错，不过在镜头表现上很传统，深作欣二用他深厚的经验诠释了这部电影。 而欧阳诺，则要用他超前的意识来诠释，这是一个冒险的举动。 每个时代的电影都有其特定的镜头手法与剪辑节奏，欧阳诺在这一点上领先了10年，这虽然不是坏事，但也不一定是好事。 如果欧阳诺循规蹈矩地遵循原脚本的话，不出意外应该可以拿到日本学院奖。 但如果他按照自己的意识来做的话，要么一切皆空，要么直接挑战奥斯卡。 上一次获奥斯卡奖的日本电影还要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电影大师黑泽明的那个时代，之后的日本电影开始走灰暗的现实主义路线，一蹶不振，只受小众青睐。 日本传媒业的发展自此开始变得蹩脚，动画产业占据世界的半壁江山，而影视、音乐则只能孤芳自赏，在国际范围上鲜有作为。 当然，欧阳诺这次的挑战与日本无关，只是为了自己。 0115 一个人的大逃杀 欧阳诺本害怕这次的“被迫”挖墙脚活动激怒各大艺能公司，可结果却让他大跌眼镜，这几位艺人没有辞职成功，他们的公司反而主动联系AM进行业务合作。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AM的影响力与日俱增，欧阳诺更是黑白通吃，正道上有艺能公会撑腰，地下有山口组罩着，完全找不到突破口。再这么斗下去，AM和艺能公司都不讨好，只有公会从中坐收渔利，一步步开始蚕食艺能公司的储备。 既然对方表示友好，欧阳诺当然不会不收，这才是他最愿意看到的共赢结局。首先利用公会的影响力壮大自身，把圈内的水搅浑，然后再让这潭浑水慢慢沉淀下来，这样才有自己生存的空间，公会只是短期的合作伙伴，将来必将面临利益纠纷。只有业内公司间这种纯粹的利益交换才是真正长久的。 与业内各大公司交涉过后，演员的薪酬基本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这次是大家的初次合作，艺能公司在佣金上也只是意思一下，聊胜于无，重要的是表达出一种态度。 公会那边暂时也没有什么态度，他们毕竟更看好背景干净的潜力艺人，艺能公司在与艺人签署合同的时候大多都附有高额的违约金，公会是承诺垫付或者借贷一部分的，最初那300名艺人的违约金已经够他们受得了，现在也消化不了太多东西，自己培养才是如今发展的核心。 各大媒体也知道，长达几个月的拉锯战终于和平结束了，长时间的冷战最终并没有发生，大家都为利益而活。 随着AM与各大电视台的关系缓和，大家的业务联系开始正规化，TBS已经着手于《HERO》与《ONEPIECE》的前期宣传，他们很看好这两部剧，对于这种质量坚挺的正剧来说，配合适当的宣传，收视率绝不会让人失望。 同时，各大电视台的娱乐节目也对《大逃杀》的拍摄很感兴趣，由于现在公司基本没什么储备艺人，张力暂时客串起了公关工作，他的手机就从来没有停过，尽管电影还没有拍摄，各种采访与猜测就已经有策划地冲入大家的视野。 这是一部有争议的电影，不管有多经典，或者将会有多经典，他的暴力与血腥都是无法被抹去的，至少16岁以下的观众是别想正正经经地凭身份证进电影院观看了。 还好日本的文化界比较开放，即使这种限制级的影片依然可以公映，依然可以公开发售DVD。 AM有策略地一步步放出消息，平均每几天公布一名剧组演员，从北野武开始，一步步吊起大家的胃口。虽然现在小栗旬，松本润等潜力艺人还未跻身一线，不过他们仍有一定的影响力，虽然这部电影除了北野武以外并没有太多大牌参与，但仍星光璀璨。 TBS的娱乐新闻深度挖掘了演员阵容，称这部影片将是日本电影的未来，节目细细分析了每一位主要演员，他们都具有成为巨星的潜质，只要这部电影的导演脑袋清醒，完全可以捧红一批年轻艺人。 可《大逃杀》的导演是谁，这件事迟迟没有公布。 欧阳诺带着一束花，来到了东京国立医院的A－315特护病房，深作欣二正一个人躺在这里，孤零零地，面无表情地看着新闻节目。 这位70岁高龄的老人已经失去了最后一根黑色的头发，尽管身体虚弱，面色不太好，但眼神依然凌厉，里面包含着积淀了几十年的硬朗。 “哦，来了，坐。”深作欣二显得很淡定，还试图起身搬过来一把椅子。 欧阳诺连忙制止了他，扶老人家躺会床上，默默地将带来的花瓶放在床头柜上，而后把一束紫罗兰小心地插了进去。 “呵呵，不用这么麻烦，我并不喜欢花。”深作嘴上虽然这么说，眼睛却在细细品味着紫罗兰，这是欧阳诺特意挑选的红色紫罗兰，象征着永不熄灭的生命力。 欧阳诺把花插好后，又仔细看了看，总感觉有些不漂亮，但又无从下手，插花是一门高深的技艺，即使现在只有一个品种，一种颜色的花，其错位摆放，高低安排仍然很有讲究。 深作欣二看出了欧阳诺的烦恼，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胡乱地倒腾了几下，将原本集中在一起的花打乱，似有意又似无心，这瓶花还真显出了一丝奇特的美感，是那种混乱的美感，毫无秩序可言，打破了原先规矩的束缚。 欧阳诺看着花屏，有种感觉似有似无地涌上心头。 深作漠然一笑：“万物都是相通的，虽然我不懂插花，但我会拍电影，知道怎么使一个镜头看着舒服，当然，这是我自己的方式，并不一定所有人都喜欢，这瓶花被我搞成这样，你不会生气吧？” 欧阳诺摇摇头，尝试用传统美学方式来分析深作的摆放手法，然而这一切根本就是没有秩序和规矩的，根本就无从下手，唯一的规律就是没有规律。 “有的时候，还是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深作看见欧阳诺的样子，突然变得有些亢奋，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在思考着什么，这是一个自己曾经也思考过的问题，“在我刚拍电影的时候，也尝试去分析黑泽明、甚至希区柯克的片子，在这个过程中虽然有所提高，但终是十分有限，直到我将以前的这一切认知重新打破后，才终于有了自己的风格。” 深作再次吃力地略微起身，再次摆弄其这些花，这次的成品表现出的是一种和谐，每一支紫罗兰都错落有致，好像它就应该放在这个地方，这个高度，不可置疑。 同刚才的混乱一样，欧阳诺仍然无法找出它的规律，因为它实在是太规律了。 深作这次没有说话，待欧阳诺看清后又一次重新摆放，这次的结果依然规律，但明显与上次的插花方式不同，也就是说，这种规律不是唯一的，是相对的。 “这就是一种感觉，强求不得，人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别指望一步登天。”深作喘着气靠回床头，淡然道。 欧阳诺也长舒一口气，这口气好像把心中的压抑都吐了出来，这次来探病，他没说过一句话，但深作却把一切都给了他。 欧阳诺不再纠结于花屏，起身冲着深作深深地鞠上了一躬。 深作笑骂道：“我还没死呢，不用这样。” 欧阳诺随后帮深作简单收拾了一下病房，又打了一壶水，洗了几个水果放在床头。 “你走吧，我都明白了，唯一的忠告——不要那么渴望成功，适当的失败是必要的过程，我能感觉到你的那种个性，凡是都抱着必须成功的自信在做，这样很累。” 尽管欧阳诺并不认同这个看法，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他相信如果深作认识MAGI的话，一定就会和自己有同样的想法了。 “对了……我还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可能没有当导演的机会了，希望你将来可以照顾一下……其实，他写的剧本还是很不错的，可偏偏执迷于导演……” 欧阳诺对这个嘱托感觉哭笑不得，深作欣二今年70岁，他的儿子怎么也得40岁了，到底是谁照顾谁啊…… 欧阳诺回到家中，简单吃了几口饭后就迫不及待地调出了MAGI。 “MAGI，给我花，还有花瓶。” “什么花，多少？” “各种品种，各种颜色，数量吗……先来1000支吧……” 没人会知道，欧阳诺在之后几天除了睡觉就是插花，这也算是一种全情投入的闭关了，他研习的重点从原先的优秀电影转为插花，而这次研习的时间超过了在任何一部作品中投入的时间。 为了避免睡觉的时候被吵醒，欧阳诺只给秋叶月打了个电话，让他全权代理公司的一切事情后便拔掉了手机电池。 欧阳诺好像忘记了时间，靠着储备的方便食品度日，直到他睡觉的时候被砸门声吵醒。 打开门，秋叶月，叶飞儿正惊恐地望着自己。 “你……是人是鬼？”秋叶月颤颤巍巍地用手指轻触了一下他的脸，感觉到一丝体温后才回头对叶飞儿说道，“放心，还活着。” 欧阳诺这才想起还有时间这么回事儿，呆呆地问道：“现在是？” “2001年2月12日，明天就要开拍了，怎么都联系不到你。”秋叶月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欧阳诺，“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反正看起来好像还挺带感的……” 叶飞儿也没好气地说：“我们以为你死了呢，就差去警察局报案了，闹了半天就是在家里宅着。” “呵呵，不好意思……”欧阳诺再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现在的体质十分虚弱，近两周吃了就睡的生活，吃的还是方便食品，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像个病人。 “哎……受不了……”叶飞儿见欧阳诺虚弱的样子还是心疼了起来，“月，你们帮忙照顾一下他，我出去买些菜回来。” 秋叶月开玩笑道：“还是我去准备吃的吧，我可不想伺候大男人洗澡！” “找死。”叶飞儿面色一红，匆匆离去。 秋叶月见叶飞儿已走远，借机试探道：“这妮子这几天可一直关心着你呢，平野绫却连句话都没带，这还有什么好选的？” “活腻味了？来，伺候我洗澡。”欧阳诺扯开话题，做出了宽衣解带的姿势。 这一下可着实把秋叶月吓坏了，连忙捂着嘴惊道：“别……这不是命令吧……” “我自己还嫌恶心呢……最近忙别的都没注意拍摄安排，你带材料过来了吗？”欧阳诺伸了个懒腰，坐在沙发上打着哈欠。 “当然，小野早就做好了，我联系不到你就在上面签字了。”秋叶月将拍摄方案交到了欧阳诺手上。 《大逃杀》的拍摄场景相对不是很多，因此安排也比较简单。 开机时间定于2月13日，第一场戏是学生们在巴士上参加毕业旅行的场景，这场戏虽然很简单，却也安排了两天的时间，好让这帮演员们先培养一下感情，尤其是剧中有关联的几个角色。他们毕竟只是十五六岁的艺人，有可能需要很长的入戏时间，这种交流是十分必要的。 2月15－16日，大家转到教室场地，拍摄醒来后发现自己已深处小岛，卷入“圣战”的那场戏，这部分戏虽然只有十几分钟，却需要全员参与，每位演员都必须充分地投入，因此给出的时间比较长。 之后的一个月都会在那座濑户内海的小岛上度过，道具师和场景师已经提前过去搭建场景和设备，由于这座岛是荒岛，制片组还不得不请建筑公司在此搭建了简易住房，这部分的开支基本是影片最大的支出了，共花费了4000万日元。 待岛上圣战结束后，除去北野老师、男女主角和川田章吾三个角色外，其它人的戏就算结束了，最后再用几天时间把北野武在监控中心指挥圣战等戏补完，就算大功告成。 根据欧阳诺一切从简的原则，小野最终确定的拍摄周期只有1个半月的时间，对一部电影来说绝对算得上神速了。 欧阳诺这也是迫不得已，要知道，养这样一个剧组每天都要承受着数百万的资金支出，简直就是在烧钱。 尽管已经把拍摄周期压缩到极限，但小野最后给出的预算依然超过了1.7亿日元。 最终的结果与最初的设想心猿意马了。 理想中的小成本制作并没有出现，欧阳诺还是一步步地卷入了大片的漩涡之中，还好这次的导演是自己来干，否则预算就要突破2亿了。 “张毅对这个预算有什么意见吗？”欧阳诺问道。 “这可苦坏了他了……”秋叶月的表情充满了同情，“张毅在来来回回计算了一个晚上后，哭丧着脸表示——这是极限了，求咱们别再花钱了。他已经随时准备申请临时担保贷款了，还让我传个话，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找山口组那边借高利贷了。” “……没办法的事，起点太高了，没有积累的过程，上来就硬干，挺过这半年就好了……”欧阳诺靠在沙发上幽幽叹道。 这半年决定着AM的生死。 现在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投入到《大逃杀》之中，风险极大，如果这部戏没有收回成本，公司后续的其它制作都将面临资金枯竭。 而现在，这部戏成败的关键全部集于欧阳诺自己身上，别看他风生水起，这也才是他一手制作第二部作品而已。 《水果篮子》可以借由MAGI强大的功能与菊地的原画，每集成本才10万左右，也就相当于欧阳诺把当时TBS的工资投进去，基本无压力。 后续的《ONEPIECE》、《HERO》等则都是由现成的专业制片人和导演来制作，自己只是监督一下，也没有多大压力。 而这次，是一部投资近两亿的作品，是凝聚了大家几个月心血的作品，是动用了诸多潜力巨星的作品。 欧阳诺感觉这部剧就好像是自己一个人的大逃杀。 0116 可怕的2.14 这一天的天气有些阴，刚好符合影片的主题，40位学生演员齐聚在巴士中，他们并不认识，很多人更是第一次拍戏，心情有些紧张，这使得整个巴士的气氛并不活跃。 “你们应该都经历过毕业旅行吧？”欧阳诺靠在司机的座位边笑着问道。 底下稀稀拉拉地应了一声，场面并没有多热烈。 “既然这样……头半天的时间就给你们聊天吧，诸位都是俊男靓女，这个联谊的机会可不要错过了，等车里的平均音量超过60分贝了我再回来，祝大家聊的愉快。”欧阳诺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下巴士，开始与剧组人员攀谈起来。 小野皱眉道：“这个……钱可不是这么烧的啊……半天花100万，就让他们在那儿聊天？” “没办法，这帮演员太嫩了，专业还很一般，让他们立刻就进入毕业旅行的状态不太可能，只能让他们先熟悉一下，渐渐将自己带入那种状态。”欧阳诺搂着小野的肩膀向旁边的小餐馆走去，“没吃早饭呢……走……” 于是乎，整个剧组的人都去小餐馆歇着了，只留下一车学生木讷地坐在那里。 “是不是我们惹导演不高兴了？”国信转头向七原迷茫地问道，这个演员选的是那种看起来就很不老实的，演员的性格与角色刚好相符。 七原的饰演者藤原龙也则一脸淡定：“不高兴倒不至于，但咱们现在的表现肯定没有达标，按他说的，咱们开始聊天吧，让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听到藤原的话，大家也都开始与身边的人攀谈起来，这里大多数人都是演员，至少也有个演员梦，扯些圈内话题还是很容易找到共同语言的。 欧阳诺坐在小餐馆里吃着拉面，渐渐听到了巴士内嬉笑的声音，转头对小野道：“你看，咱们不在他们很快就打成一团了，这个岁数的孩子就是这样。” “也对，毕业旅行说什么也要活跃一点。”小野没抬头，他吃起东西来从不抬头。 欧阳诺隔着窗子望着巴士，喃语道：“毕业旅行……真好啊……” 车子内的气氛很快达到了欧阳诺的要求，由于巴士内的场地有限，除了演员和司机以外，欧阳诺只带了一名摄像、一名灯光和场记上来，其它剧组人员则在后面的剧务车中，跟着巴士一同行进。 “看来你们已经勾搭上了，男生别忘了借机向女生要电话啊！”欧阳诺冲着这帮孩子们抛了个媚眼。 底下一片哄笑，一个活跃男生举起手机故作严肃地说：“报告导演！已经要到两个了！” “去死！”旁边的女生使劲掐了了他一下。 “演员交流……别想歪了……” 短暂的小插曲缓和了拍摄的紧张气氛，现场并不是像这些演员想象中的一样，布满了灯光和摄像机，导演远远地坐在那里看着监视器。 “OK，既然大家已经找到感觉了，那么请司机开车吧，顺着沿海公路一路向北！”随着欧阳诺指令的下达，随着车子的开动，大家好像真有了一种毕业旅行的感觉。 待车子上公路以后，正剧也正式开拍，女主角中川典子小心翼翼地拿着她精心烘制的曲奇送到了七原秋也面前，却被国信抢先吃了一块，大家由此开始聊了起来，这其间需要表现出中川典子的羞涩，七原秋也的忧郁与国信的活跃。好在男女主角的演员都经验丰富，入戏很快，而国信根本就是本色演出，不需要什么修饰，这场戏很快就过去了。 再之后都是学生们嬉笑打闹的场景，拍了几遍，也无大碍，第一天的拍摄出奇地顺利，欧阳诺不得不佩服男女主角的专业素质，有一定经验的演员用起来就是让人放心，怪不得当时拍摄《HERO》的时候，泽田更愿意原则老演员，而不是转行过来的。 既然这个过程比想象中的要好，欧阳诺索性取消了第二天的巴士场景，让制片人小野带着42位演员在教室场地进行简单的培训。 欧阳诺是不想这么安排的，可这次，他真的遇上大麻烦了，比重组艺能公会还要麻烦，比与本田佑暗战还要麻烦，比拍电影还要麻烦。 2月13日晚，欧阳诺的私人手机收到了3条简讯，公务手机就不要提了，早已被各种奇怪的爱慕短信挤爆了。 但私人手机的三条信息却不得不正视。 小仓优子：欧阳大哥，我知道你很忙，但可不可以挤出时间来，就明天一晚，陪优子出去逛一逛……优子可是鼓足勇气说出口的……_…… 平野绫：明晚来我家接我，不来你就死定了。 叶飞儿：希望你能有所表示。当然，你如果对我没什么表示的话就证明你对别人表示了。 另外还有一条秋叶月的短信：“老板，渗着……渗着……没意思对吗？” 也不知道是秋叶月猜出了欧阳诺现在的纠结成心鞭策他一下，还是另有想法，总之欧阳诺已经濒临崩溃了。 “妈的，哪个缺德的玩意儿弄出这么一个该死的节日。”欧阳诺把手机摔在沙发上，而后进入MAGI空间。 他之所以一直住在廉租房中，多半原因是因为MAGI，现实中的房间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吃饭睡觉上网的地方，MAGI才是真正的顶级宫殿。 “欧阳！情人节快乐！”MAGI坏笑着地捧着一盘爱心型的巧克力端到欧阳诺面前，充满挑逗地问道，“想要选哪块了么？” “该死的，连你也取笑我……”欧阳诺被MAGI弄得哭笑不得。 “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说呢。”MAGI轻笑一声，将三女的形象映射在空间中。 小仓优子娇滴滴地站在那里，害羞地偷看着欧阳诺。 “她么……比较省心，好掌握，没那么多麻烦，够漂亮，够可爱，可能床上技术差一些，但可以培养哦~”MAGI挑逗地拍了一下小仓的屁股，后者红着脸呻吟了一声，更加娇嫩。 “妈呀……”欧阳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禁感慨，“如果不是我意志坚定，恐怕什么事儿都可以在这里完成了，还要现实中的那些东西干嘛。” 平野绫满脸狡诈地盯着欧阳诺，坏得可爱。 MAGI走到她身前说道：“这妮子像辣椒一样，够滋味，唯一可惜的就是太平了。” “我敢肯定你的制造者是个男性。”欧阳诺对MAGI突如其来的举动已经无力吐槽了。 最后，MAGI凝视着叶飞儿，叹了口气：“她虽然各方面很出色，但就是太认真了，现在的你恐怕还没有勇气正视婚姻，可怜的妹……” 欧阳诺望着三女，也是一阵无奈。 男人，都有占有欲，女人虽然不是这种欲望的终点，却是本源。 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三个女人都逼迫欧阳诺要立刻做出决定。 他这才感觉到，那些小说中与众女的暧昧都是假的。 现实就是，在21世纪，没有女人能够忍受自己爱着的男人和其它女人玩暧昧，因为女人同样有占有欲。 如果楞选了一个，再背着她做些奇怪的事来满足自己的欲望，这种事偏偏欧阳诺还干不出来。 “当然，还是有很多其它候选人的。”MAGI说着又大臂一挥，仲间由纪惠和加藤出现在了空间中。 “这两个人，无非就是经历的太多了，有些沧桑，不过话说你不是喜欢成熟型的吗？”MAGI继续无情地挑逗着欧阳诺。 现在的欧阳诺已经被调戏得麻木了，随着一个个女人的出现，他并没有萌发出什么异样的激情，反而越来越平静。 “MAGI。”欧阳诺若有所思地靠在沙发上，心神渐渐冷静了下来，“谢谢你帮我想明白了。” “哈？”MAGI满脸疑惑地问道，“我只是纯粹地开玩笑，这你都能想明白，什么意思？” “那就是碰巧撞上了吧，你让他们一一出现，全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才终于搞清楚一些了。”欧阳诺一挥手，所有女人都像烟雾一样消散了，“‘选择’这个词，根本就是与爱无关的，既然我需要选择，那还谈什么‘感情’。” MAGI点头道：“不错，‘选择’这个词多半是用于商品，而不是爱情。” “是的，爱是一种本能的感觉，根本就不需要选的。”欧阳诺仰望着上方无限的白色空间，释然说道，“如果我真的爱她们，我第一眼就会知道我爱的是谁，而不是现在让她们站在一起进行比较，爱是感性的冲动，而不是择优录取。” “这么说，你的结论就是，谁也不选吗？”MAGI眨着眼睛问道。 “当然，我对她们最多只是这里有感觉……”欧阳诺尴尬地指了指自己的下体，而后又摸着心脏的位置叹道，“而这里，完全没有波澜。” MAGI趴在欧阳诺胸前，聆听着他的心跳，这是自己永远也无法拥有，永远无法摸透的东西。 “你说的是实话，想到她们，你最多只是温暖，却没有什么激情。”MAGI起身叹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是一潭死水……或许将来会出现一个人让我重现活力吧……”欧阳诺摇了摇头，尽管身体的疾病随着时间渐渐痊愈了，而心里好像还是缺了点什么。 “我想，那个人并不存在于将来……”MAGI沉声一字一句地说道，“而是在过去。” MAGI开始慢慢地变化。 脸上的淡妆徐徐淡去，美丽而略带忧郁的素颜展现出来，脱去浮华，这是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眉角的曲线有种奇特而又神秘的忧伤。 她身上的职业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套略显陈旧的长裙白衫，双手交织在身前，微风拂过，一个如诗如画的女孩站在了欧阳诺的面前。 欧阳诺不知道自己的眼眶什么时候已经湿润了，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轻抚着少女的脸颊。 “明日香……真的是你么……”泪水滑落，这就是他内心最为脆弱的一面，脆弱的连自己都不敢触碰。 “欧阳，请你清醒！”MAGI将欧阳诺的手掌拍开，镇定地说，“不要被你的意识击败！我知道你可以的！” “我知道这就是你……明日香……别再骗我了好吗？”欧阳诺近乎哀求地站在那里，往日的强势早已不在。 “哎，对不起。”MAGI低头沉声叹了口气，而后大臂一挥，一拳将欧阳诺打翻。 欧阳诺捂着脸倒在地上，惊恐地望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看来现在你还是不能正视她，我本以为这个时机合适了，抱歉。” MAGI最终摇了摇头，身形一晃，又回到了自己本来的摸样。 随着MAGI的还原，欧阳诺才渐渐从回忆中抽脱了出来，他木讷地做回沙发上，呆呆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 “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当时全面扫描你的记忆，发现关于她的事情，在的潜意识中你藏得很深，我没敢过深地触碰，只能扫描出她大概的相貌，连名字都不知道。”MAGI端来茶海，默默地冲上了一杯递给欧阳诺。 “她的样子可一点也不模糊，简直比现实还要现实。”绿茶温暖着欧阳诺的身体，他渐渐平静了下来。 “恩，你的潜意识一直将她锁的很死，不过最后还是松动了，在那次你暴打池田的时候，你将仲间由纪惠误认成了她……往日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在了我的面前……” “行了！别说了！”欧阳诺捂着头，不愿去想那段事情。 “欧阳，你这样是不行的，刻意的压制会让最终的决堤变得各加危险。”MAGI帮欧阳诺揉了揉脑袋，悉心劝道。 “我知道，但我无法克制，这很影响我，我却无力对抗。”欧阳诺下了一番决心后问道，“MAGI，你能让我忘了她吗？” “抱歉，没有这个功能。” 欧阳诺长叹了一口气：“果然，如你所说，我的爱出现在过去，根本就没有将来。” MAGI鼓足勇气说道：“你早该发现了，我的样子就是以明日香为原型刻画出来的，只是加了些淡妆，换了发型和衣饰，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对我的兴趣甚至超过了现实中的女性，因为我就是她。”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头很疼，出去睡觉了。”这是欧阳诺第一次没打招呼就直接离去，空间变为黑暗，只留下了MAGI的一声叹息。 欧阳诺回到房间，把相同的信息回给了三个女人，这个信息是残忍而又现实的。 “抱歉，我无心谈爱，如果只是睡觉的话我倒是乐意相陪。” 三个女人最终都没有给欧阳诺回信。 0117 大逃杀（一） 2月14日整天，欧阳诺约秋叶月运动了一整天，打篮球，羽毛球，游泳，格斗…… 他需要与一个人在一起做一些全情投入的事情，以免自己克制不住进入MAGI，强迫她变成明日香的样子共度这一天。 可怜的秋叶月这一天可算是筋疲力尽了，体力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一整天下来被欧阳诺折磨的不成样子。 “终于可以吃饭了……”秋叶月跟着欧阳诺筋疲力尽地走进了餐厅，“给我吃剩饭我都愿意……你不知道体力是我弱项吗……” “我以为你是百毒不侵的，没想到这么脆弱……”欧阳诺搂着秋叶月笑道。 “开玩笑……你以为我是那种喝机油的钢铁战士吗？我的身体构造除了DNA缺失外与你并无二致……”秋叶月拖着疲惫的身体骂道。 “那他们呢？也是一样吗？”欧阳诺打开包厢的大门，三个人已经在等他们了。 秋叶月抬起头，这三个人的出现是说不上惊喜的惊喜。 “野比，凉宫，毛利……你们终于出来了，这样他就不能总整我一个人了”秋叶月几乎哭着跑了过去，死死地抱着野比。 “喂……喘不过气了……我才呼吸这里的空气没多久……”此时的野比已经换掉了黄T恤和蓝短裤，年龄好像突然大了很多。 “我来重新介绍一下。”欧阳诺笑着走过去，指着三人依次说道，“他们已经改名换姓成为正式公民了，这位是吉川康夫……这位是南枫春日……这位牧野兰……” 秋叶月激动地说道：“大家好，我是秋叶月！！” 凉宫春日气哄哄地冲着秋叶月问道：“你就让这个傻乎乎的家伙当我男朋友么？” “男朋友？”秋叶月也大惊失色地望向欧阳诺。 “咳……是这样的……”欧阳诺嗽了嗽嗓子尴尬地说，“你们都知道，你们的身份有些与众不同，如果与现实中的人在一起久而久之会露陷，但又不能总是独来独往，所以我就手动给你们配对，这样住在一起刚好节约成本。” “绝对不！！”南枫春日和秋叶月齐声拒绝。 “不用这样吧……”欧阳诺望了望另外二人，“他们两个就很欣然地接受了这个设定么。” “老大，我的性格本来是个小学生……”吉川康夫无力地吐槽道，“然后你向我下达迅速增长指令，立刻达到了18岁的生理和心理水平，但这么突然的和女孩子在一起，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牧野兰也跟着说道：“人家这个年纪，你就强迫我……” “得了，得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别玩大了就行……”欧阳诺无奈地坐在椅子上，“那就去我给你们提前支付的工资去租房吧，该有的现代社会知识你们都有，将来你们会知道，这个世界真正能和你们在一起的只有这间屋子里的这几个人。” “工资？他们也进AM了么？”秋叶月入座后问道。 “是的，不然让他们自己去找工作么？”欧阳诺喝了口冰水，身体打了个机灵，“他们来AM是有目的的，关于牵扯到MAGI的后期特效制作需要一个名义，不能总让我偷偷完成，这段时间需要你成立‘特殊特效组’，由吉川康夫和牧野蓝组成，为他们单独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办公室。” “好的，没问题，别让我管南枫就可以，这个家伙我和管不了！”秋叶月一口答应下来。 “要你管？”南枫春日哼了一声，转头自顾自的吃东西。 “我让她先跟着张力跑跑，这丫头比较活跃，在外面会有更多作为。”欧阳诺大口地吃着菜肴，口齿不清地嘟囔，“牧野，吉川你们两个这段时间在办公室多学习一些特效知识和软件，别露陷了。” “是。” 欧阳诺的情人节夜晚，就这么与几位人造人一起度过，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能吐露心声的人只有这么几个称不上人的人。 这个晚上很平静，几个女人都没有再联系他，不知道是伤心还是绝望，不知道会有多少泪水。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次日拍摄继续，摄制组来到了郊外布置好的教室中，里面没有桌椅，只有黑板。 两位插班生——川田章吾和桐山和雄也就此出现，他们一个穿着类似于游击队的野战装，一个穿着黑色的学生制服，无论是发型还是化妆都与其它学生整齐的服饰格格不入。 这场戏的拍摄难度比之前要大上好多，由于每个镜头在交代主要角色的同时，还会带上背景人物，因此虽然镜头没有对准你，你仍然需要全情投入地演出。 晚上10点，正式开拍，学生们七上八下地躺在教室中，七原秋也率先醒来，不明所以，而后大家都渐渐恢复知觉。 “CUT！”欧阳诺很快地叫停，“旗上！你醒来的姿势太僵硬了，像完成任务一样，重来！” “CUT！金井，我说过多少次了，你默数12秒再醒来。” “CUT！你们不要这么齐刷刷的起身好不好？约好了的？” “CUT……是不是我要给你们编号号码，告诉在给你们每个人配上耳机你们才能做好！” …… “CUT……休息一下……” 欧阳诺捂着脑袋望向窗外，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让这帮人一个个地醒来这么简单的一场戏就已经耗费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了，这就是业余演员与专业演员的差距吗。 北野武此时也来到片场，老导演一看就知道这个过程不太顺利，恐怕自己的戏还没有开始，走到欧阳诺旁边随口说道：“别着急，慢慢来，导演的情绪会影响整个剧组，你要学会控制自己。” 欧阳诺还怕北野武在旁边等烦了，但现在看来这位老导演是相当的有耐心，自己也便放下了急躁地情绪，心平气和地继续拍摄。 在第14次拍摄大家“醒来”镜头的时候，演员们终于找到了感觉，也有可能是真的累了，精神和动作都很吃力，终于完成了这个简单的场景。 后面的拍摄中，年轻的演员们渐入佳境，在动作指导的指挥下没再犯什么错误，他们都全清集中，知道只要自己的一个小纰漏，就要害整个剧组NG重来。 北野武老辣的演技成功地引导着学生们，他们都在这一个晚上的拍摄中学到了很多，虽然拍摄进度不尽如人意，但欧阳诺相信后面会越来越顺利。 几场戏过后，两位学生在逃杀正式开始前已经“惨死于”北野老师之手，藤吉由于在北野讲述逃杀的时候捣乱被他直接一个飞刀插入大脑，现场死亡。国信由于顶撞北野，颈部的项圈被引爆，现场死亡。 这两位演员很快结束了短暂的拍摄之旅，能露个脸就很满足了，大家也与他们惜别，他们知道，在之后的日子里剧组的人会越来越少。 值得一提的是，欧阳诺在拍摄血腥戏的时候力排众议，坚持只用一名化妆师来做鲜血处理，至于刀子插进头部，颈部血肉模糊的这些地方全部省了，美其名曰——节约成本。 剧组人员三番五次劝说欧阳诺启用专业的特效化妆师，不要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后期制作上，打量的经验告诉他们，不成熟的后期特效往往只会有坑爹的效果，让人哭笑不得，更何况这种完全可以通过现实化妆来完成的工作何必费时费力地用后期来搞定。 关于这些，欧阳诺不好对大家解释太多，只能再专权一次了。 对于他来说，亲自导演这件事最大的筹码就是MAGI，尽管自己的导演技巧还不甚成熟，但MAGI强大的功能足以弥补这一切。现实中这个时代再出色的特效化妆师也只能做到尽量贴近真实，且费时费力又费钱。 而在MAGI中，这一切都是零成本，效果则是比最真实还要真实，比最清晰还要清晰，很多在现实中无法拍摄出的镜头都可以在MAGI中大胆的体现。 拿手臂被砍断的镜头举例，大多数电影在表现这一点的时候都只能用蒙太奇切换。 镜头一：近景，A大喝一声，准备挥刀。 镜头二：远景，A挥刀，B惨叫一声。 镜头三：近景，B手臂落地。 由于条件所限，只能采用这种镜头拍摄，注重前后的效果，而略去了刀子切过手臂的过程，掠过了肢体喷血的过程，掠过了手臂的横截面。 虽然这种镜头表现手法看起来很舒服，很正常，但大家都受够了，毫无新意。 欧阳诺要做的就是，用无数的慢镜头与特写，详细表现出每一个血腥的细节，用偏美式的电影手法，用领先的电影技术大胆地渲染每个镜头，挑战观众的感官极限。 这方面的事情他也不时与北野武，小野新一等人交流，争取找到一个合适的中和点，不至于像很多纯粹的血腥片一样被封禁。 关于这个问题，北野如是说：“只要你的镜头够艺术，够精致，多么血腥都不怕。但如果看起来就是粗制滥造只是搞噱头，这片子就算毁了。” 老导演这是在给欧阳诺敲警钟，他不好干涉欧阳诺的决定，只能提出自己的看法，意思是让欧阳诺不要太执迷与血腥，一切以艺术性为重。 日本的文化界很开放，日本人的性格很扭曲，于是很自然地诞生了许多“变态”影片。《豚鼠》系列，《下水道的美人鱼》都在此列，他们热衷于血腥与暴露的人体器官，肢解与伦理所不能容忍的一切。北野武显然是害怕欧阳诺过于偏重血腥噱头，而忘记了影片的本意，最后这么大的投资拍出一部见不得人的禁片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这多方面到底如何中和，是后期制作的事情了，现在要做的只是把现实部分的影片拍好。 后面北野武和藤原龙也单独的场景中，他们的表现都很硬朗，让欧阳诺省了很多力气，只是在国信刺伤北野武的那个场景耗费了一些时间，动作指导反复纠正了几次国信的刺杀动作与逃跑姿势，才终于变得自然。 终于，大家来到了小岛上。 拍摄的安排是由多至少，从人多的场景开始拍，每隔两天会有船送来食物和饮料，再送走一批拍摄完成的演员。 自此，长达31天的小岛电影之旅开始。 0118 大逃杀（二） 42位学生急匆匆地抽取了自己的行囊，发疯似地冲出教室，从这一刻起，圣战开始倒计时。有两个插班生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面对这个过程极其冷静，川田章吾（小栗旬饰演），如猎豹一般接过行囊冲出教室；而桐山和雄（松本润饰演），踏着死神的脚步，冷酷而又绝情。 七原秋也（藤原龙也饰演）望着刚刚死去好兄弟国信，他就死在自己面前，喷出的鲜血将自己的面部染成红色，他颈部已经被炸烂了，睁着眼睛，瞳孔在渐渐缩小。 七原知道，现在要坚强，他默默地地向旁边的中川典子（前田亚季饰演）告知了碰头地点后，抽取了自己的行囊，独自前行。 在等待典子的过程中，一个女生一步一挨地朝着七原走过来，借着似有似无的月光，七原好像看见她的脖子上有什么东西。 天堂真弓没有感觉到疼痛，她只是尽量朝着七原的方向走去。 “七原同学……我的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能帮我拿掉么……”天堂感觉视线在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天堂……”七原瘫坐在地上，不敢前去，也没有力气逃跑。 “扑通”一声，天堂就这样倒在七原的面前，十字弓贯穿了她的脖颈。 此时，他身后响起了一个女生的尖叫，刚刚赶来的中川典子看到了这一幕。 “典子！快跑！！”七原慌忙拉起典子向远处遁去，他不知道杀手是否还埋伏在附近。 新井田志和很无奈，他抽到的武器是衣架，天知道这个鬼东西有什么用，他走着走着，被什么东西搬到了脚，低头看去。 那是一把精致的十字弓，箭已经上好，只要轻按一下开关，三把弩箭随时可是射出。 此时，这把十字弓的主人突然出现在了前方，他惊恐地冲向新井田。 “还给我！！还给我！！！！” “等等……你……”新井田头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昨天的好玩伴，现在已成了亡命之徒，新井田没有选择，惶恐中叩响了扳机。 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倒在了血泊中。 苍原洋二和小川樱手拉着手走向海边的悬崖。 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但不知道能有多久，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几天。 他们很清楚，自己不会是活到最后的人，即使活到最后了，也要被迫杀死自己的恋人才能走出这座岛屿。 他们希望永远的在一起。 两个年轻的生命的消逝与大海的力量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他们终于可以永不分离了，不过是在另外一个世界。 时间：第一天00：45，残存人数：36。 监控大厅中，北野老师（北野武饰演）正品尝着中川典子亲手烘制的曲奇，味道很不错。 司令员将最新的报告递给他，笑着说道：“成果不错！” 北野没理他，一把接过报告，躺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了起来。 司令员想拿一块曲奇，却被北野制止了，每一块曲奇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 司令员叹了口气说：“桐山被一伙人绑架了，恐怕他要倒霉了。” 桐山和雄是特意来参加这次圣战的，他恨这个世界上的人，却不恨这个世界，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希望营造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 事与愿违，他高调的形象立刻被人关注，班里的几个不良少年达成同盟，首先瞄准了他，看起来可怕至极的怪人就这么被活捉。 世川龙平用乌兹别克冲锋枪抵着桐山，示意旁边的小弟检查他的包裹。 沼井抢过包裹，发现里面除了水和食物以外只有一张大纸扇。 几个不良少年立时大笑了起来，沼井用纸扇狠狠地抽了一下桐山的脑袋：“白痴，这就是你的武器？真让人笑掉大牙了……哈哈……” 世川用枪口顶着桐山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你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北野那个混蛋安排的眼线，来挑拨我们互相残杀对不对？” 桐山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绝望的微笑，不是自己绝望，而是为世川他们一行人绝望。 “混蛋！这是什么眼神！”世川被激怒了，一脚踹向桐山。 桐山却像鬼魅一样，顷刻间转过身向前窜去，如同一个老练的杀手，轻松而又自如地从世川手中夺过了冲锋枪。 他没有丝毫犹豫，扣动扳机，向他目光所及的所有人进行扫射。 弱小并不可怕，傲慢才是。 世川一行人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了代价，这并不是学校里打架，是以命相搏，在没有扣动扳机觉悟的时候，就不要亮出枪口。 桐山吐了口涂抹，一一检查这些人的行囊，一共有1把乌兹别克冲锋枪，一把ColtPython手枪，还有三颗手雷。 海边只留下了6具尸体，好像根本就没有人来过。 时间：第一天02：15，残存人数：30。 天已蒙蒙亮，七原和中川简单吃了几口面包后便开始赶路，可问题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条路的终点是哪里。 他们的武器分别是锅盖和望远镜，这也刚好符合他们的性格，如果来一把砍刀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早上8点，广播响起，北野老师向大家报告战况。 “现在还有残存人数28人，昨晚的死者依次是：天堂真弓、赤松义生、仓元洋二、小川樱……” “同学们都很努力，老师很高兴，希望大家继续加油，早日完成游戏！下面我来公布封锁区域，请大家在上午10点之前离开封锁区域，否则颈部的项圈会响起警报，30秒后爆炸。今天的封锁区域风别是：A4、C9、D2……” 七原与中川慌忙地在自己的地图上记录着“死亡区域”，他们虽然没有明确的目标，却至少知道要远离哪里。 正当他们行进之时，大木力道举着斧头骤然从林中杀出，七原慌忙地推开典子，用锅盖顶住了这一击。 “大木！！你疯了么！”七原拼命地喊道。 “活下去……活下去……”大木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操着斧头丧心病狂地向七原一次次砍去，七原左挡右架，手臂还是不小心被斧锋划伤。 “住手！别再这样了！”七原发出了最后的哀嚎。 大木如果可以住手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出手。 最终，七原求生的本能被激活，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当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巨斧已经劈进了大木的头颅。 大木跪在地上，颤抖着哀嚎道：“七原同学……对不起……对不起……” “大木……你？……”七原缓缓地向后退去，鲜血正从大木头盖骨的裂缝中渗出。 “没关系……没大碍…………”大木说着，倒在了地上。 在典子的尖叫声中，七原知道，自己还是杀人了。 他还没来得及多做思考，就被枪声警醒，他能感觉到子弹划过耳边的风声。 带着厚黑框眼睛的班长，元渊恭一瞄准七原，又开了两枪，他只恨自己没有学过射击，不能将对手一击击毙。 “我不能死，我要联考，我要考上东大……我不能就这样死……我要努力……努力……”元渊并没有疯，他只是想活下去，不能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必须是自己。 七原拉着典子匍匐在林中，昔日的班长在学校中要名列前茅，在圣战中也只瞄准胜利。 绝望之时，刺耳而后厚重的枪声响起，七原能听出来，这不是手枪的声音。 缓缓抬起头，元渊已经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川田章吾正像野兽一样缴获着他的战利品。 七原的异动瞬间引起了川田的警惕，他突然转身用散弹枪瞄准了七原和中川。 二人举起手，将自己的武器高举过头顶。 锅盖和望远镜，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川田也不愿意多伤人，警惕着用刚缴获的手枪指着二人，准备向后遁去。 此时，远处突然响起了少女的呼喊。 是北野雪子和日下友美子，他们生起烟火，拿着扩音器站在空旷的地带四方呼喊。 “大家好，我是北野。” “我是日下。” “请大家停止互相残杀，集合过来，团结在一起。” “我们总有办法和那些人对抗的，请大家不要放弃！” “…………” 七原望着二人，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起来，他突然发疯似得向两个女生的方向奔去。 川田章吾一把拉住了他，大喊道：“你疯了么？不要过去！” “他们需要帮助！” “不是你！你拿什么帮他们，要将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吗！”川田吼道。 七原无奈，只得大声冲二女的方向高喊道：“北野，日下，快跑！！快跑！！” 雪子听到了七原的呼喊，顺着声音的方向挥手高喊道：“七原同学？是你吗？你听见了吗？” 日下也兴奋地喊道：“七原同学快来，有了你我们就安心了。” 七原想让她们快些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但却没有办法，只能继续高喊：“快跑，快跑！！！” “七原，你说什么？” “七原，其实雪子一直都对你……” “讨厌……” 两个天真女生的话并没有说完，爆炸声骤然响起，她们原先站立的地方生起了浓烟，前一秒还活泼的女孩儿，此时已沦为焦黑的碎尸。 “不！！！！！！！”七原流着眼泪向前扑去。 “别过去！快跑，跟我走！”川田再一次制止了他，拉着七原与中川，向林子的深处穿梭而去…… 相马光子（柴崎幸饰演）在林中找到了根据地，一座废弃的茅屋。 他在镜子前，用自己刚刚制作的炭笔描着眼线，她不允许自己绝望，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要以傲人的姿态活着。 昨晚，她用镰刀杀死了第一个人，江藤惠，一个拿着电击棒的可怜女孩。 当她看到相马光子的时候就已经气势全无，相马装作很亲切的样子走到了她的旁边，在对方猝不及防之时，轻松地用镰刀隔断了她的喉咙。 相马光子收拾好随身物品，衣服已经改成了短款，这样更有利于在林中野战。 但今天，她自己成为了猎物。 当她探索一座废弃建筑的时候，一个女生用手枪标准了她的脑袋。 清水比吕乃，相马光子的对头，两人都是年轻貌美的女生，争夺虚荣，争夺男人。 清水比笑着说道：“怎么？来聊天吗？” “没……”相马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尽管她知道对方并没开枪的觉悟，也不想冒险。 “外面那两个吊死的人，是你干的吧？”清水比用枪口拍打着相马的脸颊，淡然说道。 “外面？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外面卷入了这场该死的游戏……”相马哭着跪在地上，尽可能地使自己看起来更可怜。 “别装了，就像上学一样，有意思吗？”清水比自认为很了解相马，她很享受对方这种跪地求饶的感觉，“就像你抢走我的男朋友一样，有意思吗？你已经有了很多男人，为什么还要抢我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相马哭丧着脸跪在地上，连她自己快都相信自己是一个可怜虫了。 清水比一脚将相马踹翻：“去你－妈的，这种时候了还求饶，没用的！” 相马继续向前爬去，抓着清水比的双腿哀求。 就在清水比松懈的头一秒钟，相马瞬间掏出了自己缴获的电击棒，清水比在猝不及防的电击中浑身一个乏力，手枪掉在了地上。 相马捡起手枪，一个后滚翻，反客为主。 清水比坐在地上，绝望地哀嚎着：“你这个滚蛋！滚蛋！都是你干的吧？死了那么多人都是你干的吧！” “不全是，我只干掉了2个人，你会是第3个。”相马脸上的可怜早已不在，恢复了她冷艳的外表。 一声枪响，又一个生命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夜间，七原与中川靠在一起，享受着片刻的温暖，川田躺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拿出了一张老照片，默默地点起了一支烟。 中川缓步走了过去：“能给我看看吗？” 川田没有说话，将照片递给了她。 “很美，你的女朋友很美。”中川诚恳地赞叹道。 “是的，她是最美的，不过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川田讲述着他自己的故事，“那是三年前的圣战……” 为了庆子，川田杀死了自己的好兄弟，二人互相搀扶着行走在尸体密布的战场上。 圣战还有5分钟结束，二人颈部的项圈响起警报。 最终，毕竟只能有一个幸存者。 川田与庆子紧紧地抱在一起，他不可能对恋人下手。 不过，恋人对他下手了。 子弹射入了川田的右臂，他本能地推开庆子，又本能地将两发子弹射向对方。 他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让庆子一个人活下去，不是更好吗？ 他冲向庆子，将她搂入怀中。 庆子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表情是微笑。 “川田……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庆子缓缓地闭上眼睛。 川田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悲伤，三年的时间，够将一切悲伤沉淀的了，他现在有的只有仇恨，对北野，对BR法案的仇恨。 “我想……庆子她当时，一定很幸福，才会说谢谢的……”中川将照片还给川田，身为女人，她更能体会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故事还们有讲完，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就在房间中响起。 “快趴下！”川田的反应很快，搂着中川匍匐在地上，同时还不忘提醒七原。 爆炸声响起，房间内所有的玻璃都被震碎，好在没有人受伤。 “你们先跑，我掩护！”川田抽出散弹枪，向外匍匐而去。 七原连忙拉着典子向外跑去，倒霉的是，正好迎面撞上了桐山。 七原自己吸引了桐山的注意力，好让典子有机会逃跑，慌忙之下，跌下山头，人事不省。 第一天，晚上9点，残存人数，22。 0119 大逃杀（三） 三村信史（二宫和也饰演）带着他的两位兄弟，在一处仓库安了家，他找到了一台旧电脑，成功地利用有限地资源连上了互联网。 机械都是由电子元件控制的，而最终命令的施与条件，都是信号。 他不住地探测者颈部的项圈，这个东西是他们最大的敌人，只要脱去了它的约束，他们就有机会自己驾船离开小岛。 在探索中，他发现了很多东西，感觉自己在不断接近着核心。 他搞来了无线电，搞来了电脑，手头的资源已经够让他发挥出黑客的能力，他有信心让指挥中心瘫痪几分钟。 就是要利用这有限的几分钟，做一些事情。 在与同伴商量的过程中，杉村弘树误打误撞地进入了仓库。 “信史？你们在做什么？”衫村问道。 “吓死我了……老天啊，原来是你……”三村等人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但看清来着后却并不惊慌，他们平日在学校的关系很好，绝对不会向对方下手。 “我想我就要找到逃出这个鬼地方的方法了。”三村信誓旦旦地说道。 “是吗？希望你能成功，对了，你们见到过琴弹吗？”衫村显然对这个计划并不感兴趣，他更关心一个女孩。 “没有……老兄，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挂念她吗？”三村锤了弘树一下，无奈地叹道，“你的武器是什么？” 衫村拿出口袋中的探测仪交给信史：“GPS探测器。” “哇哦！很不错的东西，愿意加入我们吗？” “我想先找到琴弹，然后再过来，好吗？” “哎……算了，随你……”三村又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家伙为了那个女孩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如果路上碰到七原那家伙的话，告诉他我们在这里，希望他能过来。” “好的，那么，我先走了。”衫村笑了一下，继续义无反顾地踏上自己的道路。 “这家伙……真是无可救药啊……”三村没办法，将一份列表交给了旁边的两位兄弟。 旁边的男生挠着头问道：“硝酸……肥料……你要这些东西干嘛？” “炸药。”三村淡然说道。 七原秋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洁白的房间内，身上缠满了绷带，显然是被什么人救了。 一直守候在旁边的女生见他醒了，激动地跳了起来，而后跑出去将这个好消息告知自己的姐妹，姐妹们都很高兴，她们的伊甸园中终于有一个像样的男人了。 此时今日守卫的两个姐妹正巧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很高兴，一个女生问到了浓香的汤味，兴冲冲地跑过去喝了一口。 “神佑，你的厨艺真是一级棒！谁取了你真是三生有幸啊！”有香一边喝着汤一边称叹道。 周围的姐妹们也都欢声笑语地开始准备吃饭。 5秒钟后，有香突然感觉腹中一阵剧痛，之后喷出一口鲜血，就此死去。 尖叫声中，女生们分别掏出了自己的武器。 “谁？到底是谁干的！”野田聪美站在门口指着其它人惊恐地质问道。 “冷静！冷静，这种时候我们不要自相残杀！”松井尽力控制着气氛，她不想让大家团结一致建立的伊甸园就此毁掉。 “别装了，一定是你！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大姐，你根本什么都不是！”野田的情绪有些失控。 另一个女生发疯似地吼道：“我看你是！你的散弹枪一直都没有离手，你一直想杀死我们对不对！” 争吵中，不知道是谁先开得枪。 各色的子弹在房中穿梭，女孩们的身体在子弹的碰撞下不住疯狂地颤抖，血流成河。 当躲在柜子底下的神佑子探出头时，只剩下松井还残存着最后的一口气。 “我以为……至少能活到……明天……”松井留下了绝望的遗憾后，也随着她们的脚步离去了。 神佑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下毒，现在目的达到了，这些人都死了。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种感觉并不好。 闻声而来的七原用树枝做的拐杖勉强支撑着身体来到了房门前，疯狂地敲打着铁门。 神佑子仓皇地跑了出来：“为什么……这到底是什么……七原……对不起，我差点忘了，她们是我的朋友……” 随后，她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七原走进房间，4名女生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把他的脚染成了红色。 他跑出房间，在从阳台向下望去，神佑子已经跳了下去，在礁石上摔得粉碎。 “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七原绝望的怒吼回荡在海角。 岛上下起了小雨，也许是上天想洗刷掉泥土中的血腥。 中川典子来到林中想采集些果子拿回去充饥，可有时命运就是这么不尽如人意，当她抬起头时，相马光子的手枪已经瞄准了自己。 然而有时，命运又会突然眷顾，下一秒，相马光子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仓皇地转头逃去。 精神未定的中川回过头，北野老师正举着一把伞在走到她面前。 “加油，典子！”北野老师将伞递给了她，并没有说更多的话。 典子好像看到了那个几年前的北野老师，那时的他并没有这么可怕，还曾与帮自己补习功课，请自己吃棒冰。 “典子！你还好吧！”浑身缠满绷带的七原终于误打误撞地找到了典子，他连忙拄着拐颠簸着走了过来。 “七原！终于找到你了！”典子冲上去搀扶住七原，二人一起走向新的据点，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变得无所畏惧。 第二天，下午3点，残存人数15。 杉村弘树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手中的GPS再度亮起，他有种感觉，这次一定可以找到琴弹。 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很适合躲避。 “琴弹，琴弹，是你吗？我是衫村！”衫村走进仓库，高举着双手行进着。 “别过来！！”琴弹像是一只担惊受怕的小猫，不敢接触任何人。 “琴弹！真的是你，我找了你好久！”衫村激动地循着声音向更里面走去，现在至少可以肯定，琴弹还活着。 琴弹颤抖地在角落中举着格洛克19手枪，这段时间她已经目睹了太多的残忍，濒临崩溃的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然而衫村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在惊险密布的黑暗森林中高举着火把。 “琴弹，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这……”衫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冲击力。 琴弹闭着眼睛一共扣动了三次扳机，她真是个出色的猎手，弹无虚发。 衫村倒在地上，他知道琴弹就在附近，他不怪她。 “琴弹……快跑……他们……他们听见枪声很快就会来的。”衫村用尽最后的力气呼喊道。 琴弹终于清醒了，这个人不是杉村弘树吗，那个一直喜欢自己的男生，那个自己一直不敢面对的男生。 “不！”琴弹从角落里跑出来，跪在衫村面前。 “琴弹……对不起，我本来打算救你的……”衫村轻抚着琴弹的头发，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不！！为什么！！”琴弹发疯似地嚎哭起来。 又是一声枪响。 琴弹应声倒下，倒在了衫村的怀中，这对她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 相马光子是听到枪声后第一个来到仓库的，一来到这里就见到一只肥羊站在空旷的地方嚎哭，光子当然不会给肥羊任何机会。 “笨蛋，没有人会来救你的。”相马光子匆匆翻了翻二人的行囊，看看有没有好的武器。 突然，光子感觉到了一种恐怖的气氛，尽全力向侧方翻去，但她的动作还是慢了，肋下中了一弹，倒在地上。 残忍的猎手并不止她一个，桐山和雄虽然来时间有些晚，不过机会却是正好。 在他眼里，相马光子也不过就是一只肥羊罢了。 桐山走过去踢了踢相马光子，没什么反应，而后他也同光子一样，开始检查起那对亡命鸳鸯的行囊。 此时，相马光子骤然睁眼，克制住身体的剧痛与模糊的意识，朝着桐山的身上打了整整6发子弹。 桐山转过身，吃惊地望着光子。 光子没有任何迟疑，将剩余的子弹全部打到了他的前胸上。 桐山的表情慢慢从惊恐变成嘲笑，他脱掉外套，好让光子看清楚他里面穿的防弹衣。这是之前从一个胖子的尸体上拔了下的。 光子并没有绝望，抽出武士刀向前冲去。 而桐山也依旧沉稳，拿起乌兹别克冲锋枪，轻按了一下，三弹连发，全部击中。 光子浑身一阵颤抖，而后惨烈地呐喊一声，一跃而起。 桐山本想节约子弹，但现在看来是没有办法了，6发子弹再次击中光子。 光子的身体在空中被贯穿，倒在地上吐了口血，然而她的眼神依然是那么坚定。 她极力勉强地支撑起身体，再次高喊一声向前冲去。 桐山被激怒了，将梭子里剩余的21发子弹通通射出。 相马高举武士刀的双手终于在空中定格，她的眼睛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死死地盯着桐山。 光子的潜台词遗言：其实，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毙。 残存人数，7。 指挥中心，北野老师的电话响起。 “喂，妈妈病危了，回来见他最后一面。”女儿毫无感情地说。 “我现在在外出公办，下周一回去。”北野的脸抽斥了一下。 “哼，那就别回来了，你这个恶心的老男人。” 忙音声响起，对方挂断了电话。 北野老师放下手机，回到指挥中心的大屏前，现在只有7个生还者了，是该到加快游戏进程的时候了。 而此时中心的所有屏幕却突然显示出了奇怪的图片，显然是被人攻击了。 “什么情况？”北野问司令员。 “妈－的，应该是黑客。” “要多久？” “我想10分钟够了。” 三村敲下键盘后，冲着旁边的两位兄弟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们只有10分钟的时间，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他们要驾车载着自杀式炸药袭击指挥中心，毁掉里面关进无线电设备，这样颈部的项圈就只是一个摆设了。 事与愿违。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桐山和雄将他的最后一发手榴弹扔进了仓库。 三个年轻人连忙拿起武器应战，但奈何桐山的弹药储备实在是充足，又有防弹衣护体，三村的两个兄弟先后离去。 三村绝望了，他用2天时间准备的逃离计划，就这么被这个疯子毁了。 在最后，他将桐山吸引到身边，亲手引爆了本应炸毁指挥中心的炸药。 七原三人听到了爆炸的声音，匆匆赶到，然而留给他们的只是一片火海。 一个身影从火海中迈着沉重的步伐，踱步而出。 是他，那个穿着黑色制服，手持乌兹别克冲锋枪的男人。 “你们藏起来，我去。”川田冲着七原点点头，独自迎了上去。 桐山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的双目中向外用着鲜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承受着今生最大的疼痛，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川田不会给他机会，用散弹枪直接将他毙命。 残存人数，3。 监控中心的系统已经恢复，北野老师能清楚地看到最后的三个幸存者正处于同一位置，同时，他也可以通过项圈的监听设备熟知一切。 “好了，就剩下咱们三个了。”川田章吾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表情。 在七原与中川的惊愕中，两声枪响，川田没有浪费一颗子弹。 监控中心的屏幕上，仅剩下了一个红点，格外璀璨。 最后的胜利者，川田章吾回到了教室，北野老师正在这里吃着泡面等待他的到来。 “来，吃点吧。”北野将碗筷推给了川田。 川田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望着北野。 北野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面无表情地说：“你这次参战，是来报仇杀我的吧？” 川田的表情小小地惊诧了一下。 “出来吧，剩下两个人，我知道你们找到解除项圈的方法了。”北野低着头继续自顾自地吃着，“入侵指挥中心也是你干的，并不是三村。川田，你真是个不听话的学生，以前是，现在也是。” 中川典子举着手枪，七原秋也拖着颠簸地步伐走进教室。 北野突然起身，走到黑板前，将画架上的幕布撩去，那是一幅诡异的油画，班上的同学们相互厮杀，身体支离破碎，只有中川典子一个人站在中间微笑着，头上顶着天使一样的光环。 “典子，加油！”北野缓缓地从掏出水枪，瞄准典子。 典子惊叫一声，扣动扳机，北野应声倒地。 北野手中的水枪摔坏了，水流了一地。 此时，北野的电话再度响起。 这具尸体听到电话，突然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接起电话吼道：“妈－的，我不回去了，再也不回去了！” 而后他将电话扔到地上，掏出另一把手枪将电话打的粉碎，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在逃离岛屿的船上，川田章吾微笑着看着庆子的照片，品味着人生中最舒服的一根香烟。 “我好像明白庆子微笑的含义了……”川田含着与庆子相同的微笑，安然离去。 生存者有两人，游戏并未结束。 七原与中川踏上了与整个社会为敌的不归路，他们被通缉，被悬赏，警察发现他们会直接射击，没有任何余地。 但他们已经学会了坚强。 “跑吧，典子！” “恩！一起加油，七原！” 小岛上的一个月是极其充实的，虽然在有些镜头的拍摄中，欧阳诺有些偏执，甚至执迷，但他还是找到了正确的方向，这离不开北野武时不时的悉心指导。 剧中演员的表现也都都不错，藤原龙也和前田亚季基本维持了自己的水平，小栗旬和柴崎幸的表演则充满了亮点与激情，川田章吾和相马光子这两个人物在这个作品中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 而松本润饰演的桐山和雄是欧阳诺也拿不准的，他对这个人物做出了全新的诠释，不知是好是坏，也许观众接受不了一个矛盾的疯子，只能接受一个纯粹的疯子。 总之，杀青了。 一个月的历练使整个剧组的人都晒黑了一些，精瘦了一些，显得更健康。欧阳诺在充实的工作中则有些不修边幅，胡子已经长得老长，像是真的在荒岛人度过了一个月似地，按照他的话说，导演就要有导演的感觉，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是小白脸。 由于提前两天完成任务，船还没来，最后的两天剧组人员自由活动，算是送上两天的带薪岛屿假期。 欧阳诺独自躺在沙滩上，他在整理自己的思维，一幕幕场景浮现在眼前，他开始试着让这些镜头变得连贯，变得舒服，再试着加些自己想象中的血腥特效。 “在忙吗？大导演？”柴崎幸穿着比基尼坐到欧阳诺的旁边，笑盈盈地问道。 欧阳诺笑着调侃道：“身材不错吗，还记得带泳装来这里，真是早有准备！” “当然，不止泳装，还有这个。”柴崎古灵精怪地掏出了一瓶防晒霜，“用我帮你涂点吗？你这种皮肤偏白的人最容易被晒伤了。” “OK，多谢。”欧阳诺转身趴在沙滩上。 柴崎温柔地将防晒霜一点点涂在欧阳诺的后背上，越来越往下，直到大腿内侧。 “以后有合适的角色可别忘了我。”柴崎略带挑逗地说，“这里的规矩我都懂，需要我做的我一定会做好。” 欧阳诺自然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要说他此时身体没有冲动那是假的，戏刚拍完，那方面也憋了一个月，面对送上门的美女，怎么可能没冲动。 可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欧阳诺转过身笑道：“抱歉，AM的所有规矩都写在纸上，没有这一条，我是老板，不能那样做。” 柴崎并没有多失望，只是掩面一笑，继续将防晒霜抹在他胸前。 “那出于个人角度考虑呢？抛开老板与演员的身份也不行么？” 欧阳诺大笑了一声，现在他已将感情的事想通了，没必要再这么苦着自己：“那当然可以，不过你可别指望吃到什么好果子。” “我怕经受不住的是你。”柴崎魅然一笑，双手渐渐下移，围绕关键区域不断摩擦着。 这是个开放的世界，没有什么善男信女，大家只是鱼水之欢，并无厮守之志。 隐秘的林中，隐隐能听见男人粗重的呼吸与女人诱人的低吟。 ………… “好技术。”欧阳诺抱着柴崎靠在树上。 “好体力。”柴崎靠在他的胸前。 “不过别忘了我的话，都是萍水相逢，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应该懂的。” “当然，放心，我绝对没指望什么，女人也需要释放的。” 二人会心一笑，算是建立了长期那方面伴侣的关系。 欧阳诺感觉这是一种解脱，从繁重的感情枷锁中施放自己，体验男人该有的生活。 然而他还没意识到，凡事都要付出代价的。 ***************************************** 老规矩，省略号部分福利，贴－吧领，够意思吧。 0120 信任的“人” 头一天回公司的时候，欧阳诺差点儿就被保安拦住，戴着墨镜的大胡子男人，看起来确实很可疑，他无奈之下只得让秋叶月亲自下来接自己。 秋叶月带着欧阳诺来到了办公区角落的一处办公室内，这个办公室捂得很严实，更像是一个仓库，吉川康夫和牧野兰正在这里做着一些简单的后期特效制作。 “按照你说的，这个房间不错吧。”秋叶月笑道。 “恩，基本符合要求。”欧阳诺满意地点点头。 “老板，这里太闷了，不能开个窗户么？”吉川康夫伸了个懒腰抱怨道。 “再忍忍，等资金充足了会为你们两个单独安排办公地点。”欧阳诺转头继续问道，“胶片拿来了么？” “在。”秋叶月打开后面的一扇门，几十束胶片正安静地躺在那里，这就是他们这一个多月以来的工作成果。 “OK，秋叶，你去忙吧，我带他们两个一起熟悉MAGI。” “这段时间的工作报告和财务报告已经做好了，随时找我。”秋叶月应了一声后便匆匆离去，公司繁琐地杂务都压在他一个人头上，时间很紧张。 吉川康夫和牧野兰之感觉眼前一闪，再次来到了那个地方。 “欢迎莅临MAGI。”MAGI这次穿着职业化的制服出现在大家面前，几个大屏幕已经浮现在空间中，“胶片很快就可以转换成数字信号，随时可以开始剪辑。” 欧阳诺只是一个念头，沙发，咖啡，香烟，一个都不少，他招呼二人坐在了自己的左右。 “吉川、牧野，我即将交给你们的这份工作，你们有权拒绝，也可以尝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欧阳诺点起香烟，礼貌性地向二人递去，当然，他们都不抽烟了。 “怎么会拒绝呢？你是老板诶。”吉川傻笑着挠着头。 “我很喜欢这种在办公室里踏踏实实的工作，能呼吸空气我就已经很知足了。”牧野兰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她的确是一个很知足的女孩。 欧阳诺开玩笑道：“不会因为我是管理员你们才无法拒绝吧？我已经下达了允许拒绝的指令，你们真的可以。” “老板你想多，我和小兰确实很喜欢这种工作，还是跟着老板做事比较踏实。” 牧野兰也跟着点了点头。 “OK，那我就不扯别的了，你们两个人是公司业务最核心的一环。”欧阳诺转头向MAGI示意，屏幕上出现了很多传媒公司的LOGO，MAGI开始讲解。 “在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传媒行业的企业，他们能存活下去，都有最核心的看家本领。电视台拥有其经验丰富的制作团队与公关基础，艺能公司的星探则遍布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杂志社也有其庞大稳定的读者群……”随着MAGI的介绍，一个个LOGO渐渐淡去，AM的LOGO浮现在中央，“在这种环境中，AntsMedia必须有其独有的优势才能杀出重围。” 欧阳诺转头道：“当然，并不仅仅是杀出重围这么简单，我们要站在顶端，有可能的话，甚至要垄断。” 吉川康夫和牧野兰看着屏幕中央那个简约的蚂蚁造型，心中不禁开始质疑。 在没有政－府撑腰的基础上，纯靠运营站到商业顶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欧阳诺悉心解释道，“传媒业是个自由开放的竞争环境，也是个固步自封的小圈子，从未有人能真正的站在顶端。” “但是请你们想想，历史上能站在世界之巅的企业有什么共同的特点。” 吉川和牧野的思维转的没有那么快，MAGI将过去的，现在的，甚至未来的巨无霸企业一一展现在屏幕中。 GE、IBM、Microsoft、Sony、大众集团、苹果…… 康夫看到这些突然没头脑地问了一句让大家都囧住的话。 “怎么没有中石化？” “……臭小子，新闻看多了吧。”欧阳诺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能源企业和金融企业不在考虑范围内，里面牵扯到太多的政治因素。” 牧野兰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些企业……都是在行业形成最初就参与到其中，比如GE，19世纪就成立了，可以算得上爱迪生时代的先行者，其它公司同样，除了苹果以外，都是最先吃螃蟹的那一批。” “说对了一半，如果再把苹果总结进去呢？”欧阳诺试探地问道。 牧野兰又想了一下，如梦初醒：“技术！” “是的，技术，说的刻薄一些，是技术垄断。”欧阳诺赞许地说道，“他们能将手头先进的技术垄断得越久，就越能抓住机会壮大自己。在技术垄断成立的条件下，这就像是一场没有对手的赛跑，别人只能在起点苦苦挣扎，而这些企业已经将自己的业务拓展到了全世界。” MAGI接着说道：“传媒业之所以还没有出现这种巨无霸，就是因为技术发展平缓，且流通性强，不容易造成差距，于是大家只能在业务与市场覆盖面上彼此竞争，永无止境。” “而她。”欧阳诺起身抱住MAGI，激动地说道，“她就是我们的核心，超前一个世纪的媒体技术足够让对手永远追不上我们。” “欧阳，你太谦虚了，你的执行力才是源头。”MAGI红着脸笑道。 “这不是谦虚，我们承认比尔盖茨是天才，但垄断市场靠得可不是他的执行力，而是那些神奇的代码。”欧阳诺做回沙发上继续说道，“但我们的技术有致命的缺陷，就是无法共享，如果采用流水线工作的话，需要一个团队来使用并维护MAGI，我不可能找到那么多信任的人。” “所以，只有我们两个？”吉川康夫问。 “你终于聪明点儿了，秋叶月有很多事忙，南枫春日又不是那种肯坐下来工作的人，至于我的分身，还是暂时别让他出现为妙，如此一来，就剩下你们两个了。”欧阳诺拍了拍康夫的脑袋。 “抱歉，欧阳，我们两个人就算夜以继日的工作，恐怕也很难完成那么大的工作量吧？”牧野兰想的更深一步。 “这点不必担心，大多数流水线作品都由AM的常规团队完成，只有冲开市场的精品才会运用MAGI，这种精品的数量我会控制在一个月一部左右，在这里时间过得很慢，我相信每部作品不会占用你们超过一周的时间。另外，有些我格外看重的作品会亲自操刀。” 野比又问道：“可是……MAGI不是绑定在你身上的吗，我们要是进来的话你也必须进来，这样等于你也要耗在这里，根本无法解脱你的双手。” MAGI笑着解释道：“欧阳已经开通了你们的来宾权限，你们可以在我这里工作，随时进出，我也会在你们的办公区域设置入口。” 牧野兰最后问道：“可是毕竟我们也是机器，我们能做的事MAGI你不也能做吗，何必多此一举呢？” MAGI摇头道：“并不是这样的，你们的源代码与我不同，具有更强的学习能力与创造能力，况且欧阳为了使这一切在现实中看上去正常。需要一个真实的工作组来承接特效包装工作。” 二人再也提不出来问题，虽然他们皆是机器，但此时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与存在感，他们马上就要开始一项伟大的工作，比大多数人在做的工作都要伟大。 “我看你们已经跃跃欲试了，准备好，学习能力全开，我会适当的讲解，不懂就问。”欧阳诺喝光最后的咖啡，掐掉香烟，大臂一挥，几十个重叠屏幕出现在旁边，这些就是《大逃杀》的全部素材。 这些屏幕的旁边是一个平面文档，正是之前绘制的分镜头脚本。 “MAGI，按照时间线缕清素材。”欧阳诺神采奕奕，好像突然变了个人。 ………… “这里，加入血溅特效……再多些，不要这么红……溅出的速度可以慢一点……OK，记录这个模式。” “换成3号素材……好的，7：1慢放……哦不，还是9：1吧……” “爆炸的过程，什么？你没有这方面的素材，等等我出去找找……” “这里转成特写，我要斧头砍进大脑的每一帧，对……皮开肉绽你不懂吗？用我出去杀只羊让你记录一下吧？” “色调柔和一些……不是奇幻效果，柔和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就好！” “妈－的，松本润这里演的太屎了，要帮他一把。眼睛，眼睛里面加点儿血丝……不用这么多，他又不是吸血鬼！嘴型的角度上扬一些……” “这里要有一个转场，桐山和雄用武士刀把这个倒霉蛋劈成两段的时候，让屏幕裂开，转到相马光子的场景……不是这种裂，是像纸被撕开了一样……边缘加上红色光晕……” 不知不觉中6个小时过去了，这次的剪辑速度出奇地慢，一方面片中需要大量的特效，另一方面电影对画面的要求更好，欧阳诺也力求将处女作雕琢得更加完美。 其间欧阳诺对着MAGI各种大骂，吉川康夫和牧野兰根本就不敢打断他请教问题，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从欧阳诺的话中学到了很多东西。 欧阳诺擦着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知道为什么……要你们来干了吧，MAGI妹其实笨得很……” MAGI委屈地坐在旁边抱怨道：“你这个管理员实在是太苛刻了！” “别怪我，干起活来我进入了另一种状态，有时我想象中的场景和特效你复现的并不完全，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急躁起来。”欧阳诺揉了揉MAGI的脑袋安慰道。 MAGI则对另外二人吐了吐舌头：“准备好吧，你们地狱的日子就要开始了。” 吉川康夫和牧野兰此时身上都涌出一抹寒意，这工作看来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们两个有时间的时候，就不停地看作品，甚至听音乐看漫画都可以，看得多了自然会有感觉，我不会刻意要求你们的风格，但至少那要称得上风格。” 吉川可没听见那么多：“漫画？也就是说看漫画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我发你20万日元的月薪，你可以把全日本连载的漫画统统买回家了。” “老板，我爱你！！” “死远些……” 0121 夏花 之后的整整两周时间，欧阳诺都在带着二位新人在MAGI中进行后期工作，这部原先表现手法较为传统的经典之作已经完全被他折腾成另一幅样子。 欧阳诺力求将日式电影的心理压抑同美式电影的视觉冲击结合，力求让影片的每一秒都让人过目不忘，这种精益求精的决心大大拉长了影片剪辑的周期，两位新人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提高着。 秋叶月每次来那间办公室，看到的都是倒头大睡的三人，他们除了必要的生理活动外基本上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秋叶月干脆叫人搬了两张床进来，一张单人，一张双人，这里面秋叶月使了个坏，想看看他们到底怎么睡法。 如同秋叶月预料的一样，第二天早上推开门，欧阳诺抱着野比康夫睡在大床上，牧野兰则一个人抱着被子躺在小床上。 “老板，你果然是基。” 欧阳诺做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满地烟头。他的眼袋已经黑得很明显了，但眼神却依旧神采奕奕。旁边的二人与他一样，历时现实时间两周，思维时间588个小时的庞大工程终于完成了。 三人最后又重头到尾看了一遍这些看了上百次的镜头，尽管这些镜头他们已经可以背下来了，却仍然心潮澎湃。 影片的制作表上，在剪辑那一行上，赫然印着吉川康夫与牧野兰的名字。 看着这些，两个可爱的人造人慢慢闭上眼睛，欣慰地睡去，渐渐淡出空间。 “辛苦了，MAGI，我也要去睡上一大觉了。”欧阳诺搂住MAGI亲了一口，在这个过程中，MAGI满足着他各种无理的要求，忍受着他各种急躁地谩骂，怕是机器也要吃不住了。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MAGI永远是那么精神，不知疲倦。 这一觉三人都睡了很久，直到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才被秋叶月叫醒。 “喂喂……两个星期了，你们再这么下去我就卷钱跑了。”秋叶月推了推打鼾中的欧阳诺。 欧阳诺听到那两个字立刻跳了起来：“卷钱？谁谁！不需动我的钱！！” “擦，终于醒了。”秋叶月锤了他胸口一拳道，“两个月不过问公司的事，你就不怕我使坏把公司据为己有吗？” 欧阳诺笑着说：“这有什么好怕的，一句话你不是还得还回来。再说，现在对我来说建立一家AM规模的公司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儿。” “好了，不开玩笑了，公司的报告，你该看看了，我已经精简得不能再精简了，麻烦你抽5分钟看完，OK？”秋叶月把两张纸递给了他。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欧阳诺坐在床上，一边看资料一边问道。 “2011年3月24日，距你上一次参加公司事务运营已经过去1个月零18天了，你忍心把这么多恶心事儿都扔给我和张毅么。我还好，意志坚定，可人家张力已经快成疯子了，随时准备逃回国避债……” “哈哈，有那么严重吗？”欧阳诺笑着继续翻报告。 两部分，工作报告和财务报告。 工作报告基本顺利，《HERO》杀青，前5集剪辑完成已经交予TBS，TBS的首付款也已到位。《ONEPIECE》前10集制作完成，后面10集大概还需要1个半月的时间，尾田那边的漫画进度更快一些，已经达到了35集的水平。 《水果篮子》一切正常，收视率维持在11%左右的水平，每月定期将分成收入打给高屋奈月，但可惜她的创作进度没有尾田那么夸张，估计出第二季要等到一年之后了。 现在的状况基本都在意料之中，动画组依然在忙，《ONEPIECE》够他们消化很久的了，而影视组这边两部大剧刚刚完成，大家在放假，一时也没有什么新作在筹备。 财务报告则是满面飚红，欧阳诺跳过其间大量的赤字，直接浏览最后一行。 为了确保《大逃杀》的顺利拍摄，张毅不得不追加贷款，并且被迫拖欠上下游企业的款项，现在的状况是，除去最开始的2亿贷款外，公司又负债1亿2000万，拖欠其它企业资金3000万。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大逃杀》的宣传才刚刚起步，欧阳诺还打算在这里投上几千万呢…… “走，先去找张毅。”欧阳诺挠了挠头，拉着秋叶月向外走去。 “还有两件事我口头汇报，都是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秋叶月问。 “先说不是很坏的那个吧。” “好的，这是我整理的上个月的报纸杂志，按照你说的，我在拍摄期间公布了你亲自导演《大逃杀》的消息，媒体评论很不乐观。”秋叶月将半打杂志交给欧阳诺，关于《大逃杀》报道的页面他已经夹上了书签。 欧阳诺边走边翻，这种情况基本在他的预料之中。 “AM董事长自信心膨胀，从深作欣二头上抢走了导演的帽子。” “大投资，烂制作，AM倾家荡产，年轻制作团体的烧钱活动。” “日本电影学院教授表示，《Battle Royale》这部小说很难改编成电影，如果是深作欣二或者北野武或许可以做到，但绝不是那个毛头小伙子。” “《大逃杀》的拍摄地在濑户内海的荒岛上，这是不是欧阳诺为了逃避？” “电影拍摄过程完全保密，学生演员1个月未归家，父母担心落泪。” ………… 通过这些评论，欧阳诺不难想象出电视媒体上的报道，估计也不会太客气。 管他的，谁没有被质疑的时候。 “这不算什么坏消息，早有预料，剩下的那个呢？”欧阳诺把这些杂志随手一扔。 秋叶月犹豫了一番后，还是把另外半叠杂志递给了他：“诺，做好心理准备。” 欧阳诺一看封面心就凉了大半。 《爆周刊》，无良八卦杂志，没有的事儿都能说的跟真的似地，这次竟然轮到自己了。 再仔细看封面，欧阳诺彻底疯了。 要让他抓出来谁干的他一定要把那个混蛋在MAGI中折磨死，当然，在MAGI中是杀不死人的。 封面是一张醒目的偷拍照片，男人把女人按在树上，正在做着那件事，关键部分打上了厚码。 但他娘的脸上的码跟没打一样，柴崎幸的脸很容易就被认出来了。 “里面还有……话说老板你的屁股长的可真漂亮……”秋叶月咳嗽了一声，帮他翻开杂志。 一共有5张偷拍照片，同样是关键部位厚码，脸部基本**，各种角度，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对男女就是欧阳诺与柴崎幸无疑。 “妈－的，我留了这么多胡子他们也能看出来是我？”欧阳诺扔下杂志骂道。 “……因为你两周前出现在公司，你的新形象很快就被大众认知了，从这一点上来看，正是你的新形象才让大家更确定照片里的长毛怪是你。” “玩脱了。”欧阳诺拍了拍脑袋，“后续影响都有什么，我赶快想办法解决。” “外面的事倒是还好，最多是网民骂骂你，每天有几百封匿名讽刺信，业内的人拿这个当笑话传……”秋叶月一边说一边看着欧阳诺的眼色，准备随时逃跑。 “说关键的，这些我都能想到。”欧阳诺不耐烦地大臂一挥。 “公司内部出现松动了，老板与女演员那个，这好像与公司的原则有那么一点……违和……最近员工们时常聊起这件事，有些人很失望，觉得与梦想中的AM差距甚远，有些人倒无所谓，淡然的认为这才是事物的发展规律。” “这才是我最怕的事情。”欧阳诺的表情很严峻，“外面怎么说无所谓，关键是公司内部不能乱，有没有人明确的表示过态度。” “暂时只有一个人，其它人都在等你的解释。”秋叶月将一封信交给欧阳诺，“叶飞儿，她辞职回国了，要说的话都在这里。” 欧阳诺突然浑身软了一下，他本以为这种事情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刺激，但是他错了。 有一见钟情的女人，也有日久生情的女人。 有见不到想她的女人，也有分别了才知道想她的女人。 欧阳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种很难受的感觉，之前的那些打击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唯有这个，让他崩溃。 他瘫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 也许，爱，有的时候就应该做出选择，那一秒钟过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头儿，别这样，这不像你。打开信看看吧，我在张毅的办公室等你，希望我和他不用等太久。”秋叶月拍了拍欧阳诺，没有多说话，信步离去。 欧阳诺颤抖着打开信封，信的内容并不多，字迹很清晰，飞儿写的一手漂亮的正楷，在字里行间可以看见曾被打湿的痕迹，也许是泪水，也许是别的什么。 诺：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回到中国了，我为自己安排了一个假期，去丽江和西藏，一个人的假期，你一定很嫉妒吧。 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在电车上，你教训了一个讨厌的家伙，虽然你的手段我不敢恭维，但这却是世界上第一次有人保护我，我很庆幸那是一个中国人，可惜你匆匆离去，没给我们机会。 再次见到你，我相信是上天给了我们机会，你再次帮我教训了一个讨厌的家伙，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敢直面顶撞本田佑，你让我知道，即使在异国他乡，中国男人也不会输给任何人。 之后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你，我，还有菊地那个疯子，我们一起玩，一起工作，除了睡觉什么都做在一起，从《幻影死神》到《水果篮子》，我愈发相信你是一个神奇的人，你是我生命中的那个天使，为我孤单的生活涂上了色彩。 跟着你做什么事都很痛快，离开TBS这件事我完全没有思考就决定了，之后我很荣幸地目睹了艺能公会的成立，AM的壮大，我也很荣幸地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但得到这份光荣的同时，我却感觉我失去了你。 我知道你与平野绫有关系，不过并不十分介意，男人吗，我理解，至少你回来很不好意思面对我，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再之后，你离我越来越远了，好像刻意远离我，我们的关系渐渐成为了点头之交，除了跨年PARTY外，并没再说过什么交心的话。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情人节前夜，我觉得，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而不是等待上天赐予，上天将你送到我的身边，我也应该自己做出努力，不是么。 2月13号的晚上，我把眼泪哭干了，第二天没有上班，当然，你不会知道，你已经不关心我了。 那句话让我很难受，但却没有绝望，我依然坚信，我可以用我的真诚与努力打动你，感情也同样需要争取。 然而，上天用那些照片点醒了我，你根本就不是那种可以和一个女人厮守一生的男人。 呵呵，我才觉得，我真的很傻。 我甚至一整个礼拜抱着手机，希望你能打来一个电话，哪怕解释一句话，就算骗我也无所谓，就算你说“那不是我。”我也相信。 但是你没有，我又天真了。 是啊，你为什么要向我解释呢。 我算什么？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算什么，也许是一厢情愿吧，我愿把不愉快的记忆统统忘掉，只留下需要的那部分，足够我回味一生的了。 希望，这一切可以在丽江，在西藏做到。 永别了，诺。 希望我在你的生命中，至少是一朵夏花，你曾轻轻摘下，淡淡闻过一口的夏花。 不要来找我，我明白你的想法，你的事业是空前远大的，不想为女人乱了心神，我懂，这就是男人，你如果不是这种人，也就不是我爱着的那个欧阳诺了。 愿你成功，让小蚂蚁遍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也会默默祝福着你。 你，爱过我吗？ 在你生命中一隅的夏花 飞儿 欧阳诺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只要与那个女人无关，任何事也不会让他落泪。 他错了。 这就是代价，早已埋好的因果是非，他曾经想到过这一幕，真正遇到的时候才知道有多难受。 叶飞儿，一个聪明而又天真的女人。 她懂欧阳诺，欧阳诺也懂她。 尽管欧阳诺不愿意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叶飞儿成为了他事业的第一个牺牲品，代价是感情。 他擦干眼泪，抽出打火机将信点燃。 “我记得你，飞儿。”欧阳诺一口将灰烬吹散，让它随风而去。 欧阳诺，依然是那个欧阳诺，叶飞儿说的很对，他不会去找她，也许将来会，但不是现在。 他揉了揉脸，让自己重整精神，事情要尽量往好处想。 “至少，少了一个麻烦……呵呵……”欧阳诺自嘲了一下，聊以慰藉。 0123 合法XX 打击过后，欧阳诺并没有缓和的时间，因为张毅的状态比自己还要差很多。 这位东京大学的高材生现在已经接近披头散发了，如果不是带着金边眼镜，没人会相信他是一名财务高管。 “诺子……你可算是来了……”张毅带着哭腔一头栽在欧阳诺胸口，活像一个怨妇一般不住地捶打着他。 “……没这么严重吧……”欧阳诺勉力推开他说。 “严重？已经不能用严重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崩溃！”张毅使劲攥着财务报表哀求道，“当时咱们不是说好的么，每月支出控制在4000万……你看看现在，你说要找一部小成本电影…亿！这叫小成本？电视台那边的款项每个月才支付一小部分，这么打大的缺口你让我怎么补？你知不道我在银行已经给经理下了多少次跪了！” 欧阳诺扶住张毅：“够意思，哥们儿苦你了你了……” “现在的情况我有责任让你知道，公司每一天都有可能破产，我已经起草好破产保护申请了，现在的局面完全是靠《HERO》和《ONEPIECE》的销售合同来支撑的，这让银行和债主相信我们还有希望还款。”张毅坐回椅子上转而说道，“对了，中间还向山口组高利贷借了5000万资金周转，不过很快就还上了，对方一分利息也没要，你在那边的朋友很够意思。” “那当然，都是兄弟……都是兄弟……”欧阳诺看着张毅眼中的血丝心下有些不忍，自己冲动的行事过后，总要有人来收尾，“兄弟，你累了，该休息一下了。” 此时的张毅将心里的压力释放后，好像突然泄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张毅的音量渐渐降低，最后一头倒在桌子上。 秋叶月正要过去探探他的鼻息，后者的鼾声依然响起。 “他有多久没睡觉了？”欧阳诺心疼地问。 “我想……也许24个小时，也许36个小时，谁知道呢。”秋叶月意味深长地说，“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伙伴，你不在的时候他一直拼命维持资本运营。” “当然，用人不疑。”欧阳诺将架子上的外套披在了张毅身上。 “那么，现在怎么办？我建议你直接把电影卖给发行公司，这样资金就可以很快填补进来。”秋叶月很无奈地说出了解决方式。 “再说吧，帮我召集剧组人员，有可能的话再请些业内的资深人士，我也联系下北野武，现在是需要评估的时候了。” 秋叶月应了一声，同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过电话支吾了一番后，表情很尴尬。 “欧阳，看来麻烦的事儿还没完。” “……怎么？又有新裸－照了？我不记得我还跟谁搞了啊？” “警察局的电话，平野绫找不到你，放火把咱们的爱心小屋烧了，索性发现得早，没有造成过大的影响……” “日……” 欧阳诺先给警局回了电话，负责这次事件的警官依然是五井，与欧阳诺算是老相识了，这位经验丰富的警官之前与TBS有些交情，也看新闻，大概能感觉出平野绫与欧阳诺的关系，也知道平野绫的家庭背景，并未将事情搞大，只是先行拘留，伺机而动。 欧阳诺家被烧了，反而帮着纵火犯说了半天情，而后又不得不给老平野打电话，让他老人家想想办法把事平下去。 欧阳诺用手中仅有的50万日元将平野绫暂时保释出来，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搞大了能定扰乱社会治安，威害他人人身安全，甚至谋杀。说小了就是小孩子玩闹，不小心掉了跟火柴。 还好受这次火灾影响的只有欧阳诺可怜的廉租房，在与房东交涉过后，一切都可以用钱解决，老平野那边虽然虎落平阳，但还是有些办法，总算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欧阳诺开车送平野绫回家，姑娘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警局几个小时的拘留已经把她吓得不成样子。 “找不到我找秋叶月就可以了……”欧阳诺对着她完全没脾气，尽管她让自己无家可归。 “他根本就什么都不说，总是说你在忙……你在忙……你永远在忙！”平野绫死死地抱着外衣，泪水在眼中打转。 欧阳诺不好意思地挠头道：“这个，我真在忙……” “对对对，你永远在忙！”平野绫使劲锤了一下欧阳诺。 欧阳诺没办法，索性把话说开，一了百了：“这么说有点残忍，不过你应该看见我的那条信息了吧。” “废话，说的那么狠我能看不到。”平野绫咬着牙说道。 “那你怎么还……？” “你说的，只是上床的话无所谓，我找你上床不行吗？” “……别闹了，我现在真的……” “真的什么？不想上床，那杂志上的是什么，跟柴崎玩骑马游戏吗？” 欧阳诺没再辩解，谁让自己夺走了人家的那个什么呢，再无耻的男人在这种时候都有些底气不足。 “一会到你家可别说这么多。” “为什么不说？我回去就告诉爸爸，说你夺走了我的第一次！说你朝三暮四行为不正！什么难听说什么！”平野绫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姑奶奶，我现在烦心事儿够多的了，咱缓缓再聊行吗？”欧阳诺近乎哀求地说道，他本质上还是很欣赏平野俊二的，因为这种事与他闹僵关系实在不值。 “知道怕啦？”平野绫扑哧一笑，自己这招无论是对老平野还是欧阳诺都很管用，但凡男人都怕她，“你先告诉我，你喜欢柴崎吗？” “不，我们只是床上伴侣。”欧阳诺毫不迟疑地说道。 “这样……那你现在有真心喜欢的人吗？”平野绫步步紧逼。 “现在吗？没有。”欧阳诺并未说谎，他的真爱也许已经永远留在了过去。 平野绫眼睛一转，接着问道：“那也就是说我还有机会喽？” “应该没什么机会，我在简讯里说的很清楚了，你可以把我想成花花公子或者是那种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你的魅力显然不够捆住我。” “那可说不准！” “大小姐，你这是何必呢？青春不是这么耽误的！” “我愿意，我喜欢你关你屁事？我告诉你，只要你没有结婚，我就永远不会放弃！” “行吧，我明儿找一差不多的先把证领了。” “那我就把你的恶行都告诉爸爸！” “你赢了……” 老平野和松下美惠都在家，看到女儿安然无恙，精神还算正常，终于松了口气。 松下美惠拉着平野绫去浴室洗澡，算是清清晦气，老平野则照例将欧阳诺引到书房抽烟。 欧阳诺还未开口就被老平野堵住了嘴。 “我懂的，没人比我更懂，不用解释。”平野俊二这段时间好像老了很多，又好像年轻了很多。老是在外形上，从一个精干的公司高管变成了闲散的退休老人；年轻则是在气场上，他抛去了很多压力，成为了一个纯粹的人。 欧阳诺想想也是，老平野这辈子也没少沾这种事，理应比自己更清楚，此时他本想上前向他请教一下如何遮掩这方面事情的技巧，但想想还是没问，不合适。 “真是太不小心了，尤其是在外面，不能轻易搞的，你这孩子真是……”老平野摇了摇头，竟真把欧阳诺当成自己人，言传身教起来，“做这种事切忌心急，要打点好一切，不给狗仔任何机会……” 老平野一边说，欧阳诺一边点头，几个回合下来对其中的技术有了更多的了解，人家搞了一辈子，最后才差点儿栽跟头，这方面的功夫真不是盖的。 “哎……我这个女儿，谁也拦不住，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不怪你，放心。”老平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欧阳诺，做父亲能做到这份上实在是不易。 欧阳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老平野有种看着父亲的感觉，与他在一起虽然只有寥寥数面，却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像父子间的对话，最尴尬、最纠结的事情也可以聊得很透彻。 上一次给他这样感觉的人是比古清十郎，两个老头子真的很像。 “我本应让你对她狠一些，让他放弃，现在看来你已经够狠的了，她也没有放弃，哎……”老平野这辈子都栽在女人身上，对女儿更是束手无策，“既然这样，你有时间的时候多关心关心她，别冷落了她，我就心满意足了。” 欧阳诺浑身一颤，这尼玛算是合法XX协议么，从对方的父亲嘴里说出怎么感觉怪怪的。 “可是……女人耽误不得啊……”欧阳诺本质上还是够善良的，他知道应该和什么样的人玩闹，和什么样的人认真。 “这要看缘分，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渐渐淡化对你的感觉，她会遇到另外一个男人，谁知道呢。”老平野叹了口气。 “是啊，谁知道呢。” ****************************** 明日凌晨上架，最后加更一下，祝大家好运，祝我好运。 0124 Bitch 由于AM此时还没有属于自己的专业放映厅，因此秋叶月暂时借用了公会的小剧场，除去原制作组成员外，北野武、神堂父女等公会人士也一一接受了邀请，虽然剧场内只做了寥寥数人，却都是资深人士 “两周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小野问道，“我知道……最近的事情比较多，但好电影都是磨出来，不能急功近利” “再磨就破产了，看过再说”欧阳诺没有做过多的辩解，与公会人士一一打过招呼后便开始放映 影片开头的特效只能用华丽来形容，快节奏的背景交待过后，在北野老师伤口涌出的鲜血中，《大逃杀》三个字刻在了屏幕上 正如欧阳诺所想，影片不会给人一秒钟喘息的时间 与传统日本电影的慢节奏与阴郁气氛不同，《大逃杀》的剧情从未有低谷，当你还在惊讶于上一个场面的同时，的子弹已经射出 大量的镜头特效在其中穿插，虽然华丽却并未让人头晕目眩，节奏依然张弛有度，并没有因为过于强大的视觉表现而遮盖了影片的思想本质 历时1小时25分钟的放映时间内，没人说过一句话，除了神堂峪偶尔的惊呼声外只有其它人咽口水的声音 第一版成片放映完毕，欧阳诺亲自起身打开灯，大家却都还死盯着屏幕上的制作人员表，意犹未尽 整整3分钟，直到制作表全部滚动完毕，依然没有人说话 北野武缓缓转过头，尽管他的面瘫后遗症依然存在，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面部的颤抖：“去美国做的特效？” 欧阳诺尴尬地摇了摇头：“AM自主制作，后期技术是我们核心的竞争力” 神堂清问：“我仔细看了，整个后期工作都是由名为MAGI的小组完成的，这么强大的工作室，如果在日本的话，我们没有理由没听说过……” “世界很大，奇人很多，我们先不纠结这个问题，诸位老师觉得这部戏如何？”欧阳诺连忙引开话题，继续这么深究下去可不是好事儿 “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北野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很难用现在的电影理论还衡量，这像是一部属于未来的作品……” 周围的其它圈内人听到这句话之后也都深以为然，他们也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北野武率先找到了一个恰当的形容 “那……北野老师，你认为市场会有什么反应呢？”欧阳诺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抱歉……”北野武双手支撑着后脑，靠在椅背上，“我没有资格来衡量它，这部戏的包装技术和镜头手法将我之前的认知完全打破，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消化” 北野武都这么说了，别人不好妄加评论，他们都是最专业的电影人，却不是最专业的观众 这是一个尴尬的地方 许多被电影人以及资深观众捧上天的佳作，其中的表现手法让人叹为观止，故事结构是让人拍案叫绝，然而对于大多数普通观众而言，却不能完全接受 这就是叫好不叫座，在艺术和专业上做的太过了，让普通观众在观影时产生了障碍，导致票房不佳 《大逃杀》是绝对是一部让这些电影人看得哑口无言的作品 我没有资格来衡量它——北野武的评价说明了一切 “既然这样，大家可不可以抛开自己的专业，以一个纯粹的观众身份来告诉我，这部戏，到底……好看么？”欧阳诺打破了许久的沉默 “欧阳，这部戏实在是……”神堂峪开口了，非要说的话，她恐怕是这里最像观众的观众了，“实在是……好看爆了” “恐怖吗？” “恩” “紧张吗？” “恩” “刺激吗？” “绝对刺激” “发人深省吗？？” “…………” “…………” 二人快地一问一答，欧阳诺算是收集了自己第一份的观众体验 其它人则低调一些，专业视角不是说脱掉就能脱掉的，就比如一流的厨师品菜，首先看的是色泽，而后闻味道，再考量火候与食材的鲜度，思索菜中所用到的所有调味品…… 最后让他认认真真地说这道菜好吃不好吃，反而很难给出一个简单明了的直观结论了 电影也一样，专业人士看色彩，看镜头的长度与衔接，节奏安排，场景渲染，最后问他们对这部电影的第一印象到底好不好看，他们有时也会哑口无言 神堂清看了看左右，欣然一笑：“欧阳君，你能拍出来让我们这帮家伙既夸不出什么，也骂不出什么的电影，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奇葩？这可不是欧阳诺想要的结果 “知道我什么叫诸位老师来观影吗？”欧阳诺做到神堂清旁边，坏笑着问道 神堂老头子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对，怔怔答道：“心理没底，想让我们帮你评价一下？” “抱歉，说错了，我心里有底的很，《大逃杀》会名利双收，名垂青史，你们的反应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欧阳诺提高音量，所有人都感到他不是故弄玄虚，是真的自信爆棚 “这一切还是让市场来验证，就算是我们也会有偶尔走眼的时候”神堂清不反对也不支持 “神堂老爷子，我想您心里，还是会有一个评估，只是不想说罢了”欧阳诺搓着手问道 “是的，我怕影响你的运营，再说我确实拿不准，不能随便出口”神堂清点点头，连北野武都不好评论的影片他自然不会轻易出口 “你看这样如何……影片的开头和结尾，在‘导演：欧阳诺’这行字出现之前，加上‘日本艺能公会’监制出品这几个字，我想您一定很期待……” “这……”神堂老头子眼睛一转，欧阳诺这种家伙是不会无缘无故送大礼的，心下立时将他的心思猜到了大半，他低下头，从微弱地音量说，“看来，AM财政紧张的事情是真的” “明人不说暗话，公司没热钱进来随时都会破产”欧阳诺没什么遮掩，用全场都能听清的音量说道 “说实话，这部片子真的很有意思，我很多年没有看到过让我说不出话的片子了，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拿不准”神堂清叹了口气后继续说，“但并不是所有的都拿不准，虽然票房和市场反应我现在不能定论，但至少我可以确定——这部影片将极具争议，它实在是太疯狂了，它同时又太艺术了，疯狂与艺术相结合，真是件可怕的事” 北野武在旁边应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了解伦理协会的审核体系，他们看到这部片子的时候绝对会比我们头疼如果这是一部单纯的血腥片，他们会将其封禁，无法公映，或者只能极小范围地放映但偏偏，这部片子的艺术性绝佳，剪辑手法让人叹为观止，伦理协会的人也都是业内打拼很多年的，知道出这样一部片子不容易，我相信他们会将这部电影设定成R18分级” “R18……我以为可以是R15……影片的血腥都是经过艺术加工的，也并没有什么反人类，反社会的……”欧阳诺说着说着，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艺能公会是一个具有社会正面影响力的组织，监制这样一部争议的电影，不免冒险，我们现在不想冒险”神堂清最后的决定很理性，欧阳诺再也找不到说服他的理由 他本想让艺能公会冠名，争取到一定量的流动资金度过这段难关，但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神堂清既然已经知道了公司的窘境，如果愿意资助自会开口，自己再求也没什么意思，毕竟人家也要运营，又不是亲戚，哪能随便投钱 “我明白了”欧阳诺挠了挠头，钱的事还是另外想办法，“那么各位前辈，对于本片还有什么建议吗？” 坐在小野一旁边的青年制片人龙崎生嗽了嗽嗓子，他的面容枯白，眉角下弯，有种文艺复兴时代嬉皮士的感觉，却又一本正经 年轻的制片人起身说道：“欧阳先生，我在观影的时候大概记录了一下血腥出现的镜头，时长以及程度其中血腥镜头24处，过15秒的8处，人体内部器官裸露的镜头13处，这么搞的话，正如北野老师所说，在日本能拿到R18的分级就不错了” “你的意见是？”欧阳诺心下一惊，这方面的事自己还真没有细想过，这个人很有心思，竟然在观影的同时记录了这些数据 “我的建议是所有导演最痛恨的建议——删减镜头”龙崎略带歉意地说，“如果能将影片的血腥镜头控制在20处以内，裸露器官的地方在3处内，再稍加修饰，也许可以争取到R15的分级” “会差很多吗？” “当然，R日本最高的分级了，日本已经是文化相当开放的国度了，在这里了R18就意味着在国外很有可能会达到R21的分级，那无疑会极大地限制影片公映的剧场数量以及观众人数，况且很多国家对于引进限制级影片是有数量限制的即便是在日本，R18这种分级的影片也没有太多的电影院敢碰，即使放映也只会在午夜，如果你纯粹为了艺术，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但如果对票房还有所期盼，则必须删减” “还未请教您的大名？”欧阳诺的语气很尊敬 “这位是龙崎，锐制片人，也才加入公会不久，是个认真的家伙”小野一笑着拍了拍龙崎，帮他介绍 欧阳诺转头向神堂清问道：“我能雇他来帮我做制片顾问吗？” “当然……不过出于老朋友的角度，我劝你还是省点钱，这方面的事情小野一应该也可以做到”神堂清答道 欧阳诺这才想起小野也在场，但他显然没有龙崎那么心细，不管怎样，自己这么说等于扫了他的面子，自己爱才心切没有顾及这么多，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抱歉，小野，我有些急……” 小野则大笑道：“欧阳，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龙崎的心比我细，我甘拜下风而且我没有任何不满，因为……” “因为小野是我的老师……”龙崎搂着小野一笑道 “那就好，都是一家，都是一家” 神堂清警惕地身子一震，不过只是一震，很快将自己的忧虑隐藏了起来 欧阳诺离他近在咫尺，自然看到了，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双方已经各自壮大，也许，离分道扬镳已经不远了 放映结束后，欧阳诺让小野一私下里约上龙崎，大家一起去小酒馆喝上几杯 “小野，你有这么一个好徒弟也不说一声，真是不够意思”欧阳诺率先举起酒杯 “怎么叫不够意思？我自己在水深火热之中，还要拉着徒弟一起来受罪？”小野大笑着开玩笑道，这位老制片就是这种性格，没有什么不敢说的话 “AM再水深火热，能与艺能公会相比吗？”欧阳诺又与龙崎碰了一杯 “呵呵，言重了，既然选择了道路就要走下去”龙崎的回答很中庸，但还是表达出了一层意思 欧阳诺话中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你那边的饭不好吃，大可过来 龙崎的态度也很暧昧，就是没有态度 “月，你怎么看今天神堂老头子的态度？”欧阳诺转头问道 秋叶月望了望龙崎，当着艺能公会人的面理应该避讳这方面的话题，然而欧阳诺却这么直接引出，想必是要直来直往了 “神堂清不想让这部影片成功”秋叶月开门见山地说，随后又转而向龙崎问道：“龙崎老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神堂清在来之前应该对你们说了什么” 龙崎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用右手捂了捂嘴 “欢迎加入AM”秋叶月起身激动地喊道 欧阳诺也与龙崎相视一笑，又干了一杯 只有小野一还蒙在鼓里，瞠目结舌地问：“啥？怎么能这么快？你们都说什么了？我还没喝多啊，是不是落下什么了” “这还不够明显吗？我从头到尾帮你分析一遍……”秋叶月解释道，“最初的线索是艺能公会那帮家伙的态一片沉默，我们是叫他们来影评的，哪有这么影评的？一句没有资格评价就算完事儿了？这绝不可能，一定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不予置评” “除了北野武和龙崎生”欧阳诺接着他的话说道，“北野武一方面参与了制作，一方面位高权重，可以无视神堂清，再加上我与他的关系还算不错，人家也真心爱艺术，因此才对影片简短地评述了一番，字里行间提点了我们，要注意尺度和分级，他说自己没有资格评价，这就是最好的评价北野武以这种比较隐喻的方式将信息透露过来，既没有和神堂清撕破脸，也算仁至义尽” “而龙崎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秋叶月也笑着同龙崎干了一杯，“他完全无视了神堂清的嘱咐，记录了很多细节，并中肯地评价，他完全可以私下里做这件事，然而却当众都说了，意思再明显不过” “那就是加入AM”欧阳诺再次举杯，“现在大家可以没顾忌了，干杯” 小野喝过酒，依然恍惚：“你们的大脑都是什么构造……我怎么就啥都看不出来？” “反常，几个反常组合在一起，这一切就很明显了”欧阳诺搬出手指，边说边数，“其一，除了北野武外其它人都不予置评，神堂峪不是电影专业，她的评价不算；其二，神堂请放着买卖不做，坐看AM倒霉；其三，老一辈的电影人都没发言，龙崎却突然跳出来，这一点违背日本严格的辈分制度；其四，你可能没有注意，在神堂峪和北野武发言的时候，神堂清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待龙崎发言过后，神堂清已经有了明显情绪波动的表现” “天啊……咱们还是聊电影”小野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 “龙崎，你是什么时候做出这个决定的？”欧阳诺问 “说老实话，在来之前我还打算遵从神堂会长的意思，一言不发，我那时还不怎么看重这部电影，才2个月的时间，能出什么好电影但是我错了……”龙崎说着，表情渐渐激动起来，他掀起自己的袖管，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地伤痕，“我有一个毛病，每当看见优秀的电影或者剧本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开始掐自己……在今天观影的时候，我恐怕把这辈子的疼痛都受尽了……” 这一幕让大家有些哑然，电影人的偏执果然有些变态…… “咳……不管怎样，咱们马上就是伙伴了，龙崎，你介意说一说现在公会的情况吗？”欧阳诺试探道 “我在公会并没有涉及到管理工作，从我的角度上来看，作为电影制作人员，这里像是一个人才市场，时不时地给你介绍些工作，你去做就是了，并没什么认同感和责任感” 欧阳诺与秋叶月相视一笑，这一切果然符合他们的预测 公益与共享——公会最大的王牌也是其最大的漏洞 甲方公司向公会提出用人要求，公会筛选出合适的人员后介绍给甲方，大家满意后达成合约，这看起来好像是一个顺理成章的过程 但事情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美好 演艺圈不是模特公司，杂志要拍个封面，然后雇个模特，完事儿后一拍两散 演艺圈的每一个艺人与工作人员都在不断升值，他们升值的途径就是工作，歌手出专辑，演员拍戏，每次工作都会使艺人的身价提高 如此看来，所有雇佣公会艺人的公司都是在给这些艺人做嫁衣，辛辛苦苦帮他们提高名气与实力，到头来对方却仍是工会的人 长此以往，甲方公司必然会动起歪心思，尝试反向从公会挖人，毕竟公会的盈利有限，在没有达到垄断规模前是无法与制作公司的盈利相比的，其它公司对艺人的开价会具诱惑力当然，这一切都是循序渐进的，如果公会的运营策略不进行调整，公会吃进去多少，最后终将吐出来 这一点是欧阳诺一直都想不透的，他一直认为神堂峪在当时与自己的对话中有所隐瞒，给自己编织了一张漂亮的网，让自己一头栽进去 这一切，太梦幻，太天真，太不真实了 公会绝不会坐以待毙 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自主创作 在聚集了这么多艺人与制作人员的前提下，依然只是承接委托，如此低效的盈利怎么可能？再将来还要面对其它公司的挖角，面对必然崩溃的命运，怎么可能？ 自主创作，在积累到一定程度，公会一定会开始运营自己的作品，电影，电视，动画，歌曲，能涉及的一切 欧阳诺相信，早在公会筹备的时候，他们的几位主创人员就想到了这一步 给艺人一片自由的天空——多么美妙而又天真的笑话 娱乐圈的巨无霸——这才是残酷的本质 神堂清是一个当了半辈子艺能协会花架子会长的家伙，到了这个年龄，要么是一个对权利毫无兴趣的老头子，要么是一个像变色龙一样隐秘的野心家 从他当任艺能公会会长的事情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是前者 那就只能是后者了 这个老头子是一个野心家，他最出色的能力就是隐忍 他在忍，忍到公会人员储备足够丰富，影响力足够大，投资足够多…… 届时，他会脱下自己的伪装，违背公会最初的原则，开始独立制作，让公会成为一个将艺能公司与制作公司合一的巨无霸 在这个过程中，他被迫与欧阳诺合作了 如果不是欧阳诺的介入，这一切不会这么顺利 但在合作的过程中，他看到了欧阳诺的野心 AM飞地拓展着业务面，同时不忘吸纳艺人，这与神堂清的制霸路线不谋而合 同行是冤家，与电视台，艺能公司相比，AM和公会才是对方最大的敌人 欧阳诺的蚂蚁们正在以可怕的度繁殖着，它们是行军蚁，要横扫一切的行军蚁 此一时，彼一时，昔日双方同病相怜，此时各行其路 欧阳诺默默吸纳着艺人与制作人，艺能公会看在眼里；艺能公会蓄势待发，也逃不过欧阳诺的直觉 就在刚才，神堂清的表现也印证了这一切，面对昔日战友的财政窘境，这只老狐狸只是冷眼相看 即便这样，现在也还不是双方撕破脸的时候 公会这边的准备还不够充足，突然宣布独立制作会引起社会和会员的不满；AM这边还不够强大，与公会决裂将会失去自己最后的“战友” 秘而不宣，利益至上，这才是商场的法则 梦想是童话，讲给小孩子的童话 “我想你决心进入AM的原因，应该不止于此……”欧阳诺掏了包烟出来，除了秋叶月以外的人都取了一支 龙崎点起香烟，意味深长地说：“我是一个崇尚激情的人，在东宝没有激情了，才来到了公会，来了后才发现，公会只是一个外表清纯的娘们，本质上仍然是一个婊子” “哈哈婊子，说得好”欧阳诺笑得前仰后合，不住拍着桌子，而后突然抬头道，“难道AM就不是婊子了？” 龙崎也笑了起来，右手不由自主地掐着自己的左臂，指尖浸满了鲜血：“AM当然是婊子他是我见过最贱的婊子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处女了与其上其它婊子，不如上最贱的那一个来得痛快” 欧阳诺这次直接笑到了座子底下，锤着地板说不出话来，旁边桌子的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就连秋叶月也对他的这个行为十分不解 然而这次，小野一却只是默默抽着烟，根本就没有像刚才那样的疑惑 这位老制片人知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处女了 全他妈是婊子 欧阳诺挣扎着爬上桌子，像个醉鬼一样：“不错既然大家都是婊子了，就让咱们一起上那只最贱的婊子” “干杯” “为了婊子” “老板，你是公众人物，要注意形象……”秋叶月尝试着制止欧阳诺 “形象？你都说了，我的屁股还算好看，我还有什么形象？”欧阳诺表面上自暴自弃，其内心却是豁然开朗 “好了，说正经事儿”欧阳诺渐渐收敛情绪，现在还不是狂欢的时候，眼前还有很多棘手的问题，“神堂清那只老狐狸以为他不帮我我就会倒霉，去他妈的，老子大不了去找高利贷” “不必如此”龙崎随手拿出笔记，打开了一个文档，“这是我上一部制作电影的资本概况，制片方的投资只占总投资的40%，其它还有很多赞助商和投资人AM的片子都是独资的，因此来钱的空间还很大” “不用劝我与其它资本合作，独资是我的风格，否则现在的经营也不会这么窘迫，只要挺过这一段就是海阔天空，这个决定我不会动摇”欧阳诺斩钉截铁地说道 “除了合资之外，AM现在还有很多来钱渠道单就《大逃杀》来说，现在还没有赞助商，完全可以出售几个醒目的赞助位置，总会有大胆的商家来买单另外据我所知，AM的很多商品还处于未开发阶段，比如《水果篮子》和《ONEPIECE》的玩具，《HERO》的DVD等等，可以考虑将这些权益适当的出手，也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欧阳诺简单思索了一下后问道：“帮我算算，一个月内拿到7000万热钱，我们要付出多少” “根据经验，《大逃杀》的赞助费能卖出去2000万左右，如果再疯狂一些可以达到3000万，不过我不建议那样，那会让电影充斥着广告，影响观众感受；其它的，《ONEPIECE》现在的人气还不够，不适合出手周边产品，但《水果篮子》的热潮已经达到顶峰，先行出手周边制作权的话会有20004000万的收入，《HERO》同样，将DVD制作权直接出手也会有近2000万的收入，当然这些都是直接以买断方式出手，虽然这样利益会小一些，但时间不等人” “你可以联系卖家吗？” “可以试试，应该问题不大，这些产品都是炙手可热的，除了《大逃杀》有些难度，后面两个应该问题不大”龙崎已然成竹在胸 “龙崎，我需要帮手，能暂时出任AM的副总裁吗？” “这……”龙崎犹豫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龙崎，你要知道，现实远比电影要精彩得多，如你所说，A贱的那个，你不觉得只是当制作人太大材小用了吗” “我怕自己不能胜任，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龙崎犹豫道 “经验？经验都是逼出来，磨出来的，在我看来，潜力和天赋才是最重要的”欧阳诺指了指秋叶月，“他，一年前还是个毛头小子，现在呢？AM照样风风火火我的财务总监张毅，半年前还在东大上课，现在呢，面对上亿的赤字都能周转过去而你龙崎，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多少年了，跟他们比起来你简直就是教授了” 34岁的龙崎，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偏执狂，由于他的古怪性格，一直没有走上管理岗位，虽然能力出众，却永远被锁死在了制片人的位置上 现在，一个比他要偏执100倍的家伙给他打开了一扇窗 龙崎的左臂在向下滴血，这是他掐得最深得一次 “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老板” 0125 聪明的女人 龙崎从他师傅身上继承了强大的执行力，在一周内促成了两笔交易水果篮子》DVD及周边产品版权费，4300万；《HERO》DVD出版费，1800万 尽管这两个产品的最终价值远不止于此，但现在没得选，AM没有时间去自己开发渠道发行产品 这6100万算是解了AM的燃眉之急，欧阳诺干脆就放弃了《大逃杀》的赞助款项，为了这么点儿钱让作品贬值，能不做还是不要做了 这段时间经过几次删减，终于也将《大逃杀》改成了让小野和龙崎点头的水平，欧阳诺本还想打点一下伦理协会的关系，但被两位制片人否决了，这帮伦理协会的审核员都是资深元老，做事的原则不容撼动 影片已提交审查，剩下的事情就是发行了 两部分，影片宣传与上映电影院安排 欧阳诺想自主发行，但被所有人制止了，那样就意味着要再度投入数千万的费用在宣传以及影院担保上面，而且AM在这方面没什么底子，发型效果很难说 找个发行公司来搞，虽然会降低AM的利益，却无疑是现在最稳妥的方式，发行公司将承担主要的宣传工作，院线联系等等，他们比现在的AM在这方面专业 再说发行公司来做这件事一定比毫无基础的AM做得好，盈利多，最后摊到AM手中的利润也必定多 欧阳诺最近也被折腾得够呛，没精力再折腾下去了，最终同意了大家的意见，发行的事就交给小野师徒去忙了，自己还有很麻烦的事要解决 不雅照事件后，欧阳诺还算坚强，根本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儿，尽管每天都被无数人骂他只感叹这帮素未相识的家伙真是闲着，有骂自己的功夫干点儿什么不好 柴崎幸就没那么坚强了，星辰团事务所第一时间与她解决，她不敢回去上学，不敢上街，不敢与朋友见面…… 欧阳诺通过任何渠道都联系不上他，只得打听出她家的住处，亲自拜访 那是一座看起来很普通的两层小别墅，预示着这是一个传统的日本家庭 开门的是柴崎的母亲，在她看清来者是欧阳诺后立刻直接关门 “等等，阿姨……”欧阳诺推住门，“您不想救救她吗？” “哼，用不着你来，有时间去擦干净自己的屁股”松原彩子恨透了欧阳诺，这帮大人物就喜欢为所欲为，糟蹋小姑娘，很不幸，这一次倒霉的是自己的女儿 “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这也就是我来的目的”欧阳诺尽量保持自己语气的尊敬 松原闻言绝望地一笑，怆然道：“解决？怎么解决？现在全日本都把我女儿的全身看遍了，还能怎么解决？都是拜你这个混蛋所赐，早知道当时就不要让她进这个该死的圈子” 松原烦躁，欧阳诺烦躁，抛开工作上的事情不说，不雅照事件、叶飞儿出走、平野绫捣乱、自己的现在无家可归…… 在他妈这种鬼时候，还要听一个愤世嫉俗的大妈骂自己 “算了，我懒得跟你废话”欧阳诺忍不了了，他是来找柴崎的，不是找这个欧巴桑的，“滚开，我找柴崎” 欧阳诺轻轻一推门，松原立刻撞到了墙上，前者连鞋也没换就顺着玄关闯了进去 “你你这个混蛋南野、勇快阻止他”松原已经怒不可遏，然而她那点儿可怜的力量却完全无法阻止欧阳诺 柴崎的父亲和哥哥闻讯都连忙出房，正撞见了想上二楼的欧阳诺 “我找柴崎幸，你们要阻止吗？”欧阳诺此时的耐性已经降为0，虽然不想欺负这种普通人，但谁让对方骑在自己头上呢 “妈的，我们不去教训你，你还自己找上门来了？？”柴崎南野气的青筋暴起，回身随便抓了一张椅子就向欧阳诺砸去柴崎勇也挥舞着棒球棍棍冲了上来 平常的欧阳诺面对这种情况只会防守几下，让对方自惭形愧，和平解决战斗，可今天的欧阳诺是真的很烦 欺负人是不对的，但这一家子实在是太不识时务了 他随便一抬脚，将椅子踹烂，而后直接用手掌握住了砸向自己的球棍，轻松地将其夺了过来，而后一棍子通向柴崎勇的小腹，这个倒霉的热血青年当场倒地，捂着肚子再也站不起来 欧阳诺一步步向柴崎南野走去，柴崎疯狂地把自己能触摸到的所有东西砸向欧阳诺，却被他一一碾碎 欧阳诺抓起柴崎南野的领子，面色很难看：“我的每分钟都值上百万，没工夫跟你们废话，柴崎幸在哪个房间” 柴崎南野终于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那种传说中惹不得的人物，他最初的气势已经全无，颤抖着身体指了指二楼 欧阳诺将他仍在地上，回头对瘫坐在地上的松原说道：“我很快就走，别尝试报警，否则我每在拘留室呆一分钟，你们全家就会吃一个月的苦头” 松原知道他是认真的，此时有些后悔，如果自己当时的态度好一些，也许完全是另一种景象 欧阳诺推开房门，柴崎幸正木木地坐在床上，靠着墙，目光呆滞，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你来了？”柴崎见到欧阳诺，并没有像她的家人那样激动，她知道这其中的是非因果，只能怪自己倒霉，“你不用来的，来了也没什么用，我家外面现在就藏着十多只狗仔，明天你来找我的事情就要见报了” “好啊，我现在就是要见报”欧阳诺毫不担心，随意地坐在书桌前，打量着柴崎的房间 “什么意思？自暴自弃么？我看还是算了，我需要平静一段时间，也许还可以回归正常的生活，否则就只有出国了……”柴崎说道一半就哽咽了起来，“我……我明明很努力……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欧阳诺没说话，起身打开窗户，能清楚地看见街道拐角处正向这里张望的几只狗仔，他们见了欧阳诺，连忙取出照相机，咔啪地拍个不停 欧阳诺像领袖视察一样与他们挥手示意，并做出了一副大义凌然的姿势 “你有病吗”柴崎哭喊着跳起来，想将欧阳诺推走，但却完全推不动，她只能不断疯狂地捶打着欧阳诺，“你走你走不要再折磨我，我求求你” 欧阳诺转头笑道：“你不是说，咱们是床上伴侣吗？我怎么能抛下自己的伴侣呢？” “你这个滚蛋……”柴崎无力地跪在地上，再没有了力气，“我求求你……走……我以前的话都收回……咱们不要再见面了，过段时间我会出国，开始全的生活……” 欧阳诺向外面的狗仔示意后关上了窗户，默默说道：“也好，重开始重读一遍书，也许还可以重当一个演员，把自己的努力再统统重来一次，多好啊，下一次你一定驾轻就熟了” 柴崎跪在地上抽泣得说不出话来 “那样的话，你甘心吗？”欧阳诺擦拭着柴崎的泪水，“这么多年的努力全被否定了，你甘心吗？就因为做一件千千万万人每天都在做的事被拍下来，这一切就都毁了，你甘心吗？” “我……”柴崎探起头，望着他，他的眼神很清澈，实在想不出这样一种人是如何清澈起来的 “因为那帮一边看着你的裸照手淫，一边骂你的人渣而放弃这一切，告诉我，你他妈甘心吗？” “我不甘心”柴崎用尽所有的力气吼道，“我当然不甘心我在事务所努力了4年，我每天放学后，周末，假日都要去公司训练，都有通告，付出了这么多，我当然不甘心” “对，这才是我的床上伴侣，不会这么轻易被击败，我的伴侣，你总算从我这里继承了一些坚强”欧阳诺大笑着拭干柴崎脸上最后的眼泪 “你这个混蛋怎么能有你这么无耻的滚蛋”这次柴崎是半哭半笑地骂的，显然已不是之前的情绪 “好，既然你想通了，咱们就可以开始解决这件事了”欧阳诺扶起柴崎，“你去洗个澡，化好妆，咱们一起出去吃饭” “咱们？” “是的，是咱们，你我，你父母，对了还有你那个可爱的哥哥” “…………” 狗仔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欧阳诺搀扶着柴崎南野走出家，一副模范女婿的样子，不时还与柴崎勇开句玩笑，与松原彩子客套两句 欧阳诺与柴崎幸手挽手，活活的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与柴崎的父母在一起也看不出什么隔膜，显然是老相识了 “喂，这家伙在搞什么？”狗仔A问 “看起来怎么像是一家子……”狗仔B答 “这架势……怎么好像是来真的” “管他呢，先跟上去，今天可算能交差了” 之后的“家庭聚餐”中，欧阳诺不时给两位长辈夹菜，柴崎的家人都是被他逼迫才来的，此时却发现，这么一搞，这一切还真的挺带感的 尤其是柴崎勇，欧阳诺在下楼后直接塞给这个愣头青2万日元的见面礼，嘴上说“现在谈恋爱都需要钱，给女朋友买件漂亮的衣服” 这简直就是柴崎勇见过最阔绰的老板了 不知不觉中，柴崎的家人也不再那么反感欧阳诺，虽然这家伙很不礼貌，但目的终究是好的，这样一个大人物能为女儿下这么多心实属不易，出了这么麻烦的事情没有逃避，反而亲自来解决，其责任心也可见一斑 次日，各小报刊杂志娱乐闻都公布了这些内容，欧阳诺与柴崎家人的关系暧昧，丑事发生后还像没事儿似地聚餐，也许事情真的不像是大家想想的那样 将前戏铺垫好后，欧阳诺马不停蹄地召开了闻发布会，将柴崎的家人也一并邀请来，当然，在这之前欧阳诺又送了些礼物给他们，不大不小，十几万日元 其实他本不必这样做，但考虑到柴崎将来还要与AM合作，与她家人闹的太僵的话难免会有阻力，稳妥起见，还是破财消灾了 发布会先让柴崎的家人发言，这帮人倒真会见风使舵，按照欧阳诺的指示一切都说得跟真的似地 柴崎南野坚定而又亢奋：“欧阳君与小女已经交往很久了，虽然双方的身份比较敏感，但爱情的事情父母还是不方便干涉的，欧阳君是一个狠不错的小伙子，对我们也很孝顺” 松原彩子则擦着眼泪抽泣道：“我……我不知道谁这么狠心……对小女和欧阳君做这种事情……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你们可以住手了吗……” 柴崎勇不住拍着桌子，满脸愤怒：“欧阳大哥对我们全家都很照顾，也从没欺负过我妹妹，不要让我知道是哪个滚蛋干的” 按照欧阳诺的吩咐，整个过程柴崎幸都像小猫一样依偎在他怀中，二人当场秀恩爱，表现出一种淡然坚强而又不在意的态度 最后，欧阳诺携着柴崎幸站在镜头前 “事情就是这样，我与柴崎是恋人关系，做着全世界恋人都在做的事，我们没犯法，没有违背道德，却被人声讨，现在是时候站出来说两句了”欧阳诺这次没做过多的表演，只是表现出他往常的强势态度 “欧阳先生，你与柴崎的关系很特殊，据传《大逃杀》的选角是内定的，有这么回事儿吗？”《大娱乐报》记者举手问道 “我现在说什么都是扯淡，是不是内定的你去电影院看好了，我的女朋友会用演技告诉你” “欧阳先生，这次的事件会影响你们的恋情吗？” “当然会我的总裁秋叶月告诉我‘我的屁股很性感’，从此不知道又要有多少追我的姑娘了，我可不一定经受得住” 台下一片哄笑，柴崎幸也红着脸不住锤着欧阳诺的胸，满脸洋溢着小幸福 “呵呵，欧阳先生，您真幽默，很多人由于这件事情都在抵制AM的作品，你对此有何看法？” “这一点，我相信大多数人是理智的AM制作出高质量的作品供观众欣赏，他们看的是作品的，而不是我，这些编造的恶性闻并不会对AM有太大的影响，我查过，《HERO》和《ONEPIECE》的收视率依然坚挺，没有什么浮动同样地，我希望大家抛开这些无聊的闻，静静地走进电影院观赏《大逃杀》，之前北野老师等前辈都盛赞过这部影片，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欧阳先生，柴崎幸由于违反艺人守则已经被星辰团解约，你怎么看这件事？” “呵呵，我早就对艺能公司那些禁止恋爱的规则恨透了，就算不解约我也会劝我的女朋友离开公司的AM已经在起草合同，柴崎将成为AM的签约艺人” “这么说，柴崎幸不会加入艺能公会喽” “我的女朋友不打算接其它公司的通告，自然进AM会方便，没有加入公会的必要” “欧阳先生，为什么你现在才开闻发布会，是在用很长时间来酝酿这出戏吗？”一个带着墨镜的男记者问道 “你是‘爆周刊’的记着？”欧阳诺转头对远处的保安喊道，“把这个东西给我扔出去，谁放进来的？” 墨镜青年大惊道：“等等……等等……这是闻自由……” “自由？自由的捏造？让全世界看我和我女朋友的裸照是自由？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应该花几百万雇人去偷拍你洗澡呢？”欧阳诺面对媒体的时候很大胆，爱憎分明，没那么多磨洋工 “请直面回答我的问题，欧阳先生”墨镜男定了定神说道，干他们这行的就是不能要脸，否则他也不用一天到晚戴着墨镜了 “好，那我就堂堂正正地告诉你，我确实在酝酿一场戏，一场名为《大逃杀》的大戏从小岛回来后我一直与制作组在一起剪辑，除了吃饭以外没怎么离开过工作室，这一切我都是在两天前才知道的，拜你所赐，影片的宣传和发行被这件事耽误了，满意了吗？” “还有一个问题，请问……” “问你妹AM已经写好律师函了，《爆周刊》等着漫无止境地官司，就算我花光了最后一分钱也要把你们告停刊，还有，那个拍照片的家伙，我一定会找出来，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还没有问完，请尊重闻自由，请问……” “保安，快把他扔出去，不然今天没工资” “……不闻自由” 欧阳诺无奈地耸了耸肩：“相信你们也不爽《爆周刊》，放心，这次我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台下的记者们都会心一笑，《爆周刊》是那种没有底线的无良杂志，专靠这种闻挣眼球，这无疑是对闻的一种侮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确实算得上是业内公敌 之后，记者们也算给欧阳诺面子，开始问了一些有关《大逃杀》的问题，算是帮忙宣传一下，大家关系依然良好 发布会结束后，欧阳诺亲自开车送柴崎一家人回家 到地方后其它人先行下车，给柴崎和欧阳诺短暂的相处时间 “谢谢你”柴崎渐渐松开了搂着欧阳诺的手 “不用谢，不仅是为你，也为我自己咱们还要当一段时间情侣，差不多的时候再公开分手，当然，你真和某个人谈恋爱的话可以提前这个进程” “不是这件事”柴崎看着窗外，眼中有一抹难得地幸福感，不是装出来的，“刚才一直在你怀里，我觉得很幸福，我从未这么幸福过，即便只是演戏，我也谢谢你”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别想太多了，回去陪家人吃顿安心的晚饭，过几天也许就要跑《大逃杀》的宣传了，好好休息” “恩，那么，再见，我的床上伴侣”柴崎捏了一下欧阳诺的鼻子 欧阳诺轻吻柴崎的脸颊，在她的耳边喃语道：“好的，想上床的话随时CALL我” “你这个无耻的滚蛋”柴崎笑骂了一句，打开车门，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向家中跑去 欧阳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女人都像她这么聪明该多好” 0126 目标---北美 伦理审查协会的效率很高，尽管《大逃杀》充满争议，他们仍没有用太久的时间来定级，正如龙崎所料，成功地定为R15 这就意味着大多数影院都可以公映《大逃杀》，当然，这只是在日本 随着审核的通过，与电影发行公司的谈判也快马加鞭，各大公司的发行主管在看过《大逃杀》后的反应千差万别，有完全无法理解的，也有目瞪口呆的，有拿不定主意的，也有当场就要签合同的 这表示，《大逃杀》并不是一部铁定大火的硬朗大片 它好像是来自未来的作品，没人知道它能否被市场接受，大多数人不敢轻举妄动，但市场上却总有胆子大的人 AM的作品，毕竟从未失败过，尽管现在的舆论并不看好《大逃杀》，但只有真正看过影片的人才知道什么叫震撼 龙崎和小野利用自己深厚的圈内背景将一切管理的很好，周旋于几家有意向的公司之间， 最终，AM将电影交给了电影眼VIEEYE）发行公司，这家公司在2000年才成立，身后的资本背景很硬朗，扩张势头迅猛，此时正急于用大片打开市场相对于利润他们看重名气与长远价值，因此他们提出的合同对AM有大的让利空间，同时《大逃杀》将是他们发行过的最大制作的电影，电影眼必将全力以赴 经过欧阳诺这一段时间对电影的了解后才发现，票房也不过是一个看上去很美的数字而已——中间经历的利益均摊和成本损耗太多了 将电影比作实体产品的话，那么制作方就是制造商，发行公司就是分销商，而电影院就是零售商 每一层的下发都会有资金消耗，每一位商人都会从中抽走一些，再刨去各级经销商的运营成本，交税等等，最终能捞到制片方与发行商手中的票房，只有可怜的…… 40% 所以有的时候会看到一部电影多么牛X，某导演能抽票房20%的利润云云，到最后其实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暴利 假设电影的最终票房是一亿，那么发行方和制作方大概能分到4000万，按照通常的分成比例，制作方能得到票房利润的25%30%，也就是2500万到3000万 一亿票房的电影，最后拿到手里的只有可怜的3000万 然后某大导演从中抽20%，只有600万而已，并不是天真美好的2000万 所以如果某电影投资1亿，票房1.5亿，那么它绝不是赚了5000万，而是赔了5000多万 这才是残酷的事实 《大逃杀》的制作成75亿日元，需要多少票房才能保本，欧阳诺可以很容易计算出来，但没有算，他知道算了也没用，徒增自己的压力而已 况且，欧阳诺根本就没有把宝都押在日本 这本就是一部打破日本电影风格的电影，它像是一部节奏紧凑的欧美动作片，北美和欧洲的市场才是关键的盈利点 当然，掏这帮黄毛鬼子的钱包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纵观历史，能打入北美票房排行的外语片屈指可数，亚洲影片的数量是趋近于零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把时间节点向后放一放，格局将大不相同，外语片票房排行榜上将会出现4部中国电影：第一名《卧虎藏龙》（一亿三千万美元）、第三名《英雄》5800万美元、第霍元甲》（2400万美元）、第功夫700万美元） 但可惜现在只是2000年，票房战绩最佳的亚洲电影是1993年发行的香港电影《铁马骝》，票房成绩为1400万 而在北美闯荡的日本电影，则又要追溯到黑泽明时代了这部发行于1980年的电影在北美获得了400万美元的票房，是日本人在北美的巅峰，即使到2010年也没有改变 一个文化业如此发达的国度，成为了一个蹩脚的巨人 说的夸张一些，当年欧阳诺每年剪出的那些AV在美国赚到的钱，恐怕都是日本电影在那里收益的几倍了 《大逃杀》将会打破这个格局，尽管在前世没有做到，但这次的影片已经脱胎换骨了，阴郁郁闷的气氛不再充斥着影片，紧张刺激的节奏与华丽的特效才是根本 就像《无间道》一样，港版的中国人看的很爽，在北美成绩平平同样的故事翻拍成美版的《无间行者》后，立刻夺得了票房冠军 不可否认，演员的肤色与瞳孔在其中启到了作用，但重要的还是电影表现手法，美国人无疑在这一点上做的好，这就是为什么总是美国电影席卷全世界的票房，而很少有外国电影席卷北美票房 欧阳诺召集了几乎所有在东京设有办事处的外国发行公司，这些公司有资本才能在外国经营，他们对外语片有兴趣，并精于此道 全球电影发行是一个麻烦的活儿，一般来说很少有跨国的发行公司，当然，除非是在欧洲几个小国的范围内 这也就预示着，你想让自己的电影在一个国家上映，就必须靠当地的发行公司，这些公司的地域性极强，外国公司很难打入 对于成熟的电影公司来说，联系十几个地方的电影公司都是一件头疼的事，何况刚刚起步的AM 这些外国发行商也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来观影，日本电影在外国还是有市场的，但相当小众，甚至都比不上印度剧，发行这些电影只是发行商的一种实验性尝试，赚口汤喝此时的他们热衷于买断些低成本的文艺片，由于日本电影商对自己的作品在海外上映也没什么自信，通常成交价会被压得很低 放映室中，十几个黄毛、黑毛、以及棕毛家伙齐聚一堂，其中包括3家美国公司，8家欧洲公司以及1家澳洲公司 这些办事处代表人显然都认识，在东京并不是他们的主战场，这里和平一些他们在会议室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与电影无关的话题，这次的观影对他们来说像是半天的假期，而不是工作 为了近期频繁的观影，欧阳诺派人租来了一台小型放映机架在会议室中，这样就不必再求神堂清老狐狸借地方了 “我说日语大家都OK吗？” “没问题，欧阳大老板”金发青年克里斯多夫笑着答道，“真没想到你用这种方式推销自己的影片，就不怕我们这些人撞在一起尴尬吗” “我看你们不是正沉浸在其中吗？我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请摒弃你们对以往日本电影的印象来观看《大逃杀》，其它的看过片子后再聊，受不了的可以直接离席，我不介意”欧阳诺耸了耸肩，而后亲自按下按钮，直接观影 一个光头黑人大笑道：“有你这句话就好，已经很久没有日本电影能让我忍受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闭嘴，鲍勃，要尊敬电影”黑人旁边的棕发女人推了推他 “好，好，现在是……10点15分，如果到10点45我还坐在这里，我就买下它”黑人说着，双手交织在脑后，不耐烦地靠在椅背上 随着影片的播放，这个黑人的姿势也越来越僵硬，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下来，抓紧了自己的大腿，眼神也从泰然自若变成惶恐而又激动，甚至在观影过程中三次吓得抱住了旁边棕发女士的胳膊 “鲍勃，放完了，能松开我了么”棕发美女伸手在黑人的眼前晃了晃 这个肥胖的黑人这才如梦初醒 欧阳诺递过了一打纸巾给他 “谢谢，天啊……”鲍勃接过纸巾，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出了这么多汗，“这片子绝对不是在日本制作的，我是说剪辑和后期，好莱坞都做不到这份上” 克里斯多夫一直没有说话，此时也回头正色向欧阳诺问道：“欧阳先生，这部剧投资多少，MAGI制作组到底是哪个变态工作组的化名” “投资在2亿日元左右，这部片子的制作过程全部在日本完成，整个制片组，除了我以外全部是日本人，当然，将它定性为MADEINCHINA我高兴” “哎，也对，我不应该问得这么唐突的”克里斯多夫自嘲一笑，“谁会暴露自己的核心工作室呢，我敢肯定，单是这个工作室的技术就会过2亿美元的市值” “好，但愿如此”欧阳诺默默感叹了一下这帮家伙敏锐的洞察力，他们并没有评论电影的手法和节奏，一针见血地看穿了包装技术这个核心点，“我们还是来聊聊电影，感觉如何” 十几个外国佬互相看了看，他们带着看笑话的心思来，本以为这是一次轻松的观影，是一个自信心爆棚青年的傻秀，因此并没有在意与这么多同行同处一室 但现在情况显然变了，日本人拿不准这部电影情有可原，他们的电影视野毕竟很狭小可欧美人完全不一样，他们已经能肯定这是一部佳作，不管在日本表现如何，在美国，在欧洲，在澳大利亚绝对有得赚 此时的气氛变了，大家从畅所欲言变得畏首畏尾了，他们本以为这是一个粗制滥造的DV电影，却没想到这是《泰坦尼克号》 “看，我说过会尴尬的”克里斯多夫耸肩笑道 “如果大家时间充裕的话，能否介意多等一会，我分别与大家单个谈？”欧阳诺无奈，只得提出了低效的建议，他对海外市场很看好，必须亲力亲为才放心 各种肤色的人种们一齐点了点头 克里斯多夫问道：“欧阳，能不能再放一遍，我最后和你谈就可以了，这段时间我想再看一次电影” “当然”欧阳诺示意倒带重播后，拍了拍黑人的肩膀，“兄弟，你先来，我看你已经要憋不住了” “……” 黑人跟着欧阳诺离开了临时放映厅，在前往洽谈室的路上不时与员工亲切地问候，员工们也都像鲍勃投去了友善的笑容 “很棒的公司”鲍勃感叹道，“这里不像那些日本企业那么严肃，我感觉很轻松，像是在美国” “AM没有国籍”欧阳诺随口一笑，推开了洽谈室的大门 “你知道，很多人在等，咱们最好谈的明白一些，直接开出你的价码”欧阳诺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当然，我现在开始佩服你了”鲍勃扬着眉毛摇了摇头，“我以为请我们一起来观影是一种可笑的行为，现在才发现，可笑的是我们” 欧阳诺也笑了，抽出一支烟递给鲍勃：“这是办公区除了我办公室以外，唯一一个个允许吸烟的地方” “谢谢，你可真是个坏小子”鲍勃熟练地将烟雾从鼻子里喷了出来，“你让我们，一起竞争，让我们彼此顾忌，直接开出高价码，本来很随意的聊天成为了可怕的招标会” “没办法，时间紧迫，如果在外国上映的话还有许多程序要走，重配音什么的，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尽量让这部片子在全球的公映日期不要差的太多” “好，好，知道你时间紧”黑人掐灭烟头，定睛看了看欧阳做，“我会全力说服我的老板，在美国市场五五分成，相信我，这是外语片在美国的最高待遇了” “你的公司是……焦点娱乐对”欧阳诺随手将这家公司的意向记在了 “是的，就是发行《德州电锯杀人狂》的焦点娱乐，希望《大逃杀》将成为我们公司又一部的市场神话”鲍勃起身与欧阳诺握手后，没再多说什么 这个黑人不喜欢磨洋工，直接把底线亮给了欧阳诺，这比几个小时的扯皮都有用 之后欧阳诺又与众公司一一会面，他们提出的条件都没有出鲍勃的承诺，分成的话，AM最高只是能得到四成，买断的价格则依据各国市场大小层次不齐，从20万美元到300万不等 在最后与克里斯多夫会面前，欧阳诺大概整理了一下，在欧洲的发行很麻烦，干脆让龙崎接手，卖出差不多的价钱就可以了 重头戏是美国 现在两家美国公司都开出了很优厚的价码，远欧阳诺的预料 鲍勃代表焦点娱乐提出了五五分成 棕发美女的城堡石影业则愿意直接出300万美元买断 300万美元的买断费用虽然在好莱坞实在算不上什么，但作为一部外语片来讲已经很不错了 《大逃杀》的制作成本换算成美元也不过就是250万 瞬间收回成本，剩下的都是纯赚，海外销售顺利地一塌糊涂 这帮黄毛鬼子果然精明，比患得患失的日本发行商要聪明很多，完全不顾及影片的话题以及导演人选，拿的准的就去干 至于是五五分成还是300万买断，欧阳诺一时间还拿不定主意，他回到会议室，这里就剩下了克里斯多夫一个人，他刚好第二次看完了电影 “现在就你一个了，咱们不用换地方了”欧阳诺关上门，坐在了金发青年的旁边 “跟他们聊的怎么样？让我猜猜……”克里斯多夫看着欧阳诺手中的本子笑道，“鲍勃是那种直肠子，认准了就去干，也省的麻烦，一定是直接提出分成了，我能看出来他很看好这部片子，是五五还是四六？” “猜的差不多，但我不能告诉你” “艾米丽这个女人传统一些，他们公司也不愿意与海外公司分成，应该会提出买断，价格不会低于……150万，我想也不会高于300万，对么？” “不得不承认你的洞察和评估能力真的很棒，但我依然不能告诉你”欧阳诺眯眼看着克里斯多夫，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就是太聪明了，太张扬了，“你这么聪明会惹得别人不高兴的” “是啊，你说的没错”克里斯多夫叹了口气，“要不是我废话太多，也不会被老板发到日本来其实我猜的这么准并不全是因为洞察力，你可能不知道，我在焦点娱乐和城堡石都干过一段时间……” “虽然听说美国人换工作像换衣服一样，可你这么跳来跳去也太频繁了……”欧阳诺问 “没办法，谁让我废话太多呢……抱歉，我好像又说多了”克里斯多夫自嘲一笑 “我无所谓，就当是普及美国电影发行知识了你现在的公司是……第三窗口，与那两家公司相比确实差了好多，热衷于低价买断外语片，小范围上映试运气，对？” “这是业界对于日本电影的普遍态度”克里斯多夫解释道，“这也是第三窗口的生存方式，总有些碎肉，那些庞然大物没兴趣，我们就是生物链底层的消化者，帮别人也在帮自己” “好，底层的消化者，告诉我你的开价” “我先说句废话，第三窗口在历史上买断外语片的最高价格是70万美元，依现在的资产状况，最多能为《大逃杀》出150万美元，分成什么的就不用想了，公司根本就没那套流程”克里斯多夫玩味地看着欧阳诺，交出自己的底线却没有丝毫的颓然 “你早就猜到了其它美国公司的价码，还留到最后，你应该不是只想再看一遍片子？”欧阳诺也玩味地问道 “这你还真猜错了，我就是想再看一遍，这片子太过瘾了，如果要看美语版的话我不知道等多久”克里斯多夫靠在椅背上叹道 “应该用不了多久，我相信美国公司的执行力” “是啊，我也相信，全力走程序配音的话，片子可能两个月就有上映资质了如果我想看美语版的话完全可以买一张机票去洛杉矶，从几千家电影院里找到那几家上映《大逃杀》的，最后再等到深夜场的放映时间，这一切真的用不了多久” “好了，别卖关子了，想说什么就说”欧阳诺已经隐隐感觉到克里斯多夫话中的意思 “这样啊……我以为东方人喜欢这种拐来拐去的方式呢”克里斯多夫连忙直起身版，不好意思地说道 “有些人喜欢，我不喜欢” 克里斯多夫点了点头，定睛道：“好，那我说的明白一些不管是第三窗口还是焦点娱乐，在美国本土都只是二流的发行公司，一流的公司根本不屑于日本电影的那点儿利润，所以你看到的，所有的在日本设有办事处的美国公司，都是二流的，甚至三流的” “我开始明白你被上司讨厌的原因了……”欧阳诺笑着拍了拍克里斯多夫，“但是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好，我就当是实话听了”克里斯多夫也跟着笑了笑，继续说道，“二流的公司意味着什么？他们的市场运作能力是二流的，名气也影响力是二流的，运营资本也是二流的他们只能争取到很少的院线，只能争取到很差的档期，尤其是这种日本电影，我预料不错的话，交给他们运作，影片的市场覆盖度会很有限，很有可能如我所说，只有在少数影院的深夜场才能看到它” “这个我想过，但我现在根本没精力，也没有实力去和大发行公司打交道” “你没有，我有”克里斯多夫自信地看着欧阳诺，等待着他的态度 欧阳诺托腮沉思了一下后问道：“你怎么理解忠诚” “忠诚？这是一个笑话，我对他没什么理解”克里斯多夫大笑了一声，“不瞒你说，我的祖先很忠诚，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是哪个家伙，曾是一位忠诚的骑士，一直守护着主子，就算主子再落魄也不曾离开结果呢？主子拿他当棋子了，让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去拼命，自己跑路后来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就告诉我爷爷的爷爷——‘去他妈的荣誉’然后我的家族就从为荣誉而战的骑士成为了商人甚至罪犯，我爷爷的爷爷也被发配到了荒芜的美洲大陆” “老天，我本来很尊重骑士精神的”欧阳诺莞尔一笑 “当然，我也尊重，前提是主子要像个主子”克里斯多夫很认真地说道，“后来，我爷爷的爷爷还有我爷爷，在美国学会了生存，我们可以为他人效力，甚至效忠，但前提你要对得起我的忠诚” “我有这个自信，欢迎加入AM”欧阳诺伸出了友谊之手 “我也对你有这个自信，从没有电影能让我连着看第二遍”克里斯多夫的右手与欧阳诺紧紧相握 “40万日元的月薪，海外版权业务主管，尽快来报道” “很优厚的薪水，我会用很优厚的北美票房来回报你” “但愿如此，那样的话我也一定会对得起你的忠诚” 二人相对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这个世界，人只对利益忠诚 稍微不同的是，二人对待电影也有同样的忠诚，克里斯多夫如此唐突的倒戈还另有原因，他不愿意见到一流的电影被二流的运营浪费掉 0127 有债必讨 当你眼前有很多麻烦事儿的时候，不用自怨自艾，只需要一件一件，去踏踏实实的去解决 现在，不雅照事件算是完美的解决了，平野绫那边也算是安抚了下来，影片的发行全权交给了龙崎、小野和克里斯多夫，卖出一些DVD版权也终于解决了公司现在的困境 欧阳诺终于可以放手很多事了，公司在一步步步入正轨 台面上的事儿平稳过渡，台面下也的事儿也有所进展 这是齐藤一第一次来欧阳诺的办公室，感觉很一般 “搞清楚了，就是他”齐藤一将一张照片推给欧阳诺，而后走到落地窗边，“这么大的窗户真浪费，只能看到对面的小矮楼” “没办法，谁让这里便宜的”欧阳诺看了看照片，这是一个看起来就很猥琐的家伙，与先前的电车之狼有一拼很眼熟，应该是剧组人员 “眼熟，就是你们剧组的一个灯光助理，应该是正好路过就给拍下来了”齐藤一点了支烟，指了指相片，“我们调查了一下，他也算混了些年头，参与过很多剧组，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偷拍些东西卖给杂志社” “真是像臭虫一样的家伙”欧阳诺放下照片叹道，“如果他拿照片威胁我，我或许还会给他100万日元封口，但这家伙一点脑子也没有，就这么直接卖了公布，现在事情可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怎么解决？直接扔到海里还是卸一只胳膊？”齐藤一很轻描淡写，这些事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不能这么便宜他，我可是要用他立威的”欧阳诺哼笑一声，“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有债必讨” 大谷觉得自己很聪明，在干灯光助理的同时利用职务之便总能拍到些花边闻，或者剧照爆料什么的，再卖给杂志社，这部分的收入已经远自己老本行赚的那点儿钱了 他有幸参与了《大逃杀》剧组，老天啊，这么多年轻的演员，绝对会有大收获这个收获也许要等很久，现在这帮小演员的名气还不大，大谷可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的，如果现在拍到了这些年轻男女间的花边闻，他不会把照片急着出手，而是等上几年 等他们慢慢成为一线明星的时候，再用这些陈年旧事威胁他们，或者卖给杂志社，必将得到丰厚的收入 可惜的是，事情并没有像大谷预料中的那样这帮演员拍戏的时候规矩的很，都怪那个该死的老家伙，小野一，这个混蛋对演员的管理太严格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谈情说爱的机会 拜托，大家都是俊男靓女，这么凑一个月什么也没有发生，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眼看就要离开小岛了，拍摄已经完成，大家得到了2天的小岛假期，对大谷来说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他不住地在小岛穿梭着，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可不是假期，而是正正经经的工作 没想到，大谷在这里碰到的第一个花边事件就会这么尽爆 老天啊，那是欧阳诺，风头正劲的狂人欧阳诺，正在林子里肆无忌惮地艹着小影星，天赐良机 大谷拍着拍着，竟然生起气来 这都是凭什么，凭什么这个该死的小子就能这么随意的艹美女，美女还很投入，很忘我，妈的，连那里都敢进去，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大谷头一次将个人感情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回去一边看今天的成果，一边思考着下一步 他知道这种级别的照片杂志社最多给他多少钱，80万撑死了，如果去威胁欧阳诺的话，他相信依对方的财力肯定愿意出多的钱买下这些照片 但他被羡慕嫉妒恨左右了，他不爽这个比自己年轻几岁的天才，必须要对方身败名裂才高兴 再者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欧阳诺与山口组大佬是拜把子兄弟 威胁他？大谷还想多活几年呢 于是，大谷把照片卖给了《爆周刊》，等着看好戏 头一段时间确实是好戏，欧阳诺被人骂得狗血淋头，连带着他的AM也倒霉了，大谷感觉很自豪 看见了么，没人能搞定的欧阳诺就要死在我大谷的照相机下了 他再次被情绪冲昏了头脑 在与不是特别熟的朋友喝酒的时候，他无意间吐露了这件事，这也就给了齐藤一顺藤摸瓜的机会 随着欧阳诺高调地召开闻发布会，这场闹剧出乎预料地很快平息了下来，这让大谷不爽了 妈的，这个毛头小子，干爽了就得了，还尼玛认认真真地谈情说爱，爱誓山盟起来了 可如今，大谷算是彻底的爽了 他昨晚喝完酒，在接到上晃晃悠悠往家走的时候被几个家伙砸晕，然后醒来就在这个仓库里了 他羡慕嫉妒恨的那个毛头小子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欧阳老板你不要冤枉人啊”大谷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是真的怕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着个鸟急”欧阳诺看了看大谷，指着，“这就尿裤子了？你不是胆子很大么，怎么没有当时偷拍的勇气了？” 大谷知道，对方是那种眨一下眼，就能把自己被扔到海里喂鱼的角色 他爬到欧阳诺脚边苦苦哀求：“我再也不敢了……别杀我……别杀我……饶我一命，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干什么都可以？”欧阳诺问 大谷抬头渴求地望着欧阳诺，像小鸡一样点头道：“是的，是的，干什么都可以，求你别杀我……” “那请你告诉我，你能干什么？”欧阳诺弯下腰，笑着挑逗道 “我……我能……” “废物，留你何用”欧阳诺一脚将大谷踹翻，对身后的兄弟说，“拿去喂狗，别喂鱼了，这种人会脏了海水的” 大谷被这一脚踢的七荤八素，但听到喂狗的时候还是勉力支撑着身体爬向欧阳诺：“不要……求求你……别杀了我……做什么都行……” “你记性好么？”欧阳诺蹲在 大谷想了想，欧阳诺八成是想让他忘了这件事，连忙摇了摇头：“不好，不好，我有健忘症，前一分钟的事都想不起来” “艹，那你就没用了，伊藤，把他拉出去喂狗”欧阳诺再次将大谷踹飞，头也不回地向外面走去 伊藤应了一声，驾着大谷就要拖出去 大谷奋力地挣扎道：“我说错了，我的记性很好，10年前的天气我都能回忆起来，我什么都能想起来，你要什么我都能说” 欧阳诺停下脚步，笑着走回来，拍着大谷的脸问道：“那么，《爆周刊》的事情，你还记得么？” 大谷慌忙地点头道：“当然，当然，我全记得，我卖过17次照片给他们，他们一共给了我520万……” “别的呢？”欧阳诺捏着大谷的脸问 “别的……这个……” “比如这件事呢，《爆周刊》要捏造某艺人的丑闻，然后雇你去想办法促使这件事发生，他们爆出的很多闻实际上是故意捏造的，有这么回事儿吗？” “有……有有……千真万确，都是我亲眼所见” “那就好……”欧阳诺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了三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列满小字，“把这些都背下来，好好记在脑子里，这些事可都是你干的，别记不清楚” 大谷颤抖着接过纸张，随便看了几行就要吐血了 这是一份口供，罪犯的口供，这份口供是欧阳诺与律师精心编写的，其缜密程度不亚于柯南道尔的侦探小说 他们研究了《爆周刊》近几年的闻，并且明里暗里获得了一些信息，将这一切进行加工，把很多《爆周刊》的闻安上了法律禁止的罪名 大律师财前五郎帮欧阳诺一起编出了这份精致的口供，如果这些事情得到法院的认可，《爆周刊》绝对会停刊 至于能否认可，就要看欧阳诺和律师制造证据的能力了 老天保佑，眼前这只臭虫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 大谷看过口供后，哀求地问道：“这……真的要这样吗？我会死的很惨的……” “你当然可以拒绝，那样你现在就可以知道自己死的有多惨了”欧阳诺说话的同时，外面响起了一片狗叫 大谷不寒而栗 “放心，我对你很客气的”欧阳诺掐着大谷的脸笑道，“我要搞的是《爆周刊》，你只是附带品，这些罪名如果成立，你最多做两年牢罢了，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会让律师帮你争取减刑，有可能我还会亲自保释你” 大谷不想现在就被狗咬死，他答应了 《爆周刊》倒霉了，社长收到了法院的传票，他大概翻了翻文件，欧阳诺以个人名义状告《爆周刊》侵犯他与他女友的**权、肖像权，以及这个权和那个权；同时控告《爆周刊》捏造闻、引导舆论、欺骗大众等十余项罪名欧阳诺要求《爆周刊》赔偿自己20亿日元的损失费，这里面包括精神损失、名誉损失、公司名誉损失、电影档期推后损失…… 杂志社长本以为欧阳诺只是在胡闹，但当他出庭的时候才明白，对方根本就是胸有成竹，不搞死自己誓不罢休 天知道他哪里找来的证据，竟然连陈年旧账都翻了出来，还尼玛找到了当年的当事人，货车司机、场记、杂志社以前的员工、杂志社的看门老大爷…… 最关键的是，还有大谷这个混蛋 “我很后悔，我很后悔做了这么多错事欧阳先生，对不起……”大谷在庭上不住地擦着眼泪，“同时，我还要对很多我曾经陷害过的艺人，公司说对不起，尽管我知道已经晚了……” “现在，我悔悟了，我要偿还我的罪孽，我供出了一切，希望法律能将我救赎，希望法律能给《爆周刊》应有的制裁……”大谷已经说的泣不成声，看得出来，这家伙现在是真后悔了 欧阳诺的发言则让杂志社张气的吐血 “这一次，我为的不只是我自己”欧阳诺身着西服，各种浩然正气，“我是为了全日本曾经有多少人被这种无良杂志陷害过？将来又会有多少？现在是制止这一切的时候了，为了让这种杂志消失，我不介意花光自己的最后一个铜板” 该死的律师竟然都附和起来 “欧阳先生别这么说，我和我的律师小组这次是公益出庭，只为正义，不会向你要一分钱”财前五郎说的也振振有词 杂志社长呆在原地 这帮牛鬼蛇神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爆周刊》本就算是业内公敌，现在老鼠过街自然人人喊打，不管是电视台还是其它杂志，这次都破天荒地与AM站在了一边，竟然真的同仇敌忾了起来 随着事件的升温，多的民间证据或明或暗地送到了欧阳诺面前，这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证据，甚至以前电视台工作的熟人也偷偷送了些消息过来 《爆周刊》这下真的要玩蛋了 但法律程序还要走很久，欧阳诺该做的已经做了，将其余的事情交给了财前律师事务所财前当然不是义务服务，义务服务是针对穷人的，欧阳诺显然不在此列，大家只是面义务，增加正义感而已 这件事他前前后后已经花了欧阳诺近500万日元，但他认为花的很值 这件事有两个短期影响和两个长期影响 欧阳诺彻底为自己正名了，从潜规则的老板成为了正义的使者 《大逃杀》借由这件事得到了宣传与曝光，大家期待这部电影了 业内公司的大佬都是明白人，“正义使者”这种噱头骗不了他们，这根本就裸的报仇，还是那种策划已久，不遗余力的报仇 这就是立威，让所有人知道欧阳诺有债必讨，惹AM的时候，最好动动脑子 另外，这件事可以再次提高AM的企业形象，原来协助公会的事件已经将AM塑造成了一家充满梦想与自己的公司 现在则又扣上了坚定与正义的头衔 500万日元买了这么多东西，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 至于大谷，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就让他自生自灭，欧阳诺才懒得取他性命，脏了自己的手 对于《大逃杀》的宣传，电影眼做得很用心，这是一家资本背景雄厚，野心很大的公司，在初期他们有理由全力以赴，前提是有一部还算过得去的电影 根据欧阳诺的要求，综合最近的档期，大逃杀的日本公映时间定在了2001年4月28日，一个星期五，赶在了暑期档之前的市场平稳期 其实欧阳诺还想再往后推一推，随着欧洲买断版权的陆续销售，公司暂时不再缺钱了，他想让全球的公映尽量同步，或者说只要美国和日本同步就可以了 但时不我待，电影眼没那么大的耐性，他们急于看到成果，同样地，拖得越久被盗版的几率也就越大，随着片源被拷贝到欧洲，这里面可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离日本公映还有一个月，AM与电影眼的宣传火力全开，借着欧阳诺与柴崎幸这对近期极为火爆的“荧幕情侣”的势头，随着电影宣传小样的公开，大家骤然发现，这片子看起来，好像……好像不是那么坑 这时的日本人还没怎么见到过如此大场面，如此华丽的动作片，这些东西就算有也应该是好莱坞制造，他们在见到宣传片的时候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是日本电影 宣传策略上，欧阳诺也妥协了，他本不想将国家的标签印在电影上，但电影眼公司的策划经理却十分坚持 日本人的民族主义很病态 他们只信任自己，他们只敬畏美国佬，其它民族么，在他们眼里都是一样的 如果在《大逃杀》的宣传中突出日本制造这个标签的话，无疑会让民众荣耀感得到极大的满足，看，日本也能拍出堪比好莱坞的大片，按照电影眼公司的计算，这将至少可以提高20%的票房收入 电影眼公司的总裁阿久津大部甚至打电话给欧阳诺，劝他干脆也入日本国籍，依现在他的身份这一切简直易如反掌，搞不好政府还要求着他入籍 欧阳诺不好骂他，这厮还真以为大和民族有如此大的吸引力么 他只能跟阿久津对着打岔，劝他加入中国籍了 当然，谁也没有改变谁的念头 于是在宣传策略中，电影眼有意地淡化欧阳诺的国籍，让这部电影看起来是一部纯粹的日本片，对这个欧阳诺倒是无所谓，民众要的不是事实，是谎言 这就是为什么每次选举的时候，说谎的家伙总会笑到最后，如果你把残酷的现实告诉民众，他们一定会恨死你的，不如干脆骗下去，让他们安心，自己也安心 0128 铤而走险 在紧罗密布的宣传过程中，大家都在期待着《大逃杀》票房爆发的时候，《ONEPIECE》的巨浪却率先袭来了 对长篇作品而言，积累人气是重中之重，由NEPIECE》没有经过《少年J的连载，其上映之初人气为零 但它的品质就在那里，无法撼动即使没有前期积累，也并不影响这部热血动画的市场煽动力 与《水果篮子》不同，《ONEPIECE》的首播并没有多高的收视率，因为它没有经历过连载过程，没有名气，没有死忠，有的只有品质 在之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ONEPIECE》的收视率从4.5%开始稳步提升，并不是那种爆发式的，是极其稳定的，大概每周上升不到1.5个百分点，现在已经接近10%，并且势头依然强劲 厚积薄发，好作品终会得到认可，不管以什么方式 观众们惊讶的发现，这部突如其来的作品并非“原案”，而是“原画”，也就是说这部作品并不是动画制作人编出的剧本，而是根据漫画改编的 天煞的，粉丝们翻遍了1990年到2001年的所有漫画杂志也找不到画风这么有独特的作品，尾田荣一郎这个名字倒还有迹可循，以前当过几年助手，但却并未主笔过任何作品 《少年J的编辑也再度联系尾田，希望能挽回之前的损失，让《ONEPIECE》重在杂志上连载，可这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观众对《ONEPIECE》，对尾田死忠，而尾田如今只对欧阳诺死忠 成功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义，这使得他们对待成功的态度也不尽相同 一个阔少成功了，他会张狂，会目中无人，因为他从不知什么叫失败，这一切对他来说唾手可得，不必珍惜，不必感恩，本少赢得很轻松 而对于尾田这种几经波澜，经历了世间荣辱，人情冷暖之后，面对成功的态度会很淡然 上天曾经夺走了他的一切，现在又还了回来，什么样的日子都经历了，剩下的唯有然与洒脱 唯独对欧阳诺，尾田不能淡然，尾田爱他爱的狂热 没有他，也许尾田依然在天天打渔，为了债务而燃烧着青春这段日子，欧阳诺没有给他丝毫压力，他画下多少都尽数买下 尾田知道，欧阳诺是为了他的作品，再直白一点，为了利益，但他心甘情愿，无论如何，他将至少为欧阳诺工作一年的时间，算是还清这份情意 何况，欧阳诺刚刚为他送来了两份加优厚的合同 之前的合同已经买断了《ONEPIECE》前200页除去单行本以外的其它版权，现在则是将之后的作品版权进行细化分配 尾田荣一郎大概翻了翻，这两份合同说的是两件事 其一，授权《ONEPIECE》在AM旗下的杂志《A迷c》连载，每页3万日元 其二，《ONEPIECE》后续每话20万动画版权协议，以及DVD，海外，玩具生产销售的授权分成协议 这是日本漫画家的顶级收入协议，尾田想也没想就签上了字，就算欧阳诺只出一半的价钱他也不会犹豫 “恕我直言，《A迷c》？想好了吗？”尾田在交过合同后才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当然，我要自己做上下游企业，这样整个产业链才能高效”欧阳诺依然如往常一样自信，尽管现在公司的账目又开始紧张起来，“所以我希望你能暂时忍住不出售单行本的版权，等AM的出版社正式运营” “可以，钱的事我已经无所谓了，我知道你不会亏待我的之前《少年J也来找过我，开的价钱甚至还没有你高”尾田笑了笑靠在椅背上，“现在的状态我很满意，谢谢你，欧阳” “满意？骗人的？”欧阳诺环顾这件工作室，比自己之前的廉租房强不了多少，“下一部分款项很快就能打过来，你收入的40%用于还我钱，其它的都可以自由支配，相信下半年之前咱们间的债务就两清了，到时候你财源滚滚，不如把母亲和妻子接到东京来一起住” “不了，这段时间过后我想搬回去，在那边创作，有钱了再好好重整一下渔村”现在的尾田有一种然的情绪，他感觉东京这个地方并不适合自己 “随你，只要能定期交上画稿就可以”欧阳诺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受，尾田是一个不忘根的人，而自己的的根又在哪里 这段时间AM暂无戏开拍，欧阳诺顺着回忆将一份剧集和动画表单交给秋叶月，这都是前世表现还不错的作品，现在AM的运作已经趋于正规，自己也将投入到的市场开拓与创作之中去，这些常规的制作索性就放手给公司人员 当然，除了这些，公司的制片人和编剧也会不时地递交提案，欧阳诺也不再事必躬亲，一切他们自己商量 利用《大逃杀》上映之前的这段时间，他开始着手于杂志运营 日本的几家连载动漫的杂志都有极其深厚的底蕴，他们用几十年的时间已在业内站稳脚跟，无法撼动 “想要红，先连载”这句话针对的其实就是《少年J，这部销售量大的惊人的杂志基本垄断了漫画连载市场，一年数亿册的全球销量，每周近600万的单期销量让所有同行都望尘莫及 然而这样一部杂志，只是出版大鳄集英社旗下的一本连载杂志而已 根据受众类别的不同，集英社旗下有十余种连载期刊，比如主打少女漫画的《RIBON》、主打科幻魔幻的《ULTRAJ等等 其它出版社，如讲谈社，小学馆等的构架也与集英社大同小异，只是市场占有率差了一大截而已 要打入这样一个市场基不可能的事情 幸运的是，欧阳诺还记得很多这十年间大火的漫画，再大的杂志也是要以内容为核心的，同样的内容放在小杂志也一定会闪光，只是需要一个积累的过程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这十年来最火的三部连载漫画分别NEPIECE》、《NARUTO》和《BLEACH》，他有幸争取到了其中的佼佼者 《NARUTO》已经在《少年J连载了一年有余，只能放弃，但《BLEACH》还没见到影子，一定要争取到 其它的，还有诸如《DEATHNOTE》、《大剑》等作品也都是近期要争取的对象 这个过程无疑会很麻烦，如果是未成名的漫画家还好说，他们会热衷于重视自己的杂志，就像尾田那样，本来就一无所有，能有钱赚已经很高兴了 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像他那样一炮而红，多的优秀漫画家的背后经历过一次次失败，通常来说，他们在成功的作品面世前已经和连载的杂志社处的很好了 比如《BLEACH》的作者久保带人，他从很多年前就已经在《少年J连载自己的作品，现在要把他争取过来会有很大难度 当欧阳诺把计划告诉菊地的时候，这个疯子都认为他疯了 “我很想帮忙，但是这件事，我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下手的空间，差距太大了”菊地是圈内人，自然加了解情况，能让疯子说“不”的事情可不多 “我知道，我知道，但出版物我必须要争取，我必须从最下游就拿到版权，咱们现在的动画制作一直是靠撞大运，集英社有它们自己的商业网络，咱们很难从那里抢到优秀的动画制作权，难道你将来想看到动画组无米可炊吗？”欧阳诺抱着头，说老实话，这次的事情他自己也很为难，正如菊地说的那样，这件事根本就让人无从下手 “欧阳，我知道你的才华和执行力，但这件事，除非日本首相帮忙，否则咱们不可能成功”菊地这次很认真，并没有往常的癫狂，“要知道，那些杂志是靠几十年的积累才到今天的，读者认可他们，作者也认可他们，这种认可才是他们最大的财富，只有时间才能获得这些认可你想获得认可并不是不可能，但也许需要5年，也许10年，也许一生，谁知道呢？你等的了么？” “当然等不了，我的时间太有限了……”欧阳诺捂着脸苦不堪言 “再者说，运营杂志和拍动画、电影全完是两码事儿”菊地不依不饶道，“我们现在的创作，是针对一部作品的全面包装，一锤子买卖，干得好有钱赚，有口碑，干的不好就赔钱挨骂但杂志是一个长期效应，一本周刊杂志，每期要连载十几部漫画，不断地淘汰，不断血液，这需要极大的耐性与市场基础，就算AM现在势头再怎么强劲，你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短期内争取到这种市场基础” “疯子，我跟你聊不是让你向我泼冷水的……”欧阳诺听着听着反而笑了起来，这境地实在是绝望的不能再绝望了 “我必须泼，之前的事情你做的再过分我都认定你能行，唯独这次，我必须制止你疯狂的举动”菊地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欧阳诺，“最后，还有最后注定你失败的一点现在的漫画出版市场已经饱和，几家出本社都有它们的生存本领，作者也认它们你此时介入市场确实可以争取到作品，但那都是被他们淘汰的作品，稍微有点儿理智的名漫画家都不会理你，然后你靠连载这些淘汰的作品，只会被那些杂志越拉越远，但你又不忍心停止运营，这最终会成为一个烧钱的无底洞” 菊地反常的冷静与理智，几乎说服了欧阳诺 但只是几乎，不是完全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欧阳诺疯狂地挠着头，现在的他比菊地像是一个疯子，“为了动画业务，这件事我绝对要做但是做了又好像绝对会失败” “在这一点上，我真的看不懂你”菊地托腮问道，“现在明明一切都很顺利，你却总要加快步伐，就像一台正在提的机器，永远这么加的话，总有一天会崩溃” “还远不到停止加的时候”欧阳诺摇了摇头，“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没有时间浪费，我们的潜力远不止于此” 菊地无奈，也只得跟着摇摇头 这简直就是一个死局 非要说的话，倒是有解决方法，那就是收购集英社 即便不管集英社的背景，单纯从资金上看，都难以衡量其价值，这已经是一家民族企业，是一个国家的象征，索尼要多少钱能收购，微软又要多少，恐怕只有老天知道 僵持中，动画组办公区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声大骂 “妈的，这么快就有盗版了，这才一个晚上”佐藤树无聊逛了逛BBS，竟然在一个帖子中发现了昨晚刚刚播出的《ONEPIECE》片源 “放轻松点儿”欧阳诺起身伸了个懒腰，“这要是在中国，你下楼就可以买到DVD了” “哎……不过现在来看，我们的运营模式还不会被盗版影响太大，反正大家想最先看到只需要打开电视就可以了，迟来的盗版并不会影响电视的收视率如果是漫画的话就麻烦了”佐藤树叹道 “你说盗版漫画？政府不是管的很紧吗，有人敢做？”欧阳诺问 “老兄，现在是21世纪了，想看盗版在网上随便一搜就可以了”佐藤树笑着招呼欧阳诺走过来，而后打开GOOGLE，搜索NARUTO，立刻出现了几万个搜索结果，“看见了吗，我随便点开一个都可以的一话NARUTO” 欧阳诺一拍脑袋，前世的自己不也是这么追看NARUTO的么，怎么自己都忘了，不过他只是偶尔会这样，通常看过后还会再买本杂志，算是心理安慰 “索性还没有《ONEPIECE》的漫画出现在网上”佐藤树感慨道，“这时候哪个网站要是能搞到《ONEPIECE》的漫画，绝对会大火” “现在尾田的漫画在哪里？”欧阳诺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问道 “放心，每次我们接稿的时候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好，没人有影印的机会，原画线稿绘制完成后就将漫画交还给尾田，除了他自己以外，没人有公布这些漫画的机会”菊地拍了拍欧阳诺，打消了他的疑虑 “恩……菊地，去找尾田要来前三话的漫画”欧阳诺在绝望中骤然看到了一丝曙光，他一直执迷于传统思维，与其它杂志硬碰硬，却忘记了利用自己洞察未来的眼光 “干吗？”菊地问 “一周一话，发在公司的，看看效果” “什么？？？？”菊地和佐藤同时惊呼道 “怎么？我们应该有这个权利”欧阳诺问 “有是有，可是这样不是太浪费了吗，将来还怎么连载？或者出版什么的”菊地非常不解 “不必担心”欧阳诺指着屏幕说，“就像我们看到的，大家很轻松地就可以免费看盗版，也许在《少年J售后的几分钟，《NARUTO》的这一话就会出现在网上，但多数人仍会买正版，这是一种对待文化的态度” “可现在是先在，这样一来还有多少人会去买正版？”佐藤树疑惑道 “就前3话，只是尝试，如果效果尚可的话……”欧阳诺扶住菊地的双肩，“咱们或许就有办法了” 欧阳诺脑子里迸发出一个想法，在网上销售漫画，现在对菊地说这些他还有些接受不了，就像是在起点的销售模式被肯定前没人会认为它能成功一样 这是一个打破传统的尝试，风险很大 但反过来一想，与成立杂志出版社相比，这个风险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了 前者需要大量的投资，购买大量的器材，招聘大量的出版人和编辑，再用大量的时间积累作者和作品，最终还要纠结于印刷册数，销售渠道……没有几亿日元休想启动这个计划 而网络连载，欧阳诺只需要一个网站运营团队和几名编辑 纵是失败，损失也不会过5000万日元，这个数目AM完全可以接受 一个个想法迸发而出，感谢老天，让聪明的国人发明了网络连载的销售模式，用在日本动漫上的效果虽然未知，但却充满希望 相较于杂志，网络这个媒介有长有短 首先，最大的风险点，就是对传统文化的颠覆每周去书店买一本《少年J已经成为了日本的习惯，就像吉川康夫一样，他们喜欢躺在家中静静享受着这本杂志带来的闲暇与激情 现在，让他们坐在电脑前来享受这一切，能否被接受，还很难说 其次，感觉花几百日元，买一本杂志，长年累月让这些杂志堆满书架，这是一种很厚重的感觉，买到的是实实在在的图书 而在网上购买连载，看过了就没了，没有这种收藏感可言，这是第二大风险点 第三大风险点才是盗版，这么一搞无疑会让盗版人干的方便，大家打开电脑，看正版也是看，看盗版也是看，何苦非要花钱呢？ 想要成功，就必须针对这三大风险做些事情 当然，网络连载还是有其独特的优势的 其一，便捷性，不必多说，打开电脑就可以搞定一切，不用去书店，不用怕杂志断货，不用怕去完了买不到，即使错过两期也能轻松地补回 其二，可选择性通常，一个读者不会喜欢一本杂志上的所有漫画，也许他买《少年J只为看《NARUTO》，其它的只是随便一翻，并无兴趣网络销售就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喜欢哪个看哪个，不必为你不钟爱的作品花一分钱 其三，贴近读者网络销售不再需要繁琐的读者反馈什么的，点击率说明一切，读者的意见也很容易反馈给编辑和作者，这无疑高效 同样地，想要成功，就要将这三点优势最大化 欧阳诺需要一个IT达人，从技术和运营等多方面讨论这件事，这个人需要有前的创造性思维，否则很难接受自己的观点 生活并不只有麻烦，有时会充满惊喜，在欧阳诺激情四溢却又无从下手的时候，他的老朋友维德从赛普洛斯回来了 欧阳诺约上了齐藤，在酒中，三位曾经共事的男人再度聚首 尽管三人共事的时间很短，但却彼此欣赏，友谊有的时候并不是以时间为唯一尺度的 “哦，我的朋友们，才多长时间世界就变成这样了，我只在小岛呆了几个月而已，看看你们……”维德自饮了一杯 “倒是你，才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日本了”欧阳诺笑着锤了锤维德的胸口 “我倒不这么认为”齐藤说，“在这里，他还有没做完的事，他不是那种撒手不管的人” “齐藤，你的眼光永远这么毒……”维德叹了口气，转而对欧阳诺说道，“还记得么，当时在机场你说的话？” “当然，男人的承诺”欧阳诺举杯 “你们承诺什么了？”齐藤跟着举起杯，不解地问道 “我们……好像什么也没有承诺？”维德这才想起，自己只记得男人的承诺，但双方却什么承诺都没有 “管他呢，至少现在相遇了，这就是男人的承诺”欧阳诺大笑了一声 三个不同国籍，不同信仰的人，在这里碰杯，却比大多数熟识多年的人要真诚的多 “维德，有什么打算”齐藤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不想就这么混下去，我的存款够我在小岛混一辈子了，但是我觉得这样很难受……”维德默默地摇着头 “山口组欢迎你，我们需要一名拥有顶尖技术的主管”齐藤极其认真地伸出了右手 “拜托……兄弟，我不想重操旧业了，再说你的老板我真的不敢伺候……”维德礼貌地婉拒道 “哈哈人各有志，我不强求，其实山口组很正规的，你看我，有工资，有绩效，还有……”齐藤大笑着喝了一大口酒，转头对欧阳诺说，“好，我死心了，该你了” 欧阳诺也是一笑，娓娓说道：“维德，想做IT么？商业运营型的大型网站，或者商务，我不太懂，就是这个意思” “A那种？还是GOOGLE那种？”维德显然对欧阳诺的提议很有兴趣，这与他的专业沾边，却又不想老本行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应该类似于亚马逊，不过不是实物销售，是文化销售”欧阳诺摊开手比划道：“这是一个庞大的计划，我打算在网上销售漫画，不是漫画书，是漫画，大家可以花钱买，就在，感觉如何” “……我没听说有人做过类似的事情……”维德想了想，皱着眉头说 “怎么？拿不准吗？”欧阳诺问 “对，一点儿也拿不准”维德点了点头 “拿的准的话我也不用找你这个坏小子了”欧阳诺笑道 “十拿九稳的事我也懒得去干了”维德也笑了，他喜欢挑战，喜欢全的东西，尽管欧阳诺给他的不的黑客硬件，但本质上却仍是的概念 “就知道你会答应”欧阳诺又斟满酒，与维德干了一杯 “就知道你的承诺不会让人失望”维德迫不及待地问道，“怎样，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恐怕，还没有一点儿发展，就等着你来发展了”欧阳诺怒了努嘴 “哦这太美妙了，一无所有，我就喜欢这样，这个处女我上定了”维德甚至想和欧阳诺现场就开始讨论 齐藤见状，也只是一笑，起身说道：“好，你们把我抛弃了，正好我晚上还有些事情，你们好好聊，不用管我” “再坐会儿，你不想知道维德在那个鸟地方都干了些什么吗？”欧阳诺挽留道 “不必了，这家伙什么事也不会遇到，今天大家能喝一杯就我就恨高兴了，你们要讨论的东西我帮不上忙，还是等需要我的时候再叫我”齐藤说着，分别拍了拍维德和欧阳诺，转身离去，摆了摆右手，示意不必相送 “齐藤他……不会是闹脾气了……”维德问 “拜托，他又不是大小姐，他闹脾气的时候绝对会把这个小酒掀翻，别担心，这就是他的行事风格”欧阳诺再度倒上了酒，“聊聊网站的事，我对此一窍不通，需要你的帮助” “当然，有策划书么，或者网站架构设计，我先简单看一下”维德迫不及待地问道 欧阳诺只是摇了摇头 “……那概念文本，市场调研报告呢？”维德又问道 欧阳诺又摇了摇头 维德笑了笑：“对了，我都忘了，这是个处女” “我还是先简单说一下我的设想”欧阳诺直起身子正色道，“我刚才说过，这是一个销售漫画的网站这个有为两种人，一是漫画家，二是读者任何人都可以注册为漫画家并发表作品，我们的编辑在审核后为作品定性，对于质量高的直接与其签约，对于拿不准的暂时允许其在连载，这时的作品都是免费浏览的，在几话以后，效果好的就可以开始销售了，读者要看的话需要付钱才能看，大概是每页1日元这个价格，看一话漫画大概需要不到20日元” “20日元，相当于瓶矿泉水的钱，听起来还挺便宜”维德笑道，“你这个设想看起来很简单，但在实现的时候还会我很多麻烦，我能想到” “是的，我对网站一窍不通，光是AM的网站我都只能找其它专业公司帮忙维护……”欧阳诺接着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这个网站还要有很多功能，要有社区，有排行榜，让读者投票等等等等……” 欧阳诺不断地解释着，他恨不得直接搬出起点的运营模式 他每提出一点要求，维德都会写意地点点头，意思是这太轻而易举了 时间过得很快，欧阳诺不停地说话，不停地喝酒，此时已经变得晕晕沉沉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欧阳诺捂着脑袋，“老天，我口渴喝得太多了……” “除了社区功能外，技术上并没有太多难点，给我一个专业团队，我随时可以开工”维德扫视着自己的笔记 然而，欧阳诺又摇了摇头 “哦对了，处女，处女，该死的处女一无所有”维德自嘲一笑，“那好，你打算怎么做” “这段时间咱们先确定架构方面的事情，将流程完善，同时我从公司抽些钱，成立一个全资子公司，招聘团队全力去做这件事” “这要花很多钱……”维德问道 “应该是，我不知道要花多少，你觉得呢？” “做成这个网站，再维护他，这个花费可大可小，看你对项目工期的要求和网站的质量了，也许几百万日元就可以做到，但你要求高的话，也许要上亿日元” “老天啊……怎么又上亿了……张毅会杀了我的”欧阳诺瘫坐在椅背上喝光了最后一滴酒 “我有些存款……”维德不知道什么时候搓起了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有兴趣稍微投资那么一点点” 欧阳诺下意识地捂紧了自己的钱包，这厮难道打算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觉得这个项目不错，可以投资个……一两亿……”维德挑着眉毛说道 “……这就是你所谓安度晚年的存款吗，有那么多？” “当然，我挣的一直是美元，在美国，我这种顶级技术人员的薪酬不亚于高管，三五百万美元的存款我还是有的”维德得意地说道 欧阳诺想了想，还是一口答应了 他倒不是图维德的钱，关键还是维德的人 这个人是自己的恩人，在绝望的时候送来大礼，单就这一点欧阳诺就不介意维德共享成功的成果 何况维德有天才的头脑，补充了自己在IT技术上的不足，这个方面是将来市场的重头戏，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合伙人绝非坏事 说到底，维德在欧阳诺心中的地位比齐藤差不了多少，也算是患难与共的兄弟，让他控些股份也是应该的对这种极其出色的人来说，自己当老板自然比纯打工要拼命的多 “好，我会抽出1.5亿，你再出1.5亿，成立我们共同的公司”欧阳诺一挥手，与维德双掌相击，达成协议 “OK，技术方面的事我会全权搞定” “业务方面我会帮忙，不过将来也要靠你” “以后再说，先喝酒……” “喝你妹，我现在的血都能当酒喝了……” 0129 大跃进 欧阳诺再次来到了张毅的办公室，最近资金虽然紧张，却已不像先前那样捉襟见肘，张毅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但当他抬头，看清来者是欧阳诺后，立刻又不淡定了 “别……别过来，没钱了，真的没钱了，等票房有收入了再聊”张毅就像是一个见到变态的少女，避之不及 “毅哥……别着急，咱们慢慢说……”欧阳诺拉过椅子坐了下来，“还能不能挤出那么一点点……你看，欧洲和澳洲那边的版权销售不也很不错吗……咱们还是能有些闲钱的” 张毅哭丧着脸道：“没了，真的没了，最近影视组那边开始筹备剧集，正是用钱的时候，那边的干粮可不能断” “你这个人，就是太谨慎了”欧阳诺搓着手道，“你看，之前那么困难的局面不也挺过来了么……” “哎……”张毅长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你闲不下来，我已经算过了，现在能调动流动资金的极限是4000万，再多咱们就等着破产” “4000万么……”欧阳诺大概算了算，又问道，“电影4月28号开始公映，乐观估计的话票房利润什么时候能进账？” “咱们现在与电影眼的关系还不错，催一催的话最快5月中旬能得到第一笔款项” “今天是……4月15日，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么，来得及，可以开工了”欧阳诺不慌不忙地说 “开工？开什么工？”张毅打了个寒颤，欧阳诺这家伙最近用钱越来越没谱儿了，之前说找一部几千万的低成本电影拍拍，谁知道一烧就是两亿 “开很多工”欧阳诺拍了拍张毅，“这一切该正规化了，你这个财务组主管也该升任财务总监了” “啊？”张毅一阵迷糊，总监这个职位听起来……听起来还真的挺诱人的，以后他的名片上就不用印着“主管”这么模棱两可的职位了 总监让人憧憬一辈子的总监，也许自己25岁就可以做到 AM公司的第二次全体会议在4月16日，公司的办公区举行 欧阳诺不愿为了开会再特意出去租会场，在办公区，让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开会的感觉很不错 想想当初的第一次会议，还只是那么十几个人，在空荡荡的大厅中进行 而现在的AM，已经有了87名员工，他们来自各行各业，他们都是拥有最坚定理想的精英，都是最忠诚的战士 欧阳诺站在办公区的中央，沐浴在狂热而崇拜的目光中 他不知足 太少了，87个人实在是太少了 太小了，这个该死的办公区实在是太小了 欧阳诺嗽了嗽嗓子，环顾四周，在一个个或冲动，或沉稳的目光中，他感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追求财富的人，你可以在AM得到你应有的财富” “追求梦想的人，你可以在AM实现你憧憬的梦想” “追求名声的人，你可以在AM功成名就” “你们为AM创造了一切，AM也会给予你们一切” 很多职员，只是在走廊里匆匆见过欧阳诺一面，这位年轻的老板每次都来去如风，让人难以接近，这让很多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少年老成的政客，整天周旋于大人物之间 现在看来，这是大错特错 欧阳诺是最具激情的老板 “你，告诉我，你的岗位是什么，你想得到什么？”欧阳诺指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小伙子问道 “我么？”小伙子受宠若惊地指了指自己，在收到欧阳诺肯定的表情后，鼓足勇气说道，“我是一名布景师，我想……我想……” “说，没什么好怕的”欧阳诺笑着鼓励道 “我想去奥斯卡颁奖典礼哪怕只是坐一会”小伙子颤抖着身体，闭着眼睛吼了出来 “好的，我记得你，《大逃杀》一定能得到门票，我第一个就会叫上你”欧阳诺拍了拍他，随后转向他旁边的姑娘问道，“你呢，你想要什么？” 姑娘没有小伙子那么紧张，只是笑道：“我只是个普通的文员，近期的话，想赶紧嫁人” “哈哈包在我身上，AM的收入是业内顶尖的，想娶你的人多了去了，我给你介绍”欧阳诺大笑着示意让她坐下 “菊地呢？菊地在哪里？”欧阳诺环顾问道 “这儿我的老板，你知道我不愿往前挤”菊地在老远的地方举起了手 “还记得你想要什么吗？”欧阳诺扯着嗓子问 “当然，我要追求动画的极致，看到动画的结局”菊地吼道 “这个……我不敢打包票……”欧阳诺摊了摊手，又突然举起右手高声道，“不过我可以保证，和我在一起，你绝对会是最接近结局的那个人” “当然不然我早走人了”菊地笑着吼道 气氛渐渐轻松下来，大家本以为这是一场无聊的说教式的会议，却没想到如此轻松 欧阳诺靠在支柱上，怅然道：“你们还有很多想要的，张毅想成为玩弄数字的金融大亨、张力想成为手握千百一线明星的教父级经纪人，福田靖想成为日本最伟大的编剧，三浦友研想成为好莱坞级的制片人……哦对了，还有志村朗这个家伙，他想赚钱，多的钱” 笑声渐渐淡了下来，一个个不切实际的梦想被搬了出来，让人感觉这很遥远 “不过和我想要的比起来，这些都不值一提，我这么说有些傻，不过还是要告诉大家……”欧阳诺高举右臂，食指指向天空，“我想要垄断传媒” 旁边的人都笑了，不是嘲笑，而是像老朋友一样的那种欣慰的笑 “拜托，傻子都看的出来好么”龙崎冲着欧阳诺喊道 “啊？我不记得我说过啊？”欧阳诺挠着头问道 “你确实没说过，但你一直都在那样做”小野一怅然道，“我这把老骨头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帮你接近那一天” “小野老师说什么呢，我这岁数都不一定能看到那一天”五十岚拍了拍老制片人 “那我们就一起跟着他疯”小野用他那粗狂的嗓音吼道 欧阳诺有些感动，他对所有人说道：“当你们的梦想一个个实现的时候，我也将离我的梦想越来越近，当你们的梦想全部实现的时候，我的梦想也将实现大家愿意陪着我一起疯吗？” 没有人说话，他们有一个个坚定的眼神回答了欧阳诺 “好的，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下面请秋叶月来宣布公司改组事宜”欧阳诺伸出右手，将秋叶月请到中间 秋叶月冲大家点了点头，拿着文件开始宣读 “未来一周内，AM将成立4家子公司A迷c，运营动画业务，由菊地平次出任总裁，成员包括原动画组全体组员以及部分后期制作组员；Avie，主营影视业务，由小野一出任总裁，原影视组组员全部调入，另外还包括大部分后期制作组员；Arodion，主营艺人事务，由张力出任总裁，公司的全部艺人随其调入，其它员工另行招聘AInterActive，主营网络业务，总裁待定，员工另行招聘” 秋叶月短暂地定了定，让大家惊讶的情绪稍微沉淀一下 “各子公司将在近期进行大规模招聘，用以增强业务实力，确保公司运作子公司将由各位总裁自主经营，财务由总公司直接调动管理，AM总部有权介入子公司的经营Aedia总部将保留原行政和财务工作人员以及MAGI制作组，并招聘大量市场工作人员，主管公司的综合运营，财务调动，人事任免以及市场营销，董事长与总裁的人选不变，副总裁将由龙崎生担任，财务总监由张毅担任，行政总监由志村朗担任” 这份文件宣布得很突然，让大家有些措手不及 尤其是小野一，这个老制片之前一点儿风也没有得到，混了大半辈子电影圈，本以为自己铁定以制片人的身份退休了，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地当上了总裁 “那也就是说，我们要分道扬镳了？”小野不解地问道 “不，当然不”欧阳诺搂着小野和龙崎笑道，“我们永远不会分开，只是行政关系变了，办公地点暂时还不会改变，我已经和写字楼承包商谈好了，下个月开始，楼下也是我们的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小野点了点头，又问道，“有这么做的必要吗？我觉得现在挺好，这么一搞会不会太麻烦了” 欧阳诺悉心地解释道：“公司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请相信我的判断，AM的每一个子公司都将成为龙头，全集中在一家公司的话管理压力太大，我需要你们帮我分担” “话说……当总裁的话，我的工资会不会涨啊？”小野笑嘻嘻地问道 “…………” 一轮的招聘开始，目标将AM各公司的员工总数扩充至200人，等这帮小家伙入职的时候《大逃杀》的首期票房收入差不多也能到账，应该不会有什么资金压力 办公区中，大家互相“总裁”，“课长”地叫着，有些滑稽，不过大家心里都知道，几年以后，现在还在嬉笑打闹的总裁，恐怕真的会成业界大鳄 4月28日，《大逃杀》首映典礼，AM和电影眼邀请到了一切他们能邀请的大腕儿 电影界，电视界、艺能界、音乐界甚至黑社会的精英齐聚一堂，艺能公会大佬们出于面子上的关系悉数参加，各大电视台也派出了代表，本田佑是亲自出马，给足了面子，齐藤一与维德等人也作为特别嘉宾做在欧阳诺的左右 没有多余的客套，欧阳诺已经懒得做气氛渲染了，一切用电影说话 与此同时，在全日本的几千块大屏幕上，上演着相同的东西 千千万万观众的心弦同时绷紧 对于欧阳诺来说，这部电影早已看过几百遍了，现在他看的不是电影，而是四周人的表情 神堂清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二人目光接触的瞬间，都用最“幸福”的微笑冲对方点了点头 本田佑的表情虽然变化不大，不过可以从他的眉角与瞳孔中看出他的惊讶 齐藤一也同样，不过透露出了多的疯狂 维德很活跃，不时发出“Oh”的惊叹声 相比于男士们的专注，女士们显然失态了很多，或是尖叫或是捂着眼睛，只有少数的几个女人能面不改色地看完全片 放映结束，全体观众齐声鼓掌 欧阳诺带着剧组人员与42位小演员上台鞠躬致谢 这里的观众算是给面子，不知道将范围扩大到全日本会怎样 当晚，欧阳诺与小野、龙崎等人一起在电影眼公司，同其总裁阿久津大部一同等待着首日票房数据 欧阳诺感觉这种气氛似曾相识，就像当时等待《水果篮子》的收视率一样，明明信心满满，却还是十分紧张 “别紧张，影片质量一流，宣传一流，不会出什么茬子的”阿久津笑着喝了口咖啡 “希望一切如你所料，如果真能达到30亿的总票房，我一定请你吃饭”欧阳诺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颤抖，努力了这么久只为这一个数据，生死就在这一念间 此时，外面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发行部经理甚至忘记敲门，就这么直接闯了进来，满脸呆滞 房间中的气氛出奇地安静，大家都等待着从这个小伙子嘴里吐出的那一串简单的数字 “9亿……我的老板们……”小伙子靠在墙上，这段时间对他的压力无疑是最大的，要统筹各大院线，不停地做影片拷贝与宣传，现在他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并没有激动的狂喜，大家只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这才是被压力压迫到极限，解脱后该有的样子 阿久津拿着咖啡的手有些颤抖：“你看……我说了，不用紧张……” 首映9亿日元，也许这个数字在北美市场不算什么，但在日本已经是很多年没有出现过的奇迹了 与此同时，欧阳诺的电话响起，是克里斯多夫 “老板，时间紧迫，抱歉这么晚打扰你”克里斯多夫略带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说” “华纳兄弟对我们的片子有兴趣，不过任我再怎么费口舌也只能接受四六分成” “谁四谁六” “咱们是四……” “我商量一下，尽快回电话给你” “好的，我现在就在华纳兄弟的大楼里，别太久……” 欧阳诺放下电话，此时刚好阿久津也在场，索性咨询下他的意见 “你说华纳兄弟？”阿久津不可思议地问道，“天啊，他们竟然会对日本影片有兴趣，你这位派去美国的销售员可真是有口才……” “是啊，他告诉我想在北美市场有突出表现，必须要与一流的发行商合作，可他们提出的条件是在是太过分了”欧阳诺无奈道 “呵呵，你以为谁都像电影眼这么仁慈么，这次我只抽取我们共有利润的35%，算是很优厚的协议了”阿久津靠在椅背上说道，“美国佬可不那么给面子，尤其是对外语片，他们很瞧不起，要么低价买断要么就在分成上做手脚，除非你是黑泽明，否则他们不买任何人的账” “你觉得我应该接受么？”欧阳诺问 “我想还是接受”阿久津摊了摊手，“就像电影眼对AM的让利一样，你有时也要对别人让利，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有足够的吸引力，才能争取到长期的合作关系不是么” 欧阳诺又转头咨询小野与龙崎的意见，他们也都点了点头，与华纳兄弟合作本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第一次登陆北美，少那么一两成的利润还是可以接受的 “好，就让我们看看，美国一流的发行公司能做到什么程度” 快刀斩乱麻，克里斯多夫很快把协议传真过来，在欧阳诺点头后，这位远在大海另一端的金毛小子很快就在协议上签了字 自此，《大逃杀》的销售工作算是基本完成，DVD的生产销售还可以再放一放，毕竟现在票房势头火爆，恐怕这部片子还可以在电影院兴风作浪很久 欧阳诺的房子也装修完毕了，上次廉租房被烧掉后他赔偿了原房东一笔钱后就不再续租，在东京郊外，一处还算是静谧的地方买了一栋带庭院的小别墅，甚是惬意 他躺在庭院中的躺椅上，手中翻着杂志，享受着片刻的静谧 之前他对《爆周刊》的强势态度还是起到了一些效果，杂志在报道有关AM闻的时候都长了个心眼，很少有什么负面消息，随着《大逃杀》的热映，片中的几位主要演员也频频登上杂志，除了柴崎幸外，小栗旬、松本润和二宫和也也渐渐火了起来 百无聊赖地翻着翻着，在杂志末尾的广告页上，欧阳诺看到了一则让他激动的消息 “著名音乐人秋元康亲手打造时代的少女组合，现已开始全面招募组员，年龄1020岁的女生皆可报名，第一次面试将在唐吉可德秋叶原店进行……” 欧阳诺意识到，这就是让自己打开音乐界的突破口 为了剧情，AKB所有事件及成员年龄均提前5年，成名历程适当加，见谅 0130 秋叶原的唐吉可德 秋叶原潜存着能量 我要让的偶像在这块土地上诞生 其理念是“可以见面的偶像” 不是那种只能从电视和杂志上看到的远距离偶像 而是创建只要到秋叶原就可以见面的偶像 想会见有个性的你 ——秋元康 秋叶原，俗称AKIBA，是与时代尖端产业同步的电器大街，位于老东京东城门外，从供应电视、冰箱、游戏机的时代一直发展到现在，拥有上千家店铺 如今，这里有随处可见的电子产品店，玩具模型店以及动漫产品店和女仆咖啡，渐渐成为了日本宅文化的中心 唐吉可德秋叶原卖场就在这个中心的中心 在卖场的8层阁楼上，有一处荒废已久的小剧场，仅有两百平米左右的面积 在这里，即将举行一次默默的面试 在这里，即将诞生日本有史以来人气最高的组合 欧阳诺这次只身前往，并没有事先与秋元康打招呼，他还没有想好以何种方式介入 剧场门口，正好有几个女孩子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日本组合的人员筛选就是这么残酷，大多数人都会沦为牺牲者，想必这些女孩都是被淘汰的 欧阳诺有些跃跃欲试，推开剧场大门，期待着宏伟的选秀场面 可眼前的景象让他失望了 空荡荡的剧场还未装修完毕，有一种很肮脏的感觉，两根巨大的支柱屹立在剧场最显眼的位置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右手支撑着脑袋，低着头，无力地说道：“抱歉，秋元康老师临时有事，今天的面试取消了，请等待我们另行通知……” 短发的中年男子散发出一种无法掩饰的悲伤，他本拥有一张充满活力与冲劲的面庞，现在却暗淡无光 “秋元康怎么了？”欧阳诺下意识地问道 “你是？……”户贺崎智信皱着眉头，他的眼神好像在今天日面试小姑娘的日子，突然蹦出来一个大胡子是来干毛的 欧阳诺这才反应过来，摘下墨镜和帽子：“在下欧阳诺，请多指教” 户贺崎下意识地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起身递上名片：“户贺崎智信，经理人，请多指教” “抱歉，我没名片……”欧阳诺接过名片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说，好说，能结实您我就很荣幸了”户贺崎激动地说，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讲，欧阳诺无疑都是业界大佬，户贺崎作为小小的经理人能与他同台对话自然万分激动 “今天不是AKB面试的日子吗？秋元康老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欧阳诺不想再做客套，直接问道 “哎……”户贺崎摇了摇头，“天不遂人愿，秋原老师……出车祸了，现在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但恐怕一辈子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欧阳诺这一惊可不小，秋元康是AKB之父，没有了他一切都是扯淡 难道国民组合就因为这样一次离奇的车祸而夭折？ “那组合的事情呢？”欧阳诺问 “我也不好说，秋原老师一直在病房，我暂时不想和他提工作的事情，怕他着急” “能带我去看看吗？” “这……”户贺崎有些为难，就这么带着欧阳诺过去恐怕会打扰到秋元康 “我很看好AKB，虽然它甚至都还没有成立”欧阳诺正色道，“我想找秋原老师谈谈这件事，将来无论是资金、人员还是包装上的支持我都可以提供，相信这会为你们省了很多力？” “当然，能有AM的支持……”户贺崎又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了手机，“稍等，我先问问秋原老师现在有没有谈工作的心情” 在户贺崎对着电话一通点头过后，他再次走到了欧阳诺面前 “秋原老师想见你，我们走” 上一次来医院还是看望深作欣二，那位跨越了几个时代的导演用一种奇特的方式指导了欧阳诺，然而即将面对秋元康的时候，欧阳诺心中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他是一个极具传奇色彩的家伙 天才有三种，一种是蠢材认为的天才；一种是自认天才的天才…… 而最后一种天才中的天才 秋元康在17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名放送作家，为了这个工作，他毅然从中央大学退学，绝对是一个梦想家 之后他又先后创作过音乐、电影甚至漫画，是个当之无愧的天才 1985年的时候，他曾一手创建当时红极一时的组合猫俱乐部，虽然只有两年的时间就解散了，不过秋元康却成功将俱乐部成员高井麻巳子娶回了家 之后的日子里，他追求艺术的脚步渐渐放缓 直到现在，他又开始酝酿起另一场革命 怀着忐忑的心情，欧阳诺随着户贺崎走进了秋元康的病房 “看起来，好像比实际要老很多”这是秋元康看见欧阳诺后的第一句话 秋元康的状况比欧阳诺想象中的要好，他并没有因为下半身瘫痪而一蹶不振，在病房里还不时与妻子开玩笑 “欧阳君，我这可以这么叫你吗？”秋元康问 “当然，叫我诺子都没问题”欧阳诺笑着回礼道 秋元康随即转头说道：“让欧阳君陪我下楼转一圈智信，麻巳子，你们都很累了，回去休息” 高井和户贺崎自然之道秋元康的意思，二人也便不再打扰他们 “想上厕所就叫护士，不要不好意思……”秋元康的妻子略带悲伤地留下这句话后，便与户贺崎一同离去 欧阳诺把秋元康抱上了轮椅，迈着缓慢地步伐推着他走出了病房 住院部后面的大院里满是散步的病人，一切的节奏好像忽然变得很慢，这里面也没有多少病人的绝望或悲伤，一切都是那样悠哉地进行着 “怎么不说话，你应该很健谈的？”秋元康抬起头，笑着问道 “有很多话想说，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好，那我先说好了……”秋元康望着天空，长舒了口气，“命运和我开了个玩笑，在我刚刚打算全心全意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哦，给了我这样的一个结局” “这算不上结局”欧阳诺怅然道，“重要的是，你还活着” “呵呵，说的好，对啊，我还活着，可这又能怎么样呢？”秋元康自嘲的一笑，“总不能让我坐在轮椅上去告诉姑娘们‘嗨……你的词唱错了，重来’” “这倒是，很多事情确实不方便了，但这并不影响您的创作”欧阳诺没有看秋元康的表情，只是望着前方 “哎……如果只是创作的话，还真的很不甘心呢……”秋元康的目光有些出神，短暂的呆滞过后，又抬头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有关AKB吗？” “当然，不然还是我的腿么？” “咳……只要您愿意将计划继续，愿意担任AKB的音乐制作人，AM会聘请国际一流的团队来培训、包装AKB48，力图在两年内使其成为亚洲的顶级天团”欧阳诺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描述一件必然发生的事情 “就这样？”秋元康也同他一样的平淡 “……当然，成员会多方面发展，偶像剧、电影、广告……” “不，我是说音乐上，就这样吗？顶级的包装，然后就成名了？” “……是的，这样高效，稳妥”欧阳诺有些不理解秋元康的意思，在他眼里，刨去组合成员的天生资质因素外，组合的成败无非就取决于音乐制作，舞蹈设计，造型设计等因素，还能怎样？ “你想的太简单了，当然，这不怪你，你太年轻了，很多东西都没有经历过”秋元康的语变得很慢，“在16年前我就亲手打造过少女组合，就像你说的一样，我找到了一流的作曲、一流的舞蹈设计、一流的造型师，这个组合也像我想象的一样火了起来，可是结局，你是知道的” “结局是您娶到了小猫俱乐部的主唱……”欧阳诺笑着开玩笑道 “哈哈……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结局……”秋元康笑得咳嗽了两声，而后怅然叹道，“可她们其它人呢，你有没有想过？她们后来会怎样……” “这个……好像都随着岁月渐渐淡去了”欧阳诺本身就对小猫俱乐部没什么印象，只是在调查秋元康资历的时候才注意到，毕竟那个时候他才几岁 “淡去了？没那么简单”秋元康回想着当年的种种，感叹道，“一个组合火起来并不难，难的是保持这种旺盛的生命力，难的是让大家永远团结在一起，难的是坚持最初的梦想16年前，我成功地让小猫俱乐部走红了，却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让她生存下去，短短的两年内，利益争斗，狂妄自满，骄奢淫逸开始充斥着这个组合，每个成员都摒弃了最初的梦想，或为了一些虚荣而背叛，或为了自己的出路而结交名流，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那个年代……确实还没有规范的管理手段”欧阳诺回忆着前世的几家韩国公司的运营方式，他们成功地包装并捧红一个个组合，并将之尽可能地维持了下去，“我相信依靠先进且严格的管理手段，可以遏制这种事情的发生” “你说遏制？我尝试过，治标不治本，靠利益与苛刻维持的东西本身就十分不稳定”秋月康摇了摇头，“这些年我目睹了很多东西，这让我悟出了一个道理，人的内心才是最强大的，只有坚持着内心的某种东西，才能让这一切真正地长久” “……我不是很明白” “将来你会明白的”秋元康继续说道，“靠包装，炒作，确实可以捧红一个组合，但她们的内心是空洞的，只有那些舞蹈的步伐与音律的节奏，她们只是空有骨架的表演者，没有丝毫的血肉” 欧阳诺咀嚼着秋元康的话，确实，将来韩国的某些组合确实如此，在苛刻合同的压力下，她们被包装的很完美，但除了舞步、身材和音律外她们还有什么？ 穿透人心的力量与她们相去甚远 “我建立AKB的初衷就是为此我要让她们一点点进步，团结一心，一天天坚强起来，让观众每天都与她们面对面的接触，体会那些表象背后的东西，这才是真正长久的”秋元康变得很亢奋 “我好像……明白一些了”欧阳诺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将来会完全明白的我要建立的不是红极一时的吸金机器，而是要遍布全球，永不凋零的花朵……”秋元康说着说着，又低头望着自己的双腿，“可惜……可惜……” “这并不影响您的创作，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将全力协助您管理组合”欧阳诺见时机已到，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年轻人，我这么说有些冒昧，不过还是恕我直言……”秋元康摇头道，“从你刚才说的话中，你还没能接受我的理念，我不能将AKB48交给你，我不放心” 欧阳诺此时有些烦躁，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天才甚至比自己还要偏执，当一个偏执的家伙遇见另一个，尤其是双方盯上同一个目标的时候，这一切有些难办 欧阳诺了解AKB48的运营模式，他完全可以自己动手，以相同的方式创建一个组合，甚至可以利用记忆招募先前的成员 可这样……会不会少了点什么 没有秋元康的AKB，还是那个AKB吗？ 此时的他又回想起秋元康刚才说的那些话 与其它少女组合相比，AKB确实有她的不同，她们团结，她们坚定，她们的歌声能穿透人心，能让人如沐春风，能让人精神振奋…… 好像除了AKB48外……没有其它组合能做到了…… 欧阳诺叹了口气，他也许能凭一己之力，提前挖到AKB的成员创造一个组合，却永远无法悟到其中的精髓 秋元康，这个该死的天才 “你不用将AKB交给我，我可以只负责执行和管理，核心的决定依然会听你的”欧阳诺咬着牙退了一步，这一步会让他失去很多，但现在的他必须让步，秋元康身上的某种精神是现在的欧阳诺无法参透的 “你？还是你的公司？”秋元康不依不饶地问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商人，你会让手下去办这些事情，自己只是统领大局……抱歉……我……” “不，我亲自”欧阳诺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让的不止是一步，而是全部，“我将尽可能放下公司的一切工作，亲自担任组合的执行人，为她们打点一切她们难过的时候我为她们送去面巾，她们高兴的时候我带他们去吃烧烤，你无法做到的，我都亲自去做” “哦？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早？”秋元康有些感动，有些震惊，还有些疑惑，“你……为了这个还没有成立的团体，真的愿意付出这么多？” “肥秋你还要我怎样”欧阳诺像是一个就要被剥去最后一件遮体衣服的少女，委屈到了极致，竟然下意识地说出了粉丝们对秋元康的“爱称”，“我说出的话就不会收回，这么蛋疼的保姆你还要哪里找” “哈哈有意思……你真有意思……”秋元康弯腰大笑着，“肥秋……我记住了……臭小子” “妈的，我容易么……老头子……”欧阳诺哑然一笑，这才发现之前深沉的对话已经变了味，两人竟如同熟识的老友一样互相调侃着 “……哈哈……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秋元康捂着肚子问道 “市场，钱”欧阳诺嘴角一样，“当然还有你说的那种精神，我想得到到它” “哈哈你的交流方式真有意思……”秋元康又大笑了一声，而后掏出电话，拨通了户贺崎的号码，“智信，通知入围的姑娘们，面试改在明天，我坐着轮椅去” “就这样？成交了？”欧阳诺目瞪口呆地问道 “算是，这些姑娘可以与AM签约，AKB48也可以挂在AM的名下，但有一件事情我绝不会让步”秋元康抬起肥脸，盯着欧阳诺笑道，“关于AKB48的一切，你听我的” “妈的……”欧阳诺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 要学到这种莫须有的“内心强大”，看来要付出很多东西啊…… 下午，欧阳诺回到公司，把自己长久以来的全部笔记扔给了秋叶月 “上面有我能想起来的一切，在这10年内圈内发生的”欧阳诺喘着粗气说道，“这段时间我会投入到另一件事情上，公司的运作就交给你和张毅他们了，片子不要停，扩张不要放缓，失败或者片荒的话我一定把你关回去还有，等票房收入足够的时候准备着手Aic的建立，先从动画配乐和动画主题曲开始……” “不用这么突然……”秋叶月随手翻了翻笔记问道，“网站的事情呢？也要我来？” “妈的，还有那个该死的网站……”欧阳诺捂着头抱怨道，“我来，你确保公司的作品不断就可以了……” “好，我尽己所能，每周我会把公司的近况发给你，有可能的话你尽量多回公司看看，让大家知道你还活着”秋叶月无奈地说 “对了，现在吉川康夫和牧野兰已经可以使用MAGI了，选片子的时候可以大胆点儿，后期特效难度过高的就交给他们解决，我也会去监督……”欧阳诺又嘱咐了一些其它事情，秋叶月都一一记下 欧阳诺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动，秋叶月永远是这么让人放心，永远这么不知疲倦 他突然起身紧紧地抱住了秋叶月 “谢谢你，没有你我一个人真不知道怎么撑下去……” “别这么恶心……” “……” 欧阳诺又先后跑去找龙崎、小野、张毅、张力等人交代过后，来到了一家造型店 “知道我是谁吗？”欧阳诺坐在椅道 “当然，全日本都知道你就是欧阳诺”娘气十足的造型师撒娇似地拍了一下欧阳诺的肩膀，“皮肤真不错，比电视里看见的还好，呵呵……” “咳……谢谢”欧阳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别人看不出我是欧阳诺” “这……您是想换造型吗？” “是的” “可……您没有胡子的样子大家也认识啊……”造型师托着腮围着欧阳诺转了一圈 “那么简单我还找你干嘛？”欧阳诺转头骂道，“发型，胡须，眉毛什么的让它变一变，眼镜什么的该加就加，总之让人看到我完全认不出来就对了” “认不出来就可以了吗？” “是的” “恩……好的，没问题” 4个小时过后，欧阳诺看着自己的造型，有一种被深深坑了的感觉 “你他妈还想不想干了……”欧阳诺抓着造型师绝望地问道 “听我解释……”造型师撩了一下头发后潇洒地说道，“是这样的，由于您原先属于俊美型的，自然不能再往那方面包装；后来您转型成为沧桑型的，自然也无法再包装成沧桑型的无奈之下，为了与你之前的造型产生反差，我只能把您包装成老成型的” “老成型？这尼玛说的真够好听的”欧阳诺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我怎么找不到一点中年成功人士的感觉？整个脸就是尼玛一个落魄的囧大叔好吗用这么毁我的眉毛吗？用这么毁我的胡子吗？” “……但这是不去整容，又能实现你初衷的唯一方法了……”造型师略带歉意地说道，“你之前的造型太耀眼了，我必须把你变成扔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 “哎……”欧阳诺带上预备好的黑框眼镜，对着镜子感叹道，“这尼玛怎么有点秋月康的感觉……好丑……” 次日，当秋元康和户贺崎看见他造型的时候也发出了相同的嘲笑 “哈哈怎么和我20年前的样子似地，好徒弟”尽管秋元康坐在轮椅上，也并不影响他的吐槽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欧阳诺无奈地骂了一句，推着秋元康走进AKB剧场 0131 AKB48的长夜 21世纪初，各大艺能公司都瞄准了少女组合 这是早安少女组掀起的浪潮，SPEED、berr工房、B等组合都先后创建，它们大多都采取民间海选的方式来甄选成员 这也就使得拥有偶像梦的少女们，终于看到了实现梦想的曙光 有些盲目，有些空想，总之有无数的少女辗转于各个组合甄选的场地之间 秋元康的影响力再大，他也只是在十几年前呼风唤雨的人物罢了，与那些资本雄厚的公司相比，很少有人能看好他 最关键的是，这个偏执狂还不让欧阳诺与真面目示人，说什么如果大家知道AKB的幕后老板是欧阳诺，这一切就会变味了如此一来，利用AM影响力来进行招募宣传的事情也被叫停，一切只能按部就班，欧阳诺也只能以一个平凡大叔的身份介入 这也就导致来参加AKB面试的少女们，多数是其它组合甄选时淘汰者 从7924份简历中筛选出几十个人参加最终甄选，这件事秋元康在一周前就已经做好了，欧阳诺翻了翻简历，还好主要成员都在，她们是最坚定的姑娘 面试的过程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这些姑娘的年龄从12岁到19岁不等，根本就找不到什么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唱功则凄惨，无论是音律和节奏都与专业水平相去甚远 欧阳诺一个劲地摇头，可秋元康却岿然不动，没有失望也没有欣喜，只是默默地看着，听着，不时做一些笔记 前田敦子上台了 欧阳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这个14岁小姑娘 “怎么了？欧阳君？她有什么特别的么？”秋元康看到了欧阳诺的惊讶，一直沉浸在失望中的欧阳诺此时反常的表现引起了他的注意 欧阳诺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他不想影响秋元康的判断 前田敦子会成为AKB48的ACE，ACE可以理解为“颜”，也可以理解为王牌 她有独具特色的萌系外表，萌系嗓音，萌系…… 可他娘的……这妮子，现在怎么跟土包子似地…… 蘑菇头黑眼圈，根本就是个腐女么 打扮也很随意，唱功已经不能用跑调来形容了 肥秋，你是怎么看上他的，欧阳诺真心想问 前田敦子是在陪妈妈外出的时看见AKB的招募海报的，她当时就被“想会见有个性的你”所感染，这个沉默寡言，甚至有些自闭的女孩做出了人生第一次勇敢的尝试 欧阳诺撇过头，看见秋元康在前田敦子的名字前画了一颗星星 老天，这是今天的第一颗星星，前面的几个人肥秋要么画三角要么画叉子，现在竟然对这个土包子画星星了 欧阳诺此时不得不佩服秋元康毒辣的眼光，他好像能洞察未来，好像能看到“女大十八变”的结果 同样地，秋元康也为蜕变前的板野友美画上了星星 看着将来天后的这幅尊容，欧阳诺自叹不如，如果自己没有记忆支撑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些姑娘和千万个姑娘的不同之处 与前田和板也相比，高桥南的造型和气场还相对出色一些 只是这位将来团长的相貌有些…… 少年老成 这个黄色的波浪头……鬼才信你是14岁的少女…… 高桥南的表现平稳而淡定，也许是经历过太多面试的原因 秋元康也为她送上了一颗星星 篠田麻里子，女王桑，原来你也在 女王此时还是长发，脸有些婴儿肥，还未到最终形态，表现有些拘谨 欧阳诺清楚地看见秋元康摇了摇头，在麻里子的名字前画上了叉子 “等等，我觉得她很OK啊？”欧阳诺显然无法接受肥秋的这个让人难受的决定 “实力平平，年龄有些大了，18岁已经是少女组合的极限了……”肥秋淡定地说道 “可是……你不能只这么看，我觉得她很有潜力，比如换个发型什么的……”欧阳诺不甘心地解释道 “换你这种发型么？”秋元康捂着嘴笑道，户贺崎也跟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总之我觉得她行” “我说了，听我的，换发型不是录取她的理由下一个……”肥秋的肥脸一抖，不再理会欧阳诺 欧阳诺无奈地摇了摇头，此事还是从长计议，肥秋偶尔也会有走眼的时候，或者说，女王藏的实在是太深了…… 之后，小嶋阳菜、峰岸南等欧阳诺记得名字的成员都悉数登场，如果不是看简历欧阳诺甚至都认不出现在的她们 欧阳诺是真的服了 秋元康就是这么愣生生地带着这些土包子迈向神坛的吗，他这绝对是世界上最自信，最有耐力的胖子 欧阳诺没有再过多地介入人员筛选，反正介入了肥秋也不会听，他只是默默记录了被淘汰的人还好，除了篠田麻里子外并没什么难以接受的消息 欧阳诺，秋元康和户贺崎一同观看甄选录像到深夜 “就是她们了”秋元康最终确认了一份23人的名单，如释重负地靠在了轮椅上 欧阳诺回忆了一下，AKB的初期生应该有24人才对，也许是面试推后的原因让某个人放弃了，不过无所谓，因为欧阳诺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康叔，走个后门行不？”欧阳诺鬼鬼祟祟地说道 “行啊，比她们强就行”秋月康指着那23份简历说道 户贺崎拿着简历感叹道：“从8000人中脱颖而出的23位少女，真是不容易呢，欧阳你推荐人的时候可要负责任，不然会对不起那些被淘汰的姑娘的” “当然，稍等，她马上来”欧阳诺打了个简短的电话 很快，剧场的大门被推开了，秋叶月领着南枫春日入场 欧阳诺起身介绍道：“南枫春日，14岁” 秋元康抬了抬眼镜，仔细地端详起这个小姑娘 南枫春日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撅着嘴看着旁边，并没有与秋元康对视 “喂，这么晚就我出来就是来这个奇怪的地方吗” “你能认出来我？”欧阳诺惊讶地说道，难道自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都能被认出来 “你化成灰我也认识”南枫春日努着嘴说道 秋叶月也冲着欧阳诺点了点头 看来他们识别人的方式很特殊，并不是通过外形 欧阳诺转头对秋元康说道：“康叔，她就算不到出类拔萃，也至少能鹤立鸡群了？” “鸡什么鸡？难听死了”南枫春日锤着欧阳诺的脑袋骂道 秋元康点头道：“外形和气质确实很有特色，可是脾气吗……你管得住她吗？她能接受严酷的训练吗？” “这个你放心，她得听我的”欧阳诺搓着手笑了笑，转头用命令地语气对南枫道，“春日，跳” “你”南枫春日无法拒绝欧阳诺的命令，竟真的在原地跳了起来，“你死定了” “春日，围着剧场跑” “你这个滚蛋”南枫春日边跑边骂 “春日，闭嘴” “…………” 秋元康和户贺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康叔，你看行么？” “……行……但愿她不要影响到AKB的团结” “听见了吗？春日，你要努力” “#%#……￥%……” 待秋叶月拎着南枫春日走后，户贺崎将一打账单交给了欧阳诺 “啥意思？” “这是一年的剧场租借费……”户贺崎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们不是交过了吗？”欧阳诺转头向秋元康问道 “是交过了，不过现在你是老板了，这些东西都得报销……”肥秋坏笑着说道，“还有，要开始准备艺人合同了，还有聘请舞蹈设计和培训师什么的，对了，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曲子，麻烦你再把版权买过去” “……真是坑人坑到底啊……”欧阳诺无奈地接过账单，今后将有一段漫长地烧钱旅程了 “欧阳，户贺崎，今后就要拜托你们了”秋元康突然正经起来，坐在轮椅上尽力地冲着欧阳诺与户贺崎智信鞠了一躬，“我的身体原因你们也知道，不可能一直盯着，我会尽可能地多来探班的，其它时候我会进行创作企划……” “哎……肥秋你就放心的去……”欧阳诺叹了口气，拍了拍秋元康，“有我在，保证把姑娘们都哄开心了” 于是，欧阳诺化名为东川诺，正式成为AKB48的专属经纪人，往返于Arodion与妹子们之间，签订合同，聘请舞蹈设计，说服妹子的父母同意让孩子参团等等等等…… 这其中当然只要少数人知道欧阳诺的真是身份，南枫春日也被下了死命令，不许将欧阳诺的身份吐露给他人 剧场的音响、灯光以及装修等等皆由户贺崎智信负责，这位经理人的执行力还算不错，很短的时间内就将剧场搞得有声有色，之后的宣传也提上了日程 很快，AKB迎来了第一次团练 舞蹈编排牧野安娜是秋元康钦点的，这位30出头的女士曾经是一名歌手，有着丰富的舞台经验，AKB将以演出团体的形象登场，舞台表现自然是重中之重 但当牧野安娜看着这帮姑娘们酷似广播体操一样的舞步的时候，险些崩溃 “东川先生……你是认真的吗？”牧野安娜将欧阳诺拉到一边小声问道，“让她们在两个月之内登台表演，你是认真的吗？” “你的心情我懂，尽力而为……”欧阳诺也很无奈，让这帮姑娘每天下课后，每个周末都到这里训练到深夜，这件事很残忍，但没办法 无论是对她们还是对欧阳诺，时间就是一切 她们不能荒度青春，欧阳诺不能放慢脚步 牧野安娜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根据我这一个小时的了解，高桥南有些底子，学起来很快，另外南枫春日虽然没有舞蹈功底，潜力却很不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至于其它人，我想你的功底都会比他们强一些……”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请你看看她们”欧阳诺指着紧张练习的姑娘们说，“她们每天都将在这里洒满汗水，直到凌晨才会收工，没人有怨言，这一切都是自愿的，想走的话可以先走，我不阻拦，但没有一个人离去，这种坚定和耐力才是提高的本钱，请相信她们” “好……”牧野安娜摊了摊手，“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这才是开始，这么拼命的练下去，我不能肯定所有人都有咱们这么好的耐力” “这个世界本就属于耐得住寂寞的人，不是么” 欧阳诺全程陪同训练，端茶送水送毛巾，姑娘们在流汗的时候，能感觉到始终有一个可爱的大叔陪同在旁边，满足她们的一切要求，身体的疲惫也便有所缓解 欧阳诺看着他们的身影，有些心疼 这24个人中，能撑到黎明的只有6个人 其余的，全部是撑不过长夜的牺牲品 坚持，是对她们最大的考验 欧阳诺有些明白秋元康的初衷了 他想让姑娘们在长久的努力中蜕变，脱去浮华的外皮，留下本质的东西 撑不过去的，就让她去，这是一个去糟取精的过程 漫长的黑夜过后，AKB将是一个空前团结，生命力旺盛得惊人的组合 “希望我的护航能让你们撑得久……”欧阳诺对着自己感叹道 这段日子欧阳诺几乎都是陪同AKB度过的，期间有些成员生病请假，他甚至大老远的跑到其它县去亲自探望，尽管他用尽全力鼓励着，安慰着，乃至呵护着姑娘们，但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训练过于苛刻，有两个姑娘再也无法忍受，请了两天假后再也没有出现 欧阳诺无意按合同追究责任，或者再争取她们，这点努力都不愿付出的人，不配让自己费心 还好其它人都比较努力，前田敦子的舞步终于能看了，高桥南也开始隐隐显现出自己的王霸之气，板野友美的两颗小虎牙变得越来越顺眼，小嶋阳菜依然活力十足，峰岸南也越来越有偶像的样子了……当然，还有南枫春日，虽然这个丫头最初与其它人有些格格不入，不过时间长了还是成为了一个惹人喜欢的家伙，她永远精力十足，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团队 姑娘们也都很喜欢这个名为东川诺的大叔，他是一个不知疲倦，尽心尽责的经纪人，在哪里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他还经常请姑娘们聚餐，真不知道这个大叔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个其貌不扬的大叔，在姑娘们的眼里变得很可爱 2个月下来，姑娘们进步了不少，终于勉强将歌词和舞步记熟了，达到了登台的基本水准 对于欧阳诺来说，这两个月是充实而单调的，满眼的妹子让他有些眼花缭乱 不过在AM却发生了很多事情 《大逃杀》的公映已经基本结束，在日本狂砍了47亿日元的票房，甚至颠覆了日本观众对电影的理解，位于日本电影票房史第13名 排在它前面的几乎全是动画，此时《千与千寻》还未出山，动画剧场版暂时还是《口袋妖怪》的天下 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已经是历史性的突破了 在日本这个电影闷骚，动漫激情，AV狂放的国度，能用这种风格的动作片打开市场实属不易 美中不足的是，《大逃杀》并未掀起日本电影改革的浪潮，它只是作为一朵奇葩绽放了一下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大逃杀》的电影手法是无法复制的，即使别人想效仿也无从下手，于是闷骚的电影接着闷骚，激情的动漫也接着激情 瞄准北美，那边则刚刚开始公映，首周砍下了1900万美元（15亿日元）的票房，位列当周第三位 表面上看来这是一个很一般的成绩，但成绩要相对的看其一，《大逃杀》是外语片，其中没有任何美国佬熟悉的大腕儿参演；其二，大逃杀默默无闻，宣传几乎为零；其三，大逃杀的成本仅为500万美元 欧阳诺并不知道知道华纳兄弟为《大逃杀》的宣传下了多大的本儿，但现在的成绩说实话让他有些失望，他自信这是一部不亚于任何好莱坞大片的制作，让时间来验证这一切 47亿的日本票房，AM分到了13亿，还算不错，公司的财政立刻好了起来，有大把的活钱可以用，欧阳诺决定让公司的高管们自主运营，自己永远事必躬亲总不是个事儿，相信当北美票房入账后，张毅不会再愁没钱花，而是该愁怎么花钱了 A迷c那边根据欧阳诺的指示，争取到了《热带雨林的爆笑生活》，这部低成本的动画刚好是周转之作，最近菊地正在忙着招聘，相信他这半年都闲不下来了 Aive则在筹备一部名为《Lovery》的情感剧集，一切就让小野、三浦他们去着急 维德那边的进展也还算顺利，网站的构建尽在掌控之中，只是在界面设计上差点儿意思，他已经在挖设计师准备进行补救了之前在AM官方网站公布的三话《ONEPIECE》得到了读者们疯狂的追捧，AM那可怜的服务器瞬间崩溃，这增添了维德和欧阳诺的信心 欧阳诺在空闲时间不时地同菊地一起去找著名或非著名的漫画家，向他们开出不错的合同恳请他们在A迷连载作品当然，提出分成他们是绝不会答应的，网站初期欧阳诺只能赔本赚吆喝，愣生生地以几千或几万日元每页的价格买断漫画家的作品，漫画家们对网站的态度也不一而足，一部分认为：AC出的价钱不比出版社低，在网上连载易于累积人气，是个不错的选择；而另一部分则害怕在网上连载会助长盗版，影响单行本的发售，不敢轻易决定 欧阳诺无奈之下只得痛下血本，以5万日元每页的价格愣生生地将《BLEACH》买断，这个价格是《少年J的两倍业内听说这件事的人都不由得感叹欧阳诺的疯狂，同时又嘲笑他的天真 他买断的是连载权，又不是出版权，难道这家伙想通了，开始搞公益事业，为广大读者免费提供漫画？ 为了扩充网站初期的影响力，欧阳诺做的赔本买卖可不止这一个，他通过菊地平次、佐伯幸等人疯狂地联络者实力还说得过去的漫画家，短时间内已经凑够了20部还不错的作品，为此他付出了3500万日元，还好有《大逃杀》的票房保障，不然张毅又要暴走了 0132 九州的少女 这是我的梦想，哪怕实现不了，也要全力以赴，哪怕最后去做便利店售货员 ——板野友美 2001年6月20日，一个历史性的日子 唐吉可德大卖场一直沉默的顶层成为了秋叶原的焦点，AP事务所的总裁张力尽己所能地邀请到了多的媒体，200人的小剧场被围的水泄不通 户贺崎智信看着一个个入场的记者，感慨万千 2个月前，秋元康向他诉说了自己的设想，这位不得志的经理人虽然搞不清楚肥秋究竟要做什么，不过还是全心参与了 在起初寻找剧场的时候，户贺崎屡屡碰壁 原因很简单，每天晚上20多个姑娘歌舞表演，常识上来说，只能是那种奇怪的表演了？ 户贺崎甚至拿着秋元康的照片给对方看，辗转了几周，终于在秋叶原找到了这个可怜的，仅能容纳200人的小剧场，剧场靠中央的位置还有两棵该死的支柱 2个月前，这里还是被废弃的仓库，而现在，霓光溢彩，歌舞升平 肥秋病情不稳定，正在医院观察，欧阳诺只得亲自接待媒体 他生怕被人认出来，特意压低了音量 “诸位，我是秋元康老师的代理人，他让我转告大家——擦亮眼睛，见证时代偶像的辉煌”这一番话本应说的慷慨激昂，但用低频率嗓音说出来总让人感觉有些难受 媒体们也不好驳了大叔的面子，只得七零八落地随便鼓了鼓掌有甚至随便拍了两张照片就开始找张力要“车马费”，打算收工 散漫的气氛中，AKB48的首次公演开始 2小时的公演包括秋元康自主制作的5首歌曲，以及翻唱的10首歌曲，老天保佑，姑娘们为了这些足足奋斗了两个月 伴随着充满活力的音乐，20个少女蹦蹦跳跳地出场，高桥南与位于第一排中央，旁边是南枫春日、板野友美、前田敦子等主力成员，她们穿着水手服和长袜，动作整齐，韵味十足 第一首歌曲名为《裙摆飘飘》，是配合少女们衣饰特意设计的舞配合姑娘们撩动裙子的舞步，确实有些勾人心魄 女孩子的 裙子飘飘翻转走光 就算这样也有想要奔跑的时候 无论什么都不管了 只向着爱前进 每次恋爱的时候 裙子飘飘翻转走光 心急如焚般 我们还在不管做了什么 都会被原谅的青春年纪 ………… 底下的记者们看着看着，竟有几个不靠谱的家伙吹起口哨来，坐在欧阳诺旁边的记者则偷偷问他：“东川先生……不会是，那种奇怪的表演？” “……你不觉得这很美吗？”欧阳诺心下有些气愤，却又不好发作 “美是美……年轻的女生当然很美……呵呵……”这位记者大叔显然是把欧阳诺视为同道中人，“管理这么庞大的少女组合，东川先生你也真是艳福不浅啊……” “……不聊了，看演出……” 第二首《樱花花瓣》，讲述学生毕业时的心情，舞蹈的节奏稍微慢了一些，比起前一首歌少了些撩人的东西，记者们的反应也渐渐冷淡下来，开始有人退场 姑娘们也渐渐疲惫下来，后面的舞蹈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不过还是坚持了2个小时，15首歌曲全部演唱完毕 坚持到终场的记者只有24个人，他们有些甚至已经睡着了 欧阳诺和户贺崎上台，为这仅有的24名观众鞠躬致谢 衣室中，姑娘们的心情不一而足 “喂，你们觉不觉的，他们的眼光怪怪的？”小嶋阳菜撅着嘴问道 大家不约而同地点起头来 “真不知道我们的未来在哪里，第二首歌开始那帮家伙就开始往外走了……”板野友美趴在化妆台前，略带悲伤 “别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在进步”高桥南拿出大姐的气势为大家打气，虽然大家年龄差不多，但南哥霸气外露，已经隐隐显出了大姐之势 “进步……进步……真的很累……我们已经有多久没休息过了……”中西里菜踢着衣柜抱怨道 “东川大叔说过，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成为日本最厉害的偶像团体”南枫春日握着拳头说 “喂，春日，不要再这么天真了好吗？”中西里菜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只希望不要拖欠工资就好了” 一直在角落的前田敦子此时突然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也相信东川大叔……” “好，就让我们再信他一会儿……”中西里菜低着头喃语道，“希望我们不是自己骗自己” 此时欧阳诺突然闯了进来：“恭喜首演大成功我请大家烤肉的干活” 激动的欧阳诺忘记了这里是衣室，忘记了现在是衣时间 这短短的几秒钟他好像看见了很多……贫乳…… “……我在外面等好了……”欧阳诺默默地转过身 “变态大叔” “被看光了” “#￥……#” 次日，一些杂志在角落中报道了AKB48的公演，用词不褒不贬，就是一则极其普通的闻报道而已 观众们的反响也同样 价值1000日元的门票，仅卖出去了7张 姑娘们很沮丧，不过在欧阳诺的鼓励下还是再次登台了，面对那仅有的7个观众 剧场内有两根大柱子，在很靠近中央的位置 7个观众均坐在正中的位置上，从他们的视角看来，两边的跳舞的姑娘会被这该死的柱子挡住，不过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只是无聊来看演出罢了，反正也不认识谁是谁 但对于板野友美来说，并没有这么简单 她面前的柱子，挡住了这仅有的7个观众 也就是对于她而言，在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跳舞 同样地，也没有一个人能看见她在跳舞 她很难受，就像码蚁写文章没有推荐票一样难受 板也的眼眶渐渐湿润 哭出来也无所谓，反正没有人能看到 此时，欧阳诺走到了场地的边缘，直盯盯地看着板也，非常使劲地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 板野友美的眼泪再也遏制不住，她边擦眼泪边跳舞，破涕为笑 总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守护着她们 欧阳诺不停地游走在舞台周围，为了让每一个姑娘都能见到至少一个观众 苦难而纠结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观众的数目虽然在增长，不过势头极其缓慢，始终在几十人的数字上徘徊，有些甚至就是为了来看《裙摆飘飘》的撩裙舞的变态，观看舞蹈的时候会把手伸到裤子里 久而久之，AKB48被冠上了“露底集团”的外号，姑娘们虽然很难受，但依然坚持 又是一个月过去，每晚排练，熟悉歌，进行2小时的公演，周末则是三场公演，从未间断 这段日子是黑夜中最寒冷的一段时光 几乎每晚的衣室中都会传来哭声与尖叫，“到底怎样才能被开除”成为了姑娘们的口头禅，这些仅仅十四、五岁的少女们，承受着极强的训练量与精神压力，关于未来，只有东川大叔的一局承诺而已 在AKB剧场外的咖啡厅，欧阳诺再次见到了篠田麻里子，她在这家咖啡厅打工，用热情而又甜美的服务诠释着她的女王之路 对于AKB姑娘们的心疼，欧阳诺还可以忍受，但每次看见篠田时候的那种难受却让他痛不欲生 每晚，这个女孩，都只能在剧场外默默地端着咖啡，每次演出结束后，客人们也许会在这小坐一会儿，聊聊今天的表演而篠田麻里子，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听着，默默地忙碌着 很难想象是怎样的坚持才能让这位近乎19岁的少女站在这里 她没有放弃，她笑容依旧在空闲的时候，她甚至会帮忙除去派发AKB的传单 欧阳诺不敢正视她 说服不了肥秋，欧阳诺没有脸面见麻里子 九州的少女，请耐心的等待你的时代，终将来到 与AKB这边的名不转经传想比，AInterActive则是进展飞，2001年8月，A迷c的网站终于投入运营，在上线之前，包括宣传，业务与技术构建已经花去了公司1.2亿日元的资本，现在有多的钱依然在燃烧着 AC的网站设计的很精美，不旺维德高价挖来美工的花费，在上线的同时，各个媒体上铺天盖地的板砖儿式宣传同期展开 35部买断漫画作品正式开始免费连载，同漫画杂志一样，有些是周话，有些是月话，这个网站投入了太多的资本，给予了太多的希望，欧阳诺不敢有丝毫地怠慢，他终日往返于公司与秋叶原之间 由于有《ONEPIECE》打底，再加上铺天盖地的宣传，周的点击率还算喜人，平均每天的I量能达到12万左右，位于全日量的前30名 不过两极分化地十分严重，这12万访问用户中的7.7万都只访问了《ONEPIECE》的页面，排名第二的是《BLEACH》，访问量达到了5.1万，其它的漫画从几百到几万不等 为了缓解这种一边倒现象，欧阳诺让维德在《ONEPIECE》的页面中加入了大量其它漫画的广告链接，同时，为了增加用户黏着度，网站社区增加了很多任务，让大家多的浏览其它漫画，多的于漫友交流 漫画家也会在每周指定的时间出现在自己的作品讨论版，粉丝们得以直面与漫画家交流 网站火爆的同时，一些名不转经传的漫画家也开始主动联系AC，想连载作品，对于他们，自然不会有最初那批漫画家那么优厚的合同 欧阳诺采取了分而治之的策略，有专门的编辑审核漫画，质量优秀的可以考虑买断，而大多数只能选择在网站先免费连载一段时间后再上架销售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AC上注册连载的漫画渐渐增加，虽然质量不一而足，但有进步就是好事 尽管访问量喜人，但现在A的收入依然是0，成败要在两个月之后见分晓届时，大多数作品都会开始启用收费模式，每页1日元，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 “惊喜惊喜”高桥南激动地拿着一张信跑进了衣室，“咱们……咱们终于有FAN了” “哈？？”小嶋阳菜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想把信抢过来 “别着急，别着急，我来念……大家一起听……”高桥南拆开信封，默默地读了起来，“之前看过了你们的表演，成为你们的FAN了说真的当时小看你们了，但当看到你们舞步，听到你们演唱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感染了，想深入的了解你们的努力，我会继续看你们表演的，虽然工作忙也请大家保重身体，今后也会继续支持你们的” 女孩子们听着听着，不知道为什么，都想哭 近三个月的努力，终于争取到了第一个FAN，他是谁呢？是那个每周来三次的蘑菇头，还是只有周末才出现的那个戴帽子的学生…… 功夫不负有心人，寒流渐渐过去，黑夜也不再那么寒冷了 这一天，AKB的演出终于迎来了第一次满员 欧阳诺走上台，向台下的观众们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这帮可爱的家伙们都发出了内心最由衷的欢呼，让后台的姑娘们感动不已 AKB的第一批死忠，自然就是活跃在秋叶原的宅们 在他们的呵护下，AKB演出的平均上座率终于突破了120人，每位姑娘都能看到自己的观众了 户贺崎智信不时去参加FANS们的聚会，从中套取消息，AKB走的是亲民路线，与FANS们的互动自然少不了 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户贺崎发现FANS们的意见主要集中在队形以及主唱人选上，很多他们喜欢的姑娘只是在靠边的位置上，而中间总是那几个人，让FANS觉得这一切很不公平 关于队形以及主力的人选一直是秋元康独裁决定的，即便是欧阳诺也无法干涉 在收到这个意见后，欧阳诺大肆地添油加醋一番，顺便将自己的设想一并提交给秋元康 人气投票制 既然亲民，就要亲民到底，通过观众们的投票来决定队形站位以及CENTER，一方面可以顺应市场需求，不必闭门造车，另一方面也可以争取到FANS们的好感，一举两得 最终，肥秋妥协了，AKB的投票制自此开始 每晚演出后，户贺崎都会拿着投票箱去观众席转一圈，之后统计数据，确定次日的队形及数据当然，FANS们是可爱的，他们不会永远之把票投给同一个人，他们会根据姑娘们当晚的表现，鼓励最努力的那个 几天过去，投票制的效果还不错，无论是观众还是姑娘们都喜欢这种方法 统计投票的第四天，户贺崎发现了两张奇怪的选票 “篠田麻里子……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户贺崎挠着头思索道 “麻里子？你说麻里子？？”欧阳诺激动地抢过选票 没错，就是她，即使只是咖啡店店员也无法掩盖她的光芒，F们显然是看不过去了，想让麻里子加入组合 同理地，欧阳诺也将这个消息添油加醋地传递给了秋元康 “如果能在一周内背下来15首歌的话，就给她一次机会”肥秋如是说 欧阳诺终于可以抬着头，走进咖啡店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麻里子手中的托盘掉在地上，不可思议地说 “是的，不过你要在一周内背下15首歌……”欧阳诺难为情地说道，“肥秋的意思，没办法” “150首都可以”麻里子跳了起来，紧紧抱住了欧阳诺 “每月工资只有8万日元，可以吗？” “可以，可以什么都可以” “每天训练4小时，演出2小时，可以吗？” “训练一天都可以” “好，明天你就可以以团员的身份走进剧场了”疲惫的欧阳诺盯着麻里子，是坚持，是坚守，才能让她成功 接近19岁的年纪，任谁也不会再坚持自己的偶像梦了…… 每天在咖啡馆打工，钱还要寄回家里，任谁也不愿再做无谓的坚持了…… 可麻里子不是“谁”，是篠田麻里子，她偏偏就坚持下来了 “我请你喝咖啡”麻里子一蹦一跳地走到台前，亲手为欧阳诺调制摩卡 “真是个坚强的姑娘，当之无愧的天后”欧阳诺深吸了一口气，随手抽出了一本电影杂志 这杂志的封面怎么那么眼熟…… 42名学生的合影，幕后是一个大胡子导演…… 这不是自己么，这不是《大逃杀》的剧照吗？日本上映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最的杂志上？ 欧阳诺迫不及待地翻开杂志，找到了《大逃杀》的相关报道 “《大逃杀》北美上映5周，狂砍5.9亿美元票房，成为北美历史上最卖座的外语片” 如惊雷一般，欧阳诺体会到了比麻里子加不可思议的不可思议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秋叶月的公司周报了，一直忙于AKB的事情甚至连闻都没怎么看过 “欧阳诺还真是厉害呢”麻里子端着两杯咖啡，坐在欧阳诺的对面，“你也喜欢《大逃杀》吗？” 欧阳诺接过咖啡，轻泯了一口：“恩，蛮喜欢的，真没想到它能在北美大丰收” “我觉得并没有出人预料？”麻里子激动地说道，“我很喜欢这部电影，感觉他从一开始就是按照美国人的口味制作的，这才是惊讶的地方？” “哦？按理说女孩子应该不喜欢这种电影？”欧阳诺小惊了一下，麻里子脱口而出的两句话可是大多数影评人都说不出来的，这妮子藏的果然够深 “女孩子这岁数一般已经嫁人了……”麻里子捂着嘴笑道 “哈哈也对，也对，你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欧阳诺此时很想喝酒，找个人分享胜利的喜悦，可他现在是东川诺，一个大叔经纪人而已 “东川大叔，听说你还没有结婚？”麻里子问 “哦，这个，是，没有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欧阳诺敷衍地答道 “哎……有的时候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拖了，你现在也是40出头的人了……” “扑……”欧阳诺把口中的咖啡喷了一地，不得不承认，那个人妖造型师的设计是成功的， “抱歉……抱歉，原来东川叔你这么在意自己的年龄……”麻里子连忙送上纸巾，不住地道歉 “没事儿……你快去招待其它客人，今天可是你在咖啡店的最后一天” “恩，好的，要续杯的话叫我就可以了” 欧阳诺晃了晃手中的咖啡，低吟道：“哎……又是一次无人分享的喜悦” “请问是东川先生吗？”一个戴着墨镜，骨瘦如柴的中年人蓦然出现在欧阳诺旁边 “是的，什么事？”欧阳诺一脸茫然 “打扰了，我D的导演，甲斐正明，能坐下来与您聊聊么？”中年人递上了名片 “请坐”欧阳诺礼节性地抬手做出了请的手势，“抱歉，我没有名片” “没关系，知道你是谁就可以了”中年人坐在欧阳诺对面，掏出了两支烟 “这是禁烟咖啡馆”欧阳诺指着标牌说道 “哦……好……”甲斐正明摊了摊手，又将香烟塞了回去，“东川先生，现在支撑得很累？” “多谢关心，不累”欧阳诺冲着甲斐笑了笑，“我知道你来干什么的，不过我奉劝你离姑娘们远点儿” 甲斐正明，欧阳诺当然知道他是谁 SOD，21世纪初风生水起的AV制作公司，甲斐正明，王牌的AV导演，通过一切方式打破传统与道德的底线，是一个饱受争议的疯子 干了10年的AV剪辑师，欧阳诺不可能不知道他 AV界的魔爪，终于已经开始伸向AKB48了么？ 漫长的黑夜中，或许会闪出一丝邪光，让人产生某种幻想，好像在那里可以得到温暖，然而一旦被其吸引，将是永不见底的深渊 “呵呵，东川先生，不要说的那么绝对么”甲斐正明身体前倾，故作神秘地说道，“我有一个大计划，保证我们名利双收” “你在说骂名吗？”欧阳诺不屑道 “NONONO，请你保持耐心，我占用不了你太多的时间”甲斐摇了摇手，继续说道，“现在，你和你的姑娘们成名度实在是太慢了，虽然积累了一些人气，但是离靠唱歌赚钱还有很远，况且组合有20多个人，钱根本就不够分” 欧阳诺没说什么，只是随口一笑，他现在的钱足够把甲斐正明淹死的了 “东川先生，这是一个难得的机遇”甲斐并没有放弃，“虽然AKB的名气现在很一般，不过如果与SOD合作的话，很快就会成为媒体的焦点，这是时代，只要出名了就能得到一切这是一个共赢的计划，SOD利用AKB的特殊身份为噱头拍片，而AKB则借此提高知名度” “说完了？”欧阳诺放下咖啡，指了指出口，“走，不送” “东川先生”甲斐做着最后的努力，“这么撑下去是没有意义的如果展开合作的话，不管是对你的组织，抑或是你个人，SOD都会送上大礼” “大礼？多少”欧阳诺挑逗地问道 甲斐正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欧阳诺会变得这么快，果然钱才是一切的突破口 他笑着低吟道：“如果您可以促成合作，我会说服老板至少……这个数字……” 甲斐正明做出了一个“三”的手势 “30亿？”欧阳诺故作认真地问道 “……这……东川先生你开玩笑了，是300万，一笔很大的数目不是么”甲斐正明强笑了一声，“东川先生，这300万可都是属于你个人的” “甲斐，我知道你的职业饱受争议，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尊重你，尊重你的公司”欧阳诺叹了口气，决定不再调戏他，“你为了赚钱，为了给观众带来享受，会做很多违背道德的事情，但毕竟没到伤天害理的地步，女孩子们也都是自愿的即使只是出于导演技术的角度，我也理应尊重你” “呵呵，东川先生真是一个豁达的人”甲斐正明摘下墨镜怅然道，“我很不愿意被人看到我的样子，就是怕被骂如果世界上的人都像东川先生这么开明，我也不用这样了” 欧阳诺没想到，这位AV导演的眼神竟然是清澈的 “但是你要知道，钱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欧阳诺转头朝篠田的方向喊道，“麻里子，续杯，谢谢” “好的”麻里子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托起杯子后又到台前忙乎了起来 “她，一个19岁的九州少女，为了梦想，在这里打工3个月零14天，只为了离剧场近一些她住在廉价的合租宿舍，每周将仅有的几千日元寄回家中，只为了那渺茫到虚无的机会”欧阳诺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死死地盯着甲斐正明，“甲斐先生，请告诉我，这种精神值多少钱？” “一文不值”甲斐正明咧着嘴笑了笑，指着在台前冲劲十足的篠田，“在她成功之前，这一切一文不值” “咱们的理念还真是相去甚远”欧阳诺叹了口气，与这个家伙恐怕无法继续交流了 “东川先生，你要明白，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为了让她的努力能得到回报”甲斐正明再度戴上墨镜，将小费放在杯底，“东川先生，世界上没有正道或是邪路，能成功的道路就是正确的，即便你不愿意与我合作，我也有办法促成咱们的合作” “没的聊了，我对你的尊重已经荡然无存”欧阳诺露出了他隐藏很久的锐利，“离姑娘们远点儿，我警告你” 甲斐正明大笑着起身，闲庭信步地走到剧场门口，摸了摸大门，最后朝着欧阳诺畅然一笑，就此离去 麻里子端着刚调制好的咖啡走了过来：“这家伙是谁？我以前没见过他啊？” “你现在见到了，不管别的，以后离他远点儿就是了” “好的，东川先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呵呵” 看着麻里子忙碌的身影，欧阳诺攥紧了拳头 黑夜中，寒冷并非最可怕的敌人，那似有似无的**与幻想才是最无情的刽子手 0133 长夜中的刽子手 0133长夜中的刽子手 还有空哭？ 并不是没有观众连眼前的一个也打动不了，来打动一千人，一万人？ 想要走的远，先试着打动眼前的一个人 ——秋元康 在AKB48成立近4个月的时候，首支单曲终于发售了，这本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但留下的只有遗憾 尽管AP动用全力打通销售渠道，然而《樱花花瓣》就这样被遗忘在了唱片市的角落中，首周仅有两万出头的销量 一张唱片的首周销量基本相当于总销量的一半 这个数字意味着惨淡，意味着赔钱 与赔钱相比，欧阳诺不愿意看到的是姑娘们的绝望 他刻意隐瞒，不愿将数据透露，但市场的反应就在明面上，藏也藏不住 欧阳诺是唯一看到美好结局的人，而姑娘们则是黑夜中摸索的婴儿，不知前路在何方 又是一年毕业季，一期成员中有几个姑娘已经高中毕业，到达了人生的拐角，到了这个年纪，偶像梦开始变得遥远而虚幻 “东川大叔，请让我走”宇佐美由纪走进剧场后的办公室，咬着牙说道 “就不能……”欧阳诺皱眉看着她，“就不能再稍微坚持一下吗……” “抱歉……我没有耽误了”宇佐美由纪终于有勇气将一直以来的憋屈发泄而出，“现在就像打工一样，每天训练，演出，拿着可怜的工资，我再也受不了了” “小姑娘，做事情都要坚持” “坚持？为了？就算演出场场爆满又怎样？我的工资永远都只是那个水平，我已经18岁了，没有再燃烧了” “一切都在发展，尽管有些慢”欧阳诺拿起桌子上的单曲CD说道，“看，你们已经出单曲了，离出专辑还远吗？”无错不跳字 “AP的人告诉过我CD的销量，东川大叔，别再瞒着我们了……”宇佐美摇着头叹道，“即使将来有一天组合会成名，那也不属于我，我只是在后排的伴舞罢了” “AKB的每一个人都会闪光”欧阳诺盯着她，眼神坚定 “东川大叔，有的时候真的不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宇佐美最后朝着欧阳诺鞠了一躬，“总之，还是谢谢你，这段我学到了很多，变得现实了，也许我很快就会嫁人，过平常人的日子，谢谢你，让我看清了” “我很想再挽留你，提薪，或者提升地位的，不过这对其它人不公平”欧阳诺揉着脸，挣扎道，“我只能恳求你，再稍微，稍微……坚持那么一会会，一会会儿都不可以吗？”无错不跳字 宇佐美没再说，又朝欧阳诺鞠了一躬后，默然走出了办公室 “一会会儿都不行么……”欧阳诺靠在椅背上，旋转半周，望着窗外刺眼的夕阳 宇佐美输给了，输给了毅力，但让人完蛋的因素不止于此 中西里菜是第二个提出离队的正式人员 她甚至一句话都没留就这么走了 两周后，欧阳诺收到了一个包裹，上面写着“甲斐正明敬上” 欧阳诺心头身子一紧，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中西里菜的全裸写真集，甲斐正明急不可耐地将未完成版送给欧阳诺尝鲜 “他”欧阳诺将写真狠狠地砸在地上，“甲斐正明，我警告过你” “肥秋，该闹的老子陪你闹了，老子现在没耐性了”欧阳诺双手交叉，支撑着头部，独自坐在办公室内 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拨通了秋元康的 “起，所有团员工资上涨为30万日元每月，启动第二期招募计划，AP全面接手AKB48的包装和宣传”欧阳诺冷冷地说道，“请注意，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那头沉默了几秒，而后响起了秋元康略带苍老的声音欧阳君，就不能……再坚持那么一会儿么……” 这话，似曾相识，但却如此刺耳 欧阳诺这才宇佐美听到劝说时的感受 “康叔，现在不是坚持的问题了，再这么下去姑娘们全都会被挖走，剧场演出的亲民路线成名太慢，理应投资做全方位的宣传” “是，是让你变得如此急躁”秋元康长叹了一口气，“中西里菜的事情么，SOD也送了我一份” “既然你看到了，就应当理解我”欧阳诺半恳求地说道，“我不是圣人，姑娘们不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撑过这种苦日子的” “欧阳君，现在放弃了，那一切的努力可就白费了”那头的球员看冷然说道，“还记得我一开始说的话么，现在对于AKB来说是必须经历浴火重生，只有留下来的人，才配成为时代的偶像，如果你启动大范围的商业化宣传，那么AKB与那些昙花一现的组合又有不一样？” 欧阳诺捂着头痛不欲生，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意看到 这太残忍了 “15万，15万的月薪总可以了”欧阳诺冲着吼道，“这都是我的钱，又不用你来买单” “10万，最多了，不能让她们有种安逸的觉”秋元康坚定地说道 “你这个恶魔” “天使都要经历恶魔的历练，欧阳君” 欧阳诺还是再次向秋元康妥协了，不过对于甲斐正明和SOD，他是不会轻易让步的 然而在他行动前，对方却先压在了的头顶 晚上的演出，不时候来了很多奇怪的人，就是那种面目可憎的流氓，山田亮或者崛尾那种，总之就是那副样子 他们买门票入场，然后抢占中央的位置，在那里大喊大叫，指手画脚，甚至打牌赌博，很明显是来找茬的AKB现在的粉丝还是以宅们为主，自然不敢对这些可怕的家伙发脾气，只得忍痛退场，或坐在靠边的位置上默默地支持者的偶像 户贺崎走想与他们商量，可没说两句就被踢了，他只能捂着肚子去敲欧阳诺办公室的门 “出手够快的”欧阳诺得知后，不怒反笑，从纸篓里找出了甲斐正明的名片，“这个滚蛋，我开始喜欢他了” “现在办？要报警吗？”无错不跳字户贺崎忍痛问道 “没用的，他们买票进来看演出，看是他们的自由”欧阳诺淡然答道 户贺崎握着拳头，吐了口酸水那……我们到底办？” “你保护好姑娘们，我来解决”欧阳诺脱掉外套，摘下眼镜，虽然现在的造型依然老成，但总算亮出了几分锐利 “要动用你和山口组那边的关系吗？”无错不跳字户贺崎思索道，“可这样不就等于暴露你身份了吗？”无错不跳字 “几个杂碎而已”欧阳诺晃了晃头，抻着胳膊走向剧场“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再这么下去我就真成大叔了” 剧场中，姑娘们虽然害怕，却仍坚持表演，在最后一首曲目完毕前，她们是不会停下舞步的 几个流氓见到东川诺终于肯前来，都大叫着冲他吹起了口哨 “东川，AKB做不做，我们有的是钱”穿着黑背心，肩上刻满纹身的大汉指着前田敦子笑道 “大哥，这么多姑娘我们可吃不消啊，哈哈” “怕，咱们们也不是吃素的” “对对，以后咱们就管这里叫SEX48好了” 欧阳诺没理会这帮人渣的叫嚣，径直走到舞台前，姑娘们的眼中饱含愤怒，舞步也变得沉重起来，但仍没有一个人停下 “有的时候，在你成功的路上会有一些小丑，嘲笑你，干扰你，甚至侮辱你”欧阳诺扫视着队伍，铿然吼道，“但请记住，我永远守护在你们身前，为你们挡住箭矢与顽石，口水与谩骂” “，老家伙慷慨激昂起来了”纹身男吹着口哨大笑了一声，“怎样？你要对我们这些忠实粉丝做，我好怕啊” 流氓们的嘲笑声中，欧阳诺转过身，将背影留给了姑娘们 “答应我，不管看到，都不要停下你们的舞步”欧阳诺脱下衬衫，露出了健硕的肌肉，那是与他现在形象完全不符的野性 姑娘们眼眶湿润，握紧拳头，她们虽然不东川诺到底是飞儿扑火还是胸有成竹，但此时在这个背影的保护下，一切都变得很决绝 流氓们的嘲笑声渐渐低了下了，他们虽然不堪，但对局势还有起码的判断力 这身肌肉绝不是花瓶，是在千锤百炼的战斗中塑造而出的，他们只在格斗运动员身上看到过类似的 “东川，你别搞了，我们可不是来打架的”纹身男还算有些脑子，他笑着靠在椅背上写意地说道，“请搞清楚，我们都是AKB48的粉丝，现在正在剧场里欣赏他们的表演，你身为经纪人难道要对我们动用武力吗？”无错不跳字 未等欧阳诺发话，剧场中仅有的几名粉丝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东川叔，冷静，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在这里斗殴的话会被勒令停业的” “我们会一如既往地支持AKB，不会被他们影响” “你看，我们不还在这里吗？他们叫嚣不了多久的” 这些坚定的粉丝是可爱的，尽管他们的力量微弱，但却以的方式支持着AKB “谢谢你们，现在我只求你们一件事”欧阳诺长舒了一口气，“请暂时出去，忘记今晚的事情，我保证的演出继续，而且你们再也见不到这些人渣了” “东川叔……”粉丝们焦急地看着他，不知何去何从 “户贺崎”欧阳诺转头对经理人喊道 “东川，我你”户贺崎坚定地点了点头，拉着粉丝一个个向门外走去 在大门关闭的瞬间，欧阳诺开始朝这伙流氓走去 20对1 不对，是20对21 在欧阳诺身后还有20个姑娘，她们的表演仍未结束 纹身男本能地打了个寒颤，眼前的这个大叔看都是个老实人，但却不知他的压迫感从何而来 “你……想好了，我们是不会先动手的，只要你碰我一下，这个剧场就玩蛋了”纹身男站起身，迎向了欧阳诺 欧阳诺并未 “，还……”纹身男继续向前凑去 话未说完，只听见一声闷响 他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因为他的嘴已经被打烂了，四颗牙齿同时与他永别了，他跪在地上开始撕心裂肺地痛吟 这种呻吟声与AKB的舞曲搭配，有一种独特的血腥美感 欧阳诺看着滴血的拳头，心中的野兽再次被唤醒 “上”既然欧阳诺已先动手，流氓们自然就不用有所保留了 AKB4我的太阳》 “如果你在” “世界的某个地方哭泣的话” “孤独地瑟瑟发抖的话” “我一定会去找你” “这就是爱的印记” 欧阳诺踏着音乐的节奏，犹如一名舞姬，穿梭于人群之间，不经意间挥动双手，为敌人送去挣扎与痛苦 “在梦中无数次梦到太阳” “永远都会” “从这条地平线上升起” “发出耀眼的光芒变作能量” “你现在是” “我的太阳” 敌人的惨叫在剧场中回荡，听起来并不那么刺耳，反而有种奇妙的解脱感与节奏感，越来越多的敌人扑上前去 “孤单一个人” “在夜晚的黑暗中也不会胆怯” “因为我一直在你左右” “与你一起” “如果世界上” “出现了敌人” “我也会是你的同伴” 他们倒下后会狼狈地再度站起，叫嚣着冲上前去下手还是太轻了么，拳间已皮开肉绽，疼痛催发着仇恨的怒火 “所以” “怎样悲伤的事情都忘记” “就当是件小插曲地笑” “你绝对不是孤单一人…” “与你一起等待黎明来临的人还有我” “在梦中无数次梦到太阳” “变得晴朗” “现在不能放弃” “虽然有时偶尔也会下起雨” “但请不要哭泣” “我的太阳” 他始终在前进，从未让任何一个人再接近舞台一步而他们，始终在后退，没有逃跑的勇气，只有丧心病狂地挣扎 “在梦中无数次梦到太阳” “如果” “被乌云笼罩的话” “想想还有人在等待着你” “只有你是” “我的太阳” 在最后一抹音律的回响声中，最后一个敌人倒地，血腥之舞的结局是静默的 姑娘们的演出结束，她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 “东川叔”她们尖叫着，哭泣着跑到欧阳诺周围，紧紧地抱着他，为他擦拭手中的血迹 “哭，多没出息”欧阳诺感觉很疲惫，此时才感觉到手上的疼痛，但在姑娘们的环绕下，这一切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东川叔……谢谢你……”高桥南靠在欧阳诺身上擦着眼泪，“不管将来会怎样，你永远都是我们的东川叔” 其它女生也都哭成一团，她们东川诺一直在守护者，却没想到这一切是如此决然 “别哭了，去换衣服准备回家”欧阳诺摸了摸大家的脑袋，有她们在，这些痛苦简直不值一提，“忘记今晚的事情，我保证大家可以继续演出” 姑娘们恋恋不舍地走后，外面响起了抠门声，显然是户贺崎耐不住了，他怕欧阳诺遭遇不测，那样的话事情可就闹大了，这位大佬真的发起火了，AKB的事情就算彻底黄了 “进来”欧阳诺坐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舞台说道 户贺崎翼翼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他欧阳诺有黑道底子，却没想到能如此夸张 二十个流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而欧阳诺的脸庞依然皙净，滴血未沾 “这……”户贺崎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一幕，慌忙地将“演出完毕”的标牌架在门口，锁上大门，“欧阳，这……这……处理？” “有人会来处理的” 正说着，叩门声再度响起 户贺崎朝欧阳诺递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后者点头后，他才翼翼地开了一个门缝 “甲斐正明吗？请进”欧阳诺头也不回地说道，“户贺崎，你累了，先休息” 户贺崎踌躇了一下，与甲斐正明擦肩而过，再次关紧大门，亲自守在门口 “真没想到”甲斐正明摘下墨镜，鼓着掌坐在了欧阳诺的旁边，“真没想到……” 欧阳诺低头看着的双手，刚才板野友美已经帮他包扎过，但此时又渗出了鲜血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欧阳诺淡然道 “你有很多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可偏偏选了最笨的一种”甲斐正明靠在椅背上叹道 “你让你进来不是聊天的，赶紧把这帮人渣带走，不要再玷污我的剧场了”欧阳诺踢了踢地上的纹身男 “好，你想好了吗？现在还有机会”甲斐正明拿着墨镜，并没有急于戴上，“你答应合作的话，我之前的承诺一分不少，这件事情我也会压下去” “我早说过，没的聊了”欧阳诺指着门口说道，“叫醒他们，走” “好”甲斐正明戴上墨镜，“希望你做好准备，如果剧场被勒令停业的话，我们的开价也就没那么高了，我都是为你好” 与户贺崎一起将剧场打扫干净后已经是深夜 “欧阳……你，准备好了吗？”无错不跳字户贺崎与欧阳诺行走在午夜的秋叶原，寒风瑟瑟 “当然，再难办的局面我都遇到过，这些杂碎影响不了我”欧阳诺拖着疼痛的手，楞是掏出两支烟 “好，虽然我很想帮忙，不过恐怕你也用不到我”户贺崎点起烟，自嘲一笑，“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总会想很多，但在关键时刻却像废物一样” “会呢？”欧阳诺搂着户贺崎，真切地说道，“智信，你不是和我一起挺了吗，帮我照顾好姑娘们，一切如往常一样继续，我可能来不了了，帮我解释一下” 0134 突如其来的重逢 0134突如其来的重逢 这个夜晚，有若干人在梦中被吵醒 首先是张毅，许久未联系的欧阳诺骤然出现，果然又是要钱 这次的数目格外的大，本来充盈的资金也许会再次被瞬间掏空 第二个是齐藤一，欧阳诺让他尽快帮忙打听一些小混混的来历，他亲手把这20个流氓的照片交给齐藤，MAGI的能力总是空前神奇 第三个，可怜的娘气造型师，他根本就不欧阳诺是找到他的，也许在这个过程中又有许多无辜的家伙被吵醒了，总之，他被要求还原欧阳诺的造型，不管是贴假眉毛假胡子或是别的 第四个，五井警官，一个叫户贺崎的家伙突然跑到警局紧急报案，并呈上了视频证据 MAGI是神奇的，欧阳诺只做了很小的修改，将先动手的人变成了纹身男 当然，还有可怜的张力，谁让他善于与媒体打交道呢 喧闹的夜晚过后，是加动荡的白日 甲斐正明还未联系警方报案，却先收到了传唤 “搞了，警官？”甲斐正明难以置信地看着警察，“我还没有报案，先来找我了？” “只是回警局协助调查”五井架着甲斐正明上了警车，“有人控告你制造暴力事件，现在人证物证充足，请如实坦白” “这？？？这……等等，我去叫我的律师……” 警署方面甲斐正明虽然慢了一步，不过在媒体上他依然领先，当天早晨，有关中西里菜成为的闻已经占据了各大娱乐版块 虽然AKB名气还不大，但专业少女偶像转型为仍然是一条劲爆闻，瞬间，AKB48与SOD都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欧阳诺中西里菜的事情已经无法补救，他从其它地方下手了 AM强势介D资本层，突如其来地呈交了70亿日元的收购方案 此时的SOD刚刚起步不久，市值还远未达到这个数字，董事长菅原面对这个方案有些手足无措，AM不知又在动脑筋，难道连界都想搞？ 警方调查由户贺崎负责，媒体上的补救交给张力，欧阳诺则拖着疲惫的身体，戴着大手套走入了SOD的会议室 SOD是菅原一手创立的独资公司，如果收购案成功，70亿的资金将多数归他个人所有同时，欧阳诺承诺保持SOD现有的人员架构，菅原虽然无法继续出任董事长，但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出任总裁 对于菅原来说，这是一块大蛋糕几十亿日元够他挥霍一辈子的了，同时还可以继续的工作，拿着不菲的工资 简而言之，他会在一天内赚到将来10年的钱，将来的日子还会变得写意且毫无压力 再加上欧阳诺承诺不会干涉SOD太多的运营，对于菅原来说这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在漫长的资本流程前，双方当场签署了初步意向协议，基本算是将此事锁死了 也就是说，现在甲斐正明的最高老板是欧阳诺了 菅原带着欧阳诺来到了问询室，作为甲斐正明公司的上司现在有权来了解情况，当然也有责任协助调查 甲斐见老板来了，垂头丧气地说道抱歉，菅原哥，我搞砸了” “我不你在做，不过不用对我道歉，这些事儿就让老板忙”菅原转头介绍道，“欧阳诺，SOD将来的老板……听说公司有员工被警署叫走，特意来探监……” “哦？这么突然？”甲斐正明怔了一下，而后对欧阳诺点头道，“抱歉，我之前执意做一件事情，现在深陷其中，给公司抹黑了” “你们聊，我先出去了，公司交接和资本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忙”菅原点了点头，识相地离去 “好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了，甲斐”欧阳诺写意地靠在椅道 “这声音……好耳熟啊，咱们见过吗？”无错不跳字甲斐正明皱着眉头思索道 “当然，昨晚还见过，你那时还在嘲笑我愚蠢的做法”欧阳诺摘下手套，把满是绷带的双手亮给甲斐，“话说，我现在还很疼呢” 甲斐正明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精彩，充斥着各种奇特的色彩 这几秒钟对他来说好像度过了一生 “这样啊……”甲斐正明最终绝望地笑了，“哈哈有意思我懂了……怪不得……” 甲斐吐出一个个承接词，却没有一点内容，然而所有都在他绝望的呐喊中 “厉害”甲斐最后竖起了大拇指，“我认了，这次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会让律师放弃辩护，你想整就整，我放弃了”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这个人的”欧阳诺看着甲斐空洞地眼神说道，“你也是一个很坚持的人，只不过方向有些误” “说都没用了，你早就准备好了，伪造的视频，通过黑道关系强迫那些流氓改口供，脏水都泼到我头上……”甲斐在此时只笑，并没别的表情，“你会开除我，然后让我坐牢，在牢里会让山口组的人整我，对？无不少字” “这个，不一定”欧阳诺玩弄着受伤的绷带，“对你，我很纠结现在SOD是我的公司了，我理应借助的才华让其发展；但你我之间又结下梁子，不泄恨的话实在让我很难受” “这就是命运，我走了一步，惹了不该惹的人，全盘皆输”甲斐正明一脑袋趴在座子上，情绪变化的很快，他抬起头，突然哀求起来，“求求你求求你别让我坐牢，我不想在这里荒废我会给你赚钱，我会帮你拍片，我会让SOD，哦不，AM在界大放异彩” “真的很诱人……”欧阳诺用牙齿撕下了一截绷带，吐在地上，“可是那样我就不能泄恨了，对不起我” “你可以揍我一顿，或者别的，怎样都好我不想坐牢”甲斐正明拍着桌子咆哮道 外面的警卫听见异动连忙冲了进来，在确定没事儿后才悻悻离开 欧阳诺突然眼睛一亮，诡笑着望着甲斐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你只有受一个月苦，我就满意了” “请说，做都可以”甲斐瞪着眼睛哀求道 “去当汁男，那种露脸的，最猥琐的汁男，让你也好好感受一下拍够30部片子就让你做回导演，咱们之间的账也算两清了”欧阳诺说着，还不望提醒一句，“当然，以后要注意你的手段，做事出格的话我可说不准会旧事重提” “汁男……吗……”甲斐正明脸上的表情又丰富了起来，在纠结的心理斗争过后，颓丧地哀求道，“20场可以吗……或者25场……30场太多了……” “没得谈，我说到做到，完事后我会不计前嫌，只要你有才华，该属于你的仍然属于你”欧阳诺把脸凑到甲斐跟前，低声道，“人总要为做过的事情负点责任，对吗？”无错不跳字 甲斐没有继续犹豫的资本，沉重地点了点头 “好的，我会让我的人撤诉，那帮流氓和媒体我都会搞定，就让我们忘记昨晚的事情”欧阳诺用缠满绷带的手拍了拍甲斐，“我很快会还原东川诺的身份，请帮我保密，谢谢” 甲斐从警署出来后，直奔药店，买了大把的补精药材 连续不断的30场汁男演出，他只希望不要被榨干了 欧阳诺借着短暂地造型还原回公司巡查了一圈，现在那所写字楼的二层和三层均归AM所使用，二层主要是AP和AI的办公区，三层则基本没变化，大家虽然所属不同的公司，却并不需要改变办公位 《ONEPIECE》第二季已经制作完毕，以650万每集的价格与TBS续约，双方的合作还算愉快，《热带雨林的爆笑生活》也已经开始同步制作，AC的工作相对比较充实 影视组现在只有一部《LOVESTORY》在拍摄中，三浦和福田靖在探讨拍摄《HERO》续集的可能，电影方面一切还在筹备中，在等待合适的剧本 相对于传统业务，AC和AP的发展相对迅猛一些 A正式开始收费连载后，初始数据虽然有些不尽如人意，但增长很快，现在订NEPIECE》漫画的人已经突破3.2万，这个数据虽然离《少年J等杂志的销量还相去甚远，不过随着漫画节奏的不断跟进，总有一天订阅人数会突破百万 AC的成绩无疑吸引了多的漫画家，虽然水平不一而足，但A却给了他们极大的公众平台，还是那句话，出名靠连载，赚钱靠卖书，这样一个公开共享的网站无疑是成名捷径 维德和他的技术小组一刻不停地完善并扩充着网站功能，随着收购SOD的进程加快，AC已经在考虑增设成人子站，跟上AM投入界的步伐 关于收购SOD的事情，欧阳诺一半是心血来潮，一半是早有所谋 这家公司的人员和管理极具时代的思想，只要别出茬子，会在10年内会成为顶级的制作公司，70亿的投资虽然肉疼，但收回成本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现在的欧阳诺，在影视及动画界算是站稳了脚跟，IT方面也风生水起，艺人事务方面秋叶月会根据欧阳诺给他的名单提前接近潜力艺人，在娱乐圈部分，基本上只差电视和音乐了 搞电视台运营，现在在资本和基础上还差很远 而音乐上…… 老天保佑，AKB的妹子们快些成长 与其说是让AKB的妹子们快些成长，不如说是让粉丝们快些成长 二期团员招募启动，欧阳诺只希望中西里菜出走SOD的事情不要影响到应征女生们的心情，索性效果还好，大岛优子与渡边麻衣等人在这次招募中悉数出现 这个世界永远不缺少拥有梦想的人，只是缺少坚持梦想的人罢了 欧阳诺很佩服肥秋能记住这么多人，第二期招募的成员共19人，由此，AKB正式分为两组成员TEAMA以及TEA，交替在剧场演出，得以让大家有去培训或者参加别的活动 欧阳诺还是憋不住了，他开始背着秋元康策划一些团员的宣传活动，通过AM的关系让娱乐节目多的报道AKB，时不时地插播下《樱花花瓣》的MV之类的，当然这一切都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 伴随着欧阳诺有条不紊地策略，AKB的人气积累度略有提升，姑娘们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毕竟，这一切都在进步 但有时进步是一种假象 《裙摆飘飘》单曲的首周销售竟然只有13000张，是《樱花花瓣》的一半 欧阳诺怒了，让姑娘们这个恐怕又要掀起一波出走热，现在放弃已经不是唯一的麻烦了，有些业内公司很看好组合内的姑娘，会以各种名头利诱姑娘们，这边组合的成绩越差，那边的诱惑力就越强 欧阳诺为了避免这些，不得不买单，亲自收购了15万张单曲 秋元康洞察了这一切，却也只是摇了摇头，欧阳诺都做到这份上了，肥秋也不好说些 2001年，这是与斗争的一年，无数的泪水与苦痛交织在其中，平凡的故事像一部史诗，无论是姑娘们还是欧阳诺，都在默默地蜕变着 还是那句话，事情永远没有想象中的糟 10月份，是收获的季节 AKB48奇迹般地收到了红白歌会的邀请，对于这样一个成立不满一年的少女组合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次，AKB沾了秋叶原的光 随着宅文化的兴起，秋叶原成为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宅文化也正式登入大雅之堂为此，年末的红白歌会特意增设了秋叶原组，AKB则有幸代表秋叶原出战歌会，虽然很不起眼，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演出，不过对于这个组合都弥足珍贵 这，可是面对全国观众的机会啊 与此同时，AM那边是捷报连连 《大逃杀》的出色表现，使其入围了曰本电影学院大奖的六项提佳电影，最佳导演，最佳主角（藤原龙也），最佳配角（小栗旬、柴崎幸）与最佳特效与最具话题性 惊人的是，欧阳诺竟然得以如此快的接近奥斯卡了 洛杉矶送来的提佳外语片，最佳剪辑（MAGI工作室） 此外，《HERO》与《ONEPIECE》也皆入围电视大奖，全面丰收 欧阳诺对此却并不十分感冒，甚至连颁奖典礼都委托制片人去参加，这些奖只是一种荣誉，该得到的他早就得到了，一堆老家伙坐在房间里商量出来的结果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欧阳诺关心AKB在红白歌会上的表现 2分30秒，两首歌曲的串烧，这就是NHK对AKB的待遇 姑娘们匆匆上场，匆匆离去，连主持人都没有多介绍两句 这样一次演出过后，谁会记得她们呢？ 拒绝了电影学院颁奖典礼，奥斯卡颁奖典礼的欧阳诺，坐在NHK大剧场的后排，感觉身体有些冷 耳边的音乐已经变了，AKB昙花一现，下一组艺人已经登场 他很累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很迷茫，而现在，他只有累的感觉 身体是紧绷的弓弦，一泄气，都没了 他的命运注定是孤独的 财富，，他皆拥有 但他又两手空空 在他就要被这种窒息的孤独感侵占的时候，他看见了会场前排的一个背影 一个长发的姑娘，在千万个长发姑娘中，只有那一个背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欧阳诺的心霎紧了一下，他根本就还没有准备好，是上天看太孤独了，给予恩惠；抑或是看太卑鄙了，要进行裁决 他不，他只起身了，被那股魔力所牵引，向前排走去 他盯着她，目不转睛 千鸟明日香此时正伴在一个男人旁边，感觉到了东川诺的目光，很不舒服 “了，亲爱的？”阿久津大部温柔地看着她的女伴 千鸟向欧阳诺的方向怒了努嘴 阿久津大部皱着眉头打量着东川诺，他对着家伙没印象，不过此时既然能来到红白歌会现场，必然也不是凡人 他试探性地朝欧阳诺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然后此时欧阳诺的眼里只有千鸟 “我出去一下”千鸟咳嗽了一声，拿起手包向外走去 “我陪你” “不用” 欧阳诺渐渐缓过神来，在千鸟之前走出了会场 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 是她 破碎的记忆在重组，为了避免崩溃，他死命地开车回到别墅，第一进入MAGI “躲不掉的”MAGI照例端着咖啡前来，“你早该正视这一切” “其实，我的表现，比我想象的要冷静很多”欧阳诺接过咖啡，手放在胸口，感受着的心跳，“我没有发疯，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那你愿意亲口讲述你们的故事吗？”无错不跳字MAGI翼翼地问道 “让我试试……”欧阳诺闭上已经，靠在沙发上，琐碎的记忆在渐渐融合，不再那么冷了 0135 他和她的故事 0135他和她的故事 严格地说，他们不应有交集，一个是北海道大学的在读研究生，而另一个是默默无闻地女演员 欧阳诺当时热衷于写剧本，98年的时候，闲暇拼凑的剧本《月下棋士》竟然得到了片方的认可，在赚取小外快的同时，片方邀请他参与选角，真是个不的制片人 在那里，他结实了明日香 明日香只是来应征一个没戏份的配角，导演当场没有把话说死，让她回家等消息 欧阳诺在外面看到了徘徊的明日香，到现在他都不哪来的勇气，进行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搭讪 “是……千鸟么？”欧阳诺鼓足勇气，用蚊子一样的声音问道 明日香转头一看，正是刚才选角会场中的编剧啊你是刚才的编剧？” “呵呵，在下正是”欧阳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刚才的表演很出色，我给你打了满分” “谢谢”明日香激动地鞠了一躬，“既然这样，作为感谢，我请你喝咖啡” “哦不，还是我请你”欧阳诺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明日香扑哧一笑笨死了，搭讪都不会……” “啊……”当时的欧阳诺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被这么一点反而不该说些 二人就这么认识了，欧阳诺之后也尽己所能推荐千鸟明日香，最终让她获得了这个小配角 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 让现在的欧阳诺来看，与其说是两情相悦，不如说是一场交易罢了 经历丰富的明日香会对他一个傻学生有兴趣？ 而傻学生却全情投入，拼命地去写心得剧本，只为了再让她获得一个角色 之后的几个月，二人都在一起，明日香到底对欧阳诺有没有感情，这谁也说不出 比古清十郎洞察了这一切，为欧阳诺送去了一句话投入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请谨慎付出的感情” 再之后，比古清又送了他另一句话算了，没经历过你永远不会懂的” 这段日子，他与明日香一起生活，每天可以在朝霞中看见明日香的朦睡的笑颜，在月光下品味明日香美妙的韵味，在餐桌上分享明日香丰富的经历，在床上享受明日香诱人的甘露 这就是爱 遗憾的是，《月下棋士》收视率低得吓人，欧阳诺的剧本也再未受到赏识欧阳诺剩余的奖学金根本不足以支付二人的生活，明日香只得拼命地往返于各个片场，只为了能露一脸的小角色 感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物质 欧阳诺不能再为她带来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明日香的变化，一天一天，变得疲惫，变得愁眉不展 有一天深夜，明日香突然起身，狂吻着欧阳诺 欧阳诺不明所以，只是沉浸于其中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她已不在，一个字条也没有留下 从别人嘴里得知，明日香被一个副导演骗了，上床后并未获得角色 欧阳诺的天真世界崩溃了 他疯狂地寻找着明日香，想再度重拾以前的 他找到她了，不过这次是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一个脑满肠肥的导演，长的和池田几乎一样 明日香只是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或许包含着感情，但转瞬即逝，随后便依偎在导演怀中 可怜的姑娘，她又被骗了 时代不一样了，导演都是骗子，和投资商睡才有戏拍 欧阳诺再次找到了她，她只是一个劲地哭，一个劲地喊滚，她说脏了，再也配不上欧阳诺了，她说她从未爱过他，她说这些都是利用，欧阳诺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 欧阳诺想抱住她，想带走她 但是凭？ 他凭？ 一个苦学生，能给她？ 他亲眼看着明日香拎着酒瓶，蹒跚地走在深夜的街道上，不时吐着胃液dNkaN) 他们的故事讲完了 “看，这一切也并不是那么难面对，对吗？”无错不跳字MAGI揉着欧阳诺的肩膀 “好像是的，最近见得多了，好像已经可以接受这一切了”欧阳诺依然摸着的胸口，心跳在慢慢平稳 “你准备做？”MAGI问 “我不……我现在很有名，她一定在电视上看见过我，但她没有来找我……”欧阳诺深吸了一口气，“她一定不想再面对我” “那你呢，想面对她么？” “我……不” “这方面的事你永远如此纠结么？太不像你了”MAGI抱怨道 “拜托，谁的内心都有禁地”欧阳诺低着头叹道 欧阳诺回到现实，躺在床上 他睡不着 他思考着失眠的原因，为，到底是为 很快他有了结果，因为困扰他的是愤怒与不甘 也许明日香上过很多人的床，但那都是的事了 但在这个晚上，明日香就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欧阳诺能感觉到她的心跳与急促的呼吸，这让他发疯 阿久津大部，电影眼的总裁 为了这样一个，与这样一位大佬对峙，值得吗？ 人的内心总有舍弃不下的，那种如果放弃了，在临死前会遗憾的 他开着车子，以130千米的度在东京奔驰，可怜的造型师再度被吵醒，并将欧阳诺的造型还原 阿久津很不爽被人打断那事儿，但来者是欧阳诺后，还是不得不穿上衣服 “宝贝儿，我很快就”阿久津轻吻了一下明日香，而后下楼 “欧阳，这么晚来，一定是有大计划？无不少字”阿久津虽然不忿，但对欧阳诺还算客气，并没有表现的多愤怒 “明日香就在”欧阳诺尽量遏制着的情绪，理智地吐出了每一个字 “……”阿久津呆在原地，他思考着欧阳诺深夜前来的千万种可能，都可以，但会是因为这个 “我，不明白……”阿久津不可思议地说道 “能让我见见她么？”欧阳诺问 “抱歉，如果没有工作上的正事儿的话，咱们还是改天再聊”阿久津终于不满了起来，欧阳诺，这个杂毛小子，大半夜，难道就是为了打断床事的么？ 阿久津自问也是电影圈的大佬，不会一味地让步 “我非见不可”欧阳诺叹了口气，沉声道，“这是请求，或者是命令，绝不是商量” “哈哈……”阿久津捂着脑袋大笑了起来，“欧阳，你果然还是一个孩子，为了一个撕破脸，值么？” “不值”欧阳诺最后盯着阿久津问道，“让我见她” 阿久津舔了舔舌头，现在的他要在男人的野性与商人的理性间进行抉择 好在，他没有欧阳诺那样决绝，对于他来说明日香只是一杯消遣的红酒，并非重要的 “我很不高兴，但我珍惜咱们的合作”阿久津闷声说了一句，便冲楼上喊道，“明日香，有客人找你” “我一个小时后，希望那时你已经走了”阿久津没再，夺门而出 明日香见到欧阳诺后，并未有太大的惊讶，只是平和地坐在了沙发上 “你终于还是找到我了……”她倒上两杯红酒，一人一杯“我想过千万种会面的方式，但从未想过会是在别人家” “那你为不来找我”欧阳诺撕心裂肺地咆哮道 “我说了，我脏了，配不上你了”明日香平静地抿了一口红酒，“我已经选择了我的生活方式，不想再拖累你了” “呵呵……”欧阳诺笑了，笑的很惨然，“你总是这样，自作主张，我都不……” “这两年我学到了很多”明日香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尤其是男人方面的，我现在只要看一个男人一眼，就他能不能给我想要的” “那我呢？”欧阳诺抢过明日香手中的酒杯，坐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你看我能不能给你想要的？” “能”明日香点了点头，“但我说了，我脏了，配不上你” 欧阳诺狞笑了一声肮脏的，我也并不干净” 明日香也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她靠在了欧阳诺的胸口 纯洁，爱情，青春，早已在回忆中破碎了 “诺……你真的……”明日香抬起头，眼泪不住地向外涌出，“你真的……还能接受一个这样的我？” “我想是的……”欧阳诺叹了口气，轻抚着明日香的脸颊，“不然我为要来，与阿久津闹翻的损失，足够我睡一个学校姑娘的了” “呵呵……你变了”明日香扑哧笑了一声，与初次见面的笑容是那样相似 “有些会变，有些却永远无法改变”欧阳诺长叹了一声，“你就像个该死的魔女，为我上了一生的诅咒” 阿久津回到家中的时候，欧阳诺确实也不在了，但明日香也不在了 他没有愤怒，反而大笑了起来 “欧阳诺啊欧阳诺，百毒不侵的欧阳诺”阿久津做在沙发上，直接对着瓶嘴灌着红酒，“弱点，好大的弱点” 他拿起，发了一条信息 5分钟后，本田佑来到了他的家中 “佑哥，和你想的一样”阿久津把喝了一半的红酒递给本田，略带不满地说道，“以后可别让我做这种事了，我一碰就恶心” “辛苦了，大部”本田佑说 欧阳诺放下了工作，全身心地与明日香在一起 他有种觉，好像回到了从前他一觉醒来又可以看见明日香恬静的笑脸，入梦前又能触摸到明日香细若游丝的呼吸 肆无忌惮的缠绵缓解着他紧张的神经，这是许久未曾尝到的感觉，与明日香在一起让这一切变得如此美好 清晨，明日香醒来，欧阳诺正如往常一样注视着她，他总能比她醒得早，然后就静静地等待 “诺，去工作”她说 “恩” 欧阳诺将除了MAGI和人造人以外的一切都讲给明日香听，换回东川诺造型后的惹得明日香捂着肚子笑了好久 “这才你是”明日香轻吻着他，幽幽叹道，“你心中的火焰从未熄灭” “没你想的那么高尚”欧阳诺低头系着鞋带，“只是死灰复燃罢了” 明日香弥补了欧阳诺内心的空洞，姑娘们见到阔别已久的东川大叔的时候，这个大叔的内心好像亮了 “东川叔……”麻里子直勾勾地看着欧阳诺，“你……不会是……恋爱了……” “？东川大叔恋爱了？”板野友美兴奋地跑了，“真的假的？” 欧阳诺满脸洋溢着甜蜜，却还是强壮严肃地骂道快去训练不然扣工资” “呵呵，东川叔你是不会扣的，我们都”小嶋阳菜吐了吐舌头 “这个，东川叔……”高桥南用肩膀顶了顶欧阳诺，挑着眉说道，“这么好的事，是不是要请烤肉了” “你们就欺负我……”欧阳诺无奈地一笑，搂着高桥南和板野友美低声道，“看今天你们演出的表现了” “大家加油晚上一定要痛宰他”高桥南振臂一呼，姑娘们蹦蹦跳跳地又跑到后台去了 户贺崎凑感叹道看，你一来，她们也兴奋起来了” “谁让你没钱请她们吃烧烤的” “别闹了，把我卖了都没你一根头发值钱” “……” 之后的很长，欧阳诺感觉过起了结婚后的小日子，他像小职员一样往返于家庭与秋叶原之间，明日香也出奇地踏实了起来，俨然成为了一个年轻的主妇 当然，他明日香想要 秋叶月被拜托为明日香安排角色 这位总裁只是摇了摇头，老板从不会做违背原则的事情，除非是为了她 她终于出现了 但愿这不是短暂的觉 秋元康对欧阳诺宣传方案默许了，AKB的发展终于得以加，单曲开始高产起来，屡屡向歌曲公信榜发起冲击 FANS握手会，BUS庆功会有条不紊地开展，人气不知不觉地累积了起来 累积到一定程度，就是爆发了 AKB的第14张单曲CDRIVER》，终于登上了排行榜冠军的宝座，，首周销量突破了15万张，算是低迷唱片界中不大不小的奇迹 第一抹曙光终于来临 配合节节高升的人气，组合有了多露脸的机会，跑综艺节目，客串剧集演出，拉广告，演唱剧集片尾曲等等，AKB开始爆发了 AKB的一期生，此时仅剩下了5人 前田敦子，高桥南，板野友美，小嶋阳菜，峰岸南当然，还有唯一的1.5期生——篠田麻里子 蜕变后的她们在步入神坛，踏上别人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坚持带给她们荣耀，尽管她们的外形不全是那么出众，唱功不全是那样完美 但在蜕变中，她们得到了某种精神上的，正如秋元康所描述的那样，她们不再是一个花瓶，旺盛的生命力让她们光芒万丈 那些离去的人，现在会后悔 随着AKB的走红，东川诺这个名字也随之风生水起，幕后的秋元康反而被淡忘，但肥秋不在意，没有东川诺的话，现在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支撑起AKB48 看着姑娘们的笑脸一天比一天灿烂，姑娘们的腰包也一天比一天充实，欧阳诺，现在她们不需要了 高桥南哽咽着朗读着东川诺的离别留言—— 我很高兴，你们坚持下来了 未来的花朵，请尽情的绽放 属于我的使命已经完结，我要做回另一个我了 听肥秋的话，虽然我也很讨厌他，但他总是对的 今后的路，属于你们 请忘记我，尽享你们的荣誉 衣室中弥漫着本不该属于这里的悲伤气氛 他是一只勤劳的蜜蜂，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耕耘过后，只留下灿烂的花朵 欧阳诺的没有多的在这里逗留 阔别许久的董事长终于回到了他的办公室，这个熟悉的地方，窗外的景色依然是那样压抑 各分公司总裁轮流前来汇报工作 一切正常，最艰苦的日子欧阳诺已经扛了，现在公司共有324名员工，有6部作品在上映，4部作品制作中签约艺人突破40人，当然如果算上AKB的话恐怕要接近100人了 A还未开始盈利，不过预计收支将在半年内平衡，现在共有连载中作品474部，销售中作品112部，注册用户突破150万 传统出版界已经感受到了这股可怕的压力，纷纷提高作者待遇，但却于事无补 开放的平台孕育着无限多种的可能 在这个平台上，AC拥有所有作品改编的优先权 商业体系中的下游生产线已经接近完成，AM再也不用愁原始创作素材，而体系中的中游近乎完美，坚挺地实践着一部部出色的作品 只有上游还是一片空 剧集和动画的播出依然在依赖电视台，电影的发行也只能与发行公司合作 欧阳诺看着张毅的财报，现在公司可调动资金为120亿日元 这庞大的数字是在两年间累积的 是否该进行第三步计划了呢 他没有问秋叶月，没有问张毅，也没有问菊地 “你觉得呢？”欧阳诺卧在明日香怀中，轻抚着她的脸 “我不……”明日香傻笑着答道 “你不需要分析，告诉我一个直观的感觉就可以了” “……恩……还是再等等” “好” 0136 那就等等 0136那就等等 所谓等等，就是再积累多的实力和财力 120亿，还未能保证下一步的稳妥，他需在再创造几个不亚于《大逃杀》的奇迹 《大逃杀》是欧阳诺理念与MAGI技术的完美结合 而等待下一个如此出色的剧本，不需要多久 有时，需要换个思路反想 MAGI的无所谓不能，意味着任何天马行空的故事都能得以实现 最天马行空的无异于幻想类与科幻类的作品了 而这些无人有能力将其拍成影视作品的故事，却早已被千万人设想过多次了 欧阳诺亲自将两个策划方案呈交给小野一 《银河英雄传视版，EVA电影版 前者是大宇宙时代的史诗长篇小说，后者是掀起世界浪潮的机战精品 “……”小野一看着欧阳诺，一句话也不说 三浦友研稍微理智了一些欧阳，你确定这个方案是给我们看的？而不是给菊地看的？” “当然”欧阳诺双手搭在桌子上，手指像弹钢琴一样拍打着，“我确定，这两部片子都将是真人版，用摄像机记录，而非画笔” “……我已经懒得说‘你疯了’”三浦表情丰富地望着天花板 “他就是个疯子”小野挠着头质问道，“欧阳小子，你要把我们一年来的努力全葬送吗？现在的资产和资源可都是大家用血汗拼出来的，不能这么玩” 三浦拿起笔，边算边说先说银河英雄传说，这部史诗剧需要聘请大量的演员，不管巨星还是三线龙套，同时需要大量出色的外籍演员，最终效果以《星际迷航》为参照，每集的投资一定会过8000万日元，这相当于一部中低成本电影的投资了你计划细致地还原原著小说，以动画的长度为参考，至少需要40集，也就是32亿日元，《大逃杀》的曰本票房总额这种成本的电视剧，你要卖给谁，HBO吗？”无错不跳字 “继续，你说的挺明白的”欧阳诺笑着抬了抬手 “好”三浦接着说道，“EVA……EVA……真人版……妈的这帐我算，你要军工厂做出一台EVA初号机用于拍戏？你要找玩具工厂做一个东京塔那么大的使徒？” 三浦的笔停在空中，如果《银河英雄传说》还能找出一个参照物的话，《EVA》则完全是无迹可寻，根本就想不出成为真人版会是样子 “这么说”三浦扔下笔绝望地说道，“拿着10亿美元去找詹姆兹卡梅隆，跟他说，嘿伙计，能在1年内把《EVA》拍成真人版并且名利双收吗？”无错不跳字 “他绝对跑了”小野一拍着三浦友研大笑道 “三浦，问你个问题”欧阳诺正睛看着他问道 “请说” “我过吗？”无错不跳字 “没有” “小野，同样的问题我也问你” “……没有” “那我告诉你们，这次也一样，我不会你根本没有细看方案”欧阳诺将提案翻到第5页，指着上面的几行字说道，“在里面我说明了，一切场景在摄影棚中完成，后期制作全部交给MAGI制作组三浦，重算账” “是”三浦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这次老板好像真的因为的态度生气了，“抛去庞大的特效开支，场景搭建开支以及道具开支后，聘请豪华阵容出演《银河英雄传说》……每集的成本将在4000万左右，总共16亿……而《EVA》……成本连《银河英雄传说》的一集都不到” “算一亿好了总共17亿，我要花17亿将世界影视带入一个的时代，这个风险你们也怕？”欧阳诺质问道(dukA我们度第一) 三浦不敢，只是不住地在纸上涂写着 “欧阳，我MAGI工作室很强大，但强大也是有界限的”小野托腮沉思道，“也许凭借一个工作室，可以包装出一部跨时代的作品，也许工作室甘愿只为你付出，不求高额的资金回报……但这需要多久？你说的可是全程录影棚拍摄，所有的场景和特效都需要那个可怜的工作室去完成，也许几个月的才能做出一集《银英传》，几年的才能做出《EVA》，这段就算把钱存在银行都好很多？无不少字” “我说了，你们没有细看方案”欧阳诺又翻到了第7页，“里面说的很清楚，《银英传》的后期制作周期是一周一集，而《EVA》是两个月” “可……” “小野老师，我尊重你，你经验丰富”欧阳诺看着老制片人，冷冷地说道，“可你现在是为我工作，请抛去以前的经验主义，我给出的数据就是这里的公理，我说1+13的话，你就要顺着这个思路去思考” “好，我没可说的了，希望这次依然是我了”小野认输了 “三浦？”欧阳诺转头向三浦友研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全力支持”三浦诚惶诚恐地高喊道 会场静默了，气氛凝固，没人敢 欧阳诺扫视了一圈后，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我这种的领导作风还是很管用的吗” “……”大家面面相觑，不这货在耍宝 “怎样？这种压迫式的作风，你们刚才是不是真害怕了？”欧阳诺嬉皮笑脸地说 “干，被耍了，气死老夫了……”小野大骂了一声，跑使劲捶了一下欧阳诺 “还好，还好……”三浦友研拿出手巾擦了擦汗 “别打了……别打了……”欧阳诺捂着头笑道，“你们看，这样开会多快，几句话就都服了，少了扯皮的功夫……” 两部大投资的作品同时筹备拍摄，欧阳诺这种做事方式本该让大家见怪不怪了，可当大家两部剧的名字后，再次不淡定了 欧阳诺采取了高调的前期宣传策略，将剧组的每一步动向透露给媒体，TB派出记者专门记录《银英传》和《EVA》的拍摄历程，就当是为纪录片积累素材了 秋叶月照例将近期的杂志收集起来提交给欧阳诺 “不用给我看了”欧阳诺大臂一挥，“让他们嘲笑我，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并没有那么糟……”秋叶月翻出两本电影杂志递了，“有些家伙出乎预料地看好你呢” 欧阳诺大概看了看，虽然“这信心爆棚，疯了”，“不跌跟头就不懂事情难做”，“空想主义，盲目而又自大的年轻人”这种言论占据多数，但还是有几个家伙跳出来说好话的 阿久津大部对媒体公开表示，如果《EVA》正式投入拍摄，电影眼将会履行双方的合作，继续争取《EVA》的发行权 虽然明日香的事情搞得二人有些尴尬，不过阿久津还是以大局为重，忍辱言和 “可怕的家伙”欧阳诺自叹道 本田佑也出乎预料地帮欧阳诺，他表示不管《银英传》拍成样子，TBS都会支持AM，即使只能放在深夜档也会将其买下，当然，前提是TBS买得起 这种时候最忠实的盟友竟然是这两个男人 世事无常啊 除去他们二人外，还有一鞋零散的艺术家表示支持 反对意见最刻薄的，恐怕就是艺能公会派系的成员了，他们尽一切可能阐述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是烧钱的狂妄之举 确实，近半年来AM基本与艺能公会断绝了来往，双方都尽可能不与对方合作，AP的成立是一个信号，AM开始储备艺人了，不再需要公会了 公会在2002年初，也终于爆发了，开始自主拍戏，并与电视台和院线展开合作，狐狸尾巴暴露了 一年的让公会站稳了脚跟，想必身后也有了资本支持与政界靠山，现在的情况无异于一家庞大的全媒体公司，涉及艺能界，影视界，广告界…… 一个潜在的巨无霸正在悄然壮大，其内部的制度也在有序而又平缓地过度，最终向传统企业靠拢 神堂清，一个伪装的野心家至于木村拓哉、北野武、小室哲哉这些人，欧阳诺则很难看清它们的面目，按理说它们已经功成名就，不必在为权利或者财富太多的费心，但他们却一直与神堂站在一条线上 无论如何，当年公会帮助过AM，欧阳诺也为公会出头，现在只不过是不再需要对方罢了，真刀真枪的用作品，欧阳诺不畏惧任何人 戏在开拍前，他需要先制作出一小段视频，证明AM的制作实力，用以打动美国佬 是的，就是美国佬 这根本就不会是一部在曰本拍摄的作品 《银英传》是一部背景极其庞大的科幻小说，其中涉及的人物当然不止是黑发的，如果全部由本地演员饰演的话倒也不是不行，但就是让人感觉有些不伦不类，也许曰本人热衷于此，但同时也会失去很多海外市场 既然是史诗剧，就要拿出史诗剧的气场，欧阳诺现在并是那个穷光蛋了 拍一部卖座的电视剧？由手下去干就好了 要搞清楚，他现在要拍的可是一部震惊时代的作品 选择了《银河英雄传说》，那就要将其中的每个细节还原到完美 其作者虽然是曰本人，但小说里长着黑头发的人物屈指可数 要做到完美，必然需要上百名欧美专业演员出场，在曰本做到这一切显然是不现实的 现在，必须走出曰本 这里面有一个纠结的问题 如果是AM在美国，用美国或欧洲演员，甚至拍摄出一部纯粹的美剧，谁会接受 《银英传》虽然伟大，但它的影响力主要在亚洲文化圈，老美有他们的《星际迷航》，有他们的《星球大战》，他们能认可《银河英雄传说》吗？ 曰本人虽然认可这个背景，但面对近乎全黄毛的班底，他们能认可如此的演出吗？ 如果败了，欧阳诺赔的是钱，或者说再赔出去一点儿面子 如果赢了，他就是让亚洲文化打入欧美的勇士 对美国人来说，在荧幕上对亚洲的唯一认识恐怕就是曰本动漫和了欧阳诺要让他们，亚洲还有很多，《银英传》和《EVA》还只是第一步，如果成功的话，在海对岸，他会进行庞大的尝试 好在《大逃杀》在美国闯出了名堂，现在美国佬都认识欧阳诺了，美国公司也都那那个岛国有家叫Avie的公司 为了后续的剧集在美国取得成功，他必须启用大量的一线影星 但对于很多大牌来说，出演一部曰本公司制作的电视剧简直就是笑话 他们挑剧本，挑演员，挑档期…… 挑都不会看重一个中国导演携带的曰本剧组…… 欧阳诺需要先打动他们，《大逃杀》的成绩还远远不够，欧阳诺要让他们，《银英传》将是一部跨时代的作品，MAGI会将卡梅隆的特效团队碾得粉碎 MAGI中，欧阳诺，福田康夫与牧野兰一同勾勒出了一个宏伟的宇宙 在一些原有素材的基础上，他们品的每一个字，对星空的每一个细小的理解，并尽己想象力的极限将其还原 在传统的科幻影视作品中，通常都会规避星际大战的场景，只是从侧面烘托 比如《星际迷航》，大多故事都发生在舱内，打起来也多数只是舱体震动，或者操纵员按一个按钮操作武器等等 就像星球大战一样，多的场景发生在，绝地武士的光剑才是重点，所谓科幻，不过是一个浩渺无边的宇宙与奇形怪状的章鱼人罢了 尽管如此，观众依然津津乐道，能看绝地武士与章鱼人打架已经很过瘾了 但欧阳诺要做的不是空壳子与花架子 那是真正的星际战争 那是即使在2011年也无人敢涉及的领域 那是最多只在星际背景的游戏中才会出现的场面 欧阳诺要做的不是3D模型，不是一晃而过的激光炮 那是真正的恒星级战舰，不是一搜，是上万搜，上百万搜 不仅要飞行，他们要战斗，一记重型武器要使半个宇宙燃烧的战斗 如果是MAGI的话，一定能做到 就像3D建模一样，三人翼翼地勾勒着战舰的每一个线条，这是一个细致的活儿，做好一个“真实”的战舰往往需要几十个小时的 莱因哈特旗舰伯伦希尔，在浩瀚的宇宙中光滑地像一块规则的水银，舰体弧线完美得让人难以想象 吉川康夫捂着嘴，眼眶不为有些湿润 “这真的是我们做出来的吗”吉川康夫想伸手抚摸伯伦希尔，“我，康夫，真的是我做出来的吗” “是的，这是我们的伯伦希尔，直到亲手完成前都无法想象，对”欧阳诺搂着吉川康夫 确实，欧阳诺有时都觉得这个设想有些虚幻，真实版的战舰究竟是样子？这已经越了特技的范围，恐怕只有梵高才能勾勒出它的曲线 但当亲手完成它的时候，才会豁然感觉到——原来是这样的啊，就应该是这样的 他们制造了一搜，连都无法想象的战舰 “真美……”牧野兰感叹着，“能让它动起来吗？”无错不跳字 “当然，MAGI答道”现在的MAGI已经具有很丰富的经验，不会再让物体做那种笨重的机械化运动 战舰缓慢地加，驶向那遥远而又未知的领域 现在的未知，在将来必定会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携带者40秒的星战片段，欧阳诺与克里斯多夫来到了纽约——华纳的总部 《大逃杀》的合作让双方受益，欧阳诺也希望借由这块敲门砖与其影响力来促成《银英传》的制作计划 这是年收益相当于AM百倍的巨无霸，旗下包括电影电视制作公司，发行公司，卡通公司，甚至电视台 面对欧阳诺的来访，他们只派出了海外事业部的经理约克进行接待，他是一个开朗的中年人 “NIHAO”约克热情地伸出右手，用汉语与欧阳诺打招呼 “……咱们还是用英语，你不用这么勉强”欧阳诺笑着与他握了握手 “哈哈，其实我只会说这一句”约克带着欧阳诺走上了电梯，“我会用18种语言说你好，除此以外我对语言一无是处” 笑谈中，约克领着欧阳诺和克里斯多夫来到了公司7层的小型放映厅 “其实，你的身份来这里，本应由副总裁接待的……”约克不好意思地说，“但不巧，业务高管都不在纽约，如果让财务总监来接待你又显得不伦不类，所以只有我来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的，我也想与做实事的人直接交流，免得一层层传话那么麻烦”欧阳诺挥手笑道 “我你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从上次与克里斯多夫签协议的时候就了”约克扭头对克里斯多夫说道，“我从没见过这么痛快的老板，两句话就委托你料理一切了” “我的老板还有很多特点，或许你都没见到过”克里斯多夫耸了耸肩，“算了，我还是别说了，你去尽情体会” 0137 美国佬 0137美国佬 约克大笑了一声，接着对欧阳诺说道克里斯多夫告诉我，你们有个很棒的计划，要在美国拍一部电视剧，需要我们帮忙，对吗？”无错不跳字(DukA “是的，策划书已经发给你了”欧阳诺颔首道 “恩，我看过策划，看起来很不，让我想起《星际迷航》了，按照上面说的，贵公司打算委托我们进行协助制作，主要是在演员联系以及场地方面，是这个意思？无不少字” “没，这部剧需要大量的美国演员，我们只能来这边拍摄，但这里人生地不熟，我们希望找到一个合伙人，这样方面很多”欧阳诺解释道 “欧阳，我很喜欢你，可是恕我直言……”约克皱眉道，“华纳从没这么干过，我们要么是自主制作，要么是代人发行，或者买断作品，你说的这种合作模式我很难理解” “这是投资的一种方式”欧阳诺悉心解释道，“实际上，我们是在请求华纳为影片投资” “投资？”约克挠着头加费解了，“华纳确实偶尔投资，不过据我所知AM应该不缺钱？无不少字” “并不是投资钱”克里斯多夫一边比划，一边说道，“我们需要华纳的业内资源，拍摄场地，演员关系，甚至销售渠道，如果合作愉快的话，我们将分一部分收益给华纳如果我们独立在美国做这件事情，一定会举步维艰，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与你们共享利益” “我懂了，就是利用我们在美国的影响力，帮助你们的制作组实现《银英传》对？无不少字”约克理解得很快 “差不多”欧阳诺点头道 “恩，我建议你们起草一份合作说明，然后我这边再讨论一下，上报给高层，等待他们的意见”约克说 “哎……伙计，说实话，成功的概率有多高？”欧阳诺摇着头问 “……”约克看了看欧阳诺，又看了看克里斯多夫，“我不想对你们撒谎，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另想办法，华纳不可能为别人做嫁衣，如果觉得提案好会直接买断，绝对不会用这种复杂的方式运作” “和我预料的一样”欧阳诺拿出公文包内的光盘递给约克，“我建议你先看看这个再下结论” “好的，但愿这能激发我老板的兴趣”约克客气地接过光盘，开始放映 片段只有短短的40秒 华丽的星际战争 百万数量级的战舰 烧得通红的宇宙 这40秒全部都是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壮阔场面 是真实得无法想象的动画，让人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在宇宙中拍摄的 约克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长达半分钟的静默过后，这位经验丰富的经理摇了摇头 “听说过AM的特效功力强悍，但也想不到会到这种程度”约克有些丧气，“这把以技术见长的美国制作组碾得粉碎” 欧阳诺与克里斯多夫都没有，品尝着约克的绝望 这是约克对国家电影技术的绝望 美国人自恃领先于全世界的技术，被这40秒干的连渣都不剩 约克拿起 “老板，你该来看看这个” “我用语言无法描述，你还是亲自来” 短暂地交流过后，约克颓然地收起 很快，欧阳诺在多美国人的脸上看到了这种绝望(DukA 这些家伙就像是自恃无敌与天下的重装骑兵，突然遇到了冲锋枪 荣誉感，自豪感都成为了可笑的，看着枪口的火焰只能望而却步 约克的老板与约克一样，已经无法决定这件事了，于是他又紧急通知了他的老板 半个小时后，一个精瘦的美国老人来到了放映厅，高度眼睛并没有遮盖住他锐利的目光 巴里梅耶在2000年出任华纳娱乐公司的总裁兼CEO，对大片有着狂热的喜好，《终结者》、《黑客帝国》、《哈利波特》均在他的任期内制作，为公司带来了上百亿美元的收入 “他们告诉我——他们束手无策”巴里严肃地向欧阳诺伸出右手，“让我看看你的杰作，年轻人” “与您握手是我的荣幸”欧阳诺礼貌地打过招呼后，双方并未多说，放映厅第三次被这40秒的震撼所笼罩 巴里的眼中并未有太多的惊诧，他只是拖着腮思索着 “恩，我明白了”巴里对四周的人说到，“你们工作，这件事我亲自谈” 旁边的高管和制片们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CEO亲自做买卖 不是那种客套的宴席，不是那种在文件上签字或者董事会汇报 是亲自与一家小公司的老板面对面地谈买卖 市值几亿美元与市值数百亿美元的CEO平等对话 这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买卖 克里斯多夫在巴里的办公室外徘徊，他很想去楼道里抽一支烟，但却害怕过好消息 他手舞足蹈，他又手足无措 天这个房间里的两个家伙在聊 “这不可能”欧阳诺斩钉截铁地说 “10亿美元，这是极限了”巴里双手交叉在胸前，不住地活动着手指，“你，技术很快，只有华纳能让你的技术在这段领先期获得最高的收益” 这个毒辣的老家伙，竟然如此决绝地提出收购MAGI制作组 他说的话并不 在一段，某个组织的技术确实可以领先，但这种领先是有限期的，说不准时候就被越 IBM的，苹果的初代MAC，这些都曾横扫天下，却也逃不过被越，被淘汰的命运，现代企业已经，如果有朝一日掌握着领先的技术，一定要尽己所能拖慢它被越的度，同时在这段内疯狂地扩张，敛财 巴里梅耶就是看中了MAGI让世人震惊的技术有了这种技术，他想拍多少部疯狂的电影都不再是问题相对于AM，华纳的起步点无疑高，他们本就站在影视业的高点，运用MAGI敛财的度也必是AM的百倍 因此他提出了这个收购 这个有史以来，对特效工作室最高额的收购0亿美元 “巴里，你，钱对于咱们这种人来说只是个数字”欧阳诺坚定地说道，“我们是，我们也是对手；你我都不是乐享天年的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感受” “哎…………”巴里常常地叹了一口气 他思虑万千 现在的AM与华纳想比，虽然只是一只小爬虫，但其拥有成为猛兽的潜质 他清楚，与其说AM在找一块敲门砖，不如说是在找一块垫脚石 只要AM在美国的影响力达到一定程度，就不再需要华纳了，他们也会从变为对手 眼前的这个中国人是个可怕的野心家，面对10亿美元，连眼睛都不眨的家伙 确实如他所说，与他都不是乐享天年的人 “没办法了，既然你的态度这样……”巴里梅耶皱眉观摩着欧阳诺，沉声道，“我只希望你知恩图报” 欧阳诺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他最怕的是华纳拒绝，而后想尽办法在美国封杀AM，让AM根本就无法在这里拍摄和发展 既然无法得到，就要将其摧毁，一个很简单实用的逻辑 但巴里深知，蚂蚁是世界上最顽强的物种，行军蚁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你可以压制他，试图杀死他，但它们总不会死干净，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 与其刻意的压制，不如尽可能地在初期展开合作 巴里也怕竞争对手率先与AM合作，无论是福克斯，哥伦比亚或者环球电影它们中任何一个与AM展开合作，都无疑会在将来的很长一段内挤压华纳的市场份额 既然冲锋枪已经指向铠甲，还有战争的意义？ “巴里您说笑了”欧阳诺笑着看了看老商人，“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没有恩情，也不会有仇恨” “其实我还想再商量15亿美元收购贵公司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也不用聊了”巴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谈谈我们的合作”欧阳诺言归正传，信口说道，“我希你们能帮忙让多的一线影星来了解《银英传》到底会是一部怎样的剧集，并尽可能地促成合作同时为我的剧组提供拍摄场地以及必要的剧务支持……” “欧阳，在这之前你不如听听我的计划……”巴里梅耶显然是一个主动的家伙，不愿被人这么牵着鼻子走，“华纳为你的剧组提供所有拍摄支持，而你只需要负责后期制作” “哦？你的计划好像方便很多”欧阳诺笑着问道，“那我需要付出？” “北美的全部版权”巴里直勾勾地盯着欧阳诺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吗所有拍摄工作全部由你们负责，演员导演等等这些人的组织，片酬以及一切而AM负责后期制作就可以了影片完成后，美国市场就和我们说再见了，我们可以在其它任何地方销售影片，除了这里” “是的，这个方案合理且高效，并且对我们都很稳妥”巴里一边比划一边分析道，“尽管《大逃杀》成功了，但我们依然无法完全信任你的导演水平对于《银英传》，我们既然出力，就要确保他的成功，把制作权利全部交予你我们很难放心，因为你并不了解美国观众的习惯和美国文化我们会雇佣一流的美国导演和编剧来重塑整个影片，确保其能成功，而你只需要提供技术支持这样做的话，我们的合作会愉快” “巴里，我想你搞了”欧阳诺毅然道，“这就相当于MAGI工作室为贵公司打工，真是比收购还要方便的提议” “呵呵，欧阳，这个世界不就是交换的世界吗？谁为谁打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得到市场”巴里笑着起身，在身后的世界地图上，沿着北美的地理轮廓画了一个圈，“我们这种合作很高效，我只要这里的市场，其它归你” 欧阳诺看着信誓旦旦地巴里，长笑一声，竟然鼓起掌来巴里，你还真是位精明的商人呢你想让我们之间形成这种模式，这样一来，MAGI就成为你专属的特效工作室了，连收购都省了” “欧阳，请注意你的用词”巴里不满地说道，“我只要北美，而你拥有全世界” 欧阳诺巴里的策略，在这个时代，北美的市场份额要远世界其他地区的总额首先，巴里想在利益上抢占高点，其它那些零零散散地市场就让AM去忙活，他只需要抓住北美就能轻松地赢取大部分收益 其次，拍摄过程全部由华纳负责的话，成片无疑会盖上华纳制作的标签，AM虽然也有份，不过只会在其之后 最关键的是，华纳将断绝AM在北美的未来 欧阳诺不会再有机会创造AM在北美的影响力，也没有机会接触北美的一线影星这些事都被华纳做了，而在这里，他只是一个为华纳做嫁衣的打工仔而已 随着的推移，这种合作模式会越来越坚固，AM再也没有机会打入北美市场，在这里的每一部作品都将属于华纳 赚钱是一方面，影响力是另一方面 欧阳诺不得不与华纳合作，就是要依附于其强大的影响力 当然，他合作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在这里创造的影响力，说白了，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摆脱华纳 而巴里的提案听起来虽然诱人，却断送了AM在北美的未来，使其永远无法涉足半步北美对于他来说将永远成为禁土 “巴里，你的反应真的很快，我差点儿就被绕进去了”欧阳诺愤然说道，“我不想再绕圈子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成为你将来的对手，如果你没有气量的话，我会去找别人，如果没人合作的话，我不介意在这里白手起家现在合作，会减少我的麻烦，增加你的利益，仅此而已” 听到这一席话，巴里出奇地沉静了下来 “华纳是一家1903年创建的公司，做成现在这样，用了一个世纪的”巴里坐回椅子上，淡然说道，“你说要成为我的对手，也许可以做到，但能看到那一天的只有可能是你的儿孙，而不是你” “没得聊了？”欧阳诺摊了摊手 “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提议我拥有北美，而你拥有全世界”巴里最后定睛看着欧阳诺说道，“提醒你一下，只有在美国拍摄的片子会这样如果合作愉快的话，我们很乐意为你在其它国家拍摄的片子做发行，甚至电视台销售也就是说，除去美国拍摄的电影，你依然拥有全世界” “看来是没得聊了，再见虽然没有合作，不过我尊敬你”欧阳诺起身伸出了右手 “你这辈子见不到那一天，我发誓”巴里的眼神回归到那种冷酷的严肃，“尽管如此，我也尊敬你，年轻的中国人” 克里斯多夫终于等到了欧阳诺 “怎样？怎样？到底怎样？”克里斯多夫难以抑制的情绪 “崩了”欧阳诺淡然答到 “是吗……崩了……”克里斯多夫低下头，高举的双手渐渐放下 “抱歉，我有些偏执，不然这件事会变得很轻松”欧阳诺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克里斯多夫 “道歉？为要道歉？”克里斯多夫渐渐抬起头，那并不是失望的眼神，而是疯狂且兴奋，“道你姥姥的歉，我已经高兴的要爆了” 克里斯多夫就像是一只胜利的雄狮，近乎咆哮地高喊道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欧阳谢谢你” “……你都猜到了？”欧阳诺惊讶地问道 “当然，巴里那个老家伙会尽己所能压榨咱们，而你根本不diǎo他，你没有被诱惑对？无不少字”克里斯多夫紧紧地抓着欧阳诺的双肩摇晃着 “是的，然后……” “不用然后了，这一切还不够明显吗？？”克里斯多夫抓住欧阳诺的手，高举过头顶，“这预示着……我们要干” “你还真是个疯狂的家伙，我以为你唯利是图”欧阳诺欣慰地看着克里斯多夫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就是，只有一个疯子 欧阳诺很走运，他的身边围满了疯子 当这堆疯子聚在一起，原本可怕的世界就变得可爱了起来 “走我带你去找纽约最棒的姑娘好好玩一晚上”克里斯多夫大笑着牵着欧阳诺向外走去，完全没有顾忌周围华纳员工的目光 “还是算了……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可悲的老板……” 0138 PLAN.B 0138PLAN.B 欧阳诺并未在纽约过多的停留，他迫不及待地与克里斯多夫来到了电影之都，洛杉矶dukA我们度第一) 与其它一线电影公司谈判的话，其结果想必不会与华纳有不同 同他们的合作只是减少麻烦，节约罢了，既然他们不愿意赚这个钱，就只能费这个事儿 大量的日元被调往美国，当èngfǔ对于外商投资的政策也很宽松，在克里斯多夫的协助下，AM简陋的北美分公司就此建立 其实收购一家公司方便，但欧阳诺此时还没有过多在这里发展的想法，也许以后会把重心放在这边，但不是现在因此现在只需要一个挂在美国的公司，方便资金运作，而一旦戏开拍，曰本那边的制作组会全员出动，并不需要在本地雇佣太多的职员 欧阳诺在此人生地不熟，只能靠克里斯多夫奔走了，他也终于体会到了底层销售的感觉 他与克里斯多夫终日奔走在各片场与公司间，围堵大牌经纪人或者任何能与一线明星接头的人物，迫不及待地将这40秒暴露在太阳下 肯赏脸一看的家伙们都认可这40秒，但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欧阳诺也头一次体会到了失败的绝望感，顺风顺水的他难道在这个鬼地方真的举步维艰吗 某晚，在小酒中，一位在圈内打拼多年的副导演吐露了实情 “你们真的不？”棕发老男人在酒精的催使下，同情地看着欧阳诺与克里斯多夫 “？”克里斯多夫问 “哎……看你们这么努力，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老男人猛灌了一口酒，盯着欧阳诺叹道，“其实你们在美国电影圈已经很有名了” “那为还没有人愿意引荐一线演员，《银英传》如此强大的势头，他们难道就这么看不上？”欧阳诺无可奈何 “老弟，有名可并不一定是好事儿……”老男人望了望四周，低声道，“么，最近有个暗地里见不得光的传言，几大公司合力对付你们，与你们合作的话，就算是汤姆克鲁斯也会被封杀……真不你们有能耐能让这帮巨无霸玩的这么大……” “……” “……” “所以么，老弟，我现在跟你们喝酒可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老男人摇了摇头，“我也不你们惹上那帮老家伙的，不过我劝你们尽量想办法和解，美国虽然是自由的国度，但同样奉行资本至上的原则，没有一线影星敢冒着与所有业界大佬闹翻的风险来拍摄一部外国片子的……” 欧阳诺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在这里，他没有艺能公会帮腔，没有根基没有舆论的底子，一切都被那些上层社会控制着看来巴里梅耶果真没有虚言，他成功地与各大公司达成了默契的同盟 欧阳诺就像是走出领地的雏狮，外面那些壮大的成年雄狮正盯着，他们急于毁掉这个潜在的对手 只能说MAGI的技术强大的有些夸张了，确实启到了征服美国佬的效果，不过征服得有些过分，激起了对方的警惕与恐惧 “谢谢你，如果没人告诉我们的话，恐怕还要在这里耽误很多”欧阳诺为老男人倒上酒，缓缓起身，“我想我该离开这里了” “这就走了？”克里斯多夫惊讶地问道，“我们不应该再争取一下吗？至少会有一些二三线的影星敢于合作，总有不怕失去的人” “那样就失去了我们在这里的目的，我们追求的不就是豪华阵容吗？”无错不跳字欧阳诺反问道 “可是……可是……难道这个计划就这么放弃了吗？”无错不跳字克里斯多夫不甘地问道 “不会的，我会以另一种方式来实现”欧阳诺拍了拍克里斯多夫，“只是我，你并不用走，近期调来的资金也不会回收，你有权在这里招聘并壮大公司，主攻电影发行业务，半年内，我会带着完美的《银河英雄传说》(dN稳定)” 克里斯多夫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他老板从未有戏言，他的每个决定都充满着挑战性与不可预知 “我等你” 欧阳诺在美国仅仅呆了不到一周的就仓皇回国，有些细心的媒体没有放过这条闻，无论是曰本还是美国的媒体都否定了他这个不切实际的举动 “年轻的亚洲人想的太多了，在洛杉矶被泼了一头冷水” “心急必败——AM决策人攻占美国的计划从指定到夭折，仅需要一周的” “小伙子在成长，他终于一切不会这么顺利，让我们踏踏实实地等待他的下一部作品” …… 2002年4月20日，东京成田机场 “意想不到的失败，对吗”秋叶月与欧阳诺短暂地拥抱了一下，“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没人会乖乖地等待被越这就是美国人的理念，他们会尽己所能牵制全世界，避免任何一个大势力的崛起，尽量多的控制关键资源，他们永远自命为掌控全局的庄家，不会让任何人有踩在头上的机会” “这些话你为不早说”欧阳诺摇头骂道 “没用的，你现在太自信了，都听不进去，不碰壁永远不叫麻烦” “呵呵，确实麻烦”欧阳诺的笑容并没有一丝颓丧，“既然这扇门关了，我就只能走另一条路了通知Avie的家伙们，计划改变” “你确定？这会很累的”秋叶月拿出，等待欧阳诺最终的解释 “累？我还记得最初制作《水果篮子》的时候，那时你还在沉睡，我还是个小职员……”欧阳诺回忆着往事，那是一段艰苦且充实的岁月，“我们6个人，在一幢破别墅了，奋斗了十几个小时，然后我又在MAGI中奋斗了三十多个小时，只为了一段3分钟的动画，这才叫累你看现在，做三个小时的动画对于我来说都是眨眼的事儿想要轻松，就要扛过那段最累的日子” “这才是我的老板”秋叶月毫不犹豫地将另一个计划通知给所有人 计划B，并非是下策，只是因为麻烦罢了，如果非要说的话，计划B还会节约很多钱 这是一个的概念，虚拟现实 如同它字面的意思一样，用虚拟的手法来表现现实 既然可以场景和物品用虚拟的方式制作出来，以假乱真 那么人呢？ 即便是MAGI，这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撇开人物的外形不谈，人物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会有的特点，模拟出这样千千万万个人物，使其以假乱真，难度颇大 好在此时已经有了人像捕捉技术概念很简单，计算机捕捉真实演员的动作轨迹，将其赋予在虚拟模型身上，从而达成比较舒服、真实的动画效果 这种制作方式就在一年前，刚好有人采用 《最终幻想：灵魂深处》，史克威尔投资1.37美元的大成本制作，同欧阳诺一样，他们想将影视带入一个的纪元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像詹姆斯卡梅隆那么幸运 这部动画电影改编自名誉世界的同名游戏，启用了曰本一流的编剧、一流的导演、一流的特技团队 它的画面唯美唯幻，与同年的《怪物史瑞克》相比，简直就是油画对上涂鸦，精致了不多少倍 但油画的票房仅有可怜的3200万，涂鸦却获得了上亿的大丰收 这恐怕是除了《未来水世界》外最昂贵的失败了，史克威尔想改变曰本电影的现状，却赔了半条命进去，巨大的资金缺口迫使他不得不与艾尼克斯合并 自此，没人再敢走真实动画这条路，之后近10年的动画电影市场主要分为两类，由宫崎骏领衔的传统卡通，遵循2D至上的原则，这使曰本动画永远停留于此另外就是由迪斯尼领衔的梦幻卡通风格了，不求真实，只求有趣，这也是欧美动画电影未来很长一段的发展方向 当然，十年后的《阿凡达》做到了动画与真实的完美融合，但那是后话 现在回过头来分析《最终幻想》的失败，原因颇多 其一，此时的虚拟现实技术还不够成熟，与10年后的《阿凡达》对比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点为此，史克威尔只能用钱和堆出细致的效果，这是一种野蛮的方式 剧中一直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女主角的头发 这是纯粹用动画制作的头发，成千上万的发丝在空中飘逸，天这些头发花去了多少钱和，这就是用钱和硬生生突破技术极限的最好写照，即使是10年后的《阿凡达》也不敢在头发上多下文章，外星人直接梳起了大辫子，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刮风 由于女主角的头发消耗了过大的投资与，片中的男性角色只得统一地剃成了寸头，光头或者背头 把主要精力放在头发上，这就注定失败了 故事虽然用唯美的特效包装，但其本质仍是阴郁的曰本电影风格，美国影评人对其的评价就豪华包装的垃圾 面对尽在咫尺的前车之鉴，小野一等人并未做过多的劝说，他们老板是劝不动的 如果欧阳诺说1+13是公理，那么他们就必须顺着这个公理推算下去，放下所有的质疑 这个计划对于制作组来说很方便，他们只需要聘请演员来演绎动作与对话，其它的事情都交给MAGI工作室去忙活就是了 《银英传》就此在摄影棚中开始拍摄，并未聘请大牌演员，对于欧阳诺看好的海外市场来说，谁饰演都一样 同时，AC的资深原画师和人物设计也火力全开，研读着小说中的每一个字，并将其赋予到图中，欧阳诺将以他们设计出的人物形象为模板，还原出尽量真实的人形 所以说，欧阳诺并未在最初启动这个计划，就是因为它实在是太他娘的麻烦了 他不要动画，他要真实 在MAGI中，三人反复调节着人物脸上的每一个细节，皮肤纹理，细小的裂纹，眉毛的角度…… 可怕的工作量让欧阳诺发疯，制作一个生动的人远比一搜战舰要麻烦100倍 他甚至想雇佣一个百人的团队来做这件事 好在，银英传中人物打斗的场面并不太多，真正的战斗多发生在宇宙中，而人物方面主要以对话为主 欧阳诺忍无可忍，甚至拉秋叶月与凉宫春日进来帮忙，尽管如此，制作度仍然慢的吓人，就算是大家熟练以后，制作出一个惟妙惟肖的人物仍然需要过30个小时的，如果不是MAGI能智能的捕捉并赋予动作和表情，恐怕所有人都要发疯了 随着的推移，一个个近乎完美的人物被赋予了生命，同那艘战舰一样，在完成之前，连欧阳诺都不敢想象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杨威利的智慧，莱因哈特的锐利，齐格飞的忠诚，巴尔的冷酷，奥斯卡的美艳…… 没人敢说这些是动画，他们都是真的 MAGI的技术，终于被欧阳诺用到了极致，那是纯粹的创造 4个月，《银英传》的后期制作耗费了4个月的现实 除了吃饭睡觉外，三人在MAGI度过了1958个小时，近乎82个全天 这还只是《银英传》的前十集 这10集本应用去5亿日元的制作费用，现在只用了这个数字的501而用以弥补巨星片酬的是欧阳诺4个月的 吉川康夫和牧野兰已经在这段锻炼的如火纯清了，纯粹讨论还原技术的话，他们已经不输欧阳诺 后面的事情交给他们，欧阳诺已经快要发疯了 逃离出可怕的制作后，欧阳诺没有回公司，他先是默默地来到AKB剧场 与这些姑娘们许久未见，他们的舞步有活力了 台上的大多数姑娘欧阳诺已经不认识了，现在的AKB人员数目已经过90人，分为4个小组，当时的主力成员已经跻身一线巨星，投入到光鲜的工作当中，只是偶尔会来剧场演出 演出完毕，欧阳诺照例来到了剧场门口的咖啡馆 这里已经是一片繁华，粉丝们在这里聚集着交换AKB成员的卡片，这些由AP发售的卡面就像是NBA明星卡一样炙手可热 篠田麻里子静静地走到欧阳诺身边，浅声问道是……是东川叔吗？”无错不跳字 此时的欧阳诺已经很久没有休整了，头发与胡子都已经长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然而却有一种蓬乱而又自然的美感，不同以往 欧阳诺转头一笑麻里子，你认人了” “哦，是吗……能让我在对面坐一会吗？”无错不跳字麻里子问道 “好的” “也许是我认了，我们都很想念那个男人，他在最寒冷的时候为我们取暖，而曙光刚刚出现就匆匆离去”麻里子眼神迷离地叹道 “他会的，在你们最耀眼的一天”欧阳诺坚定地说道，他随后起身将小费压在杯底，默然离去 回到阔别已久的别墅，明日香正像小猫一样，在床上享受着午间的阳光 “你了”她轻轻地睁开眼睛，淡然叹道 “是的，了，抱歉，这段真的脱不开身”欧阳诺脱去外衣，他的形象近乎于《荒岛余生》中的汉克斯 2001年，有史以来最高投资额的电视剧连》震惊了全世界，1.25美元加上斯皮尔伯格，使这部剧集成为了不可逾越的高峰 2001年，长达7季的《星际迷航——航海家号》宣布结局 在科幻剧集的空挡期，在观众对大手笔剧集万分期待的时刻，《银河英雄传说》配合越时代的电影技术登陆HBO黄金档 这是真正的星际战争，真正的科幻场面 《银英传》将以前的科幻作品碾得粉碎面对这宏伟地、真实地无法言喻的场面，之前的科幻电影就像是童话故事一样天真 只是在一点上，观众有些奇妙的感觉，剧中的人物完美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脸上的每一个皱纹，眼神的每一次变化，甚至瞳孔边的血丝都是那样的完美 完美的让人觉得有些虚幻 在首播前，HBO对于这部剧的制作团队只字未提，只采用华丽的特效场面制作了简短的宣传片，也许有些美国人《银英传》，但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个神秘的影片 巴里梅耶每晚都会守在电视前，观看当天收视率最高的频道不是为了享受，纯粹是工作，对于他来说，看大多数作品都是一种折磨，因为他要抱着审视的态度，琢磨影片的每一个细节，根本就没有去享受 “还是勉强拍出来了吗……”巴里望了望日历，2002年9月26日，距离与欧阳诺的会面5个多月 0139 新的节奏 0139的节奏 巴里的心里有些没底，欧阳诺拍出这部剧集并未出乎他的意料，只用几个月的拍出也并非不可想象dN稳定)就像《最终幻想》一样，欧阳诺也可以用资金堆出来一部作品，不管它有多么粗制滥造，不管演员又多么默默无闻 可怕的是，HBO接受了《银英传》，而且是在周四的黄金档 没有任何多余的开场白与对话，场面在星际战争中展开，在人们还未搞清楚这部剧名字的时候，就已被其画面所震撼 巴里梅耶并未被震撼的太厉害，他已经目睹过MAGI的实力，既然欧阳诺可以做出几十秒的场面，一样也可以做出几分钟的场面 巴里端起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心中安慰着——并没有好怕的，总不能几十集全是打仗，第一个倒霉演员出现的时候，欧阳诺用技术支撑的作品就会轰然破碎，哪个美国人愿意看一堆不认识的黑头发的家伙主演的片子呢？ 巴里的咖啡杯掉在了地毯上 他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演员 黄金狮子莱因哈特风尘仆仆，拥有压倒一切的气势 当然，巴里从不被诸如气势的所迷惑，他只看本质 这个演员绝对是一个纯粹的欧洲人，拥有蓝得发亮的瞳孔，金得耀眼的长发 最关键的是，他有种可怕的气场 有些角色，必须要有气场十足的演员才能搞定 比如《史密斯夫妇》，这对夫妇必须酷到让人发指除了安吉丽娜和布拉德皮特这种世界级大腕，没有几个人能饰演出这种气场 说的夸张一些，这种气场甚至可以称之为力场 拥有这种力场的人还包括约翰尼德普、马龙白兰度一类的妖孽 这种气场一半是天生的，一半是培养的，靠丰富的经验以及自傲才能烘托出的气场 而眼前的莱因哈特拥有这种气场 饰演他的不是莱昂纳多或者奥兰多 是一个巴里从未听说过，从未见过的家伙，尽管他疯狂地在记忆中找寻，却没有任何印象 这只是个开始 多的妖孽出现了 在看到30分钟的时候，巴里已经意识到了——这种可怕的完美，不是出自人手，只有机器才能做到 完美到极致，就会有一种缺憾，巴里很快地捕捉到了这一丝缺憾——没有缺点，没有人味 但这并不影响《银英传》的收视魔力，或者至少不会在现在影响 第一集莱因哈特的王旗下》结束，所有观众都没有换台，他们渴望看演员表 最惊奇的事情出现了，片中没有一位演员，在制作表里只有配音演员的名字，最后的最后，画面在一只简约的蚂蚁卡通造型上定格——Avie 巴里长叹了一口气，正如欧阳诺所说，他可以做到这一切，只是麻烦了一点儿罢了 如果当时华纳与AM合作，或许现在《银英传》可怕的24的收视率会出现在华纳旗下的视网，而不是HBO 没有后悔，无法补救 巴里默默地擦着地毯，有些就像地毯上的咖啡污渍一样，无法抹去 秋叶月拿着一打公文，扔到了欧阳诺面前 “5大电视网的出价”秋叶月坐在欧阳诺对面叹道，“这招真漂亮，先在海外开花，让这帮家伙上钩” “根本就没花招，只是那边赚的钱多罢了”欧阳诺笑着答道，“第一集的收视率就达到全美24，那可是过2000万的美国佬，按照合同，HBO会支付400万美元每集的费用，这比从曰本铁公鸡身上拔毛要轻松得多” “这次他们也下血本了”秋叶月翻着材料感叹道，“这恐怕是历史上最昂贵的电视剧了，我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开价出钱最高的依然是TBS，他们愿意每集出2500万日元” “预料之中”欧阳诺没有看材料，只靠在椅背上，“谁能拿到《银英传》，就会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收视的制高点，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电视剧，是打破历史天枰的稻草” “说的不，我建议将价格提高到3500万，看看他们的态度”秋叶月点头道，“虽然这已经远远过了时段广告的最高收益，但这部剧的潜在价值根本就不是几分钟的广告收益能比拟的” “3500万日元？不过是40多万美元罢了，依然只是HBO的0”欧阳诺转头望向窗外，这个压抑的景色他已经看腻了(请记住dA “看来你要开始下一步计划了”秋叶月站起身向外走去，“我马上去拿电视台的资料” 2002年10月15日，AM以160亿日元的价格火收购BS电视台，名为ATV宣布退出NNN电视网，独立经营 《银英传》之后，就连媒体也不敢质疑欧阳诺了它们没有再次用偏激或者立场明朗的措辞 它们打脸已经打的够多了，多数报道都以“他还能继续奇迹吗？让我们拭目以待”之类的开放性语言为结束语 10月23日，《银英传》在ATV曰本首播，此时的ATV的收视群仅有曰本中部的，可怜的一千多万观众 然而就是这几千万观众，创造了历史上最令人发指的收视率 67 这个数据恐怕只有几十年前，大家没有选择的时候，看到《铁臂阿童木》的那个年代才能想象的 就小范围来说，这个数据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可思议 拥有ATV电视信号的观众本来就不多，收看《银英传》让他们有种脱的自豪感，不管喜不喜欢，到那个都会不由自主地换到ATV 享受第一的日语版《银英传》，可是少数人才能享有的权利，他们自然不会放弃 不过少数毕竟是少数，尽管收视率高得吓人，但收视用户的绝对值依然只有几百万，该时段的ATV广告收入也仅有200万日元出头，相当于TBS版权开价的十几分之一 “大东北”餐馆，欧阳诺很久没来了 两年多前，4个充满梦想而又屡屡碰壁的中国年轻人曾在这里畅饮 两年后，他们又了 李浩基成熟了，张毅大气了，张力匪气十足，不变的只有欧阳诺 “，辛苦了”欧阳诺紧紧抱住两年未见的 “辛苦的是你”此时李浩基的脸上有种沧桑感，“我以为要5年，10年，没想到你2年就搞定了” 回到两年前，欧阳诺带着菊地等人出走的那一天 唯有李浩基，依然留在那里 在常人眼里，他很纠结 从一方面看，他没有跟着的好一起离开TBS，而是眷恋这里带他带来的收入与稳定，有一种不忠不义的感觉 而另一方面，欧阳诺成为了TBS的敌人，而他的昔日好友依然留在这里工作，这样一个家伙自然少不了旁人的白眼，上司也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让他走人罢了 随着的推移，这些开始慢慢淡化，李浩基在电视台默默提高着从娱乐节目的小编导开始一步步向上爬，他像初入电视台的欧阳诺一样，疯狂地允吸着知识与经验 并不是欧阳诺没有拉他走，而是他不愿意 那一天，他向欧阳诺吐露了真实的 “诺子，你走，我再等等” “张毅是金融高材生，可以帮你管财务张力善于和人打交道，又有艺能事务所的底子，能帮你招兵买马” “可我呢？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家伙，与别人相比，我不过是跟你关系好罢了” “这样的一个我，会成为你的累赘” “我要成为配得上帮你的家伙” …… 这就是当时二人的约定，在李浩基拥有足够实力，而欧阳诺拥有足够底气的时候，才是再次见面的时候 李浩基的走，为TBS带来的损失完全不亚于欧阳诺的那次出走 两年前，在TBS的职员们看来，欧阳诺这种自立门户的行为无异于天真的自杀，现代商场根本就不是这样一个毫无根基的毛头小子能驾驭的 然而事实将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他们脸上 昔日的同事，都已在AM实现了的价值，出任总裁的菊地，出任高管的伊藤原野等人在两年的内，已经达到了这些TBS普通职员一生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们羡慕嫉妒恨，他们后悔 如果当时跟着欧阳诺走，成为AM的首批核心，那现在的，也不会再这么默默无闻了 李浩基给了他们再次选择的机会 这次的目的地是ATV，其前身BS曰本只是NNN电视下的卫星台，主要靠播放电视网节目生存，制作和管理团队都很粗糙 欧阳诺的野心显然不止于此 这些失去了第一次机会的家伙们，又可以再次选择了 跟着李浩基投奔而来的共有47位TBS员工，占正式员工总人数的7，遍布8个部门，高至课长 AM与TBS，欧阳诺与本田佑的和平期结束了，第二次战役打响 李浩基出任ATV总裁，重整人员与节目策划，同期进行大规模招聘，ATV同时启动3挡闻类节目、4挡综艺类节目，2档谈话类节目的制作，其它节目均由Avie和A迷c提供，剩余的空间由其它渠道购买节目补充 与此同时，27位艺人宣布退出曰本艺能公会，与AP签约，加藤爱成为了ATV的当家花旦 几乎在同一，欧阳诺同所有人宣战了 2002年末，终于进入了的节奏 《EVA》真人版是一部忙里偷闲的作品 这部剧采用了半真实半虚拟的制作方法 凌波丽纯虚拟制作的手段，MAGI得以在此集中精力，全力刻画这一个人物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在现实中根本就找不到凌波丽，因为她本来就不存在 而其它人物则由真实演员扮演 毕竟全虚拟人物的方式除了工作量庞大外，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完美得过了头，这种完美久而久之会让观众产生视觉疲倦，有可能的话，欧阳诺希望《银英传》是第一部，也是最后一部全虚拟真实作品 启用真实演员不仅省时省力，还可以捧红一批人 当年出演《大逃杀》的学生明星们，很多已经跻身一线艺人，即使在当时仅有几分钟镜头的演员，现在也成为了荧幕上的常客 藤原龙也，小栗旬，松本润和柴崎幸是现在曰本最风头正劲的年轻演员，其中藤原和柴崎均属AP 《EVA》将再次带红一批人 随着《银英传》的成功，AM正式步入国际舞台，《EVA》的拍摄也将采用国际合作的形式，庞大的资本与底气终于让欧阳诺的足迹迈向大海的西岸 欧阳诺将借由这部剧回接近的原点 碇源渡，男主角碇真嗣的父亲，寡言、冷酷、自我、偏执，然而这样一个人，他的本质与追求偏偏是爱 这个角色大概40岁左右，其实对于演技并未有太多的要求，对于深邃的人物而言，需要的往往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不是演技 为了表达的诚意，欧阳诺向黄秋生开出了150万人民币的片酬，后者不管是为钱还是为名，都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碇真嗣，自闭懦弱的男主角，如果完全按照人物设定来找演员的话，或许能塑造出一个还原原著的角色，但这个主角的商业价值同时也会完全浪费 这样一个个子矮小而又瘦弱，长着大众脸的男主角在今后还能干？ 关于这个矛盾，20年前的台湾人给出了最好的解决方法 反串 运用反串的方式，即便主角还原得不那么彻底，也不会引起观众过多的不满，他们的眼球已经集中在另一个方向，本身就是反串，谁还会人人物那么苛刻呢 20年前，叶童饰反串许仙，获得了史无前例的成功 试想，如果让一个看起来弱弱的男演员来演许仙的话，无论是作品冲击力还是将来演员的商业价值会，能达到那样的高度吗？ 在曰本，欧阳诺有一个很看好的反串对象……只是……只是这样有些毁容 就像莫文蔚出演《食神》，梁咏琪出演《百变金刚》一样，不是所有的反串都像许仙那样唯美…… 欧阳诺想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与这名艺人接洽 接下来的角色就没那么麻烦了 明日香?兰格丽，这个个性鲜明的女王系角色由南枫春日饰演，无论是外形还是个性都十分相符，除了身高差点儿意思以外并没不合适的 相田剑介，碇真嗣的同班好友，性格坚强，与男主角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小栗旬出现刚好合适 碇唯，主角的母亲，碇源渡与碇真嗣的寄托，让人感受到“爱”的人物需要一个不化妆也美到极致的 李若彤现在虽然有些过气，不过美艳的外形依然没有变化，年龄上也勉强符合当然，她一样不会拒绝只是客串几个镜头就能获得的高额回报，以及跨国大片的露脸机会 葛城美里，极具个性的NERV作战部长，需要一个外形过关，年龄稍大，演技出色的女演员这个关键角色需要有一定名气的演员出演，所有条件仲间由纪惠都符合 加持良治，神秘感十足的成熟男人，需要那种略带颓废的外形与玩世不恭的气质，交给老牌影星福山雅治 赤木律子，金发的曰本籍，具备智慧、果决与冷静，在有些时候会表现出一种冷漠的绝望感，一样是对外型和演技均有很高的要求 比较麻烦的是，饰演律子的必须是外国，而华纳那边的战争还没有停止，美国的一线影星在短内还没有敢于与AM合作的意思这个角色的演员暂时还难以确定，只能交给制作组去头疼了 这只是《EVA》的第一部，计划完成相当于电视3的情节，其它角色有可能的话会尽量交给AP的艺人，AKB48的姑娘们也有机会在其中小露脸一下 由于这部影片牵扯到跨国合作，在前期筹备的时候比较麻烦，并没有急于拍摄，欧阳诺也只是让吉川康夫和牧野兰在MAGI中先行塑造凌波丽，EVA的几个机型以及使徒 钱赚的快，花的快 现在的ATV正以每周近两亿日元的度烧钱，由于其可怜的收视覆盖面，每周的广告收入只有支出的十分之一 欧阳诺将大把的策划案扔给李浩基，这里面有类似于《幸存者》与《飞黄腾达》的生存节目，也有《减肥达人》、《厨房噩梦》一类的真人秀 当然，少不了选秀节目 今后的日子里，选秀节目将成为收视宠儿，无论是唱歌跳舞，模特，化妆，甚至奇人绝活每一种选秀都会大放异彩 2002年，这股浪潮还未掀起 尽管欧阳诺的这些提案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让AM登上巅峰，但只要收视覆盖面的问题不解决，再优秀的节目也赚不到钱 这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没有出色的节目，就无法形成的电视网，没有其它子电视台参与电视网就无法扩大收视覆盖面，而没有覆盖面就没有制作节目的利润与动力 欧阳诺不是没有想过收购电视网 但诸如TBS电视网、TVT视网这种庞然大物，其背后都有深厚的资本背景与政界背景，虽然名为私营，但在这个时代已经近乎与国民企业 像SONY一样，他们的价值已经无法用钱来衡量 面对如此窘境，欧阳诺的策略是分两条路齐头并进 一方面，疯狂地砸钱制作金牌节目，创造市场口碑，争取将多的电视台纳入的电视网，慢慢壮大，争取到卫星电视的频段资源，占领市场 另一方面，开始进行网络电视的运营 网络电视的盈利渠道无非两种，贴片广告或者付费观看 付费观看很快就被否定了，如果是电影或者别的兴许还有一些人会接受，但付费观看电视栏目这件事实在是太跳跃了，与消费习惯相去甚远 看电视是一件随意的事情，随意打开，随意观看，如果喜欢的话，下周再来看为这样一件随意的事情付钱即使是在正版保护很严格的曰本恐怕也很难行得通 曰本总人口为1.2亿，ATV的覆盖范围只有不到其2，还有多的人想看《银英传》，却不得不到网络上找资源，甚至去美国的找资源看盗版 如果光明正大的将节目放到网上，这1.2亿人中会有多少有兴趣呢？ 这样的运作方式会使所有数据透明化，与广告商之间的交易也直观 就像A一样，这是领先于时代的概念，没人结果 AC是成功的，现在已经开始盈利了，在动漫界的地位越来越重，民间漫画家很喜欢这个平台，给所有人予机会 欧阳诺将积蓄的其它计划一并阐述给维德，后者只感叹欧阳诺的想象力 欧阳诺无耻了美国佬的创意，没办法，那些点子太棒了 三个庞大计划，一口气地撞进了维德的脑袋里 FACEB，TUBE与ATV AM将大半的流动资金注入InterActive子公司，维德拥有了几十亿日元的资本，他从未想到人生会是这个样子的 欧阳诺给他的指示是，一往无前，不要考虑资金，就算雇佣1000人的团队也无所谓 与赛跑，这种社区型网站让用户产生依赖性，先到先得 他要让维德在最短的内完善技术，然后让网站像蝗虫一样去侵占其它国家 在庞大的资本的推动下，蹒跚走路的AM开始健步如飞 0140 玩票唱片大赏 0140玩票唱片大赏 2002年12月31日，东京国立剧院(请记住dA 第44回曰本唱片大赏现场 台上，AKB48在演唱冠军单曲《马尾和发圈》，很多人都预测，这张销量过50万，打破了由宇多田光保持的多年销售记录的单曲，一定会帮助AKB赢得今年的唱片大赏 热舞过后，姑娘们排着队走下舞台，坐到了属于的位置上 她们心潮澎湃 现在的她们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了，单曲和专辑销量节节攀升，剧场演出场场爆棚，需要抽奖才能买到门票 她们已经远远过了对成功的认知 现在，她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肯定 就像克希区柯克一样，他拥有了一切，只差一座奥斯卡奖杯六次提名，六次擦肩而过这是奥斯卡最大的笑话 AKB48同样地渴望着曰本唱片大赏 最佳唱片奖不会让她们得到一分钱，而她们还是那么向往着 只为多年努力的一个肯定 各大奖项已经放出，台正在劲歌热舞的滨崎步，她的《Vge》同样是今年最终大奖的有力竞争者 AKB姑娘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首歌完毕后就要颁发最终大奖了 那个曾经虚幻得看不见的目标，离她们近在咫尺 滨崎步依然在奋力地演唱者，姑娘们的眼神迷离，都不由得使劲地牵着的双手，离那个最终越来越近了 正当此时，一个不修边幅的怪家伙朝她们走来 这个家伙站在坐在边缘的麻里子旁边，低头轻轻说我了，麻里子” “啊”麻里子记得这熟悉的声音，她刚要尖叫就被欧阳诺捂住了嘴 其它姑娘也朝这边看来 欧阳诺只是坏笑着将食指立在嘴前，让大家收声 姑娘们此时百感交集，这个味道很熟悉，就是东川大叔 然而眼前的这个家伙，分明就是欧阳诺么…… 欧阳诺压低嗓子，用东川诺的音调说道走，去吃烤肉，轻点儿，别被人” 姑娘们可能轻点儿，几乎同一，出席唱片大赏的24位成员尖叫了起来，响彻全场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这里 这帮姑娘是不是疯了？人家滨崎步还在演唱，好像拿奖了似地 只有姑娘们，这位大叔了，比拿奖要重要100倍 欧阳诺无奈，既然已经被……那就…… 那就光明正大地跑出去 欧阳诺只身在前，高桥南指挥队伍整齐地向场外走去 户贺崎智信也想跟着出去，却被欧阳诺拦住了 “麻烦你……后面还有很多麻烦的事情，处理一下” “干……” 现场导演拼命地跑了，拦在众人面前压着声音骂道想呢？马上就要颁奖了，要放弃吗？”无错不跳字 姑娘们都没有，她们东川大叔叫走她们就有叫走她们的意义，对东川的信任让她们根本就不顾唱片大奖 欧阳诺凑到导演耳边滚你唱片大奖” 而后一行人在导演惊愕的眼神中冲出了剧场 全场一片哗然，只有舞台上的滨崎步还强自镇定地跳着舞步 难道……AKB放弃大奖了？明明是今年很有利的竞争者…… 唏嘘声中，滨崎步演出完成 主持人请出了今年的颁奖嘉宾，TBS的社长本田佑 虽然曰本音乐协会是大奖的主办方，但TBS作为唱片大赏的协办单位已经俨然掌控了全局(dukA我们度第一) 本田佑铁青着脸从后台走出，看着空空如也的24个座位，哭笑不得 “曰本唱片大赏第44回，最佳唱片奖……”本田佑用生硬低语气宣布道，“滨崎步Vge》” 掌声远没有想象的那样热烈，屏幕对准滨崎步，她只得尴尬一笑，上台领奖 而后，摄影师将镜头对准AKB48的座位，并没有预想的失落和眼泪 空无一人 只有户贺崎智信，尴尬地朝镜头挥了挥手 导播出于专业精神，最终还是给了这个画面3秒钟的镜头宣布奖项的时候给所有落选者镜头是必不可少的 全曰本哗然 AKB48早就拍屁股走人了，根本就没拿这个奖当回事儿 这是对XX协会、XX专家以及赤裸的挑衅 欧阳诺让明日香提前包下了整间烤肉馆，并召集了余下没有机会上台的60多个姑娘在这里等待 “烤肉无限自助大家去抢”欧阳诺振臂一呼，姑娘们尖叫着冲进烤肉馆，活像一帮饿了几天的饿狼 她们并不饿，只是很想念这种感觉 那最艰辛的那段日子里，每个寒冷的晚上，东川大叔总会带大家来烤肉馆吃个痛快，她们在这里有吃有喝，肆无忌惮，施放着的压力，流着辛酸的眼泪 现在不一样了，她们开怀畅饮，连唱片大赏也不用顾忌 高桥南拿着托盘，用肩膀挤了挤欧阳诺我说东川叔，哦不，欧阳叔……哦不，欧阳哥，这就是你失踪的原因” 明日香低头嗤笑地拉着欧阳诺的左臂 “哈哈对对对，就是为了她，我不管你们了”欧阳诺捏了捏明日香的鼻子，他现在不用顾忌任何名声与影响，与所爱的人形影不离，谁爱说就说去，“对了，你们要是不习惯的话，继续叫我东川叔也无所谓” “讨厌死了讨厌的大叔骗我们”板野友美嬉皮笑脸地锤着欧阳诺，忽然想起了，捂着嘴对明日香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大婶……哦不，大嫂，他把我们都骗了，该罚” 还没等欧阳诺辩解，姑娘们就一拥而上 欧阳诺…… 被…… 一堆小姑娘…… 推倒了…… “让你骗人” “大家使劲打” “…………是不是应该轻点……” “没事儿，他禁打” “那好，我上了” 姑娘们哪敢下狠手，根本就是打情骂俏 然而明日香也不生气，这是属于欧阳诺的生活，她信任他 欧阳诺尽管被围殴，心中却乐得很很长一段禁锢于商场，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这种单纯的快了了 这么久，姑娘们没有变，在她们眼里，他依然是那个憨厚可爱的大叔，那个为她们遮风挡雨，义无反顾的大叔 欧阳诺整理者衣服解释道我也不愿意这样，都是肥秋逼的……” “不管不管继续打” ………… 大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荧幕上的偶像在这间烤肉馆里，只是一群最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户贺崎智信姗姗来迟，推开大门气喘吁吁地骂道干把我留下处理那些恶心的事情，被主办方骂，我还得点头哈腰认，避免明年失去竞争资格” 欧阳诺忙端着酒跑笑道辛苦了，不过你不必如此，以后咱们的人再也不参加唱片大赏了” “啊？”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叹 “让TBS的人来给AM的人颁奖，这种事本田佑干不出来，我也不稀罕”欧阳诺对户贺崎问道，“今年的得主是滨崎步？无不少字” 户贺崎茫然地点了点头，这倒不难猜，除了AKB就是滨崎步，其它竞争者不值一提 “以后不必参加任何TBS的节目了，这种奖项可期盼的”欧阳诺举杯高喊道，“你们只为观众歌唱” 席间，喝的醉醺醺的欧阳诺拉着篠田麻里子、前田敦子和南枫春日来到了角落的桌子旁 “差不多是时候了……你们听说过拍摄《EVA》的事情？无不少字”欧阳诺打着酒嗝问道 “恩，不过这是几个月以前的事了，听说一直没有开拍”麻里子又为欧阳诺斟满酒 “跨国合作么，中间的流程的比较复杂，涉及的演员也比较多，前期筹划比较浪费……”欧阳诺放下酒杯，定睛道，“你们三个有兴趣参演吗？”无错不跳字 姑娘们没说，只是相互望望，傻笑了起来 开玩笑，哪个女孩不想有出演大片的机会 麻里子和敦子的反应倒是正常，可现在南枫春日也这么听话，欧阳诺感觉有些不对 “没事儿，春日？”欧阳诺疑惑道 “没啊……好得很……”南枫春日娇滴滴地答道 “娘亲啊，这不像你啊……”欧阳诺捂着头自叹，“我一定是喝多了” 麻里子拉着欧阳诺轻声道欧阳哥……你可能不……春日她，好像恋爱了……” “扑…………”欧阳诺把口中的饮料都喷到了地上，酒一下醒了大半，望着害羞的春日，下意识地问道，“谁这么大胆子？” 往常这话一出，肯定会引起对骂，哪今天的春日只是低头甜蜜状…… 前田敦子压低声音说道她的恋人也是为大人物，和你很熟的……” 和欧阳诺很熟的适龄男子不过5个 张毅、张力、李浩基、吉川康夫这4个绝对都不是南枫喜欢的类型 剩下的…… 就只有秋叶月了 “娘的，吃起窝边草了……”欧阳诺只得笑骂如此一想，二人貌似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从秋叶月送南枫春日来剧场面试的时候 “说谁是草呢我叫他打你”南枫春日这才开始反驳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没禁止成员恋爱……”欧阳诺无奈地摇了摇头，“能低调尽量低调，毕竟这个岁数的偶像最好别有绯闻，如果不幸被曝光的话，我只希望你们能长久” 欧阳诺这一席话是对南枫说的，也是对麻里子和敦子说的 在曰本，所有公司对偶像的恋爱都有极其严格的规定，只为了不使其商业价值打折扣但这一点在AP完全没有限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与那点莫须有的人气损失相比，艺人的幸福显然重要 “好了，你们看着办，我继续说《EVA》的事情”欧阳诺定了定神，回到主题，“赤木律子这个角色一直很让我头疼，如果启用外籍演员会让画面很难受，一水儿的亚洲人中间穿插着一个黄毛，有些不伦不类所以麻里子，这个角色你会接受？无不少字” “啊？”麻里子短暂地惊诧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是不是说，我要想办法变得再老一点儿……” “没必要，你只需要吃透角色，做出的理解就可以了，没人会在意你的年龄的”欧阳诺笑着摇了摇头，麻里子本就是个成熟的姑娘，对电影也有独特的理解，不便苛求太多 “春日，你能猜到你的角色么？”欧阳诺挑眉问道 “这还用想，肯定是明日香啦”南枫撅着嘴答道 “恩，那就没问题了”欧阳诺最后转向前田敦子，“敦子，你的角色有些纠结……好好考虑一下……” “是那个班长吗？”无错不跳字前田敦子轻声问道 她所说的班长就是剧中男主角的班长，一个外表强硬，内心温柔的女孩，一直暗恋着铃原东治，是一位比较苦情的女孩 “这个……不是她，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欧阳诺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凌波丽，不会？无不少字”前田敦子再次问道 “也不是……不过和她同等重要……” “猜不出来了” 欧阳诺提了口气，鼓足勇气说道碇真嗣” “啊？”桌前的三位姑娘异口同声地惊叹道 前田敦子刚听到这个角色的时候也很惊讶，不过很快静下心来，低头默默思索了一下，坚定地点了点头 “接受了？确定？”春日摇晃着敦子问道 “恩”敦子看着欧阳诺，铿然有力地说道，“这是我摆脱花瓶的机会” “确实，这个角色太有挑战性了”欧阳诺把就被递给了敦子，“没想到你答应的这么痛快，这绝对是出乎预料的反串，我看好你” 虽然AKB48没能成功获得曰本唱片大赏金唱片奖，不过ATV还是在1月1日推出了特别节目AKB48加冕之路》 欧阳诺领着姑娘们来到了节目现场，大多数人只欧阳诺是她们的顶头老板，并不他就是东川诺的事实 “那么，我是该叫你欧阳诺呢……还是东川诺？”加藤爱笑着问道 “东川大叔”姑娘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我看她们主要是想叫大叔……”欧阳诺尴尬地笑了笑道，“总之叫都无所谓，能熬过那段日子的都是好样的” “听说AKB最初的日子真的很艰苦呢”加藤爱附和道 “是的，连我都差点儿撑不住”欧阳诺苦笑着 大屏幕切换到了AKB成长的纪实电影，后期拍摄的素材与当时粗糙的DV录像穿插在一切，简单交代了秋元康的事情后，便进入了AKB最心酸的那段历程 看着当时的样子，前田敦子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与现在自信而又充满活力的姑娘相比，那是的实在是太囧了 无论是姑娘们还是在场的观众嘉宾，看着这段故事都很感动 篠田麻里子在雪中派发AKB传单的场景打动了所有人，即使在那时，她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希望 画面定格在了正与FANS们交流的东川诺身上，加藤爱不可思议地问这……真的是你吗？”无错不跳字 “恩……”欧阳诺挠头笑道，“当时的造型师还是挺专业的，你想找他我可以帮你介绍” 加藤爱连忙摇头算了，我可不想毁容” 笑声中，故事继续 从最初仅有7名观众的日子开始，FANS渐渐多了起来，后来以剧场中的两根支柱为灵感，名为“柱之会”的歌迷团体成立 欧阳诺并没有刻意规避“成员毕业”的问题，对于中西里菜的下海事件才也采取了中立的态度，路是她选的 其间还客串提到了甲斐正明，现在再联系其欧阳诺与东川诺的身份，AM收购SOD事件，甲斐正明遭到拘捕后当了两个月汁男…… 这一切都不言自明了 屏幕上继续播放着第一次满员，第一次发单曲，第一次参加红白歌会，第一次客串剧集的记录素材，姑娘们无不留下了欣慰的泪水，就连欧阳诺也感慨颇多 这两年没有白过 欧阳诺就是东川诺的这个事实惊诧了所有人堂堂董事长竟然下海亲自担任艺人经理，一苦就是两年，从理智层面上实在很难让人接受 因此，另一种说法在蔓延，那就是欧阳诺的恶趣味 民间开始盛传欧阳诺已经达到了人生巅峰，开始培养的后宫，这样一个近100人的团队自然就是最好的人选，再加上姑娘们与欧阳诺在一起嬉闹，根本就像是一家人…… 其实，但凡是一个男人，与这些姑娘们在一起，不动心的都是假的欧阳诺确实曾经对麻里子有些想法，但当时他的身份是东川诺，一个40多岁的大叔实在不好表现，而现在身份还原后，已经有了明日香，则不好表现 明日香从未要求过，或者说限制过欧阳诺，也许他真的做了也不会怎样，因为明日香的罪孽远比他要深重的多，她也了解这个圈子，不会认为肌肤之亲真的怎样 但欧阳诺还是过不了内心这一关，他始终压制着深埋的**越成功的男人，占有欲就会越强，尤其是有机会接触这么多姑娘的时候 他在明日香的暗许与爱的忠诚中纠结着 0141 月色下的DoubleFly 0141月色下的DoubleFly 1月15日，历史性地跨国合作正式展开，欧阳诺以艺术指导身份加入剧组，不时客串着翻译的工作 拍电影拍到他这个程度，导演对于剧组来说也无非就是实现设想的工程师而已，欧阳诺只需要在风格和某些关键镜头上下达命令，具体的麻烦事儿都由导演搞定，与电影相比，他看重交流 与黄秋生时不时地闲聊中，他大概了解了香港和大陆圈子的现状 严重地跟风，这就是此时中国的影视格局 香港还好一些，基本确定了的风格，主要的重点作品依然没有变——警匪黄秋生也刚好是完成了《无间道》的拍摄后才来到曰本的 这位影帝拍了十几年的戏，出演过上百部影片，然而他却悲观地认为，香港电影只剩下警匪这面旗帜了 不可置疑，香港电影很多产，风格也算百花齐放，但能真正走出香港的影片中，警匪仍占据多席警匪片已经成为了香港的标签，《无间道》将是香港电影21世纪的爆发之作，但在同时，香港电影也将迎来漫长地下坡路这部影片将成为很久一段内香港警匪片无法逾越的高峰，而其它类型的电影也在其阴霾下没突破 电视剧市场则依然被TVB垄断，高产而又稳定，欠缺激情 反观大陆，欣欣向荣 资本开始热衷于影视投资，张艺谋带领的大制作热潮和《康熙王朝》扛起的精品旗帜使大陆影视业空前兴盛 但欧阳诺，这种美好是短暂的 正如中国的历史一样，在任何一个朝代的初期都是“盛世”，为官者清廉为民者本分，而随着资本与**的累积，一切开始变味 影视市场也是如此在之后将很难再现《康熙王朝》一类的经典之作，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跟风出现一部武侠剧后会有10部武侠剧投入制作清宫，谍战等题材也是一样，短短一年可以有30部同类型影片公映，必须要让人看吐了才肯罢手 欧阳诺有自知之明，想去解决这一切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大陆观众看到多、全面的题材，从而打开他们的文化观，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 当然，这是为观众，也为 如果这次合作顺利的话，他会渐渐改变侧重点，回归出生的地方 前天的反串造型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看上去有一种很舒服的忧郁，并没有太多化妆的痕迹，但前天还是被不可置疑的“毁容”了 天生丽质的美人儿并不多，眼影粉底和潮发型才是她们美丽的资本 而为了饰演碇真嗣这个角色，眼线的没有了不说，最可怕的是要以小平头的形象出现 前田敦子扭扭捏捏地走出化妆间，剧组的人员都在等她 她不敢看别人的眼神，生怕从中捕捉到一丝嘲笑 “很好”欧阳诺带头鼓起掌来，“对，就要这样，自卑感，你可千万别自信起来……” 大家也都跟着边笑边鼓掌 “是啊，咱们得在敦子建立自信以前快点儿开拍了”三浦友研笑道 “讨厌死了……”前田敦子低着头嗤笑了一声，“都好讨厌” 与敦子的自卑刚好相反，当麻里子穿上白色的研究服后从骨子里透露出了一种自信 “马上就要开机了，感觉如何”欧阳诺端摹了一下麻里子，很满意 “迫不及待”麻里子的声音柔和而又沉稳，“还记得咖啡馆的时候么，我早在端咖啡的时候就在幻想这一天了谢谢你，欧阳” “都是你的努力”欧阳诺拍了拍麻里子，“走，开始了，去看第一场戏” 麻里子表现得很好，她毕竟在之前已经客串过一些剧集的演出，《EVA》中赤木律子的戏份对演技也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表现出那种“酷酷的”感觉即可，这刚好符合麻里子的本色 《EVA》与《银英传》一样，货真价实的拍摄大多在摄影棚中完成，并不需要太久，多的工作将由MAGI完成(请记住我dA这次全部流程已经驾轻就熟了，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就杀青 杀青晚宴十分热闹，只因为AKB的姑娘们加入了进来 AKB组合中的很多成员在其中跑了跑龙套，敦子和麻里子又以主要角色的身份参与演出，片尾曲也由她们演唱，可以说《EVA》是她们国际化的第一步 席间，欧阳诺被姑娘们灌得一塌糊涂，每次与姑娘们在一起吃饭结果都是这样 一个个娇滴滴地小姑娘敬酒，不喝还混？ 有句古话，酒能乱性 这个“乱”字用得极好人原本的想法都被现实中的条条框框拘束着，该说的说，该藏的藏，而在酒精的催发下，这些约束都会渐渐瓦解，之前深藏的终于得以出来透气 欧阳诺喝得高兴，一把抱住了前来灌酒的板野友美和篠田麻里子，她们也都稀里糊涂地喝了不少，对这个唐突的行为并没觉得有不好，只为尽兴 旁边的小野一却还绷着心弦，他小声提示道欧阳，注意影响，你忘了当年岛上的事情了？” “岛上？”欧阳诺大笑了了起来，“那家伙叫来着……那个卖照片给八卦杂志的家伙，他出狱了么？” 三浦友研赔笑道这种事没人关心的，大家只关心你” “哈哈，无所谓了，我活的洒脱，谁爱说谁说，往我脑袋上扣屎盆的话我一定会还”欧阳诺大口地喝着酒，难得轻狂 小野只是摇了摇头，也不好多说圈子里再奢腐糜烂的他都见过，与那些家伙相比欧阳诺绝对算得上是正大光明的君子了，有时人也不应该刻意压抑太多，该尽兴时则尽兴 宴席快结束的时候，一个家伙提出合影，在姑娘们的要求下，欧阳诺与他们拍摄了一张滑稽的“百芳照” 欧阳诺陶醉地躺在地上，被姑娘们包围，活像一个古代皇帝这可是东川诺时代完全没有享受过的礼遇 这里要提一下欧阳诺的司机了 这个家伙绝对是个人精，仅有九流高中学历的他一点点打拼，竟然混到了AM董事长专属司机的位置，这种敏感的职务绝对是所有人巴结的对象，其地位不亚于一个正儿八经的课长 他一直坐在宴席靠边的桌子上，与其它司机和闲杂人员在一起用餐，但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老板的桌子 其它姑娘上来灌酒的时候欧阳诺只是调侃两句，唯对板野友美和篠田麻里子青睐有加，这里面耐人寻味啊…… 几乎所有宴席散伙的时候大家都要商量一件事情，那就是分配车辆走人 这次AKB的成员都是以个人身份零散赴宴的，平时负责接送她们的大巴并没有来，因此她们也只能零散搭别人的车回家 话说让AKB成员搭车这件事绝对是一种荣幸，所有没喝酒的或者有司机的，甚至是喝了酒的人都自告奋勇地要拉姑娘们 开玩笑，第二天告诉别人，昨天老子送前田敦子回家了，实在是太有面子了 此时欧阳诺的司机，发挥的时候到了 他抢在所有人前问欧阳诺老板，咱们车上还能坐两个人，要不要也顺路拉两个姑娘回家？” 欧阳诺已经喝得快走不了道，半醉半醒地应和道好……好……多拉几个，我的车地方大……” “那就拉板也和篠田，她们应该都住在宿附近”司机搓着手问道 “好……好……友美……麻里子……跟我走……” 既然欧阳诺发话了，其它老爷们儿便不好再争，忙把目标瞄向了其它大牌 欧阳诺的宝驹十分嚣张，亮红色的保时捷卡宴，无论是在公路还是丛林里都给人一种肆无忌惮的感觉，车身稳，车内宽，他喜欢这种感觉 欧阳诺迷迷糊糊地坐在后座上，麻里子和友美显然也不清醒，一左一右靠在她肩上，司机时不时看看后视镜，他特意买了瓶传说能“催发兴致”的香水喷在车内，此时正观察着受众的反应 欧阳诺感觉口干舌燥，缓缓地睁开眼睛想找水喝，这才的左手正捏着麻里子的大腿，而右手刚好搭在友美的胸口上 软软的……飘飘然……这是他此时唯一的一个感觉 友美喃语了一声，又朝欧阳诺的方向凑了凑，把头埋在他的肩后，就像是一只小猫 欧阳诺在酒精和奇怪香水的催使下，骤然感觉硬硬的……飘飘然…… 一只蓄势待发的司机时机到了 “老板，渴了，我去买水，先把车子停在这里”司机没有回头，匆匆地打开了车门，还不忘嘱咐道，“也不哪里有24小时便利店，我进巷子找找，估计很久才能……” 尽管欧阳诺处于半醉状态，但他还是看见了就放在眼前的矿泉水，并且他清楚地感觉到，司机在走之前把前排的座位都向前挪了一些，好像是为了特意让出空间…… “这混小子……”欧阳诺轻骂了一句，但他的双手还是没离开大腿和乳房，“这……躁人啊……” 友美和麻里子的呼吸侵袭着他的耳垂，好像是魔女的咒语，让欧阳诺欲罢不能 他本能地将双手向深的地方探去 友美皱了皱眉头，但没有推开他，麻里子的的双腿摩擦了一下，慢慢夹紧了欧阳诺的左手…… 欲火中烧的时候，所谓爱的忠诚就是扯淡 欧阳诺的手继续向深处探去，右手已经钻进友美的胸罩，左手也抵到了密林之前 麻里子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欧阳诺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欧阳诺呆呆地看着她，咽了口涂抹 麻里子突然紧紧地抱住欧阳诺，二人开始了月光下的激吻 另一边的友美也不知何时醒来，依然没有推开欧阳诺，反而缓缓地解下衣扣 罢了，就这一次…… 欧阳诺再无节操，回归了兽性，多亏卡宴的后座宽敞，他才有空间起身，将两个姑娘按到座位中央，则像野兽一样扑到了她们身上，用舌头和手指侵袭着一切 月光下，两个各有风情 可爱的友美像一个初尝禁果羞涩的小女生，有着强烈的**却又不敢直接施放，只待被人一点点地引向极致 麻里子的成熟与艳丽则是另一种感觉，充满神秘感的她极具诱惑力，让人不由得想一探究竟 粗重的呼吸夹杂着诱人的呻吟，剧烈的抖动与胸口急促的起伏相映成辉 这次的情况有些复杂，他只感觉舌头不够用，手指不够用，下面的不够用 友美与麻里子出其地温顺，也许是出自对那个大叔的感情，也许是出自对老板的某种态度，极力配合着他的姿态 此起彼伏 两个欲求不满，一个左右为难 当然是乐呵呵的左右为难 远处地司机蹲在电线杆旁，见车子开始摇晃，并且越来越剧烈，终于松了口气 “哎……老板……有我这样会做事的司机真是你的福分啊……”他默默地点起了一支烟，也不欧阳诺能搞多久，他至少要等车子停止震动10分钟后再才保险，“干了……人和人的差距真大，你在那边爽，我在这里挨冻……” 司机蜷缩着身体，不是该盼欧阳诺快点儿完事儿还是多撑会儿 如果此时他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一定会找一家拉面店好好休息一样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明日香正一个人趴在床上 欧阳诺轻声开门，洗了个澡后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 “不用这样，我还没睡着”明日香淡淡地说 “哦了，喝的有点儿晚，应该和你打个招呼，抱歉了”欧阳诺用比较镇定的语气说 “别说了，睡”明日香没回头，就那样躺着 的直觉是可怕的，只要你做了，她很快就会 “……不会有下次了”欧阳诺叹了口气，躺在床上抱紧明日香 “没关系，你的心在就可以了”明日香并没有推开他，只是心里有些难受，毕竟还是欠他的，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并没有资格提出任何要求 “真的不会有下次了”欧阳诺渐渐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明日香望着窗外的月亮，突然想起了本田佑的一句话—— “男人只对男人忠诚，不会考虑” 她喃语道只对男人忠诚，同样也不会考虑男人，对……” 不得不说，明日香完全就没有理解本田佑话中的意思 此时此刻，在月光拂过的另一个张床上，阿久津大部正搂着本田佑 “佑，他们说你原来追过一个中国，是真的吗？”无错不跳字阿久津的脸在月光下显得苍白了 “恩”本田佑沉声道 “然后呢？”阿久津抚摸着本田佑的胸口问道 “她跟欧阳诺跑了” “你不想她么？” “不想” “那你并非真的爱她……”阿久津感叹道，“如果我跟别人跑了，你会想我吗？”无错不跳字 “不会” “真讨厌，一句情话都不会说”阿久津狠狠地掐了本田佑一下 本田佑并没有呻吟，只是突然回想起两年多前的场面 他因为一个，而放弃了所有 只有男人对男人，才是真正的忠诚 阿久津转而问道:“那个叫明日香的靠得住么？这都几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不，在她与欧阳诺重逢前是靠得住的，现在就不好说了”本田佑眯着眼睛说，“欧阳诺有一种魔力，会改变人” “切……我感觉不到……” “因为他只会改变弱者，真正的强者不需要依附于他”本田佑转过身抚摸着阿久津 “那明日香呢？是强者还是弱者？” “不”本田佑悠然一叹，“我在调查欧阳诺学生时代资料的时候了她，一直到半年前找到她那时她已经是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演员，不和多少导演制片睡过，却只得到了几个三流角色，基本在崩溃的边缘” “那应该是弱者喽？”阿久津问 “不尽然”本田佑道出了一直以来的忧虑，“如果是弱者的话，她欧阳诺成名后一定会去找他，而不是这样暗自糜烂着，可见她有的坚持” “那就是强者呗？”阿久津又问 “不合理如果是强者的话，必定成功” “真是纠结……那你靠说服她回到欧阳诺身边的？” “她的心想，我只不过是诱导了她一下，给了她一个理由”本田佑回想着那时的明日香，终日沉浸在自责与悔恨中，现实是残忍的，梦想是虚无的 “也就是说”阿久津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她不，是因为没有勇气面对欧阳诺，而你给了他一个面对欧阳诺的理由，就是成为他的敌人，如果这样的话她就不会背上爱的责任，成为纯粹的罪恶，会好受一些？” “是的” “还真是难以掌握啊……完全没有可以控制她的条件，一切就看她的……”阿久津无奈地叹了口气，渐渐睡去 本田佑没再，这件事本就是他对付欧阳诺的千百种策略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如果可以丰收当然好，没有结果也无所谓 遥远地望去，月亮是皓白而又美丽的，但当你细细品味，会看到上面满是无尽的伤口 无节操，无福利，对不住了任君想象 0142 真正的3D 0142真正的3D “真是完美(dN”欧阳诺触摸着凌波丽的3D成像，由衷地感叹道 “是啊，完美得有些虚幻呢”牧野兰也想触摸的作品，但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看着这个景象，欧阳诺突然萌发了一个创想，转头向MAGI问道可以以3D形式输出吗？”无错不跳字 “当然，不过根据素材的来源不同，输出的3D场景也会有质量上的差异” “请详细说明” “比如《银英传》，场景和人物都是在MAGI中建模制作的，所以素材本就是全息化3D的，我输出起来也就很方便，可以毫不费力地生成任何格式而《EVA》，只有场景和物体是3D的，人物都是普通的平面素材，在输出的时候我要智能生成人物的3D模型，在这个过程中会有一定的失真，不过还是可以输出成大多数的3D格式，可以理解为半3D再说《大逃杀》，基本所有素材都是平面拍摄的，如果转码为3D输出，则是纯粹的伪3D，只是让观众带上眼镜能看出些许立体的效果而已” 欧阳诺的神经突然一震 早没想到从这个角度套出MAGI的技术虽然其制作者全力隐藏，但总有些地方会露出蛛丝马迹 “MAGI，你总共能输出多少种格式的影片？” “121种” “……我的有多少种” “67种” “平面格式有多少种，伪3D，半3D和全3D的呢？” “平面格式有88种，伪3D12种，半3D18种，全3D14种这些种类是可以增加的，如果你提供我没有储存的编码，我也可以分析出它的格式，创建的编码类型”MAGI悉心解释道 欧阳诺托腮沉思对涉及到3D的格式并没了解，也就是说这54种3D格式都是未知的，也许正在某个美国的研究室中酝酿着，或者刚刚面世 其余的88种格式中认知67种，根据MAGI提供的数据，这些应该都是平面格式 也就是说，MAGI技术的极限就是全3D，未来的技术发展方向也正是集中于此 结论就是，MAGI能输出的54种3D格式大多来自未来 “按照你的说法，《银英传》将是我们现在能输出格式最为全面的素材，对？无不少字”欧阳诺想了一圈后问道 “是的，54种3D格式都可以输出” “用这54种格式各输出15秒的片段需要多少存储空间？” “4GAMA” “听不懂……这是单位？” “我也不……”MAGI无可奈何地答道 “能不能按照现在的数字存储技术计算，KB、MB、GB的” “……8047TB” “…………” “这问题以后再聊”欧阳诺捡到一个保险箱，却没有钥匙 在《EVA》后期制作的同时，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拥有了MAGI并不表示拥有了一切技术，MAGI只是制作技术的极致，在表现技术上现在还很难对有帮助 研究最的表现技术一直是发达国家的研究室所做的事情，将来的各种3D成像手段均是他们的成果，无论是3D电影还是裸眼3D游戏机的，都只能靠现世的技术来研究，纵是MAGI能输出全3D素材也无法使用dukA请记住我)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MAGI输出的3D影像将代表将来很久一段的研究成果 MAGI输出的那54种格式就是研究出的54种结论 人类善于创造，同样善于推导 从结论开始反向推导，也许会掌握理论 这是一个宏伟的计划，如果欧阳诺能掌握越时代的3D技术，那么他就真正地可以技术垄断了 在EVA后期制作的同时，欧阳诺再次来到了纽约，这次可不是来找巴里聊天的，他另有目的 IMAX公司成立于1967年，一直致力于3D电影技术，此时正值发展的黄金期 欧阳诺此次是以官方名义来访的，早早地将交流函提交给对方这家公司显然要比财大气粗的华纳要务实得多，对于AM董事长的来访很重视，由CEO理查德?葛尔方亲自接见了他 会议室的场面有些可笑，IMAX公司对AM很重视，CEO携带者副总裁，技术主管等多维高管参加会议，而桌子的另一面却只有欧阳诺一个人孤单的身影 客套过后，欧阳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葛尔方，我只是想来初步了解一下3D技术，我想用不了搞得这么郑重？无不少字” “这怪我”理查德大笑道，“你们发来的函件中只说你要来，并没说多少人来，听说中国人很讲究礼数，我特意问了周有关中国人的接待礼仪，他告诉我接待的时候要级别对应，人数也尽量接近，这样才够隆重，现在看来是我神经质了” 欧阳诺也道歉道怪我怪我，还是我没说清楚，我不喜欢那种繁琐的礼数，耽误你们工作了” 理查德也没有埋怨的意思，对左右说道既然欧阳无所谓，你们就忙周，你留下，其它人可以走了” 很快，会议室中只剩下了欧阳诺，理查德，和一个姓周的年轻人 “我还是坐，这样太远了……”欧阳诺笑着起身，做到了理查德的旁边，这样聊起来舒服 “哈哈，真有意思，我以为中国人都喜欢那种外交辞令式的会议呢”理查德大笑地说道，“前不久，贵国的广电总局刚来过，那阵仗……20多个人，会议室都挤满了，聊了半天我都不在说，都是些‘友好’，‘交流’，‘共赢’之类的话” 华裔年轻人跟着笑道我到现在都没搞懂谁是谁，当时接待的时候我就像个服务生……” “哈哈，放心，我是聊实事儿来了”欧阳诺望着年轻人问道，“还未请教这位年轻的是？” “哦，他是周翎，一个很出色的工程师，对于技术上的他懂得比我多，正巧你也是中国人，我就叫他留下了”理查德笑着介绍道，“对了，叫我理查德就可以了，我我的姓氏发音很麻烦” 大家又笑谈了几句，很快进入了正题 周翎打开幻灯片，简约介绍了一些现在3D成像的技术 简单来说，在荧幕上呈现3D效果的方法现在有三种，分别是光分法、色分法和时分法都是通过人体的视觉原理而在人脑中呈现3D 顾名思义，这三种方法分别通过影像、颜色和刷来交替形成多种影像，再通过3D眼镜来重纠正这些画面，从而使人产生3D觉按照MAGI的理论，这些都可以称之为伪3D 而IMAX公司现在主推的IMAX3D技术就是对光分法的衍伸，利用偏振光分光原理使3D成像加完美真实，在获得极致视觉体验的同时，拍摄成本和影院硬件成本也是普通3D电影的几倍 “也就是说，IMAX3D仍然是以胶片为介质的？”欧阳诺问 “是的，它需要用专业的IMAX胶片拍摄，并且在安装有IMAX屏幕与放映机的影院播放”周翎解释道 “用IMAX拍摄的影片有多少，现在具备这种条件的影院有多少？” “有很多”理查德接过了这个问题，他显然已经把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背得滚瓜烂熟了，“《人体》、《大北方》、《失落的世界》……这些都是2001年的，之前还有很多……” “我都没听说过？”欧阳诺不解地问道 “哎……这个没办法”理查德坦然说道，“真正的IMAX电影只有在具备IMAX技术的影院才能播放如果是在美国的话还好，这里现在已经有40多多家与我们签署协议的影院了，但在中国还只有2块IMAX屏幕” “这好像又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欧阳诺感叹道，“没有好电影没人愿意花多的钱去看IMAX，影院也就不会买IMAX播放系统，这样就没人敢投资IMAX电影” “是啊，所以要发展IMAX，还是要靠我们”理查德终于抛出了点儿有噱头的话，“詹姆斯卡梅隆，他在酝酿一部大片” “你在说《阿凡达》？” “消息可真够灵通的”理查德小惊讶了一下，“我们已经同20世纪福克斯签署协议了，有卡梅隆，将来的景象一定会大好” “确实，恐怕只有福克斯才敢做这么大的投资，也只有卡梅隆出场才敢让他们投资”欧阳诺感叹道 “欧阳，我下面的话绝不是奉承”理查德定睛说道，“从你的影片里，我能感受到你的想法，你也想做跨时代的壮举，对吗？我虽然不太了解AM，不过看过《银英传》，做出这种纯虚拟现实的电视剧，投资成本可绝不比《阿凡达》要低” 面对这个问题，欧阳诺实在不好意思回答，告诉他《银英传》的投资不到500万美元，这丫的会信么…… 欧阳诺连忙转移话题问道除去IMAX技术以外，普通3D和数字3D的情况如何？” 理查德摇了摇头，示意周翎继续讲解 现在普通的3D由于视觉表现力较差，虽然放映系统比较廉价，很容易架设，却并没有受到观众多大的喜爱相比之下数字3D稍微好一点，画面稳定，效果比普通3D要好一些，梦工厂已经制作过几部数字3D的影片，票房尚可 数字3D的成本介于普通3D与IMAX之间，在美国已经有3000余块数字3D屏，在中国也有过500块，市场相对比较稳定 “数字3D技术已经达到瓶颈，视觉表现力永远都止步于此，不会有多的观众喜爱它了，IMAX强大的视觉体验才是将来的潮流”周翎兴奋地说 “裸眼3D和全息3D呢？贵公司做那方面的研究吗？”无错不跳字欧阳诺问 “裸眼3D不过是数字3D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将眼镜带来的3D觉通过屏幕直接体现，效果比数字3D要差一些，只是有‘裸眼’的噱头罢了，根本就不是那种全息的”周翎抬了抬眼镜继续说，“全息3D仍然只停留在概念和实验性阶段，有些展示会上会用到，不过最多是一个单独的物体，里面涉及的光学原理太过复杂，根本就不可能用于制作电影比如一个花瓶，用全息3D展示的话可能需要10万美元的制作费用，如果要让里面的花随风而动，每秒钟又要加上5万的费用，制作电影的话，里面的每个景物，甚至一块石子都要用全息来还原，无论是成本还是制作周期都让人无法想象” 欧阳诺在了解过大概后，笑着向理查德问道所以说，未来的主流必然是IMAX，对？无不少字” 理查德连忙点了点头欧阳果然很有眼光，绝对是IMAX，只要有一部大片打开市场，将来的IMAX电影将一片大好，大投资将带来巨额的利润” “IMAX难道不能与数字结合吗？必须用胶片才能还原，有没有可能用数字来还原？”欧阳诺又问道 “当然可以”周翎笑着调侃道，“也许10年后这就像回到上世纪80年代，你如果问我可不可以拍数字电影，我也会说可以，不过要存在1.44MB的软盘里，也许一部电影要用去几百张软盘” 欧阳诺还想再问些技术性强的细节，不过都被周翎混了，显然很多仍然是商业机密，对于IMAX的核心技术他们不愿透露太多 此时的欧阳诺也很纠结 他亲手在MAGI中制作过全息电影，《银英传》中的每一粒石子都是全息的，如果欧阳诺想的话，他甚至可以在战舰中行走，在宇宙里漂浮 如果把MAGI输出的全3D成片存储在介质中，也许IMAX的资深工程师可以破解其中的端倪，加半3D或者全3D的技术进程，也能在其中分一杯羹 但解释呢…… 告诉他们这些是捡到的？ “在犹豫么？”理查德笑着问道，“不用着急，这确实要犹豫，IMAX电影的投资会过1亿美元，谁花这么多钱之前都要考虑一下，对么” 欧阳诺茫然地点了点头，尽管他想的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 会议结束，理查德最终对欧阳诺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后者的态度在会议后期有些让人难以捉摸，纠结得有些过了头，只是沉浸在的思考中 晚上8点，周翎受邀来到了欧阳诺所在的酒店 “真高兴你愿意来了”欧阳诺笑着从冰柜中拿出了两杯已调制好的威士忌 周翎接过酒杯笑道你给出的诱惑太惊人了AGI的秘密，全世界搞影视技术的人都会来的” “会议室的时候我已经看出来了”欧阳诺与周翎干杯后笑道，“你几次想从我嘴里套MAGI的话，我也想从你嘴里套IMAX的话，咱们都没能成功，对么” “如果你认为是由于理查德在场我才不愿意说的话，那你就大特了”周翎突然放下酒杯，有些愤怒，“我不会拿IMAX的技术与你做交换的，这是原则，你不愿意说有关MAGI的事情可以不说，别想诱惑我透露技术机密” 欧阳诺大笑着鼓起掌来好好，我没看，真是位有原则的工程师” “这有可笑的？”周翎显然认为这是欧阳诺的反讽，“无论是出于职业操守还是对技术的尊重，我都不会透露IMAX技术的关键信息” “1500万美元，给我IMAX的技术细节，如何？”欧阳诺玩弄着手中的红酒杯 “这是对我的侮辱”周翎转身就要走出去 “3000万美元，这是我的极限了”欧阳诺一字一句地说道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看了”周翎穿上刚刚脱下的外套，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等等，玩笑结束”欧阳诺一把拉住他，诚恳地说道，“事情很麻烦，我必须这么试探一下，抱歉” 周翎顿了一顿，不忿道你在试我？” 欧阳诺点了点头我需要技术人员帮忙，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我直觉，所以选择了你” 周翎叹了口气，回到房内我将下面的谈话定性为技术咨询，我会在职责范围内帮助你，所有谈话将完全保密，当然这是义务的，我不收取任何费用” 0143 MLSB “好的，够专业”欧阳诺帮周翎再次脱下外套，“虽然你拒绝了诱惑，不过我还是要说如果有人出钱买MAGI的事情，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封你的口如果有人绑架你的家人，我愿意动用一切暴力手段干掉对方；同样地，如果你说出了不该说的话，我会让你受尽一生的折磨” 周翎也大笑了起来：“这是到底是威胁还是诱惑” “是责任”欧阳诺长叹了一声，“一些东西如果你知道了，就要为知道它负责这是没有人能享受的极致，也是伴随一生的梦魇，我理应要让你知道这些后果和责任” 周翎被震撼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知道么，MAGI工作室的员工，名字我就不向你透露了”欧阳诺喝了口酒，无奈地叹道，“曾经有人开出比我刚才说的数字还要高的价码购买MAGI的秘密，他们挺住了现在，我要雇用黑帮24小时保护他们，对于你也同样，今晚过后，也许你的安全都成问题” 周翎颤抖的加厉害了 “害怕了么？”欧阳诺捂住周翎的手臂，这股颤抖充满着激情与力量，根本就不是什么冰冷与虚弱，“这样啊……” “我很激动，这辈子没什么激动过……”周翎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听，我血液的每一个细胞都要沸腾了” “我其实已经调查过你了”欧阳诺扶住周翎的手臂，“布兰登大学硕士，喜欢钻研技术，希望踏上技术的顶峰，考博士两年，想进入斯坦福主攻物理，无奈没有教授愿意给你OFFER，最终心灰意冷来到IMAX专攻影视技术” 周翎望着欧阳诺，仿佛又找回了几年前的那股激情：“是的，我想钻研理论物理，虽然我自恃聪明，但总有一些IQ近乎200的妖怪，在他们面前我那点儿可怜的智商被碾得粉碎……” 欧阳诺突然问道：“你父母健在？” “是的，在国企，就要退休了”周翎不解地答道 “真麻烦，又多了两个要保护的人” “…………” 欧阳诺本来打算只是将MAGI输出的一些3D格式的素材交给周翎，让他拿去慢慢分析，不过他现在改变了主意 周翎显然是一个技术狂热分子，同时也是个足够聪明又有操守的家伙 他是个欧阳诺可以掌控的人，能让他变节的只有技术，而MAGI的技术足够他研究一辈子了，还有什么比这有吸引力的呢 退一万步说，周翎只是一个人，如果暴露有关MAGI的事情，谁会信呢，信了又如何，难道某国政府还会把欧阳诺抓走当生化人研究么？ 用人不疑，欧阳诺做出了大胆的决定，认识才不到一天的周翎也成为了除了欧阳诺以外，第一个进入MAGI的“人” 周翎只感觉眼前一晃，周围的场景突然变了 那是《EVA》中的地下东京 天空是一座巨幕，初号机正伫立在天地之间，与使徒相视而立 “初号机还是太大了，咱们还是缩小点儿”吉川康夫站在EVA脚下 “可这是根据漫画设定的现实比例还原的”牧野兰犹豫着 “数据只是数据，还是要以视觉体验为主” “好，那咱们换一个观测角度再看看” 背景一转，之前所在的东京浓缩成了桌子大小，周翎四周的空间变为白色，吉川康夫和牧野兰在“东京”旁边继续观测着EVA “太不小心了，有客人来了都不知道吗？”欧阳诺笑着喊了一声 “啊？”吉川和牧野同时惊叹了一句，他们是从另外的入口进入MAGI的，终日在这里工作，平常只有欧阳诺有可能出现，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带着另一个家伙进来了 “这位是周翎，我们的同事”欧阳诺笑着介绍道 吉川康夫和牧野兰连忙走过来握手，并且自我介绍 周翎犹豫着问道：“欧阳，他们是真实的，还是虚拟的？” 欧阳诺惊诧道：“不愧是聪明人，这么快就意识到这点了” “这只有可能是思维影像，对？”周翎转身望着四周感叹道，“突然换了空间，要么是对我的思维做了手脚，要么就是对现实空间做了手脚如果是后者的话，你他娘的早统一世界去占领那美克星了” “哈哈说的好”欧阳诺大笑着拍了拍周翎，“你猜的不错，现在是思维空间，我们的成像在这里都是虚幻的，所以就连你我都是虚拟的” “果然，这就是MAGI的秘密”周翎突然趴在地上，亲吻着地面，“太完美了，完全光滑的平面，我走在上面却不会因为没有摩擦力而永远无法止步，太完美了” “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MAGI确实可以对现实空间产生影响，我们的实体也在MAGI之中，只是换了一种存在方式罢了，现在酒店的房间内空空如也，我们都不在那个世界了” “天啊我以为我们只是进入梦境”这一下周翎激动了，“物理学、生物学……两个最尖端的领域我周翎，我周翎现在看到了爱因斯坦都无法想象的东西” MAGI这次端了四杯咖啡过来 “看来我需要一个助手了……”MAGI此次穿着唐装，冲周翎笑道，“你好，我叫MAGI” “你太美了，MAGI小姐”周翎伸出手想触摸MAGI，不过最终还是收回去了，这是不礼貌的行为，“我可以清楚地发现，欧阳，无论你还是那两位身上都有瑕疵，脸上会有粉刺，嘴唇会有暴皮，而MAGI小姐是完美的，她是纯粹的虚幻，就像《银英传》里的人物一样” “让人嫉妒的洞察力啊……”欧阳诺喝着咖啡笑骂道，“你的很多发现都是我问了MAGI才知道，而你自己就分析出来了” “只是眼光不同罢了，我看一切事情都会从科学理论出发……当然，还有逻辑……”周翎笑了笑，开始适应了MAGI空间，“很多事情按照逻辑就可以分析出来比如你不知道为什么就拥有了MAGI，你拥有MAGI却对她一无所知，MAGI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你对吗？” “精彩”欧阳诺鼓起掌来 “呵呵，推论出这些很简单如果MAGI可以自己把技术信息告诉你的话，我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你放心，我会尽己所能破解MAGI的一切秘密，同时我不会分享你的成功，能探索到这些技术，我就是最富有的人了” “恐怕，不会有你想想的那么顺利”欧阳诺为周翎扑了盆冷水，“物理学或者生物AGI的制造者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只有影视技术还有迹可循” 周翎沉思了一下，向MAGI了几个欧阳诺最初也问过的问题，MAGI一一回答 能掌握的线索仍然只有一维和思维空间这两件事，虽然周翎根据自己的物理知识还是分析出了一些事情，但这都对理论物理没什么帮助 就好像一个未来人告诉你——将来的人可以飞 然后他又飞给你看 不错，你知道了，人可以飞 可他不会告诉你人怎么飞，也不会让你解剖他，分析人为什么会飞 周翎最后只是摇了摇头：“看来是没什么办法，不过也许将来会暴露什么，总有藏不住的东西” “所以现在，你还是帮我分析一下有可能解决的问题”欧阳诺大臂一挥，让MAGI列出了所有它掌握的影片格式 周翎迅地看了一遍，惊叹道：“确实，这里面暴露了很多东西这些二维的影片格式我大多见过，而三维的只听说过5、6种，其余的50种大有可以挖掘的东西” 周翎的技术偏执一上来，连欧阳诺也压不住，只得硬生生地根这个家伙在MAGI中研究了十几个小时 MAGI将这剩余的几十种3D格式以数据格式模拟出来供周翎研究 其中7种是周翎可以分析的，这7种格式中有若干个通道，与现代的光学3D成像类似，通过多重影像地交织进行成像 这7种中的4种，是对现在3D技术的优化，周翎很兴奋，尽管他还没有研究出具体的交叠方式，不过可以实验，是颜色分化还是衍射什么的，拿到实验室里尝试，总会找到一种合理的解释 另外三种就比较复杂了，周翎只知道它们分成几个通道，但却根本分析不出来每一个信道上到底储存的是什么信息 “睡……我不行了……”欧阳诺打着哈欠 “你先，我等等就回去……”周翎依然兴奋 “老兄，我出去先睡了，MAGI已经开通了你的来宾权限，你想出去的时候告诉她就可以了……” 欧阳诺再次醒来的时候，周翎正在他旁边熟睡，鬼知道他进出了MAGI几个回合 之后欧阳诺又在纽约逗留了两天，跑去HBO同老总们聊了聊天，又借由HBO的关系见了几位经纪人或者明星，现在《银英传》已经轰动全球，华纳兄弟的那些小手段早已烟消云散，能与AM合作的话，放弃华纳又如何，天下大得很，立场坚定的HBO在其中帮了很多忙，欧阳诺很感激他们 克里斯多夫也特意跑来纽约与欧阳诺聊了聊，现在AM北美分公司的情况很有趣，克里斯多夫出任总裁，同时他也是AM北美的唯一员工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北美的业务仍然只停留在电影发行与剧集销售上，并没有太多的常规工作，如果大量地雇佣专业团队的话，就会面对闲半年忙一个月的情况 不过克里斯多夫很聪明，他把钱花在了刀刃上，只在AM影片上映前临时雇佣一些有经验的兼职人员跑影院合作与片源拷贝的相关事宜，大体上的宏观合作他自己就能搞定如此一来，AM北美竟然成为了AM集团各公司中盈利比率最高的，仅发一个人固定公司，而赚到的是比日本市场多几倍的美元 欧阳诺当然想在北美做多的事情，这块市场高效且强大，专业人员一抓一大把，影院收高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美国人口是中国的几分之一，而看电影的花费是中国的几十倍 不过现在时机还未成熟，这里的成本投入同市场收益一样庞大，想在北美自产自销，他还需要多的资本与影响力 IMAX大楼中，理查德正烦得挠头 “周，我很看好你，最尖端的3D技术只有可能在美国，欧阳还差得很远，我不认为你在中国或者日本能有好的发展”理查德在对周翎进行最后的挽留 “老板，别说了，我意已决”周翎面无表情，现在他满脑子都是MAGI的事情 “如果你愿意留下，我承诺你半年内成为技术总监，你知道，霍华德很快就要退休了管理整个技术团队，150万美元的年薪，快赶上我了”理查德无奈地抛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 “别这样老板，你知道我对钱就那么回事儿”周翎答道 “哎……说什么也没用了，看来你追求的东西在欧阳诺手里”理查德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小子很聪明，只是见一面就把我最钟爱的技术骨干挖走了算了，你走，我相信你的职业操守，不会吐露IMAX技术的每一个细节” “当然”周翎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这些技术实在是太落后了” 听到这话，理查德差点儿一口血喷出来 “MAGI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之前连巴里梅耶都栽跟头了……”理查德默然一叹，“算了，搞的太过分总有人会去找麻烦的，我还是别费心了” 回到日本，欧阳诺拨了笔钱给周翎，让他先行从事基础研究，待有一定成果后再进行后续安排 哪知道周翎这家伙的效率惊人，仅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再次找到了欧阳诺 别墅中，明日香为二人烹制着晚餐 此时的周翎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几天的时间想必都是在MAGI中度过的，他远比欧阳诺要狂热得多 周翎冲明日香努了努嘴——她知道么？ 欧阳诺摇头——不知道 周翎又点了点头，这样他才好把握谈话的尺度 “明日香，我们出去走走”欧阳诺嘱咐了一声后，便带着周翎来到后院，在角落中进入MAGI “真没想到，我以为至少她会知道”周翎笑着耸了耸肩，“那样的话你们就很方便了” “方便？什么意思”欧阳诺问道 “你们可以在MAGI中做爱，这样就不必为怀孕烦恼了；你们可以在MAGI中旅游，这样就不必为拥挤的人群烦恼了……等等等等……多方便” “得了，享受方面的事情我还是喜欢真实的”欧阳诺坏笑着问道，“你不会在MAGI中做了些坏事儿……” 周翎红着脸一挥手，一个金发女郎缓缓地走了过来：“这是珍，我的同事，当然，这只是依照她的样子制作的模型” “别告诉我你在这里和她……”欧阳诺捂着嘴问道 “……抱歉，我该征求你的允许……”周翎很不好意思，“我当时只是想试试MAGI的效果，没想到可以做到这份上，为了深入地体验MAGI的技术，我就……” “……得了，你自己不觉得难受，我倒无所谓”欧阳诺大笑道，“我反正接受不了在这里做爱，这就像毒品一样，时间久了我会依赖这里，觉得这里比现实要美好” “我懂你的话，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放心”周翎点点头，拉出了之前主要研究的7种格式 “这里面，有3种我已经完全掌握了”周翎讲解道，“可惜的是，这三种都是对‘时分法’的优化，只是刷频率不同罢了，有帮助，不过效果不大，都是建立在现在技术基础上的，过一段时间总会有人研究出来，没有太多的实际应用意义” “没意义就是意义”欧阳诺笑着将这三种格式扔到一边，“至少排除了3个，剩下要研究的就少了3个” “呵呵是的”周翎又搬来另外三个解释道，“这三个也分成很多通道，不过我根本就分析不出来每个通道代表什么，需要多的人和机器进行研究，短时间内不会有突破” “恩，好的，这些暂时保留，今后我会再拨资金从事研究”欧阳诺迫不及待地指着最后一个名为“MLSB”的格式问道 “这个，可是大收获，在说成果之前我一定要与你分享我的研究过程”周翎兴奋地说道 “当然，我很感兴趣，同时我也知道没人分享喜悦的感觉，我是你再好不过的倾听对象了”欧阳诺让MAGI搬来椅子和红酒，与周翎一起慢慢品味 0144 崛起ATV “是这样的，我会首先用常规方法分析数据”周翎津津有味地说道，“我会先观察编码，看有没有我熟悉的因素，再看通道，是否有明确的划分像之前的那三种，我对时分法都有所了解，因此没用多久就破解了他们，大概只用了十几个小时” “好，十几个小时……然后呢” “然后这个格式，MLSB，这个格式实在是太完美了，他包含100层影像通道和8层声音通道”周翎兴奋地说，“声音还好说，我把这8层分离出来都有其意义，组合在一起就是那段30秒的《银英传》，但这100层内我只能破解第一层的一部分，还原出来以后与这30秒平面影像并无二致，其它99层的编码我怎么也看不出端倪” “这可真麻烦，然后呢？我迫不及待了，你怎么找到的灵感？” “从它的LSB”周翎摇着红酒笑道，“欧阳，你能想到什么吗？有关MLSB” “MLSB……感觉有点儿耳熟……MajorLeagueer？美国足球联盟？”欧阳诺皱着眉头思索道 “哈哈和我最初想的一样不过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对么？”周翎笑着喝光杯中酒，“MLSB，为此我找来了字典，上互联网搜索，企图能找到什么，我也做到了刨除最后字母‘B’的话，MLS还是能找到许多词汇的ipleLis挺em多重上市服务，iLayerSwiing多重交换，gedLabServices托管实验服务……还有很多，但你应该已经感觉到端倪了？” “恩，这太明显了”欧阳诺点头道，“既然是缩写，那么每一个词都会在现实中赋予意义下面只需要分别研究MLS分别被赋予的意义，参考其它缩写，参考多的样本就会把这3个字母的大多数意义找出来，再将他们进行组合，总有行得通的组合” “没错这里面只有一个麻烦，就是意义太多了，组合起来容易走进误区，因此我尝试先找出三个字幕最常见的缩写规律……”周翎摇着头叹道，“实在是太多组合了，M有MAJOR、MUTI、MINI……L有LAYER、LIST……还有S，TEM、SERVICE什么的……” “这绝对是个麻烦的过程，像破译密码一样……”欧阳诺点着道，“最关键的是，你做完题以后，没人会告诉你正确与否” “是的，我做了很多组合……不过根据分析，LTIPLE意义的概率较高，这是‘多重’的意思，正好里面有100个通道，可以解释的通……顺着这个解释的话，L应该是LAYER，译为‘层’这样ML就是‘多重’的意思……” “这么看来，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啊……”欧阳诺皱眉道，“前两个字母只是说出事实表象的话，貌似帮助有限” “是的，不过这样的话ML就是一个完整的短语了ipleLayer，我下面要分析的就是……SB……” “……恩，SB么……算了你说……” “这个该死的SB，可能性实在太多了，我尝试了各种破解方法……实在是太多了，说得通的解释不计其数，我甚至想到了stealbase偷垒……SideB边后卫，并企图将他们与视觉成像相结合” “好，直接说结果……”欧阳诺捂着肚子笑道，“多重偷垒？亏你想得出来……” “恩，结果就是这个”周翎一挥手，一张意大利千层饼出现在了他的手上，“steamedbread，馒头的意思，如果与ML组合在一起，就是千层饼的缩写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组合的……” 欧阳诺拿起千层饼吃了一口，肉饼的面很有多层，口感不错：“到最后你想试试实物喻意了么……” “恩是的，这实际上是一种二重密码的破解手段，从一部到的，给你一个实物，让你通过实物的特点去推断密码的意义”周翎拿起千层饼问道，“你看，很多层对……” “恩……是有很多层……”欧阳诺看着看着，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看来你也明白了”周翎大笑了一声，再次挥舞大臂一个屏幕重叠地出现在了空间中，上面正是《银英传》的画面，“按照千层饼的概念，将画面堆叠在一起会怎样？” “天啊，不可想象……”欧阳诺皱眉沉思道，“也就是说，视频中的100个通道，是彼此独立的100个画面，在空间中交叠在一起，不是在一个平面上交叠，而是在100个平面上？” “大体上是对的不过第一层是基础码，并不做实际成像，余下的99层才是对基础码成像的函数，99个平面在一起，形成立体图形”周翎激动地说道，“这个立体成像设想有人提出过，不过没人做深入的探讨，当时的技术手段根本无法支持这种方式，显然MAGI的年代，有人做到了” “恩，确实，让99重影像立体交叠，看数字就够让人头疼了” “根据这个概念，我换了一个角度分析这100个通道，终于可以通过变量法解释的通了就是那种类似EG的方法——编码中只记录前一帧与后一帧的变化信息，如果运用在这里，就是与基础码的透视关系，只牵扯到一些关键点，记录了一些透视函数，这些函数太美妙，太高效了” “让我看看你的成果”欧阳诺点点头，他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么短的时间内周翎就有所突破 99个堆叠的屏幕出现在空间中，每个屏幕之间有半米的距离，周翎领着欧阳诺走过一个个屏幕，可以清楚地看出每个屏幕的透视关系都有着联系 之后，二人又走到屏幕正面，所有屏幕的距离开始慢慢拉近 “停，就是这个距离” 在屏幕间距达到3厘米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已经很立体了，宇宙飞船好像真的在眼前航行着，虽然不及全息化那样震撼，但足以瞬间秒杀现代一切的3D技术 “这是半3D还是全3D？” “应该是半3D，我相信全3D一定是全息的，我们可以触摸的那种” “天啊，知道我的感觉是什么吗？”欧阳诺惊叹道，“鱼缸这就像个鱼缸一个三米厚度，由100块玻璃板组成的大鱼缸” “很不错的比喻，但鱼缸太憋屈了，不如叫它‘水族馆’”” “好的，就叫它水族馆”欧阳诺激动地抓着周翎的双肩，“告诉我，怎样创造这样的一个水族馆？” “我哪知道？” “……” “我只是破解了而已，就好比我现在刚刚掌握了提炼铀的方法，你就让我造一颗原子弹一样，还差得远呢……”周翎指着“水族馆”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什么时候你能让这99层的画面同一时间还原在这些厚度几乎为0的透明板上，什么时候你就可以建造‘水族馆’了” “听起来……还有很长的路啊……”欧阳诺感叹道 “具体有多长，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毕竟已经在理论上突破了，下面的工作就是集成其它领域的技术，找到这层板子的材料，找到合适的放映手段” “好的，能做到这一步我已经很高兴了，我会成立独立的技术研究机构，由你全权负责负责”欧阳诺扶着周翎的双肩警告道，“不过你以后别这么拼命了，我可不想‘水族馆’还没造出来，就要给你造棺材了” 二人随后离开MAGI，回到客厅一同享用晚餐 “知道么，很多男人都有一个梦想”周翎摸着肚皮惬意地笑道，“那就是娶一个日本女人当老婆，她们贤惠温柔，像一只可爱的小猫” “你也可以啊，我给你的工资够你娶10个了”欧阳诺开玩笑道 “说什么呢……”明日香使劲锤了锤欧阳诺 “哈哈我说的就是你们这种感觉，要那种突如其来的恋爱，并非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周翎捧腹大笑，“这种恋爱太难了，尤其到我这个年纪，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邂逅了” “或许”欧阳诺看着酒杯感叹道，“不过根据我的经验，即使是恋爱也要靠自己争取，守株待兔没有结果” 很快，AM又多了一家子公司Aresearch，没人能搞清楚它是干嘛用的，只有公司的高层们知道——这是个烧钱的无底洞 在MAGI中，周翎同样找到了属于IMAX的输出方式，介于半3D与伪3D之间，也就是说，《EVA》和《银英传》都可以输出成IMAX格式，而其它影片输出成IMAX多少会有些损失，画面表现力至多达到普通3D的水平 周翎劝欧阳诺放弃IMAX，直接挑战下一代技术，要么就堂堂正正地去购买IMAX公司的技术再拍摄，这么突然出一部IMAX影片的话，外人一定是以为周翎在其中做手脚了，无论是对他个人的声誉还是AM的声誉都不好 欧阳诺也无意强行推出IMAX版，首部巨作的头衔理应让给为此准备多年的卡梅隆 2002年6月15日，欧阳诺终于做到了《EVA》的全球同步上映 《银英传》之后，没人敢质疑AM的技术实力，头几场的电影门票早已被预售一空，不过欧阳诺知道，他们只是抱着看大片场面的心态来的，没有几个人心里会认为这是一部好电影 很快，各大媒体写好的评论文章被迫改稿了，什么“大场面烘托出大气氛”、“豪华的包装，空洞的外壳”、“纯粹的技术炫耀”之类的文章统统被扔进了垃圾桶 即便只是从纯粹的电影艺术角度来看，《EVA》也不会输给任何一部好莱坞大片 纽约时报如此评价——这是属于亚洲人的史诗，这是亚洲的《魔戒》、亚洲的《哈利波特》，欧阳诺找到了突和漫画的方法 “又一位传奇的制作人崛起了，实际上他早已崛起，出乎预料的是，他是个黑头发的家伙” “在《魔戒》和《哈利波特》之后，又一个里程碑式的作品，不同地是，它在日本拍摄，由中国人制作，与好莱坞没有半点儿关系” “神奇的反串，萌系偶像成功地演绎了病态少年，实在想不出适合的演员了” ………… 《EVA》在日本和美国的发行都由AM和AM北美分公司自主完成，混到这份上，是影院找AM，而不需AM求院线，无论是AM出品还是欧阳诺监督都已经成了影视界的金字招牌，就算拍的再烂，也有MAGI工作室的技术保底，纯当视觉盛宴都不会让人失望 惊艳的是，《EVA》全球上映仅两周便在ATV首播，并一如既往地突破了自己的极限，达到了71%的瞬时收视率，当然这是以ATV用户群为基数的，而并非全日本观众 同时ATV网站正式上线，里面分为两个板块：一是ATV直播与节目点播，二是标准的视频网站共享业务，大家可以自由地上传自己的视频 也就是说，拥有ATV信号的观众只要打开电视就可以看到《EVA》的完整版，没有信号也不用怕，只要能忍受30秒的贴片广告一样可以通过网络观看 在所有人看来，这是一种砸票房赚名声的感觉，不过也没人会跳出来反对，影片的制作和发行权都在AM自己手里，赔钱赔的也是自己的，别人管不着 对于场面宏大的影片来说，不去影院看其实是一种亵渎，很多观众也是在过《EVA》后，总觉得不够过瘾，而后又买电影票去观看的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名利双收的策略 ATV上线仅两周，访问人次就突破了2000万，共享视频模块儿也跟着火了起来，保持着和每天150部左右的视频增长度 这个试水还算成功，爆发式地点击为AM带来了4500万日元的初期广告收入，很快ATV的直播与点播节目也会加入广告，大家都在头疼地商量合同细节，当然，这是乐呵呵的头疼 终于，北海道的两家电视台的萌生了加入ATV电视网的意图，欧阳诺当然痛快地接受了他们，并且大方地提供了半年免费的节目源，待半年后再开始广告分成 这是做给其它电视台看的，让他们看到这几家地方电视台在加入AM后能获取怎样的利益，凡来者，都将免费获得半年的节目源 随着《银英传》与《EVA》匪夷所思的成功，小野一等人算是对欧阳诺彻底服了，他们也接受了欧阳诺的理念，开始起草一切天马行空的企划，只要MAGI制作组的两位神人点头就敢制作欧阳诺也告诉他们，不怕赔，就怕耸，今后他每年只会亲自制作一部剧集和电影用扛招牌，希望多的出色作品由AMOVIE自主制作 现在的重心渐渐偏移到了ATV的经营上，三部扛鼎力作同期启动制作世界偶像》、《骗术之王》和《交换》 《世界偶像》不用多说，就是那种俗不可耐的真人选秀，总会有人去做，先做先火这个节目打出了秋元康的金字招牌，坐在轮椅上的肥秋被迫担任评委，他那句“想会见有个性的你”也成为了节目的宣传语 肥秋的招牌是真的很管用，站在AKB传奇背后的他，俨然是一位造星神手不可否认，AKB的姑娘们并不是每个人都天赋异禀，在她们刚出道的时候可谓是各种惨不忍睹，这调动了大众的积极性，全日本海选的情绪高涨 《骗术之王》是一个很麻烦的真人秀ATV开出高额的佣金，在全世界范围内召集“骗术艺术家”，当然，这只是个漂亮的名字，其实就是找资深骗子 节目每周会有不同的主题，比如第一周就是《街头生存》，把骗子们的钱包拿走，让他们混迹街头，2小时的时间，看谁能想办法搞到多的钱当然，节目最后会有一行极小极小的字幕节目为策划拍摄，并非真实，请勿效仿 第二周可以是一个类似于《LIARGAME》的骗子对垒，设出一个大局让骗子们博弈 第三周，也许是设局者与破局者的对峙，看破局者到底能否看透一切 这是一个很有代入感的节目，喜欢动脑子的观众会顺着节目的节奏思考，不喜欢动脑子的也可以当小品，甚至防骗手册来看 不可否认这种节目的制作难度很高，每一期都要较劲脑汁，但这不就是电视人一直在做的事情吗？ 《交换》同样也是一个真人秀节目两对不和的夫妻交换生活，分别与对方的伴侣度过一周的时间，当然，上床的事就算了类似地，可以交换老爸，交换工作等等等等，这个节目实现起来相对简单一些，主要考验的是制作人捕捉矛盾的能力 这三个节目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贴近民众所有人都可以报名，只要你有料，只要你够聪明或者够笨，够出色或者够废柴 0145 少数派 自此，AM上了一个的台阶，在日本范围内不会再出售自己的节目，所有作品都只在自己的电视台和播放，DVD、玩具周边等等也形成了自己的生产线 与此同时，A也在默默壮大着，AM已经成立了自己的专属出版社和印刷厂，从事高人气漫画的出版工作并根据作品的分类分别开办了《AntBurning》、《Af等杂志，将同类型的高人气漫画整合进行实体销售，算是走了一条曲线，先在网上打造出人气和口碑再挑战实体销售 2002年，AM已经成为了日本传媒业巨头，全流程生产线渐渐趋于完善，下面要做的就是积累突破，积累突破，探寻自己真正的极限所在 这是一段很磨人的时间，需要等待拥有1438名员工的AM慢慢进步，蚕食他人的市场根据市场规律，这种蚕食的度会慢慢减缓，直至平衡，届时AM将如TBS一样，成为一个传媒圈稳定的存在 这当然不是欧阳诺想看到的，要突破这种困局仅靠他个人出产大作是不够的，还好小野一他们够聪明，在空档期开始筹备漫画真人版的拍摄既然《银英传》和《EVA》可以拍摄真实版，那其它的漫画或者小说为什么不可以？ 传统的漫画改编影视作品主要就看一点否易于执行比如《网球王子》、《花样男子》这样的漫画就很容易改编，不牵扯到技术问题 而对于AM来说，技术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们改编的唯一衡量尺度就是故事的结构性有些往返于升级，打架之间的漫画显然不适合拍摄，他们需要一些具故事性的作品 最终确定要拍摄的作品是《樱大战》和《攻壳机动队》同时《EVA》第二部的拍摄也在进行中，吉川康夫和牧野兰显然有的忙活了 《樱大战》将是一部商业化的中长篇连续剧，主要演员皆由AKB的姑娘们担任，之前前田敦子和篠田麻里子尝到了影视圈的甜头，这次会全员出动 《攻壳机动队》则走精品电影化的路线，同《EVA》一样，只展开一部分剧情试水 《EVA》的第二部自然不能停下来，要知道《EVA》的演员都很年轻，过几年要是沧桑了可就不好办了，这部系列电影的第一部书写了亚洲电影的传奇，成为了与《指环王》、《星球大战》等史诗影片分庭抗礼的大作，在全球范围内累积了4.7亿美元的票房，暂列全球票房历史排名第九位，第二部虽然没有欧阳诺参与制作，不过MAGI依然是保留的，质量上有保障，现在最怕的就是观众视觉疲劳 不过这个担心实属多余，能用如此华丽的手段使观众疲劳的制作公司仅有AM一家 2002年7月，**的夏天，TBS、日本艺能公会与AM正式开始了耗时长久的收视竞赛 为了遏制AM发展的趋势，TBS与艺能公会竟然联合起来，展开了空前的合作，以每月两至三部剧的度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剧集高产期同时TBS也开始照搬ATV的节目模式，推出了《生存挑战》、《萌系偶像》等大制作栏目 在技术上他们无法与AM比拟，因此选择了高产路线，企图用海量的作品重夺市场 在这场竞赛中，日本异能界有一种萌发第二春的感觉，这是一个艺人的片酬空前高涨，影片数量空前高产的时期 《网球王子》、《十二国记》、《鬼眼狂刀》、《棋魂》、《极道鲜师》、《攻壳机动队》、《白色巨塔》等优秀电视作品也皆在这段时间产生 在这场竞争中没有胜负，几家势力的制片能力都在交替上升，艺人的待遇得以提高，观众的选择得以多样，这便是对大家努力最好的回报 欧阳诺这段时间全力投入到ATV节目的制作中去，并没有亲自拍摄多的作品，只是在决策层偶尔搞一些提议，他相信秋叶月的管理能力 在ATV主打的三个节目中，《世界偶像》的人气和收视最高，现在海选已经基本结束，开始了分别在大阪、九州、京都等地的决赛，收视率达到43%，专题的累积网络点击突破两千万，同时段的网络直播收视人数也过了400万，如果把这个数字换算成全日本收视率的话应该会过10% 《交换》则平稳一些，各项数据在《世界偶像》的65%左右，收看它的观众虽然没有《世偶》那么夸张的数量，但相对比较稳定，文化层次也高，这个节目像是走精品路线 而《骗术之王》的人气处于两者之间，有趣的是，根据调查，这是这部全年龄段通吃的节目《世偶》的收视群体中有有55%是1520岁的青少年，其中有68%为女性，用户群体相当明确而《交换》的收视群主要集中在20岁以上，其中以2545岁的人居多，其中的71%为男性 《骗术之王》的群体根本就是很模糊，有对一切朦胧未知的小孩子，也有带着老花镜的老太太，有事业有成的骄子也有天天买菜做饭的主妇 他们看节目的目的各不相同，也许是有趣，也许是想从中学到东西，也许是防骗或者是骗人什么的，但他们都被节目的神秘感和智慧性所吸引，每期节目都会有一个大局，所有人都随着镜头渐渐深入，直至真相大白 这个节目一直是欧阳诺亲自监督设计的，他不想让《骗术之王》成为下三滥的骗子手册，或者纯靠噱头吃饭，他要让观众感受到真正的智慧与阴谋 最的专题中，欧阳诺终于请到了他仰慕已久的两个家伙，老天保佑，自己的脑汁已经要干了，需要怪才的加入 甲斐谷忍，戴着黑框眼镜的平凡大叔，擅长心理战与智慧战的漫画大师，几年后他会开始连载《LIARGAME》，一部极具智慧型和开创性的天才之作 蒲生洋，一个长得极像现实版志村八的家伙，此时只是一个风格独特，作品各种扑街的漫画家 但只有欧阳诺知道，他会在一年后化名为大场鸫，也就的原作 这两个人是日本漫画界智斗的极致了，也是欧阳诺能想到的策划《骗术之王》的最强策划人选，无论是《LIARGAME》中精心设计的局面还中天马行空的设想，都是欧阳诺自己难以企及的 甲斐谷忍和蒲生洋也很乐意做一些电视方面的尝试，反正只是随便当当顾问，提出一些点子就可以在《骗术之王》的节目制作表上挂名，不失为事业的另一条出路 这档节目的制片人是五十岚修，那个摄影助理欧阳诺发现了他策划方面的才华，后来将他提升为创意节目的制片人，他也没让欧阳诺失望 小会议室中仅有他们四人和前五期节目的策划方案 《骗术之王》一半靠“骗子”们的智慧，一半靠节目组的策划 真让这帮家伙完全耍开了玩，节目并不会好看 因为任何东西都是有程序性的，骗人也一样找寻目标有固定的方法，后面的流程也都遵循着放饵——收线的步骤 有一部名为《He》的英剧在这方面做的很好，讲述几个聪明而又道德的骗子行骗的故事，一集一个主题，一种策略，可谓是优雅而又智慧 但如果放眼现实，骗子们一点儿也不优雅，智慧方面也许也只是小聪明而已， 比如街头生存的那一集，如果纯让骗子们发挥的话，就会看见他们朝着好骗的小孩子和老奶奶就去了，各种赚人同情什么的 这么做显然高效，但观众不会喜欢 所以每一期栏目，节目组都会放25个“托”进去，他们也许是专职骗子，也许是演员，他们的目的就是进行一些具艺术性与智慧性的骗局，同时搅浑或者控制整场局面，避免失控 这不违背规则，因为这档节目本身就宣称是半纪实拍摄，有真有假，你自己琢磨 可以想象，这样一个节目要费人多少脑筋 甲斐谷忍和蒲生洋都没有看前几期的策划案，他们是《骗术大师》最忠实的观众，根本不用脱了裤子放屁 “我好奇的是……”甲斐谷忍皱着眉头问道，“这个节目里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我直接告诉你就没意思了？”欧阳诺摊手笑道 “好，那我猜猜……”甲斐谷忍也跟着笑了笑，随后说，“上期里面的大石应该是你们的演员，他的方式太奇特了，好像就是为了表演” “没错” 蒲生洋也紧接着问道：“第一期的那个小女孩呢？她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是演员？” “聪明” ………… 这两个家伙显然乐于解谜，头半个小时基本将5期节目聊了个遍，基本把五十岚和欧阳诺布下的玄机都一一侦破了 关于节目的亮点又聊了一段后，欧阳诺道出了他的设想 “说老实话，现在我们的创意开始枯竭了，希望二位能为节目注入的活力”欧阳诺描述了一副的蓝图，“一期一个主题太浪费了，很多设定都没有时间充分的展开，后面的节目我们开始尝试像剧集一样，以‘季’为单位，让大师们展开长时间的搏斗，每季大概11到15集，像一个联赛一样，里面包含几个回合，最终产生一名胜者” “这么说的话，倒很像是漫画了……”甲斐谷忍沉思道，“每一季是一条独立的主线，里面穿插数个单元剧，我在想你干嘛不干脆拍一部电视剧” “有合适剧本的话当然会拍，不过我看好金牌栏目的影响力” 蒲生洋问道：“那么，你是想让我们一起设计出合理且精致的游戏流程，然后再尽可能地设计出一些让人拍案叫绝的情节，将戏剧化与真人秀结合在一起？” “是的，二位的脑子果然转得够快”欧阳诺点头称赞道 之后，欧阳诺提出了的模式 与《LiarGame》类似，ATV将召集自由报名者参与淘金诈骗的游戏，一共分为4个小组，初回合共有60名左右的参赛者，之后每轮淘汰一些选手，最终决赛将在12名顶尖骗子之间展开 为了吸引他们，ATV需要为此投入2.5亿日元的奖金，第一轮到第三轮的奖金皆为5000万，最终决赛奖金1亿 甲斐谷忍和蒲生洋显然对这种模式很有兴趣，他们的优势也正在于此，当场便与ATV签署了兼职合同，他们将以节目策划的身份参与到栏目组中，根据栏目的收视率还会拿到不菲的奖金 依照这种运作模式，《骗术大师》每季的投入会过4亿日元，根据规划师的计算，节目收视率只要过5%就可以收回成本，之后每个百分点会提高8000万左右的收入当然这是算上网络广告的收益 同时，《骗术大师》的海外销售也在进行中，一些英国与美国的电视台对这档节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虽然节目质量很高，其中的人物却是一水儿的亚洲人，很难使欧美观众产生代入感 欧阳诺对海外市场也很热衷，以低价将近几期节目的版权卖给他们，让他们在非黄金档的时间安排播出，算是试水，如果效果好的话再谈进一步的合作 《骗术大师》的这种模式极具开创性，属于真人秀与设计相结合，半纪实半故事，兼具真实感与戏剧性，比剧集有带入性，比实录节目具趣味性 这档节目的招募过程虽然没有《世界偶像》那么火爆，但应征人员的质量却是空前地高 从企业高管到宅男，从阔公子到失业的中年男人，主妇甚至生…… 有甚者是从其它国家特意赶来参与这个节目，还雇佣了随行翻译，光是翻译的佣金恐怕就要花上近百万，他们不为钱，只为有趣 在人员的甄选上栏目组也着实下了一些功夫 如果都是一水儿智商150往上的家伙不行，一水普通青年不行，这就像是公司队伍一样，需要各种各样的人物相互补充，每个人都有自己要扮演的角色 因此，每个通过初次甄选的人都需要经过全方位的智商、情商以及社会阅历等多方面的测试 甲斐谷忍提出的人员比例如下 年龄上需要考虑到各种观众的需要，尽量使节目有足够的活力与看头，里面要有天才少年与废柴大叔以及老狐狸 1525岁：45% 2535岁：25% 35岁以上：30% 同时，节目还需要有足够的女性参与，不管是美少女、御姐还是大妈都会使节目具张力 男65%，女35% 在智商上同样也要分层，要有天才也要有普通人，全是天才的话很难发挥，全是普通人也没的玩 140以上：35% 120140：40% 120以下：25% 另外，栏目组还对一些名人发去了邀约，老中青年演员歌手，退休的政客，模特以及作家等等，虽然要为他们提供高于其它人的出场费，但他们的出现绝对会大大地提高节目的吸引力 参与到第一季节目的名人包括篠田麻里子、南枫春日、高桥南、柴崎幸等AM艺人，以及从属于其它事务所的人员和一些社会知名人士 第一回合分为三组进行，每组的游戏内容并不一致，每场比赛会剪辑为两集 第一组的19人被召集到一座别墅，他们的游戏主题是“少数决” 这个点子是甲斐谷忍提出的，这是他在之后的《LiarGame》设计的游戏，现在提前出场了，显然放在这里加物尽其用 游戏开始前，AM会将200万日元的款项打入19名参赛者的虚拟账户 “少数决”游戏，即多数服从少数游戏首先由ATV抽出一名玩家提出‘YES‘OR‘NO‘问题，然后玩家需回答‘YES‘或‘NO‘（可不用依照事实回答）胜出一方为较少玩家选择的一方，而输掉的玩家直接退出游戏，并留下自己的那200玩日元如此往复投票，直到最后仅剩下一名胜者最后胜出的玩家可得到其他玩家留下的3600万作为奖金在此回合，玩家需设法让自己成为少数派 在游戏结束后，评委组将根据每名玩家的表现，从失败的18个人中挑选9人，与最后的胜者一同晋级下一轮 6名摄像师，20个隐蔽摄像头全程跟踪拍摄，同时对每位参赛者进行秘密采访，时刻记录着他们下的每一步棋 为了确保游戏合理，这组玩家中包含了两个ATV的“托”，如果游戏没有按照如期进展，他们会推动大家的思维 0146 必胜？ 主持人加藤爱在宣布完游戏规则后怕大家不理解，就简单地试行了一下流程 “麻里子，你能上来帮忙提一个问题么？”加藤爱隔着老远喊道 “当然”麻里子笑着走上台后问道，“现在就可以直接提吗？” “是的，随便提”加藤爱说 “恩……”麻里子想了想后，直接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你喜欢AKB吗？” 加藤爱随后让工作人员将带有每人唯一编号的投票单发给大家 “请立刻在上面写上YES或者NO，然后在3分钟内投到箱子里”加藤爱对所有人说道 19名参赛者的表现各不相同，六个摄像机开始在大家的脸上辗转，记录着每一个细微的心理变化 有些人很快地写上答案扔了投票箱，有些人则久久沉思，拿不定主意 “大家不用紧张，这只是试行，让大家了解游戏规则”加藤爱嘱咐道 三分钟后，开始统计数据 “回答YES者4人，回答NO者15人”加藤爱笑着说道，“看来AKB的人气和我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此时镜头切换到了监控室中制片人五十岚的脸上，他笑着说：“看见了，这就是‘少数决’，大家都会想方设法成为少数‘大多数人都是喜欢AKB的’，大家抱着这样的想法想成为少数，因此回答了NO，反而是那些老老实实回答YES的人成为少数，如果这是真实比赛的话，这4个人已经击败剩下的15人了” “好了，那么请大家回房休息，半小时后是午餐时间，大家在这段时间自由活动，两小时后开始第一次投票” 大家怀着各异的心情回到房中，镜头也跟着他们其中的几个关键人物，准备回房进行秘密采访 麻里子在采访中说道：“这是一个漫长的博弈，好像选什么都没有把握，我开始头疼了……果然还是不适合这种节目啊……” 15岁的中学男生江户川很有自信：“我相信节目组这么设计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这游戏一定有什么套路，否则就谈不上智力节目了” 47岁的财务高管大部只是拿出了一张纸，在上面简单涂画了两下后便对镜头点了点头：“我想出办法了” …… 面对镜头，必须说出实话是节目组订的规则，一方面栏目需要记录选手们的心理过程，让观众看得过瘾；另一方面也是好地掌握游戏全局当然，这些东西在比赛结束前会严格保密 看过19个人的采访录像后，甲斐正明笑着说道：“看来不用‘托’出场了，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呆着，这帮家伙里面有几个有意思的” 根据这19个人的采访，摄像机着重跟随者其中的三个人，就是最初采访的那三个人，中学生江户川和财务高管大部显然找到了游戏的方法，而跟随麻里子纯粹是因为她是明星，其余镜头则自由发挥，看到有意思的东西就抓拍一下 两小时后，第一次投票开始，26岁的美子抽中上台提问 “那么……我的问题是……”美子坏笑着说，“你骗过人吗？” 台下并没有预想中的叽叽喳喳与窃窃私语，每个人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很快，投票完成，最后的统计结果相当接近 YES10人，NO9人 选择YES的人只是摇了摇头，并未有多少不甘，一边聊天一边走出别墅 麻里子、江户川和大部均在余下的9人当中，不知是运气还是刻意 “喂，怎么赢了还皱着眉头？”麻里子凑到江户川旁边低声问道 “这个票数是最不理想的结果”江户川低头沉思着 画面转到监控室，五十岚调出了这两个小时的一些画面 “看见了吗？他们在之前开过会”五十岚指着屏幕中正为他人讲解的江户川说，“这小子很聪明，找到了游戏的方法” 屏幕中的江户川对其它人低声道：“这个游戏有必胜法，不过需要团队合作，只靠一个人不可能取得胜利” “哦？”麻里子惊讶地问，“真的么？我怎么想半天也想不出什么端倪” “具体的我先不说，愿意留下的请留下，我的团队需要8个人，获胜后咱们均分所有奖金”江户川并没有再细说 其它的7个人都没有走，没人有自己独自一人获胜的方法，与其拼运气不如拿到踏踏实实地钱踏实 “好的，既然这样大家就请大家相互信任了，这是我管节目组要的契约，在游戏中契约是最高法令”江户川掏出了8张契约，缜密的思维实在是不像个小孩，“根据契约，我们之中会有一个人获得最终胜利，完事儿后需要把奖金平分给所有人” 大家大概看了一下，并没什么反对意见，一一在上面签字画押 “好了，下面我开始讲解”江户川边在纸上涂画边解释道，“我们都知道投票的少数者会晋级下一轮，表面上无规律可循，但只要凑够足够人数的团队，还是有必胜法的在这个游戏中，问题根本就不重要，只是为了有趣罢了” 江户川在纸上画出了一个数字“8”，一个“11” “我们的队伍有8个人，如果第一轮的时候我们中的一半投票给YES，一半给NO，那就绝对有4个人会留下……” 麻里子点头道：“真的诶，只要有8个人的团队，那么就能确保一定会晋级……第一轮过后……即使是最差的结果，10：9，那么留下来的9个人中仍然有4个是我们的人” “是的，麻里子小姐还是很聪明的么……”崛尾笑了笑，继续说道，“之后亦然，我们中的2个人投票给YES，2个人投票给NO……” 一个小伙子接着说道：“那么我们中剩下的2个人会晋级，最差的结果是5：4，剩余的4人中有2个是我们的人” “没错，接下来我们最后存活的两个人只要一个投NO，一个投YES就绝不会输”江户川放下笔，舒了口气 大部思索道：“恩……是个好方法，过程也许会顺利很多，不一定每轮都出现10：9、5：4这种票数的，也许第一轮就会14：5也说不定，那样的话就方便了” “不错，这个流程下来我们是必胜的”崛尾笑着说道 “好聪明的小鬼啊”麻里子摸着崛尾的脑袋笑道 “……别摸我头……我才不是小鬼”崛尾匆匆闪身，抬了抬眼镜，红着脸道被麻里子摸让他有种怪怪的感觉 画面再次回到监控室，五十岚对着镜头耸了耸肩：“现在预想中最差的结果出现了，10：9，第二轮投票将在一小时后进行，让我们看看会不会出现5：4的局面” 江户川小组现在仅剩下了江户川、麻里子、大部和美子 “下一轮，我和美子投YES，大部和麻里子投NO，没问题？”崛尾问 “好的，无所谓了，怎么都是赢”麻里子摸着崛尾的脑袋笑道，“小鬼头，不知道你的运气好不好” “我说了，别摸我的头……”崛尾偷偷用余光扫了一下大部，后者没什么表情，欣然地接受了这个决定 大家解散后，崛尾又偷偷地找到了麻里子 “麻里子，拜托你一件事情”崛尾扫视了一下周围，确保没人后神秘地说道，“计划改变，一会儿咱们两个换位，我投NO，你投YES” “啊？这不是一样吗？你是不是迷信NO啊？”麻里子无辜地问道 “别管这么多了，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按照我说的投票就可以了”崛尾的神色有些游离 麻里子皱着头没想了想：“你不会是阴我？这可是《骗术大师》，你小子想黑吃黑？” “切……想阴你太容易了，我何必这么累……”江户川不屑地笑道 “找死”麻里子抓着江户川的脑袋使劲揉了起来 “啊……” 第二轮投票，抽到提问的是崛尾，他的问题你喜欢被人摸脑袋吗？ 麻里子哑然一笑，待他下台后由狠狠地蹂躏了他一番 由于崛尾暗中与麻里子换位，那么崛尾队伍这次的投票分布为：崛尾、大部投NO，麻里子和美子投YES 票数公布，果然又是最差的结果，5人投YES，4人投NO，麻里子和美子退出游戏 走的时候麻里子冲着江户川做了一个鬼脸：“小鬼还是阴我” 美子也怒道：“不是说好了你投YES的么？怎么和麻里子换了？你们在耍什么诈？” 麻里子连忙安慰道：“无所谓啦，谁赢了都要分奖金的，谁留到最后根本就无所谓” 美子听到这话也就没再纠结，与麻里子和其它3人一起走出了会场 江户川只是皱着眉头盯着大部 大部的反应是在是太沉稳了 按理说，他和美子应该感到一样的惊讶，毕竟自己与麻里子换票的事情没人知道，可现在大部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依然该干嘛干嘛 江户川扫视剩下的2个人，一个60多岁的老爷爷和一个40岁左右的主妇，都是竞争力最差的那种人 大部转头低声道：“又是5：4，真是不顺，好在剩下的是咱们两个，最后你准备投YES还是NO？” “恩……YES”崛尾随口答道 “好的，那么我投NO，记清楚了”大部冲着江户川笑了笑 1个小时候，第三次投票开始，老爷爷被抽中提问 “那么……我想想……”老人也不知道是刻意装的，还是脑袋真不太灵光，“问这个……你害怕死亡吗？” 大部同江户川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一个投YES，一个投NO，总不会输 仅剩下四个人，投票流程走的很快 最后票数统计：2：2 看到这个结果后，在场除了江户川的所有人都惊叫了出来，这种惊讶是前几轮从未出现过的 短暂的惊叹过后，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 主妇依然是茫然的样子，老人则挠着头，给人一种糊里糊涂的感觉 而大部与江户川，两个相差几十岁的男人默默地注视着对方 “果然，你就是老鼠”江户川狞笑着说道 “呵呵，你知道了又怎样？”大部狂笑一声，“凭你一个人，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的平局的” 这场投票中，老人和主妇投票给YES，大部和江户川投票给NO 是的，江户川再次变了主意，将原本告诉大部的YES变成了NO 画面转到了监控室，五十岚神秘地对着镜头说：“你们一定很费解？别挠头，广告过后，跟着镜头回去一探究竟” 画面开始播放第二次投票前对江户川的秘密采访 江户川托着腮说道：“现在的情况很麻烦，10：9，预想中最差的结果，不能排除那种可能……” “哪种？”加藤爱茫然的问道 “那就是除去我们外，还有其它队伍的存在”江户川镇定地说 “哦？”加藤爱惊叹了一声后又尴尬地说道，“我们会采访每个人，请不要因为我的反应而推断什么，你是我第一个采访的人” “当然，外在条件我不会分析”江户川拿出纸，边写边说，“这次比赛一共有19个人参与，我们的队伍8个人，还有11个人不在我们的队伍中，现在我假设一种情况，那就是有人联合剩下这11人创建队伍，也许是队伍有8个人，也许9个人，10个人也说不准，总之如果那样的话，他们也会均分票数，这样就不难解释出现10：9这种情况了” “这样啊……8人队伍不应该是最佳组合吗？为什么会出现多的人，那样就要多一个人分钱了不是吗？”加藤爱继续问道 “确实，8人配置是最合理的……”崛尾若有所思地说道，“但如果队伍有10个人以上的话，玩起来就游刃有余了，第一轮过后剩下56个人，那么就可以控制第二轮比赛的结果……” “怎么叫控制呢？不是只能随机让2个人投YES，3个人投NO吗？”加藤爱不解地问道 “话虽如此，但如果是那种情况就说不好了……”崛尾定睛说道，“如果那个队伍的组织者同时在我们的队伍中，一切就没那么简单了” “……据我所知你们不是签订契约了吗？奖金平分，这么做有意义吗？”加藤爱有问道 “有意义”江户川咬着手指说，“大多数人参与《骗术之王》并不是为了钱，比如我就是，我视其为一场有意思的战斗，最终的胜利远比奖金要重要，我渴望在这里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也许其它人与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少赚点儿钱无所谓，但一定要当着全世界观众的面拿到冠军” “……真是个……有抱负的中学生”加藤爱感叹道 “大部，我看他就是那种人”江户川继续说道，“他的身份是财务高管，应该不缺那点儿钱，对于这种人来说，参加这种赚钱的节目有些丢面子，而且他应该很忙，没时间来盘算这点儿钱但他的表现与他的内心不符，他很从容地加入了我的队伍，并没有急于表现自己，好像只是混队伍赚钱的家伙而已，我不相信他是这种人” “很有意思的猜测呢”加藤爱不置可否 “所以在这一轮，我特意把我和大部放在了对立面上，试探他一下我让他和麻里子投NO，而我和美子投YES如果他在操纵比赛的话，应该会首先干掉我，毕竟我的威胁比较大，所以如果这轮YES被淘汰，那么我敢80%肯定大部在暗地里做了什么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与麻里子交换了选票”崛尾最后点了点头，结束了采访 画面开始回放第二轮投票后的场景，事实正如崛尾所料，第二轮投票结果为5：4，NO为少数派，YES被淘汰 时间回到第三轮投票前，《骗术之王》分别采访最后的4位选手 大部淡然笑道：“我想那个小家伙应该已经觉出来不对了，但这种情况他没得选队伍就我们两个人了，必须分票，除非他想自杀，这将是比赛的最后一轮，虽然我的奖金要与几乎所有人平分，不过也无所谓了，我喜欢这种斗智的感觉” 老爷爷则依然糊里糊涂地：“现在……我们的队伍……还剩下大部、藤原和我，大部让我们两个投YES，他自己投NO，真是个讨厌的家伙……不过没办法，这是少数决么……我如果改变主意投NO，那么就会很可能让藤原获胜……没这个必要，谁赢了不都一样么，我是个善良诚实的人，还是按规矩来……” 主妇一脸无奈：“从开始游戏后我就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种游戏我的脑袋真的转不过来，结果幸运地成为了最后的四个人，这样下去大部应该会获胜，我也能赚到一些钱给孩子上大学，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了，呵呵” 预告一下，后面大概有6章左右皆是骗术大师，借鉴了LIARGAME的设定，不喜欢的话请跳过不要订阅，对主线情节无影响 0147 终极挑战赛（一） 最后接受采访的江户川面色很凝重：“通过大部的反应，我可以100%肯定他操纵了比赛除了我们以外，最后留下的都是看起来竞争力很弱的，我有理由相信这是大部可以安排的原本按照他的设想，这轮我会被淘汰，留下他与麻里子，麻里子应该不会识破他，那样除了他以外的剩下3个人就都在他的掌控中了不过还好我与麻里子交换了选票，现在不会让他那么顺利地赢得比赛我对他说我会投YES，他一定会让那两个人也投YES，而自己投NO我决定赌一把，投NO，先争取一场平局，再想办法” 加藤爱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剩下的老人和主妇都是大部的人呢？” “表现，表情”崛尾解释道，“从第一轮投票结束的时候我就在观察，走的人统统没有什么遗憾，很欣然地接受了失败，这不合理，显然他们也都是有队伍的而这对留到最后的老头与主妇竟然没有一丝喜悦和激动的感觉，只有可能是被人操控的在场的除了我以外，只有大部有这种能力” “可是有一点我很奇怪，为什么你的队伍最后剩下两个人，而大部的队伍会是3个人？” “因为队伍人数的关系我们队伍有8个人，而大部自己创建的队伍应该人队，也就是除了我们之外的所有人”江户川掏出了早就画好的草图说道，“如果他们人队的话，第一轮过后留下了包括大部的6个人，33分票，大部首先掌握了我们这边的票数分布，然后为了干掉我，让3个人投我的选项，而自己则和另两个人投少数，因此就出现了现在的局面需要注意的是，大部在两个队伍都挂名，因此他在每个队伍只能算半票，所以他选什么，什么就是少数” “江户川君……你的智商测试是多少……” “” 画面再次回到现场，加藤爱宣布一个小时之后再次投票 “有这个必要么，江户川君？”大部笑着冲江户川问道 “好像怎么看我都输定了”江户川也并不绝望，慢慢说道，“现在我告诉你，下轮我会投YES，并且会获胜” 大部听到这话惊了一下，他并不敢小看这个仅有15岁的小子，此时江户川就这样说出了自己的选项，实在让人费解 之后，江户川头也不回地向房间走去 “喂……你们两个下轮投YES，没问题？”大部问道 “好的”老头和主妇想也不想地答道 大部并不怕江户川说谎，他投了NO的话大不了2：2再次平局，这么下去早晚有一次会出现3：1的局面，但他心中还是有些隐隐地不安，江户川那副自信的样子并不像是装的，这种局面下他还能有什么作为么…… 大部想到了成员之间的最高约束——契约 在契约上注明了，获胜者必须把奖金分给其它人他自己在两个队伍间都签署了契约，也就是说，他如果获得3800万奖金的话，就要均分给包括自己在内的全部19名参赛者，每人200万，所以对他来说，冠军不过是一个头衔，并没有多的钱 “应该不会出什么茬子了……”大部左思右想了一下，老头儿和大妈应该不会和钱过不去，不可能变节 1小时候，第四次投票开始 藤原提出的问题是：“你会做饭吗？” 加藤爱很快统计出了票数 “3：1游戏结束”加藤爱笑着说道 “哈哈，江户川，你还是输了”大部走过去拍了拍江户川，这个对手还是值得尊敬的，他毕竟在自己一手掌控的局面下两次逃生，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江户川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加藤爱继续说：“YES1一票，NO3票，最终获胜的是……江户川” 大部楞了一下，不可思议地问道：“加藤小姐，是不是统计错了，这不可能？” 加藤爱摇头道：“没错江户川一个人投YES，你们余下3人均投NO” “这不可能”大部费解地转向老头子和主妇，“你们这是干什么？和钱过不去吗？” “年轻人……你说错了……”老人边咳嗽边说，“我们这就是为了钱啊……” 主妇也点了点头：“哪边钱多，我听谁的” 大部又扭过头，抓着江户川问道：“你……你花钱收买他们？这不合理他们在我的队伍里能得到200万，而你……” 大部说着说着，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颓然地做到了地上 “没错，跟你只能分到200万”江户川笑道，“他们起先不知道你也在我们队中，以为这样下去可以11人平分那3800万，而我告诉了他们你与所有人组队的事实这样一来如果你获胜的话，奖金19个人平分，只能得到200万但是我只与7个人订了契约，再加上我和这位老先生，以及藤原，总过也就10个人，这样我们每人有380万，为了多挣那180万，投两个YES也很正常？哦对了，你也能分到380万，比你获胜了拿的要多呢，大部先生” 大部很快恢复了理智，缓缓起身，大笑了一声，拍了拍江户川的肩膀：“好小子，我这次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忽略了人的贪欲，因为我已经没有贪欲了，就忘记了这个问题” “不，你也有贪欲，你的贪欲就是冠军的头衔，为了这个目的，你甚至和钱过不去，这才是你犯的错误”崛尾答道 “哈哈好，下次我会注意的，期待与你再度对决”大部最后体面地离开会场，依他的表现，栏目组一定会让他晋级的，他渴望再度对上江户川，这个游戏比他想得要有意思多了 “那么……第一组的冠军就是……”加藤爱高喊着挥舞着手臂，“来自爱知县的天才少年崛尾” 第一场比赛分为两集在ATV播放，第一集的收视率突破了以往的《骗术之王》，达到了12%，第二集是夸张，直接翻倍，达到了恐怖的25% “少数决”为《骗术之王》的流程开了个好头，按照计划，后面还会有5场比赛这些比赛也早就由甲斐谷忍和蒲生洋策划好了，现在欧阳诺只希望每组都能有几个类似于大部和江户川这样的家伙，这样就用不着让“托”出场了 这个节目推出了一个的概念——“智星”，与影星或者歌星不同，他们征服观众靠得并不是演技或者嗓子，而是智慧 江户川的智慧惊艳了所有人，甚至连许多著名学府都向他发出了邀请，这个中学生在之后还与麻里子成为好朋友，稀里糊涂地就出名了 欧阳诺只感觉自己也很心痒，但身为主创的他实在是不好参赛，不管知不知道里面的技巧，他一上场都会被观众骂的 在《骗术之王》掀起的“智斗”**中，ATV的影响力节节上涨，已经与多家欧美电视台展开合作，开始就共同制作世界范围的《骗术之王》展开合作讨论同时，加入ATV电视网的电视台也突破了10家，已经快要与其它五大电视网齐头并进了 最终的决赛在精英之间进行，秋叶月实在是忍不住了，死皮赖脸地愣生生地走后门参与了决赛欧阳诺无奈，在节目中也没做过多的解释，就是说AM总裁秋叶月强硬要求参加比赛…… 当然，大家也不会介意这个，只要能制作出好看的节目就够了 最终决赛，ATV采取了一种可怕的播发形式球直播 ATV与欧美以及台湾、香港、韩国等多地的电视台展开合作，对《骗术大师挑战赛》第一季的决赛进行全球直播 在除日本以外的地区，直播将有40分钟的延迟，用以配字幕或者配音，但这些延迟并不影响全球观众的热情，实况收看骗术大师们的最终决战令人血脉喷张 在ATV的也有熟悉日语的1600万观众同时观看直播 这是在全球范围内的一次壮举，通过几个月的人气累积，《骗术大师》已经在全世界掀起了智斗浪潮 还有变态的，那就是这次直播的时长 最终决赛在日本时间早10点开始，根据甲斐谷忍和蒲生洋的计算，预计将进行到晚饭前，直播时间会过7小时 这是一场脑力盛宴，欧洲的观众们被迫要像看韩日世界杯一样凌晨起床了 参加最终决选的共有选手，以及6名“打酱油的”，他们可以在决赛场地做任何事情，观战或者睡觉，当选手们的眼线也无所谓 这是节目策划精心设计的 片方为这选手都取了外号， 他们是秋叶月（后门男）、南枫春日（发带少女）、江户川太一（柯南）、大部盛（背头）、篠田麻里子（女王）、柴崎幸（艳女）、福山恒（胖子）、方恒（中国、隐士）、马丁（美国，肌肉男）、朴永浩（韩国，厚唇）缇娜（英国，红发）…… 另外6名打酱油的也是在之前的比赛中比较有特色的选手，他们的出现增加了决选的趣味性与戏剧性 最终决选的场地正是在拍摄《大逃杀》的小岛上 “那么，《骗术之王挑战赛》第一季决赛，正是开始”加藤爱也是第一次面对如此严酷且激动的直播任务，此时将有至少5000万左右的观众在收看直播，“能走到这里的选手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领，当然，除了秋叶月这个走后门的家伙” 大家都都笑着看了看秋叶月，搞的他很不好意思 这家伙是真的很想参加游戏，这种节目不来搞一道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智商啊 还好大家的目光中并没什么鄙视，都很善意秋叶月毕竟是出了名的精明总裁，就算是凭自己的力量也完全有理由站在这里 首先，加藤爱配合动画，开始介绍本场决赛的规则 这是一个我们小时候就玩过的游戏——抢椅子游戏 基础规则与现实中的抢椅子基本一致 原版游戏规则如下——假设有10名玩家参与，那么就搬来九把椅子围成一圈，10名玩家开始伴随着音乐围着椅子转圈，音乐会突然停止，此时大家立刻坐在面前的椅子上，由于椅子的人数比玩家少一个，那么必然会有一个人抢不到椅子，他就被淘汰了 之后减少一把椅子，剩下的9名玩家继续重述上述步骤，直至产生最终胜利者 而《骗术大师挑战赛》的决赛，将这个规则复杂化了 每位选手会被派发一个手表，手表代替了原先的音乐，同时，在“抢椅子”之前，大家需要先触碰岛屿中央的一个图腾再坐到椅子上才算正式入座 当手表声音响起的时候，上面会有“GO”的字样，开始10分钟入座计时，此时要立刻触摸图腾，触摸后字符会变成“SIT”，然后再快做到椅子上，等待10分钟的确认时间到的时候，还在椅子上坐着就表示入座成功，晋级下一回合 为了使大家充分理解，如同每一场比赛一样，在正式比赛前会有演练回合 “为了加快度，请10名玩家站出来参加演练，演练的初回合只有8把椅子，大家要好好抢哦”加藤爱让10名选手单独走出来后，又让工作人员搬了8把椅子到离图腾50米左右的地方，“大家可以开始准备了，待手表响起的时候，入座正式开始” 10名选手统统走到了图腾旁边，默不作声 监控室中的五十岚笑道：“这帮家伙果然都够聪明，因为入座前要触摸图腾，所以最快的入座方式就是在图腾旁等待开始信号” 很快，手表响起，几乎所有人都第一时间触摸了图腾，以百米冲刺的度朝那8把椅子跑去，在这个过程中，体力较差的篠田麻里子和福山恒不幸被淘汰 “……这……太过分了……根本就是拼身体么……”篠田喘着粗气抱怨道 加藤爱递了一张纸巾给篠田，笑着说道：“没关系，这只是演练这里我需要说一下，你们没有抢到椅子就算是失败了，身份也从正式选手变成了‘打酱油的’，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游戏中，无论是选手还是打酱油的，都可以在任何时候做任何事情，就算是你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动也可以” 福山恒若有所思地问道：“任何事情都可以吗？抱着椅子跑也可以吗？” “当然”加藤爱朝着胖子笑了笑，对其余选手说，“我们的游戏还有一个规则，那就是引入了仲裁者，每轮入座结束后，大家需要在10分钟内回到这里进行仲裁者投票，这个投票不管是参赛选手还是打酱油的都可以参与，当选的人将会在这轮废掉一个椅子，每个椅子都有唯一的编号，仲裁者只需说出那个号码即可” “请问，这个编号有什么意义吗？”江户川抬了抬眼镜问道 “问的好，请大家注意，按照规则，选手不能连续两回合入座同一个编号的椅子”加藤爱摸着江户川的脑袋笑道 “我说了别摸我脑袋……”江户川连忙闪到一边继续问道，“也就是说，我这轮坐了6号椅子，下轮就不能做了？然后下下轮就又可以坐了？” “是的那么这轮就姑且由最先抢到椅子的马丁先生来担任仲裁者，请你说出一个刨除的号码”加藤爱冲着肌肉男说道 “当时是4号，这轮我坐的就是4号，反正下轮也不能坐了，留着没用”马丁摊手笑道 “好的，很合理的仲裁呢”加藤爱待工作人员拿去4号椅子后对其它选手说，“那么请大家准备好，马上开始第二回合，其它打酱油的也可以参与哦~” 剩余的8个人又集中到了图腾旁边，待手表响起后再次进行百米冲刺 但当他们冲到椅子堆的时候，发现篠田和福山恒正坐在其中两把椅子上，便只能抢夺其它椅子 “来，小鬼来这边~”篠田笑着同没有抢到椅子的江户川招了招手，将自己的椅子让给他坐 江户川太一无奈，只得拜谢并坐了下去，算是入座成功，同时又不得不承受篠田揉他的脑袋 福山恒则依然笑盈盈地坐在椅子上，坐看其它人被淘汰 “这样也可以吗？”不幸被淘汰的朴永浩问道 “当然，我说了，所有选手和打酱油的都可以在任何时间做任何事”加藤爱不忘补上一句，“当然，除去暴力行为，这是栏目组坚决不允许的” 在下一回合的演练中，多的酱油众参与了进来，他们甚至特意走来走去影响马丁的冲刺，这让肌肉男恼怒不已 之后又进行了两轮演练，最终江户川太一、秋叶月和大部坐在了最后的三把椅子上 0148 终极挑战赛（二） “基本就是这个流程，下面进行两点说明第一：在正式比赛开始前大家有1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这段时间绝对不会有‘入座’信号，请大家充分利用好第二，一共有25把椅子分散在小岛的各个地方” “25把？太多了？”南枫春日问道，“我们不是才18个人吗？用的了这么多椅子？” “椅子是散落在小岛上的，有些可能很难找，所以才要给你们1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加藤爱继续说道，“我们将发给每位选手印有你们名字的18枚金币，最终获胜选手的每一枚金币可以兑换1000万日元的现金，也就是说，决赛的最高奖金为亿日元” 这种额度的奖金恐怕是真人秀节目的记录了，哪怕是《谁能成为百万富翁》也没开出过这么夸张的价码 “好的，为了奖励在演练回合胜出的三位，ATV将送给你们一个小礼物”随着加藤爱话音落下，工作人员将三个信封分别交到了秋叶月、江户川太一和大部盛手上，“请在比赛开始后再打开” 几分钟的准备过后，比赛正式开始 大家都立刻四散开去，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一把椅子，确保能安然度过第一回合 江户川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小岛地图，标明了三张椅子的所在地 他沉思着，不知道另外两个得到信封的人是不是也是这个内容，如果那样的话这个提示也许并不是好事，他们三个人去争夺这三把椅子的难度比寻找另外22把椅子要高很多 此时，大部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伸手道：“喂，小子，咱们来交换情报，我也不知道咱们的信息是否一致” “好的”江户川接过信封后立刻向远处跑去，“喂，大部你怎么了，这是《骗术大师》，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人了~” 待到安全地方后，江户川打开纸，上面写了几行奇怪的小字 “椅子在太阳升起的地方……椅子在太阳落下的地方……小溪的尽头……” 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忙将这张纸与自己的地图提示进行比较 果然，两张纸的规格并不同，大部给他的纸上并没有ATV的水印 “妈的，被耍了”江户川一咬牙，不再多想，忙向地图上距离最近的椅子方位跑去 镜头转到监控室，欧阳诺等人这在这里大笑着 “江户川这小子自作聪明了啊哈哈”欧阳诺笑着指了指另一个镜头上闲庭信步的大部说，“这家伙只是很随意地写了几行字，目的就是吸引江户川的注意，浪费他的时间而已……” “可他自己也浪费时间了啊”五十岚问道 “喂，你没发现吗？”蒲生洋打开刚才演练时候的镜头回放，“加藤爱讲解规则的时候，大部已经在与缇娜、马丁和福山恒接头了，后来他的椅子都是福山恒帮忙保住的你再看这个……” 画面又转到了之前的回放，大部在第一时间将地图摊开让其它三人观看，三人在记住地点后便飞快地地图标注的位置跑去，大部也随便抽出了一张纸，在纸上写上了那几行字 五十岚感叹道：“这家伙，真行” “他能这么快做出反应，其实是作弊了”甲斐谷忍也调出了之前的镜头，可以清楚地看见大部把信封高举过头顶，对着太阳仔细看着，“我们只说不能打开信封，但并没有说不能看其中的内容，他那时就通过阳光透视大概判断出里面是什么，所以才能这么快的指定策略，拖慢江户川的脚步，看来小鬼是他最大的敌人啊” “恩，这两个家伙在第一轮就结下梁子了”五十岚说着，又调出镜头了秋叶月那边的镜头，“哦？大老板也有队伍，看样子是南枫春日和柴崎幸……真是艳福不浅啊……” “月还是比大部慢了一步，你看他们刚刚开始分散，恐怕要被对方抢先了”欧阳诺叹道 果然如同欧阳诺所料，当江户川和秋叶月队伍的人跑到椅子所在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找到 秋叶月队伍再度集合在一起，只是无奈地相互摇了摇头 “这种时候，放弃地图才是最好的选择”五十岚遗憾地说，“地图上的椅子显然已经被大部的人抢走了，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已经过去了20分钟，再纠结于地图只会浪费多的时间，不如去找其它椅子” 然而江户川和秋叶月却没有这么做，江户川一直盯着地图沉思，而秋叶月则带着他的队伍在图腾旁边的大路上晃悠 “这是干嘛？放弃了吗？”五十岚挠着头 另一边，篠田麻里子走运地找到了一把椅子，她慌忙看了看周围，还好没人 “怎么办呢……”麻里子感到很纠结，这么早就找到了椅子虽然走运，但也很麻烦 现在要做的是把椅子藏起来，不让别人发现 她尝试把椅子藏在树后，但怎么搞都会露出一只椅腿，又尝试把椅子驾到树上，但她的个子不够高 最后她找到了合适的地方——灌木丛灌木丛的高度刚好的没过椅子，再稍微掩饰一下，基本不会被人看出来 麻里子这才松了口气，闲散地朝图腾附近走去 “看见了吗，图腾这边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秋叶月对身旁的两个女孩笑道 “这么说……这些回来转悠的人……”柴崎幸盯着吹着口哨的朴永浩说道，“他们已经找到椅子了？” “没错，一般人都会这么想既然已经找到椅子了，就到图腾附近看看情况，这样在入座信号发出后也方便快点儿触摸图腾” “那我们的策略是什么？”南枫春日问 秋叶月突然大笑一声，用朴永浩刚好能够听到的音量说：“他们都不行啊，藏椅子的地方太明显了，这么简单就识破了” 远处的朴永浩听到这话心里一揪……难道自己藏椅子的地方被发现了么……于是他连忙快步向自己椅子的方向走去 “春日，你偷偷跟着他，别让他发现，他一定去找椅子了”秋叶月推了推南枫 “柴崎，咱们两个继续，你看那边有个蘑菇头过来了……”秋叶月低头笑着说 果然同秋叶月所料，朴永浩去把自己的椅子换了个位置藏匿，在他走后，南枫春日轻松地偷走了他的椅子 用这种方法，秋叶月组很快凑够了三把椅子 而江户川也终于在地图标明位置旁边的草丛中找到一把椅子，不过这并非全凭运气他之前仔细研究了地图，如果大部组的成员成功找到椅子的话，一定会先立刻藏起来，抱着椅子沿着大路跑显然是不可能的，那显然会被其它人盯上而既不能上大路，又要隐藏椅子的话，就只有旁边的灌木丛才有可能，因此他最后又从大部组的手里夺回了一张椅子 1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在这段时间里，江户川和篠田各找到了一把椅子，秋夜月组偷到了4把椅子，而大部组已经拥有了5把之多 入座信号响起，在图腾周围游荡的人都跑过去迅触摸图腾，而后奔到自己椅子藏匿的地方，静静地度过余下的时间 “入座结束，请大家来广场进行仲裁者投票”广播响起，第一轮算是过去了，大家藏好椅子后都快步向广场赶去 “本轮有4位选手没能成功‘入座’，他们是朴永浩、大石一郎、中村秀以及中岛麻衣，现在他们的身份改变，成为打酱油的”加藤爱遗憾地宣布了淘汰名单 这4人中，朴永浩、大石一郎和中岛麻衣的椅子都是被秋叶月组偷走的，信心满满地触摸完图腾后的他们回到藏匿地点后并没有找到自己的椅子而中村秀则是早早被人盯上，触摸图腾后一直被人跟随，被人抢先夺走了自己的椅子 “那么，请大家来排好队，来这块触摸屏前进行不记名投票”加藤爱开始指挥现场秩序 仲裁者投票是所有人都能参与的，包括现在存活的14位选手和10位打酱油的 第一轮投票结果： 福山恒：5票 南枫春日：3票 …… “根据结果，本轮福山恒当选仲裁者，请说出一个要剔除的号码” “恩，13号，我比较讨厌这个数字” 在福山恒出口的同时，秋叶月等人均扫视四周，想根据他人表情的变化来判断谁的椅子被剔除了 然而大家的表情都很平静，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好的，那么第一轮正式结束，四人淘汰，下面开始第二轮，大家将有10分钟的准备时间，10分钟后将随时会发出入座信号，努力”加藤爱一声令下，众人连忙四散开去 “喂，3分钟后去广场后面的林子找我”江户川凑到麻里子旁边低声道 “哈？又有必胜法了吗？”麻里子笑着摸了摸江户川的脑袋 “……去了就知道了” 当麻里子到达约定地点后，发现那里已经有4个人了 “这是你的小队吗？”麻里子问道 “应该说是咱们的小队”江户川开始一一介绍 方恒（隐士），中国人，特意来日本参加比赛 鬼冢健（飞机头），日本高中生 中村秀，刚刚成为打酱油的，27岁的公司职员 “你们好，我是篠田麻里子，幸会……”麻里子鞠躬打着招呼 “哈哈，不必介绍啦，女王的大名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鬼冢挠着头傻笑道，“参加比赛能认识你，真是值了” “好了，时间紧迫，先说策略”江户川不满地埋怨道，“我想大家都注意到了，这场的关键是金币” “哈？这个么？”麻里子掏出小盒子，这是ATV发的刻有自己名字的18枚金币，“好像一枚价值1000万呢” 方恒笑道：“也有可能一文不值主持人是这么说的——‘获胜者的金币每枚可以兑换1000万现金’也就是说，如果篠田小姐获胜了，你的金币就值钱了，但如果最后坐在椅子上的不是你，恐怕就成废铁了” “哦这样啊”麻里子摸了摸自己的金币，“我觉得成为废铁的概率比较大呢” “既然我们组成小队了，就要共享利益”江户川掏出自己的金币说道，“我们彼此交换金币，拿出自己的12枚金币分给其它4人，这样不管谁获胜了都有钱赚，大家同意吗” “同意”方恒和麻里子异口同声地说 “等等，那他呢？”鬼冢指着中村秀问道，“这小哥已经是打酱油的了？他的金币已经一文不值了，凭什么能分享我们的利益？” 江户川解释道：“植村是我第三轮的对手，口才和脑子都没问题，即使是打酱油的也可以帮很大忙，这个游戏中酱油众的威力并不比正式选手低” “好，好”鬼冢无奈地摇了摇头，“2亿变3000万，虽然不爽也只能认了” 于是，江户川组的5位成员，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金币6枚，其它4人的金币各三枚，这样就可以确保团结了 “好了，咱们赶紧商量战略，是不是要去抢椅子？”鬼冢不耐烦地问道 “你觉得这个游戏的关键是什么，鬼冢？”江户川抬了抬眼镜问 “太明显了，抢椅子么，抢的越多就越能撑到最后”鬼冢笑道 除了麻里子外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鬼冢怒道：“怎么了，有错吗？” “错了，大错特错”方恒客气地拍了拍鬼冢，“争抢椅子只是游戏中很小的一方面，这其实是权利的游戏” “权利的游戏？”麻里子不解地问道 “是的，有点儿像我国东汉末年的感觉”方恒慢慢地解释道，“那个年代诸侯并起，各个势力卷入战场，是一个诸侯纷争的年代，是一场权利的游戏，只有最强的人才能活到最后，尽管魏国强大，但最终还是被司马氏篡权了这一切与现在的情况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这场游戏中，国家就是基础的战斗单位”中村秀跟着说道，“现在，我们5人联手了，我们就形成了自己的国家，其它人也会联手形成国家，人数越多的国家国力越强，而独来独往的人很快就会被不经意灭掉” 江户川看着众人说道：“形成团队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够确保入座，根据规则，不能连续两轮入座同一个椅子，但如果大家联合在一起就可以轮流坐对方的椅子，就可以很轻松地确保游戏继续” “那这家伙呢？”鬼冢再次把矛头对准了中村秀，“他已经OUT了，现在手头也没有椅子，跟他合作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其一，他可以帮忙一起寻找椅子和保护椅子；其二，那就是仲裁者投票”江户川不满地说，“请不要再质疑我的战略，我们已经交换了金币，现在只能同进同退” “监护人投票是所有人都要争取的，就像是横行天下的无敌之师”中村秀问道，“对了，上轮胖子BAN掉了13号椅子，有咱们的吗？” “是我的”江户川沉着脸说，“那是上轮我从大部组手里偷来的椅子，根本就是报复行为” “怪不得你这么着急了”方恒叹道，“我本想第三轮组建自己的队伍，在之前找到多的椅子增加筹码，顺便观察一下局势，但你先联系我了，看来你已经被迫与大部组开战了” “是的，胖子上轮得了5票，也就是说大部的国家至少有5人，所以我们的队伍人数必须过他们才能获得下一轮的主动权” “还要找一个队友吗？”鬼冢不满地问道，“那钱不是少了，烦死了” “没办法，谁让大部一开始就组了5人队”江户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是想置我于死地，这个家伙根本就不看重钱根据我的观察，在演练回合的时候他已经接触了马丁，缇娜和胖子，这三个人显然都在他的小队中，而最后一个人也许是后来吸纳的，我暂时没有情报” “这个问题不着急，我去寻找队友，你们去找椅子”中村秀看了看手表道，“时间快到了，现在咱们还少把椅子” “恩，阿秀，你最好找到一个有椅子的队友，不管是玩家还是打酱油的都行”江户川冲他点了点头，他还是很相信中村秀能力的，这么早退出完全是由于体力不好外加运气欠佳 监控室中，欧阳诺感叹道：“不愧是江户川小鬼，这么快就悟出了游戏的本质” “呵呵，方恒不也看出来了吗……”蒲生洋指了指屏幕中四下寻人的方恒，“这家伙也不简单，如果江户川不先联络他的话，搞不好下轮也会建立自己的国家” “没这个时间了，决赛的聪明人太多了，没想到局势发展的那么快”甲斐谷忍指着另外两个屏幕说道，“你看，大部和秋叶月显然也早就意识到这点了，大部组有5个人，秋叶月组3人，已经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形式” “确实，节奏真是快呢”欧阳诺伸着懒腰说道，“本以为要到第三个回合才会从诸侯混战变为三足鼎立或者均分天下，没想到第一回合刚刚结束就已经进展到这一步” “现在看起来，最弱小的反而成了秋叶月组了”五十岚冲着镜头摊了摊手，“对于国家而言，有基础的三要素，那就是权力、国民和领土在这个游戏中，权力就相当于玩家手上的金币，国民就是团队中的玩家人数，而领土就是椅子数，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仅有3人的秋叶月组都很被动” “不错，这个比喻很好”欧阳诺话罢，画面一转，之前制作好的演示动画出现在了屏幕上，“对于国家来说，领土是安身立命的根本，领土越大就有多的资源，但如果扩张得太厉害就会进入鞭长莫及的状态，比如昔日的成吉思汗，亚历山大……而在游戏中，椅子同领土一样，虽然能直观地增强国力，但如果数量太多的话，也会陷入无法保护的窘况” “所以，为了确保领土的稳固，需要国民来保护在游戏中国民就像是军队一样，也许江户川组的椅子并没有大部多，但他们只要人数占优依然可以占据主动，不管是在回合中还是仲裁者投票时” “金币则象征的权利只有合理地利用金币才能争取到多的资源和人力，这个游戏中，打酱油的其实是一只庞大的雇佣军，他们虽然没有实际领土，却可以靠与玩家的交易获利不过金币并不是无限的，这就要看玩家们的发挥了” “欧阳，你看好哪一组？”五十岚问道 欧阳诺显然等这个问题等很久了：“呵呵，如果将江户川、大部和秋叶月比喻为‘三国’的话，国力强大的大部就是魏国；兵多粮足的江户川是为蜀国；秋叶月那边则像是吴国从历史理性的角度上来看，这种情况下应该蜀吴联盟，不过这三个国家的元首都很有个性，不到迫不得已应该不会联盟大部与江户川有仇，应该不会结盟，因此联盟的主动权掌握在秋叶月手中，不过这个家伙我知道，他一定会用最小的代价争取最大的利益，所以才将自己小队的人数控制在3人，想说服他可不容易相对于秋叶月，其它两位选手都有致命的缺点，大部这个人太记仇了，他一直渴望战胜江户川，容易有失误；而江户川毕竟还是个小鬼，与成年人斗起来在气势上还是有不足的综上所述，我最看好秋叶月，他的理性是冷酷的，只有这样才能在这场游戏中胜出” “哦？我怎么感觉江户川强一些呢……”甲斐谷忍笑着提出了反对意见，“根据我对江户川的认识，他应该是3人中最具创意，思维最活跃的，从第一轮比赛开始他就善于釜底抽薪，反将一军相对而言，大部和秋叶月则过于理智了，不敢冒险，容易被将军哦” “喂，你们忘记‘三国’的结局了吗？”蒲生洋的立场显然与这两个家伙并不一致，“斗来斗去还是要靠综合国力，最终还是实力最强的魏国获得胜利了？我觉得大部只要保持优势，完全可以牵着别人的鼻子走，慢慢蚕食对方” “好了别争了，江户川组好像有突破……”五十岚指着屏幕说 0149 终极挑战赛（三） 0149 终极挑战赛（三） 画面再次转到江户川组，中村秀在与一个厚嘴唇的家伙谈判 “喂，到底样，你已经是打酱油的了，要不是看在你又找到了一把椅子的份上我才懒得与你谈”中村秀看着手表催促道 “条件能不能再提高一些？”朴永浩叉着腰，就像是在讨价还价，“好歹我有一把椅子诶，就靠2枚金币就想让我入伙？” “要清楚的身份，韩国人”中村秀的忍耐力终于到了极限，说着就要转身，“我们并不缺椅子，缺的是人算了，我去找别人好了，不跟你浪费了” “等等好答应了还不行吗，真是麻烦”朴永浩也清楚的位置，能拿到两枚金币总好过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入座信号响起，分布在周围的组员都集合，交换过金币和椅子藏匿信息后连忙赶去图腾柱 10分钟后，江户川组员皆无惊无险，藏好椅子来到广场准备参加仲裁者投票 加藤爱激动地宣布道本轮的14个玩家均入座成功，大家都很拼命呢，那么准备开始投票” 第二回合投票结果： 篠田麻里子：6票 福山恒：5票 南枫春日：3票 …… “YEAH”麻里子兴奋地摸了摸江户川的脑袋，“果然如你所料，多一个人刚好胜出” “干……你摸不烦啊……”江户川皱着眉头说，“你可别忘了要BAN掉的号码” “那么请问仲裁者篠田，本轮要剔除的椅子是” “15号” “好的，那么下轮15号椅子就没用了，下面开始第三回合的10分钟准备” “喂，15号是选的，随便说的数字吗？”无错不跳字鬼冢偷偷冲江户川问道 “当然不是，在入座的时候，我看到了南枫春日入座的椅子，正是15号”江户川答道 “这样好吗？不是与秋叶月组宣战了吗？”无错不跳字鬼冢不解地问 “没关系，这场游戏玩法在于控制，换做他也同样会这么做的”江户川抬了抬眼镜，“如果我大部组椅子号码的话，一定会先BAN他们，但现在只有15号椅子的情报，非要BAN的话，显然要BAN看起来比较厉害的对手” “服了你”鬼冢也学着麻里子，摸了摸小鬼的脑袋 “…………干……”江户川无奈对其它成员说道，“那么大家先交换一下椅子的藏匿位置，然后分头再找找椅子，现在一切尽在掌控中，下轮见” 广场的另一侧，秋叶月找到了正在散步的大部盛 “喂，想合作吗？”无错不跳字秋叶月问 监控室里的人看到这个场景立刻掀开了锅 “欧阳，你的猜测好像不太准哦，这家伙竟然这么快就找人合作了”五十岚惊讶地问道 “确实出乎预料，但也在情理之中”欧阳诺思索道，“你想想，现在秋叶月组只有3个人，根本无法争取到仲裁者的权利，如果此时与人数第二多的大部组展开合作的话，一定会给现在实力最强劲的江户川不小的打击不过秋叶月绝对不会提出交换金币一类的合作，我们先继续观察” 果然，秋叶月提出的方案很有意思，并非完全合作，而是部分合作 双方仅在监护人和BAN椅子的时候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回合初准备的时候，秋叶月会把三个号码交给大部，让大部随意选一个椅子BAN掉，之后投票的时候，秋叶月组员会将选票投给胖子 这3个号码很有意思 首先，秋叶月肯定不会把组椅子的号码给大部，其次，根据概率学，这三个号码均是大部组椅子的可能性很低 这样三选一的话，双方既不会暴露组椅子的号码，又能进行高效的合作，可以说是一种很不的方式 大部很痛快地接受了这个决议 这种合作的话，双方不需要交换金币，又能确保自身椅子的安全，同时打击实力强劲的江户川组，可谓是现在最理想的方式 10分钟过得很快，入座信号响起，大家成功入座后照例来广场进行投票 “哇又是14个人都入座成功，现在场上还有23把椅子，继续加油哦”加藤爱宣布过本轮结果后，照例组织大家进行投票 第三轮投票结果： 福山恒：8票 篠田麻里子：6票 …… “NANI？竟然输了”麻里子惊叹道 江户川冷着脸低声说道本轮没人投票给秋叶月组，大部组又凭空多了3票，看来他们已经联盟了，不好办啊……” “那么，请胖子……哦不，福山恒说出要剔除的号码” “8号” 听到这个数字，江户川组的人同时松了口气，还好运气好 “好的，8号椅子已经失去价值，第四回合开始” 江户川组再度聚集在了一起，他们的优势仅仅保持了一轮，现在又进入了被动局面 “喂，喂，小天才，我们办啊？他们联手了诶”鬼冢焦急地问道，“我看还是快去多找些椅子” “没用的，就算找到100把椅子，夺取不到仲裁者身份的话早晚被BAN光……”中村秀无奈地说，“还是要想办法争取到仲裁者才是重中之重” “现在的情况，只能吸纳多的成员了”方恒摇了摇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方恒说的没，尽管我们不愿意，却只得如此”江户川也叹了口气 “等等这样我们的利益不又被瓜分了吗？”无错不跳字鬼冢气急败坏地骂道，“现在已经有6个人了你干脆把所有人都招募进来好了” “鬼冢，别总是抱怨，不然你有办法？”麻里子气氛地骂道 鬼冢被女王一骂，当下也只能哼一声，不再说 江户川偷偷地冲着麻里子竖起了大拇指，此时需要一个有气场的人压制一下恼人的鬼冢，麻里子做的很好 “好了，别做无谓为了保住我们的利益，现在只能去争取打酱油的了”江户川说，“既然鬼冢不统一这个方案，我们几个就我们手上鬼冢的金币去收买酱油众，告诉他们我们会让鬼冢获得胜利，OK？” “OK？”大家齐声应道 很快，第四回合结束，仍然是14名玩家均入座成功，还有22把椅子 投票结果： 篠田麻里子：10票 福山恒：8票 …… 秋叶月沉声一笑，江户川这来是沉不住气了 大部那边却露出了愤怒的情绪，他再次被小鬼压在了头上 “篠田，请说出BAN掉的号码” “16号” “好的，16号椅子已经无用，下面开始第五回合，干巴爹” 秋叶月握紧了拳头，这轮被剔除的又是组的椅子，常理上来说，此时应该针对实力较强的大部组才对，但对方连续两次针对组，想必是只能掌握到组椅子的号码情报 “喂，看到秋叶月的表情了吗？”无错不跳字篠田大笑着揉着江户川的脑袋，“我还是头一次看他那么失态呢” “没办法，谁让我们从酱油众手里得到了16号的情报呢，我其实想要大部组的情报，秋叶月只能认倒霉了好了，大家再分头找椅子，现在我们已经有5把了，能掌握多当然好”江户川已经习惯并享受被模脑袋了，不过仅限麻里子一人 第五回合仍然无惊无险，看来秋叶月组的椅子储备还是不的 “下面，开始投票” 篠田麻里子这次没有受到江户川的指示，只能随便BAN掉一张椅子，她开始默默盘算比较讨厌哪个号码 “9号，一会儿我BAN9号”篠田麻里子冲加藤爱说道 “呵呵，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第五回合投票结果： 福山恒：12票 篠田麻里子：9票 ………… “啊？”篠田不可思议地望着屏幕，揉着江户川的脑袋问道，“回事” 江户川冷然道显然，他们使用了同我们一样的策略，开始用金币收买酱油众了” “那么，福山，请问你要剔除的号码是？” “5号” 江户川组的所有人都是面色一沉，运气终于没有再度降临，组不幸中招，现在只剩下4把椅子了，再被搞的话就将有玩家退出游戏 “办办办？”鬼冢依然捂着脑袋咆哮 “这种情况真的很麻烦，对方显然也开始收买酱油众了”朴永浩失望地说，“而且按理说我们收买了4个打酱油的，应该有10票才对，但结果只有9票，有人背叛了” “干这帮打酱油的能这么不守信用”鬼冢一脚踢在树上 中村秀叹道没办法，这本来就是《骗术大师》，没有绝对能信任的人况且投票本来就是不记名的，谁都不会承认背叛” “放弃酱油众”方恒闭着眼睛说，“如果我们继续争取多的酱油众的话，对方也会再争取，这样争来争去只是损耗金币，让酱油众从中捞利，我们现在已经用去了很多鬼冢的金币对方显然也这一点，谁都不愿意打这种消耗战” “诶……他们的联盟真麻烦……”麻里子无奈地说，“根据打酱油的透露的情报，秋叶月和大部果然形成联盟了，有人看到秋叶月把一张纸交给大部，上面好像写了3个号码，这样我们的椅子早晚被BAN光” “等等你说，3个号码？”江户川突然跳了起来，“不早说？” “啊？这有有意义吗？”无错不跳字麻里子捂着嘴说道 “当然”江户川突然笑了起来，“如果他们是这种方式合作的话……我就有办法了……” 第六回合结束，无人出局 “在本轮投票前，要告诉大家的是……”加藤爱对前来投票的众人说道，“本轮有6位选手没有在规定内来到广场，失去投票资格” 四下望去，江户川组的6人竟集体失踪 “？江户川放弃了吗？”无错不跳字监控室中的五十岚惊道 “应该是想利用这段先抢些椅子？无不少字”欧阳诺也很费解，“现在他们应该会暂时按兵不动仔细想想，来投票的这10分钟所有玩家都会来广场，椅子自然没有人保护，此时会容易偷到别人藏匿的椅子……” “但这样也没用啊……争取仲裁者才是重中之重……”蒲生洋也没想通江户川的想法 第六回合投票结果： 福山恒：15票 …… “又多了3票呢，恭喜，那么福山，你要剔除的号码是？” “23号” 胖子话音落下的同时，一旁的山本康的脸沉了下来 一直四下观望的秋叶月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嘴角轻轻一瞥 “喂，如果我没猜的话，你应该只有一张刚刚坐过的椅子了？无不少字”秋叶月凑去过轻声问道 “要……要你管”山本硬撑着说道 他现在确实面对无椅可坐的窘境 山本本来抢到了2把椅子，分别是9号和23号，打算一直轮流坐下去，现在23号被BAN了，而9号正是本轮刚刚做过的椅子…… “与我联手喽”秋叶月继续煽动道，“咱们互相换椅子坐，这样就可以一直混下去了” “啊……这办法确实不……但我你呢？”山本就好像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被轻易地掌握了 秋叶月鱼儿已经上钩，接着说道这样……你先带我去看你的椅子，确定你手上还有椅子，值得我合作……当然，我只是远远地看到椅子的号码就可以了，绝对不会抢然后我再带你去看我的椅子，下轮这么交换着坐就OK了” 山本同意了这个建议，秋叶月也确实没抢他的椅子，而后他跟着秋叶月向林中走去 “行了，实话说，根本就没椅子，你该干嘛干嘛去”秋叶月突然停身说道 “啊？”山本一愣，大骂道，“你这个骗子” “喂，别搞了，这本来就是《骗术大师》不是吗，没被骗的觉悟还干嘛来？”秋叶月也不理他，一转身向边上走去，“对了，你的椅子已经被我的队友偷走了，你可以坐等淘汰了” “啊？？”山本绝望地坐在地上，他的游戏结束了 与此同时，江户川组在这10分钟的投票也有所收获，成功地偷走了小平头的椅子，这样就有两个闲散玩家彻底没有椅子了 “哈哈秋叶月真是坏透了”五十岚拍着桌子大笑道 “都是游戏规则允许的吗……现在椅子越来越少，越来越有意思了”欧阳诺说着，画面转到了椅子分布图，“现在实力最强的是大部组，一共有5名玩家和7把椅子；江户川其次，有4名玩家和2个打酱油的，一共有5把椅子；而秋叶月组依然只有3个人，好在刚刚抢到了一张，现在有4把椅子” “恩，重要的是，现在已经真正到了三足鼎立的局面，闲散玩家全部落马，余下的12名正式玩家都从属这三股势力这种情况，主动权仍在最强的大部手中，甲斐，你看好的江户川已经无米可炊了哦”蒲生洋笑着拍了拍甲斐谷忍 甲斐只是一笑这个可不好说，直觉告诉我，江户川釜底抽薪的时刻就要到了” 第七回合结束 “啊哦，遗憾地告诉大家，本轮有两个玩家出局，成为了打酱油的”加藤爱摇着头说道，“另外，仍有6名玩家缺席仲裁者投票，下面开始投票” 毫无悬念，福山恒再次当选仲裁者 “喂，这次秋叶月给大部的号码是哪几个啊？”欧阳诺问道 “恩……3，19和25”一直关注着场上局面的五十岚答到，“25号是大部组的椅子，他肯定不会选，他会在3号和19号中选择，而3号正是江户川组的椅子，” “19号”福山恒扣着鼻屎说道 江户川组再次得救了，19号是在酱油众手中的椅子，持有者本打算憋着等到最后换金币的，他的计划显然失败了 同样地，第八回合剩余的12名玩家全部入座成功，江户川组依然缺席投票，福山恒依然当选仲裁者 “这轮秋叶月给大部的号码是？”欧阳诺急不可耐地问道 “3，12，25”五十岚幸灾乐祸地说，“25号是大部的椅子，3号和12号都是江户川组的椅子，这下他们完蛋了” “福山，号码是？”加藤爱问， 胖子这次突然猥琐地笑了起来2号” “好的，2号剔除了” 此时，秋叶月的脸突然沉了下来 “2号是谁的椅子？？”欧阳诺惊讶地问道 “我看看……”五十岚一转头，“秋叶月组的” “这……搞，这就叛变了？”蒲生洋不解地问道，“这样下去明明很顺利的，这是何必呢？” “我期待的釜底抽薪终于出现了，呵呵，让我们再看看那边江户川组的回放镜头把，小鬼会告诉我们答案”甲斐谷忍笑着说 0150 终极挑战赛（四） 0150 终极挑战赛（四） 画面开始回放江户川小组第六回合时的小组会议，就是江户川得知秋叶月与大部合作方式的时候 “你说放弃投票权？”麻里子惊讶地问道，“这样不就是坐以待毙了吗？”无错不跳字 “恰恰相反，是守株待兔”江户川大笑着说道，“想想他们合作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比较强势的我们对？无不少字” 方恒掐指算道第一回合的时候大部有5票，赢得了选举，第二回合我们有6票，然后他们为了打击我们就联合在一起，随后以8票获胜我们为了掌握主动，又从酱油众中争取了4票，以10比8反……到上一轮，他们又争取到了12票……” 江户川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没，现在大部组和秋叶月组一共有8名玩家，也就是144枚金币；我们虽然有6个人，但其中两个是打酱油的，他们的金币一文不值，因此我们只有4个玩家，56枚金币，这么耗下去我们肯定吃亏……” “那也不能放弃？无不少字”鬼冢跺着脚问道 “呵呵，想想我们放弃了会怎样？”江户川问 中村秀托腮沉思一番，突然兴奋地说我们弃权投票的话……他们就失去合作动力了？” “是的，昔日的合作是为了打击强敌，而现在强敌退出，他们就会开始质疑对方”江湖床赞许地说道 “这不是理由？无不少字”鬼冢也终于学会了动脑子，“要是我的话，不如干脆先把其它椅子BAN光，干掉咱们组再互相争斗也不迟啊？” “常理来说是的，不过他们的合作方式中，秋叶月动了手脚，这么一直下去的话局势会开始偏向秋叶月”江户川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画了A、B、C三个字母，“假设这是秋叶月交给大部的三个号码，他一定不会把组的号码交给大部，按照概率来说，这ABC中将至少有一个是大部组的对？无不少字” “恩没”麻里子点头道 “然后……大部在之后的仲裁中BAN掉了A，下一轮，秋叶月就会将D、B、C交给大部，大部只会在D和B中选择……然后这样循环下去……” “哇真的诶……”麻里子惊叹道，“这样的话，几回合下来，很轻松地就可以大部一直在保护C，这样就可以基本确定C号码就是大部组的椅子了” 江户川踮起脚尖摸了摸麻里子的脑袋没，这场游戏中，情报战至关重要，而情报中的重中之重就是椅子的号码，秋叶月的这种伎俩可以让在情报战中暂时立于不败之地，一直持续下去的话，他早晚能猜透大部组的号码依我对大部的了解，他一定早就洞察到这一点，只是为了打击我们才勉强合作的只要我们弃权，他就会暂时放缓对我们的攻击，重争取主动” 方恒笑道说的好如果我们这个强敌失踪的话，在这个伎俩的催使下，他们很快就会开始内斗” “所以说，我们利用他们投票的争取找到些椅子” 画面切回实况，在第八轮投票过后，秋叶月再次找到了大部 “大部，2号不在刚才我给你的选择范围内？无不少字”秋叶月沉着脸问道 “呵呵，不好意思……”大部做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你给我字条上的数字，我都无法选择……” “这么说，3、12、25都是贵组椅子的号码了？”秋叶月问 “显而易见……呵呵……”大部皮笑肉不笑 “既然这样，我这次换一个号码给你……”秋叶月忍着不满，将的字条交给了大部 “喂……秋叶月这也能忍吗？”无错不跳字五十岚无可思议地叹道，“还有……大部为说3、12、25都是组的号码啊？” “这是反情报战了”欧阳诺答道，“大部为了重争取主动，向秋叶月传达了误的信心秋叶月同样也不想在此时就与大部决裂，因此暂时妥协，给出了的号码” 很快，第九回合结束，一如既往，12位选手入座都成功了，江户川组弃权，胖子当选 “10号”福山恒很快给出了仲裁结果 “10号，是江户川组的椅子，小鬼终于中招了”五十岚再次幸灾乐祸 “喂，你好像很讨厌江户川吗？”无错不跳字欧阳诺笑着问道 “当然，这种自以为是的小鬼谁都会讨厌？无不少字”五十岚努着嘴答道，“对了，上回合秋叶月给大部的号码是？” “3，12，9”甲斐谷忍答道 “？”五十岚慌忙地翻出了记录，“9号？9号是秋叶月组的椅子？无不少字” “没”甲斐谷忍笑着答道，“第八轮的时候，秋叶月将3，12，25交给大部，大部没有选这些数字，告诉他这些号码都是组的椅子，之后秋叶月在第九轮替换了一个数字，把其中的25号换成了组的号码” “天啊，这么玩火有意义吗？”无错不跳字五十岚问道 甲斐谷忍兴奋地说当然，不仅有意义，还有双重意义其一就是试探对方，尽管秋叶月已经确定大部叛变了，但为了稳妥还是试探一下，试探的诱饵就是9号，如果大部选了9，那么就正如他所说，3、12、和25都是大部组的椅子，这样的话秋叶月虽然失去了9号，却能肯定大部组的三个号码，也不吃亏；第二重意义就是‘反?反情报站’，他将9号给大部的话，如果大部依然没有选9，那就说明大部确实叛变了，同时将一个信息传递给大部，那就是9号绝对不是秋叶月组的椅子” “这帮家伙真的会想这么多吗？”无错不跳字五十岚捂着头抱怨道，“身为制片人，我表示已经快跟不上他们了” “那么现在椅子的分布状况是……”欧阳诺切换了转播画面，“椅子最多的依然是大部组，还有7把；其次是江户川组，他们这几轮放弃投票显然有所收获，现在已经有了5把椅子；而可怜的秋叶月组仅剩下了最后3把椅子，再被BAN的话就要出局了现在的保存的16把椅子都已经基本落入3大势力手上，真是激烈的战斗” 无惊无险，第10回合结束，12名玩家入座成功，江户川组一如既往地缺席 第十轮投票结果： 南枫春日：11票 福山恒：8票 …… “神马？？？”五十岚再次惊诧了，“秋叶月组能有这么多票？” “当然，秋叶月早就埋好了决裂的伏笔了，在确定大部反叛后肯定会发起反击”欧阳诺长叹了一口气道，“还记得当时江户川组争取到10票，反他们联盟2票的时候吗？那时去酱油众那里花金币买票的正是秋叶月，表面上看他是吃亏了，但从长线考虑，这些争取都是为了将来的决裂因为秋叶月组的主动，大部自然就放慢了收买票的脚步，毕竟节约金币还是应该的这样一来，秋叶月在这个过程中掌握了8个酱油票，而大部只随随便便地搞了3票” “恭喜，南枫终于当上仲裁者了呢”加藤爱激动地问道，“那么，你要剔除的号码是？” “25号”南枫咧着嘴说出了这个号码 “果然是25”欧阳诺激动地说道，“秋叶月的伎俩奏效了，通过那几轮的合作已经确定25号就是大部组的椅子，终于开始反击了” “喂，欧阳，不用这么激动”旁边的蒲生洋不满地说，“对于强大的大部组来说，损失一把椅子并不算大不了的，厚重的实力不会因为这点儿麻烦就溃散的” 事情果然如同蒲生洋所料 “不好了”南枫春日气喘吁吁地跑到秋叶月旁边骂道，“那帮打酱油的……叛变了，他们说下轮要把票投给胖子……” 刚好跑的柴崎幸也送来了坏消息我这边也是……那些家伙……转而支持大部他们了……” “哼，果然吗，开始坐不住了……”秋叶月轻哼一声，“没办法了，只能开出多的价码了，继续用南枫的金币去争取，为叛变的酱油们再添一枚” 果然，在增加金币后，酱油众又回到了秋叶月那一边，利益至上 “搞定”南枫跑来跑去已经累得够呛，“拜托我是你女，别把我当手下用好不好” “这个……不好意思……”秋叶月连忙赔笑着帮南枫擦了擦汗，“没办法，我多的要用来观察和思考……” 柴崎幸笑着说总之那3个反叛的人我们已经争取了，现在基本踏实了” “其它的酱油众呢，有没有再去联络？”秋叶月问 “之前说了，应该没问题的”柴崎幸哑然道 “再去确定一次，如果有人反叛的话就加码，这轮必须抢到仲裁者”秋叶月不可置疑地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柴崎幸不满地说 “我说柴崎，你还没搞清现在的形势……”秋叶月摇头道，“我们只剩下3张椅子了，如果这轮被BAN掉任何一张，下轮我们之中就会有人被淘汰到现在为止，一直在用南枫春日的金币收买打酱油的，告诉他们我们会让南枫获胜……如果椅子减少而南枫淘汰的话，那些酱油众手里的金币就一文不值了，我们辛辛苦苦收买的人也都会叛变，我们也就死路一条了……” “……真的诶……我这就去再次确定”柴崎这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连忙再次确定酱油众的态度 第11回合结束，12名玩家入座成功，江户川组再次缺席投票 第11轮投票结果： 南枫春日：10票 福山恒：8票 “努力果然没白费”南枫春日长舒了口气 “南枫果然够努力，连任了呢”加藤爱为南风打着气，“你要剔除？” “3号” 此时大部组的成员皆吸了口气，3号不是他们的椅子，应该是江户川组的，可算是逃过了一劫 之后的第12轮，秋叶月组依然权利维系着与酱油众的关系，因为秋叶月，大部组应该已经从酱油众手里套出了至少一个组椅子的号码，组的椅子毕竟都是从人家手里抢的，他们不管是为了报复或者利益，都很愿意将这个情报透露给大部 所以说，虽然秋叶月组和江户川组的椅子数均能刚好维系组员轮坐，但如果让大部组当选的话，秋叶月组显然危险 第12回合就这样结束了，依然无人淘汰，江户川组还是没有出现 第12轮投票结果 南枫春日：10票 福山恒：8票 …… 看到这个结果后，秋叶月突然“咦”了一声 “了？”旁边的柴崎问道 “不太对……”秋叶月皱眉道，“不管我们收票，每轮都会出现10比8……按理说这轮我们的优势会大才对……” “也许是巧合呢？”柴崎擦着汗叹道 “不太像你仔细想想，我们这两轮去找酱油众的时候，他们都特意在很显眼的地方，好像在特意等我们一样……所以说……”秋叶月眉尖一紧，道出了的疑惑，“如果我没猜的话，现在酱油众已经形成联盟了……” “不亏是月，这么快就意识到了”欧阳诺拍着桌子惊叹道，“换做是我，这种时候绝对想不到这点他已经了，在三大势力之外还有第四大势力——酱油众” “呵呵，我也很佩服秋叶”甲斐正明赞许道，“不过他一定猜不出来，带领这帮酱油众的人竟然是藤原由纪……” “确实，她本身就是以打酱油的身份来参赛的，看都是一个无聊的主妇而已……”蒲生洋显然也对这个结果很费解 监控画面中，南枫春日说出的数字是4 “4号……大部组的椅子……”五十岚查询了一下资料，显得很亢奋，“这样一来，两大势力都到绝境了大部组有5名玩家和5把椅子，秋叶月组的数据则是3-3，江户川虽然椅子比玩家的数目要多一个，但却已经放弃了主动权，决战时刻越来越近了” “话说，为藤原由纪会成为酱油众的领军呢？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蒲生洋问道 “呵呵，咱们把画面转到以前的回放”欧阳诺调出了之前的画面，“看，藤原还是有她的优势的，就是亲和力她运用人畜无害的外表接触其它打酱油的，慢慢向他们讲解‘即使是打酱油的，也可以通过金币交易’来获得奖金的事实然后在前几轮秋叶月和大部斗得最关键的时候，向酱油众们提出了她的设想——制衡” “制衡？”五十岚下意识地重复了这个词 “是的，说的明白点就是控制平衡”欧阳诺解释道，“不管是市场还是政治，保持微妙的平衡都想的局面对于这场比赛来说，保持大部组与秋叶月组票数的平衡，对于酱油众来说就想的局面藤原告诉他们，一定要商量好投票，让双方的票数咬紧，这样他们就会焦躁起来，花多的金币从酱油众手里买票……另外，藤原还把最大的骗局告诉了他们——秋叶月组一直在用南枫的金币收买人藤原告诉酱油众，秋叶月组一定会让秋叶月本人获得冠军，那么南枫的金币就一文不值了与其这样被牵着鼻子走，不如想方设法逼秋叶月交出决胜金币才是上策这样一来，酱油众就义无反顾地接受了藤原的统治” “天啊，这是一个主妇能想到的吗？”无错不跳字五十岚惊道 “呵呵，这就要再查查前面的录像了，不多，咱们一起查找藤原由纪的部分”欧阳诺撸了撸袖子，比赛已经了3个多小时，正渐入佳境，想必收视率也正在火攒高 画面回到了比赛场地，第13回合正在进行 “很麻烦呢……要掏出多的金币收买吗？”无错不跳字南枫问道 “呵呵……再掏的话，就要掏我的决胜金币了……”秋叶月摸着下巴笑道，“这回合我们放弃收买，如果我没猜的话……” “…………” 第13回合结束，12名玩家入座成功，场上剩余椅子13把，也就是说这轮过后，惨烈的决战就要开始了另外，江户川组还是没有出现 “常理来说，我们放弃收买选票……这轮大部组的票数会完全压制我们……”秋叶月一点儿也不惊慌，淡然说道 第13轮投票结果： 南枫春日：10票 福山恒：8票 “”南枫春日不敢的眼睛，“又是我？” “是啊，又是她？？？”监控室中的五十岚显然比南枫本人还要惊诧 “呵呵，这就是制衡”欧阳诺不紧不慢地说，“如果酱油众这轮让大部获胜的话，就等于让强者强了，对于他们来说，越胶着的局面才能获得越多的利益” 屏幕中，南枫春日BAN掉的椅子是20号 “20号，江户川组的椅子，一直默不作声的小鬼终于倒霉了”五十岚再次幸灾乐祸，“现在每组的椅子终于已经逼到了与人数相等的地步，决战开始了” 0151 终极挑战赛（五） 0151 终极挑战赛（五） 画面回到场地中，第14回合进行中 “我果然没猜，现在除去江户川队伍中的朴永浩和中村秀，剩下的10名酱油众已经形成联军了”秋叶月沉声道 “的确，这样的话就不难解释为我们会当选了”柴崎想了想又问道，“那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 “现在这种情况，用南枫春日收买酱油众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他们应该已经意识到我们不会让南枫获胜，所以我们必须出真正的决胜金币才有效果……这样的话……”秋叶月轻轻一笑，“就只能花大价钱收买酱油众的领袖了……” 于是，三人分头去侦察，很快了藤原就是酱油众首脑的事实 “藤原吗……不是我想的那个人吗……”秋叶月同监控室的3人一样费解 “真没想到会是她，看都是个大婶……”南枫也很无奈 “总之，我亲自去接洽……”秋叶月不再多做纠结，朝之前藤原所在的方位走去 运气终于站在了秋叶月的一边，他刚要上去找藤原搭话，却看见藤原正偷偷摸摸地与人交流着 江户川太一 “哼……果然……”秋叶月暗自笑道，“江户川，你果然有先见之明，真是个有意思的小鬼” “这样啊”五十岚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江户川一直操纵者藤原大婶，这样说就解释的通了” “恩，我也刚刚找到了之前的录像”欧阳诺点头道，“江户川找到了藤原，把比赛的情况跟她讲明了，并让小组每人付出两枚金币收买她，江户川抢先一步操纵了酱油众只可惜，还是被秋叶月识破了，呵呵……” 屏幕中的秋叶月短暂思索了一番 “既然这样，就只能再次与大部联手了……”秋叶月摇了摇头，如果能让江户川先出局的话，酱油军也就再次涣散了 …… “我拒绝”大部面无表情地说 “等等……”秋叶月没想到大部竟然会这样，“我会给你全的三个数字……” “哼，又想套我们的号码吗？”无错不跳字大部转身走去 “……咱们必须合作，否则局面会被江户川掌握，酱油众一共有10个人，数量远在你我之上”秋叶月依然坚持，他实在想不到大部为会拒绝 “呵呵……秋叶，这是《骗术大师》……我能确信你不是在骗我呢？”大部纵然一笑，“我根本就不你说的‘酱油联军’，要想说服我的话，就请拿出证据” 谈判决裂 第14轮结束12名玩家入座成功 “江户川组依然……”加藤爱刚要说出“弃权”两个字，却见小队一行人竟然从林中走出，准时来到了广场 “哦……欢迎……”加藤爱连忙改口，“奇怪，感觉场上还是人少……” “当然，少了0个人呢”江户川笑道 “啊”加藤爱清点过人数后宣布道，“本轮的10个酱油众全部缺席投票” “？？”柴崎幸惊讶地四下望去，果然，10个打酱油的都没有出现，之前来回奔走的努力都白费了，酱油众果然都在秋叶月的掌控之中 第14轮投票结果： 篠田麻里子：6票 福山恒：5票 南枫春日：3票 “哇麻里子再度当选，真不容易”加藤爱笑嘻嘻地问道，“那么？多少？” “6号” 监控室中的五十岚划掉了纸上的6号椅大部组的，最先开始出局的竟然是大部吗？没想到” “不必担心，大部组有强大后备实力的支持，一定会有对策”蒲生洋喝着咖啡，不慌不忙地说，“已经快4个小时了，终于到高巢了” 第15轮入座结束，大部组的边缘人物——四眼男被淘汰，场上剩余玩家11人，剩余椅张 10名酱油众依然没有参与投票 这次麻里子依然没有得到江户川的指示，依然在盘算着应该BAN掉哪个号码…… 第15轮投票结果： 福山恒：8票 篠田麻里子：6票 再次回到了第二轮的困局 “哼哼，又联手了吗，总是被一堆大人联手对付，我还真是苦命呢”江户川自嘲一笑 画面转换到了大部与秋叶月再次谈判的录像 “样，现在够明显了？无不少字”秋叶月挑着眉毛笑道，“上轮你问我有证据，我告诉你投票的时候酱油众会弃权，这够了吗？”无错不跳字 “恩……是的，我们必须再次联手了”阿部沉声吐了一口气，“不过联手的方式要稍微改变一下不能总让你套取我的号码，我们要公平下面我们轮流告诉对方一个号码，然后对方回答‘’或者‘NO’，如果的话，下轮就BAN掉这个号码，NO的话就换一个人提问，直到出现为止，如何？” “” “那么这轮我先提问……”大部显然想占尽便宜，“21号？” “……” 画面转会直播现场，福山恒果然挖着鼻屎说出了“21” 21号正是江户川组的椅子，现在江户川组4名玩家仅剩下3张椅子，在下一轮中也必然会淘汰一人 “总之，我坚决不出局”鬼冢没好气地说道，“要走你们走” “确实，没人愿意走”方恒长叹了一口气，“现在咱们的金币是这么分配的——每人拥有的金币4枚，其它人的金币各三枚……也就是说，获胜的话会多出1000万的奖金” “……” “这种时候，有两种方法一：投票二：抽签我都能接受”江户川淡然说道 “你不能走，另外三人中决定”中村秀正色道，“后面的局面只有你才能把控，方恒或许也可以，但很难做的比你好麻里子和鬼冢的作用则相对小一些，我建议在他们两人中选一个” “凭？？？”鬼冢上前一把将中村秀推倒在地，“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恶狗先咬人了？酱油男少在这儿废话” “鬼冢你是不是男人啊？”麻里子怒道，“一到这种时候就跟疯狗似地，真不ATV为要选你进决赛” “哼哼，麻里子，我也想ATV为选你呢……”鬼冢猥琐地笑道，“是不是因为你胸大啊？” “你” “我直说”鬼冢脸一沉，笑道，“如果你们胆敢让我出局，我会立刻加入其它组，并把本组椅子的号码和藏匿位置告诉他们，掂量着看” “混蛋”中村秀忍无可忍地骂道，“真不江户川当时为要选你” “算了烦死了”麻里子大臂一挥，“这轮我出局好了，多一千万少一千万无所谓，胜利最重要” “看看人家”中村秀怒视着鬼冢，“一个姑娘都比你有骨气” “哼”鬼冢轻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吹起了口哨 很快，第16回合的入座信号响起 江户川组轮换椅子的流程是这样的，大家顺序交换，在回合开始的时候，前一个人将椅子藏匿的地点告诉下一个人，然后入座完成后再把椅子换一个地方藏，这样就能保证一个人最多两把椅子的藏匿地点，将叛变的损失降到最低 可这次……鬼冢到达方恒告诉他的藏匿地点后，却也找不到椅子 “…………不会是被骗了”鬼冢疯狂地搜索者灌木丛，“**” 中村秀笑盈盈地走了出来要出局了，飞机头” “你”鬼冢刚要动手，却想起了比赛规则，一旦使用暴力手段将被罚款1000万，“我的椅子呢？？？” “哦，那把啊，方恒先告诉我在这里，然后我藏到别的地方去了……”方恒挠着下巴说道，“现在应该正被麻里子坐在屁股底下……” 鬼冢一惊，回头就要去找之前藏匿的椅子 “没用的，飞机头那把椅子早被江户川换位置了”中村秀大笑道 “不” 入座结束，鬼冢出局 “哈哈，这个白痴让这种人进决赛其实只是为了增加比赛的趣味性而已，还真把当盘菜了”五十岚捂着肚子笑道 “呵呵，确实，江户川和方恒有100种方法可以玩死他”欧阳诺也跟着笑了笑，“方恒早就让中村秀转移了椅子，而现在麻里子也坐到了鬼冢刚才做的椅子上，下面只要转移一下鬼冢之前坐的椅子，他就完全无法椅子的位置了” 第16轮，鬼冢成为打酱油的，场上剩余10名玩家，10把椅子，酱油众依然没有出现在投票现场 投票结果： 福山恒：8票 篠田麻里子：5票 鬼冢：1票 福山选择BAN掉11号，依然是江户川组的椅子大部和秋叶月的“r-NO”游戏果然进展的很顺利 这样一来，江户川组的三名玩家仅剩下了两张椅子，已被逼入绝境 这次江户川小组的会议比较沉重 “这样一来，鬼冢在这一轮就一定叛变了……”方恒叹了口气，“他应该会选择秋叶月组，他们的人数比较少，吸收他的可能性比较大” “没办法阻止了吗？”无错不跳字麻里子问道 只见江户川突然大笑了起来干嘛阻止？这种狂妄自大的白痴就是要好好利用的，现在我还就怕他不叛变呢鬼冢，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一定要把本组椅子的号码统统告诉秋叶月哦” “……我懂你的意思了”方恒淡淡一笑，“这轮我出局，与江户川一组实在是很无聊，他都想在了我的前面，自愧不如，就让麻里子陪你到最后” “方恒……” 第17回合，方恒出局，场上剩余玩家9，椅子9，酱油众依然弃权，江户川每轮都会将一种说法告诉藤原，让她从服酱油众——只有弃权才会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投票结果： 南枫春日：9票 篠田麻里子：5票 “哦？这轮当选的是南枫春日？我以为依然会是胖子呢”麻里子惊道 “呵呵，果然如我所料”江户川沉声一笑，“这次他们采取了公平的方式合作，双方轮换担任仲裁者……因为大部并不鬼冢的叛变的原因，所以就不得不接受轮流担任仲裁者的协议，否则很有可能让我们的人当选” “号码？”加藤爱有气无力地问道，她就算再有激情，主持了4个小时也没体力了 “14号” “”麻里子突然跳了起来，这个结果和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而大部组那边则都沉着脸，14号是他们的椅子，这次，显然秋叶月率先背叛了 江户川对这个结果显然很淡定 “喂，你早就猜到了？”麻里子揉着江户川的脑袋，想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做的 “不是猜的……你个傻姑娘……”江户川娓娓说道，“鬼冢还真是不负众望，你想想，当他背叛到秋叶月组后，秋叶月就成为了唯一一个拥有所有残存椅子号码归属情况的人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会选择优先剔除谁的椅子呢？” 麻里子竖着手指头数到恩……咱们组就2个人了，只要再被BAN掉一个椅子，最后一个人不能连续坐同一张椅子，很快就会被淘汰了，离死亡仅仅一步……而大部组还有4个人……真的诶看都会先搞大部” “没，这都多亏了鬼冢，如果他们没有告诉秋叶月本组椅子好吗的话，他恐怕不会这么贸然决裂，即使他决裂了也不该BAN哪个号码” 监控室中，五十岚已经要疯了 “这个小鬼是神吗？？”五十岚捂着头癫狂地说道，“我终于这几轮为他按兵不动了，显然是在等这一刻么……那么说对于鬼冢的叛变也早在他的计划中……” “呵呵……我开始也在奇怪江户川为要让这种加过加入队伍呢……”甲斐谷忍从内心发出了微笑，“搞不好……在招募队员的时候，江户川就想到了这一步呢……” “变态小鬼”五十岚慌忙着资料，“那么现在，大部组和秋叶月组再次决裂了，场面上是平局，都有三把椅子和三个玩家，同时秋叶月组的成员扩充到了4人而江户川组仅剩下2名玩家和2把椅子……” “纠结的局面……”欧阳诺扫视着屏幕，突然饶有兴致地说道，“看，秋叶月和大部又见面了，这是尴尬的讨论” “抱歉”秋叶月鞠躬道，“上一轮春日犯糊涂了，说了号码” “…………”大部沉着脸说，“恩……好，这次要了……” “不是？无不少字这种骗人的把戏也会成功？”五十岚无奈地喊道 “呵呵，双方都是心知肚明，大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欧阳诺的思维显然还能跟得上场上的局面，“首先，大部现在鬼冢叛变了，但还不为叛变，也不他是否与秋叶月联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公然决裂的话，很有可能再给江户川组起死回生的机会，他们毕竟手上有5票之多” “这样吗……所以大部才硬着头皮接受了这样的谎言……”五十岚挠着头，还是想不清其中的道理 第18回合入座结束，红发女郎缇娜出局，场上剩余8名玩家和8把椅子，酱油众再次缺席 “喂，你很轻松的样子，咱们组可就剩你我二人了啊？”麻里子敲了敲江户川的脑袋 “那又怎样，这轮轮不到咱们”江户川笑道，“不管是秋叶月组还是大部组，谁当选了都会先剔除对方椅子的，咱们毕竟命悬一线，随时会死，依他们的性格，一定会打击相对强大的敌人” 投票结果： 福山恒：5票 篠田麻里子：5票 南枫春日：4票 “？？”麻里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喂……他们好像又决裂了” 江户川打着哈欠说好像是的……” 加藤爱宣布道根据规则，平票的话给大家10分钟的休息，10分钟后将再次投票，这次的投票范围将仅限于两位平票者，即福山恒和篠田麻里子，拥有投票权的仍然是在场诸位，打酱油的那些人再来了也没有权利进行投票” 广场后的树林中，大部与秋叶月再度会面了 “还有见面的必要吗？”无错不跳字大部冷笑道 “当然，任何背叛都是以利益为前提的，同样，合作也是以利益为前提的”秋叶月淡然道，“现在的候选人是你们组与江户川组，我们小组已经失去了当选的机会，但我们手中还有4票，不用我说，你也这4票的重要性了？无不少字” “那又怎样？”大部大笑道，“我不想与你再度合作了，我们已经无法建立信任” “你拒绝的话，我就只能将你们抹杀掉了”秋叶月说的很随意 “呵呵，那就把票投给篠田……”大部怒了努嘴，“反正他们也不椅子号码的分布，咱们被BAN的概率一半一半，看天命了” “这可不一定……”秋叶月回身喊道，“飞机头，出来” 0152 终极挑战赛（六） 0152 终极挑战赛 鬼冢搓着手从树后窜出呵呵，与秋叶月的合作很愉快呢，大部也加入我们” “看到了”秋叶月冲大部笑了笑，“他就是我们与江户川组的交流渠道，比你方便多了，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们与江户川组的合作会愉快” “哼，既然那样干嘛还找我？”大部沉着脸说 “因为我讨厌小鬼……”秋叶月无奈一笑，“大部，你应该比我讨厌小鬼？无不少字我们痛快点儿，交换金币，这次是完全合作，亲密无间的那种” “我确实很讨厌小鬼……”大部嘴角一扬，狞笑道，“不过我讨厌你，我们彼此背叛的还不够吗，我再也不会你了即使不与你联手，我也有取胜之法，再见” 之后，大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树林 “白痴……”秋叶月咬了咬牙，“这可是与我合作的唯一机会了” “谈崩了吗……连交换金币都不行吗……”鬼冢上前挠着头问道，“现在办，再去与江户川组谈吗？”无错不跳字 “恩”秋叶月点头道，“暂且与他们合作，这轮先让大部组遭受重创，下轮就会老老实实地跑来找我了” 于是，鬼冢又像过街老鼠一样找到了江户川 “是这样的……”鬼冢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轮的话，我们可以把票投给你们，不过请务必干掉这个号码……” 鬼冢将一张写有数字17的号码交给了江户川 “哦，这是大部组的号码吗？”无错不跳字江户川看完后就直接撕了 “没，如果这轮你们除掉这个号码的话，下轮我们的票依然会投给你们，这样大部组就完蛋了，先干掉一个强敌总是好的？无不少字”鬼冢拍着江户川笑道，“怎样，很不的提议？无不少字” “恩，挺不的，我了”江户川抬了抬眼镜，“大部拒绝了秋叶月提出的交换金币完全联手，对？无不少字” “诶？你的？”鬼冢惊讶道 “呵呵……” 10分钟过的很快，大家再次来到广场进行投票 第18轮二次投票结果： 篠田麻里子：9票 福山恒：5票 果然同鬼冢所说，秋叶月组确实把票投给篠田了 “号码……”加藤爱喝了口红牛后有气无力地问道 “24号”麻里子极富激情地答道 “？？？？”秋叶月终于第一次不淡定了，这次他真的被耍了，把票送给江户川，结果对方反将一军，剔除了组的椅子 大部回头，朝秋叶月默默地笑了笑 秋叶月会联络江户川，难道大部就不会吗？ 尽管他讨厌小鬼，但在这个时候也只能不择手段了 他同样让马丁找到了篠田麻里子，将之前玩“r-NO”时套出的秋叶月组的号码传达给对方 江户川组稳稳当选，终于再度占据了主动 两份大礼送到面前，他要想的只先搞谁？ 这里面牵扯到了复杂的博弈 秋叶月组刚刚与大部组决裂，双方肯定是没有谈妥，才都将对方的号码透露给还好，他从鬼冢的嘴里套出了大部拒绝秋叶月联手提议的信息 这个信息至关重要 通过这个细节，江户川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判断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首先，这轮投票的主动权在秋叶月手中，他既然先找的大部，就证明他讨厌，能接受与大部合作 然后双方谈崩了，秋叶月很快把信息传到了这边 如果他要真心诚意合作的话，一定会亲自来，然而此时只是让鬼冢穿针引线 用意太明显了，他要在这轮打击大部，将对方至于绝境，这样大部就将没得选，只能与秋叶月联手了 如果那样的话，江户川组就真的完蛋了 双方如果真的交换金币，进行完全联手，江户川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所以这轮千万不能置大部于绝境 相反，即使置秋叶月与绝境，大部多数也不会与他联手，既然拒绝了第一次，也会拒绝第二次 因此，秋叶月这次失算了，为鬼冢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第19轮开始，秋叶月组进进入了只剩下两把椅子的绝境 “月……这下你真的麻烦了……”欧阳诺气愤地踹翻了椅子，“鬼冢这个白痴，把这么重要的情报透露了” “呵呵，冷静，欧阳”甲斐谷忍安慰道，“历史上很多伟人最后都被白痴坑了……要有觉悟……” 画面中，马丁又将一张纸条交给了麻里子，显然他们想继续这种同盟，先干掉秋叶月再说 第19轮，柴崎幸出局，剩余玩家7人，椅子7把 广场人满为患 因为，酱油众终于不再打酱油了 同江户川组一样，酱油众回归了 “呵呵，你们说服的样？”大部沉声问道 “没问题，我买通了5个”福山恒说 “我这边也成功搞定了4个”马丁掀起袖管，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这轮我们赢定了” 投票结果： 秋叶月：14票 福山恒：5票 篠田麻里子：5票 “神奇的酱油众”麻里子惊叹道，“等等……不对啊……酱油众不是我们的人么……” 江户川摇了摇头看来大婶也靠不住，显然她也背叛了，不然酱油的票不会都归到秋叶月一个人头上” “那么，秋叶月还是第一次当选仲裁者呢你要BAN的号码是？” “17号” 大部，沉稳了整场的大部，终于慌了 不管秋叶月用方法，他再次争取到主动，而且是压倒性的，此时掌握了酱油众就掌握了胜利，以巨大的优势当选，然后毫不留情地BAN掉了大部组的椅子 “哈哈太有意思了”五十岚划去了17号椅子，“现在就是最终困局了，2比2比2，这么看来秋叶月赢定了” “其实，秋叶月一直就占据着优势”欧阳诺此时终于松了口气，大局已定，“要，他的小组只有3个人，他们的内定冠军是秋叶月本人，秋叶月将的6枚金币分别给了南枫春日和柴崎幸，这样手里还有12枚金币，货真价实的决胜金币之后他们去买通酱油众用的一只是南枫的金币而江户川组和大部组本身人就多，金币分的散，尤其是江户川，他雇佣藤原的时候又花了两枚金币，他们小组一只是金币均摊的，所以只会越来越少，现在每个人手里恐怕只有3枚了而大部那边稍微好一点，用于决胜的是大部的金币，他现在手里还有8枚” “这么说也对哦”蒲生洋挠着头说，“虽然表面上大部组和江户川组人多势众，但秋叶月一直雪藏着决胜金币，越是到后面，决胜金币就越有用，如此看来，他才是储备最丰富的人” “甲斐，怎样，这次绝望了，秋叶月一定会获胜的”欧阳诺淡然地喝着咖啡 “那可不一定，你忘了江户川的制胜法宝了吗？”无错不跳字甲斐不慌不忙地说，“釜底抽薪，反将一军” 第20轮入座结束，马丁出局，场上剩余6名玩家，6把椅子全员到达投票现场 “这次不容有失，你们都争取到票了么……”大部沉声问道 “恩，争取了5票，绝对没问题，绝对会有5个酱油众投我们的，我以人头担保”被淘汰的马丁信誓旦旦地说，“这样加上我们人的5票就有10票了即使江户川组按兵不动，让剩下的5票都流到秋叶月那边，我依然会以10比9取胜” 第20轮投票结果： 秋叶月：10票 福山恒：9票 篠田麻里子：5票 大部呆在原地，马丁手足无措 “这不可能我发誓我发誓绝对争取了5个酱油票”马丁疯狂地挠着头，“我甚至威胁他们，如果有问题的话，比赛完了我会让人捅死他们……为？为？” “秋叶月，你要BAN掉？” “22号”秋叶月面无表情的说 大部彻底绝望了 他 出局了 一向以为掌控大局的大部，一向自认为底气最雄厚的大部，第一个出局了 大部组最后剩余的椅子是4号和22号 上一轮大部坐的是4号，然后22号被BAN掉了 一名玩家不能连续两轮坐同一把椅子 大部没椅子可坐了，唯有胖子还能苟活一轮，不过他在下一轮也会没的坐 大部组败北，已成定局 秋叶月走，朝大部笑了笑 拒绝秋叶月的合作提议是对他极大的侮辱，现在，掌控大局的秋叶月率先干掉了大部 “运气真好”五十岚感叹道，“2选1，竟然选对了，直接让大部本人出局了，果然老天也站在秋叶月这一边啊” “这可不是运气，看这段录像……”欧阳诺切过画面，“上一轮，秋叶月抓住了场上唯一的一次机会，接触了福山恒那时正是秋叶月组以14票压倒性票数压制大部组的时候，胖子这时候一定很慌……” “你来干嘛？”胖子扣着鼻屎问道 “帮你赚钱”秋叶月做到他旁边 “呵呵，不需要，我们组会赢的”福山恒强装镇定 “真的吗？”无错不跳字秋叶月问道，“票数的差距你也看到了，这轮你们的人会疯狂拉票，我没猜的话，大部让你们至少拉到5票才对？无不少字” “……这太显然了”胖子答道 “呵呵，有一点你可能不，除了你以外，马丁、大部、缇娜还有四眼男，都在用你的金币拉票……” “？？？？大部不是告诉我用四眼男的金币拉票吗？”无错不跳字胖子一跃而起 “听我慢慢讲，我没猜的话，你们小组5人应该是均分金币合作方式……”秋叶月慢慢说道，“比如每人给对方3枚金币，这样每人就拥有的6枚金币，和其它三人的3枚金币？无不少字” “差不多”福山恒答道 “然后大部偷偷跟你说，拉票的时候用四眼男的金币，绝对不会让他拿冠军对？无不少字” “恩” “但是呢，大部跟其它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哦，他跟所有人说，拿你的金币去拉票” “……你的？”胖子疑惑道 “呵呵，酱油众在我的掌控之中，他们拿了谁的金币我还能还不吗？”无错不跳字秋叶月大笑道 “既然他们卖我的金币，就表示根本不会让我得冠军……**，大部骗我，他说让我拿冠军的还特意多管我要了两枚金币，想要比赛结束后多分点儿钱**” “当然，也正是由于卖你的金币，大部才让你活到最后，否则你的金币就沦为废铁，对酱油众完全没吸引力了”秋叶月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所以说，你一开始就是弃子现在的情况你也，酱油众都在我的掌控下，即使你们再争取也没用的” “……” “样与我联手……” “我再想想……” “呵呵，你有想，我也没等”秋叶月笑着拿出了两枚金币，“我拿两枚我的金币与你交换你手头的所有金币如果你仍然不合作的话，我就去找别人，总有人会答应之后，你手上的所有金币就成废铁了大部的下场你看到了？无不少字所有不与我合作的人，我都会将其抹杀，我给过大部机会，他没有珍惜现在，也是你最后的机会，我的两枚金币，货真价实的2000万” “…………好……” “看到了？无不少字秋叶月抓住了最好的时机，先说出福山恒是弃子的事实，然后利诱，最后威逼，2个金币就让他就范了”欧阳诺拍案叫绝 “确实厉害，这样子胖子就会告诉他大部下轮会做哪个椅子，秋叶月也就轻松地将其BAN掉，让大部完蛋了”甲斐谷忍称赞道 “哎……没想到我看好的大部，年龄比这秋叶月和江户川加起来还要大的大部……就这么败了……”蒲生洋遗憾地摇了摇头 “还没完，你看，大部还在亡羊补牢”五十岚指了指屏幕 “大家，准备卖票”大部青着脸说道，“上一轮的局面是10-9-5，下面他们两组将会疯狂争票，我们抓住这个机会，让他们用决胜金币从我们手中买票，越多越好上一轮我们有9票，现在就要将它们卖出去” “等等……”马丁摇头道，“好像不太对，现在我们已经出局了，我们用来诱惑酱油众的金币也就不值钱了，应该只有我们的5票才有得卖？无不少字” “NONONO，酱油众并没你想的那么聪明”大部解释道，“首先，几乎没有人这轮会被淘汰的是我，他们依然会支持我和胖子，并不我们已经完蛋了第二，酱油众并不上轮被BAN掉的椅子是哪个阵营的，所以他们现在仍是一头雾水，相对而言，他们拥有多的我方金币，依然会选择支持我方” “好，亡羊补牢，卖票，只能这样了”马丁长叹了一口气 “恩，我亲自去交涉，我们的目标是江户川，他们上轮只有5票，现在一定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这轮不争取到6票的话，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我能至少榨出3-5枚决胜金币，这是咱们最后的机会”大部长叹一口气，踏上了寻找江户川的路程，事到如今，他只能选择与江户川交易了，不管说，他再次输了 但即使输了，也不能放弃，虽然与冠军无缘，但现在面对的是全世界的观众，挣到足够多的钱一样是一种荣誉，大部渴望这种荣誉 “死一边去，我不和你合作……”江户川百无聊赖地说 “哈？？这是你唯一机会了，5枚金币就能买到我们全部的票”大部惊讶地说，“你不买的话，这轮就会被BAN掉一张椅子，然后就和我一样等死了” “恩，好像是这样的，那我也不买”江户川根本不理大部，自顾自的溜达去了，“岛上风景不，大部现在也没事儿了，不如好好欣赏一下” “3枚金币” “……” “2枚只要两枚哦亲” “……” 第21轮，大部出局，场上剩余玩家5人，椅子五把 投票结果： 秋叶月：15票 篠田麻里子：9票 此时，秋叶月终于第一次大笑了起来 “哈哈，我们已经赢了”秋叶月接着对加藤爱说，“BAN掉12号” “这下子，小鬼也玩完了，除非突然偷到椅子，否则不可能翻身了对？无不少字”五十岚在纸上画着草图，“12号是上一轮麻里子做的椅子，也就是说，这一轮麻里子还能做江户川的椅子，而江户川没椅子坐，注定被淘汰……然后大部组那边，胖子也没椅子坐了，也会被淘汰，只要再坐等一轮，秋叶月就能获胜了” “常这样的”欧阳诺笑了笑，在他眼里，从上一轮秋叶月赢得与大部组战争的时候，秋叶月就已经赢了 “呵呵，常这样……”甲斐谷忍也笑了起来，“不过……搞不好江户川还是可以釜底抽薪哦” “不可能了”蒲生洋拍了拍甲斐，“逻辑上冠军只有可能是秋叶月，除非发生抢椅子事件，不过玩到这份上，大家都是老狐狸了，没人会被抢椅子的” “等等好像有转机”五十岚指着屏幕惊叹道 大部再次找到了江户川喂，现在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我说了，我不要你的票”江户川无奈地说 “不是票，是椅子”大部阴笑着说，“现在，我们两组各有一把椅子，如果组合在一起的话，还能再撑一轮，撑一轮没准会有转机，样，只要两枚金币，我们的椅子就是你的了” “不要” “……” “搞不懂了……”五十岚第N次挠头，“江户川这段到底在干啊……一点也不主动，大部送上门的交易也都一口拒绝，真的是放弃了么……” 甲斐谷忍他在等……等那个釜底抽薪的时刻，真让我热血沸腾啊……” “……” 0153 东方市 0153 东方市 第22轮结束，有两名出局者，分别是江户川太一和福山恒江户川没椅子可做，而福山恒虽然还有一把椅子，却不能连续坐，他于是把椅子丢到了奇怪的地方，出局现在场上还有秋叶月，南枫春日和篠田麻里子三名玩家同样，还剩4把椅子，其中2把在秋叶月组手中，一把在江户川组手中，一把不知去向 第22轮投票结果： 秋叶月：15票 篠田麻里子：9票 “BAN掉4号”秋叶月面无表情的说 “哈哈，秋叶月真聪明，直接把胖子的椅子BAN掉了，这样秋叶月组虽然剩下一个椅子，但麻里子刚刚坐过，留着也没用了……这轮篠田会出局，游戏也算是结束了？无不少字”五十岚累得够呛，躺在沙发生看着屏幕，“5个多小时了，真累得够呛，马上结局竟然还有些不舍呢” 秋叶月在图腾附近徘徊，只待手表的信号响起 秋叶月望着图腾感叹道漫长的战斗终于结束了，笑到最后果然还是我，这里果然没有L那样的对手啊……” 此时，弯着腰的江户川从图腾后慢慢走出 “你是不是以为赢了？”江户川淡然地坐在地上，“你太大意了，最终还是掉入了我的陷阱，呵呵……” 秋叶月心头一紧，连忙思索起来椅子的号码一直在的计算中，4号绝对是大部组最后的椅子，现在秋叶月组只有篠田存活，他们椅子的号码是7，上一轮篠田刚坐过，不能连续坐了…… 除非……南枫春日被收买了……暴露己方椅子的位置……不过这不可能，柴崎幸一直与她在一起，没有被收买的机会，而且春日她绝对不会背叛…… “最后关头，还要虚张声势一下吗？”无错不跳字秋叶月淡然一笑，“输就要输的有尊严，没必要这样你想动摇我们组的军心是不可能的，春日不会被收买” “呵呵，收买这种事，我才懒得做呢……”江户川坐在地上，摘下眼镜擦了擦 秋叶月的内心：难道……椅子被偷走了……不可能，我刚刚才确认过位置，还特意换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点，不可能被偷走…… “别开玩笑了，难道你想让我乱了阵脚，然后跟踪我找到椅子的位置？”秋叶月摇了摇头，“那不可能” “我干嘛要跟踪你，不让你走就行了”江户川大臂一挥，的组员再加上5个酱油众骤然从林中窜出，将秋叶月围在中心 “哈？”秋叶月茫然了，“打架？酱油众围殴我？” “呵呵，不，这些都是酱油众，我现在也是酱油众……”江户川擦干净镜片后缓缓起身，“你收买了藤原大婶对，现在我告诉你，这是你最大的败笔，你已经完全落入我的陷阱了” “败笔不败笔，我已经赢了”秋叶月说着，手表声响起，“快让开，我要去触摸图腾” “哈哈他们是不会让开的，想去摸图腾？试试能不能闯出这个圈子”江户川大笑道 “你们…………”体力并不是秋叶月的强项，如果他够强的话可以直接跳出圈子，但现在他根本无可奈何 比赛禁止使用暴力，但这种围人战术并不在暴力范畴内 “这是回事？？？？”这次暴走的换成欧阳诺了，“同归于尽战术？？？” “哈哈哈哈，看来你们都没注意到……这回让我来回放画面……”甲斐谷忍此次终于扬眉吐气了，“江户川在上一轮开始游走于酱油众之间……” 秋叶月对酱油众的掌控分为两部分 其一，用真实决胜金币收买藤原其二，把南枫的金币发给酱油众，告诉他们南枫会取胜 江户川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告诉酱油众，秋叶月根本就是要取胜，那时他们手中南枫的金币就一文不值了 因此，他成功地说服酱油众前来包围秋叶月…… 那么，这一轮篠田和秋叶月都会被淘汰…… 而南枫依然坐在椅子上 这样一来，南枫就成为胜者，她的金币也就随之成为胜者金币，一枚对应1000万现金 “可以这样的话，对江户川有好处吗？”无错不跳字欧阳诺问道，“难道就图个鱼死网破？” “哈哈，当然”甲斐谷忍将默默记录的数据念了出来，“现在，南枫全部的金币都在江户川组手中，其中江户川和篠田各拥有5枚，方恒、中村秀各拥有4枚……” “？？？”欧阳诺大惊失色，“时候？？时候跑他们手里的？” “这就要追溯到酱油联盟成立的时候了……”甲斐谷忍终于把一直默默观察到的信息告诉了其它三人，“当时藤原大婶让大家统计金币，把所有金币摆了出来，这样就能判断出谁的金币最多，那些就一定是废币经过统计，果然，南枫和胖子的金币最多，这就说明这两个人都是弃子，而竟然一枚秋叶月与大部的金币都没有，这就说明这两个人的金币才是真正决胜的之后，反正这些金币也没有，酱油众便把它们交给藤原统一保管，用于与几大联盟交易再之后呢……江户川在与藤原的交易中，江户川用4枚本组成员的金币交易到了大量的废币，尤其是南枫的，他们搞到了全部的18枚……” “废币？？”欧阳诺大笑道，“现在看来，南枫的金币才是最值钱的” 秋叶月最终还是没有突破酱油众的包围网 果然，酱油众才是王道 入座结束后，南枫兴高采烈地来到广场，下一轮只要秋叶月做在椅子上他们就赢了 加藤爱拿到名单后点了点头恩……本轮出局的是篠田麻里子……” 南枫松了口气，搂住秋叶月狠狠亲了一口还是你最棒” 加藤咳嗽了一下这个，南枫同学，我还没说完，本轮除了女王以外，秋叶月也出局了” “哈？？搞了？无不少字？”南枫转头向秋叶月惊声问道，“你没找到椅子？？” 秋叶月只是沉着脸不做声 麻里子高高兴兴地跑了恭喜哦，南枫，你拿冠军啦” “……恭喜个屁，去死……” “那么，《骗术之王挑战赛》第一季决赛正式闭幕……冠军是……”加藤爱最后打足了12分的激情，“来自东京的发带少女，AKB组合的核心队员……南枫春 “呦恭喜南枫酱”只有篠田麻里子一个人乐呵呵地鼓起掌来 南枫…………” 秋叶月……” 最终，亿的奖金被江户川组瓜分了，虽然南枫获得冠军，但却一分未得 真正的冠军应该是江户川组 当然，这里指的是最终的江户川组，并不包含鬼冢，这家伙一枚南枫的金币也没有 同样，也没有藤原大婶的事儿，她亲手把手里全部的南风金币拱手送给了江户川 “OMG，竟然是这种结局，秋叶月最后都被坑了……”直播结束，欧阳诺仍未抽离 “所以我喜欢这小子，他总能釜底抽薪，这场比赛的戏剧性完全不亚于一部电影”甲斐正明感叹道 据南枫说，秋叶月回家整整哭一晚上…… 是啊，这家伙一辈子也没这么丢人过，还是当着全世界的面儿…… 全世界一共有7400万人收看了《骗术之王挑战赛》第一季决赛的直播，这恐怕是除了世界杯奥运会一类重大事件外，牵扯最多人的直播了…… 当然，还要刨去中国的春节晚会 虽然决赛花了ATV近3亿的成本 但他们同时得到了世界各地共计7.8亿的费 钱还是其次的，通过这个节目，ATV终于走入了全世界的视野，维德已经开始讨论ATV多语言版的可行性了 欧阳诺也终于可以抽离出《骗术之王》栏目组，后面的事儿就让甲斐谷忍和蒲生洋伤脑筋，还有别的事要做 沉寂已久的周翎终于再度联系了欧阳诺，中仅说了三个有突破 这次的会面在实验室中，并非MAGI，这预示着的3D技术已经到了实验阶段 “我后来想了想，还是叫它鱼缸，直观一些”周翎打开实验室的大门 里面有一个40寸左右的，极其规则且透明的长方体，厚度大概是半米 “这是？浓缩版的鱼缸吗？”无错不跳字欧阳诺想触摸这个长方体，却被周翎制止了 “要碰的话最好轻一点……”周翎说着，用触摸羽毛一样的力度轻轻地点了点“鱼缸”，后者竟凹了下去，就像是真空中的水珠，“像这样，要注意力度，这小家伙很脆弱” “天啊，这就是完成品么？液态的？”欧阳诺惊呼道，“我还是别碰了” “可以说是液态的”周翎开始了漫长的解释，“在上次会面以后，我开始联系各领域的专家，寻找适合成为薄板的材料，我们能接受的最大厚度是2毫米，我也确实找到了一些能用的，之后开始试验，却始终无法解决分层光接受问题也就是说，我需要每一块板只能接受一部分的光源，这样才能产生差异性，否则一些都是扯淡” “所以你最后没办法，开始尝试液体了？”欧阳诺问 “是的，最后帮助我的并非物理学家，而是化学家，可笑？无不少字”周翎指着鱼缸笑道，“这是一种奇特的液体，我们首先用薄到极致的纳米玻璃制作出99个储液空间，每个空间大概间隔1毫米，然后用化学方法使这99种液体产生差异性，分别灌入这99个凹槽，最后就是这样了这可真是个麻烦的活儿” “我能想象，现在能看到成片了么？”欧阳诺不想多问，问了也听不懂 “不听听我研究放映机的过程了？”周翎说着说着，也是摇头一笑，“算了，那些原理太复杂了，我还是找别人聊” 周翎走到鱼缸旁边的操作台上，进行了一系列操作后，二人身后响起了机器那种独有的震动声音 欧阳诺回过头，这才在门的上面有一个凹槽，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机器 “我叫它苍蝇眼”周翎伸手倒在出的光线前，“同鱼缸一样，苍蝇眼有100个镜头，难以想象” “我等会儿再问这些要多少钱……” 后面的事情，就像是在MAGI中见到的一样，浴缸中展现出了越时代的3D效果，就好像里面有一个宇宙，有一群人在表演一样 虽然这是一个只有40寸的宇宙，但它仍是一个完整的宇宙 “这真的不是在MAGI里？天啊，4个月不到的，你真是个变态”欧阳诺看着心爱的鱼缸，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4个月我感觉像一生一样漫长，又像一秒一样短暂”周翎发出了很长的叹息，是那种欣慰的叹息，“这是穷尽一生才能追寻到的成果，我在4个月内做到了，然而这就像只过了一秒钟，我半点儿别的都没想，一眨眼就了” “你已经干的很棒了，我很想给你半年的假期，不过恐怕你并不答应”欧阳诺看着周围认识不久的，周翎的面色有些沧桑，不像是20多岁的人 “呵呵，不说这个了，我把造价告诉你……这个40寸的鱼缸消耗了我们30亿日元的研究经费，不过再造一个就没这么贵了，只需要一千万不到的造价；后面这个放映机好一些，只是比普通的放映机多了些微型镜头，光学原理也稍有不同，造价可以控制在2亿日元内” “……好，别给我心理铺垫了，我这只是40寸鱼缸的价格，影院级需要多少投资？你直说，我接受的了”欧阳诺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周翎摊了摊手 周翎也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欧阳诺看了两秒钟，而后用低沉地声音说道你做好准备了？” “恩” “这样一套，影院级的”周翎顿了顿，还是吐出了那个数字，“40亿日元我想够了” “……还好，比我想想得要好”欧阳诺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造价在100亿日元内，他都可以接受 “其实，这个就像是镜子”周翎解释道，“荷兰人最先了镜子的制作方法，把所有研究人员和工人困在一个岛上生产镜子，然后高价卖给别人，从别人眼里看，这像白银一样珍贵，只有他的制作者不过是镀了层水银膜罢了咱们也同样，掌握了制作方法后，制造这些其实不贵” “关键是他的面积太大了”欧阳诺幻想着电影院那么大的屏幕感叹道，“让荷兰人做一个电影屏幕那么大的镜子也不会便宜” “呵呵，做一个那么大的鱼缸可比找块那么大的玻璃要麻烦多了顺利的话，影院级鱼缸的工期可以控制在4个月内，当然这是建立在严格保密基础上的你如果不怕技术被盗，也许2个月就能完工”周翎笑了笑，没等欧阳诺发问就交待了工期 “别着急，你先休息两周”欧阳诺冲周翎点了点头，现在技术成功突破了，下一步计划也就可以提前了，“休完假回中国找我” 现在是回国发展的时候了 理性上看，AM已经为曰èng fǔ缴纳了几十亿的税收，在这个高税收高成本的国家进行生产制造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欧阳诺愿意拿在曰本赚到的钱回祖国交税 情感上看，欧阳诺的国籍一直没变过，而AM早已被扣上了曰本公司的帽子，此时国内骂的愤青一定不在少数 在中国，没有资本，举步维艰，纯靠作品很难发迹 而有了资本，只要不违背zhèng fǔ的意愿，一切都会变得比其他国家顺利很多 海南省一直渴望突破，这样一个地理位置如此优越的岛屿理应获得重要的地位21世纪初，在发展旅游业的同时，他们同样推出了优厚的招商引资计划，打算旅游与经济两手抓，力求在东岸打造出类似于广东深圳一样的工业园区 面对挥手就是几十亿人民币的欧阳诺，省zhèng fǔ自然青睐有加 开玩笑，对方可是个实实在在的中国人 这与外商的路数不同，并非合资的，而是平白无故空降资本，突然萌企业，这几十亿的资本带来的经济增长搞不好能直接使省内GDP提高10，领导们的业绩可都得仰仗AM了 欧阳诺清楚对方的想法，他的胃口同样不 那间憋屈的办公室他呆够了，AM需要一幢独立的大厦 他提出了一个宏伟的计划 海南省西岸的东方市现在还未做过多的开发，在这里，将会建设一片全亚洲做大的外景场地，要达到与好莱坞分庭抗礼的规模 0154 《西行》 0154 《西行》 AM广场就在这座外景公园的旁边，30层高的大厦就在广场中央 再旁边将会有全世界的第一座“3D鱼缸”影院，不在东京，不在纽约，在海南 而在海南东岸的文昌市工业园区，将会出现AM的制作工厂，这里生产“鱼缸”，生产玩具，生产销往全世界的DVD 这是一个共赢的计划，或者说，至少是能让zhèng fǔ盈利的计划 不管AM在这里成功与否，他们都会在海南消耗掉大量的金钱，官员们才不管AM能否赚钱，只要它在这里花了足够多的钱，就可以带动整个省的经济发展 当然，AM成功好，海南省除了“旅游胜地”与“水产之乡”外，还会多一个“亚洲文化之都”的标签，这再美妙不过了 自此，AM曰本方面的业务欧阳诺基本完全放手了，全心致力于公司在海南省的地产项目以及运营 曰本人很失望，他们看到欧阳诺在这里赚到了足够的钱和名声，然后回国了 他们钱包里的钞票变成了一块块砖瓦，堆积在了中国南海的岛屿上，他们却束手无策 这就像是一次洗劫，虽然与金融危机时美国佬的洗劫相去甚远，不过依然是曰本民族很少经历的事情 一些过激的民众掀起了抵制AM的运动，不过收效甚微AM毕竟属于文化企业，电视剧并不像实体产品那样有质感，电影同样是没有国界的，这与开丰田摒弃大众是两码事儿 而中国人，则视欧阳诺为英雄 漫长的历史中，中华民族一直在被洗劫从北面草原上的骑兵到东海杀上岸的贼寇，从拿着火枪的欧洲列兵到最型的平板电脑 这简直就是一部满是辛酸与泪水的抢劫史，每当这个勤劳而又智慧的民族积累到足够财富的时候，外来人就会用刀枪棍棒，或者型产品来剪羊毛，周而复始，这种方式变得越来越文明，将来也许会是纯金融手段，谁呢 而欧阳诺，成功地作为一个中国人洗劫了别人，这是除了成吉思汗以外很少有人做到的 不过这种热忱持续的并不长，在海南的地产项目周期是三年，在头一年还没的时候大家就把欧阳诺忘得差不多了就连AM的作品中也没再出现过他的名字，这个阶段的欧阳诺就像是在闭关，没人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好是坏，是圣人还是疯子 还好明日香一直陪着他，否则欧阳诺面对祖国的黑心商人们早就暴走了，在初期他吃了不少亏，好在他吃一堑长一智，招募了足够聪明的项目团队，在后面的日子里渐渐占据了主动 一晃两年 这两年中，《EVA》正剧的三部曲全部完结了，第一部剧场版正在酝酿中除此之外还发行了《樱大战》、《死神》、《钢之炼金术士》等多部动画和影视作品，制作工作依然集中在东京，作品中虽然多地与欧美影星合作，不过AM北美分公司仍然只是进行发行业务，并没有过多的创举 AP成为了一家多元化的艺能公司，与欧美企业合作紧密，致力于舞曲与生代音乐的本土化移植，这是未来的发展方向，尽管此时还收效甚微，但早晚会捧红一批人AKB48已经是亚洲天团，六张专辑在曰本销量突破百万，12位成员跻身一线巨星 与之相比，ATV可谓是大放异彩在李浩基坚定地执行力与欧阳诺COPY的策划的基础上，已经成为了与TBS、TV-TOKYO等电视台分庭抗礼的大鳄，组建了曰本第六大电视网同时ATV成功地加入了世界卫星网，成为了与STAR、FOX等世界级频道并驾齐驱地电视台，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些都是在曰本的成就，依然被扣着曰本电视台的帽子 与网络业务相比，ATV则又略逊一筹了 ATV视频网、FACEBOOK、A-COMIC、的模式被拷贝到了中国和美国，AIrActive在维德了领导下同样成为了不亚于GOOGLE的互联网巨鳄按照欧阳诺的指示，FACEBOOK与ATV在曰本成功后，他迅地成立中国和美国分公司，抢在当地企业之前用令人发指地度完成本地化建设与推广，只留了些残羹给当地企业 尽管欧阳诺在海南烧掉了近10亿美元，但AM竟然没有赤字，在不上市融资的前提下，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这就是中国人传统的经营方式，赚多少花多少，欧阳诺讨厌金融 除去商场，这两年也发生了一些私人感情上的事情 欧阳诺与明日香结婚了，在海南登记，明日香不愿意加入中国国籍，欧阳诺并不强求，就像明日香不强求他加入曰本籍一样 欧阳诺的父亲去世了，给欧阳诺留下了两个“加油”，欧阳诺只见到了他的骨灰，将在安葬在了南京的墓园 秋叶月与南枫结婚了，按照规定，南枫春日从AKB毕业，但还保留着AP艺人的身份；同样，吉川康夫和牧野兰也结婚了，这小子走大运了 他们将4人蜜月旅行照寄给了远在海南的欧阳诺，欧阳诺被气得半死，这帮家伙关键时刻不来帮忙，小日子过得够滋润的啊 欧阳诺只是好奇他们会不会生出孩子 平野绫也结婚了，她的蜜月是在海南度过的，她的也是一位声优，欧阳诺在海南见到了他们，他真心祝他们幸福，同时对平野绫的总有种莫名的歉意 2004年8月，一年中最热的时候，AM在海南的所有地产项目竣工了 欧阳诺，李浩基，张毅，张力四个中国男孩再度聚首 当然，他们早已不是男孩，都是接近30岁的男人了，他们都拥有这个年龄男人无法企及的成就 他们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感受着这里的微风 他们了 曰本的业务，四个人都放手了，他们现在只在这里打拼 本末倒置，AM原来在曰本地区的全部公司都加上了一个后缀——J AP-J，AC-J，AM-J 只有在海南省东方市的这座广场中，才存在着唯一的一个没有后缀的Adia标致 欧阳诺眯着眼睛，阳光很刺眼，他想看清这座属于的大楼，却只有一片白 2004年10月，AM中国总公司正式开始运营，ATV-CHN也同期成立，同时将《世界偶像》，《交换》、《骗术之王》进行本土移植 在全国范围内开始进行《世界偶像》的海选，前两年《世界偶像》在曰本获得了空前的成功，在这个空乏的时代，草根们的激情已经积累很久 《骗术之王》则进行了比较大规模地改动，为了避免被总局叫停，正式名为《防骗手册》，以电影纪实手法还原出一些生活中的骗局以及历史上比较著名的骗局 《交换》的内容也变得相对保守了一些，交换伴侣和亲人这种牵扯到的策划案统统被否定，实际拍摄以交换生活、工作等方面的内容为主 虽然这样会使节目的吸引力大打折扣，但在这块土地上同行皆是如此，也算是公平竞争了 这之后，欧阳诺终于将在这两年内策划已久的提案放到了台面上 《西游记》 从四大名著开始下手是他蓄谋已久的计划 有这一点很讽刺，就是中国人不太会发扬的文化 《西游记》被曰本人拍摄过很多次，改编的动画片在世界范围的知名度甚至越了中国的本土作品，这让很多外国人以为《最游记》才是原版 其它题材也同样，《三国》率先被曰本人还原成游戏，《三国志》、《三国无双》被销往全球，中国的古文化竟然靠曰本人来包装发扬，很讽刺不是么 究其根源，就是一个视野与胆量的问题 视野的狭小使固步自封，胆量的匮乏使不敢做出的尝试 AM版的《西行》将是一部充满勇气的作品 首先，剧中人物个性被重塑造，融入了这个时代的矛盾性，而不是像教科书一般的脸谱角色 唐玄奘被设定为一个不苟言笑的梦想家，在大唐的土地上已经没有能吸引他的了，他渴望在印度获得佛学的终极奥义 在外型上，他会是一个俊美且苍白的男人，充满现代主义的味道 孙悟空成为了野心家，外型上变得“老”了一些，有些像“金刚狼”，只是毛发多一些的怪胎，而并非猴子的样子他隐藏着的真实目的，亦佛亦魔 猪悟能依然是欲望的代表，是一个冲动且蛮横粗鲁中年男子 沙悟净则是安稳派的代表，只求一路上平安无事，到达西域，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能谋到个小小的神职，过上舒舒服服的“公务员”日子 白龙马被设计为了观音的眼线 《西行》将会以电影方式体现，借鉴原著的人物与部分情节，在核心思想不变的前提下加入了大量现代主义矛盾情节 每个人物都变得现实了很多，神仙不再那样无欲无求，圣人也不再完美 这种时候，再没有人跳出来反驳欧阳诺，他说就是 《西行》第一部的剧情也变得匪夷所思 情节中会出现白骨精、牛魔王与铁扇公主等经典桥段，不过细节都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 白骨精是悟空曾经的情人，为了挽回悟空，让他意识到是妖，不可能得到光明正大的身份而特意制造误会，使孙悟空与唐玄奘之间产生信任危机，从而让孙悟空对那条路绝望，重回的怀抱 为了证明的忠诚，孙悟空在辗转过后，当着唐玄奘亲手干掉了她 为了实现野心，他放弃了情感 牛魔王是一个与孙悟空一样，充斥着野心的男人，不过他的实现方法不同 他要靠的力量壮大，他联合，统治妖怪，企图与天庭分庭抗礼 在这个过程中，孙悟空显然选择了另一条路，牛魔王所作的一切就是为了将曾经的争取 这两条线成为了《西行》第一部的主要情节，其间穿插着唐玄奘的冷酷，孙悟空的纠结，白骨精的痴情与牛魔王的道义 欧阳诺自认这两年日思夜想的剧本不会让失望 下面就是真正麻烦的问题了——选角 面对AM的财力和影响力，应该很少有人会说不，不过他看重的几个主要角色却一一拒绝了他 “我说过‘不’了，为还要找我？”姜文打开一包烟，扔给欧阳诺，“我其实很爱演别人导演的片子，这样我就可以当一个纯粹的演员，问题是，是在没我能看上的剧本” “你确定你看过了？”欧阳诺问道 “当然，如果是幻想小说的，我感觉还不”姜文吐着烟圈说，“但这是电影，这是在中国拍摄的电影，你这么玩而会栽跟头的，小子” “你，我的主要市场在欧美，我不期待现在的中国人会喜欢这种风格”欧阳诺的语气有些沉重，他很早就意识到，这样的一部与原著相去甚远的作品必然会遭到唾弃 姜文沉思了一些，而后淡淡，你是不是把誉为一个苦行者，承受着别人无法理解的痛苦？” 欧阳诺没 “我能感觉到，你企图改变现状，弘扬文化的……”姜文默默地叹了口气，“在这个国家我劝你还是算了，依你的能力，回到曰本，或者去美国会有大的发展，在这里，你的风格只会失败” “这就是你拒绝出演孙悟空的原因？”欧阳诺无奈地问道 “是的，我可不想毁了的名头，可能《西行》将来在欧美的市场尚可，不过在中国必定失败，你会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姜文掐灭烟头叹道，“很多事情我们都无法改变，请尽量顺应潮流，你会还是有的混的” “开机前，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回心转意”欧阳诺留下的名片后，挥了挥手独自离去 “真是个偏执的家伙……糟蹋了……”姜文默默一叹 与姜文相比，孙悟空的二号候选人张震此时名气还不大，很痛快地接受了这个角色 如果是姜文，那会是一个深邃而又多面的孙悟空；换成张震的话，就是一个冷酷而又残忍的孙悟空 同样地，唐玄奘的一号候选人陈道明也拒绝了这个角色，理由与姜文类似 好在黎明接受了这个角色 看来港台影星敢于冒险 不过也不都是如此，当成龙看到猪悟能三个字后直接把剧本撕了，他认为给他这个角色是对他的侮辱 有人对于这种机会不屑一顾，有人且视为珍宝，未成名的孙红雷很开心地拿到了这个角色 其余的角色就相对顺利一些了—— 白骨精：张柏芝 牛魔王：胡军 铁扇公主：王姬 以2011年的视角来看，这是个豪华阵容，但在这个年代只能算得上是一般 这部电影是在亚洲最大的外景AM电影公园拍摄的首部电影，投资过5000万人民币，虽不及《英雄》，但也算得上是巨制了 电影拍摄的过程中，“鱼缸”正式投入运营 欧阳诺邀请了海南省的领导以及的很多、各大媒体前来观VA》3D版的首映 鱼缸影院的设置同一般影院并无二致，只有工作人员，鱼缸的屏幕是一个厚度过3米的透明长方体 神奇的半3D体验惊艳了所有人，当然只有欧阳诺这是半3D，在大多数人的眼睛里，鱼缸简直就是完美的全息化3D投影，天AM做到的 全世界媒体的灯光都聚焦在了海南省东方市，鱼缸蓬荜生辉 “真正的裸眼全3D，如果你没去去过鱼缸，请别再聊3D了” “AM诡异的技术突破，几个月的完成了美国人几十年没有搞定的问题，欧阳诺，也许上帝站在他的那一边” “根据相关人员透露，一座鱼缸影院的造价过2000万美元，恐怕短内还无法普及” ………… 鱼缸的初期票价定为200人民币，欧阳诺本想采取分而治之的的策略，对中国人200人民币，对老外200美元…… 不过这个方案被否定了，一是实施难度太大，二是民族主义 这座鱼缸花了他近1.5亿人民币，每天上映5场，按照500人的平均上座率来计算，每天的毛收益是50万，抛去税收的话，要赚到1.5亿需要一年半的，这还建立在AM影片不断档，场场爆满的基础上 而影院的维护成本是每天12万 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根据周翎最的研究成果，鱼缸的“保质期”仅有半年，半年后其中的液体会变质，需要换，而纳米玻璃也会产生细微的变形 也就是说，每半年要再花一千万人民币来维护鱼缸，每两年要制作一个全的鱼缸屏幕 200元的票价已经是极限了，再涨就没人敢来了 果然，靠现在的技术水平愣生生地造出鱼缸是一种野蛮的行为也许将来在材料上会有所突破，让鱼缸变得廉价，但现在的鱼缸只能是奢侈品 罢了，为了影响力，暂时先维持鱼缸的运作希望周翎能尽快研发出低廉地方式来推动3D影院 0155 酱油葬礼 ……） 这里已经成为了海南省的一处景点，一般人在去过“鱼缸”影院后都会来AM广场转一转，广场中央有一座巨大的“蚂蚁”铜像，很多游人都喜欢在这里照相片留念 齐藤整理了一下衣衫，踏入AM大厦 大厅华丽且具有十足的现代气息，齐藤一都没有想到欧阳诺现在已经富有到这个地步了，他走到前台，用并不熟练的英语表示自己要找欧阳诺 前台姑娘很轻松地听出了齐藤是日本人，她用熟练的日语告诉他，请填写预约表格，欧阳诺现在很忙 齐藤无奈，只得接过日语版的表格，在会见目的处填写了“老朋友聊天” 前台姑娘看了看表格，又看了看齐藤，她是个聪明的女孩，知道老板曾在日本打拼过多年，现在来一个一身黑色制服的日本人，或许真的与老板有渊源 于是她联系了欧阳诺的秘”齐藤点头道，“具体的事情我们已经安排好，你只需要出席组长的葬礼，然后站在村上信五的旁边就可以了” “当然，我会的” 欧阳诺没想到，自己再回到日本竟然是为了参加黑社会老大的葬礼，想必现在齐藤他们也很麻烦，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因为这种事麻烦自己的 毕竟村上信五在AM成立之初就一直鼎力相助，能在日本站稳脚跟少不了这家伙的功劳，此次出席葬礼也只是卖个面子而已，不会对自己有太多的影响 这次葬礼的情况有些复杂，山口组不顾警方的反复规劝，决定公开举行传统的佛教葬礼作为报复，警方逮捕了近900名山口组成员但到了葬礼那一天，还是有来自全国的1300名追随者聚集神户大约600名头戴钢盔、手持盾牌的防暴警察在四周严阵以待，另外500名警察在机场和火车站搜身检查每一个参加葬礼的人 欧阳诺惊讶地发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熟人——神堂清 在与艺能公会的合作终止后，二人再也没有联系过，此时在举办葬礼的佛寺中不小心见面，场面颇为尴尬 欧阳诺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去打了个招呼 “神堂前辈” “欧阳君” “……” “……” “葬礼就要开始了”欧阳诺没话找话，愣生生地问道，“你是哪边的？” “筱田建市”神堂清也愣生生地回答 “哦……咱们好像又不在同一边”欧阳诺尴尬地说道 “没关系，咱们只是走过场，要是打起来会有人保护咱们撤走的”神堂清压低声音笑道 “会打起来？五代目尸骨未寒的时候？”欧阳诺惊讶地问 “那可不好说”神堂清解释道，“根据流程，五代目的葬礼结束后，干部头目们就要开始投票选举六代目了，就像国会选举一样然后输的人总会闹一闹，不那么强烈的话喊两嗓子就完事儿，但要是真不服的话要么现场火拼，要么就是出去拉一票人自立门户，都是常有的事儿” “……受教了，前辈果然经历丰富”欧阳诺点了点头，貌似神堂清已经经历过数次这种场面了 葬礼的过程还是比较无聊的，佛寺的外面围着几百个武装警察，佛寺里面是一堆在念经的和尚和几百口子黑西装男子，就这么做了近半个小时的法事，算是将五代目的灵魂度了 按理说五代目从任何角度来看都说不上是好人，可这帮和尚还是老老实实地为他做法事，可见人活着有权利的话，就算死了也能先人一步投胎转世 如神堂清预料的一样，很快开始投票 这次两个派系可谓是精兵尽出，很多行业的大佬都来到了现场，他们分别立于筱田建市和村上信五左右，算是一场侧面影响力的对拼，欧阳诺有幸就站在村上信五左手的位置，作为一个外国人能有这么好的位置其实是一件挺荣幸的事儿，但欧阳诺总觉得心里有些膈应 村上转头低声道：“兄弟别着急，我们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儿的，今天你能顶住压力过来捧场，来日我村上也能不顾一切帮你解决麻烦……” “好了，村上大哥，哪这么多麻烦，现在的竞选就是最大的麻烦”欧阳诺笑着叹道 “不会的，很快就不麻烦了” 村上刚说完，几个警官就从正门闯入了寺庙 他们先向佛祖像鞠了一躬，而后走到了筱田建市的面前 “筱田建市，现在警方控告你在1997年9月20日非法持有武器，请回警局协助调查”为首的警官冷言道 筱田并未说话，他身边的干部却不淡定了：“不是两年前已经结案了吗？筱田老大已经被无罪释放了，怎么现在又旧事重提，是不是有人捣乱？” “请注意你的言行，现在警方获取了的证据，案件将再次开始审理” “……，村上信五你个混蛋”干部不敢对警察发火，只得对着村上这边大骂了起来 村上旁边的干部自然也不嘴软，立时对骂了起来，当然双方同时也都摩拳擦掌，一副蓄势待复的样子 筱田抬手哼了一声：“别闹了，等我从警局回来再说” 于是乎，筱田老老实实地跟着警察走了 由于这个突发事件，选举也无法继续进行，就像闹剧一样收场了 “我以为你要借这个机会直接上位……”欧阳诺低声对村上信五问道 “不能着急”村上信五叹道，“现在高层干部里支持筱田的人占多数，我强上的话不会有好处，只要筱田入狱了，我就有大把的时间来运作” 欧阳诺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想法，这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他该做的事已经做到了，不必再出头 可并非所有人都像村上这么沉得住气 筱田的支持者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了，突然涌向了村上信五这边，村上无奈只得带着人抽刀上场 无辜的欧阳诺在人群中辗转，突然被什么人拉了一把，回头一看，正是神堂清老头子，老头子毕竟是习武出身，此时很淡定 “跟我走，走小门”神堂清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现在打起来的话，外面的那堆警察很快会介入，你不想有麻烦对” “恩，我急着回国”欧阳诺点了点头 坐在神堂清的轿车上，欧阳诺的心里突然有些没底 从来日本开始，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诡异，所有事情都是别人安排好的，自己在其中显得很被动，是个可有可无的家伙，现在又稀里糊涂地上了神堂清的车子 “行了，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回酒店就可以了”欧阳诺转头说道 “再聊聊，你来次日本不容易”神堂清莞尔一笑，“小女也很想念你呢，欧阳君” “……”欧阳诺琢磨了一下，下一班去海南的飞机次日中午起飞，这段时间反正也没事儿，估计神堂清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动什么歪脑筋，毕竟自己的事业重心已经转移了 神堂家宅邸是那种很传统的日本大院子，客厅外面是水池 神堂峪身着和服出现，为二人斟茶 “话说，小峪你该结婚了？ “哈哈，小女眼光高的很，怕是这辈子也不会结婚了”神堂清大笑了一声，拿起茶杯轻轻地闻了一下 神堂峪也附合道：“我家有个规矩，入赘的男人必须拜入神堂刚柔流门下，并且达到宗师水平，可现在这个年代真心习武的人太少了，所以恐怕真如父亲所说，我还要持续这种情况很久” “哎……可惜了”欧阳诺摇了摇头，神堂峪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比齐藤一不差，天下恐怕真没有几个男人有本事娶她当老婆话说神堂清也够变态的，自己闺女嫁不出去也不着急 “抱着这些传统的东西，让现世人受苦，欧阳君一定很不喜欢这样？ “前辈想说什么，直说，我现在不爱动脑子琢磨东西了”欧阳诺喝了口茶，神堂清请自己来自己有目的，他懒得去琢磨 “其实今天的事情也是偶然，我本以为你不会再回日本了”神堂清叹了口气，突然眼睛一亮，苍老的灵魂变得躁动起来，“咱们来聊聊MAGI” “这是AM的最高商业机密，我恐怕不能聊得太多”欧阳诺心头一紧，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那我说你听”神堂清嗽了嗽嗓子，拿出烟斗，边抽边说，“MAGI应该是区别于现世的一个空间，对” “……无稽之谈”欧阳诺再次举起茶杯喝了起来 “你的这个动作出卖了你，你借喝茶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神堂清诡异一笑，继续说道，“只要存在的东西就会留下痕迹，即使我们看不到，也能感觉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欧阳诺感觉这是一个深渊，他不知道神堂清知道多少，也不知道神堂清有什么计划，偏偏自己还之身在神堂府上，单是一个神堂峪就够对付自己了，再加上一个深不见底的老狐狸，还是抽身为妙 欧阳诺直接起身拜退：“抱歉，我赶飞机，还是早点走” “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就这么走了？”神堂清笑着将两张照片仍在桌上，“你不想见他们吗？”不跳字 欧阳诺定睛一看，是吉川康夫和牧野兰 “他们在哪？”欧阳诺又回到座位上，尽力克制着情绪 “他们该在哪里，就在哪里，你放心”神堂清依然是那样悠然，轻薄的烟雾从头口中丝丝蔓延，“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那还是我来说很多人都在监视MAGI工作室，有日本人也有美国人，也许还有中国人两个小家伙显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一切，尽管你派人保护他们，但那么多的监视者总有一两个能找到机会” “我知道，不过你们什么也不会发现的”欧阳诺说 “当然，我们什么也不会发现，因为MAGI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神堂清将另外一叠资料放在桌上，“这是监控的音频曲线图，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发现什么？ 欧阳诺随便瞟了一眼资料，心情霎时跌倒了谷底 显然是有人在吉川康夫和牧野兰的身上或者什么地方放置了窃听器 上面的曲线代表什么欧阳诺并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他只需要看见一样东西就够了 哑音 在从事音频编辑的时候，如果某段时间内没有音频，那么整段音乐就会变得很不和谐，在两段音乐之间突然出现的哑音会比噪音还要刺耳 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在音乐中空白的地方，剪辑师会加上背景音，就是空录的场景声音，会有一点点“刺啦刺啦”的感觉，属于这个世界最安静的一种声音，但它依然是声音，依然有曲线 而对吉川康夫的监听中，期间穿插着很多哑音，一丝曲线也没有 有两种可能 其一是监听器坏了 其二是监听器进入了一个完全没有声音的空间 这太明显了，太可怕了 神堂清享受着欧阳诺的表情：“总会留下痕迹的，对尽管我也无法想象这件事，不过根据哑音出现的频率，他们似乎很努力呢” “这说明不了什么”欧阳诺强自镇定地说道 “那小女的经历呢？”神堂清冲着女儿点了点头 神堂峪提了口气，娓娓说道：“还记得当时在我家喝茶的事情吗？”不跳字 “……” “咱们聊了一夜，但回过头来只过去了几分钟”神堂峪眼里透露出了些许与她父亲类似的气息，“我没你想的那么迟钝” 欧阳诺知道自己栽跟头了 当时的目的本来是出于保护神堂峪，同时了解并安排艺能公会重组的事情，他才铤而走险带着神堂峪进入MAGI 而现在，这只小狐狸也像她老爸一样，咬住了自己 “这还是证明不了什么”欧阳诺摊了摊手，“你要我怎么回答？” “你不需要回答”神堂清烟斗里的烟丝已经烧尽，他边加烟边说道，“我们还有很多视频资料，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们两人时不时会消失半秒” “……” “欧阳，不用撑着了，大家都是明白人”神堂峪继续为欧阳诺斟茶，“如果我们把这些资料呈交给政府，他们出于对技术的渴望，一定会用各种方式抓到你，然后像研究外星人一样研究你威逼利诱，药物引导，甚至解刨，那样的话你的麻烦就永无止境了” “到底想怎样”此时的欧阳诺已经濒临崩溃，自己还是太大意了，吉川康夫和牧野兰也太大意了 0155酱油葬礼 0155酱油葬礼是由会员手打，多章节请到网址： 客居……+ke+ju 0156 真正礼的葬礼（大结局） ……）“这个不可能，下一个呢？”欧阳诺问 “第二个你不会喜欢的”神堂清摇了摇头，沉声道，“那就是让我们把MAGI抢过来” 神堂清话音落下的同时，欧阳诺的视野变得模糊起来 “，又大意了……” 奇特的巧合让欧阳诺放松警惕，他安逸得太久了，已经忘记了生存的本能，面似忠良的父女用卑鄙的方式使让落网 欧阳诺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正被绑在手术台上 “我不愿意有人受苦”神堂清的神情看似十分悲伤，“还记得他么？” 欧阳诺转过头，是那个面无人色的药剂催眠师，当年白川找过他盘问神堂峪，想不到现在悲剧的反而是自己 “这种药对人的神经很不好，我们都不想失去你的智慧，对么”神堂清的表情悲伤了，“所以请答应第一个提案” 欧阳诺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启动MAGI了 下一秒，整间手术室都进入了MAGI 不过每个人看到的情形是不同的 神堂清和药剂师只是眼前一晃，他们所见到的场景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有床上死不认罪的欧阳诺 欧阳诺为他们独立创造了一个梦境，而自己看到的才是真的MAGI 老天保佑，吉川康夫和牧野兰此时正全然不知地塑造着《攻壳机动队》的街道 “另一个出口现在在哪里？”欧阳诺突然从他们身后出现，急匆匆地问道 “啊？好久不见”吉川康夫傻呵呵地打着招呼 “没时间废话了，咱们要以最快的度逃走”欧阳诺面色铁青，现在的自己要比当时面对杀死池田的情况绝望100倍 如果神堂清真的将自己的秘密公之于众，迎接自己的绝对同神堂峪描述的一样，逼问，解剖…… 国家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面对先进技术的时候，人道什么的都不值一提 神堂清前一秒还看着欧阳诺在药剂的作用下挣扎，而下一秒手术台就已经空空如也了 “天啊……”他摸了摸空荡荡地手术台，“原来真的这么神奇……” 药剂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举起双手，上面根本就连一个针管都没有，他又慌忙地打开工作包，所有药剂都在里面，一滴也没有用过 神堂清若有所思地惊叹道：“我们好像做了一场梦，这家伙早就溜了” “但他体内的追踪器骗不了人”药剂师回身打开电脑，他们在欧阳诺昏迷的时候已经将追踪器注入了他的右臂 “他现在在哪？”神堂清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可思议……”药剂师捂着嘴叹道，“57公里外的一幢办公楼……” 神堂清坐在椅子上，内心中正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欧阳诺既然逃走，想必就是死也不会妥协的了 为了MAGI的技术不落在别的国家手里…… 神堂清是一个传统的民族主义者，MAGI的意义已经远了传媒这个领域，如果日本能够将其破解，很有可能再次站到世界的巅峰，他狂热地渴望着那一天 于是，他拨通了内阁官员的电话 欧阳诺三人急匆匆地跑出办公楼，上了的士后他第一时间拨通了秋叶月的电话 所有人中，最危险的就是吉川康夫、秋叶月、牧野兰和南枫春日，因为他们的身份根本就是假的，如果政府介入的话，一定会注意到这一点 人造人的身份倘若暴露，绝对会受到残忍的“研究” 五人会面后，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上，能彼此信任的恐怕只有对方了，他们也许会成为被全世界通缉的人，过任何一个臭名昭著的杀人犯 只因在他们身上存在着巨大的利益 “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一个细节也不要错过”秋叶月的面色严峻，他真的认真起来了，从现在开始，不能走错任何一步 于是，欧阳诺将从下飞机那一刻开始描述，一直到五人会面这段时间发生的 秋叶月低头沉思了整整三分钟 欧阳诺知道时间紧迫，但仍没有打断他，秋叶月既然决定用三分钟思考，就绝对有他的道理 秋叶月的神情凛然，沉声问：“欧阳，你身上有没有痒痒的地方？” 欧阳诺感觉了一下，右臂内侧确实有种奇怪的感觉，由于一直以来的高度紧张他并没有在意这一点 抬起右臂，他看见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秋叶月根本没有找刀子，直接抓起欧阳诺的手臂，用指甲划出了一道口子，剥开皮肉，里面是一个只有半块糖大小的精密仪器 “干”欧阳诺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究竟，伸手就要抢过来摧毁追踪器 “等等”秋叶月制止了他，“请听我说，时间不多” “好”欧阳诺穿着粗气，他现在完全乱了，需要秋叶月的分析 “根据你的描述，神堂清应该已经知道了一切而他现在显然也确定了MAGI的存在，同时又知道你逃跑了，根据他的性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秋叶月仰头绝望地说，“现在他应该已经通知政府了，几分钟后就会有武装警察来逮捕我们……“为什么不跑”南枫春日紧张地拉着秋叶月 “因为……”秋叶月的神情绝望了，“没地方去了” “我们可以打扮一下……”牧野兰焦急地说，“装成别的样子，找齐藤帮忙，偷渡出去，总有办法避过政府的耳目的” “没用的，在这个时代，没有那种可能，如果政府真心要动用资源抓一个人，他绝对逃不出这个国家即使逃了又怎样？日本特工，美国特工……我们将面对永无止境的追杀，这样活着还有意思吗？”不跳字秋叶月提了口气，突然抱住了欧阳诺，“欧阳，我下面说的方法是唯一能逃走的方法，我知道你不忍心，但必须接受” 欧阳诺也隐隐猜到了秋叶月的计划，突然有种很悲伤的决然 “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将被全世界通缉，永无翻身之日，唯一能结束这一切的方法……”秋叶月闭上眼睛，吐出了那两个字，“唯有死亡” “啊”南枫春日不忍地尖叫道，“我不想死” 秋叶月回头，用最深沉，最深情的语调默然叹道：“为了管理员的存活，我们必须死亡” “哎……”吉川康夫也走上前去，与欧阳诺和秋叶月抱在一起，“虽然我不过弯来，不过我觉得秋叶月说的是对的” “欧阳，现在你的替身可以派上用上了”秋叶月惨然道 “只有这种方法吗？”不跳字欧阳诺流泪叹道 “是的，为了你能安定的存活，我们必须死”秋叶月坚定地点了点头 8分钟后，他们所在的街道被封锁，刚刚逮捕完山口组斗殴分子的武装警察直接包围了他们 那是5个决然的身影，齐身站立在一辆车前，面对着600名警员 秋叶月：“我们因你而生，为你而死” 吉川康夫：“你给了我们生命，给了我们生活” 牧野兰：“给了我们人生，给了我们人性” 南枫春日：“，别说了，我还没活够呢” 欧阳诺：“真正没活够的是我……” 最后一秒，秋叶月抱着南枫春日，吉川康夫抱着牧野兰，他们好像真的学会了什么是爱情 而唯有欧阳诺孤身一人，他拿出打火机，轻轻地点燃，轻轻地扔向洒满汽油的地面 轰鸣声中，5个人就这样葬身火海 几百名警员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突然接到命令要来逮捕这几个人，连他们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 而这几个前一秒还对生命充满眷恋，鲜活的人，就这样在凄厉中绝望地燃烧着 很多警员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而像这样对生命充满热爱与向往的死亡，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突然有种罪恶感 明明连对方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却将人逼入绝境 这是正义之所为么 “别愣着了”为首的警官高喊道，“消防救火，上面说了要留活口” 议员匆匆赶来，只看到了5具焦黑的尸体，脸色沉到了极致他也一直监控者MAGI的一举一动，此时得到神堂清的信息，也认为不能让欧阳诺逃走，万不得已只能初次下策 而现在，鱼死网破 神堂清在其身后，可以看得出来，他这次的悲伤是真的了 “老天……”他感叹道，“真是值得尊敬” 议员反复盘问了在场的警员，确定死者就是欧阳诺本人 法医也很快来到现场，经过初步鉴定，确定这就是欧阳诺、秋叶月、吉川康夫、牧野兰和南枫春日的尸体 下一个来的人是齐藤一 他的眼睛在充血，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先生，这里是警方封锁地带，请不要擅自闯入”周围封锁现场地武警阻拦道 齐藤一默默抬起头，眼睛红得像恶鬼 年轻的刑警被吓得竟然颤抖起来 “告诉我，他犯了什么罪？”齐藤一抓起武警的领口疯狂地怒骂道，“你们他有没有一个人能告诉我，我兄弟犯了什么罪？” 在场的数百名刑警沉默了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几百把冲锋枪的威力此时比不上一柄陈旧武士刀 齐藤一捕捉到了神堂清的那个身影，他记得欧阳诺参加完葬礼后是跟着这个老家伙走的 他一语不发，纵然抽出裤腿中的妖刀 “以命偿命”齐藤身形一歪，猛然冲上前去 神堂清突然感到了身后的杀气，回头面对齐藤一的时候，已然被吓得动弹不得，神堂刚柔流的宗师，就这样被地狱恶鬼的气势完全震慑 齐藤高高跃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神堂清授予了对待敌人的最高礼遇——天诛 两声枪响，齐藤一中弹的身体被强大的作用力推出，在晕厥前扔死死地盯着神堂清，口中不断地呢喃那一句话—— “以命偿命” 闻： AM董事长欧阳诺及总经理秋叶月协同公司艺人南枫春日，以及公司职员吉川康夫和牧野兰外出时遭遇交通事故，无一生还 长脑子的人都知道这闻是假的）……+ke+j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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