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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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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爹是吕布

“我爹是吕布?”小吕朝后跳开一步,夸张地叫道。

片刻前,小吕醒来发xiàn

自己身着古装,还有一头比海飞丝还飘柔的风-骚长发,周围是一片高低错落的古代建筑,而他脑袋里冒出一个诡异信息——我爹是吕布。

吕布貌似只有一个女儿啊?!所以,小吕的第一反应是伸手掏裤裆。

哇!好大一坨!

茁壮的葡萄让小吕心下大定,还好老子是带茶壶嘴的。经过这么一吓,小吕接受穿越这个事实也容易了许多。好吧,我爹是吕布。吕布谁不知dào

?三国飞将吕奉先是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不过小吕前一刻还是那个摆地摊的小吊丝,为毛被城管暴打一顿之后就到了三国?这情形,说好听点是灵魂穿越,说得乡土一点就是鬼上身。

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古装少年围着小吕转了两圈,惊喜得跳起来:“小君候,你竟然想起来了?你不胡言乱语了?你……不犯傻了?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小吕抠出这具身体的记忆,发xiàn

眼前十七岁少年是吕家僮子吕展,字翼宽,是他的随身侍从。接着,小吕开始发掘关于“自己”的信息,信息如下:

姓名:吕晨,字伯朝

性别:男

年龄:十五岁

婚否:未婚

籍贯:并州五原郡九原县

家庭成员:父亲吕布;母亲严氏;二娘任氏(原董卓婢女,曾为宫中貂蝉女官);三娘曹氏;姐姐吕绮

个人特征:傻(原因是九岁时发烧烧坏了脑子,从此成了一名无忧无虑的傻子)

没有理会吕展,小吕颓然抬头,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着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天空,表情略显悲桑。穿越到三国,而且老爹还是飞将吕布。但小吕一点激动的心情都没有,反而非常郁闷,为何?因为他发xiàn

自己穿越的时间——太悲剧了,现在是建安三年十二月。

尼玛,跟穿越到乌江边的项羽身上有什么两样?

这是什么时间?

此时,吕布被曹操围困下邳,曹操久攻不下便掘沂、泗二水灌下邳城,依然无法破城。就在这个时间点,吕晨穿越到了吕布的傻儿子身上。吕晨知dào

,最后的结局是吕布部下反叛,曹操攻破下邳,吕布投降之后在白门楼被曹操缢杀。

试想,作为吕布的儿子,会是什么下场?

吕晨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是无尽的悔恨,早知dào

就不问那个城管要钱了,自己也不会挨打,不挨打也就不会穿越到这个悲剧的时刻。身为人民的公仆,可爱滴城管买点东西你居然还要收钱?还有没有王法?再说人家也不是买,而是拿。

毕竟,淘宝也没有后悔药卖,事到如今,吕晨后悔也没用。他心里盘算道这下邳已经被曹操团团围住,想要偷偷溜出去已经是不可能了,要怎样才能保命?等曹操攻进城来之后恐怕就没有活路了!要不伪装成士兵混到吕布的军队里,等投降后偷偷溜走?不成,身为吕布儿子,恐怕许多人都认识他,可不是那么好混的。

啪。

吕晨突然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心里暗骂自己傻哔,现在下邳还没有破,担心个毛啊?

他当年因为喜欢吕布,所以看过一些吕布的资料,知dào

是侯成、宋宪、魏续三人绑了陈宫高顺投降曹操。既然自己拥有这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怕个屁啊?先让老爹把那三个家伙宰了不就行了?没有叛徒开门迎敌,吕布就不见得会被曹操攻破下邳城。

“小君候。”吕展一脸诧异地跑到吕晨身前,道:“你为何打自己?”

吕晨吭哧一声,道:“有蚊子。”

寒冬腊月哪里来的蚊子?吕展不说话,只是看吕晨的目光有些怪,刚才见小君候知dào

自己身份,以为他不犯傻了,现在看来自己太乐观了……

打定主意先让吕布解决掉三个叛徒,吕晨便大叫一声:“翼宽,备马!去南城楼找我父亲,我有要事与他商量。”

吕展一脸为难,伸手朝吕晨背后指了指。

吕晨回头,便见几米外,一头黑色战马朝他露出一丝**笑容,那马脸看起来跟小罗纳尔多神似,换句话说就是龅牙加嘲讽。

你妹!

吕晨猛然“记起”刚才的傻子吕晨,就是因为嚷嚷着要骑马去城门口打仗,却被马摔下来。然后战马尥蹶子,一个华丽丽的二连踢,正中吕晨脑门儿,傻子吕晨顿时被踢得挂掉了。小吕就是因为如此才成功附体的。

原来,因为吕晨痴傻,九岁以后吕布就不敢再让吕晨靠近战马,所以吕晨不会骑马。飞将吕布的儿子,竟然不会骑马,奇葩一朵。

吕晨发xiàn

自己不会骑马,便很有自知之明地选择了坐马车去找吕布。这也怪不得吕晨进入角色太快,接受穿越太快,毕竟穿越不穿越的有时候真不重yào

,活命最重yào



坐在马车里,吕晨正在盘算着要怎样说服吕布解决掉侯成三人,虽然他“记得”吕布对他**爱有加,但毕竟他的头上顶着一个“傻子”光环,吕布会信他的话么?

马车还没开出王城大门,就有一大队兵马冲进了王城,源源不断,门洞被堵死,马车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

吕晨跳下马车,好奇地看着那群身着黑色锁子甲的士兵们进入王城,沿着王城城墙开始布置防御,他们是吕布的兵马。这下邳原本是个侯国,十多年前国王一脉断绝,这才废国置郡,下邳王城便是之前的王室住所,吕布和刘备先后占据下邳之后都是把家眷安置在王城之内居住。

不一会儿,一个高大威严的将军走向吕晨,拱手道:“伯朝快快回去,曹军已经进城……”大概是想起了吕晨是个傻子,这将军又朝吕展说道:“吕展,快带小君候回后宅,告sù

夫人们曹军已经从西门进城,但请他们不要慌张,辽必定护得他们周全。”

吕晨认得这人,这人便是吕布帐下第一大将张辽张文远。

听说曹军已经进城,吕晨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脸色惨白一片。还是晚了?西门?他好像“记得”西门便是魏续把守的城门,难道说……

吕晨强行安耐住恐惧,问张辽:“文远叔父,莫非是那魏续已经投降了曹操?是他将曹军放进城来的?”

“是,辽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伯朝如何知晓?”张辽深深地看了一眼吕晨,发xiàn

吕晨的眼神竟然比之平时清明了许多,更是闪着些许灵光,不由得微微诧异。

这时候僮子吕展就在旁边解释道:“小君候刚才要骑马,被马踢了脑门儿,突然就好了……额,好了一点点。”

张辽自然知dào

吕展所谓的好了是指的什么,一时间也有些惊喜。

吕晨心说,若是早得半日,哪怕吕布不信他的话,他也要自己想办法搂了侯成三人,而今却是晚了。吕晨问:“文远叔父,依你之见,这下邳城还能不能守住?”

张辽顿时有些黯然,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吕晨知dào

历史上张辽和高顺是忠诚于吕布的,但吕布被捕之后高顺拒不投降被曹操斩杀,张辽却投靠了曹操,最后功成名就。也正因为如此,现在的吕晨对张辽也有些不放心。

吕晨把张辽拉到一边,低声道:“文远叔父准bèi

怎么办?”

张辽平时自然不会跟吕晨这傻子多说,但吕晨既然好了,吕布又不在王城,他便要向吕晨说明。而且,吕晨显然知dào

此事不宜大肆宣扬,还把张辽拉到边上低声交谈,这更让张辽相信吕晨已经不再是那个傻子了,至少比以前好了一点。

张辽答道:“曹军已经进城,下邳城守不住了,辽准bèi

先守住王城保护君候家眷。如今是不可为,想来君候很快也会弃城投降的。”

吕晨道:“投降?若曹操要杀我父亲呢?”

“绝无这种可能!”张辽下意识就答道,在他看来吕布之勇天下无dí

,曹操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杀他。于是说道,“曹操爱才,世人皆知,他定会重用君候。”

吕晨却苦笑摇头,他自然知dào

曹操爱才,对吕布之勇更是欣赏有加。但最后曹操不仅杀了吕布,而且还是最残忍的缢杀!就是先吊死,再砍头,最后传首许昌。

而诱使曹操杀吕布的罪魁祸首,则是三国赫赫有名的装哔犯——刘备。

吕晨道:“万一,曹操要杀我父亲呢?”

张辽犹豫了很久,才叹息道:“如果君候不幸身死,辽为保全众部将性命和家小,也只能投降。不过,到时候辽自会将你一家秘密送走,安置妥当。”

张辽虽然忠义,却与高顺不同,张辽相比高顺更有责任感,他不仅对吕布忠义,同时还担忧着部下的生死,也担忧吕布家眷的命运。吕晨心说,历史上吕布死后他的女儿下落不明,难道就是张辽将其秘密送走的?这样一想,他对张辽又多了几份信任。

吕晨思索一阵之后,说:“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把所有主动权都交到曹操手里。我有一个想法,或可保我父安然无恙,不知叔父可愿助我?”

张辽诧异道:“伯朝有何打算?辽奉君候为主,今君候不在王城,辽自然听凭小君候差遣。”

吕晨说:“我准bèi

让叔父去投降曹操。”

张辽大惊:“温候尚在坚守,伯朝何出此言?”

吕晨道:“叔父听我说完。”说着便凑到张辽耳边细细说起来。

“此计甚妙!”张辽听后眼睛一亮,诧异地看了一眼吕晨,笑道:“如今君候身陷绝地,没想到伯朝竟然痊愈,而且还如此聪慧,真是天不绝君候。待我马上派人与魏续联系。”

这就妙了?不至于吧?吕晨老脸一红,还聪慧?怕死憋出来的想法而已,还不知dào

这个计划能否实现呢。毕竟古人也不是傻子。

(注:本文为轻松向无节操娱乐文,请大家宽容看待,别太较真。当然,如有错漏之处,还望多提意见。)

第二章 诈降

张辽在第一时间就派出了几个亲兵分别去与曹军和魏续侯成等人接洽。龙骧军在王城布置好防御之后不久,曹性率领的精锐骑兵虎贲军也进入了王城帮zhù

张辽守卫王城。

吕晨则是去了后宅,让母亲严氏和二娘三娘快速收拾衣物,并吩咐她们抛弃一切金银财帛,只带必要之物。三个娘亲先是受了些惊吓,后又见吕晨指挥若定,浑然没有一点痴傻模样都是喜极而泣,尤其以吕晨的亲生母亲严氏哭得最为伤心,倒是耗费了吕晨不少功夫去宽慰三人。

接着,吕晨又对姐姐吕绮吩咐说:“大姐,你将吕家的三百僮客分为两队,一队负责准bèi

撤离所需物品和车马,另一队持兵刃负责治安。后宅所有僮客丫鬟,如有逃跑者,杀。如有偷窃者,杀。如有胡言乱语者,杀。”

吕绮本就是自幼习武的,性格跋扈,但此时见弟弟完全变了个人,尤其是连续三个杀字,隐隐有些父亲的气度,让她也有些不寒而栗。怔了怔,吕绮才反应过来,也知dào

此时不是过问弟弟变化的时候,便领命而去。

其实,吕晨不过是按着后世电视剧里面的调调略微装逼一把,杀人?他还真没细想,只是觉得好像这种时刻,身带王八之气的猪脚貌似都要说这些的。换句话说,吕晨只是会说,会装,真要让他提刀宰人,估计十有八九会吓尿。

吕晨安排妥当家眷之后已经过了正午,他来到王城前方正殿之中坐镇,如今的他便是这王城的主心骨。

不一会儿张辽和曹性便是来到了正殿,吕晨招呼二人坐下,问起了外面的情况。

张辽道:“据说除君候所在的南门外,其余诸门都已经告破,有的将领投降,有的被杀。曹操派曹仁领两部青州兵围住了王城,让我们投降,暂时还没有开始攻打。这两部曹军人数多达八千,而辽所领龙骧军只有一千多人,之谋(曹性)将军所领虎贲军也只有一千多人。我方兵力不足,并且两部都是骑兵,不擅守城,一旦打起来,只怕力有不逮。”

曹性嘟哝道:“那就骑上马冲出去杀!”

张辽道:“如今我二人最要紧的是护得君候家眷安全,等待与温候汇合,贸然开战不妥。而且,小君候已有计策,还是先等等再说。”

曹性没有说话,见吕晨一改往日神态,看上去颇为精干,曹性也相信小君候真的好了,便朝吕晨咧嘴一笑。

吕晨让吕展给二位将军倒茶,自己也假装慢悠悠的喝茶,只是手有些抖。但这个时候,哪怕是装样子,吕晨也得强忍着害pà

表现得从容不迫,如果他乱了,张辽这种大将自然不会受到影响,但曹性这种单细胞动物就难说了,普通士兵就更容易受到影响。

三国牛人众多,曹军更是多有惊才绝艳之辈,吕晨这个粗陋的计策能否奏效,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所以,他只能等。

“报——”

一个小校跑进正殿,拱手道:“禀小君候。叛将魏续前来,要与张将军说话。”

曹性闻言猛地一拍几案,跳起来吼道:“魏续小儿还敢来?看我去把他一箭射死!”说着便朝殿外跑去,话说曹性的箭术是非常高超,直追吕布,独眼夏侯惇的那只眼睛就是他射瞎的。

吕晨叫住曹性:“之谋叔父且慢,千万别得罪了我的贵客,嘿嘿。”

曹性几乎跳了起来,张牙舞爪吼叫道:“魏续背主求荣之徒,小君候为何阻我杀他?”

吕晨也不解释,和张辽相视一笑:“文远叔父,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张辽起身对吕晨拱手:“伯朝放心,辽定然不负重托。”说罢便是出去见魏续,张辽和吕晨都知dào

,这魏续定然是接到了自己亲兵传出的信息,前来招降的。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张辽便回来了,一脸喜气哈哈大笑道:“伯朝,大事成矣,你可知那魏续是受何人指派而来?”

吕晨道:“不是曹操吗?”

张辽摇头:“曹操正带着许褚诸将在南城白门楼攻打君候,现在曹军是郭嘉在负责收服我军降部以及安抚百姓,所以派魏续来的是郭奉孝。辽方才对魏续说,我见他投降曹操,也有些意动,现在控zhì

了君候家眷,擒住了曹性,正准bèi

投降曹操。但是我有个条件,曹操不得侵犯君候家眷。魏续听了,果然劝我别为君候家眷出头,我却坚持要曹操先来承诺,而后才肯投降,最不济也要郭嘉亲口答yīng

,魏续现在是回去禀报郭嘉去了。辽和之谋将军所领龙骧虎贲二部,乃是君候帐下最精锐的骑部,想来郭嘉会亲自前来。辽听说郭嘉虽投奔曹操不久,但却深得曹操重用,如果能抓住他的话……”

“郭嘉?”吕晨有些头疼,不过也心中宽慰,好在有张辽这么一个统帅之才在,否则,自己哪里玩得转?

吕晨的计策就是让张辽假装投降,以要曹操承诺不加害吕布家眷为借口,要对方亲自来洽谈,曹操自然不可能来冒险,但来的肯定是曹操近臣。只要抓住这个人,就可以用这个人来要挟曹操。而这个人分量是越重越好,郭嘉自然是最好的人选,只是鬼才郭奉孝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吕晨虽然有些忌惮郭嘉,但也知dào

没有退路了,便道:“把之谋叔父绑了吧,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

张辽点点头,叫来两个亲兵捆绑曹性。他知dào

,吕布的儿子和家眷对于现在的曹军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而最具吸引力的还是吕布帐下无双三军中的两支骑兵,龙骧和虎贲。所以,对方定然不会拖沓。

曹性还不清楚状况,道:“绑我干什么?”

到了这个份上曹性还一脸茫然,倒是惹得吕晨和张辽哈哈大笑。

吕晨道:“我准bèi

让文远叔父假意投敌,骗来对方大将,然后擒获对方,用来要挟曹操。”

曹性这才哦了一声,只是看上去还是有些懵懂。

不久,有小校来报说司空军师祭酒郭嘉前来,请张辽出去说话。

张辽便让亲兵押着吕晨和曹性二人跟随他一同出去。张辽也不到王城城楼上去,而是直接打开了城门,只带了四个亲兵押着吕晨曹性二人,从门洞里走了出去。亲兵押着吕晨曹性在门外停下,张辽独自抱拳迎了上去。

双方相隔一丈距离,站定。

对面,一队铠甲鲜亮的曹军分开,曹仁和魏续一左一右站出来,而后一个文士打扮的青年走了出来。

青年大约二十七八岁,器宇轩昂,见张辽只身过来,便是笑道:“来者可是文远将军?我乃颍川郭嘉。”

张辽道:“正是张辽,我欲投诚,但却不忍见旧主被加害,是以烦请军师能答yīng

饶过小君候性命。我身后便是君候膝下独子,其头脑残缺,智力亏损,辽希望降了司空大人之后,司空能够善待小君候。”曹操目前官拜司空,故而称司空。

你妹!头脑残缺,岂不是脑残?

吕晨心里嘀咕几句,却不能表现出来,他知dào

,只要把郭嘉弄到手,就足以让曹阿瞒投鼠忌器。

吕晨只好装傻,就朝对面魏续傻笑,口歪眼斜流着哈喇子,道:“咦,继章叔父,你可是来陪我玩的?”

魏续轻蔑一笑,却不回答。曹军将士皆是大笑,笑的自然是吕布的傻儿子,竟然傻成这样。魏续在郭嘉耳边说了些什么,不外乎是吕布的儿子是个白痴傻蛋之类的。

郭嘉看了看吕晨,吕晨正一脸懵懂地东张西望,郭嘉自然不疑有诈,毕竟谁都知dào

吕布的儿子是个傻子。郭嘉对张辽笑道:“文远忠义!嘉深感佩服。嘉承诺,若文远将军来降,嘉以性命担保小君候之安全。”

张辽闻言大喜,便上前两步,单腿屈膝跪下,道:“谢军师,辽愿率部归降司空大人。”

郭嘉见张辽竟然因为自己答yīng

饶过吕布儿子性命,就朝自己行此大礼,更是感叹张辽忠义,便跨出几步,来到张辽身前两步之外虚扶张辽起来,道:“文远快快请起。折煞我也!”

曹仁也带了几个亲兵紧紧跟在郭嘉身旁,贴身护卫。

吕晨本意是让张辽带着他投降,引来曹操心腹谈条件,而后,张辽跪谢并表示归降,对方出于礼貌定然会出来扶起张辽,张辽便能有机会擒获对方。这也是张辽得知来人是郭嘉后,那么高兴的原因,因为张辽觉得这个计划有些冒险,如果对方来的是一员大将,他没有十足把握将其抓住,毕竟对方还有亲兵跟随,但对付郭嘉这种文士,却是十拿九稳。

只是,此时却出了一点状况,不知是出于谨慎还是文人轻武将的原因,郭嘉并没有真的扶起张辽,而是隔着两步虚扶。张辽距离郭嘉很近很近,但他没有动手,因为郭嘉身旁便是曹仁和几个亲兵,周围全是曹军,他没有把握。

张辽微微一怔便是计上心头,一面喜笑颜开地站起来,把吕晨抓过来道:“伯朝,还不谢过军师恩典?”

吕晨见郭嘉并不与张辽接触,心里也是一紧,但听了张辽的话之后,也瞬间明白了张辽的意思,心说张辽果然文武双全不是莽夫。接着,吕晨便学着张辽之前的模样单膝跪下,傻乎乎地道:“伯朝,哦,晨,谢,谢个那个军师——”

第三章 计擒郭嘉

见吕晨说话都说不清楚,郭嘉微微摇头,就上前去抓着吕晨的手要扶他起来。

张辽见状便知大事成矣,他知dào

或许是自己地位不高,或许因为自己是降将的身份,郭嘉有顾忌不会亲自扶起自己。但吕晨不一样,他是温候吕布长子,加上又有一个傻子的名头,郭嘉一不敢怠慢,二不会顾忌,定会亲自扶起吕晨。

吕晨低着头,嘴角一丝笑意蔓延开来,计划虽然有变,但还是成功了。吕晨虽然九岁之后便痴痴傻傻,但有吕布的优良基因,加上吕布的悉心教导,吕晨的搏杀之术却是出类拔萃,才不及弱冠,马下论功夫比之张辽也不遑多让。

郭嘉抓着吕晨的手微微用力,吕晨顺势站了起来。

郭嘉道:“小君候不必言谢。”

吕晨傻傻道:“还是要谢的,若无奉孝先生,晨又如何能救我父亲呢?”

郭嘉闻言一惊,却不敢动弹,因为,他忽觉脖颈微凉,一柄雪亮的匕首正抵在他的咽喉处。

原来,吕晨说话间,左手拉着郭嘉往后退出一步,右手已经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住了郭嘉的脖子。那匕首是吕晨准bèi

用来帮zhù

张辽的,却没想到局势变化之下,倒是他出手擒拿郭嘉,还好早有准bèi



曹仁大惊失色,他一手抓住郭嘉肩膀,一手拔出腰刀,大喝一声:“竖子放手!”

张辽当即拔刀护在吕晨身旁,喝道:“虎贲,弓箭准bèi

!龙骧,列阵拒敌!”

哗啦一声,原本没几个人的王城城楼上一下子冒出上百名弓箭手,个个张弓搭箭对准了曹仁等人。于此同时,门洞里数十骑奔腾而出,眨眼间在门外结成雁回阵,严整肃杀。龙骧、虎贲、陷阵三部乃吕布帐下无双三军,人数不多,却悍勇善战,俱是虎狼,其中龙骧虎贲二部皆是骑兵,论质量不论数量的话比之西凉铁骑犹有过之。

曹仁身后曹军也是精锐,毫不慌乱,前队刀盾手排阵拒敌,后队弓箭手也瞄准了张辽几人。

吕晨一脚踢飞一个扑上来的曹军,匕首一划,将郭嘉的衣服划出一个口子,对曹仁呲牙:“还不放手?道小爷我不敢杀他么?”

曹仁犹豫了一下,还是放手,说:“尔等切勿伤害奉孝先生,其余都好商量。”他知dào

曹操对郭嘉的倚重,所以不敢强拉着郭嘉不放,生怕那小子真伤了军师。

张辽道:“曹将军放心,只要我家君候安好,小君候自然不会加害奉孝先生。”说罢,张辽带着亲兵护送这曹性和吕晨回转王城之内,曹仁投鼠忌器,一时间也无计可施。

在骑兵护卫下,吕晨张辽等人徐徐退入城门。

入了王城,吕晨把郭嘉交给张辽亲兵,然后朝外面急红了眼的曹仁笑道:“麻烦曹将军转告司空大人,让他暂时与我父停战,说吕晨请他喝茶。他要下邳,我便送给他!打打杀杀的多伤感情呀,你说是吧?”

曹仁气得眼睛都快鼓出来了,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派人去禀告曹操,自己死死守住这王城。郭嘉被曹操拜为司空军师祭酒,是曹操帐下第一谋士,深得曹操器重,曹仁哪敢轻易离去?

关了王城城门,吕晨指着郭嘉叫道:“来人呀,给我绑了。”

“竖子你敢!”郭嘉怒道,对于他来说被绑算不上多大的耻辱,被骗而导致被擒才是他最大的耻辱。但这也怪不了他,他哪里知dào

这傻子突然就不傻了呢?

张辽也说:“小君候,奉孝先生虽是敌营军师,却也是颍川名士,切不可辱慢。”

吕晨才不管什么名士不名士呢,只是嘲讽道:“那便不绑。我也觉得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动绳索,简直就是对绳索的侮辱。”

郭嘉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吕晨看了郭嘉高贵冷艳的模样心里就一阵不爽,**道:“奉孝先生尿尿不?嘘——”

郭嘉气得倒吸一口凉气,背过身去不理吕晨,倒是被吕晨嘘得真有了一丝尿意,好不悲愤、憋屈。

那边张辽擦了擦汗,心说小君候的病看来是没好利索。

吕晨在心里呐喊一声:糟蹋名人的感觉真爽!

吕晨不怀好意地看了看郭嘉,揉着自己的脸,装傻子也是门体力活儿,口歪眼斜保持半天,脸上肌肉都僵硬了。然后,他道:“我一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刚才都吓尿了,现在腿还发抖呢。文远叔父,带奉孝先生进殿喝茶去。奉孝先生在我们手里,曹军也不敢乱来,王城守卫就交给之谋叔父暂时负责吧。我去尿一个先。”说着就朝茅房蹦去。

那边曹性大叫:“要我守城可以,但你们先把我身上绳索解了成不?”

张辽一拍脑门儿,这才让亲兵解开曹性身上的绳索,心中感慨,果然是近猪者痴,看来不能跟小君候走得太近,否则早晚变傻子。

等了两个时辰,吕晨喝茶喝得都跑了四次茅房了,却还不见曹操派人来,渐渐地,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而一旁的郭嘉却异常淡定地喝茶,闭目养神,偶尔对吕晨说一句你家的茶饼不好,或者是姜片放少了,肉蔻搁多了。吕晨懒得理他,本来就对这种又搁姜又放肉蔻的所谓茶水很是反感,只是现在情势紧急,他顾不得挑拣,凑合着喝喝,哪有闲情逸致跟一个俘虏鬼扯?

忽然,吕晨一拍脑门儿,道:“曹操那厮是想擒获我父亲,然后再来交换郭嘉。”

郭嘉这才洒然一笑:“如此浅显的道理你居然现在才明白。”

很明显,郭嘉在曹操手上,曹操不敢杀吕布,但同样,吕布现在身陷重围,曹操也不担心郭嘉有危险,所以才会继xù

攻打吕布,暂时不管郭嘉。

吕晨嘿嘿一笑,道:“是啊,我也为你感到不值,堂堂颍川鬼才,竟然被我这么一个傻子擒住了,实在丢人。”

郭嘉沉默不语,一向智计百出,算无遗策的颍川郭奉孝,竟然被一个傻子用如此浅陋的计谋给生擒了,委实有些丢人。

张辽道:“如此,我们还要再等下去么?”

吕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等个屁,去白门楼接我父亲去。下邳已破,再也呆不下去了,我们今日便离开吧。”

张辽愕然:“离开,我们要去哪儿?”

吕晨没有回答,只是吩咐张辽道:“文远叔父,着你和之谋叔父整顿军士,准bèi

开拔。”

这是家天下的时代,张辽曹性虽是吕布的下属,却自觉把吕晨当做少主。吕晨若自己不担负起责任来,还推三阻四的,说不得这些人的心思就散了,到时候才是大难临头,绑了他去向曹操邀功都算轻的。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暂时充当指挥者的角色,稳定一下这摇摇欲坠的局面。

张辽领命而去。

吕晨又对奉茶的吕展道:“翼宽,去后宅通知我大姐,让她带着三位娘亲和僮客到正门,准bèi

走了。”

吕展也应诺而去。

拖拖拉拉又是一个多时辰,吕晨带兵护送家人出了西门,绕道来到下邳南城门外。因为郭嘉在吕晨手上,曹仁不敢真的阻拦吕晨,只能率八千青州兵跟随,这是曹操的吩咐,他自然不敢怠慢。

下邳南门高大雄奇,通体为白石垒成,故又称白门楼。

历史上,吕布就是在这白门楼上被曹操缢杀。只是历史上的吕布没有儿子,而这个时候吕布不仅有儿子,而且他儿子吕晨还抓了郭嘉。

吕晨带着两千骑兵,三百僮客,以及几辆马车,不疾不徐来到白门楼下,远远地驻扎下来,派了小兵去通报曹操。

小兵回来却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吕布已经降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吕晨顿时怒了,这个老爹,好端端你投什么降?你不知dào

你一投降,我这边就没底气了么?陈宫、高顺被擒,现在再加上一个吕布,一个郭嘉又怎么够换呢?

张辽也犹豫道:“小君候,既然君候已经归降曹操,我等是不是也降了?”

吕晨跳下马车,怒道:“投降个屁!我父连杀丁原董卓两个奸贼,曹操今日挟天子以令诸侯跟董卓有何两样?他敢留我父性命吗?刘备数次被我父打败,丢了徐州基业,他能让我父安然活着么?”

张辽皱眉不语。

吕晨吩咐曹性道:“之谋叔父,快派人去打探,我要最详细的信息。”

不一会儿,曹性来报说:“刚刚得到消息,君候并非要投降,而是身受重伤,左右担心延误君候治疗,所以才迫不得已投降的。”

吕晨也愣了下,历史上的吕布可没有再白门楼受伤,问道:“父亲怎么会受伤?”

曹性道:“听说是曹操得知我们绑了郭嘉,他便用抛石机往城头抛射装了桐油的竹筒,准bèi

火烧白门楼,君候情急之下带人冲下城楼。曹操搬来十具强弩置于高处全部射向君候,听说君候被两只弩箭穿胸而过,伤势严重。左右见君候伤重,这才下城投降,请求曹操马上为君候延治。”

历史上的曹操兵困白门楼之后并没有采用火攻,只是防止吕布突围,最后吕布投降。现在却因为吕晨绑了郭嘉,曹操一怒之下发了狠,倒是伤了吕布。吕晨听了不禁也有些发懵,事情没有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只记着历史了,浑然忘了自己这只蝴蝶。

张辽道:“君候伤重,小君候可否马上用郭嘉换回君候?”

吕晨道:“不行。”

曹性也急了,道:“为什么?君候都伤成那样了,曹操定然不会再忌惮,肯定会同意交换的。”

吕晨烦闷地摆摆手道:“过一段时间再说。”然后又嘀咕道:“天快黑了,该找人安营扎寨,今夜就在这城外住下也好。”说罢,他走到一旁踱步思索起来。

张辽和曹性都有些怒气,毕竟他们忠于吕布,现在吕布重伤吕晨居然不换吕布回来,这让他们心里难免怨愤。

第四章 曹阿瞒

郭嘉是和吕晨同坐一辆马车来的,吕晨比郭嘉小十二三岁却比他高出半个头壮了一圈,自然不怕他溜走。郭嘉此时坐在马车上,深深看了一眼远处愁眉不展的吕晨,又朝张辽曹性二人笑道:“你家小君候恐怕是准bèi

让吕布死掉,然后他好掌控你们的兵马。二位将军何不绑了吕晨归降司空?司空定然不会为难温候和你们。”

曹性怒道:“你这酸儒,休要乱言。君候只有小君候一个儿子,他没理由要抢。”

张辽也淡然道:“奉孝先生不必白费力qì

离间。”

郭嘉淡然一笑,才说:“此时换得温候回来,温候只怕命不久矣,因为你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医士和药材。我本不想提点你们,只是见你二人忠贞不二,嘉心中佩服,怕你二人冤枉了你家小君候。”

张辽这才眼睛一亮,道:“谢奉孝先生提点,辽险些冤枉了小君候。”

吕晨回头瞥了郭嘉两眼,心道这家伙不但聪明还精通人情世故。暂时不换回吕布这件事情,吕晨很简单就能给张辽曹性说清楚,自然不会让张辽曹性记恨,只是现在吕晨心里烦闷懒得说而已。郭嘉这时候帮着说出来,张辽曹性以后对他就会比较友好,他也算小小帮了吕晨一把,颇有示好的意味,郭嘉当然不是不知变通的腐儒。

郭嘉叹息道:“司空待我甚重,只怕为了我的安危,反倒是会全力以赴救治温候,毕竟若是温候有恙,嘉也会命不久矣。相反,若现在换回温候,你们手中没有嘉这个俘虏,司空对你们用兵就再无顾忌,小君候好算计。”

张辽这才恍然大悟。

曹性对张辽道:“文远,你听懂了?”

张辽点头。

曹性说:“给某说道说道,某听得晕乎了。”

张辽翻了个白眼。

郭嘉学吕晨要从马车上跳下来,曹性去扶他,郭嘉挥挥手赶开曹性。

马车不矮,曹性怕这小白脸摔死了换不回君候,是以异常关切:“小心摔着。”

郭嘉轻蔑地白了曹性一眼,纵身一跃,白衣飘飘,翩若惊鸿。

“哎呀——”

正颦眉苦思的吕晨回头,见郭嘉蹲在地上捂着脚腕哀嚎,心说这家伙嗓音还不错,放后世可以搞摇滚。

残阳如血,北风苍劲。

吕晨让骑兵把家人乘坐的马车护在中间,骑兵皆下马休息,自己带着张辽曹性和郭嘉在最靠近白门楼的一边等待曹操派人来接洽。远处的曹仁带着八千青州兵隔着半里地,不敢靠近也不敢离得太远。

在白门楼下等了大约两刻,南城门便是打开,一队曹军士兵行出。曹军来到吕晨所部前方百步开外停下,左右分开,中间行出一人。那人四五十岁年纪,五短身材,一身黑色官服,头上毛不太多,发冠摇摇欲坠。

张辽便指着那半秃的矮子对吕晨道:“那人便是曹操。”

吕晨哦了一声,原来是个秃子,难道这就是曹操头风病的根源所在?

那边曹操喊道:“奉孝无恙否?”

郭嘉忍着疼,瘸着腿蹦跶一步,答道:“小君候并未为难嘉,还请司空勿要牵挂,专心对敌。”

吕晨心中冷笑,故yì

不先跟自己打招呼,是想要激怒自己么?还有,郭嘉那句专心对敌,摆明就是告sù

曹操接下来的谈判要硬气一点,他郭嘉知dào

吕晨所部状况不好。

曹操又朝张辽曹性喊道:“对面可是文远之谋二位将军?而今,你家温候已经归降,尔等何不率众归降,也好与温候团聚。”

张辽答道:“我等现在奉小君候之命,司空大人有何话且与小君候说。”

曹性完全没理会曹操,自顾自在旁边给自己心爱的战马刷毛。

曹操终于是朝吕晨喊道:“吕伯朝何在?今你父吕布已经投降,你为何不归降?吕布重伤,现在生命垂危,你身为人子,不在榻前伺候,反倒是不顾父亲安危兴兵作乱,是为不孝!操为大汉司空,奉天子之命讨伐徐州,你率兵反抗便是不忠!你要做那不忠不孝之人么?”老了,一口气喊了这么多话,曹操顿时有些脸红脖子粗,气喘吁吁。

吕晨切了一声,心道,跟老子玩儿扣帽子么?懒得理你,吕晨没有答话,蹲在地上搓雪球玩儿。

曹操心说老子废了几斤口水喊出那么长一段话,你居然不鸟我?于是他怒了:“吕晨小儿,我与你说话,你为何不答?”

张辽曹性都看向吕晨。

郭嘉也用一种猎奇的目光看着吕晨,他也对这个大巧不工的吕晨产生了些许兴趣。

过了好一会儿,吕晨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朝曹操喊道:“呔,对面那秃子!你长得太矮,我都看不见你,你能过来点跟我说话么?”

曹性大笑起来,张辽擦汗,郭嘉翻了个白眼,差点摔倒。

那边曹操气得跳脚,大吼道:“小儿无耻!欺人太甚!你道我真不敢攻打你么?”

想激怒我?看谁玩儿得过谁!吕晨丝毫不理会曹操的威胁,开玩笑,要打早打了,还等到现在?再说曹操又不是楚霸王和吕温候那种冲动派。吕晨慢慢悠悠道:“既然你不与我谈人质交换的事情,那便派人在旁边给我军搭建一个营寨,咱们明日再谈。否则,我把郭嘉另外一条腿也打断。”

郭嘉气得朝旁边蹦出两步。

那边曹操见郭嘉一只脚蹦跶,还以为吕晨真把郭嘉腿打断了,大叫:“吕晨小儿!你想吕布死么?”

吕晨背过身往回走,挥挥手道:“把营寨搭好一点,顺便送几十头羊过来,饿了。”

然后,吕便带着张辽曹性和郭嘉回了军阵中,不再搭理曹阿瞒。他就不是来商量换吕布的,而是来吩咐曹阿瞒帮忙搭建营寨送食物的。

曹操一个人在那嚎叫了几嗓子,有些上不来气,是喊缺氧了,又觉得对面的听众都走了,自己一个人哇咧咧乱叫实在是挺傻的,也就气鼓鼓地回去了。

吕晨的想法非常简单,徐州之战,吕布完败,按理说吕布一家活命都成问题,现在能跟曹操谈条件已经是很不错的了。现在的情况是,曹操是穿鞋的那个,而吕晨是光着脚的那个,WHO怕WHO?

而曹操这边,本来大获全胜,吕布被重伤,医士说治好了也不能再上战场,曹操是非常满yì

的。可是现在曹操却把自己的军师丢了,一场大胜仗最后落得如此结局,曹操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曹操派兵把吕晨两千多人围得水泄不通,看上去像是要把他们吃掉一般。只是,另一面曹仁带着八千青州兵,在白门楼外的雪野中一丝不苟地修建营寨。

三国气候远比后世严寒,日暮将近,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北风也开始嘶吼。

等曹仁的青州兵把营寨勉强扎好,夜幕刚好降临,吕晨带着兵马和家人进入营寨安置妥当。曹军就在营外转来转去,好像生怕吕晨半夜跑了一样。曹操又派兵送来几十头羊,以及食物粮草若干,也不算小气,偌大的徐州都抢到手了,还在乎那么点吃食?

另外,曹操还送了一封信给吕晨。信的大致内容是让吕晨善待郭嘉,不要欺负郭小白脸儿,要知dào

你爹还在我手里呢,惹急了我把你爹弄死。

吕晨的回信更加没心没肺,说弄死了我爹还有陈宫和高顺可以交换郭嘉,以一换二我还是赚了。

那边曹操大晚上顶着秃头不睡觉,在研究项羽用刘邦老爹威胁刘邦的典故,结果发xiàn

吕晨那家伙如果不是真的傻子,就是野心勃勃的牛叉人物,不可小觑。

而实jì

上吕晨却焦头烂额,他在营中一边烤羊肉,一边在思考怎么用郭嘉一个人换吕布陈宫高顺三个人,最好把魏续带走的整个陷阵营全部换过来,显然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命题。

对此,张辽也给不了什么意见,郭嘉自然是不愿意给意见。曹性思维奇特,倒是给了一个别出心裁的建议,他认为一换多曹操怕是不干,一换一曹操就会同意了,那就把郭嘉砍成几段,一段能换一个人。对此,郭嘉表示压力山大,下意识捧着羊腿离曹性远了一些,心说曹性这粗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粗。

啃光了两条羊腿,吃了两个大饼,吕晨才算吃饱,打着嗝去后营看家人。临走前,他吩咐曹性道:“之谋叔父,今夜你与奉孝先生同塌而眠,若曹军袭营,你不必过问,直接斩杀郭嘉。”

曹性应诺。

郭嘉也不免为吕晨的简单粗暴感到头疼,这家伙是个完全不讲道理,比吕布还吕布。

吕晨又问曹性:“之谋将军好男风否?”

曹性红着脸答道:“小君候怎么如此作践我?我只喜欢女人。”

吕晨叹息着走掉,丢下一句:“可惜了,奉孝先生长得倒是挺俊的。”

见曹性看过来的目光略显羞涩,郭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把羊腿丢了,再也吃不下半点东西。

第五章 送货上门

来到后营,吕晨自然一五一十地把父亲受伤被擒的事情说了出来。三个娘亲无不哭着逼吕晨马上拿郭嘉把吕布换回来,在他们心里吕布才是真zhèng

的主心骨。吕晨不肯现在换回吕布,自然是被甩了一脸鼻涕,兼被臭骂了一顿,亲娘严氏还掐了吕晨好几下。

吕晨哀叹,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老爹平时怎么熬过来的。

倒不是女人不比男人聪明,而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少以接触外界,视野自然不够开阔,所以严氏和曹氏无法接受吕晨的行为。倒是二娘任氏好歹做过宫中女官,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后来也是醒悟过来,帮着吕晨一起劝说严氏和曹氏。吕晨又赌咒发誓曹操会治好父亲,而且还会乖乖把他们送去河内投奔张杨,这才劝住严氏和曹氏,避免了吕晨被鼻涕淹死的悲剧。

三女情绪稳定之后,又是拉着吕晨详细询问了一番他是如何好起来的。毕竟,从今日午间曹军进城开始,吕晨被马尥蹶子踢了一回,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指挥若定从容不迫。后来吕晨还设计擒获了曹军军师要挟曹操,不由得更让严氏等人惊奇,到了此时,他们才有时间详细询问吕晨。吕晨自然不会告sù

她们说我是被城管暴打穿越而来的,他只说自己也不清楚。

连番追问问不出个所以然,她们只觉得吕晨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但吕晨偏偏又还是那个吕晨。很矛盾的感觉,对此,严氏等人只得感叹上天有眼,天无绝人之路等等。还是二娘任氏会说话,说吕晨吉人天相,天将降大任于他,所以才会在幼时让他历经苦难,现在是苦尽甘来,日后定然飞黄腾达比温候的成就还要大。吕晨心说降个屁的大任,这拉屎用瓦片刮屁股的年代有什么大任?吕晨只是敷衍几句推脱还要与张辽等人商量军务,借故溜走。

接着,吕晨去看了看姐姐吕绮,被吕绮借口心情不好痛扁了一顿,又顶着满头大包觍颜给吕绮胡诌了两个笑话,吕晨才得以脱身。

后世吕晨的思想和意识完全控zhì

了这具身体,但却毫无保留地继承了原主人的记忆和感情(傻子虽傻,却也懂感情),是以,现在的吕晨对于家人分外关切。这或许是后世父母早早过世孤零得久了,吕晨对亲情格外向往的缘故。总之,吕晨发xiàn

,他虽然刚刚穿越过来,却对这个家非常喜爱和珍惜。

回到前营,吕晨一声长吼,颇有一番勇闯龙潭虎穴而大难不死的豪气。安慰这几个女人可比对付曹操大军惨烈多了,不知又死了多少脑细胞。

一夜无话,吕晨睡得很香,甚至还梦见了毁人不倦的苍井老师表演人体喷泉的壮观景象。

翌日,雪已停。

吕晨刚刚起床,艰难地喝下一碗粟米粥,又硬塞了一个面饼,骂吕展为毛没给准bèi

荷包蛋。侍从吕展抱怨曹操只送了羊,没送鸡,我上哪里去给你弄荷包蛋?羊要是能下蛋就好了!两人就羊为何不下蛋这个课题进行深入探讨的时候,曹性闯进来说曹操派使者来了。

吕晨喷出一口粥,大叫:“给我抓起来。曹操上辈子开淘宝的吧?还懂送货上门!”

吕晨心说老子嫌一个郭嘉太少,咱们可是有老爹加陈宫高顺三人被擒,正要再抓几个凑数呢。转念一想,若是对方分量太低,只怕也没什么用反而“打草惊蛇”,吕晨又问道:“来的是谁?什么官职?”

曹性挠挠头,道:“是曹仁,小君候昨日见过的。曹仁官居何职的我不太清楚。”

吕晨一听说是曹仁,大手一挥:“给我抓起来,这曹操傻了吧唧的,一个郭嘉被抓了还派表弟来?不长记性啊!抓起来,抓起来。”

曹性伸着脖子,一张黑脸,表情略萌,道:“这样好么?”

吕晨解释说:“你看,他曹操抢了我们的徐州,抓了我父亲,抓了公台先生,抓了孝恭叔父,咱们也抓他一个将军,礼尚往来嘛。”

曹性撅着屁股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很遗憾,他没整明白,索性不想了,屁颠屁颠地去了。

吕展在一旁说道:“小君候,那曹仁不是曹操表弟,是曹操的堂弟。曹仁字子孝,官拜广阳郡太守。曹操十分器重他的武略,于是不使他守郡,而让他以议郎身份领军。”

吕晨倒真不清楚曹仁和曹操的关系,但见曹性对他本家曹仁也不甚了解,反而自己的侍从吕展对曹仁颇为了解,也是有些好奇,问:“翼宽,你如何知晓这些?”

吕展道:“以前君候议事的时候,总要我陪小君候去旁听,我……我知dào

小君候贵人多忘事,便帮着记下了许多事情,心说也许有一天能用上。这不,今天就用上了。”

这家伙不但记性好,还挺会说话,什么小君候贵人多忘事,说到底以前的吕晨就是个傻子。吕展比吕晨大两岁,却比吕晨矮一些,身体也不强壮,以前也陪吕晨习武,却进步缓慢,倒是读书颇有天赋。吕晨心想这家伙记性好,又细心,还是从小跟着自己长大的,可以当自己的秘书。

不一会儿,曹性就绑着曹仁进来,除曹仁外,还有一个路人甲模样的家伙也被同时绑了来。曹性说使团一共十来人,他只绑了为首的两人进来,另外一人是曹仁副手。曹性说了那人的名字,吕晨也没印象,心说这家伙在三国也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就没有要留下他的意思。

曹仁臭骂吕晨不讲规矩。吕晨也不想跟曹仁废话,就让曹性拿布把曹仁嘴巴塞住,扔到一旁。又让曹性给副使酱油哥松了绑。

吕晨一本正经对酱油哥道:“我不管你们为何而来,你且带着使团回去。告sù

曹操,就说曹仁长得太丑,被我绑来辟几天邪。”

酱油哥吭哧半晌,心说还好老子长得比较帅,又怕再耽搁下去自己也被绑了。他只好答yīng

,然后带着十来个手下逃也似的回了下邳城,出使的差事自然是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曹仁的副手刚刚带队离去,张辽就是火急火燎地闯进大帐来,他见大帐角落有个巨大的粽子,仔细辨认发xiàn

赫然就是曹仁,于是朝吕晨拱手道:“小君候,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绑了曹仁作甚?”

“我又没斩他,只是绑着而已。二二三四五六七八……文远叔父不必惊慌。三二三四五六七八……”

此时,地吕晨正在帐中青春洋溢地做第八套广播体操,若无其事地回答张辽。

张辽额头见汗,心说看来小君候真的没好利索,也不知dào

这样跟着他瞎胡闹会不会出问题!还有……小君候这是在做什么?练武?还是干嘛?动作好生奇特!

张辽道:“毕竟曹仁是来出使的,咱们没理由绑他,这于理不合,啊耶……”

吕晨忽地一个白鹤晾翅,张辽吓得菊花一紧,原地蹦了一下。

吕晨笑道:“五二三四五六七八……那个啥。文远叔父您过虑了,晨当然知dào

于理不合,只是如今我们在劣势,若要按着礼法行事只怕下场凄凉。六二三四五六七八……现在,我就要表现得不按常理出牌,告sù

曹操,我们不怕死,曹操才会真的惧怕,我们才能占得先机。否则,就凭这两千兵马,我们凭什么冲出重围?凭什么救回我父亲和公台孝恭二位叔父?”

张辽下意识跟着吕晨做了一个扩胸运动,待反应过来,又强行控zhì

住身体,气得吹了吹胡子,不再跟着吕晨动,说道:“若是激怒了曹操,他真派兵攻打我们怎么办?”

吕晨打完收工,又玩儿起了瑜伽,摆了个亮瞎狗眼的金鸡独立姿势,道:“那就鱼死网破,人死鸟朝天!”

张辽愣住。

吕晨道:“反正我们已经战败,而且我知dào

,如果我们投降,一定会身首异处。所以,我别无选择。哎哟我去!要是能弄个单杠哑铃什么的就好了。”

张辽只能道:“既然小君候已有计划,辽听命便是,只是……郭嘉在哪里?”

吕晨闻言也是一愣,也不装逼练瑜伽了,和张辽同时望向曹性。

曹性呀地一声弹起两丈高,叫道:“昨夜那小子打呼,我睡不着,一怒之下便把他绑了塞住嘴巴丢到马厮里,今日早上起来不见他,我也没想起来,就忘了。”

吕晨和张辽同时擦汗,曹性就火急火燎去马厮找郭嘉。不一会儿一身马粪味儿的郭嘉便是被曹性提进了大帐。

进得帐来,郭嘉痛骂吕晨无耻下流,有辱斯文,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待郭嘉见了大帐角落,曹仁一派犀利的粽子造型,自然知dào

吕晨是把司空大人派来的使节给绑了,又骂了几句吕晨不讲规矩之类的,但一想吕晨痴痴傻傻,本就不是正常人,便不再浪费口舌。

咱好歹是名士一枚,何必跟傻子计较?

当然,这只是郭嘉给自己找的借口,他不再骂吕晨的真zhèng

原因,是吕展为他拿来了早食,饿坏了的郭嘉马上就狼吞虎咽起来,毕竟昨晚被吕晨吓得没吃什么东西。

第六章 谈判

吕晨叫人把曹仁押过来,毕竟曹仁是一员猛将,吕晨也不敢像对待郭嘉那样把他绳索解了,吕晨只是让把曹仁嘴里的布取出来。

吕晨问曹仁道:“不知子孝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曹仁本打算不理折辱他的吕晨,但想起曹操的嘱托,此时又见了郭嘉的狼狈吃相,只以为郭嘉昨天没吃东西。曹仁不忍连累郭嘉,便说:“司空让我转告你,你放了奉孝先生,司空就放吕布回来。”

吕晨道:“果然是这么一回事,我早已猜到。其实,我只是想问问我父亲现在伤势如何,说实话。”

曹仁冷哼一声,说:“司空派了最好的医士治疗温候,温候现在还在昏迷,但已经保住了性命。”

吕晨自然不信父亲这么快就能度过危险期,曹仁的话并不真实,但可以确定的是父亲没死,而且曹操也真的派了人用心医治。吕晨心知父亲伤势太重,此时换回父亲,定然没有足够的医士和药材确保父亲安危,而且接下来他还要长途迁徙,带着重伤的父亲只怕会让父亲伤势加重。

从曹仁嘴里问不出多少东西来,吕晨叫人把曹仁押下去看管起来,这是武夫,自然不能由着他像郭嘉那样乱跑。不可否认,吕晨能带着郭嘉这个俘虏到处乱窜不绑也不拷,是对他有所企图,虽然这企图看起来很难实现。

三国时代什么最贵?人才!

郭嘉无疑是汉末最顶尖的人才之一,比之诸葛周瑜之流丝毫也不逊色。孙策有周瑜,所以成就了东吴,刘备死缠诸葛,这才造就了西蜀,而郭嘉无疑是曹操一统北方的最大功臣,没有之一。

打发了曹仁,吕晨口述,让吕展代笔用绢布写一封信给曹操,谈判正式开始。

吕晨在信上说,曹仁这种把军师都丢掉的将领,你曹阿瞒非但不罚,还重用他让他出使,太娇惯了。我绑了曹仁帮你教xùn

教xùn

,你别太感激我,请叫我雷锋。然后,吕晨说他准bèi

带着兵马和家人去河内投奔张杨,而吕布伤势过重,不宜舟车劳顿,就让他在下邳将养身体,吕晨现在只打算用曹仁换回高顺和陈宫。等吕布养好了伤,曹操再派人到河内找吕晨用吕布换回郭嘉,当然,如果吕布死了,郭嘉自然也活不成。另外,吕晨还在信的最后说,本着和平原则,这徐州便送给曹阿瞒了,但他要搬家,恐怕人手不够,希望曹操把陷阵营士兵还回来,张辽曹性等将领的家眷也要一并送来。

一开始,吃早食的郭嘉还在旁听,后来他端着碗走了,大概是觉得影响食欲了。

虽然吕展写得手哆嗦,但吕晨很满yì

这封信,让曹性隔着老远把这封信射上城楼。他刚绑了曹仁,当然不可能傻乎乎派个人把信送过去。

不一会儿曹军也从城楼上射下一封信,曹操似乎也不再相信吕晨的人品了。

本来也是,曹操心想吕晨绑郭嘉好歹还用了诈降的计谋,算不上不道义,充其量算是兵不厌诈。所以,他按常理派了使者说和,为了显示自己很重视,便派了堂弟曹仁去,哪里能想到吕晨这么不讲究?连来使都绑?简直丧心病狂!说实话,曹操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

回信是曹操写的,他愿意放吕晨离开,愿意送回张辽曹性二人的家眷,但不会将已经投降的陷阵营士兵送回来。至于先交换陈宫和高顺的事情,他说这二人已经归降,和那些陷阵营士兵一样,都不在交换行列。只等吕晨去了河内之后他再派人用养好伤的吕布换回郭嘉曹仁二人。

其实曹操恨得咬牙切齿,这吕布的傻儿子也不傻嘛,知dào

现在交换吕布后吕布难以治好不说,他们还很难突围出去,竟然要求先去河内,让他曹操派人治好吕布后再去换人。但是为了换回郭嘉和曹仁,他不得不答yīng

吕晨的部分要求。

看了曹操的信,吕晨心中冷笑,别人投敌他相信,但陈宫高顺二人是宁死也不会归降曹操的。

吕晨回信说他尊重曹操的意见,已经归降的便不在交换行列。还说郭嘉被他的王霸之气折服,纳头便拜,已经归降了他,所以郭嘉也成了他吕晨的人,不在交换行列,曹操以后只能用吕布换曹仁。另外,他还要求曹操下令他治下的各个郡县,给吕晨一行提供粮草,如果到时候没吃的,搞不好就只能烧烤曹仁了。

此外,吕晨又写了一封信给吕布,让他安心养伤。至于陈宫高顺那里就没有去信了,他知dào

,写了也交不到那二人手里。

曹操回信答yīng

了吕晨的要求,但又说战火纷乱,命令下达需yào

时间,寻找张曹二将家眷也需yào

时间。

通讯手段太落后了,打个电话几句话就能掰扯清楚的事情,在这个年代却生生耗去了一上午的时间,待吕晨和曹操的信件谈判暂时告一段落时,已经时近正午。张辽去巡营了,曹性去派人探查曹军动向和信息去了,郭嘉在远处用雪搓身上的马粪去了,吕展给吕晨准bèi

午餐去了,大帐里只留下吕晨一个人。

跪坐太折磨人,吕晨干脆把几案当做了板凳,虽然矮了点,但还凑合。坐在几案上,吕晨托着下巴在发呆。

吕晨发xiàn

,自己除绑架郭嘉跟曹仁做得不错之外,其余的事情都干得比较糟糕,身为穿越者,他还是低估了古人的智慧。擒获郭嘉之后,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去找吕布,可惜他低估了曹操,等到吕布受伤被擒,吕晨这边更加被动。

吕晨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带着队伍去河内投奔老爹的老朋友张杨。在下邳城下越是多留一分钟,就越是多一分变数,曹操的奸诈是出了名的。吕晨信心不是很足,他自认自己这个后世小吊丝,不可能是雄才大略的曹秃子的对手,抓了郭嘉,还被曹操后手擒了吕布就是最好的证明。

珍爱生命,远离曹操!要知dào

,大部分三国枭雄都是被这秃子搞死的!

吕晨之所以不马上走,是要等曹操把张辽曹性的家眷送来,也等曹操下令打通吕晨西去的通道。没有曹操下令放行,他吕晨这点人马哪儿也去不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曹操现在虽然答yīng

了放他走,但暗地里又在拖延。这让吕晨担忧,但他却无计可施。

“小君候,夫人让我等给小君候送来裘衣。”

这时,帐外十来个僮客躬身立在外面,为首那人的手中还捧着一个大木盒。

抬了抬眼皮,吕晨见僮客们缓缓进账,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笑道:“早间给夫人送去的桂花糕,夫人吃了吗?”

为首那人捧着盒子走来,答曰:“夫人吃了的,还说很可口呢。”

荒郊野外的哪来的桂花糕?甚至这个时代有没有桂花糕吕晨都不知dào

,更别说他今天根本就没给母亲送过东西去。可是,现在这些家伙却答得无比顺溜,没问题才怪!

最开始引起吕晨怀疑的是送件裘衣用得着十个人?而且要送也该丫鬟来送吧?僮客们啥时候能与内眷接触了?再则,这些家伙只是禀报了一声,没等吕晨回答,就钻了进来,由不得人不怀疑。

吕晨没有慌乱,隔着僮客们还有一丈距离踢出一个几案,然后趁对方躲闪之际,吕晨翻身从兵器架上拔出一把剑。僮客们已经亮出武器扑了上来,吕晨并没有力敌,而是跑到帐篷边缘,一剑斩开帐篷,飞快地钻了出去。

“有刺客!”

大吼一声之后,吕晨身后已经跟着钻出好几个僮客,吕晨砍翻一个,拔腿就跑。跟这种家伙拼命犯不着,而且吕晨也不见得拼得过,对方人多,而且曹仁也换了衣服混在里面,他的武艺可不低。

曹营。

下令兖州各地对吕晨所部放行的命令写好了,还没有发出去,张辽曹性的家眷也已经寻到,同样也没有准bèi

送去。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这就是曹操的打算。

曹操现在在吃饭,却没有什么胃口,一想到吕晨小儿,他就觉得恶心,这顿饭吃得无比煎熬。就在这时,一个更恶心的家伙来了,他叫刘备。

曹操干呕一声,彻底吃不下去了,索性丢了碗筷,把鞋子踢掉,光着脚丫跑出大殿迎接,还一个劲说自己刚才在午睡。刘备面色顿时潮红,跟高那啥潮似的,又是抱歉搅扰了曹操的春梦,又是感激司空大人的看重,连鞋子都忘了穿。而刘备心里却说,大冬天还午睡,骗你爹玩儿呢?还有,你丫有脚臭你造吗?曹操热情地拉着玄德公的手进门,嘘寒问暖一番,又夸奖两句刘玄德身上为数不多的优点,心下却道,让你来恶心老子,我熏不死你。

话说一开始,曹操对刘备是相当器重的,当然,他最最喜欢的还是关羽,这个家伙出身不好,但武艺胆略皆不俗,另外还长得很帅,咳咳,这个不是重点。联军讨伐董卓之时,曹操数次抛媚眼暗示想要将刘备招入麾下,奈何刘备不是小受,他跟曹操一样,喜欢在上面,自然就不会投奔曹操。

这些事情,充其量只是让曹操对刘备有所忌惮,还远远说不上恨。然而,后来刘备鼓动陶谦抵抗曹操,又得了徐州,曹操才真的恨上了刘备。

第七章 销魂一刀

大耳贼和曹秃子的恩怨情仇很复杂,先是曹操借报父之名仇攻打徐州,陶谦本来准bèi

投降,刘备却从公孙瓒那里借了兵借了赵云,鼓动陶谦抵抗,这个行为很恶心。陶谦加刘备也是打不过曹操的,然而吕布突然奇袭曹操的兖州,曹操仓惶回援,徐州这块肥肉终究落到了刘备的嘴里,就是所谓的陶谦三让徐州,这个事情也恶心。而后曹操败吕布,夺回兖州,刘备又收留兵败的吕布在小沛对抗曹操,这个行为太恶心。

最后,刘备被吕布抢了徐州又被吕布打得丢盔卸甲,他还有脸跑来请曹操帮他收拾吕布。这就罢了,曹操打下徐州之后他还惦记着徐州,这些日子,刘备没少私下里联系徐州世家,广陵陈登父子就跟他走得很近,这才是让曹操最恶心的。

(注:话说刘备这辈子干的事儿不算多,但恶心曹操的事情,整个三国就数他干得最多最勤最丧心病狂)

虚伪客套不算长,二人落座叙话。

刘备手长耳朵长,脸也长,拐着弯儿挑唆曹操乘胜攻打北海。青州北海是袁绍的屁股,肥美诱人,曹操现在是贼想摸,却又不敢摸。这么肤浅的二虎相争之计听着就反胃,曹操却不得不降低自己的智商跟刘备做戏。论智谋,曹操胜刘备百倍,就说这徐州驱虎吞狼之计,便是让吕布和刘备大打出手,最终便宜了他曹操。

“玄德此来所为何事?”聊骚半天,曹操发觉自己的智商下降得厉害,不敢跟刘备再瞎扯了。

刘备双手抱拳,道:“特来救司空性命!”

曹操噗嗤一声笑了,嘴角扯了扯:“操何来性命之忧?”

刘备正色道:“吕布狼子野心,若不杀吕布,备实在为司空大人担忧。”

又是这事儿!这两天刘备劝曹操杀吕布已经不下十回了,曹操听得耳朵都长茧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奉先勇猛,举世无双。操若杀此良才,恐负天下望!不可,不可。”

刘备急道:“司空忘了丁原与董卓的下场了吗?”

曹操沉吟不语,最后说道:“操何尝不知吕布野性难驯,但如今奉孝(郭嘉)和子孝(曹仁)皆被吕晨小儿所获,如之奈何?”

刘备长身而起,拱手道:“吕晨痴儿也,能有何计谋?曹性莽夫也,亦不足为虑。备以为,此皆张文远之计。我二弟云长素与文远交好,备愿代司空去说降张辽,让他来降,而后,可图吕布父子。”

曹操想了想,昨日隔着一百步跟吕晨对话,虽看不太清,却听吕晨说话疯疯癫癫不似常人,而后来的书信言语离奇,却也不见得是吕晨亲手所写,难道这一切真是张辽所为?若果真如此,倒方便了许多。

想到这里,曹操便道:“如此,就劳烦玄德走一趟了。”

刘备领命而出,他自然不会真心实意为曹操排忧解难,而是冲着张辽和龙骧虎贲二部去的,中原本就少骑兵,精锐骑兵更是凤毛麟角。

曹操夺了徐州,收了陷阵营,他刘备还巴望着喝点汤呢。

城外吕营。

屁股被戳了一刀,太销魂了,这个事情很尴尬。

话说之前吕晨逃出帐篷后跑得飞快,那些僮客腿短追不上又见大群士兵围杀过来,他们情急之下就把砍刀当飞刀用了,都是人才呀。

最让吕晨尴尬的是谁都要来瞻仰一番他的屁股,不让看还张牙舞爪哭得凄惶,于是吕晨的屁股就成了最热门的旅游胜地,就差没人在上面刻到此一游了。

张辽曹性就算了,看就看吧,郭嘉你想看看也行,但是,拜托郭大爷你别笑得那么贱行么?惹急了,老子也戳你一刀!三个娘加一个姐姐带着一大票丫鬟哭哭啼啼地来参观,这就过分了。亲娘严氏自然看得,但你别掰着看呀,都说没伤到骨头了你偏不信,再掰就撕得真看见骨头了!二娘任氏说给小时候的吕晨洗过澡,好吧,看在你是历史上四大美女之一,让你看,但你别捏行吗?敷药需yào

捏吗?三娘曹氏比吕晨大不了多少,你也好意思看?她的确不好意思看,但她让丫鬟看了给她汇报,有疑问还要再探,“探马”来来回回十几趟,吕晨觉得血之所以止住了大概是因为伤口结冰了。姐姐吕绮也要看,并且是最野蛮的方式,直接撸下吕晨的裤子研究,吕晨提着裤子挡住关键部位,吕绮就笑,遮什么呀,小时候又不是没弹过,不就是比以前大了点吗,神气什么?吕晨顿时没了脾气。

甩飞刀的人才们不是谁派来的刺客,而是货真价实的吕家僮客,正是负责看守曹仁的那十个僮客。不用审问,事情太简单了,他们自己就说了出来,是曹性策反了这些家伙,带着他们去擒吕晨,说投降了曹操就赏钱赏女人。

严格来说,这次吕晨的运气不错,一则是曹仁太急功近利,来的人太多露了马脚,二则这是帐篷,吕晨一剑砍开毡布就能跑出去,否则,还真的生死难料。

那十个僮客被士兵当场宰了六个,剩下四个不知dào

如何处置,张辽忙着找人给小君候疗伤,就把处理叛贼的问题交给了曹性。曹性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将领,他让四个僮客在营门口挖坑,挖了十个坑,埋了死掉的六个,剩下的四个也是聪明人,自己就躺进剩下的四个坑里去了。一丝不苟地把坑填上,曹性又让几十匹战马来回踩了几趟,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工。

至始至终,重新被绑成了粽子的曹仁就在旁边看着,最后,曹性过来解开他身上的绳索,递给他一把铁锹,曹仁当时脸就绿了,大叫:“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

曹性解释道:“这个不急,你先把坑挖好,不然没地方埋。”

曹仁一想也是,这年头当兵的都是管杀不管埋的,虽然自己挖坑寒掺了点,总好过弃尸荒野吧?于是,他也开始挖坑。坑挖到一半,吕晨来了,说他在营门口挖坑属于破坏道路的无耻行径,于是曹仁又把坑填上。最后,曹仁被吕晨下令吊到旗杆上去了,裤裆里还塞了一大坨冰块。

曹性本来是准bèi

把郭嘉也挂到旗杆上去的,吕晨没答yīng

,郭嘉没有参与这次刺杀,也没有机会参与。对待郭嘉和曹仁本来就是双重标准,看押曹性的是僮客,被策反了情有可原,而看守郭嘉的白天是吕晨自己,晚上是曹性,策反几率为零,曹性对吕布的忠诚度比吕晨还高。

旗杆上,鲜艳的五星曹仁迎风飘扬。

营门外,有曹军探马在远处驰骋。

地面上,吕晨趴在马车上呲牙咧嘴训曹性:“之谋叔父,你怎么把那四个僮客全杀了?太野蛮!太残忍了!你能不能有点人道主义精神?四条活生生的人命呀!你就忍心把他们都宰了?”

曹性反驳:“没宰,活埋的。”

“额……”吕晨很想跳起来踹曹性,奈何屁股太疼,只好气哼哼道:“残暴!愚蠢!你就不能动动脑筋?四个人呐!八条腿儿啊!顶两头骡子了!割了舌头耳朵用来拉车多好呀!去河内一千多里地,咱们牲口又不多,你还把那几个牲口弄死了。浪费可耻!可耻!”

郭嘉一个趔趄,那些劝吕晨把曹仁放下来的话,他也不准bèi

说了,让曹仁挂着也挺好,至少比割了舌头耳朵当牲口用要好。

“小君候仁厚!某错了。”曹性低下头,表示自己确实不够勤俭节约。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吕晨也不再数落曹性了,把人当骡子用不过是一个恶心郭嘉的想法而已,吕晨的本心只是想把那四个家伙也挂旗杆上,仅此而已。对于曹性杀掉他们,吕晨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心里不舒服,吕晨恹恹不振地趴在敞篷马车上晒太阳。

所谓敞篷马车,其实是用来拖辎重的木板车,几个娘亲倒是准bèi

把自己的马车贡献出来,但是吕晨伤的是屁股,坐不得,还是板车合适。

曹性寸步不离的站在马车旁守卫,刺杀事件之后他就跟张辽商量好了,张辽领军,他寸步不离地保护小君候,君候已经被擒,小君候决不能再出事。

今天下午的阳光不错,暖烘烘的,晒着舒服,吕晨却没有心思享shòu

,他眯着眼睛盯着辕门外的曹军探马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总算心情好了些,曹操该急了吧?

屁股上的伤有些丢人,但来得正是时候,吕晨第一次经lì

了三国的生死考验。它让吕晨清醒了许多,想清楚了一个问题。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多一千八百年的见识和知识还是有用处的,至少他轻易识破了那些僮客的诡计,很简单就抓到了郭嘉曹仁,这让他觉得自己应该更自信一些。

虽然在才学智谋上比不了三国这些牛人,但他也有自己独有的优势。

显而易见曹操想拖时间,之前吕晨一筹莫展,现在,他有了对策。这个对策很简单,狠一点,自信一点,于是曹仁被挂到了旗杆上,让曹操着急,逼着他马上做出决断。如果曹操还不为所动,吕晨不介yì

做点让步,把曹仁分批次送还给曹操,第一天送一只耳朵,第二天送一条胳膊,算起来也能送十好几天,时间上还是挺宽裕的,足够曹操想清楚了。

曹操的人还没来,刘备先来了,吕晨有些摸不着头脑。

刘备没有进吕晨大营,这是个怕死的家伙,有曹仁这倒霉蛋珠玉在前,他肯定不敢进来,派了人隔着老远请张辽出去说话。

吕晨不打算见刘备,大耳贼不是来劝降就是来打秋风的,张辽自然也不会去。

第八章 忽悠大耳贼

吕晨对于刘备没有任何好感,在穿越成为吕布儿子之前就如此,原因很简单,这家伙埋汰了太多英豪,关羽、张飞、赵云、诸葛、庞统、黄忠、徐庶、马超、姜维、魏延等等。在吕晨看来,很多人就不应该投奔刘备,当然这只是吕晨的个人看法。至少吕晨认为马超不应该投奔刘备,哪怕是西进北上都不失为出路,要知dào

马超在西面羌人眼里是战神,北上收河套云中也能成一方诸侯,怎么偏偏要投靠刘备,简直是……

思绪在这里刹住,吕晨突然从马车上撑了起来,脸色很奇怪,嘴里说着更奇怪的话:“云中九原河套……爹的老家!鲜卑、匈奴一帮子野人……”

有时候灵感就是来得这么突然,吕晨终于想到了出路在何方。他知dào

哪怕去了河内,也并不安全,官渡之战前,曹操和袁绍都会争夺那里,张杨哪里守得住?这是这两天一直困扰吕晨的问题。现在,那销魂一刀再加刘备的突然到来,竟然让吕晨悟出了一条道路来。

吕展担忧地望着吕晨,生怕小君候又变回傻子。

曹性本身就是个二傻子,接嘴道:“鲜卑和匈奴的女人不错,蓝眼珠大胸脯,屁股贼圆……就是骚味太重,办事的时候容易呛着。”

吕晨嘿嘿一笑:“走,陪我去见刘备,我要跟他做个买卖。”

曹性:“什么买卖?”

“给刘备一万匹战马骑,换我们去北边儿骑蓝眼珠的外族女人。”

“咱们哪来一万匹战马?”

吕晨豪气顿生:“一万匹战马?就在小爷嘴里!”

刘备带来的人不多,前方三骑,刘备居中,关羽在左,简雍在右,身后有张飞领着百十名骑兵跟着。

等了许久,张辽没有出来,甚至连人影都没有见到,这对自认流着皇室血脉的刘备是一种侮辱。所谓主辱臣死,简雍怒了,声称要严重抗议,严厉谴责,把对方骂得体无完肤。张飞怒了,嚷嚷着要带兵杀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关羽也怒了,说要单骑闯营,提吕晨的脑袋出来。

由此可见,关羽还是比张飞要牛叉许多的,简雍?那是外交部的。

就在刘备的老脸挂不住的时候,辕门里吱吱呀呀驶出一辆破马车,后面是一队虎狼骑兵,领军的是曹性。且不论骑兵战力,单论战马的质量,张飞就觉得自己领着的是一群骑毛驴的,或者说是一群夹着毛驴跑的。

发xiàn

对面做主的不是张辽,居然真的是吕晨这傻子,刘备虽然诧异,但也惊喜,他觉得对付一个傻子应该很容易。

当吕晨提出要双方部队后撤,领导单独会面的时候,刘备是愿意接受的。但是吕晨又要求关羽退远,并且下马,还要背对着吕晨,这让刘备有些难以理解,但还是照做了。既然来的不是张辽,关羽在这里也就没多大用处了

对于吕晨来说,没叫关羽把武器扔了直接回家去,都已经很冒险了,要是这家伙发了疯,单骑冲过来,屁股被戳了一刀的吕晨小命就算是交代了。叫关羽下马背身不算太离谱,毕竟二哥太妖孽,能在后世享了千百年香火的家伙能是普通人?在三国时代的武将里面,斩将最多的不是关二爷,但他杀的武将却是质量最高的,而且,通常都是一刀斩。

两军隔着数百步,会面的地点自然在最中间。刘备带着简雍步行而来,吕展牵着马拖着吕晨过来。

初一见面,刘备就色厉内荏数落吕晨,当然“罪状”都是吕布的,什么忘恩负义,残暴寡恩啊,总之听着很有道理的样子。

“你大爷的!闭嘴。”吕晨打了个哈欠,吼道。

刘备顿时面色羞红,简雍勃然大怒憋红了脸在酝酿必杀技——强烈谴责。

吕晨继xù

说道:“你我两家争夺徐州早已交恶,我也没必要给你好脸,别跟我扯什么辈分礼仪,老子现在屁股疼,不想听。长话短说,刘大耳朵,我来见你是准bèi

跟你做一个交yì

,我给你一万精锐铁骑,换你几句话。”

刘备哪里受过这等屈辱?刚要发怒,却听到一万精骑,顿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眼神有些狐疑。

简雍的必杀技还没发出来,就被一万匹草泥马碾压至渣了。

吕晨道:“觉得我拿不出一万战马来给你?”

刘备心里痒痒的,却抹不下面子,冷哼道:“丧家之犬,也敢狂言?”

“丧家犬分两种,一种浪迹千里吃肉,它会变成狼。另一种换个主人,继xù

吃屎,它永远都是狗。曹秃子给你的好处不够吧?不然你也不会跑这一趟。”

“竖子,污我耳目!”

“污你妹!好好说话,别假装文化人,你就是一个编草鞋的,装什么牛逼?说正题,一万匹战马我现在没有,但我有让你不费一金半银就能得到一万战马的办法,有让你轻而易举练就一万能骑射的骑兵的办法。一句话,要还是不要,不要我就回去了,屁股真的很疼呢。”

“你,你……”

“行了,拜拜!装逼上瘾的家伙。”吕晨白了刘备一眼,吩咐吕展驾车回营。

“且慢!贤侄有何要求?”

刘备额头冒起一层毛毛汗,叫住了吕晨。脸面什么的对于刘备来说,哪里有兵马重yào

?中原缺马更缺骑士,刘备对骑兵的渴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一听一万战马他就忍不住心中激荡,而更让他吃惊的是练就一万能骑射的骑兵的方法。吕布就是练骑兵起家的,或许,吕晨真的懂得一些?却不知这傻子要什么。另外,刘备也有些震惊,吕晨这小傻子他以前也见过的,为何现在变化这么大?虽然还是有些疯癫,但……

吕晨翻了个白眼,现在改口叫贤侄了?贱人就是矫情!他说:“我要的很简单,只要你在曹操面前说我父亲的坏话。”

刘备:“备乃正人君子,岂能背后道人是非?”

“啊呸!你已经说了不少了,以为我不知dào

?还鼓动曹操杀我父亲来着吧?别否认了,昨天曹操都告sù

我了。我也不怪你,你接着说就行了。”

“备不是这样的人。”

“把‘这样的’三个字去掉我就信你。别装了!我给你马给你练骑兵的方法,只是想换我父子一条活路而已。”

“唔……”

“你只需yào

向曹操说,这里是张辽在做主,一切事情都是张辽干的,我就是个傻子成天只知dào

流口水,说白了就是个废物。然后你要曹操杀我父亲,他顾忌郭嘉和曹仁的性命自然不从,到时候你就给曹操提一个意见,让曹操帮忙给我父亲弄个官职,流放北地,替朝廷镇守五原。”

“五原?”刘备眼睛一眯,“自黄巾之乱以来,中原大地纷乱不休,北方异族趁机入侵,据备所知,五原雁门等地早已被鲜卑人盘踞,而且上党河西两郡又是匈奴地盘。”

吕晨嘿嘿一笑:“你别管这些,只需让曹操帮我父亲弄个镇守五原雁门一带的官职就行,最好能让大将军袁绍用印并承认。我只是想给父亲谋个官职养老而已。另外,我想要用曹仁换回公台、孝恭二位叔父。”

刘备思索片刻,把吕布赶到北边去,曹操放心,他也放心,便道:“备可以帮忙说项,不过,那一万匹战马……”

吕晨道:“等我们去了五原,一万匹战马还是问题吗?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河套最不缺的就是马。

刘备差点气得翻白眼。

吕晨又说:“别急,我父亲受伤严重,我又是个没出息的,等我们去了北方,估计也很少打仗了。我有个理想,卖马。以后每年免费给你两千匹上等战马,五年就是一万匹。你有所怀疑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有让你身后那百名骑马的步兵,一个月变成能骑射的铁骑精锐的办法,想必你不会拒绝。”

刘备没有说话,吕晨让人牵来一匹战马给刘备看,刘备没有发xiàn

什么特别之处,在吕晨的提醒下,他才发xiàn

,这匹战马的两侧都有上马用的马镫。

这就是吕晨的秘密武器,东汉的战马没有双马镫,只有一个供上马用的马镫,马镫很大,上马之后也踩不上,吕晨刚才拿了两个大马镫把绳子缩短,马鞍两边一边挂了一个。

刘备还是不太明白,吕晨也不多说,让刘备骑上战马,双脚踩在马镫里溜达了几圈,然后刘备就舍不得下马了。他显然意识到了双马镫的神奇效果,有了借力的地方,骑术训liàn

起来方便了许多,骑射也就不再是少数精锐才能拥有的秘技,战阵中士兵也不容易被冲得掉落马下。双马镫是一个极其简单,却能让骑兵提升一倍战力的发明。

刘备骑着战马来回驰骋,偶尔还摆几个高难度动作,连镫里藏身都能无师自通,真牛叉,也不怕闪了老腰。远处关羽张飞二人看得心惊胆战,偶尔还喝彩,却不知大哥的骑术何时变得如此高超了,难道是骑甘夫人练出来的?

“如何?”

吕晨趴在马车上笑盈盈地看着才下马的刘备。

“甚妙!对骑兵来说助益颇大。”刘备脸色激动,却努力保持平静之色,“但如此简单之物,怕是不够。”

吕晨就知dào

大耳贼胃口大,就说:“玄德公虽然愚笨,打仗总是输多赢少,但勉为其难也算得上久经战阵了。”

刘备脸色不太好kàn



吕晨继xù

道:“想必你也知dào

一场苦战下来,有不少战马会被兵器刺穿马蹄,战马的减损往往比骑士还要严重,而且,中原本来就缺马,马匹昂贵无比。我有一个能让战马不惧兵戈的法子,保管战马踩着刀刃冲锋都没事,跟双马镫一样,道理很简单,却不知玄德公想不想要。”

刘备鼻子都冒烟了,道:“当真?”

“当然是真的,而且简单至极。不过,恐怕不够分量,我说了出来,玄德公也不见得会帮我……不如不说也罢。”

“你说,备与温候虽有仇怨,但备不是落井下石之人,定然帮忙。还有一万匹战马不能少。”

“关于你的人品,我只能呵呵。所以,我要等曹操打通我部西去的通道,交回文远、孝恭二位叔父之后,才会写信告sù

你这个方法,否则免谈。”

刘备沉吟起来,虽然能让马蹄随意踩踏刀兵而不受伤,听起来很诡异,但双马镫给了他太大的震撼,他相信吕晨真的有办法。

第九章 一只耳朵

这个时代连钉子都罕见,吕晨不认为刘备经过这番提点能想出马蹄铁来,自然也不担心他不帮自己办事。

五年一万匹战马,这个承诺严重不靠谱,本来这就是吕晨拿来吸引刘备的一个噱头,马镫马蹄铁才是重头戏。虽然这些对刘备的吸引力,或许不足以大到让他放qì

对吕布的仇恨。但问题是他现在已经没有能力杀死吕布,也没有办法降服吕晨,所以,对于现在连地盘都没有的刘备来说,这些好处就变得尤为重yào

了,更重yào

的是,吕晨要他做的事情并不难。

最终,刘备答yīng

了吕晨的要求,交yì

达成。

刘备帮zhù

说服曹操给吕布一个名头去五原,并尽快让曹操送吕晨去河内。吕晨则给了刘备双马镫的创意,离开前给他真zhèng

的“铁蹄”战马,并承诺,去北方站稳脚跟之后每年免费送他两千匹战马。

谈完这个之后,吕晨把吕展赶开几十步,也让简雍暂时离开,他和刘备两人私谈另一桩买卖。只见吕晨滔滔不绝,刘备听得两眼放光,连吞口水,最后是一个劲儿点头,毫无节操。

待到刘备告别吕晨回到兵阵时,他还激动不可自已,张飞关羽不解,询问之下刘备才道出了最后那庄买卖的一点端倪:“吕晨痴儿,竟然拿出龙骧、虎贲和陷阵三军的训liàn

之法,让我秘密为他寻几个人,到时候一手交人一手交练兵之法。”

张飞关羽等人听罢,都以为吕晨真是傻子。刘备也这样认为,他虽然没有劝降成功,没有得到龙骧虎贲两部骑兵,但他自觉这次的收获反而更大。

吕晨回到大营哀叹不休,这回出血出大发了,但是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神医华佗还是要比几卷兵书贵重的,还借着刘备的关系,送了几封信给其余几个人,至于他们来不来,那就另说了,三国什么最重yào

?人才!

虽然刘备能帮到吕晨的不多,效果也不会很好,但只要他不捣乱其实就已经是帮忙了,再则,吕晨给刘备好处是为了让他尽可能给曹操添麻烦。

当然了,吕晨是绝对不会给刘备真zhèng

的练兵之法的,会在关键时候留一手,刘备当然也知dào



刘备带人离开之后,曹操的人就来了,也不进营,隔着数百步怒骂吕晨,叫嚣着若不把曹仁放下来,他们就要开始攻打了。

吕晨没有理会曹操的人,他趴在榻上苦思冥想良久,居然想到一个很恶心的办法,便秘密吩咐张辽一番,让他出去应对曹操的人。张辽奉命送了一个小木盒子过去,让给曹操带去,并承诺晚上把曹仁放下来好好休息,明天早晨继xù

挂。

对方无计可施,骂了一下午也累了,只好走了。

夜里又开始飘雪了。

“明天,最迟后天,我们就可以走了。”吕晨趴在榻上啃羊骨头,嘟嘟囔囔说着话,“只要曹操看了那个盒子,文远叔父和之谋叔父的家眷,他明天定会送来。再用曹仁把公台孝恭二位叔父换回来,就大功告成了。陷阵营丢了就丢了吧,只要孝恭叔父在,陷阵营就在!不过,用曹仁一人换公台叔父孝恭叔父两人,不知dào

曹操愿不愿意。军师,你的意见呢?”

“噗……”

郭嘉一口黄酒喷了出来,差点呛住,这家伙太不要脸了,军师军师的叫,不知dào

的还以为我是你的军师呢!郭嘉顺了顺气,道:“小君候该让人给子孝将军上点药,否则主公自然也会如此对付陈宫高顺,甚至吕布。”

郭嘉说的自然是曹仁裤裆里被冻成冰块的那串葡萄,该上点药。曹仁被从旗杆上放下来之后,就奄奄一息了,吕晨没有给他任何优待,直接关马厮里去了,外面重兵把守。

“秃子他敢!老子借他几颗狗胆儿!”曹性跟了吕晨一天,学了不少新词儿,觉得吼起来格外有气势。

张辽则不确定地问吕晨:“曹操真的会这么轻易放我们走吗?就因为那个盒子?”

曹性拿着羊腿乱舞:“那还用说吗?小君候料事如神跟神婆一样,他说的还能有错?

若不是郭嘉在场,他们肯定是一口一个曹贼,但是两人都知dào

吕晨似乎对郭嘉有点儿企图,所以,都对郭嘉比较尊重,对比一下悲剧的曹仁就知dào

他们对郭嘉有多好了。

郭嘉在一旁摇头,关于那个盒子的计谋,连张辽都没有看破其狠辣在何处,这小家伙此前几年真的是傻子?异数啊!

曹营。

曹操把吕晨送来的木盒狠狠地砸到地上,愤nù

咆哮,拔剑狂砍木几。奈何秃子力qì

小,砍不断木几,想好的“吾要吕布父子如同此案”的豪言壮语也就说不出来,憋得难受。见许褚杵在旁边看热闹,曹操就骂:“看什么看?还不来帮忙?”

许褚闻言,一脚把几案踩成了纷飞的木屑。

曹操顿时痛快了,大喝一声:“吾要吕布父子如同此案!”

许褚冷不丁说道:“军师和子孝还在吕晨手里。”

大煞风景!曹操顿时气得翻白眼,气哼哼半天,终于又坐下,无奈地吩咐道:“着人把让各郡县对吕晨人马放行并提供粮草的军令,送出去罢。明天一早,把张辽曹性的家眷也送去,陈宫和高顺也一并送去。另,让人拟诏,封吕布为五原太守,镇北国之门户。”

“喏!”许褚抱拳退出,传达命令去了。

地板上,摔破的木盒里有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旁边是一张绢布,上面写着:此乃曹仁之耳也,秃子信否?

却说曹操刚才看到这只耳朵时,吓得脸色惨白,真以为是曹仁的,恨不得马上出兵平了吕晨,却又投鼠忌器,差点气炸。随后探子来报,说曹仁一整天都挂在旗杆上,天黑才放下来,所以这耳朵不是他的。曹操听了消息,非但没有好过一点,反而更加愤nù

,被**的滋味毕竟不是那么好受的,这才有了曹操猛砍几案那一幕。

冷静下来后,曹操明白了吕晨的意思,他不是不在意他老子的死活,而是被逼入绝境没有了退路。若是曹操再拖延下去,明天曹仁的耳朵肯定会被真的割掉,而更重yào

的是……想到深处,曹操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到底是张辽的主意,还是吕晨那小疯子的?曹操最终只能选择妥协,因为对面那小子已经疯了,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正常过。

曹操丢了剑,冷笑着自言自语:“大耳贼没说服张辽,大概是记恨在心了,我又不杀吕布,他就憋着坏想让我把吕布支应到那北面苦寒之地去,更别说那地方现在还在鲜卑人手里。哼!还别说,大耳贼的毒计还真合我心,那小疯子到了北边,说不得还能恶心恶心袁绍。反正吕布已经废了,就让吕晨走吧,只要能换回奉孝,又有何妨?一个疯癫小儿,吾何惧?吾何惧?不过……气煞我也!”

曹操不知去五原是吕晨提出来的,只觉得把吕布等人打发得远远的,几乎就永绝后患了。

第二日,清晨,张辽和曹性的家眷被送到了大营门口,严氏出面安顿好曹性和张辽的家眷。之后,曹军又送来一拨家眷,这次是陈宫和高顺的家眷。

吕晨和张辽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陈宫高顺的家眷送来了,就表明曹操已经决定用他二人换回曹仁了,西去的通道也打通了,他们在这场没有刀兵的拉锯战中获得了胜利,不容易啊。

曹性挠头说:“送这些婆娘回来做甚么?曹操该把公台先生和孝恭哥哥送回来才是正理!”

没有人搭理曹性,张辽去叫人取刚刚挂上旗杆的曹仁,小君候吩咐了,要好好打扮打扮曹仁,最好在脸上抹点胭脂什么的。吕晨趴在马车上跟母亲和姐姐商量如何安排这些家眷,吕展领着一大波僮客帮着搬行李。

郭嘉偷偷在一旁观察吕晨,他现在觉得这个家伙表面轻佻冒失不成大器,但暗地里心机深沉不说,还够阴险,昨晚他送了一只死掉的僮客的耳朵,就轻而易举逼着主公妥协了。这一计并不高明,却歹毒。妙计可杀人,毒计能诛心,这就是一个诛心的毒计。虽然主公明知那耳朵不是曹仁的,但若主公不妥协再继xù

拖延,第二天曹仁的耳朵就会真的消失。然后吕晨会说送去的就是曹仁的耳朵,而主公……无动于衷。想必能让不少人对主公寒心唾弃吧?说不得曹氏夏侯二族的某些人都会心生芥蒂。哪怕日后曹仁自己说那送来的耳朵不是他的,也不见得有人肯信,这就是人心。

吃过早食,曹操亲自带兵来了,吕晨趴在榻上养屁股,没去见秃子,张辽用曹仁换回了陈宫和高顺。曹操也没有说一句废话,带着曹仁就走了。当然,曹操还留下一大包文案,有通关文书,有吕布的封官诏书等等,天知dào

皇帝都不在身边,曹操怎么弄出的诏书,还加了皇帝印。

(注:董卓焚洛阳挟帝西狩长安时,和氏璧刻的传国玺就丢了,被孙坚捡了去,现在在袁术手里)

却说陈宫和高顺回来之后,发xiàn

吕晨屁股上破了个洞,脑子却好了,不免惊喜。但听说君候受伤被擒,吕晨还不打算把他换回来,高顺的脸顿时就黑了,陈宫更是抬手就挠了吕晨一把,疼得吕晨哇哇乱叫。张辽和曹性愤nù

地拖开陈宫,却给高顺腾出了位置,这家伙也是猛将,陈宫那样细腻温柔的猫爪功他自然不会,他直接抬脚朝吕晨身上跺,吕晨屁股疼趴在榻上逃不了,只觉得自己快被踩扁了。高顺跟随吕布最久,资格老,年龄也比张辽曹性更大,这二人也不好硬来,让吕晨多挨了好几下,好一通闹腾哀嚎。

看着这一幕,郭嘉抱着一杯热茶在一旁笑开了花儿。他现在有点喜欢这种不放肉蔻姜葱的清茶了,虽苦却清香扑鼻回味悠长,也不知吕晨这傻子怎么想出来的,倒是颇有些大道至简的味道。

第十章 烤小JJ、宿敌、神创意

屋内。

有个魁梧汉子解开裤头,双手双脚同时着地,身躯成桥形拱起,以一种极销魂的姿势横跨在炭盆之上。在这种瑜伽高手见了都得自挖双目当灯泡踩的高难度动作下,汉子竟然还能口中念念有词,也算得上天赋异禀,骨骼惊奇了。

“吕晨小儿!可恶至极!哟哟哟,都冻成冰疙瘩了,好脆呀,不会,不会断掉吧?脆是脆了点,总比没有强!待某烤上一烤,嗯,烤一烤,兵法云刚柔相济,冷暖交替……唔,该翻面了。”

汉子小心翼翼挪动着身体,在炭盆上方扭了半圈,忽而听见脚步声传来,汉子紧张之下,脚下一滑,哐当一声,整个人砸在炭盆上,而裆部正在那炭火正旺的位置。

嗤咻咻。

皮肉被烧得冒油的声音。

“嗷呜……”

汉子弹身跃起,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叫声尖利而嘹亮,直入云霄。没错,这个汉子就是曹仁兄台了。

脚步声越加近了,曹仁艰难地抹了一把老泪,赶紧提上裤头坐在地上,吕晨往他裤裆里放冰块这么丢人的事情,他可谁也没好意思说,连曹操问起,他都咬着牙只说了被挂上旗杆的事情。

“老爷,小婢给你送木炭来了。屋子里什么东西烧着了么?呼呼,咿!像毛发烧焦的味道……骚臭骚臭的哦,哎呀!老,老爷,你打我干嘛?呜哇,噗……”

一个圆滚滚的人形物体,划出一道抛物线从窗户飞出,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曲体两周半,噗通一声砸在院里,溅起一片雪浪。

雪地里,胖丫鬟张牙舞爪挣扎半天,才扶着一旁枯树爬起来。屁股上印着一个鞋印,胖丫头揉了揉被打青的眼圈,脸上雀斑都挤成一坨了,模样特别委屈,心里更委屈。刚才见老爷兽性大发,她还以为是老爷要办了自己呢,心里别提有多期待了。可是……为何只是纯粹的打人?人家不是不愿意挨打,但是老爷呀,您打过之后,也干点别的成不?血光之灾什么的,小婢可喜欢得紧呢……

哪有闲工夫琢磨一个长得鬼斧神工的丫鬟在想什么?曹仁方才杀人的心都有了,也是手边没有刀剑,否则那胖丫鬟早就透心凉心飞扬了。曹仁刚才被那臭丫头气着了,加上被吕晨欺辱太甚,所以戾气很重,不过揍人之后果duàn

爽快了许多呀。

“呼呼,呼呼……”

稍微平静了一会儿,曹仁也皱着鼻子闻了闻,确实味道很重。掏了掏裤裆,动作很轻柔,却依旧疼得曹仁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刻,曹仁终于领悟了冰火九重天的味道。

“吕晨小儿,吾誓杀汝!扒皮抽筋,食汝肉,喝汝血!”

待疼痛稍减,曹仁再拉开裤裆看一眼小JJ,光秃秃一片,焦黑中泛着肉香,快熟了,但是……总比没有好。

“启禀将军,城外传来消息,吕晨小儿带着人马,正午时分就向北而去了。”

忽而,一个小校来到屋外传信。

“这么快?”曹仁脸色阴晴不定,随后强撑着站起来,大喝一声,“来人啊!披甲!”

曹仁心中暗恨:吕晨小儿想跑?哪有那么容易!哪怕主公放你走,我曹仁也要让你留下小命,否则,誓不为人!

官道上。

一行车马浩浩荡荡朝西北而去,前面是吕晨母亲和众将的家眷车马,后面是辎重车队,龙骧军贴身护卫车队,虎贲军分前后左右游弋探查。

现在的吕晨正百无聊奈地趴在马车上,嘴里哼着“快使用双截棍,哼嘿哈嘿”,全然不知他初到这个时空,便有了一个宿敌。如果吕晨知dào

了曹仁烤小JJ的事情,说不得会笑死,讳疾忌医要不得呀!

“小弟,我们走了,父亲重伤又身陷曹营,你确信曹阿瞒不会加害父亲?”吕绮骑着一匹白色大马,耀武扬威地行在吕晨的马车旁,不无担忧地问道。

吕晨点着头敷衍地嗯嗯了两声。

曹操本来就不太愿意杀吕布,现在没了装哔犯刘备的搅和,加上又有郭嘉这个筹码,曹操是很乐意做一个爱才明主的形象的,对医治吕布只会更加尽心尽责。所以,对于父亲,吕晨并不担心,反而对于这个“泼辣”姐姐,吕晨表示很头疼。她总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行扒开吕晨的裤子查看伤势,其关切之心虽让吕晨感动,但她完全不顾吕晨已经发育成熟的事实,让吕晨颇为愤nù



由于大军开拔,张辽作为吕布帐下第一帅才,自然要统筹全军。而虎贲轻骑全部洒出充当斥候了,曹性自然要去负责指挥,毕竟,要横穿曹军腹地,吕晨还是格外小心的,这年头承诺最是靠不住。高顺不甘寂寞,领着吕家三百僮客在后方押运辎重粮草,他想把这三百僮客打造成新的陷阵营,吕晨知dào

他还在为陷阵营被曹操全部俘虏而羞愧自责,所以吕晨也没有阻拦,任他折腾。

只是这样一来,吕晨身边就没人保护了。陈宫?他自己连马都骑不太稳,跟郭嘉坐在家眷的马车里下棋喝茶呢,至于单薄的随从吕展,真要有人刺杀,估计还要吕晨保护他。

原本张辽准bèi

挑选几个龙骧的校尉贴身保护吕晨,吕绮却首当其冲地站了出来,她说连吕家僮客都反水了,万一那些校尉也起了歹心怎么办?这话说得连张辽都无法拍胸脯保证,于是乎吕绮就成功地从家眷队伍中突围而出,成为了弟弟吕晨的贴身保镖,就连吕晨的娘亲都不反对。吕布是九原人,严氏也是北方人,其风俗跟中原略有不同,更接近草原游牧民族,女子抛头露面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而且事关儿子安危,严氏自然不会反对。

(注:当年刘备因为吕布把妻子叫出来奉茶待客,这大耳朵气得拂袖而去,以为吕布侮辱他。其实是这大耳贼见识短浅,殊不知北方游牧民族向来以将妻子介shào

给客人,以示尊重。私以为,这也算是对妇女的一种尊重。)

姐姐做保镖,一开始吕晨大为感动,随后吕绮说了:“我早就想骑马打仗了,比绣花有意思多了,要是路上能遇上埋伏突袭什么的就好了。”

吕晨气得口吐白沫,原来只是为了不绣花,不绣花,绣花,花……

不一会儿,吕绮又问:“小弟……”

“嗯?”

“孝恭叔父和公台叔父,不会怪你太蛮横吧?”

吕晨要求全军马上开拔西去,陈宫和高顺是不同意的。虽然他们在知dào

了吕晨不换吕布回来的原因之后,对于毒打吕晨一事做出了道谦,但这并不等于他们愿意“抛弃”君候自己远遁。这二人是吕布的死忠,愿意陪吕布一起死的那种死忠。吕晨说了许多道理,做了好多思想工作,却无法劝动陈宫和高顺,陈宫是属驴的倔强认死理,高顺是直肠子只听吕布的。

最后,吕晨只得以子承父业为借口,强硬宣bù

自己现在全权享有吕布的权力,他们只有服从的份儿,没有反驳的余地,二人这才表示了服从。说实话,那番强硬也是逼不得已,吕晨也担心他们心中或有芥蒂。

所以,吕晨听了姐姐的话叹息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感叹道:“我倒是盼望这一路平平安安呀!一路上都是曹操的地盘,如若稍有差池,只怕就是万劫不复!”

吕绮一提战马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吕绮说:“小弟莫怕!有姐姐我在,定然保你平安!就算曹阿瞒亲自来,我也要剁下他的狗头!”

吕晨笑而不语,这就是吕布的女儿!如果自己不是穿越的,也不是傻子的话,恐怕跟她一样彪呼呼的吧?

下邳北门。

八千青州兵阵列齐整地站在城外,曹操带领诸将为曹仁送行。

原来,曹操得知吕晨带兵离开,并未派人阻止,反而还在城内大摆筵席庆贺夺取徐州的伟大胜利。就在这时,本该在家修养的曹仁却闯了进来,向曹操陈说利害,要求曹操派精兵跟随吕晨兵马。一则,防止吕晨突然发难偷袭治下城池,劫掠百姓,二则,可随机应变,一有机会则突袭之,救回军师,歼灭吕晨小儿,这样一来,吕布自然也可以宰了。曹操是个善于接纳意见的人,听了曹仁的分析,觉得有道理,便答yīng

了,随后曹仁便争取到了这次带兵“护送”吕晨的机会。

临别前,曹操握着曹仁的手,道:“子孝辛苦,前番遭吕晨小儿欺辱,现在自当好生养伤才是,却为操如此奔波,操于心何忍?不如让妙才或元让去追吕晨吧?”

曹操背后,送行的诸将无不望向曹仁,被曹操点名的夏侯渊夏侯惇兄弟二人更是眼中冒光。这一次战徐州他们可没捞到什么功绩,夏侯惇更惨,眼睛还被曹性射瞎了一只,虽然自己吃掉了眼珠,貌似不算亏本,但一只眼睛看世界总是有些焦距不准。

曹仁却严词拒绝,说:“仁与吕晨小儿打过交道,对他颇为熟悉,这小儿太过邪性,换了他人,怕会上他的当。”

曹操想起自己都被吕晨小儿逼得有些狼狈,也点了点头,又问:“子孝身体有恙,骑马可会碍事?”

曹仁吭哧一声,拉过战马,道:“主公且看!仁方才突发奇想,在马鞍两侧各安了一个马镫,马镫比上马的马镫略高,这样,在骑乘之时,双脚可踩踏于马镫之中,省力且稳健,自然无碍。”

曹操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双马镫,点头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远处的刘备却看得眼珠子差点弹出来,心说,这不是吕晨给我的创意吗?怎么曹仁也会了?莫不是他在吕晨营中做俘虏的时候,盗窃了吕晨小儿的机密?

曹仁拱手告别曹操,翻身上马,领军而去。他双脚踩在马镫里,屁股虚坐在马鞍上,看来格外稳健。

无人知晓,曹仁小JJ快烤熟了,自然经不得与马鞍碰撞,而他又想追上吕晨伺机报复。所以,在仇恨的煎熬之下,曹仁灵光乍现,脑洞大开,各种灵感喷薄而出……最后,他就想到了双马镫的“神创意”。有了双马镫,曹仁只需双脚用力,屁股都不用坐在马鞍上,简直就相当于站着骑马!麻麻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蛋蛋了!哇哈哈,吕晨小儿哪里逃!

第十一章 小萝莉一百钱一只(改)

申时二刻,日头渐西。

“禀小君候,曹仁那厮率领八千青州兵追来了,来势汹汹,恐怕别有所图……”前来禀报的是曹性。

“哦。”小君候挠了挠屁股,伤口开始结痂的时候,容易发痒。

曹性伸长了脖子等命令,却只看到吕晨的“豪华”敞篷车,从他面前吱吱呀呀摇了过去。

酉时三刻,黄昏。

“禀小君候,曹仁的青州兵斥候遍布周遭十里,与我方充作斥候的虎贲军将士侦察范围重叠,是否将其逼退?”曹仁红着眼睛拦住吕晨的破马车。

“哦。”吕晨抹了一把口水,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睡觉,容易把口水甩出来。

曹性见吕晨让吕展扶着下马车,顿时眼睛一亮,终于要开战了么?他急切地搓了搓手掌,却见吕晨问张辽安营扎寨的事情去了,曹性的目瞪口呆。

戌时一刻,月明星稀。

“小君候,哈哈,曹仁那蠢货又来了,只带了十余骑跟随,在营外要见你呢。我去把他抓进来,不长记性的蠢货。”曹性突然闯进大帐,一通乱叫,然后又反身跑出去。

“回来。”

吕晨吼道,心说,这曹性大叔怎么脑子不转弯?好不容易跟曹操达成妥协,现在还在人家腹地,老爹又在人家手里,能瞎折腾么?又抓曹仁?当初抓他那是迫不得已,为了逼迫曹操,现在还逼他?逼他弄死我们吗?

更重yào

的是,这次是吕晨让张辽送信去请曹仁来的,吕晨想要让曹仁帮忙解决一些重yào

问题。毕竟,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既然曹仁追来了,吕晨就要让他做出点贡献。

曹性拽头拽脑走回来,道:“啥事?小君候吩咐。”

“陪我出去见他。”

“不抓他啦?”

“不抓。”

“可惜了,送上门来的……”

“啧,之谋叔父,听我的就行了,别多说话,我现在有伤在身,不能动怒。”

“哦。”

吕晨在吕展和姐姐吕绮一左一右的扶持下,慢慢走出帐篷,上了马车。

早就预料到曹操会派人“护送”,这算不了什么,要是有敌人在自己地盘里行军,自己也不会放心。吕晨没想到的是来的还是曹仁,这家伙够拼命的,难怪曹操那么喜欢他。

曹性跟在后面小声问吕绮:“小姐,小君候为何又不抓曹仁了?”

吕绮煞有介事地道:“之谋叔父,你看问题的目光要长远一点,抓他回来,你管饭啊?一个郭嘉就够能吃的了。”

话说,郭嘉确实是个吃货来着,无肉不欢,每顿能吃半头羊。

曹性恍然大悟。

吕晨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心里哀叹,难怪历史上吕布被曹操和刘备搞死了!我就已经够笨的了,再看看身边人的智商,真是着急……

营门口。

乌漆麻黑一片,四周点满了火把,却也不见得有多亮堂。

“小君候别来无恙。”

曹仁下了马,迈着八字步走近几步抱拳道,却不再靠近,大约是有心理阴影。曹仁叉着腿站在雪地里,看起来精气十足,气度不凡,实则是小JJ疼得厉害,双腿并拢不得。

“哦,子孝将军啊,以前的事情我很惭愧,希望你能理解,我也是迫不得已,谁让你煽动我的僮客来刺杀我?”吕晨言不由衷地先胡诌了一句。

“如你所说,我也是迫不得已。”

“好说,好说。对于子孝将军在我军受到的粗暴对待,我表示灰常遗(kai)憾(xin)。那些都是下面的人胡乱做下的,我并不知情。”

“过去之事,不提也罢。”提起来就桑心呀。

吕晨嘿嘿一笑,开始说正事:“如今,北风凛冽,天寒地冻,我军竟然吃的都是糟糠粗米。这毕竟是在司空大人地盘上,这要传出去恐怕有损司空大人英名呀。本着坚决捍卫司空大人之名誉的想法,晨决定,从明日开始,全军每天要吃五十头羊,一头牛。让天下人知dào

司空大人的慷慨之名。”

曹仁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大半夜叫我来就为这事儿?还扯到主公的名誉了?你们每吃的跟主公有毛关系呀!逻辑硬伤啊!

吕晨皮笑肉不笑,说:“看子孝将军的脸色,似乎有些难处哇?”

“这……”曹仁有心先麻痹吕晨,然后一击将其覆灭,所以不打算开罪吕晨,便沉吟道,“如今山河凋零,民不聊生,主公大军也粮草短缺,哪里有多余粮草?更别说每日提供牛羊了。”

潜台词是,当初给你送羊,是给你面子,你丫别得寸进尺。

吕晨却摇头:“别的地方自然民不聊生,司空大人治下,如何会那么凄惶?断然不会,这不是打曹秃子……哦,打司空大人的脸吗?你怎么做属下的?”

“额……”

“别额了,我知dào

你们带的粮草也不多,我也不打算为难你们。”

“呼……”曹仁松了一口气。

吕晨却说:“司空大人不是下了命令,让沿途郡县为我军提供粮草么?我管他们要去,到时候,麻烦子孝将军让人来帮忙搬运一下。我请你吃羊腿。”

曹仁心说请郡县提供牛羊?主公要粮草的时候他们都拿不出来,你能弄到?

想到此处,曹仁轻松了许多,只要不让他想办法就好,便说:“这是主公的命令,你且去要便是,仁定然代为督促。”

“那就这样说定了!”吕晨笑道,随后又是叫苦,“哎,都是为了你们军师郭嘉啊,那家伙太能吃了,一顿饭吃三头羊啊!没肉吃还又哭又闹,我也是看在司空大人面子上,迫不得已给他找肉吃,你们不要太感激我。”

曹仁差点被噎死,委屈地瞪着眼不说话,略萌。

“还有一件事,我军人数太少,许多辎重运送麻烦,明日我就让高顺将军把辎重留下,烦请子孝将军的青州兵代为押送。不胜感激。”吕晨又道。

曹仁咬牙切齿:“你的辎重,凭什么我们帮你运?我们是敌人,不是你的辎重兵!”

“子孝将军谬言了,“吕晨故yì

装怪,道,“司空大人是大汉臣子,我父也是大汉臣子,大家都是友军嘛!我虎贲军更是大汉御林军!想当年可是卫青将军一手创立的呢!何来敌人一说?司空大人什么时候叛汉了?何时弑君自立呀?这等大事……我得送贺礼呀!”

“你,你,你……”曹仁手指头指着吕晨直哆嗦。

“古得掰!”

吕晨挥挥手,吕展吕绮牵着马带吕晨回营,曹性领着数骑尾随。

直到吕晨进了大营,曹仁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吕晨小儿,欺人太甚!”

随从问:“将军,真要帮他们运送辎重么?”

曹仁怒跨战马,道:“想得……嘶——”他一屁股坐到马鞍上,疼得弹了起来,曹仁颤巍巍站在马镫里(站着骑马半天,也够呛),面色扭曲道:“想得美!我们不管。”

说罢,曹仁骑着战马回了自己大营。

回到营里,吕晨趴在榻上,吩咐曹性道:“晚上让兵士们加个晚班,把辎重箱子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捡箭矢药材等最紧要的,送到家眷队伍中运走。剩下的,打包给曹仁留下,明日让他们帮忙运送。”

“是。”曹性点头,又问,“那多出来的空箱子怎么办?”

吕晨撇撇嘴:“空箱子全部装满石头,泥土,然后锁上,也留给曹仁兵马,让他们押运双份儿辎重。”

身边吕绮笑得岔了气,吕晨憋红了脸,想笑又不敢笑。

“这……好吧。”曹性吭哧一声,老脸难得有些羞涩,然后也转身去了。

“小弟,你为何为难那曹仁?”吕绮笑够了才问道。

“自保而已,哪里是故yì

为难他。”吕晨哼哼两声,“八千青州兵,虽然他们都是步兵,但马匹却也不少!而且又是精锐。我方虽然除了孝恭叔父的‘新陷阵营’,其余两部都是骑兵,但家眷队伍太庞大。只有把他们的战马累垮,日后起了冲突,我们才有机会脱身,不然肯定被他们的骑兵缠住。”

吕绮忽然眼睛就亮了:“小弟是说,可能会打仗?”

白了暴力姐姐一眼,吕晨道:“曹仁快被我整成公公了,能不恨我?就算曹操不愿动我,他不养病,屁颠屁颠地跟来,难道会没有歹心?不得不防啊!所以,给他们些辎重和石头,浪费浪费他们的马匹,也消耗一下他们的士兵体力,尽量让他们战斗力下降,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最多,让公台先生联系兖州世家大族,来为我送别,到时候多送些装石头的箱子什么的就更好了。”

“哇,小弟真是料事如神!”

“狗屁,就是些狗屁倒灶的恶心手段而已,摆地摊的混子谁不会呀?我要是能料事如神,屁股上就不会多个洞了。”

“摆地摊是什么?”

“额……”

第二天一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先是吕晨部队的辎重**之间多了两倍,而且沉重无比,就留在昨夜扎营的地点,而吕晨的队伍,已经摇摇晃晃朝西北都阳县开拔。接着,曹仁在辎重地点转悠了一圈,也没理会,带着青州兵跟着吕晨而去,之留下一小队人马看着辎重,并不帮着运送。

吕晨心想:老子丢在你面前,你好意思不运?

曹仁却道:我就找人帮你看着,等你没吃的了,自己回来运。

这样的结果就是,除了几十个青州兵在原地看管之外,双方谁也没有碰那些辎重,又是一场拉锯,只是这样的拉锯看起来很奇怪。

这个时代通常是吃两餐,只有贵族富家才会一日三餐,士兵们自然也是一日两餐,中午那顿没有,吕晨等将领,连带众家眷也是如此。早上出发前,吕晨三军吃过饭之后,将辎重遗留,轻装前行,车队里已经没有余粮了。

下午,张辽就来问吕晨:“小君候,我军已无粮,晚间如何造饭?”

没有直接回答,吕晨反问:“距离都阳县还有多远?”

“不到四十里,一个多时辰就到。”

“啧,让曹性带一众精锐骑士,百人就好,随我先去都阳县搬肉去!”

“啊?”

“啊什么啊?咱们走的官道,沿途村庄良田不计其数,更有大小城镇,何愁没粮?去吩咐曹性去吧!”

一辆破马车,一百余虎狼骑兵,雄赳赳气昂昂挺进都阳县。

“呔,城下何方人马?速速报来!若要逞凶,休怪我章某弹指间诛杀尔等!”

都阳县南门城楼上,县丞章术领着数百巡兵摆出一副死守城池的架势,见了吕晨等人就是厉声大喝。巡兵们也是张弓对准了城下骑兵,但只是张弓,却没有搭箭,搭在弓弦上的是木杆。曹操打吕布,各郡县武器库都被搬空了,小小县城又哪来的箭矢?就连刀枪都没有几支,领头的几人手中倒有铁制武器,却还是家传的。

吕晨见了那些“弓箭”,笑得岔了气。

曹性着人递上曹操给的路引和就粮凭证,楼上县丞章术却也不开门,只让吕晨和随从进城,还说县长下乡巡视去了,要粮需等县长回来才能定夺。

吕晨遣退了骑兵,只带着十来骑,道:“好说,好说,老子是来逛**的,快快开门。”

于是乎,城门就开了。

然后,吕晨马车往回撤,曹性领着十骑冲杀进去,面对木枪木箭的巡兵简直所向披靡,后续百骑紧跟着蜂拥而入,章术一介县丞,哪知虎贲的凶猛彪悍?

几息之后,骑兵从内城斜坡冲上了城楼,县丞缴械投降,下来恭迎吕晨,老东西笑得那叫一个腼腆。

“陈宫果然对曹军各种信息了如指掌!简直就是一部活百科!”吕晨进城时,笑得很贱很贱,心说,“要不是早早问过他沿途各郡县的情况,我吕晨哪敢冒险?没想到这年头,连曹秃子都这么穷,郡县武备如此短缺。不过也对,曹操没打胜官渡之战之前,真的是穷得叮当响,马铠十具都凑不出来,论装备,比吕布都穷。”

这次诈城加突袭,没有杀人,只是有十来个巡兵被战马踩断了手脚。严格说来,也是吕晨不地道,明明与曹操达成了和解,却又攻打他的城池,让曹操知晓,说不得会怒而兴兵。

好在吕晨早有计较,他拉着刚才嚣张狂妄,现在却羞涩扭捏的县丞章术坐在他的破马车上,语重心长地道:“县丞可是武官吶!章县丞领着数百巡兵,却被我一百轻骑夺了城池,传到曹秃子耳朵里,你可是要掉脑袋的。”

章术嗔怪地看了吕晨一眼,演技很挫地挤出一丝惊容,道:“小温侯说的哪里话?哪里有攻城拔寨?术为何不知?明明是小温侯体恤我等守城辛苦,特来探望。卑下在城楼见到小温侯气度不凡,惊为天人,情不自禁之下,打开城门迎小温侯入城,要代曹司空款待小温侯一番。听说司空大人的军师都在小温侯营中做客,可见小温侯跟司空大人交情颇深,实乃友军,何来你征我战之说?”

吕绮原本以为此事不好收场,心下忐忑,此时见了章术如此反应,不由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赶马车的吕展更是掉到马车下面去了,好不容易才又爬上来,看向章术的眼神略显诡异。

见章术如此上道,吕晨原本准bèi

的数十种威逼利诱手段都用不上了,吕晨佩服地朝章术拱了拱手,道:“如此,就多谢县丞大人了。”

章术大方极了:“小温候何必言谢?司空大人早有命令,让沿途郡县为小温侯所部提供粮秣,术安能抗命?城内粮仓中的粮食,小温侯自派人去取便是,若要牛羊,只管开口,术着人去城外取来,送至小温侯营中。”

“这多不好意思?”

“哎!小温侯大方笑纳便是,都阳县还是很富裕的。”

“晨不是那样的人。”

吕晨严肃地对章术表明自己是有身份有格调的人,然后就派曹性着人去粮仓运粮了,顺便也让章术派人多弄点牛羊送到军中。

两个都是不要脸的,吕绮吕展在一旁惊得口歪眼斜。

不一会儿,更多虎贲轻骑赶到,足足五百多人马,城内这些单薄懦弱的巡兵自然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吕晨把县丞放回家了,不过,吕晨带着吕绮曹性等人也跟着去了他家。

说好的盛情款待呢?难道不应该兑现么?为了不让章术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吕晨勉为其难去了他家蹭饭。县丞表示受-**-若惊,不如去酒楼搓一顿?吕晨不忍章术破费,坚持要去他家,还说,我不抢你家东西。章术面色一苦,心知家里躲不过一场浩劫,却也只能带着吕晨回家。

当初,那甩飞刀伤到吕晨的家伙大约内力不足,也不会魔法斗气什么的。所以,吕晨的屁股伤势不算太重,只是位置尴尬,现在,他已经勉强能走路了,只是很慢,姿势很别扭,也不能剧烈运动。

县丞家的厨子不错,饭菜做得很香,是吕晨穿越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一顿。

吃饭的时候,章术说县长知dào

吕晨要来,故yì

躲开了,还说县长贪鄙,家中富裕,云云。言下之意,自然是让吕晨去打劫县长家,别盯着他家不放。看得出来,县丞紧张得要命,没见在他家就看到清一色男仆么?别说女主人了,就连丑丫鬟都没看见一个,不用说,都关内宅了。

好在吕晨也没有曹阿瞒那样的特殊癖好——夺人妻妾,否则,关内宅也不安全啊。吕晨小处男一枚,无论前世今生都是,思想素质过硬,道德情操高尚,自然也不会杀入章术内宅一窥幽谧。所以,虽然章术战战兢兢,吕晨却只是拿着一根竹签剔牙,顺便吩咐曹性去县长家送温暖,如果县长家人要送礼,也不好寒了人家的心,都收下便是,曹性笑歪了嘴。

夕阳西下。

就在吕晨等人拖着几大箱子章术硬塞过来的礼物,准bèi

离开的时候,却在大门口遇见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小姑娘十二三岁光景,梳着两个羊角辫,皮肤雪白,两颗眼珠子水汪汪的,可爱极了。她正一蹦一跳地从外面跳进来,手里捏着一个新打造的纯铁狗项圈和一条皮绳,见了章术,脆生生叫了一声爹,就蹦着朝后宅而去。

吕晨眼睛顿时一亮,贪婪地舔了舔舌头,激动得哆嗦,他在心里狂叫:美味啊!绝世美味!岂能放过?

“小丫头,站住!”

吕展跟随吕晨十余年,哪能不知小君候秉性?见吕晨双目放光,他马上就叫住了那丫头。

小姑娘一脸懵懂地转身,看了看这几个不认识的人,又望了望爹爹。

章术顿时菊花一紧,跳起八丈高,手舞足蹈劝吕晨去城中青-楼,那里姑娘又多又漂亮,还便宜,就差老泪纵横了。

吕绮乐呵呵抱着手看着自己的弟弟,目光在吕晨肚脐线以下徘徊。

吕晨咧嘴一笑,像一头嗜血凶兽,扭着还未痊愈地屁股走向了小姑娘,饶是章术惊惧,却也不敢阻拦。

走到小姑娘面前,吕晨叉腰哈哈一笑,才道:“小姑娘,小小年纪就养了狗?”

小丫头初生牛犊不怕虎,从容答曰:“算是吧。”

“好得很!嘿嘿嘿嘿……”

吕晨一阵贱笑,惹得章术双腿抖成了麻花,吕展更是挽起了袖子,时刻准bèi

把那小姑娘扑回去给小君候暖**,吕绮嚯嚯笑了两声,心说,小弟真的长大了?

“你想干什么?”小姑娘终于从吕晨眼中感觉到了一丝威胁,后退了半步。

“哼!我要干什么?”吕晨狰狞笑道,“把你的狗交出来,老子好久没吃过狗肉了!啧啧……”

章术顿时瘫坐在地,吕展脸色抽搐,吕绮却叉着腰放声大笑。

小姑娘喏喏地说:“那,那东西吃不得的!”

章术顿时一惊,也弹了起来,道:“小温侯,那,那的确不是狗,那小东西不能吃,真的!”

“莫非是猫?”吕晨嘀咕道,然后大吼一声,“休要推三阻四的,快带我亲自去看看!”

章术还想推脱,那小姑娘却见了父亲惨样,心下害pà

,就带着吕晨往后宅而去。到得一个小小闺楼外,小姑娘一指屋内,说:“就在里面。”

“呜……呜呜……”

屋内传来一阵轻轻地叫声,吕晨却听不出是什么。在狗肉火锅的**之下,他过去推门,大冬天的吃狗肉最是滋补,比牛羊肉好多了。

吱呀。

门开了,只见空荡房间内,角落里蜷缩着一只小羊大小的小兽。光线晦暗,却是看不清那是什么,吕晨只见灰灰的一片,似乎那小兽还在发抖。

迈步而入,吕晨狐疑地走向那角落,埋下头,近看那小兽,那小兽似有察觉,也是抬起头来。

“啊!

吕晨吓得倒退几步,脸色惨白一片,目光惊悚,牙齿都在颤抖。

“呜……”

那小兽受惊之下不断后退,嘴里惊恐叫着。

只是,现在众人都已看清那小兽面目,那哪里又是什么猫猫狗狗?那分明就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枯瘦干黄,身上裹着灰色破布,头发宛如枯草,面色灰白,目光惊恐,而脖子上还有一根绳子将他拴在一旁的柱子上。

“这,这,这……”

吕晨震惊地指了指那小女孩儿,望向章术。

章术笑道:“这是术为小女买来的玩物,小女不喜猫狗,加上这小东西也不贵,才一百钱,我就买来了。倒是不太听话,却大概是不能吃的,所以,卑下方才才会阻拦小温侯,还望小温侯勿怪。”

不喜欢猫狗就买人当**物养?才一百钱?比狗便宜一半?大概不能吃?大概?

吕晨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的一下炸了,完全不知身在何处,脑袋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一只小萝莉,才值一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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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萝莉会咬人

“一只小萝莉一百钱?”吕晨喃喃道,神色有些恍惚。

“萝莉是何物?”章术谄媚笑着问。

“呵……”

吕晨哑然而笑,摇着头,退后两步。把人当**物养?拴在柱子上?而且,做这事情的居然是一个清纯可爱的十二三岁小姑娘?吕晨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呼吸难受,同时五脏六腑在腹中翻江倒海,想吐,额头更有汗珠滚落。这一刻,吕晨相信,就算是看见伏尸百万,看见人吃人,他都不会这么恐惧,这么难受。

这个世界为何这么疯狂?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吕晨打死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如此肮脏邪恶的事情!

这就是三国?

这就是英雄辈出的三国?

这就是史书上吹得天花乱坠的大时代?

这就是罗贯中笔下的智谋权术、文韬武略的……一壶浊酒喜相逢?喜的什么?!

吕绮和吕展也发xiàn

了吕晨的异状,一左一右上来扶住他。

吕晨望向章术的女儿,问道:“你为何不养猫狗?偏要养一个小孩子?”

“猫狗又脏又臭,还掉毛……她虽然也挺傻的,还咬人,但是好kàn

许多,还可以给她穿衣服,别人家的小狗都不够她有趣。”

章术的女儿眼睛扑闪扑闪的,眸子清澈,算得上天真无邪。然而,她说出的话却让吕晨反胃,甚至头皮发麻,这是一个单纯女孩儿的想法?

有趣?

吕晨无言以对,他突然发xiàn

不知dào

对章术的女儿说什么,正义良知?她未必知dào

那是什么,而且这个世道,正义和良知恐怕也不值钱。很容易就想到了原因,章术的女儿并不邪恶,或许都没有什么坏心思,甚至章术也未必是丧尽天良的歹人,最根本的原因是……在他们眼里,那个四五岁的小萝莉不是人。

“她是哪里买来的?”吕晨问。

章术有些害pà

,答道:“去年饥荒的时候,路边随便买来的,她家大人亲自卖给我的……如果,大人喜欢……”

“放屁!”吕晨一脚蹬出,踢在章术脸门上,怒不可遏地爆喝一声:“你大爷!**看清楚,这不是猫狗!她跟你的女儿一样!黑眼睛黑头发!两个眼珠一张嘴!”

“她怎么能跟我一样?她,她……”章术的女儿见爹爹被打,怒得嚷嚷起来,却见吕晨狼一样地盯着她,她的声音就渐渐小了,“爹爹说,她,她是贱民,我是世家之女……我当初好心让她做侍女,但是她太丑,而且还咬人,我就把她拴起来,然后,她就听话多了……”他们不以这样的想法为可耻,在这个时代,这种想法很正常,动物比人类低等,贱民也比上等人低等,他们与畜生区别并不明显。

高高地扬起了手掌,吕晨想要扇这小丫头一耳光,然而手掌却没有落下去。

章术的女儿赶紧捂住了脸,吓得发抖。

“世家?贱民?”吕晨的愤nù

忽然化作了诡异笑容,然后又是无奈,“老子当年也是农民……”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没有人能听懂。农民子弟,十年寒窗,进城上学,打工赚钱,租房子找工作,买不起房谈不起恋爱,羡慕高富帅**白富美,摆地摊还被城管暴打……吕晨以为他忘掉了前世的种种,然而此刻,他才发觉,那种被人踩在脚下的生活,牢牢镌刻在他的脑海深处,永远无法磨灭。

“小温侯饶命,小温侯饶命……”

章术在磕头,然后拉着他漂亮精致的女儿一起磕头,砰砰作响。可是,他们并不知dào

哪里得罪了小温侯,难道是因为没有狗肉吃?

“小弟,你怎么了?”吕绮拉了拉吕晨,道,“他们哪里开罪你了?你要是不顺心的话,姐姐把他们宰了便是,你可千万莫要气出个好歹来!爹爹就你一个儿子……”

不顺心就把章术父女宰了?就连自己的姐姐也是这种想法!

满屋子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明白自己为何动怒???

吕晨脸上是怪异之极的笑容,望了自己的“好姐姐”一眼,然后,吕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朝着角落里的那个小萝莉走去。小萝莉拼命缩着身体,小小的一团,瑟瑟发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也不知是胆怯还是威胁。

这个小萝莉很脏,脏得看不清皮肤的颜色,辩不出五官轮廓,身上裹着一件巨大的灰色烂袍子,赤脚发黑。

她的脖子被绳子拴得死死的,地上有两个破烂陶碗,一个装水,一个装着黑乎乎的食物。

吕晨蹲在地上,跟小萝莉面对面,望着她闪躲的眼,仿佛她的眼珠子都因害pà

而颤抖。那是一双惊惶哀恸的眼,那是一对四五岁孩子的眼。

乱离人不如太平犬!

还没有经lì

战争的残酷,吕晨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不是从战争和杀伐中看到真zhèng

的三国。而是先从一个小女孩的惊悚眼神中看到三国……真实的三国,一个惨烈悲壮的时代!一个最糟糕恐怖的时代!

“我买了。”

吕晨忽然笑了,回头对章术父女说道。

章术错愕,吕绮吕晨也是一脸不解地望着吕晨,倒是那懵懂小丫头似是觉得吕晨抢了她的**物,眼神中竟然有仇恨!

“小妹妹,别怕,哥哥带你走,再也不做**物,咱们做人。”

吕晨眼中含泪,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对面前的小萝莉说道。他不是圣人,不是好人,甚至干过不少坏事,但灵魂为现代人,见到这样一个凄惨的小萝莉,他怎能不心生恻隐?他坚持认为,如果他今日放任不管,他就丧失了人类的根本,良知。

“呜呜……”

“你会说话吗?”

“呜呜……”

“你叫什么名字?”

“呜呜……”

吕晨笑了笑,伸手去解小萝莉脖子上的绳索,小萝莉顿时抖得筛糠,牙齿打颤。

“别怕。”

吕晨摸到了她的脖子下面。

“啊呜。”

“嘶——”

小萝莉一口咬住了吕晨的手指。

十指连心,疼得吕晨轻声叫了出来,他没有缩回手,也没有推开小萝莉。现在吕晨心里只觉得心酸,这真的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一个人类?吕晨现在,极度渴望这穿越是一场梦,这里的残酷黑暗挑zhàn

着他的极限,他想醒来。

吕晨吕绮乃至章术都是一惊,就要围过来,显而易见,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咬伤了小君候,那就去死吧。

吕晨回头瞪了三人一眼,这三人才停住。

小萝莉咬得更加用力,吕晨的手指渗出血迹。小萝莉故作凶猛地呜呜着,狠狠盯住吕晨,示威般地抽了抽鼻子。

吕晨不抽手,小萝莉也不放嘴,两人对视,吕晨眼中带笑,小萝莉目光凶狠。

滴答,滴答。

血液跌落到地板上。

良久,小萝莉眼神一软,忽然松口,她舔了舔嘴,有血腥味,然后,她做了一个让人惊异的动作,她伸出小舌头舔吕晨受伤的手指。吕晨还是没有缩手,小萝莉把吕晨手指的血迹舔干净,然后又专注地瞪住指头,只要见到有一颗新的血珠冒起来,她就伸出舌头舔掉,周而复始。

终于,吕晨的手指头再也不冒出血珠了,小萝莉还直愣愣地瞪着手指头不放,认真极了。

屋内其余四人都愣住了,吕晨在笑。

吕晨再伸手去解开小萝莉脖子上的绳子,小萝莉也不躲了,只是还是有些害pà

,身体在发抖。

吕晨站起来,退开几步,对吕展道:“给章县丞一百钱,这小女孩儿,我买了。”

吕展便从袖中掏出一袋五铢钱,章术推辞了几句,见吕晨目光不善,不敢在多说什么,还顺便给了企图说话的女儿一嘴巴。

“过来。”

吕晨不理章术,朝小萝莉招了招手,小萝莉歪着脑袋看着吕晨,似乎是在思索,然后双手双脚爬着朝吕晨“跑”过来,看见这一幕,吕晨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看得其余几人都以为吕晨傻了,吕绮和吕晨最为担心,担心吕晨又变回傻子。

吕晨抱起小萝莉,小萝莉不再害pà

吕晨,她咧嘴傻笑,往吕晨衣领里面钻,像一只小猫,吕晨更觉心酸,她分明就已经被养成了一只猫儿。

这一刻,吕晨也在想,我是不是一个不合格的穿越者呢?不是说穿越者都是杀人不眨眼么?不是说穿越者都能统领千军万马杀的尸山血海么?吕晨刚刚穿越过来那两天,也曾做过白日梦,梦见自己大手一挥杀尽天下诸侯,百万敌军灰飞烟灭,最终一统天下。现在想来何其可笑?归根结底,他只是一个智力有限、心肠够软的平凡人。

抱着小萝莉,吕晨一瘸一拐地出了屋子。

吕绮赶紧追了出去,对吕晨说:“小弟,这小女娃黑黑瘦瘦的,眉眼也不好kàn

,不是什么美人坯子,你买她做什么?想要女孩子的话,娘亲那里的丫鬟……”

吕绮闭了嘴,因为他看见了吕晨冰冷的眼神,一闪而逝,那是一种连父亲暴怒杀人时,都不曾有过的绝对寒冷。

走出几步,章术也追了出来,手里拿着刚才他女儿拿着的狗项圈,恭恭敬敬递给吕晨,道:“小温侯,这是小女让铁匠新打的项圈,这小东西归你了,这项圈小温侯也拿去用吧。”

吕晨默默转身,从吕绮腰间抽出一把环首刀,嗤啦一声,划破章术的大腿,鲜血横流,章术连躲也不敢躲。

吕晨将刀还给惊诧的姐姐,没有说话,走了。

曾经,吕晨以为三国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这一刻,他发xiàn

自己错了,错了,错了,错得离谱。

人吃人的时代不可怕,人糟践人的时代,才可怕。果然,世界上最邪恶的东西,是人心。

回到城外,张辽已经带领兵士扎好了营寨。

郭嘉得知吕晨买来小萝莉的事情,特地过来夸赞道:“小君候仁德!颇有上古圣人之风。”

吕晨一路回来非常沉默,几乎不怎么说话,眼神直愣愣的,让吕绮吕晨紧张极了。但听见郭嘉的话时,吕晨竟然噌地一下跳了起来,指着郭嘉的鼻子破口大骂:“圣你妹!这就是曹操治下的事情!以人为畜生!亏你饱读圣贤书!亏你还是出身寒门!你还给他做官,给他出谋划策,你想让曹操一统天下吗?你想让全天下都变成这样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不如!畜生!两月前,曹操下彭城后,干了什么?啊?屠城!屠城!你道我为何要先北上,再西去?因为我不想经过彭城!不想看见那一座空城!死城!”

郭嘉涨红了脸,却无言反驳。

张辽陈宫等人俱是诧异,小君候深爱郭嘉之才,这几日对他虽然算不上尊敬,却格外友好,为何今日,小君候会如此痛骂郭嘉?

第十三章 煮狗论英雄(改)

郭嘉惨白着脸,走了,张辽跟上去劝慰,郭嘉也不理会。

陈宫数落吕晨失了礼数,吕晨倒是没有顶撞陈宫,只是气吁吁瞪着郭嘉的背影,小萝莉很奇怪,她抬起手摸小猫一样摸着吕晨的脑袋,似乎是想让他不生气。

平复了心情,吕晨望着依旧喋喋不休的陈宫,问:“公台叔父,当年你为何邀我父夺兖州?”

陈宫突然闭嘴,沉吟半晌,道,“因为曹操残暴!无故诛杀边让等一干名士。”

“那么,刚才晨说曹操残暴可有不对?”

“这……”

陈宫无言以对,这两日他每日跟郭嘉对弈坐论,对郭嘉才气颇为欣赏,所以,刚才对于吕晨对郭嘉的那番痛骂,他看不过眼,可仔细想来,才发xiàn

吕晨说的又何尝没有道理。陈宫走了,走得有些抑郁,他不明白吕布为何会败,不明白残暴的曹操为何会胜,为何魏续等人要绑了他和高顺归降曹操,为何郭嘉这等英才会投靠曹操。

陈宫犹然记得曹阿瞒当初那句话,那句让他毛骨悚然的话。

当年曹操刺杀董卓失败,逃出长安,被抓获,陈宫救了他,与他一同逃走。到了曹操父亲旧友吕伯奢家,其家人杀猪被曹操误会,曹操杀了吕伯奢全家,然后遇到打酒回来的吕伯奢,也把吕伯奢杀了,曹操说:“宁我负天下人,勿叫天下人负我。”

之后,陈宫愤然弃曹操而去。

今日怒骂郭嘉,或许是太冲动,只是因为吕晨心中有气,至于生谁的气,恐怕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对象,哪怕屠城的曹操,或许都算不上,他恨的大概是这个世道。

小萝莉的名字最终确定了,叫小喵,是吕晨取的,原因是她很像一只猫,老喜欢往吕晨脖子下面或者咯吱窝钻,把小脑袋藏起来,她就不害pà

,不发抖。小喵五岁,会说一些简单的话,显然是从小没人教她,所以理解力和智商都很成问题。

吕晨想要把小喵送到家眷队伍中,让娘亲那边随便找个丫鬟照料一下,日后小喵长大也可以做个丫鬟,可是,小喵不走。小喵抱着吕晨的腿,咬着他的裤子,任凭吕绮粗野地扯着她的两条腿,要把她从吕晨身上扯下来,她也不撒手不松口。侍从吕展都看不下去了,说这小丫头不懂事跟头小畜生一样,他也来掰小喵的手。吕晨阻止了他们,他知dào

,小喵害pà

。最终,在吕绮和吕晨恨恨的眼光中,小喵又蜷缩在吕晨旁边,谁靠近她,她就呜呜。吕晨却乐得发笑,被人依靠的感觉很好。

不多久,曹性也回来了,他在县长家收获不小。

县长家的狗冲他嚷嚷了几句,曹性就把那头狗宰了带回来,并且对县长家人宣bù

了这条狗的罪名——出言不逊。也不知dào

那头狗到底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县长家的人也不敢问懂外语的曹性,还送了曹性许多粮食和猪肉。

吕晨自己没弄到狗肉,曹性却是弄到了,仿佛心有灵犀。

曹性不聪明,有时候笨得让吕晨都不忍心说他,但偏偏吕晨就喜欢这家伙。说来奇怪,吕晨倚重张辽陈宫和高顺,潜意识里,却又并不愿跟他们太亲近。一开始,吕晨搞不清楚原因,现在才发xiàn

,曹性这家伙很对自己胃口,也难怪,物以类聚嘛,吕晨也自认是个二傻子。

没有辣椒,就煮不了狗肉火锅,也罢,炖狗肉也是很不错的,冬天吃了暖和。

四个小小的木几拼在一起,有点八仙桌的意思了,就是太矮。吕晨、曹性、吕展还有吕绮,四人四个方向,跪坐在拼接而成的大桌子面前,对着一大盆炖狗肉……这宵夜真不错。

身为侍从,吕展最初是不敢与主人同桌吃饭的,吕晨非拉他坐下,他推脱不掉才坐下。坐在最下首的位置上,吕展还些心悸,觉得这是僭越,但一见小喵也上了桌,他顿时就挺直了腰板。小喵瑟瑟缩在吕晨旁边,哪儿也不去,于是吕晨面前就放了两个碗两双筷子。

可惜,小喵不会用筷子,甚至不敢抓桌上吕晨夹到她碗里的狗肉。吕晨试着把她的碗放到地上,她就敢伸手抓着吃,拿到桌上,她又不敢了。吕晨心中难受,这是被拴着养久了留下的痕迹,他决心帮她抹掉,人不应该像狗一样。

对于小喵的狗一样的行为习惯,吕绮和吕展捧腹大笑。

而曹性却看得皱眉,对吕晨道:“小君候,不如,一刀杀了这小女娃吧。”

吕晨道:“为何?”

小喵似有所觉,也望向了曹性。

曹性的黑脸涨得通红,扫了一眼还在笑的吕绮吕展,道:“某……看着难受。”

“呵呵……”

吕晨笑了笑,这才是自己愿意跟曹性亲近的真zhèng

原因吧。他嚷嚷着要杀小喵,小喵却不怕他,居然冲曹性笑了笑。

吕绮吕展摸不着头脑,曹性要杀她她还笑?

“姐姐,翼宽,我把你们当做我在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人,所以,我想告sù

你们,你们对小喵的嘲笑,我很愤nù

。”吕晨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但不知为何还是说出了心里话,“易子相食人不如狗的事情你们大概是见过的,习惯了,以为这是正常,可是呢,我不这样认为啊。之谋叔父说得好,小喵这样被别人养成了猫狗的人,如果让她继xù

这样活着,不如一刀杀了的好。不过,我想我能把她重新变成人,所以我想试试。你们以为人有三六九等?其实没有。当你站在山顶,你觉得山下的人是渺小的,可是,当你站在谷底,你也会觉得山顶的人是蚂蚁。”

吕展从小就聪明,却也听不懂小君候的话,知dào

小君候不高兴,就点头认错。吕绮打小就欺负吕晨,自然不怕他,她梗着脖子跟吕晨争辩了几句,辩不过,就埋头猛吃肉。

曹性却咬得狗骨头嘎嘣响,说小时候他家里有个姐姐就是这样被卖掉的。

晚饭在县丞家吃得很饱,所以这狗肉吕晨自己倒是吃得少,捏着小喵的手,教她用筷子。小喵很馋,捏不稳筷子,吃不到肉,很着急,干脆把脑袋埋到碗里去了。

在小喵终于用筷子夹起第一块狗肉的时候,郭嘉来了,神色如常,手里提着一壶黄酒。

吕绮知趣地离席,曹性装了一大碗狗肉端着走了,吕展收拾了碗筷,给郭嘉换上一副新的,再加上两个酒樽,接着拿来小炭炉在一旁温酒。小喵继xù

埋头吃肉,她发xiàn

用两根棍子夹肉吃好辛苦,但是这个哥哥似乎喜欢她这样子,到底要不要继xù

用手抓着吃呢?好为难。

“诸侯遍地,英豪汇聚,如今天下已然大乱,大汉气数尽矣。”

郭嘉给吕晨和自己倒上酒,说了一句该砍脑袋的话。

“奉孝先生不生气了?”吕晨轻轻拍掉小喵趁他不备偷偷抓肉的手,奇怪地看着郭嘉,“不是说名士都极重名誉么?晨冒犯了你,奉孝先生还来找我喝酒?”

“嘉是来请教的,想与小君候煮酒论英雄。”

“不喜欢喝酒,吃肉吧,煮狗论英雄也是一样。请教谈不上,只是曹操屠城之举,奉孝先生至少有劝诫不利之责……我讨厌这个世道!”

“煮狗论英雄,呵呵,也罢。嘉想问一问,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放眼当今天下,伯朝以为,谁人能称英雄?”

“晨肉眼凡胎,哪里认识什么英雄?不过,既然奉孝先生有意,晨便猜上一猜。”

“请!”

吕晨不用想,也知dào

郭嘉的来意,但他不打算配合郭嘉演这场戏。我先说一个人名,说他有多厉害,然后,你再反驳说这个人不够牛叉,云云,吕晨看三国的时候就腻歪了,所以,他吕晨是来砸场子的。

吕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河北袁绍坐拥三州之地,甲兵百万,可算英雄?”不等郭嘉开口,吕晨就抢着说道:“袁绍好谋无断,更有诸子夺嫡,早晚覆亡。淮南袁术,兵精粮足,猛将如云,可算英雄?当然也不是,私窃传国玺,悍然称帝,引天下诸侯之恨,焉能不败?早晚冢中枯骨耳。荆州刘表可算英雄?不是,刘表入荆州,看似如蛟龙入海,实则庞、黄、蔡三大世家各自为政,不服约束,荆州守成尚且不足,何谈进取之力?益州刘璋,宗室之后,帝王血脉,然,不过一届守成之犬,不足论。宛城张绣,若不败于曹操,便会归降。汉中张鲁痴道之人,更不能侮辱英雄之名。西凉马腾兵强马壮,其子更是勇冠三军,然,无论马腾马超,都非雄霸之主,早晚必败。幽州公孙瓒,呵呵……数月内,说不得就被袁绍所灭,更不足论。江东孙策,武略出众,人称小霸王,更有一代人杰周公瑾佐之,本可堪英雄之名。”

郭嘉听吕晨一口气把他之前想好的说辞都说完了,这摆明是抢台词嘛!说道孙策时,吕晨住口,郭嘉想要接话,刚一张口,旋即发xiàn

吕晨笑容诡异,便也闭了嘴,望着吕晨。

吕晨笑道:“孙策本乃英雄,奈何被你盯上了,只怕……命不久矣。”

“啊?”

郭嘉身体后缩,目光顿时冷冽,这是吕晨从未在郭嘉身上见过的神色,这文弱士子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杀机。

郭嘉皱着眉头,问:“伯朝何出此言?”

“因为,我知dào

你准bèi

杀掉孙策。”

“嘉何德何能?”

“奉孝先生过谦了,如你出手,孙伯符必死。”

“呵……谢小君候夸赞。”

原本,吕晨只是怀疑孙策之死是郭嘉所为,现在见了他的反应,听了他的话,更加确信了几分。只是,在这个时空,刺杀孙策还是未发生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任何证据可言。

第十四章 夺天下人心

(昨晚断网,凌晨爬起来更新……)

“孙策虎踞江东,却不足惧也,此子狂妄,常轻装出行而全无警备,生性急切而少谋略,乃匹夫之勇耳,他日必死于小人之手。”

这是郭嘉当初给曹操说过的话,而今又对吕晨说了一遍。

郭嘉嘬了一口酒,表情怡然,吕晨很难想象这么呛喉的劣质黄酒也能喝出这等滋味来?黄酒味道寡淡,微苦,甚至远不如后世醪糟,这也是吕晨不喜欢喝这黄酒的原因。

现在是汉建安三年的尾巴,距离孙策被刺杀不到一年半的时间了。历史上,建安五年二月,官渡之战爆fā

,袁绍大军南下黎阳,四月,袁曹两军战于白马,关羽为曹操斩颜良诛文丑,而在江南,孙策也在这个月被刺客杀害,传位孙权。

原本,曹操与袁绍对峙之时,孙策是有所图谋的,这个自然不难猜测。若袁绍占据优势,孙策或许还不会出兵北上,说不得还会暗助曹操。而若曹操获胜,孙策必定举兵北伐,为何?他孙策难道能容忍袁绍和曹操中的任何一人一统北方?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孙策被刺杀,半年后,曹操火烧乌巢,北方基本底定。

曹操领豫州兖州徐州及二京司隶,受到孙策刘表等人威胁甚大,而且官渡之战最后受益最大的也是他,不难猜测,最有可能对孙策下手的就是曹操,而早在投奔曹操的时候,郭嘉就说起过孙策会死于刺杀,两相对照,明眼人自然能看出些许猫腻。

吕晨貌似冷静,实则有些害pà

,往日这些不过是书本上的只言片语,而今,郭嘉当面说起,怎能让他不心中忌惮?万一郭嘉也这么算计我怎么办?郭嘉儒雅不假,却也狠辣,早早有了对付孙策的计谋,却不急于实行,等到官渡之战最关键的时候方才实施,可见其深谋远虑,做足了准bèi



“我不喜欢曹操,奉孝先生不必再劝。”

过了好久,吕晨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神色有些颓然。总算见识了郭嘉的厉害,吕晨自认不能与他相提并论,但愿不要成为敌人。

哪怕陈宫也比郭嘉相去甚远,用郭嘉的话说“陈宫有智迟”,陈宫的智略才华皆不俗,但缺少急智,随机应变的能力有限。而两军对垒,军情如火,变化多端,大部分时候都需临机决断,陈宫做不好。这几日下来,吕晨也了解了一些,陈宫适合做内政,管理后方或者筹备粮饷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但在运筹帷幄上并不擅长。

“嘉又何尝不知伯朝无意事司空大人,从刚才你痛骂嘉那番话,便可见你恨司空至极。嘉确有劝说你归降司空的意思,如果你不答yīng

,嘉还有第二个请求。”

郭嘉看了看缩在吕晨怀里啃狗骨头的小喵一眼,见那脏脏的小女娃在吕晨身上擦油乎乎的小手,吕晨还笑,郭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吕晨拿了一张麻布给小花猫擦手,擦脸,小喵就欢喜得拿脑袋顶吕晨的肚子。吕晨微微一笑,说:“要我归降曹操,绝无可能。不过我可以听听你的理由。”

郭嘉坐直了身体,道:“嘉先问伯朝一句话。”

“说。”

“小君候有意天下乎?”

“哈!我这样的**丝,也敢觊觎这万里江山?”

“**丝是何典故?”

“没什么。我呀,就是个傻子,一个看见小喵这丫头在地上爬,都会掉眼泪的蠢货,不是什么能杀人如麻的枭雄啊。如果下邳不破,我依旧醉生梦死疯疯癫癫,哪里又会用卑劣计谋擒奉孝先生?说到底,我是被逼出来的。”

“既然伯朝无意天下,何不归降司空,共图大业?他日功成之日,必定高官厚爵,荫及子孙。”

“切!老子连争夺天下都没兴趣,还会在意高官厚禄?”

“司空或有暴怒之举,但放眼当今天下,无人比司空更具有夺取天下的能力,而且,司空雄才大略,对于治下也颇为仁厚。”郭嘉指了指小喵,道,“此等情况,万中无一,伯朝仁慈,若想彻底杜绝这等惨剧,唯有助司空平定这乱世,天下诸民方能解脱。”

吕晨嗤笑道:“曹操雄才大略不假,然而,说天下无人能比,这话却是太过。”

郭嘉目光一缩,精光乍现:“若小君候无意天下,又有何人能与司空大人相比?”

“我?”吕晨哑然失笑,“奉孝先生抬爱,我就是一个痴傻小子,如何能与曹操相提并论?而且,我们在下邳一败涂地,根基全无,又哪里还能东山再起?”

“小君候过谦了,下邳之败,与你无关。若说不能东山再起,嘉却是不信的,嘉料定,伯朝他日必然雄踞一方。司空与袁绍之间早晚必有一战,并且袁绍必败,到时,正是伯朝崛起之时,偌大的北方,恐怕大半要被伯朝夺了去。这些遥远的且不说他,单说子孝将军这次追来,便是又中了你的算计,只怕不出十日,子孝将军将有大难。”

“曹仁的事情先不说,你说我能跟曹操争夺北方,何以见得?”

“若说根基,你父吕布在徐州也无根基,他并非世家大族出身,乃一介武夫,徐州大族皆鄙之,而心向刘备,这才是吕布徐州之败的根本。而你,让司空下令放你回北方,镇守五原,难道不是有所意图?吕布起于并州,而并州贫瘠,雁门五原等地更是荒芜,鲜有世家门阀。而且,这些年来,那里外族入侵,正是你父杨威崛起之沃土!到时,袁绍败,司空无力一口将其吞下,必定步步蚕食,司空从南而北,你必定自北向南。”

吕晨没有回答,郭嘉道破了他的心思,却没有猜中他的目的,他不是要成为一方诸侯,也不是想问鼎天下。起初,他不过是想找个地盘,让父亲,让自己,让下面的将领有个栖身之所,后来,也想着抵御外族入侵,希望能让百年后的那场悲剧不再上演,那场被外国人认为是灭绝了古典中国的事件——五胡乱华。

见吕晨默认,郭嘉又问:“方才伯朝说有人能与司空相提并论,不知是何人?”

“这样的人有两个。刘备,孙权。所以,我反倒是劝你,不要让人刺杀孙策,我个人认为,得不偿失。”

“刘备?其人奸诈又毫无根基,四处寄人篱下,难成大器!孙权更是孺子小儿,其兄若死,江东乱,他何以能服众?”

“大耳贼奸诈,这个我信,但是他有曹操所没有的,并且是致命的优势。”

“什么?”

“仁德。”

“仁德可治天下,却不能夺天下!于乱世之中毫无用处。”

“仁德虽不能夺天下,却能夺天下人心!哪怕刘备奸诈,其仁德或许是装出来的,但他至少做了!不论他如何虚伪,只要他做的事情是对百姓有益,百姓就会记得!我个人鄙视他的人品,却对他的行为并无不满之处,反而敬仰。”

“夺天下人心?”郭嘉陷入了沉思。

第十五章 笼中对

“孙权,孙仲谋比我年长一岁,今年十六。曹操曾赞,生子当如孙仲谋,可见其聪慧。当年,十八路诸侯伐董,董卓焚洛阳挟帝西迁,孙坚先入洛阳,得传国玺,据为己有,最终导致被袭而死。殊不知,早在得传国玺之时,孙权便劝过孙坚,不应据有此物。时年,孙权九岁。关于孙权其人,奉孝先生所知不多,而晨也是道听途说,别的东西再也没有,单就这一件事情,或可知其见识卓绝,远超孙策。若孙策亡,有江东英才辅佐,孙权绝对不容小觑。”

吕晨不打算给郭嘉太多思考的时间,夜色已深,早些与郭嘉谈妥条件,早些睡觉,今天吕晨很累,打劫什么的也挺浪费体力的。在曹操的地盘上,吕晨如困笼中,却还要跟郭嘉斗智斗勇斗狠,着实有些逼良为娼。

劝降吕晨和对曹仁命运的担忧不过是郭嘉的幌子,郭嘉当然知dào

无法说服吕晨,而他的最终目的是来谈合zuò

的。曹操没有想到的问题,郭嘉想到了,吕晨也没有想到过合zuò

的可能,却是在刚才从郭嘉的行为和言语中读到的,这让吕晨悚然一惊,自认论小手段,他吕晨或许还能咋呼两下,但说这天下之谋,吕晨是远不如郭嘉的。

郭嘉智谋无双,且慧眼如炬,一眼能洞穿天下英豪的致命弱点,但他却也没有吕晨这样的金手指——多一千八百多年见识。这些三国的事儿,早有人分析了个遍,吕晨记得不少,稍微与这真实的世界联系起来,便可知一二,而郭嘉能看见现在幕前的群雄,却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知幕后的后起之秀有多厉害。

好了,分析得差不多了,吕晨终于抛出了自己“笼中对”的最后结论:“若曹操一统北方,刘备,孙权自然会各领一方,与曹操争雄天下,到时,天下三分,成鼎足之势,曹操恐怕倾其毕生之力,也不能一统宇内。”

郭嘉表情更加凝重,道:“孙氏据有江东,或能与司空相拒,刘备能有何地盘?”

吕晨笑道:“你也说了,曹操一统北方,孙权据江东,你说这天下何处是刘备的?”

“蜀中?难怪,刘璋此人守成之犬,北方却有张鲁扼守门户,司空伐之不易,荆州刘表又绝了孙权入蜀之路。若刘备先投刘表,再入蜀中,只怕,真会占据巴蜀天府之地。若真天下三分,鼎足而立……”

郭嘉的脸色不太好kàn

,别人或许低估刘备,郭嘉却知dào

其能力或许不足,但足够坚持,十年来屡败屡战。如今徐州还没捂热乎又丢了,即便如此,刘备也没有真心实意向曹操投诚,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并且,足见其野心。

吕晨不禁感叹,郭嘉果然不是常人,如果对普通人说出天下三分的预言,必定被人嗤笑,而郭嘉却能转瞬间洞悉其中的必然性。要是郭嘉能跟自己干多好?吕晨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想法,他虽没有太大野心,但实在不想让曹操据有北方,少了郭嘉,曹秃子连官渡之战都打不赢,别提一统北方了。

郭嘉忽然说道:“依嘉看来,或许并非天下三分,而是天下四分。”

吕晨奇怪:“多出来的那一坨是谁?”

郭嘉指了指吕晨,笑容诡异。

“我?哦买糕的,你别吓我。”吕晨乐了,什么时候后世小贩也能入鬼才郭嘉的法眼了?

“首先,伯朝刚才一番言论虽然离奇,却颇有道理,说不定日后这天下就是这番局面,可见你平日貌似痴傻疯癫,实则胸中有惊雷万丈。其次,嘉听你说刘备与孙权,却猛然发xiàn

,曹司空的雄才大略你没有,但刘备孙权二人的优势,你都有。刘备的仁慈,你有,而且比他更诚更真,只是你还年幼声名不显。”郭嘉指了指又偷偷拿手抓狗肉的小喵,说,“她就是你的仁者之心。”

吕晨打了小喵的手,小喵委屈地呜了一声,又笨拙地拿起筷子去戳狗肉。狗肉乱滚,逃来逃去身法飘逸就不让小喵戳中,小喵愤nù

地冲着不听话的狗肉呲牙,一对虎牙闪闪发亮,貌似很锋利的样子。

“孙权的聪慧和见识,这个无需嘉多说,伯朝也有,只是旁人不知。你逼司空命你父为五原太守,实则与孙策借兵取江东无异,都是据边陲要地,秣马厉兵而望中原!”郭嘉接着说道,“论仁德,你比刘备更诚,论见识,你比孙权更深远。嘉闻伯朝武艺也是不凡,深得乃父真传,想来他日也是一员虎将,必不下于孙策。集此三人之长,若伯朝不能成一方诸侯,这二人又何德何能与司空争天下?最难得是,你身上全无吕布的骄横刚愎,处处小心谨慎!假以时日,必为司空之劲敌。”

“哈哈,借你吉言了。若真如此,他日我定然不跟曹秃子争河北之地,就当给你的谢礼了。”吕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吕晨知dào

自己的武艺倒是不错,与张辽相仿,比孙策差点但差距应该不算大,和吕布的差距倒是明显,现在吕晨唯一的缺憾是不会骑马,差评。

河北是黄河之北,现在,大多指的袁绍的地盘,并州冀州,以及公孙瓒的幽州,大约是后世河北山西北京一带。

郭嘉摇头,笑道:“伯朝狡诈!你是要逼着司空用关中之地换河北,你的目标是从五原直下关中三辅之地。关中沃土,又临西凉,兵强马壮自是不言。不过嘉以为,伯朝愿夺关中而让河北,最主要的原因有三点。一,五原至长安,有始皇帝修建的秦直道,绵延千里,至今完好,可供战马长驱车辆飞驰,而五原至河北却群山阻绝,虽近但交通艰险。二,得关中可以潼关箕关据守,而夺河北则无险可凭。三,古语云,得陇望蜀,伯朝得关中陇西之地,只怕,下一步是南下天府之国吧?”

吕晨默然,郭嘉的话直指人心,吕晨从来没有自信到以为自己能够在三国占据一席之地。但,自从定下北去五原的路线之后,他也会权衡一番未来的方向,毕竟,他不打算日后投靠曹操,更不希望被曹操再次打败,诛杀他父子二人。他吕晨是没有野心,但不代表吕布没有野心,吕晨不觉得自己能与曹操抗衡,但他还有个霸道老爹可以依靠呢,老子是虎逼闪闪的将二代。只是如今,这一切算计却被郭嘉一语道破,让他有些郁闷,更多的却是惊诧。

半晌,吕晨才说道:“听来确是诱人,然,我父亲健在,晨做不得主,待父亲归来之后,我可向父亲推荐奉孝先生的提议。如若父亲采纳,到时候我给你发稿费啊!”

稿费是什么东西,郭嘉当然不知dào

,也不打算问,吕晨胡言乱语惯了,他也不在意,煮狗论英雄论得也差不多了。吕晨当然不会降曹,郭嘉此来也只是为了检验吕晨的眼界韬略,如今,已让他惊诧不已,接下来该进入第二个话题了。

郭嘉道:“看来小君候果然不会投靠司空大人,此乃司空之损失。嘉此来,还有一事,想请伯朝手下留情,饶过子孝将军这一回。虽然,嘉现在还不知伯朝的手段,但却深知,子孝将军不出十日必遭劫难。”

吕晨笑道:“曹仁有何事?他一路护送,还帮我送粮草辎重,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怎会害他?再说,我部两千兵马,他八千青州兵,双方都是精锐,我哪有必胜的道理?”

今天吕晨“打劫”都阳县回来,就听张辽汇报了曹仁的情况,曹仁兄台节操尽碎呀!早上,曹仁很硬气,丢下了吕晨留下的辎重不管,晚上见吕晨悍然从都阳县劫掠牛羊无数,就派了人来道歉了,还说马上派人回去,连夜运送辎重,并保证,以后吕晨军的辎重都由他们运送,只求吕晨别再骚扰沿途诸县,牛羊粮秣等,由他来筹集。

“伯朝休要诳我!”郭嘉叹了一口气,说,“你让曹性以土石充作辎重,交予子孝,子孝虽无大谋,却也不是莽夫,焉能不检查?他如何能不知那些辎重是土石?而你重yào

的辎重和缴获的牛羊都在军中,也未交予子孝。他能不知dào

你给他的那些,只是为了徒耗他的马力人力?况且,今日伯朝大掠都阳县,子孝赶来与张辽交涉,却态度忍让,这其中道理,你能不知?”

吕晨嘿嘿贱笑:“装石头泥土给曹仁,不过是逗他玩儿罢了,还能有什么阴谋?”

“送一只耳朵给司空,是为毒计,而此次,你送土石假冒辎重给子孝,恐怕是杀招!”郭嘉直勾勾地盯着吕晨,“发xiàn

辎重是土石,子孝也不发怒,不找你说道,不退还辎重,反而安心押运,这是为何?你劫掠都阳,子孝也好言与张辽交涉,并答yīng

帮你筹集牛羊,难道不奇怪?你是用这两件事情,检测子孝的用心。这两件事情他都忍了,就说明他所谋甚大,子孝对你起了杀心。可笑子孝还以为自己忍辱负重,以待时机对你一击必杀,却不知你早已洞悉他的意图。接下来,他若发难,你能没有准bèi

?子孝欲杀你而后快,而伯朝却安之若素,还能大掠都阳县试图激怒子孝,嘉可以料想,伯朝早有破敌之策。子孝若有所动,必将万劫不复。他远不是你的对手!”

“嚯嚯……”吕晨学着奇葩姐姐的诡异笑声,终于撕下了傻子的面具,道,“我没有退路,青州兵必须得死上几千人,不然,我心不安啊!曹操明知曹仁恨我,却仍然让他来‘护送’,想必奉孝先生知dào

曹操的用意吧?”

“司空是想探你虚实,看你手段如何。”

“是啊,既然曹操都不在意这几千精锐,我又何须为他节约?我不喜欢杀人,甚至讨厌杀人,但是那日刺杀我的僮客,都死了。我心软,愚蠢,我是凡人,但是,我也怕死,怕得要命,所以,对于平民,我会仁慈,但是对于那些想要我命的人,我不得不出杀手啊!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从下邳王城用奸计擒奉孝先生开始,我就一直被曹操逼着行险!这件事情,奉孝先生劝不住的,曹仁作死,我就成全他,俗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他这次是自己抢着当炮灰,怪谁?不过,我保证,不杀曹仁。”

“看来,子孝此次必有一败了!嘉无能为力也!也罢!就让嘉见识见识,伯朝到底有何妙计,可杀败八千青州兵。倒是嘉此次来劝说伯朝两件事,两件事却都未成功,哎!”

“第三件事我会答yīng

的。”

“哪来的第三件事?”郭嘉奇道。

吕晨嗤笑说:“行了,别装了,曹操想不到的事情,我想不到的事情,你郭嘉未必想不到。说吧,到底是些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我都答yīng

,毕竟,这件事,对曹操和我方都是有利的。对方太强,恐怕需yào

曹秃子出点血才行呀!否则,我这答yīng

了,还不是以卵击石?亏本买卖,我不做。”

“啧!啧!啧!他日,这天下必有伯朝一席之地!但愿届时你我还能如今日这般,煮狗论英雄!”

郭嘉深深地看了吕晨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卷绢布,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展开,递到吕晨手中。这是出自郭嘉手笔,他身陷吕晨营中当然不能接到曹操授意,而他却直接拿出了一份密约,足见这份密约能让曹操承认,因为它是郭嘉写的。看了一眼,果然跟自己所料差不多,吕晨唯一没有料到的是,郭嘉能有这么大的权力,替曹操给出这么大一个承诺,看来曹操果然重视郭嘉。

没有讨价还价,吕晨直接在郭嘉的落款旁边,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好在‘吕晨’二字都没有简繁之分,不过是字丑了一点,吓着郭嘉了。摆地摊的也知dào

,若对方给你高价的时候,你还讨价还价,非但得不到之前的价钱,还容易吓跑购买者。

收起绢布,郭嘉笑道:“烦请小君候明日请来子孝将军,嘉要亲自把这密约交给他,让他快马递送司空大人。”

吕晨抢过绢布密约,道:“我给他就行了,你要是见了曹仁,恐怕,不久之后损兵折将的就该是我了。这种蠢事,老子不干。”

“哎……狗肉快没了。”

“我擦!郭嘉,你个吃货,说了这么大一堆话,你的嘴巴还能有空吃狗肉?不许吃了!一大盆狗肉一半都进了你的狗嘴了!翼宽,把郭嘉的筷子抢了,不放手?咬他的手呀!对,对……哎!郭嘉,你过分了啊!没见我教小喵用筷子呢?你竟然在她面前用手抓?颍川鬼才!天下名士!你的节操呢?!”

第十六章 发明家

煮狗论英雄也好,在曹操地盘儿上耍“笼中对”也罢,都是体力活儿,一点也不风雅,说了太多的话,嗓子疼,废了太多脑子,本来就不够用来着,很辛苦的。吕晨表示撅着屁股跟郭嘉拽文,是拼了老命了,结果还是落得个半文半白,体育老师教的语文果然不靠谱呀!倒不是吕晨觉得说白话跌份儿,而是文言文的韵律节奏听起来更有气势,实乃装逼唬人之良品也!君不见,密约一签订,吕晨的丑陋嘴脸就暴露无遗了么?连狗肉都不许郭嘉再吃。

郭嘉最后是被吕晨连踢带踹撵走的,不过狗肉盆被郭吃货抱走了,小喵追着郭嘉呜呜了好远,郭嘉凛然不惧奔跑如风,只是他的腿还有点瘸,跑起来远近高低各不同,韵味十足。

狗肉失守,但吕晨跟郭嘉上纲上线,大战三百回合,总算没有在郭吃货面前阵地失守,算是和局收场。尤其是最后那一卷密约,更是双赢。

密约的内容,简单极了,远交近攻,自古以来诸侯军阀不都这个套路么?

密约规定,而吕晨的任务是北上之后,出兵救援被围的公孙瓒,助其脱困,阻止袁绍一统河北。而曹操在为吕晨提供粮草军械,甚至是马匹的同时,也将出兵北上威胁牵制袁绍。

此时袁绍正在围攻公孙瓒,公孙瓒死守易京。这情形倒是有些像不久前曹操围攻下邳吕布,而真实历史上,曹操吊死了吕布,袁绍也在次年逼得公孙瓒**而死,整个北方只剩下袁曹二人。这二人再无顾忌,彻底光着膀子嗯嗯啊啊疯狂搅基,这才有了著名的官渡之战,当然,最后菊花失守的是袁绍。

以前吕布袭兖州,夺徐州都在曹操眼皮子低下,甚至可以说这两处都是秃子槽里的食儿,他焉能不蛋疼菊紧?而如今,曹操啃不下吕晨这惫懒货,只得让他带着人马准bèi

经河内而北上雁门五原,隔得远了,就暂时没有利益之争,反倒可以合zuò

了,仇恨什么的扯淡玩意儿不值钱,可以自动过滤。于是,深谙曹秃子心理的郭吃货亲笔草拟了这份密约,密约的目标很简单,一起搞袁绍这个大家伙,这家伙现在是最强dà

的诸侯,地广民多兵最强,不搞他难道等着被他搞?

去了五原的吕晨等人,跟幽州公孙瓒也就差不离了,都是能在袁曹之战关键时候捅袁绍菊花的主儿,袁绍自然会视为肉中刺,早早将其拔除,而曹操更是袁绍的眼中钉。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大家现在都是袁绍的敌人,当然要联手。

这汉末三国,说到底就是实力的较量和利益的交换,哪有什么正统道德之说?连皇帝都被曹操糟蹋,又哪来的大汉正统?当然,曹操对献帝实行的是间接糟蹋政策,派了两个女儿嫁给汉献帝,夜夜各种凌辱践踏自是惨不忍睹不言而喻。连跟谁睡觉小皇帝都做不了主,这朝堂之上,就更是曹操的一言堂了,朝堂之外,更有谁还鸟这嘴巴和J巴都被曹操捏着的小小献帝?

当然了,一码归一码,密约要签,狼狈为奸的事儿要干,但曹仁的悲剧人生还是会按照剧本如期上演。就当是吕晨免费给曹操露一手了,还不收订阅的钱,反正曹操自己都有拿曹仁检验吕晨成色的觉悟了,那就让秃子领悟得更亚米蝶一些吧!

不知dào

,当吕晨的恶毒计谋现出峥嵘的时候,曹仁会不会吓尿?

曹仁尿不尿,吕晨不知dào

,倒是小喵先吓尿了。对她造成深深恐惧的,是一大桶冒着热气名叫洗澡水的邪恶物种。当吕绮从家眷队里借来的两个丫鬟扒光小喵的衣服,要把小小的她丢尽浴桶的时候,小喵顿时狂化了,如开了金手指的玄幻主角一样,各种疯狂加热血。然后,两个丫鬟捂着血淋淋的手逃了。吕绮表示自己很讨厌那个小东西,才不会帮她洗澡呢,吕晨同学不好意思拆穿姐姐是怕被咬,事情有点难办。

“她喜欢你,你帮她洗好了。”吕绮怂恿吕晨。

吕晨立场坚定地说:“男女有别呀!”

吕绮嗤笑一声:“有什么大不了的?女孩子不就小时候比你少一坨,长大了比你多一坨吗?”

吕晨顿时五体投地,这奇葩姐姐……小时候打不过她,长大了说不过她。嘛,嘛,小喵只有五岁,大概,或许,应该……帮她洗澡,算不得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吧?

吕晨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显而易见,小喵大概有记忆以来,从来就没有洗过澡。所以,洗澡水这种怪物在她眼里是邪恶的,是凶猛的,因为它会冒烟。在吕晨抱着她朝水里按的时候,小喵惶恐不安,直勾勾盯着吕晨,却不挣扎,而是做出一副刀山火海视死如归的坚毅表情,让吕晨有一种把两面都涂了胶水的炸药包交给继光同志的感觉。

吕晨忍不住想,这丫头到底是对我有多信任啊?不就是让你舒服惬意地咬了一口吗?你的信任还真是廉价啊。

虽然被拴着当狗狗养了两年,但小孩子到底还是小孩子,发xiàn

洗澡水不吃人还很舒服之后,小喵就开始把脑袋埋在水里吐泡泡了,乐此不疲,然后就啊切啊切不停地打喷嚏。吕晨赶紧把她捞了起来,擦干小喵的身体,给她穿上一件大得不成样子的某个丫鬟的衣服,在火炉边上翻来覆去烤了几遍,这才好些。

第二日,拔营的时候,吕晨又趴在马车上,在营门外看着兵士们收拾帐篷军备等,也在等曹仁。

小喵在给吕晨上药,这丫头见昨夜吕展做了一次之后就学会了,今天早晨抢着要给吕晨上药,吕晨当然不会拒绝,吕展严重怀疑小喵的智商,所以,站在一旁一脸凝重地监工。既然这丫头塞不进家眷队里,吕晨也不能找个路边把她扔掉,只能带在自己身边了,她能学会做些事情也是好的,将来可以做丫鬟或者仆娘,也是很有前途的职业嘛。

当曹仁骑着高头大马游移地靠过来时,吕晨顿觉自己狗眼被亮瞎了,惊得从马车上弹了起来。吕展以为是小喵涂药的时候弄疼小君候了,啪啪朝小喵屁股上招呼了两巴掌,小喵战战兢兢一脸自责。

吕晨之所以反应这么大,并不是对曹仁有多朝思暮想,而是看见了他的战马竟然……配了双马镫!(前晚天色黑,吕晨没注意到)

这是什么节奏?

大耳贼把这独门秘方交给了曹操?怎么可能?刘备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脑子里没屎,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而且,吕晨也在离开前把马蹄铁的图形和说明写信告sù

了刘备,刘备这家伙当然不可能把这种秘密告sù

曹秃子。不过,没关系,这也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毕竟双马镫和马蹄铁都太容易仿制了,这也是吕晨选择拿出来换取刘备做说客的原因。

吕晨也没工夫为小喵沉冤昭雪了,赶紧提着裤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朝曹仁的战马跑去,虽然屁股疼,但他从小练武,跑起来的姿势还是要比郭瘸子奔放一点。

曹性也带着早早准bèi

好的十几名虎贲精锐,策马护在吕晨左右。

来到十几步远的地方,吕晨这才看清,曹仁的战马,乃至他属下的几匹战马果然都是双马镫,而且,就是通常上马用的那种三角形马镫,很大,不合脚,却也能大大提升骑兵战力了。

对面曹仁也是眼珠子快凸出来了,他发xiàn

对面曹性等人的战马也是双马镫,一边是上马用的三角形马镫,一边是一个绳子绑住树杈子做的马镫,形状和尺寸跟三角形马镫雷同。

吕晨心说,老子找人搞来树枝绑成双马镫,你们倒好,直接抄袭我的创意不说,还一匹马两个铁制马镫,装备多了不起啊?这是赤果果的炫耀呀!

曹仁暗恨,吕晨小儿无耻至极,竟敢剽窃俺的劳动成果,剽窃就剽窃吧,还弄得这么土,树杈都用上了?欺人太甚!

想归想,这二人却都不愿提这一茬,相见之时,二人无不笑得格外开怀。一个自以为机关算尽,过几日就能弄死这小疯子,另一个暗笑对方太脑残,到时候不要输得太惨哦。

“小君候屁股上的伤可有好些?”对于双马镫被抄袭,虽然曹仁不好明说,但不代表他愿意忍得下这口气,嘴上讨点便宜也是好的。

“有劳子孝将军挂怀,好得差不多了。不知子孝将军子孙根可有解冻?”见曹仁直直站在马镫里,吕晨就偷笑了一下,说道。吕晨原本就是个疯子,装疯卖傻说胡话,也没人好意思计较。

嘴上讨不到便宜,现在又不是动手的时候,曹仁只好忍住怒气,一脸和颜悦色地说:“无恙,无恙!不知小温侯唤仁前来,所为何事?”

“没啥事儿,就是郭嘉给曹操写了一封信,让你给派人送去。”

“哦?真是军师写的?”

“你要是不信可以拆开看看。”

曹仁见郭嘉在远处朝他拱手,这才点点头,将一个士兵递过来的锦袋收了,只见上面写着:大汉司空大人轻启,郭嘉拜上。确定是郭嘉的笔迹,曹仁这才给吕晨道谢,然后带着吕晨从都阳县新搞来的十来个装了土石的大箱子,策马离开。

望着曹仁站在马背上纵横驰骋的背影,吕晨恍然大悟:“曹仁是个人才呀!原来错怪他了,这双马镫真的是他发明的!嚯嚯……伟大的发明家啊!”

远端。

亲眼见到签订好的密约已经交到了曹仁手里,郭嘉这才走进陈宫的马车里,开始烹茶摆棋,叹道:“子孝危矣!”

陈宫昨天输了棋,正准bèi

报仇,此时却愣住:“奉孝何出此言?”

“但愿小君候能留子孝性命。”

“小君候?伯朝?乳臭未干的小子,贪生怕死不顾乃父之安危!他又何德何能能让曹子孝身陷危机?”

“贪生怕死?公台先生错怪小君候了。”

“哼!痴傻竖子耳!”

“难道是火攻?若真如此……虽然小君候答yīng

过嘉,不伤子孝性命,但这水火最是无情,也不知子孝能否逃出生天!也罢,且看他造化吧!”

“什么?奉孝可否明言?”陈宫一脸问号,本来郭嘉说吕晨那小儿敢动曹仁他就不信,还说能打败曹仁八千青州兵,他更是不信,现在郭嘉竟然煞有介事地说吕晨会用火攻,还言之凿凿,陈宫打死也不愿相信。不过……难道郭嘉知dào

些什么?

“呵呵!公台先生自去都阳县旧故家里找来那些杀器,竟然还问我?那些东西,定然是小君候吩咐你去找来的吧?”

“奉孝是说那些奇怪的石头?”

啪,郭嘉在棋盘中央拍下一枚黑子:“那是苦硝和火石。”

第十七章 火柴与火药

吕晨决定率众去河内投奔张杨,无论是家人还是诸将都没意见。

张杨字雅叔,并州云中人,跟吕晨他爹吕布算是半个老乡。更为重yào

的是吕布和张杨当年同在丁原帐下效力,关系非同一般。吕布当年逃出长安,投靠山东诸侯而不可得,便去河内暂歇,随后吕布才受陈宫张邈邀请夺了曹操的兖州。

不久前,吕布被曹操围于下邳的时候,袁术隔岸观火,袁绍也置若罔闻,唯有河内张杨出兵东市呼应吕布。

东市在哪儿?东市在野王县,野王是河内郡治下的一个县城。

也就是说,张杨虽然出兵,却始终没有踏出过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更没有侵犯曹操地界。他只是假意要攻打洛阳,希望能牵制曹操兵马。这个假意攻打真的有够假的,假到张杨自己都不信,曹操自然也不拿他当回事儿,专心围攻吕布。

其实,张杨是真有心要救吕布,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河内距离徐州太远,张杨又只是一个郡守,部下兵马本就不多,并且,他手下将领们还纷纷反对与曹操为敌。

吕晨选择去河内,一方面是因为张杨可靠,另一方面是因为从河内北上便是并州,换回吕布之后可以直接去雁门云中等地。

下邳西去河内一千余里,可谓长路漫漫。

吕晨一行轻车简从,虽然带着家眷僮客,但速度却是不慢。龙骧军和虎贲军将士是吕布精锐,每人都带了不止一匹马,这时又匀了些给吕家僮客,除了几辆马车之外,连带着高顺的新陷阵营都变成骑兵了。走的又是宽敞官道,一日行上百来里没有太大问题。

(注:汉代1里约为现在0.7里,0.35公里)

吕晨带着两千多骑兵,三百僮客,走一路吃一路,临走还拿点,倒也算是曹操腹地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曹仁摔着八千青州兵紧紧跟随,并且帮忙押送的“辎重”也越来越多,整个青州兵的辎重兵和马匹几乎都耗在这上面了。但是曹仁并不在意,反而非常开心,每天早晨起来都要掐着指头算日子。

对面的吕晨,每天早上带着小喵做广播体操的时候,也掐着指头算日子。

郭嘉俨然如报时器一般,每天跟陈宫下棋都要报一下日子,大概还有几天,曹仁必有劫难云云,弄得陈宫下棋都没心思。陈宫坚持认为下棋总是输给郭嘉,不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而是被干扰的缘故,绝对是这样!

第八日,中午,吕晨所部过平丘。

“哈!我赢了!”

马车中,陈宫终于赢了郭嘉一盘,喜得抚掌大笑。

郭嘉抚乱了棋子,撇撇嘴道:“这五子棋忒没意思,咱们还是继xù

下围棋吧。”

“唔……五子棋小而精悍,变化多端,最有意思,伯朝说这个可以锻炼反应能力。围棋太耗时间,再说宫有密集恐惧症,一看见密密麻麻一盘棋子就恶心干呕,不然早就在围棋上赢你了。”陈宫这几日也去问过吕晨好几回,当然是打听关于曹仁的事情,吕晨每次都不说实话,倒是忽悠着陈宫学会了五子棋,知dào

了密集恐惧症。

郭嘉翻了个白眼,叹息一声:“明日,只怕就要见分晓了。”

“什么分晓?哦!你说伯朝对付曹仁的事情?没有的事,我问了伯朝好几次了,他只说最近在捣鼓一些东西,要找曹仁帮忙试验一下,没听说要打仗啊?”

“哼!拿人命做试验么?”

“伯朝应该不会乱来吧!奉孝多心了,如今君候在下邳养伤,他哪敢大逆不道地袭击曹子孝?”

“昨夜,嘉闻听伯朝帐前传来雷鸣之声,惊天动地,更有火光万丈!公台先生知否?”

“我知dào

,这就是伯朝最近在捣鼓的东西,说是用来替代爆竹的,好像是做得太大了一点,动静有些过分。这不,快过年了嘛!虽然在路上,但伯朝小孩子心性,恐怕是想热闹热闹。”

郭嘉张了张嘴,心说,这陈宫才智不俗,奈何太过迟钝了些,那岂能是爆竹?虽然郭嘉也猜不透那是何等物事,却心中惊惧。这些天,一到安营扎寨之后,吕晨必定让曹性派精锐扼守大帐周围,旁人不得靠近,除了吕绮,连张辽高顺等人都无法进入。必定有古怪!

“明日到何处地界?”郭嘉忽然问道。

陈宫笑道:“明日到酸枣县。”接着,又是一拍脑门,“哦,对了,伯朝让我今日去见一见平丘附近的世家,我差点给忘了。”

郭嘉眼睛一亮,看着陈宫翻身下了马车渐渐远去的背影,嘀咕了一句:“酸枣?酸枣南有乌巢泽,大军必然沿泽而行,临水,如何火攻?倒是要看看吕伯朝如何个烧法!这里地势平坦,又临湖泊,无处设伏,两千骑兵,火烧八千青州兵?”

陈宫来到吕晨的破马车旁,却没有见到吕晨。

吕展赶着破车悠哉前行,见了陈宫,便把车停下,下来行礼。小喵蜷在车上,怀里抱着一个陶碗,完全不鸟陈宫,她在陶碗里磨着什么黑色粉末,一边还往里面加淘米水。

“伯朝在何处?”陈宫问。

吕展答:“公台先生,小君候今日一早就跟小姐学骑马去了,现在还未回来。”

傻子吕晨的身体倍儿棒,几日功夫屁股上的伤就好了,能骑马了。前几日,他跟张辽曹性高顺等将切磋了一番武艺,发xiàn

能跟最强的张辽打个平手了,不过可能有些对方放水的嫌疑。但饶是如此,吕晨也很是高兴,又开始找吕绮教他骑马,吕绮骑术了得,又性格活泼,最喜欢四处乱跑,所以很乐意做这个老师。

陈宫听了勃然大怒,指着吕展喝骂:“你这小厮,如何当差的?竟让伯朝乱跑?若是出了差池你担当得起么?”

吕展战战兢兢,诺诺不敢言。

小喵把陶碗里黑乎乎的粘稠物体倒在马车木板上,铺平,晾晒。

陈宫忽然指着小喵晾的东西问:“这是何物?为何这几日所有家眷马车车顶之上都有晾晒此物?一旦晒干就有人收走?”

小喵不理他,马车另一边晾着几十根两寸长的木棍,木棍被蜡泡过,一端是黑的。她拿起一根,看了看,好像干了,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衣服是哥哥让人做的新衣服,绿绿的可好kàn

了,上面还绣着花,她可舍不得弄脏了。歪着脑袋想了想,小喵就看到那个毛茸茸的老头儿靠过来,像是要看她晾着的“诸仙之怒”。她就拿着小木棍,在那毛茸茸的老头儿衣服上一划,呼呼,木棍顿时燃烧了起来。

“啊耶……这什么东东?”

陈宫吓得差点滚了几圈,一不小心连吕晨的口头禅都冒了出来。

小喵也不理他,满脸毛茸茸的老头儿老是凶哥哥,小喵最不喜欢他了,比那个瘸子叔叔还讨厌,她本来是要咬他的,可是哥哥不让。小喵赶紧吹灭了小木棍,知dào

是晒干了,便把其他几十根也收了起来。

“这是祝融权杖!”

吕展在一旁哈着腰朝陈宫说,又从小喵手里强行抢下一根祝融权杖,小喵这小守财奴呜呜着想咬他,被吕展一脚踢开。

吕展拿着小木棍给陈宫看,一边神色冷酷地解说:“公台先生,这木棍是用白龙之血浸泡八八九十一个时辰而成,哦,白龙之血就是蜡,小君候说的。这尖部黑色物体,是小君候从做火镰的火石中提炼出来的秘物,混以诸仙之怒,制作而成,擦之即燃,神奇无比!小君候说这是他夜观星象,与诸仙神游太虚之际下五子棋赢来的秘术,是窃天界之物,所以,要好生保密。”

陈宫:“八八九十一……与诸仙下五子棋……”

吕展解释完祝融权杖,又指着小喵晒在马车木板上的黑色粘稠物,以及旁边微干的粉末,道:“公台先生且看,这便是诸仙之怒。”

“诸……仙……之……怒……”陈宫的脸抽筋了,“这……有何典故?”

“公台先生明鉴!”吕展挺直胸背,一脸崇敬地道,“此乃小君候从魔界大波什,哦,就是一头会喷火的飞龙身上抽下来的魔龙血,晒干便是此物。额……小君候又学会了用苦硝、硫磺、火石、木炭等物制作,能爆zhà

,如惊雷。”

“额……魔龙血,为何又叫诸仙之怒?跟神有毛关系啊?额……宫是说,与神灵有何关联?”陈宫想抽自己一巴掌,为何老是不经意间,就学会了伯朝小儿的胡言乱语?

吕展说:“因为魔龙很强dà

,它的血会燃烧,诸仙一打它,它一出血就各种燃烧各种爆zhà

,然后诸仙就被炸伤了,不得不逃走。诸仙拿魔龙没有办法,很愤nù

,所以叫诸仙之怒。”

陈宫满头大汗:“%*¥@#+&……”

吕展递上一块手帕,道:“公台先生无恙否?”

“呼呼……”陈宫深深喘息,平复心情,然后拿过吕展手里的祝融权杖,觉得这权杖貌似太小,不过也不纠结这些,大概吕伯朝又有说辞,什么神仙之物可变大变小什么的。陈宫问道:“此物如何使用?”

“只需在衣物上轻轻一擦,便可。”吕展笑道。

陈宫捏着这小得过分的权杖,看了看,拉过吕展,在他屁股上一划,果然就燃烧了起来,陈宫惊愕:“难道真是神仙之物?!”

第十八章 明日火烧乌巢泽

子不语怪力乱神。

陈宫虽然惊异这小木棍一划就燃,感叹了那么一句,但一想到这是从火石中提炼出来的东西,便也释然了,应该是跟火镰差不多道理嘛。哪怕吕展吹嘘得唾沫四溅,他也是不相信吕晨能上天入地斩魔龙的,神仙大概也不会喜欢傻子,在陈宫看来,吕晨的病压根就没好利索,鬼知dào

他怎么捣鼓出这两样东西的。

虽然打心底里鄙视吕晨,但对于这两样新鲜事物,陈宫还是很好奇的,拿着燃烧的小木棍,就要去点那晒干的诸仙之怒。吕展吓得赶紧拉住,陈宫还不依,执意要看看那东西怎么爆zhà



幸好这时,吕晨和吕绮回来了,陈宫的注意力才稍有转移。

一匹龙精虎猛的黑色战马,一匹雪白漂亮的白色战马,一前一后飞驰过来,分别是吕晨的玄龙逐云兽和吕绮的白狼驹。

玄龙逐云兽就是当日踢挂傻子吕晨的那一匹,是吕布亲自为宝贝儿子挑选的战马,名字也是吕布找人取的,跟他的坐骑赤兔嘶风兽对应。可见,哪怕吕晨以前根本不会骑马甚至是个傻子,吕布对他却格外溺爱。几天时间,吕晨勉强学会了骑马,龅牙加嘲讽脸的玄龙逐云兽也有了个可爱的昵称——小罗。

“公台先生见过火柴和火药了?”

下马,自有兵士牵走战马,吕晨朝陈宫行礼,然后检查起火药和火柴来。

陈宫狠狠踹了吕展一脚,心说这小厮胆敢诳骗与我。吕展捂着屁股委屈得不行,小君候这两天给小喵讲故事的时候,可都是叫祝融权杖和诸仙之怒的,吕展都津津有味地偷听了好久,什么时候又变成火柴和火药了?看来,小君候真的没有好利索。

陈宫询问了两句关于火柴火药的事情,吕晨解释了一下,听到火药可做疗伤药的时候,陈宫撇嘴,显然是不相信吕晨,吕晨也不介yì

,开始吩咐他今日去见兖州世家的事宜。

吕晨的要求很简单:“这次多要牛,详细记录,对于这些兖州大族,晨现下无以为报,然,半月之后,必以金银酬之。”

“又要牛羊?羊还好说,这牛恐怕……”

陈宫为难之中带着一丝怒意,只觉得吕晨贪得无厌。

这几日都是在兖州境内行军,陈宫与兖州世家和名士交情颇深,替吕晨“化缘”了许多牛羊,羊还罢了,牛可是劳动力,很少有人用来宰杀的。而今,吕晨得的羊已有一千,牛近百,却不见他宰杀,全都驱赶着前进,是以陈宫心中甚为不屑。

当初,曹操领兵征伐陶谦时,陈宫留守东郡守备,与陈留太守张邈、张邈之弟张超等叛曹,迎吕布入主兖州。一时之间兖州数郡郡守皆响应叛曹,仅余鄄、范城、东阿三座县城尚属曹操,并且,陈宫吕布等人还曾数度击败曹操,这其中都不乏兖州世家大族及名士的支持和攘助。由此可见,陈宫在兖州的名望不浅,也很在意这些世家和名士,所以现在,他对于吕晨的“搜刮”极度不耻。

吕晨直勾勾地盯住陈宫,陈宫见其目光犀利,有吕布的影子,心下有些惊异,却还是凛然不惧地回瞪着吕晨,陈宫的脾气就是如此,勇敢而坚决。

直到陈宫终于眼睛发酸挪开了目光,吕晨才冷着脸道:“明日,火烧乌巢泽,此一战,关乎我军生死存亡!所以,还请公台先生依我命令行事。明日之后,晨必定就数日来对公台先生的怠慢和隐瞒道歉。”

生死存亡?明日火烧乌巢泽?郭嘉真的猜中了?

陈宫诧异不已,良久才道:“小君候,危机何来?火烧乌巢泽?又是与何人作战?可是曹仁的八千青州兵?”

吕晨拱手,朝陈宫恭恭敬敬地行上一礼,冷冽一笑,道:“今夜大帐议兵,公台先生自会知晓,恕晨暂时无法告知。此去平丘,公台先生只要牛,不要羊,只要装泥土的箱子,多多益善,不要石头,苦硝火石皆不要。切记,早些回来!”

看着吕晨脸上冷酷而邪意的笑容,陈宫仿佛又见到了战场上身穿唐猊铠甲手持方天画戟的温候吕布。伯朝真的长大了!想了想,陈宫虽然不知详情,但还是领命而去,神色肃然。陈宫就是如此,对于他不赞同的意见他会拼死反对,但只要命令下达,他又会倾尽全力去执行,一丝不苟,令人钦佩。

目送陈宫离去,吕晨收敛笑容,叹息一声:“杀人!杀人!几千条人命吶!为什么要逼我?呵呵……曹操够狠!曹仁够毒!黑山黄巾余孽也够拽!但是,管你狠也好,毒也好,拽也好!我不想死,所以,我会比你们更狠,更毒,更拽!啧……还是摆地摊轻松啊!”

吕绮眼睛贼亮贼亮地靠过来,撞了撞吕晨的肩膀:“小弟,你确定明晚,真有几千黑山黄巾军袭营?我要打头阵!斩敌酋!”

“你以为你是吕布啊?”吕晨翻了个白眼,“明天晚上,你陪三位娘亲绣花,我陪公台先生和奉孝先生下棋,咱们俩,谁也不上战场!”

吕绮怒道:“你怎能直呼爹爹名讳?我讨厌绣花!三个人怎么下棋?”

第一个问题,吕晨不想回答,刚才只是顺口一说,没想起自己现在是吕布的儿子。第二个问题没有讨论的必要,哪怕她是姐姐,也得听令行事。第三个问题,吕晨觉得很有解释的必要,说:“有一种棋,叫跳棋,所谓跳棋就是……”

听着跳棋规则,吕绮暴跳如雷,嚷嚷着明天一定要上阵杀敌,然后吕晨威胁说要把她的白狼驹宰了吃肉,她就不闹了,吕布的女儿其实也可以很温良恭谦的。

“小君候。”

一个黄脸干瘦将领来到旁边叫道,这人四十岁左右,身材挺拔,神色坚毅。

吕晨挥退吕绮吕展,只留下小喵在旁边继xù

用淘米水搅和火药,吕晨拉着那将领一同坐在板车上,道:“孝恭叔父,陷阵营的兄弟们可有了确切消息?”

这黄脸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吕布帐下第一练兵奇才,高顺。纵观整个三国,精兵无数,但能像高顺练出的陷阵营一样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没有,或许袁绍帐下先登营可勉强算半个。陷阵营七百将士,号称一千,各个身披重甲装备精良,在历史记载里,没有输过一次,哪怕曹操败吕布,陷阵营也没输过,后来被魏续骗着降了曹操。

所以,现在吕晨口中的陷阵营并非投降曹操的陷阵营,而是高顺用三百多名僮客新组建的陷阵营。高顺训liàn

了这些僮客近十天,高顺练残了四十七个,淘汰了二百三十二个,路上逃走了十一个。整个陷阵营现在只有区区十七人,然而,高顺却声称,现在的陷阵营可堪一战,用作先锋当无坚不摧。

前日,高顺在吕晨面前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声若雷霆,脑袋几乎都仰到天上去了,吕晨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信,看到了骄傲,看到了疯狂。

第十九章 升帐议兵

“禀小君候,陷阵死士探报,七日前,曹仁亲兵统领带数十人,押送大量金银,秘密绕道北上……”

高顺小声对吕晨汇报,吕晨闭目聆听,偶尔追问两句。小喵听不懂,在一旁默默磨着陶碗里的粉末,偶尔偷偷把鼻涕擦到这个黄脸的老头子身上,她自己穿的新衣服,当然不能弄脏了。

一刻钟之后,高顺面带喜色离去。

吕展这才靠过来,驾车跟上队伍前行,吕晨搂着小喵坐在板车上胡言乱语:“明晚定然月黑风高啊,毕竟是杀人夜,三国嘛,就要热血一点,激情自然要人血来点燃。可是,我为什么心里总是毛毛的呢?又不是我亲手杀人,怕个什么呀,哎……”

黄昏,陈宫带着数车泥土归来,另有牛七头,吕晨所部夜宿平丘之北。

营中大帐,灯火通明,吕晨升帐议兵。

如今,吕布帐下的三位核心人员已经聚齐,分别是高顺、张辽、陈宫。高顺张辽二人是吕布南征北战十余年的左膀右臂,从杀并州丁原到斩西凉董卓,这二人一直随吕布冲锋陷阵,不离不弃。陈宫更是在吕布落魄之际前来献策,让吕布奇袭兖州。曹性一直不在吕布的权力核心中,一则他跟随吕布时间不长,资历不显,再则他的军事能力不太靠谱,之所以为吕布重用,是因为他忠心。数月前,吕布帐下郝萌叛变,曹性是郝萌帐下校尉,第二日他就宰了郝萌,带兵复归吕布,这才受到吕布赏识。

吕布若真是贪鄙寡恩反复无常的小人,能让张辽、高顺、陈宫、张邈、曹性这样的忠贞之士死心塌地的追随?

就吕晨幼年的记忆来看(傻掉的那几年记忆很少,也不深刻),吕布绝非好人,但也不是残暴无脑之人,恰恰相反,吕布早年做过文官,虽然只是军队中的主簿,但也算半个文官。所以,吕布或许是莽夫,却并非不通文墨的村夫。

下邳一战,吕布根基荡然无存,数万兵马土崩瓦解。而幸运的是,有吕晨在,总算保住了两部精锐骑兵和这三个核心人物,所以,今日齐聚一堂,吕晨心中也不无感慨。

吕晨坐于上首,陈宫张辽分坐左右,其后是高顺曹性,郭嘉也被吕晨邀请来坐于最下首,吕绮和小喵都被吕晨赶走,只留下吕展在帐中伺候。当吕晨宣bù

今日商议出兵对付曹仁之后,遵照惯例,最先发言的是陈宫。

陈宫黑着脸,问道:“小君候。宫以为,此时不宜贸然与曹军交恶。一则我方兵少粮弱,战之必败;二则君候尚在下邳,为君候安危计,我等不可激怒曹操;三则我方与曹操以达成和议,我等去往河内即可以奉孝先生换回君候,何必徒劳再战?”

张辽也有些犹豫:“辽也以为,曹子孝这一路和善,未有恶意,我方不可行不义之举。”

曹性听了陈宫和张辽的话,哼哼了两声,没说话,被张辽瞪了一眼,就把头低下去了。张辽是吕布帐下最具威望之人,哪怕他年纪比曹性高顺都小,但连众将都很敬重他。

张辽看了看高顺,道:“孝恭为何不言?莫不是也赞同小君候这冒险之举?”

高顺微微一笑:“文远勿急,且听小君候细细道来这其中险恶,再做定夺不迟。”

张辽微微皱眉,很明显高顺知dào

些什么,陈宫也是狐疑地盯住了曹性和高顺这两个知**。

吕晨却说:“六日前,奉孝先生曾让曹仁送信,想必诸位知晓此事吧?我等待奉孝先生如上宾,却也改变不了他是我军俘虏的事实,当然不会允许他给曹操写信。那是我和曹操签订的密约,前日,晨收到了曹操的亲笔回信,他认同了这份密约。关于密约的事情,瞒了诸位许久,晨深表歉意。现在,请奉孝先生说一说密约的内容吧。”

陈宫张辽等人皆是惊讶,不是要跟曹仁打仗吗?怎么又跟曹操签订密约了?有了密约还能打起来?陈宫张辽面带喜色,心想,不管那份密约让己方付出多大代价,只要小君候遵照密约不在这时攻击曹仁,激怒曹操就好。

高顺曹性这两个主战派却眉头微皱,看向了郭嘉,高顺想打,是为了正陷阵之名,曹性想打纯粹是因为知dào

小君候想打。

郭嘉面带微笑,神色从容,道:“密约很简单。首先,司空如约治好温候,并遣人至河内交换。其次,任命吕布为五原太守,张辽为雁门太守,吕晨为定襄太守。”

嘶——

大帐中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三个太守之衔当然不足以让这些饱经风浪的人惊讶,惊讶的无非三点:一,曹操为何如此慷慨。二,五原定襄都在鲜卑和南匈奴之手,如何夺回?三,雁门郡乃是袁绍地盘。

郭嘉很满yì

众人的反应,接着说:“最后,也是最重yào

的一点。送回温候之时,司空将归还陷阵营将士所有铠甲战刀,赠送温候三千精良战马,马鞍三千具,弓弩八百具,长朔一千,刀盾三百副,粮草若干。”

陈宫张辽呆住了,不可思议地望向吕晨。高顺眼睛喷火,听见陷阵营的铠甲战刀,他的拳头捏得咔咔响。曹性乐呵呵傻笑,心说,曹操是个瓜怂。

曹操当然不是瓜怂,郭嘉最后说出了曹操这边的要求:“诸多优厚待遇,只求小君候领军北上之时,能迅速占据五原定襄雁门三郡,并且,出兵救援易京被围的公孙瓒,力拒袁绍大军。当然,司空也将亲自领军进驻白马,威胁邺城,逼袁绍从易京退兵。如此,既可阻袁绍一统河北,又可绝袁绍图你等之心。”

幽州远比雁门定襄等地富饶,袁绍如果没有拿下公孙瓒,定然不会先朝吕布下手,所以,对于吕晨等人来说,救援公孙瓒也等同于帮zhù

自己站稳脚跟。到时候,外图鲜卑匈奴收复五原定襄,内与公孙瓒曹操联合抗击袁绍,算是上策。

“此密约甚好!曹操之劲敌是袁绍,我等北上之后也与袁绍形同死敌,能联合自然是好的。”陈宫沉吟道,“既如此,为何伯朝又打算在明日兴兵伐曹仁?岂不是自毁盟约吗?”

郭嘉微微摇头,坐下,不再说话。

吕晨道:“公台叔父且听晨一言,那曹仁当日被晨挂于旗杆之上,子孙根都被冻成了冰棍,试问,他能不对我有恨?”

陈宫说:“恨是私仇,子孝焉能不知轻重?况且,一路上,曹子孝并无恶意,我方先发难,只怕受人诟病。”

“非也。”吕晨觉得这样说话很酸,但没办法,每次说大白话,陈宫就骂他不学无术,“首先,曹仁当时伤势不轻,为何不在下邳修养反而领兵‘护送’我等?就算曹操有心监督我部,也该派别人前来,为何还是曹仁?答案很简单,曹仁自己请命而来!他为何要向曹操索要这差事?护送‘仇人’?”

“唔……”陈宫抚着长须,眉头紧皱。

“其次,我们多次送装有土石的箱子,充作辎重让其押运,他能傻到不偷偷开箱检验?当然不会!那么,他在知dào

了那些箱子全是土石之后,为何一点表示都没有?反而愈加恭谦?为何,当初我和之谋叔父大掠都阳县之后,他非但不怒,反而在那之后主动帮zhù

我等筹集牛羊?”

“这……”

“最后,曹仁为何索要我等的扎营计划?连十数日后安营在何处,他都要了若指掌?”

陈宫被逼问得一时无言,思索一番后,道:“这些都是出于伯朝你的臆想,可有实据?若曹仁别无想法,只是不想与我等为难,才不戳穿辎重的假象,担心我方安危,才要了解我们的扎营计划……若是误会了,如何是好?”

“误会?呵呵……”吕晨点了点头,叫道,“之谋叔父,说说你虎贲军这数日的发xiàn

。”

“是。”曹性激动地弹起来,扯着大嗓门说,“离开下邳当夜,某亲自精选虎贲军中最擅骑射兵士百人,这些将士奉小君候之命,乔装打扮洒出数百里,自由查探,以观察曹军动向为主。探得青州兵斥候多番查探我部数日后的扎营地点,其中以明晚我部扎营地点酸枣南部乌巢泽尤甚,曹军斥候曾往返此处十余次。今日得报,有一千骑兵从许都出发北上,昼伏夜行十分诡秘,昨日已过官渡。另,有诸多小商贩,运送大量粮草药材从周边郡县赶赴酸枣县,其粮草大致可供一万兵马一月之需,药材更是充足,并且,有不少医士随行。五日前,西面虎牢关守军一支人马东来,已扼守住渡河港口,北面自濮阳、白马、延津、南陂各个渡口皆有数量不一的守军镇守。今日最新信息,酸枣县不知何时已新增巡兵千余人,各个披坚执锐如虎如狼,巡兵没有这等军容这等装备,想来是哪支队伍临时冒充,同时,附近诸郡县守备皆有加强。曹军这些举动极为隐蔽,是我部精英冒死探得,绝非半分虚假!短短数日,我部一百精骑,如今确定阵亡或被俘的,便已超过六十人。”

说道最后,曹性的眼圈也有些发红,不知是伤悲还是愤恨。

这些情报已经很明白了,甚至连曹性都看得出来危机。曹军有大动作,并且目的很明确,而最重yào

的是,这样大范围的调动兵马物资,没有曹操点头,曹仁是做不到的。

这就是曹操的狠。

第二十章 破敌之策

陈宫张辽二人惊得目瞪口呆,这些情报他二人别说听到,连想都没想过。

末席,郭嘉却双眼泛着精光,似笑非笑地盯着吕晨,心中却道:料敌于先,步步筹谋,广派斥候,吕伯朝貌似痴傻疯癫,实则小心谨慎从不冒险!此子可成大事!而他今年尚才十五岁,可叹!可怕!

陈宫疑惑道:“若是曹操要动手,又何必跟我们签订密约?若他不想动我们,这些调兵遣将的事情,曹仁哪有这权限?”

吕晨没有回答,又看向高顺:“孝恭叔父,说说你部的发xiàn

。”

众人皆是错愕地看向高顺,他的部曲?陷阵营不是已被曹操所获吗?新陷阵营才十几个人,能有什么收获?而且,这些人都没有离开过,日日操练,所有人都看见了的。

“是!”高顺起身答道,“七日前,虎贲斥候查得曹仁亲兵统领带着数十人,押送车队秘密北上,对方十分狡诈警醒,虎贲斥候无法跟踪刺探,所以,小君候派出陷阵死士十名刺探……”

“等等。”陈宫道,“何来十名死士?”

张辽深深望了高顺一眼:“孝恭说的可是那十名‘潜逃’的僮客?你从三百僮客中精选不到三十人,重建陷阵营,而其中逃走十人,那十人便是死士吧!”

“不错。”高顺道,“我十名死士,分三队,每队三人,剩下一人为统领。一队以民夫身份混入曹仁亲兵队伍查探,二队远远坠行负责接洽,三队往返送报。前几日,顺得到消息,那亲兵队押送的是金银十余车!去向不明。三日前,车队渡河,去了黑山!”

“金银十余车?黑山?黑山黄巾余孽?”张辽皱起了眉头。

陈宫急问:“孝恭,还有何消息?”

高顺拱手道:“就在今日清晨,黑山黄巾一千余渡河南下,领兵者乃黑山将领白绕,目前已到南陂,距离乌巢泽不足小半日马程。”

张辽阴着脸,道:“曹仁狠毒,他是要以黄巾军偷袭我部?然后借故剿匪围杀我军?”

陈宫不说话了,心里只剩下深深的震撼。怔怔望着吕晨,他现在相信了郭嘉的话,小君候早有算计,甚至是在曹仁行动之前,他就料到了曹仁会出手!一千龙骧,一千虎贲,三百僮客,小君候却能派出探子探清曹军所有动向和阴谋,实在难得!最让陈宫震惊的是,小君候这几日看似无所事事,没想到布置得如此严谨。他陈宫,竟然对曹仁的图谋丝毫未觉,若没有小君候,恐怕……想到这里,陈宫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吕晨站了起来,说:“曹军已经扼守渡河港口,并借黄巾军南下准bèi

偷袭我部。你们还有人怀疑我的决定吗?”

没有人表示反对,陈宫和张辽阴沉的脸庞上,却有一丝疑惑。

吕晨一笑,说:“不明白为什么曹操要动手是吗?很简单,如果我们连这点危机都应对不了,哪有能力北上救公孙瓒?那里不仅有袁绍大军,还有乌桓鲜卑匈奴等外族兵马。曹操在试探我们的实力,却也不是全部,曹操是真的想灭掉我们。当初,我抓郭嘉,抓曹仁,逼迫他停手,他便妥协了,你们以为他是在意郭嘉和曹仁吗?”

众人奇怪地望着吕晨,心说难道不是吗?

郭嘉低着头,双手撰成拳头。

吕晨睨了郭嘉一眼:“曹操之所以妥协,并不是怕我杀了郭嘉和曹仁,而是,怕天下人知dào

他不管郭嘉和曹仁的性命!为了胜利而放qì

下属的性命!这样一来,他曹操的爱才之名就废了!他的根基也就倒了一半!所以,我威胁曹操,用的并不是郭嘉的性命!而是,他曹操的名望!曹秃子可以屠城,可以诛杀名士,却不敢罔顾下属性命!尤其是郭嘉这样的智谋之士!”

郭嘉微微叹息一声,不知心中何等滋味。

陈宫的反应比较迟钝,但吕晨的一番说道,已经足以让他反应过来:“所以,曹操借黄巾军,便是为了师出有名?”

“不错!”吕晨说,“明晚,偷袭我们的,是黄巾军,而曹操的人马,是负责剿灭黄巾军保护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如果杀了郭嘉,他也不会有任何恶名,反倒是我们,会成为擅自撕毁合约的不耻之徒。”

陈宫深以为然地点头。

张辽道:“奉孝先生智计无双,曹操岂能逼我们杀他?”

吕晨笑道:“对啊,所以我今天让孝恭叔父解决了几个奉孝先生的卫兵,几天的时间,奉孝先生让这些卫兵传出的信件绢布,都够做一件袍子的了,呵呵……”

张辽大惊:“那些是辽的亲兵,拨去负责奉孝先生安危,他们怎能叛变?”

从全军开拔西去开始,曹性掌管虎贲,负责刺探情报,便没功夫看管郭嘉了,同时,郭嘉也不止一次抱怨过曹性有狐臭,所以,吕晨把他们两个分开了。之后负责看管郭嘉的是几个张辽的龙骧亲兵。

“我这屁股上的伤还是自家僮客弄的呢!”吕晨耸了耸肩,“我们现在危若垒卵,下面人心思变,有什么不可能的?”

张辽无言以对。

原来,郭嘉的密约并不是他自作主张,而是接到了曹操的密信之后做出的决断。曹操要用着密约迷惑吕晨,然后一击必杀,到时候那几名士兵会送郭嘉走。但是,如果这一战,吕晨赢了,曹操便会认可吕晨,认可那道密约。一方面他没有更多的办法解决吕晨,毕竟,他不能光明正大出兵追杀吕晨。另一方面吕晨也有实力北上与袁绍对抗,可以利用。

两手打算,不论输赢曹操都不亏,损失的不过是一些士兵而已,这就是曹操的想法。

这几日,看似平静,实则,吕晨和郭嘉曹操暗地里交手了数次,才赢来了今日这局面:一,密约在手;二,知dào

对方偷袭的手段和地点。

现在吕晨没有更多的办法,只能在明日打破曹操的阳谋,才能真zhèng

挣脱樊笼。这也是吕晨创制-火药的原因,火药太少,而且质量太差,帮不上太大的忙,却可以锦上添花。

“乌巢泽地势低洼,周围平坦,曹军选择在那里下手,对他们很有利。相反,我方处于绝对被动。一旦被四面合围,没有高地险要可守,又无退走可走,只怕……”张辽道,“辽建议,明日另寻地点扎营。”

“不用。”吕晨挥了挥手,说:“地势平坦,一面背水。是他们的优势,也是我们的优势!诸位不必多言,且先听了晨的计划,再做定夺。”

陈宫和张辽肃立聆听,有些怀疑。

高顺与曹性则有些激动,他们二人这几日被吕晨秘密指挥,见识了他的手段,所以,很相信小君候能有破敌之策。

郭嘉虽然知晓曹操的打算,却终归身陷吕营,不知具体安排,就连战斗爆fā

的地点,还是他自己推测出来的,对于吕晨的应付手段,他就更加不知了。此时,见吕晨开始布置,他也顿时来了精神。

“破敌之策,晨早已想好。”吕晨环视众人,道,“火烧乌巢泽!乌巢泽边,芦苇枯草无数,最是易燃,夜间北风鼎盛。所以,明晚,我们扎营乌巢泽东南,西北临水,全军马不下鞍,兵不解甲,严阵以待。在此之前,还需yào

做些准bèi

,首先,凿乌巢泽冰面,引出水来,其次,多备泥土,然后,在营侧挖碗口粗的坑洞无数,多备柴薪……”

一番计策说下来,张辽陈宫高顺等人皆是眼睛发光,唯独郭嘉神色黯然……原来,数日掠夺搜刮而来的牛羊,并不是用来吃的。

第二十一章 夜袭

车辚辚,马萧萧。第二日,吕晨所部继xù

望西北而去,似与平日无甚区别。日暮扎营,宿乌巢泽东南。

子夜,长风悲鸣,漫天雪舞。

吕绮带着近三百僮客和一队百人龙骧骑兵,保护家眷队。今夜黄巾袭营的事情,并没有让家眷们知晓,但见到兵马宿卫,整个家眷队伍中的人自然吓得睡不着了,绣花的心思当然也没有,吕绮也是一身铠甲,神色凝重地带兵四处巡查。

吕晨大帐,他果然在和陈宫郭嘉下跳棋,没多大意思,俩人一个精通围棋,一个五子棋造诣颇高,但在跳棋上都是新丁。吕展在一旁煮茶,显然太过紧张,有些神不思属。小喵拿了跟小木棍在捅柴火,倒是一点也不怕,打仗什么的,她也不懂,只是好奇为何今晚大家都不睡觉,她都开始打哈欠了。

子夜刚过,大营北面有大队骑兵纵马而来,响声震天,吕晨帐中杯盏里的茶水都淌了出来。

“骑兵,是骑兵!不下两千人!”陈宫不无担心地望了吕晨一眼。

吕晨点了点头,不接茬,拿着一颗棋子在棋盘上比划来比划去,迟迟不肯落下。

郭嘉仔细听了听,道:“一千黄巾军押后,以壮声势,一千司空的骑兵打头阵,当然用的是黄巾军的旗号。前队一千骑,马蹄轻盈,快速,可见马不负甲,士兵甲胄也甚为轻便,是轻骑兵。后队,一千黄巾军队形散乱,毫无节奏,那只是一队骑马的步兵。”

陈宫撩开帷帐去外面张望了几下,回来焦急地问:“伯朝,真的没问题嘛?这根本不是袭营,隔着几里远,动静这么大,还点了火把。这摆明就是硬闯嘛!想给曹仁制造讨贼的借口。”

吕晨的眉头紧锁,他哪里敢肯定?什么事情都有万一。

陈宫心中忐忑,神情焦虑。

吕晨终于将手中棋子落下,啧了一声,对陈宫道:“公台叔父,该你了。”

陈宫撇了撇嘴,把棋盘抚乱,拿起一杯茶嘬了一口,没好气地瞪了吕晨一眼。

营外,骑兵从侧面冲营。

“我没打过仗,哪里知dào

能不能赢?”吕晨终于说道,他眉头紧皱,“我只知dào

,战前要知己知彼,战时要一往无前,其余的,就交给老天决定吧!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忽而,一个小兵跑进来,说:“禀小君候,营北有黄巾骑兵强袭,张辽将军正在指挥龙骧布防。将军说请小君候放心,定然不让敌军踏入营区一步。”

“嗯。”吕晨挥退小兵,对吕展说,“去问问之谋叔父准bèi

得如何了,另外曹仁所部有何动向如何。”

吕展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回来,道:“小君候,之谋将军,及帐下九百虎贲骑兵已在前营依计阵列完毕,一切事宜都已准bèi

好。另,据之谋将军查探,曹仁大营灯火通明,人马鼎沸,像是正在点兵。”

吕晨点了点头,发xiàn

小喵捏着一根木棍在他脚边睡着了,流了一地口水,他拿了一条披风给小喵披上。

这时,北面喊杀声震耳欲聋,战斗开始了。

最先传来的不是刀兵之声,而是战马哀嚎的声音,以及弓弦震动的蹦蹦声。

“在地里挖洞,比拒马桩还要狠毒啊!这一战,不知会折损多少良马!”郭嘉在感叹。

吕晨却皱着眉头闭目养神,其实,他是在忍着内心想吐的冲动。战马的哀鸣太凄凉,凄凉得他似乎亲眼看着,一条条马腿陷入碗口粗的小洞中,然后咔嚓咔嚓地折断,头皮发炸。

接下来是士兵的惨叫声,龙骧的硬弓平射,想来洞穿了不少摔下马的骑士的胸膛。吕晨没有经lì

过这等地狱般的“音乐”的洗礼,他想要捂住耳朵,却又十分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安排。

一刻钟之后,战斗暂歇。

有小兵来报gào

:“禀小君候,北面千骑冲营,损失四百余骑之后暂时退走,我方无一人战损,对面的骑射水平太次,我们只有三人被流矢擦伤。不过,黄巾骑兵转道大营南面,并且派出少量骑士试探过南面大营,没有陷马坑,他们似乎准bèi

从南面再发起进攻,张辽将军正在依计设防。”

小兵退走。

郭嘉脸色发白,表情不自然地摇头苦笑:“从南面进攻?今夜是西北风啊!”

南面战事起,千骑冲营,地动山摇。

龙骧士兵开始抛射火箭。

乌巢泽边上,雪地里全是干枯的芦苇和干草,加上下午扎营的时候,张辽就已经奉吕晨的命令,在枯草丛中洒了不少桐油。这时,火箭落地,顷刻,火光冲天而起,熊熊烈焰映红了半边天空。

“这南面没有陷马坑!杀!杀!杀进去!”

南面的骑兵呼喊着,疯狂突进,吕晨大军的营寨粗陋,围栏很矮,纵马一跃可过,他们并不认为火焰能够阻挡他们的铁蹄。

近了,近了!

曹军和黄巾混杂的骑兵已经可以看清营寨围栏内的龙骧军,他们统统下马,手中只有弓箭,连战刀都没有一把,只要杀进去,他们就会变成待宰的羔羊!

轰、轰、轰——

十余声巨响传来,震天动地,其威势甚至压过了这队两千人的骑兵。

那是什么?

十几道闪电?打在围栏之外二十多步的地方?

来不及多想了,骑士们的战马不再受控zhì

,纷纷开始撒疯,乱跑,好多骑士被掀下了战马,丧命乱蹄之下。

那些爆破的惊雷没有多大杀伤,却惊了马匹,前队战马混乱地往后逃窜,冲乱了后续骑兵的步伐和队形,整个骑兵队混杂在一团,一时间进退维谷。

“张弓,点火,放!”

“张弓,点火,放!

张辽机械般地命令着手下士兵不停地抛射火箭。

不一会儿,大营南面火烧燎原,曹军和黄巾军的骑兵彻底慌乱,开始往南逃窜,然而,混乱的队形牵绊了他们的速度。

在北风的驱赶下,狂暴的火苗向着南面席卷而去,吞噬着一切。

战马狂啸,士兵嘶吼,不过是临死前的一次绝响。随后,他们很快就葬身火海,或者在火焰中继xù

舞蹈,以一种最绝望最狰狞的姿势,舞蹈,扭动,翻滚……

“洒土,浇水!”

见惯了战阵厮杀的张辽,此时也不愿多看一眼南面的火海,只是用嘶哑的声音吩咐士兵们。小君候准bèi

得很充分,夜晚是西北风,敌军北来时,以陷马坑和弓箭撰射退敌,切不可放火。故yì

放空南面,引诱敌军来攻。南面放火,辅以火药爆破的威吓,扰乱敌军,北风之下,火焰不断南侵,敌军必破!偶尔有火焰蔓延过来,也不会很猛烈,这边也早准bèi

好了水和土将其扑灭。

吕晨大帐中,郭嘉深呼吸一口,道:“败了!败了!小君候,那雷鸣之物,到底是什么?”

“火药!”

吕晨没有过多的解释,他蹲在火盆前微微蹦跶着,专心致志地烤火。实jì

上,他后背全是冷汗,他不敢让任何人看见他在发抖,所以刻意蹦跶掩饰。

第二十二章 备马!披甲!

半个时辰之后,小兵来报:“小君候,南面黄巾余孽大部葬身火海。火势减弱之后,趁敌军惊恐混乱,张辽将军领两百龙骧铁骑冲杀,歼敌三百。现下,两千黄巾骑兵已基本肃清,只有十余骑逃走。”

“让文远将军协助之谋将军布阵,迎接曹仁。”

吕晨吩咐了一句,挥退小兵,拿起郭嘉的酒袋子嘬了一口,只觉得寡淡无味,索性一口全喝光了。黄酒很难喝,但多少有些酒味,吕晨心中的压抑有所缓解。

“黄巾已灭,曹仁还会来?”陈宫狐疑道。

郭嘉苦笑摇头:“子孝会来的!八千青州兵对你部两千精锐骑兵,在旷野中并无优势,但你们带着家眷,现在又受困营中,正是他的机会。至少他这样认为。黄巾军被灭,子孝恐怕会更怒更恨,因为那其中有一千是司空的精锐骑兵……”

啪。

吕晨将空空的酒袋砸在郭嘉身上,眼睛发红,道:“为何要逼我杀人?老子不想杀人!”

郭嘉:“从你擒嘉那一天起,你就该料到司空不会甘心受辱,定会报复。没有人逼你,你想活命,想带着吕布的人马安稳离开,必定少不了一场大战。”

吕晨怒骂:“滚你娘的!你该去劝曹仁,死了两千人还不够?还要接着来送死?”

郭嘉惨然一笑:“乱世人如草,嘉也无能为力啊!这是司空的决定,我和曹子孝都无法违逆,就像当日破彭城一样,跪了一地的谋臣和武将,可是……还是屠城了!”

陈宫在一旁自言自语,像是祷告一般道:“但愿伯朝的计策能奏效,否则,若是让曹仁大军冲杀进来……”

一个小兵冲进帐来:“报!禀小君候,曹仁率青州兵倾巢而来!正在对我大营进行合围。”

吕晨冷笑道:“传令,全军退守第二防线,等待反击!”

“诺!”小兵退走。

作为一个平凡人,吕晨是软弱的,甚至是怯懦的。在这个时代,他始终做不到蔑视人命,或者说,他根本不敢杀人。然而,现在曹仁却要围杀他,吕晨几乎都快被逼疯了,在死亡的威胁之下,他心中隐匿的邪恶兽性也就慢慢泛了起来:想杀我?都他妈去死吧!

夜幕下,雪野中。

曹仁骑在马上,吩咐道:“前部围正门,左部围南面,右部围北面,中部屯于外围,以防吕晨小儿突围,后部时刻准bèi

支援。”

三部青州兵,五千余人阵列森严,缓缓围向了吕晨大营,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丝嘈杂和混乱,俨然一支百战精兵。

片刻之后,青州兵就已经将吕晨大营三面合围,密不透风。而吕晨大营却静悄悄的,曹仁骑马站在大营正门外狐疑地望着营内,若不是远处帐中有灯火微明,曹仁真会以为这是一座空营。

斥候来报:“禀将军,吕营之内并无兵马,像是全线内缩了。”

“传令各部,徐徐推进。”曹仁思索了一会儿,下了命令。

他想不明白,吕晨为何会全军收缩,就算骑兵不擅守城,也不该放qì

防守啊!难道是想让我军进入营地之后,再派骑兵冲杀?营内地势狭窄,可不是骑兵能冲得起来的,只要数千名青州兵逼进营寨,堵住内营,便能让骑兵无法冲刺起来,到时候,这里就是步兵的天下了!

须臾之间,青州兵突入营寨。

曹仁带着亲兵骑马进入大营正门,只见到处是空置的帐篷和凌乱陈布的板车,没有马,却有一大群羊被分散栓在那些板车上,整个前营凌乱不堪。

“如此杂乱的营地?”曹仁冷笑道,“看来是早就做好了退守的准bèi

,前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是,退守就真的能守住吗?两千骑兵守卫营寨?连城墙都没有,吕晨小儿,你拿什么守?”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地小兵屁颠屁颠蹦到曹仁面前,道:“禀将军,敌军内营修建了一条绵延近百丈高一丈许的城墙,敌军人马现在全部龟缩其中。”

“城墙?”曹仁从马上跳了下来,怒道,“短短两三个时辰,怎么可能在野外筑城?还绵延百丈,高一丈!绝不可能!”

“将军,千真万确!那是以泥土杂草和木棍杂糅而成的城墙,他们往城墙上浇水,水结成冰,所以……那冰墙很坚固。”

“以冰铸城?”曹仁的眼睛红了,狞笑道,“好,很好!吕晨小儿,既然你想据守,那就让你尝尝我青州兵的厉害!传令,各部准bèi

,等候命令攻城!”

数名亲兵应诺退走,去各部传令去了。

曹仁又道:“检查外围,看看有没有柴薪桐油等物,以防对方再用火攻之计。

据探报,他们携带的箭矢很多!!”

士兵们在外营检查一番之后,回报:“整个外营杂草都被他们铲干净了,地上全是积雪。营中也并无发xiàn

柴薪桐油等物,木板也极少,倒是许多装着灰黑色泥土的板车杂乱无章,以及羊近千只,请问是否清理?”

“不用,这些东西正好限制对方骑兵冲击!”曹仁笑了,道,“传令,攻城!”

吕晨大帐之中。

陈宫焦急踱步,郭嘉阴着脸不言不语,吕晨依旧蹲在地上烤火。

“以冰筑造的城墙,真能抵挡住青州兵的围攻?青州兵可是曹操最精锐的步卒啊!”陈宫还是忍不住问道。

吕晨头也不抬:“这里不是西凉,不是幽云,天气不够寒冷,冰凝结的速度很慢,也不够坚硬,那冰墙当然抵挡不住他们的狂攻。在冰墙背后,整整十几步的地面也全都泼了水,结成了冰!这些冰墙可不是用来防御他们的,而是用来防火的!”

陈宫问:“防火?伯朝还要火攻?计将安出?”

郭嘉却叹息道:“难道公台先生没有看见,那冰墙每隔一丈便有一个三人宽的洞吗?每个洞口后面都有一头牛,那外营的板车上全是火药。”

陈宫这才明白过来:“火烧牛尾?”

就在这时,营外喊杀声大起,吕展掀帐进来,嘴唇有些哆嗦地道:“小君候!青州兵开始攻城了!”

吕晨噌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喝道:“备马!披甲!”

吕展应诺去为吕晨取铠甲。

陈宫惊得跳起来:“伯朝切不可冒险!有此奇计,文远之谋二人统兵足矣!”

吕晨走到兵器架上,取下一柄画戟,笑道:“公台叔父别担心,我只是去混助攻,赚经验,顺便鼓舞士气。冲锋陷阵抢人头什么的,我当然不会去做。开玩笑!外面兵荒马乱的,我又不是吕布!”

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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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虎贲龙骧,举世无双

火烧牛尾,让牛疯狂奔跑冲击敌阵,这算不上什么新鲜的招数。对于吕晨来说,这个计谋最大的遗憾是,每天看见牛在增多,却吃不到牛肉,当然,最伤心的是吃货郭嘉。

曹仁自以为胜券在握,已经下令青州兵开始攻城了。

最开始,冰墙上面布防的虎贲军不算多,只有两百多人,在青州兵攻城之后,又加了四百名龙骧军进来。饶是如此,他们抵挡起来仍然很吃力,青州兵的战力很强,而他们都是骑兵,并不擅长守城,情况危急。

张辽正在让五百龙骧列队披甲,为最后的冲杀做准bèi



曹性带着剩下的七百名虎贲军将士,牵着牛躲在冰墙后面,等候吕晨的命令。

当吕晨第一次身穿铠甲出现在士兵们面前时,便是引来没有参战的一千多将士的注目。

因为,他们以为是吕布来了。

不得不说,吕晨今天的装扮略显风-骚.

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左腰挂弓箭,右手持画戟,坐下玄龙逐云兽,破风而来。

这倒不是吕晨想扮酷,事实上,他倒是愿意穿得普通一些,战阵中穿得越鲜艳就越吸引仇恨,这一点他还是懂的,但是他又不得不这么穿。因为,这身装扮是他还是傻子的时候,吕布就为他准bèi

好了的,自然是参照的吕布自己的造型打造的。更重yào

的是,吕晨身高体壮,十五岁比张辽高出半个脑袋,别人的铠甲他也穿不上,只能穿自己的,偏偏自己那个风-骚老爹就只给自己置办了这么一身盗版装备,拉风是拉风,但吕晨却觉得有些骚包……

第一次披甲,吕晨觉得浑身难受,他不觉得自己像吕布,倒是把画戟换成棍子的话,有些像大闹天空的猴子。

心里的牢骚留在心里就好,吕晨自然不会说出来,况且,这些牢骚,也只是他用来排解压力的。无论如何,一夜之间杀掉数千人,对于一个心理正常的现代人来说,是一道坎。

不管穿成这样到底是像吕布多一点,还是像齐天大圣多一些。吕晨不愿多计较,他只知dào

,自己穿成这样,是为了告sù

将士们,他们的主心骨还在!温候被俘,小温侯还在!

所谓将士兵之魂,这一点在吕布的无双三军中更是得到了最大的体现,往往吕布一马当先,将士们只需跟随就能所向披靡,这是十几年的赫赫战功造就的影响力,这是一种最高的信仰!

所以,吕晨今天穿上了跟父亲一样的铠甲,便是要告sù

他们,龙骧和虎贲的荣耀不会自此断绝!吕晨甚至不需yào

说话,只需yào

出现,就能让龙骧和虎贲将士们热血沸腾。

战神吕布,是这两支骑兵的绝对灵魂!

士兵们短暂的震惊过后,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就连张辽这最沉稳的统帅之才,都有些激动。曹性更是已经扯开嗓子激动地吼了起来。

夜幕中,吕晨看着那一双双越来越亮的眼睛,他知dào

,这一战赢定了!

士兵们中的轰动很快就静了下来。

吕晨纵马踏出几步,来到虎贲军阵前,道:“之谋!可否准bèi

妥当?”这一刻,吕晨是主帅,自然不会再叫叔父。

曹性跨出一步,右手捶胸,肃然道:“禀小君候,一切就绪!”

吕晨道:“纵火!放牛!”

堵住冰墙洞口的土石被搬开,几名想要突进来的青州兵被长朔戳死,然后一头牛被塞到了洞口。接着,牛尾巴上绑着的淋了桐油的柴禾被点燃,感觉到疼痛的牛开始奔跑,临了,还有士兵在牛屁股上戳了一矛。发疯的牛惨叫着冲出了洞口,而它身后,还拖着几坛桐油。

百余丈冰墙,一百来个洞口,每个洞口放出一头着火的疯牛,然后,洞口瞬间又被土石堵上。

隔着冰墙,吕晨听见了外面传来的惊呼和惨叫,看到了外面冲天而起的火光,接着是火焰烧到木板车上的火药发出的爆zhà

声,偶尔还有小羊们凄凉地咩咩声……

然后,吕晨看见了龙骧和虎贲将士们的火一样的目光,听到了他们变得沉重的呼吸……

铁血!

嗜杀!

吕晨知dào

,他们是百战精锐,他们喜欢血的味道!喜欢杀戮的快感!

吕晨突然能够理解这些将士眼中的激动,甚至连他都忍不住有了一丝渴望杀戮的冲动,不过,内心的不忍和反感同样变得强烈起来。

吕晨知dào

,在这场与曹军的惨烈战役之外,他的内心也在进行一场战争,所谓正义与所谓邪恶的战争。

人是矛盾体,一方面,吕晨不忍杀生希望天下太平,另一方面,吕晨恨不得杀掉所有企图置他于死地的人,一个不留。

内心的战争注定不会有胜负,而外面的战争,胜负已分!此时,外面的大火和爆zhà

声已经响彻了小半个时辰。

冰墙外面,烈焰滔天,吞噬着一条有一条生命。

冰墙里面,士兵们的杀欲在堆叠,等待爆fā



曹性趴在被火越烤越矮的冰墙上看了很久,然后盯着被烟熏得漆黑的脸回来,喜滋滋禀报道:“禀小君候,外面大营,被我们事先安置的帐篷板车以及其他障碍物阻隔,空间狭窄而复杂,他们三部大军进来之后,很难从容退走。而且那些牛带着桐油在营地乱冲,几乎点燃了所有的火药,再加上乱跑的羊不但把火焰传递得更远,还不断绊倒逃跑的士兵……现在,三部围攻我军的青州兵已破,只剩下曹仁的中部和后部不足三千人尚在营外,未曾被波及。”

吕晨点了点头,目光冷异,至少在这一刻,他强迫自己心中的所谓正义滚得远远的,邪恶占领了制高点。

今夜,他必须杀戮!

张辽也道:“小君候,三部青州兵小半被烧死,退走的大半也伤势极重,并且毫无章法慌乱不已。他们已经丧胆,毫无战斗力,不足为虑,一百骑兵便可轻易将其击溃!只有曹仁的中部和后部,尚可一战,但他们毕竟只是步兵,而我们却是百战铁骑!”

曹性搓着手,对吕晨说:“小君候,出兵吧!”

“呼!”吕晨深呼吸一口气,淡然道:“文远,率龙骧五百,上马候命!之谋,领七百虎贲,一人双马,各带三壶箭,不带刀枪,牵马候命!其余将士,继xù

留守。”

张辽曹性领命而去。

吕营外。

曹仁在哆嗦,看着那巨潮一般的烈焰,无情地吞噬着他的精锐士卒,他嗔目欲裂。

“将军切勿动怒!如此大火,他们也冲不出来,而去,外营板车辎重土石等杂陈,骑兵无法发起冲锋,他们必定受困其中。我们这次损失惨重,但只要等到天明,从周边郡县调来兵马,一定可以灭掉吕晨!”亲兵安慰道。

曹仁咬牙切齿道:“吕晨小儿欺我太甚,吾誓杀汝!”

吕营。

曹性和张辽分别骑在咱马上,一左一右,两人身后是各自的骑兵。

吕晨对张辽吩咐道:“文远,龙骧随我冲阵,直入曹仁中军!不破不回!”

“诺!”张辽抱拳道。

吕晨又对曹性道:“之谋,虎贲紧随龙骧之后,分两翼掠阵,不得近战,只许以骑射击杀敌人!歼敌为次,扰乱对方阵型为要。青州兵?精锐?我要你把他们当羊群一样驱赶!”

“诺!”曹性咧嘴狞笑,也是抱拳道。

营外。

曹仁对亲兵吩咐道:“传令,安置伤员,左右前三部人马撤回营地,其余两部继xù

围守,另,派人快马通知周边郡县,即刻起兵驰援!”

曹仁的想法很简单,现在没有危险,因为吕晨的骑兵被大火阻绝,冲不出来。他只要在火势稍减之后,布置好障碍物,围住大营,让吕晨的骑兵冲不起来。仅凭这剩下的三千青州兵也能稳稳围住吕晨两千骑兵!只待援兵赶到,便能大获全胜!

然而,想法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

火势稍为弱了一些,曹仁还没来得急下令,就见对面冲出一小群人,他不知那些人在做什么。一会儿之后,有爆破之声传来,一声接着一声,曹仁很奇怪,他不知dào

那些雷鸣般的东西是什么,但是他知dào

那个东西很厉害!

只是……他不明白那些家伙在爆什么,那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不一会儿,曹仁就明白了过来,因为,那些挡路的帐篷、马车、土石等等,被爆zhà

一扫而空,再在士兵们的清扫之下,营地变得一片坦途,并且,随着爆zhà

的越来越频繁,清理出来的道路也越来越宽,已经足足有二十步左右的宽度了。

这一刻,曹仁的脸色惨白如雪,鬼哭狼嚎一般地大叫起来:“退兵!退兵!长枪兵结拒马阵,弓箭兵准bèi

撰射!对方骑兵将至!快——”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士兵们的努力下,凭借着一坛一坛的劣质火药加少许人力,吕晨终究还是在外营火势接近平息的时候,为骑兵扫出了一条坦荡大道!

曹仁看见,隐约的火海之中,一骑当先冲出,此人手持画戟,头戴三叉紫金冠。在那人之后,更多的骑兵蜂拥而出,声若惊雷,席卷而来。

不少曹军呢喃出声:“吕布……”

玄龙逐云兽之上,吕晨高举画戟,厉声大呼:“虎贲龙骧!举世无双!”

整个龙骧以及后面的虎贲将士,齐声高呼,声震九霄:“虎贲龙骧……举世无双……”

五百龙骧铁骑,排山倒海般袭来,地动山摇。

曹仁面容狰狞似鬼,嘶哑吼叫:“结阵!结阵!结阵!噗……”

一口黑血喷出,曹仁硬生生从马背栽了下来。

第二十四章 步兵的噩梦

龙骧铁骑刚刚冲出火海,青州兵的枪兵便很快结出了拒马阵,后排跟上的弓箭手已经开始抛射箭矢。

虽然青州兵的应对略显仓促,却速度极快,且颇有章法,不负精兵之名。

龙骧也不傻,自然没有迎着青州兵长枪林立的拒马阵冲去,而是虚晃一枪,整个马队绕了一个弧线朝着侧面而去。其实,早在出发之前,这个战术就已经商定好了,一则是提防青州兵的长枪队,一则是因为刚刚从火海冲出,龙骧现在的队形是长蛇阵,根本不适合冲阵,需yào

调整。

见龙骧并未发起攻击,青州兵也是不慢,马上长枪兵跟随龙骧而动,黑夜里变阵,整个军阵丝毫不乱。

原来,曹仁刚才虽然吐血从马背栽下来,却运气不错,被亲兵给拉住了,并没有摔伤。胸中郁结之气被喷吐一空之后,曹仁的头脑反倒是清明了许多,指挥若定。

龙骧绕过之后,火海之中再度冲出一队骑兵,便是曹性率领的虎贲军。

虎贲军是轻骑兵,这次奉了吕晨的命令,甚至都没有一人携带刀枪等武器,全部携带弓箭。所以,虎贲军并没有跟着龙骧军前进,而是飞快地分成两队,一左一右绕着青州兵军阵掠了过去,如两只展开的翅膀。

唰!唰!唰!

顷刻间,箭如雨下!铺天盖地而来!

这是虎贲军的骑射,用的是自由抛射之法。骑士们纵马沿着青州兵外围掠过,随意抛射箭矢,根本不用在意准确度,毕竟青州兵的队形太过密集。

作为吕布帐下最精锐的轻骑兵,虎贲将士几乎都是并州人,许多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个个精通骑射。现在又有了双马镫,更容易发力,射出的箭矢更远,射速也加快了许多。

不停地有人中箭,青州兵一时间被箭雨压得有些凌乱,变阵的速度也随之减慢。

虎贲轻骑的箭雨压制太强,青州兵虽然还没有崩溃,却一时间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阵型。

会骑射的轻骑,对于步兵来说,就像天上的苍鹰,你永远无法捕捉到它的踪迹,而它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你致命一击。

曹仁脸色发黑,他知dào

,面临天下最强的骑兵之二,自己这对精锐步兵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又在旷野中对阵,几乎已经没有获胜的希望了。曹仁的亲兵还在一旁不断地挥舞令旗,不住地呼喊,但是,一切都是徒劳。

这时,龙骧在张辽和吕晨的带领下,已经绕到了青州兵的背后。

五百铁骑在距离青州兵五百步的雪野中,转弯,结阵,几息之间,五百龙骧结成雁回阵,阵的最前方对准了青州兵的后队。

张辽和他的亲兵突在最前方,个个高举长朔,大呼:“杀敌!杀敌!”

哒哒哒。

五百步距离,龙骧铁骑开始起步,蹄声阵阵。

咚咚咚。

三百步距离,龙骧战马开始加速,地动山摇。

轰轰轰。

一百步距离,龙骧军提升到了最高速度,山呼海啸而来。

哐当当……

龙骧如一把尖刀,轻易刺进了青州兵阵地,速度不减,还在狂冲。人字形的雁回阵尖部,张辽等尖刀撕开裂口,后续跟上的左右两排,不断利用冲击,将敌人的裂口撕得更开,直到全军没入青州兵阵营。

如果这一刻,有人从空中俯视,将会看见,一条黑色的钢铁洪流深深地嵌入了青州兵大阵。在疯狂的速度和狂暴的冲击力之下,青州兵无法抵御,只能被碾碎,撕开,龙骧铁骑仿佛狼入羊群一般,所向披靡。

“将军!撤吧!后部虽然正在赶来,但也挡不住已经起速的铁骑啊!更何况,还有数百轻骑在一旁虎视眈眈!”亲兵拉住了想要带着亲兵去硬堵狂奔的铁骑的曹仁,哀求道,“将军!青州兵虽强,但毕竟是步兵啊!”

“啊!吕晨小儿!可恶!”曹仁嘶吼一声,道,“传令,全军突击,不惜一切代价缠住龙骧!你带着亲兵队,全部上马,我们去酸枣县!”

其实,从吕晨清扫出道路,带着两部骑兵冲杀出来的时候,曹仁就已经知dào

自己败了!败得很惨,八千青州兵,今夜之后恐怕就不复存zài

了!

旷野中的重甲铁骑,在这个时代,几乎是万敌不侵的存zài



哪怕他们只有区区五百人,但他们让人恐怖的速度,令人窒息的冲击力,绝对是所有步兵最恐怖的噩梦。

“破敌!破敌!给我冲!!!”

吕晨喊得喉咙都哑了,屁股上的旧伤有些疼,大概是战马颠簸的。

没错,吕晨喊的是给我冲,并不是跟我冲。

他正被几个亲兵护卫着,跟在雁回阵人字形的后边空挡里,跟着队伍突进。这里本来是后备队的位置,以备随时不上雁回阵出现的缺口,但此时,这些所谓替补都成了吕晨的保镖。

虽然是吕晨领着龙骧和虎贲突出大营,但他要做的也只是这些,冲锋陷阵的事情,他不能做,张辽自然也不许他做。吕晨骑术太次,并且,温候被俘,现在小君候实在不能再有半点闪失。吕晨自己也没有想过要去冲杀,他知dào

,自己只是吕布的傻儿子,不是吕布。至少在骑术练好之前,他没办法做到吕布附体。

吕晨逼着自己用计杀人已经是极限,亲手宰人,现在他还没有做好准bèi

,虽然,他知dào

这一天早晚会到来,但不是现在。现在他只能躲在重重护卫中,看着战场上遍地残骑裂甲,斑斑血迹,强忍着内心想吐的冲动。

一次又一次地强迫自己吞下腹中涌出的酸液,吕晨觉得恶心,恐惧,他的眼睛,被各种各样惨烈的画面所充斥,头脑一片空白。有人被铁骑直接踩碎了胸膛,肋骨从胸腔中刺出,森白,有人被长枪洞穿了头颅,血如泉涌,有人被长朔挑断了胳膊,捂着肩膀惨叫……

老牛犁田,铁犁划过土地,泥土被掀翻撕裂,分向两边。

现在的青州兵就像是被犁过的田地一般,一分为二,损兵数百。而龙骧铁骑就是那锋利的铁犁,犁过一遍之后,返身,再来一遍……

虽然后部一千多名青州兵及时支援了上来,两部青州兵合并一处。但他们人数虽多,却在两队虎贲骑射之下,根本无法有效组织起针对铁骑冲击的防御。

这时,已经有小兵禀报了曹仁被亲兵护卫逃走的消息,吕晨派了曹性领着数十名虎贲军去追了,曹性的亲兵也是骑马的,追捕追得上,很难说。

而没有了主帅的两千余青州兵,在龙骧的雁回阵反复冲锋下,终于崩溃了,有的跪地乞降,更多的选择了四散逃逸。

当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战斗基本结束。

第二十五章 陷阵陷阵,战无不胜

大战告捷,龙骧停止了冲杀,开始处置俘虏。

吕晨军带不走俘虏,所以,这些俘虏们被缴械,然后一人被刺了一枪大腿,放走,格外残忍。但是,如果不刺伤他们,明天,他们在某个县城领到武器,便又是一支能置吕晨于死地精锐,没有杀死他们,已经是吕晨跟张辽努力争取的结果了。龙骧将士对于这样的决定不是很理解,他们本来觉得应该把这些懦夫们全部戳死的,那样才解恨。

虎贲还在追杀那些逃走的青州兵,扩大杀伤,吕晨早就给了他们命令,直到把整整三壶共六十支箭射完为止。加上前面耗费掉的,总共近十万支箭矢,都是吕晨当初强迫娘亲们扔掉累赘的金银,甚至是粮食,带来的全部下邳王城存货,足足装了十多车。

晨风席卷着浓浓血腥,直上云霄。

冬日的朝阳很温暖,黄金般的晨辉慢慢倾泻在一望无垠的雪地里,绚烂无比。只是,雪地里斑驳的血痕,散乱的尸体,以及大营南面化作漆黑焦土的大地,让这美景染上了一层残酷。

跟着龙骧铁骑反复冲杀半个时辰,吕晨的战马玄龙逐云兽也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殷红似血。它在几骑护卫下,哒哒地慢跑回残破冰墙后面的营帐,背上的主人根本没有控zhì

它,主人一动不动,似乎是又傻掉了一般。

营地里,没有参与最后冲杀的龙骧和虎贲将士个个面带喜色,却又有些遗憾。在吕晨战马所过之处,无不是这些将士们震天的高呼。

吕晨的笑容很生硬,后来干脆不笑了,冷着脸,表情很是诡异。

玄龙逐云兽行到大帐前,吕晨翻身下马。

陈宫一脸喜色迎了上来,大叫道:“小君候神机妙算,昨夜一战,两千骑兵,大破一万精锐,且损失极少,可堪载入史册!壮哉!”

郭嘉面色平静,笼着袖子站在大帐外,望着被火烧残的冰墙外的战场,若有所思。

“战后统计基本出来了,我方轻重伤共四百余人,阵亡二百一十二人,敌军伤亡超过四千,其余全部溃散。”

吕晨艰难地说出了战果,然后绕过陈宫,直接走进大帐。

回来之前,当张辽兴冲冲地地把这个数据汇报给吕晨时,吕晨完全没有办法高兴起来。因为,站在雪野中,吕晨除了满眼凄凉残酷的战场,就是小罗嘲讽加龅牙的傻笑,哪一个看着都不舒服,所以,他给了小罗两巴掌,骑着它回营了。他绝对没有心情站在一地的尸体中,享shòu

战胜者的高傲。

“哇呕……”

吕晨拿了个坛子,跪在大帐的角落里,肆无忌惮地吐了起来,五脏六腑都要蹿出来一样,腹内一片汹涌。

为了保持坚毅豪迈的形象,为了稳定军心,为了让将士们将自己视为主心骨……种种原因,吕晨无数次强行忍下了呕吐,一个时辰的煎熬,现在终于可以发泄,这种感觉很好。

吕展拿了一盆温水,一大碗凉水,以及一张毛巾过来,然后给吕晨拍着后背。

厮杀声震天动地的夜晚,小喵美美地睡了一觉,最后是被臭醒的,她光着脚丫蹦到吕晨旁边,奇怪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人的嘴巴里为什么能吐出这么多东西,眼睛扑闪扑闪的,发亮。

全部吐了个干净,吕晨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凉水漱了口,然后用毛巾擦脸。

陈宫和郭嘉已经进来,陈宫看着吕晨如此作态,有些鄙夷,郭嘉依旧是那副神不思属的模样,偶尔叹息一声。

吕晨谁也没理,搂着小喵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很累,心累。小喵学会了一项新的攻击手段,不停地挠吕晨的痒痒,吕晨也不笑,让小喵有些失落。

“之谋将军回来了。”

过得一会儿,吕展对吕晨汇报道。

吕晨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让吕展把东西都收拾掉,然后对陈宫和郭嘉说:“刚才的事情,谁也别说出去!否则,别怪我翻脸。”

用手抹了一把脸,仿佛川剧变脸一般,吕晨那原本颓然萧索带着一些惊惶的惨白脸庞,突然变得冷酷而坚毅,身材也挺拔了起来。

“传曹性进来。”吕晨走到了主位上,正襟危坐。

不一会儿,吕展带着曹性进来了。

曹性脸色难看地拱了拱手,道:“小君候,末将无能,领着六十名轻骑,竟然没能把曹仁和他的二十名亲兵抓住,只射杀了十来名亲兵,让曹仁逃进了酸枣县。请小君候责罚!”

陈宫闻言也是有些失望,道:“这里是兖州腹地,若是曹仁走脱,说不得还会设计对付我军。数千名溃散的青州兵,战力犹存,况且,周遭还有诸多曹军兵马封锁了要道和渡口……最重yào

的是,按理来说,我们赢了,证明了我们的实力,曹操该放我们走,但曹仁未必愿意接受这次失败。”

吕晨挥了挥手,道:“之谋将军下去休息一下吧,两个时辰之后,整顿兵马,继xù

上路。曹仁的亲兵不弱,马匹也都是好马,哪怕你们带着刀枪剑戟也是追不上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那些亲兵主动坠后纠缠你们,好让曹仁逃走。去吧!”

曹性点了点头,走了。

陈宫对吕晨道:“伯朝,马上启程吧,此地不宜久留。”

郭嘉突然说话了:“小君候是在等高顺吧?”

陈宫一惊,这才发xiàn

,从昨夜开始,他就没有见到过高顺,虽说高顺没有兵马,却擅长统帅步兵,然而,他却没有出现在昨夜冰墙的防御中。

吕晨睨了郭嘉一眼:“我在等曹仁。”

郭嘉默然。

陈宫诧异道:“孝恭昨日潜入了酸枣县?是冲着曹仁去的?伯朝你早就料定曹仁会去酸枣?”

“还能去哪?”吕晨森然一笑,“在旷野中,是我骑兵的天下,他只能逃往就近的县城躲避。否则,就只能被虎贲将士射成筛子。”

不一会儿,吕绮来了,戎装未退,她进帐就把马鞭摔在吕晨面前,大骂吕晨不仗义。吕绮的大意是吕晨骗了她,口口声声说好兄弟讲义气,两姐弟谁都不上战场,结果他偷偷带着龙骧冲锋,好生洋盘了一把,她很不爽。

吕晨这次没给吕绮任何面子,一拍几案,跳了起来,戟指大喝一声:“出去!”

然后吕绮吓住了,哼哼两声走掉,小喵都被吓得缩到了角落里,开始发抖。吕晨谁也没理,心里舒坦了许多,一夜的压抑,早就想要宣泄一番了。

当大营兵马整顿得差不多的时候,斥候来报,高顺回来了。

吕晨步行出迎。

苍苍雪野,一辆破车,五匹劣马,五个将士,一个俘虏。

吕晨带着陈宫张辽曹性等人,肃立雪中。

曹仁被绑在破车上,挣扎谩骂。

高顺带着四个士兵站成一排,五个人,八条胳膊九条腿,个个带伤,却战得笔直,脊梁如铁,神色桀骜。

高顺右拳捶胸,砰砰砰三声,然后大喝:“陷阵陷阵,战无不胜!”

四个士兵同样捶胸,同声喊道:“陷阵陷阵,战无不胜!”

十七名陷阵营的士兵,十名陷阵死士,再加高顺,一共二十八人,昨日奉吕晨命令,带着火药,冒充商贾潜入酸枣县,夜间守在南城门准bèi

伏击入城的曹仁。可想而知,曹仁虽然只领着十个亲兵逃脱,但一入城,自然有大队士兵护卫,这二十八人却依旧把曹仁擒获,这一战的残酷壮烈,可想而知,绝对不输于这乌巢旷野中的战斗。

吕晨红了眼圈,踏出一步,也是右拳捶胸三次,大喝:“陷阵陷阵,战无不胜!”

高顺高高昂起了头颅。

陷阵营仅存的四个士兵高高地昂起了头颅。

吕晨也扬起了头,心中阴霾尽去,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回响:我吕晨岂能再懦弱下去?仁慈?正义?良知?战场上没有这些,只有生与死!或许,只有血与火,才能换来万世太平!下一次再站在战场上,我吕晨必定一马当先!男儿当杀人!

“来人!”吕晨断喝一声,“给我把曹仁拎下来,绑住双腿双手栓在马后,老子要亲自溜他几圈!”

第二十六章 一曲悲歌溜曹仁

“小君候,拖着曹仁在马后跑?这……这不太好吧?”

说话的是曹性,这家伙脑筋不会转弯,看似莽汉一条,实则还是很仁慈的。当然,他不是对曹仁仁慈,而是担心小君候这样做了,会受到曹军或者天下诸侯的诘难。至于曹仁?如果曹仁背后没有曹操,如果温候没有被曹操俘获,就是把曹仁砍断五肢装进坛子里当花儿养,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说不定厕所太远的时候还会经常去浇浇水什么的。

不过,当曹性说完自己的担忧后,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脑门儿有冷汗滑落。因为,他发xiàn

,没有一个人附和他的意见。

张辽在跟亲兵商量待会儿上路的问题,高顺接过士兵送来的药品亲自给自己的伤兵包扎,就连最喜欢数落小君候的陈宫,都在跟郭嘉闲聊说今天天气不错估计不会下雪什么的,甚至破车上挣扎叫喊了一路的曹仁都闭了嘴,完全没有发表意见,任由几个士兵将他拖下来绑手绑脚,他还挺配合。

诡异!

说不出的诡异!

曹性的智商乘以二也不会弄懂这其中的奥妙,但是,他能感觉到,这里面似乎有一个秘密或者说大家都知dào

的隐藏信息。那是什么?曹性不知dào

,所以,他很好奇。

见了曹性急得满头大汗,不住地搓手,郭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跟陈宫回去准bèi

登上马车下棋,一路上,两人就下五子棋还是围棋展开着激烈地辩论。

张辽带着亲兵去准bèi

护送队伍启程,高顺领着包扎好伤口的四个陷阵营将士下去休息,吕展也回大营去为吕晨准bèi

早食去了,只剩下几个士兵在捆绑曹仁,要将他拴在吕晨的玄龙逐云兽后面。

吕晨在一旁做广播体操,情绪似乎好转了许多,虽然一夜未睡,却精神头不错。

曹性挠着头,腼腆地朝吕晨靠近,他很好奇,大家都怎么了。曹仁要被小君候用马拖着折腾,别人不拦着就罢了,就连郭嘉都笑得贼开心?完全想不通嘛。

刚才胃都差点吐出来了,没剩多少力qì

,吕晨做完一节体操就停了下来,对一脸期待的曹性道:“如果我们不抓到曹仁,这场战争就还没完,会有新的黄巾军或者红巾军什么的来骚扰,他们会继xù

借题发挥,对付我们。显而易见,这件事情是曹操指派给曹仁的任务,曹仁被抓,才意味着行动终止。曹操不一定在意曹仁的死活,但是,我们能以少胜多甚至抓住曹仁,这表明我们拥有了和他抗衡的资本,他会很愿意看到我们去北方跟袁绍对着干。而且,曹操也没有更多的办法和时间对付我们了,几日之后我们就将到河内。”

吕晨没有说的是,曹操虽然想利用吕晨去北方骚扰袁绍,但更愿意吕晨被曹仁搞掉,因为他曹操跟吕布不仅仅是“国仇”,还有“家恨”。当年曹操刺董失败,吕布抄了他在长安的家,杀了不少他的家眷,虽然那些人并非太重yào

,但对于曹操来说,能搞死吕布还是很乐意的。郭嘉在吕晨手上,为了顾及名声,曹秃子不能光明正大发兵,只能借助黄巾军,但是,如果曹仁都被抓,那就意味着,秃子失去了最后的手段,只能无奈地放吕晨走掉,然后用吕布换回郭嘉。

曹性还是不明白:“那为何要折腾曹仁?万一曹操知dào

了,报复温候如之奈何?”

“当然不会。”吕晨解释道,“曹操会感激我们的,曹仁也会感谢我们的!曹仁的八千青州兵已经几乎全军覆没了,他绝对不能衣冠楚楚,要越凄凉越好,这样才像一个率军力敌数万黄巾骑兵的悍将!虽然青州兵全军覆没,但他曹仁英勇杀敌,还是杀退了数万黄巾军,保证了我部的安全,功不可没!为了配得上如此功勋,当然要惨一点。”

曹性挠挠头,越来越糊涂。哪来的数万黄巾军?

吕晨翻了个白眼,心道,老子才是货真价实的傻子,你怎么能比我还傻?他不再解释,冬天寒风太烈容易上火,节约点口水养嗓子。

事情很简单,曹操借助一千黄巾军为幌子偷袭吕晨,就是因为需yào

一个出兵的名头,毕竟,悍然出兵会影响信誉和名望,是亏本买卖,还不如让吕晨走掉划算。现在,黄巾军溃退,名头没有了他可以再找,但青州兵覆没曹仁这个实jì

指挥者被抓,事情就结束了。曹操只能承认吕晨的实力,并放他离开。同时,曹操不愿意曝光这个阴谋,这会让他背上撕毁合约和罔顾手下性命的恶名,而且,一万兵马被吕晨剿灭,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耻辱。曹操现在需yào

的是吕晨知趣地帮他掩饰,不让这个阴谋曝光。吕晨是愿意这样做的,他能得到的好处是那卷密约上许下的诸多好处,以及这一路的安全,吕晨不会跟曹操撕破脸,这样不明智。

这是一种默契,用互相的阴谋和铁血铸就的默契。

所以,攻打吕晨所部的必须是黄巾军,并且还要有数万之众。而曹仁是为了保护吕晨所部,率领八千青州兵奋勇抗争,最后青州兵全军覆没,曹仁率领数十名亲兵最终击退了黄巾大军。

戏就应该是这样演才有味道!

于是,曹仁被抓来之后,哪怕他心有不甘,也必须让吕晨给他来点狠的。这样看起来才像奋战后的将军,而不是逃跑的统帅,曹仁名声不受损,而且在曹操那里也说得过去。当然,吕晨会非常狠,对于这一点曹仁有心理准bèi

,更知dào

,如果吕晨肯对他狠就意味着他的脑袋保住了。吕晨没有把戏更改成曹仁英勇战死,已经算得上慈悲!曹仁在心里感激不尽,这是真的,颇有些大难不死的感觉,所以,他很配合,这是战败后该有的觉悟,毕竟,吕晨若败了,会更惨。

曹仁被绑好了,躺在地上,手上的绳子拴在玄龙逐云兽的马鞍后方。

吕晨兴致高昂地翻身上马,跃马扬鞭。

朝阳之中,吕晨在雪地里纵马狂奔,好不快意潇洒。说是雪地,其实就是昨夜的战场,各种石头、人尸、兵戈杂乱无章,曹仁被战马拖行,自然是伤痕累累苦不堪言。

小半个时辰之后,吕晨这才拖着一动不动的曹仁回了营地。自有小兵过来帮曹仁解开了绳索,然后将曹仁扶了起来。

曹仁满脸血迹,遍体鳞伤,有点奄奄一息的感觉,呼吸都不太稳定了,不过生命状况还算良好。

吕晨看见这场战争的挑起者这副凄凉模样,心里莫名欢快了许多,之前呕吐的恶心和杀戮的罪恶感,减轻了不少。

从一个士兵身上抽出环首刀,吕晨绕到曹仁背后,在他屁股上扎了一刀。

“啊呜——”

曹仁凄厉地引吭高歌,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多了,额头开始冒汗,看上去挺兴奋的。

吕晨拎着血淋淋的刀回到正前方,道:“这是当初你挑唆僮客刺杀我的代价,算是扯平了。没有意见吧?”

曹仁又嚎叫了一会儿,这才压下了疼痛感,非常淡定地说:“仁又落在你手上,成王败寇,没有任何怨言。”

“很好!虽然你在指挥战斗的时候蠢得像头猪,但现在看来还有点智商。”吕晨不咸不淡地拿刀子拍了拍曹仁的大腿,问,“左腿还是右腿?你选。”

“右腿,哦,不,左腿。”

“伸出来吧。”

“等等,不是大腿,小腿,小腿行吗?”

“可以。”

“轻点,谢谢!”

“不客气。”

“啊——”

曹仁咬着牙,剧烈喘息起来,他的左腿小腿被吕晨重重地戳了一刀,几乎被刺了个对穿,鲜血狂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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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破樊笼,乾坤万里

“仁谢过小君候不杀之恩!”全身飙血的曹仁,很是诚恳地对吕晨说道。

“别!我知dào

你很想宰了我。下次我要是落你手里,你绝对不会犹豫,直接就手起刀落了。”吕晨扔了环首刀,撇撇嘴道。

曹仁被噎住,这一点他还真不好狡辩。武将都是不怕死的,怕死做不了武将,曹仁不怕死,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不怕死,但至少他也不想死,所以才说了句感谢的话。这跟历史上吕布被捆在白门楼时舔着脸求刘备帮忙一个道理,武将不会怕死,但如果能不死,当然是最好的。

这是个血腥残酷的时代,说两句好话如果能换来一条命,是最划算的买卖。

吕晨看着说不出话来的曹仁,突然呲牙一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永远不会!哪怕以后再在战场上遇到你,再抓到你,我依然不会杀你。真的!”

说罢,吕晨转身回大帐,心情格外舒畅。没看出来曹仁长得可以辟邪,却还有愉悦人心的神奇功效,当然,他自己并不这样觉得。

“为何不杀我?”曹仁突然问道。

吕晨头也不回,摆了摆手:“我又不傻,杀了你,让曹操换个不蠢的将领来对付我?我是有多蛋疼啊?”

曹仁:“我,我,我要杀了你!吕晨小儿!我要杀了……唔……”

这个时代是没有言论自由的,所以,曹仁被一个士兵用他的鞋子堵住了嘴,带了下去看押起来。

吕晨入得大帐,已经有士兵开始收拾东西,准bèi

拆营帐了。陈宫和郭嘉却已经在马车上厮杀五子棋了,没有在这里,高顺曹性也不在,唯独张辽等在这里。

张辽禀报道:“禀小君候,家眷队伍已经辎重兵士,全部整顿完毕,只等收了帐篷就能上路。”

吕晨嗯嗯了两声。

张辽朝吕晨拱了拱手,却没有退出去。

“有什么话就说吧!”

吕晨给了小喵和吕展一个手势,两人便离开了大帐,帐中只剩下张辽和吕晨二人。

张辽咬着牙,盯着吕晨。

吕晨捏了捏眉心,一夜未睡,已经很困了。

噗通。

张辽跪在了吕晨面前。

通常来说,汉代很少有属下对主上行跪拜之礼,武将身穿甲胄更是不会跪拜,顶多是单膝跪地而已,可是现在的张辽却是双腿跪在了吕晨面前,脸色涨红。

吕晨大马金刀拉过一个木几,当板凳坐着,没有说话,直勾勾盯着张辽。

张辽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兵符,递给吕晨,道:“这是龙骧军的兵符,请小君候另派他人掌管!辽自觉无颜替小君候带领这等精锐!”

吕晨接过了兵符,说:“你觉得谁合适?”

“之谋,他擅长领骑兵。”

“嗯,可是他要率领虎贲,我觉得他带领轻骑兵比较合适,重甲骑兵,他不适合。”

“那,辽斟酌一番,再从龙骧校尉中选拔贤能。”

“也好。”

吕晨说着把兵符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辽并非有意背叛小君候,实在是……”张辽的声音有些哽咽,“君候待我恩重如山,有如再造,辽本该尽心辅佐小君候才是,奈何,奈何……曹军势大,辽恐小君候不敌,所以,私下里跟郭嘉串联,并且,承诺,如果小君候战败,辽将保护他的安全。而若小君候胜,辽将向你坦诚,并以死捍卫他的周全。”

“起来吧!从此之后,我军将士不得下跪!违令者驱逐出部队。”

吕晨站起身,淡然说道。

张辽一惊,站了起来,双眼赤红地瞪着吕晨。

吕晨解下刻着自己名字的玉佩,这是随了他十多年的玉佩,他将玉佩递给张辽,道:“情势所迫,没办法雕刻三军虎符,用这个暂代吧。从今以后,你张辽就是我吕晨军的三军统帅,统领所有兵马。哪怕我父亲归来之后,仍旧不变!”

张辽没敢伸手,有些哆嗦:“可,可,辽背叛了小君候……”

“那不是背叛!这是天大的忠诚!”吕晨握住了张辽的手,把玉牌按在他手里,道,“文远叔父,你跟郭嘉的约定,是不是说,如果我们输了,你保护郭嘉安全,然后郭嘉承诺你送我和我娘亲姐姐秘密离开?”

张辽眼睛有些湿润,点了点头。

吕晨又道:“从一开始我就知dào

了,是郭嘉告sù

我的。他说,你是一个真zhèng

的忠臣,跟别人不一样的忠臣。正是知dào

你跟郭嘉的密约,我才敢跟曹仁开战啊!不然,只是两千骑兵,一点火药,我就敢乱来?我也怕死啊!是因为知dào

,你能在我战败之后保证我和娘亲姐姐的安全,所以,我才能放手一战。”

张辽身体有些抖,是激动,他颤颤巍巍接过了吕晨的玉佩,身体站得笔直,啪地一锤胸膛,道:“辽誓死效忠君候、小君候!”

吕晨微微一笑:“开拔!”

张辽领命而去。

知dào

张辽是难得的将才,知dào

他忠心耿耿,所以,吕晨才杀了那些被郭嘉收买的张辽亲兵,是他们串联了张辽,张辽是为吕晨的安危担心,而他们则不是。杀了那些人,整个队伍中就没有人知dào

张辽的“背叛”,他会是一个完美的主帅!

没有人知dào

,吕晨曾经想过投降,因为作为一个平凡的现代人,面对曹操一万精锐大军的围堵,以及各处封锁,他真的觉得绝望。而最后给他信心战斗到底的,是“叛将”张辽。正是从郭嘉那里得知了他和张辽的秘密约定,吕晨才觉得有了后路,他怕死,但当死亡的阴影远去之后,他才终于静下心来对付曹仁。

郭嘉当初说起跟张辽的约定是为了打击吕晨,却没想到,反而给了吕晨战斗的勇气。因为,吕晨发xiàn

,在背后,有那么一个人,他顶着背主弃义的莫大罪名在默默保护自己!

有陈宫在,丰衣足食。

有高顺在,战无不胜。

有曹性在,能吃狗肉。

有张辽在,吕晨可以安稳地睡大觉。

吕晨心中激荡,吕布的帐下,其实,也算得上英才荟萃啊!不几日,就能挣脱这樊笼,到时候,便是一片朗朗乾坤,万里无疆!

全军拔营了,虽然鏖战一夜,但还是要赶路,不过一场大胜,让士兵们几乎都没有了倦意。

士兵们必须赶路,但有特权的人可以休息,比如吕晨,他在睡觉。

他终于还是从家眷队里弄来了一辆带顶棚的马车,里面铺着软榻,躺在里面倒是真的舒服。这不是吕晨熬夜后体力不支,而是心累,这些日子算计了太多太多,都是杀人的方法,真的好累。

所谓的杀伐果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尤其是当你发xiàn

那么多同类惨死的时候,心会像被一万只蚂蚁啃食一样难受。

车子颠簸一下,吕晨都会想,会不会是轮子碾过了某块人骨……

总之,吕晨在马车里,关了门,下了窗,睁着眼睛望着摇摇晃晃的车顶,睡得很死很沉,曹性吕绮来叫他他也不理。小喵会帮哥哥挡驾了,她告sù

他们“哥哥说他睡着了”,吕晨再配合着打个爽利的呼噜就是逐客令了,没人会再来打扰他。

(第一集[破樊笼]结束,新的征程开始!)

(从今以后,统一更新时间,早晚十点,各一更!!!另,求票冲榜,谢谢各位了!!!)

第二十八章 蛟龙入海

吕晨所部离了乌巢,残局自然有人料理,用不着吕晨伤脑筋。曹操是个有计划的人,该是早早就做好了准bèi



对于曹操具体的善后安排,吕晨不知dào

也不用知dào

,他只需知dào

这一路去河内再没有危险。高顺从酸枣县以十三条陷阵勇士的人命为代价,将曹仁从他的亲兵和县城巡兵重重护卫之中提溜出来时,这场豪赌,曹操就已经输了,没有再翻盘的机会。数千条人命,一夜鏖战,看起来似乎残酷,实则不过是一场赌斗的道具而已,现实从来都是冰冷的,吕晨无法左右这世道,只能挣扎求生。

所有围堵吕晨的兵马,撤了,所有被封堵的路口和渡口,也通了,前路一片坦途。

又两日,吕晨所部到荥阳,受到了夹道欢迎。

荥阳在许昌北面,虎牢关以东。

各种官吏、世家、名士争相来迎接吕晨所部,当然他们是曹操的人,自然不是真心来迎接吕晨的,而是来迎接他们的英雄。他们迎接的,是那个以八千步兵硬悍数万黄巾贼寇的无双勇将,那个全军覆没却仍旧以数骑亲兵狂冲敌阵,最终逆天般地击溃数万贼军的猛士——曹仁曹子孝。

经过两天的修养,曹仁屁股上和小腿上的伤根本没有好转,因为吕晨的人根本没有给他上药,脸都没洗,所以,曹仁还是那副惨烈模样。正是如此,反而激起了迎接者们震天般地高呼。

曹仁趴在吕晨曾经趴过的那辆“豪华”敞篷车上,腼腆微笑着,对粉丝们挥手,表情略显辛酸。

倒是吕晨很是骚包地骑着小罗跟在曹仁旁边,大声宣讲曹仁的英勇战绩,惹得曹仁的黑脸有朝猴屁股发展的趋势。

最终,在荥阳世家和官吏们心(po)甘(bu)情(de)愿(yi)地送了几十车贵重礼物之后,吕晨很是开明地将曹仁送给了他们,让他们送曹仁南下许昌继xù

疗养。

曹仁走了,他数骑冲阵大破数万黄巾的英勇事迹,从此在这片大陆上久久传唱,曹仁,也因此一战成名!吕晨对此很是欣慰,知dào

真相的人就那么多,谁也不会说出来。

接着,吕晨所部继xù

上路了。

奉大汉司空大人命令,定襄太守吕晨,雁门太守张辽,率军经河内北上雁门定襄,以期收服故地,驱逐北胡,永镇大汉北疆,云云。

总之,有了一套冠冕堂皇的借口,一路之上,曹操治下的郡县关隘无不放行。

数日之后,吕晨所部到虎牢关下。有曹操的命令,虎牢关的守军自然也不可能为难吕晨等人,吕晨一行很容易就通过了虎牢关。吕晨等人从徐州出发,过兖州,豫州,现在踏入了司隶地界。

过了虎牢,又一日到偃师,再一日到洛阳。

在洛阳休息一日之后,吕晨率队从洛阳北侧孟津渡河,前往河内温县。张杨数日前就得了吕晨书信,已经早早准bèi

好了渡河所需船只。但因为吕晨所部人不多马却不少,两千骑兵,却带了近四千匹战马,除去路上折损的还有三千多匹。所以,渡河也是颇为耗费时间,只怕要大半日才能全部渡河。

吕晨没有等大部队,而是带着曹性吕展二人先渡河,随张杨亲兵骑马赶赴野王见张杨。留下张辽高顺整顿兵马,护送家人在温县暂住一日,明日再赶往野王。

这一路上吕晨骑术有所进步,骑行速度也不慢。日暮时分,吕晨三人随着张杨亲兵到达了野王县城。

张杨已经带着几人早早地等在了城门口,见一行人到来,张杨隔着老远便是奔出几丈,大喊:“对面可是伯朝侄儿?”

人情冷暖啊!

吕晨不禁也有些眼眶发红,到底还是患难方才见真情。

后世都说吕布是三姓家奴,吕布杀了并州丁原不假,但为何从并州跟随吕布的高顺曹性等人,宁死也不背叛吕布?为何张杨冒着被曹操报复的风险,也要蚍蜉撼树一般地出兵呼应吕布?后世说吕布残暴,为何看不惯曹操残暴手段的陈宫张邈二人,却愿意接纳吕布入主兖州,并且至死不渝?

有道是成王败寇,输了,死了,便要有遗臭万年的觉悟!不外如是。

吕晨幼年是见过张杨的,此时自然认得他,于是纵马上前,翻身下马,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伯父。”

张杨是个老实人,老实得让人觉得他有点儿彪呼呼的,如果从后世的角度来看,他确实是有些傻。

三年前,李傕郭汜战于关中,长安乱,天子东归洛阳。张杨带着匈奴左贤王於夫罗共同出兵,和杨奉董承等人一并去营救献帝。献帝感念张杨之恩,拜他为安国将军,封晋阳侯。当时张杨想把汉献帝迎回洛阳,但是部下诸将不肯,于是张杨回到了野王。

杨奉、董承、韩暹携带汉献帝回洛阳,没有粮食吃了,张杨又携带粮食于回洛阳的路上迎接汉献帝,和汉献帝一起回到洛阳。献帝欲留张杨在洛阳辅佐他,张杨却说:“天子有各位公卿大臣的辅佐,杨乃是外郡太守,可在外拱卫陛下,怎可长留帝京?”于是张杨又回到了野王,被献帝拜为大司马。

这是老天拿大馅儿饼在砸张杨,可惜张杨把馅儿饼扔茅坑了,连看都不看一眼。

傻不傻?

其实,他只是忠心大汉,兢兢业业为官,不忍乱了祖制,仅此而已。

张杨的老实体现在方方面面,比如慷慨,吕晨兵马家人未到,他先把县城内的营地和偌大一所宅院清理出来交给了吕晨,还送来不少粮草财帛。再比如喝酒,在迎接吕晨的宴席之上,张杨也是酒到杯干,不一会儿就醉得天昏地暗,拉着吕晨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来,说什么伯父没用救不了你父亲心有不安之类的。

吕晨倒觉得这样的人在承平盛世定是一方好官,只是到了这乱世,却不足以安身立命,吕晨心中自然对张杨充满感激。

张杨喝多了,拍着桌子对吕晨说:“贤侄好手段,前番还龙困浅滩,如今却已然蛟龙入海!还让曹操损兵折将!哈哈!”

天下诸侯知晓乌巢一战真相的人不多,大多也不过是揣测,而张杨不同。吕晨早在给他的书信里便是说明了真相,为的便是让张杨没有顾忌,不用惧怕曹操,也为了弹压住张杨的下属,所以,张杨是知dào

曹操在乌巢输得有多惨的。

酒不醉人,浓情厚意却让人微醺,吕晨也不谦虚了,答曰:“浅滩岂能困蛟龙?”

张杨醉眼如星,抚掌大笑。

第二十九章 猛将吕晨

张杨准bèi

的酒宴很简陋,毕竟行军在外,讲究不来。地点是野王县城外的张杨军大营,就坐的也只有张杨吕晨曹性三人,以及张杨的儿子张顾,吕展身为随从自然是不能上桌的。

张杨很好,吕晨打心眼里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张杨醉了,说起当年的事情,吕晨记得一些,也跟着附和两句。张杨说起吕布如今身陷敌营,就是长吁短叹的,叫吕晨多多催促曹操把人放回来,吕晨也就笑着答yīng

。但是,吕晨却觉察到一丝危险,无他,军中有酒这还罢了,主帅竟然在军帐中毫不避讳饮酒致醉,这样的主帅,这样的军队……吕晨自然不好明说,便推脱说吃饱喝足了,很快散了宴席。

吕晨琢磨着,张杨御下不严,其实也跟他自己没有太多自制力有关。这样想着,吕晨就越发觉得河内不安全了,心里有些毛毛的,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杨醉了,却执意要送吕晨出营,吕晨觉得让将士们见到主帅酩酊大醉不好,却也不好拒绝,毕竟是长辈的一番好意,便说让世兄张顾送自己便好。

张杨大乐,点头道:“也好,也好!你兄弟二人早年间很是要好,分散多年,该好好聚聚……”

辞别了张杨,吕晨曹性吕展三人跟着张顾出营。

吕晨被安排在了野王县县城的一个宅院,条件说不上好,但也不是军营大帐可比。家眷和兵马明日中午才能到,届时吕晨所部的家眷都有一些空闲宅院居住,而兵马也将屯驻野王县城之内的废弃巡兵营。说起来,也算是张杨给吕晨的特殊待遇,毕竟张杨的部队还驻扎在县城之外呢,张杨自己也在军中居住。自从得知下邳城破,吕布被擒之后,张杨就带着两万大军退回了野王,野王县城太小,大军只得驻扎城外。

张顾比吕晨大两岁,字仲望,乃是张杨次子,张杨长子早夭,也就把他当做了长子。小时候,吕晨是见过张顾的,现在还记得一些,不过,相处最长的一段时间是吕布来河内投奔张杨的时候,那时候吕晨已经傻了,所以记忆有限。

张顾身材敦实,个字不高,脸色蜡黄发亮,两只眼睛很小却很好奇,盯着吕晨看来看去,然后道:“伯朝,火烧乌巢泽大破一万曹军精锐,可是真的?”

显然,张顾从张杨那里听到了这个“真相”,与曹军宣扬的大大不同。本来他是更愿意相信曹军的说辞的,但是,河内紧挨着黑山,跟黑山黄巾军也有些来往,所以,他知dào

黑山黄巾不说拢共才几万兵马,还良莠不齐,最近也没有大军出动的消息传来。这样一来,张顾又觉得那个“真相”似乎更靠谱,可是看看吕晨的模样,虽然英武似吕布,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痴傻了,但他仍然不太愿意相信,这小时候跟自己一起搓泥巴的小家伙能这么厉害。

吕晨暗暗皱眉,他没想到张杨把这种机密告sù

了张顾。当初,吕晨写信给张杨陈说真相,是因为知dào

张杨有心救吕布,而部下反对,所以他想给张杨一个弹压部下的利器。一个打败曹操并且还能迫使曹操与之联合的吕晨,足够让张杨的部下收起小心思,但这种事情,只需几个将领知晓就是,为何会告sù

张顾?虽然他是张杨的儿子,但很明显,这是个容易泄密的家伙。

秘密不算太重yào

,但吕晨却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这父子二人不可谋大事!河内地处曹操和袁绍地盘中间,必定为两方所图,张杨危矣!

曹性没有那么多心思,炫耀地指着吕晨对张顾说:“仲望有所不知,那日我军被八千青州兵团团围住,还有两千精锐骑兵冲营,四周全是曹操地盘,各个郡县重兵云集何止一万?但这又如何?我家小君候乃天神转世,敌军十倍于我,只见小君候妙计一出……”

曹性激动得满脸通红地朝张顾喷口水,张顾两眼发亮,听得津津有味,偶尔抬手擦一擦脸上曹性的口水,又靠得更近了。

曹性就这样公鸡一般听着胸脯喔喔喔一路胡吹海侃,张顾歪着脖子跟在一旁听得激动,都快勃-起了,恨不得立马让自己带兵去曹操领地逛一圈。

带路的本该是张顾,现在倒好,变成曹性了,好在大营都差不多,曹性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

吕晨和吕展掉在后面,吕展抱着张杨送来的一些礼品,大多都是药材什么的。因为听说吕晨屁股被戳了一刀,所以,张杨送了几颗大人参。当然,要扒掉吕晨屁股瞧一瞧这种不合理的要求,被吕晨严词拒绝了。

快到大营门口时,夕阳的红屁股正巧没入远处的山梁,半天红霞,地上雪地里也有如镀上一层金光。

“呔!吕晨小儿拿命来!”

极其突兀的,一声爆喝传来,如炸雷一般,震得人耳膜都快要破掉。

吕晨猛然回首,只见大营里冲出一骑矫健的枣红马,马上一骑士,络腮胡,满脸横肉,眼如铃铛,血盆大口张得老大。那战马踏雪而来,速度飞快,骑士手中长枪高高举起,闪着寒光。

吕晨有点懵,这几日跟曹操和平相处又到了河内,他的警惕性急剧下降,从没想过在张杨大营竟然有人会杀他!他现在没有感觉害pà

,只是奇怪,这碳堆里刨除来的家伙是谁?长得倒挺像张飞的,不过吕晨见过张飞,张三爷虽丑,但人家有个性,比这货带感多了!他长这么丑,严重影响人类和谐啊!怎么能活到现在?

吕展从小没见过战阵厮杀,吓得哇地一声丢了礼品连滚带爬跑开。

曹性和张顾也同时望来,都是悚然一惊,想要过来却距离太远。吕晨落后他俩二十余步距离,而那战马已经飞驰到距离吕晨不过三十余步,马的速度远超人类,所以,二人要去救吕晨却是来不及了。

即便如此,曹性仍然疯了一般拔腿就朝吕晨跑去,顺势拔出腰刀,嗔目欲裂,大喝一声:“贼子尔敢!!!”

张顾吓得双手狂舞,大叫:“眭将军住手!”

大营边上的将士们无不诧异地望着那一骑和吕晨。

说时迟那时快,曹性刚刚跑出两步,那将领已经冲到吕晨面前四五步距离,猫下腰,挺抢便是朝着吕晨胸膛刺来。

“贼子!啊!”

曹性怒喝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摔倒。

砰。

希律律……

轰隆。

顷刻间,三个声音相继传来。

吕晨揉了揉拳头,站在雪地里。在他身旁,枣红色战马倒在地上,嘴巴张开,脑袋几乎碎掉,血在雪地里汇聚成一朵诡异的殷红花朵。在一动不动的战马身下,压着一个人,正在奋力地准bèi

从马匹下面爬出来。

曹性猛地扑了过来,掰着吕晨全身上下拍来拍去,脸色惨白,嘴里絮絮叨叨竟然有些呜咽:“小,小君候,呜……小君候没事吧?你没事吧?都怪我……”

张顾站在原地嘴巴张得老大:“真乃猛将也!”

周围的士兵们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久久望着吕晨,眼睛眨也不眨。

却说刚才,那一骑冲来,马上骑士一枪刺向吕晨,吕晨几乎下意识一侧身,左手抓住长枪往下一拉,随即上前一步,右手握拳,狠狠砸在马头之上,那一骑顿时人仰马翻!

第三十章 真的断了

早已吓呆的吕展楞了半晌,终于跑过来,牵强一笑:“小,小,小君候威武,一拳之力竟至于斯!”

曹性抬脚就把吕展踹倒,吕晨拦住了曹性,拉起单薄的吕展。曹性不服,吕晨就朝曹性努了努嘴,正是那匹战马的方向,曹性斜眼一瞧,好哇,终于找到可以倾泻怒火的对象。那将领刚从死马下爬出来,脸色亦是惊恐,刚才那一幕,他仿佛见到了多年前那个杀神!心胆俱裂!

“我杀了你!”

曹性大吼一声,捏着刀,跳到那人面前,唰唰就是两刀,那人肩膀和大腿分别中了一刀,接着曹性一刀刺向那人心腹,那人奋力一跃,总算躲开。

曹性怒目圆瞪:“还敢躲?”

那人捂着肩膀哀嚎一声:“来人啊,来人!”

营门口的士兵们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不少人笑意盎然,似乎跟这将领并不合心。

这时张顾也跳了过来,伸手拖拽企图拦阻曹性,口中说道:“之谋将军且慢!此乃我父帐下偏将军眭固大人!”

曹性哪里会买张顾的帐?除了吕晨,他谁的话也不听,加上正在气头上,一扬手臂就把张顾掀翻,又要追上去杀了那眭固。

眭固趁张顾阻挠曹性之机,已经瘸着腿退走十余步,而在不远处,一群步兵拿着各式武器蜂拥而来,人数大约二十左右,是眭固的亲兵。

曹性不敢托大,赶紧撤回吕晨身旁守卫。

吕晨的脸色很难看,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明白,这眭固为何要杀他。刚才,吕晨面对眭固的倾力一击,出于求生的本能,条件反射地一拳,砸死了战马。吕晨自己都有些吃惊,他不知dào

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强!

吕晨吕展曹性以及张顾四人,被眭固的二十来名亲兵团团围住,大营门口的士兵们还在看热闹,完全没有帮忙或者劝解的意思。

吕晨扫了一眼那些观望的士兵,心里再一次对张杨的军队生出一丝不安。

张顾大叫:“眭将军,切勿莽撞,伯朝乃我世兄,温候亦是我父兄弟,你等岂可行凶?”

有了亲兵助阵,眭固再不害pà

,脸色狰狞,道:“仲望让开,休要多言,我要杀了吕晨小儿,报仇!”

吕晨上前两步,曹性紧紧跟随,来到眭固面前三四步距离,吕晨拱了拱手,道:“眭将军是吧?可否告知,你杀我究竟是报的什么仇?”

眭固左右皆是兵卒,也不惧吕晨,冷笑道:“什么仇?当然是杀兄之仇!”

“汝兄何人?”

“白绕。”

吕晨拿眼神示意曹性,准bèi

动手,曹性歪着脑袋,浑然不知吕晨的意思,把吕晨气得够呛,吕晨摇摇头,指望曹性读懂自己的眼神,还不如抓头猪教它爬树。吕晨微微一笑,对眭固道:“白绕?我不曾杀过你兄长,也不记得这名字。”

眭固勃然大怒:“小儿,休要狡辩,就是你……”

唰。

吕晨脚尖一挑,一大蓬雪被撩起,洒向眭固等人,白花花一片。

呛。

长刀出鞘。

吕晨手握环首刀纵身一跃,借着雪花掩护,一刀砍翻眭固左边一人,再一脚踢翻右边之人,左手捏住了眭固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附近有人同时出刀朝吕晨砍来,被曹性赶上来挡开了去,吕晨松了一口气,曹性虽然脑子笨点,但反应还是够快。

吕晨之所以突然发难,并不是自以为有多了不起,而是发xiàn

这眭固连张顾的面子都不给,一旦被围攻,将会很惨,只能先下手为强。

咔咔咔。

眭固的脖子被拧得脆响,他涨红了脸,双手双脚胡乱扑腾,但吕晨身高臂长,力量奇大,哪里是他能挣脱得掉的?

“想要你们将军不死,就放下兵刃!”吕晨对亲兵们断喝一声。

亲兵们有些犹豫。

眭固艰难地道:“还不……丢了刀?”

亲兵们这才扔了手中道具,缓缓退开一些。

张顾一脸惊悚地望着凶性大发的吕晨,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才道:“伯朝住手,切勿杀了眭将军!有事好说,好说!”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刺杀过吕晨的僮客们都死了,就连曹仁也被虐得凄惨无比,吕晨能这么放过眭固?吕晨觉得张顾太优柔,比自己这个“仁慈”的现代人还要软弱,大概是遗传。

但是,这毕竟是张杨大营,吕晨也不好做得太过,却有不愿就这么放过这眭固。

“伯朝侄儿,呃……伯朝侄儿有恙乎?是何人行凶?”

张杨打着酒嗝的声音响起,远处,一个将领领着歪歪倒倒的张杨行来。来到近处,看见眭固的亲兵丢了兵刃站在一旁,而吕晨须发戟张,一手拎刀,一手将眭固举在半空,张杨也是一惊。

“出了什么事?”张杨又问。

张顾便说:“孩儿送伯朝出营之时,眭固将军不知何故突然纵马杀出,要取伯朝性命,伯朝一拳砸翻了战马,而后又擒住了眭固将军。”

张杨闻言也是看了一眼地上头颅碎裂的战马,有些恍惚:“伯朝侄儿,这,这,这其中想必有些误会,你且放了眭白兔,容我劝说他一番,澄清误会。”

眭固字白兔?

吕晨笑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眭固的字,更是因为张杨御下的手段。张杨像唐僧,这点吕晨之前就讨教过了,也知dào

当年匈奴左贤王於夫罗曾绑架张杨叛逃袁绍,结果被张杨一番点化二人成了之交好友,於夫罗后来多次攘助张杨,就连营救献帝那次也不例外。虽然对张杨的“宽厚”,吕晨早有所知,却对张杨对手下如此放纵,仍有些无奈,难怪眭固胆敢如此放肆。

“没什么误会,就是眭固将军刚才战马失控,误闯而来,并非有意杀我,眭将军,然否?”

吕晨冷然一笑,道。

眭固立马点头说:“是,是这样。”

张杨道:“既然如此,那便好说,伯朝且先放下白兔。”

吕晨把眭固放到地上,却拉住他,道:“我只是帮眭固将军检查身体,他从急速飞驰的战马上摔下来,手骨似乎折断了,是也不是?”

眭固现在自知不是吕晨对手,不敢乱来,只好说道:“没,没有。”

咔嚓。

“啊——”

眭固一声厉吼,额头冷汗滚滚,却是吕晨伸手一掰,拧断了他左手手腕。

吕晨防守,双手一摊,道:“看!真的断了。”

张杨:“……”

曹性嘿嘿大笑,张顾望着跋扈的吕晨,一面心下凛然,一面又暗暗钦佩。

第三十一章 无耻是我的座右铭

“你,你,你……你无耻!”眭固捂着手腕,脸因疼痛而扭曲变形,狰狞可怖。

吕晨笑了,无耻?无耻是我的座右铭!老子要是不无耻,早就死在下邳城下了!再说,难道你眭固偷袭我,想要一枪刺死我就不无耻?但是,吕晨没有反驳,没有据理力争,吕晨自认在后世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算得上秀才,跟一个大头兵没必要掰扯什么道理,这种时候,鬼扯反而相对靠谱一些。

所以,吕晨非常诚恳地告sù

眭固:“手腕是你掉下马的时候摔伤的,难道你忘了?莫非脑袋也摔着了?来……脑袋给我看看!”

眭固菊花一紧,朝后面蹦出一步,一脸惊悚。手腕给你摸了摸就断了,脑袋还让你拧两下?那还得了?

张杨曹性等人俱都傻了眼,嘴角有些抽搐。

吕晨腼腆地指了指眭固肩头和大腿上的刀伤,道:“兄弟,你现在全身飙血,要不……”

“我不包扎!我要杀了你报仇!”

眭固厉吼。

吕晨咧嘴一笑:“没说让你包扎,我是说,这么多血浪费了……该拿个碗接着,血旺可是很好吃的,嘿嘿!”

眭固脸色顿时白了,毛孔竖了起来,张杨本就喝多了酒,听吕晨这么一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张顾听了吕晨的话,一下子整个人就不好了,像是胃里钻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曹性挠挠头,费力地思考人血可以做血旺么?

吐过之后,张杨顿时清醒了许多,上来拉开眭固,道:“白兔啊!伯朝是我侄儿,你是我大将,如今你刺杀他,叫我颜面何存?”

颜面?

吕晨听了这一句差点晕倒,完全跟不上张杨的节奏,这是颜面的问题吗?逻辑硬伤啊!这明明就是他眭固压根不鸟你,把你当路人甲呢,哪里顾忌过你?哪里在意过军令?

张杨絮絮叨叨拉着眭固说了许多,眭固根本不想听,脸上全是不耐烦的神色,最后却不住点头答yīng

了张杨,连养好伤去给吕晨道歉他都答yīng

了。原因很简单,张杨说了太多话,天色已经黑了,再让他说下去,公鸡就该打鸣了。而眭固的身上还在飙血,他终于有些扛不住了,心说,还是包扎伤口要紧啊!血总有流干的时候。于是,眭固就答yīng

了张杨的所有要求,让亲兵扶着走了。

说退了眭固,张杨一脸嘚瑟地过来拉住吕晨,先赞一句吕晨英勇有乃父之风,然后又开始絮絮叨叨。

不过,吕晨却从张杨的絮叨中挖出了一些信息。

原来眭固本是黑山黄巾军的重yào

将领,当初与白绕于毒齐名,后来于毒战死,眭固投了张杨,而白绕还在黄巾军中跟着张燕占山为王。几日前,白绕被曹操利用,率领一千骑兵南下袭扰吕晨,白绕运气很好,被吕晨给烧死了。白绕的亲兵一路奔逃,来河内投奔了眭固,说明了情况,山贼讲义气,所以眭固要为兄弟报仇。

这才有了眭固突然杀出要取吕晨性命的事情,而且,似乎老爹吕布跟黄巾军也有些过节。

当年吕布杀董卓后短暂投靠袁绍,绞杀黑山黄巾军太猛,导致黄巾军现在都把吕布叫杀神,这样的功绩成功地让吕布受到袁绍帐下其他将领的嫉恨排斥,最后几乎要刺杀吕布,吕布这才逃出来投奔张杨。

知dào

了前因后果之后,吕晨就拒绝了张杨的絮叨,离开了张杨大营。

张杨不放心,便让之前扶着他出来的那位将领带兵护送吕晨,原来这人是杨丑,长得不算丑,拉个皮拍个黄瓜,勉强也能算得上英俊。

吕晨拒绝了张杨的好意,因为,之前吕晨见到杨丑跟眭固有眼神交流,有些猫腻,所以,对于这个人,他不放心。用屁股想也知dào

,眭固突然杀出来,到吕晨制服眭固,前前后后很短的时间,放在后世不超过一分钟,而恰好张杨就到了,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从张杨营帐到大营门口,至少要走三分钟。很显然,杨丑事先就知dào

眭固的计划,算好时间请来张杨,大概是要及时处理吕晨的尸体,防止事态扩大,这两人绝对有串联。

张杨军队中的问题真的很大!

吕晨越发有了危机感,看来,并不是脱离了曹操地盘就能安稳啊!

最后张顾带了些人马跟着吕晨进了县城。

宅院很简陋,但还算干净。自从穿越之后就从来没有住过一次房屋,所以,虽然条件艰苦,吕晨也颇感欣慰,只是,吕晨今晚却有些睡不着。

夜已深。

吕晨在胡思乱想,思绪散乱毫无目的。

这是个残忍的时代,因为有很多残忍的人。他们之所以残忍是因为其他残忍的人要杀死他们,而那些企图杀人的人之所以残忍,是因为这个时代太残忍。好吧,这是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无限循环,或许有人能分析出历史中那些崩坏年代疯狂的原因,但吕晨想不透,他不是历史学家,更不是社会学家。

所以,现在的他有些苦恼。

吕晨苦恼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愤nù

之下掰断了眭固的手腕,而是掰断眭固手腕的那一刻,他竟然发觉自己心里闪过一丝邪恶的快意。

从最开始曹性坑杀那些僮客,吕晨整夜辗转反侧,到发xiàn

小喵被当初动物养着,吕晨的勃然大怒,再到火烧乌巢时的忐忑和忍受……到了眭固这里,吕晨竟然能从这种伤人的动作中领悟出一丝快意,这让他心惊。

当然,人是最善于原谅自己的动物,他们总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原谅自己,吕晨也不例外。

吕晨原谅自己的理由很简单,看起来也很实jì

:因为我现在已经融入这个残忍的时代!

的确,要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吕晨发xiàn

,偶尔的残忍必不可少,这是这些日子生死一线中悟出来的道理。善与恶,没有绝对的分界线,既然有人要杀我,那就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如果对方是平民是羔羊,那就对他仁慈。

如果对方是敌人是虎狼,那就让他毁灭!

终于想通了,想通了就轻松许多,人都是有执念的,就像虚竹他妈喜欢偷别人的小孩子一样,不解开那个结,永远无法解脱。

已经是深夜,吕晨沉沉睡去,做了个美梦,梦略黄,不宜多说,然后一大早吕晨起来洗**,十五岁,青春期就是伤不起啊。(**是吕晨自己做的,把长裤裤腿绞掉就好,没这玩意儿,总感觉鸟鸟不安全)

洗完**,吕晨接到一个巨大的好消息,他大喜之下原地蹦了起来,几乎是光着脚一路踩着积雪冲出院子的。

带来好消息的是曹性,曹性得到的消息来自张辽派来的通信兵,消息是这样的:

“刘备的人扮作商贾,在渡口追上了张辽大部队,给送来一个老头儿,说还有几个吕晨要的人,随后几天就到,最后,这个老头有个古怪的名字,他叫华佗。”

第三十二章 老神仙

吕展拿着皮靴跟着吕晨一路猛追,临走还塞了两个面饼在吕晨怀里,曹性牵了吕晨的玄龙逐云兽和他自己的战马跟上吕晨。随后吕晨穿上鞋,骑上小罗便带着曹性出了县城,朝南面而去。

曹性问吕晨何故如此急迫,吕晨很严肃地告sù

他,是要去接一个老神仙。曹性问吕晨神仙会法术吗?吕晨说老神仙能把你的脑袋劈开,然后再缝上,你还能活着。曹性的表情立马变得神圣起来。

早在白门楼下时,吕晨就已经策划好了北上的计划,并且通过“买通”大耳贼刘备,开始着手准bèi

了。吕晨先是给了刘备双马镫的创意,接着又用马蹄铁为诱饵,让刘备劝说曹操放吕晨所部北去。此外,吕晨还给刘备许诺给他龙骧、虎贲和陷阵三军的操练之法,让刘备派人帮忙寻找几个人。

这几个人中最重yào

的一个,便是华佗。之所以选择华佗而不是另一名三国神医张仲景,是因为相比之下华佗更擅长外科,于军队最重yào

的科目,后世相传华佗是手术鼻祖。

吕晨从残留的记忆中得知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太差,一般战场上重伤的士兵只有等死,侥幸活下来的人,也是废人一个。而这个时代最重yào

的资源就是人口,有了人口才能种出粮食,才能组建兵马,加上知dào

吕布帐下精兵操练不易,所以,吕晨也就萌生了请华佗来组建一个医疗队的想法。在吕晨看来,一支没有医疗队的军队,早晚必定被打残然后覆灭,老兵珍贵啊!并且,医疗队后期还可扩大,用于平民医疗,保证人口质量,至少要把新生婴儿死亡率控zhì

到最低,只有这样,人口才能增多。北地汉民本就不多,加之被外族欺凌多年,更是人烟稀少,所以,选择北方作为根据地,也是颇为无奈的办法,吕晨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从医疗上为人口数量和人力资源提供保障。

当然,以上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吕晨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因为当时听说吕布重伤,哪怕治好,以后的武力值也会大打折扣,武力是吕布为数不多的闪光点之一(虽然这样说自己老爹不地道,但吕晨表示,自己是个诚实的人),失去了武力的吕布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那一刻,怕在这乱世被人搞死的小吕晨,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神医华佗。

所以,请华佗来,吕晨也是抱着希望,让他把老爹彻底治好,三国,也是一个拼爹的年代啊!有个牛叉老爹,吕晨觉得自己就不用操心太多的事情了,可以当个纨绔子弟。后来的事实证明,吕布废掉或许反而更好一些,这混蛋老爹好着反而尽惹麻烦,吕晨倒成了职业擦屁股的,自是一段辛酸血泪,不忍言说……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表过不提。

华佗故乡沛国谯县,挨着下邳并不算远,所以,刘备最先找到的人该是他,迫切想得到练兵之法的刘备,马上就要把华佗给送来换。华佗不见得肯听刘备的话,但是刘备送去了一封吕晨写的信,华佗看了信之后格外急切,反倒是催促着刘备早些送他来。当然,这些是吕晨现在所不知dào

的。

此时的吕晨心情不错,一路忽悠曹性,好不快意。两个时辰后就遇上了虎贲斥候,之后便找到了张辽率领的大部队。

“三军统帅”张辽亲自来迎接吕晨,吕晨下马,二话不说,就问:“华佗在哪儿?”

“元化先生?”张辽道,“他被公台和奉孝两位先生邀请,入车中下棋去了。”

吕晨把马交给一个士兵,就朝陈宫的马车跑去,跑出没两步,就被一个一脸贱笑的人给拽住了,那人一身便服,模样周正,气度还算不凡。但是,你长得帅又怎样?老子不认识你啊!吕晨急得差点一脚踹过去,三国乱世,老子跟医生打好关系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你敢拉我?

张辽赶紧介shào

说:“小君候,这位是徐州别驾糜子仲,替刘豫州送元化先生过来的便是他。”

吕晨哦哦两声,脑袋飞速旋转,想糜子仲是谁,刘豫州又是谁,元化先生,哦,元化是华佗。最讨厌古代这一点了,难怪有外国佬吐槽说看不了三国演义,因为里面的人物都有两个“名字”。

想了一会儿,吕晨总算理清头绪,刘豫州就是刘备,大耳贼被吕布夺了徐州之后,被安了个虚职——豫州牧,豫州是曹操的地盘儿,所以刘豫州就只能是虚职了。知dào

了刘备,吕晨就知dào

糜子仲是谁了,徐州大财神糜竺,也就是刘备的大舅子。

原来是刘备让糜竺把华佗送来。

这糜竺和他兄弟糜芳二人在徐州是巨富,当年受陶谦重用,后来又支持刘备,倒是给吕布捣乱挺积极的。吕布抢了徐州,抓了刘备家眷,还没等送还给刘备,糜竺就抢着先把妹妹嫁给刘备了。同时,刘备的军械战马等,几乎都是糜家一家之财在支撑,而刘备也极其重视糜竺。

“子仲先生拉着我干什么?”吕晨问道。

糜竺挤出一丝笑,说:“刘豫州让竺送元化先生来,说小君候有练兵之法让我带回。”

拍了拍脑门儿,吕晨心说生意人就是不含蓄,这也太直接了吧?大耳贼当初好歹还扮了半天黄花大闺女,才答yīng

合zuò



吕晨对张辽道:“文远伯父,你去把我让你写好的龙骧军练兵之法给子仲先生。”

张辽脸色微黑带着糜竺转身就走,糜竺跟在后面几乎蹦起来。

怪不得刘备和糜竺眼馋,骑兵是这个时代野战最强的兵种,同时也是最难训liàn

的,刘备的人都是半路出家,根本不专业,好歹有个陈到,还只会练步兵。而吕布不同,吕布原先在并州的时候就是掌管虎贲羽林卫,这是大汉禁卫军,是当年卫青所创,讨伐匈奴战无不胜,现在依旧继承着最机密最严谨的练兵之法。后来吕布归降董卓,又从西凉铁骑中挑选精锐与虎贲精锐组成龙骧铁骑,更是有一套独到的重甲骑兵的训liàn

方法。这些都是刘备眼馋流口水的东西,找个人换来这么一件宝贝,这几天刘备每天早晨都是笑着醒来的,因为做了美梦。

之所以先给刘备龙骧的练兵之法,原因很多,一方面是重甲骑兵训liàn

最难,装备最是昂贵,拿去耗一耗刘备也好。另一方面的原因则尴尬了许多,高顺抵死不从,不愿把陷阵营的练兵之法给刘备。至于虎贲军,曹性只是暂代统领,只有吕布自己才知dào

全部训liàn

之法,曹性知dào

大部分,但……他不会写字,口述的话,他的表达能力又太有限,根本说不清楚。

第三十三章 圣人

好不容易摆脱了要债的糜竺,吕晨终于寻到了陈宫的马车,刚要准bèi

爬上去,就见马车上跳下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老者须发半白,脸色红润,灵活矫健。

老者当先跃出两步,拉着吕晨就问:“吕伯朝,你信中所言,酒水之精能洗伤患之处,绝其溃脓,可是当真?”

同时,吕晨道:“老翁可是元化先生?”

老者不答,继xù

追问:“老夫不信鬼神,你所说的什么神仙点化就不要拿来哄骗于我了,老夫只问你,如何提取酒水之精华?老夫尝试过晾晒酒水,可惜酒水不变浓稠,反而更淡。”

不用再问了,这老头子就是华佗,作为一名医者,他当然知dào

酒的医用价值,但汉代的酒都是发酵酒,度数太低,消毒是不可能的,倒是用来麻醉还可以。听到华佗竟然晒酒,吕晨微微一惊,原理倒是差不多,就是他弄反了。

马车上,陈宫和郭嘉慢慢走下来,有些惊讶,华佗现在也是名声斐然的大医者,气度也是不凡,为何如此急切?显然是见到吕晨过来,这二人先给划过介shào

了吕晨。

古代兵士受伤后,大多死于感染,这主要是没有消毒剂的缘故,酒精可以消毒,所以,一代名医华佗才会如此急切。当然,对于邪恶的破伤风,在这个时代吕晨也没有办法,但用清水清洗加酒精消毒,至少也可以降低破伤风概率。

酒精这种东西要提纯到浓度极高,还是挺困难的,但一般七八十度还算简单,这个浓度用来消毒就刚好,太高太低都杀不死细菌。正是由于方法简单,所以吕晨才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以免泄密。当然了,他可以将酒精的提纯方法教授给其他诸侯,用于治疗士兵,这是治病救人的好事,可以做,但也需yào

一些好处不是?嗨!别忘了吕晨穿越前是摆地摊的!

吕晨也不急着说明,扶着华佗上车,道:“老先生,我们上车详谈如何?”

华佗嗖地一声窜上了马车,吕晨额头见汗,貌似,五禽戏比广播体操靠谱多了!从明天起,跟老先生学五禽戏。

马车里,陈宫好整以暇地品茶,郭嘉在一旁挠头,这一局五子棋又快要输了。

上了马车,华佗还未坐下,就又问起酒精来,吕晨只好把目光从棋盘上挪开,专专心心回答华佗的问题,说出了他构想的提纯之法——蒸馏。

“如此简单?”

得知了具体的提纯方法之后,华佗瞪着眼睛问道,显然有些不愿相信。

吕晨当然不可能告sù

华佗,酒精的蒸发温度比水低什么的,华佗也听不懂,再说吕晨自己也不太懂,化学什么的很诡异的。吕晨只是知dào

后世白酒就是蒸馏出来的,想来蒸馏个七十度的酒不成问题吧。

吕晨道:“元化先生,是与不是,你且与我一同去野王县试上一试,不就知dào

了?”

华佗这才扶须道:“也好!若真能造出酒精,酒精之功效又如你所说那样神奇。老夫自当代天下生灵谢过小君候!”

医者仁心!

吕晨的脸红了,他不好意思告sù

华佗,这是跟郭嘉喝酒的时候嫌酒度数低,想到的法子。

华佗一脸真诚地说道:“酒精一成,小君候信中所言之事,老夫一概应允!别说一年,就是十年,老夫也愿意!”

一旁,郭嘉好奇地道:“一年?伯朝要元化先生帮你做何事?”

华佗抢着说:“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小君候让刘豫州送信与老夫,让老夫帮他教导一批医者,大约百名。”

郭嘉一脸古怪地望着吕晨,道:“你让元化先生将一身秘技传授他人?!”

陈宫微怒,狠狠地瞪着吕晨,他向来是在吕晨面前以长者自居,因为吕布太尊重他,吕晨也同样尊重他。

在这个时代,技艺的传承只能是父子或师徒,传于外人,说得严重些,就等同于欺师灭祖。

吕晨知dào

古代有这弊端,但他不管这些,道:“你们别这么看我,我不是在害元化先生,是在帮他!”

华佗显然有些尴尬,这是个足够善良的老家伙,虽然把医术传给外人,他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见吕晨被郭嘉陈宫针对,他心里也难受。

陈宫正深吸了一口气,要数落吕晨。

吕晨反应更快,问道:“公台奉孝二位先生,你们都是读书人,敢问书中大道从何而来?莫不是先贤所著之经卷,若是这些先贤也将大道只传自家子弟,敢问你们还能学得这一身经世之学吗?文者,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医者,难道不也是如此吗?”

陈宫郭嘉同时闭嘴,华佗若有所思。

吕晨道:“我说帮元化先生,自然所言不虚。我要帮元化先生广招门徒,仿当年孔圣人那样,传大道奥义于天下!百年后,元化先生便是医道之圣人!且不说能不能成为圣人,元化先生将毕生医术传授给越多的人,他的弟子们就能救千千万万人,岂不比元化先生一人能救的人更多?救万人与救一人,孰轻孰重?”

华佗略显激动,胡须微颤,朝吕晨拱手道:“小君候高义,老夫受教了!”

“元化先生过谦了!唤我伯朝即可。我请你来组建这医疗队,便是一个试点,若成,这军队之中便能拥有完善的医疗,兵士们的性命更有保障!元化先生离开我处之后,晨希望你能去更多的诸侯那里,帮zhù

他们组建医疗队。虽然日后,某些人会成为我军的敌人,但我们都是汉人,我不希望敌军死掉太多人,因为,我知dào

,他们打仗只是为了吃饭!同时,我更不希望,这乱世之后千里无人烟,百里无鸡鸣。”

吕晨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算不上太伟大,不过是对自己民族的寄望。

随后,吕晨看着郭嘉说道:“所以,我对经常屠城的曹操毫无好感,但是,我今日说起医疗队的事情,并不避讳奉孝先生,便是希望曹军也能为士兵们提供良好的医疗保障。有百姓,才有粮食,有粮食才有国力!说实话,对于你们的军屯农,我一直报以嘲笑的姿态,知dào

为何吗?因为百姓都当兵了,所以粮食不够,要士兵屯田!没有当兵的百姓,又他妈被曹操给屠了!”

说道最后,吕晨有些激动起来,倒不是对曹操有多么恨之入骨,而是讨厌这个世道!这个世道影响的不仅仅是当下,而是之后数百年!汉末五千万汉人,因三国混战丧命者八九成!除去那些远逃荒野避世而居的,西晋灭吴之后,人口只有区区数百万人!以至于数十年后五胡乱华,根本没有足够的国力和人力抵御,北方汉人几乎被屠杀殆尽,汉族文明几近凋零。

第三十四章 全军入河内

吕晨作为一个穿越者,对于民族未来的担心,说不上什么大情怀,但若是一个人连自己的民族都不在意,又如何能称为人?不必排斥仇视外族,不必吹捧粉饰自己的民族,但是人对于自己的民族,是该有一种归属感的。这是血脉的延续,是文化的传承。

乌巢一战,吕晨所部战死二百多人,最后却又有一百多重伤者相继死去,这件事情对吕晨的触动很大。在吕晨眼里,那些士兵不是下属奴仆,他们是自己的同族,他们的灾难,折射出整个民族的悲哀。

郭嘉听了吕晨对曹操的评价,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华佗与之截然相反,他很激动,跟吕晨商量着,做好军队医疗队之后,向民间发展的可行性。

陈宫也是被吕晨说服了,不再数落吕晨,倒是开始为尴尬的郭嘉找台阶下:“奉孝,你这人棋品不行啊!方才借故说话,是想不认这盘棋了吗?来,接着下完。”

郭嘉这才在棋盘山按上一颗棋子,陈宫哈哈一笑,正要给予致命一击,郭嘉抚乱了棋盘,不耐烦道:“五子棋,孩童把戏,敢不敢下盘围棋?”

吕晨没有再打扰陈宫和郭嘉下棋,而是准bèi

去家眷队伍中看看母亲,给她汇报一下野王县的情况,以及之后的安排,百善孝为先嘛。再说严氏对吕晨从小溺爱,现在的吕晨虽然穿越来不久,倒也颇为喜欢严氏,或许这边是血浓于水吧,毕竟吕晨这具身上的血脉来自严氏。

华佗对下棋不感兴趣,跟着吕晨出了马车,却把吕晨拉到一边,吕晨好奇,华佗却道:“尝闻奉孝先生大才,今日老夫有幸见到,也算是托小君候的福。不过,老夫观奉孝之脸色气脉……”

吕晨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一个事情,郭嘉英年早逝,难道是因为有什么病?

“奉孝先生何病?”吕晨急忙问道。

华佗却开始卖关子:“奉孝乃是曹操谋士,小君候的敌人,小君候为何着急?”

吕晨说:“奉孝先生大才,晨不忍见之受病痛折磨。况且,就算是一个普通人,能救也要救啊。”

方才听说过吕晨救过一个小女孩儿的事情,华佗原本不信,只以为吕晨跟吕布应该区别不大。这时,他却微微一笑,道:“奉孝不算大病,只是先天阳气不足,悉心调养便可。但身体不能受寒,否则寒气侵入肺腑,则寿元锐减,此病无法根除。”

吕晨不了解中医,但知dào

郭嘉是随曹操大军北上,远征乌桓的时候死去的,史载他死于水土不服,现在想来,北地严寒,或许真如华佗所言。

吕晨点了点头道:“既如此,烦请先生告知奉孝先生,让他自己多加注意!”

说罢,朝华佗躬身行了晚辈之礼,而后离去。

华佗扶须颔首,望着吕晨远去的背影面带笑意,告sù

吕晨郭嘉的病,算是华佗的一点小心眼。因为他想试探一下吕晨的心胸,郭嘉是他的仇敌的谋士,吕晨是否能像他刚才慷慨激昂的说辞那般仁慈。

吕晨的回答,华佗很满yì



一路想着郭嘉的病情,吕晨是真有些担心郭嘉英年早逝的。这半个多月的相处下来,尤其是那夜煮狗论英雄之后,两人虽然分属不同阵营,友情不多,但却颇有些惺惺相惜。

这次出城,吕晨没有跟来,曹性大概是去见他妻子去了。这货昨天晚上还想在野王县城找间青-楼,丧心病狂的曹性还想带吕晨一起去,身为有节操有贞操有情操有广播体操的四有新人,吕晨大义凛然地答yīng

了曹性的合理要求。张顾却泼了他们一头冷水,野王县破败,没有青-楼,倒是可以去附近找些良家女子借用一下,吕晨顿时就黑了脸,曹性也不理张顾了。

现在吕晨独自一人来到家眷队伍,从乌巢之战后,家眷队伍一直由一只百人龙骧护卫,领队的是吕绮。这是吕晨被威逼着答yīng

下来的,因为那天晚上吕晨不仗义,把吕绮撇开,自己倒上战场去了。

那日吕晨虎躯一震呵斥了吕绮之后,吕绮的反抗很彪悍,第二天严氏就张罗着把贴身侍女阿圆送来给吕晨暖床,据说是吕绮的挑唆。阿圆很圆,吕晨见过的,并且记忆犹新,尤其是她鬼哭狼嚎似的曼妙笑容,吕晨表示鸭梨山大。担心chuang榻被压坏,又或者自己被压坏,吕晨不认为自己有主角光环护体能刀枪不入阿圆不侵,本着节约和安全的双重考量,他只好给了吕绮一个家眷护卫队队长的名头。阿圆终归没有被送来,吕晨也算是逃过一劫。

车队行进缓慢,跟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太多,毕竟这个时代所谓的官道,比不了后世的国道。

吕晨找到严氏的车子,上去坐了一番,告知了一些事项,她并不感兴趣,只是反复提起吕布。知dào

曹操很快就要用吕布换回郭嘉,严氏喜极而泣,搂着吕晨抹眼泪擦鼻涕,吕晨微笑宽慰。不多久吕晨就下了严氏的车,其实跟母亲严氏呆在一起挺温暖,奈何阿圆在一旁滚来滚起圆润自如地添茶水摆点心,怒刷存zài

感,尤其,她那对幽怨无比的绿豆眼,一刀一刀往吕晨身上刮。吕晨心下大骇,这才不得不仓惶退走。

貂蝉大美女和曹氏小美人的车子,吕晨是不能上去的,就在外面行礼一番作罢。

终于,吕晨还是碰上了带着几个骑兵耀武扬威地巡视的吕绮,吕绮英姿飒爽策马奔来,嚣张极了,无赖姐姐现在有了大杀器阿圆,更加不把吕晨放在眼里。吕晨心中暗恨,要不是你有恐怖如斯的阿圆在手,我一定一拳把你的白狼驹砸死!哼!老子现在,假假也算是个高手猛将了!

一见面,吕绮自然又是数落吕晨不讲义气,昨天都不带她先去野王县见张杨,吕绮表示,要是她在,砸死战马这种出风头的事儿,就轮不到吕晨了。曹性这个大嘴巴,估计已经把小君候的英武事迹,添油加醋传到每个士兵耳中了。

吕晨舔着脸跟她瞎扯一气,然后问:“小喵怎么样了?我不在,她没闹吧?”

“咬人呢!大兰小兰都被她咬了,我把她捆了,关在马车里。”吕绮囫囵答了一句。

大兰小兰是吕绮的丫鬟,吕晨昨日离开的时候把哭得昏天暗地的小喵交给她俩的。

吕晨翻了个白眼,怎么还咬人?小喵跟着吕晨十几天了,会说许多话了,也变懂事了许多,寻常都像个正常孩子了。所以才把她送走,不能让她一直呆在吕晨身旁,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她太依赖吕晨了。

黑漆漆的马车被打开,被绑着的小喵见了吕晨,虫子一样的拱过来,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想扮可怜,却挤不出眼泪,演技略显生涩。

吕晨笑了,心就软了,还是只能把小喵带在身边了。

转眼到了午后,张杨派出一队人马来迎接。

不多久,吕晨所部兵马和家眷都进了野王县城。下午又是一通忙碌,忙着整顿在废弃的巡兵大营,忙着安置伤员,忙着搬运辎重,忙着收拾大营旁边的几处宅院,那是为家眷们准bèi

的住所。

吕晨估摸着,至少要在野王县呆十天以上,等曹操送来吕布之后,他才会考lǜ

北上。如果曹操怕公孙瓒扛不住的话,就只得早些送吕布来。

第三十五章 心不贼,长不肥

曹秃子果然是急得火烧屁股了,至少到目前为止,包括曹操本人在内,都不认为他一定能在未来战胜强dà

的袁绍。袁绍要灭白马将军公孙瓒,横扫河北,而后剑指曹操,秃子怎能不急?曹操虽然拿下了徐州,但中原四面皆敌不说,光是青徐二州的泰山贼和汝南的黄巾余孽,就够他耗上一年半载了。

新年刚过,现在是建安四年,正月初。

吕晨安稳地窝在河内感叹新年新气象,有父亲的好兄弟张杨罩着,他哪管这天下风云变换?

此时,公孙瓒被袁绍大军围困于易京堡垒之中,眼看奔溃就在旦夕之间,曹操派了人八百里加急送信给吕晨,商量要送吕布,让他们北上救援公孙瓒的事情。现在,吕晨有了华佗这个神医,也不担心吕布回来之后无法治疗了,但是,他却并不急于答yīng

曹操。于是曹操的信使就在军营里猫了一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临走的时候曹操说了,不带回好消息,就全家掉脑袋。

第二天,那小兵想闯进吕晨的宅院送信,被曹性抓来绑了扔回军营,说小君候日理万机忙得很!其实吕晨在跟华佗一起捣鼓蒸馏酒的设备。

郭嘉不知从哪儿听到风声,也来劝说吕晨。吕晨不为所动,要拉着郭嘉下五子棋,郭嘉拂袖而去,不知是对吕晨愤慨,还是对五子棋恶心,或许二者皆有。

待到第三天,吕晨跟着华佗老先生做完一套生涩五禽戏,又在华佗面前耍了一套风-骚入骨的广播体操。华佗对广播体操很感兴趣,一路边走边做广播体操,蹦跶着去后院看蒸馏的酒去了。

相处两天之后,吕晨才发xiàn

华佗是个很好玩儿的老头子,一点都不古板,甚至还跟曹性商量过做春-药的事情,两人兴趣颇大,吕晨强烈谴责了一番,不奏效,就跟着同流合污研究起来。据华佗说五禽戏除了延年益寿之外,还能增强那方面的能力,于是曹性跟吕晨都特别积极,就连吕展都在一旁偷偷摸摸跟着做。

热身之后,吕晨带着穿得圆鼓鼓的小喵和曹性吕展二人出门散步,“很巧”地遇到了郭嘉和那名曹操派来的信使小兵,郭嘉一脸愤nù

,小兵眼神委屈凄楚。

郭嘉当头就是一句:“伯朝,你到底要什么条件,只管开便是!晾了司空的信使整整三天,你不就是想变卦,索要更多吗?只管说!嘉可以替司空做主!”

小喵对郭嘉怒目而视,郭嘉把双手抬起抄了在胸前,放低了容易被这丫头咬到,这是有过前车之鉴的。

吕晨斜着眼睨着郭嘉,心说,现在知dào

让步了?早干嘛去了?早想通的话,就不用白等这三天了!

百无聊赖地撇了撇嘴,吕晨才道:“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北地人烟稀少,我军粮食怕是不够。又要出兵援助公孙瓒,恐怕,更是不够吃啊!”

“要粮?没问题,除了司空承诺给你部的战马兵器等,我再给你两千士兵一年的粮草!”

“别!你给我也运不走哇!我这两千骑兵死了三百多个,现在加上僮客才两千人,运送家眷队伍以及各种辎重都捉襟见肘啊!这河内经西河再到雁门的路,也不好走啊!再说,自古以来,长距离运送军粮,向来是运十份,在路上就会损耗和吃掉九份!难吶!”

“我从洛阳给你征召调派三千民夫,保证粮草从西河郡北上,送入雁门关!以所到之粮计算!”

“这多不好意思啊!啧啧……”

“哼!好了,别假惺惺了!嘉已经答yīng

你了,该你了!五日之内,司空送温候来河内,到时候用嘉交换温候。交换之后,你部兵马立即北上。如何?嘉会让司空帮你们联系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他正在黑山请求张燕出兵相助!”

“盛情难却呀!不过……”

“又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想着雁门现在还在袁绍手中,高干镇守并州晋阳,我军强袭雁门,恐怕……”

“现在袁绍大军云集易京,并州空虚,兵不满万。不然,你以为公孙续能轻易到河内旁边的黑山,请张燕出援兵吗?再则,雁门巡兵并不过三百,对你们而言没有多少难处,况且,你们有朝廷颁布的诏书和官印,他们不会反抗。”

信息很重yào

,吕晨知dào

郭嘉知dào

得不少,更从这信使口中得到了不少新信息,吕晨很需yào

。比如并州空虚这一条,吕晨就很喜欢,他在考lǜ

要不要在雁门之外多占几个地方,到时候就说自己不识字认错地方了,嘿嘿。公孙瓒当然要救,至于救不救得了那只能看天意了,但是吕晨心说,自己的地盘一定不能太小!

吕晨唔唔地点头,说:“天气太冷,不如等开春转暖了再北上,如何?”

郭嘉差点一头栽倒在地,怒骂吕晨无耻,然后细说吕晨迟延北上,公孙瓒如果被灭,他就要错失占据雁门的好时机,并且绝对会被袁绍大军剿灭,云云。总之是如果吕晨不马上北上救援公孙瓒,吕晨就只有死路一条。

吕晨翻了翻白眼,嘀咕道:“你想太多了,我说冬天很冷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让曹秃子给我军士兵送些冬衣。难道是我说得太含蓄了?”

郭嘉:“……”

比智谋十个吕晨也搞不定郭嘉,但比无耻,比讨价还价,一百个郭嘉也弄不赢小贩吕晨。最终,郭嘉又是答yīng

了送吕晨一大批衣物、药材、酒水甚至铁锭,吕晨这才答yīng

下来,郭嘉长出一口气。

郭嘉:“如此说定了!伯朝勿要再度反悔!”

吕晨大义凛然道:“男儿行于天地间,最要紧的就是信用,我岂能食言而肥?”

而实jì

上,吕晨在心里说:这年头,心不贼,长不肥!

郭嘉吹了吹胡子,心说你还没食言?无耻啊!老天果然是不长眼的,不然,早该一个打雷劈下来,将这无耻之徒劈死了!

吕晨又说:“不过……”

“还不过?”郭嘉怒发冲冠,“没得商量了!再得寸进尺的话,你还是马上杀了我吧!”

吕晨轻蔑一笑:“你想哪儿去了?好兄弟讲义气嘛,答yīng

了你的事,我自然不反悔。我只是最近捣鼓出一些最最浓烈的酒,不知奉孝先生可愿一起去尝一尝?”

“好哇!有肉没?”郭嘉眼睛顿时大亮。

吕晨望了望吕展,吕展摇头,吕晨又望了望曹性。

“唔!某记得那边巷子里拐角处那户人家,貌似养着一条狗。”

说这话的是曹性,说完话之后,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记得给钱啊!”

吕晨感叹,还是跟曹性这种二货心有灵犀,果然物以类聚!傻货欢乐多,吕晨觉得自己就很快乐。跟郭嘉这种整天脑袋里想计谋的家伙,完全尿不到一壶不说,还总被他尿湿鞋面!

第三十六章 惨烈“阵亡”的郭嘉

(惭愧之至!!!早上十点的更新拖到现在,抱歉哈!)

被郭嘉尿湿鞋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商量好大家一起瞄准,尿在一个夜壶里,结果郭嘉最不守规矩老是半途偷袭,若不是吕晨身手灵活,早就死无全尸了。

一路从下邳走来半个月,郭嘉让吕晨深深地忌惮。无论是煮狗论英雄时,郭嘉一眼看透吕晨北上的意图,并且比吕晨看得还远,还是他透露出密谋刺杀孙策的意向。甚至,郭嘉秘密收买张辽亲兵,继而说动张辽跟他达成妥协,所谓的不论乌巢之战胜败如何,保证双方安全,等。都让吕晨连续做了好几晚上噩梦,郭嘉被人称为鬼才,实在当之无愧。

从这些事情中,吕晨知dào

了郭嘉仍然不想离开曹操,于是,吕晨知趣地提也没提自己想让他跳槽的事情。

吕晨带着郭嘉等人回了小院,重新拟定条约,先前大致已经谈妥,没有费多少功夫。

曹性杀狗是一把好手,煮狗肉也擅长,上次是他操刀,这次他也当仁不让。小喵蹲在炉灶旁边流口水,趁曹性不注意偷偷拿手抓生狗肉,被曹性踹了几脚,她也不哭。不知为什么,自从那天曹性说了要杀她之后,小喵就喜欢蹭曹性了,喜欢程度仅次于吕晨。

吕展被吕晨踢着去给狗肉钱去了,张顾说乡野小民不用给钱,吕晨理都没理他。

曹性这莽货刚才一进门就把人家的狗宰了,吓得一大家子人鬼哭狼嚎,最后曹性咧嘴一笑:“骚瑞!(跟吕晨学的)俺没带钱!先欠着啊。”说完拎着狗就走了,哪里有人敢拦?

曹操的信使自然没有资格吃狗肉,也等不到狗肉煮好,为了全家老小的脑袋,他得了郭嘉和吕晨草签的新约定就一路狂奔,现在估计都骑马奔出好几十里了。

这个时代,想要活着都不容易啊!

据那信使说,两日前他出发的时候,曹操已经带着吕布回到了许昌,只留下夏侯兄弟在徐州继xù

剿灭泰山贼,从许昌送吕布来河内,快一些的话,四日就到。吕布的外伤大致好了,也能下地走路了,但弩箭贯胸而过,肺腑的伤势却不是那么容易好起来的。

送走了信使,郭嘉哧溜到后院看华佗师徒二人蒸馏烈酒去了,却是在前院闻到了浓烈酒香,被勾过去的。

华佗带了一个弟子一同来河内,那人三十来岁,名叫吴普,字道同(史料无记载,千鹤按其名的意思瞎掰一个,靠谱度0.0005%)。那日,吴道同一到,就被华佗派去给吕晨所部的伤兵治病上药去了,所以吕晨也没见着。这两日熟了些,知dào

吴普是个刻板的家伙,不苟言笑,不如华佗好玩儿,成天板着个脸,吕晨也没挑逗他的**。

吕晨提供了创意,华佗师徒二人动手,做了一个简易至极的蒸馏器具。

一个大锅加大锅盖,上面连接这一根竹管,竹管接竹管,接出老长一截,其中一段通过一个装满冰水的大缸,末端放在一个酒坛子上。这样烧开大锅里的酒水,酒精先蒸发,经过长长的竹管被冰水冷却,变回液体,滴入末端坛子里,浓度大大提升。

这样的简易工具制作并不困难,难的是如何密闭,比如竹管与竹管的衔接,以及蒸锅的封闭。吕晨这人比较糙,准bèi

直接上粘土,华佗大惊,这是要用来洗伤口的酒精!于是,后来终于改成了糯米浆加猪肠子封闭竹管,至于锅盖,只能用皮革加糯米浆,不能完全封闭。

华佗和吕晨二人都觉得可行,浪费就浪费些了,先试验一下而已,以后再想其他的办法。

昨天已经蒸馏了第一次,从十几度的黄酒,得到了大约三十度的酒水,损耗超过九成。代价太高昂了,其实,大多数酒精是化作蒸汽漏走的。

郭嘉进入后院就舀了一勺酒,猛地嘬上一口,咳得面红耳赤,没见过高度白酒的土包子就这样,三十度都受不了!吕晨在一旁抱臂冷笑,看着郭嘉被吴普数落,说这酒有多珍贵,他苦苦守了一晚上,就这么半坛子,云云。郭嘉连声告罪,然后又舀了一勺,吴普气得直瞪眼珠子,华佗抚须而笑。

前院狗肉飘香,后院酒香四溢。

这就是吕晨这几天的生活状态,不冲锋陷阵,不争权夺势,有空喝喝小酒吃吃狗肉,末了还能坑一把曹秃子,挺好!

张顾被老爹张杨派来护卫吕晨,他心里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对于吕晨的威猛他很仰慕,可是他每每提出要跟吕晨较量武艺,都被吕晨拒绝,这让他很受伤。

吕晨每次跟他说起张杨军内部诸将忠诚度太低,太过自由散漫,成分也复杂,值此乱世,容易出问题,要多多注意。张顾浑然不理会,直说没事没事,这也让吕晨很受伤。

狗肉煮好了,吕晨先吩咐吕展端了一大盆给三个母亲和姐姐送去,然后才去后院请华佗郭嘉,结果只请来了华佗师徒。

郭嘉已经窝在柴草堆里睡着了,胸前衣襟污秽不堪,明显是狂吐过的痕迹。

吕晨愕然,道:“奉孝先生如何醉了?”

华佗十分惭(de)愧(yi)地笑道:“都是老夫不好,见奉孝喜欢独饮,老夫就请他帮忙鉴别一下酒的度数。按照伯朝所言,普通酒十五度左右,第一次蒸馏出来的有三十度左右。这不,我们刚刚蒸馏了第二次,刚好两碗。老夫和劣徒不善饮酒,便让奉孝先生帮忙鉴别这第二次蒸馏的酒,度数几何。”

“鉴别?硬喝啊?”

“不然呢?”

“两碗第二次蒸馏的烈酒都喝干了?鉴别一下至于吗?”

“不是,奉孝先生拿不稳到底度数几何,很难具体界定,于是,多喝了几次。”

吕晨瞪了华佗一眼,心知是这老头儿故yì

的,报复郭嘉抢他们的酒呢。吕晨指了指被五六十度的烈酒干翻的郭嘉,道:“鉴定酒的度数,其实有简单方法的,不用这么惨烈。”

华佗轻描淡写道:“老夫想到了,兑水嘛,兑水在六十度酒中,直到喝起来感觉跟三十度一样,这样就能根据加入水的多少,计算得出大致的度数。比硬喝靠谱!”

吕晨差点摔倒在石阶上,这老头儿好毒呢。好嘛,一代鬼才郭奉孝,就这样惨烈“阵亡”在了华佗的手下。聪明如郭嘉,竟然也会在这么小儿科的事情上栽跟斗,实在是……太有乐子了,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嘲讽一番!嚯嚯!

华佗又道:“老夫其实是想看看,这烈酒做麻沸散会不会有效。顺便,试试人的大致承shòu量。”

吕晨:“……”

第三十七章 惊变(改)

这一顿狗肉吃得很香很欢,吕晨、曹性、华佗、吴普、吕展、张顾以及小喵,一共七个人,还送了一大盆出去,大家硬是死撑死撑地才把狗肉消灭光,惹得曹性都感叹,没有郭嘉,战斗力就是不行。

郭嘉现在正躺在吕晨的卧塌之上流口水呢,两大碗六十度的烈酒哇,没个一天一夜的时间,他醒得过来才有鬼。

吃完狗肉,已经是下午。

曹性照例要去军营巡视一圈,到现在虎贲和龙骧,甚至高顺扩大到四十人的陷阵营都归于张辽统治。但曹性还是兼着虎贲统领的职位,虽然有保护吕晨安危这个更重yào

的使命,但他还是很尽责地每天要去营地逛两次。巡视虎贲士兵其实只是顺便,获取虎贲斥候一日内的信息汇总才是正事,现在曹性几乎相当于情报科科长,而吕展,则成了吕晨的御用秘书,每天翻看处理各种信息。

吕晨泡了一壶茶,坐在门口剔牙,华佗走了过来,道:“伯朝,莫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大事?什么叫大事?什么叫小事?”吕晨苦笑摇头。

华佗道:“你不就是想灌醉奉孝么?老夫帮了你,甚至都没有让你亲自出手。老夫觉得,你不会无缘无故要灌醉郭嘉,乌巢一战的内幕,这两天老夫也听说了一些。所以,老夫觉得你灌醉郭嘉,别有所图!”

原来,早在吕晨跟华佗做完五禽戏之后,他就通知了华佗,要用一些他新蒸馏的烈酒招待郭嘉,起初华佗不觉得有什么。后来,郭嘉入后院饮酒,吕晨明知那酒浓烈却不提醒郭嘉,反而冷笑,笑得有些阴冷。而郭嘉醉倒之后,吃狗肉的时候,吕晨连最淡的酒都没请大家喝,前后联系一下,华佗便隐约猜到些什么。

这三天,华佗听曹性说过许多吕晨的事情,曹性貌似是个莽汉,实则善良。说起下邳城下和乌巢之战,曹性虽然激动,却并未流露太多崇敬,而当说到吕晨救小喵的时候,曹性红了眼眶。华佗也知dào

了吕晨是个善良之人,这才在未明缘由之前就帮了吕晨,灌醉郭嘉。

“哎!图?图个什么啊?还不是为了活命!”突然叹息一声,吕晨给华佗拉过一个坐塌,两人并排坐在门口看院落之中,雪花飞舞。

华佗道:“老夫是医者,最不喜的便是兵事!其次才是灾疫。”

吕晨苦笑:“我也讨厌战争!但,世道如此,人如蝼蚁苟且偷生,不战则死啊!现在,野王县城之外,几千几万人准bèi

把我的头颅割下,献给曹操或者袁绍!我怎能不防?你道我真的这么坐得住?每天陪你造酒吃狗肉?甚至连曹操派来的使者都不见?连我爹都不在意?”

“伯朝是说,张杨张雅叔会对你不利?老夫尝闻,张杨最是厚道,不至于做出此等事情吧?”

“叔父自然不会!如你所说,因为他很厚道。但是,我们的危机也来源于他的厚道!”

“此话怎解?”

“很好理解,叔父太过仁慈,御下不严,导致下面将领少有人将他放在眼里。若是平时还好,看看现在吧!曹操败我父取徐州,袁绍眼看就要灭公孙瓒,到时候北方就只剩下张杨一个诸侯。那些将领们,能不着急?”

华佗若有所思,然后叹息一声:“老夫不懂这些。”

吕晨翻了个白眼,不懂?那你还问个毛啊?浪费我口水。

华佗丢下一句:“但愿伯朝能少造些杀孽!”

吕晨无言以对,你当我想杀人吗?实在是他们想杀我吕晨啊!

曹操的信使并不只有一人,而是三人,至少,吕晨知dào

的有三人,这便是虎贲斥候冒着风雪刺探的结果。这三人只有一人来了吕晨这儿,其余两人一个悄悄被杨丑接进了大营,另一个混进了野王县城,找临时负责筹备粮草的长史薛洪密谈。

对于这些动静,张杨张顾丝毫没有察觉,由此可见张杨对于下属的控zhì

能力有多薄弱。张杨的河内体系漏洞太多太多,多到吕晨只花了八百钱就买通了服侍杨丑的亲兵,一千二百钱外加一块廉价玉石买通了薛洪门内的小吏。其余还买通了些人,价格都不算贵,得到的信息却是不少,而且还挺爆zhà



曹操许了杨丑折冲将军一职,叫他斩张杨然后率河内诸将投降曹操。而在薛洪那里,曹操许诺更多,但是,文官地位再高,在这个曹操把持献帝的时代,作用不大,所以,薛洪还在犹豫。

在此之外,吕晨一开始最最顾忌的是曾偷袭他的眭固,眭固的亲兵吕晨不敢轻易尝试买通,这些土匪出身的家伙不能以常理度之,容易打草惊蛇。所以,吕晨只是买通了眭固帐下几个小队长,得知好像有袁绍的人找过眭固。

北方二虎相争,河内就变成了最后一只小白兔。

所以,张杨属下的将领和官吏们心思有些活泛,也是在为各自的后路做打算。唯独能安之若素的,恐怕就是张杨父子了,神经足够大条,吕晨都佩服。

曹操图河内,这一次倒不是针对吕晨了,他只不过是很单纯地想要河内,这是一块不用渡河就能出兵邺城的跳板。

当然,顺便把吕晨撵着北上,曹操也是乐意见到的。

曹操心思单纯,但不代表袁绍的心思也这样单纯,袁绍现在只怕早就知dào

了曹操跟吕晨的密约。要知dào

,这个时候曹操底下的人跟袁绍帐下的人私交可是不错,甚至亲兄弟都不少,郭嘉当初都在袁绍帐下待过几天的。袁绍当然不会让吕晨去北方支援公孙瓒,还抢他地盘,但是他现在围攻公孙正急,南面要防备曹操,抽不出兵来,怎么办?策反呗!于是,出身黄巾军的眭固成了首要目标。

各方算计不断,吕晨也有自己的算计,袁绍曹操都想要河内,张杨守不住。当然,吕晨不会自己占据这必死之地,甚至连张杨都不该继xù

在河内等死,所以他也不会帮zhù

张杨继xù

守河内。

当然了,吕晨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算计而不告sù

张杨这些消息,相反他试探着说过他的属下貌似有问题,结果张杨马上表示要跟谁谁谁谈一谈,吕晨就没敢再往深里说。

河内走向如何,一切都在今夜城外军营的变局,只看谁能笑道最后!

而吕晨灌醉郭嘉,一则是怕他坏事,二则是担心他看见去找杨丑和薛洪的两个曹操信使的头颅难过。果然,未时三刻,曹性从虎贲大营回来,爽利地扔了两颗人头在吕晨面前。

这下好了,这两个信使回不去了,驻扎在洛阳的徐晃史涣二位裨将,应该不会及时挥兵渡河而上,河内的局面会比较好控zhì



第三十八章 天空下的野心

下午,吕晨终于是跟张顾比武了,张顾显得很兴奋,跃跃欲试。开打之前,吕晨说要跟他赌点什么,张顾无所谓,随便吕晨说,吕晨就说了,然后张顾犯了难。

吕晨说:“要是我输了,我的一千多龙骧和虎贲上野王县城全副铠甲站一晚上,你要是输了,去把城内七百多巡兵全部动员到城墙上去,等着晚上喝西北风。”

张顾本来就年幼,也没有什么重yào

的官职,就是暂时负责野王县县城守备,外加帮zhù

长史薛洪管理城内粮草兵械的转运。他不知吕晨是打算借鸡生蛋,这件事情在张顾看来类似于胡闹,让敦厚正直的老爹知dào

了,保不齐就是一顿口水狂奔的数落,他不怕张杨打他,就怕张杨说他。

张顾不同意,吕晨早就准bèi

好了激将法激将法:“胡闹都没胆子,还能上阵杀敌?就你这胆子,还是别跟我比武了,我找我姐姐来,你跟她比绣花算了。”

十七岁的少年郎,最受不得激,立马就红着脖子拍胸脯答yīng

了下来。但,他表示只能秘密进行,不能让长史和他爹知dào



这一点正合吕晨心意,甚至,他刚才已经特地派了陈宫去请薛洪喝酒。顺便,陈宫还买了两个水灵灵的丫头,带了两坛烈酒,当做礼物,当然这些礼物薛洪只能过过手,今夜之后都会还回来。有薛洪手底下的内线配合,陈宫的任务是弄翻薛洪,具体参照郭嘉。

今夜,吕晨必须主宰野王县城。

这边,吕晨跟张顾的条件谈妥了,那就开打吧!

张顾严阵以待,神色凝重,吕晨打了个哈欠,今天太忙,没顾得上睡午觉。

知dào

自家小君候到底有多非人类的吕展,怕被殃及池鱼,躲得老远喊了声开始,然后张顾炸喝一声:“呔!接招!”张顾气势如虹,全身力量顿时狂涌,猛地踏步向前,接着……他就被一拳砸飞了,跌出五六米,鼻血直冒,疼得翻滚,雪地都红了一大片。

然后,早有准bèi

的华佗就提着药箱乐呵呵地蹿了出来,跟弟子吴普详细分析鼻梁骨是如何脆弱,容易断裂,以及如何及时救治等等问题,俨然一副良师模样。

张顾跟吕晨,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对手,吕晨不知dào

张顾为何这么执着于要跟他比武。张顾的步伐架子也好,套路招式也罢,都是不错的,看得出来有名师指导,吕晨却只是蛮不讲理的一拳弹出,就是力qì

大,你躲不了!所以你就被打翻在地了!

说实话,吕晨之前不跟他比,是担心伤了“兄弟”的自尊。现在嘛,比起张杨的小命来,他的自尊也就不算太值钱了。

吕展扯着嘴角跳过来,赞一声小君候威武,吕晨差点跌倒,这是在讽刺我哇?

说实在的,吕晨并不认为武力能在三国有多重yào

的作用,阵前斩将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但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靠的还是智谋和韬略。也正是因为这样,吕晨才并不以自己强横的武艺而沾沾自喜,反倒格外注重培养自己对全局的把控和洞察能力。

在后世是学渣,吕晨不够了解三国,做不到真zhèng

的未卜先知,只能在耳朵和眼睛上面打主意,来自后世的他最清楚情报的重yào

性。虎贲的斥候,陷阵的死士,以及陈宫着人收买的那些眼线,都是吕晨的耳朵和眼睛,牢牢盯住河内各方的一举一动。

穿越者不是神,他们更有可能比普通的古人更不能适应生存。

吕晨自认也不是奉孝孔明那样的绝世天才,不能决胜于千里之外,只要能把眼皮子低下的危机化为利益,就是不错的本事!

等待是最痛苦的事情,而等待灾祸降临,则是最最最痛苦的事情。

吕晨现在就很痛苦,明知晚上许多人会丧命,而他却不能救人,甚至,他还在谋划怎样让人死得更多一些。

直接躺倒在院子里的雪地上,吕晨望着湛蓝的天空,今天为何没下雪?却更冷?为何后世的影视剧里面,战争暴乱都是很刺激很波澜壮阔的事情?没有生与死的纠结?为何我要为了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而害死更多的人?

吕晨的思绪很混乱,每当所谓的良知拷问他的时候,他通常选择放空自己,而后,就会举起屠刀,就像上次在乌巢泽一样。

吕晨的院子里有三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最后一棵……尼玛,你怎么也是枣树?能有点创意吗?我次奥!!!

张顾跪坐在一旁,仰着脸,不让鼻血再流出来,他诧异地望着吕晨在拿刀砍树,神情癫狂,居然还带着刻骨的仇恨,他想,莫非他跟那枣树有杀父夺妻之恨?吕展很淡定地告sù

张顾,小君候现在已经好多了,以前一天中有八个时辰都是这种状态,另外四个时辰在睡觉。小喵蹲在地里拿吕晨砍下的树枝做骨架,堆雪人。

动员巡兵上城楼的事情,当然用不着张顾自己去,他的亲兵队长去办就行了。说实话,论办事能力,张顾的属下绝对比他这个十七岁的毛躁小子靠谱多了,这件事情需yào

保密,当然就要找靠谱的人去。

吕晨也向来不喜欢亲力亲为,所以,陈宫去了薛洪那儿,张辽载了两车礼品去城外张杨大营道谢去了。张辽去张杨大营,其中奥秘自然不为外人知晓,看见的人只知dào

张辽送了一车东西进大帐,却是拖走了四大车东西,大家也只是感叹一下张杨厚道,或者是傻。

曹性也不在吕晨身边了,他去了哪里,吕晨都不清楚,精锐的虎贲轻骑兵,放在城外的作用才能最大化!曹性不是能独自领军的将才,但对于吕晨交给他的任务,他绝对能够做到。并且,这还是一个简单的任务!任务很简单,如果情报有误,那两个家伙今夜不会发难,那么曹性就帮忙点一把火。如果情报准确,今夜真的有事情发生,那曹性就负责火上浇油。

汉代的铸铁工艺并不好,至少吕晨这把刀不怎么锋利,砍了半天,刀子卷了树没倒,接着吕晨就直接把碗口粗的树掰断了。张顾吕展莫不瞠目结舌,吕晨自己都骂了一句畜生,是说自己呢,怎么这么大牛劲?不过发泄一番之后,舒服了许多。

拍了拍手,森然一笑,吕晨道:“杀!都他妈去死吧!”

张顾愕然道:“杀谁?”

吕晨也不理他,自顾自地道:“就在刚才,我发xiàn

我有一个野心!练出天下最强的精兵!横扫八荒!曹操袁绍都他妈去死!不为别的,因为我想活命,天下百姓想活命!妈的,这个狗屁世道,你不发威,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摸你的屁股!老子只是想活着,一家人都活着。这才是我最大的野心。既然我来了,那么,或许……这也可以是我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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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谜底

曾经,吕晨觉得黄袍加身什么的太矫情,被迫造反也不如逼良为娼具有现实意义。但是,现在他才领会到这种抉择有多难,难的不是抉择,而是抉择之前的犹豫和挣扎。赵匡胤是不当皇帝手底下的人不干,吕晨现在乃至以后的局面是,他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他。

杀人还是被杀,这样的选择并不困难,只有一个标准答案,谁都知dào



人是残忍的动物,当生存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们可以无恶不作,吕晨就是这样。

人是虚伪的动物,当他做了或者准bèi

做恶事的时候,总会替自己想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作为支撑,没有人认为自己是坏的,吕晨也一样,他的借口足够高大上——为天下安太平!

决定了残忍和虚伪,吕晨的思路就变得异常清晰。

远的来说,北上夺河套,练强兵,与袁曹孙刘夺天下,胜则生,败则亡!亡不见得是死亡,也有可以是逃亡。

近的来说,今晚应该让杨丑先死掉,明天或者后天再轮到眭固,至于长史薛洪,就看他自己作不作死了。

接连徒手掰断三颗枣树,思绪通透了,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日头西斜。

张顾的亲兵回来了,向张顾汇报了情况,张顾问吕晨:“伯朝,何时让巡兵们上城?真要让他们冻一晚上?这不太好吧?巡兵是三日一轮,每次二百多人守城值夜,如今让他们全部上城墙,若让爹爹知晓了……”

吕晨当然不怕张杨知dào

,他只担心怕城外军营的人发xiàn

城内早有防备,进而计划有变。

呵呵笑了两声,吕晨说:“天黑之后再让他们上城头。仲望世兄,晨担保,你的这些巡兵上城之后,就舍不得再下来!”

张顾觉得莫名其妙,吕晨也不说明,谜底需yào

在最合适的时候拆穿。

这时,陈宫派人回来了,汇报的情况很乐观:“长史薛洪,被公台先生送去的两个漂亮小丫头灌得神魂颠倒了,不久就会倒下。公台先生让小的回来禀告小君候,长史府中并无发觉异常,而且跟情报显示一样,今夜,长史不会有动作。”

吕晨点了点头,知dào

薛洪跟曹操虽然谈妥,但他并不知晓城外的局势,他只是曹操布下的后手。也就是说,如果杨丑没有杀掉张杨,张杨必定逃进野王县县城,到时候才是薛洪出手的时候,而对于城外具体的操作和布局,他是没有资格知dào

的。

陈宫的侍从汇报时,吕晨没有让张顾回避,他听见那侍从的话之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待张顾准bèi

询问的时候,张辽领着亲兵,拉着四架马车进了院门。

“伯朝如此诡秘行事,到底所为何事?”

是张杨的声音,张顾吓了一跳,只以为是老爹知dào

了他拿巡兵们打赌的事情,正急得四下张望,准bèi

找东西堵耳朵。却见张杨从一个板车上的箱子里跳了出来,形象自然说不上好,饶是他脾气敦厚,在箱子里憋了大半天,心情也好不了。

吕晨脸色冷异,对张辽吩咐道:“文远叔父,下去整顿兵士,除了之谋叔父带走的那两百虎贲,其余全部披坚执锐,上城墙!”

张辽一脸杀气,轰然应诺而去。

张杨愣了好大一会儿,才跑过来,拉着吕晨道:“伯朝要作甚?”

一个时辰前,张辽押车进入张杨营中,送了四口大箱子。当张杨的亲兵抬着箱子进入张杨营帐后,张辽让张杨屏退左右密谈,张杨让亲兵离开。然而张辽并没有与他密谈,而是打开了箱子,高顺带着七名陷阵死士从箱子里爬出来,吓了张杨一跳。张辽只说这是为了救他和他儿子性命,若是信得过吕晨,则按照吕晨的交代,细心安排布置一番,然后躲进箱子,悄悄进城。

这才有了刚才张杨从箱子里跳出来那一幕。

“跟我来,给你们看些东西。”

吕晨甩开张杨,吕晨吩咐吕展带着小喵去后院给华佗师徒帮忙,这里的东西,小喵不能看。然后,吕晨走向一侧的厢房,张杨父子对视一眼,各有各的狐疑,却还是跟着吕晨而去。

吱呀。

房门一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房中,一张矮几之上,两颗血迹已经干涸的人头,两枚曹军军牌,两封歃了血的密信!

张杨愕然望向吕晨,张顾脸色惨白,他没怎么见过人头。

吕晨倒是在之前已经仔细检查过这两颗人头和军牌密信,所以,现在倒是已经适应了些。他指了指密信对张杨说:“叔父,去看看那两封信吧。”

曹军士兵的令牌不用细辨,很好认。

张杨取过信件,展开,扫了两眼,他手开始哆嗦,脸色也黑了下来。

两封密信,分别是张杨的爱将杨丑和长史薛洪写给曹操的。

杨丑的密信上说,他早已经买通了多个张杨近臣,将在今夜诛杀张杨,举兵投降曹操,张杨的其余将领大部分都将倒向他。他会在今晚控zhì

住两万大军,铲除不肯降曹之人,又请屯兵洛阳的徐晃和史涣务必明日北上支援,以备袁绍或黑山黄巾突袭河内。

薛洪作为文人,倒是比杨丑更为含蓄一些,密信中的措辞相当委婉,在揭过了自己卖主求荣的罪行之余,又向曹操表了忠心,文笔了得。其大意是说,曹司空代天子讨逆,兵下徐州,张杨身为汉臣竟然为虎作伥呼应吕布,罪无可恕。张杨愚钝,其帐下诸将或有异心,恐会生变(这其实是曹操的人透露给他的一丁点信息),若张杨逃得野王县城,他必将亲缚张杨入许都,面前天子请罪,云云。

张杨把密信绢布狠狠地砸在地上,大怒:“薛洪!杨丑!我素来待其不薄,竟然叛我?不行,我得找他们来问问,好好谈一谈!”

吕晨之所以选择把张杨“骗”进城,而不是先告sù

他实情,就是因为知dào

他优柔寡断,喜欢谈一谈,若是贸然暴露,难保杨丑等将不会突然发作,杀了张杨。

张杨气急败坏地怒骂一番,眉头便是皱了起来,道:“伯朝,你的意思是让我把杨丑和薛洪抓起来?”

居然是抓起来,而不是杀掉。

吕晨揉了揉眉心,无奈一笑,略带怜悯地望着张杨,说:“叔父不必出城了,那些兵马你也不必太过眷念,几乎所有将领都随了杨丑,剩下的跟眭固是站一边的。而且,你若回去,必定难逃一死,你的亲兵队长张翟已经被杨丑买通了,杀你,他该是第一个动手的。”

“张翟?这不可能!”张顾叫了起来,“他是我远房族兄,我父的侄儿!”

吕晨竖起三根手指:“昨夜子时,杨丑和张翟在西营辎重营密谈,校尉之职,三百金。张翟把你们父子二人,卖了!”

张杨张顾二人惊悚对望,后怕不已。

第四十章 杀戮即将到来

“我去杀了这卖主求荣的鼠辈!”

张顾当即大怒,脸色狰狞地朝门外跑,被吕晨单手拎了回来。张顾嚎叫挣扎,奈何被吕晨提在了半空,脚不能着地,他手臂乱舞,终于打到了自己受伤的鼻梁,哀号不休。

吕晨把他放到地上,道:“华佗不是说了吗,你这鼻梁戌时还得伤药,等上了药再去吧。”

张顾仰着脸,疼得一抽一抽的,眼泪汪汪。

张杨这才发xiàn

儿子的鼻梁断了,大惊,急切问道:“仲望鼻梁如何断了?”

吕晨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属下作乱,大军围城,张杨的心可真够宽的,还有工夫关心这个。

张顾却是眼神一变,望着吕晨道:“伯朝,刚才的比斗是你刻意为之?为了让巡兵上城头守城?你早就知晓有人要作乱?那你为何不明说?”

吕晨睨着张顾嚯嚯冷笑。

张顾脸色发白,吕晨哪里没有说过?事实上,吕晨给张顾说了好几次,杨丑和眭固有问题,并且张杨帐下诸多将领都有些躁动,要多加防备,张顾全然没有在意过。

知dào

了前因后果,张杨也想起吕晨多次给他提过,他浑然没有当回事,现在想来,老脸涨红。

“事已至此,为之奈何?”

张杨终于想起了事态的严重,思索一番又毫无主意,只好询问吕晨。

等的就是这句话,吕晨对张杨说:“简单来说,按照情报显示,杨丑会在今夜子时发动,诛杀叔父,然后号令河内,举众降曹。叔父帐下诸多将领,因为叔父前番遥援我父而开罪曹操,所以心生不满,也大多承诺响应杨丑,剩下一些对你忠心的,到时候恐怕也别无选择。只是,眭固虽然答yīng

了杨丑,但实jì

上他不敢降曹,眭固白绕于毒当年偷袭过曹操并被其打败,所以,眭固私下里勾结了袁绍,对于这一点,杨丑并不知情。眭固要做什么,想必你们也能猜到,他要把杨丑准bèi

对叔父你做的事情,再做一遍!”

“那,如之奈何?”张杨再次问道,张杨只是一个将领,在没有谋士和诸将的情况下,对于谋略之事当然算不上精通。

吕晨突然觉得这父子二人到了这个地步,还未完全理解事情的真相,以及背后的利益纠葛,所以,他也不打算解释,这很费精力。

于是,吕晨说:“总的来说,叔父,河内不再是你的了,因为……”

“本来就不是我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张杨正色道。

发xiàn

吕晨的神色莫名的有些忧伤,张杨就停下了说话,示意吕晨继xù



吕晨烦躁地道:“晨是说,叔父,你的属下诸将会叛乱,你已经控zhì

不住了!一旦你再出现,让他们发xiàn

自己所谋之事败露,他们只会狗急跳墙。所以,叔父不能再回城外大营。我们要做的是驱虎吞狼,让眭固和杨丑火并,我们死守县城,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昂德尔死丹?”

张杨父子都不会洋文,但还是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虽然政治头脑欠缺,却并不意味着他俩头脑欠缺,性命攸关的事儿,自然门儿清。

看着父子二人头上冷汗直冒,吕晨也松了一口气,两天前,他也这样冷汗直冒,胆战心惊,害得吕展以为他病了,还请了华佗来看。

两日前,吕晨突然从眼线那里得知了杨丑、薛洪和眭固被曹操袁绍的密使探访的事情,知dào

了他们准bèi

杀张杨的事情,所以惊恐。

其实,一开始,吕晨只是因为那日眭固突袭的事情,对杨丑和眭固有戒心,所以才让陈宫花重金布下暗子监控,结果却搂到大鱼,吕晨自己也觉得侥幸!若是浑然不觉,只怕张杨必死,而他吕晨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从这时开始,吕晨更加注重收买眼线,结果,两日时间,收获颇丰,几乎洞悉了几个头脑人物的大部分秘辛,以及阴谋。虽然把三个娘亲的首饰金银都挥霍一空,但吕晨觉得值。

日落西山之时,华佗来给张顾换药。

吕晨让吕展为自己披甲,当然还是那骚包的吕布版装备。

穿上百来斤的盔甲之后,吕晨觉得自己像半兽人一样**,行动起来居然没有丝毫不便,他哈呀一声:“吾乃齐天大圣孙悟空!看我七十二变!”

吕展很淡定地摸了摸吕晨的额头,没有发烧,便断定吕晨是间歇性疯癫又犯了,他默默地摇头走掉,去后院为小君候备马去了。

小喵眼睛水汪汪的:“变个哮天狗。”

西游记什么的以后还是少讲,小丫头智力有限,哮天犬都记不清楚,还让老子变狗?吕晨一脚把小喵搂进房间,关上门,晚上要打仗,小丫头别乱跑,待会儿折腾华佗老爷子的白胡子去吧。

扛着山寨版方天画戟,哼着蔡依林的看我七十二变,吕晨去找正换药的张顾,张杨自然也在旁边,看着张杨揪心的模样,吕晨也不好意思抱怨他什么了。张杨的确暗弱而仁厚,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却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出兵呼应吕布,才会毫不犹豫地接纳吕晨等人,这是一个真zhèng

的好人。他有刘备的仁厚,却没有刘备暗地里的腹黑,可惜,也可爱。

见到吕晨一副吕布的打扮,张杨张顾都是看直了眼,太像了!

张顾更是惊叫一声:“我也要弄一副好kàn

点的盔甲。”

太风-骚的铠甲会让你在战场上非常有效率的死掉,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像凹凸曼那样特立独行。吕晨在心里腹诽了一句,道:“换好药,仲望世兄,我让翼宽陪你去一趟城外军营。”

张顾说:“伯朝,你穿这身铠甲,像极了温候!”

吕晨说:“你去城外,是为了稳住杨丑等将领,别让他们知晓叔父已经来了城里。具体的安排,晨已经告sù

了翼宽,路上他会说给你听。翼宽很机敏,遇到事情,他会提醒你如何应对。”

“你的画戟多重?”

“孝恭叔父已经带着几个陷阵死士潜入叔父帐中,他们要布置一些事情,你不必过问。杨丑和眭固若来探望叔父,你就负责挡驾,说叔父醉了即可。”

“盔甲太厚,哇,画戟这么重?为何不用木杆,铁质戟杆太费力qì

,伯朝的战马可吃得消?”

“额……药换好了是吧?元化先生去后院吧,小喵想扯你胡子了。今晚,我会留一队精兵护卫这小院,安全方面你不必担忧。仲望世兄,你即刻准bèi

出发吧。”

华佗挂着药箱走了。

张顾抱着吕晨的画戟,说话有些吃力,神色略显愕然:“我去哪儿?”

吕晨拍了拍额头,好想再给他来上一拳。

方才,张顾扎着八字步玩儿沉重的画戟,或者被画戟玩儿,没太听清吕晨的话。张杨却是听清了,不无担忧地道:“伯朝,仲望此去,可有危险?”

吕晨举着沙包大的拳头,在张顾脸盘子上比划两下,还是忍住了,强笑道:“放心,只是为了迷惑对方,子夜之前,会送他回城。”

这时,吕展牵着备上马鞍的玄龙逐云兽来到,吕晨跨上战马,道:“待会儿,公台先生会来,叔父随他去见见烂醉如泥的薛洪,接过全城的兵械粮草大权!”

说罢,吕晨纵马而出,朝着不远处的龙骧虎贲兵营而去。

夜色降临,腥风血雨正在酝酿,杀戮即将到来。

第四十一章 天赐良机

黑暗中,野王县城城墙内,巡兵们整装完毕,随时可以上城墙。而龙骧虎贲更是穿好铠甲,牵着战马等在城墙之内,守可上城墙步战肉搏,攻可出城门奔袭冲杀。

站在黑暗笼罩的野王县破败城头,吕晨遥望着城外大营的灯火,心潮此起彼伏。

这一刻,他仿佛找到了在这乱世之中雄霸一方的金手指。不是躲在戒指里偷窥主角和女主圈圈叉叉的邪恶老爷爷,也不是处男大宗师的万年童子功传承,更不是什么牛逼闪闪的只赢不输系统。而是一个很小很小的东西——谨慎!慎之又慎!

东汉末年,是一个妖孽横行群星闪耀的大时代,任何骄傲和狂妄之人都是愚蠢的,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如袁氏兄弟,董卓,甚至吕布。

吕晨很幸运,从降临三国开始,他就一直怀有一颗谦卑之心,绝不敢小觑天下英雄,这才挣扎着活了下来。从不轻视对手,从不放松警惕,从不让自己处于被动,谨小慎微,准bèi

充足,这才是吕晨的王牌。

吕晨知dào

,自己武不如父亲吕布,智不如鬼才郭嘉,然而,吕布被曹操擒获,郭嘉也成了吕晨的俘虏,为何?按理说不论白门楼的吕布,还是下邳王城外的郭嘉,都不一定会被擒,怪只怪他们当时大意了!吕晨想起了诸葛亮。孔明并不如演义上说的那般智多近妖,诸葛一生唯谨慎!所以诸葛武侯七出岐山,却从未有过大败。

孙子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不就是谨慎到一种极致的表现吗?

正是因为谨慎,所以吕晨怕张杨手下诸将发xiàn

张杨已经不在营中,或起变故,才会让张顾出城去大营遮掩一番,知dào

张顾不够机敏,所以他派了侍从吕展跟随。

看见张顾和吕展两骑出城,张杨在城楼之上,站在吕晨旁边搓手,有些焦虑。

吕晨的另一边是陈宫,他呵呵一笑,对张杨道:“大司马且宽心,仲望此去当无危险。伯朝计略周全,吾不及也,伯朝既然使仲望去营中,自然有万全之策。”

救献帝东归之后,张杨被封为安国将军,晋阳候,大司马,按理说位在曹操袁绍之上。

张杨摇头道:“公台先生此言差矣,杨非是牵挂犬子一身之安危,实乃担忧军中变故。军中将士跟随我张杨日久,杨无能,却也不忍他们性命毁于一旦!”

陈宫肃然长揖:“大司马果然仁厚,宫自愧不如……”

而后,这俩家伙就开始长吁短叹,从张杨大营的士兵性命,谈到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倒是颇为投机。随着杨丑眭固等将领的叛变,张杨对部下的控zhì

力几乎已经完全丧失,除非这几个实权人物死掉,他才能重新掌控部队。

半个时辰之前,陈宫在收买的内线帮zhù

之下,成功地灌翻了长史薛洪。而后,张杨突然杀到,从薛洪手下中接过了军械粮草控zhì

大权,并且在龙骧的帮zhù

下,肃清了薛洪的死忠。而后,城门关闭,四面城门与城墙皆由兵马把守,城内一切尽在掌握。

自此,张杨才和陈宫联袂来到城楼,找到吕晨,本来准bèi

询问一番详细计策的,见吕晨咬着指甲盖,脸色难看地在思索着,久久不语,他俩也就没好意思问。毕竟,一个是河内老大,一个是谋士军师,这么大的危机,两人事先一点都没觉察到,就已经够丢人的了,现在,变故就要发生,他们还不是很透彻,的确有些抹不开老脸。

吕晨悄悄退开,让他俩继xù

胡吹海侃,自己靠在女墙上裹着披风思考,他总觉得自己的布置似乎还有一点不足。只有吕晨自己知dào

,他没有万全之策,没有人的计策能够万无一失,所以,吕晨布置了许多后手,把能想到情况都考lǜ

上。

只是,到底有什么不足之处,却不是吕晨说想就能想到的,他只是心里有些毛毛的,很不安稳。

许久之后,吕晨还是想不透,但却想到了一支援兵,不管自己的安排有什么漏洞,只要己方的实力再强一些,总是更有把握。所以,他把张杨叫了过来,道:“叔父,马上写信给匈奴左贤王,请他出骑兵驰援河内,要快!”

东汉初,匈奴分为南北两支,北匈奴被大汉和南匈奴联手击败,大部远遁西域。南匈奴内附之后,一直居于河套之南,也就是西河上郡等地,与河内是接壤的。

以张杨和於夫罗的关系,但现在於夫罗已经死了,他弟弟呼厨泉继位南匈奴单于,根本不鸟张杨。还好於夫罗的儿子左贤王刘豹跟张杨关系还不错,而且,刘豹领着屠格部就在西河郡,请个援兵一点也不难,难的是速度,这要怪吕晨想起得太晚。

不过,如果吕晨的安排没有漏洞的话,是用不上匈奴骑兵的。

张辽走上城楼,抱拳对吕晨道:“禀小君候,龙骧虎贲阵列完毕,随时可上阵杀敌。巡兵质量太弱,人数也少,但用来守城,还是有些助益的。何时让他们上城守备?”

吕晨道:“都别急着上来,以免被城外之人察觉。造饭,多加肉食,让龙骧虎贲吃饱喝足养精蓄锐,并以精料喂马,保证至少一人两匹战马的配备。巡兵不能吃饭,让他们先拆最近的房子,准bèi

雷石滚木,搬箭矢,找柴火,搭灶烧开水,子夜上城之前,才给他们吃饭!”

张辽应诺退下。

城外。

张杨军大营,张顾骑着马带着吕展进入大营,直奔张杨大帐,一路上破口大骂,说吕晨跋扈嚣张,打伤他鼻子云云。吕展骑着瘦马跟在后面一边告罪,一边叫嚷。

半个军营都知dào

了,张顾进城保护吕晨,被吕晨砸断了鼻梁,回来找张杨哭鼻子来了。

来到张杨大帐,张顾发xiàn

守在帐外的几个亲兵还是老爹的亲兵。只有这样才能不露破绽,张顾不得不苦笑着在心里赞一句:伯朝好手段。

两个亲兵看见张顾,不自然地把脑袋撇开。

这些人不再是张顾父亲的亲兵,而是吕晨的诱饵。张顾知dào

,是伯朝的金子和刀子双管齐下的效果,想着这些,张顾莫名有些不爽,这些人怎么一点也不忠心?真zhèng

忠心的,早已经秘密被杨丑的人做掉了,前些天不是听说有亲兵病死掉吗?而不为金子的**和刀子的威胁所动,执着偏向杨丑等人的,大概也被吕晨的人解决掉了,留下的只能是这些软蛋。

掀开大帐,张顾看见高顺和另外几名陷阵死士正在张杨卧榻旁挖坑,埋一些装着灰黑色粉末的坛子。此外还有五个张杨的亲兵,他们在帐内挖坑掩埋被杀掉的四个亲兵,张翟便在那四具尸体之中。

张顾大概听说过这种名叫火药的东西,知dào

其威力惊人,所以,一时好奇看得愣了神。

吕展提醒道:“公子,叫啊!大声叫!”

张顾一惊,苦着脸道:“叫了一路了,嗓子都哑了,进帐了还叫?”

吕展说:“小君候说了,进了大帐要更凄厉地惨叫,要像号丧那样,要奔放!要风-骚!要亚米蝶!”

说着,吕展突然伸手,在张顾受伤的鼻梁上一弹,张顾哦哟一声,惨厉叫了出来:“哇……呀!呀!爹呀!吕晨小儿欺人太甚……谁让我爹喝醉了的?把父亲叫醒啊!我被吕晨给打了,我要带兵进城报仇!”

高顺等人惊悚回头,望了张顾一眼,回头继xù

小心翼翼地埋火药。

帐外远处,阴影中。

一人对属下吩咐道:“回去禀报将军,张杨确下午被张辽灌醉了,咱们的人是张杨近臣,想必被张杨拖着走不脱身。让将军赶快备好人手,张杨酒醉不醒,正是天赐良机!”

第四十二章 杨丑死于此处

吕展拿出一张绢布,让张顾在油灯照耀下照着嚎叫,吕晨写的台词犀利而哀怨,张顾这被吕晨狂揍一顿无处伸冤的憋屈形象,跃然而出。在张顾这个从小只知dào

习武的半文盲念错好几个字之后,吕展受不了了,就把绢布拿到了自己跟前,一句一句地教张顾念,抑扬顿挫声情并茂。

小半个时辰的哀嚎痛哭,张顾被吕展偷袭了三次鼻梁,戏送算是勉强演完了。

“呃哈喝,”张顾清了清嗓子,一路嚎着回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了,“可以走了吧?快子夜了。万一杨丑带人杀过来……”

吕展小心翼翼叠好绢布,他向来胆子小,但这次小君候把这么重yào

的任务交给他,他知dào

自己没有害pà

的资格。他强忍着镇定,道:“再等等,再等等,等孝恭将军他们忙完。”

张顾焦急不已,时不时偷偷掀开帐篷帷布往外看。

又是小半个时辰,张杨的亲兵埋好了尸体,剩下一具换上张杨的衣物,放到卧榻之上,以被褥盖好,摆成睡觉的样子。

那边高顺等人在张杨卧榻旁埋好了火药,又在帐篷四周藏了好些装了火药的坛子,而后,把桐油在帐篷地毯上铺洒了一层。昨晚这一切之后,高顺等人也换上了亲兵衣服。

最后,吕展拿手掌在油灯四面量了量尺寸,立上几给拳头大小,破布扎成的小人儿,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在跳动的灯光照耀下,大帐周围出现了几个晃动的人影,大小与真人无异。

在袖口里摸索了一番,吕展掏出一张写了字的白色绢布,放在油灯下压着,然后双手一拍:“好了!”

张顾看了一眼绢布上的字,惊得口歪眼斜:“这是伯朝所写?”

吕展梗着脖子道:“小君候料事如神,给我这张绢布的时候,小君候就说了,杨丑今晚要跪。”

“跪?”

“就是挂掉,哦,就是死掉的意思。”

“额……”

“你敢不信我家小君候?”

“不敢,不敢,别弹我鼻梁了,吕展大哥,我求你了,手下留情哇!”

高顺过来给张顾解围,道:“公子,可以走了。”

张顾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整了整衣衫,摆出一副一往无前的架势,然后……吕展唰地一下又在他鼻梁上敲了一下,张顾顿时惨叫出声:“啊哦……疼死我了!吕晨小儿,老子与你势不两立,且待我带亲兵来宰了你!”

接着,张顾领着亲兵们,以及高顺等人假扮的亲兵们冲出营帐。

张顾捂着鼻子一边走一边大叫:“跟我进城,宰了吕晨那小儿!”

吕展现在被两个亲兵“凶狠”地绑着,兀自挣扎:“公子三思啊!等大司马醒了再说如何?切不可鲁莽啊!我家小君候帐下一千多精锐都在城中,你这点人恐怕……”

众亲兵七嘴八舌地吼叫着。

“他一千多人算个什么?我们城外还有两万多兵马呢!”

“打进去!为公子报仇!”

“这吕晨的仆人,进城就宰了,吓不死他?”

“逃难到咱们这儿,还敢打咱们公子,反了他了!都去,都去!”

若是吕晨在场,必定破口大骂他们演技浮夸。

然而,这大帐附近的巡视的兵丁,却无不目瞪口呆地望着这边,心说,看来大司马果然沉醉不醒了!要是公子真带人报仇了,回来得被口水淹死。

张顾怒不可遏地领着一众“亲兵”,“押着”吕展冲出大帐,去城里找吕晨“报仇”。快到营门口的时候,他们遇上了杨丑,张顾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生怕杨丑是带人来杀他的。

“仲望这是要去哪儿?”杨丑带着几个亲兵走了过来,笑问道。

“我,我,我……”张顾有些紧张。

吕展低声提示道:“就说带亲兵们进城喝酒。”

张顾觉得莫名其妙,不是要声称去报仇麻痹他们吗?怎么又喝酒?没有多想,他牵强一笑,道:“喝酒,额……我请兄弟们进城喝酒去,呵呵……”

“喝酒?”杨丑走到张顾面前站定,冷笑道,“你的鼻子怎么回事?”

“哦,是吕……哎呀。”被吕展偷偷踢了一下,张顾若有所悟,道,“是不小心摔的,没事,没事……”

杨丑点了点头,道:“去吧!放心,我不会告sù

你父亲的。”

张顾愕然道:“谢谢。”

随后,张顾莫名其妙地带着人走出了大营,顿时松了一口气,叫大营守军牵来十来匹战马,一群人骑上战马,终于朝着县城而去。

营内,杨丑望着张顾等人远去,眼睛微眯。

他的亲兵道:“将军为何放他们离去?那张顾一看就是在说谎,他明明就是带亲兵进城找吕晨报仇,刚才他在杨丑帐篷里叫得震天响!好多人都听见了。”

杨丑笑道:“不放他走?那该如何?杀了他?等别人发xiàn

我们作乱,然后救走张杨?”

亲兵不知如何作答。

杨丑又道:“区区一个张顾,我还不放在眼里。他能带走大部分张杨的亲兵,还能进城寻衅,可见……张杨现在烂醉如泥了!否则,张杨能不说他一顿?他还能带走亲兵?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管张顾,而是回去召集人手,突袭张杨营帐!”

亲兵激动道:“回禀将军,一百刀盾精兵早已准bèi

妥当,就在我军辎重营中藏匿着。”

杨丑嗯了一声,转身而去。

时近子夜。

大营西侧,夜幕中,雪地里有几个白色影子趴在地上缓缓移动,靠近了大营边缘,几个影子停了下来。

“小君候真乃神人也!”一个白色影子搂掉白色斗篷,露出一张黑脸,正是曹性,他低声道,“这样潜伏着来到近处,塔楼上的蠢货们居然还没发xiàn

!”

旁边,一个头上蒙着白布,披着白色斗篷的家伙道:“将军把帽子戴上,小君候特地吩咐了,就数将军你的脸最黑,千万别漏出来,不然准露馅儿。”

曹性赶紧戴上帽子,道:“让后续数十人跟上,一旦张杨中军爆zhà

火起,咱们就突然杀出,突袭眭固所部。另外,让半里外的那几个崽子注意了,一旦火起,就把咱们战马牵过来,别到时候咱们被大军围了跑不掉!”

那士兵应诺,然后缓慢朝后爬去。

大营中央,张杨营帐之外。

杨丑带着一队巡查士兵开道,后面偷摸跟着一百刀盾兵,来到了张杨大营之外。

“里面还有人!”杨丑指了指那帐篷上闪动的人影,低声吩咐道,“分成数队,砍破帐篷突进去,切记,要以最快速度解决那四五个亲兵。亲兵跟我走正门,随我去取张杨项上人头!”

“诺!”

众人抱拳轻喝一声。

呛地一声拔出腰刀,杨丑当先冲了出去,亲兵相随,其余兵马皆是散布四方,砍破帐篷四周,强行突入。

“怎么回事?没有人?”

“床上是尸体,不见张杨!”

士兵们纷纷奇怪地叫了起来,杨丑也是发xiàn

了诡异,心情顿时一阵紧张。不过,营中诸将都已被他说服,张杨已经无兵可用,想来自己不会被反包围,想到这一点,他才稍稍放松一些。

“将军,快看!”

杨丑随着士兵所指,发xiàn

了油灯旁的几个小人儿,顿时气得吐血,摆明被人给耍了!再看那油灯之下,赫然便是一张白色绢布,上面写着:

杨丑死于此处。

处心积虑刺杀张杨不成,反被人戏弄,杨丑大怒,一刀斩向那绢布,油灯砰地一声被弹落地面。

顿时,地面火起,瞬间蔓延到了整个营帐。

杨丑大骇,难道真要死在此处?

轰隆隆——

一阵炸响绵延不绝,火光冲天而起!

第四十三章 诱-惑的力量

十余次爆zhà

的巨响,把县城残破的城墙震得摇晃起来。

“火药性烈,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易爆物品。所以,我军的火药必须要妥善放置,尤其要杜绝火源,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爆zhà

,你们看,多凄凉,啧啧……火药发生爆zhà

,除了温度过高之外,最大的隐患就是明火,明火来源太多了。比如,油灯翻到,地上有桐油,会燃得很快。比如,将卧榻与地面之间抹上一层火石,稍一挪动,火星溅射到抹了桐油的地毯上,就会着。再比如在帐篷内抹上油,再上一层磷粉,刀子化开帐篷,或者身体穿进来,造成的摩擦都有可能发出火星。”

指着城外营中的烈焰,吕晨非常严肃地嘱咐张辽,要做好火药的安置和保护。虽然乌巢之战和这次之后,剩下的火药不算多,质量也不算好,但好歹是火药。火药是一路上吕晨收集材料,密令僮客们提取制作出来的,现在这一百多僮客,已经成为吕晨的火药制造的专业人才了。

张辽白了吕晨一眼,心道,现在不是讨论火药保管的时候吧?而且,你说的明明就是你在张杨帐篷中布置的机关!

“哇哦……”

张顾趴在城墙上,一副看烟火的表情,陶醉极了。他和高顺等人刚刚回城,便迫不及待爬上城楼,要看看火药的效果,老是听说乌巢之战中火药如何厉害,他好奇得很,这下终于如愿以偿了。

张杨也是被火药的威力吓得不轻,耳膜都快震破了,却不无担忧地道:“伯朝,你确定杨丑会死?”

“会。他必须死。”吕晨的回答简单粗暴。

“万一杨丑不是自己带队袭营呢?”陈宫反问。

这些问题吕晨自然是早就考lǜ

过的,他解释道:“他要号令全军,做新主帅,那么,他必须亲手斩下前任的头颅!所以,他定然会亲自带队,亲自出手,这样才能立威!”

再说,杨丑又没见识过火药的厉害,又几乎勾结了所有手握兵权的将领,他当然没有任何顾忌,亲自出马是肯定的。

张杨摸了摸脖子,觉得有些凉。

陈宫又道:“火药虽然猛烈,但若是杨丑离爆zhà

地点较远,不被爆zhà

伤到的话,是不可能被这点火烧死的。”

吕晨:“我只说他会死,又没说他是被炸死或者烧死。”

“那能怎么死?自己抹脖子?”张顾好奇地道。

“应该是抹脖子吧,但不是他自己抹,有好心人会帮他的。”吕晨笑得开心极了,杨丑死,军营必然大乱,加上眭固突然出兵,一场惨烈杀戮必不可免!

“谁帮他?”张顾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陈宫皱眉道:“伯朝是说他的亲兵?可是,宫没有给杨丑身边的眼线下达刺杀任务!他们也不敢接!”

“但是你给他下过另一道指令,忘了?让那眼线注意最后是谁杀了杨丑,我要赏那人千金。”

“这……”

“你以为,我真的需yào

一个眼线去注意这个?有时候,命令不如诱-惑有效!要知dào

,一旦爆zhà

发生,烈焰狂涌,现场一定非常非常混乱!”

“……”

张杨大帐,火焰肆虐。

火焰在爆破的冲击之下,轻易引燃了周遭几个帐篷,顿时宛如火海,惨叫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杨丑没有被炸死,而是被冲击力震得摔倒,待他爬起来时已经身在火海之中,视线和道路被火焰阻绝,几乎完全见不到自己的亲兵。

“将军,这里这里,我来救你。”

杨丑背后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是杨丑的亲兵队长杨邵,杨邵一边叫着,一边拿刀展开燃烧的障碍物,朝杨丑跑来。

杨丑大喜,掩住口鼻冲了过去,来到杨邵面前,还来不及说话,杨丑就觉得身在炽热火海之中,心口却是一阵冰凉。

是的,钢刀是冷的,当它穿胸而过的时候,绝对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为何……”

杨丑的话没有说完,杨邵又是另一只手掏出匕首划破了他的咽喉,热血喷涌而出。

把杨丑的尸体扔进火中,杨邵抹掉脸上手上的血,钻出了火海,回头,心道:“因为你的命太值钱。”

本来杨邵还只打算拿吕晨一些钱,卖点消息而已,弑主他是不敢想的。但,自从得知杨丑的头颅值千金之后,他的心里就住下了一个恶魔,再到张杨的消失,以及这突如其来的爆zhà

,杨邵猛然发xiàn

,吕晨已经将张杨接走了。

张杨不死,杨丑不见得能号令河内,既然如此,现在他又身在火海之中,四下无人看见,何不杀了他?

就在中军张杨大帐发生爆zhà

并火起之时,西营突然也冒出了火光,喊杀声骤起。

城楼之上,张辽道:“小君候,是之谋的虎贲发动了。”

陈宫等人已经知dào

曹性出城偷袭眭固的事情了,吕晨也向他们说明了原因,是为了挑破眭固与杨丑等人的矛盾,让他们火并。杨丑已死,他这边的将领更加散乱,必定被眭固击破。而眭固鲁莽,帐下多是黄巾将领,战斗素养低下,比杨丑等正规军出身的要好对付许多。

张杨道:“眭固虽然鲁莽,但夜间突然火起,情况不明,他想必不会贸然出兵吧?”

“诱-惑!”吕晨道,“只要诱-惑够大,谁都敢铤而走险,哪是怕飞蛾扑火也有人会去做。”

西营。

曹性等一百人突袭一番,扔了许多火把,大喊:“眭固暗通袁绍,我等奉杨将军命令,诛杀眭固,尔等避让!”

口号假得不能再假,再说,这年兵为将有,谁能让你杀主帅啊?

所以,曹性等人佯攻一番,烧了些帐篷粮草之后,很快对方大军赶到,曹性带人后撤。与此同时,后队二十人牵着百来匹战马支援到位,并且大呼:“杨将军突袭张杨大帐,与张杨一起被烧死,尔等快快回防。”

一百虎贲全体上马,然后绕着西营而走。

曹性等人通体白色披风,眭固的人也拿不准他们到底是谁的人马,但显然他们口口声声说是杨丑的部下,这很可疑。公然宣称杨丑被烧死,这更可疑。

于是,眭固狐疑了一会儿,才派探马跟上去,结果没有看见人,只看见杨丑军营外有马蹄印和血迹,想来是马匹进了杨丑军营,并且杨丑大营中混乱不堪,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性等人趴在雪地的一处斜坡后,接着白色披风的掩饰,缓慢朝着县城方向移动,曹性忍不住嘀咕:“一百多匹好马呀!就这么在屁股上插一刀赶进杨丑大营了!”

这时,忽闻主将偷袭不成反被烧死,杨丑营中一片惊乱,偏偏营外有闯进百多匹疯跑的战马,横冲直闯,更是乱上加乱。

与此同时,眭固也得到了探马的回报,更加纳闷:“那些人真的是杨丑的人?不像啊!太不像了!”连眭固这种智商都能觉察出问题,其实就是真的有问题,奈何,面对杨丑和张杨都死掉的绝佳局面,眭固内心里升腾起一丝贪婪之火,按赖不住。

眭固又派了人去各营打探杨丑和张杨是否死了,眼中闪着幽光,吩咐亲兵,道:“着令,整顿兵马,准bèi

战斗!”

第四十四章 内斗

探子回来了,眭固得到的消息稀奇古怪,五个探子带回了五个版本。

有说张杨被杀的,有说杨丑被张杨伏击的,有说张杨和杨丑一起死掉的,还有所两个人都没死的。当然,还有一个从杨丑亲兵那里得到了确切消息,知dào

张杨跑了,杨丑死了,但被前面四个这么一搅和,他自己也不自信起来,版本就变成了这样:“杨丑部下大乱,说杨丑被杀了,张杨跑了。”

张杨要是真把杨丑宰了,他还跑个什么劲儿啊?再说,眭固也广布眼线,入夜之后,就没有看到张杨出过大营一步,往哪里跑?飞天遁地?

这倒怪不得探子们不给力,实在是火药这种东西太诡异,谁也没见过,弄得张杨大营一片混乱,谣言四起,叫人辨不清真假。探子们没有把火龙坠地砸死了张杨和杨丑的奇葩故事带回来,已经算很有智商了。

该如何抉择?杀还是不杀?

当然是杀!

眭固现在满脑子都是斩杀杨丑帐下将领,领其部众,占据这两万大军,作为到时候投奔袁绍的资本。他犹豫的不是杀不杀,而是如果张杨或者杨丑还在,自己杀过去能有多少胜算。

“将军,中军大营有人来叫咱们派人去灭火!让我给挡回去了。这群蠢货,还想让咱们帮忙!”

一个亲兵骂骂咧咧走过来。

眭固是莽汉一条,却不算太笨,听了这话眼睛就开始发光,吼道:“立kè

给我抽调三百精兵,跟我去中军大帐灭火!”

眭固当然不是要灭火,而是要找个借口,领三百精锐进入中军,寻找机会开战。

如果张杨还活着,眭固就会说他是来除杨丑的,如果杨丑活着,他就说是帮他杀张杨来了,如果两人都死了,嘿嘿,那老子就是来吞并全军的!

城楼上。

没有点火把,吕晨等人站在黑暗之中观望。

曹性回来被吊篮从城外提了上来,朝吕晨拱手道:“禀小君候,虎贲挑衅眭固部曲家伙杨丑所部的任务已经完成,此时,虎贲将士正在北侧三里外的密林中等待命令。另,斥候发xiàn

眭固所部连夜整军备战,该是快动手了。杨丑军因杨丑之死而混乱,诸将夺权争执不休,具体不明。”

陈宫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抚弄着稀疏的胡须道:“敌军大乱,若此刻以两千精骑突袭大营,步兵随后掩杀,可尽全功也!”

张杨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现在确实没脸再说什么。

吕晨知dào

陈宫其实一点也不擅长军事,所以也就懒得吐槽他了,明明能捡便宜,偏要冲出去打头阵,很好玩吗?士兵的生命不要钱啊?就算性命不值钱,战马装备还老费钱了呢!

张辽惊道:“公台先生,不可!如今敌军虽乱,却只乱及中军和杨丑的北营,其余各部大致齐整,对外防御工事也构筑完善,奇袭不易。加之对方兵力太多,贸然冲营,必定损失惨重!且,我军无步兵可用,城内这几百巡兵只如土鸡瓦狗尔。”

在乌巢面对的青州兵虽然是精锐,但却是在旷野中,自然骑兵对付起来易如反掌。但这次不同,对面大营虽然乱,但拒马桩陷马坑都完整配备,不是那么好冲的,稍有反抗,就会损失惨重。

陈宫略微不爽,说:“若温候亲自领军,必定能叫敌人闻风丧胆!”

这下张辽不能反驳了,总不能说吕布不行吧?他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吕晨嘿嘿冒了一句:“白门楼温候亲自领军冲阵,然后就被曹操抓了,现在还没放回来呢。”

陈宫:“……”

张辽也被吕晨噎住了。

有这么说自己老爹的吗?好在吕晨给人的印象是是不是犯傻,发癫,也没人计较。

曹性在一旁小声嘀咕:“不懂就不要乱说,像某一样,一切都听小君候的不就行了吗?”

陈宫怒道:“你这黑厮,说谁?”

曹性哼着十八摸不答话,模样有些拽。

吕晨拍了拍脑门儿,好吧,第一次内部不和谐的情况终于出现了。

陈宫在内政后勤方面能力强dà

,但在军事方面天赋明显欠缺,但他却偏偏喜欢指点江山。而曹性当初宰了叛变的上司郝萌,再度归降吕布被吕布重视,当时曹性就揭露说陈宫涉及谋反,吕布没有理会。

从此之后,陈宫曹性二人便有了芥蒂。

路上,曹性也给吕晨说过陈宫谋反的事儿。大致是曹性在郝萌麾下时,郝萌叛变的时候说过,陈宫支持他,然后曹性杀了郝萌找到吕布,就说陈宫协同谋反。吕晨给曹性分析了很久,说陈宫没有谋反,只是郝萌的谎言,用来安抚士兵提升士气也就是壮胆儿的,真要是陈宫支持,他敢随意暴露?曹性愣是没转过弯,固执地提防着陈宫,陈宫自然也看不起他这个五大三粗的土包子。

张杨看着城外自己的大营烧得挺旺,心在滴血,还要宽慰气得哆嗦的陈宫,真是好人吶。

吕晨也不能得罪陈宫,笑道:“公台先生勿怪,晨脑子没好利索,瞎说的。不过,我方人马太少,晨舍不得拿去拼杀,所以借了几千眭固的兵马帮咱们冲营。”

张辽拉着曹性在一旁数落,曹性听张辽的,低眉顺眼不说话,十八摸的调调不知不觉变成了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有冲突没什么大不了,吕晨也不劝他们和好,冲突与敌对是两码事。

对于吕晨来说,大家都保持自己的个性和见解很重yào

,哪怕是陈宫这种不太上道的军事意见,也是值得提倡的,兼听则明。

高顺是个闷葫芦,不论大家怎么争论,他都不会偏向任何人,他的眼里只有主上、敌人和他的陷阵营。

这时候,高顺突然对吕晨说:“小君候,等营中火并之后,咱们要收留一些败兵,挑选精壮重组陷阵营。曹操过几日就要将君候送回,陷阵营的铠甲也将回来,咱们不能独独没有陷阵营士兵啊!”

吕晨就知dào

高顺忘不掉他的八百陷阵,不过,城外的士兵不论打生打死都是张杨的,至少名誉上是如此,怎能据为己有变成陷阵营?吕晨偷偷撇了一眼张杨,张杨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张顾的眼睛唰地一下盯向了吕晨。

“这个不急,到了北方可以再招募士兵。”吕晨做生意的本事可没丢,他脸色一肃义正言辞地对高顺说,“这城外的兵马都是大司马的部下,等他们自行肃清了叛乱,自然要归大司马统领。何况,大司马主军事,天下兵马皆可调动,咱们到时候听凭大司马安排便是。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大司马命令下来,咱们就得横趟!”

张杨激动又惭愧地跳了过来:“伯朝谬言了,叔父这大司马有名无实。伯朝此番煞费苦心救我父子二人免遭杀身之祸,也救了河内一方百姓免于战火荼毒。杨无以为报,届时帐下兵马但凭伯朝挑选!”

“哟!这怎么行?哎呀,长辈赐,不可辞,晨就先行谢过叔父了。”

刚才还一口一个大司马,捡了便宜,马上换了嘴脸叫叔父了,吕晨就是这样无耻的。他倒并非有意算计张杨,实在是没有一直精锐步兵不行啊!空有高顺这么一个练兵奇才,却为他凑不出合适的兵员,吕晨觉得有点像拿着金碗要饭。

第四十五章 围城

“快看!打起来了!”

张顾忽然大叫一声,指着人群攒动喊杀声大起的大营跳了起来,前一刻他还狐疑地盯着吕晨,以为他要谋夺河内,转眼就被战场夺了眼球。这货以前被张杨宠溺得过头了,其实没见过几次打仗,激动得就差流口水了。被老爹张杨瞪了一眼之后,他猛然想起外面的人都是老爹的部下,死光了他们就成空架子了,脸色马上就垮了下来。

陈宫曹性等人也顾不得扯皮了,争相扑到城墙边观望起来,恨不得那些家伙内斗死得一个不剩。张杨苦着脸望着大营中的战火,心疼得抽抽,这是他半生的心血啊。

吕晨哪管张杨的脸色,望着乱战中的大营嘿嘿嘿笑得渗人,一面还掰着指头算计着什么。

陈宫问吕晨在干什么,吕晨很严肃地告sù

陈宫,这叫掐指一算,他疯癫的那几年,是因为有神仙见他骨骼惊奇,把他的魂魄带到了仙界,教他掐算之术,窃阴阳,夺造化,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不信鬼神的陈宫自然嗤之以鼻,喷了吕晨一脸口水,却狐疑地认为吕晨定然是又有什么阴谋,便又好奇地偷摸着靠到吕晨身边,听他嘴里念叨些什么。可惜,只听到吕晨嘴里冒出“天灵灵地灵灵”这句话,无限循环播放,陈宫好不郁闷。

众人站在三丈高的城头居高临下,倒是把营内的战局看得分明。

却是西营眭固带人杀入了一团乱麻的中军,继而开始冲击杨丑部下所在的北营,杨丑死,北营无人统领,各自为战捉襟见肘。

南营董邵和东营信宜二人皆未有丝毫动作。这二人的兵马远不及杨丑和眭固,董邵的是张杨的预备役,信宜统领的是辎重兵,战力都不强,哪敢贸然行动?

吕晨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盘算了半天,对曹性吩咐道:“之谋将军,你下城去再领走四百虎贲,一人双马,从北门悄悄出城,把城外一百虎贲的战马也补齐。带好干粮和箭矢,寻找树林掩藏,切记不可暴露了行藏。营外缠斗不论谁胜谁负,大概都会围城,明日午时,我在城头点狼烟为号,你率轻骑突袭敌军后方,以骑射袭扰为主,乱其后军。”

曹性本来就是回来汇报之前的战果和领取新命令的,当然不是故yì

回来跟陈宫抬杠的。他抱拳应诺,便往城下走。

吕晨又是叫住他,道:“去取些烈酒带去给将士们喝,冬夜寒冷,拜托兄弟们扛一晚上。”

曹性嗯了一声,消失在城墙的阴影里。

陈宫拉住吕晨问:“我方守城士兵尚且不足,为何还派曹性出去?你刚才算到些什么?”

“唔!”吕晨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个啥,天机不可泄露……”又见陈宫准bèi

用口水喷他,吕晨才笑着讨饶,“公台先生且住,我料他们明日必败,所以让之谋叔父出城截他们后路。至于城池嘛,固若金汤!”

陈宫松开吕晨说:“哪里固若金汤了?这城墙残破不堪,若对方用冲车冲城墙,即刻就倒!”

“公台先生可忘了当日我们在乌巢时候的筑城之法?”

“以冰铸城?可是,对方人多,我方如何守城?”

“我方一千余人,对面就算内斗完毕,也有一万多人,我方确实不足,但这并不意味着咱们就守不住城池。”

“怎么守?”

“以攻代守!反正咱们的人也不够守城,只需守到明日破晓,然后正面击溃之!没有了敌人,这城不就守住了吗?”

“白天,正面击溃一万余敌军?何其难也!”

陈宫如是感叹道,他说得有道理,毕竟当初在乌巢对付青州兵的时候,一方面是偷袭,另一方面是因为天黑。更重yào

的是,当时青州兵三部溃败,乱了队形,龙骧冲击曹仁中军,这才奠定了胜机,这一次,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吕晨嘿嘿一笑,说:“其实很简单!到了明日你就知dào

了。或者公台先生也可以自己想,毕竟,所有事情你都是知dào

的。”

陈宫黑着脸,顿时觉得自己的智商被鄙视了,假装不屑地哼了一声,实jì

上是转过身冥思苦想去了,心说,要是真想不出来,那可丢死人了。还谋士呢?!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陈宫还真不是谋主,而是治世能臣,后勤和内政方面能力超群。

对面大营的战况越加激烈起来,不过眭固一方依旧占据着上风,过不了多久就能肃清杨丑余部,统领整个大营。如果南营和东营的董邵和信宜不反抗,那么,战斗不出一个时辰就会结束。

吕晨一声令下,城下的龙骧和巡兵则开始烧雪水冰块,然后浇到城墙外侧。这边生火烧水,对面就会发觉,想必现在眭固也发xiàn

张杨逃了。然而,即使对面处理完战事,整顿好兵马,再到围住县城,起码也得近两个时辰的时间。两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在城墙外镀上一层厚厚的冰了。至少足以保证城池不在夜间被夺下。

不出所料,一个时辰之后,眭固尽斩杨丑部下,以及那些不愿臣服于他的裨将校尉,统领了整个大营。此时,他发xiàn

了张杨被吕晨秘密接走的事情,却因为要整顿大营,来不及马上出兵,便派了小兵射上一封信到城头,劝吕晨把张杨交给他。

吕晨没有回信,打着哈欠靠在城楼里养神,他觉得很奇怪很奇怪,为毛后世通宵玩儿游戏一点儿都不累,到了这里,身体壮得让牛头人都能羞愧难当,为何还会瞌睡连连?难道杀戮和战争还不够提神吗?倒是张杨的唐僧病又犯了,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张绢布的信射下去。信的内容吕晨没看,不知dào

写了些什么,但张杨的字是极好的,吕晨好生羡慕的说。

接着就是张杨和眭固你来我往写信笔谈,吕晨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了,问张杨那眭固黄巾出身也会写字?张杨说眭固不识字,这些信不知dào

是谁写来的,然后又继xù

埋头写他的忠诚大义,企图将对方活活说死。吕晨就缩到一旁用后脑勺撞石墙,这样很提神。

眭固终于整顿好了大营,他自己的兵马有六千多,加上杨丑的降兵三千,再加南营和辎重营,一共是一万四千多人,本钱很雄厚。于是,眭固不再找人给张杨写信扯淡了,直接连夜把兵马开了出来,围住野王县城,准bèi

强攻。

张杨气得哆嗦,在城楼上大骂:“眭固小儿,背信弃义!”

眭固在城下,却没有回答张杨,他很忙,忙着指挥士兵列阵,忙着吩咐冲车就位,忙着调集为数不多的床弩。

吕晨往城下瞄了一眼,人不少,够杀到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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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夜战

对于军事上的事情,吕晨也不是很精通,但也不算是瞎指挥,一般布局策划什么的他会自己拿主意,但重yào

的军事行动和部署,他都是事先跟张辽商量过的。

在这几人中,军事上的事情,吕晨只信任张辽,也只有张辽才算是一名合格的统帅。

具体的排兵布阵,吕晨是不会过问的,也过问不来,这是张辽专业范围内的事情,他倒是想跟着学学,但这个时间和场合显然不是学习的时候。打发走了曹性,跟张辽商量一番守城的事宜,吕晨便带着陈宫张杨和张顾躲进城楼里去了,眭固是个急性子,肯定马上就要攻城。

吕晨没有当小兵的觉悟,自然要躲起来养神,明天白天才是正餐,现在还只是开胃甜点。

眭固是准bèi

一鼓作气拿下野王县城的,就如拿下大营一般。他不仅仅要除掉张杨这个名义上的上司,好名正言顺地接管河内,更想把吕晨抓来掰断手腕脚腕。

那日,当众被吕晨砸翻战马,然后掰断手腕,自认武勇不凡的眭固恨得咬牙切齿。这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是眭固最近只有一只手能动,非常不方便,上个厕所什么的脱裤子都麻烦,有一次太急脱不下裤子,直接拿腰刀割腰带,差点割掉命根子,惊出一身冷汗,这些血海深仇自然都是要算在吕晨头上的!

基于上述几点,眭固只留下一千自己的人和三千没有任何护甲和长兵器的辎重兵看守大营,拉出了一万兵力围住了野王县城,拉开了架势,要连夜攻城。

野王县坑爹地没有护城河,这让攻城方可以长驱直入到城下,所以,眭固认为攻克这小小县城很简单。

这个时代,兵为将有,只要将领们不再忠于张杨了,除了张杨的直属部队就没有人再听张杨调遣,更可悲的是,张杨的直属部队的统领名叫杨丑。所以,眭固在吞并了杨丑的队伍之后,轻易就裹挟了整个大营的兵马。

夜战在汉代是少有的,夜间攻城更罕见,因为大多数士兵都有夜盲症,大晚上的,一群瞎子打个什么劲儿呀?虽然有火把,但火把能照多远?更别说这北风呜呜呜鬼叫的夜晚,火把被吹灭是常事,但凡光线稍微一暗,大多数人就眼前一片漆黑。

也正是因为如此,眭固的第一波攻势,很快就在张辽睿智从容的指挥下被打退了,吕晨这边几乎没有什么伤亡,因为对方根本没能攻上城头。

张辽的命令很机智:“大家歇着点,别累着了。”

眭固的军队人数很多,攻城器械也不少,但一窝蜂涌过来,没啥实jì

效果。大多数士兵抬着云梯跑啊跑,然后吧唧就摔倒了,一个人摔倒,抬云梯的一群士兵都跟着摔倒,然后被城楼上的弓箭一通撰射,他们就开始往回跑。瞎子们往回跑的时候,就必不可免地要撞上自己人,接着人仰马翻,又被弓箭乱射,哀嚎不断,好一个凄凉了得。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瞎子们惊慌失措,一通逃窜,结果逃到了城墙根下,吓得毛骨悚然。上面的守城将士也大多是瞎子,看不太清楚下面的人在哪儿,就骂下面的人,下面回骂,好嘞,知dào

大概方位了,一通箭矢飚过去,自然不在话下。然后城头再骂,下面就不回答了,要么是学聪明了,要么是给阎王爷搓澡去了。

当然,眭固军中也有聪明家伙,明明跟大家一起抬着云梯往前冲,突然就滚到一边,趴在地上装尸体,被人踩到也不吭声,反正大晚上的也没人认识咱,撅着屁股被踩两脚总好过被弓箭射死。于是乎,尴尬的事情出现了,第一波攻势展开不到一刻钟,攻城的士兵就倒了一地,有的家伙腿短,刚跑出几步就趴地上,气得眭固直跳脚,这尼玛城楼上是投石器也打不了这么远吧?于是,最近的几个被眭固的亲兵宰掉了,大家选择去更靠前的地方装死。眭固无可奈何,装死是必须要被督战兵砍死的,但晚上乌漆墨黑的,真不好砍,派了几十个亲兵上去,结果只回来了十几个,倒是有好些个被打晕了。

先鸣金收兵,然后,眭固想到了一个黄巾军以前惯用的战术,抽出一部原杨丑的部队,七百多人,令他们半个时辰夺下城池,否则全部杀掉。那些士兵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杀呀杀呀地吼着冲了出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一部兵士全部进了县城,是投降吕晨去了。在城外就闻到里面在炖骨头汤,他们的头头很睿智地决定,大家丢了武器进去喝汤。得了城上的提点,那队降兵进城的时候喊声不断佯装在攻城,一进城就安静了下来,喝汤的时候再吼容易呛着。

一队兵马突然消失,眭固这边大惊,他这里夜盲症不少,连对方城门打开过都不知dào

,他再派人上去看的时候,只看见扔了一地的武器盔甲。

眭固一听骨头汤诱降了他一部人马,大恨!老子也想喝汤啊!打进去喝不行吗?没办法,他现在终于意识到,夜里攻城对于他的部队来说,太不切实jì

了,还是明天再打吧。

眭固无可奈何,只好留下几千人马围住县城,领着精锐回大营休息。

吕晨本以为,对方兵马太多,今夜哪怕凭借冰墙加雷石滚木,守起来也很困难,却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看来给士兵们多吃些肉是很有必要的事情,不然夜盲症这种东西的确太坑爹,吕晨觉得他换成是眭固,也拿这事没法子。

然后,吕晨和张顾就在城楼里睡觉,张杨和陈宫是睡不成的,有得忙活。

知dào

今夜不必担心城池失守,张杨和陈宫就该为明天的主动进攻做准bèi

了,这自然是吕晨的吩咐,他们需yào

准bèi

些东西。

以一千多骑兵,如何溃败一万多军队?

这对于陈宫张杨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张杨觉得这是不可能的,陈宫认为方法只有一个——吕布亲自领军冲杀。

然而,当吕晨告sù

陈宫和张杨他的制胜法宝之后,张杨恍然大悟,而陈宫则汗颜得不行,这么简单的事情,早该想到了呀!为何眭固只跟杨丑火并,而能兵不血刃地收服信宜和董邵?这明显有问题嘛!原来是吕晨搞鬼。

(虽然这章只有一句对白,但还是要求票!)

第四十七章 攻城与斗将

城池攻防战并没有如吕晨所预料的那样,厮杀到天亮。

经过一开始双方夜盲症士兵们笑话般的攻守之战后,下半夜很平静,平静得甚至守城的巡兵们都杵在城头上打瞌睡了。龙骧待遇优渥,已经下城休息去了,替代他们的是昨夜投降过来的那七百兵马,这是以前张杨的嫡系,杨丑被杀之后他们才迫不得已降了眭固,现在被张顾统领了。张顾第一次统军,兴奋得不得了,本来就受伤的鼻子冻得通红,却也身先士卒站在城头不下来。

翌日清晨。

吕晨再次登上城头,外面已经是乌泱泱一片人头,全是眭固的人马,隔着城池数百步停下。全军整列严整,精神抖擞!

看得出来,这南门外的敌人乃是眭固的精兵,很明显这些家伙昨晚睡过觉。对比一下两边就知dào

,左边是杨丑的老部下,原本战力更强,围城一夜,现在已经歪歪倒倒了,右边是董邵的部队,情况比左边还要糟糕。

张辽统筹全军上城防御,眭固的第一次进攻要开始了。

在攻打之前,眭固先使用了投石器,不多,只有两个,但弹药太充足了,不知是对面谁想到的,用冰块抛射,硬是生生抛射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其中一个投石器坏掉才罢休。投石器对士兵造成的伤亡不大,但对城墙造成的破坏性却是很大的,有两处甚至被轰出了缺口,急得张辽急忙派人搬了石头去填补。

投石之后,对面的强弩也开始发威了,也是抛射,强弩射程远,杀伤力大。一下子,就有好些不会找掩体躲避的巡兵受伤,城楼上哀嚎一片,这下华佗师徒有的忙了。

这是敌方的优势,强弩和投石器都在大营之中,城中军械虽然充足,却没有什么硬弩,拼远程是拼不过的。不过,这毕竟是冷兵器时代,刀枪见红才能左右战争的胜负,所以,两次有效的远程打击之后,眭固军开始攻城了。

咚咚咚。

战鼓声声震天响。

“杀啊……”

士兵们大吼着冲了过来,有的抬着云梯,有的推着冲车,而更多的是手持长枪短刀的步卒。

队形并不如电视里那样散乱,而是层层递进排列整齐,所有人速度大体相当。

这就是白天的效果呀!

吕晨在城楼上瞄了一眼,心说,没想到连眭固这个职业土匪专业的家伙手下的兵,也能如此阵列森严,后来的事实证明了吕晨的担心纯属多余。

黄巾最擅长的就是群攻和顺风战,却不擅长的就是攻城拔寨了。

当张辽下令放箭之后,下面原本进退有度的士兵们顿时就变成了昨夜那样,散乱不堪!

但是,后方眭固的督战队够狠,连斩一百多逃兵,前方的阵型瞬间又是稳固了下来,开始搭云梯爬城墙,冲车也开到了城门之下,顶着箭矢往里撞。

城下士兵们源源不断朝城头上爬,城上的守军自然用长枪把云梯顶下去,若有敌军爬上城头,那便直接刺死。也有士兵专门抱着雷石滚木往下扔的,一扔砸死一大片,另有持弓箭的士兵朝下放箭,又快又狠。

守城,其实也就是这么些招数了,很惨烈,这没办法,攻城方注定更吃亏。

什么?油锅?谁他妈这么浪费敢用油?用开水就得了,还得朝着人多的地方淋,柴火也挺贵的,不能浪费。火药?吕晨才舍不得用呢,也不敢用,这扔下去把自己城头炸塌了怎么办?至于传说中的便便什么的,吕晨更不敢用,不是因为这玩意儿臭,而是太恶毒!传说大便有毒,其实不是,而是沾染到伤口上,会引起破伤风,这在这个年代是必死的。

第一波攻击一般而言都是试探性进攻,但是,眭固的兵马并不算精锐,但胜在多,三千人同时涌向这南城墙,南城墙上总共才五百多守军,自然应付得狼狈不堪。

好在张辽攻守兼备,第一波攻势,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守了下来。

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上来的分别是原杨丑的部下和董邵的人马,战力不弱,而且,城头守军已经疲敝不堪,所以守得更加艰难。

待到第三波攻击打退之后,城头上五百多守军已经只有两百多人能够站着了,还全部带伤,其他的都已经躺下了。

张辽见眭固一门心思攻击南门,便又从北城调了两百人过来。

总的来说,情形不容乐观,但吕晨这边也不见得马上会被攻破,守城方先天拥有优势。

除了围住其余三面城门的兵马,眭固这边三部人马已经轮番上阵过了,城池没有攻下,他也并不着急。这个时候不应该再急着攻城了,而是应该让之前攻城的部队紧急修养,提升精力的同时也提升士气。

提升精力可以用休息解决,提升士气就比较麻烦一点,不过这个时代有着几乎固定的做法,也是最经典的方法——斗将。

两阵既立,各出其将挑zhàn

,谓之都将。

每逢乱世,斗将的次数必然增多,许多战斗甚至就凭借斗将而决定胜负。这是因为,每逢乱世,减员最多的必定是士兵,各路诸侯的精锐士卒死去之后,新兵们战斗素质普遍低下,不是一年半载能够练好的,所以将领的作用就明显了。

也正是如此,击杀或击败对方将领,对新兵们造成的影响是极其巨大的,甚至可以让对方全军崩溃。

眭固本是黄巾,大小战役也是经lì

过不少,帐下也是有几员战将的,这时候就轮到他们出场了。

当先就有一将纵马而出,来到城楼下破口大骂,这家伙长得歪瓜裂枣像是有把子力qì

,说话却毫无逻辑,一点挑衅味道都没有,就是嗓门儿大。

城楼上,早有几员校尉跳了出来,表示要下去把这家伙脑袋给吕晨拿上来。

吕晨翻了个白眼,这家伙长得这么丑,拿他脑袋当夜壶还怕晚上尿不出来呢,这么积极干嘛?然后吕晨说:“怎么尽想着下去跟他斗将?那个谁,一箭射死不就行了吗?”

一群人顿时直愣愣地望着吕晨,在张辽解释之下,吕晨这才明白了一点,原来,这是有“规矩”的,暗箭伤人是要被鄙视的,同时己方的士气也会受影响。

在这士兵们都靠一股气战斗的年代,士气太重yào

了。

“伯朝!我愿出战!”

张顾突然站了出来,说道。

这胆小的家伙也敢出战?吕晨仔细捋了捋脑袋里不多的记忆,这才弄明白,原来能在斗将时获胜的将领会颇有威望,深得手下士兵敬重。

想到了这一点,吕晨又瞄了瞄楼下那腿短无腰的家伙,骑了头毛驴儿嚣张极了,貌似很容易就能弄死的样子。

吕晨也动心了,话说他练骑术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能上阵杀敌吗?

(一更送到,十点半二更,十二点前三更。)

第四十八章 一击必杀

在自己军队里,吕晨的威望不太高,哪怕上次乌巢之战胜得巧妙,却并未给他赢来太多士兵们的赞誉。大多数士兵不太理解奇谋诡计,他们更容易接受一个能斩将杀敌带着他们冲锋陷阵的统帅,而不是一个躲在幕后算计人的主帅。

现在吕布不在,吕晨需yào

提升自己的威望,增强军队的凝聚力,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战况紧急的时候。

吕晨严肃地拍了拍张顾的肩膀,道:“你伤势太重,等你养好伤再去!这个,就让我去练练手吧!”

张顾表示自己的伤在鼻梁上,不影响作战,吕晨就又砸了他鼻梁一拳,他终于乖了,不再反驳,捂着鼻梁疼得抽搐。张杨很是感激地朝吕晨点了点头,他当然知dào

自己的儿子又几斤几两。

吕晨要出战,张辽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小君候不可!小君候乃我军队统帅,不该放qì

统领之职,轻身犯险出去与敌腻战。”

吕晨道:“你才是三军统帅。”

张辽不知如何作答。

陈宫第二个反对:“小君候身份纡贵,切不可冒失。”

吕晨道:“公台叔父,你昨晚不是还说我父亲在的话,如何如何吗?若我父在此,定然会出城斩敌酋!我必须继承和捍卫父亲的荣耀!”

陈宫也答不出话来。

张杨第三个站出来反对,他张着嘴,想了想,好像没有合适的理由,而且也见识过吕晨的厉害,就鬼使神差地改了立场:“伯朝小心,叔父亲自给你击鼓。”

陈宫气得吹胡子。

高顺向来不发表意见,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表明立场,他肃然道:“公台先生,文远,大司马,你们放心,顺带陷阵营士兵随小君候出城,绝不会让小君候有事。”

如今的陷阵营,加上高顺才二十多个,还有几个缺胳膊断腿的,但人人都是精锐,下马是步卒,上马便是骑兵。高顺的部下,没有别的特点,能战,勇猛等都算不上特点,唯一的特点是——敢死。

有高顺的保证,吕晨总算是下了城楼,扛着画戟跨上了玄龙逐云兽。

第二次上战场。

第一次斗将。

吕晨心里有些忐忑,有些期待,来到这个世界快一个月了。不算久,但对于他来说,仿佛经lì

了一个世纪一般!杀戮和残忍,他已经习惯了。

如今,吕晨知dào

,自己背负的是父亲的荣耀!是三国最强武将吕布的荣耀!

在荣耀的背后,还有己方数千人的性命安危。

他要赢,要赢得干净利落!

他要让全军将士奉若神灵,他要代替吕布,暂时成为这支军队的灵魂!

带领他们战无不胜!

“酒来!”

骑在战马之上,吕晨伸手,吕展红着眼圈捧来一碗烈酒,是华佗蒸馏出来的三十多度的酒。

吕展喝了酒,丢了碗,心中紧张顿时消散,所谓理性和仁慈或者说懦弱,也都淡了许多。

“小君候走好。”吕展依依不舍地道了一句。

“去你大爷的,会说人话吗?”吕晨气得戟杆一撩,把吕展拍倒在地。

吕展滚在地上大呼:“小君候必胜!”

吕晨这才心情舒畅了许多,带着高顺等人朝着城门而去。

吱嘎嘎——

城门缓缓开了。

吕晨一马当先,后面跟着十八陷阵,个个高头大马英武不凡。

城门前放上拒马桩,两百步卒紧张地守在墙根下,随时准bèi

掩护小君候撤回,而又不让对方冲进来。毕竟这个时代有斗将“规矩”,却也有不守规矩的人,远的不说,自家小君候就是最不守规矩的人。

城楼上,张杨在奋力击打着牛皮鼓,咚咚作响。

他本想学古人,脱了衣服赤身击鼓的,但是,这鬼天气太冷了,只好放qì

,再则,现在老了,身材不够好,肥肉乱颤的,也不好意思拿出来显摆了。

对于张杨的身材,吕晨当然没兴趣,只觉得楼头鼓声动人心魄,他第一次真zhèng

感觉到了战场的热血。

原本,吕晨作为一个现代人,是不怎么待见斗将的,但此时,他却渴望在这战场上战斗!或许,这是因为他这具身体里留着吕布的血,也或许是因为酒精的撩拨。

对面那五短身材一见这边城门打开,就退到自己阵营前去等待了,等到吕晨出来,这家伙明显吓了一跳,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嘀咕一声:“杀,杀神?”

不得不说吕晨这一身盗版铠甲,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旁边另一个校尉道:“不是吕布,吕布被曹操抓了,这是吕布的儿子。听说是个傻子。”

那五短身材总算平静了些,大吼一声:“来将通名,某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双方阵营隔着五六百步。

“我乃五原吕伯朝!”吕晨纵马而出,“对面何人前来送头?”

“颍川刘大牙在此,快快过来送死!”

对面那五短身材夹着毛驴儿蹦了一下,吼叫起来,然后小毛驴儿滴滴答答朝着吕晨冲过来。他骑的当然不是毛驴,而是战马,只是比起吕晨的大宛马来,他这小马就太矮了。

吕晨翻了个白眼,然后一夹马腹,玄龙逐云兽如风一般窜了出去,迎向来将。吕晨心里嘀咕,老子的三国处女战,对方居然叫刘大牙,这尼玛,也太不尊重了点吧?拜托!你长得儿戏也就罢了,名字都这么不诚恳!是可忍孰不可忍吶!

“杀!”

刘大牙大吼一声,举着长枪朝着吕晨冲来。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步。

咚咚咚……

鼓点细密而富有节奏感,苍凉肃杀!

吕晨纵马狂奔,冲刺到了极限速度,而手中画戟却是拖着在身后,并不拿起来。是为了节省马力,画戟太重,足有七十三斤,这跟关羽拖刀是一个道理。同时,也具有一定的隐蔽性。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死吧!”

刘大牙放开缰绳,双手握枪,直挺挺刺向吕晨胸膛。

希律律——

吕晨猛地一提缰绳,玄龙逐云兽突然刹住,人立而起,嘶鸣不休。

那刘大牙一枪还未够着吕晨,就见一道寒光闪过。

唰!

一声破空声响,寒光闪现。

哗啦!

全场静寂,落针可闻。

哒哒哒。

只有吕晨的玄龙逐云兽缓慢踱步的声响在狂野中回荡,声音不大,却震撼而令人恐惧。

仅仅是一回合。

刘大牙一枪未到,这边吕晨单手持戟,自下而上挥斩而来。

马头断飞,人变了两截,一地血花怒放,好不惨烈。

纵马来到城楼下,吕晨脸色涨红,左手高举画戟,而是右拳捶胸,大吼三声:“吼!吼!吼!”

城上城下,吕晨方的士兵无不右手捶胸三次,大喊:“吼!吼!吼!”

砰砰砰的三次捶胸之声,吼吼吼三次狂呼,震天动地。

再看对面眭固营地,鸦雀无声,无不惊骇望着那场中一人一马断为四截的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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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以一敌四

按照规矩,对面的小兵先过来收尸,清理场地。

吕晨回转城门之下,从高顺手里接过装满了酒的水袋,狠狠灌了一口,这才把恶心想吐的感觉强压了下去。没办法,从小在红旗下长大,别说没见过被砍成两半的人尸,就连马尸也没见过,刚才那一幕,让吕晨很不舒服。

但是,他现在是军队的灵魂,就算是装也要装成吕布的样子。

战无不胜,俾睨天下。

酒袋喝空了,吕晨扔掉袋子,再度纵马向前,朝着眭固中军所在之处吼道:“对面的懦夫!还有来送死的没有?”

“吕晨小儿休要嚣张,看我张冀取你狗头祭旗!”

眭固中军又是一骑越众而出,却是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小将。

吕晨扛着画戟,慵懒地单骑在阵前游走,懒懒地道:“一个太少,再来几个!”

张冀大怒,跃马而来,大叫:“小儿辱我太甚,看某家的刀锋利不锋利!”

却说那张冀使的是一柄长刀,刀子锋利不锋利,吕晨倒是没兴趣看,他脖子够不够硬,吕晨倒是很有兴趣。

酒精果然是好东西。

至少在这一刻,吕晨觉得它好。

提马向前,吕晨一踢马肚,突然加速,张冀顿时一惊,肝胆俱裂。因为他估计错了吕晨战马的速度,他的长刀刚刚举起,根本来不及落下,而吕晨的画戟寒锋,已经到了他眼前。

画戟咻然探出,吕晨手腕一抖。

人头落地。

张冀的长刀随着身体一起跌落地面,失去了主人的战马狂奔出数十步,然后略微茫然地回头张望。

城楼上,张辽面带微笑,眼圈微红道:“温候后继有人!”

陈宫也是扶须而笑:“小君候不坠乃父之威名!”

张顾这时候又爬上了城头,瞄着下面威风凛凛的吕晨,眼红得不得了。

“小君候威武!小君候……”

吕晨的士兵在振臂狂呼,气势如虹,反观眭固一边,却噤若寒蝉。

眭固见吕晨勇武不凡,心下非但不惧,反倒更恨,却是想起了那日吕晨掰断他手腕之仇。他谓左右四将道:“谁能去把吕晨项上人头给某砍来?”

四将无不眼观鼻比关心,眭固气得哆嗦,吼道:“我要你们何用?若非某手腕受伤,还用得着你们?”

这下却把眭固帐下将领们气着了,心说,你牛掰,你丫的手腕是谁掰断的你忘了?人家当时赤手空拳你还骑马拿枪呢!当然,大家只是想想而已,不敢说出来的。

眭固似乎也觉得这逼装得不太靠谱,老脸一红,改口道:“吕晨小儿嚣张,尔等皆去,合力战他!料他双拳难敌四手!”

听眭固这么一说,手下将领们更是不爽,四人对一人,这丢的是他们的人。

推脱不过,对方都马上门来了,眭固帐下四个校尉只好纵马出来,迎向了吕晨,当然免不了要先嘴里叫嚣一番。

吕晨很嚣张,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是同一句话答复。

一个说:“小儿莫要嚣张,看我长朔将你刺于马下!”

吕晨:“快过来送死!”

另一个说:“我大军云集,你纵有万般武艺又是如何?快快下马投降吧!”

吕晨:“快过来送死!”

又一个说:“既然你如此跋扈,休怪我等几人合力战你!若是怕了,早早退去!”

吕晨:“快过来送死!”

说来说去吕晨就那么一句话,对面傻眼了,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我们说了这么多,你就那一句,太瞧不起人了吧?所以,被眭固逼着出战的四人也有了怒气,并排着朝吕晨冲来。

吕晨是嚣张惯了,在下邳白门楼下,他就敢指着曹操骂秃子,朝着刘备喊大耳贼。现在面对眭固这个无名小辈,他觉得还是挺有心理优势的,只要对方将领里面不突然冒出个赵子龙似的牛叉人物,他就不怕。

随着骑术的进步,吕晨的马上功夫已经隐隐胜过张辽了,力qì

更是张辽不能比的,而胯下战马也极其优良,战斗起来优势格外明显。

这倒不是吕晨开外挂,实在是吕布的基因太优秀,或者说太牲口,简直就是为战场而生的。吕晨除了身体和武艺占优之外,还能在临战之时,下意识找到最佳出击方法,省力又有效。

见对方竟然四人同时上场,吕晨这边的士兵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巡兵和张顾的士兵大惊失色,怒骂对方无耻。

而龙骧和虎贲将士则是哄笑了起来,他们并没有觉得害pà

,没有恐慌,因为,在他们看来四个人太少了些,至少温候当年就能够一个打十个,还能战而胜之!对方派出这么多将领同时对战小君候,对于龙骧和虎贲来说,这是一种荣耀,是一种强dà

的象征。所以,他们欢呼,他们狂啸。

陈宫张辽在城头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吕晨稍有闪失,张辽带着亲兵匆匆下城,是要出城助战。

高顺距离吕晨最近,他骑马冲出,大喊:“贼将无耻!小君候,我来助你!”

“孝恭叔父暂歇,伯朝一人足矣!”

吕晨断然回绝了高顺的好意,高顺无奈,只好拍马而回,焦急地看着。

不是吕晨不想让人帮忙,实在是,这斗将跟打仗截然不同,不是人多就能赢的。当年,三英战吕布能打成平手,完全就是因为刘大耳朵拖后腿的缘故。毕竟关张二将都是猛将,吕布稍有不敌就突袭刘备,这二人必救。这些都是吕布自己跟吕晨说的,吕晨记得一些。

(注:本书演义与正史糅杂)

而高顺明显就不是骑将,马上功夫有限,说有限都是照顾高顺面子的说法了,实jì

上,高顺武艺很弱,只是悍勇,且练兵能力举世无双,这才成就了他名将之名。

所以,吕晨显然不能让高顺来扯自己后腿,更何况,就凭这眼前四将的短腿儿战马,吕晨就有办法赢下来!

哒哒哒……

对面四人两个在前两个在后,分左右两方冲向了吕晨。

吕晨酒精上脑,浑然不惧,反倒觉得热血沸腾,策马便是迎了上去。

当先一戟,吕晨势大力沉斩向了右面一将。

那人奋力一挡,却哪里抵挡得住着泰山压顶般的巨力?只听轰隆一声,战马跪地,那骑将也是翻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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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单骑入中军

接着左面那人一枪刺来,吕晨镫里藏身轻易躲过,便是迎上了后面二人。那二人一人使长朔,一人使的单耳戟,长朔刺向吕晨,单耳戟却是勾向了玄龙逐云兽的马腿,配合略犀利的样子。

吕晨冷然一笑,猛地一提缰绳,玄龙逐云兽猛然在急速飞奔中转弯,这就是好马的优势了!类似于后世赛车的急刹加原地漂移再突然加速,吕晨躲过左面那长朔,勒马直冲右面那人,一戟挡开他的勾向马腿的单耳戟。

玄龙逐云兽速度太快,吕晨也始料不及,待他拨开那单耳戟的时候,战马已经从侧前方冲到那小将面前,再回戟已经来不及,对面也同样无法攻击。

砰。

一声沉闷声响传来。

却是玄龙逐云兽与对面将领的战马撞击到一处,自然吕晨的战马无碍,而对面那战马被撞得踉跄,马上骑士更是歪歪倒倒,竭力控zhì

身形。

电光火石之间,吕晨来不及抽回画戟,左手探出,一把就把对面那骑将提溜了起来,夹在腋下。

一个回合战罢,双方拉开距离。

吕晨毫发无损。

对面一匹战马被画戟砸倒,另一个更惨,被吕晨冲撞之下,直接单手擒住了。

以一敌四,一合之后,吕晨毫发无损,对面却只剩下两员战将。

整个战场安静而肃然。

眭固军中将士无不心下骇然,交头接耳起来。

“密令弓箭手准bèi

!藏身军阵前列,听我号令万箭齐发,射杀吕晨小儿!”

眭固咬牙切齿地对亲兵队长吩咐了一句,那人便是退下准bèi

去了。

对面两个骑将对望一眼,发xiàn

对方眼里都是惊恐之色,都犹豫着不敢再行冲杀。

右手持戟,左手举着那仍在挣扎的俘虏,吕晨一夹马腹,又是冲了过去。

场中那摔倒的骑将急得快哭了,他的战马马腿断了,怎么也站不起来。见吕晨又是冲杀过来,那骑将吓得连滚带爬朝着己方阵营逃去,自是引得楼头上吕晨的士兵们哄然大笑。

腾腾腾。

战马狂奔,雪尘飞扬。

吕晨冲到那二将跟前,先是将左手中的俘虏扔向左面那人,将其砸下马来,接着,双手持戟劈向右面那将,怒吼一声:“死!”

那将领心下骇然,连忙举朔格挡。

嘡!

金戈相交,长朔断裂,吕晨手中的画戟势如破竹。

哗啦。

铠甲尽碎。

那骑将险些被吕晨劈成两半,他的战马还在疯跑,驮着已经死去的主人跑向自己的阵营。马背上挂满了心肺肝胃等内脏,肠子更是在雪地里拖得老远老远。

刚才被砸倒的那将与砸人的那将,两人相互扶持着在逃向己方阵营。

对面更是有一队亲兵冲了出来。

高顺等人心下一惊,也是骑马冲过去准bèi

保护吕晨。

吕晨杀红了眼,外加酒精上脑,策马回身,便是追了上去。

高顺大吼:“小君候!穷寇莫追!”

这时,张辽也带着五十名龙骧骑兵出了城门,眼看吕晨单枪匹马朝着敌营冲去,吓得脸色煞白,二话不说,带着骑兵就奔了过去。

楼头上,张杨停下了击鼓,怔怔望着楼下吕晨狂追敌将的背影。

陈宫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张顾眼睛里在冒星星,心说,真厉害!我要是能这么牛叉就好了!

吕晨胯下战马速度奇快,没两步就追上那逃走的二将,从背后将其斩杀,此时,对面的亲兵也冲到了他前方不足三十步。

而就在这时,敌营前方的刀盾兵和枪兵阵型突然分向两边,一队百人左右的弓箭手突了出来,张弓搭箭对准了吕晨。

吕晨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凉了半截,头脑瞬间清醒过来。我追你妹呀!老子刚才是疯了吗?杀人也会上瘾?这下有乐子了!

陈宫在城楼大叫:“伯朝回来!”

吕晨心说老子也想回来啊!你把对面的弓箭兵和亲兵按个暂停键,我他妈马上就回来!但是,你丫没这金手指啊,你说个屁呀!

怎么办?

灵光一闪!拼了!

吕晨此时守不住战马去势不说,就算强行停下也会被对面亲兵缠住,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冲过去!

“狼烟!狼烟!”

吕晨回身大吼两声,然后策马加速,冲向了敌阵。

高顺带着十七名陷阵士兵跟在吕晨身后数十步的距离,发疯般地往前冲!听了吕晨的话,高顺等人也是大吼:“狼烟!狼烟!”

城头上,陈宫猛然一惊,狼烟?难道计划要提前?现在距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啊,也不知曹性准bèi

好了没有,更不知那两人准bèi

妥当否,贸然提前的话……

不过,事到如今,仿佛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吕晨都单枪匹马冲了过去,陈宫哪里还能等?

大手一挥,陈宫对城头士兵吼道:“点狼烟!快!快!”

却说吕晨喊完点狼烟的信号之后,就冲进了数十名亲兵阵中,亲兵都是精兵,战力不凡。吕晨不敢缠斗,只能加速往前,顺手斩杀了几个附近的士兵。

唰唰唰。

百步开外,弓箭兵马同时放箭,抛射向吕晨。

眭固大概是急眼了,根本不关自己亲兵的死活,竟然直接下令放箭。虽然其用心歹毒,却无形中也给吕晨带来些许好处,见到己方弓箭兵放箭,亲兵们也是惊惧躲避,对吕晨的围攻力度大减。吕晨毫不费力就冲过了亲兵阵,顺便抓起一个逃得慢的亲兵高举过头,挡住对方箭雨。

这时。

吕晨距离敌营六十步。

高顺等十八骑距离吕晨二十步,张辽的数十名龙骧距离吕晨五十步。

对面,刀盾兵和长枪兵分布两侧,弓箭兵顶在中央,后面便是眭固帅旗所在,若是吕晨突pò

弓箭兵,便能单骑直入中军腹地,直捣帅旗。

这时,眭固有两个选择,一是弓箭兵退后,枪兵回中部,刀盾兵居于长枪兵之后,抵御对方骑兵冲杀,这时最稳妥的方法。但是,眭固选择了另一个方法,刀盾兵和长枪兵后缩,放qì

弓箭兵,让弓箭兵再平射一轮,企图射杀吕晨!可见,眭固的确是恨死了吕晨。

弓箭兵张弓平射,唰唰唰,箭矢如雨,全部朝着吕晨倾泻而来。

可是,吕晨的战马是披了铠甲的,而吕晨手中更是有一个肉盾挡住箭矢。寻常战马自然在披了铠甲之后,不足以驼起两个人,但玄龙逐云兽乃是精选出来的大宛良驹,马力自然非比寻常,这也是眭固所没想到的。

箭矢并没有射杀吕晨,吕晨突到了弓箭兵阵前,扔了肉盾,纵马一跃,画戟寒光爆闪,一片血光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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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城头,狼烟起。

“五原吕伯朝在此!不想死的滚开!”

吕晨狂啸一声,单骑杀入弓箭兵阵中,如狼入羊群一般,砍瓜切菜轻松写意,本就不着铠甲的弓箭兵们哪里挡得住狂奔的战马?如虎的猛将?他们唯有四下逃窜,为吕晨让出一条道来。

这条道的前方,便是眭固中军所在!

那里,只有眭固和十余名将校,以及不足百名亲兵。

“眭固!纳命来!”

吕晨爆喝一声,提马朝着眭固冲去。

高高举起的画戟,以及吕晨背后猩红的披风,这就是旗帜,吕布军独有的旗帜。

背后的陷阵和龙骧顿时热血澎湃,纵马狂奔追随吕晨的马蹄,席卷而来,虽不足百骑,确如滚滚洪流,势不可挡。

以前这个战无不胜的背影骑着赤兔,现在他骑着玄龙,不论他叫吕布还是叫吕晨,对于吕布的将士们来说,他就是胜利!对于敌人来说,他就是杀神!

眨眼间,吕晨已经快要冲到眭固中军。

十八陷阵已经冲到吕晨身后,而张辽统领的龙骧距离吕晨等人也不足三十步了。

雁回阵,又见雁回阵!

几乎是下意识的,以吕晨为箭头,十八陷阵分成两列呈人字排列在吕晨之后。无需指挥,数十骑龙骧铁骑更是熟知雁回阵,在飞奔之中分为两列,结成雁回阵的两翼。

城楼上,张杨父子惊得呆若木鸡,生怕吕晨出了意wài

,而陈宫却笑容诡异,小君候的算计果然狠辣,眭固这蛮汉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一想到吕晨临走前对他托出的底牌,陈宫也自叹弗如,那一刻,他才知dào

,原来在杨丑作乱之前,吕晨就已经稳操胜券了。

陈宫仰着头远望,已经看到了远处,眭固大军后方,数百轻骑兵出现在了地平线上,那是曹性的五百虎贲。

敌营中军,眭固呆住了,将校们也震惊了。

他们的惊讶一方面源自于吕晨这个不到十六岁的小子的悍勇,竟然轻易冲破了箭阵。若是他一人冲过来,却也不惧,他们更惊讶的是吕晨背后的数十名骑兵。在如此狂暴的速度之下,如此惊险的情境之中,无人指挥,近百骑瞬间完成结阵!这就是吕布的精锐铁骑!百年前让匈奴骑兵闻风丧胆,十年前让西凉铁骑甘拜下风的并州骑兵。

左右刀盾兵和枪兵已经来不及合拢防御了,只能愣愣地看着人字形铁骑狠狠嵌入他们的军阵,直刺中军。

眭固嗔目欲裂,一边策马后退,一边惊惧大叫:“给我挡住他!挡住他!”

左右将校和亲兵们俱都慌乱中拍马迎上去,只是,他们如此近的距离又哪里还冲得起速度来?没有速度,本来战力就相比不足的他们又哪里挡得住全力冲锋的数十骑铁骑?

眭固后退,是想要拉开距离,用士兵耗去吕晨所部的速度,然后利用兵力优势困死他的骑兵。在他看来,只要能将对方骑兵的速度限制住,不让他们冲穿大军,就能擒杀吕晨。

眭固身旁,还有两将没有出去迎击吕晨也没有逃走,他们是董邵和信宜。

这二人昨夜知晓杨丑战死之后就转投了眭固,眭固不信任他们,便将他们留在了中军,派了自己的轻信去执掌原本这二人的兵马。

见眭固转身欲走,董邵信宜二人对了下颜色,接着便同时爆喝一声:“逆贼眭固受死!”

显然这二人早有准bèi

,只听二人吼声未完,他们左右的亲兵便是同时窜了出去,截住了眭固去路,与眭固身旁仅有的四名亲兵战成一团。

眭固左右亲信将校和亲兵都去抵挡吕晨骑兵去了,左近并无多少兵马,被董邵信宜二人堵住,完全无法冲过,气得嚎叫:“让开,让开!你,你,你们诈降?!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这边,吕晨突入中军,画戟翻飞,扫开几骑眭固将校,便是冲破了第一道防线,接着刺死两个亲兵,便突pò

了第二道防线,前方便是眭固!

“驾!”

吕晨厉喝一声,玄龙逐云兽四蹄猛蹬地面,蹿了上去。

“杀!”

吕晨手中画戟一撩。

“啊!!”眭固大叫一声,叫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仿佛声音被一刀劈断了一般。

眭固的身体缓缓倒下,肩头空荡荡的,脖子里鲜血喷出数尺,一个头颅在空中旋转,然后,落地,砸入雪地中。

“贼将眭固已死!余者缴械不杀!”

纵马向前,吕晨持戟挑起眭固首级,一边纵马狂奔,一边厉声大吼。

眭固军中将士惊惧不已,士气跌落谷底,战力顿时瓦解。

轰隆隆。

数十骑奔腾汹涌,碾过中军大帐,帅旗轰然倒地。

吕晨举着眭固人头,带着陷阵和龙骧,直接冲穿了大军。而董邵信宜二人更是直接带兵跟着吕晨的骑兵驰骋,显然,他一早就是吕晨这边的,这就是吕晨胆敢只身独闯中军的凭仗。

城门之外,剩余的八百龙骧和三百虎贲结阵完毕,龙骧沿着之前吕晨等人冲出的中军缺口,再度冲杀而去,跟吕晨等人汇合。

虎贲则沿着城墙一路骑射,一边驰骋,一边大呼:“贼将眭固已然授首!尔等还不快快投降?”

眭固死,敌军溃。

纵然有些有野心的家伙想要反抗,却也被吓得逃窜的兵马乱了阵型,不堪龙骧一次冲杀。

吕晨没有停下,而是带着龙骧在反复冲杀,一刻也不曾懈怠。

上一次在乌巢,他躲在了中间呕吐,思考什么狗屁仁慈,这一次,他冲在了最前面,享shòu

铁与血的滋味。

现在,他才是这支军队的灵魂。

敌军是一支昨夜才经lì

过两次叛乱一次内斗的军队,一支围了一夜城池又攻打了半天的军队,一支正统部队被排斥黄巾贼寇为精锐的军队……

要想战胜这支军队,只需杀掉他们的统帅,就行了。

于是,吕晨单骑入中军,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真如探囊取物!

这不只是骁勇,更是智慧和眼光。

因为智慧,所以董邵和信宜二人能出现在眭固身边,绝了他逃生之路,因为眼光,吕晨找到了敌军防御最薄弱的时刻,突然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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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黄雀

这场战争基本宣告结束了,起得突兀,结束得也诡异。

除了原眭固帐下的几部黄巾军还在困兽犹斗,其余诸部本就是被其狭裹的,此时见大势已去,自然丢了兵器投降。董邵信宜的部队投降最快,其次是原杨丑的部下。

城头上,陈宫看着城下敌军溃散,己方大获全胜,不由得拍着冰凉的城墙,喟然一叹:“小君候神机妙算,慧眼如炬,我不如也!”

至始至终,陈宫就如同雾里看花一般,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看不真切,哪怕他负责了部分眼线的收买和指挥,但他却完全不知杨丑会何时发动,不知眭固能后来居上,最没有料到的是,这场战争竟然在己方最危急的关头,突然结束。

一切的一切,直到吕晨下城斗将之前,才对陈宫全盘托出,让他恍然大悟的同时,震惊不已。这场战争或者说叛变,从始至终,完全在吕晨的掌控之中,宛如这两万多人全在他掌中一般,覆手可灭。

杨丑要反吕晨早已得知,甚至秘密救走了张杨,又让人杀了杨丑,同时挑动眭固偷袭杨丑部下,将杨丑帐下的精兵边缘化,主要战力变成了眭固的部下。而后董邵和信宜早已倒向了吕晨,假装投靠了眭固,并在关键时刻率亲兵截住眭固,让吕晨从容将其斩杀,最终奠定胜局。董邵和信宜的诈降是吕晨的指使,让眭固能尽可能快,尽可能多的诛杀杨丑心腹,然后统领全军,眭固所部战力很一般,这样一来,吕晨面临的压力会小很多,胜利的几率也就更大。

一切都如吕晨所料,唯一的偏差出现在最后吕晨出击的时间。

他原本是准bèi

在斗将结束之后,趁其不备,突然率领城内秘密集结好的八百龙骧和三百虎贲冲阵。结果,没想眭固为了射杀吕晨,竟然将中军阵前的重yào

防御,刀盾兵和长枪阵移到了左右。吕晨虽然一开始冒失,却敏锐发xiàn

了对方的漏洞,这是一个一击必杀的绝佳机会。所以,吕晨才会突然单骑冲阵,陷阵和龙骧早就得了命令,自然紧紧跟随。

到现在为止仍然不了解实情的人居多,比如张杨张顾二人此时就完全傻掉了。

前一刻他们还在为吕晨孤身闯敌军中军而担忧,这一刻眼前竟然就是大获全胜的景象,这转换也太快了些吧?

董邵和信宜回了各自军中,统领着士兵投降。说是投降,其实不是,更像是合zuò

。他们也有野心,在这之前,吕晨满足了他们的野心,并给了他们更大的回报,所以他们倒向了吕晨。

董邵的亲兵中还有一人脸上有刚刚烧伤的痕迹,他便是昨夜结果了杨丑性命之人,他杀了杨丑之后,连夜投奔了董邵。这并不奇怪,一开始,就是董邵帮着吕晨在大营之中收买眼线,陈宫也不知董邵的存zài



原杨丑的部下,现在群龙无首,杂乱聚集在城外,有几个将领商量着进城去请张杨出面领军,却又担心张杨清算他们的罪责。毕竟,他们原本是张杨的直属部队,却也是这场叛变的始作俑者,当然,真zhèng

的罪魁祸首杨丑已经死了。最后是张顾出来宣bù

赦免诸将罪责,这才统领了这支五六千人的部队。这支部队原本有近万人,乃是张杨帐下的主力,战力比眭固所部高出不少,所以,张杨并不愿失去他们。

吕晨收降了其他三部,唯独对眭固所部下了死手,追着不放,甚至不允许投降,撵着他们跑出数里,杀敌无数。眭固所部一共也就五六千人,分前后左右中五部,被吕晨带着数十骑冲破之后,斩了统帅,军心已乱,再被后来跟上的数百龙骧来回冲了三五次,彻底溃不成军了。这些人都是跟着眭固从黑山黄巾军中脱离出来的,泥腿子出身,加上操练得也不怎么样,自然算不上精锐。溃败之后就是逃亡,各部将士朝着远离城墙的方向奔逃,而那里已经等候着曹性的五百虎贲了。

董邵和信宜与张杨有了隔阂,他们事先知dào

杨丑叛变的事情,并且保持中立没有告发,现在又倒向了吕晨,自然不愿见张杨,领军回了大营。

张顾也带着原杨丑的部队回了城外大营。

追杀逃兵十余里之后,吕晨才带着龙骧和虎贲归来。这一战的损耗比上次乌巢要小许多,只有百人阵亡。虽然这次的对手人数貌似更多,但实力太弱,而且,在吕晨斩杀眭固之后,就只有他的几千人才是敌人,其余各部都已经和解,压力不大,加上眭固余部军心乱了之后开始溃逃,实jì

上,也没有经lì

什么硬仗。

战争自此彻底落幕。

城楼外。

陈宫、张杨、张辽、高顺以及曹性五人站在碉楼外等候,里面传来哇哇哇的呕吐声。

这时,郭嘉一手捂着脑门,一手扶着墙壁歪歪倒倒地爬上城头,脑袋刚从石阶下冒出来,郭嘉就是哀嚎了一句:“吕晨在哪儿?这酒太烈了,足足醉了嘉一天一夜!到现在还站不稳呢!”

陈宫正等着吕晨吐完出来商量善后事宜呢,张杨也急,都不理会郭嘉。战争看起来结束了,吕晨胜利了,获得了生存的空间,但后续还未了结,张杨要怎么安排,董邵信宜二人又该如何安排,河内防务如何安排,这些都需yào

商量。河内的事务,以前这是张杨的活儿,现在还是他的,但他经lì

了一场叛乱,对河内的控zhì

力陡然下降,最急的也是他,所以瞪着吕晨出来解惑呢。

张辽高顺也是忙着考lǜ

问题,不理郭嘉。张辽盘算着能接收多少降兵,小君候好不好意思从张杨嘴里拔牙,而高顺的想法很简单,我只要八百优秀士兵,重建陷阵营。

曹性脑容量小,不太喜欢想太多,只觉得这次又赢了,还赢得这么轻松,很高兴,所以他有些显摆地朝郭嘉笑道:“奉孝先生醒了呀?昨天那狗肉你可没吃到,啧啧,太美味了!”

郭嘉爬上城头,抱着一根柱子,艰难笑道:“狗肉吃不到没关系,吃到了别的东西也是好的。”

曹性呲牙一笑:“酒吗?”

郭嘉不答,却是笑得开心得很。

吱呀一声门开了,吕晨昂首阔步走了出来,虽然刚才吐得生猛,但出来之后,吕晨立马就逼着自己把架子提了起来。呕吐,是因为酒太烈,吕晨坚持这样认为,没有别的原因,没有。

“奉孝先生除了酒,还吃了什么?”

吕晨冷笑着问郭嘉,心说,你不是很聪明吗?这次被老子玩儿了吧?今天平定叛乱,两日之内,我就能帮着张杨重新控zhì

整个河内,徐晃史涣二人来不及渡河北上了。

郭嘉却道:“醉酒之后胃口正好,说不得能吃下小半个河内郡呢。”

吕晨眼神微微一凝,这家伙话里有话啊!

就在这时,一小兵冲冲跑上城楼,气喘吁吁地道:“禀小君候,刚刚得到消息,昨日河内太守已经带着治所怀县及其附近诸县投了袁绍,而且……而且,洛阳方面有曹军连夜渡河北上,清晨已渡河完毕,而后去向不知。”

吕晨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指了指郭嘉,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啊,好不容易拼下这一战,最后还是被这家伙算计了!让曹操和袁绍兵不血刃捡了漏!

第五十三章 大战收尾(改)

下午,吕晨已经回了小院,浑身浴血的曹性铠甲不退,领了虎贲守卫在门口,谁也不许进。

吕绮又一次气哼哼地踢开曹性闯进小院,接着就被吕晨强硬地打出了大门。

然后,吕绮站在门外怒吼许久,吼叫的内容还是老一套,说吕晨去打仗没有带她,不讲义气之类的,亏她小时候还带他去捅马屁股等等。最后,吕晨的士兵堵住门再也不让她进门,吕绮知dào

吕晨在跟郭嘉张杨陈宫谈什么重yào

事情,肯定不会理她了,这才愤愤地走了。

这小子自从不蠢了以后,就越来越不听话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都不带她,必须要给他一点教xùn

!晚上就把阿圆送过来给他镇床!在吕绮看来打仗什么的最好玩了,当然,杀人什么的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心理障碍。

在确定用阿圆报复不讲义气的弟弟之后,吕绮似乎就不那么生气了,乐呵呵去了母亲那里准bèi

实施这套邪恶方案。

吕绮走了之后,张杨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经过吕晨这么一分析,他才发xiàn

,原来这河内他注定要失去。

袁绍和曹操盯着这里很久了,如今袁绍吞了河内东部,曹操占了温县河阳等南部城池,他自己只剩下野王波县等西北之地了。而最为重yào

的是,袁绍和曹操的手已经伸到他的军队中来了,这也是吕晨把他偷偷接进城,而不是直接逮捕将领的原因,不破不立。这些将领大多都心生去意,只能打散重组才能确保军队的直属性,军队不多没关系,但是必须要忠诚!不然,张杨父子只怕下场凄凉,说起这个时,吕晨用了魏续叛变,引曹军入下邳的例子,让张杨不寒而栗。

如今眭固的部队被打残撵走,原杨丑的部下就全部回到了张杨帐下,虽然两万变成了五千,却都是精锐,而且更加忠诚,新提拔的将领唯张杨之命是从。

不过,信宜和董邵二人却是不再服从张杨的管束了,吕晨给了他们承诺,二人不投降曹操也不投靠袁绍,他们二人将会成为河内的郡守和郡丞。这二人在张杨的帐下混得不如意,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野心不小,见识却太短,还没看出袁绍和曹操二人对河内的野心。所以,吕晨用了两厢金银珠宝搞定了他们,当然这两厢珠宝只是零头,整个河内的财富才是他们眼红的。

至于张杨,他会跟着吕晨所部北上雁门。这不是吕晨害他,更不是吕晨想吞掉他的人马,事实上是吕晨在救他。若果张杨死守着河内不走,最后只能是身首异处。吕晨不知dào

历史上的张杨就是被杨丑杀死的,而后眭固杀了杨丑,眭固又被史涣徐晃击败。但吕晨知dào

,曹操和袁绍二人要争夺北方,必然会先解决张杨,其实,徐州吕布和幽州公孙瓒都是这样的。

原本浑然不觉,被吕晨这么一说,张杨其实也明白了过来,并且愿意放qì

河内跟吕晨北上。

所以,张杨出吕晨小院的时候,虽然脸色阴沉,却心里轻松,招呼着跟曹性一起护院的高顺跟他去军营挑选精兵,组成陷阵营。张杨如今已经想好了,以后就跟着吕晨了,他自己无所谓,主要是儿子没大出息,跟着吕晨这个有勇力又有心机的人,张顾将来或许还能高官厚禄衣食无忧。况且,他和吕布多年兄弟,如今同样落魄,为何又不一起回家乡去呢?

张杨是云中人,跟吕布算半个老乡,很早就认识。自从中原大乱之后,他是再没有回去过了,如今能去北方跟吕布一起驱除胡人,收复故地,也算一件青史留名的好事。

在张杨之后,是黑着一个眼圈的郭嘉走出吕晨小院。

黑眼圈是被吕晨在城头上打的,当时,得知又被郭嘉耍了一次,吕晨嗖地就是一拳,把郭嘉砸翻在地,然后气咻咻地走了。

被打了一拳,郭嘉并没有不高兴,反而兴致勃勃。吕晨是个谨慎的家伙,能在他的眼皮子低下,悄悄写信让那唯一能够活着离开的信使传给徐晃史涣二人,郭嘉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甚至那信都是拿最细腻的绢布写好封在蜡丸中,由那信使含在嘴里带走的。

河内叛乱吕晨能感觉到,郭嘉自然也不会一无所知,所以,吕晨想要趁其不备拿下河内,然后要挟曹操,而郭嘉则直接引来了徐晃兵马,强占。

这一战,吕晨出工又出力,最后收获不大,仅仅是救下了张杨父子,收服了几千兵马而已。而袁绍和曹操都是不费吹灰之力得了好几座城池,所以,吕晨这次仗打得漂亮,但政治上却是玩儿砸了。

郭嘉的要求很简单,让吕晨交出河内余下城池,郭嘉就礼送他们北上,并附赠诸多粮草军械。吕晨只能答yīng

,并给张杨要了一个朔方太守。为了让吕晨北上救援公孙瓒,郭嘉妥协了,一个虚名而已,用不着太在意,朔方现在在南匈奴控zhì

之下。

郭嘉要张杨把河内西北之地交给曹操,那吕晨自然开始漫天要价,张杨是个不会谈生意的人。吕晨的价码不低,一万匹战马。

这个要价太高,其实只要张杨和吕晨北上,曹操的军队轻易就能拿下这些地方,郭嘉当然不会愿意给那一万匹战马。他试过要拿徐晃和史涣的兵马威胁吕晨,吕晨却摆出一封密信,是南匈奴三千精骑三日之内就能赶到。对此郭嘉也是有些惊讶,兵力威胁不奏效,他只能妥协。这不是吕晨显示他有多少兵马,而是显示他们跟南匈奴的关系很铁,大不了把河内地盘给南匈奴,反正就名义上来说他们也是大汉子民。

最后郭嘉给吕晨一年两千匹战马,五年付清,吕晨莫名想到了刘备。吕晨接受了郭嘉的条件,两千战马就是他的底线,后面八千匹多半是没戏,曹秃子不会给了。

走出小院,郭嘉摸了摸淤青的眼角,自然自语道:“吕伯朝,啧啧……大局观有待历练,但其谨慎却让人肃然起敬!司空,你看到了吗?这个小家伙会是你以后的大敌啊!若非是他的安排,张杨父子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更别说还能夺回五千精兵了。更难得的是,他在大局在握的情况下,也不托大,请来了南匈奴的援兵!这一场,还是平手……吕伯朝,嘉上次在乌巢输了,这次是平手,下次,我要赢你!”

如今天下,能请来外族援兵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张杨,一个便是公孙瓒。

屋内。

大战收尾结束,至少吕晨的事情做完了。

茶凉了,吕晨还捧在手里取暖,浑然不觉冰冷。

陈宫看着有些不忍,道:“伯朝,为何我们不据守河内?这河内林静京畿,总比北方苦寒之地好!”

其实,现在的吕晨后背都还在冒冷汗。他一开始就觉得有什么地方没有算到,结果竟然是最让他忌惮的郭嘉,还好他当时谨慎地请了匈奴援兵,不然徐晃史涣的兵马北上,他这不到八千人,真的危险。

吕晨苦笑道:“我不想死,所以,我不要河内。”

第五十四章 吕布归来

如果,在两头饿虎之间夹着一只萌得掉渣的小白兔,那两头猛虎是绝对不会管你掉渣还是掉啥,肯定先咬死你再说,被两头猛虎一人含着一条腿儿扯成两半是最正常的结果。到时候,血淋淋的小白兔还萌吗?还掉渣吗?掉的也是骨头渣子。

所以,吕晨绝对不会选择坐拥河内,他不喜欢做小白兔,他想做狼,雄踞北方的狼。因为深知曹操和袁绍会为争夺北方而大打出手,所以河内注定是一块烫手山芋,吕晨自然不会接手,甚至还劝了张杨放qì



那么刘备呢?

这家伙现在的境遇连吕晨都不如,吕晨好歹抓了郭嘉换到一块地盘,虽然偏远了点,但聊胜于无。而刘备帮着曹秃子拿下徐州之后,却注定无法占据徐州,甚至会受到秃子的猜忌和限制。

这个时候如果能给大耳贼一块地盘,无论在哪儿,他都会考lǜ

的。这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吃相向来不怎么好kàn

,君不见历史上刘璋请刘备入蜀对抗张鲁,结果被这家伙反戈一击拿下了巴蜀吗?

事实上,被眭固偷袭之后,吕晨就考lǜ

到了张杨在河内的处境,并且通过送华佗来的糜竺试探了刘备的意思。刘备已经来信说了愿意接手,为了感谢吕晨,他会免去吕晨欠他的一万匹战马,并且,不用吕晨帮忙,他自己就能说服曹操让他来河内,这家伙最能瞎扯淡,偏偏别人还相信他。所以,吕晨在跟郭嘉的谈判中把刘备提出来,并非是无的放矢。

刘备之所以敢来河内,倒确实是不怕袁绍也不怕曹操,他比较特殊,跟袁绍和秃子关系都还不错,大概是想着左右逢源吧。

吕晨也乐得让大耳贼来搅乱这即将到来的官渡之战,如果谁能把刘备弄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些问题说难不难,跟陈宫这种聪明人说,很容易就能掰扯清楚。

其实,陈宫自己又何尝不明白河内不是久安之地?他只是有些舍不得而已,希望吕晨能想到些奇思妙想,稳稳占据住着河内,毕竟河内比之北地富庶数十倍。

陈宫胆大,这是吕晨知dào

的,当初他敢弃官救曹操,又弃曹操而迎吕布,自然是敢作敢当大刀阔斧之辈。但是吕晨胆儿没他那么肥,他从不相信富贵险中求,一位追求如何将风险降到最低。活命才是最重yào

的!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还是吕晨说了算,陈宫知dào

吕晨是对的,但还是忍不住长吁短叹。说到底,吕晨知dào

,陈宫一直心情很糟糕,因为在下邳,曹操赢了,他败了,他很不甘心,或许是觉得如此残暴之人,为何老天不收了他。

当晚,吕晨很早就睡了,很累,算计很累,熬夜很累,杀人更累。

睡到半夜,忽然发xiàn

有个巨大的软软的物体在朝自己身上爬,吕晨顿时吓得醒了过来,赫然发xiàn

阿圆娇羞的笑脸。吕晨差点吓尿了,赶紧逃下卧榻,恨得牙根痒痒:“吕绮!老子杀了你!”

最后的结局出人意料。

吕展乐呵呵跳进来把阿圆带走了,并美其名曰为主分忧。然后……然后以吕晨就再也睡不着了,外间吕展这家伙把阿圆折磨得死去活来哭天喊地,那叫声撕心裂肺直上云霄。天呐,就他那小身板也有这么强的能量?最主要的是,口味够特别呀!

吕晨第二天起来吃早食都没胃口,最后阿圆还是被送回了夫人那边,不过却跟吕展定下了婚事,吕展这两天乐开了花。吕晨只能哀叹:小伙子牙口不错。

接下来的几天,张杨接受了跟随吕晨等人北上的策略之后,也开始忙活起来,河内现在名义上还是张杨治下,所以,动员一些粮草辎重自然不在话下。

整个吕晨所部也全部忙了起来,全无刚来河内那两日的清闲。

第二天,根据吕晨的要求,张顾负责为吕晨带来了许多工匠,有铁匠,木匠,石匠等。工匠们被编成了天工营,要带着一起北上。同时,当初被吕晨指挥着制造火药的一百多僮客也被消了奴籍,编入天工营,这让这些僮客们感恩戴德。其余没有加入的僮客却也红了眼,吕晨告sù

他们只要好好做,都有机会脱离奴籍,一时间僮客们的劳动热情陡然高涨。

第三天,张顾从周边县城招募了许多十几岁的孤儿少年,大约近百人。这些少年被编成一队,跟随华佗师徒学习医术,主要是一些简单外伤的处理,以及一些简单病症的诊治。吕晨不要求他们都成为名医,但要让他们掌握最基础的医术,为军队和平民提供医疗保障。虽然都是些不识字的少年,但这个年龄正是学习的好年纪,吕晨相信他们能够学好,只是华佗师徒面对如此多的门生,有些压力山大。

第四天,军队整顿完毕,粮草集结完成。张辽仍旧是三军统帅,张杨张顾统领着五千河内兵,具有一定的自由权,但张杨父子均表示愿意接受张辽统领,张杨本身就是个不爱争权的人。而后,张辽还领着八百龙骧,曹性带着八百虎贲。值得一说的是高顺,这家伙第一天从张杨的河内兵中抽调了一千人组建陷阵营,第二天就还回去了五百,个个带伤,第三天又还回去了两百,几乎都走不动道,第四天居然又退货一百人,都是被人用担架抬回去的。这样,陷阵营最终只剩下两百人,张杨看了陷阵营的选拔之后表示,以后坚决不允许高顺再到河内兵里面挑选士兵了,比打仗的损耗还大!高顺却梗着脖子说,这二百人的战力比之前一千人强dà

三倍,张杨没有底气反驳,早在十年前他就知dào

这家伙练兵有一手。

第五天,事情比较多。

早上,左贤王刘豹带着三千匈奴骑兵来了,为何晚来了两天,刘豹表示出门太急没带地图,跑错方向了,差点去了并州。吕晨闻言顿时对这支骑兵的战斗力产生了怀疑,而另一个疑问是,於夫罗的儿子为何姓刘?后来才听张杨说起,这是大汉国姓,是被赐姓的。吕晨这才释然,不过老是管一个栗色头发,灰蓝眼珠的毛汉子叫刘将军,多少有些奇怪。

中午,曹秃子派人送东西来了,就是密约上说好的那些东西,粮草战马以及陷阵营的铠甲等,另外还有不少药材酒水等,都有民夫运送,不必吕晨出人出力。

当然,最重yào

的是送一个消息,不久吕布将被送到,现在已经过了河,下午就到。

吕布要回来了?

吕晨军中将士顿时高呼起来,甚至连陈宫都激动得面红耳赤,这转战千里,总算是熬得见到了曙光。不怪他们如此推崇吕布,就连吕晨都觉得自己的苦难日子快要到头了,老爹回来之后,自己大概不会这么殚精竭虑了。

第五十五章 送郭嘉,迎吕布

河内注定是一个平局收场了,吕晨保下了几乎必死的张杨父子,还截下了五千河内兵,以及诸多河内粮草辎重被转移北上雁门马邑。袁绍得河内东部,曹操将会接手河内西部。甚至薛洪都被仁慈的张杨给放走了,宽宏大量得连吕晨都接受不了。

真zhèng

损失惨重的不是张杨,而是眭固杨丑这两个丢了命的家伙,以及董邵信宜两个还在梦想着主宰河内的蠢蛋。司空曹操和大将军袁绍同时发了信息让董邵信宜二人掌管河内,他俩高兴得很呢,率军去了治所怀县,浑然不知踏上的是一条死路。袁绍兵马在前,曹操大军在后,他们去了就再也不能活着离开了。

下午,曹操护送吕布归来的车队还没到,公孙续的人先来了,这是郭嘉联系的,这家伙时间掐得很准,这是他离开之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

这几天,吕晨对郭嘉看管得不那么严了,允许他给曹操送信,甚至允许曹操派来的人直接跟他联系。这倒不是吕晨大意,实jì

上现在再封锁郭嘉已经没有意义,在策动杨丑薛洪叛变失败之后,曹操已经退了一步,大军渡河却没有再来逼迫吕晨和张杨,算是施放了一些善意。另外一点,吕晨还要让郭嘉帮着催促曹操兑现那两千匹战马呢。

会见公孙瓒的人,吕晨带了陈宫和郭嘉。

公孙瓒的长子公孙续现在正在黑山跟黄巾军谈判,据说张燕已经答yīng

出兵十万分三路驰援公孙瓒,公孙续没有时间亲自来见吕晨,就派了个使者前来。

使者名叫公孙尚,长得挺帅,器宇轩昂,就是貌似有些拽。吕晨想了好久没想起三国有谁叫公孙林,最后听了郭嘉的介shào

才知dào

他是公孙瓒的次子,也就是公孙续的弟弟。

公孙尚不仅长得拽,大概是看不起吕晨等人,说话的时候鼻孔朝天,什么乌桓数万骑兵驰援,张燕三路十万大军北上云云,说起来,好像让吕晨去救援公孙瓒倒是给了吕晨天大的面子一样,一句话,让你去是看得起你,一般人儿我不告sù

他。

郭嘉恨不得把这货捏死。张燕十万大军?那黄巾军的战力能用人数衡量?吕晨军虽然是从下邳败退过来的,但两部骑兵天下闻名,就连公孙瓒白马义从在对上龙骧虎贲的时候,也不可能占据什么优势。乌桓骑兵?那外族的骑兵剽悍是剽悍,但人家愿意为你拼命吗?人家不过是冬季缺粮,饿了几个月了来打秋风的!

郭嘉认识公孙尚,说道:“仲显莫要轻看了温候帐下精锐!非是那黄巾土鸡瓦狗可比。”

公孙尚道:“温候?吕布不是被曹操给抓了吗?谈什么精锐?”

陈宫更是气得脸色铁青,道:“既然贵部已有如此多的援兵,想来也不缺我部这点兵马,我们便不去叨扰了!”

那来使也硬气:“如此正好,某告辞了!”

“贵使慢走,”吕晨乐呵呵笑着,叫住了那使者,“在下久仰白马将军帐下白马义从之精锐,有机会能与贵部联手实乃晨之荣幸,我们先北上雁门,而后便会出兵驰援。虽然兵力不多,却还请将军勿要嫌弃。”

吕晨姿态放得这么低,公孙尚也不好伸手打笑脸人,便勉为其难地答yīng

了吕晨出兵帮zhù

他们。

送走了公孙尚,陈宫气得跳脚,刚才他不好当着外人拂逆吕晨,现在却是教xùn

吕晨,说吕晨太没骨气,对方如此蛮横,何必要去救他?难道公孙瓒死了,我们就一定会败吗?

郭嘉也不知吕晨为何会答yīng

出兵,但吕晨能救援公孙瓒就是好事,郭嘉不再多言也不再多留,去收拾东西准bèi

回家了。曹操向来觉得黄巾军和乌桓人不靠谱,有吕晨或许公孙瓒能免于一死,这也是郭嘉想尽办法要吕晨去支援公孙瓒的原因,在他看来,去了北方,吕晨为了生存必定会拼命救下公孙瓒,死磕袁绍。

不得不说秃子太高估吕晨的勇气了,他是打算救公孙瓒,却不打算跟袁绍拼命,是不可为,他绝对第一个逃跑。

吕晨对于陈宫的数落向来都是舔着脸一边听着,一边傻笑,就是不回嘴,然后陈宫骂累了自己就走了。

这公孙尚的嘴脸太可恶,吕晨刚才都想把他吊起来打一顿,不过一想到那个回家奔丧的家伙,吕晨就觉得自己必须要去一趟。丢一些脸面不太重yào

,毕竟那个死了哥哥回真定丁忧的帅哥,大概现在还没来得及跟刘备搅和在一起,吕晨要捷足先登。

至于救公孙瓒嘛,去试试看喽,能救就救,不能救撒丫子跑路就行了。虽然吕晨知dào

能救下公孙瓒,对于以后的稳定和发展更有好处,但要他硬拼袁绍他还是不会干的。

黄昏,残阳胜血。

吕晨带着张杨、陈宫、张辽、曹性、高顺、张顾等人来到野王城外十里相迎。三位夫人没来,吕绮倒是跟来了,上次被教唆阿圆夜袭吕晨之后,她被吕晨下了“兵权”整天跟着老妈学绣花,差点没憋死。这次得知父亲要回来了,她硬是舔着脸给弟弟赔笑好久,才磨到了跟来的机会。

一行车马遥遥出现在地平线上,然后越来越近。

郭嘉深深地看了一眼吕晨,吕晨也看着郭嘉,然后吕晨摇了摇头,笑容有些苦涩,他多想把郭嘉收为己用,但是他没有那个能力!

“若他日你我大军对阵,嘉必定使出使出浑身解数,也要胜你。”郭嘉淡然道。

吕晨说:“我也是。”

郭嘉又说:“若日后你部溃败,嘉可向司空求情,保你性命无忧。”

吕晨笑道:“若他日我胜了曹操,我只要奉孝先生屈尊助我。”

“呵呵……”郭嘉笑了,“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吕晨感慨道。

对面的车队越来越近了,郭嘉道:“嘉会想念你的酒喝狗肉的。”

吕晨用很低的声音道:“待我虎踞北方,破曹贼之后,再与奉孝先生煮狗论英雄!”

车队来到数百步外停住。

郭嘉没有答话,施施然与陈宫诸人道别,然后朝着对面走去。

对面车队之中,一匹枣红色战马被牵了出来,马车上下来一个一身铠甲的壮汉,身高九尺,虎背熊腰。

那红马便是赤兔,那武将便是吕布。

吕布头顶束发紫金冠,肩挂西蜀百花战袍,身擐唐猊铠甲,腰系狮蛮宝带。从曹军士兵中接过方天画戟,上马,跃马扬鞭而来。

马中赤兔,人中吕布,他只一骑却有千军万马避白袍的气势。

第五十六章 北上雁门

郭嘉走了,吕布来了,吕晨高兴却又有些哀伤。说实话,这段时间跟郭嘉斗智斗勇斗狠,他是恨极了郭嘉的,但正因为如此,他却更想把郭嘉弄到自己这边来,可是郭嘉的眼里只有曹秃子蹭光瓦亮的脑门儿,没有他吕晨的笑脸相迎,这是没办法的事。

赤兔嘶风兽哒哒的马蹄声,震动着周遭众人的心魄,无论是将领们还是士兵们,都是心潮澎湃起来,甚至有士兵高喊起“温候”来,声音此起彼伏。

吕绮早就哇的一声哭着跑了出去,一边叫爹一边摸眼泪跑得踉跄,浑然忘了这个爹当初曾把她绑上马背,要送她去给袁术的儿子做老婆。

张辽高顺红了眼睛,陈宫喟然长叹,张着嘴想要感叹,却说不出话来,曹性在一边咧着嘴嘿嘿傻乐。

吕晨最后撇了一眼已经远去的郭嘉,郭嘉也正好回头,吕晨遥遥朝郭嘉拱了拱手,这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相聚。

吕布雄姿英发纵马而来,一把把女儿搂上马背,二人同骑着赤兔过来,来到众人跟前,吕布把吕绮提溜下来,然后自己也跳下马来,大吼一声:“诸位辛苦了!”

陈宫最先激动地迎了上去,而后是张辽高顺曹性诸将,张杨和张顾陪着吕晨在外围,张杨老怀宽慰,张顾则是看直了眼,这才是天下第一将温候吕布,他又望了望吕晨,这是小吕布。

跟诸将寒暄之后,吕布又是跟张杨拍着肩膀一起叹息,最后问了嘴张顾:“哦,仲望,长大了!可有娶妻?”

张顾受宠若惊:“未曾迎娶。”

吕布下意识回头瞄了一眼吕绮,吕绮嗖地踹了吕布小腿一下,吕晨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吕布干咳两声,把卡在喉咙里的“小女也未曾出嫁”这句话给生生吞了回去,惹得张顾伸着耳朵等了很久,没有听到下文,表情诡异。

终于,吕布来到吕晨面前,绕着吕晨转了两圈,上下打量,那眼神,跟在市场买牲口的有得一比了。吕晨紧张得很,身为穿越者,他心里一直有着芥蒂,见了吕布更紧张,当然不是怕被识破,只是觉得生疏和不自在。

就在吕晨鼓起勇气准bèi

叫一声爹的时候,吕绮跑过来告状了:“爹,你不在的时候,弟弟老是欺负我。”

“哎!”吕布一脸怜悯地拍了拍吕晨的肩膀:“伯朝受苦了!为父知dào

你姐姐向来跋扈,连为父的话也敢忤逆,这些日子她把你欺负得狠了吧?老天开眼,为父受难之际,让你重开灵智,总算为我军留下一丝星火!真是难为你了。”

吕绮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父亲回来了就好!这些都是孩儿该做的。”吕晨下意识答道,然后才发觉这一声爹并不是如他想象的那般难以启齿,或许这就是血脉相融的亲近感吧,对于吕布,他本能地觉得亲近。

随后,吕布骑着赤兔马,带着众人进了野王县城,然后吕布辞别了诸将,由吕晨姐弟二人送去三位夫人的小院。

刚一进小院,吕布就喷出一口鲜血来,吕绮和三位夫人吓得脸色苍白手忙脚乱,吕晨倒是早有准bèi

,请了华佗来诊治。早在之前,吕晨就问过华佗,吕布这样的伤势是绝无可能在二十天时间里好起来的,所以,今日见了吕布威武地骑马而来,他就知dào

吕布是在装样子稳定军心。

诊断的结果不算好,华佗说:“温候肺部遭受过重创,短期内无法痊愈,至少需yào

将养半年。痊愈之后也无法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上马打仗恐怕已不可能。”

众人闻言默然,吕晨无所谓,打仗什么的用不着非得吕布冲锋陷阵,当了这么久的诸侯,吕布这脾气早该改改了。

吕布的伤势不会公布出去,吕晨对外宣传曹军照顾不周吕布偶然风寒,需yào

静养,一切事宜仍由他主持。

之后,张杨和刘豹商量好了北上的计划,经河东西河两郡北上雁门,那里是屠各族的地盘,安全有保障。同时,袁绍正在围攻公孙瓒,并州几乎没有多少兵马,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夺下雁门。刘豹的屠各骑兵也会为吕晨所部的辎重队提供护卫,当然,这不是免费的,会分一些粮草给他们。

在这之外,吕晨还跟刘豹签订了同盟协议,针对的不是袁绍,而是南匈奴。原来,自从上任单于之后,匈奴内部纷争不断,便没有设立单于,本该继承单于位置的於夫罗却成为了左贤王,备受排挤。而在於夫罗死后,於夫罗的弟弟呼厨泉却成为了单于,而於夫罗的长子刘豹依旧被排斥在权力核心之外,只混到个左贤王,势力也只有屠各一族。并且,刘豹还时刻面临匈奴单于庭的压力,诸多贵族准bèi

吞掉他的部族,所以他一直流连在河东西河两郡不敢北上。

确定了路线之后,便开始转移。

一开始是张杨领着的一千河内兵、张辽的八百龙骧铁骑,以及高顺的两百陷阵营。三部共两千人,全部骑马,在两千屠各骑兵的掩护之下,奔袭雁门而去。

七日之后,三部到达雁门马邑。马邑守兵不足五百,两百陷阵只用了半个时辰便登上城楼,马邑降。随后,又下阴馆楼烦。

两千屠各骑兵在雁门之南的汾阳流窜,威胁晋阳,数量本就不多的晋阳守军也就不敢支援雁门。

在张辽率兵占据雁门的同时,张顾曹性等人护送这辎重队和家眷北上,另有一千屠各骑兵在游弋,保障道路安全。

吕晨是最后离开河内的,他领着五百虎贲断后。其实也没什么后路好断,徐晃史涣的人马很礼貌地目送吕晨离开,甚至还送了些礼物,友好极了。

本来吕晨就料定,现在取雁门没有任何难度,护送辎重队北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是,当他刚刚率军踏入河东地界的时候,就收到了一个紧急军情:不到三百步兵护卫的家眷队,被两千黑山黄巾军给围住了,吕布吕绮以及三位娘亲都在那里。

吕晨听了禀报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暴怒不已,领着五百虎贲就追了上去,心道:又是黑山黄巾,竟敢打劫到老子头上来了!早晚灭了你们。

第五十七章 人不如狗

火急火燎一通猛赶,吕晨终于在两个时辰之后赶上了家眷队伍,果然家眷队伍还被两千黄巾军死死围困着,寸步不前。

真他娘的精锐啊!

吕晨累得从马上滑溜了下来,坐在地上连连喘气,连吐槽都没力qì

了。吕晨气得口歪眼斜,狠狠地啐了一口,看着那两千黄巾精锐莫名伤感。

吕展也松了一口气,见吕晨坐在地上累得冒汗,就撩起衣襟给他扇风。

跟着吕晨一起赶来的五百虎贲将士们更是笑掉了大牙,不少人捂着肚子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这谁给传出来的十万火急的命令?

还情势危急,危急你妹啊!

这哪里是两千黄巾军?就是两千难民而已,他们最高端的武器是锄头,而且还不全是铁的,有的还是铜和石头的,其余的更是拿着扁担甚至木棍。这些人的年纪更是老的四五十岁,够搂着背脊在一旁刨草根吃,小的才两三岁,光着脚丫在雪地里蹦来蹦去也不知dào

冷。

这两千难民确实是把家眷队的去路给拦住了。

家眷队中除了诸将的家眷,就全是奴仆丫鬟,只有吕绮领了一百虎贲和一百武装过的僮客护卫,被这么多人拦住,如果不杀人的话,确实走不脱。

陈宫吕布都在家眷队中,所以吕晨接到消息之后才赶得这么急。

在见到吕晨到了之后,陈宫便在十来个士兵的保护下,从黄巾“精锐”的包围中信步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吕晨脸庞抽搐,这尼玛不用说肯定是陈宫发的信息。

陈宫道:“就是这些黄巾贼寇拦住了我们去路,无论如何苦劝他们都不走,他们要……”

“要什么?”

“要粮食,要吃的。”

“这……给他们不就是了吗?给点粮食让他们散了去,何至于被堵在这儿?”

“因为君候不让给粮,君候挣扎着要率兵杀了这些抢粮的。宫觉得他们都是贫苦百姓,不宜杀之,故而先拖住了君候,派人假传急报催伯朝你来。”

吕晨敲了敲脑袋,这老爹,杀人很好玩儿吗?怎么想的!还是陈宫心地善良。

然后心地善良的陈宫就说:“宫的意思是,反正咱们北上就少子民,不如给点粮食把他们诱到雁门去给我们做苦力,屯田筑城什么的,人干起活儿来总比牲口强不是。”

吕晨:“……”

没一个省油的灯啊!原来陈宫在这里等着呢,不过,不得不说陈宫的想法是比较正确的。

陈宫又道:“宫与君候争执不下,最后君候说了,这件事让你做主。”

吕晨挠挠头,道:“咱们军粮够吗?”

“够!曹军给了咱们两千兵马一年的用度,另外大司马也从河内紧急运走了诸多粮草,一年之内,我军粮草充足。大部粮草车队已经到了西河或者汾阳,不日就到雁门,曹性护送的最后一队运粮车队就在前面不到半日路程。”

“那就发粮食,告sù

他们,愿意跟随我军去雁门的,保证口粮,并且分地分种子!”

“分地?伯朝,不用分地,让他们给我们种地就行了,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就谢天谢地了。这些都是被黄巾裹挟的难民,每年黑山都要饿死几万人,只要能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什么活儿都敢干,这样的流民,至少有黑山里好几十万。咱们,其实不用如此破费!”

“呵呵,破费?”吕晨摸了摸下巴,“我这不是破费,而是放长线钓大鱼!分粮食,把家眷队的存粮先分出来,给他们每人三日口粮……”

“三日口粮?太多了!”陈宫急得跳了起来。

吕晨大手一挥,道:“照我说的做,另外,告sù

他们,去雁门的流民将会有军队帮他们搭建房屋,开垦土地,送粮送种子,三年免税!”

陈宫目瞪口呆:“三年免税,那我军军粮从哪里来?”

“军粮我自有办法。”吕晨道,“雁门已经夺下来了,我们现在需yào

的是休养生息,子民越多越好,只要免税,相信流民会越聚越多。三年内,我们要拿下雁门、定襄、五原、朔方四郡,降服南匈奴单于庭!而后还要找机会南下西河上党两郡!百姓,自然要多多益善!”

陈宫当然知dào

吕晨这样可以引来许多流民,而人口又是实力的重yào

保障,他只是担心军粮不够用度。现在,既然吕晨拍了胸脯能搞定军粮,他也就不再犹豫了,只是叹息小君候对这些流民太好了,按照他的想法,这些家伙应该给口吃的白干活,哪里还能等到三年免税这样的天大好事?

吕晨跟着陈宫进入黄巾军的“包围圈”,在经过几十个流民旁边时,他们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眼神怯懦不敢与吕晨直视。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抢粮,而是求粮,两千人中除去老幼妇孺,青壮不足五百,还个个骨瘦如柴,就是家眷队的一百僮客加一百虎贲就能轻易将他们屠个干干净净。

吕晨进入之后,便吩咐僮客们把粮食从车上搬下来,一群流民急红了眼,争先恐后来抢,然后被打伤了十几个,其余就不敢乱动了。然后在虎贲将士的监督下,全部排成队来领粮食,被打伤的还分到了些药材。

然后,这群人纷纷跪在地上哭起来,相当凄惶。

感恩戴德?

不,他们没有这么高尚的品德,他们嘴里喊着同一句话:“将军带我们走吧!只要给我们吃的,我们什么活儿都干!”

事情比吕晨想象的顺利,他们的生活已经到了无以为继的时候了,一个冬天下来,山里的树皮草根都快吃光了,这才出来碰碰运气。

吕晨最后吼了一句:“今日我吕晨放粮给你们,不是因为你们可怜!也不是因为我人傻粮多!而是让你们去山里,通知更多的流民,去雁门,老子给你们分地分粮食!所有种地的三年免税!”

一群流民怔了半晌,终于哭天喊地起来,甚至朝着吕晨纳头便拜,吕晨也懒得管了,剩下的事情交给陈宫继xù

留下分粮,然后再将他们赶走。

吕晨带着家眷队走了,他不是铁石心肠,只是不愿见到那些衣不蔽体的人,他们活得真的不如狗,吕晨看了心里憋得慌。结果送着家眷队伍刚刚走出不远,吕布和吕绮一人在吕晨的小心肝上补了一刀。

吕布说:“何故要给那些蠢民粮食?都该杀掉!甚至还能充做军粮。”

吕绮道:“小弟,为何不像你以前说的那样,抓了他们个了耳朵拔了舌头当骡子用啊!还让他们种地不纳粮?”

吕晨蛋疼,并不是这年头人命不值钱,而是有太多人认为人命不值钱,就像自己的老爹和姐姐,相比之下陈宫都算是有良心的了。

第五十八章 得罪老天爷的下场

离开之后,吕晨一行又遇上了两次流民,人数不多,吕晨也是吩咐着发了些粮,但告sù

他们可以去雁门等着分地分粮。

辎重队行得并不快,事实上,吕晨也不准bèi

再走快些,他曾经答yīng

公孙续,等去了雁门之后,马上就会带兵东去支援公孙瓒。吕晨不急着去,他先要按部就班占据雁门,并将士兵和辎重完全送达雁门,并确保雁门安全。之后,再吩咐陈宫组织好收拢流民开荒种地,最后,他才会出兵去救公孙瓒。在这个时代,农耕是天大的事儿,救公孙瓒固然挺要紧的,但也没有稳固自己的势力重yào



其实吕晨所部北上已经有些晚了,但好在旧时农历主要针对中原关中地区,雁门一带地势偏北,时间上稍有些延迟,所以,吕晨赶一些还来得及。这也是他迫不及待要离开河内,并让张辽领军突袭雁门的原因。

到西河郡治所离石,刚好二月二,龙抬头。

这一天,吕晨所部分给了刘豹最后一批粮草和一些军械,当然刘豹也给了吕晨一些战马,匈奴不缺马。再然后,吕晨就要急着北上了,龙抬头是耕牛下地的日子,雁门虽然偏北,却也不能再耽搁了。甚至,三天前,陈宫就已经押着粮草全速赶赴雁门收拢流民,丈量荒地去了。

而就在吕晨带着五百虎贲,护卫着家眷队离开离石后不久,刘豹就派了骑兵来追赶,说有人在找吕晨。吕晨就纳闷了,这都快跑到边境线了,还有谁来找啊?随后吕晨就看到很远的地方,有几个人骑着马赶了过来,都是汉人打扮,那几人多是奴仆打扮,只当中一人衣服精美布料华贵。

“难道是来投奔小君候的?”

说话的是吕展,离开河内之前,他是帮吕晨写了许多邀请函的,大致都是邀请河内河东的一些世家子弟去雁门做官,结果没有一家响应。最后,人才匮乏的事情也只能交给陈宫,吕晨希望他能从兖州和青州挖些人来,陈宫硬着头皮答yīng

了。

吕晨不认为这些世家大族能够放得下所谓的脸面追来,都是一群坐地起价的婊-子,回头还想立三顾茅庐的牌坊。这年头纸张并未普遍运用,书籍和知识的传播更是局限在大家族之中,这些大族掌握了知识和权柄,根本容不下泥腿子出身的人。

所以,这些世家大族无一例外打了吕晨的脸,其中又以河内司马家族最过分,过分得曹性都想带兵把他家给屠了,当时,连张辽都没拦着。却是吕晨平定眭固杨丑叛乱之后,马上派了信使去司马家,却连门都没进着,还扔了几枚五铢钱三个馍馍,打发要饭的。所以,吕晨想收拢司马懿的希望落空了,一众文臣武将俱都愤恨不已。

有了这次被打脸的经lì

,吕晨突然就有些理解刘备攀附皇家血脉的动机了,也不太奢望有世家子弟能放下脸面跟他混。

“追来的是谁?”

吕晨只好拉着刘豹的骑兵统领问,毕竟他实在想不通谁会来追他。

统领不是汉人,却黑发黑眼,显然不是纯种匈奴贵族,定然有不少汉人血统,而且常年在汉地,也会说汉话,他答道:“姓名不知,这些人是追到离石,发xiàn

你们已经走了,便直接去找左贤王,左贤王大概知dào

他们。然后左贤王便吩咐我们先来追你们,又派了人为他们引路好让他们跟上,毕竟,他们骑马太慢,而且还可能会迷路。”

待遇不低啊!这些人能直接找刘豹,刘豹还肯买账,看样子该是什么有名的世家子弟吧!吕晨这么琢磨着,却想不起这西河河东几郡有什么大世家。

吕晨越想越觉得好奇,按理说这些世家大族是看不起吕布的出身的,为何还会追来?若不是世家大族,刘豹怎么可能这么恭谦?

这时,那统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哦,好像,好像是姓庞。”

“庞?”

吕晨登时眼睛一亮,难道是……不会吧?借刘备的渠道去信这么久了,吕晨没等到任何回信,还以为这些人都看不起自己,没想到,有一个直接追来了?而且还是他?

震惊之后,吕晨心情依旧无法平息,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是不是他?

没有胡乱猜测,吕晨当即纵马迎了出去,猜测是徒劳,上去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吕展和几个贴身骑兵也追着吕晨而去。

玄龙逐云兽脚下生风,速度奇快,不一会儿吕晨就来到了那几人跟前。对方显然不是普通人,见了吕晨奔马而来,下意识地,几个奴仆就纵马而出挡在了前面,个个都身形剽悍,且手按腰间刀柄。显然,他们不是普通奴仆,更像是保镖,这是世家大族的手笔。

吕晨勒住马,洒然一笑,道:“在下吕晨,是哪家公子追来?不知有何赐教?”

“让开!”

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传来,然后前方诸人皆是分开,让出道来。

后方一骑缓缓而出,马背上一男子宽袍大袖,服饰精美。

“额……咳咳……你是庞统?庞士元?”

吕晨拍了拍胸,才止住咳嗽,心说,好歹老子有双马镫,不然还不被你吓得掉下马来?

原来,那男子年纪二十左右,却长得奇丑,吕晨突然觉得这家伙上辈子肯定得罪了老天爷,不然为何老天把他设计得如此标新立异鬼斧神工?当然,或许没那么丑,只是身上的衣服太漂亮了些,所以,对比略显强烈,并且,他虽长得抽象,但仔细看还是很耐看的,所谓耐看就是……怎么看都丑。

那人不知吕晨心中所想,拱手道:“小君候莫非见过我?”

吕晨楞了一下,当然不好意思说没见过,只是看你长得这么丑就猜到了。他吭哧一下,敷衍道:“那啥,刚才匈奴统领告sù

我的。”

庞统也不疑有他,只是淡淡哦了一声。

吕晨心中激动,凤雏庞统啊!老子写信给诸葛徐庶,都假装不在线,不回老子,结果庞统来了?难道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么?他心里还有些不真实,庞统可是荆州大家族庞家的子弟啊,徐庶诸葛以师礼相待的庞德公就是庞统的亲叔叔,也正是这庞德公给了诸葛和庞统卧龙凤雏的称号。只是,他一个世家子弟,为何会响应我?而且还是直接追来?

“不知士元兄追吕晨,有何贵干?”

吕晨心里扑通扑通的,多希望庞统哇呀一声跳下马来楼主他大腿,狂呼一声求包-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吕晨只是YY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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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四问

庞统打了个哈欠,差点从马上滚下来,身体一抖,道:“统此来,是想问小君候四个问题。”

四个问题?吕晨心知有戏,不管庞统为什么会亲自追来,至少他开口要提问题,便说明他有投靠的意向,关键看自己答得上不上道了。吕晨只以为这是一场考教,应该是什么治国平天下之类的拷问,于是,还没等庞统发问,吕晨的大脑已经飞速旋转起来,疯狂地回想后世听过的一些忽悠人的大道理,都是水可载舟亦可煮粥之类的煌煌大道。

吕晨沉着地摆开架势,心说,小样儿,跟我来这套?图样图森破!后世在电视里各种大道理看了个遍,老子算是见过猪跑的!他道:“不知士元兄所问何事?”

庞统伸出一根手指,说:“其一,敢问小君候,如何从那苦硝火石之中取出神物,竟可爆破如惊雷?”

胯下玄龙逐云兽惊得退了一步,脚下踉跄,吕晨大怒:“小罗,别闹!”

其实,不是玄龙逐云兽脚下不稳,而是马背上的吕晨差点摔下来,小罗感觉到主人不稳,调整身形控zhì

他的平衡而已,所以被骂了一句之后,小罗露着一口龅牙表情略显委屈。

万万想不到,万万想不到!庞统问的不是军国大略,竟然是火药,吕晨心说,难道我会告sù

你,这是老子逛论坛的时候学到的绝招么?其实,这个时代的信息传播速度是很慢的,但对于世家子弟来说却有自己信息通道,所以,对于许多事情都能知dào

其真实面貌,尤其是大世家的核心子弟。

“此物名叫诸神之怒,乃魔界巨龙……”吕晨张口就是胡说八道,庞统的脸更丑了,丑得惊天动地,吕晨不忍直视,只好改口,“咳咳……法克!So,It’s俺从道家炼丹之中得来的秘法,晨稍微改进了一下。”

回答得忒敷衍,庞统却点了点头,伸出两根手指,又问:“其二,你两次折辱曹子孝,他恨你入骨,你为何不杀曹仁?”

吕晨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跟庞统说话还是下马安全一点,不然会被震下来,这小子问的都是些什么?你敢再偏门一点吗?

庞统也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吕晨这才发xiàn

他和他家僮客的战马也都是两个马镫,显然作为世家,他们的消息太灵通了。不过,饶是如此,庞统的双腿也有些叉,显然骑马太久磨破胯了。

吕晨稍一走神,心想,难怪那些游牧民族人口不发达,难道是老骑马,被磨得功能障碍了?

走神结束,吕晨回答道:“曹子孝用兵如神,如此良将,晨不忍杀之,只盼来日与之对决疆场!”

嘛,就是说曹仁很蠢,杀了他,换个聪明人来怕是闹不住,所以让他活着是好事。

庞统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伸出三根指头:“其四,额,其四……你的战马可是汗血宝马?”

吕晨目瞪口呆,指了指庞统的胖手,震惊道:“不该是三吗?”

庞统淡然地哦了一声,又伸出了一根手指:“这下对了。其四,小君候胯下战马可是西域大宛马?”

直接把第三跳过就行了吗?次奥!虽然长得不太正规,但你好歹也算是名士一枚!能不能严肃点儿啊!思维怎能如此奇特?难道是要跟长相一样剑走偏锋吗?

吕晨额头见汗,无力吐槽,只好点了点头:“Yes!”

“嗯!”庞统皱眉,深深地点了点头,然后整了整衣襟,无力地拱了拱手道,“谢小君候赐教,小君候果然天纵英才,胸中自有韬略,且宅心仁厚,心怀天下,唔……实乃仁君之象。统愿鞍前马后跟随小君候,不知小君候可愿赏在下一个官职?”

“额……”

吕晨的手在背后挠了挠臀部,他二百五除以二的智商居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到底是肿么回事?四个问题变成三个也就算了,就当是你的体育老师跟美术老师私奔了,没把你的数学教好,但是,这三个问题跟心怀天下仁君之象有毛关系啊?庞统你丫的逻辑敢不敢不要这么风-骚入骨?理解不能啊!

吕晨斜着眼睛表示:“你真的是庞统?”

庞统露出一副辟邪般的灿烂笑容,满口黄牙:“荆州庞家庞士元,便是在下了。如假包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吕晨不太想跟他说话了,好费脑子啊!

吕晨答yīng

了庞统跟着自己,并表示要给他封个大官。突然,吕晨想到名士大多特立独行,大概这庞统也是这样吧,虽然刚才的问题略显脑残了一点,但庞统的才华大约不是假的。曹操还学周公吐脯不穿鞋子迎接大才呢,他就想到了牵马坠蹬,于是,吕晨去给庞统牵马,让他上马。

庞统目露惊恐,猛摇头:“你有牛车吗?骑马太辛苦,每天都要摔下来三到五次不等,严重影响速度不说,还很疼。哦,对了,统听闻名医华佗也在你军中,可否让他来帮我看看,摔得多了,最近脑子不太好使,昏昏沉沉的。”

华佗早就跟着陈宫奔赴雁门了,要去给那些冻饿了一冬的流民们治疗,良好的身体才能保证他们把粮食种好。

所以,庞统就没能得到名医医治,不过吕晨还是亲自给他牵了一辆马车来,这是吕绮的,反正吕绮整天不坐马车骑着战马瞎逛,或者去吕布马车里撒娇耍横。

庞统上了马车,自有僮客驾着马车跟上吕晨所部的家眷队。庞统给一个僮客吩咐说:“你回去告sù

叔父,就说小君候四问对答如流,深得我心,我便留下了,让他不用担心。”那僮客领命之后,骑马南去。

吕晨拿了些五铢钱赏赐前来追赶的匈奴骑兵,然后跟着上了马车,悄悄地告sù

庞统:“你刚才只提了四个问题。”

“哦,是吗?”庞统躺在马车里昏昏欲睡,道,“我都问了些什么?”

吕晨:“额……”

庞统迷迷糊糊道:“本来是要问你四个问题的,不过来的路上,听到了诸多关于你部的事情,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便已经知dào

了,加上骑马追了好多天,太累了,就随便问了几个,只想早点休息。”然后庞统从身上摸出一张绢布,丢给吕晨,说:“这就是我叔父让我问你的问题。”说罢,庞统就打起了呼噜,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进入了睡眠状态。

吕晨接过绢布,打开,只见上面赫然列着四行文字:

其一,为何不让曹操割徐州之地以自立,而要北上边陲。

其二,对大汉正统尊崇与否。

其三,对袁绍曹操二人北方之争看法若何。

其四,如何看待世家大族。

第六十章 剑走偏锋的庞统

为什么那绢布上庞德公写下的四个问题,庞统一个都没问,吕晨很是不解。第二天,庞统睡醒之后,终于给吕晨解了惑。

第一个问题,为何要北上边陲,是庞德公想考教吕晨是歪打正着,还是有意避开中原争夺,偏居一隅以图发展。在路上,庞统收到了吕晨在乌巢和河内两次战争中的表现,已经知dào

他是有意北上,准bèi

借袁曹之争发展自己,所以不问。

第二个问题,问吕晨是否重视大汉正统,其实并非真实意思,真zhèng

的意图是想看吕晨能不能看出大汉气数已尽这个事实。这个问题最没有必要,庞统早在知dào

吕晨直接跟曹操要官北上的时候,就知dào

他眼里没有汉帝了,所以也不问。

第三个问题,对于袁绍和曹操谁胜谁负的问题,庞统根本不用问,从吕晨选择去雁门而不是留在徐州或者河内,他便知dào

,吕晨看好曹操,他同样看好曹操,所以没有必要再问。

第四个问题,如何看待世家大族,在庞德公看来这个问题很重yào

,庞统却觉得没必要,没有统治者真zhèng

喜欢世家大族,他们答得再好听,也是假的,但世家大族垄断了知识传承就等于掌握了权利,他们不喜欢却也无可奈何。所以,庞统懒得问。

原来,昨天庞统骑马追了太久,累坏了,才敷衍地随便问了几个问题,打发僮客回去禀报庞德公,说吕晨的答案他满yì

了,所以留下了。不过,吕晨心说敷衍得太过分了吧,四个问题变成了三个问题,真的没关系吗?庞统表示那僮客是他的心腹,很聪明懂得回去圆谎,所以没关系。

再然后,吕晨才知dào

了自己让刘备送去的信引起的一些争论,正是因为这场争论,才把庞统给激到了他面前,十足的运气。

争论在四个人之间展开,其中三人收到了吕晨的邀请信,分别是诸葛亮、徐庶和庞统,而另外一人就是庞统的叔父庞德公。

徐庶和诸葛亮完全不看好吕晨,原因很简单,因为吕晨出身低微,无法号令群雄更无法获取世家大族的支持,注定难成大事。

而庞统原本也不太看好吕晨,但他跟诸葛亮想来不合,所以要唱反调,就罗列了一些吕晨的优点。那时候他们才刚刚得到吕晨取得乌巢之战胜利的消息,所以吕晨的优点并不多,不外乎年轻、有勇力、有胆略、有智谋还会发明新武器等等,外加一条,吕晨在必败之局中保留了一丝星火,并且率军安然离开,败而不灭,这就是大本事。庞统的说服力自然不强,有时候还被诸葛亮和徐庶反驳得无言以对,毕竟他虽然也善辩,但对吕晨太不了解。

庞统不喜诸葛亮,是吕晨自己听出来的。从庞统的话语中,吕晨明白了他为何讨厌孔明,不是因为诸葛亮聪明,而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孔明那家伙很帅,庞统表示不服气:哥长得也很有特色。

最后,庞德公发话了,他很不看好吕晨,认为吕晨举止轻浮毫无大局观,并且太爱用阴险狡诈的计谋,非是君子之道。而结论就是,这样的人既不是世家,也不是君子,难成气候,还是不要浪费力qì

去帮他,所以诸葛和徐庶就没有理睬吕晨。

庞统却在与诸葛的争论之中,真的对吕晨产生了兴趣,并且潜意识里也有一丝逆反心理:你们都不看好,我偏要去帮他,到时候你们等着瞧!

所以,庞统最终决定北上找吕晨,准bèi

先试探一下吕晨,合适的话就留下来帮他。对此,庞德公劝了庞统很久,庞统不为所动,反而更加坚定了北上的决心。其实庞统心里很腻歪:破老头儿,唧唧歪歪,为毛诸葛是龙,到了老子就是凤了?我要让你们看看谁才是人中之龙。

归根结底,庞统有才,却又特立独行,经常剑走偏锋,并非是诸葛亮那种谨慎之人。

于是乎,庞德公就给庞统留了四个问题,让他问吕晨,若是答案不如意,即刻离开。庞统答yīng

了,但他心里却并不是这样想的,尤其是这一路行来得到的消息,更让他觉得,吕晨或许有前途,尤其是得知他给流民发粮之后。庞统当然不太在意流民的生死,而是觉得这家伙虽然年幼,却懂得凝聚力量,这个时代人口就是力量,尤其在人口凋零的北地。

庞统自然也不是一门心思要吊死在吕晨这棵歪脖子树上,若不如意,便可以离开,就像当初郭嘉离开袁绍一样。

之所以庞统愿意来北方找吕晨,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刚刚二十岁,被征为本郡功曹,小官一枚,他心里很不顺,所以一气之下就来了北方。庞统不爽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他是世家子弟,得到的官却太小,而是因为他之所以只得到一个小官,原因竟然是因为长得太丑。

古往今来官员对仪容的要求都挺高的,所以历史上的庞统才会四处求官而不得,最后投了刘备也照样被小看。

而恰恰庞统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吕晨知dào

庞统心气高,所以第二天就把他推荐给了老爹吕布,说庞统是大才,并且又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能量不小,让吕布给他个大官。结果就悲剧了,吕布很贴心地在庞统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却说吕布召庞统过去一瞧,本来稍微好转的伤势被惊得再度复发,吐了几口血,若不是庞统是儿子推荐来的,他说不定就把这拉低人类容貌平均值的家伙给剁了,最后,他就只给了庞统一个管屯田的小官。

庞统气得跳脚,吕晨也很无语,他本来打算给他个军师职务的,两天闲聊下来,他发xiàn

庞统内政很有一手,但在军事上更是想法出奇,结果吕布念旧情,坚持要让陈宫继xù

做军师。

吕晨没有办法,只能把自己的定襄太守位置让给庞统,庞统却不干,说他是来投奔吕晨的,不是投奔吕布的,以后跟着吕晨就行了。显然,他对吕布没有好感了,而且已经打定主意再不爽就拍屁股走人了,吕晨心里明白。

最后的最后,庞统成了吕晨的长史,实jì

上算是吕晨个人的军师。

这样也好,庞统怕是跟吕布也合不来,甚至庞统各种鄙视陈宫在兖州和徐州的军事和内政手段,他跟陈宫也会合不来。既然这样,吕晨觉得还是把他带在身边好了,说不定救公孙瓒的时候,他还能出点奇谋什么的。

安置好庞统之后,吕晨一行来到了长城跟下——马邑。

第六十一章 经略雁门

来到马邑之后,吕晨所部就停了下来,这里便是他们以后的大本营了,也是新的起点。

本来雁门郡的治所在阴馆县,但被先到的陈宫和张辽迁徙到了马邑。原因很简单,雁门只是一个起点,而后,他们还要往西北扩张,夺回定襄五原,甚至是朔方。由此,马邑这个枢纽作为大本营,显然就比阴馆要更加合适。

到目前为止,雁门郡十四县皆被张辽高顺等人拿下,当然,大部分县城都是主动投降的,没有打仗。这年头,节操这种不能吃的东西大家都不是很重视的,谁派兵来了,他们就投靠谁。

此前,张辽高顺已经收编了雁门郡的巡兵,结果让人很无语。整整十四城的巡兵加在一起不到三千人,其中关隘重镇楼烦马邑就差不多一千人,再除去治所阴馆四百多人。也就是说,其他十二城平均每个城就一百来号人。

人数少就算了,质量还相当磕碜,好多人没有铁制武器,士兵们拿着木棍竹竿就不说了,队正们铠甲上的鳞片还特么是画上去的!

而陈宫在县城找到的文案上记载的却又是另一番模样,上面说巡兵和边军数量是一万二千人,且装备精良,战力强悍。由此可见汉末边境守备荒废成什么样了,这不是吃空饷,而是因为朝廷根本就没派饷,加上北方百姓又大量南逃,就自然形成了这番局面。

所以并州是汉末三国时代被外族入侵最为频繁和惨重的地方,幽州因为有白马将军公孙瓒,西凉因为有马腾韩遂等人镇守,所以都还挺稳固。而并州,鲜卑入侵五原朔方等地就不说了,就连内附的南匈奴都随时趁火打劫,当年吕布杀董卓后被逼出长安,匈奴就沿着秦直道南下关中大肆劫掠,甚至还抢走了蔡文姬,给文姬姐姐种上了几个孩子。

张辽收编的巡兵作用不大,只好再度打散了让他们分散在各个县城维持治安,盼着能从百姓中招募兵勇。而后,陈宫就用数据打消了张辽的念头,原本雁门郡有三万户人,合二十多万人口,可是现在,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三分之一了,种地都不够,还招兵?招了兵有粮食养?

本来还有一招军屯农的,陈宫和张辽都向吕晨建议过,结果直接被吕晨否决掉了,他不想学曹操,不搞计划经济不搞大食堂,他只相信市场经济。

雁门人口凋零,但希望还是有的,原本留下的七八万人口,再加上陈宫这几天又收留了从南部山里出来的三万流民,人口也是扩充到了十万。

十万人养一万兵,这是一个最低的底线,所以,谁也不敢再提扩军,五千河内兵,加两千吕布的兵马,再加三千巡兵,刚好一万。

于是乎,扩军的事情就这样被按下了,吕晨还为士兵加薪,大大提升了士气。

吕晨吩咐了两百陷阵营和八百虎贲好好休息,并准bèi

粮草辎重,二月初十出发去救援公孙瓒,这几天,他自己却没有闲着,到处去看流民开荒的场景。

陈宫内政是一把好手,短短三天时间就把三万流民安置妥当,分发了粮食和简易农具,安排在荒废的土地上,准bèi

让他们开荒种地。这些流民比陈宫更着急,还没搭房子就先开始刨地了,农时马上就要过去,再不种地就不会有什么收成了。

晃荡了几处开荒的地点,吕晨不敢再看,实在太凄凉了些,流民们光着脚再冰雪未化的地里刨啊刨,不知疲倦,脸上却带着灿烂笑容。吕晨便吩咐了五千河内兵分发下去给流民们搭建房屋,流民们果然感激涕零,不过,马上就拉着士兵们去开荒去了,房子仍然不搭,士兵们只好帮着他们抢农时。

临走之前,吕晨颁布了第一条命令:全郡免除一切劳役,不论本地居民还是迁徙而来的流民,所有农税三年内全免,三年后十年内半税,商税一律十取一,除此之外不另上税。

对此,陈宫和庞统都表示了反对。

陈宫的理由中规中矩:没有税收就没有收入,无法支撑军事和政务开支。

庞统的理由很古怪:这些条件还不够,应该在这几条之外再加一条,本郡女子不得外嫁,男子娶外郡女子奖一百钱,生一个男婴再奖励一百钱。

其实二人的道理都对,陈宫想着的是军队和内政的正常运转,少不了要钱粮,少了税收就等于绝了收入。庞统是知dào

吕晨这些优厚条件为的是吸引百姓迁徙过来,增加人口,增加生产力,所以女子不得外嫁和娶外郡女子奖励钱财,是最有效的办法。

但是,吕晨谁的账都没买,他对陈宫说,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等我从公孙瓒那里回来就干,以前官府都是抢自己的百姓,老子准bèi

去抢匈奴和鲜卑。然后又对庞统说,你提的这两点很好,但今年不实行这个,因为没钱,等明年老子抢到钱了,就这样办,别说女子不得外嫁,母狗都不行。

短短五天时间,吕晨大致安排好了雁门的事情,便准bèi

动身去救援公孙瓒了,这家伙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不然北方就吕晨一家顶着袁绍还是挺困难的。

至始至终,吕布没有过问任何事情,张杨也没有,吕布在养伤,张杨在陪着吕布养伤,这二人都是准bèi

好好历练一下自己的儿子。

吕晨对雁门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吕布很宽慰,心里却在冒冷汗,幸亏我没自己管,不然还没他干得好,该多丢人啊!不得不说,吕布向来是不管内务的,以前都是陈宫操持,他不用管更管不来,他就只会骑着赤兔或者貂蝉冲锋陷阵。

张顾把五千河内兵也带得有模有样,虽然这几天河内兵捣了不少乱子,不是打架斗殴就是偷百姓家的馍馍,事情不大却层出不穷,素质太低觉悟太低,没办法的事儿,但是张顾解决得还算圆满。

雁门的事情大致就处理好了,袁绍兵马齐聚易京,晋阳那点兵马也不敢来犯雁门。春天到了,匈奴人和鲜卑人不是忙着给牲口们配种繁衍后代,就是忙着争夺草场火并,根本顾不上抢掠汉地百姓。

所以,有近万兵马镇守,雁门的安全也算暂时有保障。

二月初十,吕晨带着庞统、高顺、曹性出发了,随行的兵马也只有一千人,八百虎贲军,两百陷阵营,当然后面跟着的一千五百名运粮的民夫和五百名监督的河内兵不算。

(第二集[战河内]完毕,第三集[援公孙]开启,嘛,吕晨会遇见一坨打一辈子仗不受伤的帅哥,还会遇到一枚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美女。为了子龙哥哥和洛神姐姐,推荐票砸给我吧!)

第六十二章 给公孙瓒的密信

吕晨带出去的兵马不多,但这两部绝对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算是很给公孙瓒面子了。就战力而言,张杨那五千河内兵,完全无法在这一千人面前撑过一个时辰。

在见识了高顺非人般的士兵选拔之后,吕晨深知这只还未练成的陷阵营的战斗力,而虎贲军的战斗力就更不用说了,吕晨很清楚,在他看来,对上普通对手,一千人对一万人,他都丝毫不惧。

以一敌十的人在现实中根本不存zài

,据说吕布在马下也就能打五六个,吕晨能打三个,试着打四个那回就被曹性砸黑了眼圈儿,还差点被张顾那牲口踢了蛋蛋。一个人不能对付十个人,但一千人对付一万人却不是神话,这就是军队的意义,训liàn

有素的军队战斗力不完全看人数。而没有良好素质的军队人数再多也是一盘散沙,不然,百万黄巾军怎么可能弹指间被皇甫嵩等人剿灭。

全军将士修养了几天,精气神还算比较足,跋涉千里留下的疲劳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清除的,但吕晨没有办法,还是把他们给带了出来。

这一行精锐之中,一开始,就只有庞统一个累赘,骑马老是会无缘无故地栽下来,摔得鼻青脸肿的,吕晨通过分析得出的结论是——庞统长得左右不对称,重心严重偏离,SO,胯下战马很难掌握主人的重心,他自己又驾驭不住,所以少有颠簸就容易滚下来。最后吕晨让人给他的战马临时做了个高桥马鞍,又在马鞍上立了跟木棍让庞统抱着,这才好些。高桥马鞍,本来是吕晨的绝招,准bèi

救了公孙瓒之后,就回去改换骑兵装备的,现在先拿出来了。世家子弟有的练得一身骑射好本领,有的却只知dào

一天到晚拿着书卷坐牛车,美其名曰上古之风,很明显,庞统是后者。

后来,吕展又火急火燎地追了上来,这又是一个累赘。他说夫人怕小君候打仗的时候没人服侍,吕晨服了自己的老娘了,打仗还要人服侍?有亲兵就够了呀!在雁门的时候,吕晨就已经挑选了十个骑兵做自己的亲兵。

十日过后,快到幽州治所广阳郡跟公孙续汇合的时候,又来了一个累赘,她的名字叫吕绮。吕绮突然出现在吕晨面前的时候,穿着一身铠甲,虎虎地咧嘴一笑,眼睛贼亮,说:“小弟,又去打仗呀?”

吕晨单手扶额,久久不语,显然这泼皮姐姐一路尾随,等到现在才现身,倒是耐心不错,现在,要把她再撵回去是不可能了。

出门打个仗,我容易吗?干嘛一个个前赴后继往上赶?闹腾!

吕晨所部到达广阳郡的时候,公孙续早早出来迎接,算得上礼遇,但公孙续的弟弟公孙尚就喜欢那眼白看吕晨等人,话语中拐着弯嫌弃吕晨带的人少。公孙续倒是颇有见识,赶走了公孙尚之后给吕晨赔礼道歉,没办法,他老爹被围了,他正在四处求援兵,这个时候还想傲气的话,不是白痴就是公孙尚,嘛,其实两者是一个意思。公孙续知dào

吕晨所部虎贲军的战斗力,自然不敢轻视吕晨,更是知dào

吕晨带来了一种神mì

的会爆zhà

的神器,这是经过曹操军师郭嘉认定的东西,据说当日吕晨在乌巢杀灭一万多曹军,靠的就是这中秘物,他便更加不敢小看吕晨等人了。

张燕的黑山黄巾军号称十万,实则只有七万,分了三路,一路走太行,一路过雁门五台山,另一路走河间国,都不必来广阳。所以公孙续现在在这里接待的只是粮草辎重,以及上谷渔阳两郡的乌桓骑兵。

吕晨只休整了一天,也不等自己后续的辎重兵到达,便来到公孙续府中,提议要早日率军南下,公孙续颇为为难。而此时的张燕大军却由于大多都是步兵,还没来得急驰援到易京,所以,公孙续等人也不敢贸然孤军南下。那里不仅有袁绍的十几万大军,甚至还有乌桓大人蹋顿率领的三万乌桓骑兵,由于公孙瓒对乌桓强势,而袁绍暗地里假借皇帝之名重赏了乌桓三部,所以,右北平辽西郡的乌桓骑兵都倒向了袁绍,这也是公孙瓒不敌的原因之一。

之所以要提前带兵南下,不是吕晨想要冒险,而是他知dào

公孙瓒是怎么死的。虽然吕晨在后世历史学得并不好,但没关系,他游戏玩儿得多,三国类的游戏也玩儿了不少,虽然张杨这种冷门人物怎么死的他不知dào

,但白马将军公孙瓒还是知dào

的。

汉献帝建安四年,三月,黑山帅张燕与公孙续率兵十万,分三路相救公孙瓒。援兵还没到,公孙瓒秘密派部将文则送信给公孙续,让他率五千骑兵于北隰之中,举火把为应,公孙瓒就从城内出战。袁绍劫得文则,得到密信,将计就计,举起了火把。公孙瓒以为救兵到了,率兵出击。袁绍设伏兵袭击公孙瓒,公孙瓒大败,又回到城内坚守。袁绍于是掘地道到城楼下,毁坏其望楼,渐渐到达中央的土丘。公孙瓒自料必败无疑,先杀掉自己的妻子、儿女,然后引火自-焚。

吕晨只知dào

公孙瓒死于三月,却不知究竟是几号,而现在已经是二月二十二日了!所以吕晨很急,公孙瓒毕竟是一个挡枪的好队友,如果他挂了,吕晨所部在雁门只怕会受到袁绍的特别照顾。吕晨迫切需yào

救下公孙瓒,至于这场战争谁胜谁负,他并不在意,只要公孙瓒不被灭就行。

公孙续苦劝吕晨再等两日,等张燕大军到了,他带着乌桓骑兵跟他一起南下。

吕晨心说再等,再等你全家都被烧死了!

这时,吕晨忽然看见那公孙续手中拿着一卷密信,正吩咐人送去秘密送往易京。

“公孙将军,”吕晨眼睛一亮,莫非公孙续还未送密信给公孙瓒,“这是何物?可是给奋武将军(公孙瓒)的密信?”

公孙续略一犹豫,才道:“是,续告知父亲援兵降至,让他坚守。”

吕晨猛地一拍手掌,你早说还没通知公孙瓒嘛,害得老子急得跟什么似的。既然公孙瓒还没得知援兵将至的消息,自然也就不可能被袁绍骗出城了,看来时间还充裕。

吕晨道:“你再在信上加两句,让他只管坚守,千万不要回信,不要与我方约定任何事宜,不要派人与我们联系,以免信使被袁绍所劫,然后将计就计骗他出城。另,让他多准bèi

桐油,若是袁绍掘地道进城,便往里灌桐油,用火烧,然后再堵住地道口。另,取大缸百余,散布于城内各方,对方挖地道的声音便能传出,从而得知地道的地点!”

公孙续两眼发直:“……”

吕晨说罢,挠了挠头,似乎没有别的要交代了,这才点了点头,道:“就这些了!”

第六十三章 脑洞大开

公孙续:“伯朝,小心过头了吧?你怎知对方会劫我父的信使?怎知对方会挖地道?”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吕晨很想告sù

他,老子不仅知dào

袁绍会劫你爹信使,还知dào

你爹最后把你全家都杀了,然后再把自己烧死!不得不说,吕晨确实是有些着急了,就是吕布当初被曹操抓了他都没这么急。平复了一下心情,他说:“你看,奋武将军被困易京,本就处于弱势,在我们援军未到达之前,万一袁绍用什么诡计杀入城中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是你爹,你赌得起吗?”

“这……”公孙续菊花一紧,顿时吞了吞口水。

最终,吕晨好说歹说,公孙续还是在密信后面加上了两条,吕晨这才离开,也不急着南下去救公孙瓒了。毕竟,公孙瓒的儿子都不着急,他这个外人那么着急干什么?反正吕晨已经通过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出了“指导性”意见,如果这样公孙瓒都还把自己给玩儿死了,那吕晨也没有办法了,且把这当成一场花样作死表演来看吧。

在下邳的时候,吕晨救自己的爹,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张辽陈宫高顺等人或许有意见,却依旧听令,但这里却不是吕晨的主场,说到底,他就是来打酱油的。

接下来的几天,吕晨的部队驻扎在广阳郡外围兵营,而他的辎重队也是赶到了,粮草和为数不多的火药被搬进了军营。事实上,吕晨所部自己带来的只是少许粮草,只够来回路上吃的,意思意思而已。到了广阳之后,一切粮草供应自然由公孙续负责。

这日,春雨淅淅沥沥,凉丝丝的,最是怡人。

吕晨趴在帐中的几案上,手里破天荒地拿了支毛笔,正专心致志地在纸上描摹着。

“小君候竟然在习字?”

一个声音响起,有人走入帐篷。

是庞统那货的声音,这家伙说话很有特点,喜欢用“竟然”两个字,听起来有些欠揍,每次从马上栽下来,他都要嘀咕一句“竟然摔下来了”,说得好像他骑术很好摔下来很意wài

似的,他的僮客都常常因此面红耳赤没脸见人。

吕晨没有抬头,相处有些日子了,吕晨渐渐也学会了一些自保之法,尽量少看庞统的脸,这样有助于保持良好的心情和胃口。

“呀!这是什么?”走进吕晨旁边,庞统看了看吕晨的杰作,眼皮就是一跳,“小君候,咱们早些带兵南下,去救公孙瓒去吧!”

“为何?”吕晨依旧不抬头,继xù

勾画着。

“你还是去糟蹋袁绍的大军去吧!竟然在这里糟蹋纸了!你可知五花笺有多贵重?”庞统这位世家子都看不惯吕晨糟蹋昂贵的纸张了。

纸是吕晨从公孙续那里Kiang来的,那日见公孙续给他爹送密信,用的不是布帛,而是纸张,吕晨当时就来了兴致。在给公孙续建议了一番之后,就抱着公孙续那一刀纸爱不释手,公孙续客气一句,说你要是用得上,就拿一点去,吕晨马上蹬鼻子上脸,说有大量机密文件需yào

书写,正好用得着,然后,抱着一刀纸就走了,只留下公孙续愣在原地嘴角抽搐。这刀五花笺甚为珍贵,是写密信或者给长辈写信的时候才用的,平时公孙续都不敢乱用,他一年也就只敢买这么一刀……

吕晨在三国不是没见过纸张,而是没见过这么柔软光洁的纸张,当然,只是相对而言,这五花笺比起后世民国老书刊的纸张都要略差。不过,吕晨从下邳逃亡到河内,再到雁门,见过的纸在他眼里都不是纸,而是薄脆饼,就是一张张稍微一掰就断掉的薄片而已,根本无法用于书写,这也是汉末仍然以竹简和布帛记录文字的原因。

所以,吕晨见了公孙续的五花笺就来了兴趣,腆着脸就一并搂了过来。吕晨虽然蠢,虽然二,但不笨,他当然知dào

这纸很贵,所以他就是不问价格,他知dào

问了之后,大概就不好意思拿了。

这时,听了庞统的嘲讽,吕晨哼哼两声,心道,你丫懂个屁!老子画的这叫高科技,至少,比你们汉朝科技含量要高!

原来,庞统以为吕晨闲来无聊,拿纸张画着玩儿。

而实jì

上,吕晨是在很细心很细心地画图,还好幼儿园学的简笔画还没丢,画得挺好。老大一张纸上,就画了两个粗陋的图案,也难怪庞统嫌他糟蹋纸了。

然后,吕晨在一个图案旁边写上一个字“炮”,又在另一个图案旁边写下了一个汉字几个字母“飞tǐng”。写完之后,吕晨抹了一把额头冷汗,好尴尬,离了电脑好多字都不会写了_

第六十四章 妖术

吕晨画了火炮飞艇,又画了蒸汽机结构图,内部结构不太了解,不专业的吕晨就脑补了不少,然后是火枪、手榴弹、甚至画了一个火箭筒。这些东西吕晨是画着玩儿的,却也不单是画着玩儿,至少火炮和炸弹他是真打算以后动手做的,有了火药之后,他就开始琢磨这件事了。不过,因为要来救援公孙瓒,暂时搁置了下来,吕晨现在比在雁门河内的时候还要清闲,所以把想好的画下来,为以后做点准bèi



火车飞机坦克航空母舰什么的,这辈子是别想捣鼓出来了,甚至连火枪都难。吕晨并不是钻牛角尖地想要发展高科技,虽然开着坦克碾压曹操听起来很解气,但是这毕竟是不可能的,吕晨还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他不会好高骛远。

可他也知dào

,一些简单的发明和创造是可以实现的,并且可以让自己的军事实力和百姓的生产力有提高作用,当然也就乐得去做。比如炸弹除了可以用来炸城墙之外,还可以用来修路,要想富先修路嘛,另外,还能用来采矿,吕晨所部地理位置很好,他才不会放过后世煤产量狂暴的宝地呢,煤炭是一定要挖的。

这些天,吕晨无所事事,所以想了很多,大多是一些小发明,对于政治他没啥经验,只能从科技着手,想办法提高自己的软实力。

想了许多,也就画了许多,当然,都挺粗糙,不仅仅是画画水平的问题,更是用不来毛笔的问题。为此,吕晨还试着做了鹅毛笔,可惜,并不如小说上写的那样好用,经常划破纸或者滴一大坨墨汁,还是小狼毫靠谱些。

对于吕晨的画作,庞统表示无法理解,哪怕吕晨很有耐心地给他讲解,他也听不懂,什么爆破的推动力,机械的杠杆力,庞统听得满眼蚊香圈。尤其是说到热气球和飞艇的时候,庞统死活不相信那玩意儿能够飞上天,并且引经据典地说鲁班当年造的木鸟才能飞天,你这圆滚滚的球状物,怎么可能飞起来?不见鸟类都有翅膀吗?你见过猪能飞吗?

吕晨跟他争了半天,发xiàn

说不清楚,就把剩下的纸做了个孔明灯,用竹篾做了框架,让铁匠打了一根铁丝贯穿下部,铁丝中央缠着一坨沾了桐油的破布,然后,孔明灯果duàn

飞上了蓝天。

庞统顿时惊讶了,他可以想象,这灯再大几百倍就真的能把人载上去。

不过,震惊之余,庞统表示很费解:“为何要叫孔明灯?竟然跟诸葛村夫有关系?”

自从在吕晨嘴里听到了诸葛村夫这个词儿之后,庞统对诸葛亮的称呼就发生了改变,有时候是诸葛村夫,咬牙切齿的时候是诸葛匹夫。

孔明灯当然跟诸葛孔明有关系。

“额……”吕晨这才想起刚才说漏嘴了,庞统跟诸葛亮不对付,便胡诌道,“我说的不是孔明灯,是空明灯,在空中发出明亮光芒的灯,简称空明灯。吶,既然你见证了它的升空,以后这灯就叫士元灯吧!”

吕晨毫不犹豫地把诸葛亮的专利转送给了庞统。庞统受宠若惊,喜欢得不得了,望着越飞越高的“士元灯”,道:“小君候,士元灯能飞到仙界去吗?”

嗖。

一直羽箭破空而来。

啪嗒。

士元灯被射了个对穿,然后飘然落下。

“仙界……看来不可能了。”

吕晨斜眼一瞅,就看到曹性那货拿着一张弓,意气风发地跟几个亲兵缩在远处,对着空中指指点点,隐约能听见好箭法、神射手等马屁词调。

曹性等人见了吕晨和庞统,便跑了过来,板着黑脸,吼道:“禀小君候,刚才发xiàn

有人对咱们军营用妖术,有个火亮亮的东西飞在空中,士卒皆惊,某却不惧,张弓搭箭便是把它射了下来。现在已经派人去捉拿了!想来是有人要对我们实行火攻之术,这是妖术,万万不可大意呀小君候!”

妖术?

妖术你妹!

吕晨哼哼着对曹性说了一句:“妖术……你丫玄幻小说看多了吧!”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五花笺吶,多贵的纸啊,就被这蠢货糟蹋了(他丝毫不觉得自己也在糟蹋纸),还有老子的杰作!

庞统看了看曹性,道:“妖术是小君候放的。”说完鄙视地看了曹性一眼,也走了。

曹性挠挠头,怪叫一声:“原来小君候真的跟老神仙学过妖术?难怪这么厉害。”

回到帐篷,吕晨继xù

写写画画,庞统虽然不懂,但见识了士元灯的奇妙之后,也饶有兴趣地守在旁边看,当然,他的眼睛还是蚊香圈,并且是转动的蚊香圈。

吕晨并不喜欢画画或者说“设计”,只是公孙续太摸摸索索了,都五天了,还不开拔,吕晨没少嘀咕公孙瓒到底是不是他亲爹。

其实,公孙瓒真是公孙续的亲爹。公孙续不马上南下,倒不是不急,而是不能。行军打仗需yào

准bèi

充分,欲速则不达,另一方面,他手中只有不足万人,力量单薄,不敢贸然南下冒险。他需yào

等张燕大军开到,再一起去求援易京,然而,张燕军的速度实在是太慢。

张燕之所以慢,并非是士兵走得慢,而是黑山黄巾军的制度特点使然,让他们的反应速度和行动力快不起来。黄巾军向来是一盘散沙,张角死之前还好,张角一死,黄巾军更是彻底散了。所以很快被剿灭,张燕手段还算不俗,在袁绍多番围剿之中不但存活了下来,反而还收拢了常山、乐平、巨鹿等地的黄巾,实力不断壮大。然而,张燕的下属们平常各据一方,动员的时候要临时通知,开拔效率很低。

又两日,黄巾军终于快到了。

张燕派儿子张方领了五千骑兵绕道来广阳找公孙续,并“护送”他们南下易京与他的大军汇合。当然了,护送只是说说而已,是照顾脸面的说法,公孙续兵马虽少,但自己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张方此来,是要粮要钱来了,护送这个说法倒是挺委婉别致的。

现在,公孙续没有办法,只好对张方提出的要求完全答yīng

,完全不敢反驳。在公孙续的退让之下,粮草辎重什么的也谈好了,终于可以开始南下。

吕晨把一些需yào

的东西刚好画好了,甚至还无聊画了几幅奥特曼,本来想画画苍井老师的,奈何功力不够,作罢。画作都让吕展妥善收藏了起来,然后,吕晨便接到南下的通知,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第六十五章 一场闹剧

张燕三路大军汇聚于涿郡西南的故安,公孙续顿时信心大增,大军就要开拔南下。

公孙续叫公孙续而不叫公孙尚,所以,他不是草包,身为长子,经常被公孙瓒提点历练,倒是有些手腕和格局的,眼光也是不俗。

在此之前,公孙续先分别会见了张方和吕晨,详谈了救援之后的酬谢,毕竟阎王还不差饿兵呢。一开口,公孙续便许诺,等解了易京之围便给吕晨三千战马,吕晨没有答yīng

,反而是要了一千头牛。不是吕晨不缺战马,而是他现在最缺的是牛,当然,并不是因为要吃牛肉,而是为了耕田,嗯,耕完田再吃掉……最最主要的原因,是吕晨背靠匈奴鲜卑,啥都缺就是不缺马。公孙续盘算了一下,也就答yīng

了,耕牛比普通战马略贵,却也贵不了多少,这样算下来他是赚了。

谈妥条件,就意味着张燕和吕晨所部要听从公孙续号令,接着就是大帐议兵了。开拔之前大帐议兵,这不是形式主义,而是实实在在有必要,尤其这还是一队联军,更需yào

统一思想,协同运作。

翌日一早,吕晨带了高顺曹性以及庞统,去了公孙续大帐议兵。

这次议兵的人员庞杂,相互之间的关系貌似有些尴尬,所以,气氛并不热烈,更谈不上祥和,甚至吕晨还未落座,就有人扬言要宰了他。

却是有一武将模样的小子,见了吕晨便是爆喝道:“吕晨小儿,纳命来!”

他是故yì

那么叫一声,好给周围的人反应时间,让他们拦住他,他就借坡下驴,很是意犹未尽的表示要以大局为重,现在不找吕晨报仇,等救了公孙瓒之后再说。

其实,真相是这家伙一开始还在跟同伴骂骂咧咧发誓要宰了吕晨报仇,不过刚才见到穿了一身风-骚战甲红袍的吕晨进帐,又目测了一下吕晨差点顶破帐篷的块头,他顿时菊花一紧,生怕贸然冲过去,会被吕晨不小心踩死,到时候屎尿齐出恐怕会死得很难看,所以已经心生惧意。

曹性这牲口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呛地一声拔出了腰刀,大喝一声:“兀那小短腿儿!圆润地滚出来,看爷爷把你削成人棍栽花盆里!”。

不是曹性想玩儿狠,实在是上次眭固偷袭吕晨那次把他吓坏了,虽然现在他名义上是在带兵,但他固执地认为自己同样肩负着保镖的职责。曹性黑脸小眼胡子稀稀拉拉,长得普普通通还有些罗圈腿,实在是撑不起门面,对方自然也不怕他,同样拔刀怒骂,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小短腿儿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犊子,跟在张燕的儿子张方旁边,看上去在黑山军的地位不低。

吕晨不认识这蹦来蹦去的小短腿儿,他心说,难道穿越者都有天生嘲讽的技能?为毛老子走到哪里都有路人甲跳出来要杀我?等着我扮猪吃虎装逼打脸piapia地爆爽点给人看?这不科学啊!

甚至,吕晨嘲讽地想道,就凭你丫那放后世都只够玩儿体操的小身板,凭什么跟老子这种牛头人体格的帅锅叫板?难道你还想奋力跳起来打我的膝盖么?

后来,得知了那人的身份之后,吕晨便释然了,原来那人是张方的副将,名叫白平。这白平正是当初在乌巢时,被吕晨放火活活烧死的黄巾将领白绕的儿子,有这层关系当然应该找他报仇。

那白平长得短小精悍,目光炯炯有神……额,好吧,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五肢皆短,没有脖子没有腰屁股长在背上,观其身材就知dào

他是活着节约布料,死了节约空间的类型。

吕晨压根没把这种货色放在眼里,只顾着跟黑了一只眼圈满脸血痕的庞统交头接耳,商量机密要务:“士元兄,以后别跟我姐姐走得太近,她有暴力倾向。况且,哪个女的突然见了鬼不挠上两把?女人属猫的。”

庞统很委屈:“统只是问她吃过早食没有,可能,可能……出现得太突然了些……可她竟然……”

吕晨突然问道:“士元兄可有娶妻?”

“一妻两妾,都在南阳。”

“哦,那晨就放心了,我就这么一个姐姐。”

庞统愣住,眼神略显忧桑,他突然之间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那边,曹性和白平还在你一言我一语打嘴仗,高顺都拉不住,后来,大概觉得对手太低级,曹性也不太想玩儿了,明显敷衍了许多。不论白平说什么,曹性最后都是一句话回答:“死矮子你滚过来!爷爷蹲地上跟你过招。”

主人公孙续憋着笑出来打圆场,走路都在抖就跟开了震动一样,在他很不专业的调和之下,双方这才消停了些。

小短腿儿白平恶狠狠地瞪了吕晨一眼放了狠话:“吕晨小儿,你给我等着!总有一日,我要用你的人头祭奠我父在天之灵。若违此誓,让我我天打雷……”

“一边玩儿泥巴去!”

吕晨头也不抬回了一嘴,继xù

跟庞统扯淡。

“我,我,我……你,你,你……”

白平气得几乎一口气上不来,活活憋死。通常情况下,他应该提刀杀过去血溅五步,彰显男儿血性,但是他没有,或者说没敢,大概是因为刀比人长,玩儿不太转。总之,他被人拦住了,吕晨也把曹性叫了回来,默默补了一刀:“之谋,平时就你会找狗肉,原来是懂狗叫,人才啊。”曹性惭愧地表示:“能听懂一点点,还有待提高。”

至始至终,张方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不过,却偶尔瞄一眼吕晨,显然他的眼神传达的不是善意。

而目空一切的公孙尚则是坐在张方旁边,貌似关系挺不错的样子,这货一脸轻蔑,摆明了是给吕晨看的。

吕晨想了想,好像跟张方和公孙尚没有什么过节,所以也有些狐疑,难道只是因为烧死了白绕?或许,还有斩杀了眭固?

在公孙续的干预下,这场闹剧也就这样收场了。不过,显然事情不会这样完结,只是被公孙续强势插入,打了个未完待续的标签。由此,吕晨知dào

这次救援公孙瓒,或许会有些额外的麻烦,当然,在现在信心爆棚的吕晨看来,这只是麻烦,算不上危险,大不了膝盖被打上一拳而已。吕布早年就跟黑山军干过,黑山军被吕布撵得凄凉,吕晨出道时间短,却也没少折腾他们,所以,这梁子是早就结下了的,解不开。

跟前面的闹剧比起来,后面的议兵过程反而没有任何亮点。张方、白平二人统领黄巾骑兵,公孙续自领乌桓骑兵,跟张方一道,先行南下故安与张燕大军汇合,而公孙尚在后负责押运粮草辎重。

吕晨所部的任务最简单——断后,为辎重队断后。

听了这样的安排之后,曹性当场就毛了:“断后?断个鸟的后啊?后面是你们的广阳郡,哪来的敌人?我部八百虎贲,二百陷阵皆是虎狼,你们居然让老子们断后……哎哟……”

高顺虎着脸踢了曹性一脚,曹性梗着脖子,不再说话,高顺的话他还是要听一些的。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白平离开的时候眼神凶恶,不过眼睛深处却流露出惊惧。而张方则平静许多,有点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公孙尚一脸贱笑,仿佛在对吕晨等人说:“老子负责辎重大军,你归老子管,到时候有你好kàn

!”

吕晨理都没理这蠢货,公孙尚十足就是一个彪子,你爹就快被人爆菊了,你还有心思窝里斗?看着公孙尚一脸灿烂如菊花般的笑容,吕晨自然而然地哼起了周董的歌——菊花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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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大战将起

所谓替辎重队断后,是一种极为猥琐的说法,谁都知dào

辎重队是在己方控zhì

范围内行进,一般来说碰不到什么危险,更何况,辎重队自己还有护卫军,断后的还要躲在辎重队的军队后面。说到底,这就跟撤tuì

时候做先锋一样,都是好差事。

而曹性不这样认为,他认为这是公孙续对吕晨兵马的蔑视和侮辱,所以他的反应很激烈。不得不说,曹性是个很有荣誉感有使命感的……二货,因为他很在意吕晨以及吕晨所部的荣誉,并且,他根本不明白为何公孙续要让吕晨断后。

其实很简单,公孙续知dào

吕晨率领的虎贲和陷阵营的战斗力,至少比那些刚丢了锄头拿着武器跑来的黄巾军要靠谱百倍。这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隐藏,既保护吕晨所部的安全让他们得到足够的休息,同时又不让袁绍的探子探得吕晨兵马的底细。同时,也知dào

吕晨跟黄巾军之间的矛盾,把他摆在后面,也是为了给吕晨减少麻烦。

也正是因为如此,吕晨和庞统都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公孙续和张方等人皆是骑兵,一日就能赶到故安。辎重队的目的地不是故安,而是易县北面的容城,辎重队的速度要慢上许多,一日到良乡又一日到涿郡,又行了两日才到容城。

南下这四日里,吕晨只被公孙尚找了一次麻烦,不是公孙尚不想继xù

,而是不敢。

第一日,公孙尚不为吕晨所部提供马料,当晚,吕晨直接带兵冲进了公孙续的大营,公孙尚吓得尿了。

事情是这样的,一开始,公孙尚派人传令吕晨所部变作斥候,昼夜不停探查辎重队前后五十里区域,保证大军安全。

吕晨回了他一张布帛,上面写着三个字:滚犊子。

很明显,公孙尚跟张方白平关系很铁,拐着弯儿要折腾吕晨,他根本就没想过吕晨是来救他爹的,好像是吕晨求着要来救他爹一样,事实上当初吕晨的表现确实有些软蛋,他不知dào

吕晨看上了赵云,只以为吕晨怕他,这智商真捉急。于是乎,公孙尚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领导,等接到吕晨送来的三个字之后,气得跳脚大骂。

然后,到了傍晚扎营的时候,公孙尚就不给吕晨所部提供马料,本来他是想让吕晨来服个软,他就赏一些马料给吕晨,结果吕晨果然来了,但却是带着骑兵来的。

公孙尚所部近一万五千人,但有一万多是民夫,只有四千老弱辎重兵,防卫能力自然远远不足,所以,吕晨带着骑兵轻而易举就冲进了公孙尚的大营。

当时,公孙尚正在跟一个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女人滚床单,吕晨腾腾腾地闯进大帐,三拳砸到公孙尚的四个亲兵,其中两个当场晕厥,公孙尚吓得尖叫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吕晨拖着几乎一丝不挂的公孙尚出了大营,把他带到积雪未化的荒野中,很和蔼地微笑着表示,要跟公孙尚谈谈人生,聊聊理想,他说:“不知dào

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跟你特别投缘。”

然后公孙尚哀嚎了起来,声音凄厉婉转:“谁他妈克扣友军粮草了?还不快送过去!连友军都欺负,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从这晚以后,公孙尚就再也没有找过吕晨的麻烦,这跟他原本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却又无可奈何。每当他想起那个乌秋麻黑的夜晚,他赤-身-裸-体身处旷野中,周围一群虎背熊腰的汉子贼霍霍地盯着他下半身猛瞧,他就忍不住浑身战栗,哪里还能生出别的歪点子?

事后,高顺和曹性都表示了担忧,认为这样折腾公孙尚或许会激怒公孙瓒,日后不好相处。

庞统替他们解惑道:“不是这样的,如果公孙瓒这次死了,那就什么事也没有,公孙尚玩儿不过公孙续。如果公孙瓒没死,那更好,公孙尚更玩不过公孙续,到时候无需我们解释,公孙续就会落井下石,对公孙瓒说公孙尚在救援的时候刁难友军……”

望着一脸高深决胜千里的庞统,高顺钦佩不已,曹性表示没听明白。

吕晨则翻了个白眼,这样折腾公孙尚本来就是庞统的主意,他认为这样才能治本,把他弄怕了,彻底解决麻烦。现在,庞统又跑来卖弄他的“推理”,实在太不要脸。

庞统的脸皮很厚,这是吕晨早就知dào

的,甚至吕绮都这样认为,原因是前些天她偷偷去无人处上厕所的时候,庞统不要脸地跳出来吓她,还问她吃了没,然后吕绮果duàn

砸了他一拳,附带着又挠了一把。

吕绮毕竟是女人,许多事情不方便,所以,最近都是混在吕晨的亲兵之中,有吕展照顾,倒是没有惹出什么大事,庞统那事情纯粹是他自找的。

四日之后。

吕晨所部跟着辎重队到达容城,公孙续和张燕已经领着数万大军在容城外安营扎寨了,这里就是之后对抗袁绍的兵营了。

公孙续的全部兵马囤积在此,而张燕的三万大军也在这里,剩下三万黄巾军一分为二,一部占据西面北新城,一部坠后停驻故安,三处军营呈掎角之势。公孙续和张燕没有贸然出兵,而是多派了斥候探查,做到有备无患,毕竟就算公孙续引来了八万救兵,而对面的袁绍兵马却有十多万,其中包括三万乌桓骑兵。

双方大军云集,大战将起。

易京。

城中碉楼顶上。

公孙瓒英俊的面容上呈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萧索和苍老,他远远望着北方,问道:“援兵已经到了容县?”

身后,文则道:“是的,刚刚接到小将军传来的密信,说大军已到,望将军再坚守数日。”

“呼……”公孙瓒长出了一口气,又问,“最近袁绍军如何?可有什么新动作?”

“没有,不外乎还是只有那两招攻城,上架云梯,下撅地道。我军士兵逾三万,守城万无一失,袁绍攻不下城头,唯一可虑的是地道。”

“地道?若非续儿前次在密信中提点,只怕我们已经……”

“小将军果然料事如神,竟然早就料到袁绍会挖地道,我们按照小将军的吩咐,在城中放置了上百口水缸,现在已经找出了敌方四条地道,都已经全部摧毁。别说坚守几日,就算一个月,也没有问题。”

“嗯。”

公孙瓒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心里莫名轻松了许多。

曾几何时,他在碉楼下堆满了柴火,将妻儿缩在了碉楼之内,只等袁绍杀进来,他便要亲手杀了妻儿,然后引火自-焚。那时的他几乎绝望,而如今,他又看到了希望!

第六十七章 公孙的花样作死

易京城外,袁绍大营。

袁绍的中军大帐之中只有田丰、审配、沮授三人,就连袁绍亲兵都全部守在了帐篷之外。帐中,袁绍与三位谋士正在商量着什么,看起来还有些争执。却是袁绍听闻公孙续领了十万援兵赶到,心中有些慌神,找了随军的谋主们来商议对策。

沮授道:“我军围城数月,未得寸进,如今对方大军赶到,一则兵士精力充沛,二则士气高涨,此时不可与之争锋。以我之见,我军且先退避三舍,我料敌军必骄,而公孙亦不舍易京,定然困守。待我军休整完成,而敌方拖延日久疲敝之时,再一击破敌!”

袁绍捏着胡须,点头道:“则注所言不虚,我军连月攻城而不得下,就连挖地道都能每每被对方探之并破坏,士卒气力已竭,恐此时与之鏖战,的确不合时宜。”

审配却摆摆手说:“则注此言太过片面,我方虽然疲敝,但对方大军远来,未见得比我方好多少,况且,其援兵只有数千乌桓骑兵,吕布兵马不过两千,还是由其子统领,战力未成。尤其,对方主力十万黑山军更是乌合之众,黑山军向来军纪涣散,战力孱弱,远远算不得善战。最主要的是,黑山军遗留了黄巾军的最大特点,擅长打顺风战,一旦他们占据上风,彼等以邪途教义煽动之下,士气便会猛涨,个个奋勇登先,到时候,反而愈加难打。配认为,应该迎头击之,趁其立足未稳,便将其打败,无需大胜,只需普通胜场便能击垮黑山军的战心。待其士气低落,黑山军便如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况且,我们围攻易京数月,我们士气大减,易京城中的敌人更加疲敝,我方切不可轻言放qì

,也许明日便能破城!主公,百步半九十啊!”

“唔……”袁绍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道:“有理,有理,黑山军的确擅长打顺风战,不能让其一开始就占到便宜,更不能放qì

围攻易京。”

意见被驳斥,沮授嘴角冷冷一笑,道:“我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如今我方一边围住易京,一边再与黑山军开战,岂不是腹背受敌?再说,易京周围尽是公孙的地盘,我方的粮草供给全靠后方转运,一旦数十万人大战开启,我方的粮草供给得过来?何不以退为进,我方后退则缩短粮草供给路程,对方进逼则增加路程。”

“嘶——”

袁绍看了看沮授,又望了望审配,着实有些为难,两人都说得有道理,却偏偏结论截然相反,他一时间根本拿不定主意。

这就是袁绍,优柔寡断的袁绍。(当然,如果历史上的袁绍官渡之战胜利了,就不是优柔寡断了,而是谨小慎微老成持重)

至始至终,白须飘飘的田丰坐在一旁并不作声,对于审配和沮授的看法他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袁绍思索良久没有答案,便问田丰:“元皓以为若何?”

“哦……”田丰这才慢吞吞地道,“主公应该广布斥候,日夜监察,丰料定这两日对方定然有机要密信往来。我们只要抓住信使,便可大获全胜!”

沮授和审配同时望向了田丰,却没有发问。

袁绍问道:“抓住信使就能获胜?而且,元皓怎知对方会有机要密信?”

“很简单,公孙瓒被我军困易京,公孙续却领了十万兵马赶到容县,试问,现在谁最着急?”田丰反问道。

袁绍摇头。

田丰道:“最不着急的是我们,因为我们还占据着绝对优势,兵力、战力、财力都绝对优于对方。最着急的该是公孙瓒,虽然援兵已到,但他却扔在我方包围之中,绝望之后看见希望,会异常急切!他绝对不会放qì

,定然会想尽办法摆脱我们的包围,而他的凭借只能是援兵。所以,丰料定,最机要的密信该是公孙瓒送给公孙续的,约公孙续如何出兵呼应。公孙瓒急切地想要逃出生天,必然兵行险招!到时候,我方只需将计就计诱出公孙瓒,便可大获全胜!”

袁绍一拍手,道:“元皓计略无双,此计甚妙!就这么办!”

见沮授审配二人面色有些冷,袁绍又道:“先派兵马注意截获对方信使,咱们再商量商量进退之事,若此计不成,咱们也好有应对之策。”

言罢,袁绍又跟沮授审配二人商量起来,田丰眉头微皱,张了张嘴,却还是闭上了。

易京城内。

公孙瓒巡视了一番城防,以及防备对方地道的应急部队之后,皱着眉头回到碉楼,突然对一直跟在身后的文则说道:“我亲笔写一封密信,由你亲自送出城,去容城交给续儿。约他三日后率兵突袭袁绍大军,并于北隰之中,举火把为应,我等从城内杀出,定能打破袁绍,易京之围立解!”

“这……”文则微微惊讶,道,“可是,小将军前番来信便说过,让我等别送密信出去,万一被袁绍截获……”

“小心行事便是,哪里那么容易被截获?续儿送了多次密信进来,也不见被截获!”

公孙瓒挥手打断了文则的劝解。

“可是……”文则还想说什么,却见公孙瓒已经来到几案前铺开了一张布帛,他叹息一声,只好过来磨墨。

公孙瓒写了密信,装好,交给文则,道:“我方被围困日久,将士疲敝,且城防破败,若城门一朝被破,则万劫不复!所以,必须要把这封信交给续儿,让他依计行事!否则,就算他大军开到,也无法马上解开易京之围。”

文则点了点头。

公孙瓒又道:“若是……若是被袁绍截住,你该如何?”

文则摇头,道:“请将军示下。”

“切记!将布帛吞入腹中,千万别让袁绍得知密信内容。”

“是!”

文则狠狠地点了点头,走了。

当夜,易京城头便是有数十人由绳索坠下,然后趁夜分散蹿出。这一共是四十人,其余三十九人都是掩护文则的。所以,公孙瓒只以为机关算计,万无一失,殊不知,这是在花样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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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太邪恶

夜,满天繁星。

“明天是个好天气,适合攻城!”

袁绍走出大帐,感慨了一声。春季多雨,攻城挖地道都不方便,袁绍军近日也是多受此影响,进展缓慢。

田丰、沮授、审配三人已经去吃饭去了,袁绍饿着肚子吃不下,商量了许久,他最终都没能确定该继xù

围城还是暂避锋芒。

当然,战略的犹豫不决跟他吃不下饭没有必要联系。

他吃不下饭,只是因为军营的饭不好吃,仅此而已,为此,他已经宰了三个厨子了,结果盔甲还是越来越大,穿在身上甩来甩去的特别难受。

让人震精的是,哪怕是半年瘦了二十斤,袁绍也没有退兵,由此可见袁绍的意志力还是很坚定的,其亲兵个个肃然,头一次见袁绍在一件事情上这样果决,仿佛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其实,袁绍只是被曹操逼急了,曹操去年年底就拿下了下邳,年初又夺了半个河内,而他却没拿下幽州,要是曹操这时候突然捅他一下,他真不确定自己的能不能保住老菊。若不是还有一个宛城张绣趴在曹操屁股后面色眯眯地瞧着秃子淫-笑,曹操早就动了,袁绍只怕此时已经痛并快乐着地呻-吟起来了。

所以,袁绍这次发兵攻打公孙瓒是真的发了狠的,这一点从他现在还未退兵可以看出。

一般大战征伐多是春耕后出兵,秋收前收兵,或是秋收之后出兵,春耕之前回来,为的便是别耽误了农时,曹操和袁绍都是在秋收之后出兵的。而今,春耕已过,袁绍坚持了半年仍旧没有退兵,便是铁了心要拿下公孙瓒了。起初公孙瓒也是以为耗到春耕就行,结果一月袁绍未走,他就不淡定了,终于派了公孙续到处去搬援兵。

想起年轻时候带着曹阿瞒一起去抢别人媳妇的风光伟业,袁绍不由得感慨,当年的自己多拉风啊,现在那秃子竟敢不买大哥我的账?

早知如此……老子当初就不带你玩儿了!

袁绍恨恨地这样想道。

就在这时,有个亲兵跑了过来,低声道:“禀大将军,之前,宁国中郎将受命安插精锐斥候埋伏在易京城外各路要道,已有捷报传来。公孙瓒果然连夜派出了信使,真真假假一共四十人,无一走脱。”

“哦?”袁绍眉毛一挑,道,“儁乂(jùnyì,张郃字)现在何处?”

“中郎将正押送公孙瓒信使等在中军门外等候。”

“快快传来见我。”

说罢,袁绍反身回了大帐。

不一会儿,张郃进帐,见礼完毕之后,张郃便是当先说道:“主公,公孙瓒夜出四十信使,其中三十九人为饵,独校尉文则一人为真!那文则在被我军抓获之前,当即吞下了一张写了字的布帛。郃料定必有极隐秘之机要,如今信文则已被我带来,请主公派人问询!”

“好!好!好!”袁绍抚掌大笑,道,“带进来。”

于是,文则被两个亲兵拖了进来,跪在帐中。

“汝何人也?公孙让你送信所为何事?”

袁绍高居主位,威严喝问。

“哼!”

文则昂着头,桀骜地冷笑着,心道,将军真聪明,还好我依计行事,把密信吞入腹中!看你能赖我何!

贵族出身的袁绍哪里容得一小校对他不敬?当即怒道:“可是你吞了密信?”

文则冷哼道:“正是!”

袁绍拍案叫道:“来人!给我拖下去先重打五十大板!而后再交由张郃将军连夜审问!无论严刑拷打还是剥皮抽筋!一定要在天明之前得出密信内容。”

“打死我也不会说的!”文则自认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公孙瓒。

张郃却对袁绍道:“主公,且慢!子然(文则字)虽是敌军将校,却也是有身份之人,若是贸然对其施以严刑,恐怕传将出去于主公声名有损!所以,咱们应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万万不可动粗!”

“儁乂以为,该如何处置?”

袁绍哼哼两下,知dào

张郃说得有道理,他是最爱惜自己羽毛的人,哪怕是敌军降将,他向来都是礼遇有加的。不过,这次事情紧急,公孙瓒的密信内容很重yào

,田丰说过,能得知密信内容就能将计就计,诱出公孙瓒,一举捣破易京,所以,袁绍非常急切。

“主公当然要礼贤下士,传令给郃,要好好对待被擒获的敌将文则……”

张郃说着。

袁绍脸色黑了下来,好好对待?密信不要了吗?

文则更是鼻孔朝天牛得不行,反正密信被我吞了,你能怎么的?

张郃不为所动,继xù

说道:“然后,主公得知郃残忍地杀害了文则,主公大怒,削郃一年俸禄以儆效尤,并厚葬文则。”

文则的眼睛瞪大了:“……”

袁绍虽然知dào

张郃的办法是让他自己脱离残忍的名声,但还是不耐烦地道:“杀了他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密信!”

“密信被他吞了,”张郃慢吞吞道,“但密信是布帛所写,他根本嚼不烂。我们只需……剖开文则的肚子,肯定能拿出密信。”

“唔!”袁绍当即笑了,“此计甚妙!”

文则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我去尼玛的,这就是你说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骗你爹玩儿呢?他可没想到还有这一招,这样一来,就算他死命顽抗,他不但要丢掉性命,对方也能得到密信。所以,他的顽抗也就没有了意义。死撑着不说,这不就白死了吗?

于是,文则当即大叫:“我说!我说,别剖开我的肚子!主公让则送信与小将军公孙续,约他三日后率兵突袭尔等,于东门举火把为应,届时,主公轻率白马义从自城内杀出,夹击你部。”

文则不是怕死,其实他对公孙瓒真的很忠心,只是,白死没有意义。

袁绍哈哈大笑道:“好!难得你如此知趣,且下去吧。儁乂,你且带着文则下去吧,顺便帮我叫田丰、沮授、审配三位先生来我大帐议事!”

“主公且慢!”张郃道,“这文则所说是真是假尚不清楚,不如且剖开他的肚子应对一番。”

袁绍皱眉,道:“幸亏儁乂提醒,我差点被他蒙骗!如你所言,剖开他肚子瞧瞧。”

“啊!”文则惨叫一声,急道,“则所言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言啊!哦,不,是在北隰之中举火为号!北隰!北隰!就这一点则刚才没有记清楚,其余都是真的!”

“哼!竟然真的诳骗与我!”袁绍震怒,“来人,剖腹取出密信!”

张郃慢悠悠道:“主公不必了,文则应该说清楚了,绝对不是虚言。况且,现在就算剖腹,拿出密信,密信上的字也已经模糊了。”

胃里面有胃液啊!!!

文则突然发xiàn

,被骗了!张郃的计谋太邪恶!根本就不可能剖腹能拿出密信!却骗得文则自己说了出来!当即,文则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袁绍回过神来后,跟张郃对视大笑。

(一更到,晚上十二点前还有一章)

第六十九章 争执与结果

历史似乎有一种恐怖的惯性,在沿着既定轨道前进,某些人似乎命中注定要做某些事。如果非要分析,大概就是所谓的性格决定命运。在历史的惯性中,吕布在下邳被擒,而张杨的部下叛变,而今,现在,公孙瓒也开始了他的花样作死秀。

文则被擒,密信泄露,公孙瓒不会知dào

,公孙续吕晨等人更不会知dào



吕晨不会想到,公孙瓒在收到了提醒之后,还敢当着袁绍十万大军的面,嚣张地弯腰露腚捡肥皂、秀菊花。所以公孙续等人很是从容不迫地整军备战,完全没有一点着急,大概要等公孙瓒发出那一声哀嚎的时候,他们才反应得过来。

容城。

各路兵马正在休整,将领统帅们正在合计,要从哪里打破袁绍的铁桶阵,解开易京之围。援军内部的意见很不统一,总的来说,一共有三种意见。

张燕的意见是大军南下,直接强攻袁绍中军,一击破之,击溃袁绍大军,救出公孙瓒。这是张燕太高估了自己士兵的战斗力,对此,公孙续和吕晨都表示了反对,倒不好意思直说黑山军的战力太渣,只说袁绍很强,张燕还是很不爽。

公孙续的意见是徐徐推进,不跟袁绍兵马硬拼,争取一步步把军营挪到易京城下,派精兵打通一条通道,让公孙瓒逃出来。张燕对此表示了反对,他认为这样太软蛋,而且公孙瓒未必坚持得到那么久。吕晨也不甚赞同,毕竟,袁绍还有三万乌桓铁骑助阵,随时可以袭扰,徐徐推进的策略很难奏效。

吕晨的看法是大军南下,跟袁绍大军对峙,别急着动手,而是派出优势骑兵南下袭扰敌军粮道,甚至找机会攻打重yào

的据点城池,迫使他们分兵救援,或者直接撤军。就算袁绍不退兵,哪怕分兵也能缓解部分易京的压力,提高黑山军与袁绍大军对战的获胜几率。

然而,公孙续和张燕都不赞同吕晨。要袭扰粮道就必须派出精锐骑兵,光是吕晨手下的八百虎贲肯定不行,公孙续手下的乌桓骑部定然也要出动,他不愿意让吕晨和乌桓骑兵都离开,到时候只剩下张燕,他怕到时候做不了主,乌桓骑兵和吕晨是他制衡张燕的本钱。

而张燕也不答yīng

,首先,这样的策略等同于蔑视他部队的战斗力,其次,他觉得吕晨是准bèi

开溜,跑出去瞎逛,等着他和袁绍大军死磕,然后回来捡功劳,他可是憋着坏准bèi

开战的时候,让吕晨所部去做先锋开道送死呢。

除了张燕、公孙续和吕晨之外,还有另外两种意见,不过并没有引起重视,这倒不是意见本身不够好,而是提意见的人被人骂了回去,这俩人分别是张方和公孙尚。

这二人刚开口就被喝退了,张燕朝儿子脑袋上招呼了一巴掌,张方不敢再说,公孙续瞪了公孙尚一眼,公孙尚就怂了。张方是血气方刚,想要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军队的强dà

。公孙尚是想树立黑山军的强dà

,毕竟他跟黑山军少帅熟啊,等同于提升他自己的地位。

张燕虽然想跟袁绍硬碰,却不是傻到光让自己人去拼,他是想让吕晨的骑兵和乌桓骑兵做先锋,他自己在后面捡漏。

三方势力,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和小心思,第一天,并没有谈妥。

第二天,依旧没有达成统一认识,反而争执更大。张燕直接呵斥公孙续怯懦软弱,公孙续也不敢反驳,现在有求于人家。吕晨这次倒是没有过多的发言,毕竟他的军队最少,势力也最弱,虽然张燕和公孙续二人深知他的军队能打,但都想着利用,并不是真zhèng

重视他。

在旁观之余,吕晨隐隐觉得这样一群乌合之众,恐怕救不出公孙瓒,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就像在河内那样。这并非简单的直觉,而是观表象而透实质,发xiàn

问题。

第三日午后,吕晨带着庞统去公孙续大帐,接着商议。

路上,吕晨对庞统道:“士元兄,你觉得今日商议,会有结果吗?”

“永远不会有结果,除非易京城破。”庞统的回答言简意赅。

吕晨知dào

庞统的意思,现在易京还算稳固,所以,公孙续、张燕,包裹吕晨自己都不是很急迫,大家在讨论的时候都是先考lǜ

自己的利益,所以,很难达成妥协。

其实,真说起来,吕晨知dào

自己的意见是最实jì

的,虽然并不精妙,甚至不一定能有多大成效,却是最稳妥,最能影响到袁绍的办法,但饶是如此,他也有小心思,跟别人想的一样,他想要开溜,保存实力。当然,在此之外,他还想借此机会南下一番常山,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位帅哥。他当然不知dào

公孙瓒竟然还是派出了文则送信,还被袁绍擒获了。所以,吕晨认为营救公孙瓒的任务,应该比历史上轻松,毕竟易京城中还有三万兵马,且粮草充足。

吕晨道:“我方做出一点让步如何?”

倒不是吕晨不想去找赵云了,而是赵云的事情不急,救公孙瓒才是当务之急。现在见了张燕的兵马,吕晨对黑山军的感官越来越差,容城已经没有女人敢上街溜达了,城外的农妇都躲进了地窖,就是这样,都还每天有衣衫不整甚至赤-身-裸-体的女人从黑山军军营里哀嚎着逃出来。这样的黑山军,绝对不可能有多强的战斗力。

庞统说:“我们让不让步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张燕能打赢袁绍吗?到时候,我们打头阵这也没什么!但是,我们一头扎进去后,他的士兵战力低弱,跟不上怎么办?万一袁绍让乌桓骑兵截了我军后路,我们怎么办?”

吕晨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庞统说得很有道理,他并非不敢打先锋,而是担心后面的黑山军跟不上,自己陷入重围。

进了大帐,寒暄片刻,所有人都到齐了,公孙续便开始发话,然后又开始讨论,依旧是拉锯战。吕晨早已退出,现在就是公孙续和张燕的争执了,一个想硬拼袁绍,一个想沿途扎营,步步推进。看似两个办法都不错,其实争执的焦点不在这儿。真zhèng

的焦点是,如果照张燕的办法,打输了会很惨,张燕可以拍屁股走人,公孙续还指望谁去?打赢了,却又是黄巾军的功劳,公孙续以后可能会被公孙尚压制。

就在吕晨以为今日又要无果而终的时候,突然有个灰头土脸的士兵冲进了大帐,大叫道:“禀小将军,大事不好了!”

“何事慌张?”公孙续厉喝道,心里却是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

吕晨更是与庞统对视一眼,庞统道:“要有结果了。”

那小兵道:“今日早间,将军突然自易京杀出,被袁绍埋伏并大败,如今将军虽已回城,但易京城却已经被破了一门。”

“啊!”

登时,帐中不少人都是惊叫出声,腾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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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易京城破

“我援军已到!父亲又怎地会耐不住杀出城来?”

公孙续脸色惨白如雪,站起来的时候身形有些飘忽,好在亲兵扶住了他,不然只怕会当场跌倒。在公孙续看来,易京现在还很稳固,援军又到了,父亲完全不用着急!

张燕等人也是惊愕得瞪大了眼睛,公孙尚方才正在跟张方白平商量大战的时候怎样算计吕晨,此时也吓得面无人色,牙齿咯咯咯打颤。

吕晨也跳了起来,甚至忍不住要去揪住那小兵问他是不是谎报军情,不怪吕晨激动,实在是这个消息太突然了。

那小兵也吓坏了,在公孙续的质问之下,说话有些结巴:“我,我,我……我部斥候,今日在易京城外暗查,见袁绍兵马有异动,便秘密派人跟了去。结果,见到袁绍伏兵于野,点起火把,随后将军便是率军冲杀了出来,结果大败而回。袁绍帐下精兵头顶盾牌随后掩杀入城,易京北门失守!我奉命兼程赶来汇报,详细军情随后另有人来传。”

挥退小兵,公孙续颓然坐下,眼神发直,道:“整军!我要去易京救父亲!”

公孙续亲兵应诺退下,神色肃然。

张燕反应也是不慢,对儿子张方吼道:“义正,即刻整顿容城兵马,半个时辰之内不能出兵!提头来见!”

张方先是一愣,提头?提你妹啊?老东西你不想抱孙子了?随后,他发xiàn

居然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绰绰有余啊,听着牛掰,实jì

上这道命令完全没压力。张方才很浮夸地抱拳道:“父帅放心,若孩儿不能在半个时辰之内整顿好兵马,你……哎哟……”

被张燕一脚踹了出去,张方剩下的那句,办不好你诛我九族,也说不出来了,屁颠屁颠去整顿兵马去了。

而后张燕又是吩咐了白平去传令北新城守将,出兵侧翼佯攻莫县牵制袁绍,莫县在易京南,是袁绍军粮草辎重囤积之处。再之后,张燕传令故安守将率兵南下驰援容城。

不得不说张燕也非浪得虚名,虽然之前在争执之中格外固执,但变通起来也很有章法,但还是有些老奸巨猾,这是在趁火打劫啊!

半个时辰?你丫大姑娘梳妆打扮去看戏呢?公孙瓒还撑得住吗?现在公孙瓒都嗯嗯啊啊快高朝了,再等半个时辰还不死得挺挺的了?

这是逼着公孙续和吕晨妥协。

公孙续也不笨,马上道:“还请将军快快整军南下,事成之后,我再给你部十万石粮草!”

“唔……事出突然,士兵们恐怕仓促间难以聚拢,而且,我部骑兵不甚精锐,这先锋……”张燕捏着胡须盯着吕晨。

吕晨恨不得冲上去踩爆这老货的狗头,忍着气道:“我部愿为先锋!晨亲自领兵为张将军开道!”剩下半句吕晨没说,你丫有骑兵吗?不过是一群夹着毛驴的农民伯伯罢了!

“好!”张燕一拍手掌,对亲兵道:“去追上义正,告sù

他,事情紧急,务必在一刻钟之内集合兵马,即刻南下!”

一个时辰马上就变一刻钟了?瞬间缩短了八分之七,你丫真有效率!

吕晨气咻咻地离开,去整军备战去了,他本可以不答yīng

,但公孙瓒确实扛不住了,而且黑山军确实没有拿得出手的精锐做先锋,这倒是实话。

一刻钟之后。

容城南,四万黑山军,五千乌桓骑兵,以及吕晨的一千人马都是集结完毕,然后以吕晨的八百虎贲为先锋南下。四万黑山军为中军,五千乌桓分两部驰骋左右保护侧翼,而公孙续则是带着五百亲兵和高顺的两百陷阵营坠后。张燕不知dào

的是,公孙续的确在后面,但两百陷阵营早在三日之前就被吕晨掉了包,甚至高顺也不在。

这样的安排是在保护公孙续,也是在弱化公孙续的作用,同时,将吕晨所部一前一后分割开来,也是有削弱吕晨的目的。这是张燕的安排,公孙续没敢反驳,吕晨也没有争辩。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已经没有什么比救公孙瓒更重yào

的事情了,哪怕是张燕虽然有意削弱吕晨,却也不敢乱来。

实jì

上,吕晨和张燕来救公孙瓒都是一样的目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公孙瓒是袁绍的头号大敌,如果公孙灭了,张燕将会首当其冲被袁绍针对,吕晨也好受不了。

现在已经得到了易京的详细情报,袁绍攻下了北门,但却也只攻下了北门,其余三门还没有拿下。易京一开始就被公孙瓒打造成了堡垒,里面到处都是碉楼堡垒,所以,在北门失守之后,公孙瓒也是派了精锐在北门内抵御,暂时还在硬撑。不过,随着袁绍大军进城,投石器这样的重型武器陆续运达,情况不容乐观。

易京。

北门城楼上。

袁绍抚掌而笑,对张郃道:“儁乂真乃我之韩信也!若非你自文则那诈得密信内容,公孙小儿岂能有此大败?”

“都是主公料事如神,早就料到公孙会出密信,这才有郃立功的机会。”

张郃很会做人,啪啪啪猛拍马屁。

袁绍不太会做人,听了张郃的话就笑得更开心了,也不解释这计谋是田丰出的,一副甘之若饴的模样。发xiàn

田丰在一旁笑得尴尬,袁绍也是老脸一红,道:“儁乂,还有多久能攻下易京?”

“只要将投石机、床弩和冲车运入城中,不出一个时辰能突pò

公孙瓒的防御,两个时辰之内围住内城,到时候用投石机和床弩密集投射,外加冲车,想必一日之内就能拿下公孙瓒!只是城门门洞之前被公孙瓒以砖石垒砌堵住,要清理出来恐怕不易。”

张郃答道。

“很好!”袁绍笑得很开心,“门洞嘛,多派人手加快速度就是。”

张郃眼前一黑,逗你爹玩儿呢?多派人手就行了?门洞就那么大,只容纳得下几十人,而且糯米粘土砌好的砖石,哪儿那么容易拆下?不过,他还未叫苦,田丰已经帮他说话了。

“主公不可怠慢,这门洞清理起来不甚容易。”田丰道,“此时,我们需yào

防备容城的公孙续张燕等人,他们得知消息,定然会立即南下。”

袁绍哼了一声,桀骜地道:“黑山军,不过一群土鸡瓦狗尔,吾何惧?”

田丰仔细瞄了瞄袁绍的左脸,好不容易忍住要爆fā

一记左勾拳的冲动,吹了吹胡子道:“主公,我方重型器械暂时无法运入城内,所以需yào

时间。不过,咱们兵马充裕,城内也摆不开,不如挪出一部分去阻击黑山军,赢得时间对付公孙瓒。敌方匆忙南下,定然慌急,我们调集三万乌桓骑兵埋伏,另派兵马迎击,诈败两次,诱敌深入,且放过其先锋,待到他们其主力通过之时,突然杀出……黑山军若溃,则公孙瓒所部更加绝望,军心涣散,到时候,我们更容易攻下内城,则大战抵定!”

(第一更到,晚上还有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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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你伏击我偷袭

“唔……”袁绍习惯性地沉吟或者说犹豫了一会儿,见众谋臣与诸将均没有异议,这才朝诸将道:“趁其救人心切,半路伏击。如此甚好!谁愿往?”

此时,高干镇守并州晋阳,淳于琼屯守莫县(这个莫县是带包耳旁的莫,偶拼音打不出来,拙计)负责转运粮草,高览辅佐袁谭留手邺城。在袁绍军中的将领不过张郃、颜良、文丑等人,张郃要负责指挥攻城,自然不会去伏击,袁绍便是看向了颜良文丑二将,这二人乃是他最喜爱的将领,勇力无双。

颜良文丑二人都是默默地把头撇开,不跟袁绍对视,要是什么好功劳的话,自然人人争抢,但这是什么呀?这是诈败!谁愿意去?

袁绍气得直接点将:“文丑,你领本部兵马,哦不,领两千人马足矣。去迎击敌方先锋,切记,只许败不许胜!”

“喏……”文丑不情愿地站了出来。

袁绍也不理文丑,对旁边两位乌桓将领道:“楼班、苏仆延两位将军,烦请你二人率乌桓骑兵设伏,我另派颜良领军助你等,破其中军。”

“喏。”

楼班和苏仆延领命。

颜良更是咧嘴点头,心说,文丑真是个倒霉蛋,还好主公没点到我!

而后,袁绍微笑着对儿子袁尚道:“显甫,你领精兵接应文丑将军,待他诈败归来,迎他南下休整,然后待北面战起,即刻围住敌方先锋,剿灭之!”

“喏!”袁尚生得俊朗非凡,最得袁绍宠爱,领命之后,他道,“父亲,孩儿领兵时日不多,还请让正南先生随行,以便时刻指点孩儿。”

正南便是审配的字,审配向来与袁尚亲近而与袁谭和沮授不合,此时听了袁尚的邀请,更是眉开眼笑。

袁绍也就笑着答yīng

了。

分派完成,将领们便是各自退去准bèi



袁绍意气风发地站在城楼上摆POSS,憧憬胜利的到来,被风刮得浑身甲胄哐当当乱响,跟捡破烂的一样。

田丰睿智却也心直口快,对袁绍道:“主公不应让小公子跟臣下过多接触,长此以往,臣属们必定各自依附与各位公子,形成分化,内部失和。况且,最重yào

的是,将来这爵位传承也会出现危机,主公一旦有恙,则河北一分为三。”

一分为三自然是指袁谭、袁熙、袁尚三兄弟,如今,袁绍帐下谋臣武将都开始各自攀附这些公子了。不得不说,田丰的眼光确实一流,比之郭嘉诸葛之流不遑多让,然而,却始终不被袁绍重视,或许也跟他不太会拐弯说话有关。历史上,田丰便是劝说过袁绍不要跟曹操决战,而是以持久战消耗曹操,曹操地处中原,四面皆敌,三年可胜,结果袁绍作死地表演了一个官渡之战,成全了曹操以少胜多的壮举。

在袁绍看来,这田丰老头儿就是个搅屎棍,当你吃蜜吃得正甜的时候,他突然伸到你鼻子上面抹一下,熏死人不偿命。袁绍咻咻喘息两口,白了田丰一眼道:“吾儿显甫乖巧谦逊,怕误了军事,让审配指点,何错之有?”

说罢,袁绍也没了摆POSS的心情,而且这上面风大,冷就不说了,还吹乱了发型,所以,他腾腾腾下了城楼。

田丰愣了半晌,才嘀咕道:“谦逊乖巧?这是褒义词吧?怎么能用来形容无恶不作的纨绔三公子?”

易京北面。

从容城到易京八十里,不到半日马程,一个时辰之后吕晨带着八百虎贲,已经来到易京北面十里外。不过,现在他身旁只有五百虎贲,其余三百人已经被曹性撒出去做斥候了。

快要到达易京的时候,吕晨放慢了速度。张燕的兵马大多都是步兵,八十里地,他少说也得跑上两个时辰。

此时,吕晨骑着玄龙逐云兽走在最前头,身旁是一个黑甲小将,面色很嫩,身材跟吕晨比单薄不少,却修长。不是别人,正是吕绮。而吕晨的另一边,是庞统,再两边分别是吕展和曹性。

庞统脸上又出现了新的血痕,道:“小君候,你真的有把握火烧袁绍中军?虽然这个计划的确能够缓解易京城内的压力,并且能为黑山军赶到争取时间,但也要成功才行!”

“区区数万人算什么?冲进去杀个通透!点火走人不就行了?你要是怕了就别跟着,胆小怕事的家伙才最不详呢!尤其还长得这么丑,最最不详!”

说话的不是吕晨,是吕绮,刚才吕绮突然露着虎牙从军中冒出来,吓了吕晨一跳。是她胁迫吕展带她混进来的,庞统说军中有女人不详被吕绮又挠了一把,所以,现在吕绮开始报复了。

“闭嘴!”

吕晨吼了吕绮一句,打人不打脸伤人不伤心,怎么能专挑庞统的弱点说事儿?这种事情,知dào

就行了嘛,还说出来!

吕绮害pà

吕晨不让她上战场,倒是突然乖巧地点了点头,果然不说话了,一副惫懒模样看得吕晨无奈。

“士元兄,在来之前,我是抱着这八百虎贲死掉一半的想法的,现在看来嘛,怕是不用了,火烧袁绍中军的计划,会比我原本想的还要顺利。他们伏击,我们便偷袭!”

吕晨笑着卖关子,就等庞统追问。

庞统低着头拿酒袋倒酒擦脸,疼得哦哟哟怪叫,根本不理吕晨。吕晨吭哧了两声,庞统也是不理,吕晨好不尴尬。

好久,庞统才道:“统这次跟小君候来长长见识,回去之后,我便回南阳去了,北方太冷。”

“士元兄!”吕晨就知dào

这家伙小气,要不怎么在历史上跟诸葛那么不对付?吕晨道:“事情是这样的,刚才之谋将军送来一些探报,在左右两侧发xiàn

骑兵马蹄印,而且不少,少说也有数万,想来是乌桓骑兵。所以,刚才我才下令减慢行军速度,可是,现在看来嘛,他们倒不像是冲咱们来的?”

庞统道:“还是荆襄的天气好啊,这时节只怕都绿草茵茵了。”

“我并非刻意不告sù

你,只是刚才下意识自己思考,没顾得上。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吕晨拍了庞统肩膀一下,差点把庞统拍下马去。

而后,庞统才哼哼道:“若小君候信不过我,就不该用我,若信得过我,就不能怀疑和掖藏。”

“是是是……士元兄教xùn

得是。”

吕晨点头哈腰地道,没办法,郭嘉挖不过来,诸葛小白脸瞧不上自己,好不容易来了个凤雏,吕晨哪能不好生伺候着?

吕绮瞪着吕晨,大概是觉得吕晨太软蛋,然后吕晨马上就强硬了一把:“再看,再看就把你撵回去。”

“哦,弟弟,你长大了真英俊,跟父亲简直一模一样!”吕绮认真地瞎掰道。为了像能男人那样纵横沙场,吕绮从来不在乎节操,尤其是在弟弟面前,这家伙吃软不吃硬。

庞统不理吕绮的嘲讽,不敢理,不然脸上还得多几道血痕,他皱眉道:“小君候,你这想法太糙,统再帮你想想。”

“好好好!”吕晨挺高兴,他自己向来只有点小聪明,没有大局观,有庞统帮他把关,心里踏实一些。说罢,他就把所得的情报全部提供给了庞统。

庞统越听越皱眉:“难怪这两日没见孝恭,他竟然带着陷阵营……”

就在吕晨和庞统叽叽咕咕的时候,前方斥候单骑飞来:“禀小君候,前方有大队人马赶来,骑步混杂,人数约两千!将领好像姓文,该是河北名将文丑。”

(二更到,稍后还有一章)

第七十二章 一骑当千,你够了

发xiàn

敌军,而这里是一片荒野之地,宽阔平坦适合骑兵驰骋,吕晨不打算再往前走。曹性在让士兵结阵并休息、换马,吕绮也跟着跳来跳去好不兴奋,吕晨和庞统坐在一旁闲聊。

“文丑?我次奥,袁绍下了血本啊?文丑都弄出来了?”吕晨道。

“对方摆明要诈败,当然是要让一个名头响亮卖相不错的家伙来,文丑还算过得去,袁绍也拿不出别的什么人来了。”庞统如是说道。

其实,吕晨和庞统很容易就拆穿了袁绍的计谋,当然不是因为曹性发xiàn

的那些马蹄印,而是源自陷阵营的情报。

现在跟在公孙续旁边的那两百陷阵营,其实是从吕晨的辎重兵中抽调来的河内兵,真zhèng

的陷阵营,早在三日前,他们刚刚抵达容城的时候,就散布了出去。现在,有些陷阵营士兵成为了袁绍军的壮丁民夫,有些在周围草草搭了个草棚冒充种地的,还有的成了猎户,等等。

以前的陷阵营是冲锋陷阵的死士,而在吕晨跟高顺商量之后,陷阵营被改良了,现在的陷阵营更像是后世的特种兵,当然没那么强,但刺探情报,简单的伪装还是可以的。

在吕晨率兵南下的时候,陷阵营就送来了情报,说了袁绍兵马的大致动向,他们自然不可能接触到袁绍部的核心机密,但,诸多线索汇聚在一起,就能够分析出一些东西了。尤其是刚才曹性的斥候又是在两侧发xiàn

了马蹄印,很明显,对方是准bèi

包抄埋伏,并不是对吕晨所部动手,应该是瞧不上,而且,对方动用了那么多部队,肯定是想一口吃掉张燕的兵马!

停下的时候,吕晨就已经派人回报了张燕,袁绍有伏兵的事情,想必张燕有所防备,袁绍是不会得逞的,接下来,就该吕晨将计就计了。

吕晨的想法很简单,对方不是诈败吗?想诱敌深入吗?那他就跟着文丑跑,等快跑进包围圈的时候突然转向,绕道朝着易京东门袁绍的中军大营而去。对方现在大军出动,又是攻城,又是埋伏,又是诱敌深入的,大营兵马应该不多。吕晨也不认为自己能杀进袁绍大营,只是要冲到附近放火,因为那里存放着袁绍近些时日的粮草,他丢不起,只要大营着火,就能调动袁绍全军。吕晨自信,自己的虎贲,一人三马,速度绝对飞快,不是他们能追的上的!

然而,庞统却一脸贱笑地否定了吕晨愚蠢的想法,他鬼斧神工的脸庞之上,闪烁着猥琐的光芒,道:“小君候,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另一条信息么?”

“什么信息?”

“张郃破北门,袁绍带领诸将蹬城。”

“这又如何?”

“我们何不直接冲进北城,追杀袁绍?他的兵马要么在围困其余三面城楼,要么在埋伏张燕,张郃又把兵力集中城内攻击内城,北门防御极弱。这样,比火烧袁绍的大军更能吸引注意吧?如果杀死了袁绍,嘿嘿……”

吕晨翻着白眼看庞统:“怎么可能?袁绍在城楼上,但我军是骑兵,怎么攻城?”

庞统呲牙一笑,风-骚入骨。吕晨赶紧撇开目光,低头看着一块鹅卵石,只觉得鹅卵石美艳不可方物。

庞统贼霍霍的声音说道:“山人自有妙计,小君候想知dào

如何用骑兵攻城吗?”

“想!”

吕晨顿时就抬起了头,深情款款地盯住庞统。

庞统附耳在吕晨耳边说了几句。

“嚯嚯,哦嚯嚯……”吕晨乐得不可自已,这庞统,没看出来啊,不仅长得标新立异,想法也够标新立异啊!竟然能想出这么牛叉的办法!骑兵攻城!别说,这办法还真的可行!

得了庞统的奇思妙想,吕晨的心情也开始澎湃起来,不得不说,袁绍的**当然比大营要强太多太多了!

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队兵马,正在源源不断赶来,吕晨把庞统送到后军,自己上了马,领着部队摆开阵势迎接对方。

对面的部队来到数百步开外,当先一人吼道:“来者何人?快快过来送死!”

显然,对面那破锣嗓子就是文丑了,长得不算丑,还挺彪悍。吕晨让颇具骂阵天赋的曹性出去答话,心想,既然对方必败,不知又该怎么个败法,自己要好生运作,别浪费一兵一卒。同时,还要利用一下文丑。

曹性大喝一声:“呔!对面的流民滚开!我等乃是温侯吕布帐下精锐,休要逼我动手。”

流民?

文丑登时大怒,就要下令全军杀过去,砍了那黑脸的家伙,却被亲兵拉住了,在他耳边叨念袁绍的命令是诈败。文丑无可奈何,忍住怒气,道:“兀那黑厮,出来与爷爷战一场!”他寻摸着,怎么着也得先把这目中无人的家伙先宰了,然后再假装败北。

曹性大叫:“与谁一战?”

“爷爷!”文丑回道。

“哎!乖孙子,你贵姓?”曹性才不傻呢,他从来就不擅长单挑,只擅长偷袭(射箭),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去跟河北名将单挑的。

文丑刚要答一句免贵姓文,却陡然反应过来那家伙占自己便宜,再也忍不住暴露,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大喝:“黑厮受死!”

“吶,小君候,对面那家伙不讲道理,说不过就来硬的,怎么办?”曹性歪着脑袋瞧着吕晨。

吕晨眼前一黑,你自称别人爷爷,这道理怎么讲?还怎么办?不就是你丫不敢上吗?吕晨道,也罢,且去会会文丑,他自认跟张辽在马上斗将也能占据上风,对上文丑怕也弱不了哪里去,对方要诈败想必也不会出全力。

“驾!”

一声娇喝,倒是吕绮当先冲了出去。

吕晨要拦已经拦不住了,后方不远处,吕展都快急哭了,曹性也是吓得目瞪口呆。

“文丑小儿,纳命来!吾乃吕布之子吕晨吕伯朝是也!”吕绮拿了一杆小一号的画戟,骑着白马,倒是颇为拉风的样子。

吕晨差点栽下马来,心说,你冒我的名干嘛?来不及多想,他一抽缰绳也是冲了出去,总不能看着吕绮被文丑砍成两半吧?

谁知对面文丑一听吕绮报名,心说竟然是吕晨?听说这小子很傻,果然是真的,自己就冲了出来,关键是,他貌似蠢得惊天动地啊!完全不知dào

斗将的规矩,骑得那么快,直接冲来,我还没出阵呢,这不是要直接单骑冲进我大军么?要是吕晨被我们一不留神宰了,他们岂不是就退了?后面的张燕等人岂不是会裹足不前?不行,主公说过要诈败的,看那小子撑不过我一招的样子,怎么办?

最终,文丑把心一横,心说,假是假了点,但总比直接宰了他要好,然后竟然绕了个圈就返身而回,接着大喝一声:“撤!”

所有人都傻眼了,眼看着对面乌泱泱一片人都跑了,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有风呼啸而过。

“呜呜——”

吕晨缓缓纵马来到吕绮旁边。

回过神来,吕绮兴奋地挥拳道:“你看!我厉害吧?吼一声就吓走了两千人!这叫一骑当千!”

吕晨无力道:“一骑当千?你够了!平白逼着人家把戏给演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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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真假吕晨

彪呼呼的吕绮大小姐当然不知dào

演戏是什么意思,吕晨也跟她解释不清楚,只望着文丑部队慢吞吞远去的背影发呆,心说,就算要诈败也不至于这样敷衍吧?太尼玛不敬业了!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关键是,丫的表演这么浮夸脑抽,你让我怎么接啊?

庞统骑着马歪着身子跑过来,很急的样子,然后噗通掉地上了。声音惊醒了吕晨,吕晨回头望向庞统,庞统爬起来,习惯性地嘀咕一句“竟然摔下来了”,然后瘸着腿跑过来,急切地对吕晨道:“小君候发什么愣?追啊!咱们要配合,不然怎么用那骑兵攻城的绝招?”

“啊?哦!哦?”吕晨还是有点懵。

“杀呀!”

就听见吕绮炸吼一声,趁吕晨不注意,又是当先冲了出去,曹性犹豫了一下也带着兵马跟了上去。就这样,在未曾接触之前,敌方溃败,而虎贲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开始追击,这场仗怎么看怎么诡异。

吕晨牙酸,对方都够蠢了,摆明了是诈败,自己还追?岂不是明白告sù

对方,我们已经看破了他的诡计,但是我们要将计就计吗?会不会太蠢了点?

庞统很机智,对吕晨说,你看,对方表现得很拙劣,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很傻,所以,你也很拙劣地追上去,文丑定然不会觉得有问题。吕晨似懂非懂,最后,庞统又补了一句,在傻子眼里,所有人都是傻子,他绝对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吕晨这才恍然大悟:“哦——这就跟你觉得诸葛村夫长得很丑是一个道理嘛!”

庞统斜着眼睛,睨着吕晨。

而后,吕晨就重整旗鼓,带着五百虎贲哇呀呀追了上去,杀气腾腾的样子,喊声震天。可是,不一会儿,一人三马的虎贲非但没有追上对方骑步混杂的队伍,反而越落越远,直到看不见对方人影。

文丑本来就演技粗犷,之前被吕绮那么一吓,生怕不小心宰了“吕晨”对方溃败,然后导致对黑山军主力的埋伏不成功,文丑是个老实人,情急之下慌忙后退。跑了不远,文丑也觉得自己的演技太挫,老脸发烫,却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心说,要是对方识破了诈败之计不追来,自己恐怕回去要被主公责罚。待到听见后面吕晨又追了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那吕晨果然是个傻子,这么浅显的诈败他都看不出来,真是天助我也!

副将苏由在心里痛骂文丑是白痴,刚才怎能直接就退了?怎么看文丑怎么像奸细,他便提醒说:“将军,那吕晨虽然带兵追赶,却跑得比我们还慢,定是看出什么来了。”

文丑道:“不可能,定是他们人少,不敢孤军深入,我们待会儿要认认真真地再诈败一次,逼真一点,给他们点信心。”

苏由偷偷翻了个白眼,不再多说,心里却嘀咕道:就你这智商,还逼真一点?对方是要有多傻呀?除非你自己被他们生擒,否则你打都不打就跑,人能信吗?

于是乎,在逃出三四里之后,文丑所部又调头过来,摆开了阵势相迎。

等了许久,也不见吕晨等人追来,文丑有些着急了,生怕对方逃了,把遇敌的事情给后续张燕等人一说,整个伏击计划落空,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可忐忑了。

“要不,我们过去一点接他们?”文丑问苏由。

苏由差点被噎死,捏了捏拳头,终于还是没朝文丑脸上砸去,因为……他打不过文丑。

不一会热,吕晨的骑兵终于姗姗来迟,苏由和文丑都是来了精神。

列阵的时候,吕晨对曹性低声吩咐道:“待会儿我先试试,若是不成功,你再放冷箭。”

曹性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小君候安心地去吧。”

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吕晨挠挠头,又补了一句:“你瞄准一点,别射着我哦!”

曹性嗔怪地道:“小君候竟然不相信我的箭术?看我一箭射死他!”

“别!射伤就行了,文丑还有用。”吕晨又是吩咐了几句,这才拍马向前,琢磨着要把文丑激出来斗将。

这倒不是吕晨好斗,甚至,他对上文丑,心里还有些发虚,他经验太少了,对方可是河北名将,不是眭固帐下的那些小短腿。真zhèng

的原因是庞统,庞统所说的骑兵攻城之法,最终能否成功,就看文丑了,而吕晨的任务是生擒文丑。对于庞统这样的安排,吕晨表示亚历山大,这才偷摸着让曹性准bèi

偷袭,什么?光明正大?吕晨表示,我不会,我只会玩儿阴的。

这回吕晨学乖了,把吕绮的战马缰绳拴在了吕晨的马上,不让她乱蹦跶了。

然后,吕晨跃马而出,来到场中做出要斗将的姿态,指着对面叫道:“文丑小儿,纳命来!吾乃吕布之子吕晨吕伯朝是也!”

见对方军阵中一骑行出,那将领面色虽嫩却身材健硕,胯下战马也是神骏非常,更奇怪的是,他的装束竟然跟吕布相仿,甚至手中也是一杆方天画戟。

文丑和苏由都是一愣,吕布投袁绍的时候他们见过吕布,也认得那柄放着不动都能砸死一头猪的方天画戟。

这方天画戟就是吕布的,吕布还在养伤,临行前就把武器给了吕晨。刚开始吕晨坚持不要,理由是,太尼玛重了,然后他就被吕布抽了一巴掌,吕晨立马就义正言辞地接受了,表示一定要用父亲的方天画戟维护父亲的荣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吕布老怀宽慰,又拍了吕晨一巴掌。

随后,文丑灵光乍现跃马而出,笑道:“你这冒牌货还不赶快退下?刚才那吕晨可不是你。”

玄龙逐云兽都有些踉跄,吕晨更是回头瞪了吕绮一眼,吕绮嘎嘎直乐,吕晨无可奈何,诅咒了三遍让你嫁不出去之后,对文丑道:“刚才那个是我的蠢货弟弟,吕绮,我才是吕晨。”

这下轮到吕绮咬牙切齿了。

文丑表示自己很聪明,才不会上你的当呢,这肯定是冒牌货,真吕晨是个傻子,哪会穿得这么像吕布?还拿着吕布的方天画戟!做活靶子吗?这肯定是冒牌货,待我宰了这冒牌货,然后诱使刚才那真吕晨出战,我再诈败!

拿定主意之后,睿智的文丑兄一夹马腹冲了出去,大笑道:“兀那小儿,休要诳你爷爷,且把狗头拿来!”

(第一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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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生擒文丑?

“放马过来!看老子生擒了你!将你挂旗杆上风干!”吕晨纵马而出,故作嚣张地挥舞着方天画戟,爆吼一声。

大约曹仁被吕晨在裤裆里放冰块,挂旗杆的英勇事迹传播得挺广,对面文丑听了果然怒得脑袋冒烟儿,哇呀呀怪叫着挂档踩油门,战马biu的一声冲到了急速。

吕晨心里一惊,这货也是一根猛人啊!虽说最后被关羽一刀斩了,但关二爷何许人也?那家伙通常都是开挂单挑的,自己能跟他比?一定要小心应对,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文丑给削了丢人是小,丢命是大!虽然心里没有十足的信心,但吕晨还是嘴里嘀咕着给自己减压:“矮油,你超速了,大哥!”

两骑越来越近,近得吕晨甚至可以看清文丑因暴怒而炸起的胡须。

文丑挥舞着丈二长刀,大吼:“小畜生,看刀。”

“不看!你的刀不好kàn

。你的鞋带开了。”吕晨拖着方天画戟,哇咧咧叫道,叫完才发xiàn

自己蠢了,这年代鞋子连左右都不分,哪来的鞋带?

说话间,两骑相交。

鞋带是什么?文丑稍一分神,明显慢了半拍,但好在经验丰富,左手一伸虚晃一下,而后右手举刀,劈下,横斩向吕晨。

“小儿,受死!”

暗器?我去!吓老子!

吕晨也不慢,抬起画戟架住大刀。

嘡!

文丑的大刀却是一触即退,他双手握刀,迅速抽刀,然后猛然从吕晨头顶斩来,势大力沉。

对方速度实在太快,远不是野王城外那几个小将可比,吕晨来不及出手,只得再度格挡。却是感觉到一股强dà

的力量从天而降,如山岳压顶,胯下小罗都是四蹄一抖。文丑的武力值果然不是盖的,吕晨心想,幸好自己没有因为他被关二爷一刀斩了就轻视他。

吕晨才十六岁,身体并未完全长开,力量也不够强dà

,却幸亏玄龙逐云兽是匹好马,懂得四腿先微曲再反弹为主人卸力,这才架住了文丑的攻势。

会心一击,竟然别挡住了,文丑眼神一凛,惊愕不已,显然没有想到这假吕晨如此厉害。

两马速度皆是奇快,交手只是电光火石之间。

两骑错身而过,吕晨画戟顺势一撩,挑向文丑后背,速度奇快。

文丑眼疾手快,撤回大刀拨开吕晨画戟。

两骑分开,这一合,两人平手。

随后又是几回合,两人刀来戟往,不分胜负,倒不是吕晨让他,实在是吕晨现在真不是文丑的对手。两人武艺相当,但文丑的战争经验和力量都要远胜吕晨,若不是玄龙逐云兽的帮忙,吕晨还真挺难的,文丑的战马已经血流满面了,那是小罗踹的咬的,吕晨见了这场景,更是迫不及待想要给战马钉马蹄铁了!

几回合之后。

文丑杀得兴起,勒马转身再冲。

他武艺不俗,通过刚才一番交手便是知dào

,对面之人手段了得,虽不见得能胜自己,却也是河北一流武将了!是谁?难不成真是吕布之子?倒是跟吕布长得有些像,身材像,都那么大块,脸蛋像,都他妈帅得让人忍不住想砍两刀!难道这个吕晨才是真的?刚才那个是假的?可是,刚才那人冲出的时候,全军肃立,搞得跟真的一样……那又是谁?

思绪万千,但文丑心中突然也释然一些,对方很强,这不是麻烦事,反而很好,因为,这样诈败起来就更容易了。待会儿只需假装不敌,对面肯定会全军突击,自己带着士兵佯装狼狈逃窜就行了。在这个时代,两军相交,先斗将是常有的事儿,一方斗胜则士气狂涨,突然冲杀而出,对面将领战败来不及退守指挥,自然战心破败,一触即溃。诈败大多用斗将的方式,这样看起来最直接最真实。

勒马转身的时候,吕晨的脑袋也没闲着,他在想这个计划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虽然庞统在历史上的确很牛叉,但他今年才二十岁,靠谱吗?最重yào

的是,这货最后是挂掉了的,所以,吕晨多少有些忐忑,因为这个计谋有些冒险,庞统的计划是——生擒文丑。

要吕晨生擒文丑,这是庞统说的。

时光回溯,片刻之前。

在吕晨得知庞统说出骑兵攻城的妙计之后,激动得两眼冒绿光,却被庞统浇了一头凉水:“这个计划的关键在文丑,对面要诈败,定然不止一次,下次你再遇到他的时候,跟他斗将,一定要生擒文丑。”

“关文丑鸟事啊!”

吕晨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惊叹,因为,他不认为自己搞得过文丑,一想起毛脸的文丑他心里就毛毛的,这家伙武力值不低的!庞统你丫是人中的卢吗?

庞统解释说:“先前统说过,骑兵攻城,是需yào

搭一条土坡填平护城河,直上城墙,才能让骑兵长驱直入冲上城楼,我们搭是来不及的,只有借袁绍之手。根据陷阵营的士兵回报,公孙瓒困守易京数月,为了防袁绍的冲车,已经在城门里砌了砖石,几乎把门洞堵死,只留下一点空隙进出,这也是他率兵出城后,差点没能逃回去的原因。所以,袁绍现在急需将投石器和冲车运入城内攻击内城,但被封堵的门洞是容纳不下投石器和冲车,清理起来并不容易,且时间耗费颇多。而搭一条斜坡土路直接跨越城墙到城内,反倒工程量小很多,还能用于运送粮草。”

这次,吕晨用的是疑问句了:“关文丑鸟事啊?”

“你看,咱们想到了搭土路的办法运送投石器和冲车,以及粮草辎重等入城。这不代表袁绍也能想到,所以,需yào

一个人提出这个精彩的提议,而这个人必须是在袁绍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如今看来,文丑最合适,谁让我们先认识他呢。”

“有道理,不过,我不见得活捉文丑啊!”吕晨虽然武力值爆棚,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然后庞统就妩媚地笑了,吕晨就知dào

他有鬼主意,然后庞统给了吕晨一个黑不隆冬的陶罐,这是吕晨贼熟悉的东西。

闪回完毕。

吕晨策马转身之际,想起庞统的计策,看了看屁股后面,马鞍上挂着的那个陶罐,心里稍微有底了一些,再加上瞄见那边曹性已经拿着弓下了马(马上射箭稳定度欠佳),他就更加自信了。

拨转马头,吕晨大喝一声:“文丑小儿!快快献出你项上夜壶!”

文丑狠话还没放出来就被噎得差点翻下马来,怒号一声,拍马冲向吕晨。

现在吕晨背后是虎贲,文丑背后是他的兵马,两骑对冲而来。

“就是现在了。”

吕晨咧嘴一笑,他已经摸透了文丑的实力和套路,该找机会动手了。

(二更到,晚安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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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平地起惊雷

这一次,吕晨不会再给文丑先出招的机会了。冲到近处,吕晨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箭,诡秘一笑。但是,他只带了箭,根本没带弓弩,因为他不会射箭,初中数学没学好,弄不清抛物线的规律。

文丑菊花一缩,心道,你丫都没带弓,你射毛线啊你?然后他举起了大刀,开始瞄准吕晨的脑袋。

咻。

却见吕晨太不讲究,竟然把箭当飞镖使,直接扔向了文丑的脸部。

文丑下意识偏头一躲,攻势顿时受阻。

奸计得逞,吕晨歪嘴一笑,便将画戟狠狠砸向了文丑头顶,因为有着双马镫,所以,现在吕晨已经是双腿自立站在了马背之上,其力道可想而知。

文丑又急又怒之下,只得横刀格挡。

哐当。

文丑只觉得双手一麻,使不出力来。他长长的刀柄更是直接落到了他的背上,他现在几乎是背着自己的长刀在阻挡吕晨的力道,胯下战马有些踉跄,而他自己已经几乎趴在了马背之上。

文丑心里一抖,这家伙武艺不俗,力道不低,最重yào

是战马比我好,而且,还奇怪地装了两个马镫!竟然能够双腿发力!此时我力道已泻,趴伏于马背之上,无法发力。若是,他再度出手,我该如何防备?

然而,等了片刻,文丑却并未发xiàn

吕晨再出手,原因是背上的画戟还在。更为奇怪的是对方的力道非但没有增强,反而减弱了不少!文丑回头一看,却见吕晨单手持戟,悠然地将画戟收了回去。

不再出手?

两人的战马再次交错而过。

文丑奇怪地想,刚才吕晨明明占据上风,为何不再出招?若是他再变招的话,我怕是来不及应对,要受些伤的。难道是因为他是个傻子?或者战阵经验不足?

各种想法冒出来,文丑纵马减速,回头望着吕晨,却愕然地看见吕晨拖着画戟,一脸贱笑,还朝他伸出一只手,那只手的造型很别致——手心朝上,四根手指曲握成拳,中指竖起,直指天空。

这是几个意思?

文丑微微偏头表情略显疑惑,挑衅的话应该是勾食指才对呀!

嗤嗤嗤。

有奇怪的声音传来。

“呼呼……”

文丑突然闻到有股刺鼻的怪味,四下一找,才发xiàn

自己马屁股后面,那马鞍皮条之上挂着一个陶罐,陶罐口子外,有一根灰色线条正在嗤嗤燃烧,火星四溅,有白烟冒出。

这是嘛玩意儿?

暗器?

暗器不可能这么丑!

毒药?

毒药不可能会燃烧!

难道……是想臭死老子?哇哈哈哈,你太小看我了!

文丑彪悍地想道。

只见,他一手拿刀,一手控缰绳减速,却是腾不出手去管那陶罐。毕竟文丑没见过火药,当然也就不太重视,这是可以理解的。

庞统一见吕晨竖中指的手势,再一看文丑的马屁股上的白烟,一拍手,道:“大事成矣!”

“哦?小弟怎么把那东西挂上去的?炸弹还能这么用?”吕绮顿时也来了兴致。

吕绮知dào

,炸弹是早就做好的,不过以前在雁门带来的那些只能拿火折子点燃,跟这个不同。前些天在广阳郡,吕晨和庞统在做了士元灯之后,闲着没事,就一起捣鼓了这东西,其实也没什么新鲜的,吕绮早就见过火药和火柴。只是,他没想到吕晨把两者合二为一了,不知他怎么弄的,反正,一个木塞子塞住陶罐,只要拔出木塞子,引线就会被拉出来,并且开始燃烧。当初,吕绮还偷了一个去玩,结果把房子炸塌了,吕晨还骂了她一顿。

现在,吕绮看着风骚无dí

的毛脸文丑依旧很拽的模样,就忍不住捂住了眼睛,然后,从指缝中瞄着文丑的战马。

与此同时,曹性也是对周围将校低喝一声:“准bèi

全军突击!”说罢,他张弓搭箭,瞄准了越来越近的文丑。

远端。

吕晨飞快地控马减速。

这个需yào

拿捏得恰到好处,距离文丑太近,容易被爆zhà

惊了马,搞不好一骑冲进敌阵中去找死,毕竟,这玩意儿太山寨,根本无法预料其爆zhà

的具体时间。若离文丑太远的话,本身就距离文丑部队太近,到时候己方轻骑突击,自己搞不好先被敌人戳成筛子了。

两军中间相聚五百步左右,吕晨和文丑的战阵便是当中三百步以内。

此时,文丑和吕晨都是战马减速,冲到距离对方部队一百多步的地方,刚刚转身。

吕晨却突然勒马横着跑,是要绕个圈回己方军中,毕竟,现在的文丑比刚才牛逼了几倍,你可千万别追老子!

“呔!”

文丑调头回来,却见吕晨不再冲来,只以为吕晨怕了要逃,心下大急。他想,你怎么能逃呢?再坚持一下吧大哥!我保证再打一个回合,我就假装不敌逃跑!别抢我的戏啊!

文丑脑袋里全是袁绍让他只许败不许胜的命令,完全顾不得马屁股上吊着个怪东西了,当即大叫一声,“小儿哪里跑?看爷爷砍下你的狗头!”

谁知,吕晨却在想:呔你妹呀!别过来,你丫别过来!

文丑在心里默念:待我冲过去,拦住他再打一合,我就诈败!小子,别怂啊!算我求你了!

对面苏由几乎口吐白沫:文丑你大爷!诈败都不会,看!把人吓跑了吧?你丫干脆被对方活捉算了!

就在这时,突然平地起惊雷。

轰隆——

火光乍现!地动山摇!

有一团小小的蘑菇云升起,这火药太劣质,威力不大,烟雾特大。

文丑只觉得自己的马飞了起来,另外屁股有点疼。

不一会儿,文丑觉得战马变矮了,他的双腿已经踩在了地上,他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见吕晨绕到而回,他心下一急,下意识一提缰绳:“驾!”

“逗比!驾你妹啊!你丫只剩半匹马了!”

吕晨咧嘴大笑,从文丑不远处掠过。

文丑愕然望了望屁股后面,只见自己的马的确只剩下前半身了,屁股和两条后腿儿还在后面七八步外。同时,文丑发xiàn

自己屁股后面的盔甲被撕裂了,好多扎进了自己的屁股和后背,整个后背血肉模糊,当然,大多都是马血马肉。

这时他才觉得一阵巨疼,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谁把自己的马斩成了两半?刚才好像有雷霆之声?!

(第一更到)

第七十六章 火药真是个好东西

同样发懵的还有对面苏由和一群土鳖士兵,他们或错愕或惊悚地望着文丑那断成两截的战马。

全场静寂,落针可闻。

“全军突击!”曹性爆喝一声,同时放开了手中弓弦。

嗖——

羽箭破空飞出。

啄。

一声沉闷声响。

刚刚站起来的文丑惊愕未去,却被一箭射中了屁股,疼得跳了起来。对面放冷箭?太他娘的不道德了!文丑正要回身大骂,却见对方五百轻骑腾腾腾冲杀了过来,喊声震天,顿时惊得吞了吞口水,说不出话来。

“撤!撤!撤!”

苏由大呼一声,骑上战马返身就跑。

袁军士兵们却是比苏由反应更快,早就跑出几十步了。却是,他们从炸响声中惊醒过来时,又见主将文丑中箭,顿时心中惊惧,有人大呼对方会妖法,于是,不想被像那匹战马一样炸成两截的士兵们丢了武器就跑。

这一次的“诈降”貌似挺成功!喵呜!

苏由苦着脸想到,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文丑那货铁定要被活捉了!战马已经死了,屁股中箭,他就算想跑也跑不掉吧?对于这次“出色”的诈降,苏由不知dào

该喜还是该忧,不过,他并没有派士兵去把文丑救回来,因为……他忘了,跑了好远,他才想起,其实刚才的文丑还是可以再“抢救”一下的。

“杀呀——”

五百轻骑大吼着纵马驱赶对面溃兵,却并不冲入阵中,他们是轻骑并非铁骑,有自己擅长的攻击方式——骑射。

骑兵们朝着人群密集处放箭,顿时箭如雨下,不停地有人中箭倒下。

没有追多远,轻骑便是停了下来,这是预定好的战术,只需击溃敌方。他们开始回收箭矢,毕竟箭矢是很珍贵的,大多数箭矢只需yào

从地上捡起来就行,但射进敌人身体里的箭矢就不好弄了。为什么不好弄呢?因为有些会卡在骨头里,很难拔出来,于是骑兵们就只能下马,踩着对方,双手握住箭杆往外扯。

一时间,哀嚎遍野,都是拔箭搞出来的动静。

吕晨下了马,在旁边土坡上休息,跟文丑打了这么久,挺累的,那货的确很能打!听见哀嚎声,吕晨微微不忍,叫过曹性道:“别这么残忍,你听,叫得多难受?敌人也是人啊!要友好对待。”

曹性道:“那怎么办?箭不要了?张燕可没分给我们多少箭。”

“啧!遇事要知dào

变通嘛!受伤的敌人叫得这么惨,你就忍心?”吕晨叹息道,“拿破布堵着他们的嘴,再拔箭!这样多人性化?”

“哦!小君候果然宅心仁厚。”曹性一乐,屁颠屁颠跑了。

宅心仁厚?宅你二大爷!

刚刚走过来的庞统脸庞抽了抽,把人家的嘴堵住就不残忍了?掩耳盗铃嘛!他当然不知dào

吕晨说得古怪,其实内心里只是怕那些伤兵叫的时候咬断舌头,拔箭之后,给他们点金疮药,反而更好,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插着箭乱跑吧?况且,对于骑射为主的轻骑兵来说,箭真的很珍贵,让他们插身上作装饰,真心浪费呀。

吕晨没有要俘虏,在发放了些金疮药给伤兵们抹上之后,吕晨就把他们赶走了。都滚!爷不管饭!文丑屁股被炸了,然后又被射了一箭,走不了,更何况,吕晨也不打算让他现在走,他就暂时留下来了。

当有士兵把绑了双手的文丑拖过来的时候,文丑还问:“你真是吕晨?”

吕晨拿了个木勺,从竹筒里舀金疮药,嗯嗯了两声。然后,吕晨一个眼神,两个士兵便是把文丑的铠甲扒掉,把裤子和衣服也撩开了,露出血肉模糊的一片。

赫然看见那粗大修长的竹筒,文丑勃然大怒:“我要杀了你……哦哟……你,你,你要干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嗷呜啊……”

文丑吓得冷汗直冒,只以为吕晨拿着竹筒,要对他干那**不如的事儿,那还不如死了的好!他声音都变了,如女高音一样,尖锐得能划破人的头皮。

“不要!不要啊!吕晨你这牲口!连男的都不放过?啊呜……这个竹筒太大,换个小点的行不?”

文丑犹自挣扎大叫。

“嗝……”

吕晨和身旁的庞统同时干呕一声,神情古怪。

一个士兵往文丑脸上蹬了一脚:“闹腾什么?小君候是要亲自给你上药!”

被踹了一脚,文丑顿时松了一口气,咧嘴笑开了,额头却冷汗不停,老脸尴尬。他心说,自己刚才好像以己度人了,这样貌似不太好。

吕晨夸赞地朝那士兵一笑。

那士兵就像受到了莫大的鼓励一样,又朝文丑脸上跺了一脚:“你这肮脏货想哪儿去了?就你这坑坑洼洼的鳖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吕展长得可比你标致多了,小君候能看上你?”

吕晨黑了脸。

这时,吕展刚好过来,只听到最后一句,便拍马屁道:“小君候更英俊!”

庞统笑得歪瓜裂枣丑得更是惊天动地,吕晨的脸更黑了。

文丑如释重负地哦了一声,心道,不是我不知dào

自己长得丑,但就怕吕晨口味重啊!你没见他旁边那个天都不敢收的丑货,跟他多亲近吗?我能不怕吗?

“我们只是主仆关系。”吕晨恶狠狠地踹开那士兵,踩在文丑身上道。

文丑点头如小鸡吃米:“知dào

,知dào

,你主他仆嘛!”

“就是。”吕展下意识接了一嘴。

感觉……貌似越描越黑啊!

吕晨眯着眼睛望了文丑一眼,然后把装金疮药的竹筒扔给吕展,转身从一个士兵的战马上取下一个陶罐炸弹。这不是直接拉就能燃烧的炸弹,而是需yào

火点的。吕晨早就为每个士兵准bèi

了一个炸弹,一壶桐油,这就是他打算火烧袁绍中军的资本。

扒开陶罐,吕晨把火药倒在文丑的后背后屁股上。

“这么多药?多谢小君候!”文丑疑惑地望着吕晨,开始服软了。诈败到这个份上,逼真是够逼真了,但是……貌似有些地方不对啊。

嗤。

吕晨掏出一盒小喵手工制作的火柴,点燃一根,扔到文丑背上的火药上。

哗啦。

火焰缭绕而起。

“嗷呜——”

文丑销魂地呻-吟了起来,呲牙咧嘴,模样凄厉。

“这样用火药,是不是比华佗配置的金疮药更好?你看,烧焦了就不会再流血,很快就能痊愈,顺带还能消毒。啧!火药真是个好东西!”吕晨拍了拍手,心情格外舒畅地给士兵们科普道。

文丑趴在地上喘息并抽搐。

庞统给吕晨递了个眼神,吕晨点点头,忽悠文丑的计划正式启动。

(第二更!)

第七十七章 忽悠文丑

对了暗号之后,庞统便按照预定计划开始念台词:“小君候果然威武不凡,一出手便是手到擒来。我军旗开得胜,擒得敌方大将,真是可喜可贺!”

吕晨得yì

地迈着八字步,对着给文丑包扎伤口的士兵指指点点道:“好好给文丑将军包扎伤口,万一文丑将军有什么好歹,我砍了你们的脑袋。”

士兵们自然慌忙点头。

哀嚎翻滚的文丑百忙之中也是偷空感激地朝吕晨一笑。

接着,吕晨便说道:“在见到袁绍大军之前,千万不能让文丑死掉!我要当着袁绍大军的面,杀了他祭旗,以壮军威。”

文丑的笑容顿时凝固。

庞统阻止道:“小君候,这样不妥。”

文丑现在也不哀嚎了,眼泪汪汪地跟着点头,确实不妥,灰常不妥,大大的不妥。

吕晨问:“有何不妥?”

“我们若是杀了文丑,岂不是激怒了袁绍?”

“那又如何?我军骑兵虽少,却个个精锐来去如风,他袁绍能咬我鸟?”

“他可能不咬你,但袁绍说不定就会更加发狠地攻打公孙瓒的内城,到时候,公孙瓒只怕撑不到后续援兵到来啊!我们此来的任务是救公孙将军!小君候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庞统苦口婆心地劝解,深得文丑之意,频频点首,他心说,好在公孙瓒在被主公围攻,不然我就死定了。

吕晨却道:“士元兄尽管放心,公孙瓒一日之内定然攻不下易京内城!据我所知,公孙瓒早在数年前便开始修建易京防御,易京可谓层层关卡步步防御,内城的防御甚至比外城还强。公孙瓒哪里能够短时间攻下?”

文丑的一颗小心肝儿扑通扑通乱跳,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甚至连士兵拿刀戳开他屁股放淤血,他都没觉得疼。

前戏结束,文丑已经很嗨了,正戏上演!

庞统道:“内城虽然坚固,但其城墙却不如外城高大,一旦对方用冲车、投石器、床弩等重型器械攻城,内城很难守住啊!所以,我们不能激怒袁绍,而是去突袭他的中军,把他引出来,为公孙将军缓解压力!”

“哎!”吕晨笑道,“城门门洞已经被公孙瓒堵死,每个一两天,哪能疏通?不能疏通,怎么把重型器械运入城中?所以,内城不会被攻下的!杀个文丑祭旗,没什么大不了的。”

文丑心说,是啊,主公之前不就愁着如何将器械运入城中吗?

“万一,袁绍用土石填平护城河,直接筑土路到城墙之上,不就可以将器械运入城中了吗?一旦器械入城,则内城可破!”庞统终于抛出了杀手锏。

“唔……”吕晨故作沉吟,摸着刚刚开始长绒毛的下巴,道,“这倒是一道奇计啊!有足够的牛马和民夫,搭土路直上城墙倒是比拆卸门洞中的砖石容易了十余倍!不可不防!”

文丑也是眼前一亮,怎么主公和谋臣们没有想到这个好办法呢?这次要是不死,我一定要回去给主公献计,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不好!”吕晨突然一拍大腿,大叫,“赶快集合人马,我们要尽快南下,去偷袭袁绍中军,吸引袁绍注意,千万不可让他想到这个办法!不然公孙瓒就死定了!”

说罢,吕晨和庞统急匆匆地走了,看样子怕极了袁绍方想到这个好办法,从而导致公孙战败。

看着吕晨焦急而去,也不提杀自己祭旗了,文丑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更加对庞统说的那个“奇计”深信不疑。在项上夜壶,哦不,是头颅得以暂时保全之后,文丑就开始盘算着要逃走了。若是寻常被擒,想逃走是很难的事情,但是,吕晨所部都是骑兵,而且人数太少,又在野外急行军,这倒是给了文丑莫大的机会。最主要的是,他身旁只有两个单薄的士兵,旁边还有健壮的战马。

在身后士兵包扎好伤口之后,文丑试探着走了两下,虽然疼,但还能动弹,至少骑马没有问题,如此一来,文丑更加坚定了要逃走。虽然逃跑也是要冒生命危险的,但是文丑一向很“睿智”,他觉得,吕晨这傻子太野蛮,一旦没有顾忌了就会杀他祭旗,还不如冒险逃走的好。

走到远处,吕晨假装急忙地叫了曹性去集合人马,准bèi

继xù

南下,然后悄悄对庞统说:“士元兄,你觉得那蠢蛋会上当吗?”

庞统嘿嘿怪笑道:“会!肯定会!你没见他刚才听到我提出筑土路的法子时,眼睛都在发光!再加上小君候摆明了要杀他的态度,他肯定会冒险逃走,而回去之后,他必定会将功折罪给袁绍提出这条‘奇计’!到时候就看袁绍采不采纳了,如果他不采纳,我们照样烧他们中军,计划不变。如果他们采纳,那就是我们的机会,在烧了他中军之后,我军遁到北门外,然后冲上城头!”

不得不说,吕晨以前虽然也用过些计谋,但是比起庞统来,差距不小,这家伙能让对方心甘情愿地卖主求荣,就像现在的文丑一样,憋着劲要回去献策呢。在庞统的帮zhù

下,吕晨原本粗陋浅薄的围魏救赵之计,忽然变得立体了许多,拥有了好几种变化,而且,庞统还设下了几套方案,每一套方案都能让吕晨立于不败之地。

吕晨不得不感慨自己运气好,要不是有了庞统,仅仅凭借他自己那些想法,恐怕真不足以救下公孙瓒。

就在吕晨刚刚集合好人马之后,忽然有士兵的惊叫声传来:“文丑逃了!文丑逃了!”

全军惊愕,怎么刚抓住就逃了?

不过,他们没有接到命令,不能乱动,自然不敢去追。

却见远处,文丑骑在一匹健硕战马上,奔驰如飞地朝着南面而去,身后还跟着几个虎贲军骑士,正大叫大嚷着朝文丑追击并放箭。

“呔!文丑小儿哪里跑!”另一边,吕绮大叫一声,爬上战马。

吕展眼泪狂飙地抱住了白狼驹的前腿儿,大叫:“姑奶奶你行行好吧!再捣乱,小君候会宰了我的……”

吕绮最终没能追出去。

“不会把文丑射死吧?”吕晨把目光从脑瘫姐姐身上挪开,担忧地目送文丑壮士离去。

“放心,我们专门给文丑挑了最壮硕最能跑的战马,”这时候,曹性的黑脸挤了过来,一副得yì

地道:“并且,那几个虎贲军也收到了命令的,绝对不会射准的……哎!你大爷!谁他妈射的?”

原来,此时,那骑马跑远的文丑背上不知何时已经插了七八只箭,让得曹性顿时暴跳如雷。

不过文丑好歹是一流武将,身体够拽实,虽然背上背了半壶箭,却还是跑掉了,并没有掉下马来。这让吕晨、庞统和曹性都松了一口气。

(今天少一章,明天补上)

第七十八章 设伏、奇计与重口

由于吕晨所部很友好,没有进行太惨无人道的追击和驱赶,苏由总算是控zhì

着溃兵没有胡乱逃窜,粗略清点一下人数,两千人变成了一千二百人。

对于这次诈败,苏由倒是觉得较为满yì

,之前那次因为文丑脑抽演得太假,这次倒是挺逼真。这本来就是主将被擒,外加雷鸣爆zhà

,引起军心大乱后的溃败,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溃败,一点诈的意思都没有。所以,在苏由想来吕晨应该不会再怀疑,定然会趁胜南下,进入三公子所部的包围圈。

苏由心说,这次诈败还真是成功啊,任务完成得相当完美呢!唯一一点小瑕疵就是——主将丢了。

不过,苏由还是很开心……主将丢了,貌似也是极好的!

苏由不爽文丑很久了,袁绍帐下文臣武将不少,自然免不了内部不合,苏由就非常讨厌文丑。苏由是三公子袁尚这边的人,而文丑则跟袁谭走得最近,但,这并不是苏由讨厌文丑的理由,真zhèng

的理由苏由不敢说,甚至都不敢想……那家伙每次看到俊朗的他,都会眼神色眯眯的,有时候还舔嘴唇,恶心死了!不过苏由的官职比文丑低太多,作战时,经常是他的下属,自然不敢得罪他,以至于每次见到文丑那张毛脸,苏由都会不由自主地夹紧臀-瓣,不留一丝缝隙。

所以,此时的苏由衷心地祝愿,文丑这次被吕晨宰掉!不仅能报他觊觎自己美色之仇,甚至还能在晋升的道路上少一个阻碍,前途一片光明哇。

当苏由兴高采烈地领兵退出五里时,他碰上了袁尚的兵马。

大道延伸到这里,是一处低洼地带,两边有乱石林立的土丘,土丘不高,却也具有不错的隐蔽性。袁尚领着五千精锐,正在大道旁的土坡后准bèi

设伏,当然他也只是坐在石头上让人捶腿,真zhèng

指挥布局的是审配和几名将领。

苏由掩饰住自己的喜色,向袁尚汇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诱敌很成功,特别是第二次诈败,太特么逼真了。坏消息是,主将文丑被对方擒获了,是一个古怪的惊雷般的武器诈死了文丑战马,而导致他被擒的。

袁尚却笑得比他还乐呵,他表示,这两个都是好消息!

袁尚拉拢文丑多次,文丑都不甩他,这让他很不爽。当然,袁尚倒不至于希望文丑被吕晨宰了,他只是想着等吕晨被自己伏击之后,再救回文丑,到时候这家伙该对自己感恩戴德了吧!袁尚年纪小,还是一枚灰常单纯的孩纸,他以为武将跟婊-子是一样一样滴,只要你给了他好处,他就一定会给你跪舔。

而对于火药爆zhà

,袁尚倒是早听过乌巢的事儿,虽不知其所以然,却也不太惧怕和好奇,毕竟他知dào

那种武器声音吓人,威力不算太大。

不一会儿,袁尚所部布置好了伏兵。两侧的土丘埋伏不下太多人,审配便把最精锐的两支部队放在了土丘之后,其余兵马放在了前方官道旁的村子里,准bèi

等吕晨骑兵过了土丘之后,两面夹击。

“报——”

有一名斥候飞马而来。

“可是吕晨所部来了?”袁尚还未出口,审配便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斥候摇摇头,眨巴着三角眼,道:“不是,吕晨所部还在五里外,行进速度很慢,大约一刻钟之后才能到。”

审配怒道:“怎么可能!骑兵飞驰,五里路程怎么可能需yào

一刻钟时间?你休要诳言,当心老夫治你一个贻误军机之罪!”

“大,大人明鉴啊!”斥候慌神,三角眼都吓得瞪圆了,道,“对方是骑兵不假,战马都是四条腿儿也不假,但是……他们走得慢,我有什么办法?”

“难道吕晨小儿发xiàn

了我军的埋伏?不可能啊,他若是发xiàn

了埋伏,为何不停下或者后退,反而还在行进?”审配沉吟思索片刻,又问那三角眼的斥候,“在我方设伏区域一里内,你们可有遇见对方斥候?”

设伏最重yào

的就是要瞒过对方的斥候,不能让对方发xiàn



斥候苦着脸道:“没发xiàn

啊,对方的斥候已经收缩到了部队周遭一里之内。”

“唔……”审配托着下巴苦思不解,随后对那斥候喝道,“你还站在这里作甚?还不速速退下?”

“我,我,我还没禀报军情呢……”斥候弱弱滴道。

审配老脸一红,把头转开了,他刚才抢着说话,倒是忘了军情,有些尴尬。

“哦,那……你所报何事?”袁尚也被审配带沟里去了,刚才浑然没有注意到斥候还没报出来,就被审配问住了。

斥候三角眼扑扇扑扇地,然后挠挠头,脑门儿上冷汗直冒:“那个啥,让我想想……”

被审配一通呵斥,这名斥候表示脑子有些浑浊。

袁尚等人都是气得翻白眼。

就在这时,前面有士兵叫了起来:

“文丑将军回来了!”

袁尚和苏由顿时一惊,随之脸色一跨,这家伙居然逃出来了?真是狗屎运。

三角眼的斥候顿时跳了起来,嚷嚷道:“我想起来了,我的军情是路上遇到了单骑逃回来的文丑将军!”

袁尚毫不客气地把这呆瓜斥候踹倒在地,然后气哼哼地去迎接文丑。

文丑的归来让得所有人目瞪口呆,他们惊讶的不是文丑怎么逃出来的,而是这货北上插满了箭,却仿佛浑然不知疼痛一般,跳下战马就朝袁绍跑去,口中激动大叫:“三公子,快快送我去见主公,某有机密军情要奏报!”

“你,你,你不疼吗?”袁尚上下打量了文丑一眼,眼角抽搐。

却说背上被火药那么一烧,都麻木了,文丑表示完全感觉不到疼,背上的箭虽然多,但好在有战甲护着,插入得不深,要不了命。

文丑理也不理袁尚,四下望了望,道:“没有马车吗?没关系了,给某换一匹好马,某要去易京北城见主公。”

审配道:“文将军,有何机密军情你且告sù

三公子便是,三公子自会帮你转达,你伤势如此重,还是好生治疗一番为好。”

文丑翻着白眼看了袁尚一眼,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此乃最最隐秘之军机,某只能对主公说。”他心里想着,告sù

袁尚?滚你妈蛋,这个奇计是老子用屁股换来的,会送给你们?

苏由不爽地道:“三公子乃主公爱子,有何军机不能对三公子说?”

文丑一把拨开苏由,根本没听他说话,把他身后的战马牵了过来,然后翻身上马哦哟一声惨叫,接着便完全不理会袁尚等人,骑着马朝南面而去,口中大呼:“某有能速灭公孙的奇计要呈给主公!伏击吕晨的事就拜托诸位了!某去也!哦哟!那个谁,把你的马镫给我!”

见识了斗将时吕晨脚踩双马镫的威力,文丑也突然“机智”了一把。

殊不知,在袁尚、审配、苏由等人看来,文丑简直就是个妖怪,背上跟刺猬一样,还跑得生龙活虎。

袁尚虽恨文丑目中无人,却也忍不住感叹一句:“真虎将也!”

苏由的目光却是牢牢锁定在文丑血淋淋的屁股上,心说,这文丑也太狠了吧!明明最后看见他被吕晨的士兵架走了,难道是靠肉体换来的自由?吕布的儿子不会这么重口吧?

(昨天欠更先补上,今天的两更照例晚上送到)

第七十九章 消失的虎贲

吕晨的口味确实很重,他前世是西南人,吃惯了麻辣,来到这个没有辣椒的时代,最初他是很不适应的。这不,士兵们的牛肉干都是只加了些盐,唯独吕晨的还加了茱萸,多少有些辣味。

用牛肉干做干粮,当然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情,不过这也不是干粮,而是大战之前的加餐,之后,他们就要真zhèng

踏上一场血火之路。因为吕晨知dào

,许多人或许就在吃最后一顿饭,所以,他一点也不吝啬。

牛肉自然是乌巢时,点火冲阵的那些牛,吕晨是个勤俭节约的人,一点儿也不浪费,第二天走的时候把牛肉也带走了,然后晒干做成了军粮。最开始的时候,吕晨是不吃这些牛肉干的,因为他知dào

这些牛肉身上或许沾着人血,不过,当经lì

了河内叛乱和见识了雁门苦寒之后,他已经适应多了。

咀嚼着苦味几乎盖过辣味的牛肉干,吕晨几乎泪流满面,没有辣椒吃就算了嘛,还特么要去拼命、打仗……苍井大神保佑我……

吕晨在心中异常虔诚恭谦地向他最忠诚的神灵祈祷之后,获得了强dà

的信仰之力加持,他站了起来,巡视着自己的士兵。

周围的士兵也早已吃好了,所有的士兵都牵着马望向了吕晨,他们都知dào

,接下来是一场艰辛的战斗,但是他们都不怕,因为打赢了就有媳妇儿有田!士兵们的眼中闪烁着幽光,绝非恐惧,而是一种激动,一种亢-奋,个个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为了荣誉和尊严或者理想什么的打仗,那是吹牛-逼,这种吹牛-逼的方式很不靠谱,通常会被牛尿上一嘴,结果就是吹牛不成反被牛-逼给吹了。战争是人类暴力的终极体现,说到底就是为了掠夺和杀戮。杀戮的是敌人,掠夺的说得好听一点是生存空间,说得接地气一点,就是抢钱抢粮抢女人!

早在出发来雁门之前,吕晨就已经对这八百虎贲说过了,打赢了这场仗,就给他们娶媳妇,给他们发田地。依旧是三年内免税,三年后半税,永不加赋!

这些精锐老兵本来就全是单身,跟着吕布走南闯北十来年,不像普通巡兵和地方部队那样,都是临时征召起来的。他们是职业军人,待遇优渥,却四处飘零没有家。原本当兵就是为了吃一口饭,他们的要求不高,当吕晨给了他们一个希望之后,个个都野心勃勃了,因为,一颗人头换一亩田,这是小君候说的,小君候果然是猪脑袋,这么划算的买卖谁不干?反正当兵的就是有死无生,死了连上坟的人都没有,要是立了功能落下个媳妇,再种个娃,拼命也干啊!

对于吕晨来说,这买卖也很划算,因为雁门到处都是荒地,无人耕种。

至于有了家室以后,士兵们会不会不愿战斗,这一点吕晨也有所担心,不过庞统给了一个好主意,或者说残忍的想法。庞统的想法很简单,每一家人,年满十五周岁的男子中至少要有一人参军,四十岁退伍,违者,没收全部财产和女人,逐出雁门。听见庞统说连女人都要没收,吕晨顿时觉得这货无药可救了,简直坏得头上生疮脚底流脓,然后吕晨就接纳了他的意见。

吕晨没有在雁门收税,为什么?因为那里人都快跑光了,收个鸟的税,再收,剩下的人都跑了!钱?从匈奴和鲜卑那里抢便是!他们穷?没关系,牛羊马匹甚至女人都可以!吕晨要用免税政策吸引流民,让他们能够吃饱饭,然后以更大的**吸引他们参军,然后带着他们抢遍天下!

附近一里内的敌军斥候已经被虎贲清理干净,吕晨要在这里做临时的誓师大会。

“准bèi

好了吗?虎贲将士!”

吕晨大吼一声。

士兵们的回答五花八门,一点儿也不像吕晨想象中那么整齐,让吕晨顿时尴尬。

“准bèi

好了!”这是正常人。

“再不去杀人,刀都生锈了!”这是杀坯。

“快点儿下令吧,小君候!再等,我媳妇儿就老了!”这是想媳妇儿想得快抽风了。

“吃饱了!”这是……听成吃好了吗?

“早他娘的闲得蛋疼了,都在搓鸟玩儿了!鸟都搓吐好几回了!”这个,就不说了。

曹性对自己的士兵很满yì

,完全没看见吕晨那张黑脸。

庞统咧嘴说:“军心可用。”

吕晨深吸一口气,知dào

这部队是绝对跟三项纪律八大注意扯不上边的,不能奢望太高。随后,在曹性的指挥下,全体五百虎贲上马,轰隆隆如铁流一般南下。

而另外充作斥候的三百虎贲,也是全速南下,解决路上遇见的所有敌方斥候。

片刻后。

南面的小村落中,一间简陋农舍中。

“三公子!我军斥候被杀了许多,对方的斥候都是精锐,非常强劲,遇见我军斥候便是全力追杀,已到一离开外。不过,逃回来的斥候还是打探到了些信息,吕晨所部骑兵突然加快了南下的速度,想来马上就到,该是就在其斥候之后。”苏由紧急整理了一番情报,汇报给袁尚。

袁尚大喜,道:“来得好!”

审配却皱起了眉头:“这势头也太大了一点,他们为何要做出这么气势汹汹的模样?”

苏由说:“定然是前番由与文丑将军两次诈败,最后文将军还被擒获过,所以,吕晨所部骄傲轻敌,所以如此嚣张。这正是我军之机会!”

审配勉强点了点头,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对。

袁尚下令道:“命各部全神贯注,等待敌军进入伏击圈则将他们围而歼之!不可放走一骑!”

“是!”苏由领命而出。

“都说吕布帐下虎贲乃是骑兵中的翘楚,今日,我与正南先生一起葬送了这支兵马,岂不是一大快事?”以为胜券在握的袁尚得yì

地对审配说道。

“三公子,配总觉得有些不对……”审配说。

袁尚摆摆手,道:“你们文士总是如此,疑神疑鬼瞻前顾后!”

一盏茶的功夫,苏由又来了,这次他很疑惑:“三,三公子,按理说吕晨军该到了,可是……可是,吕晨的虎贲军消失了,完全见不着他骑部的影子,只有漫山遍野的斥候轻骑。”

“哦?对方轻骑可有发xiàn

我方埋伏?”袁尚问。

“没有!对方轻骑太强,而且我方斥候担心暴露,早已后撤了,现在不知敌情。不过,埋伏的兵马藏得很好,对方很难发xiàn

!但是,敌方的斥候始终在一里内徘徊,并不进入我军包围圈,而大部队也不见踪影!”苏由苦着脸道。

审配深深地皱起了眉,突然叫道:“不好!对方肯定是发xiàn

了我部的埋伏,绕道而走了!”

“赶紧派出斥候,打探敌方行踪!”袁尚不淡定地厉吼。

苏由慌忙退下,脑门上全是细汗,全然不知对方如何发xiàn

有埋伏。

与此同时。

一里外,有农夫打扮的陷阵营士兵秘密通知分散的虎贲斥候,虎贲斥候相继撤走,朝北方迂回往东面而去。那便是吕晨带着虎贲绕去的方向,那里有袁绍的中军大营。

千算万算,审配也不曾想到,吕晨早就在易京城外撒慢了耳目。

(一更到)

第八十章 强袭敌营

陷阵营的士兵们自然不是侦察部队,也不是特种部队,他们的侦察潜伏手段都还很浅薄,但是,两百人散布各处,以各种身份出现,用秘密的方式联系,这些手段虽算不得精妙,却也颇为隐秘了。现在正专心对付公孙瓒的袁绍自然不会注意到,甚至,他连想都没想过他的大军身边会有这么多眼睛盯着。

耳目,除了听和看之外,还有指导作用。

在三名伪装成猎户的陷阵士兵的带领下,吕晨带着五百虎贲,从袁尚的埋伏圈北面绕到东去,沿着一道小山梁绕过,再度奔袭几里,来到一片长满了树木的小山坡。

在这里便是能够远远望见易京城的东门,城墙之外,便是一座绵延数里的营帐。

吕晨的人不多,所以,藏进树林中,也没闹出多大动静,至少对面一里外的军营不至于察觉到什么。

一名陷阵营队正指着远方军营对吕晨道:“小君候,那里便是袁军大营,分东南西北中五座营寨,环环相扣,各自相连,防御森严。今日袁军攻破北门,又调集了诸多兵马北上截击张燕,但军营中也留了不少兵马,大约有两万多。不过,其中只有四五千战兵,其余都是辎重兵、伙头兵和民夫。”

“嗯!”吕晨点了点头,又问曹性:“之谋叔父,你看了这里的地势,我军冲过去有机会吗?”

“很难!”曹性摇头,“树林到军营,大概一里多,地势平坦没有遮挡,如果贸然冲过去的话,定然会被发xiàn

!对方只要扼守住营门,便可将我们拒之于外,毕竟,我方人马太少!”

吕晨问:“那,如果先夺下营门呢?”

曹性不确定的道:“若是夺下营门,便能长驱直入,不过,要是到时候被他们夺回了营门,我们该如何出来?”

“呵呵!既然我军名为虎贲,那就得能上天能遁地!”

吕晨买了个关子,不再理会曹性。

有一名虎贲校尉跑了过来,对吕晨汇报,说附近敌军斥候被拔除,这树林周围有敌方士兵在打柴,现在也被绑了,还取来了二十几套敌军衣物。曹性骂那校尉没出息,敌人的衣服拿来干什么,庞统却是笑着阻止了曹性这枚二货。然后,吕晨从虎贲军中抽调了二十几名精于步战的士兵,伪装成敌军,运送着柴禾去了敌方大营,不用说,车上藏了兵器和陶罐炸弹的。

而后,后方用于迷惑袁尚的三百虎贲也到了,虎贲开始结阵。

不一会儿,那队伪装的士兵便是到了对方营门口,随后就是几声震天动地的爆zhà

声想起,再然后,士兵们迅速杀掉了守在营门口的不多的守军,然后打开了营门。而对方显然守备不足,他们之前的敌人在城内,就算北方的援兵,他们也派了大军去埋伏,当然不会想到突然会有人杀到营门口来。所以,一时间敌方营内没有反应过来,竟然没有马上增兵援助营门。

“杀!”

就在这时,一群数百人的轻骑兵从树林中冲杀出来,杀向了袁绍大营。

营门大开,吕晨带着骑兵很轻易地就杀进了大营,营内的敌人以经集结起了部队,正在朝着营门口扑来。

不过,吕晨当然不会跟他们硬拼,当先让士兵点了几个炸弹扔出去,震住那些援兵。然后,吕晨带着骑兵绕道而走,挑没有兵马的营帐倒桐油、点火,烧得不亦乐乎。

骑兵速度快,非是步兵能追得上的,所以,突入大营的骑兵,自然如鱼得水,对方乱作一团。偌大的大营,几千步兵追着几百骑兵,完全就像是海中沙,空间太大,骑兵随意驰骋,步兵却跑断了腿。

此时,易京北门城头。

袁绍虎目含泪,双手抓着文丑的肩膀,深情地道:“汝真乃吾之良将也!身负重伤,竟然还不顾安危,回来为我献策!修筑土路翻墙而过,果然是一条好计谋!我这就命人去办!”

文丑没有剽窃别人创意的觉悟,他一点也不尴尬,大义凛然地道:“为主公分忧,某义不容辞!”

袁绍点了点头,吩咐亲兵道:“传我将令,停止拆卸城门,全部去修筑土路!”

这时,外间突然有人大喊:“大营被袭了,大营着火了!”

袁绍大惊,带着众人匆匆跑出来,站在城楼上朝东南望去,赫然便见大营方向浓烟滚滚该,而城楼下,还有一个匆忙赶来的骑兵正在大喊:“大营被敌军骑兵偷袭放火,请主公速速派兵支援!敌军骑兵数千,大营内兵马太少,守不住了!”

哪来的数千骑兵?

袁绍田丰皆是不信,正在犹豫。

却是背上还插着箭的文丑道:“定是吕晨的骑兵,他可能是早有预谋偷袭我军大营,运气好,恰好就这样躲开了三公子的伏击!一定是这样!”

田丰问道:“吕晨所部多少人马?”

文丑:“吕晨所部号称虎贲,士兵一共大约八百,战马两千余!”

“一人三马!”田丰微然一惊,对袁绍道,“主公,速速派出精锐骑兵,回援大营,吞掉吕晨所部!这是敌方的先锋,虽人数少,但一人三马的配备,便可知dào

其精锐程度!一般骑兵哪有这样的规格?尤其是,我方的冲车、云梯、投石器等重型武器皆在大营,切不可毁坏!”

袁绍也被田丰说得菊花一紧,心说,老子刚从文丑这儿得到修筑土路的办法,想把重型攻城器械运进去,器械就烧了这多尴尬?于是,他罕见地一点也不犹豫,直接拍板道:“命我亲兵骑部两千,全速驰援大营,调集大营附近兵马围堵吕晨所部,另,通知大营内的士兵,把吕晨困在大营之中,不得让其逃脱。”

亲兵队长领命而去。

袁绍又对田丰道:“元皓,你另派人去大营,速速运出攻城器械,莫要被损坏。你亲自监督修建土路,快快把攻城器械运入城内,攻破公孙瓒的内城!”

“喏!”田丰也有些慌神,领命而去。虽然对方冲进大营的骑兵不多,但都是精锐,战斗力定然不弱,而最重yào

的是,他们放火了!大营中囤积着十万大军半月的粮草辎重,还有箭矢弓弩等,被毁坏的话,影响极大。

(二更到,貌似有些晚了?嘛,你们就当没看到吧。)

第八十一章 穿墙的法术

援军大营北面,袁尚终于还是发xiàn

了吕晨所部的去向,带着伏兵追随而来,等他们奔到营门口的时候,大营中已经烧得很旺了。

“三公子,那吕晨果然狡诈,偷偷绕开来偷袭大营,现在却被困在了大营之内!”苏由对袁尚说道。

袁尚见了营中的火焰浓烟,怒道:“给我冲进去,将他们杀了,一个不留!”

审配赶紧阻止道:“公子息怒!切莫冲动!我们现在应该分兵封住几个营门,安放拒马桩,守住外围,将其困死在大营之内!营内士兵虽然一时间不足对付数百骑兵,但只要主公的骑兵一到,我方就能将其全部歼灭!现在,切不可贸然入内,若是将其吓走的话,反而不妙。对方尽是骑兵,速度很快,至少我部步兵无法追击!”

袁尚不是草包,多少还是懂些兵法,知dào

审配说得不错。不过,眼看着吕晨所部还在营内放火,他气得哼哼了两声,却还是依了审配的建议。

经过最初的惊恐和混乱,营内的援军也已经冷静下来,不再跟着吕晨的骑兵傻乎乎地追了,当然,或许不是因为想通了,而是因为腿快断了。总之,营内袁军士兵扼守住了通往东南西北四个大营的营门,任由骑兵在中军大寨胡乱放火,他们确实没有办法啊。等你追过去,人家已经跑了,他们跑到下一处慢吞吞地点火烧东西,末了还能烤烤火唠唠嗑,再上马继xù

跑也来得急,这就是五条腿儿和两条腿儿的差距呀,无法弥补。

等袁尚的兵马帮zhù

营内兵马控zhì

住了几个营门和通道之后,袁绍的骑兵到了。没有任何的迟疑,骑兵们全部冲进了大营,追着吕晨而去。

老实说,吕晨虽然烧得很开心,但是,破坏力并不大,只是点了些帐篷和草料。而且,虎贲被困在了中军大寨中,没能闯到其他军营去。不过,吕晨还是很满足的,毕竟他的人太少,就算对方让开请他烧,他的人挨着个烧过去,光点火就能把手点断了,袁绍十万大军的军营,可不小。不过,这不重yào

,吕晨计划来烧大营,本来就是为了吸引袁军注意力,缓解内城公孙瓒的压力,让他多扛一会儿,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对方的兵马正在朝自己追来,是时候该走了。

“小君候!敌人的骑兵来了!咱们快走吧。”曹性提醒道。

吕晨正在亲自点一个帐篷,听了曹性的话,还有些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上了战马,道:“往哪儿撤?”

曹性嘴角一抽:“某早就说过会被包围的呀!小君候你不听啊!我还以为你有办法呢!”

“闭嘴!老子没问你!”吕晨骂了曹性一句,望向了吕展。

庞统不大会骑马,所以留在了远处做接应,二货姐姐吕绮也被吕晨强行留在了庞统身边,美其名曰保护庞统,其实是让她离远点,别捣乱。不过,吕展这个贴身侍从却是跟着吕晨来了,他虽然单薄,但现在假假也是吕晨的亲兵队长了,当然,那些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个个都能两个手指头夹死他。

吕展说道:“小君候,刚才我去跟几个埋伏在营内做民夫的几个陷阵营士兵接触了一下,他们说南面距离两边营门最远,内侧无兵把守,外门只有十几个放哨的。那里最适合逃走。”

“好,去南面。”

吕晨吩咐一声拨马就走,曹性带着骑兵跟上,傻愣愣地念叨:“小君候,难道我们真要穿墙而过?我是没问题呀,就是不知dào

我们的马能不能穿墙,毕竟马的悟性比较低……”

“穿你妹啊!还你是没问题?你给老子穿一个试试!”

“啊?某还以为,小君候要用老神仙教的穿墙的法术,让我们直接穿过去呢……”

“滚犊子!叫骑兵们集合五十个炸弹!”

“哦,哦……”

袁绍的骑兵冲了进来,直追吕晨的虎贲而去,杀气腾腾地。

袁尚也领着兵马在各营门做好了准bèi

,准bèi

阻击吕晨的骑兵,拒马桩、长枪兵、弓弩手皆是准bèi

充分。而吕晨的骑兵却迟迟没有冲击营门,还在里面瞎逛悠,袁尚错愕,难道吕晨你瞎了吗?看不见老子的兵马?

袁绍的骑兵快要追上吕晨的虎贲了,越来越近,但是,他们诡异地发xiàn

对方竟然没有要向营门口逃走的意思,而是绕着寨墙而走,他们不怕死吗?

然后,轰隆隆几声炸响,回答了袁尚等人的疑惑。

“糟糕!”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审配,他大叫一声,道,“我们忘了他有这秘密武器!可以炸开寨墙!”

袁尚也是来不及说什么了,带着士兵就赶了过去。

寨墙其实是一排砸入地里的木头,然后糊了些泥而已,通常情况下,要想凭借人力畜力弄开寨墙是很难的,但是,吕晨有火药。

吕晨带着骑兵们来到南面,对方的骑兵已经开始扑过来。

先是用三十个炸弹,炸开了南面寨墙,大约炸出了十米宽的样子,够几匹马并排而出了。而后,对面的骑兵冲得更猛了,生怕吕晨等人逃走,然后,吕晨就毫不吝啬地赏了他们二十颗炸弹,他们顿时就懵了,战马乱蹿,混乱不已。

很简单的,吕晨带着虎贲跑出了大营。

袁尚的兵马反应速度不慢,已经朝着这边追赶而来。不过,吕晨不会给他缠上来的机会,兜着圈子绕了出去,然后对着他们一通骑射,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接着扬长而去。然后,袁绍的亲兵骑部才从混乱中稳定下来,追着出了大营,开始追赶吕晨所部。

大营外是一片旷野,适合骑兵奔驰,吕晨也不急着走,反正是为了吸引对方注意,当然要把他们玩儿狠一点。袁绍的骑部能骑射的少,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骑兵骑术和射术稍逊,更重yào

的是没有双马镫借力。所以,吕晨很乐意隔着百来步距离跟他们玩儿骑射,对方很愤nù

,哇呀呀乱叫,但是没有用,大家的战马差不多,要追上不容易,隔远了,他们又只能当移动的靶子,短短的几次交锋,袁绍的骑部就少了一百多人。

然后,袁绍的骑兵终于迫近了,越来越近了,对方似乎很着急,急着拍马逃走,再然后……又是十几声巨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在飞驰之中,袁绍的骑兵隔远了被人家骑射,冲近了,人家后排点炸弹丢下来,爆zhà

的点正是他们赶上去的时候,死了好几个英勇的校尉,血肉模糊的,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袁绍部的骑兵也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同样是骑兵,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摆脱了袁绍的骑兵之后,吕晨这才率兵折转向南而去。

袁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没有骑兵,有骑兵也不敢追着上去送死啊。天知dào

吕晨的骑兵怎么能在急速行进中点火,不会被风吹灭吗?那东西好像是要点火才会爆zhà

吧?

吕晨也是抹了抹额头冷汗,做好的能拉开点火的炸弹就这么十几个,一次性全用光了,还好他们吓住了没敢追来,不然,还真够呛。毕竟,吕晨的虎贲为了行动方便,每人只带了一匹马,其余战马都让庞统带着等着接应呢,一匹马跑了这么久,其实速度已经开始明显变慢了。

第八十二章 小君候要爆发了

离开的途中,曹性一直闷闷不乐,直到跟敌人拉开了距离,吕晨才有功夫问他是不是便秘了,曹性哭丧着脸表示,他对吕晨很失望,说好的神仙法术呢?居然用炸弹炸开寨墙,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对此,吕晨哭笑不得,吕展在马上抖得筛糠,是在偷偷鄙视曹性的智商。吕晨倒是没有嘲笑曹性的简单脑袋,这是个一根筋的家伙,虽然傻乎乎的,但是可靠也可爱。

其实,曹性不是被吕晨忽悠了,而是被庞统给调-戏了,庞统有个臭毛病,喜欢调-戏人或者动物。所以,他被吕绮挠了,被吕晨的战马小罗踹了。

曹性是单细胞动物,想法不多,自从那日一箭射下士元灯后,听庞统说那是小君候放的妖术,曹性就信以为真了。曾经,曹性听说过黄巾张角会撒豆成兵的妖术,所以,在他看来,自家小君候这种奇人会妖术不奇怪,不会妖术那才奇怪呢,刘邦还会斩白蛇呢。在这个民智未开的年代,信什么的都有,曹性就信自家小君候是神仙转世,神仙当用的当然就不是妖术了,应该叫法术。

后来,庞统这贱人见曹性有些呆,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逗他玩儿,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说得曹性目瞪口呆。

吕晨却也没阻止,心说这庞统该要是在后世写网络小说的话,该是天蚕土豆那个级别的,因为庞统说了一个让吕晨毛骨悚然的故事,他说小君候的玉佩里住着一位被贬下凡会炼制丹药的老神仙……

不过吕晨很乐观地想道,等曹性发xiàn

上当了,庞统这小子肯定得被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虽然对于吕晨不用法术,而用拙劣的炸弹开路,曹性一直耿耿于怀,但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司职,他见后面远远有袁绍骑兵跟随,便问:“小君候,袁绍的骑兵缠住我们了。虽然不能吃掉我们,但却能紧紧跟住我们,我们想偷袭北门恐怕很难。要不某率兵冲杀一阵,将他们赶走?”

其实袁绍的骑兵虽然怕了那种会爆zhà

的地瓜,但是,命令所在,也不敢完全放qì

吕晨所部,远远地缀在后面跟上,不敢摸得太近。

“行了!咱们是轻骑兵,不是重骑兵,别干不专业的活儿!”

吕晨很淡定很淡定,不淡定不行啊,身边有了个可以商量主意的庞统,现在他的计划是环环相扣,井然有序,全然不像之前在徐州和河内那样走一步看一布了。这种情形也早就料到了,应对之法也由庞统那贱人解决了。

“那怎么办?任由他们跟着?这样,我部的行踪尽在他们掌控,偷袭不成不说,还可能被他们调集兵马困死。”曹性灰常严肃地对吕晨道,“小君候,不要再隐藏了,快用法术吧!将我军瞬间转移到北城楼上去。”

“好。”

吕晨很爽快地答yīng

了。

曹性眼睛顿时发亮,娘啊!小君候终于要爆fā

了!

不一会儿,吕晨带着数百虎贲钻进了一个小峡谷,峡谷中是一片杉木树林。

紧随其后的袁绍骑兵不敢跟进去,因为怕有埋伏。这是一个葫芦口形状的峡谷,也就是说两侧的山梁到尽头汇合在一起,封死了路,骑兵是无法从两侧越过的,而他们进入的峡谷口,才是唯一的出路。

也正是因为如此,袁绍的骑兵才更加不敢贸然进去,敌人突然跑到绝路上去,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诡异。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率领袁绍骑兵的偏将有些安奈不住了,便是派了几个斥候准bèi

摸进山谷去,结果,刚一接近就被乱箭射死,抬回来的时候都重了一倍,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箭矢。

山谷里,树林中,隐约可见吕晨的士兵在走动,战马在游荡,却又因为树木遮挡,看不真切,不知他们的具体部署,这边更不敢贸然进入。

不过袁绍的亲兵骑部偏将自然不是傻子,早在第一时间就派人通知了其他附近的军队,他现在也是展开骑兵,封锁住了出口,只等步兵赶到,追击进去,便能将他们尽数杀死。

不一会儿,袁尚带着三千精锐赶到,一听吕晨被自己的骑兵堵在山谷里了,他就是乐得大笑三声,然后就要下令士兵全军突击冲进去,被审配劝住了。审配很狐疑,在他看来,对方速度奇快,不可能非要往死路上走,定然有阴谋,贸然进入肯定危险。

最终,审配的意见是先派斥候进去看看,看能不能摸清楚一些情况,毕竟,对方已经被堵在了里面,根本不用急。

骑兵偏将说对方射术太高,箭矢大概也不花钱的,斥候一靠近就是一通猛射,直到身上完全扎不进去箭了才停,老残忍了,叔,您不信的话亲自去试试。

对此,审配也是蛋疼菊紧如临大敌,吕布的虎贲是大汉数百年镇守北方的精锐,确实很强。不一会儿,他就想到了办法,让斥候拿着盾牌慢慢往里面挪,速度慢点没关系,只要不死就行。其实,审配根本不在乎斥候死不死,他在意的是这个年代没有电话,人死了就没办法把情报带回来了。

于是,又是数名斥候被挑选了出来,等穿上两层铠甲,拿上铁盾之后,十个有八个的裤裆已经湿了。

斥候们散开,沿着两侧的山坡摸了进去,一点一点深入,最后,几乎全部扔了盾牌扯了盔甲往回跑,带回来的结果如出一辙:

对方在里面小溪边搭了帐篷在休息,只有少量士兵在遛马,连兵器都没拿,甚至连斥候哨兵都没有一个,更是没有任何伏兵。

这怎么可能?

于是,袁尚再次派了一队裤裆不湿润的斥候进去,带回来的还是同样的消息。

而这时,太阳伯伯已经快要回家嘿咻了。袁尚和审配虽然怀疑,但是在情报的支持下,还是选择了让士兵冲杀进去,先放火箭,再静待其变,或一鼓作气冲杀过去,或继xù

围堵。

袁尚领兵杀了进去,放火箭烧帐篷,追杀遛马的士兵好不生猛残忍,此处血腥画面略去一百万字。

最后的最后。

袁尚的面前跪了一排满脸褶子的“士兵”。

“吕晨哪里去了?其他士兵哪里去了?”袁尚怒不可遏地喝问道,因为,他烧了帐篷,抢了马,但除了这十几个遛马的士兵之外,就没有见到其他人。

“安肿底滴,腻嫩洒呢?”

一个胆大的“士兵”歪着脑袋嚷嚷道。

袁尚一愣,问亲兵:“他说什么?”

亲兵翻译道:“他说他是种地的,你要干什么……”

种地的?

原来,这些农民都是从山梁那边被抓过来帮着遛马的,穿上军服溜到天黑就给他们每人一石谷,还说,外面的袁绍骑兵也是他们一伙的,敢偷马就杀了他们。

袁尚问吕晨等人去哪儿了,结果,农民伯伯们纷纷踊跃发言,告sù

他,你那些兵已经徒步翻过山梁跑了,听说是去哪里逛窑子去了,几百号人啊如狼似虎的,姑娘们要遭罪了。

“噗——”

袁尚仰面一倒,喷出一口血来,吕晨这个天杀的!太不要脸了!

(如果不出意wài

,第二更应该是要零点过后,零点半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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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奇袭北门

吐了一口血之后,袁尚觉得自己瞬间舒服了许多,刚才那种肺都快要炸掉的感觉也缓解了不少。不过,听着这些个不知从哪儿迁徙来的农民诡异的口音,他依然觉得头疼,便把审问的工作交给了苏由和审配。

审问的进度很快,农民伯伯最老实,一问他们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出来,弄得暴怒不已的苏由和审配,想要玩儿点酷刑什么的释fàng

压力都没有借口。

真相很简单很简单,简单得袁尚审配都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或者说,他们终于发xiàn

自己的智商有多低。

他们以为吕晨的骑兵无法翻越险要的山梁,结果,人家根本就不要战马,徒步翻越了过去,然后早早溜走了,一人三马的配备就是牛气。最可气人的是,吕晨像模像样地在山谷里扎了几个帐篷,还弄来十几个农民冒充士兵遛马,把袁尚审配等人玩儿了个体无完肤,亚米蝶加一库。

听了真相之后,袁尚的脸色非常阴沉,他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亲手宰了吕晨这犊子,不然无法拯救自己的智商!

可是,随后得到的一个消息又让袁尚销魂了一把。

远远地有斥候策马奔来,大吼:“大营再次遇袭,这次是黄巾军主力,总共四五万人!大营危急!请三公子速速回援!”

“什么?哇噗——”

袁尚又是吐血三升,然后顾不上擦嘴就扯着斥候的质问,黑山军的主力为何不去北门,反而来了东门大营!而且,他们不是被大军伏击了吗?

而后,袁尚才知dào

,原来对方早就发xiàn

了他们的埋伏,吕晨绕过了他,黑山军也同样绕过了楼班苏仆延的骑兵和颜良精锐的埋伏,再次偷袭袁军大营。

黄昏。

易京城北面荒野中,一队数百人的骑兵战马裹蹄疾驰前行,不一会儿来到一处山坡之后停下。

“翻过一个小山坡,就是北门了!”

庞统辛苦地歪骑在战马上,指指点点地给吕晨说道,他现在负责跟陷阵营士兵接洽,收集情报,对于地理位置最是熟悉。

吕晨点了点头,他知dào

庞统其实很辛苦,因为庞统不大会骑马,坚持跟着队伍奔袭这么久已经很了不起了。一路上,庞统屡次摔下马来,现在全身都肿了一圈,为此他还表示很愧疚,拖慢了大家的行进速度。

现在,庞统搂着他的特制马鞍上的木杆的手都在抖,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大腿也一摆一摆的,大概是磨破胯了。

其实吕晨率军躲进峡谷摆脱追兵的计谋就是庞统出的。

吕晨所部弃马翻山而过,然后跑几里地,就有庞统吕绮等剩下的一百人带着战马等着接应。对方骑兵被拖在了峡谷,自然无法追击,而如果他们识破了计谋,跟着弃马翻山过来,吕晨等人上马之后,他们照样追不上,骑兵还能虐他们玩玩儿。

由此可见庞统的想法真的很贱,吕晨很喜欢。

跳下战马,吕晨亲自把庞统从马上拽下来,问:“袁军有何新动向?北城情形如何?公孙瓒还能坚守多久?”

庞统道:“下午小君候偷袭大营的时候,统绕到外围,跟大部分分散各处的陷阵营士兵都取得了联系。袁绍兵马主要分为三部分,一部继xù

围城,另一部占据北城门,开始攻打内城,最后一部则是准bèi

伏击我部和黑山军等援兵。而黑山军现在也是接到我军早先给出的情报,派了小部兵马入埋伏圈诱敌,大部队绕到去攻打袁军大营去了,想来,现在袁军应该在全力驰援大营。北城已经在下午开始修筑土路,天黑前就能修好,而我部袭扰袁军大营之后,袁绍担心攻城器械被毁,也是抢在黄巾攻营之前,将冲车投石器等运送到了北门楼下,正等着将土路修好就运进去呢。至于公孙瓒,目前还在坚守,不过,据参与修筑土路的民夫的三个陷阵士兵传出的消息,公孙瓒似乎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吕晨表情凝重地看了看旁边的曹性,道:“之谋叔父,待会儿你我同时领虎贲杀伤城楼,一定要迅捷勇猛!一击而下!”

曹性斜着眼睛拿眼白看着吕晨:“咱们不是轻骑兵吗?你刚才不是说过,咱们不干不专业的活儿吗?”

吕晨知dào

曹性为啥一张大便脸,说:“我的法术不是变出来了吗?我们瞬间甩开追兵,然后绕到了北门,准bèi

偷袭。”

曹性摆了个(¬-¬)表情:“这能叫法术吗?法术应该是,嗖的一下,就到了北城楼上。”

吕晨嘎嘎直笑。

庞统更夸张,跟羊癫疯发作了一样,嘴里嚯嚯大笑:“嚯嚯嚯,还嗖的一下,哈哈哈……”

吕绮更是笑得眼泪狂飙,吕展最憋屈,不敢笑出声来,身体却又抖得像根天津大-麻-花。

“啊!难道——”

曹性瞬间脸色一变,眼中有一道精光闪过,顿时,他身体如遭雷击一般僵硬,似乎是一瞬间顿悟了什么,然后他的脖子慢慢转向了庞统,眼神中带着杀意。

一会儿之后,斥候得报,北城门的土路修好了,足足八步宽,坡度也不陡,可以跑马。

(注:一步是人左右脚各走一步的距离,汉末一步约等于1.3到1.4米)

然后,黑了两个眼圈的庞统摸摸索索,从自己战马屁股后面的皮袋里掏出早就准bèi

好的士元灯。虽然鼻青脸肿的很疼,但是,他还是很坚挺地亲力亲为搭竹篾骨架,穿铁丝拼装士元灯,因为……只有做发信号准bèi

攻城这种大事,才能够让曹性停止他那惨无人道的殴打。

其实曹性已经很给庞统面子了,没有用力,只是庞统太不扛揍。他本来以为吕晨吕绮他们会劝自己,结果这些家伙一个个喜闻乐见地蹲在旁边看戏,他也就乐得多揍庞统几下。

吕晨不拉架,实在是因为庞统有时候确实太贱了,捉弄人也该付出点代价,最重yào

的是这货捉弄过他,吕晨要装明主有容乃大不好意思明着报复,这时候不妨乐呵一下。

吕绮和吕展这俩货纯粹就是喜欢看热闹。

不一会儿,士元灯慢慢升上天空,这是给北门陷阵营士兵的信号,告sù

他们,吕晨的虎贲要开始攻城了,让他们做先锋开道!毕竟,北城外地势还算开阔,骑兵在远处就能被发xiàn

,到时候袁军只需在土路上放上拒马桩,加派一个长枪队就能堵住道路。

这次,在北门修路的陷阵士兵只有三个,似乎太少,不过,负责运送投石器和床弩、冲车的民夫之中,却有足足二十多个陷阵士兵。足够了!

(啊!!!!妈蛋,这什么手速啊!剁了炖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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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骑兵攻上城头

易京,内城。

公孙瓒站在碉楼顶上,看着内城惨烈的战斗,扶在石栏杆上的双手都在打颤。突袭失败,北门失守,军队士气已泻,恐怕再难坚守了!

“续儿说得对啊!悔不听他所言,我不该贸然派人传信,导致被袁绍利用了!想我公孙瓒英雄一世,竟然会落得如此地步……”

摇头感叹一句,公孙瓒似乎下定了决心。

公孙瓒的身后站着两人,分别是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和长史关靖。

“报,将军。敌军已经于北门城墙之外筑起一条土路,翻越城墙,将投石器和冲车送进城来了,正在运往内城!”

忽有一小兵跑上碉楼,对公孙瓒汇报一声,久久不见他答话,便是被公孙范烦闷地挥退了下去。

公孙范劝说道:“大兄,不如与袁绍言和吧!我方与他虽然数次交恶,但好歹同为汉臣,想来或许还有转机。”

关靖道:“是啊,主公。大不了我们退出易京,承诺以后服从袁绍调遣。”

“言和?就是投降他也不会答yīng

的!”公孙瓒冷笑一声,“若我方围住了邺城,你说,我们会让与他言和吗?”

公孙范和关靖无言以对,他们都知dào

这不可能,刚才也只是说来宽慰公孙瓒而已。

就在这时,又有小兵跑上碉楼,火急火燎的样子,道:“将军,敌军已经用投石器和冲车攻击内城了!田楷将军问将军对策,我方损失惨重,恐难坚守!”

“死守城池!若是丢了内城,让田楷提头来见!”

公孙瓒低沉地吼出一句话。

士兵只得应诺退走。

轰隆隆。

巨大的石块在空中飞过,轰击在内城城墙之上。内城之下,铁皮蒙顶的冲车在数十名士兵的推动下,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城门。

又是片刻,日头快要淹没在西边天际,天地顿时变得灰暗下来。

忽然有小兵连滚带爬地爬上碉楼,跪在地上颤声大呼:“将,将军!田楷将军阵亡了!”

“什么?”

公孙瓒登时转身。

小兵叫道:“田楷将军在城头指挥士兵防守,不幸被巨石砸中上半身都烂了……敌军的投石器,几乎快要吧城墙砸塌了!”

公孙瓒木然转身,望着前方的内城城头,全是残垣断壁,烟火不休。

“结束了吗?”

公孙瓒低语一句,然后他见北面有一颗闪亮的星辰划过。他心说,那是星辰坠落吗?意味着我该死了吗?

若是吕晨在旁边,一定会说,大哥,你眼神不好,那是孔明灯,哦不,现在叫士元灯了。天还没黑,你丫以为能看见除了启明星以外的其他星星吗?

易京北门,城楼里。

虽然刚才得知大营又被黄巾主力偷袭了,但是袁绍还是很有闲情逸致地烫了一壶酒,跟田丰、沮授二人席地坐在炭炉旁指点江山。

在袁绍看来,虽然没有伏击成功,让黑山军偷跑了出来,还偷袭了他的大营,算是失策。但是,却也不重yào

了,他已经把攻城器械都运入了城内,一通狂轰滥炸之后,搭上云梯就能破城,公孙瓒死定了!

至于吕晨的几百骑兵,袁绍等人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只觉得他的部队人数太少,不会有什么作为。黑山军偷袭大营,企图吸引住袁绍的兵马,袁绍也乐得跟他们在城外僵持,专心让张郃攻击内城。

“主公,大事可成,公孙瓒覆亡在即!今后,这幽州便是主公牧马之地了!”

沮授引樽遥敬,然后一口饮下。

袁绍也是满饮一樽,笑道:“区区公孙瓒,何足挂齿?”

田丰却道:“主公,内城未破,公孙瓒未引颈就戮,胜利言之过早。我们切不可大意!”

袁绍最讨厌的就是田丰这一点,这老头儿不会说话,典型的搅屎棍。

沮授也同样不喜田丰,便出言跟田丰争执起来,说这场仗已经打到了这种程度,无论如何都赢定了,而田丰则以项羽屡次败刘邦而未杀死刘邦最终遗祸与沮授争辩。

袁绍听得心烦,忽然听见城楼外有人大叫:“敌袭!敌袭!”

三人同时侧耳倾听,片刻之后听见士兵在大喊:“骑兵攻城了!骑兵攻城了!”

“什么?滑天下之大稽,哪来的骑兵?又哪有骑兵攻城的道理?谁家的马会爬云梯?”袁绍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准bèi

出去喝问亲兵,要把造谣的家伙抓来打一顿。

“骑兵攻城?糟!”田丰当即弹身而起,一把抓住了想要出门的袁绍,道,“主公切勿出去,定是吕晨的骑兵又绕回来攻击北城了!传令守将御敌,主公快快下城楼逃离这里。”

“哪有骑兵攻城的道理?这根本就……”袁绍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因为,他已经听到了战马的嘶鸣声,以及喊杀声,距离很近,就在不远处的城墙上。骑兵真的攻上城头了?

“主公还记得我们修筑的那条直上城墙的土路吗?记得那是文丑献的计吗?主公记得文丑之前被吕晨所部俘获,然后意wài

逃了回来吗?丰这才发xiàn

,这一切竟然是吕晨小儿早就算好的计谋!”田丰道,“他早就计划好了要攻击北城,目标正是主公你。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zhèng

缓解公孙瓒覆亡之危!”

“这……吕晨小儿竟然如此妖异?”袁绍彻底懵了。

这时,袁绍的亲兵闯了进来,说吕晨的虎贲沿着土路杀上城楼了。本来他们已经早早发xiàn

了对方骑兵,只以为对方是来骚扰一下就走,所以,也没有回报袁绍。毕竟北门上下,袁军共两千多人,而且据有城池,没有什么风险。

然而,那些在土路上搬运辎重的几十个民夫,突然拿出刀冲杀上了城墙,城墙上的守军稀少,顿时被他们控zhì

住了土路。于此同时,远处的虎贲冲杀而来,沿着土路冲上了城墙。那二十多名民夫人数虽少,却个个悍勇以一当十,也让得守军一时间竟然没有夺回土路,挡住吕晨的骑兵。

“对方似有高人指点,主公快走!”田丰神情凝重,对方的行动环环相扣不必多言,而预先在民夫中埋下精锐,准确地发动,为其骑兵开路,这样的配合,堪称奇绝。

第八十五章 活捉袁绍?

“活捉袁绍!活捉袁绍!”

杀上城头的骑兵如疯如魔,在吕晨的带领下狂冲起来,喊声震天,其目标正是城楼。

虎贲分为两部,一部六百人由吕晨带着冲杀,另一部两百人由庞统、吕绮和吕展指挥,留在了上城的那道土路上,负责搬拒马桩扼守住土路以及阻绝城墙另一边的敌人。

城墙约十步宽,可容十余骑并排奔腾,按照预先的设定,冲在前头的骑兵砍杀,而跟在后面的则用弓箭抛射,多层次打击。冲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吕晨、曹性以及吕晨的亲兵,这些人都是有配备长兵器的,不像其余轻骑兵,只带了环首刀和弓箭。但是,城墙宽度有限,有吕晨等人做箭头,在骑兵快速猛烈的冲击下,守城步兵虽然也是精锐,但却无法摆开阵势完成阻击,一击即溃。

毕竟,袁绍的兵马被攻击大营的黄巾军所吸引了去,又不用担心垂死挣扎的公孙瓒会偷袭北门,所以,也没有做好防御工作。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吕晨的虎贲突然杀上城楼之后,对面明显慌乱不已,给虎贲杀得丢盔卸甲。

吕晨上阵前如上次一样,先是灌了几大口烈酒,毕竟,酒壮怂人胆嘛,虽然吕晨不怂,但也算不上勇猛,至少比吕布还差一大截。不得不说,喝了酒之后的吕晨明显彪了许多,隐隐有些杀坯的感觉,每一个当面的小兵不是断手断脚就是被他砍成两半。

此时,吕晨拍马狂冲,顶在最前方,两旁是曹性和亲兵。吕晨画戟乱斩,四五个士兵被砍杀而死,玄龙逐云兽踏着敌人的尸骸向前冲锋。

吕晨的虎贲势如破竹地冲杀到距离城楼不到三十步的时候。便见到一队铠甲精良体格彪悍的士兵,护卫着三个人从城楼中逃出来,从另一边的跑马道下城,那三人中,有文士两人,剩下一人四五十岁,身穿银甲,猩红披风。想都不用想,吕晨就知dào

那个穿银甲的就是袁绍,其余二人定是他的谋士,而那队士兵,自然是袁绍的亲兵了。

顿时,吕晨眼睛一亮,大一声:“之谋,射那银甲之人!”

曹性也不慢,当即张弓搭箭。

嗖。

一箭飞出。

噹——

那一箭正中袁绍头部,只见袁绍猛地向前一栽,左右赶紧扶住,一片惊惧。

“死了?!”

曹性愕然道。

“管他呢,再补两箭!你停什么停?”

前方,吕晨回头大吼一声。他的画戟上插着一个小兵,却依旧挥舞如风,不一会儿那小兵就只剩半截了。

曹性果然搭箭再射,却被袁绍的亲兵挡住,两个亲兵被射伤。

而袁绍则是取下了插着箭的头盔,原来那一剑只是射中了他头上发髻,没有伤到头部。袁绍道一句好险,双腿软得跟面条儿一样甩来甩去的,根本走不动道,左右亲兵架着他跑下城楼。

“没死!跟我冲!活捉袁绍!红披风的那个就是袁绍!”

吕晨一咬牙,斩飞两个拦路的长枪兵,一戟将他们临时搬来的拒马桩挑下了城楼,然后跃马冲过去,便是来到了城楼之上,仅仅距离袁绍不到二十步距离,却遭到了袁绍亲兵的拼死纠缠。

虽然城楼上的百余名袁绍的亲兵卫队也很英勇,完全不要命地朝着吕晨所部涌来,企图用人命拖住吕晨,让袁绍逃走。然而,经过长距离的助跑冲刺,现在的虎贲速度已经起来,根本不是人能轻易抗衡的。只见虎贲以吕晨为肩头,瞬间撕裂了亲兵们,如铁犁扎进泥土一般,掀起一波黑色浪花,轻易地洞穿。

几个亲兵护着袁绍冲下城楼。

田丰听了吕晨的厉吼,急道:“快为主公脱了披风!”

刚刚为袁绍脱去披风,吕晨便是带着亲兵冲透了楼上的亲兵队,径直沿着跑马道冲下来,目标正是袁绍。

亲兵们只好招呼城下的士兵去堵住吕晨的骑兵,然后继xù

护着袁绍逃入城门门洞,他们当然不可能往城内逃,万一吕晨控zhì

住了城门,他们会成为瓮中之鳖。唯一的办法是出城,其他地方的部队,只要知dào

城门被偷袭,定然会来增援,援兵一到就有救了。

“杀啊!银甲者是袁绍!”

吕晨眼睛可贼了,扔了披风就以为摆脱老子了?逗我玩儿呢?

见吕晨虽然虎贲大部都在城楼上被缠住了,他只带着如狼似虎的十余骑追来,但气势如虹一往无前,大有当年吕奉先之勇猛,袁绍脸色都绿了。田丰急得跺脚,眼看吕晨左突右冲就要冲那些守城兵中杀出来,便亲自出手去拔袁绍的铠甲:“快为主公卸甲!”

好在袁绍最近几个月瘦了二十多斤,铠甲过于宽松,很快就是卸了下来。

画戟一扫,四人头颅飞起,吕晨带着亲兵杀出重围,再度扑向袁绍。

“锦衣者袁绍!”

吕晨狂吼一声,杀将过去,心道,玩儿你爹呢?以为脱了马甲就不认识你了?

袁绍在亲兵护卫下躲入城门,数十名亲兵放下吊桥之后,将袁绍田丰沮授三人送出,只派了几人跟随,其余数十名亲兵全部堵在门洞中断后,个个死战不退,吕晨一时间无法突进。

“点火!扔炸弹!”

吕晨毛了,这尼玛都能让你跑了?不能够啊!好不容易逮到一条大鱼呢!

轰隆隆。

城楼颤抖了几下。

刺鼻的硝烟还未散,吕晨便是拍马而出,将没有被炸死的袁绍亲兵也宰了几个,随后他也不恋战,领着曹性和这十几名亲兵便是冲出了城门。只见,远处,十余骑在狂奔,当先一人便是那身穿锦衣的袁绍。

“活捉袁绍!别让那老货跑了!”

吕晨亢-奋至极,身为穿越者,吕晨有一个极不好的毛病,喜欢作践名人,面对郭嘉是如此,面对曹操是如此。面对四世三公的袁绍,吕晨又怎能放过他的老菊?

“放箭!放箭!”

嗖嗖嗖。

一次,两次,三次……

终于,在追出三里之后,吕晨和亲兵们成功地将那名锦衣老货射下马来。

待吕晨亲自将那人擒获之后,却发xiàn

这人相当年轻,不过二十余岁。让俘虏辨认之下才发xiàn

,这锦衣者竟然只是一名亲兵!

第八十六章 夺回易京(改)

在抓到“袁绍”的那一刻,吕晨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发毛的。因为他突然想到,抓到袁绍虽然说很牛掰,但是却并不是最好的办法,至少对于知dào

三国大致走向的他来说,不是好事。

因为,他不知dào

怎么处理袁绍好,叫了半天的活捉袁绍,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吕晨从没想过攻上城楼后会这么顺利。

虽然之前吕庞二位贱客也意-淫过搞死袁绍,但那只是想想而已。

直接宰了炖汤喝?袁绍一把老骨头可能骚味太重且不说,更重yào

的是他的三个儿子铁定紧跟着就要分家,北有公孙还未灭,南有曹操在荡笑,这河北恐怕会一片乌烟瘴气。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袁家三分跟公孙瓒四家斗得精疲力竭被曹秃子捡漏。而且,他吕晨还很有可能被卷入其中,总之,袁绍若是死了,对于现在元气大伤的吕布势力来说,弊大于利。他们现在根本无力争夺河北,最终控zhì

河北的只可能是曹操,等曹操一统北方,吕布势力的处境就更加被动。

放了袁绍?这样似乎又太脑残了一点。

留着他要赎金?只怕被袁绍逼得亚米蝶了半年的公孙,铁定会把袁绍给捅死,用铁制武器还是肉制武器都有可能,反正他不会容许袁绍活着。

最后的抓到的竟然只是一个伪装的亲兵,吕晨却是松了一口气。现在的吕晨还是很需yào

袁绍活着的,至少有他抗衡曹操,曹秃子要一统北方至少需yào

四五年,这段时间对于吕晨所部来说,至关重yào



接着,吕晨便带着亲兵回北城门,却遭遇了惊险一幕,差点死得挺挺的。

他和十几个亲兵遇上了一队精锐袁军,敌方两千多人,吕晨汗毛倒竖,什么叫阴沟里翻船,这就叫阴沟里翻船。这时候,天色刚刚暗下来,吕晨看不清对面是谁,却瞬间就猜到了,能在最短时间内赶到的部队,定然是易京城内的张郃。

没有丝毫的犹豫,吕晨带着骑兵就退远了去,借着速度和夜色摆脱了对方,若是反应慢半拍,指不定就被对方给缠上了,到时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原来,城楼上的袁军士兵人数不少,却没有防备,被吕晨突袭之后就乱了阵脚。主要是因为骑兵攻城百年不遇,谁也没研究过在城楼上怎样应对骑兵冲击,所以惨败,瞬间交出了城门控zhì

权,再加上后来袁绍被吕晨亲自带兵追杀,士兵们的士气顿时就泻了,缴械投降。

然而,战斗没有结束,反而更加激烈起来,因为,原本猛攻内城的张郃回援了。开玩笑,主公被人偷袭了,生死未卜,他能不着急么?今年的年终奖还特么没发呢!!张郃让投石机和床弩掉过头,照着北城城墙就是一顿狂轰滥炸,虎贲损失惨重,还好张郃担心袁绍在城楼上,所以还没敢照着城楼乱轰。远程打击之后,张郃就带着士兵开始突击城楼了,他一直以为是虎贲将袁绍困在了城楼上,后来来到城楼下,从几个受伤的袁绍亲兵口中袁绍逃走了,他们这才没有继xù

围攻城楼。其实,张郃的士兵是有能力夺回城楼的,毕竟吕晨的虎贲是骑兵不善守城而且人数也少。但是,张郃一方面担忧主公安危,准bèi

去救驾,另一方面,张郃不知对方来了多少人,生怕贸然攻城,被对方围而歼之。所以,张郃抛下了攻城器械,带着士兵突出了城门,追着袁绍逃走的方向而去。

吕晨回到北门的时候才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太托大了,这么点人不该追出去的,外门全是袁绍的兵马。

这时候,公孙瓒的士兵已经重新接手了城防,并且,也已经与黑山张燕和公孙续取得了联系,他们的部队也准bèi

集合北门,安营扎寨。

黄巾军偷袭袁军大营,一开始效果很不错,很是取得了一些战果,但其实,他们被吕晨给算计了。

吕晨早就通知了黄巾,说袁军有埋伏,并且拿了陷阵营士兵探查得到的一些地图和袁军大营虚实给张燕,虽然吕晨没有说让黑山军去偷袭大营,毕竟吕晨没有指挥权,但是,这个暗示太明显了。张燕最终果不其然,在绕过了两部乌桓骑兵和颜良的精锐之后,直扑袁军大营而去。偷袭的效果的确不错,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四万黄巾只回来了三万不到,其他的都死得挺挺的了,就这还是因为天黑了,才逃出来的。黑山军的遭遇很惨,因为,吕晨早就偷袭过一次大营了,对方已经开始朝大营增援,在加上埋伏黑山军的两步乌桓骑兵和颜良的精兵在没有等到伏击之后,也收到了命令回撤大营,所以,正好撞上黄巾军在袁军大营里干坏事。其他袁军还好,偏偏是这三万乌桓铁骑,让黑山军吃够了苦头,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损失惨重。幸亏最后听说北门袁绍被偷袭,而且还是匪夷所思的骑兵攻城,对方这才慌了阵脚,派了好些精兵去北门救援,让黑山军趁夜绕道退走。

对于黑山军的遭遇,吕晨一点也不同情,心里甚至觉得天黑得太早了些,他是很希望看到黑山军跟袁绍死磕的。总的来说,这一场紧急救援,以公孙瓒方完美获胜收关,在公孙瓒被攻破一门城楼之后,非但没有被打败,反而差点擒获了对方首脑人物。

幸福来得太快,公孙瓒现在还眼圈红红的,他哭过,真的哭过,倒不是因为感动什么的,而是绝望。原来,之前张郃已经几乎轰掉了整个内城城墙,公孙瓒的守军都跟张郃短兵相接了,公孙瓒本以为自己败局已定。公孙瓒绝望之下,把自己的家眷集合在大殿中,提了一把刀准bèi

把自己的家眷杀了,然后举火自-焚,却突然有小兵滚进来喜极而泣说北门被吕晨破了,听说活捉了袁绍,张郃自然也退了。

公孙瓒不是傻子,他当然知dào

这场胜利的首要功臣是吕晨,黑山军不过是跟在后面打了打酱油而已,而且还不太会砍价,打半瓶酱油花了太多钱,一万多名士兵啊!而吕晨则不同,先是袭扰袁军大营,而后奇迹般的骑兵攻上城楼,突袭袁绍亲兵,杀得袁绍丢盔卸甲,狼狈而逃,并且一举夺回北城门。这样一来,公孙瓒又算是站稳了脚跟。袁绍四面围城,北面已经被破,公孙瓒的援兵也到来了,这场仗有像是恢复了最初的平衡。而这一切的一切归功于吕晨,归功于他不可思议的骑兵攻城,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也正是因为出其不意,才取得了这样神奇的效果,吕晨和庞统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战果,他们最初不过是想骚扰袁绍,为公孙瓒吸引火力而已。

虽然获得了一场大胜,但吕晨的心情并不好,一点也不好。因为,曹性清点了一番虎贲,阵亡二百三十人,重伤一百四十人,几乎瞬间伤亡过半,他的心疼得滴血啊。同时,在夺取土路的时候,二十六名陷阵士兵死了十二个,重伤七个。

为了救公孙瓒,吕晨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其实骑兵攻城因为太突然,所以伤亡其实并不大,真zhèng

的大伤亡,是张郃反攻的时候投石机和床弩造成的杀伤。为此,吕晨也恨上了张郃,他想,有机会老子一定要报仇。

而后,吕晨审问了那假扮袁绍的亲兵之后,才知dào

袁绍如何巧妙逃走的。原来,在刚才亲兵们护着袁绍逃入门洞之后,借着亲兵们的断后,袁绍换上了吕晨虎贲军士兵的衣服。当然,衣服是从自虎贲军的尸体上扒下来的,刚才在城楼上虎贲猛冲袁绍的亲兵队,死伤不少,也有一些掉落城下的。出谋划策的是田丰,他一眼就看见了掉在地上的虎贲军的尸体,反应也算是奇快无比,因为,如果不是如此,袁绍几乎很难逃走。

田丰、沮授和几名袁绍贴身近卫也都换上了虎贲士兵的衣服,却没有急着逃走,而是在城楼外呆着,假装尸体,让人假扮了袁绍骑马远遁。等吕晨追着假袁绍冲去之后,袁绍等人才远离了城门,这时城外还有很多袁绍的兵马,不是战兵,而是运送辎重和攻城器械的辎重兵。袁绍等人在辎重队中找了几匹马,骑着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一路上,袁绍吐血好几次,田丰知dào

袁绍真zhèng

心疼的不是自己的士兵,和之前的努力,只是因为爱面子,袁绍是因为这次被吕晨弄得太狠太丢人了,所以才气得吐血。

田丰虽然说话直,却也不是傻子,这时候还是知dào

变通的,他劝慰道:“主公息怒!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重新再来便是,吕晨所部人马太少,作用不大。黑山军战力也甚为低下,我军必然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灭掉公孙瓒!”

袁绍衣服菊裂蛋爆的狰狞模样,嘶吼道:“待攻下易京之后,某要亲手宰了吕晨小儿!”

宰不宰得了吕晨另说,不过,袁绍很不幸的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不久,就被人当面砍了一刀,原因是袁绍对那人说,我是你爹。

第八十七章 公孙瓒的宴会

却说袁绍田丰等人穿着吕晨虎贲轻骑的衣服,趁夜骑马逃窜,方向自然是袁军大营。

跑着跑着,前方忽然来了一队打着火把的兵马,看战甲正是袁军,袁绍大喜,拍马就冲了上去,也顾不得他的亲兵和田丰等人了。田丰等人也是松了一口气,自己的人到了,他们走得反而更慢了,任由袁绍一骑冲了过去,自己人,没啥好担心的。

但是,袁绍没有想到的是,他冲过去的时候,对面大吼一声:“准bèi

放箭。”

袁绍这才惊觉自己穿的是敌军的衣服,急得大叫:“自己人,自己人,对面是谁的部队?”

对面大概也觉得一个虎贲骑兵冲过来的可能性不大,也有可能是自己的斥候探马什么的,那面就说:“我等乃是三公子的部队。”

袁绍顿时大叫:“显甫啊,我是你爹啊!”

大概是受惊过度,袁绍的声音有些高,本来他就不擅长高音,这时候突然飚高音还特么破音了,当然,这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袁尚没有听出声音的主人,然后就怒了。袁尚见对方骑马都偏偏倒到的,战甲也七零八落,顿时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砍翻那货不成问题,然后,他就提刀冲了上去,大喝一声:“尔敢辱我,看刀!”

乌漆墨黑的,看你妹啊!月光也不太给力再加上老花眼,袁绍哪里能看清你的刀啊?他连路都看不大清楚呢。然后,听见儿子的声音越来越近,袁绍大急,道:“我是你亲爹……嗷呜啊……”

噗通。

袁绍捂着脸摔了下来,疼得哀嚎不休,满地打滚。

然后,田丰等人终于发觉不对,追了上来,远远地大叫:“三公子,那是主公……”

“啊?”

袁尚腿一软,也从马上栽了下来,朝着袁绍扑去:“你真是我爹啊?!”

袁绍很平静很平静,虽然很疼,但是他终于也不飙高音了,用他那沉着冷静略带磁性且极具男性魅力的低哑嗓音说道:“显甫啊……”

“爹,你说。”

“我,我在想,当初真该把你喷在你娘脸上。”

“爹啊,饶命哇!”

袁尚很冤枉,他很想对袁绍说,爹啊,刚我要是不砍你,手下的人就拿箭射你了,那样你会更惨了,怪不了我啊。你刚才纯粹是在极限作死啊,No-Zuo-No-Die啊!可惜,他不敢真这么说。

夜。

易京,内城。

张燕兵马在易京城外扎营,公孙续也带着不多的人马赶到了易京,吕晨所部则因为折损严重,进城整修。

公孙瓒也召集各路援兵头脑,在易京城内开了一次酬谢宴会。

宴会的气氛并不友好,殿中一场争论正在进行,争论的双方分别是公孙瓒和张燕。张燕要求公孙瓒后撤,放qì

易京,撤到北方广阳郡去坚守,公孙瓒固执得很,非要守在这里找回面子。

吕晨早就料到公孙瓒不愿轻易后退,否则他当初就不会固守易京。不固守易京,有北方的战略纵深以及左近城池的呼应支援,他也不会这么容易被袁绍围困住,要知dào

,现在的公孙瓒势力虽然开始衰落,但也是比较强dà

的。所以,哪怕双方争辩得面红耳赤,吕晨也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面前胡吃海塞,根本不发言。

张燕今天损失了一万多兵马,心在滴血,见识了袁绍军队的精锐程度,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当日说过的要硬抗袁绍也成了一句笑话,现在的他可不敢再跟袁绍硬碰。事实上他这十来年都在黑山跟袁绍周旋,早知袁绍军队的厉害,但之前他很多时候都是在打游击,损失并不严重,但这一次却是被打得肉疼。而最主要的是,这还是在帮别人打仗,这让他觉得有些划不来,自然要求公孙瓒后撤,他要保存实力。

而公孙瓒固执地认为,袁绍已经士气低落,并且大营被袭两次,粮草补给也快跟不上,正是击溃敌军的好时机。公孙瓒敢说话,主要是因为他手里还有兵,易京有三万,都是精锐,虽然面对袁绍十余万大军一直被围困,但守城的消耗却比攻城小了十倍以上。现在援军到了,他的兵力也就不算太吃亏了,况且北方广阳郡也紧急招募了两万兵马,不日就会南下支援。在他看来,黄巾军的七八万人战力不行,只是来给他当帮手的,他不认为张燕能给他多大帮zhù

,自然也就不会太在意他的意见,反倒是更加重视吕晨的意见。虽然吕晨的兵马少得可怜,但毕竟是吕晨把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这是一种潜意识里的感激,一种重视。

所以,争执不下许久之后,公孙瓒突然望向吕晨:“伯朝,你认为呢?”

我认为?我认为你就该全军后撤,撤到广阳郡还不算完,最好撤到上谷去,让袁绍的战线拉长,补给困难,消耗陡增却打不死你,他最后只能退兵。这样可以兵不血刃地退敌!但是这样一来公孙瓒不会答yīng

不说,还会让公孙瓒失去很多地盘,这些是很难夺回来的,吕晨现在想要的,是一个强dà

的公孙瓒做盟友,至少要有在三年之内足够钳制袁绍的实力。

所以,吕晨很愿意让公孙瓒死撑在这里,哪怕他的部队被打残,也没关系,地盘在人口在就能补回来。吕晨知dào

,曹秃子是绝对不愿意坐视公孙瓒被打败的,他必定会有所动作,不然他当初也不会做出那么大的让步,换取吕晨北上驰援公孙瓒。现在的曹秃子眼里,袁绍还是大哥,只是他已经决定搞死这大哥,但实力还不如大哥,所以,他很想留下这个对大哥的老菊抱有无限欲-望的公孙瓒,等跟大哥开战的时候,邀请公孙瓒两头捅,爽死袁绍,就这么简单。

吕晨朝公孙瓒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淡酒漱口,然后道:“奋武将军,你这腌肉放太久了吧?塞牙,啧……”

说着,吕晨还拿了跟火柴棍出来剔牙。

公孙瓒脸色顿时阴晴不定,心说,你特么真的是个傻子么?不像啊,这腌肉塞牙你不会不吃啊?就你吃得最多,还唧唧歪歪……

张燕冷哼一声,以示对吕晨的不屑,实jì

上,张燕并非白痴,现在他也已经想明白,他偷袭袁绍大营折损一万多人,是被吕晨给算计了,所以怀恨在心。实jì

上,他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吕晨的及时报信,他的四万人都会被袁绍的伏兵吃掉。

吕晨说了句没营养的话,又埋头继xù

对付那塞牙的腌肉,嘟囔道:“我让我军师帮我说吧,士元,上!”

庞统正在啃一个猪头,这位以前从来不吃猪肉的世家子弟,在军中跟着跋涉千里之后,见了猪头也如见了老婆一般,抱着就啃,各种舌吻啃咬加撕扯,基情四射。

这时,庞统啊了一声,回过神来之后,他很有贵族风度地拿吕晨的衣袖摸了摸自己嘴上的油,淡定地无视掉吕晨的白眼,然后施施然站起来。庞统气场强dà

至极,只见公孙瓒吓得歪了歪身体,一脸震惊,居然有人可以长得这么丑?

庞统的话却比长相更加惊人,他道:“我们认为,奋武将军非但不应该后退广阳,也不应仅仅固守易京,而是应该积极南下,主动出击!”

第八十八章 定策

庞统语出惊人,一时间让大殿中的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在了他那张丑脸之上,随后,便有嘲笑声传来,当然了,他们大多不是嘲笑庞统的想法,而是嘲笑庞统的长相。在这个年代,当官也看长相气质的,尤其是文官。对于嘲讽,庞统已经能够淡然面对了,不是他的心脏够大,而是已经习惯了。

张燕轻蔑地道:“袁绍势大,我方防御还嫌不足,如何南下?无知小儿,尽出狂言。”说到底,张燕反对南下,并不是因为看不起吕晨和庞统,只是为了保存实力,不愿为了公孙瓒而跟袁绍硬拼。

庞统如今刚好二十岁,吕晨更是只有十六岁,在张燕面前真是小儿,不过,张燕看不起庞统,庞统更看不起他。庞统乃世家大族子弟,眼界甚高,又岂会把一个黄巾匪类放在眼里,他的嘴是狠毒的,被一个匪类调笑,他自然是要反驳的。

弹了弹衣襟,庞统望向张燕,风-骚一笑,道:“褚飞燕是吧?当年温候能杀得你黑山军丢盔卸甲,现在,我小温侯又能百骑如飞,骑兵攻城,追得袁绍鸡飞狗跳。而你呢?四万黄巾,一日之间就少了一万多,你有何颜面说我等是无知小儿?你既不知天下大势,又不懂古今易变,更不懂兵略战阵,也敢嘲笑我庞士元?你不就是怕你的士兵战死吗?不就是不愿为奋武将军而损耗实力吗?何必如此拐弯抹角?说实话,你的伪装并不高明。”

可以说,庞统是盛气凌人地对张燕说话的,他面对张燕有绝对的心理优势。不仅仅是他世家子的身份,更是因为这一战吕晨所部的功劳最大,而黄巾几乎无所作为,白白搭进去一万多条人命。所以,庞统根本没有给张燕留面子,反而,是在挑衅。

张燕当然勃然大怒,但是,他本来不善言辞,又没有什么能言善辩的手下,所以,只是憋红着脸,做出要反驳的样子,却总是说不出话来,气得翻白眼。

公孙瓒的脸色阴沉,庞统的话说到他心里去了。

“我意已定,绝不后撤!至于南下……唔,不知士元先生有何见教,瓒愿闻其详。”

对于张燕,公孙瓒跟他是利益交换,而面对庞统,公孙瓒自然跟张燕截然不同,在知dào

庞统的家世之后,加上吕晨的关系,所以,他对庞统是挺尊重的。

其实,一开始,公孙瓒也没怎么把吕晨放在眼里,毕竟他们的兵马太少,他只觉得这是一份人情,充其量他们的骑兵很精锐,可以当做先锋冲阵,仅此而已。可是,当吕晨在他绝望之际,突然杀上城楼,逼得袁绍仓皇而逃时,公孙瓒这才重视起吕晨来,但就算如此,也只是感激居多,对于吕晨的实力他还是不怎么看得上眼,尤其是在吕晨的八百虎贲只剩下五百之后。而在得知了吕晨一早就策划了骑兵攻城,以及其中的详细策略之后,公孙瓒才眼前一亮,他不笨,自然知dào

打仗不完全看实力,智谋也极为重yào

,所以,他对吕晨和庞统格外看重。

张燕最后气鼓鼓地道:“我方既然来救援奋武将军,但并不打算做无谓的牺牲,我方士兵不会越过易京一步。”

他的意思很清楚,哪怕是死守易京,他也可以帮zhù

公孙瓒,但是,绝不会主动攻击袁绍。

公孙瓒毕竟现在处于劣势,而张燕是来帮他的,所以,他也是朝张燕表达了谢意。但是,很显然,公孙瓒的道谢很敷衍,不是他有意敷衍张燕,而是急于听庞统分析南下的策略。

庞统道:“其实,袁绍与我方实力对比,不占绝对优势。袁绍有三败,我方有三胜。”

公孙瓒做梦都想把袁绍爆出翔来,这是急得搓手:“愿闻其详。”

庞统分析道:“其一,袁绍好谋无断,易京之围既解,双方进入僵持,只要无方不急于冒进,其必定拿不出好的策略,而我方,不败则为胜。其二,袁军作战半年,早已疲敝,如今围攻易京不下,反被我小君候差点活捉了袁绍,士气更加低落,绝对无力北进。其三,河南曹操必不甘袁绍一统河北,如今,他已然收服关中和徐州,必然北上袭扰袁绍,迫其撤军。”

“好!好!好!”公孙瓒大难不死,对袁绍的仇恨已经无以复加,此时听见庞统的分析,更是迫不及待,只是还有一丝疑惑,“袁军虽有这三败,但也是在我方与其僵持,何来南下?”

庞统说:“所谓南下,并不是大军南下,而是派遣精锐骑兵,南下断其粮道,攻击其城镇,已达到疲敌之效,削弱袁绍大军战力,我方可徐徐推进。而且,在曹操迫使袁绍撤军之时,还能以袭扰拖慢其速度,乱其步伐,我大军可追击而下,虽所得不会太多,却也能趁机拿下一些地盘。”

“正该如此!”公孙瓒颔首道,“不过,我白马义从今日随我出城,被袁绍伏击,损失惨重,这南下的精锐……”

意思很明显,他不想把自己的白马义从拿出来,不是他不愿冒险,而是因为这是公孙瓒最精锐的部队,原本是他的亲兵演化而来。

众人听了公孙瓒的话,都顾不得嘲讽庞统了,各自低头吃东西,张杨也拿了跟猪蹄吃得很专心,反正他也没有同意南下,这差事他是绝对不会接的。

“我小君候愿往!”

庞统掷地有声地说道。

“噗……”

吕晨一口酒喷了出来,幽怨地瞄了庞统一眼,心道,我是说过我要南下,但是,拜托你先砍价再扭捏地答yīng

行么?搞得老子跟傻子一样,死了几百个精锐了还特么往上冲,你看,这些家伙都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老子了。别人不知dào

他要去找赵奔丧,自然会拿他当傻子看。

公孙瓒激动地望向了吕晨:“伯朝当真愿往?”

庞统打断道:“小君候向来钦佩奋武将军,所以,甘愿为将军分忧,只是……我虎贲本就只八百人,如今又折损三百,这兵力却是大大不足啊!所以,我家小君候也是有心无力!将军只能另选贤能了。”

公孙瓒也不傻,自然知dào

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去,而庞统话里面的意思也很简单,要兵。他道:“伯朝英勇奋战,我深深感激,我方愿选精锐乌桓骑兵一千划归虎贲。”

这就是送兵马了。

“乌桓骑兵可有白马义从精锐?”庞统问。

公孙瓒老脸一红,说:“当然,乌桓人世代在马背上征战天下,当然比我白马义从更精锐。”

所谓睁眼说瞎话就是这样。

庞统也脸皮不薄,道:“我们哪敢要将军的精锐?不如拨白马义从一千给我们就行了。”

公孙瓒:“额……”

第八十九章 借兵也要南下

庞统没脸没皮地索要白马义从,公孙瓒支支吾吾找借口糖筛,一时间变成了拉锯战,弄得在座的其他人都面红耳赤,就连张燕都不忍直视,低头狂吃,而公孙续则是脸上有了怒气,觉得庞统这是在趁火打劫。谁都知dào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是能跟虎贲相提并论的优质骑兵,而乌桓骑兵的骑术射术等单兵能力皆是不错,但整体质量还是差了许多,两相比较,毫无疑问白马义从要精锐许多。但庞统不管这些,装傻充愣抓着公孙瓒自己说的话,一个劲的胡搅蛮缠。

吕晨身体一抖一抖的,是在偷笑,他没觉得有啥不好意思的,乱世之在实力就是王道,为了兵马他也是可以不要脸的,现在庞统帮他丢人,他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公孙瓒到底是要脸的,面对庞统的无赖战术,他最终只能缴械投降,同意划一千白马义从给吕晨,并入虎贲之中。也就是说,这些人打生打死以后都是吕晨的了,用不着还回来。这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一般借兵大多数时候相当于要兵,或者说换兵,孙策当年跟袁术借兵平江东,便是拿了传国玺作为筹码,兵马自然是有借不还的。

而现在的情况是,公孙瓒要让吕晨帮他打仗,这一千白马义从就是给吕晨的酬劳,虽然这个酬劳让他有些肉疼。但是对比张燕的软蛋性格,再加上吕晨不久前还把袁绍撵成了丧家犬,他还是勉强能接受的,借兵不要紧,能大胜仗就行,公孙瓒真的真的恨死袁绍了。

待到公孙瓒已经命人去传令,调一支白马义从去吕晨的军营报道之后,吕晨才把脑袋从食物堆里抬起来,假惺惺地拒绝:“将军太客气了,白马义从乃是你的贴身亲卫,晨怎么好意思让你割爱……”

公孙瓒翻了个白眼,心说,你特么的能再假一点吗?刚才干什么去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公孙瓒执意不退,张燕也不愿意硬抗袁绍,只会帮公孙瓒协防易京。而吕晨则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者说纯粹找死,他要带骑兵南下袭扰牵制袁绍。

宴席之后,吕晨却回到位于易京城中的临时军营,已经是深夜,他没有马上休息。而是先是亲自点火,把阵亡士兵的遗体火化装坛,然后亲自探望受伤的士兵,也装模作样地亲自给几个士兵清洗伤口换药包扎等等。

做完秀之后,吕晨才去睡觉,却是睡不着,他想着这历史总算是被他改变了一点,易京未破,公孙瓒没死!不过,袁绍依旧强dà

,他其实也没有十足的信心能够搞定袁绍,毕竟,他不知dào

袁绍已经被他儿子给砍了一刀。

剩下的战事,吕晨是真不打算参与过多,大家拖到平局收场就好。他现在要去南面找赵云去了,这个不能拖,因为吕晨不知dào

赵云会在什么时候去投奔大耳贼。吕晨现在急缺人才,哪里会放过近在咫尺的子龙哥哥?没有兵,就是借兵也要去啊!

是夜,袁军大营灯火通明。

袁绍大帐之外,田丰、沮授、张郃、颜良等一干文臣武将焦急等待,就连生命力顽强的文丑,也裹得跟一个粽子似的等在了外面。袁尚更是穿着一件单衣跪在帐外的雪地里,哭得凄惶,身体一抽一抽的,别误会,不是伤心过度,而是太冷了。谁也不敢去拉他起来,甚至在袁尚旁边,审配也跪在地上,一脸无奈。

过了好久,军中医士才从帐篷走出来,袁绍的伤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得知袁绍只是脸部被砍了一刀长长的口子,没有伤到眼睛,伤势不重,完全没有生命危险,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亲兵领着田丰等人入内,袁尚和审配自然是爬着进去的。

只见,袁绍裹着一件裘衣,脸上包得跟包子似的,只露出一只眼睛,气咻咻地瞪了袁尚一眼。

田丰说:“主公,如今对方援军已到,易京之围已解,公孙瓒也死里逃生,我方不宜再耗下去了。虽然我方暂时还占据着绝对优势,然这场战事已经拖得太久,我军疲敝,后方供给更是吃力,还是尽早退兵为妙。”

听了田丰的话之后,袁绍哼了一声没说话,袁绍哪里咽的下这口气?明明就要拿下公孙瓒了,偏偏被几百骑兵给偷袭了,还把他撵得鸡飞狗跳,最后被砍了一刀。

沮授最擅长察言观色,哪怕袁绍的脸现在三分之二被裹住了,他依旧能看出端倪来,眼神儿不错。沮授道:“元皓此言差矣,所谓行百步者半九十,我们已经将公孙瓒逼到了绝路,我方胜券在握,为何要退兵?公孙瓒只剩下三万多人,绝不是我十万大军的对手,而张燕八万土鸡瓦狗完全没有战斗力,吕晨更是区区数百人,不足为惧。”

田丰皱眉道:“我军当然比公孙瓒和张燕强,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河南曹操去年已经拿下徐州,这几个月来,他已经大致控zhì

了徐州各处,再无后顾之忧,若是我方与公孙瓒鏖战之际,曹操突然出兵北上邺城,我方如何应对?到时候腹背受敌,只怕损失更为惨重!”

“曹阿瞒的处境比我们更为艰险,他岂敢贸然北上?宛城张绣降而复返杀了曹操爱子曹昂和大将典韦,若曹操北上,我们可约张绣出兵直取许昌。而荆州刘表江东孙策也不会坐视曹军偷袭我们,到时候,这二人也会出兵攻伐曹操。”

“张绣、刘表、孙策或许可能趁机偷袭曹操,但是这只能是一种可能,万一他们不动呢?就算他们真的出兵,又如何?只是威胁曹操,根本救不了我们,我们还是会付出惨重代价!”

“有张绣等人在,曹操根本就不可能敢偷袭我们!”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偷袭我们怎么办?”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辩得激烈,袁绍拍了拍几案,道:“别争了!我意已决,定要拿下易京!另,传令楼班苏延仆,让他们领三万乌桓骑兵游弋易京之侧,一旦吕晨出现,不惜一切代价,围杀之!我要吕晨的狗头!”

田丰张了张嘴,还想劝,却被袁绍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只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决定了继xù

攻打易京的策略之后,众人便是商量了一些详细计划,然后,各自领命而去。

而袁尚和审配依旧跪在帐篷里。

袁绍原本最喜爱袁尚,但现在却恨不得宰了这小畜生,当然,只是想想而已,既然当初没有把他射在脸上,现在也不可能真的宰了他。

想了想,袁绍道:“显甫。你回邺城去吧,去帮你二哥筹备婚礼,这里用不上你了。”

“父亲。”

“滚……”

“哦。”

然后,袁尚圆润地离开了。

第九十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吕晨夺下易京北门之后,张燕的援兵也陆续到来,岌岌可危的公孙瓒再一次跟袁绍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黑山军兵力不少,布防与易京北面,袁军停驻东南,隔城相望,战事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几天时间,双方也比较克制,谁也没有急着攻打。

袁绍的伤势很尴尬,却不致命,依旧坚挺地指挥战斗。袁军之所以没有主动出击,却是因为粮草不济了,正在等待袁谭送来。本来他们围城之后,就要拿下公孙瓒,所以原本以为囤积的粮草够用了,不料吕晨和黑山军先后袭营,粮草被烧了许多,加上公孙瓒又在吕晨的帮zhù

下“诈尸还魂”了,粮草自然就短缺起来。

公孙瓒这边,他是想打的,但是城内三万兵马鏖战太久,士气低落,他只能等着新招募的两万兵马南来之后再动手。而张燕根本就没有跟袁绍动手的想法,在他看来,就这样拖到双方退兵,就是最好的选择,吕晨不死说曹操会出兵吗?那再好不过了!

八日过后,中山国无极县。

袁尚歪歪扭扭骑在马上,穿得很喜庆,身后是一队穿得花里胡哨的卫兵,他走在前头,后面还跟着好几辆挂满了红绸的马车,而在队伍的最后,是生命力顽强的文丑。

本来,作为正副迎亲使者,是都要披红挂彩走在前头的,但是袁尚看着文丑蛋疼,文丑也嫌挨着袁尚晦气,所以,就各自保持了安全距离。

袁尚讨厌文丑是有理由的,本来他就对文丑不甩他这个最受-宠的三公子,而心中怀恨。而袁尚被老爹贬到这里来做迎亲使者,他认为也是因为文丑,正是因为文丑脑洞大开,献计让修那条土路,才让吕晨的骑兵攻上了城头,正是如此,才导致袁绍连夜逃窜,最终被袁尚砍了一刀。袁尚觉得,自己被贬来这里,完全是因为文丑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这可是他第一次随军出征啊!他本来是卯着劲要上阵杀敌的,结果却把自己老爹给砍了。

文丑心里也憋屈着呢,他到现在还不知dào

自己是被吕晨给利用了,只觉得自己献的计策很好,明显起到了作用。不过,袁尚这蠢驴带着几千精兵没能围歼了吕晨,反而被他带着到处转,最后一个金蝉脱壳来了北门,利用那条土路上了城头。自己之所以被主公厌恶,都是因为袁尚这牲口。

互相埋怨的正副使者,各自带着一棒子撇着嘴耷着眉的亲兵,搞得这支迎亲队的气氛也怪异了起来。

没错,这就是一支迎亲队,后面马车里坐的就是袁尚二哥袁熙的新婚妻子,是中山国甄家家主甄逸的嫡女。

袁尚向来自命不凡,他管这叫天生的高贵气质,实jì

上则是眼高手低自以为是。这也不能全怪袁尚,一来是他年纪还小,不过十七岁而已,另一点则是因为袁绍想来对他溺爱得过分,所以,也让他养成了瞧不起人的毛病。在他看来,文丑不过是他袁家的一条狗而已,居然敢不给他摇尾巴,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文丑号称河北第一猛将,实打实的粗人一根,自信心也是爆棚,在他想来,袁尚孺子小儿,竟敢看不起自己,连主公都对老子礼待有加,你算个鸟啊?将来等大公子继位之后,一定要好好折磨折磨这蠢货。文丑现在表面上不偏不倚,实jì

上已经倒向了袁谭。

“三公子辛苦,家父略备薄礼,还望笑纳。”

正在袁尚心里想着怎么让文丑摇尾巴的时候,一个俊朗男子策马来到了他旁边,拿出一封红色刺金的礼帖,满脸笑意地递给他。这男子乃是中山国富商甄逸的次子甄俨,甄逸长子早夭,他便等同长子,也就是马车里那女子的哥哥,袁熙的大舅哥。

甄家是河北第一大富商,一直出钱出力支持袁绍,跟袁家的关系铁得很,比起支持刘备的糜竺也差不离了。

袁绍都跟甄逸称兄道弟,袁尚也不好给甄俨摆架子,双手接了礼单,笑了笑道:“世兄多礼了!这是为我兄长迎亲,何来辛苦一说?”

甄俨又跟袁尚浅谈了几句,道:“易京战死如何了?显甫可有什么好消息?”

其实,甄家最是关心袁绍能否获胜,毕竟中山国原本是在公孙瓒的地盘,公孙瓒也好几次想要拉拢甄逸,却被甄逸婉拒了。所以,全力资助袁绍的甄逸绝对不能容忍公孙瓒获胜,恨不得马上叫袁绍灭了公孙瓒。现在,甄逸又要把女儿嫁给袁绍的二儿子,他算是把整个家族都绑在了袁绍的马车之上,所以,也是让儿子甄俨找袁尚探听一点内幕消息。

袁尚傲然道:“公孙瓒,冢中枯骨而已!我父早晚必生擒之!”

甄俨素来知dào

袁尚好空谈,他的话不敢全信,说:“张燕八万黑山军驰援公孙瓒,如今又在紧要关头,救下公孙瓒。现在袁公与公孙瓒兵力相仿,不知胜算几何?”

袁尚道:“黑山黄巾,土鸡瓦狗而已!他们到来的第一日,便是被我军杀败,丢下了一万多具尸体!而且,真zhèng

救下公孙瓒的也不是他们,而是吕晨。”

甄俨当然知dào

吕晨,便问:“吕晨所部皆是精锐,虽数量不多,恐怕也很难对付吧?听说,吕晨所部又补充一千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人数更甚,据说是出了易京,南下袭扰我军粮道,并多次得手了!”

袁尚虽然恨极了吕晨,却也不敢贬低他们的战斗力,道:“一千五百人而已,何必大惊小怪?苏仆延已经带了一万乌桓骑兵南下河间郡。只要他敢再出现,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便好!”甄俨问得差不多了,记在心里,准bèi

回去后给父亲报gào



就在这时,文丑的破锣嗓音响起来了,震得袁尚差点摔下马来。

“敌袭!是虎贲!是吕晨的虎贲!”

这就是文丑的喊话,吕晨的骑兵是从后面追上来的,所以,后面的斥候最先发xiàn

,文丑得到消息之后,立马大吼出生,并带着自己的亲兵杀了过去,阻击敌人。他的喊声,便是在提醒袁尚做好防御,他人数不多,不可能消灭敌人,只能延缓地方速度,给袁尚争取时间,这里的兵马听袁尚的,不听他的。

“吕,吕,吕晨?他不是在河间郡吗?怎么可能?”

文丑高估了袁尚,袁尚已经懵了,完全没有想起要阻止抵抗,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河间郡、中山国和易京三者是一个等边三角形,他觉得吕晨袭扰粮道怎么也不可能跑到这里来啊!

这大概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了!

谁也不知dào

吕晨要来这里,而吕晨的理由却很简单了,他本来这次南下就是假公济私,来中山国也太正常不过,这是计划之中的事情,因为,常山就在中山国西面不远。

第九十一章 残暴的吕绮

“呔!九原吕晨在此!对面的蠢货速速下马投降!哇呀呀呀……”

如此嚣张跋扈的当然不可能是吕晨,吕晨虽然有时候也很猛,但一向不喜欢单挑,更不喜欢个人英雄主义。而这一身黑甲,提溜这一杆小画戟的小将,却是气焰冲天,甩开身后虎贲就冲向了文丑。

这压低了嗓音怪叫的家伙不可能是别人,只能是吕晨的二货姐姐吕绮。

来到近处,看清来将是文丑之后,她更是激动得几乎两眼冒火星了,当然,他对文丑这个毛脸大汉没“性”趣,只是见了他就自信心爆棚。她想,弟弟跟他单挑的时候,几乎不相伯仲,最后是靠炸弹才擒获了文丑,而自己当初是一出阵就吓得文丑掉头就跑的,所以,她觉得自己很厉害。

这次吕晨率兵南下,进入的是敌人地盘,他采取了化整为零的方式,把队伍分成了三支,每队五百人,一队由吕晨亲自带领,一队由曹性带领,剩下一队,只好让庞统和吕绮带队了。吕晨和曹性的队伍中,各一百虎贲老人,四百白马义从,这两队主攻,锤炼队伍,而庞统和吕绮的队伍中三百人是虎贲老人,用于断后,主要是保存实力。

这次去常山真定,那里不是战区也不是粮草要道,吕晨以为不会遇上强敌,所以让吕绮走在了前头,不料却让吕绮这彪子遇上了文丑。

正带着亲兵冲向虎贲的文丑明显愣住了,又是你?

然后,文丑开始提速,口中大叫:“吕绮小儿休要诳我!看某剁下你项上夜壶当脑袋用!”

“杀!”

吕绮眼睛红红地,单骑冲了过去,身后的数百虎贲距离他还有一段距离。

文丑也是红了眼睛,他被俘的时候听说过吕绮是吕晨的弟弟,那不就是吕布的儿子?吕布有几个儿子他不清楚,不过,他明显知dào

这个胆敢明目张胆冒出吕晨的家伙地位不低,抓住他就是大功一件,然后到主公面前将功折罪。这样一想,文丑就改变了横向掠行的扰敌战术,真的带着亲兵杀向了吕绮。

吕绮这边一骑冲阵,文丑那边却是二十多骑,如狼似虎。

来到六十步距离的时候,吕绮下意识朝后面看了看,却见虎贲在她身后散开,排成一列,呈圆弧状向前包抄,却没一个跟她一起冲杀的,虎贲将士跟她的距离都是十几步的距离。

“嘿……这群蠢货!”

吕绮表情顿时一囧,心说,这帮畜生怎么也不来帮我?想让我被他们踩成肉泥吗?

而文丑这边,见了对方的阵势,顿觉不妙,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已经不能后退了,只能咬牙拍马,继xù

前冲,希望能生擒吕绮,这样还能有一线生机。

四十步。

文丑带着亲兵提速,全力冲击。

“你大爷!”

还是没人冲上来帮吕绮,吕绮的腿有些发软了,其实情况是吕绮的马好,跑得太快,身后的虎贲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就是追不上啊!

唰唰唰。

虎贲齐齐张弓抛射,箭如雨下。箭雨的抛物线刚好绕过吕绮,飞向了文丑等人。

文丑的亲兵中箭的不少,好几骑掉下马来。文丑自己也肩头中箭,却没有停止攻击,反而更加悍勇地冲向了吕绮。

嗖嗖嗖。

这次不是箭雨了,而是投枪,吕绮背后两侧的虎贲来不及挂上弓箭,便是摘下投枪,朝着文丑等人投去。投枪是离开易京之前,吕晨为骑兵定制的武器,每人三支。如此近的距离,投枪的威力远胜弓箭,毕竟轻骑兵的弓箭大多都是抛射用的软弓,威力本就不是很大。

一轮投枪之后,文丑的亲兵们又是十来人跌落马下。

来到二十步距离,文丑的亲兵已经只剩下七八人,而且各个带伤,就连文丑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弓箭和投枪的攻势下,他们被压得抬不起头来,纷纷趴在马背上躲避,等抬起身时,吕绮已经冲到了近处。

文丑等人也没料到吕绮的白狼驹速度这么快,他们根本没来得急做好准bèi

,吕绮也被吓呆了,拖着的画戟也忘了举起来。

双方错身而过,吕绮单骑从对方数骑中间穿过,双方谁也没来得急出手。

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在冲过对方几骑之后,吕绮的画戟突然勾到一个东西,她的小身板差点被带得跌落马下,好在吕晨改进过马鞍,现在虎贲用的是高桥马鞍,吕绮一手死死抓住马鞍前方,这才没有被拖下去。又冲出几十步,吕绮觉得自己战马的速度有些慢,而且画戟也重得拿不上来,她回头一看,吓得在马背上蹦跶了一下。只见画戟倒刺上勾着一个毛脸大汉,那大汉的小腿被画戟勾住,他正疼得惨绝人寰,身体弓起双手死死抓住画戟戟杆,好减轻小腿的疼痛。那毛脸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文丑。

吕绮微微愣了一下,见文丑格外彪悍,小腿骨头都被画戟翘出来了,却还能反身抓住吕绮的画戟,不断往前爬。

他要爬过来了?

吕绮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却不是丢了画戟,而是纵马狂奔。

于是,整个虎贲都慢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吕绮野蛮地在旷野中来回奔驰,溜着文丑玩儿,他们只觉得小姐太凶残了,想当初小君候溜曹仁都没这么狠啊!而实jì

上,吕绮吓得脸色煞白,差点都哭出来了,她来回狂奔只是想凭借速度甩掉文丑,真没打算这么残暴来着。

“嗷呜……”文丑的哀嚎惊天动地,他的肉体在颤抖,灵魂在抽搐。老子怎么总是这么倒霉!

庞统骑术不好,慢吞吞地从后面跟上来,见了吕绮的暴行之后,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总比文丑这样拖着她跑要好。摸了摸额头的汗,庞统在心里狂骂了一番吕绮之后,自言自语道:“还好这队有三败百虎贲老兵,骑射和投枪有效地阻击了敌人。”

过了好一会儿,吕绮终于停了下来,她表示很遗憾,最终没能甩掉文丑,画戟是刺进文丑的膝盖骨卡住了,一时半会儿弄不出来。同时,吕绮恬不知耻地表示自己很强dà

,一个人对二十人凛然不惧,还擒获了河北第一猛将,庞统和数百名虎贲顿时把头偏向了其他地方,表情忧桑,不忍直视。

对于吕绮的自我评价,文丑毫无表示,他已经昏过去了。不消说,文丑的二十几个亲兵已经被虎贲解决掉了。

远端的袁尚本就被吓呆了,整个迎亲队不过三四百人,他哪敢抵抗?尤其,见文丑二十多骑冲过去立马就灰飞烟灭了,再见文丑被残忍地拖着狂跑,袁尚就尿在了裤裆里。他生怕自己待会儿也被这样来一发,所以,尿过之后,袁尚大手一挥,带着亲兵跑了,嫂子也被扔下了。甄逸也不是有胆之人,被袁尚的亲兵夹裹着就跑掉了,完全不管妹妹的死活,后面的十来辆马车也就这样被遗弃了,毕竟带着马车是逃不掉的。

吕绮顿时忘记了刚才差点吓尿的经lì

,见了对方的婚车,就来了劲儿,嘴里嚯嚯嚯地诡异大笑着跑了过去,惊得一群丫鬟婆子哭天喊地。然后吕绮就跑到新娘子车上去了,新娘子凄厉的尖叫顿时响起。虎贲将士们,更是羞愧得低下了头,只以为吕绮这虎女干了什么邪恶的事情,虽然虎贲将士都知dào

她是女的,但……她上车前的笑容真的太淫-邪了。

其实吕绮没做什么,只是蛮横地掰着新娘子的脸蛋猛瞧,因为这女人太美了,美得惨绝人寰惊天泣地。然后,同样身为女人的她很可耻地流口水了,引得新娘子鬼哭狼嚎。

第九十二章 战利品

吕绮悍然带兵突袭迎亲队的时候,吕晨还在后方二十里外,接到消息后,他马上就带兵冲了过去。他知dào

自己这个姐姐不是一般的二,自然担心她的安危,更担心她把庞统也带沟里了。

虽然有庞统跟着她,但吕晨其实可以想见,庞统绝对指挥不动吕绮,反而会被吕绮拖着走,这不是因为庞统不够聪明,实在是吕绮讲道理的方式比较特别。通常面对庞统的喋喋不休,她的回答简单而粗暴,先朝庞统脸上给一拳,接着再挠上一把,然后庞统就会心服口服。整个虎贲军中,除了吕晨能吓住吕绮那么一小会儿,其余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吕展现在更是沦落为了吕绮的傀儡,只要吕绮一拿阿圆和他的婚事相威胁,吕展就立马给她跪了,毫无节操。

这次吕晨带着虎贲偷偷去常山,除了去找赵云之外,也是看对方三万乌桓铁骑南下,暂时躲一躲,吕晨也早就下了命令不要主动攻击敌人,避免暴露。庞统肯定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能毫不犹豫出击,只能是吕绮的命令。吕晨没有猜错,确实是吕绮下的命令,等庞统追上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无法阻止,只能顺水推舟。

等吕晨赶到的时候,吕绮和庞统率领的那五百虎贲已经打扫完了战场。并且,庞统故yì

做了一番布置,放走了俘虏并诈称要奇袭邺城,还让一百多名虎贲朝着南面奔行,故yì

在一些地方留下马蹄印,做出南下邺城的假象。虽然这个假动作不见得真能诱骗到袁绍,但至少也可以起到迷惑的作用,毕竟,随着吕绮这次突袭,整个部队的行踪已经曝光,无法掩藏了。并且,相对于公孙瓒和袁绍的这场战争来说,常山比较偏僻,袁绍应该不可能想到他们会去常山郡。

有庞统把关善后事宜,吕晨倒也不必过多置喙,他下了马,就气鼓鼓地提着马鞭冲向了吕绮。吕绮看见吕晨来了,就躲在一辆马车后面探头探脑的不敢出来,显然,事后她也是知dào

自己鲁莽了,不过,吕晨对她的智商不抱任何希望,知dào

肯定是事后庞统跟她说了利害关系。

绕到马车后面,吕晨找到了吕绮。

吕绮见到黑着一张脸的弟弟,略显尴尬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对洁白的虎牙,有些紧张,双手不知dào

往哪儿放。

以前,吕晨这个小傻子一直是吕绮欺负的对象,可是从下邳城破开始,吕晨突然变了一个人,数次带领大家突出重围绝地求生,吕绮也是看在眼里的。现在的她有些害pà

吕晨了,因为,吕晨越长越想吕布不说,连生气时候的气场也很像,似乎让人无法违逆。

“你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吕晨怒吼一声,他并非看不起自己的姐姐,而是,她不按命令行事,极有可能葬送大家的性命,容不得他通融。

吕绮身子一抖,继xù

彪呼呼傻笑:“你以前不是说我没脑子么……”

“你……”吕晨顿时被她打败,一下没绷住笑了出来。没皮没脸的姐姐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其实情商不低,知dào

怎么对付吕晨,不然她也不会让吕布如此宠-爱。

吕绮嘿嘿一笑,过来拉着吕晨的手臂,嬉皮笑脸地道:“小晨子,以后我不会了!我一定听话!别生姐姐的气了。”

“不许叫我小晨子。”

后世看了太多清装戏,吕晨对于小X子这样的称呼异常排斥。

“嚯嚯嚯,小弟啊,虽然姐姐我刚才是冒失了一点,不过收获可不小哦,想不想看看我的战利品?”吕绮一脸显摆地说。

“不就是抓到文丑了吗?是你运气好,他要是反应快一点,你就人头落地了。”

吕晨已经听庞统大致把事情说了一遍,不过还是觉得自己这个姐姐的运气够好的。第一次自杀式的冲锋,当时吕晨都以为老天给了吕布一个儿子,要收一个女儿当利息了,结果,文丑却演技很挫地退走了。第二次更神奇,吕绮抗命出击,以一对二十,竟然误打误撞把文丑给生擒了,太匪夷所思了!

“你说那个毛脸的矮胖子?切!他算什么战利品,真zhèng

的战利品在这辆马车上,要不要看看?”吕绮一脸不屑,吕布身材伟岸,儿子女儿身高也不低,吕晨十六岁超过后世一米八,吕绮十七岁超过了一米七,所以,在吕绮眼里,一米七左右的敦实汉子文丑,就成了矮胖子。

“是什么?”

吕晨也有了一丝兴趣。

“你要先答yīng

我,不许跟我抢!”吕绮很严肃地对吕晨说道。

“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抢过你的东西了?”吕晨说道。

“那是以前你抢不过我,不许抢哦!”

“嗯嗯!”

“跟我来。”

吕绮说罢,跳上车,双手拉住那马车的门帘,一脸神mì

的样子。

吕晨在马车下站定。

“准bèi

好了!”说罢,吕绮猛地拉开门帘,“当当当当……”

“呃啊……希呼呼……”

吕晨先是一惊,接着,他果duàn

地把嘴角流出的口水吸了回去,然后,目不转睛地望着车里的那个女人。

车里的女子一身华丽红衣,美艳得让明媚的阳光也顿时失色,吕晨只觉得天地顿时黯淡了许多,而那女子则瑟瑟发抖,咬着唇,水灵灵的眼睛中流露出浓浓的凄惶之色,让人莫名心疼。

“喂,喂,喂!”

吕绮叫了两声,吕晨没反应,她就横身挡住吕晨的视线。

吕晨却歪着脑袋踮着脚尖继xù

往里瞧。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流转:“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女人?这一定是幻觉,要是是真的,后世的影视明星见了她还不得排着队撞墙自杀啊?”

吕绮拉下门帘,把自己的战利品又藏了起来,吕晨顿时啧了一声,看向吕绮的目光满是埋怨。而吕绮则狐疑地眯着眼睛瞄着吕晨:“你不会看上她了吧?她是我的了!你答yīng

过我,不抢的。”

“咕噜噜……”吕晨吞了吞口水,道,“你看,你是女的,拿个更漂亮的女人能做什么?”吕晨当然知dào

吕绮的取向很正常,并且,吕绮其实也算是一枚大美女,不过跟车里的女人一比,差距颇大。

“我用来做侍女,这女人一看就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长得还这么漂亮,用她做侍女,倍儿有面子。”

“喂喂喂,你找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做侍女,以后嫁了人带过去,不跟你争宠吗?”

“不是争宠,是固宠!娘说的,侍女要漂亮,才栓得住男人的心!”

“你……你要是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男人,怎么办?万一那男人只要你的侍女,根本看不上你怎么办?”

“不可能!父亲已经答yīng

我了,来了北方就按北方的规矩,我自己挑选夫婿,不像以前在下邳那样跟不认识的阿猫阿狗定亲了。”

“额……还是不行!你刚才是抗命出击,所以,你没有战利品的所有权!这战利品归我!”吕晨毛了,突然就强硬起来,愤nù

地瞪着吕绮吼道。

“吓!你果然是想据为己有!你食言而肥。”吕绮不甘示弱。

“就食言了,怎么滴吧?”

“你,你,你……”

“哈,看你可怜,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猜拳!石头剪刀布!”吕晨邪恶一笑,美女啊!绝世美女啊!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啊!怎么可以让你拿去便宜了哪个不认识的王八蛋?

“啊!你好狠!”吕绮目瞪口呆,自从学会猜拳之后,吕绮从来没有赢过吕晨一次。

“不要这个机会?”

“我,我,我拼了!来吧!”

“好嘞,我这次出剪刀哦,一,二,三……”

第九十三章 洛神

吕晨果然出的剪刀,而吕绮出的是布。

“啊……”吕绮尖叫一声,状若癫狂,暴怒地拿左手打自己右手手心。

“哈哈哈!都跟你说了我要出剪刀,你这都能输!真是蠢得惊天动地啊!”吕晨叉着腰笑得像个邪恶的反派角色,嘴角都几乎裂到后脑勺了。

而车内的女子听了刚才二人的对话,加上吕绮不可以压低嗓音的时候,真的是女人的声音,她这才发xiàn

吕绮是女子。她顿时眼睛就亮了,希望那个女人能赢,至少这个女子好像还没嫁人,要是那个男人赢了的话,今天晚上……不,他刚才都流口水了,很可能马上就会兽性大发扑上车来。女子战战兢兢地伸着脖子,透过马车门帘的缝隙往外瞧,虽然看不懂他们的猜拳,却知dào

吕绮输了,她顿时一颗心跌落到了谷底。

“三局两胜!”吕绮不服气地道。

到现在为止,吕晨对吕绮还保持着全胜的骄人战绩,所以也格外大气:“好!一比零,再来,这次我还出剪刀哦……嘿嘿……一,二,三……”

吕晨出剪刀,吕绮出布。

“啊!啊!啊……”吕绮气得捶胸顿足。

“不是告sù

你我要出剪刀吗?脑子不好使,耳朵也出问题了?”

“再来!二比零了,五局三胜!”

“你要点儿脸好吧?算了,再来吧,我还出剪刀。”

然后。

吕绮很睿智地出了石头。

但是……

吕晨却出了布。

吕晨撇了撇嘴:“你傻呀!我怎么可能还出剪刀嘛,真是……”

“不行,不行,七局四胜。”

“啊!再来,九局五胜!”

“哇呀呀呀呀……十一局六胜,再来。”

许久之后。

吕绮:“再来,五十七局二十四胜。”

吕晨摆手:“不来了,手都甩断了,没意思。再说,五十七局该是二十八胜啊,救你这计算能力,连一局都不能赢。老天让她归我啊!哇哈哈哈哈……”

于是乎,车内的美女就归了吕晨,吕绮虽然郁闷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认栽。现在,她可不敢在靠拳头跟吕晨抢东西了,不是因为她长大了,而是因为弟弟长大了,她已经打不过了。

在庞统的调整下,放走了除文丑和车内那女人之外的所有人,因为,他们带着俘虏不方便。文丑因为是敌方大将,留着有用,而车内的那个美女,则是吕绮强行留下的,为此,庞统差点又被挠了一把。可惜,最终吕绮也没有保住自己的美人儿,被吕晨横刀夺爱。

对于吕晨来说,强抢民女还是有些心理负担的,不过早先他就听说了车内是袁绍二儿子的媳妇,他一下子就轻松多了。当然,内心那套后世的道德伦理观还是折磨了吕晨那么一小会儿,可是,当吕绮说起那个女人姓甄的时候,吕晨的眼睛就亮了,他本就单薄的道德观瞬间就被浓浓的占有欲,或者说名人收集癖给淹没了。

竟然是传说中的洛神!

刚才吕晨没有想太多,现在仔细一想,袁尚的二哥不就是袁熙吗?他的媳妇不就是甄宓么?历史上甄宓嫁给了袁熙,后来曹操攻破邺城俘虏了甄宓,甄宓就被曹操的儿子霸占了,而才高八斗的曹植就喜欢上了这个嫂子,然后写下了名流千古的《洛神赋》。曹操的基因很特异,都贼喜欢人-妻。

吕晨目瞪口呆:“她叫甄宓?”

吕绮惊讶道:“你怎么知dào

?”

吕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猜的。”

“这也能猜?”吕绮斜着眼睛说,“你这模样好……好猥琐的赶脚……”

“哈哈,有吗?”吕晨打了个哈哈,这时候曹性那支队伍也来了,庞统正在对曹性吩咐着什么,虽然庞统骗过曹性,但曹性知dào

庞统就是吕晨的大脑,所以也不会记仇,很听庞统的话。吕晨把吕绮带到了庞统所在之处,拍了拍吕绮的肩膀,对庞统说:“这场战斗是吕绮发起的吧?”

庞统道:“是,统之前说过不能暴露目标,可惜,她不听我的……”

吕绮朝庞统呲牙,庞统乖乖地闭了嘴。

“哦,很好。”吕晨点了点头。

吕绮梗着脖子道:“怎么样?我收获不小吧?”

“嘿嘿……之谋将军,吕绮违背军令,擅自行动,把吕绮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其余罪状等打完仗回去再算。”吕晨对曹性吩咐一句,又拉过庞统,“咱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去向问题,队伍已经暴露了,需yào

重新筹划一番。”

“你……你敢打我?我是你姐!”吕绮大叫起来,顿时就毛了,“刚才还跟我猜拳呢!我都把美人儿输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yì

的?”

“刚才是刚才,在没人的地方,我们是姐弟,怎么玩儿怎么闹都行。从马车背后出来,咱们的身份就变了,我吕晨是统帅,你是我的属下!违背军令,就要打!这,是规矩。别怕,不是刚刚抓到个**吗?打伤了,她还可以照顾你。”吕晨很淡定地吩咐道。

吕绮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叫:“我不玩了!我不跟你混了,我要回家!你管不了我,我不是你的属下了。”

“逃兵,斩首!你逃一个试试。”

吕晨这一次没有开玩笑,冷冰冰地扫了吕绮一眼。

吕绮顿时如坠冰窟,下意识抖了一下,心说,这家伙果然是属狗脸的!她被吕晨吓得不轻,虽然不认为弟弟真敢宰了她,但她也不敢冒险,但是,女孩子家家的,被打屁股,太那什么了吧,以后怎么嫁人啊……现在,她终于想起自己是女孩子了,刚才冲锋陷阵的时候,她却把自己当爷们儿。

“拖下去,打!”吕晨大吼一声。

曹性一个激灵,叫来两个亲兵把吕绮给拖了下去,然后悄悄问吕晨:“小君候,真的打?”

吕晨道:“按军法办。”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某怕回去之后,君候会把我剁了。”

“啧!有我呢,你怕什么?打的时候轻点,别打死打残了。给她点教xùn

就是了,记得叫士兵们去围观,人越多越好,不怕她不长记性。”

“是。”

不一会儿,吕绮的哭声和惨叫声就传来了,吕晨和庞统蹲在地上画地图,商量接下来的动向。吕晨明显看到庞统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可怜的娃,他平时被吕绮欺负得够惨了,现在想幸灾乐祸都藏着掖着。

第九十四章 去无极县

“我叫吕晨,我爹是吕布,这是我姐吕绮。”吕晨拿着金疮药和消毒用的酒精,背着被打伤的吕绮上了甄宓的马车,把假装奄奄一息想骗取同情的吕绮放倒在软榻上,对小猫一样畏畏缩缩的甄宓说道,“这些是药材,她犯了军规被打了板子,你帮她上药。”

“我,我,我叫甄宓。”甄宓缩在角落里道,她的眼圈还是红红的,有些发肿。

“你是结巴?”吕晨微微皱眉。

“不,不,不,不是。”

“两个字都说不利索,还说不是?长得这么漂亮,居然是结巴?”吕晨吓了一跳,流芳千古的洛神姐姐如果是结巴,那就太伤人品了。

“我,不是结,结,结巴。”甄宓越是激动,就越是说不清楚,她只是听说过一些吕晨的事情,又成了他的俘虏,所以很害pà

他。

就在这时,吕绮软软地抬起了手臂:“她不是结巴,你们别墨迹了,快给我上药可好?疼死了!”

吕晨这才把金疮药和酒精的用法给甄宓说了一遍,又看了甄宓一眼,才下了马车。然后就听见马车里传来吕绮的哀嚎声,酒精侵入伤口的疼痛可不好受。

而后庞统过来劝说吕晨,让他把这些被扣押的马车和财货送回无极县,交还给甄家人。

庞统说:“世家本就看不起君候,若是再留下一个劫掠世家财货的名声,不利于日后的发展,更不利于招募人才,毕竟,这个时代,大部分人才是从世家出来的,寒门子弟少之又少。”

其实,曹性和吕晨包括吕绮都不愿意归还这些东西的,吕晨想了想,觉得庞统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很犹豫,有些不情愿。

庞统当时很急,生怕吕晨跟他老爹吕布一样不停劝阻,坏了形象,耽误了大事。他很严厉地说:“小君候!小不忍则乱大谋,一点蝇头小利怎可比这天下?切不可因小失大啊!要知dào

,在你夺取天下之前,可以不用世家,但绝不能得罪世家。若今日劫了甄家,日后其他世家也不会相信你了!若是以世家为敌,则是以天下为敌啊!”

来到这个时代很久了,吕晨很清楚世家的力量,所以他咬了咬牙,一副壮士断腕的壮烈表情:“好吧!我呆会儿把这些财货统统送到无极县城外,把甄宓还回去。”

“甄宓不用还,也不能还!”庞统当即大叫。

“啊?”

吕晨之所以犹豫,就是因为甄宓,他和庞统商量了很多关于敲诈匈奴和鲜卑人的方法,当然不会在意这一点财货,他虽不是英雄,却还是难过美人关啊,谁见到如此绝色能不动心呢?至少吕晨不认为自己是柳下惠。

“要送她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让她带着娃一起回去才行。她是甄逸的女儿,是袁绍二儿子正要过门的妻子,怎么能还呢?再说,甄逸是袁绍的支持者,咱们更不能让他们成功联姻了。若是那甄宓长得太丑,小君候回去把她赏赐给属下就行了,若是,她长得还过得去,小君候就自己收了吧,桀桀桀桀……”

庞统的笑声一如既往的欠揍,甄宓一直躲在马车里,他倒是不知dào

她的容貌如何。

吕晨却眼前一亮,马上答yīng

了下来。

虎贲开拔了,依旧是分成三队。不过,现在吕绮受伤,第三队就归庞统一人指挥了,庞统乐得嘴都合不拢,吕晨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不是贪权,只是被吕绮折磨得不轻。

曹性领着五百人朝南而去,准bèi

去南面袭扰一番,做出要去邺城的假象。庞统带着五百人先向常山而去,吕晨最后领着五百人把斩获的财物送回甄家。送亲队伍中有不少彩礼,珠宝金银不少,还有不少瓷器布匹,甄家是河北巨富,出手不凡,这几车的彩礼,粗略一算,都够吕晨的一千五虎贲一年多的粮饷补贴了。

吕晨并不担心自己送财货去无极县会有什么危险,在吕晨南下的同时,高顺也将散布的陷阵士兵收了回来,然后来了这边,继xù

打探。事先,吕晨已经先打探清楚了,这附近的郡县都只有少量巡兵,没有精锐之师驻扎,巡兵都是步兵,他当然不用怕。而且,吕晨只需yào

把财货送到城外,写封信给甄家送去,他们自然会派人来取。

实jì

上,甄宓的迎亲队也是陷阵士兵传来的消息,消息不是很清楚,只说是无极县大家族嫁女,好像对方是也是有权有势的人,有兵丁护送。吕绮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就脑子发热来抢劫了,她根本就没想过得罪不得罪世家的问题,甚至连怎么把这么多财货搬运走都没想过。

现在的吕绮趴在甄宓的马车上哀嚎,是故yì

叫给吕晨听的,叫得很假,一边叫疼,一边还骂吕晨属狗脸的,心狠手辣之类的。吕晨没理她,过了没多久,吕绮腻了,就在马车里跟甄宓聊起天来了,吕晨在马车外骑马而行,听不清里面的声音,但是能感觉出来,甄宓知dào

吕绮是女人之后,倒是放开了一点点。

快到无极县了,甄宓小心翼翼地撩开马车窗帘一点点,朝着吕晨小声叫道:“喂,喂……”吕晨不理她,吕晨胯下小罗朝甄宓风-骚一笑,甄宓大囧,脸色更红,说不出话来。

吕绮吼道:“伯朝,她说这是去无极县的路,你这是干什么啊?”

吕晨道:“是去无极县啊!把这些东西还给甄家,不然还能干什么?都像你这样半路打劫?”

“送回去?你傻了吗?”

“你才傻了呢!猪都比你聪明。”

“你比我聪明。”

吕晨翻了个白眼,看来这一顿打太轻了呀,完全没有起到效果。吕晨吩咐了曹性让下手轻点,曹性再吩咐下去,肯定就变成了作秀,吕绮肯定只是一点点皮外伤。

“你真打算送我回去?”

甄宓的眼睛倒是亮了起来,本就生得容貌极美,这一笑,更是倾城倾国。

吕晨不是什么心志坚定的大人物,愣了愣神,尴尬道:“只是送东西回去,你又不是东西。”

“……”甄宓的脸色顿时黯淡下来,似乎已经绝望了。

吕绮没皮没脸地道:“你就别指望能回去了,我小弟看上你了,想让你给他生娃呢!嚯嚯嚯……”

甄宓悠然欲泣,在马车里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

外门的吕晨差点摔下马来,心说,吕绮啊,早知dào

你的皮这么厚,老子就让人狠狠地打了!

第九十五章 我乃常山赵子龙

无极县在中山国南,巨鹿之北,西临常山。

没花多久的时间,吕晨就将车队送到了无极县城外五里处,并在路上抓了几个早先被释fàng

的甄家奴仆,逼着他们给甄家送信。

信是吕晨写的,现在他已经能够书写繁体字了,当然,作为一名资深学渣,他写的字丑得能跟庞统的长相有的一比。信的内容就比较简单了,吕晨说自己带兵出来溜溜,不小心碰到了迎亲队,然后袁尚这个懦夫丢下车队逃跑了,而文丑选择了投降。吕晨考lǜ

到袁绍的队伍太渣,现在天下不太平,怕车队被山贼劫掠了去,所以,很有绅士风度地把车队给送了回来。同时,在信的最末尾,他将甄宓的事情一笔带过了,说自己的姐姐跟她一见如故,准bèi

带她去雁门玩玩儿,暂时就不送回来了。

甄家人得到消息之后,很快就出了县城,还带着好几百武装了的僮客,甚至连巡兵都跟着他们出来了。可是,吕晨等人已经早已离去,只剩下一些第二次被俘的奴仆丫鬟守着车队。

吕晨不知dào

的是,甄逸虽然只是一介商贾,却并没有选择忍气吞声,而是怒不可遏,准bèi

派人追上去。然而,巡兵们没有马,也不敢去追吕晨的虎贲,毕竟他们也是听过一些传闻的,知dào

这就是飞上城楼追得袁绍狼狈逃窜的那支精兵。甄逸是个有魄力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不顾一切地攘助袁绍,并把女儿嫁给袁熙,让自己的家族完全绑在袁家的战车上。甄逸出了重金,并提供马匹,要巡兵们去追击,同时,甄逸还威胁说,有谁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说话说半截,却很有威力,大家都知dào

他在袁绍面前的地位,并且,被劫走的还是袁绍的儿媳,他们若不有所作为的话,到时候很难交差。所以,这些巡兵只好提着脑袋去追击吕晨,同去的还有不少甄家看家护院的僮客,大家族的僮客战斗力可是不低的,只不过战术素养通常很挫。

然而,不到半个时辰,这队巡兵的三分之一就落魄而回了,然后带着一大群甄家僮客出城去弄回另外三分之二的尸体。

甄逸绝望而暴怒,夺妻之恨好比杀父之仇,他跟袁绍联姻不成,反而送给袁绍的儿子一个天大的耻辱,虽然这不是他的过错,袁尚该负主要责任,但他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女儿被吕布匹夫的儿子夺走。甄逸让巡兵们追上去,也不指望夺回甄宓,他也知dào

巡兵战力有限,所以之前他就下了命令,让他们找机会冲进去,杀掉甄宓。虽说虎毒不食子,但甄逸别无选择,他不能让袁绍因此蒙羞,从而连累到他的家族,为了家族,他只能选择牺牲自己的女儿,这就是世家的价值观。

就在甄逸一筹莫展的时候,负责统领巡兵的县丞对甄逸说他知dào

一个人,定然可以以一己之力,冲入敌阵,杀死甄宓,并且这人此刻就在他家做客。甄逸虽然不信,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派县丞去请那人。

那人年纪不大,二十六七岁,身高八尺,虎背蜂腰,却星目剑眉,容貌俊逸非凡,眉宇间正气凛然。他虽然跟县丞有些交情,并且此次来也是有求于县丞,但一听说要他去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他当即严词拒绝。为此,县丞只好拿贞洁名望说事,说这是为了那个女子好,若是,让她被人玷污,反倒伤害更大,对家族的名誉也损害颇大,那人犹豫起来。最后,县丞说你要是能做成这件事,我给你一百好马,一百马枪,五百支箭,这样的酬金比他来索要的可多出了十倍。

最后,那人还是答yīng

了,带着十名亲随,出了城。然而,他却在心里想着,若有机会还是要救回那女子,莫要伤了她性命。他却不知,就算他真的救回甄宓,甄逸也不会让她活着玷污袁熙的名声,毕竟,甄宓被劫很久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算没有发生,别人也会认为发生了什么。

吕晨将车队和财货全部奉还,只带走了甄宓和一辆马车,毕竟吕绮被打伤了,骑不了马。而马车虽然行进不算快,但去常山还算安全,也用不着太快的速度。所以,才给了巡兵们追上来的机会,吕晨也很淡定地磨合了一下队伍,发xiàn

虽然补充了许多白马义从,但是整体战斗力还是不错的,只是一个来回,对面的土鸡瓦狗就崩溃了。这主要是因为白马义从也是精锐,战力很强,公孙瓒知dào

袭扰袁绍粮道的重yào

性,所以,没有偷梁换柱给他劣质货色。

下午,庞统所部已经接近真定,南下的曹性所部也开始回转,吕晨也进入了常山郡,准bèi

傍晚在真定东面集合。

而就在快要到达真定的时候,坠后的斥候来报,说后面有十余骑追来,未穿铠甲,不像是袁绍的兵马,但个个骑术了得,不像善类。

只十余人就敢追来?

虽然知dào

是甄逸的人,但吕晨还是有些意wài

,他觉得这人或许有些意思,他便让大部队先行,自己带了十八名亲兵去了后面拦截。

不一会儿,吕晨便是看到了后面追来的人。一共十一人,为首那人二十多岁,一身白袍,身材高大,长得倒是俊朗,而其余十人也骑术不错,个个提着马枪,腰间挂着弓箭。

而吕晨身边的亲兵则警惕起来,十八人分三组,每次九人张弓搭箭瞄准对面,却不发射,过段时间便收了箭,换另外九人,如此交替。毕竟,拉开弓弩需yào

不少力qì

,这种两石弓,吕晨自己也只能拉不了上百次,保持张弓搭箭的态势,更需yào

力量,要保持时刻存zài

的威慑,只能如此轮换。

见对面的弓弩轮换井然有序,白袍人也是微微皱眉勒马止步,他手中银枪一指,喝问道:“对面何人?”

“九原吕晨在此!敌将报上名来。”吕晨扬了扬画戟。

“哼!劫人妻女者,怎配知我名讳?某要砍下你的狗头!你可敢应战?”那白袍青年纵马而出,浑然不惧吕晨亲兵的弓箭。

一个路人甲也敢说砍我脑袋?吕晨心说,吹牛不上税啊?再怎么说,老子也是能把文丑干趴下的虎人一枚了,你算老几啊!再说,抢妻怎么了?老子就喜欢这个调调!再说了,这是我家的传统,我爹就是这么干的,不然我二娘貂蝉还在董胖子家呢。

吕晨嗤笑一声,拍马而上,对面那白袍青年也是不惧,当即单骑冲出迎着吕晨而来。

一戟一枪,陡然相交。

而后,吕晨来不及收回画戟,就见对面银枪寒光爆闪,如残影般朝着他胸膛扎来,吓得吕晨差点尿崩。

我次奥!

这尼玛,开挂了吧?

一个路人甲也有这么狂暴的武力?很明显,他第一枪是诱敌,诱开吕晨画戟之后,吕晨的胸前就空了,他的速度和爆fā

力太强dà

了!吕晨自问望尘莫及。

紧急关头,双马镫起作用了,吕晨身体朝马的一边歪倒,来了个仓促的镫里藏身,险险避过。但那白袍青年拍马靠近,还要再攻,吕晨的心都提了起来。这时,吕晨吊在玄龙逐云兽一边,他的画戟根本收不回来,他想,老子不会就这么挂了吧?

而吕晨的亲兵们也呆住了,距离太远,他们根本帮不上忙,更不敢放箭,万一把小君候搞死了就玩儿大了,“亲兵队长”吕展急得都快哭了。

这时候,小罗立功了,只见它后蹄一个飞踢,把白袍青年的战马踢得一个踉跄。

吕晨趁机拍马奔出,额头上满是虚汗,问道:“你到底是谁?”

白袍青年也有些吃惊,他的枪法以速度见长,对面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家伙,竟然反应这么快,能够躲开!他道:“我乃常山赵子龙!”

“尼玛!”吕晨一声惨叫。

第九十六章 吕晨战赵云

自报家门之后,赵云再次拍马,似乎是迫不及待要来杀掉吕晨,为民除害。吕晨大叫一声“Stop”,奈何,赵云和他的马都学历有限听不懂英文,犹自狂奔不止。吕晨急得又叫了一声“暂停”,赵云终于疑惑地停下,他歪了歪头,问:“手下败将!你要投降?”

吕晨心中大骂,你会不会聊天儿啊?手下败将就手下败将了吧!老子现在还在发育状态,打不过你情有可原。但是,谁要投降了?我这么多兄弟看着呢,给我点脸好不?我是想让你投降好啵?只是明显打不过你,在想办法呢。

摸了摸下巴,吕晨说:“你真的是赵云?常山赵云?”

赵云也有些纳闷,他刚才只是报了自己的字,没有说名,便问:“你何以识得我?”

吕晨本来就通过他的武力值,已经确定了赵云的身份,这时赶紧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哇!自己人!”

赵云一脸惊悚,眼神充满了鄙视,仿佛在说,谁他妈会跟你这种夺人妻子的人渣是自己人?

吕晨也有些尴尬,见那边自己的亲兵想过来保护自己,他担心引发误会,便挥手止住了。然后,他笑得很谄媚地对赵云哥哥说:“那啥,你看你追了这么久,也该饿了吧?咱们去前面军营吃点东西可好?我早就听说常山赵子龙是一条好汉,有心结交!希望不要介yì

,嘿嘿……”

本来前半句说得还好,后面两声嘿嘿彻底暴露了他的猥琐劲儿,赵云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以为对方要收买他,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

赵云冷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阁下好自为之吧,我此来只是想为甄家迎回嫡女。”

吕晨心说,武将中的赵云,美女中的甄宓,这可都是独领**的人物啊,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下意识摇头,毕竟,男人嘛,尤其是吕晨这种来自后世的那种道德观薄弱,对美女没有免疫能力的家伙,更是甘在牡丹花下死。他道:“这里面有些误会,我没有绑架甄宓。”

赵云说:“她不在你军中?”

“在,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绑她的不是我,是我姐姐。是这样的,我姐姐喜欢女扮男装,跟我一起领军,偷袭迎亲队的事情也是她一意孤行,她见甄宓长得美貌就把她截下了。对于她强抢民女的事情,我已经惩罚过她了,打了几十大板。所以呢,我姐姐现在受伤了,军中就她一个女人也不方便,甄宓现在在照顾她。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便把她放了。”

“哼!你姐姐既是女子,又怎会对女子感兴趣?”

“这个,虽然我姐姐的性取向比较正常,但思维一向都比较奇特,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巧言狡辩!大丈夫敢作敢当,你何必将推诿他人?反倒玷污令姐的清誉!”赵云勃然大怒,道,“你果然跟你父吕布一样,狼子野心,不知忠义为何物!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想玄德公宅心仁厚,竟然不能腾达,倒是让你父子祸害天下,真是天不开眼!”

却说,赵云最最不喜欢的武将就是吕布了,这是因为赵云素来以忠义要求自己,而吕布数次弑主反叛,显然跟他不是同一类型。

“大耳贼算个鸟啊?你特么**了么?那家伙演技那么挫,你也信?我真他妈弄不明白了!到底他是主角还是我是主角?为毛他浑身上下都闪耀着主角光环?老子这么不受人待见?”

吕晨顿时就怒了,却是想起了他求贤若渴,但郭嘉离他而去,诸葛徐庶不理他,司马懿更是戏耍他,现在赵云也看不上他。这次,他是专程来找赵云的,前番也是放低了身段,苦苦解释。听赵云贬低吕布,吕晨并不觉得什么,他偶尔也骂骂自己老爹玩儿,但是,当赵云提起刘备那装逼犯的时候,吕晨就忍不住了!他终于明白了一句话:好逼都让狗日了,好白菜都给猪拱了。他想,果然想要好女人需yào

自己去迎亲队抢,想要好白菜得自己去地里拔!赵云这颗大白菜,老子拔定了!

算起来,刘备跟赵云交情不深,就是当初在公孙瓒帐下认识,然后一起去帮陶谦打过仗而已,难道赵云现在开始就在等刘备了?这不科学啊!吕晨心里怨念深重。而实jì

上,现在的赵云并没有决定投奔刘备,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仅此而已。可吕晨显然误会了,以为赵云已经认定了刘备,所以他怒了,脑袋里想着,老子就是把赵云抢回去不用,都不能留给大耳贼。

虽然设想过许多跟赵云见面的场景,但吕晨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他心里也有些窝火。

于是乎,赵云和吕晨再次开打。

大概是因为愤nù

的原因,吕晨这次有些超常发挥了,比刚才的水准高了不少,赵云估计错误,一开始落入了下峰,所以,一直处于防守之中,倒是没能有机会出招。

赵云的防守滴水不漏,而且从容淡定,甚至,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吕晨现在已经呲牙咧嘴了,脑门儿更是青筋毕露,见了赵云气定神闲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吕晨心说,降服武将,既然用说的不行,那就先把他打趴下,虽然打赢了对方不见得会投降,但是可以俘虏了去,到时候可以慢慢地说道理嘛,最不济也不能让他跟了大耳贼。

短短几个回合之后,吕晨已经满头大汗,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但他仍然咬着牙坚持,速度虽慢了,但力量却是不减。

赵云的额头也冒出一层细汗,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也微微诧异,这家伙明显是属于爆fā

流的。他看得出来,吕晨的实jì

水平不算特别好,经验也极为短缺,但是天生神力,一旦爆fā

起来,攻击力爆棚,若是一般将领,只怕早就被他拿下了。赵云跟吕晨对战的时候,脑海中却是想起了刘备帐下的关云长,他觉得吕晨便是跟他相似,虽然武艺底子不算扎实,但是天分惊人,偶尔一次奇招,总能让人防不胜防。若是再过十年,这家伙可能会达到关羽的境界,不过,他爹是吕布,若是吕布悉心调-教,他的成长空间只怕更大,或许又是下一个吕布!

在赵云的心里,吕布虽然讨厌,但是他当初也是跟随公孙瓒参与过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见识过吕布的强悍,在他看来,那简直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地步,刘关张三人都无法战而胜之!

吕晨完全不知赵云心中所想,他现在一边猛攻赵云,一边又心在滴血,这他妈算怎么一回事儿啊?好不容易找到赵云,现在却变成了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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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首次战败

吕晨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小宇宙爆fā

了,刚才还不是赵云一合之敌的他,现在已经稳稳地压制住了赵云,让他只能处于防守态势。他现在心里骂爹,嘴里骂娘,打个架都快打哭了,朝思暮想的梦中**,哦不对,是理想中的镇军大将,竟然不鸟我,现在还成了生死仇敌,现实真他娘的骨干!

说好的穿越者的福利呢?说好的穿越者的王八之气呢?

好吧,吕晨穿越的时候没有见到时空管理局的相关领导,自然没有什么说好的福利。他只不过是流落在这个悲惨时代的可怜人,一心只想为自己谋一条生路。待有了点儿实力之后,他就开始野心膨胀,却也不过是想护一方百姓,最终的妄想,也不过是想让华夏子民免去一百多年后的那场浩劫,仅此而已,谈不上多高贵冷艳,却也不算过分。

但是,为何老天总是要跟自己过不去?

世家子弟对吕晨父子不待见,文人士子也就不朝他这儿来,所以,吕晨对赵云这等虎将就更加的看重了,然而,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跟他打生打死起来,叫吕晨如何不郁闷?

同样郁闷的还有赵云,他本以为对方虽然精锐,但若是突袭的话,凭借速度和突然性,他带领的这十个好手,拼着丢掉七八人的性命,也是能救出甄宓的。却不想还未靠近,就被他们先发xiàn

了,叫他好不懊丧,这小家伙年纪小本事可不小,寻常骑兵可没这本事。而他最料不到的,是他原本想将计就计擒下吕晨,跟他们交换甄宓,却不想吕晨突然爆fā

,实力蹭蹭蹭往上涨,搞得他都防守得有些狼狈。

赵云不傻,他之所以愿意为甄宓付出七八个亲随的性命,也是有原因的,这些亲随都是他的家人,情同手足。赵云救甄宓是为了跟县丞换取兵器战马,而他之所以换取战马,又是因为他的家乡真定赵家堡经常被黄巾袭扰。官府税负劳役收得极重,却面对黄巾而又不作为,各地只好自己组建武装抵御流寇,这也是赵云假借奔丧离开公孙瓒七年而又不投奔袁绍的原因,在他看来,公孙瓒跟黄巾同流合污,而袁绍虽然剿匪,却也不关心百姓生死算不得明主。在赵云的带领下,赵家堡的防御力量非常强dà

,寻常小规模黄巾流寇到了这儿都得绕着走,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赵家堡也挺穷,这帮泥腿子农闲的时候有个不太和谐的爱好——抢劫黄巾军,对此,黄巾表示亚历山大。加上附近村镇被黄巾袭击而逃来避难的民众,赵家堡已有三百户人家,人口近一千五。然则,人手易得,而兵械良马难求,加上战斗中的消耗,赵云只好去求朋友攘助。这才是赵云甘愿让兄弟冒险,也要夺回甄宓的原因,为了保卫家乡。

吕晨的亲兵们见了吕晨的英勇,更是鼓噪起来,为自己的主上叫好,那边赵云的亲随却是有些惊异,在他们看来赵云已经是人中之龙,威猛无dí

,却不想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将竟然能跟赵子龙斗得难分难解。

但是,不管怎么说,爆fā

出来的实力虽然也是实力,但通常不会持久,并且,也容易在爆fā

之后陷入低迷。比如吕晨所知,关于一刀砍不死人之后,通常会跟对方斗上几十上百回合都只能是平局收场,他吕晨也是如此。

没过多久,吕晨的力qì

就接近枯竭了,他出招的速度越来越慢,反应也是迟钝了不少,赵云也开始由守转攻。不过,吕晨刚才打得顺畅,倒是有了些新的领悟,所以,现在他虽然实力回落,却还是能够出其不意地出招牵制赵云的进攻,另外,吕晨也看出来了,赵云的防守能力要强于攻击能力,毕竟,赵云的速度很快,爆fā

力很强,但是,力量貌似有些欠缺。

于是,吕晨就用力量更赵云耗着,一时间,虽然慢慢落入了下风,却不至于像刚才那样狼狈落败。

已经打了四五十回合,吕晨败象越来越明显,同时,他的力量明显比对方消耗要大得多,加上他的身体才刚刚长成,根基浅薄,所以,现在的他已经有些不支了。

就在这时,赵云却忽然浅浅一笑:“吕布之子也不过如此嘛!”

吕晨悚然一惊,糟糕!上当了!这家伙刚才是故yì

激怒自己,然后主动示弱,就是要让我拼尽全力,然后他好下狠手!我次奥你大爷的,赵云,你跟传说中的不一样啊!传说中你丫可腼腆了,跟小媳妇一样,怎么能这么阴险呢?不和谐啊!

和谐不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于是乎,接下来的交手中,吕晨被打得狼狈不堪,好几次差点被GameOver了。吕晨现在也抹不开面子逃,那太丢人了,只能硬着头皮死撑,然后,又一次交手,吕晨就被赵云一枪戳中了臀部。

“嗷呜——”吕晨勃然大怒:“为什么又是这里?”

赵云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是你自己躲开,然后用画戟拨开我的枪尖,然后刺到你屁股的,你闹个什么劲儿?你当是我出招这么猥琐么?

这一次屁股受伤比上次更尴尬,因为吕晨还在骑马,胯下汗血宝马玄龙逐云兽仿佛为了显示自己的高贵血统,跑起来忽高忽低变化莫测,颠得吕晨欲仙欲死。好像,貌似,被赵云打败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就算丢人也没什么,毕竟小命应该更重yào

一些,打不过就跑!他一向都这样不要脸的,刚才被仇恨和委屈蒙蔽,现在被屁股上的新伤惊醒,马上就做出了正确判断。

这仗没法打了!

吕晨大叫一声:“赵云无耻!打不过就出阴招,人品大大滴坏了!”

不得不说吕晨够不要脸,明明是自己打不过了,却找了个这样的借口,名正言顺地退兵,美其名曰不跟你打了,俺丢不起这个人。

饶是赵云好脾气,也禁不住吕晨这么诋毁,大叫一声就追了上来,他的十名亲随也跟着冲了过来。吕晨这边的亲兵也不示弱,嗖嗖嗖就射箭阻挡,基本上是吕晨和吕展两人在前面猛逃,后方十八名亲兵一边跑,一边轮番放箭压制对方速度。

就这样,前面二十骑在逃,后方十一骑在追。

吕晨的亲兵心里不爽,咱们虎贲怕过谁来?为何要跑?我们人数更多!吕晨却没心思跟他们解释,这次怪他孟浪了,要是早知dào

来者是赵云,他打死也不会带这么点人就来的,在吕晨心里这家伙跟刺客之王关羽是一个等级的猛人。二十骑太少,想拦住赵云应该不容易,从他刚才表现出来的水准来看,单论防御实力,他甚至在吕布之上。

所以,吕晨很睿智地撅着血淋淋的屁股逃了,先去跟大部队汇合。重生以来第一次战败,败给赵云,老子不冤枉,待会儿,老子带着几百人搞你十一个,不信你能翻天!

“老子一定要把你生擒了!”吕晨一边逃一边捂着屁股咬牙切齿,“然后在你屁股上扎洞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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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玩儿砸了

“哎,小宓啊,你出嫁之前,你娘亲有没有拿奇怪的画儿给你看?”

“什么奇怪的画儿?”

“就是画在布帛上的画儿,说是生娃娃的武艺。画上的男子女子不穿衣服,有时候男人骑女人,有时候是女人骑男人,就跟骑马一样,笑死个人了!嚯嚯嚯……”

“额……”

说话的自然是吕绮和甄宓,吕晨去后面截击追兵去了,吕绮就故态萌发,大手一挥,不顾吕晨的命令,把大军停了下来。

吕绮也不是故yì

要跟吕晨对着干,实jì

上,他只是有些担心弟弟,在她看来,弟弟虽然武艺不错,但是比起一露面就能吓退文丑五里,再见面就能生擒文丑的自己来,肯定差远了。所以,原本吕绮是准bèi

去后面帮弟弟的,当然这只是借口,她只是想打仗玩儿,到目前为止,她的战斗生涯,都挺好玩儿的,她没觉得有什么残酷的。可惜,伤了屁股上不得马,她就只能在这里等了,心说,弟弟要是打不过追上来,咱们也好帮忙。

甄宓呢现在也不似之前那么害pà

了,主要是因为吕绮是女子,而且吕绮还跟她说了很多吕晨的囧事,自然也包括吕晨被她塞过去的“美貌”婢女吓得魂不附体的丰功伟业。甄宓道听途说,倒是把吕晨想象成了一个傻乎乎的呆瓜,而且还是一个不知男女之事的小呆瓜。她可不知dào

吕晨虽然对其他女子多有排斥,却对她已经动了想法儿了。加上吕绮虽然大大咧咧,但对人不错,甄宓也就渐渐放松了。反正她也不是很愿意嫁给袁熙,袁甄两家关系极好多有走动,所以袁熙她是早就见过的,长相气质什么的不说,那猥琐劲儿就让人受不了,每次见了她不是流口水就是毛手毛脚的。

现在虽然被俘虏了,但天真的甄宓觉得,大概也没什么,毕竟父亲的名头不错,他们应该也会善待自己,从吕绮那里感觉到了足够的善意之后,她更是这样认为。所以,坐在马车里跟吕绮闲聊也很是惬意,没有太多规矩,没有一棒子小丫鬟老婆子在旁监视自己的仪容举止,轻松极了。唯一不太适应的,就是这个吕绮说话太糙了,比她见过的最粗俗的男人都要粗俗,常常说得她面红耳赤。

“你今年多大?”吕绮男孩子性格,见甄宓长得漂亮,就没完没了地盯着看,看得人家面红耳赤了她还特有成就感。倒是吕绮天生泼辣却惟独不妒忌,只是觉得好像捏甄宓白嫩嫩的脸蛋儿,不过现在还不太熟,不好意思下手。

“到十月就十七了。”甄宓被吕绮盯得一阵尴尬,心说,怎么这姐弟俩一个模样?都这么目不转睛的看人,吕晨是男的还好,吕绮这样就太渗人了。

“才十六?那不是比我小弟大半岁?这么小就嫁人了?我都十七了。”

“不小了呢,过了十七还不嫁人就是老姑娘了。”

“额……也,也不是很老吧。”

“这么说来,姐姐你还没嫁人吗?”

“咳咳……那啥,换了女装还不习惯,你帮我把垫子垫高一点。”

却是吕绮被打的时候穿着的是盔甲,目的当然是为了让板子不那么疼,受伤后进了马车,甄宓给她上药。好在吕晨心细,在送还甄家财物的时候,让甄宓去把自己的衣服挑选了一些放在马车上,这时候就挑了套大套的,给吕绮换上。毕竟盔甲太冷,太硬,对养伤没有好处,平时换药什么的也不方便。

被说成是老女人了,吕绮顿时就失去了聊天的兴致,心说,这女娃长得水灵,就是不会说话。叼了根草,趴在马车窗户上往外看。

车外,到处都是精壮的虎贲士兵。在吕绮跋扈的命令之下,虎贲将士纷纷下马休整,等着吕晨回来,只有外围有数十人警戒。

“小君候撤回,游骑速速迎接断后!”

忽然一个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整个虎贲军中顿时一怔,有些错愕。

吕绮也惊得弹了起来,却是撞到了马车窗棂上,疼得哇哇乱叫,心里却想,怎么可能?小弟真的败了?他的人马比对方多吧?让游骑去迎接,倒还没什么,后面还说断后,这就是有问题了!这说明小弟后面还跟着追兵呢!

“怎么了?”

甄宓也有些紧张,她不清楚军阵中的事情,只是见吕绮惊慌,她也就好奇起来。

吕绮当然不会跟甄宓说小弟打输了,虽然她嘴巴一向不小,却也知dào

必要的时候给小弟留面子,不然以后小弟骑甄宓的时候多没面子?在她看来,自家小弟是看上这水灵丫头了,没见他刚才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吗?吕绮还听见他吞口水了。

把甄宓挡在马车里,吕绮挣扎着就出了马车,站到了外面,朝着军阵后方望去。

不一会儿,吕绮就看到了吕晨趴在玄龙逐云兽北上,拖着画戟狼狈地逃了回来。再然后,吕绮就看到了后面追着的十一骑,她心里更觉奇怪,以多打少还输了?就算斗将输了,一起上也不会输吧?她可是知dào

这十八轻骑的强悍程度的。

吕绮当然不会知dào

吕晨的想法,他是觉得就算赢了也擒不了赵云,他是不愿意放走赵云,这是打算诱敌深入。

接下来,近百名游骑杀向了那十一骑。

对方绕到而走,游骑分为两队,一队追击,一队绕后切断他们的退路。然而,这十一骑却没有逃走,而是绕了半圈,朝着吕绮这边杀来。

马车上是两名女眷,一个是吕晨的姐姐,一个是吕晨的女人,至少当兵的都这样认为,所以,休息的时候大家都隔得很远。一开始,他们就预料错了那十一骑等人的动向,大意了,有了拿一百游骑追击,其余人等都在马下看热闹。所以,现在能够过来支援的人不多,只有匆忙上马的三四十骑。不过,大家觉得也够了,毕竟这是三倍的兵力,足够保护吕绮了。

然而,牛人必有牛逼之处,仅仅是眨眼的功夫,那十一骑中为首的白衣男子便是轻易突pò

了虎贲的围堵,单枪匹马杀将过来。

吕晨也愣住了,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拍马追了上来,他的想法很简单,绝对不能让赵云夺走甄宓,这不是一个女人的问题,这是面子问题,老子几百人都被你把人夺了回去,还哪有脸劝你投靠老子?

其余虎贲也都拼了命地拍马杀过来,好几个距离那白袍男子近的虎贲都冲着他而去,却都是刚一照面就被银枪挑下马来。

片刻之后,白衣男子已经一骑飞到了马车之侧。

吕晨嗔目欲裂,**是来砸场子的么?想在我这儿玩儿七进七出?不管了,一定要拿下赵云,他就算救了甄宓,也不能让他逃出去。

站在马车外的吕绮歪着小脑袋一动不动,她只觉得天上的太阳都不亮了,这白衣服的家伙帅爆了,貌似不必老爹弱啊,尤其,长得还比老爹帅那么一点点。

再然后,那白衣男子就冲到了吕绮面前,然后一个下腰就把她搂上了战马,吕绮顿时惊叫一声,却听男子道:“小姐放心,云虽孟浪却也是迫不得已,云必将把你送归无极。”

策马奔腾的吕晨顿时一愣,这尼玛,吕绮你个蠢货,没事儿你穿女装装犊子啊?玩儿大发了吧?他大手一挥,整个虎贲全部

甄宓本就害pà

,更是只见马车外马蹄声略过,然后吕绮姐姐就不见了。

第九十九章 抢亲

吕晨气得差点吐血,险些从马背上栽下来。好运气终归是要用光的,这一次他就背到姥姥家了。先是寻赵云不成反而跟他结了仇,后来更是被误以为是淫人妻女的牲口,这还罢了,后来他还跟赵云打了起来,关键是还他妈打输了,屁股现在还在飚血呢。而最最让吕晨尴尬的是,子龙哥哥竟然把姐姐给掠了去。

这可怎么是好?

原本,吕晨见着赵云朝着马车冲去,也不算太担心,他觉得就算是赵云劫了甄宓,也不可能能把她带出去。别的不说,甄宓可不是小阿斗,可以绑在胸甲中带走,吕晨早就算计过了,就赵云胯下那匹小马,绝对不可能驮着两个人参与高对抗性的战斗。

可是事与愿违,赵云劫走的不是甄宓而是吕绮,这让整个虎贲都怔住了,呆呆地望着赵云把吕绮拉到马背上,然后纵马狂奔。

若是甄宓被劫走,吕晨至少可以表面上不在乎甄宓的生死,围住赵云,逼他投降,他除非失心疯了,不然怎么也不可能拿甄宓来要挟吕晨,也要挟不了。但是,换做吕绮就不同了,吕晨虽然一直坚定地认为,吕绮这种拉低人类平均智商的家伙不应该活在世上,但毕竟是自己的姐姐,不可能真看着她死掉。

也就是说,赵云有了要挟的本钱。

吕晨的虎贲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出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赵云搂着吕绮,二人共骑一马驰出老远,再没有遇到有虎贲将士上来阻拦,赵云也不觉异样,因为他现在已经脑袋里嗡嗡直响了,根本顾不上思考。盖因怀里的女子总是歪来歪去的,像是不会骑马,还胡乱挣扎,他生怕“甄小姐”掉下马去前功尽弃,是以只好一手持缰绳,一手死死环住女子纤腰。虽已二十七岁,但生于乱世的赵云还未曾娶妻,也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过,女子柔软的腰肢和细腻的香味,都让赵云如坐针毡。

吕绮也没有大闹大叫,只是红着脸胡乱挣扎,但背后的男子臂力强健,根本不是她能够挣开的。虽然这男子英武不凡,被他搂着吕绮不觉得吃亏,但是,屁股刚刚被弟弟下很手打了几十大板,哪里敢落坐到马鞍上牙!

就这样,这一骑在虎贲的注视下驰出老远。

吕绮一边挣扎一边享shòu

背后那令人迷醉的男子气息,浑身是胆的赵云哥哥却比吕绮更加矜持腼腆。

没有吕晨的命令,虎贲也没敢主动追击。

吕晨的眼睛在喷火,从下邳城下斗曹操开始,到后来炮制曹仁,斩杀眭固,乃至到飞骑上城楼,追杀袁绍,吕晨兵马虽不多,却无往不利。然而,这次却输得灰头土脸不说,还把姐姐给丢了,虽然愤nù

,但吕晨却不敢贸然派兵出击。

因为……吕晨的意识里以为,赵云认识甄宓,这次是故yì

擒获吕绮,要跟他交换人质。

“狡猾狡猾滴!赵子龙!竟然一瞬间想到就算救了甄宓也冲不出去,就劫持了吕绮!逼着我跟他换人质!真是有勇有谋!”

吕晨自以为是地嘀咕着,却是召回了自己的虎贲,任由赵云离去。

赵云单骑奔出了虎贲包围圈,但他的亲随们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早先吕晨就下了命令全部活捉,所以,赵云的十名亲随不是被套马索拖下马,就是被绊马索绊了个人仰马翻,现在已经全部被擒。算上甄宓,吕晨这边有十一个人质,而赵云手上只有一个,吕晨觉得赵云应该还会跟自己联系,姐姐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他也就不派人追击赵云,是怕追急了伤害到吕绮的性命。毕竟在吕晨看来,赵云痛恨吕布和自己,对于吕布的女儿也不会手下留情吧。

吕晨的心拔凉拔凉的,心说:我的常山赵子龙啊!看来没希望招至麾下了!

赵云的心也拔凉拔凉的,心道:我的十个好兄弟们啊!哥哥对不起你们!救了甄家小姐,你们可遭罪了,还不知dào

吕晨那小恶棍会如何对待你们,我会给你们报仇的!

“收拾人马,去跟军师和之谋将军汇合。”

吕晨也顾不得屁股疼了,草草包扎之后,就下达了命令,心情糟糕至极。

“哈哈哈……吕晨小儿,你也有今天!”

当吕晨恹恹地趴在马背上去往常山的时候,他的亲兵们们都不敢乱说话,就连吕展都闭了嘴,连宽慰的话也不说,知dào

吕晨现在烦着呢。可是,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却是不远处,被绑在马背上的俘虏文丑兄台,嘴都笑歪了。这家伙也看见了刚才那一幕,来路不明的十一骑搅乱虎贲,擒获他的吕绮被抓走,吕晨吃瘪,这些都让文丑觉得非常解气。

吕晨的亲兵们顿时大怒,要上去吧文丑拖下马来折磨一番,文丑也硬气:“有种弄死老子!爷爷早就不想活了!”

也是,被一个女人生擒了,活着真够丢人的,还河北第一将呢。

吕晨却没了折腾的兴致,他淡然地挥了挥手,对文丑道:“将军腿上的伤可有好些?”

文丑哼了一声:“爷爷我铜皮铁骨,这点小伤……”

吕晨道:“那就是没好了?哥几个,上次那样给文将军疗伤,反正火药多的是。”

于是乎,文丑就被拉下马来,不一会儿,十来个炸弹被拆开,火药几乎把文丑的腿给埋住了,接着就是点火,听着文丑杀猪般的嚎叫声,吕晨顿时心情舒畅了不少。吕晨终于知dào

不杀俘虏的好处了,有益身心健康啊!最后,文丑被拴住伤腿,拖在马后上路,整个虎贲军士兵们的心情也慢慢回复了起来。

一片荒野中。

见后面没有追兵,赵云羞红着脸从马上跳下来,吕绮挣扎了几下,下不来,赵云只以为富贵人家的小姐不会下马,只好把她扶下来。

赵云推开两步,拱手道:“小姐,多有得罪。”

吕绮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刚开始还有些怕,后来见这男子并不为难她,也就放下心来,不过仍然很疑惑:“你,你为何绑我?”

赵云道:“云便是专程为小姐而来,能带走小姐,云纵然一死也在所不惜。”这是实话,为了给赵家堡换取足够的武器,赵云真的万死不辞。

专程为自己而来?吕绮脸蛋更红了,果然不错,他真的是贪恋自己的美色了,哎,长得太漂亮就是没办法,虽然我已经很低调了……不过,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莫不是在哪儿远远见过我一面,就惦记上了?真是个傻子,你长得比我弟弟还俊,好好说,人家又不是不答yīng

,你抢个什么亲呀?

这虎妞儿罕见地红了脸,居然羞答答地道:“你这人,真是冒失,竟然为了人家而行险,十几个人就敢闯虎贲大军……下次,下次记得做事之前先过过脑子……”这本是吕晨平常数落她的话,这时候拿出来用倒是熟练得很。

赵云挠挠头,自己救她还救错了?旋即想到,定是甄家小姐心地善良,可怜那被擒的十个兄弟,便道:“小姐教xùn

得是,然,云乃是卑贱粗鄙之人,小姐见谅。”

吕绮飞快地瞄了赵云一眼,心道,原来是家境不好,想是怕自己配不上我,父亲不答yīng

这门亲事,所以才抢亲的?真是……真是,用心良苦啊!要不要从了他呢?哎呀,好羞人的说。

若是吕晨见到吕绮竟然有这般羞答答的时候,他铁定会一耳光扇过去,然后大叫:“你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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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丧心病狂

“英雄不论出身,将军也莫要妄自菲薄了,凭你这一身武艺,也能驰骋天下,早晚有一日定可四海扬名。我不会瞧不起你的。”

为了打消这枚帅哥的自卑心,吕绮使劲了浑身解数,把从弟弟那儿听来的成语都用上了。

在吕绮的心里却想起了刚才弟弟偷偷跟她说过的那句话“一见钟情”,吕晨说的是他和甄宓,吕绮当时不能理解,总觉得什么情啊爱的太假,肯定是弟弟长大了,想跟小宓干那苟且之事,如此而已。

可是,现在的她却是体验到了那份悸动。

这时的吕绮穿了一身白色长裙,外面罩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紫色丝绸外衫,腰间款款系了一根淡红色锦带,脚下竟然只是一双白袜,之前在马车里养伤,也就没有穿鞋。这本是甄宓的衣衫,吕绮穿上稍嫌短小,却更是将她高挑匀称的身材衬得分明,也算得上丰姿绰约,却说吕绮本就漂亮,虽不符汉朝娇小纤瘦的审美,却也是出类拔萃的。

赵云见吕绮脸色貌似羞答答,眼神却火辣辣地朝他瞄来,就是一阵尴尬,连忙低头,却又看见吕绮的白袜,更是一阵心火旺。

“承蒙小姐夸赞,云愧不敢当,云一介庶民更当不起将军之称。”赵云拱了拱手道。

“你叫什么名字?”吕绮问。

“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赵云心说,这女子怎么絮絮叨叨的?被劫了一遍还不害pà

,净扯些有的没的。赵云可是急着去领兵器,然后带人去跟吕晨死磕,要救回自己的亲随们呢,哪里有功夫跟她闲扯,便道,“小姐莫要多言,快快随我回无极。”

“去无极做什么?”吕绮奇怪地道,“你家不是在真定么?难道你现在住在无极县?可是,哪有先去你家的道理?不如,你先跟我去见我父亲,父亲定然会同意的。他若看不起你,我再跟你,跟你……私奔。”

说出私奔二字的时候,吕绮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眼睛瞄着赵云,身体就那么扭呀扭的。她虽胆大却也希望能够在婚事上得到父母的同意。这个小帅哥要模样有模样,要武艺有武艺,偏偏不自信,想出抢亲这一招,真是难为他了,她觉得父亲应该会答yīng

他们的,至少,就凭他的本事,日后肯定也是一员虎将,是难得的将才。

赵云的脸顿时通红一片,心道这大家闺秀怎么如此不知羞耻?而且,听闻她是袁绍次子的新婚媳妇,怎么会说出这种遭天谴的话来?

他干咳一声道:“小姐请自重,云不过是受甄家家主所托,将你从吕晨手中解救出来。”

晴天霹雳!

吕绮被霹了个外焦里嫩,目瞪口呆地道:“你是来找甄宓的?”

“嘎?”赵云也如遭雷击,脸色惨白,连连后退:“你,你,你不是甄逸之女甄宓?你是谁?”

“我才不是小宓呢!”吕绮的脸色就冷了下来,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她非但不觉得脸红,反而怒火中烧,吼道:“我乃温候吕布长女吕绮是也!”

赵云踉跄倒退几步,差点喷出一口热血,心说,救错人了?怎么办?自己岂不是成了吕晨那样的无耻之徒了么?好久,他才回过神来,想到,如此也好,且将她带回无极,再派人联系吕晨,让他拿甄宓和自己的亲随来换,也省得自己再去跟吕晨交手。

打定主意之后,赵云对吕绮可就不客气了,呼啦一声跨上战马,懒腰提起吕绮,策马朝着无极县而去。

被横放在马背上,吕绮颠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虽然挣扎,却是徒劳无功,只觉得这家伙突然之间就变得可恶起来了。自己一直误会了,还以为他是看上了自己,刚才还不要脸地跟他说什么私奔,真是羞死个人了,这家伙太可恶了!

吕绮是强悍的,是不会屈服的,她挣扎不脱,就张嘴咬住赵云的小腿。赵云疼得钻心,下意识朝吕绮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吕绮本就屁股上被打了几十板子,这一下更疼了,咬着赵云的腿就扯来扯去,跟炸了毛的猫一样。

如此一来,两人谁也不示弱,一个咬一个打,如此持续了一路。

到达无极县的时候天色将晚。

县丞领着甄逸迎了出来,却见赵云领回来的不是甄家之女,不由得诧异。

下了马,赵云提着吕绮的衣领,吕绮还不忘死命地踹赵云,赵云却是纹丝不动。

赵云对甄逸和县丞道:“此乃吕布之女,吕晨之姐吕绮。有她在手,吕晨小儿定然不敢对甄家小姐乱来,你们可写信给吕晨,让他带甄家小姐来交换。”

县丞不知所措。

甄逸却气得吹胡子,他本是想让赵云杀了自己的女儿,一来不至于玷污门楣,而来可免去袁家二公子受到羞辱,这人这么一搅和,全乱了!

“赵云你个混蛋!**!畜生!我咬死你……”吕绮太灵活,被捏住了后颈,都能歪过脑袋咬住赵云的手腕,赵云吃疼之下就松开了手,然后吕绮更是一瘸一拐地走开几步,放声大骂,“赵子龙,你还我清白!呜呜……你个**,居然玷污人家的清白,让我怎么见人吶?我不活了……”

却说吕绮屁股上的伤不重,却也破了皮的,被赵云打了一路,血迹已经渗透了白色衣衫,加上她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倒真有那么点儿新瓜初破的意思。

赵云脸色通红,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县丞更是偷偷给赵云竖大拇指。

甄逸可就脸色黑了,这叫什么事啊!救人不成,还惹下了祸害,若是吕晨得知,必然会追来屠了无极县吧?这可怎么办?

吕绮冷笑着瞪了赵云一眼,心道,敢打我,看我不把你往死里黑,她又朝甄逸道:“你不要相信他呀,你女儿肯定早被人睡了!这赵云根本没有去寻你女儿,半路见了我,见色起意,就把我劫了回来,糟蹋了我不说,还威胁我骗你们,说我是谁谁谁的妹妹。哇!简直丧心病狂啊……”

赵云差点跌坐在地,心中惨叫:到底是谁丧心病狂啊?这女人太不要脸了吧?

得知“真相”,甄逸倒是松了口气,原来这不是吕布的女儿,倒也不惧吕晨来偷袭了。

吕绮抹了抹眼睛,心中叹息,哭不出来怎么办呀,不够逼真呢。演技不到位,就声东击西吧,她又道:“刚才他欺负我的时候,我在他腿上咬了几十口,不信,你们自己去看他左腿。”

县丞眨巴着眼睛,苦苦思索,什么体位会咬到男人的小腿?貌似有些奇特啊!

赵云是百口莫辩,且说他自己也被吕绮抓得衣衫凌乱,腿肚子还真被吕绮咬了几十个伤口。

甄逸却是气得七窍生烟,竟然被骗了?为了得到兵器,竟然拿一个民女冒充吕布的女儿?也是他不认得女儿有那些衣衫,不然看衣服也知dào

吕绮穿的是甄宓的衣裳。

甄逸问吕绮:“你真不是温候的千金?”

吕绮道:“温候是什么?”

甄逸狠狠地瞪了赵云一眼。

赵云拱手道:“先生切莫听这女子狡辩,他真是吕布之女,吕晨之姐,云若有半句欺瞒,天打……”

“哼!”

甄逸一甩衣袖,走了。

县丞本想跟赵云讨教讨教那特别的体位,却不敢得罪甄逸,只得道:“救不回甄家小姐,本官自不敢将兵器给你,你且回去吧。”说罢,追着甄逸去了。

转眼间,一群人进了县城,拉上吊桥。

西边的太阳终于也落下了山梁。

赵云呆若木鸡:“雷……劈……”

轰隆隆——

一道惊雷闪过。

春雷滚滚,细雨如织。

两人一马站在城外,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好久之后。

“我好像有点饿了,你有吃的吗?”

吕绮拿手指戳了戳赵云。

“啊——你,你,你……丧心病狂!!!”

赵云仰天长啸。

(终于改好书名了,从明天起,加快更新。)

第一百零一章 夜雨

当吕绮把硬邦邦黑乎乎的大饼砸到赵云脸上,并强烈要求要吃肉的时候,赵云生平第一次有了要杀人泄愤的冲动。然而,赵云终究只是想想而已,甄宓还在吕晨手上,他拿不到约定好的兵器,还要去救回自己的亲随,任重而道远,这吕绮就成了他唯一的砝码,着实不能凭一时之快把她给剁了,只能死死地瞪住吕绮。

“没有肉食。”赵云的声音有些嘶哑。

这是一处低矮潮湿的山洞,靠近常山郡。

本来赵云准bèi

连夜带吕绮回赵家堡,组织兵马去找吕晨交换人质,想来以吕绮的身份,换回人质不难。但是,一来天色已经黑了,二来雨也越下越大,他只好在半路找了个山洞暂时栖身。

火堆一闪一闪的,湿柴在火苗中发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外面漆黑如墨的夜空中,更是电闪雷鸣大雨磅礴。

“喏……肉。”

吕绮舔了舔嘴唇,小手指了指赵云旁边横立的小马儿。

小马肚子下勒着一条绳子,站着睡觉,听了吕绮的话,小马儿惊悚地睁开眼睛,回了一句:“希律律(肉你大爷)……”

赵云恨得牙根痒痒,他眼神微眯,手按腰间环首刀。

……呛啷一声,长刀出鞘,赵云一刀抹向吕绮的脖子,嗖的一声斩断吕绮的脖子,赵云再挽了个华丽丽的刀花,刀锋下斩,哗啦一声,破开这邪恶女人的肚子,然后将之剁成肉泥……

“呼——”

赵云幻想着乱刀砍死吕绮的画面,心里顿觉舒畅了许多,嘴角也勾起了笑容,虽然只是想想,却也觉得解气。

然而,终究是要面对现实的,赵云道:“此马随我多年,不忍杀之,且明日还要赶路,没马怎么行?”

此时的吕绮脱下了长裙,拿一根木棍挑着在火边烤,身上只穿着一件青色贴身衣物,也已经湿透,贴在身上,凹凸有致,她自己却浑然不觉,一边烤火一边偷偷瞄一眼赵云,每看一眼,吕绮的心里就要扑通扑通跳好久,不过,这家伙的胸膛好宽阔哦。

虽然刚才摆了赵云一道,但这家伙却没欺负自己,看来,果然是迷恋上了自己的美貌了,哼哼!原来只是一个被雇佣着夺回甄宓的乡勇,不算敌人呢,他人也不坏,武艺又不错。

赵云虽然恨死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搅和了他的“买卖”,但见到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也是下意识觉得口干舌燥,咕噜就吞了一口口水。虽然知dào

这样盯着女人看很不礼貌,但赵云怎么也挪不开自己的眼睛,目光在吕绮的脖子和小脚丫中间来回游移,眼神也渐渐火热起来。

“削一片马屁股上的肉来烤行不行?不杀它。”

吕绮突然灵光一闪,问道。

赵云顿时一怔,那份悸动顿时消散无踪,心里大骂自己饥不择食,他果duàn

看清了这女人的邪恶面目,大吼一声:“不行——要吃肉,削你自己屁股上的肉吧!”

吕绮竟然娇羞了一把:“讨厌……你坏死了……”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心说,这家伙看起来一身正气,没想到拐着弯占自己的便宜,坏坏的,还有些粗俗,不过为什么自己心里喜欢得紧呢?我也坏掉了么?

却说,从赵云一骑当千把她从虎贲中劫出来之后,她就迷上了这个武勇不凡的男子。虽然先前有些误会,但是,吕绮是个大气的女孩儿,不在意这些,娘亲说过,咱北疆边塞的女孩子,见到喜欢的男子要勇敢主动一些,就像她当初拉着父亲钻草垛一样。

若是吕晨知dào

,定会说这不叫大气,叫傻气。

赵云欲哭无泪,心中哀嚎,这真的是女人吗?谁要是娶了她,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再看吕绮,赵云发xiàn

这丫头竟然羞红着脸瞄他,好像以为自己对她有什么企图一样,顿时胸中气血翻涌,差点吐血。

吕绮不知赵云心中凄凉,只以为这家伙见了自己的美貌,憋得难受。发xiàn

了“真相”,她就是一阵骄傲,小胸脯挺得更高了。

常山郡东南二十里,一个山洼密林中。

吕晨已经跟庞统曹性汇合了,一千五百名士兵们已经在密林中安营扎寨休息了,此次南下虎贲轻兵简从,除了少量干粮和箭矢,很少带其他物件,帐篷也是没有的。寻常大多时候都是露宿野外,吕晨庞统甚至吕绮都不例外。但是今夜下雨,士兵们只好砍树枝割茅草,挨着树木搭草棚过夜,为了避免战马被雨淋坏,士兵们将各自的战马拉进了草篷,士兵们也就睡在了马腹之下。骑兵最是爱马,战马就是骑兵的第二生命,容不得半点闪失。

吕晨睡不着,跟庞统曹性商量对策,毕竟把姐姐给丢了,也算一件大事。

吕晨以为吕绮被赵云交给了无极甄家,甄家必定会拿吕绮跟他们交换甄宓,虽然舍不得水灵灵的大美人儿,但为了姐姐,吕晨也只得把甄宓还回去。

现在,吕晨并不担心姐姐被甄家拿住,唯一担心的就是,吕绮会不会落入袁军手中。毕竟追杀袁绍,俘获文丑,更是劫了人家二公子的新婚夫人,袁军铁定恨死吕晨了,吕绮若是被袁军拿住,可就糟糕了,对方可能会要挟吕晨停止援助公孙瓒。

无论如何,吕晨也不会想到吕绮不但没有落入甄家或者袁军手中,反而把赵云折腾得欲仙欲死。

曹性出门从来不带脑子的,自然是给不了什么意见,吕晨寄希望与庞统,希望军师能够给点锦囊妙计什么的扭转乾坤。可惜,这家伙这次的表现比曹性还要糟糕,曹性好歹还知dào

劝小君候不要冲动,庞统这货就跟吃了火药一样,一直嚷嚷着打到无极县去,屠了甄家。

吕晨直翻白眼,下午劝自己送财货回去并示好甄家的是谁?现在不用优待世家了么?还准bèi

屠城?

“我们应当连夜突袭无极县,拿下甄家!若小姐在甄家手中,则屠了甄家,把小姐夺回来。若是小姐被送到了袁军手中,我们就拿甄家家主做人质,逼袁绍放人!不然,杀无赦!”

夜雨中,庞统本就丑得日月无光的脸庞扭曲得骇人,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狰狞。

(第一更到,二更晚上十一点)

第一百零二章 误会

吕晨呐呐道:“士元,你为何这么激动?”

庞统跳脚大吼:“有吗?统很冷静啊!咱们马上点将出发吧!宜早不宜迟!把他们统统杀掉!杀掉!杀啊哦——掉!”

破音了,破音了,还说不激动。

“你该不会对我姐姐……她不是老是挠你么……”

吕晨目瞪口呆,太奇怪了,有甄宓在手,姐姐就算被抓,在谈判之前也不可能受到什么伤害,甄家袁家想必都是要脸面的。这家伙怎么这么冲动?完全不是平时那个冷酷而邪恶的小胖子了,貌似别有隐情呀,不过你丫有老婆啊!

庞统干咳一声,差点呛住:“那什么,突然有点困……我去睡了。”

吕晨挠挠头,曹性神神mì

秘地凑过脑袋来,说:“小君候,刚才士元偷偷跟某商量,让某和他悄悄带一队士兵却无极偷袭县城,某没答yīng

。”

“哦?今晚给我盯住他,咱们明天去真定县城外等消息。”

吕晨说罢就起了身,准bèi

去睡觉,吕绮的事情,实在急不来的。走了两步,却见甄宓马车里的油灯还亮着,想到这国色天香的丽人明天就要送回去,吕一阵不甘,就一瘸一拐地过去敲响了甄宓的马车。

甄宓惊得哆嗦:“谁?我,我睡下了。”

“睡着了吗?”

“睡着了。”

“哦,那我进来……”吕晨不过是想进去告sù

甄宓,她将会被送回去。

“将军不要,不要进来,求你了!”听出是吕晨的声音,甄宓抢着告饶。

“我只是想……”

“请将军自重,父亲会给你很多财物赎回宓儿的。”

“宓儿?”

吕晨心说这自称倒也别致,他掀开马车帷帐,钻了进去,自然吓得甄宓惊叫连连,吕晨更是听见不远处的士兵的窃笑声,心说一群王八犊子,以为老子要干坏事么?我这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四有青年怎么可能……干坏事还让你们旁听?

第二次见甄宓,吕晨更觉惊艳,在那如豆的灯火照耀下,脸色惊悚双手抱胸的甄宓,美艳不可方物。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哪怕是睫毛微微一挑,都让人惊心动魄,吕晨更是呆住了。原本吕晨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后世就是一个见了美女走不动道的怂货,如今见了洛神姐姐,他又哪里扛得住?

“将军不要,不要过来……”甄宓的声音惊恐,却委实太过滑腻酥媚。

在他对面的男人,哪怕是没有邪火也得被她勾起邪火来,这大概就是天生媚骨吧?吕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也不是没想过趁机把甄宓收了,但他却也忍住了,毕竟那样的行为太禽-兽,吕晨自认是一个还算有些良知的禽-兽,不屑如此下作。原本他是准bèi

跟甄宓相处一段时间,来个自由恋爱啥的,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真可惜。

吕晨道:“我是想……”

“别过来!”甄宓尖叫一声。

寒光一闪。

吕晨眼神一凛,就看见甄宓双手抱胸,手中一把尖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下面。

“你要干什么?把剪刀放下,我没有恶意。”

吕晨微笑宽慰,这女人想自杀?怎么办?她若死了,吕绮不就换不回来了?

甄宓也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剪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道,他误会了!他以为我要用剪刀偷袭他?完了,他肯定生气了,肯定会糟蹋了自己的!想到这里,甄宓就吓得哭了出来,晶莹的泪珠儿如断线的珠帘,沿着她细滑的脸蛋滚滚而下。

糟糕!吕晨心说,这女人哭了,看来是下了决心要自杀了,我得赶紧想个办法!

“看,灰机——”吕晨手往天上一指。

甄宓下意识抬起泪眼往上一看,上面是雕花车顶,哪来的鸡?她也是冰雪聪明的人儿,马上知dào

自己上当了,就见吕晨扑了过来,抓向了她拿着剪刀的手。甄宓下意识地一抬手,就挥动了剪刀。

铁了心要自杀?

吕晨使出全身力qì

,一把拽住了剪刀,却被剪刀尖戳破了手掌。他自然不敢放任甄宓死掉,所以,哪怕鲜血顺着剪刀滑落,吕晨也死死握住了剪刀。

“啊——”

甄宓惊叫一声,放开了剪刀,吓得浑身颤栗,嘴唇都白了,牙齿更是咯咯咯打颤。这次死定了,我伤了他,他肯定被激怒了!

“嘶——”

吕晨把剪刀扔下车,瞪了甄宓一眼,见马车内的小几上有布条,就扯了一块缠住手掌,没好气的道:“你为什么要自杀?你爹娘生你养你你就这么作践自己的生命?你知不知dào

好多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却挣扎求生,你生在富贵人家,却不知珍惜……算了,懒得管你。明天,我放你回家,你不用担心,更不用自杀了,知dào

了吗?”

“啊?”甄宓歪了歪脑袋,望着眼前比自己小半岁的小将军,一时间错愕不已。他,他是怕我自杀才抢剪刀的?我为什么要自杀?好奇怪。而且,怕我自杀就放我回去?也不知dào

他的手疼不疼。

“放你回去啊!没听懂吗?蠢女人。”

吕晨见甄宓微微张开的小嘴,不忍直视,太惹人犯罪了,他强忍着冲动转身下了车。

对于吕晨骂她蠢女人,甄宓并不生气,反而心里甜滋滋的,望着吕晨远去的背影,甄宓缩成一团,嘀咕道:“竟然怕我自杀,不惜受伤?他可真傻,难道没看见我在给她姐姐缝补衣服么?”

原来,吕绮被打了板子,上药的时候直接剪开的,甄宓不知赵云是他父亲派来的,所以就想着要表现得乖一点,不然会被欺负,吕绮对她不错,她就趁夜给吕绮缝补衣服。

甄宓嘀咕道:“不知dào

吕绮姐姐可还好?”

说起来,甄宓被幽禁马车之中,除了送饭食,没人理会她。下午吕绮被赵云劫走时,她吓得缩在马车里,也没看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所以,到现在她也不知dào

吕绮在哪儿,还以为是被山贼劫走了,她从未想过她的父亲会派人追杀她,她一直以为父亲会用钱物把她买回去。

甄宓是没见过军阵惨厉的小女子,经过了最初被劫的惊慌之后,在吕绮的宽慰下,尤其是见识了刚才吕晨的“救护”之后,她已经完全不怕了。在她想来,小将军之前的模样实在是觊觎自己的,而现在居然担心自己要自杀,就放我回去?他也不是很坏嘛。得知明天可以回家了,她也就不装模作样帮吕绮缝衣服了,合衣躺在马车里开开心心地就睡着了。

吕晨下了马车把地上的剪刀捡起来扔得老远,心道,还好老子手快,不然就让她自杀了!

(第二更到)

第一百零三章 乱

翌日,虎贲全军一千五百人整顿完毕,吃过粗陋早食后,朝着常山郡治所真定县进发。

这一次,吕晨没有再分兵,甚至没有掩藏行迹,让整支兵马大摇大摆地在官道上行进。光明正大的行军,就是为了告sù

甄逸他虎贲军在哪里,好叫他们来找他,商量用甄宓换吕绮。而吕晨不去无极而来真定,也是要告sù

甄逸,他并不是苦苦求着他交换人质,好叫他不至于漫天要价。

来真定的另一个目的,自然就是赵云了,从赵云被俘的亲随口中,吕晨已经得知了赵云为何会帮甄逸,也知dào

了赵云家住赵家堡。这一次,吕晨可不是来收服赵云的了,这家伙昨天把吕绮劫走可把吕晨的计划全打乱了,他这次是来报仇的,他打算把赵云抓回雁门去好好调-教调-教。

什么?

三顾茅庐?礼贤下士?以德报怨?

滚你娘的蛋!

吕晨表示老子就是后世的一个小贩,没那么高的觉悟!我要以牙还牙!赵云有没有姐姐妹妹呢?

虎贲虽只一千五百人,却有四千余战马,也算得上一路大军了。这自然也引得路过的小镇乡村的百姓皆是一阵鸡飞狗跳,而后他们发xiàn

这支兵马行进缓慢,却也没有烧杀抢掠,甚至瞧都不瞧他们一眼,百姓们庆幸之余又是奇怪不已。就有些胆大的家伙私底下说这支兵马是傻子,都不知dào

劫掠些财货女子,若是这话被吕晨听了,指不定会被气成什么样儿,苦心约束部下故yì

想让百姓喜欢和感激,结果竟然成了傻子。

三十里的路途不算远,虎贲行得慢,斥候虽然也照常的派,但总的来说全军不怎么紧张,懒洋洋的就当春游了。

吕晨早让陷阵打听过了,常山郡全郡巡兵不过一千余,此外再无军队,类似赵家堡那样的私人武装有几支,却也良莠不齐,算不得威胁,所以,远离主战场的这里不会遇上袁绍大军。更何况,常山郡毗邻太行山脉,在公孙和袁绍地盘边界的西线,从北新城到太行山一带是黑山军的走廊,粮草军械运转之路,向来不由袁绍染指,常山虽名义上归于袁绍管辖,实则乃是黄巾和袁绍相互争夺的地盘。

一夜之后,吕晨冷静了不少,对于吕绮被劫也就不那么担心了,不过是想着要送走甄宓有些不甘而已。

庞统也冷静多了,也不再扯着破锣嗓子高喊屠杀甄家满门,想必一夜之后,他想清楚了个中缘由,睿智占据了上风,也就不再担心吕绮。

其实很简单,如果吕绮落入袁绍手中,他们会逼着吕晨退兵,但对于甄宓这件事情上,袁绍的位置很尴尬,换回来吧儿媳怕已经失节了,不换吧又是好友甄逸的女儿。甄逸应该能看透这其中关节,不会把吕绮交给袁绍,而会私下里跟吕晨交yì

,这就是庞统的想法,也是吕晨的看法。

实则,他们都低估了甄逸的狠辣果决,更低估了吕绮的捣乱的本领。在有虎妞吕绮参与的事件中,智计和推理通常是没有用武之地的,她一个人就能决定故事的走向,这也是一种本事呀。

直到在真定城外接到甄逸的书信,吕晨和庞统才赫然发xiàn

,甄逸是一根狠人。

整整一夜的寻找,甄逸找到了吕晨的部队行踪,同时吕晨缓慢朝着真定进发,在甄逸看来,是在暗示他。于是,甄逸就给吕晨写了信,还附带着送了一颗品质极好的火红色宝石当做定金,诚意十足,不过信里的内容却是让吕晨惊得口歪眼斜。

甄宓的信文绉绉的,辞藻华丽字迹优美,就连那写信的都是上好的鹅黄蜀锦,饶是如此,也掩盖不住信里面那股铺陈而出的酷厉和血腥。信的内容很复杂,当先就是一大段谄媚的拍马屁,用最繁复华美的词句歌颂吕布,先后斩杀丁原董卓两位巨奸,挽大汉江山与倒悬,凡此种种,但凡是吕布干过的事儿都给夸奖了一遍,然后又是对吕晨肉麻的恭维。

好吧,这占了信十分之九的内容可以略过,重点在信的末尾。甄逸表示他敬仰吕布父子为当世人杰,故而愿意提供三千两白银交个朋友。并且,甄逸说他的女儿在送亲路上被山贼所截杀,恰闻吕晨兵马路过此处,想请吕晨出手剿灭山贼,为他女儿报仇。最后的最后,他代表甄家全家感谢吕晨为甄宓收尸并下葬。

“真他娘的狠!”

吕晨揉乱了蜀锦,倒吸一口凉气,这尼玛,甄逸哪像一个当爹的?

甄逸的信虽然含蓄而道貌岸然,但中心思想再直白不过。他想用钱买通吕晨,让吕晨随便送几颗人头给他,当做截杀甄宓的山贼,这自然是为了保全甄家和袁家的脸面。而甄宓,大概从今以后就不是甄家的人了,是生是死,都再与甄家无关。

为了家族,甄逸做出这样的决定,或许正确,却是吕晨所鄙夷的。

“小姐不在甄家手中。”

在吕晨还在为甄逸的绝情而震惊的时候,庞统已经从信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稍一思索,吕晨便也想透了,若是吕绮在甄逸手中,他断然不敢绝口不提,哪怕是送到了袁绍军中,他也必须提一提表示一下自己的无辜。不然,吕晨若是针对甄家报仇的话,他一个商贾之家,在袁绍没来得及派兵保护的情况下,定然只能家破人亡。

这样一来,就只有一种可能——赵云没有将吕绮送给甄家。

“难道……赵云嫌无极县县丞给的兵械太少,准bèi

跟我们谈判,要更多兵械?”吕晨嘀咕道。

“肯定是这样了,不过,这样一来,小姐便没有危险了。”庞统难得地笑了。

现在,该等赵云的信了!

这事情,怎一个乱字了得?吕绮、甄宓、赵云,这三个家伙把吕晨的计划打得稀巴烂不说,整件事情也如一团乱麻。

吕晨接着就派了一队斥候,扑向真定西北——赵家堡。

对于真定县城上区区数百巡兵一派严阵以待的光景,吕晨却视而不见,大模大样地在真定城外停了下来,向城上报了虎贲的名号,就不管了。

(一更到,晚上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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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我娶你

当然,吕晨是没那闲工夫攻打真定,但真定的富豪世家们却也知趣。这不,刚刚停下大军,城内就来了一队士绅,带着钱粮来慰军了,反正对方也是正牌大汉军队而不是黄巾,道义上站得住脚,士绅们没啥放不开的,再说,这年头,节操什么的也不能吃,丢了就丢了,连黄巾军都孝敬过好几回了,这些家伙可有经验了。

吕晨自然来者不拒,钱粮都收了,还跟士绅们友好亲切地交谈了一番。

这一路吕晨的虎贲轻兵简从穿郡过县,粮草何来?不就是这样来的么?凭借着当初骑兵攻城撵得袁绍鸡飞狗跳的赫赫威名,这样诈取粮草倒也轻松。

面对忐忑的真定士绅,吕晨表示自己只是来旅游的,下午就走,言辞恳切,这些士绅也不敢尽信,只是陪着笑脸讪笑。

送走士绅之后,已过正午,斥候终于从赵家堡带来了好消息,赵云要吕晨下午去真定和赵家堡之间的一处地界商谈。

距离跟赵云约定的时间还早,吕晨也不急着赶去,吕晨便叫虎贲造饭,从河内开始,吕晨粮草足了,就开始要求士兵一日三餐,并且偶尔还有肉食。这倒不是吕晨想浪费,吃饱了才有力qì

打仗,并且,当初在野王县的时候双方一群夜盲症打夜战,着实让吕晨哭笑不得。所以,也就必须给士兵提供肉食,减少夜盲症,在吕晨看来,夜战以后必不可少,甚至还可以成为一项优势,要知dào

古代士兵几乎都不习夜战。

饭后剔牙的当口,吕展从甄宓的马车旁接过甄宓递出的碗筷,就猥琐地笑着朝吕晨跑来。然后在吕晨耳边低声道:“甄家小姐请小君候去她马车里,嘿嘿嘿……”

自从被肥美的婢女阿圆骑过之后,吕展也算见过“世面”了,猥琐劲儿蹭蹭蹭往上涨,有时候吕晨都望尘莫及。

瞪了一脸荡笑的吕展一眼,吕晨登上了甄宓的马车,想想也知dào

甄宓为何找他,明明答yīng

过要放她回去的,现今却迟迟未动,也难怪她会着急。

进了马车,看见甄宓期期艾艾的目光,吕晨无奈地把甄逸写的信扔给她。看过信之后,甄宓就双手抱膝缩成小小一团,泪珠儿吧嗒吧嗒就落了下来,她咬着唇不愿哭出声来,眼里是绝望和惶恐。她是养在深宅大院的女子,家就是她的天,嫁人后夫就是他的天,现在两个分天都消失了,她觉得自己成了孤魂野鬼。

“本来是准bèi

送你回去的,不过……我改变主意了。”吕晨道,“我准bèi

派人去你家下聘礼。”

“啊?”甄宓惊异抬头,抹了抹眼泪,歪着脑袋看着吕晨,眼里一片迷茫。

吕晨难得地脸红了,道:“我娶你。”

“你,你,你……”甄宓似乎被吓住了,又专专心心地哭起来。

吕晨挠挠头,道:“你要不愿意,那就算了。”

甄宓摇头说:“送,送我回去吧。”

被家族抛弃了,可是甄宓还把自己当甄家人,天地辽阔,但她的天地只是家中绣楼那小小的一方,现在,她不知dào

该去哪儿。

“你还真不愿意啊?为了避免你回去后被你父亲害死,我决定牺牲自己,我就他妈娶你了!能让我吕晨娶你,是你的造化!”

吕晨有些窝火,问你意见那是矜持一下,你还真摇头?开什么玩笑?你爹把你当死人了,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虽然自由恋爱什么的,我很期待,但在这个时代,强抢民女貌似也很刺激!半年不让她接触剪刀什么的,等她接受了就好。到现在为止吕晨还以为甄宓是个贞洁烈女,实jì

上,甄宓又哪里有什么从一而终的思想了?这年头可没有程朱理学,改嫁的女人可不少,别的不说,蔡文姬不就被匈奴掠去生了好几个娃吗?

男婚女嫁该有媒妁之言才对,吕晨就这么大大咧咧跟甄宓说了。甄宓虽不觉得嫁不成袁熙就该自杀,但终究是脸皮薄,俏脸化作了红苹果,短暂忘却了伤心,只有羞怯。

吕晨蛮横地道:“不许再哭哦!否则我打你屁股。”

下意识伸手挡住臀后,嘴巴张成了O型,甄宓呆呆看着吕晨下车,心说,这小将军好蛮横好粗俗!不过父亲真的为了安抚袁家,情愿让我“死”掉吗?仔细想想,好像,吕晨对我也挺好的,他的手掌还缠着布条呢……

两辈子第一次表白……似乎自己表现得很糟糕……吕晨拍了拍自己的脸,跺了跺脚,心说,甄宓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片子,自己刚才紧张个屁啊?

跟庞统这奸诈货商量了一下,吕晨又开始干坏事了。甄逸不是想撇开甄宓,挽救袁家和甄家的关系和面子吗?吕晨偏要闹得天下皆知。

然后,庞统捉笔给甄逸写了一封很不正规的婚书,又派了一百虎贲去无极县送信,大意就是,吕晨要娶他女儿甄宓,昨天送来的财货就是聘礼,你聘礼都收了,那就是答yīng

了,云云,总之是很野蛮的一封婚书。此外,还写了诸多信件派人送出,分别送给袁绍和他的几个儿子,让他们有空来参加婚礼,言语间各种嘲讽挑衅自然不在话下。

更重yào

的是,吕晨是坐在甄宓的马车上把一封封信件交给虎贲送出去的,每送出一封信,吕晨都要嚣张地给甄宓说一说信里面的内容,听得甄宓都忘记了哭,一惊一乍的像一只猫。

分派完信件之后,吕晨道:“他们不是爱面子吗?他们不是对于你被劫了还想抛弃你吗?那就让全天下都知dào

,我吕晨要娶他甄逸的女儿甄宓。嚯嚯嚯……”

见了甄宓一副小女人模样,绝不是吕绮那样有主见的女子,这样的女人好欺负,吕晨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听了吕晨直白的话,甄宓红着脸摇头,却不说话,模样倒也温顺。吕晨就忍不住在甄宓的脸蛋上扭了一把,自然惊得甄宓花容失色,吕晨却是贼笑着跳下了马车。

虎贲启程,离开了真定县城,朝西北而去。

下午,黄岩岗。

吕晨带着庞统吕展和百名虎贲士兵,去见赵云,赵云已经早早就到了,却也带了几十个赵家堡私兵。

场面话说完,赵云就把吕绮给提溜了出来,然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吕绮是兜着一兜枇杷出来的,她惊喜地跟吕晨和庞统打过招呼,就顺手喂赵云吃了一颗刚剥好的枇杷。

吕晨下巴几乎掉在了地上,庞统激动得小宇宙在燃烧,而赵云则嚼着枇杷脸红成了猴屁股。

赵云尴尬不已,呵斥一声:“严肃点。”

吕绮白了他一眼:“毛病。”

这一天一夜,吕绮和赵云之间发生了什么?这是吕晨最最关心的事情,脸上莫名地就由惊转喜,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有奸情!

(第二更到,十二点前还有一更)

第一百零五章 一物降一物

“吕晨小儿,你若是不答yīng

我的要求,我就杀了她!”赵云拿刀架在吕绮脖子上,中气十足一声厉吼。

“噗嗤——”

吕晨笑得肚子疼,直不起腰,没想到啊没想到,赵子龙也有这么萌的时候。

却说,之前赵云被吕绮冷不丁喂了一颗枇杷,吐也不是吞也不是,稀里糊涂红着脸吃完枇杷,却被吕绮拿手指戳了脑门儿:“你连核都吃了吗?傻呀你?”,赵云羞愧得无地自容,喉咙里好像是有点哽住了。丢人丢大发了,连赵云自己带来的赵家堡私兵都有好些在偷偷的笑,赵云勃然大怒,这才突然爆fā

,拿刀架在了吕绮的脖子上,以无比强硬的姿态威胁吕晨,可是……他的刀还没出鞘,吕绮很自觉地帮他把刀鞘拉开,还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赵云气得嘴皮子直哆嗦,太丢人了!他好想把刀掉过头来,自己抹脖子。

赵云没有退路,前些天他不在的时候黑山军又偷袭了赵家堡,兵械箭矢几乎耗光,战马也缺损严重,他必须要拿到甄宓去跟无极县县丞换。所以,他就把刀抵在吕绮脖子上,对吕晨道:“不许笑!我说到做到!”

“可是……你还没说你的要求是什么啊,我怎么答yīng

你?”

吕晨忍着笑,无奈地摊了摊手,轻松写意。他跟吕绮自幼一起长大,默契十足,早就接到了吕绮递来的眼色,吕绮的眼色信息量庞大,不仅仅是让吕晨不用担心她的安危,而且还说她吃定赵云了,大致就是这样,惹得吕晨心中钦佩不已。

赵云脸色又是一红,道:“我要你放了赵阿牛他们……”

“赵阿牛就是他的亲随,被你抓住的那十个。”吕绮吐掉一颗枇杷核,解释道。

“啊,啊……对。”赵云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吕晨点头:“可以,你这几个兄弟老能吃了,费了我不少粮食。”

赵云又说道:“我可以把吕绮还给你们,但是,你还要把甄家小姐给我,我要把她给无极县县丞,县丞会送她回甄家……”

“就是用我换小宓,他拿小宓换兵械抵御黄巾骚扰。”吕绮言简意赅地道。

“啊……对。”赵云震惊不已,她怎么能用这么简单的言语解释这么复杂的事情?

赵云已经拿下!

吕晨在心里叫道,没想到吕绮疯疯癫癫的,竟然能拿下赵云,真是一物降一物。他跳下了马,道:“我姐姐给你添麻烦了吗?”

“有,啊,没有,没有。”赵云警惕地睨了吕绮一眼,然后不停地点头。

“咱们聊聊吧。”

吕晨笑着朝赵云走了过去,亲兵要拦,吕晨却谢绝了,带着吕展就走了过去,庞统梗着脖子黑着脸不去,吕晨也不勉强。这是一处小山岗,双方相距不过十几步,不一会儿吕晨就走到了赵云面前,赵云还没反应过来,吕绮就大咧咧挥挥手,背后赵家堡的私兵听话的退后了十几步。见状,吕晨咧嘴一笑,赵云脸上挂不住,心说,吕绮把这戏演得太假了,就不应该相信她!赵云舔着脸把夹在吕绮脖子上的刀拿开,归鞘,有些悻悻。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吧!你那一枪可真够准的,我屁股现在还疼着呢!子龙兄,可愿交我这个朋友?”吕晨拱了拱手,笑问道。

吕绮顿时就踹了赵云小腿一脚,扑过来要给吕晨检查伤势,赵云更是呐呐说不出话来,吕晨确信赵云真的是个很腼腆的大帅哥。

被吕晨推开之后,吕绮还狠狠地剜了赵云一眼,喝道:“你连我弟弟都敢伤?”

赵云赶紧摇头,见吕晨笑,他就黑着脸把头转开。

吕晨跟吕绮当着赵云的面击掌大笑几声,都是无比欠揍的吕氏笑声“嚯嚯嚯……”,赵云就像斗败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不言不语。然后,吕晨拍了拍手,赵阿牛等十名赵云的亲随被送了过来,赵云激动得无以复加,询问之后发xiàn

赵阿牛等人没有受伤还好吃好喝的,心情就是一阵轻松。

随后,吕晨就问了:“子龙兄,你跟我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没,没事……”赵云赶紧摇头。

“嗯?”吕绮叉腰吊眉,摆出一副母老虎的架势。

赵云尴尬一笑,小媳妇一般低低地道:“那个……云,云准bèi

,准bèi

果duàn

时间去雁门,去,去提亲……”

吕晨在战场上败了,现在却是要找回场子了。所以,虽然早就猜透了是怎么一回事,却故作不解地问:“子龙兄这是何意?提亲?提哪门子的亲?”

指了指吕绮,赵云道:“云跟绮儿……哦,不,某跟吕绮一见倾心……云想请君候将吕绮下嫁于我。”

吕晨阴阳怪气地道:“哦?这倒稀奇!那谁说的来着?说吕布是不忠不义的乱臣贼子!子龙兄一身正气,怎么能娶他的女儿?”

吕绮潇洒地来了个神龙摆尾。

“啊哟!”赵云朝旁边一躲,揉了揉小腿肚子,吭哧道,“道听途说,道听途说……云,云去雁门时,定当当面像温候赔罪!”

“可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二人这样搅在一起,不像话……”

“都是云的错!”

赵云的姿态放得很低很低,吕晨却不想这样放过赵云还要欺负。

却不想,吕绮一把将赵云拉到背后挡住,然后指着吕晨的鼻子道:“别磨磨唧唧了,你对甄宓怎么回事儿?我的事你少管!对了,给我一批兵械,我们赵家堡什么都缺。”

我们赵家堡?

吕晨斜着眼睛扫了吕绮一眼,却把吕绮也看得有些脸红了。不过,他也没有再为难赵云,反而称兄道弟起来,后续的商谈也就顺畅了许多,吕晨帮赵家堡弄兵械,赵云投奔吕布。得知甄逸写给吕晨的信,赵云又说起甄逸也说过让他杀掉甄宓,便都认定甄宓还是不回去的好,赵云也就不再提甄宓的事儿了。

至于赵云跟吕绮的事情,吕晨永远不会知dào

真相,实jì

上赵云都不是很清楚,真zhèng

清楚的只有吕绮。

却说,昨夜吕绮和赵云在山洞中过夜,第二天一早,吕绮就咬着牙在自己手臂上拉了一刀,把血滴到自己身下衣物上,然后弄乱了衣衫贴着赵云睡。两人醒来之后,吕绮就“委屈”地哭说赵云晚上糟蹋了她,然后非常刚烈地要一头碰死在山洞石壁上,赵云赶紧拦住,一个劲儿道歉,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要娶她。早上,赵云带着吕绮回了赵家堡,对外说吕绮是一个俘虏云云,吕绮不爽,就拿了一根绳子跑遍赵家堡,把所有村民叫了出来,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在一颗枇杷树上上吊,最后,赵云只好当众宣bù

了吕绮是他的未婚妻……再后来,吕绮就把那颗枇杷树树杈给吊断了,捡了好多枇杷,味道还挺不错。

事情就是这样,本来是被劫走的俘虏,但彪悍的吕绮硬是化腐朽为神奇地将赵云变成了老公并招至父亲麾下,让吕晨不但没有送出大美人儿甄宓,反而多了一员猛将。

正当吕晨取笑着叫赵云姐夫的时候,赵家堡的一个私兵突然急匆匆跑了上来,道:“子龙,刚刚得报,有大队黑山黄巾偷袭赵家堡,人数过千!咱们快快回援吧!”

吕绮大手一挥:“小弟,叫人牵我白狼驹来!还有画戟!你带着虎贲跟我来,子龙哥哥,咱们剁那些贼匪们去!”

赵云低声道:“你不是刚刚那什么了吗?不疼了吗?能骑马?”

吕绮瞪眼:“我身体好,不行啊?”

吕晨目瞪口呆,真的假的?你们两个,怎么可以比我这个穿越犯还生猛!佩服地偷偷朝赵云竖了个大拇指,吕晨便回去叫虎贲抄家伙去了。

(三更到,祝晚安)

第一百零六章 上阵亲兄弟

赵家堡是在一个小山坳上,沿着山岗走势修建了寨墙,将小小村落保护起来,这乱世中的许多稍大的村寨都是这种光景。

乌压压乱糟糟的黑山黄巾军屯兵赵家堡外,派了几个小将策马来到寨门前喊话,大意是让他们投降并交出粮食等,不然他们杀进来就鸡犬不留。本来人数就不多,前中后三部共一千二百人,赵家堡可不算小,光人口就近两千,还不算大小牲口,所以,黑山军还真没有办法围住赵家堡。

对于领兵的白平来说,却也不需yào

围,如果对方从村寨其他地方突围或者逃跑,反而正中他的下怀。他不是要来攻城拔寨,而是按照黑山军的“规矩”从劳苦大众手中征集粮草,这是黑山军一贯传统,也从侧面反映了黄巾起义这样一支革mìng

队伍深受百姓拥戴。这不,白平就带兵来,友好地劝说赵家堡的居民们拥军。

当然,在此之外,他也是来报仇的。

去年冬天,军中却粮,他带了四百人马来这边打秋风,在周围也收获颇丰,最后来到赵家堡,然后……他就被赵家堡这群刁民给抢了,连战马都丢了个精光,一路走回去的,脚都差点走断。这样的深仇大恨,他自然不可能忘掉,尤其是那有个小白脸,一个人带着一百来号人就把他追了一百多里地,直到把他脚上最后一双烂布鞋都抢了,才停止追击。

回到黑山军之后,白平被嘲笑得体无完肤,这次张燕将军援助公孙瓒,他作为张方的副将负责筹集粮饷,当然要借机报仇。这不,他就带了一千多号人来,这些人不是普通粮草兵,都是黑山军中悍勇的战兵,用张方的话说,这叫杀机用牛刀。

“将军,对方只是死守,并不出击,我方强攻的话,损失可能不小?”

一个小校来到白平身边问道。

五短身材的白平骑在一头高大战马上,嗤笑一声:“死守?就凭这些刁民?一个破寨子?守得住吗?我们是百战精兵,还收拾不了这些刁民?”

小校连连点头,心里却是讥讽道,你懂个屁!

“这样,前部四百人堵住寨门,佯攻。中部四百人拖后,随时准bèi

支援。后部四百人分两队插向赵家堡两翼,若赵家堡的刁民逃走,你们只管放行,把东西截下就好。”

白平摇头晃脑对身边几个校尉吩咐着。

就这点人还分兵?你丫会不会打仗?你以为玩儿过家家呢

这些校尉虽然心里对白平的指挥不屑一顾,却也不违逆,领命去了。白平是典型的发育不完全,说的不是他手短脚短,而是智力硬伤,不过,这也没办法,他老爹是张燕结义兄弟,他又跟张燕的儿子张方关系亲近,所以,地位一向很高。

在白平意气风发地排兵布阵的时候,赵家堡南面不远的一处山坡上。

吕晨、赵云、庞统、曹性、吕绮五人远远看着。听了来自赵家堡的“民兵”的详细报gào

,对方竟然是当初嚷嚷着要砍吕晨的白平,吕晨和庞统就是对视一眼,然后邪恶地笑了起来,赵云和曹性不约而同觉得有些背脊发凉,吕绮浑然不觉弟弟喝胖子的阴谋诡计,她一直嚷嚷着要直接冲杀过去。

吕晨和庞统默契十足,三言两语交流下来,就有了最后方案,叫过几人,吕晨低声吩咐一番,其间还夹杂着他和庞统的邪恶笑声。

听罢之后,赵云惊异得嘴角抽抽,心说,怎么说黑山军现在也是你们的友军吧?能这么玩儿吗?会不会太狠了点?见识了吕晨和庞统的阴险,他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若是没有解开这个仇,还不知dào

吕晨会把赵家堡折腾成什么样子。

曹性跃跃欲试,吕绮则觉得不如直接冲进去砍瓜切菜来得爽快,微微有些鄙视吕晨和庞统二人。

诸人按照分派的任务各自行动,吕绮和曹性带着两百虎贲老兵,趁黄巾军两侧包抄的人马还没到,从后山跟着赵云等人偷偷溜进了赵家堡。吕晨和庞统带着剩下的虎贲绕了一个大圈,朝着黄巾军的后方迂回而去。

在赵云的带领下,二百虎贲老兵顺利地在黑山军游移过来之前进入了赵家堡。见到突然来了一支精骑,惶惶不安的赵家堡乡民们错愕中带着喜色,赵云也来不及跟他们分说,直接吩咐人去领了二百套衣服来让虎贲换上。

赵云在赵家堡的权威不低,基本上军事方面的事情他说了算。赵云当初被乡民举荐乡勇从军,跟随公孙瓒,这除了赵云个人武勇之外,赵云家也是赵家堡一带的大族,虽距离世家尚远,却也不是小门小户。赵云从军时,赵云的兄长便引领赵家堡抵御黄巾的袭扰,兄长去世之后,赵云离开公孙瓒回家丁忧,另一方面却也负责起了赵家堡的领导职责。这些年黄巾势大,赵云虽然凭借自己的能力保全了赵家堡,甚至还救下了不少附近的百姓,却家财几乎耗尽,这才会去找兄长故人无极县县丞,请他援助些兵械。

寨门外。

白平歪骑着大马带着四百兵马走了过来,见寨门旁的小碉楼上的乡勇对骂阵的校尉们不理不睬,他就朝寨门上吼道:“上面的人听着!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考lǜ

,若不投降,我大军顷刻间就要将尔等屠杀殆尽!”

没有人答yīng



“气死我了!”白平呸了一口,对左右道,“给我攻城!男的全部杀光,女人和牲口留下!”

校尉们心说你不能换个地方攻啊?偏偏攻打寨墙最高,人马最多的正门?饶是如此,校尉们也不反驳,反正在他们看来,这些乡勇不过是土鸡瓦狗。

排开兵阵,正当黑山军准bèi

进攻的时候,寨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钻出十几个骑马的乡勇来。

“我乃常山赵子龙!对面的黄巾贼寇,可敢于我斗将?”

白马白袍的小将手提银枪,策马立在寨门之下,长声喝道。

白平眼睛一直,嘿!不就是去年追着老子打的那个家伙吗?他马上挥停了部队,对身旁几个小校,道:“看见没有?种地的都敢跟咱们斗将?哈哈哈……你们谁去给本将把那白袍之人擒来?”

小校们斜着眼睛瞄白平,种地的?去年是谁被赵家堡的人追得鸡飞狗跳?

这些小校虽然知dào

赵家堡的乡勇战力不俗,却也不信他们的将领武艺有多高超,就有一人策马出去,准bèi

迎战。

赵云还没应战,他身边一个灰袍小将就率先冲出,叫嚣道:“一群土鸡瓦狗,哪里配让我哥哥出手?我乃常山赵子虎,名叫赵雨,谁敢与我一战?”

赵云差点没一个跟斗栽下马来,他终于有些理解吕晨的痛苦了。不用说,这个赵子虎就是吕绮了,这家伙最喜欢的就是假冒身份。

(一更到,晚上还有两更)

第一百零七章 打酱油的子龙哥哥

见赵雨身材瘦小,容貌和声音都格外稚嫩,却言语嚣张至极,对面的黑山军小校们也被激怒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络腮胡怪叫一声就冲了上去,吕绮拍马迎上。

赵云一开始没能拉住吕绮,现在要抓住她已经晚了,实则他跟吕绮虽然阴差阳错走在了一起,却对吕绮不太了解,至少对她的武力值还不了解,对她强dà

的主角光环更是不了解。赵云素来忠义仁厚,对吕绮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毕竟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也是打心里在乎吕绮的,生怕她被伤到,所以,在吕绮冲出的那一刻,他心里猛然就是一抖。

正当赵云要冲上去救吕绮的时候,身旁,一个脸黑如炭的大汉拉住了他,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曹性,曹性因为几乎没长脑子所以为人爽利,很快就跟传说中把小君候屁股戳了一个洞的猛将赵云混得熟络了。此时,赵云曹性身旁的十几人都不是赵家堡乡勇,而是穿着乡勇衣服的虎贲校尉,在寨门里面,更是有着整整二百虎贲老兵严阵以待。

曹性神mì

一笑:“子龙稍安勿躁,且看我家小姐的威风!”

“战阵之上,岂能儿戏?万一绮儿有个三长两短……”赵云急道。

“我家小姐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这一点比小君候还厉害!文丑就是她生擒的!”曹性摇头晃脑道,说起来小君候也就败给了赵云一次,他想小姐跟赵云可真是天生一对啊。

“嘎?”赵云怔住,文丑是她生擒的?虽然知dào

文丑被吕晨的虎贲俘虏了,但他打死也想不到,生擒文丑的竟然是自己的媳妇儿。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赵云惊愕的当口,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吕绮拍马冲向来将,与对方硬拼了一招,只听轰隆一声,那黑山军小校摔下马来。却是吕绮直接一戟将对方小校给震飞了,要说吕绮的力qì

不小,却不至于如此厉害。但,配备了双马镫之后,马战更好发力,而且接着白狼驹的冲力,深得吕布真传的吕绮这一击也算得上势大力沉了,对方小校没有双马镫,加上骑术不好,被扫下马来,也算正常。

饶是听吕绮说过双马镫的好处,赵云也有些傻眼,这就是我未来的老婆?会不会太彪悍了一点?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了啊,别的不说,要是娶几个小妾的话,还不被她活活打死?赵云心说,还好我不好女色!

吕绮虽然生擒文丑,靠的是绝对的运气,但其实,她的武艺是吕布亲手教导出来的,自是不弱,至少比傻子吕晨要扎实许多。她比吕晨差的也只是力量而已,这是女子的劣势,但她的力qì

也比寻常男子强,一般校尉级别的武将是绝对打不过吕绮的,速度更是她的优势,不然她能随心所欲地在庞统脸上留下抓痕?

对面黑山军却是哄闹起来,对面那小将太厉害了吧?一招?

策马回来,吕绮冲到那小校身侧,那小校似乎被一招打败有些恼羞成怒,还握着长刀站在地上准bèi

反抗。吕绮忽然灵光一闪,脑袋里就想起了昨天生擒文丑的那一幕,灵感喷涌而出。

且说,吕绮冲到小校身边,画戟一撩荡开对方长刀,接着画戟探出,伸向了那小校的小腿。

白狼驹奔腾如龙。

“嗷——”

一声惨叫,惊得黑山军鸦雀无声。

只见吕绮画戟戟枝准确无误地勾住了络腮胡大汉的小腿,吕绮很享shòu

地拖着络腮胡满场飞奔,耀武扬威,还对对面喊道:“还有谁?还有谁?”

赵云看着被拖得奄奄一息的络腮胡,下意识抹了抹额头冷汗。

曹性憨憨地咧嘴一笑,道:“这些黑山军太弱,没什么好将领,小姐一个人就足够了,子龙你就打酱油吧。”

“何谓打酱油?”

“小君候说的,酱油就是豉油。”

赵云果duàn

就在斗将阶段打了酱油,第二个出来斗将的黑山军小校更惨,是被吕绮直接从战马上勾下来的。勾小腿似乎成了吕绮的独门绝技,眼看她和对方小校交手后错身而过,却不想,战马跑开时,那小校突然腾空飞起,整条小腿就被画戟勾住,白骨森森,血如泉涌。

不长一段时间,吕绮轻松解决了对方四个小校,都是用勾的,前两个勾的小腿,都俘虏了。第三个,被吕绮勾住了手臂,直接把手臂拖断了,那家伙逃了回去,没有俘虏到,吕绮有些不高兴。第四个家伙早有提防,见吕绮拖着画戟勾向他的小腿,他就拿长枪跳开吕绮的画戟。结果,吕绮的无dí

运气再一次发挥了作用,画戟扬起之后,不偏不倚地勾住了那家伙的咽喉,嗤啦一声,那家伙继xù

纵马狂奔,但脑袋却是在空中划出一道每秒的抛物线……那酸爽,不敢相信!

黑山军的士兵们大多都开始两腿发颤了,对方太强了,而最最主要的是,太残忍!简直惨不忍睹!

赵云虽然久经战阵,却也看得牙酸,偏偏吕绮还很亢奋,不住地挑衅对方。

曹性呲牙直了,说:“子龙,我说得没错吧?我家小姐可是勇冠三军!”

赵云没好气地看了曹性一眼,又瞄了瞄策马狂奔的吕绮,他心说,她昨晚真的是第一次么?这不科学……

黑山军阵中,白平吓得脸色煞白,哆嗦着吩咐道:“给,给我,调集中部速速支援。不要斗将,全军突击,拿下赵家堡,把他们都宰了!”

与此同时,吕绮还在阵前挑衅,却没有人敢应战了,忽然,吕绮看见了黑山军背后很远地方的天空上,飘起了一盏士元灯,虽然是白天,但涂成红色的士元灯却也比较显眼。

曹性也看见了士元灯,低喝一声:“时机已到!”

吱呀一声,寨门打开,二百名虎贲汹涌而出。

吕绮策马回转几步,曹性带着十几名校尉以及身后的二百虎贲,冲向了敌阵。

赵云还在走神,思考着那个寻死觅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吕绮怎么可能这么暴力,他完全没有跟上虎贲的节奏,等他回过神来时,虎贲已经冲出老远了,他彻底打了一回酱油。

“杀——”

喊杀声直上云霄,马蹄声震天动地。

“骑兵!骑兵!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骑兵?亲兵!亲兵,护我后撤,其他人顶上,顶上!”

白平大叫一声,下意识拨马便走。

倒是有几名黑山军小校坚持指挥,黑山军惊愕之后,开始缓慢混乱的变阵。不得不说这支黑山军实力不弱,校尉们也经验丰富,但是,由于信息不对称加上之前斗将输得太惨,军心动摇,已经难有回天之力了。

(二更已到,三更随后就来哦)

第一百零八章 收网

黑山军之前摆出的是攻城拔寨管用的九宫方格阵型,匆忙之下,要想变阵抵御骑兵,却是来不及了。

虎贲在接受了上次杀伤城楼短兵相接的洗礼之后,伤亡过三分之一,但虎贲的战力也已经有了质的变化。虽然他们还是一支轻骑兵,却已经不仅仅是靠骑射袭扰为主的轻骑兵了,在双马镫和投枪的帮zhù

下,加上他们本身高超的骑术,已经能够像重骑兵那样直接冲击敌阵了!虽然冲击力肯定不如重骑兵那样猛烈,但胜在速度快,火力猛,对付一般敌人自然手到擒来。

现在这二百虎贲的敌人,只是四百慌乱的黑山步兵,实在是小菜一碟。

一轮箭雨抛射加两轮投枪之后,黑山军匆忙构筑了一小半的偃月阵土崩瓦解,死伤惨重。本以为对付这些乡勇能够大获全胜,随后斗将被一小将废了四个校尉,黑山军的心态已经发生了逆转,现在又见凶猛如虎狼的骑兵冲杀而来,哪里还有战心?所以,大多黑山军都是拔腿就跑,跑不过才回头抵御,却已经无济于事。

一般斗将失败对于精兵而言,影响不大,因为他们有超强的自信和严苛的战术素养,但是显然这支黑山军不是精兵,他们兵败如山倒。在东汉末年,真zhèng

的精兵太少,这才是斗将大放异彩的生存土壤,到了三国后期,斗将已经没有太大意义。正是知dào

如此,吕晨才会定下这样的计策,先以斗将绝其战心,再一举冲破其阵型,黑山军必败,只不过,吕晨原本是让赵云斗将的,结果又被吕绮抢了风头。

前方四百黑山军溃败,后部赶来支援的黑山军不明真相,被鬼哭狼嚎的自己人吓得先尿了裤子,也是拔腿就跑。黄巾军能跑,这是一项悠久的传统,顺风的时候他们能跑,追着打,如跗骨之蛆,逆风的时候,他们也能跑,乌泱泱一片,能把所有援兵都冲得七零八落,比敌人下手还狠。现在,黑山军延续着黄巾军的光荣传统,把自己的援兵冲得晕头转向之后,带着他们一起逃跑。

虎贲大获全胜,但是战斗还没有结束,吕绮和曹性冲在最前头,追着白平不放,整个虎贲也不分散,全然不管其他溃军,直接扑向了被几个亲兵护着逃跑的白平。

白平和他的亲兵也有战马,并且战马不错,所以速度也不慢,一时间不至于被追上。在白平看来,只要再往北跑几十里,找到张方送粮的大军,就能得救,可惜,事与愿违,他们在一个必经的山口,被吕晨拦了下来。

吕晨带着整整一千三百名虎贲,横在山口上,不放行。

白平大骂:“吕晨小儿,快快放行!我们现在是友军。”

吕晨答曰:“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跟山贼没什么交情!”

白平气得吐血,恨不得大叫我就是当初嚷嚷着要砍死你的那个小短腿啊,这种招仇恨的话,他好歹忍住了,搬出张燕说事儿,大意是说吕晨若是不放行,张燕不会绕过他的。生死关头,白平完全放qì

了尊严,话语间已经把姿态放得极低了,就差没跪下来求吕晨了,这时候,他选择性忘记了杀父之仇,他爹白绕就是被吕晨在乌巢玩儿死的。

吕晨却不给面子,装傻充愣道:“大胆毛贼!竟敢冒充张燕将军部下!玷污张燕将军的威名,给我杀!”

然后,不等白平答话,虎贲就哇呀呀冲了过来。

白平的数学还不错,仔细算了算,前边一千多虎贲,后边两百乡勇,貌似往后面跑更合适一些。然后白平就只好后退,接着就直接撞上了追来的吕绮和曹性,被吕绮风-骚一戟勾住了大腿,硬生生拖了几十里,回了赵家堡。

见到吕绮画戟勾着晕过去的白平血淋淋的大腿往家里拖,赵云一拍脑门,道:“你就不能把他放下?”

吕绮甩了亲爱的未来夫君一个纯真无邪的笑脸,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闪闪发亮:“放心吧子龙哥哥,我不累的。”

赵云:“%&*¥#@%*”

回了赵家堡,赵云见吕绮拿着画戟比比划划,像是还要把白平的另一条腿给废了,赵云就是满头黑线,拉住吕绮道:“行了行了,一个女孩子,你就不怕血啊?”

吕绮奇怪地道:“女人才不怕血呢,每个月都要见血。”

赵云拱手道:“您随意……”

说罢,赵云郁闷地走了,吕绮却看了看赵云的背影,唉声叹气道:“子龙哥哥什么都好,就是笨了点,跟小弟一个样。对敌人怎么能心慈手软呢?”

赵云找到曹性之后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

曹性对赵云道:“现在黑山军群龙无首已经退走了,张方三千大军就在北面恒水南岸转运粮草,我们抓了白平,也让人送了消息过去,想必他很快就会派人来联系。到时候我们这边死不放人,小君候自会去与他交涉,得来的钱粮兵械,大家平分,嘿嘿……”

这是吕晨的算计,赵云也是知dào

的,但也有点担心会引来更多的黄巾军不好收场,他自然不怕,但是担心赵家堡的乡民安危。

曹性自然不知dào

赵云的想法,乐呵呵道:“寨子里有狗没有?小君候最爱这一口了……”

吕晨可没想着吃狗肉,他现在很忙,扎营在赵家堡北面八里外,忙着跟庞统商量敲诈张方的对策,网早已经洒出去了,网到了白平这条不大不小的鱼,现在该收网了。

实jì

上,吕晨也并非不顾大局,张燕的黑山军毕竟是友军,战局未定的时候跟他们闹矛盾,自然不好。可是,吕晨已经收到了郭嘉用暗线传给陷阵的密信,三日后,曹操将会出兵奇袭邺城,这样一来,袁绍必定会从北面撤军,回援邺城,公孙瓒和袁绍的战争也该结束了。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前提,吕晨才会想着在最后关头,借着赵家堡的战斗,敲一敲黑山军的竹杠,不敲白不敲。

毕竟,有吕布当年讨伐黄巾斩杀敌将无数的仇在前,又有吕晨烧死白绕斩杀眭固的仇在后,吕布势力跟张燕的黑山军,是不可能成为一起玩耍的好盆友的。

不一会儿就确定下了详细步骤,吕晨笑容轻松极了,援助公孙已经大体完成了,损失不小,收获也不少,至少兵马是越打越多了,还收了赵云,俘虏了文丑,哦哦,还有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的甄宓姐姐……

庞统可没吕晨那么好的兴致,他今天的脸色一直不太好。

吕晨知dào

庞统的心思,只是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庞统却嘟哝道:“赵云那家伙,跟诸葛村夫一样丑,不知dào

吕绮怎么会看上他。”

酸味十足啊!

吕晨打了个哈哈,心道,如此说来,诸葛亮真的很帅了?能跟赵云相提并论,应该不差,赵云放后世绝对是全名偶像级别的帅哥,吕晨有着吕布的优秀基因,比他都还差点。

庞统却是喟然一叹:“小君候莫要多想,统也知dào

跟你姐姐不可能的。且不说我已经娶妻,你们家世太低微,我娶她的话,我家叔父会掐死我的。而若要吕绮做妾,君候也会把我活剥了。”

吕晨呲牙一笑:“不用我爹,我姐徒手就能把你的皮剥下来。她那种女人,你闹不住的!我不明白你和赵云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女人,口味真重。”

庞统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神空灵,无声胜有声。

能丑得如此销魂,也是一种造化。吕晨很想踹他一脚,不过,很显然,庞统虽然嫉妒赵云,却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念想,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就像看不惯诸葛亮一样,他口中诋毁,心里还是认同诸葛亮的智慧不输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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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局

在必经之路堵住白平,吕晨没有看见赵云,而是看着生龙活虎的吕绮用独门秘籍“画戟神勾”擒获了白平,吕晨就被彪悍的姐姐给惊呆了。

看起来,吕绮比吕晨强悍多了,吕晨的屁股被赵云戳了个洞,现在骑马都只能歪着身体,虚坐半边臀部在马鞍上。而吕绮已经可以策马如飞上阵杀敌了,当然,这主要是吕晨让士兵们手下留情,没真打吕绮。但,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吕绮昨晚不是跟赵云那啥了吗?倒是赵云没上场,吕绮满场飞奔,难道破掉的是赵云的处男膜?

这是吕晨的遐思,却也是赵云心里的疑惑。

其实,在赵云的记忆里,昨夜在山洞里他并没做什么禽-兽的事,虽然腼腆如他,见了青春靓丽的吕绮后,也在心里想过某些龌龊画面。但是,他真的确定自己没有乱来,倒是晚上睡得很香,好似还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在跟他肉搏,战况老激烈了,具体情况已经记不清。所以,当吕绮寻死觅活的时候,赵云就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迷迷糊糊中禽-兽了一把,于是,他不敢反驳不敢怀疑,一脸羞愧地承认了这一段孽缘。

昨夜,山洞里唯一清楚事件真相的旁观者,是赵云的小马,它整天打着响鼻,提醒赵云“主银,你被那恶婆娘忽悠了”,奈何,赵云对马语没什么研究,自然是听不懂的。这段真相,就被邪恶的吕绮暂时埋没了。

白平被擒之后,吕晨就开始装模作样的以“友军”身份收拢黑山军溃兵,一边还派人去联系张方,说是路过的时候,撞见黑山军吃了败仗,对于白平却是只字未提。还委婉地提议张方用钱粮兵械换回黑山军溃兵,当然了,双方是“友军”,吕晨自然不可能说得这么直白,大意是说要把黑山军溃兵送还给张方,但是呢,他劳师远征归来,人困马乏兵械短缺,急需yào

支援。

张方当然懂吕晨的意思,却不打算给他钱粮,虽然他不知dào

吕晨参与了这个事件,但却知dào

吕晨这是趁火打劫。然而,当白平被生擒的消息传来之后,张方的立场就不那么坚定了,带了一千人火急火燎地南下。

跟随张方同来的,还有公孙瓒的次子公孙尚,他是来运粮去北新城的,得知白平被抓,便是跟着张方来做参谋。虽说张燕军和吕布军名义上现在的粮草归公孙瓒部负责,但公孙瓒鏖战半年,也拿不出这许多粮草,就让张燕自行筹粮,日后再还上,这才有了张方公孙尚等人在常山乐平等郡打家劫舍抢粮食的事情。

张方带着一千人马南下,投鼠忌器,他没有贸然攻打赵家堡,先来找吕晨。

得知了赵家堡骑兵“强dà

”的战斗力后,张方觉得自己这一千人比白平带去的人还少,自然不敢直接去赵家堡,要保护粮草转运,他又不敢抽调更多的人马来,所以准bèi

请吕晨出兵帮忙。吕晨就开始叫苦了,说南下袭扰袁绍粮道是个苦差事,全军疲敝没有战力,最后着重说道,当兵吃饷,没有赏银,士兵们未必肯卖力,毕竟这是黑山黄巾军自己的事儿,跟公孙瓒和袁绍的战争无关云云。

与此同时,赵家堡的人却狮子大开口,要三万支箭,四百匹好马,铠甲二十副再加不少粮草辎重,才肯放了白平。

此外,还要求黄巾军跟赵家堡签订“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约定互不侵犯。

张方气得七窍生烟,却无计可施,只好给了吕晨大批粮草和箭矢,请吕晨助战。得到粮草兵械之前,吕晨拍胸脯保证必定要亲自带兵踏平赵家堡,可收到粮草兵械之后,吕晨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脸贱笑地唱起和平论调来。

“大家都是文明人,咱们得以德服人!打打杀杀的多闹心啊?你说是吧?那么多村民,咱们不能把他们都杀了吧?杀人也是体力活儿啊!再说了,把他们杀光了,他们养的猪羊鸡鸭们该多可怜?唧唧歪歪唧唧……”

在张方晕头转向的时候,吕晨表示打架这种体力活儿还是不要了,他派人去跟赵家堡和谈,敦促他们放人。

张方气得两眼发黑,却又奈何不了吕晨,只好忍下怒气,心下暗道,我就不信你还能命令那帮刁民放了白平?等你派人和谈被打了脸之后,只怕比我还气愤,到时候你总该出兵了吧?

可惜,事与愿违,吕晨真的跟赵家堡的人取得了联系,让张方目瞪口呆。

在吕晨的“努力”之下,最终把“价格”压低了一半,张方还在犹豫,本来嘛,原本是准bèi

去打秋风弄粮草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张方当然气不过。

吕晨表示,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张方还不同意,他可就撒手不管了。

一万五千支箭,两百战马,十副铠甲,谷二百石。

这就是最后成交的价格,也不是小数目了,别的不说,二百石谷就是五千多斤。

白平是跟张方从小玩到大的,关系很铁,他爹也是被张燕派出去偷袭吕晨才死掉的,所以,张方必须要救回白平,但饶是如此,他也不甘心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最终,张方还是捏着鼻子答yīng

了下来,促使他答yīng

的是公孙尚。

不得不说,公孙尚倒是比五大三粗的张方圆滑狡诈一些,他悄悄地对张方说:“孟规(张方字),区区一个赵家堡,你又何必犹豫不决?只需尽数答yīng

他们的要求便是,这些粮草军械送给赵家堡又何妨?只要换回武定(白平字),我们便没了掣肘,大可从北新城调来大军直接屠了赵家堡。到时候,军械粮草还不是又回我们手里了?那互不侵犯的条约签了便签了,等赵家堡的人都成了亡魂,难道还有谁来质问我等?”

张方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就找到吕晨,答yīng

了赵家堡的一应要求。

黄昏,张方派人在赵家堡外,用钱粮兵械换回了白平,并签订了互不侵犯的约定。

密约上的墨迹还未干,见了昏迷不醒的白平,张方怒不可遏,马上就派人去北新城调集大军去了,恰巧在这个时候,吕晨请他喝酒,并且告sù

他一个好消息。这个好消息就是,赵家堡在跟吕晨的接触中,发xiàn

吕晨同学宅心仁厚并且义薄云天,帮zhù

他们化解了跟黄巾军的“误会”,让赵家堡逃过一劫,所以,赵家堡决定投靠吕晨。赵家堡的三百乡勇也成了吕晨的部下,赵家堡成了吕晨的飞地,谁动赵家堡,就是与他吕晨宣战。

张方立kè

醒悟了,这是一个局,真相已经很明显——自己被吕晨给玩儿了。

张方回到兵营之后,白平醒了,白平更是认出了擒获他,并把他腿勾断的人就是吕晨的姐姐吕绮,张方当即就点齐兵马,要去跟吕晨决一死战。

(一更到,稍后还有两更)

第一百一十章 夜幕下的算计

跟吕晨鱼死网破?这只不过是张方的臆想而已,故作姿态让大家见识见识,等白平醒了,大家好说给他听,让他知dào

“老大”对他有多好。

这样的戏码点到即止为好,太投入弄巧成拙下不来台就不好了,张方还不想变成白平这副惨样,所以,他在张牙舞爪咆哮了几嗓子之后,就从谏如流地听从了公孙尚和自己部将的苦劝,选择了隐忍。张方没有急糊涂,他知dào

除非从北新城调集三五千大军过来,再加上他现有的人马,对上吕晨才能不败,却也未必有胜算。

吕晨当初率八百骑冲上城楼,追杀袁绍的事迹不仅震撼了援军,对黑山军和公孙瓒部的影响也不小,至少,张方白平等人已经不敢在小看虎贲。加上后来公孙瓒拨了一千白马义从加入虎贲,张方就更加忌惮了,虽然对于虎贲不了解,但他却知dào

白马义从的精锐程度。

所以,张方说要跟吕晨决一死战,不过是说说而已。

虽然张方最终怂了,但这不意味着他能够咽下这口气,恰恰相反,忍气吞声只能助长仇恨的火焰。吕晨傻了白绕和眭固,现在有算计了白平戏耍了张方,张方当然不可能就此揭过。

公孙尚虽然对于吕晨说不上恨,却因为吕晨跟公孙续关系不错,所以他很是忌惮吕晨,自然而然的,他就倾向了张方这边。

张方气鼓鼓地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说:“看在奋武将军(公孙瓒)的面子上,我就不教xùn

吕晨小儿了,待战事结束之后,我必叫他跪下给我磕头!”

公孙尚心里鄙夷张方胆儿小,面上却笑着对张方说道:“战局已经大致抵定,又黑山军的援军助阵,袁绍已经无力北伐,前几日父亲也说,大概袁绍不久就要撤兵了。既如此,咱们也不一定非要忍让吕晨。”

张方翻了个白眼,心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吕晨小儿欺人太甚,我也不想忍啊,但是我现在人少打不过啊,兵马都在易京保护你那死不撤tuì

的老爹公孙瓒呢。

公孙尚知dào

张方误解了他的意思,也不急,凑到张方耳朵边上阴险地笑着,窃窃耳语道如此这般。

张方的脸色顿时就眉开眼笑了,听完之后,他忍不住抚掌笑道:“你小子满肚子坏水儿啊!不过,此计甚妙!吕晨小儿等死吧!嘿嘿嘿……”

夜,如墨。

吕晨让虎贲早早吃了晚饭休息,自己却跟庞统连夜商量着之后的行军计划。

得了好处之后,吕晨也没有再养着黑山军溃兵,把他们悉数遣送给了张方。吕晨原本以为张方受不了自己的挑衅和戏耍,会跟自己干一仗,但是庞统却说他们不敢,不得不说庞统又一次说对了,不论是张方还是白平,亦或者公孙尚,都是色厉内荏的鼠辈。

恰好曹性给吕晨送了狗肉来,并告sù

吕晨,吕绮和赵云在整顿赵家堡的乡勇,明日一早带着两百虎贲老兵和两百乡勇来投军。吕晨已经把赵家堡跟黄巾的和约连夜派人送去了易京,让公孙瓒做保人,公孙瓒一定会给这个面子,到时候,张方就真不敢动赵家堡了,正是因为如此,赵云才敢从三四百乡勇中抽调两百出来投奔吕晨。

张方顾忌公孙瓒,不敢动赵家堡,但是却可以动吕晨,并且,他的仇恨一定会集中到吕晨身上,这是庞统担忧的事情。

对此,吕晨却灰常灰常淡定,他对庞统说:“雁门穷苦,人烟稀少,咱们要想在那里站稳脚跟不容易啊!所以呢,我倒是希望张方多来找我的麻烦,也好让我多敲诈两回。”

见吕晨心态极好,也不怕得罪张燕和公孙瓒,庞统也就没了负担,算计人的事情,他最喜欢了,尤其是他现在心情糟糕需yào

发泄。

谈到后续计划的时候,吕晨和庞统都把目标锁定到了老熟人文丑身上。

为了减少跟黑山军的摩擦,吕晨不会就这样带兵回易京,他易京决定明日一早,再度带兵南下,杀一个回马枪。曹操就要出兵了,大战将停,吕晨本不必再拼命,可是,他在得到了赵云之后,胃口更大了,准bèi

把文丑一并收了,文丑之败败在两次运气都不好,一次遇到了炸弹,一次遇到比炸弹还彪悍的吕绮。其实,文丑是一员好将领,武艺不俗能跟吕晨打个平手,尤其还擅长统领步兵,正是吕晨最缺的人才。

有了决定之后,详细步骤就交给庞统去费脑子,到时候吕晨只需yào

把把关就好。不得不说,自从有了庞统之后,吕晨轻松多了,算计人的时候不再像之前在乌巢和河内那样总是自己挠头皮了。这不,时间还不算很晚,他还有闲情逸致给甄宓端一盘狗肉过去,秉烛夜谈,增进感情。

吕晨没想到的是,甄宓居然很爱吃狗肉,吧唧吧唧啃得飞快,惹得他嚯嚯嚯贼笑,嘴角似乎还挂着口水,不知是因为觉得狗肉太香,还是因为发xiàn

甄宓很美味。甄宓怯怯地低头啃骨头不敢看吕晨,脑海里却想起了某些类似骑马画面,当初娘亲怎么教导自己的来着?

甄宓的小脑袋里想法很简单,吕晨看起来傻乎乎的,却比袁熙精神多了,虽然他偶尔也有点小猥琐,但却连猥琐都猥琐得比袁熙更可爱。至于家族,她虽不恨父亲心狠,却也没有要将家族荣耀扛在肩上的想法。

她只是一个柔弱小女子,肩膀太单薄。

甄宓现在的状况,若是被后世的砖家叫兽见了,会说她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就是人质情结、人质综合症,被害者对于加害者产生情感和依赖。这是一种人类潜意识里寻求自我保护的反应,主观上根本感觉不出异样。

吕晨没有对甄宓怎么样,对她还算尊重,所以,甄宓的人质情结并不算明显。

实jì

上,她本身就对待嫁的丈夫袁熙没有什么好观感,再遇到吕晨,多方因素夹杂之下,便产生了些许旖旎的感觉。现在的她,就像一张白纸,在家族十几年的“圈养”下一尘不染,直到被吕晨劫走之后,才真zhèng

开始接触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

(二更到。特此说明:千鹤不喜欢吃狗肉,也不讨厌狗。家里养了一只猫和一只狗,小狗狗四个月大,很可爱,也很拽,经常教xùn

它的时候就说把你煮来吃掉。SO,有朋友问到我书里老是煮狗肉吃,其实,我只是在书里完成未完成的“梦想”。另,在古典中华时代,狗肉是一种“高贵”的食物,地位在牛肉羊肉之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人家没说不愿意呀

甄宓对吕晨有些好感,倒不是因为怕了吕晨才生的被迫反应,而是源自一种感激。

在得知被甄家和袁家抛弃的时候,在身陷囫囵的关头,是吕晨在旁边宽慰甄宓,为她打抱不平,哪怕吕晨的做法太出格太疯狂,甄宓却是读懂了。那送给袁家和甄家的一封封充满了嘲讽意味的书信,让甄宓暗骂吕晨乱来之余,又是心里微甜,那措辞强硬的一句“我娶你”,让甄宓觉得自己不是多余的,自己不是羽毛一样没有分量的存zài



然而,这一切,甄宓都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是一副怯怯的柔弱模样。她和吕晨之间还是隔着一条鸿沟——她是吕晨的俘虏。甄宓不是彪悍的吕绮,吕晨也不是逆来顺受的赵云,两人的关系却也不是那么好捅破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吕晨是不知dào

甄宓的想法,还以为她怕自己怕得要死呢。所以,在甄宓面前,吕晨总是挂着一副亲和笑脸,却不知自己的笑容在甄宓眼里跟猥琐和呆傻画上了等号。吕晨见甄宓马车里的蜡烛还点着,就端了一大盘进马车,在上午说出那句“我娶你”之后,吕晨也已经把甄宓当做了未来的妻子,绝不是一个俘虏。

两辈子的第一个女朋友,吕晨当然关心得很,同时也有些无措,是那种初恋的患得患失。

甄宓一袭红袍,妖异而绮丽,正襟危坐抿着红唇,猫一样小口小口吃肉的样子,都能让人垂涎欲滴。

吕晨就坐在一旁吞口水。

要说清炖狗肉有多好吃,倒也不见得,甄宓之所以吃得这么香,大概是因为这两天担惊受怕,吓得没吃什么东西,太饿了。并且,虽然吕晨从没短缺过甄宓的食物,但军中粗食,娇嫩的洛神姐姐吃不下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已经被夫家和父亲抛弃的甄宓,反而坚强了许多,再加上对吕晨有了些朦胧的好感,所以,现在她的胃口好极了。

甄宓窸窸窣窣吃东西,吕晨就唠唠叨叨靠在马车内壁上说话。

吕晨问了甄宓一些琐事,又问她一个人在军中可还习惯,甄宓当然不习惯,但是,甄宓却点了头,吕晨自嘲一笑,只以为甄宓畏惧自己,不敢说真话。他想,说不定在甄宓眼里,自己是一个大**,现在以为我今晚会睡了她吧?

实jì

上,甄宓真的以为吕晨今晚准bèi

要了她,毕竟狗肉虽好吃,但总有些无事献殷勤的感觉。然而,甄宓还真没有把吕晨当**看,因为,她太漂亮,这辈子遇到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拿干净眼神看她的,所以,在她眼里男人全部都是色眯眯的,这太正常了。并且,甄宓知dào

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嫁作他人妇,在袁熙和吕晨中选择的话,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吕晨,这样一比较,她对吕晨也不怎么排斥了,倒是一边啃狗肉,一边回想着娘亲的教导。

有时候,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不见得就难以得手,实在是男人自己太心虚,比如现在的吕晨就是如此。

吕晨心说,甄宓本来就是自己抢来的,已经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不能再用强了,必须要好好对她,将其感化,让她自愿。吕晨很有风度地这样想,来自后世的他看来,能让女人心甘情愿,才算成功。

所以,现在的吕晨对甄宓有着几欲爆裂的占有**,却苦苦地按捺住了。

又问甄宓现在没有丫鬟伺候会不会不方便,甄宓又是摇头。吕晨却絮絮说着,要去给甄宓绑一个个或者买一个少女做丫鬟,等仗打完了,再把少女送回家,等甄宓去了雁门就有丫鬟了。随后,吕晨又说,可以去赵家堡找一个丫鬟,有赵云帮忙,也不算强抢民女。

最后,甄宓弱弱地叽咕道:“等吕绮姐姐回来跟宓儿作伴,就好了。宓儿不用丫鬟的。”

吕晨也就不再往下说,挠挠头找不到话题了,赖在马车里不走,有些尴尬。

却不知甄宓忍着笑想到,真是个傻子,当兵的哪个不是抢钱抢人?他还买丫鬟,不过,越是如此,甄宓越觉得吕晨是个好人,至少会是一个好丈夫。当然,腼腆如甄宓,是不可能把心里话说出来的,那样显得轻浮,被他绑了来,还喜欢上他了,该是很丢人的,如果是被他强行欺负了的,那就没人笑话我了,咱们宓儿的小心思就是这样的别致。

不一会儿,小几上摆了一排大大小小的骨头,盘子里空空如也。

甄宓吃光了一大盘狗肉,自觉肚子都鼓起来了。自己竟然吃了这么多,瞥了一眼吕晨之后,她就低下了头,脸庞有一抹红霞悄悄爬了上来。

吕晨笑了笑,终于想到了一个重yào

的话题。

甄宓就尴尬地睨了吕晨一眼,弱弱地说:“我平时吃得很少的。”

“担心你父亲将你逐出家族吗?”吕晨摆摆手问道,有些事情越是遮掩,越是解不开,还不如开门见山的好。

甄宓愣愣地顿了一下,才哦了一声,低着头说:“宓儿不知dào

……”

“宓儿不知dào

?”吕晨略带戏谑地学了一句。

甄宓就红了脖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咬着下唇,把脑袋埋进膝盖里。

吕晨咂咂嘴,自己会不会太大灰狼了一点?不过,甄宓长得诱人就不说了,关键她的神态言语又柔柔弱弱的,对于吕晨这种侵略欲-望旺盛的牲口来说,实在太煎熬,忍不住就想要欺负她一下。吕晨在心里替自己辩解,反正她都是我内定的老婆了,调-戏调-戏似乎没什么的吧?

干咳一声,吕晨说:“你父亲不敢将你逐出家族的,到时候袁家会主动解除你跟袁熙的婚约,你的父亲会接受我和你的婚约。虽然,你暂时不能回家,你父亲也不愿意现在接受你,但是,相信我,三年之内,你的家族必定会主动接纳你,并且以你为荣!”

甄宓惊异地抬头望了吕晨一眼,见吕晨一脸严肃,没有丝毫亵渎,她微微一怔,真的吗?

“我已经给你父亲和袁绍以及袁熙去了书信,为了袁家的脸面,袁绍肯定会解除这段婚约。而你的父亲,我在信里说了,如果他敢将你逐出家族,我就把他写给我那封信,公诸天下,所以,他必定不敢将你驱逐出家族,只能忍气吞声接受我和你的婚约。”

吕晨从容却笃定地说着。

甄宓到底还是心疼父亲,惊道:“别!”

吕晨深谙甄逸的心理,当初准bèi

用钱让吕晨给出甄宓的“死讯”,就是为了家族的脸面。而如今,吕晨步步紧逼,如果甄逸那封信流传出去,对于甄逸和甄家的打击将是巨大的,尤其对于甄家这样的商贾世家,对信誉和人品会是毁灭性的打击。甄逸当然知dào

权衡利弊,宁愿忍气吞声,也会承认吕晨跟甄宓的婚约,在这一点上,甄家和袁家会有默契的,吕晨并不担心。

随后,又是一阵尴尬的冷场。

最后,吕晨终于找不到借口继xù

看甄宓,转身下了马车:“我知dào

你被我绑来,绝非自愿,甚至,你也不愿嫁给我。但是,我吕晨是真的喜欢你,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说完吕晨就疾步走了,脸色发烫。

殊不知,在人前怯怯的甄宓,此时却在马车里微笑着搅弄自己的头发,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人家没说不愿意呀。”

甄宓的话,吕晨是听不到了,他走出老远,想起赵云和自己的姐姐一夜之间就勾搭成奸了,他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赵云,你个牲口!第一天晚上,你怎么就能下得了手?”

赵云在睡梦中踢了个梦脚,表示,你姐夫我很躺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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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赵云来投

翌日清晨,赵云吕绮如约带着两百虎贲老兵和两百赵家堡的乡勇来到,吕晨早早就带了庞统和曹性徒步迎了出去,庞统面对赵云自然还是一张臭脸不假辞色。

“感谢小君候解赵家堡之危,又以粮草兵械相赠,云愿率两百乡勇为小君候冲锋陷阵!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赵云翻身下马,单膝跪拜,不可谓不隆重。

说起来,赵云这一拜是真心实意,没有半分虚情假意,原因有三。其一,他误会了吕晨,以为他贪恋美色劫掠民女,后来得知了甄逸的狠辣之后,反倒觉得甄宓未必愿意嫁给袁熙,自己枉做小人不说还扎了吕晨屁股一枪,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其二,这次黄巾军大军出动准bèi

平了赵家堡,若不是吕晨帮忙,还真是凶多吉少,而且,吕晨还把得来的粮草军械转赠了许多给赵家堡。其三,也是最重yào

的一点,他觉得自己睡梦中霸占了吕绮,心里内疚得很,对不起吕绮,也对不起吕晨父子。

“切!莽夫……”庞统在旁边歪着嘴哔哔道,被吕绮瞪了一眼,就缩了缩脖子不敢再乱说。

赵云诧异地看了庞统一眼,大约是被其标新立异的长相给镇住了,表情有些尴尬。

“叫我伯朝就好!子龙兄能来助我,实乃我之荣幸!实不相瞒,我这次南下袭扰袁军两道是假,来寻你才是真。却不料还未到常山,便跟你成了敌人,哈哈……”

吕晨爽朗一笑,毫不避讳地说道。

“伯朝知dào

我?”赵云也惊讶不已,显然是没有料到吕晨竟然是专门为他而来。实则,现在赵云已经离开公孙瓒五年多了,从当初去徐州援助陶谦回来之后,赵云就借兄长去世回了家乡,再没有投奔任何人。所以,贸然听说吕晨是专程为他来的,当然吃惊不小。

庞统在一旁嘴巴一张一合不出声的碎碎念,他是早知dào

吕晨南下是为了一个叫赵云的武将,他原本也是很支持的,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家伙,还跟吕绮瞬间干柴烈火了,想到这里,庞统就是一阵气闷。

吕绮也是惊讶地望了望吕晨,又看一看赵云,有些迷糊。

吕晨耸耸肩:“晨是在下邳的时候,从刘使君口中得知子龙的。说起来,我部能成功离开下邳并救回我父亲,刘使君倒是居功至伟。我父虽与刘使君争夺过徐州,却都是因为曹操的挑拨,这不,最后我父失了徐州,刘使君也被迫归顺了曹贼。当初,刘使君得知我部要北上雁门,便向晨大力举荐子龙兄,说子龙兄浑身是胆,有万夫不当之勇,晨求贤若渴,这就来寻你来了。虽然前些天有些误会,但咱们说起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刘备当初可是变着法儿挑唆曹操杀了吕布父子,吕晨现在给他戴高帽子也是逼不得已,毕竟在赵云的心里大耳贼分量好像不轻,既然如此,吕晨不介yì

利用一下大耳贼。还好当初吕晨当着赵云骂刘备的时候是小声嘀咕,没被他听见。

赵云更惊,原本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障碍,现在全部消散无踪了,喜道:“原来是刘使君说的,难怪!难怪!承蒙使君高看,伯朝跟刘使君这等英雄,想来定是正气不凡。云愿从此追随君候!”

大耳贼在赵云心目中地位真不低啊!吕晨心说,这步棋看来我走对了,不过,以后真得跟大耳贼学两招,装慈悲大义虽然猥琐了些,不过,貌似我已经够猥琐了,不用太在意形象,嚯嚯嚯……

吕晨大笑:“你想叛变也不行啊!先过了我姐姐那一关再说,哈哈……”

吕绮叉着腰骄傲地仰着头,赵云顿时就矮了半截,脸色涨红。

随后,吕晨把赵云封为破虏将军,暂为虎贲副将,做曹性的助手,赵云推辞一下也就接受了,不过有些讪讪,大概是觉得吕晨对他高待遇是因为“裙带关系”。

吕绮对此有些不满,大概是嫌弃吕晨给赵云的官职太小,才从七品,吕晨翻了个白眼,这已经很高了,当初赵云在公孙瓒帐下只是一个校尉而已,单独领兵都不够格的,当年去助陶谦的时候都不是他统兵。

曹性自然乐得没边,他最不喜欢管理军务,现在有人接班了他当然高兴。实jì

上,曹性本就是在下邳的时候临时统领虎贲,他的能力也就只能做一员偏将,不足以独当一面统领一支精骑,这也是吕晨不管张辽的虎贲,却总是亲自带领虎贲的原因。

庞统自然不喜,嘴巴撅得老高。吕晨也不理庞统,思索着得把这丑货的妻妾接到雁门才行,榨干这死胖子,不让他有精力惦记别的女人。

有了赵家堡二百乡勇的加入,吕晨现在的人马已经达到了一千七百人。但是,那二百乡勇都是步兵,哪怕他们都是赵云亲自训liàn

出来的,也带了昨天张方给的四百战马中的两百匹,却也不足以形成骑兵的战斗力。对此,吕晨也不会把他们强行纳入虎贲,而是单独分出来押送军械粮草和俘虏,带队的就是赵云的亲兵队长赵阿牛,原来是赵云从小的跟班。

同样是跟班,差距咋这么大呢?吕晨看了看精壮悍勇的赵阿牛,又瞄了两眼骨瘦如柴的吕展,吕展很自觉地灰溜溜躲掉了。

对赵云和他带来的士兵做了大致的安排之后,就轮到军师庞统先生分派任务了。虽然吕布被庞统吓住了,没敢用他,庞统是吕晨的长史,但吕晨每到正式场合就叫他军师,所以,这个位置他也算是坐稳了。

大目标是吕晨定的,详细的步骤和命令都是庞统考lǜ

的,同时,吕晨也在培养部下习惯他下命令,树立军师的权威。

与此同时,邺城。

“什么?显甫你混账!吕晨小儿我必杀你!”

砰的一声砸碎手中茶杯,袁熙腾身而起,满脸狰狞吼道。

就在刚才,袁尚狼狈回到了邺城,并告sù

正喜滋滋等着跟甄宓成亲的袁熙,甄宓在路上被虎贲劫走了。杀父仇夺妻恨,这是男人最最不能容忍的事情,袁熙自然怒火冲天,恨不得马上就带兵去把吕晨剁成肉酱。

就在此时,又有人送来一卷书信,据说是吕晨写的,袁熙哆嗦着打开绢布,然后,噗的一声就喷出一口热血,两眼一黑就朝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一更到,二更晚上九点,三更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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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波乍起

“二哥!二哥!快传医士……”

袁尚吓得大叫两声,心说你可别死了,那样一来,我的罪过就大了,上次砍老爹的罪还没赎完呢!再说,你要死早死啊,你死了换我娶甄宓,我可就不会把她弄丢了,拼了老命也要带她一起逃啊……

二哥袁熙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正处于间歇性喷血状态,节奏感还挺强。袁尚跟着节奏跺脚打拍子,心思却跑到了甄宓身上,却说当初他也想娶甄宓来着,但是呢,袁家长幼有序,大哥已经成家,现在该轮到二哥袁熙,所以,袁尚痛失良机。现在,他把二嫂弄丢了,似乎,没什么好痛心疾首的,反正也不是我媳妇儿,实在是袁家三子为夺储位,关系一直不友好。袁尚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罪大恶极,这不,旁边还有一个比我更怕死的家伙么?

在袁尚眼中比他更怕死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甄逸的次子甄俨。

前日,当吕绮带着虎贲来袭的时候,袁尚拔腿就跑,却说,甄俨也对虎贲的大名如雷贯耳,紧跟着袁尚的步伐就跑了,把亲妹子的安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那袁熙痛骂袁尚胆小无用的时候,虽然没有直接骂他,他却也愧疚得厉害,当然,也只是愧疚一下而已,若是让他在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逃的,为了一个女人丢了性命,那就亏大了。

医士还没来,袁熙吐血三升之后,气息瞬间通畅了,又挣扎着让左右将他搀扶起来,道:“点齐本部兵马,我要去杀了吕晨!夺回宓儿!显甫,你带着本部人马跟我同去。”

破鞋你也要?当然,这话是不可能直接问出来的。袁尚幽怨地看了袁熙一眼,心说吕晨肯定早把甄宓糟蹋了,那么水嫩嫩的女人,是个男人就忍不住邪火。他下意识想着,若是给我的话,我也要啊,毕竟她太完美了,简直不像是人间该有的绝色,所以,也就有些理解袁熙了。

“我……我的人马不多,在邺城的只有小两千人……”

理解归理解,袁尚才不愿意把人马拿去跟袁熙抢老婆呢,再者,袁熙也只有四千多人,还大部分都是步兵,只有三百骑兵,怎么可能追得上吕晨嘛。

见弄丢了自己老婆的弟弟竟然还敢推三阻四,袁熙就怒了,吼道:“你若不助我,休怪我在父亲面前参你怯懦惧战!临阵脱逃!”

这样一来却是抓住了袁尚的把柄,袁尚本来就砍了袁绍一刀,戴罪立功回来帮二哥护送迎亲队,有把二嫂弄丢了。须知,在河北,袁绍的宠幸就是最大的本钱,袁尚自然不敢在挑zhàn

老爹的底线。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的人马太少……”袁尚摇头晃脑道,大意就是要袁熙给点好处。

就在这时,又一封信到了,还是吕晨写的,这次是给袁尚的,袁尚诧异着接过,看了一眼,脸色顿时铁青,把绢布狠狠地往地上一砸,跳脚骂道:“吕晨!老子跟你势不两立!来人啊!点齐人马,再从邯郸刘劭处抽调五千人马!老子跟吕晨拼嗷呜……了!”

袁尚激动得都破音了,他的亲卫自然知dào

袁尚已经愤nù

得喷火了,马上就连滚带爬着去调兵遣将去了。

袁熙一时错愕,心说,刚才还在考lǜ

怎么逼他助我,结果,他自己主动要出兵?不由得袁熙不羡慕,袁绍三子中,袁谭是长子,年纪最长,底蕴深厚不说,兵马将领也最为充足,其次就是袁绍最宠爱的袁尚了,而袁谭夹在中间是最憋屈的一个。这不,他抠抠搜搜凑出四千人,袁尚冲天一怒就喊了七千。刘勋是袁尚的人,镇守邯郸,距离邺城最近,调集五千人不难,当然,大多都是巡兵,战斗力或许是比不上袁谭的亲兵。

这时候甄俨就为难了,若是袁尚和袁熙私自去寻吕晨报仇失利,自己恐怕会被老爹怪罪死,本来就丢了妹妹了,回家不知dào

会不会把继承权也丢掉。

甄俨挤出一副笑脸,道:“二位公子息怒!咱们从长计议,大将军还在易京鏖战,二公子和三公子负责督运粮草,干系重大,切不可贸然行动啊!”

袁熙怒道:“我们是去救你妹妹,你不帮忙还罢了,凭什么推三阻四的?”

袁尚也跟着吼道:“就是!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丢下妹妹就逃,贪生怕死不说,现在我们要去救人,你还阻拦?”

还有没有人性……天呐,当初带头跑的人可是你啊!你哪来的狗脸骂老子?甄俨气得脸红脖子粗,正要反驳,却又有一仆人送来一卷绢布,说是给甄俨的信。

“耶?!给我的?吕晨小儿,怎么不一并送来?”

其实,吕晨是把信分成三个人送出来的,并不知dào

他们会在一块儿。化了妆的虎贲追着几人来到,再把信给商人重金请他们带信进邺城并转交,所以这信来得有早有晚。

甄俨哆嗦着接过信,有了袁熙袁尚二人的榜样,甄俨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地展开信的一角,却是才看到几个字,就拔出腰刀狠狠地在信上戳了两刀,再接着看,看完之后,甄俨很果duàn

地把绢布剁成了碎片,剁成碎片之后,甄俨还不停手,大有要把绢布剁成粉末的大志向。

“哎哟!”

到底没能把绢布剁成粉末,甄俨丢了刀,双臂酸软得几乎太不起来了。

“何故如此激动?”

袁熙诧异问道。

甄俨白了袁熙一眼,心说,老子好歹没吐血,有你激动?他顺了顺气,道:“二位公子带上我!俨动用一切力量,为这一万多人提供粮草。同时,商队多有能人,能刺探情报,为我等耳目。我要活剥了吕晨!”

终于达成了统一认识,三人分头召集人马,准bèi

马上动身离开邺城北上。

而在袁熙的小殿之中,三封信还躺在地上。

其中染血的一张是给袁熙的,上面写着一段很标准不出格的结婚请柬,大意是吕晨要结婚了,请他去喝酒,但是,落款却是——睡你老婆的吕晨。另外还画了个风-骚的笑脸图案(∩_∩)。

稍微完好的一张是给袁尚的,这封信威力最弱,上面也是一段跟袁熙相同的请柬,开头却是“袁跑跑你好……”,结尾是,你二大爷吕晨。

至于碎成千百片的那一张,自然是给甄俨的,那一张算是最中规中矩的了,通篇没有一句嘲讽的话,偏偏开头就是“二舅哥见信如唔……”,甄俨怎么看都觉得被侮辱了。

其实呢,当初甄逸那一封信把甄宓陷于绝望之中,吕晨看不过眼,所以写了几封信挑衅袁家,是为了给甄宓“报仇”。效果不错,甄宓虽然啼笑皆非认为吕晨胡闹,但明显对吕晨不再排斥,并且产生了好感,觉得他是一个能保护自己的男子。但,吕晨却没有料到袁绍的两个儿子反应这么大,竟敢丢下督运粮草的差事,偷偷来找他报仇。

河北战局的后方,突然风波乍起。

(来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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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提亲

袁熙袁尚兄弟集结好兵马,瞒过了长兄袁谭,假意护送粮草,实则转道往北去追击吕晨,一行一共一万一千余人,算得上声势浩大了。

行出不多久,甄俨强dà

的关系网就有了收获,带来一个流民打扮的人,那人自称是黑山军张方的人,此次是专程奉命来找袁熙的,有关于吕晨的情报要赠送。

袁熙袁尚二人对视一眼,满眼喜色。

易京,袁军大营,主帐中。

袁绍把吕晨的信给田丰沮授诸人传阅,自己则摸着老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另一只手拿着一方小铜镜照来照去,脸色阴沉。

亲兵谄媚道:“大将军,这一条刀疤让您更加英武了呢!”

啪。

袁绍扇了亲兵一巴掌,丢了铜镜,气得抽抽。实在是那亲兵太蠢,袁绍这种高贵的世家子弟,审美观念怎么能跟他们这种大头兵一样?喜欢刀疤?你快别逗了!

“主公息怒……”田丰拱手道。

“息怒息怒!老子息不了,这家伙嘲笑主上,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军棍!”袁绍一拍几案,道,“元皓莫要为这小兵求情。”

田丰撇撇嘴,他刚才压根就没注意到袁绍打小兵的事情,道:“丰是说主公切勿对吕晨的来信动怒,这明显是吕晨小儿的激将法,他措辞轻佻肤浅,更多挑衅之语。显然,他是想扰乱主公部署,为公孙瓒争取主动,我们切不可上当。”

沮授很难得的跟田丰站在了同一战线,道:“元皓所言不错,我军当务之急是先灭掉公孙瓒。对峙近一个月,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千万不能松懈,更不可分兵去对付吕晨。他吕晨骑兵虽勇,但人数太少,虽能袭扰我军粮道,却动不了我军根本,与蚊虫无异。”

审配暗暗为袁尚捏了一把汗,这次又是袁尚的错,他也说道:“吕晨虎贲凶猛,偶然碰到迎亲队,三公子人马少,定然不敌。就连文丑将军都被俘了,也幸亏三公子机警,这才没有被俘,这件事真的怪不得三公子。配也认为,此时不宜南下围堵吕晨,只需灭掉公孙,杀败黑山军,雁门吕布吕晨,还不是瓮中之鳖吗?”

袁绍诧异地道:“我为什么要去追杀吕晨?我又没疯。”

“那主公让我等传看这信是何意?”三人同时问道。

袁绍摸了一把略带小清新的刀疤脸,舔着老脸笑得猥琐:“嘿嘿,本将军是在想,甄逸的女儿被劫,未曾与显奕(袁熙字)结成连理,而今,吕晨小儿又公然写信羞辱老夫。你们说,甄逸该怎么补偿我袁家丢失的脸面。我是想让你们想想,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要让甄逸多为我军做点贡献才行!没关系,畅所欲言嘛。”

“—。—|||”

田丰三人沉默了,在门外那小兵被打得嗯嗯啊啊**悱恻的叫声之中,他们同时抬手擦了擦汗。

若是甄逸知dào

“好友”袁绍竟然用心如此险恶,说不定会被活活气死。不过,不得不说袁绍还是有几分算计的,现在的甄逸的确正担心袁绍怪罪,张罗着搬出许多钱粮,甚至珍藏的军械,送去支援袁绍呢。

无极县,甄家大宅。

前院,几十上百辆马车牛车在装货,大多都是甄家珍藏的银钱和铠甲强弩等,忙得热火朝天。而在后院,甄逸的妻子,甄宓的母亲却一把一把的将鼻涕眼泪朝甄逸脸上砸,甄逸使出浑身解数左躲右闪,奈何老妻手感柔和准头不错,十投九中,弄得他一脸黏糊糊的。

甄逸好不容易让丫鬟们拖住了老妻,接过一张布巾擦脸,心道,报应,都是报应啊,当年是我弄得她脸上粘糊糊一片,现在都还回来了……

甄逸的老妻骂骂咧咧哀怨至极,无非就是要甄逸去把甄宓赎回来,听说吕布三头六臂绿头红眼,是上天入地的大魔煞,他的儿子想必也跟他一样,不能让宓儿被怪物折磨,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救回宓儿云云。毕竟,甄逸是甄家家主,她却不是,她只是一个母亲,甄宓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做娘的最是见不到儿女受苦。

甄逸现在却是有苦难言,为了家族名声,为了袁绍的脸面,他现在已经快倾家荡产了,哪里还敢把甄宓要回来?何况,吕晨送给甄逸的信,他还死死留在胸口贴身装着呢。吕晨那小混蛋竟然威胁他,他不敢将甄宓逐出家门,又不敢不承认吕晨和甄宓的新婚约,更不敢得罪袁绍。现在的甄逸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偏偏老妻还来跟他玩儿颜-射,实在闹不住哇。

火急火燎地要从族库中搬东西送去给袁绍,就是因为甄逸担心袁绍对甄家态度转变。

就在这时,管家又是给甄逸送来一封信,还是吕晨写的。

“泰山大人容禀……(嘚吥嘚吥,此处略去五百字),晨行军路过无极,明日亲自拜访泰山泰水大人,并上门提亲。——九原吕伯朝字。”

“什么?明天吕晨要来?”

甄逸心头一跳,也顾不得安慰老妻了,拿着信就急匆匆出了家门去找县丞张普商量去了,说什么也不能跟吕晨有接触,不然到了袁绍那里就说不清了。路过前院的时候,甄逸一跺脚,又让多加了十车财货。

跟县丞张普商议一番之后,甄逸还是不太放心。张普浑然没把吕晨放在眼里,虽然当初他追击吕晨的时候吃了大亏,但他觉得吕晨的骑兵攻不破县丞,只需固守,等待援兵就是。于是,甄逸有赶紧派人去河间郡请援兵。

张普见了甄逸紧张的模样,就笑:“吕晨小儿,若能攻破县城,普把脑袋送给他当夜壶。”

甄逸仔细看了看张普的脑袋,越看越像夜壶,他心里就更没底了。

第二日,清晨。

东方的天空刚刚出现一抹鱼肚白。

轰隆隆——

一声声震天动地的炸响声,把无极县的居民们从睡梦中拖了出来,县城里顿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这几天因为甄家的压力一直睡在城楼上的县丞张普,更是惊得屎尿齐出。

“断了,断了!县丞断了!县丞断了!”

一个小兵一头栽进来,以一个极销魂的姿势叉着腿躺在地上,叠声大叫。

张普虽然好男风,但爱的也是那水嫩可人的小娈童,这坑坑洼洼奇形怪状的小兵姿势在妩媚,也不能叫他产生兴趣,他一把掰弯晨-勃的小牙签,怒骂一声:“你他娘的才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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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烟花好看吗

“不是,不是,是城墙断了!西面城墙倒塌五六丈!”小兵忙不迭爬起来,惊惧地叫道,说话的声音跟他身体颤抖和嘴唇哆嗦的频率一致。

“什么?刚才那声音……”张普跳了起来。

“不知是何物,如惊雷一般,轰然响起,然后西面城墙就塌了……”小兵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张普一惊,冷汗直冒,小兵见识浅薄不知炸弹是何物,他却是听从前方下来的袍泽说起过,吕晨军有天赐之物,爆破如惊雷可开山裂石。城西,那不是甄家大宅所在之处?甄家的宅子极大,占据了整个县城的约五分之一,就在西面。

难道真的是吕晨小儿杀来了?来不及细想,他披着袍子就蹭蹭蹭朝城墙上跑。

此时天还未亮,灰蒙蒙一片,城墙上火把如游龙般来来去去。

甄家。

甄逸穿了一身单衣,在院子里又叫又跳,一边让人去巨响传来的方向查探,一边召集僮客配上武装,准bèi

上城墙帮zhù

守城。

昨日收到吕晨的信之后,甄逸就听说了吕晨的部队在附近几十里劫掠了好多村镇。甄逸虽然去信请了援兵,却也不敢托大,援兵要今日黄昏才能到,此前,他们却必须自己防御,对于无极县的武装力量,他很不看好。

结果,不一会儿老管家就圆润地滚了进来,告sù

甄逸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好消息是甄家僮客不用上城墙协防了,坏消息是,西城城墙塌了,吕晨的骑兵不用攻城,直接就能冲进来。

甄逸听罢,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老管家娴熟地过去给甄逸掐人中,甄逸一巴掌拍开老管家,骂道:“掐你大爷!不许掐,把我抬进房里去睡着,吕晨带兵杀来,就说我被刚才那个巨响吓晕了,生死未卜。再去给我请一堆医士来,把病情往严重了说。”

老管家哦哦点头:“家主英明。”

无极县西城外一里处,停驻着两百精锐铁骑,正是吕晨的虎贲。

“烟花好kàn

吗?”

“嗯嗯……”

“声音是不是有些太大了?你吓着没有?”

“地都抖了起来,宓儿是有些怕的。”

“嘿嘿,妹子……怕啥,有你晨哥哥在,天塌下来,我也能把它踢上去。”

“宓儿比小君候大半岁呢。”

“咳咳……大点好,大点好,咕噜……”

“你饿了吗?”

“没有,我家宓儿太香了,我吞口水呢。那个……你看啊,今天我就跟你订婚,然后呢,你就跟我去雁门玩玩儿,等我家宓儿长大了,我们就结婚。”

“嗯……刚才那个烟花,会不会伤到人?”

“大概会死几个吧,城楼上毕竟有巡兵在值夜巡逻。宓儿,你心地真善良,但是,我为了取得胜利,为了在袁绍和公孙瓒的战争中分一杯羹,必须要火中取栗,仁慈不得啊!”

“哦?宓儿不是问刚才伤到守城的人没有,宓儿知dào

这次肯定伤到人了。宓儿是问,放烟花的人有没有伤到,若是会伤到自己人,以后我们就不看了。”

“额……”吕晨呵呵干笑两声,貌似高估了小宓儿的善良程度啊,“不会伤到自己人……以后,晨哥哥给你造那种能飞上天爆zhà

的烟花。”

“嗯……吧唧,嗯哪……”

吕晨抹了抹脸旁的口水,心里跟猫挠一般,万万没想到,昨天逼着她亲了自己一口之后,这丫头就上瘾了。

事情是这样的,原本呢,吕晨以为甄宓怯怯懦懦像个小猫咪,肯定很怕自己。所以,这三日就对甄宓很好很温柔,嘘寒问暖自不必说,端茶递水的事儿也经常做,弄得吕绮跟甄宓的关系都不那么好了,吕绮表示很嫉妒。出乎吕晨预料的是,当他拐弯抹角,想劝说甄宓同意跟他一起去无极县甄家,逼她爹同意他们的婚事的时候,甄宓想都没想就答yīng

了。吕晨那时候才发xiàn

,他太高估这个时代女子的贞操感了,尤其是还没有真zhèng

嫁到袁家,甄宓对于袁熙真的一点归属感都没有,见吕晨对她好,就喜滋滋地接受了,她虽腼腆,但一点都不扭捏。

仔细一想,吕晨却也释然了,在程朱理学还未出现的时候,女子是很自由的,看看汉唐两代的公主们的淫-乱史吧,再看看诗经里面奔放的情诗吧。这个时代的女子跟后世的女子一样,没有那么多苛刻的道德束缚。

当跟吕绮赵云一家子吃饭的时候,甄宓红着脸给吕晨夹肉开始,吕晨就心花怒放的发xiàn

,大事成矣!同时有暗骂自己蠢,还小心谨慎地试探了两三天,没曾想人家早就不介yì

了。

昨日,吕晨带着虎贲在无极县周遭逛了几圈,客窜了两把土匪山贼,又写了信给甄逸,然后把去甄家提亲的安排给甄宓说了,甄宓倒是腼腆着没有说话。吕晨就假装悲伤地道,你要是看不上我,我就不去无极县提亲了。甄宓还是不说话,吕晨就说,原来你真的是被我抓来,害pà

我才这两天对我很好的吗?既然如此,那我送你回去,你继xù

嫁给袁熙吧。甄宓终于忍不住,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了愿意。吕晨贼笑说,不信,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虽然知dào

吕晨在逗弄自己,但甄宓还是鼓起勇气,东瞅瞅西望望之后,在吕晨脸上吧唧了一口。

吕晨只以为自己英俊潇洒**倜傥,才赢得了美人心,却不知dào

甄宓之所以愿意接受他,除了他对甄宓很好之外,还有一点的却是……喜欢听吕晨讲故事,她最喜欢的是一个名叫“许仙敢日蛇”的故事。

昨夜,吕晨把南下时虎贲带来的所有火药集中起来,用“打家劫舍”来的五个大水缸装着,压紧,里面还塞了许多石块铁块,做成巨型炸弹。

今天天还没亮,吕晨就让士兵悄悄摸到了无极县西城墙下安放炸弹,并带着甄宓来看烟花。他当然知dào

甄逸不会愿意跟他接触,他可不会强攻县城,直接炸开,然后把骑兵开进去,容不得甄逸不同意他和甄宓的婚事。甄宓对此有些小小的芥蒂,不过,她知dào

吕晨不会加害父亲和族人,并且她本来就对父亲的狠辣无情有些记恨,所以,也没有反驳,反而觉得很好玩,一辈子,能遇上一个带兵逼婚的男人,似乎也不错。

天色渐渐亮了,无极县县丞带了一大帮子人在修护城墙,但是五六丈的城墙全部被炸塌,又哪里修得好?

而吕晨还在跟甄宓打情骂俏。

“小君候,别只顾着泡妞,天亮了,该出兵了。”

曹性瓮声瓮气地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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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骑马进门

吕晨恨不得踹死曹性这夯货,学了点新词儿,不分场合胡乱卖弄!不过,他还是挥了挥手,让吕绮把甄宓带着呆在原地,自己带着曹性和二百虎贲骑兵冲了出去。

当虎贲杀过去的时候,那些修葺城墙的兵丁和民夫顿时做鸟兽散,本来就只有两百来号人,兵丁不过五十,哪敢跟虎贲对阵?无极县西城这个巨大的豁口,足够让骑兵驰骋,也是早在吕晨算计之中,对于虎贲来说,无极县现在等于不设防。

吕晨也不追击,这次来无极县不是来杀人的,甚至,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不仅仅是来逼婚这么简单。逼婚只是目的之一,他要把袁军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无极县,然后暗度陈仓。离开赵家堡的时候,虎贲就发xiàn

大军后面跟着几个尾巴,是黑山军张方的人,又得到了西南邺城方向有大军北来的消息,吕晨就知dào

张方在使坏。在跟庞统商量了两天之后,终于拿出了详细的计划,要在这场战争的最后关头,抢一个大大的馅儿饼,毕竟,雁门太穷,要发展就只能抢啊。不过袁绍也别觉得委屈,吕晨表示等他回了雁门之后,鲜卑匈奴也都会抢个遍,一视同仁嘛。

残缺的城楼上,有巡兵放箭偷袭,被虎贲三两下就射死在城墙上,比刺猬还刺猬,比箭术他们可比虎贲差远了。

虎贲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在豁口附近游弋,并大呼让甄逸和张普出来说话。

而后面,吕绮和甄宓所在的地方,乌压压来了一大片兵马,前头是赵云带来的赵家堡步兵,贴身护在吕绮和甄宓身边,后面是一千三百名虎贲,他们在张罗着安营扎寨。这一夜虎贲原本是藏在北面山林中的,睡了半夜,下半夜就赶来了无极县。

不一会儿,张普就在一队士兵的护卫下来到了断墙上,被吕晨咋呼两下,就下城投降了。这也怪不得张普,他在城楼上可看见了城外扎营的一千多虎贲,城墙塌了,他这几百号人是绝对挡不住虎贲的,为了抱住脑袋,他只能投降。

当吕晨问起甄逸的时候,甄家的老管家从人堆里滚了出来,道:“家主晕过去了,是被之前的巨响震晕的,现在生死未卜啊……”说罢,还那衣袖抹了抹眼睛,很浮夸地表示,你看,我哭了啊!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伤心了。

吕晨嘴角抽了抽,心说,这老丈人还演上了!当老子动不了你是吧?

“泰山大人晕过去了?老管家,快快带我去瞧瞧。”

吕晨也做足了样子,一副惶恐的模样,不得不说,论演技比老管家靠谱多了,老管家脸色有些发红,略感羞愧。

这时,张普已经召集了巡兵们结成队列,缴械,不得不说,夜壶脑袋的张普做事还是挺麻利的。

曹性问吕晨:“甄逸不会被吓死吧?他若死了,就该办丧礼,不方便提亲了。”

吕晨白了曹性一眼,问:“还有火药吗?”

“没了,都用来炸城墙了,所有炸弹里的火药都倒出来了。”

“那就是说,准bèi

用来疗伤的火药还有一些吧?”

“大概还有点。”

“去,找人给我弄来,把岳父给吓着了,得负荆请罪呀……”

不多久,无极县巡兵们被缴了械。吕晨带着两百虎贲进了城,并让吕绮和赵阿牛带着二百赵家堡步兵,守在西面城墙上。

吕绮纳闷:“为何不让虎贲全部进城?”

吕晨道:“进城?你当甄逸张普他们是瞎子啊?进城不就露馅了吗?”

“也是,城外那些抢来的农夫,穿上铠甲都松松垮垮的,的确不像样。不过,小弟,你让胖子和子龙哥哥带着那一千虎贲去哪儿了?”

“别问了,给你说你也听不明白。”

“为什么我听不明白?”

“因为你智商太低。”

吕晨说完,不理吕绮,带着甄宓就朝甄家大宅去了,自然是有二百虎贲骑兵开道。

至于城外那一千三百名虎贲,只有三百人是真zhèng

从公孙瓒那里划拉过来的白马义从,其余一千是这两天,吕晨打家劫舍抢来的农夫。吕晨倒是没有虐待他们,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有盔甲穿,有战马骑,不得不说,有双马镫,农夫学骑马也不慢。

不一会儿,吕晨就带着甄宓进了甄家大宅,小半个县城老大一个宅子,吕晨嫌走路太慢,直接全军骑马进去,根本不顾老管家阻止,就是不下马。吕晨梗着脖子说,我们是骑兵,我们是五条腿儿的骑兵,怎么可以下马呢?下马不就只剩三条腿儿了吗?

这样跋扈地闯进甄家,倒是把甄家人吓得畏畏缩缩不敢乱动,而甄家的僮客们,也早已经被曹性监督着缴械送走了,容不得甄家反抗。城外还有一千多“精锐”虎贲在看着呢,反抗?别开玩笑了。僮客和巡兵加起来七八百,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甄宓因为不会骑马,所以被吕晨搂在了怀里共骑一匹马,小脸一直红扑扑的。

她见了吕晨直接骑马进家门,倒是也劝了几句,吕晨根本不听她的,还说是急着去见岳父大人心急如焚,走路太慢云云。甄宓当然不信,就问:“为什么骑兵下马是三条腿?”

问完之后,甄宓就后悔了,她已经发xiàn

了吕晨的第三条腿儿顶着自己。

偏偏吕晨恬不知耻地问:“我也不知dào

,好奇怪,为什么是三条腿。”

甄宓扭着身子掐了吕晨手臂一下,脸红得如剥了壳的虾子:“宓儿也不知dào

……”

“嘿嘿,嘻嘻,嚯嚯……”吕晨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父亲不会有事吧?”随后,甄宓想起自己之前看的烟花把父亲吓晕过去了,听管家说情况老严重了,不由得还是有些担忧起来。

吕晨笑道:“应该死不了。”

甄宓虽然记恨父亲,却也听不得吕晨如此说父亲,没有答话。

吕晨又道:“好像,我们放烟花的时候天还没亮吧?”

甄宓说:“是啊,你说烟花在晚上看着显眼。”

“是啊!不过,那个时候,一般人都在睡觉吧?谁会像我们这样,半夜看烟花?”

“嗯。”

“那你爹难道天不亮就醒了?为什么不睡觉?”

“父亲平常不怎么早起的,应该在睡觉。”

“既然本来就睡着了,又怎么吓晕?又怎么会有人知dào

他被吓晕?还请了十几个大夫,一起说情况多么糟糕,咋呼得跟植物人晚期似的。”

“额……”

甄宓无言以对,在吕晨的抽丝剥茧下,她也发xiàn

了问题。太明显了,父亲装晕装病呢,太丢人了!

吕晨却笑道:“没关系,咱们去瞧瞧他,他一高兴啊,说不定马上就醒了呢。”吕晨心里却说道,跟我玩儿这招?甄逸,你待会儿可别尿裤子!是你逼我的!

甄宓答不上话来,摊上这么个无情却又胆小的老爹,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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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以毒攻毒

说话间,吕晨一行骑马来到了后院,甄逸的院落。

吕晨翻身下马,又把甄宓抱下马,然后带着曹性吕展和十八个亲兵,推开几个奴仆和丫鬟,直冲冲地闯入了甄逸的卧房。卧房里,几个医士连忙阻止吕晨等人,说惊吓不得,会要了老爷子性命。

吕晨哈哈大笑:“尔等庸医给我滚开,看小爷我妙手回春把岳父大人治好。”

不由分说的,亲兵们拨开了医士,开出一条道,直达甄逸卧榻。

吕晨让甄宓在一旁呆着,然后霸气地一摊手:“之谋,取我仙药来!”

卧榻上,甄逸眉毛抖了抖,貌似有种不祥的预感。

曹性递给吕晨一个竹筒。

吕晨拿着竹筒走向甄逸卧榻,吕晨在卧榻前瞅了瞅,明显看到了甄逸虚着眼睛在偷瞧,吕晨心里恶趣味地一笑。老岳甄逸父五十来岁,却保养得不错,至少比自己四十二岁的老爹吕布看起来年轻,并且英俊倜傥,难怪能生出甄宓这种国色出来。

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吕晨就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火柴,在衣服上划着,将火焰凑到了竹筒旁的引线上。这是刚才他吩咐吕晨让曹性用准bèi

用来做疗伤药的火药做的,看起来比后世二踢脚大许多,虽然这火药不比后世精良,但胜在个头大,看来这动静也小不了。

嗤嗤——

吕晨把竹筒潇洒一扔,扔到甄逸卧榻旁。然后转身走开两步:“宓儿堵住耳朵。”

甄宓没有近距离见过炸弹,火柴她见过却不知那竹筒是何物,更对吕晨的所作所为不明就里,但还是听话地蒙住了耳朵。

哐当——

整个屋子都跳了一下,浓烟滚滚,满屋子都是火药的刺鼻味。

“啊——啊——啊——”

甄逸诈尸一样地从卧榻上直接弹起八章高,然后满屋子乱跑,最后被吕晨的亲兵拦下了。

吕晨望向那几个吓得脸色发白的医士:“看,本将军医术如何?”

医士们:“……”

曹性咧嘴傻笑:“小君候厉害!死人都能救活呢!”

吕展谄媚道:“小君候扁鹊再世!天下无双!”

甄宓已经明白过来了,皱着眉头,很不高兴地瞪了吕晨一眼,吕晨讪讪一笑,甄宓就朝着父亲跑了过去,扶着面无人色的父亲甄逸,一边还给他拍后背,并且低声宽慰。

吕晨抹了一把贱笑的脸,换上道貌岸然的神色,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嘛,那啥,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火药把泰山大人吓晕了,我就用火药把他唤醒。以毒攻毒,逻辑成立,简单有效!”

“还说!你怎么这样对我爹爹?”甄宓见了父亲瑟瑟的模样,心里倒是心疼了,嗔怪地骂了吕晨一句。

吕晨嘿嘿嘿笑而不语,见甄逸如此惨状,他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心说,让你丫装高贵,让你丫写信去河间郡搬救兵对付我!

甄逸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才憋出一张便秘的笑脸,对吕晨道:“小君候大驾光临,小老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吕晨可不是正常人,他是个傻子,所以呢,他的套路向来狂野,也用不着跟甄逸拐弯抹角,哪怕是为了得到甄宓,吕晨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风格。吕晨打了个哈哈,道:“岳丈大人,是不是看不起小婿出身低劣?为何,我诚心诚意来提亲,你还装晕躲我?还装得这么肤浅?实在是侮辱我的智商!”

甄逸老脸成了茄子色,被甄宓扶着坐到踏上,尴尬而惊恐,完全说不出话来,这倒是变相承认了是在装晕。

吕晨挥挥手,曹性带着十八名亲兵把医士和丫鬟们赶鸭子一样的赶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吕晨吕展甄宓甄逸四人。

甄逸甄宓坐在卧榻上,吕晨坐在不远处一个小几旁,吕展在给吕晨斟茶倒水。

没有外人了,吕晨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黑着一张脸道:“今日,我吕晨就是来提亲的,我知dào

你看不起我,我也知dào

你跟袁家的关系。但是,你今天必须签这张婚书,否则,甄家满门鸡犬不留!”

跟这种土豪地主讲什么道理?吕晨就是来斗地主的!反正吕晨越是恭谦,甄逸就会越看不起他,吕晨才不会干热脸贴冷屁股的蠢事呢。如果是我家宓儿的屁屁还差不多,咳咳……

甄逸自然不知城外的虎贲是假的,只觉得甄家现在全部暴露在一千多虎贲军前,已经没了后路,却又不敢答yīng

这婚约。其实甄宓跟了吕晨倒也没什么,袁家那头大不了多给些财物就揭过了,但是,公然承认的话,那就是打袁绍的脸了,甄逸自然不敢,但是,现在这个小吕布又咄咄逼人,杀气腾腾,让他无路可退。

“伯朝!快别吓我爹爹了!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甄宓眼眶微微发红,虽然之前吕晨带她骑马冲进甄家,让她有些小小报复父亲的快-感,但见了父亲凄凉的模样之后,她也就心软了。现在吕晨故yì

恫吓父亲,她看不过眼,就训斥了吕晨两句。

“宓儿,别!别!”甄逸生怕女儿不知好歹,激怒了吕晨,惹来满门被屠,是以赶紧阻止。

甄宓招手让吕展去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端给父亲,然后柔声道:“父亲放心,伯朝年纪小还是个孩子,就喜欢胡闹,其实他虽然表现得跋扈,实则却是没有坏心的。他说杀我们全家也不过是戏言,女儿在他军中几日,却也知晓他的军队是从不袭扰百姓的,遇上难民还会接济一二。这两日,伯朝的兵马劫掠了几个村镇,也没杀人,更没抢夺妇女,甚至没有抢钱抢粮,只是借了些农夫有些用处。伯朝是个心地良善的人,父亲切莫惧怕。”甄宓也不会把城外的虚实直接告sù

父亲,所以,言语间还是有些保留,她现在已经把自己当做吕家的人了。

吕晨咂了一口茶,噗地喷出,我还是孩子?两辈子加起来都四十岁了,还孩子!好久没喝过又加姜葱又加肉蔻的茶水了,不吐不快,吕展一脸惭愧,赶紧给吕晨倒白水。

吕晨是好人?有炸城墙的好人?有强送亲队的好人?有杀人全家的好人?

甄逸显然不信甄宓的话,但听她称吕晨的表字,言语间颇为亲近,又见女儿随意使唤吕晨的亲随,那亲随还很恭敬,心里就是一沉,看来女儿被这禽-兽糟蹋了。虽说这时的人们对童贞不如后世在意,但甄逸在意的是自己恐怕无力阻止吕晨和甄宓在一起了,而更重yào

的是,这次真的要得罪袁绍了!

甄逸正要劝女儿慎言,当心惹急了吕晨,却见吕晨笑呵呵给甄宓赔罪了,那表情不似作伪。甄逸就犯了困,这吕晨难道真如女儿所言,不是凶恶之人?

(三更到,祝晚安。另,跟编辑聊了聊,强推上架估计没希望了,他说这周五或者下周上架。到时候,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啊!本书没上过三江,上不了强推,成绩不上不下,只能靠大家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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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丈母娘看女婿

庞统人长得丑,字倒是挺漂亮。当吕晨从胸口掏出庞统抓耳挠腮写出的婚书时,甄逸就知dào

躲不过去了,虽然他不想签,但却不敢贸然拒绝。颤颤巍巍接过吕展递过来的婚书,甄逸看了看女儿甄宓,甄宓红着脸低下了头,这……生米貌似已经煮成八宝饭了啊!

“宓儿,宓儿,我的宓儿啊……”

就在甄逸拿着婚书下不定决心的时候,屋外传来甄宓母亲的声音。甄宓显然跟母亲关系很好,听见母亲的声音,顿时张望起来,眼神忧虑,显然知dào

母亲被吕晨的亲兵挡在外面了。

“宓儿你去吧。”吕晨微笑着挥挥手,道,“我跟岳丈大人聊得很投机,暂时就不陪你了,嘿嘿。”

这尼玛投哪门子的机?甄逸气咻咻歪着眼睛睨了吕晨一眼。

甄宓起身朝外面走去,本想劝吕晨不要做得太过火,这毕竟是她父亲,但终究没有开口。

这些天,甄宓倒是听过不少关于吕晨的传说,从下邳城下突然开窍的傻子,到火烧乌巢,到鏖战河内,再到骑兵夺城追杀袁绍。她知dào

,在吕晨彪呼呼的外表下有一颗睿智而机巧的心,做事是极有分寸的,用不着什么都不懂的她过多置喙。

等甄宓去了门外跟母亲一起咿咿呀呀哭了起来,吕晨才问甄逸:“泰山大人,你要是为难的话也可以不签这婚约,毕竟,您和袁绍关系密切,若是因为这一婚约耽误倒你们的关系,就是晨的罪过了。毕竟,你们这些读书人最讲究春秋大义,你要全袁绍之情,却是让吕晨挺佩服。”

甄逸诧异地望着吕晨,难道他不想娶宓儿了?还是要偷偷娶?让我把她逐出家门?他完全可以挑拨我和袁绍,他是不是有什么要求?如果不是很困难的话,倒是可以答yīng

他。

“既然如此,那咱们按年龄排吧,从小到大在院子里站成一排,一个一个的砍,泰山大人可喜欢?要是不喜欢的话,就从大到小的排。”吕晨轻描淡写地啄了一口白水,弹了弹衣襟,笑道。

“你,你,你欺人太甚!”甄逸嘴皮子直哆嗦。

“哈!我吕晨本就是个脑子有毛病的人,大家都知dào

吕布有个傻儿子,你才知dào

么?!痛快些吧,我是个粗人。”吕晨戏谑一笑,站起身来,又问吕展,“对吧?”

吕展义正言辞道:“粗!很粗!”

“我,我签!”甄逸一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保住全家性命再说,至于袁绍那里,到时候大不了拆半个甄家给他他总该消气了吧?于是,他埋头写上自己的名字,盖上印章。

“还很不情愿?啧啧……老子娶你女儿是看得起你!看不起我吕家人?认为我们不如袁绍?等明天你就知dào

了,袁绍?他生来就是个笑话!”

吕晨不屑地从甄逸手中夺过婚书,桀骜地踢门而去。

“粗鄙,粗鄙,粗鄙至极!”

甄逸拍着胸脯,瘫在卧榻上心有余悸地低骂道。

随即,他想起吕晨的话,又不明何意,这家伙难道真是个傻子?竟然胆敢嘲笑蔑视袁公?他何德何能敢看不起雄踞河北的袁绍?他说的明天又是何意?

说起来甄逸其实没有得罪吕晨,吕晨要去甄宓,甄逸就是他的长辈,但吕晨可不愿意给甄逸好脸色看,这倒跟他和袁绍的关系无关,仅仅是为甄逸为了家族而放qì

女儿性命和名誉的行为而不齿。在吕晨看来,身为男人,天生就承担着保护妻女的使命,一旦逃避这个使命,那他就不配做男人。

出了甄逸房间,吕晨看见甄宓和母亲带着几个丫鬟,在不远处的花厅相谈甚欢,远远的有吕晨的亲兵宿卫。

吕晨就笑呵呵走了过去,毕恭毕敬地朝甄母行礼,叫了一声伯母。甄母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回答,她的丫鬟们更是早已吓得悠然欲泣了,显然是听说过吕晨这杀坯的名头的。

甄宓拉着母亲宽慰几句,甄母这才对吕晨笑了笑,模样还是有些牵强的。

之后,吕晨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坐在一旁吃点心,不得不说甄家的点心不错,一边吃,吕晨还一边装了几个在衣兜里。丫鬟们见吕晨没有杀人放火,模样还挺俊,就窃笑起来,大概是笑他没见过世面,连点心都要装走。甄宓却是温婉一笑,对母亲说,他是要给姐姐带去。甄母已经知dào

吕绮在外面守城,所以,此时见吕晨还留心着给姐姐带吃的,心里也觉得挺好,这家伙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却知dào

疼人,以后对宓儿也不会差了。

一来二去,吕晨跟甄母也熟络起来,说了些有趣的事情打发时间。毕竟吕晨不是来拿了婚书就走的,他要在这无极县待上一天,吸引火力,为赵云和庞统争取机会。

而后,吕晨又给甄母说了,担心甄宓留在甄家会有变故,所以会带她走,等结婚的时候会送她回来,再来迎去。甄母觉得这多少有些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悄悄说叫吕晨带着甄宓走了就别回来了,袁家兄弟定然恨死吕晨了,再来河北会有危险云云。吕晨却笑道,没关系,三五年后,这河北可就不是袁家的天下了。甄家母女不解,吕晨自然也不会说这是我在历史书上学的,他只是笑而不语,装了一把虎逼。

吕晨根本没去理会甄逸,只是派了些人盯着他,自己则跟甄宓母女二人下跳棋。倒是哄得丈母娘挺开心的,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甄母看得出来吕晨是真对宓儿好,也就乐见其成再没半点不喜。在甄母看来家世高贵与否并不重yào

,只要真心对宓儿好就行,因为她是一个母亲。

一直到中午,吕晨还没有要走的打算,甄母也有些疑惑了,问道:“伯朝,你不是正与袁公为敌吗?”

“是啊!前些日子还追得他鸡飞狗跳,脱了衣服假扮小兵才逃走呢,不然,我就拿袁绍的脑袋祭旗了。”吕晨一边思索棋局,一边答道。

甄母愕然,心说真是将门虎子,这伯朝比之当年吕温侯犹有过之呢!越看就越是喜欢,但还是担忧地道:“此处是袁绍地盘,你不担心他派兵攻打么?还是早些带宓儿去雁门吧!”

吕晨笑了笑,听得出来甄母是真心为他操心了,便说:“伯母安心,今天我就不走了。宓儿就要跟我去雁门,让她跟你多待会儿吧,至于袁绍,冢中枯骨耳,何须忌惮?”

甄母还要再说,甄宓却开始夸耀起吕晨的战绩来,如数家珍,甄母也就不好多言。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杀孽

不一会儿,甄逸派人来请吕晨去赴宴了,他本以为吕晨拿了婚书就会走,却没想到他还赖下了。所以,他只好派人给吕晨城里城外的士兵都送来食物,又请吕晨赴宴。

午餐就不说了,富豪之家才吃得起三顿饭,中餐也很丰盛,肉食为主,狗肉牛肉羊肉外加腌鹿肉,女子不入席,所以,吃饭的也只有甄逸、吕晨、张普、曹性和甄尧。

大概是甄逸担心吕晨喜欢砍人玩儿,所以约束了甄家的子弟,吕晨几乎没有见到其他甄家人。直到吃饭的时候,才见到了甄逸的三子甄尧,甄尧二十三四岁,病怏怏的,见了吕晨差点忘木几底下钻,吕晨也就没兴趣搭理他,一看就是个路人甲货色。

宴席之上,甄逸自然拐着弯问吕晨什么时候走,吕晨一点也不给他好脸色,就问,怎么?你准bèi

找人半路伏击我吗?甄逸额头冷汗直冒,连说不是。最后,甄逸也不敢再多嘴,只得看着吕晨大大咧咧拿了盘芥末汁蘸肉吃,胃口贼好,吃嘛嘛香。

下午,吕晨先睡了个午觉,然后骑着马在城里城外晃悠了几圈,不知不觉就日近黄昏了。

回到甄家大宅,吕晨就看见甄逸在门口踱来踱去,貌似挺焦急的。

吕晨下马笑问:“泰山大人何故如此忧虑?可是担忧晨被人掳了去?”

甄逸唯唯诺诺笑容尴尬:“兵荒马乱的,确实担忧将军。”

“哟!那我倒是要谢谢你全家了!”吕晨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打量着甄逸。

甄逸被看得局促,干笑道:“不谢,不谢……”

“行了吧你,别等了!张普不会来了,他已经被我宰了。”突然戏谑一笑,吕晨把马鞭丢给吕展,然后从甄逸旁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忽而又停住,转头对甄逸道,“天晚了,该吃饭睡觉了!今天中午的鹿肉不错,晚上多备些。”

说罢,吕晨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宅邸。

甄逸如遭雷击一般顿在原地,脸如金纸,冷汗嗖嗖而下。

过了好半晌,甄逸才被老管家扶着,失魂落魄地进了家门,心里七上八下好不忐忑,张普死了?难道那件事被他知dào

了?这可如何是好?甄家满门岂不是要有灭顶之灾?

晚上吃饭的时候少了一个人,县丞张普不在了。

开饭前,吕晨很友好地让人带甄逸去城门口看了看他的好基友。虽然张普只剩下一个夜壶一样的脑袋挂在城头上随风飘荡,看起来略孤单了一点,但甄逸也鼓不起勇气去陪张普,什么也没说,只说自己不知dào

张普干了什么事。

饭席之上,吕晨吃得依旧很香,甄逸却食不知味,吕晨问甄逸:“泰山大人,为何不吃?”

甄逸望见面前硕大的酱羊头,就想起张普那挂在城楼上的血淋淋的脑袋,实在没有胃口,他略显腼腆地道:“没,没饿。”

吕晨就递了一小碟芥末汁给他:“给你开开胃。”

然后,甄逸就被呛得死去活来满地打滚,吕晨吩咐士兵们拿凉水泼甄逸,并且给曹性解释道:“你看,许多人都接受不了芥末,他们连吃一口都受不了,更别说把芥末汁涂在伤口上了。所以呢,芥末可不仅仅是调料,对付俘虏,芥末汁这种东西可比抽鞭子有效得多。”

曹性轰然点头,下意识就想起了两日前被全身涂满了芥末汁的文丑兄台。却说,这些芥末汁是当初为文丑准bèi

的,吕晨喜欢吃辣,就留了些起来。

等到甄逸被凉水浇了个醍醐灌顶,跪坐在席上哆嗦的时候,吕晨才停止了对曹性科普芥末汁的妙用,转而望向了自己的泰山大人甄逸。

“写信去河间郡求援兵,这我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昨天你还没有在婚书上签字,想做什么由你。但是,今天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说,县丞张普多可怜呀?就因为帮你在降了的巡兵中挑选死士,晚上用来刺杀我吕晨。结果,他就丢掉了脑袋,那选出来的二十三个歪瓜裂枣也都为他陪了葬。这都是你造的杀孽啊!”

吕晨大口大口咀嚼着沾了芥末汁的鹿肉,嘟嘟囔囔对甄逸说。

甄尧在一旁咬得筷子咯吱咯吱响,是吓得尿崩了。

甄逸脸色灰白一片,完全说不出话来。

其实,甄逸一直在等袁绍的援兵,按理说援兵下午可到,但是援兵却迟迟未到。他又觉得就算援兵到了,甄家和无极县在吕晨控zhì

之下,援兵也无法发挥。而吕晨下午将二百虎贲和二百步兵大多掉去维护县城治安,留在甄家大宅的就少了,所以,甄逸就大着胆子跟张普密谋,出重金在巡兵和僮客中挑选死士,准bèi

晚上杀死或擒获吕晨,然后等援兵到了把吕晨押去交给袁绍请赏。

“援兵逾期不至,其实你就应该多想想了,为什么要一门心思置我于死地?”吕晨那刀子切着鹿肉,一刀一刀又一刀,慢条斯理地说,“按路程算,援兵是不是下午就该到了?他们没有到,为什么?你就不想想原因?就凭你这顾头不顾腚的智商,也好意思找人暗杀我?”

“援兵,援兵……”

“全军覆没!”吕晨森然一笑,从衣襟里扯出一张谍报扔给甄逸。谍报上面详细记录着三千援兵被伏击,歼灭一千余,俘虏一千余,这自然是赵云和庞统的手笔,只是谍报上没有写明是哪支人马动的手。

“这,这……不可能,你没有那么多兵马!”甄逸瘫软在地,眼神空洞。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被吕晨全部知晓,无法遮掩。

“你别担心!泰山大人,你要的援兵是到不了了,不过,明天早晨,估计还是有一拨援兵会到的,人数可不少,足足一万人马呢!啧啧……”

吕晨笑意盎然。

甄逸不明白吕晨的意思,只是担心吕晨会不会报复,会不会对甄家动手。

吕晨却道:“别担心了,我不会杀甄家人的,一开始就没打算这样做。对你,我也不会下杀手,知dào

为什么吗?因为你之前准bèi

让赵云杀死的女人是我的妻子!而你,是这个女人的父亲!虽然你不配做一名父亲,但是,看在她的份儿上,我不杀你!”

甄逸面如死灰,再也生不起半分反抗之心。

吕晨也没有再跟甄逸废话,当夜吕晨睡在了甄家大宅,却是与甄宓同室。虽然吕晨跟甄宓第一次睡一间屋子,却没有发生什么香艳的故事,因为……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吕晨还要做好多事情呢。

第一百二十章 下乐城

第二日清晨,城外乌压压来了一大群兵马,是袁军。甄逸醒来的时候,就见到二儿子,另外还有袁绍的两位公子。

甄逸惊喜之下,大叫:“快去西厢抓吕晨。”

“吕晨已经走了,宓儿也被带走了,同时,吕晨的虎贲和步兵也都连夜退走了。”甄俨对父亲说道,“不过,想来他发xiàn

不妙,连夜退到了城外虎贲军营中。”

“量他也跑不了!”袁熙狠狠地道,“我一万兵马已经围住了虎贲,吕晨小儿插翅难飞!不时就能将之生擒!”

就在这时,一个小兵捧着一卷信跑了进来:“禀二位公子,城外虎贲全是假的,我军一出动他们就降了,都是穿上铠甲的农夫,此一战,我方俘虏一千三百余人,战马一千三百匹,缴获无算。”

“什么?”袁尚坐不住了,弹身而起,揪着小兵的衣领吼道,“你说什么?城外不是吕晨的虎贲?他的兵呢?他的兵去哪儿了?张方的人不是一直跟着他们的吗?张方的人不是一直把虎贲的动向传给我们吗?他们来了无极县,什么时候离开的?”

袁熙脸色阴沉地看了看甄逸,这老头儿原本该是他的岳父,结果……

甄逸也尴尬得不得了,吭哧两声,把昨天吕晨给他看的那份谍报的事情说了出来。

袁熙一拍几案,道:“我们被骗了!好一个金蝉脱壳!吕晨小儿昨日来找世叔逼婚,并在此逗留,更将虎贲留在城外,竟然是为了迷惑我们,诱我们前来。他的兵马早就不在无极县了,截杀河间郡援兵的就是他的虎贲!”

甄逸也反应了过来,却道:“那吕晨诱你们来无极县又是所谓何事?”

袁熙没好气地道:“当然是为了躲开我大军追击。”

甄逸摇头,脸色有些惊悚:“吕晨昨日说今天会有大事情发生,莫非他还有什么阴谋?”

袁熙嗤笑道:“阴谋?他一千多骑兵能干什么?难道,他还能攻下守卫森严的河间郡乐城?骑兵攻城?开什么玩笑!”

袁尚嘀咕道:“他们在易京就用骑兵攻上过城头。”

袁熙顿时愕然。

甄俨见气氛凝重,便笑道:“乐城不比易京,乐城两万兵马镇守,就算他一千人攻下城头,也守不住的。”

袁尚道:“乐城只有一万兵马了,我们带兵来无极县,就临时抽调了乐城一万兵马来填补我部空缺,督运粮草……”

袁熙道:“怕什么?一万兵马足够镇守乐城了!现在,我们要摸清楚吕晨的去向,然后追上他,将他剥皮抽筋!他到底去了哪儿?”

甄俨说:“很可能往北方去了,他肯定已经发xiàn

了我们出动兵马追杀他,迫不及待逃回易京去了,不敢跟我们对抗。”

袁尚就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如此,我派出我部骑兵四处查探,追踪吕晨的踪迹。”

“不用追查了,我知dào

吕晨在哪儿。”

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众人望去,只见刚才那前来禀报的小兵还半跪在地上,没有退出去。

“你知dào

什么?”袁尚鄙夷地说道,“还不滚下去?”

小兵捧着一卷绸布,道:“这是吕晨留下的信件,上面有说他去了哪儿。”

“……”

袁熙接过绸布,前日吐血太多还未恢复元气,他犹豫了一下,递给袁尚,袁尚吭哧一声,说奔袭一夜眼睛疼看不清字,又递给了甄俨。

嘿……甄俨不敢再推,谨小慎微地打开绸布,看着看着就口歪眼斜起来,然后脸庞抽搐,跟羊角风似的。

“怎么了?”袁尚皱眉。

“信上可有说吕晨去了何处?”袁熙质问。

“儿啊,你肿么了?”这是甄逸。

甄俨摆摆手,一脸诡异地道:“信上面说,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们都变成了蠢货,咳咳……我吕晨已经拿下了河间郡治所,也就是你们袁军的粮草辎重重地——乐城。最后一句是对二公子说的,俨不敢念出来。”

袁尚切了一声:“怎么可能?”

袁熙接过绸布展开:“攻心之计么?我不会上当的……噗——”

又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先抢你老婆,再抢你城池,你咬我?

然后……

“报!二十里外发xiàn

我军斥候,是来自河间方向,据称,昨夜乐城被吕晨所部攻占。乐城一万兵马尽数投降,叛将文丑领其众。”

吼完这一段话之后,一个满身灰尘的斥候滚了进来。

“什么?乐城,乐城……真的破了?”

“文丑投敌了?怎么可能?”

“一千多人怎么可能让一万多人投降?只有乐城名将文丑才有如此名望,叫他们投诚……”

“文丑真的降了?乐城被攻下了?”

……

易京城南,袁绍大营。

“甄逸那边还没消息吗?”袁绍摸着胡须问田丰沮授等人。

田丰摇了摇头:“据说吕晨近日正在无极县一带袭扰,估计无极县已经戒严,甄逸纵然想与我军修好怕也派不出人来。”

袁绍点了点头,道:“战况如何?”

沮授说:“这一月一来,公孙瓒死守易京不出,黑山贼帅张燕四万大军停驻城北与之呼应。我方若是攻城,则张燕袭扰我军后背,若我方出兵对付张燕,则公孙瓒又出兵骚扰,一时间难有进展。”

审配却说:“这局单靠步兵是破不了的,等我方将南下追击吕晨的乌桓铁骑调回来,必定能够横扫黑山军。”

袁绍嗯嗯了两声,早前以为吕晨带兵南下会拼命袭击他们的运量队,所以,袁绍不敢怠慢,派了乌桓骑兵追击。可是,没想到吕晨竟然装模作样打了几仗之后,就跑了,到处转悠,根本让乌桓骑兵找不到。对此,袁绍也没有办法,只好把乌桓骑兵召回来对付张燕,今日就要到了。

对此,田丰却有不同意见:“主公,丰依旧认为不应该让乌桓骑兵北上,应该留在南部提防吕晨。”

沮授却冷笑道:“吕晨人马太少,根本不敢袭扰我军粮道,他就是骗公孙瓒送他兵马而已。”

田丰道:“敢用骑兵攻城逼得我们手忙脚乱的疯子,不敢袭扰粮道?你在开玩笑吗?”

沮授顿时无言以对。

袁绍却不愿提起被吕晨追得如丧家之犬的黑暗历史,摆手道:“运粮队多派兵马保护,自然无碍,吕晨小儿只知逃窜,不必浪费兵马提防他。”

“乐城!”田丰道,“乐城存着我军七成粮草辎重,乃我军之根本!不容有失,主公不可大意。”

“哈!乐城?他吕晨要是能攻打下两万兵马驻守的乐城,本将军就送他一州之地!笑话!”

袁绍气哼哼叫道。

然后,打脸的小兵冲了进来,扯着嗓子吼道:“报——吕晨所部昨夜偷袭乐城,叛将文丑领一队兵马诈开城池,乐城城破,全城士卒随之叛降!乐城陷入吕晨之手!”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乱世浮萍

上午,河间郡乐城。

大汉左将军温候吕布长子定襄太守吕晨,在文丑赵云庞统的陪同下,走访和参观了袁军战时的粮草重地——乐城。

吕晨先是参观了乐城庞大的军械库和粮仓,以及辽阔的牲口棚,与各种大小牲口们亲切交谈,并致以诚挚的问候,末了吕晨还亲手挑选了五十只温和谦逊的牛,让人宰了中午犒劳全军。

之后,吕晨检验了乐城守军之阵容武备,并与官兵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互动,吕晨勉励士卒们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只要大家努力奋进,谁都可能成为将军!吕晨激动人心的讲话暖人心肺,得到了乐城将士们一致拥戴,士兵们表示要紧紧团结在以吕晨为核心的军事集团周围,艰苦奋斗,为人民服wù



最后,吕晨与诸位将领和文官们一道回郡守府,在乐城街道上受到了居民们盛况空前的夹道欢迎,场面温馨而壮丽……

咳咳……好吧,貌似说得太官方了,真实情况远没有这么和谐。

赵云庞统和文丑夜间诈开乐城,诱降乐城将士八千,文官无数。吕晨则连夜赶路来到乐城,顾不上睡觉就流着口水去清点袁绍囤积在乐城的军略物资,还逼着看守牛棚的缺门牙老头宰了五十头牛。随后又接见了几个投降的将校,各种忽悠,忽悠完了将校们,吕晨不过瘾又去小兵们中间晃荡了一圈,表示自己很亲民。

最后回郡守府的时候,被乐城富豪大族们召集的人给堵在了半路,表示要让吕晨退出乐城,不然他们就不配合,并且要让袁绍带兵来屠了吕晨等人,世家大族底气就是这么足。庞统和文丑先后沟通,无效,吕晨只好亲自出马了,他笑眯眯地提着方天画戟纵马狂奔,那帮子貌似悍不畏死的士绅们顿时作鸟兽散,吕晨追着为首那人直到他家,把他家门给砸了才离开。

从昨晚到现在,吕晨一夜未眠,前晚更是为了炸无极县城给宓儿看烟花,吕晨又只睡了半夜,吕晨早已熬红了眼眶。吕晨火气正旺,把那领头士绅家大门砸了不说,还把两边的石狮子一并砸了个稀巴烂,但却没杀人,倒是进门转了一圈。

那士绅见吕晨带着亲兵在院里乱窜,吓得魂不附体,早没了刚才那慷慨激昂的样儿,低声下气地说准bèi

送些钱和女人给吕晨消消气,饶了他一家。吕晨大怒,踢开士绅继xù

逛,士绅趴着过来抱住吕晨小腿,跪求吕晨饶了他的妻女,别乱来,吕晨更怒,说老子是看看你家有没有养狗,你当老子是什么人?士绅愕然,最后吕晨一脚把他踢开,气愤地走了,还世家大族呢,连狗都没有一条,切!

得,狗肉没戏了,回去睡觉吧。

前夜倒不是为了刻意讨好甄宓,实在是白天炸城容易被城上士兵阻止,对方一群夜盲症儿童傻傻看不清楚,夜里更方便埋炸弹。当然,吕晨军中夜盲症也占了巨大多数,所幸精挑细选之下,还是选出了几十个非夜盲症,这才有了去放炸弹的人,不然就只能是吕晨自己化身存瑞兄了。

昨夜,更是为了麻痹袁熙袁尚二人的部队,吕晨一直在甄家待到子夜,才偷偷带了甄宓溜走。本来甄宓以为吕晨跟他睡一个屋,是准bèi

要了她,所以还特意香汤沐浴,更带了跟白丝绸,羞羞怯怯地上了卧榻,心怀忐忑,却被吕晨从被窝里拎了出来,半夜往东奔袭来了乐城。其实,吕晨也苦啊,他何尝不想吃了水嫩的甄宓,奈何军情如火,拖延不得,加上要吩咐交代的事情太多,根本没顾上跟甄宓温存温存。当他从被窝里把只穿了肚兜的甄宓拖出来的时候,他差点就化身半兽人了,却被吕展在门外敲门说时间到了给一盆冷水浇醒。

吕晨回到郡守府的时候,日头已经到了正上方,他草草吃了些东西,原本准bèi

午睡一会儿,却被告知高顺回来了,只好又亲自迎了出去。

偏厅。

风尘仆仆一身便装如老农般的汉子,是高顺,他脊梁笔直地跪坐在侧席,眼神如刀,却闪着一丝哀恸。

双眼血丝密布的吕晨坐在主席,微低着头。

沉默,像冰冻一般蔓延。

吕展蹑手蹑脚烧了壶开水,甄宓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袭惊艳红装,温婉而娴静地为吕晨和高顺各沏上一杯清茶,然后退下。

茶叶在水中翻腾,恰似此刻吕晨的内心。

高顺只带回了一百二十一名陷阵士兵,其余的不是阵亡就是失踪了。这次援助公孙,吕晨给他们安排并非战斗,而是潜伏刺探,却也是危险至极的任务。陷阵营是高顺的心血,没失去一名士兵,高顺都会心疼,吕晨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一想起,刚才在城门口见到的那一百多名瘦得皮包骨的汉子,吕晨心里就堵得慌,再听他们捶胸大吼“陷阵陷阵,战无不胜”,吕晨几欲落泪。

是的,这就是战争。

上次在骑兵攻城杀败袁绍之后,吕晨也在阵亡士兵们的遗体前跪了一晚上,他无法阻止战争,甚至有时候会主动参与战争。他讨厌这一切,却偏偏违逆不了,他就像是一颗乱世浮萍,散落在滚滚大江之中,只能随波逐流。

“孝恭叔父辛苦了!晨感激不尽!”

说着,吕晨起身结结实实地给高顺行礼,高顺自然避过不受。

高顺摇摇头道:“顺知dào

不应该太多在意伤亡,在小君候的妙计之下,我军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太多,尤其是拿下这乐城之后,更是使得我军在雁门完全能够立足了。袁绍会主动跟我们求和!”

“话不是这么说,我最不愿看到打仗死人!”吕晨摆了摆手,若他真是个嗜杀之徒,刚才就不会只破那领头的士绅一道门,而是直接杀进去了,“说起来,这次能够奇袭乐城,大部分功劳是赵云和庞统的功劳,孝恭叔父也居功至伟。”

又是宽慰了高顺几句,吕晨便送高顺下去休息了,战争到了这里已经进行不下去了,很快就会结束,高顺和陷阵营的任务也圆满完成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悲剧的文丑

“我叫哀木涕,铜墙铁壁的身躯……”

穿越小半年了吧,吕晨还忘不了后世的繁华和宁静,躺在卧榻上他就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在后世每个人都可以很脑残地活着,如行尸走肉一般,挺好,至少比在这三国乱世一不留神就丢了脑袋要好。

十八亲兵已经找布条儿堵了耳朵,躲到院子外面去了,美其名曰为小君候宿卫。吕展苦逼地在门口守着,身为随从,给吕晨掖被角扇蚊子端茶递水什么的习惯了,吕晨午休的时候他也是不离开的,谁知小君候今天猪油蒙了心,居然对自己人施展必杀妖术。吕展蒙住耳朵,心中惨叫,小君候快快收了神通吧!这也太威武了,到了战场上都不用出招,只需嚎这么一嗓子就能斩将夺旗破敌万乘呀!

吕晨自然不知自己曼妙的歌声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哼哼唧唧睡得正舒爽。

乐城已经被拿下,袁绍应该会怒不可遏地调集大军围攻乐城,但是,他不知dào

他杀气腾腾地赶到城下,只能做一件事——求和。

吕晨现在心里总算平静了下来,初来汉末,他的心一直压抑着,片刻不能放松,此时却是真的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通透了。

在下邳的时候,曹军兵锋无dí

,吕布被擒,基业被毁,全家老小性命尽在吕晨一手之中,他哪里又敢大意?一路到河内,吕晨同样心中忐忑,张杨御下无能,河内乌云密布杀机四伏,吕晨只能拼命算计,保全自家人性命的时候,还得拉上张杨父子。哪怕去了雁门,夺得那一郡之地,吕晨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北面是狼子野心的鲜卑,西面是反复无常的南匈奴,南面又是袁绍的地盘,可谓三面皆敌。来援助公孙瓒,这就不说了,是吕晨最最忐忑的时候,公孙瓒按照历史进程是会被袁绍灭掉的,吕晨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救下他……

所幸,吕晨得到了天下奇才凤雏庞统,得到了当世虎将赵云,得到了河北第一将文丑。

最后,吕晨赢了,他拿下了袁绍的命门,乐城。

说起来,吕晨也真的算得上幸运,这小半年的遭遇虽然坎坷离奇,却也一向运气不错,吕晨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庞统和赵云二人,虽然是吕晨一开始就计划着要收为己用,但事情往往出乎意料,庞统本就是因为跟诸葛斗气才来了北方,而赵云更是被吕绮以抢男人的邪恶方式给强抢了过来。

至于文丑……这中间其实还有一段故事。

话说最开始,文丑是被吕绮“神勾”俘虏了,伤势可不轻。然后,吕晨在收服了赵云之后,又起了贪念,跟庞统商量怎么把文丑给收了。

庞统见识不俗,说收服文丑很难很难,因为,文丑首先自己就是河间世家子弟,虽然算不上名门却也家底不错,他不会离开袁绍投奔吕晨有三点原因:一,吕晨弱而袁绍强;二,吕晨出身太低,袁绍系出名门四世三公;三,文丑深得袁绍信任和重用不会轻易离弃。

听了庞统的分析,吕晨就理解当初司马家不屑跟他车上关系的原因了,顿时就是对文丑没了念想,却冷不防庞统又说了个但是。庞统说只要破掉文丑不降的这三个原因,就能够让文丑投降。

二位贱客讨论收服文丑的时候,还在常山郡,当时全军驻扎野外,也没个像样的帐篷,吕晨听庞统有办法,就跟庞统坐在土坡上贼霍霍地聊了起来。

“士元有何妙计?”

“妙计谈不上,只是就事论事。世上没有攻不破的城,再坚固的城墙也有突pò

口,只要被突pò

一点,则满盘皆输!”

“嗯嗯,军师继xù

……”

“文丑也是一样,他有这三点不投降我们的理由,其漏洞却也在这三点之中。”

“嗯嗯,军师大人您接着说……”

“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态……哎哟,你踢我干嘛?咳咳……别急,我说,那个文丑不是有三个不投降的理由吗?咱们破掉他的理由就行了。你看,第一点和第二点是没法改变了,我们的确势力远不如袁绍,小君候你也换不了爹。所以呢,咱们要从第三点着手,袁绍的信任和重用。这是两点,一个信任,一个重用。如果袁绍不重yào

文丑呢?文丑可能会叛变!如果袁绍不信任文丑呢?文丑肯定叛变!”

“哦……”

最后,庞统扯着菊花般的老脸,笑得像个挨千刀的大反派:“桀桀桀桀……咱们何不如此这般……叽叽咕咕(此处略去一百万字)。”

同时,吕晨发xiàn

了张方派人跟踪他们,并让斥候和散布的陷阵士兵弄清了他们的目的,知dào

他们勾结了袁熙袁尚来追击虎贲,便将计就计准bèi

把他们吸引到无极县,顺便也能让未来老丈人把婚书给签了,一举多得。

常山真定到无极县不过一日路程,吕晨却足足走了三天,一方面是给袁熙袁尚时间,让他们调集兵马凑齐粮草追来,最好是多抽调些乐城的兵马。另一方面,就是在友好地劝降文丑了,当然,文丑觉得并不怎么友好。

第一天,吕晨好言好语劝了好久,文丑说他对袁绍是真爱,忠贞不渝,绝不背叛,吕晨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皱一下眉头,也是,干武将这一行的没几个怕死。

第二天,吕晨把文丑的伤口上涂上了芥末汁,逼着文丑写降书,也就是纸面上承认投降吕晨。文丑没有示弱,这是一根铁骨铮铮的汉子,吕晨表示很佩服,于是,剩下的芥末汁就自己留下了,准bèi

做调料。

第三天,吕晨在文丑的伤口上涂上了蜂蜜,可把文丑给乐得,凉悠悠甜滋滋的可好玩儿了。其实,并不是那么好玩儿的,因为,毕竟是在野外嘛,野外蚂蚁多,而蚂蚁又喜欢吃甜食,然后呢,文丑就销魂极了,嗯嗯啊啊爽得惊天动地。最后,文丑表示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整这些有的没的,有事坐下来聊两句呗。于是,吕晨放过了文丑,文丑写了降书,并写了密信给文家,让他们配合吕晨夺取乐城,密信自然由吕晨派人送去。晚上,抄了一大盆蜂蜜蚂蚁,文丑没有吃,眼角含泪。

在文丑投降之后,吕晨也很光棍地拿刀在手臂上拉了一条口子,浇了一大碗芥末汁,疼得眼泪哗哗的,这就算是负荆请罪了,吕晨还想拖着庞统也来一下,庞统立马滚出老远去了。虽然文丑表面上冷笑不屑,实则心里多少是有些佩服吕晨的,因为他知dào

,如果吕晨不在乎他的想法的话,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三天时间,吕晨和庞统总算是搞定了文丑,虽然文丑有可能是打着诈降的主意,但吕晨和庞统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呢。这不,吕晨在无极县拿大号二踢脚炸自己岳父玩儿的时候,庞统赵云就带着真zhèng

的虎贲来了路上埋伏,并于下午伏击了一队来自乐城的三千人援兵。这一战杀敌一千余,俘虏一千五,庞统逼着文丑亲手斩杀了敌将,并将降兵收服。其实,这些降兵都是文丑之前的部下,不用杀敌将也能收服,但是庞统就逼着文丑这么干了。

在文丑斩下那敌将之后,庞统就派了人拿着敌将人头送去给袁绍了,并声明这是文丑斩杀的,文丑顿时脸色惨白,没有退路了。他知dào

,哪怕以后再反了吕晨投奔袁绍,袁绍虽然不见得能治他的罪,却也绝不会如以前那般相信他了,被主上所疑,臣下就有丧命的危险,文丑别无选择了。

于是,当晚文丑领了降兵诈开城门,配合文家人的帮zhù

,终于拿下乐城。乐城大多是文丑的部将和故旧,文家在乐城又是大家族,所以,在文丑的倾力帮zhù

下,很快就稳定了乐城守将,并把兵权牢牢控zhì

在了手上。

(今天只有两更,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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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吕晨来大姨妈

文丑与其说是被吕晨收降,还不如说是逼降的,手段算得上卑劣。对此,吕晨一直很过意不去,庞统这货没心没肺,还说这已经够仁慈了,小君候难道不记得当初在易京第一次擒获文丑的时候,他最怕什么吗?大竹筒!吕晨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庞统难怪历史上死得那么早,定然是太邪恶太邪恶,引得人神共愤了。

吕晨一直提防着文丑,不断对外散布谣言,离间文丑和袁绍,说文丑早早就投靠了吕晨。吕晨编了一个三国版无间道的故事,说当初在易京的时候,文丑献计导致袁绍差点被杀就是吕晨叫他干的,后来袁尚护送迎亲队又是他通风报信,这次夺取乐城又是文丑诈开城门并说降了守军将士。除此之外,吕晨还把那被文丑杀掉的援兵将领的头颅送给了袁绍,又在乐城抓了几个与文丑不对付的将领,也叫文丑宰掉,把脑袋送给袁绍瞻仰。

说起来,吕晨小心谨慎得过分,就是担心文丑突然反水,而实jì

上,吕晨不知dào

文丑对于袁绍其实并不怎么忠心。在这个家天下的时代,身为世家子,文丑在意的是自己家族的兴衰,因为恰好家族在袁绍统治范围之内,所以,文丑这才投奔了袁绍,若是他的家族在公孙瓒境内,说不定就在公孙瓒帐下了。

小心谨慎哪怕是多余的,吕晨也不觉得浪费,他一向懂得谨慎才是乱世活命的根本。

所以,躺在卧榻上,吕晨哼着哀木涕之歌仔细回想了一遍这些时日的行动,以及接下来的部署,直到没有发xiàn

任何漏洞,他才安然入眠鼾声叠起,却是这几日连续奔波,太累。

再醒来,已经到了下午。

春困秋乏夏打盹,这春末时节本就容易犯困,加上吕晨昨夜又一宿未眠,现在虽是醒了,却也有些昏昏沉沉。他眼睛干涩得根本睁不开,稍微扯开一条缝,就感觉有烧红的刀子朝眼珠上戳一样,嗓子也干得冒烟。

“水。”

吕晨轻轻叫了一声,就有人扶着他起身喝水。

“洗脸。”

吕晨又说了一声。

咚。

吕晨就被那么一扔,又歪倒在卧榻上,卧榻很硬,摔了个结实。吕晨心说,这吕展怎么越来越毛躁了?

不一会儿,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传来,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

“哎!端稳!水都淌了一地了,你今天怎么回事?”

吕晨不耐烦地吼道,虽然他平时脾气挺好,但有时候也会被这具身体原本的脾气所左右,尤其是在神智不太清醒的时候。

吧嗒。

一张湿哒哒的布巾砸到了吕晨脸上,透心凉,吕晨顿时弹了一下,跳了起来,大骂:“**傻子啊?不知dào

吧布巾拧干吗?”

“对不起……”

酥软细腻的嗓音,却是甄宓所独有的。

吕晨一惊,扯开布巾一看,哟了一声:“怎么是你?”

“我,我,我……”

甄宓如羊脂白玉一般的细嫩俏脸,慢慢地慢慢地就红了,低着头绞手指不敢看吕晨。

吕晨这才发xiàn

自己只穿了一条四角内-裤。天气不算很冷了,吕晨为了睡得舒服,也就脱了衣服,虽然被甄宓看到,吕晨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早晚都要看的,再说这不还有一条自己动手做的四角内-裤么?

“我自己来吧。”吕晨笑着摇摇头,下了卧榻拧布巾洗脸擦身子,又问甄宓,“你平常没做过这些事情吧?半盆水都端不稳。”

“以前都是丫鬟们做……我会学。”甄宓很虔诚地说。

“学不学的不打紧,你晨哥哥还能让你自己干活儿?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到了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我的老婆怎么也得有个十个八个贴身丫鬟吧?哪能轮到你自己做事?”吕晨擦完身体,把水往门外一倒,扔了盆就左顾右盼一番,发xiàn

吕展这货居然不在,心里就有些**难耐了,又钻进来并且把门轻轻地掩上。

见吕晨关门,甄宓莫名就紧张起来,带到吕晨走回来,她羞怯看了吕晨一眼,道:“我,我,我没有带白布……”

“带白布干什么?”

“白布,那个,那个……红,用的。”

“啊?落红是吧?”

“……”

“这……咳咳,那个啥,”吕晨舔了舔干涩地嘴唇,道,“不怕,你看着床单是白色的,也可以保存嘛……”

“嗯……”

甄宓鼻腔哼出一声,整个身体都软了,被吕晨搂在了怀里,色眯眯地朝卧榻上拖。

“呀!不行!今天不行的!”突然,甄宓挣扎了一下,叫道。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今天在流血?”

吕晨郁闷地一拍脑门儿,自从昨晚见过一代甄姬穿肚兜的模样之后,吕晨就几欲抓狂了,现在乐城已经下了,河北战事即将平息,正是最清闲的时候,为何会遇上这种开门红的事情?

甄宓却摇头道:“不是,是你在流血。”

“我流什么血?难道我大姨妈来了?开什么玩笑!”

“你,你的伤……”

“屁股上被赵云戳了的那个?嗨,五天了,早好得差不多了,都结痂了,没事,咱继xù

……”

“不行,会崩裂!”甄宓一脸担忧。

会崩裂,崩裂,裂……

吕晨以手扶额,这话说得,怎么跟肛裂一样惨不忍睹?

四角内-裤里顶得老高,吓得甄宓羞红着脸不敢直视,却偏偏忍不住偷瞄。吕晨又劝说了几句,甚至来了个金鸡独立的高难度动作,以证明自己不会肛裂,甄宓还是不信。然后吕晨又准bèi

来个后空翻,结果地上被甄宓洒了一地的水,吕晨踩到了,脚下一滑摔了个四仰八叉,真的裂了。

叱咤风云独步千军的小君候,此时,欲哭无泪。

“我说吧!你的伤还没好,别乱来,等养好伤再说吧。”甄宓把吕晨搂到卧榻上,用春风化雨般的口吻安慰着。

“养好伤再说什么?”吕晨虽疼,却忍不住在甄宓博大而柔软的胸膛上蹭来蹭去。

“养好伤,让你,让你……那个。”甄宓尴尬地瞄了吕晨一眼。

“哪个?”

“哎呀……”

甄宓一跺脚,去旁边取来吕晨的伤药,准bèi

给吕晨上药。吕晨见甄逸脸皮实在太薄,也就不好继xù

戏弄,嘿嘿直笑。给男人上药,甄宓心里其实一直扑通扑通地跳,可一想到这个男人是她的,小心脏就跳得更快了,尤其看着吕晨宽阔的后背结实的肌肉,小手有些发抖。

(昨天欠更补上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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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死定了

要说甄宓对吕晨的感觉,实在也够复杂的,自然不是简单的好感能够概括,当然相处这么些天,也完全谈不上有什么恶感。

甄宓对于吕晨当然没有一见钟情,事实上,当时满心等着去邺城成婚变成袁家儿媳的甄宓,突然被半路被劫,心里满是恐惧和惊慌,完全没有一见钟情的节奏嘛。再则,一见面吕晨就口水横流笑得猥琐,还恬不知耻跟姐姐争夺甄宓,甄宓自然会觉得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可怕,这么大块头,不会把人压死么?

而在相处了几天之后,甄宓才渐渐对吕晨产生了好感,主要是因为三件事。一是看到了父亲绝情的信,以及吕晨帮她报复心生感激;再是吕晨没有马上就碰她,甚至还经常嘘寒问暖,虽然他的眼神表情还是那么猥琐,但给人的感觉却很温暖,尤其是在甄宓感觉不到亲情的关键时刻,更觉温馨;最后,就是吕晨没有强占她,还带了她回家去签订婚书,这让她觉得吕晨是真的在乎她,没有把她当做玩物,有一种被尊重的感觉。

其实,甄宓自己都不知dào

的是,她以前虽然早早跟袁熙订婚,却根本不知恋爱是何物,更谈不上心动了,这也是她第一次对男子动心,所以怯懦羞涩的她,也有了那么一点点一往无前的气势。

而今婚书已定,甄宓早就把自己当做吕晨的人了,虽然也羞怯却不排斥了,尤其是有一次听“过来人”吕绮姐姐说过,女子也可以在上面,她顿时就不用担心被压死了,最后一个芥蒂也消失了。

此时,甄宓拉下吕晨的短裤,给他上药,脸颊发烫,眼神却是带笑,心说,这样的感觉该是比嫁入深宅大院不见天日要好吧?话说,她已经被父亲整整关了十七年了。

“对了,翼宽呢?”

上了药,屁股也不怎么疼了,吕晨两辈子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摸了屁股,老脸微赫,转移话题问道。平常都是吕展守着吕晨午睡,吕展给吕晨上药的,身为随从,吕展几乎是寸步不离吕晨身旁的。

“吕翼宽被抬下去敷药去了,有些伤筋动骨。”甄宓让吕晨趴好不要乱动,自己放好伤药回来折腰跪坐在榻前,柔声说道。

吕晨咦了一声:“怎么伤了?他不是一直守着我的吗?”

甄宓道:“被曹将军打的。”

“曹性?”

“嗯。”

“为啥?”吕晨一脸问号。

甄宓想了想,说:“好像是因为翼宽乱嚷嚷,被曹性将军听见了,曹将军上来就砸了他一拳,翼宽跌倒的时候,手腕撇了一下。”

吕晨更是疑惑:“这,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甄宓就从头给吕晨说起,她下午过来看吕晨的时候,刚好瞧见了那一幕,倒是知dào

得一清二楚。原来,是吕展坐在院门口朝院外的亲兵号丧,号的什么我叫哀木涕铜墙铁壁的身躯,亲兵们鸡飞狗跳狼狈而逃。接着曹性和庞统路过的时候瞧见了,庞统就忽悠曹性,说吕展中邪了你快去把他体内邪物打走,曹性捂着耳朵冲上去迎面就是一拳……

“……咯,事情就是酱紫……”甄宓一本正经地说完。

“额……五音不全,还学我唱歌!真是恬不知耻,你要有我这样的天籁嗓音,哪里会被打?”吕晨撇撇嘴,就不管了,应该死不了。

甄宓又道:“然后,翼宽和军师就被送下去请医士上药去了。”

吕晨愕然道:“庞统又怎么了?”

“还是曹将军打的,曹将军说军师骗了他,军师没有反驳,而且,还笑得,笑得……”

“笑得很贱,很欠打是不是?”

“是的。”甄宓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吕晨翻了个白眼,这帮家伙真他娘的不省心!

“伯朝,你不管管吗?”甄宓一脸疑惑,坐在榻前,歪着脑袋,红润的小嘴儿一张一张的。

“管什么呀!兄弟嘛,打打闹闹才有感情。”吕晨心说,庞统那货的嘴忒欠揍,前两天还嘲笑老子抢了个女人挺漂亮,就是是二手的,吕晨又不好意思扁他,这下总算舒畅了。

“是这样么?”甄宓把脑袋歪向另一边。

“咳咳……是这样的,你看,兄弟和夫妻差不多,都是吵吵闹闹打打和和的嘛,感情反而更融洽。”

“那你以后也会打宓儿吗?”甄宓表情惊悚,拍了拍高耸的胸脯,一阵弹悠悠啊弹悠悠……

“咕嘟。”吕晨吞了一口口水,眼珠都快跳出来了,道,“打,当然打,狠狠地打……”

然后吕晨把嘴凑到甄宓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甄宓先是羞涩后是惊恐,最后下意识紧紧闭上嘴巴,摇头。

吕晨问:“宓儿愿不愿意被我打?”

甄宓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一阵摇头,吕晨又是各种哄骗,一脸怪蜀黍的模样,甄宓最后还是嗯了一声。

然后……

甄宓出门又打了一盆水,左瞅瞅西看看,鬼鬼祟祟地进了屋子,做贼似的掩上房门。接着,屋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

“咕嘟嘟,咕嘟嘟……噗……”

“不用漱口,完了再漱!”

“唔……咕嘟嘟……”

“那,随你……”

吕晨一脸猥琐地挣扎着,完全不顾屁股上的伤势,仰躺在卧榻上,呼吸急促,朝甄宓鼓励地点了点头。

甄宓红着脸跪在卧榻旁,吕晨的双腿边,一点点地挪过去,然后,她尴尬地瞧了吕晨一眼,忐忑地问:“伯朝,真的不会,不会咬到吗?”

吕晨果duàn

摇头,坚毅地道:“你别使劲咬就行了。”

“哦……”

甄逸撩了一下耳边秀发,缓缓俯下身,偷偷活动了一下舌头,算是做准bèi

活动了,然后就哆嗦着手去拉吕晨的短裤。

吕晨看着这绝美的女子这番作为,眼睛几乎都喷出火来了,鼻孔张得跟牛头人一样。

咚咚咚——

“小君候,你醒了吗?某是文丑!”

敲门的声音伴随着文丑的破锣嗓子传来。

吓得甄宓一个激灵,蹦跶一下站起来,然后瞧了瞧心急如焚的吕晨,噗嗤一声笑了,百媚丛生。

吕晨没好气地站了起来,一脸杀气地冲向了门口:文丑,竟敢搅和老子的好事!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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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文丑的眼光

吱呀——

“敲你妹啊!还有没有素质了?”吕晨的小宇宙在燃烧,热血上涌,打开门指着文丑的脑门儿就是一通臭骂。想起刚才甄宓趴在自己面前那娇羞的小模样,想起她领口下那雪白胜雪的柔嫩肌肤,想起她顺从地漱了口准bèi

伺候夫君……吕晨再一晃,见眼前就是文丑毛乎乎的老脸,自然忍不住火冒三丈。

文丑后退一步,警惕地斜着眼睛道:“某没有妹子,小君候想做甚……”

吕晨四下看了看,没有兵器架子,自己又只穿了一条裤衩,找不到刀给这憨货的脑袋开瓢,只好作罢。他气咻咻瞪了文丑一眼,就你这鬼都能吓哭的模样,谁他妈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惦记你妹啊?别说你没有妹妹,就是有,你妹也铁定跟你一样,一脸络腮胡。

“何事找我?为何不叫人通传?”

吕晨有些戒备,毕竟文丑新降,而且还是被逼降的,忠心大大的成问题,加上这货武力值爆棚,跟现在的吕晨不相上下,万一是来行刺的就糟糕了。想到这里,吕晨就朝外面张望了一下,看到亲兵们都在十几步外的小院门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文丑毕竟不笨,见了吕晨的眼神,当然就知dào

吕晨的心思,气得哼了一声,把佩刀往门口一扔,道:“小君候若信不过某,何必招降我?只管杀了我便是!”

尴尬一笑,吕晨这才想起,睡觉前吩咐过,要是军师和哪位将军来找他,可直接放行,这里说的将军主要是指赵云高顺曹性,可没有包括文丑。不过,有吕展在他也知dào

要拦下文丑的,可是,偏偏现在吕展不在。

吕晨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火,本来把文丑骗过来,用的手段就够恶心够下作了,再怀疑人家,的确是有些不地道了。所以,吕晨自己的一腔怒火也发布出来了,还得陪着笑脸给文丑道歉,然后领他进屋。

这做主上的就是麻烦,非得压抑自己的情绪,给手下好脸色,虽然吕晨现在只能算个少主,但吕布那情商和智商估计也管不了什么事儿,还得吕晨挑大梁。汉末不比后世,世家大族林立地位优渥,加上诸侯混战,东家很多,哪家的主子都得礼贤下士,曹秃子和大耳贼这俩猥琐货就不说了,连四世三公的袁绍都对世家子弟礼待有加,这很能说明问题。文家在河北影响力不算小,文丑在军界的号召力也很大,至少不是赵云这种初出茅庐的半寒门子弟能比的,吕晨倒也有心重用文丑的。这一点文丑也知dào

,有文家的底蕴在,就算投奔吕晨也能受到重用,所以,在面对吕晨的时候,文丑可一点也不软,甚至比投降前还硬几分,对此,吕晨也不以为意。

吕晨住的当然是郡守府条件最好的北屋,屋子自然很大,前方是小厅,后方是卧室,左侧面有厕所浴室,右侧还有一间小书房。所以,甄宓在卧室中忍着笑等待,吕晨穿了四角裤在客厅接待文丑,倒也不至于叫文丑看见内室。

其实,对于吕家来说,女子是可以见外客的,不太讲究,从吕绮这头禽-兽女身上就能看出端倪。只是甄宓从小养成了这习惯,除了庞统、曹性、高顺、赵云几人外,都是躲着不见的。

汉代世家恪守礼道,但文丑显然是在军中漂泊太久,所以对于吕晨只穿了一条裤衩接待他也没什么不满,尤其,他来汇报的事情挺紧急,也顾不得那许多。

“上午洒出去的斥候回报,西路袁熙袁尚一万人马朝乐城扑来,下午就到。西南,原本护送辎重粮草的一万人,在高览带领下纠集了沿途诸县的巡兵,总共约一万五千人,朝乐城进发,也是下午就到。南面淳于琼也从青州紧急调兵北来,兵马数量未知。北面,主公……哦,是袁绍统领了三万乌桓骑兵南来,他出发最晚,但因为是骑兵,所以速度极快,黄昏可至。而乐城之内也不安稳,除了丑原本的部下四千余人,丑尚能弹压之外,其余五千余人马心思多少有些浮动。而乐城士绅虽然早些时候被小君候驱散,却也在暗地里勾连,须知,这些世家背后能量匪浅,家家都有不少僮客死士,若是被他们串联成功突然发难,乐城危矣!”

没等吕晨沏好茶水,文丑就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起来。

慢腾腾地沏好茶,吕晨欣赏地点了点头,说正事的时候,吕晨倒还能冷静下来,虽然他心里还是很想很想捏死这货。

文丑或许在历史上的确被关羽斩杀,但这不意味着文丑弱,最多只能说明关二爷**而已,毕竟人家名字里面带二嘛,不是一般人儿。现在听了文丑的汇报,吕晨更加坚定,这是一个治军能手,远的不说,单就他的条理性就相当好,对于局势的判断以及对危险的感觉,包括对占据走向的分析能力,都算得上出色。

“小君候,敢问你有何对策!我方虽然名义上控zhì

了乐城,但其余五千人却是没有归心的,他们未必愿意跟我们守城,顶多不叛变就是好事了!五千对五万,虽然是守城的正常比例,但乐城太大,五千人守不过来啊!”

文丑貌似真的有些急。

吕晨睨了文丑一眼,心说,这是真急了,因为吕晨看到了跪坐的文丑,两手按在大腿上抓挠,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是装不出来的。由此看来,他倒是真心归顺了?也难怪,现在的文丑估计在袁绍的黑名单中排名不低吧?按后世来说,公孙瓒是大王,吕晨是小王,这“吃里爬外”的文丑,估计也能混个黑桃A了。

“黑桃A啊,哦,那啥,文将军莫急!”吕晨道,“我自有妙计!”

文丑道:“什么妙计?”

吕晨也不隐瞒,道:“邺城已经被包围了。”

“什么?”文丑显然并不知情。

“算起来,应该被包围一天了,当袁绍的兵马到达城下的时候,就差不多是消息传来的时候,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拖拉几天,最后才突然来取乐城的原因。”吕晨补充道。

文丑震惊半晌,然后一喜,道:“曹阿瞒出兵了?”

吕晨也笑了,文丑的战略感贼不错嘛,统帅我军步兵的责任就交给他了。现在吕晨的骑将不少,张辽、赵云、曹性都是骑将,甚至吕布也是,步兵只有一个高顺,但高顺战略感不行,只能练兵和做尖刀突pò

敌军。

吕晨点了点头。

随后,文丑又是皱眉:“即便如此,袁绍五万大军不需一日也能攻下乐城啊!邺城之危,很难影响到他们。”

吕晨便贼兮兮地跟文丑耳语一番。

文丑第一次觉得这次叛变叛变对了,还好没有继xù

跟他做敌人,否则,真凄凉……啧啧……我眼光真不错!(你确定……真的跟你自己的眼光有关吗?不是蚂蚁炒蜂蜜么?)

猛一抱拳,文丑大步流星地去了,去布置方才吕晨安排的邪恶计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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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吃人肉是体力活

文丑大概是被吕晨和庞统玩坏了,玩坏的不是他的身体,咳咳……实jì

上吕晨和庞统也对他毛乎乎的身体没有任何兴趣或者性趣。再说了,如果吕晨是牛头人的话,文丑绝对就是牛头人中的狂犀族,身体好得**,大竹筒什么的都不见得能把这货玩坏。吕晨刚刚挣裂了伤口,而文丑被吕绮“神勾”扯得见了骨头的伤势,几乎就好得七七八八了,除了走路一高一低颇有节奏感之外,没什么太大异常,上马打仗完全没问题。

之所以说文丑被玩坏了,说的是他的心理,现在这家伙也有够扭曲丧病的了,得了这邪恶的计划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去实施了,麻溜得无与伦比。原本吕晨还准bèi

了几套说辞,糊弄文丑,好软硬皆施逼着他去干这件龌龊而又危险系数不低的事儿,谁知dào

,这毛脸大汉嘴都快笑歪了,眼里甚至还闪烁着几分疯狂之色。

吕晨让文丑去把粮食和马料等收集调运到指定地点存放,并派兵镇守,同时收回所有已经下放的粮草,从今日起实行配给制,每天发放粮草。这等于是把各路兵马的生命线,控zhì

在手中,若敢不从命?都不用打,饿死你丫的!

这家伙肯定跟袁绍军中的其他将领有过节,而且还不浅!不然,这祸祸前“队友”的事儿,他能这么爽利?

吕晨如是想着,却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转身回屋。

他也迫不及待要去做某件邪恶的事情了,嚯嚯嚯!甄宓姐姐的小嘴巴太诱人了,小脸蛋儿也白嫩得让人癫狂,恨不得淋她一脸小生命,哇咔咔……

甄宓跪坐在榻前,折叠这吕晨的衣物,听见脚步声和比脚步声更粗重的喘息声,甄宓就停了下来,一动也不动,身体紧绷。

“呼呼呼——”

吕晨两步蹿了过去,掰着甄宓柔弱的小肩膀,一把就提到了榻上,按着她跪下,然后就开始抠搜自己的四角短裤。貌似太粗野?好歹也是两辈子的处男,还是十六岁的小处男,吕晨现在已经快憋疯了,哪还顾忌得上对方的感受!既然了吕晨屁股上的伤没好,不能剧烈运动,那就让洛神姐姐动嘛,原理一样一样的。

被吕晨弄得有些疼,甄宓嘤咛一声,却没有不喜之色,见了吕晨猴急的模样,反而笑得妩媚,娇俏柔软的小身子抖得像一只小妖精。甄宓咬咬牙,却也鼓起勇气,把头朝着吕晨腹间埋了下去,贝齿轻启。

“小君候!小君候!今天是清炖还是红烧?”

突然,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是吕展的声音,同时传来的还有吱嘎吱嘎开门的声音。

“噗嗤……”

甄宓笑得趴在了塌上,原本还心怀忐忑的她,见吕晨作践不成她了,反而放开了许多,甚至挑衅地朝吕晨眨眼,气得吕晨直跳脚。

“我草!”

吕晨一声低吼,头发都炸了起来,直刺苍穹。

裤子都脱到一半了,你特么给我来这招?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啊!

吕晨嗷呜一声冲出去,在客厅门口,一记飞踹,吕展就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回到了门外,并在惯性作用下滚了好几圈,期间还发出了哼哼唧唧的惨呼声。

完全不明白小君候为何踹自己,吕展虽然这次没受伤,却也不敢进门,畏畏缩缩站在门外,委屈极了:“小君候,你,你怎么了?”

由不得吕展不害pà

,小君候已经好久没有发狂了,以前小君候没开窍之前,他可是每天吃两顿饭挨三顿打的,所以,难免会有心理阴影。

喘了几口气,见旁边还站着庞统和曹性,吕晨微微一怔,心知这是曹性送着俩倒霉蛋刚刚治疗归来,庞统没什么大碍,长得胖够拽实。吕展的小身板就够呛了,左手手腕绑着木板掉在胸前,该是折了,可怜的娃呀,貌似他是左撇子啊,真惨,要怎么撸呢?

见了吕展的伤势,吕晨也略感愧疚,道:“进来吧,我只是活动活动筋骨,你运气不好,撞上了。下次走路小心点,小君候我的武艺出神入化,你也是知dào

的。”

吕展心中一万头草泥马碾压而过,地动山摇,这尼玛都怪我运气不好撞上来的?分明看见你刚才故yì

瞄准了踢的好不好!

但是又能怎样呢?

吕展只能顺从地点了点头,一脸羞愧地溜进来:“对不起,小君候,我下次一定不打扰你。”

“没关系。”

虽然对来得不是时候的吕展大为光火,但英明神武的小君候,还是很大度地原谅了吕展。

“什么清炖还是红烧?”

吕晨问。

曹性眉毛一挑,比比划划道:“狗肉啊!南门那边有条大黑狗,阻挡巡兵正常巡逻,甚至对巡兵抱有敌意并大声谩骂我方士兵,某就派人将之锁拿了来,就地正法了!”

庞统在一边鄙夷地看了曹性一眼,对吕晨说:“他非要拉着统一起来找你,结果还在门口打伤了翼宽,竟然还对统拳脚相向,莽夫!”

又是“竟然”,吕晨心说,你丫这么贱,难道曹性打你不是很正常吗?

吕展可怜巴巴地附和着点头。

曹性瞪了吕展一眼,吕展又吓得摇头,曹性指了指庞统说:“矮胖子又骗我!”

吕晨啧了两声,头都大了,为了清炖还是红烧就特么搅了老子的好事?一群猪队友啊!给点力好不好?再多来几下,会被你们整成阳痿的!

“滚蛋!”吕晨现在眼睛都是红彤彤的,恨不得马上就进卧房去把甄宓活吞了,哪里有功夫跟这三个二货扯淡,“都滚!老子今天不吃狗肉!老子要吃人肉!”

吕展吓得一个激灵。

曹性挠挠头,歪着脑袋问:“什么口味?”

“啊?”吕晨不明所以,“什么?”

“为小君候服wù

!”曹性把吕晨的名言“为人民服wù

”改了一下,义正言辞地问,“小君候喜欢什么口味的?男的还是女的?老的还是嫩的?某这就给你弄去!清炖红烧都行。”

清炖人肉?

红烧人肉?

吕展哆嗦着小短腿儿开始溜墙边,那表情都快哭了,真吃人肉啊?!

吕晨无力地甩了一把冷汗,表情略显忧桑滴看着曹性这丧心病狂的狗犊子:“吃你大爷!炖你的狗肉去吧!晚了就炖不烂了,快滚啊!”

曹性临走还问了吕展一嘴:“人肉腥不腥?”

吕展哇的一声飚着眼泪跑了。

庞统走在最后面,嘿嘿贱笑两声,瞄了两眼吕晨高高隆起的四角裤衩,圆润地滚了出去:“小君候,大战在即你悠着点儿!吃人肉也是体力活啊!”

吕晨恨恨地嘀咕:“爷是被吃的那个,才不费力呢!So-E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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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要杀人

再一次送走了乱入的魂淡们,吕晨再回到卧房,伸着耳朵听了又听,没有丝毫动静,这才长出一口气,眉毛一抖一抖地搓着手朝甄宓蹦过去。

吕晨把甄宓搂在怀里,道:“这次没人再来打扰我们了。”

甄宓水灵灵的眼睛瞪得圆不溜丢的,像吕晨小时候玩儿的玻璃渣沾了水的样子,剔透中带着懵懂:“你怎么知dào

?还是,还是不要了……等晚上吧……”

“唔——”吕晨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已经被这小妖精撩拨得快要爆掉了,还能等到晚上?那还不得活活憋死?吕晨掰着手指算了算,“我就这么点儿人,都来过了,没人再来了。”

“还有子龙将军。”

“他领着虎贲在协助守城,没时间……”

咚咚咚——

“小君候,小君候,子龙将军说紧急军情汇报。”吕展的声音。

说曹操,哦不,说赵云赵云到,吕晨表情扭曲得跟天津大-麻-花一样。

甄宓先是一惊,接着就在吕晨怀里笑得泪流满面。

啪。

吕晨在甄宓的翘-臀上拍了一把,只好放开她,再度起身出去开门。

虽然沉迷甄宓的美色,“昏君”吕晨对文丑、庞统、曹性和吕展的态度很差,但对于赵云吕晨却没有丝毫愤nù

或者不耐。或许是因为他在吕晨心中的位置很重,前世就是一个子龙粉来着,不然他也不会早早就惦记着要来常山找他。

说起来,云哥儿已经算是吕晨的准姐夫了,但他还是在吕晨面前很恭谨,甚至有些谨小慎微。其实,赵云虽说以前不大看得起吕布父子,但被吕绮“俘虏”之后,也很快进入了角色,忠贞不二。

吕晨偶尔给赵云开玩笑,他也不笑,一天到晚脸色非常严肃,让吕晨很有挫败感。吕晨在心里佩服赵云果然一身正气,但也嘀咕这家伙未免太没情趣,没曹性庞统好玩儿,更有些为姐姐吕绮担心。可是闲聊的时候,吕绮却说就是因为赵云成天板着脸,笨笨的呆呆的,所以逗起来特好玩儿,他不笑没关系,我开心就行了,吕晨败服。

赵云不是文丑,这是个严格要求自己的人,绝不会独创吕晨住处,所以,硬生生把跟曹性一起煮狗肉的吕展给提了过来禀报。吕晨开门之后,吕展把赵云领进来,然后翻了个白眼一溜烟跑了,远远听到他的声音在吩咐亲兵:“那个谁,去整两坛酒来!”

赵云微微皱眉,大概是觉得吕晨身边尽是佞臣。

“怎么?子龙兄也来蹭我的狗肉?”吕晨又尝试着跟云哥儿套近乎,自然有碰了一鼻子灰。

“小君候!”赵云一板一眼地单膝跪地,拱手行礼之后才站起来,并不坐下。

吕晨啧了一声,也不劝赵云了,早劝过N次了,没用。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刻板了,怎么说都不听,每次见面都贼隆重,室外是拱手折腰,室内则单膝跪地,说得烦了,他还梗着脖子说“礼不可费”,然后嘚吥嘚吥引经据典半天,显示他也是个读书人。

“坐下喝茶。”吕晨指了指坐塌,道。

“小君候,末将有军情汇报,”赵云并不就坐,道,“城东吕威璜部骑兵一千二百余哗变,并将文丑将军围在了城东粮仓之中,情况紧急。还望小君候速速定夺!”

“哦?”吕晨也坐不住了,腾身站了起来,“真的是吕威璜部骑兵哗变?还将文丑困住了?”

“千真万确!”赵云道,“云方才在城南巡视,接到情报之后便马上飞马赶来,不敢有片刻耽搁!”

“好!好!好!”吕晨连说三个好字,那原本欲求不满的脸上,也溢满了喜色,貌似……跟现实情况有些不和谐。

原来,是文丑奉了吕晨的命令去各部降军中抽调粮草,起初还算顺利,等他带几百士兵到了东城,准bèi

调运吕威璜部的粮草时遇到反抗。文丑兵少,只有四百多人,又是步兵,很快就被围在了粮仓里,现在文丑正凭借栅栏做了临时拒马桩,死守待援。

“小君候,救人要紧!”赵云说完详细信息之后,提醒道。

“不急,不急。”吕晨踱步,捏着眉头思索,嘴里嘀嘀咕咕地碎碎念。

赵云便不再多言,只是静立一旁等待。他虽中正大气,却绝不刚直,从不会忤逆吕晨,也不会有逆耳忠言,他只做一个忠于命令和职责的将军。帅旗所指,刀山火海平趟,阎罗杀阵独闯,这就是赵云。

此时,守城的大多都是文丑的老部下,四千多人,而另外五千降兵,被打散分别安置在了东南西北四面。吕晨暂时不放心把城池交给他们防守,因为这些人很多只是放qì

抵抗,并没有投降,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是袁绍的人。这些人跟文丑不同,他们只是口头表示不攻击吕晨,主要还是因为怕折损了自己的兵马或者被杀死,在这个时代,兵就是将领的地位和实力。其中东面就是吕威璜的一千二百骑兵,也是这乐城之中唯一一部袁绍的骑兵。

吕晨想了想,道:“给我抽调五百虎贲,一刻钟之后到郡守府门口待命,我亲自去救文丑。”

赵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吕晨道:“太慢了?我故yì

的!总要让文丑陷入死地,我再救下他,让他记得这救命之恩。人数太少?五百虎贲对付一千二杂牌骑兵,已经是杀鸡用牛刀了!另外,派人去请另外三支袁军的将领派人去观战,就说,是为了告sù

他们,我们不是破坏最初的约定,故yì

反悔杀人,而是吕威璜反抗在先,请他们做公证。”

“小君候自己去吗?你的伤……”赵云古井不波的帅脸,也泛起一丝微红,那一枪是他戳的。

“没事,骑马无碍,那一群土鸡瓦狗,何须我亲自上阵冲杀?”吕晨摆了摆手,已经换上了一脸凛然杀气。

“是。”

赵云领命走了,没有多余的话,却很清楚吕晨的真zhèng

打算。

吕晨当然不是要让文丑记什么救命之恩,文丑也不会不知dào

吕晨故yì

拖慢速度,吕晨只是要让文丑明白,谁是主谁是臣。而派人请其他三队派人观战,当然不是显示什么公平公正,而是赤-裸-裸的炫耀武力。本来昨夜诈称之后,虎贲加文丑旧部也就五千五百人,只比其他部队多五百人,但其余部队不成建制,很分散,又深知虎贲和文丑的强dà

,这才没敢反抗,选择了不投降不进攻的乌龟策略。这次,吕晨必定是准bèi

杀鸡儆猴,在以少敌多的情况下,反而用横扫的姿态,简单粗暴地赢得胜利,以绝对武力震慑那些城中暗藏异心的人。

赵云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笑意,虽然这吕晨行事乖张少了大家气度,却年纪小小也颇有了几分枭雄资质,或许跟着吕家也不错吧?至少吕晨不错,当然,他别整天冒傻话就更完美了,吕布如何不得而知,吕绮,哎!不说也罢,一把辛酸泪……她真的是女人吗?

再进卧室,吕晨就没了急色的模样,肃然吩咐甄宓道:“披甲!”

甄宓一愣:“你要干什么?”

吕晨看了一眼被自己蹂-躏半晌,胸前衣襟有些散开的甄宓,被她衣领下那片颤悠悠的雪白软肉给激怒了。妈蛋!敢坏老子的好事,杀不得文丑、杀不得曹性庞统,老子还杀不得你吕威璜吗?

吕晨恶狠狠地道:“被这些家伙烦死了,我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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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二百五

“别!伯朝别冲动,他们都是你的部将,你怎可一怒杀人?乖,别生气了,宓儿早晚都是你的,你不用急的。白天你忙你的事情,晚上,晚上,宓儿什么都依你好不好?什么方式都行,只要是宓儿在那种图画上学过的,都行……”甄宓搂住了吕晨,用手拍吕晨的后背劝慰,只以为吕晨因为被打扰了几次,准bèi

杀人泄愤。

吕晨哑然失笑,把真相告sù

了甄宓,甄宓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吕晨笑问:“图画上都有些什么其妙招式?有空跟姐姐切磋切磋可好?”

甄宓娇羞跺脚,不再理吕晨,给他穿战甲,她家不出武将,可在嫁袁熙之前也是特意学过的,所以,虽然有些生疏,却没有什么错漏。

穿好之后,甄宓从背后轻轻地搂住了吕晨:“你小心些,别再受伤。”

吕晨莫名感到一阵温暖,心脏仿佛突然被针扎了一般,微微发疼,却让人悸动。吕晨拍了拍甄宓的手,嗯了一声。

甄宓又道:“胜了就好,别滥杀无辜。好吗?”

若是寻常女子,大约只会让吕晨小心,而不会补上这第二句。

吕晨又点了点头才离开,心里有些感叹,感叹的不是甄宓的善良,这其实已经与善良无关了,这是一种气度和睿智。甄宓放在任何时代,都拥有成为妲己那种倾国祸水的资本,然而,她注定不会成为苏妲己那样的人,因为她懂得“教导”男人。

虽然吕晨本来心善,不喜杀人,用不着甄宓提点,却也觉得有个这样的女人一生作伴很好。

吕展的手被曹性弄伤了,吕晨也就没叫他,只带了十八亲兵去,亲兵们表示轻松许多,有吕展这骑马都东倒西歪的家伙在,他们就等于要保护两个人。曹性拎着狗头跑出来问吕晨去哪儿,一听说是去打仗,顿时就没了兴趣,加上吕晨又没叫他,他就喜滋滋地继xù

回去炖狗肉去了,还不忘吩咐吕晨早些回来吃肉,今天的狗肉贼香。如果不打仗的话,曹性应该能做个厨子,手艺真不错!

吕晨一手牵着小罗,一手拎着方天画戟出了大门,五百虎贲已经等在那里了,阵容齐整森严。经过近一月的磨合,白马义从和虎贲老兵已经渐渐融合了,老兵们学到些白马义从的突击能力,白马义从也在双马镫的帮zhù

下大大提升了骑射功夫。

没有赘言,吕晨上马带队出发。

不多久,吕晨就带着五百虎贲来到了东门营地,营地的侧后方就是粮仓,文丑就被堵在了那里。

赵云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派了一队不多的虎贲封锁住附近路口,所以,冲突爆fā

近半个时辰了,还没有走漏消息,也没有让文丑那些守城的部下知dào

。赵云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救援文丑,也是因为他当时的兵马并不多,只有两百。虎贲被分成了几部在四方城楼下巡弋,即协助守城又提防城内可能出现的动乱,吕晨这支兵马也是就近从南门和东门调来的。

自从赵云成了虎贲副将之后,统兵能力缺缺的曹性就撒手不管了,全由赵云折腾,不得不说这支扩充后的虎贲,短短几日之内,已经被赵云**得不错。虎贲现在的战力且不说,单就这分兵作战,却又能灵活快速传递和封锁信息,并及时阻止兵马驰援的能力,就是曹性做不到的,要是没有赵云,吕晨真不知dào

曹性会不会带着全军满城抓狗。

距离已经很近,没有听到厮杀声,绕过对面几栋营房马鹏,就能看清战斗的情形。

营门口几个稀稀拉拉的吕威璜的士兵戒备地关上营门,吹响了示警的号角。

吕晨没有管那防御松弛的兵营,派了几个斥候过去查探情况,然后自己带着部队慢慢摸了过去。

营地附近地势平坦,更有几亩薄田,貌似还种了秧苗,不过战争时期,已经被践踏得不成样子了。反正秧苗已经被祸害了,吕晨也不装逼,直接带队从地里碾了过去,割发代首这种低级装逼手段吕晨是不屑的,踩了就踩了,怎么地吧?反正你这地也没啥收成了。

虎贲来到了粮仓外,吕晨看了看情形,笑了,他嘀咕道:“早知dào

带二百五十个虎贲就够了,吕威璜也就只值二百五。”

只见,粮仓修建在兵营侧后方的小高地上,不大,也不险要,可是吕威璜的骑兵密密匝匝围了三圈,愣是没拿下来不说,士兵还折损得厉害。主要是文丑选择的地点不错,他只守了最高处的一个粮仓,范围很小,兵力很集中。

粮仓外的栅栏已经被几乎拆光了,被文丑做成了拒马桩布在粮仓周围,更把粮食一袋一袋搬出来垒成了矮墙。拒马桩和矮墙中间间隔两三步,站满了长枪兵,矮墙之后是一排弓箭手。这样一来,就算骑兵冲过拒马桩,文丑的士兵也能退后,凭借矮墙再次阻拦,配上弓箭手的撰射,火力倒也生猛。

见到吕晨带着五百骑兵来了,吕威璜也有些慌,原本他就担心对方援兵来到,所以攻文丑很急,却没能拿下,正在僵持。

“驾——”

吕威璜留下少量骑兵守在粮仓外围,限制文丑背后偷袭,领兵迎上了吕晨的虎贲。

双方骑兵在军营外的宽阔平地相遇。

“来者何人?这是我和文丑的私人恩怨,与旁人无干!”

吕威璜隔着老远大吼一声,吼完之后,他便是见到四周突然冒出了“友军”的身影,是被吕晨分别安置在其他城门的援军的军装,可惜只有几人,像是来打探消息的,说白了就是观战。见了这诡异的情形,吕威璜忽然有些心里打鼓,动静不小啊,对面的人什么来头?

吕晨画戟遥指这个本家,良久,才厉声道:“要么下马受降!要么……死!”

吕威璜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强硬道:“对面何人?胆敢口出狂言?我乃淳于琼将军帐下骑督吕威璜,对面之人,速速报上姓名!”

淳于琼也算是东汉老将了,最先是跟袁绍曹操平起平坐的西院八校尉之一,后来跟随了袁绍,这吕威璜就是淳于琼帐下的一支骑兵统帅。

吕晨才不觉得淳于琼名头有多大呢,这家伙就是历史上官渡之战丢了乌巢的罪魁祸首。吕晨道:“你只有一次机会,选择投降,还是死?”

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吕威璜也被对面小儿的狂妄给激怒了,大叫:“就凭你区区几百人?也敢跟我一千余精骑对阵?我已经说过这事我和文丑的恩怨,与旁人无关!你若多管闲事,休怪我屠尔等一个片甲不留!”

吕威璜没有见过吕晨,也不知当面的是吕晨的虎贲,所以,他很自信。

可惜,吕晨至始至终就没有正眼瞧过吕威璜,得了吕威璜的回答之后,吕晨引马后退两步,画戟前指,低喝一声:“杀!不降则死!”

“喏——”

这一声应喏,虽只区区五百余众,却是喊声震天,如雷贯耳。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就是差距

“当面是吕晨的虎贲轻骑,领兵之人不知是谁,将军不可大意。”一个校尉对吕威璜说道。

“虎贲?就是当年卫青将军创立的虎贲羽林卫吧?那又如何?区区五百人也敢对抗我一千多骑兵,找死!”吕威璜道,“传令,冲散对面骑兵,我要生擒对面小将,叫吕晨来领人。”

这些日子,淳于琼所部一直在北海筹集粮草,吕威璜一直带着骑兵负责护送,这是刚好前日送粮到达乐城,顺便休整几日,就被吕晨攻下了城池。真zhèng

的守城步兵们,见城池被夺,没敢跟吕晨巷战,反倒是求和自保,吕威璜便心中不屑,只是他势单力孤也不好做什么,这才不情愿地接受了吕晨互不攻伐的条件。

而吕威璜因为是骑兵,吕晨就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上午走访几支部队的时候,也没来这里,被困在城内的骑兵,在吕晨看来是没有威胁的,尤其这支骑兵的战斗力还很低下。也正是因为如此,吕威璜不认识吕晨,甚至都没听说过他的虎贲最近一段时间的战绩,所以,他并不知dào

自己的敌人有多强dà

,这就是所谓的不知者无畏。

“将军……”校尉还要再劝,却被吕威璜打断。

“好了!”吕威璜道,“明明说好互不攻伐,供给我们粮草,是他们先反悔意图控zhì

粮草的!把他们打怕了,他们就不敢欺负人了。”

吕威璜到底没有多大野心,为的不过是一点粮草,对于反攻城池,他连想都不敢想,在他的脑海里,从来没有骑兵能够攻城。毕竟他还没听说过吕晨在易京造就的传说——飞翔的虎贲。

“结阵,准bèi

出击!”吕威璜命令下达,校尉们也不敢置喙,只得领命。

此时,土坡上粮仓外,文丑一脸血污地站在粮袋堆积的矮墙上,拄着长刀看着下方骑兵对阵。

“将军,我们要不要下去助战?”文丑的亲兵队长文延问道。

“全军休息,留少量士兵警戒,其余为伤兵包扎伤口。”文丑下令之后,咒骂道,“某在这儿死撑了半个时辰,累得半死不活的了,还去帮吕晨小儿?笑话!再说了,咱们是步兵,怎么跟吕威璜的骑兵野战?不是找死吗?”

文延把命令传给几名校尉之后,又担忧地道,“但是吕晨小儿只带了五百人,这边吕威璜有一千多骑,若我们不相助,恐怕……”

“要叫小君候了!别再吕晨小儿小儿的叫,没规矩。”文丑训斥道。

文延一脸尴尬,心说,不是你刚才这样叫的么?我也知dào

咱们投降吕晨了,可是这不是顺着你的意思来么?

文丑道:“吕晨会赢的。”

虽然文延还不太愿意相信,文丑也不多说什么,虎贲的战斗力他清楚,五百人已经够多了。实jì

上,文丑现在心里特别不爽,他大概能猜到吕晨为何来得这么晚,却没有办法,只得拿了块石头开始搓自己的大刀,心说,把刀磨快一点,待回儿好宰吕威璜。

磨刀不误砍头工!

嗒嗒——

战场上,马蹄声响起,整齐划一,地面微微颤抖起来,是虎贲开始冲击了。

双方距离一百五十多步,虎贲还是刚才的方阵队形,并没有先结阵再冲杀,开始起步的时候也没有变阵。

吕威璜部骑兵还没有出动,缓慢结成了雁回阵。

“骑兵方阵?轻骑兵用重骑兵的方阵冲击?”对面,吕威璜微微一惊,随即便笑了,“如此骑兵也敢号称虎贲?”

“将军切不可轻敌,我听说……”

“好了,传我将令,全军突击!”

吕威璜大喝一声,带着亲兵冲了出去,校尉们只得带着士兵跟上。

“不降则死!不降则死!不降则死!”

虎贲将士一边疾驰加速,一边长吼三声。

方阵冲击,这是虎贲的特有战术。在冲阵的时候,虎贲要进入一百步之后才开始结阵,在行进之中结阵,出其不意,一是不给敌人反应的时间,二是能根据对方阵型采取针对性策略。这样的战术是吕晨的要求,他虽不会练兵,带兵也是二流水准,但也知dào

在冷兵器时代阵型的重yào

性,加上张辽的指导,吕晨对于阵法也有了不少的了解。

“方阵阵型?用轻骑兵不骑射袭扰而直接冲杀?这不是找死吗?”

“双方都是骑兵,一方五百,一方一千二,也敢主动出击?勇气不错!不过确是匹夫之勇!”

“难道这就是当初那只杀上主公城头的骑兵?怎么会这么糟糕?”

“吕晨小儿也不过如此嘛!连最普通的战阵都不懂!”

“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耳!”

“若是吕威璜斩杀了吕晨,岂不是立了一件大功?虎贲也不如传言中那般厉害嘛。”

战场的西北角,不少袁军衣着的人冷眼旁观,并乐呵呵地对吕晨虎贲的下场表示担忧。这些人都是吕晨特意请来的观众。

双方骑兵进入一百步范围。

吕晨当然看到了对方不断加速的雁回阵,心里哀叹,还以为你口气大,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对我迅捷如风的虎贲,竟然还敢用雁回阵?雁回阵,最大的优点是突击能力强,最大的缺点是转向特别慢。

“左部前压,右部拖后,成线性阵型,从对方左面迂回过去,自由骑射。”

吕晨一声命令,整个虎贲轰然而动。

只见,虎贲左部突然冲出,右部速度减弱,并且,整个虎贲朝着吕威璜部的左边而去,眨眼间就排开一条线来,速度奇快,并且整个部队还在不停地朝左边移动。

变阵结束,双方骑兵最近距离三十步。

“哈哈!想躲?”吕威璜笑道,“保持队形,给我……不好……是骑射!快,传令,全军转向,冲击!截断对方一字长蛇阵!”

张弓搭箭。

嗖嗖嗖——

一阵阵箭雨倾泻而来。

吕威璜部的骑兵在转向过程中,不少骑士中箭跌落马下。

西北角的观众不淡定了,眼神有些惊异。

“变阵如此迅捷?百步之内还能变阵?这……”

“果然,这才是虎贲!”

“吕威璜部转向了,太慢!不过还是能截断三分之一的虎贲!战局未定啊!”

“不!不是普通长蛇阵!你看后部在绕行!”

“这……吕晨居然提前预判到了吕威璜的变阵方式……”

只见虎贲呈一字型从雁回阵的吕威璜部旁边掠过,而后部更是不断地往外围绕,整个虎贲呈弧形,一边绕还一边放箭阻击对方速度。

这样一来,吕威璜转向之后,也无法将之截断。

不一会儿,虎贲和吕威璜部错身而过,骑射杀伤速度很慢,吕威璜部损失也不是特别大。然而吕威璜所部转向才完成到一半,这时候,虎贲正好在它的侧面。

吕威璜下令全军调整队形,准bèi

用偃月阵围住人数更少的虎贲,可惜,当他刚准bèi

变阵的时候,却见对面骑兵已经冲杀了过来,标准无误的雁回阵!这……太快了吧?他们刚才不还是首尾不相连的一字长蛇阵吗?

这就是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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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不屑与你为伍

接下来,当吕晨的虎贲冲击到近处的时候,吕威璜所部才刚刚完成一半的阵型集结。

唰唰唰。

虎贲将士每人投出两支投枪,吕威璜部顿时人仰马翻,投枪在马速的加持下,冲击力绝非弓箭能比,甚至有好几匹战马被生生钉死。

投枪开路,虎贲顺势扎进吕威璜的骑兵之中,势如破竹。

虎贲将士用的是环首刀,而非长枪长矛,虽然兵器比对方短,但胜在灵活。吕晨借鉴了后世蒙古骑兵的优点,没有为虎贲配备马站用的长兵器,凸显速度优势。这一次的雁回阵就不同于刚才吕威璜的雁回阵,虎贲的雁回阵尾部很窄,并且有两层,当外层受阻的时候,内层冲出,二人合力杀敌,然后内层变外层,如此反复,在局部形成人数优势,保证胜率,同时保证速度不被阻碍。

片刻的功夫,虎贲冲破了对方的骑兵,对方骑兵被截成两段,虎贲如强弩穿透布帛一般,毫不费力,至少看起来是如此。

那西北角的几名袁军校尉已经目瞪口呆起来,互相望了几眼,没有谁说话。

虎贲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结阵并疯狂提速,冲击对方,已经让所有人侧目,更别说后来面对吕威璜骑兵时,那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投枪。而最让他们震撼的是后来冲击之中的战斗,虎贲如砍瓜切菜一般,单凭手中环首刀就轻易撕开了对方阵型,吕威璜部死伤惨重。他们可以想象,如果是步兵被这群人形牲口冲杀进来的话,会是什么惨状。

土坡上,文丑还在磨刀,嗤咻嗤咻,嘴里嘀嘀咕咕:“吕晨小儿,老子降了你虽是不情愿,却也没想过再反,你当谁都是你爹吕布啊?妈的,给我来这招,某还没忘记你是主上!不过,吕威璜更可恶,妈的,仗着淳于琼的名头,连老子的账都不买,还骂老子叛贼!气死我了!待我把刀磨快些,一刀送你上西天!”

虎贲冲过之后,来了个现场教学,告sù

吕威璜怎样快速将雁回阵转向。

只见,虎贲以严整的雁回阵冲出几十步(吕威璜的骑兵太渣,连虎贲的队形都没碰乱),然后箭头减速,尾部继xù

奔驰超过箭头,来了个倒转,箭头减速后反身过来,又是箭头,尾部冲出去再转身,阵型瞬间完成。

当吕晨的虎贲完成阵型的时候,吕威璜的部队还没堵上刚才被重开的缺口,两军战力高下立判。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虎贲再次冲出的方向,却是吕威璜的所在之处,并且高喊着口号。口号已经跟刚才不同,刚才是不降则杀,是一种精神冲击,营造一种心理上的优势,自己是强者,对方是弱者,而现在,则是实实在在的劝降了。

虎贲杀向了吕威璜的亲兵队,吕威璜的亲兵们也悍然迎了上来。

至始至终,吕晨都躲在雁回阵后方的三角空挡里,盖因赵云在他屁股上留下的记号,刚才崩裂了,骑马都疼,他便不上战阵。这时,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偏西了,袁绍的兵马快来了,他也有些急了。

“前部佯攻,左右分开,内侧骑射扰乱敌阵,外侧阻绝对方兵马援助。亲兵队,随我冲,生擒吕威璜!”

是吕晨的声音。

虎贲冲到吕威璜亲兵前方,突然如水遇顽石一般,左右分开,弄得吕威璜的亲兵一阵错愕,随即,就听到一阵嘶吼“生擒吕威璜”。却是吕晨带着十八亲兵冲了上来,吕威璜的亲兵五六十,人数占优,但却受到虎贲的弓箭压制,一时间有些乱了阵脚。

此时此刻,吕威璜和他的亲兵已经被吕晨给围在了当中,虽然外围还有许多他的兵马,但却来不及救援,都被隔开了。他知dào

,如果挡不住这一次攻击的话,他的亲兵真的会被吞掉,他吼道:“不要乱!挡住对方冲击。”

可是,吕晨亲自出击,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挡住的?

只见当先两个骑兵被一柄黝黑画戟斩为两截,第三骑的骑士吓得滚下马来,战马被削去了头颅,高高飞起,马血洒向了半空。

西北角观战的袁军将校脸色惨白,只见吕晨领着十八亲兵,如虎入羊群一般,速度奇快,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挡,就杀到了吕威璜面前。当然,他们知dào

,并不是吕威璜的亲兵没有阻拦,而是那些阻拦完全被吕晨和他的亲兵忽略了……

只见,吕晨鲜衣怒马,画戟指天,大喝一声:“吕威璜被擒,余者速速投降,否则杀无赦!”

而后吕晨胯下黑马一跃,双蹄踩踏之下,将吕威璜战马踢倒,吕威璜正一枪递出,被吕晨抓住了枪杆一挑,吕威璜整个身体就飞了起来。然后,吕晨纵马过去,将吕威璜倒提在了手中,如拎着一个婴孩一般。

“吕晨之武勇不下于其父!”

“走吧,不用看了,吕威璜死定了!”

“回去给将军汇报吧,有文丑的步兵,加上吕晨的虎贲轻骑,我们城内这些兵马最好别有什么想法了。”

“对!还是等着主公来救援乐城吧。”

那些将校们纷纷策马而走,不再看战场一眼。

不一会儿,随着吕威璜被生擒,他的骑兵们都下马降了,他们被虎贲围着在空地上站成一排,而在前方,则跪着三十多名吕威璜的亲兵,以及十四名校尉。

见战局已定,文丑才带了一队亲兵慢悠悠下来,道:“末将惭愧,未完成小君候嘱托之命令,请小君候责罚。”

吕晨见文丑挺能演,心里别提多别扭了吧?还有心思请罪?吕晨也不戳穿,屁股又磨破了,疼死了,他道:“你很好,能以数百步卒坚守半个时辰,足以证明你的领兵能力。宰了吕威璜,你将这收粮的差事交予部下去办吧,想必不会再遇到拦阻。天快黑了,你随我去北门城楼吃狗肉,袁绍的大军该来了。”

文丑微微一愣,大声应诺。

虽然前一刻还有些芥蒂,现在却也随风而去了,吕晨虽然小心思不少,却没有猜忌他,文丑知dào

吕晨是真的准bèi

重用他的。被俘虏两次,文丑也知dào

虎贲中流传着一个传说,凡是能跟吕晨同桌吃狗肉的,都是他亲近信任的人,叫做“狗肉圈子”。

而后,吕晨大吼一声:“杀!”

唰唰唰。

四十多颗人头落地。

吕威璜大叫:“我愿投降,为小君候鞍前马后,请带我去见小君候!”

提着长刀站在吕威璜背后的文丑一愣,看了看吕晨。

吕晨笑道:“你看着办。”

文丑喝骂一声:“好好一支骑兵被你带成这样,也好意思投降小君候?某不屑与你为伍!”

说罢,文丑手起刀落,吕威璜一命呜呼。

吕晨啧了一声,文丑这借口太牵强了吧?他当然知dào

文丑是在表忠心。

之后,文丑提了吕威璜的人头,递给亲兵队长文延,道:“提着这颗人头,去各军收集粮草。”

吕晨见状微微一笑,文丑这一招应该会挺管用,不过吕晨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自己主动用吕威璜的人头跟袁军划下界限,从今以后算是真zhèng

属于吕晨了。

(手残了,第三章要凌晨才到,骚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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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晚风萧瑟

黄昏,太阳的屁股已经坐在了远山之巅,随着那尖利高耸的山峰慢慢刺破圆润的太阳公公,太阳的包子脸也就亢奋地红了起来,最后丧心病狂地飚了一地昏黄……的光晕。

文丑跪坐在城楼上,脸红得跟被爆-菊的太阳公公有得一比。

原本,文丑可不是一个腼腆的人,要是他腼腆,也不会见着大竹筒就心惊胆战了,可是呢,实在是方才丢人丢大发了,加上被庞统那丑货用恶毒言语挤兑了一番,所以,才成了这样。

却说之前,吕晨请了庞统、赵云、曹性、高顺和文丑,来城楼吃狗肉,顺便等袁绍。

吕展刚刚端来一大盆狗肉,吕晨还没到,众人也不动筷子,庞统就开始倒酒,是蒸馏过用来清洗伤口用的酒精兑了一点水的那种。原本吕晨没打算让大家喝酒,这酒精是用来待会儿对付袁绍的,不知怎么被庞统弄了些来。其余几人都不敢违逆吕晨,只有庞统这货皮厚,非说少喝点没事,大家也就不再推辞,打仗的确是个很辛苦的活计,如今大局已定,只等袁绍过来求和,喝喝酒缓解一下神经也好,就连赵云和高顺都没有反对。

文丑见有酒,不等别人行动,他马上就张开血盆大口,把一斗碗酒倒了进去,然后……喷了刚准bèi

劝文丑别喝的老好人高顺一脸,文丑也呛得满地打滚。

此时,袁熙袁尚的兵马已经开到,正停在城外怒骂文丑和吕晨呢,城楼上自然没搭理他们,他们也没有马上攻城,显然是早就接到了袁绍的命令让他们原地等待。文丑脸皮不薄,城下轮番骂他,他也全当没听见,反倒是乐呵呵地跟赵云庞统等人拉关系,是有心要融入吕晨的小圈子,只是再也不碰那烈酒了。

吕晨在家里又处理了一下屁股上的伤势,跟甄宓探讨了一下人生,听亲兵汇报,说袁熙袁尚已到,袁绍也马上就到,他才动身前往城楼。

实jì

上,吕晨真是在跟甄宓探讨人生哲学,用嘴探讨,是很严肃的那种讨论,可不像有些人(就是你,还看!)想得那么龌龊,没有肉与灵的交融与搏斗。

吕晨这次又杀了许多人,吕威璜的亲兵和校尉,有些是无辜的。其余吕威璜部投降的骑兵,全部被吕晨命令缴获武器,并用刀砍伤大腿后驱逐出城,用以震慑其他城内兵马。其实,吕晨原本是准bèi

杀掉所有降兵,敲山震虎的,可是,最后当他看着一群人眼神麻木得如同鲁迅笔下的人物时,他改变了主意。

吕晨是后世的灵魂,实在没法在小半年内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枭雄,或许,穷其一生,他都办不到。每次杀人之后,他都强装镇定,回头默默舔舐伤口,他知dào

,自己很懦弱。

当吕晨羞羞怯怯着,把自己的心里话给甄宓说了之后,甄宓楞了半晌,最后惊讶道,你真的是温候的儿子么?吕晨也愕然,甄宓就吧唧了吕晨一口,说她不知dào

吕晨做得对与不对,但是,她喜欢这样的吕晨,别人也会喜欢你,尤其是被你砍伤大腿的那些士兵,他们该懂,这是你变相地饶了他们的性命,当全天下的士兵不论敌我,全天下的子民不论地域,都传颂您的仁慈的时候,您就再无dí

人。而那些被你杀掉的人,别人怎么又会怪你?你如此仁慈,若不是情非得已又怎么会杀人?定然是他们做得太过分了。

吕晨又说了之前他第一次杀人之后吐得天昏地暗的事情,对于男人来说,尤其对于乱世的男人来说,这是一种羞耻,但吕晨就这么说了。甄宓当然没有嫌弃吕晨,只是眼角含泪,心说,他还是个孩子,对吕晨也就更加温情了,比吕绮更像是一个姐姐。实jì

上也是,后世二十几岁,心理年龄真不如这乱世十几岁的少年那般坚毅。

也不知是甄宓那套仁者无dí

的道理说服了吕晨,还是她的红唇软化了吕晨,总之,吕晨心中的罪恶感降低了些。

吕晨有文丑的四千多精兵,有一千五虎贲,当初下城之时,大部分袁军士兵还在睡梦之中,吕晨是有机会将他们全部屠杀殆尽的,甚至城中心怀异志的世家们,吕晨也可以举手间将之全家杀绝。吕晨没有这么做,他用了一种较冒险的方法,留下了他们,就是因为吕晨知dào

这场战争快结束了,至少,公孙瓒和袁绍的战争快结束了,他不愿杀掉更多的人,也不愿自己的士兵枉送性命。

当吕晨兴致盎然地踏上城楼的时候,城外已经是乌泱泱一大片袁军,袁熙袁尚一万大军已到,袁绍所部的前锋——五千乌桓骑兵,也到了。

在城门之下,一大垛粮草堆积如山,孤零零放在城门外一点,没有吕晨的士兵看守,也没有袁军敢靠过来,还没开打就送粮草?一定有诈,这是袁军的想法。

而其实,这是吕晨用来迫使袁绍求和的砝码,是压垮袁绍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送?

这只能增加对方的贪欲和信心,吕晨不会干这种傻事。

吕晨的办法更恶毒,也是文丑得知这个计划之后,屁颠颠跑去执行的原因,因为他知dào

,这是袁绍所不能承shòu的,他只能求和!吕晨赢了!

屠狗狂魔曹性煮的狗肉,一如既往的香,大家胃口也挺好,所以,哪怕城下战马来来回回骂声震天响,也依旧阻止不了城上几人的食欲。

太阳已经落下一半。

吕晨打了个嗝,问文丑:“家里准bèi

好了吗?过几天就要迁走了。”

文丑的家里必定不再融于袁绍地盘,只能迁往北面,几支家族迁往幽州,而文丑这一支会迁往雁门。说起来,文丑的家里挺反对这个的,但是也没办法改变什么,只能一边抱怨一边收拾东西,田地和宅院搬不走,文家的损失可不小。

文丑不愿诉苦,道:“已经大致准bèi

妥当。”

吕晨知dào

文家困难,他也已经准bèi

好给文家的补偿,反正都是袁绍的钱粮,他也不心疼,便道:“放心,去了雁门给你们更多的田地!”

文丑只是点了点头。

吕晨又问其余诸人回雁门之后有何打算,因为吕晨知dào

,这之后就是秃驴曹和刀疤袁长达数年的官渡鏖战,他已经赢得了韬晦的时间和空间。

曹性说:“唔,得回家多收拾收拾我家那娘们儿,不然等打起仗来,又没机会播种了,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种出个娃来。”

吕晨鼓励地点了点头。

庞统说:“统要回荆州一趟,再多娶两房小妾,都带过来,北地太无趣了。”

吕晨还是点头:“顺便给孝恭叔父捎带一个小妾。”

众人皆笑,高顺黑着脸不说话。

轮到赵云了,赵云吭哧说:“先去找君候提亲。”

实诚人啊!众人笑喷。

最后是文丑,他是新人,抱负不小野心大大的,他激动地挥着手,说:“某要替小君候练出一支……”

“报!袁绍领中军到了。”

众人一窝蜂站起来走了,去看袁绍的兵马去了,留下文丑独自保持着扬手的姿势,只觉得晚风萧瑟,乱了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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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信

无极县西郊,一抔新坟。

甄逸跪坐张普坟前,长吁短叹良久,时近黄昏依旧不忍离去,倒显情真意切,外人皆以为是因为二人多年的交情,甄逸自己却知,是因为心底那份愧疚。别人只知张普是被吕晨所杀,他却晓得张普是因他而死,原本张普早已投降,却是他逼着张普招募死士刺杀吕晨,这才被吕晨所杀。

说起来,张普是被甄逸所杀。甄逸只是为了试探吕晨到底是不是一介莽夫,事实证明吕晨谨慎而聪明,所以,张普死了,甄逸对吕晨还算满yì



“父亲,请回吧!天色晚了。”

一旁,甄俨小声提醒道。

甄逸点了点头,由甄俨扶着起身,心里默念:“张普啊,别怪老夫!身为县丞丢了城池,袁公也会要了你的头颅。如今,我借吕晨之手杀你,你的家小反倒会被袁公优待,你……瞑目吧。”

“父亲!吕晨小儿欺人太甚,企图毁我甄家,必留之不得。”甄俨想起吕晨强闯甄家,用炸弹炸父亲,逼着父亲签订婚书的事情,只觉得莫名的耻辱。

甄逸却是哑然一笑:“留之不得?又有什么办法?”

甄俨咬牙道:“觅一死士,刺之!”

眼中精光一闪,随后甄俨的目光又恢复了混浊:“不必了。”

“为何?难道父亲甘愿吞下这耻辱么?”甄俨低吼道。

“这么跟你说吧,俨儿……”甄逸望着远方即将落山的斜阳,“我们还不够资格跟他拼死拼活,他是一方诸侯,能在曹孟德数十万大军中杀出一条血路,直上雁门,又能以区区千余骑兵救公孙于即亡,更能声东击西,下袁公之七寸——乐城。你认为我们跟他有可比之处么?能陪吕晨玩的,是袁公,是曹孟德,是天下英豪,不是我们这区区商贾……”

“可是……孩儿不能忍,不能忍他欺辱父亲!”甄俨眼睛充血,实jì

上,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数次被吕晨玩弄于鼓掌。

“欺辱?自古以来商贾低贱,哪能不受屈辱?你以为为父真能跟袁绍称兄道弟?你可知背地里,他向我甄家索要财帛粮草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嘴脸?”甄逸自嘲一笑,“这吕晨虽然狂悖,却又一点好,性情直率不作虚情假意之姿,你若见了他对你妹妹和你母亲的样子,你就该知dào

,这是个爱憎分明之人。或许……宓儿跟了他,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属吧。”

“父亲怎可如此?难道是被他吓破胆了吗?”甄俨急怒之下,话语也有些不敬了。

甄逸却不怒,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或许,甄家也该多准bèi

一条后路了!”

若是吕晨听见了甄逸的话,定然会惊觉自己上了这老狐狸的当。老狐狸先是装病,各种自辱,实则暗地里借了援兵和张普的死士,已经探出了吕晨的虚实。反倒吕晨至今不知甄逸这老狐狸的斤两,确切说来,是吕晨看轻了甄逸。

“后路?吕晨?”甄俨惊愕不已,“就凭吕晨小儿?父子皆是莽夫,背主之徒,有何值得凭仗的?父亲……”

甄逸没有听甄俨啰嗦,让老管家扶着登上牛车,回家去了。

“吕晨!父亲怕你,我甄俨可不怕你!我必杀你!用你的头颅,重新在袁公那里,换回我甄家的地位!”

甄俨没有跟随父亲回去,他骑马坠在后面,带着几个亲近随从,远远脱离了甄家车队,而后拐进一个小道,来到了城郊一个小山村。

太阳落山了。

甄俨将亲随留在原处,独自纵马来到村头那颗老槐树下。

“这次是什么事情?”

树上传来一个清冷女声,却不知身在何处。

“梓儿,我请你来,的确是有件干系重大的事情。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做。”甄俨朝树上望了望,苦笑一下,她甚至不肯出来见我。堂堂甄家次子要纳妾,对方还是一介江湖草莽女子,她又因何要拒绝?凭甚敢拒绝?

“何事?”

“如你所愿,这次是杀人!”

“不再是那些盗取情报,刺探别人车队行踪的小事情了?”

“不是。”

“谁?”

“吕晨。”

“吕晨?是谁?”

“额……”

“他是前日攻破无极县的骑兵将军。”

“就是抢走你妹妹那人?”

“额……他十恶不赦,死不足惜!我听说他还抢了你们村子。”

“跟你的看法相反,我们都觉得他是好人,他借了几十个汉子,给了不少钱粮,杀了隔壁老王家的狗,还给了三百钱。”

“这……”甄俨愕然,道,“你若不愿动手,那便算了。”

“可能抵消我父亲欠你的钱?”

“吕晨所部非常精锐,整个河北,无骑兵可出其右!刺杀难度很大,俨自然要给你最高的价格,三百金!除去你父亲欠我的一百金,还能给你两百金。”甄俨道。

“不用给我两百金了,就当我父亲欠你三百金吧。我刺杀他之后,你我两不相欠!”树上女子淡淡地道。

“为何?”甄俨虽然早就在洞房里见识过梓儿的霸道和诡异,却仍旧想不通他为何有钱不赚。

“我忽然觉得,父亲把我卖便宜了!区区一百金,让我在江湖中抬不起头来,从今天开始,我的身价是三百金,唔……涨了三倍呢!不错!”

“……”

甄俨完全不能理解她的逻辑,树上的女子,或者说女孩儿,名叫佘梓,今年也才十五岁,出生江湖世家,武艺不俗,难得的是长得美貌清丽。佘梓的父亲佘谚是常为甄俨做事的江湖人,去年,佘谚在乐城赌输了,正巧碰上甄俨,便与甄俨借了一百金去赌,结果当然还是输光光了。

佘谚武艺不低,也不至于赚不回那一百金,却见甄家家大业大,起了攀附的心思,就把女儿佘梓送来抵债。甄俨原本是想宽厚地免去佘谚债务,笼络人心,可当他见了十三岁的小梓儿之后,就再也走不动道,最终把梓儿带回了家,当晚就要圆房。

结果,甄俨被佘梓用刀抵住了喉咙,并签下了一份合同,表示她愿意帮甄俨做事,自赎自身,并从此与嗜赌如命的父亲一刀两断,再不来往。却说着佘梓天赋级高,人有聪明,连愤nù

的佘谚带着几个老兄弟都被她打得落荒而逃,从此也就不敢再去寻她麻烦。甄俨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心里到底是放不下,所以,这些日子尽给她小事情做,好让她永远也还不上一百金。

可是,要刺杀吕晨,在甄俨认识的人中,除了佘梓没有第二人选。

“你真愿意去刺杀吕晨?”

“嗯!”

“你不是说他是好人吗?”

“好人也可以死掉啊。”

“额……他有数千兵马保护,并且自己也武艺惊人,这……”

“那你就再加两百金可好?反正也不用你真的给。”

“这……钱不是问题。”

“那就是五百金,哇!梓儿身价真不低了呢!你等着吧,我会把他的人头给你带回来的,或者,他会把我的人头送回村子。”

“什么意思?”

“杀了他,我把他头颅给你提来。我会在身上留下信,若不敌,我会请他将我头颅送回村里。让你知晓,你吩咐的事情,我做了!梓儿不会逃跑!”

“……好。”

甄俨呐呐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心里空落落的。

嗖嗖——

一道窈窕倩影从树上蹿下,几个闪跃便是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话:“放心,梓儿和吕晨,必有一人会死!五百金!唔……好价钱!”

这世道,向来是草莽屠狗辈一言九鼎,大人物说话全如放屁。佘梓为自赎自身,答yīng

为甄俨做事,从不推诿,甚至于万军之中刺杀将领,她也都接了,绝不逃跑,这是信。

而袁绍说过,如果吕晨能拿下乐城,他就送吕晨一州之地,这个响屁放过之后,就没人敢再提,因为吕晨真的拿下了乐城。袁绍当然没有给吕晨一州之地,反倒是领着大军前来讨伐,兵临城下。

袁绍的第一句话很高大上,却也很飘忽:“吕晨小儿你若不下城投降,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吕晨的回答很务实:“饿了没?刀疤袁,要不要给你送两块狗肉下来?垫吧垫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兵临城下

袁绍吞了吞口水,说实话,骑马奔袭整整一天,真的饿得不行了。但是,乐城不容有失啊,他只好挑灯夜骂,从吕布背主求荣开始,到吕晨强抢人-妻为止,最后还加了一句,偷袭城池,不是义兵之举。

吕晨笑呵呵坐在垛墙上啃骨头,最后道:“刀疤袁,我突然发xiàn

,你脸上的刀疤挺带感的!”

袁绍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咯儿屁了,气得不轻,绞尽脑汁数落半天,结果对方根本恬不知耻,毫不接招,反倒对自己的痛处大加嘲讽。

田丰看不过眼了,策马而出,吼道:“吕晨小儿,我主公对你好言相劝,你倒多加嘲讽,非是君子所为!今日,你弱我强,我主公仁慈劝你投降,你却恩将仇报,道我们不敢攻城吗?”

吕晨眨巴眨巴眼睛,我什么时候弱了?这不刚刚收服了文丑,多了四千多步兵吗?怎么就弱了?楼下一群土鸡瓦狗,怎么就强了?

庞统先笑了,道:“楼下可是元皓先生?某乃荆州庞德公之侄,庞统庞士元。”

田丰微微一怔,却也知dào

荆州大儒庞德公的名头,道:“既是庞德公侄,怎要助纣为虐,替歹人出谋划策?”

庞统道:“元皓先生直言我主公是歹人,可有凭据?”

这可是庞统第一次称吕晨主公,寻常也就叫小君候,或者直接叫伯朝,吕晨虽不觉得有什么。但文丑这个新人却感触很深,看来庞统是投靠的吕晨,而不是吕布,如此说来,文丑也要好好考lǜ

一下自己的定位了。

田丰冷笑:“吕布背主弑父,人人得而诛之!吕晨所为与其父不相上下,岂非歹人?”

庞统道:“你说的是温候杀董卓?”

田丰道:“正是!天下人人皆知,容不得他抵赖。”

“哈哈哈……此乃英雄所为,天下壮举!何须抵赖?若是天下人人皆知,又有什么不好?”庞统大笑三声,道,“董卓何人也?国贼也!温候当日虽陷迷途,却能醒悟,杀国贼而救天子!敢问,何错之有?若说董卓是温候之父,谬言也!常言董卓爱温候之勇,待其如子,可有听过温候自称董卓之子?你等偏居山东,只知争权夺利,瓜分大汉江山,何来一丝一毫的忠义?若非温候杀董卓,尔等现在还被西凉铁骑吓得夜夜做噩梦呢!”

“这……”田丰一时间不好反驳,好像吕布确实没有公然声称过是董卓的义子,只是董卓以儿子待他,“然,董卓以子待之,吕布不知感恩,反倒杀之,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笑话!”庞统大吼,“今,统见袁绍脸上刀疤可爱,欲待之如子,袁绍可愿叫我父亲?若不,那是不是忘恩负义?”

袁绍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挥退田丰,大叫:“庞统小儿,吾必生食汝肉!”

吕晨嘀咕一句:“袁绍做你儿子,你这亏大了,家门不幸啊!”

庞统说:“怕啥,反正不是亲生的。”

吕晨递给庞统一卷绢布,是庞统自己写的,关于谈和的条件。

庞统接过,念道:“今,我主念尔等可怜,遂欲答yīng

尔等求和之请……”

袁绍大声嚷嚷,说他没有求和,也不可能求和,要打下乐城云云,并且真的吩咐人去准bèi

连夜攻城事宜了。

但是,庞统并不听他说话,自顾自大声念着条件。

说起来,吕晨的条件很简单,无非三条:一,所有袁军退出五十里,给吕晨五日时间撤出乐城。二,吕晨带走乐城三分之一粮草辎重,兵械战马。三,封吕布为并州牧,张杨为并州别驾,并州现在袁绍控zhì

的地盘不变,为吕布让袁绍代管之地,两年内,袁军不与吕布所部交战。

条件不多,却苛刻至极。

第一条不谈,第二条和第三条都是袁绍不可能接受的,乐城几乎囤积了袁绍所有粮草辎重的二分之一,吕晨分走三分之一,是什么概念?并且,以吕布为并州牧?两年内停战?岂不是失去了最好的剿灭吕布的机会?而且,从名义上来说并州变成吕布的了,袁绍成了代管?

袁绍只觉得吕晨是犯了失心疯,不然怎么可能给出这么一个和谈条件?在袁绍看来,让吕晨全军退走已经是最大让步了!并且,这还要求吕晨留下文丑的四千五士兵,并将文丑绑来斩首示众。

袁绍自认五万大军齐至,吕晨该吓得屎尿齐流才对,为何还会如此嚣张?

念完条件之后,不等袁绍发怒,庞统已经先问道:“刀疤袁,答yīng

还是不答yīng

?”

刀疤袁,刀疤袁……

袁绍快疯了,恨不得马上将楼上的人全部剁成肉酱和上糯米筑城城墙。

“小儿狂妄!我大军已到,不日就能将尔等尽数擒获,届时……”

袁绍慷慨激昂地说着。

不待袁绍说完,庞统就道:“第一次机会,你浪费了,抱歉。你将失去的东西有:谷三千石,米一千二百石,草五千垛,衣九百件……”

袁绍在城下听得直挠头,不知庞统念的是什么。

田丰却上来,低声道:“许是那堆在城门口的粮草辎重,应该说的就是那些东西。”

袁绍:“我失去这些,又是何意?”

田丰:“不知。”

轰隆隆——

忽然,城门口那对粮草忽然着火,熊熊烈焰直冲天际。却是吕晨早在粮草之上倒满了桐油,如今,在城楼上,用坛子装了酒精点燃,直接抛到楼下粮草上,将之点燃。

黑夜之中,那堆粮草燃烧的火焰,几乎映红了半边天空。

庞统又道:“这些烧掉的粮草,将在日后和谈后,从你方所得中扣除。你还有两次机会,表示愿不愿意接受这合约,每一次机会,将会烧掉一堆粮草,另外两堆在城里。但是,你们不要着急,烧起来的话,你们在外面也看得到。”

袁绍黑着脸,问田丰:“元皓,吕晨小儿是不是疯了?竟敢如此挑衅于我?当我不敢攻城?”

田丰皱眉:“丰不知,但听吕晨等人言论,仿佛我军必定求和一般。”

袁绍冷笑道:“孺子小儿,传我将令,全军攻城,连夜拿下乐城,斩杀吕晨!”

就在这时,袁尚期期艾艾地策马而来,下马,畏畏缩缩道:“父亲,有,有紧急军情……”

袁绍不爽地瞪了袁尚一眼,下意识摸了摸脸上刀疤,道:“念。”

袁尚:“邺城急报,两日前曹操领兵五万北上,一日破濮阳,昨日曹军兵至邺城城下,邺城被围,情势危急。”

“什么?”

袁绍悚然大惊,眼前一黑,栽下马来。

一旁田丰惊讶得长大了嘴巴:“这就是吕晨认为我方必定求和的凭仗?此子,好毒辣的算计!”

第一百三十四章 猪队友

吕晨点燃的第一堆粮草在城门外,这一把火,把恨不得活剥了吕晨的袁绍烧得冷静了下来,态度明显友好了许多。刀疤袁冷不丁被儿时的好基友秃驴曹捅了腚,心里拔凉拔凉的,也就不再提连夜攻打乐城这一茬了,慌忙把手上一万乌桓骑兵派去驰援邺城,另外还附带了一万步兵。剩余三万人马就在城外扎了营,按理说袁绍势力的核心邺城,当然比乐城重yào

,但是,他真没粮啊!派出两万人已经快把所有粮草都带走了。

不等吕晨烧第二堆粮草,袁绍就派了沮授来见吕晨。沮授见到吕晨的时候,吕晨正在跟庞统在用围棋下五子棋,沮授歪着脑袋看了半天,愣是看得一头雾水。

好不容易等到吕晨输了,沮授就说:“大将军愿意接受尔等求和,具体条件,再行商谈。”

吕晨就甩了个浮夸的惊讶表情:“WHY?我没要求和谈啊!”

沮授气得吹胡子:“刚才你们不是在说什么和谈条件吗?怎么又不和谈了?”

吕晨给庞统使了个眼色,庞统翻了个白眼,心说这货自己装逼不算,还让我帮他装。却还是按照既定台词,说:“则注先生,你听清楚前提了么?这是我家料事如神,早就料到你们要求和,所以提出的条件。所以,一,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二,你们应该先写一份求和书来。”

沮授大叫:“岂有此理!”

庞统道:“出门右转,好走不送,再见!”

说罢,庞统和吕晨又摆开架势准bèi

下棋,沮授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是无尽的羞辱,想他沮授也是一方名士,何曾受过这等屈辱?没有完成主公下达的任务,沮授又不好回去,一时间有些进退维谷。

吕晨鄙夷地看了沮授两眼,对吕展道:“翼宽,你怎么一点眼力都没有?没见则注先生没走吗?去准bèi

点吃的啊!这么明显来蹭饭的,你都看不出来?狗肉还剩下一点,给端上来,人家好歹也是一坨名士来着……”

吕展嘀咕:“狗肉都喂狗了。”

沮授拂袖而去,怒骂:“无耻小儿!有辱斯文!吾不屑与尔等交谈,咕噜噜……”话说,的确好久没吃过狗肉了,沮授悲壮地走出了城楼。

等沮授走了之后,庞统和吕晨就跳起来海扁吕展,什么叫狗肉都喂狗了?尼玛,明明是我们几个吃完的好不好!找死呢!

城外,袁绍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在跟田丰沮授审配三人细细商议如何夺回乐城的粮草,用于回兵救援邺城。

翌日,清晨。

袁熙袁尚二位公子,联袂而至,接了袁绍的命令来跟吕晨和谈来了,据说还真写了求和书。

吕晨没有马上见他们,让曹性把他们拦在了城楼下,借口很充分——小君候在做广播体操,闲杂人等不许打扰。

“三二三四五六七八……”吕晨在城楼上摆造型,心里却在狂骂:“猪队友,猪队友,一群他喵的猪队友……”

等了一夜,吕晨也没有等到公孙瓒和张燕派兵南下的消息,只得苦笑,张燕是土匪就算了,白马将军公孙瓒,也这么没有眼力了?

吕晨为自己的猪队友们而黯然神伤。

这么好的机会啊!

袁绍领兵南下救援乐城,又临时分兵两万去救邺城,留在易京的兵马并不多,最多五万。只要公孙瓒和张燕作势南下,就能逼着袁绍做出更大的让步,得到更多的好处,结果这二人都是按兵不动,满心以为易京之围解了就万事大吉了,甚至对于吕晨孤军陷入重围,也没有派人来救的意思。

就在昨日拿下乐城之后,吕晨就已经给公孙瓒秘密传了消息,告sù

了他曹操要偷袭邺城的事情,并请他出兵南下威胁袁绍,逼他让步。但是,很明显,公孙瓒不相信吕晨,或者,他不敢冒险。甚至在得知袁绍亲自领兵南下之后,他也没有出兵,肯定是想就此打住,让袁绍和曹操去死磕了,公孙瓒被打怕了。

吕晨昨夜回绝沮授,一方面是为了让袁绍着急,利于之后的谈判,另一方面则是在等待公孙瓒助攻。然而,让吕晨失望的是,公孙瓒完全没有看到这一点,没能把优势扩大,摊上这么些队友,吕晨也就没有办法了。

实jì

上,曹秃子出兵邺城,吕晨倒是没有了危险,袁绍肯定会求和,不然,他没有足够的粮草回援邺城,会被曹秃子捅个通透的。并且,袁绍三万人马不足以合围乐城,能围住两面就算不错了。就算袁绍能攻下乐城,也无法抓住吕晨,事实已经证明,吕晨的虎贲比乌桓骑兵速度更快。而且,吕晨必定会先烧光城内的粮草,再弃城逃走,这样一来袁绍夺回的不过是一座空城,得不到他想要的粮草辎重,这样一来就无法回援邺城。

所以,袁绍定然以大局为重向吕晨求和,转而对付曹操,毕竟吕晨要三分之一的粮草辎重虽然胃口不小,却比丢了邺城更容易接受。邺城不仅仅是袁绍的大本营,更是袁绍的第二粮仓,袁绍的文臣武将除了随军出征的几乎都还在邺城,并且,袁绍自己的家小都在邺城,所以,邺城绝对丢不起。

做完广播体操,吕晨又来了一段从华佗老爷爷那里学来的五禽戏,耗了将近半个时辰,依旧没有等来公孙瓒出兵的消息,吕晨就彻底放qì

了,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再也不跟公孙瓒这种不思进取的家伙联盟。

接着,吕晨让曹性把袁家兄弟领了上来。

袁熙袁尚不一会儿就捧着求和书,来到了城楼上的正殿中,庞统接过了求和书仔细研读,袁家兄弟等在一旁。

吕晨则出了一身汗,由吕展服侍着洗脸,正眼也没瞧袁氏兄弟一眼。

袁熙袁尚二人见了吕晨都是怒目圆睁,一个跟吕晨有夺妻之恨,一个则有三连败之辱,都是恨不能生吞了吕晨的主儿。

接着,一身淡绿裙裾的甄宓忽然飘了进来,她踏着传说中的凌波微步,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地走向了吕晨,纤纤玉手上更是提了一个精致食盒。

第一百三十五章 咱们都是朋友

“宓儿……”

袁熙干涩地喊了一声,双目喷火,甄宓却是从容一笑,朝他弯腰行上浅浅一礼,道一声:“二位世兄,宓儿有礼。”

接着,甄宓便是走向了吕晨,不再理会袁氏兄弟。

却是甄宓知晓吕晨昨夜在城楼上跟庞统商议到很晚,便早早起床熬了小米粥,给吕晨送过来。她巧笑嫣然地跪坐在吕晨几案旁,从食盒里端出一个小碗,从陶罐中舀出一叠小米粥,在摆上凉碟菜蔬。

吕晨大模大样地端起碗筷吸吸呼呼一顿狼吞虎咽,甄宓则跪坐在他身后给他梳头挽发髻,俨然一副为人妻子的模样。

见了甄宓乖巧可人的模样,袁熙心中顿时气血上涌,甄宓原本该是他的妻子!正常男人见了这场面都会愤nù

,所不同的是有些人能拿忍住,有些人忍不住,袁熙就忍不住怒吼了一声:“吕晨小儿,你,你……欺人太甚!竟敢带这贱人出来羞辱我!”

大概,在袁熙看来,这是吕晨故yì

安排的,是为了羞辱他。

不得不说,袁熙把自己看得太重yào

了,吕晨根本就没把袁熙这号人物放在眼里过,他的名字在吕晨的意识里,至始至终都如同路人甲一样,没有丝毫存zài

感。实jì

上,吕晨也不知dào

甄宓要来,这是一个巧合,仅此而已,吕晨还不至于欺负他这号路人甲玩儿。开玩笑,吕晨的档次可是很高的,玩儿的都是秃驴曹、刀疤袁、郭嘉、曹仁这样的人物。

甄宓只是担心吕晨熬夜太久又饿了肚子,所以才送来早食,也不想会遇到袁熙袁尚。一开始,她也吓了一跳,随后就镇定下来,袁熙什么的已经从她生活中消失了,从今以后,她的生命里只有吕晨。

一旁的曹性和吕晨的十八亲兵都是不约而同上前一步,手按刀柄,只等吕晨一句话,便要把袁熙给剁了。

甄宓脸颊发红,她没曾想过会遇上这家伙,此时完全把她那娇小的身躯藏在了吕晨宽阔的背后。

吕晨扒拉两口粥,慢慢地放下碗,挥挥手,曹性和亲兵们都退开,甄宓也停下了为他编头发的动作。吕晨笑眯眯站起来,缓缓走向袁熙:“我不需yào

向你解释什么,但是,有必要让你明白,有些人你得罪不起,尤其是那些被称作傻子和疯子的家伙,以后再见到,记得绕道走。哦,忘了告sù

你,在曹操攻下下邳之前,他们叫我傻子,在下邳抓了郭嘉,擒了曹仁之后,他们叫我疯子。”

袁熙见吕晨朝他走来,虽然面庞稚嫩,却虎背熊腰足足高出他一个头还多,站在他面前就像一座小山一样。袁熙吓得退了两步,梗着脖子道:“你想干什……啊……“

啪。

吕晨一记耳光抽了过去。

袁熙惨叫一声,整个身体飞了起来。

吕晨呲牙朝旁边的袁尚一笑:“你二哥的身体貌似不怎么好啊。”

袁尚两腿打颤:“他沉迷女色,一向如此……”

吕晨无言一笑,袁尚赶紧点头哈腰,生怕这货冷不丁给自己也来上一巴掌,被他打中肯定跟被狗熊挠一把差不离,不死也重伤。

事实证明,袁尚还是很有眼光的,此时的袁熙被打了一巴掌,已经趴在地上抽搐起来,嘴角有鲜血溢出,半张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吕晨单手把袁熙提了起来,歪着脑袋,问:“我刚才打你,是因为我很生气。懂吗?”

“懂!懂!懂!”袁熙双手抱住吕晨的手臂,眼泪狂飙。

甄宓原本觉得吕晨有些冒失了,现在见了袁熙的模样,更觉自己幸运,若是嫁了那窝囊废,只怕……只怕早晚被别人抢了去。

“真懂?”吕晨问。

“真懂!”袁熙双脚悬空,说话都在发颤。

“说来听听!”

“额……”

啪!

又甩了袁熙一巴掌,吕晨好奇地问:“你不是懂了吗?怎么说不出来?骗我玩儿呢?”

“没没没……我不该对你不敬,小君候赎罪。”袁熙顾不得叫疼,连忙求饶。

啪!

“不对!”

“我,咳咳……”咳了一嘴的血,袁熙依旧坚强地道,“我不该对宓儿念念不忘……”

啪!

“还是不对!你这是不懂装懂啊!”

“没,没,我想想,我现在有点晕,你等等……哦,我知dào

了……”

啪!

“哦,抱歉,打错了。”吕晨呲牙一笑。

“没,没关系。”袁熙泪流满面,想着吕晨的确是个疯子,是连他爹都畏惧三分的猛人,别一不小心把自己宰了,在他看来,他曾经是甄宓的未婚夫,这家伙很有可能借题发挥,把他杀了,想到这里,袁熙突然悟了,道,“我不该骂甄宓。”

吕晨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这才把袁熙放下来,很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看,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嘛!”

“抱歉,抱歉!”袁熙点头哈腰道。

“没关系,说清楚了就没事了。”吕晨很大度地挥挥手,走回几案,重新拿起了小米粥,“咱们还是好朋友嘛!”

“是是是……”袁熙擦了擦额头的汗,颇有些大难不死的意味。

吕晨笑容可掬地对曹性道:“之谋,把二公子挂城头旗杆上玩玩儿。”

“耶?你干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干什么……”袁熙大叫。

“好朋友?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这孩子,怎么傻乎乎的。”吕晨白了袁熙一眼,呼啦呼啦低头专心致志扒拉起小米粥来,洛神姐姐手艺不错嘛。

在袁熙的挣扎中,曹性将他拖了出去,袁熙虽然挣扎,却至始至终都不敢再骂一句脏话,只是不停地问:“咱们不是朋友吗?”

把袁熙挂了起来之后,袁尚就战战兢兢地跟庞统商量其和谈细节来,吕晨自顾自吃饭,也不插嘴。但是,每当袁尚跟庞统出现争执的时候,吕晨就会冷不丁插一句:“咱们都是朋友,你这样斤斤计较,以后还能不能友好的玩耍了?”

你朋友不是被你挂旗杆上去了吗?谁他喵要跟你做朋友了?想归想,袁尚自然不敢这样说,毕竟,他觉得没必要跟一个神经病较劲,这样一想,袁尚就很“聪明”地做出了让步,并拍着胸脯对吕晨表示,我们还能友好的玩耍。

说起来,吕晨对好朋友袁熙的友好待遇,激励了袁尚,让他最后不断让步,对吕晨表示“感谢”。最终敲定的和谈条件,跟吕晨昨夜提出来的条件差距不大,唯一不同之处,是袁尚咬定要名义上说吕布代管并州,并每年派人到邺城交很小数量的“贡品”。

面子上的事情,吕晨也不大愿意去争。和约正式签订的时候,袁熙同学也就被从旗杆上放了下来,袁氏兄弟全权代表袁绍签字,吕晨也代表吕布,在和约上落下了自己的签名。

和约正式生效,袁军后撤五十里,给吕晨三日时间撤出乐城,期间,吕晨拨出少量粮草,供袁绍大军南下邺城……垫吧垫吧。

对于袁绍来说,这是一份屈辱,却又不得不接受,因为,如果不签订这样的和约,吕晨必定会烧掉所有粮草,邺城肯定不保。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万事不愁

却说,袁家兄弟出了城门,骑马回营。

猪头脸的袁熙怨恨弟弟袁尚,在他被打的时候没有帮他说情讨饶,便说:“这和约可是你一个人签的,与我无干!这和约太低声下气了!父亲岂能应允?”

袁尚轻飘飘来了一句:“你不是跟吕晨是好朋友吗?我这给你面子呢!这和约都是看你面子上让步的。”

袁熙:“……”

谁知袁尚在心里腹黑想道:好朋友?连老婆都送给好朋友了,真够义气,也没见你对你弟弟我这么义气过啊!不行,回去之后,有空去府上看看几位嫂子(袁熙妾氏),貌似上次见她们的时候,已经快枯萎了,我得多帮哥哥浇灌浇灌啊。

送走袁家兄弟之后,吕晨在甄宓的服侍下,吃了饭、梳好头披挂整齐,便将甄宓送回了郡守府。又跟庞统商量起如何在临走之前,坑一把乐城士绅,吕晨不得不承认,在坑人方面,庞统比他还天赋异禀,大概是长得丑从小心理阴暗的缘故,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吧?

城楼上的小殿中,吕晨和庞统为自己谋划的奸计,而贼霍霍地贱笑时,高顺来了,让吕晨和庞统都愣了一下。高顺寻常是不喜欢跟吕晨和庞统接触的,盖因这二人太邪恶,为素来正直的高顺所不喜,高顺倒是跟一身正气的赵云谈得来。

这不,高顺和他的陷阵营本来被安排着休息,但高顺闲不住就来了城下,跟领着虎贲巡视戒备的赵云探讨兵事。然后,刚刚送袁家兄弟出城,高顺就逮了一个准bèi

偷偷溜出城去的家伙,并提溜着来让吕晨发落。

庞统翻着白眼,实在不知dào

说什么。

吕晨也叹息着摇摇头,道:“吕绮,你溜出城去想干什么?”

“哼!”吕绮梗着脖子不说话。

这胆敢公然违逆吕晨的命令擅自出城的,全军上下也就她这么一个。并且,敢直接提着吕绮的衣领,把她像拎小狗一样拎着走的,全天下除了吕布,就只有老资格的高顺了,张辽曹性可没这脾气,陈宫也只敢说教几句而已。

赵云也跟着高顺来了,在一旁帮忙回到:“她想去把袁家兄弟抓回来,要挟袁绍。”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吕晨诧异地问。

“是不是很聪明?你们都没有想到!这跟当初你在下邳抓郭嘉和曹仁一样的道理呀,真笨!”吕绮挺着胸脯,骄傲地道。

“姐啊!你蠢也要有个限度好吗?”吕晨郁闷得直拍脑门,心里发誓再带吕绮出征就是乌龟王八蛋,这女人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惹下滔天巨祸,“这跟下邳能一样吗?现在袁绍已经妥协了,你再抓袁家兄弟,这是逼着刀疤袁狗急跳墙啊!有曹操在南边儿等着,咱们犯得着跟他们硬拼吗?咱们只需yào

得了好处就走!你用点儿脑子好吧?”

“哼!”吕绮扭头又不说话了。

高顺一抬手,准bèi

给吕绮一巴掌,赵云到底心疼,一把拦住了高顺,脸色尴尬。

吕晨道:“吕绮你可知错?”

“哼!”吕绮还是这一句。

高顺已经气得喷火了,赵云直跟吕绮说让她认个错,吕绮给他扮了个鬼脸,惹得赵云哭笑不得。

犹豫吕绮格外强硬死不认罪,然后吕晨就下令,把赵云拖下去重打一百军棍,吕绮“耶”了一声,终于服软,并表示再也不抗命了。

吕晨总算松了一口气,好歹找到一个治这脑残女的方法。然后,赵云的一百军棍就记下了,若吕绮再犯,一并处罚。吕绮听话极了,小脑袋一直在保持小鸡吃米的动作,一再保证,以后一定乖乖听话,不违抗命令。

最后,高顺只拍了拍赵云的肩膀,道一声兄弟命苦,然后走了。

吕晨跟庞统接着商量奸计,所有步骤都谋划好了,却因为没有借口而苦恼,毕竟,吕晨虽然想敲诈一番乐城士绅,但还打算要脸。庞统跟吕晨的想法不一样,他准bèi

不要脸,也就是变相的抢劫了,美其名曰劳军。

吕晨问:“有没有,又要了脸,又把钱粮拿了的可能?”

庞统果duàn

摇头:“不可能!要钱粮,就要不了脸面,要脸面,就只好不要钱粮。”

吕晨表示脸已经丢了不少了,再丢就节操欠费了,于是,暂时压下了庞统的计谋,反正还有三天时间,不急。

上午,袁绍主动往西撤军五十里,表示出了足够的诚意。吕晨也运了两万大军三天的口粮给他,袁绍这才把另外两万大军挥师南下,也去救援邺城。当袁绍只剩下一万兵马的时候,吕晨这才将城内四千袁军也送出了城,同样退开五十里,如此一来城内就只有五六千吕晨的兵马。

几乎同时,袁绍跟公孙瓒达成了和解,双方以易京为界,南部为袁绍控zhì

,北部为公孙瓒所有,身心俱疲的公孙瓒也的确不想再跟袁绍打下去,所以,马上就同意了袁绍的求和意见,双方罢兵。实jì

上,只是袁绍撤兵,公孙瓒和张燕的兵马还停驻在易京,但袁绍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毕竟以公孙瓒和张燕的尿性,是不敢主动攻击袁绍的。

明天,袁绍留在易京的兵马也将经无极县和巨鹿,以最近路线南下邺城,不会来乐城,一方面是距离原因,另一方面是为了不给吕晨压力,袁绍怕吕晨手一抖,真把乐城所有粮草都烧了。

整整一天,吕晨跟庞统都在跟庞统清算粮草辎重,当然,还有袁绍派来监督的沮授。沮授昨夜被庞统说得无言以对,今日明显吸取了教xùn

,怎么也不跟庞统说话,只是做事,庞统却忍不住挑-逗他,老家伙一脸蛋疼菊紧的模样,倒是让吕晨心情大好。

乐城汇聚了袁绍近一半的粮草,哪里是一天能够清点得完的?所以,只能一边轻点,一边瓜分,第一天,吕晨就让曹性派了一队虎贲护,送了整整八十车兵械辎重北上易京。

城内已经没有袁军,赵云现在领着虎贲负责城内治安,文丑负责守城,高顺闲不住,领了一百多陷阵营士兵和两百赵家军负责保护吕晨,庞统负责清点分派粮草。吕晨乐得清闲,万事不愁,他早早回了郡守府吃饭睡觉。

甄宓很娴熟,又是斥候吕晨吃饭,又是为他洗脚,最后还陪着吕晨一同进屋,给他脱了铠甲和衣袍,吕晨心里热乎乎的,以为甄宓要跟他那啥了,结果……甄宓挂好吕晨的衣服之后,风情地瞥了吕晨一眼,就轻飘飘地走出了房间。

吕晨不明所以,也不好逼迫甄宓,那就睡觉吧,然后,他跳上了床榻,三分之一秒钟之后,他就滚了下来,发出一声惨叫。

只见,床榻上的被褥下忽然钻出几具白花花的肉-体来,吓死个人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陪练

“伯朝,怎么了?”

风华绝代的甄宓拿了个面团儿冲进来,脸上还有几抹白面,她正在和面,准bèi

明天给吕晨做肉包子。听见吕晨的叫声,她拎着面团就冲了进来,倒也有些风风火火的架势。

“小君候!你肿了么?”

独臂侠吕展黑着眼圈,拎着跟柴棍跑进来,他正被甄宓逼着劈柴,眼泪哇哇的,这主母貌似不好伺候啊,胳膊都断了还让我劈柴。然后,他就听见了吕晨的惨叫声。

却说,此时的吕晨一只毛腿耷拉在塌上,身体的其余部分在塌下,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四角裤,表情惊悚。

而床上,四个雪白雪白的玉人儿分别缩在床榻四角,都是一脸错愕。

“哎呀妈呀!”吕展果duàn

丢了柴棍,单手遮眼,转身而去,还不忘把门关上,“小君候,我什么都没看见。”

“怎么了?伯朝?”甄宓警惕地瞪了床上四个不穿衣服的少女一眼,跑到吕晨面前蹲下,吃力地把手软脚软的吕晨扶起来,“出什么事请了?她们行刺么?宓儿早就检查过了,她们都是脱光了衣服才进来的,绝对没有暗藏兵刃啊!难道说……她们咬你?”

吕晨站了起来,却依旧是一脸茫然。

“咬坏了没有?我看看。”甄宓脸色发白,伸手就朝吕晨四角裤抓去。

吕晨吓得侧身一躲,大叫:“这他妈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是怎么冒出来的?我刚准bèi

睡觉,一掀被子,呼啦一声,白花花的四坨就扑了过来,差点没给我吓出心脏病来!”

“噗嗤……”

甄宓发xiàn

吕晨备有被偷袭,而是被美女们吓住了,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只觉得自己的小夫君可爱了得有些过分了,居然会被一堆美女吓住。

“你还笑?你知dào

是不是?她们是怎么来的?”吕晨怒道。

“她们?是乐城士绅送来的啊!说是替小君候解解乏。”甄宓轻描淡写道。

“解解乏……这只能越解越乏吧?”吕晨嘀咕一句,道,“谁收下的?谁自作主张收下的?吕展是不是?我要打他一百军棍!”

“是宓儿收下的……”甄宓眨巴眨巴眼睛道。

“额……”吕晨更加无语,“你怎么想的?”

甄宓很无辜地表示:“士绅们一番好意送美女过来,当然要收下呀,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嘛!再说,他们中最大的才十四,一个个都顶水嫩的,我以为伯朝会喜欢呢。怎么了?你嫌他们不好kàn

?”

“这不是好不好kàn

的问题!白花花一片,我哪看得清她们的长相呀!”吕晨道。

“那你这是怎么了?还没用过就不喜欢?这是为什么?”甄宓一脸不解,疑惑极了。

吕晨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被她们吓着了,只说:“把他们还回去!现在,都给我穿上衣服出去。”

然后,四个少女就哭了,都是脱了衣服再进屋的,衣服自然是没得穿了,噗通噗通就跳下来跪在地上,求吕晨别把她们送回去。

一个说:“将军千万不要把我们送回去,求你了,送回去我们会被处死的。”

另一个说:“先生说了,若是伺候不好小君候,就被活活打死。”

又一个说:“家里其他人也会被打死。”

最后一个说:“他们说,就算小君候比猪还丑,也要尽心伺候。”

然后其他三个就一人刮了最后一个一个耳光,大骂:“你怎么说话呢!”

那女孩儿又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身前白花花的肉团一顿乱颤。

吕晨赶紧正气凛然地撇开了头……改为斜着眼睛偷瞄,真的才十三四岁吗?太逆天了吧?观其规模,能捂死人呢。

吕晨脑袋有些晕,面前白晃晃地跪了四个水嫩饱满的女子,还一个个颤悠悠的,诱人犯罪。他一时间有些恍惚,最后好不容易吞了口口水,问甄宓:“宓儿,你就愿意让我跟她们那个啥?”

甄宓很严肃地说:“伯朝,你不是还没做过吗?我正愁着呢,正巧,她们就被送来了。我就收下了她们,让她们教教你,反正我也不太会。娘亲说了,圆房前,找几个女孩儿给你练习练习,我会少受许多苦……”

练习练习,练习练习……

吕晨:“&*#¥%@……”

果然两千多年的代沟是无法逾越的,男尊思想根深蒂固。吕晨从未想过,连甄宓这样的女人,也会容忍他有其他女人,甚至丧心病狂地主动帮他收了四个,扒光了丢他屋里,这是要精尽人亡的节奏呀……

最后,吕晨表示他受过苍井老师十年熏陶,早已造诣深厚,无需学习,自然就无需这四个十三四岁的女娃娃来当陪练了。

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宓儿,我对你一片真心,一片真心,片真心,真心,心……我不需yào

其他女人,今晚我只要你。再说,她们年纪也太小了,我要是动了她们还是不是人啊。”

甄宓虽然疑惑为何吕晨只要她一个女人,这太奇怪了,但还是挺感动:“嗯,等天葵过了,宓儿就伺候你……”

“额……纳尼?”

最后的结果是,甄宓的大姨妈被吕晨昨天念叨一番之后,今日就来了,今晚肯定陪不成吕晨了。吕晨再看其他四个女子的时候,不免四角裤就顶了起来,但是呢,刚刚才说过只要甄宓一个,想反悔又抹不开脸了。更重yào

的是,这四个女人年纪太小,来自后世的吕晨实在狠不下心做禽-兽。

这四个女人是不能送回去了,暂时被安置在了前院,吕晨这一夜睡得却不算煎熬。却是睡前甄宓陪吕晨的好兄弟唠了唠嗑,也不知dào

他们谈论了些什么话题,反正小吕晨被甄宓姐姐说得暴怒不已,最后还被甄宓姐姐的唇枪舌战给说吐了,吕晨这一夜倒是睡得挺香。

第二天,吕晨寻思着把四个女人送给吕展,吕展乐呵呵地说别告sù

阿圆就行,吕晨说你个软蛋,看来给你你也喂不饱这四个,算了,我给别人吧。吕晨又问赵云愿不愿意接纳,赵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吕绮当众亲了他一口。又给曹性,曹性说太瘦没肉,吕晨心说有肉啊很有肉我看见了的,他恨不得让曹性自己摸摸。再给高顺,高顺一听要给自己四个人,高兴得手舞足蹈,待发xiàn

是女的就黑了脸,他表示他只要士兵,陷阵营需yào

士兵!吕晨就被高顺骂了一顿,大概是说他玩物丧志,吕晨一再表示自己没玩,还是崭新的,高顺丢给吕晨一个鄙夷的眼神走了。最后,吕晨准bèi

把她们给文丑,文丑说女的啊?算了吧!众人皆惊。

最后,吕晨还是把四个女子给了甄宓,做她的贴身丫鬟。

甄宓就嗔怪地看了吕晨一眼,在吕晨腰上掐了一把:“装模作样!原来你喜欢年纪大点的!就知dào

你舍不得,放心,放我身边养两年,还是你的。”

吕晨大呼:“冤枉!”

甄宓自然不信,说:“伯朝,放心吧,我不会揭穿你的,我替你保密。不过你做得对,虽然送了一圈都没送出去,但也收拢了人心。并且还落下个不近女色的美名,唔……除了高顺将军哪里。”

吕晨已经无力辩驳了,打定主意,晚上还要让她吃到吐。

最后的最后,庞统偷偷问吕晨为什么不把这四个女子送他,吕晨说,我哪能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庞统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实在没搞懂自己玉树临风怎么就成火坑了,最后的结论是,吕晨肯定是做戏,知dào

别人不敢要,就我敢要,最后留给甄宓,还是准bèi

自己享用呢!也不怕累死!

(明天[7月11日,周五]中午十二点,本书要上架了,请多多支持啊!千鹤拜谢!)

上架感言

《吕氏三国》自4月9日开始发布,至今刚好三个月零两天,已有35万字免费章节了。更新速度一直挺慢,对此千鹤很惭愧,日后争取加快速度。

首先,感谢追书的读者们,你们永远是第一位!千鹤写书是为了赚取你们的欢乐!生活已经太辛酸,何必再在书里经历苦大仇深?本书会将欢乐继续到底!!!

其次,感谢本书的责编七喜,是他在本书两万字的时候慧眼识珠(猪?)让我写了一份详细大纲,并成功签约。而后,连续不断的推荐,给了本书很大的宣传效果。谢谢!!!

最后,感谢千鹤南来,也就是我自己!到目前为止,本书成绩算不得好,但我知道我在不断进步,不谦虚,不矫情,不认输,千鹤永远是骄傲的!!!

作为一头赤果果的新人,对于写书我也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来,随意发挥,有时无脑有时邪恶,我喜欢!所幸,也是赢得了一批朋友的青睐,更有不少溢美之词。对此,千鹤深表感谢,并希望你们继续关注本书,千鹤相信本书会越写越好。

接到通知,今天(7月11日)中午就要正式上架了。

上架,VIP,说来简单,也就是新的章节要收费了,这是网站对本书的认可,更是朋友们对本书的认可!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千鹤很珍惜。措辞结构或许略矫情了,但表达方式却是准确无误——千鹤很珍惜!

千鹤不是孤军奋战,千鹤相信你们,也相信我自己。真正喜欢本书的朋友们——今天,请大家多多支持!

写本书而已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却也一路有苦有甜,冷暖自知罢了。再次感谢书友们的支持。

最后的最后……

朋友们!加油!

《吕氏三国》!加油!

千鹤!加油!

Fighting!



特此鸣谢书友:暖色哀伤丶、水映兰裳、书友130818022126966、sop灬宿命、书友140425124044627、明道:泪、神之天使之翼、沙漠岩兽、伯穷、郁子小姐、刘大大、李∮无忧、盗贼吉布、精灵凤皇、~小乖儿~、月下阿房、月落巫啼、骑着小猪去天堂、写下一生诺言、aoyy、梦中看世界、宅在天空的人、睡在梦里的人、刹那魔幻、月落巫啼、caofei360、夜色征服之翼、白银之手骑、精灵凤皇、深_海长眠、木木哒ziha、发展证券、不能靠别人、盗贼吉布、无人殉葬、浅水有心、暗黑嘿嘿12、锋之鬼谷、沉刀军刺、Sektu、银狐醉、servant渚熏、◎◎××、半城苍雪、小小糊涂娃、明月当疯等……

第一百三十八章 乐城危机

对于昨夜四名身怀胸器的美少女偷袭事件,一开始吕晨格外惊怒,过后却还是有些失落的。男人嘛,谁不想左拥右抱身下压一个身上再叠一个,尤其是早上看清这四个少女清丽的长相之后,吕晨更是直吞口水。当然了,吕晨也只是吞吞口水而已,再来一次,吕晨同样不会对她们做什么,因为她们太小了,放后世还是初中生呢,禽-兽如吕晨也实在下不去手。

吕晨见了甄宓,更觉得有了名扬千古的洛神姐姐之烈焰红唇还不满足,会遭天谴吧。

最终,送了一圈,没能把四个半大萝莉送出去,吕晨又被甄宓揶揄了一把,他更觉得自己仿佛潜意识里,真的对她们有些侵略心思了。吕晨虽然没对萝莉们做什么嗯嗯啊啊的事儿,他只是偶尔心里邪恶地想想,却也有些愧疚了。

跟甄宓也算有过负距离接触了,尤其是发xiàn

甄宓如此大肚之后,吕晨对她就更好了。

其实,吕晨还真高看甄宓的胸怀了,虽然放后世也是D罩杯起码,但出于女人的天性,甄宓还真不愿意跟太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至于昨夜那几个,甄宓是有些小小机心的,她反正也没贴身丫鬟,就早准bèi

让那四个女孩子服侍吕晨,然后自己收为丫鬟。她们长得不错,又接受过“专业”训liàn

,以后一方面可以“指导”什么都不会的自己,一方面还能用她们一起榨干吕晨,好让他少娶几房妾氏回来跟自己争宠。这跟当初吕绮准bèi

抢甄宓做丫鬟。用来固宠一个道理,大多大家族的女子。都会接受些类似的灌输。毕竟,对于正妻甄宓来说。这几个小丫头还不至于构成威胁。所以,在这四个丫头被逐之后,她就勇敢地带伤上阵,亲自肉搏了吕晨一把,虽然最后被呛得眼泪汪汪的,到现在吃饭都有些费劲,却也算让吕晨更加专宠。

后世宅斗剧看得少,光顾苍井老师比较多,吕晨对于女人与生俱来的宅斗天赋一无所知(连吕绮都具有的属性。必定是女人必备之属性)。他浑然不觉高贵典雅的甄宓,居然有要将他榨成人干的邪恶企图。

早上,做个广播体操被四个童颜巨-乳的半大萝莉围观,练个瑜伽被她们指指点点,练五禽戏又被她们窃窃偷笑。吕晨勃然大怒,小吕晨怒得几乎破衣而出,吕晨心说,这些女孩儿也忒大胆了点,昨晚饶你们一命。就当老子是牙签了?老子这可是兵中之王——方天画戟!

却是甄宓早上给几个女子上了课,已经明确告sù

了她们以后要服侍小君候,并且还鼓励她们帮她抓紧小小君侯,身为从小被世家调-教出来的专业人士。她们自然灰常放得开。严格说来,她们都是色艺俱全的歌姬舞姬,本来就是被训liàn

来以色艺娱人的。从他们的名字就能知dào

她们的身份,四个半大萝莉的名字分别是:蝶舞、妙音、听雪和云袖。

妙音和听雪两个唱歌的丫头倒还矜持些。只是欲语还休地搭讪,什么小君候你渴了么?小君候你渴了么?小君候你又渴了么?小君候你还渴么?二人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让吕晨足足喝了七八碗茶,还问渴了么,吕晨心说,老子都特么快尿了。

蝶舞和云袖这两个跳舞的妮子就霸气了许多,直接在吕晨腰背大腿上捏来捏去,什么小君候累着了,给揉揉,可是……手指为什么要朝某个核心地带偷偷滑过去?若不是吕晨身手了得,早就被她们抓住了“把柄”。

她们放得开,不等于吕晨也放得开。

每当他看着四个半大萝莉胀鼓鼓的胸脯,吕晨就想起昨夜四个一起弹悠悠的恐怖画面,心里会涌起一阵浓浓的罪恶感……外加一声兽吼,嗷呜……

晨练是没法进行下去了,这四个小萝莉太色眯眯了,根本不能和她们友好的玩耍,吕晨选择了避其锋芒。

带着吕展出门的时候,吕展还问:“小君候,为什么昨晚不把那几个小妞办了,他们可长得比阿圆还水灵啊。”

吕晨悚然一惊:“比阿圆还水灵?”

这评价略逆天了些吧?这两个歌姬两个舞姬,的确都是水灵灵胀鼓鼓的美味小萝莉,但是……敢问兄台,你家哆啦a梦身材的阿圆姐姐,是有多水灵啊?能与她们一较高低!

躲出暂住的郡守府,吕晨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打定主意,回雁门了一定要教甄宓把文胸做出来,把四个小妮子的胸器囚禁起来,不得随意攻击人眼球,太坏了,走个路都要抖三下。以前吕晨还没想过要“发明”文胸这种女人用品,主要是因为吕绮胸太小扮成男人都没人怀疑,小喵年龄太小没胸没屁股,吕晨又没有侍女,自然不会被吓出灵感来。至于甄宓倒是不小,可是甄宓的步态,那可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怎么走都不抖来抖去的,哪像这四个萝莉,还故yì

在你面前蹦跶,良心大大滴坏了。

出门闲逛一上午,吕晨发觉自己必须得尽快离开。乐城已经危机重重!这里再也待不得了,再待下去,绝逼会天打雷劈的。

为什么?

除了那四个虎视眈眈的童颜巨萝莉之外,再看看吕晨手下的人,在干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吧!

先说赵云,这家伙正义之气太过旺盛,吕晨命他负责全城治安,他就敢断案子,还说是百姓喊冤,他推脱不过。吕晨心说你个武将断个屁的案子呀?吕晨但拿上案子一瞧,还真尼玛有理有据,公正公平,这可坏事儿了。赵云倒是把几个富豪欺负平民的案子断得公正,吕晨却瞧不过去了,你这是好心办坏事啊,等咱走了,这几家平民就该遭殃了。吕晨又劝不动赵云,只好听之任之,心想,赵小白脸怎么回事?难道案子的诱惑力会比吕绮还大?放着生龙活虎的吕绮不办,你装青天办案子……

多动症患者吕绮在赵云这儿没有得到肉搏的机会,就穿了盔甲骑上白狼驹,一往无前地朝文丑的兵营里扎,是去冒充吕晨的弟弟去跟文丑帐下的降将(文丑老部将)们单挑。文丑已经扛不住了,远远见着吕晨就跑过来抱着吕晨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吕晨衣服上扔。吕绮单挑文丑部将也就罢了,原来这货还到处宣扬当初文丑就是被她的神勾俘虏的,文丑都快在老部将面前抬不起头了。

文丑也好不到哪里去,乐城有四大世家,李、赵、薛、文四家,反正文家也要迁走了,秉承着不留隔夜仇的优良品质,这四家被文丑欺负得够呛。听说,这两天其他三家的公子哥们天天都找庞统告状,说家里娈童被文丑这厮抢了个精光,一个不留,剩下的全是毛脸大汉和女人,还要不要人活啊!庞统严正批评了文丑,勒令他不许再强抢男子,文丑说不抢了,都抢光了还抢个屁呀,庞统无言以对。

说到庞统,这货更丧心病狂,在吕晨还没拿定主意要脸还是要钱粮的时候,他已经亲自杀上李、赵、薛三家的大门了,当然采取的是不要脸的套路,连带着把吕晨所剩不多的脸面都丢了。庞统到李家就说,听另外两家说你准bèi

劳军?啊,感谢之至,另外两家都给了多少多少了,你看着办吧,李家摸摸脖子想一想,脑袋还是留在脖子上面比较好kàn

一些,就由着庞统狮子大张口,他们只得如数给了。然后到了另外几家,庞统自然如法炮制,行径极其恶劣,但效果不错,从这些世家中拖出了一车一车又一车的财货,负责转运货物至易京的曹性都快忙不过来了。

曹性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两天他已经化身屠狗狂魔了,所有大小世家的狗几乎都被他宰了,用盐腌制起来。对于吕晨的不解,曹性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他认为世家的狗肉更香,究其原因,他说了一个吕晨无法反驳的理由:富人家的狗吃粮吃肉,穷人家的狗大多吃屎。

唯一正常点的救数高顺了,但作为一名资深练兵强迫症患者,他每天拉着一帮包得跟粽子一样的伤兵晨练,出操,不亦乐乎。看着一坨一坨的粽子瘸着腿蹦跶,或者干脆拄着拐棍嘿嘿哈哈练习攻守之法,吕晨表示慎得慌。

最后,吕晨对于自己的部下们绝望了,这套班子就别想着争霸天下了,能不把雁门折腾坏了,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这套人马看起来华丽丽的,文有凤雏庞统,武有赵云文丑加高顺,而实jì

上,各个都是奇葩,当然,吕晨自己就是一根大奇葩,只是他不觉得罢了。

思虑再三,吕晨还是做出了决定——明天一早就离开乐城。

促使吕晨决定提前一日离开的原因,其实并不仅仅是手下这帮子人的所作所为,最重yào

的是来自易京的消息。快马回报,第一日送往易京的粮草兵械到达之后,黑山军这帮犊子就准bèi

强抢了,若不是公孙续拼命弹压,早就不翼而飞了。

“老子拼死拼活挣来的东西,谁他妈敢动?”

吕晨决心早日北上,绝不让张燕抢了。尤其是,张方白平当初还打算算计吕晨,派来尾随虎贲的几个小尾巴都被陷阵营给逮了,现在还关着呢,这个仇怎么也得报!

结果,吕晨第二天离开乐城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位暗恋他许久的女侠,一位有眼光有节操有身手还有身材的四有女侠。(未完待续……)

PS:感谢订阅!您的订阅就是千鹤的动力,嚯嚯嚯……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好快的刀

在离开之前吕晨还有一件重yào

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给曹秃子写信,表示感谢。

吕晨跟秃子的联系,基本上是走的郭嘉这一条线,这一次吕晨夺乐城,曹操奔袭邺城当然不是巧合,实乃双方眉来眼去许久,达成的默契,也算是鬼才郭嘉和凤雏庞统的第一次亲密合zuò



吕晨来救援公孙瓒,一开始就是郭嘉的主意,为的是在袁绍背后留两个钉子,以备袁曹之战的时候,能随时瞄准袁绍的老菊。这倒算不上郭嘉邪恶,实jì

上这只是一种平衡手段,要知dào

,觊觎曹秃子后门的人更多,从东南到西南五六个诸侯,都对曹秃子肥硕的屁屁垂涎欲滴。淮南袁术自不必说,这家伙都已经称帝了,自然容不下许昌城里那枚小正太,而江东孙策,年纪不大口味挺重,老是琢磨着怎么给秃驴曹来一招老汉推车,荆州刘表、宛城张绣、江夏黄祖等等没一个省油的灯。

在收了曹操一些好处之后,吕晨觉得己方要在雁门立足,也必须有个挡刀的蠢货才行,公孙瓒就是挺合适,于是吕晨义无反顾地来了幽州。并且,在易京危弱垒卵公孙瓒快挂掉的时候,吕晨以区区八百虎贲力挽狂澜,救下了公孙瓒,救下了易京城,救下了整个幽州势力。

此后,吕晨又借兵南下,虽然对袁绍军粮道的袭扰并不算卖力,造成的影响忽略不计,却也牵制了好几千乌桓骑兵。

当然,最后的神转折才是让刀疤袁最亚米蝶的。吕晨竟然激怒袁熙袁尚让其调走了乐城诸多兵马,而后。凭借文丑的影响力,反戈一击控zhì

了乐城。

加上曹阿瞒突袭邺城。袁绍不得不紧急回援,并求爷爷告奶奶请吕晨放粮……

自此,易京之围遂解。

其实曹操自然不会马上跟袁绍开战,他出兵是早在乌巢时,郭嘉就跟吕晨商议好的,不过是配合吕晨解易京之围而已,袁绍回援,他就会马上退兵。

不得不说,吕晨在这一战中。受益最多。赵云文丑这两员猛将就不说了,单是这乐城三分之一的粮草兵械,就足以装备四倍吕布的兵马了,这还算上了那些手拿木棍身穿手绘铠甲的巡兵。

得了大便宜,吕晨当然要写信给曹操。

表示感谢?NO,那不过是官方说法罢了,真实情况是,吕晨写信是去显摆的。这一次,吕晨没有让吕展或者庞统操刀。自己动手,花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涂涂改改圈圈叉叉,总算把他在乐城得到的东西一一列出,颇有炫耀的意思。最后。还默默地补上一刀:本来准bèi

给秃子你分一半的,不过想来你也看不上,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全收了。

实jì

上。吕晨还真不是小孩儿心性。写这封信给曹操,固然有炫耀的成分。毕竟曹军的装备极差粮草奇缺是众所周知的,就像袁军的装备精良粮草充足一样出名。而在这之外。吕晨也通过自己得到的东西,将袁绍的底细透露给了曹操,毕竟,乐城存放袁军近一半的粮草兵械,而吕晨分得三分之一。曹秃子接到信之后,只怕一看吕晨那神乎其技的书法,就得气歪了鼻子,但仔细一算,却能知dào

袁绍大概的实力,这对日后的袁曹大战也算是有所裨益的。

得知吕晨所部比约定的三天时间,提前了一天离开乐城,五十里之外的袁绍眼泪汪汪,而乐城士绅们更是弹冠相庆奔走相告,搞得吕晨以为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棍。实jì

上,在被收刮得连娈童和狗都不剩一只的世家们眼里,吕晨还真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于是乎,第二天下午,吕晨离开乐城的时候,乐城士绅百姓沿街相送,一步一挥手,场面极其壮观。

几乎整个乐城士绅都来了,除了正在办丧事的李家,据说是李家家族被人给宰了,也就是刺杀。不少人怀疑是吕晨派人干的,因为那李家就是当初吕晨骑马打上门并把石狮子砸了的那一家。于是,其余士绅更不敢怠慢吕晨,送行的时候又送了不少保命钱,而实jì

上吕晨对此一无所知。

士绅们虽然哭得最为惨厉,但实jì

上,他们是最巴不得吕晨早些走的,哭只不过是喜极而泣罢了。百姓们倒是有些真心实意相送的,因为赵云客窜清官神探给断了几个好案子,同时曹性在全城屠狗之外,还开了几个世家的粮仓,接济了不少平民百姓,所以,在百姓们眼里,倒是没觉得吕晨的部队有多丧心病狂。

当然,除了士绅恨吕晨的人也不少,不过大都不是乐城人,比如这个跟着吕晨车队亦步亦趋的矮个子男人,他是西凉人,却恨不能手刃了吕晨。

这男子大约三十来岁,坡脚,黄脸,豁牙,一身青灰色短褐更是补丁重补丁,左手虎口上老茧密布。上道之人或许能看出些许端倪,这人定是一位刀术不错之人,并且是左手刀。

可惜吕晨身边都是些行伍匹夫,没有江湖异人,他们上阵厮杀还行,做警卫保镖明显还太外行。所以,哪怕虎贲各个都很警惕,十八亲兵更是对吕晨寸步不离,但术业有专攻,黄脸汉子虽在人群中穿行却能做到行踪隐秘,虎贲也发xiàn

不了他的存zài



运送粮草兵械的数百车马早已出城上路,帮忙运送的民夫自然是士绅们找来的,沿途有文丑的虎贲督运,甄宓和四个萝莉也早早送走,是吕绮领了二百赵家军在保护。吕晨和虎贲是最后出城的,为的就是阻止袁绍派人迅速抢夺乐城粮草,然后追杀吕晨,他在乐城,袁绍怕他烧粮,倒也不敢提前进城,乖乖缩在五十里外。

加上前些天送车队北上的五百虎贲未归,也就是说。现在的吕晨身边只有一千虎贲,和怎么也不肯提前离开的一百余陷阵营士兵。

赵云领了三百虎贲在前开路。吕晨和五百虎贲在中,曹性领两百骑押后。而高顺想要亲自断后的要求被吕晨驳回了。和陷阵营的士兵们跟在吕晨身旁。

在城里行军,战马自然跑不起来,吕晨等人也只能缓缓而行。

黄脸汉子在道旁的人堆里闲庭信步地穿梭,紧跟着吕晨的战马,不疾不徐,其目光看似随意却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吕晨的一举一动,随时准bèi

突然杀出。

“吕晨酷似其父,虽年幼却有万夫不当之勇。刺杀吕晨,只能一击必杀。稍有闪失,则只能被他所杀!”

这是黄脸汉子得知文丑也只能跟吕晨打个平手,最后还是被擒了之后,对吕晨的评价。

黄脸汉子是羌人,没有汉名,又因故不报羌名,是故又常被称作无名,据说他的部族被一个叫马超的汉将灭了,他才背负着血海深仇逃亡到河北地界。不敢报自己的本名。

无名晓习羌斗,擅长格斗刺杀,四年前曾在麴义的先登营做教官,后麴义死。无名离开行伍,做了李家的死士。所谓死士是敢死之猛士,是一个危险系数极高的行业。促使他成为李家死士的原因,是一个羌女。这个让无名挂怀的羌女在李家做舞姬。她的名字叫别珠,意味珊瑚。当然,现在她不叫这个名字了,现在她叫云袖。

云袖,或者说别珠,是无名的妹妹,亲生妹妹,他是在四年前见到她的,那时她刚好被李家买进府里。别珠是哪里人,是谁的后代,李家一清二楚,所以,无名不敢说自己是别珠的哥哥,索性别珠被掳走的时候年纪太小,也认不得无名了。所以,无名进了李家做了死士,是因为他跟李家家主谈好了,等他为李家作出足够多的贡献之后,就把云袖赏给他。

这些年来,随着云袖越长越大,无名也为李家立下了赫赫战功,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然而,随着吕晨攻下乐城,一切都变了。李家把云袖送给了吕晨,无名得知之后就找了李家家主质问,老头子很轻蔑正眼都不愿意看一下这个蛮夷,然后老东西就为他的轻蔑付出了代价,脑袋被挂到房梁上去了。

杀了李家家主之后,无名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糟蹋了他妹妹的吕晨。

前方是出城前最后一个拐角,这是无名的最后一个机会。当吕晨的战马走到拐角处时,前方人马无法看见他,后面跟进的士兵也会被挡住些视线,正是出手的好机会。

“咦?”

一个手臂被掉在胸前的陷阵营士兵突然惊奇地朝旁边人堆里望了一眼。

“怎么了?”

另一个问。

“没什么,大概看错了。我刚才好像看见那个黄脸豁牙之人,有行刺的意向。”

“不会吧?你说的是偷人家糖葫芦啃的那个?”

“嗯……我看错了。”

两个陷阵营士兵又扫了那黄脸汉子一眼,只见他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背后,左手拍拍那人左肩,那人回头,他就用右手偷了对方一窜糖葫芦,躲到一边啃了起来。见那人啃得正香,两名士兵摇了摇头,觉得这人不像刺客。

“不对。”那士兵又道,“他的动作好快,不似常人,你发xiàn

没有?”

另一个说:“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样……”

二位陷阵营的士兵到底是做情报任务历练起来的,多少知晓了些江湖之事,顿时就发觉有异。可是,再看之时,又哪里还有那黄脸汉子的身影?

又行片刻,到得拐角处,最先发xiàn

黄脸汉子的独臂士兵忽然眉头一皱,似乎想透了什么一般,大叫:“不好!小心刺客!”

虎贲陷阵士兵皆是一惊,可惜为时已晚。

只见,红光一闪,一窜糖葫芦飞向吕晨身旁的亲兵,那亲兵下意识拔刀斩去,随后便知上当。可是,他已经来不及变招,咽喉早已被快刀拉开一道口子,顿时血光喷涌,身体歪倒了下去。

一个缺门牙的黄脸汉子不知何时已经跃上了那亲兵的战马,一步之外就是手无寸铁的吕晨。

黄脸汉子不犹豫,刀出如电,直指吕晨咽喉。

吕晨愕然地坐在马背之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见那雪亮刀锋逼近自己咽喉,却完全来不及闪躲,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好快的刀!(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被暗恋真幸福

刺客?杀手?这尼玛是要闹哪样?吕晨表示自己虽然一向奔放而风-骚,却没有体验刺激的癖好啊,拜托!别闹啊!难道老子还要再穿越一次?

生死一线!

此时吕晨身边最近的两个亲兵,一个已经被刺客瞬间割-喉,剩下一个在吕晨的另一边,根本帮不上忙。整个虎贲千余人,距离吕晨最近的士兵也在两步开外,而那缺门牙的刺客却已将刀尖挥到了吕晨的咽喉,一旦命中,吕晨必死无疑,神仙也救不了。

所有虎贲将士皆惊惧不已,却只能以目视之,鞭长莫及。

长街之上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吕晨两辈子也没遭遇过如此绝境,对方快得连武艺本不俗的他,也根本来不及闪躲。他的脑袋里一片浆糊,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冷汗直冒。

只见,刀锋如雪,凄冷,凌厉。

一击将中,大仇即将得报!黄脸汉子咧嘴而笑,笑容略丑略挫,豁牙边上还卡了一片菜叶,绿意盎然。

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了吕晨的咽喉处。

当时,那把刀距离吕晨的喉咙只有零点零点一公分……

情势忽然斗转。

嘣!

先是一声硬弩弓弦震颤之声,突兀地刺破长空,震得所有人人心头一跳。

有强弩?!

噗嗤。

而后是利器刺入皮肉的沉闷声响,叫人牙酸。

“啊呀——”

接着是一声惨叫,听来嘶哑。

嘡嘡嘡……

这是刀兵落地。在青石街面上弹跃敲击而出的清脆声响。

嗡嗡……

最后,是一支长约四尺大拇指粗的青冈木弩箭。箭尾剧烈震颤而发出的声音。

而在那巨大的弩箭尖端处,黄脸汉子的大腿被死死地钉在了地上。青石地板上的裂缝,随着黄脸汉子的鲜血一起,蔓延而出。

却是无名那惊天一击,刀锋刚要划破吕晨咽喉的那一霎那,不知从哪里钻出一支弩箭,不偏不倚穿透了了他的大腿。这是一支强弩射出的巨大箭矢,冲击力比之寻常弓箭大出数十倍。无名整个身体被带得迅速坠落,被弩箭插在了地上,手中短刀自然也就掉了。

刺杀失败。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刺客受伤了”,所有人才从化石状态中醒转过来,一片喧闹与忙碌。

“抓住刺客!”

“小君候怎么样?没受伤吧?”

“谁在放箭?”

“是谁派来的刺客?”

“箭是从哪里来的?哪来的强弩?”

“小君候在哪儿?”

虎贲一片慌乱,吕晨不知被谁一把拉下了战马,然后剩余的十七个亲兵将他紧紧围在当中,密不透风,组成了一道人肉堡垒。

吕展吊着一条手臂被混乱的士兵挤得眼泪哇哇的,因为他没找到小君候在哪儿。

曹性红着眼睛策马从后面冲上来。一通乱嚷嚷,见人就劈,砍翻了好些个挡道的世家子弟。

“赶紧擒住刺客,莫让他有机会服毒自杀。”

“喏!”

“保护小君候!小君候下马!亲兵贴身守护!虎贲全军戒备!有敢乱动者。不论身份,杀无赦!杀无赦!”

“喏!”

“速速查清弩箭来源方向!陷阵死士,全力寻找放箭之人!不论敌友。将其捉拿过来!”

“喏!”

“伯朝无恙否?”

关键时刻,还是高顺一道一道的命令。稳住了军心,他黑着一张脸。将虎贲和陷阵营指挥得井井有条,随后才有功夫关心吕晨。

吕晨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摸了摸喉咙,没有血,也没有伤口,这才心有余悸地点点头,道:“我没事。刺客呢?”

“刺客被不知何处射来的弩箭穿透大腿,已经被虎贲擒获。”

定海神针高顺也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担忧地在吕晨身上摸来摸去,生怕他受了伤而不自知。最终确定吕晨真的没有受伤,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毕竟,温候就这么一根独苗,他要是挂掉了,怎么得了?

吕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刺,所以,缓了好久才想清楚来龙去脉,好像是突然有个快刀手欺近身来,行刺。然后……就在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有人用强弩将刺客击伤,救了自己一命,这人是谁?为何要救我?而且,那电光火石之间,刺客的速度又那么快,那人如何能恰好射伤刺客救下我?

吕晨皱眉,他很快就排除了射箭之人也是刺客的推论,因为,那刺客当时跃在空中,身体舒展,对方射中的是他的大腿,而不是身体。说明对方是有意识让弩箭远离吕晨,好叫吕晨不受伤,这么说来,对方是友非敌,不然他大可以不救我,甚至射杀我。

绝对不可能是两个刺客配合失误!

“什么?找到弩箭飞来的方向了?”高顺正在质问一个回报的陷阵士兵。

士兵瘸着腿,却站得笔直:“是从西面酒楼顶楼射出的箭,已经派人过去,相信马上就有收获!”

高顺喝道:“传令,务必生擒放箭之人!但有怀疑者,一并抓来!若稍有抵抗,格杀勿论!”

“喏!”

瘸腿小兵也已经红了眼。

“不必下格杀令,放箭之人是为了救我。”吕晨忍不住插嘴道。

高顺蛮横地一挥手,将吕晨塞进亲兵肉盾中藏好,不许他踏出半步。

吕晨最终在亲兵的人肉堡垒中被保护了整整一刻钟,警报才解除。但是。陷阵营的士兵带回了一张强弩,却没有抓到放弩箭之人。据说有几名陷阵士兵找到了那人。不过那人身手太好,他们几人围攻之下也从容不迫地逃走了。身法极其诡异。

对于这样的结果,高顺很不满yì

,脸色黑得吓人。

吕晨却对那放箭之人更加好奇,难道还真有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他拉着见过那人的士兵问道:“那人是如何逃走的?身手如何?你详细说说。”

士兵想了想,说:“我们查出弩箭是从酒楼楼顶雅间射出,我们第一时间赶去搜寻,在楼梯上遇见一名黑衣人准bèi

下楼,当时,我们都听见她嘴里说着‘竟敢刺杀我的吕晨。下地狱吧!’。见了我们之后,她就飞身后退,速度极快。我们自然赶紧追了上去,拔刀朝她砍去,她手无寸铁,却将我们逼退,然后凭着一具翻墙爪,直接从窗户跃出,几个闪身就不见了。我们有两名身手不错的弟兄。跟着她追去,现在都摔瘸了……”

高顺气不过,狠狠地踹了那小兵一脚:“废物!废物!一群废物!”

吕晨越来越好奇,拉过小兵。撵走高顺,一脸古怪地问:“他当真说,说……说什么‘我的吕晨’?你没听错吧?”

小兵拍胸脯道:“绝没听错。另外几个兄弟也听到了。”

“额……”吕晨擦了擦汗,心说。江湖高手都这么重口味吗?老子是男人你也喜欢?

小兵见吕晨表情古怪,以为他不信。又道:“那人跳出窗户之后还留下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吕晨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纳……尼……你发4你没有撒谎?孩子,别吓我!”吕晨面如金纸,只觉得那救了自己性命的大恩人也不是好东西了,居然垂涎老子的美色!!!

“小君候!我发4,我没有乱讲呀!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原话是这样的,”小兵瞬间进入状态,捏着兰花指,娘里娘气地道,“吕晨小儿是姑奶奶的,谁也别想抢!咯,就是酱紫……”

最后,小兵还来了个略妩媚的眼神,吕晨看得一阵惊惧,随后,他的眼睛就亮了:“姑奶奶?她是女人?”

“是啊!”

“你他妈不早说!吓死老子了!”

“额……”

吕晨还不放心,生怕遇上了变态娘炮高手:“你怎么知dào

她是女人?就凭一句姑奶奶?”

小兵不说话,双手在胸前托起,晃悠了两下,屁股也跟着扭了两下,然后望着吕晨。

吕晨懂了,走路扭屁股,胸肌太大太软太弹,应该是女的了。

吕晨又忍不住问了一嘴:“长得怎么样?”

小兵:“挺白的,挺俊的,挺好kàn

的,一看就不是男的。”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反正比小姐更像女人。”

吕绮是有多像男人?连小兵都这样说,吕晨翻了个白眼,用后世的眼光来看,吕绮那叫标准的模特身材!不过,比吕绮好kàn

,那就证明是美女无误了,吕晨就很开心地接受了她的暗恋。小兵似乎也知dào

说得太真相了,尴尬一笑,扭身走了。

吕晨摸索着下巴,嘀咕道:“高手?还是美女?知dào

有人刺杀我,所以来救我!一定是这样了。看样子,这美女暗恋我很久了?真是难为她了!嚯嚯嚯……我怎么能长得这么帅呢?”

吕晨嚯嚯贼笑两声翻身上马,有惊无险之后,虎贲继xù

出城,一路畅行无阻,再无任何事件发生。被暗恋的感觉,真幸福!尤其,对方还是一只美女!啧啧……吕晨的心情一直很好,一路上还唱情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亲兵们可就糟了老罪了,即要贴身保护吕晨,又要咬牙忍受吕晨发出的邪恶咒语的侵袭,实在很考验意志力。

城外大道上,有个黄毛丫头骑了匹毛驴儿烟尘滚滚地朝着虎贲追去。

佘梓的心情可不好,好不容易弄了一把硬弩,找到了好机会准bèi

射杀吕晨,谁知dào

半路杀出个缺门牙的家伙。想抢头?门都没有!佘梓毫不犹豫一箭射中了那个不讲道义的家伙,让你抢头!你敢枪头,姑奶奶我就敢反补!下地狱吧!缺门牙!

“五百金!五百金!呼呼……我的五百金!”

佘梓骑在毛驴上,嘴里一直念叨着自己的身价!这可是证明自己身价的买卖,怎么能让人抢了去?若是吕晨被别人杀了,岂不是我佘梓又要回去给那恶心的甄家二少做那些鸡毛蒜皮的勾当?一辈子也还不了一百金吧?哇呀呀!谁也别想跟姑奶奶抢吕晨!

“吕晨小儿该死!简直丧心病狂!把乐城里里外外的战马都抢走了,害得我宰了三个家伙,才抢到一头小毛驴儿!可恶!”

佘梓一边骑毛驴,一边念着五百金五百金,根本停不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上竹筒酷刑

吕晨一路无脑欢乐许久,用杀猪般高亢嘹亮的歌声宣泄着自己的心情,同时折磨着自己的亲兵。吕晨之所以嗨皮,自然不是真以为有美女暗恋上他了,而是别有原因。

首先是因为大难不死,这是绝对值得庆贺的事情。然后,是这次援助公孙瓒的行动顺利收关,并且收获颇丰。最后,吕晨知dào

,按照历史走向,是因为接下来便是长达两三年的官渡之战,他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间和时间。

所以,活着离开乐城的吕晨,总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感觉,仿佛已经一千年没喘过气了一样!

至于被某个女侠暗恋并跟踪保护,这样的情节的确挺带感的,不过明显太玄幻了些,放在心里歪歪一下就好,吕晨自己都不信。这种概率比后世国足勇夺世界杯还低,吕晨从不相信自己有牛逼闪闪的主角光环。不过呢,死里逃生的吕晨倒是真的真的很感谢那位美女,她真的是救了吕晨一命,不然,吕晨绝无生还之可能。

既然没有主角光环,那么,那个刺客和那个“女侠”的出现,就必定有原因。

吕晨虽然整个人都放松了,却还不至于什么都不管不顾,尤其刚刚还差点被宰了,他自然会刨根问底。高顺亲自带了几个吕晨的亲兵,正在后面拷问那个刺客。而陷阵营还悄悄丢下了几名精悍子弟,偷偷去查探那见义勇为的女侠的踪迹。此时的虎贲全军已经完全交给赵云负责了,曹性已经变成了吕晨的保镖头子,贴身保护。寸步不离。

经lì

了这一场刺杀,吕晨虽然情绪还算稳定。却把其他人都吓成了惊弓之鸟。

这不,审问那刺客的时候。手段也就无所不用其极了,可是,这刺客貌似是一根铁骨铮铮的汉子,无论什么手段他都叫得凄厉,却又拒不配合。

刺客先是被绑住双手双脚,拖在一匹战马后面的跑了十里地也嚎了十里地,然后再弄下来用鞭子抽后背,拿竹签捅指甲盖。甚至当初对付文丑的泼芥末汁,摸蜂蜜都使了。无名还是不配合,若是叫文丑见了说不得会羞愧死。

其实,倒不是高顺和亲兵要故yì

折磨这刺客,实在是这家伙太硬了,一点也不配合。每次询问,在第一个问题就卡住,老是进行不下去,于是,就只好给他上手段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高顺和蔼可亲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刺客严肃地道:“无名。”

“你他妈怎么会没有名字?说!不说就动刑了!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

“妈蛋!给我踢!”

几个士兵就朝着刺客手指的竹签狠狠地踢了过去。

“嗷呜……”

趁着虎贲休息的当口,高顺等人又是威逼利诱地盘问了刺客一遍,结果刺客还是一点也不配合。高顺摸了摸冷汗,这点子也太硬了点吧?好歹你把前面名字籍贯性别什么的先答了过去。咱们在后面再拉锯行么?你这样让我很挫败啊!

于是乎,正直如高顺也准bèi

给这油盐不进的家伙上大刑了。

高顺黑着老脸,道:“给某拿个竹筒来。”

这一幕被吕晨看见了。多少觉得有些不人道,就走了过来。道:“别这么直接嘛,光天化日的就上竹筒?太残忍了吧?会教坏小盆友的。为什么不等天黑再用这招?”

高顺老脸一红:“他怎么都不肯说。”

“不说话?该不会是哑巴吧!”

“不是哑巴,他会说话,但就是不配合。”

“哦?”

“每次问他,他就不好好答。连名字都不说,偏说自己无名。”

吕晨道:“那是你们的工作方法不对,要有耐心,要面带微笑,看我的。”说着,吕晨蹲在奄奄一息的刺客旁,问:“大哥,怎么称呼?”

刺客狠狠地瞪住吕晨:“无……无名。”

高顺一摊手:“你看,你看!”

吕晨有些尴尬,又耐着性子问:“那啥,平时大家都叫你啥?”

“我……无名。”

“你的代号是什么?”

“无名。”

“瓦瓷哟内蒙?”

“无名。”

“我草你大爷!来人,给老子上竹筒!大竹筒!弄死这货!”

吕晨终于暴跳如雷。

于是,高顺就愤nù

地叫人拿来了竹筒,把竹筒里的火药倒在刺客伤口上,嗤啦一声点燃,疼得刺客满地打滚。

高顺面有得色。

吕晨却在翻白眼,良久才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竹筒酷刑啊?”

高顺:“不然呢?”

吕晨凑在吕晨耳边:“应该如此这般,叽叽呱呱……”

然后,高顺干呕了一声,把竹筒递给吕晨:“这是人干的事儿?你来吧!”

吕晨灰溜溜的走了,尼玛,先说不是人干的事儿,又说让我来,到底什么意思嘛?逻辑混乱!还练兵高手呢,切!

高顺也很无语,小君候还有这方面的爱好?看不出来呀!难怪以前吕绮那丫头朝他房里塞女人,都被他撵出来,前两天乐城士绅送的四个女人也是如此,不知dào

那甄宓又怎入得小君候之法眼?仔细想想,吕展这小子从小跟着小君候……真不容易呀!!!

最终,高顺没那么重口味,始终没敢施展吕晨所说的那种酷刑,只是鞭挞、竹签、芥末汁、火药,这几样来回倒,毫无新意,自然也没什么进展。

高顺表示,这家伙真的是个硬骨头!

羌人刺客无名更是欲哭无泪,他汉话说得不太好,但自己的名字始终没说错。字正腔圆,为什么总是问一遍名字打一遍?有你们这么审问的吗?除了名字什么都不问!你们他妈的到底会不会呀?来两个专业点的行不行啊?

一开始。无名恨死了吕晨,只觉得这家伙玷污玩弄了他妹妹。一定要把他宰了,就算自己死了,也值了!可是,被这么折磨一番之后,无名必死之决心也在逐渐消退,思想也渐渐起了变化。他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自己真把吕晨杀了,吕晨的士兵必定会把自己也杀死,到时候。岂不是妹妹没了男人,又没了哥哥么?这个问题貌似有些复杂啊!

这么复杂的一个命题,自然需yào

仔细思索,本来无名脑袋就不大好使,偏偏这帮家伙还问一遍打一遍,干扰他的思绪,烦不胜烦。最后,终于在天黑的时候,无名的血性磨平了许多。他决定先投降了。倒不是无名没骨气,而是他突然灵光一闪,发xiàn

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自己如果被他们打死的话,既杀不了吕晨。又见不到妹妹,貌似挺亏得慌。

于是,“睿智”的无名。果duàn

改变了策略,对鞭打他的士兵道:“我投降。投降。”

士兵大喜,老子有奖金了!居然在我面前投降了。于是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

“额……我特么嫩死你,敢消遣小爷!”

于是乎,又是一顿惨无人道的痛殴。无名心中悲愤莫名,汉人太丧尽天良了,连投降都不允许!还让不让人活啊!

傍晚,吕晨带着虎贲追上了先行的车队,跟吕绮和甄宓汇合,一同扎营。乐城到易京二百多里,跟后世天津到北京距离相当,一日功夫,自然是走不到的。

吕晨正跟甄宓坐在帐篷里就着热汤吃腌制的狗肉。

外面,无名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甄宓得知吕晨遇刺,可担心坏了,见他没事,自然欢喜得紧,连带着四个半大萝莉都喜气洋洋的,对于那名刺客,她们也就同仇敌忾起来。饶是如此,听见刺客被鞭挞的惨叫声,几个女子还是有些害pà



甄宓说:“叫他们别打了,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云袖皮肤微黑,性格也最爽朗敢说话,这时帮腔道:“就是,这人行刺小君候,罪大恶极,杀了就是了,打着有什么劲儿啊。”

若是无名听了这话,估计得一头撞死:别珠妹子,我可是你亲哥啊!

吕晨却摇头:“你们不知dào

,一个刺客而已,杀掉就杀掉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必须要挖出他背后的人,不然,就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刺客!防不胜防!”

甄宓点头,云袖更是趁添汤的功夫,拿胸器在吕晨脑门上狠狠砸了一记,道一声:“小君候真聪明。”甄宓自然看见了,却也装作没看见,心里正乐呢,这四个丫头都是各种高手!看你以后还有力qì

去折腾别的女人?

吕晨不知甄宓的心中的邪恶计谋,自顾自思索着到底是谁派人刺杀自己,吕晨心中的怀疑对象太多,首先郭嘉这货是有“前科”的,绝对有嫌疑,张方白平也不是好货,值得关注,袁尚袁熙二人有作案动机,也十分可疑……

“啊!吃饭呢?也不叫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吕绮,她穿着盔甲,大大咧咧就走了进来,坐下就扯狗肉吃。

吕晨说:“大晚上的,你不跟赵云滚床单,来骚扰我干嘛?”

“子龙哥哥今晚值夜呢,说是怕有人再行刺你。”吕绮嚼着狗肉,道,“你也真是的,被刺客吓破胆了吧?不过,也怪不得你了,那刺客确实很厉害。他是羌人,会羌斗,会刀术,还会许多江湖绝技,速度更是无与伦比!所以,你没有防备之时,被他偷袭了也正常。”

听到刺客是羌人,云袖也没啥反应,中原羌人不少,再说,她离家时才六七岁,都不太记得自己是羌人了,除了微黑的皮肤,她现在与汉人女子无异。甚至,她一直都不知dào

,无名就在她以前所在的李家做死士,她根本没见过无名,更不知dào

无名和李家家主的所谓约定了。

倒是吕晨惊讶地望着吕绮:“你怎么知dào

他是羌人?”

吕绮:“他自己说的啊,刚才我听说你被一个刀术高手行刺了,挺惨的,我一高兴,就去找他聊了聊。”

我被行刺,你特么高兴个毛啊?不过这不是重点,吕晨又问:“他愿意跟你说话?”

吕绮道:“说啊!我跟他聊得很投缘呢,他还给我说了说羌斗和刀术,嘚吥嘚吥(此处略去一万字)……哦,他名字有点奇怪,叫无名。天底下有姓无的吗?”

吕晨顿时愣住,脸庞有些抽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回易京

“话说回来,你们为什么老是打他,又不审问他呢?无名说他一直都想招供真zhèng

的主谋,可是你们不理他。”

腌制的狗肉塞牙,吕绮就拿了刀子当牙签用,唰唰唰往齿缝里戳。

旁边甄宓等女子侧目而视,惊为天人。

吕晨老脸一红,吭哧一声:“那啥……孝恭叔父大概是想先让他吃点苦头吧,故yì

只问他名字折腾他呢……具体安排,我不知dào

……”

甄宓和四个萝莉同时诧异地望了吕晨一眼,不是刚才还说问不出刺客的名字么?

“咦?”

吕绮把刀子在木几上敲了两下,忽然就嚯嚯嚯的笑了,显然是洞穿了吕晨的低劣伪装。

这一次,吕晨被嘲笑得体无完肤。

擒文丑、获甄宓、收赵云,最后,吕绮还能跟刺客无名探讨人生真谛。

吕晨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奇葩姐姐真的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天赋,什么困难事儿在她面前都能迎刃而解。并且,最最让人五体投地的是,她凭借的不是手段不是蛮力更不是指挥,仅仅只是靠运气……

却说,当时无名不知吕绮身份,只以为审问的士兵们打累了换班,换来个不打人的小白脸,心里别提多激动了,终于有个专业人士了!

苍天开眼啊!

于是,无名就用他撇脚生硬的汉话,竹筒倒豆子一般噼噼啪啪说了起来。

因为吕绮,众人才知dào

了这个刺客名叫无名,也知dào

了他其实早就准bèi

招供。一群大老爷们在吕绮面前羞愧得无地自容。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个误会,让得无名的谎言轻易就被大家接受了。在他们看来,一个早就准bèi

招供的家伙。不至于说假话,所以,自然就没人怀疑无名的话。

后来高顺亲自问了一遍,无名对他说的,跟吕绮知dào

的事情完全一致,就没有人再怀疑了。

而实jì

上,无名还是耍了心眼的。

无名多年死中求生,自然不笨,他当然不可能说出自己是云袖的哥哥的事实。也不可能把刺杀吕晨的罪责一肩承担,因为他知dào

,这样必死无疑,甚至还可能会连累到妹妹。无名到底是在先登营做过羌斗教习的,对于袁绍势力的一些情况还算了解,前些日子更听说吕晨很牲口地抢了袁二公子的新婚妻子,又在乐城城楼上狠狠地羞辱了袁熙,所以,他把罪名推到了袁熙身上。

袁熙很冤枉。老子十几个妾氏都在邺城呢。老子正赶着去救援,哪有功夫为一个没睡过的女人找刺客暗杀吕晨?

这样一来,刺杀的“主谋”就找到了,无名也将会少受许多罪。无名并不觉得身为刺客的自己有可能活下来。但至少保全了妹妹的性命。

知dào

是袁熙派来的杀手之后,吕晨等人也信以为真。

接下来,对于如何处理无名。众人产生了分歧,高顺曹性二人的意见比较中规中矩。找个地方埋了,肥一方土地也算是一种造化。

唯独吕绮强烈要求留下无名。理由是她觉得无名是个很厉害的家伙。

赵云犹豫不决给不出意见,一方面觉得这人罪大恶极,一方面又见其可怜不忍加害,当然,最重yào

的是,吕绮一直在用眼神向他施压。

其实,吕晨虽然仁慈,但对于想杀他的人一向是不择手段的,他自然是没打算让无名继xù

活着的。然而,吕绮的话倒是让吕晨突然悟到了些什么,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个专业的家伙的话,不利用利用太可惜了,若是让他培训一下自己的亲兵,以后就不至于再被刺客偷袭了,在这方面,显然陷阵和虎贲都太外行。

这时,无名说话了,遍体鳞伤的他,本以为必死无疑了,却看见了吕晨的犹豫。虽然他不知吕晨怎么想,却敏锐地发xiàn

是一个机会,大仇未报,妹妹又还没有脱离火坑,他也不甘心就此死去。

无名道:“若你绕我性命,我的命便是你的。”

谁都想不到无名会来上这么一句,曹性上前两步就朝着无名猛踹,在他看来这家伙是准bèi

留条狗命,继xù

行刺。

吕晨想了想,没理吕绮,对无名道:“为什么投靠我?”

无名道:“因为我想活。”

吕晨笑了,点点头答yīng

了无名的请求,物尽其用嘛!

高顺和曹性自然表示了反对,怕无名以后再刺杀吕晨,吕晨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直接找人拿了两跟大铁链,把无名手脚绑了起来。见吕晨早有提防,高顺和曹性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吕晨其实只是想要让无名帮忙调教自己的亲兵,绝不会直接用他,所以严加看管的话,是没有危险的。

无名就这样成为了吕晨的亲兵教头,虽然目前还在养伤中(高顺等人下手可不轻),却也带着手镣脚铐。对此,无名并不在意,他受过的苦难已经够多了,这点苦处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要救出妹妹,将她安顿好,然后,他就会返回西凉为部族报仇。本身就有着羌斗技艺的他,这些年在中原又习得一手刀术,自认是足够回去杀了马超报仇了。

说起来,无名并不想把妹妹带回西凉,见识了中原繁华,他也知dào

那里太苦。但是,他不能容忍妹妹是一个舞姬的身份,因为舞姬是货物而非主人的妾氏,是可以随意转送贩卖的,这也是无名一直想要救走妹妹的原因,也是他最后求降的原因。

这些事情,只有无名自己知dào

,旁人无从得知。在旁人看来,无名表示归降后倒也安静,非常配合。

这件事过后,吕晨只是吩咐了曹性,让他记得以后等无名养好伤,叫他教导自己则十七名亲兵。而后,吕晨就再也不理会无名了,在他眼里,无名虽然险些要了他的性命,但现在却是拔了牙的老虎,已经无关紧要。

……

第二天下午,吕晨和虎贲才跟着最后一批辎重车,赶到易京城下。

此时的易京城外,早已没有了一个月前的烽烟战阵,显得格外宁静,春意盎然。

就在车马排队入城的时候,城内突然有一骑虎贲策马而来,带来一条让高顺和赵云都杀气陡增的消息。曹性和吕绮就别提了,二人一个的刀已经出鞘,另一个则已经跨上了白狼驹,吕展死死抱住了马腿。

消息是庞统传来的,他更早一些到易京,是来负责归拢和安置粮草兵械的,毕竟运来的东西太多,需yào

好生安放。可是,庞统传来的消息却说,张方、白平和公孙尚带兵围住了他们,说是要借些粮草兵械。说是借,但实jì

上他们个个铠甲森严刀枪出鞘,分明就是准bèi

一言不合便强行抢夺!

稍一权衡,吕晨把曹性和吕绮两个冲动派按在后面,叫高顺好生看管,然后只带了赵云和五百虎贲匆匆进城。

吕晨的脸色也很难看: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弓弦理论

易京南城,原本分派给吕晨军的军营外,围满了黑山军士兵,乱糟糟一片,活脱脱一群见了钱粮就眼睛发绿的土匪。张方带了三千黑山军,堵在门口,还截下了十几辆刚刚运到的粮车。

军营大门外,数百虎贲骑兵在跟黑山军对峙。

“跟你们借粮,又不是不还你们!还动刀动枪的?想干什么?”

“你说借就借啊?我家小君候答yīng

了吗?”

“你家小君候算个屁啊!我们黑山军不是纵横河北十余年,怕过谁?给你们借粮,是他妈看得起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就冲你这句话,这粮我们不借!粮食是我们的,兵械也是我们的!谁敢动一下,就是与我虎贲为敌!赶紧放了粮车,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想干什么?攻击友军?你来一个试试!我黑山军六万大军在此,你们他妈的谁敢动一下?”

“你纵有百万兵马!我虎贲何惧?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放开辆车,马上滚出我部军营!”

双方唇枪舌战剑拔弩张,似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希律律——

吕晨赵云领着五百虎贲远远驰来,军营中的虎贲顿时高呼起来,张方一边也不示弱,企图结阵阻挡。

看着自家军营外这一群群强盗一样的黑山军,吕晨的脸色更黑了,不等赵云领兵开道,径直一夹马腹,冲向了黑山军。

此时军营门口正被三千黑山军堵着。根本进不去,黑山军也发xiàn

了吕晨等人。却仗着人多势众,也不害pà



有校尉大吼道:“来者何人?速速停马。否则格杀勿……呃啊……”

“死!”

吕晨一声爆喝。

却是,一柄方天画戟破空而来,将那校尉扎得飞出数米,登时毙命。

“我乃九原吕伯朝!不想死的都他妈给老子滚开!”

吕晨纵马狂奔,路过黑山军校尉的尸体时,他没有拔出方天画戟,而是捏着画戟戟杆将那小校的尸体举了起来。

就像后世吃西餐时,用叉子叉起一块血淋淋的牛排一样,轻松写意。

黑山军士兵们惊惧之下。如潮水般分开。

吕晨举着小校的尸体,策马而入,赵云也带着五百虎贲跟着吕晨进入军营,与营中五百虎贲汇合。

吕晨领兵进入之后,庞统就上来给吕晨汇报情况。

黑山军在易京里里外外一共五六万人马,而吕晨的虎贲只有一千五,加上文丑的四千五步兵,双方差距也在十倍之数。这也正是张方嚣张的本钱,至于原因就很简单了。上次在赵家堡他被吕晨狠狠敲诈了一回,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公孙瓒分了两个兵营给吕晨,这里是虎贲军的军营,文丑的步兵被单独安置在了另外一处。距离还挺远的,这也显示了吕晨对文丑的信任。然而,之前的情况确是。区区五百虎贲要镇守整个军营,而且这个军营中还囤积着海量的粮草兵械。在剩余一千虎贲还未到达的时候,防御力量是极其薄弱的。

张方等人明显就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带了三千来号人过来打秋风。

庞统虽然机智,却在这等情形面前毫无用武之地,他这时秀才遇到兵,完全没有说理的余地,对方摆明了是来打劫的。

这时,对面白平出来叫吕晨说话:“吕晨小儿,我黑山军对抗袁绍大军月余,劳苦功高,你部只知躲闪,于大战毫无助益,这些粮草本来就该分我们大部分。现在我们自己来取,已经是体谅你们人手太少,别不知趣。”

好嘛,撵得袁绍鸡飞狗跳,左右整个易京战局、力挽狂澜的虎贲,现在被说成打酱油的了。

吕晨嗤笑道:“你的腿还瘸吗?”

白平脸色一白:“今日只论兵事,不论私仇!”

庞统吼道:“我军对战事毫无助益?那这些粮草是谁弄回来的?乐城是谁打下来的?恬不知耻!一群缩头乌龟,竟然还敢争功……”

吕晨挥挥手,阻断了庞统,这时候没必要扯这些,对方从来不要脸不讲理,说再多也没用。

“张方,你说说怎么回事?”

吕晨直接过滤了小短腿白平,指着行伍中骑着高头大马的张方,问道。

张方傲然地道:“我军粮草紧急,只是来向友军借点粮草而已,别无他意。须知,我部六万兵马,人吃马嚼的,耗费颇大。要是粮草不到位,闹出什么兵变什么的……恐怕会吓到诸位。”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也就是告sù

吕晨,如果你不给粮食,那他们六万大军绝对会动手,然后,还会有一个完美的借口——兵变!

庞统的丑脸被气得更加扭曲了,让人不敢直视。

正直的赵云也被对面的一通歪理说得火冒三丈,他本就跟黄巾军有仇,更看不惯他们的土匪作风。

虎贲将士们更是个个义愤填膺,准bèi

决死一战。

老实说,对面虽然有三千人,但在一千虎贲面前,绝对不堪一击。也正是因为如此,从庞统到赵云,再到虎贲将士,都跃跃欲试,准bèi

用敌人的鲜血和头颅,捍卫自己的尊严。

“兵变?你能用这个蹩脚理由,堵天下悠悠众口吗?”庞统质问。

张方不屑一笑:“流言蜚语可能杀人夺命?”

庞统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吕晨拦住,吕晨却没有理会部下们的怒气,问张方:“借粮?你们要借多少?”

“这十六车都要!”张方冷笑道。

“好!你拉走就是了。”

吕晨淡然一笑,很慷慨地挥了挥手。

张方白平对视一眼,有些错愕。

“小君候。小君候……”

庞统赵云以及虎贲将士们纷纷嚷嚷起来,就连吕晨的十七名亲兵都对吕晨的决断很是费解。

黑山军更是错愕了许久。刚才还牛逼哄哄地戟挑尸体强冲进来,为何现在突然软蛋了?

随即。白平又道:“吕晨小儿,这些粮草只够解燃眉之急,接下来,我们还需yào

更多粮草兵械。并且,你方才杀我一员校尉,我不与你计较,但你必须拿出一千金赔偿才行!怎样?”

“好!”

吕晨的回答干净利落,倒是又让张方白平愣了好久,最后只得丢下一句:

“你好生准bèi

吧。我们会再派人来取的。”

“明白!”吕晨笑道。

张方好奇地看了吕晨一眼,实在不敢相信吕晨这么容易就妥协了,随后又有些沾沾自喜。在他看来,吕晨这家伙果然是个色厉内荏之辈,当初他兵强马壮的时候,敢欺辱我,现在见我兵马众多,他就怕了!

当日之仇,我张方必定要逃回来!

白平跟张方有着同样的想法。并且,当初他是受过皮肉之苦的,怨气比张方更甚。

于是,由于吕晨的妥协让步。最终张方白平把十六车粮草全部拖走,三千黑山军自然也跟着走了。

赵云虽然对吕晨的做法感到不解,却没多问。去安置虎贲去了。

庞统却拉着吕晨进了屋,不满地问:“小君候何必惧他?六万黄巾与流贼何异?何须忌惮?”

吕晨笑道:“你不满yì

。虎贲不满yì

!难道你以为张方和白平就满yì

了吗?你以为张燕就满yì

了吗?”

庞统微微一愣。

吕晨说:“本来,在来的路上。我也是准bèi

把张方的人给全部宰了的,他们太蔑视我吕晨了!不过,当我杀死那名小校的时候,我看到张方和白平眼里没有恐惧,没有惊讶,反而,有些兴奋。”

“这……”庞统皱眉,“你是说,他们这是故yì

激怒我们?”

“很明显!”

“张燕!胃口也太大了点吧?也不怕撑死?”

“黄巾军向来如此,贪心不足蛇吞象。张燕是想让儿子和白平来激怒我们,挑起战争,然后夺走所有钱粮。我们虽然兵精粮足,但何必跟他打呢?平白浪费士兵的性命吗?他黄巾军一帮贼寇,性命不值钱,我吕晨的士兵可金贵着呢。”

“话虽如此!不过,如此示弱未必有效啊!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自然不会束手。我们难道不能利用这一点吗?”

“计将安出?”

“你看,这一次我突然服软,张方和白平,甚至张杨都心里憋着气呢,就像是一拳打在海绵上一样……”

“海绵是什么?”

“额……这么跟你说吧,就像是用尽全力的一拳砸在烂泥里,肯定憋得慌。他们接下来的动作不会小,我们就让他越闹越大。然后,在他们以为我们真的软弱不堪的时候,一击毙命。抓住他张燕的命根子,让他不得不服软!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分一颗粮食给张燕的!况且,刚刚经lì

过苦战,我部兵马都有些疲惫,袁绍罢兵之后,他们从内心深处已经开始懈怠了。我军现在战心不足,需yào

给他们一些刺激,让他们感到愤nù

、仇恨和屈辱。须知,只有当一张弓拉到满弦状态,射出的箭,速度才最快!”

“唔……反过来说,不断给黄巾军示弱,让他们变得骄纵,骄兵必败!同时,我们软弱的态度还能麻痹对方。”庞统点了点头。

点了点头,吕晨道:“将计就计,三日之内解决黑山军的威胁。”

吕晨冷然一笑,敢抢老子?老子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从曹秃子抢到刀疤袁,还从没被人抢过!

庞统大概知dào

吕晨要干什么了,但却有些犹豫:“毕竟我们还是友军,上次弄伤白平,还都是借的赵家堡之手,这次……我们直接动手,会不会不好?”

“只要我们赢了,就没有什么不好。正义在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吕晨摇头笑道。

庞统深以为然。

最后,吕晨下令:“吩咐各部将士,若遇黑山军挑衅,切勿反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军心可用

城北,黑山军大营。

看着十几辆满载粮草的大车,吱吱呀呀赶进来,张燕满yì

地点了点头,招手叫过张方,道:“孟规我儿,收获颇丰啊!那吕晨小儿可有被你激怒?”

易京之战结束之后,黑山军所剩六万人马全部聚集到了易京,明面上是准bèi

统一返回,实jì

上却是在给公孙瓒暗中施压,让他多给好处。公孙瓒在易京只有三万人,自然也不愿让黑山军进城,所以,只让他们驻扎城外,只有张方白平领了八千人屯驻北门之内。为了平衡,公孙瓒又将吕晨的兵马尽数纳入城内。

张方无奈地摇摇头,略显挫败。

张燕奇怪道:“怎么了?莫非吕晨小儿欺负了你们?不对啊,你们不是把粮草都带了回来吗?”

这时候白平说道:“大帅,那吕晨……一开始到的时候也怒不可遏,还杀了我们一个校尉。可是,后来,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太奇怪了……”

“怎么了?”张燕眉头紧皱。

“他,他,他居然毫不计较地把这些粮草送给了我们。”白平道。

“什么?他中邪了吧?我记得你们说在赵家堡被他戏耍了,当时他的态度可相当跋扈呢!”张燕大惊。

“是呀,是呀!他不仅送了我们十六车粮草,还答yīng

准bèi

更多的粮草,甚至,还答yīng

用一千金补偿被杀的那名校尉。”白平用见了鬼的语调说道,“吕晨太……太大方了,太奇怪了。”

(吕晨心说→_→老子有那么小气么?难道我是铁公鸡?虽然洒家的肉体的确坚硬如铁吶。但不代表我的性格是铁公鸡嘛!人家还是很乐善好施的)

“唔……此事有些蹊跷!”张燕琢磨着。

“定是他知我军人数十倍于他们,所以怕了我军。不敢不给。我们高看了吕晨的血性,这家伙明显欺软怕硬。他如此懦弱,我们激怒不了他的。他的部下当时已经群情激奋了,而吕晨却始终笑眯眯的,予取予求。”

张方叹息道。

张燕听了,笑道:“他若怕了,也是好事嘛。还为我们免去许多劳顿,予取予求还不好吗?”

张方却道:“可是,我们的目的不是激怒吕晨,跟他起冲突。然后大军围杀之吗?”

微微一怔,张燕说:“但最终目的是粮草啊!能不起冲突得到粮草,又有什么不好?”

“可是……”张方想起当日之辱,心里憋得慌。

白平却道:“请大帅替我父报仇!”

张方跟着说:“当日吕晨利用赵家堡,伤白平,敲诈我方粮草无数,此仇不可不报!”

张燕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白平和张方更关心的是杀死吕晨报仇,他们就没打算让吕晨活着回到雁门。前有白饶被杀之仇。后有被敲诈之辱,二人皆是恨死了吕晨。

“原来是这样!你二人何必着急?”张燕胸有成竹地笑道,“咱们只需继xù

朝吕晨索要粮草便是,作势要将他的粮草兵械全部夺光。你说他还能如此好说话吗?只要他一时忍不住,冲突一起,我大军即可进城。顷刻间可将其围杀殆尽!”

张方白平脸色好kàn

了些,却仍也有些犹豫。

张燕又道:“是不是担心他真的把粮草兵械全部放qì

?且不说他吕晨是不是能如此胆怯。就算他真把粮草兵械全部给我们。我们难道不能找其他接口杀他吗?”

张方和白平这才恍然大悟地笑了。

黑山军跟吕布和吕晨的仇怨不是一天两天,从两军一见面开始。就充满了火药味。之前迫于袁绍军的压力,双方或许还有些克制,现在袁绍退兵,黑山军就再无后顾之忧,自然要找吕晨报仇。尤其,面对如此多的粮草兵械,黑山军如何能不眼馋?向来贪得无厌的黄巾军,自然就更没有放吕晨安然离开的可能。

接下来的几天,黑山军继xù

寻找各种借口向吕晨军索要粮草辎重,态度格外嚣张。

第二天,晴。

白平带兵再次围堵吕晨虎贲军营,诈走五千金和四十车粮草,吕晨亲自将白平送至营门外,还给塞了礼物,说是为当日“不小心”挡住白平逃跑之路,害得他被擒而道歉。白平自然欣然地接了礼物,心里当然不接受吕晨的道歉,反而越来越轻视吕晨,吕布之子也不过如此嘛!见我大军云集,竟然胆小如鼠。

得知黑山军不断敲诈吕晨军,公孙续倒是有些坐不住了,他大骂黑山军就是一群贼匪!公孙尚听见了,便添油加醋去给张燕等人说了,更补了一句:我兄长见识浅薄,竟然说,黑山军六万大军如乌合之众,远不如吕晨小儿六千精锐。

果然,这邪恶的补刀,顿时激怒了所有黑山军将领,白平张方本就跟公孙续关系不好,此时更是暗恨公孙续,同时,也变本加厉“欺负”起吕晨来。

第三天,晴。

白平又到文丑军营,拖走了四十车粮草,文丑也咬着牙,挤着笑脸相送,实jì

上他恨不得手起刀落,一刀宰了这货。白平看着文丑的“恭敬”模样就更加轻蔑,得知文丑的降将身份,白平临走还劝说文丑归降黑山军。

文丑现在最敏感的就是降将这个身份,投降吕晨是意wài

,却也是因为他看好吕晨,要说让他投降叛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至少吕晨等人还是汉臣,又镇守北国门户,不要脸的想想,这投降也算不得变节。但黑山军就完全不同了,他们跟大汉朝可是道义上就是敌对的。

听了白平的话,文丑青筋暴露,却碍于吕晨的死命令。只好忍着怒气,道:“微末之人。不敢高攀黑山军。”

本就是一句戏言,白平点了点头自然也不继xù

劝降。他心里是看不起文丑的。文丑早年经常带兵绞杀黑山军,白平也听说过他河北第一将的名头,早就心生不满,此时就讥讽道:“没事,我也不勉强你,顶着河北第一将的名头,被吕晨这种货色给生擒了,你也不容易,呵呵。哈哈。”

文丑认真地看了看白平的脖子,忍住了拔刀的冲动,不说话,只是牵强笑着点点头。

最后,白平离开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句:“吕晨小儿真是饥不择食,这种货色也要,啧啧……”

说是嘀咕,实jì

上不远处的文丑和他的亲兵听得一清二楚。

送走白平之后。文丑就来了虎贲大营找吕晨请战,向一头愤nù

的公牛,双眼赤红。

“你有把握生擒张燕吗?”

面对跪地请战的文丑,吕晨拿了支毛笔在从公孙续那里新kiang来的五花笺上涂涂画画。头也不抬,语气也很平淡。

文丑自然无法生擒张燕,瓮声瓮气道:“不能!”

“那。可能生擒张方?他只有八千人驻扎在城北。”

“丑能破其军,生擒……不知。”

“既然没把握。那就别去了。”

“丑愿拼死一战!丑之将士也愿以一腔热血,洗刷今日之辱!”

吕晨咂咂嘴:“回家洗洗睡吧!”

文丑怒道:“小君候。你为何如此怯懦了?当初那个一千余人敢奇袭乐城的你,可不是今日这般!”

吕晨看了文丑一眼,道:“我不怕打仗,只怕输!等你自认有必胜之把握时,再来找我。我吕晨亲自为你的将士击鼓助威!”

文丑无奈,求助地看着一旁的庞统,庞统却不理他,文丑只好不满地走了。

待文丑走了,庞统才道:“军心可用。”

实jì

上,吕晨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虎贲,而是文丑的部将,文丑没问题,但不代表他的士兵能有战斗力。毕竟文丑所部刚刚投降,不一定愿意跟吕晨卖命,所以,为了迎接接下来必不可免的一战,吕晨只能借助黑山军,挑起他们的怒火和杀意。毕竟,仅仅凭借一千五虎贲,还不足以与张燕抗衡。

刚刚送走文丑,张方又带着人来了,吕晨没出面,赵云很不情愿地去接待。

最后,张方拖走了整整二十车兵械,赵云曹性和高顺纷纷请战,吕绮更是又想私自出去杀了张方,被士兵拦住了。

对于赵云、曹性、高顺和吕绮,吕晨还是一边画画一边问了跟文丑同样的话。

不消说,出城在五万大军中擒获张燕,这是痴人说梦。光是面对城内八千黑山军,赵云等人也只能将之击败,甚至可以全歼,却并不敢保证能擒获张方。甚至,张方平时带兵来挑衅,他们都不敢保证能趁机生擒张方,毕竟有战马有士兵,张方要逃出城是很容易的事情。

实jì

上,吕晨已经有了生擒张方,让张燕投鼠忌器的办法。只是,还差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里毕竟是公孙瓒的地盘,总得给公孙瓒一些面子,好让他在调停的时候站得住脚,有足够的理由偏向吕晨。

最后,赵云等人自然只得含恨离开,吕绮更是踹了吕晨两脚,赵云等人居然也不拦着。

吕绮最后丢下一句:“吕伯朝,你把父亲的脸都丢尽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吕晨才嘀咕道:“脸又不能当饭吃。”

知晓详细计划的庞统倒是淡定:“小君候别理他们,不要脸也没什么打紧,赢了就好。”

吕晨眨巴眨巴眼睛,这话听起来味道怎么有些怪?

“看看,这马蹄铁画得如何?旁边逗号形状的,哦就是类似蝌蚪形状的,就是马掌钉。”

吕晨把自己的画作递给庞统,庞统摇头晃脑看了半天,道:“统看不懂,还是让人先打制一些出来,先试试在说吧。”

然后,吕展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递给吕晨一张绢布:“小君候,这是展暗访得来的信息,记录着张方白平等人最常去的地点,最常做的事情。”

吕晨和庞统一起打开,看了几眼。

“好色,嗜赌,贪醉。”吕晨点了点绢布,问庞统,“张方此人漏洞不少,要擒获他很容易,不过,你觉得,这三点之中,哪一点作为突pò

口,最能让人无话可说?并且师出有名?!”

庞统笑眯眯地将手指按在了好色二字之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第四天,天气如张方白平的心情一般,爆晴。

张方和白平又分别从吕晨那里巧取豪夺,弄来了三千匹战马和粮草辎重若干。吕晨所部虽然将士们嗔目欲裂,但却还是以让再让,张方和白平更是确信吕晨怕了,自然也就更加骄狂起来。

当天晚上,张方更是把张燕要他他在城内须谨言慎行的嘱托抛诸脑后,带着白平和公孙尚以及数名亲近校尉去了天香楼庆贺。十来人叫了三十几个姑娘,一夜下来,竟然比打仗还累,背上肩上全是重伤(抓痕、齿痕),箭囊里贮存的液体箭矢也射了个精光。

这一晚,张方等人闹腾得厉害,却也叫了足够多的兵马警戒守卫,没敢太得yì

忘形。

公孙尚更是胆小如鼠之辈,担心吕晨突然出手,又派了些人手守在吕晨连个军营外,一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最终,得到的消息是吕晨两部兵马,没有任何异动,全部早早睡下了。

实jì

上,吕晨压根就没想去骚扰张方等人。

他向来是不动则已,一动就要一击得手,不给对方任何反击机会的。

吕晨今天心情挺好,虽然做肥皂的试验失败了,心情依旧很好。闲下来之后,吕晨就开始捣鼓着做一些小发明了,这是一早就有的想法,毕竟作为一名后世人,在这物质条件极度落后的三国时代,过得当然不能顺心。结果,今天做肥皂的试验,以完败告终。“肥皂”没有凝结成型,最后只是一团浆糊模样。然后吕晨就加了些花瓣一起煮。做成了香喷喷的洗发水加沐浴露加洗衣液,三位一体的东西。

当晚。吕晨就用自己做的沐浴露洗澡,虽然味道刺鼻,泡泡也少,却比以前洗澡生搓好了许多。

“洗刷刷,嗯嗯,洗刷刷,嗯嗯……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吕晨哼哼着泡在巨大的浴桶里,脑海里则在细细想着蝶舞、云袖、听雪、仙音四个萝莉。

蝶舞年纪最大。性格外向,身材也算修长曼妙,但是可能不太符合汉代的审美观念。听雪和仙音二人长得中规中矩,声音挺诱人犯罪,细腻婉转,让你忍不住想让她们发出其他的声音,某种奇怪的急促声音。至于云袖,这妮子最大胆,她是这四个萝莉中最漂亮的。虽然皮肤有些微黑,却很有质感,身材娇小却饱满,常年练舞腰身也很软很软。最要命的是。她的眼神很勾魂,小小年纪已经把抛媚眼的技术练得炉火纯青了,吕晨每天都要被电那么几下。她的天赋最是出众。

实jì

上,吕晨倒不是在歪歪这四个萝莉。他若想禽-兽一把很容易,这四个丫头刚才还要进来给吕晨搓澡呢。被吕晨给骂走了。这几天相处的机会不多,吕晨却已经被她们偷摸得有些防不胜防了,稍不留神就被占了便宜。半夜偷偷钻被窝,准bèi

强行骑上吕晨这匹烈马,也是家常便饭,不过,最后都是被吕晨用被子裹成一坨,丢出去了事。

吕晨现在考lǜ

的当然不是准bèi

做掉其中的某一个,而是在考lǜ

对付张方的手段。四个色艺俱佳的妮子成了吕晨的武器,但是要选哪一个,吕晨却是犯了难。

噗通——

水花四溅,吕晨吓了一跳。

云袖穿了件贴身小衣服,跳进了浴桶,吕晨那个无语啊。

实jì

上,这些天,在甄宓的放纵之下,这几个丫头已经越来越放肆了。还好吕晨时刻保持警惕,这清白的身子,才没有被这四个丫头玷污了去。

“你干什么?”

吕晨低声喝问。

云袖抹了一把脸,挨过来,道:“给小君候搓背呀。顺便降降火,奴婢听说这些天小君候被那些要粮食的弄得火气很大呢……”

“刚才不是说过了么?我洗澡不要人伺候!”吕晨一脚把云袖弹开,这妮子身体肉鼓鼓的,白色单衣里面什么也没穿,沾了水就黏在身上,几乎都半透明了。

“是吗?那小君候刚才为何要暗示奴婢?”云袖一副委屈模样,挺着规模不小的胸脯在水面上荡来荡去。

吕晨感觉撇开头,那“浴巾”遮住了要害:“我哪有暗示?”

“方才,小君候告sù

蝶舞她们不许进来,最后又特意摸人家……”

“哪有摸啊?只是拍了拍你的小脑袋好么?”

“那就是暗示呀!”

“我,我那是特别叮嘱你,你是四个里面最不听话的!所以敲你脑袋,让你特别注意!”

“那奴婢进来后,你还怪声怪调地让奴婢吃你的……还给你吐出来……小君候坏死了……”

“我去,那是唱歌好吗?喂,喂,你干嘛啊?给我起来……”

“咕噜噜……”

水面冒起一团泡泡,云袖的小脑袋已经潜到水下去了。

吕晨大惊,费了老大的力qì

才把云袖提起来,脸都绿了,小妮子,竟敢霸王硬上弓!岂有此理!

“把脑袋埋到水里干什么?想憋死吗?”

“奴婢憋气能憋很久的。”

“憋你大爷,给我滚出去!”吕晨把云袖提出浴桶,厉声吼道。

云袖撅着嘴,红着眼圈,呜呜呜地哭着走了。

还能哭得再假一点吗?

吕晨以手扶额,终于确定这四个小妮子被当成歌姬舞姬养大,的确都是没皮没脸的家伙,太丧心病狂了。

吕晨不敢再洗,起来穿好衣服,心里一边暗骂甄宓的大姨妈真讨厌,一边却打定主意,就云袖出马吧!

云袖这妮子年纪最小,规模却最惊人,刚才一看。可把吕晨吓坏了,这尼玛真的才十三岁?尤其她还天生媚骨。吕晨甚至在考lǜ

以后怎么把他们打发走的时候,都自动过滤了云袖。那潜意识里是准bèi

留下她了。所以,吕晨觉得云袖出马,张方应该会上当。若实在不行,四个妮子轮番出场,总有一个会起到作用。

实jì

上,昨日吕展打听来的消息中,有一条是好色,这不是单纯的喜欢上妓馆,而是张方喜欢干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他喜欢强抢人-妻。对于这一条人神共愤的罪行,吕晨自然格外厌恶,于是便准bèi

从这一条着手,拿下张方。

……

第五天,黑云压城,欲雨。

天色变了,张方白平还浑然不知,这几日吕晨所部的表现,已经让他们放下了防备。虽然来吕晨军营索要粮草兵械的时候。还是会带很多人马,但下午去东市玩乐的时候,却已经松懈了许多,只带着一百来名亲兵。

商人们的生命力是顽强的。战事刚过,易京东市很快就恢复了几分昔日的繁华。因为易京还驻扎着十来万兵马,特别是酒肆妓馆生意最为火爆。

上午骑战马敲诈缩头乌龟吕晨。下午骑桌子喝酒吃肉,晚上骑女人纵横驰骋。这已经成为张方白平这些天来的固定生活作息。雷打不动。

这天下午,张方和白平酒饱饭足之后。摇摇晃晃带着亲兵出了酒肆,来到大街上,准bèi

去妓馆接着嗨皮。

张方刚一上马,就差点撞到一个水嫩的小妮子。

“走路不长眼睛吗?知dào

这年轻将军是何许人么?找死!”

早有亲兵厉声训斥起来。

一个吊着一条胳膊的小子就点头哈腰跟张方的亲兵道歉,模样谄媚。这演技尚可的家伙,当然就是吕展了,被他挡在身后,还在不断踢他的就是云袖。

云袖自然不知此来的目的,她是被吕展拉着来买胭脂的,说是给夫人准bèi

的,她不疑有他,就跟着来了,临了却被吕展推出去,差点撞到了战马,又惊又怒。

而跟在吕展和云袖身后的,却是吕晨的十七名亲兵,虽然换了便装,却带了刀,脸上都是一副随时准bèi

拼命的架势。哪怕他们知dào

这次执行的是诱饵计划,但却对张方等人这几日的跋扈已经恨入骨髓,演技完全没有吕晨那么自然。

云袖小妮子步态婉转,眉眼精致,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踢了吕展之后,骂一句“翼宽你真没骨气”,还不忘朝张方的亲兵吼道:“那么凶干什么?是你们差点撞到我了。”

张方的亲兵勃然大怒,正要挥鞭抽打,却被张方拦住了。

却说,从一见到这小妮子开始,张方的眼睛就直了,只觉得前两天骑的破娘们儿跟她一比,简直就是一群男人嘛!不得不说张方是没见识的土鳖,跟着黄巾军躲在荒郊野岭占山为王,见过的女人自然有限。他更加没见过云袖这种世家豢养出来,专门伺候男人的女人,那种媚态,那种身段,都让张方惊为天人。

“那小丫头出言不逊,将军为何拦我?”

“咕噜噜……那个……咳咳,咕噜噜……”

张方被自己吞口水的动作呛住了,烦躁地挥退亲兵,也懒得解释了,骑在马上弯下腰,色眯眯地瞧着云袖,问:“小姑娘,你是谁家女子呀?”

云袖翻了个白眼,嘀咕一声“有毛病”,根本不理张方。

张方气得脸色涨红。

吕展道:“将军见谅,此乃我家小君候最最宠爱的歌姬云袖,不小心惊了你的马,你大人大量,还望恕罪。”

小君候?吕晨?!

张方本就贪婪的目光,顿时更加火热起来,原来是吕晨的歌姬?那更要弄来好好玩玩了!

白平打马过来,低声问道:“将军可有意乎?”

“人间绝色啊,啧啧……还是吕晨的女人!弄回去,咱俩好生耍耍。”张方道。

白平却有些犹豫:“吕晨不会善罢甘休吧?”

张方嗤笑:“他知dào

又能如何?你又不是没见这几日他的窝囊样,怕个屁!再说,他如果动怒兴兵,岂不是正合我意?”

张燕和吕晨的想法一致。这里是公孙瓒的地盘,双方都要找有利于自己的借口。才肯开战。所以,黑山军才会有每日索要粮草兵械这样的无赖行径。

“唔……”白平也觉得激怒吕晨是好事。便大喝一声:“来人,给我围起来!这些人冲撞将军,意图不轨,或许便是刺客,都带回去严加拷问!”

张方更是淫邪一笑,指着云袖道:“这个女刺客,交给本将军亲自拷问,深深地拷问,嘿嘿嘿……”

黑山军顷刻间围住了吕展云袖等人。

吕晨的十七亲兵拔出腰刀护在吕展云袖身旁。严阵以待。

云袖虽然活泼,却没见过大阵仗,又不知这件事情的真相,只觉得那黑山军将领好恶心,此时,她也被吓得小脸煞白了。

吕展却在心里默念:小君候,我的任务圆满完成了,你要赶快来啊!

……

“五百金,呼呼……早知dào

就让甄俨多少给些盘缠了。这打个仗,东西就老贵了!最可恶的是,易京到处是兵马,想抢都没地方抢去……”

几经周转。佘梓到底还是追着吕晨来到了易京,行刺变成了追杀,尤其对方还有过一次被刺杀的经lì

。自然就更加难上加难了。还好,有五百金的身价。这个强dà

的信念支撑着小梓儿,他是不会放qì

的。

“邪恶的吕晨。为了梓儿的五百金!你就去下地狱吧!”

这些天,吕晨一直缩在军营里不出来,佘梓也没找到刺杀的机会,只好在易京闲逛。

从包袱里拿出一块有些发臭的烤肉,佘梓皱着眉头咬了一口,深深叹息:“幸亏当初在乐城没抢到马,而是一头乖巧可爱的小毛驴儿,不然梓儿就饿死了,呼呼……驴肉还是比马肉好吃些。”

就在这时,佘梓见到有黑山军士兵强抢民女,哦,不对,对方自称是吕晨的爱姬!哦?有机会了!佘梓顿时一喜,靠了上去,隔着不远观望。

“吕晨爱姬被抢,他应该会出来要人吧?嗯嗯……我就跟着这帮黑山军,到他们的驻地去等吕晨。”

佘梓很睿智地想着,忽然就怔了一下,他看到了那天被她一箭射中大腿的刺客。

却说,一个瘸子和一个小白脸从佘梓旁边走过,瘸子是个缺门牙,腿上伤口处还缠着布巾,他对小白脸道:“羌刀虽短,却适合复杂地形的战斗,尤其是山林,街巷和营地这种环境。你想练好赵家军,而赵家军可不擅长马战步战,听说他们大多曾是猎户,所以,我推荐你用羌刀和袖弩装备他们。在特殊环境下,他们的战力绝对不逊当年的先登营。”

小白脸道:“无名,话是这样说。但我们找了这么多铁匠铺,他们都不会打造羌刀,怎么办?”

“别珠!别珠!”

缺门牙突然怔住,眼睛开始充血。

“无名,怎么了?咦……是吕展和云袖?那张方想干什么?”

小白脸也怒了。

这小白脸自然就是吕绮了,她知dào

无名曾在先登营做教习之后,就准bèi

用他训liàn

自己的“私兵”赵家军。今日,偷偷带了他出来,寻找会打造羌刀的铁匠铺,结果,却是遇到了张方强抢云袖的一幕。

……

街道尽头,拐角处。

吕晨带着两百虎贲牵马而行,刚才已经得到汇报,陷阵士兵已经偷偷解决了公孙尚和张方等人在东市的眼线,而吕展和张方也已经遇上,事情完全照着他预想的方向前进。

“上马!”吕晨掐好时间,低吼一声,率先跨上战马。

虎贲腾腾腾地冲了起来,街上的行人纷纷惊叫躲避。

手持方天画戟,身骑玄龙逐云兽,吕晨奔行如飞。他完全不知dào

,佘梓和吕绮无名这两拨计划之外的人,已经悄悄混入了这个事件。

他满心激动地想着:老子忍了几天了!妈的,敢敲诈老子,活腻了!吃了我的都给我吐出来!(未完待续……)

PS:这章多一千字,补上昨天那个该死的两千字章节。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个崭新的左撇子

“谁敢欺辱我家云袖,杀无赦!杀无赦!杀……啊哦……卖切糕滴茶叶蛋……”

吕晨带着两百虎贲,朝着“预定”的事发地点乌拉拉冲了过去,同时厉声吼着预定好的台词,接着突然怔住。

却是他们来到了张方吕展等人所在的酒肆之外,然后,看着场中极其血腥暴力的一幕,顿时错愕,事情的走向貌似从一开始就不在预定轨道了……

不过,吕晨本来有些晕血,这时候却仍然莫名的畅快,完全没有呕吐的冲动,反而觉得这画面挺唯美的。可能是张方这些天太嚣张,太吸引仇恨了。

哦,忘了说么?

那血腥一幕的主角之一,自然就是黑山军统帅张燕的独子张方了。

“啊——哈哟——呀——哦——嗯呐——呜哇——吼吼吼吼——哎咳咳——”

张方凄厉而曼妙的叫声极富节奏,挺带感的!

并且,他每一声都不带重样的,充分显示了他丰富的词汇量。当然,这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张方背上那个男人……太凶残了,一点也不知dào

怜惜。

张方的背上骑着一个黄脸缺门牙的瘸子,瘸子右手掐住张方脖子,左手里提着一把刀,很认真很认真地朝着张方的右手手背上一刀一刀的扎,血肉飞溅,吧唧吧唧,骨头也嘎嘣嘎嘣响,那声音老清脆了。

瘸子一边挥刀,一边很淡定很淡定地嘀咕:“让你摸,让你摸。让你摸……”

在瘸子和张方周围五六步之内,没有一个人。大家都很自觉地把场地让给了两位男主角,退到远处当观众。

就连吕展和十七名亲兵。以及张方的亲兵,都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

吕绮拉着云袖站在很近的地方,两人同时目瞪口呆,嘴巴张成了O形。

原本吓跑的百姓们,也好奇地从各种奇怪的地方,以匪夷所思地高难度姿势和造型探出脑袋来,津津有味的看着街边这一幕,开心极了。

这出戏的剧情比较平淡。台词也少,张方只知dào

叫,缺门牙的瘸子只是埋着头一丝不苟地拿刀猛戳,嘴里台词也没一点感情色彩,也不抑扬顿挫。但,饶是表演者貌似有些业余,但大家却依然看得很投入,血肉乱飞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这年头也没个电影什么的。娱乐项目极度缺乏,大家口味不叼,特别宽容。

“住手!住手!我他妈叫你住手啊!”

唯独不甘心当观众的就数白平这小短腿儿了,他红着眼睛大吼大叫。企图抢戏。可惜,缺门牙汉子对他没兴趣,连头也不抬一下。一如既往地戳着张方那已经烂掉的手背。

张方的一百名亲兵浑然没有阻拦虎贲,由着他们靠近。张方被弄得嗯嗯啊啊欲仙欲死,亲兵们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有心情提防吕晨?

张方的亲兵们把张方和缺门牙汉子围了起来,吕晨的虎贲又把张方的亲兵围了起来,外围的百姓顿时就不高兴了,开始爬桌子攀房梁。

“这……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是你把他带出来的?手镣脚铐呢?”

虎贲挤开一条道来,吕晨钻了进去,扯过吕绮低声问道。显然,吕晨早就认出了无名,这家伙当初险些杀死吕晨,所以,吕晨对他印象太深刻了,哪怕现在身边都有士兵警惕着无名。

吕绮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表情木然。

云袖小妮子就像见到主心骨了一样,终于想起被吓住了就要哭一下,于是,哇地飚出两行清泪,嗖地一下子就钻到吕晨身后来了。云袖躲在吕晨的猩红披风下面瑟瑟发抖,嘴唇惨白毫无血色,双手更是死死地搂着吕晨不放。

吕晨也不怕,反正穿了唐猊铠甲,小妮子胸器弹力再是惊人也弹不穿战甲,影响不到他。

见吕绮怔怔发呆,吕晨就把吕展叫了过来询问。

吕展一脸惊容:“吓死我了,小君候吓死我了,哎呀……”

吕晨当头就劈了吕展一记手刀,什么叫小君候吓死你了?英俊帅气什么时候也吓人了?

“不是……那什么……”吕展语无伦次地道,“是刚才,我和云袖刚好被张方的人围住,那之前,是云袖差点撞了他的马,后来,张方就让士兵围住了我们,他们人多,我们人少……”

吕晨翻白眼,这不是我们布置好的计划吗?说得怎么这么混乱?

“就是张方准bèi

强抢云袖。”回过神来的吕绮,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啊……对。”吕展愣愣地道。

于是吕晨嫌弃地踢开了吕展,转而询问吕绮:“然后呢?”

吕绮道:“然后你的十几个亲兵就跟张方的亲兵对上了,吕展保护云袖缩在后面。张方突然带人绕到了你的亲兵身后,打伤了吕展,抓住了云袖。”

吕展嗯嗯了两声。

吕晨又问:“无名怎么来的?”

吕绮道:“我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吕晨:“……”

吕绮:“然后就撞见了云袖被抓,我还没来得急出手,无名就瘸着腿拔刀冲了上去。对方二十多个亲兵来拦他,没用,他跟泥鳅一样就钻了进去,然后,咯,就成这样了……”

吕展惊叫道:“是啊,是啊,当时我还以为无名是来刺杀我的呢,吓死我了!”

鄙夷地看了吕展一眼,吕晨用眼神告sù

吕展:你就没有被人刺杀这种高贵命。

吕展似有所觉,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最后,吕绮双手一摊:“最后,张方就被扎成了这样。他的亲兵一靠近,无名单手就捏得张方翻白眼吐白沫。怕张方被捏死,他的亲兵就只能这样看着……”

好凄凉!

吕晨悚然一惊。在一百来名亲兵的围观下被人砍,这也太那啥了吧?不过,这情况太诡异,似乎也没别的办法。毕竟,张方的亲兵们也担心无名真把张方捏死,至于手被剁成饺子馅儿什么的,大概也是不太重yào

的事情,脑浆没被取出来当豆腐脑喝掉就好。

“这么说来,无名是为了救云袖?”

狐疑地看了一眼骑在张方身上。像吃了炫迈口香糖一样的无名,吕晨错愕地道。

吕绮点了点头:“是啊是啊,无名其实挺忠心的嘛,你们偏要手镣脚铐的……”

吕晨没有再理会吕绮,这女人脑子比胸还小,无名明显有问题嘛,他为什么为了云袖而出头?他虽然身手不错,但今日若自己不来,不管张方结局如何。无名都难逃一死。

为了救云袖,他连死都不怕?

吕晨拉出背后的云袖,看了两眼,云袖眨巴着可怜兮兮的眼睛。发着小声的呜呜声,惊慌失措,完全是一副不认识无名的架势。

猫腻!

绝对有猫腻!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吕晨无法理解无名舍身救云袖的行为。更无法揣度他如此孜孜不倦地戳张方已经烂掉的右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而此时张方的叫声已经越来越虚弱了。但禽兽的无名,根本不怜惜自己的男伴,人家已经受不了了,他还在疯狂地戳,简直丧心病狂啊!

一旁,张方的好基友,白平已经泪拆两行,双膝跪地,爬向无名:“大哥呀!你停一停可好?我们给你钱,给你任何东西,你放了我家将军可好?”

无名狠狠地瞪了白平一眼:“再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白平进退维谷,进吧,这缺门牙也许真就一刀结果了张方,退吧,这货又会埋头猛戳一气……

“无名,住手。”

吕晨突然低声吼道。

无名一怔,他记得吕晨的声音,回头就见吕晨牵着妹妹别珠。无名心里莫名一疼,想着妹妹被这畜生糟蹋了,心里格外愤nù

,但见妹妹亲昵地贴着吕晨,他又有些疑惑。

白平见吕晨叫停了那个疯子,顿时也顾不得以前的仇恨了,就朝吕晨磕了两个头,哭道:“小君候,你救救我家将军吧,我求你了。”

张方也宛如见了救星一般,用虚弱而沙哑的声音喊出一句:“吕晨……救,救我……”

吕晨大义凛然地朝白平和张方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们稍安勿躁。然后,他很仁慈地对无名说:“我记得这家伙是左撇子。”

“耶?!”

无名突然一怔,看了看已经被扎得稀烂的张方的右手,又看了看张方还算完好的左手。眼睛里冒出一堆问号,难道,这家伙是用左手摸我妹妹的?唔,原来是这样!!

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张方,登时诈尸般地挣扎大叫:“吕晨,我草你大爷!啊……我……不是……左撇子……嗷呜……”

显然,张方的左手又被扎了两刀。

吕晨再叫无名停手,无名却是不理了。

吕绮很淡定地双手抱胸,道:“没用的,谁叫他都不听,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家伙。”

失心疯嘛!跟忠心有屁的关系,吕晨不理吕绮,把云袖提出来对她说:“叫无名住手。”

云袖畏惧地摇摇头,往后缩了两步。

“叫吧,他听你的。”

“这……”被吓坏的云袖胆儿也小了,缩进吕晨背后的披风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道:“你……你,你停下。”

听到妹妹的声音,无名突然停手,怔怔地望着云袖。

云袖吓惨了,哼哼着搂住吕晨发抖,好像生怕无名把她的手也剁了包饺子。

趁着无名发愣,虎贲接管了局面。

无名被虎贲士兵多了刀架走,张方惊呆的亲兵们也毫无反抗地被擒获,白平如释重负地趴在地上腿软得站不起来,而张方更是被吕晨的亲兵扶了起来,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臭不可闻。

虎贲围住了事发地点,并将围观群众驱散,群众们挺配合,反正戳手的好戏已经结束,没啥好留恋的了。

被扶到吕晨面前的张方,两只手掌都血淋淋的,不过左手还好,只被扎了两刀,大致还算完好。而右手嘛,至少已经看不出那曾经是一只人的手了,什么?有没有治好的可能性?那一堆肉泥骨屑……华佗见了都得说臣妾做不到。

张方面如金纸,满脸虚汗,嘴唇哆嗦着,很郑重地对吕晨说:“我……我不是……左撇子。”

吕晨看了看张方稀烂的右手:“没关系,以后你就是了。”

张方:“……”

“别担心,据说左撇子的人聪明。”吕晨很欣喜地表示,“作为一个崭新的左撇子,这意味着你的智商将会有大幅度的提升,恭喜!”

张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今天你呵呵了吗

最后,张方默默地接受了自己即将变得更聪明的事实,真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呀!他已经激动得泪流满面了,身体抖成了麻花状,并且衷心地在心里问候吕晨全家乃至祖宗十八代。

然后吕晨就吩咐士兵把张方的亲兵押回去,这些都是调戏自己爱姬的嫌疑人,他自然有充足的理由锁拿审问,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白平。白平一开始表示强烈抗议,以自己是黑山军高级将领,并且还要嫖娼的机密要务需yào

去执行为由,企图免于被逮捕。对此,吕晨的亲兵很亲切很耐心地,用扎实的拳脚功夫向他解释了五遍,每一遍都解释白平惨叫连连,最后几乎吐血。索性,白平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最后在吕晨亲兵温和地拳脚解释之下,他留着鼻血表示了理解,并且一把鼻血一把泪地哭着说,他灰常愿意配合,然后,他就被绑了起来。

而作为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张方虽然两只手血淋淋地,像被野狗啃了一遍,却也逃不脱被捕的结局。哪怕他想找个人回去给爹通风报信,吕晨都没有同意,他表示会亲自跟张燕谈,直到把张燕谈到肛裂蛋碎为止。

不过,吕晨归根结底还是个很仁慈的人,见张方全身血淋淋的,就心生恻隐,马上拿来了火药,淋上去,拿火一烧,嗤咻咻……

当诱人的肉香飘逸而出时,张方的手也就渐渐停止了流血。张方用嚎啕大哭表示对吕晨的感谢,吕晨笑着跟他挥挥手。只觉得自己脖子上的红领巾更红了。

“别,别,别杀我……”

这是张方忍着血泪,耗尽了几乎毕生的毅力,才艰难挤出的一句话,略显沧桑,个中辛酸自是无法言说。

吕晨嗔怪地看了张方一眼,不高兴地道:“咱可是文明人,怎么会随便杀人?”

张方又哭又笑地朝张方道谢,就差没跪在地上抱大腿了。

吕晨又道:“不过你们刚才的行径可不太像人类啊。强抢民女。夺人爱姬,啧啧……更像是某种人形牲口!杀掉的话,大概也是可以的吧?”

“我是人!别杀我!我是人!”

张方登时脸色煞白,眼泪夺眶而出。鼻涕更是在鼻孔上冒着泡泡。这造型。看起来略萌,略萌……

“呵呵……”

对于张方对自己物种的自我鉴定,吕晨只是用风-骚奔放的笑声回答。这两个后世最让人毛骨悚然的字。字字如刀。吧唧,张方被射了一脸的惊叹号(注:是惊叹号不是逗号啊牲口们),他心里难免就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其实吕晨倒也没有太邪恶的算计,真没有。

吕晨和庞统定下的计划挺简单,不过是想把张方拽在手上要挟张燕,把从他这儿骗走的粮草兵械全部吐出来。并且,直到他回到雁门才会释fàng

张方,以此威胁张燕大军不敢乱来,保证自己的安全,仅此而已。

可是,有时候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吕晨不知dào

接下来就会遇上穿越以来,最让他崩溃的变故。

这个变故来自于他最怀念的女侠!当然,现在女侠还未现身。

此时,吕晨见张方一声血淋淋的,心里痛快极了,乐得嘴都合不拢。但是呢,不能让外人见到,不然还以为这是吕晨干的呢,落下个残忍的名声终究不好。所以,为了保护自己的名声,吕晨灵机一动,给张方裹上了自己的猩红色披风,这样就看不出来了,反正披风比血更红。

而后,吕晨就没功夫再调-戏张方了,因为准bèi

跟张方一起逛窑子的好基友公孙尚来了,当然是听说了事情大概,来要人的,他的态度格外嚣张。吕晨吩咐士兵们把张方等人押回营中,严加看管,便去会公孙尚了。

“吕晨!赶快把张方放了!”

公孙尚推开拦住他的吕晨亲兵,气氛地指着吕晨吼道。

亲兵大怒,吕晨却笑意盎然:“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计较,你滚吧!否则,老子扇你哦。”

公孙尚一愣,在自己的地盘,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过话。所以,公孙尚的小宇宙爆fā

了,指着吕晨的鼻子一通臭骂。

吕晨气沉丹田,神色凝重地回了一句:“呵呵。”

公孙尚大惊,喝道:“你是何意?张方乃黑山军主帅张燕之子,你有何权力擒他?你吕晨这点破兵,算个什么狗屁玩意儿?”

士兵们纷纷开始幻想把公孙尚斩成肉泥,回家包饺子的画面了,公孙尚犹然不觉。

吕晨高傲地仰起头:“呵呵。”

公孙尚微微侧身,如临大敌:“竟敢无视我公孙尚?你知不知dào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易京!是老子的地盘!我大军数万,要杀你吕晨易如反掌!不想死的,马上把张方放了!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吕晨:“呵呵。”

“你当我不敢出兵吗?就算公孙续袒护你,我也可以将北门打开,放张燕大军入城,杀你,如屠猪宰狗一般!”

“呵呵。”

“你笑个屁啊?”

“呵呵。”

“你再笑,老子马上去叫兵马!”

“呵呵!”

“你……”

“呵呵。”

公孙尚嘴唇颤抖,叉着腰喘气,貌似有些吃亏啊,他每次说两个字,老子倒累得半死。

吕晨见公孙尚不往下说了,才道:“再说一遍,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打你,滚吧。再不走,老子真揍你。”

公孙尚怒骂一声:“我干你全家!”

吕晨揉了揉手腕,不喜不怒,道:“我吕晨是个讲道理的人。所以,在打你之前。我先说说两点,我为什么要打你和老子为什么敢打你。第一点,我之所以打你,是因为老子不喜欢狗冲老子叫,这就是我喜欢吃狗肉的原因!第二点,老子之所以敢打你,是因为,你爹的命,你所在的这座易京城,都他妈是老子带人拼命拼回来的!懂了吗?”

公孙尚微微一愣。显然智商不够用。还没转过弯。某一刻,他忽然眼睛瞳孔一张,似乎想通了什么,刚想要拔腿逃跑。却是已经晚了。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响起。

公孙尚在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摔倒在地。哇地惨叫出声。

然后,吕晨右手一张,亲兵递过方天画戟。吕晨拿着画戟抵住公孙尚的喉咙。

公孙尚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吕晨冷冷道:“老子说过,从来,从来,从来……不喜欢狗叫,所以……”

公孙尚脸色煞白,额头冷汗直冒:“我,我闭嘴!我闭嘴!”说罢,公孙尚果然紧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吐一个字,心说,这个杀坯不会杀红眼了吧?

“嗯,乖!滚吧!”

吕晨和亲兵哈哈大笑,区区一个公孙尚有什么好拽的?倒不是吕晨有多喜欢欺负人,实在是士兵们都是热血生物,喜欢嚣张跋扈的主帅,只有有这样的主帅,才能激发士兵血性,一往无前,战无不胜。连欺负人都不会的主帅,还能指望他打胜仗么?

公孙尚到底没能要回张方,晕头转向地走了。走出不远,又听见吕晨在叫他名字,他茫然回头,登时汗毛都立了起来。

却是吕晨不知从什么地方摸来一把弓箭,搭箭正瞄准公孙尚呢。

公孙尚哦哟一声跳起两丈高,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朝前猛冲。

嗖。

一箭射出。

吕晨手搭凉棚,看了看,啧啧摇头,自己的箭术还是太烂,明明瞄准的是正对面的公孙尚,却射到右手边的房顶上去了,这准度太丧病了吧?

偏偏亲兵们还异口同声道:“小君候好箭法!”

吕晨差点被噎死,转身就走,不理这帮不会说话的破烂玩意儿,拍个马匹都特么不会,饭桶啊!

然后吕绮在旁边默默补了一刀:“呵呵。”

吕晨一个趔趄,狠狠地剜了一眼吕绮,怒道:“呵你大爷,你在这儿干什么?为什么不看着无名?万一他把张方杀了怎么办?”

实jì

上,吕晨确实担心这个,万一无名真把张方杀了那可就玩儿大了。毕竟,像无名这种等级的刺客,要杀一个俘虏,还真不是一般亲兵能挡住的。

吕绮指了指一边,道:“咯,无名在那儿跟卖糖葫芦的唠嗑呢。”

闻言,吕晨错愕地回头望去,心说,这人是变态到一定境界了吧?果然是刺客!刚砍完人,去跟人聊天?But,聊什么?砍人的感觉么?下刀的角度和节奏吗?人一卖糖葫芦的跟你有J8毛的共同语言啊?

结果……

吕晨见到了无名和那可爱的卖糖葫芦的老头儿,顿时就无语了。

只见,无名很和蔼地瞪着铜铃大的眼珠,拿了他的短刀友好地拍在老头儿肩膀上,用雷霆怒吼般的声音跟老头儿亲切交谈。老头儿湿着裤裆,哆哆嗦嗦,差点就要哭了,可见无名和他在聊什么感人肺腑的事情吧,瞧那激动劲。

“弹锅子,弹锅子……”

“大爷饶了我吧,大爷饶了我吧……”

“弹锅子,弹锅子……”

“大爷饶了我吧,大爷饶了我吧……”

无名和老头儿一人一句台词,反复地念,没完没了,炫迈口香糖,欧耶。

吕晨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这是从张方他们身上搜出来的嫖资,扔给老头儿,大吼一声:“给那傻B一串糖葫芦。”然后,吕晨鄙视地看了无名一眼,嘀咕道:“糖果子,糖你大爷,汉话说不好,你他妈还玩儿抢劫,人家连你要抢什么都不知dào

!傻!牲口大小一根汉子,又没门牙,还特么吃糖葫芦,你丫卖萌呢?”

无名拿到一串糖葫芦,眉开眼笑,竟然朝着正被吕展等人保护着的云袖奔去。

“操!”

吕晨微微一愣,见了无名脸上猥琐的笑容,当然知dào

他不是想要刺杀云袖,他跟云袖肯定有什么关系。可是,吕晨却来不及思索,一个声音将他的注意力完全拉了到了另一边。

“有刺客!有刺客!”

远处,正护送张方等人回营的吕晨的亲兵们大叫起来。

吕晨悚然一惊,抬眼看去,只见,穿着猩红色披风的张方扑在地上抽搐,喉咙里开始冒着红色的温泉,咕嘟咕嘟的,眼看就要个儿屁。

吕晨登时菊花一凉,今天老子真的……呵呵了!!!

张方死了,事情就大条了!

但是,谁他妈闲的蛋疼会刺杀张方啊?

只见远处,几个亲兵正围着一个身材单薄,五官清秀的女子。女子手中匕首还在滴血,赫然就是刺杀张方的凶手。女子身手了得,几个亲兵一时间拿不住她。

那女子扫了一眼扑在地上喷血的张方,大喝一声:“吕晨是我的!谁也别想跟姑奶奶抢!!!”

嘿!

好熟悉的句子!

吕晨当即蹦了起来,大喝一声:“女侠!!住手,别伤了我的女侠!”

“你,你,吕晨!!!你……没死?”

女侠回头看见吕晨,又看了看裹红披风的正抽抽的扑街货,她惊得身体都蹦跶了一下,小脑袋边上顿时出现了几条黑线。看样子,今天她也呵呵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女侠你好,女侠再见

在这之前,当看到披着猩红披风的吕晨被士兵护卫着,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的时候,佘梓仿佛看见了五百金朝自己飞奔而来。当佘梓从斜后方突然蹿出,一刀划破吕晨的咽喉,看着他扑倒在地血如泉涌的时候,佘梓的眼睛变成了五铢钱的形状。师傅说过,等混到身价五百金的时候,她就教自己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神仙法术,吶,这就是佘梓为什么要甄俨报价五百金的原因了。

似乎,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当某个家伙叫了一声女侠之后,情况突然逆转。

佘梓忽然发xiàn

,自己刚才杀死的竟然不是吕晨!

不是吕晨那你穿他红披风干什么?

找死么?!

佘梓只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浑然不知吕晨何时被掉包了!愣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定然是刚才他的士兵把她围在其中的时候,这才调换了披风,而自己没有看见。

虽然被几个小兵围住,佘梓却浑然不惧。

这些小兵虽然有两下子,但人数不算多,要想抓到她是不可能的,不过她想要冲出去却也要费些精力。

然而,当吕晨跑过来的时候,那帮子亲兵就退开了,居然不再出手。

怎么回事?

吕晨荡笑着过来了!

难道吕晨要亲自出手?

“女侠你好!”

听见吕晨猥琐的声音,佘梓心里突突一下。在回头看见他略贱的笑容,佘梓更觉汗毛倒竖。来不及多想,佘梓转身就跑,却发xiàn

没有吕晨的亲兵追赶自己。

这些当兵的都傻掉了吗?为什么不追我?

佘梓一边回头,一边觉得奇怪,然后她就看见吕晨骑着黑色大马,拿着一把巨大的叉子,亲自朝自己追来。

这是要马战对步战?

佘梓心说,姑奶奶才不陪你玩儿呢,一点都不好玩。我要去找个地方洗洗澡。飚了一身的血,脏死了。实jì

上,佘梓心里已经拔凉拔凉的了,师傅说过。刺客向来都是偷袭第一。最鄙视无脑的正面战斗。再说。哪个刺客能打得过这种冲锋陷阵的牲口型猛将?

“女侠留步!”

哒哒的马蹄声和吕晨邪恶的嗓音一并传来。

佘梓心说,留你大爷,不想跟你玩啊。伦家都说了要去洗澡澡了……

“女侠我请你狗肉!”

佘梓咕噜吞了口口水,沿着墙根儿一溜猛跑,狗肉么?无功不受禄啊,我杀错人了,不好意思吃……

“女侠我快追到你了……”

吕晨的声音在佘梓背后响起。

佘梓回头一看,果然吕晨的马好快,四条腿儿巴拉巴拉一通猛跑,的确比她两条腿儿快多了,吕晨已经在几步开外,而他手里的大叉子舞来舞去的,看样子是准bèi

把自己叉起来吧?

现在的佘梓心里在嚎啕大哭:小毛驴哇!我对不起你!我为什么要把你煮来吃了,哦,还烤了一半……呜呜……我不该吃掉你的,何况,你还不好吃……

“女侠别跑,咱们都是朋友!你这样做好事不留名,我肿么好意思嘞?”

佘梓脚下一软,恨不得马上回头跟吕晨这贱人拼了,姑奶奶嫩死你!让你说风凉话!但问题是正面交锋,她嫩不过吕晨,这是明摆着的啊!

此时,在佘梓周围连个行人都没有,街边店铺更是早已经紧闭大门,这是因为刚才对方派兵赶走了围观的人,佘梓是藏在一旁的草垛边,然后行刺的。而且,这条街上的房屋又太高,不太好爬,还他喵的没有小巷子可以钻。最主要的是,若用翻墙爪的话,吕晨就在后面,佘梓爬高一点正好被他的叉子叉到,不是好选择,So,佘梓只能沿街逃跑。

要怎么摆脱那猥琐的吕晨呢?

很明显,这家伙不让自己的士兵动手,还自己追来,目的肯定很邪恶,还女侠?怪癖!

在佘梓心里,已经把吕晨设定成了变态狂魔。

不过,她还算冷静,奴隶思索老师当初是怎么教的来着?危急时刻保命法则!为什么只想起自己拔他胡子的画面?闹腾!赶快想起来呀!

急急如律令!

噔!

忽然,佘梓头上亮起一个小灯泡,想起来一个绝招。

哦呀!

佘梓呲牙一笑,一边沿着街边狂奔,一边把左手塞进胸前衣襟中……

吕晨骑着玄龙逐云兽就跟着女侠身后,还在嘚吥嘚吥……

“呔!看暗器!”

佘梓忽然回头,大喝一声,同时左手挥出。

嘛,飞镖什么的是精细装备,需yào

好铁好铁匠,佘梓可买不起,所以呢,这只是使诈而已。

为了演得更逼真,佘梓吼了一声之后,还嘟着嘴,发出一声很轻微的声音。

“Biu~~~~~”

然后,吕晨果然中招,华丽丽来了个镫里藏身,躲到战马另一边去了。佘梓脚下一停,吕晨的战马就从她身旁呼啸而过。

最后,佘梓从容不迫地拿出翻墙爪,身轻如燕地攀上了旁边的屋顶。

“老师的旁门左道果然管用,难怪他姓左,嚯嚯嚯……不过,上一次把刺吕晨杀变成了追杀,这之后,恐怕要变成强杀了,闹腾……五百金,呼呼……”

在屋顶嘀咕一声,佘梓收了翻墙爪,几个闪身就是消失了。

吕晨从马腹旁爬起来,却不见了佘梓的踪影,登时诧异,待回头看见佘梓从后方房顶上消失。

“哎!女侠对我真好!”

吕晨感叹一声。他这才发xiàn

,刚才女侠Biu的那一声太假太假。自己怎么就信了呢?果然是后世看电视看太多,中毒了么?不过呢,他认为女侠身上肯定是有暗器的,却不忍对自己使用,可见她心底善良。

但是,吕晨还是闹不明白,女侠为何要帮自己?

仅仅是因为本将军长得帅?

这个理由虽然站得住脚,但是不够充分啊!!

那她为什么要逃走呢?

唔……难道她真的暗恋我?

这,这,这三国还是挺好玩儿的嘛!还有羞羞怯怯却身手了得的女侠暗恋!穿越者真幸福!

还别说。这女侠倒是长得蛮好kàn

嘛。虽然比不上甄宓国色天香,却有一种冷酷的美!没错,就是冷酷!明明上次救了我,这次见面。居然还拿杀人的眼光瞪我。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面冷心热?

“好吧!女侠再见。”

吕晨追不到佘梓。只能耸耸肩跳下了战马。

亲兵们从一开始就愣愣地看着吕晨追刺客。却不知小君候为何不让他们出手。

就连赵云都有些奇怪,等吕晨回来,赵云才问:“小君候。你为何要放走刺客?如今张方死了,咱们要捉拿了刺客才能洗清自己,不然,张燕会以为是我们杀了张方的。”

吕晨咂咂嘴:“刺客?你说那位女侠呀?他就是上次救我的女侠,这一次,杀张方……唔……估计是她也看见张方欺辱云袖,或者是知dào

张方这几天敲诈我,为我报仇?哎!真是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dào

怎么感谢她。做好事不留名,活雷锋啊!”

赵云对女侠这种物种不感兴趣,问:“怎么跟张燕说?”

吕晨奇怪地道:“说什么?”

赵云:“额……当然是张方的死,总得给他一个说法呀。”

“张方死了吗?”

“还没,不过也快了,喉咙被割破,救不活了。”

“哦,那挺辛苦的,那个谁,过去补一刀,让他少受些罪。”

“小君候,这样合适么?”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让人告sù

张燕,他儿子在我手上,把敲诈我的粮草兵械全部还回来。并且,让他帮忙找一万名民夫,我部返回的时候要用,等我们回了雁门,就把他儿子完好无缺的还给他,否则的话,哼哼……”

赵云斜着眼睛睨了一眼趴在地上抽抽的张方,这玩意儿还能完好无缺么?就算还尸体,他的手也只剩骨架子了呀。

不过,赵云倒是知dào

了吕晨的算计,那就是不让张燕知dào

张方已经死了。等回了雁门,就不怕他知dào

了,反正两方地盘中间隔着袁绍的大半个并州,张燕也打不过来。不得不说,赵云还有些小佩服吕晨,张方突然被杀,情势对己方极为不利,他却轻描淡写地想出了计策。

赵云于是马上吩咐士兵们结果了张方,并把白平等一群张方的人一个不漏的带回去,并叮嘱所有人保密。张方的人,是一个也别想放回去了,毕竟要隐瞒张方已经死掉的消息。索性,刚才赵云已经清空了周围的群众,张方被杀,几乎没有被人看见,嘿……貌似刚才有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儿混了进来,还被无名抢了一串。

赵云一看,整条街上没有一个行人,自然也没有卖糖葫芦的老头儿。

他人呢?

吕晨追女侠不过片刻功夫,这条街又没有小巷,那老头儿去哪儿了?腿脚这么利索?新盖中盖?

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儿,此时正歪扛着插糖葫芦的棒子,坐在一间酒楼的房顶,待佘梓的身影蹿上来时,飞快地扔过去一串糖葫芦。

被一串糖葫芦打中脑门儿,佘梓先是一惊,随后又怒:“谁?给姑奶奶滚出来!”

“你还是太莽撞了,没有看清楚情况便贸然窜上来,若砸中你的不是糖葫芦,而是暗器,你可就没命了。同时,你两次刺杀吕晨失败,也是因为你的莽撞!”这老头儿舔糖葫芦,居然也能舔出一身浩然正气,着实诡异。

“师傅!你专程从庐江来看我的?”佘梓惊喜跳过去坐在老头儿旁边,揪着他的胡子问。

“唔,我是来看吕晨的。”老头儿递给佘梓一串糖葫芦。

“啊?看吕晨?我要杀的那个人?好奇怪。”佘梓的小脑袋上又冒出一群问号。

“确实奇怪,能让我瘸腿左慈,亲自跑几千里来看的人,当然不是常人!实jì

上,他应该是个死人。”老头儿拍掉佘梓的手,胡子早就被你揪光了,黏个假胡子,你还拔?有没有公德心啊!

“师傅,你尿了?”佘梓指着左慈湿漉漉的裤裆。

“咳咳……刚才用一百钱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的衣服和糖葫芦,结果,他吓得……又不是不给他钱。”(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长大

送走了不好意思跟自己见面的女侠,八卦的吕绮上来问:“方才那个,就是暗恋你的女侠?挺标致的嘛!”

吕晨挺胸道:“那是。”

“就是口味重了一点,连你都看得上,啧,牙口真好。”八卦完毕,吕绮扭头就走。

只剩下吕晨在风中凌乱。

吃掉本将军需yào

很好的牙口么?真没见识!人家洛神姐姐每晚吃得满嘴流油,却从不用牙齿的,只用嘴唇和舌头……

而后,吕晨才想起,刚才好像无名拿着一串糖葫芦去“刺杀”云袖去了。他已经猜到无名之前出手对付张方,就是为了保护云袖,所以,自然不认为无名会对云袖做什么歹事。

虽然不必担心,但吕晨也忍不住好奇!

他暮然回头看去,却是差点笑出来。只见吕展带了吕晨的十七名亲兵,刀不归鞘地护在云袖身旁,提防着无名。那丑得能跟庞统争锋的无名,咧嘴露出一口豁牙,尴尬地笑着,站在云袖身边不远处,伸着一根糖葫芦,可怜巴巴地望着云袖,也不说话。云袖看了一眼无名手上的糖葫芦,舔了舔嘴唇,吞了吞口水,废了好大毅力才抿着嘴把头撇开。

无名这家伙也有卖萌的时候?

吕晨更加笃定,无名绝对认识云袖,而且很珍爱云袖……他知dào

云袖爱吃糖葫芦,这一点连吕晨都不知dào



由此,吕晨大概也猜出了他行刺自己的动机。这家伙撒了谎!

虽然还不知无名具体跟云袖是什么关系,但吕晨敏锐地发xiàn

,这样一来,无名倒是一个可堪一用的人才了。至少,有云袖在手,他是决计不会叛变的。

士兵们在赵云的指挥下收拾残局,无需吕晨过多置喙,他便朝云袖走了过去。

云袖眨着泪眼扑到吕晨怀里,还有些惊魂未定,却已经习惯性地开始拿胸脯蹭来蹭去了。蹭到一堆支支棱棱的铠甲铁片。又是疼得哎哟一声。

吕晨吞着口水笑,差点没呛住,就看见无名在一旁跟个野狗似的,贼霍霍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

“给我。”

吕晨走到无名面前。伸手要糖葫芦。

带伤的无名虽说能正面狂砍张方。却搞不定吕晨。这是试验过的。当初,吕晨决定不杀他之后,又担心以后这家伙反水。所以,趁他伤势稍好之后,专门跟他硬拼了两下。这家伙速度快,招式诡异,但吕晨手长脚长,力qì

又堪比蛮牛,不一会儿就把无名锤得惨叫,比被强暴了还凄凉。

所以,此时近距离接触,吕晨不惧,无名也生不起别的心思,乖乖把糖葫芦递了过去。

吕晨转手把糖葫芦递给云袖,云袖欢快的接了,刚才还飚眼泪的眼睛,笑得跟月牙儿一样弯弯的。

云袖腻声道:“小君候真疼云袖,啄啄啄……”

后面的声音却是云袖含着糖葫芦的声音。

云袖太美太幼,深得苍井老师之精髓的吕晨,哪里见得这画面?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把头转向了无名,心说,谁他妈做的糖葫芦?挑小一点的枣子不行吗?瞧我家云袖一张樱桃小口,吃得多费劲。

无名更是气得脑袋冒烟,明明是我抢来的糖葫芦,妹妹咋谢这个糟蹋她的禽-兽?

杀了他?

妹妹貌似很喜欢他,而且他死了,妹妹会不会更惨?他好像对妹妹不错。

不杀他?

可是他是抢的妹妹,还对妹妹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身为羌族勇士,我怎么能忍?

扯了一根草,无名恶狠狠地盯着吕晨,开始嘀嘀咕咕拔草叶儿:“杀他,不杀,杀他,不杀……”

吕晨自然不知无名在干什么,他正不怀好意地打量无名,虽然腿有点瘸,但总体来说还算不错。要怎么把他降服呢?他定是以为我强占了他妹妹,所以才杀我,还会撒谎,也不算很笨。降服他,应该从云袖身上做突pò

。但是,要怎样突pò

呢?

难道真从小云袖身上突进去,然后破开?

虽然这个办法挺有吸引力,但是……会不会太牲口了一点?

“哟,你对小云袖倒是挺好,啧啧……”

神出鬼没的吕绮再次来到。

吕晨还记着刚才被“侮辱”的血海深仇呢,没好气道:“关你屁事。”

“云袖又不是你的小妾,你这么宠她干嘛?比对你姐姐我还好。”吕绮的话与其说是嫉妒,还不如说是调-戏。

“当妹妹不行吗?”

吕晨答道,事实上,虽然有时候,会对这丫头产生某些丧心病狂的侵略念头,但目前为止吕晨控zhì

得不错。并且,他知dào

,在云袖长大之前,自己大概也许美比应该是不会乱来的,真把她当妹妹看。所以,这样说也算真心。

吕绮可乐了:“这么漂亮的妮子,你拿去当妹妹养?太奢侈太浪费了!给我吧。”

吕晨警惕地道:“给你干什么?”

“给我当贴身婢女,你照样可以把她当妹妹看。”

“切!人家还是小女孩儿,我才不会把她给你糟蹋呢!”

“什么叫给我糟蹋?”吕绮勃然大怒,是真的怒了,指着吕晨的鼻子道,“是给我家子龙哥哥糟蹋,我本来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婢女,子龙哥哥还为你出生入死,你连个婢女都舍不得给?你还是人吗?”

给子龙哥哥糟蹋,糟蹋,蹋……

吕晨口歪眼斜,再也接不下去。

却不知何时,赵云来到了吕晨旁边,一脸通红,比大姑娘还羞,吭哧道:“我,我。我不糟蹋……”

吕绮气不打一处来,飞了赵云一脚:“没出息!”然后恨恨地抽身走了。

赵云哭丧着脸,委屈极了。

吕晨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好兄弟!”

另外三个妮子,吕晨倒是不介yì

,这最会勾人的云袖,吕晨还真有点舍不得,给吕绮?天知dào

这丧心病狂的家伙,会怎样作践人家,想一想就恐怖。

“小君候,刚才曹将军和文将军都是派人来报。一切顺利。黑山军在城内的军营已经被全部拔除。歼敌两千,逃走四千,俘虏两千。并且,公孙续也来信说北门被他的人控zhì

着。没有放张燕一兵一卒进城。只要我方传信威胁张燕。局势可定。”

赵云被禽-兽未婚妻整得找不到北,失神良久,才想起汇报军情。

原来。在吕晨动手截击张方的时候,庞文丑和曹性已经在庞统的调度下,带了一千虎贲,三千步兵,杀向了黑山军城内大营。大局有庞统掌控,没有吕绮这种逆天货色捣乱的话,自然是出不来岔子的。

“你将张方已死的消息传给军师,让他跟张燕联系,必须要回所有粮草兵械,能多kiang一些来就更好了。”

吕晨的命令非常简单。

赵云一脸红霞未退,领命而去,这大红脸的架势倒是有些像关二哥。不知独爱绿帽的二哥,是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歪歪苍井老师或者糜氏嫂嫂,不然,脸上红晕为何能永驻?

吕绮走了,赵云走了,无名已经在旁边扯第三十九根野草。

吕晨准bèi

带人回军营,却被云袖拖住了手。

云袖偷偷啄了一口糖葫芦,然后把糖葫芦藏在背后,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怎么了?”吕晨诧异,又是闹哪样?当我没看见你啄糖葫芦,比洛神姐姐吃阿尔卑斯还努力么?演技这么挫,那些嬷嬷怎么教的?

“云袖不是小孩子。”

云袖的声音很小很小,只有吕晨和她能听见。

吕展已经识趣地带着亲兵退到无名旁边去了,还威胁无名也退后。无名专注拔草二十年,拔出的草叶连起来可绕地球一周,自然对吕展不屑一顾。

原来是云袖觉得被当成小孩子,是一种侮辱,尤其对以色娱人的舞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所以,她很坚定地暂时放qì

甜滋滋的糖葫芦,鼓起勇气跟吕晨抱怨。

吕晨笑道:“你才多大?怎么不是小孩子了?”

云袖挺了挺胸。

“额……这个是挺大的,但是,我是说你的年纪。”

“可以糟蹋了。”

“噗……”吕晨差点吐血,小云袖果然是豪放派!

“真的,嬷嬷这样说,夫人也这样说。”小云袖理由非常充分,口中夫人便是甄宓。

“小不点儿,再等三年吧!”

吕晨拍了拍云袖的脑袋,转身就走。不能再跟她掰扯这种露骨话题,因为,吕晨知dào

自己的意志力,一向不怎么坚定。

“啊呜……”

“嘶,啊……”

吕晨跳脚惨叫,甩手,却是手掌被生气的云袖咬了一口。

咬完之后,云袖也吓住了,面如金纸,瑟瑟发抖,怎么能咬主人呢?会不会杀头呀?吧唧一下脑袋掉地上,那样子肯定好丑!

手掌出了点血,不大个事儿,吕晨擦了擦手掌,无奈地笑:“你属小喵的吗?也咬人!”

云袖虽怕,却更好奇:“小喵是什么东西?”

“小喵不是东西,小喵是一只女孩子。你去雁门就能看见她了,不过要小心她咬你。”

“哦。”

吕晨遭了无妄之灾,却不舍得把云袖倒吊起来扒个精光光拿大耳刮子抽,只能忍了。

无语地揉了揉云袖的小脑袋,拖着她的手往回走,吕晨口中道:“我不管你怎么想,甄宓怎么说,以前的嬷嬷怎么教你。总之,你现在是我的,听雪、仙音、蝶舞你们四个都一样,都得听我的。在你长大之前别想干坏事,先把身体长好再说。以后,你们要是遇到喜欢的少年,就来找我,让对方拿好多的钱给嫁妆,才能娶你们,因为你们是老子吕晨的妹子!”

听雪、仙音和蝶舞这三个,吕晨倒是准bèi

以后“卖”个好价钱,不能辱没了她们。至于云袖,吕晨已经自己给自己签了预售合约了,这个当然不会乱说,嚯嚯嚯……怪蜀黍?老子吕晨才不到十七岁!

“嗯,云袖懂了!”

“懂什么了?”

“小君候嫌我们不够大,还要长得更大一些,小君候才喜欢。云袖会努力的!”

“额……”

按理说,云袖复述得不错,可是为什么,总是觉得有歧义?

吕晨失神的当口,一个骨骼惊奇的身影咻然蹿出,挡在了吕晨面前。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无名,这家伙左手里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的羌刀。

“呀!你干什么?”

云袖吓得眼泪狂飙,竟然……伸手护在了吕晨身前。

吕晨、无名以及吕展等人皆是一愣。

然后,吕晨得yì

的笑了,无名耷拉着脑袋一脸挫败,吕展等人只觉得莫名其妙,纳闷要不要上去“护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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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刺客辛酸老道凄凉,吕晨是个大灰狼

这一次无名自然不是来行刺的,再说当面锣对面鼓的搞,他会被吕晨玩儿残废掉的。他哐当一声,丢了羌刀,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吼道:“某愿追随小君候鞍前马后精尽人亡死而后已!”

“哇噗……”

吕绮知dào

今天打不成羌刀了,刚刚爬上一匹战马,准bèi

回去,就又摔了下来。云袖歪着脑袋看了看面前这个丑呼呼的家伙,见他也不像要对小君候不利,便又蹦到小君候身边去腻着。

“嘶——”

吕晨倒吸一口凉气,吼道:“汉话说得稀烂,就别他妈乱说行吗?”

无名:“小君候懂西凉胡语?”

吕晨:“……”

云袖:“云袖懂得胡语,我可以帮忙转述。”

三国时所谓的羌人,其实并非羌族,而是泛指西域诸胡,种族挺多,也挺混杂的,语言自然也就五花八门。

“一边儿舔你那根粗大的糖葫芦去吧。”吕晨提着云袖的衣领,将她提溜到一边。

云袖还是喜滋滋的,也不嫌吕晨说她小了,刚才小君候被咬了都不生气呢,原来小君候不是不喜欢云袖,而是喜欢更大一些的云袖。云袖心说,反正小君候说了等长大些就行,在四个姐妹里面,就她的能甩起来,规模都快赶上夫人了,所以,她底气十足!

“小君候坏!”

云袖临走还飞了吕晨一眼,吕晨登时手脚冰凉。这尼玛,谁教她的?难道,是当初调-教她的老嬷嬷,拿着某种棍状蔬菜亲自示范?

赶走了云袖,吕晨稳了稳心神,走到无名面前。他还是很小心地先踢走了一边的羌刀,然后才叫起准bèi

精尽人亡死而后已的缺门牙,道:“说说吧。”

“说什么?”无名问。

无名刚才听了吕晨和云袖的对话,知dào

吕晨并没有作践妹妹,反而对妹妹很是疼爱。心里别提多感激了。尤其是妹妹咬了他之后。他也不生气,更叫无名感动。他就是这样一条汉子,恨你时,敢提三尺刀。于万军中砍你狗头。感激时。又能放下矜持说出来。

但是,现在他确实不知dào

吕晨要他说什么呀。

“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

“你叫什么名字?”

“上次就被你们打过很多次了,可是……我还是叫无名。”无名坚定不移地道。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吕晨嗤笑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

这回轮到无名愣神了,他能听出吕晨话中有话,尤其是前面那句。

吕晨的士兵正在陆续撤走,下十七名亲兵在等着吕晨上马,吕展为吕晨把战马牵了过来。

抚摸着小罗那带着嘲讽笑容的马脸,吕晨又问无名:“你跟云袖什么关系?”

无名顿时一惊,后退一步,眼睛开始朝地上瞄,是准bèi

找他的刀。

“别瞄了,找到刀你也打不赢我。刚才我说的那番话,可不是单单说给云袖听得,也是说给你听的。我说把云袖当妹妹,是真的,我一声令下就能杀你,也能轻易占有云袖。所以,我没必要骗你。上次,你是为了她才刺杀我的,对吗?”

吕晨气度从容地摸了摸鼻子,淡淡地道。他心想,再背个重尺戴个装了老爷爷的戒指什么的,老子就是玄幻小说男一号了!哇哈哈哈,许仙敢日蛇算什么?老子能日龙!咳咳,跑题了……

无名捏紧了拳头,然后松开,然后又捏紧,眼神直勾勾瞪住吕晨。

吕晨也瞪住无名,两人互不相让。

然后,吕晨先眨眼睛,他很不甘心地啧了一声。大眼瞪小眼的游戏,老子还没输过,这家伙果然不是常人!

无名却不知谁先眨眼睛谁就输了,只以为吕晨有些不耐烦了,怕他对妹妹不利,只好认输,道:“我是云袖的哥哥。”

“说实话。”吕晨揉着眼睛道。

“呃……云袖是我妹妹。”无名认真地想了想,改口说道。

“……”吕晨眨巴眨巴眼睛,盯着无名,上下打量。虽然他知dào

云袖是羌人,但并不认为,无名有资格做她哥哥。之所以说无名没资格,是因为他的外表太草率了一些,长得不够认真。

“真的。”无名很虔诚地道。

“转一圈。”吕晨道。

无名转了一圈。

“走两步。”吕晨又道。

无名瘸着腿一高一矮地走了几步。

吕晨鄙夷地看着无名:“你是云袖的哥哥?”

“嗯。”

无名别无他法,吕晨已经看出自己和妹妹有关系,他为了保护妹妹,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只希望自己行刺过吕晨的案底不会连累到妹妹。同时,也抱着一丝赌博的心态,一旦吕晨接纳自己投诚,以后自己为他立下些功劳,就能让妹妹更得宠,让妹妹过上好日子,是无名的终极愿望。并且,说不定还能借助一些吕晨的实力,回西凉报仇,别的不说,多给两个人打打下手就不错了。

吕晨笑歪了嘴:“你丑的惨无人道,云袖美得惊天动地,你敢说你是她亲哥?谁他喵给你的自信?”

无名分辨道:“容貌上是有一点出入,但是我和她的嘴巴长得很像。”

“嘴巴像?除非打掉云袖的门牙。”

“呃……”

无名急得挠头,她真是我妹子啊!!!

“既然云袖是你妹妹,那她为何不认得你?你找棒子整容了?”吕晨问。

“何为整容?”

“说正事!净扯没用的。”

“哦!是这样的,”无名道。“云袖六岁离家,如今已经整整七年,他那时小,认不得我很正常。啊——”

无名说着突然一声鬼叫,惊得小罗都蹦了一下。

吕晨大骂:“叫春呢?”

无名激动得眼睛放光:“我想起来了!妹妹左边屁股上有个胎记!”

吕晨斜了斜眼睛,左边屁股上长胎记?太不是地方了吧?那可是重yào

部位,怎么能长胎记呢?唔,原来云袖九十七分,现在要扣掉两分了。

吕晨说:“她有没有胎记,我哪知dào

?”

无名哆嗦着道:“把她拉过来脱了裤子看看就知dào

了。”

吕晨翻了个白眼:“要没有胎记怎么办?”

“那就不是我妹妹啊!”

“靠!要没有胎记。你他妈就白看了呀!老子不亏大了?”

“呃……”

“算了算了。笨死了,你妹妹小时候叫什么名字?”吕晨问,容貌可能会忘记,但是小盆友对于小时候的名字却应该会记得。因为。在很小的时候。人类智力还未完全长成。对于自己名字的反应,类似条件反射。

无名这才激动得猛地一拍大腿,正好拍在受伤的大腿上。疼得嗷了一嗓子,道:“她叫别珠。”

“什么猪?”

“别珠,是珊瑚的意思。”

“哦。”吕晨突然大喊一声,“别珠。”

云袖果然转身答了一句:“什么事?”然后,她突然怔住,然后朝吕晨跑过来:“小君候,你怎么知dào

我的本名?”

吕晨点了点头问无名:“果然是,要告sù

她真相吗?”

无名有些怕妹妹知晓全族被灭的惨剧,急忙摇头。

然后,云袖便是跑到了吕晨面前,眼睛水汪汪的,拿着吕晨的胳膊,急问:“小君候,你怎么知dào

我叫别珠?你怎么知dào

的?”

“什么别珠?”吕晨老淡定了,指了指无名,一脸厌恶地道,“这家伙想在大街上拉屎,老不要脸的!我叫他憋住,憋住!怎么?你以前的名字叫憋住吗?好奇怪的名字。”

“呕……”

云袖小脸顿时发绿,再无心多问,转身跑了。

无名整个人都已经石化了,大人物撒谎就是不一样,真尼玛狠!

……

“抱歉,让师傅你失望了。”

某处房顶上,一个爆烟子老头儿(←_←乱入的形容词)和一个少女缩在房顶上,少女有些歉疚地说道。

“梓儿切勿妄自菲薄。”左慈微笑摇头。

“谢谢师傅宽慰,梓儿知dào

做得不好。”佘梓还是有些不高兴,连续两次刺杀吕晨失败,师傅该看不起我了。他先前说过吕晨应该是个死人,而现在吕晨还活着,很明显就是对梓儿不满yì



左慈一脸高深地道:“为师从未对你抱有过一丝希望,何来失望?”

佘梓表情忧伤:“……”

左慈又吧唧了一口糖葫芦,被枣核硌了牙,疼得抽抽:“那,你,梓儿你天生莽撞,嘶——既生枣,何生核?!你天性如此,后天无法更改。所以,你手段虽然不俗,却因性格束缚,注定不会有多大成就。为师并不对你抱多大希望。”

佘梓更加忧伤:“那你刚才说吕晨应该是个死人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说梓儿本来应该把他杀了,但他还活着么?”

“当然不是。”

“那又是什么?为何他该是个死人?”

左慈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糖葫芦,比女人还斯文优雅:“其实啊……早在很多年前,吕晨就该死了!”

“啊?”佘梓眼睛眨巴眨巴的。

左慈的眼睛顿时亮了,射出一道精光:“六年前,吕布所部投奔袁绍不成,转而北上,途径庐江。当时,吕布独子吕晨突然患病,高烧不退,遍请名医而不可救,眼看就要死去。”

佘梓好奇道:“那然后呢?”

左慈眼神顿时变得混浊:“然后曹性派兵抓到了我,要我去为他家小君候治病,为师不从,他就打折了为师的腿。”

“师傅真是好骨气!”

“然后,我还是去救了吕晨。”

“呃……”

“毕竟。我不止一条腿啊,另外两天也折了就不好了。”

佘梓掰着指头在数数。

左慈喟然一叹:“运数啊!吕布命中本无子,即便有子也该早夭,可是,却有妖魂夺舍……这已经是第二个了,大汉江山气数将尽,真是妖邪辈出哇!”

佘梓不懂什么气数妖邪,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叫道:“老师,你数错数了!”

……

云袖被吕绮和吕展带着回营。十七名亲兵各自骑马跟着保护吕晨。吕晨跨上玄龙逐云兽小罗。又叫人给无名一匹战马,两人并驾而行,继xù

交谈。

一众亲兵看着吕晨和无名,总觉得诡异。毕竟。他们原本拉风的十八亲骑。变成不完美的十七个。就是因为那个羌人。

一路上,吕晨详细询问了无名的事情,顿时唏嘘。原来这家伙挺惨的,小云袖也是命运多舛。先是部落征战失利,又招来汉军剿杀,小云袖被抢了去,再后来,整个部族被灭。

整个就一悲剧嘛!

吕晨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世貌似已经挺不错了!不该有抱怨啊!

最终,无名和吕晨达成了谅解,并且无名承诺以后唯吕晨之命是从,吕晨也表示会好好待他好好待云袖。

“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讨论完正事之后,吕晨旧事重提,来自后世的他有很强的好奇心,更有些强迫症。

“我不想说。”无名也比较坚持。

“我觉得吧,无名这个名字太不正式,也太拗口。我想叫你的本名比较好,简单的名字好记。”吕晨说。

“唔……那好吧,我的全名是尔玛阿者.巴嘱.惹真波。”无名道。

然后,吕晨就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

天上有乌鸦飞过,后面跟了一群点点

冷场。

过了好久,吕晨才道:“啊!突然发觉,无名这个名字还是蛮好听的嘛!以后还是叫你无名吧。”

无名:“好。”

然后又是冷场。

许久之后,吕晨才问:“你的门牙怎么回事?”

无名骗过脑袋,露出耳朵下方,下颌骨旁的一个伤疤,道:“被我仇人用箭射掉的,射掉牙齿之后,还穿透了脸。后来,大家都说,要是没有两颗门牙阻挡一下,我很可能就被箭直接射穿脑袋了。”

真尼玛凄凉!!!

吕晨道:“那人箭法不错。”

无名却说:“他屠尽我族人,此仇我永远记得。总有一天,我要回西凉,亲手宰了他!”

“记得他名字吗?”

“姓马。”

“西凉?姓马?有马这个姓吗?”

“好像叫马超。”

“嘶——”吕晨倒吸一口凉气,“好像还真有这个姓!”

说罢,吕晨拍了拍无名的肩膀,没有说话,心里在替他默哀。马超绝对是比现在的自己要强出好多的,无名如果去报仇的话,绝逼是去变尸体的。

最后,吕晨道:“放心,跟着本将军干,我已经给你找到一个最合适的职位了,哈哈!三年之后,如果你表现不错,我就把你妹妹还给你。”

无名马上就不高兴了,老子跟着你干,就是为了让妹妹跟着你吃香喝辣的,还还给我?

你他喵玩儿我是吧?

吕晨的想法却是,在这个时代,没有三妻四妾真不好意思出去见人,纳妾是必须的,反正云袖也看起来挺好吃的样子,不如以后就纳她好了。但是,在这之前,跟甄宓一样,还是要先送回家,然后再娶过来,这样貌似比较正常,当然,先突pò

突pò

也不是不可以。

吕晨发xiàn

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大灰狼了,小云袖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还真的挺危险。不是她危险,而是吕晨危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偷偷给骑了。

说话间已经回了军营,吕晨跳下战马,对无名道一声:“加油!”

无名歪着脑袋想,加什么油?灯油?菜油?

而吕晨便是去帐篷里找庞统去了。

庞统很忙,没工夫搭理吕晨。

庞统办事很有效率,这个时候已经在写清单了,是要张燕交还的粮草兵械的清单。因为白平和张方的人马先押送回去,所以,庞统已经取了张方尸体上的领兵虎符做凭证,又拿剪刀塞进白平裤裆里,逼着他亲自给张燕写了信。

张燕那边,早就接到了公孙尚的亲口转述,又见了白平的信和儿子的虎符,很快就答yīng

了庞统的条件,约定停战并退还所有粮草兵械,只等庞统列出清单。

可怜的张燕,还不知dào

儿子已经去阴曹地府,给牛头马面捡肥皂去了。

吕晨左晃晃西晃晃,横竖帮不上忙,有些惭愧。只好拿了找铁匠连夜打制的马蹄铁,出来找了一匹锉马做试验,他当然舍不得拿小罗当试验品。

吕晨上辈子出生农村,村里有马,他也是钉过马掌的。所以,也不用别人帮忙,把马拴在栅栏上,困住一前一后两条腿,提起一条马腿,削去老皮,就开始钉马蹄铁。

不一会儿,四个马蹄都钉好了,恰好云袖给吕晨送茶水来。

甄宓有心机,自然看出吕晨对云袖比对其他三个丫头好,所以,专门派了云袖贴身照顾他起居。

吕晨倒没别的心思,接了茶水一口喝干,炫耀地敲了敲马腿,问云袖:“看,是不是很硬?”

云袖唰地红了脸,脑袋埋进吕晨胳肢窝里,蹭着脑袋,不说话。

还好老子已经脱了盔甲,不然你不蹭得满脸是血?

吕晨纳闷,看个马蹄铁这种新发明,扭捏个什么劲儿呀你?吕晨又噜噜嘴,看了一眼旁边斜着眼睛的玄龙逐云兽,道:“是不是比我那个要更硬?”

“人家不知dào

呢……”云袖拿小脑袋摩挲着吕晨的胸膛,无线娇羞地白了吕晨一眼,“云袖还没试过……夫人说很硬来着……”

吕晨挠了挠头,关甄宓什么事儿?

然后他就看见身旁这匹战马甩来甩去的地第五条腿儿,他顿时悟了!有一种要把这死马阉掉的冲动。这下好了,老子彻底变大灰狼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鸿门宴

当佘梓第一百三十七次嘲笑师傅不会数数,竟然会多出一条腿的时候,她赫然发xiàn

,已经跟着师傅出了易京城,正在官道上往南走,这是她来时的路。为何一点都没有发觉,就跟了出来?师傅果然是一根了不起的神棍!

“大战刚过,盘查甚严,出城容易进城难。师傅你把我带出城干什么?”

“你回家不是走这条路吗?恰好,为师回家也走这边,不如同行。”

“可是,我还没有杀死吕晨!我的任务还没完成!”

“回家吧!”

“可是,五百金,呼呼……”

“你杀不了他的。”

“不可能!梓儿有一万种办法杀死他!”

“天命之人,你一介凡夫俗子,如何杀得了他?”

“管他天命地命,我要他的狗命!”

“回家找个男人嫁了吧!”

“师傅……你说过,我要是能在刺客界混到五百金身价,你就教我神棍法术的。”佘梓不明白为何师傅要阻止自己杀吕晨,就开始撒娇。

“唔……”左慈很严肃地问,“那你知dào

,我为什么要给你定五百金这么高的价格么?”

“因为师傅知dào

梓儿有这样的实力!”

“因为为师不想教你鬼谷秘术。”

“呃……师傅你以前很含蓄的……”

“你走吧!”

“师傅再见。”

最终,佘梓只能期期艾艾地在师傅的注视下。朝南而去。

在佘梓很小的时候,父亲赌钱卖掉了母亲,又准bèi

把他卖掉,左慈路过买了下来,带她去江东,并教了她不少本领。直到十四岁时,实在磨不过佘梓想要偷学鬼谷秘术的决心,这才将她送回北地。今日听闻师傅跟吕晨有“过节”,而且还是断腿之仇,佘梓以为师傅会帮他杀吕晨。谁知dào

。似乎不杀吕晨,还不让自己动手。他竟然只是千里迢迢来看一眼吕晨?着实诡异呢。

当佘梓的背影已经看不见的时候,左慈笑意盎然的老脸却突然变得阴沉,浑浊眼睛中。更有寒芒闪动。

“天命之人?!还是乱世狂魔?当日老夫被迫救下你。却已经用银针锁穴。封了你转世妖魂,为何数年之后,还是被夺了舍?不该呀!按理说。这汉朝将亡,妖邪横出虽然无可厚非,但……不是已经出了一个张角了么?他已经是第二个!不过,观其作为,又颇为仁义,不似奸邪之辈,且待老夫且看你日后作为!若有不义,休怪我三千鬼谷门徒手辣……”

左慈捻着胡须嘀咕道。

殊不知,佘梓绕了一大圈之后,又是摸进了易京城,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师傅太伤小梓儿的自尊了!我一定要亲手宰了吕晨!”

……

易京城北门外,黑山军大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吾必将吕晨小儿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

张燕狠狠地将庞统写来的清单砸在地上,连跺几脚,独自在大帐之中咆哮暴走,似乎嗷呜一声就要变成狼人。

营中诸将低头不言,谁也不敢这时候去触霉头。

唯独公孙尚安坐侧席,嘴角噙着笑意,心说,这次吕晨太冲动,触了张燕逆鳞,张燕肯定不能放过他。这一来,之前那一记耳光之仇,就可以报了!并且,届时张燕还能分一部分吕晨夺来的辎重,自己用这些兵械粮草招兵买马,便是足以跟大哥抗衡了。大哥太愚蠢,居然选择只有区区几千人的吕晨,而放qì

张燕这个庞然大物!愚不可及!

最终,张燕没有狂化,骂了一番之后,舒服多了。然后,他就很淡定地地签署了这份“丧权辱国”的和约,派人把清单上的东西给吕晨送过去。

吕晨要的东西很多,比张燕从他那里抢来的还多出许多来。

张燕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但是呢,貌似儿子比较重yào

一点,一把老骨头了,虽然家里还养着几房妻妾,但是,已经无力耕种了,多半是结不出什么歪瓜裂枣了。

所以,张燕答yīng

了。

公孙尚自然没有什么顾忌,张方虽然跟他关系不错,但他对张方的死活还真不太上心。等众将领命离开之后,他低声问张燕:“将军就愿意被吕晨如此勒索么?”

勒索?张燕之前对吕晨,又岂止是勒索那么简单。

张燕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说,老子儿子都被绑了,还要怎样?你再唧唧歪歪,老子一刀砍死你!

公孙尚果真就唧唧歪歪了:“五日后,我父亲在城中举办庆功宴,届时,吕晨当亲自赴宴。可埋伏刀斧手于我父亲府内,杀之如屠狗般,易如反掌!吕晨死,则小将军无碍也!”

张燕没有一刀砍死公孙尚,反而眼睛发亮:“如何将刀斧手埋伏与奋武将军府中?”

公孙尚道:“我出入父亲府上无需通报,府中之人亦与我相熟……”

张燕缓缓点头。

……

粮草兵械去而复返,而且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多,吕晨自然高兴,却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反正从袁绍那儿搞来的就够多了,张燕这点贡献还不够塞牙缝。

这些天,吕晨在将白平和张方的亲兵们全部关起来,杜绝一切消息外泄的源头之后,开始改进马蹄和马镫。易京匠户不少,加上有公孙续的帮忙,也换了不少铁。吕晨就找了许多铁匠,秘密在军营里打制马蹄铁和马镫,算是临走送公孙瓒的礼物,当然,也有把不过关的废品,甩卖给公孙瓒的意思。

马镫马蹄铁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骑兵一上战场,别人就看得出来。索性拿来做人情也好,反正公孙瓒越强,吕晨在雁门就越踏实。

这不,听说曹操的骑兵在曹仁的建议之下,已经全部配备双马镫了,刘备更是紧随其后。

甚至,曹仁不止一次在公众场合,大骂吕晨和刘大耳朵剽窃他双马镫的创意。

这些,吕晨自然不知。

这些天。吕晨在潜心研究马蹄铁的时候。也在关注袁绍和曹操的对峙情况,结果,曹秃子让他很失望。

袁绍还是太庞大,相比之下。曹操简直就像是蚍蜉撼树。

这一点。天下皆知。曹操自己也知dào



前些天,邺城战况传来,听说是袁绍大军还没开到。曹操就忙不迭地退回黄河以南去了,并说前番是来剿匪的,邺城突然就跑到他行军路上来了,把他吓了一跳。秃子表示,他没有打算偷袭邺城。气得袁绍几乎吐血,曹秃子是一路打过去的,这些都是假象?奈何,刀疤袁这一次粮草兵械损失过多,一时间调集不过来,这才没有趁机南下爆了曹秃子那张破嘴。

曹操退了,袁绍也没有开战的意思,就这么平静了下来。

吕晨却知dào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官渡之战。

官渡之战几年的时间,对于吕晨来说很重yào

,这是他崛起的唯一机会。所以,吕晨迫不及待开始研究其马蹄铁来,回了雁门还有更高大上的玩意儿要捣鼓。争取要在官渡之战后,再次出现在曹秃子面前的时候,让他吓尿。当然了,现在这个时空,已经被吕晨搅得天翻地覆了,袁绍比真实历史上还弱了些,但曹秃子也不见得搞得过,如果他输了,吕晨会更高兴。

转眼就到了五日之后,是公孙瓒设宴的时间了,这不仅仅是庆功宴,更是分赃宴。吕晨深知,自己绝对无法将这些粮草兵械全部带走,张燕和公孙瓒谁的胃口都不小,并且还都是白眼儿狼,想必,公孙瓒已经忘记了,当日他被刀疤袁逼得差点自-焚的逗比事情了。

吕晨得罪了张燕,就不能再得罪公孙瓒,不然,就只能横着出易京城了。

所以,吕晨当然已经承诺了要分给公孙瓒大量粮草,并且,前几天,一直由公孙续在两头跑,作为联络人,吕晨和公孙瓒在远程谈判。谈判的过程并不算顺利,所以,公孙续就跑得三条腿儿软了两条。

公孙瓒表示他付出很多,并且袁绍一开始是来打他的,他最惨,并且,他还给了吕晨一千精锐骑兵,这才拿下了乐城,所以,他应该分一半。

吕晨说要是你抢来的东西,我分文不取,因为我没那么没脸没皮。

然后公孙瓒也不怒,说我这不是不要脸皮,而是,咱们是朋友,一起打仗当然要一起分赃了。何况,我是挨打的那个,你在背后躲着偷袭,我真的挺凄凉。

吕晨说,你凄凉关我屁事。

公孙瓒就有些不喜欢吕晨了,这小娃娃不怎么听话,于是很友好地告sù

吕晨,他准bèi

收回一千白马义从。并且,文丑部是袁绍的旧部,他要报仇。

吕晨就说,咱们都是朋友,你这人太小家子气了,来来来,咱们继xù

谈分赃的事情。

最后,吕晨用这几天淘汰下来的劣质马蹄铁和马镫,贿赂了一番公孙瓒,并且,给出了自己最后的价码。

一个很阴险的价码。

吕晨说:我只带走六成粮草兵械。其余的你和张燕看着办。

公孙瓒表示,张燕?他是谁?我不认识他!公孙瓒表示没有听说过这货,当然就不可能跟他分什么粮草兵械了。开玩笑,打仗叫你来,天经地义,想分赃?门儿都没有。这年头的诸侯堪比猪狗。

虽然已经跟公孙瓒谈妥了价钱,但这次他请的人可不少,张燕和他的将领们也会出席,危险还是有一些的。所以,吕晨还是被庞统赵云等逼着,要他带上足够多的护卫力量。吕晨也没太抗拒,当初无名那突袭,他还真差点忍不住尿意,这种偷袭确实有些恐怖的。

赵云和曹性争着要做吕晨的贴身护卫,但是最后吕晨一个都没选,他带了无名。论单挑,曹性最弱,赵云最强,但是论杀人的功夫和旁门左道,赵云简直就是个小学生。

无名现在有了新的身份,吕晨的第十八名亲兵,也是亲兵队长,负责操练他们,倒是教了不少防刺杀的好手段。

吕展对于自己被撸了队长懂得职务很是不满,然后,吕晨对他说,你去跟无名单挑吧,赢了,这位置就是你的。吕展顿时就怂了,他表示自己不太喜欢打打杀杀的,还是做个仆从比较有钱途一些。

黄昏。

赵云曹性连带着五百虎贲开路,护送吕晨到了公孙瓒府上。吕晨带了无名吕展和另外几名亲兵入内,赵云曹性等人守在府门外。

临走,赵云谨慎叮嘱吕晨,吕晨不以为意,心说,我的女侠还在易京呢,谁能杀得了我?再说,老子给了公孙瓒那么大的好处,他还摆鸿门宴,那就太牲口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谁动了我的女侠?

(八千字大章,感谢dico的四章月票!)

这日,公孙瓒府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知dào

的明白这是在办庆功宴,不知dào

的还以为他老树开新芽,又纳了两房小妾给家里奴仆们偷着玩儿呢。这不,去年公孙瓒还撵了一个小妾出府,就是因为他还没宠幸过,那小妾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怀上了,公孙瓒大概嫌弃她们太积极,便乱棍将其打出府门去了。却不知二儿子公孙尚和一群奴仆伤心嗟叹了好久好久,可惜鸟一片四季不干涸的绝品水田啊。

公孙瓒的将领和谋士们最先到,随后是城中世家,接着是张燕和他的将领们,最后才是姗姗来迟的吕晨。

负责接待吕晨的公孙续,自然是把吕晨安排到了远离张燕等人的地方,吕晨也不以为意。公孙续为的就是怕这二人起了冲突,他最担心的就是吕晨只带了几个亲兵,而张燕那边乌泱泱来了十几名将领,亲兵更多。这两家要是闹腾起来,公孙续以为,吕晨这边自然吃不住,并且,吕晨刚刚跟父亲达成协议,更不能有事。

而另一边,张燕等人个个红着眼睛瞪着吕晨,恨意直冲霄汉。

公孙瓒高坐上首,对于张燕和吕晨之间的敌意视而不见,招呼众人落座。开席之前,作为主人,他自然是要高谈阔论一番,你麻痹一个个乱糟糟的,老子怎么讲话装逼?

而此时的公孙尚则是陪着张燕坐在一起,两人交头接耳。基情四射。

“今日你父亲府上甲士齐备,你真有把握将刀斧手安插进来?”张燕狠狠刮了吕晨一眼,低声问公孙尚。

“刀斧手,不一定非要带刀带斧头!带剑也一样能杀人。”公孙尚奸诈笑道。

“剑?这么说,你已经安排妥当?”

“那是自然,你且看着吧,带宴席开始之后,就会有歌舞助兴,到时候,嘿嘿……”

“你是把人安排的是舞姬?一些弱女子。恐怕对付不了吕晨吧?”

“不是舞姬。是舞剑的男子,个个身手了得。吕晨虽然勇武,但是,咱们可以先让他喝点东西。待他七窍流血之际。他又只有四名亲兵。嘿嘿……就算真是弱女子,也足以杀他了。”

“下药?你确定有把握?”

“那下药之人乃我之心腹,他在内府膳房做小管事。将军放心,待会儿定然叫吕晨好kàn

!他会在吕晨的菜肴中加剧毒之物。待他毒发之时,刺客将会出手。我已经吩咐好了,杀那七窍流血之人。你想,到时候,吕晨还能不死么?”

“如此甚好!”

张燕自然听说了公孙瓒瞒着他跟吕晨讨价还价的事情,虽然不知其详,却也知dào

自己被排除在外了,所以,心中极其恼怒。这样一来,反而更加坚定了他要杀吕晨的决心,只等杀了吕晨,夺回儿子,又有公孙尚帮忙,他不信公孙瓒还敢独吞那些粮草兵械。就算公孙瓒到时候敢独吞,他夺回了儿子,自然就不会再有顾忌,大不了跟公孙瓒开打,公孙瓒被袁绍蹂躏了大半年,绝对不敢跟黑山军鏖战!

公孙尚则想得简单了许多,无非两点。一是除掉吕晨,报仇!二是得到粮草兵械,招兵买马,压过大哥,为日后夺嫡做准bèi



这边,吕展给公孙续和吕晨斟酒,二人也是低声交谈。

公孙续道:“我那不肖弟弟,跟张燕张方走得极近,当日张方被抓之时,他唐突小君候,还望赎罪。”

吕晨淡淡道:“无妨,反正张方这几日挺乖,送走张燕,兵械粮草咱两家分掉就好。”

是的,张方这几天很乖,乖得不能再乖,他这几天都没说话,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冥思苦想——不就调戏了一个舞姬么?为毛老子就被杀了呢?

却说,天气越来越热,吕晨为了日后给张燕把张方新鲜地送回去,还特意用硝石制作了冰块,把张方的棺材改装成了一个大冰箱。不得不说,唐砖神马的,还是有些好处的嘛,虽然制冰根本不像书上说的那样简单,但最终还是被吕晨攻克了,吕晨为此得yì

得不得了,回雁门之后可以做雪糕给小喵吃。

“那是,那是……”公孙续连忙点头,他很庆幸自己选择了吕晨,弟弟选择了张燕。

……

夜幕渐渐降临,易京城某个客栈中。

左慈熬着灯油紧闭门窗,神神mì

秘地在研究一卷残破古卷。

却说那日送走弟子梓儿之后,他又是回到了易京,开始观察吕晨。看着马镫马蹄铁等物,左慈暗暗皱眉,而当他发xiàn

吕晨用硝石变出冰块之后,更是当即断定,吕晨定然不是原本那个吕晨了!

但凡妖魂夺舍之辈,必有奇物出现!

左慈知dào

,这是辨别对方是不是夺魂者的一个重yào

依据。至于为什么夺魂者能造出奇异之物,他就不得而知了。

却说,七年前,左慈在庐江为吕晨治疗高烧之时,已经听他迷糊中说起过惑众的妖言,什么城管,地毯,机关枪,爆菊之类的,他知这不是这世间之语,更不是一个九岁孩童能说出的话,这才断定小绿草是有妖魂在夺舍。

最后,左慈治好小吕晨的病,却用银针封住穴位,将其变为痴傻之辈,以阻绝那妖魂夺舍。

谁想到,下邳城破之时,吕晨突然不傻了,还带着兵马从曹操的围追堵截中杀了出去。得到这个消息的左慈,当时就懵了,他浑然不知为何自己当初的封穴之术会失效。

(玄龙逐云兽萌哒哒举手O(∩_∩)O:我踢的!)

(吕晨根本不知dào

,自己的魂魄被左慈封在痴傻吕晨脑中整整七年。若早几年觉醒穿越灵魂,他现在哪会这么艰辛?)

当年,左慈发xiàn

有张角乱大汉江山,不可逆转,却也在事后让鬼谷门徒暗中布局,最终将张角诛杀。十年来,他和鬼谷弟子们,还在四处活动,磨灭张角妖魂留下的影响,比如什么“农村包围城市”、“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东方红张角生”、“推翻三座大山”之类的口号。

却不想。又来了第二个夺魂者!鬼谷三千门徒顿时。蛋疼菊紧。

然而,左慈几日监察,却没有发xiàn

吕晨滥杀无辜,或者欺凌弱小。反而看到吕晨经常带粮食去城内各处给平民发放。这又叫左慈犯了难。

难道他是个仁慈的妖魂?他不是乱世魔徒?

所以。这两天苦思不解之下,左慈只好拿出先圣鬼谷子的遗卷,细细研究。

实jì

上。左慈也不太懂什么妖魂夺舍的事情,一切都是照着鬼谷遗卷上的来辨别,然后封穴或者灌离魂散,亦或者直接设计诛杀。

妖魂到底是什么?

左慈不知dào



妖魂从何处而来?

左慈也了解。

妖魂为什么总是弄出些新奇东西?

左慈还是不懂。

鬼谷子言:世间本无妖物,却有乱魂自乾坤逆流中来,附体夺舍而乱天下!妖魂可乱乾坤,可窃天下,可生杀戮,可造巨孽……却也可生万民。

“咦?”

这一卷鬼谷遗卷,左慈已经看过千百次,这一次却是看出了一些不同的道道来,以前,他只看见妖魂可乱乾坤等,却总是忽略最后一句,盖因最后一句太不显眼,也太隐晦。

可生万民?

这个生当然不是生孩子的意思,意思是可以让万民获得生机,救活万民,甚至让万民活得更好。

“难道……也有好的妖魂?”

左慈扯着假胡须,百思不得其解,妖物怎有善类?

吧嗒。

假胡子拉掉了,左慈豁然抬头:“难怪……”

而后,左慈就开始翻找起来,找出一根小小竹片,一个小竹筒。

将竹筒放在几案上,他便拿着竹片挪到灯下仔细看了起来。竹片上尽是米粒大小的先秦古篆,一面记载着鬼谷一门除掉的夺魂者,一面记载着未曾除掉的夺魂者,在已经除掉的夺魂者最后一排却是汉隶,写着张角二字。

“原来如此!”左慈低声道,“我原本以为先贤们力有未逮,所以才有未除掉的夺魂者,没曾想,他们竟然是善类!刻意被留了下来!幸好发xiàn

了这一节,不然,以后鬼谷一门再这样传下去,怕是会做出许多恶事来!”

之所以左慈突然醒悟,除掉夺魂者也会成为恶事,是因为他看清见了几个未曾除掉的夺魂者的姓名,心下惊骇不已。

如果除掉这几个人,那的确是万死难赎之恶行!!!

那几个名字耳熟能详,分别是:公输班(鲁班),扁鹊,蔡伦……

看罢之后,左慈后背湿透,这鬼谷一门不知何时开始,竟然传得偏了,为守护天下正道,竟然要诛尽一切妖邪。

矫枉过正!

幸好我早早发xiàn

,定要将这风气扭转过来。

良久,左慈才喟然一叹:“幸好我未曾直接对吕晨使用离魂散,否则,怕是铸下大错了,这吕晨貌似应该是个善类……”

说道离魂散,左慈就望了一眼放在木几上的小竹筒,那是先师鬼谷子制作的,专门用来对付夺魂者的秘药——离魂散。

顾名思义,凡是吃下离魂散之后,其人的灵魂就会离开躯体!

实jì

上没那么玄乎啦,就是中毒者,会忘却许多事情,宛如失忆。夺魂者的威胁也就大大降低。

只有在实在无法下离魂散,而对方又十恶不赦的人,如嫪毐之徒,鬼谷一门才会暗中布局,让其被杀。

离魂散装在一个小小竹筒里,上面写着“剧毒勿动”四个字样。

见了那四个字,左慈微然一笑。又是想起了梓儿。小时候梓儿异常好动,左慈怕她误食离魂散,这才在上面刻了几个字,警告她不许动这小竹筒。

想着梓儿的呆呆傻傻却可爱的模样,左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然后,笑容就僵住了,如一颗老菊般灿烂。

“这竹筒上的字……怎么越看越像梓儿的笔迹?糟糕!被那小丫头掉包了!她要干什么???”

……

“啦啦啦啦啦啦……”

佘梓欢快得如一只喜鹊,虽然穿着公孙瓒府中奴仆的衣物,又是扮作了臭烘烘的男子。但无人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蹦蹦哒哒一番。

原因很简单,吕晨要死了!

五百金要到手了!

有师傅最最最最珍惜的绝世毒药,吕晨还能不死?哇哈哈哈哈!麻麻再也不用担心我赚不到五百金了!

“桀桀桀桀……梓儿真聪明!知dào

吕晨会来赴宴,前几日就应招入了公孙瓒府上的膳房做杂役。我简直就是天才嘛!”

佘梓笑得像个大反派。

今天。佘梓照样在膳房跑腿。有时候帮忙端菜什么的。刚才也是见过吕晨的了。可惜,当初刺杀吕晨被她射穿大腿的家伙,脑子抽了。竟然给吕晨做了亲兵,有他在,佘梓虽然能接近吕晨,却很难出手,这家伙还是挺强的,再加上吕晨本身也挺厉害。所以,佘梓没有强行出手的机会,至于其余几名亲兵,自然被眼高于顶的佘梓排除在了人类范围之外。

不过,睿智的佘梓早有准bèi

——当当当当!俺有师傅的独门毒药!

硬杀不成,那就下毒呗!

省心省力又环保!

哦,不能再想了,收起笑容!厨房小管事来了。

小管事递了一个巨大的木头餐盘给佘梓,吩咐道:“这鹿尾是给张燕将军的,这仔鸡是……最重yào

的一个,这盘狗肉是小君候吕晨点的!可别送错哦!知dào

吕晨是谁吗?”

佘梓点头如捣蒜:“知dào

,知dào

!”

小管事:“切记,一定要把狗肉给吕晨哦!不要弄错了!”

佘梓:“不会,不会,伦家可聪明了嘞!”

小管事又是唾沫横飞叮嘱半天,才放佘梓离去,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新来的家伙,待会儿等他送完回来,就骗出府去,让二公子的人将他杀了吧!这样一来,就没人能查出是我在那盘狗肉里下了剧毒了!

被傻得冒烟的小管事喷了一脸口水,佘梓心说,若是毒死了吕晨,回来要把他宰了才好。

这样想着,佘梓端着餐盘一路来到举办宴席的大殿后面。

掏出刻着“剧毒勿动”四个小字的竹筒,佘梓贼霍霍大笑三声,嘴角都裂到后脑勺了,好不容易收住笑,佘梓扒开竹筒,准bèi

往狗肉上面洒。

“狗肉有什么好吃的?万一他不吃,岂不是浪费了绝好的毒药?嗯嗯!反正是我送菜,送谁都是我说了算,送个他最爱吃的菜吧。应该是鹿肉了,这东西最珍贵。”

聪明绝顶的佘梓仔细算计一番,最终将毒药洒在了鹿肉上。

然后,将毒药在鹿肉上抹匀,佘梓收敛心神,端着菜钻进大厅。

突然一个满脸横肉的兵大汉冒出来。

佘梓吓得缩了缩脑袋。

兵大汉一见佘梓,两眼放光:“小兄弟混哪儿的呀?嘿嘿嘿嘿……”

佘梓从容道:“伦家是在厨房跑腿的。”

兵大汉在佘梓小肩膀上捏了一把:“小胳膊小腿儿的,跑个什么腿儿?过两日,哥哥给你寻个好差事。”

“谢谢啊!”佘梓说着就要绕过去,进去送菜。

“不谢!”兵大汉抹了一把口水,又拦住佘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呀?咱们有空多亲近亲近可好?哎呀呀!好久没见过你这么清秀的小兄弟了,啧啧……”

佘梓那个急啊,额头冒汗,道:“我还要送菜呢,你等我送了出来再说可好?”

“送个什么菜呀!瞧你累得,一头的汗,我来帮你送吧!”大汉一把夺过佘梓手中餐盘,“哥哥最喜欢帮人了,日……后你就知dào

了。对了,你这些菜分别是给谁的?”

佘梓见这家伙有毛病,又担心跟他闹腾起来。被怀疑,更重yào

的是,她已经调换了送菜的对象,也记不得狗肉和鹿肉之外的菜送谁了,万一送错,引起怀疑就惨了,不如就让这大汉去吧。

所以,佘梓机灵地将计就计说:“这狗肉是给张燕的,这……最后,这鹿肉是给小君候吕晨的。可别送错了哦!是小君候亲自点的!”

兵大汉点点头。就走了。

不一会儿,兵大汉从大殿里回来,将空餐盘递给佘梓。

佘梓关切地问:“都送完了么?”

兵大汉:“完了。”

“没送错吧?”

“错了也没关系,里面都喝晕乎了。谁记得自己要了些什么?”

佘梓大急:“那鹿肉呢?鹿肉是不是给吕晨的?”

兵大汉:“是啊。当时他就吃了一大块。还说好吃呢。”

佘梓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走。

兵大汉问:“你不回膳房么?”

佘梓正等吕晨毒发呢,哪里愿意走?她瞎掰道:“管事让我等一等,待会儿收些空盘子走。”佘梓在心里大叫一声。我真是太聪明了!这样一来,待会儿又有借口进去收盘子了!哇哈哈哈!

“看!这是什么!”

兵大汉一直藏在背后的手突然伸出来,里面赫然就是一盘鹿肉。

“呀!你不是说给吕晨送去了吗?怎么还在?”

佘梓大惊。

兵大汉看着佘梓红润的小嘴儿,激动得嘿嘿坏笑:“别担心,公孙将军有盘鹿肉没动过,说吃腻了,让我端出来,这不,给你尝尝鲜,鹿肉呢,没吃过吧?”

“啊!”原来不是那一盘,佘梓这才松了一口气,就拿了一大片吃起来,还真是有些饿了。

吧唧吧唧。

不一会儿,一盘鹿肉见底,佘梓打了个嗝,道:“你不进去值守么?”

兵大汉一直垂涎欲滴地瞧着佘梓吃,别提多开心了,真水灵呢!跟女孩子一样,吃东西都小口小口的,啧啧,这要是往身下一压……

兵大汉喋喋不休道:“啊?哦!没事,没事,里面兄弟们多着呢,大人物们也管不了这许多。我跟小兄弟你格外投缘,就跟你多聊聊,怎么样?咱们以后可要多多亲近啊!我会帮你在府外找更好的伙计,比在这里面受罪强多了。”

佘梓不太愿意跟这家伙聊,虽然他挺热情的,但是她现在装扮的是男子,这家伙还这么热情,像有毛病一样。

“呵呵,呵呵……我要进去看看了,看空盘子够不够多。好拿走。”佘梓心想距离毒发大概不远了吧?砒霜这种毒药都是这么个时间,师傅的绝顶毒药,不可能更慢吧!借口一说,她就往里面跑,“谢谢大哥给的鹿肉啊!虽然不是新做的,但还是挺好吃的。”

兵大汉瞄着佘梓扭来扭曲的小腰,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说:“谁说不是新做的?我可是把公孙将军退下来的那盘给了吕晨,你送来的新做的鹿肉给的你。我对你好吧?”

“嘎……”佘梓顿住,脸色一片惨白,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我操你大爷!!!

完了!

梓儿中毒了!

而且还是师傅的千古奇毒!

再见了师傅,再见了我的五百金!

呼呼……

佘梓如石雕一般,一动不动,心里满是绝望!

“啊!将军中毒了!将军中毒了!”

突然,大殿里传来一个尖叫声。

佘梓瞬间回神,肿么回事?到底谁吃了那盘鹿肉?我没中毒?是吕晨中毒了?

佘梓僵硬的小脸上,顿时绽放!哈哈哈哈!管他怎么回事呢,反正吕晨中毒了,待我冲进去看看,若是吕晨不死,我再偷偷补上一刀!

里面又传来几声惊呼。

“将军中毒了!快叫医士!快!”

“啊!有刺客!”

“快快保护将军,哪来的刺客?”

“杀光这群刺客!”

刺客?!

那兵大汉也顾不上跟小兄弟打情骂俏了,飞快钻进了大殿。

佘梓更是心理一紧,妈蛋!又有来抢人头的?还一群?不想活了?连我的吕晨也敢抢?

这样想着。佘梓也游鱼一般,哧溜了进去。

……

让我们把视线回到奔放而风骚的猪脚身上。

却说片刻之前,有个兵大汉送来一盘鹿肉,反而将狗肉送给了张燕。吕晨心里愤恨不已,却没发作,一盘狗肉而已嘛!犯不着!吕晨虽然奔放,却也不大愿意跟现在带着十几个将军几十个亲兵的张燕闹矛盾。他心说:吃吧,吃吧,吃到你七窍流血,五脏俱裂!

然后。不一会儿。吕晨果然就看到张燕七窍流血。吕晨猛地拍了拍脑袋,只见,张燕果然眼睛耳朵嘴巴鼻孔都在溢血,不是错觉!

我靠!

老天开眼呀!

吕晨刚想欢呼一声。就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喊张燕中毒了。

心里当时就是咯噔一下!

吕晨原本愉悦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狗肉!一定是狗肉有毒!在张燕木几上,只有狗肉是信上来的菜!而原本。那狗肉是给自己的,谁想害我?张燕?公孙尚?还是公孙瓒?为何又毒到了张燕?那送菜的大兵是谁派来的?

当吕晨正阴着脸盘算思索的时候,又有人大叫有刺客,刺客是杀张燕的,而且还是一群。

吕晨脑子更加混乱,这尼玛,是闹哪样?

只见,一群舞剑的男子,顿时化作了刺客,张牙舞爪杀向了张燕。

公孙尚急得大叫:“住手!住手!你们杀错人了!”

“二公子,不是你让我们杀那毒发后七窍流血之人么?”

刺客惊愕之下,突然回了这么一嘴。

公孙尚几乎吐血,因为听了刺客的话,张燕的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将军,已经怒瞪向来公孙尚,貌似很想将他剥皮剔骨。

菊花一紧,公孙尚心说,他跟张燕的密谋张燕的将领们不知dào

,现在张燕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抽搐,也不能帮他说话。再则,老爹公孙瓒也愤nù

地看向了他,这次泄露的话,就别想在翻身了!

于是,公孙尚大叫:“我不认识这些刺客!”

刺客头领怒而砸出一块玉牌,道:“这就是你给我的信物,乃你贴身之物!你怎敢诳我?”

公孙尚更急:“一派胡言!给我来人!杀光这群刺客!”

公孙瓒虽然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但还是不敢公然承认儿子跟刺客有关联,这些事背地里处理就好!于是乎,他大手一挥,军士们开始砍杀刺客,并且为了自己的名誉,要求不留活口。

刺客们偷袭不成,顿时被屠了个血流成河,哀嚎不休。

公孙尚还在苦着脸跟张燕的部将们解释。

吕晨挠了挠头,终于想通了是怎么一回事,定是公孙尚想毒害自己,再派刺客杀自己,偏偏阴差阳错,中毒的变成了张燕,刺客们也就杀向了张燕。

可是,为什么那盘有毒的狗肉给了张燕?

吕晨并不清楚。

这时,佘梓见中毒的居然变成了张燕,她也惊讶不已,两盘鹿肉都没毒么?怎么可能狗肉有毒?

她来不及多想,就悄悄摸向了吕晨一群人,他身边只有四名亲兵,其中那个最厉害的缺门牙家伙还在提防着那群刺客,没有注意到她这边。

她觉得有机会!

噌地一声。

佘梓欺近之后,猛地拔出藏在靴子里的断刃,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吕晨。

随后,她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脚步变得凌乱。

听见脚步声,吕晨迷茫回头,看见一个小个子家仆,正拿着短刀,朝他跑来。吕晨的亲兵也看见了,三名护在吕晨身前,无名则是杀向了那小子。

佘梓心里一惊,又失败了吗?好不甘心呐!为什么很小睡觉?我的五百金!

“吕晨……是我的,谁……也别跟……我抢……”

迷迷糊糊说完,佘梓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却是再也站不稳。

无名一刀戳向佘梓的咽喉。

女侠?

吕晨大惊:“刀下留人!”

无名这才刀锋一偏,斩落那持刀小贼头上发髻。

一片漆黑长发,瀑布般披散下来,总算恢复了佘梓几分女子容颜。佘梓虽然作男子打扮,但长如刷子的睫毛,还是听富有女性色彩的,尤其是长发披肩的时候,更是一个绝丽美人儿。

吕晨飞快地跑过去,一把搂住就要摔倒在地的女侠,柔声道:“原来,今日救我吕晨的,又是女侠你!你这是怎么了?你这番模样,还要提刀来保护我么?我吕晨是何德何能,能让女侠如此垂青?哎……”

佘梓两眼放空,愣愣道:“吕晨……是我的……”

嘡。

她的刀掉落地面。

然后,佘梓晕了过去。

这个真相永远不会有人知dào

!佘梓也不知dào

下毒的菜竟然有两份!张燕吃下了公孙尚为吕晨准bèi

的毒,佘梓吃下了自己给吕晨准bèi

的毒。

女侠晕倒了?

吕晨不知所措,眼里很是惊慌:“没想到你对我执念竟然如此深厚!如此大恩大德!吕晨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你千万不要有事啊!那个谁,吕展,快找医师来!”

吕展连滚带爬着出去了。

无名道:“毒?”

吕晨忙问:“什么毒?”

无名皱眉摇头:“不清楚,这毒很奇怪,我只问道她鼻息里有雪域忘忧草的味道!此药能致人昏迷。”

吕晨抱着女侠软哒哒的身体,脸上却是怒不可遏!不用怀疑了,一定是她因为救自己,才掉包了那盘狗肉!一定也是因为如此,被公孙尚的人给欺负了,这才突然晕倒的!

脑补这种事情,吕晨这个后世人,干起来得心应手,并且从不会怀疑其真实性。

吕晨将女侠放在榻上,然后,呛啷一声,拔出一个亲兵的刀,站出去大喝一声:“妈的!谁动了我的女侠?!我他妈废了你!”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燕中毒。

公孙尚派刺客。

你吕晨抽哪门子的疯?

此时,场中刺客几乎全部被杀死,公孙瓒的士兵和张燕将领,错愕地望着吕晨。

公孙瓒公孙续父子愣愣地望着吕晨,一脸错愕。

张燕翻着白眼七窍流血,在地上抖啊抖的,很有节奏感。他是最淡定的一个,因为他没有看吕晨一眼。

公孙尚最茫然,吕晨!老子都没毒到你,你闹个屁呀?莫非他发xiàn

了什么?

见没人回答,吕晨怒发冲冠,双目血红,迈着螃蟹步,周身散发出一股王八之气,走到公孙尚面前,刀指公孙尚咽喉,声振寰宇:“谁他妈动了我的女侠?是不是你?”

这一声厉吼,令得大殿都颤抖了起来。

公孙尚更是吓得双腿乱颤屎尿齐出,一脸哭容道:“谁他妈动了你的女侠?对了,女侠是什么东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悲情的句号

“敢说我的女侠是东西?女侠不是东西!”

吕晨怒不可遏,呼啦呼啦连扇公孙尚几十个耳光,直到把公孙尚的脸扇成了酱猪头,才被无名拉住。

而此时,公孙瓒和张燕的将领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除了火急火燎赶来的几个医士,在专心致志为张燕和女侠查探病情之外,其余人的目光都牢牢锁住了吕晨。大多数人不知那穿着公孙瓒府上奴仆衣服的女人是谁,为何晕倒,更不知dào

吕晨为什么要狂殴公孙尚。

张燕的将领们很愤nù

,公孙尚下毒加谋刺我家将军,我们都还没来得急动手,你他妈倒抢了先!

公孙瓒公孙续父子更是惊愕,吕晨疯了么?

被无名拉住,吕晨挣扎两下,手够不到公孙尚了,只得狠狠一脚把公孙尚踹飞十几步,回头怒喝:“拉着我干什么?”

无名道:“那个这些赤脚医生恐怕不奏效,说不知中了何种毒药,无法医治。要救那女子,恐怕需yào

羌人的法子才行……”

吕晨这才惊醒,是啊,杀了公孙尚也不抵事啊,还是救我的女侠要紧。

“什么法子?”吕晨问。

“灌水!”

“灌水?”

“对,灌水!”

“灌什么水?”

“就是一般的水。”

(呜呜,千鹤没有灌水……)

吕晨怒喝:“你丫扯淡呢?水能解毒?”

无名说:“水不能解毒,却能降低毒性。羌人中毒,尤其是不知是何种毒药的时候,都是这般治疗,效果不错。”

稀释?!

吕晨登时眼睛一亮,一把拨开无名,大步跑回去抱起佘梓就跑,一群亲兵紧紧跟随。

剩下的医师愕然,众人恶人。

……

公孙瓒府中侧院。

一个池塘边,吕晨的亲兵们各个拿水桶打水,不亦乐乎。

女侠斜躺在吕晨怀里。吕晨掰着她的嘴。无名拿着竹筒往女侠肚子里灌水。

好一会儿,女侠的肚子鼓了起来。

无名擦了擦汗:“好了!”

“好个屁!这才开始!来,帮我把她倒提起来。”

吕晨倒提着女侠,把两只脚交给无名。

无名一愣:“还要做什么?”

吕晨:“把她胃里的水挤出来。再灌水。再挤出来。再灌水,如此反复!”

无名摇头:“这是做什么?”

吕晨急得跺脚:“这是洗胃,比你那羌人土法子更靠谱。”

无名推脱不掉。将女侠提了起来。

吕晨开始按着女侠的肚子,女侠的口鼻中就哗啦啦飚水出来,跟人形喷泉一样一样的。

过了许久,吕晨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怀里是熟睡的女侠。

土办法洗胃,虽然不太靠谱,但总比没有好。

至少现在,女侠的气色好了许多。

休息片刻之后,吕晨带着人马,出了公孙瓒的府邸,也没来得急道别,就要送佘梓回营地,再请医师来看看。

其实,这个时候的公孙瓒也没空理会吕晨了,他正忙着安抚张燕的将领们。

……

吕晨大营中,灯火通明的大帐里,女侠安睡塌上,吕展焦急守在一旁,更有一名须发皆白神情肃然的老道,正在眉头紧锁地为女侠把脉。

“老头儿,你确定你不是卖糖葫芦的?”

这已经是吕晨第三十九次问左慈这个问题了。

“什么糖葫芦?俺是游方道士。”

左慈擦了擦额头冷汗,心里骂娘,尼玛,你他娘的记忆力开挂了吧?老子假扮卖糖葫芦那次,好歹也是化了淡妆的,你这就认得出来了?再说,当时你就瞄了那么一眼,这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吗?难道夺魂者就这么牛掰?为什么当时有过接触的缺门牙对老夫没一点印象?看把你能得!要不是为了救我徒儿,老头儿才不愿意来呢!

吕晨仍然狐疑地看着这瘸腿老头儿,眼里全是不信任。

“老头儿,你行不行呀?”见老头儿抠抠搜搜占了女侠好多便宜,就是不发话,吕晨急了。

“莫急莫急!”

“磨叽你妹!再磨叽,老子砍你哟!”

“咳……我是说不要着急。”

“……”

吕晨叫过曹性,问:“你在哪儿找来的三流医生?靠谱不?”

曹性说:“街上抓来的。”

吕晨无语。

那白胡子老头儿却说:“老头儿当然靠谱!小君候你当年高烧不止,险些丧命,不还是老头儿我救下的么?你不记得情有可原,这位曹将军也记不得了,倒是让老头儿寒心呀。”

“哦?”曹性蹦跶一下,“你就是那被我打断腿的老神棍?”

“咳咳……”

左慈不再说话,一群土包子,没涵养!说出当年的事情,不过是迷惑一下吕晨罢了,万一这货想起自己就是那卖糖葫芦的,不知会不会真的砍我!虽然为了救徒儿,受些苦也没什么,但是把命都打进去,貌似就不太好了,在庐江怡翠居存的银钱还没花完呢……

“查出来了吗?这是什么毒?”吕晨在屋子里转悠了十几圈,又问。

“没查出来。”

左慈淡然地放开佘梓的手,心说,这顽皮的丫头,幸好是遇到了这位向善的夺魂者,否则还不早把前尘忘个精光了?幸亏,这吕晨为她灌水挤水十几次,毒素大多被排出了,残留的毒性不算太大。虽然也会忘掉许多事情,但却能保证正常人的状态。就智慧而言,她本来就比普通人差那么一点。再低点,也没什么了。

“摸了这么久,没查出来?老子把你手给剁了!”吕晨怒吼一声。

无名明晃晃的刀登时出鞘。

左慈捂眼睛:“收起来,收起来,晃眼睛得很!老头儿虽然不知这小姑娘身中何毒,却也是好事!小君候可知是何意?”

吕晨眼睛都红了:“老神棍,你这是准bèi

卖关子呀?”

“习惯了,习惯了。咳……我还是直说吧,”左慈把双手缩进袖子里,被砍掉了就不好玩儿了。有七年前被曹性打断腿的前车之鉴。左慈还是挺哆嗦的,“查不出毒,反而是好事,是因为。她体内的毒性很淡了!不会危及生命。也不会太过伤残脑部。活命自然无碍!相反。若是查出毒的种类,反倒不好,这就说明。她有危险。”

吕晨这才一喜,拱手道:“老神仙言之有理,唔……来人呀,取一百金送给老神仙买酒喝。”

左慈仙风道骨地摆手拒绝:“不用,不用,金银之物太俗,免了吧。”

吕晨:“这怎么行?老神仙太客气……”

左慈:“主要是一百金太重,我老胳膊老腿儿的扛不动,不如换成珠宝美玉这种轻便东西吧?”

吕晨:“……”

用一包和田玉加珍珠玛瑙无数,送走了一身仙气的老道,吕晨甚至连老道的名号都不愿多问,就坐在塌前等女侠醒来。

老神仙说了,不出两个时辰她就会醒,但那毒药貌似有损害脑部功能的作用。所以,她大概会忘记一些事情,好在中毒不深。过些时间会好一点,但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全部记忆了。

吕晨心中更是惭愧,女侠为了救自己,竟然成了这副模样,他打定主意要养女侠一辈子!哪怕她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女侠缓缓醒来。

吕晨大喜,抓住女侠的手,问:“女侠,你还记得我吗?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女侠茫然道:“你是谁?我又是谁?”

吕晨泪流满面:“我是吕晨啊!”

女侠原本无神的双眼,突然发亮:“吕晨,吕晨是我的……谁也别跟……姑奶奶抢……五百金,呼呼……”

(昏迷前最后的执念,如此深刻!)

“你记得我?”吕晨大惊。

“你是谁?”

“我是吕晨啊!”

“那我是谁?”

“妈蛋!我不知dào

你叫什么名字呀!”

……

一连几天,吕晨都不离女侠榻前,甚至连甄宓大姨妈走了,他都没有注意到。惹得甄宓每次看到女侠就目泛冷光,连带着以云袖为首的四个丫头,也对女侠横眉冷对。

倒是禽兽姐姐吕绮欢天喜地地跑来,在女侠身上捏捏摸摸捏捏摸摸好久,才尽兴而去。

女侠果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吕晨又不认识她,只能告sù

她,她以前暗恋自己,一直跟踪并保护自己,最后也是为了救自己而中毒的。

才十五六岁的女侠似懂非懂地看着吕晨,哦哦点头,却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女侠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逐渐好转起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经得起行路颠簸了。到时候,吕晨就把她带回雁门,让华佗老神仙帮忙看看。

不过吕晨却也不抱太大希望,毕竟华佗外科牛掰,这神经科也靠谱?

失忆不是脑瘤,开刀大概没什么用吧?

不管怎么说,吕晨觉得华佗这种专业人士,至少比卖糖葫芦的半灌水靠谱!

这些天,吕晨没怎么管军营的事情,的确是因为女侠,同样也因为庞统是个好军师,他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不许吕晨过多插手。

那夜庆功宴之后,张燕中毒,事后虽然被救活,但却也伤势惨重。最后,张燕担心长留易京,事情有变,便敦促吕晨要如约放回张方之后,就匆匆带兵离开易京,回黑山去了,什么也没捞到。

公孙尚被老爹打折了一条腿,送往上谷充军,这才安抚下张燕部将和吕晨等人。

吕晨和公孙瓒瓜分了粮草兵械之后,吕晨也开始派文丑和高顺带步兵,护送粮草兵械回雁门。

吕晨和庞统赵云曹性等人,自然是要等到最后才离开,毕竟女侠需yào

休养,而且,庞统还在跟公孙瓒谈接下来结盟的事情,这几天就要谈拢。

待盟约签订,吕晨就会启程回雁门。

这救援公孙瓒的行动,到此才算完全画上句号,吕晨心中颇多感慨!这一次遇到的事情,很多,很奇葩……看看床上躺着的懵懂小女侠……还挺悲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坑儿子

自从那日给梓儿看病之后,左慈考lǜ

了好久,要不要去把傻徒儿给偷出来?

却见吕晨对梓儿所在的营帐,防御甚为严密,他也不敢贸然行动。最后,左慈决定先去城中生意最好姐们最俏的春宵楼,先锻炼锻炼这把老骨头。第二天,他发xiàn

自己武艺退步严重,竟然干不过三个娇滴滴的小娘们,走路都有些飘。左慈知dào

,自己真的老了,想要在大军中救出梓儿,已经不可能了。

最重yào

的是,吕晨那货记忆力贼好,这几天,他化妆成路过的老嬷嬷,被他撞见,都会隔着老远问上一嘴:你是卖糖葫芦的吗?

所以,左慈还真不敢多在吕晨军营前晃悠,这家伙的眼睛太毒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他看出端倪,然后遭乱箭戳死在街头。

好在,几日的观察下来,左慈虽然想不出救人的辙儿,却发xiàn

吕晨对梓儿挺好。加上那日听说过,吕晨一直以为佘梓两次刺杀,一次下毒,都是为了救他。于是,左慈断定,吕晨不会伤害梓儿,这才放心不少,随后又觉得这吕晨挺傻的,居然把刺客当成了恩人。

若说佘梓傻,这吕晨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天呐!

居然有这么蠢的夺魂者?

左慈拍腿长叹,这种智力的夺魂者,如果都要好费心思去诛杀,那就太拉低鬼谷门的档次了!

于是乎,左慈马上就拍拍屁股走了。是回庐江去了。

徒弟也不救了,让吕晨养着也好,顺便检验一下吕晨的心地是否足够善良。如果人够蠢,心地又真的善良,那这样的夺魂者,真的没必要除去了。就算用离魂散,都嫌浪费药材钱!

可是,梓儿会怪我么?

哦,她已经失忆了,虽然中毒不深。但要等她想起来。也不知猴年马月了。管她呢,反正这丫头是个惹祸精,先让吕晨扛着吧!这两年,老头子也累了。死妮子隔三差五跑庐江折腾他。害得他逛窑子都得偷偷摸摸的。这下终于清静了!

临走之前,左慈又一次去吕晨的军营看了一眼,发xiàn

吕晨的兵马也快撤走了。他看到了梓儿。那丫头正跟着最蠢的夺魂者吕晨,一起鬼哭狼嚎呢。

“我叫哀木涕,铜墙铁壁的身躯……”

左慈以头抢地,嘣嘣作响,神啦,这家伙果然是乱世之妖魂!当乱棍叉死!

就这挨千刀的破锣嗓子,你嚎个屁呀?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

“我叫哀木涕……”

自从女侠学会这神曲之后,吕晨周围的人顿时发xiàn

,这首歌还是蛮好听的嘛!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女侠嗓音清脆嘹亮的缘故,若换吕晨来嚎,估计,他们就已经在找草叶儿堵耳朵了。

从苍茫的太行,唱到蜿蜒的长城,这一路有女侠的歌声作伴,吕晨一行人的回家之旅,倒也畅快,途中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这已经是女侠中毒后半个月了,时间来到五月初。

这一路清闲,就连躺在冰冻棺材里的俘虏张方,都没有任何反抗。这让曹性有了要把白平等人变成张方那样的想法,白平等人原本有些骚动的心,立马就安静了下来,虽然天气渐渐热了,但是,冰箱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闲来无事,吕晨想了许多。

按照历史来说,还有三个月,袁曹之战就要全面展开,吕晨不知dào

在自己的影响下,事情会不会还像历史那样发展。

而吕晨更注意的是另一个人——大耳贼刘备。

这个摔子狂魔从吕布失下邳之后,自己也没占到便宜,被迫投降了曹操,现在被软禁在许昌,算是龙困浅滩。

按照历史来说,刘备会在一个月后,也就是六月,迎来一次挣脱樊笼的机会——袁术投降袁绍。因为袁术早早称帝,遭到各方围剿,加上他自己有对内粗暴寡恩,内外失控,眼看就要在曹操和孙策的围堵下分崩离析,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关头。六月,他会投降堂兄袁绍,而刘备就是趁这个机会,向曹操提出带兵镇守徐州,扼住袁术北上之路。曹操这蠢驴居然答yīng

了,然后……刘备就占了徐州,投了袁绍……

这一世,要不要提醒曹操,不要放走摔子狂魔?

想想之后,吕晨还是摇头。

三国最恐怖的家伙,绝逼是曹秃子,刀疤袁的老菊已经不足以阻止他了,如果,连大耳贼这搅屎棍都被永封了,自己早晚也得玩完。再则,连郭嘉都劝曹操别放虎归山,曹秃子都不听,依旧让刘备离开,他吕晨的话也未必管用。

把注意力从秃驴曹、刀疤袁和摔子狂魔那菊黄色的三角恋移开之后,吕晨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西北,这里才是他的盘中餐,也是袁曹疯狂互爆老菊时,他最应该觊觎的地方。

西北之地有胡汉之分,汉人聚居区,主要在关中、西凉以及并州南部,羌胡盘踞之地,主要是北面鲜卑,南面匈奴,以及西面羌人。

其中关中已经是老曹的大腿,不到万不得已别碰,惹急了,指不定这家伙会强忍着被袁绍狂戳的疼痛,反咬吕晨一口。西凉有马超这个张狂的家伙,这是个能把秃子追得割须弃袍的牛逼人士,犯不着跟他硬抗,再说,西凉太远,跟羌胡一样,吕晨JJ太短,够不着。

剩下的就是鲜卑和南匈奴了。

先说鲜卑,鲜卑南侵,现在已经占据了朔方、五原、云中等大汉边关要地,又正巧是吕晨等人名义上的地盘。按理说,吕晨等人最应该搞的就是鲜卑人,但是,鲜卑人不太好搞,这是个庞然大物,部落众多,控弦之士数十万,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给轮了。毕竟,能把北匈奴赶到欧罗巴去欺负小罗马的鲜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再说南匈奴,南匈奴分为两部分,一部是跟吕晨关系不错的屠各族刘豹。这个不强,却不好意思打,人家几个月前才帮你一把,你回身就把人给灭了,估计他们会想不通的,这样不好。屠各族北面一点,雁门正西方,就是南匈奴单于庭美稷(ji),那里是篡夺了刘豹老爹单于之位的一帮子家伙,部落不少,兵强马壮,也不是太好啃。

算来算去,吕晨还算是除了刘豹之外最弱的,其实刘豹也不弱,这是个能凑出一万骑兵的家伙。

盘算良久之后,吕晨还是决定先拿南匈奴练练手,主要是,他们距离吕晨最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而且,你还大呼放屁,抢劫勒索干起来利索,不拿你开刀,拿谁开刀?

还有一点,现在南匈奴盘踞的地方,正是黄河己字形的内湾腹地,正是水草丰美之地,在后世被称作塞上小江南的地盘儿。吕晨馋的流口水呢,尼玛,雁门跟那里比起来,简直就是荒漠。

打南匈奴,还有一个好处,可以拉到援兵——刘豹,这家伙想夺回家传宝座单于之位好久了。

目标选定之后,吕晨轻松了些,就等跟庞统详细商议。

庞统这些天忙得够呛,刚跟公孙瓒签订了攻守一体的同盟计划,马上又借了公孙瓒的桥,去联系北方乌桓去了。是准bèi

跟他们做买卖,毕竟从袁绍哪里夺来太多东西,吕晨人少,用不了,又不愿意给几个对手,所以呢,就便宜喜欢窝里斗的乌桓人吧!

当然了,吕晨卖出的都是些残次品,而他要买的,是战马和……人口。

没错!就是人口!也就是所谓的奴隶。

乌桓人跟鲜卑同出一源,却比鲜卑分散许多,经常互相攻伐,甚至攻打鲜卑部落,抓到的俘虏统统变成奴隶。吕晨得知之后,大惊,太原始,太野蛮了!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我要拯救你们!我要把你们统统买过来……给我做奴隶!

雁门缺马缺人,乌桓缺粮缺武器,所以,跟丑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庞统打得火热,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忽悠乌桓人的庞统还没回来,吕晨亲自领着虎贲押送的最后一批粮草兵械,已经到了马邑。

吕晨一行到得马邑低矮的城楼下,就见到一大群人来迎接。

以张杨陈宫为首的一棒子雁门官吏和少许大家族士绅都来了,还有早一些回雁门的高顺和文丑。

高顺闲不住,一回到雁门,就着急着招兵扩大陷阵营规模,并日日练兵,操练他媳妇都没这么积极。

文丑则忙前忙后,张罗着安置文家迁徙来的人口,还好吕晨早给陈宫来了信,加上雁门空地不少,文丑家的地倒是比在乐城的时候多了尽一倍,所有人都笑眯了眼,却发xiàn

一个大问题——没种地的农民。

进城之后,连吕晨的三个妈都又哭又笑地迎接来了,搞得吕晨听不好意思。真是的,老妈严氏好歹是亲妈,抱一下没什么,貂蝉你哇啦啦趴在我肩头哭,算怎么回事儿?还有曹氏,派了个丫头扯着我袖子哭,这也太形式化了吧?

不过,貌似少了些什么!

被簇拥着进城,吕晨脑子有些晕乎,半晌,才反应过来,问:“我爹呢?吕布去哪儿了?”

吕晨问完就翻白眼,刚才没想起来,难道我潜意识里以为这家伙死了!

“君候伤势大好,带了八百精骑,去匈单于庭,要他们缴贡去了。”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吕晨当即从马上跌落下来,八百骑闯匈奴单于庭?找死呢?吕布!你他娘的坑儿子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又见驱虎吞狼

遇上一个把亲儿子往死里坑的老爹,吕晨想骂人,甚至想杀人,好不容易才被赵云拉住。

吕绮这货还极度幽怨地来了一句:“爹爹太不够意思了!自己一个人就去了,也不等等我们!这么好玩的事情也不带上我!”

黯然叹息一声,吕晨挤出最后一丝力qì

,拍了拍赵云的肩膀:“云哥,你这辈子也够倒霉的,摊上这么个女人。”

赵云顿时如遇知音,红了眼眶。

最后,吕晨被扶上战马,摇晃着回了住所,草草辞别了三位娘亲和陈宫张杨等人。又以长途跋涉,身体疲乏为由,谢绝了宴席,带着甄宓和女侠回了自家宅院。

吕绮捣乱,只是一些小乱子,吕布更甚,专挑大事惹!好不容易赢来一个和平发展的局面,就算他也盘算着要搞一搞南匈奴,但也要好生准bèi

策划一番。如今,庞统正在紧锣密鼓地跟乌桓交yì

,增强自己实力。陈宫也在紧抓内政保护农耕,争取今年秋天能有个好收成,确保军需。

可吕布呢?他倒好,主动招惹祸端去了!

一旦跟南匈奴开战的话,吕晨一切部署,包括前期从河内到河北的奋战,都化作了东流水。还未跟曹操开打的袁绍,见到吕晨所部被匈奴围攻,能不趁机出手?那表面上签订了攻守同盟的公孙瓒,真的会按照盟约,出兵帮着抗拒袁绍兵锋?不可能,这个目光短浅的猪队友。多半会坐山观虎斗,就像吕晨当初拿下乐城时一样,公孙瓒毫无动作。公孙瓒不动,不代表别人不动,到时候被吕晨坑惨了的黑山张燕,又知dào

吕晨杀了他儿子张方,能不兴兵讨伐?

到了那时,吕晨所部可以说是腹背受敌,十死无生!

偏偏陈宫张杨还没觉察到危机,各个笑容满面。吕晨怎能不火冒三丈?

愤nù

之余更多的却是无力感!

吕晨发xiàn

一个问题。一个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吕布势力就处于悬崖边上,危在旦夕。是他一肩承担了所有的压力和风险,将这艘破船缓缓开向岸边。修修补补。偏偏还没修好。大难不死的船长又作死般地迎着龙卷风,航行而去。这时候,他无力左右船的航向。这才恍然大悟:

虽然他是船长的儿子,但他毕竟不是船长,大副和船员们都不会听他的。

他只是一个修船匠!

只有在船只受创的时候,大家才会倾听他的意见,当船被修好,他就被无视了!当初俯首听命的陈宫、张杨、张辽乃至高顺等人,都不在重视他的意见,他们只听命于吕布。

这不仅仅是一种不被重视的失落感,而是一种无力感。

一种明知危险,却无力改变的无助。

这让吕晨觉得,他们对于自己的努力特别不珍惜,甚至都不珍惜他们自己的性命。乱世虽乱,但你们连命都拿来玩儿,是不是太高端了点?

若说真zhèng

跟吕晨一条心的,恐怕也只有庞统赵云和曹性了。

曹性虽然隶属吕布,并且忠心耿耿,却不受重用,却跟吕晨关系很好,大概跟他七年前找来老道救活吕晨有关。通常,被帮zhù

者对帮zhù

者会感恩,但帮zhù

者对于自己帮zhù

的对象反而更容易产生亲近感。

文丑这家伙本该向着吕晨,却已经跟陈宫张杨搅成一团了,显然是想左右逢源,这是个善于钻营的家伙,难怪能在袁绍帐下熬出头,从河间第一将华丽变成河北第一将。怎么?现在还想变成燕云第一将?

吕展早就奔回了宅院,说是收拾宅院迎接小君候,实jì

上吕晨知dào

他是迫不及待要去见他家阿圆了,自从把阿圆许给吕展之后,阿圆就被划给了吕晨小院。

吕晨带着甄宓和女侠慢吞吞回家。

刚一进家门,吕晨就被一个绿色的小东西困住了左腿,吓得他连蹬几下也没蹬掉,大惊:“这什么玩意儿?”

“哥哥。”

一个白胖白胖的小丫头抬起头来,眼睛水灵灵的,脸蛋肉鼓鼓的,还挺可爱。

“你谁呀?”

吕晨更惊,谁是你哥?就算这几个月,吕布拼命耕种三位娘亲,按时间算也不可能长这么大吧?

云袖跳了过来,翻着白眼说:“小君候,她就是你说的那只小喵。”

吕晨满眼问号,这圆滚滚跟个球似的小东西,真的是我那干干瘦瘦的小喵?

云袖抬起手,上面还有两个牙印在冒着血花。

吕晨终于相信,双手一抄,就把胖丫头抱了起来,提着一只腿儿戳来戳去,还是觉得不像,最后,终于从她雪白而尖利的小虎牙认出了她。

“你肿了!”

最后,吕晨对小喵说。

小喵很得yì

地蹦跶两下:“老夫人说,胖胖的才好生娃娃。”

吕晨脚下一个踉跄:“嘛!你未雨绸缪也太遥远了些吧!”

甄宓却是满怀敌意地看向了小喵,小喵似有所觉,就冲她呲牙,还发出呜呜呜威胁的声音。

随后,甄宓一边想着,小喵这种生物看样子应该拴起来养,一边带着云袖等四个丫鬟进入宅院,宣示自己的主母地位去了。作为预定的正妻,甄宓颇有大妇风范地指挥着下人们收拾庭院房间去了,她来自商贾之家,却也是巨富之家,对于家宅的要求也是格外高。

女侠自从醒了以后,一直恍恍惚惚的,不大爱动弹,也不大爱说话。不过,唯一利好的消息是,她的记忆力貌似一天天在恢复,慢慢地也能想起一些不大重yào

的事情了,虽然真实度存疑。却也算是好消息。比如,她有一天想起自己叫梓儿,然后第二天又忘了,有一天,她想起自己家住在无极国,等等……

为了帮zhù

女侠恢复记忆,吕晨等人已经管她叫梓儿。

这时,吕晨吩咐云袖带梓儿去了准bèi

好的房间休息,又叫吕晨去请华佗来为梓儿检查病情。

梓儿顺从的去了,吕晨这才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

将身体往榻上一扔。吕晨仿佛被抽空了最后一丝力qì

。完全不想动弹,连呼吸都嫌麻烦。

小喵见到吕晨很兴奋,爬到吕晨肚子上一通蹦跶,若不是吕晨身体倍儿棒。只怕隔夜饭都得被这胖了三倍的丫头踩出来。不过。不得不说。小喵长胖变白之后,确实好kàn

了许多,虽然根本就不是什么美人痞子。甚至连养眼都差点,但作为小孩子来说,还算可爱。

云袖去照顾女侠去了,甄宓就派了年纪最大的雪舞来照料吕晨,显然是以为吕晨真的喜欢大的。雪舞端茶递水,让吕晨漱口洗脸洗脚什么的,吕晨都懒得动弹,她要帮忙,却又被小喵呲牙,不敢靠近,生怕被咬了。

只有这时候,吕晨才会有力qì

会心一笑,这世界太浮躁,还是小喵这种小东西简单可爱。

服侍吕晨洗脸漱口洗脚的重任,就被小喵一手接过了。

雪舞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小东西毛躁得很,生怕小丫头给小君候洗脸的时候,把小君候的眼珠子抠出来,又怕漱口的时候,把小君候呛死,洗脚还好一些,就是这丫头嫌手搓太慢,用刷衣服的刷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吕晨皮厚,真没关系。

主要是发xiàn

小喵变得像一个正常孩子了,吕晨挺开心,要知dào

,这丫头在刚刚被他找到的时候,活脱脱就是一只猫。

听吕展提了一嘴,小喵是委托给母亲严氏的贴身丫鬟调教的,母亲看来,成绩斐然。

“是谁教我家小喵做这些事情的?”

本着人死鸟朝天的光棍儿心态,放空了脑袋,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又有皱着眉头专心给自己刷脚的小喵在眼前晃悠,吕晨终于心情好了许多,对小喵说道。

小喵面色一喜,手舞足蹈,甩了吕晨一脸洗脚水:“是阿方姐姐叫教我的!”

抹掉洗脚水,吕晨又问:“哪个阿方?”

小喵想了想之后,就比比划划地说:“就是,就是一个方方的姐姐,脸方方的,脑袋方方的,身体方方的,腿脚也方方的。哦,好像是阿圆姐姐的姐姐。”

吕晨心说,吕展他媳妇家的基因可真有特色,又问:“她都教了小喵些什么?有琴棋书画么?”

小喵小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那是什么?”

呃……好吧,估计方方的阿方也不懂这些高冷玩意儿,吕晨又问:“那,她教你女红刺绣么?”

小喵摇头:“她教我补烂衣服了。”

吕晨大怒:“混账!老子怎么可能穿烂衣服,小喵也不可能!尽教些没用的。”

一旁,雪舞见小君候跟那丑呼呼的小东西聊得火热,看都不看她一眼,嫉妒得冒烟,塌下腰休息了好一阵,因为知dào

小君候喜欢大的,她可是一进门就一直高高地挺着胸,累得慌。也不知dào

这咬人的小东西跟小君候什么关系,听起来好像是个小婢女,小就不说了,偏偏还很丑,小君候怎么会喜欢逗她玩儿?果然,跟夫人说的一样,小君候是个邪恶的家伙。

跟小喵瞎扯了一会儿工夫,听雪来报说陈宫张杨二位将军来了,要见小君候。陈宫虽是文官,却也有将军的官位的,所以也可叫将军,张杨就不用说了,东汉大司马,理论上专管兵事的,将军中的战斗机。

吕晨生闷气呢,也不想起来,就让把人带卧室来。

陈宫张杨落座后,互相看了看,显然两人都想让对方开口。

雪舞上茶之后,又挺着胸脯站到吕晨旁边。

吕晨没好气地把雪舞支开:“军事机密,你先下去,别戳在这儿了,去帮着宓儿收拾庭院去,我这儿有小喵就够了。”

然后,小喵就把给吕晨的茶碗打翻在地。成功地证明了她的能力。

雪舞委屈地走了。

吕晨撇嘴,屁大个丫头,成天挺着胸脯干什么?跟鸡胸似的,也不怕闪了腰。

小喵哆哆嗦嗦又给吕晨倒了一碗清茶,一碗很扎实的清茶,除了茶叶,就没多少水。吕晨喝了一口茶,吐了三口茶叶,狠狠地夸奖了一下能干的小喵,把小喵乐得笑眯了眼。

下方二人还在用眼神互相推攘。吕晨却看不过眼了。没好气地道:“二位叔父,要不你们商量好再来?”

陈宫和张杨纷纷讪笑。

吕晨摇头,冷笑:“要兵?”

陈宫和张杨更加尴尬。

“说说吧,我父亲去匈奴单于庭。到底是谁的主意?”

吕晨早就猜到了他们的目的。在入城的时候。就看得很清楚了,守城士兵极少极少!边关重地,匪寇蛮胡肆虐。沿途也没见多少兵马巡视。不消说,都划去威胁南匈奴去了,当然不会只有吕布那八百人!威胁南匈奴,光是雁门这点兵马当然还是不够,但是他们不怕呀,这不吕晨要回来了吗?带回粮草兵械无数不说,还多了四千步兵一千骑兵!实jì

上,吕布等人动兵的粮草,就是吕晨先运回雁门的那些。可叫吕晨一通好气!

虽然吕晨知dào

陈宫对吕布忠心可鉴,张杨跟吕布更是兄弟情深,二人都不会害吕布,但二人的眼光确实都不怎么地,瞎指挥的事情绝对干得出来。

先说张杨,最先迎接汉献帝的是他,最接近帝都洛阳的是他,最先具有号令天下兵马之名义的还是他(大司马),可偏偏,到袁术称帝、孙策夺江东、袁绍虎踞河北乃至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后,他还窝在河内没挪窝,这不是眼界问题是什么?若非吕晨来河内,他铁定被眭固杨丑给活活整死。

再说陈宫,历史上的陈宫因为慷慨赴死,被评价得很高。而实jì

上呢?这人确实才华横溢,但仅限于内政和为人,在外事特别是兵事上,能力真的欠缺,真不是可以贬低他,人的能力真的都有侧重点,他的长处明显不在兵略之上。当年唆使吕布偷袭兖州的是他,这真是馊主意,最后吕布果然就败了,要打地盘,当时的洛阳和关中还未落入曹操手中,正是大好的机会,他偏偏要吕布去摸曹秃子的屁股,结果输得一败涂地。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陈宫说话:“是宫劝说君候去征伐匈奴的。”

张杨马上道:“呵呵,其实我也是赞同的。”

张杨的地位比较特殊,一方面他对吕布吕晨有恩,另一方面,他算是实实在在吕晨的长辈,吕晨也不好继xù

黑着一张脸。

最终,吕晨只得叹息,这艘破船还得继xù

补,不为别的,就为了娘亲、宓儿和小喵,自己都得撑下去。

吕晨道:“给我说说用兵的情况。”

陈宫侃侃而谈:“此次用兵,乃是抓住了南匈奴与鲜卑人争夺朔方肥美草场,而大打出手的时机,匈奴单于庭兵马并不多,拢共不过万人。我方出温候亲骑八百,龙骧铁骑一千二,以及步兵四千五百人,温候自领亲骑直逼单于庭,文远将军领龙骧,紧随其后,仲望领步兵屯军骆县,以为后应。此外,又有屠各族刘豹,领八千屠各骑兵,自南而北威胁单于庭。若我方再出一支大军,相信,很快就能逼得匈奴投降。”

多出来的那些兵马,都是他们后来在雁门招募的。

这几个月,雁门人口没增加,荒地没多开垦多少,扩军倒是不少,这也是吕晨生气的一个重yào

原因。

吕晨闭上眼睛,道:“我知dào

了,是刘豹唆使的!你们上当了!”

陈宫和张杨不解,张杨道:“事成之后,我方得七成,刘豹只那三成,我们不会吃亏。”

“刘豹不是傻子!”

吕晨恨恨地拍了一下几案,捏紧了拳头,真的,真的没想到,这些家伙是穷疯了吗?这么简单的驱虎吞狼之计!在下邳就被曹操这么玩儿过一次了,这次还特么上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抢班夺权

事到如今,陈宫和张杨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并不仅仅是眼光的问题,而是压根就没有把匈奴的实力看在眼里。

他们太自大了!

因为大汉数百年积威,早已养成了汉人蔑视外族的习惯,积重难返。而今,大汉江山即将分崩离析,而这些人犹然不绝!没有人会想到,百年之后,他们看不起的外族,会大举入侵,是为古典中华之第一次灭亡!至少后世西方人是如此评价!那是一场浩劫!一场野蛮入侵文明的浩劫。

今时今日,吕晨发xiàn

,当初自己觉得把吕布救回来,再找一个底盘,自己就是可以当纨绔子弟,没事坑爹玩儿。现在他发xiàn

,理想太丰满,显示是个木乃伊。

他不得不自己站出来,既然不想死,那就——抢班夺权!

抢吕布的班,夺吕布的权!

吕晨已经彻底怒了。

砰——

吕晨手中的茶杯砰然炸裂!

是被他生生捏碎的。

把吓着的小喵搂到一边,吕晨站了起来,脸上怒气弥漫,沉声喝道:“要兵?没有!要粮?没有!”

面对吕晨突如其来的怒火,老好人张杨一脸尴尬笑容,不知所措。

而陈宫却冷了脸,显然是觉得吕晨不够尊重他。

“不高兴?你不高兴我要哄着你啊?啊?”吕晨望向陈宫,“你是干什么的?谋士!我父亲的首席谋士!那请问,你这次做了什么?把主上误入歧途。往绝路上推!你!陈宫!罪该万死!”

陈宫咬紧牙关,若不是这几个月来,吕晨的功劳不可磨灭,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怎么不说话?认为我说错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吕晨怒吼道。

“宫的确认为小君候所言,乃危言耸听!匈奴疲于奔命,温候此次出征,自当大胜而归!”陈宫道。

“大胜而归?那你他娘的找老子要兵?”

吕晨反问。

现在,吕晨带回了四支兵马,陷阵营已经打残,另外三支他们调遣不动。所以需yào

来请吕晨下令。

一千五百名虎贲自不必说。赵云七年前就是白马义从的校尉,后来公孙瓒划过来的一千人马中,许多人曾在赵云麾下做过,自然听命赵云。而赵云和曹性又听吕晨的。

赵家军两百人。名义上划给了吕绮。实jì

上还是听命赵云。

文丑的四千五步兵是大头,但文丑虽然跟陈宫张杨关系混得好,好处拿了不少。酒肉吃了不少,但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大概是被吕晨玩儿怕了,说什么也要吕晨先点头,他才敢出兵。

陈宫只觉得被一个黄口小儿数落,无比屈辱,眼中更是血丝密布。

“瞪什么眼?这么讨厌我,何不把眼珠子挖出来挂在老子身上?”吕晨本就盯着傻子的名头,发起飙来,自然也就不管不顾了,“我今天就告sù

你,我吕晨不死,你陈宫日后别想再砰军事!”

“你……”陈宫一向自诩甚高,岂能接受如此严重的数落。

吕晨深呼吸一口气,踏出一步,道:“我父此次出兵,必败无疑!我现在来告sù

你,你们错在何处!其一,我方将士自南而北跋涉日久,军心匮乏,士卒厌战!其二,此次出征,有许多新招募之兵士,战力低下不说,战心不稳,一旦遭遇失败,他们溃逃,必然引得大军崩塌。其三,此去美稷,沿途多山,又是边关,粮草兵械转运困难,自古用兵,补给不足,无一得胜!其四,我父虽勇,却是匹夫之勇,向来少谋寡断,一旦遭遇变故,必然受制于人!”

陈宫听得冷汗直冒,怒气和憋屈早就不翼而飞,只觉得被吕晨这么一说,心里一阵胆颤.

吕晨每说一条,便进一步,陈宫只得不不后退。

吕晨最最狠毒的一句话,是最后一句,直言吕布之弊端。

按说,这是个子不言父之过的时代,但是,生死存亡之秋,哪里还顾得了那许多?

“以上四点,只是我方之败势!待我再给你分析分析,匈奴之胜势!你可听仔细了!”吕晨再踏前一步,道,“其一,南匈奴十余部族,控弦之士愈十万,虽与鲜卑相征伐,然其妇孺幼童借口上马杀敌!你给算算,这又是几多兵马?其二,纵然匈奴之兵,正与鲜卑争夺草场,但你认为他们心腹重地遇袭,他们还能不回兵救援?哪怕我们撤军,匈奴也必然报复,届时……十余万铁骑踏破雁门关!”

陈宫听得一阵踉跄,道,“刘豹,还有南边刘豹偷袭,或可一战定美稷。”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刘豹何许人也?匈奴右贤王!他的部族是匈奴人!他们要的是什么?贡品?钱粮?都他妈不是!他们跟南匈奴和鲜卑一样!要的是……草场!春末夏初之际,正是水草逐渐丰美牛羊幼崽出生之时,各部族都继xù

大量草场,驯养牛羊!刘豹会在这时候,放着全族死生大事不管,跟你们一起谋夺什么王庭?在胡人眼里,王权,爵位,钱财,甚至美女,都抵不过生存重yào

!而草场、牛羊和人口,才是他们生存的根本!你看着吧!刘豹的骑兵会北上,却绝对不会到达美稷!他只会沿途掠夺草场、牛羊和人口,随后,当他等到匈奴回援之时,就会率先撤兵!”吕晨掷地有声地说道,“北方胡人,春夏之战,想来是夺草场牛羊,只有到了冬季,才会为了过冬而掠夺财物粮草!这就是为什么刘豹要我们先攻,他随后的原因!他是在借我们的势,牵制南匈奴,以争夺南部草场!”

“这,这,这……”

陈宫已经被吕晨逼到墙根,脸上大汗淋漓。

随后,吕晨冷笑一声:“最重yào

,最致命的一点,我还没有告sù

你,知dào

是什么吗?”

陈宫木然摇头。

吕晨咧嘴:“春雨交加,山路泥泞,一旦不敌,骑兵很难脱身!”

陈宫脸色顿时死灰一片,险些跌倒。

张杨不自然地打圆场道:“也,也,也不一定就真的这么糟吧?兴许君候不会有事。”

吕晨哈哈大笑,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们不用在意。也许,我父亲大发神威,直接把匈奴单于庭给灭了呢!”

说罢,便有小兵连滚带爬滚了进来,大呼:“前方急报,君候被一万匈奴铁骑包围!而那刘豹根本于半路便回了兵,根本没去美稷……”

陈宫再也支持不住,登时滑倒在地,瘫坐在地上。

张杨拿着杯子,手抖得抽风,茶水洒了一地。

吕晨深深吸了一口气:“派人传我将令,文丑领其部出雁门关往西,接应我父。”

那禀报的小兵匆匆又是跑了出去。

看了看失魂落魄的陈宫张杨二人,吕晨摇摇头,声音终于放缓,道:“二位叔父,不必过于担心。你二人来之前,我已经派了子龙将军领一千五百名虎贲兼程赶往美稷。子龙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有满腹韬略,定能保我父周全。另外,我已经派了士兵传信给鲜卑,以五千铁枪,七百车粮草为价,要他们出兵突袭美稷,援助我父。父亲和文远将军,只需坚守三日,必能获救。”

陈宫和张杨的脸上总算恢复了些许平静,但更多的却是掩不住的惭愧,没想到,吕晨小小年纪,不但看透了迷雾般的局势,更是早早谋划妥当,万无一失。

二人对望一眼,都是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这吕布的势力,恐怕真的要落到吕晨身上,才能得以保全。

吕晨不再理会二人,管他们同意不同意,哪怕是吕布不同意,他也要抢班夺权!

这可不是大逆不道,而是至孝!

一肩挑起大梁,护住全家老小的性命,难道还不算至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定风波

PS:呼!!!消失了好几天,是迫不得已。不愿多说,谢谢大家的支持和等待!

差点吓了个半死的陈宫和张杨,坐在吕晨的屋子里默默擦冷汗,连茶凉了都没顾上喝一口。吕晨却在一旁侃侃而谈,谈的不是其他,而是他要权!在吕布未归来之前,政务由陈宫负责,军务由张杨管理,但,所有大事,必须请示他吕晨。

陈宫和张杨倒是点头答yīng

了,见识过吕晨的聪慧,或者说阴险也好(刚才分明他就布置妥当了,故yì

吓他们两个长辈,还不算阴险?),归根结底,经过这件事,他们彻底服气了。以往那些傲慢或者说自以为是,也就渐渐消磨掉了。

这二人心想,吕晨十六了,也算成年了,他是吕布独子,吕布不在的时候,由他做主,这也无可厚非。他们不曾想到,就算吕布回来,吕晨也不打算把权力还回去。

吕晨不贪权,甚至都不大愿意管这些破事儿,但是不管就要死,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送走了陈宫和张杨,吕晨则躺在踏上,让小喵继xù

给他踩肚子,一边在心里谋划着,怎么从吕布手里夺权。

虽然吕布对吕晨宠-爱得无与伦比,但这权力的事情,向来与亲情对立,不知dào

他到时候又该作何想法。不管他怎么想,吕晨已经铁了心要“篡位”!

对于吕布陈宫等人的冒失,吕晨从进马邑得知“噩耗”之后。就在想办法补救,看起来他无所事事,实jì

上,却费了不少脑细胞,这个老爹,确实比吕绮会捅娄子多了!要是不篡权,一家老小,雁门几万人,铁定个个下场凄凉。

这个时候,他就非常想念还在跟乌桓人对爆老菊讨价还价的庞统。有这货在。他几乎就不用冥思苦想,只需yào

顺着他的邪恶计谋延伸一下就好。

吕晨想了许久,然后就累得睡着了。

小喵不满地在他肚子上踹来踹去,小脚丫都红了。哥哥也不醒。她只好无聊地坐在吕晨肚皮上吐泡泡玩儿。

但最累的可不是吕晨。他不过是指挥指挥而已,最累的要数赵云和无名了。

赵云自不必说,刚刚大战之后跟着长途跋涉来了雁门。这又要带兵去匈奴地盘救素未谋面的老丈人,连跟吕绮负距离切磋的功夫都没有,不可谓不辛酸。当然了,在赵云看来,硬悍匈奴百万铁骑,恐怕都要比面对吕绮轻松。

无名也不轻松,吕晨交给他的任务是去联络鲜卑人,用钱粮甚至兵械,换取匈奴的出兵,因为他在西凉长大,懂些匈奴话和鲜卑语。这算不上太难的任务,毕竟,鲜卑人的贪婪无需赘述,不过却要赶在三天内谈妥,就必须要三匹战马日夜兼程!

这之后,张杨和陈宫这两个助纣为虐的猪队友,吕晨自然也不能叫他们闲着。

陈宫负责日夜兼程往骆县送粮,他可不跟匈奴野战,就是要张顾等人死守骆县,接应吕布,赵云是援兵。相信,撑到匈奴出兵不成问题。

张杨负责动员全军,驻守雁门各处关卡要道,并派出斥候,侦察周遭百里的风吹草动,吕晨担心袁绍突袭。毕竟,吕晨刚刚才把袁绍的老菊捅得鲜血狂涌,没理由他逮着吕布贸然与匈奴开战的好机会,不给吕晨来一下。

什么?停战条约?

没错啊,停战条约是签订了,双方还按了手印,但是,跟打仗有什么关系?

签了停战条约就真的互不攻伐?脑子里装了屎才这样认为!

只有双方在实力对等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和平。吕晨虽然不用对等袁绍的整个势力,但光是离他最近的晋阳高干,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易京之战结束之后,派出的军队回来了,晋阳现在有整整三万大军!且粮草齐备!

不过,几日之后,晋阳高干倒是没有任何异动,倒不是袁绍没有下令让他伺机偷袭雁门。

这是因为在吕晨派兵去救吕布的当天,他就派人给张燕送了一封信。信的内容一如既往的无耻,大意是说,我爹干了蠢事,雁门现在很危险,高干随时可能出兵讨伐雁门。咱们是友军,而且,你儿子又在我这里做客,你看你是不是帮个忙,解个围?你出兵攻打壶关牵制高干半个月,我呢,跟你儿子聊得投缘,半个月之后放他回来。

不得不说,吕晨的确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居然能跟死人聊得投缘?

话说,当晚帮吕晨写信的吕展就做了噩梦,最后还被愤nù

的阿圆一通浪骑,惨不忍睹……

张燕收到信后,在绢布上戳了七十八刀,然后一把火烧了信。这家伙还懂保密?保密你大爷!他是气得,自己一个人对着一团灰烬的信骂了大半天,嘴巴都起泡了!

友军你大爷!老子还特么中毒了!刚刚才活过来,有这么样的友军?

帮你解围?你他妈当老子是傻子吗?你们被灭了老子才开心呢!

打壶关?天下有数的雄关,老子失心疯了才去打!老子还正等着曹秃子和刀疤袁死磕,我好简陋呢!

你抓了我儿子不放回来,乌龟王八蛋才出兵帮你!!!

然后,张燕就出兵攻打壶关去了。

乌龟王八蛋什么的,偶尔当当也没什么,特别是为了儿子的小命,貌似拌乌龟也挺有乐趣的嘛!哈哈,笑得好苍凉,算了,吕晨,总有一日,老汉要亲手推死你!

所以,刚刚接到袁绍命令,准bèi

偷袭雁门的高干,不得不分兵壶关,跟张燕乌泱泱一大片黄巾贼开茶话会去了。

陈宫和张杨这两人,最近几天菊花紧得都便秘了。最后才发xiàn

,风波未起便被吕晨给平息了,心里又是庆幸又是佩服。

论玩儿人的手段,吕晨高出他们太多,更别说还有一个心肠比长相还恐怖的庞统。

雁门没了后顾之忧,吕晨这几天却也忙坏了。

却是庞统跟乌桓人交yì

完成,带着大批大批的牲口回到雁门,吕晨忙着跟他商量安置问题。

庞统带回的牲口种类繁多,有嗷嗷待哺的羔羊,有健硕的牛。有高大的战马。此外,最多的是一种两腿自立行走的牲口,是衣不蔽体的乌桓奴仆,大约一万多人。没错。他们就是牲口。至少在乌桓人眼里。他们是牲口,而且还是挺不值钱的牲口,听庞统说。一头成年乌桓奴仆等于三分之一匹马,二分之一头牛。

吕晨和庞统一商量就把这些奴仆给卖了。

没错,就是卖了,卖给了雁门的大家族和新迁徙来的文家,他们都需yào

大量人力畜力开垦荒地。这里的规定是,谁开垦的荒地归谁,三年内不交税,谁不想多买奴仆牛马多开垦荒地呢?

当然了,这期间,不少人纷纷议论吕晨是傻子,居然不收税。就连吕布的老部下们也有不少人这样看吕晨,不过陈宫庞统自然知dào

吕晨的想法,或者说他们各自出的点子。

要军粮军饷,一定要靠收税?吕晨说不!这次卖奴仆牛羊就赚了大半年的军饷。

以后,他照样有办法赚钱。

什么?有钱了有粮了有老婆孩子了,不想打仗了?哈哈,你太天真了,谁家没有当兵的,或者说,谁家出了逃兵。那么好,没收全部财产,女人和孩子!狗都给你打来炖了!SO-ESYE!

残忍或者冷血的政策,通常都挺好用,因为他们简单直接!

第三天,赵云赶到吕布和张辽被围困的地点,配合张杨的步兵,救出了吕布,退往骆县,然后固守。匈奴一万余骑兵,甚是嚣张,但是,他们不会攻城,只好夜夜在城外开篝火晚会。

第五天,鲜卑一支精锐骑兵偷袭匈奴王庭,匈奴从骆县撤兵,留下三千骑兵继xù

追着吕布。吕布赵云等人开始徐徐退回雁门,无名也迈着罗圈腿回来了。吕晨开始派人给鲜卑运送承诺好的粮草兵械,这是个庞然大物,不给不行,他会打你的,招惹了这东西,可比招惹了匈奴难对付多了。

第六天,吕晨让人把张方白平等人送回黑山。

第十二天,见了冰棺中安详而宁静的儿子,在听白平等人一通哭诉,听说白平还被文丑宠幸过两回……张燕当场气晕。醒来之后,张燕怒而兴兵讨伐雁门,声称跟高干停战,他只是要途径并州,去打吕晨那无耻小人。

高干说你当我傻子啊?雁门和你黑山中间就隔着老子这晋阳,你是准bèi

玩儿假途灭虢?但这也玩儿得太假了吧?再说,你们黑山军跟雁门吕晨不是一伙的么?这不还帮他们牵制兵力,打我壶关吗?这是在侮辱老子的智商!于是,高干继xù

堵着各处要道,不让张燕的兵马,死活不让他买入并州。

张燕气得吐血三升……然后,吐啊吐啊的,就舒服多了,把张方埋了,回家对付妻妾们去了,准bèi

再生一个……

对于张燕的惨状,吕晨毫不知情,他现在非常非常非常的苦闷,因为他好不容易回了雁门,救下了老爹,摆平了张燕和高干,准bèi

一探甄宓的深浅,却得到一个噩耗——甄宓的大姨妈又来了!

刚好一个月啊!真特么准时。

当晚,白花花胀鼓鼓的云袖就滚到了吕晨的被窝里,然后,又被踢了下去,挨着不远处的小喵睡了一夜,云袖好不憋屈。

吕晨才憋屈呢,要是这丫头年纪大几岁该多好?

升级为吕晨贴身小丫鬟的小喵也很憋屈,这个姐姐好不要脸,居然不穿裤子挨着人家睡!羞死个人了!

第二天,吕晨就找庞统打炮去了。

咳咳……

当然不是跟庞统有什么负距离接触,吕晨不过是切换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这是测试他和庞统新捣鼓出来的东西。

炮!

不是砲!

这是火炮,而不是抛石机。

当然了,这并不是吕晨所知dào

的那种铜管火炮,事实上,这是一个很原始的东西,源自于吕晨的想法。

把投石机的石头换成炸弹,提前点燃引线,然后抛出。

轰隆隆——

城南,一群种地的农民吓得哭天喊地,跪地求饶。

吕晨和庞统二人却是笑开了花儿,有了这玩意儿,以后骑兵攻城什么的,就简单了。炸弹的威力,可比石头强出太多太多。

然后,吕晨就吩咐士兵们把新做好的十架抛石机和上百坨陶罐炸弹送往雁门关。

明天,吕晨就要去雁门关迎接“凯旋”的吕布,还有……他身后的三千多匈奴精骑。吕晨准bèi

用礼炮欢迎吕布,当然,重点还是照顾他们身后的匈奴人,也算是火炮的第一次真人试验了!(未完待续……)

本书暂停更新公告

如题,因为个人原因,本书暂时停止更新。谢谢各位的支持!报歉........(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八章 赵子龙揍了老丈人

PS:千鹤的节操已断,现在买了瓶502强力胶,也不知道能不能沾上……咳咳,闲话不叙,今日开写。为了糊口,千鹤只能兼职写书了。以后更新量不会太大,各位海涵则个!

当太阳伯伯勃-起在东方山顶的时候,吕晨正在房间里,逼着三个大小各异的美妞儿做一件非常邪恶的事情。

“咕噜噜噜,哇——”

“小云袖,别吐啊!哎呀!我次奥!浪费啊,这可是爷两天的存货啊。”

“呜呜——小君候,这东西的味道好恶心,腥臭腥臭的。”

“屁,苍老师都说这是养颜的!两千年后,全国美女都喝这玩意儿呢!算了,还是宓儿来吧,张嘴,哦,对对对对,嘿嘿……小爷亲自喂你,含住了哦!别洒了,吞啊!你倒是吞啊!”

“唔,太深了,我的喉咙……人家呛着了!”

“哦哦,你脑袋别乱动呀。”

“啊呸呸呸,恶心死了!宓儿也不喜欢这味道。”

“你看你,不喜欢就说嘛,弄得满脸都是,你还不喝,浪费爷的精力。女侠,你要么?”

“不要呢,看着就恶心,白花花的黏糊糊的臭哄哄的……别过来,我打你哟!”

“切,不识货,我去给小喵喝去。她绝对会喜欢的!”

“什么?小君候,你竟然……她太小了,这样不好吧?”

“这有什么?”

“这东西太恶心了。你给小孩子这种东西太变……额,总归是不好的。”

“你不懂,这是为她好,紧致皮肤美容养颜从娃娃抓起。浪里个浪,浪里个浪……小爷去也!”

嘎吱——

砰。

门开了,又关了,折腾了三女大半个时辰的邪恶小君候终于走了。大美人儿甄宓,小舞姬云袖,以及失忆的懵懂女侠都是一副重获新生的释然,同时深深呼出一口气来。

梓儿说:“臭男人最恶心了。他故意整你们取乐呢。亏你们傻乎乎的还张嘴接着。”

云袖一脸愧疚:“小君候喜欢,怎么折腾云袖都没事的。可是,云袖好没用,居然吐掉了……”

甄宓拿着手绢擦脸。只觉得怎么也擦不干净。满脸都是那黏糊糊的东西。还带着浓浓的恶臭味道。她拍了拍委屈的云袖:“没关系啦,既然小君候喜欢,那有空你多喝些。习惯了就好。以后我那份也给你了,不用谢我。”

果然,这是个有心机的大户女子,天生适合干主妇这个高智商职业呀。

云袖一脸惊容,却不敢反驳,道一声谢谢夫人,却又独自垂泪,实在是那种东西看着就恶心,怎么可能吃下肚去嘛。在她小小的心中,小君候善良正直的形象突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狰狞和邪恶。

咦,人呢?

小喵这只女子,一大早的跑哪儿去了?真调皮!软妹子快点粗线吖,哥哥有好东西给你吃哟!

吕晨提着一个陶制茶壶,出了屋子,在院子里左顾右盼晃荡起来。

一边寻找小喵,吕晨带着残念嘀咕个不停:“生的纯牛奶都能喝,偏偏接受不了酸奶,真是一群土包子!切!浪费了背靠草原的大好环境。这可是小爷我花了两三天时间发酵,秘制出来的,还加了冰。本想着博美人一笑,结果居然被嫌弃了。就连宓儿都说我变态?不就是茶壶嘴插得深了点吗,谁让你嘴张的老大?至于否定老子的杰作么?哎!失策,失策……”

……

吕晨小院人不多,除了吕晨,还有两个女主人,一个是甄宓,半个是女侠姐姐,另外半个是被吕晨当宠-物养的小喵。此外,四个舞姬当丫鬟,还有吕展和阿圆这对狗男女算是管家与管家婆。

小院不但人少,而且还懒,都是被吕晨惯出来的臭毛病。

这不,太阳公公满脸高-潮红晕都褪了,庞统提着一摆从战马背上滚下来的时候,小院居然还没开门。

敲了半天,才有吕展红肿着脸裹着衣服来开门,开完门后说小君候和主人已经醒了在后院,然后又是一头钻进前院屋子里去了,接着就传来吕展的惨叫,以及阿圆荡气回肠的怒吼。

庞统气得翻白眼,却没工夫帮吕晨管教下人,直接去了后院。

其实,这倒是庞统错怪吕展了,吕展倒是挺勤快的,只是,吕晨说给他放假造孩子,不让他每天伺候。这不,他只好整天跟膀大腰圆的阿圆肉搏了。实际上,吕展倒是想每天跟着小君候鞍前马后,一来是这十几年来都是这样过来的,习惯了,二来是阿圆太凶残他有些扛不住了,毕竟被人骑上一整天,再扇上一整天耳光,确实挺疼……

庞统这两天很忙,忙得连都快飞起来了,但是他很开心,因为这是他的一个好机会。陈宫和张杨被小君候臭骂了一顿,现在正在一边凉快呢,也就是过问一下内政后勤,小君候一贯又不喜欢搭理琐事,于是乎兵事和政略的事情,几乎都落到了庞统身上。

别的不说,昨天试验新炮的前期准备和善后,包括安抚受惊的百姓,都是他做的。

并且,之后吕晨下令将炮和炸弹送往雁门关,拍拍屁股就走了。后续的安排也是他绞尽脑汁准备的,小君候只是一句话,他就忙了大半宿,你想啊,几丈高的投石器改装的炮,怎么运?一不小心磕坏了怎么办?数量繁多的炸弹怎么运?一不小心砰爆炸了怎么办?

不过,庞统好歹自诩奇才,总算是解决了运送难题,现在那些火炮和炸弹以及到了雁门关。并且,所需兵马军械也都准备妥当。所以,他自信满满地来叫小君候出发去雁门关,准备迎接君候“凯旋”。

庞统虽然很累,却乐在其中。

这可是一跃成为吕氏集团核心智囊兼军师的天赐良机呀!

虽然,吕氏集团现在还只是一颗幼苗,但是庞统却一点也不嫌弃,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一定要让那个躲在卧龙岗种胡萝卜的丑货好好看看,敢跟老子抢月英?还要让叔叔庞德公好好看看,敢说本少爷长得异于常人不适合为官?看看我庞大帅哥是如何力挽狂澜将吕氏集团发扬光大!雄霸天下!

“嘿嘿。嘿……”

庞统一边埋头朝内院滚。一边却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得不说,昨晚做的这个梦挺美好的。梦里面,他是英俊与指挥的合体,英俊潇洒谈笑风生的军师。是开国丞相。而吕晨是正义与勇气的化身。一骑当千横扫千军的猛将。是开国之君。

“额……小,小君候,你这是……”

然后庞统的美梦瞬间破碎。至少破碎了一半,吕晨正义与勇气的“形象”破碎了。整个就是一猥琐邪恶的X棍嘛!太禽兽了。

庞统差点石化了,看着白胖白胖的小喵天真低幼的小脸,以及她嘴角溢出的那诡异白色液体,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果断撇开了脸。那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准备妥当了?”

吕晨帮小喵擦了擦嘴角漏出来的酸奶,扭头问庞统。

小喵呜呜着抱住吕晨的手,伸着舌头舔把他手指上的酸奶都舔掉,一脸的意犹未尽。

庞统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好,好了。可以……出发了。”

吕晨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摸摸小喵的脑袋:“好喝吗?”

小喵眼巴巴望着吕晨:“好吃极了。”

“今天没有了,下次再让你喝个饱。好不好?”

“嗯嗯。”

“小喵真乖。”

庞统默默地转过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狂叫:太禽兽了!太不是人了!简直丧心病狂。你一个武夫家庭出身的家伙,怎么能比我这世家子弟还会玩儿?接着,他神色凝重地瞥了小喵一眼,心道,不行,趁妻妾们还没从荆州赶来,我也要赶快去买一只……

吕晨完全不知道庞统兽化的内心活动,吩咐小喵去通知甄宓,让其带四个舞姬把战甲拿来给自己穿上,然后,吕晨带着庞统往客厅走。

“小君候真是创造力十足,统自愧不如呀!”庞统指了指蹦蹦跳跳着走远的小喵,一脸敬佩地对吕晨说道。

“啊?”吕晨奇怪地看了庞统一眼,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在捣鼓酸奶的?或许是吕展说的吧,他哈哈一笑,略谦虚地道:“小事一件,等以后产量多了,让你也尝尝。”

“啊……”庞统顿时朝后一跳,圆滚滚的身体灵动自如,如玄幻高手般几个闪跃逃出院子去了,“统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我在城门口整顿好兵马等小君候。”

整顿兵马有高顺,关你鸟事?吕晨腹诽道。

而庞统却是一溜烟飞奔出老远,心里惊魂未定的,心道,小君候莫非垂涎我的美色了?坚决不行,我可是军师,学得文武艺售与帝王家——卖艺不卖身啊!小君候定是被文丑给带坏了!早知道,以前就该弄死那货。以后坚决不能再买乌桓男奴给他了!禽兽!

在甄宓和四个舞姬的服侍下,吕晨穿好铠甲骑上玄龙逐云兽出了门,并没有带吕展去,吕展哭着要跟去,却腿软得连马都爬不上。

吕晨心疼地看了他一眼,说:“反正你上了战场也只能给爷拖后腿,还是在家好好陪阿圆吧,争取早日生个大胖小子。”

吕展瞥了一眼两眼放光的阿圆,嚎啕大哭。

微微一笑,吕晨纵马而去:“别太感动,小爷就是这么仁慈!”

吕展却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

……

从雁门城到雁门关不远,但山路崎岖并不好走,此行有高顺带着他新组建的五百陷阵营,气虚轩昂充到护卫。而在雁门关也已经布置了一千多兵马,负责安放火炮和床弩。在庞统的操持下,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自然无需吕晨亲力亲为,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只适合纸上谈兵,绝不能亲力亲为,基层管理能力他甚至不如一个小校。

但是,让吕晨不爽的是,庞统总是勒着战马跟他保持着距离,弄得吕晨跟他商量个事情都得扯着嗓子大吼大叫,还没到雁门关,嗓子就哑了。

来到雁门关时,吕晨来到雁门关时没有太过惊奇,在后世的时候也来此旅游过,还在某块砖石上偷偷刻过某某某来此一游。两千年前的雁门关除了布局稍许不同之外,没有太大变化,所以,吕晨对于雁门关还算熟悉。

关卡两侧是连绵群山,山顶是蜿蜒的长城,只要派写兵士把手,很难逾越,并且,游牧民族也不可能骑着马上那些陡峭的山。关卡设置在一个狭长的峡谷中央,虽然关楼并不高大,也算不上雄奇,甚至远不如下邳白门楼,但在面对没有多少攻城器械的游牧民族时,还是挺管用的。

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关内地势狭窄,放不下太多抛石机,挤了八架就已经是极限了,其中还有一架是搭在半坡上的,显得有些鹤立鸡群,歪着身子貌似有些腼腆。

而三十架床弩,却是全部云上了城楼,其中十架架设在关楼上,两边延伸而出的长城城楼上各十架。

万事俱备只等吕布率军归来。

吃过了午饭,没多久,吕布军就有快马来报,说大军已到十里外,不过,匈奴骑兵追得很紧,是张辽将军率领中军,君候和赵云一起断后去了。

吕晨又翻了个白眼,心道吕布就只能做将军,做不了主公。为何?他太不怕死了,那个当主公的不是像大耳贼和曹秃子一样,自己先溜,别人断后?

这样一来,吕晨更加坚定了“篡位”的决心。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庞统也是微微摇头,虽然庞统距离吕晨起码十来步,但吕晨还是看到了。

吕晨心说,我虽然不认为穿越者就一定很龙傲天,注定要一路开挂所向披靡,但至少在这一点上,自己比老爹更合适。而且,有陈宫主持内政,有庞统掌控天下大局,再有吕布统御三军,难道还不能崛起?起码比吕布自己黑着屁股乱搞一气,最后弄得死无全尸的好。

不过,现在的吕晨也干预不到吕布的决定,只能在这雁门关上傻等。

等了半个时辰,大部队总算是到了。

不过,雁门关是天下有数的雄关,它是公平的,可不仅仅是针对敌人,也针对自己人。数千大军连带着大量战马辎重要进关,这起码也得两个时辰。吕晨同样没有办法,他心道,要是能像小说里一样,门洞里突然钻出五万大军,有这么大的城门就好了。

正是因为知道兵马进城需要时间,所以才需要断后。

又一个时辰过去,士兵们才入关一半,这还是摈弃了大量辎重的情况下。城楼上已经能隐约听见远处断后的吕布和赵云兵马与匈奴激战的厮杀声了。

接着,异变突生。

有小兵慌忙来报,一咕噜跪在吕晨脚下,大叫:“小君候出事了,小君候出事了……”

吕晨一脚踹了过去:“你才出事了呢,你全家都出事了。”

小兵叫道:“不是……是断后的君候打起来了。”

吕晨没好气道:“听到了,断后嘛。能不打起来吗?”

小兵急了:“不是呀!是,是君候和赵将军打起来了。”

“啥?”

吕晨弹了起来,赵云和吕布打起来了?你他喵玩儿我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亲自上阵

听到这个消息后,吕晨的第一反应是,赵云战吕布,千年难遇的好戏啊,要去看看,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情况略诡异啊。赵子龙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打老丈人?!不怕吕绮咬他?

详细盘问那小兵之后,吕晨才明白二人为何打起来。

原来是赵云他临行前受了吕晨的指点,一开始就跟吕布在战略方面已经有了太多冲突。他严格执行吕晨的保守战略,而吕布偏喜欢跋扈嚣张,不停地撩拨挑衅匈奴人。赵云觉得吕布匹夫之勇,吕布则说赵云是娘娘腔,于是乎,这二人谁也不服谁。

吕布是天下第一猛将,自然不把赵云放在眼里,于公于私都不屑一顾。

赵云受吕晨重托前去救援吕布等人,自然全心系在了战局上,早把要跟老丈人打好关系的事情抛诸脑后了。赵云打心底,他可没把吕布当成老大,毕竟他是投靠吕晨的,潜意识里还是以吕晨为尊。

一来二去,两人的矛盾已经激化。

最终,在谁断后的问题上,两人终于闹翻了。

赵云奉了大领导吕绮的“命令”,要他无论如何就回吕布。所以他不允许吕布跟他一起断后,要送吕布先走。

吕布已经知dào

了女儿被赵云拐跑的事情,正看赵云不爽,细胳膊短腿儿的,哪点配得上我家温良娴熟的吕绮?所以,他轻蔑说赵云武力值太低还娘里娘气的。断后交给他不放心,坚持要自己断后。

赵云也有武人的骄傲,他最自信的就是自己这一身武艺。而今,吕布说他武艺低下,已经不仅仅是说他,而是连带着把他师傅枪神童渊一并骂了。所以,他表示:某的武艺,还无需你这个老头子置喙。

喝呀,这丫可把吕布惹毛了,他心说老子虽然四十多岁了。但上阵能骑赤兔。上床能御貂蝉,怎么就老头子了?于是,便跟赵云划拉了起来。

赵云憋了一肚子气,你女儿玷污俺的清白。俺就不说了。你个老家伙还欺负我?赵云想不通啊。于是,那就打呗。

本来,吕布赵云二人都思筹着。随便打两下,把对方弄怕了,就收手,给对方多少留点面子。

吕布觉得这小白脸估计也没啥真本事,吓唬吓唬他,让他知dào

以后要对自家女儿好些,不然老子揍他。毕竟,虽然嘴上不说,但吕布不蠢,自然知dào

自家女儿能找到一个愿意娶她的如意郎君也算是老天开眼。

赵云虽然知dào

吕布之勇,但却认为他已经老了,而且前段时间还受了重伤,刚刚痊愈不久,实力有限。好好露一手,震撼震撼他,让他不敢小瞧了自己。毕竟,对方怎么说也是吕绮的老爹,不能真的完全得罪了。

但是,显然二人都低估了对手。

这一打起来就是火星撞地球啊,杀了个鸡飞狗跳,谁也降服不了谁。渐渐的,二人就动了真怒。反正匈奴人还没来,先打着呗。

理清楚了来龙去脉,吕晨挠了挠屁股,有些气闷,吕布乱来就算了,也不是一两次了,赵云你好歹争气点,也跟着瞎胡闹?此外,吕晨还有点小开心,吕布毕竟是他爹,虽然打定了主意要抢班夺权,但毕竟不能教xùn

自己老爹,现在让赵云让他吃点苦头,也未尝不可。

但是,现在最重yào

的是将兵马安全接回关内,并阻止匈奴铁骑的入侵。

吕晨没有再理会小兵,扭头看向庞统。

庞统这时也过来了,不过距离吕晨还是有一两米距离,他问小兵道:“匈奴追兵可到了?”

小兵答曰:“到了,但现在只是跟君候和赵将军的兵马对峙着,还未攻击我等,只是双方游骑偶有厮杀。”

“游骑?偶有厮杀?匈奴到底来了多少兵马?这城楼都能听到厮杀声。”庞统皱眉。

吕晨也有些吃惊,原本请报上不是说只有三千匈奴骑兵跟着吗?原本追着吕布等人的有上万人,但三日前,鲜卑人突袭匈奴单于庭,匈奴人大部兵马已经回援去了。

小兵说:“大约八千人。有五千人是刚刚才到的,也是他们的到来,突然叫停了攻击我方断后兵马的行动。据探马回报,好像是匈奴那个部落的少主,抗命没回援单于庭,而是突然折返,追着我们来了。现在,他们停在两里外与我方兵马隔着不远对峙。”

“小君候,情况似乎不妙啊!”庞统忽然对吕晨说道。

吕晨神色很凝重,他已经发xiàn

问题了,显然赵云跟吕布已经被愤nù

冲昏了头脑,还没有发觉危险正在靠近。他潜意识觉得对方似乎有所图谋,看起来停兵不前,肯定只是假象,这有点一狼假寐于前的样子。

似有所悟,吕晨赶紧叫来一名斥候小校:“着人重点盯防两侧山梁,看是否有匈奴人翻越。”

小校领命去了。

庞统道:“小君候也怀疑匈奴人准bèi

绕到切断君候归路?”

“这很明显了。”吕晨道。

“就算发xiàn

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为今之计,只能着一人去迅速叫回君候,让赵将军断后才是。”庞统说道。

“是啊……火炮射程多远?射速如何?”吕晨喟然一叹,随后问道。

“约二百五十步,每刻钟发射二十次。”庞统答道,这些天他受了吕晨委托,全力逐渐“炮兵”部队,自然对这些数值了然于胸。

“床弩射程几何?发射频率?”吕晨又问。

“床弩射程三百步,每刻钟发射五十次。”庞统说道。

吕晨想了想,投石机发射炸弹大约后世三百米,每分钟发射一次还多。床弩距离三百六十米,差点有汉代一里,每分钟发射三次。雁门关前方是一个不宽的峡谷,八架投石机,三十架床弩,再想点办法,应该足以完成一段时间的火力覆盖了。

这是吕晨一早就想好的办法,毕竟随着兵马入关,关外的兵马越来越少,就容易被匈奴掳走或杀掉,所以,他只好想办法先阻挡住匈奴人的路线。

而现在的情势却更加复杂,也更加危险了。

“让关外兵马丢弃辎重,全力进关。通令炮兵和弩手,瞄准关外二百五十步外的峡谷入口处,随时准bèi

发射。另,着高顺将军率五百陷阵士兵,负柴薪短刀,关外候命。”吕晨吩咐道。

“火攻?好!统去安排。”庞统点了点头道,“不过,让谁去叫回君候?据闻君候刚愎,只怕……”

“我去吧。今日,这雁门关前,只怕要血流成河了。”吕晨虽然怕死,但有时候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亲自上阵,当然,他是会做好万全的准bèi

,绝不会冒险。

“报……”

就在这时,那小校来报:“峡谷两侧的山梁后面,发xiàn

大批匈奴人正在爬山。”

吕晨起身下城楼,大吼道:“给我备马!守城诸将,准bèi

战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这么大这么软的胸肌,你怎么练的?

吕晨领了高顺和陷阵营出关,下方关外的兵马也不多了,马上就能全部入关,时间刚好。

来到距离雁门关一里左右的峡谷口,吕晨让留下三百陷阵营士兵,在峡谷中平坦处铺干草,浇桐油,并在路边放置陶罐炸弹。另两百陷阵营士兵爬上两侧山梁,准bèi

阻击翻山偷袭的匈奴人。

这些都交由高顺指挥,交代妥当之后,吕晨带着自己的亲兵向前,去寻吕布和赵云去了,这二人领着一千多骑兵就敢跟八千匈奴人对峙,简直丧心病狂,居然不知dào

对方已经派人爬山断后路来了。

又是策马疾驰一里许,吕晨找到了断后的赵云和吕布兵马。

自然有小兵将吕晨领到了前方战阵。

只见,匈奴人下马停在几百步外,状似悠闲,而实jì

上,他们虽然没有强攻,却不停有轻骑兵掠阵骚扰。反观己方,却结了守势的偃月阵,让对方掠阵屡屡无功而返。双方偶尔有些小规模战斗,却一直没有爆fā

大规模战争,所以,断后的将士们也都有些松懈。

松懈到两个领军大将竟然私自单挑了起来。

赵云和吕布的单挑没有在大军内部,而是直接在匈奴和己方兵马中间的空地上,所以,不仅仅是己方将士看热闹,就连匈奴人都在指指点点遥遥观望。

“两根蠢货!”吕晨低声暗骂,你们这样一闹,对面还不知dào

吕布在这里?人家当然不急着攻打了。等你大军进了关,只留下这一千多断后兵马的时候。他们纵然翻山截断后路失败,也能凭借人数优势玩死你们。

可以说,匈奴人之所以不急着进攻,显然是因为把目标瞄准了吕布,准bèi

活捉了吕布。

吕布太自大了。

吕晨得出这样的结论,若他不是如此托大,他也不至于沦落至此,早在长安杀董卓之后,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至少到了下邳之后。不知义再被曹秃子灭掉。

虽然不爽。但吕晨没有急着叫停二人,而是冷着脸一边观战一边掐时间。陷阵营的士兵铺设干草安放炸弹需yào

时间,而且大军彻底入关也需yào

时间,太早引军后退。只能陷入被动。

吕布和赵云打得难分难解。不分轩轾。场面确实精彩。

吕布虽然身体刚刚痊愈,并未达到巅峰时期的水准,但因为经验丰富。而且胯下赤兔马也抵消了他的劣势,所以,不落下风。当年虎牢关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十八路诸侯寸步不前,这些可不是虚名,而是实打实的实力。

而赵云虽然年轻气盛,却因为本身善守不善攻,或者说,他的防守能力远超攻击能力,所以,也未能很快战胜吕布。历史上,一生征战除了诈败和断后,赵子龙未尝一败,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达到的水准。而更恐怖的是,打了一辈子仗,身上没有一道伤口,这点就连飞将吕布也汗颜啊。

吕晨仔细看去,见吕布主攻,赵云主防,偶尔反击却往往能杀吕布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

这二人势均力敌,一时半会儿是分不出胜负的。

不过,两人都不在自己的最佳状态,吕布已经过了巅峰时期,赵云却还未到火候。

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

吕晨跃马而出,挡在了二人中间,画戟架开二人兵器。二人见来者是吕晨,便纷纷勒马退开。

赵云气息略急,道:“伯朝怎么出关来了?你不是该在关内吗?”

吕布哈哈大笑却咳嗽了两嗓子:“伯朝是不是太思念为父,迫不及待来接我来了?”

吕晨很想顶一句,你怎么不去死。但还是忍了一口气,道:“我来陪你们一起死!欢迎吗?”

赵云惊愕道:“伯朝何出此言?”

吕布微怒:“哪有这么咒自己父亲的?不过,就算为父死也不能让你有事,还要靠你传宗接代呢。”

吕晨差点从小罗背上摔下来。

既然吕晨来劝架,赵云和吕布自然打不下去了,各自罢手勒马回阵。

赵云下马来到吕晨面前躬身请罪:“伯朝,云有错,请责罚!”

“伯朝,为父听说你在无极抢了一房媳妇?那女子长得如何?”吕布跳下战马,差点跌了个狗吃屎,却是因为跟赵云打了许久,多少有些脚软,又急着见儿子忙中出错,好歹最后还是蹦到了吕晨面前。

正要宽慰赵云,吕晨听见老爹的话,顿时翻了个白眼,甄宓长什么样关你鸟事啊?又不是你媳妇!他瞪了吕布一眼,道:“长得美若天仙,怎么样?”

“谁问你漂不漂亮啊?关键屁股大不大,屁股大生男娃。你娘就是……哎,小白脸你看什么看?我给你说,我家绮儿屁股就大,像他娘,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吕布说着,见赵云诧异望着他,不由得想起刚才竟然没打过他,气不打一处来。

“云没说吕绮屁股不大啊!”赵云委屈道。

“都闭嘴!”吕晨大吼一声。

赵云和吕布齐齐闭嘴。

赵云是潜意识里把吕晨当了主公,所以最听他的话。

而吕布,虽然吕晨的态度太恶劣,在寻常人家敢这么吼自家老爹,通常都是要烧死的,但他不一样,他可乐呵了。以前,吕晨痴痴傻傻爬他脑袋上撒尿的事情都没少干,他也不在乎这些小节了,只要儿子脑袋正常了就好。

“你们两个,马上回关内,我来断后。”吕晨命令道。

“为父来断后,你们两个回去。”吕布抢道。

“还是云来吧。”赵云也不甘示弱。

吕晨并没有动怒,更没有跟他们解释的闲情逸致。淡然道:“这是命令。”

赵云只好应诺。

吕布却道:“伯朝,哪有儿子命令老子的道理?”

“你就说回不回吧!你不回去,我这就冲到匈奴敌阵里去,让他们千刀万剐了,叫你断子绝孙。”吕晨拿出当年疯癫劲儿,梗着脖子道。

也不是头一回被傻儿子呼来喝去了,吕布毫不介yì

他不尊重自己,只是对断子绝孙这四个字有些忌惮,吭哧半晌,道:“为父还年轻……”

你想说貂蝉喝曹氏还能生是吧?

吕晨策马朝前一冲。

“哎哎哎!”吕布急了。大呼:“我儿留步!那个什么。赵小白脸,没听到命令吗?磨蹭什么?有道是军令如山倒!赶紧跟老夫回去,太不像话了,让你断后你敢跟老夫单挑。不懂尊重长辈。不懂听命于上官。还想娶我女儿……”

赵云幽怨地翻了个白眼,策马而走,果duàn

不理吕布。

吕布骂骂咧咧着慢吞吞朝雁门关而去。

“该死的穿越。我怎么就不是个孤儿?”吕晨愤愤道,随后开始整顿兵马,这里断后的是一千二百名虎贲轻骑。绝大部分是从公孙瓒哪里Kiang来的白马义从,少量原装虎贲老兵,也是跟着吕晨打了几次硬仗的,指挥起来自然如鱼得水。

略微整顿兵马之后,吕晨悄悄下了命令,让他们口口相传:待到后方山梁上杀声一起,便快速撤往雁门关。

对面,匈奴人见吕布和赵云不见了,也有了些变化,开始纷纷跨上战马。

不一会儿,后方峡谷中传来厮杀之声,是陷阵士兵在山梁上遇上了翻山的匈奴人,打了起来。

“撤!”

吕晨大吼一声,当先撤tuì

,冲锋要冲在后面,逃跑要跑在前面,狡猾的曹阿瞒和满口仁义道德的刘皇叔都是这样教导我们的,吕晨自然奉行不渝。

呜呜……

匈奴人的牛角号吹了起来,肃杀而苍凉。

他们见吕晨兵马后退,又听前方山梁上传来喊杀声,便知dào

偷袭失败,对方已经察觉,便只能追上去硬拼了。

由于早做了安排,所以,虎贲撤tuì

起来也很有章法。分成前中后三部,交替撤tuì

,一轮一轮的箭雨击碎了匈奴人快速突进的幻想,虽然速度慢了一点,但决不至于自乱阵脚,更不会让后方匈奴骑兵追得太近。

然而,匈奴人往前冲,虎贲向后撤,匈奴的箭矢射得更远,虎贲的损失远大于匈奴人。按照这样下去,必定被围歼在雁门关城楼之下,这也是吕晨在距离雁门关三百步地方放置干草和炸弹的原因。

山梁上,匈奴人多,大约好几百人,但匈奴人不擅长步战,一时间无法突pò

陷阵营的防守。

吕晨在亲兵护卫下,来到了放置干草的地方,他没有马上回雁门关,而是勒马停在这条红线上把控时间点,数着虎贲撤过红线。待虎贲大部分越过了红线,吕晨便下令陷阵营步兵退往雁门关,并招呼两侧山梁上的士兵撤tuì



与此同时,后方和两侧的匈奴人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

“点!”在两侧山梁上的陷阵营士兵大致撤下峡谷,最后一队虎贲撤tuì

到刚要越过干草地的时候,吕晨对亲兵下了命令。

亲兵点燃了旁边山梁上埋好的一颗炸弹的引线,然后快步跑回来翻身上马。

轰隆——

一声巨响在峡谷中回荡。

惹得三面追杀而来的匈奴人顿时一惊,甚至不少骑兵跌落马下,山上的匈奴人更是抱头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吕晨带着骑兵步兵朝着雁门关狂奔,口中默念:“向我开炮!”

“床弩!”

“投石机!”

匈奴人也看见了天上飞来的东西,但也只是那么一叫,没觉得有什么恐怖的,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床弩和投石机都是攻城用的,居然用来对付匈奴铁骑?这是在搞笑吗?

下一刻,匈奴人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轰隆隆的爆zhà

声不断传来,有投石机抛来的会爆zhà

的“石头”,还有洒了桐油的干草地上火焰点着的陶罐。

顷刻间。峡谷口变成了一片火海,并且,不断有炸弹和弩箭飞来。

虽然杀伤力并不见得很强,但对于战马的威慑力,以及对士兵的恐惧效果都是不错,不少后续骑兵勒马不前,只以为是天雷阻挡了去路,不敢往前。

此时,他们只有数百骑追着虎贲越过了火海,可是。他们也回不去了。

虎贲翻身回来一通厮杀。一千余虎贲对上三两百匈奴骑兵,宛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松写意。

一千多人入关自然用不了太久的时间,火海和持续不断的炸弹与弩箭,足以阻挡匈奴人追来。

现在吕晨等人已经没有太大危险。哪怕匈奴人弃马从山坡上追过来。也数量有限行动缓慢。更别提还是半灌水步兵迎战精锐骑兵。完全没有胜算。

战斗毫无悬念,顷刻间,匈奴骑兵被涤荡一空。

就连吕晨都亲手活捉了一个看起来挺勇猛的匈奴小将。这看起来地位不低。吕晨俘虏他的时候,还有好几个匈奴将领拼了命的阻拦,当然,他们都死了,吕晨大发神威,来了个五连杀还活捉了一个。

“哇哈哈……能叫老子活捉也是你的福气啊!”

吕晨策马来到雁门关内,翻身下马,又把马上的俘虏提了下来。见这俘虏个子小小的,长得还蛮清秀,吕晨就像,肯定是个匈奴草包官二代,说不定还可以找匈奴要一笔赎金。

“来人啊,把这匈奴人给我绑了。”吕晨把他向亲兵一推,道。

那匈奴小将忽然扑向吕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哎呀?纯金打造的匕首?土豪呀!”非常轻松的,吕晨一手抓住了匈奴小将的手腕,一手拿着黄金匕首看了看,“你妈贵姓?你是匈奴哪个部落的?这次来的匈奴骑兵就是你的手下吧?”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小将狰狞怒吼。

“说人话!不会汉语啊?没文化!”吕晨反手一挥,一记耳光扇了上去。

小将的头盔被打掉,露出一头栗色卷发,有些俄罗斯乌克兰人种的样子,他继xù

怒视吕晨。

“哟呵!蓝眼珠,还卷毛?匈奴嫡系贵族?”吕晨乐呵道,“洋人了不起啊?现在可是两千年前,汉家天下!”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匈奴人继xù

嚎叫,像是在谩骂。

“真不会说汉话?”吕晨纳闷,南匈奴已经内附了汉朝,刘豹都会说汉话,这家伙也是贵族,不该不会啊。

“叽里呱啦……”匈奴人道。

“一库亚米蝶八格牙路!”吕晨突然喝道。

“哎?你说的不是汉话!”那匈奴小将,突然眼神一变。

“你会说汉话?”吕晨笑问。

匈奴小将顿时一愣,然后装傻:“叽里呱啦……”

“呱啦你妹!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是个雏儿呢?”吕晨提了提匈奴小将的手腕,轻易就把他拎到了半空,轻飘飘的,而且他脸上虽然张兮兮全是血污,却还算清秀,完全不是白人男子那种粗狂,也没有胡子。

“我是男人。”小将怒道,不过,眼神略显慌乱。

“叽里呱啦。”吕晨现在开始说外语了,伸手就探进了小将的领口,然后一路向下。

匈奴小将顿时红了脸,奈何被提在半空,根本无法挣扎。

“哦哟,乖乖,呜噜噜噜,这么大这么软的胸肌!你是怎么练的?”吕晨夸张一笑。

匈奴小将终于憋不住,用汉语骂道:“你无耻!”

吕晨贱贱一笑,手在她胸前捏来捏去,貌似极为羡慕对方的胸肌:“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会说叽里呱啦。”

“小,小君候,你这是……”

不远处,出关迎接的庞统见了吕晨正在摸一个匈奴男人,顿时脸色发黑。

“把这个给我绑了,送我家小院去,小爷我要亲自调-教她!”吕晨把匈奴小将丢给了亲兵,才上去跟庞统会面,伸手去抓庞统,庞统却扭身躲开了,眼神诡异。

庞统警惕地望着吕晨,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心说,小君候果然跟文丑学坏了,连匈奴男人都不放过,看来我以后要跟小君候保持距离才是,没事少说话,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吧……(未完待续……)

PS:(抱歉,今日略晚略晚……感谢没头脳°和小菟纸两位妹纸的打赏O(∩_∩)O~~另,体育老师太渣,没把我数学教好,一百五十九章被我吃掉了,就这样吧,不改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权力交接

当吕晨的兵马全部安然退入了雁门关之后,匈奴人也摆脱了火海,围到了关外,人山人海好不壮观。

吕晨炮兵的炸弹用光了,而且,由于高强度连续作业,连投石机都坏了两架,差点把雁门关炸塌了,伤了十几个自己人,弩箭也早已挥霍一空。不过,吕晨也没有拿弓箭压制他们,因为用不着,他们根本就没有攻城,一来是没有攻城器械,毕竟这不是玄幻小说,他们没办法徒手飞跃雄关。二来是他们心有顾忌,不敢贸然攻打。

很明显,他们顾忌的是,被吕晨活捉的那名胸肌爆棚的匈奴小将的安危。

虽然她自己并不开口回答任何问题,但吕晨却清楚,她肯定是某个部落的嫡系女子,地位不低。能以女子的身份调动数千兵马,真不是一般女人能办到的,而且,她的血统很纯,几乎没有跟汉人或者其他民族混杂,是典型的匈奴贵族。

接到了吕布,而匈奴人又不敢攻打,吕晨也不耽搁,带着人马就回了雁门城。

回去的路上吕晨也询问了好几次那匈奴小将的身份,对方都是一口一个畜生禽兽,根本不给正面回答,吕晨无奈,身为俘虏一点都不合zuò

,太不道德了。于是,吕晨只好羡慕的又摸了好多下对方硕大的胸肌,然后跟她讨论练胸肌的问题。

“后世的匈奴王阿提拉也只能在落后的欧罗巴耀武扬威,你他喵敢来惹老子?”

对于大汉的强盛。吕晨坚信不疑,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哪怕天下混乱,但也同样强dà

不已。所以,他虽然忌惮匈奴兵强马壮,却一点也不怕。吕晨充分展示了想怎么捏怎么捏,想怎么揉怎么揉的道理,对方想必也深有体会。

“问出身份来了吗?”庞统见吕晨意犹未尽的跳下关俘虏的马车,赶紧问道。

“没有,怎么折腾她。她都不说。真没办法。”吕晨摇头叹息。

“这么坚强?我都听到他叫得撕心裂肺了,想必小君候的手段非常……深入,他竟然还能咬牙坚持?”

“额……那个,还算比较深入吧。”

庞统蔫儿坏。诡异一笑:“要不。把他交给文丑将军试试?他可是最擅长折腾男人了。”

吕晨睨了庞统一眼:“你啥眼神啊?这是个女的。文将军不喜欢这一口。”

“啊?”庞统顿时愣住。

“啊什么啊?胸肌老大了,我检查过的,绝逼是女的。”吕晨说道。

庞统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小君候没有染上文丑的爱好,还好,还好,英俊的我总算安全了……

……

回到雁门城之后,吕晨马上就向父亲提出了要接管军权政权的问题,自然而然的,吕布勃然大怒。这一点吕晨早已经想到了,吕布说到底是一个刚愎之人,绝不会如此轻易交出权力。吕晨和吕布自然吵了起来,毫无疑问,张辽高顺陈宫张杨等人支持吕布,而赵云文丑庞统等人支持吕晨,剩下的曹性最尴尬。

其实,这权力的争夺看似激烈,其实并没有闹出什么大问题,绝对没有血溅五步的火并场景,因为吕布实在太爱自己的儿子。刚才还在跳脚怒骂,要把这不小逆子活活砍死,片刻,就哄着气鼓鼓的吕晨先去吃饭,吃饱了再来吵吵,不吃饭?那那行?气坏了身子谁给我生孙子?

反正吕晨是被老爹气笑了。

说起来,吕布根本没有适应儿子已经变成正常人这个现实,他对吕晨还是以前那样的态度,宠得无以复加。这让吕晨又是好笑,又觉得暖心,这样的父亲,哪怕是十恶不赦遗臭万年的大恶人,他也根本讨厌不起来。

最后,吕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很心平气和的告sù

吕布,你若不交出绝对权力,我就让你断子绝孙。然后,吕布想了想,觉得吕晨的建议很有道理,便答yīng

了,不过,却有一个条件,一年内要抱上孙子。

吕晨当然不会这么早生儿子,不过还是答yīng

了,忽悠嘛,先把权力拿到手再说。

于是,吕晨和平摄取了雁门的最高权力,陈宫最是不满,却不敢说什么,上次的确是他犯了大错。而张杨、高顺、张辽等人,虽然支持的是吕布,却也并不反对吕晨,相反,潜意识还是知dào

,在做决定这件事情上,吕晨是比吕布靠谱的。别的不说,吕布丢了下邳,吕晨带着残兵败将拿下了雁门诸郡,就是证明。

吕布是真老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放下权力。

他是真的在下邳一战,输掉了自己的霸气,曾以为自己天下无dí

,却在下邳兵败被擒,这件事情的打击不可谓不小。他的身体虽然经过华佗的治疗,大致恢复了正常,但心中的信心,却不复当年了。

而且,吕布实jì

上也知dào

,自从离开下邳之后,整个集团的真zhèng

决定权已经握在了吕晨的手上,哪怕自己伤愈复出,也动摇不了儿子的核心地位,只是碍于父子关系,自己还是名誉上的主上。从下邳到河内的,再到河北,最后是雁门关外,吕布也看明白了,儿子确实比自己强许多,所以,交出权力,他并没有不放心,只是人总是自私的,他多少有些不甘,这在所难免。

不过,吕晨倒是没有冷落父亲,他只拿了一应大事的最终决定权,而兵事还是交给吕布掌管,只是出兵拍板的事情,必须由吕晨说了算。而内政自然是交给了陈宫和张杨,庞统负责外事参谋和情报收集。

当吕布完成了权力之后,已经到了六月。

献帝的使者到了,是来封赏的,实jì

上,也就是曹秃子来兑现承诺的。对于吕布帐下诸人的封赏,其实只是定了一些主要人物,其余的都交给了吕晨,让他在已经盖上了皇帝印玺的黄绸上写就是了。

经过了吕晨的润色后,具体封赏如下:

吕布:温候,左将军,并州牧,自领亲兵五百(重骑兵)

张杨:晋阳候,大司马,并州别驾

陈宫:徐州主簿、并州功曹

庞统:军师祭酒、并州兵曹

张辽:龙骧将军,领龙骧军三千(重骑兵),三军统帅

赵云:虎贲将军,领虎贲军一千二(轻骑兵)

高顺:陷阵将军,领陷阵营五百(重甲步兵)

文丑:神策将军,领神策军三千(混合兵种)

张顾:都护将军,领都护军六千(轻装步兵)

曹性:破虏将军,领吕晨亲兵三百(轻骑)

吕晨:镇北将军,并州典学,领幽云十八骑

看起来吕布和张杨、陈宫等人的地位很高,并州牧和并州别驾,而实jì

上,他们能控zhì

的也就雁门周遭,这是曹操故yì

给刀疤袁添堵,并州大部分是袁绍的地盘。

同时,使者还带来了一个重大的消息,一个吕晨等了很久的消息:刘备占了下邳,袁术死于寿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联弱敌强的西进策略

大成国皇帝挂了!

吕晨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整天哼哼着: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袁术这枚二逼,早在三国时代就完美诠释了什么叫NO-ZUO-NO-DIE。事情是这样的,袁术本是袁家嫡子,论地位高于袁绍,而实jì

上他得到的来自袁家的帮zhù

也多于袁绍,他的地盘在汝南,就在曹秃子屁股下边儿,乃是中原繁华之地,兵精粮足,而袁绍是在北方跟公孙瓒血拼出来的地盘。

到了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袁绍地位远超袁术,成为了名正言顺的“武林盟主”。当时,董胖子一把火烧了洛阳城,骑着小皇帝,哦不,是挟持着小皇帝一路西去长安,孙坚最先如洛阳,得了传国玺,也就是当年的和氏璧刻的那一坨。

孙坚拒不交出传国玺,然后回江东的路上,被刘表和黄祖半路爆菊,搞死了,传国玺就落到了孙策的手上。孙策比较会做生意啊,拿了传国玺跟袁术换兵马,然后白衣渡江一统江东。袁术拿了传国玺之后,二逼劲儿就犯了,他悍然称帝啊,天下纷乱,这是找揍啊,这不,曹操、孙策、刘表都对他垂涎欲滴,最后就连自己人都开始反水了,袁术撑不下去了,要去投靠袁绍,袁绍便派了人去接应。

奈何当时下邳已经是曹秃子的地盘了,他派了刘备去下邳。拦住袁术,于是乎袁术出来晃悠了一圈,只得回转寿春,最终忧虑之下,病死在了寿春,袁术的势力土崩瓦解。

所以,当吕晨得知袁术死了之后,高兴得整整三天睡不着觉。

因为,袁术死了,就意味着曹操将要和袁绍全面开战了。他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休养生息了。这是他从下邳城下开始。就在算计的事情,也正是知dào

大致的历史走向,他才知dào

雁门还算安全,选择到这里来落脚。

一。袁术如果不死。曹操忌惮腹背受敌。自然不敢轻易跟袁绍开战。二,袁术一死,袁绍也坐不住了。他不可能坐视曹秃子不紧不慢的把袁术的地盘吞掉。三,袁术死,刘表、黄祖和孙策就要瓜分袁术的地盘,先要吃,吃了还要消化,暂时是威胁不到曹操的。

基于以上三点,袁绍和曹操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而且必定发生。

这三天,吕晨没有睡好,吕布、张杨、陈宫、庞统、张辽、赵云等人也没睡好,吕晨拉着他们开会了。摄取了最终拍板的全力之后,吕晨几乎是把小集团的权力三分了,军权归吕布张辽等将领,内政归陈宫张杨,情报和策略方面有庞统负责。

开会的内容很简单,统一思想,提高认识,决定下一步的政策倾向。

吕布很虎,他的意见是直接趁着曹操和袁绍开战的大好机会,联合公孙瓒和黄巾军,突袭并州。

陈宫上次被吕晨吓唬住了,不太敢提意见,但还是提出可以步步蚕食,争夺并州地盘。

庞统的意见是什么也不做,专注民生,训liàn

兵马。

小庞的意见被吕布骂了个狗血淋头,认为他不是男人,急得庞统差点要当场脱裤子,为自己带盐。

说实话,吕晨真zhèng

在乎的是庞统和陈宫的意见,至于吕布,只是给他个面子,让他来活跃活跃气氛而已,张辽和赵云都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家伙,从来不干涉策略问题。

陈宫和庞统的策略看起来保守,但吕晨很喜欢,但是,方向有些偏了。他赞同庞统的韬光养晦策略,不招惹袁绍,让他专心跟曹秃子互相爆菊。最好,三两年后,搞得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同时,吕晨觉得陈宫锐意进取的想法没错,不过,不能撩拨刀疤袁,而是对外,从匈奴和鲜卑的交界处,势力薄弱地带下手,夺回云中、五原、朔方等郡县。这样,即不招刀疤袁的记恨,又可以徐徐拓展地盘,扩大己方实力。

对于吕晨这样的想法,庞统支持,但陈宫等人担心会激怒匈奴和鲜卑,若是与这两者同时为敌,毫无胜算。更为主要的是,这次能够阻挡匈奴的反扑,还是因为鲜卑进兵牵制,而且又有雁门天险阻绝。若是出关作战,路途遥远,且敌人强dà

,恐怕难以收服故地。

虽然,张杨和吕布的家乡分别是五原和云中,但就连他们也同意陈宫的看法,不认为能够轻易收回这两郡。

关于接下来的战略,已经讨论了整整三天,还没有确定下来,吕晨有些急了,他发xiàn

,吕布集团有个毛病,就是缺乏长远计划,总是走一步看一步,事到临头就只能抓瞎临时抱佛脚。三日讨论下来,吕晨已经知dào

了大家的想法,他们的想法就是,没啥想法,看着办,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先窝着,毫无计划。庞统和陈宫还算是有些远见的,但庞统和陈宫都不太愿意去跟匈奴或者鲜卑为敌。

第三日夜,众人都打起了哈欠,吕布心不在焉,好像急着回去跟貂蝉单挑,其余诸人也好不了多少。吕晨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搞“皿煮”讨论,失败!他决定,采用独裁方式了。

“联弱敌强!”

吕晨最后拍板,决定了大致方向,就是要西进夺取云中五原。

“如何联弱敌强?”

陈宫和庞统同时发问,他们并不是不眼馋云中五原,只是觉得有些冒险。

“你们看,当初我们出兵河北对抗袁绍的时候,联合了公孙瓒、黑山军甚至是曹操,同时对抗最强dà

的袁绍。现在同样可以如法炮制嘛,联合相对较弱的南匈奴。对抗强势的鲜卑。”吕晨侃侃而谈,在他看来,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这个世界只有永恒利益。

“可是,我们刚跟匈奴打过……”陈宫说道,现在,他终于有些后悔怂恿君候出兵讨伐匈奴了。

“我们还跟曹秃子打过呢,还抓过郭嘉,砍过曹仁,最后。我们在河北攘助公孙瓒的时候。曹操不还是出兵牵制了袁绍吗?为什么?”吕晨问道。

“因为,曹操不希望看到袁绍灭了公孙瓒,袁绍没有后顾之忧,就会全力对付曹操。”庞统说道。

吕晨赞许地看了庞统一眼。笑了:“说得对!那么。匈奴和鲜卑呢?匈奴一分为二。实力锐减,一部西走,一部南附。诺达的草原,全都被后起的鲜卑人占据了,你说他们会愿意吗?”

庞统跟吕晨是有默契的,尤其知dào

吕晨对男人没兴趣之后,他也不介yì

跟吕晨眉来眼去了,他猥琐地挑了挑眉毛,道:“小君候的意思是,驱虎吞狼?我们黄雀在后?”

陈宫疑惑道:“可是,匈奴人未必肯跟我们合zuò

啊。”

吕晨大手一挥:“那就先送匈奴人一点见面礼嘛。”

陈宫:“什么见面礼?小君候,虽然你从河北弄了不少辎重来,但一部分已经卖给了乌桓人,剩下的要用来经营兵马内政。你又不允许收税,我们现在入不敷出啊!没钱了,粮食也没有!”

张辽眼珠子一转:“兵器战马绝对不能动。”

“……”吕晨轻蔑一笑,“你们太小气了,学学我好吗?做人要大气!给钱粮兵器算什么大场面?要给就给地盘!”

张辽陈宫等人登时弹了起来,一点倦意都没有了。

“啥?”

“小君候,咱们就一个雁门郡在手,定襄郡只有不到一半,还让出去一部分?”

“让什么也不能让地盘,和亲都行,地盘不行!”

赵云毛了,红着脖子吼道:“和个屁的亲啊!和亲是男人的屈辱!吾宁愿战死沙场,也不和亲。”

众人这才醒悟,君候就吕绮一个女儿啊,赵云当然不会同意和亲了。

吕晨嘿嘿一笑道:“别急别急,咱们这地盘鸟不拉屎的,都是山地,又不能放牧跑马,人家匈奴人根本瞧不上。”

“那你说送什么地盘?”庞统虽然有韬略,但在阴人这件事情上,明显天赋比吕晨略低,不如他天马行空羚羊挂角。

众人也抱着同样的疑问,歪着脑袋看着吕晨。

吕晨洒然一笑,略带几分装逼的意味,道:“且听我慢慢道来,有道是妻不如妾,啊呸,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别人家的总比自己的强。匈奴人虽然占据河套水草丰美之地,却并非没有野望……且看这里。”

说着,吕晨来到墙壁上挂着的地图前,伸手一指,笑容颇显。

“那是……西河郡?”

“屠各族的地盘?”

“刘豹的老巢?”

“小君候的意思是,把西河郡给南匈奴?那里本来就是南匈奴的地盘啊!”

“不对,那里是屠各族的,虽然屠各族也是南匈奴,但刘豹自称右贤王,拥有单于继承权,所以,并不尊崇美稷单于庭的呼厨泉单于。屠各族是匈奴单于庭的敌人。”

陈宫等人探讨了一番,意见兵不统一。

“屠各族刘豹前番利用君候,险些让君候出兵不利,若能夺其地盘献于匈奴,也算报了一箭之仇。”这是陈宫的意思。

“可是,刘豹当初还帮了我们来雁门,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这是张杨的意思,他就是个老好人。

七嘴八舌讨论一番之后,大家又望向了吕晨。

吕晨道:“我的目标是联合南匈奴,对抗鲜卑,刘豹的西河郡是一个小小礼物,还需从长计议。他不仁我不义,刘豹必须得到教xùn

,然后,他若败了,我倒是可以收留他,只要他还有勇猛的屠各骑兵就行。呵呵……”

庞统跟着问道:“可是,如何让匈奴人跟我们结盟呢?”

吕晨笑道:“知dào

我抓到的那个匈奴女将的身份吗?”

庞统翻了个白眼:“抓回来就被带你院子里,你亲自调-教去了,我哪知dào

?”

吕晨乐道:“她名叫乌珠,她的名字你们可能不知dào

,但她的父亲,你们一定知dào

——呼厨泉。”

匈奴单于呼厨泉!

这下,所有人都乐了。

虽然一个单于的女儿作为人质,不至于就能让匈奴俯首帖耳,但却不失为改善关系的好桥梁,要是小君候再跟单于女儿深入浅出的认真交……流一下,就更靠谱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灌顶,绝世神功

(感谢小房房的打赏O(∩_∩)O~)

吕晨是不会答yīng

扩军的,他从来奉行精兵,在他看来,应付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士兵够用就行,犯不着弄太多人命去当炮灰。相反,可以执行斩首计划的特种兵倒是在考lǜ

的范围之内,在这个天下纷乱,到处是新兵蛋子的时代,经常出现诸将死,而全军崩的局面。

所以,吕晨准bèi

把陷阵营弄出一个独立小队出来,专门在战场上狙杀敌方将领。不过,这些事情都还八字没一撇,吕晨也不着急。

对于吕晨来说,现在最最最最最重yào

的事情,是先要把甄宓给睡了。

别跟老子提什么节操,老子穿越大半年了,贞操倒是还有,节操?那是什么玩意儿?几块钱一斤?亲,包邮吗?

面对甄宓这种千年少有的女妖精,或者说女神,还能不动凡心,不变身禽兽的男人,那就不是男人。吕晨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回到小院的时候,吕晨考lǜ

着是时候将自己的十八轻骑弄到自己小院来贴身护卫了,不为别的,就当免费劳动力了。为啥吕晨会有这心思?因为,他回来是自己开的门,吕展又被阿圆弄趴下了。

吕展精力不济,吕绮的精力倒是挺充沛,大半夜的,居然还在跟乌珠在院子里水井旁唠嗑,唾沫横飞。

吕晨心说:子龙哥哥诶,虽然你是我前世的偶像。但摊上这么个货,我也是救不了你了,此生自求多福吧。

刚要从走廊绕到后院去一亲甄宓的芳泽,却有一句让吕晨毛骨悚然的话语,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话是乌珠说的,她那带着蛮夷口音的汉话格外有特点:“我一定向师傅多多学习,争取早日把那个混蛋拿下,让他成为我的禁脔!”

吕晨嗤笑一声,心说,你都成了老子的俘虏了。还想跟谁报仇?是那个王八蛋惹你生气了?还禁脔!要不要这么狠毒?

却听吕绮嗔怪道:“徒儿。莫要乱讲,什么混蛋?那是我弟弟。”

脚下一软,吕晨差点没当场栽倒,这到底肿么回事?刘乌珠这纯娘们儿。还想对付老子?更可气的是。吕绮这奇葩。居然挑唆甚至教导乌珠把我变成她的禁脔?先不说你有没有亲疏之别,这会不会太重口味了一点?

由于天色已经黑了,整个小院乌漆墨黑的。也没一盏灯。

夏夜的月色里,这俩女将坐在水井边纳凉,倒也根本没注意到吕晨就在不远处的走廊下,阴影里。

“这招管不管用啊?师傅!别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怎么办?”是乌珠的声音。

“怕什么怕?有我给你做榜样,你怕什么?想当初,我一个弱女子被赵云那禽兽给掳了去,百般凌辱折磨,简直丧心病狂,夺了我的清白之身,呜呜……”吕绮开始讲故事,还恰到好处的憋出两声低泣。

吕晨顿时觉得入坠冰窖,过了这么久,吕晨也渐渐从赵云口中得知了一些信息,又时不时从吕绮口中套一点当初的真相。最终,吕晨恍然大悟,赵云那货被吕绮骗了,而且还骗得很惨,他倒现在还以为自己梦里乱性,坏了吕绮的清白,时常自责反省来着。

真相并非赵云乱来,吕绮才是那个丧心病狂的货。

现在,她还好意思唧唧歪歪?而且,还挑拨匈奴大胸妹搞老子!

吕晨不由得好奇心大起,反正她们没发xiàn

自己,那就偷听一下她们的机会,也好防范于未然。

趁着吕绮假哭真换气的当口,乌珠插嘴道:“跟男人睡一下怎么了?很重yào

吗?”

吕晨脸庞微微抽搐。

“你们匈奴人都是不要脸的,要学学咱们汉人,要有贞操观念。随便跟男人睡觉羞羞脸。”吕绮很正统地说教道,“然后,我就赖上赵云那个恶魔了,逼着他娶我,不然我就自己把自己吊死。啊!话说,他们家的枇杷真的好吃,吸溜……咳咳,说正事,自从那以后,赵云对我言听计从,稍有不是,我就拿着绳子往房梁上那么一挂,哼哼……他就怂了。”

“真这么厉害?我看那赵子龙跟你父亲打过,不分伯仲,比吕晨厉害吧?”

“当然!我家小龙龙比吕晨那货厉害多了,只比我差一点点。”

“哦哦!那我要怎么做才能降服吕晨?”

“你这样,哪天他要是睡着了,你就偷偷溜进他房间,然后脱了衣服,往他床上一躺,接着咬破手指,把血擦在裙摆上。等他醒了,你就大哭大闹,说他坏了你的身子,你有了他的儿子,然后你要上吊自杀,他绝对不会不管你的,肯定会哭着求着你,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你不是说跟男人睡觉,羞羞脸么?”

“哎呀,他以后就是你的禁脔了,这个不算。”

“哦,那什么是羞羞脸?”乌珠十分谦虚地不耻下问。

“呃……”吕绮一时词穷,“很难解释吶,尤其是跟你们这种横竖不要脸的匈奴人来说,更难说了。”

“那就不说吧,”乌珠觉得脸面没有牛粪值钱,牛粪晒干了还能在草原上当柴禾烧,“你为什么要帮我?他是你弟弟啊!”

走廊下的吕晨,顿时伸长了耳朵,这个问题是他想问的。

吕绮叹了一口气道:“我不喜欢甄宓。”

乌珠虽然被关在小院里,但到目前为止,只见过无耻的吕晨、邪恶的小喵、脚步虚浮的吕展以及她师傅吕绮四人,其他人她都不认识。所以,她问道:“甄宓是谁?”

“是一个长得很丑的女人,当初我还跟她很好,后来才知dào

,她坏透了!我再也不喜欢她了。”

“为什么?她抢了你家的牛羊?”在乌珠看来,抢自己家牛羊的牧人就是生死仇敌,没有比这更大的仇恨了。

“不是,她有两个小歌姬,小舞姬,我仗着跟她关系好,又是他未来的嫂子……额……不对,大姑子?大姨子?哎,不管了,反正,我就找她要两个,一个声音很好听的小歌,一个软软的小舞姬,准bèi

给我家小龙龙暖床用,谁知dào

,她居然不给我!她明明有四个,居然一个都不给我!气死我了!”

“……”乌珠目瞪口呆。

“……”吕晨满头黑线,这就是吕绮给乌珠灌顶绝世神功的原因?

然后,吕绮格外恶毒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等你按照我的计谋,俘获了吕晨之后,你就跟甄宓同样地位了。甄宓虽然是汉人,但只是一个商贾之家。你虽然是匈奴蛮夷,但你是大单于的女儿,就是公主哦,肯定地位不低,应该是主妇。到时候,你给他要一个歌姬一个舞姬,然后……嚯嚯嚯……分我一个呗。”

“呃……”乌珠想了想,道,“真能让打我摸我的吕晨对我言听计从吗?私下里可以拧他耳朵,可以掐他腰,还可以让他给我洗脚?这些真的都可以吗?”

“当然!”吕绮笃定道。

乌珠当即拍板:“好!待我大功告成,一定分你一个小歌鸡或者舞鸡什么的,或者两个都给你也行。反正,我长在草原上,只喜欢吃牛羊肉,不喜欢吃鸡。”

吕绮捂脸:“……”-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灵异事件

吕绮还在井边跟大胸妹解释姬和鸡的区别,而吕晨则是满心惊悚地蹑手蹑脚回了后院,心里一直跟猫挠一样,这俩女人也太狠了吧?敢秘密计划把老子变成禁脔?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大胸妹也就算了,毕竟是敌人。

但,吕绮到底怎么回事?就因为一个小歌姬就跟甄宓翻了脸?连自己的弟弟都出卖了?

不过,大胸妹的胸捏起来的确挺带感啊……啊呸,我乃炎黄血脉,怎能与那蛮夷之辈媾和?不过,听说混血儿聪明……

吕晨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反倒是裤子不知怎么的越变越小了,小吕晨憋屈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难受。

不知不觉就到了甄宓的房间。

后院分正房和东西厢房,正房通常是吕晨和小喵住,东厢房是女侠居住,西厢则是甄宓的房间。

早晨出门去开会之前,吕晨就跟甄宓勾对好了,所以,甄宓房间还亮着灯,留了门,并且还把云袖等四个饥渴嘴馋的丫头片子赶走了。

这一夜自是激情四射春光无限,略过不提?哎,还是提一下吧。

却说红烛光下,薄纱帐里,吕晨与甄宓约架。

没错,就是约架。

这个说,那个谁谁谁,你放学别走,跟我大战三百回合。那个说,来就来谁怕谁。于是,二人脱了衣服裤子,甩开膀子在大床上横眉冷对,杀气四溢。

只见吕晨枪出如龙。大喝一声,呔,看枪!

甄宓如水蛇扭动,薄衾内外,雪浪翻飞,却毫不畏惧敌人的攻势,咿咿呀呀大呼,看我收了你的武器!,各种招式层出不穷,一时间竟然不落下风。

最终。吕晨使出绝学老汉推车。甄宓阻挡不急,城门大开,被推上了云霄,惨呼连连……(此处略去五百万字)

……

第二天。甄宓姐姐身受重伤下不了床。还是云袖拿着吃食进来喂他的。当时。吕晨也在床上,赤身裸-体的,被小云袖好奇的目光盯得赶紧缩进了被子里。

甄宓还打趣问吕晨要不要让云袖换个发型。吕晨心说云袖胀鼓鼓的小身体已经熟了,再梳着娃娃一样发型,太幼太兽,便说可以。然后甄宓就拉着云袖往床上拖,一边拖还一边剥云袖的衣裳,吕晨这才明白换发型,是让吕晨帮云袖从女娃娃变成女人,换妇人发髻。

吕晨当场就变了卦,惹得甄宓呵呵大笑,云袖幽怨不已。

而后,云袖一边喂夫人吃汤圆,一边还偷偷斜着眼珠看小君候,小君候现在裹着被子也坐在床头吃东西呢,狼吞虎咽的,老生猛了,看得云袖直流口水。

希律律……

这是云袖吞口水的声音。

吕晨诡异地忘了云袖一眼,见小妮子的眼神顺着他的嘴,转移到他的喉结,然后是胸膛,接着是小腹……他突然觉得被子被什么东西顶起来了。他当然知dào

被子为什么撑起了帐篷,只是,他对于这小妮子的早熟敢到震惊,再饥渴,也不至于当着老子的面擦口水吧?

最后,甄宓吃了一个半汤圆,没有力qì

再吃了,而吕晨草草吃了几个汤圆,就把对垂涎他的云袖给赶了出去。然后,把被云袖撩拨起来的“仇恨值”,再一次倾泻在了云袖的主人甄宓姐姐身上。

院里,嘿嘿吼吼练武的女侠,诧异地望着甄宓的西厢房,嘀咕道:“怎么回事?甄宓大清早的被人打了?谁这么大胆?听她叫得如此凄凉,对方一定是个高手!昨晚也惨叫了一夜,想来,伤势应该很惨重。”

这时,小云袖抱着一碗汤圆一边吃一边走,后面还跟着一个同样抱着一碗汤圆的小喵。

二人来到女侠练功的地方,吧唧吧唧吃汤圆,顺便请女侠去膳房吃东西。

女侠吞了吞口水,道:“你家夫人怎么了?被人欺负了吗?听着声音好渗人。”

“唔唔……小君候……吧唧吧唧……夫人……吧唧吧唧……嘿咻……”小云袖嘴里含着两个汤圆,根本说不清楚话,一个劲儿摇头。

她心里甜滋滋的,小君候还是挺疼云袖的,她这样认为,因为小君候看见她吞口水了,所以将为数不多的汤圆都给了她,他自己都没吃两个哦。而且,这还是昨天小君候特意吩咐做来给他和妇人滋补的,材料少,又是肉馅儿,所以,只有两碗。小君候居然赏赐给我了,呜呜……小云袖感动的热泪盈眶。当然,要是小喵不不然跳出来咬着她的手“打劫”汤圆,就更完美了。

至于夫人被欺负?呵呵,这傻女侠果然脑子坏掉了,这哪里是欺负嘛,嬷嬷说这是疼爱,小云袖最期待了呢,不过,小君候说了,要再长大一些才行,嗯嗯,我要多吃些……

女侠却有些微恼,小君候在打甄宓?他怎么能打女人呢?难道,他就是我拼了命要保护的人?这是真的吗?一个打女人打了整整一晚上的恶毒男人?

就在这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吕晨你个王八蛋!你坏我清白,我不活了啦唔啊呜啊……我这就上吊自杀……”

西厢房,甄宓被欺负蹂躏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院里,云袖和女侠都愣住了。

只有小喵还在淡定地吧嗒吧嗒咬着汤圆,两根筷子上还戳着一个备咬。

刚才那个声音,是从正房传来的。

那里是吕晨的房间。

但是,昨夜吕晨是睡在甄宓房间的,因为怕小喵一个人睡觉会害pà

,吕晨还特意安排了云袖把小喵带到她的小屋去睡觉的,也就是说,吕晨的房间昨夜一直没人。

很快,只穿了四角裤衩的吕晨从甄宓房间冲了出来,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接着,裹着薄衫娇喘吁吁的甄宓,扶着墙,一瘸一拐倔强地出现在了吕晨身边,一脸迷惑:“是谁在哭喊?”

不一会儿,妙音等三人也来到了小院,都是一头雾水的表情。

吕晨掰着指头点人数,住后院的人都到齐了啊,还能是谁?

“我堂堂匈奴公主,竟然被你这衣冠禽兽玷污了清白,我死了算了!”

然后,吕晨等人的眼神就怪异起来了。

吱呀——

众人随着吕晨悄悄摸到了吕晨的房间门口,然后,吕晨推开了门。

清晨的阳光钻入房间,晦暗的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

只见,在床榻上,乌珠罗衫半解,躺在床榻边缘,打着滚嚎叫,好不投入。一边哭叫,她还一边把流血的手指往裙摆上边擦。

“诶?”

叫了半天,乌珠突然发xiàn

黑洞洞的房间变亮了,接着,她就看见了门口的人,刚要更用力的表演,却突然脸色一边,尴尬不已,因为他看见了门口的吕晨。(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吃人的大魔王吕晨

(回家看岳母,耽误了几天,五千字大章补偿一下,千鹤惭愧……)

“果然是九死一生的差事啊!萨满的占星术一如既往的灵验,这一趟雁门之行,果然凶险重重。刘豹可恶啊!自己陷害了吕布,居然派我来做替罪羊?!”

日上三竿,须卜心里这样嘀咕着,战战兢兢地进了小温侯的院子,然后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裤裆,似乎干了一些了,甚好,甚好……

貌似,还有些尿骚味?

不过不怕,咱匈奴人本来就不香,想必小温侯也不会来闻咱的裤裆,估计漏不了馅儿。

想到这一点,须卜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夏天,湿得快干得也快,不然被这帮汉人瞧见自己吓得尿了一裤子,那可就丢人了。丢人是小事,脸面毕竟不是白面,不能吃,但是,在这里丢了人,回去就得丢脑袋,算起来,脑袋比较值钱。

不过,刚才在城外,那些那惊雷天火一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神法?邪术?

须卜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暗暗咬牙,心说,一定要想尽办法活着回去。不然,自家女人和儿子就都会被别人抢了去,虽然那几个婆姨比马烈,自己已经不怎么骑得动了,但被人抢了去的话,总归是不划算的,大大的不划算。

来到前院,吕晨的十八轻骑只让他在前院大厅等,说是小君候在跟什么匈奴女将单挑。

虽然须卜是南匈奴四大贵族家族之一的显赫子弟,更是右贤王刘豹的左膀右臂。但他依旧弄不清楚,这雁门哪来的匈奴女将,更不清楚吕晨在院子里单挑什么。吕晨的轻骑有些桀骜得过分了,不让须卜的随从入内,不让带兵器不说,还不让他坐着等,让他站着,还要站得笔直。

须卜已经年过不惑,有些定力,心道:站着好。站着好。正好可以吹吹风,裤裆貌似还没干透。最主要的是,情形不对的话,方便跑路。

偶尔听到后院有叫嚷声。须卜却听不真切。大概那匈奴女将战斗能力挺强。嗯嗯,不愧是咱匈奴女子……

等的时间有些长,渐渐地。须卜忍不住走神了。

他早就听说虎将吕布有个神mì

莫测的儿子,但须卜从未将其放在眼里过,只以为吕晨不过是个跟吕布一样能打的杀坯而已。现在,他发xiàn

自己错了,错得厉害,吕晨的确是个杀坯,但却是比吕布还猛十倍百倍的绝世杀坯。吕布杀人,凭借的不过是一杆方天画戟而已,而这吕晨,居然能邀天神之力,电闪雷鸣,地火冲天。

着实妖异啊!

须卜有那么一刻甚至觉得,吕晨或许是个通晓神法的萨满,但萨满又称巫师,也是先知和贤者的意思,是正向的称谓。很显然,欺辱须卜的吕晨不是正义的,所以,他更愿意相信,吕晨根本就是一个魔鬼。但是,须卜很羞愧,很疑惑,因为,他是被萨满赐福的高等贵族,是不应该怕魔鬼的,可是,这次却被吓尿了。

这是为什么?

几年前,他抢到过一个美丽绝伦天下无双的西羌少女,然后萨满告sù

他,那个美丽懂得少女是恶毒的魔鬼,要吃掉他的灵魂。于是,几个萨满将少女带进了帐篷,只听少女,哦不,是魔鬼嗯嗯啊啊惨叫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萨满将一个死掉的五六十岁的丑陋老妪交给了须卜,原来,法力无边的萨满们,苦战一夜,终于降服了那化身美少女的魔鬼,并让其化为了丑陋的原形。

那次之后,须卜对萨满更加深信不疑。

并且,萨满们高尚的节操让他钦佩不已,萨满们帮他驱除了魔鬼之后,还将须卜的妻妾们仔细检查了好几晚上,最终,萨满还好心的给他用圣水赐福。不得不说,萨满们果然是神的使者,不久后,须卜的几个妻妾就都有了身孕。

他已经决定了,以后儿子的妻妾,以及自己成年的女儿,都要送去让萨满为她们赐福,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家族人丁的兴旺和蓬勃,因为,这将是被神赐福的家族。

由此,须卜深信,萨满们的赐福,是很有效,很神圣的。

但是,自己这次为什么会怕吕晨这小鬼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睿智的须卜立kè

慧眼如炬地认定,这个能让他吓尿的吕晨,不是一般的魔鬼,而是最最邪恶的大魔王。

嗯,对!

一定是大魔王!不会错的!

原来,早晨须卜奉命来到雁门的时候,吕晨这大魔王,非要弄个什么欢迎仪式,还鸣炮。

须卜一行使者团队三十个人六十匹马,还没进城,就吓跑了二十三个人,六十匹马。剩下七个裤裆都是湿的,当然,这其中也包括被战马摔在土坑里的须卜自己。

四周天雷滚滚,烈焰滔天之际。

尿意,总是来得那么汹涌而澎湃,那么让人无法抗拒,那么让人欲拒还休……

当须卜还在回味某一刻一泻千里的快-感,并发xiàn

吕晨大魔王的身份而准bèi

想办法逃走时,忽闻小温侯到了。不知怎的,须卜又是一阵尿意汹涌。这一次,他拿出了匈奴人的胆气,收腹、夹臀、咬牙、怒目圆睁,瞬间将尿意消灭于无形。

然后,须卜略有成就感地笑了。

“啊!你就是须卜长老吧?晨怠慢长者了,惭愧,惭愧!”

吕晨是披散着头发,叼着一根生黄瓜出来的,他大咧咧往主坐上一坐,黄瓜咬得嘎嘣脆,哪有半点惭愧的样子?

须卜微怒,却忌惮对方的邪恶秘法,还是右手抚胸躬身执礼。道:“小温侯果然将门之后,大清早的也不忘与人切磋锻炼武艺,我等钦佩之至。”

“过奖,过奖。我个人是很注重德智体美劳全面提高的,每天早上我都做广播体操,”吕晨嘎嘣嘎嘣嚼着黄瓜。

须卜还看着又大又长的黄瓜,顿时吞了吞口水,略显腼腆地点了点头。他心说,汉人啥都不行,就是吃的和女人不错。那绿色的棍状物是个啥嘛。看起来挺好吃的样子……

不过,这大魔王的东西会不会有毒?

吕晨扬了扬手里的黄瓜:“这叫黄瓜,这东西北方很少见的。

嘎嘣脆,口感极佳!”

深怀疑虑的须卜在心里盘算。他若让我吃那翠绿翠绿的东西。我是吃还是不吃呢?

大手一挥。吕晨对吕展吩咐道:“再拿一根黄瓜来!”

须卜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大魔王真要毒害我?他看见,吕晨的侍从吕展领命去了。临走前还神情诡异地看了他一眼,让他不免新生忐忑,打定主意,待会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吃他给的东西。

“吧唧吧唧……”吕晨大魔王一边咬黄瓜,一边呆着阴鸷的笑容看着须卜,“这黄瓜在北方这个时节可是种不出来的,知dào

这是怎么弄出来的吗?嘿嘿……”

说着,大魔王还诡异地笑了起来。

摸了摸额头冷汗,须卜的心扑通扑通一阵乱跳,北方天地种不出来的东西,他都能弄出来?他是在向我暗示他的邪恶能力吗?是在威胁我?

看来,他果然是魔鬼。

最终须卜哆嗦摇头:“不,不知dào

。”

“你当然不知dào

了,这是我变出来的!”吕晨傲然一笑,笑容中带着残忍和血腥味。

须卜差点两腿一软就跪下了。

“不用太过诧异,这大棚黄瓜,只不过是用的炭火催生而成,早在四个月前,我来到雁门,就开始着手准bèi

了。你是不知dào

,那大棚的规格,布局,都是我亲自画的,虽然粗糙了点,但其中四季如春,能于寒冬之际结出剩下蔬果来。”

吕晨面带邪恶笑容,咔嚓咔嚓咬着黄瓜,说着他自己制造的,能改换季节逆天而行的邪恶阵法。

须卜菊花骤然收紧了,他这才发xiàn

,吕晨这个大魔王的强dà

,竟然远超他的想象。他竟然能改变春夏秋冬之节气?不知河东的萨满们能否敌国他!

就在这时,吕展用盘子盛装着一根青翠欲滴的黄瓜进来了,嘴角似乎带着一抹诡异的弧度。他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了须卜一眼,从他面前走过,走向了吕晨。

须卜赶紧在脑海中思考,待会儿要如何拒绝吕晨大魔王赏赐的魔物。

“这东西,整个大棚也只能出十几斤而已,金贵得很呢。”吕晨吃完自己那一根,然后,拿起了盘里的那一根,望向了须卜,“等了许久,你应该还没吃东西吧?”

“没有。”

须卜下意识摇头,然后猛然惊醒,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自己这是找死啊!我不是应该拒绝吗?完了,完了!须卜顿时全身汗毛倒竖,仿佛在旷野中被一万只狼盯上了一般,身体也冰冷得入坠冰窖。

“咔嚓……”

吕晨咬了一口黄瓜,状若悠闲惬意。

须卜突然一愣,他不是拿来给我吃的?

只见,吕晨三两口将黄瓜吃完,才一脸乐呵地道,“我就是随口问问,你还真没吃啊?不过没关系,长老身体倍儿棒一顿不吃怕啥,咱们去后院谈正事要紧。”

须卜呆住,又不给我吃,你问个屁啊。

不过,精明如他,马上就反应过来,那名唤黄瓜的物事,定然是及珍贵的东西,至少对吕晨大魔王来说是,不然他也不会花费心血做那改变季节的阵法,更不会舍不得给我吃。

想到这里,再问到屋子里黄瓜残留的清香,须卜咕噜就吞了一口口水。

毛着胆子跟吕晨往后院走,聪明绝顶的须卜却心思如电,直觉告sù

他,有问题!吕布被刘豹摆了一道,而吕晨还假惺惺含笑接待他,这说不过去,一定有阴谋。

“不是我吹牛啊!就是皇帝冬天都吃不到新鲜蔬果,我能!”吕晨大魔王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语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黑暗气息。

“小温侯乃天神下凡,自然不同凡响,吃得也该与众不同。”须卜快哭了,他在心里亲切地问候了刘豹女性家属一万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暂时,他只能顺着拍吕晨大魔王的马屁。

“那是!”吕晨突然回头,邪秘一笑,道,“须卜长老。你可知dào

我今天早上吃的什么?”

须卜茫然摇头。

“人!”

吕晨嘿嘿一笑。脸色狰狞可怖,宛若地狱杀神。

“啊?你……人……你……”须卜吓得倒退两步,他冷汗唰唰而下,嘴唇发白并剧烈的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而且还是一个肉嘟嘟的匈奴女将。嘿嘿……”吕晨云淡风轻一笑。

“呵……呵……小温侯真会说笑……”须卜不自然地干笑两声。然后,猛地瘫坐在了后院门口,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的恐怖画面。

在后院角落,赫然倒插着两只人腿,两腿衣服上还有鲜血。在机敏过人的须卜看来,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那个人的上半身是被吕晨吃掉了!

他带我来后院,难道是要吃掉我?

这样想着,须卜刚刚风干的裤裆,又一次湿了。

随后,他发xiàn

,那满是血迹的两条腿不是插在地里的,而是插在一个小井中,看其衣袍、裤腿和皮靴,应该是个匈奴女人。

须卜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刚才所谓的吕晨跟匈奴女将切磋武艺,实jì

上,是他在活吃人肉?!!

咯咯咯——

须卜的牙齿在打架,一脸惊悚地望向了吕晨。

大魔王吕晨却笑得格外惬意,指了指井口插着的两条人腿,道,“吶,这就是被我吃掉的匈奴女人了,啧啧,自己送上门来让我吃的,不吃白不吃,你还别说,匈奴女人吃起来,就是跟汉人女子味道不一样。那肉感,那肌肉,那运动天赋,啧啧……”

大魔王两眼放光,说着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舌头。

须卜都快昏死过去了,这大魔王端的是邪恶,不但吃匈奴人,还吃汉人!看来,老夫这次是有来无回了……

“哎!须卜长老,你怎么摔倒了?我扶你起来!”

邪恶的吕晨假惺惺道。

须卜顿时弹身而起,他可不敢让吕晨砰他,指不定,这恶魔直接就把他的手臂或者脑袋扯下来啃了。

“这谁他妈尿的?随地大小便不说,还他妈让我的贵客滑倒了了,弄了一身污秽,谁干的?”大魔王勃然大怒,厉声质问吕展和众亲兵,众人皆是迷惑摇头。

“如此小事,小温侯不必太过在意。我们还是商量大事要紧。”

须卜强自壮起胆,对吕晨说道。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赶紧谈妥,然后找借口开溜,否则,绝对会被他吃掉的。

“长老真是尽职尽责啊,晨惭愧。”吕晨装模作样说道,“我今天一个上午,光顾着吃人了,先吃了一个汉族美妞,又吃了半个匈奴女子,哎……”

“应该的,应该的,小温侯日理万机,这些口福倒是应该的。”须卜忍着恶心和恐惧说道,突然,他灵光乍现,“既然小温侯好这一口,日后,我定然每月,哦,不!每旬送十名鲜美肥嫩的匈奴少女,供小温侯当点心吃,也算是小老儿的一番心意。”

“这,不太好吧?”吕晨故作沉吟说道。

“好好好,没什么不好的!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就派人送,以后每十日送十个,肉质绝对鲜美,我绝不反悔!”须卜指天画地道,聪明睿智的他,突然发xiàn

,这不失为一个脱身的妙计,想必,这大魔王定然不会因为他这一把老骨头,而放qì

一大堆小鲜肉!

须卜为自己惊天地泣鬼神的智慧感到骄傲。

“哈哈,嘿嘿,嚯嚯……”过了老大一会儿,吕晨的嘴巴才勉强闭上,“既然长老有心,我吕晨可就不推辞了,不过,这谈判的事情……”

原来,刘豹这次派须卜来,是因为上次放了吕布的鸽子,差点让吕布玩完,这次,是专门派须卜来请罪的。刘豹的意思是,请罪是假,威胁是真,毕竟刘豹现在的兵马还是强于吕布的,在他看来吕布定然不敢在得罪了匈奴单于庭的情况下,再跟他闹翻,他可以趁机好好的敲一敲吕晨的竹杠。

一开始,须卜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早拟好了一批军械粮草的清单,让吕晨签字画押。

不过,现在这情形之下,须卜断然不敢把那清单拿出来,只得哆嗦着道:“我主右贤王失信于前,实在有负友军,所以,此事全凭小君候做主!”

“哪里,哪里,这件事情也怪不得右贤王,他没能如约打到美稷,想必也是有苦衷的。对此,我深表理解,所以,这事,我准bèi

不再追究,咱们要谈的是日后的合zuò

。”

吕晨出人意料地说道。

须卜诧异地望着大魔王,他就这样放过刘豹了?

“我说的是真的。”吕晨笑道,“我准bèi

了一批专门供骑兵使用的兵械,准bèi

交付给右贤王,以换取他与我军同进退的承诺。不知可否?”

“可以,可以!不知是何种兵械?”须卜顿时大喜,虽然心里还是惧怕,但既然大魔王对他没有食欲,他也就不那么怕了。

“哼!”这时,一旁跟随的吕展插嘴道,“是我家小君候亲自设计的兵械,可让战马脚踩钢刀而健步如飞的马蹄铁,能让骑士永不落马的双马镫,还有我家小君候战魔龙取其血脉秘制而成的天雷。”

原来那雷火之物,竟然是魔龙之血?

这吕晨,果然是大魔王!

须卜严肃而郑重地点头,然后全然答yīng

了吕晨的军械援助。

大魔王吕晨带须卜去后院马厮看了装备了马蹄铁和双马镫的玄龙逐云兽,又演示了一个专门为骑兵配制的小型天雷。须卜惊愕不已,凭着这些不该属于人间的利器,须卜更加认定了吕晨吃人大魔王的身份。

最后,大魔王说了最后一个要求:“这些事物太过精巧珍稀,所以,有旁人运送我不放心,烦请长老回去告知右贤王,最好是他亲自来取。半月之后来雁门,即可。”

须卜才不在意刘豹亲自来会不会有危险呢,反正他能脱身就行,而且,那些东西的确都是利器。他也不多说,通盘答yīng

之后,便是叉着腿,挥一挥衣袖,带着裤裆里的一片清凉,走了。

出了吕晨小院,须卜立kè

离开了雁门,然后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能从一顿早饭吃一个半人的大魔王口中逃生,简直就是奇迹!

烈日高悬。

须卜带着六个仅存的随从骑在新买来的小马背上,却后背依旧一片冰凉,忍不住感叹一句:“我真是天纵之才啊!如此绝境都让我趟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亲笔签名

生吃活人的大魔王?改变四季轮回的阵法?天雷地火邪恶妖术?

吕晨没有如此羚羊挂角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不知dào

原始宗教对这个时代人们的强dà

影响。所以,他自然不可能知dào

在须卜眼里,他已经成为了邪恶的大魔王,更不知dào

,几天前在外交通牒中还态度桀骜强硬的须卜,为何突然就这么好说话了。

对于须卜出人意料的爽快,吕晨而感到无比的疑惑,直到甄宓派云袖来叫他吃午饭,他都才回过神来。心道,管他须卜是跟刘豹暗地里不合,还是什么,总之,只要刘豹能亲自来雁门取兵械,吕晨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看跟匈奴人接洽的效果了。

反正,刘豹的数万屠格勇士,吕晨是吃定了。

“翼宽,叫阿圆别忙了,先吃饭。”

吕晨推开拿胸脯攻击他的小云袖,小云袖委屈地嘟起了嘴,吕晨翻了个白眼朝后院膳房走去,顺便还对吕展说了一声。吕晨院子里的规矩,除了他的十八轻骑和乌珠,其他人都是一起吃饭的,原因倒不是吕晨有多高风亮节多人道,只是因为他被别人盯着,吃不下饭。

“她说中午不过来吃了,待会儿让妙音送过去就行,她在东院大棚里捣鼓来着,说是炭火的出烟口堵了。”吕展回了一句,跟着吕晨往膳房走。

吕晨设计的暖棚是由阿圆打理的,虽然暖棚不大却挺费精力的,是个辛苦活儿。为了让阿圆更好的出入暖棚。吕晨甚至还把暖棚的门洞改成了圆形,尺寸也大了一倍。

“哦。你脸上怎么回事?昨晚交作业不认真。又被阿圆挠了?”吕晨大魔王不无邪恶的笑道。

“不是,最近我都不交作业了。都是……她自己亲自收割……她说……这样更有丰收的感觉……”吕展羞怯道。

“辛苦了……”吕晨怜悯地拍了拍吕展的肩膀,“那你脸上怎么回事?”

“今天早晨去暖棚拿黄瓜的时候被挠的,阿圆以为我要偷吃黄瓜,所以……”吕展不无幽怨地说道。

吕晨这才明白原委,阿圆可是暖棚的守护神,为了暖棚里的蔬菜,她是六亲不认的,连吕晨每天都只准吃一根新鲜黄瓜。难怪吕展拿着黄瓜回来时,看须卜的眼神那么怨毒。他一定以为吕晨是要给须卜吃的。让自家兄弟被冤枉了,吕晨略惭愧地说道:“黄瓜不少的,你也每天吃一根嘛。”

“太金贵了,展不敢偷吃。”

“什么叫偷吃。这叫增强自身战斗力,算起来,你可比我辛苦多了,我这不昨晚激战一宿,今天就多吃了一根吗?”

“华佗说的形补靠谱吗?小君候,以形补形的话。黄瓜是不是短小了点?”

“的确略小,略短,但这大热天的,你上哪儿给我找甘蔗去?”

“唔。这是个问题……”

……

吃饭的时候,甄宓犹豫着问吕晨:“伯朝,真不把乌珠拔起来。叫她一起吃饭吗?”

然而吕晨的态度却很坚决,他摇头道:“让她继xù

卡着吧。就当给她一点教xùn

了。用水的问题,不用担心。叫我的轻骑去外面担水去,把水缸装满。卡她个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

小喵深以为然地点头,在她看来那大屁股的蛮族女人,比她小时候还凶恶,栓都栓不住,该一辈子卡在井口里才对。

接着,甄宓提出了一个疑问:“不给乌珠吃饭,她会不会饿廋了,屁股变小,然后真的掉进井里面去?”

虽然心里也有些狐疑,但吕晨还是说道:“她不就是想投井自杀么?让她多体验体验。”

既然吕晨如此决绝,旁人虽然觉得水井口老是被一个匈奴娘们儿的大屁股卡着,不是个事儿,但也不能多说什么。

饭后,吕晨简单给甄宓说了说二人婚事的事情,毕竟已经上车了,总该谈谈买票的事情。

对于婚事,吕晨的想法比较简单,也不整什么花里胡哨标新立异,一切按照这个时代的规格走,只是甄宓提前住在雁门了。婚礼的规格,自然是按照正妻来的,媒人是陈宫,主婚人是张杨。并且,吕晨提前派人去无极县通知了甄宓的父亲,要他做好迎接媒人和聘礼的准bèi

,并且暗示他别再耍花招,否则后果自负,也就是比较礼貌地逼着甄逸嫁女儿。

对此,甄宓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的,吕晨给了她正妻的地位,她已经心满yì

足了。

唯一的顾忌没有了,甄宓只需yào

专心提升自己的智力水平,准bèi

跟新入门的小妾斗智斗勇斗狠即可。一想到即将开始的宅斗生涯,她甚至有些喜欢乌珠这个匈奴女人了,要是吕晨以后娶的小妾都是这种屁股大脑袋小,跳个井自个杀都能被自己的大屁股卡住的智商,那该有多美好啊!

大家族里生长起来的洛神姐姐,从小耳濡目染触类旁通,自是有着一身不俗的宅斗功底。对于她而言,吕绮乌珠这种小儿科的勾心斗角,只能算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想抢我的四个丫鬟?

就凭你吕绮?这可是我榨干小君候的四大护法,岂能让你给糟蹋了?你家小龙龙就是个只能对男人耍枪耍狠,见了女人就腿软的腼腆货,哪里需yào

我家小云袖小妙音伺候?再说,凭你那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横练筋骨,你一个人就能把小龙龙榨成人干!

想夺小君候的恩宠?

就凭你乌珠?你除了胸大屁股大脸蛋儿凑合之外,还有什么?而且还是一介蠢得惊天动地的蛮夷!这么简单的人肉栽赃都不会,连吕绮这种脑瘫儿童都会玩儿的把戏,你都能弄穿帮了。还好意思跟我斗?

更蠢的是,明明穿帮了。你还好意思提着裤子捂着袍子满院子撒泼,硬说伯朝把你睡了。弄得伯朝当即捂脸,都拉不下智商搭理你了。后来,你还解了裤腰带上吊,拜托,你好歹里面穿件衣服啊,白花花一片晃悠,惊得伯朝当场倒退三步,想救你都来不及,要不是你长得肥。吊断了腰带,看不活活勒死你!

吊断了腰带你还舔着脸说什么一尸两命,非要去投井自杀。伯朝和我们一大群女人都被你的智商给震得呆若木鸡了,得亏咱们追出来的时候,你屁股大卡在井口了,不然,早淹死了!

思绪如电光飞转,甄宓想了这许多,突然觉得这个时候。似乎正是展现大妇胸怀的时机。

母亲说过,对狐狸精要往死里对付,对长得丑或者脑子蠢的女人,则可以无限包容。这两点乌珠都占全了。甄宓顿时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表现机会。

于是,甄宓顺从地答yīng

了吕晨关于婚事的所有安排,甚至对她听不太懂的度蜜月都没深究。便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对吕晨说道:“伯朝。我知dào

你只对我一个人好,可是。乌珠还是挺可怜的,咱们把她救出来吧。你要是喜欢,就把她收了吧。虽然她是个满yì

女子,但是性格率真,宓儿还是挺喜欢她的。”

“这……没必要吧?”吕晨顿时一惊,实在想不到洛神姐姐如此大肚。

“没什么,不过是一个蛮夷女子而已,伯朝能要她,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给她个侍妾名分,她就该感恩戴德了。”甄宓心机老深沉了,她清楚吕晨的为人,知dào

自己这样提了,吕晨就不好意思给乌珠更高的名分。

吕晨却一脸犹豫:“她?不好,不好,会影响我儿子的智力……”

最终,吕晨并没有答yīng

收了乌珠,虽然乌珠捏起来珠圆玉润的,还不错,但她的身份太敏感,现在正是寻求跟匈奴联手对付刘豹的时候,吕晨可不愿意冒险。

提乌珠起来的是阿圆,暖棚运肥的驴子今天拉稀了,缺头牲口,阿圆便要把乌珠拉去拖粪肥,结果是阿圆差点被乌珠给揍了。

好歹有惊无险,乌珠卡井口太久,来不及揍乌珠,就夹着腿奔茅厕而去。等乌珠舒畅地走出茅厕,阿圆已经圆润地离开了,吕展责无旁贷地替代了那头拉稀的驴子。乌珠在井里面也想通了,貌似这件事情,是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有些侮辱对方智商的嫌疑,再去舔着脸跟吕晨撒泼哭闹,似乎只能更惹笑话,于是,她默默地回了自己的小屋,没好意思再去找吕晨。

乌珠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师傅吕绮来,她这招根本不管用嘛,分明就是骗人的!而且,听说汉人女子地位很低,就算真收服了吕晨,也不见得就能让他俯首帖耳。再说,要是以后他真跟自己干那种生孩子的事情,不就亏了?她可是听说过,那种事情都是男人享shòu

女人凄惨。

我堂堂匈奴公主,绝不可以就这样被人俘虏欺辱!我一定要报仇!不管用什么方式!

乌珠暗暗发誓。

不行,还是要按照我们匈奴人自己的方式来才行。

一不做二不休,哼哼……

打定主意,乌珠拔下自己头上萨满淬毒过的发簪,握在手心,然后偷摸地翻出了自己的小屋窗口,躲开了吕晨轻骑的视线,来到吕晨屋子的窗外。她今天早上,就是这样进屋的,由亮处进入暗处,完全没看清里面的情形,直接划破手指就躺在了吕晨床榻上哭嚎。这一次,她学聪明了,先打开了窗户一丝缝隙,偷偷朝里面观望。

咦?

叔叔怎么来雁门了?

乌珠心说,自己才被俘不到五日,他这么快就赶来营救自己了?

透过窗户缝隙,乌珠看见吕晨跟她叔叔在房间中相对而坐,摒避了左右正在密谈。接着,一句出自她叔叔的话,让乌珠疑惑不已,闹不清楚,叔叔为何要让吕晨在自己身上写字玩儿。

“单于说了,匈奴与温候的盟约已经交到了小温侯手上,只要你签下姓名就行,无需歃血为盟。盟约是什么?自然是乌珠公主!怎么在乌珠公主身上签名?小温侯你觉得呢?当然是要你亲‘笔’签名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神棍右贤王

“签名?这不妥吧?”吕晨身体后仰看了去卑一眼,虽然屋里除了斟茶倒水的小喵没有旁人了,但你说话也忒直率了点,弄得伦家蛮不好意思的。

上午下午分别来了两个匈奴人,都是响当当的匈奴贵族,但他们诡异的态度却让吕晨摸不着头脑。前者是左贤王刘豹派来须卜,本是屠各部最大的贵族,而后者去卑,其更是地位高绝。去卑汉名刘去卑,乃是与刘豹不相伯仲之辈,堂堂的匈奴右贤王,单于呼厨泉的胞弟,算起来,刘豹还得管他叫叔。

须卜就够诡异了,这个去卑却更诡异。刚从美稷风尘仆仆地赶来的他,却绝口不提要回乌珠的事情,非要跟吕晨提什么联姻的事情,而且还是直接把乌珠给吕晨,连下聘婚礼什么的都自动略过了,急得跟什么似的。

若不是吕晨是个唯物主义者,可能都会怀疑这乌珠是不是被萨满下了什么诅咒,又或者是命格克夫之类的,无他,去卑这老货笑得太贼了点。

“妥妥妥妥……”去卑挤眉弄眼,亚地声音道,“我这侄女身体壮屁股大,能顶你们两个汉人男子,我两个儿子都对他有意,难道小君候会不喜欢?据我所知,汉人中可少有如此丰腴圆润、饱满多汁的女子哦!”

窗外的乌珠听不见叔叔的话,只见叔叔眉开眼笑的,担心极了,生怕他中了吕晨这狡猾鼠辈的圈套。

连乌珠饱满多汁你都知dào

?她真是你侄女?吕晨心道,身体壮屁股大就要喜欢。你选牲口呢?虽然乌珠的确挺带感,但不是因为她长得壮实好不?

最后,去卑劝解半天,吕晨依旧是一脸戒备,去卑心中感叹汉人就是狡猾,只能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当日小温侯于雁门关外阻击乌珠骑兵的喷火利器,不知是何物?我部单于愿永世结好贵部,只求那利器。”

“嗦嘎!”

吕晨这才心里有了底,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原来是为了炮!

“那是我入妖界斩魔龙,得来的魔龙之血精炼而成。数量有限得很啊!”吕晨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道。

“哦?敢问小温侯,何处有魔龙,老夫有空也去砍上两只回家炖汤喝。不瞒你说,这人老了腰就不好。最近。我又收了俩壮得像牛的年轻女人。得好好补补。”去卑眼神发亮,跃跃欲试。

“不行,不行。魔龙凶残。可移山填海,寻常人等岂能将之轻易降服?”吕晨差点呛住,你以为打野狗呢?一打一个准儿?屠龙可是高级任务!一般只有主角才能做,路人甲什么的有多远滚多远。

“不怕,不怕。实不相瞒,在下不仅是右贤王,而且还是一名萨满祭司,身负降魔杀妖之异术,可以一试。”去卑眯着三角眼笑呵呵道。

就你这逼样还降妖除魔?你丫长得就一副小怪兽模样,可要藏好了,别让凹凸曼见到你。

吕晨白了去卑一眼,虽然心中腹诽,但已经明白神棍右贤王不是须卜那么好骗的了。

这就是须卜只能是刘豹的手下,而去卑能当右贤王的原因了,眼界问题。须卜之前试探过吕晨好多次,问吕晨帐下是否有传说中能撒豆成兵,呼风唤雨的术法方士,其目的就是为了试探火炮是怎么来的,而得知那火炮是吕晨斩魔龙得来的之后,吓得脸都白了。而去卑本身就是萨满,自然不信萨满,或许会经常帮别人检查检查妻女,赐她们一些圣水什么的,但他自己是不信这些鬼怪传言的,跟大多数神棍一样,这种货色老奸巨猾门清得很。

忽悠去卑不过是个拖延之计,其实吕晨是在考lǜ

要不要将火炮的技术转让给匈奴。显然,匈奴人在朔方草场没有争过鲜卑人,吃了败仗,这才见着吕晨的先进武器眼馋。这事儿弄不好,他就成汉奸了。

至于给乌珠签名他倒不是真的推辞,这件事一成,那他就是为夜夜血屠蛮夷的民族英雄。

跟匈奴联合势在必行,吕晨只是不愿拿自己的先进技术给异族,而匈奴又没有其他的想要的、马镫马蹄铁给他们也没多大用,匈奴人大多没什么铁匠铁矿,大多都是跟汉人这儿买的或者抢的,去卑只愿意让吕晨制造马镫马蹄铁,他用战马牛羊来交换。

这样一来,吕晨就成了军火商。

虽然这样可以获利丰厚,但仅仅是马镫马蹄铁还不足以满足匈奴人,接着,吕晨就想到了后世的大军火帝国美国。匈奴人连像样的铁匠都没几个,武器都粗陋得不如汉人的柴刀,哪能制作炸弹火药?

“匈奴一年,能打制多少兵器?多少战甲?”

吕晨没有泄露天机,告sù

去卑魔龙在何处,而是突然转移了话题。

去卑微微一愣,脸色微红,道:“这个,打铁不是我们草原儿女的强项,不算多,好多都是从汉人手里买的,战甲?我们很少用,英勇的匈奴人不需yào

防守,何须盔甲?”

“那你们还穿皮甲?”

“呃……”

一时间,去卑无言以对。

吕晨鄙夷道:“魔龙乃邪异之物,我自然知晓其下落,然,此乃我中华秘辛,天机不可泄露,我不方便告sù

你魔龙在何处。”

去卑一脸失望。

而吕晨又说道:“不过,我每天练习广播体操,功夫深不可测。魔龙对我来说如土鸡瓦狗尔,若你想要那魔龙之血,我倒可帮尔等猎杀几头。”

“哦?”去卑顿时老脸绽放如雏菊,“小温侯愿售卖火炮与我等?”

“自然可以。”吕晨心说,反正现在的火药威力小,火炮也太原始,需yào

大量制作,才能改善工艺提高水准,而老子又需yào

韬光养晦没那么多闲工夫打仗,卖军火倒是不错的想法。于是,吕晨道,“不过,魔龙这等强悍生物,最是凶猛,这价格方面……”

“好说,好说……多少匹战马一颗炮弹,咱们好商量。”去卑激动道。

斜眼看了去卑一眼,吕晨心说,这家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五天的功夫,不仅从美稷飞马来了雁门,连炮弹的名称都给打探了出来,还真是有备而来啊。看得出来,去卑知dào

乌珠在雁门兵败被擒是因为火炮,也了解火炮的威力,但还不知dào

火炮于野战中的局限性,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价钱的事情另说,这魔龙皮实不好杀,每月的供应量可是有限得很。”吕晨说道。

“这个无妨,我们可以多多囤积,待明年再与鲜卑一较高低。”

“还有个问题……”

“放心,我们绝不会用火炮对付贵部,毕竟,匈奴人的天堂是北方草原。”

“呵呵……”吕晨只是笑笑没有当真,“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我父当年在北方多与匈奴和鲜卑为敌,生性不喜异族,恐怕难以同意我娶匈奴女人为妾。”

“小温侯放心,这个,自然有我去说服温候。”去卑道。

“那好,只要说服了我父亲,一切好说。”吕晨点了点头,中午甄宓提议让他收了乌珠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只是碍于面子没好意思答yīng

,但是现在,被人送上门来,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收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飞龙秘谍

乌珠在窗外蹲太久,腿有些麻了,但是,鉴于这是事关匈奴利益以及叔叔会不会被吕晨这混蛋骗的大事,她只得忍住。

直到后来,她终于明白了整件事情,啊!原来叔叔真的被骗了。

那吕晨哪里会斩杀什么魔龙?这世上有哪有什么魔龙?叔叔就是萨满,他还曾说过只有愚民才信神灵鬼怪的。现在他怎么自己上当了?而且,最最可怕的是,他竟然要把我许配给吕晨?这怎么可以?按照我的计划,是要把吕晨掳回匈奴当奴仆禁脔的,像吕绮对赵云那样!

“小温侯放心,温候一定会同意的。”屋内,去卑爽朗笑道,“既如此,我们就算正式结盟了,雁门关外的匈奴铁骑,不久自会退去。半月后伏击刘豹之事,我也会派出精锐骑兵。不过,还请小温侯废些精力,多多斩杀几头魔龙,共敌鲜卑。”

“好说好说。”吕晨也不含糊,匈奴可是强援,别的不说,对抗鲜卑夺回云中九原等地少不了要他们帮忙。

“不好说!”

乌珠大急,叔叔太蠢了,她忍不住从窗口大叫一声,翻身跳了进来。

咚——

地面颤了几颤。

腿麻了,做动作就是不到位,乌珠上半身扎在屋内,两条腿还耷拉在窗台上。她却顾不了那许多,急道:“叔叔别上当,他骗你呢!根本就没有什么魔龙,那是火药和炸弹。用投石机抛出来就会爆zhà

。这是我师父告sù

我的,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不能跟他结盟!”

去卑脸庞微微抽搐,匈奴人是没文化,但是不能没智商啊。你这整得,秀下限呢?

吕晨捂脸,到底是谁蠢啊?这什么魔龙啊?这是暗号懂啵?

然后,脸皮更厚的去卑望了望屋顶瓦片,尴尬一笑:“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挺好。”

轰隆——

一声惊雷,夏天就是躲不过这种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外面传来收粮食收衣服的喧闹声。

“吭……那啥。”去卑站了起来,“既然,已经跟小温侯谈妥了联盟的事宜,那我就告辞了。我还要去找温候商谈联姻的事情。一旦谈妥。我尽快将乌珠公主送来雁门。”

既然是联姻。那自然不能是一个被俘的公主,至少,名义上不能是。

吕晨喝茶。

乌珠大叫:“叔叔。还送啥呀?我在这儿啊!你把我一起带走哇,吕晨就是个禽兽,呜呜……”

去卑看了一眼乌珠,发xiàn

她的袍子上赫然血迹斑斑,顿时一愣。然后,他诡异地瞄了吕晨一眼,道:“小温侯已经签过名了?”

“呃……其实……”

砰。

吕晨的话还没说完,去卑丢下一个嗦得是嘞的表情,关门而去,屋子里只剩下喝茶的吕晨,捧着冰茶壶的小喵,以及头上脚下的乌珠。

“你又来玩儿嫁祸?”

吕晨忽然觉得,乌珠这个造型挺别致的,当然,还有些少儿不宜,于是挥挥手把小喵赶了出去。

“不是!”乌珠脸颊微红,提起早晨的事情,她还听不好意思的,也来不及想叔叔为何假装没看见他,下意识答道:“我是来杀你报仇的。嘿!不好……啊哟,好疼,疼……”

然后,乌珠奋力翻了个身,右手淬毒的发簪,赫然已经刺进了她的胸膛,有刺目的血红了左胸的衣衫。

吕晨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手里的冰镇茶水洒了一地。

刚才乌珠砸下来的气势,那叫一个地动山摇,那发簪岂不是长驱直入?该不会心脏被刺穿了吧?刚跟匈奴人达成同盟,然后乌珠就挂了,这不好说吧?

就在吕晨胡思乱想的时候,乌珠眼泪哇哇的,老可怜了,朝着吕晨划拉了两下手,道:“快过来,帮我把毒吸出来,要死了!剧毒哇!”

“……”

吕晨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早晨自杀没死成,你丫不甘心是吧?

只见,乌珠呼啦呼啦两下就解开了袍子,露出一对硕大的红眼玉兔,一抖一抖的威风凛凛,不过,左胸下缘还插着一支发簪,威慑力略有减弱。

吧唧。

乌珠果敢地拔出了发簪,顿时血如泉涌,她毛手毛脚拿手指堵住伤口,疼得全身抽抽,一身雪白软肉颤悠悠。

不远处,吕晨也看得牙酸,心说,这女人真牛叉!不过,他也松了一口气。看她那尺寸,十厘米的发簪应该是穿不透的,尺寸大好缓冲啊,这蠢女人大概是又死不了了。

“你愣着干什么?过来帮我吸啊!”乌珠泪眼婆娑,焦急不已。

什么?害羞?

乌珠不知dào

羞羞脸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让吕晨占便宜了,自己有些小吃亏。不过,小命都快没了,哪还顾得上这些?

好在腿已经不怎么麻了,乌珠低着头,使劲儿想自己吸伤口里的毒,奈何这个动作难度系数太高,加上胸前一座大山阻隔,她的嘴根本够不着,反而因为压迫伤口,血嗤嗤的飚,喷泉一样。

“吼吼……”

乌珠吓得脸色惨白,双手捧胸,连蹦带跳就来到了吕晨身边,把胸一挺,另一手就按着吕晨的脑袋往胸前压:“来,帮我吸出来!”

“我吸你大爷!”

吕晨被飚了一脸的血,怒得拔地而起一跳八丈高,兔子一样地蹿出了房门。恶心就不说了,你丫伤口有毒呢,老子又不傻,为毛要帮你吸?没受伤的时候怎么不捧给老子吸?

刚一出门,吕晨就碰到甄宓牵着小喵收衣服回来。

“呀——”见自家夫君满脸鲜血,甄宓吓得一声尖叫。“伯朝你肿了么?”

然后,乌珠白花花的又胸就探出了屋门:“啊呀呀……插得太深了,流了好多血呀!都是因为你,吕晨你还跑,快帮我吸啊!”

吕晨头也不回,拔腿就跑:“都被你飚了一脸血了,吸你妹啊!”

甄宓骇然,当即遮住了小喵的眼睛,嗔怪道:“伯朝,你们玩得太恶心了!当着小孩子面呢。”

吕晨:“%&*#@”

……

最后。经过华佗的反复检查。乌珠并没有中毒,乌珠表示不解,当年可是他叔叔亲自配的毒药呢。吕晨去问了问还没走的去卑,去卑说所谓的淬毒其实是骗乌珠的。因为他两个儿子对乌珠有想法。他当然不会让自己儿子霸王硬上弓的时候被毒死。

经过早晨的卡井事件。以及中午的中毒事件之后,吕晨打定了主意。虽然乌珠容貌不凡,身段更是丰腴鼓胀。但,鉴于她百分之九十九会影响后代的智商,吕晨决定跟匈奴人换个交换筹码。

这个女人娶不得。

可是,不等吕晨发表意见,尘埃已经落定。

分外仇视外族的吕布,竟然鬼使神差地答yīng

了让吕晨娶乌珠,而且,甚至还一度建议让乌珠为正妻。

原来,去卑真是有备而来,他带来了一本家谱,家谱上说匈奴王室是大汉公主后裔。这样一来,乌珠的血脉立马就高贵了起来,由不得吕布不眼红,他这一辈子颠沛流离因为什么呀?不就是因为他的血脉不够高贵吗?

吕晨无奈地接受了娶乌珠为平妻这个事实,回到小院,吕晨就发出了命令。

“翼宽,明天找几个工匠来,把井口拓宽。”

“小君候,要多宽?”

“唔……叫阿圆得空了,去量量乌珠的屁股,比她屁股大就行。”

“再大些成不?”

“多大?”

“比阿圆的屁股大一些。”吕展激动道。

“这……水井改鱼塘,工程量貌似有些大呀。”

吕晨诡异地望向了吕展,见他双眼放光,顿时心情舒畅了许多,整个人也变得哲理起来。这人吶,幸福不幸福,就得找准参照物!看了看最近半个月瘦了十斤的吕展,吕晨顿觉生活充满了希望。

乌珠也没什么嘛,虽然个性毛躁了点,脑子呆笨了一点,好歹长得不错。又不是每个妻妾都得生娃,二娘貂蝉不就没有么。

“兄弟,谢谢啊。”吕晨拍了拍吕展的肩膀,去找华佗去了,问问他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乌珠不留下疤痕。那么关键的部位,留下个记号,摸起来影响节奏啊!

……

“叫枢密院如何?”

“不好,太直接了,稍一泄露名字,就容易让人心生警惕。”

“那叫鹰眼?”

“啥鹰眼啊,这跟网球不搭边,换一个。”

“网球是啥?”

“别逼逼了,换一个。”

“哦,那龙虎堂?”

“又不是黑社会,咋不叫日月神教呢?再换一个。”

“呃,还是小君候你裁定吧。我嘴巴都干了,喝口水先。”

“啧……那就叫飞龙秘谍吧。”

庞统白了吕晨一眼,没说话,咕嘟咕嘟喝茶水。

对于这个秘密机构的名字,吕晨想了很久,什么隐秘特别之类的,都是跟庞统扯淡,他就是想要个帅一点的名字。

这个机构是庞统负责搭建的,他也是飞龙秘谍的头领,只对吕晨一人负责。飞龙秘谍下辖一百名好不容易网罗来的身怀绝技的江湖异士,他们将散布五湖四海甚至异族地域,去为吕晨探听一切值得打探的消息和情报。

说到底,这是吕晨建立的一个间谍机构。

飞龙秘谍由无名亲自训liàn

和指导,当然,指导方针和大体训liàn

方法是吕晨草拟的。对此,他并不是太自信,毕竟,好莱坞大片什么的也不一定靠谱,无名这个半吊子也不见得懂得什么间谍知识。

权当试验了,以后在根据实jì

情况改进。

本着练兵的想法,吕晨最先将这一百名初步训liàn

过的间谍,一个命令全部洒去了河东郡和西河郡,刘豹的地盘。距离刘豹来取马镫马蹄铁还有十日光景,吕晨已经磨刀霍霍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五指山下的猴子

今日是吕晨测试侦察热气球的日子。

按照孔明灯原理,用丝绸做的巨大热气球,配上竹篮,巨型油灯,充了一上午的气,总算勉强升空。没见过会飞的东西,大家都很担心,没惹你敢上,吕晨自然当仁不让爬上了竹篮。

最后,曹性一咬牙,跟着吕晨上了竹篮,说是要保护吕晨的安全,忠心可嘉啊,吕晨感叹不已,瞬间就鄙视了身边的肾亏男吕展一眼。

吕展吭哧半晌,来了一句:“我有恐高症。”

要不是因为热气球已经开始拔高了,吕晨非得跳下去给吕展俩耳光,这时代就没高楼大厦,你丫懂个毛的恐高症,还不是从老子嘴里偷听去的新词儿。

然后,热气球实验遇到了问题。

当热气球飞到半空的时候,风变得有些猛烈起来,火焰飘忽着点燃了丝绸。

自然而然的,热气球快要坠毁了。

吕晨还算是有先见之明的,测试的地点在马邑城外不远处的一处突出河滩上,并且,热气球下方用绳子连着地面,飞得不高,下方就是河水。于是,吕晨和曹性为了不被烧死,毅然决然地跳了河,这本就是事先想好的对策。

但是,夏天雨水多,河水暴涨,水流湍急。

落水后,曹性大呼小君候救我,我不会水。吕晨就醉了,他就是因为不会游泳,才带着曹性一起飞的,结果……

结果。他俩被冲到了下游对岸。

……

石山之下,赫然压着一只像人又像猴的生物,路过的吕晨当时就懵了。

“神仙?”

“呼哧呼哧……”

“妖怪?”

“呼哧呼哧……”

“我靠!齐天大圣?这是五指山?啊——失敬失敬!幸会幸会!”

“呼哧呼哧……我……你……”

“你累就先别说话,背上扛着这么大一座山,我知dào

你很累。我想想,我想想,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吕晨肃然地拐着腿蹲在山脚下,恍惚间,他觉得自己或许不是穿越的三国。而是神话版三国。他认真地掰起了手指头,“唐朝,唔,我看看。唐长老取经是贞观年间。公元六百多年。你在五指山下压了五百年……那就是从公元一百多年开始被压的。现在是建安四年,公元199年。那就是说,你才被压了不到一百年?”

“毛病?”山脚下的脏兮兮的猴子白了吕晨一眼。

“孙长老。内个啥,你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我帮你摘桃子?额,附近好像没有。我请你吃狗肉?”吕晨舔着脸贼霍霍道,不知dào

能不能请悟空哥哥给教两招法术。

“我不吃东西,我要撒尿,你滚开。”猴子骂咧咧道。

“呔!竖子找死!”

呛——

一把环首刀登时出鞘,刀尖还有殷红血迹,未干。

刀锋森寒。

却是吕晨身后不远处的曹性见那黑漆漆的泥人竟敢辱骂小君候,杀心大起。

“哎!之谋叔父莫要乱来,当心大圣几根毫毛变出千百个猴子,活活把你擂死。收起来,收起来!没礼貌!”训了曹性几句,吕晨又挤出一脸谄媚的笑容,对泥猴道,“那个啥,憋了几十年,是挺辛苦的。我叫吕晨,不叫唐三藏,我救不了你的,你还得再憋几百年。但是,我可以请你吃东西,也可以陪你聊天解闷,你看怎么样?”

“喝——呸——”

一口浓痰迎面飞来,吕晨好歹是练家子,就地一滚躲过了猴子的暗器,心下暗惊,我的态度够谦逊了吧?怎么惹到他了?

然后,大圣就从五指山下爬出来了!

吕晨从地上爬起来,还没顾得上拍干净身上的泥土,就顺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太蠢了!

吕晨在心里骂自己,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神仙嘛。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压在五指山下的齐天大圣!

只见,那浑身漆黑的人形生物,吐了一口痰,逼开吕晨之后,嗖地一声就钻了出来,山脚下的草丛中留下一个刚好一人大小的洞。而那人更是直接在一旁嘘嘘了起来,一脸惬意,仿佛真的确憋了几十年的样子。

曹性见小君候打自己,担心极了:“小君候,你又犯病了?”

吕晨白了曹性一眼,对自己刚才的傻叉表现,多少有些难堪。

“有毛病。”

那人抖了两下,提起裤子,鄙视地看了吕晨一眼,转身又去了山洞,然后,拖出一个小簸箕出来,扛在肩上就走。

“小君候!这人无礼至极,某帮你教xùn

教xùn

他。”曹性大怒。

“别,刚才就是因为你太冲动,害得我们被那帮村民,撵狗一样撵了十几里地。”吕晨嗔怪地看了曹性一眼。

“还不是因为小君候你想吃狗肉吗?”曹性嘀咕道。

“那你也别当着人家的面宰人家的狗啊,以前你千军万马随身携带,怎么杀狗随你便,现在就咱俩人啊!规避风险懂不?”吕晨不爽道。

当时,刚刚上岸的二人饥饿无比,曹性就宰了一户人家的狗,又没带钱,被一帮子村民拿着扁担追杀了十几里地,狗肉都没来得急吃。

曹性梗着脖子不说话,心道:要不是你不许我伤人,我们至于跑吗?一群瘦得皮包骨的乡民,一刀一个!

“怪我不许你杀人?”吕晨知dào

曹性想什么,“杀狗可以,杀人不行!至少杀平民不行!”

“知dào

了。”曹性翻了个白眼,心里不爽,将脚下一块黑石踢飞。

“啊哟!”

远处,正准bèi

下坡的大圣被飞来的黑石击中头部。顿时哀嚎一声,翻倒在地。

哗啦啦。

大圣簸箕里的黑色石块洒了一地。

“我靠!”吕晨突然跳了起来。

“小君候别生气,我不是故yì

的。我这就去看看他有没有受伤,我这次真没打算伤人……”曹性吓了一跳,哧溜就跑了过去。

吕晨也不落人后,飞快蹿上前去。

曹性一把提起那黑溜溜的家伙,在他脑袋上摸来摸去,嘴里念念有词。

那人原本非常愤nù

,但双腿悬空之后,顿时就吓呆了。连声告饶。对方虎背熊腰不说,衣着还挺华贵,他这等屁民一个人遇上两个,哪里惹得起?

吕晨却扯开衣兜。开始捡地上的黑石头。

“小君候。他脑袋破了个洞。流了些血,不算太严重。”曹性生怕吕晨生气,说道。

“没死就行。丢了他,来帮我捡石头。”吕晨头也不抬,衣兜里已经多了十几块漆黑漆黑的石子儿。

曹性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伤了人,小君候竟然没怪罪他?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的?他微微愣了愣,道:“小君候,这黑色石头是什么?”

“煤。”

“石炭。”

两个声音,分别是吕晨和那乡民的。

“石炭就是煤,来,把他放下,给我都捡起来,我要带回马邑去。”吕晨激动不已。

煤炭啊!早怎么没想到?现在的并州是什么地方?山西啊!后世煤老板多如牛毛的地方。有了煤炭,就可以改进冶铁和铸造工艺,可以烧制水泥。有了先进的铸造工艺,说不定就能制造真zhèng

的打炮。有了水泥,能轻易修筑坚固的城池和大道!

“大圣,啊呸。那个……就是你,脑袋开瓢了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给我把这些煤炭背上,跟着我去马邑。到了马邑,我给你一两黄金。”

“大,大人,你诳我吧?我不去。”

“那行,之谋,把他脑袋给我砍了。”

“大人,我还是去吧。好像马邑不是挺远的样子,钱不钱的都好说……”

“嗯!”吕晨带着孙大圣朝着马邑而去,心里已经开始憧憬这在三国开创一番工业霸图了。

……

回到马邑之后,庞统赵云张辽等都不在,听说是所有会骑马的文臣武将都骑马出城,沿着河流找吕晨去了。吕布一见了吕晨就是一个熊抱,眼圈儿红红的,差点就要哭出来,自从听说儿子从天上掉下来,被河水冲走之后,他差点就疯了。

“父亲,别担心,我这不回来了吗?”吕晨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歉意。试验热气球的事情,原本是瞒着吕布和几个娘亲的,因为他知dào

,他们定然会觉得热气球不靠谱,不会让他去冒险。

“孽障!我打死你!”

随后,吕布一脚就把吕晨踢翻在地,怒不可遏。

好在赶来的三位娘亲出手,才拦住了暴走的吕布,让吕晨免于一场暴打。

安抚了吕布和三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娘亲,吕晨这才得以脱身。不过,对于吕布的怒骂,吕晨却觉得有些感动,这还是他第一次打“自己”吧?更别说,这位名震天下的虎将还红了眼圈。

带着曹性和那名叫薛阿三的乡民回了自家小院,好在吕晨差点被淹死的消息对甄宓等人是保密了的,他这才免过了又一轮梨花带雨。

来打后院后,吕晨就开始让轻骑搬柴禾烧煤。

不一会儿,浓烟滚滚,炭火旺盛。

吕晨让慌张张爬回来的吕展给赏了薛阿三一两黄金,然后,问道:“附近挖煤的人多吗?”

“不多。”薛阿三拿牙齿咬了咬黄金,黄金很软,立kè

就留下了几个清晰的牙印,他乐得嘴都歪了,“附近几十里就我一个人知dào

哪里有石炭。因为许多人烧柴火,所以,石炭也不大卖得出去。我是专卖给道观炼丹的。”

“道士们都是人才啊!”吕晨感叹一句,道,“除了石炭,你可知dào

石油?”

现在的吕晨,思绪被煤炭一打开,突然就有些刹不住车了。回来的路上,他想了许多,在技术能力粗陋的三国,或许无法建立庞大先进的工业体系,但在雁门一地,构建一个简单的基础,却是大有可行。

哪怕就是这样,也是一大步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吕晨的野望

吕晨刨根问底问了薛阿三许久,弄得薛阿三都瞟着眼睛看吕晨,以为吕晨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双腿不自觉就夹了起来。

见了黑漆漆的薛阿三掩胸夹臀一副别致的玉女造型,吕晨摇了摇头,这家伙只知dào

石炭,并不知dào

石油,而且,就连石炭他都只知dào

两处。不过,不打紧,对于现在的吕晨来说已经够了,就算给他石油,他现在也没办法提炼。

之所以问了薛阿三这许多,其实,是吕晨想知dào

那些道家方士们是否有什么新技术,要知dào

,许多新奇技术,都是那帮子想去天上泡仙女的方士们捣鼓出来的。

结果让吕晨很失望,也很震惊。

那些方士们用最奇葩,最先是把煤炭当做一种九幽地府的神物,放在锅里煮,下面烧的是柴禾,后来,他们发xiàn

石炭能燃烧,就把药材和骨头硝石什么的

,跟石炭混合,一起放在丹炉里面烧,然后,炼制成丹药吃掉。听说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方士五行不足吃死了,没死的更开心,还活着就证明上天认可了他们求长生的要求,这是暗示,于是,开始继xù

猛吃,据闻已经有人能辟谷了。

“两处石炭,一处在今天那个山里面,另一处,再那座山后面的峡谷平坦地带,地下三四丈的地方。”

薛阿三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心里是有些担心的,因为这个小白脸看起来蛮有钱的。还给了他一两黄金,这是他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啊。加上吕晨的眼神有些小猥琐,他更加怀疑对方有什么额外的企图,不由得有些怀念家中妻儿了。

“蠢啊!”吕晨嗤笑骂道,“放着平地露天煤矿不采,你偏去山脚下挖洞,你不累吗?”

“露天更累,洞得往下挖,运煤很费力。而山洞是外面低里面高,拖煤一点不费力。”薛阿三认真的道。

“额……”吕晨顿时觉得自己智商下降得厉害。转头骂吕展。“愣着干嘛,天气太热,给我弄一壶冰镇酸奶过来。”

吕展去了。

吕晨才吭哧一声,淫-荡一笑。伸手去拍薛阿三的肩膀。

薛阿三警醒地扭身躲过。眼神戒备。

“以后跟着我。怎么样?”吕晨微微一笑,面如三月春风。

“我,我……”薛阿三倒退三步。目露惊恐,心道,果然这货没安好心。

“不要太惊讶,我很欣赏你。”吕晨就喜欢这种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不行,我家还有妻儿。”薛阿三坚决地摇头,再穷再苦他也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被这种有钱人当了玩物?

“那就把你妻儿都接到马邑城来,你全家的吃穿用度,我包了!另外,我给你每月一两黄金的报酬,怎么样?”吕晨很自信,他就不信这样的丰厚待遇,还搞不到人才。

“好!”薛阿三一咬牙,点了头。

“那好,我这就派几个亲兵随你回家搬家,争取明日就来马邑。我要尽快大量开采石炭,而你就是煤矿的矿长!待遇丰厚哦,出门又马夫,进门有丫鬟!”吕晨说道。

他已经问清楚了,石炭的位置都是薛阿三自己通过挖洞找出来的。薛阿三祖上盗过墓,他也精通挖洞技巧,而且,还自己摸索出了一套分辨煤层的经验,绝对是个人才。在你这个石炭都鲜为人知的时代,这样的人才绝对是宝贵的,用他做矿长再合适不过。

“啊?是让我挖煤啊?”薛阿三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然呢?”吕晨诧异。

薛阿三露出一口黑牙,憨厚一笑,略显尴尬。

吕晨不明就里,结果吕展送来的酸奶就喝了起来,也没请薛阿三喝,就将他赶走了。不是吕晨抠门,实在是酸奶产量有限,而且,一看他那模样,细粮都没吃过几斤,哪会和酸奶?

几个轻骑得了吩咐,跟着薛阿三回家搬家去了。

“翼宽,叫士元先生和公台先生来我小院,我有大事与他们商讨。”

吕晨大手一挥,吕展屁颠颠去了。吕晨潇洒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搬了个几案到小院当板凳,坐着喝酸奶晒太阳。

自从吕晨“篡位”成功之后,他的小院已经成为了整个雁门军政的大脑,但凡大事都是在这里拍板决定的。陈宫、庞统、张辽等偶尔都会来这里请示吕晨,而吕布虽然只负责练兵,但偶尔也会来问问吕晨的意见。虽然,父亲听儿子指挥,貌似有些僭越,但却没有人在背后说什么,因为大家都明白这是吕晨该得的。

而吕晨,最开始想过把郭嘉骗过来做军师,后来寄希望于陈宫,再后来又看好庞统,最后,万万没想到,他自己倒成了军师宰辅一般的角色。

夕阳西风,小院。

一盘浓墨、一支小狼毫、几张五花笺,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图案油然而生。

待到庞统和陈宫二人联袂而至时,吕晨脚下已经堆满了画着奇怪图画的纸张,而他,还在啄着酸奶,继xù

绘制。

“小君候,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有一身的艺术细菌!”庞统拿起一张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抽搐。

“伯朝,这个月突然从南方涌入许多流民,我这忙着呢,你叫我来可有要事?没事的话,我还得回去忙着安置那些流民呢,下午所有人都出去找你去了,害得事情都耽搁了。”陈宫比庞统急,内政方面本来琐事就多,哪能像庞统这样游手好闲?他一见吕晨画画,就有些微怒,只以为吕晨又在捣鼓热气球那样不着调的事情。

“庞胖子,别扯淡。去给公台先生搬个小几来坐。”虽然骂过陈宫,但吕晨对陈宫还是挺尊重的,他对吕布集团的贡献,可以说鞠躬尽瘁,比起诸葛亮之于后来的蜀汉也不为过,只是他没有那样惊世骇俗的军事才能而已。对庞统这个平辈,吕晨就没那么客气了,“公台叔父勿恼,这件事要是成了,肯定是能帮你安置那些流民的。”

“哦?小君候此话当真?”陈宫一喜。一屁股坐在庞统搬来的几案上。谢都没顾上谢一句,弄得自许甚高的庞统直翻白眼。

啧!陈宫自负,叫吕晨小君候的时候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不过,这也反应出了陈宫对流民安置问题的关注。

“当真!”吕晨大笑道。

“不知小君候准bèi

如何安置流民?”陈宫盘腿坐在木几上。身体前倾。差点就要栽下来。

“种地只能等来年了。我们不可能白白拿粮食养活他们半年。”吕晨说道,“我给他们吃的,他们就得给我干活!”

“可是。伯朝,你说过雁门不征召劳役的。”陈宫颦眉,朝令夕改可不好。

“劳役?不不不,这可不是劳役,而是工人!拿薪水做活,薪水可以开高一点,尽量显示我们的仁慈和爱民之心嘛!别怕花钱,到时候,下一道命令,不许农民私自售卖粮食,所有粮食只能卖给官家。然后,我们再把粮食高价卖给工人们,一来二去,咱们花得多,再赚回来,工人们饿不死,农民能赚钱。这不挺好吗?”吕晨侃侃而谈。

“额……”陈宫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心说,难怪你敢三年不收税呢!原来在这儿等着。

“那工人们干什么啊?”庞统吭哧着又搬来一个木几,自己跳了上去,问道。

“要想富,先修路!工人们当然是要修路。”吕晨意气风发道,“我的计划是,从马邑一直修道九原,联通秦直道。这样,兵马乃至粮草,从雁门到长安就不过半月光景,曹秃子要拿袁绍的河北,咱们又如何不能觊觎他的后庭?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我现在要修的路,是从马邑到对岸的峡谷。我准bèi

在那儿开一个小煤矿。”

“煤矿?伯朝说的是铁矿或者铜矿吧?”陈宫以为吕晨说错了,纠正道。

“不,就是煤矿!”吕晨摇头道。

“何为煤矿?”庞统问。

“看看这个。”吕晨从木几上拿起两块石炭丢给陈宫庞统二人,道,“就是这个,看见那边燃烧的火焰没有,你们都没注意,那烧的可不是柴禾,而是石头。它叫石炭,也叫煤炭。”

庞统陈宫顿时一愣,然后才转头看向院角的火堆,更是一惊,因为,他们赫然看见那是一堆通红的石头在燃烧。

没有继xù

给二人科普,吕晨展开几张五花笺,指着上面的图画道:“看,这是我画的流程图。煤炭能燃烧,燃烧的能量或者说火力,远大于柴禾和木炭,是最好的燃料。而它还可以用于军事,看这个,将燃烧的大煤块用抛石机扔进敌人的城池,再同时用抛石机扔出一些桐油,你们觉得怎么样?威力绝对比现在的火炮强!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北地苦寒,煤炭可以用来过冬,而且,煤炭还是生产水泥的原料。我知dào

你们不知dào

水泥是什么,这么跟你们说罢,就是比三合土跟适合的建筑粘合剂,同时,还能用来刷墙和地面,更能用来修路!其修出来的路,平滑无比,绝对比秦直道那种夯土表面的道路平顺数十倍!”

庞统和陈宫对望一眼,有些跟不上吕晨的思路。

吕晨却非常激动,心里一个巨大的野望在滋长,他干脆跳了起来,站在木几上叉腰道:“有了煤炭,我能傲视天下群雄!先是小煤矿,然后是水泥窑,接着改进冶铁工艺,建立钢铁厂,打制出最坚硬的兵器战甲。唔!我还要做一个机器局,说不定能做出炮管来!到时候,嚯嚯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哥要当土豪

对于吕晨的展望,陈宫很是保守,而庞统也比较冷静。二人纷纷建议吕晨把钱粮用在其他地方,比如农耕,比如筑城,比如强兵,都比修路开矿要强。而且,他们不认为一堆能燃烧的石头,有什么特别的,甚至还不如柴禾。

“要变强,靠的可不是军事力量,北地贫瘠苦寒,穷兵黩武只能是死路一条。家国要强dà

,只有治下百姓人丁旺盛仓禀富足,才是真zhèng

的强dà

。民富则国强,国强则兵盛!”吕晨拒绝了二人的提议。

“小君候说穷兵黩武死路一条,但,劳民伤财又与穷兵黩武有多大区别呢?”陈宫反驳道。

庞统还好些,他年纪小跟吕晨混得也熟,比较容易接受新鲜事物,也更相信吕晨。

吕晨不答,反问:“依公台叔父所想,我雁门边陲之地,本就苦寒,且山峦叠嶂耕地稀少,要如何强dà

?”

陈宫道:“自然是鼓励生育和开荒,拓展农耕和人口,只要有了粮食和人口,就能强dà

。”

不消说,自然还是老一套,中国自古就是农耕民族,这一点早已深入人心。

吕晨却微微摇头:“若是我像勾践一样,有二十年的时间,这样做自然没有问题。但是,我们连两年的时间都没有,这办法能有效吗?开垦的荒地还不足以养活开荒者,生出来的人口还在喝奶,这些是实力?不!这是负担!”

陈宫又道:“以军士屯田,可补充粮草。广募兵勇,可扩充战力。”

吕晨嗤笑一声:“要我学那曹秃子?搞军屯农?那我问你,兵士们的家人怎么办?你有钱粮养他们?换个问题,这些兵士只当兵,不娶妻?不生儿育女?那休养生息从何而来?如何增加人口?”

“这……”陈宫郁闷了,没好气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好办得很。”吕晨得yì

一笑,实在忍不住啊,太得yì

了,咱以前干啥的?摆地摊?NO!那叫经商!

陈宫很不爽吕晨的得yì

劲儿。问道:“好办?那你说说。”

吕晨说道:“还记得马邑为何叫马邑吗?当年秦国大将军蒙恬在马邑围城养马。这才有了马邑之说……”

“养马?人都不够吃的,还养马?”陈宫打断道。

吕晨却不恼怒,继xù

说道:“蒙恬养马,是为了抗击匈奴。说到底是为了打仗。那我问你。现在哪里打仗最厉害?中原!所以。现在的马屁大批进入中原,马匹进入中原有四条路。一,是辽东。那是乌桓人的马,咱们管不着。二,是西凉,那是羌人的马,咱们也管不了。三,则是河东,那是匈奴人的马。四,便是雁门马邑,这里有匈奴的马,也有鲜卑的马。每年都有大量大汉商人出塞买马,难道公台先生没有看到吗?你有没有看到,一大波五铢钱正在靠近?”

陈宫愣了愣,突然一喜,叫道:“我知dào

了!卖马!从匈奴鲜卑买马,卖给中原诸侯。”

吕晨顿时脸色就垮了下来,老子说了这么多,你就想到这么个破主意?

庞统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

陈宫问庞统:“那你说怎么办?”

庞统道:“做马市!”

“宾果!”吕晨一拍手,心说还是庞统这猥琐家伙上道,看来人太正直了脑筋就会僵化,除了我这样又正直又聪明的天才之外。他对陈宫道,“我要当土豪!乌桓和西凉的战马咱们现在暂时管不了,便不管。匈奴跟咱们已经结盟,等再过两天吃掉刘豹之后,就更简单了。让匈奴人不从河东出马,所有马匹全部运到马邑来卖,而且,我们扼守雁门关,不许大汉马商出塞买马,所有有关战马的交yì

必须在马邑进行!我们本身不参与买卖,但是,在我们地盘上买卖马匹,我们要收税,十税一,不贵!还保证你们的安全,以及交yì

的诚信问题,真的不贵。如果嫌贵,那去冷死爹的辽东,或者千里迢迢的西凉买马去吧。”

“可是,匈奴虽然与我们联盟,但他们愿意舍近求远,把战马集中到马邑来卖吗?”

“当然可能了!我们这里可以生产双马镫和马蹄铁,匈奴人自己生产不了,配备了马镫马蹄铁的战马,绝对比没有这些的战马好卖!你觉得呢。”

“也就是说,匈奴人和鲜卑人在马邑卖马,我们搭着卖装备?”

“是啊!”

“唔……这倒是个赚钱的好法子!”陈宫扯着山羊胡瞅了瞅吕晨,“不过,这跟开煤矿和修路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路不好走,马邑相比西凉和辽东来说,又有多大优势?东边来得翻越整个太行山,南边来得过壶关,西边来更憋屈,得从匈奴人地盘儿上过。而如果咱们修好了比现在的官道和秦直道更好的路,对于战马和马车来说,岂不是天堑变通途?来马邑买马的人自然就多了。”

“你那个什么水泥,真的能修出比夯土路更好的大道来?”

“比石板路还平整结实!”

“那跟开煤矿有什么关系?”

“煤是生产水泥的一种原料,同时也是水泥窑的燃料,普通木炭的火焰温度不够。同样,冶铁也是如此,用煤炭炼钢铁比木炭炼钢铁效率更高,质量更好。马镫马蹄铁的技术很快就会流出去,但是,他们的钢铁到时候就比不上我们的了。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借着战马引来的商机,售卖其他武器。”

“哦……”

陈宫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虽然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他从未见过的水泥和煤炭,但心里也很清楚,如果小君候的愿望成真的话,那么,雁门马邑将成为一个商业重镇,而且还是兵器制造之重镇。不仅仅能快速赚钱强dà

,更可怕的是,能够通过不断制造武器,提升自己的兵器技术,到时候绝对遥遥领先。而且,还能汇聚能工巧匠,以及大量人力。到时候,钱粮,工匠,人口,雁门都不缺,又有匈奴这个盟友,难道还不能强dà



吕晨见自己已经说服了陈宫,心情更好,道:“收服云中九原,是早晚的事。到时候水泥大道连通秦直道,九原至长安一马平川,嘿嘿,关中才是我骑兵纵横的天堂!”

陈宫心里又是一惊,真被当初的郭嘉说中了,小君候的志向不是河北,而是关中。

不一会儿,陈宫和庞统走了。

陈宫又喜又疑,吕晨也给他解释了半天,什么是煤矿,什么是水泥,奈何他听不懂,最后吕晨也烦了,给了他一张图纸,让他今天就派人去测绘,明天就组织流民开始修路,等水泥做出来了,他就知dào

了。

这些事情不归庞统管,倒是许多人才需yào

他去收罗。汉末战乱,许多人逃亡到江南和荆襄避难,庞家是襄阳大族,自然还是有些影响力的,吕晨现在要的是修路、冶铁和兵器制造的工匠,多多益善。

吕晨其实是很累的,没办法,事情太多,大多需yào

他拍板指示,少许要他亲自想办法处理。

其实他来到这时代近大半年,还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前面一直在血火战场间来来去去,好不容易仗打完了,又有做不完的琐事杂事。仔细算算,貌似韬光养晦休养生息,比打仗更累,更磨人,但是,路是吕晨选的,硬着头皮也得走下去。

“混在三国当个土豪什么的,貌似也不错。不论是农业社会,还是工业社会,钱粮才是最最基础的战略资源。”吕晨独自坐在院里面,YY了起来,“等我建好了交通体系和远超时代的军工体系,曹秃子,你就算拿下了刀疤袁,又岂能守得住沃野千里的关中平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吕扒皮

(昨天没更新,今天补上,晚上还有一章。)

不得不说陈宫是一个内政高手,经过七八天的整顿和勘探,已经聚集了四千多名工人,工人的数量还在增加,并且还把道路走向和煤矿选址都定了下来。工人们两千用来修路,两千用来开矿和搭设煤矿必要的房屋。

吕晨迫不及待宣bù

了动工,虽然草率了些,但这个时代的技术就是这么粗陋,也没必要跟后世比什么效率。反正采煤和制造水泥,他是三国独一份,没有竞争,只要有产出就不算亏。在工业方面,他是没有经验的,只能靠下面的人积累经验自己改进技术和提高效率,这一点上,他只能提意见和简单开导。

动工没有什么仪式,倒是吕晨去给工人们做了一个动员会,其实也不是什么政治性的动员会,不外乎胡萝卜加大棒。

骑在高大熊健的小罗背上,吕晨一身骚包战甲,手持高仿方天画戟(原版已经还给吕布了),威风凛凛。他拿了个竹篾加麻布制作的喇叭,贼装逼地大声训话,要跟下面的一大群苦哈哈约法三章。

首先,吕晨告sù

他们必须签订二十年的劳工合同,他知dào

日后需yào

更多的工人,所以,不准bèi

让他们有做农民的权利和自由了。二十年,这等于是买命了,虽然许多人很担心,但是活命都成问题的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且吕晨还说了,如果有半途逃走的。将会以逃兵罪论处,严重者斩首。工作不利或者偷懒者,监工可以施以鞭刑。这跟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而且还要工作二十年不许走,简直变态!众人大多心生退意,却不敢真走。

其次,吕晨告sù

他们每天工作五个时辰(十个小时),按照工种和劳动能力领取不同的酬劳,大家有些不愿相信,每天只工作五个时辰?这小君候难道真是傻子?如果每天只工作五个时辰。而又能保证能吃饱或者说不饿死。那倒是天大的好事啊!大家的想法有些转变,他们有些是从太行山里逃出来的黄巾,有些是从河北或者关中跑来的难民,这年头。不饿死就是天大的幸事了。

最后。吕晨告sù

他们每天的工钱为五钱。这是最低待遇,十日后,再根据各自劳动能力和技能。提高工钱待遇,每月调整一次。如果劳动力强,可领到八钱,如果是会技术,可以领到十二钱,如果技术特别好的熟练匠人,可以进入匠作监当匠师,每月六百钱到一千钱不等的待遇。这下子,下面的人都怔住了,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就算吕晨是个傻子,也不至于这么傻吧?要知dào

,哪怕是最低的待遇,每天五个五铢钱,也能买一斤米了。一斤米加上野菜,足以保证一家人不饿死了!这小君候哪里是傻子啊?分明就是活菩萨嘛。

接着,下面的工人们倒是解冻,吕晨却愣住了。

因为下面那些衣不蔽体的工人们,乌泱泱跪了一地,一时间,准bèi

动工修路的马邑城东狂野中,哭声一片。

有叫小君候活菩萨的,有喊小君候万岁的,还有让小君候马上升天做神仙的。

吕晨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好久之后,吕晨才深深呼出一口气,他有些感动,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无耻,这些百姓们是要求最低的,而他却太压榨他们了。这让吕晨良心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对旁边同样震惊的陈宫说道:“公台叔父,看到了吗?这就是民心。当初我和郭嘉说过,仁慈不能夺天下,却能夺天下民心,我相信,对百姓仁慈绝对不是坏事。所以,咱们的粮食,可以适当的把价格降低一点,马上就要秋收了,粮食也不会缺太多,就算雁门粮食不足,咱们可以去外面买。”

陈宫道:“一斤粮食五钱,还降?再降低的话,就平价了,我们是四钱一斤收购的,已经几乎跟所有雁门农家预定了今年的余粮,你要知dào

,新开垦的土地不肥,哪怕不收税,余粮也是很少的。”

吕晨惊奇地望着陈宫:“你收的粮食一斤四钱?然后,准bèi

五钱卖给这些工人?”

陈宫有些不爽:“不是你让我卖高价的吗?”

“你简直就是败家啊!”吕晨低吼道,“加上收粮的人工,车马运费,以及运输途中的折耗,五钱高吗?这特么简直就是平价啊!”

“那你说多少合适?”

“怎么着也得十钱一斤吧?”

“嘶——”

“嘶个屁啊!你得把这里的粮价炒高,然后,外地的粮商才会运粮来雁门卖啊!不然,谁会卖粮到咱们这鸟不拉屎的雁门郡?咱们自己去外面收粮食?不被那些诸侯坑死才怪!你别嫌高,外来的粮商如果卖粮食给咱,六钱,七钱也给!咱们雁门的人口会逐渐增多,根本自己养活不了自己,只能用钱砸!然后,再利用这些工人,挖煤做水泥打兵器,配合匈奴鲜卑的马,把钱赚回来!”

“小君候英名,可是,水泥和煤炭真能赚钱吗?”

“煤炭不卖,只卖水泥给那些军阀修城池修道路修房子修坟墓!再卖军火给他们攻城池砸道路毁房屋掘祖坟!军火最赚钱了,相信我。”

陈宫仁慈,却也不得不按照吕晨的想法,拔高了粮价。看着跪了一地的工人们,他看着一脸浩荡正气的吕晨,突然有一种魔鬼的即视感。

随后,吕晨又附加了一些好处给工人们。

一是看病不花钱,华佗的几十个弟子正要出师,大夏天的工地最容易生病,正好可以练习练习,至于会不会偶尔治死那么一两个,吕晨可就管不了了。工人们泪流满面,却不知吕晨是拿他们当小白鼠,训liàn

自己的军医队。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吕晨也不全是坏心眼。

二是,他会开一个羊毛纺织厂,工人的女子家属和孩童可以进入纺织厂学习织布,待遇不高,却也算是有收入,还包一顿午饭。这是工人们最最开心的,也是吕晨最最开心的,虽然骗人让他有些内疚,但总归得了一大批近乎脸颊的劳动力,女人和孩子。这时代女人的地位不高,所以,吕晨可以收购大批草原的羊毛,让她们织毛毯,羊毛不贵,劳动力便宜,毛毯却奇货可居,吕晨暗地里笑歪了嘴。

最后,良心过不去的吕晨,到底还是干了件有意义的事,那就是,所有工人的儿女,可以免费入公立的私塾读两年书,不用交学费,但是要自己带吃的。这等惠民政策,却几乎被工人们无视了,纷纷说不读什么劳什子书,还是让小娃娃进纺织厂赚钱得好,还包吃,小孩儿身体小,女人命贱,一天吃一顿就够了。就连陈宫都皱眉,埋怨吕晨浪费资源做什么工人子弟的私塾,那些贱民哪配读圣贤书?他觉得这是辱没先贤。惹得吕晨差点当场发毛,最后,只能无奈回城去了。

明智未开,谈什么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只能采取,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百姓们什么都不懂,也听不懂你的解释,官员们什么都懂,却也听不懂你的理想,那能怎么办?只能独裁了!那就让我做一回吕扒皮吧,吕晨如是想到。

虽然,两年的私塾教育,比之后世的义务教育差远了,但是,好歹能让他们识字,现在的小孩儿,十年后,就是顶梁柱。总得让他们与父辈不一样,雁门才有希望,天下才有希望,吕晨从来不相信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够力挽大厦于将倾,更信不过那些自视甚高的世家子弟-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吕晨很忙

吕晨很忙,罢兵之后比打仗的日子还要忙,忙到广播体操都好久没做了,倒是手短脚短的小喵经常咿咿呀呀在吕晨身边耍上两套,他却只能笑笑,无暇多看。甄宓自然独守空房的时间多,佘梓身体好转许多了,每天早晨能在小院里嘿嘿吼吼地打拳,听说乌珠都被她揍了好几回了,吕晨倒是少见她。至于乌珠,她现在突然变得奇怪起来,见到吕晨就躲,不懂害羞的她为什么会如此作态,让吕晨格外好奇,却也没时间研究。

到底吕晨在忙些什么呢?

忙着绘制煤矿布局图,忙着派人联系并忽悠匈奴和鲜卑人把战马都运到马邑来卖,忙着从脑袋里抠出所知不多的水泥的制造工艺,忙着敦促昔日的僮客现在的神火局提炼火药并改制工艺,忙着跟铁匠门探讨如何用煤炭冶炼硬度和韧劲都更好的钢铁,还忙着选择最低级的课本最便宜的老师给工人们的孩子开个不要钱的私塾……

总之,每天脚不沾地,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这些事情本可以不必事必躬亲,但是陈宫和庞统又不具备现代知识,他只得先打下个底子,把自己为数不多的知识先贡献上。

吕晨偷不了懒,因为时间很紧迫,他必须要在刘豹来之前做好这一切,然后安心对付刘豹。拿下刘豹的族人和地盘,对于雁门来说是扩张强dà

的第一步,必须完成。而之后。他要做的事情更多,要去联好匈奴,要挑拨曹秃子和刀疤袁打得更火热,甚至还要应对冬天鲜卑人的入侵,这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煤矿、水泥、冶铁这三步必须在秋天以前打好基础。

现在的吕晨才发xiàn

,其实穿越是一件挺苦逼的事,因为,一个人的智慧终究是有限的,你不会懂得所有的知识。有些你懂。却又不会做。除了当初制造劣质火药和提纯酒精之外,吕晨发xiàn

在这个时代做什么都挺难,做几个冰激凌就能用掉几车硝石。吕晨都不敢吃冰激凌了,劳民伤财?不是呀。是硝石做的冰块有股味道。

偶尔得闲。想一想。还是摆地摊舒服。

某日一早,画了一夜山寨版水泥制造流程图的吕晨刚准bèi

睡一小会儿,就听负责组建冶铁厂的庞统来报gào

。说是雁门铁储存太少,都做了马镫马蹄铁,现在连打铁锤的铁都不够了,怎么扩大生产?吕晨红着兔子一样的眼珠,就是一阵抓狂,这是个问题。而庞统又说,真zhèng

的问题是,就算做好冶铁厂,铁匠人数严重不足,而且铁矿石的供应也跟不上,开采和运输效率太低。

两人一阵抓瞎,庞统没好气地说,该把高顺的几百套步兵重甲给融了,打铁。吕晨就气得笑了,那样高顺绝逼会把庞统剁碎了喂狗,然后再把狗剁碎了红烧。

什么都缺,这是吕晨也是雁门最艰难的时候了。

不过,庞统的点子倒也提醒了吕晨,马上出台了一个几乎暴走的计划“大战钢铁”。计划的内容非常简单,每家每户,拿出不必要的铁骑,打白条借给政-府,半年后双倍奉还。

在庞统想来,半年后,冶铁厂开始工作了,别说双倍,三倍都还得起,若是冶铁厂办不起来,还不起,那自然是吕晨的政策出了问题,有吕晨自己解决,跟他也没有关系了,他怎能不开心?

对于这个点子,庞统拍手称快,连说小君候智计天下无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云云,一张胖脸激动得红彤彤的,吕晨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然后,吕晨就指着这胖子腰间的佩剑说:“你带头,把剑给捐献了!”

庞统当时就哆嗦了,这是叔叔给的传家宝剑呢,要是捐献了,回了荆州,叔叔不把他活活撕了?

可是,当吕晨把仿真版的方天画戟给扔了出来之后,庞统就没话说了。

于是,吕晨呼噜噜睡大觉去了,庞统开始到处收刮铁骑,一时间满城风雨哭号不绝自然不在话下。

好在庞统还是知趣的,或者说这货胆儿小,他只是去了一些大家族和普通人家,没敢去当官的家里撒野,毕竟,去威逼吕布把方天画戟交出来什么的,绝逼是要被当场砍翻的,所以,其他文臣武将家里庞统也没去,他可不会平白得罪人。虽然大多数人不愿意捐献,但庞统让两个士兵扛着吕晨的方天画戟,诈称是方天画戟,也不明说是吕晨的仿版,大多数人只认为是吕布的,一下子,谁也不敢不捐了,就连那些没人催的文臣武将也都命家里人多少送了些锈迹斑斑的铁器过来。

但凡不是生活中必须用到的铁器,庞统都大义凛然地收了,然后,偷偷把自己的剑给抽了回来,回家藏了起来。至于吕晨的高仿方天画戟,他本想还回去,但是最终却还是给扔熔炉里熔了,为什么?谁让吕晨打老子宝剑的主意的?再说,还给他,他肯定知dào

我把剑藏起来了,睿智的庞统才不会暴露自己呢。

而对于吕晨大肆收刮铁器并新办冶铁厂的举动,马邑坊间已经开始有各种版本的传闻兴起了。

传言大致分为三个流派,战争派,黑暗派和神话派。

战争派认为,吕晨收刮铁器是为了大量打造兵器,然后兴兵打仗。他们的理由很充分,因为吕晨的兵马不多,但听说全身重甲的陷阵营要从五百人扩充到五千人,最终的目标是五万,当然要大量的铁了。而且,他们还得到可靠消息,吕晨的重甲骑兵要出炉了,据说是人披重甲,马覆铁凯,货真价实的钢铁洪流,数量不算多,据说也就几万。

不得不说他们虽然猜得离谱,但吕晨要办重甲骑兵的消息还是真实的,只是他们不知dào

,吕晨因为冶铁厂的事情,已经暂时搁置了重甲骑兵的装备和训liàn



黑暗派就比较黑暗了,他们说吕晨要效仿暴君嬴政,收天下之兵,铸金人,以弱雁门,让雁门百姓无法反抗他的统治。秦始皇铸了十二个铁人,吕晨比不过,铸一个就够了。这样的传言是很不靠谱的,但是相信的人却很多,原因不明。

神话派就比较有意思了,他们声称吕晨是要点铁成金,秘密收集许多铁骑,然后用神仙秘法将铁变成黄金。这一派的说法更是毫无逻辑,而且幼稚得可笑,可却是信者最多的人,仿佛印证了越能瞎掰越会有人信的道理。他们说,吕晨本来就是拥有法术的仙人,理由也很充分,第一是吕晨小时候痴痴傻傻突然就聪明了,这一点天下皆知,第二是吕晨能够引天雷地火轰击敌军,这个雁门马邑一带的百姓大多都知dào

,第三是吕晨能让石头燃烧,这是新法术,这是据某些在峡谷秘密开矿挖石头的工人说的。

庞统的小动作,以及坊间离谱的传言,吕晨一无所闻,整日埋头画画。

区区几日,画工见长。

不过,画工不是最重yào

的,最重yào

的是,他画出了鼓风机,画出了煤炭熔炉模型,画出了水力冲压机。这些东西都很粗糙,只是原理正确,能运转,但浪费很大,但却具有非凡的意义。

其中,最最重yào

的当然是水力冲压机了,这个将会是冶铁厂的一大利器,也是除煤炭之高温熔炉之外,又一个确保马邑冶铁厂的钢铁质量远超整个时代的关键之所在。

水力冲压机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水流运转水车,然后利用齿轮原理,将千斤重的铁锤慢慢太高,而当达到预定高度之后,就会落下,冲击下面烧红的钢铁模具,其冲击力之大,远不是几百个铁匠拿着铁锤敲打可以媲美的。

而鼓风机和煤炭熔炉,对于提高熔铁的温度有着极大的提升作用。

这三个发明,陈宫庞统等人不知其厉害,但给冶铁厂不多的几名老铁匠看过之后,几人皆是激动得胡须发颤,连呼小君候不做铁匠可惜了。

冲压机、煤炭熔炉和鼓风机准bèi

好之后,冶铁厂的前期准bèi

算是告一段落,只等厂房落成,矿石运到便可开始冶铁。但这之前,还有个关键问题,就是冶铁厂的选址。

在吕晨看来,马邑三面环水,护城河水流平缓,好在河流下游有一段的水流落差较大,冲力也足够。

所以,吕晨选择了在那里兴建冶铁厂。

对此,反对已经颇多,最核心的一点是,那里在城外,一旦马邑遭受攻击,冶铁厂很可能成为敌人的兵器制造厂。吕晨否决了所有的反对意见,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不会容忍任何敌军进入雁门郡,更不会让他们攻到马邑城下。

不几天,冶铁厂的厂房和宿舍等建筑还在打地基的时候,就冒出了浓浓黑烟。却是铁匠们开始按照图纸打制齿轮和冲压机需yào

的千斤重的大铁锤了,他们的热情却是比吕晨等人还高,没有人比他们更希望看到煤炭和冲压机帮zhù

下炼制出来的新钢铁了。

而此时,路才刚开始修出两里多,马邑城头都能看到乌泱泱的一片工地,峡谷里的煤矿也才刚刚刨开一丈厚的土,远没见到煤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雁门的家底

(感谢xinyunshu的月票,呜呜~~~~~~)

不过,近半个月的忙碌下来,吕晨虽然黑了眼圈有了眼袋,但收获也不小。

煤矿、水泥窑和冶铁厂这三大基本,已经准bèi

就绪。他已经贡献出了自己能贡献的全部知识,剩下的只是等待了。

匈奴人已经答yīng

吕晨让他们只来马邑卖马的条件,倒不是匈奴人多仗义,实在是吕晨太慷慨。吕晨借着即将成为呼厨泉乘龙快婿的名头,让去卑传话那些匈奴贵族,在马邑卖马吕晨不收税,他们还将会得到吕晨免费奉送的一些马镫马蹄铁,甚至是火药。而吕晨所要的,不过是把马镫马蹄铁以及新式马鞍搭着他们的战马卖给商人。这样的好事,匈奴贵族自然不会拒绝,加上来雁门本来就很近,所以,很快就达成了协议。

鲜卑人地广人稀,而且跟吕晨关系算不上太好,但是在贿赂了几个贵族之后,也让他们同意了在雁门卖马。

这样一来,雁门的马市就初具规模了。

接着,吕晨给甄逸写了信,信里面陈说利害,让他将一小部分家业搬到马邑来,一方面可以就近参加他和甄宓的婚礼,另一方面还可以贩卖马匹。本来甄家是不贩马的,所以,一开始有些推诿。但吕晨接着表示,你要是不支持我,我就让公孙瓒派骑兵血洗无极县,刀疤袁现在正在跟曹秃子互爆菊花,你猜他有没有功夫搭理你?甄逸当即回话。说吕晨太见外了,自女婿他是一定要支持的,而且还会拉着相熟的富商一起来雁门,给他造势,并且在市场上排挤乌桓马以及西凉马。

老丈人挺懂事,吕晨也不吝啬,许诺说来雁门跟他接洽最早的十家富商,将得到军械生意,并且还是永久性八折的价格,吕晨的马镫马蹄铁以及新式马镫这些骑兵装备。已经很有名了(只有曹仁还在夜夜诅咒吕晨这剽窃他马镫创意的家伙不得好死)。而炸弹和火炮更是天下诸侯觊觎的好东西,所以,吕晨打算买军火,富商们可一下子亢奋了起来。飞速地开始准bèi

前往雁门大干一场。

忙忙碌碌中。半月时间已过。

这天下午。吕晨就去城内的兵器局(冶铁厂只冶铁,最多打造农具,是不能锻造兵刃。兵器制造技巧技艺要求极高,非是一般铁匠能做的),检查马镫马蹄铁的生产情况,又去了神火局检查火药的质量,以及炸弹的完成数目。毕竟,明天就是刘豹来马邑取马镫马蹄铁和炸弹的日子了。

跟着吕晨东奔西走忙里忙外半个月,庞统也瘦了一大圈,身材略好。

在回家的路上,见小君候累得背都佝偻了些,庞统忍不住嘀咕道:“咱又不是真要给刘豹那些东西,不过是骗他而已,小君候何必检查?早些休息去吧。”

吕晨摇头道:“这些东西还是要给刘豹的,不过是要等他归附之后,不然,你以为匈奴人真愿意他们的同族归顺我?而不想办法把他们吞了?晋阳高干能眼看着我们吞并屠各族壮大,在并州逐渐做大?这些东西算是给刘豹安身立命的东西,也是向他展示我们的实力,如此,他才能真心实意并且没有后顾之忧地投靠我。同样,也是给我们自己的定心丸。”

庞统计略无双,不是曹性这种糙哥,但见吕晨思虑太多精神头不太好,也忍不住埋怨道:“不就是一个小小刘豹吗?犯得着如此算计?不如直接软禁他算了,他还能不从?”

“啊哦——”打了个哈欠,吕晨来到小院门口,跟庞统道别,最后贼霍霍说道:“太简单了,收服刘豹我已经考lǜ

好了,要七擒七纵才有意思。”

“七擒七纵?”庞统不解,看着吕晨进了院门,他嘀咕道,“以刘豹的节操,你抓他一回,他就得投降,还七擒七纵?何必呢?老说你忙你累,都是自己作的!”

搞煤矿水泥窑什么的,吕晨或许会觉得累,但是对付刘豹,吕晨绝对不会觉得累。算起来,这算是他早早就预备好的休闲娱乐项目了,就是用来缓解这半个月的疲劳的。

……

吕晨终于卸下了担子,把煤矿和水泥厂以及修路的事宜交给了陈宫,把冶铁厂和神火局给了庞统打理。

趁有闲暇,当晚又召集了吕布和将领们,了解军队整编的情况。

毕竟,对付刘豹的事情,也就庞统知dào

,其他人,吕晨都没有先知会。明天刘豹就要来雁门,虽然他只带了三百精骑,但好歹也是要打几场的,吕晨也顺便通报一声。而且,说好了的七擒七纵,光靠吕晨这十八骑亲兵可不成,还得这些将领一起配合才行。

自从半月前,得了献帝封赏,雁门的军队就重新整顿了,大致按照吕晨报上去的名单在整顿,但实jì

上,亏空良多。

各自忙了十余日的将领们,汇聚一堂,没等完全落座,就一股脑开始倒自家的苦水。

其中,大头的就是吕晨的老爹,吕布。

吕布的亲兵,名字要等吕布亲自取,但预备的是五百重甲骑兵。实jì

上,兵员只是从龙骧之中抽了一百人,远不足五百,由吕布亲自训liàn

,而兵器战甲马铠更是一件没有

张辽地位高于其他将领,这是吕晨承诺过的,只要发生战事,他就是三军统帅,名义上说,连吕晨吕布都要听从他的规划指挥。而平时,他虽负责所有兵马的整顿,但却只负责龙骧骑兵的操练。而龙骧军的名额是三千,也是重骑兵,但事实上,士兵只有千人。铠甲也只有原本的不足三百副老龙骧军的重甲,马铠更少只有十几具。

赵云负责虎贲轻骑的操练,这是唯一一只满员的部队了,整一千二百人,三千六百匹马。就这,还要感谢当初公孙瓒划过来的一千白马义从和两千战马,也正是因为如此,赵云做现在这虎贲军的将领,才最合适。轻骑兵无需重甲和马铠,但最最重yào

的投枪和弓箭也较为缺乏。

陷阵营自然还是高顺的,曹操还了三百多具重甲回来,其余的声称损毁了,吕晨也不好多说什么,这算是死无对证。陷阵营以前是八百的名额,被吕晨削减到了五百,对此高顺自然很不满,偏偏还只招够了四百人,高顺更是不爽。好在吕晨让他从四百陷阵中取出一百,往死里操练,日后用作做特种兵,号曰陷阵死士。深知吕晨斩首计划的高顺,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文丑不必多说,他自然还是领着他自己的老部下,现在改名叫神策军,都是步兵,兵员近三千,也不满员但相差不多,战甲兵刃也没有补给。作为一名归降的将领,文丑倒是不好对吕晨抱怨什么。吕晨也给不了物质上的激励,只能告sù

他,他的兵马是雁门步兵的绝对主力,文丑也知dào

吕晨的部下多是骑兵,所以,也知dào

自己会受到重用。

张顾就牛了,号称都护将军,领都护军六千,虽是轻装步兵,但却是雁门人数最多的军队了!不过,会上,张顾坐在角落毫无发言权。因为,所谓的都护军,其实,就是各城巡兵和以前的雁门守军合并的队伍,真实人数两千多,人数比文丑的略少,而且,装备奇烂无比,吕晨也没想过要给他们换装,依旧有人穿着自己用毛笔画的铠甲,拿着烧火棍嘿嘿吼吼出操,张顾想想都脸红。

曹性的破虏军,其实就是吕晨的近卫军了,号称三百,而实jì

上,只有两百人,都是从虎贲抠出来的老兵,而且装备战马都不缺。之所以曹性的破虏军能比吕布的近卫军还多,主要是因为吕布心疼儿子,强行从虎贲中划过去的,本来是准bèi

给五百人的,结果还是吕晨自己退回去了三百。因为把虎贲的老底子都抽空了,那就不是虎贲而是白马义从了,赵云也不好操练。

而吕晨自己,虽贵为镇北将军,兼并州典学,但名义上只有十八亲骑,号幽云十八骑。从虎贲中找了个靠谱的家伙,顶替上了被无名砍死的那名。

雁门的家底的确不够殷实,一千一百重甲骑兵(装备奇缺),一千四百轻骑兵,四百陷阵营重甲步兵,近三千神策军为作战步兵,两千多都护军是巡兵维持治安。满打满算,整个雁门,只有二千五百骑兵,六千步兵,而且军备严重不足。

不过,吕晨却一点也不脸红,对外号称拥有两万精锐。

待曹性以外的所有将领,包括吕布都诉苦并要求扩军之后,吕晨简单否决了扩军的提议。

虽然吕晨现在拥有绝对的权力,连吕布都得听他的(这主要是吕布溺爱儿子,而且也知dào

除了冲锋陷阵,其他方面他的确不如吕晨,等于主动让贤),但这并不等于大家心里真的服气。

不过,吕晨早有准bèi

,他双手下压,止住大家的七嘴八舌,说道:“你们要扩军,是嫌自己的兵少吗?不是!而是,你们觉得自己的兵战斗力还不行,还不足以包围雁门。对不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军事演习

吕布神色略微僵硬,却是想起了下邳的惨败,心有余悸的同时,又深知,那是他自己作死败掉了自己的家业,想当初,他拥兵近十万,哪怕跟曹操也有一战之力,结果……

其他人都点头附和起吕晨来,这就是事实,他们不足万人的兵马的确不足以保卫雁门。匈奴控弦之士十余万,鲜卑铁骑更是号称几十万,这些且不谈,就连晋阳,都有高干的近五万兵马。

所以,相比之下,吕晨的实力是在太弱,而周遭又都是饿虎贪狼。

“但是,扩军就能提升战斗力了吗?你们都是久战之将,自然明白,新兵要形成战斗力需yào

不断的时间,以及消耗打量物资。这些,我们现在都没有。”吕晨摇头道,“但是,提升战斗力,并不一定要扩军,现在,你们只要练好你们的兵就好。招募新兵,一年之内,战斗力绝对不会高过你们现在的战斗力。而且,就算咱们扩军一倍,佣兵两万,同时战斗力也提升了上来,就行了吗?两万人,在匈奴、鲜卑和并州的夹缝之中,同样轻如鸿毛!”

众人知dào

这个道理,也知dào

雁门的难处,所以,一时间有些低落。

一开始,吕晨提议北上雁门的时候,大家没得选,但都觉得雁门地处边陲,压力应该会很小,结果却忽略了雁门是北方要塞的事实。这里并不比当初下邳的环境好多少,甚至还要恶劣。

但这对于吕晨来说,却又大有不同。在这里,袁绍会被曹操拖住。又有公孙瓒联手,自然在官渡之战结束前不会受到袁绍针对。而之后嘛,嘿嘿……

所以,吕晨只需yào

联合南匈奴对抗鲜卑就好,他虽然兵马远少于匈奴,但是雁门是天险,相比之下,防守起来,他比一马平川的南匈奴更稳当。也正是因为河套地势平坦,匈奴人才会急于需yào

吕晨的马镫马蹄铁以及火药。提升战力,这才跟他联手的。不然,以吕晨的实力,匈奴人不咬他一口都算好的了,还联盟?还送公主?

这些深层次的问题,庞统知dào

,陈宫听过,但不等于其他将领也懂,所以。他们沉默了。

“但是!军事力量不可停歇不前,这倒是有道理的。”吕晨又道,“相比扩军,我更希望能用最少的代价和时间。凝聚出最高的战斗力。比如新办冶铁厂扩充神火局等,用以提升装备,比如精炼士卒。提升士兵作战能力。至于扩军,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一支已经凝成战斗力的部队,而不是一群只知dào

吃粮。上了战场尿裤裆的新兵蛋子。”

众人狐疑,谁会送兵马给你?

文丑略羞涩撇了吕晨一眼,心说,谁会像俺这么大方?拖家带口被你拐了来?

赵云心说,莫不是还要让公孙瓒送些白马义从来?或者,这次是准bèi

让匈奴人送?

“明天,准bèi

一场军事演习,我给你们带来一支生力军,一万匈奴铁骑!只要咱们吞下这一万骑兵,雁门就能瞬间强势起来!”吕晨卖够了关子,终于吐出实情。

“演习?什么演习?”

“一万匈奴铁骑?哪儿来的?匈奴人借兵给咱?”

“吞下他们?匈奴人要来进攻雁门吗?”

自然而然,吕晨这样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大家都是吓了一跳,更多的却是疑惑。

这时,吕晨整了整衣衫,摆出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神棍模样,道:“此事说来话长……”

“刘豹要来雁门取兵器,只带了随身骑兵三百人,匈奴人已经跟小君候越好趁机偷袭河东,到时候,咱们抓了刘豹逼他投降。匈奴与我们共分刘豹领地,匈奴取西河,咱们取和冬瓜,还能掌控河东数万屠各族人以及数以万计的战马。”

庞统人肥体宽,肺活量也是惊人,抢在吕晨之前一口气说了出来。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吕布更是恨得牙痒痒,他生平最恨有人欺骗他了,上次被刘豹骗去攻打美稷,着实让他咽不下这口气,心里暗道,这次要宰了刘豹那小儿。

而张杨父子则对望一眼,有些尴尬,毕竟,刘豹是他们以前在河内时的盟友,吕晨北上的时候也帮了他们一把。吕晨现在阴狠地想要吃掉刘豹的部族,这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厚道,但鉴于刘豹欺骗吕布在前,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吕晨这只能算是有怨抱怨,算不得恩将仇报。

卖弄之后,庞统瞧见吕晨正不爽地望着他,赶紧一缩脖子道:“小君候,您说,您说……”

老子说个屁啊,都被你说完了。

吕晨一时无语,惊呆的吕布张辽等人醒悟过来,一个劲夸庞统好算计,不愧是军师云云,吕晨更是不好解释。这件事是吕晨的初衷,不过对于细节的安排,庞统倒是也帮了不少忙的。

如果真能拿下河东刘豹的数万屠格人,对于雁门来说无疑是飞跃性的发展,对此,将领们自然毫无异议。

吕晨又说了一下明日的计划,众将领便散了,各自回营秣马厉兵去了。

……

翌日。

阳光火辣辣的,吕晨喝了一大碗冰镇酸梅汤才出门。

也不知dào

他从哪儿搞了一身白衣,手上拿了一把鹅毛扇,也不穿盔甲,披了一身骚包到极点的文士华服。听吕展说那是给他准bèi

的结婚礼服,提前试穿来着,不过,饶是有些许借口,旁人也看得直翻白眼。最为诡异的是,吕晨不骑马,做了一辆马车出城。

庞统一见他就吓得往后一跳,下意识就低头捡起一块石头要往上冲,小胖子瞬间攻击力爆棚面目狰狞,然后,他看清对方是吕晨之后,气呼呼扔了石头,没好气嘀咕道:“穿的什么衣服嘛?要不是你长得比那装逼货黑一点,高一点,壮一点,我差点就把你砸死了。”

吕晨浑然不觉自己这一副智圣武侯的打扮差点引来杀身之祸,趾高气昂地等车出城。

城外,刘豹带着三百精骑到了,吕晨这是去迎接的,带的人也不多,就是十八骑加曹性的两百轻骑破虏军。

却说刘豹来到马邑而不入城,是因为路上遇到了大麻烦,心有戒备。

他这次来马邑只带了三百精骑,外加两千奴仆驾车跟随,本来是用来运送兵械的,结果,前日他们过了汾阳之后,便遭遇了大队匈奴铁骑围堵。匈奴铁骑没有把他的精骑拦下,却把两千奴仆截住了,还断了他的归途。刘豹无法直接返回河东,只好硬着头皮来了雁门,说起来,刘豹回不去,又不敢去并州,是被呼厨泉的部下撵到雁门来的。

但在他想来,吕布才攻打了美稷,而且前些日子匈奴还围攻雁门关,刚刚罢兵不久,吕晨应该不会和匈奴联手对付他。

饶是如此,刘豹也因为当初阴了吕布一把,多少有些心虚,不敢直接入城-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试试就试试

刘豹见吕晨带的人比他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左右道:“我就说吕晨小儿不敢对我如何吧?纵然那帮篡位者想置我于死地,截断我后路,但那又如何?在雁门我还是安全的,只等回了河东,我便跟他们大干一场。到时候,再让吕晨的人打头阵,嘿嘿……”

亲随连呼大王英明。

而刘豹的堂弟也是他的亲兵统领罗拔却道:“大王,这吕晨亲自来迎接就罢了,却还带着骑兵,会不会有问题?”

刘豹摆手笑道:“他这点骑兵不过两百,岂是我三百勇士的对手?汉人的骑兵,呵呵……”

罗拔道:“大王,虽然汉人骑兵弱,但雁门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兵马良多,而且,呼厨泉的人马又抄了咱们的后路,一时间咱们也联系不到河东,不可轻敌啊!”

刘豹轻蔑一笑:“怕什么?我反正是不进城的,只要吕晨要对我不利,咱们拍马便走。就凭他也想留下我这三百虎狼子弟?”

也不怪刘豹嚣张,匈奴骑兵本来就强悍,而且大多是轻骑,箭法了得,来去如风。

当年长安乱,吕布被逼得逃往关东,天子东归洛阳,他父亲於夫罗就纵兵沿秦直道南下三秦之地,大掠关中,掠夺财货汉奴无数,还掳走了当时大儒蔡邕之女蔡昭姬。另一方面,於夫罗又与张扬联手护送小皇帝刘协回洛阳,还得了大量赏赐,可谓是两头赚。屠格人素来善战。这也是本来相对弱势的屠格人没有被於夫罗吞掉,反而屡屡反攻的原因所在。

正是因为对自己部下的自信。刘豹才敢以三百骑来雁门,而不是在被匈奴截断后路之后。直接走并州绕回河东。

过了吊桥,吕晨的骑兵来到刘豹的骑兵前百余步,停下,吕晨的马车摇晃而出。

“左贤王大驾光临,为何盘橫城外?何不进城一叙?”隔着老远,吕晨大声招呼道,来咯,来咯,老子要抓你。

“河东兵务繁忙。豹无暇进城了,今日特来取兵械,不知小温侯可有准bèi

妥当?”刘豹大咧咧喊道。

你说要兵器就要啊?

吕晨心说,你当老子是东海龙王么?如意金箍棒你要不要?可大可小可长可短哦!

“妥了妥了!”虽然心里唧唧歪歪,但吕晨还是笑道,“近日,我军研制出一项新的利器,名曰火炮,不知左贤王可曾听说?”

“听说了。呼厨泉的铁骑就是被这利器击退的,有所耳闻。”刘豹心里一喜,莫非,他要送我这等东西?他当然不会相信须卜回来说的什么魔龙之血。还把须卜大骂了一顿,却不怀疑火炮的威力,毕竟。他是在河内见识过火药的威力的。

“那就请左贤王多多指教指教!多提意见,我们也好根据你的意见加以改进!”吕晨地摇动着羽扇。

“指教?意见?”刘豹嘀咕一句。不明觉厉。

然后,他就看见吕晨骑兵后方。城楼后面,十来个黑洞洞的东西,呼啸着飞了过来,顿时,刘豹菊花一紧,大吼:“散开!撤!”

轰隆——

马邑城外一时间地动山摇,火光冲天。

吕晨轻摇羽扇,撇着嘴,对同在马车上的庞统道:“貌似,新式火药的确威力有所长进,但是,不怎么明显啊!最主要的是,命中率太低了,你看看,十颗炮弹,只有一颗落到了对面骑兵阵中,其余的都歪了不少啊。”

庞统看着对面鬼哭狼嚎的精锐屠各骑兵,道:“要是配合桐油弹一起发射,倒是可以烧死不少,只是炮弹的话,杀伤力略低,略低……”

吕晨深以为然,道:“要不,试试?”

庞统也是好奇得很,新武器嘛,就要实践出真知:“试试就试试!那个谁,发信号箭。”

轰隆隆的炮声不绝于耳,马邑城外已经一片火海了,刘豹的骑兵更是毫无章法胡乱逃窜起来,但绝大多数人都被受惊的战马掀翻在地,只凭两条腿儿,是很难短时间逃出多远的。

这边,吕晨的骑兵大多塞了耳朵,又是见识过火炮的,所以非常镇定。

吕晨则扇着扇子,对着火海指指点点,跟庞统聊得火热。

“这新式火药,只是调整了各种配料的比例,成分还不稳定,所以,只是试验品。咱们要好好珍惜左贤王给的锻炼机会,充分吸取教xùn

,增加改进进度,争取早日拿出最合适的比例。”

“小君候放心,大家对于这次试验还是挺积极的。不仅测试炸弹,还测试了新式武器,地雷。”

“哦?你说的是手拉点火的地雷?”

“正是,早已经埋好了,不过,这地雷的手拉点火成功率不高,通常只有五六成,这是个技术难点呀。不过,通常咱们是几十颗地雷一起拉,只要拉爆一两颗,全部都会连环爆zhà

,这也就算不上难点了。只是,拉线距离不能远,所以地雷只能布置在峡谷中或者城门口,这是一大缺陷。”

“唔!同志们还需努力啊。不过,你这地雷是埋在哪里的?刘豹,哎哟,刘豹逼着亲兵把仅有的十几匹马给他了,他要逃啊。”吕晨忽然指着火海边缘,带着堂弟罗拔跨上战马的刘豹,说道。

“不急不急,发信号箭让炮火偏向西侧,锁住他们来时的方向。”庞统不太确定地朝吕晨说道,“不知dào

他们会不会往东边去,地雷是埋在东边峡谷口的。”

“实在不行,咱让破虏轻骑驱赶一下?”

“哦,不用了,他们去了。”

然后,吕晨和庞统就期待地看着刘豹带着仅剩下的十几匹战马,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了东面峡谷,准bèi

从那里逃走。

破虏军也不穷追,保持着阵型,缓缓围住了被炮火击溃的刘豹残军,开始抓人。毕竟,吕晨不是杀人魔王,没有打算把这些屠各精锐全部杀死,炮火虽然猛烈,但火药威力不高,除非直接命中,否则死不了人。所以,除了极少数倒霉蛋,直接被几十斤重的炮弹砸死之外,大部分人和马,只是受了轻伤,或则干脆只是从马上摔下来吓尿了而已。

不过,当破虏军围上来的时候,失去战马和弓箭,且裤裆湿透的屠各精锐们还是睿智地选择了双手抱头。

刘豹的十余骑远去了,来到小峡谷口,他回望马邑,恨声大叫:“吕晨小儿!你是抓不住我的……哎!”

轰隆——

又是爆zhà

声,以及刺鼻的火药味,当然,还有浓郁的血腥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刘豹是演技派

(感谢rechade打赏的舵主,以及月票O(∩_∩)O)

刘豹再一次被战马掀了下来,另外十余骑也是同样状况,不过这一次不是被吓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冲击力。

“哦哟,你看,最前头那匹战马被活生生炸成了两截啊!”庞统激动得搓手,“不过,遗憾的是,马背上的骑士,因为有马肚子阻挡了地雷的威力,所以,只是别炸得飞了起来,没有碎成几片,可惜,可惜……”

“可以了!”吕晨相对淡定些,“你也不是一口气吃成这么胖的,凡是要懂得循序渐进嘛。你看,后面两匹马的脑袋不也飞了老高么?前方几骑的骑士不死也重伤啊!这地雷的威力比起火炮来说,还是强出不少啊。”

“那是自然。”庞统毫不在意吕晨那他体重说事儿,“一颗火炮炮弹也就几十斤火药,里面还要充斥大量铁钉铁片。而地雷虽然只有十斤重,但埋在地下的地雷有五十多颗,火药足足有五百多斤,威力是炮弹的十倍。”

吕晨在心里感叹,火药的威力还是太小啊,要是后世的精良火药,刘豹那十余骑,早就灰飞烟灭了。

不过,吕晨也不妄自菲薄,土火药还是有其先进性的,尤其是在这个时代。

破虏军押着俘虏回城,吕晨的马车打头阵,带了几十骑追着刘豹而去。

十几名骑士,只剩下三匹马。六个人还算完整,其他的人和马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肠子流了一地,总之是不完整了。刘豹不是完美主义者,也没有强迫症,但依然心酸,不是心疼自家兵马,而是心知自己逃不了了。自从地雷爆zhà

之后,峡谷两侧就冒出了一队士兵来,像是早有埋伏。看其全身重甲。刘豹就知dào

是吕晨最精锐的陷阵营了,自然绝了逃走的希望。

三匹马六个人,敢闯陷阵营?会被好面子的高顺剁成肉酱喂狗的。

吱吱嘎嘎。

马车摇晃着来到峡谷。

吕晨一记白鹤亮翅跳下马车,庞统也圆润地滚了下来。

“把伤员送进城去。”吕晨吩咐一句。自有陷阵营的士兵押着受伤的屠各骑兵回马邑。

“用线缝伤口。这办法靠谱吗?”庞统问。

“靠谱,绝对靠谱。”吕晨摇头晃脑道,“这不。华老先生也教了那几十个弟子许久,奈何很多人跟你一样不信,他来找我求助。你看,我是支持华佗的,所以给了这么多好素材,让他免费指导那些弟子们缝合伤口,这下他们就该信了。若是还不信,那我宁可不要这种白痴做我军军医。而且,还能试验华老先生新改进的麻醉剂。”

二人闲谈着,已经来到被陷阵营团团围住的刘豹几人附近。

“那……”庞统指了指刘豹,“要不要把这几个也砍上几刀?我担心素材不够啊,毕竟刚才的俘虏,大多只是被吓到或者烧伤,真zhèng

刀兵伤到的很少。”

刚要破口大骂的刘豹,突然住嘴,脸色有些惊悚。

“不急嘛,这才第一擒呢。反正老子累了大半个月了,好不容易找到件好玩儿的事情,放松一下心情。”吕晨拿羽扇指了指刘豹,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神棍模样,道。

“好吧!”庞统深以为然,点头道,“雁门苦寒,乐子太少,窑子都没几家,就依小君候的意思吧。来人,给大匈奴左贤王阁下,以及他的勇士们六匹强壮战马。”

于是,六匹高头大马被牵到了刘豹等人面前。

刘豹一时错愕,不抓不杀还给战马?这是肿么个意思嘛?

罗拔是一名敢杀人抢妻的毛汉子,受不了这等侮辱,他拔刀护在刘豹身前,大叫:“大王,跟他们拼了!”

其余四个还算完好的屠各骑兵斜着眼睛看罗拔,恨不得提刀把他先宰了。

刘豹是个性格直率的人,所以,他回头就是一耳光扇了过去,骂道:“拼你大爷!小君候是我们盟友,不是敌人!他又不是跟咱们打仗,只是请我们帮他检验新式武器的威力嘛!蠢货!”

罗拔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大王你真能瞎掰啊!也不看看你的裤裆,比我的还湿啊!拿炮轰咱们,还盟友?

然后,刘豹又挤出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灿烂笑容,对吕晨拱手道:“小君候的新式武器果然厉害,呵呵,那个啥,小君候有此利器,这天下早晚是你的。豹平生最敬佩英雄,小君候如果不嫌弃,豹愿领六万屠各族人,归降小君候。”

哟呵,看不出来啊,刘豹这小子演技还不错嘛!而且,智商也不低,只怕早在炮弹炸响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吕晨的打算,所以,配合得很。

吕晨心说,这家伙是个人才,可就是太贪心了点。

“这怎么好意思?你是堂堂匈奴左贤王,我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镇北将军。你投降我?我可担当不起啊!嘿嘿,嘿嘿……”吕晨面带贱笑,手中羽扇一顿猛摇,哪有半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分明就是恶意调-戏嘛!

身为一根粗壮的汉纸,罗拔哪里受得了这等侮辱?只见他举着刀就要朝吕晨砍过来,然后,刘豹很顺手地又给了他一耳光。

饶是如此,罗拔依旧桀骜:“大王,我等乃匈奴勇士,死也不能投降哇!”

刘豹气得翻白眼,要死你自己死去!不明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么?蠢货啊!不理自己的蠢弟弟,刘豹搓着手,一本正经地对吕晨说道:“小君候勇武不凡,智略无双,我乃蛮夷之辈,能为小君候牵马坠蹬,此生无憾也!”

吕晨笑道:“你是堂堂的左贤王,怎么能牵马坠蹬?这多跌份儿啊?”

刘豹心说你丫够了啊!但脸上还是一副死了爹一样的笑容,灿烂得不得了。想当初,他爹死了他可高兴坏了,哟呵呵,后妈蔡昭姬才二十三四岁胀鼓鼓软哒哒鲜嫩又多汁,嘎嘣儿脆!按照匈奴的传统,哦嚯嚯嚯哈……

但是,现在他这幅笑容却是硬生生装出来的,演技略屌:“非也非也,这是豹的荣幸!”

“你这人,怎么这样?”吕晨嗔怪地看了刘豹一眼,“实话告sù

你吧,你投降的事情,咱们待会儿再谈。今天你也见到了,你就这三百人来马邑,我却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火炮、地雷、骑兵、陷阵营都用上了,你这么就投降了。是不是太草率了?”

刘豹笑容僵住,片刻才迟疑道:“那小君候的意思是……”

“反正天色还早,多玩玩嘛!”吕晨笑容可掬道,“我的原剧本是七擒七纵,这样不但能显露出我们交战的激烈和残酷,同时还能衬托出左贤王你的睿智和顽强。唔!还能反映出匈奴骑士的强悍战斗力,你觉得可好?”

“啊?”刘豹下巴差点就掉到脚背上了,“七,七,七擒七纵?”(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至于吗?至于吗?至于吗?

“对啊!我亲自写的剧本,名字叫《小温侯大战左贤王,七擒七纵死不投降》,桀桀桀桀……是不是很带感啊?”吕晨招呼着骑兵和陷阵营后退,与刘豹等人隔开一段距离,然后,他自己也后退十几步,隔着老远给刘豹讲戏,“咱这才一擒,还有六个呢。所以,你现在的态度应该是,打死也不投降,明白了吗?要有那种视死如归人死鸟朝天的革-命精神!你的,明白?”

“明,明白了……”刘豹下意识道。

“好嘞,刚才的不算,你再表个态。”吕晨羽扇一指,笑道。

“呔!吕晨小儿,我等匈奴勇士可杀不可辱,我是不会投降的!”刘豹猛然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引得罗拔等人差点栽倒在地,然后,刘豹又舔着脸问吕晨:“小君候,这样可以吗?”

罗拔惊悚地看着自己的堂兄,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

“甚好,甚好!”吕晨嘿嘿一笑,对左右道,“张弓搭箭,射死这群不要命的匈奴人!”

“嘎?”刘豹菊花一紧,夹腿一拍马腹,就带着罗拔几人冲进了峡谷。

吕晨部下的弓箭自然只是象征性地朝两侧射,没有真射向刘豹等人,不然,他们早成刺猬了,哪里还能跑掉?

二十一世纪来的穿越犯就是幼稚到丧心病狂,并且还丝毫没有一点体恤演员辛酸的公德心。这不,在刘豹演技狂飙的同时。吕晨也不甘落后准bèi

抢戏,他脸上神色变幻,嘶声叫道:“哇呀呀呀,刘豹小儿哪里逃!我已布下天罗地网,定叫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众将听令,活捉刘豹!重重有赏!”

没有丝毫呼应,吕晨觉得有些冷场。

一群吕晨的士兵都把头撇到一边,不敢直视吕晨出神入化的演技。

就连破虏军的战马都羞涩地低下了头颅,有这闲工夫,赶紧找两颗青草塞塞牙缝。

一边欣赏着刘豹夺路而逃的英姿。一边嚎完一句抑扬顿挫的台词。吕晨却半天没有得到响应,不满地看了看自己的将领们,其实只有破虏军的曹性和陷阵营的高顺。

曹性挠头,早已获得二货证的他。是真的不明白要怎么配合。

高顺翻了个白眼。拿了把几十斤重陷阵营特配的砍刀。在上下翻飞地修着指甲,有时候还挽一个华丽丽的刀花,好不飘逸。不过,他嘴里嘟囔着不知dào

在说些啥。

将领们是指望不上了,吕晨示意地看了庞统一眼。

庞统一挺肚子,布料顿时紧绷出一个浑圆,吱吱嘎嘎快要承shòu不住而爆开的样子,他中气十足道:“小君候放心,统誓要亲手抓获刘豹,将其绑到你的坐前!”

吕晨欣然道:“士元果乃吾之良将也!”

庞统答曰:“士为知己者死,由此而已!”

就在吕晨和庞统玩儿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高顺修完指甲了,长刀呛的一声入鞘,然后朝吕晨一拱手:“小君候,我家茅房漏了,没事的话,我先回去盖房顶去了。”

吕晨无奈,高顺太较真了,一点都不懂得劳逸结合。

盖茅房当然是借口,他是想拉着陷阵营回去继xù

操练呢,天生的劳碌命。大概也觉得小君候太无聊了,太脑抽了,不喜欢陪他玩儿。

陷阵营虽然精锐,那几匹给刘豹的战马又是早喂过巴豆的,但也不是三条腿儿的人能轻易追上的。陷阵营在这出闹剧般的军事演习中的任务,就只有峡谷口安地雷埋伏这一条,高顺算是干完了,既然如此,吕晨也只好叫他收工。

送走不懂戏剧魅力的高顺之后,吕晨和庞统一起弃了马车,跨上战马,挤出一脸死了亲爹的表情,带着破虏军乌泱泱追进峡谷去了。

而此时,刘豹等人已经跑出老远了,但吕晨架子拿得很足,追击的速度却是龟速,没骑两步就大手一挥停下兵马,蹦跶到路边尿了一泡。

“大王,咱们匈奴勇士,宁死不降汉狗!”

“放你娘的狗臭屁!什么汉狗?咱们的祖宗们被鲜卑打败后,不也南迁归附大汉了吗?你这是骂咱祖宗呢!”

“大王,咱们是勇士。”

“狗屁勇士,活着才有勇士和懦夫的分别,死了都是一坨尸体。”

“额……但是。”

“但什么是?闭嘴!想违抗命令吗?汉人有一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咱们不过是暂时低头,早晚是要报仇的!你要是就这么死了,谁来报仇?”

“可是……”

“可什么是?闭嘴!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我们屠各族一万骑兵,只要我不死,早晚屠了雁门!”

“大王文采真好,只是……”

“只什么是?闭嘴!刚才我们是投降认输了,但咱们现在有马了,而且还是带双马镫马蹄铁的快马!咱们难道真的要跟吕晨那傻子演戏?咱们不能直接骑马跑回河东去啊?愚蠢!”

“那咱们还是投降吧,跑回河东,不现实啊!”

“为什么不现实?”

“喏,你看前面。”

“嘶——”

正在数落和教育罗拔的刘豹,突然勒住战马,倒吸一口凉气,声音比马嘶还要嘹亮。

只见,前方峡谷中,一队大约三百人的骑兵方阵,黑压压一片,好不壮烈豪迈。并且,那不是轻骑兵,而是重骑兵,骑兵们个个披着数十斤重的重铠,手持纯铁长朔,纹丝不动地立马挡住了刘豹等人的去路,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为,为什么不早说?”刘豹狠狠瞪着罗拔。

“我远远就看见了,一直想说的,你让我闭嘴啊!”罗拔幽怨道。

“吕晨小儿,竟敢如此欺辱我!”刘豹当然知dào

这是吕晨安排的伏兵,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杀他,毕竟,对法他这点人马,哪里用得了三百重骑兵?

罗拔眼睛血红,低吼道:“大王,跟他们拼了!我罗拔誓死保护大王杀出重围。”

刘豹略伤感地看了罗拔一眼,啥话也没说,他已经无语了,这尼玛连拼的余地都没有啊。于是,他果duàn

哧溜一声下马,朝对面大叫:“我投降,过来抓我吧!”

罗拔目瞪口呆。

对面却没有回答,只见,张辽高举长朔,然后平指前方。接着,蹬蹬蹬,重骑兵方阵开始提速,速度越来越快,隐隐有山崩地裂之势。

老子总共就六个人,你整三百重骑兵来冲杀,至于吗?至于吗?至于吗?

哧溜——

刘豹麻溜地又跳上马背,大叫:“左右分散,逃离官道,上两侧高坡。”(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最佳导演吕大晨

等吕晨赶到的时候,三百龙骧重甲骑兵阵列森然,但重骑兵驰骋过后的尘土却还在飞扬,乌蒙蒙一片。吕晨心说,重骑兵太不环保了,再看刘豹等六人,已经被绑在插在地上的长朔上吃灰。

吕晨立在马上,道:“刘豹,你可投降?”

罗拔抢先道:“投降,大王说了,我们投降!大王还说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哎哟!”

刘豹踢了罗拔一脚,然后凛然昂首道:“士可杀不可辱,小君候,想让我投降,是痴心妄想!不如杀了我吧!我乃匈奴勇士,死也不投降。”

吕晨赞叹道:“好!有骨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松绑,放他走。”

刘豹带着三人(有两个刚才跑慢了,被重甲骑兵碾残废了,正在运往马邑治疗的途中)跨上战马,狗腿地问吕晨:“小君候,我还没吃午饭呢,你看……”

罗拔以及另外两名匈奴勇士,突然觉得好心酸。

吕晨道:“先把戏演完,晚上我请你吃狗肉!”

“谢谢啊!”刘豹点头哈腰一阵,然后又是挺直了脊梁,意气风发吼道:“我匈奴勇士是高贵的雄鹰,绝不屈服!”

吕晨朗声道:“雄鹰也躲不过猎人的弓箭,你去吧!”

哒哒哒——

敬业的刘豹再一次带人“逃走”了。

吕晨抽空跟士兵们一起吃了点干粮,然后才开始上路。继xù

对“死不投降”的刘豹“穷追猛打”。吕晨心里都想好了,回头,让庞统把这件事写成小说话本什么的,叫说书的去说,总之一句话,这叫宣传推广,保管比当初曹仁大战十万黄巾军还要荡气回肠。

想着想着,吕晨忍不住感慨,咱有这般鬼斧神工的想象力,要是前世去做个导演什么的。说不定早就火了。最佳导演的奖估计少不了。最重yào

的是,潜规则的女星怎么着也得有一个加强连了。

YY不是好习惯,在脑海里仔细过滤了几遍范彬彬妖冶的模样,虽美但比甄宓还有些差距后。吕晨还是打住了。我爹是吕布。我老婆是甄宓。还需yào

羡慕后世的小导演?老子自己现在就是导演!

于是,又导又演的吕大晨收拢了心神,灰常卖力地继xù

着自己的表演。

接下来的戏有些生硬。大概是吕晨为了凑够七擒七纵,生拉硬扯地拼凑起来的,显得不太自然。再加上这个时代的演员们不够敬业,所以,看起来总是有那么点脑抽的感觉。

比如,第三次擒获刘豹,用的是华丽丽的火攻之计,当时,刘豹等人刚好冲到峡谷出口处,却发xiàn

前方狭窄的道路被石头拦住了。接着,一阵火箭从两侧山梁上倾泻而下,地上不知何时被倒上了桐油,顿时火焰蔓延开来。山上的张顾愣头愣脑的,放完火箭之后,才发xiàn

自己刚才忘了提醒他们那个地方没洒桐油,害得刘豹等人跑错了放心,战马都快烤熟几匹了。张顾当时就慌了,他跟刘豹的关系一直不错的,赶紧带人从山上跑下来救火,完了还一脸歉意地请刘豹吃牛肉干喝高度酒。等到吕晨赶来的时候,张顾才想起要把刘豹绑起来。

对于张顾的拙劣表演,吕晨郁闷不已,特意吩咐庞统,写话本的时候,要重新考lǜ

一下这个情节。对此,庞统相当机敏,马上就想出左贤王悍勇无匹,一边啃着烧焦的马肉,一边拿着烧红的战刀,在火海中跟张顾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的激荡情节来。吕晨大呼好创意,还说你丫不去起点写小说,真是白瞎你这脑袋了,庞统略娇羞。

张顾年龄小,而且本身性格能力就不堪大用,对于他的失误,吕晨是可以原谅的,但是对于赵云,吕晨可没这么宽容了。

却说,第四关轮到赵云把手了,然后,他演砸了。

剧本原本是这样设定的,刘豹夺路而逃,赵云不甘心小君候放走敌将,于是单骑追去,以一敌百,抓回刘豹。当然,现实有点走样,刘豹现在只剩下四个人了,不过这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渲染赵子龙浑身是胆的威武霸气。

可惜,赵云让吕晨很失望,这货追到一半突然消失了。刘豹等人已经知dào

吕晨早有布置,为了小命,自然不敢不按他剧本乱来,他回头没见到银枪白马的赵云,有些失落,只好跟罗拔等在路边,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吕晨都慢悠悠追上来了,然后两方人马一起等。又半个时辰,赵云才兜着一大兜李子从山旮旯里出来,吕晨本想大骂赵云一句,结果赵云把李子一股脑装袋挂在了吕晨马上,吕晨就感动了,多好的手下啊,打仗都不忘给我摘李子。然后,赵云就跨上了战马,继xù

单骑追逐刘豹,还丢下一句话:绮儿忽然说她想吃酸的。

吕晨愣了半晌,然后跳脚大骂:“赵云,你大爷!居然不是给老子摘的!哎!不对,你对我姐干了什么?也不对,我姐对你干了什么?都想吃酸的了……”

无论真打假打,赵云拿下刘豹几人毫无悬念,但吕晨还是相当不爽,一路走一路啃李子,最后,赵云居然还强悍地把李子抢走了,说是回城给吕绮。吕晨对赵云相当有意见,身为一名高级将领,演戏任务太过儿戏了,于是,暗中吩咐庞统,写话本的时候,把赵云描写成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庞统乐呵呵点头,笑眯了眼。

第五次逮捕刘豹的是陈宫,陈宫用了一出疑兵之计,在岔道口的小路一边燃烟火,而在大陆一边啥也不安排。结果,刘豹睿智地怀疑,大路不可能没人阻拦,小路又烟火也是疑兵,于是,果duàn

走了小路,然后就被陈宫在小路上堵住了。

对于这个情节,吕晨最为得yì

,这是华容道的妙计啊!

结果被庞统吐槽得体无完肤,认为只有傻子才走小路。理由有三,一,小路有烟火,还走小路绝逼傻子,对方能派人去做疑兵放烟火,难道不能真派伏兵?二,小路容易埋伏,大路则很难,相对都有埋伏的情况,大路好逃跑,小路必死。三,刘豹真是个彪子啊?难道非要走大路和小路?就不能弃马翻山?

对此,吕晨有些尴尬,好像这是三国演义的情节,不是正史三国志。

(今天有事,只有一更,明天或者周末不上哈)-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向我开炮

好吧,吕晨的历史学得不好,小说倒是看了不少,就这些细节问题,吕晨没有跟庞统过多争执,只是命令他必须在这个环节中吐出陈宫运筹帷幄的智慧。

庞统吐了一口痰之后,表示,保证完成任务。到这个点儿上,庞统也有些怀疑吕晨了,这话本写出来,是要故yì

迷惑敌人用的吧?不然怎么要把赵云写得鲁莽,把陈宫写成军事天才?而且,这其中还压根没庞统什么事儿,嗯嗯,庞统确定就是这么一回事。虽然他深知在后勤和政务上,他自己远不如陈宫,但自己的智慧在外交和战略,所以,对于陈宫的“抢戏”多少有些介怀。不过,还在庞胖胖够胖,胸怀也算不小,也就不计较了。

第六关是一直紧跟吕晨的曹性出手,当然对于屠狗狂魔曹性来说,刘豹并不比野狗难对付,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一脸献宝似的将刘豹栓在马后拖到吕晨面前。吕晨嫌曹性太粗暴,一点也不文明,但是这二货理解能力低下,能做到这程度就够了。

第七个出场的是文丑,不得不说,文丑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这也正常,男人女人他都玩过,经验丰富。他非常清楚吕晨为什么要搞出这一出七擒七纵的演戏来,所以,表演得恰到好处,颇得吕晨赞赏。

吕晨和要折腾刘豹,估计不仅仅是吕晨的部下,就连刘豹自己都不太清楚,但文丑清楚。这是个在兵多将广的袁绍帐下能混到顶尖层次的家伙。智商情商都低不了。

文丑亢奋地调集了整整两千步兵,对着刘豹四人就是一通赶,活活赶了几十里,最后战马都拉稀脱力了,刘豹等人要投降,文丑不干,又是撵狗一般撵着刘豹跑了好几里地。刘豹腿都快断了,把心一横就朝悬崖上跑,心说,老子跑上绝路。你还敢再逼?结果。文丑的贱超出了刘豹的想象。整整两千多步兵,一起喊刘豹跳下去,刘豹气得差点真跳下去了。

最后,因为天色见晚。吕晨也玩儿够了。这才抓了刘豹回马邑。当然,免不了好好夸奖了文丑几句。

结果,文丑来了一句。看刘豹长得挺有味道的,俺就忍不住多调戏他一会儿,嘿嘿。

文丑这猥琐地一声嘿嘿,弄得吕晨立马整个人就不舒服了,这都啥口味啊?

一路上,文丑是不是朝刘豹咧嘴一笑,满口大黄牙,刘豹瘆的慌,被电了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问吕晨,文丑是不是跟他有仇。庞统很积极地告sù

了刘豹,文丑荤素不忌男女通杀,然后刘豹的脸就黑了,很诚恳地告sù

吕晨他真的愿意投降,千万别让文丑靠近他。对此,吕晨表示理解,但仅仅只是理解而已。

回到马邑,夕阳已经沉入山迹一半。

刘豹被绑在了马邑城外半里初一根木桩上,刘豹不明白七擒七纵这么曲折离奇的剧本都演完了,还要干什么?

吕晨就笑着说:“准bèi

测试测试火炮的精准度,放心,我会给你片酬的。”

然后,刘豹就眼睛水汪汪的了:“小君候饶命哇!我已经真的服气了。你就饶了我吧,不仅屠各族几万人归你,我还把我后妈献给你!”

吕晨当即变了脸:“我又不是曹人-妻,你要送后妈,怎么不送去许昌?”

但是,一旁的庞统却激动得筛糠,拉了拉吕晨的衣袖,就替吕晨答yīng

了。吕晨最初还不明白,随后才知dào

,刘豹的后妈,就是蔡昭姬,也就是后世所称的蔡文姬。

即便如此,吕晨还是让发射了五十枚炮弹。

最为壮丽的情景,莫过于开炮之前,刘豹悍不畏死的大吼:“向我开炮!向我开炮!”

嘛,这倒不是刘豹犯贱,实在是,吕晨说了,如果不喊的话,那就是五百枚炸弹,喊了就五十枚。虽然刘豹的数学成绩未必很好,但五百和五十还是分得清楚的。

这一次的炮弹都只是同样重量的装土的陶罐,并不是真zhèng

的火药炮弹,所以,自然也就没有爆zhà

。本来嘛,这次就是为了给炮兵提供实战射击的机会,用以让他们提升命中率。

炮击之后,演戏圆满闭幕。

士兵回报说刘豹昏死过去了,对此,吕晨非常重视,带了华佗师徒以及几十名弟子,一起去围观昏迷的刘豹。

“昏迷,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潜意识行为,刘豹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夕阳下,吕晨风-骚地摇着鹅毛羽扇,在木桩上绑着的刘豹身上之子点滴,对周围的医者们侃侃而谈,“我们经常说谁谁谁被活活吓死,其实,这种情况是很少的,因为,一旦人的精神受到超过他承shòu能力的刺激时,人的潜意识就会关闭感官,让人体陷入休克状态,咳咳,就是所谓的昏迷了。这样,能够保证人不再受到外界刺激的持续影响,保证生命的存zài

和延续,所以,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性的潜意识行为。自我保护不仅仅针对精神刺激,对于肉体刺激同样如此,比如,咱们通常会遇到这种情况,人受到重伤之后,人就会昏迷……当然了,刘豹乃是匈奴左贤王,也是我的客人,我自然不可能真在他身上划两刀,这种实验就要你们在平常的伤员中去观察领会了。好了,给尊贵的左贤王阁下松绑吧!啧啧,敢于直面炮弹的倾斜,人才呀!”

吕晨在对华佗等人仔细讲解一番关于休克的知识之后,才把人才刘豹给放了下来。

之后,庞统就去见吕布去了,他绘声绘色地以话本形式,将七擒七纵以及向我开炮的故事给吕布讲了一番。然后,本来恨不得活吞了刘豹,而绝不同意收降他的吕大爷,终于乐呵呵地表示,这样一个人才,咱们可以敞开胸怀接纳嘛!

于是,招降刘豹的最后一个壁垒,被排除了。

刘豹再度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他躺在一个还算奢华的房间里,而吕晨华佗等人围在床边。

见刘豹醒了,其余人也就退下了,房间里只剩下吕晨和刘豹。

刘豹的眼里闪烁着恐惧。

吕晨却笑意盎然:“左贤王阁下,今日之事想必你会怀恨我吕晨一辈子,但我并不在意。你应该清楚,我敢动你,自然是已经跟呼厨泉联盟了,而你,除了投降我,别无选择。我不要求你不恨我,我的要求很简单,不管你心里怎么看我,能听我的指挥就行。如果你不能做到,你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变成一具傀儡,要么变成一具尸体。这两者,其实都不怎么可爱,我相信睿智的左贤王阁下,应该知dào

这道选择题的正确答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友好磋商

(感谢悟竜妹纸的月票*^__^*)

“不敢,不敢,豹能为小君候的军事演习出一份力,实在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绝对不敢怨恨小君候!况且,日后我屠各族数万族人还要仰仗小君候呢!小君候智勇双全,豹佩服已久……”

刘豹想要跳下床榻行礼,被吕晨阻止了,却依旧不敢大咧咧躺下,诚惶诚恐地说道。

吕晨摆摆手,示意刘豹停下那些虚伪而浮夸的表演。

“戏已经演完了,别再演了。”吕晨淡然一笑,“今天的事情,你若是不恨我,还说感激我,我只能说你不是男人。我倒是更愿意相信你堂弟罗拔的话,三千越甲可吞吴,啧啧……”

“小君候,我……”刘豹噌地就弹了起来,跟诈尸一样。

“别急!所谓的七擒七纵,对于你来说,绝对是侮辱,尤其是你们自诩悍勇的匈奴人。”吕晨不置可否道,“今天啊,我还真就是故yì

折腾你、羞辱你,你能怎样?你若不想死,只能照做,不是吗?但是,心里定然是想报仇的。在这儿,没有旁人,我跟你交个底,今天这场戏,是做给我父亲看的,也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刘豹偷偷撇了吕晨一眼,对方大马金刀坐在榻前,根本不在意他的情绪和想法。对此,刘豹心中自然恼恨之极,联想到今日之辱,他恨不能马上杀了吕晨,但他知dào

自己单打独斗不是吕晨的对手。

“当日。你约我父共同攻伐美稷,结果,你骗了我父亲,让他遇险且不说了。更重yào

的是,你让他丢了面子,让整个雁门丢了面子。作为我父亲的儿子,作为雁门的掌舵人,我自然要找回这个面子,不仅仅是给我父亲一个交代,同时也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场羞辱。”吕晨直视刘豹。

对方的话。如刀子般刮着刘豹的脸,火辣辣的,他挪开了目光。

“短暂的怨恨可以,别记太久。你知dào

。我可以杀掉你。”吕晨微微一笑。如三月春风一般和煦。

“杀了我,河东数万屠各族,绝不会投靠你。而是会倒向美稷。”刘豹这时也勉强冷静了下来,跟吕晨展开了友好磋商。

“是啊!你们毕竟是同族,这也是我不杀你的原因。”吕晨继xù

笑着说道,“当然,你也别拿死来威胁我,你威胁不了我。因为我知dào

,相比之下,你更愿意投降我,而不是呼厨泉。”

这一点毋庸置疑,正是因为当初本该继承单于之位的於夫罗被排挤,这才让屠各族与美稷走上了对立的道路。

“这可不一定。”刘豹尽量掩饰着自己的表情。

“别藏了,我知dào

你在想什么。在你看来,你更应该投靠袁绍或则曹操,对吗?我告sù

你,不现实。首先,当初你父亲本是归附袁绍的,后来反了袁绍挟持张杨逃回河东,纵然你父和张杨成了莫逆之交,早已化解这段恩怨,但袁绍会原谅你父亲吗?会原谅你吗?袁绍是什么人?出了名的小心眼,你去投靠他,只能死路一条,纵然不死,你这一万屠各骑兵也只能做了他人的嫁衣。”

“那曹操呢?”

“曹操更不可能了!”

“为何?”

“因为,在你投靠他之前,我就会宰了你。我宁愿你投靠袁绍,也不会让你投靠曹操的。或许你知dào

,我现在是跟曹操合zuò

,联手对抗袁绍,但我告sù

你,曹操才是我的敌人,唯一的敌人。下邳之败,我必定要让他百倍奉还的。”

“你的意思是,我只能投靠你?”

“其实,不需yào

你自己承认或者表态的,我只要软禁了你,再许河东匈奴贵族以重利,他们也将归附与我。所以,你现在知dào

我跟你说这么多废话的原因了吗?”

“你是想让我真心实意的归附你?帮你统帅屠各骑兵?为你攻城拔寨?”

“你猜对了一半!我的确是想要你真心实意地投降我,但是,不是让你为我攻城拔寨,至少不是你先替我攻城拔寨,而是,我先给你好处。”

“此话怎讲?”

“三年内,我让你成为南匈奴大单于。”

吕晨没有虎躯震来震去,也没有霸气侧漏,只是很平淡地宛如聊天般说出了自己的承诺,算不上掷地有声,却也毫不含糊。

这下,就轮到刘豹沉默了。

很明显,刘豹误解了吕晨折腾羞辱他的意思,或者说,他只看到了最浅显的一方面,没有看到吕晨幕后的想法。现在,他隐隐有些懂了,吕晨是在践踏他的尊严,践踏匈奴人的尊严,让他在对方面前彻底失去底气,彻底臣服于吕晨。刘豹知dào

,现在的自己,的确被之前的事情影响,一面深恨着吕晨,一面却真的有些惧怕他,这是个不择手段不讲原则的变态。

“三年内?大单于?口气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刘豹终于说话了,他想要摆出一副冷笑或者嘲讽的口吻,但是想一想今日的遭遇,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如此犯贱,因为这必定会激怒吕晨,说不定又会被戏辱几遍,最恐怖的是那个叫文丑的生物……

吕晨喟然一叹,道:“相不相信我,我是不强求的,我只是告sù

你有这么一个承诺而已。你要做的不是去相信,而是等待。”

“如果我投降你,你会让我回河东?”刘豹忽然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不必回河东了。”吕晨笑道,“雁门关外水草丰美,也是一片好牧场嘛,你的那一支族人完全可以迁徙到这边来,方便你在马邑继xù

养伤,至于族内事物,罗拔会帮你处理的。”

刘豹算是听出来了,吕晨这是要软禁他,以自己为要挟,逼迫罗拔摔族人北上。而另一方面,河东的那些分子,吕晨是有意让他们逐渐脱离自己的影响,最终,恐怕还是要他自己亲手掌握,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如他所说,成为一个傀儡。

“这些事情都好商量,咱们有的是时间。呼厨泉的人,只是在西河汾阳一线驻扎,并没有攻击河东,你不必担心。好好养伤,伤好了,咱们可以慢慢讨价还价嘛。”

吕晨终于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刘豹深呼吸几下鼓起勇气,道:“我没有受伤,无需修养,屠各族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处理。”

“医师检查过了,说你两条腿都受了重伤,骑不了马也经不起颠簸,难道有误?”吕晨打开了房门,回头一笑。

“我……”刘豹说了一个字,然后就下意识停住了,他知dào

自己没有受伤,最多只是有些疲劳。但是,见吕晨笑眯眯拔出了腰间雪亮的长刀,挽了个飘逸的刀花,又折返回来,刘豹就知dào

自己必须受伤。于是,刘豹痛苦地道:“小君候,我真的受伤了,需yào

休养。”

“唔!”吕晨长刀归鞘,出门而去,留下一句话,“休息吧,左贤王阁下。晚些有人给你送炖狗肉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定河东

(感谢haggl的月票,鞠躬^_^)

虽然,吕晨很有一股子要在刘豹三条腿上拉几刀的冲动,但刘豹灰常配合地表示他两条腿都断了,对此,吕晨也不好意思补刀,只好安奈住了。

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七月份的尾巴,咩……

一切都按着吕晨和呼厨泉的既定的计划在走,并没有发生任何意wài

,虽然这其中少不了刘豹的乖觉和影响力,但最主要的,还是呼厨泉的自制力,他没有贪心,甚至连西河郡都没有全部吞下,只是占据了西河郡靠近黄河部分,东部汾水一线则是留给了吕晨,用作河东到雁门的走廊。

河东、西河、上郡、北地诸郡在雁门西南方,长安洛阳之北,原本属于汉朝,包括龟兹和月支这两个属国,原本也在汉朝的绝对控zhì

只留下。但随着匈奴南附以及中原动荡,这些地方的汉人数量逐步减少,匈奴人羌人逐渐增多,南匈奴和龟兹、月支等势力逐渐控zhì

了这些地方。大汉朝已经无力征讨了,就连上郡北地等郡的郡守等官员,也大多是遥领,也就是名义上是那里的郡守,实jì

上可能在许昌帮曹秃子舔脚丫子。

也正是因为中原诸侯忽视了这一块地盘,吕晨才愿意花力qì

去争取。

虽然对于大多数诸侯来说,这里地广人稀,形势复杂,有如鸡肋,但是对于吕晨来说,虽算不上风水宝地。却也是一个绝佳的跳板。没错,就是跳板,拿下黄河几字形区域之后,东可望河北,南可窥关中,西可进凉州。

只是,想法虽好,但要真zhèng

掌握这一块地盘,难度颇大。首先,这里最大的势力。以呼厨泉为大单于的南匈奴。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再说月支、龟兹都不是省油的灯,更别说北方还有鲜卑虎视眈眈。这些家伙都不是吃素的,实jì

上。他们都是游牧民族。吃肉。汉人才大多吃素,肉食动物一般都挺凶猛,所以。吕晨在雁门的经营看起来无比,其实却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不过,借匈奴之势,吕晨总算是迈出了这第一步,顺利拿下了刘豹的屠各族,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对于归附吕晨,在马邑养伤的刘豹,压根就没有抵抗过,相当的配合,除了吕晨给他的压力之外,更多的压力来自文丑。

事情是这样的,刘豹本来就没有受伤,所以,懂事的他决定给吕晨牵马坠蹬鞍前马后,吕晨就把他安排到自己的十八亲骑里面去锻炼锻炼。当刘豹成为了吕晨的亲兵中的一员之后,原本不喜欢串门子的文丑,突然就隔三差五地来找吕晨汇报工作了,有时候一天来三次。显而易见,这货不是来蹭饭吃的。

本来,还有些抵触的刘豹,忽然间就无比乖觉了,不但强令弟弟罗拔把部族迁往雁门关外,还对河东匈奴贵族们施压,要他们提高觉悟,朝吕晨同志靠拢,谁不靠,老子就灭了谁。刘豹在河东的影响力无与伦比,现在河东一共四大势力,分别是刘豹的族人以及另外三个大贵族须卜、乌维和狐鹿姑。其中,三大贵族势力相当,但刘豹一支势力最强。

吕晨降服刘豹的过程并不容易,至少不是表面上见到的七擒七纵那样儿戏,其实,所谓的七擒七纵只不过是一个古怪的表象。

在刘豹来马邑之前,无名就回到了马邑,他所率领的飞龙秘谍以各种身份洒到河东西河两郡,近一个月的功夫,也打听到了不少信息,并且,成功地利用马镫马蹄铁外加地盘诱惑,暗中招降了乌维和狐鹿姑。二者实力较弱,本来就深受刘豹压迫,与无名一拍即合,暗示支持吕晨,但是,并不会明面上表态,至少,在刘豹被软禁之前,他们不会表态。但是,他们也在刘豹犹豫要不要亲自去马邑取兵器的问题上,帮了吕晨大忙。

至于须卜,因为跟刘豹关系较为密切,无名并无把握说服他,所以没敢打草惊蛇。

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刘豹要求河东屠各族各支族归附吕晨,并没有引起反弹。而刘豹的部族迁徙雁门之后,乌维和狐鹿姑的部族在河东西河就压过了须卜,三足鼎立还算稳定,加上有吕晨许诺的兵器支持,又有马匹交yì

条约,这三支部族对吕晨好感颇多。

刘豹的支族除了失去了一些对河东西河屠各族的影响力,和迁徙造成的损失之外,并没有被吕晨故yì

削弱,而且由罗拔统领,也是为了让刘豹安心,不要鱼死网破。

半个月的时间,在罗拔的带领下,刘豹支族成功的迁徙到了雁门关外定襄郡,定治所于善无,当然了,吕晨也给了刘豹一个定襄太守的头衔。定襄地势偏北,在雁门西北,云中东南,也不靠近黄河,水草比不上河东西河那样丰美,但胜在地势辽阔,接近真zhèng

的大草原,所以,也算不上吃亏。毕竟,雁门关外名义上还是大汉朝的土地,虽然鲜卑人时常掠夺雁门,但还没有扩张到关外,正好可供他们放牧。

唯一让刘豹和罗拔有些忐忑的是,西边不远处就是呼厨泉的单于庭美稷,隔河相望分外眼红,不过好在吕晨现在跟呼厨泉关系不错,刘豹等人投靠了吕晨,他们也就不会明目张胆的打过来。

在迁徙的过程中,吕晨自然派人帮忙,不过,作为代价,刘豹释fàng

了所有汉奴给吕晨,这些人自然成了雁门的工人阶级。

除了汉奴,还有汉女。

刘豹没有食言,也不敢食言,果duàn

献上了他的后妈蔡昭姬。

蔡昭姬是坐着马车,牵着刘豹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来的,这是她和前任左贤王於夫罗的崽儿,混血小正太,怪萌的,文丑都看得吞口水,咳咳。

蔡文姬没有想象中的漂亮,只是气质卓绝,谈吐不俗,让吕晨颇为敬仰。一见面就是一坨一坨的文言文砸过来,吕晨头晕眼花,一通对答,基本上没听懂对方说了些什么,最后只好让跃跃欲试的庞统去顶缸。

庞统流着口水问:“蔡家姐姐,你还记得我不?”

蔡昭姬果duàn

摇头,这么丑的家伙没见过啊!

“我是小胖啊,襄阳庞家的,小时候我见过姐姐的。”庞统忍不住提醒。

“哦!”蔡昭姬这才恍然大悟,这不是当年吓死我家看门狗的庞小胖么?顿时眼圈发红,“十余载不谋面,你长得还是那么奇特。”

庞统一时无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吕晨看上了昭姬姐姐

蔡昭姬是汉末大儒兼大书法家蔡邕之女,名叫蔡琰,昭姬是她的字,后来为避讳司马昭的名字改字文姬,所以,后世习惯称她蔡文姬。

他乡遇故知,蔡昭姬和庞统打得火热。

跟在吕晨身后充当亲兵的刘豹心里不是滋味,水灵灵亮晶晶的葡萄,从自己的碗里跳到了别人的碗里,这酸爽……

不过,搬迁之后,刘豹的部族由于损失不小,加上北临鲜卑,东近乌桓,压力不小,所以吕晨也算是守承诺,如数给了他的部族大量马镫马蹄铁,战力大大提升。同时,还给了他们一些火药,还让刘豹挑唆罗拔时不时去抢一抢东边的乌桓人。被软禁的刘豹虽然恨吕晨入骨,但也松了一口气,他自然知dào

,有吕晨的新式武器支持,他的部族要在定襄郡站稳脚跟已经没有问题了,说不得还能小小扩张一把。

对于蔡昭姬的安置问题,吕晨早有腹案,所以,在蔡昭姬请求吕晨送她回长安或者洛阳的时候,吕晨只一个眼色,庞统就自觉地开始给她陈说利害。

理由或者说借口,早在蔡昭姬来之前,吕晨就已经和庞统商量好了。大意就是,洛阳当年被董胖子一把火点了,现在荒废不已,小皇帝都不在那儿呆了,你还去那儿干啥呀?长安就更不要想了,现在的关中虽然名义上在曹操手里,实jì

上还是诸多小军阀和豪门明争暗斗混乱不堪,你当年就是在长安被掳走的。几年时间就被种上了俩娃,怎么,还想有第二次?什么?许昌?你快表闹了!谁给你的胆子啊?去许昌?许昌是谁的地盘儿啊?曹秃子,字人-妻,号曰人-妻狂魔,你死了老公还带着俩娃,恐怕……

蔡昭姬聪明着呢,见吕晨给庞统挤眉弄眼,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她就明白吕晨不愿放她走了。尴尬一笑。谢过吕晨的搭救之恩,然后,就说既然天下纷乱,暂时就住在马邑。先联系联系亲人再做定夺。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她心里却是有些戒备吕晨的。小温侯为啥要让刘豹把自己送到雁门来?难道……

庞统又是欢喜又是愁,欢喜的是,小时候惊为天人并偷偷暗恋许久的蔡家姐姐回来了。愁的是,貌似小君候看蔡家姐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不得不说,吕晨的眼神的确有些诡异,好吧,说是猥琐其实也算贴切。

打量牲口似的绕着蔡昭姬转了两圈,吕晨嘿嘿一笑,擦了一把口水,然后才金口玉言定下了蔡昭姬的安置方案:“马邑简陋而狭小,空余住宅不多,条件也艰苦。恰好我的小院最近改造得不错,条件很好,不说雁门就算放眼整个世界,也是第一个拥有空调的房子。你就住到我的小院去吧,反正南厢房还空着呢,希望昭姬不要嫌弃。”

闻言,庞统缩着脖子瞅了吕晨一眼。

蔡昭姬姐姐红了脸,心说这家伙年纪太小了一点吧?身体倒是挺壮实的……

她的小儿子一岁,大儿子三岁,已经会说话了,汉话挺溜,问吕晨:“什么是空调?”

相比淡定的是刘豹,他送后妈来不就为了这个么,意料之中的事情。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吕晨见庞统一脸便秘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没,没啥。”庞统也不好说什么。

“我这儿不养闲人,蔡昭姬虽然住了我家,总得付出点代价吧?”奇怪地瞪了胖子一眼,吕晨又朝蔡昭姬露出一脸邪恶笑容,“这点小小的要求,不过分吧?”

蔡昭姬下意识把两个娃往身后一拖,红着眼圈道:“我,我,全凭小君候处置。”

吕晨大笑道:“嘿嘿嘿,很好!士元,你帮忙给多准bèi

几套笔墨纸砚,送到我院子里来。”

庞统无比幽怨:“干啥?”

吕晨早就看上了昭姬姐姐,他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准bèi

在院子里建个小学堂,昭姬反正带着俩娃,可以教小孩子读书识字嘛。小喵、妙音、云袖这些人,平时事情也不多,可以学习学习。哦,对了,乌珠也要去学习学习,总感觉她的智商开发程度太低……”

“呼——”

庞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立马答yīng

了。

一旁的蔡昭姬翻了个白眼,虽然有损高贵典雅的形象,但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来反应她此时的心情了,一边暗暗松了一口气,一边也有些鄙视吕晨,还以为多了不起呢,就这点出息……

然后,蔡昭姬就搬去了吕晨的小院。甄宓如临大敌,云袖等四个丫鬟也不帮忙搬东西,一脸敌视地叉腰看着蔡昭姬的俩虎背熊腰的匈奴女仆忙里忙出。

叫蔡昭姬去他小院居住,吕晨只是为了方便小喵上学,可没有别的意思,就连云袖妙音等人都算是沾了小喵的光。却是前几日,小喵趁吕晨画新一代热气球设计图的时候,拿着胖嘟嘟的小手,握着毛笔在一旁严肃地画圈圈,糟蹋着昂贵奢华的五花笺。吕晨问起,她一脸骄傲地说,她在写字,也就是那时,吕晨才想起,小喵六岁了,该上学了。

吕晨家的空调倒是假的,顶多只能算地暖,只能升温不能制冷。

拿下刘豹之后,吕晨颇闲,他的小院这半个月经过了一番他自己指挥的改造。造出来的棕色水泥虽然质量很一般,但已经能用,煤炭倒是质量上等,所以,害pà

冬天冷的他,早早的就开始在地下和墙壁铺设地暖,修建了大浴池,以及一整套煤灶。本来,孝顺的吕晨是要先给吕布家改造,结果吕布不懂这种高科技,还以为吕晨劳民伤财几千人修路挖煤就是为了给他冬天修行宫,感动之下,让给了自家儿子,还说吕晨从小怕冷云云,是个疼儿子的好老爹,可惜智力略那啥。

蔡昭姬住进吕晨小院,甄宓在得知吕晨对蔡昭姬没有别的想法之后,总算是恢复了淡定,雍容地去打了招呼,俨然一副女主人模样。奈何,在对方儒雅温婉的气质面前,甄宓姐姐自信心被打击惨了,转过头就对吕晨撒娇说她也要生小娃娃,把吕晨吓得不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千白马义从喂了狗

十七岁未满,就生娃?

至少吕晨的心里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的,所以,以人生得yì

须尽欢,莫使金精都变娃为由,婉拒了甄宓让他给种个娃的请求,并且建议她努力提高自身精神文化建设,做好了当妈妈的准bèi

之后,再付诸行动。

甄宓是有些幽怨的,不过,当吕晨定下了十月初八与她完婚的计划之后,她就又高兴了起来。

因为,按照计划,吕晨是要以最隆重的仪式,迎取无极县甄家嫡女甄宓为正妻。这表明,吕晨身边虽然杂七杂八的女人不少,但他只对甄宓专宠。

云袖等四个丫鬟就不说了,吕晨暂时没想砰,甄宓看得出来,吕晨除了对小云袖有些黏糊之外,另外三个根本不如眼。据说救过吕晨性命的女侠梓儿,虽然吕晨对她挺尊重,但也没往那方面发展,女侠呆呼呼的,也没那个意思。乌珠就不说了,甄宓根本不惧,用她的话说,这等货色来一群都不怕。唯一让甄宓感觉到亚历山大的,是蔡昭姬,但是蔡昭姬带着俩娃,而且看庞小胖整天流着口水围着她转,甄宓故yì

暗示了吕晨,看吕晨的意思,似乎真打算让给庞统,甄宓也就放心多了。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他就是雁门真zhèng

的女主人了,这让甄宓格外受用,连带着平常看乌珠和、女侠和蔡昭姬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为此,吕晨还跟老爹有过一段争执。吕布建议吕晨,将拥有大汉皇室血脉的乌珠同时赢取为平妻,被吕晨悍然拒绝了。这还不说,吕晨反手就将乌珠送进了蔡文姬的小学堂提升智力,丰-乳翘-臀的乌珠同学和短手短脚的小喵同学是同桌,可喜感了。每天下课,小喵就会蹦跶哒在吕晨面前咿咿呀呀炫耀一番,什么乌珠笨蛋左手拿毛笔呀,什么乌珠小猪猪连自家名字都写不来呀,什么刘乌珠今天又被蔡老师罚站了呀。弄得乌珠好不愤nù

。好几次想把她丢尽井里淹死。

吕晨这段时间不算忙,但也不闲,一边得赶在冬季来临前做好煤矿、水泥窑和冶铁厂的基础建设,一边还得关心曹秃子和刀疤袁搅基的剧情发展。所以。对于后宅甄宓的小心思。自然没空多理会。

随着煤矿开始稳定出煤,水泥窑确定了水泥配方和工序,冶铁厂也架好了两个大水车驱动的冲压机。这边的事情就算平稳了。

吕晨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袁曹之战。

无名领衔的飞龙秘谍成长迅速,在死伤或者失踪了三十多个成员之后,总算是形成了精悍的刺探能力,从河东回来之后,吕晨就把他们分成了三拨,一拨十人北上鲜卑,一拨十人西去匈奴,剩下的四十多个全部重点洒向了河北青州北海等地。

不得不说,曹操是一个战略家,袁绍跟他不是一个级别的,虽然还没有开始决战,但明明处于绝对弱势的曹操,现在已经开始渐渐占据主动了。

这个时代的情报和信息传递速度太慢了,吕晨早早派人密切关注曹秃子和刀疤袁的战争进展,但是,消息要从战地传到雁门,也要数日光景。

到了八月初,吕晨才得到七月底曹操挥兵剑指北海的消息,而袁绍的兵力大多集结在黎阳一线固守。很明显,刀疤袁被耍了,被曹秃子粗糙的大手拂过小腹,刀疤袁就忍不住一阵嗯嗯啊啊了,派重兵护住要害,生怕曹秃子一枪直捣邺城。奈何,曹阿瞒只是虚晃一枪,转而绕到攻他后庭北海去了。曹操攻打北海不用渡河,挥兵东进即可,而固守的袁军虽然隔着许昌不算太远,但隔着黄河,曹操只少许兵力就能牵制住,以至于刀疤袁无法直接威胁许昌,又来不及及时增援北海。

自然而然的,北海被曹秃子爆了个屎尿齐流,菊花已泛黄……

而徐州刘备虽然倒向了袁绍,还整了个衣带诏发誓要捅翻曹秃子,但他只是说说而已,国丈董承因衣带诏事件被曹操撸了,刘备得了个黄书哦不,是皇叔头衔之后,再也不提诛杀曹操的事儿。北海在曹操的蹂躏下摇摇欲坠,袁绍增兵速度缓慢,眼看就要全被曹操占据,袁绍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与曹操隔河骂娘撕逼吐口水。

刘备胆儿小,这种情况下他是不敢搞曹操的,一门心思固守徐州下邳,当起了缩头乌龟。

吕晨倒是知dào

,以曹人-妻的尿性,绝不可能放过降而复返的装逼刘,只是现在还没拿下北海和青州,黄河以南还有袁绍这个劲敌,这才暂时性忽略刘备。只要曹操彻底将刀疤袁赶到河北去了,他绝逼会搞死刘玄德,这一点,毋庸置疑。而刘备现在侥幸的是,希望通过外交手段,忽悠袁绍跟曹操彻底血拼,再招呼来江东孙策相助,三伙人一起搞曹操,他的小徐州才能保全。只是,袁绍和孙策都不是傻子,没道理要给他当急先锋,大概都等着刘备跟曹操搅基,他们搞偷袭呢。更别说袁绍对于刘备堵截袁术,导致袁术病死寿春心怀怨恨,这次曹操攻打北海,刘备又不帮忙,袁绍怎么可能主动帮他?

还别说,很多时候,刘备真的是作死,墙头草一般东倒西歪,最没节操。

对于袁曹之战,吕晨虽然一直在密切关注,但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参与进去,他巴不得这俩货打得更久一点,更惨一点呢。再说了,吕晨虽然身为穿越犯,肩负着改变历史走向的光荣使命,但是,也得分情况不是?总不能帮着袁绍打曹操吧?刀疤袁本就是最肥的诸侯了,再养肥一点,那这天下就没得玩儿了。帮曹秃子打袁绍,吕晨更不乐意,他可是巴不得曹操把内裤都当了卖军火跟袁绍死磕呢,等曹阿瞒惨胜袁绍之后,他才有机会入主关中。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吕晨这样的觉悟的。

比如,捡了一条狗命的公孙瓒就越老越作,看见曹秃子跟刀疤袁干起来了,不停地蹦跶着,对袁绍丰腴婀娜的背影垂涎三尺。公孙瓒已经好几次派人来联系吕晨了,说要和他一起出兵联合曹操攻打袁绍,或奇袭晋阳,或直下真定,或南掠乐城威逼平原,那作战计划一套一套的,老牛逼了。

可惜,吕晨统统婉拒了,借口不多,就一个:等我结婚之后再说,结婚前见血不吉利。哦,对了,我结婚的时候,你

记得送红包啊!

公孙瓒弱弱滴:不是盟友吗?为毛不一起干袁大锤?老子的一千白马义从喂了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庞统喜当爹

(二更到,麻烦亲们顺手砸坨票票,上个推荐一天一个推荐的银,伤不起呀……)

鼓捣吕晨撸袁绍的,可不止公孙瓒一人,大有人在呢,一些以前从没联系过的陌生人冒充好友,一个劲儿弹视频弹语音,总之就是盼着吕晨也撒丫子跟袁绍血拼就对了。

大概是吕晨这大半年来的光荣战绩,已经传遍华夏了,所以,看起来,他这一支不足万人的兵马,倒是蛮受重视的。

想忽悠吕晨的,拢共三撮人。

第一撮是江东小霸王孙策,他写信给吕晨,挑唆吕晨去挠一挠刀疤袁的屁股,不挠白不挠。

其实,庞统和陈宫一分析,马上就搞明白孙策的鬼主意了,他是担心曹操干不过袁绍,让袁绍统一了河北,他也得唇亡齿寒,相反,若是曹操赢了,他还可以趁机偷袭许昌。吕晨当然没答yīng

,你孙小策童鞋早就在郭嘉的“生死簿”上挂上号了,还折腾啥呀?指不定哪天,郭嘉派出的刺客就能射你一脸。不过,小晨子也不放过一丁点儿机会,恬不知耻地回了信,提醒小策在他结婚的时候记得送红包,当然了,白手起家的穷逼孙伯虎乱刀剁碎了吕晨的回信,吕晨自然是不知dào

的。

第二撮是荆州刘表,这货比较狠,知dào

庞统跟吕晨混,所以,让庞统的某个同族叔叔写信给庞统,拐着弯儿忽悠吕晨去帮袁绍打曹操。

庞统本来就来自荆州,对于荆州的屁股了解得很。自然清楚他们的立场,不外乎就是想办法削弱曹操,然后从襄阳东进,解放许昌么?甚至,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袁绍一旦做大该怎么办。所以,对于荆州的“好心指导”,吕晨也是婉拒了,借口还是那一个。并且,顺利跟荆州庞家和刘表搭上了线,顺理成章请他们来喝喜酒送红包。然后。刘表没有再回信,大概觉得有些亏得慌。

第三撮是盘踞宛城的张绣,张绣本来不咋地,虽然他搞死了典韦和曹昂。但实jì

上。他只是荆州软蛋刘表扶植起来缓冲曹操压力的势力而已。不过。张绣手下有一个牛人,毒士贾诩。贾文和当年好歹是帮董胖子出谋划策过的,所以。跟吕布算是老熟人,这不,深知吕布脾气不好的他,比前面两撮人更会挑拨,直戳吕布X点,吕布看了信,当场就掀了桌子,一脚踩了个粉碎。

却是贾诩以老熟人的口吻跟吕布唠了唠嗑,啥正事儿也没讲,不过,怪模怪样地在信后附上两句歪诗。“雁门冬雪斩吕布,虎牢春帐骑赤兔。”据贾老神棍说,这是曹操去年从下邳回来后写的,大意就是不甘心让吕布跑了嘛,这也没什么嘛,偏偏,那两句诗题在衣服仕女图上,这是当初在长安的时候,画师给貂蝉的画像。尤其,画上的貂蝉还穿着红袍子呢,这不就赤兔了么?好隐晦呀!吕布毕竟算是半个文人嘛,这点暗示还是看得懂的,马上就吵吵着要去弄死曹秃子。吕晨、庞统、陈宫等人如临大敌,贾诩确实不愧毒士称号呀,吕布想要冲冠一怒为红颜,谁也劝不住,最后还是吕晨劝住了吕布,倒不是吕布听他的,实在是吕晨的话够毒。他说,爹呀,摆明了贾诩是想激怒你嘛,这就是个陷阱,你要是真去了,你就会便傻子了。与其去搞曹操,还不如把贾诩给剁了,然后吕布就冷静了下来,还特意巡视了一圈陷阵营的陷阵死士,详细询问了高顺关于暗杀的事情。

最有杀伤力的贾诩,没有料到吕晨的性格远不是吕布那么暴躁,所以失败了,雁门一如既往保持着中立。

八月末,曹操如愿以偿攻占北海,几乎等于包围了青州,袁绍增援有限,看起来,曹操夺青州只是时间问题了。不过,明眼人都知dào

,失去北海青州并不能损伤袁绍的根本,而且,曹操战线过长,战斗力也开始下降,接下来才是二者决战的时候。

袁绍的菊花只有公孙瓒和吕晨可以窥视,而曹操不同,刘备、孙策、黄祖、刘表以及张绣,都在他的屁股下坐着,所以,两相对比,曹操的压力要大上许多。黄祖刘表这俩软蛋先不说,曹操必须要先解决孙策刘备这俩货,这两个是必定会搞事的,而张绣现在粮草不足兵械匮乏,已经在考lǜ

是投降袁绍还是曹操了,已经不足为虑。

所以,总的来说,哪怕失去了北海青州一线,袁绍的赢面依旧大于曹操。

更何况,袁绍也没有完全闲着,他派出了高览淳于琼进军河内,当初吕晨离开时留下他和曹操分治河内,现在趁曹操东征之际,袁绍一定会迅速拿下河内,然后威胁洛阳。一旦洛阳被破,曹操就面临着被切断与关中联系的难题,要知dào

,他的战马几乎都靠西凉马腾提供,而且,马腾还会出兵帮zhù

他对抗袁绍。

降服了刘豹后的这一个月,吕晨没少跟将领们开会分析局势,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袁绍比曹操更强dà

。陈宫张杨等人断定袁绍必胜,所以,虽然没有马上跟着公孙瓒攻打袁绍,但还是准bèi

在日后曹操不敌袁绍的时候,偷袭袁绍。对于这一点,吕晨也没有过多争辩,毕竟,火烧乌巢这种事情有一定的概率,曹操这一次还真不一定能赢。而且,不管谁输谁赢,他都打定主意帮弱的一方,所以,也不必争执。

不过,私下里,庞统还是偷偷告sù

吕晨,他更看好曹操。庞统有这样的眼光,吕晨很是满yì

,不过,对于他的人品,吕晨就越来越不满yì

了。

俗话说得好,日久见人心,相处的时间长了之后,吕晨渐渐发xiàn

庞统这货有些变态。而且,还是突然之间发xiàn

的,就在几天前的一个早上。

那天,庞统依旧如往常一般来吕晨小院蹭饭,结果,蔡昭姬羞答答牵着俩混血儿子出来,指着庞统让俩娃叫他爹。一旁吃面的吕晨当时就喷了,鼻孔中耍杂技般钻出两根面条来。

庞统这丑货当爹了,虽然来得很便宜,但他浑然不觉羞耻,反而喜滋滋炫耀了半晌,将昨晚他请蔡昭姬背书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给吕晨听,老激烈了,栩栩如生,弄得吕晨半碗面都没吃完,全便宜了庞统这吃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家门不幸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很好的印证了此时的庞小贱。小胖在小喵愤nù

的注视下,恬不知耻呼溜溜地吸着面条,一边还能手舞足蹈跟吕晨汇报昨夜教育蔡昭姬的细节,完全忽视了在几米外站岗的刘豹杀人般的目光。

吕晨都看到刘豹牙梆子都鼓了起来,一抖一抖的,节奏感十足,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咬牙切齿了。

此时的刘豹小哥,那绝对大肠小肠十二指肠统统都悔青了,恨不得立马拔刀活劈了这坨丑货,然后仰天大吼:“那是我爹留给我的遗产啊!居然被你这肥狗糟蹋了!”

庞统压根儿没鸟刘豹一眼,不得不说,统哥真是一根不可多得的人才,脸皮厚得足以让马邑城墙自惭形秽。

把五个舔得锃光瓦亮的空碗叠成高高一摞,摇摇欲坠,庞统意犹未尽地瞥了一眼小喵死死抱住的最后一小碗面条,然后伸出了手。见吕晨眼神不善,似乎准bèi

抄筷子戳他了,庞统反应迅速,那伸向小喵面碗的胖爪划出一道弧线,绕到小喵脑袋上拍了拍,然后缩了回来。然后,庞统吞了吞口水,朝吕晨露齿一笑。

滋溜了一口平时不敢碰的酸奶,庞统突然叹息了起来。

被庞统这货过于详细的细节描述弄得有些反胃的吕晨,也吃不下东西了,见庞统突然叹气,忍不住奇怪道:“你这刚刚还攻城略地战果丰厚,又是叹哪门子的气?”

“压力大呀!”庞统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然后腆着脸挂出一副招牌式贱笑,问吕晨,“小君候,雁门也步入正轨了,你看,是不是给我涨涨俸禄?”

“哼!涨俸禄?你的工作完成得怎么样了?”

虽然对于蔡昭姬,吕晨没动啥邪恶心思,很尊重她的知识和涵养,顶多也只是想利用一下蔡家的影响力,为雁门多吸引人才。仅此而已。但对于庞统这猥琐货。几乎凌辱性质的强占行为,还是让吕晨很不舒服,最恶心的是,这货居然还略带炫耀地给吕晨汇报。专拣残忍邪恶的说。虽然吕晨也挺爱听的。但总归是觉得有些丧病。

“哎哎,小君候,我的任务就三个。都圆满完成了!”庞统争辩道,“第一,我负责情报和外加奥,再加飞龙秘谍的管理,匈奴、鲜卑乃至袁曹之战的情报,统统了如指掌,很成功嘛!第二,管理冶铁厂、兵器局、神火营,冶铁厂已经基本建好,铁匠和工人都已经补足,兵器局的马镫马蹄铁生产效率,在使用了新式炭炉之后大幅度提高,火炮抛射器的改良设计也进展迅速,而且,神火营的火药、火炮和地雷的改进也很有效果呀,威力颇大。不信你问刘豹,他最有发言权!”

说着,庞统煞有介事地指了指旁边

,正在脑海中意-淫把庞统活体解剖的刘豹顿时一怔,然后脸色微红,把头撇开了去。

庞统是人精,他当然知dào

刘豹很不爽他,所以,这货嘚瑟之余还不忘调-戏刘豹一把。

吕晨当然不会去问刘豹的感受,这家伙已经很可怜了,丢了父亲的“遗产”估计心里正拔凉着呢。虽然还在实习期间,但再怎么说,刘豹现在也算是投靠吕晨了,做主上的总不能偏心太多。

庞统也是猥琐地嘿嘿一声,继xù

说正题:“第三个就更轻松了,不就是让我忽悠一些年轻无脑的士子们来雁门吗?第一波十多个已经到了吧?第二波也快了,相比第一波的质量明显要高很多,其中有个叫李睿的就不错,另外还有个宗室子弟呢,好像叫刘维。这些都是我叫来的!所以呀,小君候,我的工作可是干得不错了!再说,在其他地方做官,靠的可不是俸禄而是油水,可是,咱雁门你也知dào

……”

“行了行了!别的我也不说了,就你那飞龙秘谍的效率,你也好意思夸耀?从北海传一份情报来雁门就得七八天,这他喵的哪里是情报啊?分明就是历史资料!”对于庞统的自吹自擂,吕晨自然要加以遏制,想加薪?没门儿!

“老大,你逗我吧?北海到雁门一千多里地呢!能在几天内传递消息,已经是极限了!”跟吕晨呆久了,庞统的语言也非常现代。

“是吗?那我让你训liàn

鸽子,成果怎么样了?”

“炖了。”

“什么?”

“炖了。太笨了那些鸽子,教不会,然后我就把他炖了汤。准bèi

去江南找些聪明些的鸽子来,那边家养的鸽子比较多。”

“……”

吕晨非常非常不爽,这个庞统太不靠谱了,炖鸽子汤居然不叫上老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为此,吕晨坚决不会给庞统加薪了。

要说信鸽的历史非常悠久,中西方都在公元前就有鸽子饲养和送信的经验,但是流传并不广,吕晨也没发xiàn

汉末有鸽子送信的,所以,只好自己派人研究。

最终,吕晨否定了庞统加薪的要求,庞统喟然一叹。

吕晨想了想,问:“是不是你的两房妾氏要从襄阳赶过来?”

庞统摇头:“不是。”

“你不是说准bèi

接他们来吗?”

“那个,快到冬天了嘛,北方冷,我写信让她们明年再来。”

“这不马上就要给你家装火炕地暖了吗?”

“额……反正明年再来嘛。哎?是不是我那俩小妾要来,你就给我加薪?”

“没想过给你加薪。她们不来,是不是因为蔡昭姬?”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这冷不丁的突然就有了三个儿子,这要是让她们知dào

了,还不得把我扎成人干啊?风险颇大。”

“哦,哎?不对呀!”吕晨先是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在甄宓身上就有过这种不人道的倾向,但是,随后吕晨就奇怪了,歪着脑袋问道,“蔡昭姬不是只生了俩儿子吗?”

“是啊!一个三岁,一个一岁。”庞统答道。

“那哪来的三个儿子?”吕晨惊奇道。

“哎……”庞统摇头叹息。

“莫不是,你这一夜耕耘,已经播下了种子?”吕晨问道,“那也不作数啊,你咋就这么肯定这颗种子能生根发芽?”

庞统再摇头。

吕晨就纳闷了:“到底多出来那个是哪儿来的?”

“庞统,你大爷!”

就在这时,一声爆喝传来,却是一旁忍无可忍的刘豹怒了,颇有一股子要上来干翻庞统的架势,被另外两个吕晨亲兵拉住了。饶是如此,他还隔空飞踹着,毫不气馁,似乎准bèi

用内力远距离杀伤庞小胖。

庞统瞥了刘豹一眼,朝吕晨贱贱一笑:“家门不幸啊!”

吕晨心中顿时一百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表情略惊悚:“我,我,我他妈竟无言以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汉好医生庞统

狂化的刘豹被拖下去进行思想教育去了,吕晨才忍不住单手扶额调侃一句:“哎呀,嘛!我这,肿么回事儿?眼神咋还不好使了呢。那刘豹,脸毛茸茸的,屁股圆鼓鼓的,成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咋就把他给忽略了呢……”

然后,庞统和吕晨就相视一笑,格外猥琐。

笑过之后,吕晨还是提醒了一下庞统:“做人不要太无耻,只要蔡昭姬不反抗,你们关起门来怎么玩儿凌虐鬼畜都无所谓。但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去撩拨刘豹,指不定哪天那货发疯了,真把你给剁了喂狗。”

虽然对于庞统牲口般的占有方式,吕晨持保留意见,但论身份和家族背景,这二人在一起倒是还算合适。蔡邕和庞德公都是当世大儒,并且蔡家和庞家底蕴同样深厚,这叫门当户对。加上小庞统儿时去蔡家的时候,就喜欢把鼻涕朝蔡昭姬屁股上擦了,虽然庞统比蔡文姬小了七岁,但勉勉强强也算得上半个青梅竹马。

不反抗那多没意思?虽然心里有不同意见,但庞统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我只是宣示一下主权而已,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呵呵。”

“还用你宣示主权?”吕晨笑骂道,“刘豹既然把蔡昭姬送来了雁门,就没可能再痴心妄想了,这一点,他很清楚,用不着你提醒。”

“我又不是对他宣示,嘿嘿……”庞统腼腆一笑。

吕晨的脸色立马就不对劲了,顿时乌云密布。随后,咆哮道:“妈的,你的意思是暗示我?老子要下手,还能轮到你请她去你家背书?”

“那是,那是……”庞统抹了抹脸上被喷的口水,尴尬一笑。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面兽心!衣冠禽兽!”吕晨罕见地一口气冒了三句成语,老有文化了。

“哪有,我昨晚还是记录了半套书的,不过后来书案塌了……”庞统底气有些不足。

“看不出来,你个小胖墩儿还蛮孔武有力的嘛!”吕晨气得调侃。

“是昭姬姐姐弄塌的。她在匈奴学会了骑马。骑术比我精湛……”庞统的小眼神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怨。

“额……”吕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却说,庞统这货,昨天假意请蔡昭姬去他家做客,蔡昭姬本来是有所戒备的。并没有答yīng

。然后。庞统就痛心疾首地说蔡邕藏书颇丰但在战火中遗失了。格外可惜。不过,所幸蔡昭姬却能记得许多,庞统就大义凛然地表示要拯救这批文化瑰宝。准bèi

让蔡昭姬把记得的书卷背出来,他提笔记录,也好传之后世,光耀万代。

对此,蔡昭姬大为感动,将俩儿子扔给了奴仆照料,孤身一人去了老熟人庞统的院子。

一开始,蔡昭姬背书,庞统执笔记录,倒是泾渭分明其乐融融。

后来蔡昭姬掩嘴咳嗽两声,天生一副菩萨心肠的庞统就急坏了,灰常担忧蔡昭姬的身体状况,不顾蔡昭姬的再三推辞,他非常好心地坚持要给昭姬姐姐检查身体。一阵推来阻去之后,蔡昭姬最终还是被体重是她两倍有余的庞统给按在了软榻上。庞统对自己的医术不太自信,害pà

隔着衣服不太能判断病情,他灵机一动,很快,昭姬姐姐就被剥成了小白羊在榻上扭动。

看病嘛,望闻问切四法,庞统还算有所涉猎。

先是看

,把昭姬姐姐翻来覆去看了个遍,看得昭姬羞愤欲绝怒骂不休,看得庞统双目喷火热血澎湃。然后是闻,里里外外闻了个通透,闻得庞统口水滴答,昭姬姐姐也是口……水汨汨。接着是问,连问三次得到的都是带着辱骂词汇的拒绝之后,庞统就怒了,你都病成这模样了,还强撑着?讳疾忌医要不得呀!最后是切,也就是摸脉,庞统很负责,全身上下的脉都摸了个遍,摸得昭姬姐姐软哒哒的,连叫喊声都酥了。

庞统如临大敌,心说昭姬姐姐病入膏肓,拖延不得啊!

于是,庞小胖马上展开了针灸绝学,对昭姬姐姐进行治疗。随着昭姬姐姐娇喘连连,脸颊开始爬满红晕,庞统欣喜地发xiàn

,昭姬姐姐的身体在自己出神入化的针术之下,总算气色红润了起来。

据庞神医说,昨晚他拢共进行了四次扎针行动,最富特色的是后面两次,一次是昭姬姐姐一边背书一边扎针,另一次是昭姬姐姐一边写字一边扎针。

庞神医还说,通过他不懈的针灸治疗,蔡昭姬的身体好转许多,整个人都精神了,容光焕发,对此,他很是骄傲。并且,昭姬姐姐都在某个类似骑马动作的扎针行动中,眼看自己排出的毒液四下飞溅,她勇敢地表示,她的病情看起来非常严重,以后要天天扎针才行,大汉好医生庞统毫不推迟地就肩负起了永久性治疗蔡昭姬的任务。

以上,就是从庞小贱口中流传出来的故事梗概,许多细节,因为涉及到伦常,哦不,是涉及到济世为怀的庞神医那鬼斧神工的医术和手法,不宜透露太多,所以都略过了。

倒是有一点可以提及,那就是庞神医的催眠术,或者说洗脑术,这对一名医生来说很重yào

,尤其是在病人不配合的情况下,尤为重yào



病人蔡昭姬的情况很是恶劣和沉重,而且,她还从内心里排斥治疗,这对于普通医生定然是个难题。但庞神医不同,他大胆采取了强行医治的办法,哪怕被对方骂做了卑鄙无耻的禽兽,丧心病狂的畜生,他都无怨无悔。同时,庞神医的洗脑术极有策略,见对方态度强硬拒不合zuò

,他便先通过掰嘴巴、扇耳光、打屁股、扯头发等略凶残的辅助手段,先强行逼迫对方,一遍又一遍大声喊出愿意接受治疗和请他猛烈治疗的话语,让对方先摆脱羞于启齿的问题。然后,在对方陷入治疗深度阶段,身体瘫软神思恍惚的时候,再采取闻言细语的安抚手法,辅以让对方亲眼看看自身毒液排出情况,了解自身病情的方式,将顺从的思想侵入对方薄弱的意志力,灌输到对方脑海深处。

这番刚柔并济之下,最终,庞神医大获成功。不但顺利给蔡昭姬进行了多次治疗,而且还攻陷了对方的心防,让昭姬姐姐从讳疾忌医变成了主动接受并配合治疗。据说,今天早上,昭姬姐姐一觉醒来发xiàn

体内病魔作祟,她还在庞神医未醒之际,主动掏出庞神医的淫,哦不,是银针,自我治疗了一番,排出毒液若干-

(这一章涉嫌私自泄露庞大国手的医术,风险颇大啊,这要是都不多几个赞的话,千鹤以后就不写涉及医术和针灸的内容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刘豹归心

(感谢拉烟嘲讽的打赏!)

吃完面条腆着肚子打嗝的小喵,注意力从苗条上释fàng

之后,就开始倾听吕晨和庞统的谈话了,并且,还煞有介事地问庞统:“你真的会针灸吗?华爷爷说针灸是很难学的,你能认全人的穴位吗?”

由于经常去隔壁华佗吴普那儿玩耍,也经常被华佗灌一些剩余的补药,她这才能短短半年从骨瘦如柴变成现在这样白白胖胖。同时,小喵也了解了许多医术上的专业名词,看起来,华佗并不重男轻女,有时候还会偷闲教小喵那么一两手,所以,小喵现在假假也是小半个中医学徒了。

据华佗跟吕晨说,小喵虽然是个六岁小女娃,但她在医术上面很有天赋。吕晨对此很有兴趣,又见小喵经常拿了毛笔在纸上学华佗写药单,字虽然是一些大小不一的圈圈,但那小模样,倒是有几分华佗开药时的认真劲儿。所以,吕晨这才专门请了蔡昭姬来教小喵读书识字。

“我只认得一个穴位。足矣!”庞统咧嘴一笑,猥琐到爆。

“穴位都认不全,怎么可能学会针灸嘛!你是骗子,胖叔叔是大骗子……小喵都认识好多好多穴位了……”小喵鄙夷了庞统一番,然后又是掰着肉滚滚的指头开始数穴位。

吕晨狠狠瞪了一眼还准bèi

说话的庞统,庞统顿时一笑打住了。他当然知dào

吕晨爱hù

小喵,不然。豪放如庞小贱这般恬不知耻惯了的人,刚才也不会矜持到要把昨晚的事儿编成医生与病人的段子,如此委婉地汇报给吕晨。

木已成舟,吕晨也不干预庞统和蔡昭姬的事儿,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震撼,源自蔡昭姬。

在吕晨心里,一代女文豪怎么也该是个刚烈清高的女子才对,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被庞统拿下?而且还是以扇耳光的方式,女文豪居然就能认了,还主动答yīng

搬到庞统家去。

不过。想到自家甄宓姐姐也是被自己抢来的。跟蔡昭姬相比,虽然一个是原装产品,一个是翻新产品,但道理是一样的。她们都是被迫的。但他们没有如吕晨料想的那般寻死觅活。而是安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反倒是乌珠那个匈奴妞儿还作死地跳了一回水井,虽然她高估了汉人水井的大小尺度,但总算表现出了一些气节。而且。历史上,甄宓也是先嫁袁家后归曹氏,甚至勾得才高八斗的曹子建做出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这样的千古名篇洛神赋,可见,这个时代的女子远不是后世想象的那般保守。

卓文君还跟司马哥哥玩儿私奔玩儿离婚呢,吕晨很快就想通了。这个时代的女子很大程度上是自由的,比之后世现代也差不太多,甚至犹有过之,你看吕绮。吕晨并不鄙夷蔡昭姬的选择,反倒有些钦佩,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这个时代不是儒家文明被阉割的明清,这才是真zhèng

的大汉文明,也是吕晨真zhèng

引以为傲的精神传承。

在心里感叹了一番,吕晨没有发表给庞统听,这就是个惫懒货,逮着半句就能把你往邪恶的方向引,比如那什么针灸之法什么的。

庞统要求加薪不成功,瞬间就不开心了,灰溜溜地去帮蔡昭姬搬家去了。

为了方便庞神医给身陷病魔的昭姬姐姐日日扎针治疗,蔡昭姬要带着儿子和两个匈奴女仆搬去庞统的小院居住,但蔡昭姬上午还是要来吕晨的小院上课,搬东西的事情就交给庞统了。当然,庞统不会自己动手,他家的奴仆和吕晨的亲兵自然成了壮丁。

庞统和蔡昭姬这俩原本就是老熟人,现在更熟,里里外外都格外熟悉,这样配合之下,利用扎针的空闲时间,又或者是扎针的同时,记录下蔡昭姬记得的古籍,对于雁门甚至对于整个汉文化来说,都是一笔匪浅的财富。

庞统走了,文丑又来了。

这家伙更恶心。

见刘豹今天没有当值,兴高采烈的模样顿时变成了百无聊赖。所以,他三言两语跟吕晨汇报了一下神策军的近况之后就走了,连蹭饭的心思都没了。

吕晨独自擦汗,心里倒是有些可怜刘豹了,看来,魅力太大也不一定是好事啊!

一连几天,文丑都一大早就来吕晨小院汇报工作,芝麻绿豆的小事一大箩筐,什么某个小兵长痔疮了,哪个百夫长儿子满月,谁家的儿子想当兵,伙夫长越来越肥可能偷吃了粮食,诸如此类,吕晨听得烦不胜烦。最最主要的是,这货说话的时候,眼珠子总是往刘豹身上瞄,刘豹一蓝眼珠络腮胡胸毛一大撮的毛脸大汉,你含情脉脉个毛线啊?

吕晨真的被文丑这重口味恶心惨了,最后终于忍不住下了最后通牒,让文丑最多五天汇报一次,没事儿不得随意来烦他,文丑的邪恶势头这才稍微被遏制住

了些。此令一下,刘豹当晚就感激涕零地对吕晨宣示效忠,并声称愿意跟吕晨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此生永不违逆。

一开始,吕晨是有些意动的,他看得出来,刘豹是真情流露,不过,后来他还是放qì

了结拜的打算。没办法,庞统在一旁笑得太无耻,吕晨总觉得自己要是跟刘豹结拜了,那就吃亏了。

刘豹虽然是被文丑给吓坏了,据说他平时晚上睡觉都在床榻边放了一把剪刀,但是,他决心真zhèng

投靠吕晨,并不仅仅是因为文丑的威慑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吕晨对搬迁去定襄郡的刘豹部族的支持和重视,让刘豹感觉到了吕晨并非只是报复他。

从河东到定襄,几百里地,两万来人,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一时半刻自然不能完成。不过,吕晨派出了大量人力,帮zhù

他们,并且,派赵云和高顺带兵剿灭了定襄郡盘踞的几股马贼,并让张顾领了两千多都护军去接收和整顿城池,还运去了不少粮草接济他们。吕晨对搬迁去定襄的屠各族花的物力和精力,也不逊色于屠各族交出的汉奴的安置了,这一点,刘豹看在眼里。

更何况,刘豹原以为成了吕晨亲兵之后,免不了要像当年勾践之于吴王那样被侮辱压榨,身份等同奴仆。但近这一个月来,他虽然是被软禁的身份,但除了不能直接干预河东事务不能离开马邑之外,刘豹没有受到其他刁难,反倒是当值的时候经常跟吕晨同桌吃饭。

为此,刘豹还问过同僚,难道吕晨不怕我刺杀他?那亲兵甩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说,就凭你?等你把门口四百斤的石狮子扛起来,能在院里跑三圈再说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吃大户

近距离接触吕晨久了之后,刘豹发xiàn

,吕晨确实是个傻子,居然不懂斩草除根的道理,换做是他,早就杀了刘豹另外扶植屠各族其他贵族,将六万屠格人分而治之了。不过,表面上鄙视,但刘豹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佩服吕晨的,只是碍于当初被吕晨戏耍太甚,刘豹始终放不下面子主动伸出橄榄枝。

那天,吕晨下令文丑不准来骚扰刘豹之后,他对刘豹提出一个意见,打算将定襄河东的屠各族编制成汉民,在官面上屠各族跟汉族待遇一致,不分高低,也允许屠各族经商和为官。

对于吕晨来说,不过是效仿李世民的策略,而对于刘豹来说,这道信息击中了他的软肋。在经lì

了大汉数百年的强势之后,这个时代的北方民族无疑是发自内心羡慕汉人的,不然,刘豹也不会改姓刘,千方百计要给汉朝皇帝当亲戚。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刘豹能在旁边亲眼看见吕晨处理事务,他看到了吕晨真zhèng

部分汉夷一视同仁,并且有些时候还优先屠各族,这让刘豹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为自己的面子计较,毕竟,他当初却是贪心不足欺骗过吕布。

所以,刘豹真的降了,并且承诺,只要雁门的汉夷一体政策不变,屠各族就永远归附并支持吕晨。

虽然这样的承诺算不得固若金汤,但吕晨已经满yì

了,只要刘豹导向他,他就能让六万屠各族。一万屠各精锐彻底臣服于自己。

虽然正式投诚了,但刘豹最后还是有些不服气地提出要跟吕晨单挑一场,对此,其他亲兵愤nù

不已,但吕晨知dào

这只是匈奴人只臣服于强者的心里在作祟,何况身为吕布之子,他焉能退避?所以,他答yīng

了。

单挑的结果很明显,刘豹在双手持刀的情况下,被两手空空的吕晨一脚踹出十几步。仅仅一招。他就断了一根肋骨,再也爬不起来。吕晨下手挺狠,丝毫没有留手,但刘豹却感觉这次受到了尊重。技不如人不丢人。在接受了华佗的治疗之后。刘豹总算跟吕晨敞开了心扉。说,你要是一个月前就这样跟我单挑,我早就降你了。吕晨笑而不语。心说,开玩笑,你骗我爹的事情难道不应该付出点代价?

相比文丑,匈奴人刘豹还是要简单许多,吕晨的手段和对屠各族的优待足以真zhèng

打动他,不像文丑当初那样半推半就。

刘豹与吕晨开门见山谈了一番,听闻吕晨准bèi

把现在的“盟友”南匈奴全部归化为汉民的计划,刘豹格外震撼,他总算是有些明白吕晨许诺让他三年内当上匈奴单于的原因了,由此,心中不免热血沸腾,干劲十足。

吕晨本来准bèi

让刘豹回到定襄去指挥部族安置,但刘豹拒绝了,这是一个聪明人,他知dào

就算吕晨不怀疑他,也难免别人不怀疑。再加上自己堂弟罗拔脑袋缺根筋,指不定自己回去之后,那家伙就会擅自攻击雁门,撕裂与雁门的关系。现在的屠各族一分为二,乌维、狐鹿姑和须卜三个老狐狸都天高皇帝远脱离了刘豹的控zhì

,渐渐倒向吕晨,仅仅凭借定襄两万屠各族,刘豹根本就没想过要跟吕晨翻脸,毕竟,旁边就是呼厨泉的老窝美稷,一不留神就会被吕晨和呼厨泉夹击。

见刘豹很懂事,继xù

给自己做亲兵,吕晨也没急着给刘豹升官,算是先磨练磨练他的心志,去去野性。

另一方面,吕晨现在没空。

雁门军政都上了预定轨道,需yào

他亲自操持的事物就不多了,但是,他现在闲不下来。在干啥?忙着赚钱呢!不是说了吗?婚礼是最赚钱的生意!

SO,吕晨在抓耳挠腮写请柬,准bèi

吃大户。

第一封,自然是给小皇帝刘协的,软磨硬泡逼他赶一份大礼。大意是,小皇帝,你当年被董卓虐成狗了,董胖子都敢剑履上殿夜宿龙床了,嫔妃姬妾更是个个难逃魔爪,结果还是我爹弄死了董贼,你才逃出来的。你到弘农的时候,没吃的,野菜你丫金贵又啃不下去,是谁亲自带着粮食接你去安邑休整并护送你回洛阳的?是张杨!诸侯们不管你,偏偏还有个外族贤王帮你,那是谁?是於夫罗,就是刘豹他爹。现在,你大恩人的儿子结婚,你二恩人的侄儿结婚,你三恩人的主上结婚,你丫好意思只给个一块两块?指不定哪天,你被曹操骑吐了的时候,还要巴望着我来救你呢。所以,麻溜儿的,趁早准bèi

礼金吧,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够你卖老婆的珠宝首饰凑钱了!

第二封,是给曹秃子的,这货绝逼要让他大出血才行。吕晨告sù

他,虽然以前你刺杀董卓失败被我爹杀了你全家(仅限长安城家眷),而且,我爹当年还偷袭过你的兖州,让你菊花疼了好久,但去年你在下邳也赚回来了,恩怨撇开不提。现在咱们联手弄袁绍,我这雁门缺钱缺粮缺军械,说不定哪天就被晋阳高干给端了。另外,公孙瓒约我捅刀疤袁的菊花来着,我很是有兴趣啊,可惜钱粮不足,一直不能动兵,可惜,可惜……

第三封,是给老仇人袁大锤的,虽然势不两立但都是大汉臣子,面子上你得过得去才行吧?吕晨跟刀疤袁交情不深,还抢过人家老大一堆粮草,拐骗了他的兵马和大将,但吕晨脸皮厚,就说人公孙瓒和曹操都准bèi

让我偷袭你的晋阳呢,最近我又收了河东一万屠各精锐,还跟南匈奴单于呼厨泉结盟了,战斗力爆棚了有木有?我问你,怕不怕?怕不怕?怕的话就送一份大礼,否则,我说不定意志不坚定,真就被公孙瓒和曹操撩拨了来搞你,三个月前你是见识过的,哼哼!如果你乘以足的话,嘿嘿……你也知dào

,我马邑要办马市了,还卖军械。老刀疤,战马想不想要?双马镫马蹄铁想不想要?最关键的,火药你想不想要?我可是答yīng

要卖好多火药火炮地雷给曹秃子了哦。

第四封,是写给呼厨泉的,作为同进退的盟友,而且还是吕晨的便宜老丈人,你好意思不给?虽然这次不是娶你女儿,而且给你女儿的地位你估计不太满yì

,但这些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到了冬天鲜卑人食物不足的时候就要搞你了,我这儿有雁门雄关有炮火,不用担心,你呢?河套草原一马平川啊!假假的我现在也握着一万屠各精锐了,而且还在扩大火药火炮的产量。虽然爷这辈子注定要结几次婚,但好歹是头一遭,你是不是该狠狠地表示一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给卧龙和鹰隼的英雄帖

为了利用结婚的契机赚大钱,吕晨也算是不遗余力了,反正脸皮够厚不懂矜持为何物,吕晨把整个汉末三国时期他认识的不认识的牛人都发了请帖,甚至连西域楼兰国都去了那么一封。不过,这一封却是求汗血宝马为主,还不知dào

两个月时间人家赶不赶得到呢。

连闹旱灾闹得快要灭国的楼兰国主,吕晨都不放过,更别说什么周瑜、鲁肃、张鲁这些大小名人了,吕晨统统写了请帖派人送去,一个不落。

吕晨的“诚意”那是杠杠的,24K纯真诚,一点不参加,每一本请帖都是自己拿着毛笔慢慢描出来的歪扭字体,情真意切。再说请柬的档次,封面那是由西川红锦为底,江南丝绸为辅,甄宓带着四个大小各异却都心灵手巧的丫鬟,一针一线精心缝制而成。内力先衬上一层明黄色(这个时代皇帝不用明黄,算不得僭越)绸缎,再以金丝线绣上“大汉温候长子吕伯朝大喜”字样,再里面才是一张上等五花笺上书写的正文。

还别说,明眼人一看这请柬规格,就知dào

单是一副请柬就价值不菲。嘿!谁还好意思不派个阿猫阿狗送点礼?

吕晨邀请的都是各地名人,谁丢得起这个人?

更别说,这些家伙都是各路诸侯的左膀右臂,大家族的代言人,哪怕这时代信息传递缓慢,但大半年过去了,谁又能不知dào

吕晨捣鼓的火药和马蹄铁?加上内文中吕晨欲露又遮的暗示,谁都知dào

吕晨这货不是为了结婚才送的请帖。而是为了卖军火。这样一来,收到请帖的人总该明白,这婚礼其实就是给后续的卖军火计划打底了,先备一份厚礼做投名状,自然是少不了的。

这天晚上,吕晨最后写了三封请柬,翻来覆去自个儿看了许久,也没叫人送去。

甄宓在一旁缝那种有两只鸭子图案的红肚兜,很明显是为结婚准bèi

的东西,她根本不管自己的鸭子眼睛都缝到屁股上去了。眼睛根本不瞧自己的刺绣。反而好奇地盯着吕晨。

怪不得甄宓好奇,实在是,这三封请柬太过奇怪,跟以前的都不一样。只是三张简单的五花笺折叠了一下而已。看来朴素不已。而吕晨却偏偏皱着眉头思量许久。看得出来,他对这三封请柬非常重视,又格外犹豫。

“伯朝。那是给谁的请柬?会不会太简陋了一点?”

当甄宓鬼斧神工地把一只鸭子绣成性感的罗圈腿之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出口询问。

“哎!给三个老东西的,这不叫简陋,这叫简约时尚!朴素大气!当然,我心里没底。他们跟之前其他人不同,给他们整真金白银的吓不到他们,还可能让他们心生厌恶。这三个家伙,怎么说呢,我是想把他们都请来的,可不只是让他们派人送礼。”

吕晨挠了挠头,有些泄气地说道。

“是谁啊?这么大架子?连我的小君候都请不动?咯咯咯……”甄宓娇媚掩嘴一笑,伯朝温柔体贴得不像话,连带着甄宓姐姐在他面前也格外大胆了,时不时的挑逗戏谑自然不在话下,这也算是二人间的一份情趣。

“第一个叫徐庶,第二个叫司马懿,第三个……嘿嘿……叫诸葛小明。哎!”

吕晨说着自己笑了,然后莫名其妙叹息一声,徐庶和诸葛都跟庞德公关系密切,去年庞统北上的时候,他们都是报以看笑话的姿态。这让吕晨很伤,他不知dào

自己在河内杀了眭固,在河北干了袁绍,然后扎根雁门郡,现在又拿下河东西河以及定襄三郡之后,这份魄力能否让他们的态度可所改观?

三国,人才最贵!

庞统是不错,但是每个人都有缺陷,庞统的想法虽然足够诡谲神奇,但性格太大大咧咧,容易出事儿。所以,吕晨至今不敢放庞统独领一军,因为他看地图上哪哪儿都像落凤坡。相比之下,诸葛不如庞统那般锐利,却足够谨慎,而且大局观极好,最擅长掌控局势,可以说跟庞统相得益彰,奈何二人性格不合。

至于司马懿,这绝对是一个天才,他的才华并不出众,但其沉稳得滴水不漏的性格,哪怕是面对郭嘉诸葛这样的劲敌,也能立于不败之地,不可小觑。他就像一只鹰隼,总能明察秋毫洞悉敌人的诡计,又能蛰伏隐忍等待中午热气升腾时才振翅高飞。当年吕晨离开河内时,也对司马家族示过好,但是,悲剧的是被当成叫花子打发了几个窝头。

至于徐庶,三国志和演义都没有过多涉及他的才华,但是,能跟庞统诸葛谈论天下大势,想来是有点儿能力的。不过,他跟诸葛一样,不看好吕晨,甚至隐隐对吕布的出身颇有微词。

“伯朝说的这些人,宓儿没有听过,不过,能入伯朝的法眼,想来也是有些本事。既然伯朝看上了他们,那就寄出请柬邀请吧!能接到小君候的请柬,那可是他们天大的福分!”

甄宓不无调笑地说道。

“我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路人甲而已。”吕晨微微摇头,他这点儿实力,太过微弱,加上出身不够显赫,这些家伙不见得看得起自己,就连庞小贱都是跟诸葛小明赌气才跑来的。

“不管如何,你若不寄出请柬的话,他们永远不会来,寄出去的话,还有一线可能。”甄宓温婉道。

“我何尝不知,只是,怕被拒绝了很没面子。”吕晨可不是无的放矢,实在是三顾茅庐的故事以及当初那几个窝头让吕晨有些忌惮,脸皮厚不等于不要脸。

“试试总是好的,也让他们将来有后悔的机会。”甄宓俨然一副我家小晨天下第一的架势。

“好!”老婆都这么霸气,吕晨自然也就不能怂了,把三分请柬一收,叫过外厢哄小喵睡觉的云袖,把请柬拿去交给吕展让人送出去。

英雄帖就这样洒出去了,而且,早早郭嘉贾诩就主动来了信,他俩会亲自来给吕晨贺喜,若是诸葛和司马能到,那可真就是群英荟萃了。郭嘉不用想了,他是准bèi

在曹秃子的老树杈子上吊死的,贾诩却并非张绣这等莽夫能驾驭的,再加上小懿小明和小庶,这回,吕晨下定决心,怎么着也得抢来那么一两个!

犹豫退散,吕晨心情大好,看看烛光摇曳中出落得越加水灵鼓胀的小洛神,吕晨脸上就挂上了一丝邪恶歹毒的笑容。y有此绝色,吕晨还哪里看得上蔡文姬这等只有气质没有丽质的才女?

“宓儿,困觉了。”

“你先睡吧,我再绣几针。”

“干嘛呀,当我不知dào

啊?你绣的罗圈腿鸭子明天就会变成妙音绣的鸳鸯戏水,你不会绣就直接让妙音绣嘛,何必遮遮掩掩?累不累啊你?”

“啊,伯朝,我……”

“我什么我?闭嘴,哦不,张嘴……”

“唔唔唔……”(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为火药造势

(感谢kadp和kiメsヤ枫少的月票,鞠躬。另谢谢小阿房一路点赞,呲牙。)

这天早上,吕晨是被热醒的。昨夜跟甄宓姐姐玩儿了好久游龙入洞的游戏,吕晨自然裸睡的,但是早晨却热得汗流滚滚,仿佛被放在蒸笼里蒸一样。

踢开被子,睁开眼,吕晨就看见甄宓喜已经穿好了衣物,抱了一大张雪白的毛皮朝他身上比划,那是一张完整而巨大的熊皮。很明显,吕晨方才就是被这张毛皮捂热的,他坐了起来,打着哈欠就把甄宓朝床上拖。

“哎,伯朝,光天化日的,干什么呢?”甄宓一扭身,红着脸嗔怪。

“你都说光天化日,当然是……”吕晨嘿嘿一笑。

“别闹!”甄宓啐了一口,眼波流转着一抹说不出的妖媚,“我经不起你折腾了,要不我给你叫云袖进来?这妮子现在长大多了呀,一掐就能掐出水来,她今天一大清早红着脸偷偷摸摸戏亵裤呢,搓得老用力了,嘻嘻……”

“人不就洗个衣服么,你至于吗?”吕晨一想到云袖,总是会连带着想起缺门牙的无名,一脸傻笑递一串糖葫芦给云袖的画面,那家伙还在领着飞龙秘谍替自己拼命呢,自己在雁门好吃好喝还睡他妹?这不大好吧?

“你是怎不懂假不懂啊?云袖每天睡咱们外间,你有那么使劲儿,她能听不到?她那亵裤……”

“啊,行了!我饿了。拿两个馒头来。”

“啐!”

“白面馒头,没说吃你的!宓儿姐姐,你怎么越来越邪恶?”

“早食做好了,在外间呢。先别急,看看这个。”甄宓扭了扭腰,挺着老大两个馒头,问吕晨,“白不白?”

“脱了衣服,我才能看见白不白啊。”吕晨笑道。

“什么呀?我说的是这张皮子!”甄宓用力提了提白熊皮,看样子很沉。

“很白啊。干什么?”

“让妙音给你缝一件披风。冬天穿盔甲的话,就不会冻着了。”甄宓眼睛亮亮的,满怀憧憬,“你越长越高。难得找到这样大一张皮毛呢。”

吕晨听着别扭。怎么感觉像是被玩弄的未成年儿童。还越长越高。他也注意到了这块皮毛,可以说,给牛高马大的他做一件宽大的披风还有富余。这也太大了吧?

“哪儿来的?”吕晨下意识皱眉。他知dào

,这样的皮毛肯定便宜不了,吕晨平常给家里的钱不多,甄宓买不起这么贵的皮毛。

“别人送的。”甄宓不以为意道,“我算过了,给你做一个带斗篷的披风都可以。”

“什么人送的?”吕晨的声音有些冷了。

“干嘛呀?”甄宓撒娇一扭小蛮腰,不开心了,“商人送的。”

“商人?来雁门买马的商人?哼!谁让你收的?”

吕晨并不反感甄宓与外界交往,他没想过要把她圈养,只是,商人不会平白无故送她这么重的礼物,显然是因为知dào

了她的身份才出手的。哪怕这商人没有直接对甄宓提什么要求,想必下面的人也能“知趣”地关照对方。这本没有太大问题,但吕晨知dào

,那些商人大多都有着各路诸侯的背景,一面是商贾,一面是间谍。如果甄宓带头收了对方的礼物,那下面那些人就会以为是吕晨收的,并且开始效仿,很容易让己方的机密被窥探。

“我……”甄宓突然就撅起了嘴。

“我什么我?送回去!”吕晨不爽道,马市已经开起来了,借着甄逸、陈宫、张杨和庞统的个人关系,已经有不少中原各地的商贾云集雁门。为此,吕晨早早下过命令,不许收商贾的重礼,一旦发xiàn

就要严惩,作为奖励,吕晨给治下官吏们许诺了极为丰厚的年终奖。

“我不!”甄宓扭头,不理吕晨。

“告sù

我谁送的?我亲自送回去。”吕晨怒了。

“你大舅哥送的。”

“啊?刘,刘骁?”

“什么刘骁?”

“你不说我大舅哥吗?乌珠的哥哥,就是呼厨泉的长子,名字好像叫刘骁吧,他来雁门了?来卖马?”

“啊啊啊!气死我了!”

甄宓当即发毛了,扑上来就在吕晨胸口上咬了一口。

“你哥来雁门了?”吕晨当然是故yì

逗甄宓的,如果是甄俨送的,那就没问题了。

“是你家乌珠的哥哥送的,哼!”甄宓嘟着嘴,不理吕晨。

吧唧吧唧亲了甄宓几口,吕晨哈哈一笑,甄逸这老狐狸,到底是拿出了一点诚意,没打算在袁绍那一棵树上吊死。甄宓被亲得四肢发软,也生不起气来了,给吕晨穿了衣服,和他一起去外间吃早食。

饭席间,甄宓说起了哥哥甄俨来雁门的事情。

吕晨好久没有关注过雁门马市的情况了,也正好听一听,侧面了解一下马邑马市的发展情况。

据甄宓说,她哥哥甄俨被父亲安排来了雁门,在马邑开了一家商社,贩卖马匹军械和粮草。虽然以前在家的时候关系不怎么好,但总归是家里人,所以她有空也经常去看看哥哥。战马、马镫和马蹄铁这些,当然是买自雁门,卖给袁绍的军队,粮草主要从河北运送到马邑卖给陈宫。此外,甄家商社也收一些皮毛药材等物,然而,她听哥哥私下里说起过,他来雁门主要是冲着火药来的,当然,现在又盯上了煤炭和水泥这两样新物事。

战马、马镫和马蹄铁,甚至新式高桥马鞍都开始贩卖了,但火药还被吕晨藏着掖着并不肯拿出来公开售卖,所以,各路商旅难免焦急,生怕别人偷偷跟吕晨达成了协议。其实,吕晨也不是不卖,而是故yì

装怪。他一边严密封锁跟火药有关的信息外漏,一边却又每隔几天,在马邑南门发射几十次炮弹,炮声隆隆硝烟弥漫,来往商客没一个注意不到的,并且,他们能感觉到,那炮弹的威力越来越猛,射程也是越来越远。

其实,吕晨是要造势,通过这些商贾,将火药的名气传扬天下,然后,再开始卖高价,十月初八,他结婚就是一个契机。

甄宓当然没有答yīng

哥哥任何事情,只推脱说什么都不知dào



吃过了饭,吕晨想了想,对甄宓说:“宓儿,今天没事儿,咱们去逛街吧。”

“啊?”甄宓先是一惊,后是一喜,反问道,“真的?”

历朝历代,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逛街,这是永不磨灭的基因。吕晨倒是不怎么喜欢逛街的,但现在也到了去看一看马邑现状的时候了。跟每隔几天试炮一样,马邑的商业化进城也是为一个多月后,军火交yì

大会打基础的,他自然不能忽略马邑的发展。(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败笔

当吕晨哀嚎着被缺门牙阿婆的擀面杖在脑门上砸出十几个大包的时候,他又想起了出门微服私访前,吕展从飞龙秘谍无名那儿KIANG来一套假胡须,并怂恿吕晨穿刘豹衣服的场景。

并且认定,那就是一个败笔!

微服私访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轻松,甄宓和梓儿、乌珠还好,虽然个个都美得冒泡,但好歹是女眷,认得的人不多,顶多就是吸引一些眼球而已。但像吕晨这样异于常人的身高的体格,走到哪里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永远是那么的拉风。官吏和达官贵族很轻松就能认出吕晨来,也就失去了微服私访的意义。

所以,在出门前,本获准随行的甄宓、乌珠和女侠都换了一身朴素的衣服,甄宓强烈要求乌珠换掉她那身匈奴袍子,乌珠梗着脖子跟甄宓争辩。小喵也裹了一身蓝布小衣衫,帮着甄宓数落蓝眼珠儿的大胸女人。

云袖嘟着嘴在一旁给吕晨穿衣裳,小君候居然让那个匈奴婆姨去,也不带小云袖,不开心了。

女侠很恬静地站在一旁,自从被吕晨连番“洗脑”之后,她终于“记得”了一些,并坚持认为自己是保护吕晨的,所以,一直以一个保镖自居。虽然保护吕晨的原因不明,但这并不影响她的专业素养,像微服私访这种危险行为,她是一定要亲自随行护驾的。

吕晨带了个发冠,换了一身简单的文士青衫长袍。甄宓说帅,乌珠说骚包,女侠压根没看。吕晨对着铜镜看了一眼,妈蛋,比穿盔甲还帅,出去绝对引发交通堵塞。

最后,还是吕展拿着一套假胡须来献宝,还提了一个建设性的意见,让吕晨去征用刘豹的匈奴服装。吕晨挂上假胡须,倒是有些像尝试一下粗犷的风格。于是。吕晨去征用了一套刘豹的服装。好在刘豹身材够彪悍,吕晨穿他的衣服不会觉得短。

刘豹一听吕晨要微服私访,也就主动献出了衣服,并要求跟着去。这家伙自从上次跟吕晨去绸缎庄做衣服。被吕晨赏了一双绸缎靴子之后。喜欢得不得了。听说每天放枕头下垫着睡舍不得穿呢,弄得其他几名亲兵都骂他土包子。

一身匈奴装束的吕晨果然多了几份剽悍的气质,对此。他很满yì



见吕晨也一身匈奴装扮,原本被伶牙俐齿的甄宓说得狗血喷头,都准bèi

吐口水反击了的乌珠顿时挺起了腰杆,并且大义凛然地指责甄宓有种族歧视。

却说,乌珠这丫头,自从上次跳井被卡住之后,就老实了。见了那天真zhèng

被吕晨睡了的甄宓走路都扶墙,她心里无限恐慌,这段时间格外怕吕晨,见了吕晨就跑。不过,她却经常蹲墙根,津津有味地偷偷听吕晨跟人谈话,被发xiàn

了就红着脸假装路过,演技一如既往的拙劣。再后来,被吕晨逼着跟小喵一起上学,每天要写十篇小字,完不成还要打屁股,一开始的几天,她的屁股一直都是肿的,自此,越来越对吕晨胆战心惊。

不过,这次听说能去外面走走,被关在院子里两个月之久的乌珠开心坏了,连带着瞧着吕晨也不再那么狰狞可怖了。

准bèi

妥当之后,一行人就出了门。吕展带着女眷出正门,吕晨为了隐蔽,带着刘豹走了侧门,再绕道院门远处的玄武大街的胭脂铺,跟女眷们汇合。

清晨的玄武大街街面上,行人稀稀落落。

甄宓带着女眷们等在胭脂铺门口,小喵蹲在石阶上,手里抱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包子啃,乌珠嘴巴里鼓鼓的,眼珠子却瞄着小喵手里的包子,小喵警惕地转身留给她一个圆嘟嘟的背影。

吕晨突然有种回到前世与女孩子约会的感觉,刚一走近就朝着甄宓吹了一个响亮口哨。谁知,吕晨刚冲上去准bèi

跟甄宓说话,脑门儿就被一根硕大的擀面杖敲得蹦蹦作响。

刘豹当时就怒了,猛一把刀要劈了那刺杀小君候的缺门牙老婆婆,但却尴尬地发xiàn

自己的刀没带,反倒差点把裤腰带扯掉。

乌珠和小喵同时嘴巴张成了O形。

倒是甄宓,先是一惊,然后突然笑得眯起了眼睛,心里还说:卖包子的阿婆好硬朗哦。

女侠嗖嗖跳了过来,盯着那拿擀面杖攻击小君候的缺门牙阿婆,目露杀机,仿佛,马上就要掐断对方的喉咙。

吕晨看清来犯之敌是个作风硬朗的老婆婆之后,本来准bèi

踢出的撩阴腿也收住了,否则这阿婆只怕已经被他腿上发出的内力,斩成鲜血淋漓的两截了。

“不开眼的蛮子,来雁门找死呀!我打死你!”

阿婆银发如霜,神色肃穆,眼光如炬,宛若绝顶高手一般盛气凌人,干瘪的嘴巴里冒出一句杀气弥漫的恫吓言语。

“你打我特么还有理了?”吕晨嘴都气歪了。

“我打死你!”阿婆脾气略火爆,说罢,又是豁出老命地奋力一蹦,拿擀面杖在吕晨脑门儿敲了一下。

嘣!

那声音,嘎嘣儿脆!

“啊哟!”吕晨哀嚎一声,倒退一步,“阿婆,你知dào

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

嘣!

“打人犯法呀,要坐牢的阿婆!”

“坐牢呢!”

嘣!

“你讲不讲理啊?别以为你老我就不打你!背都驼了你就别跳了,当心崴着脚……”

“崴脚呢!”

嘣!

“我靠,再打我让你付医药费啊!”

“医药费呢!”

嘣!

“我没惹你啊阿婆,你疯了?”

“疯了呢!”

嘣!

“这谁家的阿婆?牵回去拴着好吗?”

“拴着呢!”

嘣!

“STOP!”

忍无可忍的吕晨怒号一声。

阿婆举着擀面杖停住,歪着脑袋看了吕晨一眼。

见女侠和刘豹两个保镖都呆住了,吕晨只好自己质问对方:“你为何打我?总有原因吧?你要是不说出个……啊!”

嘣!

“毛病!”阿婆根本不理吕晨,又是高高蹦起,砸了一记,然后才扭身往回走,一边嘴里还碎碎念道,“臭蛮子,也不撒泡尿照照,居然敢对小君候夫人轻佻!也不看看你的身份,我打你还算好的。等小君候知dào

了,屎都给你打出来!”

“小君候的夫人?”吕晨错愕,那不就是我媳妇儿么?调戏自家媳妇儿不犯法吧?

“是呀!”阿婆忽然转过身,叉腰厉喝道,“小君候的府邸就在那边拐角,怎么样?怕了吧?还不快滚!待会儿小君候来了,青面獠牙三头六臂,活活把你吓死!死蛮子!”

“阿婆,他是我家护卫。”甄宓笑眯眯走过来,递给阿婆几个五铢钱,“两个包子的钱。”

阿婆生气地瞪了甄宓一眼,把钱还了回去,然后抓着甄宓的手道:“你家的仆人?怎么养蛮子仆人?跌份儿!是不是那个绿眼睛带来的?小君候怎么能这样?有了你这样神仙一样的人儿,还让蛮子婆姨进门!”

蛮子婆姨一下蹦到阿婆面前,阿婆吓得举起了擀面杖,乌珠眼睛水灵灵的:“阿婆,再给我一个羊肉包子……”

吕晨已经彻底傻了,我青面獠牙?靠!有这么玄幻吗?看来,我的伪装很出色,不过,也证明我平时出来混的时间太少了,连街坊老婆婆都不认识我,还特么欺负老子!还有,乌珠你敢再没有节操一点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吕晨很失望

吕晨指天画地说自己是甄宓的侍卫,又再三表示自己是对小喵吹口哨,绝对不敢对宛若神仙般的小君候夫人不敬。阿婆这才怒气稍平,却犹自趾高气昂地教xùn

起吕晨来,大意是要他懂汉人的尊卑规矩之类的。

然后,吕晨就看见一个穿补丁衣服的七八岁小男孩,靠着墙根背着手溜到甄宓几女身旁。小男孩悄悄伸手戳了小喵一下,见她回头,飞快地从背后拿出一个大包子塞给她,然后红着脸溜回包子铺去了。

吕晨一边心想,这是阿婆家的小破孩儿?我家小喵才六岁,就给你这牲口惦记上了?禽兽!另一边,吕晨却摄于阿婆攻击力爆棚的擀面杖,一个劲儿点头哈腰给阿婆赔罪,连说不好意思,没打坏您的擀面杖吧?害您蹦跶良久浪费好多卡路里,实在过意不去云云。

最终,被喷了一脸口水之后,总算是宽宏大量地赦免了,不过,阿婆表示,若有再犯定叫小君候斩你项上人头。

对此,吕晨表示自己好害pà



沿着玄武大街往北走,发xiàn

甄宓的知名度挺高,为了避免再被某位热心街坊偷袭,吕晨只好暂时跟刘豹一起跟在甄宓背后当起了侍卫。

只是,小君候脑袋被敲得晕乎乎的,脾气可不大好,一路沿着玄武大街往北走,一路骂骂咧咧。

“出师不利啊!你,还有你,特别是你!都他妈吃屎长大的么?看见我挨打也不来帮忙?不帮忙也帮我挡两下啊!都特么看戏呢?”吕晨指了指刘豹和女侠两名保镖,然后又特别指了一下见了危险就躲吕晨屁股后面筛糠的吕展。

甄宓娇笑道:“小君候为何不亮出身份?再说。谁让你穿匈奴袍子的?阿婆最讨厌匈奴人了!”

吕晨翻了个白眼:“都被打成孙子了,还亮身份?以后老子不得被人笑死?太丢人了!记住!这件事绝对不许传出去,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女侠瞄了吕晨一眼,继xù

踢脚下的石子儿。

刘豹恶狠狠呲牙:“小君候放心,刘豹待会儿就为你报仇!”

吕晨没好气道:“怎么报仇?”

“嗯!男儿当一怒杀人,血溅五步,千里不留行!”刘豹抬手在脖子上一划,作咬牙切齿状。

“什么乱七八糟的!”吕晨劈头就是一巴掌,打得刘豹一个趔趄。

乌珠拿着俩包子狂啃之余。还嘟囔道:“不杀嘛。她做的包子蛮好吃的,唔唔……”

随后,甄宓说起了卖包子的阿婆的故事。原来,阿婆之所以讨厌蛮子。是因为他的一家十余口。都是当年外族肆虐的时候被杀的。她的还在襁褓中的孙子都未能幸免于难。现在,她抱养了一个小男孩,靠卖包子度日。

正是因为这一份血海深仇。她见了匈奴人鲜卑人就眼睛发红。

刚到雁门的时候,马邑这个边塞要冲子弟破败凋零、百姓疾苦,尤其是城中无天无地家中又鲜有青壮的人家,更是饥寒交迫。甄宓挤出自己的用度,接济了不少的街坊邻里,以至于小君候夫人的名头在玄武大街南段那是响当当的。所以,当吕晨扮作匈奴人,对甄宓举止轻佻的时候,连七十岁的阿婆都操着擀面杖杀了过来,这是一份善缘。

听罢故事之后,吕晨总算明白了刚才阿婆眼中那份彻骨的恨意,并非空穴来风。

而刘豹更是不敢在说话,虽然他并没有掠夺雁门,但类似的事情,却在关中和司隶干过不少。

甄宓说阿婆日子很苦,以前经常在城墙根下捡野菜,包子铺还是甄宓帮她开起来的。但是,马邑终究是太穷了,粮价又被陈宫把持着强行提高了。阿婆的包子做得皮薄馅儿多却也卖不到好价钱,所以,甄宓经常去照顾她生意,奈何,阿婆倔强,总是不肯收甄宓的钱,让留着让小君候给士兵发兵饷,不叫胡人再杀来。此后,甄宓不大去买包子了,那个叫石头的小男孩却每日清晨必定送来几个,说是阿婆的吩咐。

甄宓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闻者却是默然。

吕晨心里最不是滋味,他在想,为了提快雁门的发展强行提高粮价,会不会错了?是不是损害到了城市人口的生活了。

自此,吕晨才知dào

,这些日子,他忙着“军国大事”,而甄宓却也没闲着,不但经常接济落魄街坊,也在用心良苦地帮小君候树名。这让吕晨很是惭愧,现在想想,那些所谓的大事,跟一个捡野菜的老人比起来,又算什么大事?

“石头很懂事,他今年才八岁,他说他想去铁匠铺做学徒,赚钱养阿婆。可惜,铁匠铺不收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儿。”甄宓突然奇怪地瞥了小喵一眼,对吕晨说,“石头前天红着脸问我一个问题,你知dào

是什么吗?”

吕晨茫然摇头。

甄宓妖媚一笑:“他问普通人家的丫鬟出嫁,要多少聘礼。”

吕晨挠头。

甄宓又笑:“我告sù

他小喵是你妹妹,不是丫鬟。然后他红着脸跑了。”

吕晨:“……”

甄宓说:“我想帮石头找个活计,你觉得怎么样?”

吕晨心里堵得慌,或许是出于愧疚,便说:“八岁小屁孩儿干什么活儿?弄院子里来,让翼宽教他读书识字,先给我做侍从,以后可以翼宽整理文件。我看翼宽现在被阿圆折磨得精疲力竭的,都不忍心多使唤他。”

吕展的狡辩很拙劣:“我有的是力qì

,咳咳……”

“也好!”甄宓点了点头,“阿婆是个好人,她最恨最恨的就是胡人了,前些日子,不知从哪儿听说你要取匈奴女人,她偷偷告sù

我她在家扎了个绿眼睛的草人儿,每天用针扎,呵呵!”

吕晨:“……”

甄宓喟然一叹:“哎!可是,当草人儿真个不要脸地蹦跶到她面前时,她却狠不下心不说,还送了她两个肉包子。”

乌珠眼珠滴溜溜乱转,好像在说她,她听了听,没听懂,继xù

啃包子。这段时间,乌珠吃草吃太多了,难得见到荤腥,她不明白汉人为什么喜欢吃草,各种各样的草,做成奇形怪状的模样来吃。

吕晨微微点头,看来,必须要让百姓们先吃饱饭才行!

不知不觉,就到了玄武大街北端的马市,说是马市,其实不仅仅是卖马,也卖皮革、药材、兵器等,更有汉人商贾带来的粮食、茶叶、布匹、盐铁等,甚至连西域商人带来的玉石、香料也不少。

马市人来人往,各个民族的商人络绎不绝,比之玄武大街南端的冷清来说,却是云泥之别。

不过,这里的布局却显得太过于混乱了,根本没有分门别类不说,许多外族商人直接在市场里搭起了帐篷,马匹牛羊甚至就养在帐篷里,屎尿味儿浓郁得让人作呕。刚一进马市,吕晨等人就碰到几个鲜卑人和一群匈奴人争夺地盘而大打出手,竟然根本没人来管束不说,还有人围成一圈大声叫好。

吕晨对此很失望,负责管理马市专门调拨过来的城管大队,居然毫无踪影!(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混乱的马市

失望之余,吕晨多多少少还有些羞愧,因为当初穿越前,身为一名摆地摊的商贩,吕晨也比之这些马贩子好不了多少,总是见缝插针毫不讲规矩。

饶是如此,吕晨更多的还是愤nù

,他之所以专门组建一个城管大队,为的就是管理好马市,马市是雁门的根本,是雁门发展的源动力,不容有失。而且,城管大队还是直接由陈宫统领的,大队长更是庞统介shào

来的新锐,据说是个人才,名叫李睿。

如今,见了马市这一团混乱模样,吕晨实在看不出这李睿有什么能力。

这边鲜卑人和匈奴人打架打得热火朝天,那边又有小偷被撵得嗷嗷叫,怪叫还有汉人商人对弈品酒,更有娇俏姬妾抚琴,好不怪异。

甄宓出生巨富之家,算是养尊处优,见了这番情景有些反感,却知dào

吕晨的目的,所以,还是掩住口鼻牵着小喵,硬着头皮往前走。女侠无所谓,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毕竟是乡野间长大的丫头,更有一身功夫,自然潜意识里并不觉得胆怯。

唯独兴奋的就是乌珠了,这么热闹的场景,只有每年所有部族勇士们汇聚的猎鹰大会才能见到。所以,她最不认生,一会儿看看这家的小马驹,摸来摸去又不买,一会儿翻翻那家的皮革,贬低一番后扬长而去,最后又去了汉人铺面拿着人家的绸缎就往身上裹。

不一会儿,乌珠就不见了踪影。刘豹有些担心地对吕晨说:“小君候,你说那蠢女人会不会借机逃跑了?”

吕晨知dào

他说谁:“什么蠢女人?那是你妹!”

“他爹抢我爹的单于之位,我和呼厨泉早就恩断义绝了!我看那蠢女人定然是要跑,我去帮你把她抓回来。”

“你傻呀?跑了就算了。”

“嘎?”

“嘎什么嘎?你以为我愿意要乌珠啊?当初要不是联合匈奴对付你,我才不会答yīng

呢。再说了,匈奴人把乌珠送我,不就是为了贪图我雁门的武器吗?除了火药火炮,你们匈奴人和鲜卑人最缺的是什么?盐和铁!”

“额……”

“别额了,以乌珠的智商,走出马邑就得迷路。放心。她会回来的。”

刘豹仔细想了想,觉得小君候果然是睿智的,乌珠这种智商,出了马邑能不能分清楚东南西北。还真不好说。反正。吕晨都不急。他也就不急了。若是乌珠跑了反而更好,没人跟他争宠了,虽然这种说法略邪恶了点。但事实就是这样。吕晨说过要收河套的,要让他做匈奴单于的,要是乌珠得宠了,那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又逛了几家汉人店铺,甄宓买了些中原来的胭脂水粉和首饰,当然都是很便宜的那种,女侠买了一把还算锋利的匕首。

吕晨借机跟几个汉族商人攀谈了一下,虽然一开始对方大多戒备他这个“胡人”,但得知他是汉人家的仆人之后,敌视就减弱了些,吕晨倒也听出些情况来。

那些个鲜卑人和匈奴人,都没有按照陈宫的规矩走,他们并不搭着马镫马蹄铁卖马,而是,只把装了马镫马蹄铁的马摆在明处,暗处贩卖裸马,他们并不愿意花钱买马镫马蹄铁,虽然吕晨说是成本价,其实谁都知dào

他赚了钱,胡人也不傻。而汉人这边,商人们知dào

马镫马蹄铁容易制作,所以,之买了少量马镫马蹄铁送回去仿制,并不大量购买,所以跟胡人一拍即合,大宗交yì

都是私底下进行,在马邑之外交割,让马邑连税收都收不到。

汉族商人大大拨高了盐和铁的价格,几乎是所有汉族商人统一提价,让匈奴人和鲜卑人大大出血,此后,鲜卑人和匈奴人又提高了马匹和皮毛药材等价格。汉人和胡人大打价格仗,双方各不相让,以至于,匈奴人的马匹囤积得越来越多,粮草就快供给不上了,而汉族商人这边情况也不好,大量的货物囤积,大量的人力被耗在马邑,每天也在承shòu不菲的损失,而真zhèng

完成的交yì

,却少之又少。

并且,最让吕晨不爽的是,汉族商人竟然在私自贩卖粮食,这是雁门政令所不允许的。据说,许多汉族商人以卖给陈宫的价格,卖粮食给鲜卑人和匈奴人甚至乌桓人。

真他娘的鸡贼!

吕晨心里暗骂,这样下去,最终这个马市无法长久,雁门还是发展不起来啊。必须得采取强行手段,迫使双方讲规矩,才能保证交yì

的公平和正常运转,才能保证马邑成为真zhèng

的第一马市。

至于汉族商人不愿买马镫马蹄铁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重yào

,吕晨本来就没有奢望用马镫马蹄铁赚钱,毕竟这种东西太容易仿制了,他当初都能拿这个白送给刘大耳朵,就说明它们不值钱。吕晨只是想利用马镫马蹄铁吸引汉族商人来雁门,哪怕明知它们是来偷师的,也无所谓,只要他们来了就行,吕晨真zhèng

的筹码是马市和火药。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距离抛出火药还早,而马市又还没有成行,来的汉族商人大多都是河北和中原的,江东、荆州、蜀中等地,均无商人来,看来不是距离太远,而是还不够吸引他们。

又逛了几家店铺之后,吕晨得到了更加详实的信息,便让吕展去把城管大队队长李睿给叫过来。吕晨实在是忍不住了,除非这货是个草包,否则怎么可能看不见马市的问题?

“三千钱?一桶葡萄酒?你丫以为你是八二年的拉菲啊?”

“拉菲是什么?哦,真主保佑,亲爱的朋友,三千五铢钱,已经是灰常灰常便宜的了。”

就在吕晨在一个西域商人的帐篷里看葡萄酒的时候,乌珠回来了,还牵着三支雪白雪白的小羊羔,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挺高兴的。那边刘豹就翻了个白眼,并对着吕晨耸了耸肩,大意是说你说对了。

吧嗒吧嗒……

地毯上木桶里的葡萄酒,被三支小羊羔一人一口舔得很快就见底了。

“尊敬的客人,虽然你用葡萄酒喂羊羊羊,很浪费,但是,你还是要付钱。”波斯人这次没有说真主,只说钱。

吕晨翻了个白眼,无措地看着三支萌哒哒的羊咩咩,质问乌珠:“三只小破羊是哪儿来的?”

乌珠掰着指头道:“买的,牙口好,能长肥的,而且还是一只公羊两只母羊,能生崽,明年我们就能有十来只羊了。”

“买……买羊干什么?”

“买来养啊,养在家里后院的荒地里。你家太穷了,牛羊都没有一只,就只有一匹只会傻笑的大黑马。嫁给这样的男人会被人耻笑的,以前想娶我的那些贵族子弟们,个个家里都有几千几万头羊……可是,爹爹把我抛弃了,我只能自己帮你养羊……”(未完待续……)

第一把九十七章 苦命的乌珠

乌珠对吕晨略带幽怨的鄙夷,让吕晨无言以对,对于乌珠来说,他真的很穷。

这个被自己俘虏来的匈奴女将,除了那天在雁门关下彪悍了一把之后,其余大多数时候还是蛮质朴的,质朴得被吕绮这种智商都能骗她跟玩儿似的,当然院里那口井估计不会这样认为。

有时候,吕晨会觉得这妮子很矛盾,当初狂暴得像一只炸毛的猫,后来在吕晨的几番摧残之下,乖觉了许多不说,似乎连胆子都小了,远远的见到吕晨就溜墙根。很明显,这是有原因的,吕晨觉得现在的乌珠才是真zhèng

的她,而当初那个率军猛追吕布,锲而不舍的乌珠,似乎有些异常。

只是,吕晨屡次追问乌珠这原因都没有结果,每一次问起时,乌珠就会露出一脸的绝望神色,眼神居然有些凄楚,以至于,吕晨不敢多问,觉得好像很残忍。不过,内心里,吕晨相信,当初,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不顾呼厨泉的命令,一直追杀吕布。

“要生小羊羔,为什么不全部买小母羊?”甄宓觉得乌珠很笨,公羊又不能下崽。

“你傻呀!只有母羊没有公羊,怎么生小羊羔?需yào

交配的,懂么?就像你和他一样,一头小公羊需yào

几十头小母羊,就像男人娶几十个女人一样,这样才能生更多更多的小崽子,知dào

么?”乌珠很严肃地对甄宓进行专业讲解。

甄宓臊得面红耳赤,决定不再跟乌珠说话了。这女人太不要脸了。

吕展和刘豹知趣地溜到波斯人的店门口去了。

女侠带着鄙夷的神色,打量帐篷里那些装饰得很精美的波斯弯刀,时不时还会哼哼两声以示不屑。

吕晨在肉疼地跟波斯人讨价还价,坚持只陪两千钱。

小喵蹲在地上跟三只小羊羔谈人生理想:“咩,咩——”

乌珠可讨厌甄宓了,可不仅仅是因为师傅吕绮灌输的仇恨思想,而是她自己的结论。她一直不明白,这个女人长得这么丑,为什么吕晨要娶她做正妻。这女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还经常数落她。她吵不过。好憋屈,有时候好像好像打她一顿。更重yào

的是,按照匈奴的规矩,正妻要做所有小妾的孩子们的母亲。可以有好多好多小孩。黄头发绿眼睛的他们自称大汉公主后裔就是因为如此。虽然乌珠这种背景深厚的平妻不会被夺走孩子。但乌珠还是嫉妒。这女人屁股那么小,腰也不圆,胸也不鼓。牙口也不好,吕晨是个瞎子。

“可是,为什么你跟他还不生小崽子呢?你看,有些母羊是坏的,生不了小羊羔,所以,需yào

配更多的小母羊。像这种不生小羊羔的母羊,通常是要被杀掉吃肉的。阿婆的羊肉包里面就是母羊肉,我吃得出来。”乌珠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把甄宓杀掉炖汤,然后把她的皮挂在墙上风干的画面,哇哦,好幸福的画面。

甄宓气得头皮发炸,这匈奴婆姨太无法无天了!心说,身为正妻,一定要打击掉她的嚣张气焰,于是,她强行顺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说道:“那些不过是你们蛮夷的想法罢了,家里不允许养羊的,后院是伯朝准bèi

用来扩建成花园和蹴鞠场的,怎么能让你养羊?”

乌珠瞪圆了眼睛:“那我去马邑城外搭帐篷放养。”

甄宓笑了:“你直接回匈奴去吧。”

远处,吕晨肉疼地掏出两千钱,递给一脸贼笑的波斯人。闻言,吕晨狠狠瞪了甄宓一眼,不过他心里也有疑问,为什么自从那天寻死觅活之后,乌珠就不哭不闹也不逃跑了?按理说,吕晨从未派人限制过她,她要走很容易啊,甚至,吕晨有时候为了后代的智商,也盼望着乌珠能一走了之。

乌珠鼓起胸膛道:“为什么要跑?我叔父把我送给了吕晨了,我就不再是大单于的女儿了,我,我……我在美稷的草场,肯定被收走了……”

说道后面,乌珠眼里闪烁着泪花。

吕晨顿时愕然,难道,这就是那天她记得跳窗的原因么?为了草场?

甄宓似乎被激怒了,口不择言道:“你又不是三媒六聘娶来的,你只是伯朝抢来的而已。”

乌珠脑袋一歪:“你好像也是抢来的。”

甄宓:“……”

乌珠突然一喜,仿佛找到了制胜法宝:“我是匈奴女人,匈奴人娶老婆都是靠抢的,谁力qì

大战胜了其他对手,就能抢走女人。女人被抢走之后,一定要乖乖服侍男人,给他生很多很多的儿子,这是规矩!你是汉人,为什么不跑呢?”

甄宓马失前蹄:“……”

乌珠好不容易在甄宓面前占据上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又不会养羊,又不会骑马射箭,还不会生儿子,你好意思给他当女人吗?”

甄宓气得七窍生烟,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吕晨几乎要疯了,乌珠今天仿佛突然就变聪明了似的,难道她的智商跟她拥有的牛羊数量成正比?来不及多想,吕晨吩咐那波斯商人去那琉璃盏来看看,然后快步走过来替甄宓解围。

“乌珠,你怎么只买两头母羊?该多买点呀!”

吕晨把甄宓挡在身后,笑眯眯对乌珠道,脸色有些不正常,因为腰部传来一阵巨疼。甄宓在背后红着眼圈掐吕晨,在他耳边碎碎念:我要生孩子,我要生孩子,我要生孩子……

乌珠叹息道:“银簪子不够。”

吕晨提了一只屁股对着小喵脸的小羊羔一脚,道:“你哪来的银簪子?”

甄宓在背后哀叹:“天呐,我的银簪子,难怪我说今天头发有些散乱……”

乌珠理直气壮地指了指甄宓:“她头上插了七八根,我就扯了两根。”

吕晨:“……”

乌珠又道:“我要在后院养羊。”

吕晨:“……”

乌珠:“我还要去找你爹,让他赔我的羊,我要在马邑外的河滩上养好多羊。”

吕晨:“关我爹什么事?”

乌珠幽蓝幽蓝的眼睛,顿时就泛起了一层雾气:“当初要不是你爹打到美稷来,他的军队杀光了我所有的羊,我,我,我怎么会请魁拔带兵报仇?怎么会一直追到雁门?那是我所有的羊啊,一只都不剩……”

说着说着,乌珠就瘪起了嘴巴。

吕晨终于明白了故事的真相,难怪这妮子当初那么牛掰,连呼厨泉的命令都不听,原来是吕布的军队杀光了她的羊,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啊!真是个苦命的女人!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只公主惨绝人寰的命运

本来乌珠是一个幸福的小富婆,去年她有六千多只羊,三百匹马。去年冬天不冷,雪下得很薄,小羊羔和小马驹没死掉几只,所以,今年她的财富更多了,有了八千多只羊,四百多匹马。

而且,她的舅舅突然死了,她高兴坏了,在兼并了一部分舅舅的草场之后,她的草场扩大了许多,北边都挨着黄河边了,非常丰美。

整个南匈奴,甚至北边鲜卑那边,都有好多好多强壮的贵族少年想娶她为妻,不仅仅因为她是大单于呼厨泉的女儿,不仅仅因为她长得壮实好生养,更多的,是因为她的近万只羊的丰厚嫁妆。乌珠很骄傲,她觉得自己是最会养牛羊的女人,所以,也是最美的女人。

可惜,从六月的某一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打仗从来都是男人的活儿,但草原的女儿也从来不软弱。六月,呼厨泉带着各个部落的头领和男人们,去了朔方与鲜卑人决战,争夺那片丰饶的草场。少许青壮和大多数老人、女人、孩子留守单于庭,继xù

放牧。可是,刘豹从南边打了过来,要抢夺河湾下面的草场,许多青壮去战斗了。然后,雁门吕布突然杀向了美稷,这个当年曾在九原纵横驰骋让匈奴鲜卑诸多大头领们畏惧的汉族男人来了,许多人害pà

,许多人选择了退避,所以,吕布很从容地杀到了美稷腹地。

乌珠从小会骑马射箭,但是。她并不勇敢,她更像一只温顺的小羊而不是桀骜的烈马。父亲还没有回来,美稷的男人很少,她选择了带着自己的羊羔们往南迁徙,但是,运气很不好,她遭遇了吕布的骑兵。那个有着各种恐怖传说的男人,杀光了她的羊,俘虏了她的牧羊人,她从此变得一无所有。

乌珠气坏了。她一边哭一边独自骑着小马驹往南逃。逃了一路,哭了一路。然后,她找到了叔叔的小儿子魁拔,并且央求魁拔带兵帮她找吕布报仇。

后来。父亲放qì

了朔方。带兵回转阻击吕布。魁拔也就派出了自己的勇士,让乌珠带着去打吕布,乌珠发xiàn

吕布的兵马不多。所以,乌珠想要抓到吕布,让雁门那边用羊来赎回。可是,让她失望的是,后来吕布退兵后,父亲放qì

了追杀吕布,其他部族也跟着退走了。

乌珠不甘心呀,八千多只白花花软绵绵的羊羊羊羊羊啊!

于是,乌珠逼着魁拔帮她继xù

追杀吕布,魁拔是个勇敢的小伙子,他也想要抓到那个所谓的战神,成为匈奴第一勇士。所以,二人不顾呼厨泉的命令,继xù

追杀吕布。

在雁门关外,魁拔很聪明地采取了派兵翻山断后的计谋,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乌珠眼看就要重新变得富有,可是,当一个叫吕晨的男人带着漫天雷火从天而降后,一切都幻灭了,最最可悲的是,她还被这个男人给俘虏了。

被俘虏之后,乌珠原本想做一个好女人,为俘虏他的男人生儿育女,这是匈奴人的传统,能俘虏你的男人必定是强dà

的,女人应该追随强者。

匈奴人是最睿智的民族,他们相信,能将一群男人踩在脚下的男人是强壮的,能把一堆女人压在身下的男人是威武的。

可是,她发xiàn

这个叫吕晨的男人一点也不强dà

,虽然力量和武艺不比战神吕布弱多少,但是他太穷了,他居然没有自己的草场和牛羊,平时连肉都不怎么吃得上,就吃各种草和果子,甚至,连喝的奶都是馊的,乌珠好失望。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一个最最最聪明的汉族女人,吕晨的姐姐吕绮,她有着无与伦比的眼光。

吕绮的观点一点也跟匈奴人不一样,她认为男人是要驯养的,就像烈马一样,要把男人骑在身下,才算成功。对此,乌珠并不敢苟同,她觉得女人才是马儿,能成为真zhèng

的勇士的战马,是一种荣耀。不过,这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吕绮教了她重新富有的办法,让她明白了汉族男子是懦弱的,他们不敢反抗女人的权威。吕绮说,只要乌珠成为吕晨的女人,然后寻死觅活,就能收到奇效。对此,乌珠本来有些怀疑,通常这样胡搅蛮缠的女人,在匈奴是要被活活打死的。

但是,吕绮用自己的故事说服了乌珠,于是乌珠开始了自己疯狂的计划。

只要降服吕晨,然后逼着他砸锅卖铁给她买好多好多牛羊,因为他发xiàn

,在马邑城外有大片大片的荒地河滩,可以养几万只羊,几千匹马,还有数百头牛。

仿佛间,她看到了人生的希望,宛若夜空中最闪亮的北斗星,指引着她奋斗的方向。

当然了,计划并不成功,乌珠被甄宓那个丑女人抢夺了先机,当她叉着腿步履蹒跚地出现在门口那一刻,乌珠就知dào

她先被吕晨宠幸了,所以,乌珠很讨厌甄宓。

吕晨似乎跟那个叫赵小龙的男人不一样,他更像一个匈奴男人,铁石心肠。吕晨对他寻死觅活的态度很是漠然,这让乌珠很受伤,为什么自己比不过一个没胸没屁股还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女人?

幸好吕绮是很聪明的,若不是前夜吕绮让乌珠用屁股测量过水井的宽度,乌珠第二天都找不到台阶下,恐怕真得把自己吊死。家里又没枇杷树,没办法像吕绮当初在赵家庄那样,先用刀把枇杷树树杈砍得快要断掉,然后再假装偶然地去那里上吊。正是因为吕绮那番周密的部署,乌珠才觉得这是一个睿智的女人,并且称她为师傅,学习她的聪明才华。这个总是盘算着给自己男人找更多老婆的女人,让乌珠很佩服,她觉得吕绮一定会让赵小龙有很多很多儿子,所以,吕绮一个好女人。

有了这次失败的计划,乌珠才真zhèng

认清了吕晨,他不是容易降服的男人,他像匈奴男人一样,是展翅高飞的雄鹰,只会以俾睨的姿态俯瞰女人。所以,此后乌珠老实了,当然,这跟她叔叔突然来马邑把她嫁给吕晨有一定的关系。虽然叔叔不来,她也明白自己是吕晨名正言顺抢来的女人,就该跟他生娃,但叔叔来的意思很明确——女儿嫁出去了,美稷的草场就已经被瓜分掉了,也就意味着,她没有了一丝财富。

这对乌珠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紧接着又一个致命的打击到来,吕晨决定娶甄宓为正妻,她只能排名第二,也就是说,她失去了成为许多别人生的孩子的母亲的机会。

此后好几天她都浑浑噩噩的,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后来有一天,乌珠突然被吕晨逼着去上学识字,而且还跟那个叫小喵的丫头一起,这让她觉得非常耻辱。按照匈奴贵族传统,她从小学习汉话,但没有学过字,养牛羊不需yào

识字,会跟汉人讨价还价就行了。而且,乌珠还因为学字不努力被吕晨打了屁股,这更让她羞耻,太羞耻了,一辈子从来没有过的羞耻!

打屁股不算疼,而且,她还挺喜欢的,吕晨出手不重,打得她湿哒哒的,又难受又舒服,但是,让人愤nù

的是,吕晨都脱了她的裤子,却只是打屁股而已,难道他是瞎子么?居然看不到我的屁股比甄宓大一万倍?

他居然打完了之后又去跟甄宓睡了,简直是奇耻大辱!乌珠很生气,那个只知dào

嗯嗯啊啊不会下崽的女人有什么好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猎杀狐狸

乌珠对此很生气,后来有一天,吕绮再次找到了乌珠,并且告知了乌珠关于甄宓的一些事情。乌珠一下子就悲伤了起来,原来吕晨喜欢甄宓是因为她更富有。据说她家是很有钱很有钱的富商,有许多许多铁片片,就是那种叫五铢钱的铁片片,可以买好多好多牛羊。而且,汉人的传统是女儿出嫁父母出嫁妆,也就是说,吕晨娶甄宓可以获得许多能买牛羊的铁片片。

从那以后,乌珠更讨厌甄宓了,而且,在吕晨面前也深深的自卑起来,甚至,见到吕晨都绕着走。不过,正是因为这份自卑,乌珠开始更加重视吕晨,甚至发展到偷听偷看的地步。

结果,让她更加失望,更加自卑,她好多次听见吕晨说他需yào

钱发展马邑,听见吕晨说他喜欢甄宓。

不过,温顺如小白羊的乌珠也有着自己的尊严,在经lì

了人生的低谷之后,她重新恢复了自信,就在今天。在她跟着吕晨来到马市的时候,她突然就焕发了生机,仿佛看见了一万只羊在朝她咩咩,那种感觉太幸福了!

乌珠决定从头再来,于是,她去买了三只小羊羔。她甚至决定去找那个据说连死神都恐惧的男人,还她的羊,她要重新成为小富婆,反正马邑有的是地,足够她羊越来越多的牛羊。

她勤劳,她坚强,她相信上天会眷顾她的。她要养许许多多数都数不清的牛羊马匹,她要让只知dào

靠父亲支持的甄宓明白。谁才是真zhèng

的富有,她要让吕晨更喜欢她,并且以她为骄傲。

所以,乌珠甚至冒着被脱了裤子打屁股的惩罚,勇敢地在这个波斯人的古怪帐篷中,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要养羊!

不出所料的,乌珠受到了甄宓的严厉阻击,那个躲在吕晨背后嚷嚷着要生儿子的女人,居然再一次悍然驳斥了乌珠的要求:“家里怎么可以养羊呢?那会把家里弄得很脏很臭!伯朝,你别理这个不懂规矩的匈奴女人。交给我吧。我不会让她乱来的。”

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乌珠这一次没有退缩,若是在匈奴,她可以一刀捅死这个女人。但是在这儿不行。她蹲在地上。决绝地抱住三只被小喵蹂躏得咩咩哀嚎的小羊羔。掷地有声地回答道:“我可以去城外河滩上养羊。”

“伯朝的女人去外面住,成何体统?小君候的妾氏在河滩上放羊,你是想让别人戳我的脊梁骨吗?”甄宓一如既往的高傲。高傲得刺人。

乌珠眼巴巴地望着甄宓说出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借口来,去外面住怎么了?提桶干什么?放羊怎么了?像你一样呆呼呼的在家里拿跟针在破布上面绣鸭子吗?谁是小妾?吕绮师傅说我是平妻,跟你地位不相上下!谁要戳你脊梁骨?再说,被戳一下又怎么了?除了吕晨,谁敢戳你?莫名其妙嘛!为什么这么毫无道理的理由,她却能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吕绮师傅说得对,商人都是奸诈狡猾的狐狸,商人的女儿就是狐狸精,狡猾狡猾滴!

不过,今天吕晨的表现让乌珠心里好受了一些,他没有站在甄宓那边,让乌珠去提什么桶,只是问乌珠为什么一定要养羊。

乌珠如实回答:“你太穷了!我要帮你养牛羊马匹,让你成为最富有的男人!让你拥有成千上万的牛羊,拥有最辽阔肥美的草场,让所有勇士都汇聚到你的部落,让你成为拥有最多骑士的头领!谁敢惹你,就叫骑士们骑上雄壮的战马把他活活踩成泥!”

吕晨似乎感动了,出奇温柔地摸了摸乌珠的脑袋,可轻柔了,轻柔得乌珠想哭。

然后,吕晨说了一句让乌珠飞上云端的话。

“那你就养吧!明天我去找父亲,让他赔偿你一些小羊羔小马驹什么的。另外,我再给你一匹马,你骑着出城,看上那河滩片荒地就圈下来,它就是你的草场了!只要不是农民的耕地就行。”

乌珠愣住了,甄宓在一旁继xù

阴险地挑唆吕晨让乌珠去提什么桶,还说经常骑马的女人腿会开叉,乌珠老生气了,这是优点好么?都像你那样夹着夹着的,遇上别的男人早扇你了!难怪你生不出娃来!乌珠以自己能左右分开成一条直线的双腿,感到灰常的自豪,她觉得男人肯定会喜欢,现在的吕晨应该是没有发xiàn

她的优点。

甄宓就越来越激动,甚至说让乌珠去城外住着好偷人什么的,总之是一些奇怪的话。乌珠心说,我偷人干什么?要偷我也偷牛羊马驹呀,再说,雁门就没牧民,我上哪儿偷去呀?

不过,吕晨有些生气地数落了甄宓,并且,他直接对甄宓说他很相信乌珠公主的人品,偷牛偷羊都可能,但决不至于偷人。并且,吕晨还表示,他的女人不要养成家雀儿,要自力更生,要有自己的人生目标,老拗口了,乌珠不大听得懂,但她知dào

吕晨是在夸奖她。

乌珠顿时就挺直了腰,这是吕晨第一次帮她说话,她忍不住就跳上去用出最大的力qì

亲了吕晨一口,吧唧一声,吓得拿着亮晶晶的琉璃盏进来的波斯人差点摔了一跤。

吕晨也很配合,完全不理背后甄宓说提桶的事情,亲得乌珠软塌塌的。

乌珠知dào

,这一次她赢了甄宓。草原的女儿,从来都是勇敢的猎手,足以射杀一切鬼祟的狐狸!

可惜,亲吻很短暂,吕晨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到大胡子的波斯人拿来的琉璃盏上去了。乌珠也不生气,她知dào

自己成功了,她用自己的勤劳和坚强,赢得了吕晨的喜欢,哪怕那个狐狸精很狡诈,她也不再那么害pà

了。牵着三只羊,乌珠喜滋滋地跟在吕晨身边,听吕晨跟波斯人说一些奇怪的话。

甄宓掩着口鼻退远,跟那个好像救过吕晨性命的女侠聊天去了,还拿着波斯地毯啧啧称奇。

对此,乌珠表示很鄙视,狐狸精讨厌可爱的小羊羔,却喜欢波斯地毯,真是愚蠢!她不知dào

那地毯是羊毛做的吗?不养羊哪来的地毯?

那个总是喜欢告状,看吕晨打自己屁股的可恶小女娃小喵,这时突然粘上了乌珠,原因是她想要一只软嘟嘟的小羊羔。乌珠当然不会答yīng

,这可是她的命根子,更何况小喵很讨厌,是除了甄宓之外,乌珠最不喜欢的人,理由很简单,小喵总是在吕晨打她屁股的时候躲在一旁看。乌珠坚信她是甄宓派来捣乱的,不然,吕晨绝对不可能抵抗自己的吸引力,毕竟她比甄宓丰满圆润多了,男人不可能不喜欢,只是碍于小喵在,所以吕晨害羞。

汉族男人都害羞,这是可悲的缺点,他们没有匈奴男人那种不避讳任何人,敢于在辽阔旷野中征服女人的魄力。这种生命的壮举,被汉族男人认为是羞耻,实在奇怪,不过,汉人本来就是奇怪的民族。

正在乌珠胡思乱想的时候,吕晨拿着一个冰块一样透明的杯子对她说话了:“乌珠,你喜欢玻璃杯吗?我想在城外建一个巨大的玻璃厂。”

波斯人纠正道:“不,亲爱的朋友。真主作证,这是琉璃。”(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鲜卑人找茬

(月初了,突然想要月票,不知dào

能否如愿……)

乌珠严肃地看了看那个杯子,伸手摸了摸,不冷,不是冰块做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她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吕晨经常会犯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说一些匪夷所思的话,听说他以前是个傻子,现在比以前好了一些。乌珠认真地想了想,问道:“玻璃厂?有多大?别占用我的草场行么?”

然后吕晨翻了个白眼,说跟乌珠没有共同语言,还说乌珠没品位,品位是什么?乌珠想了想,没整明白,心说大概吕晨又犯傻了吧,于是就挨着他给小羊羔理绒毛。吕晨果真没有再跟乌珠说话了,一直在跟那个大胡子的波斯人说玻璃的事情,都说到几千年前去了,乌珠觉得很好笑,几千年前的事情,谁又会知dào

呢?

“这个东西叫玻璃,公元前……额,就是大约三千多年前,古埃及就能制作了,一千多年前的汉人也制作出过玻璃,只是后来年代久远加上战火肆虐,这些技术相继失传。我也有些秘方,你别以为我是占你的便宜,有了我的秘方,你能烧制出更透明,杂质更少的玻璃来。那!你额头冒汗了哦!我说对了吧,这东西就是沙子烧的,我真没骗你!”

玻璃最初由火山喷出的酸性岩凝固而得,约公元前3700年前,古埃及人已制出玻璃装饰品和简单玻璃器皿,当时只有有色玻璃。约公元前1000年前。中国制造出无色玻璃,注意,是无色玻璃!

对于这些技术的流失,吕晨痛心疾首,不管是对埃及还是本国,都一样。这些本该是瑰宝的东西,却终究淹没与黄土,不由得让人感叹。

不过,这并不影响吕晨跟穆罕默德谈判。

吕晨跟穆罕默德讨论争论玻璃和琉璃的称谓,让乌珠觉得跟听小羊羔咩咩咩没啥区别。她现在已经等不及要回家去了。回家缠着吕晨给她一匹小马驹,风风光光出去抢牧场。

同样是游牧民族出生,为什么波斯人和犹太人都会做生意,这匈奴人怎么就是一根筋只知dào

养羊呢?

吕晨灰常不能理解。但是刚才乌珠那番话。让吕晨又很感动。虽然确实是智商略低了一点,但好在很善良很勤劳,哎!总不能冷了她的心吧?虽然吕晨跟她感情基础不是很牢固。但对于这么个认为抢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的女人,吕晨还能说什么呢?把她赶走吗?再说,让她多养些牛羊打牙祭也是好的!到时候烤全羊,做牛扒!

穆罕默德坚持要叫琉璃,吕晨也不能把他砍翻在地。他虽然知dào

玻璃的制造方法,但技术有限,能请到熟练工人,自然是好的,所以,吕晨妥协了,爱他妈怎么叫怎么叫吧!只要能生产透明度足够高的厚玻璃,用来磨制望远镜的镜片就行。反正,热气球快做好了,就缺望远镜了。

穆罕默德当然不可能将制作玻璃的工匠随身携带,毕竟几十坨工匠,也不能装裤袋里带着来东方,他认识的工匠在安息帝国,不过,几个月内也能招来。吕晨不需yào

太多工匠,只需yào

几个熟练工匠就行,汉族工人的学习能力他从来不怀疑。

安息帝国又名帕提亚帝国,是亚洲西部的伊朗高原地区古典王国。全盛时期的安息帝国疆域北达小亚细亚东南的幼发拉底河,东抵阿姆河,坐落在地中海的罗马帝国与中国汉朝之间的贸易路线丝绸之路之上,使帝国成为了商贸中心被认为是当时亚欧四大强国之一,与汉朝、罗马、贵霜帝国并列。

只有来到这个时代的吕晨才知dào

大汉,并非与世隔绝,实jì

上联系颇多。

在吕晨肉疼地出了大量金银做筹码之后,他跟穆罕默德敲定了建琉璃厂的问题。

谈妥之后,穆罕默德跟吕晨扯他们教的教义、智慧之主、圣火什么的,吕晨已经毫无兴趣,毕竟,他可不愿意信什么劳什子教然后连肥美的猪肉都不吃了。其实,他压根就没有弄明白,这波斯人根本不是后世的伊斯兰教教徒,而是伊斯兰教、基督教、犹太教这三大天气宗教的起源宗教祆教,也就是中国人经常说的拜火教。所谓真主也不是后世的真主,而是唯一全知全能的创世神智慧之主,它具有光明、生命、创造等一切神力,也是天泽、秩序和真理的化身云云。

不得不说,那些创立教会的家伙适合写玄幻小说。

吕晨自己就是能斩魔龙而炼制火药的神棍,才不会听别的神棍忽悠呢,搬了两桶葡萄酒让刘豹一手夹一桶,吕晨就出了波斯人的帐篷。

波斯人已经知dào

吕晨的身份,劝其“入伙”不成,自然就只能恭送,另外还拐弯抹角要送吕晨波斯舞女,吕晨吞着口水拒绝了,波斯人跟乌珠都很失望的样子。

“妈的,买桶葡萄酒,都能从波斯毛脸狗嘴里听说马市的混乱,看来这马市真是乱得不成样子了!这个庞统,这个陈宫,还有那个叫李睿的新人!看来,必须要整顿了!”

吕晨低声嘀咕着,走了出去,没走几步,就差点被横冲直撞的牛马和乱七八糟的帐篷整得差点迷路,还被一个毛脸鲜卑人恶狠狠骂了一句汉狗,再敢挡路我砍死你,吕晨很不耐烦地把那货踢飞十来步,然后才找到马市的出口方向,带着人朝出口而去。

马市,他是逛不下去了,必须马上回去把陈宫和庞统叫来教xùn

一顿。

可是,吕晨带着甄宓和女侠等人刚刚走到马市门口,石狮子旁边,后面却传来一阵胡语喊叫声,嘈杂而喧嚣,听来人数不少。吕晨回头望去,只见一大波鲜卑人朝着自己这边涌来,看上去表情还有些便秘,吕晨很纳闷,这些家伙是准bèi

一起去蹲茅坑吗?

懂些鲜卑语的刘豹紧张极了,拉着腿软的吕展就挡在了吕晨和甄宓的面前,并对吕晨说:“小君候快走,这些鲜卑人是来找麻烦的!”

甄宓微微吃惊,女侠眼睛发亮,吕展一个劲儿想往后缩。

吕晨笑了,真他妈见鬼了,在老子的地盘儿上这么嚣张?再说,凭毛找我麻烦?然后,他就看到了刚才被他踢飞的毛脸汉子也在那队鲜卑人里面。

“宓儿、梓儿、乌珠、翼宽,你们四个女人退后,刘豹保护他们,这些鲜卑人找死,让我来成全他们。”

吕晨低声怒吼道。

几人纷纷答yīng

,就连被贬为女人的吕展也一点也没反驳,哧溜一声缩到后面去了。

哎?怎么少了一个人答yīng



吕晨点了点人数,脸色一怔:“乌珠呢?”

众人摇头。

那面,几十个鲜卑汉子已经杀到十来步开外。

接着,一个挺漂亮的匈奴娘们儿左手牵着三只白花花的小羊羔,右手牵着三只白花花的波斯舞女从鲜卑汉子中间挤了出来,一边还嚷嚷道:“让一让,让一让,别踩着我的羊……”

吕晨抹了抹汗,伸手提起了一旁三百斤重的石狮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雁门太上皇葛罗丹

(感谢kadp的月票和木有吃饭的打赏!)

“哪来的匈奴娘们儿捣乱?还有西域波斯舞女?抓起来,拿回去献给葛罗丹大人!”

那方才被吕晨一脚踢飞的鲜卑汉子豁然大叫一声,几个汉子就朝着乌珠扑了过去,其余人则饶边围向吕晨,企图将他们团团围住。

刘豹略有些畏惧地拉了拉吕晨,低声道:“好像是葛罗丹的人,步度根的儿子,雁门和定襄都在他们的骑兵威慑范围以内,小君候当心。”

吕晨本来只是准bèi

拿石狮子吓唬吓唬这些家伙的,现在他却改变主意了,手上微微用力,三百斤的石狮子就被他提了起来。

乌珠小母鸡护小鸡仔一般,把三只小羊羔和三只舞女挡在身后,眼里又是泛起了当日追杀吕布的那股凶狠之色。谁敢抢她的小羊羊和小舞女,她就要拼命了!

匈奴汉子们似乎很享shòu

乌珠那小烈马的模样,他们说的是汉语,这些家伙是步度根的人,并非全是血统纯正的鲜卑人。汉末多年动乱,鲜卑南侵,早已同化了许多汉人,他们跟匈奴人一样,大多都会说汉话。

“小妞别跑!”

“你是匈奴哪个部落的?”

“小贱种哪里跑!抓起来……嗷嗷……”

砰!

乌珠前方几步外,突然泛起一阵烟尘。

烟尘微微散去之后,只见一个巨大的石狮子稳稳而立。下面压着一个鲜卑人的大腿,刚才骂乌珠小贱种的那个家伙,还在哀嚎着企图扯出自己的腿,然后他成功了……一半,他只扯出了半条腿儿,另外半条还压在石狮子下面。

扔出石狮子之后,吕晨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拖着另一只石狮子缓步走向了乌珠。吕晨的脸色非常不好kàn

,妈的,这些鲜卑人太他娘的作死了。跑到老子的地盘还这么嚣张?通过刚才的打探。吕晨已经知dào

,在马邑的马市有一个比雁门官方还要权威的组织存zài

,是一撮鲜卑人,为首的是鲜卑大人步度根的儿子。名叫葛罗丹。

鲜卑人盘踞并州和幽州北部日久。影响力巨大。远不是吕晨占据雁门就能取代的,而雁门代郡一代,正是步度根的势力范围。葛罗丹是他唯一的儿子。已经有人在传言,说葛罗丹就是雁门的太上皇,来往商客或许可以瞒着吕晨交yì

,但绝对会给葛罗丹交上足够多的贡品。

此时刘豹已经护住了甄宓和梓儿,吕展蹲在地上发抖,甄宓赶紧抱住了小喵遮住她的眼睛,梓儿却伸着脖子看得津津有味,貌似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乌珠突然愣住,她背后的三只小羊羔和三只小舞女开始尖叫,啊啊啊和咩咩咩的声音交替起伏。

三百斤重的石狮子动能拎得动?还能扔出来?

周围不论是准bèi

围吕晨的还是扑乌珠的鲜卑人,都吓呆了。

“你,你,来人啊,给我把那汉狗宰了!”说话的就是刚才被吕晨踢的那人,毫无疑问,他是葛罗丹的属下。吕晨的装扮能骗过汉人,但骗不过胡人,且不说长相,毕竟这么干净的胡人太少太少。

闻言,对面的四五十个鲜卑汉子陆续拔出了腰间的弯刀。

刘豹准bèi

上来帮忙,却手中没有武器,石狮子他是提不起的,正愁着呢,女侠突然递给他一把匕首,女侠自己抽出新买的匕首,准bèi

和刘豹一起来支援吕晨。

“守住马市门口,不要让他们伤到夫人。”吕晨回头制止了刘豹和梓儿,“这些土鸡瓦狗,我一个人就行了。”

乌珠趁对方没有完全扑上来的时机,飞快地牵着三只小羊羔和三只小舞女跑到了吕晨身边,那三只小羊羔自然是被绳子拴住脖子的,三只波斯舞女也是用绳子拴住手腕的。

“波斯大胡子送的,不要白不要嘛。”乌珠一点儿也不怕,反而喜滋滋跑到吕晨面前炫耀。

“滚蛋!”吕晨一指身后甄宓所在的方向,拖着石狮子继xù

往前。

“哦哦。”乌珠就牵着自己的羊羔和舞女跑了,还回头吼道,“打败他们,让他们多陪些羊……”

吕晨翻了个白眼。

甄宓担忧地望着吕晨独自一人走到对方人群中,就提了吕展一脚,恨声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马市旁的兵舍叫人?”

吕展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去了。

乌珠跑回来,擦了一把汗:“好多人啊!”

甄宓白了这没皮没脸没心没肺的匈奴婆姨一眼,又看了看那三个几乎没穿衣服的波斯女人,脸色一红,把头瞥开了。

马市大门内侧。

四五十个鲜卑人个个握着弯刀,将吕晨团团围住了。

吕晨淡然而笑,他将刚才扔出的石狮子又提了起来,一手一个,就像普通武将提几十斤的石锁一样,轻松极了。

见吕晨如此力大无穷,鲜卑人虽然人多,却也没敢一拥而上,显然是被吕晨侧漏的霸气镇住了。

地上那个刚才被砸断腿的家伙躺在地上仰望着牛高马大的吕晨,吓得脸色死灰一片,目光惊悚,宛如见了鬼一样。

吕晨低头,冲他呲牙一笑:“帅哥,刚才你骂的那个女人,是我未来老婆。”

“啊?”断腿者几乎都忘记了还在喷血的左腿。

“我觉得你应该道歉,你觉得呢?”吕晨依旧很和善地跟对方沟通。

“道你妈!汉狗,杀了这汉狗!”那断腿者突然想起了被砸断腿的仇恨,一边朝旁边爬,一边招呼伙伴。

砰。

“嗷嗷嗷……”

那断腿者的右腿也被石狮子砸断了,疼得几乎晕阙。

“朽木不可雕也,教都教不会。”吕晨撇撇嘴,饶是善良如他,也不能忍受别人在他地盘上撒野,而且还一口一个汉狗的叫,他不歧视异族,却也不容许别人诋毁他的种族,这是原则。更何况,雁门是他安身立命之所在,岂能被压在鲜卑人的阴影里?

周遭的鲜卑人更加不敢轻易上前送死了,只见那汉人提着两个巨大的石狮子还气定神闲的样子,谁先上谁被砸成肉酱啊!

这时,外围早已围上了一群看客,汉人、匈奴人、鲜卑人、乌桓人都有,大多都是马市中的商旅。

啪啪啪——

突然,一阵鼓掌声传来。

吕晨侧首望去,只见鲜卑人后方,一头高壮的牦牛缓缓而行,牦牛背上是一个斜穿着一件熊皮大衣的魁梧男子,是个鲜卑人。那家伙皮肤黝黑,肌肉发达,脑袋上头发被剃去大半,只留下中央一撮梳成小辫儿,左耳朵下挂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金耳环,打扮格外骚包。

“葛罗丹大人,就是这汉狗欺负了我,朵速是大人的属下,怎么能被汉狗欺辱,所以,我叫了人来教xùn

他。他砸断了咱们一个人的双腿。”刚才领头的鲜卑人恭敬地抚胸对牦牛背上的人说道。

那个骑牦牛的家伙就是葛罗丹?吕晨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疯狂杀戮模式

葛罗丹嘿嘿一笑:“朵速,没有什么谁对谁错。这家伙力qì

不小,我很欣赏他,所以,给我把他活活砍死。马邑也有这样好玩的家伙,还不错……”

“遵命,大人。”朵速在一弯腰,然后对众鲜卑武士喊道,“大人说了,砍死那汉狗。都给我上!”

还真是嚣张啊!

吕晨没搞懂那个叫葛罗丹的家伙凭什么这么嚣张,而且还是无脑嚣张,完全没有因果。紧紧是为了一个乐子?杀人?或者说汉狗?大概是他骨子里的残忍性格作怪?或许这就是异族凌虐汉人的习惯吧?

刘豹上前两步劝说吕晨道:“对方是步度根的儿子,葛罗丹残暴而阴狠,小君候,咱们别惹他,先退吧?不然……”

老子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装怂?

吕晨狠狠瞪了刘豹一眼,刘豹只好退下。

步度根的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还是吕布的儿子呢!吕晨如是想到,周围的鲜卑人已经鼓起勇气杀了上来。

吕晨当然不惧,他体内可是流淌着战神吕布的血液,在真zhèng

被激怒的时候,所有的仁慈和怯懦都被他藏了起来,心里只有满腔杀意。好吧!这马市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是该见见血了。这些鲜卑人也嚣张得无法无天了,是该被好好教xùn

教xùn

了。鲜卑人不同于匈奴,匈奴名义上还是内附了汉朝的,而鲜卑人则是彻头彻尾的外族,他们的罪行和残忍。只有用血才能镇压。

吕晨呲牙而笑,目光泛冷,看着围上来的鲜卑人,就像看着一具具尸体。

鲜卑人杀到了,吕晨也开始动了。

恍惚间,吕晨突然觉得杀戮也可以拥有律动的美感,这份病态的想法,不知为何就从他心底滋生了出来。

吕晨对于鲜卑人的仇恨?

不多。

鲜卑人赐予吕晨的屈辱?

不重。

为什么要残忍?

吕晨知dào

答案,一个不容质疑的答案。所以,这一次。他的心底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怯懦。

他第一次。开启了疯狂杀戮模式。

嗖嗖破风声中,两个石狮子旋转舞动了起来,上下翻飞,每个三百斤的重量。却偏偏在吕晨的手中透出一份诡异冰冷的轻盈。让人头皮发麻。

哀嚎声、痛呼声、尖叫声。为飞舞的石狮子伴奏出浓烈的乐章,听来阴森。

喷洒的血液、砸烂的肉体、碎裂的人骨,为青色的石狮子染上一抹嫣红。分外妖异。

大热天骑在牦牛背上斜穿穿皮袄的大块头,一开始笑眯眯鼓掌,似乎找到了久违的愉悦,这种杀戮的戏份他见多了,但大多是懦弱的汉狗,没有什么激情,今天这一个不错。可是,后来他有些拍不动手掌了,胯下牦牛低嚎着,缓步后退,仿佛明白了主人心中暮然泛起的那一丝恐惧。

围观的人啊,突然就齐刷刷矮了一截,都在弯腰呕吐或捧腹抑制呕吐感。他们中见过杀戮和战阵的不在少数,更有掠夺杀戮汉人和其他部落的老手,可是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汉人是魔鬼。

甄宓和女侠呆住了,小喵被二人围住,看不见血腥,却被那些人临死的凄厉惨叫吓得瑟瑟发抖。颤抖应该可以传染,挨着小喵的甄宓也开始发抖,哪怕她没有正眼看过那修罗杀场。梓儿颤抖了,没有记忆的她并不畏惧血腥,甚至她知dào

自己该是见怪了血腥的,但这片灼热阳光下的血如泉涌,残体横飞,还是触动了她本该坚硬如铁的心。

看着血光飞溅的杀场中,杀红了眼的吕晨,刘豹胸膛起伏,吃力地呼吸。那还是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少年吗?他心中庆幸,还好当初放下所谓的自尊配合了这个家伙。否则,自己会不会被他用石狮子活活砸死?

思及此处,刘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下定决心,回去之后,马上派人传信罗拔,让他停止一切跟步度根的接触,全心全意归顺吕晨,放qì

一切报仇的奢望!原来,罗拔一直不甘心屈居吕晨之下,想要联系鲜卑人步度根,刘豹知情,却没有制止。

乌珠面带厌恶地看着血肉横飞,然后瞥了身旁的刘豹一眼:“你当初要是不投降就好了。”

刘豹眼睛一瞪,心说,虽然咱们家有仇,但怎么说也是血脉至亲啊,我爹是你伯父,你爹是我亲叔!你是想让我负隅顽抗,被吕晨这样恶心地弄死才满yì

啊?

在场这么多人,最最平静的就数乌珠了。

乌珠不害pà

,也不反胃,眼睛亮晶晶的,握了握拳头:“让你们抢我的羊!让你们抢我的舞女!”

刘豹:“妹啊!你跟吕晨才是绝配……”

杀人什么的,乌珠又不是没干过,算半个熟练工了。只要谁欺负她的羊,别说杀人了,佛挡杀佛都可以!当年在匈奴的时候,她就带着牧民跟鲜卑人干过好多次了,不过都输多赢少,所以,她讨厌鲜卑人。对于她来说,鲜卑人不抢草场就抢羊,最是可恶。但是这一次,她在欣赏,在学习,忘记了要动手。

刘豹也没有去帮吕晨,一方面是因为此刻如杀神下凡般的吕晨不需yào

帮zhù

,另一方面是因为吕晨珠玉在前,他不敢去班门弄斧了,毕竟,他认为很难再有人杀人能杀得像吕晨这牲口这么狂暴霸气了。就算吕布的方天画戟,也没那两头换了红妆的石狮子威风啊!

原本,女侠梓儿想要去保护吕晨的动力最足,失去记忆之后,她现在只有吕晨灌输给她的那些保护吕晨的画面,一直坚信着保护吕晨是她的使命。然而,当看见吕晨的石狮子直接把一个家伙的脑袋砸进肚子里之后,梓儿就将匕首收进刀鞘去了,然后拿出了一张手帕,递给正在呕吐的甄宓。

时近正午,烈日炎炎。

本来细碎温暖的阳光里弥漫着血的甜味和死亡的音乐,灼热的阳光也变得冰冷。

杀戮没有持续多久,不过几息功夫而已。

整整四十多个鲜卑人,只剩下十个不到勉强算得上完整地退到了葛罗丹的身边,在刚才那番突然而至的浩劫面前,丢一条腿,少根胳膊什么的,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值得庆幸!

毕竟,大多数人,只剩下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

你可以想象,两个三百斤重的石狮子把人往中间那么狂猛一夹,吧唧,肉体被压榨而爆开、喷溅……(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要么臣服,要么死

看热闹是所有人天生的习惯,当然这种习惯是可以慢慢改正的。

比如现在,围观者大多已经退出老远老远了,躲在数十步外帐篷口藏着掖着探头探脑,都算是勇敢的了。心智不够坚定的已经去茅房了,或者换裤子去了。

马市门口,只剩下吕晨几人,以及葛罗丹一伙。

砰砰。

两个石狮子往身旁一顿,吕晨谈了谈衣襟,借刘豹的衣服穿,结果弄脏了,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步度根的儿子,葛罗丹?”

吕晨歪着头望着那骑在牦牛上,脸色黑得吓人的家伙,灿烂一笑。

“你是谁?”葛罗丹直勾勾盯着吕晨,然后忽然笑了,“报上姓名,来我帐下效力如何?我给你三千骑兵!”

“哈哈!”吕晨戏谑一笑,“不如你来雁门,我给你五千骑兵。”

“你是吕布的儿子?”葛罗丹猛然伸手摸向了牦牛后背上挂着的大刀。

杀人是一件体力活儿,吕晨现在满脸汗珠,黏在脸上的浓密胡须自然已经滑落,露出他略显稚嫩的脸庞来。哪怕还穿着匈奴袍子,但葛罗丹显然不笨,看了一眼吕晨,又看了一眼吕晨旁边的刘豹之后,很快就想到了吕晨的身份。刘豹认识葛罗丹,葛罗丹或许不认识刘豹,但他手底下的人,却该有人认识,刚才来不及说,现在只怕也是汇报给葛罗丹了,说不定还有人直接认出了吕晨来。

总之。葛罗丹现在依旧知dào

了吕晨的身份。

“你很勇敢,也很强壮!不愧是吕布的儿子。不过,你杀的是我的人!三十多个鲜卑勇士高贵的性命在你手中结束,这是你无法承担的罪行!那么,你打算怎样赎罪?以祈求我的饶恕?”

葛罗丹经lì

了最初的惊愕之后,终于恢复了他应有的高傲,扬起了他丑陋的头颅,手中却还握着大刀刀柄。毫无疑问,葛罗丹是桀骜的,甚至是以一种主人的姿态质问吕晨。仿佛吕晨是一个犯错的奴隶。而这,还是在雁门马邑!

吕晨直直地盯着葛罗丹,脸上青筋毕露,牙齿咬得嘎嘣作响。

“赎罪?我没有听错吧?”吕晨轻蔑地笑了。

葛罗丹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勾勒这阴鸷的弧度:“你没有听错。鲜卑勇士是天底下最高贵的生命。你无权决定他们的生死。既然你僭越了,那么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并且跪求我的饶恕和怜悯。否则……”

“跪求?嗤……否则又怎样?”

吕晨终于明白。公孙瓒这个失败者,为何能在后世拥有还算显赫的名声了。因为,白马将军公孙瓒敢于强硬地对抗乌桓人和鲜卑人,并且总能将之击溃。只是,大多数汉末的诸侯是软弱的,至少对外族是软弱的,若不是袁绍的纵容,鲜卑人怎么能轻易夺走九原、朔方和云中,数次直入雁门?

“否则,我五万鲜卑勇士的铁蹄,将再一次踏破雁门关!杀光所有汉狗!用你的头颅盛装烈酒,庆祝胜利。”葛罗丹平静了许多,好整以暇等待吕晨权衡。

吕晨没有说话,脸色严肃地盯着葛罗丹。

葛罗丹淡淡说道:“要么臣服,要么死。这个选择很容易,这雁门马市,你背后的三个女人和那三个波斯女人,可以当做你的诚意。此外,再给我牵半年的马,我恕你不死。”

正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倨傲,因为面对软弱汉人时的天然优越感,所以,葛罗丹甚至都没有从牦牛上下来,浑然不屑给吕晨任何尊重,哪怕他是汉朝皇帝册封的,雁门名义上的领袖。并且,葛罗丹内心里对刚才看见吕晨杀戮时,心底升起的那一丝恐惧赶到耻辱。恐惧一个汉人,对自命勇士的葛罗丹来说,是奇耻大辱。

葛罗丹可以对别人掩藏自己内心一闪而过的恐惧,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所以,他强迫自己更加强势,用对方的臣服和低头来安慰他的耻辱。

虽然狂傲,但葛罗丹没有丧失理智,至少他自己这样认为。对待汉人,他通常就是这样的,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条件很公平。他早就盯上这马市了,并且想分一杯羹。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里是马邑城对吧?”吕晨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葛罗丹。

“没错啊。”葛罗丹道。

“马邑,雁门马邑。好像,这里是我的地盘吧?你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

吕晨被气得笑了,穿越一来,碰到的最嚣张的家伙就是这个了,张方白平公孙尚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幼儿园级别嘛。真是纳闷,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按理说,这种性格的家伙,早该被人弄死千百回了才对啊。

“不,代郡、定襄、雁门都是我的地盘,这里的汉人,都是我的奴隶,我的牛羊,鲜卑人养牛、放羊、牧马,也圈养着汉人这种两条腿的牲口。甚至,晋阳都有一半,是我葛罗丹的!”

葛罗丹一脸狠厉。

吕晨知dào

葛罗丹没有说谎,在他们来雁门之前,的确是这样,也正是因为如此,曹操和袁绍才会让出雁门给他。这半年来,鲜卑人忙着跟匈奴和乌桓人争夺春夏草场,以至于对贫瘠的雁门没怎么过问,吕晨才没有跟他们爆fā

直接冲突。

不过,这不等于吕晨会愿意退让。

五万铁骑就是你嚣张的本钱么?

恐怕太少!

吕晨指着葛罗丹,慢吞吞说道:“现在,我给你说说我的想法。没有任何理由,你,要么跳下来跪地求饶,要么,死!蠢货,你看清楚,这里是雁门!不是你的地盘,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吕晨的!包括你的狗命。”

葛罗丹的眼睛渐渐瞪圆了,鼻孔如牛一般喘着粗气,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挑衅,要知dào

哪怕晋阳高干都对他极度尊重,公孙瓒都不敢这样数落他。

“愚蠢的汉人!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带走你的脑袋了,拿上你的武器,我要砍下你的头颅。”

葛罗丹冷然一笑,慢慢地拔出了他的大刀,然后割下了小辫子上的一缕头发,扔在地上,狠狠地盯住了吕晨。

对于刚刚二十岁的他来说,十几年前纵横北方的吕布,他没有印象,他只知dào

,鲜卑人是最强悍的种族。他并不认为这样做喧宾夺主,也不认为吕布敢把他怎么样,毕竟雁门兵力不足万,而他的父亲,拥有整整五万鲜卑骑士。

“割发挑zhàn

。小君候,这是表明你和他是生死仇敌了,也就是要血拼的意思,二人之中,只能有一个活下来,也就是,不死不休。而且,手段不限制,人数不限。”

这时,刘豹走到吕晨背后,低声对吕晨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一拳干翻

很明显,葛罗丹这是要跟吕晨死斗了。这跟汉人战阵前的斗将不同,这是生死斗,也是匈奴和鲜卑共有的传统。

吕晨很勇猛,大家都看到了。但葛罗丹也很强悍,他是鲜卑最强的战士天鹰勇士,虽然或许有些水分,但寻常几十个鲜卑勇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向自大的他并不认为吕晨能胜过他,而且,他这面人数也更多。

“小君候,咱们没马,没兵器,而且,他们人多,咱们不如先忍一忍……”

刘豹有些担心地劝说起来。他听说过葛罗丹的强势,许多南匈奴悍将都是死在他的手里。而且,对面十来人虽然受伤,但马市中鲜卑人众多,已经有不少新面孔加入了对方。如果加上葛罗丹的带领的话,绝对比之前的几十人强dà

。而管理马邑马市的城管大队,还没看见人影。

吕晨点了点头,对葛罗丹勾了勾手指:“软蛋,敢不敢单挑?你骑牦牛,拿大刀,我,吕晨,只用一只手,赤手空拳。三个回合,若是擒不下你,我他妈跪在地上给你磕头!你有那狗胆没有?”

“小君候!”刘豹也是醉了,这是作死吗?对方是鲜卑三大天鹰勇士之一,葛罗丹啊!你再强,也不能赤手空拳吧?

“你在羞辱我!”葛罗丹眼里已经泛起了血丝。

“你?呵呵……你还不配我羞辱。”吕晨蔑视一笑。

“找死!谁也别帮忙,我要宰了这狂妄的家伙!”

葛罗丹也是暴怒大吼。这是对他极大的侮辱。他虽然自认不是吕晨的对手,但对方赤手空拳,那他根本不怕。在他看来,光是他身下这一千多斤的牦牛冲起来,就能将对方活活撞死。

挥退还要再说的刘豹,吕晨两脚踹开石狮子,然后轻蔑地冲葛罗丹竖起了中指。

金色的阳光下,那一根桀骜飘逸的中指,格外耀眼夺目。

因为某些人类习惯,竖中指是一种跨种族跨时代的交流语言。葛罗丹显然是看懂了。并且深深领悟了吕晨表达的中心思想。

所以,他黝黑的脸颊瞬间通红,大刀一磕牦牛屁股,牦牛嗷的一声冲向了吕晨。

“小君候当心!”

刘豹急得大吼一声。虽然吕晨赐予过他耻辱。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并不希望吕晨死在葛罗丹手上。他心里盘算着,只要吕晨受伤或者战败,无论如何。哪怕豁出老命,也要救下他。这倒不是他以德报怨,主要是吕晨这段时间对定襄他的族人实在仁厚,资助颇多,让他感怀,并且他深知鲜卑人的残忍和贪婪,两相权衡,他更愿意跟着吕晨。

“伯朝!不要……”

甄宓大叫出声,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吕晨威武!干掉那个鲜卑人!砸扁蛮牛脑袋!”

乌珠热血翻涌,她听说了吕晨当初一拳砸烂马头的故事,这个对强者有着狂热崇拜情怀的匈奴少女这才开始渐渐喜欢上吕晨的。所以,当吕晨为了保护她而跟人不公平单挑的时候(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她感动坏了,当然,更多的还是激动。

“吕晨是梓儿的!呼呼,五百金……哎?怎么又是这一句?”

女侠条件反射般冒出一句口头禅,然后也知dào

单挑她不方便出手,也就没动,不过,还是打定主意不会让吕晨有事的。

咚咚咚……

“汉狗去死!”

在让地面震颤的牦牛铁蹄声中,葛罗丹举着八十斤的大刀朝着吕晨冲了过来。

吕晨扯掉了胡须,从容不迫地脱下了匈奴袍子。接着,咬紧牙关,双腿半蹲、背微躬,像一把拉满的弓。一如当初面对纵马而来的眭固那样,吕晨手无寸铁,却沉着冷静。

只是,今天吕晨面对的是牦牛,不是战马。

单以速度而论,牦牛远比不上战马,但一头牦牛的重量是战马的两倍,力量更是比马强dà

不少,所以,牦牛的冲击力自然比马强出太多太多。吕晨想要像当初那样一拳砸翻牦牛,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牦牛坚硬的犄角还可能伤到吕晨,可以说,犄角的杀伤力绝不亚于葛罗丹手中大刀。

但是,话一出口,吕晨就绝对不能退缩。

提出跟葛罗丹单挑,并不是吕晨一时脑抽的冒失举动,而是他仔细权衡之后的冷静之举。

首先,现在的局面是他处于劣势,他这边能战的只有四人,吕晨、刘豹、乌珠和梓儿,并且还要保护甄宓和小喵,而对面,因为刚才吕晨的杀戮,已经凝聚了越来越多的鲜卑人,眼看就要过百人,由此可看出葛罗丹的号召力。而就算吕展叫来城管,城管大队也不过百人,很难说能战胜对方,而且,还很可能酝酿更大的动乱,从而引起鲜卑人和雁门的战争。

其次,这次与鲜卑人的冲突,整个马市各族商旅贵族都看在眼里,若是他稍微露出怯懦退让的态度,将会造成无法弥补的影响,导致这些人更加倒向步度根,从而看轻吕晨。马市这个吕晨发展雁门的基础也将深受影响,将流于形式,永远无法达到他的预想效果。

所以吕晨只能选择速战速决,并且,他心里已经有了战胜对方的办法。

咚咚!

近了,近了,牦牛距离吕晨已经不到三步的距离。

葛罗丹左肩披着毛皮袄,有胸袒露在外,黝黑发亮,强壮的右臂举起了大刀,青肌肉暴起筋毕露,嘴角噙着一抹嗜杀的酷色,只待牦牛再突进一步,他便要一刀劈下吕晨的脑袋。

“愚蠢!”

吕晨诡异地笑了,然后,手中的匈奴袍子突然扔出。

不偏不倚,袍子正好罩在牦牛头上,遮住了它的眼睛。动物的条件反射,除了训liàn

有素的战马,其余都会下意识停止前进的脚步。

果不其然,牦牛低吼一声,突然两双前蹄踏住,冲势锐减。

这变故是葛罗丹始料不及的,他几乎是在诧异的瞬间,就被牦牛背上抛了出去,毕竟,牦牛背上只有一条毯子垫着,并没有类似马鞍马镫的东西。

葛罗丹飞在空中,砸向了吕晨,略一慌乱,他就冷静下来,刀锋突然向下斩去,气势如虹。

砰!

这是拳头砸在骨肉上的声音。

“嗷——”

此乃葛罗丹那性感的嗓音。

哐当。

最后是大刀掉在青石板地面上的声音。

葛罗丹在被牦牛抛出之后,已经失去了节奏,他的速度还是慢了,被吕晨一拳准确无误地砸中了胸膛。

只见,葛罗丹的身体如炮弹一般,窜高一丈多,然后下落。

轰隆。

葛罗丹跌落在地,身体抽搐如扭曲的虫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手撕牦牛

“大头领败了?怎么可能?”

“汉狗无耻,竟敢暗算大头领!杀光汉狗!”

“啊!对,对,杀死那家伙。”

上百个鲜卑人围城一个大圈,气势汹汹举刀狂吼,他们认为吕晨扔出袍子罩住牦牛眼睛是左臂,但他们也只敢嚷嚷一下,却并不敢真的上前厮杀。毕竟,场中还横七竖八展览着方才死掉的三十多个同伴的残体,以及那两尊鲜红得格外水灵的石狮子。

最重yào

的是,吕晨现在正站在抽搐的葛罗丹身旁,他们可不敢逼吕晨杀掉葛罗丹,以葛罗丹现在的情形,能一手拎一个三百斤石狮子的吕晨,要杀他易如反掌。

他们无法忘记,三百斤的葛罗丹被吕晨一拳打飞几丈的情景。那个家伙,简直就不是人。

吕晨身后,刘豹甄宓等人松了一口气,但眼里仍然担忧,这局势越来越难以控zhì

了。

女侠歪着头嘀咕:“他这么厉害,我为什么要保护他?”

乌珠则欢呼雀跃,对三只皮毛雪白的小羊羔和三只脸色惨白波斯舞女炫耀:“那是吕晨,你们的主人,厉害吧?我男人!哼哼!他以前一拳砸烂过马的脑袋呢,骨头都碎了那种,脑浆鲜血吧唧乱飚……”

哇哦……

一只波斯舞女吐了,另一只也吐了,最后一只也紧跟潮流地吐了。

乌珠:“没用的波斯人,还没羊羊胆子大。”

羊羊赞同道:“咩。”

冷冷扫视了一下周遭如狗般狂吠的鲜卑人。吕晨看见了他们眼中藏不住的恐惧,他笑了,笑得很惬意。曾经善良或者说软弱的他,可能自己都无法想象,有一天他能如此享shòu

暴力和杀戮。

吕晨桀骜俾睨的笑,吃痛着鲜卑人的自尊,然而,他们却忍不住后退,转眼,圈子大了许多。

葛罗丹好歹是三大鲜卑天鹰勇士之一。身体素质没的说。这不,才没疼多久,就捂着胸口站了起来。虽然内脏有些移位,肋骨断了三根或者两根。血也吐了几大碗了。但葛罗丹还是能站起来。只是站姿有些佝偻,有些颤栗。

“葛罗丹,你现在有两条路可选。跪下求饶。或者死!”吕晨背着手,笑眯眯对葛罗丹建议道。

葛罗丹脸色阴晴不定,并没有说话。

吕晨很大度地拍拍葛罗丹的肩膀,笑道:“没关系,你可以站在这儿慢慢想,当然,你若是想逃的话,哼哼……”

说着,吕晨用脚挑起葛罗丹的大刀,双手捏住刀背,嘎吱嘎吱几声刺耳的声音,八十斤重的大刀被吕晨拧成了超大型号的麻花儿,模样挺别致。

葛罗丹眼皮猛然一跳,他还是小瞧了这家伙的力qì



显然,吕晨比他强dà

太多,但他可不甘心求饶,尤其对方还是一个汉人。

这时,牦牛已经甩掉了脑袋上的袍子,一脸茫然走到了葛罗丹旁边,叫了两嗓子,吕晨没大听懂牦牛在说什么,倒是绕了两步,对葛罗丹说道:“你这牦牛挺可爱的,我突然想吃手撕牦牛肉。”

葛罗丹奇怪地看着吕晨,心里却打定主意,一离开马邑,就纠集骑兵,踏平马邑城,鸡犬不留。至于吕晨,他要将他剁成肉酱拿回家种花。

吕晨阳光灿烂地冲葛罗丹呲牙一笑:“把这牦牛送我咋样?”

葛罗丹心说,他是在刚才威胁我之后,要示好给我台阶下吗?听说汉人都是这样的,他们根本没胆子跟鲜卑人发动战争。他是想要走牦牛,然后化解我和他的恩怨吗?

葛罗丹下意识点了点头。

“谢了啊!”

吕晨微微点头,然后走到牦牛面前,一脚踏下,牦牛的脑袋便被踩在了他脚下,饶是牦牛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青石地板都被牦牛蹄子刨出一个坑,却无法挣脱吕晨的脚,它只能嗷嗷惨叫,一如方才的葛罗丹。

“你知dào

手撕牦牛肉怎么做吗?”吕晨忽然问葛罗丹。

“……”葛罗丹茫然摇头。

“唔,我试试看吧。”

吕晨弯下了腰。

葛罗丹瞪大了狗眼。

周围的匈奴人都看得歪了脑袋,摈住呼吸,刘豹乌珠梓儿三人倒吸一口凉气,甄宓干脆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谁敢闹事?闲杂人等让开!”

这时,吕展带着一百来号城管赶到了。

李睿火急火燎一通赶,刚刚拨开人群,就让一部分手下去保护夫人们先离开,而他则带着大部队排开,准bèi

对抗鲜卑人。李睿是庞统介shào

来的荆州子弟,现在正是挣表现的时候,没想到小君候却在他管的地盘被鲜卑人缠上了,他心里苦啊。

他冲过去,刚想叫一声小君候,话还没出口,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双腿发颤。

而在李睿身后,一群城管大多数人都吐了。

方才见着场中三十多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的鲜卑勇士们,现在看见吕晨的举动,也是有不少人忍不住反胃。

“怎么样?手撕牦牛肉是不是这样做的?”

吕晨提着半只活活撕下来的牦牛脑袋,略带疑问地问葛罗丹,旁边,少了上半部脑袋的牦牛,四蹄扑腾了几下,没了动静。

葛罗丹被喷溅了一脸的血,目光呆滞瞳孔放大,嘴唇也开始哆嗦:“我,我,我……”

“哎!”吕晨扔了牦牛脑袋,见城管大队已经来了,个个带着兵刃,人数并不比鲜卑人少多少,该是逼迫葛罗丹跪地求饶的时候了。于是,吕晨叹息道,“算了,这种事儿交给厨子去处理吧。我们接着谈刚才的话题吧。”

“什,什么?”葛罗丹一脸惊悚与茫然。

吕晨咧嘴一笑,然后按着葛罗丹的脑袋往地上一摔,脚踩在他脑袋上,就像刚才踩牦牛一样,道:“跪地求饶,或者死,你选哪样?”

“你,你,你敢?我要杀光你全家!”葛罗丹肺腑受了伤根本挣扎不掉,只能怒吼。

吕晨弯下腰,把靴子塞进葛罗丹的嘴里,手掰着他的脑袋,往上提,就像刚才活活扯掉牦牛脑袋前的动作一样,只是葛罗丹的力qì

明显比牦牛逊色了许多。

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节奏,接下来,可能是一样的结果,葛罗丹被活生生扯掉半个脑袋。

见到这诡异的一幕,无论是鲜卑人还是城管队这边,都傻眼了,鲜卑人忘记了叫嚣和谩骂,城管队忘记了声援和攘助。同样的疑惑从他们心中升起,吕晨要干什么?难道……

吕晨慢吞吞问道:“求饶还是死?这道题很难吗?”

“呜呜哇哇……”葛罗丹手舞足蹈,嘴被吕晨的靴子堵着,根本不能把话说明白,急得他眼泪狂飙。

吕晨:“誓不投降?哦,有骨气,真是一枚铁骨铮铮的汉子啊!吕晨佩服不已啊!那么,我想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葛罗丹:“呜呜哇呜……”

吕晨:“放心,我动作很麻溜,好好享shòu

脑袋被撕裂的感觉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葛罗丹的脑袋是动不了了,但是身体还在疯狂扭动,双手掰不开吕晨的钳制,只好改为猛烈捶地,看来格外激动。难免嘛,或许下一刻就被扯掉了半个脑袋也说不定,还不趁能动弹的机会,多扑腾两下?他还算挺卖力的,哪怕嘴巴被堵住了,却依旧在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呜呜哇……”

吕晨喜欢葛罗丹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嚣张,蛮接地气的。

直到看见葛罗丹的身下,一片冒着热气的液体泛滥开来,吕晨才松开了葛罗丹,冷笑着退开一步。这个号称天鹰勇士的家伙吓尿了呢,真有意思。

“我跪下,我求饶!不要杀我……”

重新恢复了自由的葛罗丹砰砰磕头,嘴里大叫道,身体抖得筛糠。

现在的情况略诡异,双方各百十来号人,真打起来铁定是不相上下,但雁门周遭吕晨的兵马可不少,很快就能赶到把这些鲜卑人灭了。

虽然这样做,吕晨和他的雁门绝对会遭受到步度根部落的疯狂报复,但那都是葛罗丹和他的狗腿子们死后的事情了,对他们来说,报复得在彻底,也意义不大。就算到时候将吕晨挫骨扬灰,葛罗丹也不可能再活过来。

最最重yào

的是,葛罗丹已经在吕晨面前被玩儿废了,吕晨随意就能捏死他,或者撕碎他。

所以,最后的情形就很简单了,葛罗丹终于放下了他的骄傲。向吕晨跪地求饶了。

这一次,吕晨可没有想玩儿什么七擒七纵了,没那闲情逸致。葛罗丹不是刘豹,刘豹是猎犬,可以收服,而葛罗丹绝对是一条毒蛇,永远别奢望把他家养,除非你活腻了。强势崛起的鲜卑人也不是日落西山的匈奴人,他们的野心难以驯化,在吕晨这个位置。终究是免不了跟鲜卑人决一死战的。

葛罗丹低头不语。他知dào

自己这次真的栽了。满心思想的是如何脱身,如何报仇,如何将吕晨俘虏、侮辱、虐杀……

“我知dào

你在想什么。”吕晨拿着刘豹的袍子擦手上的鲜血,“想报仇嘛!这不难猜。在你的想象里面。是怎样折磨我的?说来听听?我就知dào

你并不服气。更不会害pà

。你是个勇敢的鲜卑人,我很喜欢!”

“……”葛罗丹刚刚想到六匹马拉着吕晨的五肢加脑袋分尸的场景,当然。他没有将这个精彩的故事告sù

吕晨。

“一天十个五铢钱,包吃包住,还免费发两套工作服,你觉得,这个待遇如何?”吕晨擦干净手,将手中袍子扔还给上来的刘豹,然后询问葛罗丹道。

“什么?”葛罗丹夹着湿漉漉的双腿,脸颊绯红。

“我觉得以你的体魄,可以成为一个很出色的煤矿工人。刘豹,带他去签合同。”

吕晨大手一挥,根本不等葛罗丹明白过来,便被几个人架着带走了,他想挣扎,但是刚刚吃了吕晨一拳,断了几根肋骨,战斗力大大下降,根本挣扎不掉。

葛罗丹被带走了,一种鲜卑人顿时有些慌乱,显然没有想到吕晨如此狂妄。

“你叫朵速?”

吕晨走到最先带人来找麻烦的那鲜卑人面前,笑眯眯问道。

朵速脖子一缩,点了点头。

“回去告sù

步度根。”吕晨友好地拍着他的肩膀,“就说葛罗丹对于雁门的发展格外感兴趣,尤其对煤矿开采情有独钟,所以,他跟我签订了劳工合同,去挖煤去了。让步度根不要太感激我,送一千头羊,三百匹马,一百头牛过来略表心意就够了,大家都是朋友,送太多的话,我可是不收的哦。挖煤是个危险活儿,指不定哪天矿洞塌了就把葛罗丹活埋了,对于葛罗丹的勇气和开拓精神,鄙人十分欣赏。所以,一定会派他去最危险的地方,证明他的价值!告sù

步度根,他有个了不起的儿子!”

朵速:“……”

吕晨彬彬有礼朝朵速一拱手:“滚吧!三个数之内,你还在我面前,老子活撕了你!一……”

二还没有叫出来,一阵烟尘远去,朵速已经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

速度蛮快嘛,鲜卑人身体素质就是不错,看来,以后得多弄点鲜卑矿工,提高生产力。

吕晨在心里叽歪一顿,见周围的鲜卑人或愤nù

或惊惧或阴鸷,迟迟不肯散去,便是高声喊道:“大家很羡慕葛罗丹吗?我的煤矿确实需yào

许多工人,既然大家这么有兴趣,那我就不客气了。李睿,带他们去签合同……”

然后,一群鲜卑人飞速散了,除了少数几个倒霉鬼腿短真被带去签字画押了。

吕晨用他穿越以来最粗暴的方式解决了鲜卑人的骚乱,但他原本笑意盎然的脸,却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李睿上来打招呼,被吕晨一脚踹翻在地:“李云聪!这就是你他妈管的马市?要不是看在庞统面子上,老子一刀砍了你的脑袋!”

李睿心中叫苦不迭,却不敢顶嘴。

吕晨又道:“加派人马,严密控zhì

马市,如有异动者,杀无赦!派人通知神策军军,进城宿卫,若有人马攻击城池,全力还击。命龙骧虎贲二部出城巡弋,若遇人马袭击农户攻击汉民,一个不留全部屠杀殆尽!最后,通知庞统、陈宫等人来我小院开会。”

一长窜冷酷命令之后,吕晨回到了自家小院。

路上,吕晨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就连小喵都不敢靠近他,只有甄宓有些担心地问吕晨:“伯朝,今日,你,是不是太……”

吕晨讥讽一笑:“还记得打我脑袋的那个阿婆吗?他的一家十余口人,就是步度根的部落杀的。正如葛罗丹说的那样,雁门的汉民,以前,就是他们养的两腿牲口,每隔两三年,就会收割一拨,如此反复!”

娴静如甄宓也红了眼圈:“那是不是太便宜那葛罗丹了?”

吕晨自信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他们必须付出代价!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刘豹不疾不徐跟在吕晨后面,被那最后一句话震得顿了半步,心脏就扑通扑通跳了起来,恍惚间,他分明觉得这句话是吕晨对他说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局

进了自家院门,把甄宓乌珠等人打发回了后院,吕晨就对刘豹抱歉道:“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你不介yì

吧?”

刘豹连忙摇脑袋,心说,我哪敢啊?你还不活撕了我?

吕晨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小君候!我,我……”

被吕晨那一眼看得发毛,刘豹不是蠢人,顿时脑子里灵光一闪,刘豹就想到今天这件事,似乎不一般啊!他刘豹是个什么身份?吕晨的亲兵?而实jì

上不过是一个降将,论资格在十八亲骑中排最后,但吕晨却偏偏让只带他跟随私访……

“何事?”吕晨没有回头,站在走廊的阴影里,问道。

刘豹很敏锐地感觉到,这时的吕晨说话没有向往日那般随意直白,居然有些文绉绉了,这不是好兆头。

“罗拔跟步度根和葛罗丹有接触,我知dào

一些。罗拔性格莽撞头脑简单,我又不在部落里,他很可能被鲜卑人骗着,做出些不利于小君候的事情来。”刘豹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他不相信吕晨去马市之前一点都不知dào

马市的状况,不知dào

鲜卑人的强势。甚至,刘豹觉得,吕晨带他去,就是在暗示他。

“哎!”吕晨微微一叹。

“小君候放心,我这就把罗拔招来雁门让小君候处置,部落里我会安排,绝不再跟鲜卑人走到一起。至于罗拔……”刘豹最得yì

自己这个悍勇忠心的堂弟,所以自然不忍他被吕晨杀死。“将他发配去挖矿,或者修路,让他历练历练也是好的。”

“两个鲜卑女人,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九岁,都不怎么漂亮,十九岁那个还带着一个两岁的小女儿,此外还有八百匹马和一些盐……这些东西,可比我给你们部落的东西少太多太多啊!你堂弟似乎数学没学好,他的选择能力有问题。”

吕晨没有给刘豹答复。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离开了。

这么详细的信息。连他刘豹都不知dào

,吕晨是怎么知dào

的?刘豹顿时后背冒起一阵彻骨的寒意,还好他坦白了,他选择了吕晨。如若不然。他不敢想象后果。紧接着。刘豹又想起了他跟着吕晨从波斯人帐篷出来时的画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之前。吕展对吕晨递了个眼色,吕晨才从帐篷出来的,然后,几乎是以故yì

找茬的方式,撞到朵速的情形,现在看来怎么看都像是吕晨故yì

为之。因为乔装打扮的缘故,一直吕晨都是走在甄宓等人后面的,只有那一次,他是独自一人走在了前面……

突然,刘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吕晨!他一定是事先知dào

了葛罗丹要来,这次,完全就是为了拿下葛罗丹而设下的局啊!一定是这样。

可是,吕晨为何不带人马?他向来不是鲁莽的人,怎么会带着甄宓和乌珠去冒险?仅仅只是为了假扮得更逼真?不对!

就在这时,一个穿皮甲的缺门牙家伙,挎着一柄羌刀拐进了院子,看都没看刘豹一眼,径直朝后院去了。

无名?那个羌人?

刘豹虽然来雁门不就,但也是认得这家伙的,更知dào

他是吕晨的飞龙秘谍首领。原来是他?看来,今日的吕晨并非独自一人去的马市,飞龙秘谍一直在随行保护。

想到这里,刘豹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他之前竟然一点没有发觉。这飞龙秘谍果然如庞统吕展所说的那般厉害,也难怪吕晨能把罗拔查了个底朝天,难怪他能获知葛罗丹来马市的行踪,这家伙,真不简单……

刘豹抱着自己沾满血污的袍子回了偏院,只是腿还有些发抖。饶是如此,他还是第一时间拿出了一张羊皮,开始写信把罗拔招来,并命令部落断绝一切与鲜卑人的接触。

……

后院正在进行一场唾沫横飞的战争。

甄宓坚决不允许乌珠在后院养羊,说臭不臭的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这有辱吕晨的地位和声誉。最重yào

的是,堂堂小温侯的左夫人,竟然带着三只羊三只波斯舞女,是在太不成体统了!要去城外居住?更是坚决不行,别人会嚼舌头的!

对于左右夫人的称呼,源自于汉族传统,通常以又为尊。不过,乌珠挺高兴,因为匈奴是以左为尊呀,左贤王比右贤王牛掰,左贤王通常是太子干的活儿,除了刘豹和他苦逼爹之外。

乌珠得了吕晨的首肯,自然就不会在养羊的问题上退让,但是,理论功夫乌珠差甄宓十万八千里,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提桶是要干什么,自然是辩不过甄宓。但是这不重yào

,乌珠小母鸡护崽子一般把三只羊羔和三只波斯舞女挡在身后,一句话不说,红着眼圈开始挽袖子。

吕晨一直在旁边听无名秘密汇报。

今日,无名带着三十名身怀绝技的飞龙秘谍,潜伏马市暗中保护吕晨,并伺机在吕晨陷入危机的时候偷袭并擒获葛罗丹。最后局势明朗,他们没有现身,便按照计划继xù

潜伏马市调查情况。

据调查发xiàn

,现在马市的匈奴人和乌桓人很安静甚至有些高兴,毕竟吕晨搞定了葛罗丹之后,他们也少了许多压力。汉族商旅则很担心,长久以来被鲜卑人欺辱的经验,让他们觉得今日之事会给雁门招来祸端,所以,他们的立场并不在吕晨这边,甚至有些退缩。而鲜卑人则像一个干燥的火药桶,随时可能爆zhà

,他们太自傲了,哪怕葛罗丹被吕晨虐成了狗,他们也没有一点害pà

,认为那不过是吕晨一人战力爆棚,鲜卑的骑兵可以完虐雁门汉军复仇。

马市的鲜卑人再怎么翻腾,也翻不起一丝浪花了,神策军已经入城,如有异动只能被斩尽杀绝,吕晨不会手软。现在,吕晨只担心北边的情况。

其实,吕晨早就知dào

了鲜卑人凌驾于马市之上的情况,他并没有贸然行动,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选择了隐忍,企图以利益交换的办法让鲜卑人退出马市。这是一个长期的工作,吕晨不急,但是,就在前天,吕晨突然接到飞龙秘谍的消息,黑山张燕秘密联系上了步度根,似乎对雁门有所企图,并且葛罗丹会来马邑实地查探雁门虚实。

这下才彻底激怒了吕晨,迫使他擒下葛罗丹,让步度根不敢跟张燕一起对付雁门。

“继xù

跟进黑山和步度根部落的消息,如果步度根铤而走险,非要跟张燕搅在一起,那就启动杀招,斩首行动。”吕晨手往脖子上一划。

无名神色一凝,沉声应诺,然后略带兴奋地走了。

吕晨正好kàn

见坚强勤劳的乌珠居然被甄宓说哭了,她一边抹着泪珠儿,一边瞄准了准bèi

朝甄宓脸上砸上一拳,吕晨赶紧叫住乌珠。

这妮子力qì

老大了,这一拳下去,甄宓还不给废了?(未完待续……)

PS:昨天身体特别不舒服,所以没更新,抱歉啊。哎。

第二百零八章 媚骨天成胸怀坦荡

吕晨这一插手,乌珠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哇哇哭着给吕晨说:“甄宓最讨厌了,我要养羊,不要提什么桶。三个波斯舞女,可以帮我养羊,她有四个丫鬟,都不分吕绮一个,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三个?而且,她们胸和屁股都比云袖她们的脑袋还大,你说你喜欢不?甄宓还说我没眼光!她就是个瞎子!”

正端着一盆水来给甄宓洗脸的云袖,顿时宛若被雷电击中一般,呆若木鸡。她的眼光直勾勾盯着那三个几乎没穿衣服的波斯女人,特别是看见她们一片破布堪堪遮住的胸团荡来荡去,宛如擎天巨浪一般汹涌澎湃。

都是舞姬,差距咋就这么大咧?

完了,小君候喜欢大的,呜呜呜呜!这一刻,小云袖深深地自卑了……

甄宓不甘示弱,拿出一套汉人儒家哲学道德体系,对着吕晨一阵狂轰滥炸。吕晨听着二女嘚吥嘚吥直翻白眼,这俩人简直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嘛,完全没办法互相沟通,价值观差异太大!

所以,最后吕晨直接下了命令,后院靠近蔬菜大棚的那一半归乌珠,另一半归甄宓。吕晨的院子前门开在玄武大街南端,后面是偌大一片荒地,所以,吕晨的小院很小,屋子不多,但后院却可以圈出一大片地来。反正地够宽,甄宓倒是想弄成她在无极县老家的那种庭院楼台的风格,吕晨正愁工程量太大呢,正好借着乌珠的事儿。给圈小一点。

对于吕晨的决断,自然俩女都不满yì

,但也都没再说什么。她们都看得出来,吕晨从马市回来后,心情很糟糕。

甄宓知dào

吕晨今天陪她出去逛马市,并不是陪她,而是有什么计划的,虽然她并不太懂这些势力纠葛和阴谋手段,但直觉告sù

她,今天的小君候是故yì

去杀人的。甄宓深知吕晨性格和善。且爱惜人命。从来没有滥杀无辜过,所以,吕晨的反常让甄宓也有很快妥协了,她不是一个恃宠而骄的女人。恰恰相反。她极其擅长察言观色。

甄宓宽慰吕晨两句之后。带着情绪低落的云袖离开了。

乌珠提出马上出城圈地,被吕晨以鲜卑人可能会对她不利而否决了,对此乌珠很不高兴。但鉴于一大片后院,足以养几十只养,也算跟甄宓打了个平手,这让她好受了许多。

乌珠带着自己的三只波斯舞女来拜谢吕晨,甚至还给吕晨介shào

她收的仆从。三只波斯舞女会说一些汉话,虽然不比乌珠流利,却足以沟通,不知她们的汉话是不是跟波斯商人学的。对生长于奴隶社会的乌珠来说,这些女人跟那些小羊一样,都是属于她的,她现在就是奴隶主了!嚯嚯!乌珠为了区分三个波斯女子,还给她们取了名字。根据她们的衣服,额,或者说破布的颜色划分,简单而明了——小蓝、小红和小绿。

三个波斯舞女分别穿着蓝色、红色和绿色的衣裳,不过这种露出腰部大腿,上下重yào

部位都只有一片破布遮挡的衣裳在甄宓云袖看来,连肚兜都比这靠谱,自然是不能叫做衣服的。

三人身材丰腴婀娜,朝着吕晨俯首而拜,然后跪伏在地亲吻吕晨的脚背。

这大概是波斯仆人对主人的礼节吧,吕晨这样认为,然后就吞了吞口水,因为站起来的三女胸怀坦荡荡,破布被弹得忽上忽下,让吕晨不忍直视,低头却见水泥地面被压出了六个汗湿的圆弧图案,更是让吕晨口干舌燥。

这三个波斯舞女年纪跟乌珠一样,十六岁,人种类似,发育状况也差不多,都已经饱满欲滴了,加上穿得热火,吕晨下意识就想起了乌珠那爆棚的双胸那能撑破手掌的触感。

乌珠丝毫没有想过要急于把他们送上吕晨的床榻,而是迫不及待地带着她们去搭羊圈,对此,三个波斯女子的脸色格外难看。但已经成为了乌珠的奴仆,她们自然不敢抗命,乌珠风风火火地带着三个波斯女人就去了后院捣鼓。

临走,小蓝却回眸瞥了吕晨一眼,让吕晨顿时有些狂躁,不过,小蓝还是被乌珠牵牲口一样牵走了。

“呼——”

女人多了就是麻烦,吕晨打定主意,以后一定不能娶太多女人,就甄宓和乌珠俩都够他受的了。

不过,吕晨还是下意识想到,那个小蓝挺不错啊,贼不错,居然拥有着堪比甄宓的容颜以及乌珠的身材,而且,还有不俗的气质,看来挺完美的。男人潜意识里都是残暴的,比如吕晨见了这种完美的女人,就忍不住想凌虐一番。这个小蓝,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是那种媚到骨子里的感觉,大概就是所谓的媚骨天成吧,她只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微笑就能让人生出想要狠狠摧残她的冲动,这份气质甄宓和乌珠都不具备。一身媚骨就罢了,偏偏这小蓝还拥有着一副格外坦荡的豪乳,配上那身热火装扮,实在是男人的克星,相比之下,同样身材与容貌并存的小红和小绿,一下子就逊色了许多。

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沦为舞姬?难道波斯男人都是瞎子?而且,那波斯商人说她们都是处女,这让吕晨颇为不信。

好在吕晨还残留了一丝人性,果duàn

忍住了深入检查的冲动,尽量岔开自己的注意力。

内外都不省心啊!

吕晨感叹,乌珠那里,吕晨都是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的,害得甄宓不堪征伐,经常以跪地求饶这种方式来来化解吕晨的战斗力。本来就够自己受的了,还来个皮肤白得跟雪一样而且生得撩人的小蓝,这是要逼老子做禽兽吗?

潜意识里,吕晨对小蓝这种掐一下就能飚水的成熟没有太多罪恶感,所以内心忍不住放肆。云袖妙音那一个个幼得,挨一下都得自惭形秽,吕晨连想都不敢乱想。

跟小喵下了四局五子棋,小喵赢了四把,吕晨拍了拍脑袋,最近智力下降严重,于是很不爽地把叉腰骂吕晨小笨蛋的小喵赶去找云袖。吕晨又休息了一会儿,吕展就来汇报说庞统、陈宫和李睿来了,吕晨便去教xùn

这三个家伙去了。

前院厅堂,在吕晨惊呼咆哮的声浪冲击之下,屋顶跳来跳去,向要被掀翻一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雄霸西北

陈宫和庞统二人责无旁贷,当先被吕晨喷了一脸口水,意思很简单,这二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却对鲜卑人骑在马邑头上扮演太上皇的角色视若无睹,连向他汇报都没有过。幸亏,在飞龙秘谍的骨架搭建起来之后,无名就不再归庞统管,而是直接对吕晨一个人负责,所以,这些信息吕晨总算还是摸清楚了,甚至连步度根送给罗拔的女人哪个毛发更浓密哪个叫声更凄婉,他都了如指掌。

李睿虽然是新人,看上去庞统对他挺重视的,但吕晨也没有放过,对于李睿尸位素餐,把城管队带成了扫大街的杂役,这让吕晨相当不能忍!

城管啊!终极特种部队的名头啊!

老子要的是那种能把人揍得穿越的强兵!

不是一群窝囊废!

之后,陈宫和庞统倒是说了他们的理由,因为知dào

吕晨性格火爆,绝不愿受鲜卑人欺压,所以,他们不愿刚刚站稳脚跟的时候跟鲜卑人火并,所以才选择了瞒着吕晨。他们担心吕晨会悍然挑zhàn

鲜卑的权威。不过,现在吕晨已经把葛罗丹变成了一名勤劳的矿工,他们也无力挽回,只能顺着吕晨的做法去补救,对于他们来说是这样。他们不认为步度根会忍让,毕竟,步度根也是鲜卑四大部落大人之一,拥兵五万,战力惊人。

吕晨的看法简单粗暴:“鲜卑人残暴血腥,我执掌雁门。绝不妥协,敢犯我大汉天威者,杀无赦!”

陈宫建议将葛罗丹送还给步度根,并争取跟他达成和平共处的协议。他的理由是,雁门需yào

发展需yào

和平,雁门的目标是中原各路诸侯,而不是跟鲜卑人血拼,这只能白白浪费实力。

庞统比陈宫胆子大一点,决定用葛罗丹为筹码,逼迫步度根妥协。他同样决定雁门不需yào

跟步度根结仇。哪怕是送出一点经济上的利益也可以。甚至,以后关系好了之后,还能像公孙瓒那样从步度根等部落借兵。他同意陈宫的看法,雁门的目光应该锁定在中原各路诸侯身上。哪怕是重新夺回云中九原也是为重返中原做准bèi



“放屁!”吕晨难得在自己下属面前爆粗口。但这次他真的怒了。“谁他妈说老子的目标是问鼎中原?”

“哪怕是偏安一隅,咱们也不应该看着北边,草原苦寒鲜卑人悍勇。咱们至少应该着眼晋阳或者河东、关中等地。”陈宫皱眉道。

“小君候的意思是鲜卑人应该放在曹操、袁绍之前,成为咱们的头号敌人?可是,咱们的目标不是趁袁曹交恶,偷袭关中吗?”对于战略方面的思维,庞统比陈宫敏锐一些,他听出了吕晨把鲜卑人列为头号敌人的想法,心里担忧不已,毕竟,鲜卑人太强dà

了,其强dà

程度甚至超过了袁绍和曹操。

吕晨深深地知dào

,汉末的动乱,人口十不存一,导致了数百年的异族入侵,甚至北方汉人遭到了最为残酷的屠杀。这也是吕晨更重视对抗鲜卑人拉拢同化匈奴人,而相反不太在意袁曹的原因。但那一场百年后的浩劫,吕晨现在没办法拿出来作为证据,一时间不知如何说服庞统和陈宫。

这时,一直低眉顺眼挨骂很乖的李睿说话了:“睿以为,小君候所言甚是。自灵帝一来数十载,黄巾暴乱诸侯混战,乾坤崩坏,诸人接见汉失其鼎天下共逐之,却不知,这天下并非只中原一隅。北方,扶余和鲜卑日渐壮大,西域诸国也已多年不来朝贡,安息帝国更是横断葱岭,绝了我大汉西域之路,大汉之丝绸瓷器如今已经无法从西域赚钱了。商道崩溃,民不聊生,而天下诸侯为一方和氏璧雕琢而来的传国玺垂涎欲滴,眼界着实太小了!”

“哦?”吕晨忽然眼神一凝,这家伙的眼光倒是不错啊,甚至比庞统还强上一些,于是,吕晨不无考量地问道,“云聪,你仔细说说看,怎么样才算眼界不小呢?”

庞统拉了李睿一把,说道:“小君候莫要听他胡诌,云聪有些才干,但仅限于商贾一途,对于天下大势,他涉猎极少。”

吕晨瞥了庞统这死胖子一眼,这货是怕李云聪年轻气盛,说出些什么胆大包天的话来,所以想保护一下李睿。不过,吕晨却比较欣赏李睿的风格,一脚踢开庞统,对李睿道:“但说无妨!”

李睿年纪不过十八,比庞统确实要年轻一些,没什么城府,劲头很足,也不惧吕晨,慨然说道:“中原混战,大多氏族避祸江东和荆州,这两地原本不过是边陲之地,如今却繁华胜过长安、洛阳。为何?因为商贾和诸多大族都有避祸之心,普遍愿意将产业迁往远离战火的地方,最远的甚至有迁往蜀中的。而雁门和关中两地,向来就是商旅要道,为何反而会少有商旅和大族避居而来?盖因这两条商道已经逐渐没落,其没落并非因为中原战火,反而是因为外界。北面,鲜卑人人独大,他们的势力已经侵入了幽州河北,西面,西域诸国和安息帝国切断大汉商路,这让两条原本繁华的商路骤然失去了其存zài

的意义。这样一来,一则让汉商贸易收入大大降低,二则削弱了北疆和西域对大汉的重yào

性,三则这些地方会逐步被异族掌控,届时,哪怕中原混战结束江山一统,汉人也终将被西面和北面的异族扼住咽喉。”

陈宫深深地撇了一眼李睿,这个让他一度严加限制的李云聪说得倒是有道理,只是他还是担心李睿的思想太过激进,影响到本就偏激的吕晨。

庞统皱眉思索,然后摇头道:“云聪言下之意,是让小君候避开与袁曹的直接争斗,而转向西北异族?此言差异。天下九州诸夷,皆以中原为中心,若不问鼎中原,何来四海归心?”

吕晨嗤笑一声:“天下中心?你定的?我如果告sù

你大地是个圆球,你还不得以为我疯了?”

庞统不知其意天圆地方,大地怎么能是个球?不过,庞统看得出来吕晨的观念向来离奇,见他不喜自己的观点,也就闭口不言了。

吕晨当然没功夫跟庞统解释地球和宇宙的问题,这种故事在庞统陈宫听来,比斩魔龙还不靠谱。

“云聪,依你之见,我雁门一脉的战略目标应该是如何?”吕晨心中其实早有腹案,夺云中九原,收服匈奴,然后入主关中,不过,对于李云聪纯粹以商业的观点来看待问题,他还是有些兴趣的。

“雄霸西北!”李睿沉声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经济殖民的野望

(感谢写下一生诺言的月票和暴走极限的打赏,这两天忙,只能一更了,周末恢复两更哈。)

吕晨眉毛一挑,心说这家伙的眼光倒是足够另类啊,虽然他的一部分看法跟吕晨的想法重合,但吕晨还是好奇道:“西北乃异族地界,非在九州之列,何必看得太重?”

李睿解释道:“正是因为西北为异族,他们相对汉人落后而闭塞,所以,以汉人的文化和商品对于他们来说,有着绝对的优势,可以稳赚不赔。这样,不仅能加强我们的底蕴和积累,还能变相削弱异族。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通过商利挑唆他们内斗,让他们最终渐渐沦为我们的附庸。”

“商终究只是异途,唯农才是正道!云聪太过重商轻农了,若是如此,则国将不国,弹劾发展崛起?”陈宫不满道。

“敢问公台先生,鲜卑人强否?”李睿问陈宫。

“控弦之士数十万,自然强。”陈宫下意识答道。

“那他们的农在何处?”李睿又问。

“这……”陈宫无言以对。

“农为本,商为用。无农不稳,无商不富!”李睿侃侃而谈,“一个国家只有农,那它绝不可能强dà

。试问,我大汉当年为何强盛?是兵锋吗?是农耕吗?这些都只是基础。当农耕提供了足够的粮食和人口,这才有了兵马之利,而兵马之后呢?商!以商贾之便,夺异族牛马钱财甚至人口!这样才能让我大汉越来越富。异族越来越穷,大汉越来越强,而异族越来越弱,从北疆到西域,无不以我大汉为尊。再看当年大秦如何能夺周鼎?是农耕吗?关中之地虽富,但何能与关东相比?是兵强吗?诚然。但仅仅如此吗?非也。大秦一统天下之后,始皇帝做了什么?统一币制和度量衡,为的什么?商!由此可见,农是我汉人立国之本,兵是强国之道。而商才是万国来朝的本钱。你道那些蛮夷都能畏惧刀兵?你道那些异族都能诚心拜与汉人面前?不过利益驱使而已。”

庞统看了看吕晨。见吕晨嘴角带笑,就知dào

吕晨喜欢李睿的提议,不过,庞统虽然喜欢剑走偏锋但骨子里还是一个正统的人。对于蛮夷之地一向看得不重。生怕吕晨走入误区。

所以。庞统咳嗽一声,替刚才被噎住的陈宫说道:“鲜卑无农,却有牧。农和牧对于汉人和鲜卑来说,意义相同。”

陈宫感激地朝庞统点了点头,虽然陈宫不喜欢长得影响睡眠质量的庞统,但对于他帮自己解围,还是心有感触。说到底,庞统和陈宫的那点矛盾,除了那一点点地位权力之争以外,更多的还是观念上的差异。陈宫还不至于因为庞统长相拖了汉人后腿,就对他恨之入骨,相反,因为年龄更长,陈宫还是对庞统的才华有几分欣赏的。

李睿虽然是庞统介shào

来的,他很尊重庞统,但并不表明他会在庞统面前畏首畏尾:“西面,北匈奴依然未灭,东面,扶余部日渐强盛。若放牧就能强dà

,那鲜卑人为何不灭匈奴扶余,而更喜欢南侵我大汉?盐铁!这是最基本的,除此之外,鲜卑人也知dào

,放牧固然能强dà

,但放牧养活不了太多人口,而且每年的冬季都是一场灾难!他们想要更适宜生存的土地,发展人口,发展农业,发展经济。他们掠夺我汉人,在诸位看来,是一种抢劫行为,但在我看来,不是!这分明就是一种商业行为!”

“哦?”

吕晨笑了起来,心说,李睿这家伙有想法,不过是不是太急于想在自己面前崭露头角,所以有些偏激或者说特立独行了?但,他的话确实勾起了吕晨的兴趣:“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打家劫舍也是在做生意,说来听听。”

庞统和陈宫有些生气了,显然,不论他们之前是如何希望跟鲜卑人和平共处,但骨子里,他们是仇视鲜卑人的,更对鲜卑劫掠汉人的行为大为愤恨。所以李睿提出这样一个新奇古怪的提议,好像鲜卑人劫掠汉人还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一样,一下子抹杀了鲜卑人的残暴,让他们很不满。

李睿完全无视了庞统和陈宫的眼神,自顾自说道:“首先,商是一种互相的行为,其次,要有利可图,最后是物品的交换。你不得不承认,鲜卑劫掠汉人是双方的事情,不是鲜卑人自己一家玩,虽然汉人是被动的,但也无法抽身旁观。接着,鲜卑人之所以劫掠汉人为的是掠夺粮食、盐铁以及人口,用来度过灾荒或者增强自身,这是利!最后,汉人拿出的是粮食和人口等作为交换,而鲜卑付出是劳动力、战马、时间、精力、以及生命。所以,这完全可以说是一种商业行为,不过,却是强买强卖!由此,我们可以说,鲜卑人的强dà

也跟商业分不开,他们对于汉人没有优势,所以,他们不得不采取强买强卖的方式。而我们对待异族,同样可以!不过,却无需做得这么决绝,可以更加委婉,让他们一边把命卖给我们,一边却对我们感恩戴德。”

庞统和陈宫显然对李睿的观点嗤之以鼻,但吕晨却眯起了眼睛,仿佛,李睿的话触碰到了某个至关重yào

的东西,而吕晨短时间又没有想起来。

“如何通过商业,将西北异族掌控与我手中?”吕晨问了。

“他们大多放牧,所以,一到冬季就会陷入危机,大量的牲畜肉和皮毛,白白浪费,这也是他们喜欢劫掠汉人的原因。而反观我们汉人,以农为本,动乱之际,一到春夏则百姓粮米不济。”李睿道,“商,互通有无而已。若是能以汉之粮米于冬季,换异族之牲畜,则异族可以安然过冬,来年春夏,百姓可以肉干充饥,又可以皮毛贩卖获利,从江东荆州等粮米丰饶之地购买粮食。异族并非劫掠成性,相反,他们比我们汉人更怕死,不是勇气的问题。而是,异族人口本就稀少,而汉民众多,他们耗不起,若非雪灾过重,牲畜大批冻死,寻常年份鲜有大规模的劫掠。”

陈宫张了张嘴没说话,庞统帮他说了:“这与资敌有何区别?”

李睿张嘴准bèi

还击。

“这不叫资敌人,这叫奴役!说得再深入一点,那就是殖民。”吕晨突然说道。

虽然这跟后世的殖民差距颇大,现在的汉人也还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但在这个时代,大汉的文化和商品具有统治性的优势,一些浅显的招数却完全行得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在李睿的提议之下,吕晨醒悟了过来,不屑甚至反感诸侯混战的吕晨,终于找到了一条康庄大道——殖民。

面对诸人的不解,吕晨稍微解释了一下:“所谓殖民,以现在的我们来说,只能算一种经济掠夺,以汉人的优势文化和商品,让对方付出更多的代价来获取。看起来,他们远离了战争,但他们付出的是血性和团结。有些部落会看破我们的计划,但却不能对付我们,因为其他部落会把这种异端清除掉,从而期望获得更多来自汉人的接济!这种无需动刀兵的利益,他们放不下。并且,冬季冻死的牛羊,对于他们来说是损失,而对于汉人来说,是一片片黄金啊。通过我们的商业和手工,廉价获得的皮毛和肉类,还可以做成更加更加昂贵的衣物和食物,再卖给他们,呵呵……”

陈宫和庞统傻眼了,说好了论战略方向的,怎么讨论道做买卖上去了?

李睿当即对吕晨表示了佩服:“小君候果然见识不凡,睿之意见,正是如此。通过商业的渗透,让异族越来越依靠我们汉人,而我们逐步将他们分化瓦解,让他们形成一个一个散落的部落,不再联合在一起对抗我们。如果遇到有敌意的部落,便通过利益,让其他部落代为消灭。而且,这样一来少了战争的异族人口必定猛涨,而那时对于他们来说,可以用来与汉人交换的牲畜才是最为值钱的,他们必定会为草场和牲口混战不休!如此一来。咱们只要掌控了商道,加上有针对性的商业输出,则可不战而定西北!”

吕晨和李睿可谓一拍即合啊,他心里格外震惊,他只知dào

李睿出于商贾之家,地位不高,这才被庞统忽悠来了雁门,却没想到他的思维如此跳脱而富有实践意义。

想到后世欧洲人的殖民政策,吕晨坏笑了起来。

不愿损害百姓利益和地位,不愿过分压制手工业者和商人。吕晨正愁没办法跟世家大族和平共处呢。如果忽悠那些世家大族参与这件有利可图的事情,倒是一个好办法。

他道:“到了那时,我们纵然可能在中原,实力不如各诸侯。但我们才是异族的上帝。哦。或者说神灵,他们若想延续这种‘美好’生活,派兵马助战也并非不可能。”

战略上的争执。在吕晨定下调子之后,也就渐渐平息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日后有了个大致规划,主要也就是延续以前收云中九原,并匈奴,而后入主关中的思路。只是,在这之外,依托水泥、煤炭、马市、冶铁、火药等,加快发展工商业,加强工商对异族的渗透和掌控。

最后,吕晨本来从未想过的画面被李睿的建议勾了起来,他甚至想起了某个改变世界的东西——蒸汽机。不过这些现在都还只是幻想,这个时代能否做出来还是个问题,他也就没有说出来。不过,吕晨还是定下了雁门的大体战略构思,工业崛起与商业渗透,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今天的目的不是商讨战略,而且,战略这种事情需yào

从长计议。所以,吕晨拍板之后,这个问题也就适可而止了,话题又回到了眼前的事情上来。

对于工业强国,商业入侵的办法,陈宫也提了一些已经,但归根结底还是有些怀疑。

他是传统士大夫阶级,固然是看不起工商农的,但这并不意味着陈宫笨,恰恰相反,在内政和工商方面,他的能力无疑是整个雁门团队中最强的,所以吕晨才放心把马市、煤矿、修路和冶铁厂交给他。

陈宫迟疑了一下,说道:“若真能如此,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间接控zhì

异族,无疑是最好的,不过……”

庞统跟吕晨关系密切,也更加了解吕晨,所以,他没有陈宫那样多的顾忌。见陈宫欲言又止,庞统直言不讳帮陈宫补充道:“不过,这种办法自古以来没有先例,成不成先不说。最重yào

的是,我们目前要怎么处理步度根的问题,我和公台先生都建议先把葛罗丹还回去,以平息步度根的怒火。雁门还没有底气跟步度根硬拼,同时,也没有那个必要。不论咱们的目标是以武力问鼎中原,还是靠商业称霸西北,都没有理由跟步度根部落决战。”

“我赞成不跟步度根打仗,你们应该知dào

,我个人是非常讨厌打仗的。”吕晨耸耸肩,道,“但是,不打仗不以为着一定要退让,有时候你越是退让,对方反而步步紧逼。相反,你若是强势,对方反而会忌惮。”

陈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吕晨说得有道理,但不一定能解决问题。

庞统道:“小君候是不打算将葛罗丹还回去?”

葛罗丹自然不可能干一辈子矿工,吕晨对他的未来已经有了打算,但他并没马上说出来,而是准bèi

再考量一下李睿。他发xiàn

,当说到商业和工业的时候,李睿出奇的活跃,而说到战事和外教,他就沉寂下来,应该是真对这两方面不太在行。

吕晨问李睿:“云聪,你说说看你的想法。”

李睿摇头:“军国大事,睿不懂。”

吕晨顺带提醒了一下陈宫,对李睿说道:“用商业利益关系来考lǜ

,说实话,我不太满yì

现在这些雁门官员们考lǜ

问题的方式,总是一副贵族模样,没必要,效率也低下。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仇恨,也没有不变的友情,有的只有永远的利益!”

陈宫也是七窍玲珑心的角色,闻言顿时了然。他一直知dào

自己不被吕晨看好,现在总算知dào

了原因,是因为自己太古板,若是放在承平年代或许自己可为政一方,而这烽烟四起的时候,却没能切准要害,对于现在的雁门来说,利益至上。看来,以后得切换思路,紧跟小君候的思想。

一提道赚钱的话题,李睿顿时眼睛就放光了:“哦,简单来说,俘虏可以算一种商品,可以用来换取足够的利益。先前小君候向步度根索要了牛羊马匹若干,这些或许应该足够,但……”

“不够黑心是吧?那就站在黑心商人的角度来想。”吕晨鼓励道,他有种自觉,这家伙脑袋好使,稍微激励一下应该可以很贼很贼。

李睿沉吟片刻,道:“牛羊马匹,当然换不回葛罗丹,不然也就太侮辱这位天鹰勇士了,倒是可以当做储存商品的管理费用。至于归还俘虏,嘿嘿,商品也不一定非要卖,就算卖,也不一定马上就卖啊!可以约定年限,比如三五年之后……当然,每年的管理费用就要根据情况而定了。”

陈宫:“……”

庞统:“小君候,既然你不愿归还步度根,也可以。那张燕在跟步度根接触,步度根自然该了解张燕儿子张方的结局,小君候可以送个空的冰棺过去,修好一番嘛。”

吕晨都醉了,这一手说不定还真能吓住步度根:“好,但愿步度根没心脏病。”(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突然造访的吕绮

(鞠躬感谢书友130503092714556的月票,呵呵)

天晚了,会也就散了,吕晨没打算留他们吃饭,企图留下来蹭饭的庞统也被吕晨喊来了蔡昭姬领着耳朵提走了。

这家伙霸王硬上弓把蔡昭姬给骑了,最初还得yì

洋洋,结果不出几日,他就焉了,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显然蔡少妇相比于庞统来,更像一个骑士。私下里,吕晨也取笑过庞统,还拿“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这具警世名言敲打庞统,让他悠着点。结果效果不大,庞统理解能力是个问题,他毫不领情不说,反倒还用鄙视的眼神看吕晨,最后来了一句,小君候你咋这样呢?连五十岁的都不放过。自然而然的,胖子被吕晨捶了一顿狠的。

此后,吕晨也就没了多管他的心思,反倒觉得这家伙能瘦一点也是好事,算蔡昭姬立功了,至少战马们会感谢她,以前,为了保证战马的身心健康,庞统的坐骑通常是一个月换一匹。

李睿提出了马市的命门,如果鲜卑人的势力不退出,想要整顿马市绝无可能,哪怕今天吕晨又是杀人又是撕牛,也不见得能起到太多作用,顶多能吓住他们半个月。不过,如果能暂时避免步度根攻击雁门,他也可以利用商业手段,假装给步度根一些好处,然后慢慢腐蚀对方内部,从而减弱其对雁门的控zhì

力,从而让马市完全摆脱鲜卑人的影响。此外。也可以把步度根的部落,当成经济殖民计划的一个试点,从他开始,经济为主,武力为辅,温水煮青蛙。吕晨同意了他的意见,并让他卸任了城管大队队长职务,担任自己的参谋,专门调查和书写经济殖民计划的纲领。对此,李睿喜形于色。连出门的脚步都像要飞起来了一样。绝尘而去。

会议的最后,陈宫得到了吕晨的吩咐,以强硬姿态去跟鲜卑人沟通去了,加上雁门有几支强兵。而且跟公孙瓒是结盟的关系。或许短时间可以唬住步度根也不一定。陈宫这一手。是先稳住步度根,但最后要彻底化解这份仇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会后。原本怒火磅礴的吕晨,在会后笑容却异常灿烂,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看来略微有些欠揍。

归根结底,吕晨之所以愤nù

,只是因为陈宫和庞统对他欺瞒,哪怕是所谓的善意欺骗也不行。好在,无论是老资格的陈宫,还是自诩甚高的庞小胖,都自觉承认了错误,认错态度比较端正,并承诺以后绝不再犯,吕晨这才绕过他们。

本来这样是不足以扑灭吕晨的怒火的,但李睿提出的针对西北异族的经济殖民策略,倒是让吕晨心花怒放。

这个时代的科技和生产力太有限,根本无法殖民,但,汉人的技术、经济以及文化优势,对周边地区的优势那么明显和绝对。所以,将殖民主义大改一番,拿出一小部分可行的策略,倒是可以做做文章,但哪怕就是这么一小部分,也足以让吕晨收益颇丰了。而最为重yào

的是,这份收获,根本不需yào

跟天下诸侯们打生打死地争夺。

“你弟弟我是什么样的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说的就是我这种绝顶高手!早在半个月前就接到了情报,随着城管大队的建立,以及好几次李睿利用痞子找鲜卑人麻烦,然后各大三十大板之后,鲜卑人就有心要插手马市了。我的情报哪里来的?这个你别管。而且,在三天前,我就获知了葛罗丹会来雁门,所以,今日……”

吕晨实在是心情大好,连面对兴致勃勃来打听吕晨对匈奴人大屠故事的好奇宝宝吕绮时,他都耐心了许多,第一次给吕绮好整以暇地讲述了他屠杀匈奴人的经过。

庞统没有蹭饭成功,倒是吕绮突然跑来蹭了一顿,最奇怪的是,她饭后不找甄宓不找乌珠,反倒难得有了闲情逸致跟吕晨聊天。

吕晨没事儿干,加上今天杀了不少人,一个人呆着容易想东想西,怪吓人的。所以,他就坐在井边一边纳凉,一边跟吕绮说今天大杀鲜卑人的故事。

当然了,吕晨是带着教育色彩讲述的,这种稀奇古怪的节奏和不吸引人的详略方式,要放后世写小说什么的,铁定扑街。不过,他还是按着自己的方式来,将重点没有放在怎么用石狮子把人砸得稀烂,或者怎么徒手撕开牦牛脑壳这些无聊的事情上面,而是重点讲述了他的动机,事先对敌人的刺探,前期的周密策划与安排。

这让吕绮心中不喜,觉得自己这傻弟弟讲故事挺不靠谱,完全没抓住爽点。此外,对于吕绮来说,又一次埋怨吕晨这么好玩的事情也不带她。

吕晨的故事说完了,吕绮又开始滔滔不绝,说起她的神勾绝技最近又有精进。如果要跟鲜卑人打仗的话,一定要带她上阵,不然她就不认吕晨这个弟弟,以后再也不搭理他。吕晨大喜过望,连问吕绮是不是真的不烦他,然后就差点被挠了一把。吕晨只好哼哼唧唧把话题扯开,他实在是不敢再带吕绮上阵打仗了,哪怕她自己把自己的“神勾”绝技说得天花乱坠,吕晨也嗤之以鼻。享shòu

过神勾待遇的文丑就对吕晨说过,吕绮的神勾完全是瞎猫碰死耗子,要不是运气实在太好,吕绮当初早就被文丑砍成三五段喂野狗了。

夜色深了,吕绮还是没有走。

吕晨开始怀疑起来了,这家伙没事很少来自己家的,上次来还是为了挑唆乌珠,这一次是为什么?

“姐,不早了,你快回家去吧。别让云哥儿等急了,上了别人的床。”

吕绮已经从母亲们的院子搬出来了,悍然住进了赵云的院子,这件事情知dào

的人不少,敢碎嘴的人不多,大概都怕被吕绮乱刀戳死吧。其实,虽然吕布表面上对赵云很不满yì

,但吕晨听得出来,吕布其实是很重视赵云的,因为他那一身胆气和武艺,在帐下是独一无二。所以,只等吕晨和甄宓晚婚,接下来就轮到赵云和吕绮。说起来,应该吕绮这个姐姐先成亲,但这是私,于公赵云又是吕晨的下属,所以,就只能拖在后面。

“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吕绮眼睛顿时发亮。

“想起什么了?就赵子龙那狗胆,难道还敢在外面吃野菜?”吕晨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吕绮绝对是有备而来的,而且他发xiàn

自己刚才貌似给了她借题发挥的机会,却又想不起哪里说错了。

“你家乌珠是不是在马市牵了三只波斯舞姬回来?”吕绮一把揪住吕晨问道。

吕晨冷汗滚滚,心中在怒吼:赵子龙,摊上吕绮这么个惫懒货,你的命到底是好是孬?(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阿婆和石头的梦想

对于三只波斯猫的归属问题,吕晨和吕绮最终没有达成一致,哪怕吕绮深处的手指头从三根变成了两根,最后又变成了一根,吕晨都没能点头。然后吕绮怒了,开始咒骂乌珠是个蠢货,并拿水井作证,她说她当初跟乌珠是量过水井宽度的,结果乌珠傻不拉几地脑袋朝下卡住了,就不知dào

腿朝下脑袋朝上,丢死人了。

吕晨目瞪口呆,原来是酱紫啊!

倒不是吕晨对她们有什么想法,虽然小蓝这妞挺吸引仇恨的,但吕晨好歹还能控zhì

住。他之所以不答yīng

,并不是跟吕绮过不去,而是尊重乌珠的意见,就像当初尊重甄宓的意见一样。云袖妙音四个是甄宓的丫鬟,小蓝三人则是乌珠的奴仆,吕晨不愿意越庖代徂,更何况,波斯舞姬跟着乌珠可能就放放羊而已,但跟着吕绮这变态狂,谁知dào

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从小被吕绮揍到大的吕晨,能深切体会道吕绮骨子里的邪恶味道,所以,自然不愿意让别人去尝试。平时,吕晨都会偶尔在心里默默为赵云祈祷。

送走吕绮,已经是很晚很晚的事情了,吕晨一脸无奈朝甄宓的房间摸去。途经乌珠的房间,听见她正在跟三只波斯女子讨论搭羊圈和护理后院草地的事情,听起来挺专业的。吕晨没有管乌珠,归根结底吕晨是汉人,属于典型的农耕民族,农耕的概念已经深入骨髓了,并且。这个农耕民族还是格外勤劳的。吕晨也不例外,这不,他很勤劳地去甄宓身上默默耕耘去了,当然,默默的是吕晨,甄宓一点也不默,喊声震天。

第二天一大早,吕晨就被吵醒了。

是阿婆左手牵着石头,右手拎着一大篮子热腾腾地羊肉包,送石头“上班”来了。

是昨晚吕展去通知了阿婆。说小君候准bèi

给吕展这个贴身秘书找一个贴身秘书。反正就是喊石头以后跟着吕晨混了。

听说,当时阿婆高兴得直抹眼泪,嘴都笑歪了,拿着吕展就一阵唠嗑。连连追问。是不是让石头跟着小君候牵马坠蹬。以后也能像他那样分一个圆滚滚的老婆。

吕展很深沉地拍了拍一脸希冀的石头的脑袋,语重心长地道:“女人还是瘦点好!”

阿婆强势反驳:“瘦了没奶水。”

石头红着脸梗着脖子:“我长大了,不吃奶!”

结果。却换来阿婆和吕展一顿嘲讽笑声。

一见了吕晨,她就要磕头,吕晨吓得睡意全无,这尼玛是硬邦邦的水泥地面呢,你别把脑袋磕爆了。好不容易才拦住倔强的阿婆,吕晨松了一大口气,虽然这个时代没有太多跪拜大礼,但显然阿婆是太激动了。

“石头?”吕晨打量了一下这个比小喵高半个脑袋的干瘦少年。

“小君候福寿无双。”石头别扭地躬身行礼,显然是被吕展教导过一番的。

“长大了想干什么?”

“将军!”

啪!

阿婆一巴掌就招呼了过去,差点把石头拍墙上,众人愕然。

阿婆说:“我四个儿子三个当兵,都死了。”

石头乖巧改口:“我以后要当铁匠。”

“乖!”阿婆眼睛眯成一条线,赞许地瞅着站在吕晨身后的那个跟她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孙子,一颗水珠就从眼角滑了下来,完全没有昨天手拿擀面杖海扁吕晨的威武霸气了。随后,她那干瘪的脸上,岁月的褶子一条条随着笑容绽放开来,看得吕晨心窝子一抽一抽的。

显然,阿婆老眼昏花,没有认出吕晨就是昨天她擀面杖下面那个泼奴。

阿婆郑重地反复叮嘱吕晨防火防盗防胡人,护卫里面就不能有胡人,还言之凿凿说胡人都是野兽,养不成家狗的。吕晨在甄宓强忍住笑意的怪异表情下,格外尴尬,却又不得不挤着笑脸应付阿婆。

最后,阿婆越说越激动,要把昨天对甄宓举止轻佻的蛮子揪出来,乱棍打死,并且,她拍胸脯保证,她眼睛好,只要把护卫们拉出来,她就能把那个家伙揪出来。吕晨急得满头大汗,甄宓笑得胸脯乱甩。吕晨只好告sù

阿婆,说我昨天已经把那蛮子剁碎喂狗了,阿婆这才没有继xù

深究。

跟阿婆絮了两嘴家长里短,不是吕晨婆婆妈妈,是想了解一下马邑城里的百姓的生活水准。阿婆抱怨粮价太贵,吕晨默然。

送阿婆离开的时候,阿婆有些头晕目眩,因为是吕晨扶着她迈的门槛。黄土埋到脖子口的阿婆,一下子仿佛年轻了几岁,脸色都红润了不少,一个劲夸小君候是好人,吕晨笑脸相迎,心里却说,昨天打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在吕展甄宓看来,小君候装得还真像,她们虽然心思不坏,但跟吕晨呆久了也知dào

吕晨不是啥好人,显然不相信昨天被阿婆打了,还能如此好心。

其实,吕晨根本没有记得昨天的事情。被一个八十岁的阿婆以“见义勇为”的理由揍了,也没啥啊,毕竟对方“救”的还是自家老婆,该感激才对。至于扶阿婆出门,吕晨可没多想,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完全不知dào

看在别人和阿婆眼里,就成了圣人典范,貌似,在后世,扶老婆婆过马路是红领巾该做的吧?毕竟,据说扶了老婆婆之后,红领巾会更红。

阿婆太激动了,走路有些飘飘,吕晨无奈,只好扶着她出门,一直来到大街上。邻居们看到了,惊讶得大惊小怪,还以为吕晨是阿婆失散多年的孙子呢。

吕晨抹不开面子,试探着说道:“阿婆,要不,我想想办法,让粮食价格降低一点,大家也就生活得不这么累……”

“别!”阿婆顿时跳了起来,“千万不要。”

吕晨感动不已,原来连市井里目不识丁的阿婆,都知dào

我的苦处,这几个月的辛苦没白费啊!

然后阿婆悄悄对吕晨说:“粮价要是降下来,大家都买馒头,不买我的羊肉包子怎么办?”

吕晨无言以对,阿婆好有经济头脑。

临走,阿婆突然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悄悄对吕晨说:“其实,蛮子的命也是命,小君候你把他们赶出去就是了,犯不着真的打死。‘

吕晨看着郑重其事嘱托完毕,颤颤巍巍着离开的阿婆,心里唏嘘,嚼着羊肉包,没有一丝滋味。这就是全家老小被胡人杀光的汉族女人,永远懂得什么是悲悯,不因仇恨而改变。再想想北方的鲜卑人正在秣马厉兵,吕晨就恨得牙痒痒。虽然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北方苦寒、人口稀少、部落征伐之类的,但,汉人没惹你们啊!

无论如何,就冲阿婆的慈悲,吕晨就必须化身恶魔,只要鲜卑人敢进犯雁门,他就亲自上阵敢死战不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鲜卑大单于

阿婆走了,众人回到后院,石头悄悄告sù

吕晨他还是想当将军,因为,只有将军才能娶小姐,铁匠只能娶丫鬟。吕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了角落里捧着比脸还大的羊肉包的小喵。

石头脸色一红义正言辞摇头:“我说的不是小喵。”

所有人都笑了,石头脸更红。

小喵茫然抬头看了看,大家笑得怪模怪样的,她就又将小脑袋埋进巨大的包子里面去了。小喵才六岁呢,啥也不懂。她一心只想着赶快吃,赶快吃,吃饱了,好去隔壁找华佗爷爷学医术,以后等哥哥老了,小喵可以给他看病,让他活一百岁。

吕晨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石头和吕展去了正殿处理公务,这是每天早晨的必修课。从现在开始,石头就要跟着他了,做许多吕展忙不过来的杂务。

身为贴身秘书,吕展并不闲,他是整个吕晨小院最忙的人了,白天要忙天忙地伺候小君候,晚上要累死累活伺候阿圆,还有比这更悲催的生活吗?他虽然只是一个侍从,但事儿可多了,要帮着小君候查看批阅各种公文和情报、信件,动笔的事儿都是他做,小君候只需yào

动动嘴皮子就行,此外还要跑腿,帮小君候传达各种命令。

所以,吕展才对石头这个帮手格外上心,有了石头,至少端茶递水的脏活累活就用不着他了。因为平常处理公务的时候,云袖这些丫鬟是不准进入的。只有小喵可以到处乱窜,不过,小喵是小君候的心尖肉,吕展要是敢汗小喵跑腿的话,会被砍成肉酱的。

一大早送来的公文很多,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雁门官吏整顿频繁,而且新政策一条接一条地出台,各地官吏都要随时汇报自己管辖的工作的成果和困难。情报也不少,飞龙秘谍在逐渐壮大,人数从数十人猛增到数百人。天知dào

无名这缺门牙的家伙是怎么拐骗来这么多人的。不过,这些家伙居然还都很厉害,各种绝密情报不停地反送回来。增长最多的是信件,因为越来越临近小君候大喜之日了。各地被小君候坑蒙拐骗的诸侯或大家族子弟。都开始送信恭喜和确定各自的行程了。

吕展把公文分门别类。确定了轻重缓急的次序之后,吕晨已经跟石头下了四盘五子棋。累得额头冒汗的吕展,隐蔽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将自己昨晚整理的步度根部落的详细情报递给了吕晨。

这是昨天从马市回来之后,小君候吩咐给吕展的任务,并没有确定时间,但小君候给了吕展调阅任何资料的特权,甚至连飞龙秘谍的最新情报都有权第一时间查阅。这让吕展确定,这是一个非常重yào

的任务,加上他也知dào

昨日杀了许多鲜卑人又抓了葛罗丹,雁门与步度根部落的战争几乎是一触即发,所以,他确信这个资料应该很急。于是,昨晚他硬是冒着被阿圆殴打的危险,强撑着没有上床睡觉,整理了大半夜才完成这份资料。

跟石头这种新手玩儿五子棋本来就没多大意思,吕晨也不是脑子抽了,没事儿找事儿,他不过是想借助这一个小把戏,检测一下石头的悟性。结果,这小子挺聪明的,四局五子棋吕晨输了三局,除了第一局石头不明白规矩之外,其余三局吕晨都输得惨烈。

输得脸红的吕晨,皱眉苦思,这第五局都悔棋十七次了,看样子还是要输,石头这小王八蛋该不会也是穿越犯吧?狐疑地看了小脸严肃,带着一脸杀气的石头一眼,吕晨就看到吕展递过来一大叠资料,封面几个大字明确无误地标志着那是关于步度根部落的信息。

吕晨顿时大喜,还是翼宽懂事啊!这石头虽然聪明,但情商太低了,下棋赢上司,什么意思嘛!

一把接过那几张五花笺,吕晨严肃地点了点头,挥手让石头把棋盘撤了:“我先看看资料,哎!日理万机啊!石头,你先跟着翼宽看看他处理文案,不认识字不要紧,帮他搭把手磨墨倒茶之类的。”

“那我把棋盘搬到角落,等小君候闲了我们再下。”石头乖巧地道。

“小君候哪有时间跟你这种水平的小家伙下棋啊?收了收了!”吕展毫不客气踹了石头一脚,命令道。毕竟,棋盘上石头的白子已经又两条交叉直线,都连成了四颗,也就是说无论小君候怎么走,石头都赢定了。这尼玛还下?下你妹啊!

石头只好捂着屁股把棋盘撤了,去给吕展倒茶。

吕晨抹了抹额角两颗豆大的冷汗,还是吕展会做人啊,这石头毕竟是普通人家的小破孩儿,悟性就是不行,还要好好教导。

“五子棋了,太简单了,没意思。”

吕晨嘀咕一句,然后把资料摊开在几案上,认真阅读起来。

“是,是。”吕展笑眯眯应答两句,“小君候的智慧,岂能是这小小棋盘能够施展得开的?总要九州寰宇这般辽阔的棋盘,才配得上小君候落子。”

“低调低调!”

吕晨不要脸地压了压手,感觉自己很有领导范儿,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开始笑眯眯看资料。吕展整理后的资料很系统很全面,吕晨吓了一跳。

步度根是鲜卑大单于?!

吕晨顿时只觉得天雷滚滚,那货是鲜卑大单于?有没有搞错?不是说鲜卑大单于是个叫什么骞曼的吗?上次跟匈奴人争夺草场的就是这货,吕晨还派无名去沟通过,花了大价钱买通他出兵来着,怎么就换人了?

沿着资料看下去,吕晨才发xiàn

自己是自己吓自己,步度根这个大单于含金量很低。

但,饶是如此,看了吕展给的资料后,吕晨对步度根的了解进一步加深,这才发觉这家伙比自己想象的要强dà

许多,难怪连晋阳高干都要跪舔他。

资料显示,汉灵帝光和四年,也就是十九年前,鲜卑大单于檀石槐死去,他的儿子和连继位为大单于。但是和连没有能力也没有威望,这还罢了,偏偏又格外贪鄙和淫荡,最重yào

的是处事不公,导致部下众叛亲离。再后来,和连进攻北地郡的时候,被人给射死了,他的儿子骞曼年纪太小,就没有被立为单于,和连哥哥的儿子蒲头抢班夺权成为了大单于。

再后来,骞曼长大了,与蒲头争夺大单于之位,一通混乱之后,蒲头死了,但骞曼也没能上位,而是蒲头的弟弟步度根成为了大单于,至少是名义上的大单于。(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微妙平衡

而后,西部鲜卑在骞曼和他的同盟者怂恿之下叛变,分裂为了西部鲜卑。骞曼是个有想法的家伙,既然酱紫拼命都得不到大单于位置,那老子就不跟你们玩儿了,自立门户,自己封自己当大单于。

东部雁门代郡以东的鲜卑也有所分裂,步度根只是东部三大势力之一。此外还有幽州、上谷一代的轲比能,这家伙跟公孙瓒搅得很紧。再往东是素利、弥加和阙机等人的部落,主要分布在辽西右北平等地,也大致相当于后世北京天津一代。

当然,这些只是他们最接近汉人的地盘,至于他们延伸到塞外的地盘,由于常年征战,并不好统计。但可以想象得到的是,他们在塞外的地盘都延伸向了北面,且地盘不小,随便拉出一个都不见得比并州小多少。

三个势力中,步度根是比较亲袁绍的,虽然经常骚扰并州,但并不意味着袁绍就多恨他,其实,袁绍这贱骨头对步度根还格外看重。当初,围攻公孙瓒的时候,帮zhù

袁绍的就是步度根的人马,是步度根的儿子葛罗丹和步度根二哥扶罗韩的儿子泄归泥一同带队的,不过他们只顾着打家劫舍去了,没怎么上战场,所以没跟吕晨碰上。而帮zhù

公孙瓒的是轲比能部落。

步度根的二哥扶罗韩也拥有数万人马,自成一派,也是一方大人(鲜卑部落头领的称呼),不过,其部落不跟大汉接壤。更加靠北一些,所以信息不太充实。步度根这个名义上的正统大单于有点儿憋屈,现在他能调动的人马,除了自己的几万人马,就是扶罗韩的部分人马。

轲比能跟步度根不来电,甚至可以说压根就不鸟他,逼急了还可能跟西边的骞曼搅基,所以,步度根只能对轲比能部落宽厚相待。

更东边的三个小部落跟辽东公孙度的关系更好一些,步度根对他们倒是有些影响力。不过。一来对方人马太少,二来着实太远了些,一来二去大军出动的话,粮草都得把步度根耗死。所以。他轻易也不敢招呼他们。

据情报显示。若不是骞曼在西边要对抗南匈奴和北匈奴两个大敌的话,他坐拥十五万骑兵的实力,只怕早就把步度根的老菊给爆了。实在是南匈奴和北匈奴虽然分了家。实力也大不如前,但执念深厚,都想重新夺回大草原,所以,跟骞曼部落的征战异常频繁,这才导致了骞曼无力击中兵力弄步度根兄弟俩。

而就步度根和扶罗韩俩兄弟,都还不团结呢,扶罗韩实力不比步度根弱了,开始有些别苗头了。尤其是其儿子泄归泥更是嚣张,这位也是号称匈奴三大天鹰勇士的家伙,最不服气的就是“太子”葛罗丹,所以,老是怂恿老爹联合轲比能等人自立为单于。

只是,犹豫扶罗韩的地盘远离汉地,更加靠近骞曼的骑兵,他经常感觉到骞曼觊觎他肥硕的屁股,需yào

步度根帮忙抵御对方随时可能发起的强暴行动。这种情况下,跟步度根翻脸的话,扶罗韩很有可能会被骞曼的十几万牲口轮X到吐屎。此外,盐铁茶叶布匹等必需品,都需yào

从步度根地盘上通过汉族商人购买,而且,每年年末的固定大餐——劫掠汉人——也都要走步度根的地盘上过,所以,扶罗韩现在还跟自家兄弟保持着良好的情谊。

吕晨看完资料过后倒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步度根只是名义上的大单于,而且还只是他们这一伙人名义上的,另外一拨人都不带你玩。这样的地位无疑跟刘豹有些类似,刘豹他爹是正牌太子,当然后来没上得了位,南下投靠大汉诸侯,企图借力也未获成功。这几乎昭示着步度根的未来,在游牧民族这样简单粗暴的弱肉强食规则下,他除非开挂,否则很难真zhèng

一统草原,既然如此,那他的实力将会越来越弱,这几乎是注定的。就像刘豹一样,真是因为顶着名义上匈奴单于的继承人身份,导致他在哪儿都受到防备,在哪儿都遭到侵蚀,所有人都会警惕他,所以越来越弱。步度根也一样,东部鲜卑的大人们,或许可以容忍其他人壮大,却很难容忍步度根做强,哪怕是步度根的二哥扶罗韩,也是一样的心思。

这样一来,吕晨心里有谱了,如果自己真跟步度根开战的话,或许危险,但步度根同样会菊花大露,他也会担心屁股后面会不会突然有个毛脸大汉笑眯眯地靠过来。也就是说,步度根之所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答yīng

张燕的请求,同伐雁门,是因为他顾忌很多。消息显示张燕这才是下了血本的,据说都敢名义上投到步度根麾下了,这对于一个汉人来说,是很难跨出的一步,哪怕他出身黄巾,造了朝廷的反,这不重yào

,但换了祖宗这就要被千夫所指了。

既然步度根有犹豫的理由,那吕晨就自信,可以摆出十个八个让步度根跟雁门和平共处的理由,并在经济联合的基础上,适当透露要帮步度根夺回草原的愿景。虽然就雁门的实力来说,这样的话无异于癞蛤蟆打哈欠,但贵在一个态度。

联合步度根,对付骞曼,这一点足以让步度根心动,至于说能否实现,这个不太重yào

,站队比较重yào

。而且,吕晨并没有杀死葛罗丹,一旦关系缓和,葛罗丹也可以到马邑来趴在女人身上挖矿嘛,在哪儿挖不是挖?步度根不同意?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他是想要汉地还是要草原?吕晨相信,对于鲜卑人来说,放牧才是主业,劫掠?那只是副业或者说兴趣爱好而已。说来可悲,但这就是事实。

做好了打算之后,吕晨便问正拿着一封信咬笔杆的吕展:“翼宽,昨日到今早,鲜卑人可有报复行动?我军与他们有没有发生冲突?”

吕展想了想,摇头:“我刚才大略过了一遍公文和情报,没有战事发生,据说,雁门北面的鲜卑人昨夜突然后撤了几十里,大概是接到了步度根的命令。”

果然如此,吕晨笑着点了点头,这一次他还是赌对了。不过,这样的事情不能再来一次,赌毕竟就是赌,没有必胜把握的事情,吕晨很讨厌。就像这次,是被葛罗丹逼到了眼皮底下,不得不冒险反击,如果一个度没有拿捏好,或许就会引发战火。

这不是说吕晨对葛罗丹再狠一点会怎样,恰恰相反,如果吕晨的表现再软那么一点,或许鲜卑人就已经兵临城下了,有时候,恰恰是己方的软弱助涨了对方的底气和跋扈。所以,处于弱势的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强硬。真zhèng

敢打敢杀的光棍不多,尤其是一方诸侯,没有谁是光脚丫的,包括现在有了地盘和班底的吕晨,都需yào

适当的谨小慎微。

平衡,向来都是最微妙的,稻草虽轻,有时候也能压死骆驼。(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小孙权

刚开场,吕晨连过数人之后,临门一脚将场上比分改写为1:0,大汉队领先鲜卑队。而后,大汉队几乎完全控zhì

了场上节奏,尤其是吕晨更是一拿球就遭到对方三五名大汉围抢,但有身体有技术的吕晨自然不惧,轻松盘过对方几名球员外加守门员,最后打空门。主场作战的大汉队,在吕晨的带领下大开大合,横扫对手,比赛到了尾声几乎就成了虐菜的局面。

最终,比分定格在18:0。获胜的吕晨满脸堆笑,而失败的一方则水头丧气,葛罗丹狠狠把自己的手下揍了个遍。

也不能怪葛罗丹脾气暴戾,这场比赛,其实葛罗丹也是蛮拼的,他的手下也没偷懒,毕竟,这场蹴鞠比赛的胜负,直接关系着葛罗丹是继xù

在雁门挖矿,还是回部落潇洒。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拼命是没有太多用处的,尤其是对方另外几名队员还是体格和技术都不弱于吕晨的陷阵营士兵的情况下,鲜卑人几乎是以反抗强暴的决绝在抵抗,但效果不大,还是被连射十八次,只能跪地哀嚎亚米蝶。

汉代把蹴鞠视为“治国习武”之道,不仅在军队中广泛展开,而且在王公贵族和世家大族中普遍流行。哪怕到了汉末乱世,蹴鞠也没有没落,尤其是在军旅之中,更是特别流行,但凡演练新兵都不会缺少蹴鞠这门“专业课”。恰好,吕晨又是后世一名铁杆球迷。自然难免技痒,虽说改了些规则的蹴鞠其他人踢起来不太适应,但吕晨爽了就行,哪管其他?

进入九月,天气开始转凉了,运动一下有好处,吕晨这段时间忙着准bèi

婚礼的事情,也算比较忙。

至于葛罗丹,虽然心里还是恨不得杀了吕晨,但也有些佩服吕晨这个家伙了。在他看来。明知dào

自己一旦脱离雁门。必定会不计后果的报复,他却敢答yīng

一年后放自己回去,是不怕死还是太自信?而最让葛罗丹佩服的是,这家伙真敢让自己去钻地矿挖煤。甚至还让监工抽自己编织。那十来天。葛罗丹恨不得自己抹脖子。这些都过去了,葛罗丹也平静了下来,一心只想熬过这一年。或者找机会提前逃走。

“小君候,方才高干将军传来信息,黑山军老巢被破,张燕带人转入太行山深处去了。步度根大人那边也派人传信,他的骑兵南下,五台山一代的黑山军全部覆灭。”

见结束了比赛,吕晨拿着石头递过来的手帕擦脸,吕展拿着情报靠了过去汇报。

“哦?动作蛮快嘛,张燕也挺配合。”吕晨嘿嘿一笑,跟步度根达成和解之后,葛罗丹就从峡谷里的地矿挖掘者摇身一变,成为了马邑一名人体挖掘者,都是丰乳肥臀的匈奴或鲜卑女人,挺符合葛罗丹胃口的。

步度根在接受了吕晨的一口空冰棺之后,大概也有些后背发凉,估计灭了吕晨的心都有了,但是,吕晨却笑眯眯跟他签订了经济合zuò

书,高价收购他们部落的牛羊皮革和羊毛,并低价贩卖盐铁等物,马鞍、马镫等物也不对他们限制出售。步度根算是占了大便宜,加上葛罗丹也停止了劳动改造,他就没有理由不顾儿子死活,强行开战,只好接受了吕晨的“建议”,配合晋阳高干,剿灭汉朝叛军黑山军。他不知dào

高干为什么会按照吕晨的吩咐行事,或者说,不明白前几个月被吕晨玩儿吐了的袁绍,为什么会配合吕晨,对付黑山军,但当吕晨白纸黑字写明只留葛罗丹一年之后,步度根盘算了一下,还是准bèi

暂时服软。

晋阳高干不是个省油的灯,剿灭黑山军是他的职责所在,但这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擅长打游击的黄巾军不是那么容易斩草除根的,加上晋阳四周不靖,他本来是没有这个计划的,毕竟大军出动又不能一击而尽全功的话,那就是徒耗粮草。加上现在袁公正在跟曹阿瞒作战,高干不得不夹起尾巴支援袁绍,但剿灭黄巾的命令出自袁绍,他就没办法推辞了,哪怕他知dào

这是雁门吕晨的阴谋,他也不得不执行命令。他也知dào

袁绍一定是被吕晨威胁了,不外乎就是吕晨要联合公孙瓒、南匈奴和曹操,一起对付袁绍,这个威胁在以前并不能有太大作用,毕竟步度根兄弟在北方呼应,公孙瓒和吕晨要乱来也得掂量,但吕晨这次吧步度根的儿子给抓了,情势就变了。最后,高干不得不暗中派人通知张燕配合,他假模假样派了一万兵马出壶关,然后,十万黑山军望风而逃,虽然戏有些假,但总算可以给吕晨一个交代了吧。

“高干有点儿小聪明嘛!步度根倒是挺卖力的。让公台先生准bèi

一下,给步度根和高干送些钱粮军械过去,表示感谢。”

吕晨看过了请报上各方出动的兵马,以及战报的数据之后,嘴角就勾起了一丝笑容,来这个时代很久了,没干什么大事,打仗的次数却不少,吕晨也对军事颇为了解,高干和步度根谁卖力谁偷奸耍滑,一目了然。不过,这都不重yào

了,吕晨的手段也不太干净,为的不过是为了瓦解步度根和黑山军的联盟,并给不安分的张燕一些教xùn

,现在目的达到了,也就不用再折腾。

“还有一个情报,或者说,是一封信。”吕展把一封信递给吕晨,道,“江东送来的。”

“孙策?贺喜的话早了点,信你看过吧,他要干什么?”吕晨没有看信。

“看过了,是孙策派弟弟孙权要亲自来雁门为小君候贺喜,听说有个叫鲁肃的商人护送,鲁肃在江东是大富豪,家底比甄家丰厚,而且,还是孙策帐下高官。他们到许昌觐见过了皇帝,然后再北上雁门,信是从洛阳寄出来的,现在他们应该过了河内,五日之内就能到达马邑。”吕展很详细地汇报到,这其中小部分是信中的描述,另一部分,则是飞龙秘谍的情报信息。

“小孙权?”吕晨表情变得怪异起来,“还有鲁肃?”

“是,孙坚次子,孙策弟弟,孙权字仲谋。”吕展点头。

“呵呵。”吕晨想了想,哑然失笑,“来得是时候啊!比别人早半个月来雁门,恐怕别有所图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东吴的目的

孙权的到来,让吕晨颇为诧异,而后,马上召集了陈宫和庞统商讨,准bèi

先摸清对方的来意。本来也是邀请了吕布和张杨的,但吕布因为曾经跟孙坚在虎牢关死磕过,所以对孙策兄弟一点好感都没有,不愿意来,而张杨则算是无欲则刚,没打算来掺和。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对于请他们也不过是个面子问题,他们基本上来了也只能当看客。

经过陈宫和庞统的分析,孙权此来,无疑是江东孙策对雁门释fàng

的一个巨大善意。但除此之外,应该没有其他更多的目的,最多,也不过是追求一些武器和技术之类的。

见两个智囊说得轻蔑担心,吕晨反倒是自嘲的笑了,他知dào

是他想多了。他知dào

孙权会在孙策死后成为江东集团的老大,并且,其能力并不在勇武不凡的孙策之下,甚至犹有过之。别的不说,单说赤壁之战和夷陵之战,两次分别击退曹操和刘备的倾巢出击,不得不说,孙权的手段了得。并且,这两次都是江东一地的单挑行为,赤壁之战时,虽然号称孙刘联军,但刘备那几千人马纯粹也就是浪费粮食的货色,正史不是演义,没有诸葛神棍请东风,也没有庞小胖献策曹操整连环战船,一切都是孙权和周瑜的功劳。再说夷陵之战,陆逊大都督火烧连营让得刘大耳朵气死在白帝城,也是奠定孙权地位的一战。

正是因为如此,吕晨才对孙权的到来如此郑重。在他看来嫣然对方是一方诸侯。而庞统和陈宫,压根就没把孙权怎么放在眼里,就算重视,也只是因为孙权是孙策的弟弟,仅此而已。他们根本就不会知dào

孙策会被刺客搞死,更不会知dào

孙权这个比吕晨还要小一岁半的小家伙,会成为一方巨枭。甚至,在潜意识里,他们还会轻慢孙权,毕竟。谁都知dào

孙权跟孙策完全就是两类人。孙策勇猛,而孙权则儒雅。另外,还有传言,紫发碧眼的孙权是小野种。嘿嘿。

显然。吕晨太过高估孙权的分量了。这个讨论也就不太必要了。鲁肃虽说是江东巨富,但目前周瑜还没有挂掉,小乔姐姐也还没有成为整夜与黄瓜相伴入眠的寡妇。他的地位也不算高。

不过,相比其他诸侯,孙策派了自己亲弟弟来,也显示出对吕晨所部的重视了,毕竟,比曹操袁绍刘表等人要上心许多,也就意味着他希望能从雁门得到的更多。对此,陈宫和庞统以远交近攻的理由劝吕晨趁机与东吴联盟,他们分析认为,孙权也看到了袁绍终究搞不过曹阿瞒,刀疤袁恐怕早晚被轮爆老菊,所以,未雨绸缪,希望联合吕晨在曹操获胜之后,立kè

对曹操施压,做渔翁,摘取部分曹操的胜利果实。

吕晨想了想,也认为这二人说得在理。

“如此一来,小君候,入主三秦之地,恐怕就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陈宫又一次叫吕晨小君候了,他以前可是从不看好入主关中的。

“以前,我们的目标是下关中,但难度太大,一旦曹操获胜,难度更大。但如果有孙策方面的支持,可就简单得多了。孙策盘踞江东,虽然跟江夏黄祖因杀父之仇而不共戴天,但谁都看得出来,黄祖因为太过狂悖得罪了荆州刘表,加上荆州黄、蔡、庞三大世家一向制衡刘表。所以,刘表在紧要关头未必就会出兵相助,也就是说,黄祖早晚难逃覆灭的结局,而一旦黄祖被灭,孙策必定把目光转向寿春和徐州,那里现在都在曹操手中。孙策如果联合我们,再加上落败的袁绍,到时候,制衡曹操完全不成问题。若是再联合荆州世家挑唆一下刘表,呵呵,到时候,曹操纵然胜利,也无法马上攻略河北,反倒是四面受敌,只得龟缩。”

庞统最为熟悉荆州和南方的形势,这一番分析,更是让陈宫都频频点头。

这一次的商议会,让吕晨颇有些失望,以为孙权的到来,或许比其他诸侯更为重视一些,但说到底,不会有太大的动作。若仅仅是联合江东共同对付曹操的话,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毕竟,他早就已经对此有了腹案,就算孙权不来,他也有把握到时候联合东吴。

可是,八日后的消息让吕晨发xiàn

,孙权之所以提前半个月来雁门的目的,可能会超出庞统和陈宫的推测。因为,按计算,五日后孙权和鲁肃就会到达雁门,而实jì

情况却是他们到了,但没来马邑。孙权亲自写了信给吕晨,说鲁肃是商人,见雁门经营得出色,所以要在雁门腹地走访一番,考察商情,看上去是准bèi

了解情况,然后跟吕晨做生意。而根据飞龙秘谍的情报,却远非如此,鲁肃是商人不假,近日,他们也确实跟一些其他各地的商旅有不少交集,但孙权却并未跟着鲁肃,他独自行动了。据报,孙权带了几个亲随,在雁门所辖的几个县游走,甚至还准bèi

去看煤矿和水泥厂,没有被获准进入。接下来,他又去看了看水泥路的铺建。

这些消息,让庞统和陈宫都推翻了之前的看法,看来孙策此次可能真的有些不同寻常的目的了。他们对于孙权的兴趣点产生了兴趣,按理说,江东应该对火药马镫马蹄铁等东西最感兴趣,但孙权却根本连看都没看,信里面也没有提及。

第十日,孙权和鲁肃一行十余人总算是磨磨蹭蹭来到了马邑城下。

吕晨没有去迎接,吕布和张杨的身份更是不会去,是庞统去迎接的,并且抱着试探的目的。但是孙权虽然年幼,但实在聪明,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庞统,没有让庞统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对此,庞统和吕晨并不急,毕竟对方已经来了,目的早晚会说出来,他们感兴趣的是孙权这个人,这个才十六岁的小家伙。见过孙权一面的庞统颇为感慨,说曹操的眼光还是比较独到的。

下榻之后,孙权和鲁肃就去见了吕布,送上礼物和孙策的亲笔信函,算是正式建立交情。而后,他们来了吕晨小院。

被吕展引去外院,孙权和鲁肃却被吓坏了,因为,他们看到了比马邑城外那几个巨大的水车冲压机更为震撼的东西,一个会自己转动的机巧物事。

当时鲁肃就怔住了,而孙权却两眼放光,跑过来围着那个没有骡马拉拽却冒着白汽咕噜噜飞速旋转的东西猛瞧。二人看得入神或者说震惊,连吕展介shào

蒸汽机旁边满脸煤烟的家伙就是小君候吕晨时,他们都没有听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吕晨的蹩脚蒸汽机

当然,听不到也不能全怪小孙权和鲁肃这胖墩儿走神,毕竟突突突的轰鸣声还是挺刺耳的,几乎完全压过了吕展的说话声。而后,吕展就指着一身脏兮兮的吕晨,分别凑到他们耳边大吼:“那就是小君候。”二人这才听清,然后换上一股看见妖怪的表情,嘴巴长得可以塞进一个榴莲。

只见,吕晨张嘴对孙权和鲁肃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爬上那架载着火炉的小车子上去了,车子很奇怪,居然只有三个轮子。然后,孙权和鲁肃就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尿意滚滚如大江东去。因为……吕晨爬上那个三个轮子的车子之后,那个车子,在没有人推没有马拉的情况下,居然自己开动了起来。

小孙权吓得脸色惨白,额头冒汗,鲁肃则颤抖着一脸肥肉,开始哦哦啊啊怪叫起来,双手乱抓。

吕展很鄙夷地看了这俩土包子一眼,心说,没见过世面的蠢货,居然吓成这副德行。他浑然忘了,前两天,他第一次见到火炉上的大铁水壶冒着热气旋转时,吓得眼泪哗哗一溜烟逃出几十步。

车子和蒸汽机的构造非常古怪,在别人眼里是这样,在吕晨自己眼里也是这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从弄到了煤之后,吕晨就想做蒸汽机了,这个想法由来已久,但因为一直找不到橡胶做密封材料,所以一直没能成功。

可是,就在前几天。他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前世小时候做过的小玩意儿。那是将鸡蛋戳破一个小洞,然后里面装上一点水,洞口平放,下面点一根蜡烛,然后将蜡烛和鸡蛋壳都固定在模型船上,放在水里,小船就会被鸡蛋洞口喷出的蒸汽推动前行。

借着这个想法,吕晨做了个大铁壶,里面装上水。顶部一根铁管向上伸出。这铁管与水壶的链接是可转动的。铁管上方分成四个小管,小管水平延伸向四个方向,然后在管口向同一方向折转九十度。大铁壶下面是一个煤炭炉,当炭火将铁壶中的水烧沸腾后。蒸汽从四个小管中喷出。铁管就开始转动起来。速度还不慢。

这个成果是在前几天弄出来的,然后吕晨高兴极了。哪怕水蒸气会从水管与铁壶连接处泄露浪费,但却不多。而且由于没有铁珠做轴承,所以,铁管的转动很不平滑,但总归是转动起来了。、

而后,吕晨连夜命令铁匠打制了一些齿轮。将齿轮链接到转动的水管上,稍微转接,力就被传送出去了。这个时代没有链条,也没有制造的技术,但吕晨有牛皮带,后世农村打米的机器不就是用牛皮带传动的吗?早期拖拉机也是这样。所以,当牛皮带从齿轮接到木制三轮车的两个后轮上之后,车子就突突突开动了起来。

今天早晨,是吕晨第一次试车。虽然木制三轮车很小,后面的火炉烧的滚烫,上面还顶着一个巨大而沉重的铁水壶,车子根本跑不快。但这都不要紧,毕竟总算是跑起来了。

不得不说吕晨的这个创意算不得创意,因为,早在古希腊时期,就已经有过这种类似的蒸汽设备,只不过当时叫“双转球”,是一种玩具性质的东西,但确实是比吕晨更早。

吕晨可不知dào

这些,他只以为这是他的创造,这让压根不懂蒸汽机构造原理的吕晨大为兴奋。

轰!

直到蒸汽机慢腾腾地撞到了围墙上,吕晨才从蒸汽机车上跳下来,然后指挥着亲骑们熄火。

结果石头递过来的毛巾,吕晨擦了一把脸,然后才走向了院子口。

孙权和鲁肃这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劲拍屁股上的灰。

“仲谋?”

吕晨看着那个长着暗紫色头发,灰蓝色眼珠的小正太问道。其实不用问,这混血小子绝逼就是孙权了。

“正是,见过小温候。”

孙权调整了一下心态才拱手道。然而,毕竟还只是十几岁的小娃儿,刚刚严肃了两秒钟,眼珠子就咕噜一转,瞥向了院子角落那个铁疙瘩,“敢问小温侯,那是何物?”

“哦!”吕晨严肃道,“那是火龙战车。”

“啊?”孙权嘴巴一歪。

“仲谋有所不知,”吕晨穿着乌七八黑的衣服,风-骚长发一甩,摆出一副霸气侧漏的姿势,“此乃前几日,我偶入魔界烈焰之海,见有一喷火魔龙肆虐生灵,我便出手将其降服,然后带回了雁门。今日,那车后面的铁炉,就是地狱之火,用以驱赶喷火魔龙的,只要火焰燃气,魔龙就会拉着车狂奔不止。”

“额……可是,我为何没有看见魔龙?”

“怎么可能?”吕晨诧异道,“凡是我轩辕后裔,都能看见魔龙。你不知dào

我轩辕一族乃是神赐之族,拥有别与异族的灵智和眼力。只要是我轩辕后裔,就能看见魔龙。翼宽,你能看见吧?”

吕展翻了个白眼,还来?昨天公台先生就因为我配合你骗他,害他怀疑自己种族一下午,然后晚上想通之后来狠揍了我一顿。不过,今天这俩货,不骗白不骗。

“当然!”吕展肃然道。

吕晨又问鲁肃:“子敬先生乃江东名商大儒,定然也能看见吧?”

“啊,啊。能,能。”鲁肃一个劲儿点头。

吕晨又笑眯眯问孙权:“仲谋,你再仔细看看,能看见吗?看哪里,红彤彤的,身上燃着火焰的,类似大蜥蜴的怪物。就在车子前面,趴在围墙上累得吐舌头呢。”

“我能看见,能看见。”孙权赶紧道,说完,雪白的小脸蛋却突然红了,说不尽的娇羞。

吕晨嘿嘿了两声,完了一招皇帝的新衣之后,就带着鲁肃和孙权去了大殿谈事情。走进大殿,吕展就忙着沏茶,茶是吕晨这里特有的清茶,与别处不同,鲁肃和孙权看来不太习惯。

“二位远道而来,晨感激不尽。我听说二位在雁门游历了一番,不知有何赐教?”

吕晨砸吧了一口茶,问道。

“那个……没有什么魔龙,对吧?”

孙权突然出声。

鲁肃老脸一红,一口茶呛在了喉管里好不难受。大家都是聪明人,这种把戏一开始自然能骗住人,但仔细一想漏洞就多了。但你都被人耍了一番了,你还自己挑破,不嫌丢人啊?

孙权仿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小正太就羞涩地夹起了腿,一脸讪笑。

“那是蒸汽机,可替代人力畜力,在陆地上作用不大,做车还不成熟,只能用作冶铁和采矿等。但,在水上却大有可为!这是我专门为你们江东准bèi

的,这机器安置在船上,可是一大利器!无风无桨也可破浪而行!二位可有兴趣?”吕晨笑眯眯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铁船会不会沉?

木制明轮船的草图透视关系让吕晨老脸一红,但这些家伙愣是没看出来,还一个劲震撼,让吕晨更加脸红了,他突然想起,中国古代的画作好像都不怎么讲究透视的。

不过,这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一个庞然大物跃然纸上,让孙权和鲁肃大呼,这么大的船要好多好多桨夫才能开动啊,在海上还好,内河的话,风力根本不足以推动。然后他们看到了吕晨在船的两侧画上的两个比船还高的木轮桨,内侧船舱里分别安装上两个蒸汽机,他们就有些犹豫了,难道这蒸汽机真的比风的力量还大?那得要多大的蒸汽机啊?

算了算比例,鲁肃说这蒸汽机得有两层小楼那么高,孙权点头,说,要好多好多铁打造啊!怪浪费的。

见鲁肃和孙权似乎有些怀疑,吕晨就有些急了,这是他花了整整三个时辰描摹出来的啊!虽然丑是丑了一点,但好歹是废了一番心血的啊!自然,吕晨一开始就有着自己的盘算,为的就是把自己的轮船设计给卖出去,或者说送出去,以期从东吴得到好处,这是一个交换。对于东吴来说,新的战船比旧的战船动力系统要强悍许多,划得来。而对于吕晨来说,他只是画了几张图而已,又不是真金白银,说不上亏,只要从东吴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就是大赚。

“铁不是最重yào

的,仲谋也看了我雁门冶铁厂的水力冲车,想必对于冶铁也有了新的认识。不错。这种不费人力的冲压机,效率比人工炼铁要高出好几倍,而更重yào

的是,它能够锤炼出更为精炼的铁来!”吕晨嘿嘿笑道,“而且,生产同样分量的精铁,比以前用老工艺生产同样分量的铁,要少废一半以上的人工和时间。这样一来,如果东吴也拥有了这样的冶铁工艺,你们还会觉得铁不够用吗?还会觉得做这个船是浪费铁吗?”

“这……”孙权稚嫩的小脸闪过一丝惊喜。然后很快就掩藏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鲁肃。

“铁并不是关键。”鲁肃显然是专门来为孙权做参谋的了,仔细思索一番,才道,“关键是。这蒸汽机要耗费如此多的铁。那重量一定很重。不知dào

船只能否承载。就算能够承载,那么,肯定也会影响船只的载重量。而更为重yào

的是,影响船只的速度,以及转向灵活程度。小温侯所造的蒸汽机,确实奇异,但用在战船之上,或许还不够成熟。至少,还需yào

实jì

验证,才能知dào

真实效果。”

孙权微微点头。

“哈哈,哈哈……”吕晨干笑两声,心说,这鲁胖子还真他娘的鸡贼呢!老子就是脑洞大开,随便那么一画,本来就是为了空手套白狼,谁他喵管你造出来的船能不能行啊?就算你造出来放水里,直接就特么沉了,也不关老子的事啊。但是,现在他自然不会把这种心思表露出来。

“小温侯,这蒸汽机造船,可有先例可循?雁门可有造过蒸汽额,蒸汽轮船?”鲁肃狐疑地问道,这小吕布说的名次太拗口了,鲁肃表示理解不能。

吕晨在脑袋里幻想了一遍一脚把鲁肃踹道玄武大街的画面之后,总算平静了点,按耐着双手不扇向他胖乎乎的老脸。然后,吕晨笑眯眯道:“一百二十步长的龙骨,全部由精铁浇筑而成,每个船舱骨架也由精铁浇筑,最后,为船只蒙上一片片巨大的铁皮!可以造出一百二十步长,三十步高的巨大铁甲舰。配上八台蒸汽机驱动,迅捷如风。在内河之中,呵呵!呵呵!呵呵……你们甚至不用武器,不用士兵,只需yào

开着船只横冲直闯就行了,只要把敌人的战船都撞沉,你们就硬了,哦,不,是赢了。咳咳,喜欢吗?”

“真有这样的战船?”鲁肃小小激动了一把。

孙权假装不在意,偷偷拿小眼神瞥吕晨,似乎迫不及待要听下文。

“啊!本来我已经造好了这样的船。”吕晨遗憾到。

“为什么没有造呢?”孙权疑惑道。

“因为雁门的河,宽不过一百步,深不过十几步,哎,我造出来放不下呀。”吕晨戏谑道。两个二货,老子给你们图纸,是看得起你们,还他娘的挑刺?我特么在雁门,上哪儿去造大船去?造出来,在自家澡盆里开啊?

“这……”孙权终归年纪小,脸皮还算薄的,他有些尴尬,看了鲁肃一眼。

“哦。原来如此,那就是没有过先例了。”鲁肃脸皮厚,因为他是商人。

“可惜啊!”吕晨脸皮更厚,因为他是后世的落魄小商贩,“要是草原上能开船就好了,有了这样的大船,我就能把鲜卑给灭了。”

鲁肃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

“全部由铁造的船,不会沉下去吗?”孙权突然笑了,“不得不说,铁船确实会很坚固。我们东吴的战船,有些艨艟舰也在前方装了铁片。但是,全部由铁打制而成,这绝对会沉下去的。”

吕晨惊呆了,这都什么科技水平啊?木头能浮在水面上,所以木头造的船就不会沉。铁不能浮在水面上,所以铁甲船就要沉下去?弱智。

“搞清楚重点好不?二位,你们需yào

关注的是煤!是蒸汽机的能源!是煤!”吕晨捂脸,终于忍不住要自己把目的说出来,这二人把话题越扯越远,再不拉回来,只怕就要研究欧几米得原理去了。

“哦!”孙权小脸微红,然后,固执地道,“可是,有了煤,铁船还是要沉啊!那咱们就只能造木头蒸汽船,那样虽然无风也能行走,但速度和载重量都……”

“打住!我跟你明说吧。我不知dào

你来雁门,除了给我贺喜之外,还有什么目的。我现在不管那些。我的目的很简单,我给你们东吴提供技术和想法,提供蒸汽机,帮你们造船。我要的很简单,我只要东吴的煤矿开采权即可!如何?你们还可以对煤矿收税。”吕晨说道。

“但是铁甲船要沉……”孙权犹豫着道,吕晨太直白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他好不适应。

“沉你妹啊!”

“尚香?关她啥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吓破胆的孙小权

“没说孙尚香,回到正题。那啥,如果我能证明铁船不会沉,你们是不是就答yīng

这个交yì

?反正,你们稳赚不亏啊!我不过是想多挖些煤,赚钱。怎么样?”吕晨逼问道。

“好。”鲁肃抢在孙权之前回答道,铁怎么可能漂浮在水面上嘛,该不会说了这么久,这小温侯真的是痴症没好吧。

“OK,FUCK-U。我的事情搞定了,咱们说说你们的来意。”吕晨抹了抹汗,铁船就一定会沉?蛇精病嘛!

“什么法克?”孙权不耻下问。

“没什么,咱们开诚布公,雁门的事情我爹不管,都是我在做主,所以,把你们的来意说出来吧。就像我刚才那样。毕竟,曹操才是我们目前的大敌,我想,你们也用不着拐弯了。”吕晨双手一摊。

“我们是来联姻的。”鲁肃笑道。

“啥?”吕晨跳了起来,指着孙权道,“有没有搞错?你妹孙尚香也来了?”

“没来呀。你怎么知dào

我有个妹妹?名叫尚香。”孙权满脑袋问好。

“没来就好。”吕晨心有余悸,刚被匈奴塞了个公主,又要被东吴塞一个?他道,“你看,我已经要娶甄宓了,接着要娶乌珠,就是南匈奴的公主。我已经有俩老婆了,实在不宜再娶……”

“你在说什么?尚香今年才九岁。”孙权大概听出来了,脸红着。微怒。

“啊?那你还这么急?”吕晨也惊呆了。

鲁肃咳嗽两声,道:“小温侯,你恐怕是误会了,其实,跟尚香无关。是我家二公子,他今年十六,已到成家的年纪。咳咳……听闻,温候膝下尚有一女,待字闺中……”

“闺中?”吕晨翻了个白眼,搞了半天是来挖赵云墙角的。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哎!不对。孙权这货,比老子还小一岁多,现在还想当老子的姐夫?反了你了!吕晨怒道,“我姐已经跟人私定终身了。”

“额……”鲁肃愣住。

“当真?”孙权仿佛激动了。

吕晨的肩膀猛摇。不过。牛高马大的吕晨纹丝不动,倒是孙权自个儿抖来抖去。

“是真的啊,年底大概就要结婚了。对方是我雁门第一猛将,常山赵子龙。”吕晨道,“你不服的话,去跟他单挑去吧。”

“这么说,我绝对娶不到你姐姐了?”孙权失神道。

“当然。”吕晨心说,就是你哥孙策来,也搞不赢赵云啊。

“太好了!呼呼……”孙权用力地拍了拍胸脯,平了平心气,然后满脸红晕地对吕晨说,“真是太好了!我代表东吴感谢你。小温侯,就算那铁船放水里就沉,我也允许你去东吴开煤矿!我说了就算。”

“嘎?”吕晨歪了眼。

“小温侯,抱歉,抱歉。”鲁肃悄悄对吕晨道,“让二公子娶小温侯之姐,是大公子的意思,为的就是更好的跟贵部结盟。为此,二公子担惊受怕了好久,因为,早在之前袁术的公子要取令姐的时候,江东就知dào

令姐的威武霸气了。咳咳……所以,二公子这一路走来,磨磨蹭蹭,耽误了不少时间……”

“说得是嘞……”吕晨冒了句岛国话,原来是这么回事,看不出来吕绮还算是威名远播了,播得都没人敢娶了,哎!赵云真汉子!

“小君候不好了,不好了小君候!”

就在吕晨准bèi

给鲁肃和孙权扫盲,讲解一番欧几米得原理,铁船不会沉的原因时,刘豹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嘴里用匈奴风味的汉语哇哇乱叫着。

“咋了?淡定,淡定,就你这怂样,还太子呢?还想当匈奴大单于?”

吕晨不屑道。

鲁肃孙权二人毫不避嫌,一副幸灾乐祸的贱样,站在一旁,伸长了耳朵。吕晨哀叹,看来国人爱看热闹的传统,历史悠久啊,难怪后世街上死一只耗子都能交通堵塞。

“大,大事!”刘豹身体强壮,但大概跑得太急,有些气喘吁吁。

“怎么了?葛罗丹逃走了?还是他爹带人打来了?打来了也不要紧嘛,在城门口架一口大锅把葛罗丹煮了。”吕晨嬉笑道,他虽然惹了不少麻烦,但他已经盘算过,现在这个当口没啥过不去的大坎,他都有把握解决。

“不是,是,是,是你姐打了我妹。咳咳……”刘豹被吕晨带沟里了,顺口就说道。

“你哪来的妹?”

“哦,就是乌珠吶。吕绮突然跑到后院,去抢乌珠的波斯舞女,乌珠就和她打起来了,然后,然后乌珠被打出鼻血了,我,我们这些亲卫去了,不管用……”

“额……”吕晨捂脸。

孙权的脸都白了,大概也是被吕绮的暴戾吓着了。

吕晨抹了一把脸才问:“还在打?”

“没,没打了。”刘豹摇头,“吕绮拖着那个最漂亮的小蓝,就是穿蓝衣服那个走了。然后,乌珠抢了我们轻骑的一匹战马,正在后院磨刀呢,准bèi

去把人抢回来……”

刘豹也是难得老脸一红,确实够丢人的。打架抢人在他看来不丢人,丢人的是,膀大腰圆的匈奴女人竟然没打过一个汉族女人,这才最丢人。

“吕绮呢?把小蓝带走了?”吕晨又问。

“没,小蓝还在前院被藏在云袖房间里了,吕绮说她要假装走了,等乌珠骑马出去后,她再去把小绿和小红一起抢走。”刘豹也是罕见地抹了抹额头冷汗,“她说,她还没嫁给赵云,赵云家里一个下人都没有,洗脚水都没人烧。所以,要把三个波斯舞姬抢回去,给,给赵子龙暖被窝……”

“果然是这样!”自从上次吕绮腆着脸想吕晨要小蓝三人之后,吕晨就知dào

这二货姐姐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居然闹腾得这么大。

“那现在怎么办?”刘豹问。

“别管她们,让她们打去!谁打赢了,归谁!”吕晨一点也不想理这破事儿,虽然他潜意识里更偏向勤劳朴实的乌珠,但吕绮是个难缠的家伙,他不想出面。

“啊?”刘豹惊愕道,“乌,乌珠可是已经动刀子了。我怕……”

“怕啥,吕绮武艺比乌珠好,乌珠伤不了她的。”

“万一乌珠被吕绮打死了咋整啊?”

“乌珠蛮顽强的,应该不至于吧。哎!说了别管就别管,你下去歇着吧,由着她们闹,顺便通知甄宓,让她好好绣她的鸭子,别搭理那两个蠢女人。”

“哦。”刘豹走了。

吕晨摇头叹息。

鲁肃憋着笑,脸色跟吃了大便一样。

孙权则面无人色,心里大叫自己幸运,还好吕绮已经心有所属,不然,可就万劫不复了!

“小君候!小君候!”刘豹又是连滚打趴跑了进来。

“又怎么了?不会真的谁被打死了吧?”吕晨没好气道。

“不是,不是,是吕绮发xiàn

小蓝的身份了,真实身份,不是什么舞姬,是安息帝国……”刘豹滚进房间,说道一半,看见鲁肃和孙权二人,又把后面半句咽了回去,一脸激动地盯着吕晨。(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波斯猫

“这些是什么你都不认识?那你还是阿拉伯人吗?靠!”吕晨有些烦,写了从0到9十个数字,这个阿拉伯公主都特么不认识。你到底是不是一只纯正血统的波斯猫啊?你以为光胸大屁股圆就行了吗?

小蓝一脸懵懂地摇头,她并不是什么公主,只是一个帕提亚贵族的女儿罢了。但是,她无法解释,因为她的父亲曾经是以为国王,在东方人看来国王的女儿就一定是公主,这是错的,只有皇帝的女儿才是。最让她伤心的是,这个年轻帅气的东方贵族,居然划出几个蛇精病一样的图案,问她是几,她都哭了,她很想回答,但是……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其实,这是吕晨自己蠢,他不知dào

阿拉伯数字其实只是又阿拉伯人传到欧洲,所以叫阿拉伯数字,并非真是阿拉伯人创造,而是有印度人创造的。就像阿拉伯人把中国的指南针和火药传到欧洲一样,真zhèng

发明阿拉伯数字的是印度阿三,而且,阿拉伯数字的雏形要在公元三世纪才发明出来,也就是说至少还有几十年。

好吧,有必要解释一下小蓝身份的问题。

自然而然,发xiàn

小蓝身份秘密的还是吕绮这朵奇葩,这似乎已经成了吕绮的一项隐蔽技能。原因很简单,她带着小蓝躲在云袖房间里,准bèi

等乌珠骑马去找她报仇,然后杀个回马枪把小绿和小红一并抢了。可惜,乌珠磨刀的速度比较慢。等了很久不见出来,吕绮不耐烦了,上下其手,在小蓝丰满得吊炸天的身体上摸来摸去,大概是好奇白皮肤的女人为什么能长得这么肉嘟嘟的,而又不显胖。

小蓝哭得稀里哗啦,只以为自己的第一次要被一个女人给占据了,当然伤心了。

然后,丧心病狂的吕绮就在小蓝深不见底的乳沟里抠出一坨拳头大小的绿宝石,那巨大的宝石差点亮瞎了吕绮的狗眼。

吕绮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一个舞姬身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宝石?

不得不说吕绮是极其聪明的。额,好吧,她是蠢到了极点,物极必反。脑子构造与常人迥异的吕绮。第一个想法是。这舞姬偷了乌珠的珠子。匈奴公主才配得上这样的大宝石。然后,她就噌地一声拔出了刀子,抵在小蓝雪白如玉雕的精致下巴上。笑得格外邪恶:“嚯嚯嚯……”

小蓝顿觉尿意汹涌,这女人又要劫财又要劫色!悲剧呀!小蓝名叫法蒂玛,她现在恨死自己的婢女鲁卡妮(小绿)了,本来这颗宝石就是她身份的象征,自从逃亡东方之后,她就没敢佩戴,都是由亚伯拉罕藏起来的。但是,鲁卡妮说她们既然选择了这个东方贵族,那就应该把宝石拿回来,免得被亚伯拉罕私吞了,毕竟人心隔肚皮。小蓝就趁亚伯拉罕假借办琉璃厂,来找吕晨请示的机会,偷偷给他说了,亚伯拉罕就把宝石送了过来。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原则,她把宝石塞进了自己深深的乳沟里,居然一点都看不出来。没想到,就被这个丧病的女人给抠了出来!天呐!这可是送给未来夫君的嫁妆啊!

“说出来,我就饶了你。嘿嘿嘿嘿!否则,我就一刀划破你的脸!”吕绮笑道。

“说什么?”小蓝眼泪汪汪。

“别给我打马虎眼!我都猜到了!这宝石就是证明,哼哼!”吕绮心想,你要是不知dào

乌珠那傻娘们的珠宝首饰藏在哪里,你怎么会偷到这么大的宝石?既然那蠢娘们的宝石被偷了她都没发xiàn

,那……我岂不是可以把她的都偷了,然后……嘿嘿嘿,可以给云哥哥买好多好多婢女和仆人!嚯嚯嚯……

“我,我,我……”小蓝犹豫了,这本该是在床底之间告sù

那个帅气而年轻的东方贵族的。本来嘛,作为王国后裔,为了获得复国的希望,她才来了东方,没想到东方也战乱连连,她很失望。可是后来,亚伯拉罕发xiàn

了吕晨,说这个东方贵族很强dà

很聪明,他一定会统治最靠近西方的中国,于是,法蒂玛才最终选择了献身吕晨。只是,这些天吕晨正眼都没看过她,她自然就没有机会给他说。

“不说,我就划破你的脸。”吕绮威胁道。

“我说。我说。”法蒂玛崩溃了,本来她就是凭着一张绝美的脸蛋,以及处女之身,才敢来东方寻求援助,虽然远了些,但总比月氏楼兰那些小国靠谱。但是,如果失去了最后的资本,她就真的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父王了。

“好,你说。”吕绮收了刀,眼睛亮晶晶的。

然后,小蓝说她的真名叫法蒂玛,来自帕提亚帝国,也就是汉人口中的安息帝国。他的父亲原本是安息帝国治下一个王公,后来,因为战争,她父亲的王国被临近的贵霜帝国覆灭。而帕提亚帝国的皇帝,不但不准bèi

帮她复国,还吞并了她父王的领地和臣民,甚至还要凌辱她。她没有办法,才跟着父王的朋友亚伯拉罕,乘船来了东方寻求支援。因为,在阿拉伯流传着一个传说,古老而神奇的东方有一个非常强dà

的帝国,名叫大汉。大汉曾经把强dà

的匈奴人打得鬼哭狼嚎四处逃窜,并且,这个帝国对于西方的领土并不感兴趣,反而热衷于与西方通商,贩卖他们的茶叶瓷器以及丝绸。

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走投无路的法蒂玛才来了中国。然后,她失望地发xiàn

那个伟大的帝国以及开始分崩离析了,她绝望了。然后,亚伯拉罕看中了吕晨,她本来是看不上这个小军阀的,但是,本着考察一番的原则,她们还是来了雁门。原计划是,如果吕晨无法达到她的要求,她就要从陆路西去,去自己的敌人贵霜帝国寻求帮zhù

。哪怕把自己先给贵霜帝国的皇帝,她也要让那个虚伪不仁的帕提亚帝国皇帝受到应有的惩罚。

最后,法蒂玛见到了吕晨的特别之处,宛如神祇一般,他总是能以最少的士兵,在绝境之中逆袭,打败强dà

的敌人。他率领着一支失去领土和子民的军队,跨越了半个中国,来到北方,不但没有变弱,反而在这强敌环伺的地方,越来越强dà

。而最让人称奇的是,他刚刚夺取的领土内,百姓安居乐业,而且还冒出各种新奇古怪却又非常神奇的新工厂,比如煤矿,比如纺织厂,比如水力冶铁厂,比如水泥厂,比如火药制造厂。

法蒂玛甚至已经想到,水泥路一直从雁门铺到她的故国,吕晨强dà

的铁骑带着会爆zhà

燃烧的投石机,以及燃烧的黑色石头,将帕蒂亚帝国的皇帝烧死的场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人肉筹码

当然,法蒂玛并没有过渡YY,更没有YY得喷了,她还是比较理智的。至少,她知dào

这一切都很遥远,她堵的就是一份可能性,赌注则是她自己的身体和下半辈子。而实jì

上,她知dào

,她能梦想成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更多的是她的一种自我慰藉,仿佛是为了不让自己愧对自己的家族,而拼命寻找一根看起来可以救命的稻草。

不过,绝望之人一旦燃起一丝希望,便不会放qì



所以,对于法蒂玛来说,吕晨是她目前为止真zhèng

看得上眼的一个目标。最为重yào

的是,听亚伯拉罕说,有雁门zf的人来问过东市的商贾们西方的道路现状,当然这个西方的道路,主要是指的中国关中到洛阳的道路,以及长安到九原的秦直道。并且,亚伯拉罕打听到吕晨有意用水泥大规模铺建道路,最重yào

的工程,就是从雁门到九原的新路,以及返修秦直道。这印证了法蒂玛的幻想,这个东方贵族果然意在中国西北。甚至,她专门请亚伯拉罕去打听过,听说这个年轻的东方将军对于西域情有独钟,不是想要征服那种,而仅仅是想要建立联系和通商。这一点跟传说中的大汉帝国的套路一样,这让法蒂玛隐约看到了希望。

所以,法蒂玛在吕晨突然造访亚伯拉罕店铺的时候,密令亚伯拉罕将她以舞姬的名义献给吕晨。

虽然这样非常危险,而且算是孤注一掷。但她已经别无选择,本来这复国之路就极其困难。当然,她假装一切都是为了复仇,至于这个东方贵族强壮的身体和帅气的模样,那些,她都不知dào

,真的不知dào

呢。至于说这个东方将军突然降临亚伯拉罕的小店铺,让得躲在帐篷里间的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假装没有发生过的。

一切。只是为了报仇和复国啦!

这些是法蒂玛的内心独白。自然不可能什么都跟吕绮讲,她只是半真半假的说了个大概,然后吕绮就大失所望了。就在这时,把弯刀磨得雪亮的乌珠也发xiàn

了藏起来的吕绮。吕绮只好说出了事实。弄得乌珠一头雾水。吕绮才不管呢。她颇不耐烦地通知吕晨的轻骑,叫来了吕晨善后,她是不想管了。没好处的事情她是不愿意干的。现在,她知dào

小蓝的身份不一样了,跟乌珠的性质差不多了,而且还长得漂亮又有肉,弟弟大概不会放人了,她没有机会了,所以就灰溜溜想靠着墙根走掉。不过,吕晨还是从吕绮手里夺回了宝石,吕绮一脸幽怨地走了。

再接下来,就有了之前吕晨写阿拉伯数字让法蒂玛辨认的一幕。

当然,吕晨没让鲁肃和孙权跟来。他们被吕展那这去华佗哪里参观酒精制造以及军医体系去了,然后,他们还将去参观正由庞统和蔡昭姬秘密主持开发的新型造纸作坊,以及活字印刷术。这是吕晨炫耀的大好时机,用军医体系和文化传播体系,打动东吴,这些筹码都不花什么钱,但价值却很大,相信东吴会动心。

吕晨固执地认为这个小蓝是个骗子,她绝逼不是什么阿拉伯公主,毕竟皇室的教育再落后,也不至于连数字都不认识吧?小蓝表示很冤枉,这他喵的是什么东西吗,怪模怪样的,谁认识啊?吕晨就更加狐疑地看着这个自称法蒂玛的波斯女人,不大愿意相信她是什么劳什子公主,但又想不出她骗自己的理由,难道就是为了不当仆人,想当小君候夫人?这个道理不成立嘛!毕竟,连匈奴公主都排第二去了,她一个亡国公主能有啥前途?再则,这鸡蛋大的宝石,又岂是普通人能拿得出手的?

“我是波斯人!”法蒂玛挺着硕大的胸脯,傲然道,不过眼圈有些发红就是了。

“为什么你又会变成波斯舞女,被送给了乌珠?”吕晨不解地问,“别说什么指望我给你复国什么的,那不靠谱。首先,我在中国都只是一个最弱最小的军阀,其次,从中国道安息帝国十万八千里,根本就是遥不可及。”

法蒂玛说出了她的想法,她当然知dào

复国的希望很渺茫,但是对于她来说,安息帝国和贵霜帝国这两大阿拉伯帝国,都是仇敌,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可能像他们妥协。唯一的办法只有借外力,谋求一丝希望,一个是向东一个是向西。当时的罗马帝国已经没落,她还不知dào

大汉帝国崩塌的消息,所以自然而然选择了东方。

可以说,法蒂玛也是很尴尬的,她来到大汉之后才发xiàn

选择错了方向。

吕晨对于她的解释不置可否,但是心里却种下了一丝想法,或许他以前的眼光还是太窄了一点,虽然顶着匈奴和鲜卑了,比其他军阀好一点,但还是不够开阔。波斯和罗马不敢妄想,但西域或许还是可以想一想的。当然,这些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现在不必太急。

吕晨将宝石还给了法蒂玛,然后,法蒂玛当着吕晨的面,将宝石塞回雪白的沟壑中,藏得严严实实的。吕晨看得就吞了一口口水,老实说,他不是没对小蓝动过心思,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说到底就是半个禽兽,自从见到小蓝的第一天起,就不止一次生出过凌虐征伐的想法,但也仅仅只是想法而已。咳咳,不是吕晨自制力强,实在是脸皮不够厚,干不出那种强行上马的事儿来,至少在女人面前,他这个前世的初哥还是挺腼腆的,哪怕法蒂玛只是一个漂亮的人肉筹码。

所以,虽然法蒂玛刚才的话语已经很直白,就是要用肉体换一丝希望,但吕晨还是没有动她。虽然肉体的冲动很难熬,但吕晨心想着乌珠的事儿还没解决,要是先临幸了法蒂玛,保不准乌珠就气氛之下把她给剁了。没看见刚才乌珠才把弯刀磨得雪亮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流浪的大汉骑兵

将法蒂玛打发回乌珠那边,让乌珠继xù

带着她们捡羊粪蛋子,然后吕晨以关注玻璃厂进度为借口,招来了波斯商人亚伯拉罕。

亚伯拉罕倒也有些实力,果真就已经派人去了西边找工匠,而在这边,已经指挥着汉族工人们搭建起了一个大致的厂房,效率还算可以。不过,还远未到生产玻璃的程度,所以,他只以为是这个少年将军性子急,他也就耐着性子解释,大多不痛不痒,只有后来他准bèi

在波斯工匠赶到之前,独自带领汉族工人试验着烧制玻璃的计划,让吕晨有些兴趣。

不一会儿,汇报完毕,吕晨赏了亚伯拉罕一个官位,好管理玻璃厂的工人和官吏。当然只是兼职,毕竟亚伯拉罕是一名商人。亚伯拉罕抚胸弯腰表示感谢。

然后,吕晨笑眯眯道:“好了,正是谈完了,咱们闲聊两句吧。”

亚伯拉罕奇怪地看了吕晨一眼,印象中,这个少年将军知识渊博而且不喜欢浪费时间,听说为了雁门的大局,他连自己的婚期都是一拖再拖,怎么有空来闲聊?

“我个人对历史和地理比较感兴趣,我相信你那里有西域的详细地图,麻烦你帮忙收罗一些,另外,可以给我讲讲法蒂玛父亲的王国是怎么被灭掉的吗?”吕晨喝了一口茶,道。

他的眼光可不仅仅是盯着内地,相反,来自后世的吕晨,更愿意将这个时代伟大的汉文明辐射出去。就像后世的白种人那样。对于阿拉伯的两个大帝国,吕晨并不畏惧,哪怕他不能夺取大汉天下,只要他能够占据关中一隅,他就有信心降服西域。无他,几十年前班超就对西域做过注解了,大、富、却兵弱,嘿嘿,他们曾经是匈奴的劲敌,最接近汉朝的时候。打到了敦煌。后来却不敌匈奴,被赶到了西域,他们这才开始欺负软蛋一样的印度阿三,建立了贵霜帝国。最强盛时。有人口百万。兵二十余万。这里有一个谬误,百万人口是无法组织起二十万兵马的,他们没把奴隶算人。即便是二十万兵马,相比于大汉来说,也只是毛毛雨。

唯一的遗憾是,当年的生产力水平太低,大汉没有能力支持大股部队的后勤保障,这才没能向西域无限制扩张,可不是什么汉人天生热爱和平哟。当年贵霜帝国也就是大月氏的王曾经请求取大汉公主,被班超轻蔑拒绝,而对方恼羞成怒,派了大将领七万大军截杀班超,结果被班超手下几千汉军杀得丢盔卸甲。

“尊敬的将军,我虽然是老国王的朋友,但实jì

上我只是一名落魄的贵族,归根结底,我是一名商人。我以前一直在天竺做生意,并不太知晓详情,不过,等几个月,会有人专门为你解惑的。你让我帮你筹办玻璃厂,从波斯招来娴熟的工人,我已经派人去联系了。此外,与工匠们一通前来的,还有其他一些人,他们是法蒂玛的嫁妆。这些人,会为你解惑,并且会为你效死。”亚伯拉罕故yì

勾起了吕晨的胃口。

“花剌子模王国骑兵八百人。其中重骑兵一百二,轻骑兵七百余。此外,还有一千余大汉骑兵。”亚伯拉罕故作平淡地说道。

“大汉骑兵?”吕晨诧异了,虽然明知亚伯拉罕故yì

撩拨他的好奇心,但还是忍不住吃惊。要知dào

,花剌子模吕晨并不陌生,那里是中东腹地,位于咸海南端。那里来的汉人?更别说汉族骑兵了!而且,还是一千余大汉骑兵,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这事要从一百年前说起……”亚伯拉罕扶着一脸大胡子,娓娓道来。

原来,这跟东汉失去对西域的控zhì

权有关,自从东汉末年国力日减,西域都护府被匈奴压迫,导致西域连年战乱,东汉又没有能力控zhì

。最终导致许多驻守西域的大汉士兵,无法回归国土,流亡在外。这些大汉兵马已经在西域扎根,他们的家人也迁往了西域,但匈奴切断了归途之后,他们中的一部分被迫西迁。这主要是因为大月氏(贵霜帝国)和帕提亚(安息帝国)的战斗力远低于匈奴,毕竟柿子要挑软的捏嘛。

最终,一千余大汉骑兵和他们的家眷来到了花剌子模王国,也就是法蒂玛父亲的王国的国都木鹿城。老国王因为深知当年大月氏七万大军被数千汉军虐出翔来的事情,所以对这些汉军大加笼络,这些汉军也就在花剌子模暂时居住下来,并成为了花剌子模的雇佣军。而且,这支雇佣军也的确能打,以一千人的骑兵数量,先后揍回了贵霜帝国一万五千人的骑兵团,后来又逼退了安息帝国皇帝的亲征。可惜的是,最终安息帝国皇帝假意跟花剌子模修好,请老国王去赴宴,结果毒杀了老国王并策动,木鹿城的贵族造反,这才最终拿下花剌子模。

从此开始,屡次阻击安息皇帝的大汉骑兵和老国王的宗室遭到了血腥镇压。不过,两千人的骑兵队伍,最终凭借强dà

的战力,逃出了安息帝国骑兵的追杀,绕过了咸海,暂时由南向北,再由西向东,来到了锡尔河流域的康居国暂居。但是,康居国受到安息帝国的威胁,不可能长期庇护他们,最终他们还是要离开的。可是,西域有乌孙和北匈奴肆虐,他们无法走陆路前往敦煌长安。所以,公主法蒂玛便在亲随的保护下,秘密穿过贵霜帝国全境,因为汉人的容貌与西域人大过不同,所以,无汉军随他们一同前来。来到印度港口找到了父亲的朋友亚伯拉罕,最终在他的帮zhù

下,来到了中国。

也就是说,法蒂玛乃至于亚伯拉罕的汉语都是跟那些流浪的大汉骑兵学的,并且,正是因为甚至汉人强dà

的战斗力,他们才舍弃了罗马,而来中国求援。毕竟,罗马帝国三番五次入侵安息帝国,却都未能获胜,反观大汉骑兵却战功赫赫,而且,有着这些流浪的大汉骑兵,她们相信可以更多的获得汉王朝的好感。可惜,当法蒂玛去到大汉国都许昌的时候,得知皇帝成了某个秃子的傀儡,她马上就放qì

了,转而来了北方。

“西域还有多少这样的汉族骑兵?”吕晨沉声问道,若只是美色或者利诱,吕晨是绝对人财皆收,但绝不出力的。可是,涉及到西域被遗弃的大汉军民,他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据李将军说,民众不下数万,军人也有五千以上,不过已经分散各地,无法联系。”亚伯拉罕答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西域遗民与活字印刷术

“都护”是汉代西域的最高长官,“秩比二千石”,相当于内地的“郡都尉”。“郡都尉”是一郡首脑太守的副职,掌管军事。西域因地位特殊,所以设立“都护”,实jì

上与郡级区划相等。其主要职责在于守境安土,协调西域各国间的矛盾和纠纷,制止外来势力的侵扰,维护西域的社会秩序,最主要的作用是确保丝绸之路的畅通。“都护”统管着大宛以东、乌孙以南的五十多个国家,各国“自译长、域长、君、监、吏、大禄、百长、千长、都尉、且渠、当户、将、相至侯王,皆佩汉印绶”,确认是汉的官员。

翻阅《汉书.西域传》,可以找到这样的注解。

东汉没落之后,西域驻军极其家属就成了被抛弃的遗民。然而,在还没有完全被西域民族同化之前,西域汉人的战力依旧是强悍的,他们也成了西域各国争相拉拢的对象。但是,这些汉人仇视匈奴,所以他们可能会依附其他小国,但绝对不会给匈奴效力,这主要是因为当年李陵被匈奴俘虏导致遗臭万年而种下的心理阴影,另外,还有苏武牧羊的光辉事迹的影响。

这就是一个文明根深蒂固的惯性。

经过亚伯拉罕的诉说,吕晨总算清楚了,那一支曾经依附花剌子模王国的汉人骑兵,首领姓李,据说是李广后人,自然而然,他们不敢再重复李陵的路线,打不过匈奴。便西逃了。而也正是因为这支汉军的影响,最终促成了法蒂玛的东行,他们或许不奢望汉庭会帮花剌子模复国,但却希望能够回归汉地,而花剌子模的贵族们也愿意东迁,毕竟,西域诸国,除了乌孙和匈奴,都非常弱小,他们希望可以在西域一代复国。而不一定非要在原土复国。

了解了大概之后。吕晨沉思了一小会儿,然后道:“按理说,我部在现在的中原各路诸侯中,算是最为弱小的。你们愿意选择我。大概是因为雁门各项技术领先他们。而最为重yào

的。大概是我的骑兵,以及火炮。对吗?”

亚伯拉罕也不遮掩,直言道:“我们相信你的火炮能够无坚不摧。所以,我们相信你能取得大汉天下。所以,我们选择了你。”

吕晨又道:“或许有机会,但是,这需yào

一段很长的时间,你们等得起吗?”

“等不起。康居不会让我们居住太久,一旦被安息帝国发xiàn

,他们也会承shòu很大的压力。”亚伯拉罕道,“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够派人沟通匈奴和乌孙,并让其对我们的贵族和汉军放行,让我们东来。甚至,我们愿意献出所有财物和兵马,为你作战,直到你的实力能够影响西域,我们才会复国。”

“呵呵……”吕晨笑了,他已经知dào

法蒂玛的真实意图了,所谓复国,不过是一个奢望,她只是想让她的家族活下来,仅此而已,“我会以重金买通北匈奴和乌孙贵族,让他们放行,这一点请你们放心。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你们在东归的途中,尽量收拢我大汉遗民,无论是军还是民。”

亚伯拉罕自然只能答yīng

。根据他的计算,如果吕晨马上派人疏通北匈奴和乌孙,那么花剌子模贵族和大汉骑兵,只需yào

三个月就能来到雁门,但是,如果还要沿途收拢西域的大汉遗民的话,恐怕要半年左右。而最难的是西凉,西凉现在是马腾把手,如果兵马人口太多,他们会不会放行,那就不一定了。所以,只能绕道北方戈壁,经过鲜卑和南匈奴的地盘来雁门,这样一来,因为路途艰险,会造成很大损失。

吕晨也知晓这些,所以,马上叫来了无名,他是羌人,通晓那里的地形和情势。所以,迎接和沟通西域来客的任务就交给他了,有着手下飞龙秘谍的配合,无名拍着胸脯接下了任务,并扬言,他能够带着万人队伍,从马腾眼皮子底下通过。

确定之后,事情就交给无名和亚伯拉罕负责了,吕晨又当起了甩手掌柜。至于法蒂玛,因为知晓了她的身份,所以,甄宓找到了吕晨,提出要单独给她一间房屋,并让她成为吕晨的妾氏。吕晨虽然有些流口水,但还是稍微矜持了一下,结果乌珠就毛了,声称小蓝是她的奴仆,绝对不会交出来。吕晨和甄宓就有些尴尬了,小蓝则眼巴巴看着吕晨。最终,还是大商人之女甄宓想到了好办法,她花钱买了十个壮实的匈奴女奴,二十头小羊羔,跟乌珠交换小蓝三人,乌珠乐呵呵同意了。

这段时间,鲁肃和孙权都对活字印刷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整天在庞统和蔡昭姬的院子里居住,忙着偷师,根本顾不上打扰吕晨。活字印刷术是在吕晨改进了纸张生产技术之后的另一项发明,两项结合在一起,吕晨就弄出了原本要到明朝才有的线装书。这自然让鲁肃和孙权啧啧称奇。而庞统和蔡昭姬这对奸夫淫妇都是世家大族出来的狠较色,自然不会把最核心的机密告sù

鲁肃和孙权,他们不断掉着二人的胃口,一面还开始着手开办学府,招收学生,一套一套的线装书被他们寄送到关中关东以及荆州世家,大大触动了这些世家,于是纷纷派出自己的子弟前往雁门学习。甚至,庞德公也被庞统说动,要前往雁门学府开班授徒了,这消息一出,更多的学子涌向了雁门,雁门越加繁华起来。

看着雁门印制的纸张书籍在知识传播上的优势,鲁肃和孙权自然蠢蠢欲动,准bèi

找吕晨将这个技术带回江东。江东世家大族繁多,他们的统治受到了大族的颇多影响,而如果引进线装书大肆兴办学堂招收寒门子弟的话,不出十年,就能削弱世家大族的影响。

可是,吕晨却推脱公务繁忙,并不接见他们,这让鲁肃孙权二人无比急躁,却又无可奈何。他们自然知dào

吕晨装腔作势,只是因为得到的好处还不够,所以,他们立kè

飞马传书回江东请示,以期能获得更大授权,许诺吕晨更多好处,以交换各项技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北方枭雄

十月初四,距离吕晨大婚还有四天,雁门一片热闹,少部分客人已经到了,但大多数客人还正在赶来。可惜的是徐庶和诸葛最终没有应邀而来,原本司马懿也没打算来的,直到最后关头,他才说服了家族,前往雁门。

司马家原本是不屑吕晨的邀请的,然而,当吕晨将蔡昭姬背出的古卷印刷之后送了一套过去之后,他们慌了。谁都知dào

,印刷术的出现,将会改变手抄书的历史,从而导致知识的快速而无限制的传播,严重影响世家大族的利益。所以,他们来了。在他们之后,荆州、汝南、关中、关东等地的世家也都开始前往雁门,目的只有一个——阻止吕晨将印刷技术泛滥。他们要掌握这项技术并限制这项技术,就像千百年来他们掌握知识,却不传授给平民一样,用以确保自身的地位。

马邑城外,司马家的马队停了下来,哪怕他们已经接到了吕晨部的进城许可,但他们却没有马上进城。

没有人来迎接他们,作为河内大族,这是一种羞辱。但他们停下来,却并不是因为这份羞辱,相反,他们暂时选择性地遗忘了这种羞辱。之所以停下,是因为惊讶,或者说震撼。

他们以为自己来到的,不是属于人间的城池。要不是城门上“马邑”两个汉隶,他们恐怕会以为自己来错了敌方。司马家的人并非没有来过马邑,但是现在的马邑。却远非昔日可比。城池没有变大,但却已经大变。

眼前的城池是一座雄城!

如今的马邑城外,是一条绵延数十里的水泥大道,不过,这条大道并非用于商途或者官道,仅仅只是连接马邑以及城外侧冶铁厂、水泥厂、纺织厂、煤矿、铁矿。铁矿是在煤矿开挖半月之后发xiàn

的一处废弃铁矿,本来发掘比较困难,但是配上了粗陋的蒸汽机之后,就简单多了,由于蒸汽机的运用。铁矿、煤矿、水泥厂和冶铁厂等的生产速度都是大大加快。

短短一个多月的功夫。就已经铺好了这条水泥路,不得不说陈宫调度有方,另一方面来说,煤矿的产量和水泥的大量生产也是极为重yào

的一个因素。除了水泥路之外。原本破败的马邑城墙。也焕然一新。如今的马邑城墙高十丈,比之中原大城也不遑多让。最让人惊讶的是,短短一两个月的功夫。怎么能采集和搬运如此多的石料,构筑这么高的城墙?马邑又哪来那么多糯米粘合?事实上,筑城的并非石头,而是以钢铁为骨架的砂石水泥为主要原料的混凝土块。这样就大大减少了制作成本,以及人工。加上马邑城不大,而闯入雁门的人口又逐渐增多,所以,很快便是建起了这座雄伟的城墙。

最为特别的是马邑城的城楼和城门。城楼并非木制,而是混凝土和钢筋搭建而成,高大雄奇。而城门,则是两块块无比厚重的纯铁门,甚至连城外护城河上的吊桥都是铁质。

而在城墙之上,却有着一架架铁胎巨弩,其防御力可想而知。在此之外,还有几个黑洞洞的大铁管,看起来比较奇怪,许多人都不知dào

这种铁管是什么东西。

“此子妖异,不可以常理度之!”城外,年纪刚好二十岁的司马懿的感慨,听来老气横秋。

感叹一番之后,司马懿最终还是带队进入了马邑城,而迎接他的不是马邑的官员,而是更大的震撼。只见,城内原本的青石板路上,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水泥,每条大街道,都是平坦无比的水泥路。而周围的店铺,也有些摈弃了昂贵而又不够结实的木制建筑,反而开始以水泥红砖为主要材料。

整个马邑已经焕然一新。

来到马邑驿馆接受了马邑官员的安置之后,吕晨依旧没有现身,马邑高层官员也没有前来问候,司马家的仆从们已经愤nù

。但司马懿并未生气,反而带着几个随从就出了驿馆,在马邑城闲逛了起来,从东市到西市,再到北边最繁华的马市,司马懿越看越是皱眉。

而在城北校场,他终于看到了那种放置在城门上的大铁管,也终于明白了那种铁管的威力。原本,军事重地是不允许外人参观的,但是,司马懿得知那个校场的负责人是庞统,他虽然未曾见过庞统,但同是世家大族,也是有些纠葛,所以送去了拜帖。很快,高大英俊的司马懿就被一个丑陋的矮胖子拉进了校场,然后,他看到了那种名曰火炮的大铁管。据庞统说,以前的火炮是用投石机发射,威力不小,但射程和准确率都太差,所以,经过了小君候的改进,便有了这种铁制火炮。司马懿从校场出来的时候,脚步虚浮,耳朵嗡嗡作响,好像聋了一样。实在是那铁炮的响声比惊雷还大,而且威力巨大,一丈厚的废弃城墙,被一炮轰塌的画面,让他久久无法忘怀。

最后,司马懿还去雁门学府以故人身份见了见蔡昭姬,以及蔡昭姬招来的一些蔡家子弟。他见识了真zhèng

的“有教无类”,在学府中,有来自南方或者东方的世家大族,也有雁门各地的寒门子弟。他们分高中低三个年龄段三个班授课,课本用的是纸制线装书,而先生授课用的是一块黑板和石灰石制作的被称为粉笔的东西书写,简单而直接。而授课的内容,更是让司马懿颇为惊奇,他们不仅学习四书五经,还学习术数、农学、天文、地理、甚至还有吕晨自创的力学和机械学。

夜深了,司马懿才回到驿馆,辗转反侧却睡不着,最终,他翻身而起,让仆人掌灯,开始写信。信是写给他的父亲的,司马懿的父亲是曹操麾下京兆尹司马防,原本,司马家把筹码完全压在了曹操身上,现在司马懿开始动摇了。他想学荀家,两面押宝,当然,这两面不是曹操和袁绍,而是曹操和吕晨。

在司马懿看来,吕晨虽然地盘小人口少,但他的实力不容小觑。短短半年多一点的时间,整个雁门就在军事、文化以及技巧方面,遥遥领先中原各地。他可以想见,再有三年或许一两年,雁门就会异军突起,与袁曹分庭抗礼,如今的吕晨虽然蛰伏,却已经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强dà

力量。而年纪不过十六的吕晨,俨然是北方之枭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群英荟萃

(感谢元之顺和四川阿黄的月票,感谢风流皇和东方悬疑爷的打赏,鞠躬!)

与司马懿同样看法的世家子弟不在少数,孙权鲁肃自不必说,来雁门半个月,他们几乎每天写一封长信送往江东。其余来雁门的人,也同样将雁门的新奇和强dà

写成了信件传送回去。这些人包括公孙瓒之子公孙续、刘表长子刘琦、张绣军师贾诩、匈奴右贤王去卑、马腾嫡长子马岱、袁绍长子袁谭等等。

这些人便是来雁门为吕晨庆贺大喜的人,他们之中绝大多数原本是不准bèi

来的,后来在马镫马蹄铁、火药以及印刷术的诱惑之下,最终选择了前往雁门。当然,由于见识面狭窄和观念的陈旧,大多数人都自动忽略了煤炭、水泥和纺织机,而蒸汽机,则被人认为是玩物。

可以说,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为了吕晨的婚事而来,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军火交yì

。怕别的诸侯抢夺了先机,这才争先恐后而来。

需yào

特别说明的是袁谭和刘琦,这二位原本是铁定不会来的,袁家跟吕晨是敌人,而刘琦太远。袁谭前来,是因为并州高干一直监视着雁门的一举一动,所以,马邑城外是不是试验几回火炮,他自然知dào

,高干将这些消息汇报袁绍之后,袁绍总算还是来了,目标自然是那新奇而威力巨大的武器。而刘琦之所以来,是因为一个人,庞德公。却说庞统写了十几封信给他叔叔庞德公。细说雁门的各种新奇,最终,庞德公的好奇心被勾起了,再加上一大箱子被印刷成线装书的古卷送到家中,庞德公便踏上了北上雁门的路。庞家在荆州是当之无愧的巨无霸,刘表得知后,又从某个垃圾桶里翻出了吕晨的邀请函,派儿子跟来了。

时间来到十月初七,吕晨婚礼的前一天。

所有宾客几乎全部到达,最后来到的是郭嘉。他是在十月初七黄昏抵达的。他也成为了吕晨亲自迎接的两个人之一。吕晨没有理会其他任何人。哪怕老丈人甄逸,吕晨都没有亲自去,他只迎接了庞德公和郭嘉。

庞德公德高望重,又是庞统的亲叔叔。再加上对包括诸葛亮徐庶在内的荆州俊杰都有莫大影响力。是以。吕晨屈身迎接,并不跌份。

庞德公是初七上午到的,吕晨迎接之后。就让庞统自个儿领回家供着去了。听说,现在庞德公真急不可耐地在庞统家,翻看蔡昭姬背出来的古卷,同时,还对吕晨发明的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赞不绝口。而庞统,则在一旁见缝插针地劝说庞德公留在雁门,开馆授徒,结果却被老头子喷了一脸的口水,理由是他当初意气用事跑来雁门,一点也没有世家子弟该有的矜持。蔡昭姬不把自己当外人,一面替庞统开脱,一面也拐着弯建议庞德公留在雁门,借口是她怕自己记忆不够好,背错了古籍,让庞德公斧正。老头子当年跟蔡邕交情不错,现在听蔡昭姬这么一说似有意动。

至于郭嘉这吃货就不用说了,吕晨是让曹性在家炖上了狗肉,才去迎接的。

时隔近一年,再度相见,郭嘉和吕晨无不嗟叹,却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双方一直是敌非友,哪怕偶尔有过些微合zuò

,但他们都知dào

吕氏集团和曹氏集团,终究是敌人。

郭嘉是下午到的,吕晨领着他回家吃狗肉,顺带还让小喵和石头从隔壁华佗那KIANG了两坛高度白酒来。有了上次喝醉的经lì

,郭嘉现在喝酒贼小口,一点也不贪杯,狗肉却是大快朵颐,小喵都抢不过他。

吕晨和郭嘉虽然各自立场不同,但并不妨碍他们交流。他们都不是藏着掖着的人,直接聊起了袁曹之战。二人看法一致,看好曹操。袁绍好谋无断,而且刻薄寡恩,这会让他错失许多良机,并且造成内部矛盾,从而很难战胜曹操,这是性格决定的。

可以说,二人皆以为曹操必定战胜袁绍,但是,最关键的不是谁赢谁输,而是战后天下局势的走向。毕竟,曹操虽能败袁绍,但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吞下袁绍,并且,就算胜,曹操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而在曹操周遭,全是一群盘旋的黄雀。别的不说,吕晨就是其中之一。

按照郭嘉的意思,曹氏集团最重yào

的事情,是在打败袁绍之后,抵挡住周遭势力的进攻和蚕食。听过了这一关,才有资格享shòu

战争红利。而在郭嘉看来,最难对付的,只有两个人,孙策和吕晨。

“荆州刘表,益州刘璋,无能之辈耳,早晚冢中枯骨!何足挂齿?”郭嘉喝酒上脸,高度白酒威力不小,这家伙现在已经有些微醺,却捏着一坨狗肉,指天画地叫嚣道,“江夏黄祖、宛城张绣,匹夫而已。黄祖若不被孙策所杀,便会被刘表吞下。而宛城张绣,纵有毒士贾文和献策,但其主无谋无胆,早晚必降曹公。幽州公孙瓒,汉中张鲁,西凉马腾,这三者,远离中原,于丞相威胁不大。是以,嘉所虑者,不过小君候与孙伯符也。”

吕晨嘿嘿一笑,没有搭话。心里却是暗暗吃惊,郭嘉目光如炬,他吧黄祖、张绣、刘表等人的结局都看了个通透。而直言最担心的是自己和孙策,那么以郭嘉之能,定然是会采取行动的了。想到这一点,吕晨暗暗记下,一定要加强飞龙秘谍的情报工作,以及自己的安保,甚至,如果可能的话,还要提醒一下孙策。

若是能够救下孙策的话,那么历史的走向必然不同,到时候,纵然曹操啃下袁绍,只怕也得肛裂!

另外一点值得注意,郭嘉至始至终没有提盘踞徐州的刘备,这只有一个原因。下一步,曹操便会亲征刘备,而刘备不是吕布,他守不住徐州,所以不足为虑。

头昏脑涨之际,吕晨脑中却是灵光一闪,忽然想到,自己外出向来谨慎,飞龙秘谍和亲卫时刻保护自己。这是跟孙策本质的区别,郭嘉应该不会选择暗杀。那么,最近步度根和黑山黄巾军越走越近,并对雁门虎视眈眈,到底这背后有没有郭嘉的影子呢?

吃完狗肉,喝完酒,日头快要落山。

吕晨便是带着郭嘉去了郡守府,也就是吕布的住宅,其余分量足够的宾客都已经汇聚在了那里。这些宾客人数不少,身份各异,可谓群英荟萃,庞德公、孙权、鲁肃、郭嘉、公孙续、袁谭、贾诩、刘琦、司马懿、刘豹、去卑、亚伯拉罕、马岱、葛罗丹、罗拔、甄逸甄俨父子等,主从宾客人数近百。

今夜,说是婚礼前的宴请,实jì

上,则是吕氏集团继徐州之败后,重新崛起的一次宣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夜宴

中国人爱面子,自古皆然,跟民国时期的军阀混战一样,三国时期的诸侯们,也是为着各自的失利和欲-望在战斗,但是呢,当了裱纸还是要立牌坊的。所以,虽然诸侯们尔虞我诈互相攻伐,但表面上还是要表示尊崇汉地的,四百年的大汉王朝,不是谁一句话就能推翻的,哪怕诸侯们的势力已经不是傀儡皇帝能控zhì

的,但大家嘴里还是挺尊重汉帝的,而各路诸侯也是汉王朝的一部分。

这是三国一大特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各路诸侯才能一面打生打死,一面却又保持着一份友谊。没错,就是友谊,汉末还是世家当道,各路诸侯从头领到将帅谋士再到小喽啰,都有着剪不断的联系。别的不说,汉末皇室三牧就是典型的皇族势力,刘璋、刘表、刘虞,虽然刘虞被公孙瓒搞死了,但刘备又降而复返夺取了徐州,皇室重新有了三个州牧。而曹操、袁绍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基友,虽然打得头破血流,但关系真的不浅。其他诸人亦然。

所以吕晨的婚礼,才能顺利招来各路诸侯。

晚宴是牦牛宴,中国古代贵族喜欢吃羊肉牛肉,不吃猪肉,盖因当时的猪没有阉过,比牛羊还腥膻难以下嘴,吕晨在北逃雁门途中是好吃过的。而贵族们最最喜欢吃的肉食,有两种,一种是鹿肉,另一种就是牦牛肉。人言,肉之美者,牦象之肉。牦象就是牦牛。

说到牦牛肉。其实还是葛罗丹进献的。牦牛通常只能生活在海拔两三千米以上的高原,北方草原虽也算是高原,但海拔依旧不够。牦牛从西羌送到雁门之后,通常活不了太久,热死到不至于,主要是因为醉氧,会导致腹泻和生理机能的退化,最终嗝屁。葛罗丹当日骑牦牛并非是为了风-骚,只是喜欢吃牦牛肉,而且他要等牦牛拉肚子拉上半个月之后。再宰掉。他说这样肉更精美。当然,最终他被吕晨送去煤矿劳动改造去了,那头被吕晨活活死掉半个脑袋的牦牛肉,他自然是没有吃成。都成了吕晨父子和陈宫张杨等人的口中食。

吃了一次牦牛肉之后。吕布就喜欢上了。表示让吕晨再弄点来,好在喜宴的时候宴请各路名士。当时步度根已经服软,葛罗丹被押回了马邑。于是,筹备牦牛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了葛罗丹,葛罗丹倒也卖力,马上写信给老爹步度根,弄来了十几头牦牛。

牦牛宴之气氛热烈而祥和,配上雁门独有的高度白酒,那叫一个畅快。武人们互相拼酒,拼不过就下场子过两招,文士们骚包些,自然是要拽文,诗酒不相离。

如非是对三国独有的世家文化以及有所了解,吕晨是绝对不会相信眼前的景象的,或许现在两方势力的兵马正在鏖战,但在这里,他们却能相谈甚欢。这主要是因为,诸侯争斗,主要是为首的家族间的战争,比如荀家就在袁绍和曹操两边买马,哪怕任何一方失败,他们都不亏。这就是世家的战略,因为文化壁垒,无论是谁夺取了天下,都必须依靠世家治理天下,所以,他们虽然会尽心竭力辅佐自家主公,但绝不会在失败后为他们殉葬。

郭嘉能跟袁绍大公子袁谭谈笑生风,鲁肃能和刘琦把酒言欢。当然,也有一些有仇的家族,他们不会有好相处,但却也不会在宴会上乱来,比如公孙续和袁谭,比如孙权和刘琦。

可以说,在公开场合,大家不论恩仇都相互刻制,并营造出一种融洽氛围,这就是古老东方贵族的社交。

宴会很快就结束了,毕竟,明日婚礼才是正菜。

深夜,吕晨突然来到了郡守府,将吕布从貂蝉床上脱了起来,商量事情。毕竟第二日是吕晨大婚,所以,吕布虽然被阻止了造人行动,却也没有丝毫不喜。

来到后院之后,吕布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发xiàn

儿子这一年来成熟了不少,身高也跟他相仿了。最重yào

的是,儿子要成亲了,吕布感慨道:“伯朝,明日便是你大喜之日,为父甚为高兴,但,我雁门如今四下强敌环饲,切不可大意!虽然这些家伙们明里来庆贺,但谁也不知dào

他们在背后有没有捣鬼,同时,还要注意咱们自己人,别乐极生悲。”

吕晨心道,看来老爹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日在下邳被人背叛,让他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了。虽然多疑不是好习惯,但吕晨相信,谨慎一些没有坏处。

“父亲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吕晨答道,“龙骧已经入城,张顾的都护军也接管了马邑的城防,此外,我还将文丑的神策军掉道了雁门南方,戒备晋阳高干。”

“哦?”吕布道,“你不相信文丑?他是袁绍旧将,让他去防御高干,若是他与高干合谋的话……”

“不!我相信文丑。正是因为我相信他,才把他放去提防高干。若是,高干有异动,文丑会比文远将军等人更卖力,因为他便是袁绍帐下投靠过来的,所以,他才会特别硬气。”

“是吗?”吕布虽然不管事,但兵力的调动,他还是知晓的,这时,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那赵云呢?你为何将他调去镇守阴馆?虽然我对这小白脸不是很满yì

,但毕竟也算是你姐夫了,他不参加你的婚礼……”

“我这是为了防备步度根。”吕晨答道。

“步度根的儿子在我们手里,他应该不敢乱来吧?”吕布说。

“嘿嘿!父亲,按理说是这样,但你也知dào

,这些日子雁门来了很多人,几乎每个势力都有派人来,现在正是最混乱的时候。”吕晨笑得很奇怪,“而且,咱们又忙着筹备婚礼和接待,正是雁门防备最薄弱的时候。你觉得他们会不搞事?”

“什么意思?谁敢在我儿婚礼上乱来?我活撕了他!”吕布勃然大怒。

“父亲,明日婚礼,我们主要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展示咱们雁门的实力,尤其是新式兵械火炮等。”吕晨说道,“所以,我的这次婚礼,严格说来,是一场军事演习。父亲勇武冠绝天下,明日还是穿盔甲为好,说不得,还能一展您的威风呢。”

“你说明天会有战事?谁敢!”吕布面容一边,顿时化身狂狮。(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暗潮

“父亲不必担心,明天或许会有十来万客人,嘿嘿,一切皆在我的掌握。我的婚礼也算是特别了。”吕晨淡定一笑,“正好,当着天下诸侯的面,展示展示咱们雁门的武力,让他们见识见识,也能促进咱们雁门的军火买卖。”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吕布到底是担心,询问道。

吕晨也就不再隐瞒,细细说了起来,飞龙秘谍的渗透能力如今已经相当犀利,得到的情报也是非常绝密。从葛罗丹送牦牛的那队人马,到前些天突然混入雁门境内的大批难民,再到袁谭独自在雁门驿馆房间中勃然大怒的情形……

喜气洋洋的马邑城,可是一点也不平静啊。

时间回溯到两个时辰前,晚宴刚散,马邑城的驿馆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各路宾客开始走动串门,好不喜气洋洋。

本来嘛,马邑边陲小城,驿馆自然也就不怎么大,来的人又多,自然而言显得拥挤。

好在吕晨事先用水泥混凝土等重新修建了驿馆,起初是为了方便来往贩卖马匹军械的商贾,后来也有意识地为婚礼期间做准bèi

。驿馆原本的木质建筑被改头换面,全都成了两层小楼,而且,多是砖石结构,稳固而且不怕火灾。这样一来,原本显小的驿馆,倒是堪堪能够容纳这些宾客住下了。每个小院一栋小楼,七八间房屋,各路诸侯的宾客以及仆从等也都凑合够住。

汉末世家们有着优良的社交传统,这是规矩。同时也是生存法则。这不,这些人虽然来自天南地北,却井井有条很有章法,先是仆人拿着拜帖去别的小院约定时间,然后按先后顺序逐一拜访。都是官阶低的拜访高的,或者家族势力小的拜访大的。

然而,在这其乐融融的表象下面,却有着一些不和谐的举动,让无月的夜,更是阴风阵阵。

葛罗丹正在迎接一名来自壶关的世家。二人屏退左右。咬耳密谈,神色凝重,间或发出冷哼之声。最后,那壶关世家低声对葛罗丹道:“大头领。我们已经准bèi

妥当。只待明日。便是那吕晨小儿丧命之时!”

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道:“吴先生,前些日子。不是传言张燕将军跟我父亲谈崩了吗?”

“大头领何必明知故问?那分明是为了麻痹吕晨小儿的,好叫他放松警惕,咱们才能攻其不备。替大头领您报仇雪恨!”那姓吴的世家,家住壶关,那一带袁绍控zhì

力不足,常有黑山军肆虐,如今能够保全家族安然或者,自然少不了跟黑山黄巾暗通取款。而实jì

上,他便是张燕的人。

“我与小君候不打不相识,没有仇怨!他好心留我在马邑做客,我焉能与尔等同流合污?”葛罗丹身在囚笼,自然不敢轻信,万一是吕晨派来试探他的怎么办?自己明天不就成了他婚礼祭祀用的牲口了?花擦一刀,脑袋搬家。

“额……”吴先生脑门见汗,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条马鞭,递给葛罗丹,“大头领不必再怀疑。有步度根大人的马鞭为证,难道还能有假?而且,前些天送牦牛来的人,现在就在你小院吧?他们便是步度根大人精挑细选的勇士,用来保护你出逃的。这等秘密,只有你知dào

,我既然知dào

,就证明我们张燕将军跟步度根大人已经决定联手对付吕晨了。”

“唔!”葛罗丹这才点了点头,冷笑道,“不错。既然如此,能把你们的计划说来听听吗?如今我困在马邑,你们攻打吕晨,岂不是逼他杀我?”

“大头领误会了。”吴先生说,“步度根大人吩咐了,只有先救你出了马邑,他才会出兵。如今整个马邑都在忙着准bèi

吕晨的婚礼,而明日更是大典之日,混乱不堪,正是逃走的好时机。”

“如何逃走?”葛罗丹眼睛顿时一亮。

“大头领知dào

,这几个月雁门涌入了大量黑山难民。我张燕将军与吕晨小儿有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是以早有准bèi

,他派了一对忠心耿耿的死士,乔装成难民,早就混进了马邑。而且,更有一对人参与了城墙修筑,知dào

吕晨为防围城,偷偷修了一条地道。我们只需如此……”吴先生把嘴凑到葛罗丹耳边,低声说道。

另一边,袁谭拿着一张绸布写就的书信,暴怒不已,面红耳赤不说,更是喊声震天,若不是左右拦住,只怕早已被附近之人听见。最后,袁谭恨恨地坐回地上,问道:“如之奈何?这高干分明只要置我于死地啊!袁熙这小畜生,竟敢如此!”

原来,袁家三子夺嫡,互不服气,明争暗斗好些年了。其中,袁谭虽为长子,但素来不为袁绍喜爱,袁熙虽是次子,却有高干高览支持,而袁尚更是深得袁绍宠爱,这就造成了袁家内部三足鼎立的局面。而今,袁熙因吕晨抢走了甄宓,夺妻之恨犹如杀父之仇,事关男儿颜面,他便暗中勾结高干,企图于婚礼之日偷袭雁门。这本没有什么,但关键是袁谭是代表袁家来贺喜的,袁熙这一招,分明就是一石二鸟,一面要杀吕晨报仇,另一面也要还他袁谭!

所以,当袁谭接到轻信密报之后,才勃然大怒。

暗影重重中,一个本来不住在驿馆的人在一个仆人的带领下,进入了驿馆最深处的一处小院,那正是壶关吴家所在的院落。此时,吴先生已经从葛罗丹处回来,并热情地接待这名“贵客”,这的确是一名很贵的客人,因为这人乃是河北巨富之家的第一继承人——甄俨。没错,就是甄俨,甄逸次子,甄宓的二哥,也就是吕晨未来的二舅哥!

“什么?你说晋阳高干也会出兵?”吴先生先是一惊,随后便是强行隐藏了自己的喜色,他虽为世家,但素来不怎么与商贾来往,所以对甄家并不熟悉,加上吕晨是甄家的女婿,这样突兀的事情,让他格外疑惑,也就自然更加警惕。他假装淡然道,“那又如何?我只不过是一个贺客,你与我说这些作甚?难道不怕我将你的话转告吕晨吗?”

“先生,不必怀疑。”甄俨笑道,“我甄家纵横河北多年,自然有我们自己的情报网,而我又刻意追查,自然也就发xiàn

了你与黑山张燕的关系。吴先生你乃是张方之师,可见张燕对你的推崇,而今,张方被吕晨所杀,你却来雁门做贺客,别人或许不怀疑,但我却是不信。”

“爱信不信。”吴先生心里一震,强行冷静道。心里却更是颇为意动,吕晨的舅哥难道真的暗通了袁家的人?如果是真的,那三路夹击之下,吕晨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猎魔行动

“我就是想信也信不了啊!你花钱买通了雁门城管大队队长,也就是主管马市的李睿将军。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三百名鲜卑男人运送牦牛进入雁门,并宰杀,呵呵……”甄俨好整以暇地抚弄着自己的玉扳指,轻飘飘地说着。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dào

的?”吴先生猛然坐起,声音开始变得冰冷,手里捏着一个瓷茶杯,仿佛片刻就要摔碎。

“玩儿摔杯为号?别太激动,吴先生,我说过,我们是一路人。”甄逸抿了一口茶,“这茶,涩口,不好。改天,我送你一些好货色。”

“你想做什么?”吴先生看了看门外,有些犹豫。

“先生不必惊慌,我并无恶意。”甄俨道,“你有所不知,表面上,我妹妹即将嫁给吕晨,我将会成为吕晨的二舅哥。但,我父与我对吕晨并无好感,将宓儿下嫁也是逼不得已。或许你也听说过,宓儿原本是要嫁给袁公次子的,而在出嫁的半途,吕晨小儿截了小妹,后又攻打无极县,逼迫我父将甄宓许配给他。为此,我们甄家也得罪了袁公,我家的生意大受影响,这些还是其次。最重yào

的是,那吕晨逼我父杀无极县令,让得袁公对我甄家极其不满。可惜的是,我父最终却选择了两面讨好,说实话,我不认同父亲的看法,两面讨好通常只能作茧自缚。我要的,是吕晨死!”

吴先生冷眼看着甄俨,心里暗暗盘算。

甄俨自顾自续上一杯热茶。然后自嘲一笑:“此外,还有一个更重yào

的原因,吕晨,抢了我的女人!”

“他抢的不是你妹妹吗?难道……”吴先生顿时诧异。

“我……你……”甄俨一口热茶呛住,脸色通红。

“哦,抱歉!我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吴先生当即摆手。

“呼!”甄俨瞪了吴先生一眼,心说,若不是文丑那货油盐不进,铁了心要跟吕晨挡刀。拉着不对半道拦截高干的兵马去了。我又何须跟你这种货色浪费唇舌?虽然心里这样想,但甄俨别无选择,光是高干的步兵,或许能打下雁门。但要想将吕晨杀死。难!很难!毕竟。甄俨也知dào

吕晨所部的骑兵非常强dà

,所以,他才不得不来找吴先生这个“同道中人”。如果能联合黑山军的骑兵和步度根的骑兵的话,吕晨一定插翅难飞。黑山军骑兵不多,但他打听到,这次步度根可是出动了整整两万骑兵。吕晨只有五千左右的骑兵,这一比较,孰强孰弱高下立判。

甄俨忍了又忍,然后才把实话说了出来:“我认识一个江湖女子,我倾心于她,准bèi

纳她为妾,但她年纪太小,所以耽搁了些。后来,吕晨逼迫我甄家,那女子为我义愤填膺便是去刺杀吕晨。哎!此等真心,我如何能够辜负?”

佘梓若是知dào

甄俨如此说,只怕会马上跳起来:我是为了钱!五百金!

吴先生有些信了,道:“后来呢?”

“哼!”甄俨一拍木几,“后来,刺杀失败,那吕晨不知用何邪恶药物,将那女子变得痴痴傻傻,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自然也记不得我了。她现在就住在吕晨小院,你说,这关系无需多说了吧?”

“竟有此事?这男人啊,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吴先生故yì

撩拨道。

“正是!”甄俨恶狠狠道,“我是前些日子去给我妹妹送东西的时候见到她的,哎!所以,我必定要让吕晨死无葬身之地!因此,我联系到了二公子,让晋阳高干趁机出兵雁门。我也知dào

你们黑山军和步度根部落也会出兵,我们不如联合!”

“哦?”吴先生也不再怀疑了。

“黑山离此地较远,步兵自然是来不了,但黑山骑兵又不多。主力应该是步度根的两万鲜卑骑兵,对付雁门一万余兵马,或许能获胜,但,你们怎么攻城?”甄俨道,“而且,你们黑山军是无法占据雁门的,步度根也不行,最终还得落到袁公手里。既然如此,咱们不如合zuò

,各取所需。步度根可以得到足够的战利品,也能救回他的公子。你们,可以杀吕晨,更能获得大量军械和粮草攻击。而二公子要的很简单,他只要杀吕晨,以及雁门郡。此外,还有一点……”

“还有一点,应该是趁机杀掉袁大公子是吧?”吴先生冷笑道。

“我可没说,是你说的。”甄俨诡异一笑。

“高干虽然追随二公子,但却不敢自己对大公子动手。所以,你想到了我们?”吴先生了然,不等甄俨答话,举杯道,“合zuò

愉快。”

……

小院,在跟老爹打过了招呼之后,吕晨在自家后院书房中,跟庞统、陈宫和无名三人密议。若是平时,这种事情都不需yào

先知会吕布的,毕竟,吕布已经放权了。虽然吕晨对于吕布这么容易就把全力交给他有些不解,他一直以为吕布该是个权力欲很强的人。但是,明天毕竟是吕晨成亲的日子,若是老爹都不知dào

,城外突然打起来,城里也杀声四起,实在有些不孝,他这才选择了通知吕布。除了吕布之外,吕晨没有告知太多人,这种事情还是越保密越好。摆地摊被城管们“追杀”过的都知dào

,谨慎一些绝对没有坏处。

行动已经详细规划好了,各路军队的任务只是明面上的,真zhèng

的杀招不再赵云的虎贲轻骑,也不是文丑的神策军,而是飞龙秘谍。从建立最初,吕晨就没想着把飞龙秘谍完全打造成探子,更多的是刺客和杀手,当然,也有些后世特种部队的影子。当然,从电影上看来的为数不多的招数,吕晨也知dào

用处不大,但高顺和无名的手段他是相信的。如今,就到了试刀的时候了。

庞统和陈宫在跟无名确定最后的事宜,庞统明日是军事,主管一切明里暗里的军事行动,陈宫是zf大管家,又是明日婚礼的司仪,所以,他也必须过问。

吕晨捏着毛笔,在五花笺上写了两个大字:猎魔。

陈宫过来一看那俩字,大惊:“这是何字?为何宫不认识?”

庞统说:“浪费纸张。”

然后吕晨就把猎字叉掉了,又想不起繁体的猎字怎么写,毛了,写了个拼音上去“lie”,然后塞给无名,道:“这次行动,名叫猎魔。中午之前,清楚城内目标后,你们不要来见我,也不要打扰庞统,明日人多。完成之后派人将这张纸送给我,当做信物,我便知dào

你们得手了。得手后,你们直接潜出城,执行斩首计划!雁门安危!尽在你的手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祭品

(鞠躬感谢森进霖之助两张月票,谢谢!)

无名咧着缺门牙的嘴一笑,道:“小君候放心!某哪怕一死也会完成任务!如果我死了……”

吕晨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将你厚葬,并给你报仇。”

“不用。若是我真的战死,估计也就找不会尸骨了。”无名挠挠头,老实诚了。

“额……”吕晨突然不知dào

说什么,有些默然。

特种兵、飞龙秘谍,听来威风,实jì

上是最苦逼的,无论生死都不能暴露身份不说,为了保守秘密,这些死士们都有一向原则——绝不变成俘虏。到了绝路,他们都必须服毒自尽。虽然,吕晨不相信每个人都能做到,但他不怀疑一根筋的无名。

“我只希望小君候善待我妹子。小君候是贵人,神人,这妾氏的位置,别珠自然是万万不敢争的。”无名憨厚一笑,缺牙旁的菜叶绿得发亮,“能给小君候暖床便是福气,只求小君候若有闲暇能赏她一个根苗,如此,我便为小君候战死,也无憾。”

无名是个粗坯,却罕见地用了根苗这样隐晦的字眼,可见,这货私底下盘算好久了,指不定还跟人求教过。由此,也能看出,无名对吕晨算是真的服气了,不仅仅是忠心而已,而是人格魅力的折服,往简单了说,就是,无名觉得吕晨是个大好人,妹子跟着他不遭罪。

这年月,不遭罪过一生。那就是天大的福分。

吕晨想说以后给别珠,也就是云袖找婆家备丰厚嫁妆之类的话,但是说不出口,无名满脸的刀疤和皱纹,刺痛着吕晨。这个狗草的年月!把人都折磨成猪狗了!吕晨也就不再掩饰自己内心那点对云袖的邪恶心思,这时候再装圣人,只会适得其反。

吕晨说了:“放心,云袖那丫头挺好。等她长开些,老子就把她给睡了。”

无名转身就走了,佝偻着背。腿有些瘸。不像个慷慨赴死的勇士,像条野狗。

猎魔行动,分内外两部分,内是伏杀和秘密逮捕。难度系数挺小。外则是训liàn

良久的斩首行动。也就是小队刺杀任务。飞龙秘谍人不多,高手更不多,对吕晨死忠并敢慷慨赴死的高手更不多。加上这次任务关系重大。所以,身为飞龙秘谍总教官的无名必须亲自带队。

这不是一个容易完成的任务,换句话说,所谓的斩首行动,就是一命换一命。风萧萧兮易水寒,没有狙击步枪的年代,壮士玩儿刺杀,不论成败,大多都是要被乱枪戳死的。基本上等同于肉包子打狗,除非那条狗吃素。

无名走了,吕晨虽然知dào

相比其他的飞龙秘谍成员,级别更高的无名,活下来的几率更大,但危险并未绕道而行。这次的行动,说到底就是拿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吕晨觉得心里亏得慌。但这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一面愧疚着,一面吕晨却也冷血着。

只希望无名能回来,这个曾经暗杀过自己的家伙,吕晨并不是很喜欢,主要是他长得太丑。但是,这种一根筋的家伙,你跟他呆久了,总是不会反感的。说实话,无名是个很适合管理飞龙秘谍的人,吕晨希望他能继xù

掌管。

无名走了之后,庞统和陈宫也离开了,陈宫离开之前还敦促吕晨一定要牢记各项礼仪。吕晨郑重表示,一定会挑灯夜战,把礼仪全都记住,不出差错。陈宫欣然颔首,孺子可教也,又说了一些虽是战争年代,但老祖宗的规矩不能破,礼数不可废之类的煌煌大道,嗯,其实就是废话。吕晨深以为然,陈宫含笑而去,然后,吕晨倒头就睡,记个毛啊!不就结个婚吗?结婚打仗还不够刺激?还玩儿礼教?脑子烧昏了!老子明天是穿着大红袍征战沙场,你以为过家家呢?先养精蓄锐再说,明天错了,你陈宫还不是只能想办法补救,难道能咬我?

翌日。

十月初八。冲鸡,煞东,忌出行,宜嫁娶。

大喜之日,吕晨自然没有跟甄宓睡在一张床上,甄宓是住在城北甄逸新买的院落的。同时,吕晨也谢绝了她要乌珠陪吕晨一晚的好意,大概是甄宓想要补偿乌珠,吕晨却觉得不得劲儿。第二天要跟甄宓结婚,前一天晚上还跟乌珠谁,总觉得剧情有些不对,所以拒绝了,乌珠只好嘟着嘴回去数她的羊羊羊。

吕晨早上起得很晚,还是三个娘亲杀上门来帮吕晨收拾的动静太大,把吕晨给吓醒的。千军万马丛中过,吕晨也能血不沾衣,却也被三个娘亲的大阵仗给震住了,这场面实在是太过宏大了。别的不说,光是丫鬟仆人就整整来了七八十个,干啥的都有,一副忙碌景象,仿佛要把吕晨的小院给犁一遍,叽叽喳喳喧闹不休。此外,三个娘亲带来了十个箱子,可不是什么礼物,都是吕晨的衣服。

饶是穿几十斤盔甲脸不红气不粗的吕晨也不由得傻了眼,这尼玛,起码得有几十件衣服吧?

据说,这些衣服是早中晚不同场合,不同阶段的衣服,也就是说,今天得换好几套。

吕晨也不管了,任由三个娘亲捣鼓自己,自己也不动,闭目养神。

末了,穿好衣服抹了腮红,吕晨一照镜子,咳,镜子被摔了。然后吕晨翻着白眼被送出了小院。

此时,朝阳正当空,天气很好。

吕晨骑上白马赶赴刑场,哦不,是婚礼现场之前,招过手叫来吕展,耳语道:“盯紧消息,时刻汇报。老子今天结婚,一定要见红,见大红。”

“是。”吕展有些害pà

,结婚见血不好吧?

虽然吕晨昨夜就给他说过,别人结婚杀猪宰羊祭奠天地和祖先,他为了表示诚意,准bèi

献上些更高级的货色——人头。这样,老天会更加保佑他。吕展不能辩驳,但总觉得这个理由,有点不对劲。

雁门关外,罗拔领着屠各骑兵一万,正在往东南而行,杀气腾腾。东北方向的步度根也领了骑兵两万,慢悠悠背着太阳,前往雁门。晋阳,三万并州步兵早早出了城,外加五千黑山黄巾骑兵。总兵力总兵力近七万,而雁门兵力一万五千,这一日,注定是个献祭的好日子,祭品也足够丰厚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烽烟作良辰

汉代是一个厚重严肃的朝代,大汉继承秦制,而秦代又完整接收了周礼,故而汉代礼仪,与周大体相同。重玄色而非明黄,就连皇帝也穿玄色服装,以为高贵,其实就是黑色啦,有点后世西装礼服的意思,重yào

场合就要这么穿,大气。

结婚也一样,哪怕前面迎亲、游街、受贺、告祖等环节,每个环节要换一身衣服,但最终的婚礼时,要穿黑色。

吕晨从家里出来,穿的是红色,去甄逸家里接新娘,游街示众菜市口斩首,哦不,菜市口摆POSS,然后到吕布府上。然后得换一身紫荆袍,富丽堂皇,接受各方宾客恭贺。接着又要换一身衣服在自家后院禀告祖先,自己要结婚了,因为四处搬迁,没有祠堂只能在后院解决,这时候要一身素,也就是白袍。

干完这些之后,就晌午了,换身便装吃饭。吃过了饭,穿上最后正式婚礼礼服,玄色锦袍,开始婚礼。婚礼是最为冗长无聊的,礼仪一大堆,吕晨记不住,打定主意当个木偶随他们摆弄便是,所以,也就懒得看什么流程,大概不至于把陈宫气死吧?

穿一身红袍杀人挺帅,然而,时间太早,敌人还没来得及赶到雁门,穿红袍杀人是不能成了,吕晨挺烦,穿其他衣服,还不到弄脏了?这帮人真不靠谱!大战都不积极。

吕晨骑着小罗去接甄宓并游街,百姓们人潮汹涌。强势围观。倒不是吕晨多么得人心,而是吕晨婚礼,城内一切买卖停止,四方城门关闭,也就是说,他们啥也干不了。加上,吕晨要管一顿午饭,大家自然要走出家门,来领当兵的发的小米饭和肉包子,这些东西是过年都吃不上的。摊上个败家子小君候。马邑的百姓们表示很幸福。个个默默许愿,但愿小君候再啥一点。

当然,甄宓因为平时接济过不少贫苦人家,倒是有不少人真心实意来看她。汉代婚礼没有后世繁缛的挑盖头闹洞房这类杂耍般的“仪式”。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红盖头。甄宓只是一身红衣。头发盘成高难度的飞天髻,上面插满了各种首饰,牛车一摇一晃。叮当作响。

甄宓的呼声比吕晨的高多了,毕竟,吕晨在外虽算是凶名赫赫,在雁门内部,却鲜有人听说。不是吕晨太低调,而是政务的事情交给了陈宫,各种减税和惠民政策,以及工厂作坊都是陈宫在负责,于是乎,大家就把这份功劳记在了陈宫头上。小君候?大家的印象只停留在傻子这个传说上。甚至,有人感叹,观世音菩萨般的甄家小姐呀,怎么就嫁给了一个傻子?

值得一提的是,在接受宾客恭贺的时候,轮到袁谭的时候,这货很不自然,一副欲言又止的便秘模样。吕晨心里冷笑,这货真不靠谱,难怪袁绍看不上他。现在的袁谭是知dào

了弟弟的阴谋,心里七上八下,又怕告sù

了吕晨,吕晨把他给直接宰了,典型的优柔寡断又胆小如鼠。

吕晨并没有理会袁谭,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到得午后,吕晨换黑色礼服的时候,吕展才传来消息,说是雁门东、南、北三面出现敌军踪迹。东面赵云对上了步度根和张燕的两万五千骑兵,但是虎贲军人数太少,只能游击拖延,并不能歼敌。南面文丑倒是硬气,配合高顺的五百陷阵营,死死地把三万并州军给挡了回去,已经兵分两路打算绕开文丑的神策军,直扑马邑。两相对比,不是文丑比赵云厉害,只能说并州步兵太弱。而在西面,罗拔领着一万屠各骑兵也秘密翻阅了山峦,杀向了马邑。

吕展念战报的时候,刘豹就在吕晨身后,闻言后背冷汗直冒。

听了战报,吕晨没什么表示,挥挥手让吕展下去了,事情很顺利,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然后,吕晨回身问刘豹:“你有把握吗?”

刘豹咬牙切齿道:“万无一失!”

“你狠的下手杀你堂弟?”吕晨吸着酸奶,咕噜咕噜。

“以前自是不愿,但事到如今,他不仁我不义!既然他想夺我基业地位,我又怎敢心软?”刘豹说道。

“唔!”吕晨扬了扬手里插着细竹管的竹筒,“你们的牛奶不错。”

说罢,就见仆人来催促吕晨去喜堂。

汉代婚礼仪式很简朴干净,婚礼仪式也不是大红大绿,新郎新娘都穿着端庄的玄色礼服。整个婚礼仪式宁静而不喧嚣,细致的婚礼仪式中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直指人心。

郡守府大殿充作喜堂,吕布和严氏高坐上首,其余宾客分坐两旁,陈宫站在当中主持,余者解释丫鬟仆从辅助礼仪进行,有条不紊。咳,除了吕晨,吕晨一来就走错了位置,惹得甄宓噗嗤一笑,陈宫脸黑如炭。好在仆人们已经在三位娘亲的安排下,演练过千百回,他们假装搀扶倒是纠正了吕晨的错误。

陈宫走到吕晨面前想要训斥,却见一小校奔到殿门,叫道:“君候,有紧急军情。”

是该来的时候了。吕晨心说,吕展的情报走的是飞龙秘谍的线路,算是密报,比正常渠道要快。

吕布陈宫等人早就知晓今日不会太平,自然不惊。

倒是堂下宾客们诧异了起来。

“报来。”吕布也是沉稳喝道。

“前方战报。步度根部与张燕部骑兵共两万五千人,自广武而来,已过阴馆,赵将军领虎贲军正在阻拦,预计一个时辰后,可至雁门。”小校禀报道。

宾客们一阵骚动,窃窃私语,这才发xiàn

,昨日还在的葛罗丹今日却没有现身,莫不是逃走了?否则,那步度根又岂敢出兵?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比较平静的,两万五千人,虽然不少,但雁门也不是吃素的,想来不至于有太大危险。

却听那小校又道:“武州刘豹旧部反叛,在罗拔带领之下,翻阅山梁偷袭马邑,预计半个时辰后将会兵临马邑城下。且,我部无人阻击。”

这下宾客们有些乱了,刘豹的旧部反叛?他们纷纷看向了吕晨身后不远处的那个匈奴侍卫,那不就是刘豹吗?难道他被吕晨逼着做了侍卫,还敢造反?恐怕是其他人造反了,这刘豹被架空了。如此一来,雁门岂不是危险了?

“伯朝?”甄宓略有些担心地忘了过来。

“宓儿放心,一切都在我算计之中。”吕晨也不顾什么礼仪了,婚礼都暂停了,他就捏住了甄宓的手,道,“我会给你一个最美的婚礼,我要告sù

全天下,你是我的!兵临城下又如何?且把烽烟作良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压轴大戏

甄宓自然是相信吕晨的,作为吕晨最亲密的人,她自然知dào

吕晨的能力,马邑的安全绝不是问题。不过心里有些小小失落就是了,女子一生也就这一次了,骗骗婚礼当天还是战火纷飞。不过她可是听说了,伯朝真的为这次婚礼准bèi

了惊喜,听闻都是吕展一手操持的,谁也不告sù

,连阿圆以强暴手段相逼迫,吕展都没有泄露半句。想到这一点,甄宓又觉期待,当然,更多的,还是一份满足,因为吕晨对她的重视让她只觉得此生无憾。

却说刘豹心里已经把罗拔的祖宗(也就是他自己的祖宗)问候了几遍,尤其,被这些汉人贵族们用诡异的眼神瞅着,格外难受,好像在问他,你还不逃走等着吕晨杀你呢?傻啊你?刘豹很想大吼:老子要等着戴罪立功。但是,他喊不出来,因为,这里没他说话的份儿,甚至接下来戴罪立功的机会,都是吕晨赏赐给他的。他更知dào

,从此以后,自己就真的成了吕晨的门下走狗了,这让他……很高兴。

见“匪首”刘豹居然面色寻常,气定神闲,甚至带着那么一丢丢笑意。众人也就更加好奇了,但是很快他们就转移了目标,看另一个好玩的家伙去了,是因为小校又说话了。

“晋阳高干部三万余步卒,今日早间出城,直扑马邑而来,途中被文丑将军率三千余神策军以及高顺将军的五百陷阵营所阻,战死千余人。伤者不计。此后,高干领兵分为东西两路,绕过神策军再往雁门赶来。目前,文将军与高将军正在追杀敌寇。”

说完以后,小校也不停留,行了个雁门独有的军礼——右拳捶胸,然后转身就走了。

这下好玩儿了,袁谭这衰货取代了刘豹,成为了被围观的猴子。说起来,袁谭跟刘豹的命运一样一样的。都是被自己人捅了腚眼。菊花怒放。不同的是,刘豹是逼不得已,他是吕晨的亲骑,算是奴仆。没法儿躲开。而袁谭则不同。这货是一头撞进来的。等于是找死,找着路踏上了被自家兄弟玩死的往上冲。

袁谭有些哆嗦,他终究没逃走。因为昨夜城门就已经关闭。所以,他今天只能被迫来参加婚礼,暗中祈祷高干不要出兵,结果噩耗还是来了。

“好了。”吕布咳嗽一声,沉声喝道,“军情我已经知晓,继xù

婚礼吧。”

啥?

一群宾客们傻眼了,人家都打过来了,你还举行婚礼?赶紧磨刀砍人去吧?顺便把城门打开,让我们先溜远一点看戏才是正经的!

袁谭更是一个恍惚,没说砍了我祭旗?吕布莫非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吧?这当口了,还不准bèi

战事,继xù

婚礼?

宾客们只以为吕布疯了,打算让这么多世家贵族跟他陪葬呢。难道吕布以为,众多世家的子弟在马邑,别人就不敢打你了?说起来高干肯定不敢下死手,但问题是,步度根和罗拔这两部都是异族人啊!更别说,还有黑山黄巾这一撮贼寇。

在这样的背景下,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看起来是吓到了,有了去意,想逃命了。

“诸位稍安勿躁。”没等宾客们提意见,吕晨先说话了,“步度根、张燕、罗拔以及晋阳高干,都是专程来为小子庆贺的。诸位不要担忧。”

下巴掉了一地,要不要这么低智商?这话说来有人信?大部分宾客们无不鄙视吕布的傻儿子。

袁谭一个劲让仆人给擦额头的冷汗,如坐针毡。

鲁肃低声跟小孙权说道:“看见没有?凡成大事者,无不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且不说吕晨能否度过此次劫难,单就是他这份心性,也是难得。”

孙权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双手躲在木几下面搓着,听说吕晨勇冠三军,不知比自己大哥如何,今日若有机会看他驰骋战场就好了。孙权文弱,加上哥哥英武,所以更加敬佩猛将型人才。

庞德公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冒充宾客混酒喝的庞统,自己这个侄子眼光不错。他知dào

今日庞统事情不少,就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好几撮人偷偷找过庞统了,庞统则一一秘密吩咐一番。庞德公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见庞统一脸杀气,加上又知dào

庞统是军师之职,多少也能想到一些。所以,他听了吕晨的话,到时扶须颔首,看来,自己还是低估这个据说是傻子的小家伙了。很明显,他早有准bèi

,并且有十成把握拿下敌人,也就是说万无一失。

这在庞德公看来,很是不可思议,论兵力,敌人是雁门的五倍。如何破敌?

再看庞统啃着鸡腿,一点也不在意喜堂中发生的事情,倒是时不时用鄙视的眼神看看在座宾客,庞德公知dào

,自家侄子心中也有十足把握。这样一来,庞德公倒是对这个小君候更加好奇了。若真是个心怀仁义,而又颇具韬晦的奇才,自己这把老骨头,也不是不可以卖给他。

左手边,郭嘉跟司马家的小家伙碰了个杯,相顾一笑。郭嘉的笑很简单,司马懿你倒是眼光不错,挑了这吕晨,你司马家更是打得好主意,一边你爹司马防抱紧曹公大腿,你这儿又开一条新路,横竖不吃亏。司马懿的笑容更为隐晦,意思有两个,其一,你是曹秃子的第一谋士,来讨好吕晨干啥?莫不是想脚踏两船?另一层意思则是没打算告sù

郭嘉的,司马懿心想,这吕晨如此淡定,绝不是胆子大,而是早有预谋,看郭嘉这一副淫笑的模样,这曹操的大军师只怕也绝对看好吕晨。若真是如此的话,考上吕晨倒也不错,地盘兵马什么的不太重yào

,潜力最重yào



“这不,我雁门苦寒,今日吕晨大喜,祭奠天地的牲口都不太够,他们好心,拿人头来凑数,吕晨实在感激不尽。同时,将会笑纳。”吕晨淡定异常地牵着甄宓,怕她害pà

,“而且,诸位来我雁门,不就是为了军械和火器吗?他们也知dào

这些,所以,自告奋勇来做炮灰,验证火器和我军新式军械的威力。对此,我深表感谢。所以呢,咱们要赶快抓紧时间,完成婚礼。到时候,差不多各路军队也就杀到了,咱们好去看戏,算是压轴大戏。你们也知dào

,雁门没啥杂耍玩意,就只能请你们看看最原始的大戏了。”

一群人脖子一缩,这吕晨脑抽了吧?还真敢说,人家不灭了你就好了,你还想赢?但是,见吕晨自信满满,也有人犹豫,难道那些军械和火器的威力真的如此强dà

?五倍之敌人也可击而退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兵临城下

接下来,婚礼继xù

进行。一众宾客大多都不淡定,偏偏主人家淡定得一塌糊涂,场面略显诡异。

第一个仪式是新人一起入喜堂。吕晨和甄宓在仆从的陪伴下,跟着司仪陈宫,缓缓步入婚礼仪式现场。然后陈宫按规矩颂辞:“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老头儿声音悠扬,摇头晃脑,反正吕晨没听懂就是了。

接下来是沃盥礼。就是洗手,象征身心干净,大概就是比较神圣的意思。

然后是对席礼。两人对面正坐,这下正式进入核心仪式了,对坐,象征着今后将在一起生活,出双入对举案齐眉。

再下来是同牢礼,牢就是吃饭,一起吃饭。取之于牢房里所有犯人只能同吃一锅饭的意思,吕晨总觉得这有点不对,跟坐牢扯上关系了?他还以为是祭祀那个牢呢。行完此礼之后,新郎新娘便成了一家人,真zhèng

一个锅里舀饭吃的家人。

跟着是合卺礼,就是将一个完整的葫芦切成两半,用一根红线拴着,葫芦里装上酒,其实就跟交杯酒一样一样的,只不过不交杯。葫芦是苦的,嘛,毕竟不是现代杂交品种,不是一般的苦,所以,酒也是苦酒,比命还哭。吕晨喝得呛住了,陈宫气得暗暗跺脚。甄宓咕噜咕噜喝了,眉头都没皱一下。新郎新娘共饮合卺酒,象征着夫妻从婚礼开始合二为一,永结同好。还寓意着夫妻同甘共苦。吕晨心说,苦是有了,甘呢?咋不一起啃一截甘蔗?

没有甘蔗了,接下来是解缨礼。就是新郎亲手将新娘发髻上的订婚信物,一个红色的“缨”解下来,有那么点儿揭红盖头的意思。解下来后,吕晨要高举在空中,向众位来宾展示,据说是婚姻得到家族和众人认可的意思,也表示将新娘已经娶进门。从此新娘是新郎家中人。

再接下来。就是大家都懂的结发礼了。吕晨和甄宓分别割下一撮头发,用红丝带绑在一起,象征着一生一世永不分离。这就是所谓的永结同心。

最后,才是拜堂礼。顺序跟电视里演得差不太多。一拜天地国亲师。二拜高堂。三是夫妻对拜。

入洞房?

没有入洞房呢,天还没黑,入啥洞房?汉代人没那么性急。刚完礼就朝床上扑。当然,严肃的汉代婚礼,也就不会有轻佻的闹洞房这样的戏码了,甚至连洞房这一说都没有出现。

完成婚礼,已经用了两个时辰左右,大概相当于后世下午五点了。

喜堂里喜气洋洋,不管真真假假,道贺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吕布和严氏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跟各路宾客相谈甚欢,吕布红了眼圈,严氏则偷偷抹过要几回眼角了。亲家甄逸夫妻俩也是满脸红润,手里都还拿着吕晨给敬的茶水,被一群商贾或者家里涉及商业的小世家围住了。

新娘子甄宓没有躲起来,而是要跟着吕晨一起接受宾客们最后的祝hè,顺带一件极其重yào

的事情——收礼物。

当然,不是人家给抱几箱子金银细软来,吕晨在嘿咻嘿咻地抱回后院。所有的礼物,在上午吕晨和甄宓游街的时候,宾客们就派人送到郡守府了,然后吕布的人接收了礼物,再按照礼物样品和数量写一份礼单,将礼单给宾客。这时候,宾客们拿着礼单给吕晨就行了。其实就是个仪式而已。

吕晨接过了郭嘉的礼单,哟呵!不简单啊,居然是三份,一份是曹秃子的,一份是郭嘉自己的,另一份是汉帝刘协的。按照规格,自然是刘协那一份最贵重,然后是秃子的,最次再是郭嘉的,郭嘉虽然出身贫寒,却出手不凡,想想也知dào

,跟着曹阿瞒这么久早吃肥了。

谢过之后,吕晨对郭嘉道:“小郭干得漂亮,没白请你吃狗肉。”

笑眯眯的郭嘉呛住了。

然后,吕晨无视了郭嘉,来到下一个,是一个鹰钩鼻的帅哥面前。吕晨拱手道:“仲达别来无恙啊!”

司马懿赶紧躬身:“小君候无恙。”

“哎呀,错了。咱们没见过啊!上次被你家下人拿几个窝头打发了,没见上面。”吕晨笑意盎然。

“误会,误会……”司马懿抬手抹了抹冷汗,心说这家伙真记仇啊,跟他混好么?

吕晨也不再多说,接过礼单看了看,更高兴了:“诚意不错,不错。大家还是朋友。”

说罢,吕晨也不理还准bèi

说话的司马懿,来找下一个拿礼单,然后被吓了一跳。

“十个五铢钱?这人谁呀?”吕晨嘀咕一句。

“小弟,是我啦。你知dào

的,我家子龙穷……”吕绮一脸灿烂笑容,跳到吕晨面前。

吕晨翻了个白眼,转身欲走。

吕绮却拉住了他,问:“你让子龙去打步度根去了?是不是?他昨天就带兵去了阴馆。一千二百虎贲轻骑,对二万五千骑兵?太危险了!”

“那要怎样。”吕晨踢了吕绮小腿两脚,被她躲开了。

“我要去帮他。”

“你已经帮了他了。”

“啊?”

“你不捣乱,就是最好的帮zhù

!”

吕晨丢下一句话走了,这个二货姐姐太二了,老是喜欢打仗,不知dào

怎么想的。打仗是个脑力活儿,就你那让人绝望的脑容量,你干嘛呀?

一面在心里诋毁从小欺负自己的姐姐,吕晨来到了庞德公面前。庞统共摇下背,扮小厮递着礼单。

庞德公问:“伯朝,我不问你事先是否有得知外敌入侵的消息,也不问你的排兵布阵,我只问你,你是否早有胜算?”

别人或许不敢这么问,但作为大汉仅剩不多的大儒和长者,同时又是躬耕乡野不理军政的贤者,他这样问,没人会觉得冒失。

吕晨笑道:“早有胜算。”

“胜算几何?”庞德公又问。

“十成。区别在于,对方能活着逃走多少人。”吕晨知dào

庞统和蔡昭姬劝说庞德公废了老大力qì

,效果不大。所以,他必须要亲自出手,拿出点分量来。

“哦?那我瞧好了。若你能在十日内退敌,我便留在雁门。”庞德公道。

“不用,一日退敌。三日,将其尽数赶出雁门地界。”吕晨恭敬地朝庞德公拱手,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谦虚。

“快收了礼单吧,腰快断了。”庞统嘀咕道。

吕晨才从他手里接过礼单,走了。

一圈下来,吕晨收完了礼物,也收了不少的祝福,但更多的是怀疑。不少人问他,他们什么时候能走,能不能在敌军围城之前,先放他们离开。

吕晨当然不会开城门,收礼完毕之后,婚礼也就落幕。

就在这时,仿佛掐好时间一样,有小校来报步度根和罗拔两路骑兵三万五千人兵临城下,相对较慢的晋阳步兵,也逼近了雁门地界。(未完待续……)

请假

今晚有点事,赶不及,更新不了。明天两更补上,抱歉!(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起看烟花

接到战报之后,庞统就悄悄离开了,脸上挂着的那一抹跃跃欲试的笑容,很少有人看见。

吕晨则带着甄宓去了后院,更衣。甄宓不解,吕晨就笑着对她说:“还记得上次在无极县看烟花的事情吗?咱们今天再看一次烟花,不过这一次,规模比较宏大就是了。”

听到敌军兵临城下的消息,宾客们不淡定了。按理说,婚礼仪式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晚宴,而后,明天大家就可以走了。但是,城被敌军围住了,走不了。这时候的宾客们,说是人心惶惶也不为过,大兵已经围城,在他们看来吕氏集团不管怎么装十三,接下来都该好好应对战争了,估计也没心情继xù

傻乐呵。

他们最关心的,自然是自己的性命。

若是其他诸侯的兵马在外边,大家都不会这么着急,毕竟大家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论势力怎么兴替,将来江山归谁占据,都离不开世家大族的支持,离不开他们帮忙治理。所以,他们不会担心被乱兵宰了,诸侯们会礼送他们处境。

但问题是,外面最先到达的是两路异族兵马,这个就蛋疼了,异族向来是不鸟这些所谓贵族的,看看那年长安乱蔡昭姬被抓去替蛮子生了一堆儿子,这些世家们就乱了阵脚。纷纷去找吕布、张杨或陈宫,要他们先跟敌军沟通好,送大家出城,然后再开打,意思很明显。别他妈把我们关在城里面打仗,万一城破了,咱们就跟着遭殃。

这时候,大家显然是忘记了来雁门的首要目的——军械、战马和火器。

吕布这个甩手掌柜显然不做主,相信自己儿子,所以,一个劲儿打哈哈,说急了,这货就虎目一张,怒喝:你这孙子是不是看不起老子?大爷我当年在虎牢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难道搞不定区区几个蛮子?你说。你丫是不是看不起我?

对方只能摆手。表示吕大爷来大汉第一猛将,对付区区蛮夷自然手到擒来。

然后吕大爷就吼道:那你干嘛急着走?看不起我雁门苦寒还是怎么着?我怠慢你了吗?敢不给我面子?哇呀呀,我的方天画戟何在?

转瞬间,吕布面前就没一个人影儿了。吕布自己笑眯眯喝酒。砸吧砸吧嘴。这高度白酒就是暖身子,呆坐一天,冻死个球了。唔,再来半斤!

吕大爷现在真的是大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基业,他是啥也不管,全都交给了儿子打理,比自己管着靠谱。这让他又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那时候天塌下来有上面的人顶着,他只管打仗,惬意。

张杨没吕布那么大脾气,乐呵呵跟每个人解释,敌军虽然人数众多又算是精锐,但雁门浑然不惧,蛮子就是蛮子,骑兵为主的他们攻城不是强项。一群人听了半天,发xiàn

这货原来在雁门地位老高,却啥权力也没有,只好转向大管家陈宫。

陈宫现在是不管军事,主要负责内政和商务。任谁来到他面前,不论问什么,他都要问一句:先生想买点什么?雁门出品必属精品!价廉物美不说,还可长期合zuò

……总之,绕一大圈就是要跟你做生意,想走?干嘛呀?不是来谈生意的吗?你没诚意啊!没诚意我鸟你干嘛?问下一个人去,你家跟雁门做不做生意啊?

无论吕布、张杨还是陈宫,都早接到了吕晨的吩咐,拖着这些世家贵族们,并且适当折磨调-戏一下,就是要让他们着急。越着急越好!最好让他们觉得马邑马上就要被攻破。这样才能在接下来的战争中,让他们惊讶!反差要拉大,这些孙子们才会垂涎雁门的军火。

吕晨废了老大心机,专门准bèi

的这场盛宴,自然要最大限度发挥作用才行。

别的不说,抓葛罗丹逼步度根,并且,故yì

想办法拖道今日,吕晨也算煞费苦心,目的就是要让这些来自中原各地的世家们亲眼看一看雁门的强dà

火力。就连黑山军和步度根的联合,吕晨也有那么些推波助澜,李睿受贿将鲜卑勇士放进城来,当然也是吕晨的主意,甚至还是李睿主动勾搭的葛罗丹,葛罗丹智商堪忧,很快就交代出了马市的秘密接头点,让李睿去联系去了。正是李睿这一点“承诺”了能救出葛罗丹,步度根才这么准确的在吕晨结婚当日出兵。

再说罗拔,吕晨早两个月就知dào

罗拔被步度根勾引的事情了,他帐篷里有几只母蚊子吕晨都一清二楚,一直没动他,就是要让他在这种场合,扮演炮灰。到时候,罗拔一死,刘豹强势回归,屠各族绝对牢牢抱住吕晨大腿不会撒手。血淋淋的教xùn

,有时候比金银财宝更能收买忠心。

至于晋阳高干,这货是个意wài

,吕晨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二舅哥居然是个吃里爬外的货色,不过,晋阳几乎都是步兵,不打紧,等他来到雁门,步度根和罗拔以及灰飞烟灭了。到时候,好好跟高干聊聊,嘿嘿!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吕晨总算一副戎装出现在了喜堂,甄宓一袭裘衣站在他身旁。

宾客们静了下来。

“今天的压轴大戏,看烟花。诸位,随我蹬城,保管叫各位满yì

。”吕晨也不再废话。

说罢,曹性领着吕晨的亲兵三百破虏军进来,分别“扶”着各位贵族往外走。不扶不行啊,好些个已经腿软了,还有个别裤裆已经湿了,显然以为吕晨要拿他们做人质。外面准bèi

了马车,拖着贵族们去了城门方向。

来的是东城门,这边是被步度根和黑山军的骑兵围住的。西门是罗拔的人堵住的,解决罗拔是刘豹的事情,这时刘豹已经离开了,吕晨不管,所以,带着大家来了东门。

时近黄昏。

鲜卑骑兵围城,是不会立kè

攻城的,那是送死,汉人守城的手段他们清楚,不会犯傻。通常,他们只会派出轻骑沿着城墙掠阵,用弓箭射伤城上士兵造成杀伤,若是能激怒城上守将出城斗将,他们更是喜欢,说不定有机会趁机杀进去。但在骚扰之余,他们却暗地里在周边砍伐树木,制造攻城器械,主要是投石机和云梯。

所以,一般来说,第一两天,城池是安全的。这也是世家们嚷嚷着要赶紧走的原因。

然而,来到城楼下后,世家们发xiàn

,雁门的守城战术,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一更到,补昨天欠的。晚上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千里眼

这些贵族们奇了怪了,三丈高的城墙后面,怎么密密麻麻全是投石机?每个投石机旁边站着五个士兵,一个队官模样的家伙在指挥,两个在操持调整投石机,还有两个在后面烧炭,这些傻兵还有功夫烤火?也没人管管?再说,你是守城又不是攻城,要这么多投石机干什么?投石对骑兵的杀伤还不如弓箭呢!

再看那城墙,他们就更加奇怪了,进城的时候没注意,只觉得这边陲小城城墙老高,现在才发xiàn

,这些城墙竟然不是石头做的,全是青砖,而青砖缝隙也不是糯米黏住的,是一种灰色的东西,据说叫水泥。而且,城门和城门外护城河上的吊桥都是铁质,还不是青铜,清一色的纯铁!这得多大的本钱?

跑马坡最古怪。

城墙的跑马坡,这是每个城池城墙必须的东西,一个巨大的斜坡,也用于战马上城墙和运送雷石滚木等物。马邑城池在这方面做得更为彻底,城墙外侧陡峭笔直,内侧全是斜坡,绵延出去长达十丈远才到地面,坡度不大。这得浪费多少城内地盘?这得多大的工程量?吕晨怎么在短短半年内修好如此完备的新城墙的?若是他们知dào

,吕晨是在水泥和砖厂开始出产后的两个月内修好的,他们的眼珠子只怕得掉一地。

到了城上,一边腿软,大家一边纳闷,怎么床弩弓箭这么少?女墙大多被一些黑洞洞的大铁管占据了。这是啥玩意儿?还有啊,那么多士兵都在城墙下面呆着,上面反而显得空荡。难道是怕了鲜卑骑兵的骑射?不敢上城?

好在此时的鲜卑掠阵骑射刚刚过去,没有箭矢乱飞。世家贵族们赶紧进了城楼,然后安心了很多。因为这城楼也是三丈高。是青砖水泥做的,跟普通木制城楼大不一样,而且,四面还有碗口大小的孔洞,可以看见外面。他们当然不知dào

这是吕晨仿造后世碉堡设计的,主城楼最大,其他城墙上,每隔三十丈便有一个缩小版的小城楼,主要用于屯藏物资军械。以及伤兵抢救。

料想鲜卑人的弓箭也没那么好准头,直接射进孔洞来。水泥房子里面,还有一个巨大的煤炭火炉,停暖和。尤其是见吕晨的意图是展示武力,而非以他们为人质,世家们略淡定了些。

透过城楼正面的孔洞,世家们看见了城外乌泱泱的一大片鲜卑骑兵,在夕阳下,他们的皮甲泛着暗红的光芒。不少人牙齿在打颤。见识过战争的人不少,但还少有人见过如此多的骑兵。而且,大家都知dào

,就算是大汉最精锐的西凉铁骑。比起全民皆兵的鲜卑骑兵而言,也有不如,所以。他们自然会感到害pà



许是鲜卑斥候发xiàn

有大群华服贵族蹬城,鲜卑铁骑中驰出一队骑兵。约五六百人,又开始掠近城下。

“一个时辰。战争就会结束。诸位,抓紧时间观赏,过了这一村就没有这一店了。我这里有十来具千里眼,可将数里外的景象拉到眼前,诸位拿去细细观赏,数目不多,请轮流使用。”

一直没有说话的吕晨,这时候说话了,手里提着一些木头棒子。棒子越一尺多,中空,两端都镶嵌着圆圆的水晶片,被一条窄窄的皮带拴着。

千里眼?那是什么东西?神话传说里的东西?世家们疑惑了,显然不信能将数里外的景象拉到眼前,世上就没有这等东西。

吕晨将三具递给吕布、张杨和陈宫,又给了好奇的老头子庞德公一具,自己挂上一具。又见司马懿一脸好奇,吕晨淡然一笑,把剩下的都给了他,让他去分发一下。

司马懿是聪明人,虽然从他来雁门开始吕晨就没搭理过他,还偶尔出言调笑,他却知dào

,对旁人格外温和或者说虚伪的吕晨,对他如此,显然是为了让他摆正地位,也就是说,吕晨知dào

他想来雁门做事,也同意了。所以,司马懿也不客气,自己先扣留了一具,顺手就把其余的给了附近的人。

“哇!吓死人了,那鲜卑人的脑袋比磨盘还大!”这家伙吓得往后跳了一步,踩到后面的人了。

“太奇妙了!真的能看清数里外的景象!”另一个啧啧称奇。

“快看鲜卑人搭箭了,啊……”这货吓得抱头蹲地上了哆嗦,是看见鲜卑人在“眼皮子低下”射出箭矢,吓坏了小心肝。

“神器啊!神器!此物只应天上有,啊哟,箭来了……”一个老头儿一炸毛,脑袋撞墙上了,即便如此,也小心护着千里眼,生怕碰坏了自己赔不起。

其他几个先拿到千里眼的家伙也差不多,一惊一乍不说,还特么胆儿特小。

吕晨鄙视这帮土鳖!还他喵的自称贵族呢!真没见过世面。他拿着望远镜也从观察洞看了出去,还别说,这些个最初当做试验品的玻璃片,虽然杂质忒多,泛着浓浓的绿色,但磨制出来后,勉强能用。至少,忽悠这些世家大族和中原诸侯们下订单是没问题了。关键问题在于,这些望远镜都是手工磨制和制作,谈不上统一制式,甚至连放大的倍数都相去甚远。不过,好在其他人并不怎么注意这个问题。吕晨也就不介yì

了,总之吧,这东西很难制造,需yào

最精巧的工匠和技术,他也没打算多卖!越贵越好!老子玩儿的就是物以稀为贵,看那帮土包子的架势,这东西便宜不了。

鲜卑人果然骑术了得,沿着城墙根一通疾驰,骑士们都不控缰绳,全凭双腿夹着马腹控zhì

方向。双马镫都他妈没有,这些家伙倒是夹得够紧的!吕晨心里嘀咕着,就看见鲜卑人开始射箭。在城下射城上的目标,鲜卑人用的都是抛射,容易射到人,但抛射的弓箭都是软弓,力道不够,只要不洞穿眼珠子脑袋瓜什么的,充其量也就让人受伤,难以致命。

城上的都护军,也就是张顾的河内兵,也不含糊,拿着木盾顶着,也不怕,还朝下面还射,不过这些家伙的射术明显差鲜卑人一大截,几乎等于是浪费箭矢。不过,不重yào

,反正鲜卑人也差不多,一来二去,大家把箭捡回来,军械也不算损失,打得还挺热闹,挺好。

“呀!你们快看骑兵后面的树林!鲜卑人在造云梯!”

突然,有个家伙举着望眼镜嚎了一嗓子,惊动了所有人,大家纷纷朝后面看去。没有望远镜的人看不清,更是急得催促前面的,赶紧看完给后面的人。还有人劝吕布赶紧出骑兵袭扰,不能叫鲜卑人把云梯和投石机造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祭旗

吕布没搭理,最后,好歹最后道出了实情:“布伤势未曾痊愈,尚在静养之中。如今,雁门军政事宜,皆由我儿伯朝掌控。布今日,跟各位一样,只带了一双眼睛,一双耳朵。只看,只听,余则皆不干涉。”

众人这才大惊,比千里眼给他们造成的震撼感还要强烈。

一代猛将吕布,居然放权给了自己儿子?听说他儿子是个傻子,这不重yào

,近两日看来,吕晨不蠢,只是有些狂妄而已。但关键是,吕布帐下的将领和文臣们会同意?他们会放心,将基业交给这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

这时候,陈宫说话了:“小君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武勇不下君候,而智谋决断更是让宫佩服。诸位,某要惊奇,雁门之变化,皆赖小君候所赐。今日战事,并非要挟诸位,而是要叫诸位见识一下雁门的新式军械,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诸位还是静观吧!”

这句话,虽然维护了吕晨,却叫那些世家们更加腹诽,莫非这吕晨真的文可比陈宫,武可敌吕布?若真如此,那岂不是妖孽?

妖孽倒不至于,但穿越犯总归是开了挂的存zài



吕晨也不会解释,越是让他们吃惊,让他们好奇,越有利于军火买卖。这时候,吕晨只是很孤傲地道:“不必管那些被鲜卑人裹挟来造云梯和投石机的民夫,一个时辰内,击溃鲜卑和黑山军的骑兵即可。”

众人明显不信。

吕晨朝曹性吩咐道:“传我将令,让张辽带着抓获的鲜卑俘虏。出城掠阵,吸引敌方骑兵接近。投石机和火炮兵。做好攻击准bèi

。”

“喏!”曹性领命而去。

这时候,吕展已经不再吕晨身边。他去给甄宓和甄家众人准bèi

惊喜去了。自然而然的,甄逸也没有跟着来城楼,一家人都在享shòu

“惊喜”呢,甄俨也在,不过,这货已经被飞龙秘谍的家伙折磨得伤痕累累了,现在奄奄一息的他还被绑了手脚呢。

当然,被抓获且勾结袁熙高干进攻雁门的证据确凿,但甄俨并不是“惊喜”。吕晨让他还活着见到了老爹和小妹,才是惊喜。最主要的惊喜,还是一个五彩热气球,甄家一家人都会乘坐下面拴着跟绳子的热气球升空,观看“烟花”。

说了看烟花,就是看烟花,吕晨说到做到,而且,还是让甄家一家人一起看烟花。

为此。吕晨可谓煞费苦心了,没有让甄逸和甄宓去城门,而是在城内坐热气球看,这样。可以让城墙挡住最血腥的场面,只能看见天空和远景,想来会比较美丽。

这种唯美场景下。又远离旁人,也有利于甄逸教导儿子。更有助于甄俨迷途知返,看看到底是袁熙值得追随还是拿刀卡着他脖子。且实力同样不弱的吕晨值得投靠。现在奄奄一息的他,已经知dào

吕晨对他足够仁慈了。

马邑东门,城门开了,吊桥也放下了。

曹性带着三百破虏军,压着二百多鲜卑人出了城门。

这些货色,除了姓吴的是张燕的人,其余都是当初送牦牛进来的鲜卑死士,跟着李睿潜伏着,准bèi

等待时机里应外合就走葛罗丹,李睿收了他们的钱,很卖力qì

,把三百多死士扮作了普通鲜卑劳工,安排在南市的工棚里,好吃好喝。

然后,昨晚,李睿昨夜就带着葛罗丹来了,三百鲜卑死士感激涕零,葛罗丹更是跟李睿称兄道弟。李睿老谦虚了,一挥手,就叫无名带着飞龙秘谍配合城管大队,把这些人全都给逮捕了,反抗的时候死了几十个,比较遗憾。

葛罗丹大骂李睿收钱不办事,无耻卑鄙,又骂吕晨,总之骂声格外歹毒,据说还蛮有创意的。李睿年纪小,比较毛躁听不得别人骂他,更听不得别人骂睿智英名的小君候!所以,他就把葛罗丹舌头铰了,然后拿着刀子在葛罗丹胯下比划了几下,暗示意味极浓。

然后,葛罗丹乖巧多了,不在说话安静极了。

当鲜卑人被压着走过吊桥来到城外的时候,对面的鲜卑大军骚动了起来,步度根显然也知dào

自家的营救计划失败了,他现在不在意那几百个死士的死活,他只在意自己的儿子。

为了不让步度根失望,葛罗丹也被压了出来,并且鲜卑死士跪成一排,葛罗丹就跪在最前面,背后站了两个拿大刀的破虏军士兵。怎么看都有点要砍头的意思。

这个时候,城楼上的世家们松了一口气,笑容也慢慢爬上脸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吕晨早早抓了步度根的儿子,要拿人质逼步度根撤军呢。难怪他敢说一个时辰内,让步度根退兵!

庞德公也略失望地问:“就这么便宜了鲜卑人?逼步度根退兵不要紧,但他儿子既然抓了可不能轻易放了。哪怕他再怎么求你,也不能放。看看者北地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了!”

老先生是典型的大汉主义者,哪怕不关心内部争斗,但对于异族的仇恨是根深蒂固的。

就在大家都这样认为的时候,吕晨不轻不重地说道:“葛罗丹说不出话来了,他的舌头被铰了,听说今天疼得没吃东西,也没力qì

说话。”

“啊?”庞德公呆了。

其余世家更是变色,这尼玛还玩儿毛啊?你都把葛罗丹舌头铰了,步度根能轻易退兵吗?

吕晨又道:“没关系了,反正过会儿,他的脑袋都得搬家,舌头想走一时半会儿也不打紧。”

众人大震,只以为吕晨疯了。

得yì

地一笑,吕晨道:“等步度根等人围过来,就砍头,诸位看好了。若是没有千里眼的,可随我出去,在城头上看。”

说着,吕晨信步出了城楼,吕布陈宫张杨紧随其后。

来到城头上,对面刚好奔来一队轻骑,在破虏军阵前一百步左右停下。其余部队大约也发xiàn

了破虏军有砍头的驱使,纷纷朝着马邑城门围了过来。

不多时,铁骑之中,步度根的亲兵出来了,两万多人中拢共就那么四五百穿着鲜亮重甲而非皮甲的骑兵,除了步度根的亲兵,还有谁?为首的是一个高大中年人,经过手边一个留守的飞龙秘谍成员指认,吕晨知dào

那就是步度根了。

鲜卑铁骑全部围堵了过来,似乎要逼迫,又像要抢走葛罗丹等人。

一个鲜卑骑兵冲出来,大喊着鲜卑话。

飞龙秘谍翻译说是步度根让谈判。

吕晨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木头雕的巨大喇叭,架在城墙上,大吼一声:“破虏军!斩杀一百人!祭旗。”

下方破虏军闻言而动,唰唰唰,一百个人头落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好戏开场

这边世家们小心肝扑通扑通跳,有的闻着城下传来的血腥味,哇哇吐了起来。

对面,步度根呲牙欲裂,当着他的面,宰杀鲜卑人,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汉人,不就是绵羊吗?什么时候会咬人了?即便如此,他也还以为吕晨是故yì

逼他妥协退兵,并不敢杀他儿子。

“对付异族,咱们要以德服人,异族人也是人,要公平不能歧视。”吕晨无耻地宣扬着自己的奇葩理论,“但是,如果异族人凶残,肆无忌惮屠杀我大汉子民,这时候就要以牙还牙,只有打疼了,他们才会服软。喏,就像现在,对方打上门来了,咱们就不能认怂,必须杀回去,甚至,要比他们更过分,他们才会怕。”

世家们没人回嘴,心里都说吕晨这货疯了。

对面又来一骑,这回不嚷嚷着让谈判了,说步度根部落马上撤兵十里,希望吕晨暂时停止杀戮,友好和谈。

吕晨嗤笑了一声,都他妈打到老子城下了,还友好和谈?

“再杀一百人,祭旗。”

吕晨又一次拿起喇叭下了命令,语气坚决,或者说,带着一份不屑和轻佻,仿佛杀鸡宰狗一般随意。

世家们来不及阻止,也阻止不了,吕晨疯了谁的账也不会买,吓得脸色雪白。

唰唰唰。

又是一百个人头落地。

对面,再来一骑,这一次,看起来身份不低。战马更加高大,铠甲也格外鲜亮。明显是从汉人手里买过去的盔甲。来人会说汉话:“小君候勿要动怒,我军来此并无恶意。只是为了接回少头领。若小君候不喜,我家大人愿意即刻撤出雁门地界,从此不再踏入雁门一步。只请小君候能心平气和与我家大人商谈。”

“这个条件貌似不错哦?”吕晨问身旁的司马懿。

司马懿愣住了,心说,你不是不理我吗?问我干嘛?我还没投入你门下,跟你提啥意见?不过,看着周围一群递眼色的世家贵族,司马懿知dào

他们是让自己劝吕晨接受这项提议。于是,点了点头。道:“这条件着实不……”

“杀光所有俘虏,留下葛罗丹。”

吕晨根本没听司马懿说话,转头就把嘴巴凑到了喇叭边上。

唰唰唰。

这下子,所有人都惊呆了。司马懿更是脸庞抽搐,恨不得上去抢了吕晨的喇叭。他只知dào

吕晨战绩牛叉,毕竟,转战千里和救下公孙瓒的事情摆在那儿,谁也磨灭不了,但他并不了解吕晨。所以。现在的司马懿跟大多数世家的看法一致——吕晨在作死。

事实上,吕晨真没有作死,就算是作,那也是他作别人死。如他所料。一排排鲜卑死士的脑袋瓜被砍掉,死士变成了货真价实的死士之后,步度根急了。没办法不急,一堆尸体中。就剩下他儿子葛罗丹一人了。

然后,步度根亲自策马而出。朝着马邑城门逼近。他本不想这么做,因为很可能刺激到马邑,但现在吕晨连续拒绝他的三个价码,明显是疯了。他别无选择,围了上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儿子被杀,他要让整个马邑的活人殉葬。

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步度根上了,他的亲兵和亲族自然不能落后,只能跟着围了上来,其余奴兵自然不在话下,就连黑山张燕的骑兵也只能乖乖的跟着。谁让救葛罗丹的计划是张燕的人出的呢?结果玩儿砸了,他们还敢拍屁股走人不成?

整整两万五千人,除去散开到北门和南门封堵的五千骑兵,其余两万人马都动了,慢腾腾朝着马邑东门迫近。

步度根神情阴郁极了,恨不得插翅飞上城楼,大举屠城。

其余鲜卑将领也怒了,对葛罗丹的侮辱,对鲜卑勇士的屠杀,对他们来说无法忍受。若不是步度根没有下令,他们早就打算用骑兵攻城了。

城上的世家贵族们吓尿了,无头苍蝇一样。

吕晨很满yì

,计划成功了,对方来送死来了。若是他们不逼近,火炮和投石机的射程还达不到那么远,他们要跑也很容易。现在好了,就在眼皮子底下,火力可以完全覆盖,甚至延伸到他们的退路上。

就在这时,一个一开始并不起眼的,拿着红色小旗子的队官出声了:“敌军后续部队距离马邑城墙五百步,进入射程!”

突兀的一句话,教城楼上的世家们摸不着头脑。

然后,就见两个士兵应诺而去,不一会儿,两个巨大的彩色气球从城楼两侧后方飞了起来。一群人惊呆了,居然飞起来了?那是什么怪物?他们无法明白。只见那巨大的球型绸布下方吊着一个竹篮,竹篮里面站着三个士兵,一台煤炭火炉。竹篮下面吊着一个巨大的包裹。两根长绳,连接这地面,放风筝般越放越长。

冬日,风是西北风。

热气球缓缓升空,随着风,飘向了城外。

城外的骑兵们也吓了一跳,不过见那飞天的东西似乎没载几个人,也就渐渐忽略。现在,鲜卑骑兵几乎全部压到了城下护城河对岸,三百破虏军退缩在吊桥旁,压着跪在地上的葛罗丹。城上城下距离不过十丈,但谁也没有放箭。

步度根中气很足,在几个亲兵护卫下,缓缓纵马而出,走向破虏军。破虏军在曹性的掌控下,长枪对外,结成拒马阵,并不畏惧。

看了一眼眼前的破虏军,步度根知dào

这是精兵,强行抢夺葛罗丹成功率很低。他一咬牙,朝城上喊道:“吕晨,你要如何才肯放我儿子?说出你的条件。”

这时,赶制好的为数不多的云梯,民夫们正在运来。

显然,鲜卑人有了一言不合即刻攻城的打算。

城上城下,所有人的眼神都望向了吕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要杀葛罗丹,对方必定强攻城池。

吕晨掏了掏耳朵,朝司马懿咧嘴一笑:“这货嗓门不小呢。”

司马懿把脸撇开去,他发xiàn

自己完全跟不上吕晨的节奏,这还怎么给他办事?这货就是个疯子。

不错,吕晨是疯子,接下来他做了一件更疯狂的事。

把嘴凑到巨大的木喇叭面前,吕晨大吼一声:“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他妈就是下场!我命令,破虏军,就地斩杀葛罗丹!”

“小儿你敢!”

城外步度根扬起马鞭,嘶声厉吼。

跪在地上的葛罗丹吓得大哭,一张嘴,却没有声音,舌头没了。

刷。

人头落地。

“啊!吕晨小儿!我誓要生吃汝肉!给我冲城,捣破马邑,一个不留。”步度根狰狞狂吼,完全失去了理智。

鲜卑骑兵冲了起来。

拿旗子的小校,又道:“鲜卑骑兵后队完全越过四百步距离,可封锁后路。”

好戏开场了!

吕晨嗜血地一笑,沉声喝道:“传令。火炮全力发射,投石机,投掷装有猛火油的陶罐。破虏军结拒马阵徐徐后撤入城。热气球,飘出去就位,用手榴弹阻绝鲜卑人追击破虏军,再用猛火油点燃护城河,阻绝鲜卑人攻城之路。”(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骑兵的地狱

轰轰轰轰……

一阵冲天巨响,让始料不及的世家们顿时趴到了一大半,少数还站着的也都面如金纸,无不骇然。

吕布、张燕和陈宫三人缩得比较靠后,纷纷双手堵着耳朵,叫嚷着什么。看表情很是兴奋,估计是满yì

火炮的威力,只是,互相说的啥,对方都听不见。

只见,城楼上架着的黑色大铁管中,同时喷出一道火舌,一片片黑黝黝的实心铁球被发射出去(近距离散弹杀伤力更大),流星般砸进城下密集无比的骑兵阵中,一时间,城外哀嚎声惊叫声四起,乱作一团。

与此同时,铁管后弹,撞击在后方预备好的装了泥土的麻袋上停下,士兵们再次朝铁管中装填火药和铁球。原来,铁炮之下装了滚木,如此,士兵们发射火炮之后,不必自己拉回炮管,炮管会自动回位,装填好弹药之后,再推出去就行。

火炮之后,城墙上空,一个个巨大的陶罐被甩了出去。然后,陶罐跌入骑兵群中,破碎,炸开。

一开始,城外鲜卑人以为又是火炮,吓坏了。然而,陶罐杀伤力很有限,只是,黑乎乎的液体溅射得很远。他们不知那是何物,自然不惧。

火炮发射间歇较长。短暂惊慌之后,城外的鲜卑人总算稳定下来,再次抬着稀稀拉拉的云梯,搭在护城河上,准bèi

强渡。而正面,步度根的亲骑开始追击退后的破虏军,吊桥狭窄,破虏军才退出一半。但骑兵没有讨到好处。密密匝匝的长枪阵,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当然,破虏军这边也有死伤。

这时。城楼上的世家们还未从惊乱中回过神来,又见对方开始攻城,箭矢乱飞,纷纷缩进了后面的城楼里,通过孔洞往外瞧。

吕晨扶着老爹也进了坚固的水泥城楼,然后,拖着木喇叭开始了解说:“刚才巨响的武器,名曰火炮,射程五百步。以火药燃烧之力发射弹丸。可发射单个死心弹丸,也可发射散弹。单体炮弹射程远,杀伤大,但杀伤范围有限,散弹准确率低,射程短,但覆盖面积大。火炮技术尚在开发之中,用以歼敌速度略慢,但打破敌军阵型和攻势。效果不错。诸位想必已经看见了。”

众人惊魂未定,也不知dào

有没有听清吕晨的解说。

这时,城下破虏军已经快要撤tuì

完毕,鲜卑轻骑也追了过来。看样子。是想追着破虏军冲过吊桥,杀进城来。

与此同时,两个拴着长绳的热气球上升到了数十丈高空。并乘着风飘到了城外。

“诸位,再看天空之物。名叫热气球,以煤炭燃烧加热空气。可让气球内部密度低于外部,从而载重升空。”吕晨知dào

,除了诸葛小亮,估计没几个人能听懂这个原理,但还是自顾自说道,“热气球上可坐士兵,用于侦察,是基本功能。其次,还可在守城时候,飘出城外,从上空攻击地面敌人。而敌人的弓箭,根本射不到上面,除非强弩,然而,鲜卑人没有强弩。”

“那么,他们怎么攻击地面敌人呢?”司马懿略微捕捉到了些许吕晨的调调,就是装逼,所以,他觉得这时候需yào

有人配合一下他。

吕晨果然大喜,激励地看了司马懿一眼,道:“问得好!请看,那热气球下吊着的,便是炸弹和手榴弹。其实,两者雷同,只是大小区别而已。从上空扔下,下面炸开,大面积杀伤敌人。来了,大家注意看。”

只见,热气球上的士兵吊起下方包裹,拿出炸弹,点燃,然后扔了下去。因为早就计算并试验过,热气球刚好飘出吊桥上方,这里扔下去,就在吊桥对面,都不用瞄准。

轰隆隆——

下面的骑兵和战马顿时四分五裂,足足十来步内,无一幸免,全都炸成了肉泥。

吕晨满yì

地点了点头。

众世家惊得合不拢嘴,这就是传说中的雷鸣电闪之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们不知dào

,雁门的火药工艺和配方,已经改进过多次,现在的炸弹威力,远超以前。

配合吕晨的司马懿也瞪圆了眼睛,然后,佩服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吕晨。他特意了解过吕晨,自然知dào

这些东西都是吕晨发明的。

热气球上的士兵不多,但炸弹不少,一个劲往地上扔。偶尔有不在正下方的目标,他们便扯一颗手榴弹扔过去,一颗威力不大,多来几颗。吊桥前方,顿时化作一片焦土,从未见过炸弹的鲜卑人和马,哪里还有追击的勇气?早就开始后退,不过,被炸得乱了阵型,互相踩踏,死伤无数。

破虏军趁机缓缓撤tuì

,最终进入了城门,敌人没有追过来。

投石机的速度比火炮快,在火炮填装弹药的时候,依旧在发射猛火油。并且,射程都是开到最大,四百步左右。三轮之后,火炮填装完毕,再度开炮。由于现在的火炮只是实心弹,没有爆破能力,所以,并未引燃猛火油。

下方的鲜卑骑兵已经乱了,火炮和猛火油罐的杀伤不太大,但胜在吓人,不少人和马被吓破了胆。但在步度根的指挥下,还是在开始攻城,只是效率忒慢,现在才堪堪将几个云梯搭上了护城河。

“猛火油这种东西,相比诸位很陌生,但并不新鲜。”吕晨继xù

解说。

渐渐地,也有人开始听他解说了,大概也从鲜卑人混乱的阵型感觉出了点什么,吕晨或许真如他所说那样,能够很快赢得战争。

“我朝班固先生,在其《汉书.地理志》一书中记载道:高奴县有洧水可燃。

高奴县在河内以北西河郡,此处说的大是水上有外溢一种黑色油脂漂浮,这油脂可以燃烧。”轰隆一声炮响,吕晨抖了一下,继xù

道,“这种油脂名叫石油,与煤炭一样来自地下。两月前,我派未迁往北方善无屠各族采集了一些,并发xiàn

了油田,是以产量不小。这油脂可燃,且燃烧效率大大高于动物油脂和植物油脂,所以,你们懂的,接下来就是火攻之术。当然,城外的鲜卑人不知dào

……”

吕晨的声音在城楼内回响,众人呆住,居然是火攻?但是,火箭怕是射不了那么远吧?

就在这时,刚刚变暗的天空,突然明亮了起来,一块块烧红的巨大煤炭,飞向了城外。是的,一开始就在投石机后面燃烧的炭炉,并不是为了取暖,而是为了准bèi

火攻。

砰砰砰。

巨大而通红的炭块,砸在地面,溅射出无数火化,宛若烟火。

嗤啦。

城外,鲜卑人后方,熊熊烈火冲天而起。几轮的猛火油抛射,早已将四百米左右距离的地面染透,这燃烧的煤炭以到达,便是天雷勾动地火。最为恐怖的是,后方的骑兵和战马上,几乎无不沾染了猛火油,如今,几乎全部燃烧了起来。燃烧的战马在驰骋,冲击着城下的骑兵,混乱在加剧。他们无法退走,后路被火海阻绝了。

火光映红了天空,云彩也被渲染得格外漂亮,然而,地面却是骑兵的地狱。(未完待续……)

请假条

今日喝多了,明天补上吧。抱歉则个,上头了,写出来的都是渣渣,不敢发。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万人屠

一轮红炭之后,投石机再也不发射燃烧的炭,而是继xù

抛射猛火油,不过,投石机的射程在逐渐降低。目的很明确,要将猛火油从远到近,铺过来,将城下的骑兵堵住并烧死。

“诸位,这猛火油搭配燃烧的炭,威力如何?”吕晨拿着喇叭继xù

说,“如果先用猛火油和火炭攻城,然后在用巨炮轰击,配合投石机。诸位觉得,这种攻城手段怎么样?”

众人顿时惊醒,时下攻城无不是云梯攻城,拿人命去堆,最多不过投石机。通常,攻下一座城池需yào

十倍兵力才行,这也是当初袁绍围攻公孙瓒,会打得那么艰辛的原因。

世家们几乎马上就意识到了猛火油和火炮的威力,攻城拔寨之利器啊!

城楼上,一片死寂,包括吕布张杨陈宫在内的所有人,都默默注视着楼下那片地狱杀场。一个念头在他们脑中挥之不去——以后的战争将会被重新定义。

城楼下,哀嚎四起,就连步度根在内的所有鲜卑骑兵,都在疯狂逃窜,企图躲避火海的吞噬。最让他们恐惧的是,他们败了,而对方居然没有派出一兵一卒!

时间在流逝。

猛火油还在疯狂抛射,火海在无情地蔓延,似乎,永无止境。

火炮调整着方向,追杀着溃逃的骑兵,轰隆隆宛如雷神的怒吼,无可匹敌。

骑兵和战马,不断被火海吞噬。鲜卑铁骑溃不成军。

半个时辰之后,城下的鲜卑铁骑伤亡过半,四散逃逸而去。马邑城内的抛石机总算停止了抛射,第一批采集而来的猛火油所剩不多了。火炮也停止了轰鸣,炮弹和炮管这种“高科技”玩意儿是金贵的,相比之下,比猛火油还要珍贵不少。

“你们知dào

马邑工厂作坊不少,可有谁知dào

工人最多的作坊是什么作坊吗?”吕晨心里叹息,自己终究是做了一回刽子手,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激动。杀人终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尤其是从望远镜里看着焦黑的人体在火海中扭曲翻滚的场景,吕晨背脊发凉。不过,为了生存,吕晨不得不这样做。甚至。还将继xù

这样走下去。所以,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反感,继xù

推销雁门的军事技术。“马邑工人最多的是陶瓷作坊,你们已经知dào

了,雁门吃饭的碗是陶瓷的,地板砖是陶瓷的,马桶夜壶是陶瓷的。这些都不是最重yào

的,最重yào

的是,抛石机抛出的炸弹是用陶罐作为容器的,同样,猛火油的容器也是陶罐。接下来,你们将会看到,迄今为止威力最大的炸弹——地雷。它的容器,同样是陶瓷。”

“何为地雷?”

司马懿对于“托儿”的角色掌握,越来越娴熟了。哪怕现在的他还沉浸在这场“非主流”战斗所带来的震惊中,却犹自下意识配合起吕晨来。

“诸位请看,马邑东门正面数千步范围,尽是火海,鲜卑铁骑唯一的生路便是靠近马邑墙根的地方,南北两边,哥有百步左右的空地,通往外面。幸存的鲜卑人,不可能在城楼下等死,只能从两侧逃走。”

吕晨解释道。

众人点头,因为,大家都看见了,鲜卑骑兵在经lì

了最初的慌乱恐惧之后,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当然,不排除有大部分人是被吓傻了。活着的鲜卑人已经看到了城墙根附近的一条通道,他们纷纷策马涌了过去,企图从这两条通道逃离地狱。

然而,通道狭窄,又有马邑士兵在城墙上放箭撰射,所以,突围速度很慢。

吕晨淡然道:“但是,他们不知dào

,在那里已经早已埋下了大量地雷。地雷顾名思义便是埋在地下的炸弹,地雷体型比抛射的炸弹和手榴弹巨大许多,威力自然也要大得多,因为它们不用考lǜ

射程。不过,地雷的引爆方式不是点燃引线,而是类似手榴弹,扯掉引线几息后,便会自动爆zhà

。因为那两处靠近城墙,所以,引线是从地下隐秘地接到了城墙上的。待鲜卑人密集突围的时候……”

轰隆隆!

南面城墙下当先传来了爆zhà

声。

耳膜仿佛要被扎破。

大地在战栗,城墙在摇晃。

一大群战马和骑兵的尸体碎块,被巨大磅礴的爆zhà

力掀起,飞入半空,甚至有的被抛到了城墙之上。

城楼内的诸人,面色更是肃然。

接着,北面也传来了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zhà

声。

巨大的爆破声此起彼伏,吕晨放下了大喇叭,这时候再说什么也没人听得见了,而且,事实胜于雄辩,他自觉已经无需赘述地雷的威力了。城下敌军已然溃败,早已放qì

了攻城,所以,吕晨缓步走出了城楼,来到已经安全的城墙上,近距离欣赏着哀鸿遍野血火千里的“美景”,百感交集,他不知dào

自己做的事情是对是错。

有了吕晨做榜样,城楼内的“客人们”也都走了出来,沿着城墙站成一排,下面是一片绝望惨叫的鲜卑人。

残骑裂甲,铺红天涯。

火海渐渐平息。

庞统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中气十足地朝吕晨汇报:“禀小君候,两万五千敌军,全速溃败,目测伤亡超过一万五千人,逃走者不过数千。我方伤三十五人,一人阵亡,额……也不算阵亡,那小兵被地雷爆zhà

声吓坏了,从楼上掉了下去,被鲜卑人乱马踩死的。”

吕晨歪了歪嘴,居然挂掉了一个,战绩不够完美啊!

别人可不这么想,一众世家们被震撼得外焦里嫩,这哪里是战争?这分明就是屠杀!吕晨哪里是小新郎?分明就是血屠万人的恶魔。

吕布张杨陈宫却颇为得yì

,并且认为把战争权下放给吕晨和庞统,是一个无比明智的决定,至少他们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出这等前无古人的战绩的。

“令!张辽率龙骧重甲骑兵出城,追杀溃军。再发信号弹,号令城外赵云之虎贲轻骑围堵。曹性,率我亲兵破虏军三百,出城清扫战场,我命令——不要俘虏。”

吕晨大吼一声。

“喏!”庞统领命。

“遵命。”屠狗狂魔曹性大喜而去,终于轮到本大爷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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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烟火满城

司马懿觉得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便拱手对吕晨说:“小君候,此时鲜卑与黑山联军已然溃退,何必再追?须知穷寇莫追!”

不得不说,司马懿进入角色挺快,有那么点自来熟的味道,不叫小温侯而学着庞统曹性叫上了小君候。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吕晨道,“我不想将鲜卑人和黄巾贼杀光,但,必须趁他们丧胆的机会,将他们尽快全部赶出雁门地界。否则,乱兵肆虐,雁门百姓必然遭殃。”

吕晨知dào

自己的斤两,也不会刚愎自用,他这样做,纯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基地把损失控zhì

在最小。好在步度根和张燕的骑兵来得突然,一路上也没顾得上祸害百姓,但他们如今溃败,难保他们不报复,就算不报复,说不得也会因为缺粮而大肆杀戮百姓,强抢钱粮。

辛辛苦苦经营雁门大半年,吕晨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

虽然拒绝了司马懿的第一次提议,但吕晨对司马懿的感官却是很好,这家伙太冷静了,冷静到了几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须知,大胜之下便是狂喜,想庞统曹性之流,只想着乘胜追击,根本没考lǜ

过坏处。这就是吕晨最不放心庞统的地方,这货太浪了,容易送人头,没有司马懿这么冷静克制。

“小君候仁厚,然,小君候似乎忘了西城还有一只异族骑兵叩城。若是屠各骑兵绕过马邑,断了龙骧和虎贲的后路。岂不是损兵折将?雁门兵马本就不多,不可行险!而且,贵部轻重骑兵拢共不过两千余,追击敌军近万人,哪怕贵部精锐,却仍有些欠妥。”

司马懿再度劝解道。

“是啊!西城还有一万多屠各人呢!”吕晨感叹一声,招手叫来吕展,“令,屠各骑兵绕过马邑,协助龙骧虎贲追杀敌军。”

“喏。”吕展屁颠颠去了。

“什么?”司马懿瞪圆了眼睛。“小君候可调动屠各骑兵?他们不是……”

不只是司马仲达诧异。世家们也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吕布张杨正在跟陈宫交头接耳,大概就是在听陈宫汇报内幕消息,露出恍然却讶异的表情。

“半个时辰前。西门传来战报。罗拔被我混入屠各骑兵中的飞龙秘谍捆绑并斩首于阵前。刘豹重新夺回屠各骑兵控zhì

权。”

吕晨轻描淡写说道。

大家这才发xiàn

,原本亦步亦趋跟着吕晨的亲骑刘豹,此时已经不见了。而那飞龙秘谍。也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司马懿奉承了吕晨一句,也不再多说。

加上一万余屠各骑兵,吕晨的骑兵已经占据了优势兵力,又挟大胜之威,要将鲜卑和黑山骑兵赶出雁门,已经算不得难事了。

自此,雁门的困局不到几个时辰便解除。

吕晨除了远超敌人的军事技术之外,他的心机城府更是让世家们称道,当然,给人们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却是吕晨的果决狠辣,先是阵前斩杀百余名鲜卑人,再是当着步度根的面砍了他儿子葛罗丹,最后,一道轻飘飘的不要俘虏的命令,更是让人胆寒。

想必,今后有谁要与吕晨为敌,恐怕想先做好一旦失败就要被赶尽杀绝的打算!

不知不觉,夜色降临了。

吕晨命令道:“放烟火,庆贺雁门大胜鲜卑。并昭告天下,今后凡遇到异族入侵,我雁门兵马即与之死战,决不后退,且不要俘虏!”

砰砰砰。

早早准bèi

好的上千筒烟火冲天而起,马邑上空竹顿时绚烂无比。

城内百姓已经接到了大胜的消息,边地饱受异族欺凌的百姓们难以控zhì

自己的心情,纷纷走上了街头,一边看烟花,一边高呼。战争与他们无关,因为他们并不参战,战争却又跟他们息息相关,因为,每次的汉军战败,都是他们承shòu最沉重而残忍的惩罚——耻辱和死亡。

……

城内郡守府,两个热气球升空,下方用绳子固定在石狮子上。

一个热气球是吕晨的三个娘亲和姐姐吕绮,以及吕绮的“开山大弟子”乌珠。另一个热气球上,却是甄宓和他的父母,连带着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家伙——甄俨。

这一次是真zhèng

的烟花。

甄宓俯瞰着不大的马邑城,烟花从各个角落喷射而起,点燃了天空。

这是吕晨许诺给她的结婚礼物,真zhèng

的烟花。城外战事初歇,自家兄长因罪被囚,甄宓却浑然不在意了,吕晨的心思她很明白,说到底,他是个心软的人。看着父亲和兄长战战兢兢的模样,甄宓自嘲一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父亲,你不能让吕晨杀我!我虽然得罪了他,但也是为了我甄家。”甄俨忽然抬起头,脸色苍白地对甄逸说道。

“竖子!”甄逸勃然大怒,习惯性一跺脚,热气球晃荡了一下,吓得他缩了缩脖子,放低了声音训斥,“你说的什么屁话?我甄家既然已经选择了雁门,就当别无二心,而你所为,简直就是里通外敌!是弑主!你叫我如何为你求饶?今日是你妹妹大喜之日,你却坐下这等找死的事情,怪得了何人?若非今日是你妹妹过门之日,吕布父子只怕早就将我父子的头颅挂在城门上了!”

说道最后,甄逸悄悄朝儿子递了一个眼神,指向甄宓。

目的很明显,他也不忍心自己的儿子被杀,而今,在吕晨面前最有发言权的就是女儿甄宓了。而且,他听说吕晨特别宠爱自己女儿。

甄宓早有发觉,心中冷笑。

她不是冷血,对父兄自然也有亲情,只是,父兄太精明了,精明得过了头。

当初,将她嫁给袁熙攀附袁绍的是他们,而后,她被吕晨俘获将她逐出家门甚至不惜派人截杀的是他们,最后,得知她深受吕晨宠溺又见雁门强势崛起前来投奔的也是他们,最终,勾结袁熙想要一石二鸟杀袁谭夺雁门基业的人,还是他们。

“杀你?夫君不会。”

甄宓从容欣赏满城烟火,看也不看父兄一眼。

“当真?”

甄逸甄俨同时惊喜出声。

“因为你们不配他杀。或许你们为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他,可能早已经将你们忽略了。”甄宓很冷淡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夫君是俾睨天下的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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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逸父子对视一眼,显然不明白吕晨为何会放过他们,须知,对于一方诸侯来说,甄俨的行为就是造反谋逆,放在哪里都是杀头大罪。

“我夫君是俾睨天下的雄鹰,能与他为敌的,是曹操袁绍这类当世枭雄,你们在他眼里不过蝼蚁而已。宓儿说的不是权势地位和财富,而是手段权谋,能与我夫君为敌的是曹阿瞒袁本初他们,至于你们那些浅薄到近乎可笑的手段,夫君是当做笑话讲给宓儿听的。”甄宓微微摇头,“可惜,宓儿笑不出来。因为,要杀我夫君的是我的父亲和兄长。”

“什么?吕晨小儿早就知晓?”甄俨顿时弹了起来。

甄逸也惊愕地望向了自己的女儿。

甄母一直焦急而又悲哀,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相比冷血的父兄,甄宓对母亲的感情深厚得多,她揽着母亲单薄却发抖的肩膀,微微一笑,不理父兄却对母亲轻声道:“母亲不必担心,甄家不会有事。夫君是仁慈之人,纵然他总说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但他真没外界说的那样狠辣。从火烧乌巢到血战河内,再到横行河北,他手中人命不计其数,却从未尝一败,坊间都说夫君三头六臂,状如恶鬼,是上天派来的杀神。可是,母亲可知dào

,他今晚必定会做噩梦。要我哄着才能睡着。”

焦急的甄逸甄俨不敢催促,只能诧异地等着甄宓往下说。

甄母却奇怪地看着女儿,声音有些怯懦:“小君候当真如此胆小?”

“胆小如鼠!呵呵……”甄宓倾城一笑,却红了眼眶,“也不能算胆小吧?那是慈悲。他总说自己胆小、懦弱、没用……其实,是因为他每次杀人之后,总会呕吐,总会做噩梦,总会恍恍惚惚好些天。如果这是怯懦的表现,我宁愿我的夫君永远都是这样的懦夫。他杀人如麻。当初在东市因鲜卑人妄图窃据马市。他单手举着一头几百斤的石狮子见人便砸,顷刻间毙敌上百,各个死状极惨。然后,在回来的路上。他在一个小巷里吐了半天。半夜被噩梦惊醒后。又抱着我抹眼泪。”

烟火掩盖了星空,绚烂多彩。

甄宓肆无忌惮地对母亲倾诉着夫君的“优点”,不疾不徐:“有个小女娃被人贩做了奴隶。像狗一样拴在柱子上,夫君偶遇之后怒极,却狠不下心杀掉那作恶之人,只劈伤了对方。他收养了那个小女娃,待之如骨肉。有个卖包子的阿婆全家被鲜卑人杀光了,讨厌吃面食的夫君,却把每日早餐定成了羊肉包,还将那阿婆的孙子收做了侍从,没有签卖身契,长大后,大概会为那个叫石头的小家伙谋一个前程。乌珠是南匈奴公主,据说有着大汉皇族血脉,君候和公台先生都是倾向于夫君娶她的,这样,君候的身份会水涨船高,容易得到世家攘助。但是夫君没有,他并非不好色,有时候也会占些便宜,却适可而止,还傻乎乎说觉得有些对不起我,叫我笑了好久。”

这些都是吕晨不为人知的一面,不似人前那般狡诈跋扈毒辣,恰恰相反,软弱而妇人之仁,放在平时,定然惹人嘲笑。但是,此时的甄俨父子却不敢嘲笑,只是心下大定,虽然甄宓没有继xù

解释吕晨为何不会杀他父子,但结局似乎注定,父子均想着,大概是吕晨不敢才一结婚,就对岳家下毒手吧?

“有个波斯女子,名叫法蒂玛,是一个西域小国的王国公主,因缘际会来了雁门,又投靠了夫君,甘愿献上自己和兵马归附夫君。法蒂玛美貌不下宓儿,又有番邦女子的丰腴婀娜身姿,窃以为比我更讨男子喜爱,夫君是男人,自然难免心动,我好几次看他偷偷瞄着法蒂玛和她两个丫鬟吞口水,不过,他却并未霸占她们。这次的原因更加可笑,他说,这样对法蒂玛不公平。当然,这理由太诡异,我是不敢信的,至少,我知dào

夫君是绝不愿放过如此美姬的。”

“我经常嘲笑他忧犹寡断,区区一个番邦女子,我对夫君说,就算你把她主仆三人一并摆上大床,想必她们也会觉得荣幸。然后夫君就会假装正义地说教半晌,最后,眼珠子乱转,却又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总之眼神有些邪恶。”

“宓儿有四个丫鬟,都是当初在河间的时候,乐城士绅为了讨好夫君送与他的,年纪不大,却都个个美貌动人。夫君当夜被她们吓坏了,呵呵……后来赐给我做丫鬟,就没乱来过,放在别人身上,这情形恐怕是不会出现的。四个小丫头中,有个叫云袖的身材娇小容貌可人,最是得小君候喜欢,且又是他手下一人的妹妹,当然,这是秘辛,旁人自是不知,夫君也没有动云袖。”

“这些都是琐事,却也足以窥一斑而知全豹。在宓儿看来,夫君之仁慈,不下先贤。还记得当初夫君炸无极县城,跃马甄家,还用炸弹吓父亲的事情吗?在你们眼里,他是跋扈狂妄对吧?可你们知dào

他为何这么做吗?因为,父亲请了人来截杀我。夫君恨父亲不仁。”

甄宓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笑,父亲要杀女儿,仅仅是为了在袁绍面前保住甄家的脸面。

甄逸甄俨父子脸色扭曲,却非羞愧,而是愤nù



见父兄犹自不知悔改,甄宓也不以为意:“还有一个女子,兄长想必很熟悉,她名叫佘梓……”

甄俨登时一惊,用见了鬼一般的眼神盯着自己妹妹。

“别这么看着我,宓儿所知dào

的一切,都是夫君告sù

宓儿的。也就是说,我知dào

的,都是夫君知晓的。”甄宓此时突然觉得有些悲哀,为自己父兄感到悲哀,他们不自量力,妄图以最愚昧可笑的手段对付自己纵横千里未尝一败的夫君,岂不是悲哀?最可怜的是,他们至今都不知dào

后悔,“关于佘梓,是一个很复杂甚至有些好笑的故事。原本,夫君并不知dào

佘梓是兄长请来刺杀他的,还一度误以为佘梓是秘密保护他,以至于,后来不知为何佘梓中毒遗忘了自己的身世。夫君便将其带在身旁,时刻关照,却是源于感激。后来,飞龙秘谍成立,夫君派了一支人马去河北探查此时,原本是为了寻出下毒之人,救佘梓。谁知却牵扯出了事情真相,而这个真相被揭开,却是源于兄长。兄长在佘梓失踪后,大肆派人打探消息,这才引起了飞龙秘谍的关注,并顺藤摸瓜,找出了真相。”

甄俨满头大汗。

“而且,事情还不仅于此,更多的秘密被飞龙秘谍翻了出来,事无巨细……”甄宓忽然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兄长,神色玩味。

“你这孽子都做了些什么?”甄逸怒斥甄俨。(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甄宓的智慧

“父亲不要动怒,最先暴露出来的可并非兄长的事情,而是你。在夫君从你那里要到婚约之后,你给袁公写了三封信,其中两封有抄本存zài

雁门,有一封没有,那是因为那一封的内容不够重yào

,都是你跟袁公请罪讨好的言语,不涉及其他,所以,飞龙秘谍没有抄录。”甄宓淡淡地道。

“什么?难道那飞龙秘谍已经深入到了袁公左右心腹?”甄逸面如土色,信里面写了些什么,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甄宓继xù

说道:“另外两封,一封是诉说你被吕晨欺辱被迫签下婚书的事情,但在信的末尾,你说你知晓了儿子买凶刺杀夫君,如果刺杀不成,你会再想办法杀掉夫君,然后,再杀掉宓儿,好叫甄家和袁家的颜面不受损害。”

甄逸冷汗簌簌而下。

一旁的甄俨惊愕地看向父亲,他自以为极度保密的手段,如今被吕晨翻了个底朝天也就罢了,竟然,当时父亲就一清二楚,这叫他如何不惊讶?原来,那日在城外祭奠了死去的县令张普之后,甄俨悄悄去找了佘梓,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已经被父亲派来的人全都瞧了去。

父兄二人在为各自的算计被吕晨洞悉而诧异。

唯独甄母失望地看了二人一眼,心中哀叹,唯独她听见了甄宓说父兄二人准bèi

杀掉甄宓,以全甄家和袁家名声,让她心中又恨又气。

“还有一封信,那是夫君回转雁门后你写给袁公的。你在心中称宓儿深受夫君宠爱。执意要娶为正妻,而当时刺杀失败不说,雁门凭借火炮和骑兵,又在雁门打下一片不小的地盘来,屠各族归附,南匈奴与雁门联盟,你便动了别样心思。”甄宓继xù

说道,“除此之外,父亲深知兄长恨夫君,让人撩拨了袁熙联络兄长共谋雁门。并且还花钱买通了步度根的军师。一个数典忘祖的汉人老学究,让他鼓动步度根联合黑山军偷袭雁门,所以,这才有了宓儿婚礼之日的这般情形。我没说错吧?父亲!我甄家是商贾世家。你一向经营得不错。这次是准bèi

拿下雁门和屡次与袁公为敌的吕氏集团。为袁公效忠啊!不得不说,你很会做生意。”

甄逸只觉两股战战,说话都在打结:“我。我……袁公,不,袁绍那厮太无用,左右居然被,被,被吕晨收买……”

“呵呵……这就是父亲你的态度?”

甄宓微微一笑,心道,这些消息可不是来自袁绍那边,而是来自你的身边。恐怕你连做梦都没有想到,就在当初夫君来甄家之后,便已经将你身边管家变成了他的眼线,不然,你道夫君真敢相信连女儿都想杀的你么?事到如今,你连这一层都想不到,居然还妄想与夫君为敌?

甄逸已经说不出话来。

而后,甄宓又转向了甄俨,道:“兄长相比于父亲,智略更加低等,手段也更为粗陋,用夫君的话说叫做侮辱了他的智商。父亲至少还惦记着雁门这地盘和兵马钱粮,存了巧取豪夺的心思,而你,完全就是因自己一己私仇而蒙蔽了双眼,胡乱做下这许多事。别的且不说,单说你叫袁熙秘密挑唆袁谭来雁门贺喜,而后又鼓动袁熙让高干自晋阳出兵,貌似一石二鸟,实jì

上却是惹火烧身,短视至极。用夫君的话来说,叫做‘作死’!”

看了一眼今日格外强势的妹妹,甄俨虽然低着头,脸上神色却足以说明心中不忿。

“不服气?”甄宓轻蔑地笑了,“夫君说的,且不说你那幼稚到拙劣的计谋能否奏效,就算高干真的拿下雁门,而他不负你们所望,杀掉了袁谭。你以为你就得逞了?可悲!那只是你倒霉的开始。袁熙借刀杀兄,岂能让你这知情人活着?就算他胸怀宽广,不杀你,袁绍焉能容你?就算这二人都不动你。你以为那些效忠袁谭的武将谋臣,会饶了你?”

这下,甄俨彻底傻眼了,他哪里想过这许多?

“相反,你事败被夫君捕获,反倒是你最好的下场。因为,夫君不会杀你。同样,父亲也一样,夫君绝对不会动你一根头发。这不是夫君说的,是我猜的,但宓儿相信,绝对不会有错。”甄宓说道,“知dào

为什么吗?他可以杀眭固杨丑,因为那些人可能要他性命,他可以杀张方葛罗丹,因为夫君不肯向他们背后强dà

的势力妥协。但是,他不会杀你们,因为你们根本威胁不到夫君,不论你们玩什么阴谋诡计,在他面前,都是笑话。夫君不屑杀你们!”

甄家父子顿时大喜,随即,又是羞愤。

反观甄母倒喜笑颜开,激动得念叨起三清道尊来了。

“宓儿知dào

,父亲看不上夫君出身微寒,兄长也一样,但是,为了甄家,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吧。”甄宓自然知dào

自家父兄的凉薄心性,也无意叫他们死心塌地跟着吕晨,那不显示,“父亲,你这次贩来雁门的粮食并非你声称的河间郡的粮食,而是来自北海,并且,还是三年以上的陈年粮,来自官仓!你给了那官仓守将三万五铢钱,外加一匹良马,哦,对了,那匹马是枣红色,可惜,左腿上有一小撮白毛。兄长,嫂子家住濮阳是吧?听说也是商贾之家,主要经营布匹丝绸,据说他们一个月前给许昌皇宫进贡了一匹绸缎,质地上乘,但实jì

上,却是从长安废弃皇宫贩过来的。大概你不知dào

吧?”

一父一子,两件事情,与他们相关,却鸡毛蒜皮,貌似跟他们没太大关系,但甄逸甄俨不这样认为,他们当然知dào

甄宓的用意。一句话,吕晨对他二人的了解,比他们自己还清楚,奉劝他们如果不想死的话,救彻底熄了与吕晨作对的念头。

“宓儿……”甄逸呆坐良久,终于开口,喟然一叹,“小君候当世枭雄,是为父不自量力。”

甄宓点了点头,又看向兄长甄俨。

“我,我,我……我定然断了跟袁熙的联系。”甄俨已经吓得半死。

“既然如此,大家都是一家人。如今我已嫁给夫君,那宓儿便做个主,将甄家生意和族人尽数迁来雁门,日后,甄家的生意,主要面向匈奴和鲜卑。明日父亲和兄长一同去见我夫君,你们自己向他说出这个意向,并向他道歉请罪,请献出一半家财与雁门,并每年缴纳一半利润给雁门政-府。并且,有罪当罚,兄长也要自请去充作劳工,修路一年,以示惩戒。如何?”

甄宓的目的很明显,不是打压甄家,而是为了保全甄家。

父子二人只得点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拜师

烟花也看得差不多了,事情已经谈妥,热气球开始降落。

甄宓说了许多话,不是怀恨父兄当初的冷血,只是因为自己流着甄家的血,不能真放任甄家不管。她是聪明的,吕晨把父兄安排着跟她一起上热气球看烟花,虽未明说,但自然是要她来处理这件事情的。她知dào

吕晨虽然不屑甄家父子的低头认错,但雁门其他人却不一样,甄家必须要付出足够的筹码,才能获得别人的认可,或者说赎罪。毕竟,父兄曾经设计谋害雁门的主公,这是大罪。

下了热气球,甄宓的娘家人跟男家主人严氏告辞走了,甄宓送着三位娘亲回了郡守府,然后才带着乌珠回吕晨小院。吕绮未出阁,是住在郡守府的,虽然她有赵云家的钥匙,但终归是不好意思住进去的,不是她不好意思,是子龙哥哥特别容易脸红。吕绮这次没有向甄宓讨要丫鬟了,她恨透了这个弟妹,倒是拉着乌珠索要波斯女人,乌珠对于她的仆人看得跟牛羊一样重,当然也不会答yīng

,吕绮讨了个没去。

回小院的途中,乌珠嫉妒地看着甄宓一身新娘子装扮,恼恨吕晨怎么总是不来她的房间睡觉,难道是自己的牛羊还是太少?今天她可是看见了,甄家真的好有钱,他们虽然不养牛羊,但他们的钱财珠宝可以买几万牛羊,渐渐地,她开始自卑,同时,也更加动力十足。

乌珠咬了几次唇瓣,终于鼓起勇气问甄宓要回十头羊。那是她今天送甄宓的礼物。送出去的礼物要回来,在汉人来说很丢面子,但在匈奴人来说更是一种耻辱。不过,乌珠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要为了自己的地位奋斗。

甄宓先是疑惑,自己哪有什么羊,后来才知dào

是礼物,笑了笑就送给了乌珠。另外,还要花钱又给乌珠买一百只羊,让她养。

乌珠激动得抱着甄宓亲了一口。眼睛泪汪汪的。

甄宓笑容慈祥。心肠歹毒,蛮子女人,你一辈子养羊去吧,别来跟我争夫君!而且。就算夫君娶了你。我也乐意支持你的。因为你的优点特别特别明显——蠢。总比那个波斯女人好对付,甄宓有预感,自己最大的敌人绝不是貌似很受宠的乌珠。而是那个夫君见了就会心痒痒的波斯女人,那女人妖媚得紧,听说商纣的苏妲己就是来自西边,那边是产狐狸精的地头。

回到小院,吕晨已经回来了,却带回了一大批宾客,正在前殿商讨军火买卖事宜。甄宓没敢打扰,赶着乌珠回了后院。

前殿里,灯火辉煌。

酒过三巡,世家们虚伪而毫无营养的恭维话也说过了几百回,渐渐进入正题。

吕晨也不打算卖高价,细水长流是正经,这些世家们,几乎都代表着各路诸侯,跟他们做军火生意,就意味着跟天下诸侯打交道。甚至,连刚才还冷汗直流的袁谭都在座,吕晨没有为难他,专门跟他说过,知dào

他是被弟弟袁熙陷害了,所以吕晨高风亮节并不介yì

,之后,还暗暗点火,惹得袁谭欲杀袁熙而后快,当然,这就意味着袁谭要想办法武装自己的军队,自己就拐着弯找吕晨要买军火了,劲头比所有人都要大。

这次吕晨准bèi

贩卖的货物有十余种,地雷、手榴弹、炮弹、抛石机、猛火油、煤炭、水泥、马镫、马蹄铁、羊毛尼等。其中一半以上是军火,其中,水泥煤炭不是军火兵械,但也跟军事息息相关,水泥可修路筑墙,攻防都用得上,煤炭更不用说,可以燃烧了当炮弹用,可以火攻,今晚吕晨已经现场演示过了。羊毛尼最特别,看起来跟麻布丝绸差不多,而且远不如丝绸精致,但是保暖,而且量大,所以世家们也是愿意买的。其实,他们并不知dào

吕晨对军火水泥的重视程度,远不如羊毛尼,可以说,羊毛尼,是他接下来的一步大棋——控zhì

草原。

闲话休提,且说吕晨现在跟世家们说明了军火贩卖的种类和数量,价格也定了。在他的方式里,军械贩卖的种类、数量、价格,都是由雁门定,旁人没有干涉权利,但是,世家们有不买的权利。只是,吕晨卖的量很少很少,还谦虚说人手不足,产量稀少,而又偏偏不卖技术,只卖产品,还有谁能不买?就算你想仿冒,想山寨,那也得买写产品回去研究吧?现在,他们连研究的资格都没有,是试验,先了解雁门的产品再说其他。

所以,很快,为数不多的产品被预定一空。

马镫马蹄铁这两种东西的技术,其实已经流传了出去,但是世家们还是买了,只是为了在吕晨面前博一个好印象,不然,人家下次就不卖给你咋办?其实,吕晨卖马镫马蹄铁并非是强买强卖,而是为了显示雁门独树一帜的冶铁技术,想必,买回去不久,这些世家们就会再来雁门——买精铁。

蒸汽机这种东西,吕晨没有拿出来,不是他不想卖,而是,还根本没有达到能卖的地步。首先,他得组织人手,研制出能在矿山和船上使用的蒸汽机,这样才有市场,没有实jì

而卓越的效果,那么,再先进的科技,也只是奇淫巧计。

吕晨卖东西很公平,几乎是按照人头分的,不管那个世家代表的诸侯到底实力如何,都是一样均分。所以,很快,小诸侯们的代表走了,留下了三家,分别是鲁肃孙权、袁谭、郭嘉。

最先闹意见的是袁谭,他认为吕晨卖太少给他了,他愿意加钱,多买点,最好是长年供应,他仔细算过,这次买到的军火,还不够今天吕晨打鲜卑人用掉的。他表示,加钱贵没关系,他有钱,就是要有多少卖多少。

吕晨翻白眼,说你爹当年跟我打仗,现在你弟弟又派兵打我,我没搞死你就算对得起你了,惹毛了,老子卖给袁熙。

袁谭就闭了嘴,走人。

郭嘉也说少了,但知dào

吕家跟曹操有仇,便拐着弯说,他希望吕晨看在两人私人感情的情分上,多卖些给他。

吕晨也笑眯眯对郭嘉说,看在咱们私人感情的份上,你来雁门帮我可好?

郭嘉拱手离开了。

鲁肃没说什么,倒是孙权站了起来。

还没说话,吕晨就说,你江东跟我没仇,但我真没必要卖太多给你,能渡江打到你们江东去的很少,犯不着。还是等过段时间,我完善了蒸汽机卖你吧。

结果,小孙权摇头,说了一句猛的:“小君候,我想拜你为师。”(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小君候真他娘的牛叉

关于拜师这个问题,比较突然,吕晨是咳嗽着从地板上把自己眼珠子捡回来的,吹了吹灰尘又装进眼眶,吧唧吧唧擦了半晌,再仔细看了看小孙权。只见,小孙权一副董先生炸碉堡的决然神色,鲁肃也在旁边踢了提鲁肃的屁股,脸色不虞,看来孙权拜师不似作伪,而且还没跟鲁肃商量过,这属于即兴发挥。

当然,小孙也没必要拿这个事情调-戏吕晨,如果是那样,吕晨会毫不犹豫把孙仲谋同学扔给文丑好好炮制炮制,菊花崩裂为止。

(文丑双手捶胸扯胸毛,仰天疾呼:我的大枪已经饥渴难耐了!)

“WHY?”吕晨很小心很小心地问,手在几案下隐秘的抓了抓屁股,俺不是牛头人,俺只是觉得痒。

“啊?”孙权受教育程度拙计,听不懂洋文。

“我问你为什么要拜我为师?”吕晨理了理思路,觉得有必要搞清楚这货的目的。

“因为权仰慕小君候的智慧和风度。”孙权很严肃。

鲁肃很尴尬,他算是孙权的半个老师,虽然孙策没有让孙权直接败鲁肃为师,但除了四书五经的课业,其他事情,大多都是鲁肃在指导孙权。这也是孙策暗许的,他对这个弟弟很是喜爱,因为孙权聪慧而有才华。如今,孙权当着鲁肃的面拜别人为师,他如何能淡定?他脸色自然羞红,带着些许愤nù

,最主要的是。孙家与吕家的渊源不浅,说起来仇恨居多。

最初,是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吕布于虎牢一夫当关,大败孙坚杀孙氏将领不少,而后,吕布盘踞徐州,毗邻江东,冲突也是不小。算起来虽不至于是生死大仇,但也没什么深厚交情。最最重yào

的是。孙权和吕晨的地位是相当的。一个是诸侯之子,一个是诸侯之弟,这样拜师,岂不是自降身份?尤其。那吕晨只不过比孙权大一两岁而已。

饶是如此。鲁肃也没敢开口。只是用踢屁股扯衣服拽头发等隐秘手段,企图阻止孙权,毕竟尊卑有别。他还没那架子在外人面前呵斥孙权。

“长得帅就是麻烦,虎躯一震,四方来朝,难道这就是穿越犯的主角光环?”

吕晨托着下巴小声嘀咕,以前怎么没发xiàn

?一个文丑都要拿出大竹筒威胁才肯服软,一个无名要见了妹子身陷苦海才愿投诚,今天怎么了?老子人品升级了么?连日后的一代明主孙小权都主动拜师?小君候真他娘的牛叉!嘿嘿,嘿嘿嘿……爽。

“小君候说什么?”孙权侧耳听了半晌,只听到麻烦、穿越、光环等字眼,一脸迷茫,略呆萌。

吕晨看了看小白脸孙权,抬手:“起来,起来,先起来再说。”

鲁肃赶紧伸手扯孙权起来。

孙权身板不大,力qì

不小,浑然不动肃然拱手道:“小君候不答yīng

权拜师,权就长跪不起。”

鲁肃跺脚,使出老汉推车,哦,不,是倒拔杨柳的招式,拽着孙权手臂往上拖,孙权却跟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鲁肃大惊,早知dào

昨晚就不跟那几个小妞儿耍枪了,白白浪费好多力qì

,现在手软脚软的,太尴尬。

“你拜我为师,想学什么?”吕晨又问。

“老师教什么我就学什么,一切以老师为主,我不挑剔……”孙权很谦恭地答道。

“我觉得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吕晨说的是实话,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己有为人师表的一天,误人子弟那是轻的,重则丧心病狂摧残祖国花骨朵。

鲁肃点了点头,心里对吕晨这句话最是赞同,这小子年纪轻轻,有什么东西能传授子弟的?笑话!

吕晨怒了,点你妈的头!老子谦虚一下,你还当真了?我恁死你个死胖子。若不是文丑远征晋阳去了,老子这就把他喊进来爆了你丫的!

孙权却神色严肃摇了摇头,道:“老师谦虚!那蒸汽机车最是神奇,无牛马人力拉动而可以自行行走,可见老师的智慧机巧不逊鲁班。老师可以教我做蒸汽机!今日数万蛮夷骑兵兵临城下,雁门兵不过万,而老师可以谈笑之间破敌万乘,不损兵则将反而将屠各骑兵尽数收入囊中,可见老师之战法兵略不亚孙武。老师可以教我兵法!去年末,曹公数十万大军兵临徐州城,下邳城破,精锐尽降,温候被俘,而老师以弱冠之年轻易擒获郭奉孝,后又火烧乌巢、血战河内,转战三千里,终于挽狂澜于既倒,此诚亘古未有之奇迹。而后,又能救公孙,引曹操公孙匈奴为援,立足雁门,可见老师谋略智计不弱苏秦张仪。老师可叫我纵横之策!雁门保守异族欺凌,而老师……”

鲁肃不点头了,脑袋千斤重,孙权每多说一条,鲁肃的脑袋就往下低一次,现在都快挂在肚皮上了。额上满是冷汗,想想也是啊,吕晨这妖孽还真不是一般人,自己跟他比不了,天下恐怕也少有人跟他比得了。且说他的政治头脑与手段,左右逢源,明明微弱却能逼得袁绍曹操丢盔卸甲主动求和,便是神迹。再说他用兵更是神奇,虽然兵力一直很少,却屡屡重创强敌……

“行了!都是些小事而已。”吕晨面色平淡,摆了摆手,拿起茶水抿了一口,心里却扑通扑通跳,原来老子已经这么厉害了?我擦我擦!

“那老师……”孙权脸怀期待之色,望向吕晨,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鲁肃擦了擦汗,他已经无力阻止了,只是担心自己回江东后会不会被孙策搞死,出使雁门把他弟弟给弄丢了,这可不是啥功劳。

“如此重大的事情,你还需yào

修书问过你长兄。”吕晨冷静道。

“正该如此,正该如此!”鲁肃见了救命稻草,哪敢放过,连声说道,“小温侯果然眼光长远,智慧过人。如此重yào

的事情,是该将军做主才是。”

孙权不满地瞪了鲁肃一眼,有些不甘,道:“临行之前,兄长将我叫入密室吩咐过。他说,老师乃百年不遇的智者,非常人眼中的莽夫武者,他是有大智慧的,看似行事大巧不工又是还显得疯癫任性,但往往能出其不意。所以,兄长让我多多跟老师亲近、学习、请教,能学到一鳞半爪也是好的。故而,权以为兄长若知我欲败小君候为师,他是一定同意的,不必再修书请示。毕竟,雁门地处北疆,而江东悬于东南,一来二去小半年,平白浪费了时间。不如,我先给拜了师,再写信给兄长,让他代为准bèi

拜师礼,便可。”

鲁肃没了借口:“这……”

吕晨也少了推脱的理由:“那……”(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以战养战

吕晨到底是没有答yīng

孙权的拜师请求,只推托说自己年纪尚小,需yào

先请示父辈才能下决断。对此,孙权也不好紧逼,只能点头并表示会亲自去见吕布,向他说明自己对吕晨学识的景仰,并征求他的同意。

暂时拒绝了孙权,倒不是吕晨故作矜持,实jì

上,他心里多少事有些骚动与自恋的,但是,这件事他必定是要谨慎对待的。原因很简单,在孙权看来,这或许只是他个人的事情,但是,实jì

上并非如此简单,这可以算事两个势力的大事。

鲁肃之所以阻拦,也并非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腔私怨,说到底,还是最担心东吴和雁门两个势力对于这个事情的看法。不仅仅是江东和雁门内部,甚至,如果孙权拜师成功,还可能会被外界误读,以为是雁门河江东联合了。毕竟,师门关系在这个时代甚至比联姻更加深沉,也跟假牢固。多一个盟友不是坏事,关键问题是,雁门太小也太弱,江东虽然愿意结好雁门,却还并不到与他们联盟的地步,一旦被其他诸侯认为江东和雁门联盟了,那么,江东将会承shòu不小的压力,别的不说,单是曹阿瞒就会更加的忌惮和敌视江东。

所以,在鲁肃看来吕晨是比孙权要成熟许多的,他读懂了吕晨拒绝的潜在意思,带孙权回了驿馆之后,他就连夜写了信,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江东。

夜。渐渐深沉,秋意渐浓,夜也变得凉薄。

吕晨的‘新婚之夜‘却是顾不上入洞房跟甄宓温存,甄宓也没有派人来催促,只是遣了云袖带了夜宵来给吕晨煮茶。同时,庞统陈宫等人,今夜也注定不会有休息的机会,甚至连吕展这个侍从都不能合眼。

陈宫和庞统,带着水泥厂,冶铁局。羊毛作坊。火药作坊,军械局等各个作坊或工厂的负责人,在紧锣密鼓地处理清单,划分任务。毕竟。那些诸侯的人这两天就要离开。必须要给他们定下份额。让他们交了押金,谈好交付方式,才能继xù

以后的生产。要知dào

。雁门贫瘠,这几个月来又大肆收留流民,开办工厂作坊和修路,吕晨已经把抢来的钱粮和物资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如今,他时要用‘以战养战‘的方式来维系工厂作坊以及工程的继xù

,也就是说,诸侯们给的定金说吕晨这个冬天的救命钱粮,这一点,外人无从得知,而陈宫庞统等人却自然清楚,所以,他们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他们所列出的清单以及生产计划,不但要最大限度的获取最多的钱财支援,还要兼顾每个作坊工厂的生产条件,还要考lǜ

到技术的更新和发展,这关乎吕晨为雁门制定的发展大计,万万不得马虎的。

送走了蛋疼菊紧的鲁肃和一心想要拜师学七十二般变化的小孙同学,吕晨还闲不下来,他已经招来了李睿,没错,就是那个被鲜卑人‘收买‘的‘叛徒‘李云聪。李睿当然不是真的被步度根和葛罗丹收买,一切都是吕晨事先布下的局而已,李睿用自己的演技征服了鲜卑人,或者说欺骗,在这场间谍战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吕晨挺重视他。因为,这个‘双面间谍‘的计谋,实jì

上是由李睿自己提出来的,吕晨只是稍微指点了一下,然后拍板实施,骗得鲜卑人倾巢而来,李睿功不可没。

‘云聪,这一次,你做得不错。‘吕晨将吕展处理好的军火销售清单放下,对不远处抱着热茶的李睿笑道。

‘小君侯谬赞了!一切皆是小君侯运筹帷幄,睿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李睿略显矜持,心里却并不像脸上那般平静,实jì

上,他很清楚,今晚小君侯特意找他来,肯定不是为了表扬他两句那么简单。他隐隐猜到,自己或许就要独当一面了。

‘对于军火销售,你有什么看法?‘吕晨又拿起清单,扬了扬。云袖就接过,递给了坐在一旁的李睿。

李睿甚至顾不得欣赏云袖曼妙的身姿,抢过清单就认真看了起来,神色严肃,略显紧张。

半晌,李睿才抬起头来,带着一丝疑惑:‘小君侯,你这般平均分售军火兵械,甚至还夹带水泥,羊毛尼,精铁等非兵械物资,莫非并不是为了赚钱?‘

‘嗯,这是你的看法?‘吕晨喝了一口茶,问。

‘定然如此。‘李睿生于荆州商贾世家,虽不是嫡出,但自幼耳濡目染,于经商一途还是颇有研究的。当然了,若他时嫡出,也就不会离开荆州,远赴雁门谋求前程了。

‘说说你的看法,你从这张清单中看到了什么?‘

‘首先,小君侯似乎,对于雁门遥遥领先于各路诸侯的军械生产技术不满yì

,非常不满yì

。你几乎以平均的方式,将雁门的军械卖给各路诸侯,也并非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改进技术,提高生产能力。同时,各路诸侯想必是不满你此举的,为此,他们会竞价,当然,这只能是在明年第二次贩卖的时候。这是为了赚钱。但除此之外,小君侯其余的目的,似乎都围绕着提升技术和生产水平。别的不说,就说火药,雁门的火药生产能力,睿做过了解,大约是每月三百斤左右,而小君侯给出的订单总量是每月一百二十斤,大大低于火药作坊的生产水平,当然,雁门会截留一部分供给自身,但是,不会太多,况且,据我所知,雁门还有大约六百多斤的存货。而小君侯并没有为了多赚钱,而提高贩卖的总量。这说明,小君侯有意控zhì

火药作坊的生产力度,但是,那些工人总不能闲着吧?所以,我大胆猜测,小君侯是准bèi

用诸侯们的钱来为雁门提供支持,让火药作坊一边生产火药,一边抽出足够人手,研究提升技术。也就是说,火药作坊以产品贩卖为自身提供资金发展技术,不再需yào

雁门给予扶持,减轻了财政负担,甚至,还有可能提供额外的财政收入。其余几个工厂和作坊,也大体相似,远未达到其最大生产水平。可见,小君侯所谋甚大,而一旦数年之后,雁门的技术和生产水平达到了诸侯们望尘莫及的水平,只怕,小君侯会毫不犹豫地掐断对任何一路诸侯的军火供应,那时,雁门的军队将会所向披靡!‘李睿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人头滚啊滚

吕晨手指敲击在几案上,嘴角带着笑意,心说,庞统倒是给我找了个好人才,大汉什么人才都不缺,缺的是做生意的人才。最初,吕晨是把这个名额算到甄家头上的,奈何甄逸甄俨父子格局太小让吕晨瞧不起,自然也不愿把重任给他们。

说起来,吕晨并不太在意甄逸和甄俨的反叛,其实这并不是翻盘,在这个时代,并没有忠诚可言,但问题的最关键是,这俩人连造反都造得这么没水准,吕晨甚至绝对跟他们算账都有些侮辱自己的智商,所以,事后他连见都没见这俩二货,自然,更是看不上他们的能力了。好在庞统推荐了李睿,吕晨也想起李睿献策对付鲜卑人的事情,这家伙智商情商都不低,难得海出自商贾世家,有心考校他一下,没想到,反而发xiàn

了意wài

的惊喜,这家伙不但商业头脑不俗,还有不错的战略思维,可以用一用。

“云聪,那以你之见,我们如此作为,利弊如何?”吕晨不置可否地说道,能看透吕晨的手段,只能证明李睿眼力不错,但也仅此而已。吕晨要的是一个能出谋划策,甚至能独当一面的帮手,毕竟,他虽然有些后世商人的见识,但到底是不够专业,说到底也就这么三板斧。

“利弊都非常明显,利在实用,小君侯的策略基本上等同于拿别人的钱发展自己的技术,不仅节省了大部分开支,而且大大提升了时间。这对于偏居边陲的我们来说,尤为重yào

。”李睿侃侃而谈,“而弊端也并不少,首先,现在或许其他诸侯的心思都被先进的技术和武器占据,无暇多想,但等他们回过神来之后,定然会看破咱们的策略,到时候,这套计划要执行下去。便会很困难。他们不用说。定会逼着我们卖技术和工人,而不会再被我们牵着鼻子走。”

“有点道理,那你觉得要怎样才能让这套计划持续下去?”

“简单!现在咱们卖产品,而且是少量贩卖。分散贩卖。下一次。咱们可以适当提升数量。并集中贩卖,淘汰一部分诸侯,让他们之间形成竞争。到时候。有了竞争关系,他们就不可能拧成一股绳来逼迫咱们转让技术。再下一次,买到军火的那几路诸侯或许心思又会更大,再联手逼我们转让技术,这时,咱们就公开表示,只卖军火给一家??”

“逐步提高诱饵数量和质量,然后再分化瓦解对方,让他们为了竞争,必须同意我们的方式。这倒也是个办法,拿三次之后呢?”

“三次之后,我相信咱们的实力已经强dà

了,甚至无需再靠贩卖军火过日子了!更别说,到时候的军火技术,一定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诸侯们对新式军火的渴求会更大。到时候,就不是咱们主动售卖,而是他们求着要买了!你说,他们还有资格跟咱们讨价还价么?”

“你有信心咱们的技术能够达到让诸侯们非买不可的地步?”

“当然!就算咱们的技术上升速度并不快,只要咱们利用这三次贩卖军火得来的钱物,再从诸侯们手里弄一点合zuò

条款,足以吞并南匈奴和并州。到时候,雄踞北方的将不再是袁绍,而是我们!我们拥有足够辽阔的土地,足够多的人力和财物,自然能够将军火作坊的产量提升数十倍。到时候,就算军火质量不会有显著提高,但胜在数量及其庞大,价格也会相对降低,难道还有谁会不买?”

李睿当然跟吕晨庞统等人的看法一致,也是料定袁绍必定败给曹操,所以,自然而然地觉得雁门要扩大实力的最佳时机就是在袁曹之战中分一杯羹。

“难得你这么有信心,今后,军火作坊,水泥厂以及修路的工程都让你管着吧,哦,对了,还包括马市。”吕晨笑道。

“定然不负小君侯所望。”等这句话很久了,李睿激动地捶胸答道。

简单考校过李睿的能力,吕晨就把他任命为了雁门的“工商部长”,这倒不是吕晨草率,实jì

上,他已经暗中观察李睿很久,知dào

他的能力。再则,庞统已经不止一次抱怨军火作坊和工厂煤矿工程等事情快把他压垮了,并且,这死胖子也难得坦诚,说自己的长处并不在这方面。于是,庞统建议吕晨将这个重担交给陈宫或者李睿。

因为陈宫时雁门的大管家,平时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吕晨野不好意思再压榨他老人家,加上吕晨暗地里对陈宫略古板的思维不太感冒,所以,最终选择了李睿。

至于官职的问题,吕晨压根没有考lǜ

,到时候让陈宫随便给安一个就行了。比较,现在的雁门集团本身实力弱小,官职杂乱不堪,内部人都知dào

,官职没多大用处,现在最重yào

的是实权。所以,李睿兴致高昂地离开,对于官职问题,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李睿走了,大殿里又只剩下吕晨和身段越来越娇俏的云袖小妹纸。

话说,这只妹纸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不说,眼神也渐渐勾人了许多,大概是这妮子见吕晨对她似乎不怀好意,也就变得更加大胆了的缘故。

“小君侯,夫人知dào

你忙,她吩咐奴婢今晚一定要伺候好你,小君侯有什么需yào

么?”云袖在吕晨没动过的茶杯里续茶水,手艺略高超,居然让茶水高出杯沿而又不至于溢出来,小胸脯就在吕晨眼前晃来晃去,乳香扑鼻。

“小心溢出来!”吕晨提醒道。

“装太满了真的会溢出来呢!云袖帮小君侯吸掉一些可好?”说着,云袖俯下身,红唇微微开启,沿着杯口吸溜一声,茶水高度降了下去。

吕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道,着小妮子什么时候学会撩拨老子了?实在太嚣张了!这暗示意味也太浓厚了吧?甄宓也是,好好一个大家闺秀,偏偏爱教侍女一些这种大招,何苦来哉?

不过,这丫头也知dào

自己不愿动她没长成熟的身体,所以,才学着当初甄宓的手段,准bèi

舌战?

正当吕晨犹豫着要不要把云袖一脸期待的小脸按下来凌辱一番的时候,骨碌碌一个人头滚进了大殿。吕晨一愣,云袖尖叫一声就把脑袋埋进了吕晨腹部,吓得发抖,这次倒不是有意撩拨,是真的吓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卖人头的山羊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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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腿的汉子拐进大殿,麻溜地从裤腰带上又解下两颗人头,圆咕隆咚的在大殿里滚来滚去,带出一片血迹。

吕晨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未经人事的小商贩,上过战阵设过毒计,自然也就不怕血了。他只是翻了个白眼,心说:土包子,杀几个人都这么没艺术感!

“小君候忙着呢?”缺门牙的无名说话漏风,见一个娇俏的女子脑袋趴在吕晨的核心地带,心头顿时嘹亮,待看清那女子是自家妹子的时候,更是喜笑颜开:“是别……哦,是云袖姑娘呀!嘿,嘿嘿嘿……那啥,我出去跟他们聊聊天,你们继xù

……继xù

……”

这一高兴,无名差点叫出了云袖的本名别珠。

云袖刚刚把脑袋从吕晨的重yào

部位挪开,就瞥见三个脑袋在咕噜噜滚动,吓得一声惊呼,又把脑袋藏进吕晨腹部。

吕晨更是无语,跟死人头聊天?你的爱好很独特啊!当然,吕晨知dào

无名是为什么,他误会了。

无名是说做就做的人,只见他乐呵呵把人头一个个捡起来,抱在怀里,瘸着腿又朝殿外拐去,嘴里还叽叽咕咕真跟他们说着什么。

“行了!”吕晨拍了拍额头,叫住无名道,“真让你跟死人头聊天,万一人家回你一句,得吓死你。”

无名嘿嘿笑了两声,就停住了,贼眉鼠眼地瞅自家妹子,仿佛从她脸上就能看出她和吕晨的关系有多深一样。

“云袖回去歇着吧。”吕晨拍了拍云袖的脑袋,这丫头身体吓得一抖一抖的。脑袋就在他腹部拱来拱去,实在太欺负人了,若是没有衣物的束缚,吕晨现在能一棍子把她敲晕!

云袖捂着快吐的嘴,逃也似的跑了,再顾不上伺候小君候,肺都快吐出来了,自然也就吸不进什么该吸的东西。

吕晨瞧着抱着三个血淋淋人头呲牙傻笑的无名,只觉得头晕目眩,这家伙够奇葩的。

“行了。别抱着了!又不是你亲爹。”吕晨不爽道。

无名这才把三个头颅往前一扔。一个最圆的脑袋滚回他脚下,他就一脚抽射,那头颅就带着旋转,以香蕉球的诡异弧度。弹到了吕晨的几案前。

“玩过蹴鞠?”吕晨趴在几案上撅着屁股看那个还在旋转的脑瓜子。转得太快。看不清楚,他就拿砚台砸了一下,脑袋顿时不转了。

无名嘿嘿道:“以前做教头的时候玩过。不好玩,太轻了,没人脑袋踢着带劲儿……”

“行了。”吕晨虽然不怕,但也不至于像无名这么重口味,听着他丧病的话语终归是不太舒服。他仿佛看见小罗纳尔多地甩出一个牛尾巴过掉对手撅着屁股带球奔向球门,但脚下不是足球却是一个人头,那画面太诡异。吕晨指了指人头,他认识这个家伙,当然认识,“步度根?千军万马中,你都能把他做掉!”吕晨欣慰地点点头,心想自己的飞龙秘谍快赶上后世的中情局了,牛掰,老有成就感了,“另外两颗头是谁的?”

无名一个推射,将左边的人头踢过来:“这是步度根的心腹谋士,虞桓卿,汉人寒门子弟,当年因得罪权贵一怒杀人,被迫逃亡北地,最终沦为了步度根的智囊,步度根不爱跟其他鲜卑部落争夺草原,却喜欢频频南下侵扰汉朝疆界,就是因为他宣扬汉民易虐如羔羊。之前,葛罗丹妄图侵占我们马市,也是他的算计。并且,这虞桓卿跟很多投奔黄巾军的寒门士子有交情,这次联络黑山军偷袭雁门,也是他的主意。”

吕晨看了看,那是一个苍老的老人头颅,消瘦阴鸷,看着就狡猾诡诈。

无名又一个扫射,将右边的头颅踢到吕晨面前,道:“这个是张燕手下骑兵统领,刘三娃,猎手出身却悍勇,而且骑术了得。这次就是他带骑兵跟随步度根,入侵我雁门。”

刘三娃一脸憨厚,这家伙满脸横肉不说,脖子还很粗,人的脖子周长通常是人腰围的三分之一。光看脑袋,吕晨就能猜到,这是一个膀大腰圆头脑简单的家伙。

吕晨敲击着几案,思索道:“这么说来,步度根部落的头领、智囊和重yào

外援,都被你拿下了?他们岂不是现在群龙无首?”

无名咧嘴一笑:“是啊!”

“他们还有多少残兵?”

“大概万余。”

吕晨疑惑道:“虽是溃兵,但仍然是精兵,你出动的飞龙秘谍虽然不少,但人数不过五十吧?”

无名道:“参与猎魔行动的飞龙秘谍一共三十九人,直接参加刺杀的,只有十人。”

“还以为是什么九死一生的行动,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是九死一生,其他九个死了,我一个人还活着。”

“额……你一个人怎么在万军之中,搞死三个头头的?”

无名傲然拍胸说道:“当然是智取!”

吕晨用不信任地眼神看着无名,仿佛在说,你别玷污了智取这两个字好么?一个刺杀自己都能被搞成三级残废的家伙,还智取?

无名似乎也发觉自己这逼装得有些过分,带着几分尴尬,补充道:“别人智取的……就是那个梓儿姑娘。”

梓儿什么时候跑到飞龙秘谍去了?吕晨格外诧异,这些天,他忙着准bèi

婚事、筹备军火买卖、策划伏击偷袭者,完全没顾得上去看梓儿,现在想起来,那丫头似乎好几天都没在自己面前出现过了。但是,就梓儿那自己名字都不记得的智商,智取靠谱么?

“我们先狙杀对方,没有成功,死了九个人。梓儿姑娘和她师兄,一个山羊胡子的丑陋男人找到了逃出来的我,然后,他们定了个计划。因为当时公孙将军的援兵到了嘛,刚好挡住鲜卑骑兵的后路,他们写了一封信给刘三娃,信是山羊胡子写的,他估计读书也不多,好多错字被图黑修改。然后,又送了一个匕首给虞桓卿。但是,信和匕首送进去之后,被公孙将军的白马义从切断后路的鲜卑人就自乱起来,好像是步度根要杀虞桓卿和刘三娃,说他们二人要对他不利,接着,鲜卑人和黑山军自己打了起来,虞桓卿和刘三娃被杀,再然后……山羊胡子就拎着步度根的脑袋来找我了,收了我三十两黄金把脑袋卖给了我……”

说前面的时候,无名抓脸挠腮努力回忆,说到后面的时候,无名有些羞愧起来,大姑娘似的绞手指扯衣摆,仿佛买来的人头让他这个飞龙秘谍的头头觉得很羞愧。

吕晨却大为诧异,显然,梓儿被那个卖人头给无名的山羊胡子拐走了!她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还会认识自己的师兄吗?那个山羊胡子到底什么来头?毫无疑问,这个老家伙狡诈非常,这一点从他对付鲜卑人的离间计可以看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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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毛骨悚然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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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梓儿现在在哪儿?”吕晨站了起来,问道,对于这个深深暗恋着他还救过他性命的女子,吕晨自然非常非常关心。

“不知dào

。”无名摇头。

“他没有回来?”

“当然没有。”

“那她去哪儿了?”

“不知dào

。”

“她是跟那个山羊胡子的男人走了么?”

“不知dào

。”

“那男人什么底细?”

“不知dào

。”

“你大爷的,你除了不知dào

还会说点别的吗?”

“不,不知dào

。”

最终,吕晨被无名的迟钝所击败。

严格说来无名是个老实人,老老实实地生活,老老实实地杀人,将来估计还会老老实实地去报仇,老老实实的死掉。他不会说话,甚至连许多显而易见的事情,都搞不清楚。就像现在,若是一般人,早就能看出吕晨对梓儿的关切担忧,身为飞龙秘谍的首领,哪怕你真的不知dào

,也要马上采取行动,争取尽快知dào

。就算最终一无所获,也要做出一份样子来,那就是领导着急的事情,你要比领导更加着急,这样才是一名称职的下属,皇帝不急太监急是大有市场的。

可惜,无名只是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傻乎乎站着一口一个不知dào



吕晨头疼,掐了掐额头,他转身去了后院,去看看梓儿的房间,并询问几个丫鬟或者甄宓。

梓儿果然不在房间。据说,今天早上忙着婚礼的时候,梓儿还出现过,午饭的时候也在,但午后就没人再见过她了,大家都以为她在院子里。晚上,丫鬟们给送饭来,叫门没人回答,进去一看没人,大家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女侠的地位在院子里是超然的,她经常会出去在不远的地方转一转,没人过问,自然也就没有禀报吕晨。吕晨婚礼结束后。忙着演大戏收尾。直到刚才都没有注意到。

吕晨问过甄宓。甄宓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再回到前殿,吕晨的心情非常低落,但更多的却是狐疑。那个山羊胡子最后能够轻松提来步度根的人头。这说明老家伙的实力非同小可,非要比较的话,或许比无名和梓儿都要强dà

不少。他真的是梓儿的师兄?他是什么来路?梓儿又师承何人?

迷迷糊糊坐下,吕晨却看大殿角落里,无名正抱着三个人头,咧嘴傻笑。

“你怎么还没走?等我请你吃宵夜呢?”吕晨没好气道。

“我不饿。”无名走向林骁,憨厚一笑道,“我刚出去,飞龙秘谍在五台山的暗线送来一封信,是梓儿姑娘给你的,喏,我就留下来等小君候你出来。”

说着,无名从衣襟里摸出一个信封。

吕晨刚才还在思索,要不要让飞龙秘谍去暗查一番,弄清楚那个山羊胡子的来历,现在见了这封信却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林骁按下信,对无名道:“关于这封信,你怎么看?”

“我不看!这是给小君候的,我不看。”无名直摇头,然后补了一刀,“再说,我也不识字。”

“额……”吕晨知dào

这货统领飞龙秘谍,都配备了三个“秘书”帮忙读文件,但没想到他能蠢到如此程度,不过,这更加坚定了吕晨用他统领飞龙秘谍的打算,这种隐秘武装力量还是用呆蠢愚忠一些的人靠谱。不过,代价也很大,跟这种家伙讨论问题,容易被活活气死。

“小君候放心,其他人也没看过,飞龙秘谍对于这一块很严苛的,私看密件者。杀!”无名认真极了。

“我的意思是,五台山乃至各地的飞龙秘谍暗线,都是绝密,梓儿怎么会找到?还让他帮忙送信?或者说,是那个山羊胡子发xiàn

的?我是想告sù

你,你做得还远远不够!”吕晨冷冷道。

“啊?对啊!对啊!”无名这才悚然一惊,反射弧略长。

“行了,你下去吧。”吕晨挥挥手,“有空去跟司马先生商讨一下暗线的布置,在这方面,我相信这个阴损的家伙会比庞统那胖子靠谱。”

无名挠挠头,想起司马懿是新来的世家子弟,记起了那个鹰钩鼻的家伙,他就转身走了。

反正他什么都不懂,唯二的愿望就是妹子过上好日子,自己再去把马超父子宰了喂狗,这辈子就齐活了。他现在的标准很简单,只要听小君候吩咐就是了,他让自己去问谁,自己就去问谁。这个粗坯当然不会知dào

,吕晨已经开始施展分化平衡之术了,对于飞龙秘谍的构建,会让司马懿和庞统同时参与,却各自只触及一小部分,给他们足够信任的同时,暗中也不乏制衡之心。

吕晨拆开了信,是梓儿的笔迹,吕晨看过梓儿写字,那份鬼哭狼嚎的功力,是旁人无法企及的。信很长,吕晨默默看着,然后脸上就惊恐起来,还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羞恼。

女侠在信中说,她见到了师兄,有右臂上同一师门的刺青作证,虽然她记不得太多事情,却也不会有错。师兄是奉了师傅的命令,专程来找她的。在师兄的帮zhù

下,她找到了甄俨并问出了当初的真相,她并非是要救吕晨,反而是要杀他,只是阴差阳错多次未能成功。甚至,当初那让人失忆的药,据师兄说是她偷盗师傅的秘药企图加害吕晨的,结果自己不小心吃掉了。得知这些真相,她自己也吓坏了,难以置信,最后还是信了,因为,在一条条事实的冲击下,她回忆起了一部分事实。最后,她对吕晨对她的照顾表示感谢,但她决定离开,去找师傅恢复记忆。

最后,梓儿说他师兄知dào

她要写信给吕晨,非要给吕晨写几个怪糟糟的字,附在背面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靠!靠!靠!

吕晨心里一面对自己的“愚蠢”和“一厢情愿”表示羞愧,更不知dào

如何面对梓儿。另一方面,则对胆敢买凶刺杀自己的甄俨恨之入骨,并不是因为他找人刺杀自己,而是因为他让自己摆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当然了,吕晨还是忍不住庆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穿越者果然是有福利的!

不过,面红耳赤心惊肉跳之余,吕晨忍不住心想,山羊胡子什么意思?老子又不认识你,这样想着,他就把纸翻了一面,然后噗通一声,吕晨一脚踢开了几案,吓得脸色灰白,甚至呼吸都急促起来。

那是一封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信件!

吕晨自己噗通一声翻倒在地,后背汗毛都立了起来,嘴里嘀咕道:“不,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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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第二只穿越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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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小君候?”几名亲卫冲了进来,见到翻到的几案和笔墨、竹简,以及几乎仰躺的吕晨,无不紧张地握住了刀柄。

“没,没事,你们出去吧。”吕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亲卫们犹豫着走了。

吕晨呆呆地坐在坐塌上,双目失焦,额头爬出一颗颗豆大的冷汗。

地板上,那张信纸翻躺着,上面写着几个小字: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这是黄巾起义的口号,是张角的名言,但是,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其中的苍、黄、当三个字都是简体字。是的,简体字!

这才是吕晨惊悚的原因所在。

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不明白。在一个距离现代文明两千多年的时代,

看见简体中文字,这跟在逛街的时候碰见凹凸曼打小怪艘一样诡异。发生在一个穿越者身上,这无疑是一件恐怖的事情,而绝非什么有趣的事。

吕晨的第一个念头是,那个山羊胡子也是一只穿越犯!第二个念头是,自己不是原来的吕晨的真相,已经被人发xiàn

了。

无论是哪一个念头变为现实,对于吕晨来说都是很恐怖的事情。毕竟,穿越,或者说鬼上身这种事情,在古代,如果被人认定,那就是活活烧死的结局。某一刻,吕晨甚至仿佛看到了吕布狰狞地哪方天画戟剖开了他的肚子,大叫:还我儿子!

当然。这些只是吕晨的胡思乱想和幻觉。

等到冷静下来之后,吕晨终于淡定了些,开始分析起来。事情似乎并不入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或者说,还远没有到必须被烧死的境地。至少,灵魂穿越这种事情没有铁定的证据,而去以前的吕晨是一个蠢蛋,要蒙混过去轻而易举。随后,他想到这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就连吕布和他老婆都没发xiàn

自己儿子背“调包”了。还有别人知dào

吗?就算有人看出来了。但那有有什么用呢?

这样想着,吕晨终于从惊悚中走出来,这时他才发xiàn

,他害pà

的根本就不是被人当作妖孽乱棍打死或者一把火烧掉。他害pà

的是。这个世界上竟然、竟然、竟然还会有人知dào

他是穿越者!甚至。还给他送来了简体字短句!

难道有第二个或者第三个穿越犯?

吕晨表情还是很凝重的,他嘀咕道:“天哪!城管什么的太牛掰了!难道除了我,他们还帮别人‘偷渡’?”

好吧。这个玩笑不好笑。

吕晨原本并不打算派飞龙秘谍去查梓儿和那个山羊胡子的,但是,现在他不得不这么做,并且是马上把无名叫了回来,一通命令砸了过去。哪怕这一连串复杂绕口的指令,不但严重撑破了他那本就有限的脑袋,吕晨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直到晕乎乎没听懂几句的无名拍着胸脯离开后,吕晨才摇晃着站起来,转身回了后院,也没心情在处理别的事情了。

突然,吕晨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或者说怀疑更为合适——难道,梓儿是假装失忆?她接近自己就是为了暗查自己是不是穿越者?最近,吕晨又是煤矿又是水泥的,甚至连蒸汽机都搞了一个出来,露出了马脚?

也不对!

吕晨又发xiàn

一个问题,梓儿根本就不知dào

任何穿越的事情,她是真的失忆了,这一点连华佗都看过,甚至,那老头子一度企图撬开梓儿的脑袋瓜瞧一瞧,被吕晨拒绝了。并且,就算她不失忆,以她那惨绝人寰的智商,也很难完成“间谍”这种高难度任务。

这样说来,真zhèng

有问题的是她师兄?

想通了关键点,吕晨就没有再多考lǜ

了,毕竟,对于未知的事情,怎么想也是没用的。一切只能等飞龙秘谍的消息了,他虽然知dào

那个山羊胡子不是等闲之人,但却不相信自己呕心沥血打造的飞龙秘谍查不出一丝一毫的线索。当然,呕心沥血呕的是庞统的心,沥的是无名等人的血。

吕晨现在必须得睡觉了,明天还有个小婊砸等着他狠操呢。高干的军队还不知dào

步度根和屠格骑兵意见偃旗息鼓,正风风火火赶赴马邑,准bèi

分一杯羹呢,吕晨表示,绝对会让他满足的!

步度根父子被搞死了,刘豹也夺回了屠格骑兵的控zhì

权,听说,他还在处死他堂弟之前让毛脸大汗文丑去单独“慰问”了两个时辰,但据说文丑出来的时候精疲力竭,赞叹他堂弟时一枚铁骨铮铮的好汉子,爽!然后,刘豹就当着下面首领的面,把罗拔嫩死了。

对于吕晨来说,胜券在握,唯一需yào

担心的就是,怎样在最小的损失下搞定对方,并且,得到最大的利益。

第二天一早。

太阳还未从昨夜高高高高那个潮中回过神来,红着屁股得瑟上了山头。

吕晨拿了一个巨大的羊肉包,做着广播体操来了驿馆。昨天婚礼仪式已经过了,很多人都表示要离开了,当然,他们离开的真zhèng

原因是因为买到了军火,又通过昨夜的战斗见识了军火的力量,再见到今天早成突然出现在南城们外的步度根的坟墓。他们迫不及待要把好消息和好产品一并带回去,自然要忙着辞行。

当然了,他们辞行是吕布和陈宫的事情,吕晨是不管的,他来这里,只是为了一个要辞行的老家伙。这个老家伙时庞统的叔叔,他就是庞德公。吕晨向来是个贪心不足的人,自打老头儿来了雁门,他就没打算让他活着荆州!当然,吕晨不是要宰了他,而是要把他留在雁门。

老头子根华佗不同,华佗是医者,给他好的条件配上足够的尊重,再画一个大饼他就满足了。庞德公不一样,这是个读书人,准确说来是一代名儒,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之前,庞统已经拉着他的相好的也就是昭姬姐姐一起劝说过好几回了,却根本没有进展,反倒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私下里,这有着严重种族主义思想的老头儿,还让庞统把几个血统不纯的“儿子”给送走。

所以,吕晨只好自己出马了,这是一场恶仗。

在庞德公门前做完一套广播体操的时候,老头子终于忍不住出来了,质问吕晨为何搅扰他睡觉。

“你是睡好了,可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有几个人能睡个安稳觉?水深火热,乾坤倒悬!庞德公这种百年难遇的大才,不思救民水火,反倒隐居荆州山林蒙头大睡!岂不愧对你平生所学?岂不愧对将你将于这乱世的苍天?”

吕晨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老头子一愣,心道,这家伙拍马屁的功夫出神入化啊!舒坦!不过,身为名士一枚,他还是矜持一笑:“鸿鹄在高林之上筑巢,晚上有栖息的地方,龟鼋在深渊下面作穴,晚上有归宿,人的取舍与行为举止也是人的巢穴,万物都是只为各自得到栖宿的地方,所以天下并不是我所要保全的。我愿意做什么我就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再高尚再伟大,又与我何干?”

吕晨倒吸一口气,哟呵!老家伙脸皮够厚的啊,马屁拍到这个程度了,还不呻吟一声,耐力不错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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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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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晨见天下公义这种婊子牌坊,似乎对这个厚脸皮老头儿没有杀伤力,便准bèi

换个法子,从家庭角度入手。本来嘛,中国历来是家天下,家国国家,这二者总是同时出现,代表着人们心中的分量。

“先生躬耕农亩,不肯出仕,将来又拿什么留给子孙后代呢?又拿什么养育家小呢?”吕晨问。当然了,作为荆州世家,庞德公当然不差钱,养家糊口不在话下,吕晨的潜台词是,你不谋权利,哪怕家族现在强盛,但总有衰落的一天。毕竟,权本位一向是中国的准则,这一点,老头子不可能不知dào



庞德公却摆出一副仙风道骨,拂须道:“世上追逐名利权势的人多了去了,但却只能留给子孙危险和祸害,有哪些权倾一时的枭雄子孙能够善终的?”

吕晨顿时没了词儿,心里骂道,你丫是参加过辩论赛还是怎么的?

庞德公又说道:“而我,留给子孙后代的事安居乐业,虽然比不上权势和财富,但却比权势和财富更加稳固,而且,安全!”

吕晨却笑了:“若是太平盛世,晨佩服老先生的胸襟和德操,但当今可是群雄逐鹿的乱世。何处可安居乐业?我只知dào

民不聊生,还不知dào

哪里有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是何典故?”老东西问。

“额??”吕晨一不小心说漏嘴了,现在的陶渊明的祖父的祖父只怕还是液体呢,咳嗽两声。吕晨便忽悠道:“晨看过一本古书,说秦末楚汉相争的时候,有人于一山洞中发xiàn

一处于外界毫无关联的空间,遂带族人避祸于山中,那里风光秀丽土地肥沃,足够他们生存。以至于数百年后,当大汉子民发xiàn

他们的时候,他们活得逍遥自在,甚至还问是否霸王得了天下。先生,若你找到了一处别有洞天的桃源。还请告sù

我一声。晨也不愿理这俗世争斗,愿与你一同避居桃源之中。”

“此乃话本传言,岂可当真?”庞德公不屑道。

“既然如此,那先生又以为哪里可避开战火?”吕晨占了上风就开始步步紧逼。

“民为鱼肉不假。但吾不愿为刀俎。”

“先生果然高风亮节。但。晨问你,眼睁睁看着刀俎鱼肉百姓,你是否觉得有趣?看着百姓流离失所。你是否为自己的不作为感到骄傲?再请问,当有一天,刀俎加身你子孙身上,你是否也能平心静气泰然受之?”

“这??”老头子一时语塞,但不愧是大儒,脑袋还是蛮灵光的,很快就答道:“世上正式有了尔等贪欲之人,百姓才会如此困苦。我又岂会帮zhù

你?”

“是吗?请问为何会如此?”吕晨实在很难赞同这个老古董的意见和想法,若不是看在他在士林的强dà

影响力,他甚至早就拂袖而去了。

见吕晨“不耻下问”,庞德公这才从容了一些,正了正身,说:“当年,尧、舜将天下的土地授予他的臣子,而没有偏爱,大公无私;让他的儿子在民间生活,而无骄傲和任何高人一等。所以丹朱、商均得以保全生命而终。禹、汤虽得到了天下,但却把国家交给自己的亲人,使桀败退,迁徙南巢;纣的首级被悬挂在周的旗织上,而他们的宗族被敌人俘获。禹、汤难道不比丹朱、商均愚蠢?这就是其处境危险的原因。周公摄政时,杀害他的兄长。如果此前让周公和他的兄弟食用粗劣的汤羹,居住蓬蒿下面,哪有像这样的危害!故,先圣时天下大公,人无私欲,所以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而后,人心不古个个绞尽脑汁为自己的贪欲谋划,所以,天下纷乱。”

“哈哈哈??”吕晨笑了,他从来没听到过比这更奇葩的理论了。他虽然知dào

古代文人很推崇三皇五帝时期所谓的公,但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到反对文明的进步,认为这些都是所谓的私欲和贪念。

“何故发笑?你时在藐视先贤还是耻笑吾之言语?”庞德公怒了。

“实不相瞒??两者都是。”吕晨狂傲道。

“竖子!”庞德公气得胡须乱颤,准bèi

转身就走。

“且慢!我吕晨敬你是当世大儒,所以亲自前来拜访,成与不成皆无所谓。但对于大儒的幼稚见解,我想我没必要假装尊从。所以,我必须

纠正你几个显而易见的错误。”吕晨已经放qì

了要招揽这个老头子的想法,毕竟,以他这样迂腐得思想,招到麾下也只是给自己添堵。可是,吕晨还是忍不住要打击一下对方,这不仅仅是为了泄愤,更重yào

的是让别人知dào

,自己并非拿不下这个糟老头,而是他看不上。

“呵呵??”庞德公停住了,轻蔑笑道:“请赐教。”

“好说,不谢!”吕晨收起了恭谦模样,叉腰道:“第一,三皇五帝时期的百姓,真的过得很好么?你没有亲眼见到,我也没有见过,谁也说不上。或许你会说书里面这样说的,那我问你,书是什么时候才有的东西?最多不过春秋时期的记载而已,那时距离三皇五帝又相隔多少年?谁也不能保证其真实性。”

“强词夺理。”庞德公冷笑。

“好吧,给你个新鲜玩意儿。”吕晨道:“这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哪怕当今天下大乱,但我坚持认为,大部分百姓的日子,比三皇五帝时期要好。为什么?因为他们有衣服穿,他们有粮食吃,有青铜器具陶器可用。你以为石器时代有这些么?坐井观天的老头子,不明白吧?这叫考古学,青铜是在夏商时期才有的,也就是你口中说的私欲泛滥的年代。很不幸,是在这个时期,百姓的生活有了质的飞跃,他们不再茹毛饮血,不再居住在潮湿的洞穴中,不再漫山遍野跟野兽争抢食物。顺便提一句,如果没有青铜器,你认为百姓们怎么狩猎?怎么耕种?甚至,怎么劈柴切菜?”

庞德公脑子有些晕,却强辩道:“只要天下大同,何必在乎这些机巧之物?圣人之言可安天下,圣人之行可养万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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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讲故事爷最拿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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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见识太浅薄了,我都不稀得听,你可以闭嘴了。”吕晨粗暴打断对方,道,“第三点。你口中的圣人言行,我管这叫文明。据我所知,现在你所学的儒家文化,兴起于周末,那么,你这位极端推崇先贤时代的人,为何不直接学三皇五帝的著作和理论?因为,他们什么也没有留下!而今,你却想着让大家回到茹毛饮血的年代,就能天下太平。若是三皇五帝们泉下有知,铁定画圈圈诅咒你。儒、道、法等诸多大家倾其一生创造的精华,目的就是为了推动时代进步,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而你身为学者,非但不思发扬光大,反而企图抛弃之。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你,你,你??”庞德公第一次被小辈指着鼻子骂,当然难免气不顺。

“送你一句话。”吕晨道,“继往圣之绝学,为天下开太平!是开太平,不是等太平,当然,更不是乌龟一样缩起脖子躲避灾祸,不敢承担责任。”

“继往圣之绝学,为天下开太平??”庞德公显然被这句话惊住了,顾不上生气,开始反复叨念起来。

“另外,你说那些都是机巧之物,也就是所谓的华而不实的发明,是奇淫巧技,对吧?那我问你,神农尝百草是为我华夏一脉之医学鼻祖,这是不是奇淫巧技?你敢说是?同样,青铜器和瓷器是奇淫巧技吗?你敢说是?回家先把自己的夜壶砸了吧,像你这种年老肾虚的老家伙一定会用这玩意儿。再说竹简和毛笔的发明。若无这两样东西,哪里来的典籍让你学习,变成所谓的大儒?若你敢说它是奇淫巧技,回家先把你家的书都拿刀子刻到龟壳上去吧。再说衣物,我恰好知dào

在三皇五帝时期是没有裤子的,只有袍子,赵国胡服骑射之后,才将蛮夷的裤子带入了我华夏,同样,如果认为这种革新没有意义的话。你脱了吧!估计应该很凉快。还有。我告sù

你,我大汉虽然有了纸张,但质地太差且过于昂贵,很少用于书写。但是。我已经派人改进了造纸术。价格绝对不比削竹简贵。也就是说,从今以后,纸张书籍将会遍布天下。同时。我还盗版,哦不,是发明了活字印刷术,可以将大量文字随意组合,并印刷在纸面上,书籍将会变得非常普遍而且廉价。到时候,绝大多数人都能买得起书,你还以为你们世家能够像几百年来这样,握着几车竹简就能封锁文化传播吗?到时候,你的家族将会因为你的不思进取,而被淘汰!”

“何,何为淘汰?”

“优胜劣汰而已!这叫适者生存,强者生存。古往今来无不如此,从来从来从来没有所谓的天下为公!人人平等!从来没有!至少,千年之内,你就不要幻想了。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历来就跟动物没有任何区别。成王败寇,强者胜,弱者??死!”

“人岂可跟禽兽相提并论?”

“很遗憾,我刚刚准bèi

告sù

你,人是猴子变来的。哈哈哈!准确的说,是类人猿!在几百万年前,人类是猿猴,跟你现在在街上看到的猴子没有太大区别。然后,有一部分猿猴离开了森林来到草原,草原没有树啊,但有许多猛兽。为了警惕,这些猿猴学会了直立行走,这样,他们就能看得更远,更早发xiàn

猛兽。然后,有一天,这些猴子学会了用石头做工具,抗击猛兽,接着,开始用石头做工具学猛兽狩猎,因为草原的果实不再像森林中那样充足,他们开始吃肉!那时的猿猴们还住在山洞里,用石头做刀,用鱼骨做针,穿的是兽皮草裙,吃的是新鲜的水果和血淋淋的生肉。因为,他们没有火!

“直到有一天,天上打雷,树木燃烧了起来,烧死了一头动物,猿猴们发xiàn

被烧过的动物很好吃,于是,用木头把火点燃带回了洞穴。可是,这种火焰不能持久,没多久就灭了。于是乎,有的猿猴发xiàn

了钻木取火,有的猿猴发xiàn

了敲石头生火,总之,他们获得了制造火焰的方法和制造简单工具的能力,他们变成了猿人。而那些没有学会制造工具和取火的猿猴,依旧只是猿猴,他们在遭遇对方的时候打不过对方,甚至还会被火吓个半死,于是乎,他们的女猿人被抢走,他们的男人被杀死,一个不剩。

“如此血腥的一幕,在每一处上演,直到,发明工具和火的猿人占据了所有地盘。接着,他们又开始内战,抢女人抢食物抢地盘。学会发明石斧的部落,将只会用短小石刀的部落屠杀殆尽,他们赢了,然后,他们又被学会制造弓箭的部落打得落花流水。能制造共建的部落,却很快就败给了会造绳子和投枪的部落。最后,在生死的逼迫之下,最强dà

最聪明的一支猿人学会了所有技能,并且,打败了所有的猿人,建立起一个庞大的部落。

“接着,末日到来了??”

吕晨笑眯眯地对老头子说道。

庞德公听着吕晨侮辱先人的狂悖言语,一开始是非常非常愤nù

的,但是,渐渐的,他陷入了沉思,作为一个学过“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大儒,他一直不相信女娲造人的传说。他甚至愿意相信人一直就存zài

,神灵太过虚幻,但凡事皆有原因,当吕晨越说越多,他的心情却沉重起来。他并不相信人是禽兽变来的,但他却没能从吕晨的话中找出破绽。反而,渐渐听得入了迷。

“什么末日?他们不是最聪明的猿人吗?”庞德公奇怪道。

“是啊!他们很聪明,也很强dà

,但是,这一次他们的敌人是两个联盟的部落。人数上对方并不占据优势,但是,他们会制造一种比石头还硬的工具,他们的刀箭锋利无比,虽然这种被叫做青铜的工具他们自己也造起来很困难,但却比石头靠谱许多。他们甚至还会自己种植粮食,最最恐怖的是,他们还会训liàn

野马来为自己拉车。战车!所以,那个发明战车的部落头领也被叫做车轮子,当然,用古语说,叫做——轩辕。”

吕晨吐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庞德公已经石化了。

“然后呢?”老头子几乎下意识的追问道。

“涿鹿之战,九黎部落分崩离析,炎黄部落一统中原,九黎子民大部分成为了奴隶。你知dào

为什么百姓也叫黎民的原因了吧?”吕晨邪恶坏笑着逼近庞德公,他心道,讲故事爷最拿手了!

哐铛。

老头子踉跄几步,碰倒了打包好堆放在门外的行李。但他根本没有注意,此时的他双眼没有焦点,脸色发白,只觉得心中的信仰正在崩塌,而他却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对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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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守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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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者生存,强者生存,这就是天下万物的准则!”吕晨吐出了自己最后的观点,然后直视着眼前信仰动摇的老头子道:“老先生,当初在士元的劝说下,你已经答yīng

了在雁门开班授徒,为此,我也非常欢迎,并表示给予你一切我能提供的支援。包括你早已听说的活字印刷的纸张书籍,乃至其他配合。可是,你为何突然就要离开雁门呢?我想,我知dào

你的想法,同时,我来了,我要告sù

你,你是错的!”

“乳臭未干的小子,安敢教xùn

老夫?”被吕晨一大套故事说得哑口无言的庞德公,甚至开始倚老卖老起来,当然,这也是多日接触下来,得知吕晨性格随和不拘小节他才会如此。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先生以为然否?”吕晨反击道。

“这??”再次被反将了一军,庞德公气鼓鼓说不出话来。

“莫非先生对老孔有看法?”吕晨坏笑道,自从大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天下士子莫不学习孔孟之道,又哪敢对孔圣人的话有什么看法呢?就算有,那也是万万不能说的。

“老夫自然遵循先贤之道,然,你方才所说乃是胡搅蛮缠,是毫无道理的。况且,你说人是由猿猴而化,更是无稽之谈。既然你说的道理时毫无依据的,老夫又岂会相信?”老头子虽固执,但决不迂腐,事实上,如果他真的迂腐。也有就不可能发xiàn

庞统诸葛和徐庶这种大才了。

“那么老先生是相信女娲造人之说了?”

“不敢尽信。”

老头子的话让吕晨差点噎住,这才发xiàn

这老头子一点也不简单,索性,直截了当问道:“老先生,我就把你出尔反尔要离开雁门的原因说出来吧。不就是昨日,你见了我军的新式武器,杀人无数,所以,你才起了要离开的心思么?”

“正是。”庞德公也光棍,坦然承认。

“如此说来。老先生是以为我吕晨是个嗜杀之人?”吕晨问。

“非也!天下纷乱。能据一地而争天下之人,无不是枭雄,谁会怀妇人之仁?老夫明白,而且。昨日你击溃的还是异族。老夫甚至颇为高兴。毕竟,你若不杀退这些蛮夷,遭殃的将是北地百姓。但。老夫对你军中如此多的奇淫巧技甚为不满,尤其,还听说你大肆研究发展这些技术,老夫认为未必是好事。虽然,你刚才说了猿人的故事。老夫虽然不信你说的是真的,但姑且如你所说,但老夫却也觉得,技术到了一定程度便可,无需再苦苦追求。无论技术如何发展,如何高超,圣人之道才是真zhèng

天下大定的根本。而且,技术过于新奇,反倒会激起人的贪欲,故而,杀戮不止!”

好吧,绕了大半天,老头子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吕晨听着听着,想到了后市物欲横流的时代,心想,那是不是因为文明全盘西方化,抛弃传统文明的价值观,导致的缺失?渐渐的,吕晨居然发xiàn

自己反倒被老头子说得有些动摇了。

不过,吕晨毕竟不是思想家哲学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反而笑了起来,哈哈大笑,却是因为想起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这个老家伙根本不是固步自封的老学究!他的脑袋很灵光呢!而且,很有辩才,吕晨心想,要是拿下他,让他给自己教育人才加洗脑,岂不是完美?

这样想着,吕晨就笑得更加厉害了,而且,也更加坚定了要留下他的想法。

“你为何发笑?”庞德公生气地道。

“我只是觉得跟你着老头子吵架很有意思。哈哈哈??”吕晨笑道。

庞德公一愣,没人敢当面叫他老头子,不过随后,他的脸色却平静了许多,很轻易就发xiàn

吕晨是个平易近人的小家伙,没有寻常上位者的架子不说,还很真诚。对于抛弃世俗权势,坦然躬耕乡野的庞德公来说,他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所以,也就不觉得吕晨可恶了,实jì

上,他也从来没有真zhèng

厌恶过吕晨,他只是不想“助纣为虐”。

“老夫要回荆州种稻子了,没功夫跟你吵架。”老家伙瞪了吕晨一眼,甩了甩袖子,进屋。

吕晨厚着脸皮跟进去,老家伙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那个谁,来杯清茶。”吕晨大大咧咧往地上一坐,对着正忙着打包行李的庞德公的仆人叫道,还自顾自道,“刚才编故事编得口干舌燥的??”

仆人一脸嫌恶地看着吕晨,又求救般望向庞德公。

庞德公没想到这家伙如此胡搅蛮缠,还自己承认刚才实在编故事,忍不住想笑。

“去吧。烧水沏茶,不放姜末肉桂。”庞德公对仆人挥挥手,就坐到吕晨所在几案的对面,道,“原本老夫来雁门,并决定留在雁门开班授徒,是因为你的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这样可以让更多的人学习圣人之道。然而,我发xiàn

你野心不小,而最重yào

的是,你的想法总是与圣人相悖,我担心,老夫教导出来的弟子会被你引入歧途,故而,老夫才决定离去。你无需再劝。”

“我第一次上战场,没有杀一个人。那是在乌巢,当时,我父亲身受重伤被曹操俘获,生死不知,我带着残部北上,却遭遇曹操和黄巾军的围剿,可以说,生死一线。那一次,我骑上战马,穿上战甲,却被骑兵们护在中央,几个小时后,我下马后,吐了很久,肺都快吐出来了。”吕晨没有理会庞德公,自顾自说道,“第二次上战场,我就亲手斩杀了多名敌将,并亲自领兵冲阵,大获全胜,那是在河内。收兵后,我也吐了很久。从那以后,我知dào

我其实是晕血,晕血你知dào

吗?就是见了血就头疼恶心,但是,我还是只能强忍着,在没人的时候,才敢呕吐。我曾经想过一走了之,远离战场,但是,我留了下来,你知dào

为什么吗?”

庞德公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虎背熊腰的小家伙,显然无法想象,飞将吕布的儿子竟然内心如此的脆弱。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诸侯混战数十年,汉民人口锐减八成。百年后,北方异族崛起,大举南侵,北方汉人被屠戮一空,文明几乎断绝。”吕晨说的是真实的历史,“所以,我没有选择去关中或者荆州,而是带着残部来了北方守国门!现在你也看到了,是我挡住了鲜卑人的脚步,是我化解了屠格人的敌视。百年前,云中朔方才是我大汉边陲,如今呢?那里是鲜卑人的跑马场!连我雁门都在鲜卑人的铁蹄之侧!试想,百年后,当中原混战结束时,鲜卑人的铁蹄将会踏到哪里?晋阳?洛阳?长安?还是荆州?”

庞德公愣住了,想起了当年强盛一时的匈奴,那时,大汉一统,且有雄才大略的汉武帝,而如今的大汉江山呢?分崩离析!想到这里,老头子看向眼前这个小家伙的时候,眼神变得凝重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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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雁门学院的奇葩教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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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汉民无数,岂会被异族欺凌?这是亘古未有之事!真会有那么一天?”庞德公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很多年前,强dà

的九黎部落不相信他们会遇到敌人,后来他们都成了奴隶。曾经,周天子牧天下,诸侯分而治之,从不相信有人可能一人可独霸天下,可是大秦帝国却横扫六合。之前的始皇帝相信他的帝国会统治天下万年之久,最终却二世而亡。当年,匈奴人雄霸北方,狼顾中原,他们认为绵羊一般懦弱的汉人终将成为他们的羊群,中原大地会是他们的牧场,可惜,如今的匈奴已经日薄西山。有什么事情是能够预料的呢?轩辕定鼎中原,是当时亘古未有之事,始皇帝一统九州,是当时亘古未有之事,汉武帝远征匈奴和西域也是亘古未有之事。”吕晨道,“而如今,大汉王朝垂垂老朽,诸侯并起,皇帝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个王朝即将崩塌!无论是哪个诸侯最终一统天下,你认为,他会将江山再让给皇帝吗?”

“不忠不孝!”庞德公嘀咕一句。

“错了!就算最终是我平定了天下,我也不会让!为何?只有两点,第一,如今的汉室已经无力主宰天下,让给他们,天下将会再度糜烂。第二,就算我想让,我下面的人正等着封侯觅爵呢,他们会同意?那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死我。”吕晨笑了起来。

庞德公又嘀咕一句:“贪婪!”

这时候,仆人送上热茶。

庞德公喝了一口。眉头紧皱,显然是不习惯吕晨喜欢的这种清茶,或许觉得苦。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人有七情六欲。”吕晨很享shòu

地抿了一口茶,道,“老头子你不也一样?为什么皱眉?嫌茶苦?想喝加了姜末肉桂的茶?这就是欲!不愿帮我,不愿帮任何诸侯?为了你的清名?这也是欲!孔圣人门徒三千,传道天下,最终不也对一个宰相之位恋栈不去么?老头子别生气啊!我知dào

圣人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为了施展自己的才华。教化天下。这也是欲!欲并非不好,其实,恰恰相反,我认为欲是进步的原动力!有食欲。所以人们才能做出精美食物。有色-欲。才能做出漂亮衣物和首饰,有贪欲,才会有各种货物钱帛??”

庞德公很不爽。这小家伙居然把清苦的他说成了贪欲之人,不过,他竟然对这小家伙的狡辩无言以对。虽然他的道理很诡异,甚至有些叛逆,但有理有据,至少,这是站在常人的角度来说的,没法反驳。

“故而,人皆有欲,圣人少,而凡人多。但,天下最多的就是凡人,我吕晨不为圣人治天下,但却愿为凡人谋太平,无论是汉人还是异族子民,都是人。”吕晨道,“我会杀异族骑兵,但我不会滥杀异族百姓。我会善待大汉子民,但绝对不会对敌人仁慈。我也有贪欲,而且,随着实力的增强,我的贪欲也在增强。”

“贪心不止,终将酿成大祸!”庞德公没好气说道,他发觉,自己唯一能反驳的,就只有这一点了,自然不会放过。毕竟,被一个黄口小儿,而且是没读过几卷书的武夫之子说得哑口无言,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是啊!所以,如果将来我权倾天下之时,无人规劝,这就要怪你了。”吕晨道。

“关我何事?”老头子毛了。

“首先,你若留在雁门,可随时劝诫我,我吕晨不是刚愎之人,凡事讲道理,谁有道理听谁的。再说,你可以倚老卖老,我也吹不扁你拉不长你。再则,就算哪天你挂了,咳咳??就是羽化升仙了,你一手教导出来的弟子,也能随时劝诫我。不然,我说不定将来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你也知dào

,你那侄子庞统,这货比我还嚣张,居然恬不知耻就把昭姬给霸占了,比我还快??额!你就别指望他能劝我相善了。”

“那个孽畜,将来老夫如何去九泉之下见蔡邕??”

“我已经把雁门学院准bèi

好了,就等老先生出任首席院正了。而且,这书院不同于岳麓书院等普通书院,它的课题非常多样,你估计只能胜任一种课程,所以,我已经配备好了其他科目的先生。同时,各个科目的教材也已经准bèi

妥当,目前,已经印刷出了样本。”

吕晨说着对门口的小跟班石头招了招手,自从石头来了之后,吕展就成了大秘,可以全心处理公务,跟班的任务就交给石头了。石头也很喜欢这个工作,因为,怀揣着将军梦想的他,经常会缠着吕晨教他功夫,当然,最大的好处是,可以经常看见胖嘟嘟的小喵妹妹??

石头抱着一个小布袋走了进来,将布袋递给吕晨。

“科目很多?出了四书五经,还能有什么?”庞德公纳闷道。

“很抱歉,四书五经之占课程的两成。”吕晨一边打开布袋,一边说道。

“什么?竖子安敢藐视圣人之学?”庞德公腾空而起,身上杀气逼人,内力狂涌。眼看就要使出一招如来神掌,一掌拍碎吕晨的天灵盖。

却见吕晨轻飘飘地出一本纸装书,当在老头子面前。

老头子顿时收功,眼睛贼亮,捧着书就坐下研究起来。却是这轻薄而精致的线装书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翻看许久,无论纸张的厚薄和结实程度,老头子都挑不出任何毛病,甚至,里面指甲盖大小的文字工整异常,印刷十分精美,实在让人爱不释手。最后,老头子翻回书的封面,见到上面两个大字,表情顿时不喜。

农经。

庞德公恋恋不舍把书丢下,道:“农经何须印书?还开课?平白浪费纸张,而且,有辱斯文。”

“先生知dào

神农尝百草的典故么?”吕晨开始挖坑。

“当然知晓。”老头子傲然道,“神农氏遍尝百草,不但发xiàn

了药理定百草药性,还发xiàn

了五谷,人们从那时开始种植粮食饲养家畜,额??”

“神农在千万年前尚且知dào

农之利害,难道,我等不该沿着先贤的脚步走下去么?研究学习农经,让万民丰衣足食,有错吗?”吕晨坏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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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这个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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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以有。”庞德公没好气道。

接着,吕晨又丢给他一本书——《药理》。庞德公简单翻看一番,都是基础内容,却足以让人学会普通病症的解决之道,又跟神农有关,只好点头。

然后,吕晨又丢给他一本《术数》,庞德公看了里面有各种精巧算法,甚至还结合实jì

,研究着城池山川等的算法,看起来蛮复杂的。

老头子直摇头:“这术数可作为闲暇爱好,不可设科目。毫无用处。”

“老先生,天下九州,每个州九个郡县,那么天下一共多少郡县?”吕晨问。

“八十一。”

“若每个郡县八十一个村落,天下一共多少村落?”

“额??”

“六千五百六十一个。再问,每个村落六千五百六十一个人,那天下一共多少人?”

“额??”

“四千三百零四万六千七百二十一人。”吕晨笑道,“老先生,这还是全部采用九九八十一的数字,若真用各不相同的真实数字,那如何统计?这还是最基本的应用,再说月亮到大地的距离,老先生知dào

吗?我可以算,这本书里面也有。”

老头子惊呆了。

见震住了老头子,吕晨又甩出一本书《工程机械》。

“这是奇淫巧??额,你先说说它有什么用吧。”老头子学乖了,没有直接反驳。

“造长城,想必老先生也知dào

费了多少人的性命吧?如果说那个太远。咱们就说近的,修建城池,你应该知dào

这是大工程,但是,你知dào

我翻新加固马邑,用了多少民夫多少时间吗?”

“老夫看过你的城,与别处不同,而且格外高大坚固,只怕少则万人,半年可有?”

“八百七十二个民夫。中间还有个家伙摔断了腿。没继xù

做下去。时间是四十二天。”

“怎么可能?”

“水泥可以大大减缓工程时间,而最重yào

的,是配备滑轮用抛石机改造的起重机,还有手推车。还有许多其他机械。而且。蒸汽机也已经运用到煤矿、冶铁局和水泥厂了。效率提高了十倍!也就是说,以前十个人一天能完成的东西,现在只需yào

一个人一天就行了。如果把机械用在民用。也非常有效率,目前我在准bèi

改造战火中受创的民居,在以前这是很浩大的工程,但是现在,不是。而且,你知dào

我现在在大力修建道路,水泥路,我准bèi

连通雁门到云中九原,甚至,以后还打算重新在秦直道上铺水泥。如此以来,从雁门到云中,骑兵只需两日,从九原到长安城,只需三日!兵贵神速老先生应该明白,再则,普通百姓和商贾,也会大大受益。同时,道路通畅,有助于我们更有力地控zhì

边陲之地。”

“话虽如此,但这等杂学,岂可与圣人相提并论?”

“不知鲁班可否算半个圣人?”

“好吧好吧,这个??可以有。”老头子无力地道,他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忽视了太多东西,这个小家伙给了他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一本书我觉得很有意思,是我写的,嘿嘿嘿??”吕晨得瑟地掏出一本小书,递给庞德公。

《天演论》。

庞德公见了书名就好奇,翻开一看,居然是之前吕晨给他说的那个故事,什么人是从猴子变来的,当然,还涉及到其他动物,比如马和狗的驯化,五谷的演变等。

“这也是科目之一?”庞德公一脸嫌弃。

“咳咳??”吕晨老脸一红,“这是选修课,学员们可以选择修,也可以置之不理。”

“这还差不多。”庞德看到封面上有个小小的“选”字,公果duàn

把《天演论》推到一边,伸手抢过了吕晨面前的书袋,自己翻看了起来。

吕晨无言以对,什么叫这还差不多?这玩意儿要不是自己觉得太超前了,铁定就定成必修课

,发展个几十年,说不定就变成生物专业了呢!

“化学?这是什??哎呀,这不是方士炼丹之法么?纯属无稽之谈,这也是选修课?”庞德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随后脸色一变,“火药来自方士炼丹?水泥也属于化学产物?还有琉璃?铁的淬火和渗碳技术也是化学?盐也跟这个什么化学沾边?米饭煮熟也是?还能再胡诌些吗?唔!可以用在药品制作?这个??可以有。”

吕晨咧了咧嘴,干笑一声,忽然觉得这老头儿挺好玩的,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这就好。

“哎哟!这是个必修科目?法学?源自法家?这怎么行?独尊儒术,如何能混进法家那种刻薄残忍的学术?不过,国法如天,不可荒废,这个??可以有。”

“嗯?”老头子屁股扭了两下,“地理?这个,这个,这个??可以有。”

“兵法?选修?这个可以有。”

“天文?选修?占星术什么的可不靠谱,老夫就从来不夜观天象,等等,原来是这样?虽然很古怪,但是,可以有。”

“格物?这个??有些唐突了吧?而且,看起来跟术数和化学有些重合。更何况,这还是必修?”老头子终于找到了吕晨的“漏洞”。

“不一样的,凡事刨根问底找出原因,我认为很有必要,也有助于推动知识的进步。比如,木头为何能附在水上,石头却会下沉,于是,我们造出了船,追本溯源之后,我们甚至能够造出铁船,我院子里有个铁船模型,江东人看过了,吓坏了,老先生也可以去见识见识,这个东西叫做‘浮力’。再则,为什么鸟可以在天上飞,弄清楚原因之后,我们人也可以,那种原理将不同于雁门简单的热气球。那时候的飞行机器,可以飞得更高更快,或许,从雁门到荆州,只需一个时辰,天堑变通途!还有??”

“行了,这个也可以有。”老头子拍了拍脑门,显然被说晕了。

“那老先生就先休息休息吧,明天,我让士元来接你去书院,从明天开始,你就是书院的院正了。”吕晨嘿嘿一笑。

“老夫何时答yīng

了?”

“科目你都敲定了,这是院正的权利和职责,莫非老爷子准bèi

赖账?这个可以有!”

老头子狠狠瞪了吕晨一眼,道:“你走吧,书都留下,我再??斟酌斟酌。”说着,就把吕晨轰出了门,自个儿回屋研究起那些奇奇怪怪的教科书来,还别说,挺有意思的,比如《格物》中说的光沿直线传播,声音遇到阻碍物会反弹形成回声,比如《天演论》中讲把鲫鱼驯养并每次挑出有颜色的鲫鱼交配另养,多次挑选培育,最终会形成一个特别的鱼种类,唔,这个倒是可以试一试。还有,《化学》里面说水是两种气结合变成的,简直胡说八道,不过,盐可以从海水中分离出来,这个倒是真的。最最神奇的是,《工程机械》中讲到什么杠杆原理,抛石机和锄头,甚至秤都是这种原理,仔细想想,好像是对的,怎么平时没有注意这些呢?

“先生,东西都打包好了,可以出发了。”

仆人挑着一担行李,扁担一边长一边短,一边是竹简很重,一边是衣物很轻。

“唔,这个就是杠杆原理。”老头子望着仆人点头,显然已经中毒太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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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还算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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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庞德公就在庞统的搀扶下,走进了一座巨大的院落,这里的院子很大,分前中后三进,论规模,都快赶上吕布居住的郡守府了。只不过,这个院子已经被翻修改造过,基本都是水泥地面,石灰墙壁,看起来干净整洁。而根据庞统的介shào

,庞德公也对这座大院的布局有了更多的了解,整个院子共有房屋六十间,每一进二十间,前院是课堂,中院是先生们的办公室和实验室,还有一个藏书八千册的图书馆,后院则将大房隔成小间,作为学员们的宿舍,同时配备一个免费提供饭食的食堂。

“为何饭食不收钱?”老头子问。

“叔父,这是小君侯定下的规矩,说是为了让更多的寒门子弟能够上学,而且,连入学都不交费用,书本也是免费,只是笔墨纸砚要自己备。现在的纸张虽然产量颇丰,较其他地方便宜不少,但其实也不怎么便宜,所以,小君侯说这对于许多寒门子弟来说,已经是一笔高昂的费用了。所以,小君侯还在学院内设定了许多兼职,比如打扫卫生、去食堂帮忙、管理图书馆等等,学员们可以做兼职赚取一定的钱。当然,这些钱都是小君侯出的。”

“呵呵??那小家伙倒是有钱。”

“他有啥钱啊?平时除了二夫人,当然还没过门,就是那个匈奴公主,除了她养的羊。小君侯都不怎么能吃到肉。比起其他诸侯来说,他的衣食住行,兼职就是个乞丐。不过,他说百年大计教育为先,哪怕少造兵器少养兵马,也要保证教育的经费。”

“哦?他能有如此胸襟倒是难得啊!看来我还是小瞧他了。”

“说句不该说的,叔父,你小瞧小君侯的地方多了,别的不说,就说这雁门书院。你知dào

这是什么地方吗?以前的老郡守府。鲜卑人入侵的时候这里被破坏,后来的郡守就修了新的,也就是现在君侯的府邸,这里本来是让翻修后叫小君侯搬进来的。但是。他放qì

了。把这里改成了书院。他家里现在加上三夫人的两个波斯女仆,才一共六个丫鬟呢。他的侍从现在升职为大秘之后,他的妻子圆圆的阿圆也成了管家。除了偷吃东西之外,啥都不干??”

“而且,小君侯还经常让夫人带着家里的钱帛和食物去接济城中日子艰难的百姓,搞得现在大家都说夫人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而小君侯是杀人如麻的魔王,即便这样,小君侯也只是一笑而过,说什么日久见人心,其实,我觉得那种乱嚼舌头根的刁民,就应该好好整治整治!”庞统很不满地说道。

“还有人如此诋毁那小家伙?”庞德公也有些诧异。

“有啊!有一次小君侯微服出行,还被一个卖包子的老婆婆拿擀面杖砸了脑袋呢。”

“那老婆婆后来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啊,小君侯把她孙子收做了侍从,还每天早上吃她家的包子。哦,阿婆现在逢人就夸小君侯呢。”

“夸他心地善良爱民如子?”

“不是,是说小君侯不愧是将门之后,脑袋比石头还硬,而且很能吃,一天早上能吃五个羊肉包子。”

“额??”

庞德公嘴角咧了咧,不知如何作答。

庞统这吃货摸了摸肚皮:“说起包子,我也没吃早饭呢,叔父吃了么?这么早来干什么?先生们都要在过一个多时辰才来报道呢,小君侯还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回来。”

庞德公道:“他回不回来有什么影响?”

“他不回来,今天先生们就算没到齐,虽然影响不大,但怕你这个院正生气,他应该是会努力赶回来的。”

“他也授课?他才十六岁吧?”

“虚岁十七了。”

“学员比他还年长,他授什么课?再说,学院又不开武学,莫非他这年纪还想教兵法?”

“哈哈!兵法事我教!当然,我都是跟叔父你学的,只是怕你辛苦,所以为你分忧罢了。小君侯要教的科目多了,化学、天演论、格物三门都是他教。要不是专程找来了跟他学习制作机械的工匠来教授工程机械,只怕,他还得多兼一门。”

“也是,那些学科,老夫也不太懂??”说着,老头子也打了个哈欠,昨夜几乎一宿没睡,都看那些稀奇古怪的教科书去了。

“我也不懂,但是,我知dào

那些知识很厉害,也不知dào

小君侯从哪儿学来的。要不是这些知识,只怕,雁门业不会有火药、煤炭、水泥、精钢和热气球了。”

“对了,小家伙去哪儿了?昨天早上他还来驿馆堵我。”

“打仗。”庞统耸耸肩说,“晋阳高干不是派兵征伐雁门么?文丑虽然带兵去拦阻,但人数太少。现在,步度根和罗拔被灭,当然要迅速扑灭高干,不能让他深入到雁门腹地。”

“昨天才出发?今天怎么能赶回来?再说,高干兵强马壮,小家伙能赢吗?”

“当然能赢!这次,小君侯带了秘密武器去实验,若非如此,他业不会亲自去。应该昨晚就结束战斗了,今天,小君侯大概能回来。”

“什么秘密武器?”庞德公也有些好奇起来。

“是??”庞统正要说,就见一个士兵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庞统认得,这是吕晨的亲骑。

“军师,小君侯回来了,但是??”士兵一脸古怪。

“但是什么?”庞统紧张道。

“小君侯让我秘密向你禀报,他不能来参加学院先生们的见面会了,希望老先生能够谅解。他现在正在家里吐呢。”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庞统追问道。

“这个??你们千万不能说出去。小君侯昨天不是带着燃烧弹去对付高干的短腿步兵吗?惨不忍睹,一个个烧得跟麻花一样,全军覆灭!小君侯一直憋着,回到家就再也忍不住了。”亲骑脸色也有些怪异,毕竟,能征善战的小君侯私下里居然怕血怕死尸,太违和。

庞统这才挥退了亲骑,对庞德公道:“叔父,你现在知dào

小君侯为什么愿意来教课了吧?他其实很不喜欢打仗的。”

庞德公愣了半晌,冒出一句:“倒是看走眼了,虎父犬子??不过,还算顺眼,老夫就留下了。另外,咱们去尝尝打吕晨脑袋的那个阿婆的羊肉包子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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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真理越辩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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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学、法学、格物、农学四个科目为必修科目。凡是雁门学院的学员必须修习,我现在的想法是,将学员们分为三个年级,一年级以必修科目为主,学员们根据自己的兴趣选修其他选修课。一年分上下期,一期一次考核,一年级只考必修课,每科一百分,四科总成绩必须达到三百分,才能晋级二年级,否则,便要留级一年,凡留级超过三次,直接开除。”

吕晨咬了一口羊肉包,对坐在对面的庞德公和庞统说道,不过,满嘴包子,声音有些嘟囔。

在他身边还有一只把脑袋埋进包子里狂啃一气的小喵。而作为小君侯新任小跟班的石头,则忘记了帮奶奶卖包子,以贴身保护小君侯安全为名,站在吕晨宽阔的身体后边,斜着眼睛偷瞄小喵,黑黝黝的小脸蛋上居然泛起一丝红晕。

倒是肚子咕咕叫的庞德公听得入迷,都忘了吃包子,连带着做侄子的庞统,饿得坐都坐不稳了,也不敢先吃,好不凄凉。

却说吕晨是在吐了一路回到马邑之后,跟们没有力qì

再去学院“报道”,所以,只好派了亲骑去给庞德公老人家请假。

而后,吐太多,肚子饿了,又过了早餐时间,就自己带着小石头来阿婆店里吃包子,时间都快中午了,本来准bèi

关门的阿婆又要重新蒸包子,老不情愿了,吕晨只好陪笑脸,最后还是小喵嘟哝一声饿了。阿婆顿时笑得满脸褶子,颠颠地蒸包子去了。吕晨突然发xiàn

,自己混了大半年。居然还不如小喵这妮子脸大,顿觉气馁。

雁门大魔王小君侯心里腹黑地想到,老婆子,敢跟小爷甩脸色,哼哼,以后没我发话,看你家小石头能娶到我家如花似玉的小喵?不过。这个想法在小喵一口气消灭掉三只硕大的羊肉包之后,就彻底覆灭了,小吃货满脸羊肉汤汁。哪里如花似玉了?分明就是错觉啊!

于是,他也加入了剿灭羊肉包的血腥战斗中去了,哪怕见了庞德公,也没有停下。

庞德公虽说是带着庞统来吃羊肉包。但也是在雁门学院报道过。并以院正的身份安排了对即将到来的先生们的接待事宜之后才来的,所以,时间也有些晚。

“那二年级和三年级就不学儒学等必修课了吗?”庞德公眉头皱起,显然有些不满,本来,这老家伙就对吕晨的雁门学院严重积压儒学课程很不满yì

,之所以留下来,最初也是因为对吕晨提供的教材和科目感到好奇。最后发展成了对吕晨个人的好奇。

“非也,”对老头子当然要拽文了。否则,被对方鄙视了,怎么好意思去教学生?吕晨拿着包子摇头晃脑道,“一年级以必修课为主,二年级涉猎选修课,必修和选修同样地位,也要考核,三年级则要求学生选择自己钻研的一个选修课方向,必修课同样继xù

。整个三年,必修课占据绝对优势,这才能叫必修课。”

老头子点了点头,似乎比较满yì

,却问:“为何到了三年级,科目非但不增加,反而只让学生学习一门选修课?”

吕晨又说道:“老先生有所不知,这一门叫做‘专业科目’,是学员的主修科目,届时,期地位将相当于必修课。当然,至于选择哪一科,完全由学员们自己决定。毕竟,我相信‘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没有人能够学会所有知识,最重yào

的是要有自己的专长!”

庞德公继xù

点头。

庞统一脸心塞地望着自家叔叔,庞德公见了恍然大悟,骂一声没出息,庞统就陪笑着开始跟小喵抢包子。

“好一个‘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庞德公慨然抚掌,却道,“农学固然重yào

,但无需作为必修科目,老夫窃以为,只需将儒学一道作为必修课便好,格物和法学更是与治国之略无所助益,列到必修课中才行。”

“老先生,我跟你的看法不同。”吕晨连忙反驳。

“老夫看好你新设立的诸多科目,也知晓其中利害,每一个科目都有其特定的用处,但,无论如何,也不可与儒学相提并论!”庞德公态度很坚决。

庞统深知自家叔叔的固执,所以,同情地看了吕晨一眼,继xù

啃包子,坚决不发言。

“古人有坐而论道,我也相信真理越辩越明。所以,小子想跟老先生辩论一番,谁有道理就听谁的,如何?”吕晨笑道。

“可以。”庞德公笑了笑,其实,他刚才只是那么一说,毕竟,他已经答yīng

做院正了,也就等于变相同意了吕晨的方式,刚才提起,只是一丝抱怨而已,没想过吕晨会答yīng



“先说农学,我华夏一族以农为根基,若无农耕,则无法养育远多于异族的人口,也就无法承载如此浩瀚的文明。并且,我注意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文明在进步,人口也在增多,这是相辅相成的。”吕晨道,“先生以为然否?”

“诚然。”庞德公道,“但,农桑乃仰天吃饭,天意难测,如何可以学术解决?”

“老先生是不信鬼神的,我知dào

你的话其实意思是天气的变化,是影响收成的最主要因素,对吧?”吕晨见庞德公点头,才继xù

说道,“但,你可知dào

,我小院中有一处暖室,可冬季种出春夏作物,反之亦然,这点士元知晓,待会儿老先生也可与我回小院查看其真伪。”

庞德公明显震了一下,看了看庞统,见侄子点头,表情更加骇然。

“故而,我相信人定胜天!”吕晨道,“此外,水利、农具、作物品种、耕种方式,都是农学的探讨范围,古有大禹治水,还有犁、锄头、镰刀等发明,这些都是农学,想必,老先生不会对这些的作用表示怀疑吧?所以,农学,就是在研究利用并改变天气对农业的影响,并且,提高改进耕作方式、工具和种子,提高收成。民以食为天,我相信,只有天下百姓丰衣足食,才能天下太平。老先生定然恨死了祸乱汉室江山的黄巾贼,然则,先生可知他们为何早饭?有且只有一个原因,没有饭吃!”

庞德公沉默了,捻着胡须若有所思。

吕晨乘胜追击道:“故而,无商不富,无农不稳,天下之安危全系农业之上,如何不能称为必修科目?”

(最近一直在用iPad码字,省略号到了电脑上,总会变成??,两个问号,我也是醉了……大家谅解一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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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论必修科目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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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商不富,无农不稳。”老头子念叨着这句话,没有再纠结农学的必修课地位。

“学而优则仕,许多士子心中的抱负便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然而,许多士子,尤其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子弟,很多对于农业一窍不通不说,甚至还从心底瞧不起农民,认为他们是猪狗奴仆之类的存zài

。所以,我开农学,不仅仅是为了让士子们学习农学,了解农学,更重yào

的是,让他们知dào

农民对于国家的重yào

性,让他们尊重农民了解农民正视农民,希望以后像黄巾之乱这样的惨剧不要再出现。”

吕晨狠狠咬了一口羊肉包,补充了一句:“没有农民,上哪儿吃包子去?学蛮夷茹毛饮血吧。”

庞德公微微叹息,显然,吕晨对黄巾贼的看法,让他恍然大悟醍醐灌顶,他这才发xiàn

不仅自己,甚至自己认识的大儒们,也从来没有从这个方面考lǜ

过。他们只是将黄巾贼视为洪水猛兽,却从来不曾想到,他们揭竿而起,却只是因为一个及其微小的愿望——吃饭。

“说了农学,我们再说法学。”吕晨继xù

侃侃而谈,“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无规矩不成方圆,天地有其法则,四季有其规律,故而春耕秋收,百姓才能得以生存。国家自然也要有自己的法规,看一看蛮夷和我汉人的区别吧,在他们那里,强者为尊,弱肉强食。弱小,就会成为别人的奴隶甚至食物。强dà

则可以奴役万千子民。不怕老先生笑话,我几个月前打仗的时候,莫名其妙抢了一个匈奴女人。是个女扮男装的匈奴公主,她叫乌珠,想必你也听说过。我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可是,她并没有离我而去,反而觉得成为我的女人理所当然,甚至。最近还开始养殖牛羊马匹。你知dào

为什么吗?因为她觉得我很穷,而我很穷就是她不够勤劳的注解,于是。拼了命地养殖牛羊和马匹,听说,前几天两只小羊羔淹死了,她哭了整整一宿。然后把羊羔烤来吃掉了。在她看来。金银钱帛都不是财富,真zhèng

的财富是牛羊战马和牧民,牛羊多,就可以提供足够的食物,足够的食物可以养育足够多的牧民,而牧民配上战马,就是实力!在草原上,争夺草场和牛羊、人口。靠的是战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大汉天下也差不多。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但是,先生必然知dào

,几十年前的大汉不是这样的,至少表面上不是如此,因为在太平时节,国家有着法律约束自己的子民,耕者有其田,便不会产生动乱,而国家的法律保障了他们耕作的权利,不会被别人掠夺,他们就能祖祖辈辈安心生活下去。小到欺诈、抢劫、偷盗等都有相应的处罚,大到杀人、叛变、通敌,也都有相应的惩处。故而,人们心中拥有一个尺度,虽然说犯罪无法杜绝,但是律法

存zài

是一种威慑,也是一道枷锁,大大提高犯罪成本,额,你能理解吧?可以减少犯罪的发生。

“有一句话叫乱世用重典,便是如此,乱世通常道德沦丧律法形同虚设,这时就更能体现出律法的好处了。”吕晨下了结论,“圣人的道德,只能约束有道德的人,但是天下不学之人更多,且人皆有贪欲,谁能约束?唯有律法!故而,道德固然重yào

,它是律法构造的基础,却绝对无法取代律法。想一想,如果一个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你准bèi

怎么用道德去惩罚他?画个圈圈诅咒他么?所以,一个官员如果连律法都不懂,不理解,如何掌管子民?”

“乱世用重典?法学可设为必修科目,那格物呢?我观其虽然颇为精妙,但却与天下安危关系不大。”庞德公又问道。

“格物致知。”吕晨微微一笑,这个是最简单的,“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又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但是,我却以为,圣人的第一句话非常正确,第二句话也很有道理,可是,第二句话却并不全面。因为,许多事情是人们根本不知dào

的,不论你我还是圣人,都不懂,我们去问谁?”

“大贤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如何会有不知dào

的?”庞德公道。

“那老先生知dào

后五百年吗?不说五百年,你知dào

一年后,天下纷争会走向何方吗?你不知dào

,我也不知dào

。”吕晨心想,本来我是知dào

的,但是,历史好像因为自己的到来,有些跑偏,吕布没死,公孙瓒没死,张扬也没死,变化太多了。

“那只是因为,你我都并非大贤。”

“可是,有些事情,是大贤也不知dào

的。”

“何事?”

“人能言,鸟能啼,兽能叫,虫能鸣。但,声音的速度几何?先生可知?大贤可知?”

“当然是最快,我一开口,你就能听见,至快之下,谁人能解其速度?”

“不是。先生可曾在夜晚观过雷雨?电闪于前而雷鸣于后,为何?难道是先电闪后雷鸣吗?不是,因为光线比声音的速度更快。或许老先生并不认可电闪雷鸣是同时发生,那么我可以用另外一个事实来证明。先生见识过我雁门的火药炸弹吧?”

“自然见识过。”

“那么先生也该知dào

,其爆zhà

火光是和声音同时发出的,对吧?”

“是。”

“可是,将炸弹放在数里外爆zhà

,你会先看见火光,而几息之后才能听到声音。”

“这??”

“老先生还记得昨晚,我给你说过的回声吧?这个也能证明,声音的速度并非至快。而声音的速度多快,我也不知dào

,怎么办?唯有格物致知而已。只有通过研究和实验,我们才能更加了解这个世界,只有了解了这个世界,我们才能更好的利用它。”

“你还没有说,格物凭什么能跻身必修科目。”

“先生记得我修城墙用的滑轮吧?也知dào

水泥、煤炭、石油和火药吧?这些都是我格物而知的事情,我把他转化为了我们可以掌握和利用的工具,这就是进步。古往今来,许多发明都是如此,严格说来,药理也是一种格物,它研究的事动植物对人的作用。所以,更多更强的知识,有助于我们发明更强dà

更先进的工具。这些工具,可能用于军事,可能用于建筑,可能用于农业,可能用于医药,甚至,还可以用于儒学,比如笔墨。我认为,格物关系着文明的未来,决定重yào

,先生以为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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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傻子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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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停更太久太久了,还好小丁丁没凹进去,又长出来了!真心感谢诸位的等待和催更,真的感谢!!!工作很忙,以后估计也不能及时更新,我尽lì

而为……)

“这么说来,罗祖养桑蚕也是格物之成果?蒙恬造笔也是格物之作?如此一来,老朽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先生笑了起来。其实这人啊,只要看着顺眼,什么都好说,理由不理由的真不重yào

,庞德公见

这执掌雁门的小家伙苦口婆心给自己解释,心里已经满足,又见那卖包子的老婆子都敢抱怨他吃得太多,也就对吕晨再没多少芥蒂了。不过,看了看吕晨递给他的纸张上标着的选修和必修的一系列科目,他却突然又发xiàn

一个自己不懂的,唔,不耻下问什么的,到底很难做到啊,直接来质疑他一下,让他解释就好。

于是,庞德公又道,“我泱泱华夏乃天下正道,这番邦语言学,没有必要吧?”

吕晨最怕听到的就是这种论调,这老头是一个典型的大中华沙文主义者!不过,他早有准bèi

:“先生此言差矣,孙子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我等不通晓番邦语言,如何谈得上知己知彼?”

“言之有理!”庞德公颔首。

此后,庞德公又“刁难”了吕晨一番,见吕晨有理有据,雄辩之锋芒好不掩饰,也就乐呵一笑,不再多说,算是接受了。

说服倔强的庞老头子是一件体力活,并没有多少成就感,这老头儿摆明就是来找茬的,换句话说,就是故yì

来为难吕晨娱乐他自己的。吕晨从一旁庞统满满邪恶即视感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切,不过也没在意,嘛,忽悠老头子只是为了更安静地吃包子。

老头儿倒也没有继xù

耍下去,也啃起包子来,滋水横流:“辛亏你度量不算小。要是把这老婆子杀了,老夫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包子了。”

吕晨冷酷道:“若非这老家伙包子做得不错,某早就将其千刀万剐了!”

然后吕晨就被擀面杖翘了一下,脑袋发晕。

阿婆蹑手蹑脚转了半圈,见小君侯埋头吃包子,很专心,没跟她吵吵也没发脾气,这才“偷偷”跟庞德公说:“小君侯脑子不好使,经常疯疯癫癫的!辛亏我经常敲他脑袋!小君侯夫人都夸我!下次要是小君侯又犯病。你们也记得要这样敲他脑袋哦!”

还是小喵有良心,知dào

摸摸吕晨的脑袋,鼓起小嘴吹了两下。

庞德公:“……”

庞统差点笑喷,只好拿包子塞住自己的嘴,憋得一抽一抽的。

阿婆似乎看庞德公斯斯文文的挺顺眼,就忍不住又低声道:“不过你别怕,小君侯虽然傻傻的,但是是好事。不像别的将军那样喜欢杀人!天底下要都是这种傻子将军,就太好了。”

“受教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庞德公顿时肃然,只觉得这阿婆的话语犹如警世箴言。是啊,要是全天下的诸侯都如吕晨这般“傻”,该有多好?

吕晨吃完自己的包子,看向小喵盘里,小喵顿时把另外两个包子都咬了一口。宣示主权。吕晨翻了个白眼,这小白眼狼!然后,怒瞪向还在喋喋不休的阿婆:“上包子!没看见我没包子了?别逼我发飙啊!我发起飙来我自己都害pà

……别,我开玩笑,没发病!”

本是怒意满满的吕晨。猛然见到慈祥的阿婆又扬起了擀面杖,顿时认怂。

阿婆狐疑地看了看吕晨,这才吩咐石头去拿包子,她自己则眼神警惕地打量吕晨。观音菩萨一样的小君侯夫人可是吩咐过的,一定要看好小君侯,一有异象就要果duàn

的手起擀面杖落!

……

雁门学院开张了,并不隆重,严格说来非常冷清,来报名的学员并不多,虽算不上门可罗雀,但人数也屈指可数。

对此,吕晨和庞德公都不担心。吕晨认为这件事急不来,毕竟这个时代消息传播速度太慢。而庞德公的从容源自于他自己的身份地位,这老头儿答yīng

帮吕晨之后,就已经开始动用自己的人脉资源了,换句话说,就是利用跟他有交情的世家大族做广告,邀请世家子弟来雁门游学。

唯一担忧的人,大约是庞统了,他觉得吕晨对这件事情看得太重,甚至忽略了军政大事。为此,他不止一次对吕晨进谏,庞德公不认可庞统,认为他急功好利,的不得不说一大堆,庞统低眉顺眼不敢多说。最后吕晨说了一句话“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庞统终于不闹,庞德公也拍手叫好,让人刻成石碑,放在了学院门口。吕晨一点也不腼腆,将这句话自己写成让庞德公毛骨悚然的字体,然后叫人拓印,末了,还在下面落款——傻子将军吕伯朝。

这句话算不得多么深刻,充其量也就是有些标新立异,高人半筹的智慧后面透出些许张牙舞爪的野心而已。但这别致的落款,却是更为引人眼球,几天后石碑落成开始,吕晨“傻子将军”的名头就开始疯传起来,最开始是在雁门境内,后来这名头被带往各地。于是乎,越来越多的人知dào

了雁门有一个傻子将军,也知dào

这个傻子将军建了一座学院,这违和的搭配让人忍俊不禁,但学院的院正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庞德公,这下子,没人敢笑话了!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打探雁门学院的信息,而当读书人们听说这学院的科目后,十有八九会充满鄙夷,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会被这貌似下九流的科目中发xiàn

些玄机,这种玄机或叫野心或叫大智。

总之,能看透这一点的士子们,要么保持观望,要么谏言自己的主公破坏雁门学院的计划,要么直接卷铺盖投奔而去。

三个月后,这新生的雁门学院就拥有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数百名学员,远远超过预期,导致一个严重的后果——老师不够。

当然,这个幸福的烦恼是后话了,现在的吕晨还不知dào

未来雁门学院的影响力,他立下“百年大计教育为本”的石碑后,迎来了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

这个问题说来也简单,匈奴人急了,他们急着要吕晨表态了。

导火索也简单,就是吕晨先后击败鲜卑和袁绍的围攻,展现了越来越强dà

的力量,同时又娶了甄夫人,而没顾得上匈奴公主。吕晨已经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他就必须要在匈奴和鲜卑人中间选边站队了,南匈奴单于,也就是乌珠的父亲,派人请吕晨去王庭做客,并扬言族中英雄要跟吕晨争夺乌珠,吕晨必须按照匈奴的规矩“赢得”乌珠。

傻子将军接到“邀请信”的时候就骂了娘,谁特么说匈奴人单纯的?这逼良为……那啥,逼上梁山的勾当,耍得很溜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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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凛冬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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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阿房的打赏,感谢火之意志的月票,虽然不是这个月的了……依旧感谢!)

匈奴人的智慧最接近草原狼,游牧民族从来不会学习羊群,他们崇拜的是雄鹰的胸怀和狼群的兽性。所以,哪怕是外交辞令,他们也不会绕太多弯,通常直来直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愚蠢,恰恰相反,在他们看来,单刀直入才是智慧,顾左右而言他反而无趣。

可是,匈奴人真的像人们以为的那么直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至少,十月中旬送到的这一纸邀请书,就带着不同寻常的意味,这是逼着吕晨昭告天下,他跟南匈奴结盟了,甚至不惜因此联姻。

这一纸邀请,虽然在汉族传统来说,显得唐突或拙劣,但匈奴人却也没了这份规矩的束缚,逼吕晨去匈奴王庭公开争夺乌珠,就是变相逼迫吕晨的雁门势力跟匈奴人站在一条船上抵抗鲜卑人。这一点,天下诸侯乃至关外鲜卑人自然清楚。

关键在于,吕晨根本无法拒绝这份邀请。

原因很简单,不是吕晨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绕不过乌珠的美人关,而是因为吕晨必须跟匈奴人抱团取暖,因为——凛冬将至。

凛冬!

严格来说,这个凛冬,并非单指气候上的凛冬,也指即将到来的如潮汐般准时的年年岁岁无限循环的浩劫——蛮族骑兵南下肆虐!

每年深冬到初春,大雪侵吞了整个大草原,牛羊不能放牧甚至很容易饿死,食物开始短缺,生活变得格外艰辛……为了保留足够的牛羊供来年放牧,他们不能吃掉没死的牛羊。但是,为了保证来年春天不被别的部落屠杀吞并,他们又必须吃饱并变得更加强壮。

这是一个悖论!

但,这就是草原的法则,很简单!

羊吃草!

狼吃羊!

这就是草原上的铁骑勇士们南下猎杀羔羊般柔顺的汉民的时候!

吕晨深知,这一年的冬天。将比以前的每一年都要更加寒冷!

不久前,吕晨刚斩杀了名义上的鲜卑单于,他们有借口南犯,比之前哪一年都要名正言顺,并且规模浩大。此时,扶罗韩自西向东,柯比能自东向西,同时吞并着步度根原有的领地,最终将会将其瓜分。而吕晨却没有乘机收服北方故地。值守在雁门关内不出去,但依旧摆脱不开尴尬的地理位置。现在,吕晨所部西面是南匈奴,东边是柯比能,北方是扶罗韩,背靠并州和冀州,那是刀疤袁的地盘,可以想象。一旦鲜卑人南下,袁绍铁定买了瓜子抱着马扎围观。说不定还插上两手。

这个冬季,是吕晨和一众部下来到雁门之后最大的一次考验。如果渡过了这个冬天,迎来春暖花开,那么吕氏集团就能真zhèng

的卷土重来,再借匈奴铁骑与火器之威,便有与天下诸侯共逐鹿的资本了。若是。吕晨被大雪埋葬,那么值钱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彻底淹没在历史的浪花中。

所以,吕晨想都没想就答yīng

了匈奴人的邀请,就连大中华主义的庞德公也拿出一套连横合纵之术表示赞成。唯一不太满yì

的大概要数刘豹了。这家伙的父亲原本是南匈奴单于继承人,结果被篡位了,现在投靠吕晨却要与“仇人”当“同事”,自然尴尬。

甄宓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吕晨自然不会瞒她,都跟她说了,有些难为情,好像自己成了花心大萝卜一样。倒是甄宓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反倒把吕晨吓了一跳,其实,也是俩人观念冲突,不必深究,吕晨恍惚中才发xiàn

,自己已经不是现代人了,必须要适应三国的“法则”。

晚上睡觉的时候,甄宓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吕晨迷迷糊糊只听了个大概,但很明显能感觉到这个小女人的幸福感,好像身为一个商人女子,却反而成为了小君候夫人,而匈奴单于的公主被她压了一头,是一件天大的荣幸。

这些天,吕晨的小日子过得悠闲,白天去太守衙门晃荡一圈,就带着小孙权和石头回家捣鼓蒸汽机,或者隔三差五去修路工地、冶铁局或者书院视察一番,颇有成就感。吕晨算得上成家立业了,父亲悠闲也不管事,全靠他撑着整个雁门集团,其实不累。要是吕布和吕琦非要干点什么事儿,那才会把吕晨累成狗呢!

这不,没安生半个月,这对奇葩父女就忍不住要捣鼓点事情出来了,动静挺大,两父女全副盔甲跃马扬鞭杀奔吕晨小院而来,明白的知dào

这一家三个暴力狂又要开始“以德服人”了,不明白的,还以为是两父女发xiàn

吕晨是妖孽附体要大义灭亲呢。

吕晨几乎是被吕琦从甄宓肚皮上扯下来的,到了院里,面对须发皆张怒目圆瞪的吕布,吕晨气势登时就弱了三分,因为,他在发抖。

当然,吕布虽然是三国第一猛将,但还不至于有如此强dà

的气场。

吕晨是冷得发抖,还好,甄宓很快让云袖送来衣服。

火急火燎把羊皮袄子裹了两层,没好气地瞥了站在院子远端小树苗背后假装自己会隐身术的赵云一眼,才瞪了瞪吕琦。吕琦毫不示弱,叉腰瞪了回来,从小到大吕琦没少大耳瓜子抽自家傻弟弟,啥时候弱过气势?吕晨见二者智商差距颇大,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索性,不理吕琦,转而看向自家老爹。

吕布一副齐天大圣的打扮,咳咳,其实就是他自己的打扮,着实比毛没长太茂盛的吕晨有味道些,他手持方天画戟,铠甲闪着寒光,怒视吕晨。

然后,吕布就很严肃很正式地跟吕晨沟通起来,大意就是,他们击溃并杀死了步度根,他的部落正值打乱,正好是打秋风的时候。步度根隔壁的鲜卑人都忍不住动手了,为何吕晨没动静?

当然,所谓的大汉江山,不过是套话,真zhèng

的目的就是要多占地盘。

吕晨耐心听完,他早有准bèi

。然后他便要开始逐一反驳,他相信自己能够说得这父女俩体无完肤羞愧得无地自容。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吕晨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远门就被撞开了,一大波武将冲了进来,这些毛脸大汉们,无不激动不已地对吕布行礼,然后再毕恭毕敬对吕晨行礼,甚至。连陈宫都混迹其中。

原本空荡的院子里,突然间涌入一大波武将,顿时被塞得满满的,吕晨自然也没功夫解释了。现在,那些武将们个个摩拳擦掌不说,还七嘴八舌支持吕布的提议,认为吕晨还是太嫩了点,还是吕布更有血性和脾气。既然都杀了步度根了,何不一鼓作气抢下步度根的地盘?这些武将大多品阶不是很高。但都是跟随吕晨从下邳转战千里后大浪淘沙留下的精华!只是,这一次,他们选择了站在吕布这边。

吕晨有些懵,心想,上次我抢了老爹的权,这次换他夺权了?

这个想法只是一冒头。便被吕晨否定了,吕布不是曹操,他貌似冷酷实则内心软弱,不是那种杀伐果决的人。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呢?

这人中。跳得最活跃的却不是亲吕布的武将,恰恰相反是亲吕晨的,分别是刘豹、曹性和文丑。之前那次破敌,出风头的是赵云和张辽,文丑虽独自领兵对抗晋阳援兵,但后来还是在吕晨的亲自率领下大破敌人的,没有他个人的高光时刻。刘豹更憋屈,之前还被篡位了一把,虽然这也是演戏的一部分,但他确实没出什么力。所以,这二人都格外希望吕晨能让他们去攻城略地,而曹性跟他们不同,他只是觉得不打仗闲的蛋疼。

刘豹钻到吕晨面前,道:“小君候,我屠各族接受你的命令迁徙到雁门关外,但明年开春我们需yào

草场!不如,就趁现在,抢了步度根的领地!要快啊,听说北边已经打起来了,晚了汤都喝不上!”

文丑踢开刘豹,抢着说道:“小君候别听他的,他这是一己之私,某却是一心为公。我们挥师北上,掠其牛羊马匹和人口,带回雁门。这样,我们这个冬天就可以衣食无忧了!还能为明年开春农耕弄来许多劳动力。”

“你个降将瞎叫唤啥?”曹性又几开文丑,“小君候,我听说草原上牧羊犬那狗肉最香!您看,这大冬天的,不炖上两锅……”

张辽高顺站在吕布两侧,没有言语,面色平淡、陈宫站在后方,捻着胡须不知在想些什么。

“都住嘴!此事,轮不到你们插嘴!”

吕晨怒喝一声,刘豹、曹性和文丑三人果然闭嘴了,反观对面,吕布背后的将领们虽交头接耳,却并不大声喧哗,显然有规矩多了。

“你我父子俩既然出现了分歧,不如比一比箭法。谁赢了听谁的?”

吕布微微一笑。

吕琦眼睛亮了起来,一副觉得吕晨必败无疑的样子。

说起来,吕晨也张大了嘴,完全不知dào

吕布是不是疯了,没头没脑比什么箭法?不知dào

老子从小是傻子,箭法奇烂无比吗?

“伯朝我儿,你可从未让为父失望过,今次,可敢与我一较高低?”吕布把方天画戟扔给随从,早有人送来雕花弓,吕布弹了弹弓弦。

这时,所有人的眼神都盯住了吕晨。

这气氛很紧张,很奇怪!

庞统来了,想要过来,却被远处看热闹的庞德公拉住了。

片刻,司马懿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吕晨身旁,一开口吓了吕晨一跳,这货怎么进来的?一群五大三粗的武将围得密不透风,他怎么进来了?

“比!”司马懿双手拢在袖子里,在吕晨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字,然后便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言语。

“怎么比?”吕晨经过司马点拨,瞬间明白了吕布的用意,充满感激地看向父亲。

吕布哈哈大笑,拍了拍吕晨的肩膀,便大手一挥,指向隔壁小院门口。道:“来人,将我方天画戟立于院门处,我与伯朝自这里分别射箭,射中画戟小枝者胜!今日大家共同见证,谁为胜者,日后所有人必听命于他。若有二心,我必手刃之!”

说道最后,吕布眼中却是迸出一丝寒芒,周遭武将皆是后退一步,不敢多言。

不一会儿,自有随从将吕布的方天画戟插在了院门口。

说实话,这距离,远不如当年辕门射戟,难度自然小许多。当然。这只是对吕布而言,对吕晨来说,却是难如登天,他平时偶尔也练箭法,但落下太多,不是一朝一夕能追上来的,这个距离射中画戟主干都难,别说小枝了。

吕晨先射。他深吸一口气,张弓搭箭。姿势挺优美,射出的箭矢却偏了许多,射在了院门上。

接着是吕布,他闲庭信步,随意一拉便将弓拉成满月状。

嗖!

箭矢飞出,却没有射中画戟小枝。而是……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包括吕晨。

原来,吕晨的箭刚刚射在门板上,吕布就追出一箭,正好将吕晨射出的箭矢破开。不偏不倚,同一点。由此可见,吕布的射术到了何等恐怖的程度,吕晨觉得,哪怕是拿把狙击步枪给他,他都胜不过老爹。

吕晨看了看吕布,吕布表情慈爱,他再看司马懿,这货跟死人样低着头一动不动。

有武将欢呼,却被吕布冷眼一瞪,闭了嘴。

“吕晨,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也敢跟爹爹比?还不如我呢!你还是认输吧!”

“闭嘴!军国大事,哪有女人插嘴的余地?从今日起,吕琦闭门三月,以示惩戒,若不悔改!”吕布突然仿佛变了个人,口气冰冷地望着吕琦,吕琦生平第一次害pà

这个父亲了,是的,她吓住了。

“去你母亲院子里闭门思过去,马上!”吕布又道。

吕琦想要辩驳,却被吕布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红着眼圈跑了。

吕布心下微微叹息,看向人群之外的赵云,赵云也在看他,吕布微微点头,赵云便追着吕琦去了。

最疼爱女儿的吕布,居然破天荒骂了她一顿,还将其禁足?

气氛更加诡异起来。

吕布变脸很快,转过头来看向吕晨时,已经满脸笑容,他咂咂嘴:“为父也没射中,再来!”

吕晨眼睛有些湿润,咬牙,张弓,瞄准……

再一次偏出。

吕布再一次追上一箭,将吕晨的箭破开。

如此反复。

吕晨的手臂酸了,但面对如此伟岸如山的父爱,吕晨没有选择放qì

,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张弓搭箭。

院门的门板上,有多少只吕晨射偏的箭,就有多少吕布追射破箭的箭矢,无一例外!

这下,院内的武将们,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吕晨都惊呆了,这三国第一真特么不是吹出来的啊!太牛叉了!

庞德公在小院后门朝吕晨父子点头示意后,带着庞统走了,是去阿婆家吃羊肉包去了。顺便,他们也把小孙权带走了,这家伙经常纠缠吕晨,现在也被抓进学院去了,每天上课,吕晨身边少了个苍蝇。庞德公问庞统,小君候和君侯谁箭法好。庞统答曰:君候更好。再问孙权。孙权摇头说,小君候更好。两个答案,庞德公都满yì

,他们懂得了吕布比射箭的目的,心里震撼,从未想过一介莽夫能有如此柔情。

院内的武将们,只要脑子健全的,也都明白了吕布的意图,谁还敢咋呼?

噹!

终于,吕晨精疲力尽的时候,运气不错,碰巧一箭射在了画戟小枝上。

吕布放下弓箭,虎目圆瞪,环视一圈:“这次比试,谁胜了?”

“小君候!”

众将同时高呼。

“既然如此,雁门上下,从此以后唯我儿伯朝之命是从,某伤势未愈,还需调养!若有谁不从!休怪我无情!”吕布冷声道,同时,手中弓弦一响,箭矢飞出,射中画戟主干,这不难,但这一箭力量奇大无比,那插在泥土中的画戟竟然被射翻在地。

这等惊才绝艳的箭法都炫得出来,还养病?这借口太烂,不过。大家都清楚了吕布的意思,以后不论老人新人,都必须听从吕晨的命令,不得在那吕琦或者吕布做幌子阳奉阴违。

有了吕布的这次声明,再也没人敢挑zhàn

吕晨的权威,吕晨在雁门的领袖地位进一步加强。现在来说。吕布已经甘于做精神领袖,吕晨做大脑。

武将们散了,如潮水般告罪并退出吕晨的小院。

这件事的起源,要从吕晨弹指间灭掉步度根,击溃太原兵马说起。

其实很多人对吕晨的这段时间的“懦弱”是很不满的,这其中以崇尚暴力美学为己任的吕布吕琦父女,还有曹性文丑等暴力狂,他们纷纷期盼进军多收纳步度根的地盘和人员,但吕晨拍板采取了龟缩政策。折让他们想不通。

吕布本来也贪婪,他若不贪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但在这件事上,他最终没有发表反对意见,因为张辽私下里跟他说了一番话,张辽有一句话让吕布醍醐灌顶:君侯以威立天下,能佑一方平安,小君候以智治军政。可平九州列国。

所以,从一开始。吕布就故yì

带着吕琦引来诸多武将,为的就是给吕晨立威。

这件事情,吕晨和庞统、司马懿三人已经嘀咕过几次了,最终三人意见非常统一,一门心思关起门来种田搞建设,根本不趁胜追击。收复北方失地。这不是三人没有进取心,事实上,庞统是一个急功好利的家伙,城府不深心比天高,自然垂涎北方大片草场沃土。他放qì

挥师北上的初衷,是因为雁门却骑兵,出了群山,带着大汉步兵去跟鲜卑铁骑抢地盘,那是找死。他们能做的,就是守住雁门关,能将鲜卑人今冬的攻势挡在雁门关外,就可喜可贺了,哪敢奢望北边故地?善无等地一马平川,得了也收不住,何必浪费精力人力?

鲜卑人每年冬天,必定会南犯!今年也不会例外,当扶罗韩和柯比能瓜分了步度根的地盘之后,绝不会甘心,狼从不会满足!二人关系还算不错,且知dào

对方底细,互相开战的几率不大,所以,很有可能是剑指南方,相比之下,吕晨更像是个软柿子。

“父亲!”

院里只剩下吕晨和吕布的时候,吕晨开口,嗓子有些嘶哑。

吕布摆摆手:“伯朝,你就不用谢我了。是他们跟我太久,你资历又浅,难免会让他们难以信服,这次北进的事情,只是事得其会。若为父不公然呵斥他们一下,他们早晚还是会闹出些事情来的。”

吕晨点头:“姐姐性格暴躁,容易被他们挑唆,不过,子龙文武双全,有他看着,也不用太过担心。他们对我不是不信任,而是不满,我大肆提拔新人,这些老人觉得受到了冷落。”

吕布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的,毕竟陈宫、张辽和高顺这三人都是他的心腹,却在吕晨手下不太受重用,张辽还好,顶着个三军统帅名头,陈宫直接被赶出了军事领域,高顺也只负责八百陷阵营。虽然这三人没有抱怨,但他们手底下的将士们却被压住,没有得到晋升,自然会积怨。虽然,这份怨愤不足以暴乱叛变,但却让他们迫不及待要建立军功,所以,中下级军官们才共同推动了这次“逼宫”。

“公台能文能武,放其与案牍只见,伯朝可是大材小用了?”吕布从来不是一个公平公正的人,他向来喜欢跟自己接近的人,就像能豁出一切为儿子撑场面一样,他也无法忘记在他落难之际帮他崛起的陈宫。

“公台先生宰相之才,却无将帅之风,何不用其长,而避其短?今日雁门一地或许小,他日若让他治理整个并州,甚至更大地方呢?所以,现在孩儿并非压制公台先生,而是让他开始从小处做起,同时开始培植帮手和官员,以待以后。”吕晨第一次跟父亲坦诚不公,他知dào

吕布野心虽大,但格局却狭窄,懂不了太多,但却不蠢。

“那么,孝恭呢?为父纵横天下十余载,靠的是什么?除了个人勇武之外,就是孝恭亲自训liàn

的陷阵营,每战必克!孝恭虽无阵斩敌将之力,却练兵最有心得,不可不用。”

“实不相瞒。孝恭叔父现在正在淬炼一只秘密的精锐,这只精锐若成,将会强出陷阵营十倍!是我让他对所有人保密。若父亲想知dào

,我可以详细告sù

你。”

“难怪!难怪我去看孝恭的陷阵营,与以前多有不如,原来如此!”

“孝恭叔父和无名正在淬炼一只叫做飞龙秘谍的队伍。孝恭叔父负责军阵兵法等,无名负责格斗刺杀以及诸多江湖异术……”

“不必说给我听。伯朝,经lì

过上次下邳之围,为父才知dào

自己跟曹阿瞒的差距。为父是一人勇猛,而他,良将无数智谋之士跌出,从一开始,下邳就是一个必败之地。幸好吾儿伯朝智勇双全,否则。老夫就授首白门楼了!”吕布突然感慨起来。

吕晨心道,你真实历史上的确是死在白门楼上的!难得你居然有了自知自明。不过,吕布把吕晨看做希望,这反倒让吕晨觉得亚历山大,吕布跟曹操比差距明显,自己呢?只怕也强不到那里去吧?

“你刚才是不是准bèi

给为父和一众将领说道理,说你不下令攻伐北方的缘故?”吕布问。

“是的。原因很简单,如今已经十月下旬。冬天就要到了!”

“是啊!是啊!冬天就要来了,这是咱们在雁门渡过的第一个冬天!你的决断是正确的。为父一开始就知dào

,所以才会支持你!为父是五原人,自幼在草原长大,与蛮夷无异,自然知dào

冬天意味着什么,但下面那些将领们不懂啊!知dào

为父为何没让你说出你的理由吗?”

吕晨摇头。

“因为。他们不配知dào

你的理由,只能听从你的命令!”

吕布轻描淡写道。

“可是,子曾经曰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他们不理解我的决断,我就让他们理解,这样不比直接下达命令好吗?他们也更容易接受吧?”

“看你怎么读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有的时候,他们需yào

的就是无条件服从命令!你越是对他们解释,反倒是在损害你自己的威严,作为一军之主的威严,比什么都重yào

!记住,以后你不必跟他们解释,这帮武夫,他们只听从强者!”

吕晨点头,穿越过来快一年了吧?居然才明白这个道理,这是乱世啊!谁在乎你的理想,你的仁慈?哪怕你自己的手下也未必愿意聆听,他们要的,是你的命令,带领他们攻城拔寨活下去。

“文远的副将,公台的随从,我已命人将二人关押,他们是直接向吕琦挑唆的人,杀鸡儆猴!文远和公台没有意见的。”

吕布说罢走了,背影依旧魁梧,但右臂微微颤抖,却是刚才拉弓次数太多。

张辽和陈宫应该是自己将人交给吕布的,这种时候,他们知dào

吕布的抉择,不会冒险,把这种坑主人的手下保下来。吕晨不想杀人,尤其是自己人,他想了想,对吕布道:“工地上工人不够,他们罪不至死,要不……”

“明日午时,菜市口,斩首示众!你!伯朝,亲自监督行刑!罪名:通敌、叛变!”

吕布在门口回过神,声音宛如雷鸣般。

“好!”

吕晨点了点头,被吕布突然爆fā

出的杀气震住了。吕布老了?不!他还没老!

吕布这才目光柔和起来,出门翻身上马,对恭送的吕晨道:“你自己也说了,冬天就要到了!”

吕晨这才明白自己有多幼稚,以为一个法不责众就能把这次的事情掩盖下去?虽然吕布帮他撑腰,但若是轻易收场,将会如吕布所言那般,损害自己的威信。

威信重yào

还是人命重yào



当然是威信!

因为吕晨很清楚,没了威信,就等于没了小命,自己的小命当然比别人的小命值钱!人就是这般卑劣,吕晨也是,无法用任何词语粉饰,为了自己,他能轻易下定决心处死别人,这就是乱世。

凛冬将至,若不清除掉内部不安分因素,只会将自己陷入死地。

这日之后,吕布正式修养在家,所有军政大事,全由吕晨做主,无人反驳,毕竟,现在那两个倒霉鬼的人头还挂在城楼上风干呢!吕晨则开始准bèi

着前往匈奴单于庭,双方各取所需,结盟是定然的事情,毕竟,冬天就要来了,匈奴人这个曾经的狼,如今也如汉民一样,成了羔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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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瑞雪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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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晨已经准bèi

好前往南匈奴单于庭美稷的路途,礼物不少,但随行人马不多,仅仅带了乌珠、吕展和曹性统帅的亲兵破虏军三百人。有人提出过异议,但吕晨谨遵父亲教诲,没有解释,淡然说这是自己的命令,其余人等各自训liàn

、铸城、造兵器等准bèi

迎接鲜卑人的入侵,不必担心他。文臣武将们自然不敢反驳,遵命而行。

当然,这只是对付中低层武将官吏的办法,私底下吕晨不会如此霸道,吕氏集团内部的几位大员都知dào

吕晨用意。几乎每次行动都会跟陈宫、庞统、张辽、司马懿、张扬等人开会商量、沟通,吕布坐主座却不发言,无声支持着自己儿子。

吕晨之所以轻车简从,一来是因为担心鲜卑突袭雁门,所以不敢调走太多人马。二来是知dào

南匈奴人兵马众多,自己带再多也无意义,兵在精而不在多。当然,最重yào

的一点是,吕晨知dào

匈奴单于,也就是乌珠的父亲,刘豹的亲堂叔,栾提呼厨泉对自己没有恶意。

当然了,甄宓对乌珠的离开还是很上心的。临行前,她特意从甄家挑了好八个半大丫头送给乌珠,还说这几个都是最会伺候人的丫鬟,今回单于庭,不能落了小君候的面子,丫鬟至少要带上八个才合适。乌珠顿时感激涕零,拉着甄宓的手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切,然后就把那八个丫鬟打发去羊圈忙活去了,甄宓黑了脸。乌珠道:在匈奴,只有牲口才需yào

人伺候。甄宓竟然无言以对,默默将准bèi

送出的首饰盒收了回来。乌珠对丫鬟有兴趣,对首饰更有兴趣。一把就抢了过来,打开一看满眼放光,又是一番感谢。甄宓咂嘴半晌,始终没能说出真话,但心在滴血,姐只是让你挑两样喜欢的。你怎么全拿走了?是我平时表现得太大方了吗?天呐!那是我存了十几年的首饰啊!

这些后宅趣事,都是二女私下里给吕晨说的,吕晨也不介yì

,只是会心一笑,精明如宓儿,也会在乌珠身上吃哑巴亏,实在难得。

当然,最终乌珠没有带丫鬟,她自己骑马。也没有带首饰,已经卖了买了羊。顺便说一下,甄宓辗转反侧一夜,终于想出对策,第二天找甄家商人进了一批羊卖给乌珠,把首饰盒换了回去,外带四个丫鬟。

这个故事一度成为吕晨嘲笑甄宓的笑点,甄宓自不甘示弱。夜夜把吕晨骑在剩下各种蹂躏,这女人身手不俗。吕晨战意也浓,只是苦了门口小床上的云袖小丫头,大冬天的每天早上起来换湿漉漉的亵裤,实在冷得很。

乌珠听说要回美稷,雀跃不已,却又比吕晨还忙。自打知dào

这事之后。她就很少露头,天气转凉了,乌珠正带着法蒂玛和小绿小红,在城外给牛羊马屁搭帐篷、置办草料等等,听说还准bèi

了木炭火炉。比她家里还暖和。前两天降了霜,天寒地冻,她就和法蒂玛等人住在了羊圈里。

启程那天,吕晨天还没亮就动身,没有惊动太多人,小小马邑也是龙蛇混杂,能瞒一天是一天,只有甄宓领了丫鬟们送到院门口。

太阳从东边跳出来的时候,吕晨已经出了雁门关。

女人是善变的动物,不久前,乌珠骑在马背上还一步三回首吧嗒吧嗒掉眼泪,反复叮嘱法蒂玛和小绿小红等人,一定要把小羊羔照顾好,羊圈里的炭炉不能熄,但又要保持通风,如果回来少了几只羊,我就拿你们抵命等等。落魄公主法蒂玛脸色煞白,赌咒发誓一定把牛羊马匹全部照顾好。乌珠犹然不放心,拿着白花花的腰刀比划着,逼着她们必须昼夜守在羊圈,还请吕晨派人帮忙。谁知dào

,才刚纵马跃出雁门关,这女人性格陡然大变,跃马扬鞭绝尘而去,引得众亲兵纷纷看向吕晨,曹性还问了句:要不要抓回来?话音未落,被吕晨踢下了战马。乌珠若要逃早就逃了,哪能等到现在?这个愚昧的女人,只是在“羊圈”里关太久了,重回草原,心情激动。不久,鸟雀般清脆悦耳的歌声就载着乌珠奔了回来,她自马上一跃,猛扑进吕晨怀里,吧唧亲了一口。若非玄龙逐云兽乃正宗汗血宝马,只怕会被这一猛扑压塌。吕晨略矜持,两世为人从未遇到过这么豪放的姑娘,好多人看着呢,就吧唧吧唧啃个不停。

曹性嘿嘿傻笑一会儿,就把破虏军打发走了,前面开路,左右境界,后面再拿些人殿后,只他和吕展以及另外十七名军官策马尾随偷窥。

而后,乌珠骑着她的小红马,跟吕晨并肩而行,一路上都在唱着吕晨听不懂的美丽歌谣。

这还是吕晨第一次听乌珠唱歌,心里暗暗羞愧,这个女人大概现在才感觉到真zhèng

的快乐吧?以前的她,就像是关在笼中的鸟儿。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真zhèng

在意过这个女人!

寒风呼啸,白雪飘零,冬日草原的苍茫肃杀,格外迷人。

这是出雁门后的第三天了,马上就要到武州,再往北就要到后世的**了。武州,已经是南匈奴的地盘,那里有人迎接吕晨等人,带领他们西渡黄河去美稷城。美稷,便是南匈奴归附大汉后的王庭所在,大致位置在后世鄂尔多斯东面不远。

“你知dào

我当初带兵马来雁门追杀你们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吗?”乌珠唱累了,这两天就喜欢跟吕晨说话。

当然了,乌珠从不喜欢吕晨讲的故事,什么小矮人和白雪公主之类的,很无趣,她根本不明白那个什么公主是干什么的,居然都不养牛羊,也不劳动,简直不可思议。其实,乌珠最讨厌的是喜羊羊和灰太狼,吕晨告sù

她这个故事讲述的是狼和羊和平相处的故事。乌珠当即就怒了,怎么可以这样?狼若是不吃羊了,那羊岂不是可以无限繁衍,越来越多?到时候,草场会被它们吃垮的,那时候。草场无法恢复,终将变成一片荒芜,所有草原上的生灵都将不复存zài



吕晨说这个故事,压根就是投其所好,以为乌珠喜欢羊,肯定讨厌羊,谁知却是这个结果。不过,吕晨却颇为震撼于乌珠朴素的智慧,这个女人。并不愚蠢,反而很聪明。是啊,狼若没了,草原安在?这个两千年前的匈奴女人,比后世多少有识之士看得长远!

“杀光我们?”吕晨问。他已经明白了,乌珠不是想听他说故事,也对他的知识不感兴趣,她想要的是倾诉。

“不是。我只想要回我的牛羊!那些是我的嫁妆呀!在部落,没有嫁妆的女人。是没有人愿意娶的!”乌珠很认真地道。

吕晨无言以对。

乌珠又笑起来:“你们汉人真傻!我的嫁妆都没了,你还愿意娶我?虽然甄宓姐姐也很穷,没什么牛羊,但我听说她家有很多粮食和盐!可我什么都没有了!”

吕晨翻了个白眼,人说三年一代沟,自己跟乌珠隔着两千多年。这代沟完全没法逾越啊!根本不能理解这女人的逻辑,甄宓还穷?你堂堂匈奴公主,没嫁妆?呼厨泉为你付出的嫁妆,可比你以前攒下那些牛羊马匹值钱多了!

“不过你放心,我们匈奴女人是最忠心最勤劳的!我知dào

你也很穷。但我不会像甄宓姐姐那样好吃懒做,还整天乱送人东西的,我会帮你养很多很多牛羊,让你成为最富有的人!”乌珠握紧小拳头,神色非常坚定。

吕晨笑了笑,又叹息,该怎么跟她沟通呢?甄宓哪里是好吃懒做?她明明是养尊处优。哪里是乱送人东西?明明是帮吕晨收买人心。这些乌珠都不懂,她只懂得匈奴女人该懂的东西,忠诚与勤劳。

“哇!你快看,那条路就是我带兵追杀你们时候走的路,那时候还绿草茵茵的,现在都下雪了!”

“哪有路啊?我在雁门修的那才叫路!”

“所以啊,你们雁门太穷了,连草场都没多少,不养牛羊,拿来种粮食,粮食哪有肉好吃?你们汉人真傻!不过,你放心,等乌珠帮你养多了牛羊,你就可以招募更多的骑士,然后,抢夺他们的草原!”乌珠意气勃发指着西面广袤的白色草原。

“喂,喂!你的手指错地方了,你改指北方鲜卑人的地盘,你指的是西面,那是你爹的地盘。”

“对啊!鲜卑人那么强dà

,抢不过的,抢匈奴人的草场轻松一些。”

“……”

“你看,武州过去一直到黄河边的骆县,当初都是我的地盘!可是,我被你抓了之后,被诰升爱那家伙抢去了!那个可恶的家伙,现在正在我的草场上放牧!太可恨了!”

“我帮你抢回来。”

“渡过黄河,那片草场最最肥沃,是我爹的,我求了我爹爹好久好久,他都没给我!他送给那个铁弗族女人的儿子了!气死我了!”乌珠又道。

铁弗族是去卑的部族,是匈奴、鲜卑和乌桓人三族后裔,又称杂胡,本不属于南匈奴,后来投靠并逐渐坐大,去卑的妹妹嫁给了呼厨泉,并为他生了唯一一个儿子。这些是吕晨早就听说过的,所以,他知dào

乌珠口中那个铁弗族女人的儿子,就是呼厨泉的儿子,现在的左贤王也力先。

“好,我帮你抢回来!”吕晨拍胸脯道。

“还有美稷城……”

“那不是你爹的老窝吗?”

“那有什么?我嫁给你了,就不再是他女儿了,你杀了他当单于都没关系。不过,你还是不要杀他好了,反正他活不了多久的,这是萨满祭司说的。只抢他的草场就够了!”

吕晨实在无力招架,他还真没心思去占领什么草原,如果真有野心,他宁愿去中原。

“……”吕晨不想讨论杀不杀乌珠他爹的问题,还没结婚就跟未婚妻商量杀不杀岳父,似乎有点毛骨悚然。他伸手接住两片雪,岔开话题:“下雪了,瑞雪兆丰年啊!好兆头!”

瑞雪兆丰年,是有科学道理的。一是冬季落大雪。来年雨水均匀,无大旱涝;二是下雪可冻死一些病菌和害虫,来年减轻病虫害的发生;三是积雪虽寒,但积压在一起反而具有保暖作用,利于土壤的有机物分解,增强土壤肥力。

尤其。现在还未到小雪,便开始下雪,今年的血下得早,还很大,对来年农耕极为有利。

“什么意思?”乌珠歪着脑袋问。

“意思是,明年的庄稼会有一个好收成!所以,是好兆头。”吕晨原本对农耕不感兴趣,但到了这个时代后,不得不提起兴趣来。为此,他也像陈宫请教了许多这方面的问题,在内政农耕方面,陈宫是一把好手。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这明明就是灾害!你们汉人太傻了!居然认为下大雪是好事!”乌珠小脸冻得红扑扑的,惊讶地看着吕晨,叫道。

“灾害?没有到冻死人的地步,算什么灾害?”吕晨笑了。

“人不会冻死是因为有牛粪烧火取暖,有兽皮裹身。一层又一层的。但是牲口呢?它们只有一层皮!河套以南还好,仔细些的话。牛羊不会冻死太多,但河套以北就困难了。今年的雪下得早了些,而且还不小,如果继xù

这样下去的话,就糟糕了!”乌珠眼中闪过惊恐,是的。惊恐!

吕晨先是一笑,心道,北方苦寒之地是鲜卑人和乌恒人的地盘,他们牛羊冻死对匈奴和汉人来说都是好事啊!不过,转眼。吕晨也面色沉了下来。

瑞雪兆丰年,对农耕民族来说是好事,但对游牧民族来说,绝对是灾难。

本来冬季,游牧民族就食物短缺,需yào

对外掠夺,若是暴雪持续,他们的牛羊冻死更多,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侵略的时候,就会更加凶残!因为,他们若不抢夺汉人的食物,他们自己就要饿死!这就是为什么汉族北面的游牧民族始终垂涎南方的原因!

“父亲肯定是从祭司那里得知了今年冬天会特别冷,所以才这么急请你去单于庭,要跟我们联盟对抗鲜卑。”乌珠说道。

吕晨也想到了,萨满祭司并不全是迷信,他们懂些药理也懂些天文。

面对注定要来的鲜卑人的猛攻,要怎么应对?

吕晨已经没心思在跟乌珠搭话了,自顾自皱着眉头思索起来,想来想去没有对策,吕晨也渐渐焦躁起来。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雁门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五兵力,骑兵步兵各一半,这就是吕晨的全部家底了,就算动用民力拉壮丁,也撑死不过两万五。鲜卑有多少人?吕晨不知dào

,匈奴人不知dào

,甚至鲜卑人自己也不知dào

。但是,鲜卑人远比南匈奴要多得多,而南匈奴就有十五万骑兵!鲜卑至少是匈奴的三倍以上,五十万铁骑!

这一刻,吕晨只觉得自己在三国挣扎一年,却依旧如此渺小,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若鲜卑铁骑倾巢而来,区区一个雁门关,如何挡得住?

靠匈奴人?靠不住!

严格来说,自从五十年前南匈奴内乱之后,匈奴单于对匈奴各部的约束力已经大大下降,骑兵也从二十万下降到了十五万。各代单于已经不能完全控zhì

匈奴部落,北方各郡战火日益增多。汉朝为了避免这些人众的扰掠,将西河、上郡、朔方等郡治南移,因此原来分布在西河、上郡、朔方等地的匈奴人更为南下,大多数深入集中到并州中部的汾水流域一带。

三十年前,南匈奴各部再次反叛,被汉北中朗将张奂击败。十二年前,羌渠单于由于是否帮汉朝出兵东征的问题,造成内部意见不合,被杀死。羌渠单于的儿子於扶罗,也就是刘豹的爹,欲返回单于庭,但遭到驱逐。五年前,於扶罗死,他的弟弟呼厨泉立为单于,刘豹不满,至今未承认叔叔的单于之位。而此时的匈奴,早已不复当年强盛,经常受到鲜卑的袭击,内部也并不和谐。

这时,吕晨才明白,三国时代真zhèng

牛掰的人物不是刘备、孙权,而是公孙瓒、袁绍和曹操等人,因为,正是这些人在内部纷争不断的情况下,还顶住了来自北方鲜卑族的强dà

压力。公孙瓒白马将军的名头,正是用异族的人头累积起来的。袁绍虽不思进取,但也未曾放任鲜卑人乌恒人肆意南下,曹操更不用说了,北征乌恒名垂史册,甚至鬼才郭嘉也因此积病而亡。

当初吕晨选择来雁门。是为了避开国内诸侯们的刀锋,却忽略了鲜卑这头巨兽。

“呸!”

苦思良久,不得要领,吕晨吐了一口口水,口水落地成冰。北地太冷了!远比后世寒冷!吕晨打了个寒战,见乌珠在前面一点朝自己招手,他抬起头,武州到了。

办法也想到了!

进入武州城,吕晨没顾得上休息。就写了一封信,吩咐陈宫等人不惜一切代价在一月之内,在雁门境内建起三十座十丈高的大城来,然后坚壁清野,将所有军民粮草藏入城中。

这一招,是从扫荡与反扫荡中学来的吗,不稀奇。当然了,一月内建起三十座坚城。难,每天一座啊!其实不难。冬天嘛,建冰城就行了,这个快啊!三十座城不用太大,但必须要高,要坚固,依托雁门境内的大小城镇为基础。泼水成冰加固增高城墙就是了。

吕晨又写了一封信给庞统,让他大肆收购草原上贩卖过来的羊毛兽皮等。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牛羊冻死,鲜卑人会饱餐一段时间,同时拿皮毛跟汉人换取粮食和盐铁。蓄势待发。届时,皮毛将会很便宜。吕晨允许庞统用铁器跟他们交换,但决不许他们给鲜卑人盐,同时,抓捕任何途径雁门贩卖盐的商人,禁制卖盐给鲜卑人,这条禁令将会持续到明年春天。

最后,吕晨又写了一封信给司马懿,派给他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也是他投靠吕晨来,第一次任务——出使邺城。给司马懿的目的很简单,请跟袁绍同盟,对付曹操。这个任务像是痴人说梦,吕晨也不相信司马懿能谈下来,他要的是退而求其次的承诺,不再鲜卑人南下的时候背后捅刀子就行了。

三封信派亲信送出去之后,吕晨被乌珠拉着逛街去了,听说来接他们的人明日才到,他们被安排在了一家驿馆。这里汉胡杂居,倒是颇有一番特色。

冬季的武州城并不萧条,至少在十二月到来之前,商人们不会停下他们追逐财富的脚步。南来的汉族商人们纷纷借道马邑、武州等地前往北方,收购鲜卑人冬季冻死或必须处死的牲畜皮毛或肉类,他们也带去了鲜卑人渴望的盐铁和粮食。鲜卑人不会想到,这将是他们今年能买到的最后一批盐了。

乌珠不是喜欢逛街的汉人女孩儿,她并不带着吕晨往商铺里钻,也不眼馋绫罗绸缎和美食佳酿,而是以一个主人的身份,带着吕晨在城里闲逛,并加以指点说明。以前,武州到骆县是呼厨泉的地盘,分派给乌珠管理,算是她的嫁妆,她自然了如指掌。武州不大,说是一个县城,但在这个时代,又居于边陲之地,实jì

上也就两三条街,不如后世小镇,不一会儿就逛完了。乌珠还不满足,要带着吕晨出城去看她以前放羊的地方,吕晨还没说话,以曹性为首的十八名亲骑就表示反对了。原因也很简单,在出发之前,吕布专门跟曹性私聊了两个时辰,中心思想简明扼要,我儿子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杀你全家,曹性表示这是应该的。所以,他们自然不会让吕晨出城,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

乌珠不太高兴,但没有勉强,吕晨就带她会驿馆比射箭,乌珠大获全胜。

“刘去卑的儿子在骆县?”对自己的射术深深鄙视一番之后,吕晨问起了归来的吕展,一到武州城就被告知明天前往美稷,却无人来迎接,这事有些怪,吕晨就打发吕展去打听。

“不,诰升爱就在武州。”吕展道。

吕晨皱眉,这诰升爱就是负责送吕晨去美稷的人。他既然在武州,为何不来打个招呼?看不起自己没关系,他没理由这么无视乌珠吧?再怎么说,乌珠现在也还是单于的女儿。

“诰升爱见了我,让我转达小君候,他今日身体不太好,所以不能送我们去美稷。但是,他又说,今晚置备好酒美姬在他帐篷里,请小君候过去喝酒。”吕展也狐疑,补充一句,“我看他身体不像不好的样子,壮得像头牛!当然,没小君候魁梧!”

“我比牛还壮,是这个意思吧?”吕晨笑了,心里却琢磨起来,这个诰升爱什么意思?身体不好还喝酒?这很奇葩,再说了,他先倨后恭又是什么意思?他又是怎么占据原本属于乌珠的草场的?他代表的是单于呼厨泉?还是右贤王刘去卑?

吕展有些慌乱。

吕晨拍了拍他肩膀,正要答yīng

,却不料乌珠突然抢身而出,拦住吕晨:“是他送我们去美稷?你没告sù

我!今晚千万别去,明早我们自己去美稷,不用他护送!我认得路!”

显然,乌珠有些慌乱。

吕展退到一边,曹性等人也是自觉地散开去。

“这个诰升爱到底怎么回事?”吕晨皱眉,看着乌珠。

乌珠眼神有些闪躲,脸蛋儿就红了。

“靠!不会吧?”

吕晨心里猛然一抖,倒退一步。

“你……你知dào

?你怎么会知dào

?”乌珠惊恐看着吕晨,眼眶中泪珠儿打转。

“你这模样,我还能猜不到?是你欠他的,还是他欠你的?”吕晨心想,乌珠喜欢自己应该不会是假的,但看他听到诰升爱名字的时候的模样,应该也有些情债,匈奴人远比汉人开放,以乌珠的年龄和身份,有点过去也正常。再说了,这诰升爱占据了乌珠留下的草场,就是证明嘛!

“以前我欠他的,但我已经还了!”乌珠低下头,紧张。

“拿什么还的?”吕晨观察乌珠,这女人该还是个雏儿才对,不可能用肉身还债。

“草场!”乌珠扯了扯衣角,摆弄了一下腰刀,颇为不自然。

“哦!这个,那个……”吕晨心里有些芥蒂,但是,在后世,这根本不是个事儿啊!哪个女人没有一点过往?再说了,乌珠还是完璧之身,又对吕晨死心塌地,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想通了这些,吕晨就释然了,“没关系!我能理解!你长得这么漂亮,他爱上你也是情理之中,我不会生气的!”

“啊?你说什么?”乌珠突然抬起头,奇怪地看着吕晨。

“什么啊?你说你欠了诰升爱的情啊,用草场还的!”

“情也能欠?你们汉人真傻!我是欠了诰升爱六千头牛……这个,那个,我们去年比射箭,赌得太大,我输了……他这次请你去喝酒,一定是逼你帮我还牛!你哪有那么多牛啊?再说了,他还占了我的草场!我怕你傻乎乎的,上了他的当,你本来就够穷了,如果再赔六千头牛,天呐……”

吕晨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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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诰升爱的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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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乌珠逛了一圈武州城后,很快吕晨就回到了驿馆。不是他不愿意陪乌珠,实在是武州城太小,甚至还不如后世一个偏远小镇,逛起来实在乏味至极。

诰升爱的邀请果然很快就到了,吕晨拿着那份精致的蜀锦邀请函玩味良久。无论怎么看,诰升爱父子都不是听命于栾提呼厨泉的,南匈奴内部山头林立,从来就不是铁板一块,在匈奴,从来都是比拳头大小的。

吕晨想了很多,从邀请函的质地风格,以及上面那流利而精湛的隶书来看,刘去卑的儿子诰升爱虽然没有继续姓刘,但依然深受汉文化熏陶。这家伙不来见自己却偏偏送来邀请函,到底是打算撕破脸摆鸿门宴?还是有所图谋打算暗中勾结?鬼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想不通原由,吕晨还是选择了去赴约,探一探这个诰升爱的虚实,所以,他自动略过了之前乌珠对他的劝诫。乌珠见吕晨执意要赴约,心下忐忑,就跑到一旁掰着指头算自己的牛羊数目去了,貌似是在看她够不够偿还欠诰升爱的赌债。

智商是个好东西,乌珠真的应该有一点!

吕晨翻了个白眼,就躺在塌上,让吕展给自己捶腿,这些天一直骑马赶路,很累。

行路难,行路难,难于上青天!

在这个通讯基本靠后,取暖基本靠抖,交通基本靠走的时代,两百里的路程也难如登天。从雁门到美稷并不远,而到武州只是雁门道美稷的一半路程,但吕晨一行人却愣是在雪舞飞扬的天气里走了整整八天,这就是现实。

谁让这个世界没有滴滴和优步呢?

这一路虽然如蜗牛爬行般让人难以忍受,但吕晨好歹是带队从徐州迁徙到雁门的人,也算是有些经验。所以,也并没有太过难熬,他只是更加迫切希望把伟大的始皇帝陛下修建的秦直道复原,这样会大大减轻交通难题,增加对边关的控制能力,当然,也方便飞龙秘谍的展开。

说道飞龙秘谍,无名这家伙现在还没来汇报,大概这个诰升爱是有太多值得研究的地方吧?

吕晨这样想道。

……

武州城西南是一片匈奴军帐,铁弗部头领的继承人诰升爱就在这里。

诰升爱很年轻,才二十二岁,长得十分英俊,有着典型的匈奴贵族血统。他微黑的脸庞立体感十足,有着挺翘的鹰钩鼻和深陷的眼窝,浓密而卷曲的黑色长发也不捆束,被发箍扎着飘在脑后,满满都是旷野气息,再加上浓密的络腮胡,看来英武而霸气。

不过,此时这枚大帅哥坐在大帐里,却有些魂不守舍,甚至还有些躁动。

仅仅一个试探或者说挑衅,那家伙居然就真的答应来赴约了?难道真如传闻那样,吕温侯的独子,那个把公孙瓒从袁绍的刀口下救出来的猛人,果然是个傻子?

答案当时是否定的!

这个答案,从半年前去卑出访雁门回来就已经明确无疑。父亲从未对诰升爱细说过吕晨这个人,但是,他为匈奴带回的铁甲、钢刀、火药等军械,却实实在在让所有匈奴骑士胆寒。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吕晨。

那次出访,装疯卖傻的去卑,通过卖别人女儿的方式,轻易获得了火药等,赚得够多,但呼厨泉也没吃亏,他得到了一个好女婿,或者说准女婿。

扮了几十年萨满祭司的刘去卑,一次醉酒后对诰升爱说:吕晨,就是汉人中的炼丹神仙。诰升爱当然不认为吕晨是神仙,刘去卑也不这样认为,越是装神弄鬼忽悠人的家伙,越是不信鬼神,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吕晨的重视和好奇。

所以啊,诰升爱就接到了护送吕晨去单于庭的任务。

刘去卑给诰升爱的真正任务,是要控制住吕晨,因为知道吕晨所带兵马不过三百,所以他们认为要控制吕晨并不困难。他们这样做的动机很多很充分,首先是阻止正在远离单于宝座的呼厨泉不能得到来自吕晨的援助,其次是以吕晨为筹码拿下雁门,最后才是得到雁门的火药、采煤、冶铁等秘术。

毫无疑问,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一旦成功,铁弗族就将一统南匈奴,而诰升爱将成为大单于继承人——左贤王。

这很容易理解,因为历史的原因,呼厨泉单于本来就是被大家树起来恶心於夫罗的傀儡,如今於夫罗早已死了,其子刘豹也成了丧家犬,也就不再需要傀儡了。大家都忙着争夺单于之位,几年的明争暗斗下来,实力最强大的铁弗部力压群雄,铁弗部的首领刘去卑自然成为了实际上的南匈奴掌权者,若非脱脱族铁了心支持呼厨泉,刘去卑早就篡了他哥哥的单于大位了。偏偏在这当口,懦弱的呼厨泉却突然有了一个强大的外援——雁门吕氏。致力于夺取单于宝座的刘去卑父子来说,当然要剪除吕晨这个眼中钉,而把他当做筹码握在手中,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貌似有血腥的宫廷斗争开始了?亲兄弟同室操戈?

然而,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呼厨泉是刘去卑的大哥,这不假,但他们俩人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脉关系,准确说,他们是异父异母的兄弟。有点绕,但并不奇怪,至少这在匈奴社会里很稀松平常。大家都知道,草原人很节约,有继承父亲女人继续耕耘的优良习俗,也有占有敌人妻女反复交流的善举。于是乎,从某种情况下来说,呼厨泉还是刘去卑的二大爷,换个角度,呼厨泉又得管刘去卑叫叔叔。姑且算是亲上加亲?

嗯,就是酱紫。

反正,这样复杂而又疏离的关系,让篡权夺位什么的,简直不要有一丁点心理负担。

从小就接受汉文明熏陶的诰升爱,睿智而野心勃勃,至少,比他的父亲更具野望。刘去卑的目标明确而简单,成为匈奴单于,仅此而已。而诰升爱不同,他的理想是恢复匈奴往日的雄风,然后挥兵南下,入主富饶的关中大平原,像汉人那样生活,也像汉人那样强大!或许,还可以效仿当年的秦国,自西北起兵横扫**。

诰升爱的中国梦,源自八年前。仔细算来,跟吕晨的老爹还有点关系。

那一年,吕布不知是为了交配权还是别的什么权杀了董卓,其旧部李榷郭汜举兵围京师,长安乱,天子东奔。那一年,匈奴数万铁骑南下关中,劫掠金银无数米粮如山,还有许多白嫩的汉人女子。那一年,诰升爱十四岁,却已经是一名骑士,这是他参与的第一场战争,或者说劫掠,他看到了关中的富饶和美丽,那里有一望无际的良田,那里有高耸入山的城池和关隘,那里有数不清的驯良如羊的农人。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分崩离析的南匈奴,只能趁乱捞一把,而没有足够的力量占领关中,甚至,连劫掠归来都内战了许久,只因为分赃不均。

所以,诰升爱觉得,要想入主关中,首先需要一个统一而强大的匈奴,这一点是父亲要做的事。诰升爱则需要利用吕晨,让匈奴再度强大,他觉得只要软禁吕晨,再拿下雁门,那么雁门的一切技术和资源,都将归他所用。

天色暗下来,已是黄昏光景。

有奴仆抱着十多饼牛粪来大帐生火,炽热的火苗很快就嚣张地跳起舞来。

诰升爱这才从火光中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竟然枯坐着想了两个时辰,不由得苦笑,他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而这要归结于吕晨过于爽快的同意赴宴,毕竟,乌珠跟了吕晨那么久,他不可能不知道匈奴内部的派系斗争。诰升爱打算装病先拖延吕晨去美稷的步伐,然后伺机控制吕晨。毕竟,他也听说吕晨的三百破虏军异常强悍,若不周密部署,很容易功亏一篑让吕晨道之夭夭。但匈奴人强悍的个性不允许他示弱,所以装病后他又发了邀请,算是一种挑衅,本来是没有奢望吕晨会答应的。

鸿门宴。

诰升爱熟知汉人历史,自然知道这个典故,自然而然就打算依葫芦画瓢玩一把。于是,他很快召来了自己的副将亲兵,吩咐一番后,才开始让人杀羊。

幸福来得太突然,容易让人晕乎乎的,诰升爱就有这种感受。

斜阳里,诰升爱在大帐中来回踱步,还未喝酒,脸上已经红了,是太过于激动的缘故。他时而觉得篝火不够旺盛,命人拿羊油煮化了泼到木材上。时而又嫌弃杀的羊不够嫩,叫人弄了十只咩咩直叫的小羊羔来。时而又担心帐篷外藏兵容易看见人影不够隐蔽,就喊人在帐内四周挖了四个地洞,把土运走,四十名悍勇奴兵藏于洞中,上面盖上草席。时而他又担心吕晨爽约,赶紧派人拿了些许礼品前去催促。

在诰升爱患得患失的焦躁等待中,吕晨来了,吕晨一袭白袍,踏着最后一缕夕阳走进匈奴人军营。

诰升爱第一眼看到高壮俊朗的吕晨,心里就是一阵惊叹,果然不愧是吕温侯之子!随后,诰升爱发现吕晨竟然只带了一文一武两个随从走来,十八名骑兵亲卫也只在帐外远远候着,心下又是一阵窃喜。虽然他不知吕晨为何如此不设防,但这家伙自寻死路,倒也省去我诸多麻烦!

在吕晨走进帐篷那一瞬间,诰升爱就差点忍不住要摔杯为号叫人动手。他在地洞中藏了四十名死士,帐篷夹层中也藏了二十多个猛士,在帐外十丈外的十八亲卫反应过来之前控制住吕晨,在他想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吕晨的一句话,却让诰升爱生生把号令吞回了肚子里,瞪着大眼睛仿佛见了鬼。

吕晨提了一竹筒酒,潇洒走来,笑呵呵道:“少头领为何舍得刚到手的蒲县赵氏千金?长驱四百里这荒僻武州为我引路?不过,那女人一见你就来了天葵,害你得了三天都不能下手,这可怪不得我!哈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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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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诰升爱有一种跟自己女人敦伦被人围观了的羞辱感,更有一种背后有人拿弓箭瞄准自己的恐惧感。

诰升爱酷爱汉学,也钟爱汉族美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吕晨如何知道蒲县赵氏在十天前献给他一个美人?那里曾经是汉地,如今在铁弗族庇护之下。那个赵氏女人年纪不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得也格外讨喜,所以,诰升爱疼惜不已,知道她来了天葵也没用强,耐着心思听她谈了三天古琴,没听懂,诰升爱觉得自己仿佛一头牛。

第四天,诰升爱便被父亲赶到北地来对付吕晨了。

这件事很少人知道,即便知道个大概,也决计不知道赵氏女人来了天葵,更不可能知道他没占有她。毕竟,匈奴人在男女之事上从不怕血腥,甚至有人刚好爱这一口。再则,即便家中奴仆泄露消息,但两地相距如此遥远,吕晨如何知晓的?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七天前北上,而八天前吕晨就离开了雁门!

显然,诰升爱不可能知道飞龙秘谍的存在,更不知道飞鸽传书这种手段。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惊愕得目瞪口呆。

“当心,杯子别掉下来,否则,你的死士们会立刻从地洞跳出来,把我剁成肉酱的!”

吕晨已经走到诰升爱面前,他声音不大,只有诰升爱能听见,不会被远处藏起来的士兵听到,不远处烤羊的匈奴人也没有听清。吕晨从惊呆的诰升爱手里拿过酒杯,倒掉里面的劣质奶酒,让吕展打开竹筒倒满烈酒,递还给诰升爱。

诰升爱更是觉得一股冷风从尾椎骨沿着背脊吹上来,汗毛都立了起来。这家伙如何识破我的埋伏的?他心惊之下,就要下令,却见吕晨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铁疙瘩来,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让诰升爱下意识觉得恐怖。他没有第六感,但闻到了某种特殊的气味。

“没错,火药做的炸弹,这次是铁的。”吕晨把铁疙瘩在手里抛了抛,很认真地对诰升爱解释起来,“这玩意儿是雁门特产,新鲜出炉的。我们重新改进了黑火药配方,配合先进的铸铁工艺,火药威力更大,炸弹封闭性更好,四壁厚薄程度相同,这样的炸弹,虽然只有一斤重,但却相当于以前十斤重的陶罐炸弹。也就是说,方圆一丈以内的人,必死无疑,三丈内会受伤。”

吕晨没有说谎,后世的手雷也是黑火药做的,原理一样,技术也不复杂,所以,他就带人搞出来了。听来简单,实际上也简单,不过是死伤了七十四个死囚而已,这样的代价可以忽略不计,当然,这只是吕展这家伙的观点。

这样一来,诰升爱便不敢异动了,他深知火药的威力。

原来,刘去卑从雁门弄到火药后,私下里也找人做过许多试验和研究,死伤无数,却一无所得。而现在这炸弹的威力据说是以前的十倍!这要是用在战场上,简直就是敌人的噩梦!

诰升爱一面胆寒,一面却又生出觊觎之心。

“没毒。”见诰升爱不喝自己给他倒的酒,吕晨就笑了笑,夺过酒杯自己一饮而尽,“嘶——这是雁门特酿烈酒,尝尝?”说着,就又给诰升爱倒了一杯。

诰升爱这才明白自己小觑了吕晨,把事情想简单了。对方有火药傍身,难怪敢只带这么点人来。诰升爱也不急,他并非庸碌之辈,很快就冷静下来。被识破就识破吧,在我的军营里,难道他还敢做出什么事情来?最多不过放他走,打草惊蛇而已。等他一走,我就点齐兵马杀过去,再派一偏师绝了他们退路,一定能把他抓到!

于是,诰升爱就接过酒,一口倒入喉咙,紧跟着就呛得涕泪横流,嗓子在冒烟,脚在地上狂跺,嘴里发出诡异的声音。几个烤羊的奴隶还以为主人要被毒死了,下意识拿着尖刀靠了过来,被诰升爱踢开,也有诰升爱的贴身侍卫围了过来,手按刀柄。其实,诰升爱自己都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中毒了。但是,痛苦过后,又是一阵前所未有的舒爽,原本冰凉的四肢瞬间就像火烤过一般,滚烫,全身冒汗。他有点喜欢那个竹筒里的烈酒了,果然够烈,他觉得只有草原儿郎才配喝那样的烈酒。

“别嫉妒,你们喝不起的,酿造这么一壶烈酒,需要十倍同样数量黄酒的粮食,你们有粮食吗?”

吕晨把竹筒放在木几上,自己挑了左手首座坐下,轻蔑地道。

曹性和吕展站在吕晨后面。

诰升爱顿时明白,烈酒注定只能是汉人的东西,只有汉人才有足够多的可以浪费的粮食。匈奴人连吃盐巴都要看汉人的脸色,人家不卖的话,单于都只能嚼又黑又臭的醋布度日。说什么草原雄鹰、苍狼传人,实际上在汉人面前窝囊到不要不要的,从来如此没有例外,哪怕是匈奴人最强盛的时候,也一样。

这让诰升爱觉得憋屈。

越发摸不清吕晨的来意了,诰升爱有些忌惮,也有些有恃无恐,说来矛盾,但这是实情。在侍卫的拱卫下,诰升爱也在吕晨对面坐定,便有奴隶把刚烤好的羊羔肉端上来。

谁也没说话,诰升爱用刀切下羊尾巴递给吕晨,这是对客人的尊重。接着诰升爱自顾自开始吃起来,羊羔肉不是随时都能吃到的,即便是诰升爱也一样,杀羊羔是大逆不道的,除非有最尊贵的客人到来。

对面,吕展不知什么时候给吕晨摆上了碗筷,还有一碟盐和一碟香料。吕展把羊肉切成小片,吕晨优雅地用筷子夹着蘸一点盐再蘸一点香料,才丢进嘴里,押上一口烈酒,慢慢享用。

诰升爱眼睛红了,天杀的汉人,那一碟精盐起码有一两。那可是最好的精盐啊!草原贵族烤一只羊羔也只敢用这么点盐,他一根羊尾巴还没吃完,就吃掉了五分之一。还有那叠香料,起码有七八种香料混在一起研磨成的粉末,诰升爱闻得出来,更知道,那一碟香料的价格,起码是那碟盐的五十倍,最关键的是,有钱也未必弄得到。

吕晨见诰升爱直勾勾盯着盐和香料,就把碟子往前推了推,诰升爱一愣,然后装作宠辱不惊的样子,切了一片羊肉在盐碟和香料碟里滚了一圈,丢进嘴里,他的眼睛有点湿润了。

这并不夸张,哪怕诰升爱是南匈奴最野心勃勃的贵族,也无法抵御香料和精盐的诱惑。盐就不必说了,说多了都是泪,香料更加精贵稀有,即便在汉地也是堪比黄金的价格,而这还是丝绸之路畅通的时候,现在西域纷乱,价格更加离谱。汉人世家已经吃不起了,匈奴人就更惨一点。鬼知道吕晨这畜生怎么弄来这么多香料的,而且吃得如此浪费铺张,显然还有很多很多香料。

对汉文化的濡慕,对汉地的垂涎,说到底,都源自于诰升爱对精致生活和高雅文明的向往。所以,咀嚼着咸得离谱香得过分的羊羔肉,诰升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梦想,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拿下吕晨。

“你怎么看出我在地穴中埋伏了奴兵?”

诰升爱把一叠香料吃了个精光,才灌了一大口烈酒,问道,他觉得身体有点飘忽,这是醉酒的前兆。不过不比担心,他的意志力很强,即便烂醉也能完美控制自己的身体和理智,并且,酒可以让他更兴奋,战力更强大。

“看不出来,上面的席子铺得很平整,地穴中的死士们完全没有发出声音,这很厉害。至于帐篷夹层,就要差一点,在灯火的作用下,大致能看到一些影子。”吕晨小口喝着酒,权当漱口了,装逼装得过分了点,盐巴和香料太重,又咸又燥,“但是,你不应该打开帐篷挖地穴藏兵士,这很蠢,我的人在一里外的酒楼顶上看得一清二楚。四十个奴兵,一个地穴十个,其中有七个穿皮靴的,另外全是光脚的,我想他大概不会数错。有了玻璃就一定要做望远镜,哦,就是那种能把一里外的景物拉到眼前的东西,很不错,虽然玻璃不纯,看到的东西都是绿色的,但意思到了就行。有机会的话,让你见识见识。另外,专门喂养你的汗血马的马夫已经不见了,你还没发现?他是抱着一斤黄金离开的,这些钱可以让他在汉地挥霍一辈子。当然,他也告诉了我许多关于你的事情,别怪他,他其实不想背叛你的,但是我的人给你的马喂了一点特别的东西,它活不过三天,所以,你的马夫留下来就必死无疑,所以,他选择了黄金。”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图穷匕见,再遮遮掩掩反倒显得愚蠢。

于是,诰升爱背后的侍卫拔出了弯刀,指向吕晨三人。嗤啦嗤啦的裂帛之声后,帐篷夹层里的奴兵率先钻了出来,各持兵刃将吕晨团团围住。接着是地穴上的草席被掀开,四十名奴兵爬了出来,一半加入围殴阵营,一半跑到大帐门口准备抵御吕晨十八亲卫。

远处的十八名亲卫看了看诰升爱的大帐,发现人变多了,但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还是从袋子里拿干豆子喂自己的马,继续讲荤段子哈哈贱笑,很热闹。

大帐里面,吕晨拿着竹筒给诰升爱和自己倒酒,动作很慢很优雅,要是不打酒嗝,就完美了。

吕展依旧跪坐在一侧,小心翼翼切割羊肉,不过,他是切来自己吃的,这个在诰升爱看来是奴隶的人,竟然也敢蘸精盐和香料?

而另一边的黑大汉干脆扯了一只羊腿,啃得满嘴流油,诰升爱知道这是破虏军将军曹性,是一箭射瞎夏侯惇的猛将。他不蘸精盐和香料,只在吕晨的白眼中,贱笑着夺走了竹筒猛灌烈酒。

吕晨等人的反应,很诡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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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所谓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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诰升爱觉得,自己的六十名猛士围住他们,他们多多少少应该感到害怕才对,更别说,这军营中还有一千多匈奴铁骑随时能够上阵冲杀。他们淡定得过分了,这让诰升爱觉得很没面子,更有点心虚狐疑。

并不愚蠢的诰升爱奇怪,吕晨有恃无恐的凭仗,难道就是手里的铁疙瘩?即便是炸弹,也需要点火才行,而诰升爱无论如何不会给他点火的时间。

“你看,我说过这是雁门最新推出的炸弹,名叫掌心雷,跟以前你见过的陶罐炸弹截然不同。你大概并没有完全领会到我的意思,其实,这是一种不需要用明火点燃引线的炸弹,你甚至看不到引线,不是么?”

吕晨又拿出炸弹,道。

诰升爱这才耸然一惊,果然,他没有看见引线。侍卫在给他递眼色,想让他马上下令动手,但诰升爱感觉到危险,所以摇了摇头,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是这样,只要把掌心雷上的铁片一掰下去,就能通过燧石点燃引线……”

吕晨照自己说的做了,然后他手里的掌心雷就嗤嗤地往外冒烟。诰升爱下意识往后退,其余奴兵也见识过火药的威力的,也是吓得后退。接着,吕晨手一抛,就把掌心雷往五丈外的大帐门口扔去。

轰隆一声巨响。

烟雾中,听见门口的二十名奴兵顿时鬼哭狼嚎起来,有几个连滚带爬逃开。很快烟雾淡了,大家发现大帐已经燃起来了,这不可怕,可怕的是地上那一滩残肢烂肉,大约三四个奴兵被炸碎了,另外十来个重伤,地面还被炸了一个巨大的坑。

杀人已经不足以让吕晨感到罪恶了,至少,杀一些准备搞死他的人,他还能做到不圣母婊。

吕晨并不觉得多有成就感,一个成年人抢一个挂着鼻涕泡的幼儿园小盆友的棒棒糖而已,实在算不上光彩。但吕晨现在的确需要这颗棒棒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明知胜之不武,却也只能抡起沙包大的拳头海扁小盆友了,并且,一定要把这个小盆友的蛋黄打出来。

奴兵们有的吓傻了,有的瑟瑟发抖,开始远离吕晨三人。诰升爱的侍卫心理素质好些,虽然手有点抖,但还死死护在诰升爱身前。

诰升爱脸色阴晴不定地盯住吕晨,因为,吕晨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十来枚掌心雷。

而吕晨,正好整以暇地笑眯眯望着诰升爱。

“十枚掌心雷,足以将你们炸成一滩烂肉,当然,也包括我自己。”吕晨笑道,“所以,我不打算这么做,我想你也不会逼我这么做,还是喝酒吃肉不伤感情。”

于是乎,诰升爱就挥退了手下,再次坐在吕晨对面。

“本来来护送我去美稷的是也力先,别急着否认,我能知道你家女人来天葵的时间,也能知道其他事情。但是,来的却是你,所以,铁弗族已经实际控制了美稷城了,对吗?你们想要整个南匈奴,所以,即便呼厨泉把属于乌珠的武州附近的草场都给了你,你们也不会满足!而驰援呼厨泉的脱脱族,被挡在了城外,这是我刚刚得到的消息。其余部族明面上保持中立,但实际上已经暗中倒向了你们?呼厨泉的三万骑兵,又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他们中的一半,竟然主动撤出了美稷城?”

吕晨从吕展腰间取下一个皮囊,这次是西域葡萄酒,他给自己和诰升爱分别倒上,悠然地问道。

南匈奴骑兵共计十六万,其中呼厨泉三万,刘豹的屠各族两万,脱脱族两万,刘去卑和诰升爱的铁弗部最强,有五万骑兵,其余部族加起来才四万。所以,即便除开留守铁弗族本部肤施(原上郡治所)的几千兵马,以及诰升爱带到武州的这三千,刘去卑带去美稷的也超过四万。

早就知道刘去卑有野心,南匈奴内斗不断,但吕晨不够谨慎失算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离开雁门赶赴美稷,他们就采取了行动,显然是把吕晨当软柿子了。幸好飞龙秘谍的消息来的及时,而吕晨又带了百枚新鲜出炉的掌心雷,还算有可以操作的空间。飞龙秘谍的实力远不算强大,考虑到在曹秃子、刀疤袁等牛人地下展开间谍行动的困难,所以把试点工程放在了相对容易的南匈奴,没想到收获颇丰。

“即便你杀了我,也不会改变我父王的计划,我的父亲必将成为单于。”诰升爱道。

“这不重要。先回答我的问题。”吕晨抿了一口葡萄酒。

“是的。四万两千名铁弗族骑兵进了美稷城,一半呼厨泉部下被我们收买了,其余部族也心向我父亲,只有脱脱族不太听话,但他们在我父亲的铁骑面前,撑不过三天,投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诰升爱笑起来,努力要表现出成竹在胸的样子。

“可是,我是来跟你们商量对付鲜卑南下的事情的,你们这样,搞得我很不开心。”吕晨把玩着酒杯道。

“你可以跟我谈。”

“我不在乎谁当匈奴单于,一点都不care。但是,你们打算软禁我,把我当软柿子,这让我难以接受。而且,我希望南匈奴的单于,是一个听话的单于。”

“匈奴勇士不会听命于怯懦的汉人!”

“但会屈服于火器的威力。”

“哼!你的实力太弱,即便有火器帮助,也不是我匈奴的对手。匈奴有十五万铁骑,而你不过一万五千士兵,其中还有一半是步卒。”

“或许,我们可以打个赌。我带着三百破虏军,杀进匈奴单于庭,把你父亲吊在旗杆上吹风。然后,你们臣服于我,反之,我臣服与你。”

吕晨撇撇嘴,发现所谓的西域葡萄美酒也不过如此,糖分完全没有去掉,跟干嚼葡萄干一样甜腻腻的。

诰升爱定定地望着吕晨,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认为这个聪明得可以戏耍曹操调-戏袁绍的家伙,会自大到如此程度。

这不是一个赌局,准确来说,是一则宣战书,而诰升爱没有拒绝的权力,如果吕晨真的只靠这三百破虏军战胜了父亲刘去卑,他和他父亲除了臣服别无选择。但,这明显不可能,哪怕有掌心雷这种大杀器,也不可能。反过来,如果吕晨输了,他将陷入匈奴铁骑的重围,除了投降也没有别的选择。这就把一切退路堵死了,双方必有一方要臣服。如果吕晨真敢像他说的那样做,诰升爱绝对赞同。

但是,知道了单于庭兵变的吕晨,还敢去美稷吗?

诰升爱可以有怀疑的权力,但他没有选择的空间,因为吕晨准备带他一起去美稷,让他亲眼见识一下真正天下无敌的雁门轻骑。换句话说,就是要俘虏诰升爱,带着他一起去攻打盘踞在美稷王庭的刘去卑所部。

剧情跟自己预想的截然相反,诰升爱当然据理力争,也曾试图反抗,但他和他的手下惧怕掌心雷的威力,又远远低估了吕晨的强悍,以至于在眨眼功夫就攻守异位,诰升爱沦落成了俘虏。

那一刻太过迅速,被吕晨捏住喉咙拎在半空的时候,诰升爱才反应过来。

吕晨先是丢出三枚没有拉开引线的掌心雷,吓退了诰升爱周边的奴兵。然后,他一步踏出,双拳轰击在两名侍卫胸口,两人顿时向后飞出,砸倒了后面的侍卫。其速度快如奔雷,让人防不胜防。只一眨眼的功夫,诰升爱刚刚伸手要阻拦,就被吕晨蛮横掰开双手捏住了喉咙,这枚一百八十斤的雄壮帅哥,就被吕晨拎小鸡似的提在了半空,他还在诰升爱嘴里塞了一枚掌心雷。

吕晨的暴起,太恐怖了。

诰升爱瑟瑟发抖,他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惨痛代价,后悔已经晚了。

而他的侍卫和奴兵们,则表面上担心吕晨拉开诰升爱嘴里的掌心雷引线将其脑袋炸碎,实际上是恐惧与吕晨狮虎一般的威力,以至于,他们都哆嗦着竟然不敢靠近。

吕展捡回三枚掌心雷,继续切羊羔肉吃,曹性蹲在地上啃羊腿骨头,眼睛都没抬一下。在这两人眼里,貌似雄壮如牛的诰升爱在吕晨面前真的不值一提,他们甚至从不怀疑吕晨会失手。

喘不上气了,诰升爱想要掰开吕晨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对手面前如一只蚂蚱,想要吐出掌心雷也做不到,那东西个头不小,被钳住喉咙的情况下很难吐出来。

“掌心雷从拉引线到爆炸,其实是有一点间隔时间的。”

吕晨把差点窒息的诰升爱放下来,然后顺手就掰开了他嘴里那枚掌心雷的引线,诰升爱嘴里嗤嗤的冒着白烟。

一时间尿如泉涌,诰升爱努力张大嘴吐出正在冒烟的掌心雷,不等掌心雷落地,抬脚就踢了上去,动作舒展节奏感十足比国足靠谱。

然后,那枚掌心雷就飞向了帐外。

又是轰隆一声,帐外几名刚才逃过一劫的奴兵,这次彻底魂归天际了。

死里逃生的诰升爱下意识抽出腰间弯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刚抽出刀,诰升爱手里就是一空,刀被吕晨轻易夺了过去。

接着,那牲口竟然徒手掰断了一指厚的钢刀。

“那个……这是一柄百炼钢刀,在下本想献给小君候……”诰升爱很聪明,至少算识时务。

吕晨就笑了,这句话一出口,就表示诰升爱已经放弃了最后一丝侥幸,已经认可了俘虏的身份。这很聪明,因为,在武力值强大的吕晨面前,诰升爱没有反抗的余地,而在十枚掌心雷的威慑下,他的几十名奴兵也如同虚设,甚至那一千多骑兵也不能确保诰升爱的人身安全。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吕晨笑眯眯地带着满身尿骚味的诰升爱走了,诰升爱军队由部将约束,不得追赶不得异动,只能死死钉在武州。

归途,曹性和吕展卖命地夸吕晨牛掰,但吕晨并不这样认为,若不是得到准确情报,诰升爱只想软禁自己而不是想下杀手,他是不可能去冒险的。不然,还没进大帐就很可能被人家射成刺猬了,带再多掌心雷也是枉然。

在营地见到诰升爱的乌珠很惊喜。

这丫头居然灵光乍现地先声夺人说要让诰升爱赔她牛羊,理由是诰升爱占了她的草场,扣除欠债之后,应该还有剩余。对此,诰升爱点头如啄米,毫无保留地答应了,做俘虏就要有做俘虏的觉悟嘛,先答应着呗,让吕晨先高兴高兴,说不定就能允许他先换一条裤子呢?

乌珠太过激动,以至于很久之后才注意到那浓郁得叫吕晨睁不开眼的尿骚味,用吕晨的话说,简直辣眼睛。她好奇地问诰升爱,是不是他的母羊们又下羊崽子了,她觉得这是羊圈里面才该有的骚味。对此,诰升爱实在不知怎么回答,总不可能说是自己的杰作吧?反正这一路来,裤子已经风干了,能撇开这丢人的真相,也是蛮好的,于是他就点了头。

吕晨并没有让诰升爱换裤子,而是把他绑在了一辆马车上,是用雁门杰作铁丝绑的,密密匝匝在他手脚和躯干上绑了几百圈,再用钳子扭紧。

直到诰升爱大骂吕晨不该如此侮辱一个贵族的时候,乌珠才发现,好像这个堂兄不是来做客的。

吕晨可怜乌珠过于呆萌,就告诉她刘去卑父子准备篡权,又借口迎接吕晨准备软禁他要挟雁门投降的事情。

乌珠听罢果然大怒,叫道:“我们该回雁门召集大军杀向美稷。”

吕晨刚要解释,听乌珠又连珠炮一般说道:“否则,等他们杀了我父亲,就自然成了单于了!我们要尽快加入战斗,然后抢夺更多的草场和牲畜,要是运气好,你打败了他们还可以当单于!”

“你爹……”

“对吼!去太快的话,万一我父亲没死,就很尴尬了!我们还是慢一点,等他们杀了我父亲后开始混战的时候,再加入战局比较好,你们汉人说的螳螂什么黄雀?嗯,就是这样!”

“呼厨泉不是你亲爹?”

“嗯?我母亲年轻的时候可受欢迎了,所以她不知道我亲爹是谁,这有什么关系?草原上都是这样的啊!”

“额……”

“就算是我亲爹,又有什么关系?他已经老了,草原永远属于年轻勇士!当然,他要是能不死那是最好,我们可以逼他退位嘛!让他去最北边养羊,他会很满意我们的孝顺的!就像你把你爹的兵马抢过来,然后把你爹软禁起来一样!毕竟,在几十名兄弟姐妹中,他对我算是最好的,除了那个脱脱族女人的儿子之外。”想到杀老爹当单于的草原传统剧情,乌珠眼睛闪闪发光,但是,又想起老爹对她的好,也有些舍不得他死,很矛盾。

吕晨以手扶额,很想解释吕布并不是被软禁了,而是肺部受创太狠,不能乱活动,也是他自己主动让吕晨掌控大局的。但吕晨没说,因为他并不认为这个来自草原的女人能理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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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三百铁骑兵临美稷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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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不作弊,就跟坐怀不乱柳太监没啥两样,绝对是专门来搞笑的逗逼。

况且,在三国这种人不如狗的环境下,为了让自己活着,一群所谓英雄都是把节操论斤喂狗的,缺钱花的曹秃子都成盗墓界扛把子了,吕晨当然也不敢假清高。所以,吕晨摸索着搞出了火药,弄出了水泥,整出了猛火油,玩出了巨型孔明灯,憋出了四处漏风的破蒸汽机,等等。

这些玩意儿跟后世成熟技术比当然只是渣渣,但放在当下却也够用了。

尝到了甜头,吕晨当然会再接再厉,军政大多丢给了几个大佬,自己就带着庞统吕展,挖空心思准备搞更多保命的玩意儿。

玻璃这种东西并不复杂,难的是火候控制和提纯,慢慢摸索了两三个月,窑子烧坏了七八口,总算也像样子了。然后,吕晨再找人磨镜片,费了几百斤玻璃后,也弄出了勉强能用的望远镜。

甄宓为此还骂了吕晨半个月,每晚骑吕晨的时候一边娇喘一边数落,搞得吕晨意兴阑珊。原因在于,甄宓觉得那些琉璃如果让甄家商队运到许昌邺城襄阳等地,绝对可以卖出天价,结果都被吕晨亲手毁了。为了保证自己的性福生活,吕晨就让人把废掉的玻璃重新烧制了一遍,做成酒具餐具等交给了甄宓,后者大喜过望,骑术也一夜高超了好几个档次,吕晨大感宽慰。

成品望远镜不多,拢共十具。吕晨、吕布、张辽、高顺、赵云、文丑、曹性、张顾,八名高层将领人手一具,另外被吕琦偷走了一具打死不还。剩下最后一具,吕晨在海扁了抱着不松手的庞统之后,抢过来给了无名,谍报人员决不能没有望远镜这种利器。无名很珍惜这个望远镜,更觉得这是地位的象征,所以,他在望远镜上栓了一根绳子,洗澡睡觉都不离身。

绑好了哇哇乱叫的诰升爱,安抚了打算软禁自己老爹的乌珠后,吕晨走在营地里散步,就看见一个瘸腿家伙歪站在干草堆上举着望远镜。

从瘸腿的弧度来看,那是今天赶来汇报的飞龙秘谍首领无名。

“乌漆嘛黑的,看啥呢?”吕晨不解道。

无名收了望远镜,身轻如燕地跳下来,姿势飘逸而灵动,看上去像是某种高深的武学。落地没站稳,无名在地上滚了半圈,麻溜站起来,拍拍屁股,一垫一垫地走过来,撅着屁股行军礼,道:“飞龙秘谍代号彩电,参见小君候。”

不知为何,吕晨总想对无名说句“没病走两步”。他拍拍无名的肩膀,这家伙长得歪瓜裂枣,丑得让人心疼,但办事靠谱,这次能从千军之中掳来诰升爱,他功不可没。吕晨笑问:“大晚上的看什么?哪里有女人洗澡吗?”

无名摇头:“我在看天上的月亮。”

吕晨愣了愣,这家伙居然还有如此闲情逸致?

无名又道:“不知道嫦娥洗不洗澡。”

吕晨翻了个白眼:“看见什么了?”

无名叹息:“上面没有人!放大的月亮跟长了痦子的大屁股一样,丑死了。”

吕晨沉吟良久,还是决定结束月亮和屁股的话题,道:“飞龙秘谍在匈奴的展开情况不错,现在,有个机密任务要交给你去做。这个任务关乎我和三百破虏军的生死,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无名哦了一声,就靠过来听吕晨秘密吩咐,他从来都是这么淡定,或者说没心没肺。吕晨放弃了渲染任务伟大历史意义的想法,干瘪瘪吩咐完,依然不见无名有任何情绪波动。

“能成吗?”吕晨不确定无名是否完全理解任务目的。

“能!不管美稷城有多少鲜卑人,都不在话下!”无名一抱拳,“彩电去也!”

说罢无名就消失了,真的从吕晨面前消失了,来无影去无踪一样。吕晨东张西望仍不见人影,大为感慨,这等功夫的确是做间谍的绝佳人选啊!吕晨半转身要走,差点被一坨黑影绊倒,仔细一看,地上那头牲口正是无名,这货蹲在地上解鞋带。吕晨顿时失望,看来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并不存在。

无名嘟囔道:“要潜入美稷,就要先换下小君候发的能区分左右脚的牛皮靴,不然就露破绽了,彩电岂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彩电是吕晨给无名取的代号,毕竟,谍报人员还是尽量不用真名,免得暴露,无名身为首领本可以不用代号,但还是要起个带头作用。关于这个代号的由来,其实简单,因为瘸腿无名走路总是踩一下又垫一下脚,所以吕晨就叫他踩垫,想到怀念的彩色电视机,所以改了两个同音字。无名却很喜欢这个名字,他觉得这个名字是彩色的闪电的意思,很拉风。

望着无名一踩一垫地消失在夜色中,吕晨开始掰指头细数车队里的“存货”,想确认是否足够让三百破虏军击败刘去卑的四万铁骑。答案当然不乐观,所以,需要一些技巧,这才是吕晨要考虑的事情。

现在从雁门搬救兵来不及,而且也没多大意义,三千人和三百人在四万大军面前差别不大,而且,鲜卑人蠢蠢欲动,雁门的兵马不能调动。

不能力敌,只好智取。

好在,吕晨已经有了一个方案,二十辆马车上拉着的“存货”不算少,一切顺利的话,也勉强够用。不过,为了避免意外,吕晨必须把方案再完善一下,确保一击必中,他只有一次机会。

第二天,清晨。

吕晨很早起床,耍了一套广播体操后,就在营门口练射箭。

上次和吕布比射箭的结果,刺激到吕晨了。虽然吕布以极度装逼的方式来巩固了吕晨的权威,但是,也变相羞辱了吕晨一番,吕布表面上是威慑军中大佬听命于吕晨,另一方面,却也不无暗示吕晨的意味。暗示的意思很简单:要想获得军中将领的尊重,就要有强大的武力和射术,是敦促吕晨练好射术。

吕晨练射箭不用靶子,提了一把软弓,对着十丈外的一辆马车射,他的目标是马车上那个被铁丝捆在车板上的人。

弯弓搭箭。

弓开似秋月行天,箭出如流星坠地!

嗖——

箭歪了,歪得离谱,把距离马车三丈外正喂马的曹性吓了个哆嗦,因为他发髻上多了一根簪子,那种一端有铁箭头一端有羽毛的东西。曹性怪叫一声,立马就丢了草料跑到吕晨背后躲起来,美其名曰指导吕晨练箭。

吕晨虽然鄙夷,但不好反驳,一箭射爆夏侯惇眼珠子的曹之谋,乃是吕氏阵营中除了吕布外射术最精湛的牲口,也是除了赵云大姐夫之外,最让吕晨喜欢的将领,走哪都喜欢带上这根很粗的人。

在曹性喋喋不休地指导下,吕晨再度挽弓,一只眼睛瞄准正在死命挣扎却毫无意义的诰升爱。

“吸气,瞄准,射——哎呀!我的马!”

好为人师的曹性再叫一声,跑出去,把他爱马屁股上的箭扯下来,牵到远处找人敷药,没了教吕晨射箭的兴趣。在他看来,天赋这种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嗖——

一支箭飞出,正中诰升爱腰侧,把他钟爱的玉佩钉在了车板上,他哀嚎了一嗓子,发现自己没受伤,又是一阵虚脱。

吕晨没管诰升爱,回头就看见乌珠一脸显摆地扬了扬手里的弓。

这丫头的射术能完爆吕晨。

诰升爱鼻涕泡都冻成冰了,号丧一般叫道:“乌珠妹妹射术还是这么精湛,啊,哈哈,哈……你行行好,把哥哥放下来吧,都冻了一晚上了。”

诰升爱的确冻了一晚上,但不是露天,只是在马鹏里过了一夜,不然,以北地的寒冷,他不可能还能喘气。

吕晨黑了脸,心想老子昨晚都累个半死了,现在射箭都只敢挑软弓。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丫头昨天晚上还险些瘫成植物人,现在却又能活蹦乱跳了,果然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负气之下,吕晨提着弓箭就来到诰升爱所在马车一丈外,再度拉开了弓,他心想,区区三米距离,老子要是还射不中这么大一只人的话,就……算了,还是不要发什么毒誓,三米看起来也很远的样子……

嗖——

箭钉在了旁边马车的车辕上。

乌珠笑得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跟羊癫疯一样,就差没口吐白沫了。

诰升爱叫道:“小君候箭术超群,在下佩服,你就放了我吧!我已经投降了啊!”

还箭术超群?这王八蛋敢讽刺老子!

吕晨怒急,一跃跳上马车,站在诰升爱旁边,拉开弓,对准了正在嘶声哭号的诰升爱的脑袋。嗯,居高临下,箭就没有抛物线,距离也不远,一米左右。

嗖——

“啊!”

“嗷!”

两声惨叫,前一声是诰升爱的,后一声是吕晨的。

却说,那箭没有插在诰升爱身上,而是扎进了吕晨的靴子。好在,只是扎在靴子尖端边缘,没有伤到脚趾。两个家伙都虚惊一场,然后大眼瞪小眼。

远处的乌珠已经笑到抽筋,在地上蠕动得像一条虫子。

“老子回雁门就把连弩搞出来,射你妹的箭!草!”吕晨怒号一声,把软弓丢出八丈元,彻底毛了。

诰升爱瘫在车板上哼哼唧唧,已经说不出话来,有一股黄色暖流从他裤裆下蜿蜒而出。

这味道辣眼睛!

吕晨扯出靴子上的箭踢了诰升爱一脚,就跳开去拖笑得四肢无力的乌珠吃早餐去了,兵士们已经收拾好了,吃过早餐就要继续赶路。

吕晨喝着羊肉汤。

吕展汇报:“小君候,您刚才折辱诰升爱的时候,那些匈奴人都看着呢,现在才陆续有人离开,想来是回去汇报去了。那些家伙藏得一点也不隐蔽,虽说大多都在身上铺了雪遮掩,但一团团热气冒出来,跟烧火做饭似的,太蠢了。”

吕晨点头道:“嗯。继续绑着诰升爱,不给吃不给喝,拉屎拉尿也别管。过两天,等确定没人跟踪监视了,才放开他。”

其实,吕晨拿诰升爱做靶子连箭,就是要让来监视的匈奴兵看见,好把消息传给美稷的刘去卑,也好威胁武州的匈奴人不敢乱来,这样会省去很多麻烦。原本吕晨打算真的在诰升爱身上插上几箭的,血淋淋的更具威慑力,不过,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射术。虽然最终没有伤到诰升爱,但仔细想想,这样的方式,或许比真射伤他更管用。

在这种时候,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神经病,能让对手投鼠忌器。

雪舞飞扬,吕晨带着车队继续上路。

车队一共八百匹马,三百破虏军一人两匹战马,剩下两百是拖马车的挽马,马车上除了人马口粮、帐篷和少许掌心雷外,剩下的便是吕晨带去美稷的礼物了。只是,在得知美稷兵变之后,这些礼物就变成了另一种东西——催命符。

比火药还恐怖的东西,当然有叫催命符的资格。

前两百里是山地,吕晨又要顺道去查看秦直道改造工程和一些发现的矿藏的情况,所以整整走了八天。后两百里,吕晨则心无旁骛,加上匈奴人被吕晨这个神经病折磨诰升爱的方式吓住了,没敢派兵马尾随骚扰,所以,只用了四天就来到了美稷城下。

三百破虏军来到单于庭的时候,是黄昏了。

美稷压根就不算什么城池,充其量就是黄土堆了一道两丈高的围墙,不知道是这里缺石头,还是匈奴人缺采石运石的技术,大概两者皆有。这就是一座易攻难守的城,但吕晨就三百人,自然也不会攻城,匈奴人大概也没有守城的觉悟,反正,城上就没有几个匈奴人。

曹性组织人手安营扎寨,雁门改造后的简易帐篷搭起来很快,不多久,一个小型营寨就落成了,叫城上的匈奴人目瞪口呆。

时间不早了,打不起仗了,匈奴人也没有出来骚扰的意思。

但是吕晨从来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所以,他写了一张小纸条给吕展,然后,吕展就只能苦着脸抱着一个箩筐大的牛皮扩音器,去对着匈奴人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你们所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曹性和乌珠都不明白吕晨干嘛要让吕展去说怪话,吕晨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这是给已经混进城内的飞龙秘谍的暗号。嗯嗯,这个暗号绝对够暗,不用担心被别人假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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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我要打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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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美稷就要打仗,这是无可厚非的。但让吕晨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晚夜宿城外的时候居然没人来骚扰,第二天一大早对方倒是来了,但只来了三千人,这让吕晨很不满意,在他看来刘去卑很没有诚意。

吕晨是叼着一个烤糊的黄面馍馍,在吕展歉疚地表情中跨上玄龙逐云兽的,这一刻,吕晨无比怀念留在雁门的石头,那家伙烤馍馍的造诣极高。小罗这些天从来没有被骑,作为战马当然不会被用来代步,这是千里驹的特别待遇。所以,玄龙逐云兽很亢奋,迎着太阳一溜烟就冲了出去。

吕晨昨晚从东北而来,却绕到美稷西北方扎营,也是有精确考量的。

吕晨身后的一百破虏军瞬间被甩得老远,生怕吕晨一不留神冲进敌阵里去了,立刻拍马急追。倒不是大家担心吕晨的安危,毕竟破虏军士兵跟吕晨久了,知道吕晨的箭术虽然很雅蠛蝶,但武力值那是没的说。说句不好听的,吕布都没吕晨这么丧心病狂,毕竟,正常人跟神经病还是有差距的,只要吕晨打疯了,那绝对是遇神杀神。他们只是担心吕晨一个人把三千敌人打跑了,他们捞不到功劳。

是的,就是这么狂妄!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一百对三千会不会把底裤输掉,因为,三国时代的人基本不穿底裤……好吧,真实原因是,他们都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彻彻底底的蹂躏。没看到自己这边只出动了一百人吗?另外两百人,在后面被吕展指挥着搬马车上的陶罐呢,那种东西他们是尝试过的,自然知道有那个杀器加持,对面三千匈奴铁骑不过土鸡瓦狗而已。

好在吕晨还没吃完烤馍馍,所以来到敌阵一百步外就勒住了小罗,没有进入敌人的弓箭射程。他把画戟插在地上,慢悠悠吃着馍馍,等曹性带着一百破虏军乱糟糟地赶来。自己这边的阵型确实很乱,如果高顺在的话,会把曹性活活骂到跪地求饶,但吕晨不怎么在乎,因为,对面匈奴人的阵型更加糟糕。

一群放羊的,射术不错,马术厉害,体魄也霸道,但匈奴人的组织能力真的让人不敢恭维,来了好半天,连一个基本的锥形阵都没有摆好,还有一些小头领在抽鞭子、吐口水努力结阵。

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开打,这是三国时代的一个特色,在组织能力相对薄弱的时代,大家都是先骂阵再斗将,等这两项保留曲目演完,阵型也就结得差不多了,可以真枪实弹开打了。于是乎,斗将成为一种争夺士气的重要方式,一旦某方大将被杀,那该将领手下的士兵必然混乱,大军阵型就会崩坏。毕竟,这个时代大多是私兵,这也是斗将往往影响一场战斗胜负的原因。

一百骑兵在结雁回阵,需要时间,所以,还是先骂阵吧!

骂阵这种粗活,吕晨是不用上场的,曹性喜欢干这个活儿,以前,这货总是最积极的一个,反倒不喜欢斗将,因为他除了射术不错外,武力值其实很渣渣。但是,这一次,曹性骂了几嗓子就回来了,一脸憋屈,他说:“大多数匈奴人听不懂老子骂的话!”

显然,对面的匈奴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双方很有默契地跳过了骂阵的环节,直接进入斗将环节。

对面出来一个骑小矮马的罗圈腿毛脸大汉,身上裹着油腻腻的皮袍子,手持一根巨大的狼牙棒,看上去是个粗人,却偏偏操着一口流利汉话:“兀那厮报上名来,铁弗部刘猛棒下不杀无名之辈!”

他叫刘猛?

吕晨恍然大悟,看来刘去卑还没有彻底蔑视自己,到底是把自己的长子派来了。当然,刘猛并非刘去卑亲生的,所以继承人的身份才落到次子诰升爱身上。

“驾!”

吕晨没有回答,只一提缰绳,拔出插在地上的方天画戟,就冲了出去。玄龙逐云兽马力非凡,百公里加速时间至少在十秒以内,顷刻间就冲到了刘猛面前三丈内。刘猛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对方的坐骑如此精锐,可怜他还没有起速。但他自负一身武艺,也不怂,挥动狼牙棒嗷的一声就拍马扑了上去,然后,他脸上就多了一个馍馍。

只三秒不到的时间,主将被生擒了,匈奴人表示这很尴尬。

却说,吕晨见刘猛杀来,随手将剩下的半个馍馍丢出去,刘猛一失神,就觉得身子一轻,他已经被吕晨夹在了腋下,狼牙棒也不知哪儿去了。刘猛觉得羞辱,所以也挣扎过,但怎么也挣扎不脱,这家伙力气大得跟牦牛一样,他只能捂脸。而他的小母马正示好地嗅着吕晨战马的屁股,然后就被玄龙逐云兽一尥蹶子踢开。

吕晨打马回阵,刘猛将会被绑起来,送去跟他弟弟诰升爱探讨人生。

匈奴人的锥形阵到底没有能结起来,主将被擒后,军心大乱,反倒比刚才更加混乱了几分,好在副将还算有几分本事,没有导致军队不战而溃。

吕晨又提马过来,道:“我要打十个!”

这很作死。

吕布都不敢说要打十个,哪怕十个武艺平平的将领,都能把吕布活活戳死,武艺再高也挡不住四面八方的进攻。但吕晨就这么干了,他手底下的士兵在叫好,久经战阵的曹性,在旁边认真地用牛筋绳在刘猛身上打蝴蝶结。

吕晨缓缓靠近匈奴军阵,看样子不像是说笑的。

经过懂汉语的将领翻译后,匈奴勇士们怒不可遏,他们虽然组织性差点,但胜在热血澎湃,或者说狂躁易怒。于是乎,四名勇士冲了出来,吕晨没有逃,他们就杀向了吕晨,接着又是六个骑士杀上来。匈奴人也不笨,没有一次性涌出十个,而是先用四个拖住吕晨,再增兵企图一举将吕晨扼杀,他们相信猛虎也斗不过群狼。

不过,吕晨并非猛虎,而是一辆配了重炮的装甲车。

挨了三刀,吕晨眉头都没皱一下,虎虎生威。倒是后来被一个持枪的骑士戳了一枪,让他咧了咧嘴。而砍他的人已经残了,倒在雪地里哀嚎,持枪的骑士连人带马被画技月刃切成了光滑平整的两半。

看上去很惨烈,但实际上,吕晨并没有受伤,匈奴人只以为见了鬼,他们眼珠子险些掉到了地上。原来,吕晨今天除了吕布同款骚包铠甲之外,还在里面穿了一件贴身锁子甲,完全就是紧身衣的造型,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玄龙逐云兽的重要部位都裹着黑漆漆的锁子甲。

锁子甲不重,却很靠谱,这是吕晨的水力冲压机配合新式冶铁工艺搞出来的东西——钨钢锁子甲,当然,这也得益于雁门东北山区的一处钨铁矿,以及还算靠谱的焦炭作坊。钨钢坚硬无比,又韧性十足,是做锁子甲的最好材料,锁子甲本身防御力极强,又足够轻巧,是轻骑兵的不二法宝。如今,不仅仅是吕晨,就连三百破虏军都完全装备了钨钢锁子甲,只是,他们的锁子甲不如吕晨的精细考究罢了。

所以,身披双甲的吕晨顷刻砍杀四人,自己却不带一点伤。

没办法,匈奴人的铁器比汉军武器弱太多了,锋利度完全不够,才会有许多人用重锤狼牙棒当武器,这种程度的铁器,砸比砍靠谱。

值得一提的是,吕晨的画戟也已经换成了钨钢的,方天画戟自然已经还给吕布了,那玩意儿看起来拉风,实际威力已经比不上这杆钨钢画戟。所以,剩下六人中有三个的兵器断了,一个的马腿断了,剩下两个的手臂断了。

战斗已经分出了胜负,吕晨打十个,赢了。

虽然不是赢在武艺,而是赢在装备,但到底是赢了,而且是压倒性的胜利,威慑力非同小可。

匈奴骑兵们乱了,副将再也弹压不住,依旧有人开始往后溜。

鸣金收兵。

溃军大多数时候都比敌军更凶猛,所以,大多数理智的统领都会在军心不稳的时候避战,哪怕对方人数不多,也不会冒险,因为,通常来说那会死得更惨。

不远的城头传来了撤退的讯号,匈奴人退入了土城中,三千人马挤了小半个小时,才完全进城,有够尴尬的。

吕晨没有追击,他不打算带自己仅有的三百人去拼命,这不划算。

他又把曹性拍了出去,这货骑着马在城门跑了几趟,字字句句骂刘去卑缩头乌龟不敢出城应战,倒是把儿子派来送死。吕晨知道刘去卑就在城头上,他一定看到了刚才的战斗。

果然,一脸沧桑的刘去卑眯着眼睛站在城头,面对曹性的骂声无动于衷。

一个汉人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在他背后道:“右贤王,这是对方的激将法,切莫上当。我们只要守住美稷城,等呼厨泉投降禅位就行了。到时候,咱们与鲜卑人结成同盟,剑指雁门,右贤王手握匈奴十五万铁骑,何愁吕晨小儿不灭?即便他们抓了两位少头领,但这并不足以威胁志向高远的右贤王您,只要雁门陷落,他们必定安然归来。”

刘去卑道:“我知道,我知道,项羽拿刘邦的父亲威胁刘邦,刘邦却说要分一杯羹的典故嘛。”

文士笑道:“右贤王英明。”

一个匈奴将领不满道:“他们不过三百人,怕什么?匈奴勇士是天上的雄鹰,草原上的苍狼!那黑脸汉人在下面辱骂右贤王,看我一箭将他射杀。”

文士冷笑:“你会先被曹性钉在城墙上。”

话音未落,那个匈奴人的嘴里就多了一支箭,他被钉在了墙上,手里还拿着一张木弓。

又几支箭飞来,被刘去卑身前的士兵用牛皮盾挡住了。

仰射很费劲,曹性手臂酸了,嗓子也喊冒烟了,就转身回去了,还蹲在战马上侮辱性地扭了扭屁股。

城墙上的匈奴人群情激奋。

右贤王刘去卑依然冷静,问文士:“赵先生如何看刚才的战局?”

文士道:“吕晨小儿有其父之勇,但也不足以以一当十,重要的是他身披宝甲,手持神兵,匈奴铁器柔软,自然难伤他。我仔细看了,吕晨身上内穿的柔软锁甲非同小可,而更让人吃惊的是,他的三百破虏军都穿着同样的锁甲,威力不可估量。我方刚才军心乱了,撤退是最英明的选择。”

“城里的鲜卑使节怎么样了?”

“在下和他们谈好了,只等呼厨泉禅位,便可歃血为盟,挥兵入雁门,他们取并州财货,我们夺燕赵故地。”

“嗯,务必好好款待他们……”

“这是自然!”

两人相视一笑,刘去卑早已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之前派出刘猛,不过是想称一下称吕晨的斤两,谁知吕晨表现出的战力远超他们想象,损失让他肉疼。既然对方是块硬骨头,刘去卑也拿得起放得下,当然不会再去跟吕晨纠缠,他已经准备调集士兵守城,不再和吕晨消耗,他最重要的战场在单于的王帐。呼厨泉一万五千骑兵,已经战损五千,用不了多久就会崩溃了。

就在刘去卑要下城头的时候,却突然见到几百步外的吕晨和他的士兵们变成了步兵,所有的战马都赶回了营地关起来,而三百破虏军大部分都集结在了城下。

他们要攻城?

这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刘去卑冷笑了一下,就皱起了眉头,似乎是真的,那帮家伙人手一个小木盾朝城门走来,步伐不快,却坚定。姓赵的文士也愣了神,显然不认为吕晨疯了,但也不认为自己眼花了。他们都知道,即便是用火药,也不一定能把城墙炸踏,火药虽猛烈,但也奈何不了两丈厚的夯土,除非对方能弄来几百斤火药。

城下,吕晨的士兵们又近了些,纷纷从腰间取出一种古怪的锥形牛皮面具戴上,眼睛处都是绿色的玻璃罩,接着,他们又戴上了手套,装备很齐全,但也很古怪。

远处营帐外,二十个大陶罐被点燃了,有鲜艳的绿色烟雾升腾而起,借着凛冽的西北风,朝城头的方向压了过来。

刘去卑感到有点危险,带着文士和贴身护卫就下了城墙,他一边想着不知道吕晨会不会被墙上的箭射死,一边又好奇是什么让吕晨如此信心十足地徒步攻城。

轰隆一声。

大地呈波纹一样荡漾开来,飞沙走石,剧烈的震荡带来的声波,让人五脏六腑翻涌,刘去卑刚走出不远,就被狂躁的大爆炸震飞了。耳鸣眼花中,刘去卑惊悚回头,就见滚滚烟尘中,原本高耸的城墙已经被炸踏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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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城下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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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性是见过刘去卑的,那次刘去卑来雁门的时候曹性还带他去逛过窑子,公费。所以,他去城下骂阵归来告诉吕晨刘去卑真的在城上,吕晨就加快了攻城的节奏。

吕晨的目的很简单,炸死刘去卑,或者炸破土城杀进去活捉刘去卑,不论哪一个选项,都不过是擒贼先擒王的把戏。能成固然是好,不成,也要达成既定攻城目标——吓破敌人的胆,然后逼对方妥协,结束这场不对称又毫无意义的战争。

吕晨耗不起。

人数太少耗不起,存货不够耗不起,时间不多耗不起。

碧绿的烟雾如潮水般,在凛冽寒风的推动下淹没城头的那一刻,吕晨等人赶到了城下。城楼上射下来的箭矢越来越稀疏,很快就停止了,上面传来哀嚎和尖叫声,仿佛在经历某种恐怖的绝望。

硝化甘油借着烈酒燃烧的热量蒸发的烟雾,是剧毒,吸入可致人恶心呕吐、头疼窒息,严重者会精神混乱。虽然只能毒死极少量的人,但却能叫人失去反抗之力。

这东西的出现是个意外,吕晨也没想到乌珠的侍女,也就是那个西域来的公主法蒂玛竟然还会炼制盐酸,其实,也不奇怪,阿拉伯人历史上可没少弄出新奇玩意儿。吕晨就和法蒂玛弄出了硝酸和硫酸,本来是打算用来做布料漂白剂的。后来,在吕晨在给甄宓做肥皂的时候,从动物脂肪里面弄出了甘油,再后来,硝酸遇到了甘油……于是,法蒂玛炸死了两头小羊羔,被乌珠狠狠鞭罚了一顿。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事故,让吕晨发现了新大陆!

硝化甘油,后世做黄色炸药的东西,比黑火药凶猛十倍的利器!

只不过,吕晨在煤矿用死囚做了许多试验,终究很难控制硝化甘油,极容易爆炸,所以,吕晨并没有做出炸弹。但他却研究出了一种存放硝化甘油的土方法,那就是,把硝化甘油撞在玻璃瓶里,再把玻璃瓶装进酒坛子里,玻璃瓶被一根有弹性的皮筋拴在坛底和坛口,这样,能杜绝碰撞减弱晃动。

吕晨带着两百多变成步卒的破虏军,把五口骨灰盒大小的铁盒子放在了城门下,点燃引线后飞快逃远。接着就听轰隆一声,城头的小城楼跳了一下,落下来的时候,下面的城墙和城门已经化作一片散落的黄土了。

这是最简易的黄色炸药了吧?

这五个封闭的铁盒子里面全是黑火药,火药粉末中间各放着一瓶硝化甘油,点燃引线引爆火药,这只是为了引发中间的硝化甘油爆炸。

呼吸有些难受了,吕晨紧了紧皮面具,挥手带领手下冲进了城。

皮面具是提前做好的,本来来雁门是为了给呼厨泉演示硝化甘油的威力,木炭过滤空气的面具自然要做好,保证安全。吕晨打算以此来增加呼厨泉对抗鲜卑的勇气,以此为筹码,忽悠匈奴人跟鲜卑人火并,尽最大限度保全雁门的实力。

但,现在的情况却大相径庭,所幸,这些准备依然可以用上,只是换个方式而已。

城内,除了因炸踏城楼而死的以外,其余的匈奴兵全都倒在地上挣扎哀嚎,不少人用手扼住脖子痛不欲生,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此刻的他们,都不可能提起兵器反抗了,甚至连阻拦的眼神都没有,毕竟,死亡的恐惧已经战胜了一切。

吕晨在带人搜索,曹性就将一只圆箭头的红色羽箭射回了本阵方向,那是让留守后方的三十名士兵停止毒烟的信号。再不停止,木炭面具就撑不住了,到时候,己方这些人全部中毒,那就玩儿大了。

绿色的烟雾很快停了,吕晨的搜索也停了,除了抓到几名匈奴将领外,一无所获,刘去卑逃走了。

吕晨没有太过遗憾,抓到了是运气,没抓到也还有后招。

匈奴将领们被押回去,没有任何审讯过程就直接招了,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巫术”,被吓坏了。据他们说,守在这个城门上的和城内的士兵拢共三千,这还没算之前败退的三千残兵,这些人逃走的是极少部分,大部分都被毒气弄翻了。而有人看见,刘去卑当时也被爆炸掀翻了,更吸了些毒气,但他的护卫们抢了几匹马,把他带走了。

“接下来怎么办?小君候,某带兵直接杀进城去吧?”

曹性觉得不过瘾,这仗赢了,但也赢得太乏味了,他还是喜欢真刀真枪地冲杀。

吕晨没有理他,看着仍有绿气萦绕的破城,道:“等。”

正在拿烈酒擦拭吕晨盔甲的吕展问:“等什么?”

吕晨道:“等他们投降。”

……

终于逃回了中军大帐,刘去卑和赵姓文士在地上干呕不休,倒是几个侍卫身体好,还没倒下,但也浑身燥热虚脱得厉害。

医者还没请到,刘去卑等人就缓了过来。

硝化甘油的威力重在爆破而非毒性,它的气体就不算致命,而且他们也吸入的量不大,只需多呼吸一些新鲜空气,身体自然会好转。

即便如此,刘去卑也后怕不已,连忙召集军队去城门方向围堵吕晨的军队,顺便查看情况。情报很快就到了,让刘去卑安心之余,却又狐疑不安。原来,那些被毒气放倒的匈奴士兵在一炷香后,又活蹦乱跳了,而且,吕晨也没有攻进城来,撤了回去。只是那炸踏的城门,已经不可修复。

“赵先生,你见多识广,那绿烟是何物?”刘去卑忍不住问道。

“咳咳……在下未曾见过。”赵先生体弱,还在咳嗽,喘气有些艰难。

“那炸塌城楼的,是火药?”

“不知,火药想必没有如此威能……”

“看来吕晨小儿又做出了新武器,这两样东西实在可怕!依先生之见,我四万铁骑能胜之否?”

“这……”

赵先生呆坐了一会儿,感觉气顺了些,却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刘去卑显然已经乱了方寸,焦急地盯着赵先生,要他指点迷津。

“时事异也。”

“先生是说要我跟那吕晨小儿言和?这怎么行?他是呼厨泉的女婿,怎肯奉我为单于?若不为单于,我又何必兴兵北上?又何至于割让河套与那些鲜卑蛮子?”

“哎……”

赵先生叹息着,没有再接话,他明白,已经跟鲜卑人谈好了,右贤王也图穷匕见,势必难回到从前的状态了,刘去卑无路可退。

赵克礼曾为河东县主簿,虽不是什么名门大家之后,却也小有身家,在肤施也是最大的家族,可惜天下崩乱,肤施被匈奴人窃据。如此,他为了保存家族并谋求更高的利益,成为了刘去卑的幕僚,甚至,不惜把最美的女儿送给刘去卑的次子做妾。

他已经把家族全部押在了刘去卑身上,同样无路可退。

如今,叫刘去卑忌惮的,并非是城外那三百雁门骑兵,而是他们弄出来的新武器。从他们目前表现出的战斗力和诡异恐怖的战斗方式来看,即便派出三万骑兵,也未必能将吕晨留下,万一雁门携这种新武器大举来攻,便是匈奴灭族之时。他们并不知道硝化甘油的制作、保存和运输有多么困难,只以为与火药一样可以大规模制作和运用,自然感到恐怖。

此外,刘去卑军中稀有的火药都完全来自雁门,就说他们的铁器马掌马镫食盐等,也几乎全部从马邑的马市换取而来,他们十分依靠雁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和吕家父子打好关系,要么灭掉雁门吕氏。

现在却闹得骑虎难下。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有一员裨将哭爹喊娘冲进来,叫道:“右贤王,大事不好了……刚刚得到消息,驿帐的鲜卑人全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刘去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好半晌才平静下来,询问详情。

原来,就在城外爆发战斗的时候,驿帐的鲜卑人就有人陆续吐血而死了,虽然刘去卑手下的军将找了医者,却依然没有救活一人,半个时辰内,鲜卑使节死了个精光。

“好一招釜底抽薪!哈哈哈……”

刘去卑笑了,笑得诡异,随后却摇晃着站了起来,对赵克礼道:“赵先生,帮本王写一封信给吕晨,我答应退出美稷城,也不争单于之位,问他能给出什么价码。”

赵克礼摇头而去。

已经别无选择了,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期望联合强大的鲜卑来制衡要挟吕晨的话,现在,连这个办法都没有实现的可能了。鲜卑使节一个不留全部死在美稷,而现在的美稷城又在刘去卑手里,他们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解释清楚,跟鲜卑的结盟只能告吹了。

好在,现在吕晨只有三百士兵,即便手握大杀器,也不可能将右贤王的四万大军全部吞掉。反之,刘去卑若是狗急跳墙,说不定能先搞死困守王帐的呼厨泉,这是最后一个筹码。

……

三日后,刘去卑的四万铁骑,以及投靠他的一万五千呼厨泉的部下,全部撤到了美稷以南十里。西面而来的脱脱部两万军队也入驻美稷城南十里,这支不久前被刘去卑撵得鸡飞狗跳的军队,现在都不敢靠近右贤王的部队扎营。呼厨泉剩下的一万兵马重新控制了美稷城,不过,吕晨并不认为真打起来呼厨泉守得住美稷。美稷周边其他部族蠢蠢欲动的数万军队,也呼啸而去,仿佛从未来过。

呼厨泉的灭顶之灾,忽如雨过天晴,被完美化解了。

当晚,吕晨也帅军进入了美稷,重赏了执行了完美刺杀任务的无名后,去王帐安抚惊吓过度的老单于。衰老的呼厨泉狠狠地招呼了吕晨一顿,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就差称兄道弟拜把子了,要不是被乌珠拦着,老东西都打算把自己的几个美丽姬妾送给吕晨糟蹋。

翌日一早。

美稷城下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摔跤比赛。

比赛的规则什么的并不特别,都是草原儿郎们玩腻了的老把戏,不过,奖品比较有吸引力,获胜者的奖励是——单于。

每一个到场的匈奴部族首领,都觉得儿戏,甚至有点侮辱性质,但他们没得选。

比赛当然是吕晨举办的,他已经和呼厨泉谈好了,老头儿答应交出单于的位置,甚至把部族首领位置都传给了儿子也力先,自己却愿意去雁门帮女儿放羊。

这一次的兵变把呼厨泉老命都吓脱了半条,要是吕晨再晚来两天,或者说吕晨没能一战砸破刘去卑的胆,切断他的联盟之路,呼厨泉就身首异处了。

所以,当了十多年名义单于的呼厨泉,明白了小命和单于位到底谁重谁轻。

呼厨泉或许并不怕死,但怕死得莫名其妙,因为,他本身就不能统领匈奴,却要被当做野心家的绊脚石,多少有些冤枉。再则,他最担心的是部族被毁灭,所以,吕晨能平息匈奴部族间的纷争,还能保全他的部落,他是愿意退位的。

摔跤比赛的最后胜利者成为新的单于,但不具备统领匈奴的绝对权力。

其余几个部族将根据实力强弱分别派出一到三名代表,组成十二人长老团,加上新单于,十三人每人拥有一份表决权,所有事宜共同表决决定。

对于这份决定,刘去卑带头响应,其他部落能参与决策,自然不会反对。

三天前跟刘去卑谈判的时候,吕晨就给予了刘去卑足够的好处,当然也给了他足够的压力。刘去卑不反对通过摔跤选新单于,别的部落自然不敢整幺蛾子。

吕晨给刘去卑的好处有三点。

一是提供最新式的硝化甘油炸弹给他的军队,数量嘛,雁门产量的十分之一。二是同意刘去卑的部族和雁门自由通商,并每年提前预购铁弗部牛羊毛皮,旱涝保收。三是签订攻守同盟协议,双方互不攻伐,一旦一方陷入战争,另一方必须无条件支援。

吕晨给刘去卑的压力也不小。

雁门会提供硝化甘油炸弹给其他匈奴部落,不多不少,刚好是铁弗部的两倍。并且,因为吕晨提供了许多技术利益和经济利益给匈奴各族,所以,大多数小部落心向雁门,即便是刘去卑也不敢破坏这大好局面,毕竟,砸人饭碗如杀人父母啊。

至于鲜卑人?更不足为惧了!

来之前吕晨倒还有些担心,现在嘛,他只怕鲜卑人不够多。因为,吕晨已经答应匈奴各族,他们不但可以抵御鲜卑南下,还可以反攻鲜卑,雁门用贷款抵押方式提供武器给他们。而抢到的牛羊和草场归他们自己所有,俘获的奴隶归自己所有,有多余的,还可以卖给雁门当苦力。

看着匈奴人红彤彤望着北方的眼睛,吕晨总算明白了后世殖民时代的疯狂与血腥。

整件事能取得如此圆满的结果,多少有些侥幸。

但,如果让吕晨再选择一次,他还会只带三百人就来攻打美稷。毕竟,吕晨他爹可是三国第一猛将吕奉先!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能怂,就是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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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攻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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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性是个杀坯,不知道是不是被吕布带偏的。反正,他对那天炸塌城楼毒翻数千人后,吕晨却勒令他不准杀人的举动格外怨念。用他的话说就是,大爷我辛辛苦苦跑了四百里地,居然还不能砍几百个人头玩积木?

乌珠也认为那天吕晨的乱命欠妥,理由是吕晨没有杀那些无力反抗的人,所以不足以威慑刘去卑等野心家,以至于这三天以来一直仗着兵多跟吕晨讨价还价。她甚至劝吕晨把诰升爱和刘猛分批送还给刘去卑,已达到威胁震慑的效果。这跟曹性当初提议肢-解郭嘉是一个原理,这个时代人的智慧都比较刁钻,吕晨学不来。

甚至于连被刘去卑蛋黄都差点打出来的呼厨泉,都在酒后反复嗟叹,说吕晨不该如此轻松地放过刘去卑和他的士兵,杀人方可立威。当然,他并非是在为吕晨考虑,更多的是出于对刘去卑的恨意。

吕晨却很清楚,他只带了三百人,那一战硝化甘油差点用光,逼急了刘去卑找他拼命,他就只能拍拍屁股回雁门。整不好又是当年那样一番大逃杀,何苦来哉?

能哔哔就尽量别动手,这是吕晨别具一格的处事风格。

不论是谁的意见,都不可能左右到吕晨的意志。他甚至让准备砍下鲜卑使者头颅当球踢的无名,找了个荒僻地点,将十多个鲜卑使者埋了。无名觉得跌份,飞龙秘谍这么吊炸天的职业,竟然管杀还管埋?

吕晨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有精神分裂的倾向了,战阵之上他嗜血而残忍,私底下却又太软弱。

无所谓了,自己高兴就好!

美稷城外人头攒动,嗯,脑袋还是扛在脖子上看起来顺眼。吕晨望着正在摔跤的匈奴勇士,心说,这样就很好,非要杀几千几万人抢一个单于宝座吗?摔跤就很有意思嘛!其实还可以更文明点,比如扔色子?

吕晨的思绪不由得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在那里有一张桌子,桌子旁有刚从别人妻子身上爬起来的曹秃子,有刚摔了自己儿子又娶小萝莉的大耳贼,有脑门上还插着一支箭的江东小霸王,有刚给二十岁的小儿子换了尿布的刀疤袁……一堆骨骼清奇的枭雄们,围在桌子前,堵着坐庄的小刘协,一起扔色子比大小。

谁赢了谁当皇帝!

嘿,貌似有点意思。然后,谁谁谁扔了个豹子,要去拿传国玉玺。只见白芒一闪,这货已经被一杆黝黑的方天画戟戳到了半空。

好吧,连自家老爹都不是个讲道理的主,这场匈奴人的摔跤赛也内幕重重,这世道到底还是拼实力的。吕晨知道自己的幻想很不切实际,即便是这些匈奴人,不也是被雁门的“科研实力”震慑住的吗?如果没有这份实力,不足以让他们信任,也不足以勾起他们对北方草原的垂涎之心。

现在的匈奴,找到了完美的平衡点,吕晨又可以用新锐武器控制平衡点的倾斜。并且,内部矛盾难以调和的时候,通过对外战争来解决,这个后世用烂的手段,还是挺靠谱,至少现在的匈奴各族首领是真的有了新的人生理想。

吕晨也不可怜鲜卑人,是他们先动手的,真的!

摔跤比赛很快结束,胜利者是诰升爱,这一点也不意外。昨晚上乌珠问起吕晨的时候,吕晨就给出了答案,虽然当时的乌珠不信,因为,她知道诰升爱的武力值比不过刘猛和也力先。

接下来,就是匈奴人的“加冕仪式”了,呼厨泉退位诰升爱即位,大概还要祭奠祖先和苍狼图腾什么的,吕晨不感兴趣。

“为什么诰升爱能赢?”

乌珠捉到了躲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拿草棍画圈圈的吕晨,一脚踩断吕晨的草棍,叉腰问道,她觉得吕晨一定有事情瞒着她。

“靠,我的二元一次方程,都快解完了……”吕晨无奈,只好放弃了在这种地方计算修复秦直道的工期和用料的打算。

乌珠又问:“为什么你事先就知道诰升爱能赢?明明也力先和刘猛都比他厉害。”

吕晨知道乌珠虽然在雁门的时候只在乎她的羊,但回了匈奴就不一样了,她在乎的是养羊的草场,这涉及到匈奴的权力斗争和势力划分。

他解释道:“因为也力先和刘猛都不敢胜过诰升爱,所以他就赢了。”

乌珠瞪圆了眼睛:“为什么?”

吕晨:“呼厨泉和脱脱族女人的儿子,也是你的哥哥也力先,他现在是脱脱族和你父亲部落的首领,只有三万军队,而且还是刚刚吃了败仗的军队,草场都在最北边靠近鲜卑人的地方。连你父亲都禅让单于位了,他怎么敢得罪铁弗部?至于刘猛,虽然他沿用了汉帝赐给刘去卑的姓,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受重视,恰恰相反,刘去卑是要告诉所有人,他的儿子中没有继承赐姓的诰升爱,才是真正的匈奴贵族,才是他的继承人。所以,刘猛也不敢战胜诰升爱。这两人都不敢赢他,其余小部落的人敢吗?”

乌珠歪着脑袋想了很久,想不明白,这比放羊和打架复杂深奥太多了,她就奇怪道:“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要弄摔跤选单于?这不是白白便宜刘去卑父子吗?”

自从知道刘去卑父子造她爹的反后,她就不叫刘去卑叔叔了。

吕晨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乌珠的愚蠢了:“刘去卑的铁弗部是匈奴最强大的,人家不需要单于之名依然强大,举兵反叛是为了统领整个匈奴。如今他败了,但为了让他以后能不再反复,也要给个名义和甜头,这就是交易。否则,他会认为吃了亏,即便不马上反叛,久了,也会是个麻烦。最关键的是,你父亲都迫于铁弗部的威胁退位了,其余部族的人,谁又愿意当这被削弱得不成样子的单于?成为刘去卑的眼中钉呢?”

其实,吕晨此来雁门,只是为了用经济、军事和政治的某种协约,来联合匈奴对抗鲜卑。他压根没想过要巩固呼厨泉的地位,更不是帮助呼厨泉真正的一统匈奴,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向雁门的和平相处的匈奴,而已。

匈奴是一把刀,一把可以戳进鲜卑人黝黑菊花的钢刀,吕晨当然不舍得这把刀自己坏掉,相反,还会用磨刀石把它磨得更加锋利,毕竟鲜卑人的菊花还是蛮紧的。所谓的攻守同盟,不过是一个幌子,吕晨真正需要的是摇旗呐喊,然后匈奴人冲上去跟人死磕,他最多提供武器支持。

乌珠托着下巴思索了很久,突然眼睛一亮,发现这是她根本不可能想明白的玄奥问题,就追打吕晨出气,她觉得这是吕晨在故意欺负她。

天气挺好,风很浅,没有下雪。

禅让单于的仪式很快结束,但活动还没有结束,恰恰相反,这才开始。

匈奴人玩嗨了,前几天还互相捅刀子的各部落的勇士们,欢聚在一起,喝着浓郁香甜的马奶酒,友好地交流着生殖和交配的原始技巧,气热烈而祥和。时不时就有送酒食的少女被拖入人群,当做现场教学的道具,很快奏出或激昂或婉转或悲怆的音乐来。草原儿郎并不野蛮,他们酷爱音乐,所以纷纷大笑着鼓掌庆祝,并争先恐后要下场演奏那个娇嫩的乐器。

不会规规矩矩排队,这点不太好。

新晋大匈奴单于诰升爱,也是一名音乐爱好者,只是,他钟爱了十年的乐器被吕晨抢了,眼光高远的他就没有拿侍女将就,只呆呆看着远处的乌珠追杀吕晨。

这一刻,诰升爱不清楚自己是胜利了还是失败了。

他被吕晨夺走了心爱的乌珠,这方面他输了。他希望杀死呼厨泉和也力先,也希望娶乌珠做王妃,这在草原不冲突,但可惜的是,这个美丽如百灵鸟的女人竟被吕晨俘虏了去,被俘虏的是她的心。

从男人的战争层面来说,诰升爱先在武州被吕晨俘虏,后在美稷亲眼看着吕晨以三百士兵击溃六千铁弗部勇士,他也没有赢哪怕一局。但是,他却如愿得到了单于之位,而且,他和他父亲的铁弗部也成为了这次冲突后的最大赢家,在长老院拥有四票投票权的他们,几乎已经统治了匈奴。毕竟呼厨泉、脱脱族加上刘豹的屠各族,一共才四票而已,剩下的五票握在倾向铁弗部的小部落手中。

除此之外,吕晨迫于铁弗部的强大压力,被迫签订了羊毛、羊皮、牛皮、战马、奴隶、铁器、食盐、火器、布匹等一系列利于匈奴的协定。甚至,为了方面贸易进行,吕晨还提议要翻修三条秦直道,分别是马邑到云中、马邑到美稷、云中经美稷到长安,这些工程将由雁门提供人力物力和技术,而匈奴人,只需要提供力所能及的一丁点畜力支持。

在诰升爱看来,这些对雁门都是亏血本的买卖,吕晨一定是不愿意的,只是,看着吕晨奸诈的笑容,他有点心慌。

不管怎样,诰升爱已经满足了,对手从雁门吕氏换成了更强大的鲜卑,这并不算失败,毕竟,有了雁门大量新式武器的加持,匈奴的实力也大为增强。当然,最重要的是,吕晨并不瓜分丝毫匈奴人的战利品,不论草场还是牛羊,而这些只匈奴人的挚爱。

从这方面来说,以鲜卑为敌人比以雁门为敌人更得人心,大部分匈奴人不喜欢贫瘠的并州,这跟做了近十年中国梦的诰升爱截然相反。

姑且算作平局吧,诰升爱这样安慰自己。

他努力不让自己回忆起被吕晨抓住的那些日子的屈辱,就像他会在裤裆里塞一大团布料,努力不让人发现他患上了小便失禁的怪病一样。

等我彻底控制了雁门,再占据了部分鲜卑草场之后,定要挥兵反戈一击,让吕晨小儿天天尿在裤子里!

诰升爱已经有了新的梦想。

只是,不懂科学也不懂经济的诰升爱不会想到,吕晨看似吃亏的协定,最终将变成控制和奴役匈奴的法宝。有了既得利益的匈奴各部,根本不会反抗吕晨,更会杀死一切胆敢反抗大金主吕晨的人,他们甚至愿意成为雁门的雇佣军,帮他们攻城略地当炮灰。

“小君候,我听说你武艺高超,前些日子也见你以一敌十,不知可否赏脸跟本单于角抵一回?让我领教领教?”

诰升爱找到了吕晨,今天连胜刘猛和也力先让他颇为得意,认为自己今天状态很好,所以想要挑战吕晨立威。在他看来,打架他或许打不过吕晨,但摔跤这种技术活儿,汉人从来不擅长。

乌珠讨厌打扰他们打情骂俏的诰升爱,怒目而视,准备将这家伙赶走,却被吕晨拦住了。

吕晨挥退了身边的人,搭着诰升爱的肩膀笑道:“别这样,我要是输了会很没面子的。”

诰升爱心想,你也有怕的时候?道:“不过一场游戏而已,输赢有什么大不了……”

吕晨自顾自道:“我赢了更没面子,你想啊,要是你被我摔得尿了裤子,还怎么当单于?其实啊,一团破布不足以当尿不湿,这玩意儿跟女人的月事带是一样一样的,你需要一个布袋,在布袋里装上草木灰,这样吸水量才有保障。为了防止侧漏,你还可以做个小护翼什么的,咱俩关系这么好,我甚至可以画一幅设计图给你。”

诰升爱气血翻涌,但更多的却是心悸,这件事他怎么又知道了?为什么?这可是连他的女人都不知道的丑事!而且,很明显吕晨是故意羞辱他。这让他羞怒的同时,又有了尿意。

吕晨又道:“摔跤我不擅长,但你这种低级货色,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放倒,别忘了,我是能一拳打死一匹奔马的人!沙包大的拳头,你见过吗?”

诰升爱想过要喊人砍死吕晨,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突然发现周围许多匈奴勇士都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其中甚至有一些铁弗部的人。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感觉到了,貌似,吕晨这个外人,比他这个新鲜出炉的单于更受匈奴勇士的尊敬!

被摸脑袋了,诰升爱竟然不敢反抗,他发现,来找吕晨就是自取其辱。

吕晨拍了拍诰升爱的头,笑眯眯走了,他很满意这些匈奴勇士对他的爱戴,虽然他们现在还不敢为了吕晨而反对诰升爱,但是,总有那么一天的。

吕晨给了他们上升的途径,给了他们强大的底气,这些被当做恶狗驯养的勇士,只需要用自己的勇气和钢刀杀向北方,就能占据鲜卑人的草场和牛羊,成为一名贵族。这是吕晨给他们的承诺,他们不容任何人改变这点。人的欲-望闸门一旦打开,就如洪水滔天,再也无法关上。

杀人不过头点地,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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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打了鸡血的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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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厨泉就真的跟吕晨回雁门了,专心做起了乌珠的牧羊人。

当然,呼厨泉不是乌珠的奴隶而是她爹,实际上他自由度挺大,吕晨给了他一处宅院安置家人。他手底下的人帮乌珠放羊,他只是偶尔去指手画脚一下,大多数时间都很闲,他貌似十分喜欢这种无忧无虑不用担心被人突然搞死的悠闲生活。

乌珠的牧羊人手充足了,就彻底解放了化学女天才法蒂玛和她的助手小红小绿,她现在已经完全属于吕晨了,咳,当然只限于工作关系。

一开始,呼厨泉的到来,一度让吕布、张顾等高层颇为惊异,但后来跟呼厨泉喝了几回酒,深刻理解了呼厨泉悲催的傀儡生涯之后,他们就不再怀疑呼厨泉了,因为——这老货手里没兵。

三个退役的大佬,渐渐居然有了不菲的交情,这是吕晨没有预料到的。这三个家伙曾经一度都是一方诸侯,不管是名义上的还是事实上的,这是他们的共同点。他们经常一起喝酒,一起打猎,一起巡视和点评吕晨治下的雁门各地,也算是老有所乐。

吕晨就远没有这么轻松了,回了雁门之后,他就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首先,要催促火器作坊夹紧制作火药和硝化甘油,用以支持匈奴人和鲜卑人干架;其次,要组织人力物力修建几条秦直道;接着,要帮助法蒂玛往刚刚修建起来的化学实验室里添置设备;最后,吕晨还要应付诸如民生、厂矿、治安、粮草等内政决策事宜。

除此之外,他还要每隔三天去雁门书院授课一天,两个月的时间,雁门学院的学员竟然已经突破到了三百人,这都仰仗于庞德公的巨大声望。

连轱辘转了近一个月,吕晨才偷得浮生半日闲。

本来这天他是要去雁门学院授课的,但因为恰巧今天雁门学院的学员们,在十多名先生的带领下,分别取纺织厂、煤矿、铁矿、修路工地、水力冶铁场等地方参观,所以,吕晨可以“翘课”一天。

早晨,吕晨带着石头和小喵去阿婆的包子铺吃了两个肉包子,没有挨阿婆打,在街上晃荡了一会儿,冷得厉害,就回了家。

乌珠在城外给她的牛羊搭过冬的暖棚,甄宓忙着准备年货和甄家商铺的对账问题,所以,两人都一大早就不在家。

吕展按照吕晨的吩咐,正带着施工队在凿墙壁挖地基捣鼓暖气,北地冬天寒冷,吕晨就设计了地暖,反正现在他们最不缺的就是煤炭。方案已经在吕布的府邸实施过一遍,现在就不需要吕晨再过问,吕展就能把事情办得圆满。

家里被凿得千疮百孔,书房里的水泥也还没干,吕晨只能在小院里,就抽空教石头练武,这个小家伙身体很扎实,也颇喜欢练武。好几次,这家伙偷偷从兵器架上拿吕晨的钨钢画戟玩儿,差点被活活压死,但这也没有妨碍他对武学的热爱。

穷学文富学武,如果石头不遇到吕晨的话,他不可能成为一名武者,顶多就是有把力气的粗汉而已。好在吕晨对石头颇不错,每天都能让他吃上肉食,石头的身体比几个月前又壮实了一大圈。

之前每天早晨,吕晨做广播体操的时候,石头就躲在角落偷偷摸摸地跟着学,被吕晨发现了就假装做事情,等吕晨挪开目光,他就又开始偷师。一次,吕晨忍不住问他为何跟着学广播体操,这小东西就吓得跪在地上磕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求吕晨别赶他走,并且,他举起小手发誓再也不偷学小君候的高深武学了。

吕晨哭笑不得,从那以后就开始教石头学武,并允许他使用小院里的石锁棍棒等器具,对此石头喜极而泣,又给吕晨磕头,并隆重发誓,以后一定要当大将保护小君候和小喵。吕晨觉得奇怪,我是你师父也是你主公,你保护我很正确,但关小喵什么事?小石头就红了脸,扭捏得跟一坨小姑娘似的,吕晨就瞬间明白了——这货也太早熟了吧?

这天,悠闲地教石头练武之余,吕晨忍不住问道:“石头,你最崇拜的武将是谁?”

石头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子龙将军!”

吕晨不爽道:“为何是赵小白脸,不是为师我?”

石头道:“他是我的偶像。”

吕晨笑说:“你知道什么是偶像吗?”

石头点头道:“知道,师傅您给我说过的。就是崇拜的人,并且希望像他学习的人。”

“你想跟赵云习武?”

“不是。”

“那你想跟他学什么?”

“他取了小君候的姐姐啊!”

“又如何?我只有一个姐姐,你想学也学不来,而且,你太小了。”

“可……您还有妹妹。”

吕晨挠头,难道自己太忙了,以至于吕布又生了女儿我不知道?他狐疑之际,就看见不远处的水井边,那个正拿着肥皂给吕晨洗衣服的小丫头,吕晨气就不打一处来。人心不古啊!石头这王八蛋,竟然也有心计了!

练了一会儿武,吕晨出了一身汗,石头已经快虚脱,吕晨就停了下来,准备让石头休息一下,结果倒好,这家伙屁颠屁颠就抢着去帮小喵干活去了。

吕晨恨恨道:“累死你个王八蛋。”

虽然嘴里不饶人,但吕晨心下觉得挺好。

小喵不招人待见,除了曹性和吕晨,就没人喜欢她。哪怕吕晨很宠小喵,但甄宓和乌珠却并不亲近小喵,甄宓这种有点身份的商人之女就不说了,她对小喵不算亲近,但也有些同情之意。乌珠不喜欢小喵的理由就比较彪悍了——小喵不会放羊,这种小女娃就应该丢在雪地里活活饿死,反正,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所以,多一个能关心和喜欢小喵的石头,吕晨挺高兴,也就更加认真教石头武学,目的不是让石头成为什么大将军,为的是他以后上了战场能多点保命手段。

汗流浃背的石头在搓衣服,小喵叉腰站在一旁指指点点,稍有不对就踢上一脚,再恶声恶气地训斥,石头也不生气陪着笑继续卖力。

这幅画面很温馨,也很鬼扯,小小两个人儿,竟然有点妇唱夫随的感觉。

这天过后,吕晨又忙碌起来了,但还是每天坚持教石头武艺。现在的吕晨忙的事情不多了,除了去雁门学院上课之外,就是安置新来的流民。

到了年底,南方因战火肆掠而食不果腹的百姓们,更加吃不起饭了。雁门分发土地提供保障粮食和种子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冀州、并州、幽州三地吃不上饭的百姓们就都自发赶赴雁门,一波又一波,一波就是几千几万。

不到半个月时间,就涌进了二十万人,这给雁门的粮草共计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根据陈宫的粗略估计,年底之前,流民的人数将会突破五十万,雁门的人口将达到一百万。即便年初来的流民们已经有了产出,税收的粮食也绝不够供养六十万百姓,为此,早有准备的雁门从几个月前就开始收购粮食,但缺口依然很大。

陈宫和庞统已经建议吕晨放弃免费发放粮食的政策,改为将流民疏散到边陲和山区,让他们自生自灭,吕晨否定了这一建议。这不是因为吕晨的仁慈,而是,他需要更多的百姓,这样雁门才能够发展起来。

就在吕晨为粮食发愁的时候,转机来了。

腊月初,鲜卑人打来了,众多雁门降临们如临大敌,连吕布、张顾和呼厨泉三个曾经的大佬都坐不住了,纷纷垂帘听政敦促吕晨赶紧征兵拒敌。

而吕晨却很开心很放松,对他来说,鲜卑人是送粮食来了!

张辽已经按照吕晨的要求,建起了十多座冰城,将所有人口和粮草运进了城,坚壁清野。所以,鲜卑人一路过来没有遇到丝毫抵抗,反倒如入无人之地,只是,他们跑了上百里也没能得到哪怕一粒粮食。最后,他们不得不以重兵围困马邑,企图攻破雁门最大的城池劫掠一番。

拥兵在外的张辽没有回兵救援,吕晨也没有出城攻击,只是固守而已。

这样僵持了十来天,最先坐不住的,却是匈奴人。

很快,十万匈奴铁骑就出动了,他们虽然没有来雁门支援,但却挥兵直插北方,断了匈奴人的撤退路线。并且,一路向北,去劫掠后方空虚的匈奴草场去了。

诰升爱和刘去卑并不愿救吕晨,但雁门被围困,他们的军火支援就断了,不得不采取行动,让鲜卑人离开雁门,重新恢复匈奴与雁门的联系。

他们成功了,鲜卑人仓皇回撤。

鲜卑大军刚出了雁门关,就遇上了埋伏的刘豹的两万屠各族骑兵,他们占据西北高地,用硝化甘油毒烟轻易破掉鲜卑主力,然后劫杀一番扬长而去。鲜卑人收拢人马再退,没走多远,又碰上诰升爱的大军,同样的毒烟再次让鲜卑人大败而走。还没退回鲜卑领土,他们就又遇上了也力先的脱脱族骑兵,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遇到毒烟,可是,对方却在必经之地上埋了地雷,结局不言而喻。

捷报不断传来,截获的粮草辎重和牛羊,也不断被送往雁门换取铁器和火药,雁门的粮食危机有所缓解。

而鲜卑人虽然连吃败仗,但毕竟强大,军队是匈奴人的两倍还多,所以,不甘失败的他们再次集结,并鼓动西鲜卑一起,分左中右三路南下,直扑匈奴。匈奴人也跟打了鸡血似的,红着眼睛就硬扛了上去,这一战注定是生死大战。

吕晨和他的雁门就在旁边嗑瓜子看热闹,顺便助攻匈奴一些弹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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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闲王定乾坤(大结局)

先挑拨离间再坐山观虎斗最后拉偏架,从来都是乱世生存的不二法宝,吕晨用来也算是顺手,效果当然也是不错的。

匈奴人在弱势情况下悍然对强大的鲜卑发起了老汉推车攻势,鲜卑纠集十余万铁骑强势突进,准备来一招从天而降的如来神掌,结果,在吕晨支援给匈奴人的各色火器面前,尴尬地变成了*****多么痛的领悟。

被高频率活塞运动之后,鲜卑人叫了也怒了,终于找到机会翻身,用覆灭三万骑兵的代价转而把匈奴军队围在了黄河北岸,准备用一招老树盘根弄跨鲜卑人的抵抗意志,并享受他们的凄婉浪叫。

然而,这时却突然从后面冒出一直武装到牙齿的汉人重骑兵,火炮与猛火油开路,直接撕开了鲜卑人自认为稳如防盗门般的贞操锁,狠狠地贯穿了进去,好一招直捣黄龙。当鲜卑人准备调转枪头正面滋吕晨一脸的时候,吕晨的重骑兵却突然开了隐刀,莫名其妙消失在茫茫匈奴骑兵之中。

一对一的互爆战争,突然变成了二挑一,丰满的鲜卑人终于陷入了苦战,即要防着被野蛮的匈奴人中出,又要提防速度奇快的汉人骑兵插嘴或******古语说得好,三穴难敌双棍,经过两个月的肉搏,最终鲜卑人一泻千里,喷了……一地的热血,灰溜溜逃回北方去了。

但吕晨和匈奴人却还没有满足,追在鲜卑人屁股后面时不时戳一棍子,鲜卑人一开始还停下来反抗一下,再多次被汉人骑兵和匈奴铁骑轮番凌辱得亚米蝶哈压库之后,他们就不再回头了,被戳得再深,也不过是嗯啊叫一声,继续逃跑。

最后,河套以北云中、朔方等地,全部被鲜卑人吐了出来不说,还丢失了草原南部大片草场。

建安五年的新年,吕晨过得很滋润,斥巨资放烟花鞭炮大肆庆祝,浪费一点小钱钱不过分,他现在已经成为了整个河套草原的剥削者,匈奴人成了他的打手,鲜卑牧民成了最底层的被剥削对象。

这一年,雁门来了许多流民,人口已经超过两百万。雁门士兵们帮助开垦荒地和播种秋收,实现了完全自给自足,并且,从草原送来的牛羊还被做成肉干和各种皮具、呢布,从中原诸侯处大赚了一笔,利润竟然超过了军火和水泥。

这一年天下风起云涌,如火如荼的官渡之战浓烈上演,吕晨抓住中原大乱的机会发展,并挖墙脚。农民、商贾、工匠、文人、武夫……吕晨来者不拒,甚至还各种开绿灯,送福利。

为了促进商业发展,吕晨颁布新令,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专利发明永世获利。

这样一来,全国各地客商云集雁门,吕晨收税收到手抽筋,即便如此,商人们却丝毫不抱怨,反而纷纷慷慨解囊支援雁门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军事建设。他们支援道路、物流、市场等基础设施建设,自然是为了方便贸易,为自己的钱袋子服务,而支援军事建设,却是为了用户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叫雁门军队为其提供保护伞,生怕哪天雁门军队被灭,他们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而雁门书院汇集的各类精英们,也在专利获利的政策支持下,开始爆发出空前的发明浪潮。在吕晨根本没有怎么指引或提点的情况下,出现了大批让他眼珠子掉一地的精彩创意,这些东西大多与军事无关,但却对经济文化和生产的促进巨大,比如低廉造纸术,比如活字印刷术,比如指南针,比如纺织机,比如沼气池运用等等。

这一年,萧遥闷声经营内部,收获着各种各样的惊喜,而天下却越发混乱起来。

一月,曹操亲征徐州刘备。大耳贼骗过了曹秃子,成功窃据了吕布的老窝,却私底下干着造反的勾当,曹秃子发现后恨不能把他轮成罗圈腿。仅仅一月功夫,大耳贼就输光了内裤、老婆和兄弟,灰溜溜一个人投奔袁绍去了,浑然不顾迷路的张飞,不管在小山坡上为保护他老婆而被迫降曹的关二哥。同时,袁绍进军黎阳,准备一口气怼死曹阿瞒了。话说刀疤袁和曹秃子当年还是一起抢别人新娘的好基友,如今却生死相搏,命运忒奇特。

不得不说司马懿是一个外交奇才,他不但顺利劝阻了袁绍吞并雁门的企图,还不知用什么手段把幽州公孙瓒给忽悠到吕晨账下来了,以至于吕晨见到公孙瓒来降的时候,不止一次怀疑是不是诈降。结果是公孙瓒与吕晨合并,北方边陲成了吕晨的天下,而吕晨很友好地支持袁绍少量军火和大量水泥,并三番五次叮嘱他一定要把乌巢修成钢铁堡垒。所以,后顾无忧的刀疤袁就放下了和吕晨的私人恩怨,去搞曹秃子去了,这也是他的固定思维在作怪,曹操占据中原、京城和皇帝,这三者都是野心家们的最终目标,袁绍如何能不眼馋?更别说,现在的袁绍军力还是曹操的两倍,当然没有一点犹豫。

曹操明显心虚,不敢刚正面,一直采取龟缩防御态势,避免跟袁绍主力决战。官渡之战正式爆发,但实际上没打多少仗,曹秃子简直不要太怂。不怂没办法啊!宛城张绣突然倒向了袁绍,西凉马腾父子也在长安城边骚浪贱,荆州刘表又磨刀赫赫贼眉鼠眼瞅着曹秃子的黝黑老菊,江东猛虎孙策这犊子又收服了袁术部将,扬言要背上与袁绍军一起夹攻曹操。

可以说,曹秃子环顾四周,都是又黑又长还贼拉粗的黑武器,不论被谁杵上一棍子,都会变成被轮致死的惨烈境况。

四月份,孙策突然遇刺,却因飞龙秘谍提前得到消息,通知了周瑜,所以,在保卫及时的情况下,孙策没有死,只是受了伤。原来,吕晨从一开始就怀疑郭嘉有刺杀孙策的嫌疑和动机,于是在飞龙秘谍成长起来后,没少往郭嘉身边派人,总算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孙策没死,却也因受伤没能回兵北上虎摸曹秃子的腚,而刘表又因零陵土族暴-动,无奈放弃了对曹秃子残菊的垂涎转而弹压叛乱。

六月盛夏之际,曹操突袭宛城张绣,张绣仓皇应战被当场搞死了,贾诩投靠曹操,并帮助秃子飞快平定宛城。这样一来,除了远在西疆的马氏,曹操的后顾之忧就没了,可以专心致志对付袁绍了。

八月,袁绍占据优势,曹操节节后退。吕晨明面上以物资军火支援袁绍,暗地里却开始秣马厉兵,是准备出手了。

十月。曹操还是火烧了乌巢,刀疤袁倒是听了吕晨的话,把乌巢修成了水泥要塞,然并卵,曹操从吕晨这里买到了炸弹和猛火油。吕晨才不会帮袁绍获胜呢,他双方支援物资,只是为了让他们打得更加惨烈一些,顺便检验一下这些武器的实用性。所以,当刀疤袁派人质问吕晨为何卖武器给曹秃子的时候,吕晨理都没理他,自顾自坐在水井边抠脚皮。曹操占据了官渡之战的优势,但袁绍退兵尽然有序,加上邺城粮草充足,曹操使劲浑身解数也只能伤其皮毛,无法一口吞掉袁绍。就在这时,养好伤的孙策却突然北上寿春,调集兵马直扑徐州。曹操仓皇回兵救援徐州,却不敢带太多的兵,还要留下大部分兵马防备袁绍反攻,少量精兵驰援徐州,却因郭嘉和贾诩的计策,拖住了孙策,没有被攻下徐州,孙策占领了小沛,和曹操对峙。这样,曹操眼看就要大获全胜的情况下,却突然因孙策的加入,而演变成了僵持。

就在这时,吕晨动手了,他先派公孙瓒领兵直下河东。那里是洛阳门户,又是袁家和曹家地盘的夹缝处,若被吕晨占领,最受伤的不是袁绍而是曹操,于是,曹操派了大将曹仁邻五千青州兵前去支援,和公孙瓒僵持在汾河畔。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吕晨出兵河东只是佯攻,真正的杀招是改编精炼过后的三万余精锐,其中轻骑两万,重骑五千,精锐步甲五千,还有高顺账下一千战力暴强的陷阵营。这三万多部队没有出现在河东,而是悄然绕到背上到了云中,接着,通过一年来修葺一新的秦直道,三日功夫直扑长安城下。

曹操为了应对袁绍和孙策,已经左支右挡,关中平原兵马不多,还大多派到天水安定抵御马腾韩遂去了,所以,吕晨几乎是兵不血刃拿下了长安城,接着,他亲自领兵东征,先后拿下函谷关和潼关兵临洛阳城下。洛阳的曹军抵御很坚决,但在火器加持了的陷阵营面前,依然没有坚持过十天。拿下洛阳后,吕布来了,很不服老地领了一万精锐拿下虎牢关,并在此据守。

吕晨让张辽领兵北上河东支援公孙瓒,拿下河东,再让赵云带兵西去攻打天水安定,同时命令匈奴骑兵支援赵云。张辽没有赚到军工,公孙瓒见长安洛阳被打下来,生怕河东被人抢功,于是使了一招妙计亲自率领三千白马义从突袭了曹仁中军,一战定乾坤,曹仁夹着尾巴逃回许昌去了。

赵云拿下安定天水之后,却遇到了点小麻烦,马腾韩遂联军对他展开了攻击,赵云杀了韩遂,但遇上马超却打得很辛苦,据说,俩人单挑三天三夜也没能分出胜负。最终,还是偷偷扮亲兵混在赵云身边的吕琦立功了,她居然在外出打探消息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同样武艺高超的女人,她打不过对方,就很邪恶地下迷药把对方绑了回来。赵云打累了回帐,火气很大就对熟睡的吕琦大事发泄,发泄到一半,吕琦却突然掌着油灯进了帐篷,赵云很尴尬地发现胯下骑着的并不是他老婆,当时的场面很尴尬,后来,那个女人就成了赵云的小老婆,那个女人叫马云禄,然后,马超就成了赵云的大舅哥。成了实在亲戚后,再打打杀杀就很见外了,但双方谁都不退兵,利益的诱惑很强大。年底,马云禄怀着孕回娘家,终于彻底解决了事情,得了吕晨的承诺,马腾父子拥有对西域的无限开火权,还可以得到吕晨的军火和技术支持,他们很快就投降了,然后拍着战马祸祸西域的小部落去了,势如破竹一往无前。

最终,吕晨拿下关中平原和洛阳、河东,把整个西北纳入自己的口袋,还在针尖对麦芒的袁曹孙三家无不大眼瞪小眼,他们非常看不惯吕晨,但却又干不掉他。曹操派人打过虎牢关,曾经以单挑为乐的大吕布,居然在城头上喝酒下五子棋,只叫人不停放箭放炮,猥琐到掉渣,曹操在虎牢关下葬送了三万人,再也不敢来犯。袁绍派人突袭过河东,却被张辽活捉了他的小儿子,还要他花钱赎人,并且,问他是整个一个人赎回去,还是分批次一坨一坨赎回去。

建安六年。三月,孙策久攻下邳不下,撤兵,又去祸祸黄祖和刘表去了,连下江夏和柴桑两成,顺利打通了到长江中上游的战略通道。四月,曹操没了孙策的压力,就集中火力对袁绍发动了仓亭之战,袁绍到底还是如历史上一样,败给了曹操,从此一蹶不振。离奇的是,八月,袭都反曹操,迎刘备进汝南,大耳贼再次预见到了袁绍要灭,转而偷渡到了曹操南部的汝南,居然又拉起了一大支队伍,也是人才。九月,曹操南征汝南,刘大耳朵又一次被曹秃子***屁股都顾不上擦,就败走新野,投奔实在亲戚刘表去了。

十月。有羌人血统的马超,大破乌孙,力敌匈奴,扩地千里。吕晨特设立西域都护府,命马腾为为都尉,马超为西域兵马元帅。

除了怂恿马超和匈奴人,吕晨这一年没有动什么刀兵,而是在大肆经营关中平原和洛阳。有了雁门的经验,以及云集的商贾和各种精英人才,一年多时间,凋敝多年的关中和洛阳再次繁华起来,吕晨也将治所从雁门搬到了洛阳。

建安七年。曹操明显有了紧迫感,他派于禁和曹仁陈兵荥阳,防备吕晨,自己亲率大军北伐,恰逢袁绍病死邺城诸子夺嫡,曹操顺利夺下黎阳,兵围邺城袁尚。青州袁潭按兵不动,渤海袁熙觊觎幽州,也不远回头刚曹秃子。都以为袁尚覆灭在即,但曹操却突然撤兵了,袁尚获得喘息之机。

在曹操出兵邺城时,不少人股东吕晨攻打许昌,不仅仅是文武官员,就连商贾们都格外热衷。他们已经和吕晨绑在了一块儿,吕晨代表着他们的利益,也保护着他们的利益,他们为了赚更多的钱,自然愿意帮吕晨扩充地盘和人口。

吕晨自然未卜先知知道曹操不会强攻邺城,所以,他没有兵出虎牢,而是出其不意的出兵占了宛城和上庸,然后又一路精兵西出长安斜谷,两路合共汉中。张鲁这位宗教人士脾气很暴躁,跟吕晨的部队打得热火朝天,然后,他就自己把自己烧死在府中了,因为他打输了,而且是全军覆没。吕晨拿下了通往荆州的宛城,也拿下了通往天府之都的汉中。

这让撤兵回来,准备抵抗吕晨的曹操很不得劲。

建安八年。袁家内战,曹操破邺城,终于占据了河北之地,他本来还心惊胆战生怕吕晨背后捅刀子,但直到他拿下整个河北,都没有感受到吕晨的一丝丝敌意。反倒是占领了长沙四郡的孙策,又来打下邳了,曹操只能分兵抵御,以至于,他连计划好的突袭宛城,包围洛阳的计划,都来不及实施。

而这一年的吕晨也不安分,所谓得陇望蜀,吕晨看不上河北的贫瘠寒冷,自然更加垂涎蜀中,还有个原因,刘璋太蠢。年初,吕晨就开始试探着派兵攻打蜀中,但因为吕晨所部一向大多数是骑兵,步兵忒少还都是北方人,及不习惯蜀地崇山峻岭羊肠小道,以至于输多胜少。本来,吕晨都有些动摇了,心想,自己的部队并不适合攻打蜀国,还是先怼死曹秃子算了,结果,一个突然而来的变故,坚定了吕晨的信心。

却说,那寄居新野看刘表颜色,还要提防曹秃子背后捅粗棍子的刘备,居然被刘璋邀请入蜀!

历史变了很多,但总是有着极强的惯性。

刘备入蜀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并且,他也在荆州顺利收复了诸葛亮。刘璋邀请刘备来四川,把他安置在抵御吕晨的前线——剑门关,还不停给刘备提供兵力和物资,希望他能挡住吕晨。

吕晨得知这一消息后,笑得很开心。

果然,不到三个月,大耳贼就突然反戈一击,兵临成都城下,逼刘璋交出了权力,拿下蜀地。而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一精心计算的造反计划,竟然被吕晨早就料到,所以,吕晨早有准备,在大耳贼兵围成都的时候,吕晨精炼了大半年的山地军就从西羌绕道蜀中腹地,由内而外地打开了剑门关,接着,吕晨大军蜂拥而入。刘备和吕晨的军队在天赋平原上展开了殊死搏斗,平原很平,平得一马平川,所以,吕晨的铁骑把刘备的断腿步兵打得妈都不认得。刘备输了,让出了成都平原,躲进了西南山区,吕晨没有追剿,而是忙着稳定蜀地,开山劈石修筑从长安经汉中到成都的水泥路。

建安九年春,在“亲传弟子”孙权的牵线搭桥之下,吕晨和孙策达成战略同盟关系,相约共同出兵讨伐荆州刘表。孙策让周瑜为大都督,从水路出兵逆流而上,吕晨分别命令赵云和张辽为主将,从宛城渡江南下,以及从蜀地东征。刘表见势不妙,赶紧上表投降曹操,曹操派兵支援刘表,并让郭嘉领了一支精锐北上,突袭吕晨发家之地雁门,意图将吕晨留在雁门的技术和人才一网打尽。结果,赤壁一战周瑜火烧荆州水军,名震天下,新野一战,赵云横扫曹操援军,大获全胜,而张辽很猥琐,绕过诸多城池不攻,一路向东直扑荆州,围城一月,刘表投降。最后,吕晨和孙策瓜分荆州之地。至于曹操的北征部队,则被装备了双马镫和连弩的公孙瓒白马义从和匈奴骑兵虐得很惨,郭嘉吐血,几乎就要病死。

这时,天下三分,吕晨独占西部半壁江山,东面曹操在北,孙策在南。

吕晨却突然派出了华佗去许昌为郭嘉治病,以免他如历史上那样英年早逝。郭嘉好歹没有死,但曹操见华佗医术高明,准备强行留下,未果,又准备劫杀,以不让华佗为吕晨军队服务。飞龙秘谍拼死保护华佗,但力有未逮,最后,华佗被一名叫左慈的道友救了,他还收了一个名叫梓儿的女徒弟,这位女徒弟记性不好,她想学医治好自己的失忆症。

建安十年春,曹操在许昌称帝,废汉献帝,国号魏。

六月,孙策在寿春称帝,建国吴。

十月一日,吕晨也建国了,国号燕。挑了个顺眼的好日子,不过皇帝不是他,而是他爹。虽然吕布三番五次表示自己不喜欢当皇帝,但吕晨也不好意思在老爹没死的情况下自己称帝,再说,他也不太想当皇帝,所以,最后还是吕布上了。吕布一个劲埋怨吕晨瞎胡闹,然后悄悄问吕晨,他当了皇帝了,是不是要收几百千把个妃嫔才算有面子,吕晨终于明白了什么急叫嘴上不愿意身体却很诚实。吕布纳妃嫔的事情,吕晨没有管,被貂蝉给治住了,吕晨生母严氏和三娘曹氏也颇为赞同貂蝉的观念,貂蝉说,老吕啊,你要是再给吕晨整出个弟弟来,你说咋整啊?吕布在诡辩说用猪大肠避孕未果后,终于还是认命了,其实,他不是好色,只是要面子,论颜值,有貂蝉也就够了嘛。

各自称帝后,孙策就不再愿意跟吕晨联合了,而是选择了单超,企图尽吞曹秃子的地盘,和吕晨角逐天下。很明显,曹操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吕晨太强,曹操也不敢轻易招惹,在郭嘉的建议下,就大举进攻孙策,准备吞并江南之地。

这一年,吴魏两国打得水深火热,吕晨却拒绝了手下们想要参战立功的挑唆,一个劲埋头发展内部,农业、工业、商业、军工业,都在大力发展,同时,还鼓励老百姓生娃增加人口,当然,对于那些躲避战乱的逃民流民更是用各种优惠政策吸引出来,安置并纳入国家系统。

次年,孙策东线发力,攻占了下邳,而曹操也在西线爆发,拿下了巴陵,双方还是在同一水平线上挣扎。吕晨依然没有参战,而是对西面和北面展开了大扫荡,整个鲜卑南部全部归顺,后世青海一带也全部被马超拿下,蜀地的羌人吐蕃人,也被吕晨打怕了,选择了归附。

这一年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国家,名叫汉,被称作南汉,而汉国皇帝名叫刘备。原来,大耳贼当初躲进蜀地西南后,企图反攻成都平原,但诸葛亮多次劝阻,最后,又被吕晨的军队一番清剿打得丢盔卸甲,刘备就灭了雄踞巴蜀的野心了。后来,在诸葛的策划之下,刘备东下贵州,收服了诸多部落,接着又南征南诏诸部,诸葛亮七擒孟获之后,终于让刘备占据了云贵之地,虽说大部分地方不是郡县制,而是部落羁縻政策,但实力也是不俗了。

南汉的崛起,让吕晨明白了什么叫打不死的小强,大耳贼真的有两下子。但他并没有打贵州,也没有打云南,这两个地方都不好打。吕晨依然专注自身建设,修炼内功,坐观孙曹两家互相伤害。

又过了一年,大耳贼一统云贵后,又将东部士變打到投降,活生生将三国变成了四国。然后,刘大耳朵就膨胀了,以为自己是一颗巨大的爆米花了,不顾诸葛小亮的劝诫,便纠集了三十万军队进犯巴蜀,找吕晨报仇来了。

吕晨拒绝了庞统御敌于国门之外的建议,也拒绝了司马懿邀东吴共伐南汉的建议,而是选择了诈败龟缩。前期几个月,吕晨的部队每每抵抗强硬,却在最后决战来临时向内收缩撤退,引得刘大耳朵一番血战损兵折将,却只拿下一些小城池小关隘。年底,刘大耳朵的军队终于越过了山地,涉足到了成都平原,而他的三十万大军也汇聚在一起,准备过完年后,合力攻击成都。

新年里,吕晨并未因刘备的捣乱而影响心情,他心情甚是美妙,因为,大年初一,他当爹了。带茶壶嘴的小男娃自然是甄宓生的,吕晨高兴得手舞足蹈,天天弹人家的小丁丁乐不可支,即便被这小王八蛋尿一脸也怡然自得。吕晨迫不及待就把自己的娃立为大燕国太子了,这让一众文武和吕布等直系亲属目瞪口呆,皇太孙做太子,你这个皇子干啥?吕晨就没想当皇帝,给自己封了个天下兵马大元帅的风骚官职聊以***没办法,吕晨才是这个帝国的一把手,吕布都拿他没辙,其他人自然也左右不了吕晨的决定,就随他去了。

正月里,刘大耳朵就开始作妖了,大军慢慢朝着成都推进。然后,他的三十万大军,就被吕晨三年韬光养晦秘密制造出来的一千门前膛开花炮轰杀至渣了。大耳朵丢盔弃甲仓皇难逃,结果在半路遇上等候多时的高顺,被陷阵营和山地军杀得鬼哭狼嚎,连刘备自己的屁股都被砍了一刀,只能被属下抬着继续逃。南面山区被高顺绕后占领了,刘备只能东逃,被赵云追得鸡飞狗跳。在长江边,还因抢渔船渡江被当地人拎着锄头追了十里地,刘备屁股飙血,一路狂奔,奈何敌人势大,他最终只能和心腹躲进粪坑里才逃过一劫。最后,还是诸葛亮未卜先知,带了援兵提前拿下白帝城,才接应到险些被活活搞死的刘大耳朵。然而,刘备曾经吓得吞粪三升,现在气得吐血五斗,命数已尽,无法活着回去了,于是乎,白帝城托孤还是上演了,虽然这时的刘禅才半岁,但诸葛亮还是答应了辅佐他。最后,刘备死在了白帝城,诸葛亮带兵节节阻击,退回了贵州境内,这一战,南汉元气大伤。

数月后,孙策提兵南下攻越地,关张二将出兵救援,一个被陆逊宰了,一个被自己手下砍了头去东吴卖钱,孙策顺利拿下越地。此后,诸葛呕心沥血整理内政,辅助还是婴儿的刘禅保存着所剩不多的南汉疆域。

吕晨没有乘胜追击,继续闭门造武器发展农商和兴修税利道路等,甚至连曹操对洛阳、雁门、荆州等地的多次骚扰攻伐,都是以守为主。

转眼又是一年,是吕晨来到这个时代的第十个念头了,即公元208年。

这一年,孙策再一次被刺杀,这一次因为拒绝和吕晨联盟,没有飞龙秘谍的情报支持,孙策被一箭射穿脑门,当场呜呼。东吴局势陡然大乱,曹操早有准备,大举南下,颇有所向披靡之势,短短两月拿下江夏、下邳、寿春、庐江、广陵,将东吴势力彻底从长江以北抹去。

在吕晨身边跟了整整八年多的小孙权,如今已经二十出头,还娶了庞德公的小孙女,如今年孩子都有了,比吕晨还积极。得知孙策被刺杀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和吕晨辞行,吕晨虽然有着“师父”的名分,却没有对他做任何要求,只叫他好好安顿孙策家人,便放他离开了。

孙权回到江东,在周瑜、鲁肃和张昭等肱骨大臣的支持下,顺利平定了东吴内部的混乱,然后开始率军抵御曹操的入侵。同时,孙权亲自写信与吕晨联盟,共同讨伐曹操。吕晨欣然同意,二十万大军兵出虎牢关,浩浩荡荡杀奔许昌而去,曹操仓皇回援,却为时已晚,在许昌城下被杀得大败,逃往下邳。而后,吕晨分兵三路,一路渡河北上,配合公孙瓒和匈奴骑兵,占领河北三州,一路南下与荆州兵一道占领汝南、江夏,最后一路由吕晨亲自率领威逼徐州。同时,孙权也收服庐江,占领寿春,与吕晨一起会师徐州。短短三个月时间,吕晨席卷整个中原,曹操只剩下徐州一地可守。

这一次的战争,完全就是碾压性胜利,不论兵力对比如何,吕晨的部队凭借其先进的火器和强大的后勤补给,从来都不管什么战术和阵法,一向横扫。曹操的部队还是纯冷兵器军队,而吕晨已经实现了半热兵器普及,两支部队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年底,吕晨和孙权围住了下邳,曹操和他仅剩的十万部队困守孤城。

历史就是这么讽刺,十年前,吕布被曹操重兵围困在下邳城下,若非吕晨出现,吕布就会被吊死在白门楼。而十年后,变成了吕晨带兵把曹秃子围在下邳,绝望和无助全部还给了曹操。

吕晨围城一月了,但他没有展开进攻。

新年到了,吕晨和孙权在白门楼下,在曹操的眼皮子前放鞭炮开派对,非常嗨皮。猫戏老鼠,从来都是很好玩的事情。

有一个月,吕布从洛阳赶来了,还带着张辽、高顺和曹性三员老将,以及一位劳苦功高忠心耿耿的老臣子——陈宫。

二月七日凌晨,一千门大炮对白门楼旁边的城墙展开了毁灭性饱和打击,一个时辰的时间,城墙被夷为平地。高顺红着眼睛,亲自皮甲上阵,带着一千陷阵营率先冲进了下邳城,紧随其后的是张辽率领的步兵和曹性带着的轻骑兵,在掌心雷和小型火炮的帮助下,肃清城内敌人并不困难。

中午,整个下邳除了被杀死的敌人,几乎全部投降了燕国军队,当然,曹操、曹性、许褚以及夏侯兄弟,还带着亲兵在白门楼做垂死挣扎。吕布亲率精锐将白门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十年前,他就是在这里被曹操的兵重伤俘虏的,以至于这十年来,他都不能披挂上阵,这对武将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下午,曹操亲兵被砍杀殆尽,夏侯渊战死。夏侯惇剩下的一只眼睛也被曹性再度射瞎,当然,这次有点勉为其难,因为夏侯惇是被绑在柱子上,曹性射了三箭才射准的,曹性最后拿着还窜着眼珠子的箭对吕晨感慨说老了箭法不如以前了。许褚和曹性依然在负隅顽抗,赵云单挑重伤了许褚,并将其俘虏,曹性扬言要和吕晨单挑,然后吕晨就去了,然后,一刀劈在了曹性裆下,打完收工。

曹操被俘虏了,郭嘉也被抓了。

然后,曹操准备投降吕布,郭嘉也在和吕晨打关系牌让他饶曹操一命,曹性怒吼大丈夫死则死矣投身没降?然后,被绑了手曹操打不到曹仁,就吐了他一脸口水。接着,曹操就跟孙权拉关系,说当年他就说过孙权有出息,生子当如孙仲谋,拐着弯让孙权帮他求情。

说实话,把曹操戏弄成这副模样,吕晨的气也消了。事到如今,曹**不死都关系不大了,所以,他为了得到郭嘉的效忠,还是有些犹豫的。

然后,孙权就对吕晨说:“老师,你忘了汉献帝和吕伯奢的下场了吗?”

吕晨顿时惊醒,曹操不死,他的余部就不会安定,一旦给他机会,曹秃子就有可能东山再起。于是,吕晨就把曹操吊死在白门楼上了,是吕布亲自动的手,吕布虽然身体大不如前了,但干起活来颇为专业,没一会儿曹操就咽气了。

曹魏覆灭了,大部领土被吕晨占据,然后,吕晨又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建设运动,丝毫没有和孙权、刘禅争江山的自觉。

在东吴内部却爆发了一次叛乱,是陆逊和张昭发动的,意图杀死孙权。原因在于,孙权多次提及归降燕国,这让那些手握大权的臣子们很不开心,认为是孙权受了吕晨多年蛊惑。叛乱失败了,因为吕晨已经在东吴布置了完善的飞龙秘谍情报网,而情报网的负责人是孙权。叛乱被平息,孙权一个人都没有杀,把他们送到了燕国去参观调研,半年后,他们回来了,纷纷表示愿意支持归降燕国,因为燕国的力量已经是十个东吴也无法匹敌的了。这样一来,又会冒出一些反对者,然后孙权再如法炮制将其送往燕国,如此反复四五次后,国内的反对声音降低了。

这一年冬,东吴并入燕国,诸多东吴名臣受到吕晨重用,没有一丝一毫区别对待,而孙权则被分为吴国公,世袭罔替。但是,孙权把吴国公的爵位让给了哥哥孙策的长子,自己继续回到吕晨身边学习,最终成为了大燕开国时期,继庞统、周瑜、司马懿和郭嘉之后的第五名宰相,也是执政时间最长,贯彻吕晨道路最准确的一位宰相。

这是后话,且略过不提,说那南汉见大燕一年间鲸吞天下,人人自危,不少汉人大臣和姜零叛逃投降燕国。

但诸葛亮依然殚精竭虑辅助刘禅,更重用土族军人,锤炼出一支能打的步兵来。

翌年春,吕晨写信劝诸葛亮投降被拒绝后,就亲自领了精锐讨伐。这支军队只有一万人,五千山地军,三千炮兵,一千陷阵营,和一千轻骑兵。而在这支军队背后,是浩浩荡荡上百万的工程队和为他们提供保护的军队,他们是来修桥铺路的。就是这样一支小巧的军队,却连灭十余万南汉军队,三个月时间,把南汉小朝廷一路撵到了云南大理。最后,吕晨透出善意,遵照对待东吴的办法,封刘禅为汉国公作为筹码,要诸葛亮投降。诸葛没有马上答应,或许是出于拖延战术和谍战考虑,要求向东吴那样,派遣官员和贵族去大燕内部调研,吕晨同意了。

三次遣使窥探调查之后,得到的结论只有投降二字,诸葛亮总算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知道吕晨有能力覆灭南汉,却没有这么做,并非优柔寡断,而是不愿多杀人,也是对南汉人才的一种招揽。

这一年秋天,诸葛亮自知国力远不如大燕,挣扎也是无用,亲自去了大燕一趟。诸葛亮一路跋涉从大理到成都用了一个月,但通过水泥直道,他从成都到长安只用了四天,从长安到洛阳三天,而后,他在庐江登上烧石炭冒黑岩的铁甲船顺江而上到荆州,只用了五天,最后,他从零陵下船赶回大理又花了一个半月。这番归去,诸葛亮绝望了,他把所见所闻告诉了所有人,然后所有人都赞成投降了,原因很简单,与其困在云南土著中和强大的燕国鸡蛋碰石头,还不如摇身一变去燕国当官享福。

年底,南汉举国投降,燕国统一神州全境。

大燕王朝结束了汉末纷争,也开启了一个士农工商学不分高低自由生长的新时代,那些曾被贵族歧视的阶级,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巨大能量,推动着国家滚滚向前。

吕晨也不知道这个国家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历史,早已超过了他的预知范畴。

吕晨的儿子,大燕王朝的皇太子名字有点古怪,名叫吕过,字穿越,嘛,穿越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跨过的过的意思。

四岁的吕过在皇宫里呆不惯,也在吕晨的天下兵马元帅府坐不住,老喜欢往小姑姑那里跑。石头成长为了一名水军将领,也成功拐走了吕晨的小喵,如今与喜欢那擀面杖敲吕晨脑袋的阿婆一起住在首都洛阳,很是幸福。

吕过不喜欢骑马也不喜欢写字更不喜欢攻城打仗,他喜欢船,所以,除了从小宠他的小喵姑姑外,他还特别仰慕身为水军将领的石头。吕过今天又来找石头姑父,逼着他给自己做用蜡烛烧水驱动的蒸汽船,还说,以后要带着一万艘这种船,去父亲说的美洲抢些所谓的玉米来吃,看看那玉米到底是不是玉做的。

吕晨闲来无事,又拎了黄金棍来追捕逃学的小崽子,却刚一进门,就被躲在门后瞄了多时的阿婆,一擀面杖敲中脑门。吕晨一阵鬼哭狼嚎,看着阿婆一脸懵逼的表情,在看着石头和小喵疯癫的笑容,以及小儿子捧着小船躲在小喵背后幸灾乐祸的样子,最终,吕晨狠不下心把阿婆大卸八块。妈蛋,弄死了阿婆谁做羊肉包子吃?能赶在诸葛亮之前发明包子,阿婆也算是人才一枚了。

于是,吕晨只能自认倒霉,灰溜溜去找华佗给自己敷药。

好久没见过华佗了,这家伙一直在雁门和一帮学化学的年轻人捣鼓新药,这次听说他来了洛阳府邸,吕晨也想去找他聊聊。脑袋上的包很疼,华佗检查过后,就笑眯眯下去配药了,他在雁门就为吕晨特别研发过一款新药——专治阿婆擀面杖伤害之妙药。

揉着大包,吕晨正盘算回家狠狠收拾收拾那小兔崽子,然后就听见了一个让他险些泪奔的轻柔声音。

“小君候,喝杯茶吧。”

吕晨当即探身而起,再也顾不上脑袋上的疼了,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颤声道:“女……女侠?”

“梓儿是华神医的弟子,不是什么女侠,小君候认得我?”

“你就是女侠!梓儿!你……”

“小君候请喝茶。”

吕晨茫然接过茶杯,感慨道:“为了救我你才失忆的,后来你师兄带走了你,为你寻回了一些记忆,现在,你还没完全想起来吗?可是,我是你失忆后认识你的,你怎么会忘记?”

说着,吕晨就把茶往嘴边递。

但梓儿却突然伸手夺回了那杯茶,被转身,道:“算了……师父,师兄,梓儿愧对你们在天之灵,我情愿什么都不记得……”

说罢,梓儿就一口喝下了那杯茶。

多年以后,贵为侧妃的梓儿儿女绕膝时,也说不清楚自己如何与吕晨相识相知的,甚至都不记得为何就莫名其妙嫁入了吕家。她拥有的第一缕记忆,是吕晨把她从病床上抱起来,说他要娶她。

吕晨终其一生没有登基为帝,吕布在世时,他是皇子也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吕布过世后,吕晨儿子吕过登基,吕晨被兔崽子强行封为摄政王,吕过登基后把什么事情都丢给吕晨,自己带着他一手组建的无敌舰队就出海了,当了皇帝真他娘的自由!而一心只想当个闲散网页的吕晨,下半生比上半生还要颠沛流离,他一直是在拎着黄金棍,到南亚、非洲、欧洲、美洲等地,四处追儿子回来当皇帝中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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