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丑妃 - xp1024.com
《冷宫丑妃》


第一章:命运的交错

第一章:命运的交错

“皇兄……你让臣弟打探的事情,臣弟已经整理出了一封奏折,就放在你的案台右侧。如果没什么事,臣弟想回府休息了。”北野皓然此刻的心情异常的激动,一年之约终于到了。

“皇弟,看样子你的心情很不错嘛!是不是母后她老人家又分你什么好处了?”

“皇兄,你就别开弟弟的玩笑了,母后她不逼我娶亲就是弟弟我最大的好处了,哪还有什么好处呀!只是,皇兄,这夜深了,臣弟怕打扰到你的休息,恐怕……”北野皓然的话还没讲完,殿外就传来了一阵骚动,北野皓然得瑟的对北野晟耸耸肩:“你看吧!”

“你呀……也老大不小了,看上那位姑娘尽管向皇兄开口,皇兄一定为你做主!”看着身边这位最小的弟弟,北野晟满眼尽是无奈。

二十一岁的爵王早已过了娶亲生子的阶段,可是也不知是谁的原因只要有人帮他介shào

大臣家的千金,他总会以各种理由全部推脱!为了他的婚事可是让他的两位至亲操碎了心,哎!这就是所谓的王爷不急急死皇帝吧!

“皇兄这可是你说的,不管我看上的哪位姑娘你都会为我做主是吧?”北野皓然两眼放光的期待着。

“是!皇兄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只要你有胆带过来,哥哥我就敢为你赐婚!君无戏言!”北野晟十分豪爽的说道。

却不知后来的后来每每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北野晟的心里都会泛起浓浓的伤痛。

“娘娘,皇上与十四爷还在里面讨论国家大事,皇上方才吩咐过奴才让娘娘先回宫休息……”

殿外的守门太监怯怯言道,他只是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平时就扫扫地、打打杂什么的,谁知dào

今天总管是抽了哪门子的疯竟要他来值班守殿。守就守吧!偏偏就遇上了这个不良的主儿,真的很倒霉!不知在这个小太监在心里已经暗骂她多少回了了!

“让开!本宫说话从来不说第二遍!”柳如烟趾高气扬的命令道。

“娘娘……皇上吩咐奴才……任何……人不得进入……”小太监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亦是越来越不足。

柳如烟怒气横生,她一脚就踹开了前面挡路的小太监气势汹汹的骂道:“把这个不知礼数的狗奴才给本宫拖下去!”

就在这时,只闻得一声门声响起“吱……”。

北野晟他们从里面走了出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小太监立马扑过身子,一手紧紧的捏住北野晟的衣衫一角,乞求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你最好立kè

消失在朕的眼前!”北野晟拉过自己的衣衫重重的说道。

小太监激动的在地上磕着响头道:“谢皇上不杀之恩!”

“皇上……你终于出来了,如儿等你等的好辛苦……”

柳如烟瞬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就这样软绵绵的黏在了北野晟的身上。

北野晟的眸里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只在一瞬便化成了无尽的温柔,配合着身上的人紧紧的搂着她,无比轻柔的声音更是让人浑身瘫软,“如儿,朕听见你的声音不是马上就出来了吗?朕晚膳的时候不就告sù

过你朕今晚要和皇弟商量要事,所以要回来的晚一些,如儿怎么就这样不放心朕呢?”

“你看,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着了,来把手拿过来,朕替你捂会儿!”

“皇上……如儿这不是想你就来看看你嘛!”

嗲声嗲气的语气让旁边的北野皓然鸡皮疙瘩颤落了一地,“皇兄、贵妃娘娘,臣弟先行告退……”北野皓然拭去眼底的厌恶恭敬的说道。

“皇弟路上小心!”然后丢给他一个只有他能看懂的眼神,便搂着怀里的人儿一路笑呵呵的向着‘吟华宫’而去。

北野皓然出了皇宫便一路直朝冰湖飞去,他的在心里牵挂着她、怀恋着她,可也在隐隐的担心着:‘这么晚了,她还在等我吗?’又或是:‘一年之约,她可记得?’……

脚步稳稳的落在一年前相约好的冰湖旁,北野皓然借着白洁的月光仔细的寻找着周围任何一点疑似她的身影。可是他将冰湖的周边都一一掠过却始终见不到那抹久违的身影,是她失约了吗?北野皓然的双眸中带着微微愤nù



不对!她绝对不像那种会食言之人,难道是发其他什么事情耽误了时辰?不妨在等等吧!北野皓然觉得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他愤nù

的心情瞬间化为乌有,只余激动与彷徨。

而此时早已回到下人房的宋莞尔,将整个身子蜷缩在了一团,两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冰冷的身体,呆然的透过缝隙望着无尽的黑夜,可是她却看不见那本是荒无人烟的冰湖边还伫立着的一抹飘然俊逸的身影。

第二章:北国周后

第二章:北国周后

黑夜如狼眼,冷冽的风呼呼的吹拂着北野皓然的面庞。漆黑如墨玉的两粒眼珠,铮铮发亮。然而里面却是一片冰冷,她真的没有来!可是他还是不愿移开半步,他深怕自己的一个转身,就会与那个弱弱的身影永远擦肩而过。

或许当日在他救下她的那一刻,她的所有都刻在了他的眼里、铭记在了心里吧!

他喜欢她,她是这世上唯一值得他用心去疼的一个纯真又可怜的女子,他不敢相信她到底是受到了怎么的折磨才会选择那样的一条死路。

他发誓他一定要把她救出那个魔鬼之地,让她过上平凡而自由的生活。可是……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忘记了还是不愿相信自己?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为什么她没有来?北野皓然心里纵使有一千个疑问也是无人应答。

这样冰冷的夜,任他有坚实的身体也吃不消!可是他就是这样呆呆的站了整整一夜!

白雪皑皑,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梢打在北野皓然的脸上,他动了动快要被冷冻成冰的身体。失神、失意……

‘若是有缘再见,我北野皓然定会纳你为妃,一生一世!’一个狠狠的誓言深深的烙在了自己的心里,北野皓然的嘴角噙着一丝邪笑,跃过点点树梢,消失在了原地。而留下的两只深深的脚印,却是那般醒目的留在了原地……

皇宫深处,‘成乾宫’。

“皇帝,后宫妃嫔无数,哀家本不该多嘴。可是自你登基已有五年之久,为何没有一位妃子为我北国诞下一位皇儿!”

“所以,哀家想让你即刻立后,一来可以一掌后宫辅助你成为一代贤明之君,二来为我北国传承血脉之正统,你可何异议?”

北国周太后,四十有八。经过岁月的洗礼,她原本的花容玉貌已经明显深刻着丝丝皱纹,也正是这些弯弯扭扭的纹路使她成为了北国有史以来最狠辣最严谨的一代国母。

“母后可有合适的人选?”北野晟细细的品尝着美味糕点,淡淡的问道。

立后?娶妃?现在的借口又是子嗣?哪一件不是由她说了算?何必又这般假惺惺的询问自己的意见,她都不会觉得可笑吗?哎!北野晟轻叹着气。

“听闻相国府二千金宋莞茹正待字闺中,美貌如仙、秀外慧中,哀家以为可担此大任!”

北野晟眉头一凝,无所谓的耸动着肩:“母后您说了算!”相国府!宋莞茹!朕记下了!

“砰!”是茶杯落地破碎的声音,北野晟见怪不怪,宫女们吓跪了一地,“太后……”

“什么叫哀家说了算?皇帝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要气死哀家才甘心吗?你们俩兄弟没一个让哀家省心……哀家这是做了什么孽才生出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来……先帝你可要睁开眼睛为哀家做做主呀!”周太后一阵捶胸顿足。

又是这一招?母后你能换点其他的招数吗?北野晟无奈道:“好好好……母后,是儿臣错了!儿臣是真心实意要娶宋相国之二千金为后可以了吧!母后您知dào

儿臣和皇弟永远都不会有忤逆您的意思,所以您下次不要再这个样子了……”

听见这个满yì

的答案后,周太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皇帝懂事就好,那哀家就可以放心的离开皇宫了!”

北野晟一愣,“母后您要去哪里?”

“皇帝,哀家早就打算去‘清平寺’行两年斋戒,可是你们兄弟俩的大事一直未能定下来。所以哀家想等你立后之后,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一心一意的行斋戒之礼,为我北国苍生祈福了!”

周太后的目光深邃,或许这件事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件待完成的使命,再容不得片刻的迟缓。

“母后您为我北国祈福,是我国人之幸。可是‘清平寺’山高路远,儿臣心生惶恐。所以还望母后三思……”

北野晟的担心不无道理,虽然现在天下太平,可是敌国、叛党、余孽随时都有可能危害到朝廷,让他怎么放心的下?

“皇帝多虑了,哀家此行无人可知,何来不安?放心吧!哀家两年后自会回宫安享晚年之乐!”

“母后……”

北野晟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始终无话可说,他了解他的母后,只要她下的决定就没有人能改变,他不能、他的父皇也不能!这就是她-周太后!

“对了,哀家离宫之事千万不要告sù

然儿,哀家不想让他担心……当然你也不要为母后太担心了!”周太后微眯着凤眸里面流淌着的是对自己小儿子无限的宠爱。

北野晟微微笑道:“母后您放心吧!有儿臣在,儿臣不会让皇弟受到半点的伤害。”

“那就好,那就好……”周太后欣慰的点点头。

第三章:赐婚

第三章:赐婚

翌日,一道金黄的圣旨穿过层层宫墙直落相国府。

“圣旨到……”

相国府的书房瞬时陷入了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氛里。

“爹爹……您再说一遍?”宋莞茹哑声问道,她几乎不敢相信刚才她听见了什么。

宋严背对着她,叹息道:“皇上下了圣旨,三日后迎娶你进宫为后。”

‘进宫为后?’这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劈在了宋莞茹的头上,宋莞茹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进宫……进宫……要我进宫……”她喃喃自语着。

“二姐,要你做的是皇上的皇后又不是普通的妃嫔,这不是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喜事吗?”宋家最小的儿子-宋闵琥轻声问道,他不明白为何遇到这种天大的好事他姐竟是一副‘要死了’的表情。

“爹爹……女儿不能进宫……”

“为何?”宋严锁眉道。

宋莞茹的脸顿时变得绯红,她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咬牙憋了一句话:“女儿并非完璧,若是进宫一定会连累到整个相国府……”

“什么?”宋严脚下一滑幸好还有宋闵琥就在身旁站着,“谁?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背着本相做出这等荒唐之事,你还知dào

什么是廉耻吗?你配的上我相府二千金的称号吗!”宋严扶着额头痛心的骂道。

“二姐你……相国府的脸都被你丢完了!”宋闵琥低喃着,然后凝视着宋莞茹,紧蹙的眉头一丝未松。半晌才苦笑着转身背对着她让自己尽lì

忽视身后那个花容尽失的女人。

“爹爹,女儿和尤公子是真心相爱的……求爹爹您成全女儿……”

“成全你?谁来成全我相府?这是一道索命符不是一张废纸!我宋严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东西!滚出去!!本相再也不想看到你……”宋严双目愤恨的瞪着地上的女人,不带着一丁点的感情。

“爹爹……”宋莞茹趴在地上是那样的狼狈,她早该想到只会是这个结果的,她的父亲不是别人而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恶魔,她早该知dào

的。

宋莞茹被强制性的赶出了书房,不久钱氏就冲了进来,她应该也收到了这个‘不好’的消息吧!

“相爷,现在事情已成定局,再责怪茹儿又能挽回什么?责怪她就能让她再嫁到皇宫?把她赶出相府就能挽回相国府已失的面子?这都永远都不可能了!”钱氏为了维护着自己的女儿竟然和宋严杠了起来,“不管她做什么天大不应该的事情,我都不会让你把她赶出相府!”

“这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两个儿子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一点出息都没有。而最聪明的莞清却被你早早的就嫁了出去,莞茹现在又被你惯成了这种低级的贱女人,相国府迟早会败在你的手上!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教xùn

本相!”宋严现在正在火头上,即便眼前是他最宠爱的夫人之一,他也照骂不误!

“相爷你……我是你的夫人不是你花钱雇来专门管你那群儿子的管家婆,再说你的那些儿子该我管吗?你的那群夫人都死了吗?”钱氏一气,也不顾场合、不论身份的高低哭骂道。

“你、你……你是想气死本相……”

“爹,您消消气!大娘您也不要再说了……现在还没有到该发火的时候,我们该冷静的想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宋闵琥蹙眉,他是府上的小儿,理应这种事是轮不到他来参与的,可是谁让他头上的两个哥哥都是些无能之辈!

“老三说的对,现在该怎么办?明天皇宫就会派人过来了!”任他纵横官场数十年,现在却想不出任何的可以应对的方法。

相府三位千金,除去早已嫁人豪门的大千金宋莞清和已非完璧的二千金宋莞茹,就只剩下一位还不足十岁的小千金宋莞菱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要去哪里寻找一位现成的相府二千金嫁入皇宫呐?几人都在静静的思索着。

突然钱氏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惊叫道:“相爷,我有办法了!”

“大娘您说!”宋闵琥紧张的应着。

“相爷你还记得十一年前那个人吗?”

宋严的脸色一变,拂袖道:“无端提那贱人作甚!”

“那贱人的女儿现今刚好十八,正是适合的人选,不如让她代替茹儿进宫……”钱氏两眼放着精光。

“她会答yīng

吗?”宋严喃喃自语道。

第四章:错缘之嫁

第四章:错缘之嫁

三日后,临近中午的时候,相府的大门处终于传来了一阵阵彻响全城的礼炮声,是宫里的迎亲队伍到了……

此时,‘暖阳阁’中,一些从宫里派下来的宫女正为穆景打扮,一个个手忙脚乱的在穆景的脸上涂涂抹抹了半天后,才松了一口气似的开始不紧不慢的为穆景穿上大红色的凤凰喜服、戴上凤冠。

“小姐,宫里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原是宋婉茹的贴身丫鬟-颦儿附在穆景的耳边轻声的提醒道。

穆景了然的点点头,撤下左右的宫女抬头望着旁边的人,“颦儿,你真的打算与我一起进宫?”

“是老爷吩咐奴婢从此伴在小姐左右以保全万事!”颦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颦儿从小被家人卖进相府做丫头,一直是宋家二小姐的贴身丫头,至今已有十余年,所以让她留在穆景的身边帮zhù

她完成以后的计划这是唯一一个的不二人选。

‘呵,确保万事?还不如说是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一颗定时炸弹!’穆景冷冷的撇过眼神将视线再一次的落在了古铜圆镜中,肤若白雪、眉如青黛、薄薄的朱红与平时焕然一新,也增添看几分妖娆之色,可是右侧那道狰狞的伤疤却是那般的让人恶寒,又深感惋惜。

“吉时已到!”门外的老嬷嬷们开始催人了。

“走吧!”穆景看着萍儿,然后就被盖上了大红色的喜帕,被颦儿搀扶着走出了‘暖阳阁’。

阁外,一身蟒袍加身的男子见着从房间走出来的人后微微一慌神,心头竟无端滋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一瞬后心中又是一叹‘真是有点莫名其妙!’。随即恭敬的拱手道:“本王见过二小姐。”

“奴婢参见然俊王。”所有的人都向北野皓然行礼道,然而,被遮盖在喜帕后面的穆景却不为之所动,静静的盯着然俊王的脚尖。

“小姐,是皇上的胞弟-然俊王。”颦儿小心的提醒道。

“穆景……”话一出口手臂就遭到了颦儿的狠狠一掐,穆景马上改口道:“婉茹见过王爷。”

北野皓然静静地看着她道了一句:“免礼!”

远处相国府的所有人都站在了院子里,见他们走近齐齐行礼道:“见过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们谁也没料到这次代表天子前来迎亲的竟是这位最得宠的小爵王,可想而知圣上对这场的婚礼的重视程度。

临走前,她三哥说:“好好照顾自己,别让人欺负你,有什么事派人告sù

哥哥,哥哥一定会帮你!”

宋婉茹说:“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宋莞清说:“谢谢你挽回了相府的声誉。”

宋莞菱说:“我也要进宫做皇后娘娘……”

宋严至终也没有说一句话,然而就在穆景的一脚刚要踏上花轿那一刻,两道被遮掩却又那么清晰的话语落在了她的耳里:“贱人,终于把你赶出相府了!留着你就是一个祸害!”

“人都走了,你还想怎么样?就当我重来都没有生过她这样可以了吗?”

“反正是个祸害……”

多么刺耳的声音呀?铬的穆景的心里阵阵生疼,泪水顺着眼眶缓缓滑过,她在心头默念着:“这是最后一次……”

心在揪痛,这一生她就这样走了一大半,最终却踏上了这条人人向往而又惶恐的道路,这就是她的命吗?如果有一天她的身份被揭穿了她的结果会是怎样?心就这样被揪着,手里的手帕也早已被她捏变了形,队伍里的吹打声是那么的欢乐,两旁人道上的欢呼声那么的热闹,这一次的立后大典果然是北野朝有史以来最风光的一次,足以让城里的百姓饭前茶后整整谈论十余天了。

就这样,穆景沉浸在自己不安的思绪里度过了平淡而又出奇的两个时辰。

穆景被嬷嬷扶下了花轿,看着前面的火盆和瓦片又仔仔细细的在穆景的耳边诉说了一番才牵着她的手迈出了脚步。

摔过瓦片,宫女端来一盆明澈的雪水又为穆景洗了洗手,这才让她的手和皇帝的手接触在了一起。

北野晟轻握着穆景的冰手,一起走进了‘正阳殿’。

大殿之上,是早已端庄而坐的周太后,然后就是大殿左右而分站着文武百官。为首的正是前去迎亲的然俊王,而他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眼前这位‘嫂子’。

北野晟一进大殿就向台上的安子使了个眼神,安子收到命令后一下就明白了,尖着嗓子呼道:“仪式开始!”

随即便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司仪声,穆景被转的不知东南西北,直到头都快要被转晕了时候,她的身子终于被停了下来。

随着身子不受控zhì

的旋转方向,原本被遮盖在头顶的喜帕终于不负众望的飘落在了地上。

完美如仙的侧脸成功的引来了众人的惊叹,可是独独一人呆然在了原地,他的呼吸变得十分的沉重,他的脚如千斤似的挪动不了半步,是她……

可是穆景却没有看见他,还不等她有所反应北野晟就快众人一步的将地上的喜帕重新覆盖在了她的头上,‘都是一些庸俗之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卖弄自己的姿色吗?’北野晟在心里冷冷的嘲讽着,因为他也同众人一样,只看见了穆景那美丽的侧面。

最后是一道立后的圣旨,穆景也没听进去一句就被茫然的送进了‘洺露宫’。

宫外一片笙歌,‘洺露宫’一片冷寂,大喜之色也给不了那颗被冰冻的心半丝的温暖。

第五章:弑君

第五章:弑君

大殿里,北野皓然一个人提着酒瓶坐到了最偏远的一桌,他的心在刺痛着,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成为他皇兄的女人?

一口接着一口的烈酒灼烧着他的咽喉直至那颗被伤痛的心,双眼也渐渐变得通红。

“皇弟?你怎么了?”一身大红色的喜袍,此刻在北野皓然看来却是那般的刺眼,他甚至有种想要冲上去把它扒了的冲动。

北野皓然没有接话,只是一口又一口的喝着烈酒,痛在眼角被渐渐的拉长。

“皇弟,你是最关心皇兄的人,为什么今天你会这样?你告sù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北野晟有些着急的夺过北野皓然手中的酒瓶,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北野皓然的异样了。

“皇兄,给我!酒!”北野皓然深吸了一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只是为皇兄高兴,不觉就多喝了一些。”北野皓然拭去眼里的伤痛轻轻笑道:“要不皇兄咱们兄弟俩也喝几杯?”

见到他没事,北野晟才放下了心接过安子递过来的酒杯痛痛快快的饮了几杯。

晚宴结束,北野皓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宫,而是去了自己在宫里的住处。

而北野晟理也被所应当的拥进了新房,新房内,穆景不自然的抚了抚僵硬的脖子,正想打算将头上那顶着二十多斤的凤冠给摘下来,她就听见了从门前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知dào

,是他来了……

是命躲不过,穆景把心态端正,静静的等待着眼前之人把自己的盖头揭下,然后如她所料的一般……

可是……

“宋婉茹!朕虽然不知dào

你想要千方百计的嫁入皇宫有什么目的,但是朕现在就告sù

你,过了今夜朕永远,永远都不会再踏进‘洺露宫’半步!所以朕只给你这一次的机会!”北野晟没有上前揭开穆景的喜帕,而是背对着她冷声冷气的说道。

这样也好,喜帕后的穆景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她知dào

自己往后一定会沦为别人口中的笑柄,可是这种结果已经好比任何了。

“如君所愿!”穆景淡淡的应道。

北野晟身子一怔,正常人不都是应该立马扑在他的脚下哭着、喊着、求他爱自己吗?难道说这个女人也想和自己上演一出欲擒故纵的把戏?北野晟的眼里划过一抹厌恶,这种戏码他看过的还少吗?

“不要再装了,朕知dào

你和她们一样,都是为了这后位才会装出这种凛然大义的样子来博得朕对你的宠爱,朕告sù

你这种算盘劝你以后少打!”北野晟不带一丝怜香惜玉的猛力扯过穆景头顶上的喜帕,只是冷冷的撇了她一眼便将视线落到了床上的那张白色的帛锦上。

沉静了片刻后,北野晟又继xù

道:“朕的后宫不管什么时候只能朕说了算,往后你若想或是想有任何扰乱后宫的动作,朕一定不会放过你!”

宋相,你若想靠你的女儿来获得朝廷上的任何一丁点的利益,朕告sù

你:‘永远不可能!’“皇上,你大可放心,臣妾日后一定会好好与宫中姐妹和乐相处。”穆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其实当北野晟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的心就被提了起来,她不是害pà

,而是在隐隐的担忧着什么。

北野晟的脚尖一步步逼向穆景,她的两只小手被紧紧的绞在了一起,她承认自己是有些紧张。她的身子不由的也往后缩了一些,难道说现在的她就只能像那些被钉在砧板上的物体一般,任人宰割吗?

不!不要!就算是死她也不要被人这样的侮辱。就在北野晟将自己的重量全部压上来的时候,穆景拔出了被自己偷偷藏在长靴里的匕首,狠狠的扎向北野晟的后背……

“好大的胆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竟敢行刺朕!”警觉性一直很高的北野晟早就对她的那些细微的动作有所察觉,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却是这一狠招。

“哐当!”穆景拼命捏住的利刃被狠狠的击落,随着匕首落地北野晟的手也紧紧的扼住了穆景的脖子,“你就不怕朕将宋府满门抄斩了?”

穆景在心里冷笑着,她很想说一句“不怕!”可是这个男人的手劲真的很大,才一眨眼的功夫,穆景就感觉自己快要飘起来了。

可是就算是呼吸快要被完全阻碍、脖子也快要被捏断了,穆景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微眯着双眸仿佛是在静静的期待着死亡的来临,又仿佛是在默默的享shòu

着这痛苦带给她的快感。

第六章:与死同归

第六章:与死同归

这一刻,她的思绪渐渐飘离了皇宫回到了相府,那个魔鬼般的相府,令她窒息的相府。

十一年前,若大的相国府,若静的黑夜,盆倾似的暴雨疯狂到可以将一切的阴霾、丑恶全部掩埋。

“爹爹……爹爹求求您不要再打娘亲……我求求您……不要再打娘亲了……”宋莞尔哀求的哭喊声撕裂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脏,可是那位高高在上又冷如寒霜的威严男人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冯氏不守妇道,使本相颜面尽失!给本相往死打,不想费体力的就把那瓶毒药给她灌下去!毙后直接弃之乱葬岗,不得葬入祖坟!孽种宋莞尔立kè

拉至下人房,为相府为奴为俾一生一世!”

“娘亲……爹爹……不是这样的,我是您的亲身女儿呐……”

宋莞尔哭的撕心裂肺,她什么都不知dào

,她什么都不懂!

为什么在她一觉醒来之后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她的娘亲会体无完肤的躺在血泊里不生不息?为什么那些鲜艳的红色是这么的刺眼、锥心?

最疼她、爱她的父亲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的很虐!这到底是怎么了?有谁能告sù

她?

“你们还不动手?全都不想活了吗?”宋严的声音再次响遍全府。

仆人们都战战兢兢的不敢上前一步,因为他们都受过这位仁慈、娴静的相国夫人的恩惠,他们都敬重她,更没有任何理由去相信这个摄人心魂的恶言是真的!

“来人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全部赶出相国府,我们相国府不养一群无能之辈!”

“相爷别生气了,为了这种贱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还是让妾身来吧!”二夫人钱氏极其夸张的摇着她那快要被折断的细腰,一手拿过旁边的药瓶,一手将冯氏的下颚高高抬起,作势将瓶中的毒药全部倒入冯氏的口中。

“坏女人,走开,我不要你碰我娘亲……你不准碰我娘亲……你滚!不要碰我的娘亲!”宋莞尔用力挣脱手臂的束缚,一把推开钱氏,扑到在冯氏的身前,“娘亲……你睁开眼睛看看莞儿,莞尔以后再也不调皮不听娘亲的话了,娘亲……莞儿不要离开娘亲……娘亲……”

钱氏没站稳脚差点就是一个踉跄摔地,等她稍稍稳脚之后,瞬间就恼了。一个狠毒的巴掌响过,顿时让宋莞尔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永不可灭的刮痕,“小野种你竟敢推我,你是不想活了吗!”

脸上火辣的痛感并没有击退她留在冯氏身边的决心,“娘亲……你醒醒……莞儿好害pà

……”

宋莞尔不死心的摇晃着冯氏只余一丝气息的身子。

“莞儿……”一丝极小极小的声音来自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

“娘亲……你怎么了?你好像很累的感觉,莞儿扶你回房休息好吗?走!莞儿扶你回房,这里有好多坏人!”宋莞尔不惧冯氏身上的污浊将她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冯氏的身上,细声安慰着冯氏,她害pà

只要她一松手她就再也看不见冯氏了。

“一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孽种拉过去,不要让她碍了本相的眼!”

“莞儿……记住!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对不起……娘亲不能照顾你了……”

“……娘亲会在天堂每天都看着你……”

“莞儿,记住……女人如蝎,男人似毒都要离的远远的……”

“废物滚开!让本相亲自动手了结了这混物!”

“莞儿……”

哽咽的话语似乎并没有说完,可是她却再也听不见了。

‘娘亲,莞尔等等莞尔,莞尔马上就可以来见您了,马上……’穆景的嘴角含着笑,瞳孔也渐渐的放大了,如果北野晟的手再多停留一秒,想必穆景的生命也将随之消失了吧!

可是北野晟却没有想过现在就要了她的命,他只是想试试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些什么能耐,显而言之,他的确是低看了这宋家二小姐的能力。

“不愧是宋家出来的人,果然是有几分胆识。”北野晟放手将她甩了出去,冷冷的说道。

“咳咳……”得到呼吸的穆景大口的呼吸着外界的新鲜空气,可是脸上却无任何变化,“皇上,要杀便杀,婉茹绝无任何怨言。”既然已经成功的惹怒了他,那何不将计就计让他再离自己远一点?

“丑女人,记住!你永远没资格用这种语气与朕讲话。朕想做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朕就是要你知dào

朕想杀了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既然我的皇后不想同朕共浴爱河,那朕只好……”只见北野晟邪邪的勾着嘴角一把将穆景从地上拖到了床边。

本来兴趣就不高的北野晟见到穆景的真面目之后,就更加没有了一丝的感觉。

第七章:铭记于心

第七章:铭记于心

他用利匕狠狠的划破了穆景的手臂,看着那一滴接着一滴的血液滴落在白色的帛锦上,绽放着一朵朵美丽炫目的花朵,她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从他眼里闪过的笑意,如同在看一件稀奇的趣事。

好狠心的男人,他竟然丝毫不顾及一个女人的感受就这样……狠心的将她手臂上的守宫砂给挑落……好痛……

身体已经变得麻木,可是那还在滴血的心却怎么也止不住。

北野晟,你可以骂我是丑女人,你可以赐死我,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侮辱我?

‘洺露宫’的珠帘在轻轻的晃动着,室中也早已没有了北野晟的人影。想必他从此再也不会踏进这里半步了吧?‘呵,这样也好!’穆景在心里冷笑着。

宫女见到北野晟出了新房才敢踏进这里,其实殿里的动静她并非毫不知情,只是作为奴才的她,怎么敢多闻、多论一句?

走进殿室,便看见正狼狈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穆景,入室的她被吓坏了,她不敢相信她们的皇上竟然会这样粗暴地对待这位新皇后。

“娘娘,你怎么样了?”小宫女小心翼翼的将穆景扶起来紧张的呼道。

穆景被小宫女扶到梳妆台前坐下,借着淡淡的月光,宫女可以很清晰的看见穆景脸颊的那道伤痕,心中一颤,跟着手上的象牙梳就这样直直的垂露落在了地上。

闻声,穆景悠悠的转头看着她面如表情的歉意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请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宫女被这样冰冷的穆景给惊住了。只听‘咚’的一声,宫女就跪到了地上,她害pà

极了,她害pà

这位新主人,也同宫里的其他女人一样恐怖。

“你先起来吧!本宫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穆景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子里的容颜,静静的思考着另一个问题。

“娘娘……”小宫女下意识的抬起头望着穆景,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用看也知dào

她的小脑袋里在想着什么,穆景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起来回话,你叫什么?颦儿呢?”

小宫女这才起身忐忐忑忑的回道:“谢娘娘……奴婢没有名字,奴婢自幼被卖进皇宫,是前几天才被分到‘洺露宫’做事的。颦儿……颦儿姐姐她被太后娘娘传了过去,现在还有回来。”

无名?“那本宫赐你一名可好?”穆景细细的打量着身后的小宫女,长得眉清目秀的,只是身体显得十分的娇弱,年纪看起来也不大,仿佛只有十二、三岁左右,想必是长期受到压迫的结果吧!

也许在这会吃人的后宫,在自己的身边多一个心腹就是对自己对一份的保护吧!穆景这样想着。

“谢娘娘赐名!”小宫女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谢道。

时间真的可以淡化一切哀愁吗?对于铭刻于心的那些事情呢?“铭刻于心,铭心……就叫铭心可好?!铭心喜欢吗?”穆景转动着清澈的明眸淡淡的问道。

得名后,显得十分开心的宫女感激的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略带哭腔着说道:“铭心谢娘娘赐名!”

她真的好喜欢这个名字,铭心!就像那些年自己走过的那些艰难坎坷一样时时刻刻都提醒着自己,刻骨铭心!

“铭心,很晚了,你把这里收拾一下,也退下休息吧!”穆景撇着这一室的狼藉还有那床上的斑驳血迹,她的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放佛心里还有些后怕……

“是”说便铭心就开始麻利的收拾起了寝殿,将沾着血迹的帛锦收起来,心想着它的意义,换好床单又为穆景简单的梳洗了一番,才退出了寝殿。

铭心?颦儿?比起从前的自己来说,身边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可是……穆景挽起自己的袖子,动作娴熟的为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上着药粉,这种药粉穆景已经随身携带好多年了,因为自己身为下人的关系会经常把自己伤的的遍体鳞伤,所以不觉中她早已养成了这种习惯。

躺在床上,穆景静静的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仿佛就像是一场梦似的,母亲与自己终于回到了那个屋子,虽然是以那样的方式……自己还阴差阳错的代替别人嫁进了皇宫,遇见的这位狂暴的残主,真不知dào

这是她的厄运还是她的命运!

该怎么办?皇宫不是她想来的,现在这位君主看样子也很厌恶自己,如果能有任何一个方法使他远离自己,她一定会不留余地的去尝试!

可是……

现在的她就如一只被折断翅膀的小鸟,怎么样才能飞出这座金丝笼呢?

困意渐渐袭来,穆景疲倦的闭上的双眼,期待着这一觉醒来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第八章:狭路相逢

第八章:狭路相逢

“爷,皇上去了‘吟华宫’。”

‘坤亲宫’彻夜难眠的北野皓然还在举杯痛饮,听着下属汇报的情况,他那遗留在眼角的伤痛更加的深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变成宋严的女儿,为什么皇兄偏偏娶的又是你?皇兄……你不是说过只要是我喜欢的人你都会答yīng

帮我吗?如果现在我说出来……你会帮我吗?

听着从下属嘴里说出的那些话,那本就泛在北野皓然心头的疑惑也越来越深了,传言相府本有四位千金,可是从来就没人见过那四位千金的真zhèng

面貌,难道这……

当天晚上,周太后简单的给颦儿吩咐完事情之后就连夜赶出了宫,身边也仅仅只带着一位贴身宫女。

真不知dào

这事被北野皓然知dào

后还会出什么样的乱子?还有她的新儿媳会不会被……虽然心里很放不下宫里的事,可是周太后最后还是带着满满的忧虑离开了。

翌日,寂静的‘洺露宫’没有丝毫的婚庆气息,反而这所宫殿还散发着淡淡的阴霾,殿里的人亦是显得格外的冷清。

“娘娘,贵妃娘娘派人过来传话请娘娘过去……”这意思很明显不就是想给这位新主一个下马威,好让她明白这个后宫现在是谁说了算吗?所以铭心在传达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怯弱。

听同所房间的宫女传言,昨夜皇上与皇后行完房事之后就去了‘吟华宫’和华贵妃缠绵了整整一夜,想必现在这个消息在皇宫上下都传遍了吧!只是她不忍在现在告sù

她这些。

穆景看出此刻的铭心有些故yì

隐瞒,又想起昨夜的那些滑稽,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道:“铭心,你为我梳妆吧!”

“小姐,你不可以过去!”颦儿说着便接过铭心手中的梳子简单的为穆景盘了一个发髻,插上了一些凤头钗顿时穆景的气质就被展露在了她们的眼里。

颦儿为她梳妆绝不是要她去别宫。

“为何?”穆景平淡的问着。

她不是白痴,她知dào

这华贵妃不是一般的人物,可是如果她今天不过去,接下来的事情或许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小姐,你现在是我朝最尊贵的皇后娘娘,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嫔,于情于礼都不合乎事实。如果小姐就这么过去了,日后还怎么在宫里建立威信?让其他妃嫔臣服娘娘?”颦儿见穆景站直的身子,急急的扯住了她的衣袖。

“娘娘……颦儿姐姐说的不错,我们不能过去呀!”铭心也担心的说道。

尊贵?威信?这些都与她有关吗?穆景只感到心中一阵恶寒,她只想将那些无关的东西全部抛开。

“既然你们不想去那就留着宫里,本宫一人前去便可。”穆景拂袖道。

颦儿与铭心两人相互看着对方,她们在纠结着要不要跟上去。

当铭心还在发呆的时候,突然颦儿一溜烟儿的追了出去,她想起昨天周太后警告她的那些话,一下就慌了神,如果是那样……那小姐这次去一定是凶多吉少!

“小姐……等等奴婢……”颦儿一边跑一边大呼着。

这声音虽然不响亮可是已足以让五十米之外的妃嫔们都探身到来了。

“颦儿,什么事?”穆景悠悠的转身,好kàn

的裙摆摇摇晃晃扫开了一大片的白雪。

“你真的不可以去贵妃娘娘那边……她……”颦儿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渐渐的竟没了声,穆景正疑惑着,突然一句软绵绵的声音就从穆景的身后飘了过来:“原来皇后姐姐在这里悠闲呀?难怪姐妹们都等不到姐姐人来。”

颦儿心中一颤,明明千方百计想要摆脱让她们相见的,难道这就是冤家路窄吗?

穆景倒显得无所谓转身对上柳如烟的媚眸,平淡的笑容将脸侧的疤痕淡化了不少,可是在后宫那些人的眼里却是丑陋到了极点,她们各自的脸上都出现在了一种明显的鄙弃,可又碍于身份的关系,她们都装的很难受。

“华妃妹妹吗?本宫正要去你那里看望你呢!”穆景显得很热情,这是颦儿意想不到的。

“这怎么行?皇后姐姐严重了,妹妹可无福消受,妹妹那里人来人往万一不小心又刮伤了姐姐的肌肤,皇上可不得每晚都要像昨夜那样对待妹妹了吗?”柳如烟掩嘴笑道。

众妃嫔听到这话之后再也忍不住的一下笑出来,她们笑的那么肆无忌惮,那么猖狂这让颦儿心里很不爽,不管现在的新后很不受宠可是好歹她也是后宫之主呀!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第九章:锋芒初现

第九章:锋芒初现

“贵妃娘娘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小姐她才是后宫之主,你们竟敢这般放肆?就不怕皇上责罚你们吗?”颦儿气冲冲的插到穆景的身前,像女王似的将穆景保护在自己的身后。

穆景看着颦儿的举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这些在场的妃嫔们,妩媚、丰盈、娇柔……每一个都这般的婀娜多姿,而自己?站在这里真的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穆景不由的在心里狠狠的嘲笑了自己一番。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颦儿的脸上,顿时就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个通红的手印印在了颦儿白洁的脸蛋上,再看出手的人不正是那位居高自傲的华贵妃吗?

穆景还是显得那样的平静,她没有因为颦儿被打而显露出的一丝不悦。

愤nù

的眼眸将她的所有伪装的优雅全部磨灭,此刻的柳如烟就如一头发怒的母狮一般恐怖到了极点。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野草竟敢教xùn

起本妃?”

“如烟姐姐教xùn

贱婢的事情就交给妹妹吧!怕是伤了你的玉手皇上哪里就没办法交代了。”一名身段极好的妃嫔拽着自己的腰肢姗姗走到了颦儿的身前,一手高抬起颦儿的下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就有劳箐儿妹妹好好替本妃教xùn

一下这个贱婢!”说着柳如烟就退到了一边。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不远处的两人尽收眼底,只是两人的那截然相反的神情……

“皇兄,您不打算上前制止她吗?”说话的正是昨夜彻夜未眠的北野皓然,仔细一看不难发xiàn

眼眶周围被他细心遮盖住的那些黑色印记。

而北野晟眼里却透着满满的戏谑,完全没有要上前制止的样子。

“皇兄,我们的目标是宋相与成将军,与她们无关。”北野皓然不想违背他们的初衷。看着箐子那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落在那个丫头的脸上,北野皓然担心到了极点,他真害pà

她没忍住就冲了出去…

“哦?皇弟是看不下去了吗?”北野晟笑道。

“如果这事被宋相知dào

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北野皓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再次抬眼望去,只见原本不声不言的穆景就代替了颦儿的位子,接着几个巴掌就印在了她的脸上。

原本以为箐子会立马住手,可是让他跌破眼镜的却是,箐子并没有因为是穆景而制止自己的动作,反而在旁人的眼里那力qì

相比打颦儿时还多了好几分。

“箐儿妹妹!快住手!”柳如烟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箐子的力qì

越来越大,眼里露出的愤恨也越来越明显,似是有种几世的怨仇一般,旁人的阻拦和厉声的呵骂已经完全阻止不了箐子。

穆景只感觉自己的口腔里全部充斥着恶心的血腥味,她的脸已经全部麻木,眼睛也在冒着金花,可是唯有那双平静如镜湖的眸子,是那般的深邃、镇静。

入宫前,穆景只知dào

宫里有一位厉害的狠角那就是让人人都畏之一二的华贵妃,入宫时间最早、在宫里站立的时间最长,可是再看眼前这位,这不又是一位吗?

“皇弟,那个笨女人……”北野晟看着穆景被打,仍然无动于衷的与身侧的人嬉语着。

可是,让他意料不到的却是当他再次转头看过去的时候……

“箐子,你闹够了没有!你眼里还有皇权吗?”飞速闪到她们身边的北野皓然一把擒住倩子的手,大声的呵责道。

是他吗?意识有些模糊的穆景艰难的抬头望着北野皓然,可是她能看到了只是一团黑影,再仔细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见过十四爷……”众妃嫔齐齐福身道。

“皓……皓然……”被叫作倩子的妃子有些不可思议的低喃着。

“箐子,过去的事已成浮云,为什么你到现在都放不开?如果你还放不开,你知dào

你的下场是什么吗?这一次!希望这是你无礼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北野皓然紧紧的搂着穆景的身子,冷眸一一扫过在场的人。

虽然他知dào

他今日的做法一定会给今后的她带来一些困扰,可是既然他能站出来把她从别人的手中救过来,他就已经跨出天了他这一生的第一步。

“王爷,是这个女人自己送到臣妾手下的,并非臣妾意愿!众姐妹都可是为臣妾作证。”箐子恶狠狠的瞪着倚靠在北野皓然怀里的女人,强言道。

第十章:洛妃的背后

第十章:洛妃的背后

“洛妃姐姐说的不错,臣妾们都可以证明……”

一群叽叽喳喳的声音让北野皓然心烦到了极点,心里对这皇宫更是平添了几十倍的厌恶。

“闭嘴!再多说一句你们都可以滚了!”北野皓然不耐烦的怒道,再看了眼怀里不省人事的女人心里一横道:“你们的所作所为本王和皇上一清二楚,这一次就算是本王给你们的警告,若有下次,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好之为之!”

怎么可能?华贵妃身子不由的一顿,她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背后的那束目光,好陌生。

难道说这些年她努力维持的典雅形象,就这样毁之一旦了吗?

“王爷,臣妾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箐儿妹妹是在帮臣妾教xùn

眼前这个不懂事的奴婢,她并没有想要冒犯皇后姐姐的意思,还请王爷明察。”华贵妃端正着身子说道。

“王爷,是贵妃娘娘她们先说小姐的不是,奴婢才……”颦儿能看出然俊王是站在她们这一边,所以她才敢挺直的腰板。

北野皓然瞪着她又瞟了一眼正站在她身后不远的人冷冷的说道:“贵妃娘娘想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本王告退!”

说罢,北野皓然便再也没看她们一眼,一把横抱起穆景大步离开了现场。

北野皓然没有顾忌到北野晟诧异的眼神,此刻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目的,他不想让她出事,一点而也不想。

“如儿,洛妃,今日之事朕希望你们可以适可而止!如果让朕知dào

还有下次,一切宫规处置!听明白了吗?”北野晟接过华贵妃的话,冷冷的说道。

相信北野晟把话都说了这份上了,她们也不敢再有任何的反言了。虽然在她们的心里都很不甘愿,可是事实已成定局,她们又能怎样?难道不承认就可以了吗?在皇宫这个吃人的地方,谁能保持心口一致?

虽然连连的认错声侧响响在北野晟的耳边,可是在他的心里却明白着那个道理。

“臣妾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华贵妃低着头,看样子好似一副真zhèng

认错的小媳妇儿。

“算了!你们都散了吧!”北野晟无奈的说道,一双眸子不由的飘向了远方。

心里的疑问一层又一层的包裹着他。

“皇上……”粘人的华贵妃还想贴上北野晟的身子说些什么,却被北野晟出声给制止了。“如儿!下不为例!”

想必他已经把自己的恶行看的一清二楚了吧?柳如烟心里一阵叹息,站在远离恭送着北野晟,听见背后的窃窃私语,柳如烟的脸色变得很难堪,一会儿青一会儿红,脚下狠狠一踱也甩着衣袖离开了这里。

“走罢,走罢……都散了罢!”一妃嫔说道。

“娘娘……我们……”箐子的贴身宫女在亲眼看过箐子的粗暴之后,她便再也不敢靠近箐子了。

“云儿,你跟在我身边有多少时间了?”没有了方才的强势与暴虐,此刻的箐子只是一个忧伤的女子而已。

云儿听不出她话里带出的那些忧郁,也不明白主子为何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可是她还是忧郁了片刻就回答道:“足足四年。”

是呀?在这座深宫里已经整整呆了四年了,当初的渴望早已被无奈与现实渐渐磨灭,现在的她还抱有什么希望留在这里?生存zài

这里!

“云儿,你应该明白原本的我不是那样的,请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吗?”箐子看着云儿那怯怯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如果一个人看见了自己的灭族仇人之女还能保持平心的态度,一定非神即圣。简而言之,云儿,站在你面前的女人只是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女人,所以你不要讨厌我可以吗?”

或许很多人看见了这样的一幕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位高高在上的主子要这样低声下气的乞求着一个卑贱的宫女,可是,只有箐子才懂得这里面的含义。

四年前,被誉为北国北国第一才女的宇文箐子被风风光光的嫁到了这里,从此她便褪去了本来的纯色换上了一身华丽的宫装,过上了这人人羡之不已的人上人生活。

皇恩、圣宠将整座宇文府照耀的光辉靓丽。

可是,好景不长的宇文府到死也没明白他们到底犯了和错而招来了灭族之灾。

众官联书弹劾宇文大将军通敌叛国,一夜之间宇文府血流成河、无一人得生。只余宫中孤零零的一人被贬落在了冷宫,直至两年前宇文案被重翻而沉冤得雪后才恢复了宇文箐子的妃位,可是,当她重新站在这居高的位置上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模样。

这些年她集中了不少了力量,也查出了不少关于当年的惨案的原由。她知dào

很多人都明白她的家人并没有做那些不可见人的事,可是畏于背后势力的强dà

,畏于背后黑手的残暴,无人敢动、无人敢奏而已!

第十一章:物是人非——洛妃

第十一章:物是人非——洛妃

不过,别人不敢并不代表她不敢!别人不做,并不代表她就可以让那些真zhèng

伤害她家人的恶人逍遥法外。

“娘娘……王爷方才的话你还没听懂吗?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现在的你不也过得很好吗?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自己?娘娘……云儿求求你,皇后娘娘她……”云儿不想让箐子一直都困在这些沉重的仇恨里一辈子,她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么美丽的女子不该只属于过去。可是,云儿的这些心意箐子能体会的到吗?

箐子厉声打断云儿的话:“就她也配做皇后?你没看见她那份狼狈模样吗?云儿,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会站在仇人的那边公然的反驳我!难道这些年的恩惠你都不记得了吗?”

如果连自己身边唯一一个可信任的人都将背离自己的意愿,那她该怎么办?箐子光这样想着就觉得自自痛的难以呼吸。

“娘娘,云儿不敢。云儿知错了。”云儿低着头说道。

箐子仰着头,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交落了下来,悄然无息。

“云儿,从我知dào

宇文府出事的那一刻起,命运的枷锁就已经牢牢的将我捆绑,逃也逃不过,躲也躲不过!”

“娘娘,你真的要与皇后娘娘为敌?”云儿小心的凑在箐子的耳边低语道。

这种事情如果不小心一点,她们还有活路吗?

“云儿,你认为现在的我还有退路?你当真认为从狼窝里出来的女人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我不相信!”宇文箐子笃定的说道。

就算后来的穆景原谅了她做过的一切是非,可是她自己会放过自己吗?

“谢王爷为小姐解困,小姐她没事吧?”颦儿看着北野皓然动作轻柔的将穆景放在床上,那样子如同在呵护一件易碎的花瓶一般,莫非她们之前有过……颦儿不敢往下猜想。

“颦儿是吗?”如果他没记错她应该是叫这个名,见着颦儿点头,北野皓然继xù

说道:“下次如还有这种情况,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记住,她是你们的主子不是你们的仆人,她没有义务为你挡风遮雨,你们若想在这里生存只能靠自己,明白了吗!”北野皓然一目扫过‘洺露宫’这为数不多的宫人,沉声说道。

颦儿、铭心等人都重重的点着头,“敢问王爷,娘娘她……怎么还没有醒来?”见众人都没了话语铭心才无比担心的问道。

“她没事,你去打些热水再煮几个生鸡蛋来为……婉……皇嫂热敷一下,这样她可以恢复的更快。”北野皓然带着痛惜的眸光温落在了穆景的脸上,久久没有转移。

她竟然成为了自己的皇嫂,好讽刺的一个笑话。

“是”铭心转头便跑了出去。

遣散了众人,颦儿才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微微担忧的看着细心照料穆景的北野皓然,一根神经绷得紧紧的,“王……王爷……”酝酿了许久,颦儿才战战兢兢的呼道。

“何事?”北野皓然有些不悦。

“王爷,这里是后妃的寝宫……王爷这样公然与娘娘呆在一起,恐怕……”颦儿没有把话讲完,想必这么聪明的爵王一定能想得到这其中的含义。

北野皓然了然的点点头,表示她的话他很赞同。可是,让颦儿大跌眼镜的却是,这位爵王并没有因此起身离去,反而看向穆景的目光更加大胆、柔情了。

“王爷……”颦儿再次唤道。

“颦儿,本王想问一个问题,希望你可以如实的回答本王!”北野皓然语气一转,变得异常的冰冷。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都是事实,她就是一年前的那个她。

“请问王爷是?”看着北野皓然的眼神颦儿隐隐中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她是谁?真zhèng

的宋婉茹在哪里?”北野皓然开门见山的问道。

虽然机灵的颦儿已经猜出了是这个问题,可是从他嘴里问出来的时候,她的身子还是忍不住的猛地一颤,“请王爷明察,小姐是货真价实的小姐。”

“你撒谎!她根本就不是宋婉茹!她到底是谁?告sù

本王!”北野皓然再也忍不住的一把掐住了颦儿的脖子,厉声威胁道。

“王……王爷……饶命!”颦儿慌张的惊叫道,可是她在心里却在平静的计划着该如何脱身,如何摆平这位棘手的爵王。

如果他与穆景小姐之前就见过面,这个弥天大谎,她该用什么来掩盖?

第十二章:逼问、梦醒

第十二章:逼问、梦醒

北野皓然把扼在脖子上的手一松,颦儿的身子就这样直直的垂落在了地上,“知dào

这是欺君大罪吗?如果被皇兄知dào

,你知dào

其中的厉害吗?相府上下几百条性命还能完全吗?说不说!”

“王爷,小姐真的是相府的千金!奴婢绝无半句谎言!”颦儿目光变得异常的坚定。

北野皓然捏紧了拳头,很想发怒,可是他却怕他的怒气会吸引更多的宫人闯进这里,“一年前,本王见过她。”北野皓然咬牙道。

“想必王爷一定是认错人了,小姐从未踏出相府半步谈何见过?”虽然颦儿心里有惊,可是现在的她更多了一份心眼,她清楚的明白着自己头上顶着的人头不止她一个。

“颦儿,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说实话……”北野皓然压低了嗓子,很明显他不想吵到某人,可是恰好不好的这句话惊醒了穆景,只见她很努力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坐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和跪在地上却不低头的颦儿,她摇晃着身子走到了北野皓然的身边半福着身子说道:“颦儿没错,要怪就怪臣妾吧!是臣妾管教无方,触犯了贵妃妹妹,请皇上赐罪。”

她把自己当做了皇兄?北野皓然有些好笑的盯着穆景这双松惺的睡眼,“皇嫂,有礼了!”北野皓然轻笑道,瞬间像变了个模样。

“小姐,是然俊王。”颦儿用手扯了扯穆景的裙摆。

穆景傻气的眨巴眨巴眼睛,脸微微一烫,有些尴尬的抬起头。可是下一秒她却徒然的脚底一滑向后仰了过去,他……他……站在她面前的人……穆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脑海里的画面在飞速的重组与拼凑着,他竟然是……王爷!

他终于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了,这是梦吗?穆景的身子稳稳的落入了北野皓然的怀里,暖暖的,就如当初一样让她可以揪着心随着他的脉搏一起跳动。

“是你吗?”穆景的眼眸泛红,语气中也带着一些激动。

北野皓然心中一动,从她的眸中他看见了那日一起许下的约定,可是现在……“皇嫂,你没事吧?你的身子很虚,臣弟已经派人去太医院给你抓了些补药,希望可以对你的身子有帮zhù

。”北野皓然放开穆景的身子说道。

“你不认识我了?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穆景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一步,好痛,为什么老天要让她以这种方式与他相遇?

明明她就能感觉到他的存zài

,是他,真的是他,当初带走她心的那个男人,可是现在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难道他至始至终就没有把她记起过吗?难道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在一厢情愿!

“臣弟怎么会不认识皇嫂,皇嫂是臣弟代皇兄从相国府迎进宫的相府二千金,臣弟怎么不会认识?”北野皓然往后稍稍移了几步,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眼里流过的那些伤痛。

只是这样吗?穆景难过的想着,想要再靠近北野皓然的身边可是她的身子却被再次禁锢住了,“看样子皇弟和嫂嫂相处的不错哦!”北野晟那邪魅的声音让穆景浑身一颤,她不会忘记昨晚他对她做的一切。

“奴婢参见皇上!”

“皇兄,你来了!”显然北野皓然早就看见了北野晟的影子。

“你退下,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北野晟的目光冷冷的打在颦儿的身上。

闻言,颦儿抬眸看着穆景,似乎想给她说一些事情,却见穆景向她轻摆了摆头,便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

“你可以放开我了吗?”穆景的语气很淡,不仔细听,旁人根本就听不见。

北野晟抽动着嘴角,不过还是如言的放开了穆景的身子。

“皇弟,你到底隐瞒了什么?朕记得,这些年有关相府的大小事朕都是亲手交给你去办的。”北野晟冷不伶仃的说道。

原来他们早就开始查相国府了,穆景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臣弟绝无任何隐瞒。”北野皓然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了穆景那边。

如果说在查相国府中对他有什么隐瞒,只有这一件,唯一的一件。

“真的?”北野晟嘴角的那抹笑意并没有消失。

北野皓然垂着脑袋没有搭话。

“你和皇后认识,这事为何不曾听你说起过?”北野晟话题一转,再次看向穆景的时候眼里却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第十三章:北野皓然的介怀

第十三章:北野皓然的介怀

“皇兄……”北野皓然有些焦急的看着他,不要再逼他了。

而穆景却是带着期待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如果他回答了,那么他就一定是他,可是如果是他,那他为什么不愿与自己相认?难道他也和其他人一样……都是追求外在的虚伪小人?

“怎么了?”北野晟始终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将此刻北野皓然的慌张与穆景那满满期待的模样全部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皇兄,这事以后再论可以吗?”不等北野晟说话,北野皓然又继xù

急急的说道:“皇兄,时间不早了,不知母后吃过午膳了没有,要不我们一起过去给母后请安随便蹭一顿午膳怎么样?”目光中的期待只等北野晟说一个‘好’字。

北野皓然的回答让穆景的希望全部落空,便再也不愿多看北野皓然一眼,她淡淡的转身慢慢穿过了他们的身边,带着失望,带着绝望,带着凄凉一步步踏出了‘洺露宫’。

“皇弟,从小到大你认为你有什么能瞒过皇兄?什么都写在了脸上,说吧!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北野晟没在乎到穆景的离开,至于她要去哪里他也根本就不在乎。

北野皓然在心里挣扎着,良久才抬头与北野晟对视道:“皇兄,臣弟从没见过皇嫂。”

北野晟的眼里划过一抹痛楚,只是一转即逝。“皇弟,你明知dào

朕不会拿你怎么办,为什么还要这样隐瞒朕,你知dào

皇兄的这里有多痛吗?”北野晟难过的说道。

“皇兄……”对不起,这件事真的不能告sù

你!“皇兄,对不起,我们去母后哪里好吗?”此刻的北野皓然心里真的很乱,可是他却记得这件能转移北野晟逼问的话题。

果然,这句话成功的转移了北野晟的注意力,“皇弟,母后已经下令从今日起,关闭‘成乾宫’一心礼佛,还望皇弟不要打扰母后。”北野晟道。

“怎么会这样?从未听母后提及过这事,皇兄,你说的是真的吗?”北野皓然大惊道。

“母后就是怕你担心才没有向你提起,既然你现在已经知dào

了,以后就不要去打扰母后了。”北野晟的眼神飘忽不定,若是此刻的北野皓然再用点心,仔细的看一看,也许他就能看出北野晟此刻的异样吧。

可是,心烦意乱的北野皓然现在哪有心思去梳理这些琐碎,只是听命的点点的头说道:“那好吧!既然这样,臣弟也不好再打扰母后了,对了……母后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礼佛呢?”

“不知dào

,母后也没有告sù

我。”

“母后真是的,也不知dào

我们会担心她吗?”北野皓然抱怨道。

听到这话的北野晟不禁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幸好这事就这样先隐瞒了过去,如果现在就告sù

他说母后出宫去了,他还不得马上整装带军?

“对了皇兄,你能答yīng

臣弟一件事情吗?”既然母后在诚心礼佛那就不打扰她了,回到主题,北野皓然还是在为那人担忧。

“什么事?”骗过了北野皓然,北野晟的心情显然好了一大截。

“不要伤害皇嫂,她是无辜的。”北野皓然目光变得很深沉,虽然现在这个房间只有他们兄弟两人,可是他的心情却是异常的沉重。

被隐在衣袖中的拳头猛地一捏,“理由!”北野晟呼道。

“就算臣弟求你了可以吗?”北野皓然低头道,他知dào

他说这话一定会触怒到北野晟,所有他在说着话的时候显得特别的没底。

他是狂妄的爵王,从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可是现在……北野晟在震惊之余却又在心里小小的嘻笑了他一番,原来自己的小弟……

虽然至始至终北野皓然都没有告sù

北野晟他与穆景的关系,可是作为一代君主的北野晟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吗?

“好,朕答yīng

你!绝不伤害那个女人!”北野晟一手揽上北野皓然的肩膀,他们是兄弟,又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而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谢谢皇兄!”北野皓然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

只要她过的好,他们在不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

出了‘洺露宫’,穆景才知dào

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里的路,也不知dào

自己现在脚下的路是要通往哪里,可是脚下的步子却越走越急,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如果这是一场梦,一场过期的美梦,我宁愿一直停留在过去永远不要醒来!’穆景一路快步向前,越走越远……

第十四章:死亡陷阱

第十四章:死亡陷阱

当穆景意识到自己迷路的时候,放眼望去她已经看不见一个宫人的身影了。

四处的寂静、萧条与凄惨之景让穆景有种重新回到了‘下人房’的感觉,她看见不远处屹立着一座废弃的宫殿,便好奇的一步步走了过去。

已经很接近了,穆景见四下无人索性就大着胆子推开了宫门。进去之后才发xiàn

这里其实并不是穆景所想象中的那样破落,不仅有人,还是穿的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她们在小院里疯狂的左右乱窜着,似乎把这里当做了辽阔的草原一般自由自在。

当穆景进到院子后,当然是很礼貌的弯身和众人行着礼数,可是那些女人却视若无睹依旧在各自的玩耍着。

穆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而是继xù

瞎逛着这座陌生的宫殿,这里与他处不同,除去地理位置的偏远,就连最基本的侍卫看守都没有,这让穆景更加的好奇了。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但是这不代表她们之中并不是没有人看见穆景的到来,只是她伪装的特别好。

“你个恶毒的女人为什么要害我的皇儿,你还我皇儿的命!还我皇儿命……”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一位擦得满脸都是浓脂厚粉的女人,发疯似得猛地扯住了另一个与她打扮的不相上下的女人的头发。大声的斥骂着,又哭又笑,又闹又跳,可是抓在另一个女人头上的手却丝毫不见松开。

众人无人上前阻拦,穆景也淡淡的撇过了眼当作没看见一样继xù

自己走着,早晨的事是她的一个教xùn

,她不可再犯。

“疯女人,你又在发什么疯?赶快放开姑奶奶的头发,否则休怪本宫向皇上奏你一本,把你打进冷宫!”

“皇上是我一个人的皇上,你是恶毒的女人我要为皇上除害,拿命来!”

“疯女人,你不想活了吗?再不放开本宫,本宫一定会灭你九族!”

“……”

两个女人疯狂的扭打在一起,周围的一圈全是为她们呐喊助威的女人,这等场面让穆景看了都觉得心寒,索性用手把自己的耳朵都给捂上了。

走到再也听不到她们嘶吼声的时候,穆景才停了下来静静的开始打量起这里,可是,这时,她的眼前却突然闪过了一个黑影,她心中一惊脚下竟然就这样下意识的跟了过去。

黑影快速的闪进了一个房间,穆景疾步跟上,可是她没有破门而进,只是把耳朵贴在了门缝上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是一个女人惊恐的声音。

“求求你了,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dào

,我什么都不知dào

……啊……”

就这几秒钟的时间,里面就没有了动静,这让外面的穆景心里很不安。在原地愣了一下就立马冲进了房间,可是当她进入房间之后她却发xiàn

,里面除了一个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就再也没有其他可疑的人了。

死人她并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死的凄惨的也多了去,所以穆景并没有感到很害pà

。她蹲在了女人的身边探探了那人的气息,发xiàn

她还留有最后一丝呼吸,她便小心的把她扶起来,手也按在了那正在流血的伤口上,她想为她暂时的止血。

“喂,你怎么样了?还能说话吗?”穆景见女人微微睁开了眼睛便急急地开口问道。

女人艰难的摇摇头,随即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溅在了穆景的脸上,样子十分的恐怖。

“你知dào

是谁要害你吗?告sù

我!”穆景用劲摇摇了渐渐失去意识的身体,直到女人彻底没有了气息,穆景才徒然的坐在了尸体的旁边。

进宫第二天就让她碰见了这样的事,这让原本就心情不好的穆景在心上有增添了一抹伤痛。

进宫、受辱、无端挨打、现在的血案还有……还有再见到他,每一件事情对于穆景来说都是一种无形的折磨与心灵的冲击,她不想搀和进她们的局,她不想的。

她无力的看了看被鲜血染红的双手,一个自嘲的笑容一闪而过。她有恨、有怨可是却无处可发,鲜红的血液渐渐浸湿了穆景的整片衣裳,如此恐怖、惊悚的画面让后来进来的人都为之一震。

“啊……杀人了!杀人了!有人杀人了……”不知是那个**吼了一声,瞬间这个房间就被围堵的密不透风了。

不一会儿,近处的侍卫与刑部的人就赶了过来,对这里进行了一阵严密地勘察。

第十五章:有人欢喜有人忧

第十五章:有人欢喜有人忧

被关进大牢的穆景后来才知dào

死者也是北野晟的一个妃子,不过早在两年前就被打到了冷宫,从此便无人问津了。这次突然被害,虽然影响不大,可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所以穆景就这样背了杀人的黑锅,接受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

“皇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杀人!你放了她,我绝不相信人是她杀的!”这个消息很快就如微风一般吹落到了北国上下,北野皓然是第一个赶到‘擎天殿’的,当然他也是最最担心她的那一个。

“皇弟不是朕不想帮你,可是刑部那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人证、物证,所以朕也没办法,她命该如此,你就不要再说些什么了!”北野晟把一本刚批改完的奏折扔到北野皓然的手里,脸上并无半点波澜。

她的生死,似乎与他沾不上一丝的关系。

“不,皇兄这不是她的命,她是无辜的,我知dào

你一定有办法救她。”北野皓然看着奏折上的文字,心里更痛了,他只有一想到此刻的她那么无助的蹲在天牢里,他就痛的不能呼吸。

不管他现在的话是否会触怒他的兄长,他只想要她无事。

“皇弟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的为了她和朕作对!”北野晟扶额痛道,他看着自己的弟弟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处处与他针锋相对他心里就更气了。

“如果皇兄你不帮臣弟,那臣弟就只好自己行动了!”北野皓然拱手道。

现在的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他想立马为她沉冤昭雪还她一个清白之身。

“皇弟,不可胡来……”

“臣弟自有分寸!”北野皓然说罢,便迈着大步离开了宫殿。

“皇弟……”北野晟的眉头已经缩到了一起,他在为他的皇弟而担心。

北野晟叹了一口气呼道:“敬释!”

“臣在!”一个人影瞬间便出现在了北野晟的面前。

“立kè

带人严密监视相国府的情况,有任何动静,立即向朕禀告!”

“臣遵旨。”

敬释离开后,北野晟又拾起了被北野皓然甩在地上的奏折,次页正是对穆景的最终判决“赐死”,简单的两个字却没有被北野皓然看见。

‘吟华宫’“娘娘,皇后娘娘被捕入狱了。”一宫女兴冲冲的跑到柳如烟的身边说道。

“为何?”柳如烟端着一杯茶平静的问道,仿佛这事她早已知晓了一般。

“听宫人说是杀害了一名冷宫的妃子,叫……好像是叫成……”

“成渃,柔妃对吗?”柳如烟把话接道。

“对对对,就是柔妃。不过她现在已经死了,就是被皇后娘娘给杀害的,听说在皇后娘娘的身上都搜到了杀害柔妃的凶器,看来这次皇后娘娘是在劫难逃了。”宫女有些幸灾乐祸的讲着。

“小翠,小心隔墙有耳。这些话憋在心里就好了。”柳如烟有些后怕的撇了撇殿外,见无人,才安下了心。

被叫做小翠的宫女不以为然的瘪了瘪嘴,在她的眼里她家的主子就是最大的那位,还有什么好怕的?

“娘娘……皇后娘娘真的有这么恐怖吗?”虽然小翠没有见过那位新皇后,可是她听别人到处谈论说这位新皇后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倒让她有些心生惧意了。

柳如烟扯了扯嘴角,牵强的笑道:“魔由心生,人人亦可成魔。她不恐怖,恐怖只是人心。”

她的身上也背负着家族的使命,她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的不要肆意妄为。在宫里这些年,她一直扮演着一个贤淑的女人,可是在渐渐中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有他的生活。

在人前她总是趾高气扬,可是在他的面前她却温顺的像个小绵羊。

这些年她已经洞悉了宫里的一切,不喜她的周太后,处处与她作对的小妃嫔,表面宠爱她的北野晟还有对每个人都冷冷淡的洛妃,还有现在的皇后……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紧要,可是她知dào

这些事的背后藏着一个巨大的谜团,包裹着宫里的每一个人。

只是她选择的不是去揭开谜团,而是任其自由的膨胀,直到爆zhà

的那一天。

“娘娘,奴婢不懂。”小翠红着一张小脸,低着头。

柳如烟一顿,“不懂亦是懂,走吧!陪本妃去趟洛妃哪里,想必她哪里应该要比我们这热闹一些吧!”

这下小翠就更加疑惑了,洛妃不是被皇上罚禁足了吗?怎么还会比这里热闹呢?

第十六章:欲劫天牢,佳人留

第十六章:欲劫天牢,佳人留

天牢,穆景倚墙而坐,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的双膝,看起来是这样的孤寂与无助。

从出事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了,相府没有一个人过来看过她,当然那些虚假的关怀也不是穆景想要的,所以她对相府本就不抱有任何的奢求。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就算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个死字,她也不曾后悔过,至少在她的有生之年她已经完成了她的所有心愿。

“十四爷”

“把牢房打开!”北野皓然推开拦在身前的人心疼的望着牢里。

“十四爷,天牢重地,还请你快快离开……”狱卒依旧拦道。

“废话少说,再不打开休怪本王取了你的脑袋。”北野皓然欲要把剑相持,这时,穆景终于忍不住的出声说道:“王爷!你走!赶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稍不慎一定会惹来杀身之祸。

“不,我不走!”北野皓然倔强的说道,反手便用剑柄敲晕了身边的狱卒,取下钥匙就往穆景那边冲了过去。

“你没事吧?”北野皓然担心的问道。

穆景没有答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她不明白既然他已经否认了他们的关系,为什么现在又要露出这样担心的表情来欺骗她。

“皇嫂你有没有事啊?你倒是说句话可以吗?”北野皓然心里非常的着急,他明知dào

他不该叫她皇嫂的,可是现在的他真的找不出任何一个其他的称呼来面对她。

一句陌生的‘皇嫂’让穆景不禁往后退了好几步,身子死死的抵在了墙上,失神的吼道:“你走!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走呀!”

“你冷静点好不好?我现在是在救你!”北野皓然猛地上前把她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重重的说道。

“你放开我,我们身份有别。还有,人不是我杀的,我不要你救!”穆景用力挣脱道。

“好!”北野皓然放开她,表情变的有些沉重的说道:“那你告sù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为出现在冷宫禁地?凶器为什么会从你的身上搜到,为什么你会全身是血?为什么有人说亲眼看见是你杀了柔妃?”

“我怎么知dào

?如果你真的想要帮我就不要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从这里带走我,这件事一天不查明,我一天就会背着一条人命。王爷,我知dào

你还记得我,我叫穆景,虽然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否认这些,但是我相信你就是他,那个说要带走我的他。王爷,你明白吗?!”穆景平静的说道。

从他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看开了,她知dào

他就是他,他心里有她这就够了。

穆景?原来她的真名叫穆景。常言道:穆如清风、景单行只,难怪她总给人一种冷寂的感觉。

“我知dào

了,我叫北野皓然。景儿,等我。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北野皓然紧捏着手中的剑重重的说道。

就在这时,牢房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嘈杂,“怎么回事?十四爷是想劫狱吗!拿下!”牢房的老大看着牢房前倒了一片的狱卒便厉声地命令道。

“走呀!”穆景紧张的把他推出了牢房,再用铁链重新把牢房自己上了锁,将钥匙一把丢开大声说道:“你们哪只眼睛看见王爷要劫狱?本宫本来就没杀人,又何必自毁清白?回去告sù

你们大人,就算是本宫人头落地也掩盖不了他无能的事实。”

狱卒个个持棍盯着北野皓然,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你们想造反?本王的路也敢拦?”

牢头身子一怔立马收起了手里的大刀弓腰道:“不敢,小的不敢,十四爷请,十四爷请!”

北野皓然冷冰冰的瞪着狱卒,回头再看了一眼穆景踩着大步便离开了牢房,这才让穆景松了一口气。

回到没有丝毫温度的墙边蹲下,脑子里回想着这件事,到底是谁想害她?还是用这种明目张胆的方式来诬陷她。

华贵妃?洛妃?还是其他未曾谋面的妃嫔?亦或是北野晟还是……穆景越想越烦心,索性就埋着头什么都不去想了,就这样顺其自然了吧!

相国府,“爹,三妹入狱了,所有的官员都扬言一命换一命,现在就只有我们能救她了……”说话的正是无比担心穆景的宋闵琥。

“警告你不要多事!她的生死本就与相府无关,何况仅仅是入狱!”宋严悠闲的品着上好的碧谭,脸上的表情却是绷的紧紧的。

第十七章:惜洛宫——阴谋

第十七章:惜洛宫——阴谋

“爹,她也是相府的一员!她始终都是您的女儿呐,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对她公平吗?爹!再说她现已成后,怎么会与相府脱去瓜葛!”这是宋闵琥第一次开口反驳自己的父亲,他只是心疼自己的妹妹,这有什么错?为什么他爹要一次又一次的阻止他进宫面圣。

“她是不是我的女儿你心里还不清楚吗?最后一次警告你,她的事以后不许插手!如果你真的要插手管闲,休怪本相对你们母子不客气!”宋严将茶杯重重的放落在桌上,怒声道。

这话说的很明白,突然让宋闵琥明白了一个事实。在宋严的心里他们所有的人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大姐是,三妹是,母亲是就连现在的他也是。

“爹,你放心,孩儿绝不会再忤逆您了。”宋闵琥颤抖着身子无力的说道。虽然他知dào

现在穆景的处境一定很困难,可是他也不想让他的母亲因为他的冲动而出任何事情。

‘惜落宫’一名看上去有些猥琐的男子正弯着腰恭恭敬敬对洛妃回禀着事情。“娘娘,您安排的事微臣已经办好了,不知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为何那个女人还没有被处死?”洛妃似乎对现在这个局面很不满,她要的是一个死字,而不是让她平安无事的被关在牢里。

“回娘娘的话,微臣这边的官员已经联名上书要皇后一命换一命,只是有然俊王在从中作梗,所以想要处死皇后还没有那么简单,请娘娘在给微臣两天时间。”男子的头上已经冒出了微微的细汗,手心也是。

“他?你是说十四爷在明着暗着帮皇后对吗?”洛妃将声音微微提高,在这里她是不需yào

介怀什么的。

“正是。”男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心头闪过无数次的悔恨,为什么当初他会瞎眼看上了这个女魔头!

“不会想点办法在他不知dào

的情况下处决她!你脑子是猪脑子吗?”

“娘娘……十四爷他的身份我们动不得呀!”男子说话已经开始打结了。

“毒杀、暗杀这些你也试过了?我只要她死!”洛妃越说越激动,她想要看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听着这话男子的身体不由的开始了颤抖,他是一个官员,虽然寄于她的手下,可是这些年他没有真zhèng

害过一条人命呀!他本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小人,可是让他去杀人,他真的有些难做。

“洛洛,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害人,你放过我吧!”无限的恐惧紧紧包裹着男子,他仅有的一点支撑力也被洛妃恶毒、冰冷的语言给击垮了。颓废的趴在地上一个又一个的响头是他曾经放下的自尊与破碎的爱情。

洛妃抬着指尖一点点抬起男子的下颚,唇边勾着一抹淡淡的冷笑:“你没资格叫我洛洛,早在你放qì

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要成为我这一世的奴隶了。你知dào

现在的你有多可怜吗?你知dào

你现在匍匐在我脚下求我的样子有多可笑吗?升大人,升平哥哥。”

洛妃收回手指放在自己嘴边抿了抿,“你不想害人,那就等着你的爱妻为你收尸吧!”

“洛洛,不要!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不伤害我的家人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男子突然像发疯一般的抱住了洛妃的腿,哀求着她。

“你放心只要你按本妃说的做,本妃一定不会为难你,至于你身上的毒只要这事一结束本妃一定亲手为你解开。从此你规规矩矩做你的刑部尚书,与本妃再无半点关系。”洛妃猛地抬脚踢开了男子,在她眼里显露的只有厌恶与痛恨,对于从前的那些不知人事而犯下的错一点怀恋的意思的都没有。

“洛洛……”

“闭嘴,升尚书!这里有足够分量的毒药,你带着,明天我就要听到那个人死亡的消息。”洛妃背对着他拿出一包早已准bèi

好的毒药包,放在木桌一角,嘴里冷冷一哼,转身走到了屏风后面,只见她在屏风上动了动,便听得一声摩擦,再看屏风后,早没了洛妃的人影。

天牢,北野皓然前脚刚离开不久一道圣旨就紧接而来。“圣旨到!宋婉茹接旨!”一太监尖着嗓子吼道。

“宋婉茹接旨!”穆景弯了弯身并未跪下。

太监见此也没多说一句,只是斜着眼睛瞟了她一眼,里面有不屑、嘲讽、憎恶还有太多太多让穆景看不清的因素。

第十八章:废后、归宿

第十八章:废后、归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本朝皇后宋氏,违背天理残杀妃嫔,理应判其死刑,念得宋氏年少无知又是忠良之后,朕特许废除宋氏即刻打入冷宫,痛改前非以报龙恩。钦此!”

北野晟你什么意思?

“宋姑娘还不谢恩接旨?皇恩浩荡!错了这次,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太监假惺惺的凑在穆景的身边,在她耳边小声念叨着,其实在他的眼里压根就没有这位皇后额存zài



皇恩浩荡?穆景冷笑着接过圣旨,“宋婉茹谢皇上不杀之恩。”

“那姑娘就随咱家走吧!”说罢,太监就给他身后的人使着眼神。

两人走到穆景的两侧,欲将穆景的手臂押起,却被穆景猛力推开怒道:“我自己会走不用你们押!”看着太监的眼神穆景又说道:“难道你是怕本小姐会逃走吗?公公大可放心,本小姐的嫌疑一天不洗脱本小姐一天就不会逃离这座皇宫。”

“得罪姑娘了,带走!”油盐不进的太监哪里会听穆景说这么多,直接一个历眼狠狠的说道。

死太监你弄疼我了,被反手押着的穆景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痛骂着太监。

不得不说他们的速度真的很快,不到两个时辰穆景就被半拖着押进了冷宫,穆景被扔进一间十分破落的房间,看着那个太监脸上的得yì

笑容穆景恨不得冲上去给他几个巴掌,可是穆景最终还是忍住了。

房门一点点关闭,整间屋子也变得越来越暗。

黑暗、恐惧、阴冷,团团袭来,穆景搓了搓手臂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在房间里摸索着。她想要找到一张可以休息的床,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因为她的身体已经面临极限了。

这短暂的三天就像是过了整整三年一样,不管她的身还是她的心都已疲惫不堪。

可是穆景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下来,才发xiàn

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床,没有桌子也没有梳妆台,空荡荡的四壁就如同走进了另一个牢房。穆景绷着嘴巴抬头望着天窗外的那弯残月,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还好有你陪着我’。

次日,睡梦中的穆景被一股外力强行摇醒,抬眸迷茫的望着身边的两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嘶”穆景想翻身起身,可是却发xiàn

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冻成了冰块似的,丝毫动弹不得。

“小姐……”

“主子……”铭心红着一双眼睛才开口叫了一声就抱着穆景的身体大声哭了出来。

“铭心,不要添乱,小姐的身体已经很难受了。”颦儿也是红着一双眼睛,不过她显得比较稳重,她知dào

在地板上睡一夜的穆景身体一定很难受,在看着铭心这样把全身的重力全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哪里吃的消呀!

“对,对不起!”铭心连忙起身和颦儿一起扶着穆景,一边扶着一边还在自责着。

“颦儿,你们怎么来了,没有人拦着你们吗?”穆景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可发xiàn

还是很痛,只好挺直了身体坐在颦儿她们带进来的垫子上面。

现在是白天,穆景用目光微微的扫了扫屋子,发xiàn

里面真的和昨夜瞎摸的时候一模一样也便彻底放qì

了搜寻,开始认真的询问起两个丫头。

“小姐我买通了宫门前的两个侍卫,是他们放我们进来的。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怎么会……”颦儿越说越激动,导致后来直接就语塞了。事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不就是出去了一趟吗?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呀!

铭心细心的为穆景轻轻的按摩着,穆景僵硬的身体也因此而得到了微微的缓解,她回头给了铭心一个感激的微笑转头又继xù

说道:“颦儿,谢谢你们今天来看我,以后你们就不要再过来了,被别人看见会害了你们明白吗?”穆景担心的说道。

“小姐不会的,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打听好了,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其他的冷宫妃嫔被关在西面。所以我们过来是不会被人发xiàn

,小姐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我也要留下来!”铭心吸了吸鼻子她又想哭了。

这么艰苦的环境,吃不好、住也不好就连一个最普通的宫女都不如,这让铭心看了很不是滋味。

“你们……”穆景只感觉一股暖流直入自己的心窝,她的眼角泛着泪花。

“小姐就让我们留在这里陪你吧!”颦儿定定的看着她。

第十九章:颦儿之意明

第十九章:颦儿之意明

穆景摇着头,这种生活她明白。所以她不想连累她们任何一个人,就连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来路的颦儿也一样,她是不能连累的。

“主子……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让我们留下来照顾你好吗?我们什么都不在乎,只想留下来和你在一起。”铭心蹲在穆景的面前。

穆景低着头,长发被拨到了一边,苍白的脸色与身上穿着的灰色囚衣看起来如同一位四五十岁的妇女。

“铭心,你年龄还小不懂事。这个地方不是你该进来的!”穆景轻轻的推了推铭心的身子严厉的说道。

“主子……奴婢……”铭心心有不甘的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颦儿打断了:“小姐,你的手臂是不是在牢里受的伤?快让奴婢看看你的伤口。”

随着颦儿的惊愕的目光,铭心看见了穆景手臂上渗出的丝丝血迹,而且还是那样一个位置。

穆景挣扎着站了起来,似乎又扯到了伤口,深吸一口气,微微蹙眉:不必这么麻烦,一点小伤在牢里刮着的。你们该走了!”

“小姐!”颦儿把她的身子扶好不敢放开,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动作就会将穆景又推到了地上。

“主子,你等等奴婢这就去找些伤药来。”铭心说完便飞快的朝门口的方向跑了出去。

等到穆景想要阻止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小姐,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吗?”颦儿把穆景扶着,目光死死的落在了穆景的手臂上。

“不用了,扶我去门前看看可好?”穆景掩了掩袖子,眸子变得很深沉。

“小姐……”

“你在想些什么,我都明白。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发生关系。”穆景叹了口气,慢慢走向门口。

颦儿有些惊讶,又有些不明白。可是当她回想起她与然俊王的关系的时候,她又有些明白了。“小姐,你和十四爷……”

“没有关系!”想也没想穆景直接回道。随即回头瞪了颦儿一眼:“颦儿,不管你是抱着什么目的留在我的身边,但是我有一点要告sù

你,如果你或是你们想要动他丝毫,必先踏过我的尸体。”

“小姐,我不会的、我不会的,相信我,我已经和相爷脱离关系了。”颦儿急急的说道,想要澄清自己与相府的关系,可是却在拉扯中抓上了穆景的伤口,痛的穆景一阵冷汗直冒。“对不起,对不起……”

穆景不知dào

自己该不该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城府太深而至于看不清她的本质。淡淡的摇晃着脑袋,“颦儿,我该相信你吗?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跟在我身边干什么?你可以出宫重新回到二姐的身边,她应该更需yào

你吧!”

颦儿使劲的摇着头,她就快要急哭了。她承认她一开始跟在穆景身边的目的是为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好让相府那边平安无事。可是到头来才发xiàn

相府那边根本没有当她们是一回事,从穆景被打入天牢之后,她也和相府联系过,可是让她等到了却是这个残忍的消息。那一刻她就懂了,把她当人看待的只有这位似主非主的女人。,所以她也愿意从此心甘情愿的跟随着她。

“自从和小姐一起进宫之后,颦儿的心里就只有小姐一位主子了。请小姐相信颦儿!”

相信?穆景在心里划过一抹冷冷的恨意。如果不是因为相信,她怎么流落成这副模样?

很快,铭心就不知从哪里抱来了一大堆的药瓶,各式各样的都有想是这丫头把她这十几年藏着的伤药都抱来了吧!穆景无奈的笑了笑,正准bèi

唠叨铭心一番。

“景儿,你没事吧?在牢里没有吃苦吧?对不起,是我无能没有救你出来才害你……到这种地方……”北野皓然的声音就这样令人措手不及的插了进来,成功的穆景泛在嘴边的笑意生生的逼了回去。他走到穆景的面前。

“十四爷!”一看到他,铭心和颦儿都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期待北野皓然的到来,可是看到他来她们真的好开心,或许是在他的身上可以让她们看见一种希望之火吧。

“你们去帮忙把里面布置一下,本王有些事想和你们主子谈谈。”北野皓然吩咐道。

再次回头的她们竟看到了一些宫人正苦力的将睡榻、梳妆台、茶桌……一样一样的搬进了房间,她们惊讶的张开了嘴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所见。

第二十章:北野皓然的心意

第二十章:北野皓然的心意

“颦儿姐姐,我是在做梦吗?这……这……这些……”铭心不可思议的瞪大着眼睛用手肘拐了拐身侧的颦儿惊呼道。

“王爷,我是戴罪之身怎可享shòu

如此待遇?还请王爷收回这些不该有的东西。”穆景紧蹙着眉头看起来有些不悦。

铭心两人回过头不解的望着穆景。

“还不快去?”北野皓然沉声道。

这声吼得两人顿时一个激灵,连连的答道:“是、是!”。两人飞快的速度跑开,一秒后铭心却又飞快的跑了回来把怀里的药瓶塞在了北野皓然的怀里,说道:“这些都是治伤的药。”就说了一句,铭心便又急急的跑进了房间。

伤药?“伤药?你受伤了?怎么好好的突然会受伤?哪里受了伤?快让我看看。”北野皓然紧了紧怀里的药,一双好kàn

的眸子里全是满满的担心。

“别听小丫头胡说,我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穆景把手背在了身后,勾着唇角看着眼前如此紧张的他。

原来他也会这样的紧张自己,不就是一点皮肉之痛吗?犯得着她们大惊小怪的?不过虽然穆景这样想着,可是在她的心里却是被他们深深的感动着。

北野皓然看着她的动作他就知dào

她是在刻意的隐瞒着什么,他把怀里的药瓶丢在门角一把拉过穆景的手,“跟我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想把我拉到哪里去!”穆景在他的身后大叫着。

北野皓然没有回答,仍旧拉着她的手一路穿过冷宫的大门。就这样穆景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离开了冷宫之地。

在穆景的惊愕下,北野皓然带着她已经穿过了一片浓密的茂林,跃过了一条不是很宽的河流,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美妙绝伦的天外之界。

青草艾艾,百花齐放,鸟儿在枝头唱着欢快的曲子,鱼儿在碧潭里自由的穿梭着……看着这美美的一切,穆景的心头洋溢着一种异样的幸福感。

“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北野皓然伸出手,正好接住了一只绿色的蝴蝶,把它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穆景的眼前。

“嗯,好漂亮的蝴蝶。”穆景收了收手臂,虽然这里很美也没有外界那么冷的温度,可是对于只着单衣的穆景说来却是冷到了极点。一笑,“王爷,好雅致,这么美丽的地方也能被王爷找到,想必王爷一定是用了不少的心思吧?”

北野皓然噘着嘴笑了笑,“不谈这些,这里没有其他了,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说着,北野皓然就把手让在了穆景的肩上,只是轻轻的一碰,穆景色身体就离开颤抖了一下。

“都说了没有受伤,王爷男女授受不亲,还请王爷自重!”穆景有所戒备的后退了几步,低着头并没有看见北野皓然那双受伤的眸子。

“景儿,你在怪我没有救你吗?”北野皓然脱下自己外衣给穆景披上了肩上。

“王爷……”其实现在的穆景很矛盾,她想刻意的与他保持距离,可是她的心却总是在不由自主中的渐渐向他靠近,越来越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知dào

吗?那天我在冰湖边等了你一整夜,却始终都没有等到你,我以为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却是,当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的时候……你知dào

那个时候我的心有多难受吗?”北野皓然紧紧的捏着穆景的双肩,一双黝黑的眸子看起来是那样的悲凉。“景儿,我知dào

你怪我那天我说我不认识你,可是你有想过我们的身份吗?当着皇兄的面,你让我怎么去回答……?难道你要我直接告sù

我的皇兄说你就是我喜欢的女人吗?我做不到!皇兄一定会接受不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承认?”穆景打断他的话,推开他的手,转过头让人看不清此刻她的那些情绪波动。

那天他真的也来了吗?穆景在心里又惊又喜,可是又想起那天她独自寞落的回到小破屋时的那种绝望与凄凉,再多的惊喜也瞬间化为了空气。如果她们之间真的有缘,上天会不给她们那一次的相见吗?可是现在……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国宠王,而她只是一位被天下之人唾弃的废后,这样的他们还有什么可能呢?

“现在……我……我……”被穆景这样一问,北野皓然突然变得有些惊慌了,口齿也变得吐吐苦苦。然而低着头的北野皓然也不难让人看出此刻正浮在他两侧的两片红晕,这让旁边的穆景有些不知所云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穆景傻傻的把手放在了北野皓然的额头,尽管她想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她还是这样情不自禁为他担心着。

“没有,景儿,我喜欢你。我想带你出宫!”北野皓然擒住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好似憋了许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第二十一章:爱与痛

第二十一章:爱与痛

穆景浑身一怔,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手,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外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那句话。

“景儿,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北野皓然再次激动地说道。

“王爷,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怯弱的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的小丫头了,过去,我们再也回不去了。王爷,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平平安安的在那所属于我的冷宫好好的活下去就足够了。王爷,你的心意穆景心领了。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想必也便没有穆景现在的这一切吧!所以穆景在此谢谢王爷当初的救命之恩。王爷,你是一个好人,穆景真心的希望你能好好的。如果有一天王爷找到了心属的那一位,穆景一定会衷心祝愿两位白头偕老。”话毕,穆景便解下了身上的外衣,退换到了北野皓然的手里。

北野皓然静静的打量了她许久,突然就这样笑了出来,是那样很凄凉的笑声,让穆景有些心痛却又不得不挂着强撑起笑容。

“景儿,我不会放qì

你的。既然皇兄看不到你的好,那你所有的好就让我一个人来欣赏就够了。景儿,我的王妃只为你而存zài

,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去玷污那个位置。”北野皓然不顾穆景的挣扎一把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用着极其颤抖的声音说道。

穆景愣住了,她能读懂从皓然眼里流过的那些伤痛。可是她从不知dào

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把她如此的重yào

。而她却……却是这样的无动于衷甚至还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她真的是个傻瓜,不知不扣的傻瓜!可是现在的她们就算彼此相爱又怎样?他们之间会有怎样的结局?她不该再伤害他的,对不起!对不起!穆景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默念着这句重复的话。

穆景用力推了推皓然,而皓然毫无任何的反应。“王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先放开我好不好?”穆景用眸光扫了周围,她不敢保证这种地方没有宫里的眼线,如果让人看见他们这样亲密的动作就真的完了。

“我不放,景儿,你听我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或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懂得是喜欢,什么是爱。”北野皓然紧紧的搂在她,下巴也轻轻的抵在了她的头顶,说出的话是这样的直白、动情。

“因为有你,让我明白了爱一个原来也是一种幸福,你知dào

吗?一年前,无意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把你刻入了我心,可是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只知dào

一味的遵守诺言想等自己的势力再强dà

一下,等到可以真zhèng

照顾你的时候再来接走你。可是……就是这一等就是一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我不想再放手了,景儿,我不管你是宋府的千金小姐还是北国的皇后,都是我北野皓然喜欢的人!不要推开我好吗?景儿。”

“王爷……我、我……你……”

“景儿你放心,这个地方是我的秘密基地,别人都不知dào

。你不用担心!”北野皓然看着穆景那些顾忌、闪躲的目光他微微微笑着拍了拍穆景的后背。

怎么会?穆景有些惊愕,这么大的美丽空间怎么没有人发xiàn

?可是看皓然的表情又不像是什么大话,可是……

“就算这里没有人好了,你也先放开我好不好?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对不起景儿,是我太心急了。”皓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手。

“王爷,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穆景突然好想把所有关于自己的故事都讲给他听。

穿过一片花一样的海洋,两人静静的坐了下来。

“从前,有个小女孩叫宋莞尔。是相府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掌上明珠。她有疼爱的父母与兄妹,一大家人每天都过得很幸福、快乐、和谐。可是这样的好景并不长久。有一天,这个女孩像平常一样的在房间里休息,可是等她一觉醒来却发xiàn

在她的身边正发生着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说到这里的穆景突然停了下来,她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颤抖。

“景儿,都过去了……”北野皓然心疼的搂了楼她,他知dào

从她口中陈述出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她自己,他也能感觉到现在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阵阵伤感。

穆景深吸口气继xù

说道:“女孩的娘请被恶人陷害了,女孩的亲生父亲当着女孩的面活活的打死了女孩的娘亲,而女孩也被所有的人唾弃被移除了相府族谱,却被终身留在了下人房过上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穆景哽咽着把眼泪抹掉又断断续续的道出了关于这个女孩的所有事情。

“王爷,我讲完了,你觉得这个女孩做的过分吗?”过了良久穆景才转过身来看着皓然呆呆的问道。

第二十二章:无言的爱

第二十二章:无言的爱

“景儿,跟自己的心走,你没有错!”

穆景好kàn

的眼角慢慢的弯起,如同一对月牙,可是落在北野皓然的眼里,却是那般的刺眼。

“时间不早了,你可以送我回去了吗?”穆景在心里感叹着,如果可以一直这样静静的与他待下去,就算什么都没有她也是愿意的。

她承认她喜欢这个男人,她也愿意接受来自于他的爱,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如果她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那她也不会有今日的惨况。

“你还是执意要回到那个地方吗?我不同意!既然我已经把你从哪里带出来了就没有打算再让你回去!”北野皓然一听穆景说要回到那个地方,他的神色猛地一变。就如他说的那样,从他把她带出冷宫的那一刻起,他就铁定心要带她离开了。

“王爷,我不会就这么离开!我的罪名还没有洗脱,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如果要你带着我做一对亡命天涯的苦命人,原谅我,我真的做不到!”

“景儿,你不要这么固执好吗?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北野皓然绷紧着神经,他要让她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失信于人的懦夫。

这一次,穆景没有再躲避他的目光,而是主动地迎了上去,眸光里有些痴迷又有些坚决,“谢谢你,可是我现在真的还不能离开这里。对不起,王爷!”

“可是,如果你继xù

留在那里,害你的人一定还会找你麻烦,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北野皓然的担忧并非无端升起,他是有原因的。

“岂不正好让我可以早点洗脱罪名?”穆景并没有在意那些即将会发生的“腥风血雨”,而是低着头随意的拨弄着北野皓然的恶手指。

“景儿!”

“好啦!我知dào

你想说什么,不过没关系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伤,你就放心好了,我可以很厉害的!”说着,穆景还把自己的小柔拳在北野皓然的眼前晃了两圈,模样可爱至极。

北野皓然一把握住晃动的小手,将之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如果你可以保护好自己,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景儿,我知dào

你个性很要强,可是,你知dào

让我看着你受苦,我的这里会有多痛吗?景儿,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可以吗?”

柔情的言语,深邃的双眸,让穆景再度陷入了皓然的温暖怀抱中。“我会的,你放心!”穆景一个劲的点着头,为的只想让身前的这个男人安心、放心自己。

“我会送你回去,但是……”穆景抬起头看着皓然,“但是,如果你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带走你!”

穆景微微蹙眉,他的话太过沉重,压得她就快要喘不过气了。

“王爷,穆景何德何能……”穆景的眸子里透着红光,那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呼之欲出。

“我不准你再说这些话,能够遇上你,再爱上你就是我北野皓然几世修来的幸福,所以这种话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了。景儿,记住我永远都在你的背后等你,只要你的一个转身就能看见我已经等待在原地!”北野皓然轻揉着穆景被风吹乱的发丝,眼里尽是满满的笑意,只要有她在他就是幸福的。

只要一个转身就会发xiàn

爱你的人始终停留在原地不是吗?

重新回到那所破落的房子,穆景也被眼前这夸大其词的变化惊讶到了。

“主子,你终于回来了,十四爷送来的东西真的好多,这几个房间都快要放不下了……”单纯的铭心看着被堆的满满的屋子又开心又忧郁,可是又看见穆景身后的人之后惊得差点闪了舌头,脖子也缩了缩怯怯的弯身道:“见过十四爷,奴婢多嘴了。”

环视房间,穆景也觉得房间里的东西的确太多了,屏风、书架、橱柜……应有尽有,“王爷,你看那些用不着的东西就让他们搬走吧!”穆景看着那些多余的东西摆了摆头说道。

“怎么会用不上?如果不够明日我再让他们为你置办,时间不早了,我让人准bèi

了午膳。”很明显皓然也是一个固执的人,只要是他所认定的事就算有九头牛也搬不回来。

见此,穆景也只好叹了一口气,先妥协下来吧,反正东西放在那里又不会碍着她什么。

这时,颦儿和铭心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了很多的饭菜摆在了桌上,几人就这样毫无拘束的坐在了一起开心的吃着这顿可口的午餐,因为有北野皓然在所以这一天她们都过的很开心。可是这种幸福会长留吗?

第二十三章:密友-允况

第二十三章:密友-允况

从冷宫回来的北野皓然心情好到了极点,就连这百年闻不见一句笑语的俊王府今日也因他们的主人而到处充满的欢声。

“老耿,听说你老婆快要临盆了,王府这边你就先放下!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留在家里陪陪你的夫人吧!”

“秦伯,这里是五十两银子,拿回去给老夫人买一些名贵的药材,这些年辛苦你了。”

“阿况,你我自小一起长大,又是本王的至交密友,想要什么尽管想本王开口,只要本王能做到的本王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

“什么情况?我们家王爷今天是受刺激了吗?怎么突然变得……变得如此的客气?”说话的人,有着完美不可挑剔的俊脸,满头的乌发被一根银白的丝带高高束起,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着一条白绫长穗绦,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

“夏公子,王爷从宫里回来就像是变了一个模样,老奴也不知为何……”秦伯的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一袋银子,语气里有些颤栗。说实话,他在王府待了这么多年了,看见北野皓然今日这样还是他生平第一次。

别说秦伯会这样,就连与他一起长大的夏冢允况不也是这样吗?“耿叔、秦伯,你们就按王爷说的办,先下去吧!”夏冢允况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此刻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北野皓然,吩咐道。

“那就拜托夏公子了,老奴告退。”

两人走后,夏冢允况拍了拍北野皓然的肩膀,语气中也带着些许的戏谑,“想必王爷是去见了那个丫头吧!怎样,你是向她承认自己就是一年前救她的黑衣人了吗?”

“阿况,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承不承认……”被挚友嘲笑之后,北野皓然的俊脸上明显的划过了一抹绯红,可是就是这样却引起了允况越加的玩笑了一番。

他们是生死之交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们之间好到没有秘密可言,所以北野皓然的那些不被人知dào

的事情,允况都知dào

的一清二楚。

“好了!现在宫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允况轻咳一声,言归正传的问道。

今日他过来的主要原因就是听到了一些从宫里传出来的风声,所以才跟着提心吊胆过来的。

“正如你所听闻的那样,她的情况并不好。刚从天牢里放了出来又被打进了冷宫,你知dào

吗?哪里四处都透着一股可怕的死亡气息,冷冷冰冰的什么都没有!我向皇兄求情,可是……也是无果而终。”想起这些,北野皓然的眸子突然暗了暗,“我想带她离开那里,可是她怎么都不肯……”

好似激动又无奈的语气,不禁让一旁正听的入神的允况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我说王爷,如果她真的就这样和你离开了,那她还是那个倔强而特别的小丫头吗?哎,果然,恋爱中的人都是没有脑子的。”

“此话怎么说?”北野皓然微眯着眼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给他讲到有关她的那些特别身份吧!

“她的身份我已经查清楚了,所以你不用给我露出这种表情。当然我也知dào

我所知dào

的这些或许你早就已经知dào

了,可是,据我了解真zhèng

的皇后娘娘还被藏在相府里吧!”允况随意的摆弄着案台上的文案,那样子似是在表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件一般。

“阿况,这种话怎可胡言?小心你颈上的那颗肉球那天不见了,你还不知所云!”北野皓然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表情严肃的说道。

要知dào

这件事若是被另外的人知dào

了,或许这场迟到的腥风血雨就离此不远了。

第二十四章:身兼重任(上)

第二十四章:身兼重任(上)

“哦?你会吗?”允况挑眉道。“看你如此紧张的样子,我就知dào

这件事一定还不止我查到的那么简单。”就他先前知dào

的情况仅仅只限于一年前,他与北野皓然夜潜相府时,他救过一名下人房的丑丫头,而如今却无由的却成为了当今在位时间最短的一位皇后。

而经过再次对这件事的调查他才知dào

这里面还潜藏着另一些原因。只是现在从北野皓然的这些表情,他可以看得出原来他所查到的那些事情或是还不及其冰山一角。

北野皓然下意识的警戒的往门外望了望,即便是在自己的王府,他也不能如此大意。

过了良久,北野皓然才放心了心看着他一本正经的问道:“阿况,你到底都查到了些什么?”

“真zhèng

的宋婉茹早已与“云都”富豪之子尤子龙珠胎暗结,而现在宫里的那位只是宋相为保名誉而找到了一个替代羔羊,而恰好这个无辜的羔羊正好就是你我所认识的那个丑丫头,对吗?想必这些事你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

的确,现在的北野皓然对于这些事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可是那又怎样?难道他知dào

了内幕就要去揭穿而将心爱的人置于死地吗?即使她再无辜,如果事情一旦揭开,她都免不了一个‘死’字。

“嗯,我什么都知dào

。阿况,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相信你应该知dào

我接下来会做什么而不做什么吧!”北野皓然勾着唇角,眼里闪着精光。

闻言,夏冢允况只是短暂的愣了愣,随即说道:“王爷,既然我们已抓到了宋相的把柄,何不抓住这次机会把他的头衔给削了?要知dào

这事,可大可小,我们一直以来不就在等这样的机会吗?”允况知dào

北野皓然有些感情用事,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若不借次机会打击到相府,他不敢想到了以后相府还会在北国掀起怎样的巨Lang来。

“有证据吗?口说无凭,即便我们都知dào

现在被关在冷宫里的人不是宋婉茹,可是我们有证据去证明吗?阿况,这事就先这样放一放,等时机在成熟一点,宋相的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北野皓然微耸着眉头,对付宋相他还不想用到这种方法。

怎么会这样?明明这就是对付相府的一个绝佳的机会,为何王爷会这样说?难道那个丑丫头对王爷的影响就如此的深吗?允况又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于是开口问道:“王爷你能告sù

我,你不这样做是因为她吗?”

允况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皓然,他想看着眼前的人向他摇头说‘不是’,可是,只听到皓然那句轻若蚊声的回答道:“我不想让她卷进这场阴谋中。”

允况没由的往后退了一大步,心里的震惊一点也不亚于那时他告sù

他说喜欢上了一个丑丫头。他一直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对那个丫头动真感情,可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允况真是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这么优越的爵王会对一个丑丫头动感情。

“王爷,你……你没吓我吧?她可是你名义上的皇嫂呀!就算她是冒牌的,可是现在事实已成定局,你还不打算放手吗?告sù

我,你现在的心里还有北国,还有皇上、太后还有我吗?如果你在这样感情用事,任由宋相、成将胡作非为买国求荣,那你就会成为北国史上最大的罪人,你明白吗!”允况激动的说道,那双明澈的眸子里充满了不合于他身份的担忧与怒意。

第二十五章:身兼重任(下)

第二十五章:身兼重任(下)

身为北国皇帝的一母同胞,压在北野皓然肩上的任务一点也不比北野晟少。他除了拥有一副自由行动的身躯之外,他的所有一切几乎都与一国之君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

自小先帝与周后就告知于他,他存zài

的目的就是要尽全力的帮zhù

北野晟摒除他身边的奸佞,让北国尽早的恢复以往的盛世繁荣。匡扶北国江山,让北国一统天下。这是他们俩兄弟共同的职责,更是他北野皓然为人臣子、弟兄应尽的义务。

可是,现在……

北野皓然下意识的拢起了俊眉,他不想去想这些时时压在他心头的事。

“王爷,经过这些年我们的努力,朝廷上的乌云已经被驱散了不少,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还不乘胜追击,那我们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允况紧握着拳头激动的说道。

“阿况,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你放心,相信我,他们的日子不会太长,”北野皓然咬着牙郑重的说道。

其实他们的心里都明白那些奸臣贼子在背地里干过的那些有害国体的事,可是他们知dào

又有何用?这么庞大的势力并不是他们说能瓦解就能瓦解的。

允况呆呆的看着北野皓然的神情久久无言以对,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这时他们的对话被北野皓然的贴身侍卫突然闯进来给打断了。

只见侍卫贴在北野皓然耳边说了几句话就引起了北野皓然脸色的突变。就连在一边的允况也不由的提起了心。

“什么事?”允况问道。

北野皓然挥手退了侍卫,对上允况,“刑部尚书钟清昨夜在府上突然暴毙而亡,其学生侍郎升平上位于尚书。”

“怎么会这样?钟大人怎么可能暴毙,这里面一肯定有什么阴谋!”允况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我也这么觉得!”北野皓然甩甩手,想不到对方这么快就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损害了他们这方的一员大将。

两人对这件事都充满了疑惑,没有再言,而是一同出了王府直奔钟府而去。

两人来到钟府时,门前的两盏白色灯笼已经被点亮,再看此刻的钟府上下已经变成了一片白色,两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停放钟清尸体的灵堂。先为钟清上了香才开始打量起屋子里的人,三个女人,为数不多的仆人都在为钟清哭丧。看着这场面,北野皓然实在不忍心在问出有关钟清具体的死因,可是……

“钟夫人请节哀。”北野皓然走到灵堂侧边的妇人面前说道。

钟夫人看着来人眼里有过稍许的呆滞,可是也只是一瞬便被心里的无限充斥的悲伤给取代了,一双红肿的眼睛里还被盈溢着满满的泪水,“谢王爷在这个时候还能屈身前来祭拜我家老人,贱妇替老爷谢谢王爷……”说罢,妇人便向北野皓然磕了个响头。

“钟妇人严重了,快快情起。”北野皓然向身后的允况使了个眼神,见允况扶起钟夫人,皓然才继xù

说道:“钟夫人节哀,钟大人是朝廷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本王不知他为何在一夜之间……敢问钟夫人可否告知本王一二?”

其实这话他也不想问的,可是这突然的暴毙实在太过蹊跷,让他不得不收起同情,又将钟夫人的伤口撕开撒了一把盐。

“请王爷明察,贱妇愿意配合王爷的调查!”钟夫人突然拭去了眼里的悲伤,一本正经的说道。她是朝廷正二品诰命夫人,她知dào

配合调查是她应该做的职责。

不愧是手握司法与刑法的刑部尚书的妻子,谈起正事来丝毫不亚于一般的男子,北野皓然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声。

第二十六章:暗藏玄机

第二十六章:暗藏玄机

人死不能复生,不管钟府的哭声如何感动着上苍,可是钟清的魂魄再也不回来了。

钟清的两个女儿一听突然出现在灵堂的两人现要开启父亲大人的灵柩,两人便冲到了灵堂的后面用身体死死的护在了灵柩的两侧,不让北野皓然他们靠近一分。

北野皓然看着小小年龄便有如此心思的女孩,心里想着,这样做或许对她们来说真的太残忍了,她们还只是个孩子,不应该承shòu这些的。

钟夫人的心情难受到了极点,明明刚刚才掩藏好的泪水见着自己女儿的举动后,又立kè

涌了出来。她跑到她们面前紧紧的拥在了怀里哽咽着说道:“素素、锦儿……不可无礼……”

“娘亲,父亲已经走了,他辛苦了一生,现在,他的世界终于可以清静了,素素不想有人再打搅他。”稚嫩的小脸上透着让人难以见到的坚决。

“素素……”听着自己女儿竟说出这样懂事的话,此刻的钟夫人已被感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感动归感动,钟夫人并没有忘记她理应做的那些事,一刻过后,钟夫人半哄半骗了让府里的老嬷嬷带走了两个女儿。微整了自己的仪容,强挤了一个微笑面对着北野皓然,“王爷,让你看笑话了,请。”

北野皓然眸子一沉,转头看向夏冢允况,“阿况,这里就交给你了。”

允况点点头。

“王爷,这样可以吗?”钟夫人对于允况的身份抱着怀疑的态度,现在府上出了这种事,她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了。

北野皓然微眯着眼,并不作答。见此,钟夫人也不好再继xù

追问,同北野皓然一起走向了门外,把灵堂留给了允况一人。

“钟夫人,如果本王没有猜错,钟大人的死因一定另有蹊跷,你能否告sù

本王,最近府上有没有什么特别人的来往过?”一顿,北野皓然又继xù

道:“就是一些不常来的人,最近突然与钟夫人交往频繁了。”

闻言,钟夫人陷入了沉默。似是在思考这几天府上的情况。

王爷说的不错,她也奇怪最近府上为何会突然多出这么多的客人,可是每每向钟清问起这些事的时候,他也总是闭口不言。索性她也就没有在询问了,可是,她却没想到最后竟会发生这种事了。

“钟夫人……”

北野皓然唤回钟夫人的思绪。

“回王爷的话,最近府上的确出现过很多贱妇不常见过的达官贵人,可是贱妇并不知dào

他们来府上是与老爷谈论何事?”钟夫人如实的回答着。

可是她并不知dào

,这简单的话就已经让北野皓然对自己心里的猜想更加肯定了好几分。

“不知夫人可还记得他们的具体身份?”北野皓然问道,如果确定了人数,再从中找出那个凶手,一定就会迅速的多了。

钟夫人又慎重的想了想,回答道:“印象最深的刑部侍郎升大人,他本是我家老爷的学生,听说最近宫里发生了一些命案,所以这段时间与老爷在府上的交流更为密切。再则,礼部刑大人、焦大人,柳廷尉,还有相国府里的宋公子……”

最近来往相府的人真的很多,她在有限的的时间里能回忆起的人或许就只有这些了吧。

北野皓然听此便明了,这时允况也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微微向两人点了点头。

“情况怎么样?”北野皓然条件性的问道,虽然已经能够猜到些许,可是他知dào

这里有人比她更在乎这个结果。

“王爷,正如你心里所猜测的那样。”允况并不想把这件事告sù

在场的钟夫人,所以他巧妙的回避了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

第二十七章:猜疑

第二十七章:猜疑

“公子,直说无妨,贱妇能接受。”

就算钟夫人这样说,可是允况还是没有开口。

“阿况直说吧!”北野皓然也说道。

然而,允况却直接丢了一个白眼给北野皓然就转身离开了钟府。

北野皓然也没想到这一次允况会这样做,看着离去的背影无谓的耸了耸肩,才转头看向惊愕中的钟夫人说道:“看来这钟府最近是要不宁静了,还望钟夫人能够理解,本王的话就说到这里了,夫人不必远送,本王就不打搅府上了。”

说完,北野皓然也踏着健步走出了钟府。

北野皓然刚回到王府不久,宫里就传来了消息让他即刻进宫。

这让北野皓然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暗想,难道是他悠闲的时间太多了,现在就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准bèi

留给他了吗?

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却没有丝毫的怠慢,身下的‘飞卢’飞快的在城里穿梭,一点儿也没有伤害到街上的任何人,想必‘飞卢’一定是被训liàn

了很久的一匹坐骑吧。

‘御书房’,等到北野皓然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跪满了一地的大臣,他有些茫然的走到最前拱手参拜道:“见过皇兄,不知皇兄召集群臣所为何事?”

在北野晟转身的瞬间,北野皓然飞快的用余光扫了扫现场的人,他惊奇的发xiàn

这里的人居然和今日从钟夫人口里说出来的人出奇的一致。

“听说皇弟今日去了趟钟府,不知皇弟有何收获?”北野晟把地上的人似同一团空气,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很明显皇兄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居然会派人跟踪他,北野皓然心头一空,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北野晟的这个简单问题了。

北野晟将皓然的变化全部收尽了眼里,勾了勾嘴角,说道:“没事,当着这些大臣们没什么可隐瞒的,有什么说什么,不必有所避讳。”

此刻的北野皓然是慌神的,所以并没有发xiàn

地上的群臣之中,有一个人从头到脚已经完全被冷汗所浸湿透了。

“请十四爷明鉴,微臣承认在钟尚书出事的三天前去过钟府,可是微臣只是与钟尚书讨论朝事,并没有做出任何有害他的举动。”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大人挺直了身子说道。

敢做敢为是他的个性,遵守、执行与制定新的的国条而维护国家和平是应尽他的职责,所以在他的脸上看不见丝毫的畏惧。

“微臣与刑大人是一起去钟府的,请十四爷明察。”另一位大人也说道。

“微臣也是与钟大人商讨国事……”

“微臣这几天抱病在家并没有踏出过府门半步……”

“微臣……”

瞬时,这被压的沉重的御书房便响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沸腾声,北野晟心烦的怒吼道:“够了!这里是御书房不是菜市场,你们闹够了吗?清则自清?何必多言!”

北野皓然浑身一怔,短短的呆了几秒便拱手道:“皇兄,钟尚书是被毒害的,是一种慢性却又十分狠辣的毒药,它无色无味当人误食了之后在短时间里只会出现嗜睡、乏力、恶心等反应,间断服用则会出现短暂的疯癫,可是连续食用三天及以上就会出现七孔流血突然暴毙的症状,如是一般的御医根本查不出来,因为其死状如同心跳突然加快而猝死的一模一样。这毒药产自东国边境‘西域魔鬼’。在本朝能够获得此物的人并不多,不知皇兄可还记得当年那间震惊朝野的事?”北野皓然如数倒出了他所了解到了一切,可是不知为何,在他胸有成竹的时候心里的另一个地方,却透着浓浓的不安。

难道,不是他所预料的那样?可是,事实又摆在了他的眼前,让他不得不抚平了心里的不安继xù

顺着这条路查下去。

第二十八章:矛头

第二十八章:矛头

“那件事,朕怎会忘记?”北野晟的眼前变得迷茫,似乎思绪又飞到了四年前。

“皇兄,这种毒药叫做‘清魂’,顾名思义,它是一种毒性很强的毒物。能拥有它的人除了他就在没有他人了,皇兄!”

群臣中,有些年龄稍长的已经在恍惚中明白了这其中的微妙,可是其余的大臣就如一个个白痴似的完全呈现出了一种呆滞的状态。

北野晟挥手一震,瞬间整个御书房的都绷紧了神经,只见,北野晟在身后的藏书架上随手拿起了一封圣旨,看向皓然:“皇弟,即刻带着这封上圣旨,搜查整个相府!若有任何相关证据,立即抓获!柳廷尉、刑部升尚书从旁协助然俊王办案,不得有违!”

北野皓然掂量着手里的圣旨,看情况就知dào

这纸圣旨是早就准bèi

好了的!

“臣弟遵旨!”北野皓然微微叹了一声。

“微臣遵旨!”

……久久没有听到升尚书回答的声音,众人都把注意力集到了他的身上,只见他脸色煞白,浑身也在不停的颤栗着,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为他因老师突逝而过度的伤神。

“升尚书……升尚书,皇上在等你回话。”升平身边的一位大臣用手肘拐了拐他,连声提醒道。

“如果升大人身体实在受不了,朕准奏你回府休息两日再归朝。”北野晟很体谅的说道。

“不,不……谢皇上恩典,微臣能坚持!”升平目光涣散的摆着脑袋,这一刻,他的心智已经乱了,他也不知dào

接下来他该怎么办才好。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三人全权查办,不得有任何的失误。”北野晟背向他们轻揉着眉心,轻舒了一口气,这一次终于可以切断一只狐狸的尾巴了……

“臣等遵命!”

“臣等告退!”

北野皓然带走了一批御林军去包围相国府,柳廷尉也回到廷尉府调走了一个大队前往相国府,而升大人则是紧跟其后。

大殿之外,一群人正围着礼部尚书刑大人询问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当然作为为官数十年的礼部尚书,他手里掌握的要况,也是不可胜数的。面对这一次的追问,他没有回答太多,但也吐露了不少关于相国府的事情。

“相国府,其实宋家的人并不是北国人,而是真真实实的东国人。五十多年前,年幼的宋相国跟随自己的父亲远到北国经商,然而一踏上我们的国土,他们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了。也许你们对他所经商的对象很感兴趣……”刑大人望着天空悠悠的说道。

“不会就是那种致钟尚书而暴毙的毒物—“清魂”吧?”一位大众嘴快的说道。

“不错,李大人说的不错,不过这只是其中微妙的一部分。宋相国的父亲一直与东国的‘西域魔鬼’有着紧密的联系,一边在我国贩卖毒药却又一边用优质的药材为北国的百姓诊治一些疑难杂症。所以他在北国扮演着亦正亦邪的人物,直到宋相凭着自己才华入朝任官,他的父亲才渐渐在明断了东国的联系。那时,几乎所有在北国曾经出现或是用过的毒物全部消失殆尽。然而……就在四年前,宇文府三百多名惨死在府,很多人都以为是皇上下的屠杀令,其实不然,宇文府的人全是死于毒杀,皇上只是背上了屠杀的罪名而已。说道这里,老夫知dào

你们心里已经有低了吧?”想起这件事似乎至今还浮现在眼前,刑大人的全身都泛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众人都若有所思的点点了头。

能与东国再次拥有紧密联系的朝中大臣就只有当朝相国一人,当然能够拥有那等狠辣的毒物之人也再无他人了。

所以,根据推测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相国府。

第二十九章:激怒

第二十九章:激怒

‘惜落宫’,宇文箐子笑的如沐春风。

一切的情况正如她所计划的那样,正在缓缓进行中。

“云儿,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一间漆黑的房间里,传出了一声悠悠的长叹声。

一侧的小丫头神情飘忽不定,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始终没有开口说出来,她知dào

这条复仇路是娘娘她自己选择的,她也别无他法唯有百分百的配合了。

“云儿,你说如果皇上查出来相国府并没有‘清魂’,你说他接下来又会用什么的方式来下这个台子?”宇文箐子冷哼一声,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两虎恶斗的情景。

“奴婢愚笨不知。”云儿说道。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不知dào

,只是不想再说下去而已。

“嗤……”宇文箐子轻笑一声,眼里竟放出了一抹寒光狠狠的说道:“惹怒了那只老虎,这下朝里可有得忙活了,只可惜了……”

“娘娘是说升大人这一次恐怕不能完退了吧!”这一次云儿接了话。

“云儿真聪明,你也知dào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放在身边只能害了自己,能够假这个机会一起除掉他们,何不乐哉?你说呢?云儿。”

云儿早就知dào

升平命不久矣,却没想到他所剩下的时间也会如此的短暂。

“云儿,今天本宫心情不错,咱们去那个地方走走。”说罢,宇文箐子便出了黑屋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等待着云儿为她细心的梳头打扮。

一个时辰之后,宇文箐子带着惜落宫的人就悠闲的去到了冷宫之地,这也是在皇后被打入冷宫之后,她来过的第一次。不过,她这次过来万万没有想到,在她所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之后,她才平复下来的心情,瞬间又被激怒了起来。

冷宫原本并不是她心里所想的那样凄凉,了无生机的模样。而是……

颦儿也不知从哪里为穆景找来了一把古琴,虽然看上去那只是一把看上去很破烂、老旧的琴,可是它的音质却是上好,在穆景的手里更是发挥出了它极致完美的音律。

琴音醇和淡雅、清亮绵长,纯净而不骄不躁,让所有的人等能静下来细细的品味一番,就连站在宫门外并未踏入的华贵妃也被这清雅的琴声所吸引,而沉浸。

可是,一曲演奏尚未结束,宇文箐子就从门前冲到了小院推翻了古琴,并将它砸断了它所有了琴弦。

“洛妃娘娘……”

“娘娘!”云儿惊愕的大叫着,明明说好的平心和气,怎么说变就变了。

“明明是被打入冷宫,凭什么你可以这般悠闲,享shòu

如此的待遇?为什么在你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的伤心、绝望与恐惧,本宫今天就要是要砸碎你这张破琴,看你还怎么还笑的出来!”

愤nù

中的宇文箐子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经过那次事情之后,在场的人也没有人敢上前去阻止她的暴行。

穆景看着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幕,她没有在意,只是后退了几步微微避开了宇文箐子的误伤,对于这种不可理喻的疯女人,她才懒得去计较,淡淡了笑着回到了屋子,同时也唤回了想要上前阻止的颦儿与铭心。

三人坐在房间里,安静的喝着白开水,连看都没看院里还在发疯的人。

“颦儿,我想你应该知dào

洛妃的身份,告sù

我吧!”穆景顺手捋了捋颦儿凌乱的头发,随心的问道。

短短的几天,虽然枯燥而无聊,可是几人也算过的悠闲自得,然而,今天这所幽静的小院有她们的造访,倒是挺让人吃惊的。

“咳……”被问到的颦儿没由的被水呛了一下,轻拭了下嘴角的水渍,哭苦笑道:“小姐,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洛妃的身份……”

其实颦儿并不是不想告sù

穆景关于洛妃的那些事,可是,她怕当穆景知dào

洛妃的身份之后,以穆景的个性只会纵使洛妃更加的肆意妄为,这样而来只会对她们有害而无一益了。

事实证明,颦儿的忧虑并非多余。

第三十章:无谓的挑衅

第三十章:无谓的挑衅

“颦儿,没事。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想为难你。你去把王爷送来的花茶泡一些,看样子,今天这冷情的‘冷苑’是平静不了了。”穆景用眼神有意无意的扫了扫房外,其实她并不想与那些人见面的,可是她们既然来到这里,她就应当做好待客之道。

至少,这是她内心的真实所想。

“小姐,你知dào

我不是不想说,我……”颦儿有些纠结的吞吞吐吐的说道。

“我知dào

,你去吧!”穆景抿嘴笑了笑。

院里,云儿已经扯住箐子的衣服让她停下了动作,“娘娘,她们已经进屋了。”

“走,我们也进去看看,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何时!”箐子奋力的踱着脚,咬牙愤愤的怒道。

几步之遥,箐子却走的极慢。

她一边努力的维持着自己高贵的身份与妆容,而另一边却在用脚不停的将小石道两侧的花盆绊倒再一一的踏过。花草在箐子的脚下哭泣,箐子在花草的头顶肆虐的嘲笑。

“罪妃宋婉茹参见洛妃娘娘,祝娘娘万福金安。”穆景福身拜道。

箐子冷眼瞥了她一眼便从她的身边饶了过去,打量着这间房间。不大,可应有尽有。这让箐子的心里又产生一种极大的不平衡感,可是这一次她却没再轻易暴露出来了。

“人人都说冷宫是一所连恶鬼都不愿进来索命的破地方,可是本宫怎么越看越不想宫人所传的那样呢?难道这就是身份不同享shòu

的待遇也不同了?哎!真是可怜了对面住的那些前辈们……如果每个犯罪的人都能受到这样的‘处罚’……”箐子的手指一一触碰着房间里的各种家具,嘴里的话怎么听怎么尖酸、刻薄。

“我们小姐才没有杀人,那都是被人诬陷的!既然‘冷苑’容不下娘娘这尊大佛,那就请高贵的娘娘移尊他处吧。恕奴婢们待罪之身不能远送!”颦儿毫不客气的回击道。

“颦儿,退下!”穆景看着箐子眼角流出的怒气,心中一跳,赶紧把颦儿拉过一边,并端过一杯茶水递到箐子的面前说道:“颦儿不懂事,还望娘娘不要见怪。这是婉茹为娘娘亲手泡的花茶,请娘娘解解气。”

谦和、轻柔的语气让箐子再想发难也难,满不在意的接过茶杯轻轻吮了一小口便放下了。

“不知娘娘今日屈身前来所谓何事?”穆景见箐子喝下了茶,才开口问道。

虽然,她并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招洛妃如此的讨厌,不过,只要还有一丝的转机她就不会放qì



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是她的教xùn



“想看看姐姐过的可好呀!”箐子冷声冷气的说道,“不过,看来是做妹妹的多心了,以姐姐的聪明才智怎么会过的不好!”

这声姐姐可不敢当,穆景抖了抖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还是那公式化的笑容说道:“谢娘娘关心。”

看着穆景脸上那张无谓的笑容,箐子恨不得把它一把狠狠的撕破,只见她一手挥掉了桌上的所有杯具,指着穆景歇斯底里的吼道:“宋婉茹,你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吗?你已经不是那个受人人尊敬的高贵皇后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阶下囚、阶下囚知dào

吗?相国府涉嫌杀害朝廷命官、与敌国通奸等多项罪名,已经彻底玩完了。你以后就再也走不出这所牢笼了,怎么样?死心了吗?还能笑得出来吗?如果我是你,早就用一根绳子勒死自己算了!”

可是,箐子的这些挑衅并没有将穆景脸上的笑意击退一点,穆景微微挑挑眉,“如果真的完了,那就不是相国府了。”

箐子猛地后退了一步,她只是想用相国府的事刺激一下穆景,可是……

箐子虽然不能了解穆景所言的含义,可是她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如果相府真有她想象中这么容易垮台,还算是叱咤风云的相国府吗?’

第三十一章:再见北野晟

第三十一章:再见北野晟

“宋婉茹,本宫警告你,不要太得yì

。相国府迟早有一天会栽在本宫的手里,到时候本宫定要你跪在本宫的脚下,抱着本宫的脚尖哀求本宫放你一条生路!”箐子双目盯盯的怒瞪着穆景,一字一句的说道。

穆景在心里冷笑着,如果你真的有能耐把相国府搞垮,我穆景只会对你万分感激!

“洛妃娘娘,话不要说的太早了。”穆景淡淡的应道。

“你!”一句简短的话将箐子欲要出口的讽言全部堵在了肚子里,她的嘴角抽搐着,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宋婉茹,有你没我!我们走着瞧!”?穆景的脑子里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木讷着看着箐子愤愤的甩手、离开。

“主子,你没事吧?”铭心上前扶着她问道。

穆景继xù

木讷的摇着头,看样子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不过颦儿却知dào

,其实现在的穆景一定是笑而非难过。

“主子,你不要吓我呀,那个洛妃娘娘太过分了……”

“噗……小姐,你再不开口说话,心儿就要快自责死了!”颦儿一边收拾着地上的残局一边打趣的说道。

“颦儿姐姐,你说什么呢?”

“铭心,别担心,我真的没事!”穆景的眼角露出了浓浓的笑意。

“主子,真的没事吗?”就算铭心的年龄再小、再不懂事,可是她也知dào

相国府与主子的关系呀!从别人嘴里说出这么所诋毁相国府的话,任谁听了会没感觉?

“铭心,凡是不要只看表面,或许在你看来,今天我是受了天大的刺激,就应该伤心难过。可是,那只是外表……铭心,以后你会知dào

这些的。”

铭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穆景微笑,无言。

华贵妃并没有进来小院,却让人混进了箐子的队伍。

临近傍晚,几人简单的就过晚餐,闲着无聊的穆景也不知又出哪里变出了一只竹笛。

清脆的笛音,顺着宫墙一点点溢入到了宫中各处。

心血来潮,穆景竟吹奏出了一曲小时候母亲亲自教她的一首曲子,这首曲子很轻、很柔,是穆景小时候最喜欢听的一首曲子。

“安公公,帮朕听听这是哪个宫传来的曲子。”正要摆驾‘洛惜宫’的北野晟脚突然脚下一顿,心头传来了一阵阵的抽动。

这首曲子,他从未听过,可是却是如此的美妙,不经可以让他暂时的放空自己的杂思,还……

“好像是从冷宫传来的,想必又是哪个妃子又在思恋从前了吧!”安公公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知dào

这里离冷宫很近,时而传来几声飘飘扬扬的乐曲都是很正常的事了。

“是吗?”北野晟的脸色变了变,“你们就在这里不必跟来了!”

话毕,北野晟便飞身消失在了原地。

“主子真厉害,什么都会。”铭心蹲在穆景的身边,像极了一只温顺又可爱的小猫,“这么好听的曲子,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呢!颦儿姐姐,你知dào

这首曲子叫什么吗?”

颦儿仔细的听着这首曲子,很熟悉的感觉,可是她却想不起曾经听谁吹奏过。

“母亲给它命名为‘痴醉’,我将它改为‘萌动’,人生在世,只有在懵懂中才是最快乐!铭心好听吗?”穆景放下竹笛,轻抚着铭心放在她腿上的脑袋笑着说道。

“啪啪!”不远处传来了一声鼓掌声,让穆景瞬间挺直了后背。

“好一首‘懵懂’,好一句人生在世……”

‘皇上!!?’铭心与颦儿同时一愣,随即跪在地上。

‘北野晟?’穆景冷哼一声,玩转着手里的竹笛淡淡的说道:“看来今天真的是个很特别的日子。”

第三十二章:阴晴不定

第三十二章:阴晴不定

“看样子,朕的皇后很不乐意朕的到来?”北野晟勾着嘴角,身子一动便移到穆景的眼前,一手轻轻抬起穆景的下颚,十分认真的说道:“皇后一定在想为什么来的不是皇弟吧?”

“是,我希望是!”

“啧啧,看看,面对不同的人态度就是不一样,皇弟吗?皇弟被我派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执行命令了,怎样?心疼了吗?”

“北野晟,我不想与你多说一句话,放开我!”从什么时候穆景竟会变得如此大胆了,是从拔刀刺他还是被他羞辱,还是被他打入冷宫呢?

“朕劝你不要这种态度和朕说话,现在跪下来求朕放过你还来得及。”

“对待一个比自己冷情的人就要比他更冷情十分!如果你想杀我,还是那句话,你知dào

,我不怕的。”

北野晟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就像一尊石像一样,当场僵硬住了,“丑女人,你放心,朕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

放开穆景的下颚,北野晟理所应当的坐在了原来穆景坐的位置,享shòu

着颦儿泡来的热茶。

最讽刺的是,莫过于一个讨厌自己的人竟会如此无赖的赖在了这里,痞子一般的挑逗着另一个人。

北野晟在穆景的房间里表演了他的画工、文书等方面的才艺,引得两个丫头阵阵欢呼,可是却吸引不了穆景丝毫。只见她坐在椅子上一手握住一本厚厚的书,看的不亦乐乎。

“颦儿,你们主子一直都是这样不言不语吗?”北野晟放下手中的笔,问道。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来到冷苑看她,还想为她做这些逗她开心的事。也许,在他听到那第一声动听的旋律的时候,他便有所改变了,他还听出了曲中的忧愁胜了原本太多的欢乐,虽然他不知dào

为什么,可是他想,如果能让她开心一点或许再奏出的乐曲才会是更多人愿意听到的吧!

“小姐喜静厌噪。”

北野晟眉头一皱,走到穆景的身前拿下了她手里的书。“医书?没想到你也会看这些书?看来朕真的是小看你了。”

“干嘛?”穆景不悦的站起了身。

“走,陪朕出去走走!”北野晟霸道的牵起穆景的手就想往外走。

“喂,你疯够了没有?北野晟你知dào

你现在手里牵的是谁吗?是一个令你多看一眼就会作呕的丑八怪呀?你看清楚了吗?”

“你当朕白痴吗?朕想干什么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就算你是丑八怪也是朕的女人,休想逃脱朕的手掌!”

“北野晟你不知dào

你很搞笑吗?一开始就没理由的厌恶我,现在又这样对我,是真心对我好还是觉得留着我还有利用的价值又讨好我?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打算的,那我就告sù

你,我对你来说是一点的利用价值都没有,别白费功夫了!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朕最后再说一遍,朕做什么事是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识相的人会立kè

住嘴乖乖的跟在朕的身后。”

在他们对话的瞬间,北野晟已经将穆景半拉半扯的拽到了小院。北野晟随意的把手搭在了穆景的肩上,缓缓下移,想要把她搂入怀里再将她带到屋顶,可是……

只见,穆景的身子一闪,北野晟的手就搂了一空。

穆景奇怪的看着他,然后理了理褶皱的衣衫:“不劳皇上费心,婉茹哪都不想去。”

“丑女人!不要得寸进尺!”北野晟被穆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很快,他仅剩的理智就消失了。

“同样,这句话送给皇上您!”

北野晟的瞳仁里倒影着穆景淡雅的身影,许久,他才再度开口:“你当真不关心相府的事情?”

“嗯。”穆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寒风把她两侧的长发都吹了起来。

本来,北野晟还想用相府的事来威胁她,可是看到她的这额表现之后,他失望了。

两人静静的伫立在小院,接着又在小院里坐了一会儿。可是,北野晟还是不肯离去,穆景也不知dào

他的目的何在。

第三十三章:古怪的北野晟

第三十三章:古怪的北野晟

冷月当空,寒风拂面。

北野晟似乎有些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看着旁边一脸恬静的穆景,他有些恍惚。

那张完美的侧脸似乎生的太过于美丽,北野晟看着看着便俯下身去,想要吻上她的唇。

穆景似是有所预料的一般,轻轻把头偏到了一边,顺着摆头的方向,穆景把他推开了,柔弱的双手看着无力,可是却让北野晟僵住了身体。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丑八怪有这种思想!而且她还是那个人派来的……’北野晟在心里狠狠地暗骂了自己一句。

“皇上,夜深了。”穆景望着天空说道。

“这么急着赶走朕,是不是这里藏着什么秘密是不想让朕知dào

的?”北野晟勾着一双鹰眼,眼里尽是一些看不懂的戏谑。

她应该抓住这个机会的,为什么还要这样撵走他。

“随便您!”穆景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进了房间,并反手把他锁在了房外。

房外,北野晟并没有跟上去阻止她,而是静静的凝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想了很多、很久……

“小姐,就这让皇上呆着院子不会出事吗?”颦儿为穆景泡了一杯热茶,望着窗外的人影有些担心的问道。

说来也奇怪,皇上怎么无端端的会跑来这里?难道,皇上是发xiàn

小姐和王爷那不清不楚的关系了吗?不然,那会儿怎么会说出那样直白的话警告小姐呢?天啦……这下小姐的篓子捅大了……可是,不管怎样她一定会站在小姐这一边!颦儿想着。

“颦儿、铭心,不用管他。过一会儿他会离开,你们都过来休息吧!”穆景软绵绵的靠坐在床沿,拍了拍床叫过两个丫头。

因为这里没有多余的床铺,颦儿和铭心本来是要打算轮流在房间外边守夜的,可是穆景却担心她们身体受不了寒,就把她们都叫到了自己的床上,一起挤在一起了。

“主子,我觉得皇上今天是诚心来看你的,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好脾气……”躺在床上的铭心天真的念道。她进宫已经很多年了,对于皇上的传闻她也听过不少,再就是调入‘洺露宫’看见皇上对皇后的所作所为之后,她更是看清了皇上了真‘面目’。可是,今日……

“心儿,听你这话,就知dào

你以前在宫里听过不少关于皇上的事?不妨说来听听嘛!”颦儿挽着铭心的手,撒娇的说道。

穆景对这些提不起兴致,索性便侧过的身体,不动声色的用手遮住了耳朵……

铭心与颦儿两人滔滔不绝的讲诉着关于这皇宫里的事,穆景早已在她们的嗡嗡声中酣然入睡,而北野晟……

午夜子时,北野晟还静静的呆在原地。不是他不想离开,而是在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sù

他‘不能离开’,他不知dào

为什么他会这么听话的站在这里,看着房间里面的灯火慢慢熄灭,独自接受着酷寒。

北野晟,你到底怎么了?一首没听过的曲子就让你这样陷了进去?不!不可以!他是你仇人的女儿,也许还是自己亲弟弟心爱的女人,不可以这样做!与此同时,他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另一个声音,她是你下旨娶进宫的妻子,她理应属于你,不管有任何理由她想离开你都决不允许,除非你亲手推开她!

北野晟猛摇着脑袋,他是一位帝王,他决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儿女私情!突然间,在北野晟的脸上再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路过窗边,北野晟无意识的朝里面看了一眼,穆景和两个丫头都已经睡的很熟了,而且还睡在一张床上。这让北野晟对穆景的想法又淡了些许,嘴角勾起了一道好kàn

的弧度,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dào

那是何时爬上去的吧。

天很冷,北野晟亲手为她们关上了窗子,就这样一个无心之举,他知dào

自己对她已经开始慢慢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了。

第三十四章:挫败相国府

第三十四章:挫败相国府

接下来的两天,穆景还是一无事做的呆在‘冷苑’,还时不时的接受一下来自于以洛妃为首的后妃们的轰炸。很多时候,她都在院子里看着喜爱的书籍,晒晒寒冬里的暖日,偶尔也会为铭心弹奏几首她喜欢的乐曲,还会同颦儿两人一起在‘冷苑’里种种花草,修剪修剪树叶,她们想让‘冷苑’在来年入春的时候看见更多的生机。

几人开开心心的在‘冷苑’过着特别的小日子,而宫外呢?

大批的军队将相国府包围的水泄不通,北野皓然的人已经在相国府连续搜查了整整两天两夜了。

北野皓然的信心殆尽,柳廷尉见机也修书给了家父,让他即刻归京以防奸人会叛变。然而只有升大人一人每天都战战兢兢的,不敢进宫见她,也不敢在北野皓然他们面前多说一句话,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害得自己身首异处。

他想让御林军在相府里搜查一些证据来,这样就可以洗脱他的罪名了,可是,就这样抱着侥幸的心态,一天、两天过去了,相府里一无所有,他开始慢慢的变得颓废了,他想,他离死期应该不远了。

相府大厅,北野皓然高居首位,两侧是柳廷尉与升尚书,宋严带着家眷依次而站。

“不知王爷此举到底所谓何事?如此肆意大为的在臣府搜查了两天,不知有没有找到王爷想要的东西?如果没有!还请王爷即刻撤兵还老臣与府上一个安宁的环境!”大厅之中,宋严说的振振有词。

这样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宋严叱咤朝野数十年,这还是首次受到这样的侮辱。

北野皓然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原本是胸有成竹的,可是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这让一向必胜的然俊王多少有了一些挫败的感觉。

“所谓何事相爷的心里还不明白吗?柳廷尉下令撤兵,本王先回宫复命了。”北野皓然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挺身走到宋严的身边,两抹不善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只见瞬间火光突起,宋闵琥见势不对,立忙闪到了宋严的前面,用身体挡在了前面用着客套的语气对皓然说道:“多谢王爷还回相府清白,有劳王爷了。这边请、这边请……”

北野皓然知dào

此人便是一直疼爱穆景的三哥,只是冷冷的盯了他两眼,心里的怒火也因此而消了不少,可是,在他与宋严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还是说了一句话:“如果不想让宋府出事,最好对景儿好点儿。”

宋严身子一怔,眼里透着不可置信的复杂之色。他知dào

丑丫头进宫前告sù

他她叫穆景,难不成王爷已经知dào

代嫁的事了吗?他本能的想拦住北野皓然的身体问个究竟,可是欲要伸出的手却碍于闲杂人等众多,也只好暗暗缩了回到捏成了拳头,闭口不言了。

不一会儿,大厅里的人便散去了,宋严颓败的瘫坐在了椅子上,钱氏上前担心的问道:“老爷,王爷与你说了什么竟让你如此失神?相府不是都没事了吗?”

“无事!”宋严说道。

“老爷……”钱氏还是有些担心。

宋严摆摆手打断了钱氏的话,起身道:“让你的好女儿到书房来找我!”

婉茹?钱氏心里一跳,连忙上前拉住宋严的手臂询问道:“老爷,是宫里出了什么状况吗?是不是那个丑丫头暴露了身份,皇上会对我们相府不利?”

“妇道人家干你什么事?只要本相在的一天,皇上就不能拿相府做文章!”宋严绷着一张脸很严肃的说道。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见机行事了。他不怕北野晟可是对于北野皓然他……

第三十五章:回宫复命

第三十五章:回宫复命

回到宫里,北野皓然将一份整理好的文件递到了北野晟的手里,并带着不甘跪在北野晟的面前说道:“对不起皇兄,那个老狐狸藏的太深了,臣弟无功而返有辱皇命,请皇兄降罪!”

虽然想找的东西不止是杀害钟尚书的证据,可是到头来却是一样都没有找到,这让北野皓然的心里很不平衡。

“皇弟,你先起来!”北野晟语重心长的说道并弯身扶起北野皓然。

“皇兄……对不起!”

“我们都清楚那个老狐狸的手段,这次失败了并不代表什么,这两日辛苦你了。”

“可是皇兄……”北野皓然突然皱起了眉头,他不知dào

他该不该告sù

皇兄这件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很严重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也许又是另一个谜团。

北野晟走到他的身边问道:“怎么了?”

“臣弟怀疑这件事或许并不是这么简单,也许……也许谋害钟尚书的人并不是相府干的。”

北野晟一愣,立kè

转头过去,看着北野皓然,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半点玩笑的破绽,可是却是一脸的认真。

“皇弟,你该不是想说宋相一直都是好人,而这些年都是我们一直在冤枉他?”北野晟惊愕的苦笑道。

“不,不是……臣弟不是这个意思!宋相通敌卖国实属十恶不赦的大罪人,臣弟是说谋害钟尚书的人也许并不是他所为,而是其他人!”这一次,北野皓然加强的语气。

“何出此言?”北野晟看着一脸正经的北野皓然,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滋生。

“臣弟这两日在相府观察了很多,并与宋府的三公子宋闵琥交谈了不少。他告sù

臣弟说在钟尚书出事的前几日府上只有他去过那里,而且并没有做出什么有伤钟尚书身体之事,而且从三公子的品行里,臣弟可以为他做担保,他绝不是宋相那种人。而且他还告sù

臣弟‘清魂’早在几年前,宋相就下令让它在府里消失了,至于再现钟府他表示毫不知情!所以,臣弟才认为这件事我们有必要从头查起!”

很明显,这段话是北野皓然经过一些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他并不是因为穆景的身份而有意包庇相府,他只是想把事情还原它的真相而已。

“一人之言怎可妄信?皇弟可不要轻易被小人所欺骗了!”北野晟对于相府的人始终持有怀疑的态度。

“皇兄,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分辩是非了。”北野皓然突然变得很伤感,这些年他瞒着北野晟做了很多他不知dào

的事,也有了显著的成就,可是不管他怎样成长、怎样变化在皇兄与母后的眼里他都只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而已。

北野晟轻轻一笑,闭口不言。

“皇兄,这件事交给臣弟去查,臣弟一定会查出水落石出。”北野皓然神色坚定的说道。

“好!七日之期,如果再无结果,朕便会另作打算。”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双好kàn

的魅眼同时绽放出了一样的光芒,兄弟两人的手紧紧击合在了一起,这一刻,他们不是君臣、只是一对心心相刻的亲兄弟。

“对了皇弟,朕听说,你前段时间跑冷宫跑的很勤?而且,还与她关系很密切的样子。”短暂的嬉笑之后,北野晟瞬间恢复了王者的本态,想起宫人回禀的那些事,他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虽然他早就知dào

他们之间有关系,他以为自己可以忽略那种不爽的感觉,可是事实呢?

北野皓然一愣,慌忙的转头不敢与他对视。“皇兄……”

“皇兄知dào

你和她的关系,你不能容忍她在冷宫里受到半点的苦难,所以那样做的。皇兄也没有想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这里是皇宫,宫里人多眼杂,如果传了出去,对你对我甚至是对她都不是一件好事,知dào

吗?”

北野皓然明白了,皇兄的意思的是,他因为和景儿的关系会做出有损皇室颜面的事情,所以现在,算是好言提醒吗?

第三十六章:表露

第三十六章:表露

“皇兄,臣弟与皇嫂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有辱皇室清誉之事。”北野皓然心里有些委屈,明明是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明明就是很讨厌的人,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把她囚禁在宫里?

可是北野皓然并不知dào

,现在在北野晟的心里对她已经不是厌恶了,而是一种……

“皇弟,朕想让你和她划清界限可以吗?”北野晟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为什么?”北野皓然不明白。

“朕可以用刚才那个理由来回答你吗?你身为皇室中人,理应知dào

这些规矩是不能触犯的!”

听到北野晟这样说,突然北野皓然竟傻笑出了声。一瞬,又恢复了本色,很无奈可也很倔强的说道:“如果这就是皇室的规矩,那原谅臣弟做不到!臣弟是真心喜欢她的,不管她过去是什么、做过什么,还是什么人、什么身份!皇弟只是喜欢她!”

“皇弟你……”北野晟呆了,他不知dào

该怎样说下去了。看样子,皇弟是真的对她动了真情,那他……

“皇兄,你不用劝我了,我知dào

你和她之间是没有感情的,所以我不在乎你们的曾经。如果臣弟有机会带她出宫,臣弟一定会毫不犹豫将她封王妃!皇兄,你还记得你曾经对臣弟说过的那句话吗?”北野皓然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双利眼紧紧的盯着北野晟。

“什么话?”北野晟蹙眉。

“你说过不管臣弟喜欢上了哪家的女姑娘,只要告sù

你,你就一定会替臣弟做主!不知这句话还作数吗?”

北野晟的心突然被狠狠的一击,的确,这句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可是,他怎么知dào

后来会发生这么多预想不到的事情呢?

“皇兄?皇兄?你该不是想反悔吧?”见北野晟不说话,北野皓然心头一急。

“什么?”北野晟愣愣的问道。

“皇兄你怎么了?难道你真的想反悔吗?”

北野晟心里千万句想说‘对,朕就是反悔了!’,可是嘴上却说道:“君无戏言,皇弟,你多虑了。”

“恩恩,那就好!多谢皇兄!”北野皓然开心的像个小男孩似的,只要皇兄不再阻止他与景儿在一起,他就已经很幸福了。

“皇弟,你能告sù

皇兄,你们是真心的吗?”北野晟望着北野皓然那张笑的纯真的俊脸,心中无名的升起了一种空虚感,这种感觉像是寂寞,像是妒忌。

北野皓然笑了笑了,深吸口气道:“此生唯一!”

被藏在衣袖中手掌已经被紧紧的窝在了一起,因为太过用力,以致于让北野皓然都可以清晰的听出那分明的指节‘咯咯’作响的声音。

“如果是朕或是母后要你必须放qì

她,你会听我们的吗?皇弟!”

“皇兄,恕臣弟无法回答你这个答案。”北野皓然侧过身子说道。

闻言,北野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朕明白了!皇弟你自己看着办吧!以后皇兄不会为难你……”

“皇兄……对不起……”北野皓然也明白事已至此,他再说其他的也是无济于事了。

北野晟摆了摆头说道:“我们是兄弟,除了母后,你是朕身边唯一的亲人了,你说我该怎么责怪你?”

“皇兄你也是弟弟生命里最重yào

的人!”北野皓然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

北野晟眸光一凝,心里在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他还算是最重yào

的人吗?皇弟?

御书房内,两人谈论着与国事无关的话题,而话里的女主呢?当她听到这些话之后,她会作何感受?

第三十七章:兄妹之谊

第三十七章:兄妹之谊

这一日,天空格外的明朗,这冷冰冰的冷宫中也迎来了宋府过的第一波人。

宋闵琥远远的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一脸娴静的穆景,还不等他走近她的身边,刚出房间的颦儿就一眼看到了他,并惊讶的大声喊道:“三少爷!小姐,是三少爷来看我们了。”

颦儿立马跑到穆景的身前,拽起了她。

“三哥?”穆景看着走近的宋闵琥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三妹,让你受苦了。”宋闵琥想要拥bào

她,可是他想起了现在她的身份,他也只能用这种炙热的目光怔怔的盯着她。

“三哥,你看我过的不是挺好的吗?”穆景高兴的在宋闵琥的身前转了一个圈,停下来后才说道:“对了,三哥你怎么突然来了?”她知dào

这里是后宫禁地,如果没有皇上的旨令别说一般男子就算是这宫里的太监也是不能踏入半步的。

“小姐你没有看见少爷手里不就是圣旨吗?”颦儿笑着说道。对于颦儿来说没什么比再见到三少爷更开心的事了,所以在她的脸上有着比穆景更加喜悦的笑容。

“三哥,你看我都乐傻了……走走我们进去说话,颦儿泡茶。”穆景亲密的挽着宋闵琥的手臂就往里面走。

宋闵琥看着她,亦是满脸的笑意。

“少爷,这些东西?”被宋闵琥带来的家丁手里捧着一些东西,想要放下,可在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在何处可放。

“给奴婢吧!”颦儿接过了礼盒放到了书架的旁边。

“好了,颦儿你们先下去,我和你们小姐有要事商量!”宋闵琥端着茶杯吩咐道。

“是!”

颦儿看了眼他们便带着其他的人走出了房间并规规矩矩的守在了房间的外面。

“三哥,现在你可以告sù

妹妹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吧?”穆景调皮的说道。

宋闵琥笑了笑,“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那你就说吧!三哥。”

“二姐已经如愿的嫁进了尤府,所以三妹现在你可以在宫里放心了吧?”宋闵琥说道。

穆景像是没听见似的,并没有做出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的一笑而过。

“三妹?”宋闵琥的思想并没有穆景想的那么复杂,所以他只是单纯的以为是他爹为了保护穆景才答yīng

把二姐嫁出去的。

“三哥你当真以为他是为了我才这样把二姐嫁入尤府吗?”穆景笑了笑。

“不然呢?”宋闵琥问道。

“三哥你把那个男人想的太天真了,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年你还没有看清吗?她会了为了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做出这样的让步?怎么可能呢?”穆景自嘲的说道,一顿又继xù

说道:“二姐出嫁是逼不得已的事,绝对与我无关。而且,在他的心里想必现在已经开始策划要如何除掉我了吧!”

她敢把自己的身世说出来,她就不怕会被捅破的那一天。命运不也是如此吗?越是反抗的厉害就越是变化的多,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怎么会?三妹。父亲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还是关心你的,不然也不会让我带些东西过来看你。而且……而且父亲吩咐说让你一个人在宫里要处处小心,千万不要惹到洛妃娘娘。”说起这件事,很明显宋闵琥的眸子里有了一些异样的色彩,其实这件事他是不想现在就告sù

她的。

“相府到底和洛妃之间有什么恩怨,为什么你们都不告sù

我?三哥,如果你是真的心疼我,你就告sù

我好吗?”

很早之前她就想要知dào

为什么洛妃会那么看她不顺眼了,可是每个人都闭口不言,这个机会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穆景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宋闵琥也拿她没辙,只好把四年前关与宇文府同相府之间的恩怨全部都告sù

了穆景。

穆景听完之后,心里一阵叹息。她能体会到独活在这个世上的箐子心里有多苦,是凭着什么意念才苟活到了现在,同时又对她产生了一种由心的敬佩之情。

第三十八章:不好的预感

第三十八章:不好的预感

宋闵琥无奈的叹着气,眼里只有穆景的影子。

“三哥,你这次来是他让你来的吗?说实话。”穆景说道。

以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这种可能几乎为零,可是她还是不得不问出来,因为她在担心宋闵琥的安危。

“嗯?”宋闵琥眉头一皱想了想便说道:“是,是父亲主动让我进宫看你的。”

“真的是这样的吗?三哥,你小时候就从没有骗过我,现在,你也是骗不了我的。我知dào

你只是想要安慰我,不想告sù

我残酷的事实。可是,三哥,你知dào

我的,我不想你对我有所隐瞒!”穆景看着他说道。

“三妹!”

他一直都知dào

穆景是一个个性很倔强的女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再加上这些年的生活让她更加变了样子,可是,不管穆景怎么变化,在他的心里,永远都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妹而已。所以,当他再次见到穆景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发过誓,他会用尽以后所有的时间去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呢?眼看着疼爱的妹妹待嫁入宫,他却无计可施……这种无奈就像是他明知dào

她个父亲之间的芥蒂却还想要扭转过来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三哥,就算你不说我心里也都知dào

的。”穆景不想再为难他,便苦笑着说道。

宋闵琥也淡淡的点点头,在接下来的谈话里,便再也没有提及到这个话题了。

临走之时,宋闵琥有着浓浓的不舍,可是,时间总有有限的,不管他对她有着怎样的浓情……

“三妹,好好照顾自己,哥哥改日再来看你。”宋闵琥说道。

“嗯,三哥放心吧!我会的好好照顾自己的。”穆景笑着点点头。

浓浓的暖意包围着穆景,至少在这个世上还有两个男人是真心真意的对她好,此生便足。

“对了三哥,还有一件事我要告sù

你……”穆景突然灵光一闪似乎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嗯?”宋闵琥转过头。

“如果他要你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你千万不要难为自己知dào

吗?”穆景担心的说道。

闻言,虽然宋闵琥的心里也有些疑问,可是却还是在心里转了一遍,默默记下了。只见他嘴角微微上翘,手指轻抚过穆景的耳际的发丝,“傻妹妹,你真的以为哥哥我什么都不明白吗?放心吧!哥哥自己心里有数!”

“倒是你,一个人在宫里,还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你让哥哥怎么放心的下呢?皇上对你不好,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也看你不顺眼,处处都想害你……还有朝里的大臣也……”宋闵琥突然变得像个啰嗦的老头子似的,一直在穆景的耳边叮嘱着这样那样,像是永远都说不完这些叮咛的话似的,宋闵琥一路就这样从房门说到了冷宫大门的地方。

穆景也不嫌烦一直面带着微笑一路认认真真的听了过来。

“好了,三哥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你安心吧!”穆景在宫门之处推了推宋闵琥。

“嗯,记住了就好,为兄真的要走了……”宋闵琥不舍的说道。

穆景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三哥,你明白吗?相府里的人,你是我唯一不想去伤害的那个人,可是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会原谅我的自私吗?不知这一别再见又待何时?穆景的心里透着微微的凉意。

宋闵琥回到相府之后,他发觉今日的相府与平日里有所不一样,可是他在一时间也说不出哪里出了错,只是突然之间相府少了很多的声音,也变得宁静了很多,像是一种刻意的压抑。然而……这些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好心情,好心情的他像平时一样走了宋严的书房,想要回禀今日在宫里的事情。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等待他的却是……

这一夜,冷苑中的穆景也睡的不是很安稳,像是预知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总是在刚要入梦时便又清醒了过来,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来临,又似在害pà

噩梦的来袭!

第三十九章:火势之始端

第三十九章:火势之始端

该来的总会到来,想逃也逃不过。

不觉穆景失眠已经到了四更天了,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正当穆景想要放松警惕安心入眠的时候,耳尖的她却听到了从门外传来了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她没有出声,而是在黑夜里睁开了双眼。

不一会儿穆景便感觉一股花香飘进了房里,她一惊,知dào

这是一种使人昏睡的一种迷/药,想也没想的便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同时也将还在依旧沉睡中的两个用被子紧紧的盖了起来,可是她知dào

这不是办法,被子并不能完全的阻挡迷药,她又在被子里推了推两人。

“小姐……怎么了?”

“主子……”

推了好久两人才醒了过来,说话的时候两人还都带着浓浓的睡意咕哝着。

“嘘……”穆景连忙用双手捂住了她们的嘴巴,“别说话,你们听我说。有人想要迷药迷昏我们然后再杀了我们,房间里已经全是迷药了所以待会儿一定要听我的知dào

吗?”

听见穆景这样说,颦儿最先清醒过来,眼里充满了惊恐。

“颦儿我记得昨天三哥送来的东西里有一件用百草浸泡过的纱衣,你知dào

放在那里?快点去把它找出来,剪了它用水泡一下再戴起来,这样应该可以让我们与空气中的迷/药暂时隔离开。赶快!趁着现在迷/药的成分还没有那么浓密!”穆景冷静的吩咐道。已经过了一刻钟了,房外的动静少了些,可是穆景只感觉自己的眼前变的越来越模糊了。

如果再不呼吸道新鲜的空气,想必她们就要真的被迷昏了,到时候,她就不能想象后面还有什么在等着她了。

“小姐,这样可以吗?”颦儿动作麻利的按照穆景的吩咐迅速的剪好了几块纱布并都用水泡过了。

穆景点点头取过一块,先是给意识不清楚中的铭心仔仔细细的遮好,然后才是给自己带上了轻纱。

“主子……”铭心感动的看着穆景。

“颦儿,看好铭心,跟着我的身后。”穆景压着声音说道。

穆景并不知dào

外面都是些什么人,可是她知dào

只有一点,那就是不管现在站在外面的人是谁,都是想要取走她性命的人。

“小姐,他们想要干什么?”颦儿问道。

“杀我的!”穆景冷冷的回答道。

穆景的身子战战兢兢的移到门口,轻轻推了推房门却发xiàn

扇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从外面上了锁,里面根本就无法打开。

蹲在门前,透过缝隙她可以清晰的看见房外那几个正在交头接耳的人影。可是因为是黑夜,他们又都是身着黑衣的人,所以他们的面貌穆景一个也没有看清。

不过天生敏感听力的她却能听到那细微的讨论声……

“大人,时间差不多了,再不放火天就亮了,到时候……”

“大人,娘娘有令明天一早必须听到皇后已亡的消息……”

“……”

“好,你去放火,其余人,撤!”领头的那个人说道,随即便带着其余的人离开了冷宫,而剩下的那个人,也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点燃了手里的一根火把,走近这间房子,嘴角露着冷冷的笑容:“皇后娘娘小的祝你一路走好,千万记得不要回来找我,要找就找那个女人吧!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命令的!完全不干小的的事。”

“小姐他该不是想要用火烧死我们吧?”颦儿心惊胆战的问道。

如果这里真的着火了,她们是必定会葬身火海的。

“主子……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吗?”这时候铭心也清醒了过来,微带着哭腔的声音的问道。

颦儿虽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是她却不想要穆景就这样消亡在这里。她的路还很长也许才刚刚开始而已,老天不可以这样残忍的。

第四十章:火势蔓延

第四十章:火势蔓延

颦儿在旁边安抚着铭心,穆景的心思全落在了房外的黑衣人的身上,果然,只见一瞬间的功夫,黑夜人就将房间的周围全部都点燃了火苗。应该是他们起先在房间四处都铺满了枯干的柴火才会在黑夜人扔下火种的时候就燃起来如此的熊熊大火……

黑衣人离开后,穆景一下就跳了起来,“颦儿快!一起找找有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不然我们就真的要被活活烧死在这里了。赶快!”

浓烟已经开始进入到房间,火势也在向无情里面蔓延,所到之处全部都化为了灰烬,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声响,铭心不敢在躲在颦儿的怀里图一时安乐,也放大了胆子开始寻找起可以出去的地方了,可是……一阵混乱的窜躲之后,几个人才发xiàn

这里所有的窗口都被他人用木板给封了起来,从里面根本就无法打开。

颦儿开始急了,以她的身体都快要承shòu不了这浓烟和迷药的双层侵犯,更何况是小姐和心儿两个毫无任何武功底子的弱女子呢?

“小姐,没有办法,这里可以出去的地方都被密封住了。”

“咳咳……颦儿我快坚持不住了……”穆景扶住胸口难受的说道,她只感觉自己的咽喉之处全部都布满了空气里的碳粒。

“小姐,再坚持一下,宫门的侍卫马上就会发xiàn

这里的,坚持住。”颦儿急急的搂住穆景的身体,她正的害pà

在下一刻穆景就会这样消失在她的怀里。

侍卫?她们能期待吗?躺在地方的铭心眼睛望着房顶,慢慢开始绝望了,可是在下一秒,她的眼里却充满了喜悦,“颦儿姐姐……颦儿姐姐……”铭心艰难的呼喊着瘫坐在桌边的穆景与颦儿。

“心儿,你怎么样了?”颦儿问道。

“颦儿姐姐……你看那里……”

随着铭心的手指,穆景看见了在房顶的一个不大却也不小的天窗。

可是,这么高她们现在根本就上不去啊?

“心儿,真有你的,谢谢你的提醒,小姐我们有救了……”颦儿开心的说道。

“可是,这么高我们要怎么出去?”穆景担心的问道。

“没关系,不是有我吗?”这时,颦儿拍了拍胸脯一脸自豪的说道。

穆景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看了看快要奄奄一息的铭心说道:“颦儿不用管我,你先带铭心离开,她快不行了。”

“小姐那你怎么办?”颦儿急急的问道。

“我会没事的,你们先走,如果有缘我们会再见的。相信我!”穆景催促道。

眼看着头顶上的那根房梁就要倒下来了,可是她们几个人还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

“小姐……要走一起走,要死我们一起死!”颦儿抹了一把眼泪倔强的说道。

“笨丫头,谁说我们一定会死?快走呀!”

“小姐!”

“走!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穆景眼神笃定的说道。

小姐你一定不要有事,不然颦儿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颦儿深望着穆景一眼便紧紧的搂住了怀里的铭心,脚下用力一瞪便飞身离开了这所房间。

颦儿、铭心你们在外面一定要替我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穆景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房间的火势越来越大,而房间外面也变成了人山人海,只是他们之中却没有人是真zhèng

关心房间里的人,众人在努力的救火扑火,可是当火势被一场突降的细雨扑灭之后,里面也就只剩下了被烧成黑炭似的几具焦尸了。

当北野晟与北野皓然隔天赶到这里的时候,有侍卫正在用几块白布把那几具尸体遮盖了起来,再看这所房子也已经被被烧成了一堆灰烬,到底是谁干的?

北野晟是愤nù

可是北野皓然呢?

第四十一章:白衣男子与穆景

第四十一章:白衣男子与穆景

数月后,一座烟雾缭绕的山峰。

一男一女,如天仙般飘然屹立与山顶之处。

两片雪一样的白色,让人很难分辨那是人还是物。

突然,两人动了动,一人手执一把银白色的长剑指着另一人。而一人也用剑柄相抵,两人就这样在险峻的山峰之间比划着。

过来许久,男子才率先停了下来一把夺过女子手里的利剑说道:“好了,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吧!”

“师父,天色还早我还想练一会儿剑。”女子固执的说道。

“小穆,凡事择量而行。你这样强迫自己身体会受不了……”男子担忧的说道。这也是当初他不想答yīng

她做她师父的原因之一吧,她身上的戮气太重。

女子咬咬牙并没有妥协,而是膝下一弯便跪倒在男子的面前说道:“师父,景儿执剑已有半年有余,可是除了起初有一些明显的进步之外,便再无半点起色。请师父赐教!告知景儿其原因。”

“小穆……”男子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剑插进了深雪里,“你知dào

师父为什么当初会救你吗?”

女子摇摇头,她的师父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的巨头,要说他是因为仁爱而救她,那他就不是杀手了。要说是要将她吸入杀手组织成为其一,可是就凭她现在这山脚猫的功夫?能行吗?

“就凭你临危不惧,就凭身上也背负着血海深仇,就凭你当时看见我露出的渴求目光,……你知dào

干我们这行不就是需yào

像你这样的人物吗?小穆!”

“我不信!”

男子轻抿着嘴轻笑了声,其实这样的说法连他自己都难以信服更何况是眼前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子呢?

“小穆,救你是因为你命不该绝,师父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再因为以前的仇恨蒙蔽的自己善良的本质明白吗?师父自知罪孽深重,可是你却不同,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师父不想看到你一步步陷入仇恨的漩涡……”男子紧蹙着眉头痛心的说道。

他记得那天,他本是接了一桩生意是要取宫里的一件宝物,可是却在阴擦阳错下他竟然闯进了冷宫并亲眼目睹了那件血案,他藏身于暗处一直都在暗暗的观察着房间里的穆景,他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他记忆中的一样冷血无情,可是是她让他明白了这个世上除了好人还有另一种的存zài

,那就是像她一样的善良、纯真的女子。当时他就下定了决心,无论她是谁他都会义无反顾的救走她!

他救走了她,并在宫里找到了几具尸体作为替身。后来,事情便如他所料的那样,宫里宣bù

了她葬身于火海的消息,就这样,穆景便恢复自己真zhèng

的身份留在了男子的身边,一直生活到了现在。

“师父,杀母废兄之仇不可不报!”女子也便是被男子救回的穆景狠狠的说道,只要她一想起从京城传来的那个消息,她就恨不得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宋闵琥杀父弑母罪该万死,宋相宅心仁厚,废其武功,挑断四肢作为惩罚!’他三哥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他?穆景怎么也想不到宋闵琥那天从宫里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再站起来了。

“小穆……”男子动动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那些被堵在喉咙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知dào

失去自己在乎的人是什么滋味,所以他并不想再为此而多言了,并且他也相信她。

“师父,除了这件事小景什么都会听你的。”

“小穆,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庄好好休息吧!明日为师带你下山……”男子深吸一口气,又重新将地上插着的剑扔到了穆景的手里,身子一晃便消失在了这座山峰。

师父的话绕在耳边久久不息,明天就可以下山了吗?穆景心里一喜,立忙向着师父离去的背影飞了过去,“师父你是说真的吗?师父、师父……”

第四十二章:出发

第四十二章:出发

隔天一早,这座被隐蔽在山林里的山庄便显得格外的热闹非凡。

山庄里的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似乎在争论、苦诉着什么。

“你们别吵了,我们是不会带上你们的。”

“才不会!爹爹说过的,只要我们努力练好功夫,他就会带我们下山!”

“对,爹爹是不会骗我们的。”

……

两个孩子可怜巴巴的望着已经整装待发的穆景,心里也在为此焦急着,因为他们知dào

穆景从来说话都是说一不二,就连让他们可畏的他说过的话,到了她哪里也是一无是处的。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总之,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师父,我们出发吧!”穆景两眼一瞪,两个孩子立马就停止了闹腾。

身边的男子还是一袭白衣,看起来是那般的出尘飘逸。他静静地坐在马儿上一动也不动的观望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和穆景嬉闹,也不插言。

“爹爹……”孩子们见穆景哪里不松口,只好把渴求的目光抛向自己的父亲。

可是,他们失望了,男子不但没有答yīng

要带他们一起下山,反而严肃的看着两个孩子道:“冷孜格、冷牧萱!识时务者为俊杰!”

两个孩子同时一颤,“哥哥,爹爹看起来好恐怖!我看我们还是回房间去玩我们自己的吧!”看起来小一点的冷牧萱颤巍巍的附在冷孜格的耳边说道。

“可是,不知dào

错过了这次,又要等多久了……”很明显,冷孜格有些不甘心,这一次是他等了好久的机会,怎么能说放qì

就放qì

了呢?

哪怕还有一丝的机会,他也想试试。

“哥哥,我们再不回去爹爹真的要生气了。”

冷孜格犹豫了下,抬起头看着穆景说道:“穆姐姐真的不能带我们一起下山吗?我保证我会好好保护妹妹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求求你了,就让我们也一起下山吧!穆姐姐……”

“穆姐姐,我也保证在外面一定会听爹爹和哥哥的话,绝不会给你们制造一点儿麻烦好不好?就让我们一起吧!”

穆景听着两个孩子的童言,心里有一丝的松动,可是,只是瞬间,便心中一狠看着他们道:“不是穆姐姐不想让师父带你们一起,可是,这次我们下山并不是去玩乐的知dào

吗?孜格,穆姐姐知dào

你是最懂事的,所以,在庄里一定要好好照顾牧萱还有自己。穆姐姐答yīng

你们,等这件事结束之后,穆姐姐一定会带你们一起去游历各大山川好不好?”

“穆姐姐……”孜萱撒娇的扯住穆景飘着的衣衫,很不舍。

“牧萱听哥哥的话,穆姐姐和爹爹很快就会回来。”

“冷孜格!”男子沉声道。

“是爹爹!”冷孜格立忙把冷牧萱拉了过去并说道:“爹爹放心,孜格不会让你失望的。”

“哥哥!”冷牧萱低吼道,明明还差一点她就可以爬上穆景的马儿了,可是,偏偏这个时候……

穆景轻笑着和他们挥着手,两腿一夹马腹,身上的马儿就如离弦的飞剑一般迅速飞离了‘腾云山庄’。

身后是一抹雪白的身影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一白一紫甚是亮丽可观。

“师父,我们此次下上到底所谓何事?”穆景的声音从空中飘了过来。

虽然她知dào

师父出山必有任务,可是到底所谓何事,她就无从知晓了,所以她在庄里对两个孩子也是这样说的,她们并不是去游了山水的。

“有人匿名邀请天下各路豪杰齐聚龙山,为师还没有查出发出邀请的谁?所以只好亲身前去探知一二。”

说这话时,男子的脸上出现了一些愁云,其实他对这件事也没有底,也不知dào

这件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豪杰?”穆景咂舌,她可是知dào

的,她的师父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的幕后策划者,敢问这两个字与他有何联系?

“小景,如果你真的以为为师只是你心里所想的那种人,那你就太小看师父我了……”男子豪爽的哈哈大笑道。

“不然呢?师父!”穆景也乐呵呵的问道。

她知dào

她的师父绝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只是,在有些时候……

第四十三章:闻之言,心之痛

第四十三章:闻之言,心之痛

“与世隔绝的腾云山庄和人人闻风丧胆的‘血庄’并称天下双绝,现在你知dào

为什么了吧!”男子舞着马鞭自豪的声音从空中直直滑落在穆景的耳际。

穆景抿着嘴不言不语,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似乎在很久之前就知dào

了一般。不得不说在有些时候,,她需yào

保持一定的沉默。

马儿在飞速的前进,离京城也越来越近了,虽然她们此次前去的目的地并不是京城,可是却因为天色的关系两人不得不选择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落脚,简单的休息一晚。

两人选择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住了下来,本来因为穆景的容貌男子想让穆景留在客房里就餐,可是,穆景却执意戴上了轻纱就去了客厅。

找到一桌最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穆景叫了碗素面而男子也跟着一起叫了碗。

吃着面,心里却在衡量着另一件事,不过很快,不在状态的穆景就被隔壁的谈话声吸引住了。

“你听说了吗?然俊王前段日子得了失心疯,就连宫里的太医也素手无策了!”

“怎么会没听说过,前些日子闹的满城风雨的三件事里不就有他然俊王这件吗?可是,也不知怎么了,然俊王这病没由的又好了,你说这事怪不怪?”

“是吗?我听我那在王府当差的侄子说,然俊王是被前日被大火烧死的前皇后迷走了魂魄才会那样的,不过还好后来皇上从江湖上请来了一位收鬼大师,把前皇后的鬼魂收走了,这才让然俊王恢复了往日的神态,你说这是神不神?可惜了……”说着说着,那人突然两声哀叹让隔壁正揪心的穆景不由的绷紧了神经,深怕自己接下来听到的消息是她自己难以接受的东西。

“怎么了?然俊王是不是……”

“不知为何,然俊王恢复之后,一听闻前方战事迫在眉睫,便想也没想的就请了圣旨欲往边关杀敌保国了。”

“这是我北国是幸呀!你怎么?”另一个人貌似对此甚是不解,一个男子能有这样的功绩不正是他此生所得吗?

“兄弟你有所不知呀……”那人继xù

叹道:“然俊王大病初愈怎可带兵打仗?再则然俊王虽说武功颇深,可是对于行军之事也是从未有所接触,这不是胡来吗?如果然俊王此行不能解决边关要事,几十万弟兄的性命就不保了。你说这是我国之幸还是祸?”

“那圣上的意思?”另一个人也觉得那人此话在理,便追问道。

“圣上疼爱弟弟怎可任由他胡作非为?当然不准!”

“圣上英明!”

听到这里,穆景便松了一口气,得知他平安无事,她安心的,本想回房休息的,可是这时那人却又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另一个人明显有些不耐烦了,猛地拍了下桌子。

穆景亦是,猛然回过了头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们。站在她身边的男子有发xiàn

她此时的异样,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又坐在了位置上重新拾起了桌上的茶杯。

“然俊王一意孤行,已经准bèi

只身犯险了……”

“什么?怎么会怎样?然俊王可真是……”两人在小声的议论着,并没有发觉正在他们身后的那束忽冷忽热的目光。

王爷?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穆景听到这些传闻早已是心痛不已,再闻他即将只身犯险她便再也忍不住了,身子一动便冲到了他们的面前,“两位大哥,你们方才所言是否属实?”穆景有些激动地问道。

突然见到这样一位蒙面的女子,两人同时一愣,相互看了一眼,“敢问姑娘与然俊王有何关系?”

关系?穆景的身子一僵,回想他们,他们之间真的有关系吗?可是如果没有为什么她会这般在意他,他又何必得知自己已逝之后又会这样对待自己?

“这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你们方才所说的话是真的吗?”穆景的师父见她支吾不言,便也走到他们的身边说道。

第四十四章:纠结

第四十四章:纠结

“师父?”穆景并没有打算把她与北野皓然之间的事情告sù

他,可是好像在冥冥之中,她的师父什么都已经知dào

了。

“这位兄弟,敢问这京城中谁人不知我李十三说话从无任何虚言,如果你怀疑本大爷说的话……请!本大爷也懒得Lang费唇舌!”李十三是京城出了名的李大嘴,他整日游手好闲,可是他的消息却很灵通,上至皇宫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只要有什么消息都是逃不过他的耳朵的。而且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爱财……

白衣男子结舌,说实话,他很少像今天这样与这些类似于市井流氓的人物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李大哥我师父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也只是想确认一下你们说过的那些话,……嗯,这里是十两银子请两位大哥笑纳,我们就先告辞了……”穆景见情况不妙立忙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客气的说道。

“小景!”

“师父,我们快走吧!”穆景给他使了个眼神。

“老李真有你的,轻轻松松就捡到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等到穆景她们走后,两人立忙就露出了一脸的贼像,看着那块闪闪发光的银子,两人是吞了口水又吞。

“你丫的就知dào

闷着声,这钱我先拿走了!”那人乐滋滋的把银子揣进怀里鄙夷的看了眼对面的人。

“老李……”另一个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却无计可施,谁让他本就是一个守本分的人呢?哎!

穆景人虽然回到的房间,可是她的心却没有回来,而是不由自主的飘到另一个有他的地方去了。

白衣男子看着她,就算她的那些事她没有说出来可是他却是心知肚明,“小景,如果你想去看他就去吧!”白衣男子说道。

穆景回头望着他,似乎在考lǜ

他说的这句话,久久之后,穆景才压住了心里的悸动平淡的说道:“他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如果现在让他知dào

我还活着,也许对他又是另一种伤害不是吗?师父,现在的我还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我不想再让他卷进来。”

因为要报仇,因为要借助皇室的力量来除去那股势力,所以她绝不能那样做。

“小景,你真的想好了吗?或许你现在出现在他的的眼前,他并不能认出你呢?”白衣男子不想看着她不开心,所以他想让她去完成自己心里的心愿。

他清晰的记得那天在火场救她的时候,从她嘴里咬出的名字,不是他人正是后来为她寻死觅活的然俊王-北野皓然,后来经过他又收到了一些情况他才得知他们之间的那些不寻常的关系。

会吗?他会不再认识我吗?就算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穆景的两眼充满的忧伤。

“师父,我想去看看他……只要知dào

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我就心安了,可是,我又害pà

见到他后,我会……我会忍不住,到时候又会害了他。师父,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好想他!”太久被压抑的心情猛然决堤,穆景再也没忍住的扑进了男子的怀里哭了出来。

她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她想去见他,看看他过的怎么样?可是又怕自己现在的模样会吓到他,最后还会让他陷入逆境,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小景不哭,如果你真的想去,师父陪你一起可好?我知dào

在你心里一直有个心愿便是再见他一次就好,今夜我们就去好不好?”男子轻拍着穆景的后背,不知为何,对于穆景男子总会带着一种特别的感情在里面,这种感情已经完全胜过了他对自己儿女的疼爱。

“师父……我……可以吗?”穆景抬起头微带着哽咽的说道,她的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男子点点头,抬手抚去了穆景眼角的泪花。

“谢谢师父!”穆景说道。

其实这句话是穆景着几个月以来最想给男子说的,可是她却始终没有机会想他表示出自己的谢意,现在……她终于说出来了,她的心里也舒服的许多。

男子抿着唇,将手落在了穆景的耳际,他想拨动戴在她耳边的面纱,可是想了想手又轻轻地放了下来,勾起了嘴角笑了笑。

第四十五章:近在咫尺(一)

第四十五章:近在咫尺(一)

接近傍晚的时候,穆景本来是想偷偷的背着她师父自己一个人潜入王府就好的,不过,她却没想到她的师父已是早有预料,见穆景一踏出房间他便拦在了房门前。

双手环抱在怀,还是那样的洒脱。“不是说好的让为师带你一起去吗?怎么?还不信任为师?”

穆景脸色一变一抹酱色出现在了她的脸上,“师父,你知dào

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既然都出门了,就一起走吧!”男子故yì

拉着脸说道。

穆景顿了顿,看着他想要拒绝他的好意相陪,可是又想了想,如果到时候自己真的没有控zhì

住自己的情绪坏了大事,那她岂不是……所以经过一番的仔细思索之后,穆景才漠然的点了点头和她师父一起出了客栈。

好像他们步行了没有多久,天色便完全暗了下来,如果不是男子的一袭白衣,或许现在他们两人站在大街的中间也没有几个人能看清楚吧!

“师父,我们又不是去和旧友见面,你能穿的不这么醒目吗?如果再晚一点被人看见了定会让他们觉得是遇见鬼了!”穆景跟在男子的背后一路碎碎念着走到了王府的围墙边。

看着这堵又高又厚实的围墙,穆景的心沉了沉,原来他就住在这样一座‘牢房’里,不知dào

他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在她思绪飘扬的这一瞬间,男子就已经跃上的围墙俯视着下面还在发呆的人,“如果不想进去,现在回客栈还来的及!”

“什么?”穆景一愣,下意识的应道。

男子无语的摇了摇头,“我说,你如果不想进去看他,现在回客栈还来得及!”

其实她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在山庄和下山之后她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样子,他真不知dào

这次带她下山是对是错了。

“不要!”穆景一口回道,身子一晃便也跃到了围墙之上,好不容易才可以又见到他,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甩手离去?

男子的嘴角猛地一抽,他就知dào

这个办法一定管用。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是穆景的那些微妙的心思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两人移动着身影,在王府里不断地搜寻着关于北野皓然的影子,最后终于在一处极不起眼的寝殿他们看见了北野皓然。

穆景是趴在房顶上透过瓦片的空隙看见下方北野皓然的,他的身体看起来已经明显消瘦了不少,原本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也被乱糟糟的胡渣所完全掩盖,衣服亦是毫无任何光彩可言,穆景看着这样的北野皓然心里在不断地抽动着,她知dào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她他才会变成了这样,她的心好痛,好内疚!

而在房间里正在向下人们吩咐事情的北野皓然,这时也莫名的被什么扎了一下,引得他心头阵阵生疼。

“王爷,你又犯病了?”夏冢允况眼尖的看见了他身子的变化,立忙迎了上去担心的问道。

看来那件事已经在他的心里落下病根了,夏冢允况心想。

“没事,阿况你继xù

说。”北野皓然推开夏冢允况的手说道,他自己的身体他知dào

,如果没有哪件事挡在中间,或许他早就随她而去了。

“王爷,今天就到此为止好吗?我真的担心你的身体会受不了!”从小就知dào

他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可是允况还是想多劝一下。

如果北国的然俊王真的跨掉了,那北国的失去的不止是一代英明神武的爵王而是北国疆土的半壁江山呀!

“阿况,这些年你还不懂我吗?”北野皓然扶着胸猛地咳了好一阵,才停了下来继xù

说道:“如果你认为这点小事就能击垮我,那我还配做北国的顶梁柱吗?阿况,你说!把你所打听到的消息全都告sù

我!”北野皓然目光坚定而又愤nù

的说道。

王爷,你这样真的会没事吗?穆景在上面又急又痛,若不是她的身子被她身后的人用内力困住了,或许现在的王府就不会是这副看起来如此平静的样子了吧!

第四十六章:近在咫尺(二)

第四十六章:近在咫尺(二)

“王爷……”大厅里的人都开始为北野皓然着急了,他的身体实在太虚了,如果他还是这样一意孤行的做事,总有一天他的身子会被累垮的。

然而,北野皓然却是毫不在意的挥着手打断他们的好意,继xù

说道:“如果你们都清楚了本王的方才所言,那你们都退下吧!本王想和阿况谈些事情!”

“夏公子你看……这……”秦伯犹豫着看向允况。

“秦伯,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允况还是这句话,可是天知dào

要他现在说出这句话是有多没底。可是为了让他们安心,他能不这样说吗?

大厅里的人谁也清楚北野皓然的性格,都愣了愣也便叹着气退出了房间,留下了允况与他两人。

“王爷,现在你不用装了吧?赶快坐下来把这些药都吃了!”允况扶着他坐在了椅子上,随即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了一个药瓶递给了他。

“还是阿况你最懂我!”都到这种时候了,北野皓然也不忘裂开了嘴与允况玩笑着说道。

“真不知dào

你是在装给谁看?明知dào

自己的身子已经……还不知dào

爱惜吗?如果让太后她老人家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担心她老人家会受不了……哎!也不知dào

我夏冢家上辈子是欠了你北野皓然什么了,这辈子要我族几代人为你保命!”夏冢允况自顾着坐在了北野皓然的旁边一边喝着上好的龙井,一边啰啰嗦嗦的抱怨着。也不去看北野皓然已经变的铁青的脸色,他只知dào

,把这些说出来之后他的心头就会好受的多了。

虽然北野皓然的心早在看见穆景化为轻烟的那一刻就便的麻木了,可是今日再次听到从允况嘴里说出的这些重复的话语时,他的心却是再次出现了刺痛的感觉,这是从穆景出事之后,他第一次有了不是为她疼痛的感觉,他皱紧了眉头。

允况的话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而北野皓然却是脸色越变越沉着了……

“阿况,不知不觉她已经离开我大半年了……”北野皓然突然失神的问道。

允况的身子一顿,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有些无厘头的看着他,并不知dào

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

“王爷,尸体是你亲眼看见的,难道你还没有接受那个事实吗?她已经走了,不会再出现了,真不知dào

你这样惦记着她为了什么?难道你这样做就会让你自己心里好受些吗?王爷!你醒醒吧!她已经走了!”允况一阵猛摇着北野皓然的身体沉声低吼道。

他好想让他就此清醒过来,可是这样就能吗?允况并有对此抱有太大的希望。

“不,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北野皓然低语着。

他的声音很小,可是却足以让允况以及房顶上的两个人听见了。

“王爷!你这样值得吗?”

北野皓然沉默不言。

真心爱一个人,何谈值不值?

“王爷,我们Lang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现在边疆要事紧急,江湖中亦是群雄突起也不知其所为,而朝里朝外也被奸臣贼子搞了一片乌云漫布……这样的局面是你愿意看见的吗?王爷!”允况着急的说道,其实这些事他每天都会过来在他耳边说上几次,可是每一次他都是无功而返,就这样他每天带着希望又失望而归。这样不疲不倦、不烦不厌,因为他知dào

他的努力王爷总有一天会看见。

‘王爷,穆景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你的一片真心?’穆景此时无言可是在她的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可以清晰的看得见她那满满的感动与痛苦。

心在不停的抽动着,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已经浸湿了脸上的整块纱巾,可是那猛然决堤的泪水又怎会轻易的停下?

北野皓然的眼眸暗了暗,这些事情他又怎会不知?只是这些日子他懦夫似的选择的躲避,对那些事不闻不问,却没有想到如今会变成了这般糟糕,或许是他该走出来的时候了。

咫尺之间的距离为何需yào

如此多的时间呢?

第四十七章:一滴泪

第四十七章:一滴‘“泪”

“阿况,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过了好一阵子,北野皓然才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人带着歉意的说道。

允况一惊,四目相对,北野皓然的眸子竟是如此的明亮,难道?

允况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你真的可以走出那个阴影了吗?王爷,你在骗我?还是说你又发烧烧坏脑子了?”话落,一双带着微微凉意的手就伸到了北野皓然的额头前。

看着这样紧张的允况,北野皓然突然就这样笑了出来,他的心被允况的小动作捂的暖暖的,这一世能够遇到这样肝胆相照的兄弟,他这一辈子还在图什么不足呢?

‘景儿,如果我的快乐就是你的快乐,我答yīng

你,今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这样,你在那边就不会像我担心你一样担心我了。景儿,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不要再生在帝王家了,因为这样的日子实在太艰辛,我怕……’此刻的北野皓然是带着满脸的笑意去回忆起她的,可是他并不知dào

,就在此时,穆景正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也在默默的望着他,看着他,想着他。

这一刻,他们的距离是如此的近却又是那般的遥远。

“阿况,你放心。这种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仅次一次已经够了……”仅次一次已经够了,北野皓然微微仰着头让允况看不到他此刻的难过。

“王爷……”允况看着他没有再言,因为他了解他,只要是他亲口承诺过的话,他就没有不去相信,所以现在需yào

他做的就是留给他足够的时间来解放自己那些曾经被压迫的思绪。

‘仅次一次,仅此一次……’穆景在心头反复的念着这句话,越念越心疼、难过,泪水已经完全打湿了面纱而透过了它滴了下去,刚好打在了北野皓然微微上望的脸上。

热乎乎的水滴不由的让北野皓然产生了幻觉,下意识的将头望向头顶,可是却没有一丝的异样,就连瓦片也没有碎掉一丝。

‘笨蛋,怎么会以为是她回来看我了呢?’北野皓然自嘲的轻抚下脸上的水滴,可是刚要甩手的时候,他的身子突然一顿,没由的把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边,轻轻的用舌头感觉了一下,咸咸的味道这不是水滴!北野皓然一惊,难道真的是她回来了吗?

北野皓然飞快的闪身冲出了房间,到处搜寻着‘她’的影子,可是……

“王爷,你怎么了?下雨了,赶快进屋躲躲……你的身体还没好,这样你会……”允况不知所云的也跟着冲了出来,可是他没想到,他们才刚一出房间,天空就下起了大雨。

‘真的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想她了吗?’北野皓然站在雨里,猛摇着头,想要将穆景的身影统统甩出脑子,可是那些关于她的画面确实如水灌顶一般全部都向着他袭了过去!

“王爷……雨下大了!”

北野皓然像是没有听见允况的呼喊一般,静静的站立在院子里感受着冷雨贯彻他身体的感觉。

“师父,你放开我,让我过去吧!求求你了……让我过去吧……”不远处的穆景嘶哑着声音还在不停的向身边的男子乞求着。

看着这样不爱惜自己的北野皓然,这比杀了她还有难过百分,她不想的,她不想看着他这样践踏自己的身体,还是为了她自己,她的心如白蚁蚀骨一般揪痛。

“够了!他现在这样是谁的错?你答yīng

过为师的那些事你做到了那一点?小景!你太让师父失望了!”男子迅速的抬手点了穆景的穴道,将她拦腰一把抱了起来,脚下一蹬便迅速消失在了这片黑漆漆的雨夜里。

‘王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景儿!我知dào

你就在这里,我知dào

你并没有离开我!你快出来见见我啊……景儿……”北野皓然像个疯子一般在院子里嘶声的喊着穆景的名字,而老天爷也像是了解他一般,雨越下越大,陪伴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这一次,允况没有再强制性的让他压抑自己的感情,而是选择的陪伴,静静的陪伴着他让他尽情的宣泄着这最后一次的情绪。

第四十八章:偷偷的看望

第四十八章:偷偷的看望

回到客栈,男子将穆景丢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里,让她好好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过了好久,穆景的师父才放心的为穆景解开了她身上的所有穴道。

“师父,对不起、对不起……”穆景从地上爬起来哽咽的说道。

声音已经哭哑了,可是心里那股难过的滋味还没有散去,只要一想到北野皓然那张憔悴的脸,她就觉得自己痛的难以呼吸。

“小景,为师没有怪你的意思,可是……如果你真的就那样冲了出去,你能想到那些后果吗?真zhèng

的宋婉茹已经惨死在了尤府,而宋闵琥也已经变成了一无所用的废人,还有那些知dào

事情真相的人呢?也已经被铲除了所剩无几了,如果你再暴露在他们的眼前,你知dào

后果会有多严重吗?”

“师父,我知dào

,我知dào

!这些我都知dào

,可是王爷他……我……”穆景有苦难言,痛在心头却怎么也说出这种感觉。

男子摇了摇头,他明白她想要说些什么,不过他现在还不想告sù

她有关北野皓然的那些事情。

“师父,他会有危险吗?”穆景心痛的问道,现在她身边的人已经一个个几乎都离开了她,现在就只剩下北野皓然还有她的师父冷霄以及冷霄的两个孩子了,虽然她现在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情,可是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她不敢想象如果他们有一天会真zhèng

的离开了自己,她会变成什么样?

恰好,冷霄也正想要告sù

她不必担心北野皓然安全的问题,这时候被穆景问了出来也算是一种巧缘吧!冷笑看着穆景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果他真有危险,你还会看见他今日的样子吗?”

“可是……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对于那个男人的手段她早已是心有余悸,也正是这样,她才能够这样狠下心与他为敌。

“如果他真有危险还能活到今天吗?”冷霄鹰眸一凝淡淡的说道。

“师父?”穆景不懂。

“也许那个人怕的就只有他了吧!”冷笑朝着穆景神mì

的笑了笑,看了眼心神不定的穆景,就径直的离开了穆景的房间,关门之前他还慎重地对她说了一句,让她不要感情用事!

什么意思?为什么王爷会没有危险?呸呸呸!穆景你这个大笨蛋,王爷没有事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现在不就正好可以不用担心他的安危,一心一意的对付那个人吗?

可是……王爷现在那个样子真的会没有事吗?他这样淋雨又怎么会没有危险?王爷他一个人会不会……穆景就这样一个人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思来想去……

就连躺在床上后穆景还在想着和北野皓然有关的事,结果就这样睁着眼睛过了大半个夜晚,躺到最后,穆景心里还是放不下心里想的那个人,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迅速地把鞋穿好就从旁边的窗子跳了出去。

隔壁房间,冷霄亦是整夜无眠,站在窗前看着消失在眼前的人影,他的眼里划过一丝复杂,这是他本就有所预料的,可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现在……哎!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索性关上了窗子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床,还有两个时辰,还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吧?

一个人在街上穿梭,心里却是五味杂粮,她不知dào

她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如果被师父知dào

她不听他的话私自去了俊王府,她的师父会不会对她感到十分的失望?可是如果不去俊王府,她就无法得知王爷的具体情况。一边是对她就再造之恩的师父,一边是自己心爱之人,她该怎样选择?

就在穆景还在纠结摇摆不定的时候,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了俊王府的大门前。

抬起头,看着那金黄的“俊王府”三个大字,她心里突然变得坚定了下来。‘师父,对不起……’穆景在心里默念着。

偷偷潜进了北野皓然的房间,不知dào

是因为先前被淋雨的关系,还是他本身的病就还没有好,此刻北野皓然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就连眉头也是被皱成了两座山峰,嘴里也在不停的轻喃着什么。

穆景轻轻地走到床边静静的凝望着他,似乎仅仅是这样看一眼他,她就已经满足了。

第四十九章:梦境

第四十九章:梦境

“景儿……我答yīng

你,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会过的好好的,你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梦里,北野皓然竟然看见了远在天堂之中的穆景突然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就离他这么近,他清晰的可以看到她眼角挂着泪滴,她对他说让他好好的活下去,她不能陪他走完以后的路,她对不起他,让他忘记她曾经出现过,不要再想她了。可是,他什么都可以答yīng

她,唯独让他忘了她,他做不到,他难过的搂着她,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穆景想要伸手为他抚平眉间的愁绪,想让他在梦里不要这么难过,可是她刚要伸的手却被北野皓然突然一把抓住了,还不等穆景有所反应,穆景就被北野皓然这股突然冒出的拉力给拉到了床上,随即他的身体也顺势压了上去。

现在要怎么办?穆景心里开始着急了,她想要用力推开身上的人,又怕突然弄醒了他,而且她发xiàn

此刻的北野皓然也有些不寻常,北野皓然浑身竟像火烧一般灼烫。

而梦里的北野皓然见穆景执意离去,他害pà

从今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死活也不肯放手。

穆景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北野皓然的身下,虽然很害pà

他会突然醒来发xiàn

她的存zài

,可是她却希望这一刻就这样静静的定格在这一秒,这样,她就可以永远的呆在他身边哪里也不去了。

削尖的下颚抵在穆景的头顶,一双炙热的手牢牢地把她圈在了怀里,好似珍惜,深怕一放手就会失去一般。穆景有些痴迷的望着这张熟悉的俊脸,手指一点点滑过北野皓然的侧脸直到那张性感的薄唇……

“景儿,不要走!不要走!我舍不得你离开你,景儿……”北野皓然痛苦的喃咛着,又将穆景搂紧了些。

穆景一愣,心里很难受,她从不知dào

这个男人会这般思念她,就连梦里也都是她的影子,她呢?她却什么都做不了,还要这样折磨着他。“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也不会……王爷,只要你好好的,穆景哪里都不去了……”

“真的吗?景儿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北野皓然似乎能听见穆景的话,高兴的说道,就连原先搂的紧紧的手也放松了好多。

“王爷,只要你能好好的,要穆景做什么都愿意。”穆景的眼里泛着泪花,她也不想离开他,可是……

“景儿,有你真好。”沉浸在梦里的北野皓然突然像个孩子似的笑的那么开心,可是对于穆景来说却是那般的揪心,她轻吻上了他的唇,想要用自己的行动来告sù

他她的心意,想要这样腻在他怀里一辈子。

这个吻很轻很柔,可是却惊动了梦里的北野皓然,他本能的伸出了舌头迎上了这个吻,并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不觉,两人衣衫殆尽,当她回过神时,她猛然一惊,而原本穿着整齐的两个人现在都变成了一丝不挂而且还是……

这个时候,穆景想到的退缩,可是北野皓然能放过这个机会吗?

穆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北野皓然一步步靠近自己,自己也渐渐的迷失了自己,如果这样能让他得到一丝的安慰,那她还在在意什么呢?穆景的嘴角扬起了微笑,主动的抱紧了北野皓然的身体……

就让她真zhèng

的放纵一次吧!

大雨之后必是大晴天,那天之后,穆景便彻底消失在了北野皓然的世界里。而北野皓然亦是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为国为民的然俊王,听说他最近就要带兵去边疆捍卫北国疆土了,而且这一次一起同去的还有大将军林子峰、林木峰两兄弟,听说这两兄弟的存zài

就同北国的两座巨峰一般,此次同去必会给那个前来侵犯的贼人一个狠狠的教xùn

,告sù

他们北国并不是好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惹!

“王爷,你真的想好要亲自出征迎敌了吗?”看着好友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他的心里当然很高兴,可是一听他还是要远去边疆,允况便有些不能接受了。

北野皓然一挑眉,“怎么?本王什么时候说过废话?去!非去不可!”

“为何是非去不可?”

“佛曰:不可说!”北野皓然先是带着笑意给允况卖了一个关子,然后才笑道:“阿况,想同本王一起吗?”

允况一阵无语,还以为他想告sù

他什么,结果就这句?这不是废话吗?“当然也是非去不可!”允况绷着嘴巴说道。

阵上杀敌,刀剑无眼,如果万一被伤到了,他还可以还他一个平安之身呀!

第五十章:风云-相国府(一)

第五十章:风云-相国府(一)

此刻的相国府,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座冷冰冰的府邸了。

真zhèng

属于相国府的人都渐渐消失在了这里,然而,原来的这里又变成了什么样子呢?

还是宋严的书房,可是现在却充满着一股浓浓的神mì

感在里面。

“主人,我们的大军不久就可以杀过来了。”

“武林那边属下也完全按照主人的指示,邀请了江湖各路豪杰前去龙山。”

“还有宫里,属下也布置的差不多了。”

……

几个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向宋严的汇报着他们的情况,不过,五个黑衣人中却有一个人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讲过一句话。

“霖,你呢?怎么不说话?莫非你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宋严走到最后一名黑衣人面前严肃的说道。

这个计划可是说是他毕生的心血,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了,他绝不允许中途再有任何情况的发生。

被点名的黑衣人突然一颤,的确,他的任务才完成了一半,所以他才会迟迟没有开口。

“老四,主人问你话怎么不会回?”身边的人担心的提醒道。

“我、我……属下……”霖结舌,他在害pà

。直觉告sù

他,现在这个男人比以前还要恐怖百倍。

“老四!”

“洛,你不要插嘴让他继xù

说完!”宋严手背着手,直挺挺的站立在霖的身前,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主人,属下还没有搞定南宫那边的人……”霖咬咬牙说道,看着宋严的脸色的变化,霖又急急的说道:“主人不要动气,属下保证再过数日,属下一定可以给主人带回让主人满yì

的消息,请主人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数日是多久?十天?半个月?还是一年半载?本相等不了太多的时间了!”宋严说道。

“十天!请主人再给属下十天时间,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宋严没有说话,而是在他们几个身边晃了又晃,似乎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

剩下的几人都以为霖这一次一定是在劫难逃了,都在心里默默地为霖祈祷着。

而霖则是跪在地上,不觉背后的衣衫已经完全被冷汗给浸湿了,可是现在的他也已经顾不上这么多。

“好!本相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有下次,本相绝不会轻饶你!”

宋严的话冷冷的落在了几人的耳里,都不觉得吐了一口气,霖也暗暗的为自己抹了一把冷汗,天呐,主人太吓人了,不管怎么样他这一次也好努力的完成任务,不然他就真的死定了。

“谢主人不罚,属下必定会完成任务以报主人的恩德。”霖开口道,他保证这是他最后一次的狼狈,如果再有下次完不成的任务,就算主人不责罚他,他自己也会废了自己。

宋严点点头,目光一一扫过四人,“记住,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们都是东国人,现在是时候从北野晟那个无能之君的手里夺回我东国的土地了。记住,这是我们的使命,更是我们存zài

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只要我们能夺回东国的一寸土地,不管我们会因此而失去多少都无所谓!你们明白吗?”

“明白!”四人齐齐的答道。

“对了,这封信是本相写给东皇的密报,寒,你要尽快赶回东国亲自把它交到东皇的手里,让他好好准bèi

以备不时之需。”

“主人,听闻然俊王即日将会率兵到边疆,到时候这里不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吗?不知主人有没有想过让我在这个时候对北国发起进攻!如果东国与南国同时挥兵北上,北国必定会顿时化为尘土!”寒恭敬的接过密报,仔细的把它放入在怀,然后说道。

不错,这不正是一个挥兵北上的一个机会吗?众人都表示支持的点点头,齐齐的看向宋严。

“这就是你们这么多年积累的成绩?你们都知dào

些什么?如果北国的情况真如你们从表面看到这么简单,它还能这样安然的屹立在四国之首?”宋严叹了一声,继xù

说道:“很多人多说北野晟是一个暴君,无能之君,就如本相方才也是这样评价他的,可是事实呢?筠!你说!他真的就是那样的吗?”

第五十一章:风云-相国府(二)

第五十一章:风云-相国府(二)

“属下不敢妄言!”筠拱手并往后退了一步。

筠,宋相手下唯一的女性,也是所有人中资历最深的一位,可是面对宋严的问话,她还是感觉压力颇深。

“但说无妨!告sù

他们几个后辈,你眼里的北野晟!”宋严冷眸一凝,看着筠道。

“师姐,这里就你一个人知dào

的情况最多,如果你连这些都不告sù

我们,这让我们以后怎么齐心协力对抗北国呢?”久久没有说话的一名年轻男子挑着横眉邪邪的说道。

“默,我不是不想告sù

你们,只是……”也许是因为在宫里呆久了的原因,曾经嗜血如命的毒娘子也变得有些犹豫不决了。

“只是什么?筠!难道连你也……?”宋严是想说背叛的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不想因为这一丁点儿小事而折损一员大将。

“属下不敢!”筠一惊,然后看着他们说道:“北野晟与北野皓然两兄弟并不是你们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这也是这些年我潜在宫里不敢有所作为的主要原因。”

“师姐赶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洛急急的说道,众人之中也就只有他最没有耐心了。

“洛,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你这个急性的习惯?”筠叹了一口气说道,“先不论然俊王有什么能力来对付我们,就论皇上吧!皇上虽然后宫佳丽无数,表面贪恋美色而废弃朝廷正事,可是,你们却不知dào

这只是他用来掩饰自己能力的一种伪装,让我们以为他是一个昏君,进而加快暴露我们自己的速度,等到我们的狐狸尾巴露出之后,他就可以不废吹灰之力对付我们了。所以……现在不是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而是必须要寻找一个绝佳的机会,这样我们才能有决胜的把握!主人,您是这个意思吗?”筠叙叙的说道。

“不错,本相正是这个意思。华贵妃,洛妃,靑妃,淑妃,梦嫔……哪一个不是家势赫赫,哪一个又不是站在北野晟那边的?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吗?如果我们在然俊王出征之后就对北国进行大范围的进攻,我们未必就能一次性的夺取北国。不过……”

“主人,属下明白了。声东击西,防不胜防。这样我们取胜的把握就更加多了一层!”寒抱拳说道。

洛和默也若有所思的跟着点着头。

“筠,你继xù

回去看好宫里的情况,其余的就等本相的下一步通知吧!”宋严锊锊花白的胡须命令道。

“是!属下得令!”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接下来就看你们表演了!哈哈…哈哈…”宋严的笑声很恐怖,却惊动不了相国府的任何一人。

“主人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主人失望!”

……

“属下告退!”

五人齐齐的说道,随即他们又是同时一闪,便消失在了房间里,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平静,房外也看不见关于五人的一丝身影,就这样离奇般的凭空消失在了宋严的书房。

‘北野芎,你抢走的东西,本相一定会让你的子孙加倍奉还给我!血债血还,就算北国有朝一日会血流成河,也解不了本相对你的恨之万分之一!’宋严的眼睛里全是仇怒的杀意,此刻的他如同一头正要食人的怒狮一般,极其吓人。

自从相国府接二连三发生了那种事之后,整个相府就如陷进了一座冰窖似的,不管走到何处,他们的背后都是背着一股透彻心扉的凉意。

宋莞茹死了,宋闵琥成了废人,宋莞清同宋莞菱也失踪了,就连那个无能的宋家二少也在外因为调戏少女而被当街打死了,现在的相府就只剩下了一座废墟,里面的人亦是疯的疯,傻得傻,对于宋严来说她们只是一个个会动、会哭的玩偶罢了,现在的人走在街上都没有一个人敢提有关相国府的事,深怕下一个受难的就是自己。

可以说现在的相国府就只剩下宋严一个人了,索性他也辞了高官,天天闲在了家里,没有人敢前来问候他一声,也没有人敢来打搅这位受此‘灾难’的‘老者’。

也许这种事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是一件让人很绝望的事,可是对于宋严来说?岂不正好如他所愿呢?

第五十二章:赠别之物

第五十二章:赠别之物

再过几日就是北野皓然带兵出征的日子了,最近几天北野皓然跑宫里也很勤。因为他自己也不知dào

这次出去之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北野晟的寝殿-甘泉宫,此时,他们俩兄弟还在把酒畅谈。

“皇弟,真的没有想过留下来吗?如果这里没有你,我真的不知dào

接下来我该怎样继xù

坚持下去……”

北野皓然轻吮了口清酒,然后把酒杯放了下来,“皇兄,没有臣弟,或许你会为百姓做更多的事不是吗?”

不知是因为穆景的事情夹在了他们之间,还是其他的原因,他们两人的亲密感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北野晟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他知dào

他的弟弟还在为了那个女人和自己过意不去,可是,事已至此他又能做些什么?人死不能复生,难道还要他还他一个完好无损的女人吗?

这已经不可能了不是吗?

“皇弟,你还不能放下她吗?”北野晟走到案台前随手抽出了插在花瓶里的画卷,并当着北野皓然的面打开了它。

“皇兄?你……”北野皓然看着画里出现的人,他感到十分的惊愕。

这不像北野晟的风格,他怎么会闲心的画这样一个被自己讨厌的女人?

“怎么?是嫌弃皇兄画的不够好吗?”北野晟一挑眉。

北野晟能文能武,又喜舞琴弄墨,所以小小的书画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而已。而对于北野皓然所惊讶的不因为北野晟的画工怎样,而是……而是画中之人不正是那个自己日夜苦苦思念之人的画像吗?

画卷之中,穆景的眼角微微上湾,几乎看不出一丝的忧愁,看似那么的天真无忧,可是隔着那层薄薄的轻纱之下却又是怎样的一副样子呢?不得不说北野晟的画工真的很好,他不仅画出了穆景的乐更是在面纱之下巧妙的勾勒出了穆景那不为人知的那一面愁,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皇兄,你怎么会……你怎么会有她的画像?”北野皓然双手颤抖的接过画像,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知dào

皇兄我最喜欢的就是舞弄这些东西了,偶尔换换风格画画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送给喜欢它的人,何乐而不为?”北野晟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可是,在不经意间,从他眼里流露出的那抹淡淡的伤感,又有谁看的见?

这幅画是很久很久之前就做好了,开始的时候他只想把它送给画像的主人,让她可以变得像画中那样快乐。无忧,可是……后来……现在,在留着它也没有半点意义了,还不如把它送给一个真zhèng

需yào

它的人。

“皇兄……对不起!”北野皓然低着头自责的说道。

北野晟的眉间一抖,“所谓何事?”

“对不起,那件事让你为难了。”北野皓然很宝贝的将画卷收好,眼里也出现了一丝的明亮。

北野晟当然知dào

北野皓然所说的是那件事,他把手重重的落在了北野皓然的肩上,“没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要自责了。如果要说错,错就在皇兄不该听从母后的命令,对不起!”北野晟说道。

“皇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他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事,特别是对于自己的家人,无论从前他们之前发生过多少不愉快的事,现在这一刻,他们都是兄弟,一母同胞的兄弟。

“怎么?都是要上阵杀敌的人了,怎么还好意思在皇兄这里红眼睛?也不怕被你的手下们看见的会笑话你吗?”北野晟笑着说道。

气氛被北野晟轻易的缓和了过来,手里紧紧捏着的是皇兄赠给他最宝贵的东西,北野皓然也轻笑出了声,这一刻,他是幸福的。

“皇兄,臣弟离开之后,请你务必要看好那两匹狐狸的动况,千万不要放松警惕……”这一次离开京城,其实他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件事了,虽然他也想等把这件事处理完了再去边境,可是……听着下面人汇报的各种情况,他又重新制作了一套方案。

“放心吧,这些我都知dào

。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宫里,那你就留下陪我一起解决哪些事情,如果你没有想过留下来就不要再说这些废话了好吗?还不如陪皇兄多喝几杯来得痛快些!”北野晟烦恼的甩甩头,又拿起了酒壶为他们的酒杯斟满了酒。

第五十三章:出征之日

第五十三章:出征之日

“皇兄……”北野皓然皱着眉头,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看北野晟又端起了酒杯,摇摇头,‘罢了,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北野皓然咬咬牙便接过酒杯豪爽的干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北野皓然和北野晟两人在‘甘泉宫’‘醉’了一整夜,言不尽、酒不断。

……

两日后,城门前,已经聚集了大批的军队,现在就只等一声号令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军队之前的那位白袍统帅的身上,带着所有的希望。

军队的左右是早已聚集在城门前的北国百姓,此刻的他们亦是载着满满的希冀来恭送这北国的一位位人中之王,这支军队是他们国家的希望之军,只要有他们在,北国就还有继xù

延续的希望,这是所有人心里所愿的当然也是必须实现的事情。

“北国必胜!王爷必胜!”

“北国必胜!王爷必胜……”

所有的百姓都在齐声呐喊着,这让北野皓然的心情沉重了不少,本来他以为这件事并没有他所想象中的这么严重,可是今日看着百姓反应,他明白了。或许在这个乱世之中,唯有百姓才是最渴望和平的吧!

所以他这次前往边境,除了击退侵犯者之外,他还给自己下了一道任务,那就是同周边国家共修百年好合。

他知dào

也许这个想法并不会如他所想的那么简单,可是,即便它只是一个愿望,他也要用尽此生所有的力量去完成它。

“元帅,我们该出发了。”林家老大林子峰说道。

北野皓然抬手道:“元帅不敢当,林将军还是叫本王王爷吧!”然后才若有所思的转过身子望了望城墙之上,可是他还是没有看见那个自己想要看到的身影,微微的失落之后,北野皓然猛地拔剑而转向军队:“兄弟们,头可断、血可流,国威不能灭!饮了手里的这碗烈士酒,我们与北国共存亡!”

北野皓然的声音在城门前回荡着,原本人声鼎沸街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兄弟们!干!”林家两兄弟率先同北野皓然干了这一杯烈酒。

接着,所有的士兵也都干了手里的酒,酒碗在地上摔的噼里啪啦的,像是在提前预祝他们这次的胜利一般。

“王爷……”

北野皓然点点头,一个完美的飞身便跃到了‘飞卢’的身上,雪一样的白色,北野皓然如同一位坠落在凡间的天人,在人群之中,独独他看起来是这般的完美无瑕,虽然身着一身的白色铠甲也掩不住他浑身泛出的飘逸出尘、英俊挺拔。

“终将听令!出发!”

“出发……”

“出发……”

皇兄,但愿我们还有再见的那一天!临走之前,北野皓然还是有所怀恋的深深回望了城门一眼,此去‘樊城’生死未卜,他早已看开,可是他却舍不得从小就对他疼爱有加的皇兄……

“启禀皇上,十四爷已经带着军队出了东城门。”

“朕知dào

了,你退下吧!”北野晟浑身瘫软的坐在龙椅上无力的说道。

“是!”士兵恭敬的退出了御书房。

你一定对朕很失望吧!就连这小小的离别之绪我也不能接受!对不起,原谅皇兄的懦弱无能,不过,你放心,皇兄一定会等你凯旋归朝的。等到你平安归来的那一天……

践行之后,等到北国的军队渐渐远离的京城,集聚在城门前的人群才慢慢地疏离开了,各回各家,似乎这样的战争还不能对他们现在的生活造成一丝的影响,除了起先的一点情绪波动,现在也只是再平常不过了。

人群之中,一个被黑色风衣全部包裹住的身影也缓缓的开始移动着脚步,虽然这样的装扮很让人匪夷所思,可是对于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国度来说,这也就没什么好稀奇了。

“师父,你说王爷这次出征会有什么危险吗?”

“不会的,以他出众的聪明才智和超凡的武功,这个世界上想要伤害他的人还没有几个!”冷霄如实的回答者。

“如果是遭到敌人的偷袭,又或是不小心落入了敌人布下的陷阱呢?那他是不是就……”

“嗤……丫头,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一,越来越觉得为师的话就是个屁了?”终于忍受不了穆景啰嗦的冷霄,猛地把穆景的身子连拖带拽的拉到了一个深巷子里,无奈的批评道。

“师父……我,我只是放心不下他嘛!”穆景瘪瘪嘴极委屈的说道。

“那你一路就跟着他好了?”

“好呀!好呀!”穆景的话没有经过大脑,就这样在原地兴奋的跳了起来。

第五十四章:遂阳

第五十四章:遂阳

只是,这高兴也是白高兴一场,虽然穆景没有收到冷霄准bèi

给她的两个大爆栗,可是冷霄丢给她的两个大白眼就足足让她冷了好几时辰。

回到客栈,她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也同京城挥了挥手,向着他们本该去的目的地而进。

因为路途遥远,他们原本计划十日之内到达‘龙山’,可是规定的时间已经过半,两人的行程,却还没有走到一半。

“师父,还有多远才到龙山呐!”穆景气喘吁吁的跟在冷霄的身后,三步一叹,十步一停。

“谁叫你平时练武不用心知dào

就偷懒?现在不行了?这里离龙山还远着,我们才不过走一小半的路程,你说还有多远?”冷霄在一块大石头前停了下来,看着此时狼狈的穆景继xù

讽刺着她。

穆景不甘心的一跺脚,“师父,说话得凭良心。我什么时候偷懒了?明明就是你舍不得买马儿的钱,我们才会这几天才走了这点路程!”

什么?这丫头怎么会这么说!冷霄不禁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师父是什么人?会穷到那种地步吗?”

“不然是怎样?”穆景故yì

的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无辜极了。

冷霄张张嘴本来是想告sù

她因为什么,可是心头一想便开口说道:“算了,你还是不要知dào

的好,就当是为师现在身无分文,别说买马就连租来一匹的钱都没有吧!”

“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很明显你这是对我有所隐瞒,我不要!你今天不说,那我就在这里赖着不走了!”穆景见冷霄自己故yì

隐瞒着什么,身子一歪便歪在石头上软坐了起来。

无赖?谁怕谁?冷霄邪邪的一笑,“既然如此,那你今夜就留在这里吧!”

“你……”

“那我就先走了!”

“……”

“对了,别怪为师没有提醒过你,这林子是当地出了名的猛虎山,到了晚上出了不小心把你活吞了,可别怪为师无情无义…对了还有到了晚上……”

听完冷霄的话,穆景顿时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凉了,这时林子里也配合着冷霄出现了声声恐怖的叫声,还有冷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这个时候也变成了一种极其恐怖的声音,听得穆景心里很不是滋味。

“师父!”穆景大叫了一声。

“……”林子里回荡着穆景一个人的声音,原来冷霄早在落下话时就离开了这里。

“师父,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错了……师父你出来吧!我都已经认错了!“穆景着急的四处张望着。

张望了很久可是始终都没有看到冷霄的影子,一阵失落之后,穆景便也提起了所有的精神,警惕的望了望周围,顺着原来走的方向继xù

向前走了去。

哼,师父果然是个狠心的人,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等龙山之行结束之后,我就去找王爷,再也不要和师父一起闯东闯西了!

穆景一个慢吞吞的走在林子里,也不在乎冷霄先前对她说过些什么,就这样一路碎碎念着。

殊不知她的这一切动作都被一个藏身在茂林里的人看的清清楚楚的,冷霄在心里小小地偷笑了一番,并没有选择现身而是继xù

藏了起来静静的跟在了穆景的身后。

下一站是‘邃阳’,这个地方可谓是人杰地灵的山水之上上城,只是落在穆景的眼里却还是如先前一样的平常可见。

一入邃阳城,给穆景的第一感觉就是闲适、平静。

“怎么样?这是个不错的地方吧?”冷霄恰时的出现在了穆景的背后,语气里还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穆景一惊,听出声音是属于冷霄的,顿时脸色一变,立马生气的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冷霄,“的确是个好地方,只是因为某人的出现,这里也并不像想象中的这么别有意境了。”

‘咦?看来这个丫头还在气头上。’冷霄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不再碍着她的眼睛,就站在穆景的身后说道:“哦?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好了。三日后龙山见,可好?”

什么?又要丢下她一个人?穆景难过的低着头不吭声。

“怎么不说话了?”冷霄继xù

刺激着她。

“不想说话!”

“那为师先走了?”

“无所谓!”穆景扭头说道。

还在嘴硬!冷霄笑了笑,“真的吗?”

“要走就走,废话还真多!师父我怎么越发觉得你像个老头子一样拖拖拉拉了!”穆景拉着脸说道。

第五十五章:酒楼之常事

第五十五章:酒楼之常事

“你!小景,你的脾气还真是倔!”冷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算了,在不去找客栈歇脚,今夜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露宿街头又怎样?还不是被你害的?穆景无言的瘪瘪嘴自顾的走在了冷霄的前面开始寻找着可以住的地方。

两个陌生的人在这陌生的‘遂阳’,搜寻了好久才在遂阳的最中心的路段找到了可以落脚的地方-集云酒楼。

‘集云酒楼’是一间集结天下之游人所爱于一体的舒适的酒楼,因为遂阳是北国出了名的美景之都,所以这里很受来自大江南北游子们的喜爱。

即便这里风景甚优,酒楼也是环境甚好,可是此时的穆景却感觉脑袋晕晕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而眼皮更是重若千斤,费了好几分钟穆景才强撑开眼皮。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了她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房门前就响起了冷霄的声音:“小景,下楼吃东西了。”

“师父,你去吃吧,我不饿也不想吃东西。”穆景在房间里弱弱的答道。

门前的冷霄一听这声音就觉得不对劲,立马就紧张了起来,“小景、小景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趴在床上的穆景暗暗地摇了摇头,她没想到她的师父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关心她,强忍住心头泛起的酸意,“师父,你放心的去吃饭吧!我真的没有事!”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师父待会儿把东西送一些到你的房间?”冷霄一直都知dào

穆景固执的个性,既然她已经说了没事,那就一定是没有什么大事了。

“不用了,如果我饿了,我会下楼吃东西的。”穆景的眼皮越来越沉,似乎快要睡着了。

“嗯,那好吧!我先下去了!”冷霄叹了一声,转身下了楼。

穆景一个人在房间里睡的很沉,身体的异样也被这浓浓的睡意给掩盖了不少。

冷霄走到楼下,点了几个小菜,他准bèi

简单的吃一点东西就上楼去看看穆景的情况。只是这时,一个极不友善的声音从旁边的桌边传了过来让他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死丫头,一杯茶水都端不稳,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毁了本公子的衣服你拿什么来赔!你是猪吗?这么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对不起!”弱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的无助与恐惧,天啦,她怎么会笨到要来给这个讨厌的男人端茶!

“既然没钱赔本公子的衣服不如就陪本公子回府做十四房姨太怎么样?”那个男子突然话锋一转,竟然贪念起小丫头的美色了。

小丫头惊恐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脚步,“不要,公子不要这样……”

可是那个风流的男子才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只见她往后退一步男子就上前顶一步,大厅里的人也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的,就连这酒楼的掌柜也当时没有看见这事一般,继xù

做着各自手里的事情。

“小妞你就从了本公子吧!你看你继xù

呆在这种地方岂不是Lang费你这美丽的脸蛋了?”男子一把抱住丫头yin/荡的说道。

“求公子放过奴婢……救命……”小丫头留着泪乞求着男子。

“偏不!看看这酒楼里有谁敢插手本公子的事!”男子索性一把将丫头按在了一张空桌上,欲将一把拉下丫头身上的衣服。

不行,这里根本就没有人爱管这种闲事,虽然在平时工作的时候也偶尔会遇到这种麻烦,可是那都是些小毛贼根本就不敢动她,可是今天……

“颦儿姐姐!救我!颦儿姐姐,救我!”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因为之前就是颦儿一直在帮她解决一切的问题,所以现在当她面临这种绝境的时候她也只能记得呼喊这个名字了。

“小妞的性子还真烈,别喊了,就算你口里的颦儿姐姐能来也无济于事了!就跟本公子走一遭吧!哈哈……”男子猛地将那个小丫头拦腰抱了起来,一步步走向楼梯,嘴里还时不时冒出来的污秽之言来辱骂小丫头。

“救命……”颦儿姐姐救我,我不要……这时候的小丫头已经害pà

的说不出一句话了,她所期待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颦儿的出现了。

“别叫了,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不要、不要颦儿姐姐救我,颦儿姐姐救我!

“请阁下留步!”冷霄的话冷冷的插了进来。

第五十六章:雷府vs血庄

第五十六章:雷府vs血庄

男子的身子一顿,停下步子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来源,“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本公子的路!”

“冷霄!”

“我管你是冷霄还是热霄,今天你挡了本公子的路,你就得留下命来供本公子开心!”男子把小丫头放了下来,一步一摇的走到冷霄的面前嚣张的说道。

“哦?是吗?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有这个胆子!”冷霄半举着茶杯悠闲的品尝着其中的味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公子的面前口出此等狂言,那就让本公子见见你有多大的能耐能抵得住本公子手下的千百壮丁!来人!给本公子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男子冷着声音张狂的说道。

“死定了,死定了!谁惹上雷府的人谁就死定了……”

“快看、快看雷府的人闯进来了!我们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看来这集云酒楼又要生起事端了,走罢走罢……”

酒楼里的人都是一阵骚动,他们的语气里带着叹惜同时也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有着浓浓的惋惜。

男子很得yì

的看着大厅所有人的反应,又把小丫头搂进了怀里,挥着手吩咐着已经冲进来的壮丁,“上,本公子今日要生刮了他,让其他人看看这里是谁说了算!”

“是!少爷!”

顿时之间,所有的壮丁都围上了冷霄,“你就是那个敢惹怒我们家少爷的家伙?”

真是有那样的主子就有那样的奴才,这些家丁个个也是一脸的狂妄。

冷霄不动声色的坐在桌前一动也不动的。

“嘿,你是哑巴吗?老子在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哪里冒出来的一群野狗在这里乱吠?扰了本大爷的雅兴,还是换个地方的好!”冷霄的手抚上桌边的剑。

这等废物,自己又何必Lang费时间与其计较?

他直接起身跃到了男子的身边将小丫头救了出来,然后身子一转,飞向了酒楼之上。

壮丁们都张开的嘴巴惊讶的看见这一幕,都惊呆了。

男子看着空荡荡的怀抱也愣住了,“你们都是傻子吗?人都逃走了,还不追?饭桶,一群饭桶!今天不把他们给本公子找出来,你们统统都给本公子滚出雷府!”男子一时恼凶成怒的吼道。

“姑娘,你没事吧?”冷霄漠然楼下的情况,低头看着小丫头问道。

“我……我……我没事!铭心谢公子救命之恩!”原来这个丫头就是颦儿冒着生命危险从大火里救出来的铭心,只见她面露羞涩,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铭心是吧?赶快离开这里,等会儿这里免不了一场恶战,我怕伤及无辜。”

铭心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可是右手却死死的抓住了冷霄的袖子,也许她现在把冷霄当作她身边唯一的保命符了吧。

“铭心你怎么不走?”冷霄紧蹙着眉头。

“我是这酒楼里的下人,所以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了……”

冷霄走出几步,雷少爷的人也都已经上来了,他知dào

这件事不能让它大化。也是如此,现在他把铭心拦在了身后,冷冷的看着他们:“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送死?”

“少爷,这……”家丁似乎也看出了一点冷霄的不寻常。

“这什么这?都给老子上!今天若不抓他就给老子拆了这集云酒楼!”雷少爷狠狠的说道。

冷霄冷冷一笑,对付这几个草包他根本就不想多废功夫。

经过雷少这么一吼,所有的家丁几乎同时都拿出了手里的家伙,向冷霄劈去。

冷霄带着铭心轻轻一闪便跳到了酒楼的另一边,顺手将铭心推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他才拔出了寒剑指向他们,“如果你们想与‘血庄’为敌就尽管出手!”

血庄?他竟然是血庄的人?雷少心中一惊,也不论冷霄说的是假话还是真话直接大叫道:“住手!”

“少爷?”

“退下!”雷少表情僵硬的怒道。

“是!少爷!”家丁们恭敬的退在两边。

“敢问公子是血庄的什么人?”虽然他停下了要杀他的指令,可是,他的目光里却没有丝毫的畏惧,照样的直言不讳。

“是血庄的什么人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今天你对我动了手,明天的雷府就一定没有一个好下场!自己想想吧!雷大少爷!”冷霄目光凛冽的说道。

雷少脸色一变,素闻血庄有天下一绝之称,不是其他的,而是做事心狠手辣、阴险恶毒从不与人留后路,难道他真的是传闻中的血庄一份子?难怪他会这么大胆!

第五十七章:颦儿与铭心

第五十七章:颦儿与铭心

而且,听冷霄这话,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于这些事雷少决定还是谨慎些为妙,虽然雷少心有微微不甘,到手的东西就这样没了,可是比起整个雷府的生死来说,他也就妥协了。

“好!算你有种,今天就暂且放过你们!我倒要看看下一次那个丫头没有了你的保护还有没有这么好运?走!我们走!”雷少紧捏着手里的玉扇大声向着左右吼道。

冷霄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们的离开,转身走向房间。

听着走廊里没有了雷少爷他们的声音,便也悄悄的走出了房间,刚好也看见了正要回房的冷霄,“公子,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铭心紧张的上前询问道。

“我没事!你去做事吧!”冷霄向着铭心微微一笑。

铭心一愣,细细的打量着冷霄,她惊奇的发xiàn

此时的冷霄竟如她先前所见到的一般,丝毫未变。

怎么可能有人会落在雷府的手里,还会落得安然无恙?他是什么人,又怎么会来到这片闲乐之地游玩,亦或是还有其他什么目的?铭心的脑子里迅速的闪过这一大堆的问题。

笨蛋!铭心暗地一咬牙,这是你现在该考lǜ

的问题吗?随即开口问道:“敢问公子怎么称呼?日后若有缘再见公子,铭心一定再报公子的解救之恩。”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以后就可以再见到他了。

“冷霄!”原本他是不想再说一次的,可是也不知怎地他又鬼使神差的说了出来。

冷霄?还挺熟悉的,不对!铭心的脸一红,他不是在楼下就已经自报过姓名了,都怪自己那时太紧张了,才会这样傻兮兮的又问了一遍。

“铭心再次感谢冷公子的解救之恩,铭心告退。”铭心微微福了福身子说道。

冷霄点点头,刚要抬脚进门却想起还有穆景的事情没有情况,立马转身喊住了铭心,“对了,铭心!”

“冷公子是有什么吩咐的吗?”铭心高兴的转头问道。

“记得煮一碗桂花粥待会儿端到‘暖玉阁’,就这样,你下去吧!”

冷霄吩咐完铭心的事情,他就走向了穆景的房间。

桂花粥?冷公子不是方才在楼下已经吃过了晚餐吗?怎么现在?铭心疑惑的摆摆头,算了不去想了,还是专心做事要紧。

“心儿,你没事吧?听酒楼的人说你今天遇到了那个姓雷的,你有没有被怎样?心儿!”刚从外边买材料回到后厨的颦儿一眼就看见了失神而归的铭心,同时也想起了方才在归途里听闻的那些事情,立马就绷紧了神经,跑到铭心的面前担心的抓住了铭心的双手问道。

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就只剩下她与铭心两个相依为命了,如果她再受到一点的伤害的话,那颦儿真不知dào

她该怎么继xù

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颦儿姐姐,心儿终于又看到你了。刚才真的要吓死心儿了,若不是有冷公子拔刀相助,或许心儿就再也见不到颦儿姐姐了。”本来都快要忘记的事情因为颦儿的出现之后,铭心的心头顿时涌起了一股委屈,她紧紧的抱着了颦儿的身体。或许只有现在她才会感觉到一丝的心安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心儿,对不起,颦儿姐姐没有在第一时间救你于恶人之手,幸好你今日没事,不然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好了,颦儿姐姐,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心儿没有半点责怪你的意思,不要自责了好吗?颦儿姐姐。”铭心知dào

颦儿是关心自己的,她不想看见关心自己的颦儿为自己这样责备自己。

因为看见颦儿这样难过,她的心里也会很难过。

“恩恩,心儿,以后我再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了。”颦儿心有余悸的说道。

如果当初不是走投无路,聪慧的颦儿根本就不会傻到带着水灵灵的铭心来到这龙蛇混杂的酒楼找事做。转眼之间已经离那件事过了半年了,她们也在这集云酒楼待了四个多月了,这里的环境很好,是个让人忘记过去的美丽地方,所以她们两人才会选择留在了这里。忘记过去,她们才会在以后的生活中得到更多的乐趣。可是像今天这种事情,她真的不敢再想有下一次了。

“颦儿姐姐有你真好!心儿好幸福!”铭心衷心的说道。

“傻丫头,幸福就好。如果小姐在天上看见我们现在过得这么开心,她也一定会开心的。”

颦儿呆了一会儿,忽然抬头望着窗外的黑夜,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小姐还活着该多好呀!这样她们就会再受到别人的欺负了……颦儿和铭心的心里都很酸,也很想念那个不顾一切让她们离开滚滚烈火的女子。

第五十八章:心思

第五十八章:心思

“啊!遭了!”正在忘乎一切做事情的铭心突然大叫了一声。

颦儿立忙放下手上的活儿,走到铭心的身前关心的问道:“心儿,怎么了?”

“我忘记冷公子先前吩咐的事情了!”铭心惊叫了起来。

“什么事?”颦儿叹了一口气,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变得稳重一点,成熟一点,让她放心一些呢?

“冷公子让我做一碗粥送到暖玉阁,可是现在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不知dào

现在送去还来不来得及。”铭心一边自责着自己一边又麻利的动手开始给冷霄做着桂花粥。

颦儿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忙碌中的铭心,心里在精算着是时候该离开这座酒楼了,所以对铭心现在脸上的变化并没有生起一丝的怀疑。

“颦儿姐姐你待会儿有没有其他的事情?”铭心问道。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颦儿的嘴角勾着一道美丽的弧线看着她。

“我……我……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给冷公子送粥,可以吗?”铭心弱弱的开口道,她很想再次见到他给他说句谢谢,可是却又害pà

见到他。不过,如果有颦儿呆在她身边的话,那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颦儿带着一抹无奈的摇了摇头,臭丫头还给本姑娘开始客气来了,“说说为什么要我陪?平时你不一个人也可以吗?”

铭心脸一红,“颦儿姐姐,下午不是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吗?所以……所以……心儿是害pà

再碰到和姓雷的一样的坏蛋……”

“哦?真的是这样的吗?”颦儿开口笑道。

这下铭心的脸就更红了些,“好了,颦儿姐姐别取笑我了,粥已经好了,我们快点给冷公子送过去吧!”铭心略带撒娇的拉着颦儿的手,深怕颦儿一个狠心就会抛下她似的。

“好了好了,就听你的。谁让你是我最最心疼的小妹妹呢?”颦儿宠溺的刮了刮铭心的小鼻梁笑道。

“谢谢颦儿姐姐!”铭心甜甜的说道。

两个丫头一路打打笑笑的走向暖玉阁,现在的她们并不知dào

里面有怎样的命运正等待着她们。

叩叩叩!“冷公子,你要的桂花粥已经好了,请问奴婢可以进来吗?”铭心手里端着粥,礼貌的敲着门。

而颦儿则是站在铭心的身后怀抱着双手,活似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铭心这般认真过做事。

就连一杯茶水都端不稳的调皮丫头,现在怎么会突然认真起来了呢?颦儿想想其中的问题就觉得好笑。

“进来吧!”冷霄的声音隔着木门传了出来,像是要刻意放低了声音一般,听起来比下午还要具有磁性。

“姐姐你就别笑了,叫我们进去呢!”铭心心中一喜,小声的喃呢着。

“是叫你又不是叫我,快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好了……”颦儿怎么会看不出铭心的小小心思,如果这个时候她也跟着进去了,那岂不是自找麻烦吗?哎哎!还是让她学着自己解决事情的好。

颦儿打定主意之后,她便将脚边的木盆又往旁边移了移,自己也完全是靠边站着了。

“颦儿姐姐你……”铭心怎么也不会想到颦儿会在这个时候倒戈,本想再拽一拽颦儿的,可是她又害pà

手里的粥会因为自己的鲁莽而毁了,只是露出了一个极无辜的表情看了看颦儿,瘪瘪嘴,然后又挂起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推开了房间。

走进房间,她没有看见冷霄的身影,而是轻车熟路的将桂花粥放在了桌子上,低着头:“粥放在桌子上就可以了吗?”

“可以,就放在那边吧!”冷霄淡淡的说道。

铭心的眼神不由的飘向冷霄那边,轻轻一瞥,却让她那颗单纯的心‘碎’了一地,她看见冷霄的床上正躺着一名女子,虽然隔着帘子她看不清楚冷霄看她是什么眼神也看不见那名女子的容貌,但是,她相信以冷霄的才貌与武学那名女子也不会差到哪里的。

“请问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若没有其他的吩咐,奴婢就暂且退下了。”铭心自顾的说着。

这一刻,她只想快快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嗯!小心带上门不要吵到她了。”冷霄站了起来轻声吩咐道。

果然是个贴心的好男人,铭心的心里泛着微微的苦涩,点点头,转身便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突然眼尖的冷霄看见了穆景额前泛起的冷汗,他立即唤回了即将关上门的铭心。

铭心的手一抖,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可是还是情不自禁的抬起了头看了过去。

“有没有热水,马上送一些过来!赶快!”冷霄急急的说道。

第五十九章:似曾相识

第五十九章:似曾相识

怎么了?铭心下意识的看向放在屋里的那架木床,想要探头一看究竟,却突地被冷霄的一个冷声给吓了回来,身子猛地一缩,退出了房间。

‘痛……娘亲,莞尔……好痛……’极其虚弱的声音从穆景的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传到了冷霄的耳里。

这让本就很自责的冷霄,现在更是难过了,他在责备自己怎么会过了这么久才会发xiàn

穆景身体的异样,如果今夜他不是记得给她送晚餐,那她现在又会怎样?天啦!冷霄你怎么可以对她这么不在乎?

“不痛,不痛,小景乖,有师父在身边,小景就不会再痛了。”冷霄握着穆景的手细声的安慰着。

额头上的汗滴越来越多,穆景的脸色亦是越变越难看,冷霄知dào

如果再不送穆景去看大夫的话,说不定穆景一定会受不了了。

可是,如果现在去街上寻求大夫,那结果……现在的冷霄陷入了两难中。

这时候,颦儿同铭心两人也送来了热水来到了这个房间,她们看见床上的人也愣了愣,一时也急了起来。

“公子,敢问姑娘这是怎么了?”说话的颦儿,因为此刻穆景的脸上还是被轻纱遮住了半张脸,看得见床上人的异样,却又不敢多语,因为她不不知dào

对方是个怎样的人。

“我也不知dào

,就突然全身冒冷汗然后现在就开始发烫了。”冷霄说着,同时也接过了铭心拧好的毛巾,仔细的为穆景擦拭着。

“请问两位姑娘可知这里那里有大夫?我想带着家妹过去让大夫……”冷霄发xiàn

穆景的身体越来越烫了,光是这样降温好像完全不起作用,事到如今,他也只好这样做了,不然到时了穆景出了什么问题,他一定不会饶过自己的。

她是他的妹妹?铭心不可置信的多看了床上的人几眼,可是这一盯神一看,一个熟悉的影子立马就印在了她的脑子里,便再无其他所念了。

她长得好像她家主子,可是在她的心里也明白着这是不可能的,即便如此此时的铭心还是对上的颦儿的眼睛,“颦儿姐姐,心儿知dào

你宅心仁厚,你可不可以帮冷公子救救他的妹妹,心儿求你了。”

颦儿眉梢一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小步,轻摇着头。

不是她不救,只是……颦儿有些疑虑是铭心所不清楚的。

“你的意思是说大夫就在眼前吗?铭心!”冷霄激动的说道。

铭心迎上颦儿的目光,大胆的点点头,“不错,我的颦儿姐姐能文能武,医毒都挺在行,所以像公子令妹这种小问题,她一定可以做到手到病除的。”说到这个,铭心是一脸的自豪。

而颦儿却是苦着一张脸,站在床前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床上的人,似乎也在思考着和铭心先前那个同样的问题。

“既然如此,敢问颦儿姑娘可否卖冷某一个人情,救救小妹?”冷霄看着颦儿恭敬的说道。

“姐姐,可以吗?”铭心走到颦儿的身边摇了摇她的手臂。

颦儿一晃神,“心儿你觉不觉得她长得很像我们心心怀念的那个人?”

“姐姐也这么觉得?”铭心伤神的点点头,“正是因为如此,心儿才这样义无反顾的把你抖了出来,就是为了让你施手相救的,不知dào

姐姐会不会责怪心儿不知事。”

“不会的,你和冷公子去旁边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好。”颦儿深吸口气,转向冷霄:“如果公子若是相信颦儿能救令妹,请公子带着心儿去那边稍等片刻可好?”

冷霄的眉头一拢,下意识的想要回绝,可是再看了看穆景正痛苦的表情和颦儿严肃的神情,他很无奈的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

“拜托颦儿姑娘了!”冷霄沉重的说道。

颦儿漠然的点点头。

看着他们都坐在了一边,颦儿用很快的速度取出了装在衣袖里的银针带,然后又是风一样的速度将全部的银针扎进了穆景的身体里,那样的快、准。若非能者这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唔……”一声冷哼从穆景的嘴里传了出来。

颦儿的手并没有停,她在不停的为穆景扎针,穆景身上的冷汗已经将身上的白衣完全浸湿,可是唯有可见的是,穆景的脸色已经渐渐恢复了原来的红润。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昏睡中的穆景便渐渐有了清晰的意识,身体也不再向先前那般沉重了,就连眼皮也是一样变的很轻松,像是睡饱了一个美美的懒觉似的,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第六十章:缘未尽-主仆

第六十章:缘未尽-主仆

“师父……你怎么会?”穆景抿着干裂的嘴唇疑惑的盯着床边的冷霄。

“还好意思问我?身体不舒服也不知dào

说吗?你知不知dào

你这样更让人担心!”冷霄脸色铁青,完全与方才那个担忧的男人没有一丝的相同。

“我……我以为会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师父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冷霄继xù

冷着脸故yì

不说话。

“师父,咳咳……咳咳……”穆景心里一急,一口气没有接上来便费力的咳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颦儿姑娘,颦儿姑娘……”冷霄急急的喊道。

嘿嘿,师父还是关心我的嘛!穆景看着这么着急的冷霄,心头暖暖的,也不知为何,从离开北野皓然之后她变的越来越依赖冷霄了,也许这就是一种亲情的感觉吧!

穆景的咳声不断,冷霄也变的越来越紧张,“颦儿姑娘……”

萍儿?颦儿?那个颦儿?穆景的心莫名的漏掉一拍。

“公子怎么了?”颦儿刚要把银针带收好就听到了冷霄的喊声,立kè

走了过去。

这个声音?难道真的是……颦儿?穆景听着这略带熟悉的声音,惊愕的抬起了头看向那个身影。

“看看我小妹的身子是不是还没有好完全?”冷霄后退一步激动地说道。

怎么会?颦儿眉头一皱,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靠近了穆景。

“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就告sù

颦儿,颦儿才好对症下药。只是颦儿这里也没有多余的药材所以才用银针探小姐的穴,如果小姐现在觉得身体很不舒服,那颦儿只要去街上的药铺抓一些药给小姐煎两剂……小姐……”颦儿一边探着她的脉,一边说着一些自己的想法。

如果她的银针对她起不了什么好的效果,那么她只好开药方抓药了。

穆景并没有听清颦儿在说些什么,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此刻认真的颦儿,她的眼里明显的划过几抹的不可思议与激动,天啦!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眼看所看到的人影就是当初那个丫头。

“小姐脉象平和,只是有些虚弱,身体并无大碍,不过请冷公子放心,颦儿这就去开个药方让心儿去街上抓两剂药服下便可痊愈。颦儿站起身子嘴角泛着一个淡淡的笑容,向着冷霄说道。

心儿?心儿也在这里,穆景下意识的偏着头望了过来。

“心儿?真的是你吗?”穆景声音颤抖的说道。

穆景那沙哑而又微带哽咽的声音让刚起身的颦儿和铭心同时一颤,齐齐的回头看了过去。

主子?

小姐?

这是真的吗?颦儿看着床上那个遮了半张脸的人,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定不是真的,她们是亲眼看见穆景那被火烧焦的身体从大火里抬了出来,如果现在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她们曾经的主子,那……

“你……?我……?我叫铭心,不知……姑……娘……”铭心也站在了穆景的床前,她不敢给自己多余的希望,因为她害pà

她给自己的那是希望只会变成可笑的绝望而已。

“心儿,不可胡言!”颦儿责备道。

“可是主子不是已经……已经在我们的面前消失了吗?那这个人是谁呀?她是谁!颦儿姐姐,你告sù

心儿她是谁啊!”说着说着,铭心突然失控的向着颦儿吼了起来。

穆景看着眼前的铭心,她长大了,半年不见,曾经的小丫头也变得有了自己的思想,可以在外面独挡一面了,这样真好,“心儿,你长大了……不该再这样惹颦儿生气了。”穆景说道。

“我……我……你能告sù

我你到底是谁?你不可以就这样随便叫我心儿,因为心儿这个名字是主子起的,如果被主子知dào

一个从不曾谋面的陌生人叫我心儿,她一定会生气的。”铭心看着床上的人,失神的说道。

“真的会生气吗?还是说这只是心儿你自己的想法而已?”一语道破铭心的谎话,穆景伸手解开了脸上的面纱。

“唔!”怎么会这样?熟悉的容貌却多了两块恐怖的疤痕,自觉告sù

她们这两块丑陋而又恐怖的疤痕正是那日的大火所导致的,颦儿那张惊愕的脸上挂满了浓浓的伤痛,这些本不该让她一个人去承担的,可是她却甘愿为了她们就这样白白牺牲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只为让她们安全离去。

“小姐…是你!真的是你,颦儿终于又见到你了……”颦儿的眼角挂着泪水,这一刻她想都不敢想就这样到来了,以至于她现在除了呆愣便别无它为了。

“主子……心儿好想你,心儿以为这一辈再也看不到主人您了……”。铭心更是激动的扑在了穆景的身上紧紧的拥住了她的身体,深怕一个转身她心心牵挂的主子就会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第六十一章:执着的心

第六十一章:执着的心

老天爷,感谢你让我在这里又遇上了她们,可是……

“心儿,好了,你这样会让小姐更难过的,先起来好不好?”颦儿站着一旁努力的控zhì

着自己的情绪,并劝慰着泪若决堤的铭心。

铭心趴在穆景的身上猛摇着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样子。

穆景的泪水也被如此执着的铭心勾了出来,眼眶变得红红的,轻拍着铭心的后背微带着哽咽说道:“心儿别哭,我们不是又在一起了吗?如果我的出现会让你这么难过,我宁愿就这样从此消失在你的生命里,这样你就不会像现在这般……”

铭心猛地一抬头对上了穆景那双红通通的眸子,摇着头哭道:“心儿不难过,心儿不是难过,只是太开心了。心儿求求主子再也不要离开心儿了好吗?心儿再也不要承shòu那种失去的痛苦了,心儿不要主子再离开我们!心儿不哭,心儿开心,只有主子不会离开心儿,心儿每天都是开心的。”

说着,铭心便站了起来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床上的人擦了擦眼泪,露出了一个可以让她们心安的笑容。

“心儿,好棒!”穆景也撑起了上身靠在了床头。

“颦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小姐,你怎么会?”

见铭心的情绪依旧渐渐平复了下来,两人竟同时开口说道。

“小姐你先说。”颦儿再次开口说道。

穆景淡淡的点着头,将那日在皇宫被救之事一一叙说了一遍,同时也将冷霄的一部分身份也告sù

了两人。

“原来如此,奴婢在此谢过冷庄主对我家小姐的救命之恩,今后奴婢就算是替冷庄主当牛做马奴婢也在所不惜!”颦儿向冷霄做了个抱拳的姿势目光坚定的说道。

“还有奴婢,冷庄主既然救了主子就等于是救了奴婢的贱命,所以奴婢也可以为冷庄主当牛做马!”

“颦儿、心儿!你们……”穆景捏着拳头好不容易憋回肚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她真的值得别人如此对她吗?穆景感动地低下了头。

冷霄为此一怔,虽然他对于这种主仆之间的事情并不是看的很重,可是今日一见她们之间的情谊,根本不是一语可破的,铁骨铮铮的他也被衷心的两人感动了不少,想起以前穆景总在他耳边提起的关于这两个丫头的一些事情,冷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必再对我说这些感谢的话,小景命该如此,本不干我的事,如果你们真心想要感激我对小景的救命之恩的话,那你们以后就好好听小景的话,不要再离开小景便是了。”冷霄的嘴角微微上翘着。

“师父……”

“嗯?怎么了?”冷霄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她。

“谢谢你!”穆景说这话的时候是非常郑重的,从未有过的认真让冷霄收起了笑意,怔怔的看着她,似乎这一刻他的身体里有一股不明的气流在四处涌动。

“小景,对我永远不要说这两个字,我的你的师父,这一切都是师父该做的,不要难过,要记得发生任何事情,师父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保护着你,守护着你。”

冷霄见穆景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便端过桌上的稀粥给穆景。

“小景先吃点东西再说吧!”冷霄坐在床边细心的给穆景喂了一勺粥。

“嗯,师父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穆景有些愧疚的想要接过碗,却被冷霄看穿轻易地闪了过去,继xù

亲手喂着她。

穆景细细咀嚼着口里的香甜,这是她在腾云山庄最喜欢吃的一样东西,没想到师父竟然会知dào

自己的最爱,师父对自己是这般的疼爱,可是自己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忤逆师父,老是做一些让师父头疼、伤心的事情,真的太不懂事了,穆景狠狠的暗骂着自己。

待一炷香之后,穆景吃过晚饭也渐渐恢复了元气,四人都坐在了一起商量着明日的去留问题。

因为这件事可大可小,紧系着所有人的性命之危。

颦儿与铭心两人当然是一心一意想要跟随在穆景的身边,为她效犬马之劳。然而在穆景的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她清楚的知dào

这一次让她们两人跟在自己身边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她本不该这般任性的揭露自己面纱的,可是……情不自禁,都是情不自禁惹得祸,现在该怎么办?

“小姐,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没有什么比死更危险的事情了,就让我们和你一起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颦儿说道,这种想要追随她一生一世的执着她从不曾磨灭过,更何况是经过那事之后的再次相遇?

第六十二章:妥协-继续

第六十二章:妥协-继xù

铭心一听穆景又要借此理由离开她们,她的情绪便又上来了,“我不要!主人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想像上一次那么容易就离开你了,除非我死!否则,我铭心怎样都不会再和你分开!”

穆景无力的晃了晃脑袋,“颦儿,想必你也是因为相国府的事情才带着心儿来到这个地方的吧?”穆景扶着额头,有些事情她不想说出来的,可是在冥冥之中,仿佛这些事情又是呼之必出,不可不言!

颦儿漠然的点点头,如果不是因为当初的那些事情,或许她会带着铭心继xù

呆在京城,因为她知dào

京城那个地方是信息量最大的一个地方,如果侥幸可以收集到一些关于她们想要知dào

的消息,那便是多好的事情。

可是,让她们不曾想到的事情却是宋严对所有人赶尽杀绝的恶行,彻底地粉碎了她们这个单纯的想法,让她们不得不痛心的背井离乡、远行他乡而寻避身之处,直到现在。

“可是现在的我和心儿不都已经化成了‘灰’吗?就算我们现在出现在那些人的眼前,他们定会以为是碰见鬼了,所以现在的我们不都已经安全了吗?”颦儿歪着头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穆景并不想再冒这个险,把她们又重新推入那个恐怖的虎口受难。

“颦儿,难道你还不了解那个人的手段吗?如果他偶然查出我们未死还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上,你说他会轻易放过我们几个吗?”穆景叹着气说道。

“既然主子可以让别人认不出,那我们也可以呀?只要我们都改变了容貌与姓名看他们还怎么查!再说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长一段时间了,恐怕知dào

我们几人也没有几个人了吧?主子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好不好?心儿知dào

你也是为我们好,可是如果真的是为我们的安危着想,何不将我们带在身边呢?这样你放心,我们也便安心呀!”铭心鼓着嘴巴说道,总而言之这次再让她离开她的身边,她一介婢女铭心做不到!

颦儿也赞同铭心这个说话,如果真的为了她们安危考lǜ

,易容是掩饰身份的最好方式,再说遂阳离京城千百里远,也没有这么容易就被那些人发xiàn

的吧!

“心儿,这件事并非你们想象中的这么简单,你们继xù

呆在这里。就当做我从未出现过便好,你们也不会暴露出来,可是,你们一旦和我一起离开了这里,就相当于自己把自己推进了火坑知dào

吗?我不想让你们再受到这些不必要的伤害,只要你们能够好好的活着,平平安安的活着这个世界上就够了!你们能明白吗?”

“在哪里不是一样的结果?小姐,你不要在说这些无用的话让我们离开你了,我们做不到也不愿那样做!早知dào

那日选择相信你的话会让我们和你失去半年多的联系,那我们就算死也不会选择先走的!现在好了,终于上天让我们又相遇在一起,我们就更加没有理由分开了不是吗?不管离开这里后,会有多大的挑zhàn

在等待着我们,我相信只要能陪在小姐你的身边,那都不算什么!”肺腑之言出于心,颦儿盼望这一刻已经很久很久了。

虽然自己是亲眼看着她的尸体从火中抬出,可是她的心里却始终有个奇怪的声音在告sù

她,不要放qì

,所以她才会这样一直坚持着,相信着自己。然而现在……

“颦儿……”穆景紧蹙着秀眉,很多话就这样堵在了喉咙,想说拒绝可是当她望见她们俩如此坚定的目光时,她又缩了回来,只好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师父,希望自己的师父能懂自己。

冷霄收到穆景投来的讯号,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穆景的身后,双手也压在了穆景的肩上,“小景,其实有些事情你可以不用这么担心的,就像铭心所言的那样,你这是在杞人忧天。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你们这次好不容易才重逢,何必顺应天意一起离开呢?我相信以颦儿姑娘的身手一定可以把铭心保护的很好!不会让你分心!”

“师父,你怎么也?”冷霄的话如一个巨雷一般打在了穆景头顶,猛然一轰,瞬时便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冷庄主所言甚是!”

“所言甚是!”

颦儿与铭心在一边高兴的附和着。

“小景,会没事的,安心。”

冷霄朝着穆景做出了一个一切尽在把握中的手势,同时也露出了一个可以让穆景放心的笑容。

“既然师父也这样认为,那我们明天就一路离开这里吧!”

这一刻,穆景也明白了冷霄眼里的些许,凭冷霄的所作所为,他是肯定不会做出这种毫无把握的事情。

第六十三章:龙脚之况

第六十三章:龙脚之况

隔天一早,颦儿和铭心同时消失在了这家酒楼,可是酒楼里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问话,都觉得一切都是这般顺其自然,离开也属再正常不过了。

遂阳城百里之外的一处小道上,四个人四匹骏马,一路有说有笑,甚是乐哉!

“小景,这里已经离龙山不远了,到时我还有另外的事情还要去处理,就不能照顾你了,所以你们几个一定要提高警惕知dào

吗?”冷霄看着不远处赫然屹立的龙山,突然变得有些忧虑了。

他希望这里的事情不会像他所想的那般复杂。

穆景了然的点点头,她知dào

她师父来这里的目的,而她也有她的目的,所以她懂。

“冷庄主你放心,有颦儿待在小姐的身边,小姐一定会没事的!”颦儿拍着胸脯向冷霄保证道。

如果有事,一定是先踏过她的身体,只是这句话被她埋在了心里。

“颦儿,你又小看我了,要知dào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好不好?现在的我可是武功高强,随便单挑几个硬汉还是可以的!”穆景不甘心自己一直被保护着也弱弱的露出了小拳头,对着她们挥了挥。

可爱的动作,顿时引爆了几人的笑点。

看着变得如此开朗的穆景,颦儿也笑出了声,这样的小姐真的很好,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来性格吧!

又在马背上度过了两日,几人才慢悠悠的走到了龙山的脚下。

因为现在离那个群英荟萃的日子还有一天,所以先到的人都被安置在了山脚暂歇。当穆景等人到达这里的时候,所有的客栈、茶寮都被挤满了人,甚至还有的江湖中人就在路边搭起了小帐篷。

人如潮水,哪里都是。粗犷的、温文尔雅的、野蛮的、飘逸出尘的……此刻全部都容在了一起,龙蛇之辩非常人所及。

穆景见到这样一景之后,彻底的愣了,什么情况?

“师父,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又要露宿吗?”穆景绝望的看着冷霄说道。

“不然呢?你师父又没有三头六臂!”冷霄嘴上虽然无所谓的开着玩笑,可是眸光却是一暗,从他一踏出这里开始他就发觉这里面的人一个也不简单,若不小心,她们一定会吃亏的。

穆景也有所察觉,虽然隔着一层面纱,可是她还是可以看见周围的那些男人看她们的眼神,好恐怖。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手臂紧紧的搂在冷霄,“师父,他们好恐怖……”穆景战战兢兢的小声说道。

“嗯,的确。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等大会开始我们再过来吧!颦儿带着铭心跟上!”冷霄瞪着那些对穆景她们露出邪恶眼神的男人,搂着穆景一步步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冷霄把她们带到了一处相对比较隐蔽的树林里,环顾四处也没有了那些人的影子,才微微安下了心。

“怎么会这样?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呐?好恐怖!不是各路天下豪杰吗?我怎么觉得都是些三教九流、市井流氓之辈呢?”穆景说道。

“这……我也不清楚!你们先好好休息,明天就知dào

了。”冷霄抬起头望着天空,若有所思的说道。

明天?这是不是废话吗?师父!穆景瘪瘪嘴无语的看着冷霄。

“小景,我有事先走一步,明天我会来这里接你们。颦儿这里就交给你了。”冷霄说道。

颦儿郑重的点点头,看着冷霄离开又转身走向穆景的身边。

“小姐,时间不早了,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铭心懂事将包袱放在了地上给穆景做软垫,想着这几日的赶路,她们都吃了不少的苦,特别是对于穆景来说,其实这段时间她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又因为山地里地气阴冷又让她的身体受了很多的伤害,可是穆景却一直没有讲出来,都是一个人默默的忍着不适还是像平常一样的与她们玩闹。

穆景看着她们为自己做的这一切,感到很窝心,也很开心。

重逢这件事她从未想过,而且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她也不愿让别的人搀和进来,可是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如果真如她们所说的那样便好,可是若不是呢?她又该怎样来承shòu这个结果?

穆景闭着眼睛回想着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一切,或许是因为真的累了吧,闭着眼睛想事情渐渐进入了梦乡,而且这一觉也是穆景多日以来睡得最香最沉的一次。

天空渐渐拉上了黑夜帷幕,闪烁的繁星静静挂上了枝头,仿佛是在点缀这稀疏的空树枝一般。

寒冬凛冽,山野间的温度比城乡还要低很多,铭心害pà

穆景会被冷醒便一直守在火堆前不停地加着柴火,让它保持着周围的温暖。

第六十四章:同行

第六十四章:同行

“颦儿姐姐,公子还没有回来吗?”铭心有些担心的抬起头望着站在树枝上的颦儿,一夜未眠的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颦儿站的很高,因为她要保护好穆景和铭心,所以做事就必须要这样谨慎。

“还没。”颦儿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又继xù

警惕的看向了周围。

“颦儿姐姐你不累吗?天已经亮了,你赶快下来休息一会儿吧!”铭心说道。

“不用,我看时辰差不多了,你把小姐叫醒吧!”

“哦。”铭心深吸口气,站了起来。

穆景被铭心叫醒,似乎对这久违的睡意感到意犹未尽,真的还想再睡一小会儿,可是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允许了,因为穆景在睁眼之际已经看见了她的师父领着一小队人正从不远处走来。

“心儿,扶我一把!”穆景僵硬的向铭心伸着了手。

“主子你怎么了?”铭心手快眼尖的扶起了穆景,并看出了此刻穆景的动作有些僵硬,然后担心的开口问道。

穆景微微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睡的太久脖子有点酸,好了,现在没事了,快点把这里收拾一下,师父快过来了。”

“颦儿你也赶快下来吧!”吩咐完铭心,穆景转了转没有看见颦儿的影子才想起这丫头肯定是别出心裁的跑到上面去了,一抬头,果然看见了那抹丽影还站在树枝上尽职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小姐?你醒了!”颦儿是踩着点儿落在穆景面前的,见到容光焕发的穆景,她心头自然也是高兴的。

穆景点点头,抬手取下了挂在颦儿头发上的几片枯树叶,“颦儿,辛苦你了。”

穆景的话停在了颦儿的耳边,让她愣了愣。她知dào

小姐对她一直都有些怀疑,而这种隔阂也是短时间内无法化解的。可是,只要她还呆在小姐的身边,她就一定有机会让小姐明白她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主子。

“师父,怎么样?这里的情况你都清楚了吗?”穆景挑着凤眼带着一抹的笑意看着眼前这位消失了整整一夜的男人。

冷霄身后的人一部分来自腾云山庄,都看惯了这样特别的女子,他们中没有谁会去在意从穆景眼里流出的那种别有意味的笑意,可是其余的一部分呢?

“大胆!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敢这样对庄主说话!”冷霄身后的一位长相很粗狂的男人挺着胸膛站了出来双目恶狠的瞪着穆景说道。

对于他们这群居无定所,每天在刀口上过活的人来说,冷霄便是他们心中的神,任何人都不可随意侵犯。他们一心跟随和尊敬的人,他们也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而穆景恰好就触犯了这一点。

穆景不由的往后倒退了一步,看看这莽汉的气势,太强了。想必这些人就是冷庄里的人吧?穆景暗想道。

既然是冷庄的人,那还不一样是她师父手下的人?她又什么好怕的,若非对方还有那个熊胆能当着师父的面把她给抹了?

“这位大哥,如果你耳朵没问题的话,那就应该清楚本小姐的身份才对,不然,你就不配做我师父手下的一个合格杀手。”穆景仰着脑袋看着方才的莽汉说道。

莽汉一愣,脸色瞬间变了好几个颜色,这个丫头竟然……会是冷庄主的……徒弟?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回事?可是又看冷霄一脸的平淡,量这丫头也不敢在他的面前撒谎,而且还是这种弥天大谎,莽汉相信了她的话,却一时间找不出用什么话来应对她了。

“主子你的话好像太重了,你看他被你打击了话都说不来了。”一边看好戏的铭心掩嘴笑道。

“会吗?”穆景不以为然。

“穆小姐,现在还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上山了。”距离冷霄最近的一名男子开口说道。

穆景抬头看向他,这个人她认识,不管冷霄在哪里都一定会出现他的身影,正奇怪这一次他没有呆在冷霄身边呢,原来他是提前来处理事情了。穆景了然的点点头,调皮的凑到了冷霄的身边并挽住了他的手臂,“走吧!师父!”

冷霄宠溺的轻抚着她的发丝,笑了笑,“小景,下次可不要这么调皮了,他们都是经过师父我精心筛选出来的佼佼者,如果他们其中有人是不合格的,那你的意思是在说你师父也不够格?”

穆景结舌,她本是无意的话,没想到会这般的伤人,哎!下次可真要好好检讨检讨自己了。“师父,我不是故yì

的。”穆景低着头小声的嘟囔着。

“行了,收起你的无辜,为师并没有半点责怪你的意思!”冷霄故yì

板起了脸,他可是知dào

穆景的死穴在哪里,如果别人给她装无辜她便会翻倍装给别人,可是倘若有人看出她的心思,她就不会那样了。

穆景无语的瘪瘪嘴,她就知dào

她的这一招在他这里必定会失效。

第六十五章:血庄vs腾云

第六十五章:血庄vs腾云

“血残你看那还是我们那冷血残暴的血庄庄主吗?你快给我一个巴掌,让我赶快出这个噩梦里醒来,太可怕了……”

血庄里的人见到如此温柔、俊雅的男子,彻底的呆了,平日里这是他们想也不敢想的,可是现今却……

“听说庄主接任血庄本也是有原因的,说不定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才是庄主的本色。”另一位看似很酷的男人晃着脑袋若有所思的感叹道。

虽然他们跟随冷霄的时间都不长,也许最长的还属方才与穆景发生过霄争执的莽汉,可也最长不过两年时间。可是,正是着仅仅的两年光阴就可以让一群无家可归、立群山野的匪群归集与他的手下,并从此对他忠心耿耿的卖命,恐怕在这个世上除了他冷霄有这个能耐做到之外也就没几个了吧?

冷霄在他们的心里就是一个秘的存zài

,他们跟随他并听从他的指挥,可是他们却从未问过为什么,也没有想过问为什么,就如穆景面上的轻纱一般,冷霄在他们心里的形象也是朦胧、神mì

不可侵犯的。

“你们知dào

庄主的真实身份吗?”不知是谁突然神mì

的说道。

听者一愣,随即咧开嘴笑了笑,“敢问这里有谁不知dào

吗?”

谁都知dào

那个秘密?不会吧!太奇怪了……那人没答话而是埋着头陷入了自己的沉默中。

龙山之腰,一路人正在缓缓的移动着,虽然赶路的旅途是最无聊难耐的时候,可是很多人看上去都挺乐哉的,血庄的人从不会有这种时间拿来悠哉Lang费,所以他们都显的格外放松,而这次出行对于腾云山庄的人来说也是很难得一次机会,当然也是乐在其中。至少在没有走到山顶的时候,他们都是很闲适的。

“小景!你可不可以再慢些?恐怕人都早到齐,就等我们了!”冷霄环着双手无奈的看着比乌龟走的还慢的穆景。

若在平时,他定会毫无顾忌的将穆景抗在肩上几个飞身便可到达大会现场。可是今时不同往时,就算穆景可以不在乎,他也不可以不看在眼里,可是在天下众人的面前,他该做何解释?所以他有必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和穆景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不仅可以好好保护她亦可以让天下人少了一些闲话。

“可以!我走都走不动了,不如我们再休息……休息一会儿再上山……”穆景也不想拖大家的后腿的,可是谁叫自己天生就不喜欢这样的路,穆景露着一个无辜又可怜的表情。

别人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可对于现在的穆景说来,她只想立kè

停下脚步将自己的身子抱成一个小团就此滚下山去,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呐,上山实在太痛苦了。

“不行!不能再Lang费时间了……”冷霄正色道。

“可是我真的走不动了,如果不行,那你们就先走,我带着腾云山庄的人随后便到,怎样?”穆景灵机一动转了转眼珠子,看着冷霄说道。

如果这样还不行,那打死她也不会上山了,什么样的怪人才会邀天下各大豪杰进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举行什么大事,光看这穷山峻岭之地,穆景就能猜测的出这幕后的操作者是有多么的无聊。

穆景一边挪着小碎步一边小声的抱怨着,让她走这些奇奇怪怪的山路实在太残忍了。

让小景带着腾云的人上山?这也算是一条妙计,有谁知dào

腾云的主人会是血庄的主人呢?过了一会儿冷霄才同意了穆景这个想法,点点头吩咐道:“就这样,腾云的人随穆小姐一起上山,其余血庄的人跟我一路。”

“是!属下听令!”众人答道。

“咸坤,你知dào

该怎么办,腾云就交给你了。”临走之时,冷霄还特意的将脚步停在了咸坤的身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

这里最让他放心的也就只有咸坤这一人而已,所以让他留在穆景的身边也足以让他安心了吧!

冷霄走后,穆景和一群腾云山庄的人就更加放肆了,穆景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好好的养着神,咸坤见了也无话可说,只好抱着怀里的剑走到了一边等待着。

“主子这样不好吧?想想今日整个天下的群雄都会聚集在龙山,唯独主子您带领的腾云山庄却姗姗来迟,恐怕会落地天下人的口舌之闲吧!”铭心自冷霄走后就一直出于神游的状态,好像有冷霄的地方,才会有她的主神,所以见着如此不以为是的穆景,她终于无法淡定了。虽然语气听起来还是弱弱的,可是只要在理就足够了。

第六十六章:天下第一庄

第六十六章:天下第一庄

穆景听见铭心这样说,也没做出任何的反应,好像很着迷于自己的休息中。

“小姐,我们真的该出发了,去迟了难免有些尴尬。”一炷香之后,颦儿看着渐渐升高至头顶的太阳也开始为穆景着急了。

她们倒好只是腾云山庄的几个过路客,可是在他们的身后可还有若大的一个山庄都在等着,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不碍事,穆小姐身体不好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咸坤闻声走来。

看着急的脸红的颦儿,咸坤露出了一抹好kàn

的笑容。

颦儿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这一次见咸坤也这样说了没关系,她也只好埋着脑袋站在了穆景的身边,不再吭声了。

穆景听到这话,神色一顿,立马睁开了眼睛,“咸大哥,别这样说,师父已经走很远了,我们也快快跟上吧!”

颦儿说的不错,在这种时候她代表的是腾云山庄整个山庄的面子而非个人,所以她不得不将这件事看的重yào

一些,不然就真的要枉费师父他这么信任自己了。

咸坤的眼里闪过一抹得yì

,他虽然和穆景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对于他来说穆景的部分性格他还是可以掌握的,所以他才会那样说,而且说的那般无所谓,要的就是有这样的效果。

“穆小姐叫属下咸坤便好,穆小姐的身份何等高贵岂是尔等草芥之身可以平齐的?”咸坤谦卑的说道。

“千万别这么说,你若不喜欢我这样叫你,那便不叫,何须这样贬低自己呢?你是腾云山庄的二当家更是我师父的好兄弟,怎么不该对你此般尊重?”穆景一本正经的说道。

然而咸坤听了这话之后,他只是淡淡的一笑而过便什么都没有再说了,就这样一路静静的跟在穆景的身后。

与此同时,人山人海的龙山之顶已经有了另一番景象。

冷霄带着人登上龙山之巅的时候,他发xiàn

这里已经汇集了天下各方的所有精英,两庄、三门、七派,还有来自各个国家的名门贵族……这番隆重的场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

他对眼前的这一切视如无睹,径直的穿过人群走向山顶中央的那所大殿。

“血庄庄主冷无情到!”

随着门前报名者的一声大喊,所有人的目光一瞬全部汇集到了冷霄的身上。有对冷霄好奇的,有对他愤恨的,同时还有对他产生些许爱慕之意的……

冷霄冷冷的扫过大殿已经按身份就位的所有人,他现在特别想要做的一件事便是尽快找到那个给他发邀请函的那位,然后尽早的结束这段奇怪的旅程。

可是他左等右等却始终没有等到幕后人的出现,就连他的座椅也是靠别人传来的,这是怎么回事?冷霄紧蹙着眉头同大殿里的所有人一起陷入了沉默之中。

“现在可以开始了吗?人都到齐了!”

“还差一人!”一个黑夜人透过墙上的微孔认真的观察着大殿里的一切情况。

“谁?”另一人一惊,不是按照预计的情况都已经到齐了吗?

“天下第一庄。”黑衣人重重的说道。

默冷冷的挑着眉头说道:“早闻与血庄齐名腾云山庄有天下第一之称,更是和冷庄并为天下双绝,今日终于有机会可以见到他们本尊,期待期待也!”

“默,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还是想想待会儿要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天下众群侠吧!”

“洛你这是在杞人忧天,鱼儿都已上钩,岂怕漏网?”默勾着邪魅的嘴角笑道。

洛无奈的摇摇头,默总是这般自大,虽然他的自大出于他的自信和非凡的能力,可是洛却始终都在为他担心,担心他总有一天会因为他的过分自大而无法完成任务。

就在他俩在后台讨论的时候,穆景也带着腾云的人来到大殿,并以天下第一庄的身份居首位而坐。

众人见穆景落座之后,底下的议论便传开了,他们从不知晓这位神mì

的天下第一庄庄主竟是如此一位妙龄女子,然而对于这些他们并有做出多余的猜测,现今的他们更想知dào

是这位奇女子的面纱之后的真实容貌是碧玉羞花还是沉鱼落雁?

大殿里的座位顺序的以右为尊,左为来自天下各界的江湖人士,而右则为各个国家的名门贵族,前后左右再分其尊卑而坐。

“爹,传闻说腾云山庄早就退隐山林不闻江湖之事了,现在却再次复出于此,想必这件事一定不可小觑!”靠近冷霄身边的一个白衣男子俯首对座位上的另一男子说道。

“白庶我们静观其变便好!切忌不可轻举妄动!”白衣男人沉重的思索道。

“孩儿谨记!”虽然白庶的嘴上是这样说的,可是心里却不以为然。天下第一庄怎可由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来掌控?

第六十七章:现身

第六十七章:现身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能进到大殿里坐下的人也算是这全天下最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谁能忍受这般冷待?都多多少少有了些不满与怒意。

“你们都是收到邀请函才来到这里的吗?”有人不耐烦的站了起来对大殿里的人问道。

“正是!”

“老夫也是!”

“到底是谁像耍猴儿一般的玩弄我们各大门派……”

大殿里有了开口的先例一瞬间所有的人都闹腾起来了,一人一句,整个大殿瞬时如炸开了锅一般。

“各位前辈、大侠稍安勿躁,且容本王说一句可好?”

王爷?哪国的王爷?众人停下了议论,把视线投向了这位看似英俊不凡的年轻人。

“敢问王爷尊姓大名?”大殿有人问道。

众人也配合的点点头。

男子抬首一笑,看向穆景一字一句的说道:“本王复姓南宫单名一个锦字,是南国第十一位皇子-锦王。今日有幸被邀于龙山与来自天下各国的大人物有此一聚,真乃小王南宫锦之万幸,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虽然南宫锦的话是对在场所有人说来听的,可是他的目光却一刻也未从穆景的身上移动过,似乎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让她记住自己。

穆景也察觉到了这束陌生的眼光,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随即也抬眸送给南宫锦了一个微笑,“锦王爷客气。”

即南宫锦自我介shào

后,在场的几位他国王爷也起身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分别是东国的七皇东溟晖、九皇东溟烨,西国的三公主西陵茗烟,更有西国的太子殿下西陵剑代替西国坐镇于此。

“连太子殿下都来了……”白庶惊诧道。

“可不是吗?还有四国各国最强的皇室也到了!”另外的人一起感叹着。

穆景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话语,心里划过一丝的苦涩,真的都到齐了吗?可是北国的人呢?北国为什么没有人来?难道被邀请的人是他,而他现在是因为公务缠身无法到场,是这样的吗?穆景在心里难过的猜想着。

冷霄从进到大殿之后就没有再开口说过半句话,可是对穆景的担心却是很明显的写在了脸上,特别是在听到旁边的人在讨论各国皇室的时候,他看她的眼神特别的担心。

“小姐,你没事吧?”颦儿附在穆景的耳边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你们放心!”穆景抹掉眼底的落寞,轻笑着说道。

真的会没事吗?颦儿知dào

现在的她心里一定是在想北国的王爷,可是她又不敢道破,也只好微微叹着气,退到了穆景的身后。

“奇怪、奇怪、真奇怪!”正当众人都在相互认识的时候,一声不和谐的哀叹声响在了他们的耳边。

“前辈,什么事这般奇怪?”离老者最近的白庶问道。

“白公子,恕老夫直言。这两庄、三门、七派还有各国皇室贵族都已到齐,却不见武林盟主的踪影,你说此等大事怎可缺他?这还不奇怪吗?”老者轻抚着花白的胡须轻叹道。

“哈哈……不愧是长月门的智空长老,晚辈佩服!佩服!”

老者的话刚落下,门口就响起了一声爽朗的笑声,引得众人齐齐转过了身子。

“武林盟主,封洛到!”

随着传报的声音,两位偏偏公子走进了众人的视线。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可是话说着武林盟主也太……太年轻了吧?难不成这武林盟主也是一代传一代的?

“盟主?这样说来给我们发邀请涵的那位神mì

人就是盟主了吧?”穆景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走进来的几人说道。

穆景一言又让大殿里的人躁动了起来,因为应邀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事会是封洛做的。

封洛略带惊讶的抬起了头,他从来不知腾云山庄的主人会是由一个女人当家的,而且这名女子看起来痛腾云一样的神mì

,微微的惊讶之后,封洛扬了扬嘴角,“想必这位这就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吧?晚辈见过庄主,庄主所言不错向各位发出邀请函的正是晚辈。”

“封盟主客气,小女子冷忆然是奉爹爹冷霄的命令代他来龙山,敢问封盟主邀天下只能人其意欲何为?”穆景直言道。

冷忆然?爹爹?被埋名的冷霄有些不自然的抽动着嘴角,这丫头还真会瞎扯居然还说自己是她的爹爹,难道他冷霄真的有这么老吗?!!

原来如此!封洛恍然大悟,同时眼里也快速的闪过一抹算计之色,“冷小姐可真是心急之人,既然都等了一个月了,怎么这一两个时辰还等不了呢?冷小姐请上座,且听在下细细与之说明可好?”

第六十八章:欲意何为

第六十八章:欲意何为

穆景一呆,虽然封洛看上去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可是在她的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这个男人并非看上去这么简单,小心!’。穆景微微整理下自己心里的那些复杂心思,点点头,顺理的坐上了原来的座位。

而封洛也带着身后的男子慢慢走向了高位之处的那个空位。

高位上的封洛依然是一身黑色,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封洛感谢各位能够给足封某的面子,能够屈身来到着龙山之地,想必大家在来龙山的途中一定都吃了不少的苦,身体都累坏了吧?不如今日我们不谈事,封某在龙山给大家准bèi

了房间方便大家休息,等大家休息好了我们再谈要事!大家觉得此举可妥?”封洛说道。

大殿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dào

这盟主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迷药。

“盟主我们不想再等了,还请盟主明言相告!”

“白庶不可对盟主无礼!”男子刚说完就遭到了身边长者的斥言。

“爹爹我没有无礼,我只是更直接说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声罢了。”白庶反驳道。

“谁要你多言!”

“想必两位便是苍狼门的现任掌门和少门主吧?”封洛看着两位说道。

“正是白苍、白庶。”白苍恭敬的回道。

奇怪?他怎么看得出谁是谁派的?别人脸上有又没有写上自己的别派这之称,穆景疑惑的抬首正视着白庶父子,除了同是一袭白色锦衣就没有其他什么特征,奇怪。

“少门主直人快语,既然这是大家的意思那封某也只有直言告之各位了。”其实这本就是封洛的本意,先前不过是他使出的一个小计谋而已,效果很好,大家对这件事的态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烈的多。

“盟主请讲!”西陵剑略带着急迫的说道。

封洛清楚这里所有人的身份,所以对这位西国太子的出现封洛也显得很平淡,无畏的把头别过,看着大殿的所有人。

“既然四国的人都在,那封某也只好直说了。”封洛皱起眉,“想必大家都清楚现在东、南、西、北四国的情况吧?”

众人一愣,随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一片之地四国而分,怎会和平?太子殿下你想一统四国而主宰天下吗?”封洛轻笑着问道。

西陵剑脸色一变,随即说道:“王者必存的理想!”

众人一阵腹议,西国果然是一个野心强国。而在座的各位王爷亦是变了变脸色,都带着敌意的看西陵剑。

封洛看着他们这些微小的变化又说道:“那锦王爷你呢?你想让南国或是你自己主宰天下呢?”

南宫锦勾了勾嘴角并没有出言。

其实南宫锦不说话他们也知dào

答案,所以封洛又把头转向了东方晖两名皇子,“七皇、九皇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吧?”

的确这个答案在所有人的心里都很清楚,任何一个想有所作为的人不想要一统天下,让天下之人都听他一人之命,受他一人之令?

“封盟主说这么多和今日的事情有联系吗?”一言不发的冷霄终于说话了,似乎在他的脸上只写着杀戮二字,其余任何话题都与他无关。

“咳!好了回到正题吧!大家都是各国出人头地的大人物,请问大家对龙脉一事了解多少”?封洛正色道。

龙脉?有的人略知一二,有的人闻所未闻,所以都对着封洛摇了摇头。

‘龙脉?难道他的目的是……?’冷霄猛然一震,立即坐直的身子。

“传言,得龙脉者得天下,大多数人都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可是有人证明这的确是一个事实。”

“盟主何出此言?难道龙脉里还存zài

什么秘密吗?”有人说道。

“一个月前有人夜观天象,发xiàn

正北方天下异常,是龙脉之现的征兆。所以封某才会这么紧急的邀请各位集聚龙山,就是为了此事。”

“龙脉之现又会怎样?”有人继xù

问道。

颦儿似乎也知dào

些什么,俯身恭敬的在穆景耳边小声说了集聚,然后又退在她的身边。

穆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表情越发的沉重。

“天下大乱,群雄俱起。得龙脉者得天下,如若大家没有兴趣,请自行离去便可,封某绝不多留!”封洛脸色凝重的说道。

“龙脉到底是什么?封盟主可以再说的详细些吗?”白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dào

关于龙脉的事情了。

第六十九章:三大宝藏

第六十九章:三大宝藏

封洛点点头说道:“龙脉就是整个天下的命脉,如每个人身体里的脉搏一样,是最重yào

的一部分。它的位置也会随节气变化而变化,所以很少有人能找到它的准确位置。而藏在龙脉最大的秘密就是三大宝藏,所以找到龙脉得到三宝就等于得到了整个天下。”

“哪三大宝藏?”

“其一长生不死药,其二不死守卫团,其三埋葬于龙脉之中的全部宝石。”封洛在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反而是他身后的默变了变脸色。

大殿里的人都露出了贪婪的表情,似乎宝物就在眼前一般。

“既然盟主你已经知dào

这些秘密了,为什么自己不动手把它找出来亲身拥有便可,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西陵剑一字一句的说道。

的确对于龙脉西陵剑的确是垂涎已久,可是这些事也只能想一想,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去找到它并得到它,可是想想现在这种情况……

“毕竟我也只是一个江湖人士,要这些有何用?能打听到并告sù

大家的,我会毫无隐瞒的告知大家,随后我也会将我所知dào

的一切全部说出来,到时候大家便可自行决定了。”

众人不可思议的点点头,齐刷刷的把封洛盯着。

“大家请看这个木盒。”说着,封洛便让默抱着一个木盒走到了众人的眼前。

这个木盒的表面已经明显有了一些年代,看样子也不是属于这个时代所拥有的东西,而在盒子上面刻着的文字也恰好证明了大家心里所猜测的事情,‘皇朝二年’,那是一个距今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的朝代。

封洛缓缓把它打开,众人只觉自己的眼前一闪亮,随即整个大殿都被照亮了大半边。

“这是?”南宫锦惊讶道。

好大的一颗水钻可又不是,圆圆的又像是若大的一颗明珠,就连看遍了天下不少的珠宝的东方烨也不知dào

了。

“这就是那位观天象者发xiàn

的东西,好像说是从龙脉里溢出来的宝物-海兰珠。”

“真的吗?龙脉真的存zài

,而且还有这么多的宝物,天啦太厉害了……敢问盟主那位能观天象知dào

龙脉所在之处的神人又在哪里?让他带着我们一起去找龙脉不就好了吗?”有人开始激动了。

随即更多的人都参与了这个话题,“不错、不错……”

“可是那个人只留了东西在龙山,就消失不见了,这些日子封某已经派人各处寻找他的踪影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一丝的音讯,所以封某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便写了邀请函请天下群豪前来共商此事。”

“真有这等奇事?”南宫锦一语双关,他不仅问的是那个神mì

的人还想知dào

封洛方才所说的那些话的可信度有多高。

“王爷若不信,请看这盒子内侧刻的文字。那人告sù

封某,只要有人能解开这文字里隐藏的秘密,就能找出那三大宝藏了。”封洛将盒子的一边转向了南宫锦。

闻言,南宫锦便顺应他的意思漫不经心的往盒子的内侧看了几眼,而着随意的一撇却让他不由的放大了瞳孔……

什么情况?众人看着南宫锦的变化,不由的都凑上了眼睛。

‘出于正东而落于异北,青龙葬,白虎峡,解束予,巨龙出!明空镜,照白头,土金术,得永生……’一小排文字弯弯扭扭的刻在盒子里,可是在它的对面却还刻着一排较小的文字,是这样的‘赤龙飞天,天下必乱’,这排字在穆景的位置看的最清楚,所以给她的震惊也是最大的。

“王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也许这句话的意思是告sù

我们龙脉的所在之处,可是……”可是我也不懂它完整意思,南宫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之色,随即嘤嘤的说了几句就退出了人群。

“这……可怎么是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看不出所以然,一些人也渐渐失去了耐心,焦躁的在大殿里大声的喧闹着。

封洛仔细的观察着每个人露出的表情,埋在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正东?是指东国,那异北便是指北国?青龙葬、白虎峡是代表东国的地名还是北国的呢?解束予又是指什么?还有巨龙难道是指龙脉吗?青龙、白虎?到底是指地名还是另有他意??土金术?得永生?后面呢?后面为什么就没了?穆景在人群的后面苦思冥想,可是却是越想越乱,越乱越理不清头绪……

“怎么样?有人能看出这里面所隐藏的秘密吗?”默带着戏谑而又挑衅的大声说道。

四周一片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开口回答他的话。

第七十章:南宫锦

第七十章:南宫锦

“就算是圣人也不可能在这短短的一炷香时间里就能得到答案!听这位公子的语气,难不成公子已经知dào

答案而故yì

不说,是存心想看我们笑话的吧?”穆景毫不客气的把默话里的所有不屑全部顶了回去。

“呵,有意思!小姐不愧是天下第一庄的千金,说话和你父亲一样不喜留人余地!”默将手里的盒子收好捧在了自己的手里,一手有意无意的想要伸到穆景的脸侧取下她的面纱。

封洛紧蹙着眉头,出手把默的手从空中拦了下来,“默,不可无礼!”封洛微带着斥责的说道,随即转身对着穆景歉意道:“抱歉,冷小姐,令弟年少不懂礼,还请冷小姐不要动气。”

穆景摆摆头,其实就算封洛方才没有拦下封默的手,他也不会得逞的。

小小的插曲之后,众人又回到了自己队里开始讨论着关于三大宝藏的事,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什么只要不是有关龙脉、宝藏的事,他们统统都会充耳不闻。

封洛很满yì

这样的效果,可是表面却没有露出什么异样,而是亲力亲为为他们每个人都挑选了房间,并让人把他们带了下去。

穆景和冷霄的房间是相对而设,隔壁便是西国的公主,还有东国的皇子等人,这是刻意的安排吗?穆景整理好一切就想走出去透透气,没想到刚走出房间就遇上了情绪明显低落的南宫锦一个人走在走廊上,穆景很自然的便跟了上去,“锦王爷,心情不好吗?是不是还在为大殿里的事犯愁?”穆景调皮的轻拍了下南宫锦的一肩,然后身子却又闪到了另一边。

南宫锦果然如穆景所预想的那样,先是猛地将头转到了一边,没发xiàn

人才又转到了另一边,看见来人是穆景的时候,他微微的愣了愣开口道:“怎么是你?”

穆景看着南宫锦傻傻的样子,不由的笑出了声,听见南宫锦对她说话她才停住了笑声说道:“是我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锦王爷很不想见到我?”穆景笑眯眯的说道。

此刻的穆景已经换了一身素白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有种更加让人想要伸手取下她脸上的那面薄纱的冲动。

南宫锦看着此时的穆景,眼底划过一抹惊赞,“冷姑娘误会了,小王只是对冷姑娘的突然出现有些惊讶!”

“还好、还好!看上去你的心情不怎么好?能说说吗?”穆景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南宫锦。

“额……怎么会?”南宫锦下意识的否认了自己不佳的情绪,也许在一个尔虞我诈的环境中长大的人,在一时间里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轻信他言的。

“那好吧!既然锦王爷心情很好,有兴趣陪小女子到处逛逛吗?”穆景做出轻松的样子对南宫锦做出了邀请。

当然,这种美差搁谁谁会推辞?南宫锦美滋滋的欣然接受了穆景的邀请,和她并肩走在了一起。

山里的人很少,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影,也许这个时候大家都还留在各自的房间里想办法参透‘龙脉’的秘密吧?穆景和南宫锦两人惬意的走在山林里,很轻松,心情也很不错。呼吸着山林的清新空气,两人都觉得心情变得异常的舒畅。

“锦王爷,问你一句重复的话,你也想一统天下吗?”穆景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根树枝随意的在林间挥舞着,像极了山野里的小女孩一般自由、顽皮。

南宫锦停下脚步,仔细的思考着。

“想与不想仅仅是一个字或是两个字就能解决的事,有必要这样苦思冥想吗”穆景轻笑着说道。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成,则名留千史。败呢?血流成河、尸骨成山换回来的是什么?会是百姓心里想要的安定还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古往今来,谁都想统一天下,可是又有几个能做到?敢做到?”南宫锦带着一种浓浓的悲愤说道。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穆景不可置信的问道。

因为在她的意识里除了那个人有这样的想法,恐怕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一个能想他那样爱国爱民的人了,可是眼前这个人……

南宫锦一挑眉,看着穆景的那双明亮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对!我不想一统天下,我只愿天下和平,无战无乱!”

第七十一章:结缘-朋友

第七十一章:结缘-朋友

“南国有你这位明能之君,相信南国一定会日益繁华,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过的幸幸福福的。”穆景由衷的感慨道。

得到鼓励的南宫锦不乐反是一抹莫名的忧愁袭上了眉头,不言不语拉起了穆景的手走到了山顶的另一边,这是一个视觉非常好的地方,可以一览众山,有种恍如君临天下的感觉。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很眩晕的感觉?”

穆景疑惑的点点头又木讷的摇摇头,这样的美景怎么会让人有那种不好的感觉?可是定神看久了之后,好像又有点那种感觉了……所以她也迷惑了。

南宫锦看着她变化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我得知我将被册封为太子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很迷茫、很不真实,似乎这一切就摆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很想接受这个事实可又害pà

这是个食人的陷阱,恐怖的让人退避三舍。”

南宫锦说这么多,可穆景还是没能明白几分,尴尬的摇晃着头。

“站的高才能看的远,得到的越多同时失去的也会更多,明白吗?”南宫锦苦涩的说道。

其实南宫锦所说的这些她都懂,只是她很自然的选择了不懂。

穆景装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问道:“锦王爷,那你还想回南国吗?”

“冷姑娘客气,你可以叫我南宫或是锦,王爷这个字眼太生疏了。”南宫锦很直接的回避了这个话题。

“冷姑娘就不生疏吗?我叫冷忆然,锦王爷可以叫我忆然!”穆景也笑着说道。

清脆的声音,一对大大的眼睛扑哧扑哧的上下扇动着,如此的清纯动人,这美丽的一幕被南宫锦紧紧的锁在了心里,以致于多年后的那一天同样一个女子同样的可人的动作,让他再次陷入了那个漩涡里。

南宫锦咧开了嘴角,叫了一声“忆然”。

穆景也笑着回道:“那我们从今以后就是朋友了,南宫。”

“有幸能和天下第一庄的千金结识成为好朋友,是南宫之幸!”南宫锦装模作样的抱拳对着穆景弯身作了一辑。

“噗……”穆景被南宫锦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而南宫锦却不以为然又继xù

逗着穆景。

好似融洽的一幕,南方锦过了好久才停了下来,看着身边的人说道:“好久没这般轻松过了,忆然,谢谢你!”

“怎么好好的,说起这么客气的话来?”穆景看着不远处的空地,眼睛一亮,便想也没想的走了过去,坐在了草堆上还好心的给南宫锦用手堆了一个草堆,抬眼看着他:“挺舒服的,你也坐下吧!”穆景热情的邀请着南宫锦。

南宫锦看着穆景这般随意的坐在地上,眉头微微一皱,“忆然,地面很湿,对身体不好!如果你累了我们就回房间休息吧!”南宫锦体贴的说道。

“不会的,坐在这些枯草上面一点也感觉不到,你也过来吧!”

南宫锦埋着头走到了穆景为她准bèi

好的‘草垫’前坐下,感觉还不错,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弄这些?南宫锦带着一抹复杂看着她,“忆然……”

“嗯?怎么了?不舒服吗?”穆景木讷的问道。

“不、不!很棒!只是,我有些疑惑你是腾云的千金,平时怎么会……?”南宫锦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穆景的眼里迅速的划过一抹精光,随意扯断了身边的几根杂草放在手里,随意的摆弄着,“腾云山庄与世隔绝,我从小就是在这些丛林山野里长大的,对于这些自然的环境当然少不了接触,而且爹爹总会在他闲暇的时候带着我们去到林子里,让我们欣赏这大自然的美丽风景,从而学习大自然的生存之道,所以这些自然而然就会了呀!”说的像真的似的,穆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原来如此!”南宫锦了然的点点头,同时对于穆景刚刚所透露的这种闲适生活也充满了浓浓的羡慕与好奇,他也好像亲生体验一下这样的生活。可是……他们会留给他这样的机会吗?南宫锦的悲伤的想着。

穆景看着南宫锦的情绪一点点陷入低潮,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可是在她的脸上还是挂着一成不变的天真笑颜,拐了拐身边的人,“总感觉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感觉,能告sù

我你怎么了吗?”机灵的穆景意识到这样直言也许不太好,于是又委婉的说道:“如果你愿意告sù

我……”

第七十二章:初建信任

第七十二章:初建信任

看着南宫锦不断变化的脸色,穆景以为是她不小心说错了话,惹怒了身边的人,便急急的开口道:“对不起,对不起!既然你不想说,我不问便好了,你不要生气可以吗?南宫。”穆景嘟着嘴看着面无表情的南宫锦,看起来像极了一只被欺负的小动物。

“没有!我没有生气……只是……”南宫锦见穆景误会自己,心里一急,明明很想说出来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支支吾吾的声音了。

穆景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你不必防着我的,我也和你一样,最希望看到的是世界和平、永无战争。而且我是真心想要和你交朋友的,如果你觉得忆然不配和你攀友情,那忆然也无话可说了,谢谢你能陪忆然出来走走……”

南宫锦听着穆景的话,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舍不得让身边这个女孩就这样离开自己的身边了,他仔细的想了想,伸手一把钳住了欲要起身离开的穆景,转头凝望着她:“忆然,留下来……”南宫锦的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穆景听得一清二楚。

他那类似于渴求的目光和低沉的声音成功的让穆景软下心,继xù

坐在了那团草堆上,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其实你不想说,我也没有强求你的意思,只是见你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怕你出事!”

“忆然,你认为一个人的权利与地位真的有这么重yào

吗?”南宫锦的声音很淡,如同是从遥远的天空飘落而至的一样,那般的轻,那般的无力。

穆景撇头冲着南宫锦笑了笑,“如果权利与地位没有这么重yào

,你会用什么能力去保护自己身边最重yào

的人?如果它们没有这么重yào

,现在还留在龙山上的人又是为了什么?”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忆然。”南宫锦微带着失落的看着眼前这为神mì

的女子。

穆景还是乐呵呵的笑着,其实问她这个问题她也不知dào

该怎样来回答他。财富、权利、地位,这都源于一个人内心所隐藏的最原始的欲望。她有,她想他也有,每个人都有,只是可大可小而已。有人可以为了莫须有的名利而做出惨绝人寰的事情,有些人可以为了真实而又平凡的爱人放qì

自己一手掌握着的权利…她呢?他们又属于这欲望中的哪一种?

“在你眼里的腾云山庄有这么复杂吗?南宫,其实对于那些虚有东西真的没那么重yào

的。”

纯净的眼眸可以清晰的倒映出南宫锦此刻的反应,她说的很对,两点都对!一个与世隔绝的幽静山庄怎么能和一个用尸骨累积而成的那座金灿灿的皇宫相提并论?对于那些虚有的东西他何必这般忧心费神?一切的一切不是从他决定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画上了句号了吗?

“我放qì

了太子之位,离开了南国。”南宫锦咧着嘴苦笑着说道。

穆景的神情有着明显的呆滞,虽然这个情况她也猜到了七八分,可是听南宫锦自己亲口讲出来之后,她还是被愣住了。太子之位是多少人想要却争也争不来的高位与荣耀,他怎么会这就这般轻易说放qì

就放qì

了呢?

“那你想过什么时候回南国吗?”穆景问道。

起先她也有问过他还会不会会南国去,可是那时的她只是意味这位皇子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是出来散心的,而且她问这句话也只会一句无心的玩笑,没想到……现在这句话却成了锁住他心的一把枷锁,想与不想?回与不回?

“难道你就不想知dào

我为什么会这么做?这样一直问我什么时候回去难道你也是想跟着我一起回去吗?”南宫锦半开着玩笑半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如果你想说,我不问你也会告sù

我!”穆景把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让人看不出她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

南宫锦微微一愣,不知为什么,在南宫锦的心里总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那便是眼前这个人一定就是他一直苦苦等待的那个人,因此他可以选择无条件的信任她并告知他的一切。

“古往今来,皇室之争、兄弟相残的流血事件你知dào

多少?”南宫锦把头转向穆景,见穆景‘傻傻的’摇着头,他又偏过了头看着远处,此刻的他双眼毫无焦距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尸体一般,“嫡、庶之别、长幼之序,是千百年来始终不曾变过的定律,我的母妃是父皇的第四位宠妃-俪妃,而我只是父皇众多子女的其中一个。渺小的我如悬浮在空气中的一粒尘埃,可以轻到什么都不是……”

第七十三章:风雨来袭的前奏

第七十三章:风雨来袭的前奏

皇宫?听着南宫锦说的这些话,穆景的心里有着微微的绞痛,一个普通的贵府里已是如此,何况是那座无比巨大、辉煌的金丝笼里呢?

穆景有点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放qì

一切而离开自己的国家了,带着同情穆景的手抚上了南宫锦的肩,“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每一个做母亲的女人都是疼爱自己的儿女的,说不定俪妃娘娘这样做也有她说不出的苦衷,相信我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没有任何人可以抢走的。”

从南宫锦断断续续的陈述中,穆景终于拼凑出了南宫锦现在所处的窘况。然而得知南宫锦面临着欲要被自己亲兄弟追杀的恶况之后,穆景也想到了很多事情。南宫锦一个拥有无数人羡慕的光环与地位,为了保留兄弟之间的情谊毅然决然的放qì

了那个闪亮的太子之位,远离异乡寻求解世之谜。他想要的仅仅是国泰民安,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支持他……

“什么才是属于我的?母妃从小就把我送到了那个女人的手里抚养,她从没认真的看过我一眼,关心我一下,天下有这么残忍的母亲吗?忆然,那个地方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那个地方,所以从今以后我与那个地方再无任何瓜葛了。”南宫锦认真的说道。

“其实你的骨子里还是认可自己的南国人的,在大殿的时候,在你自我介shào

的时候,我看着你的眼里就是泛着那种肯定而又自豪的目光,这样的你是不会把自己国家放下的。南宫,直觉告sù

我在,总有一天你会回去,无论是被别人的强迫还是自己的意愿,总有一天!”穆景站起身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语气也是极其肯定。

南宫锦把穆景的话压在心头,沉默不语。

“算了,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去了。”穆景站在南宫锦的面前,伸了个懒腰。

南宫锦点点头,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好像心里真的不向开始那般沉重了,虽然事情并没有得到丝毫的解决,可是先前的那股压着自己沉闷的感觉已经渐渐消失了。

“忆然,你认为他们言里的‘龙脉’真的存zài

吗?”在回时的路上,心情转好的南宫锦好奇的问道。

“也许!”穆景低着头缓慢的吐出了两个字。

“也许?”南宫锦一蹙眉,随即又又露出了一个平淡的笑容,“算了,就知dào

你也不知dào

!”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其实龙脉是真的存zài

也好不存zài

也罢,对我们有影响吗?会改变的它始终都会改变,不会变的即便是再过千百年也还是原先的样子,所以你就不要担心了,一切顺其自然便好。”穆景随意的说道。

穆景随意的说着,南宫锦认认真真的聆听着,似乎穆景每说过的一句话,他都会非常珍惜的保存zài

自己的心里,让它萌芽生长。

两人刚一走到庭院,就有人告sù

他们封盟主在大殿里准bèi

了酒席,邀请他们前去,两人相视一笑,随即跟上了那名仆人的步子。

两人是一前一后进来的,因为南宫锦说一个女子的名节很重yào

,所以他到达大殿的时间要比穆景晚好多,这样也就没有一个人会乱以为些什么了。

简简单单的饭局却透着一股压迫人心的神mì

之气,穆景也感受到了,她把疑惑的眸子转向正在一边独自饮酒的冷霄,可是冷霄却若没感觉到穆景的目光吧一般看都没看穆景一眼,继xù

饮着手里的酒也没有感觉到空气里透着的那股不寻常味道。

“颦儿,今天下午师父来找过我吗?”穆景带着一丝忧虑轻声唤过身边的颦儿问道。

“有!”颦儿重重的点着头。

穆景听着这个回答只感觉自己的后背一凉,心里想着‘完了’,这次肯定是惹师父生气了,穆景埋着头盯着自己碗里的白米饭,毫无胃口。

南宫锦的目光一直落在穆景的身上,正奇怪穆景是怎么了,这时隔壁一桌就传来了几声极其痛苦的惨叫声。

怎么了?穆景的脑海里下意识的浮现出了一个不好的画面,跟着众人都围了上去。

透过空隙,穆景看见了好几个人都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抽搐着,不一会儿就两眼翻白,嘴里冒出了浓浓的黑血,场面很乱也很恐怖。

“这怎么回事?”有人想也没想的就抓过本是龙山的仆人用手低着他的下颚恶狠狠的问道。

“小……小的……不知!”仆人也被这个场面给吓到了,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深怕一个不小心他的小命就会断送在这个莽汉的手里。

第七十四章:人命攸关的闹剧

第七十四章:人命攸关的闹剧

“你是龙山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dào

?说不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在吃了你们送来的食物之后变成这样?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封盟主呢?封盟主人在哪里?为什么他没有来?”那人怒气腾腾的一口气全部冲着仆人吼了出来。

场面有些混乱,可是不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再看先前‘发疯’的人都已经被血庄的人或是腾云的人亦或是被其他的人给制服住了,规规矩矩的靠在了墙角。

“不知dào

……就算你们现在把龙山所有的下人都抓起来杀了,我们也什么都不知dào

!”仆人见自己已是在劫难逃,于是露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说道。

“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人狠狠的骂完之后,只听‘咚’的一声,那人就一掌把仆人推到了饭桌上举起手里的大刀便向仆人的脖子砍去。

这时,另一位壮士也举起了手里的大刀,可是目的却是不一样的,“大哥!算了,也许他真的什么都不知dào

!”

“张雨,你……”那人两眼死死的的盯着自己那把被击落的大刀,不可思议的怒吼道。

“大哥!冷静点,大家都看着!”张雨提醒道。

“兄弟们都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张雨今天我必须要找封盟主讨个说法,否则我张雷是绝不会善摆甘休!”

张雷不甘心的把手里的人的甩下,捡起地上的大刀走到了一边。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多谢少侠救命之恩!”仆人感激着。

“颦儿怎么样?”在那些人慌乱阵脚的时候,穆景已经让身边的人检查了那几具突然暴毙的壮士的情况。

“都是中毒而亡,从尸体的症状我可以判断他们都是吃了有剧毒的东西才会突然暴毙。”颦儿认真的说道。

“食物?怎么会?颦儿你再检查一下那些食物,看看那里面有没有……”穆景小声的吩咐道,因为在没有找到有利的证据之前,她不能莽撞行事从而自造恐慌让那幕后人白捡便宜。

颦儿点点头,趁着大家的注意力还留在几位死者的身上,便悄悄的溜到了各桌谨慎的检查着桌上的食物。

不一会儿,人群里又有人传出了惊恐的叫声,随着声音望去,同样的落地姿势同样的死状让剩下的人都绷紧了神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苍狼门的人沉不住气了,因为这一次的两名死者就是苍狼门的人。

白庶连翻了两台桌子才微微消了一些怒气,在人群里,他一身白色锦衣,一双黝黑而又深邃的眸子,正如那黑夜中的苍狼一般恐怖。

“酒里被放了剧毒!”颦儿站在众人的背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大殿里的人都慌了,因为在座的人没有几个在刚才没有饮酒。

“可是我们都喝了,为什么会没事?”问话的是西陵国的太子殿下,他刚才探了下自己体内的气息并没有发xiàn

有什么异状,于是才开口问道。

只见穆景的眼角微微上翘,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个空茶杯往西陵剑的手上一扔,“因为这个!”随即又冲着颦儿笑了笑,“对吗?颦儿。”

穆景没有饮酒,然而对草药又特别敏感的她,在喝茶第一口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一样,只是她以为是有人特别的招待所以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可是没想到这居然是……

颦儿眼里划过一抹诧异,点了点头并走到了穆景的身边站好。

西陵剑疑惑的拿着空茶杯闻了闻,可是他并没有发xiàn

有什么不一样,于此同时东方晖等人也都拿起了茶杯仔细的观察着。

“百日草,这茶里有百日草混合的味道!”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西陵茗焰惊呼道。

闻言,穆景及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是‘百日草’!百日草的本来味道就很淡,所以在混合了茶的味道后就更加微弱了,如果不是对味道有特殊敏感者,一般是不容易发觉。”

“快!赶快!茶里有解药,各位赶快……”一些人都慌乱的抢起了餐桌上的茶杯,将其饮的一干二净才罢休。

“这就奇怪了,到底是谁会这般无聊,投毒之后有把解药留在这里,难道那个人只是为了看一出人命攸关的闹剧?”此时的白庶心里很烦躁,他将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只听桌子‘哐’的一声就全部裂开了。

穆景的双眼在人群里不停的搜索,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人,过了一刻,穆景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开口道:“也许这真的只是一出有关性命的闹剧而已,如果我们不依照那个人设定的路线走下去,说不定下一个离开我们的就是-你!”穆景的话说的很重,手指缓缓抬起又落下。

第七十五章:白痴-白庶

第七十五章:白痴-白庶

“小丫头别再哪里胡说八道、危言耸听了,如果下一个死的会是本大爷,那这里还有谁会逃过这一劫?你吗?还是那不曾露面的冷庄主?”张雷抖着双肩不屑的看着穆景说道。

血庄的人一听有人这般看轻冷霄,他们同时提起了手里的剑欲想拔剑向张雷杀去,可是这些小动作都没逃过冷霄的眼睛,只见原本背在背后的手暗暗的捏紧了一个拳头,并动了动身子暗意身后的人不可轻举妄动。

穆景微微一撇身旁的咸坤,见他没有什么变化才放松了一口气,“也许!”

“好狂妄的小丫头,你就不怕再也见不到你爹了吗?”穆景的话刚落在众人的耳旁,一句不知从哪个方向飘来的狂妄之声就出现在了大殿的上空。

大殿里的人都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的来源找去,可这时哪个不可一世的声音却又消失了。

“是谁?是谁躲在背后装神弄鬼?快快现身让我们决一死战!”白庶大吼着,而白苍却一直低着头像是在沉思什么。

经过中毒这一事件的一闹腾,窗外已经变成了一片漆黑,同时也给着大殿里的人增添了一份无形的恐慌,已经有胆小的人开始选择离开大殿了,可是后果可想而知都已经身首异处了,不是因为殿外有埋伏而是因为在殿门口设置的几道暗器已经将他们带到了地狱去,所以在大殿里的人再不敢去尝试这条恐怖之路了。

“白痴!”穆景骂了白庶一句,就看见白庶的拳头已经伸到了自己的眼前,她也不躲,她就不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敢下这个手!

果然如穆景心里所预料的一般,白庶的拳头稳稳的落在了她脸侧的石柱上,吓得颦儿等人立忙都扑了过来,“小姐,你没事吧?小姐……”

“忆然……”当南宫锦看到白庶的拳头划过穆景脸侧的时候,他心里涌上的恐惧把他自己的吓了好一跳。见到穆景没事,他才松了一口气,可是担心还会有这种类似情况的发生,他挺身走到了穆景的身前并用自己的身体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身子。

“南宫,我没事。”穆景看着南宫锦的举动,心里划过一丝暖流,拉了拉南宫锦的手臂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虽然穆景挂在嘴角的微笑是别人看不见的,可是眼睛却骗不了人,南宫锦却还是无动于衷把她拦在了自己的身后。

“‘苍狼门’的少主?果然是个白痴!”穆景继xù

讽刺着白庶。

“你!别以为有人保护你,我就不敢对你动手!”白庶依旧扯着嗓子冲着穆景大声吼着。

“白痴、白痴、白痴……本小姐看你该改名叫白痴得了,白庶这个名字套在你身上真是一种Lang费!”躲在南宫锦身后的穆景只露出了半个小脑袋,依旧对白庶不依不饶的讽刺着。

白庶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他紧捏着拳头,全身神经紧绷,这一次是他此生碰到的第一颗铁钉,他好像冲上去把穆景撕碎让她再也无法开口说他半句不是,然后正当他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两个不同的声音响起了。

“够了!”

“忆然!”

白苍提着剑走到南宫锦的身边,微弓着身子道:“王爷恕罪,老夫教子五方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饶过小儿一命。”

谦卑的声音让白庶更加不悦了,“爹,你在干什么?不就是一个破王爷吗?犯得着我们低声下气吗?”

“闭嘴!”白苍怒道。

“是本王多管闲事惹怒了令公子,还望白掌门不要放在心上,冷小姐性急口快一时让令公子心里有些不舒服,本王替她向白掌门道歉了。”南宫锦对白苍的态度极好,好到让他们都怀疑这‘苍狼门’与南国之间的关系了。

“王爷……”

“好了!”穆景还不等白苍把话说完,她就从南宫锦的身后走了出来一本正经的看着大殿里为数不多的人说道:“现在我们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听我说,现在这个情况很明显是我们中了敌人的计,他将我们从各处请来聚集在一起,让后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仅此而已,所以从现在起,我们必须站在一起,才会有走出去的可能。如果有谁想要拖大家的后腿,那些躺着人就是你们的下场!”穆景不想再Lang费时间了,因为她知dào

只要大家在这里多呆一刻,他们心里的恐惧就会多一分,然而这样对她们本身条件来说并不有利。

众人微微一愣,这腾云山庄的人变化也太快了吧?前一秒还在和白庶打口水仗,下一秒就……

第七十六章:封默的血性

第七十六章:封默的血性

“是谁?”依旧是白庶那个白痴在问这个白痴才会问的问题。

这次对白庶有意见的不止是穆景了,而是周围一圈的人都向着白庶翻了一个白眼,“笨蛋!这么白痴的问题能别再问了吗?”东方烨扯着嘴角嘲笑道。

“这个问题怎么就白痴了?你们倒是说个明白呀!”白庶继xù

一根筋的问道。

“无聊!”东方烨低骂了一句便抱着手走到了房间里的一角,仔细观察着房间的情况。

“爹……这……这到底是……这么回事?为什么好好的饭局会变成这样?寻宝之路都还没开始,人就先被困在了这里,还死了这么多人,这运气真是够霉!”白庶站在白苍的背后不停的念叨着心里的不满,浑然不知前面的人早已是怒到脸都变了色。

终于,白苍也受不了了,转身对上白庶的双眼狠狠的说道:“白庶你能长点脑子吗?这些明摆着的事实你眼瞎了吗?人都快没命了,还在惦记那些虚假的东西,你真的枉为我‘苍狼门’的少门主!活该被别人嘲笑!”说完,白苍便走开了,丢下一个人发愣的白庶也许是在消化这些令人惊悚的话吧!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人设计的陷阱?而自己……白庶呆在了原地。

环顾四周,彼时热闹腾腾的大殿已经变成了一座阴森、恐怖的牢笼,坚固的铁闸将所有的人都困在了一个小小的范围里,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包括穆景等人在内总共人数不超过八十个人。可是真zhèng

在为逃出去而绞尽脑汁出谋划策的人却没有几个。

西陵茗焰是这里除穆景之外的第二位‘女主角’,按理说这样的场合她应该会表现出女子特有的柔弱,可是情况并不如此。西陵茗焰和西陵剑并肩而行,两人配合的也很默契从墙角的一边到另一边,一寸也未放过。

东方晖和东方烨带着人在另一面墙,也是如此的认真,或许这关乎着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也是一丝不敢怠慢。

然而,就在众人都打算齐心协力找出机关的时候,那个听起来很让人心烦的声音又出现了,“哈哈……别指望出去了,这个牢笼是专门为各位英雄、好汉所准bèi

的,如果真那么容易就让你们找到可开启的机关,本少爷和盟主大人不就白费心思了吗?”那个声音猛地一顿,复而奸笑着说道:“冷忆然,没看出你们腾云的人还真有两下,只不过还是斗不过本少爷,瞧瞧我给你带什么礼物进来了?”

“吱吱……”随着几声铁与铁的摩擦声,众人把头都望向了头顶……

时间就这样被定在了这一秒,只见两个血淋淋的人头‘从天而降’,落在大殿之后又是狠狠的一弹,血花飞溅的到处都是,最靠近的西陵茗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身子也被西凌剑猛地扯进了怀里。

“啊……”铭心被吓得缩进了颦儿的怀里,只有穆景和冷霄的眼睛一直定定的盯着那两个人头。

是阿才、阿全两兄弟的头颅,他们都是腾云山庄对她照顾有加的亲人呀!封洛,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穆景的两眼微微泛红,看着地面的头颅紧紧的咬着牙怒道:“封洛,如果你的人生还残留着一丝人性,请你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了,你到底想要什么?想要从我们手里得到什么?只要你开口!”

“我是封默,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那个邪恶的声音又响起。

封默?不是封洛?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吗?

“是什么?”穆景道。

“你们的命!”

“封默,你就是个疯子!残忍的疯子!”穆景大叫道。

然而封默对于穆景的怒吼一句也没有放在眼里,而是喜滋滋的邪笑着说道:“能看到来自天下各国的英雄豪杰、王公贵族一个个倒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种别样的感觉想起来就觉得好玩,还不知dào

看到你们自相残杀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哈哈……”

“你想笑着看我们自相残杀?”问话的是东方烨,此刻的他也是一身的怒气,如果封默人在面前,他一定是第一个冲上去与他拼命的。

“怎么样?你也感兴趣?九王爷。”封默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挑衅。

“抱歉,本王对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丝毫不敢兴趣!”东方烨一字一句的说道。

“呵呵……”封默奸笑着,突然又停了下来狠狠的说道:“这可由不得你们!游戏的规定由我做主,这样吧!你们现在的总人数是78个人,一炷香里,我要只想看到30个人留下!一炷香之后如果留下的人多一个,我便一个不留!”

第七十七章:令人作呕的血腥

第七十七章:令人作呕的血腥

封默的话成功的激起了众人的求生欲望,敢问这里面的人谁不想留下?谁不想活着走出去?所以每个人都瞬时如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都把目标放在了自己弱的身上。

嗜血的目光与求生的欲望交织在一起,蒙蔽了他们的双眼,而穆景、冷霄、南宫锦、西陵剑等人却是背靠背的围成了一个圈,借彼此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在这个时候一定会达到无法想到的结果。

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可对于大殿里那些即将失去性命的人来说这便已经是他们能够停留在这个世界上最长的时间了。

穆景的左右都有保护,就连方才一直在盛气中的冷霄在这种时候也站到了穆景的身边,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不想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眨眼之间,穆景的眼前便已经惨死了好几个人了,看着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从自己的眼前流逝,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她开始有点后悔这次跟着冷霄一起离开腾云山庄了,如果她没有跟出来,说不定现在的她还在和腾云的那两个可爱的小孩游乐欢笑着。

想着那两个孩子,穆景的目光下意识的转到了冷霄的身上,对!外面还有人在等着他们回去,他们绝不可以有事!这样想着,穆景就觉得自己全身都充满了战斗力,看着自己身前不知何时出现的‘敌人’她先是愣了愣,还没等到她出手,冷霄就先她一步取走了他的性命,同时还得到了冷霄的一声怒吼:“发什么呆?没看见有人想杀你吗?笨蛋!”

穆景扯着嘴角冲着冷霄傻傻一笑,“不是还有你在吗?”

是呀!不是还有自己吗?冷霄无奈的盯着她,同时也将穆景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样应该就可以更加好的保护她吧!可是这一幕却让身边的另一个人红了双眼,呆在了他们的背后脚步变重,最后再也无法动弹了。

“师父,你有信心从这里走出去吗?”靠在冷霄的怀里,她觉得特别的安心,即便身边处处都充满了危机,她也不怕,因为她知dào

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

“你觉得呢?”冷霄充满自信的声音响在她的耳侧。

“就是因为我不知dào

我才想要问的更清楚呀!如果我知dào

你能或是不能走出这里,我反倒是省下了这些闲心,不问了呢!”穆景笑着说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dào

能不能出去,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冷霄表情严肃的说道。

挥舞的利剑时而从穆景的耳边划过引得她一阵阵耳鸣,让她不由的有种想吐的感觉,可是她忍住了,因为她知dào

能够进到这里的人一定都是些武林高手,如果她这时分了冷霄的心,只会有一种结果在等着她们!

半柱香不到,大殿里的人就已经被杀的所剩无几了,穆景用目光细细的打量着大殿里的情况,血庄两人,腾允四人,还有南宫、西陵几人再余几个门派的掌门人其余的人都静静的躺在了地上。

鲜红的血液将大殿染成了一片绯红,同时也刺红了所有的人眼睛。

浓浓的血腥味让穆景再也忍不住的跳出了冷霄的怀抱扶着墙壁吐了起来,胃里在不停的翻滚,好难受,这些人命在他们的眼里就这么廉价吗?她想起了那个人,那个让她痛恨道骨子里的人!

“小姐,你没事吧?”颦儿扶着她紧张的问道。

穆景的脸色变得很苍白,若不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恐怕依她的身体素质她早就倒过了去了吧!

“小姐,还是让颦儿扶你到那边去坐一会儿吧!”颦儿的目光在大殿里搜寻着可以让她休息的地方,随即认真的说道。

穆景摇着头,借着颦儿力qì

又回到了众人的那边,因为那里还有要她完成的事,她不能就这样倒下!“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发xiàn

什么情况?”

西陵剑皱着眉头摇摇头,在方才的打斗中,他已经很用心去留意四周的环境了,可是很遗憾他什么异样都没有发xiàn



随即穆景的眼神又一一扫过在场的人,询问着他们的情况,可得到的答案都和西陵剑一样,一无所得。

不过,正当大家失落而绝望的时候,穆景却笑出了声,“还好你们有我,不然呀!你们可真的一个也出不去了!”

什么意思?大家都把不解的眼神投向了这个特别的女子,方才她一直都躲在血庄庄主的怀里,这样的她会有什么样的发xiàn



第七十八章:幸运

第七十八章:幸运

“忆然,难道你有什么发xiàn

吗?”南宫锦淡淡的问道,虽然南宫锦在看到冷霄把她带进怀里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有闪过一些酸意,可是仔细想想,别人怎么做关自己什么事?

穆景冲着南宫锦点点头,随即才看着众人认真的说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发xiàn

那会儿封默从我们的头顶扔……那个下来的时候那里四周的异样?”

穆景说着却见众人还是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便又露出了一个笑容继xù

道:“不管你们有没有发xiàn

,反正我是发xiàn

了!我发xiàn

在我们的头顶不仅是那一块地方可以用机关打开,而且在它周围还有接近两米的两根柱子也有可能是被机关给控zhì

的,所以以我猜测那个地方一定就是我们的出口!”

众人的视线停留在穆景指过的那块地方。

“我看了这么久也没发xiàn

哪里不对劲,敢问冷小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张雨不解的问道。

“在方才的打斗中,我看见的。当时我就在想如何才能找到机关把出口打开,不然就用强的直接把出口击碎,终于……那个被隐藏在我们眼皮底下的机关被我发xiàn

了……”穆景的眼里充满了色彩,也许是因为这个出口是自己找到的原因吧!

“在哪里?能开启出口的机关在哪里?”还是那个急躁的白庶急急的问道。

穆景也不拖延大家的时间,把手指直直的指向了‘从天而降’的那两颗人头。

顿时,众人便如一窝蜂似的涌向了那颗面目全非的人头前,仔细的寻找着那个所谓的机关。

而西陵剑和南宫锦几人则是一身挺拔的站在了那个‘出口’的下方,时而抬头望顶,时而低头凝地。

“怎么样?找到什么了吗?”穆景走到几人的身边问道。

西陵剑本想失望的摇摇头告sù

她没有,可在这时他却发xiàn

了地面上的那块沾满血迹的木板有些不对劲,虽然他在一时间也说不出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回忆起当时封默从打开小的出口再到人头落地的那一瞬间,似乎这里面就包含了所有。

只见西陵剑在那块浸满血迹的木板前蹲了下去,并用手指敲了敲这块木板又试着敲了敲其余的木板,发xiàn

独独这一块是空心的时候,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抬眸看着眼前的这位神mì

女子说道:“答案就在这里对吗?”

“不愧是西陵国的太子殿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想到这么多,小女子佩服!”穆景客套的说道,其实在她的心里她是真心觉得西陵剑不错的,不过这样一个绝顶聪明又做事沉稳还充满野心的王者,日后他们一定会有刀戈相见的那一天,所以再多的敬意与钦佩在这种时候也变了味。

西陵剑小心翼翼的撬开那块木板,而穆景他们则是紧张的提防着随时有可能再次出现的封默会发xiàn

她们此时的举动,从中阻拦。

可是这种多余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却成为了多余,他们没想到事情进展的会这么顺利。在木板的下面果然被掩藏着两个机关按钮,两个明显凸出的地方,一大一小一高一低。

“现在我们已经找到开启出口的机关了,如果大家还想活命的话,出去之后最好是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虽然还不知dào

封默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可是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还请大家出去之后先不要意气用事,最好是先静观其变一段时间再共同商谈这件事!不然就算我们都成功的逃离了这里,想想最后的下场一定会比这些人还惨!”穆景的脚稳稳在踩在盖有机关的木板上,对着这些人直白的说道。

“难道就这样放过姓封的那些恶人吗?他害死了我手下这么多弟兄,我出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血债血还!”张雷狠狠的说道。

“大哥,冷小姐说的不错,凭借我们现在仅存的余力哪里还能与封默他们相抵抗,还是先缓一缓吧!”张雨劝道。

闻言,气愤的张雷瞬间暴走,“难道就让那些死去的兄弟就这样白白牺牲?张雨,果然你心够狠!”

“大哥你听我说……”

“好,如有再见,西陵剑定还冷小姐这次的救命之恩!”西陵剑表情严肃的说道,看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太子殿下一路好走,若是有缘再见,还请西陵太子能答yīng

小女子的一个小小的请求。”穆景的眸光一闪平淡的说道。

第七十九章:逃离

第七十九章:逃离

“冷小姐但说无妨!”

“既然是有缘再见,也不妨等到那一天再说吧!西陵太子后会有期!”说完穆景便用自己的脚将木板挪开同时用力踩上了那个略小的按钮,瞬间在他们的头顶就出现了一个略两米宽的正方形出口。

“后会有期!”西陵剑抱拳道,随即拉过了西陵茗烟的身子带着她一起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忆然姐姐,后会有期!”

晚到的一句道别让穆景又扬了扬嘴角,她觉得像西陵茗烟这样一个静雅又聪慧的漂亮女子要她这样贸贸然说出这句话,想必在她的心里一定是纠结了很久吧!

“苍狼门谢过冷小姐,改日一定登门拜访贵庄再表心意!苍狼门告辞!”白苍带着两三个门人走到穆景的前面抱拳道。

“白掌门不必客气,请!”

……随即又走了好几拨人,封默也没有出现,这让还在大殿里的穆景心里悬起了一个大大问号,是发生什么情况了还是说这又是另一个阴谋的开始?

罢了,来之则挡,不来则是幸也!有什么好担忧的?

“忆然……我暂时可以和你们一路吗?”剩下一人的南宫锦压着嗓子低沉的说道。

穆景一愣,想起南宫锦之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心里是想把他留下来,可是她却把头很自然的偏向了冷霄想要询问他的意见。

奈何冷霄却如一个陌路人一般,丝毫不理会。

见到穆景的这个小动作,南宫锦的心又沉了沉,同时心里对冷霄的疑惑也变更深了?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如此听从他的话?

“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南宫只好先行告退了……”南宫锦深吸一口气有些丧气的说道。

“南宫,等等!留下来,一起!”穆景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再去看冷霄对她这个决定作何反应,她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她让南宫锦搬来了一张看着还算完整的桌子并协助她将那个机关牢牢的固定好了才慢慢松开了自己的脚。因为这个机关是灵活的,只要没有受力它将会自动关闭开口,所以当穆景放开踩着的按钮时它便会关闭出口,那样穆景她们就会继xù

被关在这里。

穆景他们出了大殿,并没有选择直接离开龙山,而是回过头重新搜寻着封默他们的身影,因为穆景觉得如果就带着这样的一个疑问就离开了这里,她是怎么也不会心安的。

冷霄顾忌穆景的身体会吃不消,又担心人多反而会误事,便让咸坤带着穆景一对人先离开龙山在三十里之外的‘风竹林’等待汇合。

而南宫锦也不愿再惹是非,也顺着冷霄的安排留在了穆景这一队。

穆景等人走后,冷霄带着人迅速跃上了房顶,没入了这片黑夜里。

与此同时,消失已久的封默又出现了,只是地点是在另个一个房间里。

正在细细品尝由自己一手完成的杰出‘作品’的时候,他被手下告知他最‘敬重’的大哥醒来了,然后他便暂时放qì

了观赏剩下的美景,就匆匆赶了过去。

“默,你是不是已经独断专行采用了你个人的决策?”

醒来的封洛只觉四下一片宁静,便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早已说过,我会这样做,不管有谁会阻止!”

“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混乱武林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偏偏要采用这种极端的方法?默,为何现在的你变的如此的残忍?告sù

你把他们都怎么了?”封洛虽然已经清醒过来,可是那迷药的药力似乎还没有完全过去,头脑还是有些晕沉就连下床之后的封洛想要站稳脚步都觉得有点困难。

“我只是采用了最简单、见效最快的方法而已,这有什么错?给他们准bèi

了一顿极其丰富的晚餐,只是吃了过后会让他们再也见不到明日清晨的太阳罢了!”封默不以为然的邪笑着。

封洛震惊的往后退了几步,身子浑然无力,只得用一双充满怒气的眼睛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默,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们都是无辜的、无辜的!要给你说多少次,当初父母的死只是一个意wài

,叫你不要牵涉到整片武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还要害死多少人你才肯罢休?”

第八十章:背后

第八十章:背后

“或许在你的心里他们是无辜的,可是在我的心里他们全都是肮脏邪恶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不管你再给我说多少次,他们也是无法逃脱他们注定的命运!大哥,别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被那些混蛋欺负的!如果连这个你也忘了,那我这个做弟弟的只好帮你把你的那份仇也一并记在心上了!”封默的脸上依旧挂着他那邪恶般的笑容,邪邪的笑意让人都看一眼也会觉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是在封洛的眼里,这种笑只会是一种用来掩饰一切伤痛的面具而已。

“默,够了,已经够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把他们放了,我们回去吧!”封洛无力的说道。

“这怎么够?”封默挑着眉。

“默……”

“大哥,你先好好休息吧!小弟要赶着去追赶我的新猎物了!告辞!”

不好,被发xiàn

了!冷霄迅速的闪过封默从房里里射出来的把匕首。

“走!”冷霄下令道。

封默冲出房间,跃身也进入了这片黑夜,可是追出了好几里也没有发xiàn

什么情况,难道是自己太过谨慎了?罢了,即便是有人也只是一个小毛贼,构不成什么威胁。

封默回到大殿想看一看又有什么新的‘战果’在等着他,却没想到他刚走到大殿之下,从房顶上就落下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细细一看居然正是他留下来看守这里的那名手下。封默心里一跳,当下就推开的大殿的大门,除了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还有一股令人倒胃口的血腥味,活动的人影一个也没有了。

看着大殿中央的机关也被破坏了,封默的浑身都泛起了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气息,“有意思!新的趣味又出现了!”

冷霄细想着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心里闪过很多关于两人的片段,方才从封洛口里说出来的那句话,他们的父母会是那两个人吗?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既然他已经插进去了,他便没有不管之理!

身体迅速降落在地面,随即身后的几人也跟着停在了冷霄的身后,都齐刷刷的盯着冷霄。

“庄主?”血残疑惑的叫道。

“看来现在大家都已经脱离的危险,接下来我想让你们去秘密调查一件事,这件事关系甚大,你们务必要将它完成好!”冷霄一脸凝重的说道。

“敢问庄主是指那件事?”血残问道。

冷霄双手背在身手,表情很严肃的看着几人,“是有关十四年前木村飞云夫妇突然消失的原因还有……还有他们的后代!听明白了吗?切记这件事一定要暗中进行,如故不小心被他们发xiàn

了,你们就等着让本庄主替你们收尸吧!”

血残身子一颤,很少听冷霄会用这种恐xià

的语气对他们下命令了。难道这件事……

“是!属下明白!”血残恭敬的答道。

“你们几个呢?”冷霄又将视线转向其余的人。

“属下听命!”

“属下听令!”

“很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我想要的答案!血残记住,一有什么发xiàn

立kè

回禀我,不得有误!”冷霄冷冷的说道。

“血残领命!”

冷霄点点头,随即再看了眼他们便踩上了树梢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寒风瑟瑟,站在寒夜里的几人都绷紧了神经。

希望真相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冷霄在心里这样祈祷着。

寻到和穆景她们越好的地方,隐身与暗处的冷霄先是微微的犹豫了一下,然后才从暗中走了出来。

笔直的身躯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穆景的面前,看着穆景微微晃动的身子和闪动的眼球,冷霄只觉的先前所以集在心头的愁雾都瞬间散开了。

“看到我出现有这么惊讶吗?”冷霄带着笑意点了点穆景的鼻头,本想作弄一下这个调皮的小丫头,可是让他没想到的却是……

“师父!我还以为从今以后再也看不见你老人家了呢?”穆景拨开冷霄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闻言,冷霄的手一僵,不自然的伸回手在自己的额头抹了抹,“那岂不是又让你失望了?”

“还好!还好!”穆景趣味道。

“臭丫头,该出发了!”冷霄背过身子从穆景的身边穿过走到咸坤的那边,“出发!回庄!”???什么情况?南宫锦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脑海里变成了一片空白,“忆然?你们……”南宫锦的手落在穆景的肩上,想要问一问他们之间是什么情况,可是话到了嘴巴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第一章:微微心思微微变

第一章:微微心思微微变

“南宫,你想问什么直接说出来便好,没必要把什么都憋在心里的。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样吞吞吐吐半天不说话!”穆景当然明白南宫锦的心里在疑问着什么,说这些纯属是因为想看到南宫锦犯囧是什么样而已。

南宫锦果然如穆景所预料中的一样,面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咳!我没什么想问的,看他们都走远了,我们也跟上吧!”

最终,南宫锦还是没有开口问出那个困扰着他的问题。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吧!

穆景见此,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也跟上了南宫锦的脚步,“南宫,你真的想好要和我们呆在一起了吗?”

南宫锦的脚下一顿,随即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脸,“这个答案对你来说有这么重yào

吗?”

“不重yào

!既然你想留就留下吧!”穆景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南宫锦扯着嘴角苦涩的笑了笑,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要选择留在他们的身边,他只知dào

在留下与回国之间他选择了留下!

再次回到京城,距离上次路过京城已经有一个月了。穆景一身素白,脸上一如既往的戴着一面不透明的面纱,静静的走在人声鼎沸的街头,感受着京城中最最特别的喧闹。

这是南宫锦第一次来到北国的京城,在他的眼里映射出的全是对这异国所有的特别画面的惊叹!

同样是一个国家的首都,为什么在北国的京城可以这般繁荣,这般喧闹?而在他的国家却是那般惨淡的景象?南宫锦的心里很不好受,虽然他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自己这不关他的事,可是……

“南宫,你怎么了?还好吗?”穆景刚想转身和南宫锦说说玩笑,却发xiàn

南宫锦正一脸惆怅的望着街边的景象,看上去很苦闷也很难受。

南宫锦转头看向穆景冲着她笑了笑,“还好!北国真是繁荣昌盛的国度,我有点看呆了!”

“也对,这应该是你第一次来北国吧?怎么样?和你想象中的一样吗?”穆景玩笑道。

“不太一样,可又觉得没有太大的差别!”南宫锦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着。

的确,这里和他想象中的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是细细一看又有一些差别,而这些微小的差别想必就是国与国家之间的差别吧!

“那你等一会儿,我去和师父讲一声……”穆景突然向着冷霄的身影追了上去。

穆景急急忙忙的追上冷霄并用手扯住了冷霄的手臂,“师父,我想给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冷霄回过头眉头一皱。

以前的穆景从来都不会这样莽撞、冲动的,难道是这一次去了龙山之后她受到了什么影响才会变得这样?冷霄的眼里闪过一抹自责。

“我想先在京城待一段时间再回山庄可以吗?”穆景小心翼翼的说道。

因为南宫锦是第一次来京城,所以她想带着他在京城里好好的玩几天,让他感受一些来自异国的浓情。

“不行!”冷霄直接冷声拒绝道。

“为什么?”穆景露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若是在平时冷霄一定会毫不犹豫答yīng

她的要求,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可是,今日不同往时,冷霄也猜不到接下来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没有为什么!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庄去呆着!”不觉中冷霄的语里便升了一股薄怒。

穆景有些赌气的瞪着冷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变得这么严肃,还凶她!师父从来都不会这样对她的,可是今天……穆景心里很委屈,一双透明的眸子里顿时溢满了泪花。

冷霄看着这样的穆景,心里闪过一丝的不忍,不过很快这种疼惜便被浓浓的担忧所取代了,只见他脸色一沉对着穆景说道:“什么都别说了,乖乖回庄就好!”

“可是还有南宫……难道你真的允许南宫也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吗?”无计可施的穆景只好将南宫锦扯了出来,因为她知dào

腾云山庄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所以她想她的师父一定不会允许有外人进入的。

“随便!我相信他没可能把这个秘密传出去!”冷霄脸色铁青非常笃定的说道。

为什么他就不会传出去?就因为他是南国的‘太子’吗?穆景想说出这样的话来反驳他,可是心里又压住了,因为她不想再激怒此刻的冷霄,“如果他说出去了呢?”穆景鼓动着大眼睛。

“一个字!死!”冷霄言简意赅的说道。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可以无条件的为其他的人保守秘密,那就是死人!

穆景浑身一怔,虽然这样的结果已经在她的脑子里跑了好几圈了,可是从冷霄的嘴里听来却又是另一种别样的滋味了。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人很难接受!

师父,这才是真zhèng

冷峻无情的你吗?

第二章:强制回庄

第二章:强制回庄

“小姐,你没事吧?”看着脸色煞白的穆景,一旁的颦儿立忙小跑了过来,扶着她细声询问道。

穆景刚想摇头的,冷霄便抢先一步命令着颦儿说道:“景儿身体不好,这一路都要辛苦你小心扶着了!”

“是,冷公子!”颦儿恭敬的答道。

或许是因为冷霄是穆景师父的原因,颦儿在尊重冷霄的同时却没有将冷霄当作是自己的主子来看待,或许在她的心里早已认定那个人了吧!一旦认定之后就绝不会轻易改变了,对了,还有颦儿和铭心突然从半路上冒出来的两个人,他都愿意相信吗?穆景不甘心的一把推开了扶着她的颦儿而抱住了冷霄的手臂,“你不会是说腾云山庄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容不得一丝杂质的浸染,那现在呢?不明来路的两个丫鬟,不知来意的异国皇子,这算什么?师父!”

的确,不管是出于穆景的私心想要留在京城也好,还是真心为腾云山庄的未来着想,这个问题是他们目前不得不解决的事情。

站在人群里的几人特别的现眼,俊男、靓女都吸引了不少的过路人而将他们围在了一个圈子里,周围的人并不在意里面的人在吵什么?又是因为何事而在街头斗嘴,在他们的眼里只有看戏般的戏谑和欣赏才子美女的羡慕眼神。

冷霄看着身边环境的变化,眼里闪过一丝的复杂,心里害pà

有人识出他们的身份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只见冷霄酷酷的大手一伸便将穆景搂进了怀里连带着一声怒骂便快速离开了人群。

而最先反应过来的颦儿也拉上了愣愣的铭心急急的跟上了冷霄的步子。

如果被‘熟人’碰见了,那就真的麻烦了。

南宫锦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便消失了他们的人影,这也太快了吧?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们是从哪个方向离开的,南宫锦呆呆的站在原地突然感到很无措。

不过,他忘记了,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是跟着他的,在南宫锦失神之际,一直静若虚影的咸坤走到南宫锦的身边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王爷,我们也该跟上了,不然就再也赶不上了!”

咸坤的话没有夸大,这里的再也赶不上并不是赶不上前面的人,而是赶不上回庄的时间,因为腾云山庄的地势奇特,本就是世人难以找寻的宝地,再加上入山的路也被加上了五行八卦之术,所以再聪明的人也没几个能轻易越过道道防线而进入腾云山庄的。

南宫锦心中一喜,本以为他就这样被他们‘抛下’了,没想到…“这个……兄台怎么称呼?”南宫锦不好意思的问道。

“咸坤,王爷叫我咸坤便好!”咸坤淡淡的笑道。

咸坤,南宫锦记下了这个名字,冲着咸坤感激的笑了笑,“你这样把我带上,那个人不会怪你吗?”虽然自己又可以和她呆在一起了,可是想起另一个人也许会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受到惩罚,南宫锦便觉得自己非常过意不去。

咸坤摇摇头,对南宫锦口里所说的那个人真是哭笑不得,难道这么久了他还没有发xiàn

冷霄的真实身份吗?哎!咸坤叹了一口气,也罢,既然他不知dào

就先让他不知dào

吧!总有一天他会搞清楚的!

“不会!”

既然如此,南宫锦便收起了自己多余的担心一路静静的跟在了咸坤的身后,直到穿过了一片翠竹林,咸坤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南宫锦,同时手里也出现了一条黑色的布带。

南宫锦随意的瞥了瞥四处的环境,可是浓雾弥漫,什么都看不清,再加上咸坤奇怪的动作,南宫锦便知dào

通往腾云山庄的路要出现了。

可是这一奇特的景象他却不能看见了,因为他没有那个知权的资格。

南宫锦让咸坤将自己的双眼蒙上,直到一丝光线都看不到的时候咸坤才在南宫锦的脑后打上了一个布结,顺手将自己佩剑的一头递给了南宫锦叮嘱道:“王爷,委屈你了,不过还请你务必要抓紧我的剑,若是在这浓雾里不小心跟丢了,就算是我们庄主救你那时也无济于事了!”

南宫锦了然的点点头,抓住剑身的手也不由的紧了紧。

“走吧!咸坤,我准bèi

好了!”南宫锦说道。

咸坤牵着蒙眼的南宫锦在迷雾丛林里自由穿透,看似很轻松的样子,可是再看那些正确脚步的前后左右……几乎是处处充满的‘荆棘’,如果没有预先知dào

的那些正确路线,就算他是山庄的人恐怕也是难逃死结。

差不多在山里转了一个多时辰的样子,咸坤带着南宫锦才出现在了腾云山庄的大门处。

第三章:别样的一切

第三章:别样的一切

南宫锦看着这传闻中的‘腾云山庄’有种身处仙境的感觉,这种感觉恍如隔世又仿佛近在眼前,让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整个山庄静静的屹立于若大的一片群山里,这里的静谧与神mì

是外界所难以想象的,南宫锦站在大门前不敢前进一步也不愿后退一步就这样一直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似在努力的消化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一美丽景色。

“南宫,既然到了怎么不进来呢?”这时早已被‘强押’回庄的穆景出现在了南宫锦的眼前,看着呆然的他眼里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想必现在的他一定也被这巨大的山水之作所折服了吧!

咸坤见穆景他们出现,便自动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庄里。

“忆然?这……”南宫锦的语气里全是说不出的惊讶。

“我的家,怎么样?漂亮吗?”穆景笑着说道。

虽然这里只是她短暂居住过的地方,可是在她的心里却是和家是一样的,都是她发誓要努力保护的地方!

南宫锦还想留在门前细细打量这神奇的山庄的,可是穆景却等不急了,直接将他将拖带拽的把南宫锦带到了山庄里面。

若大的山庄,上上下下加起来没有一千人也有八百人,穆景拉着南宫锦在回廊里穿梭,不禁引来了一大片下人的唏嘘声,因为他们大多数人都是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先前对于穆景的突然出现就已经很让人匪夷所思了,现在突然又出现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长相与冷霄不相上下的俊男子,这下闲来无事的下人们可又有的一个议论的话题了。

“忆然你要带我去哪里?”南宫锦疑惑的问道。

穆景听见南宫锦的声音,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他,“当然是带你好好逛逛这座所有人都想见识到的神奇山庄咯!不然呢?”

“你不应该先带我去拜访一下冷庄主吗?我这样贸贸然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南宫锦有些忧虑的说道。

穆景在心里强憋着笑意,淡定的摇着头,“没事的,等有机会再见也不迟!”

“这样可以吗?我担心……”从小受到好教育的南宫锦还是觉得这样不好,于是硬是将穆景的手拉了下来,紧蹙着眉头一动也不动的站在了回廊中间。

“担心什么?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如果不,那我只好先回房休息了,再也不管你了!”穆景似赌气的说道。

其实穆景也想现在把南宫锦带到冷霄面前,把这件事解释清楚的,可是谁知dào

冷霄一把她强制带回山庄之后,他便消失了踪影。这样想让他拜访也不可能了呀!

“忆然,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南宫锦非常敏感的问道。

一路走来,他都觉得她与那个人之间的关系很不简单,他清楚他就是血庄庄主冷无情,可是他是血庄的庄主,而她却是腾云山庄的大小姐,如果这里面要是有什么关联的话,那可是够让他们想破了头。

虽然自己很想忽略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随着时间的蔓延,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也越演越烈,这让他本就难以平复的心句更加难以得到安抚了。

“有吗?你倒是说说我们瞒了你什么?”穆景俏皮的眨眨眼。

“能告sù

我你和冷无情是什么关系吗?别告sù

我!你和他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我不相信!”这一次南宫锦不在掩饰自己的内心,目光直直的盯着穆景认真的问道。

穆景轻笑着看着南宫锦,“不然呢?在你看来你觉得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呢?”

“可是,你怎么会让那种……那个冷酷无情的血庄庄主做你的师父,冷庄主他知dào

吗?”南宫锦疑惑的说道。

“当然不知dào

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怎么敢和我爹爹讲我拜了天下第一杀手为师?如果被他不小心知dào

,我一定会没命的!”说着,穆景便露出了一个害pà

的表情,随即又可怜巴巴的看着南宫锦说道:“所以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在我爹面前提起知dào

吗?不然我一定会别凌迟处死的!”

南宫锦皱着眉头似乎在仔细的思考穆景此言中的可信度,“忆然……”

南宫锦的话才刚刚滑到嘴边,只见在他的身边就突然冒出了两个小脑袋,好可爱的小人儿,南宫锦停下了与穆景的对话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小孩子身上。

心里也在思量着这两个小孩子的身份。

第四章:友情的裂痕

第四章:友情的裂痕

“冷孜格、冷牧萱!你们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穆景惊讶的大叫了一声。

之所以她会如此的惊讶,是因为她不知dào

两个突然出现的小朋友会不会口无遮拦的将她抖出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她以后还怎么面对南宫呢?

南宫锦将两个小孩子唤到自己的身边以防穆景会对这个两个孩子更多的责骂,“可以告sù

叔叔你们是山庄里的什么人吗?”南宫锦蹲下身更好的与冷孜格两人说着话。

可是冷孜格却警惕的把冷牧萱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才面无表情的看着身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说道:“那你又是谁?突然跑到我的山庄来又想干什么?”

冷孜格的年龄不大可是对自己的妹妹与家表露出的保护欲可是一点也不低于成年人。

“哥哥,这位漂亮的叔叔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冷牧萱扯着冷孜格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说道。

“妹你怎么知dào

他不是坏人,真zhèng

的坏人会把‘我是坏人’几个大字写在自己的脸上吗?再说你没看见穆姐姐这么紧张的样子吗?所以他肯定是个偷跑进庄的大坏蛋!”冷孜格一边振振有词的同自己小妹理论着,一边也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身体往穆景那边移去。

穆景站在他们的身后一直无语的翻着白眼,她很想告sù

两个可爱的孩子,让她紧张的原因是他们而不是南宫锦。

南宫锦看着这两个特别的孩子哭笑不得,可就在一瞬间一个陌生的字眼飞速传到了他的脑子里,‘穆姐姐?景儿?’,她的名字却是‘冷忆然’?这怎么回事?南宫景站起了身体双眼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穆景,眼里充满了不解。

“穆姐姐你认识他吗?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爹爹从来都不会让陌生人进入山庄,爹爹知dào

肯定会生气的!如果穆姐姐你也不认识他,那我只好令人把他丢出山庄去了!”冷孜格望着穆景说道。

“他?他是……”穆景吞吞吐吐的,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让人明白的话来。

南宫锦环抱着双手挑着眉看着穆景,似乎也在等待着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答案。她会向别人怎么介shào

自己呢?他还真是期待!虽然对象只是两个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鬼头。

“穆姐姐看样子你也不认识他吧?既然如此……”冷孜格说罢便准bèi

抬手命令人抓捕南宫锦。

“等等!”南宫锦跨步走到冷孜格的面前低着头看着他,“你还没有告sù

在下你的身份,如果就这样把在下赶出山庄去,在下不甘心!”说完,南宫锦还做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见到这般‘无辜’的南宫锦,冷孜格毫无隐瞒的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和身份,“少庄主,冷孜格是也,现在你可以随他们心甘情愿的出庄了。”冷孜格说道。

“哥哥,不如我们先带他去见爹爹吧?说不定他来山庄是找爹爹处理事情的,你是不可以这样毫不通情理就将他赶出山庄的。”冷牧萱略带一丝不悦的说道。

总之,她从第一眼看到南宫锦的时候,她就感觉他绝不会是一个坏人,所以她才会这样固执的与哥哥争吵起来。

“妹妹你……不可理喻!来人!把这个不知名的怪叔叔给本少爷丢出山庄去!”

冷孜格稚嫩的笑脸上出现了不符合他年纪的成熟与冷俊像极了他一直讨厌的那个人!像?南宫锦被自己脑海里突然涌现出的那个想法狠狠的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会是那样?如果真是他心里所想的那样,那冷无情不对是冷霄才对,那冷霄岂不是……?天啦太恐怖了!

“等等!”一想到有那种可能南宫锦也开始着急了。

“又怎么了?说!”很明显冷孜格已经不想在南宫锦身上Lang费太多的时间了。

“她是谁?她同腾云山庄到底是什么关系?告sù

我!”南宫锦没有在看穆景一眼,而是用手冷冷的指着她,面向冷孜格厉声的问道。

这一刻,冷孜格在他的眼里已经不再是小孩,只是一个能解开他困在心头那个迷的能者。

穆景呆在了原地,她想上前把整件事解释给南宫锦,可是当她接触到南宫锦那漠然冰冷的目光时候,她欲要抬起的脚步又被生生的缩了回来。

“她叫穆景,是爹爹又一次从外面救回来的,至于她与山庄是什么关系,这个我也不知dào

,只知dào

她管我爹爹叫师父……”冷牧萱见冷孜格没有说话,便替她回答了南宫锦的问题。

第五章:破裂与回转

第五章:破裂与回转

“妹妹不可多言!”冷孜格打断冷牧萱的顺手将她拉到了一边。

果然是这样的,南宫锦被这个答案惊退了两步,他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穆景,他想上前与她讨个欺骗自己的理由,可是他却止住了脚步只是站在原地自嘲的冷哼了一声便转过了身。

“南宫你要去哪儿?”穆景急急的跟过去拉住了南宫锦的衣服。

她知dào

的,只要他现在出了这腾云下一秒他就一定就会受到那些人的追杀。

“穆姐姐……”冷孜格疑惑的叫道。

“他是南宫锦是我的朋友,他是师父带进来的!”穆景转头向两个孩子解释道。

朋友?他们还算是朋友吗?南宫锦自嘲的笑了笑,不觉加快了脚下离开的步伐。

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就是赶快离开这里,离开她,因为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南宫,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yì

欺骗你的,你别走……”穆景着急的想要把南宫锦留下来。

“不是故yì

?那就是有意了?请问穆小姐你这样做有想过被欺骗人的想法吗?对!也对,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你们那吝啬的友情,我不配!既然如此我还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干什么?穆小姐请你放手!”南宫锦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的起伏,平静的让人可怕。

穆景的秀眉拧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南宫。我也不想把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求求你听我解释好吗?”第一次她用这种恳求的语气对另一个人说话,因为这段友情是她最不想失去的。

“我不想听!你让我走吧!从今以后就当我们从未遇见过,你不认识我,我也不曾见过你!”南宫锦用力的将穆景的从自己的衣服上拽下,一个转身不带着一丝感情的离开了。

“南宫……”难道这就是她任意妄为的后果吗?穆景只觉得一口闷气堵在了胸口,好难受,身子也不听使唤的垂直倒在地上,便再无任何知觉了。

“穆姐姐……”

“穆姐姐……”

两个孩子看着穆景的身子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倒在了他们的眼前,都惊恐的大叫了出来,快步跑到穆景的身边猛力摇晃着她的身体,可是却还是没有半点反应,这样无声无息的穆景把两个小孩都吓坏了。

起初的惊恐声便惊动正在山庄里处理事情的冷霄,他听见孩子们惊叫声,便立马丢下了手上的工作向着这个声音赶了过来。

南宫锦呆呆的站在了原地,他能听见从他身后传来的动静,还有惊呼声,可是他不敢回头,他害pà

自己会因为这个回头便会把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自尊心又全部击垮。

直到冷霄赶来抱起穆景的身子径直的从他身边走过,他才回过神来,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眼里透着重重的烦闷、气恼还有后悔!

“都怪你!穆姐姐才会晕倒的!哥哥说的对看来你真的不是一个好人!”冷牧萱走过南宫锦的身边也冷起声音责怪他。

晕倒?怎么好好的会晕倒?南宫锦的心里充满的担忧,这一刻不论他心里又不愿与她有任何联系,他都放不下她,他在担心她的安危。

随着众人消失的方向他的脚步也不由的跟了上去,他想要知dào

她现在的情况。

穆景的房间,冷霄一刻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而冷孜格、冷牧萱还有南宫锦等人都被拦在了内室之外的大厅里,不准靠近一步。

南宫锦焦急的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似乎很为穆景的身体担忧,同时也在心里万分的责备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听她的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到大气一点,明知dào

她不是有意的还说出那样的话去伤害她,自己真的该死!

“现在知dào

着急了?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听穆姐姐的解释呢?如果你真是当她是朋友,这点误会都不能化解吗?南国锦王爷!”冷孜格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打听到了关于南宫锦的事情,这还真有点让人刮目相看,可是南宫锦这高贵的身份却丝毫对腾云山庄的人够不成威胁,所以在他得知南宫锦身份的时候,他还会用这般冷声冷气的语气同他讲话。

“就是!哥哥,是他把穆姐姐还成这样的,我讨厌他!”冷牧萱也插话道。

“我……”面对两个孩子的指责南宫锦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对呀!自己都不到平心静气的听她的解释,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没有把他当作朋友?穆景你千万不要有事,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南宫锦在心里对自己狠狠的说道。

第六章:怀孕

第六章:怀孕

房间里,颦儿刚珍完穆景的脉,她的一双明眸就露出了一片不解与惊慌之色。这不可能的,他们不是师徒吗?而且冷霄还是……

“怎么了?景儿到底怎么了?”冷霄见颦儿呆愣着,便紧张的问道。

“小姐她并无大碍,只是……”颦儿咬着嘴唇她不知dào

该不该把诊断的结果告sù

这个男人。

“只是什么?颦儿姑娘请你直言!”冷霄表情严肃的说道。

“小姐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颦儿一咬牙说了出来,便再不敢去冷霄的反应。

冷霄身子一僵,瞪大一双凛冽的眼眸看着颦儿惊恐的叫道:“什么?你说什么?你确定你没有诊错?”

“没错!是喜脉没错!”颦儿紧蹙着秀眉,这个表情不应该呀?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怀孕?”冷霄被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同时心里对这个孩子的来历也充满了疑问。

“这不就要问冷庄主吗?小姐一直呆在你身边,从未离开过你半步,想必这个原因只有你最清楚了吧?”颦儿的语气听不出是喜还是恼。

“问我?我也不知dào

……难道你以为这个孩子会是我的?颦儿姑娘,老实说我的确希望这个孩子是我的,可是很不幸这个孩子真的与我没有关系!”冷霄冷冷的说道。

的确,他心里是希望这个孩子是他的是他与穆景亲生的,可是有这种希望存zài

吗?在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有那一个人的位置,他怎么可能会有机会?

“冷庄主真的不知dào

?这可怎么是好?小姐她本来就是待罪之身,现在又无缘无故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这该怎么办?”颦儿着急的说道。

虽然她与冷霄相接触的时间不多,可是她却知dào

冷霄并不是一个敢做而不敢为的小人,他没有必要为她这个的小人物而撒谎,所以她相信他说的话,这个孩子是与他无关的,可是既是如此,那么这个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而小姐她又知不知dào

这个孩子的存zài



“我想这个孩子应该不是来历不明,景儿应该清楚!”冷霄想了想淡淡的说道。

仔细想想一个月前,他们在京城客栈的那几日,她不正好瞒着自己出去了一整夜吗?说不定这个孩子就是那一夜才有的!冷霄想到。

“可是……这个孩子真的要留吗?要知dào

现在……”颦儿担忧道。

“这个问题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事,颦儿姑娘麻烦你去弄点补药给景儿,剩下的事让她自己决定就好!去吧!”冷霄对颦儿吩咐道。

也对,这种事她们任何人都没有左右她的权利,她还是静静的呆在她身边保护她就好了,颦儿下定决心之后便对着冷霄微微弯了弯腰便走出了房间。

大厅里,见颦儿一走出房间他们便围住了她,因为他们都很担心穆景的安危,“颦儿姑娘,穆景她没什么事吧?”南宫锦紧张的问道。

“没事,你们放心吧!只是她需yào

静养,所以你们都先回去吧!等小姐身体恢复她自然会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颦儿说道。

在她还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她并不希望把这件事传开。

“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南宫锦再次开口道。

“凭什么要让你进去看穆姐姐,我们有这么傻还会让你进去继xù

气穆姐姐?要进去也是我和妹妹,颦儿姐姐我们可以进去吗?”冷孜格恶狠狠的瞪着南宫锦,复而又对着颦儿甜甜一笑问道。

“王爷、冷少爷,小姐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所以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这是冷庄主吩咐的!”见他们执意想要进房间看望穆景,无奈之下的颦儿还好假借冷霄的命令让几人回去了。

虽然她从他们的眼神里能看出他们对穆景是真心关心的,可是她就是不能放心!

“既然如此,妹妹我们就先回去吧!等穆姐姐好了,我们再过来看她!”冷孜格从来不会抵抗冷霄的命令,听见自己爹爹这样说,那就代表穆姐姐是真的没事了,那他们留下来也简直是多余,还不如依照爹爹的话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呢!

“嗯,好!哥哥我们回去吧!”冷牧萱也甜甜的应道。

等冷孜格两兄妹离开之后,颦儿也走出了大厅,于是大厅里又只剩下了南宫锦一个人,他不知去留也不敢进入内厅去看望穆景,只是呆愣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请问,你是锦王爷南宫锦吗?”这时一个带着一丝怯意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南宫锦愕然的一愣,立马转过了身子,“正是在下,敢问姑娘是?”

“奴婢是山庄里的丫头,是二当家让奴婢过来接王爷去厢房休息,王爷这边请……”

第七章:师徒二人

第七章:师徒二人

北国的黑夜来的特别的早,冷霄担心穆景在醒来之后会很饿,于是又叫下人准bèi

了一些食物放在了房间里,颦儿一刻不离的守候在房间里,看着冷霄,看着床上的人。

就这样直到半夜的时候,穆景终于醒了过来,当她醒来之后,冷霄干的第一件事不是喂她吃东西也不是立忙责问她关于孩子的事情,而是让颦儿离开了房间。

颦儿也知事的没有出声便离开了房间,留下了一脸疑惑的穆景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师父,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天啦!都这么晚了,我怎么会睡这么久……不对!我记得我在回廊里和南宫解释,怎么会回到房间的?怎么回事呀?”穆景想起白天挽留南宫锦的事,她不由的一惊便向立忙翻身下床,不料她的身体却被冷霄给死死的扣在了床上。

“师父,你干什么?南宫他就要走了,你让我去给他解释清楚吧!我不想让他带着这个误会就这样离开我,我也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穆景是真的担心南宫锦从今以后就再也不会理她了。

“他没有走!”冷霄冷冷的说道,看着穆景这样在意南宫锦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别人,还是好好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自己有孩子了都不知dào

,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冷霄的眼里闪过一丝的责备。

“孩子?什么孩子?师父谁的孩子?你在说什么……?”穆景瞪大了瞳孔一脸紧张的看着冷霄。

“你!是你!你怀孕了!听清楚了吗?”冷霄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浓浓的憔悴。

我怀孕了?我怀了他的孩子?这一刻穆景的心头有种说不出的喜悦,虽然她不能时时的陪在他的身边,可是上天却送给她了这样一个礼物,老天爷谢谢你!

穆景不觉的将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那眼里明显带有的幸福感深深的震惊到了冷霄,“景儿,能告sù

我孩子是他的吗?”冷霄平静的问道。

“师父……我……对不起师父,这个孩子我一定要把他留下来!这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不管要我付出什么我都要把他生下来!”穆景抱着肚子猛地往床里缩了缩,可是眼里的坚定却是那么的明显。

冷霄的眼里闪过一抹疼痛,“景儿,我没有想要伤害你和孩子的意思,你先冷静下来!师父只想知dào

孩子的父亲是谁,仅此而已。”

“真的吗?师父你真的不会怪我吗?”

冷霄无奈的摇着头,心想,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现在来追究事往还能挽回什么呢?只要你能好好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师父,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那天没有听你的话一个人又去看了王爷,这个孩子是王爷的,所以我不想失去他,师父……对不起,让你伤心了……”穆景猛地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扑到了冷霄的怀里哭着说道。

虽然她在得知自己怀有北野皓然孩子的时候她很幸福也很快乐,可是她也不希望看到她的师父为了这件事而难过,所以她认错了。

“没事的,没事的!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景儿,别哭。”冷霄静静的看着她,抬手轻柔的为她拂去脸上的泪痕。

“瞧瞧你哭的像个小花猫似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快要当母亲的人,要不收起哭脸,小心为师将来就把你的这些丑态全部告sù

你的孩子听,让他听听他的母亲是一个多么爱哭的人。好了,景儿别哭了,再哭师父我就真的要生气了,你知dào

的师父生气的时候是很恐怖的哦!”冷霄逗着穆景,想逗她开心,可是没想到他越是多说话,好像穆景的眼泪就像是关不上的水闸一般,止也止不住。

师父,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明知dào

这样的后果是你、我都无法承担的,为什么还要任意我肆意妄为?师父对不起,我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你添乱了,对不起!

“师父,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放纵与照顾,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穆景靠在冷霄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可是嘴里这句感谢的话却始终都没有停下。

“傻丫头,别忘了我是你的师父,对我永远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好吗?”冷霄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说道。

“嗯,师父,我保证我再也不会犯错了!”穆景说话时的鼻音很重,虽然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再流眼泪了,可是那明显哽咽的声音听起来却是让人那般的难受。

傻丫头,如果你不再犯错了,你还算是师父的傻丫头吗?冷霄把这句话埋在了心头,带着浓浓的宠溺望着怀里的女子,眼神是那样的迷茫与深沉。

第八章:因事而论

第八章:因事而论

当南宫锦再次见到穆景时,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这几天穆景一直被冷霄霸道的关在了房间里好好调理身体,因为冷霄清楚穆景的身体有多糟糕,再加上现在有了孩子,在这个时候若是穆景再是出了点什么小状况一定会要了她的命,所以以防有这种事情发生,冷霄还下令让人轮流守在穆景的身边若无特殊情况必须是一步不离,直到穆景安然无恙的度过怀孕期的前三个月。

穆景拉着个脸、一脸苦闷的盯着自己眼前摆满桌子的各种补品,这些东西她每天都要被强行灌下很多碗,今日也不例外,只是少了一个监督的人罢了。穆景的心里带着一丝偷乐贼呵呵的看了看身边的两人。

“不要,主子这些都是冷庄主特意令人为您准bèi

的补药,奴婢们喝了冷庄主一定会取了奴婢们的小命的。”铭心一见到穆景的目光扫向自己,便觉得身后没由的升起了一股冷汗,惊得她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穆景苦闷的瘪瘪嘴又把乞求的目光转向了一脸平静的颦儿,看的颦儿一阵毛骨悚然。

只是,颦儿的举动还是让穆景失望了,只见颦儿非但没有帮穆景把桌子上的补药消灭一点,还假装好心的将摆放在桌子上的补药全部都向着穆景座位的方向移了移并劝道:“小姐,这些补药都是上上品,如果就这样因为你一句‘不想喝’就倒掉它。你知dào

有多可惜吗?想想着天底下有多人像你这样的身体,连怀孕想都不能想,而你呢?小姐,我们之所以要强逼着你喝药不是害你呀!反是因为我们都不想失去你才会这样的,小姐你能明白吗?冷庄主这几天也为你的事费了不少的心思,他是不想逼迫你的!小姐!”

颦儿的一席话让原本很抵抗喝药的穆景有了些许的触动,其实穆景心里很明白,他们都是关心自己的,而自己却还在以各种理由来伤害他们对自己的心。只是面对这些黑乎乎、油腻腻的汤药时她都显得稍显弱势了一些。

“颦儿,我当然知dào

你说的那些,可是你看每天都要喝这么多种汤药真的对我的身体有用吗?”

“当然有用,前几天我在给你把脉的时候发xiàn

你的血脉有些不通畅,可是今天我在给你诊脉的时候就发xiàn

你的血脉通畅了不少,就连你的气色也比原先红润了许多。我相信只要你能坚持喝下去,你的身体一定就不会在出现虚弱、昏迷还有最重yào

的是小产等现象了。”颦儿很认真的向穆景说道。

小产?这两个字如同惊雷一般的劈进了穆景的脑中,她不要,这样的结果是她最最不愿看到的,所以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也一定要坚持下去!不就是五毒无害还能帮她保住性命和孩子的良药吗?这有什么好推卸的?

穆景咬定决心之后就让颦儿和铭心把所有的汤药都端了过来,每一碗她都喝的很认真,直到桌上的五六万汤药全部见底之后,穆景才皱起了眉头,眉间里清楚的透出了一丝痛苦。

“主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正想要收拾好桌上空碗的铭心发xiàn

了正在强力压制自己痛楚的穆景,她心里一紧立马就放下了手里的活一步就跨到了她的身边紧张的问道。

“我没事,就是刚才一下子喝完这么多汤药觉得肚子有些发胀。”穆景的言里带着一抹尴尬之色。

“这……”

“心儿别别担心,这是因为小姐方才喝药的时候太过于心急而导致的腹胀,我们陪小姐出去走走就无事了。”颦儿伸手扶起穆景说道。

出去走走?“我可以出去吗?”穆景下意识的问道。

这几天,她能活动的最大的范围也就只限于这整间房间了,不是她不想走出去见见两个孩子还有她心里所牵挂的人,而是冷霄令人在她的房间里外都布置了‘重兵’为的就是防止她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可让穆景费尽了心思的劝解冷霄说不用这么麻烦,她没事。可是事情那会如她所想的那般呢?

“冷庄主今日一早已经下令撤走了所有的人,现在小姐可以自由出入了,只是冷庄主说让我和心儿两个一定不能让你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所以小姐你现在去哪里都要告sù

奴婢们一声哦,不然我们两个就真的没法交差了!”颦儿一边扶着穆景往外走一边平静的叮嘱着穆景,只见穆景频频点头却不见任何的话语,想是心里一定感到很憋屈吧?

第九章:有意、无意的试探?

第九章:有意、无意的试探?

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一个冷酷无情的人真心想要保护另一个人的时候会是这般的霸道无理呢?

颦儿带着穆景在山庄里转了一个大圈刚踏进一座风景亭,穆景几人就闻见了从不远处传来的阵阵嬉闹声。

穆景下意识想要闻声而寻去,可是身子却被颦儿按住在了原地,“小姐想是两位小主在那边玩耍,待会儿他们就过来了,你何不安心在场等候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过去和孜格他们一起玩玩。”说罢,穆景便拉下了颦儿的手欲要起身离去。

“小姐!颦儿姐姐说的对,毕竟小主都还小并不懂得太多的礼数,要是不小心伤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们怎么担当的起?小姐,你就安静的坐在这里,过一会儿他们就过了来。”铭心也担心的附和道。

穆景心里堵着气可是仅凭她一人之力,她也犟不过两个只好忍着气如雕像般的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的等待着冷孜格他们的到来,或许她那原本憋屈的心情会因为两个孩子的童真而开朗很多。

自己又不是身残弱质之人凭什么要这般像看犯人似的看着她?而且颦儿和铭心不是只听自己的话吗?现在怎么又会?还有那天说要离开的南宫锦不知dào

现在还在不在山庄?他又过的怎么样?这些问题都是她这几天每天都要苦想很多遍、很多遍的,只是每次都是越想越烦最后都放qì

思考了。而今天,看到颦儿和铭心又是这般对自己的命令闻若未见时,她的那些小心思便又涌现了出来。

“颦儿你们是否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莫不是闲适的日子过久了就把曾经那些事、那些人都忘记一干二净了?还是说现在的主子对你们很好给了你们更多的好处?”穆景半开玩笑半带着些许的认真轻问道,她的面纱依旧轻轻的飘扬在脸上,让人看不出任何一丝的表情变化。

颦儿浑身一怔,而铭心则是被这般冷漠的穆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想起了从前,想起了在冷宫为了生存而坚持的那段日子,她们想要忘记却又不敢忘记的遭遇。

“小姐,奴婢从不曾忘记那些伤痛!”颦儿扑腾一下声跪倒在穆景的面前。

紧接着被吓呆住的铭心也直直跪在了穆景的面前,眼睛微红,轻咬着唇道:“主子息怒,奴婢不敢。”

“不敢?不曾忘记?那本小姐问你们,现在在你们的心里是以何人为主?是我是他亦或是那个人?”穆景重重的一拍石桌,身子猛地站了起来。再看她的面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冰,冷冷的。

“小姐,奴婢忠心侍主,绝无二心!”颦儿抬起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恐怕你口中的主并非眼前的我吧?”穆景冷不伶仃的的讽刺道。

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在穆景的心里早已将这两个侍女视为自己的姐妹,也正是如此穆景见到她们两个一心听从别人命令时,她的心里才会这般的难受。也是时候让她们看清自己立场的时候了!

“小姐……”颦儿的眼里划过一丝伤痛,原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的真心一定会被她发xiàn

,可是……听小姐说的话,似乎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把她当作是她身边的人,呵!颦儿自嘲的笑了一声,也罢,如此也好!

“主子,你说这话会伤了颦儿姐姐的,这段日子颦儿姐姐是怎样照顾你的,我们都看在眼里,颦儿姐姐绝不会是那种背地里伤害你的人。主子,颦儿姐姐……”铭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穆景的身影已经渐渐消失在了她们的眼前,她焦急而又无助的望向了颦儿,“颦儿姐姐,主子突然变的好陌生,她怎么能说出那样伤人的话?颦儿姐姐我好害pà

。”

“心儿,我没事。小姐说的只是气话,我不介yì

。走吧,现在怎么照顾好小姐才是我们的责任,其他的都别瞎想了。”颦儿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强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拍着铭心的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跟上穆景离开时的背影。

“颦儿姐姐你真好,为什么主子却总是……”

“心儿,记住。我们的性命是小姐舍命救下的,不管她对我们再好亦或是再恶,她都是我们的恩人,是我们此生应该守护的人!”

远远的望着穆景的背影颦儿的脑海里浮现出火烧冷宫大殿的画面,那天穆景让她们两个先离开,而自己却陷入了熊熊烈火中,不知是那一刻起还是在更久的时候穆景这个人就在她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落痕,在获得重生后她便发誓,若能重逢她定会为穆景为牛为马效犬马之力。

终究,上天还是眷顾她的,让她在有生之年又再次遇见了她并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继xù

她未完成的使命。

第十章:乐趣-童真

第十章:乐趣-童真

穆景揣着不悦的心思一步步走近冷孜格他们的身边,看着渐渐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人,穆景连忙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挂上了一张纯真的笑脸边走边向冷孜格挥起了手臂。

“哥哥,你看是穆姐姐来了!太好了,终于又见到穆姐姐了!”冷牧萱高兴的向穆景舞动着自己的小胳膊,“穆姐姐,穆姐姐,我们在这边。”

“妹妹,小声点,你把鱼都吓跑了!”冷孜格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的抱怨,可也只有一秒就放下了手里的鱼竿,走到穆景的身边腻在了她的身边。“穆姐姐,那天之后就再没见过你了,把我和妹妹都吓坏了。现在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冷孜格关心的问道。

“谢谢小孜格和小牧萱的关心,姐姐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过……不过我还要告sù

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要不要听?”穆景将两个小孩子拉到自己的身边故作玄虚的说道。

“是不是爹爹答yīng

让你带我们下山去玩了?”冷牧萱鼓着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望着穆景。

穆景摇摇头,眼看着牧萱渐渐垂下去的小脑袋,眼里全是一片淡淡的笑意,“牧萱是不是很想下山去玩?”穆景轻声问道。

“一直都想!”冷牧萱嘟着嘴。

“那孜格呢?你想不想?”穆景偏着头眼里闪过一抹算计。

“我……我……”冷孜格很想说‘我想’,可是想起爹爹曾经教导过他的那些话,他的气焰便弱了很多,就连那句‘我想’好像也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

“不想?”穆景斜斜的挑着眉头。

“穆姐姐,爹爹让哥哥在娘亲的坟前发过誓,若无能力为娘亲报得血仇,他是一步都不能踏出山庄的。所以,穆姐姐你就别再逼问哥哥了。”冷牧萱为冷孜格说情道,却不想遭来的反是冷孜格的一记白眼‘谁要你多嘴!’。

“哦?是吗?还有这一回事呀?真是委屈我们的冷大少爷了,可怜!那只好等穆姐姐生完宝宝之后就带着牧萱一个人下山游历好了,这样也好,少了一个包袱,牧萱学到的东西就更多了。牧萱你说这样好不好?”穆景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冷孜格的反应,看着冷孜格的脸色从起初的平静变成现在的气恼、憋屈、惊讶,其实在穆景的心里早已笑翻了。

冷孜格就像是冷霄的缩小版,看着一向小大人的冷孜格吃瘪,穆景就想到冷霄的囧样,所以渐渐作弄冷孜格也就成了穆景的一大喜好了,而且还从不厌烦。

牧萱听到穆景这样说自然是开心的,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下山没有哥哥的陪伴,想必到时候她一定会很无聊的吧?牧萱哀怨的叹了一口气,转向冷孜格一本正经的说道:“哥哥,你放心,等我回到山庄我一定会把我在外边所学到的东西全部都讲给你听,这样你就可以知dào

外边的世界了。”

这丫头还真是单纯呀!自己说什么就是说什么。穆景宠溺的摸着冷牧萱的脑袋笑了笑。

“穆姐姐你有宝宝了?不会是……”冷孜格瞪着眼睛紧紧的盯着穆景的腹部,紧张而又担心。

“瞎想些什么?冷孜格,这个孩子跟你亲爹没有半点关系更加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懂不懂?再敢胡说一句,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到时候你就做不成腾云山庄最英俊的少主了!”穆景拍了拍冷孜格的后背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在他耳边说道。

听闻这话,冷孜格在心里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就算这孩子和他冷家没有关系,也总不会是她一个人的吧?还真当他是无知的孩童吗?好歹他也年满十二周岁了,有些事情他还是略懂其一的。

“好好好,你一个人的,你一个人的!”冷孜格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让身后的人能完全暴露在穆景眼前时,他才停住了脚步,还一脸挑衅的望着穆景,那样子好想在告sù

穆景‘对不起,要让你出糗了。’南宫?他怎么会在这里?刚才说的话他是不是都听见了,怎么办?她还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bèi

,穆景失措的站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

“对了穆姐姐,南宫叔叔正在教我们钓鱼,你也一起过来吧!”单纯的牧萱哪里能感受到此刻穆景心里的变化呢?还在一脸开心的邀请着穆景走进南宫锦那边。

“妹妹,你过来,我带你去那边玩,这里就留给穆姐姐和锦王爷吧!”冷孜格唤道。

冷牧萱极不情愿的从穆景的身边离开,“这里不好玩吗?我们为什么要去另一边?”

“没有为什么,我让你离开就离开便是了。”冷孜格酷酷的说道,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带着妹妹离开。

第十一章:以诚相待-身份

第十一章:以诚相待-身份

冷孜格他们走后,穆景变得更加六神无主了。

她想逃避南宫锦向她投来的探索目光,可是脚下却若灌了铅似的半步也无法动弹了。她又想起自己对他的那的欺骗,心乱如麻,一下竟不知该对他如何开口。

而南宫锦在听到那句话之后就呆住了,怔怔的盯着她好像在努力的消化这个似晴天霹雳的消息。

过了好一阵子,穆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心里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终于抬起了头,走向南宫锦,“南宫……”

“恭喜你,穆夫人!”南宫锦站起身对着穆景行了一个恭贺的大礼。

穆景的身子一僵,面对南宫锦这般的生疏,她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痛,“南宫,我们可以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谈谈吗?”穆景忍住心里的伤悲平淡的说道。

“恭敬不如从命,穆夫人这边请!”南宫锦的语气显得格外的生硬,听不出一丝的感情。

穆景在河塘边的回廊里随便找了一个可以坐的地方,回廊是直接架在水上的,所以当穆景一埋头的时候她就能看见在水里游的自由自在的鱼儿,见此,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说道:“南宫,你对北国皇宫的事了解多少?”

南宫锦木讷的摆摆头,他虽是为南国的王爷,按理说对于他国皇宫贵族发生的事理应有些了解的,可是他却没有。

“一点也不了解?比如说关于北国废后的传言?”

“废后?你是指那个只当了三天皇后的宋皇后吗?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南宫锦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呀!三天就被打入了冷宫,你觉得她可怜吗?”穆景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只是南宫锦看不见而已。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也有可怜之处!听人传言她是因为一条人命才被打入冷宫,后又遇到那场天火,想是这本该是她的命运吧!不知穆夫人突然谈起宋皇后是所谓何事?”

“好一个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南宫,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

“二十几年前,京城住着一家非常有钱的人,这个家的男主是当地有名的富豪,家里娶了一个夫人还有一群小妾,很多年过去了,他的老婆还是无所出,反是那些小妾先后为他府上添丁又添花,不过男主并没有因此而离弃他的原配夫人。终于又过了一年,终于,他的夫人也为他生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而这个小女儿也顺理成章成为了他捧在手心里的宝,从此他也就更加宠爱他的夫人和小女儿了。

可是,这样的好景并不长久,几年后夫人被人诬陷,小女儿也因此沦为了一介下人,她失去了所有最宝贵的东西,可也因此而遇见了她命理唯一可珍惜的人。在下人房的日子了,小女儿每天都在想如何才能为自己枉死的母亲报得深仇,如何才能将自己母亲的尸骨埋进祖坟里,终于这个机会被她等来了。那一天,在她将她母亲的灵位亲手送进府中祠堂之后,她踏上了代嫁的不归路。待嫁你明白吗?呵,本以为那个地方会让那个小女儿的人生从此有了转折,可是才出了狼窝又入虎口的小女儿怎么才能得以自保呢?小女儿斗不儿的是人心的险恶,斗不过的是天意的安排,她终究没能逃过那命里的一劫……呵,可笑的是这个小女儿还是幸运的活了下来,好好的活了下来,带着她心里的爱,带着她放不下的幸福和仇恨坚强的活了下来!或许她相信老天是公平的,相信老天总有一天会把欠她的所有东西都会还给她。”

穆景言简意赅的将自己这些年来的遭遇说了出来,也不理会南宫锦此刻有什么样的反应,她便南宫锦的注视下亲手取下了那面朦胧的纱巾。

恐怖又丑陋的伤疤就这样没有一丝遮掩的暴露在了南宫锦的眼里,出于本能反应,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你是宋……宋……不对,你到底是谁?”南宫锦的眼里划过一抹复杂,这一刻,他迷惑了。

“宋莞尔,只是这个名早已被人遗忘罢了。”穆锦说的不痛不痒,可又有谁知dào

这个名字曾经带给她的那些幸福和伤痛呢?

“你是代嫁皇后宋莞尔,你居然就是那个沦为天下之人笑柄的冷宫皇后,天啦!你到底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充满智慧的冷忆然,还是那个天真开朗的穆景,还是那个能在后宫步步为营的宋莞尔?你告sù

我,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我该怎么称呼你?”南宫锦有些情绪失控的一把擒住了穆景的两肩,声声的逼问让穆景想起了北野皓然,如果有一天他们会再遇他会不会也会如此逼问她?

第十二章:情归何处?

第十二章:情归何处?

“一个身份,一个姓名而已,有这么重yào

吗?就像这副丑陋的皮囊一样对我早已不重yào

了!”穆景轻轻拿下南宫锦的手淡淡的说道,“南宫,在你的心里你认为我是谁,我便是谁,就这么简单。”

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智慧而又活泼的冷姑娘,冷忆然可以吗?南宫锦在心里想着,凝望着穆景脸上的伤疤他的心里浮现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感觉。

穆景的手飞快的将面纱重新戴好,其实刚在取下面纱看到南宫锦所露出的惊恐之后,她就清楚了南宫锦的想法,穆景不由的自嘲了一声,自己的模样还能期望别人有怎样的反应呢?

“忆然,这个孩子是……?”久久不言的南宫锦还是憋出了这句话。

“北野皓然的。”提到北野皓然穆景的脸上便露出了幸福的笑脸。

“怎么可能?你与他?”南宫锦满脸的疑惑。

穆景也知dào

南宫锦为什么会露出这样惊讶的表情,她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低头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低语道:“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让人意想不到,就在我一心求死的时候,他如救世圣主般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就在我以为此生再也不能碰见他的时候,他又毫无预兆般的将我的整个心带出了身体;就在他以为他终身都不会再见到我的时候,我却怀上了他的孩子。南宫,这才是命,我与他的命!就算,今后我很难很难和他在一起变老,可是我曾经拥有他对我的爱就已经足够了,我心里有他就足够了。”

“忆然……”

“南宫,什么都别说了。我告sù

你这些只是想告sù

你,我不是存心欺瞒你的,我希望你知dào

这些后能和我一起守住这个秘密,毕竟在北国我已变成了一个亡灵。你能答yīng

我吗?”

“好,我答yīng

你。既然你把我当朋友把这些事都告sù

了我,那我也答yīng

你,这个秘密我一定会帮你守住。忆然,记住,我们是朋友!”南宫锦郑重的答道。

“谢谢你,南宫。”

南宫锦轻摇着头,‘忆然一定要努力幸福!’++++转折+++转瞬之间南宫锦已经在腾云山庄呆了足足两个月了,这段时间,他努力的清空头脑什么都不去想,可是这不代表他对他的故国和亲人完全没有了感情。好几次穆景都撞见他远望南方时流露出的伤感,只是这种思国忧家的感情被他隐藏的很好很好。

时间从指缝间偷偷溜走,又过了整整一年。

北国三百七十二年秋,北野皓然平定疆边的战乱,并成功的同周边小国签订了共创和平世界的条约,真可谓是战功累累,离朝一年多的然俊王也是时候该凯旋归朝了,京城,所有的人都在期盼着北野皓然的平安归来,可是这个时候北野皓然却选择继xù

留在了北国最边境的一个小城镇里,任凭谁也劝不归他。

同年,北宫的皇宫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批的宫女和妃嫔被遣送出宫,只留下了两妃三嫔。唯一不曾改变的却是那久空无人坐的后位还是一如既往的空闲着,仿佛还在等待着那个未归来的人儿。

腾云山庄,腾云阁。冷霄面若寒冰的看着眼前的几人,告别?虽然他早已知dào

这一天是迟早的事,可是真zhèng

到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他才明白离别对于他也是一种难以割舍的痛,“小穆,你真的想好要离开了吗?”

穆景点点头,这件事她是通过深思熟虑的,过了这么久,她们的孩子都满三个月了。

“你要带着孩子去找他还是……”

“师父,今天我和南宫是来向你告别的,其他的事我还没有想好。”穆景平淡的说道。

“冷庄主,多谢你这一年对南宫锦的盛情款待,若是有缘再见,我南宫锦愿为冷庄主尽一点微薄之力。”南宫锦抱拳道。

“锦王爷客气,既然你们执意要走那我也不便多留,只愿你们这一路都平平坦坦、无阻无挠!小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好让咸坤下去安排一下。”冷霄面无表情的说道。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再多的挽留也只会徒添双方烦恼罢了。

“如果可以,我想就今天,师父你说过山庄与外界的通路只会在下午打开,所以我希望是今日我们就能下山。”

“好!我这就传令!”冷霄背过身冷冷的说道。

穆景见到这样的冷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快两年了,冷霄是怎样用心待她的,她心里怎会不明白?有的时候就连她自己都陷入了迷茫,自己该坚持原来的路吗?如果就这样和冷霄一生一世的呆在一起自己会不幸福吗?呵,人不就是这样的不知足吗?霸占着冷霄对她的爱自己还在惦记着北野皓然对她的情。

第十三章:别离,新的旅程

第十三章:别离,新的旅程

“颦儿、铭心你们带着皓予先下去好好准bèi

一下行礼,看看哪些东西还没有整理好,我和师父说几句话就回来。”穆景朝着颦儿吩咐道。

“是,小姐。”颦儿抱着孩子就离开了腾云阁。

颦儿她们走后,南宫锦也识趣的走出了房间。

“师父……”穆景轻声唤道。

“小穆,已经这么久了你还是放不下他,我本以为只要时间一长你就会渐渐的忘记他从而发xiàn

身边人的好,可是现在我才发xiàn

我错了,错的这般的离谱,更何况的是如果你真的忘记了他那你就不是我所喜欢的那个女子穆景了不是吗?小穆,这一次下山,原谅师父不能陪你一起,但是你要记得师父永远都在你的身边保护着你,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回来,师父的山庄永远都为你敞开着大门。”冷霄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没有转过身,或许他是在刻意的回避穆景吧!

“师父,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我的心里已经容不下第二个人了,但是师父,你也是我生命里最最重yào

的人,所有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为江湖上的事情过分劳累了自己知dào

吗?还有两个孩子也已经长大了……”

“小穆,我舍不得你离开。”冷霄猛地转过的身一把把穆景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语气里有些僵硬。

多年前,当冷霄亲眼看见自己的爱妻惨死在自己眼前的那种恐慌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害pà

这一次看着穆景的离开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那种无助、令人窒息的伤痛他真的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可是仅仅他不想他就能将她留在身边吗?

“师父,别这样说,又不是以后再也不能见面了,离开山庄之后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到时候你就可以根据我写信的地址随时来找我就好了呀!师父,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受,对不起,师父。”穆景故作轻松的说道,她知dào

如果她在这个时候不能放下对冷霄的不舍,那么她还拿什么勇气谈离开呢!

“小穆……记住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让自己受伤……”冷霄一字一句的交代着穆景的各项该注意的事项,这番场景像极了一个痴爱的父亲正在和一个即将远行的儿女不舍的别离一般。

师父,保重!愿您一生平安!

穆景一行人走的时候,冷霄并没有亲自去门前送行,当然这这穆景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知dào

他师父舍不得她走,幸好没来,如果来了也是白添一抹忧伤罢了。

“好了,再往前就到京城了,穆小姐我们就此别过吧!”咸坤止住脚步对着穆景说道。

穆景回头望了望这片不见头的林子,又转身看了看呈现在自己眼前的一片熟悉之景,她点了点头道:“谢谢你送我们出山,告辞!”

“告辞,后会有期!”说罢,咸坤便闪身离开了这片林子。

“走吧!南宫。”穆景朝着南宫锦说道。

进入京城后,穆景等人随意的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晚饭间,穆景突然向南宫锦提起了南国的一些事,这让本就神情恍惚的南宫锦变的更加的心神不宁了。

“南宫,如今你已离国一年有余了,你真的放下了吗?”穆景问道。

真的放下了吗?南宫锦在心里反复的重复着穆景这句话,呵,如果放的下这一年他也就不会令腾云的人帮他打听有关南国的事吗?“忆然,我放不下。”南宫沉吟道。

“是放不下高高在上的皇位还是放不下锦衣玉食的皇族生活?南宫,你必须先要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明白自己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只有这样,你才会离成功更加接近!南宫,我知dào

你在很早之前就开始打听关于南国的事情了,我也知dào

总有一天你会重新回到那个地方去继xù

你的使命,所以,我不会阻拦你,我只希望你还能记得一年前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天下太平,无战无乱!”穆景的眼里一片明清看不到一丝的波澜起伏。

“一刻也不曾忘记!”南宫锦偏过头,目光深深的看着远处。

“那你有想过现在回国,他们就会容下你吗?你要知dào

在你身边支持你的只有皇上一个人而已,再说时间也过了这么久了,恐怕就连皇上也放qì

你了吧!当初他不惜背上逆世之道也要册封你为太子,就是想要保护你让你有朝一日不再被他人欺负,却不料皇上的好意竟变成了你的一道索命符,它不仅让你在朝廷你失去了一切的支柱就连性命也差点搭上,想是皇上知dào

这一切后,他也一定后悔当日那个决定吧!直到今**已在南国消失了整整一年,这一年南国也没有派出任何人寻找你,足以证明,你的消失能让他们安之、乐之,同时也让南国避免了一场血雨的洗礼,这样不是很好吗?”穆景把话说的很开,她心里明白南宫锦是放不下南国的一切包括抛弃他的母亲,可是在得与失之间她想让他明白他所失去的东西并非是最重yào

的。

第十四章:故国消息远方来

第十四章:故国消息远方来

安之、乐之?会吗?这些年他一直都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哪怕是他在朝上公然拒绝太子之位,他们也不曾放过他。他们会因为他消失的这一年对他的态度就会有所改变吗?不!不会的!因为他了解他的哥哥们,都是一匹匹猛虎饿狼,对他也早已是虎视眈眈了。从他迈出南国城门的那刻起,他就已经沦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只要他一天不死,他们一天没有见到他的尸骨他们岂能心安呢?

南宫锦自嘲的冷哼了一声,随即开口道:“有些事终是不能避免的就怎么也无法避免!他们想要的是我的命而非我送出去的太子之位,所以只要我还存zài

于这个世界上一天,他们就一天不会罢休!父皇没有下令寻我,并非是因为父皇不关心我,而是因为太过担心我的安危才没有公然下令,这一年里,断断续续我也和他有了一些的联系,所以父皇的心意我是明白的。这一次,我即已下山,这南国我是回定了,我就不信在父皇的眼皮下他们能把我怎么办!忆然,我心意已决,恐怕我是不能带你去找北王爷了,对不起!”说好的带她去边关寻找北王爷,可是中途却变卦了,所以南宫锦的心里很过意不去。

“这些不要紧!你即已与南国皇上有了联系,那么你就该知dào

你的行踪已经曝露,恐怕他们是不会让你这般轻易归国的,南宫,我担心……”穆景有些担心他的安危。

南宫锦现在只身一人行于异国,只恐那些恶人一定不会放qì

这个好机会。

“不用担心,父皇是不会让我出事的。”南宫锦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到房门前亲手打开了门,“既然到了就出来吧!别遮遮掩掩会让别人以为你们是谁派来的卧底!”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两个身着奇装异服的男人弯身恭敬的对着南宫锦参拜到。

“快快请身!忆然,我向你介shào

,这两位都是父皇身边的贴身侍卫……”

穆景愕然的一愣,难怪他会如此笃定的说自己一定没事,可是这样看来前来保护他的人未免也太少了吧?

“如此甚好,只是仅凭这两人之力能抵过他们的暗杀吗?南宫,我看还是让我给师父飞鸽传书让他助你回国的好。”穆景深思道。

“姑娘的好意我们都心领了,太子殿下的安危姑娘大可放心,属下的三万人马已在城外三十里处等候……”

三万人?穆景和南宫锦同是一愣,莫不是那边真的出了什么事,才会这么急?

“敢问易统领,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吗?要我急急回宫肯定是有原因的,请你告sù

我!”南宫锦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

“这……”很明显易统领的言词里有些闪躲,他所收到的命令只是将太子殿下平安无事的护送回宫,其他的事情他不敢透露的太多也不能!

“难道真的是出事了吗?父皇他怎么了?易统领,如果你今日不能把事情的真相告sù

我,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南宫锦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易统领。

“太子殿下……属下……皇上下令让属下将太子殿下平安的带回皇宫,他说等你归宫之后,所有的事情就会清楚的。你现在问属下,属下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还请太子殿下即刻启程回宫。”

“绝非如此简单!既然你只知其一,还请易统领告知这其一,以解本王的不解之惑。”南宫锦的话里没有丝毫的退让。

易云寒的神情变得异常的紧张,他对南宫锦一定要知无不言吗?可是这个残忍的事实该让他怎么接受呢?

“易统领……”

“属下说!皇上突染恶疾,已经危在旦夕,他希望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能见您一面,仅此而已……”另一名侍卫站在易统领的身边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打破了他们的僵局,只是他的话也同是隐藏了另一半。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南宫锦惊愕的倒退了几步,颤颤抖抖的抬起了手臂指着他们,“你们一定是骗我的,你们一定是害pà

我不会回宫才合伙编出这个谎言的对不对?”

“太子殿下,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还请太子殿下……”易统领也开口说道。

“你们胡说,父皇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你们都在骗我……”南宫锦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喃喃的自语道。

第十五章:途径他地

第十五章:途径他地

穆景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情况,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南宫,只是静静的走出了房间又拿着两个包袱并带上了颦儿两个走了进来,把包袱硬塞进了南宫锦的怀里,轻声道:“南宫,别担心皇上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事不宜迟,那我们赶快出发吧!”

“忆然……”南宫锦失神的望着穆景,接着,他便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就连语气也变得有些凝重,“不可!你不能跟我走,此次回宫一定凶多吉少,皓予还这么小,我断不会让你们陷入这场风波!”

“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回宫!你不是要回南国吗?我只是想借贵国的军队行个方便。”穆景淡淡的笑着。

她心底的那些想法她又怎会轻易暴露出来?

南宫锦一顿,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穆景嘴里说出来的一般,原本以为她一定会跟随自己一起回宫,并留在他的身边为他出谋划策帮zhù

他夺回他应有的东西,不过这些也只是他个人的揣测罢了,现在,她说的这般直白‘不会跟他回宫’,这不是也已经证明是他自作多情了吗?哎!也罢,如果她真是想跟自己回宫,自己还不是会担心她会受到波及从而受到什么危险?这样不是很好吗?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有种微微的失落感?

南宫锦笑了笑,并握紧了手里的包袱转身向易云寒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同城外的大军汇合!就走京城直通南国的小道,路径‘红叶镇’的时候停留一个时辰再继xù

向前!”

“红叶镇?敢问王爷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回宫,为何要白白Lang费这个时辰做短暂的停留?”易云寒的横眉紧紧的拢在了一起,都到这种时候了,他们的太子殿下还想着其他的事,丝毫不把君主的安危放在眼里,看着真让人心寒。

“对不起,易统领,因为我和我的丫鬟都是红叶镇的百姓,南宫是看我一个弱女子又带着一个小孩子回家之路如此漫长,所以心生怜悯想带着我们顺道回家,还请易统领行个方便可以吗?”穆景抱过孩子走向易云寒语气里透着些不自然的谦卑。

“这……姑娘……”易云寒伴君多年,识人无数,在穆景的言词里他也听明白了一些情况,眼前这位蒙面的女子绝非如她所言的这般普通,而且和太子之间的关系恐怕也不是这么简单。

“有什么问题吗?”穆景眨了眨眼睛。

“这……太子殿下……”易云寒为难的看向南宫锦。

“本王早已说过在红叶镇停留一个时辰!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南宫锦冷着一张脸说道。

随即将手一挥便大步走出了房间,穆景等人紧随其后。

“易兄,这一路危机四伏,带上她们几个弱女子恐有诸多不便,依我之见不如多派几个侍卫护送她们回家这样可好?”

“杨兄不可,几位姑娘都与殿下有着不薄的关系,而且殿下即已吩咐下来了,我们就不能随意更改他的命令,走吧!我相信殿下是有他的想法,而这些想法都是不会有违我们心中所愿的。”易云寒深深的感叹道。

虽然在他的心里也是不乐意带着穆景等人同行的,这种不乐意并非是看不起穆景等人而是不愿把她们这些无辜之人也牵连进来,只是,这片心意也只能埋进自己的心里了。

南宫锦蹬上一片棕色的骏马,一路策马狂奔,恨不得立kè

就飞到南国帝君的身边以行孝子之道,三万侍卫紧紧的跟在其后。而穆景因为带着一个小孩子不得不坐于马车里,一路痛苦的忍受着疼痛与颠簸之苦。

原本以为这一上并不会很太平,可是当他们一路人踏进红叶镇的时候也没有出现一个‘敌人’,不过易云寒等人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因为他知dào

,只要路还没有走完他们的任务就一丝也没有减少。

红叶镇,这是北野皓然所管辖的主要范围,而他的临时府邸也被安置在了红叶镇最中心的一处,当下属传令有不明将领带着南国军队欲将直入红叶镇的时候,他便立即召集了所有的部下守在了城门之处。

“忆然,红叶镇已经到了,看来站在城门之上的人就是让你日日思恋的人了,去吧!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知dào

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南宫锦将马儿迂回到穆景的马车前对着早已探出了半个脑袋的穆景说道。

是他,真的是他!穆景深深的望着城墙之上的人,隔空而望,虽然她能看到的只是他的一个模糊的轮廓,可是她知dào

那就是他,知dào

他如今还好好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她奢求的不多,就如当初远远的望他一眼,这已是她最大最大的幸福了。

王爷,对不起!原谅我现在还不能见你……

“主子是然王爷,我们赶快下车吧!”铭心看见城墙上之人后,立即像换了一个人一般,高兴的大叫了起来。

“心儿!”颦儿见穆景的神色不是太好,便立马扬声喝住了兴奋中的铭心。

穆景哑声唤过颦儿,“颦儿,孩子就交给你们了,记住告sù

王爷这是他的孩子,他的名字叫皓予……”穆景不舍的凝望着怀里的孩子,紧了紧手臂却又在下一秒狠心的往颦儿的怀里一推,便强忍着心里的难过头也不回的跳下了马车……

“小姐……”颦儿大惊道。

“哇哇……哇哇……”一离开母亲怀抱的皓予突然也大哭了起来,他的哭声让穆景心疼的揪起了心,好想回头把孩子抱回自己的怀里好好的呵护一番,可是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她有责任让他回到自己亲生父亲的身边,可以好好的幸福生活下去,而不是让他从小就让他像自己一样每天过着‘遮遮掩掩’的日子。

孩子,别哭,娘亲总有一天会回来接你的!穆景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听着孩子的哭声,她把心一狠一个飞身便落到了南宫锦的身后,并用双手环住了南宫锦的腰。

“忆然,你?”南宫锦浑身一颤,瞬时绷紧了神经。

“南宫我跟你走!”

“孩子……忆然……”南宫锦听着孩子哭声,心里也不是滋味,一听穆景还要跟着自己回到南国,他的心情就更加难以言表了。

“我相信他会把孩子照顾的很好!走啊!走!”穆景的手紧紧的揪着南宫锦腰上的肉,心里的不舍与言上的决绝让南宫锦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中。

“小姐,你还会回来吗?”颦儿一边在想办法安抚哭声不断的皓予,一边还探出了脑袋一脸紧张的望着南宫锦身后之人。

穆景又偷偷的往城门上望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会!一定会的!颦儿代我好好照顾皓予还有他,这是我欠你们的,我发誓,今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

“主子,别走……别再丢下我们了……”

“心儿,对不起……”

这时,易云寒和杨平也已经把借道而行之事处理好了,他们将马儿骑到南宫锦他们的身边,“禀告殿下,北王爷已经同意让我们带兵从红叶镇经过回国!”易云寒回禀道。

“南宫,走!”穆景在南宫锦的背后轻声念道。

“好!代本王谢过北王爷,本王先行一步!驾……”话毕,南宫锦便扬起了马鞭载着穆景一起穿过了红叶镇的城门。

同时,易云寒等人也看到了穆景的存zài

,然而这一次,他们却什么话都没有,只是四目相对视,然后也默默的挥鞭离开了这片他国之地。

离开红叶镇的穆景心里的那股难受滋味还没能挨过,她趴在南宫锦的背上一路都很伤悲,。南宫锦也静静的感受着她的伤心,在心里默默的为她鼓气。

“南宫,我这样做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皓予才三个多月,我就这样狠心的把他丢下,我……我心好痛……”穆景在南宫锦的背后小声的抽泣着。

南宫锦没有接话,因为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同样的作为母亲,穆景可以为自己孩子将来可以过的幸福一点,她可以不惜忍受母子分离之痛、恋人不见之苦。而自己的母亲呢?只为保住自己的妃位与荣华她就可以这么残忍的将她的亲手儿子送到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手里,不问不顾!

呵,更可笑的是,当他听到皇宫不太平的时候,他还会担心她的安危,他还在担心她会不会因为他的关系而受到波及!

“皓予,娘亲对不起……娘亲舍不得离开你……”穆景抬头仰望着这片湛蓝色的天空,把眼里所有的泪水都强逼回到了心里。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还要选择跟我走?”南宫锦毫无预兆的勒紧了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对着穆景说道。

“我有资格留下吗?南宫!”穆景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浓浓的伤感。

南宫锦一怔,“忆然,你有资格的!他爱你,你也同样深爱着他这不就是资格吗?”南宫锦劝解道。

呵,穆景自嘲的冷哼了一声,“这种资格只会害死人,所以我想要的资格并非如此!算了,南宫,你就当我是自私好了,反正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穆景说着突然用力搂着了南宫锦的腰然后身子一滑便移到了南宫锦的身前,待她坐稳之后又回头冲着一脸讶色的南宫锦眨了眨通红的眼睛,吸了吸鼻子说道:“经你这么一问,我心情已经好多了,走吧!我们出发吧!看这里好像离南国的皇城已经不远了……”

第十六章:故人存,皓予之端

第十六章:故人存,皓予之端

“哎……对了,我还不清楚南国皇城叫什么来着……?”

“对了,南国现今的具体情况你知dào

多少,把它全告sù

我吧!”

“除了五皇子在朝中与你是对立派,还有哪些皇子也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

“……”

从那之后,一路上穆景的话语就从未断过,南宫锦认为那是一种将悲伤过渡到思考上的一种办法,他认可穆景的做法,所以这一路上他们两人一直谈论着南国,从王到平……从富到贫、从治国到齐家、从千军万马谈到一兵一卒,无一不其论之。

红叶镇这边,待南国的军队浩浩荡荡的离开之后,城门的下面却还留下了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马车里有什么人守城的众将领无一人敢上前查看,因为马车距城门的位置还是有点距离,所以那边的人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婴儿的啼哭声,回荡在他们的耳边,让他们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守城人将这件事传报给了城门之上的北野皓然,北野皓然一听马车里竟有婴儿的啼哭声便想也没想的下了城楼直奔马车而去。

“王爷小心有诈,恐怕这会是南军故yì

设下的陷阱……”守城官在北野皓然身边小心谨慎的提醒着他。

北野皓然抬手止住了守城官的话,他只感觉自己越是靠近马车,他的心脏跳动的速率也就越来越快。这是什么样的感觉?马车里到底有什么人?

“颦儿姐姐,王爷过来了……”铭心看着马车外被军队包围,吓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颦儿镇静的点点头,心思便又回到哭声不断的皓予身上了,“小少爷,别哭了,奴婢带你去找你爹爹好不好?不哭、乖!”

可是皓予的哭声并没有因为颦儿的细声安抚而减分毫,皓予看不见自己的娘亲,他只是哭,只想回到那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

见此,颦儿真的没辙了,她本来是想等皓予不再哭了再下车去见北野皓然,可是这样看来,这个想法是行不通了,而且……

“心儿,拿上小姐为小少爷准bèi

好的行李,我们下车吧!”颦儿淡定的说道。

“下车?可是姐姐,外面全是瞄向我们的利箭,我们就这样出去没人认识我们一定会把我们射成筛子的。”铭心一想起自己将会被万箭穿心,她不禁打了寒颤胆战心惊的说道。

“不会的心儿,王爷认识我们!再说王爷也不是那种会滥杀无辜的人,别担心去拿行李吧!如果你还是害pà

,那你就先藏在我的身后,待到我们平安之后你在露身可好?”话毕,颦儿便抱着皓予走下了车。

如铭心所担心的一样,她们一下车就被周围的军队所团团围住了,黑压压的一片。手抱婴儿的颦儿仍是无所畏惧,她大胆的抬起头在人群里仔细搜寻着北野皓然的身影。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南国的军队里?说!”有人将矛指向了颦儿。

“颦儿姐姐,王爷呢?”铭心焦急的说道。

“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们管!我们要见王爷,王爷在哪里?”颦儿瞪着那人厉言说道。

颦儿的话刚一落地,一声豪爽的声音就从军队里传了出来,“是谁这般大言不惭说要见本王?”紧接着一抹俊逸的身影便出现了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参见王爷!”整个队伍齐刷刷的将手里的兵器一收向北野皓然参拜到。

“免礼!平身!”北野皓然摆摆手撤tuì

了军队,并迈着大步走到了颦儿她们的身前。“见到本王为何不行礼数?”北野皓然故yì

把声音压的很低。

“奴婢参见然俊王,王爷万福!”

“奴婢参见然俊王,王爷万福!”

颦儿她们福了福身子参拜道。

北野皓然身子一僵,这种方式,这个声音,好似熟悉,可是北野皓然在脑里转了好几圈也没能想起。“抬起头,让本王看看你们是何许人?”

颦儿依言的抬起了头,看着北野皓然不断放大的瞳孔和渐渐爬上脸侧的深痛之意,她的心里竟无端升起了一股庆幸之意。

“颦儿?铭心?真的是你们吗?怎么会是你们?你们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北野皓然讶然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如果是真的还活着,那当日的尸体又是谁的?难道说,这一切都只是阴谋,就连她也还活着?可是如果她那天没有出事,为什么这一年多一点音讯都没有给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爷,这些事往后我全都会告sù

您,只是现在小少爷哭的这么厉害,奴婢实在没有什么心思再说其他的。”颦儿急急的说道。

小少爷?“好!颦儿,本王最后一个问题请你务必要告sù

我!景儿呢?她是不是……是不是……真的还……活着?”北野皓然语气僵硬的问道。

快两年了,他寂寞了两年,思念了两年的人,现在还活着吗?想起那一幕,她那样面目全非、静而无声般的躺在自己的眼前,他不敢上前,他也不敢相信那个黑如焦炭的人会是那个灵动出尘的女子。两年来,他无数次的欺骗自己说,她还活着,告sù

自己不要放qì

!可是事实是残酷的,时间消磨了他的意志,让他不得不相信了那个如铁般的事实,她离开了自己。

“王爷,人满为患,你当真要在这种场合下询问奴婢吗?奴婢两人的性命不要紧,如果这里有人是对小姐心存恶意的,王爷,你应该明白的!”穆景没有把话摊明,她知dào

以王爷的头脑他一定可以想到那一层含义。

“你们都退下!来人,把两位姑娘带回王府!”北野皓然眼眸一沉随即转身命令道。

北王府,北野皓然因为这一年多的战功而被加封为‘护国王’北王爷,这也是北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封王着能够带有‘北’字的王爷,可见北野皓然在朝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颦儿她们被人带到王府里的一处苑落,推开门,房间里的书香之气扑鼻而来,舒适、宽敞、简而不陋、静谧中又透着点点生气,颦儿在心里猜想着这房间的主人,想必也是一个喜欢静雅的文人吧!皓予也哭累了,在颦儿的怀里沉睡了过去。

两人在房间里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后,北野皓然就和另一名男子走了进来。

“这个地方可以让你们畅所欲言了吧?”北野皓然开门见山的说道。

颦儿看向北野皓然身边的人,仍然有所顾忌的摇了摇头。

“他是本王的密友-夏冢允况,没关系的,本王可以做担保,你但说无妨!”北野皓然说道。

颦儿再次看了看允况,既然王爷都这样说了,那便是无事。于是她便开口讲她们这一年多的经lì

全部都向北野皓然说了出来,一字不漏,一语未多,其中包括穆景的情况、她们与穆景的相遇的大概情况,更重yào

的是关于皓予的存zài

,她全部都告知了北野皓然,独独少了关于腾云山庄的描述。

“阿况,你听到了吗?景儿是真的还活着,我没有骗你,她真的还活着!”得知穆景还活着的消息,北野皓然所呈现出的表情是那般的开心,他迫不及待的把这个消息分享给自己的好友,哪怕这位好友也亲耳听着这话。

“好了,王爷我知dào

了!我不是耳聋之人!”允况有些心烦的推了推北野皓然,将目光转向了颦儿怀里的孩子,他刚才也听到说这个孩子是他家王爷的,这怎么可能呢?“敢问颦儿姑娘方才所言的可是实话?这个孩子当真是王爷的?”

颦儿就知dào

他们会这么问,于是开口道:“小姐是怎样的人相信王爷再清楚不过了,当初她可以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不惜挥刀弑君又当君之面自毁清白之身,敢问这样的烈女子,她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谎言来欺骗她最深爱的人?”

“颦儿,你是说你怀里抱着的孩子是本王和景儿的孩子?是本王的孩子……”渐渐平息心头喜悦的北野皓然,这才听到了关于孩子的话,他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是!一年前,王爷在出征前几天,小姐曾下山来京城看望过你,恰逢王爷淋雨大病,小姐深夜潜入王府默默的照顾你,最后那一夜,你们有了小少爷。小姐给小少爷取了名字,叫皓予。”颦儿平静的说道。

皓予,皓然的给予,颦儿的话让他想起了一年前的那滴泪水,那时他就感觉到她就在自己的身边,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他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抱过颦儿怀里的孩子,他的孩子!

“你觉得这样的谎言可以骗过在下吗?颦儿姑娘有何证据能证明这话的真实性?”心思缜密的允况并不相信颦儿的所言,出言咄咄相逼。

“主子所说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据,连王爷都相信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是在说谎?”一旁沉浸的铭心出声反驳道。

“心儿,不可无礼!”颦儿将铭心拉了过来。

“姐姐,这个人说我们欺骗他,就是不相信主子!我……我只是想给他理论!”铭心理直气壮的说道。

“好了,别人不相信就算了,只要王爷相信不就好了吗?你放心吧,小姐做事会有分寸的。”颦儿拍拍铭心的手细声安慰道。

第十七章:事实胜于雄辩

第十七章:事实胜于雄辩

“颦儿姑娘说的对!可是王室宗籍决不能乱了血统!任凭姑娘能言会道,若没有十足的证据以证事实,那么在下就没有相信你们的理由!”允况不依不饶的说道。

“你!你……你想如何证明?”颦儿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双眼愤恨的瞪着允况。

“很简单!不如我们就来个滴血认亲,这样不就清楚了吗?我相信这个办法一定可以证明所有!”允况环抱着双手,说的很随意,似乎对于那个结果已经很明清了。

“不可能!这么残忍的事,姐姐不要答yīng

他!小少爷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哭闹,如果小少爷被疼醒了这次非要了我们的命不可,再说这种事情被主子哪天知dào

了,还不得伤透她的心?姐姐,我们不能答yīng

他呀!”铭心再怎么不懂事也是知dào

滴血认亲这件事会给孩子和母亲带来多大的伤痛,以这样的方式来验明其身份更是让她不能接受,所以,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宠爱自己的主子和小小少爷忍受如此大的屈辱。

颦儿紧蹙着秀眉,眼睛一动也不动的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恨不得食其骨、饮其血。她又怎么会不知dào

这样做的后果会带给她们带来多大的伤害?可是……如果今天她们不依其言,总有一天这样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

见铭心如此惊慌又见颦儿久久沉默不语,于是允况又继xù

讽刺道:“怎么?不敢了?这样说你们所说的话就全是一派胡言了?你们可知dào

恶意损害皇室一族的声誉可是死罪一条?”允况脸色一沉,转头看向还沉浸在欢乐中的北野皓然,他走了过去一把夺过熟睡中的孩子,“王爷,你当真以为这是你的孩子吗?自从皇后被大火吞噬之后请问你还有见过她吗?这个孩子最多也才三、四个月左右,怎么会是你的?王爷你醒醒吧!千万别被人利用了!”

“阿况你在干什么?快把孩子还给我!”北野皓然预想上前夺过孩子,可是允况也不是吃素的,只见北野皓然上前一步,允况就抱着孩子往后退一步,最终,急的北野皓然只得停住了脚步怒瞪着允况道:“阿况,你到底想干什么?不管你想干什么,本王只想说一句,孩子是无辜的!”

“王爷,不管是那个时候、在那个地点,只要是碰到有关她的事情,你就会变成这个样子!王爷,你知dào

你这样会有多危险吗?当年的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现在本已不存zài

的人又重新出现在了你的眼前,难道你就没有过一丝的怀疑吗?”夏冢允况振振有词的说道。

允况的担心并非是无中生有,在这个地方,就在北野皓然在战场上厮杀敌人的时候,在北野皓然费心费力同周边小国周璇的时候,有多少人在他们的背后打北野皓然的注意?又有多少次北野皓然险些命丧敌手?他能不担心吗?

“阿况,你知dào

本王有多希望她还活着,所以本王本能的不想把这样的事大化,你明白吗?即便这只是个谎言,本王也认了!”北野皓然无力的说道。

闻此言,颦儿和铭心同时一怔,原来北王爷对小姐的情早已深入骨髓,而小姐亦是如此,难怪小姐在走之前会那样说道:‘她相信他会把孩子照顾的很好!’,这样无条件的信任对方,由此可见她们之间的情有多深吧!

“王爷,奴婢没有撒谎!这的的确确是你和小姐所生的孩子,如果你们还不相信,那么奴婢也就只能冒着被小姐日后的憎恨与小少爷的仇恨赞同公子方才的所言!公子,你说过的,只要证据确凿你就没有不相信的理由是吧?”颦儿的语气又冷有激,夏冢允况不禁打了个寒战,但在一瞬的颤栗之后,他的脸上又挂上了一副漠然的表情。

颦儿从自己的身上取下小刀又在房间里找来了一个盛了水的碗,将它们放到了一个托盘里。

“你们想干什么?”北野皓然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好的预兆。

“王爷,公子说现今最好证明身份的方法就是滴血认亲,所以……”颦儿把托盘端到了北野皓然的面前说道。

“阿况一定要这样吗?这不管是谁的孩子,本王都不会介yì

的!”北野皓然低喃道。

他想让允况能因为他的难处而妥协不行此举,可是一向把事实看的重yào

的允况会因此而取消这项流程吗?

“王爷,我也只是行我职责尽我本分而已!”说着允况便抱着孩子走到他的面前,拿过小刀在孩子的手指上轻轻一划,几滴血液就滴落到了碗里。

随着血液的滑落,原本还在身睡中的孩子立马就被痛的大哭了起来,这一声声的哭叫声像是一种有声的反驳与愤nù

又似一种无法用言语来申辩的委屈……

“阿况!你太过分了!”听到孩子的哭声,冷静的北野皓然再也无法控zhì

住自己的情绪,他愤nù

一把抢过允况手里的小刀,并把它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小刀锋利的那一面深深的陷入了他的手心里,瞬时,他的整个拳头都被染成了红色,可是他却一丝也没有感受到这种皮肉之痛。

夏冢允况呆呆的看着滴血的手和那滴无意之间滴落于碗里的血,缓缓的在水里散成了血花又在眨眼之间与另一滴融合在了一起,是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王爷,你的手……”颦儿走到北野皓然的身边有些担心的拉过他的手想要取出他手里的小刀,可是,却在下一秒被北野皓然狠狠的推开了,她只好杵在了一旁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血液的融合,是颦儿早已能够想到的,因为她相信穆景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只是这一幕却没有落入北野皓然的眼里。

“这点伤算什么痛?阿况,这些年来陪在本王身边的始终都是你,你明白本王心里所有的想法,可是现在的你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等让本王寒心的事?试问一滴血液就能证明一切吗?他能证明本王与景儿之间的一切还是能证明我们之间的兄弟之义?能吗?阿况!”北野皓然没有发xiàn

允况的神色一变,他狠狠的小刀甩开,跨步上前一把抱过皓予。

当柔小的身子重新落入北野皓然这双强健的手臂中,北野皓然的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原先被他闷在胸口的怒气也被皓予一双软绵绵的小手全部挥散,皓予在北野皓然的怀里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他鼓着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好奇的盯着北野皓然的五官,他下意识的伸出了小手想要触碰北野皓然的刚毅的侧脸,奈何他的手臂却怎么也够不到,他只好用尽了全部的力qì

不停的在北野皓然的眼前挥个不停。

“皓予对不起,是父王不好让你受苦了。”北野皓然心疼的握住了皓予的小手,将他那根流血的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唇边。

“王爷,这个孩子……”回过神来的允况愣愣看着这个刚强的男人瞬间变成了一个满腹柔情的温情男子,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深沉。

“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只要本王还有做主的权利,你就休想再将他抢走!阿况,不要逼我!”北野皓然紧紧的抱孩子抱在怀里,深怕对面的人再次把他夺走。

北野皓然眼里闪过的那抹警惕之色深深的刺痛了允况的心,他的脸色变了变,“王爷,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向刚才那样了,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北野皓然冷眸一凝,什么叫做事实胜于雄辩?难道皓予……

虽然在他的心里对皓予的一切并不介yì

,可是,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心头的欢喜之色一点也不亚于打了十几场的胜仗。

“你是说皓予真的是本王的亲生儿子?”北野皓予一字一句的问道。

“王爷你看这碗里的两滴血已经完全融合在了一起,这就是公子言里最能证明的事实。”颦儿指着那碗水平淡的说道。

真的!真的融合了!这是真的!皓予真的就是他与景儿所生的孩子!这一天他连梦都没有梦到过,却在现实中发生的这么突然,老天,谢谢你,感谢你赐给我这么好的礼物。

北野皓然高兴的将皓予高高抱起又轻轻放下,这样一高一低的动作把皓予逗得‘咯咯’大笑,听着皓予这一声声充满了纯真无邪的笑声,他觉得自己很满足。

“公子,这下你该死心了吧?既然已经证明小少爷就是王爷的亲生儿子了,那你是不是也该向我们说句对不起?”?”铭心的语气里透着一些尖酸,让颦儿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很长时间没有和铭心好好的聊过天了,竟不知现在的她会变成这种样子。

“心儿,公子忠于王爷,他又有什么错呢?”颦儿忙拉住欲想上前同允况理论的铭心。

允况一怔,本能的抬起了双眸看向了说话的人,他没想到这种话会从一个小丫鬟的嘴里说出来,太不可思议了。

“姐姐,你忘记方才他是怎么说我们的吗?说我们是怎样我都能接受,可是他对小少爷和主子说出的那些恶言你让我怎么接受?”铭心激动的说道。

“心儿,冷静点!现在不是好了吗?你看小少爷在王爷怀里笑的多么开心,我们就把这件事忘了好吗?就当它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颦儿按住铭心的双肩从容的说道。

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颦儿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竟会把事情看得如此的透彻,没有了先前的娇怒,只见颦儿的脸上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深不浅却让人心动不已。

第十八章:喜与忧,皓予

第十八章:喜与忧,皓予

“姐姐……我不服气!”铭心气恼的跺着脚跑到了一边生着闷气,颦儿看着她的举动无奈的摆了摆头,心想这段时间小姐真的把她宠的有些过头了,才会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现今这种目中无人的娇惯脾气!也不知对她是好还是坏!

“心儿……”颦儿轻声唤了唤,却见铭心埋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哎!算了,她还只是个没有长大的小丫头,由她去吧!颦儿无奈的深叹了一口气转而把目光投向了允况的身上,带着微微的歉意说道:“还望公子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心儿一向没什么恶意,若有冒犯之处,奴婢愿意代她向你说声对不起。”

允况的脸色微变,眼神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颦儿,“颦儿姑娘客气,是在下应该谢过颦儿姑娘海涵的不怪之恩才是,怎可贪恋姑娘的歉语?”

颦儿听允况这样说,想是这件事应该就算了解了,于是,她朝着允况感激的笑了笑,又转头看了眼与皓予相处的很开心的北野皓然,虽然在她的脸上亦是堆满了笑容,可是有谁知dào

在她的心里却是那般的悲哀呢?她看着眼前幸福的一幕,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那个远在他国的异乡人,现在的她还好吗?从未与皓予分开过半天的她真的能放下那颗心吗?

颦儿脸上的忧郁被允况全部收进了眼底,只见他沉着一张俊脸大步走向了北野皓然,并叫住了他问道:“恭喜王爷喜得小王爷,不知王爷是否要把这个消息传回京城让皇上和太后知dào

?”

闻言,北野皓然和颦儿都僵住了身体,的确这样的事情是应该通报给皇上和太后知dào

的,毕竟北野皓然的身份和地位是那样的显赫,皇室再添血脉,怎可不喜?可是这血脉如果是无中生有呢?喜事则成忧呀!

“不可!”北野皓然紧蹙着眉头说道。

“可是王爷,你想过没有王府突添小王爷,这是会让全城人笑话的。如果你不能给小王爷一个合适的身份,我建议先还是和小王爷保持距离的好,再二颦儿姑娘和铭心姑娘又是失踪已久的人,她们的出现如果没有好好的处理,我相信不久这件事就会在京城传开,进而成为全天下人口中笑柄!王爷,这件事孰重孰轻,我相信在你的心里已经有底了吧?”允况仔细的分析道。

他说这些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不想看着他心里在意的人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身份?他该怎么将皓予的身份昭告天下?难道要他对全天下的人说皓予是他与前皇后的私生子吗?虽然他们之间的事他的皇兄不会怪他,可是如果真的这样说出来了之后呢?可谓人言可畏,到时候这个场面又该如何收场?北野皓然紧锁着眉头,看着怀里无辜的小人儿,心里一阵抽痛,‘皓予,是父王不好,父王对不起你!’“你有什么好的建议直说无妨!”北野皓然直白的问道,因为他清楚身边的人,既然这个问题被他提了出来,那么在他的心里也就同时拥有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室内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颦儿也跟着提起了心等待着允况的回答,就连远远的铭心也被这股沉闷之气所吸引住,下意识的把耳朵凑了过来。

“咳!”说起自己的心里的想法,允况的俊脸突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又见大家都盯着他,他为了减轻自己的压力几次轻咳后,终于说出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建议,“王爷,我觉得可以让颦儿姑娘和小王爷先在我的药馆住下,为了掩人耳目我也可以向别人说颦儿她们是我京城来的妻子,等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清楚了之后,再接小王爷回王府可好?”说完整句话,允况只感觉得自己的脸上一阵滚烫,就连抬头去看颦儿的勇气都没有了。

“哈哈哈……颦儿姐姐,妻子?公子你也太逗了吧?颦儿姐姐怎么会……”怎么会同意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做法,不过还不等铭心把话说完,一边的颦儿就把话接了过去并带着薄怒斥责道:“心儿,王爷同小姐一样都是我们应该尊重的人,你怎么可以这般放肆、无礼!王爷还没有开口你怎么可以先出言伤人?还不快向公子道歉!”

“本来你就不会同意的,我凭什么道歉?”铭心不以为然的噘着嘴说道。

“你!心儿……”

“罢了,这本就是个最不像建议的建议,让颦儿姑娘见笑了。既然这个方法行不通,那我们就另想他法吧!”允况的脸色从绯红变成铁青前后不到一秒的时间。

北野皓然始终都保持着沉默,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皓予。

又过了好一阵子,沉默的北野皓然才抬起了头两眼定定的看着允况,一字一句的说道:“好!本王同意你方才的建议,但是,本王有一个要求,若是皓予在药馆少了一根发丝,本王对你绝不手软!”

“你放心好了,小王爷这么可爱,我怎敢伤他一根头发?小王爷呆在药馆,王爷你大可不必担心!”听到北野皓然的话,允况的心情瞬时从阴暗转为了大晴天,高兴地向着北野皓然打着包票。却忘记了先前是谁那么狠心将皓予的手指割破,令其哭声震天!

铭心在一旁无语地直翻白眼,而颦儿却终是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让允况看不懂她心里的一丁点儿的想法。

“还要找全镇最好的奶娘来照顾他,还要保护他的安全不能让他再受到一点而的伤害,否则依照本王的性格你知dào

本王会怎么做,所以你想清楚要不要让皓予住在你那边了吗?”北野皓然挑着眉头一脸挑衅的看着允况。

其实在他无意之间瞥见允况看颦儿眼神中透着一丝浓烈的情意与赞赏之后,他就在心里开始盘算起允况了,这小子从来都只是讲他这样做不对那样做也不对,现在他终于要沦陷进去了,看他还能拿出什么来指责他!

只要有佳人作伴,其余的什么还重yào

吗?“想好了,就这样做吧!我答yīng

你,只要有我夏冢允况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不会让小王爷受到任何的伤害!”允况神色严肃的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安排了,本王希望你能说道做到!你要知dào

这是本王的第一个孩子,本王不希望看见他受到一丝的伤害,你明白的!”北野皓然也严肃的说道。

“王爷你放心!”允况一点也不含糊的回答道。

北野皓然见他再三保证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平淡了些,“既然如此,阿况那你就先带铭心去药馆住下吧!颦儿和小王爷就先留在王府住一夜,本王还有些事想让颦儿解释,明日一早本王再令人护送她们过来。”

“我不要和他走!”闻言,铭心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那你想干什么?”允况不悦的看着她问道。

“反正就是不愿意跟你这个大恶人一起离开,我要留在颦儿姐姐的身边帮她照顾小少爷!”铭心倔强的说道。

颦儿摇着头无奈的说道:“心儿,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还是说你现在已经无礼到可以无视王爷的命令了吗?”

“我……我……奴婢不敢!只是……奴婢只是……”被颦儿这么一说,抬眸间又见北野皓然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铭心一阵哆嗦,就连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了。

其实铭心是一个很单纯的小姑娘,只要是她认为好的人好的事,她可以义无反顾的奉献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可是反正只要那个人在她的心里画上了‘恶人’的鬼脸,那么她就会对这个人从头憎恨到脚跟,这样毫无心机的女孩让人怎么忍心去责备呢?

“好了,本王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下去吧!”北野皓然说道。

“谢王爷!”铭心感激道。

“还不走?真要等八抬大轿请你出去吗?”允况故yì

调侃着铭心。

“如果公子那样做。”铭心眨眨眼毫不客气的接口道:“还得看本姑娘开不开心往那轿子里面踏呢!”

听到这通自吹自擂的话,在场的几人都苦笑着摆了摆头,这铭心姑娘这是太厉害了,前一秒还为错误感到后悔而陷入深深自责的人,下一秒就可以这般无所谓的开起玩笑,随时让人跌宕起伏,让他们除了挂上一张无奈又没辙的傻笑之外就再无他法了……

允况努力调整情绪,突然一个转身猛地一把拽起了铭心的手,向着北野皓然点了点便强制性的把铭心带出了王府。

“哎……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拉着我被别人撞见了好吗?我的清白就这样被你毁了……”

“闭嘴!再多说一句,小心本公子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怎么叽叽喳喳!”

“恐xià

!这绝对是恐xià

对不对?公子温文尔雅怎么会做出那般惨绝人寰的事?”

“你试试不就知dào

了吗?”

“……”

“哈哈……铭心果然变的不一样了……”随即一声爽朗的笑声便传了出来,跟随着允况那急促又慌忙的步伐,渐渐飘远……

第十九章:心弦连,情丝不断

第十九章:心弦连,情丝不断

“王爷,他们已经走远了,你有什么疑问就问吧!只要是奴婢所知dào

的,奴婢一定知无不言!”颦儿待铭心他们离开后,她便恭敬的半跪在北野皓然的身前说道。

北野皓然停止笑声,低头看了看皓予,又抬眸静静盯着颦儿看了半天,才怔怔的开口说道:“颦儿你先起来回话,本王只想知dào

这一年多她过的怎么样,你愿意告sù

本王吗?”

这一年来他是怎样的想念她,没有人知dào

。无限的眷念只能被他深深的藏在了心里。人前他总是表露出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可是又有谁知dào

每当深夜来袭的时候,在他的心里会有多么想念的她?失去的沉痛与那深入骨髓的爱,怎么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少万分之一呢?

“奴婢斗胆问王爷一句,王爷现在所喜欢的人还是小姐吗?”颦儿没有起身依旧直直的跪在北野皓然的身前。

北野皓然微微拢起了眉头,他最不喜别人质疑他,可是颦儿偏偏却……“若是本王心里没有她,试问现在你们的人头还在颈上吗?”北野皓然冷笑了声并没有直接回答那个看似愚蠢的问题。

好吧!既然王爷都这样说了,那么她也只好将穆景所有的顾忌都告sù

给他了,颦儿低头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北野皓然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场大火毁了小姐大半张脸,小姐害pà

王爷会介yì

她的面貌所以才选择离开。再则就是因为宋严的关系,小姐才不得不将自己藏起来,不知王爷还有什么想要知dào

的?”

毁容?这就是你选择离开我的主要原因吗?景儿,难道我在你的眼里竟是如此低俗吗?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从未在意过你的容貌,即美即丑都是我心里最最深爱的那个女子,为什么你不愿相信我,还要如此冷情的将我们的孩子抛下,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北野皓然目光呆滞的望着远处,心里亦是千丝万缕。

“那又是谁把你们从大火里救出来的?为什么这一年多都没有半点消息,如今却主动找上本王了?”北野皓然冷若冰霜的问道。

似乎怀里的皓予也感受到了父王在不经意之间所显露出来的寒意,他扭了扭了小小的身子,向着北野皓然‘咿呀咿呀’地叫了叫。

“王爷,再说这件事之前,请你务必先答yīng

奴婢绝不将此事透露出去,可以吗?”颦儿低沉的说道。

“好!本王答yīng

你,绝不将此事外泄!”北野皓然突然好脾气的说道,可是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折射出的寒意,已经向颦儿无声的发出了命令。

颦儿眨了眨眼睛,动了动身子,想让自己看上去尽量很轻松,“铭心是奴婢带出来的,可是奴婢却没有能力再进入烈火里再救小姐,就这样我们和小姐失去了联系,甚至在后几个月里我们都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

“说重点!!!后来她又是被谁救走的,那几具尸体又是谁为掩人耳目而搬出来的?直接说!”北野皓然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也更加证明了他心里对穆景所有事情的在意程度。

颦儿怔了怔,眼里的精光一闪而逝,随即认真的说道:“这一切都和腾云山庄的冷庄主有关,小姐的性命是他救的,这一年来我们都住在腾云山庄里,所以没有人能够清楚我们的存zài

!想必王爷一定很清楚冷庄主是什么人吧?”

腾云山庄?冷霄?他怎么会插手到皇宫里的事?以北野皓然对冷霄仅有不多的了解,他怎么也想不到冷霄会出现在皇宫的原因,甚至是对穆景出手相救的原因也是一无所惑。

北野皓然紧锁着眉头,冷冷的看着颦儿,似乎是想从颦儿的言词里看出点点滴滴来,只是颦儿所露出了冷静与从容,让他无从入手,渐渐的他开始放qì

胡乱猜测转而直接的问道:“腾云山庄不是早就退隐山林不问世事了吗?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皇宫里,又恰好救走景儿?颦儿,你肯定救走景儿的人确是冷霄无疑?”

“奴婢不敢妄言!那人的的确确是冷庄主没错!而且冷庄主这一年来对小姐照顾有加,临别之前更是对小姐强言挽留,可是小姐却仍旧执意要离开腾云山庄,可见在小姐的心里,王爷您的地位是多么的重yào

。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小姐还拜了冷庄主为师,学习了武艺。”颦儿想了想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还是决定把他们的师徒关系讲给了北野皓然。

“哦?是吗?看来景儿这一年来下了不少了功夫,可真是苦了她。”北野皓然苦笑着说道,心里却是泛着淡淡的疼痛,“颦儿,我想你也知dào

现在你们几人的处境有多糟糕,若无人记得那件事还好,可万一有人不小心认出了你们,你可想过以何应对?”

“王爷不必担心,奴婢们早已是死过几次的人了,对于生死奴婢们早已看开。”颦儿平淡的说道。

“可是景儿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在以后的日子,本王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你们的平安!今后你们两个就安心的留在药馆和王府做事吧!直到景儿回来的那一天!”

“王爷……”颦儿惊讶的抬眸看着北野皓然,好像对北野皓然方才说的这话感到很不可思议。

按理说像她们这种身份低微的婢女根本就得不到主子的保护和信赖,可是她们却出奇的得到了,这种上天赐予她们的恩赐,她觉得很受宠若惊。

北野皓然漠然的点点头,又将视线转回到了皓予的身上,淡淡的眉毛,小小的脸上刻着精致的五官,让北野皓然有种百看不厌的感觉。他将皓予温柔的抱在怀里便再不愿放开他的手了,他舍不得将皓予放回颦儿的手里,他舍不得将自己的视线投放于他处,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皓予,他就觉得自己心里被填的很满很足了。只是,令他担忧的……

“依你所言,那么她这次是跟着南国的太子殿下一起回了南国皇宫是吗?”北野皓然淡然的问道。

“回王爷的话,小姐的确是跟着太子殿下一起离开红叶镇的,至于有没有和南宫太子回没回皇宫,这奴婢就不清楚了。”颦儿如实的回答道。

“连你也不清楚,那本王还能问谁?”北野皓然低声沉吟着,带着浓浓的伤感叹了口气,“也罢,本王相信只要皓予一直呆在本王这里,她就一定会重新回到本王的身边!”

颦儿怔了怔,的确如此,只要小少爷还留在王爷的身边,小姐就一定回来的!

“王爷,奴婢有一句不知当不当讲……”颦儿抬起眸子看着北野皓然说道。

北野皓然低头逗着皓予连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

“如果,奴婢是说如果小姐真的回来了,王爷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毕竟小姐曾是皇上身边的人……”颦儿毫不拖泥带水的说道。

闻言,北野皓然的身子一僵,既而抱着皓予站了起来,紧锁着眉头不知dào

他在想些什么。

身份!又是关乎身份的问题!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被这些三教五礼所约束,为什么他们之间就不可以放下所有只为彼此好好的爱一次?景儿,我愿意为你放qì

一切只为能够与你相守到老!可是我知dào

在你的心里一定不希望我这样做,所以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如果你回来,我相信我能力让你成为全世界最最幸福的人,若你不归,我的爱一直都停留在这里,不减分毫!

“只要她点头,她便是本王此生唯一的妻,从此便没有人知dào

她的过去!”北野皓然思忖了一会儿,终于把这句话说出了口,虽然这种心里话并不需yào

对颦儿这样的小丫头讲,可是在北野皓然的心里颦儿就已经算是半个穆景的存zài

了,对着她,他的脑海里出现的全是有关穆景的身影,所以对于颦儿,他也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

唯一的妻,好重的承诺,颦儿在心里为穆景感到开心,这下她终于放下心了,有这样一个深爱着她的男子,作为婢女的她还有什么可为她担忧的呢?

颦儿淡淡的笑着终于站了起来,并从北野皓然的手里接过了皓予。

“王爷,如果小姐能听到王爷方才所说的话,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颦儿替穆景开心的说道。

北野皓然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如果她真的能回到自己的身边那该多好呀!

整理好情绪,北野皓然再次偏过头看了看可爱的小肉团,扬了扬嘴角,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知dào

她还平安着,知dào

这个孩子是他的亲骨肉,他今生能够拥有这样的幸福真的已经足够了……

“颦儿,这间房间是本王平时用来静心的,没有几个下人敢上这里来打扰,这几天你就先住在这里,等皓予不会因为景儿的离开而大哭大闹了,本王会安排人送你们去阿况那边!”北野皓然看着她说道。

颦儿大惊,“王爷,不可,这样做会给你带来不便的。还是让奴婢带着小少爷去到夏公子那边吧!”

“本王只是想多陪陪皓予而已,连这点自由本王都没有了吗?”北野皓然痛心的低喃着。

“王爷……”颦儿感到很为难,父与子才相聚又要别离,这真的很残忍,可是若不这样做,如果被那些人不小心抓住了把柄,她们还有生存的余地吗?

“你放心!本王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北野皓然仰着头重重的说道。

第二十章:反击的开始

第二十章:反击的开始

天是那么的黑,夜是那么的静。在这片静谧而又寒冷的夜空里,北野皓然眼里流现出的全是对某人的一片深情与深深的思念!

离开小院时,北野皓然向着暗处挥了挥手,谁也不知dào

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

几天后,北王府。

北野皓然接到了一封从京城传来的书信,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潦草的几个字,可是就这几个简单的字对于现在的北野皓然来说就足以让他心血沸腾了。

“王爷,京城又传来了什么新的情况?”大厅里,夏冢允况与他并他而站,一个气宇轩昂一个英姿飒爽,咋看之下两人都有着非同凡响的高贵气质。

北野皓然将这两句简短的话印在心里后,便将那封带着密字的书信递给了允况,“你自己看吧!老狐狸终于按耐不住了……”

允况当然知dào

北野皓然嘴里所说的老狐狸是谁,不动声色的拿过书信,就算不用看里面的内容,他看着此刻北野皓然所露出的表情,他的心里也就一片明了了。

“是吗?一年多了,他终于要出手了!”允况哼了哼应道,随即便将视线落在了信纸上。

“留在京城那边的人已经查到了老狐狸这一年来所有计划,传言是布下了天罗地网要致四国于死地,你说这事我们还能袖手不管吗?”北野皓然阴阳怪气的说道,“阿况,马上修书一封传到各个分舵,内容:‘井蛇出动,切勿打草惊蛇。螳螂捕蝉,遂知黄雀在后。’”

允况点点头,将收到的信纸连同着信封放进灯笼里,瞬时便化成了一股明烟。处理好手里的事情后,允况又立马走到了案台前提起了笔,不一会儿一封整整齐齐的加密文件便写好了。

北野皓然负手立于窗前,皎洁的月光将北野皓然那孤寂的身影拉的很长,这是允况在他不经意抬头的一瞬间所感受到的,虽然允况知dào

现在在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允况却不是那样认为的,“王爷,你是在担心穆小姐现在的境况吗?”允况开口问道。

有些话,有些事憋在心里的时间太长,整个人看起就会变得很颓废、萎靡,这样的北野皓然是允况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选择以这种直白的方式为其减轻痛苦。

“南国大难即将开启,这时候的她又不知所踪,如果她真是跟着南宫锦回到了南国宫中,你知dào

的,皇宫里的腥风血雨怎是她一个人之力所能应付的?又若她有幸没有和南宫锦去到南国,逗留在这边界之间……本王怎能安心的下?”北野皓然目光变得很深邃。

“王爷为何不下令让‘影子’找到穆小姐并将之带回王府,这样做王爷不就不用这样天天为之担心了吗?”允况在说话之时就已经用暗语唤来了两名黑影,并将密信传到了他们的手里。

闻言,北野皓然有些难过的垂下了眼帘,用这种方式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他又何曾没有想过呢?只是,每当有这种心思涌现的时候,他都会很难过的将此强压下去,因为他知dào

,这样做的后果只有一个,伊人渐行渐远。

见北野皓然不言,于是允况又看了眼站立在其身后两个黑影,他摆了摆说道:“难道王爷当真不想知dào

穆小姐现在所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吗?”

北野皓然的眼波里有着很明显的悸动,可是他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面对这般呆板的北野皓然,允况也没辙了,只好妥协的将他所知dào

的一切消息都说了出来,“王爷,从南国传来消息所查到了穆小姐的消息,我收到一封请示信就是想让王爷决定是否将之带回。不知王爷对这件事怎么看?”

“在哪里?”北野皓然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低,让别人听起来很平静。

“南国宫中!以南宫锦义妹的身份留在了皇宫,听人议论南国的皇上很喜爱她,欲将有赐公主头衔之念。”

“南国的情况到底如何?不是有人传言南主生命垂危吗?现在又怎会和景儿如此好相处?”北野皓然对于穆景现今的处境很担忧,如果允况方才所言属实的话,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穆景的生命已经命悬一线了。

为何北野皓然听闻穆景在南宫里有如此作为时,他还会这般担心呢?事实摆在他们的眼前,他还能庆幸些什么?现今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向上天祈祷,让上天保佑她平平安安的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他连想都不敢想了。

“南国的情况很复杂,自从南宫锦回宫之后,男主又公然在朝堂上冒着数官齐鉴的风险执意重新册封了南宫锦为南国储君。同在那天,南朝也被分成了好几派,虽多,可是支持南宫锦的却是出了几个三朝元老之外也就没几个了,相信南国不久就会爆fā

内乱,而南宫锦那位储君之位恐怕只能与他失之交臂了。”允况环抱着手臂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好似在看一场很有意思的游戏一般。

“非也!阿况,南宫锦这个人可不能小觑,三岁能出口成章,七岁时就能打败十几个大汉,能文能武对于朝廷之事又拥有独立的见解,实属君之能人。南宫若卿等人却远不及他,以本王看之,南主当年执意要立庶出的他为太子,想是早就看到了南宫锦的能人之处,而今南国内乱即将爆fā

,他却还能重新回到南主的身边孝之微薄之力,这也足以证明他是一个能担起国家大任的不二之选!所以,阿况切记看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不要只看其表面!就如现在本王没有主动下令找回她,也并非是她在本王的心里的成分有所减少,而是本王尊重她所做的一切决定,这也是对她的一种爱不是吗?”北野皓然整理好思绪很平静的说道。

允况一怔,原来所有的事情在他的心里都早已是如此的明了,这下他真该放心了。

“王爷,我明白了。那我可以让两个人在暗中保护穆小姐的安全吗?毕竟……毕竟南宫若卿和皇后她们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允况带着微微的担忧说道。

虽然之前允况对穆景没有一丝的好感,甚至心中有过恶念,一度以为只要穆景消失在北野皓然的生命里,那么北野皓然就会回到从前,和从前一样是高高在上的王,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她的消失又出现,这种想法也就随之消失了。说起来他还从未见过她的庐山真面呢?真是期待!

南宫若卿,你最好是不要伤害她,否则本王定会铲平你所野心的泱泱南国!北野皓然微微的点点头,说道:“若非在紧要关头,一定不能现身!”

“我明白!”允况也顺应着点了点头,随即便转头向着那个人命令道:“你们听明白了吗?还不赶快行动!如果穆小姐在外面出了任何问题,就算王爷不处置你们,本公子也不会轻饶你们的!行动!”

“是!公子!”两人颔首应道,随即一闪便消失在了大厅。

北野皓然听着允况的说的话,不禁扬起了嘴角,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学接纳与认可穆景的?不过这样也好,总比他之前一天到晚在他耳边唠叨女人只是祸害的存zài

要好的多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本王想让你亲自去办。”

“王爷请说!”允况恭敬的应道。

“皇兄传令让我们即刻班师回朝,以防有内臣犯上作乱。本王想在此之前让你去趟老狐狸的住所,将宋闵琥和宋婉菱等人救出来,这件事你能做到吗?”北野皓然认真的说道。

已经一年多了,自从那间发生之后,宋府的地位在京城中可谓是一落千丈,可是所有的人都被老狐狸蒙蔽了眼睛,都对他的境况表示深深的同情,可是只有他知dào

,这一切都只是老狐狸为了隐瞒实情的真相所做出的恶事!这一年来,他在边疆所做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抓在了手里,可是他又怎么知dào

,他的一举一动也在北野皓然的眼里一清二楚呢?是是非非,你是我非,谁是谁非,宋严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这一年来我虽不曾踏进京城半步,只是……你的一切是满不够上天的!

“宋婉菱我可以带回来,可是宋闵琥他……他已经变成那个样子了,恐怕对于我来说真有点困难……”允况面露难色的说道。

北野皓然也深知这是一项难以完成的艰巨任务,所以他什么都没有派而是选择了在他心里认为最有这个能力的人去做,宋婉菱和宋婉清被传失踪,实则是被老狐狸变相的囚禁在了相府里的一处隐蔽之处,当他们的人查到哪里的时候却发xiàn

宋婉清不知在什么时候也已经遇害,所以现在就只剩下宋婉菱一个人了,这一年,北野皓然对于营救这两兄妹的事情一直没有放下,现在穆景重新出现在了他他的命里,这才令他再度想起了这件事。一是为了穆景的身份,二是为了揭穿老狐狸的真面目和狼子野心!所以,非做不可!

第二十一章:进程

第二十一章:进程

“宋闵琥非救不可,就算救不出宋婉菱!阿况,宋闵琥是整个事件中最无辜的一个受害者同时也是这件事里最清晰明了的,你认为这一年里老狐狸为什么没有杀掉他?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对于老狐狸还有利用价值!所以,这一次我们一定抓准时机,把他救出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北野皓然懒散的依靠在墙边,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是相当的严肃,这让允况不由的重新的将这件事在自己心头理顺了一边,宋闵琥才是最关键的‘棋子’他这次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带出来!一定!

“那我什么时候出发最合适?”允况问道。

什么时候?一定要是在他们准bèi

回京城之前,可是刚好这段时间又是他们很忙的阶段,又要允况离开这边,这该怎么是好?北野皓然低着头陷入了思索,突然北野皓然灵光一闪,“你明早就出发回京,切记千万不能暴露行踪!等本王到达京城之日,本王第一个想要看到的就是宋闵琥的影子!”北野皓然抬起头看着允况命令道。

“明天一早?这么急,王爷你这边万一出了什么紧急状况该怎么办?我想等几日确保这边没有其他动作之后再决定回京城的事。”允况仔细的分析着说道。

“不用了,就明天一早出发回京!这边事情本王自己会处理,你不用担心!”北野皓然双眼平视着前方,心里早已做好了另一个盘算。

允况愣了愣,看了眼认真的他,说:“那好,就这么办吧!那我明日一早就先启程回京,有什么情况就让‘影子’传信给我,我会在京城部署好一切等待王爷的凯旋而归!”

“好!”北野皓然答yīng

一声,又将目光落在了窗外,就再没收回来了。

允况似乎对他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早已习惯,所以,允况并没有在说些什么,而是转身走向了案台前,也不知在写些什么,总之直到最后他悄无声息的离开大厅,北野皓然也浑然不晓。

隔天一早,允况便离开了红叶镇,除了北野皓然知dào

他去了哪里,他的行踪便无人可知了。

待允况离开之后,整个药馆的重任就全落在了颦儿的身上,颦儿的医术虽不及允况那般精湛,可是对付一般的疑难杂症也算的是小菜一碟了。

颦儿每天忙着药馆里的病人,铭心一个人带着皓予,偶尔三五天北野皓然也会过来药馆看看她们的情况,就这样每天平平淡淡的一晃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南国,皇宫。

南宫锦回宫一个多月,亲眼证实了很多自己想都不曾想的事实。那个不曾给他一天母爱的女人他再也看不见了,在册封大殿上,尽管以皇后为首的一党无一人赞同他做太子,可是他的父皇却将自己的性命做压轴,为他开辟了一天另一条满是荆棘之路,后来,南主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朝野上下也开始蠢蠢欲动,而穆景在这一个月里却有了另外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郡主,太子殿下让奴婢过来传话让郡主立kè

去一趟‘承乾宫’。”一位看似很资历很深的婢女走进‘兰心殿’对着一位头戴银色珠花的美貌女子恭敬的说道。

“好,我知dào

了!你先回去,我随后便到!”女子满yì

的看了眼镜子里反射出的容颜,偏过头又将一张纯白色的纱巾拿了过来,遮在了自己的脸上,才缓缓站起了身子。

“是,奴婢遵命!”宫女埋头道,随即转身离开了兰心殿。

兰心殿与承乾宫相距不远,所以不一会儿景郡主便来到了承乾宫。

“景郡主……”宫门前,穆景抬手阻止了门前侍卫的传报,她推开了门静静的走了进去,轻车熟路便走进了内殿里,和她预想的一样,皇上真的已经快不行了。

“忆然参见陛下、太子。”穆景走到南主的龙床边恭敬的福下了身子。

一听见穆景的声音,南主立即猛咳了起来,随即将穆景唤道了身边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忆然……你终于来了……朕恐怕真的不行了……”

“不会的,陛下还这么年轻,一定不会有事的!”穆景急忙的把话接道。

闻言,南主露出了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晃了晃头,“不用安慰朕了,朕心里都明白,朕要走了,朕唯一放心的不下的就是太子呀……太子的大业才刚刚起步,朕在这个时候却要撒手人寰,朕对不起他……咳咳……”

“父皇,你没有对不起儿臣,是儿臣没用不能撑起国家众人才让父皇如此忧心,父皇你放心,儿臣不会再让你担心了!”南宫锦焦急的冲到南主的身边,看着这张沧桑又憔悴的容颜,南宫锦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锦儿,你是朕最宠爱的皇子也是南国最有能力接任皇位的继承者,朕不容许你这样说自己!朕离开之后,南国一定会掀起一番战乱,朕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和朕的江山,朕不希望南国几代人建立起来的山河就这样毁于一旦!朕……好心痛……”

“儿臣答yīng

你,儿臣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南国的江山,父皇,儿臣会守住的!”南宫锦看着南主目光坚定的说道。

南主的目光中泛着点点的泪光,他心里很明白他所看中的皇子一定不止是他眼里所见到的这般平庸,他心里明白的。可是,皇后和若卿那边,却也不是吃素的,所以他怎么能安得下心?现在真zhèng

能帮zhù

他的人就只有她了,南主又把目光转移到了穆景的身上,咬着唇深沉的说道:“忆然,现在只有你可以帮zhù

太子了……虽然你与朕相识才短短的一个多月,可是朕却有种感觉,你我早已是相识已久,有种直觉告sù

朕,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忆然,你可以答yīng

朕在朕离开之后,留在太子身边一心一意辅佐他,直到万民归一。忆然,你的聪明才智绝不输于我南国任何一个大臣,只要你能留在太子的身边,朕就能安心的离开了……可以答yīng

朕这个无理的要求吗?”

穆景早在踏入南宫的那一刻起,南主就在心里下定了一个决心,那便是将她留在南国。他清楚她的身份甚至对她曾经所受到的那些遭遇也心知肚明,他知dào

,拥有这样经lì

的人将来一定会有很大的作为,所以他当初要一意孤行的将她封为南国的郡主,现在又提出这种无厘头的要求,目的只有一个让她留在南国,为南国做贡献!

“我……陛下……”穆景对于这个要求感到有些为难,如果她真的就这样留在南国,这不是违背了她当时舍弃孩子来到南国的初衷了吗?虽然她的初衷之一也包括帮zhù

南宫锦,能在他最需yào

帮zhù

的时候留在他的身边为他消除一些杂思,可是她从未想过要一直留在南国呀!

“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你也不愿答yīng

朕吗?”南主心里明白此刻的穆景正处于纠结中,所以他选择乘时追击他只要抓住了她的弱点,那么他的要求就能被同意了。

“父皇,你就别在为难忆然了,北国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处理,你放心而成不会让你失望的!”南宫锦瞥了眼眉头紧锁的穆景,暗暗的摇了摇头,随即对着南主说道。

“太子,朕这是为你好呀……你怎么就不能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咳咳……”南主因为穆景没有答yīng

他的请求又因南宫锦怒能体会他的用心,他揪着胸口,一口气就这样悬挂在咽部,上不去。

“父皇……快传御医!”南宫锦心头一急,甚至忘记了身边也有个比御医还精通医术的人。

“陛下,别生气!忆然答yīng

你!忆然答yīng

你留在太子身边,陛下龙体要紧!”穆景立忙按住南主的身体,对着他说道。

“忆然……”南宫锦呆呆的看着她,胸口亦如被千斤大石堵住了一般难受。

其实她不必这般委屈自己的。

“南宫,什么都别说的,陛下的身体要紧,其余的事情往后再说吧!”穆景抬眸淡淡说道。

南主听见穆景的回答后,心里悬起的大石终于落下了,这下他就可以安心的去见南国的列祖列宗了,只见渐渐平息下来的南主朝着穆景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你……忆然……记住……答yīng

过朕的事……千万记住……”

“答yīng

朕的事……情……不能……忘记……”

“陛下你放心,陛下待忆然如亲女,忆然答yīng

过的陛下的事情,忆然时刻谨记在心!陛下……陛下……”穆景正想为南主诊脉好对症下药的,可是当她的手指放到南主的手腕时,只见她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即跪倒在了龙床前。

“父皇……”南宫锦咚的一声也跪在了龙床前。

这一刻无可避免的还是到来了,南主走了。

“皇上驾崩了……”

“皇上驾崩了……”

“咚!”鸣钟响起,宫中哭声震天,天下无人不知。

第二十二章:后事,祸乱之起(上)

第二十二章:后事,祸乱之起(上)

皇后带着各宫妃嫔闻声而来,皇子、公主以及朝廷大臣跪满了整座宫殿直沿殿前长阶。景象之壮,哭声‘震感’动天,可是谁也不清楚这所来的人到底有几个是真心为南主送行、哀悼的。

七天之后,南主尸骨未寒,皇后等人就在朝廷里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宫变。

中宫,皇后的寝宫,这时正发出了阵阵瓷器、玻璃破碎的声响,连同着整座宫殿也被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阴霾,令宫中上下无人敢靠近一步。

“母后息怒!”跪在中宫最中央的人正是皇后所出的第二个皇子,六王爷-南宫若卿。

“明明计划的很好,只要等南宫钦那个昏君一进入土里,这个天下就是我们的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会回来?你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本宫保证过他决不会再次出现在宫里吗?这到底是这么回事?他不仅好端端的回来了,还从我们的手中夺走了太子之位,比起你那死去的兄长你实在太窝囊了!本宫就不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放在你的身上,这些本宫所有的希望都没了……没有了……”皇后将宫里摆放在外面的所有能够摔碎的东西全部都化成了她此刻的出气筒,再次放眼这座宫殿,似乎很难再找到一件完整的物品供她出气,她才肯罢休的停了下来,浑身瘫软的靠在软椅上。

的确,计划是这样的,他们这一年里从未对南宫锦放qì

过追杀,可是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南宫锦就如同在地上凭空蒸发了一般,任凭他们派出的杀手有多狠毒还是多厉害,却终不能将南宫锦找到并斩草除根。于是,心急于皇位的皇后党又重新策划了一个狠毒的方案,便是从南主-南宫钦的身上出手,只要皇上没有了,要不要太子之位也无妨!就这样,一个毒害南宫钦的计划就开始‘明目张胆’的在南宫里悄悄的开始实施了,从开始到一个月前里皇后每天都会在南宫钦的饮食里放入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越积越多,一年后就算是神仙下凡也对南宫锦束手无策了,这个计划他们便只需忍耐一年就好!可是谁能料到事情毫无任何破绽的进行到最后阶段的时候,南宫锦却冒了出来……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到别人嘴里了,他们还怎么按捺的住?“母后,一个月前儿臣派出了一大批杀手想要把南宫锦那小子截杀在路上,可是你不知dào

吗?父皇居然调动了三万大军前去北国保护他的周全。母后!我们任凭我们人手再精再勇哪里抵得住父皇的三万大军?……”

南宫若卿预想为自己的失败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可是哪知现在在皇后的眼里除了皇位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见她听完南宫若卿的话之后,她的情绪变的异常的激动,猛地冲到了南宫若卿的身前,“啪!”

“这不是理由!再过几天他就要登上皇位了,本宫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把皇位夺回来!本宫要亲眼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坐上皇位,其余人都不配登上它!”皇后狠狠的盯着地上跪着的人,狠狠的说道,在她的眼里看不到丝毫对南宫若卿的亲情,恐怕这样的人这一生都不会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吧!

南宫若卿咬着牙静静的感受着方才那个狠辣的巴掌带给他的苦楚,回想这二十几年,他挨过无数个这样的巴掌,每一次他都强忍住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可是,这一次……这唯一的一次,他突然有种很想退缩的感觉,这样的帝位被他争取来了如何?不是他的又如何?这能改变他现在的处境吗?如果高高在上的帝位可以换回那个曾经疼爱他,呵护他的母后,那么他义无反顾!

“亲生儿子?”南宫若卿突然苦笑了一声,“恐怕在母后的心里只有十五弟一人才是您的亲生儿子吧!”

皇后神色一顿,随即便恢复了一脸的平淡,伸手将南宫若卿从地上扶了起来,“怎么会?你和若栗都是本宫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在本宫的心里怎么会只有若栗而没有你呢?如果你在为方才那个巴掌而生母后的气,那母后向你道歉好吗?”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提起十五弟,她就会露出这种温柔的表情对待他,这样的目的还不明显吗?南宫若卿虽然早已习惯皇后这样的举动,可是每一次带给他的伤痛却是那般的深痛,‘母后,您有顾及过我的感受吗?’“母后,如果儿臣打败了南宫锦,你会让儿臣坐上皇位还是十五弟做皇上?”南宫若卿漫不经心的问道,可是眼神却是那样直勾勾的盯着皇后,不想放过从皇后脸上闪过的一丝痕迹。

皇后一怔,这个问题她这些年又何曾没有想过?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她承认她对于南宫若卿的管教要比南宫若栗严十倍,也比若栗更成熟稳重是可以接任大任的人员,只是……那件事,不可饶恕!“两个都好!只要皇位是你们的,皇上由谁做,本宫都高兴!”皇后冷冷的说道。

“母后,一山不容二虎,您还是下个决定吧!”南宫若卿很固执这个答案,因为他知dào

如果今天他没有解开这个答案,说不定往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一定要这样?”皇后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请母后告sù

儿臣!”

皇后最终也没能拗过顽固的南宫若卿把心里的答案告sù

了他,虽然这个类似于答案的东西早已在若卿的心里形成了结,可是,这个结这一次还是重重的伤害了他。

还是十五弟重yào

!南宫若卿颓然的垂下了手臂,浑身像是抽走了灵魂一般淡淡的看着皇后说道:“您放心,儿臣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十五弟登上皇位!”

他可以做到的!十五弟!二哥,我可以做到的对吗?

还有三天,应该说只有三天就是南宫锦的登基大典了,只要登基大典一举行,那么不管天下还有多少对南宫锦不满的人就会全部消失了,当然这里面肯定也包括曾经对他和他最最重yào

的人做过伤天害理的事都要受到应有的处罚。

宫外,多家王爷在这个时候全部都心照不宣的凑在了一起,想是在共同谋划着什么大计,只有很少的几位王爷在这个时候选择了进宫帮zhù

南宫锦一起打理宫中的事物和先皇大病期间存积下来的奏折。

对此,身为局外人的穆景将一切都看到很清,仿佛她的双眼像是一道火眼金睛一般,凡是对南宫锦心存不善的人,她都能一眼看出来,为此为南宫锦摒除了不少的恶人,同时也在他的身边增添了好几位贤能之人,虽然现在这些新进宫的贤人还不没有任何高贵的身份,可是这南宫锦将来的大业垫下了不少的基础。

东宫,储君住的宫殿,从先皇走后穆景便成为了这里的常客。

南国的天气有着天壤之别,快入冬了,却感受不到一丝凉意,若是在北国,想早已是冰封万里的壮丽之景了。

这一天,晴空万里,穆景等人齐聚东宫共商隔日的登基之事。

“南宫,你准bèi

好了吗?明天……”穆景深吸一口气,带着微微的不忧虑问着埋头整理文书的南宫锦。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然而南宫锦却只是手下一顿便又埋头继xù

着手里的动作了,明天,对于在场的人来说都是最关键的一天,可是对于南宫锦来说却是……他不希望那一天会到来,可是……这是他能够决定的吗?

南宫锦带着一抹淡淡的伤感悠悠的抬起了头,看着大殿里的所有人苦笑道:“所有人都准bèi

好了,本王又怎会连累到大家!你们放心,不管明天会发生些什么,本王都会坚持到最后,给大家、给天下苍生一个满yì

的交代!”

“易统领、杨教头,广陵门、西阙门由你们各带两万大军镇守,若有嫌人一经发xiàn

,格杀勿论!木桐、木森两位将军各带一万大军守住朱雀门、北岳门,同样……格杀勿论!这四门是通往南宫的必经之地,本王就把它们交到你们手上了,若有任何失误,提头来见!”

“是!臣领命!”四位大将上前一步齐齐的呼道。

“柞木元帅、甘勒、谷佑、明狂四人带军十万埋伏在宫外三十里处,时刻准bèi

与敌厮杀!其余的所有人全部留在宫中,任我调遣!”

“臣等领命!”柞木元帅几人应道。

其实南宫锦手上只有二十万人马,远不及皇后她们手上握着军马多,如果真要血战,南宫锦这边肯定必败无疑,可是他们却不知dào

在南宫锦的手里还握着一队先皇留给他的骠骑精英,拥有了他们,南宫锦便拥有了足够的信心去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南宫锦在东宫里为明天的到来做着详细而又周密的计划,与此同时,在皇宫的某些角落也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只是在这个特殊的时节已经没有人能顾及到这些了,黑夜终将被黎明所取代,尽管在南宫锦的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迎接它的理由……

第二十三章:后事,祸乱之起(下)

第二十三章:后事,祸乱之起(下)

这一夜,南国上下,明灯彻夜,无一人入眠。

东宫,穆景亦是一步不离的陪伴在南宫锦的身边,和他一起等待这个这个特殊日子的到来。

为了打发时间和缓和气氛,穆景特意从兰心殿带了把古琴过来供南宫锦娱乐,可是在这个时候,南宫锦的心思全部都寄托在了明日的大典上,成败在此一举又有什么心情去理解穆景所为他做的这一切呢?

“南宫,你很在乎明日的成败对吗?”穆景停止弹奏站起身走到南宫锦的身边为他面前的茶杯倒满了茶,半认真的问道。

南宫锦顿了顿,说道:“忆然,你在乎吗?如果明天我没有成功,你会不会对我感到恨失望?”

“不会!因为我知dào

你不会让我失望!”穆景眉心微蹙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

“哦?”南宫锦腹议的望着他,本来他只是这样随口一说的,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的回答。虽然听见这种相信他的话,他心里很开心,可是只要他一想起那天她在南宫钦面前所说的话,他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很想问出原因的,只是在现在这种时候适合吗?

南宫锦突然的沉默,让穆景的秀眉微微拧起,他到底是在故作默然还是心里另有盘算?穆景不禁要想,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已经是胜券在握了吗?于是,穆景又开口道:“难道南宫会让我失望?”

“为什么你要答yīng

父皇留在我身边?以你现在的情况回到北王爷身边不是更好吗?忆然,告sù

我,你留下的原因是什么?”南宫锦突然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道。

如果她选择离开南宫锦还能想通原因,可是现在她却留在了自己身边,到底为何,他却一无所获,所以在今晚,这个特殊的夜里,他一定要问清楚,至少这样做了之后,他的心里就不会再感到迷茫了。

其实,在这一个月里,穆景脸上的伤痕因为某种原因已经全部消失了,现在的穆景完全称得上是倾国倾城,这原是她不能回到北野皓然身边的唯一借口,可是现在也已经不存zài

了……

“呃……?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穆景有些跟不上南宫锦的节奏疑惑的说道。

这算什么回答?南宫锦的脸色忽而黯然了下来,说:“忆然,你的身份,你的爱,你的所有都在北国,为什么要在我最希望得到感情的时候留下来?你是在考验我对你的耐心还是真心,亦或是两者都是?忆然你明知dào

我对你的心意,还要这样做,你知dào

这对我来说有多残忍吗?”

“南宫?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们既然是朋友,我就有义务留在你身边帮zhù

你、为你分忧!南宫,如果你的想问我留在你身边的原因,那么你就听好了,我只是为了我自己才来南国留在你身边的!所以这样的问题我不希望再听到了!如果你想我离开,我答yīng

你,等明日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就离开南国,从此不在踏入一步便是!这样,你心可愿?”穆景听到南宫锦对自己这样说,心里便急了,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的,可是为什么她总会在无意之间伤害了这么多的人,皓然这样,她师父这样,现在南宫锦又是这样……她的心真的好痛,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又能怎样?她的心只有那么大,能容得下皓然一个人却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如此而已。多余的爱,多余的情,她只能颔首说一句‘抱歉’还能做什么呢?

说着,穆景便从他的身边离开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现在已经离举行大典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了,她想现在就走去‘朝阳殿’看看情况。

南宫锦眼明手快,越过案台一把拉住了穆景的胳膊,扬声道:“对!朋友!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所以这样的话,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提起了。”

随即又放低了声音柔柔的说道:“别走,就当我刚才什么话都没说可以吗?”

穆景一回头朝着南宫锦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什么?你刚才有说过什么吗?我怎么什么都不知dào

。现在时间不早了,我想去那边看看情况,你要过去还是继xù

留在东宫?”穆景看着南宫锦一脸紧张的样子,也不想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搞僵,所以她选择了遗忘方才的不愉快。

南宫锦紧紧抓住穆景的胳膊,许久。听穆景这般平淡的说过之后,才悻悻的松开了手,“嗯,你先过去看看也好,我还要更衣,所以要晚点。但是,记住要小心,明白吗?”

也对,再过两个时辰他就是一国之君了,怎么还能像原来那样一成不变呢?穆景点点头,随即转头便离开了东宫。

穆景一个人静静的走在去‘朝阳殿’的路上,微风轻轻的拂过她的面庞,偶尔吹起她的面纱,洁白的肌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嘴唇与洁白的皮肤,形成显明的对比,一对若隐若现的酒窝均匀的镶嵌在两侧,浅浅一笑,甚比天仙。

恢复容貌是她来到南国的首要目的之一,因为有一种药材-火莲只有南国才有。现在这个目的已经如愿已成,就只剩下第二的目的还没有完成了,所以现在……

踏进这座空荡荡的宫殿,给穆景只有一种感觉-冷。望着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在灯火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与荣耀,可在穆景的眼里那却若一张食人不吐骨头的老虎巨头一般恐怖,她想敬而远之的,可是冥冥之中像是早有天意似的,她一心要想避免的东西,却一次又一次的向她袭来,毫无任何预兆!

现在这个时候,宫里的侍卫已经渐渐增多,‘朝阳殿’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了,穆景作为一个最特别的郡主站在殿下最靠近帝位的位置,只要她微微一抬头就能看见高高在上的南宫锦,身穿一套明黄龙袍,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天色微亮,南宫锦便出现在了居高临上的位置上,挥了挥身前的龙袍大声道,“宣旨!”

只见南宫锦身边的一个太监手捧着一卷黄色的圣旨走到了殿前,刚要打开宣读,却被大殿之上的一个高音女声冷冷的打断了,“现在宣读‘圣旨’恐怕为时尚早吧?”

是皇后,穆景抬起头看着殿上的人。

“先皇已逝,太子殿下又手持先皇亲手所书的诏书,敢问皇后娘娘有何疑问?”说话的前朝的丞相大人马相文,此人一向清明廉洁又为世俗所不染是先皇最得力的心腹大将之一。

“马丞相所言可有证据?当日在册封太子的大典上,马丞相也看见了,那只是先皇的一意孤行,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认可,现在他手中的诏书?呵!恐怕也没几个认可吧?本宫说的对吗?成将军,万大夫……”皇后站起身子走到大殿之前,点名道姓的说道,不顾南宫锦和底下的人脸色变成了什么样子,她只顾着图自己心里舒畅。

被点到的几位大臣当然顺理的走出了队列,向着皇后拱了拱手,对南宫锦的存zài

视如无睹,“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论才华论谋略锦王爷都不及六爷和十五爷,所以以微臣之见,王者当以能者为上,十五爷当之无愧!”

“十五爷当之无愧!”

“支持十五爷!支持十五爷……”

朝堂中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能掩盖一切的阴谋诡计,可是即便如此,狐狸的尾巴只要一露出,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皇后你们这是要公然谋反吗?”马丞相绷着一张严峻的老脸死死的瞪着皇后。

“谋反?丞相严重了,本宫只是顺应实事而已,先皇不幸仙归,本宫认为这皇位只有本宫所出的嫡子才可继承血统,而锦王爷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嫔所生的野小子,所以这怎么算的上是谋反?”皇后尖声说道,“来人!把锦王爷给本宫请下去,传令让十五进殿行登基大典!”皇后一个在殿上‘指手画脚’的命令这个,命令那个,这一幕虽让皇后党心头甚喜,可是落在另一派的正党眼里,却如一个笑话一般。

南宫锦直到事情发生到现在这一幕他都没有出言,只是坐在龙椅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他在想,他在忍,他在等。

“十六爷呢?为何不见十六爷上殿?”久久不见南宫若栗的身影,皇后心头一紧,一个不好的念头从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呵!可笑,愚蠢!”穆景的冷哼声成功的穿过层层妨碍传到了皇后的耳里,更加激起了皇后的怒意,只见她猛地从身边侍卫的手里拔出了利剑用剑指着穆景怒道:“你骂谁愚蠢?信不信本宫现在就亲手解决了你?”

噌噌噌……随着皇后当堂拔出了利剑,殿外的侍卫也冲进了大殿,剑剑相对,一瞬间朝堂变得鸦雀无声。

“本郡主借给你皇后十个胆子!”穆景抬起头仰视着皇后,眼里没有一丝的起伏。

“好大的胆子!”皇后怒意渐渐升起,若在平时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冲到穆景的身前,将她碎尸万段,可是,在今日,她却不得不控zhì

住自己的情绪,哪怕自己胜券在握!

第二十四章:祸起、宫变(上)

第二十四章:祸起、宫变(上)

“皇后你费尽心血,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十五爷登上帝位,可是你至始至终有问过十五爷他自己是怎么想的吗?他愿不愿意接受你的安排,你有问过他吗?今日,他又为何选择不出现在宫里,你可知所知为何?”穆景用手拨开身前的一把把利剑走到侍卫的最前面,盯着皇后渐渐变化的容颜,冷冷的问道。

“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还在等什么?给本宫拿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丑丫头!”对于穆景说的那些话,皇后已经无暇思考,她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把眼前所有的绊脚石全部清除,这样她就能高枕无忧了。

瞬间,一批侍卫便向穆景冲了过来,欲将之拉出宫殿。

只见穆景眸光一闪,提起身子一个完美的旋转便落在了皇后的身边,静静的伫立的皇后的身前,凝视着皇后那可笑又愤nù

的表情,穆景的眼角微微扬起,“皇后娘娘可真大胆,竟敢公然在朝堂间动用兵器,敢问在皇后你的心里有先皇有南国律例的存zài

吗?皇上已行过大典,已是南国最高贵的王者,你这样做就不怕遭来杀生之祸吗?本郡主是当今圣上的义妹,亦是先皇钦点的郡主,你这样公然与皇上和我最对,岂不是与整个南国为敌?试问在座的各位大臣,皇后此次行为是否是有伤国体?这样的一国之母还有没有存zài

的必要?”

“景郡主所言极是,老臣以为皇后娘娘此行的确有伤南国大雅,还请皇上即刻废除皇后以及十五爷等逆臣!”马丞相不惧眼前的刀光剑影仍举步向前弯腰拱手向着南宫锦启奏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统统给本宫拉下去、拉下去凌迟处死!”皇后受不得有人这般说南宫若栗的不是,她瞬间暴怒,瞪着成将军,万大夫等人一阵狂吼。

现在的朝堂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分成了两派,两派分列而对战于大殿的两侧,细数殿下以马相文为首支持南宫锦的人只有十几人,很明显其余的人都是向着皇后的,虽然在穆景的眼里她对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可是看着眼前这明显的分裂情况,她在心里也不由的开始为南宫锦担忧了,这种情况对他很不利。

殿下的侍卫听着皇后的命令有的已经开始对马丞相等人进行了捉拿,可还有一部分的侍卫却又在保护马丞相他们的安全,瞬时之间,朝堂变得一片乌烟瘴气,杀戮鲜血,侵染了这间纯洁而神圣的大殿,有人伤、有人死,穆景环着双手仔细的观看者殿下所有人的面部变化,却没有注意到皇后看她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浓浓的愤nù

,嗜血般的恨。

似乎在这一瞬间,皇后思想已经完全跳出了脑袋,只见她手持着那把利剑没有一丝的停顿便想毫无预料的穆景刺了过来。利剑一点点靠近穆景的身体,皇后的眼里闪过一丝快意,可是……她却忽视了那位正襟危坐与朝堂之上的天之骄子的能耐,这样的流血事件他怎会视而不见?

“南宫?你没事吧?”等穆景抽回视线,却见南宫锦的手指已被利刃所伤,再看皇后的手里的那把剑也已经被折成了两段,穆景的眼里闪过一抹冷意朝着皇后说道:“弑君之罪,想必在皇后娘娘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不管在你的心里有没有承认南宫的身份,可是在天下人的眼里,他就是一代帝王的存zài

!皇后娘娘你可知罪!”

穆景一边冷冷的盯着满脸涨红的皇后,一边拉过南宫锦的手细心的为他检查着手指的伤痕,虽然皇后的力度不似习武之人那般狠重,可是皇后这一击却是用尽了全力,所以在南宫锦的食指与中指之间的皮肉已经变成了一片模糊。穆景看着这血肉模糊的两根手指,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方才不是自己出神,这一幕就不会发生了,穆景在心里狠狠的自责,用她最快的速度拿出她随身必备的伤药给南宫锦敷上,又想也没想的把自己脸上的纱巾取下来为南宫锦包扎好伤口。

见南宫锦的手指不再有血迹浸出她才微微安下了心,抬起头看向了南宫锦,“南宫,谢谢你又救我一命!”

南宫锦看着穆景完美无瑕的侧脸,脑子里闪过很多他们之间的片段,这一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自她恢复容貌之后他只是不小心瞥见过一次,可就是那一次他的心就全部被她带走了。可是这一次……南宫锦顿了顿,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并抽回了自己的手,露出了一个平淡的笑容,“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穆景的美貌成功的引起了朝中的一片热腾,原本以为景郡主必有什么隐疾才会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可是今日一见,却是这般美若天仙,天下第一也为之不及。

皇后也被穆景突现的真面目所惊住了,就连方才穆景所说的那些质问她的话,她也没有听进耳里,呆愣的看着穆景的容颜,有那么一瞬间,皇后觉得她看错她了。可是……

没有充裕的时间留给皇后疑惑与后悔,一名将领便急匆匆的冲进了大殿跪在了中央,“启禀皇上,六王爷带兵攻城,已经攻破西阙门,正往广陵门杀来,杨教头的两万大军全部阵亡,此事紧迫,还请皇上定夺!”

两万大军灰飞烟灭就连杨教头也生死未明,战争才刚刚开始他们这一方就落下了如此败笔,是敌人太过于强dà

还是再次证明了他懦弱无能?南宫锦听着殿下的回禀,眉头不禁拧成了一个死结,“六王爷带了多少人马?”南宫锦问道。

“回皇上,六王爷四十万大军,分成四路向皇宫进军,恐怕……”那位将领想起方才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他就觉得浑身战栗不已,所以在回禀的时候也显得有些气势不足,语气也渐渐弱了不少。

以一敌二?现在的南宫锦怎么会是战功累累又及兵权于一身的南宫若卿相抵抗?南宫锦微微的往后倒退了一步,脸色有些不自然。

“再探!传令御林军与骠骑营守在大殿之前随时待命!”穆景无视南宫锦那不自然的神色,看着殿下的人命令道。

其实在方才与皇后的闲斗中,穆景只是小试牛刀而已,她就是想看看在他们没有计划的人数的里还有多少皇后的人,果然,只占其少数,现今皇后被俘,以皇后为首的所有大臣也被一批御林军所包围,只等某人的一声令下便可人头落地。可是在这个时间殿外的风云变化却没有人能料到,大殿里从那名将领踏出殿门之后就一直沉静着,几乎所有的人都把心提在了嗓子眼。

“哈哈……你们听见了没有?四十万大军,足以踏平这整座皇宫了,还怕你手下的几个小兵小将吗?南宫锦、冷忆然你们就别做黄粱梦了,只怕梦到尽头等来的却只是身首异处,现在你们放了哀家和各位大臣还好,本宫可以让六王爷饶你们不死之恩,这个交yì

很不错吧?怎么样?考lǜ

清楚了吗?”皇后的脖子上架着两把冰冷的寒剑,凉飕飕的感觉让她有点生怕,可是听见南宫若卿手持四十万大军直入皇宫一路杀过来之后,她的心头便一点怕意都没有了。

“哦?是吗?皇后娘娘敢于本郡主来打个赌吗?就赌本郡主项上的这颗人头可好?如果这皇位是十五爷坐,本郡主亲手奉上自己的项上人头给皇后娘娘当座椅,若皇位经过六王爷这一乱之后还是由太子殿下坐,那么……皇后娘娘应该清楚本郡主想要的是什么了吧?怎样样?敢不敢和本郡主来打这个赌?”穆景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摇着身子一步步走到皇后的身边,伸手在皇后的脸色轻轻的划了划。

“忆然……”

“郡主不可……”

南宫锦一把将穆景的身子拖了过来,双眼怒瞪着她道:“这种大事怎可乱来!”

“不错,皇上说的对,还请郡主三思。”马相文拱手说道。

“请郡主三思!”

穆景始终都保持了一个微笑,看着殿下的人,转而又把视线落在了被人束缚住的皇后身上。

“好!本宫与你赌!本宫倒要看看就凭你会有多大的能耐与四十万大军相抵抗!”皇后冷笑着说道。

“郡主……”看着穆景的马丞相身子猛地一颤,这名女子,太不简单了。

善者天下天下福,恶者天下天下难!当然以马丞相几十年来的观人所吾,她绝非恶者。

穆景当然知dào

马丞相他们是在为自己担心,虽然他们现今在朝堂上暂时占领了上风,可是要知dào

在大殿的外面还有四十万的军队正在向他们杀来,这种情况下谁不会多生一个心眼呢?

穆景对马丞相等人回一个安心的笑脸,“马丞相不必担心,善者必有福报,以善待天下,天下爱之。仁爱治国,天下服之!我相信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忆然……”南宫锦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这张笑脸,久久没有言语。

“你放心,我答yīng

过先皇要好好帮zhù

你,就绝不会食言!”穆景的眼眸里流出的全是不可动摇的坚定之色。

原来只是这样而已,看来还是他想多了……南宫锦悠悠的转过了身大步走向了那把金灿灿的龙椅……

第二十五章:祸起、宫变(下)

第二十五章:祸起、宫变(下)

在这不久之后,先后又有好几个侍卫冲进大殿回禀了关于宫里外的情况,几次的进进出出,让大殿里的人绷紧了神经又松,等微微放松之后又立马将心悬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六王爷带着所剩无几的数万军队将朝阳殿围了起来。

当六王爷拖着一把仍在流血的大刀进入大殿的时候,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死亡的气息太过于沉重,以至于大殿里人都不由的往后倒退了一大步,给南宫若卿腾出了一个空空的过道供他行走。

随即,在他的身后又出现了好几位同样骁勇无比的大将军,紧随着他那沉稳的步伐一步一个脚血印的踏进了大殿中央。

“你终于来了,让母后等得好辛苦……”看着殿下的人皇后高扬着脑袋得yì

的扬了扬头。

“母后……”南宫若卿看见皇后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他只是轻唤了一声便将视线落在了高高在上的南宫锦和身侧穆景的身上,看向穆景的时候,他的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惊诧。

“王兄,你终于来了。”久久沉默的南宫锦终于开口了。

“你早已知晓为何还要与我为敌?十一弟。”南宫若卿提着剑淡淡的说道。

这一刻,大殿里的人全都屏住呼吸,深怕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身首异处亦或是见到两位王者以血相残。

“王兄,若你想,这位子让你便可,做弟弟的当然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可是在你心里真的只是这么想的吗?我想你的想法只有你自己才最清楚。”说着,南宫锦便站起了身预想举步走下台阶靠近南宫若卿,不过这时穆景的身子却出现在了他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穆景也不知dào

南宫锦为何会突然说,让出皇位,那么他们不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地步了?这样的事情她绝不允许发生!

“王爷恐怕是在说笑吧?这些年到底是谁与谁为敌,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宫外,你是如何对待南宫的,你心里最明白?三番五次想置南宫于死地,若不是南宫有先皇的紧密保护恐怕早就遂了你的心愿吧?王爷,我只想封劝你一句:‘弑兄谋父已成大罪,天下必将耻之。’好自为之吧!”

南宫若卿听着穆景的话,不禁勾起了一个冷邪的笑容,“景郡主说的没错,本王的确身负谋害父兄的大罪,可是,只要过了今天,谁还会记得本王的罪过?只要本王登上了皇位,这些又算什么?”

“你们都听见了吗?你们所一心支持、拥戴的人却是这般恶毒之人,你们用心想过没有如果南国的江山真的落入了这样一个人的手里,南国会变成什么样?南国的黎明百姓又会过上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这种天下罪人人人唾弃而诛之!”穆景一副女王般一一扫过殿下的一群叛逆之臣。

殿中顿时一阵沸腾,人人都在议论着方才的事。有人想要倒戈而选择支持南宫锦,还有人毫不为之所动,甚至还有人已经在偷偷的向着侍卫靠近,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可是最终,这些人都选择了静静的沉默,因为……他们都是拥有死穴的人。

“你以为你这样说,他们就会选择背叛本王吗?看来景郡主还是太过于单纯了,天真的以为仅凭你的一言两语就能把他们失离的心找回来?别妄想了!本王今日能站在这里,本王就有足够的信心在夺得皇位之后,天下归君心。”南宫若卿蔑视的看着穆景,笑得不可一世。

“哦?天下归君心?六王爷是想用威逼加利诱还是选择顺者昌、逆者亡?你以为你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能瞒的过所有人的眼睛吗?原来鼎鼎大名的六王爷,南国最最年轻有为的旷世大将军,也只不过是徒有其名而已,还不是只会一些小人常为的小手段。”穆景挑着秀眉语气平淡的说道。

她将南宫锦完全挡于自己的身后,想要保护他的周全可是却忽视了其中的一点。

“你一个黄毛丫头何以敢对大将军出言不逊?还不赶快对大将军行礼道歉?”这时,南宫若卿身后的一位长相有些凶神恶煞的男人扛着一把大刀,大步走到了殿前盯着穆景狠狠的说道。

“大将军?他配吗?处心积虑弑其手足,谋其亲父,这样行事狠恶的人怎可配的上南国大将军如此神圣的封号?”穆景定定神说道,又把目光扫向了南宫若卿身后的几位大将的身上,只见那几人亦是一副副凶神恶煞的怒盯着她,那样子恨不得将穆景狠狠的撕碎。

恐怖的眼神让一脸平淡的穆景不禁打了寒颤,跟这些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莽夫谈论谁是谁非,形同鸡同鸭舌,穆景瞥了瞥那几人,一阵无语。

“不错、不错,六王爷此举……”

以马相文为首的人已经开始在殿下小声的议论、反驳南宫若卿的行为了。

可是……血溅三尺也不过为此了吧?只见有位议臣的声音刚落下,一把利剑便穿破了他的胸膛,利刃穿心,一刀毙命。

“再敢有人议论大将军的是非此人便是你们的下场!本将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千万别挑zhàn

本将的耐心!”那人再杀人之后,脸色没有一丝的改变,仍是一脸的平淡,只是在警告剩余人的时候,脸色微微变了变。

“常大人……你们欺人太甚……老夫给你们拼了……”马相文见自己的同僚这般毫无预兆的倒在了自己的眼前,心里被压抑的怒气全部都涌上了心头,也不顾自己是否有反抗的能力就奋力拔起了身边带刀侍卫的刀,横冲直撞的冲向了南宫若卿。

“马丞相,不可!我们已经失去常大人了,我们不能再让你白白牺牲……”有人一把按住了怒意横生的马相文,痛声沉吟道。

“你放开本丞相,老夫今日一定要替先皇好好管教一下这个逆臣贼子!”马相文怒骂道。

穆景目光紧紧的盯着地上的那滩来着一代忠臣的鲜血,眸光一寒,随即一把拖过了在一旁看好戏的皇后,一手紧紧的扼住了皇后的脖子看着南宫若卿道:“六王爷,一命偿一命,这都是你逼的!”说完便将内力灌输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只要她再微微用一点命,皇后的命就落在了她的手掌,只是她还想试一试南宫若卿,会不会因为皇后的关系就放下剑刃与她妥协。

“老六……救……救……本宫……”皇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现在的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到,只有一个字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六’。不错,在这个时候,她只能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抱有希望了,她只希望她的儿子能……

可是,做事一向心狠手辣的南宫若卿会因为皇后曾是生过他的关系而救她一命吗?

南宫若卿一脸无谓的看着穆景的举动,勾了勾嘴角,“如果你查过本王的底就应该知dào

你手中的这个女人对本王构不成一丁点的威胁,你要杀便杀与本王没有半点的联系!”

南宫若卿无谓的态度让所有人的心都怔了怔,皇后的求生目光也渐渐熄灭了,意识越来越薄弱,这样冷酷无情的南宫若卿她又何曾不知?她本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幻想的,如此而来只会是失望更大罢了……很可笑,这些年,她又何尝对他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呢?在她的眼里,他只是自己为达成目的的一颗棋子,而自己对他来说也什么都算不上吧?“南宫若卿……你……好狠的……心……”说完之后,只见皇后双目渐渐凸起,不一会儿便失去了生命力,被穆景嫌恶的丢在了一边,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同情,死了也罢。

“没想到景郡主居然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不如离开十一弟来本王的身边如何?本王保证你在本王这里得到的东西要比现在多的多!”南宫若卿邪笑的模样丝毫不见是刚才失去生母的人。

“呵?比起六王爷所做的一切,本郡主这只算的上是翎毛一角吧?蒙王爷错爱,本郡主只助仁者之师!”穆景冷冷的看向失去生气的皇后,转头道:“像王爷这种六亲不顾的大恶人,本郡主只有百分厌弃!”

“嗤!”南宫若卿轻笑着,随即便抬起了手中的剑,“那就别怪本王无情了,杀!”

“领命!”几个浑浊而有力的声音响彻全殿。

南宫锦也拔剑而起和南宫若卿‘纠缠’在了一起,一时间只见大殿被一道道寒碜碜的刀光剑影所覆盖。

穆景一边也进入了战斗,可另一边亦在预谋着另一个计划。

穆景的武功不算高只能算得上能自保罢了,而南宫锦和南宫若卿的武功也没有高低之分,好几个回合下彼此都多多少少受了一些伤,而南宫锦又因为在刚才为穆景接下一剑而被伤了手指,所以在握剑相斗的时候更显吃力。

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穆景想了想。

“六王爷住手,我还有话说!”穆景朝着南宫若卿大喊道。

南宫锦的眉头微微拧起,因为穆景的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分了心,不小心便被南宫若卿的剑狠狠划破了他的手臂……

“还有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就这么简单!”南宫若卿停步用剑指着穆景道。

第二十六章:以命相搏

第二十六章:以命相搏

“难道王爷为了得到皇位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吗?我只想最后再问王爷一个问题,王爷你现在站在这里心里觉得开心吗?看着自己的父皇、母后先后离开,现又与自己的手足相残,你到底想要得到的是什么?”穆景冷言道。

开心为何物?早在那一年他失手将自己的胞兄推下冰湖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之后,他的人生便只剩下了一种冰冷、孤寂的灰色而言。他为那件事忏悔的二十年,心痛了二十年。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人在乎过吗?南宫钦从此对他不闻不问,皇后对他只余痛恨,就连他从就一心呵护、疼爱有加的胞弟都渐渐开始远离了他……他的人生充满了苦涩与无奈,又有谁明白?唯有自己成为王者,曾经失去的一切才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这是他一心所想的。所有成为王者便成为了他此生唯一的目的。

“六哥,弟弟也想知dào

你到底想要什么?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到底为了什么?”随着一声声充满悲凉的质问声响起,从大殿的外面走进了一位身穿青灰色朝服的男子。

这位男子面露悲伤,抬首望着大殿之上的几人,目光一一划过,最后落在了倒在地上之人的身上,痛苦的表情一览无余,只是他并没有很激动的冲上前去,因为这样的结果本就在他所预料的范围中。

南宫若卿看见来人,神色一顿,惊诧道:“十五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若我不出现你又怎么会放手呢?六哥,别争了……”南宫若栗眸光一凝看着南宫若卿怔怔的说道。

“十五弟,你快离开这里,等本王解决完这里的事,本王一定会向你解释!”南宫若卿说着便向‘左右’使了个眼神命令道:“把十五爷给本王待下去,令人好好保护着,若有任何闪失,本王定拿你们是问!”

“谁敢?”南宫若栗狠声怒骂道。

“十五爷,王爷也是为你好,离开这里吧!”有个侍卫低声下气的对着南宫若栗说道。

真的是为他好吗?南宫若栗微眯着一双温和的利眼,想起这几日他无端被人囚禁在暗室里,想起他母后那日对他说过的那些话,还有……还有太多太多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南宫若栗的心里只有满满的心痛与无奈。

从小就知dào

他的六哥拥有与常人不同的才华,其武艺更是无可比拟,可是自从那一件事情发生之后,他们之间仿佛就隔离了好几座山,那么远,远到触手难及。他不也不愿这样做的,可是人与人的心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吗?很多年过去了,那件事变成了他们心中的大结,易结难解。

“六哥,告sù

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就此住手,不再继xù

错下去!”南宫若栗用力推开挡在自己的身前的几个侍卫,迈着流行大步走向了大殿之上。

南宫若栗一步步走近南宫若卿,南宫若卿震惊的望着来人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其他的关系,只见他的脚步也在一点点往后倒退着,似乎很想避开南宫若栗。

“我绝不会停手!这一切本该属于我,是属于我的!”南宫若卿停住后退看着他冷冷的说道。

“六哥,这些并不属于我们。父皇在世时就下过命令,十一哥才能兼备是百年难遇的帝王才者,而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心尽lì

辅佐新皇,这就足够了。六哥,为了你那不可一世的复仇大计,父皇走了,现在连母后的性命也搭上了,你还想要多少人的性命,你才会清醒过来?你答yīng

过过母后,要不惜一切代价让我登上皇位,可是现在你做的这些到底又是为了谁?皇位我从未想过,兄弟,我也从未想过失去呀!六哥,醒醒吧!现在在这个世上我只剩下你最后一个至亲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你明白吗?六哥,就算是弟弟求你放手好吗?六哥……”南宫若栗看着他的六哥对自己所犯下的错仍旧没有一丝所悟,他的情绪也控zhì

不住的全部爆fā

出来了,朝着南宫若卿痛心的大吼着。

先经lì

了南宫钦的驾崩,现又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这般惨死在自己的面前,南宫若栗的心已经变得支离破碎,可是这一切又怎么抵得上南宫若卿带给他的一丝波动呢?他此生最唯一的愿望便是努力让南宫若卿回到过去,可是好像事实总是与想法背道而驰,直到现在他的这个小小心愿也没有完成。

“恐怕这要让十五爷您失望了,六爷现在的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他的皇帝梦,于你?只怕连兄弟的情谊也早就抛在脑后了。”穆景将受伤的南宫锦扶到一边之后,她的声音便冷不伶仃的插了进来。

“这是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南宫若卿怒道。

“六哥,真的是景郡主所说的这样吗?是不是现在在你的眼里什么都不重yào

了?就连我们所有人加起来的性命也不及你的皇位重yào

对吗?六哥。”南宫若栗的眼里闪着悲痛的泪光,随着情绪的激动,只见那点点泪光已经挂在眼边欲要滴落的样子。

南宫若卿静静的沉默着,他很想扯开声音大声的告sù

南宫若栗,‘不是这样的。’可是喉咙像是被什么嘟着似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南宫若栗自然而然的把南宫若卿的沉默当做了默认,他的心瞬间被一阵冰冷的凉意全部包围,再次开口的却是那般的沉痛与决绝,“六哥,当真如此吗?我也不重yào

对吗?”

南宫若卿紧紧捏着拳头,努力压抑着自己渐渐涌起了情绪,‘对不起,十五。’他狠心的挥着手让人强制性的把南宫若栗拉到了一边,随即便用剑对上了虚弱的南宫锦,道:“南宫锦你想好了吗?是即刻消失在本王的眼前,还是让本王亲手解决了你?”

南宫锦握着剑的手一紧,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目对上南宫若卿的冷眸,“六哥,我说过,我并不想与你争什么,可是现在的你已经变成了六亲不认的叛逆,我不该对你心慈手软的。六哥只要你肯回头,我可以把今日之事全当作从没发生过!”

“六哥,收手吧!”南宫若栗努力挣扎着束缚朝着南宫若卿喊道。

“呵,想让本王回头?恐怕只凭你的一言两语是说服不了本王吧?”南宫若卿对他们的好心视若无睹,明明心里很在意别人的想法,可是嘴上却是这样恶狠的说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这句话是南宫锦无数次问过他的话,可是每一次的回答……却是那般的可笑有事那般的悲凉。

果然在南宫锦说出口之后,南宫若卿的脸上就无端出现了一抹愤nù

,“你的命!”

“好!只要你肯回头,我的命便属于你!”

“南宫!你想干什么?”看着南宫锦突然把自己手中的剑丢了出去,穆景的心猛地一怔,一个非常可怕的画面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这是你说的?可别后悔!”南宫若卿冷冷的看着南宫锦的举动,邪笑道。

“一言九鼎!”南宫锦对着穆景摇摇头,既而越过她的身边向着南宫若卿走了过去。

死又何惧?

“皇上……不要……”

看着南宫锦这样做,朝下的大臣全都把心吊在了嗓子眼,唯恐那种事会再度上演。

“这是你自己送上来的,就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了,南宫锦……这一天本王已经等了很久了!”话落,南宫若卿便挥着自己手里的利剑极其冷酷无情的向南宫锦刺了过去。

利剑毫无悬殊的刺穿了南宫锦的胸膛,鲜红的血液瞬时浸湿了南宫锦胸前的一大片衣衫,那般刺眼夺目。

当利剑刺穿南宫锦胸膛的那一刻,南宫若卿的眼里出现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眼神,“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躲?”

“六哥,如果你觉得我的命可是唯一可以让你变回从前的方法,那么我愿意把它送给你!这样够了吗?”南宫锦的手捂上自己的胸口,他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在体内缓缓的流逝,可是他却看到了他最希望看到的东西在向他奔来。

“南宫!”

“皇上……”

“十一哥……”

所有人都发出了惊雷般的喊叫,这一幕还是到来了。

“十一哥,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这都是我们欠你的,你不应该呀……”南宫若栗全力推开了身边看押他的侍卫,不顾一切的冲到了南宫锦的身前,重重的跪倒在了他的面前,看着浑身是血的南宫锦,第一次他的心里出现了恐惧感。

“南宫,你怎么样?你怎么那么傻,你不知dào

他已经没救了吗?为什么你还要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他的良知?这下你可以死心了吗?你看见在他的脸上出现过一丝的后悔与忏悔吗?他觉得自己有错吗?南宫,你太傻了!”穆景说的风起平淡,可是在心里却也急了。

这一次他实在伤得太重,恐怕……

如果再不尽快处理完眼前的事,就算南宫锦的胸口的伤没有伤及要害,可是要不及时止血的话,他也会失血而亡的。

“还愣着干什么?传御医!快传御医呀!”南宫若栗发疯似得向殿下的人吼道。

现在浮现在他心头的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不想看到南宫锦出事,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心狠手辣的母后的生死,可是他的十一哥是无辜的呀!为什么要他一个最无辜的来背负如此沉痛的经lì

?南宫若栗强压住自己心头的难过,望着南宫锦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第二十七章:彼此沉痛的曾经

第二十七章:彼此沉痛的曾经

二十年前,南宫若卿八岁,南宫锦六岁,南宫若栗仅仅四岁而已。

那一年,他们三人和当时十岁已成储君的南宫昀同被皇后一人抚养。那一天,南宫昀如往常一样带着几个弟弟去湖边练习武术,可是意wài

就这样毫无预料般的发生在了几个人的眼前。

南宫锦因为从小就被送到皇后了身边,要很久很久才能见到自己生母一次,恰好这一天,到了该到回俪妃寝宫的时间了,以致于那天的习武场地只剩下南宫昀和南宫若卿两兄弟,可是南宫锦回到俪妃身边之后,却发xiàn

自己并不招生母喜爱,所以最后只好一个人又嫣嫣的回到了皇后的住处找南宫昀他们继xù

学习武功。

只是,这一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自己最尊敬的兄长习武了。

他找到南宫昀他们之后,他并没有立马冲上去跟着他们一起练习,而是躲在了一株灌木之后偷偷的看着南宫昀耐心又细心的教导着南宫若卿的动作,那般的温柔可亲,他不想上前去打扰这美好的一幕,他想就这样把这一幕牢牢的铭记在心里,他希望在自己的身边能有这样一个疼爱自己的大哥哥无处不在的关怀着自己,呵护着自己,所以他不敢也不愿上前打扰。

就这样静静的凝望着。

南宫昀手把手的教导着南宫若卿,可是那时候的南宫若卿却对于这些并上心,他练的烦了便跑到湖边玩水,感觉到湖面带给他微凉的爽感,他便挽起自己的衣衫想跳下水欲欲跃试,三五次这样靠近湖边玩乐的想法被南宫昀打断之后,不懂事又极爱贪玩的南宫若卿便怒了。

他不顾南宫昀的一切阻拦硬是要跑到湖边去玩耍,这时,正是寒冬腊月,湖面虽已结冰,可是在南国这种高温的国家,即便是湖面结冰也只可能是极薄的一层,根本就无法同时承载起两个人的重量。

当南宫若卿先踏上薄冰的时候,湖面已经明显起了一些变化,只是这时只顾着贪玩的南宫若卿根本就无暇于此,他高兴在湖面手舞足蹈,惊呆了身后的南宫昀。南宫昀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所以他当时算是拼尽了全力赶在薄冰完全碎掉之前飞跃到了南宫若卿的身边,用自己微薄的轻功与薄弱的内力将南宫若卿扔上了湖岸,而自己的身体却被深深陷入了冰湖里。

冰冷无情的冰湖带走了温暖如风的大哥哥,这一天是南宫锦此生最难忘的一天,因为那天天空突然下起了一场好大好大的雪。南宫昀的身体没有被找到,不管是命令了多少人下湖去打捞,最终都是无果而终,渐渐的所有人都开始遗忘这件事甚至是这个人的存zài

了。

现实总是残酷的,南宫锦作为这件事唯一的目击者,年少无知又对当时南宫若卿的所作所为充满愤nù

的他,只是选择将自己的亲眼所见告sù

了南宫钦和皇后,他这样做有错吗?这些年,他每次回想这件事的时候,他总会想到当南宫若卿被南宫钦扇过的那个巴掌和他那憎恨的目光,从那之后他和南宫若卿的关系好像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人前好兄弟,人后呢?这恐怕就只有南宫若卿自己知dào

从那之后他把南宫锦当做什么了吧!

南宫昀的离去,使所有人的人生都发生了重yào

的转折,南宫锦因为向南宫钦道清了事情的真相从而得到了南宫钦更加的宠爱,可是对于南宫锦来说,这种独特的偏爱却让他倍感难过,因为他觉得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牺牲别人换来的。可是上天却是公平的,它能为你敞开你一扇窗户同时也就可以关上你的大门。俪妃从那之后便真的不再理他了,不管他在东宫里受到了多大的伤害还是得到了天大的荣誉,俪妃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对南宫锦漠不关心。

这样也罢,偏偏俪妃对宫里其他的皇子和公主却总是亲密无间,这种特殊的对待对南宫锦的心理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以致于后来当他回宫之后听到俪妃已故的消息时,他的脑海里只有过几秒短暂的停顿,随后虽然又去到俪妃生前的宫殿看望了她,可是心里的那种感觉却已经很淡很淡了。

南宫若卿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的性格也发生了严重的扭曲,他觉得所有人离开他都是因为南宫若卿的一句话,他觉得是南宫锦抢走了他所有的东西,从此的他的生命里对于南宫锦就只剩下了一个字‘恨’!这个恨字席卷了他心里仅剩不多的愧疚与良知,他的人生从此变得黑暗无比。

而这一切对于当时只是一个不知事的小孩子来说,却是那般的沉重。在南宫若栗记事以来,这件事便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那一天,他避开奶娘跑到东宫去找皇后,却在无意之间听到了这件事,那时候的他什么都不懂,可是现在却不一样,每当他想起那句话那几个字,他都会不由的全身颤栗起来。

他的母后,他心里的最最尊敬、崇拜的人,可是那一天,这一切都被打破了……

皇后在得知令自己引以为豪的皇子命丧冰湖之后,她无悲无怒,却把当时告发南宫若卿的南宫锦从此‘禁锢’在了她的身边,过分的好与不好只有南宫若栗一个人知dào



现在若栗也长大了,他知dào

南宫锦所有不知dào

的事情,他想告sù

他关于他与俪妃的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十一哥,坚持住,你一定要没事,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告sù

你,你不可以有事的……”南宫若栗双手颤栗的将南宫锦抱在了怀里,眼里的悲痛毫无掩饰的展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十五弟……”南宫若卿看着自己的胞弟对着另一个人露出这样一种表情,不由的,在他的心里也泛起了浓浓了酸意。

为什么最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只想要争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想到却落得了众叛亲离的下场。身边的人一个个全部都离他而去了,朝臣倒戈,甚至是曾经和他一起出生入是的兄弟也对他露出了这样惊恐的表情,预想扔刀就罢……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六哥……这是我欠你的,对不起……如果没有我的存zài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好的帝王……咳……六哥、十五弟,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不怪谁……”南宫锦吐了一口鲜血,气息虚弱的看着南宫若卿。

“不是、不是这样的,十一哥,你没有错!错的是六哥还有母后,你没有欠我们什么,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们才对!当初你向父皇说明二哥的死因,只是不想让二哥死去也落得无名,可是你的衷心与义气却不被人理解,六哥他恨你把他告发而毁了他所得到的一切。母后也恨你让她同时痛失两个皇子,所以就母后派人对俪妃下了命令,让她从此不准靠近你一步,还将你留在了东宫,受那样的苦,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十一哥,对不起,这一切我都知dào

却从未告知过你,对不起……对不起……让你误会了俪妃这么多年,其实俪妃是很关心你的,只是因为有母后在中间作乱,这些年才会……十一哥,对不起……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来,南国就只能靠你了,十一哥。”南宫若栗抱着南宫锦的身子,让南宫锦的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这些充满悲伤的晚来歉意。

南宫若栗的话一字一句的扎进了南宫锦的心里,眉间露出的悲痛是这么的明显,“十五弟……你没有错……皇后待我怎样我心里明白,在母妃的心里或许我仅仅只是她手中的一颗保命的棋子吧?呵……我不会在意的。六哥我把我的命还给你了……我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诺变回曾经的那个好哥哥……”

说完,南宫锦便像一个失去骨架似的木偶一般倒在了南宫若栗的怀里,无声无息。

“南宫……”穆景看着南宫锦倒下心里像是被一团火烧似的,难过的揪起了心,双眼的泪水顿如决堤了一般涌上了眼眶,“现在你心里舒服了?为了让你找回曾经,他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与天下,这下你满yì

了吗?南宫若卿!你这个狂妄又可悲的人!你满yì

了吗?”穆景痛声的朝着南宫若卿大吼着。

南宫若卿呆呆的看着渐渐失去气息的南宫锦,心里徒然升起了一股凉意,这一切终于结束了,可是看着这被尸骨堆积而成的那把金闪闪的龙椅,南宫若卿再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紧紧的包围着他,让他不敢移脚前进一分。

“六哥,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所有的人都走了,都走了……”南宫若栗紧紧的抱着南宫锦的身体,痛不欲生。

“若栗……”南宫若卿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唤道。

“六哥,我好恨!我好恨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止母后,我好恨当初没有继xù

留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经lì

那段最难过的日子,我好恨我自己总是活在你们的背后,总是被你们照顾。我好恨!六哥,现在的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一个没有思想而任人摆布的木偶了!曾经是我太过于懦弱才失去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人的勇气,现在我再也不会了……”南宫若栗失神的瘫坐在地上自言自语,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听他讲话,他只顾着把自己积在心里的所有的心思全都说了出来。

第二十八章:逆势

第二十八章:逆势

再也不会被别人这样牵着鼻子走了!再也不会了!南宫若栗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默念道,就连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轻轻的把南宫锦的身子放在了地上,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目光有些呆滞南宫若卿,“六哥,你再不罢手,休怪做弟弟的不讲人情!我保证这样的事情绝对是最后一次!”

其实,南宫若栗手中的权利与势力一点也不比南宫若卿差,只是他一直在忍耐一直都在等待着南宫若卿回头,可是结果却是这般的残忍,他的一步步退让间接伤害了这么多无辜的性命,他才是最最该死的那一个!

“十五弟?”南宫若卿不可思议的望着这名看似很软弱的弟弟,脑中一片空白,双手也因为颤抖而失去了握剑的力qì

,利剑‘咚’的一声垂直的落在了地板上。

“六哥告sù

我,你现在还想不想继xù

下去?如果想,弟弟陪你到底!”南宫若栗句句铿锵有力,字字带着刺。

南宫若卿咬着牙,垂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再多看一眼南宫若栗的身影,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不过他这样做真的错了吗?“十五弟,我真的错了吗?我只是想要得到你们一点点的关心和在乎,有那么难吗?这些年,我不停的努力朝着自己的目标去奋斗,抱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可是这些年你们连丝毫不为之所动,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我承认当年是我对不起二哥,因为我的任性害二哥失去了性命,可是我也为我的妄为付出了一切吗?为什么我想要的仅仅是得到一点点关怀,一点点而已都那么困难……”

“做出那种事情之后还有脸说要得到关心,六王爷我都为你感到羞耻!你看了吗?现在宫里宫里尸骨积山,血流成河这都是谁一手造成的?你还有资格得到别人的关怀吗?”穆景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的平和,可是她却忽视了自己内心所涌起的怒气根本就已经不是自己能控zhì

住的。

为了得到自己的一点私欲,不惜手足相残、血流成河,这种人根本不配南宫锦为他做到这个地步,穆景为躺下的南宫锦感到很不值。

“各位大臣,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你们都是亲眼目睹的,这样的人你们还要继xù

拥护吗?还请各位大臣擦清各自的眼睛,看看这个皇位到底该由谁坐,最合适!”穆景用力甩出自己的裙摆,很强势的走到了大殿的前面对着朝下的所有人大声说道。

“郡主说的不错,还请各位同僚看清自己的立场!”同样沉默了很久的马相文见穆景和南宫若栗都说了这样的话,他也挺直了身子站了起来对着左侧的那些同朝为官的大臣们严肃的说道。

看的出来在南宫若卿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弟弟之后,在朝所有的大臣都对南宫若卿的所作所为感到了非常的厌恶,不仅是因为皇后在背后要挟了他们的家人,还为南国的整个天下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景郡主说的没错,是他们的眼睛该明清的时候了,而且……当时他们本来支持的人就是十五王爷,现在又何不顺水推舟、顺应时势呢?

“请十五爷定夺!”

“请十五爷定夺……”所有的大臣都齐声高呼道。

看样子六王爷的大势已去,就连从前那些生死也跟随在他左右的几名大将也退步到殿下对着南宫若栗俯下了首。

“十五弟,你动手吧!”南宫若卿埋着头说的一脸的平静。

“六哥……我不会冷酷到亲手杀死自己的亲兄弟,你走吧……交出兵权与爵位,放qì

一切永远不准在踏进皇宫半步!”南宫若栗狠绝的说道。

捂住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南宫若栗大步流星的走到大殿之前,大声道:“从今日起削去南宫若卿的王爵之位,永远不再踏进皇宫半步,这是命令!有谁不服?”

“臣等不服!”以马相文为首的众臣跪倒一片。

“马丞相请讲!”南宫若栗望着马相文一顿。

“六王爷所做之事天理难容,仅是如此惩罚老臣心中不服!”马相文一脸沉痛的看着大殿之上躺着的那个男子,又低头看了看躺在他们身边的那些浑身是血的人,心头百感交集。

如果不是南宫若卿的野心,如果不是因为南宫若卿的自私,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甚至是南宫钦也不会突然驾崩,而对于这样罪大恶极的人却只是这种程度的惩罚,这叫他们何以心服!

“如果不止是这样,那本王倒是该请教一下马丞相和各位大臣,本王该怎么做?本王又能怎么做??”南宫若栗带着浓浓的苦涩道。

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是每个人都不想的,可是谁能体会到南宫若栗心里的苦?一面是几十万条性命的重压,一面是自己唯一的手足。一边是对国家的衷心,一边是对亲人的感情,两者之间到底该如何取舍?谁能告sù

他?

“以老臣愚见,以六王爷的所作所为,就算是再给他百余个脑袋也是不够的。虽然六王爷曾以大将军之职保家卫国征战多年,也算是对南过做过一些贡献,倘若真的就这样无情的取下他的脑袋,天下人一定会说我们南国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国家,所以,老臣以为,应该将六王爷的王府查封,并将缴获的所有财产分发给‘广庶’一带的灾民,二则让失去爵位的六王爷发放江北边疆之地,戍守江北永不被朝廷录用。如此而来,天下人的闲话也少了,同时十五爷在天下人的眼里也定能传为一代仁君。”马相文弯了弯身说道。

“好!就依马丞相所言,本王无话可说!”南宫若栗点点头,随即命令道:“你们都明白了吗?把南宫若卿拉出去,逐出‘卞阳’……从此之后,若有人看见此人踏入‘卞阳’一步,格杀勿论!”

只要能保住他的性命就好,他能知dào

他唯一的手足还平安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已经足够了。其实南宫若栗奢求的不多,他只想要一家人安安乐乐的永远生活在一起无灾无难的,可是不管他怎么做他都无法将这个心愿完成,现在不行,将来就也更加的不可能了。

“王爷英明!!!”大臣们齐声道。

“呵…不愧是十五弟,只要十五弟的一句话所有人就会对你俯首称臣。不管有没有付出,有没有操控什么,所有的事情都会这般自由的向着你的心意发展……十五弟,这一次我真的输了……输给了感情,输给曾经,输给了自以为是的我。我会听从你的安排从此不再踏入卞阳半步,今后宫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好好照顾自己。”南宫若卿的嘴角露着一抹淡淡的苦笑,好多的话堵在了心头,他知dào

如果这一次不说出来,他就永远失去对他开口的机会了。

“不要为我担心,有这种下场都是我咎由自取的结果。”南宫若卿低喃道。

“六哥,还有一件事你必须要告sù

我,除去你手上本来持有的三十万兵力,,多出了那十几万兵力,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南宫若栗顿了顿,随即换上了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说道。

兵力?听南宫若栗这样一说,在一旁‘偷偷’替南宫锦处理伤口的穆景也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细细揣摩着这整件事。

不错,因为南宫若卿手中握有的兵力本就是南国兵力最多最强的一部分,他起兵造反没有人会在意他手下有多少兵,可是经南宫若栗这一句,他们就不约而同的把头望向了南宫若卿,等待着他的回答。

“哦?有吗?十五弟,你怎么知dào

我手中只有三十万人,难道十五弟忘记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不错,我是大将军,南国所有的兵力都是经我一手操作的,所以多出来的这点兵力也不足为奇吧?十五弟,不知我这样解释你听明白了吗?”南宫若卿勾着唇角淡淡的笑道。

真不愧是一代叱咤风云的大将军,都轮到这个地步了,他也能把事情说的如此的简洁明了。

“只是这样而已?”很显然,南宫若栗并不相信这样敷衍了事的话。

“不然十五弟以为呢?”南宫若卿道。

“我怀疑你多出的一部分兵力是你和其他国家有什么交yì

而得来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将事情全部都告sù

我,可以吗?六哥。”

南宫若栗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就绝非是信口开河。

“没有的事,你不要瞎猜了。十五弟,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继xù

留在你身边看着你登上皇位,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可以答yīng

我吗?”南宫若卿淡然的说道。

只要他看到若栗登上皇位之后,他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吗?可是就现在这个情况他又不能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强迫南宫若卿说出来,到底该怎么办?他那天看到的那些可疑的人在他六哥的府上频繁出入,又怎会没有这种可能呢?如果是,那么背后的人又是有些什么样的目的呢?

“不可能!”穆景的声音突然跳了出来。

南宫若卿身子一顿,又是她?“为什么不可能?反正是迟早的问题,迟一天两天去江北报道,又有什么问题?”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我是说让十五爷登上皇位的这件事,恐怕……恐怕要让六爷失望了……”穆景冷哼道。

太子殿下用性命赌回了六爷的良知,六爷因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被发配到了江北,朝不可一日为君,所以剩下的人不久只有十五爷最合适了吗?还有什么问题?众人都一脸迷惑的望着淡定自若的景郡主。

第二十九章:险中求胜

第二十九章:险中求胜

“景郡主,事实已成定局,不知你……”

在经lì

过这件事之后,南宫若卿对穆景的看法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的镇定自若,她的才智谋略都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想,所以当穆景又再次说出这样的话后,他的心里也不由的被紧紧的揪了起来,难不成这里面还存zài

什么他所没有预测到的变数?

南宫若栗也呆呆的盯着穆景。

“本郡主只想问各位大臣一句,太子殿下和十五爷谁才是你们心中所选?”穆景问道。

太子?太子不是已经……现在还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众人都底下了头陷入了一阵紧紧的沉默。

“郡主,如果十一哥没有出事,这皇位非他莫属,我南宫若栗发誓一定誓死追随其左右。可是……”南宫若栗说着也露出了痛色,埋下了头。

“这话是你说的,所有大臣都可作证!”穆景对着南宫若栗勾了勾唇角。

“你还想耍什么花招?”南宫若卿暴怒道。

“本郡主在玩吗?六王爷,别忘记你现在只是一个丢盔弃甲的局外人,与你何干?你有什么资格插言本郡主的话?如果六王爷识相的话,就乖乖的让侍卫带下去,别在站在这种现眼的地方让更多的人唾弃你!”穆景瞪着南宫若卿毫不留情的说道。

南宫若卿被穆景这样一说,突感颜面无存,虽然心里的怒火足以让对面的飞灰湮灭,可是,这时,南宫若卿却保持了沉默,暗暗的捏了捏拳头便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下了殿,在大殿的中央站住了脚。

众人一阵惊讶,却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来,因为在他们的心里都已经将六王爷纳入了自己险恶的一类。

“说吧!还有什么?”南宫若卿说道。

“郡主,是不是十一哥还有救?”南宫若栗带着一丝喜色不确定的问道。

的确,南宫锦的生命是在南宫若栗的怀里终结的,可是看着穆景的用这种笃定的语气在大殿里反对他登位时,他的心里就对南宫锦‘已死’这件事产生了疑惑。

怎么会?如果他没有感觉错误的话,他手中的那把剑已经刺穿了南宫锦的心脏,怎么可能还有存活的机会?虽然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心里也很难受,可是想起自己的亲生弟弟不能够登上那个位子,那么他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牺牲了这么多人的性命,甚至让他失去了他此生最最宝贵的东西。

不会的,一定不是这样的,南宫若卿在心头默念道。

“不错,本郡主之前就知dào

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恐皇上有生命之忧便在几日前给他服用了‘雪丸’,可以在他最危难的时候护住他的心脉,刚才本郡主也为他的伤口止了血,所以现在躺在你们眼前的太子殿下只是陷入了短暂的昏迷,并无性命之忧。”穆景微眯着凤眼看着朝下的人说道。

雪丸就是穆景从北国腾云山庄随身带出来的,传说北国雪峰之巅长有一种奇异的雪莲花,能治百病,与各种药材混用又会出现相应的效果,而雪丸就是用雪莲之根炼制而成的,所以药效更显奇特。

“郡主所言可是实话?”马相文紧张的问道。

“本郡主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本郡主说太子……不对,是皇上。本郡主用性命担保皇上并无性命之忧!”穆景说话间已经令人将南宫锦的身体带回到了寝宫,虽然他的性命已无危险,可是他的伤口还得让御医再精心的检查一下最好,最好不要为以后留下一点点后遗症什么的。

“万岁……太好了!皇上幸存,南国之幸啊……南国之福啊……”马丞相仰头展臂大声的呼道。

言里的一字一句无不表露出他对南宫锦活下来是有多么的高兴,他为南宫锦喜,为南国喜!

原来是这样的,着一些都不过是他的一个阴谋,可是自己却糊里糊涂的相信了所有,亲手放qì

了所要得到的一切。自己真是最最愚蠢的那一个!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阴谋而已,我太傻了……我真的太傻了……”南宫若卿抬起头望着穆景和那空荡荡的皇位,捏紧了拳头。

“六哥,你别说了!十一哥这样做也没有错呀!”南宫若栗听到南宫锦没事之后,反倒露出了一脸轻松的样子。

“南宫他什么都不知dào

,就算知dào

你不会放过他,他也从没做出过任何的反击,因为他深知他永远都不是你的对手,所以这一切都是本郡主一手操作的。就连他在不知不觉喝了我给他准bèi

的救命药丸,他也是不知dào

的。”穆景淡淡的说道。

“你认为就凭你的三言两语,就能取信于我吗?我不会在上你的当了,他又不是傻瓜,明知dào

我随时都会要他的命,又怎么会没有一点儿的防备?你真当我的脑子被驴踢了吗?太可笑了!”南宫若卿自嘲道。

穆景听了他的话,不由的冷笑了一声,不再替南宫锦多解释一句,随即向着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神,说道:“从今日起闭朝两日,一切有关朝廷事务全部交由十五爷处理,暂将六王爷一党全部收押候审,等皇上恢复过身体,再议此事。带下去,退朝!”

“臣等遵命!”随即朝下的侍卫同时带着刀将南宫若卿为首的所有叛逆都押出了朝堂。

“郡主……”马相文还想说些什么事,可是却被穆景抬手给打断了,“今日的登基大典虽然举行的不是太顺利,但是也算成功。本郡主在此希望各位大臣,从此之后对新皇尽忠尽职,全心全意为繁荣昌盛的南国共同努力!你们可有谁不愿?不愿意的大门就敞开在哪里,站出来!本郡主不希望皇上醒过来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南宫!”

“我们南国的朝廷没有很多闲空的俸禄来样一群毫无可用之地的废物之才,所以!想做奸臣的,亦或是有这样的想法,统统给本郡主从那扇门前滚出去!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大家失去了这次机会,以后再做叛逆,就别怪本郡主或是皇上心慈手软,手下无情了!”

穆景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为将来的南宫锦做好一切的铺垫,他就只有一个人,如果朝廷里再发生一丁点的事端,她担心他未必能坚持的下去,所以她在这段不长的时间里,一定要把这些事情全部做完,这样,她就可以放心大胆的离开南国离开他的身边了。

“郡主英明,臣等定当尽心竭力为未来南国的辉煌而奋斗终身……”

“郡主英明……”

朝廷里的声音响彻整座宫殿,就连在朝堂之上的南宫若栗也深陷其中,不由自主的朝着穆景恭敬的说了一句,‘我也会尽心尽lì

’。

事后,南宫锦不久就恢复了意识,虽然这次受伤真的很严重,可是因为有穆景的存zài

,也就大事化小了。南国的宫殿也在两日内恢复了原来金闪闪的本貌,如果不是太过于浓重的血腥味,或许没人知dào

这座宫殿不久前才经lì

了一场血洗!

南宫若卿被暂时关进了水牢,关于那件事南宫若栗私下也去到牢里询问了好几次,可是每一次南宫若卿对此都闭口不言。这令南宫若栗苦恼了很久,他不知dào

为什么他的哥哥到这种地步也不愿意对他说实话,还是说这背后还隐藏着另一个惊天大密?

几天后,南宫锦的寝殿,南宫若栗来看望他还说了一些藏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话,和他一起回忆了从前的欢乐时光。

南宫锦的伤口恢复的很快,七天后,就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因为伤口几乎触及要害,再加上之前受受过一切重击,所以这一次南宫锦休息的时间也延长了些许。

这日,穆景如往常一样来到‘沁心宫’来照顾南宫锦,刚走进宫殿就看到南宫锦在扶着墙角望窗户边挪动,穆景立忙小跑了过去,扶着他的手臂,紧张的说道:“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又下床了?宫里的丫鬟呢?看见你这样也不扶着你……”

“在床上躺久了想起身走走而已,看见她们整日守在宫里,我感觉有些怪异便让她们全部都出去了。你来的正好,陪我过去聊聊吧!”南宫锦说的有气无力的,像是一个久病中的老头,又像是经lì

了一场生死之劫还没有回过神一般。

穆景点点头,拿过一把凳子放在传窗子的旁边,并将他扶过去坐下。

看着一脸憔悴的南宫锦,穆景有些担忧的轻摇着头道:“南宫,有心事吗?”

南宫锦失神的望着窗外的一片蓝天,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落寞,‘天之大,何处才是家?’一心回到心心所系的南国,却发xiàn

这里的所有都发生了变化,俪妃走了,皇上也离开了,就连他心里最痛恨却也最敬重的皇后也倒在了她的眼前,他的兄弟对他刀戈相见,这样的他竟然还能幸存一副残躯,太可笑了。

“忆然你果然是父皇看中的人,险中求胜就连我也被蒙在了鼓里,你果然够狠!呵……为什么要救我,如果我死了,这一切不就结束了吗?”南宫锦望着天空,自嘲的笑出了声,不觉一滴眼泪静静的划过了脸侧,准确无误的滴进了他的心间。

他感觉到了,是泛着一股浓浓的苦涩还有一抹孤寂,从此在这个世上便再无那个笑颜常开的南宫锦了。

第三十章:陌生的面孔

第三十章:陌生的‘面孔’

穆景没有看到从南宫锦眼里划过的泪滴,可是却听见了从南宫锦言里的所流露出的伤感、还有一丝对她的愤nù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

没想到她在他心里竟然是这样的一个阴险之人,为什么?明明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他好,可是……

“不错,我就是这样的人!既然答yīng

过先皇要尽最大的努力帮zhù

你,而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罢了!如果你觉得我欺骗了你,不该救你,请你责罚便是,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要知dào

现在你的身体已经今非昔比了,你的脉搏与南国的命脉紧紧相系,如果你现在有任何一点闪失,我也一定不会饶恕自己。”穆景的声音毫无抑扬顿挫,说的是那般的平淡又无力。看来在穆景的心里对于南宫锦方才所说的那些话还是很在意的。

南宫锦正在出神的思量,却再度听到了穆景凝重底靡的声音,“我明白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都只是一种伤害而已。算了,我想我还是不打扰你,好好休息,明日再过来替你检查伤口。我走了……”

南宫锦的心犹如被泼了一桶冷水,从头凉到了脚跟,突然忘记了所有的犹豫与纠结,想也没想就脱口道:“我只是一个废人何须冷大小姐如此照顾,你走!从此之后不要在出现在我的眼前!”

穆景的心一紧,亦生出了微微痛楚,然而她的成长与经lì

将她锻炼的狡黠又理性,只见她挤出一丝嬉笑来,想要装出平日的轻松随意。可是突然的转身却让她没由的晃了晃身子差点就失控的绊倒在了地上,微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深吸了一口气:“我会离开,但绝不是现在。”

“你明知dào

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还要强加在我的身上,忆然,你变了……变的我都不认识了。如果是从前,你做这些事情之前,一定会先告知我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南宫锦紧蹙眉头的低吟道,随后也深吸了一口气,武断的说:“说吧!现在能告sù

我,你留在南国的目的了吧!”

穆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就这样呆愣愣的僵着表情。

是!当初她的确是抱着目的才跟着南宫锦义无反顾的来到南国,现在所做的一切多半也是为了她自己才做到这种地步的,可是当她看到南宫锦这双充满质问的眼神时,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沉重了好几倍。

她也好想问一句,这一切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能有什么目的?既然是答yīng

过先皇的事,我就有义务把它好好的完成,这样先皇在九泉之下……”穆景的话才说了一半便被南宫锦出声折断了,“别用父皇的话来唬我,我知dào

这件事无关与父皇,不愿说起也罢。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知dào

的!”

“我……南宫,我并不是故yì

想要隐瞒你的,不错!我跟着你来南国,一是为了治疗我脸上的伤疤,还有一个目的便是想要得到南国的一半的兵力相助,你知dào

我的身份,你知dào

我的所有情况,还想知dào

些什么?”穆景带着微怒说道,一顿,立马又迎上了南宫锦的眼神,“在北国,我失去了所有,身份、地位、甚至是最最重yào

的人,来到这里我只想得到一个身份,可以让我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北国,回到他的身边!仅次此而已。”

“这就是你存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夺得的东西?”南宫锦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喃喃道,同时心里亦是一片了然,原来如此。

“好!我答yīng

你,这些东西我统统都会给你!”南宫锦怔怔的说道。

事情亦是如此,再说其他又有什么意义?

“先别说这些了,现在你已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想必这些事情对于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所以我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这样我就可以早点消失在你的面前了。”

“冷忆然!你果然别我猜中了,利用完我之后就想把我一脚踢开吗?”南宫锦猛地拉住她的手一用力,将她连拖带拽的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穆景正要转身迈步离开,被南宫锦这样突然一拉,不禁愕然的聚焦凝视道:“你知dào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如果我说从明天起,你就是南国最高贵的公主殿下,你会不会明日就离开南国回到北国去?”|南宫锦一瞬也不眨眼的看着她。

“我……”穆景被这么一问,突然结舌,回避着他的目光,“我……我不知dào

……”

的确,现在在她的心里已是一片混乱,她在想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她会选择义无反顾的离开这里吗?

“这就是你的答案?忆然,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磨叽了?如果我是你,绝对是立马走人!你想想,那边有自己的爱人,孩子一切都在哪里,怎么会舍得多分开一天呢?”南宫锦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讥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北野皓然已经占据了你是所有的心,哪怕是乞求你能分给我一点点,这也不可能了。

淡淡的伤感,淡淡的情愫,被这微凉的秋风渐渐吹远,从此在他的心变得一片空白。

“南宫,你知dào

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不想说并不代表你在我心里就什么都不是!你是你永远都只是你,任何人都无法将你比下去!所以,以后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从你这里听到可以吗?南宫,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朋友,我们一起经lì

过生死,经lì

过一段又一段的血雨腥风,我不说出来,我以为你就会明白,可是我却不知dào

,我在你的心里却是这样的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你知dào

我听到你这样指责我,我的心里有多难过吗?我把你当做我一生唯一的挚友,而你呢?你把我当做了什么?无情无义的背叛者还是过河拆桥的……”

穆景说的很激动,恨不得将所有憋在心里的话全部都一次吐出来,这样她的心里就会好受些,对南宫锦的愧疚就会少一些。她希望自己的心意能得到南宫锦的明白,然而,当她掏心掏肺把这一切说出来之后,南宫锦却没有一丝的反应,甚至比刚才的脸色更黑了,只见他把手搭在窗户上用力一撑,就站起了身,“是!我不明白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可是我唯一知dào

的只是在你的心里只有北王爷和皓予,我们都不过是你用来复仇的棋子而已,冷忆然,我今天以南国的子民,向你发誓,从此之后,我再对你抱有一丝的幻想,我南宫锦必当万箭穿心受尽折磨,流血不止而亡!”

南宫锦突发的誓言,让穆景惊愕的呆在了原地。复仇?提起复仇,她原本摇动的心又一下坚定了下来,直视着南宫锦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不错,既然你已知dào

,还需我再多说吗?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复仇大计,我不得不这样做。”

对不起,如果这样做可以斩断你对我的心思,我别无选择,对不起,南宫!

“仇恨对你来说有这么重yào

吗?你的善良你的仁慈丢到哪里去了?你劝诫每一个人要放qì

仇恨,善待仇恨可是你呢?你自己又是怎么做的?忆然,我不愿意看到一个满手沾满鲜血你,你明白吗?不管我在你心里是一个怎样的存zài

,我都不想看到你受到一点伤害,在南国我会竭尽所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东西,可是等你回到北国,我不敢保证,我还能保护你知dào

吗?在我心里你很重yào

!很重yào

!”南宫锦短暂的沉默之后便是一阵炮轰似的激语,他想让她明白在他心里的那些想法,他不想让她一个人承shòu这么多的痛苦。

虽然在他的心里早已和她划清了界限,可是作为一个朋友,这一点点的关心也是必不可少的吧?

“我可以对任何一个人仁慈,可是对那个人……我只有恨!你没有经lì

过那种滋味,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件事!我非做不可!任何人都阻拦不了我!任何人!”穆景的眼里渐渐露出的杀意震惊了南宫锦,同时也泛起了一股无由的悲凉。

“忆然,如果是他阻止你,你会妥协吗?”南宫锦失神的问道。胸口的伤口已经隐隐生痛,可是却不及心里传来的一丝阵痛,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她捂住胸口,等待着她的回道。

穆景摇摇头,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一眼看出了南宫锦的异样,立忙伸手扶住了他的身子,并把他扶到了床边躺下,又不言不语的解开了南宫锦的衣衫,想是伤口裂开了吧!

南宫锦看着细心为他处理伤口的穆景,脑中有过一瞬的迷茫,“我没事,我要你回答我!”

“伤口都裂开了还说没事?要怎样才算有事?南宫如果你还是这样不爱惜自己,你要我怎么安心离开?”穆景随口说道,并没有发xiàn

话里有什么不对,只顾着手里不停的麻利的给南宫锦清洗伤口再拿过绷带给他绑好。

等一切处理完毕之后,才坐在了床边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好了’。

南宫锦错愕的一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心里百转千回。

第三十一章:仁道治国与失落之心

第三十一章:仁道治国与失落之心

半个月之后,南宫锦成功的从南宫若栗的手中接下帝位,在他第一天坐上皇位时,他就重新制定了一系列治国、平天下的理论制度,还正式加封了穆景为南国第一公主‘曜月’公主。

对于之前所发生的宫乱,他只字未提,不过在私下也按照穆景之前所定下来的惩罚令人将南宫若卿送出了‘卞阳’,为此他心里还忧伤了好一阵子,想要下令特赦南宫若卿,可是这个消息刚传到南宫若栗耳里的时候,就被南宫若栗用极其严肃的态度给打回来了,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焉有特赦之理?’。于是南宫锦也没再多举,只要让自己的心腹之一将南宫若卿亲自护送到了江北边疆地带。

南宫锦的治国之道在于‘仁’。新皇登基,无可厚非,首件事便是大赦天下。

对于曾经犯过小错的罪人,稍加惩罚之后便令其免受牢狱之灾。对于犯过大错而未伤及其他性命者,牢狱思过十五日,便可归家……论其罪行,惩罚可大可小,仁道治国、唯才是用。

为了巩固南宫锦的皇位,穆景在朝廷上下也废了不少的心思,她不仅暗地里为南宫锦招贤纳士,还在朝廷里为他摒除奸佞,为此还得到了南宫若栗一句赞言,‘曜月之光,南国之旺’。

这句话是南宫若栗托人带给穆景的一封信中所提到的,具体的含义不用说也明白。

南宫锦登基已有数日,南宫锦靠着自己的才智与信念成功的让朝中上下臣服于他。

可是仅仅如此,就想要经lì

过‘大战’的南国从此逆世崛起吗?怎么会这么容易?这一日穆景一如既往的走到御书房想要和南宫锦等人共商事宜,刚走到殿门前,她的脚步就被殿里传来的声音生生止住了。

“以现在南宫的兵力根本就无法应对接下来任何一个国家的挑zhàn

,陛下,老臣恳求您,派使臣去北国和北皇共商和亲之事!”

穆景听得出这充满睿智与老练的声音是来自马相文-马丞相。

和亲?这是个重回到北国的好机会!

“和亲之事,容后再以。不知丞相为何以为一定要与北国结盟,其他国家就不行吗?东国暂且不议,西国草原之邦兵强马壮又从来与本国修好,为什么不选西国?而另选无所交的北国?”南宫锦面色微改,不是因为对方是北国的原因,其中还有一些事情是关于穆景以前的那些事,所以在他的心里能避免一切与北国有联系的事情,他就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它杜绝在外。

西国素来就有礼仪之邦的好称,百年来又与南宫从未发生过战乱,如果这一次南宫锦下令与西国联谊,那么对与两个国家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事实真是如此吗?

柞木元帅抢先一步上前抱着拳头铿锵有力的说道:“陛下有所不知,西国野心勃勃,在陛下不在朝的一年中已经扇动周边的邻国对我国边境的侵犯了无数次,事后又因为北国的北王爷近一年来在周边的反战,才能避免又一次的战乱发生,事情显然易见,敌我之分如此明显,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西国对我们绝对不是眼前所见到的这么简单!”柞木元帅的声音略显洪亮,就连隔着殿门,穆景也能听见这一声特别的声音是属于柞木的。

怎么会这样?西国……

南宫锦微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几位大臣,定定了神道:“马丞相对这件事怎么看?”

马相文是南国的三朝元老,他拥有卓越的才智足以用来应对现在朝中所发生的一切,所以询问他的意见,也算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吧!

只见马相文低着头细细的沉思的一番,又故作深沉的锊了锊花白的胡须说道:“北国是我们唯一的选择,望陛下三思。老臣得到可靠消息是关于北国和东国之间恐有战乱发生,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选择与北国结盟,老臣想,不管是对于北国还是我们南国这都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毕竟,以北王爷的能力,对于东国的有意进犯,丝毫不在话下,老臣愿以项上人头作为担保。”

听见有人这样评价北野皓然,当然最开心的莫过于身藏于殿外的人了。

不过,她的好心情好像有些被过分的表露出来了,因为开心,脑袋不小心的撞到了殿门上,发出了一声闷响,惊的穆景一连倒退了好几步,担心被殿里的人发xiàn

她在偷听他们的对话,于是便故作正经的伸手推开了门。如她所料,里面的人都震惊的齐刷刷的盯着她。见到殿外之人是穆景之后,里面的人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臣等见过‘曜月’公主,祝公主玉福金安。”大臣们都恭敬的向穆景行了一个大礼。

“都平身吧!曜月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穆景抬手阻止了大臣们的大礼,径直的穿过了他们的中间走到了南宫锦的面前福了福身。

“来人给公主赐座!”南宫锦下令道。

穆景连忙抬手拒绝,她可不想被人私下议论是哪种哗众取宠的人。

一阵骚动之后,他们又回到了今日的主题上,不过这一次有了穆景的参与,好像事情也变得容易多了,和亲的对象被确定了下来,是和北国。

之后就是派使臣等事宜了,又是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和亲大使被确定由南宫若栗和甘勒、谷佑两位大将军。时间是三日之后,有南宫锦亲手修书与北皇,南宫若栗亲送于北皇的手里,然后达成共识之后在确立两国的和亲关系。

‘沁心宫’,南宫锦还在为那封和亲的一纸协议而费尽心思,穆挥手撤tuì

宫里的侍女,缓缓靠近南宫锦的背后,想大声吓他一跳,不过,南宫锦是先发制人猛地一转头抬着手中的毛笔停在了穆景的眼前,反倒是惊吓住了身后的人。

“你不是在认真的写东西吗?怎么知dào

我来了?”穆景回过神怔怔的看着他腹议道。

“这么大动静,想知dào

都不行!”说罢,南宫锦便用眼神指了指殿门的方向。

是想告sù

她,殿门的动静想让人难以听到都是件难事。

“好了,算你厉害!你应该知dào

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吧?”穆景随意的摆了摆手,开门见山的说道。

“和亲之事。”南宫锦依旧埋头写自己的东西,只是微微动动了唇。

这种事情还用想吗?只要是和北国有关系的事或人,他想让她分清界限都不行。

“不错,就是与和亲有关的事,我想……”

“不用说了,我不会同意的。”南宫锦想也没想的就打断了穆景还没说完的话。

穆景眉头一拧,还没说出口就被拒绝?“为什么?你知dào

我想说什么吗?我好想还没说出口吧!你凭什么就说不会同意?”穆景带着一丝不悦的说道。

“你想说什么我心里还不会明白?不用说,这件事我不会考lǜ

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那个念头。”南宫锦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起过,始终埋着头的南宫锦让穆景看不出一丝的不对劲,也不知dào

他为什么会这样笃定的说道。

穆景见南宫锦这样,也突然没了注意,可是这件事已经到了箭到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她不可以就这样轻易放qì

。于是,她恶作剧般的一下扑到了南宫锦正在书写的文件上,并用身体把全部的纸张都遮住了,又抬起了一张充满笑意的脸蛋望着微微错愕中的南宫锦,念道:“南宫,你先不要拒绝我,听我把话好好说完可以吗?”

“好!你说。”南宫锦别感无力的把手中的毛笔放到了另一边。

“我想以和亲使臣的身份和十五爷一起去北国一趟可以吗?”穆景一口气的说道。

说完之后,又可怜巴巴的看着南宫锦的表情,一副深怕会被南宫锦拒绝的样子。

“不准!”南宫锦像是没有经过脑袋思考一样,答案脱口而出。

她不可以去北国,不管以任何身份,他知dào

只要她一回到北国,她就再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了,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不可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你明知dào

回到北国对我来说是多么重yào

的一件事,为什么还要这样阻拦我?那天是谁让我离开的,而我现在只是去一趟北国就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可以吗?南宫,为什么你会变得如此的自私?从前那个善解人意,处处体谅我,能为我着想的南宫锦到哪里去了?”

“自私!你说我自私!”南宫锦呆愣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穆景,像是在思考着这句话里面的分量。

“难道不是吗?自私的以为只要能把我留在你的身边,总有一天会把我的心留在南国。可是我告sù

你,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我不但不会对你产生丝毫的好感,甚至是现在对你所做的一切,我也会全部收回!南宫,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一直以为只要……”说道最后,穆景的声音已经明显有些哽咽了。

什么样的爱才算是最残忍的?明明深爱的人就在眼前,却连上前拥bào

的勇气都没有,南宫锦的眼里闪过的那些疼痛,比之前的那次都要浓烈。

过了好一阵子,南宫锦才颓然的垂下了手臂,双眼死死的盯着穆景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咬道:“你的心从未在我这里停留一瞬,我又怎么能够挽留你?忆然,现在的话,我只说一次。只要你过的好、过的幸福,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你的选择能让你以后的生活过的开心、幸福,我就安心了。

第三十二章:和亲之事,心忧起

第三十二章:和亲之事,心忧起

只要是穆景下定决心要过某事,不管是谁也拦不住她,这就是她,如此倔强而特别的她。

三天后,北国收到从南国传来的消息,北野晟立即召来已经回朝的北野皓然共同商议此事。

两兄弟对这件事都很反感,虽然古往今来两国和平不少有这样的和亲之事发生,可是在现在的北野晟的眼里,他只想将这件事推开推的远远的。

南宫锦传来的信里只写到‘和亲’之事,却未提及,是关于公主还是皇子,这让北野晟等人都感到有些迷茫,唯恐这次的和亲会发生一些始料未及的事。

北国御书房,北野晟紧蹙着眉头在大殿里来回踱着步子,幸好此刻的御书房里只有他与北野皓然两个人,不然这一幕被其他大臣看到了之后不知又要引起怎样的议论了。

“皇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以如此焦躁?”北野皓然看着眼前的人,叹了一口气用着极其无奈的语气对着北野晟说道。

北野晟依言停下了步伐,转过身看着北野皓然,“你可知来人是谁?万一南国有意将公主嫁入我国,朕该怎么办?难道只有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朕可不可拒绝?”北野晟急忙的说道。

“皇兄,此事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南国在信中不也说了吗?这一次使臣过来之时商议,若我们没有和亲的意思,他们也不会强求。皇兄,你在担心什么?”北野皓然并不知dào

他心里在担心什么,如果真的是南国的公主下嫁于北国,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我在担心什么?我为什么要担心?北野晟的脑子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的面貌,是因为她的存zài

他才会如此排斥这样的事情发生吗?当初,她嫁于他只因一纸圣旨,可是只有短短的三天,他们之间就断了一切的关系,可是正是如此,他竟会觉得自己亏欠了她,他想要补偿她的时候,她却从此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他自己也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还会对她……想起她,他就觉得越来越烦躁、不安。

北野晟顿了顿,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斜眼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北野皓然道:“皇弟可有和亲之意?倘若这次南国使臣带来了南国的公主殿下,恰好又看上了皇弟,敢问皇弟可有和亲之意,从此与南国同修共好?”

“臣弟?”北野皓然惊愕的一愣,随即表情严肃的摇了摇头,“皇兄又不是不知dào

臣弟现今的情况?王府里乱成那个样子,而且还带着一个小孩子,哪家公主能看上臣弟?再说就算是公主殿下看中了臣弟,臣弟也不会同意的,皓予只有一个娘亲,臣弟不想让他长大之后憎恨臣弟。”如果皇兄真要让他来完结这件事的话,他只好利用皓予的关系来为自己的开脱了。

“皓予?”北野晟挑挑眉,提起皓予,自从回到京城之后,北野皓然就突然把皓予的身份给揭开了,说是他在红叶镇与他的一个同生共死的知己所生养的孩子,皇宫也证实了皓予的确是北野皓然的血脉。因此,皓予的身份直接从一个民间无名孩童转变成了一位带有皇室血液的贵族王子。现在皓予也已半岁,相信在过不久他就可以开口说话了,看着皓予一天天快乐的成长,不光是北野皓然心里像是灌了蜜饯的甜蜜,就连北野晟有时候看着皓予那软绵绵的小身板时,他都会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疲倦全部消失了,简单的幸福油然而生。

“难道你就不想再给皓予找个疼爱他的母亲吗?”北野晟勾着一对好kàn

的剑眉,就这样定定的盯着北野皓然,他知dào

那个所谓的知已已经在战乱里与他失去了联系,如果这件事真如他想象中的那般,那么只有他的皇弟才是最最合适的人选了。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把这个烫手的芋头扔给他的皇弟。

“景儿会回来的!”北野皓然的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让北野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从来都知dào

北野皓然的性格,只要是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有十头巨牛来拉着他走,恐怕到头来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罢,水到桥头自然直,等到那一天总会有应对的妙策。

这样一想,北野晟的心情便好了很多。

过后的十几天,他们都是在等待的过程中煎熬的度过了每一天,北野皓然至今回到京城已足足有四个月了,原本计划的事情也如他心里所愿的那样缓慢进行中。果然夏冢允况并没有有负他的重任,在他们回到京城的那一夜,他要的人就已经安安稳稳的躺在北王府里最隐秘的一处了。

虽然夏冢允况因此也受到了重伤,而不得不在家休息了两个月,可是能有这样的结果却是北野皓然心中所愿的。

北王府里的一处楼阁,只见四周重兵把守,上空也不见一直飞鸟飞过,由此可见楼阁中的人对于北王府来说都是一个绝密的存zài



楼阁里,一个穿着极其朴素的男子面无任何光彩的躺在一个木制的轮椅上,眼睛时闭上的,微弱的气息支撑着他身体里所有的命脉,若不仔细观察,定会让人误以为此人已甍。

“宋兄,最近感觉怎么样了?身体有好转了些吗?”这是北野皓然微闲低沉的声音。

不错,现在正躺在轮椅上,无法言语、无法动弹的可怜人就是当初那个对穆景宠爱有加的宋家三少,落得如此地步,这算是他的命数还是他命里的悲哀呢?

宋闵琥听见来人的声音后,缓缓睁开了假寐的双眼,向着北野皓然上下眨了眨眼睛,因为身体被废,就连声音被那个人毒哑了,现在他能做到的只是用一双眼睛来表示自己的想要说出口的话。

他知dào

,这段日子若不是有北野皓然对他的细心照料,恐怕他的生命早就……同时,他还从北野皓然的言里得到了和穆景有关的消息,这让他失去颜色的生命里有徒徒增添了一抹亮色。原来她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所以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只要想起穆景的那双泛着点点光明的明眸,他的生命里就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他一定不可以放qì

!所以在北野皓然不放qì

对他治疗的情况下,他也在积极的配合着北野皓然,因为他心里有一个执着的心愿还未了解,他不可以就这样抱着遗憾郁郁而终!

“宋兄,再过几天南国的使臣就要到达京城驿馆了,我猜想,如果景儿有想法回来的话,她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所以等几天我就会亲自去一趟驿馆,赶在他们进宫之前查到他们的身份,如果景儿真在其中的话,我一定带她来看你,这样,你就可以把你心里想的那些话都告sù

她了。宋兄,你说这样可以吗?”北野皓然两眼直直的看着他,不肯放过一丝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

宋闵琥微微动了动脑袋,又转了转眼睛告sù

他:‘他想看到她,迫不及待的看见她。’自从穆景出事之后,宋府也同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庄庄连续发生的事情让他无分身去伤心他才失去过的重yào

亲人,就连自己……自己也受到了这样沉痛的折磨。已经两年了,两年了,他原本从此都不会再见到他那可怜的妹妹了,没想到……没想到……

“好,只要来人是她,我答yīng

你,一定会把她带到这里。”北野皓然笃定的说道。

宋闵琥的眼里泛着一丝感激的泪花,只要他的再次眨眼他的眼泪一定会顺着眼眶滴落下来。这些日子他感受着北野皓然的关心,很多的心思涌上他的心头,这个男人是她心爱着的那个人,他也能感受到北野皓然对他妹妹所有的爱,这样他的心里也就放心了,如果他们的爱一直能走到最后,不知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时间一点点划过所有人的指尖,似乎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南宫锦最终还是没有把穆景的拗劲扳回来,还亲身把她送出了卞阳城,虽然这次去北国只是为了商讨事宜,可是当穆景离开的时候,南宫锦还是忍不住在穆景的耳边叮嘱了一句:‘一定要回来!’不知dào

是他心里还对穆景抱有一丝的期望,还是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信心,只要有她留在他的身边,他就会觉得安心。

终于在经过将近二十日的长途跋涉,南国的大队伍也入住与京城的驿馆。

进宫的时间被确立在次日,所以穆景等人就有了充分的时间为进宫做准bèi

了。

这次作为最具有权威代表的南宫若栗把件事看的极为重yào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北国,所以心情看上去有些紧张。走进穆景的房间,南宫若栗先是向房间里的人随意的打了个招呼道:“曜月,长途跋涉这么久,身体还吃的消吗?”

穆景点点头,看向南宫若栗道了一句,“我没事,十五爷不必担心,我一定不会让明日的交谈发生任何一点的意wài

。”

“好!这就好!”南宫若栗越过穆景的身边,走到桌边为自己和她倒了杯水,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曜月,我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给你讲。”说着,南宫若栗的眼里就出现了一抹异样的光彩。

“十五爷,不用对我这般客气,有话直说无妨。”穆景也端起了茶杯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

“关于‘和亲’你有什么看法?想必这一次你来北国一定有其他的事情想做吧?”南宫若栗看着她虽然有些犹豫,不过还是道出了自己心里想说的话。

‘和亲?’“我能有什么看法?南宫他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这是他的意愿又不干我的事。”穆景本来就无心与南宫若栗闲谈,所以对于这样的问题,她并不想多说一句。

关于其他的事,她自认为这与他无关!

第三十三章:再见一面之隔

第三十三章:再见一面之隔

南宫若栗当然知dào

穆景是一个怎样厉害的人,虽然她嘴上说的这样与她丝毫沾不到半点关系,可是在他们的心里又怎会不明白呢?在南国的时候,明明已经定好了这次出使北国的人员,为什么在临行之时又插了进来,这一切怎可能与她没有关系呢?

见穆景这样说,南宫若栗也不好再继xù

说下去,只好悻悻的放下了茶杯,双眼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她说道:“既然公主把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小王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但是小王只想奉劝公主一句,不管你要做什么或是想要做什么,只要不会损害到南国的利益小王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公主的任何决定。但是!如果你现在想要做的那些事会给南国带来一丁点的坏处,小王一定不会放过你!记住,不管皇兄和大臣们有多维护你,小王决不罢休!”

“哦?是吗?本公主只是一个弱女子,文不能甚于十五爷您,武不过南宫及朝中各位大臣又能轩起怎样的大波?恐是十五爷多想了吧!”穆景挑着眉邪笑着说道。

南宫若栗在穆景的眼里随时都是一颗定时炸弹的存zài

,因为他现在手中的权利与兵权大的让人不得不产生多想的念头,所谓树大招风,权高惹人憎,也便如此了吧!

“这绝不是小王的多想,小王说的是什么意思想必在公主的心里早已是心知肚明了。还请公主凡事三思而后行!”南宫若栗收起笑脸,严肃的说道。

“敢问十五爷一句,南宫坐上了皇位你心里有什么不满吗?你现在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难道在十五爷的心里就不曾想过其他的想法?”穆景的眼里放着精光,她只是在试探南宫若栗的心理,看看他对于皇位的继承到底又怎样的想法。

当初他能公然反抗亲兄,一个人杀出了重围才会出现在皇宫里,事后又与南宫若卿为敌不惜发动朝中的势力和自己手中的兵权想与南宫若卿拼个鱼死网破,虽然这一切最后都没有发生,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若不是南宫若卿自己放qì

了反抗,这样的事情又怎会不发生呢?当他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却又闻见南宫锦没事的消息,可是他还是那般的坦然自若,这样的一个人,要么是他隐藏的太深,要么就是在他的心里只有南宫锦的存zài

,其余的事情想都不曾想过。不过,在穆景的眼里很自然的认为前者的可能好像更大一些。

而南宫若栗在听到穆景的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子很明显的一僵,不过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自然,原来他的一片赤子之心落在他人的眼里竟是如此可笑的一件事。南宫若栗不由的冷哼了几声,才对上了穆景的一双明眸,“十一哥德才兼备、文武双全,他做皇上南国上下没有一人不服,小王心里又怎会徒生不满?难道在公主的眼里,小王竟是那种贪图名利的无耻小辈吗?如果小王有意为王,小王相信不管皇兄的身边有多少个‘曜月’公主的存zài

,也是无济于事。这样说公主可理解?”

穆景一愣,听南宫若栗的这句话也不像是开玩笑,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如果他真的是有心做皇帝,不管再有多少个她来帮zhù

南宫锦,恐怕……“好,那十五爷敢对天发誓从此对南宫绝无二心吗?”虽然南宫若栗都这样说了,可是穆景还是有些微微的不放心。

因为他们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变故,没有一个可靠的承诺,她根本就不能对任何一个人敞开心怀从而相信他们。

“如果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能让‘曜月’公主对小王放心,那么小王愿意在此向先皇发誓,如果以后小王只要对出一丝对十一哥不利的事情,生不得不到一丝安宁,死后也不得全尸……父皇在天上看着我们所做的一举一动……”南宫若栗有模有样的举起了自己的几根手指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这种敷衍了事的誓言本公主听的多了,觉得毫无意义。”穆景打断道。

南宫若栗一愣,呆呆的看着他,眼里划过一抹不爽。“那你想听什么?不如公主念一句小王说一句可好?”南宫若栗努力控zhì

住自己的情绪不自然的说道。

“好!我南宫若栗对着先皇发誓……”

“我南宫若栗对父皇发誓,从今以后若是做出一件对南宫锦不利的事情,就让我身边所有重yào

的人都不得……善终,而我深爱的人也……”

再恶毒的誓言只要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都不算什么,在穆景的心里,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受到伤害那种痛才是最最让人透彻心扉的。

就这样南宫若栗又狠又毒的誓言彻底让穆景相信了他,看来这些日子她真的误会他了。原来他对南宫锦真的没有异性,这下她真的可以放心了。

“十五爷,既然如此,那本公主也向你保证,不管以后做的任何事情都绝不会是有害南国利益的事情。我相信你,希望你也能对我毫无芥蒂,相信我!”穆景说道。

南宫若栗微微的愣了愣,轻舒了一口气,“曜月公主都这样说了,小王也无话可说。还是那句话,你心里明白的。”

穆景点点头,“我明白!好了,明天还要进宫,十五爷还是先回房好好休息吧!”穆景说着就下意识的偏过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让穆景惊了一大跳,不由的出声大叫道:“天啦!都这么晚了,十五爷,我真的要休息了……”她可不想等到明日再见到他们的时候,是一脸疲惫的倦容。

南宫若栗也顺着穆景的目光看向了驿馆的外面,果然天色已经暗了很多,没想到他只是想过来给她说几句话的,谁知dào

不知不觉却聊到了这么晚,连他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

第三十四章:似曾相识

第三十四章:似曾相识

“王爷,怎么样?公主的房间有什么发xiàn

吗?”随后一大批侍卫便提着灯笼闯了进来。

闻言,南宫若栗才记起方才有刺客闯入的这件事,于是,转过头在房间里仔细的环视了一圈才微微放下心,说道:“房间很安全,你们去其他的地方继xù

搜查!”

“是,王爷!”侍卫们齐声道,并没有看到在南宫若栗身后熟睡的人。

“怎么回事啊?……”这时熟睡中的穆景被这一大声给吵醒了,蠕动了下僵硬的身子缓缓站了起来,看见房间里堵满了人,顿时睡意全都没了,“怎么这么多人?发生什么事了?十……王兄,这是……”穆景疑惑的问道,像这种‘大场面’人多眼杂的她可不能不小心就说了漏了嘴。

南宫若栗连忙扶住她晃动的身体,命令着房间里的人退出去。看着人都走出去后,南宫若栗才放开了穆景的身体,说道:“没什么事情发生,累了就上床休息,北国的天气很冷,趴在这上面睡觉会感冒的,没事的。”

“才怪,这种场面会像是没事发生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人闯进驿馆不想让我们进宫?”穆景一语道破南宫若栗的想法,看着南宫若栗渐渐变化的脸色,她就知dào

这次又被她说对了,“怎么会这样?我们才刚刚进城就被别人给盯上了,这可怎么是好?不行!这件事千万不能传出去,如果被南宫知dào

了,他一定会立马派人把我们接回南国从而取消这项和亲计划的。”

“曜月,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叫去处理,看你很累的样子,我先出去了,你早点去床上休息吧!记住是床上不要在趴在梳妆台上或是桌子上了!”南宫若栗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真是比你哥还恐怖!’穆景一时还不能接受南宫若栗这突来的温柔,不由的小声抱怨了声,扭了扭脖子,真的很酸,算了,时间不早了还是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睡觉要紧。

穆景本来就没有把那些杂乱的事情放在眼里,所以在这之后,便直接倒在了床上,继xù

埋头大睡了起来。

不过,还倒挂在房梁上的黑影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这间驿馆年代已久,房梁也早已不能承shòu起他的重力,又好几次他都快落下来的时候,他都凭借着自己超强的轻功又越了上去,这样来来回回好久次,而且还要分心闪过下面所有人的眼睛,不被发xiàn

,他早已累的满头大汗这情况甚比上阵杀敌还要严重。好不容易等众人的都离开之后,他想也没想的就从房梁下跳了下来。

刚想举步离开房间,又想起了方才那名女子的身份,万万没想到,这里住的竟然就是南国的第一公主-‘曜月公主。看来这次南国想要与北国结盟的诚心很大嘛!黑影朝着床上的身影望了望,抿嘴一笑,随即便迅速地从房门溜了出去。

曜月公主?

离开驿馆后,黑影的情绪变得异常的低落,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她真的还会回来吗?在黑影的眼里已经开始出现了一种不确定的因素了。

隔天一早。

穆景经过一番精心的装扮之后,终于和南宫若栗还有甘勒、谷佑两位大将军等人一起向着皇宫出发了。

宫门前,他们的队伍被拦了下来,穆景亦被南宫若栗从马车上搀扶了下来。只见,从宫门到‘正阳殿’这段距离站满了所有北国的大臣,场面之壮观。看着这样的场景,在穆景的脑子里又回想起了那个片段。这段路她两年前走过一次,现在是第二次,有种旧地重逢的感觉,还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蔓延,她回来了……

此刻她浓妆艳抹,华丽富贵,脸上亦无任何的遮挡。完全看不到一丝两年前的影子,就连早上南宫若栗来叫她的门也被她的装扮吓了好一跳,这还是他所认识的‘曜月公主’吗?太‘闪’眼了。

“皇上,这几位就是从南国过来的使臣,这位是栗亲王-南宫若栗,这位是‘曜月公主’……”驿馆的役使大人上前走到北野晟的身前介shào

道。

北野晟?穆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跟着南宫若栗的步伐向前走了几步,听南宫若栗在向北野晟行君臣之礼,她也只是跟着做。两年没有见到他们了,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了,虽然在出发之前她往自己的脸上抹了几盒的水粉胭脂,可是她还是担心,她会被认出来。

“几位远道而来,一定舟车劳顿感到万分的疲惫了吧!朕在‘正阳殿’安排了宴席为几位接风洗尘。”北野晟语气平缓而客气的说道。

“皇上客气了,小王此次前来……”南宫若栗也用着非常客套的话来回答北野晟的话,不过,还没有把话讲完,他们就被‘拥簇’到了正阳殿。

来到正阳殿,所有人都按着顺序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北野晟居高而坐,北野皓然恰好坐在穆景他们的正前方,只要她微微一抬头他就能把北野皓然的一举一动全都吸进眼里,只是现在的她虽然很想抬头好好kàn

一看自己一心记挂着的人,可是她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

从宴会开始到快结束的时候,穆景的头一直都没有抬起来过,甚至是关于南宫若栗他们在宴会上商谈了些什么,她也是一无所知。

她的异样很快就被坐于她身边的南宫若栗发xiàn

了,只见南宫若栗将手放于桌下偷偷的在下面用力拐了拐神游的穆景,并小声的问道:“曜月,你没事吧?我见你一直在发呆,北皇问你问题也不见你回答,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我先送你回驿馆休息吗?”

“嗯?怎么了?北皇问我什么了?”缓过神来的穆景看着南宫若栗神情紧张的问道。

虽然以她对北野晟的了解他还不至于对她们的失礼做出惩罚,可是这可是有关南国颜面的关系,她决不能有半点疏忽。

不管了,就算被他们认出来,她也可以用现在这个身份来做掩饰!不怕!穆景在心里这样一想,便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qì



“忘记了……”南宫若栗愣愣的一笑,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很少这种机会可以看见她出糗,这下他总算可以为昨晚那个誓言抱仇了。

什么?怎么可以这般随便就忘记别人说过的话?穆景对着南宫若栗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无措的盯着自己桌前的食物,道道都是可口的佳肴,可是她却提不起半点食欲。

“朕早已对曜月公主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北野晟再次开口道。

只要是聪明人都听得出北野晟这句里的嘲讽,这不分明是要给南国难堪吗?穆景这一次终于听清楚了北野晟的话,不由的冷哼了一声,‘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他讲话还是如此的刻薄!’“皇上谬赞,因为曜月这是第一次到北国,所以对这里的环境还有些不适应,对皇上刚才所说的话,曜月并没有听很清楚所以不敢妄言,还请皇上金口玉言再向曜月讲一次可好?”穆景缓缓站起了身子,先是向北野晟行了一个南国的礼数,然后才带着些许的歉意说着。

穆景的脸微微扬起,错开了北野皓然投来的视线,不过,她的完美侧脸却完整的映入了北野晟的眼里,这张熟悉的侧脸,北野晟怎会忘记?就算是隔着厚厚的浓妆,他还是看得清楚,“皇后…是你吗?”北野晟突然失去控zhì

般的向着穆景冲来,想要把穆景一把搂进怀里却被南宫若栗拦开了。

……

大殿里变得一片寂静。

北野皓然心中一惊,也向穆景看去,可是……

“还请皇上自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曜月是南国最高贵的公主,并不是皇上口中提起的皇后娘娘!”南宫若栗把穆景护在他的身后,一字一句的说道,眼里所露出的愤nù

一览无余。

素闻北国帝君也是一代明君,今日一见,也只是个怒莽行事的莽夫而已。

“王兄,别动怒,想必是我与北国的皇后长的很像吧!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坐下、坐下!”穆景挤着一丝笑颜抱着南宫若栗娇嗔道,既然是演戏,她就要做到骗过所有的观众,这样才算是成功。

“曜月……”

“朕想问一下曜月公主的全名是什么?”北野晟不死心的问道,他绝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南宫忆然。”穆景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忆然?北野皓然浑身一怔,会是她吗?真是是她吗?就连皇兄都对她生出了怀疑,他呢?

忆然?好奇怪,总感觉是她回来了。可是她不是已经……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他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北野晟深吸了一口气,“朕累了,晚宴就到此结束吧!摆驾‘洺露宫’。”甩下一句话,就大步离开了大殿,只给他们留下了一抹淡淡的背影。

两年了,还是没能将她忘记,这是上天在惩罚自己曾经对她犯过的错吗?就算是惩罚让他失去了她的心还不够吗?为什么上天还要这般无情的把她都彻底从他的生命里带走?

第三十五章:往事已成影

第三十五章:往事已成影

走进‘洺露宫’,往事一件件袭上了北野晟的心头。在正阳殿的‘惊鸿一瞥’,洺露宫的惊人之举,这些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如果他们还可以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做出那样种伤害她的事情。

直到现在他都没能查到那件事的真凶,因此,北野晟大变了原样,开始厌倦朝事,厌倦在流走与后宫,他觉得他只是一个没用的废人,什么都做不到!凶手没有找到,朝中大臣一个个又失去了性命,就连冷宫的她也受到了牵连,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他选择一度遗忘过去,至少在曜月公主没有来到北国之前,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做到了。可是现在……好不容易才放下的事情,却因为曜月公主那相似的模样而再度勾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伤痛。

他该怎么吧?

‘洺露宫’的一切还和两年前的一模一样,自从皇后被废出事之后,北野晟就下令把这所宫殿原封不动的封存了起来,除了每一个月有固定的人打扫一下,什么人都不能靠近。直到今天,这里还是如两年前一样的干净、整洁,只是少了一些人情而多了一份空寂。北野晟把身子缩成了一团蜷在了皇后的凤床上,他好想她……

这边正阳殿的宴会已经渐渐到了最后的阶段,北野皓然按照北野晟的吩咐悉心打理着这里的一切,虽然同样也是心不在焉的,不过北野皓然却掩藏的很好,他在等,等待着宴会的结束,只要宴会一结束,他心里的疑惑就能得到答案了。

不一会儿,宴会就结束了,百官纷纷向北野皓然和穆景他们行礼告退。

而南宫若栗自从被北野晟离开后就一直郁闷到现在,终于结束了,他还不连忙拉上穆景就打算离宫回到驿馆。不过,穆景却不是这样想的。

“王兄,我觉得北国的皇宫与我们的皇宫很不一样,我还想去到处逛逛,你先和两位大将军回驿馆怎么样?”穆景拉住南宫若栗的衣袖,表情笑的有些僵硬。

“现在是晚上有什么好逛的?如果你真的想逛我们明日再进宫不就可以了吗?”很明显,南宫若栗对穆景突然提出的意见很不赞同,其实在南宫若栗的骨子里还是透着一股传统保守的。

南宫若栗并没有穆景想象中那样好说话,软的不行,她只要来硬的了,只见穆景脸色一变,抓住南宫若栗的手臂猛地一用力,背对着北野皓然狠狠的瞪着南宫若栗,并没有说什么话,不过从她眼里散发出的明显威胁之意是那样的显明。那样子是在用无声的话语在警告着他:‘再敢多说一句不赞同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还能做出什么让你意想不到的事!’“啊、啊!既然曜月还不想回驿馆,那王兄也……也不勉强……这样吧!王兄就先自己回去让谷佑将军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可好?”南宫若栗看着穆景的眼睛,说的很不情愿。为什么她总是这样把他们都吃的死死的?可是就算是有机会反驳她的意见,就怕他们也不会那样做的吧!不管原因是什么,他们都是不会那样做的。

“谷佑将军还是留在王兄保护王兄要紧,我在宫里,会没事的。再说你忘记了吗?我身边这位可是北国鼎鼎有名的北王爷,相信北王爷也绝不会让我出任何意wài

的!”说着,穆景便走到了北野皓然的身边,垫了垫脚尖一脸的笑容。

这丫头不会是看上北王爷了吧?南宫若栗不由的吞了吞口水,怔怔的看着穆景,看穆景笑的那般的开心,南宫若栗被隐藏在心里的那个想法就越显越明。

“也好,北王爷那小王就暂时把小妹交给你了,麻烦北王爷了。”南宫若栗微带着歉意向北野皓然说道。

北野皓然对于这样的阿安排当然也很乐意,他本来就有想法想要留下曜月公主独处的,没想到对方先提出了这样的请求,他又何乐而不为呢?点点头,客气的说道:“栗亲王,来者是客,这都是本王该行的礼数,所以请栗亲王放心,本王定不会让曜月公主在宫里受到任何的伤害。”

“好!既然北王爷也这样说,那小王就可安心回驿馆了。多谢北王爷照顾,小王先告辞了!”南宫若栗再盯了一眼穆景,向着北野皓然抱拳道。

“好了,王兄,你快走吧!”穆景不耐烦的推着南宫若栗的身子说道。

“好好好……王兄走!”南宫若栗抛了一个只有穆景才看到明白的眼神给她,随即带着身边的人便离开了皇宫。

所谓人去楼空,穆景在北野皓然的陪同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洺露宫,她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望着这所宫殿,虽然她在这所宫殿里才呆了短短几天而已,可是那几天却是她此生最难忘的一段的时间,在这里她的所有的不堪和血泪都是从这里开始的,爱与恨,仇与怨皆有此生。“王爷这座宫殿看上去有些特别,敢问这里是?”穆景明知而故问的文道。

“这里是皇后生前所居住的寝宫,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所以……公主请这边……”北野皓然如实的答道。

“生前?怎么会这样?难怪宴会上皇上会突然……看来皇上对皇后还真是‘痴情’啊!真是可怜。”穆景略表同情的说道。

“对呀!皇兄真的很爱皇嫂,他很希望皇嫂能回来,他很后悔当初当初对她那样。他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呆在这所宫殿里默默地思念着她、想念着她。他总是对着透明的空气呼喊着皇嫂的名字,说是他对不起她,乞求皇嫂的原谅,看着皇兄变成了这个样子,本王的心里也不好受,如果当初……当初不是本王没有保护好皇嫂,今天皇兄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北野皓然边说边观察着穆景的脸色变化,如果曜月公主真是穆景,那么在听到这些话后一定会有所反应,如果听到这些消息仍旧没有半点反应的话,那么他也只好暂时放qì

寻找她的念头了。

他真是这样说的吗?当初他是那样残忍的对她,她这一辈子都忘记不了。就算现在他变成这样,也全不管她的事!不错,她就是这样冷血的人!

穆景听着北野皓然的话,只是一笑而过。默默的向着洺露宫的北边走去,“可以给我讲讲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吗?”穆景平淡的说道。

“公主真的想听吗?”

“有劳北王爷了。”

现在两个人终于可以并肩而行了,期待了多久的日子终于来临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紧张,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两人就像一对好久不见的好友一般,没有半点拘束的述说着彼此的事情。

“那依北王爷所言,皇后一定是被人谋害的,那皇上找到真凶了吗?”穆景听着那些和储存zài

脑海里的片段相吻合的事情,不觉中便露出了一丝的紧张。的确那件事的幕后凶手她还没有找出来,可谓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事后又离开了北国自然而然的把这件事便抛在了脑后,现在想起来,她真想找出那个凶手依法处置他!

“本王不知!”北野皓然淡淡的说道。

怎么可能不知dào

?难道她被他看出来了吗?可是被他看出来,为什么他还要陪她继xù

演戏呢?不会是这样的!穆景的头脑转的很快,既然他不想回答她的这个问题,那么她只好换个话题询问了,不然这样两人干巴巴的站着,看上去真的有些尴尬。

“算了,不说也罢!反正我对皇宫里那些陈年往事也不感兴趣,不如说说王爷你对这次两国的结合有什么看法吧!”穆景随口说道。

“方才在宴会上不是已经说了吗?皇上的意思是让南国自行决定就好,本王也并无任何意见!”提起这件事北野皓然便有些按捺不住情绪了,说出的话有些冲,还有些不满。

“就算是让北王爷你娶南国的公主,也没有任何异议?”穆景一步步逼近北野皓然的身边。

北野皓然一顿,“这与你无关吧?公主请自重!”看着停留在自己眼前一厘米处的大脸,心里闪过了很多画面,这张脸太过于完美以致于一时之间他也不知dào

自己心里的那个想法究竟对不对。

与我无关?好你个北野皓然,竟然敢对我说这样的话!穆景憋着一股闷气,却又无话可说,谁叫她还要保守着自己的身份!不过……“怎么会与我没有关系?本公主对你一见钟情,过几天回到南国就会向皇兄提出和亲的要求,这样说北王爷就不会认为在与我无关了吧!”

“本王不会娶你的,死了这条心吧!”北野皓然冷冷的说道,原本以为曜月还有一半的可能就是回来找他的穆景,可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他的想法恐怕早就化成了泡沫。没想到,这个曜月公主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还是说南国的女子都像她一样“那本公主也郑重的告sù

你,本公主此生非你不嫁!走着瞧,看谁厉害!”穆景也不知退的微仰着脑袋对着北野皓然大声的说道。

“你!……不可理喻!你一个人逛吧,看你能逛到什么时候!”北野皓然完全被穆景气到了,狠狠的甩下一句话后,将那会儿对南宫若栗说的那些客套话全都抛在了脑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大步离开了穆景的视线。

不会吧?只是这样而已,他就……这样臭脾气的北王爷还是以前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小王爷吗?穆景呆在原地,傻愣的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四周。

第三十六章:重游故地,巧知当年事

第三十六章:重游故地,巧知当年事

不就是想要看她出糗吗?那她偏偏就不要如他的愿!

这个地方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是那般的陌生,不过,幸好最熟悉的那几条大道都没有发生变化,顺着记忆里的方向,穆景想也没想的就抬步走了出去。

她的记忆力里最深刻的两个地方,其一就是居住多日的冷宫,其二便是那一次北野皓然带她去过的那个秘密基地。现在宫里人还很多,不过还好现在夜色已晚,也没几个人在意她的身份。

穆景一个人在皇宫里转悠着,从洺露宫到吟华宫再到惜落宫,她一一走过,看着当初风光一时的华贵妃这么晚了还在等待着北野晟的到来,她就为她感到一阵莫名的伤感。当初,害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还有在那天火灾发生的时候,外面有人喊道的‘大人’,到底又是那位大人,为什么在深夜还会留在宫里。心里想起这些事情,再好的心情都顿时化为了乌有。

听北野皓然方才说的那样,就知dào

当初陷害她的那个杀人凶手并没有找出来。抬头望着这片被繁星点缀的很明亮的夜空,一个不成熟的想法闪现在了穆景的脑子里,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把当初那个幕后黑手找出来。一定会有线索的……

于是,穆景抱着这个想法,先走到了两年前那桩血案的案发点,夜深人静,再说这里又是冷宫,更显苍凉、冷寂。一踏进那间房间,穆景只觉得她背后升起了一股凉气,凉飕飕的感觉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房间还是那样,空空如也,借着皎洁的月光,她仔细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可是除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之外就再无其他可言了,两年了,就算这里留下了凶手的线索,恐怕凭她现在的能力也是不能找到的吧?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她记得那天,她刚走到这间房的外面就听到里面传来求救的声音,她乞求着那个凶手不要杀她,还说她什么都不知dào

。那么那时候的她又知dào

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而招来了杀生之祸呢?她后来才知dào

,那天倒在她怀里的那名宫人的身份是北野晟已经最宠爱的妃子之一‘柔妃’,因为当初为洛妃求情不小心惹祸上身,才被贬进冷宫的,也不知dào

因为什么,后来洛妃沉冤得雪恢复了缤妃之位后,这位柔妃还是没有放出冷宫。

以这样的情况看来,柔妃和洛妃的关系应该很不简单才对,可是……在穆景的记忆力,洛妃对于柔妃突然的离开并没有太多的伤感,这又是怎么回事?还是说柔妃的死本来就和她有关?可是洛妃在宫里针对的人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吗?虽然她还不知dào

原因,因为她身边的人都瞒着她。

穆景一个人在房间里仔细的寻找的线索,不过直到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发xiàn

,这时,她却听见房门上传来了开锁的声音,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这里……穆景心中一颤便迅速藏了起来。

走进房间里的是一位身材矮小的小宫女,看着小宫女轻车熟路的进门关门又拿出了很多祭奠死人用的冥纸冥花和白色蜡烛,她就知dào

这个小宫女和死去的柔妃很不简单!

“小姐今日是你的死忌,小叮当又来看你了。转眼间你就离开小叮当整整两年了,你一个人在那边还好吗?小叮当对不起你,小叮当知dào

杀害你的真凶是谁,却不敢去告sù

陛下让他为你做主为你报仇,对不起小姐……小叮当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办,小叮当想下来陪小姐,不再让小姐这么寂寞。可是小叮当还没有把真凶……小叮当无颜再见小姐你,小姐,这些纸币都是小叮当亲手偷偷拆剪出来的,因为小姐死的冤屈,小叮当也不敢光明正当的祭拜你,还请小姐不要生气……”

那名婢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到了穆景的耳里,让她平静的心一下变得激动了起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太好了……

“你就是小叮当……”穆景的身子如影子一般的咻的一下出现在了小叮当的身边。

“你……你……是谁?……你是人……还是鬼呀……”小叮当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团黑影,吓得她脚下一软便倒在了地上,惊慌的朝着门口爬去。

边爬还一边乞求着穆景不要靠近她。

“小叮当,别怕,我是人,我是柔妃身前的好朋友,你不要怕我,我今天也是来祭拜柔妃娘娘的,别怕……”穆景眼疾手快的拉住小叮当的手,轻缓的说道。

“是吗?”小叮当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惊恐中走出来,不过从穆景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却让她的心情平缓的很多。渐渐平息着她的情绪,小叮当又返身到火盆前继xù

烧着她还未烧完的冥纸。一边又抬起了头警惕性的看了看穆景,“你真的是小姐生前的朋友吗?那你是谁?你是哪个宫里的?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穆景镇静的点点头,也像模像样的拿着地上的冥纸放进了火盆里,看着红色的火焰一点点吞噬着纸币,渐渐化为灰烬,在这一瞬间在她的脑海里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深吸一口气,穆景故作沉痛的说道:“我是宛儿,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以前照顾过柔妃几天,在那几天柔妃对我真的很好,情同姐妹一般。所以小叮当没有见到我也不足为怪呀!我记得两年前的今天柔妃被人……被人害死了……所以我来这里也是为了祭奠她的。”

说是宫女,单纯的小叮当也没想太多,就这样相信了穆景所说的话,放下了戒备和穆景一起祭奠着已亡的贵人。

两人静静祭拜着亡人,不一会儿,穆景就按耐不住想要寻求答案的心情,带着微微的急迫说道:“小叮当刚才我躲在那边听到你说你知dào

杀害柔妃的真凶是谁?你可以告sù

我吗?我也想为柔妃报仇,她走的冤屈,整整两年了,刑部的人都没有查到真凶,所以我想,如果我知dào

真凶是谁,我一定会去找皇上,让柔妃在九泉之下也瞑目。”

“我……我……”小叮当听到穆景这样说,心里一下也乱了,对方只是一个宫女而已,哪有那么大的能耐与反抗那个人,而且,她看上去还很小,所以小叮当并不想害她失去性命。

“小叮当别怕,我现在在吟化宫当差,我身后有华贵妃为我撑腰,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只要你告sù

我杀害柔妃的真凶是谁就好了呀!”穆景当然知dào

小叮当心里在害pà

着什么,所以她灵机一动便搬出了华贵妃的身份,希望小叮当能看在华贵妃的份上,把这件事的真相告sù

她。这样她就可以省下很多很多的不必要的麻烦了。

华贵妃?听身边的宫人传论,皇后之位空闲已久,唯有可能再登上后位的人就是华贵妃了,她既是华贵妃身边的人那么她就是比自己更有机会为柔妃报仇的那个人了。她该不该相信她呢?“莞儿姑娘,你真的愿意为小姐报仇吗?”小叮当再次哽咽的问道。

“是!小叮当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真心想为柔妃……”穆景十分正经的说道。

小叮当看着这般认真的穆景,心中的那个结也有了明显的松动,“不用了,宛儿姑娘,我告sù

你便是!只是我想告sù

你,万事小心,她们都不是好惹的。”

“她们?是谁?到底是谁?小叮当你快告sù

我呀!”

“好,我现在就告sù

你。这件事除了我知dào

之外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知dào

了!事情发生在几年前,那时候,我家小姐和洛妃娘娘才进宫没多久,她们是同龄之人,家族之间的关系很不错,自然而然初进宫的两人就成为了无所隐藏的好朋友。小姐知dào

洛妃在没进宫之前还有个青梅竹马,两人的关系很好。而洛妃也知dào

小姐的一切,她们约好一起在宫里相互依赖,相互扶持,绝不会因为皇上的宠爱而伤害彼此,就这样她们好不容易从贵人熬到了妃嫔,可是事情就这样毫无所料的发生在洛妃的身上。那年,宇文府遭受灭门之灾,就连在皇宫里的洛妃也不幸受到了贬谪,而帮着洛妃求情的小姐也……也受到了牵连……后来,宇文府的案子经过重审洛妃也走出了冷宫,可是小姐却因为犯下作乱的罪名,最终也没能再踏出过冷宫一步……出了冷宫之后的洛妃一心只想为宇文府枉死的几百条性命报仇,于是她在暗中为了查出当年陷害宇文大人的幕后黑手,不惜一切手段,她暗中勾结朝中大臣,胁迫高官为她办事,后来她竟查到我家小姐是受了父命埋藏在她身边的眼线,尽管这件事小姐死也没有承认过,可是在洛妃的眼里却将小姐从此划到了仇人的一线里。她不但在皇上面前三番五次驳回要放柔妃出冷宫的命令,还死让冷宫里其他的妃子时常的欺负她,就是想要让小姐说出当初成将军和宋丞相勾结的一些证据,不过小姐自从离开将军府之后就再没有成将军有过半点联系,就算枉她还是什么都不知dào

呀!洛妃这不是在滥杀无辜吗?宛儿……小姐就是被洛妃派人杀死再嫁祸给皇后的身上的,她想要看到的就是让成、宋两家反目成仇,她好恐!小叮当只有把这一切藏在心里,不敢去和皇上说,就是怕……就是怕还没有等小叮当把这些话说完,小叮当……小叮当就会身首异处……”小叮当述说着这些历历在目的场景,她的心在滴血愤恨的目光一刻也没从那盆火焰里离开,仿佛她可以在那团渐渐熄灭的火苗里看到洛妃最后的下场。

第三十七章:彼此的心意

第三十七章:彼此的心意

依照小叮当的说法,那么成、宋两家都是宇文箐子的仇人,如果这件事真是箐子一手所为,那还说的过去,可是她只是区区一废弃的后妃哪里有这么大的势力在幕后操控这一切呢?难道,在她的背后还有一个很大的黑手在等待着她们一步步靠近?

她能想象的到那个人的势力到底有多强,至少在她的眼里胆敢与成、宋两家为敌的人就一定不会弱。

穆景把小叮当说的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为了打消小叮当对她的戒备,穆景还编出了很多她和柔妃之间的情谊只为在小叮当的嘴里套出更多关于柔妃过去的事。果然小叮当还是天真的,几乎她把她所知dào

的一切都告sù

了穆景。

当然,知dào

这一切的穆景也没有在小叮当的面前表露出多大的欢喜,不过天知dào

这一刻她的心里有多开心。

和小叮当告别后,穆景便偷偷的潜出了冷宫本想借着夜深人静再到惜落宫探探情况,不过……谁也没有猜到,当她的脚刚踏出冷宫墙园时,她的整个人就被一股不明的力qì

拉到了暗处。

是谁?穆景奋力的挣扎着,可是她能感觉到的只有无限的恐怖和窒息。

“别叫,你想更多的发xiàn

你的存zài

就大声叫出来。”

一瞬间,沉默和寂静掩盖了所有的慌乱与惊恐。是他……

穆景渐渐平息了情绪,望着眼前的人,借着淡淡的月光,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四目相对,竟是两两无言。

“你是什么时候发xiàn

我的?”过了一会儿,穆景率先开口问道。本来这一次就是她有错在先,是她一直对他从未坦露过自己的行踪,就连怀了他的孩子后来又生了他的孩子,这一切他都是最后一个知dào

的,所以她是错方,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再也欺骗不了眼前这个人了。

出现在她身后,甚至是这一路都紧紧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影子就是北国最最厉害的北王爷-北野皓然,他把曜月公主一个人丢下为的就是方便实施自己心里的下一个计划,果然,这一切都如他所料的发生了,也证明了眼前这个人就是他心里日日夜夜所思念的那个人。

“从皇兄失控想要拥bào

你的那一刻起,我对你的身份就产生了怀疑。方才故yì

丢下你,就是想看到你露出马脚来证明我心里的想法是否是真实的,没想到……景儿,真的是你吗?”北野皓然的手战战兢兢的抚上穆景光洁的脸侧,他知dào

在她的脸上有一块疤痕,当初因为那块痕迹让他把她的样子深深的刻在的脑海里,现在这块痕迹也成为了唯一可证实她身份的东西,他想……可是,下一秒他的手却硬生生的收回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人道:“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景儿,你告sù

我,你到底是谁?”

穆景的眼里闪过一抹说不出的痛楚,难道他就感觉不到自己的存zài

吗?为什么明明就站在眼前都认不出是她?就连皇上也有过冲动把她认成了皇后,那么他呢?她的出现并没有给他带来一丝的波动吗?“王爷,你不介yì

我的伤疤,可是我介yì

,我比任何人都在意我脸上的伤痕,我不想再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你的不是!因为这块伤疤,让你背负了多少恶名,你知dào

吗?你不介yì

,我就能置之不理吗?所以……所以在我回到你身边之前,我唯一能为你做到的就是把它抹去,抹去呀!”穆景激动的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是她?真的是她!可是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北野皓然努力压制住他渐渐升起的情绪,两手紧握着拳头,声音是那般的低沉的说道:“你知dào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虚无的东西!你明知dào

在我的心里有多在意你,为什么一走就是一两年?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的对待我们的孩子,你知dào

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哭的有多伤心吗?你的心就不会痛吗?为了那些根本不存zài

的东西值得你这样做吗?我说过,为了你我可以放qì

一切只为和你在一起!可是你呢?美貌、地位、权利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yào

吗?”

“这就是我在你心里的存zài

?”穆景异常平静的说道。因为北野皓然的怒言,反倒让穆景冷静了不少。

“难道不是吗?”因为在乎所以他不能接受,因为爱,他毫不隐瞒的暴露着自己隐藏的情绪,只是这一点当事人却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到。

“王爷,任何人都可以说我的不是,唯独你……唯独你,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能只看表面!不管在你心里是怎样想我的,但是,这是我决定要走的路,我就一定会把它走完!”穆景看着北野皓然怔怔的说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平静的未来,为什么他也要这样说她!穆景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喜欢的人就在你的身边,可是却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远远的望着,什么都做不了!

“景儿,我想要的只是你能对我多一点坦诚,多一点信任而已,就这点微薄的乞求你都不能成全我吗?这两年来,我对你的爱一丝未减,我是那么的信任你,可是你呢?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心里的想法,你没有事,我心里自然开心。你成为了我的人,我认为我是最幸福的那个人。你能为我生下了皓予,我很感激你。可是这事情你从未告知于我,什么都不说,连我也被蒙在鼓里,每天每天像个活死人般的想念着你,你知dào

这种滋味有多痛苦吗?我只想知dào

多一点你心里的想法而已,就这么微妙的乞求你都做不到!”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王爷……”穆景听着北野皓然说的这些话,心里很难受,她知dào

他们之间存zài

着很多很多的误会和间隙,而她也深知他们之间的误会也绝不会因为她或是他的一言两语就驱散的,他们之间现在差的是时间隔的是两年的光阴。

北野皓然并不想听到从穆景嘴里说出来的更多的‘谎言’,他语气便的异常的冰冷,直截了当的打断了穆景的话,“不要再说了,本王什么都不想听!现在本王只想问你一句,本王要你跟我出宫你会答yīng

吗?”

为什么他们之间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她已经让他反感到一句话也不想与她多说了吗?穆景似乎在沉浸在方才的思绪里没有走出来,对于北野皓然的话也没听见。

“跟我走,就当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你还是当初那个柔软中透着坚强的女子,就如当年我给你的承诺一般,和我一起离开!”北野皓然再次开口说道。

“王爷,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只要再一点点就好了,到时候我就可以一步不离的呆在你身边了,在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穆景双手抓上了北野皓然的袖子,目光里带着点点晶莹的泪水,期盼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皓然。

又被拒绝了,北野皓然的心像是被刀子割了一般的难受,为什么她就不像他开口,为什么他在她的心里一直都只是一个外人般的存zài

!北野皓然有些麻木的推开了她的手,“那些事情就交给我去处理不可以吗?”北野皓然呆然的问道。

两年来,他在暗中花了不少的心血来调查当年的案子还有找出宋、成两家为帝国卖命的证据,虽然想查他们并非一件易事,可是为了穆景他又怎么会退缩呢?所以紧紧跟了狐狸好几年,终于那些通敌叛国、勾结群匪意图造反的手段和证据被他们找到了不少,虽不足以一次将两家击倒,不过对付他们两人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可是他所做的这一切,身前的这个女人她清楚吗?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想亲自解决!”穆景表情僵硬的说道。

其实,很多时候,她真的好想找一个可靠的肩膀靠一靠,可是现在的她能这么做吗?呆在她身边的人绝不会有什么还下场的,她的三哥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例子,所以她想在一切都没有结束之前,她什么都不敢去想。

“对!是你一个人的事!那么我和皓予还有宋闵琥的存zài

又代表什么?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景儿,我说过的,什么事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担,因为我爱你!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最重yào

的那个人呀!你到底懂不懂?我想和你站在一起,我想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你明不明白啊?”北野皓然难过的一把拥住穆景的身子,紧密的没有一丝的缝隙。

他害pà

她会再次推开他的手,他害pà

他这一次放手后,他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们都是我生命里最重yào

的人,所以我决不能让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王爷,你知dào

我为什么要给孩子取这个名字吗?还有我自己的姓名,难道这一切你都一点都感觉不到我对你的爱吗?我想保护你们,所以我现在不得不……王爷,对不起。等我……”穆景一点点拉下北野皓然的手,看着北野皓然渐渐变化的脸色,穆景的心一痛,心中早已默念了千百遍对不起皓然的话了,可是不管她在心里说过什么,只要她对上皓然的那双冷眸,她那颗想要平静下来的心就怎么也停不下来。

第三十八章:故人存,心之恨

第三十八章:故人存,心之恨

“我不会再放手,跟我走,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的给你!我不会再放手了!”皓然反手一把紧紧的钳住了穆景的手,猛力一拉便,穆景的身子便又回到了皓然的怀里,这一次,皓然并不打算放qì

了,于是心中一横便把穆景拦腰搂起,身子一闪,只见天空一道‘黑影’划过,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这片夜空里。

“干什么,你放我下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放我下去!”

“被别人发xiàn

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穆景的声音响彻整片夜空,沙哑的嗓子也越来越低。

最后,穆景终于放qì

挣扎,静静的呆在北野皓然的怀里。

北野皓然见穆景安静下来,心里便长舒了一口气,脚下的动作一刻未停,目标则是北王府的楼阁。

北野皓然带着穆景停在了楼阁前的小院里,这里防守严密,院外便是密不透风的重兵层层把守着,穆景一落地便感觉到这里的气息很不寻常,可是一时间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这是哪里?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穆景一把甩开北野皓然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还是那般的霸道无理,明明她都开口说了不要,为什么还要带她走!

“进去看看就知dào

了。”北野皓然环抱着双臂,静静的说道。

“我不要!放我走!若是我的身份被发xiàn

了,我们都会有危险的,你到底明不明白?王爷,我不是在和你说笑,你放我回驿馆吧!”穆景瞥见楼阁里突然亮起了灯光,她的心也莫名的跟着咯了一下,她很害pà

走进楼阁,她害pà

里面有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存zài



“这是王府最隐秘的地方,没有人刚接近这里半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相信我,进去吧!他还等着你……”

听到北野皓然这样说,非但没有让穆景悬起的心落下,反而让她更加的不安了。真的会是他吗?穆景想也没想的就往门口处小跑去。她不想再见到北野晟,更不愿让北野晟知dào

她还活着的消息。

不过,北野皓然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就从他的眼前消失呢?大手一勾她那柔软的身躯便又回到了北野皓然的怀里,这一次北野皓然再没给她落跑的机会,迈着大步就走进了楼阁里。

走进楼阁后,压抑的气氛让穆景大气也不敢吸一口。北野皓然放下穆景之后就走到了房间里的另一边,只听一阵咯吱咯吱的车轮压过木板的声音响起,穆景下意识的闻声而望,只是这一秒仿佛就这样停了下来似的,她的动作瞬间被定格。

“三……三……三哥……”

不是那个人,是她最担心的三哥?穆景讶然的喊道。

看着手脚都不能动弹的宋闵琥,穆景的双脚像是被灌了铅似的,连向前迈进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宋兄是我两个月前从宋家老宅救出来的,对不起,宋婉菱她……景儿,你别伤心,我相信以阿况的能力一定能让宋兄恢复的。”北野皓然把宋闵琥推到穆景的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低沉的说道。对于宋婉菱的事,他感到很自责,若不是那天他突然下令让夏冢允况派人领兵去另一出任务,那夏冢允况也就不会失手让宋莞菱当场就被宋严灭了口。每每想起这件事,他的心里就会觉得异常的难受。

“莞菱?”莞菱是谁她根本就不在乎,宋府里,她唯一在乎的只有这个从小就疼爱的三哥,可是为什么要把这么不幸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好吗?三哥是无辜的,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心疼我的,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他!

两年前,当她听到宋府出事的时候,她就好几次想要夜巡宋府把她的三哥救出来,为此,她拼命的练习武功,专攻医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她能亲手把她的三哥从那恐怖的地狱里救出来,报得深仇。可是冥冥中,仿佛早有天意安排一般,她的苦练却没有半点的进步,她在武术方面仍旧只是最初级的阶段,虽然医术虽有进步,可是对于她报仇有用吗?渐渐的她放qì

了去宋府,因为她知dào

以她现在的能力并不能救出她的三哥,也许还会害她三哥当场毙命,于是她这一等就是两年。

整整两年了,她万万没想到她的三哥居然会出现在北王府里,这种感觉很开心又很沮丧,看着宋闵琥的身影她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景儿,你不开心吗?”北野皓然轻唤道。

穆景失神的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的心情是那般的复杂,眼泪顺着眼眶缓缓落下,“开心,王爷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救回三哥……”穆景哽咽着一步步靠近宋闵琥,慢慢蹲在了宋闵琥的身前,“三哥,我好想你!已经两年了,只要想起你在宋府受到的那些非人般的折磨,我的心就如万石压过一般疼痛!三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三哥……”

宋闵琥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说不出,就这样双眼通红的望着眼前的人,深深的思念与无限的眷恋全部袭上了心头,他想告sù

他所有的心里话,可是奈何……

“三哥,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口说话呀,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莞尔,从小你最疼爱的莞尔呀!”穆景蹲在宋闵琥的身前久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于是她便开始着急了。

“景儿,你冷静点听我说。宋兄的嗓子被宋严用剧毒毒哑了,现在已经不能开口讲话了。景儿……”还没等北野皓然把话说完,就见穆景的脚下一软,便直直的跪在了宋闵琥的身前,口中还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景儿,不要这样……”北野皓然的心里很难过,他知dào

她不能接受现在宋闵琥的状况,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能做到的就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zhù

他。如果这个时候就连她也‘倒下’了,他真不知dào

他还有什么力qì

去承担这一切。

“王爷,你告sù

我为什么我的三哥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是他的亲生儿子呀,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他!那个人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难道在他的心里就没有一丝人情可言吗?三哥他是无辜的人呀,他想对付的只是我而已、只是我而已!”穆景情绪激动的说道。

“景儿你放心,像他那样的恶人总有一天老天爷会惩罚他的,你冷静点,三哥还看着,他看你这样也会很难过的。”北野皓然搂着穆景,细声的安慰道。

听着北野皓然那彷如泉水般的声音,不知不觉穆景原本烦躁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仔细望着北野皓然这张俊毅柔和的侧脸,她突然觉得好心安。再想想北野皓然这两年为她所做的一切,他不惜一切帮她救出三哥,她知dào

想要从宋严的手里救出一个人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可是他却做到了,为了她。这一切她心里都是明白的。可是他越是对她这般,她的心里就觉得越难受,她从来都不想把他扯进这件事里,她想要凭着自己的力量,守护着她‘一家’的幸福,可是好像这件事也并不是她心里所想象的这般简单。

然而,北野皓然的能力她也低估了不少吧!

“王爷,你可以先出去吗?我想单独和三哥呆一会儿可以吗?”

过了好一阵子,穆景才哑着声音开口道。

北野皓然见穆景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这样他也可以放心的留下她们两人了。于是抬眸看了眼眼前的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就走出了房间,守在了外边。

“三哥,我没想到就连你也没有逃过那个人的手掌,我知dào

你受到这种折磨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我的存zài

,如果当初你没有对我那么好,没有给我送那些保命的稀世之物,他就不会伤害你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般天真的以为他绝不会忍心对你下手,我相信他还留存着一丝人性,甚至我以为总有一天他会洗心革面……可是……可是我从未想到他居然会变成那样无心无情的恶魔,他居然对你下这样的毒手,我想知dào

他在想你下手的时候他有过一刻的停留和悔意吗?他残忍的杀害了他身边所有的人,甚至是最听命于他最效忠于他的你!我恨!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置他于死地的能力,为什么自己是这样的懦弱不堪,三哥,我好恨!”

“你知dào

这些年我是怎么度过的吗?从那年亲眼看着他怎样处死母亲起,我每天都活在噩梦里,我被那个噩梦这么的不成人形,想到的却只是用死来解脱自己,可是王爷却救了我,从此,我的生命里除了仇恨还多了份对喜欢的人的眷念。我想过放qì

一切仇恨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好,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过我。从未放过我!那日的火灾绝不会那么巧刚在你进宫看过我不久就发生了,任凭我怎么想,那件事都和他脱不了干系!三哥,我知dào

你知dào

所有的一切对吗?你也告sù

我关于他所有的罪行对不对?可是……”穆景能够从宋闵琥的眼里读懂一切,可是那又怎样?她想要知dào

的那些事情,宋闵琥却不能亲口告sù

她了。

她看着宋闵琥痛不欲生的表情,穆景把所有的话都埋进了心里,她知dào

现在她说的越多,她的三哥心里就会越苦,就这样静静的呆在他的身边,感受着属于家人的气息,这就已经足够了。至于那些恨……穆景她知dào

迟早有一天她会让他千百倍的还回来!还回来!

第三十九章:揣测

第三十九章:揣测

宋闵琥看着眼前心中所思的亲人,难过的闭上的双眼,他好想开口把所有埋藏在心里的话全部都告sù

她,好想开口告sù

她他好想她,好想把那个人所有的阴谋都都亲口告sù

她,可是他的心里话要怎样才能传达给她?内心在激烈的跳动,连着根根脉搏都跳的这般的剧烈,可是张开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三哥你是不是想要告sù

我些什么?”穆景看到宋闵琥微妙的变化,她心中一动,便急急的开口问道。

宋闵琥又眨动了一下眼睛,表示他的确是有话给她讲。

“我不明白你想要告sù

我些什么,可是我能大概的猜到一些,现在由我来说,如果我猜的正确你就眨一下眼皮,如果我猜错了你就连眨两下眼皮可以吗?”穆景想了想说道。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想让宋闵琥点头或是摇头的,可是在冷静下来后,她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他的身体,居然发xiàn

他的颈椎也被……万般痛苦与无奈之下,她只好想出了这个办法。因为她知dào

宋闵琥的伤受的越严重,这就代表他知dào

的消息就越多,敌人就会更加在意他会走漏消息才会如此狠毒的对待他。

接着宋闵琥又眨了一下眼皮,他真的好想好想告sù

她那些事情,这样他们就不会有事了。

“两年前的那场大火是那个人放的吧!”穆景看着宋闵琥的眼睛问道。

只见宋闵琥先是连眨了两下,然后过了一瞬又眨了一下。

到底是还是不是呀?穆景秀眉紧蹙着,想要从宋闵琥的眼里找到更加明确的答案,可是……

“三哥的意思是,那火并不是那个人放的,但是却有参与对吗?”

穆景在心里仔细想了想宋闵琥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再次开口道。

果然如穆景所预料的一样,这一次宋闵琥毫不犹豫的眨动了一下眼皮。

“宋府的‘败落’都是他自己一手操控的对不对?甚至是大哥、二哥他们的性命都是被他残害的是不是?”

想起那段惨不忍睹的血腥日子,即便对宋府再无半点感情的宋闵琥还是忍不住的从眼里流露出了一抹伤痛,没错,那些事情都是宋严自己一手操控的,宋府上下没有一个人逃出他的魔掌。上至钱氏下至厨房里烧火丫头没一个人逃过那一劫。而且最令人无法接受的还是这一切的执行者就是他本人,直到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那些被困在地狱里的冤魂,哭叫声是那般的惨烈,那般冷彻心扉。

他像个木头人一样听从他的命令,为他干着那些人神共愤的伤天害理之事。可是这还不够,还要让他亲手杀害自己的兄弟姐妹,宋闵琥再也受不了的选择了对自己父亲的背叛。可是他的背叛却没有帮zhù

他留下兄弟姐妹们的性命,反而更加促进了他那恐怖父亲的屠杀,最后就连他自己也没能逃过那令人窒息的一击。

他手脚的筋脉就是被他的父亲亲自动手挑断的,可是宋闵琥并没有因此而放qì

一切的希望,他拖着一副残躯让他身边的密人向外传信。可是他的那些小伎俩怎么会瞒得住久经‘沙场’的老匹夫之谋?这一次他被废的更加严重了,甚至是连头都动不了一下,可是他还有一张嘴!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反击,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最终宋闵琥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就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一天又一天。

不用多想穆景也看的出来她所问的答案,于是又继xù

问道:“他和成将军早就勾结意图叛国对不对?”

“他通敌叛国,我想在他的身后一定还有一个大阴谋,只怕这个大阴谋是有关天下之危及四国之安!他是不是想要借助他国的力量击垮北国,然后让他身后的那位人一统天下?”

“那你肯定知dào

他这些年在为谁效力,绝不是南国,南国肯定不会,南主是被我扶上帝位的,我知dào

他的为人他也绝不会和那种人有半点联系。是西国吗?传言西国土地宽广,兵强马壮又是一个野心强国,早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对,一定就还是西国?”穆景非常笃定的说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宋闵琥的眼睛,可是宋闵琥的反应,却让她大跌眼球,居然不是西国!

如果不是西国,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东国!果然听闻东国‘独产’阴险狡诈之人,没想到他居然会是为东国效力。对了,她想起东国还是一个‘毒瘤’之国。东国的‘西域魔鬼’不管是多名贵的药材还是多剧烈的毒药,只要流至到东国,它们都会变得一文不值。因为真zhèng

的毒药和药材只有真zhèng

的东国人才拿得出,这也是在北国看不见半个东国人的主要原因之一,因为在很多年前,东国人在北国的土地上干了一件百世不可原谅的事!

她还听说只要是东国人,他们对于毒药的炼制、使用都是非常精练的,。如果在宋严背后的人真是东国,恐怕四国之间的那场无可避免的战争真的就不远了。

“可是真的是东国的话,那又为什么会在风平浪静了这么多年后才开始计划的呢?三哥,会不是你搞错了,宋严他只是一个糟老头子,怎么会和泱泱东国扯上关系呢?如果是西国只要我们和南国联手就可以平息战乱的,可是如果是东国……我好害pà

,害pà

我们会失败……三哥你告sù

我是你搞错了,你眨一下可以吗?绝不是东国!”此刻的穆景就如她口中所说的那样,很害pà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实,她知dào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刀剑无眼杀人有形,可是暗箭使毒确实杀人于无形呀!她真的害pà

那日在龙山的那一幕又会毫无预兆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所在乎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在她的脚下,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宋闵琥好像并不想让现在的穆景逃避一切,十分坚定的眨动了两次眼皮。

得到这样确切的答案,穆景的心彻底的凉了。她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在他身边一定有很多厉害的角色存zài

吧?”穆景突然想到只是宋严这样一个古来稀的老者,想要每天为他国如此卖命,除非是有异能之功。

“几个?三个?不对。四个?也不对,五个?”

居然会有五个!那么这五个人一定分布在四国之中不停的任务,不然宋严是得不到那么多的机密文件的。而且……天啦!不会吧?“在北宫里是不是就有其中的一个?”穆景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那么恐怖的人物就埋藏在自己的身边,这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发颤。

‘不错,在宫里是有一个人是他的人!不过连我也不知dào

是谁?’这是宋闵琥想表达的意思。

“三哥你还知dào

其他人的身份吗?”

“可恶!”穆景气愤的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地板是上,因为楼阁是用木板搭建而成的,所以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亮。

穆景急迫的想要得到更多的情报,可是着对于现在的宋闵琥来说却如登天一般困难!就算他知dào

哪些人的代号,他也无法表达啊!宋闵琥的情绪突然低沉了下来,看着穆景这样气恼,他也暗暗的流下了一滴泪水。他还是什么忙都帮不上,果然他只是个废人!

北野皓然闻声破门而入,却见穆景颓废的瘫坐在地上,脸上的胭脂也脱落了些许,此刻的穆景像极了一个被恶人欺负却又无能反击的小花猫一样,北野皓然静静的走到穆景的身后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怎么了?你放心,我答yīng

你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把宋兄救好,你不要这么难过好不好?”

“三哥的身体我会想办法,我现在着急的不是三哥,而是那个人!你知dào

那个人有多恐怖吗?他居然在为东国卖命,他真的和其他国家有着见不得人的关系!你知dào

吗?我什么都不害pà

,唯独东国,我只要听到有关东国的消息我就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穆景呆呆的说道。

“我知dào

,那匹老狐狸想要做什么在为谁做事我心里都明白!这些事你就不要担心,我会处理的,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出事!”北野皓然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想用自己的心跳声让她明白,他站在她的身后永远都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你都知dào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什么都知dào

?”穆景神色一变,立忙转过头来怔怔的望着他。

可是,北野皓然却不想让她知dào

的太多,只是一笑而过便拉着她站了起来,“好了,已经很晚了,宋兄该休息了,过几天我再带你来看他。等会儿我就送你回驿馆。”北野皓然说着便走到宋闵琥的身边推着轮椅走进了里屋,穆景不放心的跟了过去,却见北野皓然小心翼翼的把宋闵琥平放在了床上,又细心的为他拉上被子,一系列动作没有一丝的滞怠,是那样的熟练,可想而知他对三哥的照顾一定很用心吧!“好了,我们走吧!看来今天宋兄真的累了,都已经睡着了。”北野皓然小声的说道。

第四十章:生活的面具

第四十章:生活的面具

“谢谢你!”穆景跟在北野皓然的身后用着微小的声音说道。

“只是各得其所而已,所以不用对我说……”

“不管你是否从三哥哪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对于你有什么帮zhù

,但是我只想说,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把三哥救了出来,如果不是你,我想我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三哥了吧!所以我要谢谢你!”穆景知dào

北野皓然心里的想法,他不想让自己对他那样生疏、客气,可是她是真心想要感谢的,如果她不说出来,她心里一定会憋的很难受!

听见穆景这样说,北野皓然只好无奈的叹一口气,“景儿,只要你开心就好。”

“王爷……谢谢你!谢谢你的原谅,谢谢你的爱……”穆景嘤嘤的说道。

“我也谢谢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你知dào

吗?那天看到躺在火场里的人,若不是皇兄他派人把我控zhì

住,现在我根本就不可能这样完好无损的站在你的眼前,我好害pà

失去你,你能答yīng

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吗?景儿。”

北野皓然转身对上穆景的一双明眸,低沉而又带着微微沙哑的声音,让穆景有一刻的停顿,她好想立kè

放下身上所有的包袱扑进北野皓然的怀里说一句:‘我答yīng

你,再也不会离开了。’可是,现在的她能吗?

即便北野皓然方才已经对她说过,以后所有的事交给他处理就好,可是她真的能放下这颗充满仇恨与担心的心吗?不可能的!

穆景埋下了头逃避着北野的那双炙热的目光,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啊!

“景儿,你……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我会给你带来幸福的生活!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承担着所有的事情,什么痛苦都不愿意让我替你分担,哪怕是一丁点也好。从前是这样,现在亦是如此!为什么……难道我在你心里的分量已经薄到连南宫锦、冷霄他们都抵不上了吗?”北野皓然的心痛与愤nù

直接从言语里表现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向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一直以来,他从未对她发过任何的脾气有过任何的埋怨,可是这一次,他的心痛和对她的失望是那么的沉重,他再无法控zhì

住自己的情绪了。

师父?他竟然派人查过冷霄!穆景怔怔的望着他,她知dào

北野皓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是这样无厘头就查她身边的人,这让她怎么能接受?于是,她也怒了,直接狠狠的甩开了北野皓然的大手,身子也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朝着他大声吼道:“北野皓然,你口口声声的说要保护我,给我幸福,可是大火发生的时候你人在哪里?当我在生死边缘竭力挣扎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冒死潜入王府看望你,你可知dào

我看见的是什么?在龙山死里逃生,为了保住皓予我又付出了多少……你什么都不知dào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指责我!我相信的我选择我的判断,就算我离你而去回到南国,回到南宫锦的身边,我都会变得很幸福、很幸福!”

穆景吼道歇斯底里,其实,这一切她从来都不想让他知dào

的,可是他竟然能开口对她说出那些难听的话,她怎能继xù

忍下去?

“你说什么事我都一个人承担,从不让你知晓,说我不相信你!那么你呢?从当初相识到现在,你有让我参与过你的人生吗?从来都没有!你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你的势力有多强我也是一片空白!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给予我的幸福,对不起!我没有那个勇气来接受!北野皓然,我现在才知dào

你有多自私,你自私的以为以你的能力就能保住所有人的性命,你自私的以为我穆景这一生非你不可!我现在就告sù

你,不可能!我再也不要和一个充满疑惑重重的人生活在一起,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南宫能给我的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穆景猛地一下被自己冲出口的话惊住了,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南宫能给的他什么都给不了?难道,在她的心里,对于南宫锦的存zài

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想范围了吗?南宫锦爱她,想要给她所有想要的幸福,她心里明白!可是这一切她不是都从来就不曾放在心上吗?为什么会在他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穆景的身子猛然僵在了原地。

而北野皓然的脸色也突然变得很难看,他从来都知dào

在她身边的人有多厉害,可是他一直都相信她,相信她绝不会背叛自己。可是听到从她口里亲口说出来的这句话时,他浑身都泛起了一股凉气,“景儿,我不是故yì

要隐瞒你的。我不告sù

你我的事情,只是想要好好的保护你,我不愿看到你受到一丝的伤害。我的人生很简单却也糟糕,如果你真的想听,我……”北野皓然的声音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了,如此卑微的乞求只是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穆景的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烦躁,突然她有些害pà

听到有关他的事了,她情绪变得很激动,忙忙用双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大声道:“我不要听你说,我知dào

你一定不会告sù

我,你说的都是欺骗我的谎言,我不要听、不要听!”

“景儿……”

北野皓然眸光一凝,大步走到穆景的身前,一把抓住穆景的双手,“除去北王爷的光辉照耀,我还拥有一个‘地下王国’,势力密布整个天下。所以所有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至于我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就是因为你还没回来!现在你明白了吗?”北野皓然大声说道。

“我不要听……我什么都听不到……”

穆景闭着眼双手在空中不停的挥舞着,甚至她的指甲不小心划破了北野皓然的脸颊,她也浑然不知。

“‘地下王国’是太宗一手创立的,本是用来维护四国和平的次才创办了这个王国,专门解决一些无法用法律解决的事情和裁决一些贪官污吏。可是没想到王国被传到祖父一代的手里时,却出现了一次转折,王国中竟有人滥用私权,通敌叛国,甚至帮zhù

一些权贵欺辱贫贱。后来这个组织开始被瓦解,只留下了少许对北国忠心之臣。直到父皇接下组织后,父皇不想让太宗一手创立起的基业从此一败涂地,于是对此大费周折终于把王国的框架整理好了,不过,王国并没有因此对四国的和平起到一丝的帮zhù

,因为父皇在刚重建王国后不久就撒手离开了人世。本来这个王国的继承人是每代帝王应尽的职责,可是父皇却把这件事秘密传给了我,还让我肩负起让它发光发亮的重任。就连皇兄到现在也不知dào

为什么从小父皇就对我那般的严厉,反是对他那个储君却是宠爱有加。”北野皓然也不管穆景是否在听他讲话,他只是说,她不是想知dào

他的曾经,他的过去,他的背后吗?那么他现在就毫不隐瞒的全部都告sù

她,这样他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吧!

微微一顿之后,北野皓然又换上了一副深沉的表情继xù

说道:“从小我就被父皇偷偷的训liàn

成了他的接班人,他让我从小就学会了如何用笑容来伪装自己,他总是让我笑脸迎人,不管当时的自己是否开心和忧愁。他让我装软弱、装无知,当时的我也什么都听他的。渐渐的,面具戴的久了就取不下了,没有人能分得清那个才是真zhèng

的自己,那个才是伤心落寞的自己。后来,父皇走了,我受命当上了‘地下王国’的王,我拥有了皇兄都不能掌控的权利,从此我的人生也变得一片灰暗,因为我不知dào

这算不算是对皇兄、母后的一种欺骗。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你,你的单纯,你所隐藏的面具我都好想去深解。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对我自己的影子,对命运的不屈,对命运的无奈,我们都拥有,是你唤起了我的心智,我决定从此之后只要一心一意好好辅佐皇兄让他成为一代明君就好。于此同时,你也成为了我想要拼尽全力想要保护的人。景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

北野皓然的话一句不落的全部都跌进了穆景的心里,听着这些关于他的曾经,穆景的心被扎的一阵疼痛。他说的不错,面具戴久了就分不清是真是假了。她又何尝不是呢?

穆景呆呆的站在原地,任凭泪水一滴滴划过脸颊,留下了一道道印迹。

“景儿你还想知dào

些什么?只要你说,只要我知dào

,我全部都让你知dào

!”北野皓然再次痛苦的轻喃道。

“我……”现在的穆景脑中变得一片混乱,她想知dào

的太多太多了,可是一时间,她也不知dào

该如何对他开口。

“我想你现在一定很想知dào

宋严的事吧?”等不到穆景的开口,北野皓然只好先一步提了出来。

穆景吸了吸鼻子,点点头。不管她心里再怎么混乱,可是只要关乎到宋严的消息,她就一定会变得十分冷静。

第四十一章:保护欲

第四十一章:保护欲

楼阁前便是一片空旷的小院,只是心思缜密的北野好皓然还是不放心的向周围细心的观察了一下。穆景看着他的动作,心里越觉得这个男人很不简单!

“宋严本就是东国人,从小在东国出生,现在为东主效力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朝中很多老臣都知dào

宋严的底细,也都明白他这些年为东主在办事,只是,他们知dào

的越多,宋严就更加不会放过他们。渐渐的很多人都选择对宋严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为明哲保身……”

“以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在我的身上还流着东国人的血液是不是?”穆景急急的打断北野皓然的话问道。

“不错!宋家上下流着的血液一半都来自东国!说宋府是存zài

于北国的小东国也不为过。”

怎么会这样?她最讨厌东国人,可是却从未想过就连自己也会和东国沾上关系。“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知dào

他的阴谋,知dào

他有对北国背叛的行为作为,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证他!难道北国的法律就只是为平庸之人而专设的吗?”穆景从心里对宋严这样的大恶人感到憎恨,她好想看到这种人得到应有的报应,这等恶人是不应该逍遥法外的。

呵,法律?北野皓然苍凉的笑出了声,如果法律能解决一切,那么当年太宗也不会花费那么的心血去创立一个地下组织了。如果法律的解决一切,这天下又怎会每天发生这么多的流血事件?法!只不过为了是方便当官的压制平民、有钱的压榨贫困的一种手段,是一座看不见的桥梁罢了!像宋严那种有权有势又拥有黑暗背景的人,谁敢动之?

“那你呢?你不是‘地下王国’的王吗?既然知dào

那个人的一切恶行,为什么不下令处决他!这不就是‘地下王国’留存的意义吗?”穆景激动的摇着北野皓然的手臂,紧蹙着眉头大声的质问道。

“可是我没有证据!这些年我从未放qì

寻找出他的一切犯罪证据,可是你知dào

吗?老狐狸不管做什么出是他所做的一丝证据,就如当初宇文府几百条人命一夜尽殆一样!如果我找不出都从不留下丝毫的线索,就连两年前血溅宋府的那件事,我也没能找证据,就这样把人给处决了,迟早整个天下都会乱的,那我们所用心维护的秩序就全毁了,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等。”北野皓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脾气的对她说道。

穆景颓然的垂下了手臂,这一夜她经lì

了太多她并不想经lì

的事情,她的心也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填塞的满满的,北野皓然惊人的势力和宋严那不为人知的人面兽心,她已经无暇再多想,如果她再追溯下去,只怕后果一定是她所不能承担的。算了,就让这一切都到此为止吧!“王爷,谢谢你愿意相信我,并告sù

我这些属于你的秘密,我再也不会鲁莽行事了,天快亮了,我走了。”穆景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微微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扬起了一张无畏的‘笑脸’。

“景儿你是在怪我吗?”

“没有!王爷,你想多了。那个人本来就不好对付,再说你的为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我不怪你。王爷,我……”穆景说着便又露出了一副期盼的目光,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你想说什么?”北野皓然问道。

“没有、没有!我真的要走了……明天朝上再见好吗?”穆景想了想还是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

该见面的时候总会再见的,她不敢抱有幻想,只因她经lì

过太多的失败,这一次,她只想打一场有把握的仗。对于她、北野皓然、南宫锦、宋闵琥甚至是皓予都是一次完美的交代。

北野皓然见她这样说,也知dào

点点头道:“景儿,你放心,明日再朝上我会支持你所有的决定,不管最终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那边。但是,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即便是用尽我所有的力量我也要把你和皓予好好的保护着。走,我送你回驿馆!”

穆景明白北野皓然言里所表达的意思,她明日的选择可谓是整个棋盘上最关键的一步,或多或少他都有些担心吧!毕竟她的选择决定着两个国家的共同利益。

两人并肩走在无人的大街上,没有言语的两人看起来有些尴尬。本来穆景是要一个人回驿馆的,可是北野皓然却以南宫若栗亲手把她交到他的手里为由,非要送她到驿馆。

“王爷,整整两年了。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不能想象的事情,你也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我明白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们未来的家好。可是,王爷,你明白吗?我也变了,我变得不再以你为中心旋转了,我的世界除了你,还拥有了很多你不能理解的东西。如果现在的我变得让你无法接受,我想,你可以把我忘记的。你如此年轻有为及万功于一身,一定会有非常多的姑娘喜欢你,你还是早点立下王妃让皇上、太后放心吧!”穆景一路走走停停,这句话在她的心里似乎筹划了好好百年一般,终于在看见驿馆大门的不远处她站住了脚步,忐忑的说了出来。

“不管你怎么变,我都只喜欢你。我北野皓然今生非卿不娶,景儿,我知dào

你说这些是不想连累我,想要一个人去解决所有的事,可是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又有什么能力去维护整个天下的和平呢?景儿,我求求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不要再推开了我好吗?如果你的心里还有我,还有我们的皓予,求求你不要再赶我走,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好好的保护你!一生一世!”北野皓然被穆景突然说出口的话吓住了,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她从未说过让他去找其他女人,可是这一次她却……是他真的让她失望透顶了还是她真的不再需yào

他了?

北野皓然很恐惧这样的结果,他等了这么多年的爱人,现在对他说‘忘记她!’这怎么可能做的到!而且,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喜欢上其他的女人,从未想过!

“王爷,我不想再继xù

伤害你了,你到底明不明白?你本来有很好的人生,很好的未来,却因为我不小心的介入,变得如此的凌乱不堪,是我害你背负着常人所不知的仇恨,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当初把那些事情告sù

了你,现在的你就不会这样固执了!王爷,我对不起你,你忘记我吧!”穆景不想把话说的太重,可是看见北野皓然如此的固执,她也只好强忍着心里的难受,心狠的说道。

对不起王爷,如果我现在不能让你死心的话,以后我们都会更加痛苦的。

我们的曾经就当做是彼此最美的回忆吧!

“你到底想把我往哪里推?因为遇见了你,我的人生才重新燃起了光芒;因为有你给我的爱,我才有继xù

生活的力量;因为你,我的生命才拥有了存zài

的意义!我真的无法想象忘记你之后,我的生命里还剩下了什么?你告sù

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狠心的对我!”北野皓然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人,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会让你不觉对他产生一种怜悯。“难道爱你也算是一种错吗?”

穆景一怔,随即说道:“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没有资格去接受你的爱!北王爷,我们从此就当是彼此的陌生人吧!”

陌生人!北野皓然的心被这几个字扎的生疼,难道他等了几年的结果就是这短而无情的几个字吗?他做不到!只见北野皓然的眸子一下变得猩红,让对面的穆景看了也不由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可是北野皓然并没有让她有机会‘潜逃’,而是猛力一把拥进了怀里,不顾着穆景的挣扎把她拖到了墙边,把穆景的身子抵在了墙上。

“你放开我,我们已经结束了!”

“没有理由,我绝不会放开你!”北野皓然沉声道。

“理由就是我不在爱你了,你听清楚了吗?放开我!”穆景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唔……”

在穆景刚说完‘不爱他’这句话时,北野皓然便用自己的唇堵上了穆景那些违心之话。

北野皓然的吻很重,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呼出的所有气息。北野皓然带着惩罚、带着愤nù

、带着不甘、带着所有的爱恋与思念重重的吻上了穆景的唇,他本来只是想蜻蜓点水一般告sù

她那些事情他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可是他却忽视了自己对她的爱恋竟是如此的一发不可收拾,他对她的所有思念在他这个充满炙热又深沉的吻里如此的清晰可见。

穆景呆呆着瞪大了眼球,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感觉到北野皓然肆意的她的口中探索,她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她试图奋力的推开禁锢着她的北野皓然,可是却怎么也推不动,感受着北野皓然的热吻,穆景渐渐放下了所有的戒备也环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回应着他的吻。似乎两个人都把自己的感情压抑的太过于沉重,这一次穆景终于卸下了自己所有的伪装,这一刻在他们的心里都只有彼此的存zài

,再无其他了。

也许他们之间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就是因为都太过于想要保护对方了吧!

第四十二章:心明朗

第四十二章:心明朗

四周寂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穆景静静地靠在北野皓然的怀里,绯红的脸色让她有种想要在地上打个地洞消失的感觉。

她以为这一切都会在自己所控zhì

的范围中,可是实jì

情况呢?

听着北野皓然渐渐变得沉重的呼吸,穆景下意识的退出了他的怀抱,吞吞吐吐的说道:“王爷……你、你……我……这个……”

北野皓然看着满脸羞涩的她,心情突然变得大好,这个女人明明就很爱他,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推开,他真的很想打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些什么!

“皓予都有了,对于本王的吻还会害羞吗?”北野皓然环着双手喜滋滋的看着穆景,眼中一片柔光。

“我、我……我怎么可能会害羞?你、你……少得yì

……”穆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色,恼怒的踱着脚背过了身子,她才不要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太丢人了。

“景儿,你知dào

我现在有多开心吗?我好开心能再遇到你,谢谢你带给我的一切幸福,拥有你比拥有整个天下还要满足!景儿,我爱你!等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带着皓予一起离开京城不管去哪里,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北野皓然上前一步双手从背后轻轻的环抱着住景的腰肢,轻柔的声音穿过穆景的耳侧在她的心里击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好沉重的承诺!穆景埋着头静静的思考着北野皓然的这句话,她的内心在狠狠的挣扎着,她一心想要保护好他和孩子,一心又不愿再伤害皓然,到底要她怎样做才可以两全其美?“王爷,你能答yīng

我一件事吗?”穆景低吟道。

北野皓然的手一紧,说道:“除了让我放手,什么事我都能答yīng

你!

“我不会再让你放开我的手了……”穆景叹了一口气喃喃道。

“真的不会再无缘无故的推开我了吗?”北野皓然对于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彻底的感到了厌恶。

穆景轻笑着把手搭上北野皓然的手背,“但是,我要你答yīng

我,从今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千万不能让自己受半点伤害!如果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又怎么保护我和孩子!就这一点要求你能答yīng

我吗?王爷!”

不错,她最不愿见到的就是看到他为了自己的事而受到半点牵连,从前是这样,现在亦是如此!

北野皓然眉头一皱,眼里明显闪过一抹迟疑,不过这些微妙的变化穆景都看不见,他紧紧的把她圈在自己的胸前,这个要求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真的有些困难,因为在事初时他就做好了与宋严甚至是整个东国同归于尽的准bèi

,而现在,她……他为了她、为了他们的未来,他一定要平安归来!他一定不会出事的!北野皓然在心底坚定的念道。

“好!我答yīng

你!那你还会离开吗?”北野皓然虽然这样说了可是心里仍旧有些不安。

穆景摇摇头道:“君不弃,卿不离!”

“不离不弃、一生一世!”

两人的心在此刻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彼此间没有太多的话语,就这样静静的靠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彼此的心意,他们就已经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了。

心中的忧郁如黑夜般被黎明缓缓推散,在驿馆休息不到一个时辰的穆景也被丫鬟叫醒,因为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南北两个最后一次商定决定着两个国家是否会紧系在一起。

“公主,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小丫鬟一边为穆景细心的着装打扮,一边又打量着自家主子的脸色,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在穆景的脸上竟然看不出一丝的色彩,疲倦写满了整张脸蛋。

“没事,只是昨夜没有睡好!你给本公主上一个精致的妆随便遮遮便好,无须大惊小怪。”穆景无精打采的说道。

“公主这怎么可以?凤体要紧,要是被王爷知dào

你这个样子,他一定不会让你今日一同进宫面圣的。”小丫鬟担忧的念道。

“你既是从南宫千里迢迢跟随本公主而来的,就应该清楚本公主的秉性!本公主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还要我讲第二遍吗?耽误了本公主进宫的时间,就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给两国的君主砍!”穆景的脸色变得很难堪,她知dào

若她不这样厉言,她身边的下人一个也不会听她的话。总以为她是没有脾气的娇柔小公主,其实她的本尊比她虽伪装的角色还要厉害百倍。

小丫鬟被这样‘恐怖’的穆景惊吓住了,很久很久没有回过神来,眼前这个清纯的丽人怎么会吐出这等恶言?小丫鬟怎么也想不明白,呆呆的杵在原地,跪也不是,动也不是。

“香梨,还杵在哪里干什么?还要本公主说第二次吗?”穆景从镜子的反射中看到呆愣的小丫鬟,她知dào

是她突起的怒气吓住了那个单纯的小丫头,只是她并不打算放软态度,反是更加大声的喊道。

“公主,奴婢不敢!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奴婢再不敢与公主顶嘴了,请公主不要生气!”香梨紧紧的握着象牙梳,战战兢兢的咬道。

“好了,赶快替我梳洗吧!错过了时间就真的完了!”穆景见她这般可怜,也不忍再对她恶言相斥,只是微眯着眼睛,平淡的说道。

香梨呆在穆景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多多少少也对穆景的性格有了些了解,至少她知dào

穆景最不喜欢的一点就是理事脱离带水。

于是,香梨只是在穆景的身后对着镜子里的穆景恭恭敬敬的一拜,“谢公主不怪之恩!”之后,便认真的为穆景开始打扮了。

今日的装束比起昨日初入北宫要简洁的多了,就连脸上的底妆也只是扫了薄薄的一层,若不是因为脸上的那些倦容需yào

用粉底掩盖,想必此刻的穆景出现在北宫里一定会引起一番波动!可谓清丽脱俗,天生丽质也便如此了吧!

一件深黄色的棉织锦绒长裙,外罩一件鹅黄色的纱衣。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一条金黄色的织锦腰带把那不堪一握的腰肢束住,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只是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仅插了一根白玉而制的玉钗。虽简洁却也不失任何礼数,脸上薄施粉黛,看上去更是美若天仙一般。

“公主,你好美……”香梨被吃惊的大叫道。

自从穆景取下面纱用真面目示人起,这是她第一次用这个特别的身份隆重的出现在其他人的眼前,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所以当穆景听到这句惊叹的时候,也微微的愣了愣。

“香梨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太耀眼了一些?”穆景看着镜中的自己,‘金灿灿’的一片,有些不自然的理了理裙摆说道。

“不会不会,公主本来就是我们南国最高贵的女子,现在在北国也一定不能降低了自己的地位落得别人笑话呀!这衣服的颜色真的很适合公主你,而且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奴婢仿佛还能从公主你的身上看到一股母仪天下的感觉呢!”香梨幻想着穆景有一天登上后位,这种感觉一定还不错吧!

香梨的‘童真’让穆景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很想出声打断她的幻想,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再次看了眼镜子里自己确保万无一失之后,穆景终于抬起了莲步迈出了房间。

“公主、公主……”怎么就走了呢?话都还没说完呢!哎!真希望公主能在北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这样她也能继xù

呆在她的身边了。香梨看着穆景离开的身影,没有跟上去,因为她知dào

今天这个日子对于她们每个南国人来说都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穆景走到驿馆门前,南宫若栗带着人早已准bèi

了马车等候在了门前。看着穆景这身打扮,南宫若栗愣了愣随即笑道:“曜月果然是被皇兄看中的女子,果然与众不同!”

“哦?是吗?我到没有看出来有哪里不同了!还请王兄指点一二可好?”穆景也俏皮的向着南宫若栗眨着眼睛嬉笑着说道。

南宫若栗一怔,立即闭上了自己的嘴,还是算了,和这个丫头讲话永远吃亏的都是自己!“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进宫了!曜月妹妹这边请……”南宫若栗悻悻的退着步子闪到马车的旁边。

穆景掩嘴一笑,淡淡的摇了摇头走上了马车,等待一切准bèi

就绪之后,她又伸出了一个脑袋朝着南宫若栗喊道:“王兄,其实我不介yì

和你同坐一辆马车的。”

而此时的南宫若里正用着一个潇洒的身姿跃上马背,就因为这句话险些还让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唯恐穆景真的会那样做一般,急忙的下令道:“出发!”

他发誓他绝不是因为怕她,只是和她呆在一起总觉得自己像是一种透明体一般,那种轻易被人看穿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所以他选择避而远之。

原以为南宫若栗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存zài

,可是在这段日子的相处下来,她才发xiàn

原来南宫若栗也只是一个没有长大的男孩子,很可爱也没有任何的心计,她愿意对他放下一切的成见,像朋友一样的对待他。看着南宫若栗为她无言以对,看着南宫若栗吃瘪,穆景的心里就会非常的开心,这种开心不似与情人之间的挑逗,不等同朋友之间的打闹,更像是亲人之间的一种欢乐的相处……

第四十三章:唇亡齿寒、孤军奋战

第四十三章:唇亡齿寒、孤军奋战

今日朝见北皇只因一件事,那便是‘和亲’。

南国仍旧以南宫若栗为首,穆景紧跟其后,随着一声声从大殿传出的召见声,穆景怀着微微忐忑的心情迈着莲步走进了‘正阳殿’。

“臣南宫若栗”

“臣南宫忆然”

“见过北皇,北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若栗带着穆景齐齐的向北野晟拜道。

“栗亲王、曜月公主免礼平身!昨夜朕突觉身体不适先行离席,若有什么怠慢两位贵宾之处,朕在此向你们说声抱歉,还请栗亲王和公主不要放在心上才是!”北野晟‘和善’的笑道。

“臣不敢!臣今日奉臣兄之命来到北国,想必陛下已经对臣的来访早已心知肚明了!臣就不拐弯抹角了,臣只想知dào

关于这件事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陛下觉得臣此话问的唐突,还请陛下降罪!”南宫若栗直言道。

他深知这件事对两个的利益有多大,也知dào

这件事越早的解决,南国就会得到更快、更好的发展,如果再像先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拖下去,这件事迟早都会出现问题,所以他才会这般直言问道。

“哈哈……栗亲王果然是一个爽快的人!既然贵国提出想要与我国和亲的请求,朕总该知dào

和亲对我们北国是利大于弊还是什么吧?如果栗亲王能把这其中的利与弊清清楚楚的分析给朕以及在座的各位爱卿,那么关于贵国的请求朕可做考lǜ

,怎么样?栗亲王能说出来吗?”

北野晟的违笑让殿下的两人无比的尴尬,虽然穆景早已知dào

北野晟本就这样表里不一的怪人,她还是些接受不了来自他这般的冷嘲热讽。幸好当初她没有选择他!穆景在心里骂了北野晟千百次,不过在她脸上挂着的微笑始终都没有落下。

“既然是陛下想要知dào

的,那做臣子的又怎有不告之理?”南宫若栗恭敬的向着北野晟一拜,然后继xù

道:“细观天下四分地,陛下居北属冰雪天地,臣下南属火之炎城。陛下拥有辽阔的土地和丰富的物理资源却仍旧不能保其天下人人有其食有所依,而臣国虽是人强马壮的铁骑兵国,却因内乱不断又遇外敌所扰固不能保全国人安危。东、西二国早有联谊之意欲合吞东、南之地,若此时我们还不能站在一起,势必结局只会是‘唇亡齿寒’。试问陛下乃一国之君,忍心看到天下变得一片生灵涂炭吗?臣相信只要南北两国站在一起,东国以及西国的野心就不会轻易得逞!”

“好一个唇亡齿寒!栗亲王虽字字在理,也只不过大致说明了现在四国的大况而已,这完全和‘和亲’之事不沾丝毫的关系啊?”北野晟靠坐在龙椅上,风轻云淡的说道,好像此事完全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一般。

穆景受不了北野晟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很想很想发火,可是无意间却看见旁边的北野皓然对着她一阵挤眉弄眼,她能看懂他想告sù

她什么,叫她不要轻举妄动。无奈之下,穆景只好深吸了几口大气,才平息了心头的怒火。

“臣的意思很简单,如果南北二国可以就此联姻结为同盟者,一同抗对以东国为首的侵犯,一定会事半功倍!”南宫若栗仍旧一脸平静的说道。

南宫若栗也知dào

是北野晟故yì

在难为他们,想给他们难堪,只是心思缜密的南宫若栗又怎会轻易踏进北野晟所设好的圈套呢?如果他真的不小心犯了错,那他又怎么对得起身上背负着的上万条性命呢?

“朕的意思也很简单!如果没有南国的微薄之力,朕依旧会打败东国!”北野晟冷声道。

“请皇上三思……”

北野晟的大言,终于引起了大臣们的一致反对。

“难道皇上您就不怕到最后会‘孤军奋战’吗?”穆景微仰着下巴望着北野晟冷冷的说道。

好一个胆大的女子,众臣一阵惊愕。

“曜月……不可无礼!”南宫若栗偏过头对着穆景小声的责骂道。

而穆景则是对若栗回以一个大大的微笑,转而把目光落在北野晟的身上。

“孤军奋战?曜月公主不愧为女中豪杰,如此大胆的话也敢说出口,难道你就不怕因为你的这句话,朕就可以让你们有来无回吗?”北野晟故yì

把声音降到了最低,听起来更显冰冷、深沉。

南宫若栗一惊,立马右跨一步一把把穆景的身子扯到了他的身后,神色紧张的对北野晟谦卑的说道:“曜月只是一个深居简出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公主,还请陛下不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没有教育好小妹是臣的错,还请陛下不要迁怒与小妹,有什么错就让臣一个承担就好!请陛下息怒!”

“王兄,你不要这样,这事与你无关!”穆景扯着南宫若栗的手臂呆呆的说道。

其实,她这样做只是想让北野晟更直接的看到现在这个天下的情况,如果到现在他都不能拥有心怀天下而只是自私的以为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就能与整个天下为敌,那么北国的帝皇也到了该换人的时候了。她只想让他知dào

在这个时候多一个朋友与多一个敌人的差别!

至于南宫若栗对她下意识的保护,虽然让她很感动也很暖心,可是现在的她更想要快点解决北野晟这个宁顽不化的人。

“怎会与我无关!你是南国的公主,是皇兄最珍惜的人,我既然答yīng

过皇兄要护你周全,又怎会眼睁睁看着你受到半点伤害!”

“王兄……”

“不要再说了,先看看清楚再定吧!”南宫若栗小声的说道。

“你们是在朕的宫中上演你们的兄妹情深吗?一个有罪,任何一个也逃不了!栗亲王还有什么可说的?”北野晟就是看不惯穆景那张和那个人相似的脸蛋,就连看到南宫若栗这样‘舍身’保护她,他也不舒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无话可说!”南宫若栗挺身道。

“皇上!请三思!”

“皇兄,够了!”

朝中已有不少的大臣跪在了地上请求着北野晟三思而后行。

就连一直沉默中的北野皓然也看不下去了,今日的北野晟一反常态,这不是北野晟本来的行为,他到底怎么了?

“皇弟对朕的做法可有异议?”对着北野皓然,北野皓然依旧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这让殿下的穆景不由的拧起了一双好kàn

的秀眉。

“皇兄,真的够了!如果你不想和亲、没有和亲之意就直接告sù

南国的使臣便好,何必对其咄咄相逼?就算两国交战也有不斩使臣之理,皇兄何以变得如此残暴!”北野皓然厉言道。

“哦?皇弟竟会帮zhù

外人讲话,莫不是因为曜月公主生太过完美,让你重新改变了心意?告sù

皇兄,皇兄一定成人之美!”北野晟有些呆愣的说道。

其实,他现在所说出口的话,很多都不是他想要说的,可是,那些话好像就这样不受丁点控zhì

似的全部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的皇弟,可是现在,他又在干什么?北野晟有些恼怒的看着穆景。

“皇兄!”北野皓然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是从他的口里听到的。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昨天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难道他真的把穆景当作皇后一样了吗?北野皓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觉得自己连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起来。“不错,曜月公主贵为南国最高贵的女子,不仅拥有绝世的美貌更拥有一颗能够心怀天下的仁爱之心。若不能视为至宝用一生去保护她,那皇弟此生也不会安生!”如果要他面临那种结局,他宁愿现在就让自己背负起被人唾弃的后果来尝试一次。

“依皇弟所言,是有意想要同曜月公主和亲吗?”北野皓然问道。

北野皓然看了眼穆景转头坚定的说道:“是!”

听到北野皓然这样说,南宫若栗的心里没由的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却又听到北野晟道:“此乃国之大事,朕惶恐处之不当,还请栗亲王先带着曜月公主回驿馆休息一两日,等朕同各位大臣商议决定之后,再做安排!”

说罢,北野晟便不等众人的反应,便向着身边的太监摆了摆了,随即便听道一声怪声喊道:“退朝!”

“……”

所有的人都是一头雾水的望着北野晟离开的背影,都呆住了。

“北王爷,这可怎么是好?倘若这事被南皇知dào

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一位略显深沉的老臣走到北野皓然的身边担忧的说道。

南国不是一般的弹丸之国,绝不会是像北野晟所说的那般可有可无!栗亲王和曜月公主在南国的地位又是总所周知的,倘若让南宫锦知dào

他们两人在北国受到这等轻视,就算南宫锦的为人再是仁慈,恐怕其后果是很严重的吧!

第四十四章:随心所欲

第四十四章:随心所欲

“李大人放心,这件事本王会处理的。至少李大人心里所想的那件事本王绝不允许发生!你们都回府做事吧!本王这就去找皇兄谈谈,不管怎样这件事既然本王已经说出了口,就一定会给它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北野皓然背着手眼神笃定的看着众人说道。

“李老,既然我家最厉害的王弟都这么说了,你老就安心的回府休息吧!本王相信只要有我朝北王爷出马,什么事都可迎刃而解的。”一位王爷也迈着大步了他们的身边笑呵呵的说道。

北野皓然只是无奈了笑了笑,便借着找北野晟有事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穆景是被南宫若栗给强行拖出宫的,虽然他与穆景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从她的这些一举一动他可以看得出,她若再继xù

留在宫里,他可不能保证她还会说出怎样的话,做出怎样的事来。

“十五爷,现在已经没人了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穆景用力拖住南宫若栗的手臂表情略带不爽的说道,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怎么会忍受住这般的屈辱!

南宫若栗也觉得自己方才的动作有些失礼,微微一愣,移开了自己的手,可是宛然之下他又觉得有些气恼的说道:“你到底知不知dào

现在是我们有求于别人,向你这样鲁莽只会坏事,真不知dào

当初为什么要同意你一起来北国!恐怕这一次,南国真的要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了!”

“像你这样一味的奉承他们,就会有效果吗?十五爷,你别忘了,这里是北国!”穆景没在意南宫若栗的怒气,眨了眨眼说道。

“那又怎样?我们本就有求与他,为人低调一些,多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不应该吗?反倒是你!现在得罪了北皇,真不知dào

接下来还有什么后果在等着我们!”南宫若栗苦笑着埋下了头,“算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以我看,还是先回驿馆把这个消息传给皇兄,让他做定夺吧!”南宫若栗思索着说道。

“不会吧,十五爷!这件事若是传给了南宫,我相信你我都不会好过,还不如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再把好消息传给他!你也不想看到南宫为了你我的事抛弃国事吧?”穆景扯着嘴角干笑着说道。她发誓这话绝不是为了威胁南宫若栗而随意编造出来的谎言,只有她知dào

这话其中的含义有多沉重。

南宫若栗一怔,他虽明白他的皇兄的确把她看的很重yào

,可是像她所说的这般可放qì

整个朝野,他可真有些不敢拿捏。

看着南宫若栗面露的迟疑表情,穆景就知dào

他一定是在她所说的话,她心思一转,面带微笑的问道:“十五爷,我本是一介平民之女,今何以得到今日的荣耀与地位?你可清楚?”

“本王虽不知你与皇兄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本王却知dào

你绝非一个简单的人物,如果我是皇兄,定不会轻易放你离开南宫。”南宫若栗看着眼前的人想也没想的说道。

“呵呵!十五爷说笑了,是因为忆然拥有一个真诚的心和随心所欲的性格。曾经我也犯过错,欺骗过南宫一些事情,可是后来我也为我的欺骗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因为我用真心对他,所以得到了今日的一切!同理,我相信只要今天我们对北皇依旧用一个真诚的心来面临这件事,一定会有我们意想不到的答案的。”穆景面带微笑的说道。

真诚的心?他们一直以来都带着一副面具过活着,从未对任何一个人真诚真心过,现在突然要他这样做,南宫若里突然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曜月……”

“十五爷你放心好了,这件事还没完,我们不在在这里杞人忧天了,趁着今日天色不错,不如我带你在京城逛逛吧?”说着,穆景便主动挽上了南宫若栗的手臂开心的说道。

终于可以和他们同望一片蓝天、同吸一种空气了,这种感觉让穆景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她觉得如果有一天她发xiàn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时候,她也不会后悔的,至少曾经她开心过。这就是她,随心所欲的她。

南宫若栗很少看到穆景会像现在露出这种开心的笑容,心头即使有再多的忧郁也不忍心打破她的兴致,心中一沉,索性把那些烦心的事全部都抛在了脑后,今日就让他好好的跟这个特别的女子闹一场吧!不过,“曜月,你确定你现在这身装扮不会引起众议?”南宫若栗挑着眉打量着穆景身上的华丽装束,试想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市井之地,怎么不会引起一场热潮呢?

“嗯……”穆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服的确太过招摇了,早知dào

就不该穿成这样了,现在想要出去走走不行!穆景紧蹙着眉头,失望的盯着南宫若栗,“看来今天又不能去玩了……”

“别蹙眉头了,今天不行还有明天呀!反正我们还不急着启程!”

“可是今天我真的很想去!而且今天……”说着便是一顿,她眼里划过一抹伤痛,她知dào

现在她不该想这件事的。

“今天怎么了?”南宫若栗凑近穆景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他只想证实一下方才所看到是否如实。

不过,穆景却是轻轻把头撇开,一脸沮丧的望着眼前通往皇宫的道路,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什么,既然去不了,那我们也该回驿馆了。”

南宫若栗一笑,一只大手稳稳的落在了穆景的头顶,“好了,开心一点。既然不想回驿馆,那我们就出去走走吧!你先上马车,我带你去布庄换一身普通一点的衣服不就好了吗?别不开心了,小心人会变丑哦!如果还想去玩的话,就快行动啊!”南宫若栗也不管穆景是否回过神,一手拉过穆景的手就把她往马车里推。

其实,他早就想好要怎么做了,只是他故yì

想看一下穆景沮丧的样子,才那样说的。

马车急促的穿过宫门,平缓的穿梭在大街上。车轮噜噜作响,一下下碾在穆景的心里,留下来一道道痕迹……

宫中,北野皓然下朝之后就直奔到御书房想找北野晟商议国事,却被告知北野晟下朝后就没了身影,北野皓然当下就想到北野晟一定又是去了那个地方,于是,当下连想也没想的就想着心里所想的那个地方飞奔而去。

‘洺露宫’,仅有两名宫人守在殿外,看这副场景北野皓然就知dào

事情正如他心里所预想的一般,他果然在这里。

靠近大殿,两名宫人立马将北野皓然拦住道:“王爷,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王爷还是改日再来吧!”

“你进去传禀皇兄就说本王有要事与他商议,此事不容稍有迟疑!”北野皓然退后一步盯着两名宫人说道。

“王爷……请回吧!方才见皇上过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奴才担心……”

“担心什么?你就照本王方才所说的那样,直言传述便可!本王无心为难你们,所以请你们也不要为难本王!”北野皓然跨着脸冷言道。

一位宫人见北野皓然变了脸也不敢再多说半句,便提着心蹑手蹑脚的把殿门推开了一个小缝隙钻了进去。

北野皓然耐心的等在殿外,等待着那名宫人的出来。

过了好一阵子,那名宫人才奄奄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北野皓然躬身道:“让王爷久等了,皇上让您进去,请!”说着便挥手抹了抹额头上吓出的冷汗。

北野皓然淡淡的撇瞥了眼那名浑身颤栗的宫人,心中甚是疑惑,什么时候皇兄变得让他们如此恐惧了?

走进殿内,原以为会像从前一样明亮,可是却让北野皓然惊愕的是,殿内根本就见不到半点光线,应该是北野晟让人把这座宫殿的门窗都封起来了吧!北野皓然凭着自己的直觉一点点接近有气息的地方,轻声唤道:“皇兄,你在吗?”

“皇弟,朕在!在这里你会觉得害pà

吗?这里几乎看不见一丝的光亮,正如朕的生命一样,永远都被无尽的黑暗所包围着!”北野晟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灵魂一般,阴冷、苍凉。

“皇兄,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会突然变成这样?你告sù

臣弟啊!”听见声音,北野皓然立kè

就冲到了北野晟的身边,跪倒在了他的身边,双手扶着北野晟的身子,担心不已。

心里的愧疚与恼怒不用言语也能感觉的到,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他到现在才发觉到!

“朕没事,只是想借着皇后留给朕的唯一一片‘净土’安宁一会儿。”北野晟的手按住皓然的肩膀站了起来,并点燃了一根蜡烛。点点星光顿时照亮了房间的一大片,北野皓然借着火光这才看清楚了北野晟的脸。“皇兄,是不是你只要有心思就会来这里?”北野皓然也站起身询问道。

第四十五章:决心、异心

第四十五章:决心、异心

北野晟并不答话,只是伸出一手指了指房间里的墙壁。顺着方向看过去,北野皓然全身一颤,‘皇兄,你这又是何苦?’只见墙壁上满满的都是穆景的画像,美的、丑的,正面、侧面,欢笑的、沮丧的……甚至看到最后一幅时,画卷上还出现了他的身影……

“皇兄,都已经过去了……”此时的北野皓然心里堆满了忧伤,他不忍见北野晟如此对待他们,可是若是现在告sù

他真相,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吗?说他自私也好,无情也罢,总之这一次他真的不能再轻易放手了。

对不起,皇兄!

“朕问你,你是当真愿意娶南宫忆然为妃吗?当着朕和皇后的面,朕要你说实话!”北野晟走到一副画卷的前面,眼神直直的看着北野皓然。

不是他怀疑北野皓然对皇后的感情,而是这一次,他不愿再眼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为了他的国家甘愿牺牲的态度,他不忍接受,他相信这样的结果也不是皇后在天堂所愿意看到的。

“皇兄,臣弟娶曜月公主为妃并非是为了北国!只是刚好在对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而且皓予也渐渐长大了,臣弟不愿看见他长大之后被人嘲笑是没有母亲的孩子,臣弟这样说可以吗?皇兄,已经两年了!臣弟已经走出了那个阴影,臣弟真心的希望你也能早点走出来!为了皇嫂,为了北国的昌盛,你忘了她好不好?”北野皓然的眼神落在那幅画上就一刻也没有移动过,似乎只有凝望着她的轮廓,他才有这种继xù

隐瞒下去的勇气。

‘忘记?’北野晟的手不由的一抖,如果真的能这样轻易的忘记一个人,又怎么苦苦怀念整整两年多?正是因为从前没有好好珍惜她,直到真zhèng

失去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那位坚韧、顽强又不服输的倔强丑姑娘已经完全侵占了自己的整颗心脏!他后悔没有听北野皓然的话好好待她,他冷俊的把她归类和宋严一样的罪不可恕。他后悔在他们的新婚之夜,赐予她那般的耻辱。他甚至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yīng

北野皓然‘只要是你看上的姑娘,朕都会给你赐婚!’,自从知dào

北野皓然和皇后之间那密不可分的关系之后,这句话就如同一句被下了魔法的诅咒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他想过退出,想过成全,可是每当他无意想起她温柔又坚定的双眸时,他的心便又放不下了。

他深知自己的执着得不到一丝的回报,他知dào

自己的心也永远得不到来自于她的填补,可是他还是这样义无反顾的深陷了进去。

“皇兄,她已经走了,不可能再出现在我们的身边了,这样活活折磨自己她会看到吗?看到后又会回到你身边吗?皇兄,这样的你我已经受够了!如果你在这样执迷不悟,别怪我……”北野皓然等了好久始终不见北野晟答话,便以为他的心思又飘到了其他的地方,于是,他带着怒气向着北野晟大声的说道。

“你怎样?”北野晟环着双手淡淡的看着怒颜中的北野皓然,他说的没错,不管他的悔悟有多深,她再也看不见了。

“我……我……算了,皇兄臣弟是真心想让你回到从前那样!以前的你不管遇到怎样的问题你都不会向现在这样弃之不顾,尽管每次的结局总是出乎预料,可是我们曾经努力过!可是,现在的你臣弟已经在您的身上找不到半点帝王的样子了!皇兄,臣弟没有别的意思,臣弟只是想让皇兄您知dào

,现在的我们还没有那种稳坐泰山而不优天下百姓之苦的资本!所以请皇兄从现在起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北野皓然顿了顿,心里憋的那句话始终没能讲出来,只是埋下了脑袋努力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沉重的说道。

“皇弟说的不错,朕的确是没有做皇帝的资本啊!”北野晟深吸了一口长气重重的说道。

北野皓然心头一急,他知dào

北野晟是误解了他的本意,于是想要立忙开口解释道:“皇兄……你知dào

臣弟不是那个意思……”

北野晟抬手打断他的话继xù

道:“也罢,如果北国的皇帝从一开始就是由你来做,想必现北国的现状一定比现在要好上百十倍吧!皇弟不做皇帝实在太可惜了!”

“请皇兄息怒,臣弟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如果皇兄因为臣弟的存zài

而无法成为一代霸君,请皇兄治臣弟的罪,哪怕是被皇兄削王收地臣弟也无话可说!”北野皓然清楚的知dào

自己的存zài

为北野晟带来了多少伤害,他想如果没有他,北野晟一定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吧!若不是因为他,现在的北国一定会是一副繁荣昌盛的场景。若不是因为他,现在的穆景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留在他身边也一定很幸福。

所以,如果他的消失,他的离去,会让他身边的人变得幸福、快乐,那么他愿意舍去一切,当然舍弃的前提必须是在拥有穆景的情况下他才可以做到的。

北野皓然为自己带给北野晟带来的一切不好的影响感到深深的自责,可是他却不知dào

有些事只凭这些空虚的东西是无法做到预期想得到的效果的。

“皇弟,朕说的都是实话!”北野晟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北野皓然,无奈的声音让北野皓然听了很不是滋味,“当初母后离开皇宫之时,朕答yīng

过她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可是朕却食言了,这两年来朕知dào

你为国事费了不少的心思,还有那件事你也受到了很多的伤害,所以,现在朕在你和皇后的面前起誓,从现在开心,朕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在母后归来时,一定要让她看见的是一个温和、阳光、幸福的皇子。皇弟,朕相信你对皇兄绝没有半点异心,刚才的那些话都只是朕说的胡话而已,别多想了。朕还需yào

你,又怎么会忍心那般对你呢?皇弟,从小你就比我更有才华,父皇很看重你教你习武学习治国之礼与沙场之战,而我只是躲在暗处偷偷的看着你们。皇弟,你明白那种痛苦吗?人前的我总是高不可攀,可是人后的我你知dào

我过的有多阴暗吗?所以,渐渐的我越来越讨厌那样的自己,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如你,可是朕对你从来都没有产生过恨,只有浓浓的羡慕!父皇那般看重你,母后那么宠爱你,就连宫里的所有兄弟姐妹都对你那张充满阳光的笑脸而感到温馨、快乐,都愿意和你交朋友!而朕……却只能站的远远的看着你们被阳光照耀……皇弟,你是不是觉得朕很可怜?”

听着北野晟那彷如地狱来的低吟,北野皓然心中一阵剧痛,这就是无情的帝王家,即便是最亲近的兄弟之间也仿佛隔着好几座大山一般遥远。

“皇兄,对不起……”北野皓然的心里堵着很多很多想要对他说的话,可是到头来出口的却只有这一句深沉的话。

“皇弟,你真的长大了。这两年来,朕看着你的变化,觉得你已经完全褪去了稚嫩是一个可以担起重任的大将了,你平定疆乱,不费吹灰之力就同周边签订了和平协议。还有对感情也拿得起,放的下!甚至是今日的和亲,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朕觉得你成长了很多!你说的对,你现在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你有你自己想要走的路,想要决定做的事!皇兄不会再阻拦你了!只是皇兄还有句话想要告sù

你,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幸福……”北野晟将手放在北野皓然的肩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北野皓然是北野晟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思他还是能够猜出些许的,如果和亲之事若与北国目前的形式没有半点关系的话,他绝不会这般冲动就下心决心,因为在他的心里还有她还有他的小皓予,至少在北野晟的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皇兄,您放心!臣弟会为自己的决定承担一切后果!于此同时,臣弟也希望你能早点找到自己的幸福!不要再沉溺于过往之事了,和臣弟一起展望未来吧!”北野皓然目光灼灼的盯着北野晟,因为他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北野晟看着眼前的人,又转头望了望挂在墙壁上的人像,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的确是时候该放手了。

“皇兄……”北野皓然轻声唤道。

“嗯?还有什么事吗?”北野晟摆弄着手中的一根断蜡,随口答道。

北野皓然咬咬牙,表情看起来有些紧张的问道:“皇兄,如果……臣弟是说如果,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知dào

臣弟做了一件欺骗你的事情,你还会不会原谅臣弟?”

第四十六章:风雨之前的平静

第四十六章:风雨之前的平静

“臣弟不敢!谢谢皇兄!”北野皓然对着北野晟恭敬的拱手道。

皇兄,如果真到了非说不可的那一天,皇兄你真的能原谅我们吗?

“对了,皇弟来这里找朕不是有话要说吗?现在说吧!所为何事?”北野晟摊着手掌问道。

话?幸好!北野皓然经北野晟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起初来这里的原因,“哪个……皇兄……臣弟来找你的确是有事相求,是关于和亲那件事,臣弟想……”

“你是想和朕谈关于你和南国公主的婚事吧!不用问朕的意见了,这是事关你自己的个人大事,只要你觉得可以,朕就不会有所阻拦,可以了吧?”北野晟抢先一步的说道。

“皇兄……”

北野皓然怔怔的看着他,激动的一时忘记了言语。

“皇弟,皇兄在这里预先祝hè你,祝愿你和南国公主能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北野晟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他是真心祝愿北野皓然能幸福的过完这一生,虽然他并不知dào

南国公主会不会成为他生命里最重yào

的人,但是,从他今日在朝堂上那双坚定的双眸里他能感觉的到其中微妙的变化。

“皇兄……谢谢您!”能听到这样祝福他们的话,为什么北野皓然感觉不到一种如释重负,反而觉得放在自己肩上的重任更加艰巨了呢?北野皓然强压住心头的痛楚,露着一张无谓的笑脸对着北野晟,‘皇兄,对不起!’!

“都说了兄弟之间不必这般客气的!皇弟准bèi

什么时候和南国公主举行婚礼?”北野晟耸耸肩笑道。

“婚礼?全凭皇兄做主,皇兄御赐是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不过这还要等南国君主那边的消息才能做决定。毕竟南主在来信里并没有提到要立kè

举行婚礼的意思,所以臣弟想先把这边的情况告知南主,再议婚礼之事,不知皇兄意下如何?”北野皓然撑着下颚沉思道。

这件事他已经思考很久了,如果他们在没有经过南主知晓的情况下就举行了婚礼,说不定预期想要得到的结果也会付之流水。

北野晟赞同的点点头,“皇弟的想法不错,正好朕也打算把婚礼之事押至母后回宫之后再举行,让她看着你的幸福,想必这也是她这一生最重yào

的一件心愿了。”

“皇兄,那您知dào

母后她什么时候回宫吗?”已经两年多,他两年没有见过周太后一面了。从北野晟欺骗他说太后在成乾宫礼佛希望不被打扰,再到他离宫前北野晟告sù

他太后真zhèng

的去向,已经整整过了两年了。他听从他们的命令没有派人去寻找太后的住处,也没有想过她孤身一人在外过的怎么样!没想到这一过就是两年,起初和皇兄约定的时间也结束了,他终于又可以天天看到他的母后了,不过在这之前……

北野晟撑着额头仔细的算了算时间,过了好一阵子才回答道:“应该就这段时间快回来了吧!别急!”

“!连说都不说就离开皇宫,还和皇兄串通一起欺骗我,不可原谅!”北野皓然激动的一拳落在桌面表情狰狞的说道,想起自己傻傻被这两个人这样玩弄于鼓掌,北野皓然怎么也想不过。

“皇弟,母后也不是要故yì

隐瞒你,她还不是害pà

你知dào

了会担心派人去打扰她的祈福吗?好了,别生气了,就由着母后吧!”北野晟看着暴怒中的北野皓然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委婉的劝解道。

“皇兄也是!也由着母后胡来,您又不是不知dào

现在四国的情况,如果这事被敌国的人知dào

了,把母后抓去做俘虏了,我们该怎么办!”北野皓然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随即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事已至此,多说亦罔。还是赶快派人把母后接回宫才好!皇兄,这事您看着办吧!臣弟最近都要忙和亲的事情,母后就交给您了!”

北野晟听着北野皓然的话一瞬没反应过来,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头答道:“好!”

同时心里也舒了口气,这家伙终于不再追究母后离宫那件事了,幸好!

北野皓然看着北野晟的笑脸,自己也不知觉的跟着一起笑了。

同样的时间,穿梭于京城各大繁街小巷的穆景两人也停止了前进,转身走进了坐落于京城最繁华的阶段却是最荒凉的一座府宅。

当然两人进去的途径是非常隐秘的,穆景的胆子还没有大到公然与那个人单挑的地步,在事情还没有计划好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便今天的确是个非常重yào

的日子,她也要非常低调的进行。

此时的穆景已经被南宫若栗拉到布庄换了一身平民装束,而身为皇子的南宫若栗也适当的改变了下自己的妆容,这才刚和穆景大着胆子闯进这所阴森恐怖的府邸,南宫若栗一路低调的跟在穆景的身后提着手里的东西,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虽然现在是大白天,可是若栗却觉得这里四周都充满了恶灵的气息,感觉很压抑。

在府里走了好一阵子才落住了脚步,南宫若栗疑惑的抬头望了望“祠堂”两个殷红的大字像是长大了嘴巴等待他们踏入一般,顿时便吓出了若栗的一声冷汗。

“若栗你跟我进来没有关系吧?”穆景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彷如是从另一个时空的传过来的一般。

南宫若栗身子猛地一颤,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虽然他的确要比穆景的年龄小一些,可是从南国到北国他们一直都是‘礼尚往来’各自称呼彼此为‘公主、王爷’,而在南国的史记上记载的年龄也并非是穆景的真实生辰,所以才有了现在王兄、皇妹的敬称。可是对于现在这个新鲜的称呼南宫若栗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热腾的快要炸开了一般。

“若栗?”不见南宫若栗出声,穆景只好再次轻唤道。

“我没问题!比起这个我更想知dào

的是曜月和这家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买这些东西来这种地方!”南宫若栗低头看着手中提着的东西,眼里一片惑色。

“关系么?”穆景偏着脑袋所有所思的想了想说道:“陌生的仇人而已!而今天我来祭拜的人则是我此生最重yào

的人,剩下的以后有机会让南宫告sù

你吧!我先进去了……”说罢,穆景便伸手拿过南宫若栗手中的篮子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南宫若栗见穆景推开了房门,顿感一阵阴风迎面袭来,一个哆嗦,没有一丝的犹豫便跟在穆景的身后冲进了房间,至少里面有两个人,要让他安心些。

一入房间便看见穆景抱着一个破旧的灵牌失神的喃呢着什么,南宫若栗也识相的并没有上前打扰她们,而是一个人静静的打量起这间宽阔的祠堂。祠堂很大,设的灵位也多,从上至下足足放了七排左右,同时,南宫若栗对这座府邸的主人更加感兴趣了。

‘奇怪,这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后几排的人都是去年同时去世的,难不成是瘟疫吗?可是……这也太不幸了吧?’南宫若栗悠闲的站在一旁,揣摩着这家人的情况,太过认真的思考却没有发xiàn

穆景在听到他的这句轻喃之后变化的脸色。

穆景抱着满是灰尘的灵位却不敢伸手为其拭去,只是深深的凝望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放回了远处。接着又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个火盆将所有的冥钱冥纸和几件漂亮的衣服放了进去,并点燃了它。

看着渐渐升起的火焰,穆景的冰眸里也升起了一层薄雾。

‘娘亲,莞儿来看您了,原谅莞儿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来看望你,现在的你过的好吗?你不要担心莞儿,莞儿现在过的很好,不会再吃冷面馊食,也不会有人敢逼迫莞儿干莞儿讨厌的事情!您安心的走吧!莞儿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等有机会莞儿就带他来看您,他长的很漂亮和他父亲一样今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对北国有用的人才,对了,还有莞儿最喜欢的人,他叫北野皓然是北国最厉害的北王爷,是孩子的父亲。我们之间也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是直到最后也没有谁放开彼此的手,莞儿知dào

现在能和王爷有这样的结局一定是受到娘亲在上天保佑,谢谢娘亲!两年来,在莞儿的身上发生了太多的变化,因为有师父-冷霄如父亲般的疼爱,蓝颜知己-南宫锦的恩宠,还有北野晟、若栗、颦儿所有人带给莞儿的感动,莞儿才有继xù

生存下来的勇气,这些都是莞儿此生最宝贵的东西之一,所以请善良的娘亲在天上也一定要保佑他们一生都平安无事才好。’穆景看着火盆里的火焰,突然扬起了头止住了眼眶里的眼泪滴落,她不希望自己软弱的一面暴露在娘亲的面前,她希望让她娘亲看到的是一个坚强、坚毅的女儿。

‘娘亲,今日是你的生辰,莞儿把这些漂亮的衣服都送给你,希望你在那边也能穿的漂漂亮亮的,早日找到一个可以带给你幸福的男人!娘亲,生辰快乐!’这一次,她所有告sù

她娘亲的话都是关于她自己的,对于那个男人的事情,她只字未提,或许是她觉得在她娘亲的灵位前提起那个恐怖的男人是对她是一种大不敬!

第四十七章:与此同时

第四十七章:与此同时

南宫若栗在一旁紧张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眼看外出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可是却见眼前的人并无半点离去之意。南宫若栗咂咂嘴轻声唤道:“曜月……我们该走了!”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穆景头也没抬的问道。

南宫若栗微眯着凤眼瞥了瞥房外的天色开口道:“差不多快到酉时了,是时候回驿馆了,说不定宫里的消息也快传出来了吧!”

想起早朝时发生的那件事,南宫若栗不禁又皱起了眉头,他万万没料到北王爷居然会提出和曜月和亲的请求,虽然被北皇‘驳回’了,可是万一这是就这样定了下来,他又该怎样向南宫锦交待呢?对于他的确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是其他的人呢?

“嗯,知dào

了。”穆景一边将火盆藏了起来,一边答道。

‘还原’好房间的陈设,穆景这才吐了一口气,跟着南宫若栗走出了房间。

“曜月,对于早上那件事,万一……不知dào

你会不会……”南宫若栗看着身边一脸平静的穆景,心中一沉,吞吞吐吐的开口问道。

两人走在繁华的大街上,非凡的外貌吸引了无数人的仰慕,可是本人却丝毫不以为然,依旧沉浸在他们个人的世界里。

穆景半天都没有说话,这让南宫若栗本来就烦躁的心情就更加难忍了,一个快步跨到穆景的身前抓住了她的手臂,“你会不会答yīng

?”

本来就略显瞩目的两人经过南宫若栗的这一拉扯又引得众人议论非非,只见两人的身边都被人群围成了一个圈,活似在欣赏一出美丽的闹剧一般。

穆景看着周围渐渐聚拢的人群突然间有些慌了神,只见她秀眉一蹙,抬头恶狠的瞪着南宫若栗,“若栗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的手,你没看见别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吗?有什么事情等回去之后不能讲吗?”

南宫若栗一怔,也发觉了周围的异样,可是他还没有听到她的答案,他怎么可以就此放qì

?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不顾大街上的人对他们抱有什么样的看法,他又沉着声音继xù

追问道:“我不要,我现在就要听到你的答案,是与不是!”

“是!我从一开始就抱有这样的打算,这样你满yì

了吧?放手!”

“曜月你……”

南宫若栗的身子僵在原地,眼看着穆景挣开他的手,拨开人群冲了出去,他连追上去的勇气也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了。

“小伙子怎么不追上去?快追啊……”

南宫若栗那失意的表情被周围的众人误以为是表白被拒绝后的公子哥,然后周围的人群也不由分说的全部都七嘴八舌的跟着说了起来,都纷纷建议让南宫若栗追上去。

南宫若栗的脸色被他们说的一阵青一阵红,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抬步冲出人群向着穆景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还纳闷的心想着北国的人还真是喜欢瞎起哄,如果这事放在南国,决定吸引不来半个观众。

原来她从请求皇兄答yīng

让她一同来到北国商谈和亲之事的那刻起,她的心里有已经有了这种盘算,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对北野皓然有如此大的执着,还是说北野皓然能给他皇兄给不了的东西?可是……算了,这事让他一个局外人瞎猜测也弄不清楚一二,既然皇兄都已经知dào

了,看来他还是不要想太多了为好!南宫若栗抱着一颗平常心回到驿馆,前脚刚踏进大门就看见大厅里的穆景正手捧着一道圣旨,脸上还带着一抹愁云呆呆的站在中央。

“曜月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南宫若栗焦急的跑到她的身前紧张的询问道。

“叫我们派人回南国向南宫奏明这次商议的结果,再等南宫赞同的消息一回来,北国就举行婚礼。”穆景把手中的圣旨递给南宫若栗,而自己则走到了椅子旁坐下,撑着下巴,一片愁苦之色毫无任何掩饰展现在南宫若栗的眼前。

南宫若栗当然知dào

穆景所担心的是什么,可是这件事若不告知南宫锦,就这样一了百了,那他……“如果皇兄不赞同你们之间的婚事,你会怎么办?”南宫若栗摊开手里的圣旨,其实里面的内容方才穆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你认为我该怎么办?其实有这一天我和南宫都曾想到过,只是现在要我亲口告sù

他和亲之人就是我,我……我说不出口而已!还没有出发来北国之前,南宫就已经预料到我会留在这里了,只是他还是同意让我离开南国……若栗你说我真的这么冷情吗?对于南宫我什么都给不了他……”穆景忧愁的喃呢道。

“虽然我不知dào

你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但是,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我还是希望你能永不回头的坚持把它走下去。曜月,从你的眼神里我能感觉的到你对皇兄是有情的,可是那并不代表你们在一起就能得到幸福,相比北王与你之间,我却能在恍惚间看到那种很微妙的感觉,我知dào

那应该属于有情人之间的羁绊。所以,曜月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我相信皇兄他能做到的!”南宫若栗叹着气陈述着这些日子的所有总结。

曜月的身份在南国一直都是扑朔迷离的,没有一个人真zhèng

明白曜月的真是身份是什么,对于南宫锦而言,她是一个怎样的存zài

!南宫若栗当然也包括在内,可是在这段日子的相处下,他终于看清了他们是怎样的存zài

。对于南宫锦的痴情,曜月也有着自己的深情,虽然他知dào

那人并不是南宫锦。然而,在他眼里,不管是南宫锦的存zài

还是北野皓然的存zài

,他都可以忽视,可是唯独当事人的想法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轻视!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独特的想法,这便是南宫若栗一直以来所有的心得。

“若栗……”穆景惊愕的望着一脸平静的南宫若栗,她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劝解她,因为她记得那会儿在大街上他的举动是那样的激烈,本来还以为他还会向着南宫锦恶骂她一顿,然后立马奔进皇宫让北野晟取消和亲,可是她没想到他们的事在他的眼里竟然是如此的清晰明了。

“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会害羞的!曜月,如果你没什么意见的话,我这就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送回南国禀告这里的事情了。”南宫若栗勾着嘴角轻笑着说道。

“若栗你刚才还对这件事变现的还很激烈,怎么现在又……?”穆景疑惑的说道,都是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怎么堂堂一国的王爷也会如此?

南宫若栗脚下一顿,回头冲着穆景笑了笑道:“本性如此,见怪不怪!”???穆景眨着眼睛看着南宫若栗离开的背影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与此同时,黑暗角落的另一边。

一处老宅正密谋着一个惊天地的大阴谋,时间被静止在了这一刻,房间里的人似乎也停止了呼吸。个个神情呆滞,表情凝重的望着前方背手昂胸的男人。

对于弱者再次出现在这种场合实属不应该,可是尽管如此这一次封洛是作为被动方被强制带回到了这个地方,可是从他的眼神里对男人的尊重和惧意还是那么的明显。

这一次在这么紧急的时间召集他们到底所谓何事?难不成是那件事已经要开始了吗?封洛在心里紧张的想着。

房间沉静了很久很久,男人才转过了身体面对着他们长叹了口气语气凝重的说道:“筹谋了这么久的大计终于要来临了!今日要你们来此只因道口令——该行动了!”

果然如封洛猜想的一样,这一天终究是要到来的。

除去封洛,其余四人的脸上都展露出了一种狂欢又激动的神色,仿佛这句话就是他们这一生唯一的期盼一般。

“洛,你怎么回事?这个消息不值得开心吗?为什么现在的看上去是这么的忧愁,难道你是在害pà

?”站在洛身旁的筠一眼就看出了洛的异样,为了不让前面的人也发xiàn

洛的情况,筠连忙用手臂碰了碰身边的人小声的说道。

“没有!师姐你想多了,终于要解脱了,怎会不激动!”洛两眼平视着前方,话说的很轻可是眼眸里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相信这一点作为久匿深宫而不被觉的筠一眼就能看穿。

“洛,你瞒不了我。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切记上次的教xùn

!”筠轻叹着气沉声道。

上一次!封洛的整个身子一怔,那个血腥的画面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脑中,怎么也摆脱不了,他深刻的记得那一天他去大厅看到的惨况,这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深痛啊!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冷血的对待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一心想要保护在身后的小弟为何会变成那种嗜血成瘾的恶魔!为什么?他的心好痛,这种痛足以吞噬他的整个灵魂……他不愿看到这种结果的!

第四十八章:插曲

第四十八章:插曲

“所以,你们都明白接下来你们该干什么了吧!”宋严锊了下胡须轻咳道。

“属下明白!”除去封洛的其余四人都抱拳尊敬的答道,唯有出神的封洛依旧呆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

“洛,这就是你的宿命!不管你为此做出怎样的反驳也逃脱不了!”宋严斜眼盯着封洛的举动半天才冷冷的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封洛摇摆不定的心意让他感到很头疼,可是,封洛的力量对于现今的他来说却是不可或缺的!

“大哥,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还在胆怯什么?如果到现在你还不能看清楚现状,那我们只好从此分道扬镳了!”默瞪着洛狠狠的说道,从一开始他跟随宋严的那天起,他的立场就异常的坚定!不论封洛曾经怎样告诫他,他总是总是这样一意孤行。就连现在封洛想要后退,他也把话说的如此的冷情。

分道扬镳?这就是他一心一意想要守护的亲人吗?封洛这一生做过很多错事,可是唯独这件事他不想一错再错,当初若不是走投无路,他怎么会带着无知的幼弟接受了来着恶魔的同情!可是回想那一天,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出现,他们两人的命运又该遇到怎样的转折?这样想想,封洛又不禁有些感谢他的出现了。

“默,我们是一体的,大哥怎会弃你一人在这个冷漠的世界独活!不管明天、未来会发生什么,大哥一定不会离开你身边!”封洛微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要他还呆在他的身边他相信自己的心意总有一天会被他知晓!

或许这句话对于他人来说,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奉承话,不过落在封洛的心底,却是如大石一般的沉重。至始至终他从未想过封洛的感受,至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任意妄为,肆意的决定一切事宜,不论结果是否伤害了他人还是被伤害,他总是一个人!在他的世界里仿佛除了他自己还有那个人的命令就别无其他了,然而,今天当他听到封洛这句凝重的话语时,仿佛在一瞬间里,在他的世界里又急速增添了一抹异样的色彩。

“大哥……如主人所说的一样,这本就是我们的宿命,怎么也无法逃脱的宿命!既然我们不能逃避何不好好利用手中的力量打破这份束缚?大哥,很开心你能和我们站在一边,欢迎回来!”封默的心里虽有着千万种变化,可是脸上依旧挂着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给人一种什么事情都无法带给他变化一般。

“欢迎洛正式回归我们的世界!”说话的寒,人如其名,寒的整个身子彷如来自冰山里的一座冰雕似的,浑身都透着一股阴冷的寒气!正是因为他拥有一颗与常人异同的冰心,所以他会成为整个组织中唯一能直接和东国最高统治者有联系的密人!因为只有他不会背叛,至少在宋严和其他统帅的眼里是这样认为的!

回归?听到默与寒的话,封洛的心里可谓是千滋百味。好不容易才决定要脱离这个冷血的组织的,没想到最终他还是走回到了原点。这里是他罪恶的起步也终将成为他的终点,如果这一点他从未想到过的话,那么他这一次的决定也必将会让他献出无可非议的惨重代价!甚至是比失去自己性命还要沉痛的代价!

“幸好你这次肯回头,否则……”

“寒!够了!”宋严抬手阻止了寒接下来对封洛的继xù

发难,其实这一次会让封洛继xù

参加他们的行动,也可以看出宋严对封洛特别的优待!

那一次封洛的阻拦让他们损失了不少了兵力,因为从龙山潜逃出山的各大掌门人还有来自各国的王公贵族之后都对武林投来了密雨般的袭击,而封洛的盟主之位因此也变得岌岌可危,不过封洛也是强dà

的,是他做过的事情,他定会供认不讳,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那么他就有足够的能力去瓦解敌人带给他的危害。

就这样他的能力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武林中的腥风血雨暂时稳定了下来,宋严也正是看中了封洛的这一点才会对他之前做过的事,犯过的错既往不咎。

真不知dào

这算是封洛的喜还是悲呢?

尽管之前被整个武林辱骂是江湖的败类,受到江湖人人唾弃恶之!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却是轻松的,那种释fàng

自己的感觉从未体验过,可是,那样的时间却不长。因为他还有想要保护的人,还有很多很多沉重的巨任还没有完成,他又怎会得到安生呢?他要战斗,为守护之人而战!

“主人,属下知错请主人处罚!”封洛及时收住了自己异样的情绪,露出了一副知错、认错的表情直直的跪在地上,额头触地头顶的上方便刚好对上宋严的脚尖。

宋严背着手低头看着地上的人,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惊诧,随即平淡的说道:“罢了,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应受的惩罚也受够了,从现在起只要你衷心为本相办事,事成之后本相的奖励一你们一个也少不了!起来吧!”

“谢主人不罪之恩!属下今后定当全力协助主人完成大业!”封洛站起身恭敬又坚定的对宋严说道。

“好、好、好!!!本相的苦心没有白费啊……你们几个都是本相一手栽培起来的优秀勇士,本相的今后是善是恶就全凭你们是否愿意对本相献出你们的真心了!”宋严的老脸上早已落下了被刀刻般的皱纹,尽管刚毅又让人惊悚可是现在也透着一丝不确定的神情。

“属下们的一切都是主人所给予的,没有主人也就没有属下们的一切!请主人放心,属下们愿誓死效忠主人,誓死效忠东皇陛下!”五人一字排开,右手抚胸忠肯的齐声说道。

宋严见此终于满yì

的点点头。

“对了,还有件事需yào

告sù

你们!天黑前从宋府传来了新的情况,有两个人潜入了宋府。从夜闯老宅带走了那个废物,再到宋府祠堂发xiàn

的火盆以及那个女人的灵位上落下的痕迹,都证明了一件事,当初在皇宫发xiàn

的那具尸体根本不是宋莞尔的!本相要你们用最快的速度查出事情的真相以及宋莞尔的下落,如果来宋府之人确是宋莞尔,劫走那个废物恐会对我们不利,毕竟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到目前为止我们也不知dào

真实的情况!如果查出那个小贱人真的还活着,先不要急着下手,本相要留着她还要用她的血来作为我们庆功宴的美酒!”宋严的那双邪恶的鹰眸里透着嗜血的光彩。

之所以宋严会对来人的身份如此怀疑,只因能去祭拜那个女人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她一人!

被刻上背叛之印的人在他的眼里是没有一丝生存许可的,宋莞尔的存zài

他视为是他此生最深的五点,如果她一直存zài

那么他人生就一天得不到安宁!这是对他本身的侮辱,亦是对他过去的一种警示!所以这样的一个人必定会沦为他所诛杀的对象之一!

“属下斗胆,这一切不正常的情况都是发生在南国公主来到北国之前或是之后不久才发生的,属下猜想三小姐的身份会不会和南国公主有什么联系?”封默犀利的表述道。

一向神经就比较大条的他,可是每一次开口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想必这就是百密必有一疏,粗中亦可得到精华的现象吧!

“霖,本相记得南国这一次北上和亲你也混在其中,你可知dào

南国公主的身边有什么可疑的出入?”宋严把视线转到了站在最边上霖的身上,霖是几人中实力最弱办事效率最差的一位,不过他也有他独特的优势足以得到宋严的认可留至今天。

被宋严叫到的霖先是浑身一颤,对于宋严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惧意。“回主人的话,属下……化身侍卫一直跟在公主的身边并无发xiàn

有任何异状!”

不在南国公主的身边,那人又是谁?身在何处?宋严紧蹙着眉头,突然一个灵光闪过他的脑海,“霖,你在南国的队伍里是否见过脸上有疤痕的女子,本相记得就是那块痕迹她才被丢到冷宫自生自灭,若是那场大火没有烧死她,在她的身上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你有没有见过!”宋严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对于宋莞尔他其实并不想废太多的心思,可是现在她却成为他心中最大的阻碍、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霖在脑子里把所以他接触过的女人都细细筛选了一边,能符合宋严所描述的人却是一片空白,就连唯一一个可能的人也决不可能的。

“老四,你倒是答话啊!”默也着急的问道。

如果能尽快找出三小姐动手杀了她,那么他们之后要行动的事所受到的阻拦也许会少很多!因为,他们知dào

如果宋莞尔真能从那场大火里重生,又在时隔两年后夜闯老宅劫走宋闵琥,可想而知她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觑的,这是一场复仇的开始,他们都想在宋莞尔还没有动手之前就把她的复仇之计谋杀在摇篮里。

“之前曜月公主的确都是以面纱示人……”

“不会三小姐就是从南国过来的公主吧!”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封默激动的截断了。

霖无奈的摇着头语气坚定的说道:“不可能,曜月公主美若天仙,肌肤吹弹可破,亦无任何瑕丝可见!”

第四十九章:猜疑

第四十九章:猜疑

“既然美若天仙当初又何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想必这其中定有她不可告人的一面!不管她是不是有问题,属下恳请主人下令让霖将南国公主纳入必查的重点对象之一!反正这种事对于霖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若无情况则罢,一旦发xiàn

南国公主与三小姐有任何关系,还望霖不要手下留情!”寒的脸上挂着一抹嗜血的冷笑说道。

面戴轻纱的妙龄女子?一边沉默的封洛不禁也陷入了凝重的沉默中,他的记忆中仿佛也出现过一名女子的细致轮廓,当初,龙山上的阴谋,他所遇见的那个人会不会和现在他们所议论的女子有半点联系呢?但是她的身份好像是腾云山庄的千金,再之后他就没有了她的任何消息,难道……而且血无情、冷忆然、冷霄、南宫锦、西陵剑还有其他幸存的几个门派之后的情况亦是少之又少,仿佛这些人在那之后都全部人间蒸发了一般。然而事情证明是他想错了,一年半后,南宫锦强势回归南国并顺利赢得了皇位的继承,几大门派也相继浮出了江湖。唯独少了血庄和腾云的影子却又多出了北野皓然和曜月公主的身影,这一切到底有何联系,为什么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会发生这么的情况!一切的谜团彷如一个黑色漩涡一样将封洛的身体紧紧吸到了其中,无力挣脱……

“寒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就直说不需yào

用这种拐弯抹角的句子来践踏我的尊严!”霖紧捏着袖中的拳头,低着头紧咬着牙道。不论何时,不管他做了什么,身为老大的寒总会用这种轻蔑的语气否决他的一切努力,这样被同伴无视的心情他已经受够了!

明明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为了同伴的未来而奋斗,可是为什么他所有的付出都得不到一丝的回报!任务如此,伙伴亦是如此!当他拼尽全是所有力qì

所换回的成功始终都会变成他们眼底不可抹灭的嘲言冷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存zài

的意义仅仅是为了提供他们生活中的一丝笑料吗?

“哦?原来在霖的心里还有尊严的存zài

?”寒勾着唇角冷笑着继xù

刺激道:“如果你想赢回你所存zài

的尊严,那么请你在这次的调查中切记一定要成功!”

“你!太过分了!”霖的整个身体因为愤nù

而轻颤着,可是愤nù

之余带给他心底的伤痛却是那般的沉重。

寒依然不为之所动的轻笑着,是他太过分了吗?如果不是霖从小就受到他们的过分的保护,而导致他做事总不能做到预期想要的结果,甚至还养成了现在这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心态,他怎么会对他如此?人总是要学着成长的,如果他们之中没有人愿意成为使他成长的恶人,那么他愿意!寒的心是冷酷冰冷的,他坚信自己总有一日会见到一个成熟有担当的霖!

那样,他就可以挂着欣慰的笑容对他说道:‘霖,你终于成长了!’“不错!霖你就按寒方才所说的去办!关于调查宋莞尔的下落的就交给你了,别再让本相失望了!”宋严瞪了眼斗嘴的两人,叹着气吩咐道。

霖一怔,他没想到宋严真的会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去做,换做平时向这种调查的事不是随手一招就可唤道其他人去完成的吗?看来自己的能力真的只限于做这等不起眼的小事了!霖在心里悲哀的想着。

“还愣着干嘛?还不领命告退?小暗哨。”寒在一旁落井下石道。

暗哨!霖的心里又是一阵刺痛,奈何他却没有勇气对宋严说出拒绝的话,唯有带着浓浓的不甘垂着头答道:“属下遵命!”

“如此甚好,这样就再不会有人拖着我们行动的后退了,筠你说对不对?”寒继xù

道。

“寒……”

“寒今天你的话太多了!时间不早了都各回其位随时待命吧!”宋严冷冷的打断筠的话。

“是主人!”

临走前寒还故yì

朝着出神的霖摆了一个冷面色,让霖的脸色也不由的黑了一大截。

消失在宋严的房间,各自也都退回到自己的行动点,唯有一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又去了哪里?当封默回到他们两人所住的宅子之后,却发xiàn

封洛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从他的身后失去了踪迹,当下气的他怒也不是、气也不是!只好呆在大厅里等待着封洛的归来再问之原因!

另一边,封洛避开封默直奔城北驿馆而去,他的速度快的惊人,似乎哪里有着什么令人振奋到了极点似的东西正等待着他一般,他一定要赶在霖的前面把这件事的真相搞清楚!

凭着深厚的功力封洛轻而易举就潜入了驿馆,此时的驿馆没有因为深夜的到来而减少人流的减少,特别是各处巡逻的卫兵就达上百,看来这里已经成为了北王爷所守卫的重yào

之地了。不过,这样一来不就正好合了他的心意,让他不费吹飞之力就能找到南国公主所住的房间?

封洛的嘴角扬起一个好kàn

的弧度,轻如飞燕的身子一闪便出现在了院庭守卫最多,看守最严密的房顶之上。

揭开房顶的瓦片,俯视着下面的房间和床上之人,这下他嘴角的弧度扬的更高了。

果然如他所猜想的一样,这里正是南国公主的房间!一切就绪只等东风的吹来了……

在房顶上的封洛并没有一味的等待那一刻的到来,自己也动手制造了很多麻烦给庭院的守卫,不过因为守卫的数量实在太多以至于一个多时辰都过去了他还没能潜入到下面的房间里。

难道今夜他注定要无功而返了吗?封洛带着一脸的沮丧望着天空。

然而,正当封洛打算放qì

的时候,庭院里却传来了阵阵惊呼声,“失火了、快救火……”

失火?怎么会这么敲?封洛望四处望了望果然在他的背对面圣升起了一片火光,看着火势已经燃了好了一会儿了,顺着风势已有向他们这边袭来的趋势。看来这就是他所期待的‘东风’了,封洛又勾了勾嘴角,身子一晃便闪进了混乱的人群里。

“怎么回事?”南宫若栗闻声赶来,看见如此混乱的场景,他心瞬间便提到了嗓子眼。

“马厩那边有人蓄意放火,大火已经失去控zhì

向这边袭来了,王爷,赶快离开这里!”一名侍卫焦急的说道。

“公主出去了没有?”南宫若栗一把扼住侍卫的手臂紧张的问道。

那名侍卫一听房间里的公主还未现身,立忙就慌了,不管南宫若栗是否会因此而严责他,现在的他自己都觉得从头凉到了脚后跟,低着头吞吞吐吐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南宫若栗一看就明白穆景还在房间里,于是,愤nù

的猛地一把推开侍卫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了穆景的房间。

这时穆景也听见混乱的声音也渐渐清醒了过来,虽不明白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还是不慌不乱的穿好了衣衫,打算出门一探究竟。

“若栗?”穆景刚一打开门就看见南宫若栗伸手准bèi

破门而入的动作,不由的瞪大的眼球一愣愣的望着突现出现在面前的这个人。

南宫若栗看见穆景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面前,被提起的心脏也落了下来,微微松了一口气后,立忙又拉着穆景的手臂带着她向着驿馆的大门走去,边走还喘着气的对穆景说道:“曜月别害pà

,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穆景一怔,虽然不明白南宫若栗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这样说,可是这句话落在她的心里却是那般的温暖。穆景的脸上挂着一个充满童真的笑容,望着南宫若栗的侧脸笑道:“我没有害pà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马厩失火已经蔓延到客房。”南宫若栗拉着穆景匆匆的奔跑在驿馆的回廊里,穆景能清晰的感觉到从那南宫若栗手心传来的温暖和他为她担心的心跳,这一刻,穆景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浓浓的满足感。

抬起头朝着那片火光望去,看着那肆意飞扬在夜空里的火花,她第一次有了异样的感觉。她这一生,也遇到过很多很多悲凉使她失意难过,甚至放qì

生命的人或事。然而她却不是最可悲的那一个,因为在她的身边还有这么多在守护着她、呵护着她的人,她认为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若栗,谢谢你来救我!”穆景感激道。

“曜月这种时候说什么胡话,救你是我应尽的义务,再说这段日子我早已把你当做了自己的皇妹,哥哥救妹妹理所应当!”南宫若栗急急的说道,即便对方是比自己年长的姐姐,可是天生对女生的保护欲让他直接忽视年龄的问题,而且从一开始向天下公布穆景身份的时候本就是以南宫最小公主而赐封的,所以对南宫若栗来说,这个小公主的身份已经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根深蒂固的观念了。

若栗……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理所应当的存zài

!谢谢你的守护……

第五十章:安全之距

第五十章:安全之距

南宫若栗拉着穆景急匆匆的一头栽进拥堵的人群里,现在的驿馆可以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就连皇宫里的军队都出马也无济于事了。

“重yào

东西都落在客房了,现在我们身上什么都没有,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若栗,这样漫无目的的到处乱闯并不是办法啊!我们还是回驿馆前去召集所有的侍卫进宫觐见可好?”穆景拉住南宫若栗的手冷静的说道。

现在对他们来说,这样的离开驿馆离开他们的保护,就等于中了‘敌人’埋下的圈套!再说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也许事情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呢?

“曜月,那里很危险!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也是你最想去的那个地方,南宫若栗在心里补充道。

“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快把事情的真相查清楚!我不想看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现任何的乱子,你明白吗?我要回去!你要不要一起?如果若栗不想,我不会勉强的!”穆景那坚定的眼神和语气让南宫若栗一时回不了口,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她,似乎是在冷静的思考着什么。

呆杵在黑夜的星空下,南宫若栗看不穿此刻的穆景心里在想着什么,原以为她现在唯一想见的人就是那个人,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错误的。她的心是坚强并独立的,他好像对她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层。

“好,曜月就听你的,我们回去吧!”南宫若栗过了好久才从牙齿缝里生硬的挤出了这几个字。

穆景低吟了一声,随即点点头和着南宫若栗一切重新回到了驿馆的前面。

从他们的离开再到现在的回头,前后还没有半个时辰的差异,这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富丽堂皇’的驿馆只剩下了周身黑焦焦的一片,而南国的保卫队和北国闻风赶来的禁卫军将驿馆前后左右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更让人为之震惊的是军队前的领兵之人竟是堂堂一国之王,此时北野皓然已经算是尽量控zhì

住自己的情绪做到平静理事了,可是在其他人的眼里却是异常的恐怖与惊人。

“王爷,你冷静点,方才侍卫不是说栗亲王带着公主殿下已经离开驿馆了吗?你放心,属下已下令带兵去附近寻找殿下们的下落,相信不久就能有消息了。”北野皓然的心腹之人看着面色微改的他沉着的说道。

那名侍卫的话才落地,他们的耳边就传来了一阵惊呼,“王爷,是王爷和公主回来了,太好了,他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景儿……’北野皓然不敢转身,他在害pà

当自己满怀期待的转身之后,他所看到的还是无尽的黑夜,僵直的背影直到那熟悉的声音洛在自己的身侧。

“曜月见过北王爷,深夜还让王爷带兵赶来救火,曜月倍感愧疚,还好这场大火没有伤及无辜,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王爷你怎么认为呢?”穆景走到北野皓然的身边呼吸着从驿馆传过来的刺鼻焦味语气极其轻淡的说道。

“只要看见你没事,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都不重yào

!”北野皓然轻喃着。

南宫若栗识相的自动退出了两人之外,并走进了人群里查探着关于这场火灾之事,他想给自己一个交待更想给他想守护着的人一个交待。

两人静静的站在驿馆前的安全空地上,仰着头看着眼前的大火一点点吞噬着驿馆的每一片‘肌肤’,这场景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场面。

所有的人都在为之奉献着自己微薄的力qì

,人潮涌动,一桶接着一桶的冷水不停的浇灌着那无情的火焰,被浇灭的焰火发出‘嗤嗤’的响声,像是在宣告着自己的无能。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会未卜先知?”穆景环着双手无视眼前的情况,语气中透着一丝淡淡的戏谑。

北野皓然身子一颤,眸光里闪过一丝的惊诧,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有这么好的心情同他玩笑?难道两年前的伤害她已经全部忘记了吗?不过,这样也好,既然忘记了,那他又何必将那段伤痛牢刻在心?双肩一抖,也轻松的说道:“这火已经点燃好一阵子了,王府离这里近,留守在这里的侍卫一传本王便带着部队赶过来了,不过,还是来晚了一步没能把火彻底扑灭!”说着,北野皓然的脸上又出现了一抹浓浓的愧疚。

穆景当然自己北野皓然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此时的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唯有伫立在他的身旁把自己的关心通过两颗心之间桥梁传递到对方的心里,这样她心里也就好受些了。

“王爷,恕曜月直言,此火着的甚是蹊跷,恐有恶人故yì

为之,不知王爷对此有何看法?”

穆景的视线落到进入人群里的若栗身上,看着他埋头锁眉细细的盘问驿馆的下人,她的心里也出现了一些疑惑,如此寒冬腊月,若不是有人故yì

纵火,这几乎被冰雪所覆盖的房屋又怎会好端端的燃了起来?

“你放心,此事本王一定会给你和南国一个合理的交待!”北野皓然眼神瞥向手下的侍卫,其实这事他并不担心,驿馆他早已派人跟紧了,就怕有人会恶意的阻止这场和亲,所以他只要细细询问一番,相信答案就会呈现在他的眼前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穆景轻挑着秀眉,轻轻的提了提身前的裙摆便朝着南宫若栗的方向走了过去。

现在人多眼杂,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王兄,查的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穆景的嘴角勾起一道浅浅的微笑,神情淡然,丝毫看不出是刚从大火里逃出来的女子。

南宫若栗见来人是穆景,眉头微微的松了松,不过还是无奈的摇着头无奈道:“没想到这场大火竟是马夫贪恋一时的温暖而愚蠢的将马草点燃为自己取暖而制成的后果,幸好这火没有伤及到无辜。”

不会这么简单吧?“那马夫现在何处?”穆景不可思议的盯着南宫若栗的俊脸急急的问道。

“两名马夫已经被烧成了黑炭,不过和他们一起共事的下人已经证实两人的身份。所以结果就这样,你也别多想了。”

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穆景僵直的站在原地,一时也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来接受这样的事实,到底是她想多了还是事实本就如此?

“真的只是这样吗?”耳尖的北野皓然听见穆景他们的谈话,心里也感到有些怀疑,立忙唤来自己的心腹,轻声询问道。

“王爷,并没有查出有其他可疑现象,事实证明这只是一场意wài

引起的大火。”侍卫埋着头恭敬的向北野皓然回禀着情况,却不知人群里早已有人笑掉了大牙。

听完手下的回禀,即便北野皓然对此还抱有巨大的怀疑,也全部都消失了。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了,北野皓然的目光看向不知在商谈什么的‘兄妹’,看着他们俩都微蹙着眉头,想必定是被这突现的情况所困扰住了吧!

“敢问栗亲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此事虽是发生在北国天子脚下,为栗亲王和公主殿下带来了非常不便的困扰,但是,想必栗亲王也已经查清楚了吧!此事只是一场毫无预料的意wài

,与我国无关。还请栗亲王就事论事,希望不要因此而造就两国之战乱才好!”北野皓然的话说的很客套,让人听不出有一丝特殊的感情藏在其中。

异国使者在自己所管辖的土地上出现了这种危害,想必此事一旦闹大绝不是能靠一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情了,所以北野皓然才要在把这件事放在其他事情之前解决。

他个人的事是小,国事是大。他可不想有人利用这件小事在两国间煽风点火从而使两国之间,烽火不断!

还好,曜月公主不是别人,南宫若栗也绝非那种任人摆布的愚笨之人。

“还能怎么打算?既然天意让我们住不成舒服的驿馆,那我们也只能去京城的客栈住几天了。”这是穆景的话,本来这就是她心里所想的,说出来也没觉得不好。

“这怎么可以,你可是本王未来的王妃,本王怎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王妃沦落到住客栈的地步?栗亲王既然皇上已经将两国和亲的婚书送于南国陛下,这就说明本王和公主之间已定下了婚约,所以请栗亲王带着所有的随从同公主殿下一起去北王府暂歇几日可好?”北野皓然突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朝着两人说道,随即也不等在场的人有何反应,就自顾着吩咐着他的手下将南宫若栗一行人的贵重物品整理好并令人将他们带离了此地。

不可!不可如此!穆景看着一脸兴高采烈的北野皓然心里突然响起了一个令人恐惧的声音‘不能在一起!’。在一起的时间越多,露陷的地方也就越明显,现在还没到时间,她怎么可以将他们陷入危险?

第五十一章:无厘头的思绪

第五十一章:无厘头的思绪

“王爷,曜月认为此举尚有不妥之处,还请王爷收回成命。皇兄未收到婚书,也尚未对此做出任何决定,所以曜月同王爷之间并无任何关系。曜月如今待字闺中,若是现听王爷之命搬入王府,而后皇兄却没有同意我们之间婚事,那么曜月的名誉不久从此毁于一旦了吗?恳请王爷收回成命!”

穆景拒绝的态度很明确,她把事情考lǜ

的也很周全,她希望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能得到对面人的理解。她并不是有意要拒绝他的好意,而是在担心心里突然跳出的那个声音啊!隐藏在她们身边的敌人实在太多,她不能这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顾贪图一时之乐,她不要让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曜月?”南宫若栗心中一惊,这样不好吗?他能感觉的出他们对方是那么的在乎对方,舍不得让对方受到一丝的伤害,可是,曜月这明显的拒绝之意他实在想不出原因。再言两人已有婚约之事早已是全国知晓的事情,在这种危机的时刻在一起何人敢言其不?

南宫若栗察觉到北野皓然因为被拒绝而突变的脸色,他的心没由的一紧,立忙把曜月拉到了另一边,小声劝道:“曜月,现在最重yào

的找到落脚的地方在等皇兄的消息,既然北王爷已发出邀请,不如我们就顺其意去一趟北王府怎样?而且你们之间的事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没有人敢借此发挥的!”

“你不知dào

这里到底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不是我不想这样做而是我真的不能这样做!若栗,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已决定的事什么人都改变不了。如果你觉得北王爷的盛情难却,我也不会为难你,客栈的事我自己也可以处理。”穆景话锋突然一转,连着眼角也微微扬了起来。

“曜月你……”南宫若栗对此哑口无言,她明知dào

他一定不会放任她一个人还用这种不负责的话来激他,看来她早已把自己给看透了。

无力反驳也只有任由摆布的份了,虽然很想帮zhù

北野皓然,奈何遇到对方是像穆景这样厉害的角色,自保已成难事又怎谈成全他人?

南宫若栗垂着脑袋,一副霜打了一般的朝着北野皓然耸耸肩,之后又向北野皓然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便带着人走开了。

“我在清云酒楼等你。”擦肩而过,南宫若栗语气平淡的说道。

清云酒楼?呵,还真会挑地方!穆景笑了笑看着他们离开,自己也走到了北野皓然的马前,抬头仰望着他道:“王爷,麻烦你特意跑一趟了,请回吧!夜已经深了,再这样打扰王爷,曜月和王兄都会感到内疚的!”

“你当真不愿同本王回王府?”北野皓然轻问道。

穆景抿着嘴唇轻摇着头,她知dào

王府有什么在诱惑着她,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她真的不能这样做,她相信只要她再忍一下,什么都会回到她身边的。

倔强的眼神,无谓的笑容,将北野皓然的心撕成了碎片。他的心很痛,他痛一家人何时才是重聚之日,他痛她的倔强,而他却不能陪在她的身边守护她!

“那好!本王会在酒楼周围埋下重兵确保你们的安全,这样公主殿下不会再拒绝了吧!”北野皓然压着声音说道。

穆景眨眨眼睛,她的答案对他重yào

吗?反正不管她回答与否他依然会这样做,这就是他,那个霸道又温情的小王爷!

“王爷还有其他事情吩咐吗?若是没有曜月想回王兄那边了,想必王兄也在担心曜月了。”穆景说道。

北野皓然看得出现在的她是真的有些疲倦了,便不再多话,随手唤了几名侍卫说是送穆景去酒楼,而自己则是留在了驿馆和其余的侍卫处理着善后的事情。

驿馆一夜炬火成灰,不论是对北国还是邦友南国来说,这都是一件大事。谁知dào

背后有谁会借题发挥呢?所以北野皓然对此事的态度是非常严肃的。

侍卫群里两双锐利的眼睛一刻也未从穆景的身上移走过,其中就有奉命深探穆景身世的霖,而这把火必然也少不了他的份。

其实霖并没有这把火的需yào

,只是在他回驿馆用南国侍卫的身份在庭院了巡查的时候,刚好kàn

见了让他心惊的身影。于是他为了进一步的了解那人的举动,就稍微在驿馆走了一圈。没想过结果还真的有些难以预料,那个人的目的果然是她,难道是主人不信任他才派他出来的还是说他另有作为?不管他到底想干什么,总之她是他唯一可翻身证明自己的机会,他绝不会让任何人轻易夺走的!

霖紧紧的跟在穆景的身后,把她的一举一动和从主人手里得到的资料在脑海里一一比对,可是他得到的答案却是曜月公主绝不是三小姐!

资料里宋莞尔是一个冷冰冰、不可一世的冷情叛逆者,除了自己身边的亲人什么人无法靠近,冷血却无法割舍对亲人的感情,然而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她也是带着一个人的傲慢离开的。

而呈现在他眼前的曜月公主,先不论其拥有美若天仙的美貌,对待下属也很亲切,虽然有时也会露出板着脸露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在她身边的人也不会因此而讨厌她,相反的更加喜欢她的真诚。这样两个处于极端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呢?

霖跟在穆景的身后心里想着盘旋在心头的疑问,就连何时已经走到了清云酒楼也不知dào



“王兄,我回来了!”穆景老远就看见南宫若栗背着手在酒楼前来回走动的身影,于是开心的大叫道。

看见人回来南宫若栗那悬着心也落了下来,朝着她笑了笑便带着她上了楼。

不管怎么样?既然是主人让查的事情,他决不能放松警惕,还是从她身边的人查起为好,这样想着,霖便轻缓了口气也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然而迅速消失在侍卫队里的另一个人却是带着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离开的,这让他怎么敢相信,曜月就是他之前在龙山所遇到的那个特别的女子-冷忆然!

她的那双冰清透明眸子是那么的美丽,一眼已入心更何况他与她相对不止那惊鸿一瞥!想必她的画像也早就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永远都无法忘记了。

她既和腾云山庄有着如此紧密的关系,有怎会和南国公主扯上半点联系,难道她的身份正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她真的是宋莞尔,那个命运坎坷又幸运的女子?她到底是谁?一层又一层的迷雾紧紧包裹着封洛的思想,他好像一点点抛开迷雾亲手揭开她为他们所精心准bèi

的面纱,可是事实却是他越往深处想,他的思绪就越混乱、模糊。

“大哥,你去哪里了?”封默见到封洛六神无主的踏进大厅,身子一闪便移到了封洛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厉声责问道。

“我去哪里还需yào

向你请示吗?默,你等我这么久如果只是为了这一句话,够了,真的够了,我很累!”封洛抬起一张憔悴的脸望着自己的弟弟无力的轻喃道。

说实话,在他踏入大厅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等待着他的时候,那一刻他的心是温暖的,可是下一秒他的责问却把他的心又丢到了冰窟里并冻成了冰块。

封默听着封洛的话默默的垂下了手臂,“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我们是一起离开主人那里的,可是我回来之后却没有看到你。所以才……大哥,我问你你在主人那里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真真假假,谁看的清?默,总有一天你会觉晓复仇成功的那一刻就是你失去所有的那一天,其中包括你最不能舍弃的东西。我承认之前我的背叛是很不理智的做法,幸好他没有深究。但是这一次再次回到那里也并不意味着我会和你走相同的路,做同样的事!默,你变成今天这样我也要承担一半的责任,所以到时候我已会为此付出代价,我也绝不会后悔!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唯一的弟弟!”封洛双手无力的搭上封默的两肩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哥,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还会不明白吗?别忘了我们的心脏合起来才会成为完整的一颗。”封默轻勾着嘴角淡淡的说道。

就如封洛所说的那样,他选择的这条路是一条充满险恶也不能回头的路,可是他却从未为此感到一丝的后悔,因为他心中存zài

着一个执念-报仇。他渴望成功的那一天,他渴望曾经欺负过他的那些人像一条条丧家犬一样的匍匐在他的脚下求他放过他们的那一幕。所以就算知dào

他的这些想法和行为为想要保护他的亲人觉得很不理智,甚至是深痛厌恶,他也绝不会放qì

这个念头。

“既然你都明白为什么还是不能放qì

,放过自己放过那些人对你不好吗?难道一定要走到那一步你才肯回头?”封洛的手一紧,紧蹙的眉头大声道。

第五十二章:执着的人

第五十二章:执着的人

封默冷漠的一把拍开封洛放在他肩上的手,冷冷的说道:“大哥,如果你执意如此休怪做弟弟的不讲亲情,你早就知dào

我为了复仇所付出的一切,所以在这件事上我是绝不会妥协的!”

被仇恨占据了一切的他哪里还听得见他人一句的劝言。见到如此执着与复仇的封默,就连对他抱有一丝希望的封洛也彻底绝望了。

他知dào

如今他再说什么阻止他的话也只是多余,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放任他一个人行事,所以他才决定再次回到了那个组织,仅仅只是为了能在他最危险的时候救他回来。可是,他这样的心意他什么时候才能感觉到?

“默,我累了,你好好想想当年母亲那句话,方才那些话我会当做耳边风什么都没听见。”封洛垂下手臂径直的从封默的身边擦过走进了房间,深叹着气,摇着头自言道:‘不管怎样他还是无法对他唯一的亲人下狠手!’既然他无法对他做到狠心、决心,那么就让他好好的保护着他共同闯完剩下的龙潭虎穴!

当年他们的母亲用柔弱的身躯将他们死死的护在身下才使得他们兄弟俩有了今天,当年血染红了整座村庄,所以他们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可是即便如此,他们的母亲却没有让他们报仇,只是希望他们兄弟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能带着他们的希望好好的生活下去。母亲的苦心,上百条人命的牺牲换回来的只为让他们俩能好好的!可事实呢?封默的心里之记得当年的血海深仇,却忘记了母亲的嘱托,忘记了他们的爱!现在的他也知dào

再说什么都是无益,但愿有一天他们还能回到原点,一切都能从头开始!

封洛的悄然离去让这房间的温暖顿时降低了好几度,封默呆呆的站立在原地耳边仿佛传来了母亲的那一句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又仿佛听见了母亲那微弱的乞求的声还有……还有……那些他想要遗忘却怎么也无法摆脱的话语和画面在这一瞬间全部都涌现在他的眼前,逼的他一步步后退直到浑身瘫软的瘫坐在了在椅子上。

“不要、不要……娘亲,我绝不会放qì

为您报仇!不要怪我、默儿很爱您,就算是死也不会让您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我不会放qì

的、不会放qì

……”

封默一个人瘫软的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没有人知dào

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能预料接下来的他想干什么!

‘默,好之为之吧!’封洛听着房外的低喃轻叹了声,便将身子没进了被子里。

翌日,,穆景等人一大早就被皇宫里的礼臣接到了宫里,昨晚的那场大火现在也传遍了北国的每个角落。当然这种有损两国邦交之宜的事端,北野晟定不会让其任由发展!眼看两国马上就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绝不会眼看着不管!

早朝也早早的结束了,北野晟领着北野皓然和穆景等人来到了御花园散步,借着赏梅的理由,他还让人在御花园设了午膳,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向南国道歉尽快将那事完成,这样他心便无忧了!

临近午时,御花园终于迎来了这冬日里的一缕暖光,众人也完全被眼前之景所见震惊住了。阳光一缕缕照射在皇宫的房顶,透过树叉,洒在一片片被冰雪冻住的寒梅上晶莹透亮。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里面被包裹的花瓣像是得到了一股新生力亦是拼命的往外绽放着自己的美丽,彰显自己的生命。外面的冰雪渐渐被暖暖的阳光融化露出了鲜艳芳香的梅花,这一幕是穆景以及从南国来的南宫若栗都是从未见过偶的美景,两人见此早已呆住,哪里还记得起自己是为何被召进宫。

穆景更是为此痴迷的跑进了梅林里,伸出了自己的手触摸着这一片片像火一样有生命的梅花。她很心疼它们,在这么冷的天还要顶着寒雪开放,但同时对于它们也多了一份敬重和崇拜,她很希望自己也能如此不管条件有多艰辛,她也要达到目的。

穆景的身影与这片梅林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没有一个人敢说这画面还有任何一丝的瑕丝。北野皓然和北野晟也出神的望着那美丽的身影,心里百味齐全。

然而,这美丽的时刻总是那么的短暂。在御花园的另一侧,华贵妃也带着后宫妃嫔来到了这片美丽之景,同时在还没有靠近的时候就看见了在梅林里自由穿梭的素衣女子。

“贵妃姐姐,那是哪家不懂事的贵人,竟敢在梅林里这般卖弄自己的身段。你看万一是不小心被皇上撞见了,我们该怎么办啊?”一位打扮的很华丽的妃嫔看着不远处的身影,焦急的踱着小碎步娇里娇气的说道。

“什么我们该怎么办?如果皇上当真是看上了她,本妃真要好好感谢她才好!”华贵妃望着远方轻喃道。

这……这华贵妃到底是那根筋没有搭对?以往遇到这种清楚第一个冲上去找茬的绝对是她,可是从两年前也不知因为什么就突然变得什么都漠不关心了,除了对皇上的事情还是那么热忱。可是,这位妃嫔心里即便堆满了对华贵妃的埋怨,畏于身份高低她也什么都不敢再言。只能将自己的目光又转到了另一名身份高贵的女人身上,“洛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吧!那个女人绝不定让她留在后宫……”

“梦嫔妹妹,你安心,这种小角色还轮到我们出手,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另一名身披青色大皮袄的妃子勾着一张嫣红的嘴唇别有意味的说道。

“靑儿说的不错,梦嫔别胡思乱想了!”洛妃点头道。

“可是你们看她现在这模样,我真不敢想到皇上看到后会是什么反应……”梦嫔什么都不拍唯一担心的就是有人会夺走她现在仅有的一丝宠爱,所以敏感的她绝不允许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好了,你们都安静点,不是说好了赏梅吗?谈论其他作甚?走,随本妃过去看看在御花园盛开的梅花到底与他处的有何不同?”华贵妃心烦的说道。每天都被身边这种叽叽喳喳的声音所包围,以前的她从不会因此而感到厌烦,可是自从听了那首特别的曲子之后,她的整个世界观都发生了变化。她突然很想念那个人,想念那首从未听过的曲子。

华贵妃等人渐渐走进梅林,以华贵妃为首,洛妃、梦嫔等人紧跟其后。可是,除了华贵妃一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其余人的视线全部都紧紧锁住了梅林里的身影。

而梦嫔更是胆大的不顾身边人的阻拦硬是冲到了穆景的身边一把紧紧钳住了穆景的手厉声骂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这里是御花园岂是你等闲人可来之处?还不快给本妃报上宫名,速速离去!”

穆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迷茫的盯着突然出现在她身侧又紧抓着她不放的女人,仔细一看这打扮不正是北野晟的妃子吗?看来好戏又要开始了,穆景的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你抓疼我了,你先放开我可以吗?”穆景嘟着小嘴,可怜巴巴的望着梦嫔。

“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本妃的命令……”

“梦嫔,放开姑娘的手!”梦嫔的话还没说完另一道厉声就从梦嫔的身后传了过来。

这声音会是谁呢?穆景好奇的将脑袋偏到一边,她想在这是座皇宫里没有一个妃子会出手管这等闲事的。

“贵妃姐姐……你看这臭丫头都嚣张成这样了,今天不好好教xùn

一下她,我……我不甘心!”梦嫔娇怒道。

“梦嫔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妃让你放手没听见吗?还是说本妃的话你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华贵妃冷着脸说道。

梦嫔一听华贵妃这样说,惊得她浑身一震,没有任何的思考一把放开了穆景的手闪到了华贵妃的身边低头道:“贵妃姐姐息怒,梦嫔再也不敢了!”

华贵妃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走到了穆景的身前,轻声说道:“姑娘你没事吧?看你的衣着不像是宫里人,敢问姑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知dào

私自进宫可是大罪吗?”

听闻华贵妃的话,穆景只觉自己后背一阵寒意升起,这样的华贵妃她还真有些不适应,而且……“请问姐姐是皇上的妃子吗?我是和哥哥一起进宫的,可是刚才因为贪恋梅花的美色和哥哥走散了,姐姐可以带我去找到哥哥吗?”穆景将自己的声音变了变,听起来就很清纯、柔弱,让人不知不觉就会对她产生一种保护欲。

“那姑娘可知令兄他是去了哪里?姐姐带你去寻他便可。”华贵妃依旧很温柔的对穆景说道。

穆景有模有样的低着头仔细的想了一会儿才答道:“哥哥好像有说过去什么御花园的事情,姐姐你可以带我去御花园找哥哥吗?”

第五十三章:不打自招

第五十三章:不打自招

“御花园很大,这里已是边界之处,如果令兄也在御花园,那姐姐带你去那边找找看怎么样?”华贵妃真的很喜欢这名身穿素衣的女子,而且她和那个人长得真的很像,所以华贵妃才会情不自禁的产生了这种情绪。

穆景点点头,可是心情却如千斤般沉重,这还是当年那个趾高气昂、傲气十足的厉害女人吗?她离开的这两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柳如烟会变得这么善良,而且她竟然可以感觉的到,她的这份善意和变化绝不是靠伪装换来的,而是从内心自由涌现出的,怎么会这样?

穆景规规矩矩的跟在华贵妃的身后,还真像那回事儿。只是,现在的她太过于关注与华贵妃的改变而忽视了一个更加严重的事情,那便是一直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洛妃。那犀利的眼神和急速飞转的脑筋快的让谁也看不见埋藏在她眼底的那抹恶毒。

“如烟姐姐,你等等!”洛妃踩着小步子急速赶到华贵妃的身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这样一来她就正好和穆景打了个正面。

然而这一照面,却是她怎么也预想不到的结果。是她?她怎么可能还会活着而且还变得这么漂亮?她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竟有长的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应该被火烧死了吗?”洛妃见到穆景突然像发疯似得冲到了穆景的身前双手紧紧的按住了穆景的肩膀,她想通过自己的触觉来印证自己的感觉,更想证明一下这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女子是否是她幻想出来的虚幻之人。

“箐儿你快放手,你认错人了!她不是皇后,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样,快放手!”华贵妃怎么会不知dào

洛妃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没有让她想到的却是洛妃对皇后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愤恨。

情绪无比激动的洛妃怎么听得见华贵妃的好言相劝?她的视线紧紧锁着穆景的一举一动,对于华贵妃的命令非但没能入耳,甚至还反手一把挥开了与要伸手解救穆景的手,若不是华贵妃身后有人扶着想必现在的华贵妃一定以极其不堪的姿势倒地了。

“她不是那个贱人谁才是?我认得她,她能骗过你们所有的眼睛也逃不过我的眼睛!是她!她就是当年进宫没几天就被火烧‘死’的废后!不会错的,一定是她!”洛妃一边伸手在穆景的脸上比划着,一边又非常笃定的向着大家解说道。她相信她的感觉,没错!一定是她,她回来找她报仇了!

穆景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在力qì

巨大的洛妃手下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看着对她虎视眈眈的洛妃,此刻的她还真不知dào

情绪失控的洛妃下一步会对她做出什么的事来,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保持沉默和继xù

装作一个极其无辜的陌生人等待着北野皓然他们的过来。“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今天是我第一次入宫,我都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们,怎么会是姐姐所认识的人?姐姐你力qì

真大抓的我肩膀都快碎了,好痛……”说着穆景便抖着肩眼角顺势流出了两行清泪,楚楚可怜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箐儿,本妃叫你住手你没听见吗?”华贵妃见洛妃依旧执着于穆景,为了‘解救’被‘困’的穆景,她只好又摆出了皇妃的架子大声的吼道。

洛妃仍然像是没听见一样继xù

沉浸她的世界里计划着她的一切。

“怎么回事?洛妃怎么突然会对一个外人下这么狠的手?”

“莫非洛妃今日是撞邪了?难道她看到的和我们看到的不是一个人?她怎么会好端端的提到前皇后?”

“……”

旁边的一群妃嫔早已在私下开始议论不已,唯有华贵妃一人还在继xù

和洛妃周旋着,让她今早放开那名姑娘的,不然这一幕被皇上或是被朝中那位大臣看了去,岂不又的笑话后宫不合了。而且甚至还会发生什么让她也无法预料的事情出来就不好了。

“你们别吵了,还不动手将洛妃给本妃带回寝宫!若是今天这事传到了皇上的耳里,你们一个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华贵妃的目光一一扫过身后的各宫妃嫔狠言道。

好久没有见到华贵妃露出这等严肃认真的表情了,虽然大家的心里都很不情愿上前去拉开洛妃,可是碍于华贵妃的身份,她们也只好瘪瘪嘴蹑手蹑脚的走到洛妃的身边。不过她们才一靠近洛妃,洛妃的情绪又有了变化,她竟然将手一转身子也跟着迅速移动到了穆景的身后,这一次更是让人震惊的却是她的手竟然扼住了穆景的脖子。她的目的很明显,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可疑的人!

“你们都闪开,再靠近一点点我就要了这贱人的小命!”洛妃神情激动吼道。

“洛妃,你真当是不要命了吗?你可知滥杀无辜可是大罪!你现在杀了她你自己也跑不掉的!”华贵妃心中一怔,事情会发生到这一步她从未想过!她也承认这名姑娘的确与皇后长的很相似,可是给人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所以从一开始接触的时候她就没有把穆景和皇后混为一谈。

“我与你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为什么才第一次见面你就要置我于死地?”穆景的脸上写满了惊慌与无措。

“别装了,你回宫不正是要找我报仇吗?没想到我却比你早一步识破你的计谋,呵!我们之间的仇恨还是让宇文府上百条无辜的冤魂来回答你吧!去死吧!贱人!两年前没有亲眼看着你死去,今天我一定要亲手解决你!”

“两年前的火果真是你放的?”一道洪亮中透着一股淡淡伤感的声音从罗诶的身后响了起来。

而此时的洛妃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她精神恍惚的以为这句话是她手下之人所发出的,于是她没经过任何的思考下意识的就说道:“的确是我放的没错,只是我万万没想到那么大的火没有让你消失……”

洛妃的话还没有讲完,她的身子就被击飞了出去。

出手的是紧跟其后的北野皓然,“宇文箐子,本王从未想过凶手竟然会是你!”北野皓然居高临下的站在洛妃的面前,俯视着此刻花容尽失的女人,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关于他们之间的画面,因为有哪些美好的事情,所以这些年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的为人。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那个沉着冷静,高雅又坚毅的一名才艺双绝的女子。可是现在呈现在踏面前的却是这样一个蛇蝎恶毒的阴险小人,这让他怎么接受?

“皓然,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火不是我放的,我没有想要杀害皇后,不是我做的……”洛妃看见来人立马就慌了,同时也懊悔着方才失控的举动,难道她所做的一切都要付诸流水了吗?她不甘心!

“不是本王想的那样那是那样?难道听见那句话的人都是耳聋眼瞎看不见也听不见吗?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火是你放的,没有人逼你!宇文箐子你可知罪?”北野皓然冷漠的看着地上的人冷俊的说道。

“我没有错,那是她应对的报应!”方才还在乞求他人的洛妃突然把心一横愤nù

的朝着穆景的方向大叫道。

“事到如今你还在嘴硬!”北野晟带着穆景和南宫若栗也走了洛妃的面前,同时还当着洛妃的面给穆景带着浓浓的歉意说道:“让曜月公主受惊了,朕深感歉意,所以要怎么发落她全凭公主的意思。”

“我吗?陛下您严重了,她只是把我当作了另一个人才会对我做出这等失控的事,不是现在我都没事了吗?还是请陛下择轻发落!”穆景有条有理的说道,在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刚才所露出的一抹恐慌。

“曜月,怎么能这样轻易放过想要害你的人?”南宫若栗在穆景的耳边轻声责备道。

然而对于南宫若里的担心,穆景只是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就敷衍过去了。

的确,洛妃对她的伤害那种程度都算不上。可是,她却白白收获到这么大一个胜利的果实,她又怎会去在意那一丁点儿的甜头呢?

听到穆景的话,北野晟没由的心头一松,原以为她是那种紧咬着事情不放的霸道女子,没想到异国女子也有如此深明大义的一面,还真让他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既然曜月公主决定不追究你的过失,那朕也没有必要再为此对你做出任何惩罚。但是,两年前的纵火案就没有那么容易逃脱了,来人,将洛妃暂押到死牢,待案子一旦成立,立即处斩以儆效尤!”北野晟一字一句的下着命令,丝毫没有将洛妃的乞求看在眼里,或许现在的他心里一定觉得自己终于做了一件对得起宋婉柔的事情了吧!

第五十四章:一波平,一波起(上)

第五十四章:一波平,一波起(上)

“皇上,臣妾没有杀人!就算火是臣妾找人放的,可是皇后并没有因此丧命,所以臣妾罪不至死!请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洛妃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快速的翻起身子趴在了北野晟的脚下紧紧的抓着他的龙袍不放手。就算刚才她听到北野晟对穆景的称呼是‘公主’,可是她依旧相信自己的感觉,她就是当初的那个又丑又冷的废后-宋婉柔。

面对洛妃的乞求与哭诉,北野晟丝毫没有将它放在眼里,他只是无比冷漠一脚踢开了洛妃的身体,这一脚像是看准了一般狠狠的落在了洛妃的胸口的地方。这一脚让洛妃痛的再也没有力qì

爬起来继xù

那些憋在心里的那些话了。

依旧愤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穆景,那样子恨不得立kè

将穆景吞进自己的肚里。

“来人将宇文箐子拖下去!”北野晟丝毫不为之所动狠心的命令道。

“遵命!”

周围的侍卫瞬间便移动到了洛妃的身前,将她架了起来强行带走。

可是即便如此,命悬一线的洛妃仍旧不放qì

反抗的朝着穆景大吼道:“宋婉柔,你别高兴的太早!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本妃知dào

你医术高明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可是你的那双眼睛时本妃这辈子见过最邪恶的眸子,本妃一定不会认错人!”

“宋莞柔你别高兴的太早!就算我化为厉鬼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宋家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

“宋婉柔我不会放过你……”

洛妃的一声声怨骂不由的让其他妃嫔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是她们从未见过的一面,身子是不敢相信的一面,所以她们都震惊的完全不能动弹了。

北野皓然有些担心的看着穆景,关心的问道:“公主殿下你没事吧?别介yì

,她只是一时情绪失控,才说了那些话,还请曜月公主不要将此放在心上。”

穆景朝着北野皓然会心一笑,她知dào

这个男人一定是在担心她能不能独自承shòu这一切,却又碍于北野晟在场,故此心意没有完全的表露出来,不过,他的心意她又怎会不明白呢?“谢北王爷的关心,曜月已经没事了。”说完穆景便面露出一丝羞涩的躲到了南宫若栗的身后。

这里人很多,她还是决定能瞒一时是一时。

“曜月?”南宫若栗也想他投来了关心的目光,同样也是姓‘宋’,回想起那天去的那个地方,祠堂上不也刻着一个大大的‘宋’字吗?南宫若栗绝不相信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而‘疯女人’的那些话不也正好帮她证实了他心里所想吗?她一定与那家人脱不了关系!

穆景看见南宫若栗渐渐变化的脸色,轻抿了下自己的下唇微微笑道:“王兄不必担心,曜月并没有受到半点的伤害。”

看着从穆景眼神里不经意流露出的惊慌之色,南宫若栗心头一片明了,想必方才那个‘疯女人’和曜月之前定又有过什么过节,而正是因此她才会脱离了这座迷一样的皇宫。然而,这一次的回归重逢,想必在她的心里也是早已计划好的事情!于是,南宫若栗决定不再插手这件事的发展,任其发展便好,不过若是这事在它发展的过程中会让她受到某些伤害,那么他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令其结束掉。

“你知dào

方才有多惊险吗?若不是皇上和北王爷及时赶到这里,王兄真的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叫你进宫后要乖乖的跟着王兄,你什么时候听过话了?等回到南宫,皇兄一定不会轻饶这般鲁莽的你!”南宫若栗沉默的许久,终于板着脸带着一丝薄怒的朝着穆景劈头盖脸的低骂道。

“王兄……小月知dào

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啊?别生气了……”穆景听到南宫若栗的‘骂’声,立马低下了头双手摇着南宫若栗的手臂认错道。

而南宫若栗依旧不依不饶的对她进行口头上的‘教育’,他们俩在一边完美的配合,成功的让在场包括北野晟在内的所有人将方才对穆景的怀疑瞬间降成零。

北野晟带着浓浓的歉意叫过穆景两人,让外国使臣在自己所管辖的地方如此频繁的受到伤害,这一点让作为一方之主的北野晟很受挫,同时,通过这几件事,他也逐渐明白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所有的事情远不止他眼前所见到的那般简单,谁也不知dào

拨开层层迷雾后到底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而华贵妃还处于穆景身份的震惊中就被北野晟一同叫去了御花园中庭,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和宋皇后有着相似脸蛋曜月公主,她心里并没有对穆景先前的故yì

隐瞒而有所埋怨或是对穆景产生厌恶,相反的她正是因此才认识了一位如此善良、活泼的女子,她觉得真的很开心。

当穆景规规矩矩坐在席位上时,她才方才在梅林中所遇到了故人-柳如烟。心头一惊便开始抬首寻觅起柳如烟的身影来,想必这时的她应该刚离开不久吧?依照北野晟的性格他应该不会让后宫中任何一人留下来的。不过,这一次她还是猜错了,也许她对北野晟是了解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洗礼,那些一层不变的束缚也渐渐被某些执意与坚持改变了。

穆景抬头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北野晟身旁的华贵妃,而刚好华贵妃也正好像她投来了一束探索的目光。穆景一愣,立马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端着茶杯走到了华贵妃的身边嘟着嘴巴带着微微惊喜说道:“原来姐姐你真的是皇妃!”

“不知曜月公主和……”

北野晟带着一丝疑惑望着站在他身边的人。

对于柳如烟这两年的变化,北野晟深有感悟,可是当他的心里装满了一个人之后还有可能装下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吗?所以,他这两年唯一能做到的便是尽一切可能的在各方面满足她,除了爱。

“皇上你有所不知,方才我在御花园不小心就迷路了,还是皇妃姐姐好心带我走出来的呢!而且那会儿为了帮我拉开那个女人还险些摔倒了,所以我真的要感谢这位漂亮又心善的皇妃姐姐,谢谢你刚才在完全不知dào

我身份的前提下那么拼命的帮zhù

我!谢谢你,曜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表示对皇妃姐姐的歉意和谢意。”说完,穆景便仰着头将自己手里的茶水全部一口干了,然后杯口向向她证明自己的诚意。

穆景的这一举动让面前摆着酒杯的华贵妃犯了难,要知dào

后妃没有皇帝的允许是不许饮酒的,除非是在什么特大型的庆典酒宴上才被允许,然而今天这个场合,她并不清楚属于什么,而且最关键的还是……百般无奈的她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北野晟,询问他的意见。

北野晟当然明白华贵妃的意思,这么多年的夫妻情谊对于彼此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只见北野晟嘴角一扬顺势便端起了摆在华贵妃面前的酒杯朝着穆景笑着说道:“爱妃滴酒不沾这杯酒朕帮她代饮。”话毕,头一仰便空了酒杯。

柳如烟感激的看了眼北野晟,便将视线转回到了穆景的身前脸上还是一成不变的和悦笑容,“公主不必言谢,这都是身为后妃该做的。”

“那皇妃姐姐就是原谅曜月故yì

隐瞒之罪了?”穆景调皮的冲着华贵妃高兴的笑道,而面对北野晟的异常之举她也只是一笑而过。

华贵妃轻摇着头,“不怪!”看着穆景脸色洋溢的天真笑容,华贵妃觉得自己好像也回到了那个童真的年代,什么都不用去想、去争。

“曜月不可失礼!”这时南宫若栗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好传到了穆景的耳边,和华贵妃‘聊’的言犹未尽的她只好瘪瘪嘴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等待着接下来令人烦恼的念叨。

“好了,接下来我们就回归正题吧!想必栗亲王和曜月公主对朕接下来所要讲的内容已是一清二楚,所以朕也不拐弯抹角,朕今日设宴召两位进宫只想听取一下两位对婚事的态度。”

待穆景入席后,北野晟立即说出了自己目的,这件事若是一直这样被耽搁下去,说不定接下来又会生出乱子,倒不如早点了事免得夜长梦多。

“皇上,小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提起婚事南宫若栗便来劲了。

北野晟点头望着南宫若栗,“栗亲王直说无妨!”

“我这王妹从小在南国长大,从小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掌声明珠,我们都很疼爱她,以致于养成了如今曜月的脾气、性格都有些异于常人。也正是因此我们都以为她会一辈子在众王兄的保护下无忧无虑的生活一辈子,没想到这一次她却执意来到了北国。刚才的事情皇上您也亲眼看见了吧?只因为曜月长得像其他的人就险些失去了性命,现在的我真的不敢保证那场火只是意wài

而不是蓄意谋杀!所以……”

第五十五章:一波平,一波起(下)

第五十五章:一波平,一波起(下)

“所以栗亲王的意思是不赞同曜月公主与北王爷之间的婚事吗?”北野晟惊愕的看着对面的人,当初说和亲的是他们,现在说悔婚的还是他们,难道北国的颜面在其他国的眼里早已是这般荡然无存了吗?

“不…不是…”北野晟毫无预料的一句质问当下就差点没把南宫若栗的魂吓掉了,连连弯腰拱手道:“皇上息怒,小王万不敢对此有所阻挠。”

“那栗亲王方才是为何意?”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北野晟听到南宫若栗突然这样说道心情顿如万石沉压般难受,这事若放在平常,恐怕他连想都不用去想,任其发展便好,可是如今,天下已乱他哪里还敢有那种贪闲的想法?而且这事还关乎于他胞弟的幸福,岂能由他不上心?

北野晟握着酒杯的手早已青筋凸起,就连看向南宫若栗和穆景的眼神中也透着一抹浓浓的愤nù

,换穆景一句说便是欲怒中狮子。

穆景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也起身站到了南宫若栗的身后,双眼幽怨的死死盯着南宫若栗的后背,恨不得将它盯穿一般。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惹那个人干什么?

南宫若栗面对冷面的北野晟拱了拱手,随即站直了身子说道:“小王并没有要阻拦两国联姻的意思,只是这门亲事尚未尘埃落定就让皇妹惹来了很多不必要的烦恼,对此皇上不需yào

向我们解释一下吗?我们的驿馆好端端的为何在一夜间化为了灰烬?在着深宫内院中为何有人会突然暗袭皇妹只凭这一点,我想以护妹心切的皇兄来说这门亲事就像登山般困难,所以在此之前,小王想让皇上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着,南宫若栗突然大手一揽便将躲在身后的穆景带到了前面,看着她叹惜着说道:“若是皇妹真的成为了北王爷的王妃定少不了进宫的机会,还有朝中大臣定也会借着贺喜的借口正面和皇妹有所接触。万一,其中有人又将皇妹当作了那人,出了事情,那时该怎么办?所以,还请皇上……”

“栗亲王的顾虑朕能体会,是不是只要将她还有和她相关的事情全部告sù

你们,你就会打消带曜月公主回国的想法……”北野晟苦笑着望着桌前的两人,不难看见的是他眼里掺着的那抹愁思。

“陛下!”

“皇兄……”

北野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同时响起的两个声音给打断了,抬首烦闷的扫了扫两人道:“皇弟、爱妃对此可有异议?”

华贵妃只觉后背一股凉意向她袭来,瞬间凉透了整片心扉。心里千万个声音在叫嚣着‘她有异议’,她不愿看他提起她露出的伤感与落寞,因为她也会心痛,可是她也没有忘记现在的她早已褪去了当年的任性变成了一个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女人,于是当她再次对上北野晟的眼眸时,她只是冲着他浅浅一笑便底下了头不再看在场的任何一人。

天知dào

在她笑容的背后又隐藏着多少的心酸与无奈?穆景将这一幕看的很明白,她深知柳如烟对北野晟的爱有多深,她也有心撮合两人,可是情爱这种事自古都是两厢情愿的事,强扭的瓜虽能解渴却入口索然无味。淡淡的瞥了眼她们便将头转到了另一边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皇兄,这件事臣弟一定会全面彻查清楚,定会给栗亲王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这种事情没有人愿意让它连连发生好几次!毕竟这事关乎到臣弟未来王妃性命攸关的大事,万不可有所马虎!”北野皓然说道。

“好,既然皇弟对此事如此上心,那朕现在就命令你……”

“若不能得知事情的起因,再精明睿智的北王爷对此也只能束手无策!”南宫若栗盯着两人冷不伶仃的插言道。不管北野晟接下来是否因此而龙颜大怒还是北野皓然暴走和他干上一架,总之,他现今的目的只有一个查明穆景的真实身份!对于着呼之欲出的答案,他绝不会如此简单就妥协的。

“栗亲王这事已是陈年往事现在提出来恐怕会所有不妥,还请栗亲王对此不要咄咄相逼!”北野皓然见南宫若栗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他只好也沉下了脸色冷声说道。

南宫若栗听了这话后,心头更添一堵,他表情严肃的拉过在一旁发愣的穆景用手撩开垂放在下胸前的头发,用手指着白颈处的那道暗红色的掐痕气愤的说道:“你们看看那这是什么?是我们咄咄逼人了吗?从我们南国过来的公主殿下就理应受到这种折磨?小王直言相告,此事不结,南北两国永无宁日!”

“王兄?”穆景心中一惊,完蛋了,这事闹大了!看南宫若栗一脸的严肃她就知dào

这件事绝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完结。

“这……”看着那触目惊心的红印,北野皓然倒吸一口凉气,她万没想到宇文箐子竟然会下如此的狠手,看来他还是疏忽了。

“王兄,你消消气,我真的没事,你看不痛的。”穆景一手抚上自己的脖子冲着南宫若栗若无其事的笑着说道。

不过,现场僵持的画面却没有因为穆景那张充满和谐的面孔所软化,而是比先前更加……对此穆景唯一低头干笑了两声。

“皇妹这事你不用插手,你放心只要有王兄和皇兄在,定不会让你这般白白受人欺负!”南宫若栗看着穆景怔怔的说道。

他的眼神中透着的坚定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那日在南宫大殿也不曾露出的严肃,这一次,他却为了她,一个仅仅相处不到一个月的陌生女子露出了自己坚毅的本性。穆景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震撼与感动,可是在这个时候将此大化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吗?穆景的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穆景淡淡的点点头,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栗亲王,你想怎么了解这件事才安心?”北野晟轻叹着气开口道,“伤害公主的凶手已经捕获,她对公主致成的伤害朕倍感痛心,可是你也知dào

是事情已经发生,还请栗亲王能就事论事以免伤了两国的和气。”

“还请皇上谅解小王方才的出言不逊,小王只是护妹心切,只想知dào

关于那人的一切,这样才能保证今后在北国的日子再无今日之事端生起,还请皇上和王爷能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于小王。”说着,南宫若栗便又朝北野晟作了一辑恭敬的说道。

好一个‘护妹心切’,北野皓然下意识的将眼神瞥向了穆景,没想到她…

“栗亲王兄妹感情深厚固然是好,可是……关于她的所有事朕已下令任何人不得再提起,今日……”北野晟的眉头紧蹙在一起,一脸的难色中夹杂着一抹不难看见的痛苦。他望着穆景的侧脸沉思了良久,忽然之间他心头的结就这样‘嘭’地一下解开了。“罢了罢了!若是一个陈旧的故事能换回两国从此无血无战和皇弟一生的幸福,朕又何乐而不为?”

皇兄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北野皓然在心里默默的问道。

陈旧的故事,穆景的嘴角不觉的露出了一丝不可觉察的冷笑,静静的望着北野晟,等待着他把关于她的过去缓缓道来。

北野晟将宋婉茹的事情轻描淡写的陈述了一遍,同时也将宇文府和宋府之间的恩恩怨怨简单的讲了一遍,起由很简单,因家族恩怨而受到牵连的宇文箐子和宋婉茹最终的命运都免不了一个‘死’字,只是两者之间必有异同罢了。

“原来如此……”南宫若栗听完北野晟的长篇大论后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偏着头长叹了一口气,才道:“没想到皇后娘娘的命运竟是如此的曲折,若她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南北两国从此无战无乱!今日无意冒犯皇帝陛下,多亏皇上天君之量没有和小王计较,小王答yīng

皇上不论北南两国是否有婚姻的联系,从此也一定不会有战火发生!”

“好好好!栗亲王说话算话,朕敬你一杯!”北野晟能感觉到南宫若栗这话的诚意,于是也端起了酒杯豪气十足的说道,丝毫没有了先前的忧郁之色。

北野晟与南宫若栗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不知喝了多少个来回才停了下来,南宫若栗看着北野皓然的情绪有些低沉心思一转便拉着身边的穆景走到了北野皓然的面前,并酒劲将穆景的手放在了北野皓然的手心里,脸色微红的说道:“北王爷,你们的亲事也是迟早的事,如今驿馆被大火烧成了灰烬,酒楼客栈也不是忆然长久住处,毕竟一国公主常住在酒楼免不了背后的些许议论,还请北王爷今日出宫能将忆然一起带回王府暂住一段时间。”

“王兄你这又是何意?这样做不怕皇兄知dào

后会责怪你吗?”穆景微张着嘴巴下意识的反应道,一时之间将本应属于她的‘正常’反应全部抛在了脑后。

第五十六章:谁算计谁?

第五十六章:谁算计谁?

“皇妹,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王府里好好呆着,其余的事就交给王兄处理吧!你放心,皇兄那里我会亲自向他说明的。”南宫若栗若无其事的拍拍穆景的手背宠溺的说道。

穆景嘟着嘴巴,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一刻她已经完全看不懂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先前对她的身份所展露出的那种强硬的态度,和现在‘撮合’她与北野皓然之间的好事,都让穆景的心里感到有些微微的不安。

他的葫芦里到底装着什么迷药?

“王兄,这样不好吧……”轻挣开被北野皓然握住的手,穆景的一双美眸静静的望着南宫若栗,很想看清楚此刻他的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可是在他的眼里除了能看见一丝丝因酒意而出现的血丝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皇妹……”

“朕也赞同栗亲王方才所言,此举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公主即刻成为皇弟的王妃,试问未来王妃暂住到王府提前适应未来生活谁敢有异议?若有异议,朕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北野晟的话适时的插了进来。

他的意图很明显,只想早点结束这件事,让两国的情况能尽快的能够稳定下来!

“既然皇兄也这样说了,臣弟便再无任何疑虑,还望公主殿下能屈驾到北王府小主几日。”北野皓然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只是看着穆景的侧脸极其平淡的说道。

耳边传来北野皓然‘妥协’的话,这让穆景的身子不由的轻晃了一下,难道他不知dào

以现在他们的情况根本就不适合住在一起吗?还是说在他的心里……

“皇妹……忆然!”南宫若离轻唤道。

“嗯?王兄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穆景回过神微微一笑,既然都决定了,她再多说些什么也纯属无谓的挣扎,索性还是令其顺其自然的好。

“没什么,只是见你走神刚才皇上说午膳结束就让北王爷带着你去北王府。”

“哦,知dào

了。”穆景淡淡的答道。

“你先去,我稍后便把你的行李送到王府来,别担心,在王府你一定会很安全的。”这句话是出宫前,南宫若栗向她说过的最后一句,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如此的简单让人感动。

穆景望着南宫若栗离宫时的那抹孤寂又故作潇洒的背影,心头也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若栗,谢谢你!’和北野皓然并肩走出宫门,北王府的马车便驶到了他们的眼前,两人坐上马车相对两无言。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吗?”北野皓然望着穆景静雅的侧脸,而穆景却是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沉默。

“我知dào

你心里的顾忌,我知dào

你重回北国只有一个目的,可是即便如此你能为我想一想为皓予想想,在没有娘亲的日子,他每天过的好不好?这些你都想过吗?”北野皓然低着头,那双曾经让人骇然一双的冰眸里全是一片伤痛。

“皓予…”穆景的心被这个熟悉的名字扎的生疼,“皓予…他还好吗?”穆景低声问道,随即一双微凉的手抚上了北野皓然的大手,苦笑着说道:“我知dào

你一定会让他好好的,对不对?”

“你想见他吗?”北野皓然反问道。

穆景身子一僵,见?可以吗?

北野皓然看着穆景的反应,暗暗的摇了摇头说道:“皓予现今的身份虽贵为北国的小王爷,但也不排斥有人会因为我的关系而对他痛下杀手,所以在没有确保他安全之前,我都没有让他住在王府,所以你放心吧!”

“那他在哪里?什么人在照顾他,可靠吗?会不会有危险?”穆景紧张的抓着他的手问道。

“你别急,就快到了。你一见就什么都明白了。”

可是心急的穆景却没有因为北野皓然的话而暂时放心紧张的心,反是因为那句快到了,心脏更加急速的跳动了起来。四个多月的分离终于能……

不一会儿,一辆豪华的马车便停在了人来人往的繁街边,北野皓然率先下来伸手将穆景也扶出了马车。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穆景看着繁闹的街头,满脸疑惑的望着皓然。

“你看那是什么?”北野皓然指着街边一处较为‘萧条’的院落说道。

“药馆?好端端的我们去药馆干什么?”穆景烦闷的念道,“难道是你生病了吗?可是宫里有那么多的御医都闲着,别闹了,还是快点带我去看皓予吧!”

“我听你的丫鬟们说最近你睡眠不是很好,这里大夫的医术很不错,就想带你去看看。”北野皓然正经的说道,随即向着方才的马夫道了一句:“你先回府把公主将到的事情告sù

管家一声,晚上也不用来这里接本王了。”便拉着穆景的手走进了药馆。

药馆门前的仆人见到来人并无半点吃惊,而北野皓然也一副逛自家大院一般拉着穆景的手随意的在院子里左窜右窜,不得不说这个院子有着穆景并不知晓的秘密,静谧、神mì

让穆景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四处宁静的让穆景大气也不敢大喘一口,就连那只被北野皓然握着的手心里也渐渐冒出了冷汗,“王爷,这里好宁静好恐怖,我……”

其实穆景并不是在害pà

什么,只是,在心里下意识的想要回避接下来的事情而已。

“皓予就在里面的房间,难道你不忍心不去看他一眼吗?”北野皓然紧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

“皓予真的在这里!”穆景轻摇着头苦笑了一声,突然美眸一黯,垂下了眼帘,“王爷,我害pà

见到他!”

北野皓然浑身一怔,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试问一个母亲居然不敢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是多么大的一个笑话?可是这句笑话落在他的心里,他的心竟是这般的揪痛、难过。“景儿,你的皓予的娘亲,他需yào

你!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能在一起过上平凡又简单的生活,可是你要相信我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别怕,皓予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你也很想见到他不是吗?”北野皓然搂着她的身子,轻声细语的说道。

“王爷……我……”穆景忐忑的心还是不能平静。

不过此刻的北野皓然却不能由着穆景退缩的心思作祟,直截了当的硬拉着她朝着院子里最里面的一间房间大步走去。

而此刻,被颦儿照顾的健健康康的小王爷皓予仿佛提前就知dào

今日他的父母会前来看望他似的,整整一天都没能让颦儿和铭心两人停下来,不是大哭便是大闹,就连中午睡觉的时候也没平静下来,真是把这两个丫头折腾的够呛。

“我的小祖宗,你别闹了,安静一小会儿可以吗?我的小祖宗啊,就算奴婢求求你的,你不累,奴婢们也是累了……你看这泼浪鼓被你一天扔了不下三十回,不捡吧,你就哭,捡了给你,你又扔……”铭心一边动作利落的趴在地上捡那些被皓予扔在地上的玩具一边不停的念叨着皓予今日的反常之举。

早已习惯铭心碎碎念的颦儿轻笑着摆摆头,一把抱起闹个不停的皓予朝着任爬在地上的铭心说道:“心儿每天不都是这样吗?你的小主子还小,你就由着他吧!反正你整天闲着也是闲着,你说奴婢说的对不对?小少爷!”说罢,颦儿便宠溺的逗了逗怀里的皓予。

而皓予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一样,也朝着铭心‘咯咯’的笑了两声,便在颦儿的怀里拱了拱身子也倾斜着像是扯着颦儿让她带他出去。

“瞧瞧,又不让人安生了,外边那么冷的天,出去准会生病,颦儿姐姐这次可不能再由着他来啊!”铭心站起身看到皓予的动作顿时就知dào

他想干什么,同时她也知dào

一向万分宠溺他的颦儿姐姐这次也一定会带着他出去转悠转悠的,不过,她还是想要出言善意的阻拦一下,毕竟现在还是寒冬腊月,而北国的温度本来就是四国最低的,所以现在室外的温度几乎可以冻死人的。

皓予的小眼睛在两人之间骨碌碌的转个不停,等待着结局。“心儿,每天都在房间里小少爷会被憋出病的,不是夏公子也说过适当的让小少爷呼吸一些外面的空气也是对小少爷的身体有好处的吗?好了,别担心了,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颦儿勾着嘴角温柔的辩解道。

“颦儿姐姐,夏公子不也说了没事别出去瞎转悠吗?”铭心不依不挠的说道,她可没说谎,因为皓予的身份比较特殊,最好不要让他见到更多的人。

“心儿,你也发xiàn

今日小少爷有些异常,我看一定会是被闷坏了。”

“才不是,这小子明摆着觉得作弄人很好玩,我倒认为他乐此不疲呢!”说着,铭心眼角一勾狠狠的‘瞪’了皓予一眼。

“哇-哇……”皓予突然往颦儿的怀里一缩大声的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很响,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一样,响彻整座院落。

‘好小子我一瞪你,你就知dào

哭,还真是厉害啊!’铭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就算知dào

自己又被这个小家伙算计了又怎样?她也只能仰头长叹一声,‘天啦!我的小祖宗是奴婢错了!’

第五十七章:一家相聚

第五十七章:一家相聚

听见婴儿的啼哭声,穆景的身子猛然一颤,这个声音……

“王爷,是皓予对吗?是皓予的哭声…没错,是皓予!”穆景自言自语的说着,脚下的步子也下意识的加快了很多,朝着声音的方向,不顾一切的一路小跑了过去。之前的种种害瞬间便被这久违的‘呼唤’声击成了灰烬。

“景儿慢点……”

看着穆景莽撞的动作北野皓然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

“心儿都怪你害小少爷又哭了,你看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dào

小少爷……”

“皓予他怎么了?”穆景猛地一把推开房间,看见房间里的人没有一丝的停顿便冲到了颦儿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抱过皓予,焦虑的呵护着怀里的孩子。

“皓予乖,皓予不哭,娘亲来看你了,不哭……皓予,娘亲的好孩子……”

说来也奇怪,自从皓予被穆景抱进怀里之后,就真的停止了哭声,立马还换上了一张可爱的笑容朝着穆景咯咯的笑个不停,也许他是在为方才的小胜利喝彩,也许他是因为娘亲的怀抱而开心,亦或是只是单纯的笑了。不过这一切落在房间里其他人的眼里却是一件非常值得兴奋的事。

是主子回来了!最先反应过来的铭心看清楚来人顿时泪如雨下的大哭了起来,“主子,你终于回来了!谢天谢地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心儿,小姐回来不是应该高兴吗?好端端的你哭什么!赶快把你的鼻涕眼泪擦一擦,把房间里的火炉再升旺一点,小姐走了那么远的路一定被冻坏了,快点,别哭了,丑死了。你去换炉子我去沏茶。”经过短暂的呆愣之后,一向沉稳又知大体的颦儿也抽了抽鼻子向着铭心细心地吩咐道。

“嗯,好!”铭心也很懂事的按照颦儿的吩咐把自己的仪容微微整理了一下便在房间里开始忙碌了起来。

“皓予,娘亲好想你,见到你现在平安无事娘亲就满足了,对不起,原谅娘亲不能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不能看着你一天天成长……皓予……”

穆景抱着皓予软绵绵的小身子哭的很让人心痛,同时穆景的话也给颦儿两人提了个醒,她们的小姐现在还不能回到她们的身边!

皓予是个好奇的宝宝,一会儿抓抓穆景的衣领,一会儿又抓上穆景的头发,嘴里还‘咿呀咿呀’的叫个不停,仿佛对穆景的出现很开心。

“你放心,皓予不会怪你的!”北野皓然的声音极其轻柔的落在穆景的耳侧。

“我是个狠心的母亲,我不怕他怪我,只有他能这一生都平平安安的。”

“别担心,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们母子再受到半点的伤害!”北野皓然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皓予的脑袋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王爷……”

“皓予今日又不听颦儿婶婶的话了,哭的这么厉害!是不是想父王了,来父王抱抱!皓予可要乖哦,只要乖乖的今后每天都可以和父王、母妃生活在一起了!”

北野皓然也许是真的很久没有见过皓予了,以致于一看见皓予就忍不住想要抱过怀里来好好的心疼一会儿。

皓予的小身子被北野皓然这个大男人稳稳的抱在怀里,这个画面看起来很别扭却很和谐也很让人感动。

“咿呀咿呀……”七个月大的皓予还不会说话,只能瞎吼几声表示自己的意见。

“再过两个月皓予就能开口叫父王了,好期待!景儿你看我们的予儿长的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北野皓然知dào

现在穆景的心里很不好受,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不能每天守在他的身边这种痛苦,他能感受的到!可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他又能如何?只有这样说些令人放松的话,好让她的心情能开心一点儿。

穆景的视线一刻也未从皓予的身上移走过,而她眼角的泪水也没有停歇过。

北野皓然心痛地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景儿,别伤心了。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才聚在了一起,放开心点,皓予见到你开开心心的他也会笑的更加幸福的,你看他看着你流泪他的小眉头都皱在一起了,你看看他这样有没有很可怜?皓予,快,说句让你娘亲开心的话让她别再伤心了!”

小皓予像是能听懂皓然的话一样,用着软绵绵的小手费力的在穆景的眼前晃了晃,“咿咿呀呀咿呀哦!”那模样还真像是说:“娘亲,你别难过了!”

“哈哈……予儿真乖!”北野皓然的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同时另一只手也将穆景拥到了怀里,这一刻一家三口终于紧紧的靠在了一起,他好想时间就此停下,停在这幸福的一秒。

穆景静静的靠在北野皓然的怀里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心情甚是复杂。默默的擦干眼角的泪滴,将自己的脸贴上了皓予的小脸蛋,一个又一个的亲吻轻轻落下,她好舍不得把皓予一个人留在这里,好想在今后的日子里每天都和他在一起。

“景儿,你心情好些了吗?”北野皓然的手轻拍着穆景的后背轻柔的问道。

“嗯,好些了。我想晚一点再回王府可以吗?”穆景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沉重的鼻音让人听起来有些心痛。

“当然可以,我不是吩咐下人说我们晚上才会回府吗?”北野皓然轻笑着说道,为了打消穆景心头的疑虑北野皓然还吩咐颦儿将今夜的晚饭一起准bèi

好。

这下穆景终于可以安心的和皓予静静的呆在一起了,虽然时间不长,可也足够让她将这几个月的思念之情全部传递到皓予的心里。

一整个下午,穆景几乎什么事都没有干,只是静静的陪着皓予,陪他一起笑、一起闹……渐渐的夜幕已经拉开了序幕,皓予好像也玩的有些累了,浑身有气无力的趴在穆景的怀里,独享着母亲怀抱的温暖。

“小姐,看样子小少爷是要睡觉了,你把他交给奴婢吧!”颦儿把声音压的低低的,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吵醒皓予。

穆景轻晃了下手臂,又将皓予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看了眼颦儿说道:“不用了,我想亲自哄他入睡。”

“小姐……”

颦儿搓了搓自己的手,她知dào

眼前的人对皓予有多不舍,她又何尝不想让她们永远呆在一起永远不要去打扰她们,可是,现实允许吗?颦儿难过的闭上了双眼静静的杵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皓予在母亲的怀抱里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而穆景却一刻也不想将手放开,她很害pà

,害pà

自己再也不能见到他,再也无法像现在这样温柔的抱着他了。

“主子,王爷让奴婢过来传话晚餐已经准bèi

好了,夏公子也回来了。”

这时,铭心的声音也在房外传了进来。穆景清楚的意识到,是时候该说‘再见’了,即便再不舍,她也必须放手。

“皓予,等我!娘亲一定会亲自把你接回身边!”穆景轻轻的在皓予的额头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一滴热泪也同时滴落在了皓予的脸侧,坚强又温暖的母爱在这一瞬间全部都化作了点点不舍的清泪洒落在这片无奈的空间。

穆景将颦儿唤到身前只是简单的吩咐了几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皓予的房间,站在房外的铭心看见穆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微微一愣,便露出了一个单纯的笑容笑呵呵的说道:“主子,能再次见到你真好,奴婢们真的好想你!”终于可以单独的和主子说上几句话了,这丫头怎会不开心呢?

看着眼前仍旧保留着以往单纯、活泼的铭心,穆景的眼里终于露出了一抹异样的光彩,她为现在的铭心感到开心,也很欣慰她能将原本的拥有的东西一成不变的将它完美的保存了下来,“心儿,保持现状,我希望你能永远开心!”穆景望着铭心脸上泛起的笑容语气沉重的说道。

“呃…”铭心听到这话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望着穆景傻愣愣的呆凝在了原地,“主子,你放心只要你们都开心,奴婢也就开心了!”铭心傻傻的说道,并没发xiàn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穆景眼里流露出的那抹感动。

一主一仆,一前一后,可是两者之间看上去确实如此的融洽,似乎之间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那些令人伤忧的事情全都不复存zài

了。

“王爷、夏公子,主子到了。”铭心站在门口恭敬的通报道。在药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起初脾气倔强的铭心见到夏冢允况从不会低一下头到如今毕恭毕敬,可让铭心吃了不少的苦,虽然心里对允况还是有些意见,但是比起之前就很微不足道了。

“嗯,知dào

了,你去叫人传菜吧!”夏冢允况吩咐道。

这是允况第一次见到真人版的宋莞尔,虽与皓然言里呈现出的样子和神韵有些偏差,可也大大超出了他之前所猜想的范围,“今日一见,果然与众非凡,宋三小姐别来无恙……”允况突然语出惊人的开口道。

第五十八章:往事成影

第五十八章:往事成影

谁不知dào

宋家的‘遭遇’更何况是不被宠爱、关注的宋家三千金?

“让夏公子见笑了!”穆景的心间咯噔了一下,深知这夏冢允况与他的关系深厚,如此调侃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嘴角轻轻一勾,“这段日子麻烦夏公子了,日后若需yào

穆景的时候尽管开口。”

落落大方,款款有礼果然配的上当日一朝国母之称。夏冢允况见穆景这般识得大体于是也不再对穆景出言不逊,缓缓站起身来向穆景行了一个君子之礼,道:“草民夏冢允况见过公主殿下。”

“夏公子多礼……”穆景也福了福身子。

北野皓然看着两人相互谦和又相互冷嘲热讽的场面,他的嘴角噙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他一手轻按着微痛的额头一手拉过穆景的身子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道:“这里有没有外人,你们演戏给谁看?”

“王爷,如你所言这里并没有外人,所以我们也没有要演戏给谁看!”允况似笑非笑的接道。

“是吗?那你的意思是告sù

本王你是认真的!”北野皓然脸色猛地一变,虽然心里很明白允况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不管他说出这句话的意义何在,他都不再允许从他的嘴里出现这等有伤穆景的话。“阿况,我知dào

你至今仍对景儿有诸多误解,但是我也说过,这并非她的本意!所以从今以后我不允许你再对她有任何的意见!”

允况听着这些话,只是一笑而过。

其实夏冢允况至今也不明白自己对穆景到底是抱着一个怎样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厌恶甚至想过对她暗杀,到后来北野皓然发疯似得思念,再到皓予的出现他眼里又绽露出的笑容,他真的不明白她的存zài

对北野皓然来说意味着什么,也许是生命的延续,也许……感情的世界是他所恐慌的,所以他懒得猜也懒得明白。可是即便如此他可以对自己郑重的说一句,他对穆景是没有恨意的。

“王爷,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来到药馆,怎么尽说一些让人扫兴的事情,快看看这些菜合不合胃口,不合我再令人专门为王爷、公主做一桌美食。”允况不想把事情演化的太深,于是端起了酒杯及时把北野皓然的话拦截了下来。

北野皓然怎会不知dào

允况那点小心思,他既然不愿正面回答那就代表在他的心里已经默认了方才的那句话,不过允况也是一个有面子包袱的青年才俊,所以……北野皓然也不多言顺势端起桌上的酒杯和允况的碰了一下,仰头一口而尽。

“景儿,他是夏冢允况,是我今生最重yào

的挚友,也是我的右臂右膀,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我。”皓然看着身边的人语气沉重的说道。

穆景静静的望着他,他继xù

道:“穆景,我今生唯一的挚爱!不管之前她有什么样复杂的身世,亦或是现在的身份有多高贵,她只是她,我最爱的女人-穆景!”

他说允况是他今生最重yào

的挚友密甚亲兄!他又说穆景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胜过生命!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穆景倒没什么变化眼里一片坦然。不过允况就有些不自然了,只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此刻露出的神情是皓然从未见过的异样神情,也许这一刻连自认为很懂他的皓然也不明白他到底为何如此了。

直到晚餐进行到最后,允况才扭扭捏捏尴尬的对穆景说出了那句抱歉的话,当然这句话其实对穆景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不过事情化解开了,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北野皓然。

因为他们之间的爱情终于得到了认可、得到了见证!

晚上北野皓然和允况的酒都喝的有点过,不过还好两人的酒品都还不错,既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借酒装疯、舞刀弄剑!允况是被药馆里的丫鬟扶回了房间休息,而把北野皓然送回王府的重担便落到了穆景的身上,看着一身酒气醉醺醺的男人,穆景头一次对他感到了无力。

“王爷、王爷……醒醒!我们该回王府了!”穆景拍了拍皓然的俊脸却毫无反应,穆景抽了抽眼角,看了看房间里并无他人,突然猛地用力一掌拍在了北野皓然的后背。“北野皓然!再不清醒过来,我便自行离开了,我保证这次离开后你这辈子也找不到我了!”

“我数三下,若时间到了你还不起身,就别怪我对你心很了!”

穆景咬着牙在皓然的耳边恶狠的说道。

要知dào

穆景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格,若是这一次北野皓然玩的过火,那么结局定然只会是玩火自焚!

“一”穆景第一声刚刚落下,北野皓然的声音就飘了出来,“那么用力,谋杀亲夫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也带着一抹惊诧。

“还不是你自找的?若不是你假醉企图蒙骗我的眼睛,我会对你下那么重的手吗?北王爷,麻烦你下次演技再好一点,就你那些小动作可以骗过其他人,可别忘了,我才从南国回来。而且……你看你的衣服都湿透了,谁喝个酒能喝到一身全湿?王爷,这样会生病的!”穆景的手抚上皓然胸前湿润的衣襟满脸的担心。

“你是什么时候发xiàn

我是假醉的?”北野皓然轻抓着穆景的手把它按在自己的胸前眼神迷离的说道。

“夏公子离开后我想叫醒你,结果刚触碰到你的衣服就被你身上的寒气给惊住了,便知dào

你方才饮酒时将酒全部都洒在了自己的身上!王爷,先别说了,先回府换身干净的衣服,在这样带下去,你一定会生病的!”穆景说着便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她虽不是一位医者,可是常年通过阅读医书钻研上层的医术,从中也学到了不少的医者本能。而她能感觉到现在北野皓然的身子已经处于临界点,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受到风寒的。

北野皓然并不想这样放开身边的人,紧紧的将她圈在了怀里,感受她身上的温度,“景儿,你在担心我吗?我好开心!”

穆景听到皓然这样说不禁翻了个白眼,随即挣脱他的怀抱用力拉着他走出了房间。

可是谁知着房外的天气竟是如此的恶劣,漫天飞雪不说,光是着冰冷的温度就让两人同时打了个冷颤,“好冷!”穆景下意识将身子往北野皓然的怀里缩了缩。

“不如今夜就留在药馆暂住一夜可好?”北野皓然搂着她温柔的提议道。

穆景很想点头说‘好’的,不过又低头想了想,便坚决的摇了摇头道:“不可!我不冷,我们出发吧!”

“还说不冷?你看我刚刚捏你手都没有感觉了!”北野皓然搓着她的小手小手喃呢着,心痛不已。“罢了,我知dào

你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走吧!记得搂紧我!”说着,北野皓然便将穆景的身子往自己的怀里紧紧一搂。

寒冽的冷风拼命的从穆景的脸侧刮过,穆景下意识的把脸藏进了北野皓然的胸膛,感受着他的体温。虽然他的衣服也是冰冷的,可是她却能透过这冰冷感受到从他体内正迸发出来的温度,暖暖的,很安心。

“很冷吗?再忍一会儿就好了!”北野皓然担心怀里的人会被冻坏,脚下在不停的加速,恨不得他只用一步就能飞到王府去。

“不用担心我,我不冷,倒是你……”穆景也同样担心着北野皓然的身体能否抵抗住这令人恐惧的寒冷。

北野皓然的脸上挂着一丝无谓的笑容道:“我早已习惯了北国的寒冷,这点程度还对我造成不了伤害!别担心了!”北野皓然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见她还对自己有些怀疑便又继xù

说道:“别忘了那年寒冬,在冰湖边我冒着寒雪站了整整一夜不也没事吗?所以,你放心我真的没事!”

那年寒冬……对于穆景来说那只是她所有噩梦的开始,可没想到在那个噩梦继xù

的同时她却再次遇上了他,并再次爱上了他。想起那年,穆景的嘴角轻轻扬了扬,也不知在这一瞬间她想起了什么值得她这么开心的事,但是她明白在这眨眼之间她的心里被他的所有填的满满的,任何杂物都塞不进来。

“谁知dào

你后来到底有没有事?反正我又不知dào

!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明白,我再也不管了!”穆景气嘟嘟小声念着,她故yì

的执着只是不想他出事而已。然而他却总是对自己的身体很漠不关心,她能不生气吗?

“呃……景儿……”北野皓然被穆景突然升起的怒气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知dào

她也是关心自己,而自己却……哎!北野皓然的俊眉紧紧的拧在了一起,望着不远处的那点亮光,他嘴角一扬,更加搂紧了怀里的人。“景儿,对不起,别生气了。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了,而且现在有了你每天在我身边监督我,我又怎么会明知错误而故犯呢?景儿,我需yào

你,我们都需yào

你,所以别在离开我们了……”

穆景听着耳边喃呢的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起那些为她痴狂的画面,她到现在都觉得很心痛。她不敢想象如果今后有一天她真的会……真的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人世,他会怎么样?

虽然往事成影,但他对她的爱恋却是有增无减!

然而这一点恰恰也正是穆景现在唯一所担心却又不能改变的!

第五十九章:暗波

第五十九章:暗波

穆景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靠在北野皓然的怀里,眸中早已一片湿热。

两人相拥走进王府大门,王府依如两年前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不过再次近距离的感受到完全属于他的气息,却让她隐隐感觉到了不安。她总觉得在他们的背后有不少于两股的恶势力在暗中盯着他们,对他们虎视眈眈。

大门缓缓合上,从暗中也缓缓走出了一位黑衣男子,穆景的直觉并没有欺骗她,从驿馆的那场大火开始,他们一行人就已经被人跟上了,只是是敌是友还不得知而已。

黑衣男子的眼底闪过一丝亮光,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一般,得yì

的勾着嘴角身子一闪便迅速的消失在了这片冰冷的黑夜中。

时间总在人们的谈笑间匆匆流走,当所有的人都被南国传来的一直书信推进振奋人心的大喜时,隐藏在皇城脚下的恶势力也开始在暗中涌动了。

宋家老宅,还是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黑衣杀手正交头接耳不知在密谋着什么,只是这次有所不同的是,在宋老头-宋严的身边还站着一位令人窒息的神mì

人,只见他一身黑衣将身子完全隐藏,头脸都被宽松的大风衣遮的很严实,只露出了一双犀利凶狠的鹰眼不带任何言语却又十分具有杀伤力的一一扫过眼前的人。

“北国,朕势在必得!倘若这次有半点疏忽,朕要你们全部提头来见!”

“主上请放心,属下们一定完成任务!”寒带着所有的人恭敬的弯身道。

“虽然现今南北两国结盟成为了兄弟国,但是只要解决了北国这头大羔羊,南国那弹丸之地何在话下?到时西国孤立无援,主君必定能成为这个世界的唯一王者!”宋严亦是弓腰爬背的在神mì

黑衣人的面前阿谀奉承道。

听到宋严如此受听的好话,黑衣人只是动了动了嘴角并没出言打断宋严的话。

“主君这次亲自来到北国,莫非是因为……”宋严大胆的询问道。

瞬间所有的黑衣人头抬起来头等待着神mì

人的回答。

因为上一次在一纸密信中已经对他们下了最后的命令,只有等到北王爷举行婚礼的那日他们就会动手,可是好事难磨,十几天过去了才传出南国赞同这门婚事的事情。所以这事也就被暂时的搁住了,然而这一次,这位神mì

人的亲自驾到,难道是说……事情真的要开始了吗?封洛的眼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

“不错,朕前两日刚收来自北国的邀请函便马不停息的赶到了这边,不过朕的贺亲队伍明日才会从东国出发,所以朕来这里北国无一人知晓!也正是如此,朕一定要将他们杀得措手不及!爱卿觉得此计如何?”神mì

人冷冰冰的说道。其实在他的世界里早已认定了自己是唯一,假意询问别人的意见也纯属缓和气氛罢了,对他本身就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听闻此话,宋严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被一股凉气紧紧包裹住了,冻的他在无法行动自如。“主君高见,下臣不敢妄言。”宋严颤巍巍的说道。

“罢了,既然你不想说,朕也不难为你,今夜就到此为止吧!过几日代表朕出使北国的使臣就会抵至京城,到时候朕也会混入其中,里应外合,北国势必沦为砧板上的肉只有任朕宰割的地步!哈哈……”神mì

人似乎被自己幻想中的那一刻深深的吸引住了,肆虐的狂笑了起来。

直到这令人发指的狂笑消失于夜空,众人才愣愣的回过神来,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似乎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一抹熟悉又明显的恐惧之色。

“主人,已经确定下了对吗?”寒问道。

“嗯!筠说这两年太后并不在宫中,那么北王爷迟迟不举行婚礼的原因恐怕就是在等太后的归来,如果太后回宫他们就会毫无顾忌的在宫中举行仪式。到时候,也正是京城最热闹,士兵警戒最弱的时候,所以主君决定在那个时候下令对北国大肆开战,一定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到时再加上你们几人的势力,那北国就更不在话下了……”宋严说道这里,突然有点明白为何那位神mì

人会显得如此胸有成竹了,原来……这一切的一切恐怕早就在他的盘算中吧!宋严的眸光一凝,冷冷的撇过眼前这几个他一手教导出来的‘人才’,突然心中一软淡淡的说道:“这是你们最后的一个任务,所以你们务必要完成!听明白了吗?”

最后一个吗?倘若没有完成任务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侥幸完成了任务难道……?

“为什么是最后一个?”霖有些纳闷的问道。

宋严紧闭着双眼默默的摇了摇头,心里泛着浓浓的苦涩,自古伴君如伴虎,更何况是像他这种隔山隔水的远臣?功高盖主而死于非命的人自古都不吝数计,他?他们?只怕……“主君统一四国你便是有功之臣,再不会只是生活在黑夜,所以任务也只是最后一个,这样说你明白吗?”宋严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幽灵般深沉,让一时呆闷的霖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把这句话压在了心底,露出了知晓的表情。

“主人,有关三少爷的消息,属下有了新的情报!”封默不动声色的抱拳说道。

宋严身子一颤,闵儿吗?“在哪里?”尽管知dào

心里的那个想法,可还是下意识的询问了出来。

“是北王爷命人劫走三少爷的,所以现在三少爷身在北王府中!”封默道。

他是怎么知dào

的?难道?封洛的心里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默,此言当真?北王府戒备不严,所以很多探子都可随意进出,可并没有发xiàn

任何类似于三少爷的身影,你的消息从何而来?可靠吗?”封洛尽量压制住自己心头的激动情绪略显平淡的反问道。

宋严也将头偏向封默静静的望着他。

虽然宋闵琥和宋家有今日的遭遇全部都要归咎于宋严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然而,在他的内心最深处对宋闵琥的愧疚和那心中仅存的一点仁慈让他再无法对他使出任何凶残的手段。所以在他将宋闵琥变成残废之后,他便什么都停止了。

“怎会不可靠?线人是我亲自安插在北王府的,而且,这件事我也亲自去确认了,住在王府最隐秘的那座阁楼里的人正是三少爷。主人,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将三少爷‘接回’老宅?”封默似乎早就在暗中打点着这一切了,看的出来他对这件成功很是胸有成竹。

封洛听到封默的这些带着轻蔑又目空一切的话,心底猛然一颤。原来这些日子他一直瞒着自己都干了这些事情,那么,自己的行踪是不是也已经完全暴露了呢?封洛担心的想着,下意识的往封默的脸上看了看,却刚好撞上了封默向他挑衅的眼神,这下他是真的死心了,看来他真的已经知dào

自己……封洛的心里一阵懊悔,如果不是想要尽快将欲要入魔的封默挽救回来,他又怎会心急的陷入到那一个谜题中?都怪自己行事太过于粗心大意了!

“暂时不用了,反正他也只是个废人,留在那边也只会拖累他们!”宋严摆摆手说道。得知他现在的情况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再不想多生事端让事情更加深化。

封默面色一黯,他费尽心思才得到的情报竟然只是如此而已?他的眼里有着明显的不甘和温怒,但,尽管如此,他却只是张了张嘴,便垂头开始沉默了。

“而且,我们已知dào

他的消息,在必要的时候对付他们就更加容易了!”宋严故作从容的锊了锊雪白的胡须,若有所思的念道。

“主人高明!”寒、霖和筠齐齐抱拳道。

封洛知dào

霖早在几日前就已经查到邀月公主的真实身份就是北国曾经的国母也就是宋府最不受宠的三千金宋莞尔,霖将这一切一无所留的全部回报给了宋严,不过在此之前,一直在暗中操作的封洛也干了一件非常刺激人心的大事。

虽为背叛,可做的心安理得。

“接下来的几天,事关紧要!寒、默、洛、霖你们几人务必要时刻盯紧眼前的任何风吹草动,筠在宫中也要开始行动了!你们都听明白了吗?”说到正事宋严的脸色徒然一变,似乎这件事胜过他生命里的任何一件。

“是,主人!”

几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半跪于地上挺胸回答道。

又过了一阵子,宋老宅才恢复到以往的平静。寒被命令到城外准bèi

迎接东国‘大部队’,封洛两兄弟则是被调遣到武林各处准bèi

将所有分散的兵力全部囤积在一起,而霖被留在南国的使节队伍中继xù

监视栗亲王和穆景等人的行动,然而隐藏最深、也是最危险的筠当然也……

几乎所有的人在这大婚之始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唯独那几人!

第六十章:难得的闲乐(上)

第六十章:难得的闲乐(上)

大婚在即,王府里人来人往,其中不乏有哪些想要巴结未来王妃的王公贵族、贵妇千金。看着每天欲要把大门踏平的众人,穆景当然也是鼓足了扮演好南国公主的戏码,每天都以礼相待每一位‘贵客’,每天都干着相同的事,说着相同的话,偶尔也会被北野皓然拉到宫里去见到更多的皇族中人,借北野皓然的话便是“早些熟悉,日后好相处”,于是,穆景的复仇大计就这样在闲忙中渐渐淡化了不少,不过藏在她内心最深处的那个声音,却又在时时的提醒着她!不能沉迷于此!

这日,暖暖的阳光洒在这片刚下了整整一夜大雪的大地上显得格外的明亮、刺眼。

穆景慵懒的轻揉着自己的朦胧的双眼,又是新的一天到来,她显得格外有些力不从心,因为天刚亮宫里就传来消息说‘太后召见’。

太后回来了吗?她终于回来了!可是这么急召见她又有何目的呢?穆景拖着无力的身躯走到大厅,见北野皓然已早早的等待着她,她心思一转,便悄悄的走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肢,略带着撒娇的说道:“好冷,我不想进宫!”

北野皓然的大手轻握上她的手,身子缓缓转了过来,看着胸前的人儿,满眼的爱意,“母后刚回宫就说要见你,可见你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好了,别担心,万事有我在。”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我担心我会……我会不小心顶撞到她,到时她不赞同我们的婚事,该怎么办?”穆景靠在北野皓然的怀里满脸的担心。

在她的心目中每一个在后宫生存的人都是很厉害的人物,曾经的华贵妃、洛妃还有南国死去的皇后甚至是她自己因为后宫的斗争也变成了如此模样,对于未知的太后,她真的很恐惧。

“你还害pà

她会吃了你吗?傻瓜,她是我的亲娘,从小也最疼我,对于我的选择更是百依百顺,她肯定不会难为你的,再说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南国的公主,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单纯的想见见你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而已,别想太多了好吗?”北野皓然轻拥着她温柔的对她解释道。

“就是因为从小都疼爱你,而现在你却要完全属于另一个和她不相干的女人,她会心甘才怪!我不要进宫,我不要见她,就这样说定了,我想去药馆看予儿了。”穆景瘪瘪嘴苦着一张脸故作忧愁的说道。

北野皓然面带笑容看着穆景的小动作,便知dào

现在她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只是他选择了什么都不说,招来下人在他耳边不知小声吩咐了些什么,只见那人担心的看看的穆景便脚步急促的跑出了大厅。

“时间不早了,母后在宫里准bèi

了早点等我们一起,走吧!我的傻王妃?”北野皓然戏谑的说道。

“谁是你的傻王妃?北野皓然你太过分了!刚才你对那人说了什么?为什么……”

“喂喂喂,北野皓然你怎么不说话!”

“再不说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

向宫中行驶的马车里时不时的传来几声愤nù

的女高音,时而惊吓旁人,时而又惹得旁人讪笑半晌。

“王爷、王妃,宫门到了。”北王府的马夫停下马车站在马前恭敬的呼道。

“闭嘴!谁是你王妃?”穆景率先探出头没好气的朝着马夫大骂道。

想起一路的憋气,她就浑身不爽,再听到马夫叫她‘王妃’她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

说她是王妃,可什么事都要瞒着她!说她是王妃还是个傻子王妃?太令人生气了!还一路死沉着气打死不和她说一句话?这算什么?

“额……王妃……”

“还叫?”穆景一个历眼射向马夫,吓得马夫浑身一颤。

马夫立马闭上了这张惹事的嘴,看到北野皓然从容的走出马车,他才又开口说道:“王爷,这……”

“没事,你先回府,旁晚再到宫门来接我们便可,去吧!”北野皓然抬手打断了马夫说的话缓缓的吩咐道。

“是,王爷。”马夫答道,心有余悸的瞥了瞥怒气不平的未来王妃,暗自抹了抹额头的虚汗,身子一转便快速的跳上了马车驾车而去。

宫门前,一男一女就这样僵持的呆站着,北野皓然深叹了一口气道:“景儿,小心气坏了身子,到时予儿哭着找我要娘亲,让我去哪儿才能找到比你更好的呢?就算为了予儿,和我一起进宫一趟吧!都已经到这里了,不进去未免……”

穆景不理狠狠的将头一甩,不再看他,谁叫他方才也是这样对她的?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为我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可以原谅我吗?景儿!”

“好牵强!”穆景面无表情的说道。

“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待会儿见到母后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北野皓然板正她的身子,对上她的双眼神mì

一笑。

“就这样?”穆景轻挑着秀眉,方才让她费尽口舌也不能让他开口说话,她怎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他?

北野皓然眼角一抖,深知自己方才做的有些过分,也知dào

现在的穆景也绝非当初那个单纯的女子,只好认命的垂下了眼帘无奈的说道:“只要你答yīng

我现在进宫见母后,日后所有的事情都听你的,可以了吗?”

“所有的事包括那些?”穆景得yì

的笑道。

“除去那件事的所有事!”北野皓然立即慌忙的抢道,心中一沉,还好自己留了个心眼,不然日后再想在那件事有点自己的立场就真的纯属玩笑了,因为他知dào

穆景从来都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穆景转了转美丽的双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见她朝着北野皓然神mì

的一笑便主动拉上了他的大手迈着大步一步未停的朝着皇宫走去!边走还边小声的念道:“记住这是你答yīng

我的,日后!所有事!还有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不都不可以不理我,如果连你也不理我了,在这个世界上我还能用什么理由留下来?如果连你都要让我费尽心思……”

穆景的话一句不差的全部落进了北野皓然的耳里,在他的心里荡起了一圈圈杂乱的涟漪,原来这才是她心底最深沉的想法,仅是如此的简单又令人心痛。

‘景儿,对不起!是我擅自把你想的太复杂了……’皇宫内院穆景已是相当熟悉,毕竟这里是她生命的转折点。当穆景和皓然两人手挽着手走进太后的寝宫‘成乾宫’时,大殿里所有的视线齐刷刷的全部都落在了两人的身上,一个原因是他们俩一起走进来面带的笑容是那么的甜蜜、招摇,另一个便是北野皓然的突然转变让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一切安好儿臣就心安了!”北野皓然手牵着穆景大步走到周太后的身边面带笑容的说道。

周太后也是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两年没见了,他真的变化了不少,在外的日子里也常听闻身边的宫女报gào

皇宫的情况,但是每每想起离宫的初衷便打消了提前回宫的念头,直到今日亲眼所见,她真的不敢想象,她从小就疼爱的儿子会像宫女所言的那般对待那个女人。

“南宫忆然见过太后娘娘,祝太后娘娘玉体金安。”穆景微福着身子向太后行礼道。

她的声音成功的把太后所有的视线拉到了她的身上,见到穆景本人,太后下意识的愣了愣,眸如星耀般明亮,眉如青黛,简单又不失身份的装扮让太后不喜也难,太后细细的打量着穆景,总觉得她长得很像一个人。穆景被盯得有些‘害羞’的低着头,而被北野皓然紧紧握着的手也渐渐冒出了冷汗。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笑声打断了一切的肃静,让大殿里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大殿的另一边往了过去。

“予儿?”穆景轻喃着。他怎么会在这里?穆景微皱着眉头不解的望了望身边的人。

“是我令人将他接近宫里的,剩下的事回去再给你解释。”北野皓然小声说着,便松开了手,走到易容过后的颦儿手中接过皓予。

“母后,这便是您的小孙子,你看他见到您有多开心。”北野皓然把皓予抱到太后的身边给她看了看。

见到皓予小小的可爱模样,别提周太后有多开心了,“和你小时候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听皇帝说他的名字是他娘亲取的叫皓予对吗?”周太后有些激动的抱过皓予宠爱的逗着怀里的孩子,又想起孩子的母亲,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淡淡的开口道。

“名字是她娘亲取的,儿臣觉得很好。”北野皓然说道。

“嗯!然儿觉得好就好,哀家也觉得不错!皓予!”周太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皓予、皓然还有身边的女子南宫忆然,这三者之间本就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她?一个知dào

所有秘密却又束手无策的外人罢了!

第六十一章:闲乐之合家欢(下)

第六十一章:闲乐之合家欢(下)

被单独凉在一边的穆景略显尴尬的小步挪到了北野皓然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衫,什么意思?这两个人还有完没完啊?大殿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怎么了?”北野皓然轻挑着眉头小声道。

穆景见皓然如此,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便转头示意他大殿还有很多人,她很不自在啊!

穆景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周太后的双眼,虽然现在她的所有心思都落在了皓予身上。周太后勾了勾嘴角,抱着皓予缓缓站起了身大声说道:“今日哀家让你们过来并不是看你们谁比谁坐的好,两年没有见到各位王爷王妃了,哀家十分想念你们。如今能看到你们一个个身健如虎还为哀家添喜添丁,哀家甚是欢喜,哀家也为此特意准bèi

了御膳给各位王爷、王妃,所以,今日不谈国事只谈家事……”

“谢母后!”大殿里的人齐齐的说道。

随着大家多按部就班的坐好,穆景才认真的数了下今日的来人,连北野皓然在内王爷一共才四位,穆景在心里感叹道难怪先皇要把那件事交于北野皓然这个小儿子的手里了,原先她还觉得奇怪,现在一看便明白了。

太后首位,北野晟、北野皓然各位左右,由此可见北野皓然在周太后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母后,皇弟即将大婚,这一次关系到南国两国日后的命运,所以还请母后……”

还不等北野晟的话讲话便被周太后厉声给打断了,“皇帝,哀家不是说了吗?今日不谈国事!有什么事都等到吃完饭在说便可!”

“母后……这件事事关紧要……”北野晟面色一改沉重的说道。

“皇帝!”周太后猛地将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啪’地一声,吓坏了她怀里的皓予,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整个大殿又开始沸腾了。

北野晟觉得自己的颜面扫地,连早膳也没吃便气恼的甩着袖中离开了成乾宫。

而留下的众人也顿时全部慌了神,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几位王妃都还没有带过孩子所以都帮不上什么忙,而王爷们也只有干坐着等,谁都知dào

现在皓予这位小王爷是老祖宗的心头肉,在这个时候谁不怕死的上前说一句不是的话,那今后的日后可真的就好过了,几位王爷面面相觑,看来他们几人都达成了共识,袖手旁观!

“然儿,对不起是哀家不好把孩子给吓到了!予儿乖,奶奶不是故yì

的……”听着皓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大殿里的人心里都不是滋味,特别是穆景更是把心揪在了一起。

“太后,让我试试可好?”穆景不顾北野皓然的阻拦走到周太后的身边申请焦急的说道。

周太后眸光一敛,“曜月公主是在和哀家开玩笑吗?”

“太后娘娘,恐你有所不在我之下还有几位比我小的皇妹,从小都是我将她们带大的,所以,在这方面我很有经验。”穆景连眉头也没抖一下的随口瞎掰道,其实她并不想开口说谎的,可是听着自己孩子这般令人痛心的哭声,她又怎么不急?她可是孩子的娘亲啊!

“这……”即便听到穆景这样说,周太后还是有些迟疑。

“母后,忆然很心疼予儿,就让她哄哄,说不定予儿被她抱抱就会停止哭泣了。”北野皓然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也开口说道。

“既然然儿都这样说来,那你就来试试吧!”周太后板着脸小心翼翼的将皓予递到穆景的怀里,“小心点,别磕着哀家的孙子!”

说也奇怪,皓予刚被穆景抱过去没一会儿就真的停止了哭泣,还朝着穆景乐呵呵的笑了起来,看的北野皓然一阵汗颜,这小子明摆着是想要娘亲了,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看来他是时候把他接回来和他们一起住了。北野皓然这样想着,一脸幸福的望着不远处的两人。

“王弟,看来你这次因祸得福不仅抱得了美人归,还收获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王兄真是替你高兴!”北野明宇半举着茶杯用手拐了拐身侧的北野皓然勾着嘴角调侃道。

“王兄说这话也不怕九嫂吃醋把你赶出王府吗?”北野皓然随礼的也端起了茶杯和北野明宇碰了一下,眼角瞥了眼正在看穆景的九王妃嬉笑着说道。

这九王爷北野明宇是京城里出了名了‘怕女人’,这点北野皓然又怎会不知呢?虽然两人平日里也没有多少的接触,但毕竟都是从小在皇宫里一起长大的皇室中人,对彼此都多少有些了解。他知dào

北野明宇的事情就像北野明宇知dào

他的底细一样明清,但他们任何一方也不会主动做出有损对方皇颜之事。

果然,一听北野皓然这样说,北野明宇的脸色猛然一变,有些不安的看了看身边的女人,见她并无异样心头才落了下来,埋怨的瞪了一眼正准bèi

看好戏的北野皓然一眼,“王弟,你说他们会不会挑选你们大婚之日行动啊?”北野明宇突然神mì

的凑近皓然的耳朵小声的说道。

北野皓然装作不知所云的耸耸肩,“我也不知dào

,到时候不就知dào

了吗?王兄。”

“是吗?”北野明宇一阵狐疑,听他说不知dào

谁信啊?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王兄也不再询问便是!但是记住,有用的上王兄的地方尽管开口,王兄一定竭尽所能!”北野明宇突然表情变得很严肃。

“哦?也对!借王兄的底盘开一个小小的庆功宴还是可以的,放心吧!王兄既然开了口,我日后绝不会客气的!”北野皓然抖着眉头一脸贼笑的说道。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言的在一边小声的数落着对方,皓予和穆景也重新回到了饭桌上继xù

着这顿颇不自然的饭局,虽然少了北野晟那个大冰块的存zài

,但情况并没有因此好转太多,各自都盯着自己的碗里,稀稀拉拉的吃了几口便都说已经饱了。

对此,太后也没再说什么,只好令人撤走了御膳,又令人为各位王妃备来了貂毛大衣,说是刚回宫想要在宫中走走,看看许久未见的风景。

于是,一路人从成乾宫走出来便‘浩浩荡荡’的在皇宫里走走停停,一会儿嬉笑不已,一会儿又肃静的令人恐慌,整个上午穆景的心情就如浮在水上的浮萍一样起起又落落。

直到下午,周太后才发令让其他人都散了只留下了穆景和北野皓然两人外带一个小皓予,穆景看到其他王妃都如释重负般开心的离宫,心里也痒痒的想跟着一起离开,可是……小手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了。

“来都来了多陪母后一会儿又如何?”北野皓然的声音在神游中的穆景耳边响起。

他知dào

她不想留在皇宫,也不想带着一张难看的面具去和宫里的人周旋,但是对方是不别人而是他的母后,他只想让她多体谅一下老者的心情,才瞒着她把皓予接到了皇宫也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再是让母后见见她的孙儿。然而,他的这些想法好像又……北野皓然的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苦笑,在外他可以是威风凛凛的北王爷,可以是冷酷无情有着至高无上权利的‘王’!可在这两个比他生命还重yào

的女人面前,他却什么都不在是了,单纯的儿子与丈夫的关系都让他如此的难做,一家不合,他又怎么放手一搏整个天下呢?

穆景的脸色有些难看,死盯着周太后的背后,也不知dào

她把单独将他们留下来欲意何为?再则,她也总觉得周太后在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虽然一时间也没发觉到底奇怪在哪里,反正她总觉得心头有些压抑。

“景儿,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躲避什么?难道你在担心你的身份会被母后发xiàn

吗?”北野皓然苦着脸说道,随即又觉得这话很不靠谱便好笑的说道:“放心吧,母后在外的这两年从不问任何世事,更何况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身份?对!就是身份!穆景身子一怔,这才觉得周太后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试探和……难道?她真的……?

自从北野皓然无意的提及身份这件事后,穆景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不为其他?单单对象是她两个亲生儿子她就已经罪该万死了,况且还……剩下的事,她连想都不敢往下想了。

“你们都退下!没哀家许可,任何人不得进殿打扰哀家和王爷!”刚走进成乾殿没几步,周太后便转身一脸严肃的朝着左右的宫人命令道。

“奴婢告退。”

随着所有的宫人几步退离,再到大殿的门被缓缓合上,穆景就这样僵直的呆站在北野皓然的身边一句话也没讲,面如死灰。她看这情况便已经能猜到接下来周太后会对她说些什么了。

“母后,你把我们留下来不仅是让我们这样干站着吧?”北野皓然看看了空荡的大殿随意的说道。面对周太后,北野皓然从不会有任何拘束的感觉,特别是像这种没有‘外人’的情况下。

第六十二章:来自太后的威胁

第六十二章:来自太后的威胁

“哀家肯让你们如此站着,你这个不孝子还不知足吗?”周太后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怒道。

北野皓然听此言突然种张二摸不到头脑的感觉,呆呆的望着周太后道:“不知母后所谓何事发如此大的脾气,是儿臣哪里做错了吗?”可是做错了,她也不该当着穆景的面这样怒骂他吧!

周太后看着大殿的两人还有正抱在穆景怀里的皓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怔怔的说道:“你觉得哀家的眼睛是瞎的吗?倘若这个女人和皓予之间没有半点联系,皓予怎会一点排斥她的感觉都没有?”

“母后,您误会忆然了,之所以予儿没有排斥忆然,全是因为前几日予儿一直被她照顾……”北野皓然的话脱口而出,不过好像事情还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解决,因为他了解他的母后,在一般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是绝不是轻易无限另一个人的!

“还在强词夺理!这两年,你们当着以为哀家就什么都不知dào

了吗?”周太后冷斥道,“笑话!就算哀家人不在宫里,当哀家的耳目全部都留在的宫里,着两年来宫里发生过的点点滴滴,没有任何能逃过哀家的双耳、双目!”周太后自顾的说着,完全不顾殿下两人渐渐变化的脸色有多难堪。

不过听到周太后这样说了之后,穆景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现在她还处于胆战心惊的猜测中,害pà

自己的身份有被她揭穿的可能,不过现在听到她亲口说了出来,她突然又觉得什么事都没了,自己也变得不再那么逃避了。低头看了眼熟睡中的皓予,穆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令北野皓然百思不解的笑容。

“母后,儿臣一直都知dào

您很厉害,但是这一次儿臣真的没有什么瞒您的!您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误会了?忆然是南国的公主,这一次作为和亲使者是第一次来到北国,之前我们从未见过,又何谈她和皓予有什么关系呢?”北野皓然这样说着,却不自然的垂下了头,声音也却降越低。

听着北野皓然的话,周太后只觉得心如针扎般难受,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现在却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这般欺骗她还不肯相信她,她觉得心里很堵,于是,出于私心,她下意识的将矛头转向了大殿里的另一个人,“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吗?你心里现在一定很笑的很开心吧?像然儿这样的男人竟然可以为了你连我这个母后都可以欺骗,他以前从不是这个样子的!”周太后盯着穆景冷嘲热讽的说道。

“母后,忆然不是你想的那样!”北野皓然一心想保护好穆景,却忽视了一点,他现在越是在意穆景的存zài

,周太后的心情转变的便会更加糟糕。

“忆然?南宫忆然?哀家可不认为这是她的真名!说吧!哀家只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再出言欺骗哀家,哀家也无法保住你们了!”周太后微眯着凤眼,细小的皱纹若隐若现,为此刻的她又增添了一丝无法抗拒的威严。

“母后,儿臣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再讲些什么!”北野皓然面色焦急的说道。

“王爷,该来的总会来的!”穆景微叹了一口气,动了动身子小步走出了他的保护范围。

“果然有做皇后的底气,该明白的时候就千万不能假装糊涂,这点然儿你真该想你身边的人好好请教请教。”周太后勾了勾唇角轻笑道,“说吧!”

“母后……”

“景儿……”

北野皓然看着两人一阵无倍感无力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太后娘娘你猜的不错,南宫忆然的确不是我的真实姓名,至于我的真名……”穆景苦涩的一笑继xù

道:“我的真名是我一直不愿记起的,但是今日……看来是不得不回忆起从前了,宋莞尔,宋府唯一的嫡女,冯子瑜之女。也是当年代替宋婉茹嫁入皇宫的皇后,先更是南国一国之君的爱妹曜月公主。不知太后娘娘对我的回答还满yì

?”

“景儿……”北野皓然担心的看着她,他心里明白她在说到这些话的时候,心她的心低有多难过,原本那些痛苦的记忆都是被她小心翼翼的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而今却还要让她忍着痛,强挂着笑颜把它全数挖出来。他的心如刀割般难受,“母后,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儿臣知dào

您的心里已经明白这一切的原由,何苦还要这般难为景儿,您知dào

哪些回忆对她来说有多痛!”北野皓然大声的说道。

“就这点程度你就受不了了?日后还何谈国家大事?还如何全心全意辅佐你的皇兄一统大业!北野皓然,你真的太让哀家失望了!”周太后亦是斥声痛骂道,本来这件事错就在于他,现不仅没有半点悔过之意,竟然还这般怒气于她!

“母后,我会完成我该完成的任何事,但,唯独景儿和予儿,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将他们从我身边夺走!除非我死!”北野皓然双目对上周太后的视线,这一次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如此反驳他的母后,他的心里虽然很难过,但是只要想到穆景和皓予会因为他的顺从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他就再也无法控zhì

自己的情绪。

“你宁愿死也要护全他们母子?你……气死哀家了……”周太后顿时被北野皓然气的脚下一软,当下便瘫软在了凤椅上,面如死灰。

穆景听着北野皓然的话,心底也被猛然震动了一下,他对她的爱,她从来都是知dào

的,可是自己呢?又为他做了那些?“太后娘娘,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和北王爷并无半点关系,如果要降罪就让我宋莞尔一人来承担!请太后成全!”穆景抱着皓予大步向前,走到周太后的面前直直的跪了下去。

“景儿!你这是干什么?什么你一人承担!这件事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起来!你没有错!”

“王爷,从我们相遇的那刻起就注定我们此生无法相守,从此以后皓予就真的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穆景一字一句的说着又贪念的狠狠看了眼熟睡中皓予的童颜,便把孩子推到了北野皓然的怀里。

北野皓然心头一急,他不知dào

她接下来还会做什么让他担心的事,可是怀里的孩子还……正当北野皓然出神的时候,穆景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太后,宋莞尔自知罪孽深重,请太后降罪!”

“你当真可以为了然儿一心求死?”周太后看着跪在自己脚尖处的女人,一抹异样的精光从她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如果我的死能换回王爷和皓予的平安无事,我别无他求!”穆景面无表情的说道。

“景儿,别做傻事,你答yīng

过我再不会离开我!”

周太后看看认真的穆景,又瞥了眼急的满头大汗却又束手无策的北野皓然,她慢条斯理的拿过旁边一早就摆好的酒杯和酒壶。轻摇了摇让穆景端着酒杯,她将液体缓缓的倒入了酒杯,冷哼道:“只要你喝了这杯毒酒,哀家向你保证,你的皓予日后一定会成为人中之龙,百王之首!”

穆景点点头。

“景儿不要、不要喝!”北野皓然反应过来立马飞身想要一把夺走穆景手中的酒杯,奈何因为要顾忌皓予不被摔伤,他的动作稍微迟钝了一秒,便夺了个空。

眼睁睁的看着穆景这样义无反顾的饮下了那杯毒酒,北野皓然猛地跪倒在了地上,“景儿!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他一手抱着皓予,一手搂着摇摇欲坠的穆景,属于他心碎的泪水一滴滴落在了地板上。

“王爷,只要你们没事,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穆景饮下那杯酒后,腹中并没有那种很强烈的灼烧感,反而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身子也渐渐变得没有力qì

了,以她这么多年熟读医书的经验来看,她方才饮下的或许并不是太后口中所谓的毒药。或许这只是她用来试探她的一点点迷药而已,不过,这件事目前只有她和太后两人之后,她若不装成什么都不知dào

,恐怕日后的日子太后一定会换着法子整她。

想到那些,还不如让这一次再来的猛烈些吧!她不就是想看一下北野皓然最真实的反应吗?

“景儿,我不可以再失去你了!你等着,我带你去找阿况,他一定可以救你!一定可以的!我说过,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你再忍一忍!”话落,北野皓然转身便将大殿里一处的纱幔用力扯了下来,把皓予紧紧的捆在自己的背上后,便弯身一把把起来地上的穆景连看都没看周太后一眼就三步并作两步的离开的成乾宫。

“然儿!你……”周太后盯着他的后背大声的怒道,她本以为他的脚步会因此停下来,但是她忽视了他对她的感情,他连微微停顿都没有,只留下了一个令人心痛的背影。

第六十三章:最致命的弱点

第六十三章:最致命的弱点

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周太后虽面色还是没半点好转的难看,但谁知dào

此刻她的心里早就乐翻了呢?她承认她看到北野皓然伤心欲绝时,她很心疼他。但是谁让他平时总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什么都不在意?既然没有什么可在意的,那么就让她看看到底什么才是你最在意的吧!周太后在心里得yì

的想着。

北野皓然抱着毫无生命力的穆景在皇宫里一路横冲直撞,跌跌撞撞的出了皇宫立kè

又马不停息的直奔药馆而去,这一刻,他什么也顾不了了,心里虽然很明白他这样做无疑是对自己和穆景最致命的一举,但是,谁让他现在的心里念得、想的都只有怀里的这一个呢?

“天啦!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啊?主子和小少爷都怎么了……”铭心被眼前所看到的情况完全惊呆了,大声的咆哮道。

“别愣着,赶快把予儿送回房间好好照顾他,立马把阿况给本王找来!立kè

!”北野皓然把穆景放在床上,转身在房间里无厘头的吩咐道。

“夏公子一早就出去了,奴婢……奴婢不知dào

他现在在哪里……”见到北野皓然的脸色有些阴沉,铭心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按照吩咐把皓予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里,自然而然的后退了两步才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怎么会怎么巧!这可怎么是好?看着‘奄奄一息’的穆景,北野皓然的心如刀割般难受,为什么要这么傻喝下那杯毒酒?为什么!北野皓然听到铭心的回答瞬间一拳砸在了圆桌上,“可恶!”

“王爷……”铭心被北野皓然所展露出的怒气吓得连连倒退,又抱紧了手里的皓予,好像现在只有他的存zài

,她才能安然无恙一般。

这时,一早就出宫回到药馆的颦儿听到房间里传来响声,便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儿赶了过来,入门边看见抱着孩子一脸害pà

的铭心无措的站在房间的一角,“心儿,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颦儿迅速跑到铭心的身边担心的询问道。

铭心回过神来,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另一边的人,说道:“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王爷突然抱着主人背着小少爷就冲了进来,问我夏公主在哪里,我说不知dào

,结果他就生气了……”铭心一副快哭了样子小声陈述道。

什么?小姐是被抱回来了?难道今天下午单独留下她们不单纯是为了两人的婚事,而是……天啦!“好了,我知dào

了,心儿你不用担心,你先抱着小少爷回房间!”颦儿紧张的说道。

铭心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姐好端端的进宫怎么突然就……”颦儿亦是一脸焦急的跑到床边望着毫无生气的穆景语气更多的像是一种质问。

北野皓然虽然心里火气很大,可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和心痛,眼底蓄满了浓浓的伤感,不言也不语。

“算了,还是先让奴婢看看小姐这到底怎么了?”颦儿自言自语的抬起了穆景的手把着脉,微皱着眉头。

颦儿的自语并没有逃过北野皓然的耳朵,他的心中像是突然被这句无意的话击燃了一束新的亮光,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颦儿那一套简单而熟练的动作,“颦儿你也医术?”

“在没进入宋府前,我跟过一位神医学过几年,后来跟了小姐,小姐喜读医书专研医术,奴婢便跟着也学会了不少。”颦儿微闭着眼低喃道。

‘太好了,这下景儿有救了!’北野皓然在心底暗暗的默念道。

“王爷,奴婢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颦儿诊完脉起身细细的整理了下穆景的被子,转头对上北野皓然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

“怎么样?景儿中的毒可有解药?”北野皓然焦急的问道,根本就是自动屏蔽了颦儿方才的话。

颦儿轻摇着脑袋,说道:“王爷可否告sù

奴婢,小姐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北野皓然的身子猛地一颤,他不愿回想到那一幕,如果景儿当真会永远的离开,他这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的!北野皓然的眼底蓄着晶莹的泪花,“她是为了保住我和予儿才饮了母后准bèi

的那杯毒酒,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及时阻止她!是我的懦弱才造就了今天这一切的悲剧!原来母后她很早就知dào

了我和景儿之间的事,但是她没说出来只是因为我是她心里最疼爱的皇子!可是,今天她却……她好残忍……”说完这些话,北野皓然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撕碎了一般,身子也完全失去了力qì

瘫坐在了凳子上,傻傻的,痴痴地望着床上的人,不敢靠近也不敢转移他的视线。他害pà

,他靠近就会看到那张苍白的毫无生气的脸;他害pà

他的一转身就再也见不到他熟悉的身影。

得知事情的原由,颦儿的心里一片了然,原来这一切都是太后一手安排的,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这是令颦儿百思不得其解的,不过,这是她们的世界,她只是其中的一粒沙子,她又何必去苦思冥想那些呢?颦儿的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看着北野皓然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最终她还是选择了默默的站在一边。

“颦儿,告sù

我,她到底中了什么毒?解药是什么?”北野皓然捧着脑袋痛苦的说道。

“王爷……小姐她……”颦儿看了看北野皓然又往床上望了望,欲言又止。

“怎么了?难道连你也没办法吗?”北野皓然激动的走到颦儿的身边,双手紧紧的抓着颦儿的双肩,双目猩红的说道。

颦儿当下一急,连连说道:“没有、没有……”

“没有?真的没有半点办法了吗?”北野皓然听着这句甚比晴天霹雳的话,整颗心都凉了,无力的垂下了双手。

“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没有,是小姐她……”颦儿知dào

北野皓然误会方才的意思,想要急急的辩解,但是话刚到嘴边就看到床上已经有了动静,于是把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又吞进了肚子。神色一变问道:“王爷,如果小姐没有被太后赐死,你接下来会怎样?”

“呵!”北野皓然苦笑了一声,“如果母后真的没有这么做,我一定会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可是……既然发生了,我说过不管是任何人只要伤害了景儿,我便一定不会罢手!”

“可是……”

“可是她是你的生母,是生你养你的母后,你想怎么对付她?”还不等颦儿出言,房外便传来了一句充满怒意的男声。

“夏公子。”颦儿有礼貌的叫道。

夏冢允况也点头应道。

看着被爱冲昏了头脑的北野皓然,夏冢允况既生气又心痛。

“对啊!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可他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我!她怎么忍心亲眼看着我失去最爱的人!”北野皓然紧捏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一拳砸在自己的头上,把自己一掌拍死,这样的选择对于他来说太困难了。

他不愿和自己的母后反目成仇,也不愿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了人世。

“你有为太后她想过吗?她很早前就知dào

了一切,在你和皇上之间,她无法做出选择,而今呢?你还不明白吗?混蛋!”夏冢允况一拳重重的落在了北野皓然的脸上。

从两人进宫后,夏冢允况也一个人进了宫,在太后的成乾宫,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那个知晓所有秘密的人。同时也看到了北野皓然那一系列不成熟的不智之举,只因一个女人!他很心痛,为他的好兄弟北野皓然不知轻重而心痛,为太后宠溺无私的母爱而心疼,也为那个愿意为了心爱的人放qì

生命的女人心疼!

“王爷……夏公子你……”颦儿惊呼道。

“颦儿这里没你事,去照顾公主就好。”夏冢允况转头看了眼颦儿道。

“阿况,我明白她的所有爱!难道就因为她疼我,就可以肆意夺走一个无辜的人的性命吗?这种自私自顾个人感受的爱我宁愿不要!”北野皓然愤nù

的吼道。

“嘭”又是一拳猛砸在北野皓然的下颚,“难道太后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北野皓然发誓这一天决定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一天,他被自己的好兄弟一拳又一拳的击打在地,而自己连还手的欲望和能力也没有,北野皓然的嘴角挂着一抹残笑。

直到一声清脆中带点沙哑的声音响起,“够了……别打了……”夏冢允况才放开了手把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便愤nù

的大步离开了房间。

“颦儿去看看王爷有没有哪里受伤。”穆景的眼里写满了对北野皓然的关心。

“小姐你的身体?”颦儿有点担心的望着她。

穆景淡淡的一苦笑着道:“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没事,你去扶王爷吧!”

颦儿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手,向北野皓然走去。

第六十四章:安然不安心

第六十四章:安然不安心

“王爷,你没事吧?”颦儿小心翼翼的把北野皓然从地上扶了起来问道。

然而,这时的北野皓然整个人都呆了,他不知dào

自己眼前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画面,他只好绷着神经紧张的问着颦儿道:“颦儿,景儿她真的没事吗?”

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那么熟悉的身影,他害pà

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王爷,小姐的身体没事,也没有中任何毒!”颦儿看着北野皓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北野皓然轻推开颦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穆景的身前,一把将其搂入了怀里,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因为这一次他是真的害pà

了。

真的害pà

,这一次她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眼前。

穆景这一次也真zhèng

看清楚了北野皓然的心意,她知dào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管发生他都会保护好自己,就算自己一心求死,只要他在身边,也绝不会可能的。穆景微仰着下颚看着北野皓然脸上方才被夏冢允况打的那些地方,心中一痛,下意识地伸手抚上那块微肿的地方,“王爷,你的脸……痛吗?”

北野皓然握住她的手,眼里一片苦色,“看见你没事,这点痛算什么?”

“王爷,这一次你真的太任性了!方才夏公子说的那些话没错,你这一次真的做错了!太后并不是你想的那么残忍,她对我们……”穆景微微一顿继xù

道:“她并没有要害我的意思,只是想从你的口中听到你对她的信任,但是,我们却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了她,我的该死!如果不是我,你们母子就不会这样了。”

“景儿,既然你没事,母后那边我自会去请罪。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现在的你就什么都别想了,好好的养好身体,等着嫁给我就好。”北野皓然一脸轻松的说道。

穆景轻摇着头,“我的身体没事,太后给我喝的那杯酒里只是下了重量的迷药,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我现在担心的是不是我们的婚事,而是太后那边,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还有今日你就这样从皇宫里跑了出来,想必现在宫里都传遍了你我的事吧?我担心……我担心这事会引起皇上的怀疑,到时不止是你我,就连太后……”穆景紧锁着眉头担心的说道。

北野晟的疑心她从来都知dào

,所以在宫中的那段日子,她从来都只是明着和他斗。

“没事的,既然这件事是母后一手策划的,她一定会做到一点风声也不会落入他人的耳里。”北野皓然倒不担心宫里的事,而是在心里暗暗的想了一下这药馆的安全问题。

“真的吗?”穆景还是有一丝的担心。

“真的!母后可是北国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位皇后,这点事她闭着眼睛也能做到毫无破绽的。”说着,北野皓然便宠溺的点了点穆景的鼻子,咧着嘴巴笑了笑。‘嘶…’。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很痛?我们还是赶快回王府,我那里有些活血祛瘀的药丸。”穆景急急的揭开被子往地上一站,谁知那迷药的份量太猛,她只觉只觉脚下一空,身子便无任何支撑的向前扑了过去。

北野皓然迅速的接住穆景的身子,焦急的惊呼道,“景儿!”

落入北野皓然的怀抱,穆景突然呆呆的傻笑了起来,“王爷,你好丑!”

什么?北野皓然瞪大的眼睛。

“夏公子下手真狠!你这样出去走在大街上,一定不会有人再认识你了。”说着,穆景又自顾的笑了起来。

北野皓然的眼角猛抽了几下,“别人不认识没关系,只要我的景儿一个人认识就够了。”

心里却在狠狠的说道:‘阿况,本王记住了,这一次你竟敢瞒着本王和太后联手整我,还把我打成了这般模样,下一次本王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的!

穆景心里顿时便如吃了蜜饯般甜蜜,可是嘴上却是故作嫌弃的瘪了瘪嘴说道:“才不要和一个丑八怪认识,我只喜欢英俊的男人!比如像南宫那样的,像我师父那样的,嗯,你皇兄看起来也比你好kàn

些……”

穆景才不顾眼前人的脸色变得有多难堪,自顾着说着,突然喃喃了几句便没声了,原因只是某人因为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一直数落着自己,而惦记着别的男人,他嫉妒的用自己的唇堵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像是惩罚一般的轻咬着穆景的下唇。

吻了好一会儿,北野皓然才放开了穆景,微眯着眼睛,警告一般的看着怀里的人说道:“别的男人对你再好又怎样?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如果再想着他们,我就像刚才那样惩罚你,直到你不再提及为止!”

“霸道!”

北野皓然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嘴角,反正他的霸道也只属于她一个人。

最终,北野皓然还是乖乖的听穆景的话迅速回到了王府,说真的当穆景让颦儿取来铜镜给北野皓然照时,北野皓然有种恨不得杀了夏冢允况的冲动,居然把他的脸揍成了这副模样,难怪他的女人会如此的‘嫌弃’她!狠狠的瞪了眼镜子里的人像,便抱着穆景一声不吭的大步离开了药馆,当然离开也是非常隐秘的。

回到王府,穆景也恢复了体力,立即找到了自己研制的药丸取了过来,还让下人准bèi

了一些鸡蛋给北野皓然外敷。他的嘴角、眼角好几处都被夏冢允况打成了一片片青紫色,在穆景给他敷鸡蛋时,还疼的他一阵龇牙咧嘴。

“不是不痛吗?”穆景轻笑着,故yì

放轻了手上的力度。

“怎么会不痛,那小子从未打过人,下手一点轻重都没有!看这样子,这几天得找个借口不去上朝了。”北野皓然轻拥着穆景,把头埋进穆景的颈窝小声的埋怨道。

“你这样要我怎么给你敷?起来啦……”穆景一手握着鸡蛋一手扳了扳他的身子,然而身前的人却仍旧纹丝不动的埋在自己的胸前,穆景微叹了一声气说道:“被夏公子暴打,还不是你自找的?先不说太后真的把我怎么了,就是这次的举动真的太令人伤心了。如果我是太后,我就……”

“你就怎样?”北野皓然抬起头转上她那双灵动的双眼。

穆景一愣,她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反应,呆呆的说道:“如果我是太后,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然后把所有的宠爱都给皇上,让你后悔莫及!”

“就这样而已?”北野皓然失笑道,原以为她会说出怎样惩罚他的话,没想到仅是如此而已。

“你……算了,那是你的事,自己去处理,我才不想插手!”穆景微怒着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看他。

明明她是那么的在意他们母子之间的沟壑,明明她是那么的想要看到她们母子握手言和,什么事都没有,可是!她的心意,他根本就不明白啊!

穆景苦恼的埋着头,眼底写满了对整件事的愧疚与不安。

“景儿,我自己你很关心我和母后之间的关系,我不是都告sù

你了吗?我们之间会没事的,你为什么总是不信任我呢?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那么的不可靠吗?”北野皓然用手抬起穆景的下颚,语气沉重的说道。

“我……我不是……王爷,因为我心里在害pà

,今后我该怎么面对她,面对一无所知的皇上,也许,在你的心里,我什么身份都不是,只是你一个人的穆景。但是,你知dào

吗?我的曾经有着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真的害pà

,有一天这个秘密被揭开,他们会用怎样的眼光来看你、我还有予儿,他是无辜的啊!”一口气说完这些日子一直担心的话,穆景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qì

一般。她有气无力的靠在了北野皓然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复杂的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纸是保不住火的,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们的秘密会被全天下的知dào

,那时他、她、他又该怎么办?穆景理所当然的害pà

那一天的到来,同时她也害pà

自己的存zài

的迟早会毁了他和皓予。

北野皓然怎会不明白她的这些心思,虽然他早已做好了万全之策,一定可以保护到她们的安危,可是他并没有忘记这个世上,还有一种可以杀人于无形的东西,那便是‘人言可畏!’北野皓然深吸了口气双手捧起穆景的脸,“有我在,你只要毫无顾忌的往前走就好!什么都不用想,也不要害pà

前面的路有多困难,因为我在你的身边,一直保护着你!”深情而动人心弦的话毫无预料的从北野皓然的嘴里一字一句的吐了出来,字字情深意重,在穆景的心里荡起了一层层翻滚的浪花。

“王爷,谢谢你一直喜欢着我!”穆景被感动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哽咽,她的唇渐渐靠近北野皓然,这不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吻他,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深情,或许在看到他为了她不顾一切的时候,或许更之前,她的心里就已经满满的装下了这个人,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那一个。

“傻瓜,你不是也一直喜欢着我?还有别老是叫我‘王爷’了,叫我皓然……”沉重的呼吸声响在穆景的耳侧不由的让怀里的人打了个激灵。

第六十五章:轻拨迷雾之门

第六十五章:轻拨迷雾之门

“怎么了?”北野皓然感应到怀里的人有些不适,立kè

紧张的问道。

穆景则是无语的暗叹了一声,仰着微微酡红的脸微笑道:“我没事啊!就是觉得叫你的名字有些别扭,还是觉得叫王爷要顺口些。”

毕竟这两个字已经被她叫了不下千遍,念了整整两年半,叫她改口恐怕一时之间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好了,随你吧!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了!”皓然宠溺的说道。

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大厅里的两人也不好意思回房休息,只要干坐在大厅里,虽然偶尔有过路的下人好奇的往里面瞥几眼,可最终都微红着脸迅速逃离了‘现场’,对此,穆景是略显尴尬,可借皓然一句来说‘王爷和未来王妃秀恩爱,谁管的着?’于是,穆景也就跟着‘沉沦’了。

天微暗,皓然便安排了晚膳,一则是因为彼此今日都被折腾了一天,都饿了,二则便是明日一早他还有任务在身,三则嘛……大家心知肚明了。

但是大心情的两人正准bèi

一解饥饿时,管家急匆匆的冲到了两人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王爷不好了,药馆被毁,夏公子不知去向!”

‘哐当’一声,穆景手中的餐具全部应声落地,“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予儿呢?”前一秒的娇羞和幸福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担心与恐惧占据了她的整颗心脏。

管家一顿,看到穆景的反应,他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虽然知dào

她身份特殊,又对小王爷更是疼爱有加,但是这似乎已经超过太多了吧?不过,能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又暗自为小王爷庆幸了一下。

“你说话啊?予儿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穆景刚听到药馆二字时就已是心急如焚,现又突然没有了皓予的情况,她的整颗心都碎了。

“公主殿下……老奴……老奴也不知dào

小王爷现在何处。”鼓起勇气,管家终于把这句话说出了口,垂着头,等待着皓然和穆景的反应。

听到这句话,穆景的心早已冰冷到了极点,眼里的泪水顿如泉水般的涌现了出来。

“嘭!”北野皓然猛地一拳砸在饭桌上,将桌上的所有食物都差点震飞了起来,“都怪我,明知dào

药馆已经不安全了,还没有及时把他们转移出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低估对手的能力了,对不起!对不起,景儿,是我害了予儿,是我害了阿况!”猩红的眸子里写满了自责和悲凉,明明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危险的存zài

,可是,他却……是他一手将他们推进地狱的,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王爷……”

“管家令人保护好公主殿下,若有任何闪失,本王拿你是问!”突然北野皓然像是下定了一个决心,脸色铁青,语气中也没有半点温度的朝着管家冷声命令道。

“王爷……”管家的心里透着隐隐的不安,在王府呆了这么多年,对于北野皓然的了解,他多少还是能洞悉一些的,看着那双冷漠又嗜血的眼眸,他知dào

他终于要爆fā

了。“王爷,您放心!老奴一定不惜以代价保护好公主殿下不受到一丝的伤害。”管家挺直了身子表情严肃的回答道。

‘王爷别丢下我一个人……”穆景看着眼前的突发的一幕,她知dào

他想干什么,她也知dào

自己并不能阻止什么,所以只能这般乞求道。

她害pà

一个人,她不想让他离开,如此简单而已。

“对不起,景儿,我答yīng

你,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皓予。等我!”北野皓然狠心的拉下紧拽着他衣衫的下手,背过身子,好让他不再看到她的样子,好让他不再心软。

北野皓然紧蹙着眉头,他不再理会身后传来的抽泣声,迈着大步想要疾步离开大厅。

寻找他们的踪影对于北野皓然来说并非难事,但关键在于之后必有一战,然而,那一战关乎到每个人的生死,所以他不愿让她跟来冒这个险,他只想让她好好的不受到一点伤害。

“皓然,不要去!”穆景再也承shòu不住‘失去’的压力,重重推开挡在身前的管家,跑到皓然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大声的哭喊道。

“皓然,我们再等等,我相信予儿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就算不小心落到了那些人的手里,他们也一定不敢对他怎么样!”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用这个理由来欺骗自己了,“皓然,我求求你了,不要让我一个人留下,我害pà

!如果你还是要去找他们,求求你把我也一并带上!不然,我死也不会放手……”穆景用力勒紧了自己的手,虽然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但听得出这些话是来自她心里最深沉的言语,她在他的面前从来都不会说话,总是将自己最软弱的地方展露的一览无余,然而,就算如此,同样深爱着她的另一个人会因此而答yīng

她一起带她去吗?

“景儿……”北野皓然低着眸子看着自己腰间的那双手,心里堵着很多话,但最终,北野皓然还是咬着牙狠心的将那双手一点点掰开,“对不起,景儿,我不能再让你受到伤害了!”说完这句话,还不见穆景有任何反应,北野皓然便迅速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穆景的早已一片模糊,突然像是失去支柱一般的扑在了地上,她紧握着自己的拳头,似乎还能感觉到手里那一丝残余的温度。“秦伯,您可以帮我一个忙吗?”穆景看着眼前出现的人影,不管不顾的一把抓着管家的衣摆,泪流满面的说道。

管家浑身一怔,立即伸手将穆景扶了起来,恭敬的说道:“公主殿下请说。”

“我想王兄了,你可以帮我把他带到王府吗?”穆景脸色苍白的说道。

“可以!”管家想也没想的就答yīng

道。

他想这种时候,如果栗亲王在这里,或许她就不会如此失控了,于是他把穆景送回房间后,便招来了十余个侍卫守护在房外,便急匆匆的离开了王府。

‘秦伯,对不起!’管家刚离开不久,穆景便按捺不住了,只见她在案台上匆忙的写了一封信就迅速消失在了这间房间里,然而,房外的十余位侍卫大哥却浑然不觉,恐怕这一点便是她从冷霄哪里学到的唯一一点值得骄傲的事情了,落在房顶隐秘处的她,冷冷的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侍卫,勾了勾唇角,便头也不回的向着心里的那个方向飞身而去。

夜虽寒冷,却不及她此刻的半分。

“王爷,是公主让老奴把您叫来的,她就在里面等您,老奴不打扰您们了!”管家把南宫若里带到穆景的房前说道。

“嗯,本王知dào

了,有劳你了。”南宫若栗客气的答道,脚下的不知却一刻也不停的走向了房间,他总觉得,最近会有事发生,但是没想到却是……“人呢?管家!你不是说忆然在这里等我吗?她人呢?”当南宫若栗满怀心走进房间时却看不见房间里的任何身影,不由的把声音提高了一些大声叫道。

听到叫声的管家,心都颤抖一下,急急的冲向房间,四处寻找着穆景的身影,奈何……“公主呢?我不是下令让你们保护好公主,不能让她离开房间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去了!”再几个来回后,管家放qì

了寻找,直接拉来门前的几个侍卫厉声吼道。

他没忘记北野皓然临走前是怎样吩咐他的,这下他把人弄丢了,这该如何是好?管家着急的在房间里踱着步子,不知该怎么向这位两位王爷交代,突然,眼眸一闪,他看到了放在案台前被一只毛笔压着的信封,赫然的写着‘吾兄亲启’几个飞舞的字体。“栗亲王,你看这里有封信是留给你的。”管家像是得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急的奔向正在喝斥那群‘饭桶’的南宫若栗。

‘若栗,很抱歉,原谅我的任性。别来找我,这是我的选择和任何人无关,如果有缘再见,我会告sù

你这一切的一切!勿念,景。’‘什么叫做有缘再见?你到底要干什么?’若栗紧紧的握着手里的信。

“景?”突然若栗脑中灵光一闪转身朝着管家急急的问道:“管家你可知dào

‘景’这个字是什么意思?或者代表着什么身份?预指何人?”

管家若有所思的底下了头仔细的想了想,虽然觉得这个字很熟悉很常被人念起,但这一时间,他却是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

“什么都没有吗?”若栗失神的低语着,然后又低头看了几遍信中的内容,颓然的走出了房间。他本以为这个字是她故yì

留给他的线索,没想到却什么都不是,看来,关于她的事情,他这一次真的什么都帮不了了。

“王爷,你不打算继xù

寻找公主了吗?”管家看到若栗打算离开房间急急的开口道。

第六十六章:疑惑重重,迷雾渐散

第六十六章:疑惑重重,迷雾渐散

“没事,我这个皇妹从小就很贪玩,这不?信里也说了,叫我们不用去找她了,所以,管家你也安心吧!”若栗的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苦笑,就现今而言,他们这般无厘头的寻找一个人,迟早会传到北国皇宫,到时……还是算了吧!再说信里她说有些事必须由她亲自解决,应该也算不上有什么危险吧!若栗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的想着。

但愿这一切都如他想的那般简单就好了。

“景?景?景……”忆然,你到底想告sù

我什么?若栗的嘴里不停的念着这一个字,似乎这个字能解开他心中环绕的所有秘密。

跟在他身后的随从听见主子嘴里的字,不由的出言道:“王爷,咱们公主在先皇在世的时候封号不正是‘景’字吗?当时的景郡主,现今的曜月公主,不都是一个人吗?”

“废话,本王能不知dào

忆然的封号吗?闭嘴,本王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不要和本王多言!”心情本来就很郁闷的若栗没好脸色的朝着身边的人吼道。

他当然知dào

‘景’这个字是当初她作为郡主时的封号,但是,他绝不相信这会成为她留给他的提示,一定还有其他意思!南宫若栗十分的坚定的想道。

可是,他如今自身在一国,一个熟人也没有要怎样打听这件事呢?而且,知dào

这件事的人决定不能多!

南宫若栗埋着头,疾步穿梭在王府的回廊里,得不到一丝关于穆景的消息,他整张脸冷若冰霜。还有在管家找他之时对他说过的那件事,北野皓然突然的离开?天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愤nù

的抓了抓头,发泄试的大吼了一声,把王府的丫鬟们都吓破了胆。

“栗亲王……栗亲王……”

正打算抬步离开王府的南宫若栗突然听到身后的焦急的声音,便生生停住了脚步,转头沉声道:“管家还有何事?难道是北王爷回府了?”

“不是!”管家气喘吁吁的摇头道,深深的吸了一个气才继xù

道:“老奴刚才想起了公主留给王爷那个‘景’字代表了什么。”

若栗猛地一吸凉气,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是什么?”

“景儿,穆小姐,这两个称呼时常被我家王爷和夏公子挂在嘴上,老奴猜想这穆景小姐一定和曜月公主脱不了关系,说不定曜月公主就只之前突然消失不见的小王爷的娘亲、王爷的心上人!”管家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大胆猜想,虽然他在王府这么多年,但关于这件事却知晓的不是很多,能猜到的估计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其实他不是很愿意把这件事告sù

给若栗,但是,他想现在能帮到他们又不会让皇上插手的人,目前也就只有他了,于是他便大着胆子,把自己的猜想抖数了出来。

“在北王爷离开之前,是不是还有一件事你没有告sù

我?”北野皓然牢牢的记住了管家的话,神情紧张的问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就更没有理由突然说这样的话了,除非有她非离开不可的理由。

管家被这么一问,突然汗如雨下,支支吾吾的半天才把药馆皓予和夏公子不知所踪的情况一同告知了南宫若栗,这时,南宫若栗也突然理清了脑海里的整条思路,原来如此!只见南宫若里抬头望着那弯残月冷呵了一声,便大步离开了王府,只留下了一脸呆滞的管家,不知所云。

回到客栈的南宫若栗立kè

撤tuì

了所有的人,熄灭了房间里的所有的灯光,神神mì

秘的从怀里掏出了半截香并点燃了它,香味不浓却能飘至十里之外,这香没燃一会儿,只听得窗户传来一丝细若蚊声的响动,若栗满yì

的勾起了嘴角,不过嘴上却带着一股轻蔑的语气的说道:“功力后退了不少哦?往常这窗户可没有一丝的响声。”

“爷,你就别取笑泉了,他听说您来了北国,兴奋的几天没睡好觉,几日闻见着迷香,别提他有多激动,这点响声,还算好了。”一个女人站在若栗的面前取笑着同伴说道。

“爷,别听月胡说,这应该是她那种花痴才会做出的事,想我一世英明,我可不想毁在那个丫头的嘴上!”别称呼为泉的男子高傲的挺着胸否认道。

“你骂谁是花痴?你才是花心大罗卜!见一个爱一个!”月丝毫不退让的朝着泉骂道。

被一个女人这样骂泉也急了,“我是花心大罗卜,不知dào

是谁每天见到相貌平平的男人都会厚颜薄耻的贴在别人的身上,你这种女人叫你花痴都算是高看了你!瞪?瞪什么瞪?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怎样?说不过想要打架吗?可别忘了,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泉看到憋红脸的月,更加得yì

的扬了扬自己的拳头。

“败类!”憋了半天的月终于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然后又漠然的转过身不在看他,因为她深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就无法在控zhì

住要冲上去抽他几个巴掌的冲动。

“什么?好你个月,你竟敢这样骂我……”泉抽了抽嘴巴正想动手,却被在一边沉默已久的若栗给冷声阻止了,“闹够了没有?这里不是你们的青楼、赌场!放肆的太过了!”

两人同时一怔,又相互瞪了对反一眼才齐齐的说道:“爷,息怒。属下知罪!”

若栗淡淡的看了他们,深知两人多年来的相处方式也不再多言,不过还是厉言骂了她们几句这事就算过了。

“不知爷今夜这么着急的召见我和全有何要紧的事?”月开门见山的问道。

提起那件事,若栗的眉心又跳了几下,轻抚着额头问道:“前几日本王要你们查宋府的事,可有进展?”

月看着泉,泉一脸茫然的回望着月,最后还是月换了个严肃的语调回道:“据可靠消息,宋严不久之后极有可能通敌叛国。关于宋府这几年发生过什么,家中具体有哪些人属下并不是很清楚,只知dào

宋府有四位千金和三位公子,大小姐早已嫁做人妇却在两年前不幸逝世;二小姐被嫁皇宫,也在两年前在宫主遇害;三小姐不知为何惨死在家中;最小的四小姐是几个月前遇害的,说来也奇怪,宋府的三位公子也没好到哪里去,除了三少爷生死不明之外,其余两个也横死街头!真不知是宋家得罪了哪里的人,仅对他们家族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说着,月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平复着心头涌现出的情绪。

“嗯?本王知dào

了,如今有一件更为棘手的事情要你们立kè

去完成……”若栗把两人唤道自己的身边,用着极其小声的声音传述道。

不知dào

若栗说了些什么,只见两人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球,呆愣了许久,才重重的点了点头闪身离开了房间,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走的时候更无半点气息。

月、泉两人离开后,若栗也换了身衣服准bèi

出去,不过,一身黑衣的他才刚一打开窗户,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下意识的想要拔剑,却被那人死死按住了腰间的手,“跟我走,我会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你是谁?你知dào

我此刻最想见谁?你到底是谁派来的?”若栗警惕的问道。

谁知身后的人却半个字也没再多说,便点了他的穴,带着他离开了客栈。

‘可恶!若不是他太过于在意穆景此刻的安危,他过于着急想把整件事理个头绪,他又怎么如此大意让这人钻了空子?’无法动弹的若栗死死的瞪着身边的人,恨不得立kè

就与他决战一场。

半个时辰后,京城最荒凉破败的一间寺庙,‘所有的人’齐聚一堂。

若栗呆呆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穆景还有北野皓然等人,张了张嘴,却不见有任何声音发出,苦恼的用杀死人的眼神狠狠的瞪着站在一边不顾他‘死活’的全身黑不溜秋的男人。

“若栗,你怎么了?”穆景走到南宫若栗的身前担心的询问道。

“……”

但回以穆景的却还是无声的抗拒。

最后还是北野皓然看了个明白,并起身亲手解开了若栗身上的穴道。

若栗感激的看了眼皓然便一脸气冲冲的走到了‘绑架者’的面前破口大吼道:“本王倒想见识一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仅有如此胆量敢把我们全部绑架于此!”

看到这样的环境,再看到所有的人都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他更加明确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他们全体被绑架了。

“噗……”听到若栗的话,穆景第一个笑出了声。

随即又有好几个笑声传了出来。

若栗的脑袋又开始痛了,难道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吗?

“够了忆然!不对,该叫你穆景才对,笑够了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若栗刻意板着个脸朝着穆景冷声冷气的说道,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总不能全当什么事都没有吧?

第六十七章:点点琐碎不平凡

第六十七章:点点琐碎不平凡

“……额……你已经知dào

了啊?”以为若栗生气穆景讨认栽般的傻笑了两声,走到若栗的身前撒娇般的抱着若栗的手臂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消消气嘛!待会儿不就知dào

了吗?王……兄……”嗲嗲的语气脸穆景自己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若栗?

只见若栗满脸无奈的轻叹着气点点头,‘罢了!’随即也自觉的找了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等待着……

“封洛现在可以开始了吧?”穆景朝着那名‘绑架’了他们的黑衣人说道。

“你们认识?”若栗插惊愕的插言道。

黑衣人冷漠的看了若里一看,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废话!若不认识,你还有开口的机会?’随即淡淡的开口说道:“不知三小姐想知dào

关于哪方面的事情?”

“从头开始!”对于封洛的身份她也是只知dào

点点,所以现在想要理清整件事情的头绪她就必须要重新了解眼前这个人。

封洛的身子下意识的僵硬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个自嘲的笑容,埋头道:“我与默便是当年江湖人称‘玉面杀手和鬼凤’的木村飞云夫妇的亲生儿子。十六年前,血洗‘火云村’那件事,想必在座的各位多多少少都又听到过传闻,我的父母也是在那时‘人间蒸发’的。不过,再后来我和默发xiàn

了他们的尸体……”封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凄凉,毕竟这件事是他第一次讲给别人,“之后宋严便收留了无依无靠的我们兄弟,渐渐地我发xiàn

了宋严和他背后的阴谋,想要脱离那个黑暗组织,可是默却……所以,这也是我找来各位前来的最主要原因。”

封洛的话言简意赅,但所有的人都听懂了话中寓意。

“说吧!继xù

把你知dào

的所有情报全都说出来!”北野皓然冷静的开口道。

其实,在之前封洛就只身找过北野皓然,同时也答yīng

了封洛的一些事情,所以,今日被带到这里,他任何话都没有说。

“皓然你?”穆景哑舍,他的反应不该仅是如此吧?还是说他们之前就已经……?

北野皓然对她作了个嘘声的动作,顺势把她搂入了自己的怀里。“别担心,我心中有数。”皓然自信的说道。

然而,穆景在听了这句话后却暗暗的瘪了瘪嘴,什么‘心中有数’?下午还不是一样的什么都没想到!

“咳!”允况轻咳了一声,抬头看着封洛说道:“你知dào

他们的行动还这样明目张胆的帮zhù

我们,就不怕被那匹老狐狸知dào

后拿你了开刀吗?”

封洛冷呵一声,淡淡的回答道:“如今他正忙着东皇的事情,没空管我们,而且我的任务是调遣武林中人,所以他怎么也不可能料到我会这么做。”

“东皇?不对!难道宋严的背后靠山是东国皇帝?还是说这一切的阴谋的主谋者是东皇而非宋严个人?”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若栗突然惊呼道。

突然,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让他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浓浓的不安。

“栗亲王猜的没错,当初南国宫变时六皇子手中多出来的兵力正是从东国调过去的,但是没想到结果还是失败了。”瞬间看穿若栗心思的封洛露出一个惋惜的表情本想缓和一下场面的气氛,却没想到,因为自己多余的一句话,险些让若栗跳了起来恨不得杀了他。

“原来如此!”若栗努力控zhì

住自己的情绪轻喃道,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他六哥,原以为这种想法只是他一时看花眼想错了,没想到他早已对皇位垂涎已久,甚至不惜勾结外敌只为达成自己内心的欲望!天啦!这绝不是一场个人恩怨,这不正是一场激烈的各国政治之战吗?

南国那一场宫变仅仅只是开始而已,更猛烈的还在后面?若栗的身子猛地打了个冷颤,他虽不知以后还会发生些什么,甚至也不知dào

在今生之余还能不能回到自己的国土上,但是,此刻在他的心里却一丝的退缩的愿望。

而靠在皓然怀里的穆景亦是一愣,想起那日南宫若卿嚣张跋扈的样子,原来在他的身后还隐藏着如此大的秘密,她太不细心了,穆景暗骂了自己一句。

“他计划在那一天动手?”皓然的表情还是那般的漠然,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若是细心一点还是看到此刻有一丝不可一世的轻蔑从他的眼神里一闪而过。

“婚庆当天!”封洛毫无隐瞒的说道。

“哦?那天?东皇还真会挑日子!”允况轻抖着眉头,冷哼道。

当然,听到这个回答已是北野皓然的预料之中,没有太多的反应。

“婚礼当天来自各国的使臣齐聚一朝,也是全国上下最放松警惕的时刻,的确是东皇动手的不二选择。但是,本王有一点不懂了,当初你们……他们为什么会找上南国,而不是西国?据本王所知西国兵强马壮,若东西两国联手并吞其余两国,不是更为快捷?”南宫若栗缓缓的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栗亲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西国兵强马壮,当西国陛下为人极为古板敦厚,再加上皇室血脉在谱的只有当朝太子殿下和胞弟西陵峪、胞妹茗烟公主三人而已,所以西国是个极不好控zhì

的大国,但西国陛下也承诺过东皇,若今后与北国开战他两个都不会帮!所以无可奈何之下,东皇才出此下策……”

“什么叫才出此下策!”若栗‘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双目嗔怒着封洛大声怒道。

这不明显在贬低他央央南国吗?虽然在他心里也知dào

西国的实力在某些方面的确要比南国强的多。可是如此言语讽刺他国,作为一国的堂堂王爷的他,怎么接受的了?

封洛没有理愤nù

中的若栗继xù

说道:“婚礼当天西国的太子西陵剑也会代替西国来北国贺亲,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借此机会拉拢西陵剑,让他助我们一臂之力一统铲平东国。”

“你刚才才说西国不会插手,怎么这会儿又让我们去拉拢西国太子?你是不是糊涂了?”若栗闷闷的说道。

“若栗,你别说了!会见西陵剑的任务就让我去吧!在龙山他欠我一个人情,这一次他肯定不会拒绝我!”穆景实在看不过去了,于是淡淡的打断了若栗的话,不顾众人惊诧的眼神把这件事揽在了自己身上。

“小姐,你是说那件事吗?”颦儿激动的问道。

穆景点点头。

“太好了!西陵太子一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颦儿开心的自言了两句便底下了头继xù

照看着怀里的皓予了。

“颦儿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铭心见颦儿独自高兴的笑着,而自己却一句也听不懂,便纳闷的问道。

……当时你魂早就被吓飞了,还记得什么?颦儿暗笑着,看着铭心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来曾经的一件‘趣事’而已。”颦儿敷衍道。

“是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铭心自言自语的垂着头一张小脸上写满了不明的忧愁。

于此同时北野皓然也不解的望着怀里的人,等待着穆景的解释,奈何穆景只是莞尔一笑,轻启薄唇“秘密”,两个字就把他给打发了。

“我说穆景啊?你身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啊?我总感觉,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你,是那般的虚幻。你告sù

我,你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告sù

我啊?为什么皇兄就可以什么都知dào

,而我却什么都不知dào

呢?”若栗用着很受伤的表情望着穆景沉声低吼道,他觉得这样对自己很不公平,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被蒙在鼓里,有种极不被重视的感觉。

穆景听着若栗的话,轻轻推开皓然的手缓缓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走到若栗的面前,“谁叫你之前是南宫的对手之一?我不妨你就该知足了,还想让我怎样?”

“冤枉啊!我发誓,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与皇兄为敌!”若栗欲哭无泪的争辩道。

穆景看到若栗的反应,不由的呵呵笑出了声,本来她就没想作弄若栗,只不过一时兴起就随口和他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他却当了真,看来他对南宫锦的感情一定也不输给南宫若卿。“笨蛋若栗,没听出来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呵呵,我之前也说过了啊?关于我的过去你以后问南宫就好了,再说现在我没说、你没问不也知dào

了吗?真是的,明明就很强,干嘛老是装的那么弱?‘沉香阁’阁主南宫若栗。”穆景轻勾着嘴角微笑着说道。

若栗微微一顿,她是怎么知dào

的?自问自己从未在她面前露出半点马脚吧?“什么‘沉香阁’?忆然姐姐你在说什么?”若栗讨好一般的对着穆景猛眨眼睛,他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dào

那个组织,但是好像所有的事情到了他这里都永远只是与他背道而驰一般,只见穆景低头轻笑了几声才对上他的眼眸说道:“你小子藏得够神mì

,这么多年也不曾露陷,想知dào

第一个发xiàn

你和‘沉香阁’的人是谁吗?”穆景故作神mì

的说道。

第六十八章:各自的准备

第六十八章:各自的准bèi

若栗低着头仔细回想着这段日子被自己展露的小细节,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第一个发xiàn

他‘底细’的人到底是何人。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刚到北国没多久的异国人,接触到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再则一向谨慎的他,又怎会糊涂到自掀老底的地步?

“若栗?怎么了?是不是想不到啊?要不要姐姐好心告sù

你?”穆景故yì

拖长了‘姐姐’两个字的音节,一脸好笑的盯着他。

若栗的脸瞬间被染上了一层酱色,谁说穆景的确是他‘名副其实’的姐姐,但是,在他的心里早就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亲妹一般,现在要他如此正经的叫她,还真有些难为这位大人物了。

“景儿,别难为栗亲王了。”这时,皓然走过来把穆景拥进了怀里,看着若栗腰间挂着的那个明显和他衣服不搭的荷包轻笑道:“即便一身夜行衣也要把此物一刻不离身的戴在身边,由此可见这个荷包对栗亲王来说一定很重yào

吧!”皓然话不答调的说道。

“怎么北王爷也喜欢这种样式的荷包?我的随身行李中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明日送你几个到府上可好?”若栗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将手抚上腰间的荷包冷不伶仃的说道。

穆景看到若栗的脸色一变,她心中一怔,他这么努力掩饰‘沉香阁’的存zài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额……皓然不提,我还真没看到若栗这一身夜行衣呢,怎么了?若栗这大晚上不睡觉准bèi

去哪里啊?可别告sù

我,你看了我留给你的信之后还想着只身来救我吧?”穆景立即岔开话题故作轻松的玩笑道。

若栗一愣,先是投给穆景一个感激的微笑,随即露出了一副很挫败的表情道:“原来是这样打算的,不过我想现在不可能了。”

穆景没想到若栗真的是那样打算的,心里的那根触弦又被轻轻的拨动了几下,眸子微微一闪,感动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她这次却是狠狠的骂了若栗一顿,谁让他自作主张只身也敢去救她,幸而他们都没事,若是若栗真的在北国出了什么意wài

,她要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南宫锦啊?天知dào

在南宫锦的心里对这个小弟弟有多疼爱!

不管南宫若栗藏了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只要不是他只愿说出来的,他们就没有一个人有权利去逼问他!这是穆景之后对在场所有人说的,虽然很多事大家早已是心知肚明!

比起南宫若栗这个‘谜题’封洛提出的计划更是将这个夜晚的温度不经意的提升了好几度,但想起那个大阴谋,所有的人便又沉默了。

北国的夜很长,在破庙呆到二更天,所有的人才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回了王府。

翌日,以往宁静的北王爷因为某人的到来也热闹了起来。

南宫若栗顶着兄长的身份公然拧着大包小包住进了北王府,当然,皓然也觉得住进来更加方便行事,于是很快北王府一座靠近花池的院落便写上了南宫若栗的名字,穆景亲自题名——黎苑。

看到这两个陌生的字眼却没油的让南宫若栗呆愣的半晌,他知dào

穆景不是故yì

的,因为她并不知dào

埋藏在自己最心底的那道伤,所以半晌之后他缓过了,看着满园的梨树,他的心不由的又颤抖了一下。

忘记那件事他还是那个睿智、开心的大男孩,南宫若栗努力的摇着头对自己说道,随即嘴角扬起笑容向着王府的正东方向走去。

若他猜的不错,今天宫里的圣旨就会传到王府吧!

果然,若栗刚踏进大厅就听见宫里来人在宣读圣旨,他听得不是很仔细,不过其中最关键的那几个字却被他扑捉到了,‘三天后,举行婚礼’。

宫里的太监前脚走出大厅,若栗后脚就踏了进来,一脸笑呵呵的朝着两个恭贺道:“恭喜两位,终于等待这一天了。”

不过,若栗的贺喜并没有让两人觉得很开心,特别是穆景则是绷紧了神经,喃喃道:“只有三天了……如果……”

听到穆景的话,若栗便知她定是又在为那件事忧心了,还是那张无所畏惧的笑脸,不过,此刻的若栗却多了一份自信,“没有如果!忆然,记住在任何时候我们还有大家都会站在你的身边,支持你!不用畏惧它的到来,你说对不对?北王爷!”若栗勾着一双好kàn

又明亮的黑眸看着一边沉默不语的皓然。

“对,若栗说的没错,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什么保护你!别再担心了,你不是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吗?今日西陵国的太子和西国的使臣已经抵达京城,就住在王府附近的客栈,你要过去拜访一下吗?”皓然见穆景依旧在为那件事的到来而忧愁,只好用西陵剑的事情拿出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只要她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件事上去,他们就不用担心,她再为那件事而感动恐惧了。

“哪家客栈?我怎么没收到消息?”南宫若栗突然被这个消息惊住了,想是西国太子抵达京城这么重yào

的情报,为什么他一点风声都不曾听过呢?而且,对之前西陵剑秘密离宫出使北国的这件事他也浑然不晓,天啦!他‘沉香阁’近两年都背着他干了些什么啊?若栗气恼着想着。

皓然看到若栗如此震惊的表情,便想故yì

刺激一下若栗的内心,于是抬眸看着若栗故作惊讶的说道:“怎么?若栗你怎会不知dào

呢?西陵剑预定的客栈不就是你之前住的酒楼旁边的‘同福客栈’吗?你居然没听街边邻居提起过吗?”

听到皓然这样说,若栗再坚强、自信的心也被瞬间击碎了,只见若栗瞬间暴走,不顾穆景一脸的惊诧便冲出了大厅。

看来‘沉香阁’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有人忧愁便又人欢喜,譬如皓然在看到若栗愤nù

的暴走之后,露出的那张极其嚣张的笑脸;再如从穆景眼里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再如那些与空气融为‘一体’的‘各位好汉’脸部抽动的表情……

之后,穆景回房准bèi

了一下便从王府的后门偷偷的离开了,因为此时她的身上还背负着另一个艰巨的任务。皓然也去了他一手创立起来的秘密基地,不知计划着什么,直到深夜穆景归来时,他也没再现身于王府。

镜头切换到穆景,当穆景只身来到‘同福客栈’,店小二便热情的迎上去热情的招呼道:“请问这位小姐是一个人吗?可有预定座位?”

穆景的视线不停在大厅里来回寻找着类似西陵剑的身影,一边蹙着眉头不耐烦的朝着店小二摇头道:“等人,两杯淡茶,放在那边!”穆景抬了抬手。

店小二一愣,失神的望着眼前的美人,吞了吞口水,险些忘记了答yīng

穆景的话,直到穆景冷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回过了神,立马脚下像是抹了油似的跑的飞快。

仔细打量着这间客似云来的客栈,丝毫不比旁边的酒楼生意不好,反而因为没有那种高贵的光环约束着大家,这里的客人更是多了一份自由、豪迈。

很快店小二再次端着两杯茶出现在穆景的眼前,“小姐,您的茶,请问还有需yào

的吗?”店小二盯着穆景的素颜两眼放光的说道,虽然平日里也会看到京城中很多漂亮小姐人来人往,但像穆景这般清丽脱俗、不染尘世的小姐就没多少了,所以店小二对穆景特别的上心,恨不得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一刻不离的留在穆景的身边。

“暂时没有,这里不用你招呼了。”穆景冷淡的说道,同时眼眸一缩,因为在她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令她激动的身影。“等等,这些钱你拿着,帮我把那位刚下楼的公子帮我请过来可以吗?”穆景急忙叫住即将转身离开的店小二并迅速的将怀里的一锭银子塞进了小二的手里。

店小二黯然的看着手中的银子,心底一片冰冷,原来她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掂量了下手里的银锭,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刚下楼的身影跑去。

“公子早上好,那边有位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

刚下楼的西陵剑一头雾水的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店小二纳闷的问道:“小姐?哪位小姐?”

“就是最里面穿着鹅黄棉衣的那名女子。”店小二用手指了指穆景那边。

不过,因为距离太远,西陵剑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只知dào

那边有名‘陌生’的女子隔空盯着自己。

西陵剑微皱着眉头挥手赶走了店小二,抬步走了过去。

“西陵公子别来无恙!”穆景率先开口道。

西陵剑的瞳孔猛地一缩,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里遇上那名‘奇女子’,他愣愣的抬手向着穆景作了一辑才面对着穆景坐了下来,“冷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呢!”西陵剑轻笑道。

第六十九章:交易

第六十九章:交yì

“西陵公子近来可好?”穆景轻嘬了小口茶水随意的问道。至于为什么西陵剑会一眼就认出现在的穆景,穆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人家是一国太子,手中实力如此也不为过。再则,虽然当初她的确戴着一面轻纱掩盖了自己的半张脸,但那双令人过目不忘的眼眸却成为了最先出卖她的证据,所以……

两人相见的场面像极了一对甚久未见的好友,至少,在其他人的眼里是这样认为的。

西陵剑轻挑着眉头,虽不知今日这位神mì

的大小姐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欲意何为,但是,有一点他是明白的,那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冷大小姐,有事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西陵公子这里人多眼杂恐有不便可否借一步说话?”穆景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因为她无意间瞥到了有人监视她。

西陵剑转了转眸子,想了想便应了她的要求,任她挽着自己的手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当然,客房外便是他的心腹在外把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回到客房,西陵剑悠然自得的坐了下来,看着穆景耸耸肩道:“如此可好?”

穆景点点头,见此地没有了眼线,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西陵太子殿下,可曾记得当日龙山之言?”

“当然记得,再见便是缘,冷小姐但说无妨。”西陵剑若无其事的勾了勾唇角,那件事他怎可忘记?若不是穆景的存zài

想是他西陵剑也不会有今日的一切,虽说自古无情帝王家,但是他西陵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懂得知恩图报的智者。他可不希望某天他继承皇位之后,落下忘恩负义的罪名!这也是为什么在他看到穆景第一眼的时候除了微微惊诧之后便再无其他任何多余都表情的原因之一了。

穆景心头一喜,只要他记得便好,但是她的喜悦之情并没有表露出来,因为她还不敢肯定在西陵剑知dào

了所有的情况下他还会不会答yīng

自己。

“难道西陵太子对我的出现没有半点疑问吗?”

西陵剑摇摇头道:“迟早会出现,又怎会有疑问?只是说不说是冷小姐个人的私事,即使事做过一国太子的我也无权干涉。”

“那好吧!”穆景轻叹了一口气,心里对欲将说出的事情感到十分的忐忑,如果……算了,还是别乱想了,“太子殿下,实不相瞒我此次是以南国公主北国王妃的身份来找你,代表北王爷邀请你加入我们的这方,一起将东国的狼子野心扼杀在‘摇篮’中。请太子殿下务必要以天下苍生着想,不能让东国的阴谋得逞!”穆景咬着牙一口气认真的说道。

穆景边说说注意着西陵剑的反应,当她说完整句话时,她清晰的看见了西陵剑放在桌上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

“原来是你的婚礼!”半晌,西陵剑才愣愣的挤出了这几个令人匪夷的字。

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穆景只好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数月前,在西国‘朝城’我有幸和冷庄主见过一面,并询问过关于你的事,当时他告sù

我说你已经走了,没想到你去了南国还成为了南国的公主,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冷小姐,虽然我到现在也不知dào

你的真实身份,但是,我想告sù

你关于你刚才说的那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西陵剑若有所思的说道。

“作为交yì

,你要怎么样才会同意?”穆景不再看西陵剑的表情直接问道。

她清楚西陵剑是个有野心的男人,断不会如此简单的就答yīng

她的请求,即便她曾经救过他一次。

西陵剑听着这话,只是冷漠的一笑而过,“很简单,只要事情了结之后,你和我一起回西国做我的太子妃,我便将我隐藏在城外五十里外的数十万兵马借给北野皓然。”西陵剑挑着眉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

穆景身子一僵,险些是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可是当她定神之后,那句太子妃像是魔咒一般的响彻在她的脑海,让她震惊不已。“西陵剑,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穆景连名带姓的大声说道。

“我像是开玩笑?我有什么理由为了帮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女人就不顾我军数十万兵马?最好的方法就是你成为我的太子妃,成为我西国的人,那么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动用兵马了。”西陵剑丝毫不顾穆景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自顾悠闲的说着。

“在北国,我有家,我有孩子还有最深爱的人。我绝不和跟你离开!对不起,打扰你了,今日就当我从未来过这里,那些话就当我从未给你讲过吧!告辞!”穆景愤愤的说着,便沉着脸准bèi

抬步离开这里。

不过,好像事情并没有穆景想象中的这么简单,西陵剑一把拉住了穆景的手,猛地一用力便将她扯进了他的怀里,“西陵剑,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穆景满脸通红的挣扎着。可是,邪恶的西陵剑似乎并没有打算要放过她,只见原本一脸平静的西陵剑,现在也换上了邪魅的笑容,看着怀里的穆景像是在看一件玩物一般,两眼放着让着惊悚的精光。

“作为放开你的条件,说吧!把你真实的身份一句不漏的告sù

我,说不定,我也会因此突然改变心意答yīng

你刚才说的事。”西陵剑一手搂着穆景的腰,一手将穆景的双手紧紧的禁锢着,勾着一双鹰眼略显轻浮的说道。

恶魔,这绝对是个十足的恶魔!为什么现在的他和龙山的他有那么大的反差?原来沉稳、睿智的男子已经完全转变成了妖魅、邪恶的恶魔化身了,怎么办?她要怎么做才能逃脱他的怀抱?

“好,只要你放开我,我会给你想知dào

的一切!”穆景微微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沉着声音说道。

西陵剑抽了抽嘴角道:“也罢,量你也没有那个能力从我的眼前逃脱!”说着,西陵剑便放开了对她的束缚,只见穆景瞬间便弹了起来,离得远远的从衣袖中摸出了一封早已准bèi

好了的书信,‘扔’到了西陵剑的面前,“我的身世都写在上面了,我是真的希望你能重新考lǜ

一下加入我们。”

西陵剑瞥了瞥穆景便动手拆开了那封信。

一炷香之后,寂静的房间多了几声无奈的叹惜声,听得穆景一阵抽搐。

“西陵剑?当日你在龙山说过会答yīng

我一个请求!难道你今日是要食言吗?”穆景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静表情严肃的说道。

“怎么称呼?”西陵剑说道。

穆景的头顶飘过一片乌云,冷静!“穆景!”

“穆景,要我答yīng

助北国一臂之力可以!但是,我也有个要求!”西陵剑盯着手里的信纸淡淡的开口道。

“除了那个无理的要求!”穆景好脾气的说道。

“呵!”西陵剑抖着眉笑道:“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别想到你却当了真,真是抱歉!”

“什么?这种事也可以开玩笑!”得知被耍了的穆景气急败坏的大叫道,‘恶魔,绝对是恶魔,这个西国的恶魔,日后一定要离他远远的!’穆景在心里警戒着自己。

“咳!”西陵剑得yì

的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我的要求便是在除去东国那颗大毒瘤之后,你和北野皓然必须离开北国!世界之大,唯不能留在北国的土地上!”

“为什么?这里是我们的国家,我的一切都在这里为什么要我们离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穆景讶然。

“北野皓然的存zài

本就是四国最大的威胁之一,再加上你背后的势力,足以毁掉其余三国而一统四国,所以,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你们存zài

北国!”

“是你自己想一统四国成为王者至尊对吗?”穆景冷声道。

西陵剑的眼里透着一抹锐利的精光,轻摇着头,“从没有那个想法!信不信由你!”

“我可以离开让我去哪里都可以,可是皓然就没有那么容易答yīng

了。要知dào

他的所有都在这里,我没有权利替他做主!”穆景冷静的思考道。

“那你帮我转告他,只要他愿意离开北国,我便答yīng

!若不,那么三天后的惊喜便足以让他后悔一生了。”

“你保证到时你不会心生恶念,反咬北国并吞南国?”穆景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西陵剑,她想她应该可以看出他的话是否属实。

“我保证!而且,依我看凭南宫锦和北野晟的力量,我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如此便好!明日傍晚,我会给你皓然的答案!”

“好!”“青岩送客!”西陵剑叫着房外的人。

“告辞!”

北野皓然?你会因为你深爱的人选择放qì

现今的一切吗?好想知dào

!西陵剑扬着嘴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穆景离开的背影。

在穆景不知dào

的背后,西陵剑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在和她做交yì

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第七十章:破碎的沉香阁

第七十章:‘破碎’的沉香阁

回到王府,穆景一心想要找到北野皓然商量事情,可是,等她彻底把整座王府寻了遍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管家也告sù

她宫里并没有召见北野皓然入宫!上哪儿去了?穆景百思不得其解,闷着心情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黎苑’。

看到黎苑大白天的也紧闭着房门,这让穆景不由的起了疑心,她望了望四周并无人影,才蹑手蹑脚的靠近了房间,她倒要看看这大白天的若栗一个人暗地里都在干些什么。

房间里,若栗满脸怒气的瞪着眼前的两人,没有昨晚随和的氛围,气氛相当的诡异。

其实,这个情形已经持续接近两个时辰了,泉和月两人的后背早已是‘汗流浃背’但还是不敢多言一句,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

“爷……”月沉默了良久才战战兢兢的提着勇气开了口。

“还有什么可说的?是不是觉得这些年我对你们的管教太过于松懈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敷衍本王,你们真够大胆!”南宫若栗看着两人愤nù

的拍案而起!

南宫若栗的怒火直接将两人的勇气在着一瞬间全部熄灭,与此同时,在房外偷听的穆景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吓得她一头撞上了房门,‘不好!要被发xiàn

了!’穆景的心一紧,其实她并不是在害pà

什么,只是这种行为被发xiàn

过,实在太过尴尬。迅速的搜寻着房外的藏身之处,奈何……

“房外有人!”泉大声呼道,出于本能,他没等南宫若栗命令,便迅速的冲到了门外将欲要抽身离去的穆景抓了进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为何在外偷听我们的讲话?受何人指使?”泉将穆景当作敌人般的狠狠的将她扔在了地上并拔出剑指上了穆景的脖子,冷着一张脸喝斥道。

时间仿佛被停在了这一秒,穆景微眯着双眼似笑非笑的盯着眼前这把剑,“你哪知眼睛看见我在偷听你们的讲话?这是我的底盘,我想去哪里就去哪儿,你算什么?竟敢这样对我!”

若栗轻按着额头不动声色的把穆景扶了起来,并小心的检查了下她有没有被泉摔伤,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晃了晃身子,“爷……这……”

“若栗,难道这就是你那‘沉香阁’的人?”穆景愤愤的说道。

若栗只觉自己头都快炸了,原本心情就差到了极点,现在又闹出了这出戏,可真是……“忆然,别生气,他是不懂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这一次吧!”若栗狠狠的瞪着泉,柔声对穆景说道。

“小人知错,请公主殿下息怒!”得知来人的身份,泉刻不容缓的弯下了腰,朝着穆景连连谦语。

穆景的怒意未消,但此刻的她也不想在这些无所谓的琐碎之事上多下功夫,于是,她只是冷冷的瞪着泉说道:“看在若栗的情面上,这次就算了!”

听闻此言,原本悬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就落了下来。

“忆然,你怎么突然会来我这里?找我有事吗?”若栗倍感无力的说道。

想起自己这几年管理的成果,想起自己曾经在接下‘沉香阁’时的声声承诺,现在的他真的……真的什么心情也没了。

穆景似乎感觉到了从若栗内心深处散发出了那抹淡淡伤感,她不由的望了眼身边的这个人,在她的印象中,他从不会这般轻易的将自己的情绪展现出来。但是,今日从她在门前听到的那声怒言,再到现在这落寞无力的语句,她真的能感觉到,他是有心事的。只是她还没有傻到要亲口插穿他而已。

穆景微微一笑,“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王兄你谈闲吗?而且,方才看见你这边大白天的还紧闭着房门,于是,我便想过来看看你在干什么了。”

南宫若栗轻摇着头,他怎会不知dào

穆景的那些想法呢?只见他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泉和月的身边,抬手道:“忆然,他是泉,是沉香阁在北国分舵的副舵主,北国绝大部分的钱庄、酒楼和赌场都是他的主要管辖范围。这位是月,是沉香阁在北国分舵的总舵主,几乎北国所有的青楼、戏院还有歌舞坊都归她管,也是幕后最大的老板之一。”简单地介shào

完两人,南宫若栗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堪。

也许在他的心里,他以为他们的存zài

就应该是最强的才对,可熟知天外天,人外人。他与别人的实力竟相差的如此之大。

“原来沉香阁在北国的负责人就是你们二人啊?”穆景了然的呼道。

“让公主殿下见笑了!”月朝着穆景作了一辑淡笑道。

“没有、没有!倒是若栗别往心里去,早上皓然不是故yì

那样说的!我代他向你说声对不起,可以吗?”穆景就知dào

若栗绝不是轻易放过‘沉香阁’的人,但没想到,这件事竟对他的打击是如此的大。

若栗一愣,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忆然不必如此,我知dào

‘沉香阁’的实力如何!他们今日没有成果绝大因素都是我没有管理好这个组织,让它自由散漫习惯了,我不怪任何人!是我没有能力,等回到南国,我会重新思考下一位阁主人选!”若栗若无其事的说着,可是那闪着泪花的双眸却告sù

了眼前的人,他在心底到底有多在意它。

“爷…”

“爷…,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没有努力完成任务,请你不要下这种放qì

‘沉香阁’的决定……”泉焦急的开口说道。同时,对于之前他做过的那些事也感到很后悔。

可是悔不当初,曾经只属于过去,与现在、未来没有半点关系!南宫若栗摆摆手,打断了泉的话,现在的他心里很乱,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若栗?”穆景担心的望着若栗,这样的决定对他来说一定很难吧?而且,她能隐约的感觉到他和‘沉香阁’之间有着某些密不可分的联系,正是因此,他才会为自己仅有的能力感到伤心吧!

若栗深吸一口气,淡淡的望着泉和月,此刻在他的眼里已经没有先前的怒气。冷静的让两人都绷紧了神经,“泉、月,这是我最后一次命令你们,请你们立kè

回到自己的地方,恪尽职守!等我回到南国,有任何消息我都会令人传信给你们!”若栗说着便将自己怀里的半截香拿了出来递到了月的面前。

然而,月只是静静的盯着眼前的香,却始终没有伸手去接。她知dào

,只要她接了那半截香,南宫若栗和北舵之间就再无半点联系了。她做不到!

月倔强的摇着头后退了两步,“阁主,这香属下是不会接的!当初前阁主亲手将沉香阁交予了您,是各大分舵都认可的事实,现今在没有任何合理的情况下您是不可以随意丢弃阁主之位或是另选新主的!虽然这一次北舵的行为实在太过火,但是,这也不是完全没有转变的余地啊?请阁主再给属下一次机会,相信属下不久就会还一个崭新的北舵给您!”

月这一次没有在呼若栗为‘爷’而是直接的称他为‘阁主’可见月这一次也是铁了心不想失去若栗这位阁主。

“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泉低声说道。

“这与你们无关,是我没有能力做一个合格的阁主!”

“阁主……”

“好了,听我一言!这东西我先替你们阁主保管着,你们没事也都回去吧!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就拿一些真凭实据来说话,你们放心,若栗是不会轻易丢弃阁主之位的。在他想通之时,我便会将此物交换与他!”穆景走了过来拿过若栗手中的香,并装模作样的把它放在了自己鼻尖仔细的闻了闻,发xiàn

并无什么奇特之味便若无其事的把它收进了自己的秀囊里。

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穆景的举动,其实他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可是当他正想开口的时候,月把他拦了下来,并示意他不可胡来。

“忆然,你……”

“嘘……”穆景对若栗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看着月和泉道:“怎么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属下无话可说,请公主和阁主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你们再失望的!”月紧捏着拳头怔怔的说道。

泉瞪大了双眼看着一脸认真的月,心也跟着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他们之间合zuò

了数十年之久,这一次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正色的她,他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也朝着穆景和若栗抱了抱拳道:“属下也不会让你们失望!”

若栗淡淡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直到他们离开后,他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之前就不应该轻易答yīng

她的请求!这都是我的错啊!”

“若栗我有幸做你心事的倾听者吗?”穆景看着他寂寥的背影开口道。

若栗的身子猛然一颤,随即转过了身静静的看着穆景的脸,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何乐而不为!”

第七十一章:栗心眷俪

第七十一章:栗心眷俪

“不知忆然对皇兄的生母俪妃还有多少印象?”若栗抬步缓缓走到窗户前,望着天空中的那片白云,忧伤的垂下了眸子。

“俪妃?”穆景在脑子里仔细寻找着这个‘陌生’的人,终于,过了一会儿,她回想起了那张曾经在南国皇宫见到的那副绝色美人的画像,只是那天当她代替他去俪芯阁去祭拜她的时候,关于她的画像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张了。

回想起当日看到的那令人伤感的一幕,穆景也露出了淡淡的忧伤走到了南宫若栗的身前,点点头叹息着说道:“还记得一点点,只是……自古红颜多薄命,或许是老天爷觉得她此生欠南宫的太多,才早早的夺走了她的生命……”

“呵!”若栗冷笑了一声,在世人的眼里,她永远都摆脱不了罪人的恶名,唯有他在自己的心里,却是如此的伟大、神圣!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残忍的对待他?先是无情的剥夺了她身边所有的东西,最后死去之后还得不到一丁点的美名?上天对她太不公平了!若栗愤恨的仰头望着天,一丝丝苦水全部咽进了他的心里。

心思缜密的穆景一下便察觉到了若栗的反应,她回忆方才的所说的话,似乎并没有不当之处啊?为什么他会突然露出这副悲伤难耐的表情?穆景微蹙着眉头不解的开口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若栗,为什么我觉得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呢?”

听着穆景的话,若栗的心里划过了淡淡的苦涩,缓缓侧过脸低望着系在穆景腰间的荷包,低喃道:“忆然你知dào

沉香阁的前任阁主是谁吗?”

穆景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荷包,还是一脸的迷茫,摆摆头,“我又没见过,我怎么知dào

?再说沉香阁一向不是很神mì

的吗?我又从何知晓呢?”

若栗微叹了一口气,“你见过的,不是沉香阁隐藏的深,而是很多人都不愿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事实。”

“我见过?我怎么不知dào

?到底是谁?”穆景指着自己吃惊道。

眼前的事实?穆景心思一转,立马将秀囊中的那截香拿了出来,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是她?“你、你……我、我……难道是她?”穆景被自己心里的那个想法给惊住了,说出口的话也有些结巴。

“你也发xiàn

了,在俪芯阁这种东西乃是常见之物,但我知dào

你还不敢确定你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是因为它的香气对吗?”若栗虽然这样问着却没有等穆景回答便又继xù

道:“这也正是这种沉香最神奇的一处,它浸水之后再将它点燃是一种可做供奉神灵的香,但在他完全干燥的情况下将它点燃,它的香气便可传遍方圆五十里。不过,对于从未接触过此香的人,便仅是一股青烟什么都不是!而你在南宫里对它有过短暂的接触,所以这个味道对你来说似淡非浅,也就差不多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但是对于经过刻苦训liàn

的沉香阁的人来说,这淡淡的飘香就是他们所有的行动方向!”

听完若栗的话,穆景才恍然大悟的说道:“难怪,我当时就发xiàn

俪芯阁的香有点不对劲,怎么都是湿润的,还以为是空气比较湿润的原因呢?”

“但是,也不对啊!如果俪妃真是沉香阁前任阁主,她怎么会落得那般下场?为什么她没有离开那个地方,出宫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还有那样对南宫?她都不会觉得心痛吗?”穆景想起南宫锦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关于他母妃的话,她就觉得难过,他们可是一对血肉相连的母子啊?她怎么可以对年幼的南宫那般残忍狠心?

“自己想过的生活?”若栗不由的轻喃了一句,试问这句话他当初对她说了多少遍?他劝她离开,他劝她放qì

,他劝她不要顾及他的感受反抗皇后对她迫害……可是她会那样做吗?她的心永远都在为他人考lǜ

,可是她这一生永远都只是活在了他们心里的最低层,他为她感到不值,感到心痛!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到最后也只能看着她倒在了自己的眼前,那般无声无息,像从未来这里走过一般。

若栗的心顿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疼痛,抬手紧紧按上了自己的心脏,“忆然别说了,你别再说了!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你没资格说任何关于她不是的话!”若栗紧咬着下唇沉声道。

“若栗,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穆景没有在意方才若栗说的那句狠话,只是担心的看着若栗泛白的脸,心头一紧,立马将他搀扶到椅子上坐下,“若栗,冷静下来!立kè

!”看到若栗抓在胸口上的手,穆景又是一怔,立忙大声喝住此刻情绪暴涨的若栗。

“别再说了……心好痛!”若栗痛苦的说道。

“我知dào

,我知dào

!若栗别想那些令人痛苦的事了行吗?都过去了,过去了,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了!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了……若栗,放松心情,别胡思乱想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穆景之前就在南宫锦哪里听到过有关南宫若栗心脏的事情,他说过,若栗什么么都好,就是不可以受到令他情绪失控的刺激,如果一不小心,这波动的情绪随时都可让他毙命的!原先以为这都是南宫锦心疼南宫若栗,担心自己会欺负他才说的那些话,没想到这些叮嘱她的话却真的是存zài

的事实!而且……还是因为自己一时口无遮拦才造就的,这可怎么是好?穆景顿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急如焚。

被穆景紧紧抱在怀里的南宫若栗,吸着从穆景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清香,情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但是环绕在胸口深处的那抹忧伤却怎么也散不出去。

“忆然,我喜欢俪娘,我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我,我只想和她在一起!”若栗靠在穆景的身上痛苦的喃呢着,他明显的感觉到穆景的身子因为他的话而颤抖的那一瞬,他苦笑着闭上了眼,不敢抬头去看她眼神中的自己。

“若栗……对不起……我不知dào

你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你要知dào

你的喜欢并不一定就是爱啊,或许只是习惯呢?若栗,她已经走了,你们之间只属于过去,知dào

吗?若栗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千万别因为之前的点滴就……”穆景狠心的说道,她知dào

此刻的她不能对他心软。

“当年的太子南宫昀也就是我们的大哥,其实他并不是我母后的亲生子,而是俪妃十月怀胎而辛苦生下的皇子。而母后却仰仗着自己皇后的身份,暗地里将大哥偷偷换成了她的孩子,最后顺理成章大哥被封为了太子。可就在那个时候母后不知dào

从来听来的消息说大哥知dào

俪妃才是他的生母,又有奸人在母后的耳边说大哥长大后一定是认生母为太后,最后母后竟心生毒念将年仅十岁的大哥活生生的淹死在了冰湖里。”

“那不是一场意wài

吗?”穆景打断若栗的话轻语道。

“怎么会是意wài

?”若栗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色,咬咬牙说道:“是母后提前令人在冰湖上凿开了裂缝,才会让当时贪玩的六哥将大哥引了过去!才酿成了后来的惨事啊!”

原来皇后早已恶毒到连自己亲子都不会放过的地步了,难怪当日在朝堂看到皇后的遗体的南宫若栗没有露出半点忧伤的表情。或许在皇后的眼里,只有南宫若栗这个小儿子对她才是衷心无二的,才到死也想着将他推上皇位,可是,她到死也不知dào

南宫若栗却是最厌恶她的那一个!这对她来说想必定是最大的讽刺了吧!

穆景开始沉默不言,静静的感受着若栗从身体里迸发出的浓浓伤感。

“后来,大哥离开了,十一哥成为了待罪羔羊,那时的我还小母后并不对我很上心,然后我便开始瞒着母后的眼目经常去俪妃那里,渐渐也知dào

了那些被母后一心想要遮掩的所谓秘密。知dào

了很多不该知dào

的事情,于是,我变得再也不敢在母后面前多说一句话,而更多的是感受到俪妃给予我的疼爱。”

说着若栗突然一顿,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哽咽,“其实俪妃真的很爱十一哥,可是因为爱所以要推离,因为怕他再被恶毒的母后伤害,所以她才一次次的狠心将他推到了门外,要么冷面相对,要么宁愿不见。她知dào

她的做法对十一哥是一种伤害,可是这些她全都不在乎,只要他还能活着她就已经安心了。她一忍便是好多年,后来她因缘接受了沉香阁阁主之位,对她来说这是个对付母后挽回十一哥的最好机会,可是她还是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的关系,她不愿对母后下手。因为我的关系,她失去了一次次挽回十一哥的机会。最后还是因为我,她最终放qì

了自己的性命……”

第七十二章:心之颤

第七十二章:心之颤

南宫若栗隐忍的泪水突然像决了堤一般全部涌了出来,热泪渐渐穿透了穆景的衣衫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了一大片湿迹,同时也在穆景的心底印上了一片不可磨灭的痕迹。

但是,穆景的心却是更加偏向南宫锦的,不管俪妃当初为他做到了那种地步,伤害即已造成也就没有任何可挽回的地步了。穆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划过若栗的发梢,“若栗,都过去了……即使我承认当初她做的那一切伤害南宫的事起因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但是,你也知dào

南宫这些年是怎么挨过来的?所以,站在南宫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错误全都在于她!是她过于软弱,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但,有时现实总是让人束手无策,就如我离开皓然和予儿一样。”

“忆然,你不知dào

……你不知dào

她在背后对十一哥付出了多少心血,可是她从来都未曾要过一丝的回报,即便长大后的十一哥见了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从未有过一句埋怨。每当我去看望她施,不管当时的她心情有多差、身体有多柔弱,她总会笑脸迎着我逗我玩乐、开心,还教我念书、识字、学习更多治国之道。她在我心里的地位早就超过了宫里所有人,因为有她,我学会了很多很多在老夫子哪里听不来的新知识。是她让我明白了做人的原则和道理,可是我想不通,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没有一个好下场?母后的威逼利诱、步步紧逼,父皇的渐行渐远,还有大哥的离去,十一哥的憎恨……早已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可是,为什么她要对我那么好?我是她仇人的孩子啊!我记得那天,也就是她要离开这个无情人世的那一天,她让我忘记她,就当她从未对我好过!还让我永远不要将她的事情告sù

十一哥,因为十一哥心中有恨才会成就他日后的大业!她的心永远都装满了所有的人,可是在这个世上,除了我记得她的好,还有谁记得啊?忆然,我好恨,我当初没有将她带出宫,才会让她……”

穆景的心隐隐泛着疼痛,她知dào

所有人的曾经或许都是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痕,然而,南宫若栗的这道伤,恐怕也只有让时间这把锁链将它紧紧封锁吧!

微微一叹,双手捧起了南宫若栗的脸,强迫着他将视线集中在自己的眼前,说道:“若栗,你没有错。这是她的选择,她可以为了南宫放qì

一切又怎会图一时安乐就将宫中所有的危险全丢给南宫一个人呢?若栗,或许当初南宫没有及时赶回来送俪妃最后一程,是南宫的错,他不是一个好儿子。但是她临走前对南宫也没有半点遗憾不是吗?所以,她走的很开心,你也应该感到欣慰才好!忘记那些不愉快的,把所有值得留念、怀念的记忆全都封尘在心底的最深处。做一个快乐的小王子,想必这才是俪妃现在最愿意看到的你!不要让她失望,若栗!”

若栗痛苦的轻摇着头,他也曾这样安慰过自己,可是每当那些和她在一起的情景被他不经意的想起,他的心便如绞痛般难受。从四岁记事、七岁知事,她就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把她最好的一切都献给了他,至今已经整整十六年了,他怎会轻易就忘记?何况,她还是他此生第一次喜欢的女人!

“若栗……对于她来说你和南宫都是他深爱着的儿子,都希望你们今后会过的幸福、开心。你说你喜欢她,就更应该在意她的想法,让自己过的开心啊?如果她在天有灵看着你为了她变成这个样子,你知dào

她的心里会有多难过吗?若栗,就算是我求你好吗?别再难过了!”穆景伸手抹着若栗脸上的泪珠,看到若栗这样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比起这样‘安静’的若栗,她更喜欢之前那个常常挂着一张笑脸的若栗,因为只有那样的笑容才应该属于他啊!

若栗把所以心里想说的话全部吐出来后,反而觉得心里很轻松,只是绕在胸口的那股难受劲还没来得及散开,呆呆的感受着穆景的手从自己的脸庞拂过,他闪了闪眸子,声音微微颤抖的说道:“对不起,忆然我……我只是最近太想她了,所以才……”

其实这真不能怪若栗突然情绪高涨,本来那截香就是俪妃最后送给他的,来到北国后频频使用也就罢了,今日穆景给黎苑提名时恰好不好的也用了‘黎’字同音与‘俪’。而且这院中栽满的梨树,更像是量身为他准bèi

的一般。由此一来,一个人的情绪再怎么被压抑也总会承shòu不住的。

“好啦!只要你没事就好了,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流眼泪,也不怕我讲出去被别人笑话!”穆景轻拍着若栗的肩膀若无其事的笑道。

若栗被穆景这一无心的‘玩笑’瞬间爆红了俊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咬着嘴唇说道:“我知dào

是忆然你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哦?你怎么知dào

我不会说?”穆景转着眸子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偏着头看着眼前这个害羞的大男孩,“你看我的衣服都湿透了,这可是你落下的最佳罪证哦!”

“忆然……我、我……饶了我吧……”若栗听到穆景的话,吓得一下连舌头都打了结,他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浑身都开始不自在了,仿佛在下一瞬间他今日的糗事就会传到所有相关人的耳里。

穆景看着若栗此时的反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将双手重重的往若栗的肩上一搭正色地问道道:“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心还痛吗?”

若栗一晃神,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玩笑中走出来。一手轻轻按上胸口,感受着身体里那股有力而又规律的心跳声,嘴角微微上扬,“我终于明白她想告sù

我什么了!”

“???”穆景眉头一扬,她知dào

不管在这一刻他明白了什么,剩下的路他都会一步步笑着将它走完。

至于南宫若栗话中的含义,或许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她知看的见的知看的懂的知吧!

+++++++分+++++割++++++京城一不知名的酒楼,封洛封默两兄弟正各自捧着一个酒坛豪饮着烈酒,他们的心里谁都明白或许今日之醉便是他们兄弟二人永生的怀恋了,两人间没有半句多言,只是不停的碰杯,不停的仰头饮酒。

只是酒入愁肠愁更愁,酒不醉人人自醉。两人把房间弄得乱糟糟的,整个地面都铺满了破碎的酒坛。终于,只剩最后一坛女儿红了,封洛停了下来。

“哥怎么不喝了?是不是不行了?不行就认输吧!别死撑了!”封默一看到封洛停止饮酒便以讽言相对。

“就这点程度怎么可能喝倒我?倒是小弟你,要小心别到时又睡在大街上了,现在可是大寒冬,你要睡着了明天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封洛双眼泛红的回道。

封默一听自己兄长这样揭自己的短,心里开始不乐意了,“有你这样诅咒亲弟弟的大哥吗?你是不是恨不得从此以后都见不到我啊?”

封洛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端起了一碗酒一口饮了下去,“我恨不得从今以后的每天都让你陪在我的身边,我恨不得我们两个人从不会有分开的一天!可是我知dào

你绝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所以这种事我再不会在你面前提起了!默,好之为之!喝!”

浓浓的伤感,淡淡的苦涩,随着一杯杯烈酒全都关进了心底!

“哥,过了今天你就离开吧!不要因为我再回来!”封默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已经被蒙上了一层薄雾,“过了今天,去追求你想要过的生活!不要再插足那些事!”

封洛摇着头,就算今日就是他们分开的时间,但是他从未想过要放qì

他!他说过的,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轻易说放qì

!因为他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小弟可真是为大哥我着想啊?都知dào

为兄想过哪种生活……哎!也罢,我说过我会等你的,因为,我相信,只要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就一定会再聚的!”

“哥……”封默的心微微一颤,都这种时候了,他的心里还记挂着自己,永远都在为他着想。而他却……“哥,你走!离开宋严,离开组织,离得越远越好!不管那件事会不会成功,他们都不会放过你!你知dào

东皇的手段是宋严的千百倍,我不想看到你受到那种非人的折磨,所以别让我找到你,你做的到吗?”封默哽咽着说道。

然而封默却不知dào

的是在封洛的心里根本就从未想过要离开他。

其实在封默的心里并不是完全只有仇恨,就如方才对封洛的千万叮嘱,都是让封洛感受的到来自他的温暖和感动,封洛心里很开心,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的点头对封默的话便是赞同,同时又露出了浓浓的伤感。

“好好保护自己!记得大哥这里是你永远的依靠,会永远等着你回来……”

第七十三章:心思悠悠,若栗化

第七十三章:心思悠悠,若栗化

离大婚之日还剩最后一天,皇宫和王府也开始的真zhèng

忙碌的工作。这也是从两国确定和亲十几日来,穆景第一次真zhèng

感受到了他们之间仅有的一点婚庆气息。

因为婚礼的全程都是在皇宫进行,所以这座北王府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穆景出嫁之地。本来这样嫁与娶都是一地是不可以的,但因为有周太后的特别指令,所有的人也就无话可说了,这也让他们间接的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最后一致反对的穆景和南宫若栗二人也便欣然接受了周太后的所有安排。

看着王府所有的婢女、下人在各个庭院、寝殿不停的来回穿梭,时而又在她的身前走走停停,直到整座王府都蒙上了一层喜庆的大红色,穆景的心情却一点也好不起来。反而,看着这些鲜艳的颜色她的心情变得异常的沉重,特别是想起昨日北野晟对展露的异常神情。为什么他会望着她出神又露出那种悲伤的表情?难道她也发xiàn

了什么吗?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跟着计划在一步步稳稳的进行,对于那日西陵剑提出的要求,北野皓然也毫不犹豫便答yīng

了。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北野晟的事情又捅了出来?穆景倚靠在湖边的木栏上望着冰湖中的倒影,心思百转千回,最终也只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哎!”

这时,一个身影正猫手猫脚的向她悄悄靠近,“嗬!”南宫若栗朝着穆景大叫了一声。

“啊!”穆景这次是真的被狠狠的吓到了,猛地转过了头,竟发xiàn

是南宫若栗的恶作剧,立马一抹微怒浮现在了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颤栗怒道:“走路也没有一点声音,大白天的是想要吓死人吗?”

“冤枉啊!我怎么没有出声?是你自己想事情太入神了,不怪我!新娘子不好好的在房间里试你的喜袍跑这里一个人发什么呆?”南宫若栗摊着双手装作一副与他无关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说道。

“明明就是你故yì

吓我,还不承认?若栗你变得还真够快!”穆景微嘟着嘴瞪着他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机智的若栗怎么会不知dào

穆景是在提醒他前日的事?不过,现在的他把所有的事都想通了,又怎会轻易上她的当呢?若栗平淡的轻笑着说道:“你说过的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所以我不会在将自己封存zài

已逝的昨天。爱自己便是爱所有关心自己的人,这是她让我铭记的,我会做到!”

“对啊对啊!她说什么你都会一字不漏的记得清清楚楚

!说的我骨头都酸死了!”穆景咂咂嘴抖了抖身子装作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斜瞪的若栗。

“忆然……”若栗有些生气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穆景总是喜欢和他抬杠,其实很多事情他心里也明白,可是她总是怪里怪气的和他讲话,他有时便分不清那句话是她的真话了。

“呵呵……”穆景见若栗的脸色微微起了变化,便笑了出来,“你啊!都听不出我是在故yì

开你玩笑的吗?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怎么在这里?今日没有去宫里吗?”穆景疑惑的问道。

因为南宫若栗的身份比较特殊,他既是南国贺喜的使臣更是和亲的使者,最关键还是穆景的兄长,这次婚礼也少不了他出场的机会,所以这几天她经常都看不到他的身影。但是今日……?

提到这件事若栗只感觉自己的额头又多出了几条竖杠,“宫里被那个讨厌的人搞的一片乌烟瘴气,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听司仪大人讲完明日的整个流程,我便匆匆离宫回来了。”说着,若栗也单手撑上了木栏轻抚着额头惆怅的说道。

“哦?被若栗讨厌的人可真有点特别哦?是谁?说来听听!”穆景感兴趣的问道。

因为脾气特别好的南宫若栗在一般情况下对待任何人都是一副笑嘻嘻的,从不会对一个人感到特别的讨厌,但情况也有另外,比如现在!想必被他都讨厌的人,那一定是一个罪恶滔天的大恶人了。

“还有谁?还不是那个东凕皇吗?整个人泛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邪气,看着就令人不爽,他今日还得寸进尺的要北皇在皇宫给他准bèi

单独的宫殿,他说要短住几日,方便更加的了解北国!你说他一个异国皇帝,他有什么资格对北皇做出这样的要求,再说此次前来的国家又不止他一个东凕国!气死我了!我连一口茶都没喝完就离开了!”若栗光是想想便觉得自己青筋暴起,想要立kè

狠狠的揍他一顿。

“那皇上他怎么说的?就这样答yīng

了?”穆景轻挑着秀眉反问道。

“嗯!”若栗伤神的点点头。

穆景一愣,这不像是北野晟的作风啊?这不是明摆着引狼入室他不明白吗?

“算了,不说这些愁事,倒是你,我刚才问你的事情你怎么没回答我?是有心事吗?为什么在你脸上我看不见一丝即将成为北王妃的喜悦呢?这不是你的心愿吗?”若栗疑惑的问道。

似乎从一开始她就在刻意的避免明日婚礼的事情,这让若栗不由的为她开始担心了。明明这些都是她一心想要得到的,可正要得到的时候她却退缩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错,他正是在她的脸上看到了退缩的神情。

穆景眼里迅速闪过一抹复杂,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害pà

什么?是东凕皇?还是宋严?亦或是北野晟?还是北野皓然……她这一刻也迷茫了。

“若栗,明日免不了一场血战,我又怎么开心的起来?再则,你是知dào

的,我是第二次出嫁,所以心情难免会有些复杂,我不知dào

过了明天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所以我害pà

明日的到来!可只要一想到明日就可以完结所有的事,我又兴奋的恨不得时间立kè

转溯到明日,我很矛盾也很惶恐,我不明白现在我到底该干什么!”

“你的这些心思北野皓然都清楚吗?”若栗剑眉微拧轻声问道。

“他?”穆景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苦笑,“他最近不知在忙些什么,从早到晚也看不到他的人影,给他说这些,他一定会说,一切有他不要担心也不胡思乱想!明知dào

是这种答案,那说与不说又有什么意义?”

“怎么会这样?”若栗讶然,原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深到不说出口也知dào

对方的心思了,可没想到竟然……也对的确不用说就明白对方想要说的话,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忆然,别难过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不管怎样我们都要用一颗平常心去接待它的到来啊!我不知dào

北王爷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也不要这样吓自己了!”若栗安慰道。

“若栗,我知dào

他一定会保护我!可是现在是我最需yào

他关心的时候,他却一刻也不曾在我身边,我……我也不知dào

对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也罢,再等等吧!”穆景是个知事理的女子,很多事情、是很埋怨她之会静静的掩藏在心底让时间渐渐淡化它带给自己的伤,所以她不会任性的去找北野皓然,要求他一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她喜欢的事,这就是最真实的她!

若栗看到故作坚强她,心里渐渐泛起了一丝苦水,这个女子和她有着惊人般的相似,却都有着各自不同的性格,但,正是因此,所以两人的结果也一定会有着天壤之别的。

冷风轻轻刮着穆景的肌肤,若栗看着她微颤的身子眼里写满了对穆景的关心和疼爱,轻轻拉过穆景的身子将她轻拥在自己的怀里柔声道:“不管最后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们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你的身边,支持你、保护你!”

穆景听到若栗突然说的这些话,身子不由的一僵,可还不等她开口,只听若栗的声音再一次的在她耳边响了起来,“不管你之前有过哪些身份,当你现在只要记住,你永远都是是我南国做宝贵的公主是我们最疼爱的公主小妹,其余的什么都不需yào

你再记得。也许你并不知dào

,从那日第一次在皇兄的身边看到你,我对你便有种异样的熟悉感,也许就在那个时候我已经将你当作了我的妹妹,但没想到的是你的真实年龄居然比我大几个月。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反正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妹妹了。就算你见过的世面比我多,经lì

的事情比我波折太多,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记住你不是别人而是我们最疼爱的公主小妹,南宫忆然。”

“若栗……谢谢你们!”穆景感动的呜咽道。

其实她在南国生活的时间仅仅只有三四个月,可没想到却收获到了那么多令她感动的宝贵礼物,上天还是眷顾她的,在它无情的夺走了她的母亲和家人后又送给她了这么多疼她宠她的兄长和亲人,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爱,有所有人赋予她的力量,她不能恐惧!决不能!

第七十四章:大婚前夕

第七十四章:大婚前夕

黑夜,注定是寒冷而又不平静的。

这晚,北野皓然终于推脱了宫里的宴会匆匆忙忙的赶回了王府。

刚入府门,眼前便被一片鲜艳的大红色所吸引了视线,心中猛地一颤,这才想起了自己即将成为新郎的事实。还有一心惦记着的人现在也还在等待着自己吧!

怀着喜悦的心情也忘记了自己今日在宫中做过什么,便一脸兴冲冲的向着穆景的房间大步走去。

轻轻推开房门,挥退房间里的所有婢女,走到穆景的身边开心的环住了她的身子柔声说道:“景儿,你觉得喜袍合适吗?这是母后亲手缝制再令人送过来的,不知dào

你会不会喜欢?”

看到皓然一脸的笑容,穆景也不忍开口提那些令人忧愁的事让他不开心,只是任由他将自己搂在怀里,静静的感受着从他胸口传来的阵阵暖意。“嗯,挺合适的。不过只要想到这是太后她老人家一针一线缝制的,便觉得劳累到她了感觉有些对不起太后。”穆景轻言道。

“傻瓜,母后她为自己喜欢的儿媳做漂亮的嫁衣,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她又怎会觉得劳累呢?只要你喜欢,她也就开心了。还有过了明天,你就是我真zhèng

的妻子了,我的母后你可千万不能再称呼她为‘太后’了。不然以母后的性情,肯定不会轻饶你的。”北野皓然将头埋到穆景的颈窝里温情而又宠溺的说道。

“哦,知dào

了。”穆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瞳孔猛地一缩,立即挣开了皓然的手,转头便看到了一脸微红的北野皓然。秀眉微微一拧,“在宫里吃过晚餐了吗?”

北野皓然把穆景放开,自觉的抬起了袖子闻了闻,果然,立马一股刺鼻的酒气直直的冲入了他的鼻腔,“这……这个……”皓然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是来自各国的王子、陛下,实在没办法推辞就少喝了一些。”

“少?脸都红了喝的能少吗?明知dào

自己酒量不好,还……”穆景声音一顿又把那些欲要爆fā

的脾气吞回到了肚里,只是死死的瞪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算了,不理你了!我还是去找若栗吃晚饭,自己好好反省!”

说完穆景便挥手轻拍了下自己身上留下的酒气,离皓然远远的,一副很嫌弃的表情瞪着他转头便想离开。

“景儿,我也没吃饭啊!陪我吧!”皓然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穆景的手腕垂着眼眸可怜巴巴的说道。

“酒都喝够了还用的着吃饭吗?放手,我没空和你一起胡闹!”穆景用力甩开皓然的手微怒道。

其实穆景并不是气他喝了酒,而是整整一天连面都没露却没告sù

她一句,原以为是为了明日的事还在秘密计划着什么,可是他却无所事事的悠然自得的喝了一整天的乐酒?原来从头到尾就是她一个人在为明日的事忧心犯愁,这不是对她心里最大的讽刺吗?

皓然好kàn

的剑眉瞬时拧成了一个结,本来他的头就有点晕晕的感觉,再经穆景这一闹腾之后,他的额头便隐隐泛着疼痛。“景儿,你到底怎么了?我不是都说了我是没办法推辞吗?真不知dào

你在为什么生气!无理取闹!”皓然也不知是因为累了还是真的觉得这样的穆景让他产生了疲倦,他只觉自己心里异常的烦躁,便想也没想的随口甩出了这句话,不过才一出口他就觉得后悔了。

“我无理取闹?”穆景一字一句的重复着这句话,有些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皓然的嘴里说出来,可是这是她亲耳听到的,连自己都欺骗不了啊!“对!你说的对,我就是无理取闹,到底是谁一声不吭就连续几天不露面?又是谁在大婚前日还在外边整日以酒度日?是谁明知dào

我害pà

明天的到来也从不会说一句安慰我的话?北野皓然,你到底闹够了没有?”穆景痛心的大声吵道。

似乎这一刻,她想要把这几日积累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但由于情绪过分的激动而忘记了起初的想法,明明说好不会介yì

这些微不足道的琐碎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在他的面前就完全无法控zhì

住自己的情绪了?穆景微抚着起伏的胸口,想要尽量平复自己的怒气,可是……

“我闹什么了?明明是你一直胡思乱想不肯相信我,我有什么办法?真是受够现在的你了!”皓然只感觉自己头脑昏昏沉沉的,他亦是一脸惊愕的盯着穆景,似乎方才那些令人伤心的话都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般,他轻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这些话都不是我想说的!’然而,当他再次想要出口告知穆景他的异样时,他开口说出的却是更加伤人的话。

‘不!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讲话?快点离开我的身体!’‘你就是我,我便是你!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结果吗?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爽?’‘混蛋,我是不会被你控zhì

的!’北野皓然的额头开始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紧咬着嘴唇心疼的看着穆景痛苦的说道:“景儿,对不起那些话都不是……”

“那些话都不是玩笑!你知dào

我现在有多后悔要娶你吗?!”此刻另一个‘北野皓然’邪笑着接道。

“你……北野皓然你!混蛋!”穆景被‘后悔’这两个字眼狠狠撕碎了心,瞬间便红着一双眼睛,愤nù

的将一旁的喜袍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猛地踩了几脚便愤恨的夺门而出。

‘景儿……对不起……又让你伤心了。’看着穆景愤然离去的背影,北野皓然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痛心的念道。

他知dào

在王府穆景一定会没事,而且以他对她的了解,现在伤心欲绝的她一定会去找南宫若栗,所以对穆景的安全她还比较放心。而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刚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出口的话都是一些和自己相反的话?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好端端的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像是住了两个灵魂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北野皓然试图平静着自己的情绪仔细的回想着方才的事情,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般,他试着和那会儿一样和另一个‘自己’沟通,可那个奇怪的感觉却怎么也没再出现了。难道自己的异样只是针对景儿?皓然想着便想出去找到穆景,却没想到,他才刚一抬步,便一下意识全无的向后倒了过去。

而这一边情绪几乎临近崩溃的穆景并没有像皓然与预料中的那样去找南宫若栗,而是一个人捂着嘴在王府里跑着,似乎并不知dào

何处才是她的终点,只是一味的乱跑,以此平复心中的怒气。

方才的画面不停的在她的脑海了循环播放着,想甩也甩不出。突然,穆景脚下一顿,感觉到事情发生的有些奇怪,而且这完全不像是她所喜欢的人所能说出口的话,难道?穆景刚想回过头去找北野皓然,却不料一个黑影迅速的从她背后出手将她打晕了过去,随即那个黑影谨慎的望了望四周,一把扛起穆景的身体就消失了在这片黑夜里。

呼呼地冷风吹刮着院中的残枝叶梗,当所有的人都期待着明天到来的时候,却不知明天更像是末日一般早就向他们预先伸出了血恶的魔爪。

皇宫,一夜无眠的北野晟还在和华贵妃下着围棋。

华贵妃并不知dào

这么晚了为什么皇上的精神还这么好,但只要能陪在他什么她又什么可抱怨的呢?

一颗棋子落定,北野晟取先机占了上风。“烟儿又分心了,有何心思不妨说出来让朕帮着解答解答。”北野晟一手玩弄着一颗黑棋,一手撑着自己下颚看着对面的人说道。

柳如烟见自己的白棋全部被黑棋封杀在离圈内,才回过了神对着北野晟微微一俯首道:“陛下,臣妾又输了。”

“说吧,有什么心事困扰着你?连陪朕下棋也能分心,你可真厉害!”北野晟一副笑脸的说道,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了平时的严肃和戾气,有的只是平常人所拥有的笑容,但他自己却没有发xiàn

自己的惊人之变。

“心事?臣妾整日衣食无忧,陛下也常来吟华宫陪臣妾,臣妾还能有什么心事呢?是陛下多虑了,是臣妾棋艺不及陛下百分之一才会连连惨败……”

“好了,既然烟儿不想说,朕不问便是,是朕有话想和你可以吧?”北野晟放下棋子走到柳如烟的身前,把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才开口说道:“你也知dào

明日便是皇弟的婚礼,可是朕却……”说道这里,北野晟的声音停住了。

“陛下,该来的始终都会来,臣妾相信陛下和北王爷联手一定会击退所有的敌人!”柳如烟靠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

“朕并不是在害pà

他们而是担心……”北野晟微蹙着眉头却怎么也无法把那句话说出口,“也罢,明日人多眼杂,朕也不能时刻守在你身边,记得好好保护自己!”

“陛下你……”

柳如烟一副受宠若惊的望着北野晟的侧脸,心里顿时被塞得满满的,他在关心自己!

第七十五章:初见恶魔老大

第七十五章:初见‘恶魔’老大

不知过了多久,被击昏的穆景渐渐清醒了过来,环视四周却发xiàn

自己身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处,瞬间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恐惧感紧紧扼住了她的脖子,压抑的气息令她无法正常呼吸。

这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一系列的问题如泉水一般的涌现在了她的脑海。

忽然想起在王府发觉的事情,是她先跑出房间然后被打晕来到了这里,原来这都是敌人的邪恶计划,看来真的是自己误会皓然了,而且现在的皓然恐怕也不会比自己好受。天啦!她真是她过愚蠢了,为什么之前他没有看出皓然的异样?还和他计较那些……皓然你千万不要有事才好啊!穆景在心里默默的为皓然祈祷着,殊不知危险正一步步靠近自己。

又过了一阵子这件黑屋子似乎有了一点变化,不仅被打开了一道门还有人提着灯走到了穆景的面前,但由于来人仍是一身黑衣的关系,穆景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只知dào

来的人是一个目光凌厉的中年人。

“就是你把我绑来这里的!卑鄙!”穆景开口道,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惧怕,因为她知dào

这个男人并不是他。

“不愧是北野皓然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事到临头也丝毫不惧,好!”来人假意的拍着手邪笑着说道。

“既然来都来了还怕以真面目见人吗?东凕皇!”穆景将身子倚靠在墙上懒懒的开口道,这人也太自大了吧?竟然带着和皓然一样的酒味就敢往她这里跑,真不知dào

是他太高看自己还是太看不起别人!

来人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即依言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果然来人正是被穆景一言击中的东凕皇。只见东凕皇朝着穆景露出了一个非常邪恶的表情,斜眼笑道:“如此机智聪慧的美人儿留在北野皓然那小子身边真是一种浪费,不如跟朕回宫,朕今后的一切都是你的!怎么样?考lǜ

一下吧?”

穆景听着这话只感觉心中一阵恶寒,随即讽言道:“只怕要让东凕皇你的心愿落空了,我对你这种送给我当爹都嫌弃的人丝毫不敢兴趣!还是请东凕皇早点打消那个邪恶的心思!就算到头来我的下场只是一个‘死’字,我也绝不会妥协你的。”

“好一个倔强的死丫头!难道你不知dào

在敌人的手里要学乖一点才能免受皮肉之苦的道理吗?既然你都这般拒绝朕的好意,那么就休怪朕对你不客气了!”东凕皇对穆景的讽刺并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味的勾着嘴角进行着他的计划。

“东凕皇原来你才是那个真小人、假君子!白天在皓然面前装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背地里却干着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也不怕传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吗?一国之君竟是如此小人,看来东国真是要被你毁在手里了!”穆景依然一脸平静的说着,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惧意。

‘啪!’东凕皇抬手给了穆景一个大嘴巴,其实并不是因为气愤而是单纯的想让穆景闭上嘴,不过似乎他下手有点重,直接一巴掌就让穆景的嘴角流出了血。

“终于忍不住想要杀人灭口了吗?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大魔头!”穆景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冷哼着盯着东凕皇。

东凕皇则是一脸好笑的看着穆景,似乎并不在意穆景说的每一句话,他心里明白着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厉害,他又怎会轻易走进她下的圈套,好让明日又少了一出笑剧呢?

“你笑什么笑?有本事就立kè

杀了我,如果过了今晚我还平安的活在这个世上,你是绝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警告你,离我远一点!”穆景极力用自己的言语来转移东凕皇的注意力,而那双被绑在身后的手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我笑你连状况都没分清楚还期待着有人会来救你?无知!”东凕皇抬手轻挑起穆景的下颚倍感叹息的说道。

穆景身后的手没由的一颤,手里的小刀片斜着划伤了手背,不过穆景却一点也不在意那点小伤,比起这个她现在的心思全部都集在了另一件的上面。

“你对他做了什么?”穆景冷冷的问道。

“谁?”东凕皇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dào

的表情让穆景眼里的怒火越来越明显,直到东凕皇将手抽回露出一脸得yì

的邪笑道:“只是在北王爷的身体里放了一点敏感的小虫子,至于是什么就不方便透露给你了,反正你也没必要知dào

!”

“恶魔,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对我那样?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穆景情绪逐渐变得激动了起来。

“不是已经说了吗?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对你那样?那一定是我那小虫子起了作用,看来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的确是很重yào

嘛?”东凕皇像是在欣赏一件奇物一般的打量着蜷缩在地上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猎物嘴角扬着一个十分张狂的笑容,“也罢!反正你也命不久矣,不妨就告sù

你。北野皓然那小子正是中了我特别研制的‘噬情蛊’,而这种蛊一般本可长期隐藏在人力内并无危害。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让他的情绪起了剧烈的变化才会唤醒蛊,而这之后这蛊会渐渐吞噬对心爱之人的所有记忆,与此同时他对待心爱之人的时候还会情绪变得异常暴躁,说出口的话也会与平时的话截然相反!直到最后被‘噬情蛊’吞噬掉他所有的七情六欲,彻底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木头人!还有什么想听的?尽管开口,朕一定满足你,好让你走的安心。”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事情才会……穆景的心里写满了对北野皓然的内疚,她的心好痛!一个人若是没有了七情六欲,一个人倘若失去了爱人与被爱的资本,还怎么算的上是一个完整的人?她绝不要北野皓然成为那种冷血无情的冰块,她要原来的他回到她的身边!穆景心痛的眼泪渐渐溢出了眼眶,可又被她倔强的咽回到了肚子

,“解药在哪里?”穆景死咬着嘴唇一字一句的问道。

这一次东凕皇也没再绕圈,而是直接伸手指了指穆景自己,冷笑道:“除非你当着他的面死去,不然这个蛊是绝不会离开他身体的。”

“就这样?此话当真?”听到东凕皇的话,穆景的眼里竟出现了一丝希望。

如果她的命便是他的解药,她定会毫不犹豫结束掉自己,只要他能安然无事。

东凕皇无所谓的耸耸肩,“信不信由你,反正朕已经把不该说的全部都告sù

你了。”

穆景听着,却不再开口说话了。冰冷而又阴森的房间瞬间挤满了令人恐惧的气息,这时东凕皇又出声了,“还有一条生路留给你,那便是……”

“我选前者!”还不等东凕皇把话讲完,穆景便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答案,他能说出什么像样的条件供你选择?不用想也知dào

都是一些下三滥的招数!

穆景的心里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她就不会轻易再做出改变。既然在想回北国这件事,她就从未想过还有存活的可能。所以这一次她完全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和东凕皇做交yì

,她想知dào

北野皓然的情况,而东凕皇也想从她的身上间接的提取到有关北野皓然的情报,以便完善他攻打北国的计划。

但是,这个夜晚不管狠恶如地狱死神般的东凕皇对穆景动用了那些不为之人的招数,穆景连一个字都没有漏出来。

穆景被鞭打的体无完肤却哼都没哼一声,嘴角仍旧挂着一抹苍白的笑容轻蔑的看着极不耐烦的东凕皇,眼神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似乎在告sù

他‘就算打死她也休想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个有关他的字眼!’最终被穆景的倔强‘打败’的东凕皇只好阴着一张寒冰脸消失在了房间,不是他不够狠毒而是穆景的忍耐和坚韧不屈彻底击碎了东凕皇对她的一次次侵犯。好几次的咬舌自尽,他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的确是认真的。虽然他最终也会杀了她,但就目前而前,他必须要留着她,她还有可利用价值!

直到房间里完全没有了东凕皇的残余的气息,穆景才全身松懈了下来,瘫软在了地上,顾不得身子火辣辣的疼痛,她动作‘麻利’的解开手脚的绳子,拖着身子跑到了门前,本想试图偷偷离开。却不料……

房外守卫森严,就连门窗都被木板封死了,恐怕连一只苍蝇都进不来也出不去了,在这种情况下,穆景根本就不可能逃的出去。于是她也彻底放qì

了,身体的疼痛,心灵的恐慌让她睡意全无。

她望着眼前的一片漆黑,终于再也无法控zhì

的流下了伤痛的眼泪。

她不敢回想东凕皇是怎样对她的一幕幕,却成为了她脑中挥之不去的缩影;她不敢想象北野皓然看到自己倒在他面前的那种恐慌,而那个片段却如洪水猛兽般无情的拍打着她的心窝;她不敢渴望皓予长大后知dào

她的存zài

后会原谅她所有的过错,可是心里却对皓予填满了期望……

第一章:命运的交错

第一章:命运的交错

“皇兄……你让臣弟打探的事情,臣弟已经整理出了一封奏折,就放在你的案台右侧。如果没什么事,臣弟想回府休息了。”北野皓然此刻的心情异常的激动,一年之约终于到了。

“皇弟,看样子你的心情很不错嘛!是不是母后她老人家又分你什么好处了?”

“皇兄,你就别开弟弟的玩笑了,母后她不逼我娶亲就是弟弟我最大的好处了,哪还有什么好处呀!只是,皇兄,这夜深了,臣弟怕打扰到你的休息,恐怕……”北野皓然的话还没讲完,殿外就传来了一阵骚动,北野皓然得瑟的对北野晟耸耸肩:“你看吧!”

“你呀……也老大不小了,看上那位姑娘尽管向皇兄开口,皇兄一定为你做主!”看着身边这位最小的弟弟,北野晟满眼尽是无奈。

二十一岁的爵王早已过了娶亲生子的阶段,可是也不知是谁的原因只要有人帮他介shào

大臣家的千金,他总会以各种理由全部推脱!为了他的婚事可是让他的两位至亲操碎了心,哎!这就是所谓的王爷不急急死皇帝吧!

“皇兄这可是你说的,不管我看上的哪位姑娘你都会为我做主是吧?”北野皓然两眼放光的期待着。

“是!皇兄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只要你有胆带过来,哥哥我就敢为你赐婚!君无戏言!”北野晟十分豪爽的说道。

却不知后来的后来每每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北野晟的心里都会泛起浓浓的伤痛。

“娘娘,皇上与十四爷还在里面讨论国家大事,皇上方才吩咐过奴才让娘娘先回宫休息……”

殿外的守门太监怯怯言道,他只是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平时就扫扫地、打打杂什么的,谁知dào

今天总管是抽了哪门子的疯竟要他来值班守殿。守就守吧!偏偏就遇上了这个不良的主儿,真的很倒霉!不知在这个小太监在心里已经暗骂她多少回了了!

“让开!本宫说话从来不说第二遍!”柳如烟趾高气扬的命令道。

“娘娘……皇上吩咐奴才……任何……人不得进入……”小太监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亦是越来越不足。

柳如烟怒气横生,她一脚就踹开了前面挡路的小太监气势汹汹的骂道:“把这个不知礼数的狗奴才给本宫拖下去!”

就在这时,只闻得一声门声响起“吱……”。

北野晟他们从里面走了出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小太监立马扑过身子,一手紧紧的捏住北野晟的衣衫一角,乞求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你最好立kè

消失在朕的眼前!”北野晟拉过自己的衣衫重重的说道。

小太监激动的在地上磕着响头道:“谢皇上不杀之恩!”

“皇上……你终于出来了,如儿等你等的好辛苦……”

柳如烟瞬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就这样软绵绵的黏在了北野晟的身上。

北野晟的眸里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只在一瞬便化成了无尽的温柔,配合着身上的人紧紧的搂着她,无比轻柔的声音更是让人浑身瘫软,“如儿,朕听见你的声音不是马上就出来了吗?朕晚膳的时候不就告sù

过你朕今晚要和皇弟商量要事,所以要回来的晚一些,如儿怎么就这样不放心朕呢?”

“你看,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着了,来把手拿过来,朕替你捂会儿!”

“皇上……如儿这不是想你就来看看你嘛!”

嗲声嗲气的语气让旁边的北野皓然鸡皮疙瘩颤落了一地,“皇兄、贵妃娘娘,臣弟先行告退……”北野皓然拭去眼底的厌恶恭敬的说道。

“皇弟路上小心!”然后丢给他一个只有他能看懂的眼神,便搂着怀里的人儿一路笑呵呵的向着‘吟华宫’而去。

北野皓然出了皇宫便一路直朝冰湖飞去,他的在心里牵挂着她、怀恋着她,可也在隐隐的担心着:‘这么晚了,她还在等我吗?’又或是:‘一年之约,她可记得?’……

脚步稳稳的落在一年前相约好的冰湖旁,北野皓然借着白洁的月光仔细的寻找着周围任何一点疑似她的身影。可是他将冰湖的周边都一一掠过却始终见不到那抹久违的身影,是她失约了吗?北野皓然的双眸中带着微微愤nù



不对!她绝对不像那种会食言之人,难道是发其他什么事情耽误了时辰?不妨在等等吧!北野皓然觉得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他愤nù

的心情瞬间化为乌有,只余激动与彷徨。

而此时早已回到下人房的宋莞尔,将整个身子蜷缩在了一团,两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冰冷的身体,呆然的透过缝隙望着无尽的黑夜,可是她却看不见那本是荒无人烟的冰湖边还伫立着的一抹飘然俊逸的身影。

第七十七章:被鲜血染红的大婚

第七十七章:被鲜血染红的大婚

穆景紧咬着的下唇已经渐渐渗出了血迹,而她的眼泪也顺着眼角无声的流进了北野皓然的心底。她轻摇着头,告sù

他不要在意她的存zài



“来人将东凕皇给朕拿下!”北野晟愤nù

的下着命令。

“皇上!”

“皇兄!”大殿的人齐声阻拦道。

开口的人不是其他的人,而是心急如焚的南宫若栗还有被怒火直冲大脑的北野皓然。

穆景直勾勾的盯着离自己不远处的北野皓然,她好想拼命的向他跑去拥bào

着他,好好和他说几句心里话,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还成为了他的累赘连累了他。

“是不是很想开口说话?”东凕皇温热的气息吐在穆景的耳边,让她的身之猛地一僵。

这个恶魔他还想干什么?

穆景的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不过还是没能脱离东凕皇的魔爪,只见他一手拿着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一手解开了她身上的哑穴邪声道:“现在救不救他全在你的一念之间,这把匕首就先送给你了。”说着,便强行将那把匕首硬塞到了穆景的手里,而他却是环抱着双手站到了远处看着殿里即将发生的喜剧,和等待着他人的到来。

“东凕皇,你到底想干什么?”北野皓然捂着胸口声音颤抖的说道。

而东凕皇却装作了一副不知所为的耸了耸肩。

“忆然,你怎么了?快把匕首放下啊!”南宫若栗着急的朝着穆景大喊道。

其实南宫若栗是想直接冲到穆景的身边徒手将她手里的匕首夺下来的,只是没想到东凕皇早就令人在众人的饮食中下了软筋散,现在的他柔弱的连踩死一只蚂蚁都做不到,又怎么去帮zhù

孤立无援的穆景呢?

穆景看到南宫若栗痛苦的表情猛摇着头,“对不起,王兄!下辈子……下辈子我想做你真zhèng

的妹妹!”

什么下辈子啊?南宫若栗被穆景突然响起的这句话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的脑子里闪烁,他急忙推开了扶着他的宫人,撑着身子摇晃到了北野皓然的那一边,“北野皓然,请你告sù

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昨天都好端端的,今日就变成了这样?告sù

我啊!”

而北野皓然也呆立在了原地,他听到穆景的声音,竟不敢靠近一步。为什么会这样?光是这样一样,他便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要被某种东西撕碎了一般的疼痛,他望着穆景那张渐渐模糊的脸,他心里传来一阵疼痛却又被另一种烦闷的感觉所压抑着。

“本王也想知dào

****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和我拜堂的人不是景儿,而是一个被打入大牢即将处斩的后宫妃子?为什么好端端的婚礼会无端变成了一出轰动全世界的笑话!”北野皓然突然失控的怒骂道。

也许是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而身体里的那颗小虫子却如越战越勇一般,急速吞噬着北野皓然心底关于穆景的一切感情。

“够了,王兄。这一切都不管他的事!是我不好,是我任性先跑出去结果被东凕皇抓了去,对不起!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嫁给北王爷了,王兄,请你回到南国一定要替我告sù

皇兄一声,是我对不起他,我又失约了!”穆景看着北野皓然渐渐变化的情绪她知dào

,现在的他是最痛苦的,她不忍再看到他如此难受,于是想也没多想便举起了手里的匕首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直直插入了她的腹部。

身子渐渐滑落在地,她却能清晰的听到那一声声痛彻心扉的哭喊声,她知dào

是属于他的,还有他的。

“忆然……”南宫若栗一下承shòu不了失去穆景的打击,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才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过。

“不要!”北野皓然浑身开始颤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的这一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噗……”怒火攻心的北野皓然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随即便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口中一起吐了出去,可是这一刻,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手掌一挥一把陪在侍卫腰间的佩剑便稳稳的落在他的手里,他不顾一切的将所有拦在穆景身前的人全部送到了阎王殿。

而大殿的另一边因为北野晟已命令侍卫擒拿东凕皇,一时也战的不分伯仲。

“景儿,不要再离开我了,我需yào

你!我答yīng

你这件事过后我们就离开北国,再也不回这里半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为什么要这么傻?不要离开我!”北野皓然将手紧紧的捂在穆景流血不止的腹部,哽咽着对着奄奄一息的穆景痛苦的低喃道。

“景儿对不起,昨天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对你生气更不应该在你离开后没有来找你,对不起……景儿,你醒醒啊!你打我、骂我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北野皓然悔恨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了穆景的脸上,顺着便流进了穆景的嘴唇上,穆景的意识虽然模糊,可也分得清这是属于谁的泪水。虽然现在的她在他的怀里不能动弹半分,却能感受的到来自他心里对她深深的爱,这便足够了。

‘对不起,皓然。也许这一生我们注定有缘无分,但愿下辈子我们能相守一生!皓然没有我的日子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为我难过了,我在天上看到你痛苦的表情也会心痛的。’穆景在心底默念着对北野皓然最后的话语。

又过了好一阵子,所有的人马几乎都聚集在了这混乱的大殿中。

北野晟一刻不离的保护着身后的周太后,他心忧的望了眼伤心欲绝的北野皓然,目光黯然了下,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在了另一片战场里。

除去大殿原本中了东凕皇软筋散的各国使者和文武大臣,现在的大殿都涌现了另一批人马。这是连北野晟也分不清的那几队,只知dào

有人是来保护他们的。

北野皓然将穆景转移到了一个较为安全的角落让颦儿和南宫若栗照看着她,而他也重新振作了起来提起剑便窜进了战斗中。

原本东凕皇的这一方拿下这里所有人丝毫问题都没有,因为他们最强的敌人-北野皓然已经不在了,但是他似乎又打错了算盘,这一次的北野皓然却出人意料的加入了这场战斗,而且越战越勇。在北野皓然的加入后,他们这一方明显有了败落的趋势。而后又因夏冢允况和封洛等人的依次赶到,终于这场由东凕皇引起的血战暂时告了一段落。

东凕皇一干人等被北野皓然强行按在了剑下,看到这张令人恶心的脸,北野皓然恨不得立马就取了他的性命由此慰藉穆景的‘在天有灵’,可是他却不能这样做。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北野皓然冷哼道。

然而东凕皇却是毫不在意的轻蔑的看了眼对他愤恨的北野皓然,转过头看着北野晟用着不可一世的态度说道:“捉了朕没关系!别着急,好戏还在后面!”

“东凕皇你还没醒悟吗?一统大业的春秋大梦也该清醒了!朕劝你早日放下那些不可能成功的想法,写下降书然后求得各国君王的宽饶,乖乖回东国做你的皇帝,东北二国从此不相往来!”北野晟见大势已定,才面色微微一改,朝着东凕皇好言道。

“降书?想要朕的降书?恐怕北野小皇帝你才是在做白日梦吧?朕又没有输,为何要降?”东凕皇狂妄的说道。

北野皓然放在东凕皇肩上的剑又重了重,“只要敢动一下,你便成为了本王的剑下亡魂,这不是输?”

“不知北王爷是觉得一条命重yào

还是城里、外百万条性命重yào

?”东凕皇冷哼道,“洪城已被我方将领占领,而城东也汇集了我军上万军士,还有城中的混乱……北王爷是觉得我赢了还是输了?”

北野皓然想起之前士兵汇报的情况,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原来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东凕皇和宋严的行动上,而忘记了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那便是东国那边的动向。

天啦,难道这一次东国是倾巢而出准bèi

直捣黄龙吗?

“报……”

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卫冲入了他们的视线里。

“说!”还不能北野晟开口,北野皓然便咬牙喊道。

“城北而上的敌军突然被另一军中途拦在了百里之外的‘玉檀河’……”

“城中的情况怎么样了?”北野皓然问道。

“城中混乱依然,但贺总教引领着大批御林军已经平定了多方,只是敌人的数量似乎一直不曾减少过,而贺总教和朝中几位将军的兵力却逐渐在减少……”

“哈哈哈哈……这场胜利只会属于真zhèng

的王者!而你们这群柔弱的伪君子只配喝酒玩乐不配支配整个天下!哈哈……”

东凕皇的笑声响彻整座宫殿,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东凕皇,你觉得你真的以为这一次你能成功吗?”

看到东凕皇肆意的欢笑,有人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蠢蠢欲动,缓缓站起身大步走向了东凕皇。

第七十八章:乱中乱

第七十八章:乱中乱

“西陵太子?此言何解?”东凕皇身子一顿,把视线转到了一边渐渐靠过来的西陵剑的身上。

西陵剑却只是偏着头冷哼着,不语。

东凕皇看到这般态度对他的西陵剑,心里微微闪过一丝的不安,不过只是一瞬便消失了,因为他觉得以西陵国的原先的态度是绝不会来趟这淌浑水的。

然而,他这个天真的想法却在下一秒便被无情地打破了,只见这时又有人来报说是城北十万东军几乎全部被后方赶来突袭的西军全部瓦解,还有从城南匆匆赶来的南国援军也加入了城中的混乱,恐怕城中混乱的局面不久便会停息。

当东凕皇听到这个‘噩耗’时,只见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难道是他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吗?为什么,像夺下北国这般的‘弹丸之国’也要如此的费力?难道自己这几十年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吗?他不甘心!

于是他再次逃开了北野皓然抵在他颈上的剑,与此同时也将隐身于各处的影子杀手们一次性的全部召唤了出来。

擒贼先擒王,他的想法是如此的清晰明了,他想只要他擒住了北野晟逼迫他交出玉印,就算所有的援军赶到便也无济于事了。

这一次的杀手组合除了有手段凶狠的封默、寒、霖外,又新出现了很多并不像北国装束的异国杀手,不用想也知dào

这些人都是由东凕皇一手栽培出来的棋子。

只见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丝毫不亚于北野皓然和西陵剑等人,一时间,大殿里瞬间变成了刀光剑影的比武场地,只是与比武不用之处便是这是一场生死搏斗而比武却是点到为止。

这原是北野皓然的大婚现场,现在却被鲜红染成了这般模样,他的心里有着不言而喻的痛,因为心中有恨,所以他出手时也没给敌人留任何余地。而作为宾客中唯一没有中软筋散的西陵剑也没有袖手旁观提着剑加入了战乱。

而那位早就被眼前的一切所惊愕的一句话也没说过的周太后并没有展露半点惧意,反是沉痛的微闭上了双眼,心里在一句句默念着那句伴随了她整整两年的‘南无阿弥陀佛!’“母后?”北野晟担心的看向身后的周太后,他很担心这种血腥的场面会让她受到惊吓,毕竟他也知dào

他的母后是刚从寺庙祈福而归见不得如此杀戮的。

周太后轻摇着头,朱唇轻启道:“晟儿,哀家无事!”

听到此言,北野晟才微微安下了心,而更加专注于防敌了。

大殿里,北野皓然这一边的人几乎全都是以一对敌,渐渐抵抗的有些吃力,虽然后来给南宫若栗吃了解药的颦儿和北野皓然的‘地下王国’也现身制敌,却终不见成效,毕竟封默等人都是被强行训liàn

出来的杀人狂魔,对付敌人的时候是没有任何多余的杂思的。

渐渐地,东凕皇的气势越战越强,他甚至还提着剑大步走到了大殿之上的北野晟的面前用剑指着他逼迫北野晟退下了皇位,而北野晟也碍于左右两侧均有妇人顺着东凕皇的意思缓缓走到了大殿之下。刚一走下台阶,北野晟等人便立即被人拿下了。

“住手!北野皓然你还是输了!再敢动一下,信不信朕当场便取下北野小皇和你亲娘的性命!”东凕皇站在高高的皇位前抬着手大声的命令道。

“混蛋!”北野皓然看见北野晟被制愤恨的暗骂了一声,随即狠狠的一把丢弃了他手里的剑,“住手!”

“王爷!!!”

“本王说住手你们没听见吗?”北野皓然气急败坏的大喊道。

虽然心头很气东凕皇可耻又可恨的小人之举,可是他怎么能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就这样惨死在自己的眼前?

“北王爷,朕本以为你的‘地下王国’会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同朕匹敌的对手,可没想到竟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看来是朕太高估你的能力了!哈哈哈哈……”东凕皇肆虐的狂笑着,看着眼前这一片异样的景色,他的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东凕御龙,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比先皇百倍的代价!”周太后手里握着一串佛珠,从容淡定的从北野晟的身后移步到了身侧,语气冰冷的说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不要命了吗?”一边狗仗人势的侍卫作势便想给周太后几个巴掌,不过北野晟当然不会任由那人如此胡来。

“是你?周舒妤!你竟然还活着?”东凕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周太后。

“母后,你怎么会和这种人认识?而且你的名字不是……?”

“晟儿,母后本就是东国人和东国的国主认识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怎么会这样?”北野晟彻底乱了,在他知事以来他便坐上了高高在上的太子之位,后来又没有一丝波折的登山了帝位,虽然他知dào

他能有今日一切都离不开在他身后一直对他不离不弃的周太后,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

心思缜密的周太后怎会不知北野晟心底的那些想法,虽然他什么都没问,但是从他微微捏紧的拳头里,她可看的很清楚。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晟儿,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此话说来话长,虽然哀家的确是土生土长的东国人,但是自从嫁给先皇之后,哀家就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事。如果不是今日东凕御龙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或许这一辈子也不会在你们面前提起之前的往事。”

“母后……”

“周舒妤,你说的可真是轻松!倘若不是因为你,今日的这一切会发生吗?当初是你先背叛东国,背叛朕,带着冰诺和诺晴姐妹逃离了朕的手掌,你以为你的心思朕一点也看不透吗?太可笑了!”东凕皇看着周太后的侧脸就这样笑了起来,看他的眼神似乎在看眼前的周太后,可又像透过周太后的双眼再看她之后的另一个人。

周太后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平静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东凕皇,与他平视着,视线竟没有一丝的偏移,“都是你逼的!若不是因为你的野心,我们会费尽心思想要离开生养我们的故国吗?当初若不是你有了要将我们作为和亲的对象远嫁西国、番禹之地的想法,我们又怎会轻易离开!东凕御龙是你的自私和野心让你变成了今日这副模样,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登上帝位更不配拥有整个天下!”

近三十年的后宫生存之斗让周太后变成了一个比东凕皇更加冷血无情的人,但她的冷血却又同东凕皇有着天壤之别,她不惧所有人但却懂得珍惜和保护身边的人,而东凕皇却只懂得一味的索取。

东凕皇依旧目光冰冷的盯着周太后,“周舒妤,你和朕没有半点关系更没资格站在这里教xùn

朕!朕现在也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放qì

他们并向朕低头认错,朕可以考lǜ

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回东国!”

“母后,别听他满嘴胡言!”北野晟怒道。

“东凕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本是我们的叔父。虽然三十年前的事我并不知晓,但作为晚辈的我们在此告诫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想让上天原谅你都是不可能!三十年前母后她们没有和你站在一起,让你错失良机,然而三十年后的今天同样一句话告sù

你,你一定会失败的!”北野皓然的眼底闪着一抹锐光一字一句狠狠的说道。

其实周太后的真实身份他是早就知dào

的。而告sù

他这一切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误将周太后当作逃婚的新皇后从而错捉回皇宫成婚的北野昶,也就是他的父皇亲口告sù

他的。只是没想到今日他竟有幸亲耳听到他的母后亲口把那些过往的事说出来。

周太后听到北野皓然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的惊讶,虽然方才在不经意间她已经清楚了他的特殊身份,可她与东凕御龙之间的关系却早在三十年前就结束了。

“哦?好一声叔父?不错!周舒妤的身份正是东国项王的掌上明珠朕的亲表姐!不过这一切早就在她决定偷离皇宫那一刻起就全部化成了泡沫!朕早已对她没有半点感情,更何况是亲情?”东凕皇哼了哼。

众人汗颜,闹了半天原来这两家才是一家人啊?西陵剑阴沉着脸站在中央,一会儿垂着头深思,一会儿又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大殿里的动静。

在周太后身份揭晓之后,似乎气氛微微有了些许的变化,但有一点毋庸置疑的是东凕皇并不会因为简单的一个‘故人’便舍弃自己毕生的心血。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魔头,更别提任何的人情可言!

东凕皇始终不肯退让一步,而北野晟等人也坚决不会双手奉出自己的整座江山,西陵剑和北野皓然等人依然被包围在黑衣杀手的中间,双方都这样僵持着。

第七十九章:故事重提,新人仇

第七十九章:故事重提,新人仇

过了半晌,一名东国的兵浑身是伤的冲到了东凕皇的面前,浑身颤栗道:“皇上不好了……一批身穿红衣的杀手和……一群白衣战士……冲过来……”他的话还没说话便已突然断了气,东凕皇目光微凝似乎怎么也想不出来者到底是何人!

而被围在中央的北野皓然也微微蹙了眉头,看了看同样不知所云的西陵剑又转头望着殿门的方向,暗中捏紧了手里的剑,想必又是一场血战了。

“朕倒想看看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敢与朕为敌!”东凕皇冷哼着大步走向了龙椅大手一挥颇有气势的坐下,而双目却死死的盯着殿门。

“死敌!”人未到声先到的两个字不禁让大殿里的人都轻颤了下身子。

东凕皇剑眉紧蹙,周太后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冷哼了几声便垂下了头。

“既然来了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岂非小人之行?”

“伪君子才是真小人,本庄主怎可与东凕皇比拟!”说罢,只见众人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白衣人正和东凕皇的黑衣杀手刚好成了一对鲜明的对比。

白衣人的出手极快,根本没有给黑衣人留下半刻缓冲的机会。

东凕皇眼看着经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杀手一个个毫无预兆的倒在了他的眼前,他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这些人本是他最后的一道王牌,没想到就这样轻易被突然出现的人给瓦解了。

“你到底是谁!”东凕皇心绪不宁的大喊道。

看着来人一身暗红血衣的打扮,其实早在东凕皇的心里已经有另一个人模糊的身影,可是再看眼前的一片白色,他心里的那个想法便不成立了,因为据他所知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组织有着最明显的标志便是,所有成员都必须是统一的鲜红色。所以眼前这个人不可能是他……

“二当家,属下没有找到穆小姐。”突然一个略显着急的男声在大殿响起。

“怎么会……?”只见另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还没把话说出口,那名暗红血衣的男子便一把抓过了低头汇报的人,微怒道:“怎么会没有找到!她人你们都是见过的!继xù

找!”

“大哥,别担心穆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白衣男子说道。

‘冷庄主和二当家?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方才听他们说是在找什么人?难道?’站在夏冢允况身后的颦儿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探出了一颗小脑袋,本想看看来者到底是谁?却没想到……这次她们真zhèng

的救星到了。颦儿小心翼翼的撕掉脸上的易容后才大声的惊呼道:“冷庄主你们是来救小姐的吗?”

听到颦儿的声音,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惊叹来人的真实身份竟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更令他们惊愕的是这名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小丫头竟然会和鼎鼎大名的冷庄主有着这等关系,还有北野晟等人……

“颦儿?你是颦儿!小景在哪里?”听到声音一眼就认出颦儿的冷霄一刻也没停顿寻找穆景的身影,只见他迅速的移到了颦儿的身边神情紧张的问道。

颦儿知dào

穆景在凌霄心里的重yào

地位,于是便把方才的事情全部告sù

了冷霄。得知穆景因为受了很严重的伤正在休息,他才安下心,随即又冷冷的瞪了眼失神中的北野皓然,冷霄便对上了东凕皇的双眸道:“东凕御龙好久不见!”

“是你!冷霄!没想到你就是传说中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不过滕云阁不是早就在江湖销声匿迹了吗?你怎么可能会知dào

……知dào

朕的行动?”虽然在听到天下第一庄时,东凕皇的确有过半秒钟的停顿,但他的脑中突然又闪过了一些零碎的片段让他又顿时嚣张了起来,“这是国家大事于江湖人士谈不上半点关系,你这样做就不怕传出去被江湖中人说你插手朝廷中事吗?”

古往今来本就是朝廷、江湖两不干涉,朝廷有朝廷的原则,江湖中有江湖中的规矩。

“呵!东凕御龙你插手于江湖中的事还少吗?一个武林盟主之位你可以计划二十余年,一句谎言可以引起江湖中的一片血腥?这一切的天平都是被你一手打破的,今日你必须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冷霄愤nù

的说道,随即一顿,“咸坤,外面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血残做事你放心!都处理好了!”咸坤点头道。

“冷庄主,你是不是还知dào

些什么,请你告sù

在下!”封洛听出冷霄的言外之意,立马就从人群里冲到了冷霄的面前。

“大哥?”封默见自己的大哥竟然会突然出现在眼前,这一刻他愣住了。因为之前他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杀戮里并没有多看他人一眼,现在他才看清了那个人的的确确就是自己的大哥啊。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种地方?

“盟主!”冷霄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恭敬的朝着封洛抱了抱拳。

“封洛你这个叛徒竟还敢出现在朕的面前,就不怕朕现在就要了你的命吗?!”东凕皇本就是一肚子的怨气,现在见封洛现身他心里的怒火便更大了,也不管自己手中现存的余力到底要几分便立kè

下令要取封洛的性命。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东凕皇不自量力的表现罢了,除封默之外所有的黑衣人都被冷霄的人给制服了,而且在后来冲进来的红衣人也将大殿里的所有人都服下了解药。北野晟又重新恢复了自由和周太后等人站在了一排把战场留给了冷霄和东凕皇等人。

“我已经令人调查清楚了,当年让木村夫妇突然人间蒸发的主要元凶就是他,东凕御龙!”冷霄手指不偏不移的真好对准了东凕皇的鼻尖。

“朕?听不懂你又在讲什么笑话!”东凕皇摆出一副混不知情的表情嘲讽的一声冷笑。

“冷庄主这……这是真的吗?”封洛忖思道。

冷霄看着眼前这一对俊俏的青年,眼色微微一凛,轻点着头淡淡的开口道:“一年前龙山之行,我听见了你们兄弟的对话,才对你们的过去产生了怀疑,所以这一年多我一直在暗中调查着你们的身份。果然,被我猜对了,你们果然是当年木村夫妇遗留下来的一对双胞胎。当年木村夫妇突然失踪跟着所住的那条村子也被大火一把燃了个精光,可后来赶到的武林豪杰却没有发xiàn

你们的下落,都以为你们也不幸被大火给……不过后来我才知dào

这整件事的背后竟然都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他从太子之时便三不五时从世界各地抓来了很多武林人士的后代,再加以训liàn

,心想成为他日后统一大业的重yào

棋子,这就是这个人邪恶的面孔,封默你看清楚了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亲手报父母的血海深仇吗?现在那个人就站在你面前!”

其实这段话对在场所有的黑衣人无疑是最沉痛的打击,他们何曾想到自己曾经一心一意付出生命的人竟是这种大魔头?他的所有命令他们从不会违背,原因只有一个‘报恩’却不曾想过,他才是万恶的源头,害他们成为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的罪魁祸首却是他!

“主……君……他说的……都是……真的吗?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根本从未救助过我们对吗?是你把我们害成这样的……?”这一次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竟是一向最冷静沉默的寒,寒面无表情心中也没有半点的波动,因为二十多年的杀手生涯早已训liàn

出了他一身伪装的手段,只是微闪的目光却出卖他现在的心情。

东凕皇没有接话,只是一脸冷色的盯着冷霄,那样子分明在向众人宣示‘是,那又怎样?’“东凕御龙,放qì

吧!东军现已是溃不成军,而你的影子杀手也不会再效忠于你了,你还有什么筹码呢?”一侧的周太后好心劝道。

“闭嘴!”东凕皇恼羞成怒的大吼道。不可能的,他绝不可能就这样失败了!他有所有国家最强dà

的百万大军,他拥有所向披靡的江湖高手,他还有那些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的一个一个铁铸一般的影子杀手……怎么可能会输?

冷霄冷漠的看着东凕御龙,心里闪过很多伤痛。虽然现在的他很想用自己手里的剑亲手解决掉他,可是想想又按下了心里的那股冲动。

不过,一心想要报得深仇的封默却按捺不住了,因为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他即已知dào

杀害自己父母的真凶是谁,他便失去了继xù

沉默的理由。只见所有人的眼前一片白光闪过,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便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剑回鞘之声。再看方才还虎虎生威的东凕皇,现在已经瞪大了两颗眼珠倒在了血泊中。

“默……”封洛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弟弟,难道他不知dào

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第八十章:揭秘——万恶之源

第八十章:揭秘——万恶之源

封洛看到突然失去平衡跪在地上的封默想也没想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封默的身体大喊道:“默,不要有事!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了!”

随着东凕皇的倒地,所有的黑衣几乎在这一瞬间也全部跪在了地上,浑身开始抽搐了起来。

众人一片愕然!

“这怎么回事啊?”西陵剑用手拐了拐身边的北野皓然疑惑的问道。

北野皓然的眼里亦是一片迷惘,轻蹙着眉头道:“不知,也许这个答案只有那位冷庄主能解释的清楚。”

“大……哥……对不起……你一定要带着我的梦想……好好的活下去……”

“默!!!不要说了,我不想再听到这些不负责的话!我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封洛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粒粒全部滴在了封默的脸上,绽开了晶莹的花瓣。

在封洛的心里封默的地位永远都是第一位,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弟弟这样惨死在他的眼前,他是所有杀手中心最柔软的一个,可是为了保住弟弟他什么都可以去尝试,终于有一天他凭着自己的努力登上了武林盟主的位置。可是他知dào

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要他的弟弟平平安安的,他和他能一直在一起完成父母曾经的遗愿,可是这一切好像一直都与他背道而驰,而这一次更是打破他心里所有所有的希望。

“盟主,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冷霄令咸坤把一旁失魂落魄的封洛扶了起来,可是当咸坤刚一触碰道封洛的手臂,封洛下意识的一下挡开了咸坤的手,悲愤的大喊道:“谁说默已经死了?默只是累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他就会醒!”

咸坤看着空荡荡的手臂微微一愣,随即便放任封洛肆意的发泄着他的心情,所有人看着这一幕不禁也悲伤的垂下了眼帘。

“冷庄主,可以请你解释一下这整件事吗?”北野皓然出声道。

冷霄目光一闪,想起东凕皇那些阴狠的手段,他的身上不禁渐渐散发出了一阵阵寒意,让人不由的浑身一颤。

“不知周太后可记得冰诺和若晴?”冷霄看着一脸平静的周太后沉声问道。

周太后听到这两个人名,原本那静如平湖的脸庞浮现出了一丝愧色,轻点着头,“怎会忘记?她们是哀家带出来的,却没想到当年我们才一逃出东国边界我们便走失了……这些年我也有四处打听她们的消息,可是却总是一无所获!难道冷庄主你有她们的消息吗?请你告sù

我好吗?”

从周太后渴望而又难过的眼神里冷霄知dào

这位周太后是真的还惦记着那两位好姐妹,于是冷霄也渐渐露出了一抹释然的表情,缓缓开口道:“冰诺后来与我相遇并成为了我的妻子……至于若晴……”突然冷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只见他脸色突然一变,眼里瞬间爆fā

出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寒冷气息,就连再次开口的话也显得那般的冰冷又悲凉,“十年前,东凕御龙为了把滕云阁的前身青禾山庄拉拢替他办事,居然惨无人道的抓走了冰诺,威胁我交出青禾山庄!后来为了保住冰诺的性命,我只好把青禾山庄的掌管劝交给了东凕御龙。可是他却因为冰诺曾经的背叛而亲手将我的冰诺给害死了……冰诺走了,我把青禾山庄的残余势力全部隐藏了起来,并再次创立了腾云山庄从此与他抗衡,在这十年中,我查到了很多东凕御龙的背后,可碍于他的阴险我迟迟不敢动手!”

“你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啊!冰诺……”周太后痛苦的轻喃着,眼角泛着点点泪水,三十年没有消息的人再次听到关于她的消息却只是噩耗,这让她怎么受的了?

“知dào

为什么连我也会惧怕他的存zài

吗?”冷霄自嘲的冷笑了一声,见众人依然茫然,便又继xù

道:“他最恐怖的地方就是敢往自己的身体里下蛊!”

“蛊?!!”夏冢允况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子母蛊’!”随即仔细查看了一下黑夜人和东凕皇的尸体恍然大悟的大呼道。

“子母蛊?那是什么?”西陵剑腹疑。

“这位公子说的不错,东凕御龙的确在他的身体里种了‘子母蛊’,这就他的阴险之一,他利用‘子母蛊’来控zhì

所有的黑衣杀手,如果自己的性命会有半点疏忽,几乎所有的黑衣人都会在下一个瞬间全部一命呜呼!这是他的狠!他还利用很多活生生的肉体来饲养了很多其他能让人毙命的蛊种,在他的身上你们也可以发xiàn

他的体色和正常人的差距有很多,这便是他在他自己的肉体上种下的恶!”

“蛊……?难道?”北野皓然突然想起自己近两日的异常,心中猛地一颤,难道他也不知不觉的中了东凕御龙给他下的蛊吗?他捂着胸口尽量不想被其他人有所察觉。

“照冷庄主的意思,这些黑衣人都是死在东凕皇在他们下的蛊上?那为何……?”夏冢允况看着封洛的背影疑惑的问道。

他虽然对蛊术的了解并不是很深,不过再很多书籍里他也见到几次,知dào

这种子母蛊,分为好几个阶段:子连母,母控子,母伤子痛,母亡子死!可封洛之前不也是东凕御龙身边的人吗?他又怎会对他择优对待而没有在他身上下蛊?再则,如果下了为何他会没事?突然夏冢允况也对着奇异的蛊术产生了一种特别的兴趣,他想了解的更深。

“因为我们是双胞胎,当初他在给我们下蛊的时候特别挑选了默。他认为只要有默在我一定会衷心效忠于他,因为他在第一眼见我的时候就轻易看穿了我的心思……”封洛抱起封默的渐渐冰冷的身体,在走过夏冢允况身边的时候他停住脚步,声音颤抖的说道。

他的心思从来都是那么的简单,为什么所有人都看的见,偏偏默你总是听不清也看不见?‘默,我唯一的亲人连你也要抛弃我!’冷霄深吸了一口气,看到封洛离开的背影心里也仿佛落下了一块大石,转身朝北野晟和周太后微微弯下腰,“皇上、太后,冷某打扰了!告辞!”

咸坤一顿,随即附在冷霄的耳边低喃道,“庄主,穆小姐怎么办?”

“冷庄主今日一举,可谓是及时解救了万人于水深火热之中,朕铭感在心!日后有需yào

朕的地方,请冷庄主无语对朕客气!”北野晟万分感激的说道。

冷霄看看北野晟又转眸看了看北野皓然,脸色突然一沉。

“今日是小景的大婚?”

北野皓然对上冷霄的视线,机械似的点点头,不知为何,看着冷霄的眼神他竟有些害pà



“那为何是那个女人穿着喜服?小景呢?北野皓然枉然小景对你痴心一片,为了你她可以心甘情愿付出一切!为了保护你,她忍住想要见你的心!你呢?这两年又在干什么?今日若不是我提前收到她的信,你以为这一切会轻易结束吗?你高估你自己了!小景,今日我会带走!至于她什么时候会再回来,那就要看你自己对她的心意到底有多深了!”

冷霄目光冷漠的扫了扫四周的人,给咸坤使了个眼神,便朝着殿门大步迈了出去。

而北野皓然听着冷霄的话,浑身突然像是被谁泼一盆冰水一般透彻心扉,他竟一句反驳冷霄的话也说不出口!他曾经口口声声对穆景说她对他有多重yào

,他爱她有多深!可是当另一个人出来顶替她时,他却……

现在的他的确没有资格说挽留,所以他只是呆呆的站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冷霄的背影和那抹熟悉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他的眼前,甚至是他的生命里!

“然儿,你能接受她的离开吗?”周太后沉痛的轻咛着。

“皇弟,她是属于你的,去追吧!”北野晟勾了勾身边的女子心思沉重的说道。

“北王爷,可别忘记答yīng

过我的事!”西陵剑扬着嘴角‘好意’提醒道。

夏冢允况和颦儿倒略显轻松的耸了耸肩齐声说道:“王爷,小少爷似乎也被冷庄主提前接走了。”

……

沉默,寂静的大殿突然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清楚。

“她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就如两年前的那次!”北野皓然突然说道。

这次换其他人沉默了,就连一直缩着身子被侍卫压住的那个女人也突然像是得到了一种释fàng

一般,身子瘫软在了地上。

她就知dào

她的感觉绝不会欺骗她!南宫忆然就是两年前被她害死的皇后!原以为只要她再一次消失了,她就可以真zhèng

的以王妃之名留在北野皓然的而身边。当她在无尽的黑暗中被东凕皇救出来的那一刻,她便沦为了他人手中的棋子。她看着久违的人,牵着微凉的手掌,她的想要停留在那一刻一生一世,即便是梦,她也在要梦醒之时将它铭记在心。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已足够了……美丽的梦终于到了清醒的那一刻。

北野皓然,但愿来世的我是第一个遇见你……

第一章:苏醒vs时间

第一章:苏醒vs时间

自穆景被冷霄带回腾云山庄之后已经过了整整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京城甚至四国也出现了多番的变化,可这些消息却是穆景听不到的。因为这半个月里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不管冷霄为此想了很多办法,却也无济于事。

其实穆景身上的伤口并不严重,只不过是她自己沉睡而不愿醒来罢了。

这一天,冷霄带着两个孩子照常来带穆景的房间,陪她讲话让孩子们也多给她讲话好让她早点醒过来。

十一二岁的冷孜格微眯着一双漂亮的凤眼静静的站在床头看着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穆景愣愣出神。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并非丝毫不知,毕竟作为冷霄的后代多多少少他还是有点能力的。他知dào

穆景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一定和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他真想去把他抓到山庄里再狠狠的抽他一顿,冷孜格愤nù

的想着。

“爹爹,您说穆姐姐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啊?她这样睡着不累吗?萱儿不想看到穆姐姐这样……”冷牧萱的眼眶中泛着泪水,这是她这半个月说的最多的话,可也是最让伤心流泪的言语,她只有十岁,因为有爹爹和哥哥的保护所以她的童年过得很单纯,什么都不明白的她在看到穆景浑身是血的被她爹爹抱回山庄的那一刻,她便害pà

的哭了,因为在她的梦魇中她的脑海里有类似于这一幕的画面清晰的发生过。所以她害pà

,害pà

存zài

于她内心最深处的那个噩梦成真。

冷霄轻轻拉过床边的女儿,望着女儿的侧脸,他的眼里划过一抹伤痛,“小景累了需yào

好好休息,走,爹爹带你们出去玩!”

冷孜格用余光偷瞄了一眼冷霄柔和的脸庞,心中一震!这些年冷霄对待他和妹妹从不会用这种态度和语气和他们讲话,可是从那日回庄之后,他就发xiàn

冷霄渐渐变了,变的爱和他们兄妹呆在一起,原意同他们兄妹讲话了。难道这一次爹爹下山后……冷孜格的瞳孔猛地一缩,再往下他连想都不敢想了。

“萱儿不想出去玩,只想多陪陪穆姐姐,我们走了,穆姐姐醒来一定会感觉孤独,可以吗?爹爹。”冷牧萱的小手轻握这穆景的手偏着头期待的望着冷霄。

冷霄看着女儿期待的小脸不由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站着的冷孜格向他使了个眼神,便带着冷孜格一起走出了穆景的房间。

房里冷牧萱向昏睡中的穆景述说着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期待穆景早日清醒,早日能她们生活在一起。

屋外,冷霄背对着冷孜格站在回廊里望着近处的山峰,心中一片明静。

“爹爹您……”冷孜格犹豫的开口道。

“孜格……你还记得你娘亲的模样吗?”冷霄悠悠的问道。

“娘亲……”冷孜格低喃着,两岁那年冰诺便离开了他们,从此他对娘亲所有的回忆便停留在了那一刻,每每回想起那日山庄里发生的那一幕,他的心变会绞痛万分。可是时间转眼就推移到了十年后,再次回想起他娘亲的面貌,竟是那般的模糊与生疏。反而是穆景的身影占据了他心里的大片地位。“爹爹我……我对娘亲……”冷孜格吞吞吐吐的开口道,不过咬了半天,也没再多说出半个字。

冷霄见儿子这般,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害死你娘亲的凶手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从现在起你们不必再将那件事铭记于心。做好自己就好!”

“爹爹……真的吗?”冷孜格虐显惊愕道,他就知dào

他的爹爹不会轻易改变对他们兄妹的看法,看来他的那些想法还是不无缘由的。

冷霄轻点这头,伸手拍了拍冷孜格的肩,沉声道:“都过去了,如果阿诺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切,她也会感到欣慰的。这些年委屈你和萱儿了……”

是啊!都过去了……冷孜格那不成熟的俊脸上出现了一抹复杂的表情!“只要爹爹能放下过去就好!我和妹妹这些年也过的很幸福不是吗?爹爹不必为我们担心。”

“孜格……”冷霄感动得看着懂事的冷孜格,心里对他们的愧疚也就更深了一层。

他们本是无忧无虑的美好童年,而他却逼着他长大,使他退出了本来的童稚而被令人心痛的成熟包裹住了他的心灵,他这样做真的太……冷霄心痛地望着天空渐渐飘远的那片彩云,在心中默默的念道:‘阿诺,对不起!今后我一定会努力做好一个父亲,这样你就不会再替我们担心了!’时间总是无情的从指缝中偷偷溜走,转眼又过了三天。这也是冷牧萱第十六天来穆景的房间陪她。

“穆姐姐,萱儿好想你……小皓宇也越来越可爱了,我们都在等你……”

“听爹爹讲再过些日子你的夫君就会来这里找你了,你快点醒过来吧!”

“穆姐姐你不知dào

这些日子爹爹他……”

“……”

冷牧萱就这样轻揉着穆景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丝毫没有发觉一滴晶莹的泪水正缓缓从穆景的眼角滑落到了鬓角的发丝里。

穆景的心里很明白大家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她也很想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好久没见到了那些人。可是在她心里环绕的那团郁气却怎么也散不出去。

那一天、那一幕,是她怎么都忘记不了的,她看着他和她的婚礼,她并不怪他。只是恨她自己,是她自己没有发xiàn

他身体的异样,她那么不关心他,她还有什么资格呆在他的身边啊?她不远醒来,只因为她不知dào

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然而对她来说没有他的日子,她宁愿永远沉睡下去。

这是她心头的结,如果她不愿意打开心结,那么还有谁能打开它?

“小景你到底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难道你就这般狠心的对待所有关心你的人?当初我就让你不要回去你偏偏不听!现在你这样觉得好受吗?你有在意过我们的想法吗?……

第一章:苏醒vs时间

第一章:苏醒vs时间

自穆景被冷霄带回腾云山庄之后已经过了整整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京城甚至四国也出现了多番的变化,可这些消息却是穆景听不到的。因为这半个月里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不管冷霄为此想了很多办法,却也无济于事。

其实穆景身上的伤口并不严重,只不过是她自己沉睡而不愿醒来罢了。

这一天,冷霄带着两个孩子照常来带穆景的房间,陪她讲话让孩子们也多给她讲话好让她早点醒过来。

十一二岁的冷孜格微眯着一双漂亮的凤眼静静的站在床头看着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穆景愣愣出神。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并非丝毫不知,毕竟作为冷霄的后代多多少少他还是有点能力的。他知dào

穆景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一定和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他真想去把他抓到山庄里再狠狠的抽他一顿,冷孜格愤nù

的想着。

“爹爹,您说穆姐姐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啊?她这样睡着不累吗?萱儿不想看到穆姐姐这样……”冷牧萱的眼眶中泛着泪水,这是她这半个月说的最多的话,可也是最让伤心流泪的言语,她只有十岁,因为有爹爹和哥哥的保护所以她的童年过得很单纯,什么都不明白的她在看到穆景浑身是血的被她爹爹抱回山庄的那一刻,她便害pà

的哭了,因为在她的梦魇中她的脑海里有类似于这一幕的画面清晰的发生过。所以她害pà

,害pà

存zài

于她内心最深处的那个噩梦成真。

冷霄轻轻拉过床边的女儿,望着女儿的侧脸,他的眼里划过一抹伤痛,“小景累了需yào

好好休息,走,爹爹带你们出去玩!”

冷孜格用余光偷瞄了一眼冷霄柔和的脸庞,心中一震!这些年冷霄对待他和妹妹从不会用这种态度和语气和他们讲话,可是从那日回庄之后,他就发xiàn

冷霄渐渐变了,变的爱和他们兄妹呆在一起,原意同他们兄妹讲话了。难道这一次爹爹下山后……冷孜格的瞳孔猛地一缩,再往下他连想都不敢想了。

“萱儿不想出去玩,只想多陪陪穆姐姐,我们走了,穆姐姐醒来一定会感觉孤独,可以吗?爹爹。”冷牧萱的小手轻握这穆景的手偏着头期待的望着冷霄。

冷霄看着女儿期待的小脸不由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站着的冷孜格向他使了个眼神,便带着冷孜格一起走出了穆景的房间。

房里冷牧萱向昏睡中的穆景述说着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期待穆景早日清醒,早日能她们生活在一起。

屋外,冷霄背对着冷孜格站在回廊里望着近处的山峰,心中一片明静。

“爹爹您……”冷孜格犹豫的开口道。

“孜格……你还记得你娘亲的模样吗?”冷霄悠悠的问道。

“娘亲……”冷孜格低喃着,两岁那年冰诺便离开了他们,从此他对娘亲所有的回忆便停留在了那一刻,每每回想起那日山庄里发生的那一幕,他的心变会绞痛万分。可是时间转眼就推移到了十年后,再次回想起他娘亲的面貌,竟是那般的模糊与生疏。反而是穆景的身影占据了他心里的大片地位。“爹爹我……我对娘亲……”冷孜格吞吞吐吐的开口道,不过咬了半天,也没再多说出半个字。

冷霄见儿子这般,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害死你娘亲的凶手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从现在起你们不必再将那件事铭记于心。做好自己就好!”

“爹爹……真的吗?”冷孜格虐显惊愕道,他就知dào

他的爹爹不会轻易改变对他们兄妹的看法,看来他的那些想法还是不无缘由的。

冷霄轻点这头,伸手拍了拍冷孜格的肩,沉声道:“都过去了,如果阿诺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切,她也会感到欣慰的。这些年委屈你和萱儿了……”

是啊!都过去了……冷孜格那不成熟的俊脸上出现了一抹复杂的表情!“只要爹爹能放下过去就好!我和妹妹这些年也过的很幸福不是吗?爹爹不必为我们担心。”

“孜格……”冷霄感动得看着懂事的冷孜格,心里对他们的愧疚也就更深了一层。

他们本是无忧无虑的美好童年,而他却逼着他长大,使他退出了本来的童稚而被令人心痛的成熟包裹住了他的心灵,他这样做真的太……冷霄心痛地望着天空渐渐飘远的那片彩云,在心中默默的念道:‘阿诺,对不起!今后我一定会努力做好一个父亲,这样你就不会再替我们担心了!’时间总是无情的从指缝中偷偷溜走,转眼又过了三天。这也是冷牧萱第十六天来穆景的房间陪她。

“穆姐姐,萱儿好想你……小皓宇也越来越可爱了,我们都在等你……”

“听爹爹讲再过些日子你的夫君就会来这里找你了,你快点醒过来吧!”

“穆姐姐你不知dào

这些日子爹爹他……”

“……”

冷牧萱就这样轻揉着穆景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丝毫没有发觉一滴晶莹的泪水正缓缓从穆景的眼角滑落到了鬓角的发丝里。

穆景的心里很明白大家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她也很想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好久没见到了那些人。可是在她心里环绕的那团郁气却怎么也散不出去。

那一天、那一幕,是她怎么都忘记不了的,她看着他和她的婚礼,她并不怪他。只是恨她自己,是她自己没有发xiàn

他身体的异样,她那么不关心他,她还有什么资格呆在他的身边啊?她不远醒来,只因为她不知dào

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然而对她来说没有他的日子,她宁愿永远沉睡下去。

这是她心头的结,如果她不愿意打开心结,那么还有谁能打开它?

“小景你到底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难道你就这般狠心的对待所有关心你的人?当初我就让你不要回去你偏偏不听!现在你这样觉得好受吗?你有在意过我们的想法吗?……”

“小景,我知dào

你能听见我们的声音,明白我们的心声。就算是师父求你好吗?醒来吧!皓予需yào

你!我们都需yào

你啊!”

冷霄坐在床头伸手一点点抚摸着穆景的脸庞,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低到一个字也没有了,看着窗外又染上了一层黑色,他知dào

这一天她还是不会醒来了。

心里泛着浓浓的苦涩就这样靠在穆景的床边睡着了。

夜里,穆景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没有刺眼的光芒还是漆黑的一片,她动了动毫无知觉的手臂,不料却打醒了身边的冷霄。冷霄听见丝丝动静,他身子猛地一下就弹了起来立马点燃了房间里的蜡烛,小心翼翼的靠近穆景……

一张苍白的再不能苍白的脸蓦然出现在冷霄的眼前,而冷霄的眼里却只有万分的欣喜与心痛,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把穆景拥进了怀里,心里期待着这不是在做梦。“小景,你真的醒了吗?”冷霄不确定的低喃着。

穆景愣愣的靠在冷霄的怀里,静静地回味着这份感动,她的师父,深爱着她的师父,可以任由她撒娇哭诉的师父……

“师父……对不起……又让你为我担心了……”穆景的声音很沙哑,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

冷霄摇摇头,满眼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人,“只要你肯醒来什么都没关系了!小景,你知dào

你这样不愿醒,我们心里有多痛吗?”

穆景的眼泪一直流个不停,他们的关心,她怎么感觉不到?若不是因为他们的存zài

,恐怕这一次她真的不会在清醒过来了。

总之,穆景醒了冷霄的心也回到了胸口里,他相信只要她愿意睁开眼睛,那就代表所有的事情她都想通了,那么在今后的日子里她便再不会轻易伤害自己了!

数日后,穆景终于养好了身体。

在腾云山庄这片没有战火缭绕的自然世界里,穆景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她可以每天跟在冷孜格兄妹的身后学习更深奥的剑术和武功,她也可以静心的研究自己喜爱的医术,甚至是带着小皓予在山林花丛里开心的玩乐……在这里她可以完全放空自己,什么忧愁的事都不再想。

就这样,平凡而简单幸福的生活一直持续了整整五年!

五年的时光对于穆景来说不长也不短,却足以让她从当初那个懵懂的小女孩成长为今日成熟有自己独特见解能独挡一面的女人。

这一年,皓予不到六岁,牧萱十五岁而冷孜格却已长成了一名十七岁的花样少年,俊美阳刚的外表下只有亲人看的见的邪恶,比起当年冷霄的手段,十七岁的冷孜格显然更胜一筹。不过,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对手的,譬如单纯可爱如天使般面孔的牧萱妹妹,又例如他可敬的穆姐姐,总是能在一瞬间把他秒杀的体无完肤!

所以他发誓这一生他一定要逃离这两个女人的魔爪,于是……

第二章:大结局(一)

第二章:大结局(一)

在盛夏的某一个夜晚,冷孜格避开了庄里所有的耳目,偷偷溜出了腾云山庄,然而,等待他的又是一番怎样的美景呢?

冷孜格的离开给这座静谧的山庄再添了一抹淡淡的忧伤,冷霄为此大病一场气的他差点令人将冷孜格找回来猛抽一顿,幸好当时穆景还在他身边好言相劝,这才为冷孜格又争取了一次机会。

这五年,各国各朝相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有的是万人所期,但也有万人所恶的!即便如此,四国还能保持今日的平衡和繁荣都离不开那位在四国都家喻户晓的大人物——北野皓然。

自从那件事平定后,北野皓然便担起了复兴四国和平的重任。虽然穆景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很大,不过他还是相信自己,只要自己有能力将此事完结,穆景就一定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于是,他从此每天将自己埋进文案中,用忙碌的工作来填满心中的那份空虚,他每隔几日便会离开京城远去他国协调各种纠葛、矛盾,虽然有时候也免不了和对手刀戈相见,但这几年他每每都会逢凶化吉,平安而归。为北国同四国的繁荣昌盛立下了不可磨灭的汗马功劳!

但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只有一事,那便是已是二十七岁的北王爷却至今还未娶亲,所有人都知道当日迎娶新王妃的事情,可新王妃却从未露过面,因此,不知道事情的人便会有所猜测道,新王妃无缘和北王爷携手一生,早已仙去;还有人说新王妃根本就从不存在过,当日娶亲只是为了镇压他国侵犯的噱头;甚至还有人说北王爷讨厌女人……

而被议论的人每当他亲耳听到这等闲言时,他总会默默的底下头眼里蓄满了满满的哀思,然而等他再次抬头时便会发现他的嘴角始终都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是那种无奈又心酸的笑容。

北国三百七十七年夏,迎来了周太后五十五岁大寿,全国上下普天同庆,又因周太后素来喜静,所以这次晚宴的宾客只有在朝的几位王爷和身边的公主们。场面显得格外的安静,所有的人似乎都刻意绷起了脸,无人敢大笑也无人多说半句家常话,气氛略显尴尬。

似乎从那件事发生后的五年里,整个皇室的人都或多或少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过这样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群小孩子给闹翻了。

各位王爷祝福的话虽少却都把自己心里认为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了周太后为生辰贺礼,周太后也开心的令人收下了所有的礼物,不过脸上虽喜心里却……

看着身边围绕着各家王爷的小王爷,周太后的心里却浮现的是当初自己只见过几眼孩子的面孔,她的心里微微泛着疼痛,微皱的眼角侧露出她心里的优思。柳如烟的见太后望着孩子发愣,心中猛地一颤,便想起了那件事,于是悄悄的把四岁的北野诗雨唤道她的身边,一把抱了起来柔声道:“诗雨你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诗雨记得,是皇奶奶的生辰!”小小的诗雨嘟着嘴巴,眨了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那诗雨可不可以唱一首祝福的歌送给皇奶奶做生日礼物呢?”

小诗雨又把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两圈,挣开柳如烟的怀抱,小跑到周太后的身边用她的小手掌拉起了周太后的手,用着稚嫩的声音清唱了一首《岁岁年年》送给了周太后。

一首简单的歌却让众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北野诗雨小小的脸蛋,周太后亦是一脸的惘然。而小诗雨哪里明白大人这么多的心思,她只知道这首歌经常从她母妃的嘴里哼唱着,久而久之她便也会了,只是年龄尚小的她还不明白其中具体包含着那些含义。她只是一脸期待的望着周太后,并不知道自己的无意之举已经……

“诗雨!这首曲子是谁教你唱的?还不赶快给皇奶奶认错……”柳如烟慌忙的出声低吼道,而身子也一下跪在了周太后的身前,“母后请息怒,诗雨她……诗雨她不是有意冒犯母后……请母后恕罪……”

“岁岁复年年,晨夕两相隔,天若有情,晨夕两相伴,天若无情,岁岁年年人不同……”周太后仔细咬着这首歌中的每个字眼。

“母后……”柳如烟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她不敢抬头去看北野晟的表情,她不猜也知道现在的他一定恨是她了。这本是她几年前无意间自己创作的一首感叹后宫可悲的曲子,没想到今日却……天啦!这些年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如烟你怎会……?”北野晟的眼里充满的浓浓的伤感。

柳如烟听见北野晟的低喃全是一僵,这是不她的本意啊!

“皇奶奶您怎么了?是诗雨唱得不好惹您不开心了吗?那诗雨给您磕头认错,请您不要责罚母妃好吗?母妃她有好好教诗雨唱歌习字,是诗雨顽皮老是偷玩没有学好,皇奶奶别惩罚母后,都是诗雨不懂事……”小诗雨说着说着便开一哽咽了起来,只是倔强的她却微仰起了一张可爱的小脸不然眼里的泪水流下来。

北野晟和北野皓然看着如此懂事又倔强的诗雨,不禁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浓浓的伤痛。

“诗雨……”柳如烟感动的看着诗雨的脸侧心里泛着疼痛。

“诗雨这么可爱,皇奶奶怎会不高兴?皇奶奶啊,只是听诗雨的歌声太入神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诗雨唱的这么好听,皇奶奶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舍得责罚呢?来到皇奶奶怀里来!”周太后微愣了片刻便露出了一张和蔼的笑脸伸手将小诗雨抱进了她的怀里。

小诗雨顿时笑颜展开,迅速的缩到了周太后的怀里后,顿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焉了下来,“皇奶奶,母妃还跪在地上,诗雨好心痛!”

周太后笑着看着怀里的诗雨又抬头看了眼地上的柳如烟,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道:“贵妃也起身吧!”

“臣妾谢母后宽恕!”柳如烟如释重负的重重的吐了口气才缓缓的起身重新回坐到了座位上,却再不敢抬头看一眼身边人的脸色。

“这下哀家的诗雨开心了吧?”周太后逗着诗雨道。

“皇奶奶开心,诗雨就开心。皇奶奶不开心,诗雨就会很心痛。但是皇奶奶若是不开心的话,诗雨想尽办法也会让皇奶奶开心的!”小诗雨甜甜的说道。

周太后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便被这小丫头填的满满的,原本微显紧张的气氛因为小诗雨的童言无忌也缓和了很多。

然而,一直静看这一切的北野皓然便例外了。虽然小诗雨的可爱和倔强让他很心痛和宠爱,可是即便如此,她的存在又怎敌皓予的万分之一呢?

看着诗雨和孩子们的一张张童颜,他的心里泛着浓浓的苦涩,他们已经离开他整整五年了。这五年里,他向北野晟坦白了她和他之间的所有秘密;他也将宋严的所有罪行揪了出来让他受国律所制永远都不会再有出现在她面前的机会;他还让夏冢允况和颦儿联手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把宋闵琥救治好了;东国自从九皇子东溟烨登基之后和北国的关系也渐渐稳固了下来,一改有史以来的对立还与四国结下了盟约一统四国之和平;还有西国的西陵剑登位,南国的南宫锦都以和平为主在四国间签订了一系列的和平条约,永不侵犯、永保和平……似乎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步步按部就班,北国的日益繁荣,越来越多人的脸上的笑容都离不开背后的努力,可是他却……他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一杯杯苦酒接连不断的下咽,眼里的忧伤是那么明显的败露在众人的眼前。

“臭小子又在一个人喝闷酒了?要不要王兄陪你畅饮几杯?”一道爽朗的声音透着一丝的苍凉响在北野皓然的耳边,紧接着一个金色的酒杯便落入了他的眼底。

北野皓然看着空空的杯酒自顾伸手斟满了酒,连头都没肯抬一下便又独饮了一杯,缓缓道:“今日母后寿辰,举国同欢!小弟何来什么忧愁?是王兄自个儿想背着王嫂多饮几杯才是吧?”

北野明宇端着酒杯的手轻颤了一下,随即也笑道:“算王兄多嘴,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北野皓然轻喃着,又连续饮了好几杯才愣愣的停住了酒杯,呆呆的望着手里的空杯和空中的那弯残月悠悠的念道:“残月冷影空酒樽,般月何时重归圆?”

“我说王弟已经整整五年了,难道你还不打算把她们母子接回京城吗?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王兄帮你……”

“王兄,谢谢你的好意!这件事我心中有数,还请王兄不要插手才好!”北野皓然打断北野明宇的话,认真的说道。

“王弟……”北野明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第三章:大结局(二)

第三章:大结局(二)

盛宴欢乐的气息始终都没能传到北野皓然那微凉的心里,周太后同众人都把北野皓然的忧愁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都变着法儿依次去陪北野皓然谈了谈心,不过,终究哀思是不会这般轻易就被化解的。

晚宴结束,北野晟看不过喝的醉醺醺的北野皓然独自回到北王府,便让人将他带到了他在宫里的宫殿,暂歇一日。

夜里,北野晟无奈的看着被宫人扶到床上的人,曾经的往事一点点袭上了心头。

“皇弟,皇兄至始至终都明白你们之间的情谊,所以皇兄甘愿认输!”

想起五年前穆景刚离开京城不久北野皓然便深夜进宫把穆景的真实身份告sù

了他,那个时候他的确也为此震惊了好久好久,可是静心一想,所有的事好像真就如此滑稽的发生在了他们的身边。所以他虽然有一点不可思议,也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他们之间的深情可是他亲眼见证过的,他还有什么资格说不?于是他只好欣然接受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令人拆了‘洺露宫’,就当宋婉茹亦或是宋莞尔这个人从未出现过在他的生命中!可是,即便如此,他的后位至今还是空缺的,似乎那个身影早已占据了他心中的某一片地位,就如后位一样。

这些年,他看着北野皓然是怎么的努力,怎样的为她们的未来而付出,他的心就更加软了,于此同时连着曾经对宋婉茹的那份怜爱也渐渐消失殆尽,而是更加期待着有朝一日她会重回到他皇弟的身边,好让北野皓然重燃起当年的神采飞扬。

可是时光飞逝,转眼五年便过去了,可是盼归的人却再没出现过一丝消息,而等待的人却一日比一日更加心智坚定。尽管在他身边的人总是劝他放qì

,她是心甘情愿和别人离开的,是不会再回来了!他也绝不会放qì



“傻弟弟,朕早就知dào

你们关系匪浅,朕也在一直在等着你们亲口告知朕真相啊!难道朕在你们的心里就那么的不可靠吗?的确,看着你们关系好朕心里有那么的一丝难过,可是你也知dào

那只是一种天生的占欲感在作祟啊!别在意曾经朕对你说过的那些喜欢皇后的话,现在想想……呵……”北野晟看着北野皓然的睡脸竟毫无预兆的傻笑了两声,想起曾经他为皇后做的那一切,北野晟便觉得有点颜面挂不住了,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随即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夜深了该就寝了!”小太监在北野晟的耳边提醒道。

“嘘……”北野晟急忙给小太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说道:“朕还想多陪一会儿王爷,你们都出去候着吧!”

“奴婢遵命!”小太监弯腰道,随即便轻手轻脚的带着身后的宫人走出了宫殿。

皓然,这些年真的是辛苦你了,你是不是很久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的休息一次了?对不起,是皇兄无能才让你变成今日这样,你放心,寻找小穆下落的命令皇兄已经秘密派人去办了,皇兄相信不出数日就会有她的消息,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感谢皇兄我哦。只是让北野晟想不到的却是数日后……

“皓然,皇兄能为你做的实在不多,皇兄只是希望你在今后的日子里你都是开开心心无忧无愁的!你知dào

皇兄并不想……”

北野晟的声音絮絮叨叨的在北野皓然的耳边响个不停,心情郁闷加烦躁的北野皓然缓缓从美梦中不悦的睁开了眼睛,“皇兄?……怎么是你?”北野皓然看到自己眼前瞬间被放大的面孔,顿时惊的他酒意全消。

北野晟抖抖眉头,抱着双手不以为然道:“那皇弟以为是谁?难不成还会是宫里那宫妃子吗?”

“呵呵!”北野皓然苦笑了两声便翻身坐到了床边,而北野晟也起身坐到了桌边的凳子上,悠哉悠哉的看着他,却见北野皓然万分无奈的开口道:“皇兄还真会开玩笑,皇弟哪敢有那等心思啊!”

“哦?是吗?不是曾经就有人成功的让朕……”北野晟故yì

调侃道。

却不知原本轻松的话题瞬间冷却,只见北野皓然面色蓦地一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起身揉了揉额头走到北野晟的面前,轻咛道:“皇兄,我们不是说好这件事从此不会再提起吗?今日又为何故yì

重提!难道皇兄还不能接受弟弟和景儿之间的事吗?”

“朕……皇弟……你别误会……朕不是那个意思!朕只是想给你开个玩笑,想让你暂时忘记那些忧愁才……”北野晟被北野皓然这样一堵瞬间便慌了神,原本只是想借机调侃一下心思忧愁的弟弟,却不料刚好又踩中了那道防线,北野晟真是悔而不及啊!

北野皓然的心思他又怎会不明白呢?之前若不是他顾忌兄弟之情,说不定他们之间就不会生出这么的曲折了,而且说不定这皇位也不会属于他。所以对于北野晟来说,北野皓然给予他一切也让他懂得了真zhèng

幸福的寓意和拥有了来之不易的幸福,所以现在的北野晟怎么也会在对他们之间的事徒增任何阻拦的。

“皇兄,谢谢你的成全!我相信日后有朝一日景儿回到我身边,她也会很开心!”北野皓然托着右腮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们兄弟之间的君臣之礼早已不存zài

,今夜的他们更是平常兄弟之间的情感交流罢了,所以北野晟很轻松北野皓然也很自然,无所拘束,相互调侃,只是这简简单单的词句里更多的是一份无尽的思念和无尽的期待。

景儿,你到底在哪里?这些年你过的好不好?冷霄曾经说过,你会不会再回到我身边全在我对你用情有多深!说实话,连我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究竟对你是怎样的一份情,我道不出你给我的那种特殊的感觉,却有一点我真实的明白:我北野皓然爱你,我北野皓然一生一世都离不开你!回来好不好?

虽在同一片的夜空下,不过京城的月亮却比他处的更圆更亮,山里的迷雾弥漫,更显月光朦胧黯淡无光。

穆景只身一人孤身站立于窗台前眼神迷茫的望着属于黑夜的漆黑,暗暗地摇了摇头,低头便关上了窗子转而走到了床边……

隔日,梦醒却已湿了枕边。

简单的打扮了一下,便踏出了房间,“小稚,你可知dào

庄主现在何处?”刚出房间便看到一个丫头从她身边经过,穆景想也没想便是伸手拦了下来出声问道。

小稚仔细的在脑海里想了想便摇着头道:“回穆小姐的话,奴婢今早还未见过庄主。”

穆景放手打算凭着她的运气去寻找冷霄了,于是提起了她的裙摆在回廊里大步跑了起来,今日她的心思已定,她一定要去找冷霄说个明白,她要离开,她要带着皓予一起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五年了她等不及了!

“穆姐姐,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跑的这么急啊?”看到如此匆忙的穆景,冷牧萱第一反应就是穆景或是皓予出了什么事,便连忙拉住了奔跑中穆景的身子目光关切的问道。

穆景停住脚步看到来人是牧萱便露出了一个亲和的笑容,然后又立马抓住了牧萱的手腕着急的问道:“萱儿,你看见你爹在哪儿了吗?”

牧萱被这样的穆景吓住了,还以为庄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想了想便回答道:“我知dào

在哪里,青庐峰,练剑。自从哥哥离开山庄后,似乎哪里便成了爹爹的出气之地,我记得我有几次去那边练功还看见过………唉唉……穆姐姐你别跑这么急啊!等等萱儿……”

只见牧萱的话还没有说完,而穆景却早已一溜烟的跑离了牧萱的视线范围。

青庐峰,果然老远就看看了一抹矫健的身影在一片绿色中来回穿刺,看得出剑中带着些许的怒气,却又控zhì

的很好并没有残害到很多的绿叶。

过了整整一刻,冷霄在停下了动作把剑收回到了剑鞘中,双手背在了身后出声道:“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这点为师可不曾教过你吧?小景。”

“师父!原来你早就发xiàn

了啊!”穆景悻悻的从一颗大树上跳了下来,调皮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冷霄转身一瞪随即又说道:“还有藏在最后面的那位也出来吧!”

牧萱脸上一红也跺着脚走到了冷霄的身前娇嗔道:“爹爹,这一次我藏得还不够隐蔽吗?你怎么又发xiàn

了啊?”

“你啊!太调皮了,刚才是不是因为一只蝴蝶才不小心钻进那里边的?你看你弄得满身都是花粉和泥土,活像一只小花猫,还好意思说藏得隐秘?”冷霄轻责着牧萱,手上却又小心翼翼的拍打着牧萱的外衣和摘掉牧萱头上的杂草,眼里也泛着浓浓的宠溺。

“爹爹你快别说萱儿了,是穆姐姐找你有急事,萱儿只是不放心才一路跟过来的。”牧萱红着脸拍拍自家老爹的手,急匆匆的把话题一转,她已经长大了,才不要老爹总是一副看管小孩子一般对待自己。

第三章:大结局(三)

第三章:大结局(三)

冷霄放在牧萱头上的手一顿,眼神也微微一闪,继而转身看向垂着头的穆景平静的说道:“小景你已经想清楚了吗?”

“师父,谢谢你这些年对我们母子的照顾,我想是时候该离开了”穆景说话的时候依然低着头,似乎她很怕看见冷霄对她失望的目光。

当牧萱听到‘离开’这两个字眼时,身子一僵,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的心头滋生,她很恐惧这种感觉,于是便拉住了穆景的衣衫不确定的问道:“穆姐姐,你是不是又要离开了?”

“萱儿,这事与你无关立kè

回庄去。”冷霄道。

“爹爹,穆姐姐的事怎会与我无关?我不要!我要留下来想办法让穆姐姐留下来!”牧萱倔强的大声道。

“萱儿!”冷霄眸光一黯,看着牧萱却道不出一句责怪的话,他这些年亏欠他们兄妹的实在太多,而且穆景的存zài

对于他们兄妹来说的确是很重yào

的,他们的心思他这个当爹的又怎会不明白啊?

穆景见冷霄微怒,立马审时度势的把牧萱拉到了一边急忙说道:“萱儿听话,先回庄里等着,一会儿我来找你可以吗?”

牧萱嘟着嘴巴一点答yīng

的意思都没有,扭着头生气的看都不看穆景一眼。

“萱儿,算姐姐求你行吗?再这样下去师父只会更加生气,难道你忘记那天孜格擅自离庄之后你爹是怎样做的吗?”穆景紧皱的眉头双手按在牧萱的肩上焦急的说道。

牧萱低着头想起那日冷霄的暴怒不由的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身子便小心翼翼的盯了眼板着脸的冷霄,扭头便选择离开了穆景的身边,等她跑远了才又转头朝着穆景大喊道:“穆姐姐,我要听你的解释,所以我一定会等你!“闻言,穆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也朝着牧萱的身影挥了挥手。

冷牧萱之后,时间便停滞在了这一刻,穆景不敢靠近冷霄,而冷霄亦是背着手眼里没有一丝焦距的望着远处,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也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过了一刻时间,穆景终于硬着头皮走到了冷霄的面前吞吞吐吐的唤道:“师父……”

“嗯?说吧!你已经想清楚了对吗?”冷霄又问道。

穆景点着头轻声道:“师父,我知dào

这些年你为我们母子付出了很多心血,让我们在山庄的日子里过得这般的幸福快乐。可是,师父你也许不知dào

,当初你带我离开他的身边或许是真的对我好,但是你忘记了一点,那便是我对他的感情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一丝一毫,而我也知dào

这些年他同样也在为了我们的将来不断的努力。所以,我想回到他身边和他一起好好的经营属于我们美丽的未来。师父我可以离开吗?”

“小景,原来这些年他的动静你一直都知dào

!还总是露出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这又是为何?”冷霄听着穆景的话并没有露出半点不开心的表情,只是微微的一愣后,充满疑惑的问道。

“师父,不关心不代表不在意。我心里很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但我不能表露的太过明显,因为我答yīng

过一个人,即使在不开心也要让别人觉得自己很开心,那么身边的人也就会开心!”

冷霄身子一僵,原来她是在为孩子们着想啊!呵,多么可笑的理由却又是这般的令人感动。冷霄勾着嘴角继xù

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带着皓予回到他身边之后又怎么办?”

“京城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因为我们当初答yīng

过西陵剑,只要他肯出兵解救北国,我们就会离开北国。我想接下来我们应该会去南国安家也许是西国?或许是四海为家也说不定?”穆景耸耸肩故作轻松的说道。

是啊!离开山庄回到他的身边,他们又该怎么办?他和自己都不是那种轻易失信于人的人,所以离开京城是必须的。

“为师倒觉得有一个地方很适合你们!”冷霄垂眸道。

“哪里?”穆景嘴快的问道,并未发xiàn

冷霄已经在言语中默许了她离开的事实。

“腾云山庄!”冷霄道。

穆景一阵汗颜,这算什么?腾云山庄与世隔绝虽为世人几世所追求的宁静之地,不过对于现在的她和皓然来说还太过早了,所以她连想也想的便拒绝道:“师父谢谢你的好意,不是我不愿意继xù

留在这里,留在你们的身边陪伴你们。只是皓然他……你知dào

好男儿志在四方,本来让他离开自己的国土、离开自己的亲人就已经很对不起他了,再限制他的行动,恐怕……”

冷霄仔细的想着穆景的话,觉得这话似乎很在理,便只好深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你们都还年轻还有很多自己没完成的愿望,师父我也不是什么顽固的人,你要带皓予离开师父答yīng

便可,但师父也有个条件!”

听见冷霄这样说,穆景顿时便松了一口气,开心又激动的问道:“什么条件,师父请讲!”

穆景等待了许久却见冷霄又沉默了下来,“师父?什么条件?”穆景又问了一次。

“这次下山,我希望你可以带萱儿一起。”冷霄轻咛道。

“萱儿?师父你不是……?”穆景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冷霄。

冷霄叹了口继xù

说道:“萱儿已经十五岁了,自从来到这座山庄她便从没离开过这里,一方面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另一方面则是她的身体素质也不允许她过度的劳累。而今她已经长大了,心里也一定在想着离开这里,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再加上那小子的离开,我想她心里一定更加对离开这里充满了期待。所以我想让你把她带在身边,替我照顾好她。”

“那为什么不是师父你自己带她去外面走走?”穆景问道。

“小景你是在和为师开玩笑吗?如果我可以随意在外面闲逛,那又何须拜托你?”冷霄无奈的说道,随即又苍白的笑了笑继xù

说道:“有我在的地方就一定存zài

着鲜血,江湖中我的仇人遍地都是,所以这样的事我绝不会允许它发生在萱儿的身上。”

原来是这样,冷霄虽为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受到众人的膜拜,但同时他还有另一个身份血庄庄主的血腥时刻跟随着他,他不能轻易离开也不能将自己的家人亲手推进火坑里,因为这几十年他树立的敌人实在太多,多到防不胜防啊!

穆景用手撑着自己的下颚,深思的点了点道:“那师父你一个人留在庄里不会出事吧?”

“傻丫头,为师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而且别忘记这里与世隔绝,外人是不会知dào

这里的存zài

的,你放心吧!萱儿和你在一起,她可以保护你,你可以照顾她,我也安心。”冷霄轻笑着说道。

“哦?”穆景嘟嘟嘴,恍然大悟的说道:“那我知dào

当初孜格离开山庄你会大发雷霆的原因了,原来是担心没人照顾他,他会受别人欺负啊!”

“他性子冷淡不擅与人交流,总是一意孤行,没人在他身边看着他,他一定会吃大亏的。但当日他离庄,我并不是因此而生气!”

穆景犹豫的转了转眼珠,不解,不过也没再继xù

追问下去,只是觉得冷霄有他自己的想法,生气冷孜格的离开也一定有他生气的原因,但具体为什么现在的她一句无暇多问了,只想确定冷霄的想法,是不是真的已经答yīng

她们的离开了。

最终冷霄的确是答yīng

了穆景和皓然的离开,当于此同时他们的身边却多了一个活泼可爱单纯善良的小女生——冷牧萱。

而在穆景等人离开的那一天,冷霄还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事,那便是亲口告sù

了穆景进入腾云山庄的密道和进山的方法,最后还不放心的亲身在穆景和冷牧萱的面前演示了一次,才安心的让他们离开了这座山。

小景,师父真心的祝福你在未来的日子里一天比一天幸福,希望你不要忘记回家的路,这座山门永远为你而开,山里的花朵永远都会为你而绽放!

萱儿,人生本就一场旅途,爹爹希望你能在属于你的旅途里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体会人生的真谛,享shòu

人生快乐,这便是爹爹让你下山的唯一理由,希望你能明白!

离开腾云山庄已有数日,直到今日心思单纯的冷牧萱也不明白她爹爹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让她下山,而那日哥哥离开后还是那种神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不敢轻易开口问穆景原因,就这样她一路沉闷的跟在穆景的身边渐渐向着她未知的旅途迈进。

小道间,穆景抱着皓予的身子乘坐一匹马,牧萱一人单骑一匹马。穆景似乎早就发xiàn

了牧萱的异样,总是有事没事的就找她搭话,不过可想而知,效果并不是很好。

“萱儿,你不是一直都很想下山游乐一番吗?怎么一路上都摆着一副郁闷的脸色啊?是觉得和穆姐姐我在一起不好吗?”穆景一手牵着马绳一手搂着皓予的身子偏着脑袋往牧萱的那边望去。

第五章:大结局(四)

第五章:大结局(四)

冷牧萱垂下眼眸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才歪着头盯着穆景的那双明亮的眸子说道:“萱儿并不是觉得和穆姐姐在一起不好,只是心头一直挂记着一件事,所以这一路才会觉得闷闷不乐。对不起,穆姐姐让你担心了!”

“萱儿是在想师父为什么轻易放你下山又对你哥下山那件事耿耿于怀吗?”穆景直言道。

冷牧萱不假思索的点点头,看向穆景的眼神踪不由的多出了一抹期待的神色。

“其实你爹早就有让你们兄妹下山历练的想法,只是碍于时机尚未成熟而已。而孜格他擅自离庄,你爹并不是气孜格而更多是埋怨他没有早点发觉你哥的想法才会那般生气,你明白吗?萱儿,你爹之前不让你们擅自离庄是有他的顾忌,所以,请你们兄妹一定要谅解他,以后也一定要好好孝顺他才是!”穆景的嘴角始终都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的语气里也透着一丝不重不轻的严肃与认真。

听着穆景的话,牧萱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也没再问下去,只是默默的点着头,扬起马鞭轻轻一挥,身下的马儿便立kè

超过了穆景的马儿,只见与穆景擦肩而过时,她的声音也传到了穆景的耳里:“穆姐姐你放心,我们兄妹从未对爹爹有过半点埋怨!找到哥哥后我一定会把爹爹的想法全都告sù

他,让他好好给爹爹认错……”

炙热的天气,连空气也被烤的暖暖的,却阻止不了她们一直向前奔跑的马蹄。

就这样一路走走歇歇,沿路欣赏着路途中的美景,脚步渐渐踏入了北国天子脚下的京城。

入城之前,穆景和冷牧萱都微微变化了一下装扮,这才没有引起更多路人的注意,不过情况也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毕竟两人都是生的绝美之人,就算身上穿的是平凡及普通的男装也挡不住散发出的独特英气。

再加上小皓予的可爱,走在大街上的两大一小瞬间便成为了今日街上的引人注目的焦点之一。

“你们快看那两位公子生的好俊啊!要是能嫁给他做夫人,此生便满足了!”

“花痴,你没看见他手里牵着孩子吗?说不定别人早已娶亲生子了,哪还有你的份?”

“孩子也很可爱啊!我不介yì

和他一起抚养他成长!”花痴甲双眼泛着精光一脸痴迷的盯着穆景的身影,恨不得立kè

冲到穆景的身边把他们都据为己有。

令人恶寒的声音让身旁的路人都不由的竖起了一声的汗毛,疾步逃离了那群花痴,而紧接着一句两句甚至更多的声音同时从各个角落都传了出来。

这让穆景和冷牧萱两人有点搞不清状况了,只见冷牧萱两眼直愣愣的盯着穆景,手足无措的站立在了穆景的身边,“穆姐姐……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穆景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不在意众人惊愕的目光宠溺的点了点牧萱的鼻尖调侃道:“都怪我们家萱儿生的太俊俏了,引得路人这般惋叹啊!”

“哇……太诱惑……”众花痴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突然变得一片通红,似乎穆景的那个挑逗动作的对象不是牧萱而是她们自己一般。

牧萱亦是脸色一红,娇嗔道:“穆姐姐,别闹了。我们快走吧!”

“哦?萱儿这就害羞了吗?呵呵!”穆景欢喜的笑道,不过口上虽没放过娇羞中的牧萱,手上和脚下的动作却也没落下。

一手抱起皓予的身子一手紧紧拉着冷牧萱,在众人的震惊与‘绝望’中迅速逃离了这个人来人往繁华绝对的地段。

“穆姐姐,现在我们是要去哪儿?”牧萱问道。

“嗯~?”穆景放下牧萱的手快速转动着自己的眼球,随即便犹豫的看着任然抱在怀里的皓予淡淡的开口道:“予儿想去哪里?”

“不知dào

!娘亲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何必在意我的想法?”皓予闷闷的说道。

快满六岁的皓予早已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和独特的想法,不过这一切都被穆景给控zhì

的好好的,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皓予的心思便愈来愈沉重了,他知dào

的事有很多,却碍于自己只是一个小孩子也就一直都处于被动的状态。所以每每想起这一点,他就觉得心里特别的憋屈和郁闷。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在这里再也不管你了!”穆景瞬间暴怒道。

“只要你舍得!”皓予扭头从鼻孔眼里冷哼出几个字,气的穆景一阵暴跳,差点就直接把他丢了出去。

“穆姐姐、皓予你们俩还要闹多久?估计等你们闹完了这京城里所有的客栈酒楼都打烊了!”冷牧萱轻柔着耳根无奈的说道。

其实穆景和皓予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不好,而是因为太好才会一天从早吵到晚,或许这就是最近两年她们母子的生活模式。旁人的话总被耳旁风一般的被忽视,不过让人欣慰的一点便是他们母子之间并没有半点隔阂,默契的让人震撼,不过一起联手腹黑保证任何人也都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都怪你,臭小子!真不知dào

为什么要把你一起带下山!就是一累赘!说吧!想去哪里?”穆景把皓予放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瞪着他。

皓予不说话,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个非常想去的目的地,只是他不敢轻易说出口,只怕又会不经意的惹出她的忧愁来。

“穆姐姐诶……”

冷牧萱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穆景,为何要为难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呢?

“萱儿,你不懂。”穆景轻喃道,于是又半蹲下了身子说道:“只要你肯说出口我一定会带你去!”

皓予的瞳孔猛地一缩,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娘亲的那双美眸怔怔的问道:“包括那个地方?”

穆景看到皓予的反应,得yì

的勾了勾唇角点头道:“包括!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就去还是……?”

穆景的话还没讲完便被一声焦急的童声给打断了,“现在就去!”深怕下一秒便会改变一般,快速的说道。

“好好好,依你所言我们现在就去!”穆景宠溺的笑道。???皓予的小脑袋有那么一刻的停转,他不懂今日他娘亲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会轻易就答yīng

了他的要求,要是这事放在平常,这会儿的自己一定免不了一顿臭骂,可是现在却……他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他的娘亲了,可笑,毕竟他是她生的,他怎么看的清呢?皓予自嘲的笑了笑,随即把手放到了穆景的手心,跟上她的脚步向着属于他的那个地方一步步靠近。

倒是单纯的牧萱一头雾水的盯着不断变化的两人,又听见两人一直说‘那个地方’而她却始终也猜不到到底是哪?只是弱弱的问道:“那个,穆姐姐我能问一下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吗?”

穆景的脚下一顿,皓予的小脑袋迅速转动了起来,随即稚声稚气的说道:“比客栈好千百倍的地方,萱儿姐姐可要跟上哦!”

“北野皓予!你给我站住,说了多少遍了要叫我为‘萱姨’,我不是你的姐姐!”冷牧萱瞬间暴跳如雷,一脸小脸涨的通红。

不论怎样算她都是皓予的姨而不是姐姐,可是这小子从三岁就改口一直叫她为姐,而叫冷孜格为小叔。这边让冷牧萱的心里起了不平衡了,凭什么啊?

“萱儿姐姐就是萱儿姐姐啊!我们真的要走了哦!萱儿姐姐快跟上!”皓予继xù

扬着头说道。

穆景轻笑了一声也说道,“萱儿别把这臭小子的话当真,我们这是要去北王府!”

随即便又抱起了皓予脚下一蹬跃上了一堵后墙之上,只见身子左右两闪便没有他们的身影,而紧跟其后的冷牧萱亦是百般无奈的轻咬了下嘴唇也提着身子消失在了这片空气里。

半个时辰后,两片青灰色的身影带着一个孩童降落在了北王府的大门之前。

“娘亲,你的轻功好像又提升了不少!”皓予笑呵呵的欢呼道。

“臭小子别拍马屁了,谁不知dào

你心里在想什么?一定又是在担心待会儿你该说什么了!”穆景眸光一敛一语道破皓予心头的结。

冷牧萱静静的站在旁边,打量着眼前的这座府邸,赫然的三个大字让她浑身一颤,她知dào

这里,不是因为她来过,而是北王府这几个经常在他们的谈话中提起,那是的她还小并不知dào

,而今她便明白了。

“穆姐姐这就是你的家对吗?”牧萱有些木讷的问道。?嗯?穆景陷入了沉重中,不过一直在观察娘亲脸色的皓予却没经半秒停顿的说道:“对于我而言,哪里有爹爹和娘亲,哪里就是家!”

穆景一愣,她有点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是从皓予的口中说出来的,她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再感动之余更多的却是一种淡淡的无奈和心酸。

皓予,从今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会分开了!穆景在心里默默地陈述道。

闻此言,牧萱亦是身子一僵,多少年了,如此简单的道理她竟然是从一个小孩子的嘴里才明白……不过,还好!

第六章:大结局(五)

第六章:大结局(五)

“萱儿,我们过去吧!”穆景看着王府的大门说道。

冷牧萱点点头拉着皓予便跟了上去。

府门前,几名侍卫正在巡视,看见穆景几人便立kè

提高了警惕将她们拦截在了门前呵道:“你们是谁?报上名来!”

穆景蹙眉,要知dào

从前的北王府可是连个守卫都没几个的,而今却……?哎!看来是那件事给所有人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了。

“麻烦这位小哥向王爷传告一声,就说一名姓冷的公子找他!”穆景客客气气的说道。

“冷?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自己送上门来?来啊!!把这几个凶手给我绑了!”只见那名领头的侍卫只听到一个‘冷’字,面色就猛然一变,随即便不分青红皂白的令人欲将穆景两人给强行绑住。

牧萱眼眸一闪,她下意识的便想出手将眼前的人全部给打倒,不过她刚要出手时穆景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道:“不可!萱儿,恐怕这里面是有什么误会了,切忌不可胡来。”

牧萱想了想觉得穆景说的有几分道理便收手放qì

了攻击,微恼的瞪着那几名侍卫:“几位大叔我们初来乍到招惹各位什么地方了?何以才讲了一句话便要动手绑了在下与兄长?”

谁知那几名侍卫根本就听不进牧萱的话,直接拔出了佩刀向穆景她们逼进。边靠近还边在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老天有眼今日终于让尔等抓到姓冷的大恶人了!”

“喂!你们有没有搞错啊?我就姓冷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今日你们不把话说清楚,休想动我们一根汗毛!”牧萱越想越不明白,同时也越想越气愤!

“废话真多!!弟兄们你们都愣了吗?他们都可是害死王妃娘娘的歹人啊!快把他们都抓起来拉到王爷哪里去!”领头的侍卫义愤填膺的大吼道。

“是!林侍卫!”

众人应道,便想也没想的就齐齐冲向了穆景两人。

“穆姐姐,忍无可忍了!你带皓予去一边休息一会儿,别怪我!”牧萱说着便把手从自己的腰间放了下来,只见一条银色的长鞭也顺势从她的腰间挥了出来,猛地将长鞭狠狠的抽打在地上怒声呵道:“谁敢靠近我们!”

众人看着眼前的小‘公子’手里的武器有一瞬间的呆滞,紧接着便是一阵嘲笑声传进了牧萱的耳里,“一个爷们的武器居然是那种女人家才会用到的长鞭?哈哈哈……笑死尔等了,兄弟们看着小白脸也没什么厉害的,一起上!”

什么?可恶!自己手里可是爹爹亲自监督炼制而成的‘追命银鞭’,怎么落到不懂的人眼里竟成了那等俗物?牧萱越想越气不多,在不听穆景多言一句便动手挥舞着银鞭。

顿时,只见王府门前几道白光闪过,惨叫声一阵阵此起彼伏。

待到门前的所有的侍卫都战败于牧萱的长鞭之下,牧萱得yì

的扬起的嘴角冷眼盯着身下的一个个手下败将冷冷的说道:“现在知dào

谁是小白脸了吗?本公子警告过你们!这都是你们咎由自取!还不赶快找人进府通告北王爷?”

“不是不是!公子武功盖世、英勇神猛是小人有眼不识金泰山,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饶恕小人冒犯之罪。”被打害pà

的领头立马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立马爬起身来对着牧萱一阵弯腰躬身阿谀奉承道。

“啪!”又是一猛鞭打在领头身边的空地上,牧萱怒道:“最后一遍,我们是来找北王爷的!让还不是不让?”

“公子……”只见那侍卫一脸难色吞吞吐吐的咬道,“两位公子……不是小人不愿进府向王爷通告,只是……只是今日王爷还未回府……王爷不在还请两位公子改日再来……可……可以……吗?”很明显,这人说道最后的时候连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牧萱的眸光一闪,转身走到穆景的身边轻声问道:“王爷不在,穆姐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穆景亦是犹豫的看了看王府,又低头看了眼表情不怎么好的皓予才缓缓说道:“也罢!那就随便在这附近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过来见他!”

“……好……”牧萱开心的笑了笑,不过一个好字都还没讲完就被一个童声给生生打断了。

“不要!”

“予儿?”穆景轻蹙着眉头,脸色微变。

她一直都知dào

北野皓然这个父亲在皓予心头的地位有多深,可是这种任意妄为的做法却是皓予第一次做的,所以这让穆景有点意wài

了。

“难道皓予你就这么相见到你爹爹吗?之前你还讲你不喜欢你爹,因为这些年他从未找过你们,现在怎么……”牧萱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盯着皓予,本想趁此机会好好作弄一下这个狂妄的臭小子,却不料又被皓予给狠狠的打击了一次。“娘亲,萱儿姐姐果然很傻,不管我们说什么她都相信呢?普天之下哪有做子女的不喜欢自己的父母,虽然有时候的我也会偶尔埋怨一下爹爹为什么没有来找娘亲和我,可是娘亲不也告sù

过我那些存zài

的必然原因了吗?所以呢,皓予对爹爹是没有半点恨的,只有万分的期待而已!”皓予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说道。

穆景的神情又开始恍惚了,今天是她这几年里感动次数最多的一天,她从未想过她的皓予有一天竟会对她对旁人说出这等令人感动的话来,她觉得好开心、好满足!人人都说父子连心,没想到从未记得自己爹爹的模样,现今却……

“皓予,你长大了……懂的事情也多了,可是你也听见他不在府里啊!你又何必这般固执呢?听娘亲的话,我们明日再来好吗?”穆景柔声道。

谁知固执的皓予却并不领情,仍旧坚持的说道:“娘亲我不要离开,我今天就想见到他!”

“皓予!”穆景无奈的叹道,难道性格也是可以遗传的吗?他爹从前就是这种说一不二的性格,现在皓予又有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哎!

穆景没有办法也不可能只留皓予一个人在王府门前等,只好也随着皓予一起站到了北王府一旁的围墙前继xù

等待着北野皓然的归来。

皓予见穆景同意了自己的做法立kè

天真的笑了起来,穆景失神的望着皓予天真的童颜心里百转千回,感叹道这才是一个六岁孩童应该有的笑容啊!

冷牧萱无聊的踢打着脚下的小石头,嘴里在不停的怨道着,‘这种等待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与此同时的北野皓然还在皇宫里和北野晟及几位重臣探讨着国家大事,浑然不知接下来有什么好事在等待着他。

离开皇宫,北野皓然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顺道去了一道夏冢允况的住处,因为今日是他女儿-夏冢梦萍的满月酒,他不得不去。

而夏冢允况的夫人也不是她人而是后来一直留在他身边的颦儿,当然两人起初的感情之路走的也并不是一帆风顺,毕竟夏冢家世代为医到夏冢允况这一代时家世的名望更大,然而家大财大又长相俊俏的夏冢允况却始终如一的对待着颦儿,而且还不顾家人的反对坚持和她在一起。而只是一介婢女的颦儿身份低微,家人反对连她都没信心在继xù

留在他的身边的时候,却发xiàn

自己再也走不了了。最后两人的婚事还是被周太后给揽了下来。因为后来他们才知dào

原来颦儿最真实的身份竟是太后派到相国府做卧底的女婢,周太后很重视颦儿所以才会插手她的婚事。

看着宾客满堂的夏冢大院,北野皓然不禁又感到一阵伤痛。

酒宴结束,北野皓然亦是一个人孤独的走在回府的路上,心里很苦很孤寂,可是他还能做什么?能做的他都做到了,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被他解决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回到他的身边?

望着头顶的满月,明亮却又微弱的光芒竟在他的心口上划开了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不过这些惆怅却也只是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这样遗漏出来,当他快要走到王府时,他便很自然的把自己的情绪全都收进了心底,露出平静的脸色回以府里下人们。

今日也同往日一样,他刚走进众侍卫的视线里,门前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中,这让北野皓然倒是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把目光扫向了门前左右的侍卫。不过不看不要紧,一看他便惊呆了,这些人的脸上都多多少少的挂了彩,而且最关键的事那位领头的侍卫伤的更明显,手都是垂掉着。

“这……怎么回事?有谁能告sù

本王,本王不在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北野皓然的眼角在不停的抽动,气氛是不言而喻的,只是更多的事疑惑,因为他在好奇在这北国的土地上,还有谁敢动他北王府的人!

“王……王爷……这……”侍卫低着头不敢说。

这时只听见一声令人震惊的孩提声从北野皓然的身后响起,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爹爹,我们回来了!”

:第七章:最终篇

第七章当所有人齐刷刷把目光聚集在皓予的身上时.众侍卫顿如五雷轰顶般倒抽了一口凉气.天啦.太像了.为什么方才沒有看见他.都觉得自己的末日快要來了.便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低着头不敢再多看北野皓然几人一眼.

北野皓然的身子开始发颤.瞳孔渐渐放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缓缓转过了身体.当两抹令他日思夜想的身影稳稳落入他的眼底.他才把方才悬着的心放回在了肚中.声音颤抖的说道:“是……是予儿……吗.”

“爹爹我是予儿.予儿和娘亲回來了.”皓予甜甜的说道.随即便跑到北野皓然的身边拉上了北野皓然的手.想让他感受到真实的他.而并不非來自他的幻想.

“皓予.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你们终于回到我身边了……”北野皓然蹲下身來一把把皓予拥入了怀里.紧紧的抱着皓予深怕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一般不敢放手.

“爹爹.太紧了予儿快踹不过气了.”皓予用小手推了推皓然的胸膛嘟囔着嘴说道.

听见皓予这样说.又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皓予的存在.皓然才微微安下心把皓予的身体放开.带着一丝歉意的说道:“都怪爹爹太心急了.沒有伤到你那里吧.”

说着便动手在皓予的身上一阵乱摸.皓予实在受不了他老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立即把皓然的手抓住无奈的说道:“爹爹.予儿又不是小孩子.你不要这样担心好不好.”

“予儿……”

“臭小子.别一副得了便宜又卖乖吗.娘亲我是这样教导你的吗.”穆景的声音适时的从皓予的身后传了出來.她把自己异样的情绪压抑的很好.脸上亦是挂着一张平淡的笑容.

“娘亲.你不是刚才才说予儿已经长大了懂事了吗.难道都是骗予儿的吗.”皓予咯咯的笑道.随即便转过头给穆景做了个胜利的鬼脸.

惹得穆景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直到北野皓然那束充满炙热思念的目光汇聚在她的身上.她才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她的两眼也牢牢的锁在了北野皓然这种让她魂牵梦萦的脸上.那是一张她在熟悉不过的脸庞.却又多添了一抹成熟的魅力在其中.令她再也无法控制住思念的情绪一头扎进了北野皓然的怀里.

这一刻所有动人的言语都瞬间化成了一个久违的拥抱.一家三口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他们在这一瞬间忘却了所有曾经受到的伤痛.相互之间只有爱与被爱.

冷牧萱看到眼前的一幕也被感动的流下了眼泪.于此同时大门所有的侍卫也都悻悻的跑到了她的背后站在了一排.全都低着头似乎在等待着接下对他们的惩罚.

过了良久.穆景才缓过神來从北野皓然的怀里走出來深望着北野皓然和皓予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北野皓然的眼角含着闪烁不定的泪光.对着穆景轻摇着头.

在他看到她的这一刻他便觉得此生已足更何况她从今以后都不会在离开自己的身边了呢.北野皓然一手紧紧抱着皓予.一手紧搂在穆景的腰间.他开心的笑了.

“穆姐姐.能看到你们一家人团聚真的太好了.萱儿心头的那块大石也总算是落下了.”冷牧萱看着笑的一脸幸福的穆景也下意识的走到了他们的身边轻舒了一口气说道.

穆景轻笑着拉起牧萱的手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北野皓然道:“她叫冷牧萱是我师父冷霄的亲生女儿.我答应过师父以后要代他好好照顾她.所以之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可以吗.”

“北王爷.哦.不对.姐夫你好.你也可以像穆姐姐一样叫我萱儿.”牧萱也欢喜的说道.

牧萱的长相其实很纯洁.像极了一个美丽的天使.心里几乎也沒有什么多余的心思.所以她的笑容也美极了.众人得知她是姑娘之后.更是觉得牧萱更像是一位坠落在凡间的一位天仙.令人可遇而不可求.

“萱儿.”北野皓然看着牧萱点点头.随即便吩咐人立即为牧萱打扫了一一间房间.

理所当然穆景是沒有房间的.因为北野皓然的房间就是专为她而设定的.而皓予五年前所住过的房间北野皓然也从未停止过整理、打扫.所以皓予的房间还以一如从前般干净温馨.直接居住便可.

就这样.几人安然的住进了别人连想也不敢多想的王府.

这一夜.北野皓然和穆景分别洗漱完之后.北野皓然静静的坐在案台前批改北野晟丢给他的那些奏折.穆景也安静在坐在离北野皓然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喜欢的书籍.偶尔也瞥一眼认真工作中的北野皓然的模样.心里甚是满足.

他们之间的爱不是那种如胶似漆的黏腻.也并非如白水般淡而无味.平平静静的爱便是他们彼此此生唯一的见证.在他们的心里爱不需要那样轰轰烈烈.也不需要那种感天动地.他们之间彼此可见便可.这便是他们心中最真挚最深沉的爱情.

因为有穆景在身边.北野皓然觉得特别的安心.他之前从不会像现在这般认真看完一份奏折.从來都是一目十行然后提笔画押式的写上自己的见解然后送走.但是今夜的他不会再感觉到那份令人感到窒息的孤寂了.所以整个人看起來都很好.

接近午夜.穆景的困意渐渐袭來她看了眼仍在埋头处理文件的北野皓然淡淡的摇了摇头.走到他的背后用手轻轻环过北野皓然的脖子柔声说道:“还有很多吗.累了就早点休息.明日再改不行吗.”

“景儿这些都是明日早朝所需要的重要文案.所以今晚一定要改好明日再递给皇兄.还剩一点点了.如果你累了就先上床休息好吗.”北野皓然抬头望了望一脸疲倦的穆景心疼的说道.

闻言.穆景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站直了身子把双手放在了他的肩上给他轻按着.嘴上还是那般的柔声细语:“皓然.看着你这样劳累叫我如何安睡.”

“景儿……”北野皓然只觉得自己的心顿时被填的满满的.他已经很久沒有过这种异样的感觉了.良久之后.他轻放下了笔一把从身后将穆景拉坐在了他的腿上.四目相对.只有万分的深情与柔情在其中.

“景儿.我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在一秒你就又会从我身边离去……我好舍不得.我不敢相信如果还有下一次我还会不会这般坚强的等待着你回來.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北野皓然把头埋进了穆景的颈窝带着一丝轻微的哽咽说道.

在这一刻穆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是把手轻轻的抚上了北野皓然的后背静静感受着属于他的那抹伤痛.久久无言.她什么话都沒有.也说不出口一句來磨灭他心底那道伤痕的话.唯有用行动來证明她此刻的心意了.只见她把双手渐渐从后背移到了北野皓然的脸庞.捧着他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穆景的吻里包含着这些年她所有的心意、思念与泪水还有无尽的孤单.仿佛在这一刻全都化成了一丝又一丝难解的情丝紧紧包裹住了两人.北野皓然的回应也是那般的如火如荼让人难以抽身.他的所有思念突然在这一瞬间被点燃.他渐渐迷失在这个绵长而又深切的热吻里.

“景儿.我可以吗.”北野皓然抱着穆景的身子带着微微喘息的问道.

穆景一愣瞬间便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只觉脸上一烫.立马便带着几分娇色缩进了北野皓然的怀里轻点着头.被说两人相恋**年了.可是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却屈指可数.而且有皓予的那一次他们还是在那种半梦半醒中有的.所以这一次算的上两人真正的第一次接触.不仅是穆景觉得有些害羞.就连北野皓然的脸色也在着一瞬间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幔纱轻放.掩盖了一室的娇羞.

万里晴空.一轮明亮的圆月高高挂在夜空欢笑并祝福着天下所有的有情人.

翌日.北野皓然便将穆景和皓予归來的消息传到了皇宫.紧接着北国上下一阵欢天喜地.这情况比自家儿子娶了公主女儿嫁了富豪一般还要高兴.反倒把穆景和牧萱等人足足愣了好几天才缓过了神.原來在她不在的这几年里.北野皓然在全天下老百姓的心底已经占据了那么重要的地位了啊.

当然进宫面圣是免不了的.不过对于现在的穆景來说面对北野晟和周太后而言.却是多了一份朴实的真情少却了一份戒心和担忧.只是自从她回到北国之后.心里便被另一件事给牵挂住了.

“皓然.你觉得现在以你的情况.皇兄和母后会放我们离开北国吗.”好几次在北野皓然下朝回府后.穆景都会把他拉进房间愁眉苦脸的问道.

“嗯.不难.只是母后到时定会出一道难題给我们……”北野皓然也感到这事有些麻烦.每次回答的时候总是有些忧心忡忡.

那么他们之后的结局到底会怎样呢.他们还能不能顺利的离开北国去履行自己的承诺呢.

不管他们的未來还会发生怎么.至少他们现在守候在了彼此的身边.他们的爱也便在此写下了完美的结局.若相依定相守.

尽情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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