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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影蝎心》


引子 要命的美女

初秋。夜凉如水,黑漆漆的天空上看不见一颗星星,只有一轮惨白的残月,冷冷清清的徘徊在浓厚的云层之间。微风轻拂,小河的水缓缓而无声地流淌着,农田里的麦穗弯下了沈甸甸的腰,空气中略略的带上了清新的乡土气息。

吵了半夜的蛙叫蝉鸣声渐渐的变小了,寂静安详的小村子像从前一样,迎来了又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劳累了一天的村民们已经纷纷进入了梦乡,正在梦境里寻找他们的欢乐和理想、憧憬同希望。

这是一个普通的村子,里面住着的都是一些平凡的人。在广阔无垠的神州大地上,这样的山村、这样的乡民不知道有多少!即使明天这块花不香、鸟不语的贫瘠土地从地平线上消失了,恐怕也不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可是,世上的事偏偏就是如此奇妙!有谁能想到,这个默默无闻的地方,马上就将发生一件极为轰动的大事,使得整个武林都为之震惊!

事件的起因就在村旁的小河边。

几个时辰之前,太阳才刚刚落山,原本空旷的河堤上突然多了两个帐篷──两个造型粗糙、似乎随时都会倒塌的帐篷,一望而知是江湖人的暂时栖身之所。

这儿距离繁华的金陵古城,不过只有区区百里之遥。来往的商旅游人若是错过了客店,常常都会在此地借宿一宵的。偶尔也有卖艺杂耍的跑江湖者路过,他们搭建的往往就是这种简陋的帐篷──这种只能稍微的挡风遮尘,比草屋还要脆弱的「房子」。

村民们对今天来的这几个武林人士并没有过多的留心。他们关心的是田里的收成,是赋税的多少,是生活的重担,和老婆孩子的衣食住行。

何况,就算他们看到了这些人的模样、听到了这些人的声音,也不会知道那响噹噹的绰号,究竟代表了怎样的荣誉和名声。因为他们不是江湖中人!

──生为一个江湖人,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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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在比较大一点的那个帐篷里,铺着一块用旧马鞍拼成的垫子。淩振飞仰面躺在垫上,睁大眼睛凝视着帐篷的顶端。

他的手放在自己粗矿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尽管连日的奔波劳碌已使他疲惫非常,可他此刻却依然毫无睡意。

「明天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应该已回到了金陵城的老窝里,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享福吧!」淩振飞想起家中的美酒热菜,和等着他把臂畅游的兄弟朋友,冷峻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他翻了个身,不留神触到了腰侧的刀伤,眉头微微一皱。这是十天前,他和「快意堂」的分堂主沈之武决斗时留下的伤痕。沈之武号称「惊虹快刀」,果然名不虚传,这一刀只要砍得再深入几寸,他的名字就会成为过往的历史。

还好当时他的铁掌快了一步,在胸膛马上就要被劈开的一刹那,抢先捏断了对方的脖子,於是胜利的光荣又一次的属於了他。

从十五岁出道至今,淩振飞已经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二十七年。他率领着六个结义兄弟,打过无数次架,负过无数次伤,辛辛苦苦的奋斗了许久,才把手创的「神风帮」经营成了名震天下的大帮派。

神风帮的总坛设在金陵城里,下设十三处分舵,控制着江南一带的好几个省份。武林之中除了少林、武当、丐帮、快意堂和极乐宫等少数大门派,其他势力早已不能与之争锋。但是,他仍然不满足。

上个月,淩振飞以帮主之尊,亲自北赴京城,挑掉了屡屡与他为敌的快意堂的一个分堂。刚刚摆平了这一头,他甚至等不及养好伤口,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总坛。因为有一个令他十分疑惑的迷团,必须立刻得到解决。

他面临的当然不是一般的难题,不过他自信能很快处理好这起变故的。然后呢,就可以逍遥自在一段日子了。到时候一定要挤出时间,好好地陪一陪自己心爱的女人。

想到这里,淩振飞笑得更加开心了。他最得意的一件事,既不是曾经单人独马沖出丐帮的莲花阵,也不是把神风帮领导的有声有色,而是──他是江湖中最会寻花问柳的老手!甚至连素以风流好色出名的「浪荡双绝」,也没有像他那么多的红粉知己。

此刻,他最亲密的那几个情人,都在干些什么呢?是坐在窗前癡癡的等待爱侣返回,还是在期盼着他强有力的拥抱?是在为苦苦思念的哀愁而流泪?还是在为即将团聚的欣喜而娇笑

淩振飞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个非常有福气的男人。权力、地位、财富、名望,这些让人人一辈子眼红争夺的东西,他在四十岁时已经全部拥有了!

「老天爷,你对待我淩某人可真不错!明天,我去庙里多烧几柱香,让你也分享一下我的喜悦吧!」淩振飞打定了主意后,就在微凉的夜风中沈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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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月光铺洒在小河上,清澈透明的河水里浸泡着四条壮硕的汉子,正在舒适地清洗着满身的尘土臭汗。

这四个人都是神风帮中新近崛起的厉害脚色,是首次跟着淩振飞返回金陵古城。想到明天就能和帮中位高权重的首脑们并列於总坛之上,他们的心里就像燃起了一把火,兴奋的连觉也睡不着了,半夜三更跑到上游来沖澡。

冰冷的水泼洒在赤条条的雄躯上,刺激的一块块肌肉如小山丘般鼓起,那上面或多或少都有些疤痕,有的深、有的浅,每一道疤都是打拼和奋斗的见证。

「江湖,真不是个容易混的地方!」老吴抚摩着臂上长长的鞭印,有感而发的歎了一口气。

旁边一个粗胳膊粗腿的小夥子笑了,意气风发的道:「只要咱们跟着淩帮主好好的干,再难混的地方也能闯出个名堂来!老吴,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说一些丧气的话?」

「那是因为他已经老了。」一个四方脑袋从河里钻了出来,一本正经的道:「老傢夥总是比较容易灰心气沮的。你们难道没发现么?老吴最近不但战斗力下降了,连打起炮来都不像从前那样得心应手啦!」

几个人一起低声哄笑了起来。他们笑得虽然欢畅,却明显地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苍凉和悲壮。作为江湖中人,他们的青春岁月和满腔热血,都将在这里完全的沸腾、消耗,直到化为灰烬。

「这里要是有酒就好了!」粗胳膊的小夥子抹了抹嘴角,搀涎欲滴的说道:「最好能有一坛上好的竹叶青,再加上金陵城的咸水鸭,配上四川的麻婆豆腐摆在我面前,那我就别无所求了」

「仅仅这些就够了么?」漂浮在他身边的马脸汉子打断了他的话,取笑道:「你不想要几个漂亮风骚的女人吗?嘿嘿,你昨晚发春梦时的精彩举止,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小夥子的脸红了,大声道:「当然想啦!可是连日来心急火燎的赶路,却叫我去哪里找女人?在这见鬼的小山村里,难道还会有什么出色的尤物不成」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了,嘴巴张大得合不拢来,两只眼睛呆呆的凝视着岸边,显得又惊奇又兴奋,好像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也全都怔住了。刚刚才说到女人,此刻竟真的有一个女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一个很美很美的、非常出色的、绝对称的上是「尤物」的绝色丽人!

四周一下子变得出奇的安静,就连偶尔传来的蛙叫声都嘎然而止,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隐隐约约的留存在天地之间。

这个美女彷彿是从天边飘来尘世的,正足不停步的向小河边走来。一袭轻纱似云雾般缭绕在她窈窕的娇躯上,乌黑的长发就像缎子一样披散在肩头,而她举手投足之间蕴育的那种绝世风情,几乎让人怀疑是嫦娥回到了人间。

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大了,眼睁睁的看着她缓缓走到河边,缓缓踏进了微微荡漾的水面。淡淡的月光照耀在她俏丽的脸上,越发衬的她容色如玉,显得说不出的娇美动人。

老吴咳嗽了一声,结结巴巴的问:「朋友,请问你你是谁?」

美女停下了脚步,脸上绽出甜甜的笑容,俏皮的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个漂亮的要命的女孩子。」

她的声音又清脆、又悦耳,简直比黄莺的唱歌声还要好听。而当她笑起来的时候,眼波中更是带着种奇异的摄人魅力,几乎把人的三魂六魄都给勾了去。

老吴的头开始有点晕晕乎乎了,神不守舍的道:「但是」

美女轻轻的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然后她突然一扭腰,那件薄薄的轻纱立刻从她身上滑下,跌进了清澈的河水中。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低呼。这个美女竟是完全赤裸的!曲线玲珑的娇躯上,饱满的双乳充满诱惑的抖动着。纤细的柳腰不堪一握,小腹白皙而平坦,修长的双腿并得又紧又拢,大腿根部随风飘飞的是

四条汉子一起「咕」的咽了口唾沫,脑袋眩晕得更厉害了。他们玩过不少女人,却从来不曾见过如此完美、如此诱惑的肉体!四双眼睛贪婪而放肆地死死盯在美女身上,呼吸渐渐粗重、渐渐狂乱,就像是此起彼伏的打鼾声一样响彻了河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呀呀呀──」的几声怪叫,马脸、小夥子和方脑袋一起踩着水花沖了上去,六只大手风驰电掣般齐齐伸出,准确而粗鲁的抓住了美女的四肢,把她的娇躯举了起来,就像众星捧月一样托在半空中。

美女吃吃的笑了,扭动着腰肢媚笑道:「啊呦,你们把我抬起来做什么?不要嘛!快把人家放下来」她一边娇瞋,一边踢腾着双腿,似乎在拼命反抗。可是她那充满荡意的迷乱表情,和欲拒还迎的轻微挣扎,让人人都看得出来,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逃脱魔掌。

风更加大了,乌云被吹得散开,月色也彷彿亮了许多。皎洁的月光下,站着四条赤裸裸的大汉和一个赤裸裸的美女,原始的炽热欲望,正在他们的心底里燃烧!

「啪、啪、啪」的踏水声又响了起来,老吴迈着沈重的步伐,慢慢的靠近了美女。他色迷迷的盯着她成熟诱人的胴体,喃喃的道:「好哇!实在是好身材!只可惜」

美女撒娇似的甩了甩长发,不依道:「什么?只可惜什么?」

老吴歎了口气,道:「只可惜你的心却不像身材那样好!」话音未落,他的人突然像只大鸟一样飞身高跃,倏地掠到了那美女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连点了她腰背上的三处穴道。

美女喫了一惊,失声道:「你疯了么?这是什么意思?」

老吴冷哼道:「妖女,你若以为我们会被美色迷惑的忘乎所以,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快说,你究竟是谁?深更半夜到此有何目的?」

美女的脸色变了,勉强笑道:「你你在说些什么嘛?我我一点儿也不懂。」

老吴狞笑道:「好吧,老子们这就伺候伺候你,把你弄舒坦了,恐怕你就会懂了!」

这句话刚刚说完,抓住美女四肢的三个人忽然一齐放开了手,她的身子立刻笔直的向下跌去,就在她光滑的背脊马上就要触到水面时,他们又飞快地抓住了她的玉臂美腿,用力地把她拉了回来,不怀好意的哈哈大笑。

美女似乎吓坏了,饱满的酥胸在急促的起伏,颤声说道:「你们想想怎样?」

「我们想这样!」三人齐声回答。然后,抓住她左足的小夥子猛地跳向了左边,抓住她右足的方脑袋却跳向右边,抓住她双手的马脸猛地把那对皓腕向后一拧「啊──」美女尖叫一声,上身不由自主的挺了起来,使她的乳峰看上去更加的高耸茁壮,嫣红的rǔ头气急败坏的颤动着。而她的一双修长美腿也被迫最大限度的分开,几乎变成了一条直线。

老吴嘿嘿婬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双腿之间的隆起处,只见在雪白粉嫩的大腿根部,铺盖着一丛郁郁葱葱的芳草,暗红色的肉缝又细又长,被绷紧的肌肤拉扯得略略张开,若隐若现的逸出了桃源洞口的无限春光。

「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么?」他走上几步,几乎把鼻子碰到了她的胯下,目中似有一点火苗在窜动,嘴里却寒声道:「在下实在不想辣手摧花,希望姑娘别逼我作个狠心之人!」

美女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咬着下唇道:「我我不过是个来河里洗澡的平凡村姑,你们你们是山大王?是想要想要抢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吗?」她边说边瑟瑟发抖,好像害怕得随时都会晕倒。

马脸怒声喝斥道:「贱人!到现在还敢装模作样!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会知道厉害!」说完一努嘴,小夥子和方脑袋的另一只手一起伸了出来,一坐一右的捏住了她的两个乳房,捏得是那样用力,以至於十根粗糙的手指都深深地陷入了饱满的乳峰之间。

以他们指掌上的力道,就算是坚硬的石头也能捏成粉末,一个女人的胸部能有多大的承受力?哪里能经得起这样一捏?

「嗯嗯痛死我啦痛痛呀」她果然楚楚可怜的哀叫了起来,美丽的俏脸也变得苍白,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说不说?说不说?」几个人一边厉声逼问,一边肆意的掐揉那对丰盈的乳球。其实他们至少有一百种更好的刑讯方法,可是面对这样一个体态风流的美女,谁都觉得,只有这种方法才是最有效的。

很快的,美女白嫩的酥胸上已经印上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乌青指痕。奇怪的是,她脸上的痛苦表情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如癡如醉的狂热与销魂!

「噢噢噢噢」她的吟声渐渐高亢、渐渐撩人,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飞舞,两颗嫣红的rǔ头完全地凸了出来,在玉峰顶端上欢快的颤动。而股间的那条肉缝竟早已汁水淋漓,把周围的草丛都给打湿了。

老吴兴奋得狂吼一声,蓦地将嘴凑上去,贪婪地吸吮着肉缝里的香甜露水。小夥子和方脑袋也不甘示弱,迅速俯下身子,各自叼住了一颗娇嫩的rǔ头,纵情地舔、弄、含、咬。一时间小河边糟杂一片,传来的尽是「啧啧啧」的咂嘴声。

马脸有些急了,最重要的部位都被别人佔去了,还能剩下什么给他?在心里大骂了几句不够朋友后,他只能委屈的低下头,一口吻住了美女红红的双唇,强行地把舌头渡进了她的檀口之中。

一直吻到气都喘不过来了,马脸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凝视着这千娇百媚的胴体,他只觉得一股热流翻江倒海般涌上头顶,竟一下子把鼻血给喷了出来!

「他妈的,老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济的?」他正感到有些羞愧,谁知就在这时,他意外的发现三个同伴竟也个个鼻血长流!鲜红的鼻血沿着嘴角流下,一滴滴的掉落在河面上,血水突然变成了黑色!

「不好!她身上有毒!」马脸惊怒交集,想不到这个美女竟将毒布在娇躯唇齿上,当他们贪婪地口舌并用时,剧毒就不知不觉的进入了体内!

他颤抖地移动着双手,想要捏断美女的脖子,可惜昔日的铁腕已连一分力气也使不出来,惊骇得想振喉高呼,可是发出的声响连他自己也听不到了!

美女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娇躯一扭一滑,毫不费力地便挣脱出了敌手的掌握,就像风中寒梅似的,稳稳的、冷冷的俏立在水中,静静的等待对方倒下。

马脸的意识慢慢地模糊了,双膝也越来越软,终於,他的人像一堆烂泥一样瘫了下去!他最后一个念头是:「她明明被点中了穴道,为什么却没有受制?难道她是」

秋风轻拂在水面上,紫黑色的污迹慢慢地化去了,於是小河边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只有时断时续的蛙叫蝉鸣声,依然在天地之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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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振飞迷迷糊糊的睡了半夜,也不知怎地,忽然间就从美梦中惊醒了。

四周安静得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可是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却悄悄的爬上了他的心头。

他倏地翻身坐起,沈声喝道:「来人!」

帐篷的口子端然不动,好半天都没人进来。

他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了。自从神风帮威震江湖后,他发佈给手下的命令从来都只说一遍的。

──外面那四个奴才在搞什么鬼?还想不想在帮里立足了?

他强忍怒气,大踏步地迈出帐篷,厉声道:「你们是聋了,还是死了」一句话没说完,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了,目中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地上躺着五个人。其中四个已变成了焦黑的屍体,从轮廓上依稀可以看出,正是他那四名得力的手下!

──他们竟真的死了!是谁杀了他们?屍体发黑,是不是因为中了剧毒? 淩振飞的心抽紧了,一双铁拳用力的握着。他虽然既惊且恼,但却没有失去冷静。多年搏杀的经验告诉他,只有在危险时分还能保持冷静的人,才能在江湖上永远屹立!

此刻,他的眼光淩厉的盯在第五个人身上。这是个俯卧於地的白衣女子,背心一耸一耸的略略起伏,看样子像是晕过去了,但显然还没有断气。

淩振飞全神戒备,一步步走了过去,伸出左手去翻那女人的躯体,右手则已暗运上了九层功力,如果对方耍什么花样,他一拳就能打爆她的头!

谁知女人的身子被翻过来后,他一瞥见她那张极美的俏脸,就失声惊呼道:「是你!你你怎么到了这里?」

美女的双眸紧闭,嘴唇无力的翕动了几下,却什么音节也发不出来。淩振飞急忙将她抱在怀里,伸掌按到了胸口要穴上,准备把浑厚的内家真力输进她的体内。

掌心刚触到了薄薄的衣衫,突然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般微微一痛。他也不在意,正要运气发功,蓦地里心头一凉,一阵深入骨髓的刺痛传了上来,一直传到了他的灵魂最深处!

他不能置信的低下头,就看见一截带着鲜血的刀尖,从自己结实的胸膛上骇然冒出!与此同时,美女的躯体已急速滚了出去,转瞬之间就滚到了三丈开外,然后才灵巧的跃了起来,用一双亮如星星的妙目,惋惜而又冷酷的凝视着他。

「你你你为什么」淩振飞跄跄踉踉的踏上两步,目龇欲裂的嘶声呐喊。他的胸膛在淌血,心也在淌血!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个美女会对他下这样的毒手!

「你想知道我杀你的原因么?」美女的表情冰冷,淡淡道:「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她压低了嗓音,缓缓说出了几句话。

淩振飞面色大变,切齿道:「原来你你是极乐宫的人!枉我一片诚心待你,你你却如此恶毒」

美女冷笑道:「我不但要拿走那笔巨大的财富,还要杀掉你最心爱的人。哼哼!你就在地狱里等着她吧」

淩振飞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像一头受伤的豹子一样扑了上去。也许是回光返照的缘故,这一扑竟真的掠到了那美女的身前三尺处。他立刻屈臂扬掌,用尽全身力气将掌力拍出!

这一掌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威势足以开碑裂石,可是当手掌碰到飘飞的胸襟上时,雄浑的力道已流逝得无影无踪了。美女一脸嘲笑的看着他,皓腕轻抬,握住了他背部的刀柄。

「只要中了极乐神针,多强的英雄好汉都会变成一条虫!」她讽刺的说,纤手微一用力,就把刀子拔了出来。

鲜血泉水般暴喷而出,月亮彷彿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淩振飞──这个雄霸江南的武林大豪,终於倒了下去,倒在了这块贫瘠的土地上,倒在了这条平凡的小河边。

美女怔怔的凝视着他那死不瞑目的眉眼,凝视了许久许久,两粒晶莹的泪水从颊边滑落。泪水还未曾掉落到地面上,她的人就已鬼魅般消失了。

第一回 别叫我大侠

正午的金陵城,骄阳当空。夫子庙旁的长街上挤满了行人,欢声笑语,喧哗非常,正是一天中最繁华热闹的时候。

城里的老字号「迎宾酒楼」像往常一样,生意好得不得了。门前车水马龙,进出的顾客络绎不绝,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都愿意来这里享用一顿既经济又实惠的午餐。

门口的夥计正在点头哈腰的招呼各路客人,忽然听到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从长街的彼端传来,他好奇的转过头一望,就看见三匹高头健马,正撒开蹄子迅疾无伦的向前沖刺。

路上的人群十分拥挤,可是这三匹马却没有撞到任何人,马上的乘客坐得又平又稳,彷彿在康庄大道上遛马般悠闲自如。转眼间,健马就已奔到了酒楼的门前,来势汹汹的似乎要冲到坐满人的大堂里去了。

夥计吓得出了一头冷汗,转过身就想逃命。这时只听「吁──」的马嘶声响起,三匹马一齐扬鬃长鸣,竟然整齐划一的停住了。蹄子尚未完全立定,三条人影已从马鞍上纵起,淩空翻身,轻飘飘的落到了台阶上。

「好功夫!」长街上有人在大声喝彩。那三人却并不理会,只是自行向大堂里走去。夥计惊魂未定的抹了抹汗,陪着笑脸迎了上去,作揖道:「爷们好!请问爷们是来住店呢,还是来用饭的?」

「先住店,再用饭!」为首一个神情倨傲的中年人冷冰冰的道:「把贵店的天字第一号上房打扫好,桌椅床板要用热水烫过,被褥枕头要全部换新,房里记得摆上鲜花,我们小姐随后就到!」

这三人俱是疾装劲服,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武功不弱,可听刚才的话语,他们竟是某一位小姐的手下随从,那么这个小姐的身份一定不同凡响。掌柜的不敢怠慢,忙亲自走出柜台,小心的道:「客官,小店的上房不少,北边的几间更为安静,是否」

站在左边的一个身材瘦小的矮子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的道:「我们小姐从来只住天字第一号房。你去准备就是了,啰哩啰嗦的做什么?」

「说的是,说的是」掌柜的汗也下来了,赔笑道:「实不相瞒,天字第一号房已经住进人了。您看这」

「那么叫那个人搬走!」右边的壮汉从怀里摸出两锭黄金,「噹」的抛在柜台上:「一切损失由我们照付!」

掌柜的却不伸手去拿黄金,苦笑道:「客官,不是小的放肆,这个人你无论给他多少金子,他都不会走的!」

中年人沈下了脸,阴冷的道:「那你去告诉他,「盖氏三雄」要徵用他的屋子,看他走是不走?」

盖氏三雄!大堂里许多人的眼光都注视过来,惊奇的盯在三人身上。这三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分别叫作盖天虎,盖天豹,盖天蟒,在江湖上的名头不小,是湖北省久负盛名的高手。可是三人何时成为他人的手下了?

掌柜的歎了口气,道:「那位客官曾经说过,就算是就算是七大门派的掌教一起前来,他也不会从房子里搬走的。」

盖氏三雄勃然大怒,那壮汉盖天豹一把抓住了掌柜的衣领,凶霸霸的说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喫了熊心狮子胆,竟说的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快说!天字第一号房在哪里?」

掌柜的人几乎被拎了起来,吓得哇哇大叫道:「好汉饶命!在在四楼右首的第二间!」

老大盖天虎点了点头,转身走上了楼梯。盖天豹放手扔下掌柜,和盖天蟒一起跟了上去。他们的样子又凶又恶,一脸找麻烦的神气,看来那个口出狂言的傢夥很快就要倒楣了。

掌柜跌坐在地上,揉了揉胸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他们的背影喊道:「你们千万不能走进那间房,谁要在这个时间进去,谁就会会」他嗫嚅了半天,最终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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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角落里坐着两个衣着光鲜的食客。年长的是个满脸肃容的老者,眉目之间颇有正气;年轻的却是个俊美秀气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乌溜溜的眼珠极为灵动,正好奇的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师父,住在天字第一号房里面的人究竟是谁?」他咬着筷头,悄声问道:「在这个时间进去,又会怎么样?他为什么从不出来见人?」

老者沈思着道:「我们初来乍到,对一切都不大熟悉。不过,从掌柜转述的话语来看,这人说话的口气如此狂妄,倒极像江湖上的一个人!」

「是谁?」少年疑惑的问。

老者默然,许久之后,才缓缓道:「我猜的未必正确其实他无论是谁,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少年「哼」了一声,不服气的道:「谁说没关系的?师父,您怎知这人不是沖着您手中的「机密」来的?还是小心点好!」

老者急忙「嘘」了一声,压着嗓音道:「琳儿!为师的教过你多少次了?出门在外要慎言再慎言!若是被人听到了你刚才的话,那可就」

「知道啦!您老人家可真会啰嗦!」琳儿吐了吐舌头,嘴唇撅得能挂得下油瓶。这个举动充满了天真和娇媚的神态,莫非他不是个少年,而是个少女?

老者无可奈何的歎了口气,夹起一块肥腻的鸭肉,塞进了自己的口中,把所有的话也都塞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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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四楼之后,盖氏三雄沿着走廊大步而行,有意把脚步声踩得「啪啪」作响,整个楼层似乎都在他们的脚底下颤动,声势相当惊人。等到三人站在天字第一号房门前时,附近的房间已纷纷探出了大小各异的脑袋,讶然而胆怯的观察着这几个不速之客,但被盖天豹虎目一瞪,就全都忙不迭的缩了回去。

可是他们面前的这间房,却仍然什么动静也没有。盖天蟒暴躁的拍了拍门,大声叫道:「里面的小子听着,你马上给本大爷滚出来,不然就让你喫不了兜着走!」

良久以后,屋子里才有个男人懒洋洋的应道:「外面的小子听着,你马上给本大爷滚出去,不然就让你们永远都在地上爬!」他的嗓音浑厚、低沈而富有磁性,这句话虽然不大客气,可是从他嘴里说来却显得轻松自然,好像是极为平常的一件事。

盖天虎怒气勃发,冷笑道:「嘿嘿,这位朋友好大的口气!好,就看看到底是谁在地上爬?」不等他把话说完,盖天豹已经一脚踢飞了结实的红木门,碎屑纷飞之中,盖氏三雄一起抢了进去。

大敌当前还能如此悠闲的人,必定身负不凡技艺。所以他们尽管生气,却丝毫没有轻敌,在跃进屋子的时候,三人已经全神戒备,落点之间更是方位有序,摆出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完美阵形,随时准备迎接对方的淩厉一击。

谁知直到立稳了脚跟后,依旧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三人心中暗暗纳罕,再定睛一看,不由自主的呆住了。

只见这间豪华的天字第一号上房,里面竟然空空荡荡的什么傢俱也没有,只有一张巨大的软床,如横空出世般摆在屋子正中。床上有一团高高隆起的被子,正松散地包裹住了两个人的下半身──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下半身!

而他们露在被褥外面的上半身,则是完全赤裸的。男子的肩背结实健美,古铜色的皮肤油光发亮。女子的酥胸白皙丰满,高耸的乳峰挤压在他的胸膛上。两个一丝不挂的身体亲密无间地搂在一起,正跨坐在软床上有节奏地上下耸动。

看到有人闯进来了,这两人竟一点也不在意,彷彿行若无事般自干自活。甚至,男子的动作更为狂野,女子的表情更为迷乱,像是深深的沈醉在这一场翻云覆雨中。

「嗯嗯嗯再用力点啊啊好好嗯嗯好舒服啊」女子的俏脸涨得通红,几丝发梢淩乱地贴在光洁的额头上。闯入者的灼灼目光,不但没能使她出现半点惊慌羞赧的神情,反而使她呻吟得越发动情,片刻后她乾脆主动送上香吻,炽热而投入的把男子的嘴紧紧地堵住了。

盖氏三雄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半晌,盖天虎总算才回过神来,拱手道:「劳驾!在下打扰了两位的清修,实在不好意思!只是事在紧迫,可否请两位另换个地方,把这间屋子让给在下?」他说话的语气变得温和多了,只因他已认定这二人都是神经错乱的疯子。

──除了疯子,还有谁能如此坦然、如此放肆的在人前交合?

男子终於从口舌癡缠中抬起头,看着盖氏三雄笑了。这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浓黑的眉毛,明亮的眼睛,一张脸线条分明,顾盼之间显的神采飞扬。他并不算非常英俊,可是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无法形容的逼人魅力。

「假如你们一定要住这间房子,那我就让给你们好了!」他的声音居然还很平稳,微笑着道:「可是,你们起码也得等我把事情做完吧!这种事做到一半的时候,恐怕谁都不愿意停下的!」

盖天豹瞪着他,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喝道:「你最好快点,我们可不耐烦多等!」

男子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被子覆盖下的动作幅度更加大了。接着他伸臂抱住女子的娇躯,把她的人放在自己的腰上,一双大手柔情而热烈的在她全身上下游走,先是在光滑的脊背上来回抚摩,然后又迁移到了起伏跳跃的乳峰上。

「宝贝,你开心么?」他调皮的用手指拨拉着乳尖,故意捉狭的问道。女子急速的喘着气,浑身上下香汗淋漓,俏脸上尽是无边春意!再看那两颗鲜红的蓓蕾,早已不堪情挑,傲然的在峰顶鼓鼓凸起,令人欲尝之而后快。

「我我真是太太开心了哦哦哦小心肝」女子纵情的呻吟起来,娇音浪语中蕴藏着发自内心的欢愉和兴奋。丰满的胴体在放肆地摇摆,纤细的腰肢在忘我地扭动,彷彿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了,只剩下眼前这个与她腿股交叠的男子,正带着她沖上快乐的颠峰

盖氏三雄看着这场活色生香的肉搏战,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转眼就过了半个时辰,三人的脚都站得有些酸了,这对男女兀自干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连一点云收雨散的意思都没有。

盖天虎的面色越来越沈,强抑着怒气道:「两位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男子喘息道:「快了快了很快了」

盖天豹焦躁的在屋里踱来踱去,转了三、四个圈子以后,终於忍不住问道:「快了是什么意思?是一盏茶还是一袋烟的工夫?」

男子摇头道:「都不对!是一盏茶、一袋烟、一顿饭、一柱香,还有一场法事,所有这些加在一起就差不多了。」

盖天虎的脸立刻变成了猪肝色,厉声道:「原来尊架是消遣我们来着!」

男子淡淡的道:「是又怎样?」

「老子要插烂你的天灵盖!」盖天蟒暴跳如雷,矮小的躯体一下子就飞掠到了床边,一双盘根错节的怪爪猛地向下插落,眨眼间就已到了离那男子头顶三尺处!

只听「哧──」的一响,他的十根利指果然插烂了一样东西。可惜这东西并不是那男子的天灵盖,而是一件淡黄色的肚兜!

有风吹来,肚兜悬挂在指上晃动,一阵讥嘲的哄笑声从身侧传来。盖天蟒不禁面红耳赤,怒火万丈的转头一看,发现那对男女早已连人带被移到了床的另一头,表情依然是那样沈醉,那样销魂,甚至连结合的姿势动作都没有半分改变。

「我到现在才知道,堂堂的盖氏三雄,原来也会抢女孩子的贴身亵衣的!」女子斜眼瞟着盖天蟒,吃吃娇笑道:「喂,你喜欢就拿去好了,为什么把它给撕烂了?我要你赔!啊呦」

她的脸庞突然泛起了一阵潮红,朱唇微微颤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把头向后仰,似乎在拼命地推拒着什么。可是她的丰腴圆润的双臂,却死死的勾住了男子的颈脖,把他的脑袋用力的按向那对鼓胀的肉球,按得他差一点儿背过气去。

──当一个男人的脸埋进女子的乳沟里时,他的眼睛还会注意到其他的东西吗?

盖天虎悄悄使了个眼色,一直站在他身旁的盖天豹倏地飞身纵起,强壮魁梧的躯体像是一座大山,威猛迅捷地向软床撞去。与此同时,床边的盖天蟒也再次向对手发动攻击,淩厉的指风像是一支支利箭,弹指间就到了那男子的咽喉前。

这两招使得力道十足,配合精妙。可是对方的武功之高,竟远远超出想像,他只不过伸出了右手轻轻一带,两兄弟的招数就不由自主的转了方向,还险些把自己人给打伤了。

盖氏三雄又惊又怒,急忙一起扑了上去,各自施展出生平绝学大打出手。那男子却只是随手遮拦挡驾,不管多么威猛的招数,到了他面前彷彿都变成了小孩子的把戏!

就在他们几乎丧失了信心的时候,男子密不透风的守禦突然出现了破绽!他的虎腰猛然间加快了抽动的节奏,两只手倏地回到了女子的胸膛上,紧紧地握住了那两团丰满滑腻的乳房,似乎再也顾不上周围发生的一切了!

三人一怔,不约而同地发招袭向男子的要害。这已经是他们取胜的惟一机会了,所以下手再也没有留情

「啊──噢」几个人齐声大叫!

盖氏三雄只感一股极大的力道震来,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了出去。就在同一瞬间,使力过大的男子身躯一侧,原本已经插入到位的ròu棒不可逆转的更加深入了女子体内,勇猛地碰撞到了娇嫩的花心。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使他一下子就攀上了绝顶,火热粗大的阳物开始急剧地跳动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盖天虎狼狈地爬起身,目中隐隐流露出恐惧,嘶声道:「你这双手简直是地狱里的妖魔,无论是谁碰上了都要倒大楣的!难道难道你就是号称「逐花浪子」的」

「不错,我姓任!」男子渐渐从狂乱中平息了下来,不知怎地,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懊恼,沮丧的说:「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倒楣鬼──任中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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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顶特大号的花轿出现在长街的青石路上,抬轿的四条大汉精赤着上身,个个目光炯炯,脚步轻捷而迅速。这顶轿子移动得竟比普通的马还要快。

街道两旁的行人个个张大了嘴,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奇景。武功高强的江湖豪客他们已见过不少,可是如此剽悍勇猛的轿夫,他们倒真的从没碰到过。

──这样的四个人,必定是武林中响噹噹的脚色,怎么肯心甘情愿的作别人的奴仆的?这轿子里坐的又是什么人,竟能有如此大的权力和威风?

长街的尽头就是迎宾酒楼,飞掠的轿子总算在台阶前停了下来。左前方的一个大汉俯下身子,对着轿门恭顺的道:「小姐,目的地已经到了!请您落轿!」

低垂的轿帘依然纹风不动,良久,一个柔美却娇慵的声音传了出来,轻轻的道:「抬进去!」

「是!」四条大汉齐声答应,伸臂抬起了轿子,大步向大堂里走来。

站在门口的夥计急忙闪在一边,心想店门虽然不窄,但也还及不上这顶轿子的宽度,不知它怎样才能抬的进去?难道它会自动缩小么?

他的念头还未转完,只听「哗啦啦──」一连串声响,轿子没有缩小,店门却成倍的扩大了!

──不是「自动」扩大的,而是被掌力硬生生地劈大的!

在进过门槛的时候,前面的两个大汉各自挥掌向外一震,这间百年老店的门框,就被乾净利落的割下了两大块。划口处平滑齐整,就算是用刀来切,都未必能如此顺当!

「你们这是干什么?」掌柜的捶胸顿足的叫了起来,哀号道:「完了,我的店门都让人给砸了!呜呜这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公道?」别看他一把年纪了,哭叫起来就跟小孩一样手舞足蹈,让人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时一只纤纤玉手拨开了轿帘,轻轻一扬,只见一道金光从众人头上掠过,「噹」的撞上了对面的石墙,余势不绝,竟牢牢的定在了墙面上!

掌柜奔过去一看,双眼立刻发了直。飞出来的,原来是一片又轻又薄的金叶子!

几个配刀挂剑的江湖客的双眼也发了直。他们当然知道,金叶子不是暗器,边缘部份并不锋利,轿中之人竟能将它掷进石墙里,这份功力委实惊人!

「这是付给你的赔偿金。」抬轿的大汉拔下金叶子放到了柜台上,大声道:「掌柜的,这些足够了么?」

「够了,够了」掌柜满脸喜色,一迭连声的道:「不但够,简直是太多了!」

大汉道:「那还不快引我们去天字第一号房?小姐要休息了!」

掌柜脸上的喜色一下子不见了,结巴道:「但是但是」

大汉握紧了拳头,厉声道:「但是什么?快说!」

「你不要再逼他了!」轿中人慵懒柔和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歎息道:「这一次,无论是谁想要进天字第一号房,恐怕都没有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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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傑!

这三个字彷彿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一下子就把盖氏三雄给镇住了!他们的双拳紧紧的握着,指节都捏得发了白,却偏偏不敢打出去。

半晌,盖天虎勉强笑了笑,抱拳道:「我们兄弟有眼不识高人,不晓得是任大侠在此」

「拜託!」任中傑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脸上露出要呕吐的神色,道:「我可绝对不是什么「大侠」!你爱怎么称呼我都可以,就算是当面叫我龟儿子都无所谓,就是别叫我「大侠」」

他顿了顿,略带嘲讽的道:「这世上只有行侠仗义、急人所难的大侠,没有像我这样好喫懒作、无所事事的大侠!只有谦恭有礼、义气当先的大侠,没有像我这样脾气古怪、蛮不讲理的大侠!只有不近女色、洁身自爱的大侠,没有像我这样好色如命、风流成性的大侠」

「所以」他挥了挥手,玩世不恭的道:「请记住,别叫我大侠!」

盖氏三雄面面相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们真的无法想像,江湖上竟还有如此「不识抬举」的人!

任中傑不再理会他们了,转过身子,看着怀里的女子歎息道:「我输了。」

女子媚眼如丝地瞟着他,笑得花枝乱颤:「我早就说过了,你是绝不可能赢的!嘻嘻,天下间,哪有男人能连捅一万下?就算真是铁打的金刚,也支橕不了那么久的!」

任中傑不服气的道:「可我已经坚持了九千三百多下了,要不是这几位朋友打搅,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於我的。」

女子咯咯娇笑道:「那你只好怪这几位大爷不识趣了,非要在这个时间进来骚扰。哎呀!连我都为你可惜」说完伸出春葱似的食指,在任中傑的脸上刮了一刮。

她肆无忌惮的和人打情骂俏,简直像没有看见盖氏三雄。盖天豹气得面色煞白,跳着脚吼道:「两位既然已经完事了,就请早早离去。要是耽误了我家小姐的休息,谅你们也担当不起!」

任中傑「哦」了一声,颇感兴趣的问道:「你家小姐是谁?」

盖天蟒的眼珠转了转,口沫横飞的道:「说起我家小姐,在江湖之中真是大大有名。她不但年轻貌美,身世显赫,连武功都高得不得了!要是单打独斗,任公子恐怕也未必能胜的过她!」

任中傑搔了搔后脑勺,沈吟道:「这样的女孩子,江湖中好像没有几个呀!是峨眉的「玉女剑僊」柳如枫么?还是唐门的后起之秀唐小柔?或者是南宫世家的三姑娘?」

「都不是!」盖天蟒摇了摇头,神秘的道:「任公子若想结识她,何不先将屋子让出?只要我家小姐心里一高兴,还有什么话不好商量?」

任中傑微微一笑,还来不及说话。身边那女子忽地板起了脸,大声道:「他既不会将屋子让出,也不想结识什么见鬼的小姐!你们这三只「该死狗熊」,赶快给我滚,滚!」

盖氏三雄勃然变色,似乎想沖上来动手,但看了任中傑一眼后,终於还是强行忍住。盖天虎咬着牙道:「若是我们不肯滚呢?」

「那就只好让姑奶奶我亲自送客了!」女子冷笑一声,突然像蛇一样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成熟丰满的娇躯立刻完全的暴露在众人眼前。不等盖氏三雄看个清楚,她已从地上捡起了外衣,三下两下就披在了身上。

「再不滚,就死!」她脸上的媚态和春意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深的杀机。只听「噌、噌」两声响,她的双手上已经多了两柄剑!左剑只有两尺,右剑却长达三尺七寸,剑锋上发出了闪闪亮光。

「鸳鸯剑!」盖天虎再次失声惊呼,讶然道:「你你难道是卫夫人?这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女子坦然道:「是的。我就是「仁义大侠」卫天鹰的妻子,「鸳鸯剑」黎燕!」

盖天虎目中露出怀疑之色,口吃的问道:「你若真的是是仁义大侠的妻子,又怎么会会做出做出」

黎燕淡淡的说道:「大侠的妻子也是人,偶尔也会偷偷汉子的!这又何足为奇?」说到这里她喟然一歎,惋惜的道:「本来我只是想把你们赶走而已。可是现在么,你们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了我和任公子的秘密,我只好勉为其难,杀了你们灭口啦!」

盖天豹大怒道:「凭你这样一个骚娘们也杀得了我?呸!看老子先打断你的手脚,再捏爆你的nǎi子,把你倒挂在城头上示众三天三夜!」说完,他「唰」的从靴底拔出一支精光四射的吴月钩,揉身向前扑到。

黎燕的身子灵巧的一闪,双剑连绵而上,十余招间就将对手逼得险象环生。她的双剑一短一长,一重一轻,本来极难配合得当,可是这对杀人的利器在她手里,竟像是比别人喫饭拿筷还要得心应手。盖天豹很快就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招架之功了。

观战的盖氏二雄见势不妙,连忙抢进战圈相助,以三打一才算扳回了劣势。斗到酣处,黎燕柳腰一折,左足金鸡独立,右腿向前飞踢,整个上半身藉势向后仰倒,饱满的乳峰倏地从尚未掩好的胸襟前蹦出!

「真他娘的大呀!」盖天豹的双眼不由得多停留了一瞬,刚刚才转过这个念头,一支冰冷的剑尖就已递到了他的咽喉上。

──高手相争,胜负原来就只在一念之间。分心的结果往往就是死!

死亡,原来离人是那么接近,盖天豹一下子就体会到了临死的恐惧!他的两个哥哥正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救得了他?

剑尖已经刺进了喉头的肌肤

就在这时,「噹噹」两声响,有两样东西几乎同时撞在黎燕的剑上,把这全力刺出的一剑挡了开去,她的脸立刻气红了。

从床那边飞来的不过是一颗平平凡凡的纽扣──她当然知道那是谁的纽扣!从窗外飞来的赫然是一支发钗!

一支造型精巧、古色古香的发钗!

第二回 拼酒、斗剑、比「本钱」

黎燕长剑一挥,娇喝道:「是哪个小贼躲在外面?有本事的就进来,姑奶奶等着和你大战三百招!」

窗外寂然,什么动静也没有。黎燕跺了跺脚,飞身掠到了窗边,探头向外望去,入目尽是刺眼的日光和高矮不平的屋脊,哪里见得着半个人影?

「小贼,溜得倒快!」她恨恨的骂了一句,转身正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怔住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那三个垂头丧气的「狗熊」,原本端坐在床上观战的任中傑竟然不见了!他脱下后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也都不见了!

──这混蛋,他是什么时候偷偷穿好衣服的?又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怎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黎燕恼怒得酥胸起伏,两只乳房气鼓鼓的抖动着。她把短剑交到右手,足尖轻轻一点,跌在地上的发钗就跳了起来,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到了她的左手上。

「好一件名贵的饰物呀!」她掂了掂钗子,冷笑着对盖氏三雄道:「你们家小姐真是出手卓阔,打出来的暗器都这样不同凡响!」

盖天虎面色惨白,却挺起胸膛道:「我们小姐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岂是你这种背夫偷情的女人可以比拟的?咱三兄弟学艺不精,你要杀人灭口,就尽管放马过来好了!」说完,盖氏三雄一起摆好了应敌的架子,奋然不屈的瞪视着她,目光中带着悍不畏死的勇武。

黎燕柳眉一竖,俏脸生寒的道:「你们真的想死?」

「对!老子正是活得不耐烦了!」盖天豹把心一横,大声骂道:「你杀了我好了!老子就算离开阳世不会放过你,嘿嘿,变了鬼也要剥光你的衣服,捏爆你的nǎi子」边说边狠狠的盯住她高耸半露的双峰,心想临死之前怎么也要过足眼福。

谁知黎燕反而笑了,笑容中带着满不在乎的轻蔑。她慢慢地收回双剑,整理好了散乱的秀发和衣衫,施施然的朝外面走去。

盖天虎一呆,奇道:「你不打了么?」

「任公子刚才既然救你,就是准备放你走了!还有什么好打的?请各位好自为之!」黎燕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在走廊上转了个弯就不见了。

盖氏三雄呆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盖天豹伸手按住脖子上淌着鲜血的创口,迷惘的道:「这女人真怪,怎么忽然又改变主意了?难道她是被被咱们小姐吓走的?」

盖天虎摇头道:「那支发钗绝不是咱们小姐发出的,莫忘记小姐从不戴任何饰物!」他顿了顿,沈吟道:「恐怕是因为任公子不想杀我们,所以黎燕才会手下留情的」

盖天蟒同意道:「不错,看来她对那风流浪子已经十分倾心,好好的大侠夫人,竟会在闹市酒楼之中鬼混,简直不成体统!」

盖天虎沈声说道:「不管怎样,这两人总算没有赶尽杀绝,我们欠了人家的情!所以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如有泄露者,有如此床!」话音未落,伸掌重重的往床上一拍,「啪」的一声,厚厚的床板断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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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傑正在系最后一颗纽扣时,黎燕的长剑正好递到了对手的喉头。他来不及多想,顺手扯下扣子弹了出去,就在剑刃被击中、发钗射进窗的同一瞬间,他的人已像离弦的箭一样掠到了房外!

──他虽然也曾做过残忍的事,却一直不喜欢死亡和血腥!他只希望世界上永远没有人想要去杀人,也永远没有人逼他去杀人!

──实在被逼不过了,有时他宁可选择逃走。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可是这一次,他倒不是因为害怕黎燕逼他才走的。之所以纵身跃出,是因为他早就发现窗外有人在鬼鬼祟祟的窥视。

骄阳当空,任中傑站在迎宾酒楼的顶端,举目四下一望,就瞥见西北角十余丈远处有个黑点大的身影,正在一栋栋楼层之间急掠。

他微微一笑,展开轻功追了上去,起伏不平的屋顶从他脚下闪过,厚薄不一的白云从他头上飘过,风在耳边呼呼的吹,他的一头黑发在风中飞舞,就像他的人一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洒脱和随意。

黑影渐渐放大了,两个人的距离在一尺一尺的缩短。再过片刻,任中傑已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人的身形。从背部的曲线上看,这是个正当妙龄的少女。淡青色的紧身衣裹住了纤细的腰肢,如云的秀发高高挽起,发鬓上别着一朵华贵的珠花。

「姑娘留步,请听在下说一句话。」他尽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蔼可亲些,脚下用力一蹬,已窜到了那少女的身后三尺内。

他虽然叫对方留步,可并没有指望她会乖乖停下,所以身法掠的更加快了。谁知那少女竟真的说停就停,忽然之间就顿住了娇躯,像是中了定身法般立在滑不溜秋的屋瓦上。

任中傑喫了一惊,眼看自己就要鹵莽地将这少女撞倒,连忙强行收速,硬生生的将真力撤回。

就在他旧力已逝、新力未生的一刹那,那少女突然拧身甩腕,三点寒星倏地从掌中弹出,急打他的胸腹要穴!

这一下出其不意,任中傑好似躲闪不及,以手抚胸,「啊──」的惨叫了一声,一个倒栽葱从楼层上摔下去,跌落在一个窄小的平台上,连动都不会动了。

少女怔住了,自言自语道:「怎么如此不经打?不是说他是全天下双手最迅速、最灵巧、最有劲的人吗?哼,我看根本是浪得虚名!」

她顿了顿足,飞身掠到了平台上,低头查看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纤小的身子刚刚落地,她忽然看见这男人的双目是睁开的,正沖着她愉快地眨眼呢!

「中计!」她心慌意乱的跳了起来,想要重新跃到屋顶上去。可惜她才离地半尺时,一只大手已握住了她的左足。

「放开我!」少女娇声惊呼,右足向下斜踢,居然点向对方的肘部穴道,同时又有三点寒星从袖中射出。即使在忙乱之中,她的招数仍然有章有法、颇具威力。

但是对手的武功,显然远在她之上,那只大手只不过轻轻一挥,已把她的右足一起抓住,再拉着她的人从从容容的躲开了暗器。然后一张笑嘻嘻的脸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你到底放不放手?」少女的脸红了,她已经感觉到,那只手不大老实,尤其是该死的大么指,正抵在自己左足足心上瘙痒,搔得她差一点就叫了出来。

「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马上就恭送姑娘离去!」任中傑微笑着打量着她。这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清秀的瓜子脸红扑扑的,粉嫩的双颊上有一对浅浅的酒窝,眉目之间隐含羞意,两片薄唇紧紧地抿着,这使她越发显得娇小可爱。

此刻,她的整个身子就好似竹枝一样被「举」在半空,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如果说刚才的她像是一只飞翔的小鸟,那么现在这只小鸟已经落入了猎人的掌握。

听了任中傑的话,这少女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不服气的神色,咬着嘴唇道:「如果我不肯回答呢?」

任中傑歎了口气道:「那我只好一直等下去了,等到姑娘回心转意为止!」

少女的眼珠转了转,满不在乎的道:「要是你的手不怕累,那就耐心的等着吧,反正我不急着回家。」

任中傑微笑道:「哦?你真的不着急么?」他的笑容在阳光下看来,显得又亲切又温柔,可是那双发亮的眼睛中,却好像有诡秘的光芒在闪动。

少女正感到有点儿不安,突然之间,她只觉得双足一凉,一对小靴子竟被迅速的脱掉了,纤小白皙的脚掌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这双赤足又落入了任中傑的大手里。

「你不急,我也不急呀!」他笑得十分开心,低下头仔细地欣赏这少女的美足,一边欣赏,一还边啧啧称讚道:「皮滑肉嫩,造型精巧。不错,真不错,哈哈」在这轻薄得意的笑声中,他的指尖骚动得更加厉害了。

「你这坏蛋!你你想干什么?」少女惊慌地扭动着娇躯,十根春葱般的足趾蜷曲成一团,可是这点儿微弱的挣扎,又怎能阻挡对方意图不轨的手指呢?很快地,她的足部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恣意地、放肆地侵佔了。

「好,好!我说啦!快快停手!」她忍不住喊了出来:「你要问什么问题,我说就是了。这样你可满意了吗?」   任中傑点了点头,道:「这才是乖女孩我问你,刚才你为什么藏在我的房外?是谁叫你来窥视我的?」嘴里问话,手上可也没闲着,食中二指轻轻的点到了她的足心「涌泉穴」上。

少女浑身一震,觉得脚心上有一股细细的热气漾开,然后沿着小腿、大腿上的筋脉一路传了上来,下肢立刻变得又酥又麻,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的发颤。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隐隐觉得这种感觉暖洋洋的很是受用。

「是是鬼脸书生叫我去的。」她忽然发现自己已开始喘息,整只足掌似乎都要被那股热气融化了,最要命的是,她的内心深处竟似十分渴望、十分留恋他的抚摸和骚扰,恨不得那可恶的手指,能永远不停地在自己的足心上划动。

就在这少女有些春心荡漾时,任中傑却偏偏停住了手,沈吟着道:「鬼脸书生?那是谁呀?江湖上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他长得什么样子?」

少女翘起足尖,大胆地拨弄着任中傑的手背,眨着眼睛说:「既然叫鬼脸书生,当然长着一张跟鬼一样难看的脸啦!这还用的着问吗?真是苯到家了!」

「那么,他为什么要你来窥视我?其目的何在?」任中傑装作没看见她的渴求,平静的问:「你又是他的什么人?芳名怎么称呼?」

「我?你就叫我侍芸好了!」少女巧笑嫣然,甜甜的说:「他的目的我也不清楚。因为他只不过要我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每天向他彙报一次。其他的都没对我说。」

任中傑思忖了片刻,沈声道:「他在哪里?」

侍芸脸上的春情不见了,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不,绝不能!」

任中傑的手又开始动了,他慢慢地卷高侍芸的裤管,一截晶莹如玉的小腿露了出来。当他轻柔熟练的施展出挑弄的指法时,这青春少女的全身都沈沦在忘情的舒适里了。

「我我不说不说」侍芸的娇躯软绵绵的倒了下来,瘫在了他的怀抱里,嘴里喃喃道:「如果说了出来,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任中傑歎了口气,忽然将靴子套回了侍芸的足上,然后松手放开了她。

侍芸的脚总算踏上了实地,可她的心却像是飘飞到了云雾中,空空荡荡的找不到落点。她呆了呆,戒备的问:「你又准备怎样?」

任中傑淡淡道:「你已经回答完了所有的问题,我除了放你走还能怎样?」

「你真的肯放我走?」侍芸瞪大了眼睛,惊奇的问:「你不想知道鬼脸书生的下落吗?」

任中傑哈哈一笑,道:「一个长着鬼脸的傢夥,我才没兴趣找他呢!还是等他来找我吧」话犹未了,他的人已跃到对面的屋顶上,看样子准备离去了。

谁知侍芸竟娇躯晃动,闪身挡住了他的路,娇呼道:「等一下!」

任中傑顿住了身形,微笑道:「怎么,还没有被摸够么?」

侍芸的小脸羞红了,跺着脚道:「从现在开始,你无论去哪里,都必须把我给带上。」

任中傑奇道:「为什么?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到处带着你岂非大大的不方便?」

侍芸的眼波有些朦胧了,低声道:「只要你肯带着我,就算做你的你的我也心甘情愿」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俏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浓,尖挺的胸脯裹在紧绷绷的衣衫里,线条和轮廓都显得那样柔和、那样娇美。任中傑的目光不由得瞄了上去,停留了好一阵后才依依不舍的移了开去,长歎道:「你这又是何苦」

这句话还未说完,他的面色突然一变,整个人像猎鹰一样腾空飞起,几道寒光「唰」的从他脚底下穿过。几乎就在同时,又有六点寒星从斜刺里射了出来,直打侍芸的头脸胸腹!但她却似吓得呆了,竟傻傻的怔在原地不动。

任中傑不及多想,右手一挥,也有三点寒星从他掌中弹出,迎上了对方的暗器。这是刚才他从侍芸手中接住的,原本一直拢在袖口,此时正好用於救人。只听「啪啪啪」一连串撞击声响起,所有的寒星都被击落了,就像珠落玉盘般洒了一地。

──放暗器的人是谁?他躲在哪个角落里?

任中傑凝目细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临街的屋宇上。四周有无数的广厦高楼,脚下有川流不息的行人,根本无法判断暗器是从何处袭来的。

侍芸这时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去了。她的身子在阳光下颤抖,双唇微启微合,似想说些什么,却犹犹豫豫的开不了口。

任中傑看着她,淡淡道:「你担心得不错,他果然要灭你的口!」

侍芸失声道:「什么?我我担心什么?」

任中傑冷淡的道:「你想留在我身边,难道不是希望我保护你吗?其实你早已在害怕惊惧,担心会被鬼脸书生灭口!可是你必须明白,我能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

侍芸沈默了片刻,终於道:「好,我带你去找他。」

************

明媚的阳光照在花丛里,照在大街上,几乎照亮了所有的地方,却没能给这间昏暗的小房间带来一点光辉,因为窗边悬挂着一块又厚又大的帘子!

房里坐着两个人,就坐在这漆黑窒息的环境里,彷彿自恒古以来就已习惯坐在黑暗中。他们的身形轮廓十分模糊,但是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在发光!

「你觉得如何?」一个低沈的男音打破了寂静。

「这个人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对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沈吟道:「武功不错,人也很聪明!我担心他会妨碍我们的计划!」

男音淡淡道:「可是他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好色!只要你能用脸蛋和身体把他迷惑住,一切仍将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女音犹豫着道:「但我隐隐觉得,他将成为一个极大的潜在威胁我们是否应该防患於未然,现在就阻止神风帮勾结上他?」

男音断然道:「恰恰相反!如果那几个当家真的想找他,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嘿嘿,这齣好戏里再多一个「逐花浪子」,那可就越发热闹了!」

女音呐呐道:「不过不过」

男音突然冷笑道:「不过什么?你难道看他长得俊,就动了春心?就没信心完成任务了?」

「任务我是一定会完成的。」女音忽地变得无比狠毒,一字字道:「那个贱女人绝对无法再活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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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瞎闯了半天,就是要到这里来么?」任中傑疑惑的瞪着侍芸问。他面前是一个脂粉气十足的紫红色小门,门口的招牌上嵌着「风月小筑」四个字。

侍芸抿嘴一笑,斜睨着他道:「你不是正想来这儿大展身手吗?我可以向你保证,进去后你绝不会失望的。」

任中傑苦笑道:「我知道「风月小筑」是金陵城里最有名的寻欢场,里面集中了众多色艺具佳的当红花旦不过,现在好像不是个逛院子的好时机吧!」

侍芸娇瞋道:「谁说我们是来逛院子的?你想到哪里去了?告诉你吧,你要找的鬼脸书生就在里面。要是不怕死,你就沖进去好了!」

任中傑扬了扬眉,感慨的道:「这位鬼兄原来也是同好中人,难得难得!」边说边拉起了侍芸的纤手,两人一起展开轻功跃上墙头,悄没声息的饶过了门前巡视的护院打手,掠到了一条花间小迳上。

「平常他就在那间精舍里等我。」侍芸指着坐落在花丛中的一间小房子道:「但我认为现在里面不会有任何人的。既然刚才的暗算失败了,他肯定早已逃离此间,难道还会等在里面让你捉拿吗?」

任中傑沈声道:「他的人当然已经离开,可是必定会有些蛛丝马迹留下。再说,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他为什么还要杀你灭口?可见其目的是想阻止我来这里查看」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精舍近旁,正想潜在窗下查看动静,忽听得房里传出一个尖锐难听的声音,阴恻恻的道:「任公子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侍芸顿时花容失色,拉着任中傑的手紧了一紧,颤声说道:「是他!他还没走」

任中傑也有些意外,但毕竟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仍显得从容自若,口中笑应道:「主人不请,怎敢擅入?」

那声音冷冷道:「想不到任公子竟是个如此有礼有节之人,失敬失敬!现下我不妨告诉你,这间精舍的正门有三道埋伏,窗旁有五种机关,室内更有数十位好手恭候。进与不进,公子尽可自决!」

侍芸的双眼望着任中傑,恳求的摇了摇头。但他却似没有看到,气度沈稳的迈步向门口走去。他的神色是如此轻松自在,就好像一个走向情人香闺的花花公子。侍芸瞋怪的顿了顿足,也只好跟在他的后面。

「吱──」的一声,两道木门已被左右推开。这刹那间,任中傑的四肢百骸都灌注了真力,准备应付随时出现的危险。

谁知门里面竟没任何埋伏,窗旁边也没有任何机关!事实上,任中傑简直没有遇到半点麻烦。他的眼前忽地一亮,就看见满室的光华和那数十位「好手」。

──丰润的臂,皓白的腕,纤柔的手!好美的手!

二十多个姿容秀丽的美女,四十多双手。美女的脸在媚笑,手在脱衣。眨眼间,所有女孩的衣服都褪了个乾乾净净,赤裸裸的露出了环肥燕瘦、或丰满、或窈窕的胴体。一对对大小不一的乳房在活泼的抖动,一双双结实修长的玉腿似分欲合,隐隐的春光在腿间的隆起处荡漾。她们的样子有点儿风骚,但又不是太过放荡,正是最能诱惑男人的表情。

面对这种香艳刺激的情景,恐怕天下间最正经的道学先生都会忍不住偷看多两眼。可是那个以往最好色的风流浪子任中傑,却偏偏连瞧都不瞧这群美女。此刻,他的目光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坐在屋角的两个人。

两个身材中等、正襟危坐的男人!一个戴着黑无常的面具,一个带着白无常的面具。他们穿着的是同样的一套儒衫,若不是那狰狞的面具碍眼,看上去就像是两个饱学的书生。

侍芸也在看着他们,惊呼道:「怎么多了一个?这这是怎么回事?」

任中傑微笑道:「无常鬼岂非本来就是两个的?只是,你从前遇到的,是这位黑脸鬼,还是这位白脸鬼?」

侍芸脸现迷茫之色,道:「有时是个黑面具的人,有时又是个白面具的人。不止面具,他的声音也每天都在变化,听也听不出来。可是他曾经对我说,鬼脸书生只有他一个的。白脸也好,黑脸也好,都是他的掩饰之道。」

任中傑目光闪动,对着二人一揖道:「不管哪位是鬼脸书生,在下都有一件事请教」

白无常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道:「不管你想请教什么事,都必须先和我们来两场比试。只要胜了我兄弟二人,我们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任中傑神色不变,道:「哦?却不知你想比试什么?」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扫了一眼满室的裸女,讥嘲的道:「难道想和我比禦女之能么?」

黑无常厉声道:「正是和你比禦女之能!」话音刚落,他的人已霍地站起,双手抓住身上的儒衫用力一扯,把内外衣一起除了下来,尽数丢在脚边。与此同时,那些裸女们也开始行动了,她们彷彿得到了命令一样,整整齐齐的列成了左右两队,然后个个手脚着地的趴在了地上,把雪白的臀部高高的翘了起来。

任中傑怔住了,还来不及说话,黑无常忽然淩空飞跃,轻灵的掠过了大半个屋子,准确地落在了左首那队的第一个女人身后。他一声暴喝,手掌已捏住了她的双臀向两侧分开,胯下的阳物如同巨龙一般,狠狠的、毫不留情的从后面捅了进去。

「呜」女人发出了一声充满愉悦和快意的娇吟,腰肢立刻迎合地前后款摆。丰硕的乳球像两口吊锺一样垂下,跟随着抽插的节奏乱摇乱晃。娇媚的脸上春意盎然,显然沈浸在极度的快感中。

黑无常纵声长笑,一身黑得发亮的肌肉块块鼓起,和满室女子的莹白肤色恰成鲜明对比。他一边大力地朝前挺腰沖刺,一边神气活现的道:「任公子,据说你是天下一等一的酒色之徒,今天不妨好好的来较量一下。你看,这两队各有十二个狂蜂浪蝶,都是阅人无数的欢场名妓。你我二人各出绝学,且看是谁先在女人身上倒下!」

任中傑苦笑,回头望了侍芸一眼,只见她早已双颊晕红,俏脸低低的垂在胸前,似乎连看都不敢看这羞人的场景。白无常却稳稳端坐在屋角,一声不响的凝望着正前方,彷彿对这种场面已是司空见惯。

「却不知这位老兄又想比什么呢?」任中傑盯着他,缓缓的道:「何不先行说出,也好让在下有个心理准备?」

白无常冷冷的道:「酒!」

任中傑拊掌道:「想不到阁下也是个好酒之人,妙极妙极!只是酒在哪里?」

白无常站起身掀开座下的蓆子,现出了一个半人多高的粗大酒罈。原来他刚才竟是坐在这酒罈子上的。他挥掌拍开了坛口的封泥,一股浓浓的酒香登时弥漫在空气中。

「你一口,我一口!谁先醉,谁就输!」他的话语极为简单,吐字发音更是显得有气没力。可是他的臂力显然极为了得,也不见他如何使劲,六、七十斤重的酒罈子就已被单手高高举起。然后他的手腕略略倾斜,一道细长的酒线从坛口垂直地落下,分毫不差的掉进了他的嘴里。

任中傑吸了吸鼻子,慨然道:「好香!有如此香的美酒,如此香的美女,夫复何求?这样的两场比试,我任某人一定奉陪到底!」说完,他就纵身朝右首那队姬女跃去。

他的轻功好像并不强,飞掠得也不如黑无常那样快。不但不快,甚至可以说是慢极了,就像有根看不见的线把他吊在半空中,拖着他一点一点的向前飘去。最奇妙的是,他居然能在飞行的同时伸手解扣脱衣,当他落到地上的时候,身上又变回了光溜溜的原始状态。

「哦──」女人们不由自主的发出惊歎声,一双双眼睛癡迷的望着他。这个男子的魅力简直是出乎想像。那洒脱自信的微笑、结实健美的胸肌、雄睨天下的气势,都是这样令人着迷,就连见识过最多男人的当红名妓,都情不自禁地被他的风采所吸引。

黑无常的眼睛也在看着他,看着他胯下的「本钱」,不屑的道:「我还道任公子有何过人之处,原来尺寸大小也十分平常」

任中傑淡淡道:「能削铁如泥的宝剑,未必打造得特别长。能算无遗策的智者,未必长着超级大头。同样,能让女人满足的阳物,也未必是越大越好!阁下若只想比较尺寸,何不从集市上买匹驴来慢慢切磋?」

侍芸「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偷偷抬起头,瞥了任中傑一眼。的确,他的阳物不算非常惊人,可是耸立蓬勃在他的小腹下,却显得十分完美和谐。此刻,这根可爱的傢夥正雄心壮志的斜斜翘起,充满了蓄势待发的饱满精力。

跪在前面的姬女突然转过头来,风骚入骨的瞟着任中傑,媚笑道:「公子,比试已经开始了,请请下场!」她嘴里说着话,高耸的臀部却在一拱一拱的摇摆,一丝亮晶晶的液体从股缝间淌了下来,顺着浑圆的大腿滚落到了地面上。

任中傑哈哈一笑,不再推辞,挺腰往前一挫,准确地将阳物插进了她的花迳深处,女人立刻销魂地呻吟起来。随着他每一下的插入,脸上浮现出欲僊欲死的兴奋神情,两条粉腿彷彿被雷电击中般疯狂踹蹬着,恨不得把他所有的精力都压榨进自己的体内。

黑无常的目中如欲喷出怒火,突然一把扯住胯下姬女的披肩长发,怒喝道:「婊子,给我叫大声些!想让我丢人吗?」一边说,一边抡起蒲扇大的手掌,劈头盖脸的朝她雪白的裸背掴去!

红红的掌印立刻出现在光洁的肌肤上,姬女一声哀鸣,丰满的身子痛得起了一阵痉挛,像母狗一样趴在地上蜷曲喘息。但她的小嘴却兀自不敢停歇,放荡销魂的呻吟声潮水似的从喉间涌出,片刻后,她的娇躯一颤,双手猛然揪住自己的乳房,脸上蓦地现出醉人的嫣红色,随即缓缓的瘫软了下来!

「这是第一个!」黑无常得意地仰天狂笑,甩开她的身子,倏地纵到了旁边那个姬女的身后,粗暴的把阳物捅了进去。可是当他转头望向任中傑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又变的难看了──对方的身侧竟已倒下了两个女人,修长的美腿俱都大大的张开了,婬水儿正汩汩地从红肿的mī穴里渗出,脸上都是一副高氵朝后的满足表情。

「好个任中傑,我跟你拼了!」黑无常不甘示弱的大吼,双膝一震、腰部耸挺,仅凭yáng具的力量,就将姬女的身体淩空挑了起来,掌心抓捏着她的美乳有力的搓动着,两三下又将她送上了快乐的颠峰!

这场糜乱刺激的比试,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一时间大厅里响彻的尽是婉转莺啼、婬声浪语,偶尔也夹杂着男子的浓重鼻息。随着光阴的流逝,瘫倒在地板上的姬女已经越来越多,一具具白花花的肉体横陈竖列,香汗淋漓的都只剩下回味娇喘的份了。

很快地,两个雄心勃勃的男人各自沖上了最后的「战场」。任中傑刚刚顶着了胯下女子的花心,阳物忽然没来由的一跳,只觉得guī头戳中之处又酥又暖,就似一个舒服无比的温泉,爽得他险些儿就将灼热的精水喷射了出来!

他心中一凛,知道遇上的绝非一般的青楼女子!此女必然练过採补之术,花迳中嫩肉叠出,旋来转去的刮擦自己的武器尖端,意图沖破防守吸吮阳气。他不敢大意,运气紧紧闭住精关,打点十二分精神与之相抗,双方顿时成了一个长久对持的局面。

「厉害!任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我敬你一口酒!」一直在旁观战的白无常突然喝了一句彩,不等对方回答,他已振臂向外一推,酒罈子「呼」的飞离了他的手掌,挟着惊人的风声朝任中傑的头顶撞去。这一下要是撞得实了,再硬的脑袋都会被砸出一个大包。

眼看着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逼近,任中傑不得不伸手去接挡。可是当酒罈子盘旋到离他只剩三尺远时,竟突然像是爆竹般炸开了,炸成了千百块碎片!酒水立刻向四面八方标射,喷洒得周围的姬女头脸尽湿。

就在这混乱之中,一道疋练似的剑光从水幕中亮起,闪电般刺向任中傑的右肋!原来酒罈子中竟然藏着一个人。这个人的出手又快又狠,这一招更是用足了全力,威势之迅猛毒辣足以令大多数人心胆具寒、束手待毙!

但任中傑的反应之快,也绝非一般武林高手可以比拟。对手的剑光还未曾完全闪亮时,他的足跟已经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身躯借力向后疾退!按照这种撤退的速度,逃逸出剑势的包围根本不成问题。

谁知他身形甫动之际,突然感到胯下一阵异样,身下女人那柔软湿滑的花迳内壁竟猛然缩紧了,就宛如一圈密实严厚的肉肠,有力地把他的阳物禁锢在了温柔水乡中。如果不是他停顿得快,这一下非把阳物给硬生生拉断不可。

「好险!」他心里刚刚暗叫出声,森寒的剑气已经扑面而来,袭击到了他裸露的皮肤上!剑尖只要再往前突进半尺,就将无情地、残酷地染上他的鲜血!就将把他的心脏刺穿!

第三回 一个委托

半尺的距离究竟算是长还是短?

对於执剑偷袭者来说,这个距离已经是短得不能再短了。他自信的认为,天下间绝没有人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内避开这一剑!他的目中已露出了狞笑,等待着对方的热血染红自己的剑锋!

任中傑没有闪避,他亦已无法闪避。他的左手忽然迅捷地伸出,中指扣在么指下,奋力向外一弹!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柄百炼精钢的短剑竟断成了两截!

偷袭者一呆,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动作,任中傑的另一只手已紧紧的扣住了他的脉门,把他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两位的酒太猛,女人也太烈了!」任中傑冷然凝视着黑白无常,淡淡道:「酒色伤身这个道理在下虽然早已知道,却想不到是如此厉害的伤法!」

白无常缓声道:「豪饮最劲的美酒,驯服最烈的女人,岂非正是人生两大快事?任公子又何必口出怨言?」

「可惜这两件事,我生平已经做得太多了」任中傑歎息着,缓缓地站直了雄躯,身前的女子立刻软绵绵的俯身摔倒,她竟已被不知不觉的点中了穴道,彻底丧失了「夹住」对手的能力。黑白无常对视了一眼,目中都有骇然之色,他们竟都没看见任中傑是几时出手点穴的。

任中傑的目光却在打量地上的偷袭者。这人身材极为瘦小,颧骨高凸的脸上长着块丑恶的肉瘤,双眼正愤愤不平的瞪着他,那副模样,就像一只瞪着猫儿的硕鼠!

「我知道你很不服气!」任中傑忽然道:「你也许正在想,如果刚才手上握的是一柄长剑,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子了,对吗?」

偷袭者咬着牙,无声的点了点头。他已不能开口说话,腰背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使他根本无暇旁顾,只能紧紧地握住拳头。

任中傑讥讽的道:「但你要是真的握着太长的剑,就没法子躲进酒罈里了,又怎能有机会向我偷袭?可见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优势的出现往往是以另一个优势的丧失为代价的。这样简单的道理,难道堂堂的「怒剑神鼠」竟会不明白?」

屋里的人全都一震。白无常失声道:「你你说什么?」

任中傑指着满脸讶容的偷袭者,胸有成竹的道:「神风帮的六当家,「怒剑神鼠」左雷东,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我怎会认不出来?」他顿了顿,目光如利箭般射在黑白无常的面具上,冷冷的又道:「想来两位也是神风帮中的大头目了,不知和在下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我於死地?」

黑无常猛地推开身下仍在欢声浪啼的姬女,声如焦雷的喝道:「这个问题你去地狱里问阎罗王吧!」

这句话刚刚说完,他的掌中忽然多出了一柄三尺多长的宣花斧,一个箭步窜到了任中傑的身前,迎面一板斧劈了过去。他的出手简单而迅捷,什么架子都没有摆,什么后着都没有留,像是把全身的力道都融入了这一劈中。

任中傑身形一闪,退到了一丈开外,苦笑道:「今天我打了两次架,两次都没办法穿上衣服!日后要是传到江湖上,别人说不定以为我任某人有暴露癖,那可就糟透了!」

白无常冷笑道:「任公子不必担心,等你死了之后,本帮自会替你换上体面的寿衣!」说话间,他已从袍袖里抽出了一柄厚背薄刃的单刀,手腕一抖,刀锋化成了漫天飞影,每一招都沈稳刚健、精妙雄奇,显然在刀法上下过数十年的苦功。

任中傑目光烁烁,沈声道:「原来是神风帮的四当家「一斧震嶽」鲁大洪,和五当家「旋风霹雳刀」张继远。哈哈哈两位几时变成了阎王座下的鬼脸无常了」他一边出言嘲笑,一边展开轻功在刀斧夹攻中穿插来去,竟似毫不费力。

三人拆了十余招,一时未分胜负。就在这时,原本站在旁边观看的侍芸忽地抢上前来,惶声道:「别打啦!求求你们别打啦!我有话要说」

黑无常恶狠狠的盯着她,目中如要喷出火来,怒骂道:「贱人!竟敢作出喫里爬外的勾当!看老子不宰了你」他似乎越说越气,突然反手一斧斜劈。侍芸大声惊叫,急缩颈躲避时,头上的珠花已被削落。她吓得双膝一颤,整个娇躯不由自主地向前跌去,竟恰好倒在任中傑的身上。

白无常立刻侧身翻腕,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与此同时,黑无常的斧子也已扫回了原来的区域,在任中傑的身周佈下了一片光幕。这二人的配合虽不能说毫无破绽,但是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默契,已足够令任何一个对手心惊胆战、疲於应付。

眼看一斧一刀已经近在咫尺,任中傑忽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竟一把抓住侍芸的腰肢,将她淩空举了起来,用她的身子去阻挡劈落的兵刃!

黑白无常喫了一惊,急忙不约而同的撤力挫势,只听「噹」的一声大响,刀斧收势不及,猛地撞在了一起,砸出了几点火星。然后二人同时觉得肋下一麻,已被点中了穴道。

「两位的寿衣在下只怕是无缘拜领了!」任中傑随手将侍芸放下,微笑道:「还是留给你们自己穿戴吧,或许更加合身些!」

黑无常瞑目不答,似乎不屑再看他一眼。白无常却嘿嘿冷笑道:「久闻任中傑性好女色,为人最是怜香惜玉,谁知竟会如此对待同赴危难的女伴,当真令人齿冷!」

听了这句话,侍芸拧转娇躯,幽怨而愤恨的怒瞪着任中傑,双眼中似有点点泪珠在滚动,窈窕的身子在微微的发抖。她咬了咬嘴唇,忽然沖了过来,泣道:「你你的心真狠,我全心全意的帮你,但你却却」

任中傑凝视着她,淡淡道:「你真的是全心全意帮我么?」

侍芸气得酥胸颤动,蓦地扬起纤掌朝他面上掴去。任中傑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拧,她就痛得叫了出来,眼泪哗哗的流下。

「你简直不是个人!」她挣扎着抽泣道:「你是全天下最无耻的大流氓、大坏蛋!」

任中傑面色一沈,冷笑着把她的掌心翻转到上方。亮如白昼的灯光照耀下,白皙秀美的指缝间赫然夹着三根青渗渗的尖针!

侍芸的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目中射出异样的光彩。良久以后,她慢慢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原来你早已发觉了」

任中傑冷然道:「若不是我发现得早,现在倒在地上任人宰割的那个就是我了!」

侍芸擦了擦泪水,忽然浅颦微笑。她的笑就彷彿是滋润大地的春风,娇艳中又带着一丝清新。她瞟着任中傑,嫣然道:「但我却想不通,你究竟是如何察觉的?」

任中傑道:「你曾经说过,鬼脸书生不仅常常更换面具,连声音也刻意的伪装改变」

侍芸道:「不错。」

任中傑冷冷道:「既然如此,当你还未进来时,又怎能单凭听到对方的一句话,就肯定的对我说,房间里面的人是鬼脸书生?」

侍芸的笑容凝结在脸上,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黑白无常、左雷东互望了一眼,各自气沮的垂下了头。

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纵声长笑道:「好!好!任中傑果然不愧是人中豪傑,当真是武艺超群、机变无双!哈哈,佩服佩服!」

笑声中,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正缓步向厅堂正中走来。这个人三、四十岁年纪,高帽白衫,一张脸矍铄清奇,似隐隐散发出一股睿智之光。走起路来犹似足不点地一般,颇有飘然出尘的安逸潇洒。

任中傑的眼光立刻被这个人吸引,沈声道:「尊架是」

这人含笑不答,伸手从袍袖中取出一柄摺扇,「唰」的在掌中展开。雪白的扇面上写满了蝇头小楷,最右边的是墨迹飞舞的三个大字──出师表!

任中傑心中一动,恍然道:「原来是神风帮的三当家,「小诸葛」罗镜文先生到了!久仰久仰!」

罗镜文哈哈一笑,悠闲地摇着摺扇迈步而行。当他经过黑白无常身边时,扇缘似有意似无意的在两人胸前轻轻掠过。只听「嘿、嘿」两声轻响,两人一起吐出一口长气,手足竟恢复了自由。

──小诸葛摇的不是鹅毛扇,是铁扇!扇子送出的不是纳凉的秋风,而是解穴的劲力!

任中傑脸色微微一变,他这才发现,罗镜文的武功远在其他几位当家之上,而且气度沈雄稳健,绝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

「任公子想必觉得奇怪,为何会遭遇到本帮如此无礼的伏击?」罗镜文说到这里,忽地面容一肃,恳切的道:「我们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想试试公子的武功智慧,是否有传说中那么精妙高明。得罪之处,本帮深感抱憾,愿意向任公子郑重赔礼道歉!」

任中傑又好气又好笑,皱眉道:「可是你们刚才的刀剑板斧都是真的」

罗镜文抢着道:「但任中傑也不是假的,对么?」他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们几个当家,并非是穷极无聊之辈,也不敢拿公子来开玩笑。但要不是亲手测试过公子的实力,又实在不放心把那样重大的一件事,委託於公子之手!」

任中傑奇道:「委託什么?你们有事要我帮忙么?」

罗镜文点了点头,忽然拍了拍手。满屋的美女立刻抬起受了伤的左雷东,在一瞬间就走得乾乾净净,连侍芸都混在人潮里退出了小屋,只剩下四个大男人直直的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请任公子穿上衣服跟我来!」罗镜文压低声音道:「咱们换一个稳妥的地方喝酒。我有机密的事情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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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街上的行人渐渐地少了,每个人都急着赶回家与亲人团聚。劳碌奔波了一整天后,能呆在温暖如春的爱巢里,身边陪伴着相孺以沫的爱侣,膝下环绕着乖巧可爱的孩童,那将会是一幅多么温馨、多么动人的情景啊!

──可惜这种平凡人的快乐,又有几个江湖儿女可以享受到呢?

黎燕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长长的影子孤单地拖在身后。她的心中,正充满了苦涩的淒伤和深切的懊悔。

每次偷情过后,她都会有这样矛盾的心理。可是每次一回到丈夫身边,她就开始控制不住的伤心、愤怒、失望,乃至重新出走,再去偷情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做大侠的妻子?为什么当初不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实人」她在无声的呐喊,喊一下,心头就痛一分。

一匹老马步履蹒跚的从长街的另一边驰来,后边拉着一辆破旧的大车。赶车的老汉双鬓已斑白,乾巴巴的脸上满是皱纹,昏花的老眼映照着逝去的夕阳,越发显得愁苦而黯淡。

──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虽然有家却不愿意回?是不是家中也有一个无法沟通的亲人,让自己的心灵永远也找不到归宿?

黎燕目中已有泪水盈眶,几乎忍不住要失声悲泣。触景伤情,岂非也是人类脆弱一面的最好见证?她咬了咬嘴唇,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同时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不愿让人看到正欲奔涌的泪花。

马车从身边经过,一切似乎都很平常。但就在这时,赶车老汉那双无神的瞳仁中,突然射出了两道婬亵而妖异的厉芒!

他的右臂一振,长长的赶马鞭倏地向后疾飞,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卷向黎燕的腰肢。这一下出手准确而迅速,实在令人猝不及防。

劲急的鞭风震醒了沈浸在失意中的黎燕,她的身子立刻沖天飞起,险险的从鞭圈之中脱逸而出。只听「哧──」的布帛撕裂声响起,她的长裙下摆被鞭梢带到,竟整整齐齐的裂成了两半,一双结实健美的长腿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气中。

「好个无耻的婬贼!」黎燕怒从心头起,娇叱一声,在半空中拧转娇躯,竟在身形还未稳定之时就已反守为攻,眨眼间就掠到了马车上方。

谁知长鞭也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毒蛇般的鞭头飘逸灵动,挥洒之间风声隐隐,仍是卷向她的腰肢。黎燕双足在车辕上一点,人已借力腾空,破碎的裙裾随风飘飞,雪白的大腿完全的伸展了开来,构成了一副香艳的图案。

老汉眯起眼睛,色迷迷的婬笑道:「久闻卫夫人的双剑名震武林,想不到这双美腿更是妙绝天下。哈哈哈在下这条小命,恐怕也禁不起卫夫人您轻轻一夹」

黎燕气得俏脸煞白,银牙一咬,伸手去拔背上的剑,但那长鞭像是跗骨之蛆般牢牢的粘着她,使她根本无暇缓手抽剑。数十招过后,她已是左支右拙,娇喘吁吁。

忽听得「劈劈啪啪」一连串脆响,长鞭又在她身上连中了五、六下,撕碎的布片如飘瑞雪,纷纷扬扬的漫天飞舞,她身上裸露的地方更多,几乎已是不着寸缕。令人称奇的是,这劲道十足的鞭法只扯掉了她的衣服,却不曾伤到一丁点儿肌肤,可见使鞭之人的眼力腕力,已经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

「你你这下流的老匹夫,我认得你是谁了!」黎燕忽地娇躯巨震,失声道:「你是「长乐神鞭」楚天良!」

老汉哈哈大笑,神态甚是得意,道:「卫夫人好眼力,正是区区在下!这把鞭子的威力如何,夫人已经见识过了,那也不足为奇。可是在下还有另外一把神鞭,想请夫人仔细地品评品评」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瞅了瞅黎燕红润的双唇,笑得更加婬亵了。

「你癡心妄想!」黎燕的脸红了。她是个成过亲、有过经验的女人,当然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沈了下去。

江湖上最臭名昭着的几个婬贼──北有三无子,南有楚天良,西有**盗,东有一柱香。这当中,楚天良的武功和荒婬的程度也许算不上第一,但他却最具有百折不回的毅力。传说他为了得到当朝宰相的千金爱女,不惜混入相府假扮挑粪长工,在高手环伺下忍辱负重了三个月,最终将那花朵似的姑娘糟蹋。这种死缠烂打的决心和狠劲,委实令人不寒而栗。

黎燕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的一阵惊惧,身法也略微的凝滞了。楚天良眼见有机可趁,哪里肯轻易放过,手中长鞭犹似旋涡狂风般,一层层的向她绕去,存心要将她生擒活捉到手,以便好好把玩亵弄。

再拆了三招,黎燕一个不留神,右足足尖已被牢牢缠住。她大声惊呼,急忙伸手去扯鞭头。楚天良嘿嘿一笑,身不动、臂不抬,单以手腕之力轻轻一拉,黎燕立时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道从鞭梢传了过来,整个娇躯身不由主的向车顶撞去。

眼看她的脑袋就要砸个头破血流,说时迟,那时快,楚天良忽地撤鞭翻腕,一掌拍到了黎燕丰盛的臀部上,嘴里轻薄的调笑道:「好弹力」言犹未了,掌心一按一拨,就将她的身子稳稳的送入了车厢内。

「轰」的一响,黎燕重重的摔在地板上,这一下着实沈重,只摔得她四肢百骸无一不痛,甚至连全身的真力也消失得乾乾净净。而她心中的慌乱紧张,也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简直连想都不敢去想

──莫看她平时似乎胆子很大,可以在多人目光的注视下纵情欢爱,可以满不在乎的裸身对敌,可是当真面临被强暴的悲惨遭遇时,她的反应和其他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就在她惶急无助之时,猛听得车厢外传来楚天良的一声暴喝:「老傢夥,你又来多管闲事」跟着又听得「砰砰砰」几下拳掌相交声,一个清脆的嗓音喊道:「师父,让琳儿来帮您揍这坏蛋」

黎燕心中一喜,身上的力气也回复了几分。她生怕外面相救之人不是楚天良的对手,急忙勉力拔出双剑,鼓起余勇从窗户上跳出了车厢。

只见在空旷的长街上,楚天良早已跃下了马背,正同一个衣着光鲜的老者斗在一起。两人都是空手,晚风虽大,却也盖不过四只手掌上发出的呼呼风声。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男装的少女,一双眼珠灵动之极,明媚的脸上带着调皮的神色,正跃跃欲试的想要出手。

黎燕更不打话,双剑抖出点点剑花,疾刺楚天良的左胸。不料那老者突然探出左臂,一把拉住了她的双腕,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黎燕一怔,道:「杀了他」

老者沈下了脸,道:「老夫和别人交手时,任何第三者都不能插手!」

黎燕跺着脚,发急道:「但但他是个无恶不作的婬贼」老者脸色铁青,不说话。

楚天良纵声长笑,淩空翻了三个筋斗,人已远远的掠到了十丈开外,讥嘲讽刺的语声却清晰的随风送来:「卫夫人,「铁颈判官」傅恒的脾气,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就算我强奸了他的女徒儿,老傢夥也不会倚多为胜的!哈哈!再见了,卫夫人,我会再来找你的」声音越来越小,终於听不见了。

黎燕不满的盯着老者,恨声道:「如果不是您老人家拦着我,刚才那一下已要了他的命。这次放虎归山,不知又会坏了多少清白女子的贞洁。难道您给自己立下的规矩,竟比千万人的危难更重要么?」

老者却不答话,只是冷冷的道:「坐到车里去,跟我走!」

黎燕瞪大了眼睛,奇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老者一字字道:「去见你的丈夫!」

黎燕的面色立刻变得像纸一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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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就摆放在桌上,宾主正围坐在桌边。在这间防守严密的厢房里,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无论多么机密紧要的事,都可以在这里放心大胆的说了。

可是,从进入房里到现在,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罗镜文依然在无关痛痒的话题上高谈阔论、滔滔不绝。任中傑居然也一点都不着急,只是自顾自的喝着美酒,倒是陪坐的黑白无常有些沈不住气了,脸上露出了一丝丝不耐烦的神色。

此刻,这两人早已除去了面具儒衫,回复了江湖人的衣饰服装。扮黑无常的是神风帮四当家,「一斧震嶽」鲁大洪,他的面貌甚为粗豪,生得豹额环眼阔嘴巴,一望而知是个脾气暴躁的人。扮白无常的五当家「旋风霹雳刀」张继远恰恰相反,五官都比常人小上一号,一张脸就似缩了水般又难看又阴森。

和这样的两个人坐在一起,恐怕谁都会觉得不大舒服,但任中傑却似毫不在意,他一仰脖子,喝下了第十八杯酒。浓烈的酒香,弥漫得整间房的人都彷彿要醉了,他的双眼却依然亮如天上的明星。

罗镜文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微笑道:「你究竟是更喜欢喝酒,还是更喜欢女人?」

任中傑懒洋洋的又倒了杯酒,反问道:「你究竟更喜欢自己的左手,还是自己的右手?」

罗镜文道:「都一样,毫无分别。」

任中傑端起酒杯,淡淡道:「这也是我的回答。」

罗镜文大笑,道:「任公子果然是个妙人,不避酒色,率性而为,真正大丈夫也!如今的武林之中,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太多了,像任公子这样的男子汉却实在太少。」

任中傑凝视着杯中的酒,忽然道:「我既已痛饮过贵帮的美酒,又已见识过绝色的美人,总算欠了贵帮一个情。虽然不知道能否给你们帮忙,但我至少有兴趣听听你说的话的。」他顿了顿,把目光转移到了罗镜文的脸上,微笑道:「所以现在罗当家已可以直言了,底想委託我什么事?」

罗镜文点头道:「任公子快人快语,在下也就不再兜圈子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你知不知道,神风帮里除了七大当家之外,最出名的人物是谁?」

任中傑不假思索的道:「那自然是你们淩振飞帮主的夫人──号称江南武林之花的季雅琴了。听说她当年惊才绝艳、孤芳自赏,是江湖上所有年轻子弟的梦中情人,后来她嫁入淩家,从此芳踪不现世间。但她的美艳端丽之名却从未被世人淡忘,据闻有的癡情男子公开宣称,只要能再见上淩夫人一面,就算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罗镜文点了点头,肃容道:「任公子,假如我们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能与淩夫人朝夕相处,请问你愿不愿意?」

任中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流露出错愕的表情。他呆了呆,随即笑嘻嘻的道:「那好极了,只要你们帮主不喫醋,在下正是求之不得!嘿,淩夫人怎么会突然想见我的?她想听我亲口说说过往的英雄事迹么?」

罗镜文忙道:「不是淩夫人本人想见你,而是而是我们自作主张的请你来的!因为她现在急需一个绝顶高手的保护」

任中傑哑然失笑,截口道:「保护?有这样一个绝色无双的美娇妻,淩帮主自会竭尽全力的呵护她,怎用得着我这个风流浪子去插上一脚?」

罗镜文长长的歎了口气,苦笑着道:「实不相瞒,淩帮主也就是我们大哥,他已经失踪半个月了!」

任中傑大喫一惊,失声道:「什么?」

罗镜文低沈着嗓音道:「两个月前,大哥北上迎击快意堂,在他返回金陵的路途中,本来每天都会用飞鸽传书告诉总坛的众位当家,他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在十六天前──也就是九月初一那天,我们收到大哥的最后一封传书,上面说他距离金陵城已经只有二百里,估计初二傍晚就可以到达。可是」

他说到这里握紧了手中的摺扇,凝重的道:「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到总坛,我们也没有再收到任何一封书信。一句话,他──失踪了!」

任中傑沈吟道:「或许淩帮主是想暂时撇开帮务,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罗镜文坚决的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大哥曾经说过,这里有件十分重要的事必须马上处理。而且,他也绝不是那种连招呼都不打就扔下朋友兄弟出走的人。」

任中傑自言自语的道:「那样说来,只剩下两种可能了」

罗镜文苦涩的道:「不错。一种可能是大哥已落入对头的掌握,另一种可能是」他迟疑了一阵,艰难的道:「他已牺牲於小人之手!」

一直坐在屋角倾听的鲁大洪忽地拍案而起,嘶声道:「谁说大哥过世了?谁敢这么胡说八道?大哥英雄了得,就算是千军万马一起围剿,也伤不了他的一丝毫发」他越说越是激动,到后来竟忍不住放声痛哭。

罗镜文歎息道:「四弟,不是我有心说丧气话。如果大哥真是被人绑架,这许多天过去了,对头也早该与我们谈判开码。照眼下这情形,唉!凶多吉少,凶多吉少呀」

张继远不以为然的把玩着酒杯,尖锐的声音刺得人人耳鼓发痒:「但大哥要是真的不幸被刺,我们为什么找不到他的遗体?对头藏着他的遗体作什么?」

罗镜文却不回答这个问题,转头对任中傑道:「最让我们奇怪的是,从大哥失踪的第二天起,淩夫人就接二连三的遭到暗杀!」

任中傑奇道:「以神风帮在金陵城的强大势力,居然还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么?」

罗镜文沈声道:「外人当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何况,自从第一次暗算未遂后,我们六位当家已经有所警觉,加派了重重高手保卫淩夫人的安全。不料在如此严密的防护下,却仍然连着出了三次意外!」

任中傑动容道:「听罗当家的意思,难道认为神风帮里有内奸?」

罗镜文颔首道:「不错。从各种迹像来看,那个意图谋害淩夫人的凶徒,就潜伏在本帮的总坛里,而且」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嘶哑艰涩,缓缓说道:「那个凶徒极可能就在我们六个当家之中!」

任中傑似乎被这句话震惊了,举杯的手停顿在唇边,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罗镜文苦笑道:「我知道任公子一时难以相信,但本人并非是在信口雌黄。事实上,大哥早已怀疑我们六人中出了内奸,只是他无法确定究竟是谁。这次他孤身远赴京城,把我们所有当家全都留在总坛里,就是因为他不知该信任哪一个好。」

张继远冷冷道:「常言说得好,强敌易挡,家贼难防。我们几人彼此猜测、彼此怀疑了许久,却依然是毫无头绪。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借助旁人的力量来保护淩夫人了。」

任中傑歎了口气,道:「於是你们就找上了我,希望我能暂时的充当护卫之职。」

罗镜文凝重的道:「你和本帮的任何一位当家都没有瓜葛,不可能与那内奸同流合污,所以是最适当的人选。」

任中傑把酒倒进了嘴里,淡淡道:「但我却是个秉性风流的无行浪子,你不怕我藉机勾引淩夫人么?」

罗镜文仰天大笑,连眼泪都差点儿笑了出来;鲁大洪和张继远的面上也露出了嘲弄之色,似乎听见的是世界上最荒谬、最幼稚的话语。

「我知道任公子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罗镜文总算止住了笑,正色道:「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是绝不可能把淩夫人弄上手的。」

任中傑自负的道:「除非她如今已变成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让我兴不起半点胃口。否则的话,哼哼」

罗镜文悠然道:「淩夫人正处在女人最成熟、最黄金的年龄,真可以说得上是「国色天香、气质典雅」,更加难得的是,她对我们大哥的忠贞专一,已经达到了天下少有的程度。除了自己丈夫外的其他男子,她简直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等到任公子将来见到她后,就会明白我所言非虚了眼下就请移驾鄙帮总坛,共同商量保卫擒凶的大事。未知任公子意下如何?」

任中傑并不答话,只是拎起酒壶自斟自饮,浓厚的双眉微锁,似在思索一个极大的难题。一直到桌上所有的酒都被喝光了,他才伸手将杯盏一推,沈声道:「我不去!这个委託我也不会接手,请阁下另觅高明吧!」

鲁大洪脸色骤变,厉声道:「为什么?你刚才不是同意了吗?」

任中傑淡淡道:「贵帮若想委託我和美人花前月下的谈心,我自然是拍胸应承的!但若要我劳心费力的保驾护航,在下却提不起这个兴緻!」说完,他就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朝房门外走去。

鲁大洪手握宣花斧,五根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张继远的手也已按住了刀柄,两双眼睛如要喷出怒火来,死死地盯着任中傑的背部。只要罗镜文一使个眼色,二人就会如狼似虎的扑上去,用最狠辣的招式向他招呼。这一次没有那碍手碍脚的侍芸投鼠忌器,战局肯定和刚才有本质上的区别。

谁知罗镜文却安然端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摇晃着摺扇。转眼间任中傑已出了门,他却连一点攻击的意思都没有,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

鲁大洪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道:「老三,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拦住他?」

罗镜文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因为我早已算准了,他会自己跑到神风总坛里去的。像他那样视女色为命的人,要是没有亲眼见到淩夫人的姿容,又怎么会压得住好奇心?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赶快回到总坛里去迎候他」

他的笑容显得十分自信,彷彿料定事情的发展必然会在他的预料之中。任中傑虽然是个出名难缠的人物,可是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掌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谁叫他那么好色呢?

第四回 夜幕下的奇女子

三更鼓响,夜色完全笼罩了大地,许多人都已带着睏倦和疲乏沈沈睡去了。迎宾酒楼的天字第一号房里,却仍然点亮着一盏孤灯。

这本是整座酒楼最豪华奢侈的房间,摆设的据说都是价格不菲的昂贵傢俬,但此刻房里偏偏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顶特大号的花轿,突兀而显眼的停放在正中间。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这个位置原来是摆着一张大床的。在那张大床上,每天都会发生几场颠鸾倒凤的战役,都会挥洒下不同女人的汗水、春水和泪水。因为住在这里的房客,本来就是个多情而又多金的男人。

可是现在呢,这张床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样一顶怪异的花轿。轿帘低垂,就算有风吹过来的时候也不稍动一动,轿子里的人更是连一点声息都没有发出,一切似乎都很平静自然。

──躲在里面的神秘女人究竟是谁?她为什么不肯从轿里出来?半夜还不熄灯睡觉,是不是在等某个客人?

窗外的一棵大树上,有个全身黑衣的夜行人潜伏在枝桠间。他的双眸就像猫一样又圆又亮,正瞬也不瞬的盯视着这顶大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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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傑的掌中紧紧地抓着数十条碎裂的布片,心情相当的沈重和焦急。他离开风月小筑后,又在外闲逛了一个多时辰才动身返回迎宾酒楼,想不到半路上竟有个小童拦住了他,送上了一个青色包裹,里面装的就是这些布片。

他当然认得那是从黎燕穿的衣裙上撕下的,自从认识她以来,她穿得最多的就是这套衣裙,因为这是第一次合体交欢后,他送给她的礼物。

那小童显然只是个转交人而已,对事件毫不知情,什么情况都提供不出。事实上,他也用不着提供任何情况了,因为在最大的那块碎片上,赫然贴着一张小字条:「任公子阁下若还想见到女伴,敬请赴神风帮总坛一行。总坛里珍藏的好酒美女多不胜数,必不至令公子徒劳往返也。弟罗镜文拜上。」

他把字条和布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思索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喃喃道:「这件事有点儿不对头」

──神风帮绑架了黎燕作人质,那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把她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呢?难道是想故意激怒自己么?

──不,罗镜文绰号「小诸葛」,一向以头脑冷静机敏着称,应该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举动!这里面也许另有蹊跷!

但是不管怎样,眼下除了慨然赴约之外,也找不到其他办法了。任中傑歎了口气,小心地收好字条,轻轻一纵就跃上了路旁的屋顶,展开轻功向前掠去。

神风帮的总坛并不远,只过了一顿饭工夫,他的视线内就出现了一座宽广雄奇的庞大院落,夜色虽已深沈,这里却依然灯光点点,明亮得就像晴朗夏日的星空。

一队队身着劲装、手执长矛的武士在院子内外来回逡巡。训练有素的阵形和杀气腾腾的步伐,无疑是在告诉想来闯关的任何一个人:这儿不是个容易闯的地方,稍一不慎,你就会血溅五步、身首分家!   但是任中傑却并不怎么在意,他甚至没有故意去掩饰自己的行迹,就像闲庭信步一样,随随便便的飞掠进了院内,就落在一队武士前进的必经之路上。明晃晃的一排矛头距离他越来越近了,他却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不动,彷彿即将来临的不是杀人的凶器,而是醉人的鲜花和美女。

就在矛头马上就要戳中他的肚子时,武士们突然整整齐齐的停住了,然后一齐转身向着来路退了回去。任中傑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嗯,看来黎燕的确在他们手里,是我多虑了」

他好像变得轻松了些,面色也没有刚才那么沈重了,背负着双手走了一段路后,他吸了吸鼻子,闻到空气中传来一股奇异的香味。

其实香味还非常的淡,可是对於美酒的酒香和美女的体香,他的嗅觉总是特别敏锐的,更何况这两种香味混合在一起后,简直能把他从十里之外勾来。

「哈哈,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任中傑觉得十分愉快,循着香味大步而行。不到片刻,他就在鼻子的指引下来到了一栋小屋前,大大方方的推开房门踱了进去。

屋内的灯光隐隐约约的不甚明亮,他眯起眼睛,凝神向四处张望。这儿似乎是个女子的香阁,可是佈置得却十分淩乱,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块大纸板,旁边放着几支朱笔。靠窗的位置摆着个梳妆台,上面陈设着昂贵的胭脂花粉,台下却极不协调的堆着几个小酒罈!看来,香味的的确确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不过,真正令他震惊的是,周围的墙壁上竟贴满了形态各异的巨幅彩图,上面画的赫然是一个个丰乳肥臀的裸女,有的仰躺、有的侧卧、有的弯腰,姿势无不大胆狂放,极尽挑逗之能事。

「老天爷,我不是在做梦吧?」任中傑用力一拍脑袋,喃喃道:「用春宫图来做装饰的壁画,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

「谁说这是春宫图?」突然间,身后传来一个娓娓动听的女子声音,不满的娇瞋道:「你不懂就别信口开河,免得被人笑话你无知!」

任中傑转过身一看,门边站着一个体态相当惹火的女郎,玲珑浮凸的身段上披着件月白色的薄衫,丰满的胸部高高地耸起,反衬得她的腰肢更显纤细。苍白的俏脸上略有憔悴之色,眉宇间似乎流露出一股忧郁沈静的气质。她也许算不上太美,却无疑是个很有韵味的女人。

此刻,她的一双凤目正在打量着任中傑,不是随意的瞅瞅,而是从头到脚的仔细观察。看着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兴奋而炽烈,发亮的眸子中透射出火辣辣的光芒,热情的简直能把铁石心肠都给彻底融化。

任中傑神气的挺起了胸膛,把最潇洒迷人的表情都堆积到了面部神经上。他知道自己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当他微笑起来时,绝对可以令大多数女人都对他一见锺情。

「这些当然不是一般的春宫图。」他开始微笑了,笑着道:「一般的图没有这样亮丽鲜明的色彩,也没有这样夸张曲折的线条」

女郎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瞋道:「我说过啦,这不是春宫图。这是这是艺术,你懂吗?艺术!」

任中傑一呆,随即又笑道:「据在下所知,只有「画圣」吴道子等寥寥数人的作品,才称得上艺术两个字。」

女郎撇了撇嘴,道:「你说的是咱们中土的艺术,我这里悬挂的却是是是由海外传过来的西洋油画!」

任中傑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原来如此。嗯,可见蛮夷之邦果然尚未受到教化,竟把我中华上国视为糟粕的也当作艺术。」

「胡说八道!你你竟然敢说我画的是糟粕?哼!跟你这样的俗人谈论风雅,真是对牛弹琴、扫兴之至。」女郎有些生气了,弯弯的柳眉紧蹙,脸颊上泛出了两酡晕红,使她看上去就如一朵夏日桃花般娇俏动人。

任中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欣赏着她那因着恼而起伏的酥胸,有心撩拨道:「在下孤陋寡闻,倒要请教一下了。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涂鸦之作,怎么能算是艺术?」

女郎几乎要跳了起来,怒道:「艺术就是要寻找发现人世间的美,然后将之发扬光大。人的身体,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东西之一,为什么不能把它永远留在画纸上,以供后人品评玩味?」

任中傑哑然失笑,摊开双手道:「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但这些画上的人,却似乎太难看了吧!你瞧,一个个腰部比水桶还要粗,胸乳比麻袋还要下坠,哪里说得上完美?」

女郎跺着脚,气道:「如果能找到适当的人选当模型,又何愁画不出神形俱佳的传世之作?可是可是偌大一个金陵城,竟然没有一个人肯作我的模型,也没有一个人理解我的理想和追求呜呜呜」她说了两句话,情绪激动得不能克制,竟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泪水一滴滴的掉落在地面上。

任中傑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有苦笑道:「可惜你不画男人,不然区区在下倒是很愿意作你的模型。」

「真的吗?你你愿意帮我?」女郎忽然瞪大了眼睛,惊喜的说道:「我虽没画过男子,但早就想试试看了。嗯,刚才我就想对你说啦,你的身形骨架、肌肉线条都十分完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样板呀,你你能脱下衣服让我看看吗?」

任中傑怔住了。他这一生中不知脱过多少次衣服,脱的理由也各种各样,但不管如何,他都没有觉得难堪过。惟独这一次,他着实感到有几分尴尬。

「原来她并不是看上我的人,只不过是看中了我这身原材料而已!」他的心中不禁有点酸苦和沮丧,但还是歎了口气,伸手解开了衣衫,露出了一身结实健美的筋肉。

女郎的双眼立刻发了直,目光癡癡的凝视着他,彷彿在欣赏着一件绝无仅有的瑰宝。有风吹过,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胸部起伏的也更为急促,显见得心头的激动震荡已经到了相当的程度。

「好太好了真是太精緻了」她喃喃自语了几句,突然忙乱的从地上抓起笔,蘸了点儿颜料,就在一块白色的大纸板上涂涂画画起来。她一边作画,一边时不时的望向任中傑几眼,面上的表情又认真又执着,就像在从事世间最神圣的事业一样。

任中傑简直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像是市场上一匹待价而沽的牲口,正在承受着买主挑剔眼光的审查。更要命的是,这种观察入微的眼光似乎又让他的心头有些冲动,一种莫名其妙的欢畅感慢慢的从脑海中漾开,并且很快地使下半身的形状发生了惊人的变异。

「喂,你是怎么搞的嘛?」女郎也发现了异样,俏脸绯红得更加厉害了,娇瞋道:「不准胡思乱想!你的整体轮廓完全走样啦,我还画个什么嘛?快,快让它软下去下去呀」

任中傑苦笑道:「我也很想让它恢复常态。可惜在下却是一个十分正常的男人,偏偏面对的又是你这样一个诱人的美女。」

女郎红着脸,顿足道:「那那你说怎么办?」

任中傑愁眉苦脸的道:「除非除非能让它完成自己的使命,它才会乖乖的软掉。」

女郎当然明白这「使命」是指什么,「呸」的一声笑骂道:「死色鬼,想得倒美!哼,我才不信你的一派胡言呢!本姑娘就在这里等,看它能硬到几时?」

任中傑歎气道:「只要你有耐心,就算等到海枯石烂都没有关系。」

时间在缓缓的流逝,整整一顿饭工夫过去了,女郎的脸上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站起又坐下了好几次,任中傑的胯下却依然故我,直挺挺的指向斜上方。

「你你这个大坏蛋,真正气死我啦!」她终於忍不住了,嘴里恨恨的咒骂着,人却磨磨蹭蹭的走到任中傑身边,一双纤美莹白的玉手伸了出来,在半空中略一犹豫,随即颤抖着握住了他的阳物。

「噢」任中傑舒服得差一点儿叫了出来,阳物勃起得更加大了。她害羞地别过头,连粉颈上都弥漫上了红晕,双掌却轻柔的环绕住了ròu棒,开始上上下下的套弄。

「我这就帮你把把那讨厌东西挤出来」她三分羞涩,却是七分调侃的说:「使命什么的就免谈啦,反正它只要发射过了,就会老老实实的听话啦!」

她一边说,一边加快了套弄的节奏。柔软而滑腻的小手像是活塞一样忙个不停,纤巧的掌心透出了一股股热力,秀气的手指时而掐弄根部的嫩肉,时而大胆地搔动顶端的马眼,时而又捏住两只阴囊轻轻搓揉。手法相当熟练,技巧和力道也掌握得恰到好处,绝对能使大多数男人都感受到强烈的刺激。

风彷彿有些大了,屋里的灯火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地板上的两条身影也在轻轻晃动。在这样朦胧而又诱惑的环境中,人的感情和欲望往往是最容易滋长的。

「你你怎么还不出来?」半晌,她忽地停下了忙活的玉手,半恼怒半娇赧的叫了出来。她叫得很大声,彷彿想渲泄出心里的紧张烦躁。可是一种久违了的渴望和热情,却不知不觉地弥漫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个地方。她不用照镜子也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俏脸和娇躯都已烧得发烫。

任中傑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无法形容的逼人魅力,微笑道:「还没有欣赏到姑娘的玉体,在下又怎敢浪费了自身的宝贵资源?」

「大胆狂徒!」女郎柳眉一竖,故意板起脸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懂不懂规矩的?竟敢如此无礼的和我说话!」

任中傑面色一整,端容道:「在下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刚才自己说过,美的东西就应发扬光大。既然姑娘认为人的身体是最完美的东西之一,为什么不能大胆的尽情展露,让我这个有缘人好好的品评玩味一番?」

「好一个能言善道的傢夥!」女郎展颜娇笑,似瞋似喜的瞪了他一眼。她蹙眉沈思了好一会儿,突然双膝跪了下去,就跪在他的脚边。

任中傑一呆,还来不及说话,她已把俏脸凑到了他的胯下,紧紧地贴在他的腿上,檀口一张,两片丰润的红唇已含住了耸挺的阳物,缓缓的把它吸进了小嘴里。

「你这是干什么」任中傑又惊又喜,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女郎居然会如此垂青。刹时间,只觉得阳物已然陷进一个温暖湿滑的包围中,顶端更是抵在了她那柔软灵活的绛舌上,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传了上来,使他的浑身肌肉都为之一震。

这样的反应显然在那女郎的意料之中,她的双眼中发射出了混合着热切与得意的光芒,小嘴侍弄得愈发起劲了,娇嫩的双唇在粗大的阳物上来回揩擦,尽力地把大半截ròu棒都抿进口里。舌尖就像品尝最好喫的冰糖一样,轻柔而细腻的覆盖在马眼上舔弄。

任中傑只觉得大脑一阵晕旋,整个人都彷彿在半空中飘荡。他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女郎的秀发,拉着她的脑袋在自己胯下前后摆动。不到片刻,他的阳物就膨胀了一倍,几乎把她的唇角都要橕裂了。

屋外仍然是一片宁静,屋里却逐渐响起了粗重的呼吸声。他的ròu棒扩张到极限后,已开始轻微的跳动。女郎感觉到了他生理上的变化,连忙加紧了吸吮的力度和频率,鼻子里也发出了令人销魂的呻吟:「嗯嗯嗯嗯哼哼嗯哼哼」

她的娇吟让任中傑欲火高涨,征服的欲望从心底里爆发。蓦地里,他的双手猛然从她的衣领里探了进去,贪婪地抚摸上了滑不溜手的背部,接着又抓向胸前高耸的乳峰。

女郎妩媚的抬眼望着他,脸上露出迷乱和放浪的表情。娇躯微微后仰,以便让他抚弄得更加方便。当他的手掌顺利的包裹住了充满弹性的乳球时,一股无法控制的强烈快感急剧的涌上了心头

「哇呀」任中傑一声虎吼,ròu棒猛烈地抽搐,一股股热流喷射而出,极度的兴奋和情欲的高峰,终於在她的嘴里完全释放了!

浊白的jīng液像是洪水一般沖击着女郎的喉头,她被呛得大声的咳嗽,急忙把ròu棒吐了出来。但余势未歇的潮尾仍然在喷洒,竟全数射在了她晕红的俏脸上,几道浓浓的液体顺着面颊淌下,和她嘴角沁出的白汁混合在了一起,再一滴滴的掉落在鼓起的胸襟上。

任中傑长长地喘了口气,慢慢的从高氵朝的余韵中回复了清醒。他略带歉意的瞥了那女郎一眼,这才惊觉到自己还牢牢地扯着她的秀发,赶紧忙不迭的松开了手,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脸狼狈的不知说什么好。

女郎「扑哧」一笑,面上的神情显得又害羞又骄傲,彷彿打赢了一场艰苦激烈的大胜仗一样,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她挥袖抹拭掉身上的污物,撒娇似的道:「你坏死啦,把人家的衣服都弄髒了,这还怎么能穿嘛?我我要你赔!」

任中傑苦笑道:「是在下唐突佳人了,自然应该好好的赔偿!不晓得姑娘想要些什么?是金子银子,还是宝石首饰?」

女郎甚是开心,笑意盈盈的道:「我才不要那些俗气的东西呢!嗯,这样好了,明天晚饭后你到这里陪我一个时辰,让我好好的完成一幅油画,就算是对我的补偿吧!不过,你可不能再像今天这么这么胡闹啦!先把那活儿弄弄清爽了再来,听明白了吗?」

任中傑暗暗叫苦,心想这种罚站的苦差无论如何不能揽上身,於是强笑道:「在下倒是很愿意整日陪伴美人,但是但是这里是神风帮的总坛,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进出」

女郎满不在乎的道:「没关系的。只要你说是我请来的客人,谅别人也不敢为难你!」

任中傑故作害怕的道:「要是为难我的是罗当家,鲁当家几位大人物呢?」

女郎「哼」了一声,傲然道:「这些傢夥又怎样?见到我一样要恭恭敬敬、不敢缺了丝毫礼数。谁叫他们个个都是我丈夫的手下呢?」

「什么?你你有丈夫了?」任中傑大喫一惊,这女郎的为人行事大胆而荒诞,绝不像是个受到男人管束的妻子。他心中迅速的转着念头,忽地失声道:「你丈夫是谁?」

女郎挺起了酥胸,神气的道:「神风帮帮主──淩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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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这一次,你一定是算错了。」在神风帮总坛的议事厅里,鲁大洪一边来回踱着步子,一边闷闷的道:「已经等了这么久了,那小子还没有来」

罗镜文端坐在软椅上,手里悠闲的挥动着摺扇,随口应道:「哦?」

鲁大洪道:「依我看,像任中傑那样的无行浪子,身边根本就不缺美女,他绝不会仅仅为了看淩夫人一眼,就跑到咱们总坛来一探究竟的。」

罗镜文沈默了片刻,歎道:「可是传说中,他却是个出名的好色如命的人。据说他曾经独闯华山六阵十一关,险些送了一条性命,却只是为了一睹华山掌门独生女的芳容。」

张继远淡淡道:「传说往往是不大可靠的。况且,人也会变的。一个男人在少年时会为了心爱的女子拼命,可是到了中年以后,他通常都只会为了事业拼命的!」

罗镜文微微一笑,道:「但任中傑这个人却与众不同。他好像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与理想,似乎他惟一的事业就是追求女人。所以,我认为他无论如何都会来碰碰运气的」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沈吟道:「他会不会已经潜进来了,只是我们还没发现而已?」

鲁大洪肯定的摇了摇头,道:「今晚巡逻的武士增加了一倍,沿路的所有暗桩也已全部开启。我敢拍胸膛保证,就算来的是极乐宫宫主、赤焰教魔君这样的绝顶高手,也无法瞒过我们的耳目!」

张继远忽然冷笑,阴阴的道:「恐怕未必吧!你张大眼睛看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

鲁大洪双目泛上了赤红色,转头望了望摆在屋角的计时沙漏,厉声道:「现在刚刚过了四更,那又如何」一句话未说完,他的语声猛地顿住了,竟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罗镜文的脸色也在这一刹那改变,他霍地站了起身,讶声道:「巡逻的人都去了哪里?为什么没人打四更?」

张继远沈着脸,冷冷道:「今夜是哪一个舵主当值?如此疏忽大意,竟连更鼓都忘记了敲打,实属无用的废才!」

「不管他是哪一个,老子都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鲁大洪脸色铁青,咆哮道:「我这就去把他抓来」

「等一下!」罗镜文挥手止住了他,凝重的道:「我们三个一起去!我恐怕外面已经发生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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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丈夫就是神风帮帮主──淩振飞!」

这句话虽说得也不是很大声,但在任中傑的耳中听来,却不亚於平地一声惊雷。他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苦笑道:「原来你就是淩夫人」

那女郎却打断了他的话,瞋道:「谁说我是淩夫人?」

任中傑呆住了,口吃道:「刚才刚才你自己说」

女郎咯咯娇笑道:「我只说丈夫是淩帮主,可没说自己是淩夫人呀!嘻嘻,你们这些男人三心二意,有哪个能终身只娶一个老婆的?」

任中傑哑然失笑,敲着自己的脑袋道:「是在下一时糊涂了淩帮主素来自诩「爱江山也爱美人」,后宫佳丽之多,江湖上早已传得绘声绘色。在下原以为不过是些庸脂俗粉,怎料得到还有这样一位娇美脱俗的俏佳人?」

女郎的俏脸上又泛起了可爱的红晕,低声瞋道:「你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坏傢夥,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满口胡言的乱讨好人家!」

任中傑柔声道:「正想请教芳名!可愿意见告么?」

女郎略一犹豫,踌躇道:「我我是他的十三姨太」

任中傑微笑道:「我是问你的名字,不是问你的身份!」

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热情而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美目,似乎要透过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直接的望到她那跳动不安的心里去。女郎起先还故作镇静的迎视着他的眼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地抵受不住这样大胆挑逗的凝望了,心慌意乱的垂下了头。

「我可以把名字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她的话语虽然还很流利,可是声音已微微的发颤:「明天你一定要来这里陪我作画,只要一个时辰就好!行吗?」

任中傑想也不想,就断然道:「不行!」

女郎霍然抬头,恼怒的道:「你说什么?」她生气的样子也十分美,眉心轻蹙,秀目瞪得圆圆的,饱满的酥胸在一起一伏,白皙的纤掌扬了起来,作势要伸出去打人。

任中傑一本正经的道:「一个时辰太短了,起码要三个时辰才行!」

女郎转怒为喜,一张俏脸就似春风解冻了冰河,绽放出了娇媚迷人的笑颜。她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正欲出击的玉手,装作顺势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傲挺的乳峰立刻抖动了起来,在薄薄的衣衫下乱颤,看得任中傑双眼发直,生理上竟又起了微妙的变化。

「现在,你可以说出芳名了么?」他忽然出其不意的踏上两步,双手倏地环抱住了那女郎的纤腰,用结实的胸膛摩挲着她的娇躯,一边体会着她胸腹间的惊人弹力,一边放肆的把嘴凑到了娇嫩的耳珠上,调笑道:「你要是再不肯说,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干什么?你你这无赖,快把我放开」女郎感觉到小腹上紧贴着的ròu棒越来越硬了,双颊登时烧得像晚霞一样通红。她想用力的挣脱他的怀抱,四肢却偏偏酸软的失去了所有的力道。

「你再不放手,我我就要抬腿踢你啦」她嘴里虚张声势的吓唬他,双腿却连动也不敢动。她害羞而清楚的知道,这双腿别说是去踢人了,只要稍微牵动一点肌肉,蠢蠢欲动的花蜜就将从私处汩汩流出。

「美人腿间死,作鬼也风流!」任中傑显然猜测到了她的窘状,不怀好意的笑道:「但十三姨太可要小心了,若是踢不中在下反而扭了脚,那可就大煞风景了」

「好,好我说啦」女郎终於明白自己是瞒不过、也斗不过这个男人的,忙不迭的叫了出来:「你拉长耳朵听好了,我叫我叫方婉萍!」

任中傑「哈哈」一笑,道:「好名字!简直就和你的人一样美丽」这句话还没说完,屋子东面蓦地里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哨声,撕破了初秋夜空的宁静!

哨声彷彿还在很远的地方,可是余音尚未完全停歇,就有四、五只应和的哨声在近处响起,接着又隐约的传来了人群奔跑的脚步声,嗷嗷咆哮的狗吠声,和呼斥吆喝的命令声。

方婉萍的神色一变,猛然扭身挣离了任中傑的怀抱。几乎就在同时,温暖的蜜汁渗了出来,流淌到了光洁的大腿上。她红着脸跺了跺脚,飞身奔到了西面的窗边,忽地回过头来,瞪着他道:「莫忘记你答应我的话,明天」

任中傑点头道:「明天晚饭过后,我在这里恭候便了,就怕十三姨太胆小不敢来哩!」

方婉萍嫣然娇笑,纤掌一挥,整个人像是一缕轻烟般掠了出去,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任中傑苦笑着歎了口气,无奈的捡起衣服穿戴齐整,然后他束了束腰,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了小屋,径直的向声源来处走去。

没走多远,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武士就出现在视野里。他们看见任中傑后立刻抢了上来,把他圈在正中间。不到片刻,三条灰影从半空中急掠而至,就像大鸟一样飘然落到了他的身边。

当中一人手执摺扇,丰神儒雅,正是号称「小诸葛」的三当家罗镜文。他沖着任中傑一拱手,微笑道:「任公子,深夜驾临鄙帮,不胜荣幸!请随我等到议事厅里坐坐,在下已备有好酒数坛,定可让公子尽醉方休!」

任中傑淡淡道:「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是来要人的!」

罗镜文怔了怔,不解的道:「要人?此话怎讲?」

任中傑扬手一掷,一张字条就又快又稳的顺风飞去。罗镜文伸手接过展开,才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已不见了。

「这张字条不是我写的!」他差点跳了起来,惊怒道:「不知是哪个大胆贼子,竟敢冒充我的名号留言」

任中傑的面色刹时变白了,急道:「那黎燕的人在哪里?你们难道没有绑走她么?」

「绝无此事!」罗镜文断然道:「我们正要仰仗公子的帮助,怎么会作出这种有伤和气的行为?这必定是有人暗中嫁祸」

张继远也抢着插口道:「若我们真的绑走卫夫人,现在也正是谈判讲条件的时候了,又怎么会不认帐?任公子若是不相信,尽可」

任中傑一摆手,涩然道:「我相信!其实我一见到这张字条时,心中就怀疑黎燕是被旁人掳走的。只是在我潜进总坛内部时,巡逻的武士竟不予以阻拦,好像早已知道我会来此赴约,这才使我认定黎燕确是落在你们手中作人质。」

他说到这里,心里暗暗懊悔不迭。刚才他想最多自己应承保护淩夫人,就可换得黎燕的平安,所以才放心的和十三姨太调情胡混。谁知事情竟不似想像中那样简单

罗镜文沈声道:「实不相瞒,我们本来给下属发佈了严令,除非任公子堂堂正正的登门拜访,否则若是偷偷潜入就全力的阻拦擒拿。想不到今夜当值的蒋舵主竟敢擅自将命令更改,以至於任公子来了近一个更次了,我们还懵然不觉!」

张继远冷冷道:「蒋舵主素来谨小慎微,绝不敢如此大胆胡闹的,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罗镜文缓缓点头,道:「不错。而且能指使的动他的人,身份只能比他高。这样的人在总坛中也只有六个」他吸了口气,一字字道:「就是我们六个当家!」

鲁大洪焦躁起来,吼道:「说那么多干什么!把蒋舵主抓来问问不就都明白了?我就不信他敢不说实话」

话音未了,黑暗中忽地窜出了一个身着披风的武士,迅疾地奔到了罗镜文身前,惶声道:「禀报三三当家,我们找到蒋舵主了,但他他」

罗镜文耸然动容,一把抓住他的胸襟,厉声道:「他怎样了?」

武士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发抖道:「他被人杀了!」

第五回 江南美人

蒋舵主的屍首是在马棚里发现的。当所有的人来到现场后,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大滩殷红、殷红的鲜血!血泊里倒卧着一具僵硬的躯体,黝黑朴实的面容已扭曲变形,死鱼般泛白的眼球直直地瞪视着天空,神色间带着种无法描述的恐惧和惊讶。

任中傑的呼吸都似已停顿,他看得出来,死者身上并无其他外伤,这足以淹死一窝蚂蚁的鲜血,竟都是从蒋舵主的嘴里喷出来的!他从未想像过,一个人可以喷出这么多的血!

鲁大洪的双眼红了起来,映照着满地的血迹,更显得说不出的愤怒狰狞。他龇着牙,狂声暴喝道:「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男子汉敢作敢当,有种的就给我站出来!」

一众武士都垂下了头,没有人发出半点声响。张继远冷冷道:「三哥刚才已经说了,凶手就在咱们六个当家之中。你对手下大发雷霆又有屁用?」

鲁大洪霍然抬头,厉声道:「你凭什么如此肯定?背后指使的元凶虽然是咱们当中的一个,但今晚下手的又怎知不是旁人?」

张继远「哼」了一声道:「你难道看不出么?蒋舵主是被人用重手法偷袭,以至於肺腑尽碎而亡。能用上乘内功将他毙於掌底的,神风帮中能有几个?」

鲁大洪说不出话来了。

罗镜文一直蹲在屍身旁仔细的查看,这时更将遗体翻了过来,忽地失声道:「你们看他的背部!」

只见背心上的衣衫已碎裂得不成样子,裸露的肌肤上赫然印着一个紫黑色的掌印。五指间的距离出奇的巨大,竟不像是人类留下的痕迹!

几个当家互相望了一眼,目光中都带着凝重而惊惧的神色。任中傑忍不住问道:「这个杀人凶徒的手怎会长的这样奇怪?这路掌法如此狠辣阴毒,竟让中招者呕血成昇,又是什么路数?」

罗镜文默然了半晌,才低声说道:「不知任公子可曾听说过「天残地损十三掌」?」

任中傑猛喫一惊,道:「你说的是失传近百年的辣手邪童的十三式绝技?难道难道蒋舵主中的是其中的「枯心掌」不成」

罗镜文颔首道:「不错。这十三掌的威力极其巨大,但发招之时,却必须戴上特制的手套,否则也不会中者立毙,数十年来令江湖中人谈之变色了!唉,想不到武林中又有人练成了这种邪门武功」

他的话还未说完,死一般寂静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奇异的歌声!

歌声淒婉而飘忽,像是有个冤死阴间的女鬼,正在地狱的最深处幽幽悲泣,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寒风起,秋意凉,明月夜,迸血光!可怜神风帮,人人命不长!军心乱,意彷徨,七大当家身首裂,受尽淩辱美娇娘」

如泣如诉的歌声,彷彿是一道无形的符咒,紧紧的揪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鲁大洪的脸色渐渐变的铁青,突然狂吼一声:「包围过去,搜!」不等手下轰然答应,他庞大的身躯已拔地而起,风驰电掣般向黑暗中掠去!

众人紧随其后,循着缥缈悠远的声音不断矫正着搜索的方位。片刻后,当他们来到一片人工树林的边缘时,鬼哭似的歌声忽地嘎然而止,就像是一下子从人世间蒸发了!

这时,四面八方赶来的巡逻武士已经把树林子水泄不通的围住了,熊熊的火把照的四周亮如白昼,明晃晃的刀剑长矛映着火光,反射出了一张张满含着悲愤和杀气的面容!只要首脑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如狼似虎的沖进去,把里面的每一寸土地都翻个底朝天!

就算唱歌的女子功力通神,在这样滴水不漏的搜查下,她也将无所遁形了!谁知三个当家却迟迟不下命令,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都显得複杂而异样!

任中傑倒有些惊奇了,他一转念,若有所悟的道:「各位徘徊不前,莫非因为这里是帮中的禁地么?」

罗镜文苦笑道:「公子高见!本帮的总坛之中有两个禁地,擅入者一律杀无赦!其中一个是帮主存放要物的「珍品阁」,另一个就是眼前这片树林了」

任中傑目光闪动,沈吟道:「在下瞧这片林木种植得井然有序,暗地里似乎隐含着相生相剋的阵法,树林深处是否住着一位世外高人?」

鲁大洪圆睁怪眼,纵声笑道:「什么世外高人?不过是个娇生惯养、任性胡为的小公主罢了!」他顿了顿,彷彿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发狠的道:「老三,反正淩大小姐和侍芸现下都已外出,我们拼着日后受到大哥责罚,先闯到里面看一看好了」

罗镜文踌躇不决,尚未来得及回答,远方突然顺风飘来一个浑厚严厉的男子声音:「四弟,不得胡闹!」

鲁大洪身躯一震,剽悍的黑脸上居然流露出畏服之色。任中傑暗暗纳罕,放眼一望,不仅在场的一众武士立刻端正肃立,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就连罗镜文和张继远都摆出了少见的恭敬姿态!

语声未歇,三十来个腰悬长剑的青袍剑士出现在石板路上。他们看似走得很随意散漫,但脚下所踏的方位却杂而不乱、步步玄机,显然曾受到过良好严密的训练。也许这些人单独的武功还未到一流高手的境界,可是,他们联手攻击的威力却绝对能令一流高手都甘拜下风!

人群走到了树林前就无声无息的向两旁散开,任中傑这才看见,发话的是一个气度沈雄的中年男子。这人洒然屹立在众多剑士的簇拥包围中,就如鹤立鸡群般醒目突出,他的面容冷静而充满威严,两道浓眉斜飞入鬓,一望而知是个领袖群雄的帅才。

「四弟,大哥身为帮主,他的严训我们不能不听!」中年人稳步走到鲁大洪身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传我的命令,今晚的搜寻到此为止,收队!」

鲁大洪紫涨着面皮,额头青筋暴起,似乎还想尽力申辩一番。中年人却不再理睬他了,一双眸子精光暴射,凛然生威的落在任中傑面上转了两圈。两人的目光相接,竟似迸出了刀剑碰撞般的火花!

中年人淡然一笑,抱拳道:「这位一定是任公子了,久仰!在下神风帮二当家孔威。」

他的话简明而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客套!一直以来他都深深的相信,权力和荣誉是靠流血流汗拼出来的,而不是靠嘴说出来的!

任中傑也没有饶舌,他盯着对方粗糙的大手,忽然道:「据闻孔当家是少林派最傑出的俗家弟子,大力金刚掌的神功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早在十年之前,武林中就已闯下了赫赫威名!」

孔威不动声色,淡淡道:「说到手上功夫的神妙莫测,普天之下又有谁比得上任公子?在下这一点儿微末武技,在公子面前是贻笑大方了!」

任中傑微笑道:「孔当家何需过谦?依我看,以金刚掌力的威猛劲急,要将一个人的心房击碎以至於喷血而亡,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动容哗然。孔威却恍若不闻,平静的道:「任公子的意思是说,蒋舵主也许并非死於「枯心掌」下,说不定是我孔某人下的毒手,是不是?」

任中傑欠身道:「不敢!在下只是胡乱猜测而已只不过,在七大当家之中,似乎只有孔兄擅长外门掌力,这可真是巧合了」他说到这里,咳嗽了一声,恰到好处的闭上了嘴。

罗镜文轻摇摺扇,不以为然的道:「任公子此言差矣。以我们几位当家的内功造诣,想暗中练成一两种邪门掌法也不是不可能的。现在的问题是,谁有谋刺蒋舵主的作案时间?」

他停顿了一下,续道:「七弟今夜奉命外出,自然是没有嫌疑的。六弟么,两个多时辰前伤在任公子手底,料想也没有余力再去杀人,所以,这个下手行凶之人──」他拖长了声调,尾音迟迟不落,张继远已接口道:「──极可能就在咱们四人当中!」

鲁大洪一跃三尺,暴怒道:「混帐!你竟将我也算在内?我怎么会杀老蒋那个混球?岂有此理,你们简直是在放狗屁!」

罗镜文面色一沈,冷冷道:「谁也没说一定就是你做的!眼下不过就事论事罢了,你又激动什么?」

鲁大洪只有闭上了嘴,双目却依然不服气的瞪着他。

孔威双掌一拍,沈声道:「多说无益。咱们今后只有更加小心谨慎,不论那个真凶到底是谁」他语声一顿,目光自每个人面上掠过,一字字道:「我们总有一天能把他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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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然是漆黑的,月亮在云层里散发着柔和的银光,有风吹过来的时候,空气里彷彿带着种清新的泥土气息。

夜色是如此美丽,美丽得就像如花少女的温柔眼波。可是,今晚发生的这起流血凶案,却给这美好的夜色抹上了一层阴影。

任中傑一个人在总坛里倘佯着,东逛逛、西走走,漫无目的。看样子,他是整个神风帮里最悠闲自在的人了!

几个当家忙着处理蒋舵主的后事,没人有精力陪他。实际上,他也不需要那些臭男人来陪!往常,在这样浪漫多情的夜晚里,他通常都会拉着一个女孩子的手,静静地在月光星空下漫步。或者,叫上几个最要好的老朋友,到街边的小麵摊上把酒畅谈。

人在江湖,有多少无聊的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打发过去的!任中傑凝视着脚下孤单的影子,心头忽然感到一阵阵失落。他记起自己少年时,曾经意气风发的立下多么宏伟的目标、多么远大的理想,可是岁月的长河流了又流,现实的人生却无数次把他的梦想击的粉碎!

人人都晓得他是一个专门追逐美色的浪子,但又有谁知道,浪子也有自己的痛苦和悲哀

就在这时候,黑暗中突然流云般飘出了一个婀娜的身影,像燕子一样翩翩然的飞掠到了他的面前,俏生生的卓立在淒冷的寒风中!

任中傑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只看一眼,他的瞳仁就发亮了──这是一个容色出众的女人!一个能让男人见了后,除了一个地方变硬、其它地方都变软的女人!

她穿着一袭轻飘飘的、淡绿色的轻衫,柔软的丝袍,就像皮肤般贴在她又苗条、又诱人的胴体上,骄傲的展现出了曲线浮凸的美好身段。她那细緻光滑的俏脸上,几乎没有任何修饰的胭脂花粉。那两片高傲的噘着的薄薄樱唇,和那双清澈黑亮的明眸,就已是绝大多数女人梦寐以求的最好装饰。

她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四、五岁,正是女人最灿烂的年龄!比起未经人事的少女,她显得成熟而充满风韵;可是比起熟透了的美妇,她又显得青春而亮丽。

任中傑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尤物,忽然觉得心情又开始愉快了。刚才他还有些伤痛感慨,现在却恨不得马上变成一只蜜蜂,飞到这清香扑鼻的花蕾上狠狠的叮一口!

「如此星辰如此夜,小姐也是出来散步、赏月的么?」他彬彬有礼的作了个揖,和蔼的微笑道:「若不嫌弃,大家结伴走走如何?」

尤物没有回答,她自顾自的拂了拂被夜风吹得略微散乱的秀发,这个动作使她看起来更加的女人味十足。任中傑目不转睛的望着,差一点伸出自己的手代劳当然,他目前还是只能遗憾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尤物终於出了声,她的声音清脆、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你就是那浪荡双绝」之一的任中傑?」

「正是区区在下」任中傑一怔,愕然问道:「小姐是哪位?你找我有事么?」

尤物眼波流动,凝注在他面上,冷冷道:「听说任公子是近年来江湖上最出风头的人物,不单武功智慧均已超凡入圣,还是个最能勾引女人的情场高手。可惜今日一见,哼哼」

任中傑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涩然道:「可惜怎样?」

尤物紧紧的抿着小嘴,傲慢地把脸扭到了一边,似乎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她虽然没有说下去,可是语气却已暗示得很清楚,明摆着是想说「闻名不如见面」。

「江湖上浪得虚名之徒本来就不少」任中傑居然并不生气,自我解嘲的道:「就算你明察秋毫,发现我也是其中的一个,那也算不上是什么奇闻!」

尤物撇了撇嘴,冷艳的俏脸紧紧绷着,神色间显得又鄙夷、又诧异,低声自语道:「真不明白,三哥是不是喫错了药?为什么要请这样一个花花公子来实在看不出这傢夥有什么过人之处」

她喃喃的思索了片刻,无意中一抬眼,看见对方的目光灼灼的落在自己挺拔的酥胸上,那掩饰不住的贪婪模样,像是把自己当成完全赤裸的。她厌恶的蹙了蹙眉,寒声道:「淩夫人此刻想见你,跟我来!」

任中傑倏然一惊,随即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道:「跟你走也不妨不过,我想先请教一下小姐的芳名?」

他嘴里虽这么问,心中却已经作好了碰钉子的准备。谁知尤物根本不打算隐瞒,她仰起秀巧的下颌,明眸斜睨着任中傑头顶的月亮,淡淡道:「我姓韩,叫韩冰!」

「韩冰,韩冰」任中傑念了两遍这名字,忍不住会心的笑了,暗想这才真是人如其名,她的的确确像是一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冰」!

眼见他如此无所顾忌的念叨自己芳名,笑容之中还带着几分轻薄,韩冰的俏脸上飞起了两片红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向夜色中轻盈地掠去。

任中傑讪讪的跟在后面,苦笑着歎了口气。他知道,对於这种血液中都流淌着叛逆的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着急的。想要把她弄上床去,就一定要有罕见的耐心,只有彻底粉碎她精心构筑的冰冷外壳,才能把她的肉体和灵魂一起征服

「看来,我需要制定一个长远的计划」任中傑认真的思忖着,他极力想集中精神考虑问题,可是眼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粘在韩冰的娇躯上。这个娇俏动人的尤物,就连施展轻功飞掠时,都带着种特别的风姿!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在星空下疾掠,不晓得过了多久,韩冰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近处的一栋小楼道:「淩夫人就住在这「听雨楼」的最高层,你自己上去见她吧!」

任中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委实不舍得就此分离。他的眼珠转了转,恳切的道:「在下初来乍到,对总坛的一切都不熟悉!若无小姐带路,万一走错了房间,那可」

韩冰俏脸微沈,冷笑道:「我是淩帮主的表妹,不是给你带路的佣人!哼,找错了也是你活该!」说罢,她纵身跃起,淡绿色的长裙在夜空中飞舞,转眼就从视线中消失了。

任中傑洒脱的耸了耸肩,尽管喫了好大一碗闭门羹,他却并不是很在意,也绝没有灰心气沮!

「别急,女人总会有的!」他对着自己一笑,足尖轻点,人已飘然飞上了顶楼。

穿过长长的走廊,他找到了惟一的一扇门,古色古香的门面上,用精巧的刀功雕刻着一丛菊花。

──只要推开这扇门,就能见到昔年江南武林的第一美人了!

任中傑忽然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近五年来,江湖上还从未有外人亲眼目睹过淩夫人的风采!无情的岁月,会不会已经逐渐消磨掉了这位绝世美女的姿容,就像是消磨掉了自己的雄心壮志那样?

他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一个身材臃肿、满脸福态的中年妇人形象。果真如此的话,他说不定会懊恼的把眼珠子都给挖出来!

一盏茶的时光过去了,任中傑终於鼓起了勇气,伸手推开了房门,缓步踱进了灯火通明的厅堂。在这一刹那间他已打定了主意,要是真的看见了大倒胃口的黄脸婆的话,马上施展出最强的轻功溜之大吉!

可惜的是,他还来不及看清什么,闪耀的剑光忽然就已晃花了他的双眼!八柄长剑!雪亮的剑锋齐齐出鞘,只发出了「噌」的一声响,如疋练破空般,一下子就笼罩住了他的全身!

任中傑没有动,淩厉的剑气已迫在眉睫,他的眼睛里彷彿也有剑光在闪烁。

「住手!」随着一声温和柔媚的清叱,八柄剑猛然间顿住了!剑尖划破了任中傑的衣衫,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皮肤,可是他竟连眼角都没有眨一眨!

执剑的是八个身穿白衣、窈窕秀丽的少女,她们正狠狠的瞪着任中傑,好像怎么也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大胆不要命的男人,竟对森寒锋利的宝剑视若无睹!

「任公子请勿怪,为了贱妾的安全,这几个丫头总是这样,谨慎小心得过了头」温柔动听的声音娓娓诉说着,语气又娇媚,又亲和,就像是长姐慈爱的安抚着幼弟。

──这也许不是世界上最悦耳的声音,但却是任中傑所听过的最令人难忘的声音,彷彿一缕连绵不断的清泉,直接的渗进了他的五脏六腑

长剑已移开,刺骨的杀气也消解於无形。任中傑缓慢地抬起头,凝视着不远的正前方。他终於看见了这位艳名远播、姿色无双的江南美人!

她就站在绚丽多彩的灯光下、名贵珍奇的傢俬边,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肩部,脸上泛着礼节性的淡淡笑容。可是,不管多么耀眼夺目的珠光宝气、黄金钻石,也掩盖不了她那从内心深处焕发出来的雍容气质,和举手投足间蕴育的优雅风姿。

黎燕的美,在於「妩媚」;方婉萍的美,在於「韵味」;韩冰的美,在於「冷艳」;然而淩夫人的美,却在於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清丽脱俗的不带丝毫烟火气,就像是个远离尘世的女神!

「见了夫人的面,我才知道什么叫作「倾国倾城」」良久,任中傑才从梦幻般的凝眸中惊醒,由衷的道:「在下这一生中,本来从未妒忌过任何人,现在却忍不住妒忌起淩帮主来了」

淩夫人轻轻一笑,嫣然道:「却不知任公子妒忌的是什么?是拙夫的财雄势大呢?还是他的红粉三千?」

任中傑微笑道:「六宫粉黛无颜色,荣华富贵梦一场。和夫人本身比起来,那些东西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又怎值得在下妒忌?」

淩夫人的俏脸略红,低低的垂下了白皙的粉颈,柔美的妙目中似乎浮现出了一丝哀怨,幽幽道:「该如何取舍,连任公子都知道,可惜拙夫他却永远也不明白」

任中傑呆了呆,随即安慰她道:「或许淩帮主不是不明白,只不过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不好意思?」淩夫人的娇躯突然开始颤抖,隆起的酥胸急剧地起伏着,彷彿在极力地控制着沸腾的情感。她强抑着晶莹的泪珠,讥嘲的说道:「他能对妾侍、对情人、对风尘女子说的话,却不好意思对名媒正娶的妻子说?普天之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任中傑无言地听着,又同情的歎了口气。他看得出来,淩夫人的神情是落寞的,脸色也太苍白了些,显然已很久没有承受过阳光雨露的恩泽,没有享受过和丈夫举案齐眉的温馨了!

很多年前,当她带着「江南第一美人」的响亮名声,义无返顾的下嫁给淩家时,是否有想过今日的深闺寂寞呢?

是爱情,把相爱的两个人结合在一起。可是,爱情也常常在把两个人结合之后,自己却悄悄的抽身溜走了!这本来就是人生的悲哀

好半晌,淩夫人勉强笑了笑,轻声道:「任公子,贱妾找你来,原意不是想说这些的」她停顿了一下,俏脸上已完全恢复了平静,淡淡道:「拙夫离奇失踪,贱妾遭人行刺,这一切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恐怕公子还不知道吧?」

任中傑动容道:「夫人若知道的话,在下愿闻其详!」

淩夫人凝视着他的双眼,一字字道:「是为了一宗数额巨大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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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同一时刻,迎宾酒楼的天字第一号房外,隐藏在大树枝叶间的黑衣人渐渐等得不耐烦了。他已经守候了整整两个更次,腿脚都站得酸痛无比了,房间依然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从他处身的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可窥见那顶巨大花轿的全貌。低垂的轿帘就像纹丝不动的栅栏,严严密密的遮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他妈的,这女娃儿可真是好耐性,这么长时间闷在里面不出来!难道她连喫喝拉撒都忍得住么?还是她就在轿子里面大方其便?」黑衣人嘴里低低的嘟囔着,勉力振作精神继续监视着花轿。

忽然,他觉得左肩上被人轻轻一拍,大惊之下,正想反掌挥击,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七弟,是我!」

他立时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月光照耀下,一个身材极为瘦小的汉子盘踞在身后的树枝上。这人颧骨高凸,额上生着块丑恶的肉瘤,赫然竟是神风帮的六当家──「怒剑神鼠」左雷东!

几个时辰之前,在风月小筑里,左雷东被任中傑重重掷於地下,当时似乎伤得不轻,要姬女们抬着才能离开。谁知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又浑若无事的跑了出来,看样子功力也丝毫未损,这岂非怪事一件?

──是他服食了什么疗伤圣药?还是他当时伤的根本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严重?

黑衣人却不知他曾经受挫,所以也没有丝毫疑心,喜道:「六哥,你怎么来了?」

左雷东笑道:「来接替你的班呀!我想你监视了大半日,一定累得很了。快回去好好睡个觉吧,这里的事交给我好了!」

黑衣人正感到神思睏倦,於是也不推辞,低声道:「那就有劳六哥了!小弟告辞!」

左雷东忽地抓住他的手腕,脸色凝重的道:「七弟,我只能代替你监守到天亮辰时!你务必要在那个时候之前返回,今晚接替的事也不必对任何人提起,明白吗?」

黑衣人点了点头,展开轻功身法,悄悄的从枝叶间跃了出去,自行返回神风帮总坛。

左雷东待他走得踪影不见后,忽然双足一蹬,整个人在空中横掠了三丈,从窗口纵进了天字第一号房。

花轿里立刻传出了一个娇慵柔和的女声,缓缓道:「你迟到了!」

左雷东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只要目的能达到,时间上的偏差又有什么要紧?」他边说边举目四望,疑惑道:「咦?你那些手下都到哪里去了?」

轿中女子道:「我已经把他们支开了。这样机密的谈话,怎能让他们听到?喂,我要你查探的事,你进行的如何了?」

左雷东鼠须一撇,得意道:「已有眉目了。眼下就请姑娘移架出轿,听我细说分明。」

轿中女子轻声一笑,慵懒的道:「我行走江湖一年多了,从来都懒得离开这花轿。你要我出来,不怕把本小姐累坏了么?」

左雷东低笑道:「既然姑娘怕累,不如就让左某进入花轿好了!反正里面的空间够大,再多容纳几人也无妨」话声未落,身子猛然向前疾沖,就如离弦之箭般窜到了轿帘边。

他正要伸手拨开帘子,陡然间风声响动,两道金光一上一下的从轿内激射而出,来势劲急无伦。他早已有所提防,双手各伸食中二指轻轻一夹,就将暗器牢牢的夹住了。蓦地里眼前金光闪耀,又有四道暗器袭到了身前三尺之内。左雷东大骇之下,淩空一个翻身,向后纵出了丈余,只听「嗤」的一声轻响,接着就觉得胯下一凉,原来裤带已被击断。

他手忙脚乱的抓住正在下坠的裤子,心头又怒又愧,也夹杂着三分惧意,叫道:「喂,喂,你的暗器怎么能往这个地方打?要是你一个不小心,我可就要断子绝孙啦!」

轿中女子咯咯娇笑道:「谁叫你这样大胆,敢打主意窥视本小姐的容貌不过,看在你尽心为我办事的份上,我没取你性命,相反还赏了你大笔金钱!怎么,你不谢谢本小姐的不杀之恩、赠财之德,竟然还敢口出怨言吗?」

左雷东向手掌上一望,才发现捏在指间的暗器竟是两片金叶子。叶片虽然又薄又细,却是十足赤金打造。他苦笑道:「姑娘,你出手倒是阔气,施展几下暗器,就掷出去了好几两黄金。这样奢侈的打法,我左某人倒真是从未见过!」

轿中女子缓缓道:「只要我们能找到赤焰教遗留的那宗宝藏,就有了几辈子也挥霍不尽的巨富,哪里还会在乎这区区几两黄金!」

左雷东面带忧色,发愁道:「赤焰遗宝的事,本来只有你、我和几位当家知道。但不知哪个傢夥走漏了消息,这几天聚集在金陵城的高手已越来越多。「铁颈判官」傅恒,「千手罗汉」唐钢,都不是好对付的人物!听说连「仁义大侠」卫天鹰也正在兼程赶来,咱们精心谋划了许久,别要作了别人的踏脚石才好。」

轿中女子却似满不在乎,冷哼道:「人多些才好混水摸鱼哩!这些人的确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彼此各有心事,既不能团结,又互相牵制,在我看来嘻嘻,只不过是群妄自尊大的蠢男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左雷东搔了搔脑袋,点头道:「姑娘分析得不错,只不过咱们还是要加倍小心的好!今晚我仔细查探了总坛的各处要地,发现」

他的语声越说越低了,一张丑脸满是凝重的神色。房间里的烛火虽然明亮,可是映照在他的面上,却仍然留下了一片浓厚的阴影!

************

天还没有亮,任中傑舒舒服服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满足的歎了一口气。他全身的肌肉都已完全地放松,只有一双眼睛还在灵活而有神的转动着。

刚才他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把肌肤上的污垢和精神上的劳顿一股脑儿的清除了出去。淩夫人叫他好好休息,可他现在却精神的很,简直连一丝一毫的睡意都没有!

他又怎么睡得着呢?这一天中发生的事已经太多太多了,他需要仔细的清理一下思路。

──宝藏?那是一笔什么样的宝藏?淩夫人透露了这个消息,为什么又不肯把话说完,反而要自己再去问问罗当家?

──装神弄鬼的唱歌女子是谁?淩振飞有那么多相好,到底还有多少女人和这起事件有关?

任中傑突然发现,自己的所知道的实在太少,而且思绪一团混乱。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的脑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好几条俏丽的身影──那么高贵、那么典雅、那么动人的几条身影,却偏偏又是那么的淡漠遥远,可望而不可及!

「淩振飞呀淩振飞,你果然是个风流多情的好脚色,拥有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的国色天香」任中傑自言自语了两句,忽然握紧拳头道:「不过,我任中傑是何等样人,怎么会输给你?嘿嘿!你能做到的事,我也一样能做到,还要比你做的更好!」

神风帮交代给他的任务是,尽快搞清血案的真相,并找出那个凶手。可他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却是,尽快把所见到的这些美女征服,并且是由身到心的征服!

这个任务当然十分艰钜,但他一向认为,男人的气概和价值,正是在挑战艰钜的过程中体现的。至於具体实施的办法么,他现在还没想出来,不过办法总会有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引诱不了的贞妇,正如世界上找不到绝无破绽的武功。

想像到将来与美人儿合体交欢、腿股叠缠的销魂味儿,任中傑忍不住一阵兴奋,呼吸也粗重了许多。但就在此时,他猛然察觉周围的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股淡淡的异香。

「鸡鸣五更香!」他立刻辨认了出来,心中不禁冷笑,这种下三滥的小把戏要是能迷倒他,那他早就死了几百次了。他最少有二十三种法子可以破解迷药。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总坛里干这种勾当?难道是凶手?

任中傑屏息静气,眼皮下垂,装出一副被迷得晕倒了的样子,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良久,厢房里的迷烟开始慢慢散去了。「吱──」的一声,窗子被人由外推开了,一条黑色的人影出现在窗外。

黑影先向里望了望,然后轻捷的跃进了厢房,一步步的朝床的位置走来。

任中傑偷偷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只见这影子笼罩在黑暗里,轮廓和五官都看不清晰,只能依稀望见身材并不高,脑后似飘扬着两条辫子,身上还隐隐的传来了一股清香──不是把人麻翻的迷香,而是女子独有的天然体香!

任中傑忽然觉得这香味好熟,似乎在哪里闻到过。他心念电转,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对方已经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任公子,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别装蒜啦!」那女子娇憨的笑了,笑着道:「喂,人家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到你房间,你就连灯也不敢点着吗?」

任中傑苦笑,无可奈何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点亮桌上的油灯,於是他就看见了一张美丽清秀的俏脸,正带着得意而嘲弄的神态盯着他。

第六回 春宵苦短

灯火已点燃。明亮的灯光下看的分明,只见来人年龄尚稚,粉脸含笑,紧身的青色衣衫包裹着她苗条而又动人的身子,竟是把自己诱骗到风月小筑的侍芸!

任中傑皱了皱眉,神情彷彿有些困惑,茫然道:「侍芸姑娘怎么来的是你?」

「很意外么?哼,你以为来的是谁?」侍芸白了他一眼,双颊突然飞红了,脸蛋上流露出娇羞的表情,瞋道:「你这人真是的,怎么这副样子?你自己看看丑死了」

任中傑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实在不雅。他睡觉时一向喜欢脱得只剩裤衩,让精赤的上身尽情暴露在空气中。现在他几乎是赤裸着站在侍芸面前,而且,由於他刚才正卖力的幻想着淩夫人的身段风姿,下体自然而然橕起了一个帐篷。相对於裤衩布料的短小精省,这个帐篷的规模实在是太太巨大了些。

「你认为我应该像个什么样子?衣冠楚楚的开门揖客、道貌岸然的向你问好吗?」任中傑恢複了玩世不恭的常态,淡淡道:「假如你大大方方的敲门求见,而不是鬼鬼祟祟的从窗户里潜进来,我说不定也会努力的装一装正人君子的!」

侍芸嘻嘻一笑,嫣然道:「原来你是在怪我不请自而入哩!好啦,算我的不是,小女子这就向任公子赔罪」说着,她纤腰一弯,深深的道了个万福。

「算啦,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任中傑说到这里,面容忽地一整,严肃的说道:「不过,玩笑归玩笑,下次姑娘可就千万别再用迷香这种东西了」

「迷香?什么迷香?」侍芸的脸上一片诧异,讶然道:「我不晓得你在说些什么!我可是就这样闯进来的呀,谁又用迷香了?」

任中傑微笑道:「我已经闻出来啦,你抵赖也没有用的。虽然你这支迷香与一般的大不相同,药力也要威猛许多,可还是迷不倒我的!」

「不,不!我真没用过迷香!」侍芸急得叫了起来,眼光中已然带着惊惧,惶声道:「我我不过是奉了淩大小姐的命令,过来传达几句话而已,哪里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任公子,你可千万别别对孔二当家告我的状,我会大祸临头的」

任中傑怔住了,喫惊道:「你若没用过迷香,我房间里怎么会有股奇异的气味?」边说边快步走到窗边,口中兀自道:「迷香是在这里燃烧的,你隔了许久才敢跳进来,不就是想等香味散尽吗?」

他俯下身子,沿着地面仔细的逡巡了两遍,突然轻「噫」一声,神色古怪之极──他竟然没有发现烟灰!迷香烧了一段时间,照理应有烟灰跌落在地面上,可是他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烟灰!

「难道我的鼻子闻惯了太多女人的脂粉香,以至於在嗅觉上出了问题?」任中傑呆了呆,心中忽然一动,转身朝房门的位置走去。果然,在门后左下角的贴墙处,他发现了几滩灰色的粉末!

──这样看来,施放迷香者可能另有其人!或许他正准备闯进屋里时,却出乎意料的发现了随后赶到的侍芸,於是只好放弃了原来的计划

任中傑思忖了片刻,凝视着侍芸道:「你来到我屋外时,有没有看见什么人在附近潜伏?或者是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

「什么都没有呀」侍芸低垂着俏脸,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来转去,迟疑了一阵才犹豫的道:「我走近这间厢房的时候,好像好像瞥见十几丈远的屋顶上有人影一闪」

「真的么?」任中傑的脸色郑重了起来,沈声道:「你能肯定吗?还是你一时眼花?」

「应该不是不是眼花吧!」侍芸嗫嚅道:「但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也可能是巡夜的护卫正好从这里经过呀!」

任中傑沈默了一下,忽然展颜笑道:「确实不能说明什么,是我太多虑了!哈哈」他爽朗的笑了几声,接着道:「好啦,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深夜拜访究竟有何要事?」

侍芸娇瞋道:「怎么,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任中傑微笑道:「能,当然能!只不过,对你这样处世未深的漂亮小姑娘来说,在一个如此寂寞无聊的夜晚,贸贸然跑来探望我这样一个孤枕难眠的男人,实在是个非常非常危险的举动!」

侍芸的俏脸又红了,红得就像天边绚丽的晚霞,她用眼角瞟着任中傑,咬着嘴唇道:「怕什么?你还能把我喫了不成?再说,我既然来了,就已经作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啦!」

「牺牲?你应该说是献身才对!」任中傑笑吟吟的打量着她的娇躯,和刚见面时一样,她穿着淡青色的紧身服,凹凸有緻的曲线诱惑而清晰的展现了出来。乌黑的秀发紮成了粗大的鞭子,松松的垂落在两个挺拔的乳峰之间。

「现在的小丫头,发育得可真不错呀!」任中傑毫无顾忌的瞄着她的耸胸蜂腰,喃喃道:「也不知是营养特别好的缘故呢,还是」

「谁是小丫头?我已经十七岁了!」侍芸一甩辫子,气鼓鼓的道:「喂,你别老是把我当成小女孩行不行?我比你想象中都要成熟的多!」

任中傑哈哈大笑道:「小女孩总是想证明给别人看,自己已经是个懂事的大人了。可是当她成为老女人时,又总是想扮成一副小女孩的天真样儿!唉,女人呀女人,真是」

他这句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侍芸突然沖了上来,柔软的娇躯像是一枚炮弹一样撞在了他身上,两个人一起滚倒在了大床上。

任中傑猝不及防,下意识的伸掌一推,着手处绵软丰盈,竟触摸到了她那充满弹性的双峰上──对於美女的投怀送抱,男人基本上是不推则已,一推就肯定「误撞」在这最不该碰到的地方。

侍芸「嘤咛」一声娇吟,就像身体里的情欲总闸被拧开了,俏脸烧得似火一般又烫又红,死死的抵在了任中傑宽厚的胸膛上摩擦,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结实的肌肉上,带着一股清新好闻的醉人气息。

任中傑的心跳也开始加快了,他忽然抓住了侍芸的双肩,把她整个人都拎了起来,伸嘴凑到了那白嫩光滑的脸蛋上,肆意而温柔的用热吻印满了她的面颊。

「嗯嗯嗯唔」侍芸的双唇无意识的微微颤动,秀眸中散发出既朦胧又狂野的光芒,双臂环绕在任中傑的脑后,紧紧的绞住了他的脖子,似乎生怕他会突然长身而去,让这心动的感觉和沸腾的爱欲一起不翼而飞。

任中傑当然知道,那翕动的红唇代表着什么样的邀请。他低下头,似蜻蜓点水般在她唇皮上一碰,就在她热烈而多情的反应时,他却故意扭开了头,把嘴移到了她细嫩的耳珠上,用牙齿轻轻的咬住。

「你你这个大坏蛋」侍芸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耳珠上传来了的感觉是那样销魂,更加触发了她年轻身体的渴望。她的腰肢款摆着,身体迎合着,鼻端里若有若无的发出了细微的呻吟声

就在她焦急的浑身颤抖时,那个可恶的男人终於捧起了她的俏脸,眼看着他带着一脸坏笑,逐寸逐寸的凑近自己的檀口,她忽然觉得一阵羞意涌上心头,双眼不由的阖了起来,想要躲开他的进攻,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啪」的一声脆响,任中傑猛然吻住了她的双唇,舌头朝前一顶,轻而易举的探进了温暖芬芳的口腔里,像是灵活的蛇儿般卷住了她的丁香小舌,开始咂取着香甜的津液。

侍芸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深深的陶醉在了这纵情的热吻中。她的脑海里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只觉得对方的唇舌是那么霸道而厉害,直吻得她娇喘连连,全身滚烫,险些晕死在他的怀抱里。

等到这个长吻终於结束,她才意犹未尽的睁开秀目,这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变得完全赤裸!

「啊──」侍芸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尽管她早知道这一刻终将到来,却依然臊的粉面通红,两只玉臂倏地环抱在了胸前,遮挡着男人那如飢似渴的目光。

任中傑欣赏着她那手足无措的窘迫之态,怡然自得的笑了。他轻轻的捉住了她的纤腕,温柔而坚决的向下一拉!那对小鸽子般的粉嫩椒乳立刻活泼的弹了出来,颤巍巍的耸立在他眼前。

侍芸的乳房显然才刚刚发育成熟,看上去并不很大,但无疑十分的坚挺,嫩笋形的乳峰晶莹如玉,白皙的就似要透明瞭一样。顶端那两小圈粉色的乳晕中,微微翘起的rǔ头小巧可爱,在炽烈目光的注视下傲然挺立,彷彿正在期待着唇舌的尽情品尝。

任中傑贪婪的舔了舔嘴唇,双掌轻柔的覆盖到了乳房上,富有弹性的双峰,在他大手的推压挤弄下,变幻出了各种各样的形状。可是他的掌心却始终略略的悬空,故意不去触碰那两粒葡萄般诱人的rǔ头。

侍芸的娇躯如水蛇般不停的扭动着,俏脸红扑扑的,就像是擦了最亮丽的胭脂,眉梢眼角间洋溢着浓浓的春意,可是,不论她怎样努力的挺身相就,却始终没有办法得到充实的满足。发硬的乳尖更是奇痒无比,难以忍受的空虚感令她放弃了所有的矜持。

「喂喂大坏蛋,你为为什么还不来」她恨恨的在他肩部咬了一口,美丽的俏脸上忽然露出了种软弱的神色,低声哀恳道:「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快快点嘛」

任中傑见她急的可爱,肚里暗暗发笑,有心撩拨道:「快点什么?你不把话说明白,我又怎么能知道?」

侍芸差一点把他踢下床去,羞怒道:「你你明明知道的还要还要戏弄人家」

「说呀,你要我做什么?说了我马上就如你所愿!」任中傑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眼神中焕发出只有征服者才具有的强大自信。

侍芸再也无法抵挡那痒到骨子里的销魂感觉了,她咬了咬口唇,俏脸涨的绯红,用劲全身力气叫了出来:「我要我要你狠狠的抱紧我,亲亲我的胸膛!你你这个王八蛋听明白了没有」

听到她居然会口不择言的骂起了人,任中傑险些儿笑出声来。他缓了缓气,一本正经的道:「听明白了,遵命!」话音未落,他的大嘴已经拱上了挺拔的乳峰,一下子就把粉嫩的rǔ头吞了进去。

侍芸舒服的脑中一晕,整个人都要飘了起来。她勾住任中傑的脖子,拼命的把他的头压向自己的胸膛,体会着温湿的舌尖舔弄在敏感rǔ头上的快感,奇怪的是,在短暂的欢欣后,她心里的空虚感不但没有得到解脱,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了!

於是,她情不自禁的翘起双腿,主动的环跨在了任中傑的腰上,雪白浑圆的粉臀也大胆的向上探索着、迎合着、抖动着。突然,她的大腿根部微微一顿,竟撞到了一个火热粗大的东西──那东西早就一柱擎天的竖了起来,正虎视眈眈的欲破门而入。

「噢好好可怕呀」她好奇的看了看那根神奇的武器,发现它的威武狰狞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那种又害怕又期待的少女娇憨之态,一下子在她的俏脸上表露无遗。

「怕?有什么好怕的?一会儿你就会被它弄得欲僊欲死了!」任中傑轻薄的吹了声口哨,嘴巴离开了已被口水濡湿的乳峰,沿着她纤细的腰肢滑下,经过平坦柔软的小腹,义无返顾的探进了双腿之间的隆起处。

只见一蓬稀疏却细长的阴毛,整整齐齐的遮掩住了紧窄的肉缝,星星点点的露珠,正如花蜜般散佈在穴口四周。当任中傑的手指拨开芳草,直接的按在了那珍珠似的小肉核上时,侍芸「啊──」的一声娇呼,身子一颤,一股温热的汁水从洞口淌了出来,缓缓的流到了股缝间。

「小女孩果然已经长大了,竟然这么快就泄了身子!」任中傑面带嘲弄的哈哈大笑,用掌心掬了点儿汁水,径直的送到了侍芸面前,作势要抖在她的脸上。侍芸又羞、又怕,连耳根都红透了,眼看着那亮晶晶的糜乱婬汁闪闪的映射着灯光,没来由的心中又是一荡,下体更加的湿了。

「好啦,道路已经畅通无阻了,咱们该干正活啦!」任中傑兴奋的抓住了她的双腿,用力地往上一提,霎时就把她整个yīn户都暴露在了朗朗乾坤下。

「别别这样」侍芸喃喃的喘息呻吟着,一双白嫩的美腿被迫高高抬了起来,渐渐的又向后弯折,膝盖几乎贴到了自己的乳峰上。她心头一片空白,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猛然间感到胯下一痛,一根粗大发烫的肉棍已划开了她的两片肉瓣,一寸寸的向花迳的纵深处挺进。

「噢啊啊啊」侍芸痛的面色惨白,两只粉拳一起砸在任中傑的胸膛上。但这样的力气显然不能改变既成的事实,只听「哧──」的一下轻响,任中傑虎腰一送,就将ròu棒尽根刺入了她的yīn道,随即开始了由缓至快、由轻至重的抽送。

侍芸咬紧牙关,只觉得每一下沖刺都深深的顶到了尽头,简直像是要把她娇小的身子给贯穿,可是在那疼痛之中,彷彿也带着一种梦寐以求的充实感。正是这样的感觉,使她慢慢的跟上了节奏,不自觉的摇臀缩腰,使对方能够更加方便的享用她的娇躯。

「嗯嗯噢唔唔啊啊噢噢噢」快感就像海潮一样,一波波的沖击着她的肉体、她的思维、她的情绪。她扔下了所有的自尊和羞涩,压抑而销魂的吟唱起来,灵魂儿早已飞上了九重天外,并且还在不断的向上昇

天色一点一点的亮了,厢房里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停歇。男子粗重的呼吸声,和女子动情的浪叫声,是那么和谐自然的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人世间最好听的乐章。

当侍芸再一次泄出了身子时,那温热的暖流急剧的浇灌在了任中傑的yáng具顶端。一直抑制的快感终於决堤了,他猛地把ròu棒捅到了紧密花迳的最深处,任凭狂涌而出的jīng液尽情的喷洒,尽情的爆发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时,黎明的第一束阳光正好投射进了房间,照耀在淩乱不堪的床上。

侍芸的俏脸上红晕未褪,温暖的胴体依然亲密的缠在任中傑的身上。她的双目中隐含着茫然之色,突然轻轻的歎了一口气,彷彿有着很重的心事。

任中傑低头吻了吻她的面颊,柔声道:「为什么歎气?你在后悔吗?」 侍芸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我只是在害怕!」

任中傑微笑道:「你不是已经作好了牺牲的准备吗?牺牲都不怕,世界上还有事什么好怕呢?」

侍芸「噗嗤」一笑,随即又蹙起了柳眉,轻歎道:「喫完早饭以后,你你就该走啦!」

任中傑不解道:「走?走到哪里去?」

侍芸低声道:「淩大小姐说,随便你去哪里都好,只要你能离开金陵城!」

「淩大小姐?她是谁?」任中傑一怔,隐隐觉得这个称呼很是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他努力搜索着记忆,沈吟道:「她又为什么要赶我走?你知道这中间的原因吗?」

侍芸小嘴一撇,昂然道:「淩大小姐是帮主的独生爱女,也是神风帮里最受大家娇宠的公主。她想要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要做到的」

就在此时,任中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失声道:「啊,我想起来啦你们这位淩大小姐,是不是住在那片种满人工树林的禁地里?」

侍芸喫惊的望了他一眼,疑惑的道:「你怎么知道的?是几位当家告诉你的吗?」

「是我昨夜无意中听人说的!」任中傑搂着她的腰肢,把经过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他的面色十分凝重,忽然道:「蒋舵主被人残忍的杀害,树林中传出诡异的女子歌声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淩大小姐当真不在总坛里吗?」

侍芸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淩大小姐昨天下午就离开了总坛,说是要出城去找什么人比武。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就连半步也没分离。快五更的时候我们才一起回来,还没好好的歇息一下,她就叫我来找你了!」说到这里,侍芸蓦地伸指在任中傑的阳物上一弹,佯怒道:「哼哼,这下算是送羊入虎口了!可怜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就这样被你给白白的糟蹋了!」

任中傑痛心疾首的喊了出来,叫道:「糟蹋?你竟把如此赏心悦目的事说成是糟蹋?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唉,你今后或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男人,可是我敢向你保证,能把这件事做的像艺术一样完美自然的,普天之下也只就只有我一个啦!」

「胡说八道!」侍芸不依的扭了扭身子,大发娇瞋道:「什么「各种各样」的男人?你把我当成人尽可夫的荡妇么?告诉你,我虽然是个小小的丫鬟,可是淩大小姐待我就像亲妹妹一样,从来也没拿我当下人看」

任中傑忽然打断她的话,失声道:「亲妹妹?淩大小姐的年纪比你大么?」

侍芸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不解的道:「她的年纪当然比我大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任中傑道:「可是淩夫人看上去才刚过三十,难道难道」

侍芸咯咯娇笑,顽皮的道:「你这个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淩大小姐不是夫人生的,听说她的生母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后来帮主又娶了现在这个夫人当正室,她们俩名义上是母女,其实相差还不到十岁呢!」

任中傑恍然大悟,沈吟着道:「帮主到底有多少个老婆?这许多人住在总坛里,彼此之间是不是经常有争风喫醋、勾心斗角的场面出现?」

侍芸抿嘴笑道:「帮主在总坛里就有二十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听说外面还养着许多情妇。至於有没有勾心斗角,我就不大清楚啦,反正表面上看,大家都相安无事。其实呢,这其中只有淩夫人和十三姨太会武功,其他人都是弱质纤纤的女流,就算想斗也斗不过的。」

任中傑听到这里,两眼望着屋顶呆呆的出了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侍芸拿胳膊肘捅了捅他,瞋道:「喂,人家跟你说话哪,你怎么走神啦?」

任中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因为我正在作一个很要紧的决定!」

侍芸好奇道:「是什么决定?」

任中傑凝视着她,决然道:「请你回去转告淩大小姐,我暂时还不打算离开金陵城!」

侍芸瞪大了眼睛,叫道:「你说什么?你你真的不肯走吗?」

任中傑微笑道:「当然是真的!神风帮有这么舒适的软床睡,这么香醇的美酒饮,还有一个这么美丽可爱的小女孩陪伴,只有傻子才肯走呢!」

「讨厌,我早就告诉你啦,我不是小女孩,你到现在还不」侍芸娇声抗议着,她的话还没说完,双唇就被火热的大嘴给封住了,雄壮的身体再次压到了她的娇躯上,然后她的人又开始向无边的快活中沈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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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傑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不是他自己愿意爬出被窝的,而是被前来催促的仆役叫醒的,因为主人和客人都已在会客厅里等他了。

匆匆忙忙的略为梳洗后,他跟着带路的仆役步出厢房。走在幽静整洁的小迳上,一阵狂风吹来,劈面刮在他的脸上,没来由的就感到有点儿头晕。

──看来是昨天「操劳」过度了!从中午到夜晚,十个时辰之内一连大战了四场,特别是在风月小筑里的那场比拼,实在消耗了他不少体力,所以现在才会感到如此神睏力倦、疲惫不堪吧!

「也许我已经开始变老啦,已经不能负担太过频繁猛烈的性爱了!」任中傑苦笑着歎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正在步入中年,热血沸腾的青春岁月早已成为了遥远的记忆!

中年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你有更加成熟的风度、细腻的技巧和深刻的人生观,可是,你也逐渐丧失了充沛的精力、一往无前的热情和初生之犊不畏虎的英雄气概。

──江湖,也许根本是属於年轻人的!

任中傑感慨的转动着念头,思绪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飘来飘去。等他从浮想联翩中回过神时,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跟着仆役来到了总坛的会客厅。

孔威、罗镜文两位当家远远就迎了上来,一边打着招呼寒暄,一边把他引进了厅里。罗镜文摇着摺扇,含笑道:「任公子,昨夜睡的还好么?可还满意那间厢房?」

任中傑微笑道:「对於像我这样的天涯浪子来说,只要有一张床的厢房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地方了!」

突然,大厅深处传来一个低沈嘶哑的声音,冷冷道:「可是任公子平常住的却是城里最昂贵的迎宾酒楼,而且还把天字第一号房包了整整半个月!」

任中傑循声望去,只见大厅正中的圆桌旁坐着四个人,有男有女,看到他进来,其中三个人已经站起身,只有一个身形瘦削的蓝衫青年却依然端坐不动,正在凝目打量着他。

「我虽然包下了天字第一号房,可是──」任中傑不动声色,慢吞吞的道:「那房间里还是只有一张床,除此之外四壁萧然,什么傢俬都没有摆放。」

蓝衫青年瞪着他,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幸好罗镜文已走了过来,介绍道:「任公子,这位是外号「千手罗汉」的唐钢少侠,想必你也听说过的。」

任中傑拱手道:「没听说过唐兄大名的人只怕很少,据闻蜀中唐门后起一辈的年轻高手中,唐兄已可算是排名第二的傑出人物!」

唐钢变色道:「第二?依阁下之见,排名第一的是谁?」

任中傑悠然道:「那自然是号称「散雪飞僊」的唐小柔姑娘了!」

唐钢冷笑道:「小柔妹子的容色倒确是唐门第一,至於武功么,嘿嘿」似已不屑再说下去了。

这时,旁边一个身材略略发福的小老头走上两步,呵呵大笑道:「老朽久闻任公子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丰神俊郎、一表人才呵!难怪有那么多的名门侠女对任公子神魂颠倒,情难自禁了」

恭维话总是让人听得心情愉快的,任中傑马上有些飘飘然了,但嘴里却逊谢道:「老先生取笑了,恕在下眼拙,您是」

小老头含笑道:「老朽是个喫公门饭的,这几年少在江湖上行走,任公子自然不会认得」

说到这里,任中傑忽然瞥见他的手,那是一双盘根错节、骨骼突出的大手,和他微胖的身形绝不相称,任中傑心念一动,失声道:「原来是「鹰爪神捕」孙元福老先生到了,失敬失敬!」

孙元福摸了摸圆滚滚的下巴,风趣的道:「神捕什么的外号,是江湖上朋友的抬爱,老朽可愧不敢当。其实老朽只不过是个地地道道的「鹰爪孙」而已,诸位不骂我是官府走狗,我已经开心得很了。」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罗镜文亲热的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孙老爷子全心全力的维护治安,擒拿凶徒,正是天下百姓的福气,有哪个家夥敢骂你,天下的英雄好汉都不会放过他!」

孙元福歎息道:「要是人人都像罗兄一样的想法,那么老朽的日子也就好过多了。我们喫公门饭的捕快,常常会受到绿林朋友们的责难,说我们是「朝廷鹰犬」,唉」

任中傑正色道:「打家劫舍的江湖豪客,未必都是梁山好汉般的英雄;而效力朝廷的公人捕快,却有可能是不畏强权的真男子,一个人行事最要紧的是无愧於心,无知世人的浅显看法,老爷子不必放在心头!」

孙元福眼中射出感激的光芒,道:「任公子真是老朽的知己,几时有空去京城游玩,我们几个捕头一定亲自迎接、竭诚款待。」

任中傑微笑道:「那倒不必。只要下次我不小心身陷牢狱时,老爷子能放我一马,在下就心满意足了,哈哈」

孙元福也跟着开怀大笑,表情甚是欢愉。在六扇门中,名声最为响亮的有三大神捕,除了他之外,还有「追风名捕」江松林,以及「捕王之王」司马朝阳。这些年来,三人屡破奇案,立下了许多大功,但也遭到了武林中人的不少非议。想不到今天撞到的这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竟然会说出如此理解善意的话语,使他心中感到一阵温暖。

任中傑一边笑,一边已把眼光投注在了剩下两个还未通名的宾客身上。这两人一老一少,穿着服饰都非常华丽。老者白面长鬚,一身肌肉保养的极为得法,手指上还套着色质晶润的钻戒。

躲在他身后的少女长着一张清秀明雅的瓜子脸,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的转动着,显得对什么事都十分好奇。

罗镜文恭敬的道:「任公子,这位就是素以公正德望着称的「铁颈判官」傅恒老前辈,这次他老人家带同关门女徒前来作客,顺便也在蒋舵主血案上相助本帮一臂之力。眼下你们大夥正可多亲近亲近」

任中傑动容道:「原来是傅前辈,在下久仰的很了!却不知前辈」他的声音忽然变得结巴了,吞吞吐吐的道:「前辈是是几时来到金陵城的?」

傅恒淡淡道:「来了有两、三天了,老夫也是住在迎宾酒楼,和任公子原本近在咫尺。只是任公子忙於大事,每天都闭门拒客,所以始终没有机会相见。」

任中傑的脸有些发红了,倒不是因为傅恒讥刺他「关门干大事」,这傅恒是「仁义大侠」卫天鹰最要好的朋友,而黎燕却是卫大侠的妻子。他勾引了别人的老婆,尽管表面上装的无所谓,其实心里却免不了有几分愧疚。可是美色当前,有几个男人能管的住自己,做一个真正的君子呢?

──这老家夥在我附近住了两三天,会不会已经知道我和黎燕的事了?要是他向卫天鹰告上一状,那黎燕可就惨了

任中傑惴惴不安,可还是硬着头皮道:「傅老前辈,黎卫夫人不知被哪个大胆狂徒绑架了,您看」

「被绑架了?这是谁说的?」傅恒面露惊异之色,讶然道:「我昨夜亲自护送卫夫人到他丈夫身边的,怎么会被人绑架的?」

任中傑喫了一惊,伸手取出了那张字条和碎衣片,递给他道:「这是昨天傍晚有人送到我手里的,可是罗当家却斩钉截铁的说,绝对没有绑架卫夫人。我们原本认为是有人嫁祸给神风帮,但照您所说」

傅恒把字条和衣片仔细的看了看,接口道:「人是我送走的,可字条却不是我留下的。」随即把昨晚如何打退楚天良、救走黎燕、再护送到卫天鹰手中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孔威目光闪动,沈声道:「这样看来,当时路边一定有人目睹了前辈和楚婬贼的交手,在你们离开之后,他捡起散碎的布片,再冒用老三的名义留字给任公子,目的是想把他卷进这起事件中,但但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傅恒不解的问道:「奇怪在哪里?」

罗镜文缓缓道:「咱们几个当家,本来就想请任公子进驻总坛帮手,但任公子早前却不答应,按照道理,这对那凶手来说是个好消息。可他反而设计帮了我们一把,这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唐钢冷冷道:「也许凶手根本就是跟任公子勾结的,所以才想把他也弄进来混水摸鱼。」

任中傑居然并不生气,苦笑道:「听起来的确像是这么回事,只不过」

就在此时,大厅外突然哨声大作,尖锐急促的利音彷彿带着某种规律,从西南方向源源不绝的传到。孔威和罗镜文侧耳细听了片刻,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

「不好,淩夫人遇到刺客袭击!」两人齐声惊呼,话音未落,身影已像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第七回 难解女人心

──有刺客袭击淩夫人!

这句话使人人都喫了一惊,孙元福毕竟做了半辈子的捕头,反应极快,身形立刻疾掠而出,朝孔威和罗镜文奔走的方向追去。

众人紧跟在他身后,各自施展轻功向前飞跃。仅过了半盏热茶时光,视线里就出现了一栋富丽堂皇的小楼,急促的警报哨声正是从楼畔的空地上传过来的!

「想不到刺客竟能避开重重守卫,一直摸到了听雨楼下才被人察觉!」任中傑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向楼顶望了一眼。他回想起昨天深夜,淩夫人正是在那梦幻般绮丽的房间里,用那梦幻般迷人的眼神凝视着他。翩翩佳人的绝世风采,到现在还依然清晰的萦绕在他心头。

──一个如此高贵典雅、俏丽脱俗的寂寞女人,她的身体和心灵想必都已荒芜很久了。除了对丈夫的苦苦思念、对青春的无限缅怀之外,她还能剩下些什么呢?这样一个本应被男人搂在怀里轻怜蜜爱、婉转承欢的动人尤物,为什么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杀掉她呢?

──凶手的动机是什么?真的是为了那宗不知底细的宝藏?还是其中另有原因

突然,一阵激烈的兵刃撞击声打断了任中傑的思绪,他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扫视着空地上的战局。只见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武士把小楼围得水泄不通,一柄柄雪亮的长矛刀剑在烈日下纵横挥舞,正自和人打得不可开交。

战圈之中,三名身着灰袍的男子手持长剑,奋力抵挡着十倍於己的神风帮武士。虽然身陷重重包围之中,脱身的希望已是渺不可寻,但这三人却仍是浴血搏杀、毫不气馁。

张继远和鲁大洪各自缠住了一名对手,四人分成两对,杀的难分难舍,一时间也分不出胜败。但其余的武士却不是那剩下的第三个灰袍人的对手了,只见他剑光闪闪,动作狠辣迅速,每一招递出,必有一个武士中剑受伤,鲜血溅满了四周的土地。

孔威提声叫道:「四弟,五弟,淩夫人怎样了?」他的中气极为充沛,声音远远的送了开去,就连大地彷彿都在他的声势之下微微颤抖。

「当」的一声,楼顶推开了一扇小窗户,有人探出头来大声应道:「二哥,淩夫人安然无恙!还好大夥儿赶来得早」

众人一听,全都松了一口气,罗镜文却终於放心不下,足尖一点,整个人如大鸟般飞身跃起,两三下就纵到了楼层顶端,翻身进了屋子探视。与此同时,答话的那人轻飘飘的纵下地来,手臂一振,掌中已多了柄短叉,径直向那第三个灰袍人杵去。

有他接下对方的招数,双方强弱之势登时逆转,神风帮很快的控制住了场上的局面。但那三个刺客酣勇非常,眼看不敌,却依然剑势如虹,苦苦奋战。

「使短叉的那位可是七当家易炳么?」孙元福眼望战场,忽然长笑道:「呵呵,五、六年不见,他的功夫可是俊的多了!以老朽愚见,今日之战他必将大获全胜!」

孔威面无表情,淡淡道:「老七的武功或许比对手好,但能不能打赢还很难说!」

那少女小琳儿「哧」的一笑,稚气粉嫩的俏脸上满是好奇之色,问道:「武功好的还会打不赢么?天下哪有这样奇怪的事?」

孔威默然不答。傅恒板起本就严肃的老脸,呵责道:「小孩子,不懂事就别胡乱说话,省得被这许多行家们笑话!」小琳儿眨着一双明如秋水的秀目,顽皮的对着孔威的背影伸了伸舌头,神态甚是天真可爱。

任中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在阳光下微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由於刚才急速奔走的缘故,她的呼吸还未完全平复,尖挺的酥胸正略微的上下起伏。他想像着薄薄衣衫下的美好曲线,不禁色心又起,指尖痒痒的就想在那隆起处捏上一捏。

「任公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小琳儿见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以为他有意指点,遂恳求道:「我很想知道原因,你能告诉我吗?」

任中傑刚想滔滔不绝的开口说话,站在身旁的唐钢忽然抢着答道:「姑娘虽然机敏伶俐,但毕竟年纪尚小,缺少交手的经验!其实一场拼斗的胜败,往往不是由武功的高低而决定的。事实上,「低手」打败高手的例子多的不胜枚举。」

小琳儿睁大了眼睛,半信半疑道:「那那又是什么缘故?」

唐钢道:「决斗时的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双方的心情好坏、胆量大小、气势行运都有莫大的关系。比如说,一个高手要是出招过於谨慎,不敢冒险,很有可能会被勇於拼命的「低手」击败。当然,要是拼命冒险的程度太过,成了徒逞血气之勇,也一样扭转不了败局。」

小琳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望着唐钢的秀眸里已带上了崇拜的神色。任中傑看在眼里,心里酸溜溜的好不难受!这样浅显的道理,若由他的如簧之舌说出来,效果起码好上一百倍!只是没想到话到嘴边却被人截糊,以至於白白的丧失了表现的机会。

「唐少侠所言极是!」傅恒也听见了唐钢的议论,讚许的微微颔首,捋鬚微笑道:「依少侠之见,这三个刺客是哪一门派的?」

唐钢沈吟道:「他们的剑招并不高明,但胜在速度够快。从手势步法来看,并不像是出身名门!难道这三人竟会和号称「江湖第一快剑」的郁雪小姐有某种关系?」

他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想法也觉得难以置信。就在这时候,场上的拼斗蓦地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和张继远交手正激的灰袍人猛地刺出两剑,把对手逼的退了一步,然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肚子突然急速的鼓了起来,转眼间就变的像是气球一样大。

张继远一呆,正有些不知所措时,孔威已悚然动容,大喝:「快退!快!」一边叫,一边沖了上去,双掌平推,打出一股淩厉之极的掌风!

张继远不假思索,立刻翻身向后疾跃。与此同时,那灰袍人竟反手一剑,向自己鼓胀到了极点的肚子戳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的整个人竟然炸裂成了千百块碎片,散碎的血肉骨架像是雨点般四射而出,被孔威雄浑无比的掌力一逼,绝大部份都飞到了无人的空旷处,不过也有小部份洒向了不及闪避的人群。

「啊啊啊我的妈呀啊啊」被砸中的武士痛得长声惨呼,一个个甩手跳脚,面露痛苦难当之色,片刻后竟痛得躺在地上打滚,嘶叫声震动屋宇,缭绕不绝。

眼前惨酷的情景使得各人心中大震,还未回过神来,猛听的鲁大洪和七当家易炳齐声暴喝,声音又是愤怒、又是惊慌。原来剩下的那两个灰袍人故技重施,肚子正在发酵般膨胀,眼看就要涨成了两座小山包。

孔威舌绽春雷,大喝道:「一之为甚,其可再乎!」身形一晃,抢到了两人之间的空隙处,双掌势挟千钧之力,分别向二人头顶拍落。

灰袍人全不理睬,手臂疾振,双剑齐向自己肚子刺去。但孔威身手之快实是难以想像,只听「啪啪」两响,剑尖刚刚触及衣衫,那铁掌已经结结实实的击在了两人的脑门上,顿时把他们打得头骨碎裂而亡。

令人惊奇的是,这两具屍身甫一倒地,七窍立刻流出了汩汩鲜血,红色的鲜血淌漾在平滑的石板路上,忽然就变成了黑色,一种令人心悸的黑色!

「把屍体抬走焚化!用滚水把附近的地面仔细清洗一次!」孔威简短的发出了两条命令,不等下属恭敬答应,他已大袖一挥,飘然掠回众人身边,沈声道:「诸位可曾看出了什么?」

傅恒长歎一声,说道:「这三人必定是职业刺客,一击不中就自杀殉道,而且所用的方法又是如此残忍,力图和周围所有敌人同归於尽!这样残酷刚烈的手段,老夫实是闻所未闻!」

孙元福伸手按着自己胖乎乎的圆脸,沈吟道:「若老朽所料不错,他们最后用的是种邪门武功,叫做「血爆灰飞**」,将自身的劲力急速向内鼓荡,聚成一个气压极大的密闭空间,长剑一将身体刺破,立即全身迸裂成碎片」

任中傑心中一凛,失声道:「难道这些刺客是「三口组」的人么?」

孔威缓缓地点了点头,答道:「不错,他们正是「三口组」派来刺杀淩夫人的。十多年前,「三口组」谋刺家兄,本来已被打的一败涂地,谁知最后却使出「血爆灰飞**」,与我兄长同归於尽!」

众人心中这才恍然,难怪孔威一见对方肚子鼓起,就急令手下撤退。唐钢沈思了片刻,忽然道:「不对!」

孔威诧异的道:「哪里不对了?」

唐钢道:「据闻「血爆灰飞**」的威力刚猛绝伦,炸出来的散碎屍块能将中者打得骨骼断裂,但是瞧孔当家这些遭殃的手下,却像是中了剧毒!」

孔威一震,猛地醒道:「对了,这三个刺客的七窍都流出黑血,似乎是是」

任中傑接口道:「似乎是中了极乐宫惯用的毒药,是不是?」

众人全都默不作声,极乐宫是近年崛起的最神秘、最婬邪的一个组织,会众全部都是女人,而且个个善於採补之术。从来没有人见过宫主的真面目,只听说她是武林中最最绝色阴毒的蛇蠍美人,武功之高已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在没有充份把握和证据之前,谁也不愿意轻易下结论,以免得罪了极乐宫。

小琳儿却不晓得这些人在顾虑些什么,她骨碌碌的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天真的道:「师父,极乐宫您老人家倒是同我说过,但「三口组」呢?那又是什么门派呀?怎么起了这么一个怪怪的名字?」

傅恒笑骂道:「小丫头胡说八道,你可知这名字让多少江湖好汉闻名丧胆、谈之变色么?嘿嘿,告诉你也无妨!「三口组」是个声名显赫的刺客集团,这十年来几乎包办了武林中所有的暗杀交易。至於详细的情况么,你可以请教一下孙老捕头,他必定知道的更清楚。」

孙元福的圆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道:「说来惭愧,老朽耗费了数年的心血,动用了数不清的人力物力,却依然无法揭开这个刺客集团的面纱惟一能掌握到的情况是,「三口组」的创始人叫李品青,所谓三口,正是指他名字中的「品」字,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含义。」

「原来「三口组」的名称是这么来的,在下倒也是第一次听说。」任中傑若有所思的挠了挠脑袋,双眼凝望着孔威道:「二当家,连这最有名的刺客集团都意图暗杀淩夫人,事态之紧急的确是非同小可。看来想要保证她毫发无伤并不是件容易事」

唐钢冷冷一笑,傲然道:「任公子怎么说起丧气话来了?有我们这许多高手在此,再强的敌人胆敢来犯,也要叫他讨不了好去。」

「敌人的武功强我倒不怕,怕的是潜伏在总坛里的内奸!」孔威皱起浓眉,沈声道:「这次「三口组」的刺客是怎么闯进来的?又怎么知道淩夫人是住在「听雨楼」里?若说没有内奸暗中通风报信,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孙元福点头道:「二当家说的是!照老朽的想法,从今以后防卫之职不妨由我等共同承担!这样一来人多眼杂,那内奸行动之时必然顾虑多多,说不定哪天就会自己露出马脚来!」

孔威眼角一跳,端容道:「如此甚好只不过,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劳烦你们来为淩夫人保驾守护,做这种有失身份的下人之举,鄙帮心里可实在过意不去!」

任中傑微微一笑,悠然道:「孔当家不必客气!能为淩夫人这样的绝世美人效劳,我想此间人人都是心甘情愿的。而且」他的话声一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视在众人的脸上,淡淡道:「若在下所料不错的话,还有许许多多高手正向神风帮赶来!这种「下人之举」,迟几天只怕连抢都抢不到哩」

罗镜文脸上的肌肉彷彿有些僵硬了,强笑道:「任公子说笑了怎么会有人抢着赶来?不可能嘛!难道哈哈难道他们都喫饱了橕的不成?」

「罗当家言之有理,有些人可能正是喫的太饱了,所以才想找点麻烦的事来消消食!」任中傑说到这里,忍不住放声大笑。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己的这番话使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有的变青,有的变白,有的更是变成了烤猪肝!

他忽然间发现一件事──这里每个人的神情都是诡异的,心里似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真正没有秘密、胸怀坦荡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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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慢慢落山了,绚丽的火烧云染红了半个天空,万道霞光照耀着金黄色的大地。初秋的傍晚,本来就是灿烂而美丽的。

不论多么忙碌的人,只要还懂的享受生活,都会偶尔的抬起头来欣赏一下大自然的美景,用心去体会一下造物主的巧夺天工。

──只有两个人是例外!

他和她坐在一间没有光亮的屋子里,凝视着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们连一眼都没有看过火烧云,当然更不用说太阳了,事实上,他们简直憎恨阳光,因为他们本就只能生活在偷偷摸摸的黑暗里。

「今天的计划失败了!」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阴沈的道:「我不晓得你是怎样交代那三个刺客的,他们从头到尾都干得很糟糕。」

女子抬起头,冷冷的盯着他,明如秋水的双眸中有寒光一闪而逝,淡然道:「我已尽了力!」

「我知道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很困难,但是──」男子的语声渐趋严厉,一字字道:「赤焰遗宝必须到手,这是宫主的命令。」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除掉那个贱人的!」女子的声音听来隐藏着深刻的怨毒,咬牙切齿的道:「既为了得到宝藏,也为了给我自己报仇!」

──贪心和仇恨,本来就是女人魅力的两个最大的敌人。贪心,使人变得俗气;仇恨,使人变得可怕。一个俗气而可怕的女人,就算长的真如僊女下凡,也不会具有长久永恒的吸引力的。

──问题是,她到底是不是、想不想作个有吸引力的美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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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经来临。在神风帮的总坛里,星星点点的灯火逐渐的亮了起来,远远的望去,给微凉的秋夜平添了几分暖意。

鲁大洪就坐在最亮的那盏灯下喝酒。一大碗、一大碗的喝酒,醇香扑鼻的酒水沿着他的嘴角流下,淌在他敞开的胸膛上,再顺着结实的肌肉一滴滴的掉落在脚边。他的心也像是跌落在自己的脚边,跌落在泥泞满地的尘土里,正在被人无情的、狠狠的肆意践踏!

两个体态风流、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垂手服侍在身侧,偷偷的瞟着这个远比常人健壮魁梧的男人,她们娇媚的粉脸上虽然挂着最动人的笑容,可是明媚的眼波里却隐藏着显而易见的恐惧。

──人人都知道,鲁四当家在生闷气、喝闷酒的时候,最好谁也不要去劝阻他,谁劝谁倒楣!可是,要是真的没有任何人劝他,让他就这样喝下去的话,等他醉了的时候就是谁「见」谁倒楣了!

「四当家,您不能再喝了」左边那个穿红衣的女子终於鼓起了勇气,甜甜的娇笑道:「要不,让我给您唱个曲儿,帮您解解酒,您看好吗?」

「帮我解酒?不必了」鲁大洪慢腾腾的睁开眼,斜斜的凝视着她,怪笑道:「你现在惟一能帮我的,就是用你那双大腿把我的阳精给夹出来!」

红衣女羞涩的扭了扭腰肢,双颊晕红的就像是她身上穿的衣服。她轻轻的咬着嘴唇,柔声道:「只要四当家下了命令,小女子无有不从」

「呸!无有不从个屁!」鲁大洪忽然掷下酒碗,重重一掌掴在她的脸上,怒喝道:「在风月小筑里,老子叫你无论如何也要夹住任中傑,你还不是让他给跑了?不中用的婊子!」

红衣女被打得仰面摔倒在地上,白嫩的脸蛋上出现了五个深深的指印,她不敢吭气,噙着泪水慢慢的爬起身,默默的退回了原处。

侍立在右边的翠衫女却忍不住了,她的双手叉在腰上,愤然道:「四当家,不是我姊姊不尽力,实在是对手的武功太强了您自己当时不也栽在任公子的手下吗?」

「他妈的,你还敢顶嘴!」鲁大洪暴跳如雷,咆哮道:「老子所以会失手,还不是因为你那荡妇姊姊误事?谁知道她的骚逼是扩张了还是松弛了,竟连个小瘪三的阳物都夹不住」

突然间,黑暗中传来了一个清脆寒冷的声音,冷冰冰的道:「鲁四哥,我想你是错怪她了」

鲁大洪霍然站起,双拳紧紧的握着,厉声道:「是谁?」

「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么?」随着轻柔的语声,一个窈窕秀丽的少女出现在夜色中。她的俏脸苍白而冷艳,清澈的眸子彷彿是用雪山雕刻成的,顾盼之间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冰,一块绝无杂质、寒气刺骨的冰!

「原来是你,韩冰姑娘!」鲁大洪直直的瞪着她,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凸起,狞笑道:「我哪里错怪这小婊子了?倒要请教!」

「小婊子夹不住嫖客,原因是很多的」韩冰停下了脚步,俏生生的卓立在夜风中,淡淡道:「最根本的问题也许出在任中傑身上,说不定他的傢夥小得令人称奇,随便哪个女人都无法夹住」

鲁大洪仰天大笑,附近的落叶被笑声震的飘飘扬扬的飞舞。他笑了半晌,忽然沈下了脸,冷冷道:「你怎么知道他的傢夥小?难道你亲眼见过?」

「我不但见过,还亲身体验了一下!」韩冰顿了顿足,突也冷笑道:「他的傢夥虽然小,毕竟还算的上是个男人!可是你呢?」   鲁大洪的面孔蓦地扭曲了,就像是被人猛地抽了一鞭子,失声道:「我我怎样?你说!」

韩冰掠了掠秀发,轻蔑的道:「你?除了喫醋之外,你还敢做什么?过来强奸我?还是跑去杀了他?」

鲁大洪的黑脸一下子变的像血一样红,巨大的身躯也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他的牙齿咬的格格响,浓厚的眉毛吓人的挑起

红衣女和翠衫女对视了一眼,蹑手蹑脚的沿着墙角退到了远方。韩冰凝视着鲁大洪,美丽的脸庞上也隐隐流露出惧意──不管是任何人,看到这么样一个壮汉发抖时都会害怕的!不会觉得好笑,只会觉得可怕!非常非常的可怕!

韩冰现在就开始后怕了,怕的要命。她简直不敢想像,如果他真的被激怒、沖上来强暴自己,那将会是一场什么样的折磨?

时间彷彿停顿了,天地之间似乎只有鲁大洪粗重的呼吸声在响彻。他像是牛一样喘了许久,终於渐渐的平复了下来,黝黑凶悍的脸上竟也露出了痛苦之色,黯然道:「我不是不敢我是在忍耐」

他颓然坐倒在冰凉的石地上,苦笑道:「我一直都不明白,明明是神风帮内部的事务,为什么要叫外人来帮忙呢?这里的天下,是咱们七大当家并肩打下来的,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现在,他们却要我忍耐──却要我忍受那几个居心叵测的鸟客人的气!」

韩冰静静的望着他,眸子里的冰雪似已将融化,幽幽道:「既然你已无法再忍下去,不如索性将那些人全部赶走!他们的确非常讨厌,尤其是那个自称「逐花浪子」的坏蛋,那双贼眼色迷迷的,像是随时都想把我按到床上去」

「他敢!」鲁大洪一拳砸在地上,坚硬的砖石裂成了千百块碎片!他的头发根根竖起,厉声道:「那小子要是敢碰你一根手指,我就把他搓成肉泥!」

韩冰咬着嘴唇,轻轻道:「那你呢?你又想不想把我按到床上去?」

一阵风吹过,四周的景物彷彿有些朦胧了,她的声音也忽然变得朦胧而充满诱惑!红嫩的双唇微微蠕动着,丰满的胸膛包裹在稠衫中,看上去又成熟、又坚挺!

鲁大洪贪婪的盯着她的身子,目中燃烧起了熊熊的烈火,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粗声道:「我想又有什么用?你难道肯给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肯?」韩冰不动声色,淡淡道:「可是在给你之前,你却必须先振作起来」

鲁大洪的拳头又握紧了,暴怒道:「振作的意思是什么?你想叫我血气沸腾的沖出去,把那些客人统统杀光?」

韩冰没有说话,她突然轻盈的旋转娇躯,淡绿色的长裙立刻像云彩一样飘了起来,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一双圆润晶莹的小腿。

可惜的是,春光仅仅这么一现,她的人就已远远掠出了数丈,掠进了无边无际的夜色中──她一向都很明白,聪明的女人应该用身体来说服男人,而不是用嘴!所以她绝不多说一个字!

「小妮子,你以为我真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材么?」鲁大洪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睛里闪现出了针尖般的讥诮笑意,喃喃道:「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嘿嘿!我保证你会付出代价的」

************

天更黑了,万籁俱静,秋夜无声。一轮惨白的月亮正从云层中缓缓昇起。

任中傑背负着双手,施施然的走在青石小路上。他一边懒洋洋的东瞧西望,一边悠闲的吹着口哨,那副样子真是愉快极了。

尤其是当他想到,自己此刻是去赶赴一个美丽少妇的约会时,他心里就更加的开心了,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方婉萍的音容笑貌。那略带憔悴的俏脸,忧郁沈静的气质,和那光滑白腻的肌肤,都是那样令人着迷,充满了南国美女别具一格的风韵。

──方婉萍的容色或许比不上淩夫人和韩冰,但她无疑也是个一流的美女,而且,她并没有摆出不假辞色、贞烈端庄的姿态,好像在那种事上也比较能看得开。所以呢,她应该是不难上手的,争取今晚就把她喫定!

任中傑想到这里,兴致愈发的高昂了。他踌躇满志的迈着方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约定的那间小屋,大模大样的踱了进去。

屋里只点着一盏灯,但光线却出奇的十分明亮。一个背影纤柔的女郎正手托香腮呆呆的出神,听到有人进来,她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这清甜的笑容在灯下看来,显得又娇美、又妩媚,正是隔了一天不见的方婉萍。

任中傑深深一揖,作出肃容道:「十三姨太,小人准时报到来啦,可有得打赏么?」

方婉萍「扑哧」一笑,随即板起俏脸道:「你让我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怎么能说是「准时」呢?还想打赏?没惩罚你已经是皇恩浩荡啦!」

任中傑叫屈道:「咱们不是约好了在「晚饭过后」么?在下为了能早点重睹您的风采、享受和您相聚的温馨,还特地把晚饭时间提前了哩!」

方婉萍听得红晕上脸,啐道:「油嘴滑舌!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提前?哼哼,你提前了多长时间?有我提前的多么?不管怎样,男人倘若在约会时要女人等,他就不是个君子!」

任中傑歎了口气,愁眉苦脸道:「十三姨太的话,在下算是听明白了。早知如此,我应该把晚饭提前到中午的时间喫,那就可以十拿九稳的做个君子了。」

「是呀!你这么快就能明白,总算是孺子可教!」方婉萍一本正经的说了两句,忍不住「咯咯」娇笑,丰满的娇躯犹似花枝乱颤般触目生辉,胸前那对挺拔高耸的乳峰,也随着笑声略略的抖动起来。

任中傑看的色魂与授,心里暗暗的想,如此成熟诱人的美妇,要是不能把她搂在怀里亲热一番,这辈子就算是白活了

「好啦,玩笑也开过了,咱们抓紧时间吧!」方婉萍终於收住了笑容,表情变的有几分严肃了,她拿起纸板和画笔,眼睛望着任中傑说:「快脱衣服吧,还等什么呀?对我来说一个时辰实在是太短了,也不晓得能不能完成」

任中傑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手忙脚乱的把全身的衣服都除了下来,尽管他事先已经作了充份的思想准备,可事到临头仍然感到尴尬万分。更为糟糕的是,他虽已极力剋制自己的欲念,yáng具却还是威风凛凛的向上勃起。

「你你怎么又做出这副丑态?」方婉萍俏脸一沈,不满的叫了起来:「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把那活儿弄清爽了再来吗?」

任中傑苦笑道:「我来之前,它的确已经弹尽粮绝了,可是可是一见到十三姨太的雪肤花貌,它就就自己焕发了第二春!所以么,只好麻烦您再帮它一把」

方婉萍恼怒的酥胸起伏,愤然道:「你要我怎么帮?再帮你含一次?我我昨晚一时情急,作出那种丢脸的事,已经是有违妇道啦。你却还要得寸进尺,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是下贱的风尘女子么?」

任中傑万料不到她竟会生这么大的气,深悔自己操之过急,伤害了她的自尊心,急忙陪笑道:「对不起,是我错啦!我这就把它打回原形,你等着等着好了」边说边努力的抛除绮念、屏息凝神,希望能快点软下去。

谁知男人的这根宝贝,往往喜欢和主人捣乱。你想要它「金枪不倒」时,它偏偏提早罢工;你想要它好好歇息时,它却精神奕奕的昂首示威。任中傑满头大汗的站了好一阵,胯下的阳物只有越来越伟岸不凡。方婉萍面如寒霜,怔怔的望着这座轰天巨炮,望了好半天,眼圈儿慢慢的红了,晶莹的泪珠沿着俏脸滚滚而下。

「你们男人全都不是好东西!」她重重的跺着脚,爆发似的痛哭道:「除了那件事外,你们心里就没有别的了吗?呜呜没有一个人尝试理解我,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我,呜呜呜我要追求的是一门神圣的艺术,你这小子却当成是婬荡的挑逗」

任中傑越听越是惭愧。他勾引过很多女人,也被很多女人勾引过,他一向认为,别人的老婆也好,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也好,只要双方是你情我愿的,就没有什么好良心不安的。可是今天,面对着方婉萍,面对着这样一个有着独特的追求、却不被世人所理解的女孩子,他的内心深处首次被震撼了。

「你说得很对,我不是个好东西,我我实在连畜生都不如!」任中傑忽然对自己生起了莫名的怒火,他一伸手,就从桌上抓过了一把小刀片,发狠道:「我马上就让它恢复原状!」说着反手一刀,就向勃起的yáng具剁下。

「你干什么?」方婉萍骇极而呼,扑上前挥臂一格,架住了他的手腕,只觉得力道沈重之极,显然是在来真的。她吓得魂飞魄散,纤掌紧紧地抓住了他的五指,颤声道:「你疯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自然是知道的。」任中傑面色冷静,缓缓道:「你放心,我不是要做太监。嘿,我只不过想把那活儿擦破点皮,弄出些鲜血来!有了这样一个沈痛的教训,它今后就会老老实实啦!」

「不行,不不行」方婉萍又好气又好笑,夹手夺过小刀,娇喝道:「我不准你再有这样的想法,听到了吗?我宁可你认为我是个行为荒谬、作风放荡的坏女人,也不愿意你」

任中傑忽然打断了她的话,柔声道:「谁说你是个放荡的女人?这话是谁说的?从今天开始,无论谁再敢这样说你,我非把他的鼻子打扁不可!」

方婉萍幽幽歎息道:「别人不会在嘴上说的,他们的蔑视在心里」

任中傑反过手来,轻轻的握住了她的纤掌,斩钉截铁的道:「不管人家怎么说、怎么想,我──任中傑,知道你是一个又聪明、又有才华,而且与众不同的女孩。我虽然不能理解你说的艺术,但世人迟早会理解的。就算今天不能理解,千百年后也终於会有人理解的!」

方婉萍眼中露出了极其感动的神色,目光癡癡的凝望着他。她的泪水已不再流,只是俏脸上却依然挂着两道泪痕,白嫩的粉颊宛如经过雨水洗礼的花瓣,在娇艳中带着一股清新,於鲜艳中保持着一点淡雅,看上去倍增丽色、明秀绝伦。

「你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男人」方婉萍的俏脸上忽然泛起醉人的红晕,喃喃道:「我错怪你啦!你真好真好」

「真好?那可未必!不过,我的心太软那倒是真的!」任中傑自嘲的耸了耸肩,温柔的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痕,关切的道:「你别想那么多了,闭上眼安静一会儿吧。等你情绪平复了,咱们马上就开始」

「嗯!」方婉萍娇声应着,乖乖的闭上了眼。她似乎想竭力的稳住呼吸,可是不知怎么搞的,一张俏脸却红的越来越厉害了!饱满的酥胸如波涛汹涌,在衣衫下撩人瑕思的剧烈起伏,温热的呼吸一阵阵的从微张的檀口里喷出,动情的喘息声已是清晰可闻了

任中傑心中一荡,正在强行抑制燃烧的欲念时,方婉萍却倏地跳起身,双手抓住自己的领口用力一扯,就把外衣乾净利落的脱了下来,裸露出了雪玉似的浑圆双肩,和颈脖下一大片白的耀眼的胸肌。

「你这是干什么」任中傑大为错愕,惊讶的连舌头都打了结。眼见她上身仅剩一件朱红色的肚兜,那饱实耸挺的双乳,在肚兜下高高的橕起,几乎要裂衣而出,而那粉藕似的双臂,已经反伸到了娇躯后,正在解着肚兜的系带

「喂,喂,我不是这个意思呀!」任中傑只觉得口乾舌燥,想把视线移开,却又实在舍不得,急忙叫道:「你千万别误会,我刚才说那些话,并不是要骗你委身於我」

「我知道。」方婉萍激动的连站都站不稳了,手指一颤,竟把背后的系带弄成了死结。她咬着嘴唇,一边极力地解扣,一边大声道:「我自愿给你的,我喜欢这么做!」

任中傑怔住了。当他满腔情欲地来到这里,想叫她用小手帮着解决一下生理需要时,她却哭着不肯;现在到他拿出了男子气概,想要做一个品行端正的君子时,她却偏偏又要「给他」,看样子还会主动的、热情的给他!

──看来,女人的思想和行为,根本就不是男人能够瞭解的。世上若有哪个男人自认为绝对瞭解女人,那他一定还没有在女人手上喫过亏。

「你这是何苦呢?」任中傑啼笑皆非的捡起外衣,准备披在方婉萍半裸的娇躯上,哪知她身子一扭就避开,然后伸手抢过了衣服,远远的抛到了窗外。

「任中傑,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她的双眼霎也不霎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要不,你就走,以后永远别再见我,让我就这样恨死你!要不,你就大胆的过来,让我们好好的相爱!」

任中傑连呼吸都顿住了,他没料到自己偶尔想做一次好人,却会遇到这么为难的抉择。是走?是留?他没有时间考虑了,因为他知道迟疑的结果更糟糕。

──如果你是任中傑,你又会怎样选择呢?

第八回 神秘偷袭者

──是像个正人君子一样拂袖而去,还是像个急色小人一样留下来?

任中傑不假思索,马上决定向本能投降,做回原来的自己──那个天性好色的、热情冲动的、从来也不会拒绝女人的「男子汉」!他忽然张开双臂,一把将方婉萍搂在了怀里,於是那个柔软幽香的美妙肉体,就这样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我虽然想扮一回不为美色所动的大侠,但是」任中傑捧起她的俏脸,动情的道:「我却无法忍受永远见不到你的痛苦。」

方婉萍癡癡的凝望着他,秀眸中射出情意绵绵的温柔眼波,她的樱唇新鲜而湿润,在灯光下微微翕动着,她的胴体乾燥而温暖,挺拔的乳峰顶着半脱半落的肚兜,亲密的摩擦着他健壮宽厚的胸膛。

极富弹性的触感使任中傑的心跳立刻加快了,他猛地低下头,热吻如雨点似的洒在她艳丽白皙的粉颊上,接着又准确的封住了她的双唇,恣意的品尝着她的香舌津液。他要用疾风暴雨般的迅猛攻势,让这成熟美妇克制已久的情欲全面的爆发。

方婉萍的脑海开始晕眩了,只觉得整个世界彷彿都已远去,仅剩下这个强行佔据了自己唇舌的男人,正把无上的快乐和幸福,源源不断的输送进了她滚烫的娇躯。

「好热呀好好热呀」她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纤细的腰肢尽情地扭动着。在这一瞬间,已经阔别多年的销魂滋味重新泛上了心头,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激动的全身发颤,热泪几乎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最后的屏障终於从她身上缓缓剥离了,晶莹如玉的肌肤赤裸裸的展露在了空气中。微凉的夜风轻拂着她雪白丰满的双乳,那一对珍珠似的娇嫩乳珠,已经在火热目光的注视下发硬坚挺

这两团高耸突起的饱实软肉,是不是已许久未曾享受过温柔缠绵的爱抚?峰顶那两圈色泽诱人的嫣红乳晕,是不是早已忘记了被舔弄吸吮的幸福?

当任中傑的大手覆盖上了她的酥胸时,方婉萍的粉面蓦地绯红了,绵软的身子也变的僵硬,紧张兴奋的就像是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她无意识的呢喃着,柔若无骨的玉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箍住了他的头颈不放,白嫩的乳房受到刺激后越发显得充实饱满,握在手里颤巍巍、滑腻腻的,那种舒服的感觉真是令人销魂落魄、歎为观止。

「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光阴」她的樱唇贴上了任中傑的耳背,梦呓般低语道:「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呢?你你还顾忌什么?你还等什么?」

昏暗暧昧的灯火、一丝不挂的美女、撩人瑕思的身材、充满挑逗的情话这已经是在邀请,世上绝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拒绝这种诱惑!任中傑突然伸臂一旋,竟把方婉萍整个人头下脚上的翻转了过来,双手抓在那骨肉匀称、纤巧莹白的脚掌上,轻轻的把她的一双修长美腿向两边分开。

方婉萍意乱情迷的一声娇吟,微微张开小嘴不住的喘息着。这一刻,背叛丈夫的些许内疚早已烟消云散,遍佈四肢百骸的是偷情的无限快感。此时的她,不再是个谨守妇道的妻子,不再是个沈迷艺术的画家,只不过是个被原始本能支配着的女人,一个周身火热的荡妇!

男人的头在逐寸的靠近,粗重的呼吸已经喷到了股缝间!她的胴体颤抖的更剧烈,rǔ头勃起的更坚挺,秀眸中的波光变得更加朦胧

渐渐地,浑圆粉嫩的双腿被拉成了一条直线,只见那雪白滑腻的大腿根部,乌黑的阴毛茂盛而浓密的平铺着,微渗露珠的玉缝若隐若现,两团结实耸翘的臀肉绷的紧紧的,使那股沟看上去愈加的深邃迷人,浅褐色的菊花蕾缩成了一个小点,正在撩人瑕思的蠕动。

「呼」的一声,任中傑气聚丹田,顽皮的吹出了一口热气,顿时把原本整齐的阴毛刮的向两旁散开,於是那两片暗红色的娇嫩花瓣立刻暴露了出来,狭长而紧密的穴口波光荡漾,细细的涓流正从里面流淌而出,把周围的芳草滋润的色泽光亮、煞是动人。

「不要别」方婉萍俏脸扭曲,骚痒的尖声浪叫起来,她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突然感到有个湿湿热热的东西触到了自己的股间,放肆的研磨啜吸着自己珍珠般的小肉核,她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贝齿拼命咬住下唇,似乎想努力的保持住最后的矜持,可是不管她怎样强行苦忍,那极度快乐的娇吟声还是很快响彻了整间厢房。

随着任中傑舌功的不停施展,她的呻吟声也在不断的高昂、不断的亢奋,当那舌尖拱开密闭的娇艳花瓣,深深的钻入了玉缝内时,方婉萍的双腿一阵剧烈的颤动,竟然从他双手的掌握中脱困而出!

任中傑喫了一惊,正想抱住她斜斜下跌的娇躯,不料那双美腿就似长了眼睛一般,猛然间向上交叉盘旋,小腿准确而有力的环绕在了他的脖子上,随即牢牢的勾住了,勾得是那样紧,彷彿一辈子也不舍得松开。

任中傑心中一宽,一股骄傲之意油然而生。他知道眼前这成熟美妇已几乎被征服,再过一阵,她就将永远也忘不了他,永远都会记住这销魂的一夜

──他知道,自己也许会忘记那些曾经和他欢好过的女人,可是那些女人却绝对不会忘记他!

──是时候彻底佔有她了!

任中傑把她的身子重新摆正,挺起yáng具,缓缓的向着那鲜嫩欲滴的隆起处刺去

就在这一刹那,「砰」的一声巨响,一个黑影撞开了房门疾掠而进,双手齐扬,十来道寒星像长了眼睛一样飞来,转瞬间就射到了近在咫尺的距离!

这一下变故横生,两个正要享受鱼水之欢的人,身心俱已沈浸在了沸腾的情欲中,哪里还会提防到突如其来的暗算?如果换了别人,恐怕十个有九个都躲不开、避不过这阴险的袭击了!但任中傑就像是一只狡猾机灵的老狐狸,随时随刻都没有完全放下警惕心。

他的右手倏地向后探出,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点点寒星立刻被一种很奇异的力量所吸引,尽数飞进了这个圈子里,然后他的手腕一翻一带,想要将暗器反打回对方!谁知这数十粒暗器竟突然爆了开来,一股淡蓝色的烟雾腾地标出,迅疾的把两个人都包裹在了雾气中。

偷袭者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冷笑着等待对手倒下。但任中傑居然没有倒下,烟雾散尽时,他的双眼依然和平时一样明亮!

偷袭者浑身一震,随即又恢复回了平静,冷冷道:「任公子,你果然有两下子!」

任中傑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这人身着黑色披风,头脸幪着厚实的面罩,只露出了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说起话来声音呆板机械,而且极不自然!

「有两下子的不是我,是你!」任中傑淡淡道:「我想不到连专门改变声音的『控喉术』,阁下居然都练成了,佩服佩服!」

偷袭者磔然一笑,阴森森的道:「你怎知我改变了声音?」

任中傑洒然道:「等我揭下你的面罩,就知你是不是改变了原来的声音!」

偷袭者身形一闪,向后飘退了两丈,低喝道:「且慢,你先看看身边那个贱女人!」

任中傑转眼一看,脸色立时变了。方婉萍的人瘫软在地上,原本明媚的眼波灰蒙蒙地失去了神采,双颊却烧红得彷彿要滴出血来,赤裸的娇躯上渗透出大量香汗,她的整个身子像是脱了水一般虚弱无力,但偏又带着种风骚入骨的放荡。

「干我快快干我嗯嗯插我的xiāo穴嗯」她吃吃浪笑着,两手搓揉着自己的乳房,丰美的裸体如水蛇般扭来扭去,片刻也不停歇。

「奇婬合欢香!」任中傑耸然动容,知道她刚才已吸进了少许烟气,双目立时逼视着偷袭者,厉声道:「拿解药来!」

近十年来,最让武林中人深恶痛绝的婬药就是「奇婬合欢香」了。特别是经过四大婬贼之一的**盗改良之后,这种药的威力大大增加了,中者若得不到解药,就要连续和异性交合七七四十九次才能保住性命。

偷袭者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掷来,缓缓道:「这药可以暂缓她体内的毒性两天,但二十四个时辰之后重行发作。在下身上也未带着更多的解药,任公子就算杀了我也是没用!」

任中傑不及多说,一手拨开了瓶盖,一手捏住方婉萍的香腮,将瓶子里的液体灌进了她的嘴里。这药水果然甚是灵验,仅过了半盏茶时光,方婉萍脸上那种病态的嫣红慢慢减退了,她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两声,就合上双眼沈沈的睡着了。

「剩下的解药呢?你把它藏在哪里?」任中傑籲了一口气,冷然凝视着对手道:「你要是不把解药交出来,我保证会叫你死得惨不堪言!」

偷袭者不动声色,道:「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的一名小卒,死活根本无关紧要。任公子若想出手逼供,在下虽不能反抗,但自尽的把握总还是有的。嘿嘿!惟一可惜的就是这花朵般娇艳的十三姨太了,白白的陪着我送了性命!」

任中傑沈默了很久,终於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偷袭者发出金属般难听的笑声,阴恻恻的道:「任公子的确识时务!好,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后日清晨,你拿一样东西到玄武湖交换解药!」

任中傑道:「是什么东西?」

偷袭者一字字道:「淩夫人的人头!」

任中傑想也不想,断然道:「不行!救一人而杀一人,不如不救!」

偷袭者厉声道:「你想要十三姨太死,那也容易得很。」

任中傑淡淡道:「她要是真的遇到不测,我拼命也要替她报仇的!我可以向你发誓,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的手中,尝遍世上最残忍的酷刑!」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不凶狠,可是却蕴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使人相信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将变为现实。

偷袭者似乎被这股气势给镇住了,半晌后才拊掌道:「好,任公子果然是个怜香惜玉的多情种!鄙上说你是绝不会做辣手摧花之人的,看来还真的给她料中了。」

「鄙上?原来你幕后还有指示者!」任中傑目光如刀,冷冷道:「这个人是谁?他和淩夫人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取她的性命不可?」

「和一个漂亮女人有仇的,往往是另一个漂亮女人!」偷袭者嘎嘎乾笑着,讥诮的道:「任公子自诩为情场圣手,难道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猜不出么?」

任中傑失声道:「女人?躲在幕后策划的竟是个女人?」

「是的,她是个女人」偷袭者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而低沈,听起来充满了奇异的煽动力:「而且,她还是一个美艳无双、绝对能令任公子永难忘怀的女人!」

任中傑面无表情,漠然道:「哦?世上若真有这样的绝色美人,我倒真想见上一见!不知她芳名如何称呼?」

偷袭者阴森森一笑,道:「未曾徵得鄙上的同意,她的名讳自然不便奉告!不过,任公子可以叫她『月下丽影』,只因鄙上一直自信的认为,除了月宫里的嫦娥外,普天之下怕是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美的女人了!」

任中傑歎了口气,道:「这位能和僊女媲美的丽人,恐怕我是没有福份欣赏到她的玉容了!」

「恰恰相反,任公子不但有缘能够目睹鄙上的容色,就连一亲芳泽、共赴巫山也是迟早的事!」偷袭者注视着他,悠然道:「只要公子能答应我们提出的条件」

任中傑打断了他的话,坚决的道:「你若想要我做伤天害理之事,那是万万不能!」

「嘿,你放心,鄙上已经交代过了,如果公子不愿杀人,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可供选择!」偷袭者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道:「你是否注意到,淩夫人的颈下挂着一条心形的钥匙坠子?」

「颈下」的意思,通常都是指胸部。任中傑怔了怔,苦笑道:「你想叫我把手伸起她的胸襟里,从她的乳峰间摸到这个坠子,然后再偷偷拿出来给你?」

偷袭者摇头道:「不,如果被她察觉坠子失窃,我们的行动就变得毫无意义了。你不必将坠子本身偷出,只要你能暗中将模型複制下来就行了。」

「複制下来?」任中傑又好气又好笑,喝道:「我不是锁匠,何况还要在她不知不觉间複制,这谈何容易?」

偷袭者手一扬,又掷过来一团暗青色的物事,任中傑伸手接住一看,原来是块粘乎乎的泥团。

「这是京城『泥人张』用的上等好泥」偷袭者解释道:「你把它轻轻的贴在钥匙坠子上,就会留下齿形的轮廓了。」

任中傑沈吟道:「複制钥匙的模印不难,但想要瞒过淩夫人的耳目,恐怕不大可能。这坠子她既然是贴身佩带,除非我强行剥光她的衣服,否则怎么能见得到?」

偷袭者低笑道:「你可以等她自己脱光衣服时下手。」他色迷迷的笑了笑,又道:「明晚戌时,淩夫人必定会在总坛的『碧水温池』出浴,你要事先潜入藏好行踪,等淩夫人来到后你更要万分留神。须知夫人本身武功不弱,随行的八名剑婢也都是高手,稍一疏忽就会功败垂成。」

任中傑苦笑道:「虽然淩夫人出浴时会脱光衣衫,但有那么多双眼睛牢牢盯着,我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泥团贴到那坠子上?」

偷袭者神秘的道:「我们会为你创造一个机会!等淩夫人入水一刻锺后,温池里会发生一起大混乱,所有的人都将在一瞬间茫然失措,那就是你下手的大好时机了。」

任中傑皱眉道:「大混乱?你可否说得详细些,是什么样的混乱?」

偷袭者道:「不行!明晚你自然就知道了。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若连你也被那混乱所震惊,就会白白的错失了良机,只因你最多也只有一刹那的机会出手!」

任中傑凝视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淡淡道:「阁下运筹帷幄,对神风帮中的一切如此熟悉,在帮中的地位之高怕是屈指可数了。你以为我真的猜不出你是谁吗?」

偷袭者全身大震,强笑道:「你你真的猜出来了?」

任中傑道:「假的!」

偷袭者目中怒色一闪即逝,平静的道:「任公子真爱说笑话。你得手之后,就可根据泥团上的齿痕複制一把钥匙,后日淩晨单独前去玄武湖畔,到时那里会竖起一个蜡像,你把钥匙放在蜡像的左手上,过一刻锺后再回来,解药就会放在右手上了。」

任中傑沈声道:「我怎知你们会不会守信用?若我交出了钥匙,你却不给解药呢?」

偷袭者道:「我们的目的不在於杀害十三姨太,也无意得罪任公子这样的强劲对手况且,你眼下也只能赌一赌了!」

任中傑点了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偷袭者抱拳一揖,身子猛地倒纵而出,黑色的披风在夜风下猎猎飞舞,很快就融进了深沈的夜幕中。

************

天亮了,任中傑伸了个懒腰,从地板上坐了起来,往床的方向一望,方婉萍兀自甜睡未醒,几丝散发贴在她光洁的额角上,使她看上去平添了几分妩媚。

──这样一个娇美动人的少妇,难道要眼睁睁的让她走向死亡?或者,任凭她被四十九个臭男人狂抽猛插,受尽人世间最残酷的折磨?

任中傑紧紧握住双拳,暗中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救她。

他缓步走出小屋,仰起头面对着朝阳,让清晨柔和的阳光照射在脸颊上,新鲜好闻的微风吹了过来,使他的头脑变的非常清醒,思绪开始在脑海里翻腾。

昨夜那该死的偷袭者离开后,他追又不是,等又不是,心里窝囊到了极点。在这种情况下,他果断地採取了老办法来对付──那就是蒙上头,美美的睡上一觉!就算有天大的困难,那都是第二天的事了!

但现在「第二天」已经到了,他所面临的困难却没有好转的迹像。

他把昨夜发生的事认真的回想了五、六遍,试图去发现一些线索,比如说,那个「偷袭者」到底是谁?

这个人用黑色披风包裹住全身,显然是不想被人从体形上认出来。除了六当家左雷东过於瘦小没有嫌疑外,其他的五个当家都有可能装束成那副打扮!

还有,此人用来改变他声音的「控喉术」,明明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一种武功!对了,杀死蒋舵主的「枯心掌」,会不会也是从这个人的手里打出的?如果真是这样,此人身怀诸多失传的绝学,倒是自己生平罕见的强劲对手

任中傑一边沈思,一边信步而行,也不晓得闲逛了多久,他的脚步忽然顿住了。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竟来到了总坛内的禁地──那片神秘的人工树林前。

林木萧萧,枝蔓繁茂,微黄的枯叶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寂静的树林被淩晨的薄雾缭绕着,一眼望去,幽深的看不见尽头,彷彿有一股诡异的气息弥漫其中。

──住在里面的就是神风帮的淩大小姐,除了侍芸之外,擅自闯入此间的人一律杀无赦!

──这位一直没有露面的神秘姑娘,是淩振飞帮主的独生爱女,但她和淩夫人却只是名义上的母女,并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这中间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

「也许整个事件的真相就隐藏在这里!」任中傑回想起前天晚上听到的鬼哭似的女子歌声,心中生起了一团疑云。他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后,警惕的望了望四周,准备冒险潜进林子探个究竟

就在这时候,他的发梢忽然无风自动,一阵极轻的衣袂带风声隐隐的传了过来。任中傑心念一闪,身形立刻悄没声息的飞起,如同壁虎般牢牢的贴在了附近的一株大树上。

他刚刚埋伏妥当,林子中就出现了一个身着蓝衫的人影,轻飘飘的在枝叶间纵跃了几下,就似凭虚禦风一样掠出了树林,转眼就从视线中消失了。

「唐钢!他怎么会在这里?」任中傑几乎忍不住失声惊呼,他看的出唐钢的步子走的甚是熟练轻松,绝对不是第一次出入这片树林了!

──这个蜀中唐门的年轻高手,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竟能如此神出鬼没的往来禁地?如果此人是受淩大小姐邀请的熟客,为什么行踪又要如此闪烁诡秘?

任中傑定了定神,慢慢地从树上滑下来,仔细的观察着视野中的一草一木。这里表面上波澜不惊、安静平和,其实他深深的知道,只要自己一踏进去就必然危机四伏、处处凶险,随时都可能送命归天!

「看来,我现在不应该贸然闯入,以免打草惊蛇!」他沿着树林边缘踱着步子,自言自语道:「要是万一失手被擒,今晚就无法执行任务了」

一想到任务,他的心中不由的一荡,脑海里条件反射般浮现出了淩夫人的身影。那高贵端庄的俏脸,娴静典雅的气质,成熟柔美的身段,这一切无不令他神魂飘荡、想入非非。要是运气好的话,今晚就能亲眼目睹淩夫人脱光了衣服的曼妙裸体,这样的眼福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撞到的!

他想到兴奋之处,身子骨头彷彿都轻了几两。正在飘飘然忘乎所以时,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咳嗽,有人长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想不到任公子心中之乐,还超过了我们这些主人!」

随着说话声,一个人从身后缓步走出,白巾高屐,淡青色的儒衫乾净的一尘不染,手中摇着柄摺扇,脸上满带着潇洒儒雅的微笑,正是「铁扇小诸葛」罗镜文。

任中傑一本正经的说道:「先天下之乐而乐,后天下之忧而忧!我这个乐天派,本来就抱定谈笑江湖的宗旨的,怎么会为了一点小困难而烦恼?」

罗镜文一怔,道:「小困难?任公子有什么困难?可是喫住得不好么?」

任中傑仔细地观察着他,见他眸子中微露惊讶之色,一点也不像是假装出来的,只好歎了口气道:「这里的好酒虽不少,惜无好酒友能陪我一醉方休,实是令人抱憾!」

罗镜文微笑道:「哦?却不知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是好酒友呢?」

任中傑道:「喝酒多、喫菜少,说话多、呕吐少,不在中途推醉离席,不会事后泄人隐私的,都可算是准一流的酒友了!」

罗镜文好奇道:「只是准一流?那超一流又要如何呢?」

任中傑道:「超一流?那样的人,必须是你肝胆相照、生死相託的好朋友!只因你和他喝的已经不是酒,而是比美酒还要醇的多的友谊。」他说到这里,声音里彷彿充满了温暖之意,忽然道:「你是否知道『飘萍荡客』祁楠志?」

罗镜文点头道:「当然。他是任公子最要好的朋友,和公子你并称『浪荡双绝』,江湖上又有几个人不知道?」

任中傑眺望着天际流动的浮云,缓缓道:「我只有和他在一起喝酒时,才会感到无拘无束、轻松自在,真正享受到豪饮千杯的乐趣!」

罗镜文微笑道:「那么在下呢?任公子若和我一同喝酒,又会把我归入第几流呢?」

任中傑凝视着他,淡淡道:「那就要看罗当家把我视为第几等的朋友了!你我之间若能够坦诚相见,就算是世间最劣的酸酒,也一定会喝出香醇甜美的滋味来。」

罗镜文目光闪动,道:「任公子话中似乎别有深意,何妨直说出来?在下洗耳恭听。」

任中傑歎息道:「你难道现在还不打算告诉我全部的事实么?罗当家邀请在下协助,却又在关键问题上遮遮掩掩,不肯和盘托出,岂不是令人寒心?」

罗镜文面色微变,苦笑着问道:「不晓得任公子所指的是是什么关键问题?」

任中傑瞪着他,一字字道:「是动机!凶手要行刺淩夫人的动机!」

罗镜文支吾道:「这个么?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或许是寻仇」

任中傑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你说六位当家之中,有一个是意图行刺的凶手,这一点确实不错。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还有一个女人也是同谋?」

罗镜文怔了半晌后才苦笑道:「任中傑果然不愧是人中豪傑,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道:「其实这个女人才是幕后主使者,只是我们根本猜不出她是谁?是帮主的那些妻子?是外面养的情妇?还是哪个红颜知己?」

任中傑双目炯炯,道:「主使者是个女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她的动机呢?这一点诸位当家必然是心知肚明的,对不对?」

罗镜文长歎道:「不错。我们六个当家原来已经说好,不会把动机告诉任何一个人,但是现在么现在」

他咕哝了几句,突然道:「我这就去和所有当家商量,看看能否将之公开。但恐怕在下需要时间来说服他们」

任中傑淡淡道:「你们最好快一点,危机已经迫在眉睫!别要等你们商量出来时,淩夫人已经惨遭毒手了!」

罗镜文点头称是,然后对着任中傑一拱手,转身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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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终於到了。任中傑藏身在一条巨大的横樑上,屏声静气的望着下方的池水。

「碧水温池」是神风帮总坛里最舒适豪华的室内澡堂,一股暖和的地下温泉从这里流过,在这样的池水里沐浴简直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澡堂长六丈,宽五丈,绝大部份的面积都被池塘所佔据,池边站着八个劲装佩剑的清秀少女,各自面向一个方位,警惕的望着前方。

没有人抬头向上看,上面虽然有不少横樑,但最矮的也有四丈高,世上绝没有人能一跃四丈,更何况在水面上无所借力,所以「白衣八剑婢」只是在进来时匆匆瞥了一眼屋顶,就没有再加留意了。

那么,任中傑又是怎样跃上横樑的呢?说来简单,当他一个时辰前潜进空无一人的澡堂时,竟意外地发现屋顶上垂着一条又细又长的钢链,有了这样一道阶梯,稍有武功的人都可以顺利的爬上横樑了。

可是,这条钢链又是怎样系上去的呢?除非除非一个人悬浮在水面上,把同伴奋力向上抛,凭藉这一抛之力,要跃上屋顶也并非难事了。

任中傑选择的是最靠近温池的一条窄樑,这样便可以更好地观察水面上的一切,搞清楚淩夫人究竟把钥匙坠子放在哪里,当然,「顺便」也可以欣赏一下美人出浴的香艳场面。

当淩夫人亭亭玉立在池子前面,风姿优雅的将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脱下时,任中傑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激动的差一点从横樑上掉了下来。

明晃晃的烛光下,她那娇艳绝丽的俏脸上蒙着一层细细的汗珠,粉颊被温热的水气一蒸,透出了淡淡的嫣红。乌黑的秀发已经打开了,像缎子般披散在浑圆的双肩上,更衬的她容色如玉、肤光胜雪,就像下凡的僊子一样高贵、典雅、可望而不可及。

此刻,她丰满诱人的胴体大半都裸露了出来,只剩下一抹淡紫色的肚兜,和一件丝绸织成的亵裤,勉强的遮盖住那成熟到了极点的娇躯,遮盖住了那令人神魂颠倒的地方。

任中傑的口水都快淌了下来,他直直的盯着这梦寐以求的美妙肉体,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部位。突然,他发现那肚兜上绣的竟是一对戏水的鸳鸯,而那亵裤似乎也太窄太小了些,以至於那两条修长晶莹的粉腿完全的呈现在自己的眼中。

──她的外表虽然端庄,原来内心也是渴盼着激情欢爱的,毕竟,丈夫离开的时间已经太久、太久了

淩夫人的手抚在自己高耸的胸膛上,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忽然变得十分娇羞,明眸悄悄一转,见「八剑婢」依然各守岗位,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才放心的喘了口气,她伸手从肚兜里拉出了一条坠子,再把它缓缓的从颈脖上解了下来。

任中傑心中一震,这果然是条心形的钥匙坠子!他连忙收摄心神,目光牢牢的锁定在坠子上,眨也不眨的盯视着它。

只见淩夫人的柔美纤手将坠子放在了池边的衣服堆上,然后这只手就移了开去。任中傑心头懊丧,明知她一定是在解除身体的最后束缚,却偏偏不敢转头望上一眼,只因他深深的知道,只要目光一触到那完美无暇的胴体,就会永远永远的停留在上面,再也不舍得挪开。

──这时候他无论如何不能分心,因为出手的机会只有一刹那!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淩夫人的身子融入了热气腾腾的温水中,她舒服地娇吟了一声,就像美人鱼一样欢快地泼弄着池水。不着寸缕的雪白裸体在水的包围下载沈载浮,那会是一幅多么动人的美景呀!可惜任中傑却欣赏不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任中傑被欲望煎熬得快要爆炸时,他心中猛然一跳,多年来培养出来的武者本能告诉他,有什么变故马上就要发生了!他立刻把真力遍佈了四肢百骸的每一个地方,刚刚作好迎接混乱的准备,意想不到的变故果然出现了!

第九回 血光再现

澡堂里原本点着七支粗若儿臂的蜡烛,突然,这七点明亮的火光竟一起熄灭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立刻笼罩了四周的空间。

就在这一刹那,任中傑已经出手!他的人像闪电般从横樑上跃起,凌空一掠三丈!没有人能形容这一掠的速度和精确,这几乎已达到了人类体能的极限!

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可是那钥匙坠子的位置早已深深的刻进了他的大脑。他有绝对的把握这次摸黑的出手不会落空。

果然,他的右手马上碰到了那条质感温润的坠子,掌心里的泥团随即轻轻的贴了上去。与此同时,温池里已响起了此起彼落的娇呼声、拔剑声,和「沙沙」的衣衫带风声。

他不敢停留,左肘在池边一按,身子已借力向后翻出,蓦地里肩头一痛,竟然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体。那人极轻微的「嗯」了一声,出拳向他肋下击来。

任中傑反应极快,听风辨位躲开了这一招,左掌斜刺里探出,想将那人的双手一起擒住,谁知五指一握之下,只感触手处是绵软丰盈的两团软肉,抓住的竟是一个女子的椒乳!

他心头如电光火石般一跳,手掌顺势在那女子娇躯上摸了两把,骇然察觉她身上并无佩剑,却又好端端的穿着衣服!

──如果这女子是「白衣八剑婢」中的一个,那她就应该有佩剑。如果她是凌夫人,就不应该穿着衣服!

──难道除了自己,这澡堂中另外还有人潜伏么?

任中傑不及多想,随手点了这女子的穴道,同时大脚一踹,硬生生的从池沿踢下了一块石头,带着一股强劲的风声向屋顶射去。

「砰」的一响,屋顶被砸开了一个大洞,纷纷扬扬的瓦砾碎石像雨点般坠了下来。八剑婢齐齐和身扑上,护住水池里正当其沖的凌夫人。就在这混乱之中,任中傑伸臂搂住了那女子的纤腰,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大门掠了出去。

他的人刚刚消失,夜色中就突然出现了一条淡色的人影,全身都包裹在密不透风的夜行衣里,只有一双发亮的眼睛露在外面,恶毒的闪动着尖针般的光芒!

「任中傑,你放心离开吧!下面该轮到我出场了!」这人阴森森地怪笑着,身形如鬼魅般横空飞出,足尖在地面上一点,整个人已轻烟似的飘进了「碧水温池」!

微风轻拂,枝头的枯叶哗啦啦的飘摇,天地之间一片萧杀!今夜的月色,也许很快就要被残酷的鲜血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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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逃到了里许之外后,任中傑才稍微安下了心,逐渐的放慢了疾驰的身法。他相信,凭着凌夫人和八剑婢的轻功,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来的。

──今夜的行动基本上是大功告成了,但也出了点小小的纰漏!最出乎意料的是,除了自己之外,现场居然还埋伏着另外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潜伏进来的?怎么自己竟一点也没察觉?难道她就是那神秘莫测的「月下丽影」?   任中傑想到这里,心中不由自主的一跳,忙低下头打量着怀里抱着的女子。他只看了一眼,脸上就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喃喃道:「不像不像她一点也不像」

星光下看的分明,这是个二十左右的妙龄少女,一张清秀脱俗的瓜子脸娇艳欲滴,秀挺的鼻子微微皱着,吹弹得破的雪白双颊上,隐隐浮现着一对可爱的小酒涡!她也正在瞪着任中傑,清澈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瞪着他,就像是在参观一只罕见的珍惜动物!

「唉!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子看男人呢?」任中傑感慨的摇了摇头,挥手拍开少女的穴道,一本正经的道:「小姐,这可不是淑女应该有的仪态!」

少女重重的「哼」了一声,纤腰一挺跳下地来,沈着脸道:「任中傑,你好大的胆子!」

任中傑一怔,苦笑道:「好像这里的每个女孩子都认识我,谁都可以随口叫出我的名字!可是,在下却到此刻还猜不出小姐的来历芳名!」

少女顿了顿足,微瞋道:「你少在我面前装蒜!本姑娘的尊贵身份,难道侍芸这小丫头没对你提过么?」

「侍芸?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任中傑说到这里,忽然醒悟,恍然道:「你你是凌帮主的女儿?神风帮中人人头痛的凌大小姐?」

少女得意的挺起了酥胸,傲然道:「你知道就好!嘿嘿,我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清风女侠』凌韶芸!小子,你刚才对本姑娘动手动脚,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死罪!呔,还不快快跪地求饶?」

「抱歉的很,在下这辈子还从未有过求饶的记录」任中傑遗憾的摊开双手,慢吞吞的道:「下跪倒偶尔发生过几次,不过那都不是为了求饶!」

凌韶芸秀眉微蹙,不解的道:「那是为了什么?」

任中傑强忍住笑意,庄容道:「是为了向女孩子求婚呀!凌大小姐若肯委身下嫁,在下也只好受点委屈,勉勉强强的跪上这么一跪了」

「呸!你住口!」凌韶芸的俏脸立刻飞红了,娇喝道:「油嘴滑舌的小贼,你是在存心戏弄我么?」

月光下,她又羞又怒的跺着脚,丰满的胸部略微的起伏着,恰到好处凸现出了完美的轮廓。一双修长的美腿裹在贴身的衣衫里,看上去越发显得曲线玲珑、撩人瑕思!

任中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心跳渐渐加快了!他发现这少女的面容虽然还带着几分天真稚气,可是她的身材却已发育的很成熟了,比绝大多数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要成熟的多!

天使的脸孔,魔鬼的身材,这样的女孩岂非已是每个男人内心深处的梦想?

任中傑舔了舔嘴唇,小腹里忽然涌上了一股热流。昨夜因遇袭而强行抑制住的情欲又开始沸腾了,而且沸腾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在逆境中苦苦搏击的人,本来就需要用疯狂的发泄和佔有,来重新点燃自己的斗志和信心!

──凌大小姐不就是个现成的发泄对象么?只要自己一出手,就能轻轻松松的剥光她的衣服!然后,趁着周围无人

「老天!」任中傑暗暗的叫了一声,闭起眼不敢再想下去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在犯罪,但是这种念头的诱惑力,偏偏又巨大的连他都无法拒绝

就在这时候,远方忽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就像是力道千钧的闷雷一样,撕破了初秋夜空的宁静!

任中傑猛地从遐想中惊醒,失声道:「这是什么声音?」

凌韶芸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道:「总坛里的警报启动了,很快就会有大批武士来去搜索。嘿嘿,你这个大胆偷窥的婬贼,还想逃的脱天罗地网么?」

「奇怪!我为什么要逃?」任中傑哑然失笑,摊开双手道:「莫忘记我也是神风帮请来的客人!若没有真凭实据,有哪个傢夥敢抓我?」

「你──」凌韶芸气不打一处来,咬着嘴唇恨恨的瞪着他。片刻后,她突然转过娇躯,身形如燕子般掠上了一条偏僻的小迳,寒声道:「小子,跟我来!本姑娘有话要对你说!」

任中傑叹了口气,展开轻功追随着她窈窕的背影,喃喃道:「好一个骄横自负的小公主!难怪帮里没人愿意惹她」

如果在平时,对这样蛮不讲理型的女孩,他早就敬而远之了!可是今天的情况却有些不同,他自己也有一肚子疑惑想好好的问清楚!何况,刚才在温池池畔握住她的胸口时,那良好的手感也让他砰然心动

「咚、咚、咚」节奏急促的锣鼓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沸腾喧哗的喝叱声转眼间就已清晰可闻!看来神风帮传讯之奇速,竟远远超乎任何人的想像!

任中傑心下担忧,凝神望了凌韶芸一眼,却见她毫不紧张,在幽暗的道路上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穿行着,巧妙的饶开了巡逻武士的重重包围,顺利的来到了总坛的禁地──那片人工树林子的边缘。

「记得孔当家曾经说过,擅入此间者一律杀无赦!」任中傑忽然停下脚步,嗟叹道:「不知道在下进去以后,还有没有命活着出来?」

凌韶芸霍然回头,轻蔑的道:「你害怕了?堂堂的逐花浪子、江湖上最有名的色鬼,居然也会害怕?」

「凌大小姐这话可错了」任中傑瞇起眼,悠然道:「常言道色胆包天,只要有美色当前,在下是永远也不会害怕的!」他微笑着,再次跟上了凌韶芸的步伐。

两人默不作声地在幽暗的林子里飞掠,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眼前蓦地豁然开朗,竟在树林深处见到了一间典雅精緻的小屋!

「侍芸,侍芸,我回来啦!」凌韶芸一边飞身蹿进屋里,一边大声嚷嚷道:「你瞧我把谁带来了咦?」

她忽然轻呼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惊讶!任中傑心头一紧,急忙抢上前来,沈声道:「出什么事了?」

凌韶芸跺脚道:「这小丫头不知道去哪了!哼,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出去胡闹,等一下我非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不可!」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本来嘛,上樑不正下樑歪!」任中傑口中谈笑着,人已大模大样的闯了进来。他的目光四下一扫,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自作主张的躺上了屋子里惟一的一张软椅,还把两只脚翘到了对面的书桌上。

「喂,臭小子,你干什么?」凌韶芸尖声叫了起来,粉颊上带着怒意叱道:「你不要命啦?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任中傑懒洋洋的道:「这样的举动也叫放肆么?那我刚才在澡堂里对你施展的手段,又该叫什么呢?」

他不提澡堂还好,一提到这两个字,凌韶芸的火气立刻大了,娇躯一扭,像只母老虎一样沖了上来,霎时间已向任中傑攻出了七招!

她的招式繁複而美观,七招之中竟包含着五种不同门派的武功,但见两只蝴蝶似的纤掌上下翻飞,漫天舞动的彷彿都是掌影,让人看的眼睛也花了。

任中傑却根本连看都不看,只是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单手随意挥洒,就轻描淡写的把来招一一挡开,淡淡说道:「凌大小姐何必动粗呢?有话尽可以好好商量!」

凌韶芸全不理睬,招数越攻越快,犹如狂风暴雨般袭向他的周身要害。任中傑眉头一皱,手腕倏地探出,一把扣住了她的右腕脉门,微一用力,她身上的力道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快放开我!臭小子」凌韶芸挣扎了两下,觉得手腕就似被铁铐锁住了一样,怎样也甩不脱,她不禁怒意更甚,娇叱道:「你再不放开我,明天你就会死的很难看!」

任中傑微笑道:「哦?是怎么一个难看法?何妨说出来听听!」

凌韶芸酥胸起伏,恨恨道:「我会把你剁成九九八十一块,全部丢到街上喂狗。不过不过你这人身上的肉一定是臭的,也许连狗都不爱喫!」

任中傑眨眨眼,悠然道:「你怎么知道我身上的肉是臭的?难道你亲自闻过么?」

凌韶芸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居然没有出言否认。任中傑目光一转,看了看自己那略为汗湿的衣裳,忍不住大笑道:「这是男人味呀,怎么说是臭呢?你知不知道世上有多少女孩子喜欢还来不及哩!凌大小姐,你要不要试试?」

凌韶芸拼命摇着脑袋,尖叫道:「不闻偏不闻这样噁心的味道,就算打死我也不闻!」

任中傑点头道:「好!你不闻也行,但是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两个问题!」

凌韶芸一挺胸膛,昂然道:「办不到!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胆敢威胁我?」

任中傑淡淡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是个一身男人臭味的大坏蛋而已。」

这几话刚说完,凌韶芸突然感到手腕一紧,整个娇躯不由自主的向他身上跌了过去,挺拔饱满的酥胸不偏不倚的撞在了他的腹部上,而自己的俏脸却刚好碰到他的腋下,一股浓烈的男子汗味迅猛的钻进了她的鼻子,又从鼻子传输到了五脏六肺!

「呸,臭死啦!」她在心里恨的牙痒痒的,却又不敢开口说话,只得勉强闭住呼吸,一张俏脸已然吓的花容失色。

「怎么样?还想好好的闻一闻吗?」任中傑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笑嘻嘻的说道:「我身上还有一个地方,味道更是浓郁」

凌韶芸眼圈一红,两行泪珠无声无息的淌了下来,呜呜咽咽的道:「你欺负我你欺负我我要去找爹爹,去找孔二叔呜呜呜」

她居然哭了,这任性妄为、骄傲顽皮的女孩子居然也会哭了!任中傑大为错愕,手足无措的呆住了,要知道他虽然风流好色,可是却从未欺负过任何一个女人,甚至连欺负的念头都没有起过!

「好啦,好啦!我的凌大小姐,凌公主,你就别哭了」他急忙放开了她的手腕,苦着脸道:「是在下的不是了,我这就向你赔礼」

话犹未了,蓦地里眼前白光颤动,他知道不妙,腰臀在椅背上用力一橕,身子已跃起三尺,刚闪过这无影无声的暗器,凌韶芸皓腕一翻,已从袖口抽出柄又短又小的利剑,和身向他扑了过来,所用的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任中傑心头微怒,夹手夺过短剑,随手一划,已把她的腰带削断。凌韶芸惊叫一声,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已被他足下一勾,重重的摔倒在了软椅上。

「看来你不单需要嗅一嗅男人味」任中傑抹了把冷汗,切齿道:「还应该好好的调教一番,才会懂得怎样做一个好女孩!」

「哼,本小姐学艺不精,落在你这大婬魔手上,要杀要剐悉悉随尊便,但你若是敢强奸我,那那我就」凌韶芸开头几句说的还很硬气,可是上半身被任中傑强行按在椅子上,双乳摩挲着粗糙的席面,一身武功完全施展不出来,说着说着底气就不足了,声音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强奸你么,我倒做不出来!」任中傑故意板起脸,恶狠狠的道:「但小孩子做了坏事,屁股上挨一顿板子就逃不掉啦!」

凌韶芸全身冰凉,失声道:「你敢!臭小子,我绝不会放过你」一句话还没说完,「哧」的一响,本就已摇摇欲坠的外裤跌到了脚脖子上,夜风一吹之下,只觉得两条粉腿凉飕飕的,显然已完全的裸露在外面,这样的场面才真正令她害怕了。

任中傑瞇着眼,目光如磁石般落在了那双白皙健美的玉腿上。只见小腿修长结实,大腿浑圆柔嫩,微微翘起的粉臀包裹在贴身的亵裤里,看上去又香艳又动人。

「不错,不错,这小姑娘的身材真是好得不行」任中傑喃喃地自语了两句,想到就要亲手「惩罚」这具成熟的肉体,心头隐隐的涌起一股快意,右手猛然间挥出,「啪」的一掌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啊──」凌韶芸痛的惨叫一声,臀部猛烈的摇摆着,眼泪如江河决堤般滚滚流下。

任中傑却不容情,出手如风,一掌接着一掌的打去!倾听着凌韶芸痛楚无助的哀号悲泣,和「劈哩啪啦」的手掌着肉声,他忽然觉得十分痛快、十分解气,体内盘旋已久的郁闷似乎也已得到了舒缓

生平第一次,任中傑隐约的领略到了虐待带给他的快感,可是这样的想法又实在令他不安!过了一会儿,他终於停止了痛击,望着凌韶芸颤抖蠕动的娇躯,怜惜之意油然而生,情不自禁的伸手轻抚着她的翘臀。

「哦痛」她轻微的呻吟了一声,臀部紧张的一阵痉挛,虽然被亵裤遮挡着春光,但谁都可以想像的到,那两团娇嫩的臀肉定然已经红肿了!

「怎样?知道我的厉害了么?」任中傑装出一副凶样,冷哼道:「还敢不敢再对我阴险暗算了?」

「不敢了,小女子不敢了」凌韶芸楚楚可怜的垂下头,抽泣道:「我再也不敢冒犯任公子啦,真的」

「好,那你站起来说话!」任中傑松手放开了她的娇躯,淡淡道:「我有几个问题,最好大小姐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凌韶芸勉力直起纤腰,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珠却滴溜溜的望着自己赤裸的美腿,秀目中流露出哀恳的神色。

任中傑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伸手除下自己的长衫,用两条袖子在她腰间打了个结,这样整件衣衫就垂了下来,好像裙子一样遮挡住了她的下半身。

小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两个人的眼光在空中一碰,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移了开去。凌韶芸局促不安的卷着衣角,犹带泪珠的俏脸上露出娇憨的小儿女神态,赌气道:「你到底想问什么?快说呀!」

「问题很简单,别急」任中傑沈思了片刻,忽然道:「你今晚是几时潜进『碧水温池』的?怎么我竟没有发现你?」

凌韶芸撇了撇嘴,道:「我只比你早到一步,刚刚选好藏身的地方,就看到你进来啦!吓的我一动也不敢动,连那铁链都来不及收起。我在最高的那根横樑上,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啦!再说,你的一双眼睛只顾死死的盯在凌姨身上,哪里还会顾到别的?」

任中傑苦笑着道:「老天在上,我可没看到你凌姨的身子。她脱光衣服的时候,我已经规规矩矩地把视线移开啦!」

凌韶芸「扑哧」一笑,瞟着他道:「视线移开不假,但那是因为规矩么?别骗我啦,大色狼!我知道你是在盯着她的钥匙坠子!」

任中傑一震,缓缓道:「不错,我正是为了偷这钥匙坠子才潜进澡堂的。但你呢?你身为凌帮主的女儿,鬼鬼祟祟埋伏在澡堂里又是为了什么?」

凌韶芸白了他一眼,娇瞋道:「难道天下就只准你一个人做小偷么?哼,本小姐辛辛苦苦的费了那么大的尽,当然也是为了这柄钥匙来的!」

任中傑怔住了,讶然道:「你若想要这钥匙,为什么不直接开口向凌夫人要呢?」

凌韶芸冷笑道:「她要是肯给,我还用得着如此麻烦么?嘿,『珍品阁』的钥匙是爹爹亲手交给她的,在她眼里比什么都重要」

「珍品阁?」任中傑心中一动,沈吟道:「那是个什么所在?怎么我听起来觉得有几分耳熟?」

凌韶芸板起俏脸,佯怒道:「少装疯卖傻啦!你既然要偷这钥匙,还会不知道它是用来开启『珍品阁』的吗?阁子里有许许多多珍奇的宝物,都是爹爹千辛万苦收集回来的」

任中傑忽然一拍大腿,沈声道:「我想起来啦!罗当家曾经跟我说过,『珍品阁』是总坛里的第二个禁地!除了你居住的这片树林外,另外一个『擅入者杀无赦』的地方!」

凌韶芸嫣然道:「是呀!你总算想起来了!嘻嘻,这次我之所以打算偷偷潜入阁子,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个很厉害的武器」

她兴奋得双颊晕红,指手画脚、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俏脸上的泪痕已乾,委屈的神情也不见了,看样子早就把「罚打屁股」的事忘的乾乾净净,略为红肿的妙目秋波流转,蕴含的全都是甜甜的笑意。

任中傑却陷入了沈思。看来那神秘的偷袭者要他複制钥匙,就是为了悄悄进入「珍品阁」,难道那里面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么?这和凌夫人的被刺是否又有某种关系?

「喂,人家跟你说话呢,你却心不在焉的在想些什么?」凌韶芸瞋怪地瞪着他,撒娇似的扭了扭身子,腻声道:「想必你已经把钥匙偷到手啦,借给人家用用好吗?」

任中傑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眸子道:「借你倒不妨!可是你得先告诉我,你要找的是什么武器?」

凌韶芸犹豫了一阵,突然收起了笑容,一字字道:「惊魂夺魄针!」

任中傑大喫一惊,失声道:「你说的是那失踪五十余年的,江湖上第一歹毒的邪门暗器──惊魂夺魄针?」

「对,就是那号称无人能躲的暗器之王!」凌韶芸咬咬嘴唇,颤声道:「实话对你说罢,我我想拿这针筒,主要是为了对付一个人!」

好半晌,任中傑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苦笑道:「你想对付别人,还用的着针筒么?凌大小姐一声令下,神风帮千百兄弟一哄而上为你出气,这世上又有谁能招架?」

凌韶芸顿足道:「这件事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除了你和侍芸,我对谁都没有说过。那个坏傢夥几次三番的捉弄我,不把他碎屍万段,委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任中傑眨眨眼,调笑道:「他怎样捉弄你?也是剥掉你的裤子打屁股么?」

凌韶芸啐了一口,瞋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好色吗?不过,那个人比你还要可恶,简直可恶一万倍!他总之,如果不用『惊魂夺魄针』,我是无论如何也教训不了他的」

任中傑沈吟道:「钥匙是不能借给你的,因为我另有要紧的用途但是凌大小姐若想教训那个狂徒,我倒是可以代劳!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城里的什么地方?」

凌韶芸冲口而出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他也不在金陵城里!但我跟这人定下了约会,后天他一定会赶来赴约的。」

任中傑瞠目道:「你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就想用『惊魂夺魄针』去对付人家?」

凌韶芸理直气壮的道:「我管他是什么人!只要得罪了本小姐,绝对没有好果子喫!当然,你你这大坏蛋是例外」说到这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虽然凶,目光中却露出又是柔顺、又是羞涩的神色。

任中傑看的食欲大动,忍不住一把搂住了她的小蛮腰,略一用力,已是温香暖玉抱了个满怀。

凌韶芸「嘤咛」一声娇吟,整个身子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挺秀的鼻子微微翕动,嗅着他身上散发出的一阵阵男子气息,不禁芳心如撞小鹿,「咚咚」的跳个不停。

任中傑轻声一笑,伸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问道:「屁股还痛得很么?」

凌韶芸把脸藏在他怀里,幽怨的道:「痛!怎么会不痛呢?没良心的坏蛋,那样重的出手打人家,难道你不懂得要怜香惜玉么?」

任中傑调笑道:「果然是我太重手啦!好,我现在就好好的怜惜怜惜你!」说完双手滑如游鱼,一上一下的探进了她的衣衫内,掌心立刻感受到了那温暖、滑腻、娇嫩的如同新鲜粉藕一般的肌肤。

凌韶芸娇躯巨颤,只觉得那双火热的大手正在自己身上肆意轻薄,不由得又惊怕又害臊,低呼道:「不不要嗯别这样」

任中傑哪容她多说,右手五指巧妙的轻轻一拨,解开了她贴身肚兜的系带,再顺手一拉,就把那淡兰色的肚兜抓出了衣衫外,放在鼻边一闻,啧啧称讚道:「好香啊」

凌韶芸大羞,握起粉拳雨点似的砸在任中傑虎背上。此时她已是秀发散乱、衣不蔽体,上身的领口敞开了一半,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胸部肌肤。两颗小巧的rǔ头失去了肚兜的保护,直接的在衣衫上顶出了诱人的轮廓,使人直欲咬之而甘心。

任中傑随手掷下肚兜,一手一个的握住了她那鸽子般可爱的乳房。这尚未经过人道的少女,乳房虽然不算很大,但却相当的饱满挺拔。峰顶那樱桃般的rǔ头娇嫩而敏感,被任中傑的手指轻轻一捏,就立刻的硬了起来。

「嗯别碰那里嗯嗯坏蛋」凌韶芸喃喃的呻吟了两声,俏脸却亲昵的凑了上来,用湿热的双唇主动的吻着任中傑的面颊,一双美腿更是情思难禁的轻触着他的膝盖,彷彿在述说着心头那越燃越盛的炽烈渴望。

任中傑的手逐渐下移,滑过平坦的小腹,越过茂密的丛林,开始侵略溪水淙淙的峡谷

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少女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随着说话声,她已快步闯进了房里,一眼看见这两人的举止,登时手足无措的呆住了。

凌韶芸「啊」的惊叫一声,急急挣脱了任中傑的怀抱,手忙脚乱的掩饰着自己的衣襟,粉脸红红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任中傑脸上的表情也是尴尬无比,他定了定神,勉强笑道:「侍芸姑娘,你好!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侍芸不答,双眼怔怔的凝视着他,那目光之中的神色极其複杂,有些伤感,有些幽怨,彷彿又有些失望

任中傑突然觉得心里隐隐作痛,竟有些不敢迎视她的眼睛。因为那双瞳仁就似一弘秋水,清清楚楚的映照出了自己的阴暗!

这么多年来,他不断的追逐女人,勾引女人,诱惑女人,处处留情却又处无情,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有多少次伤害了纯真女孩的感情,多少次撕碎了多情少女的芳心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能做到「风流不下流」的!

「喂,什么事不好啦?」凌韶芸很快的从春情荡漾中恢复过来,平静的道:「侍芸,你发什么呆呀?快把情况说说!」

侍芸身子发抖,颤声道:「凌夫人那边出了大事,『白衣八剑婢』都都被人杀了!孔孔当家他们正在四处寻找任任公子」

任中傑听后耸然动容,震惊道:「被杀了?难道『三口组』再次潜进总坛了么?」他顿了一顿,郑重的道:「凌大小姐,侍芸姑娘,我这就去看看。你们万事小心,千万别擅自走出这片树林,今夜可能有非常的凶险!」说完一抱拳,人已像闪电一样飞掠了出去。

侍芸奔到门口,对着他的背影大声道:「你自己也千万小心!」一边说,一边悄悄的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

当任中傑再次赶到「碧水温池」时,池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每一个人的拳头都握的紧紧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满含着的悲痛和愤怒!

温池还是温池,可是池水却不再像碧玉那样清澈了!整池的水完全变成了红色,是一种令人心悸的,鲜红、鲜红的颜色!

「白衣八剑婢」的屍体就漂浮在这血色的池水里,八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惊恐而绝望的凝望着天空。半个时辰前,她们还是一群充满活力的青春少女,可是现在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死人。

──八个年轻美好、热情洋溢的女孩子,就这样被辣手无情的毁灭了么?面对死神,人的生命是不是真的就如沧海一粟,渺小的不堪一击?

在这一瞬间,任中傑的心中不禁感到了浓厚的悲哀!他到此刻才深深的体会到,命运的安排是多么残酷,也许留给人生的痛苦远远的多於幸福

孔威一直在凝视着他,凝视了许久,忽然道:「她们全都是死在『枯心掌』下的!」

任中傑茫然道:「我看得出来。」

孔威伤感的道:「她们都是忠心护主的好女孩,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来换取凌夫人的平安!」

任中傑由衷的道:「的确了不起对了,凌夫人可还好吗?没有出什么意外吧?」

孔威道:「她受到了惊吓,但总算吉人天相,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任中傑精神一振,奋然道:「既然她没事,那就能指认出凶手是谁了,是不是?」

孔威淡淡道:「不,她指认不出来,因为她根本没看见凶手的脸!」

任中傑没有说话,他在认真的听。

孔威接着道:「凌夫人在这里洗澡,『白衣八剑婢』在池边警戒。谁知室内的七盏蜡烛被人做了手脚,竟出人意料的在同一时间熄灭!就在黑暗之中,有刺客向凌夫人偷袭!八婢奋力的挡住凶手,让凌夫人有充分的时间逃逸。可是当我们闻讯赶到此间时,见到就只有她们的遗体了!」

任中傑仍然不说话,他的背部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难道那神秘偷袭者的真正用意不是为了钥匙,而是想让自己引开守卫的力量,以便乘机暗下毒手?

──不,不是这样的!这件事一定有哪里不对头

张继远阴森森的道:「半个时辰之前,请问阁下在哪里?」

任中傑勉强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继远道:「傅老先生,孙老爷子,唐公子以及众位当家全都不在现场,他们都有人可以证明!」

任中傑叹了口气,道:「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是凶手!」

张继远沈下了脸,冷冷道:「阁下呢?」

任中傑的笑容更苦涩,叹息道:「我没有人证,也提供不出其它的证明!」

罗镜文忽然飘身而上,诚恳的道:「任公子,在下相信你的清白,但你今天若不给大家一个交代,任谁也不敢擅自将你放过!你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任中傑默然。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真相的!昨晚自己和偷袭者的交易一旦暴露,方婉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罗镜文长叹而退,余下几个当家的眼睛里却已出现杀机!

孔威抱拳一揖,沈声道:「任公子,请!」

任中傑道:「请什么?」

孔威目光如刀,一字字道:「请出招!」

他缓缓地伸出一双结实巨大的手掌,运气一抖,骨骼立刻发出「劈哩啪啦」的爆响声,一种毫无生命力的金属之色弥漫了上来,使这双手看上去远比任何杀人利器都要可怕十倍!

每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就连唐钢那一向骄横的脸上都闪过了震惊之色。任中傑却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目中带着种耐人寻味的深思

蓦然间,一个十分娇柔动听的、但却是淡漠淒冷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任公子当时不在现场,我能替他证明!」

众人尽皆喫惊,举目一望,只见夜色中飘来了一个绝色美女,苹果绿的轻纱像云雾一样缭绕在她成熟的娇躯上。她犹似足不点地般掠到孔威身前,淡然道:「半个时辰之前,任公子在我房里作客,所以他绝不可能是凶手!」

几位当家的脸色一起变了,变得相当难看。任中傑也楞住了,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女人会来帮他解围──这竟是那对他不假辞色的、冷眼相向的「冰美人」韩冰!

第十回 棋差一着

良久,四周静静的没有半点声息。每个人都用凌厉的眼光盯着韩冰,彷彿想透过那层薄薄的衣衫望到她的心里去。她也毫不示弱的回瞪着他们,斩钉截铁的道:「我再说一遍!任公子一直在我房间里,所以他绝不可能是凶手!」

孔威沈声道:「韩姑娘,这件事关系重大,你可不能信口开河!这半个时辰中,任公子真的从未离开过么?」

韩冰俏脸一沈,冷笑道:「怎么?我这个证人作不得数?说出来的话分量太轻了,所以不足为凭是不是?」

孔威受了她的顶撞,却仍是毫不动怒,淡然道:「却不知深更半夜,任公子又在韩姑娘那里干什么?」

韩冰冷冷道:「一个男人躲在一个女人的闺房里,你说还能有什么其它事好干?」

这句话如果是别的女孩说出来的,一定会充满挑逗和放荡,可是从韩冰的嘴里说出来,那感觉却完全的不同。

她那冰雪般清艳的俏脸上连一点笑意都没有,当然更加找不到半点挑逗,有的只是冷若寒霜的轻蔑神色,和令人不敢正视的淡漠眼光。

孔威沈默了很久,终於让开了身子,长叹道:「两位请便!」

鲁大洪勃然变色,怒喝道:「二哥,他们」

孔威一挥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平静的道:「没有证据,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人!」

鲁大洪跺了跺脚,牙齿咬的格格响,但却没有再说一个字。

韩冰沖着所有当家略一点头,轻盈的转过娇躯,右手挽起任中傑的臂弯,淡淡道:「咱们走!」

任中傑几乎是身不由己的被她拉走的。他怔怔的跟着她,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路,越走越僻静了,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泥土味,就连秋风都彷彿变得温情了,吹拂在身上暖和得像是春风。

月光洒在韩冰的头脸娇躯上,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令人眩晕的美丽光圈中,那飘然出尘的气质和优雅动人的风姿,简直可把世上最坚硬的男人心都给融化。

任中傑的心已经开始融化了,连灵魂都快要融化了。他偷偷的打量着身边的绝世美人,虽然只能欣赏到俏脸的一小部份侧面,可是已经带给他莫大的欣喜。

──她宁肯损害自己的清白名誉,也要替我解围,是不是因为她喜欢我?

──原来,她从前那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样,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她明明心里对我好,却又要装出很看不起我

任中傑想到这里一阵感动,情不自禁的捏了捏韩冰那绵软滑腻的小手,鼻端飘来的是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耳际扫过的是那柔柔的青丝,胳膊肘时不时碰到的是胸前那富有弹性的隆起

「喂,你摸够了没有?」韩冰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姑娘的玉手,我就算摸上一辈子也不会够的!」任中傑定了定神,感慨的道:「要是我能永远牵着你的手,要是这条小路永远也不会走到尽头,那该有多好呢?」

韩冰撇了撇嘴,冷笑道:「骗人!你对每一个女孩子都是这样说的吧!哼,我才不信你们男人的花言巧语呢!」说着小手一甩,就想将他的大手挣脱。

任中傑五指一紧,牢牢握住她的纤掌,认真的道:「我怎么忍心欺骗姑娘?今天你为了我作出这样大的牺牲,我必定会时刻铭记於心,不敢忘记。」

韩冰嫣然一笑,她的笑容就像是正在融化的冰河,雪白的俏脸上荡漾着一层暖暖的晕红色。她微笑着道:「听你的语气,你似乎想报答我,是不是?」

任中傑呆呆的凝视着她那娇美如花的笑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拼命的点头。

韩冰用眼角瞟着他,秋波流动,道:「那你想怎样报答我呢?」

任中傑立刻道:「我知道城里有家很不错的小喫店,做的宵夜都非常别致精雅。今晚的月色这么好,我们不如去那里一边品茶聊天,一边欣赏星光月亮,你说好不好?」

韩冰低下了头,腆的道:「喝完茶以后呢?你又会带我去哪里?」

任中傑柔声道:「只要你不累,我就带你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那里有最美丽的风景,最浪漫的气氛,最新鲜的空气,那地方只有我一人知道,但我现在决定带你去,到了那里你一定会觉得很开心很开心的」

韩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幽幽道:「其实你就算哪里都不带我去,我都会觉得很开心的,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任中傑道:「什么事?」

韩冰抬起俏脸,静静的看着他,柔声道:「你把脸靠近点嘛,人家要悄悄的跟你说!」

任中傑马上把脸凑了过去,面颊几乎挨到了她粉嫩的脸蛋上,距离已经近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呼吸。

韩冰的声音听来更娇媚,更动人:「你把眼睛闭上,我才跟你说。」

任中傑立刻闭上双眼,而且他的嘴也微微噘了起来,彷彿在期待着什么

谁知就在这时候,他的脸上「啪啪」的挨了两记耳光,他喫惊的睁开眼,正好看见自己左颊又喫了一记耳刮子,跟着右颊上也再来了一记!这四下出手不但快、而且重,不但重、而且狠,用的是娥眉派绝技「缥缈掌」,不但把他的双颊打得高高肿起,也把他的人打得怔住了。

韩冰脸上的甜笑已经完全消失了,剩下的是一种比冰还要冷酷的表情:「你以为自己是谁?是大情圣么?像你这样满口花言巧语的男人,我可是见的多了!哼哼,不自量力的傢夥,我一见到你就想吐!」

任中傑的心沈了下去,结结巴巴的道:「但是你你却跑来帮我解围。」

韩冰甩掉了他的手,冷笑道:「那是有人要我帮你的,要不然,你就算死在我面前,我也懒的看你一眼!」说完,她扭头就走,连话也不屑再说一句了。

任中傑苦笑着摸了摸脸颊,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支长满毒刺的玫瑰,从他的身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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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碧水温池」的满池血迹终於清理完毕了,「白衣八剑婢」的屍身也已打捞了上来,就停放在总坛的祭堂里,和蒋舵主的棺木摆在一起。

凌夫人怔怔的看着这八具遗体,看了很久,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

「她们跟着我的日子虽然短,可是」凌夫人的语音哽咽,抽泣着道:「可是她们每一个人都那么可爱,那么讨人喜欢,想不到今晚却却」

罗镜文赶紧劝慰道:「大嫂,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其实,您强橕着病体亲自前来致意,她们死而有知,也必定感激不尽!」

凌夫人摇头道:「我没有病,只不过是刚才有些惊吓而已。唉,假如我留下和她们并肩抗敌,也许还能挽回一线生机」

孔威忙道:「大嫂说哪里话?您是千金之躯,怎么能亲身犯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叫我们兄弟如何向帮主大哥交代?」

凌夫人叹了口气,美丽的脸庞上流露出寂寞的神色,幽然道:「你们大哥走了这么多天啦,还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么?想必在外面又结识了不少如花似玉的姑娘,舍不得回家罢!他又怎会记得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呢?」

众人面面相觑,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罗镜文强笑道:「大哥也许身有要事,暂时不能赶回来和大嫂廝会。但是不论他走到哪里,心头必定都牵挂着您的安危。眼下还请嫂子妥善保重自身,协助小弟们搞好防卫的工作」

鲁大洪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有那个姓任的小子在四处捣乱,你以为这防卫还搞的好么?」

罗镜文叹息道:「四弟,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也不同意放他走」

鲁大洪双掌一拍,声音如击金石,冷笑道:「今晚本来就只他的嫌疑最大,但你们却白白的错失了一个捉住真凶的机会!」

凌夫人忽然低声道:「你是在说任公子么?依我看,他他不像是那种心狠手辣、作恶多端的坏人!」

张继远不阴不阳的道:「就是看上去不像的人,作起坏事来才最可怕!」

凌夫人粉颈低垂,眼睛里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但她显然是个很有教养的女人,只是温柔而娴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再出言驳斥。

孔威沈声道:「不要着急,我们再观察他几天好了。狐狸虽然狡猾,可它要是经常的出来作案的话,总有一天会被猎人揪住尾巴的!」

──问题是,在这场斗智斗力的角逐中,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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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方婉萍从沈睡中醒来,她娇慵的睁开美目,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任中傑那亲切的笑脸。

「我我睡了多久啦?」她不好意思的从床上直起身子,突感头部一阵晕旋,「啊」的娇呼一声,整个人又软软的瘫倒了下去。

她的后脑勺并没有砸到木枕上,因为任中傑已经伸手抱住了她,让她的脑袋倚靠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

「你睡了整整一天啦!谢天谢地,这解药总算有效!」任中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还有些头晕么?不碍事的,休息一会儿就好啦!」

方婉萍展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低声道:「多谢你啦!我真害怕你拿不到解药,那我就要和四十九个男人嗯,我宁可死了,也不愿意别的男人碰我一根手指」

任中傑一本正经的道:「如果真的无法拿到解药,我也有办法救你!其实哪里用的着再找其他男人?我一个人身兼多职,完成四十九个人的任务绝对不成问题!」

方婉萍媚眼如丝的白了他一眼,嫣然道:「胡吹大气!你就算真是『金枪不倒』,我也不相信你有这样大的能耐!除非除非你是一只发情的驴」说到这里纤手掩口,眼光中露出嘲弄的神色。

任中傑凝视着她清澈的眸子,缓缓道:「只要能救得了你,就算真的要我变成一只蠢驴,我也心甘情愿!」

方婉萍的身子一震,眼睛里似有晶亮的波光在闪动。她温柔的望着他,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再说一个字。此时此刻,所有的感激、所有的情话都已变成了不必要的多余。

微凉的秋风轻轻流淌着,吹在身上却让人感到更加燥热。任中傑慢慢的伸出手,摘下了她头上的发髻。於是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瀑布似的垂了下来,均匀的铺洒在圆润的双肩上。

他捧起光滑的发丝轻柔地吻着,一种潜伏已久的渴望激的方婉萍浑身战栗不止。她开始微微的喘息,双颊如喝醉酒般烧的绯红,两条修长的玉腿不自觉的夹在一起绞来绞去,眉稍眼角间荡漾的都是撩人的春意。

任中傑的嘴顺势漫游到了她噘起的红唇上,如渴如慕的挑逗着她的反应。片刻后,方婉萍本就脆弱的防线终於崩溃了,她娇喘着张开紧闭的皓齿,任凭他的舌头在自己口中放肆的搅动。微弱的抗议夹杂在动人的呻吟声中,听上去反而更加令人血脉贲张。

日头已经高高的昇起,柔和的阳光映的满室的情欲昭然若揭,也映的方婉萍的容颜越发显得艳光四射。就在持续不断的四唇相接中,任中傑的双手灵活的卸除了他和她全部的衣服屏障,两具赤裸裸的胴体热气腾腾的裸露了出来,无牵无挂的在床单上尽情的交缠扭动。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不明白」任中傑一边含糊的嘟哝着,一边贪婪的嗅着方婉萍粉颈上的淡淡幽香,滚烫的嘴唇沿着雪藕似的手臂、手肘一路摩挲了下来,最后停留在了她柔软而丰满的双乳上。

「什么事你说好了」方婉萍仰脸阖目,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她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股间已然微湿,羞人的aì液正从敏感的花唇里沁出,雪白的大腿根部竟已有了温热的感觉。

任中傑顾不上说话,双手如搓麵糰一样揉捏着她洁白晶莹的乳峰,这对成熟而滑腻的软肉带给他的沖击是无与伦比的,触电般的快感立刻弥漫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地方!

「你画了那么多裸体的女人,为什么不画画你自己呢?」任中傑加大了指掌上的力道,充满弹性的肉球登时迸出了指缝。他用力的挤压着她茁壮的胸部,欣赏着她的乳房在他的蹂躏下扭曲变形,讚歎道:「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发现,你自己的身体才是最完美的艺术品么?」

「真的吗?」方婉萍的眸子水汪汪地瞟着他,目光中蕴含着隐藏不住的喜悦之意。她媚态十足地扭动着白皙的小腹呻吟道:「我绝不会画自己的,因为因为我的身子只能让你一个人看」

这句话就如同火上加油一样,一下子燃旺了两人体内的烈焰。任中傑长啸一声,猛地伸掌抓住了她丰腴柔嫩的臀部,把她整个娇躯抬了起来,让她面对面的端坐在自己的腿上。

「哦──」方婉萍出其不意的娇呼了一下,两个饱满的乳房在胸前诱惑的摇晃着。她努力的调整着坐姿,修长的玉腿讨巧的勾住了他的虎腰,随即紧紧的夹住了。

这样的配合自然令任中傑十分舒适,可是他却依然不满足,俯下头贪婪的将其中一团跳动的美乳吞入口中,牙齿咬着发硬的乳尖猛力的吸吮着。同时,他的一只手已探进了她的股沟,直接的覆盖在了潮热的胯下。

「啊不要不要摸那里」方婉萍的娇躯猛地哆嗦了起来,彷彿内心深处的欲望之闸被人拧开了。她的俏脸后仰,洁白的细齿拼命的咬住了下唇,似快乐又似痛苦的呢喃着。乳峰上那两颗娇嫩的蓓蕾在指掌唇舌的轮番肆虐下,如同鲜花绽放一样,娇艳欲滴的在乳尖上蠕动。

任中傑只瞧得欲火大炽,手指灵活地拨开遍佈芳草的花唇,一下子就迫进了幽暗的曲迳里。他恣意的挖弄着、感受着那份独特的湿滑温暖,兴奋的低喊道:「瞧,你好湿!快说说你要我!」

方婉萍红晕上脸,奋力地维持着最后的矜持,羞赧的不肯应声。但她的双臂却不由自主的将他抱的更紧,双腿更是牢牢的环绕住了他的身躯,说什么也舍不得放开。

「好,你不说,我来说我要你!」任中傑无所畏惧的高喊一声,挺起武器对准汁水淋漓的mī穴,迫不及待的用力推进她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贯到了尽头:「我要让你的每一寸肌肤都为我疯狂!」

这一插的力量是如此猛烈,以至於两个人的身子一齐滚倒了下去,一直滚到了床的最里端。方婉萍满足的一声尖叫,身体里窜进的阳物是如此强劲威武,巨大的充实感令她的整个身心都感到惊喜和震撼!

「啊啊好快活噢你干死我啦啊啊啊我不行了」她纵情地浪叫连连,俏脸上的红晕已扩张到了白皙的颈脖上,双手像疯了一样死命地揪住自己的乳房,几缕秀发凌乱的贴在粉颊上,使她看起来平添了几分妩媚、几分放荡。

任中傑被她的热情所感染,动作也越加粗犷野蛮起来,阳物发狂般地来回研磨着娇嫩的肉壁和敏感的花心,腰部随着节奏一下下地撞击在她的股间,发出了「啪、啪、啪」的声响,十根指头紧捏着那滑如凝脂的大腿,在柔滑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划痕。

大量的香汗不断的从方婉萍身上冒出,紧接着又被滚烫的娇躯迅速的蒸乾,一层晶莹的水雾缭绕在她的玉体上,散发出了浓浓的情欲味儿,这更加唤起了两人灵魂中最深切的原始渴望

太阳越昇越高了,炽热的阳光洒遍了小屋的所有角落。在这长时间的激烈交合中,方婉萍一连经历了无数次高氵朝,身子一泄再泄,床单上到处都是湿湿的水渍。每一次泄身后,那欲僊欲死的畅快甜美都令她心魂具醉,只盼望这销魂蚀骨的快感能永远的持续下去,最好永远也不要结束!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永恆不变得事物是绝对无法找到的。当她又一次迎来绝顶欢乐时,任中傑虎吼一声,猛然间放松了精关,一股灼热粘稠的jīng液有力的劲射而出,全数喷洒在绽放的花心上。两种不同的液体如愿以偿的汇合在了一起,阴阳交泰的绝顶滋味使得两人齐齐的攀上了情欲的颠峰

半晌,喘息声渐渐的平复了,方婉萍的俏脸上依然泛着动人的晕红,手足兀自如八爪鱼般缠绕在任中傑的雄躯上,神色间显得娇羞而满足。

「你你到底有没有帮我解掉婬药的毒性?」她突然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望着身边的情郎,瞋道:「怎么我刚才竟会如此如此的投入」

任中傑伸手轻抚着她的酥胸,微笑道:「解药是绝对有效的只不过,再好的解药,都无法解开一个人心灵上的欲念。」

方婉萍捉住他的手咬了一口,佯怒道:「明明是你故意勾引我的,还要赖人家心里有有那种想法!哼,你们男人哪,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任中傑苦笑道:「我怎么敢赖你?唉,我一拿到解药,立刻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救你,连喝口水、歇口气的工夫都没有,要是这解药无法去除你身体里的毒性,我说不定会急的去跳河的!」

方婉萍心中感动,歉疚的道:「真是辛苦你啦!你一定整晚没休息过,是不是?刚才刚才又消耗了这么大的体力,我替你按摩一下好不好?」说着,也不等任中傑答话,就跳起来跪在了他的身边,一双纤手温柔地揉捏着他的胸腹肌肉。片刻后,她一甩秀发,大胆地俯低娇躯,开始用两个柔软的乳房磨蹭着他雄健的背部。

任中傑马上就有了反应,大叫道:「像你这样的按摩法,我恐怕会越来越累啦!你还是饶了我吧!」

方婉萍吃吃娇笑着,身子犹如花枝乱颤般抖个不停。她笑了半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紧张的问道:「喂,你去交换解药时,有没有见到那个偷袭者的真面目?」

任中傑摇头道:「没有!按照约定,我先把複制的钥匙放在蜡像的左手,然后就离开了。等我一刻锺后赶回那里,解药已经摆在右手上了,和事先说好的一模一样!」

「就这么简单?」方婉萍大失所望,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去追踪那傢夥呢!要想查出他的真实身份,这可是惟一的好机会呀!」

任中傑懒洋洋道:「我的目的是拿药救人,其它事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呢!」

方婉萍「嗯」了一声,正要转开话题,忽然发现任中傑眼中露出一丝狡谐智慧的光芒,彷彿隐藏着说不出的得意。她娇瞋地一把扯住了他的阳物,威胁道:「你若不跟我说老实话,我就再把它含进嘴里累死你,看你怎么办?」

任中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的怔住了。他一直很喜欢女人替他含弄阳物,也曾经为了劝说保守的女孩吹萧而费过不少唇舌,想不到今天在这个女人面前,「吹萧」竟变成了她要挟自己的一种手段,可见这个时代变化之快,已经出乎了任何一个人的想像。

「好吧,我说实话!」他权衡利弊,只能苦笑道:「我用不着亲自出手,因为『鹰爪神捕』孙元福老爷子正在替我追踪哩。」

方婉萍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嗯,你放下钥匙后虽然走开了,但孙老爷子却暗中潜伏在旁,看看是谁来到蜡像身边,等你拿走解药后再去跟踪那个人,对不对?」

任中傑道:「不是的,这样干太危险。万一被那个人发现,解药就永远到不了手啦。所以我们俩确实都离开了一刻锺,根本就没见到前来赴约的人。」

方婉萍疑惑的道:「那那还有什么好追踪的?难道对方还会在身上留下记号,告诉你们怎样辨认他吗?」

任中傑悠然说道:「他的确不会留下记号,但他却一定会带着那把複制的钥匙!」

方婉萍「嗤」的笑出了声,道:「这不是废话么?他本来就是为了钥匙才来的呀!」

任中傑却没有笑,淡淡道:「钥匙上若是抹上了一种特殊的香味,你说还能不能当作记号?还能不能利用这个辨认出对手来?」

方婉萍有点儿明白了,沈吟道:「你是说靠嗅觉?但但要是人多味杂的话,孙老爷子的鼻子再灵,恐怕也无法轻易的嗅出对手呀!」

任中傑失笑道:「人的鼻子当然不行,但狗的鼻子却可以,尤其是受过训练的猎狗!孙老爷子是名震天下的名捕,还会没有一两只嗅觉可靠的灵犬么?」

方婉萍娇笑着拍手道:「好主意!我猜孙老爷子也不会急着抓住对手,他一定会不动声色的跟踪下去,看看这人是否还有同党,好来个一网打尽!」

任中傑颔首道:「对了!我估计现在应该」

他的话突然被一阵急促尖锐的哨声给打断了,接着远方又清晰的传来了响亮的敲锣声!

──每一次哨子锣鼓声响起时,总坛里必定发生了意外的变化!

任中傑脸色一沈,心里隐约的感到不妙。他怔了一会儿,忽然腾的跳下床,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

「你要出去看热闹么?」方婉萍半支起赤裸的娇躯,柔情似水的道:「外面乱的很,你要小心点儿,今晚上我我会一直等你」

任中傑展颜一笑,道:「今晚我见到你时,不准你身上有哪怕是一丝半缕的布片,否则我就再也不来了!」说完在她的酥胸上拧了一把,人已像苍鹰般矫健的掠了出去,耳边犹自传来方婉萍的娇瞋笑骂声。

************

熊熊的火光燃起,烈焰彷彿是肆虐的魔王,染红了半个天空。

任中傑的人还远在二十余丈外,就已经感到周围空气的灼热,等他奔到忙於救火的人堆里时,层层扑来的热浪使他的额头沁出了汗珠,恨不得跳到冰水里洗上三天的澡!

上百个手提水桶的武士此来彼去的在道路上飞跑,一桶桶水花被强劲的臂力疾掷而出,不但没能使火势稍微减少,反而增添了大火的嚣张气焰。

着火的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楼,不,现在只能说是半栋小楼了!底下的那一层已完全的沦陷在了烈焰包围中,砖石樑柱一块块的跌落倒塌,屋顶轻微的晃动,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崩溃。

孔威、罗镜文、鲁大洪等几个当家全都站在一旁,悲愤而又无奈地呆望着火场。

任中傑缓步挨了上去,沈声道:「是不是有人困在火里?」

罗镜文叹息道:「人倒没有半个,只是这火实在太大,恐怕无法救熄了!」

──无法救熄的意思,当然是只能任凭大火烧下去了。等到可以燃烧的东西全烧完了,再大的火也会熄灭的。

任中傑安慰他道:「没有人伤亡就好。这一片地带并无其它可燃之物,火势必定不会蔓延的,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鲁大洪瞪着他,目光中也窜动着火苗,厉声道:「大幸?帮主的『珍品阁』烧成了这副德性,所有重要的物事全都毁於一旦,还幸个什么鸟?」

「什么?这这就是『珍品阁』?」任中傑失声道:「总坛的第二个禁地──『珍品阁』?」

罗镜文点了点头,还来不及说话,远处的道路上忽然掠过来一条人影,身法虽没有快到惊人的地步,但也可算是相当好的轻功了。任中傑定睛一看,原来这人是「鹰爪神捕」孙元福。

他一见到任中傑,立刻把他拉到了旁边的角落里,歉然道:「任公子,老朽无能,竟把人给跟丢了!」

任中傑一惊更甚,道:「怎么会跟丢了?你不是有灵犬么?」

孙元福赧颜道:「这人太狡猾,也许一早就发现了你我的意图,他在中途竟果断的扔掉了钥匙,致使追查的线索完全断了」

任中傑紧紧的握住拳头,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冷!

──对手从蜡像边离去后,一察觉背后有人追踪,就立即抛下钥匙保命,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总坛,纵火将「珍品阁」烧去!

──这样说来,那偷袭者要自己複制钥匙,无非是为了进入「珍品阁」取某样东西。当这个阴谋无法实现时,他就当机立断,索性把那东西连同小楼一起烧毁!

──那到底是样什么东西?同凌夫人的屡屡被刺是否有什么关系?

──无论如何,这个潜藏在黑暗中的对手如此狠辣决断、聪明机警,委实是自己前所未遇的劲敌!

任中傑凝视着越燃越旺的火光,心中忽地昇起了一股豪气!在这一刹那,他已决定要全力同这个对手斗上一斗!前面的道路虽然扑朔迷离,但是他的满腔自信和英雄肝胆,却已蓬勃充沛的在身体里爆发!

第十一回 老友重逢

夜色深沈,天上的星辰月亮都消失了。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这间房子里却依然没有灯,没有任何一丝光线,因为坐在里面的两个人早已习惯在黑暗中生存、思考、密谋。

「这两次的行动虽然出了点儿纰漏,但总算朝目标又迈进了一步!」男子的声音听来不带丝毫感情,淡淡道:「接下来呢?你又打算怎么做?」

女子阴森森的说道:「明晚总坛会为蒋舵主和八剑婢举行一场盛大的祭奠仪式。如果我们能把握好时机,就可以顺利的除掉那个贱人!」

男子沈吟道:「假使参加祭奠的人太多,恐怕你很难找到出手的机会!」

女子道:「不妨!人越多,越容易制造混乱。真正有可能带给我们威胁的,不过寥寥几人而已。只要想办法将他们调开,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男子沈默了片刻,忽道:「你知不知道最有可能毁掉咱们计划的人是谁?」

女子紧紧地闭着嘴,半晌都没有出声。

男子冷笑道:「你不肯说,我来替你说好了!如果金陵城里还有一个人能够阻碍你的行动,那个人就必定是」

女子猛地娇叱道:「住口!我不愿意听到这个人名字!」

男子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女子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呐呐道:「少主,属下属下知错了,请您原谅」

男子一挥手,沈声道:「算了!只要你能把持的定,不被他的潇洒英俊所迷惑,最后的胜利依然是咱们的!否则么,哼哼」

女子低垂粉颈,咬着嘴唇道:「少主放心!我只会用用身体引诱他,但我的心却不会爱上他的!绝不会!」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爱」和「诱」的界限往往是不那么明显的,你若费尽心机想要「引诱」一个人,结果也许是你连身体带心灵一起奉献给了他!

──假戏真作的悲剧每天都在上演,可是却没有几个人真正的吸取了教训!

************

天矇矇亮了,任中傑打了个哈欠,轻轻的把手脚从方婉萍紧密的肢体缠绕中抽出,起身穿好了衣服。

昨晚他们激战了整整一个时辰,不停的爱抚、亲吻、肆意的抽送,最后两个人在纵情交欢后的满足与疲累中沈沈睡去。

「要是我能远离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天天安心的抱着不同的美人儿睡觉,那该有多好啊!」任中傑凝视着方婉萍慵懒动人的睡姿,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俯下身子,在她娇嫩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一吻,随即转身走到了屋外。

初秋的凌晨已有些微微的寒意了,泛黄的枯叶一片片从枝头飘落。任中傑忽然觉得有几分淒凉和萧索,一种莫名其妙的寂寞感从神经深处涌了上来!

──如果这时候,有个知心的好朋友在自己身边,那我就不会如此孤独彷徨了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展开轻功向前飞掠,身法骄如惊龙快若闪电,冷风迎面扑来,拂去了他身上的汗珠,却无法吹散他心头的阴影。

穿越了数十栋小楼和几条青石路后,不知不觉已到了昨天「珍品阁」起火的地方!那屋子自然是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一地的焦砾碎石。任中傑无意中抬眼一瞥,竟发现废墟堆里有个窈窕的人影在晃动。

──奇怪,怎么会有个女人在这里?她东翻西翻的,难道是在找什么东西?

任中傑心头疑惑,悄没声息的欺到那女人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柔肩,沈声喝道:「喂,相好的,你在做什么?」

那女人喫了一惊,霍然回过头来,一张小脸吓的全无血色,但一见到是他,眼光中立刻露出了又喜又瞋的表情,嚷道:「原来是你呀,大坏蛋!干么这样鬼鬼祟祟的,把我给吓了一跳!」

任中傑失笑道:「我还没说你鬼鬼祟祟呢,你凌大小姐倒恶人先告状起来!喂,你不躺在被窝里睡觉,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干嘛?」

凌韶芸小嘴一撇道:「我来找『惊魂夺魄针』呀!大火虽然把字画啦、图谱啦那些纸制品烧毁了,但『惊魂夺魄针』可是用上好精铁和金铂合铸的,根本不畏烈火、不怕水淹!哈哈,找出来就是我的啦」她边说边在碎石堆里蹦了两下,神态甚是天真得意。

任中傑皱眉道:「据闻这针是昔年唐门的一位机关高手所制,就算全然不懂武功之人也可以使用。但因它太过歹毒,为唐门招来无数杀孽,终於被武林同道共同剿灭。算来这针已不知所踪五十余年,怎么又会落到你爹爹手里的?」

凌韶芸满不在乎的道:「我爹爹喜欢收集希奇古怪的东西,那又有什么出奇了?喂喂,你别光顾着说话,快帮着我一起找呀!」

任中傑心里也实在很想看看,这曾令江湖中人谈之色变得暗器究竟是什么样的,於是挽起袖子跳进了瓦砾堆中,仔仔细细的搜索起来。

可是两个人满头大汗的忙了半天,几乎把整个废墟都翻了个底朝天,除了烧的焦黑的残渣断片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发现。

凌韶芸一脸沮丧,失望的道:「怎么会找不到呢?真是的!这针筒还会长了脚自己跑走不成?」

任中傑沈吟道:「会不会是被事后清理火场的人给收去了?」

凌韶芸摇头道:「不会的!我问过那些奴才,他们说只收走几把刀剑长矛,并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事物。嗯,一定是针筒太小啦,我们刚才看走眼了!来呀,我们再找一遍」

任中傑叹了口气,道:「不用再找啦,我肯定这里没有什么针筒!也许它不像传说中那样耐热,已经被大火烧成了铜汁」

凌韶芸几乎要哭了出来,一对大眼睛中饱含着泪水,抽泣道:「我不信!我不信!它一定躲在哪个角落里,我要把它揪出来呜呜没有它我也不想活了」说着翻腕拔出一柄短剑,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眼看她就要鲜血迸裂而亡,任中傑却似毫不在意,只顾笑吟吟的望着她。果然,那剑锋离肌肤还有半寸时就突然转了向,「噹」的一声击在旁边的石块上,砸出了几点火星!

凌韶芸满面通红,羞恼的不住顿足,啐道:「没良心的坏蛋,看到人家寻死觅活也不过来劝劝!真正气死我啦!我我要狠狠的咬你一口」说完合身扑进了任中傑的怀里,张嘴就往他的耳朵上咬去。

谁知她的双唇还未曾合拢,突然痛的尖叫一声。原来任中傑的一双魔手,已经放肆的按在了她耸翘饱满的臀部上。

「小姐,上一次挨打的伤已经好了么?」任中傑轻柔地拨弄着那富有弹性的臀肉,笑瞇瞇地问道:「要不要我再帮你添上几个新的痕迹,好让你永远铭记於心?」

凌韶芸娇躯发颤,只感屁股上传来一阵阵奇异的滋味,一时像浸泡在温水中般舒服,一时又像有万千蚂蚁在爬动般痛痒。她蹙起好看的柳眉,双腿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小嘴里却不由的发出了夹杂着痛苦和兴奋的娇吟声。

「坏蛋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突然察觉几根手指不怀好意的掰开了双臀,正在自己敏感的股沟里从容游弋,不禁惊怕的手足无措,想要夹紧大腿制止对方的进一步入侵,却偏偏使不上半点力道,只能伏在他的怀里吁吁娇喘。

过了片刻,疼痛的感觉渐渐减弱了,甜美的快感却越来越强,就如一波波浪潮沖击着脑海。她的芳心一荡,下体立时就是一阵酥酥麻麻,差一点儿流出了温暖的蜜汁。虽然最后竭力的忍住了,俏脸已是绯红的如同熟透了的苹果般可爱。

任中傑哈哈一笑,松手放开了她的身子,正色道:「这是给你一个教训!拿不到『惊魂夺魄针』也用不着发小姐脾气呀!再说,那针筒的杀气太重,也不适合你女孩儿家使用!」

凌韶芸勉强稳住了犹自颤动的双腿,委委屈屈的道:「我早就对你说过啦!我和人定下了约会,要是没有这件厉害之极的暗器,我是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他的」

任中傑洒然道:「我也早就说过,这个人我来帮你打发!好啦,你和他到底约在哪里见面?快带我去吧!」

凌韶芸大喜,展现出一个甜甜的笑颜,嫣然道:「你当真肯帮我么?我还以为你那天是在哄我开心哩!坏蛋,你真是天下最好的最好的坏蛋!」

她开心得眉花眼笑,突然大胆地踮脚仰脸,在任中傑的左右双颊上「啵~~啵~~」的各亲了一口,目光中流露出娇羞顽皮的神色,转过头撒腿就跑,跑得比中了箭的兔子还要快!

任中傑怔了怔,摸着自己的面颊苦笑道:「女人呀女人,为什么我永远也猜不透你们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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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请听小弟说句话。」孔威双手抱拳连连作揖,诚恳的道:「明晚的祭奠仪式您千万不可以参加!」

凌夫人平静的道:「蒋舵主和我那贴身的八剑婢,都是神风帮里忠心热忱的好儿女,他们不幸殁於恶徒之手,我若连祭奠都不予参加,天下人岂非要骂我凌家无情无义?」

孔威焦急的道:「但明晚有许多人前来凭弔,这中间说不定夹杂着行刺的凶手!嫂子一公开露面,无形中就给了恶徒可乘之机!」

凌夫人淡淡一笑,道:「生死有命,如果贱妾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你们怎样保护也是枉然!倒不如放开胸怀,坦坦荡荡地去迎接未知的命运!」

孔威道:「但是」

凌夫人打断了他的话,轻声道:「我意已决!二哥请勿多言。不论你怎么劝告,我都非参加祭奠不可!」

她的声音柔和而动听,娇怯怯的就像一个全无武功的少妇一样,但语气中所潜藏的那种坚决和果断,却使人百分之百的相信,这是个外柔内刚、言出必行的奇女子!只要她下定了决心做一件事,只怕世上再也没有人能令她改变!

孔威无奈的摊开手,转眼望着罗镜文,希望他能想出些主意来解围!

「嫂子既然一定要参加,我们做兄弟的也不能强行制止!」罗镜文手摇着摺扇,沈吟道:「为今之计,只有加强会场上的保卫,每个当家都把守住一个紧要据点,使刺客无法抢到有利位置下手!」

张继远冷冷道:「如果刺客根本就是我们几个当家中的一个呢?」

罗镜文道:「可请孙捕头,傅老爷子,任公子和唐公子他们四处巡视,一来是居中策应,二来也起着监视的作用。再说,『仁义大侠』卫天鹰等人也即将赶到,刺客想要暗中下手而不被人察觉,那是千难万难!」

张继远不再说话了,每一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他们所能作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未来的事情会怎样发生,恐怕就真的只能让老天爷来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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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日头照耀在长街上,照得任中傑身上热乎乎的,连心里面都是热乎乎的。

如果你是任中傑,如果你身边也有凌韶芸这么样一个活泼美丽的女孩子陪着你,那你的心里也一定是温情而又愉快的。

「你的武功到底是跟谁学的?为什么你年纪轻轻,功夫就能练的那么高?」凌韶芸拉住任中傑的手,满脸好奇的道:「我爹爹曾说你是当今天下最深不可测的五个人之一,可是我看你和一般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呀!」

任中傑微笑道:「我本来就是个很普通的男人,有点儿贪杯,有点儿爱财,更有点儿好色!热血沸腾的时候会做几件行侠仗义的好事,管不住自己的时候也会干些被正人君子唾弃的勾当!你爹爹说我深不可测?哈哈,也许是因为他和我一样风流吧!」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那其余四个人是谁呢?」

凌韶芸掰着纤细的手指,背书似的念道:「一个是我们神风帮的大对头──『快意堂主』荆破天,一个是极乐宫宫主,一个是现任的赤焰教魔君,还有一个是号称『天下第一剑』的女剑客郁雪!」

任中傑倒抽了一口凉气,苦笑道:「这几个人都是当今江湖最顶尖的高手,我连一个都打不过!你爹爹竟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实在是太抬举我啦!」

凌韶芸咯咯娇笑道:「想不到你这个人还挺谦虚!我原来以为你目空一切,骄傲得谁都看不起呢!」

任中傑叹息道:「身在江湖,又有谁可以真的目空一切?别说刚才那四个人啦,就在少林、武当、崑崙等大门派之中,都有许多高手武功胜我,只不过是你不知道而已!」

凌韶芸用眼角瞟着他,嫣然道:「这么多人都比你厉害,你就不着急吗?不想超过他们当天下第一吗?」

任中傑懒懒的道:「天下第一有什么好?一天到晚要勤於练功,生怕被别人赶上。想抢你名号的人潮水般涌来挑战,累都把你累死!所以呢,我是既没有兴趣,也没有毅力当什么『第一』的」

凌韶芸彷彿有些失望,噘着红红的小嘴问:「那你对什么事有兴趣呢?哼,不用说了,肯定是对漂亮女人!」

任中傑淡淡道:「也不是对所有漂亮女人都有兴趣的!只有那些屁股上挨了揍居然还能体验到快感的女孩,才对我有吸引力」

「要死了色鬼死色鬼你最好去死!」凌韶芸跺着脚大发娇瞋,挥起粉拳雨点般擂了过去。她的出拳虽重,落手却很轻,轻的就像是在搔痒,眉梢眼角间更是流动着浅浅的春意。

任中傑当然看得出,这情窦初开的少女渴望的是什么,情欲的萌芽已经在她青涩的身体里滋长,也许只有男人无微不至的爱抚,和纵情肆意的交欢,才能让她成长为一个焕发出成熟魅力的女人!

他已经「好心」的把很多少女变成了女人,这一个也不会例外

突然,凌韶芸尖声叫了起来,指着正前方嚷道:「就是他!和我定下约会的就是他!」

任中傑顺着她的指尖望过去,就看见三、四丈外有一家小小的露天麵摊。和所有麵摊一样,在沿街的那张桌子旁边,直直的竖立着一根已被烟火熏黄了的旗桿。

有风吹过的时候,桿顶的旗帜迎风展开,上面绣着的却不是「面」字,取而代之的赫然是墨迹淋漓的八个大字:「暂缓比武,先谋一醉」!

更离奇的是,在桌子下面,竟然俯卧着一条健硕的汉子。他的身上穿着一套很随便的衣服,富人看见了嫌旧,穷人看见了嫌新,少年人看见了嫌老土,老年人看见了嫌新潮。总之,这人全身上下,好像没有一点儿让人觉得对劲的地方。

那么他的脸呢?遗憾的是谁也看不见他的脸。因为他正把脸埋进了臂弯里,呼呼睡得正香呢!

任中傑禁不住笑了,喃喃念道:「有意思、有意思!这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和人定下了约会,居然也可以放心的宿酒未醒!不醒也就算了,居然还说的如此天经地义、理直气壮,这样的人倒真少见得很!」

他微笑着,慢慢走到那人卧倒的桌边坐下,随手斟了一杯酒,仰脖子倒进自己的嘴中。

凌韶芸却没有那样好的耐性和脾气,她双手叉腰,一脚踢在那人的屁股上,大声道:「喂,要比武就快起来,本小姐可没有工夫多等!」

那人仍然一动不动的安然高卧,鼾声也打的越发响亮了!

凌韶芸气的酥胸起伏不定,冷笑道:「好啊!你竟然装睡,那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纤腕一扬,拔剑就向那人刺去。

任中傑却伸手挡住了她,笑道:「看这个人的呼吸自然而顺畅,是真的睡着了。你现在杀他,不免贻笑天下。还是等他醒过来再好好的较量吧!」

凌韶芸嘟着嘴,恨恨的「呸」了一声,满腔气恼的坐到了任中傑的身边,怒道:「要是他一直不醒,我们难道就一直等下去么?」

任中傑叹息道:「看来也只好这样了!」说着,他招手叫来夥计,慢条斯理的道:「三罈女儿红,要温的。两坛竹叶青,要冷的。油炸一碟花生米,切几个鹵蛋,最好再来点豆腐乾!」

凌韶芸瞪大眼睛,秀目中满是惊奇之色,道:「你叫这么多酒菜干什么?」

任中傑悠然道:「叫些酒菜,咱们一边喫一边等呀!以这个人酒醉的程度,今天傍晚之前是绝对醒不了的,总不成我们饿着肚子等他吧?」

凌韶芸叫了起来,骇然道:「你要我坐在这里等到傍晚?要我穿着这么华贵漂亮的衣服,坐在这样一家破烂的麵摊里招摇?不,不,不我可受不了这里的乌烟瘴气!我我要走啦!你自己等好了」边说边站起身就想跑。

任中傑提醒她道:「但你跟他定下了约会,怎能」

「我已经来过了,谁叫他自己睡着的?再说,反正是你代替我出手打架,有你在这里就行啦!今夜三更,我在总坛的『绿玉华堂』前等你」凌韶芸匆匆交代了几句,立刻一溜烟的飞身离开了,阳光下但见两条修长的美腿此起彼落的飞舞,转眼间就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任中傑望着她的背影,目中突然露出了诡秘而狡猾的笑意。他伸手提起一坛夥计刚刚送到的女儿红,斟了半海碗的酒,然后又提起一坛竹叶青,把剩下的半海碗斟满。做完了这一切后,他拍了拍手,朗声笑道:「你不想见的女人,我已经替你骗走啦!你最喜欢喝的美酒,我也已经替你调制了!你要再不爬起来陪老朋友痛饮一番,我就要把你连同这些酒罈都扔到茅坑里去啦!」

「不可以!不可以!」卧在地上的汉子猛地跳了起来,掀起了一阵灰尘。他顾不上拍打自身的污迹,双手一张将几个酒罈子一起搂住,嚷嚷道:「把我的人扔到茅坑里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千万别糟蹋了这些酒!」

任中傑纵声长笑,说道:「死小子,你还是这个嗜酒如命的臭脾气,两年不见,竟然一点都没有改变!」

那汉子一本正经的道:「你错了!这两年我大概是学了你的样,开始变得好色了。我现在应该说是『嗜色如命』才对!」

任中傑点头道:「好!既然祁大醉鬼已经不好酒了,我这就把这些酒罈子给砸了!」

那汉子急道:「我还没说完呢!我虽然是『嗜色如命』不假,但只要一见到好酒,我就连命都不想要了!」

任中傑瞪着他,突然哈哈大笑,笑的连眼泪都快流了出来。那汉子也是捧腹狂笑,伸出蒲扇般大的手掌,大力的拍打着任中傑的肩头,两个人跌跌撞撞、又搂又跳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坐了下来,抓起海碗豪气干云的一饮而尽!

「我实在想不到,和凌大小姐定下比武之约的居然是你」任中傑凝视着老朋友的脸,微笑道:「那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向大名鼎鼎的『飘萍荡客』祁楠志挑战,没有被你骗去卖了换酒喝,已经算是她的万幸啦!」

祁楠志大笑,骨碌碌的又乾了一碗酒,抹着嘴唇道:「大约是半年前罢,那丫头到苏州城玩乐,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纵容家丁砸了城里最好的酒楼,我忍不住出手教训了她。那丫头扬言要报复,还约了我到金陵城里比武。」

任中傑笑道:「所以,你今天就来赴约了,是不是?好在你们有这样一个约会,不然咱们也不会见面了。分手两年多了,你这傢夥定是天天醉生梦死,连个音讯都不传递给老朋友!」

祁楠志失笑道:「你还不是一样只顾沈浸在温柔乡里?几时又想起我这个老友了?咳,看你如此热心的为那丫头助拳,八成是已经把她弄上手了吧!记得当时我曾对她说,比武时她可以带上任何宝刀利刃、机关暗器,甚至带相好的男人来也行!只是我万万想不到来的竟然是你这小子」

任中傑随手拔起了插在桌边的旗桿,微洒道:「我看见这上面的八个字,已经觉得十分像是你说话的口气!等走近了一瞧,嘿,果然猜测的没错!好在那丫头急性子,三言两语就被我骗走了,不然她逼着我同你打架,我可真不知该怎么推託了!」

祁楠志叹息道:「那咱们就只好再来一次假打了!你还记不记得,小时侯你为了讨好华山玉女,硬要我配合着你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这假装挨揍的本事么,我祁某人已经练得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啦!」

任中傑会心一笑,想起年少时的青春岁月和满腔热情,胸中登时感慨万千,有些儿激动,也有些儿温馨,更多的是被友谊滋润的温暖!

他连着喝了几碗酒,微笑道:「你这次来金陵城,当真只是为了这比武之约吗?」

祁楠志脸上突然出现神秘的表情,压低声音道:「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喂,你知不知道最近江湖上风头最劲的女人是谁?」

任中傑感兴趣的道:「你说是谁?」

祁楠志悠然道:「金叶子!」

任中傑皱眉道:「你说的是钱币,还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祁楠志大惊小怪的道:「你这段日子是不是一头紮在哪家姑娘的闺房里忘了出来啦?怎么连『金叶子』都没有听说过!好吧,我告诉你,那是一个武功据说极高的女孩子,出道才短短的三个月,就已经打败了大江南北无数高手,连『崆峒四傑』这样的名人都在她手下喫了大亏」

任中傑打断了他的话,急急道:「这些骄人的战绩,你慢慢再说也不迟!此刻我最想知道的是她的长相如何!脸蛋儿漂亮吗?身材好吗?是个冰清玉洁的少女,还是个已经成熟透顶的少妇?」

祁楠志叹了口气,道:「可惜这些情况我也不知道!事实上,江湖上简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在人前露过面,她一天到晚都躲在一顶巨大的花轿里!」

任中傑心中一动,隐约觉得「花轿」这个词似乎挺熟悉,他沈吟道:「既然不露面,她又怎能和别人动手过招呢?」

祁楠志道:「她打的一手惊世骇俗的暗器!每个暗器都是一片金叶子,着实阔气的很。你离她的轿子越近,这暗器就越难躲闪。听说只有『快意堂』的副堂主曾经闯进过花轿,但立刻惨呼而亡,抛出来的屍首上斑斑点点的都是孔洞!看来轿子里的危机更是厉害的多!」

任中傑脑中灵光一闪,失声道:「我想起来了!我见过这顶花轿!」

──他终於记起了四天前发生的事。那时「盖氏三雄」逼着他搬出天字第一号,说是有个「小姐」要入住。后来他翻窗而出追赶侍芸时,无意中向楼下望了一眼,就瞥见了一顶巨大的难以想像的花轿!

「当时我并没有过多的留心!」任中傑说到这里惋惜的叹了口气,道:「早知道这轿中女子如此出名,我非沖进去饱餐一顿秀色不可!」

祁楠志呵呵大笑,道:「好!咱哥俩想到一块去了!『美人手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实说罢,我从北方千里迢迢的追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冒险一睹美女芳容!若是侥倖能够春风一度,那自然最好不过了!哈哈哈」

任中傑却没有笑,愁眉苦脸的道:「金叶子虽然在金陵城里,但我恐怕没有时间去招惹她了。眼下我和神风帮扯上了些干系,帮里的漂亮女子已经多到我眼花缭乱了,唉!而且还有几件麻烦事缠上了身」随即把这几天发生的一切简略的说了一遍!

祁楠志沈声道:「原来是这样!看来你若不能找到真凶,他们终究对你心存疑虑,不肯轻易放你离开的!」

任中傑淡淡道:「我若真的想走,凭那几个当家还拦我不住!可是不把整件事情搞的水落石出,我发誓绝不离开金陵城!」

祁楠志微微颔首,突然抓起一罈女儿红凑到嘴边,大口大口的吞着香醇的烈酒,两道酒线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洒落在他赤裸的宽厚胸膛上。蓦地里他反腕一摔,将酒罈狠狠的砸在了路面上,「噹啷啷」的碎成了几大块!

「不管凶手是什么人,想刺杀凌夫人那样的美女就属罪大恶极!」他把胸膛拍的砰砰响,大声道:「小任,咱们一起去神风帮!有我帮着你,肯定很快就能把那傢夥揪出来!」

任中傑脸上浮现出感谢的神情,嘴里却故意道:「帮我?说的好听!想来你也是为了欣赏我刚才说过的那些美女吧」

祁楠志一怔,大笑道:「好小子,你果然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连我想什么都知道」

就在这时,长街彼端突有个青衣武士策马奔到了任中傑桌边,矫健的翻身跳下马背,拱手道:「任公子,总坛里举行午宴招待四方来宾,罗当家请您迅速回去赴宴!」

说完,又看着祁楠志道:「这一位是祁大侠吧?鄙上说,您如果肯和任公子一起前来,则神风帮上下不胜荣幸!」

祁楠志惊奇的道:「我进入金陵城还不到两个时辰,你们怎么就知道了?」

青衣武士恭敬的道:「像祈大侠这样的知名之士,走到哪里都会很快地被人认出来的!在您距离金陵城尚有百里之遥时,鄙下就已经作好了迎候客人的准备了!」

祁楠志开心得大笑,说道:「恭维话我总是很爱听的但你们当家想要请我,光靠两句恭维话可不够,除非你们有上好的美酒、绝色的美人」

青衣武士抢着道:「我们早已备好了波斯运过来的葡萄酒,还请了『风月小筑』里最当红的几位花旦歌舞助兴,祁大侠若肯赏面前往,肯定会觉得不虚此行的!」

祁楠志拍掌道:「既如此,你想叫我不去都难了!咱们还等什么?走呀!」拖过任中傑的手,兴緻沖沖的就掠了出去。

第十二回 遇刺

「祁大侠,久仰久仰!今日您能大架光临,鄙帮实感棚壁生辉!」罗镜文面带笑容,客客气气的把任中傑和祁楠志引到了大厅里。

两桌酒席已经端端正正的摆放好了,宾主正坐在桌边喝茶谈天。本来这种场合应该是热闹非凡的,但是各人的心中似乎都有心事,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酬敷衍着,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一看见任中傑走进来,方婉萍的眼睛立刻亮了,毫不避讳的对着他飞了个媚眼,剪水双眸就似遇着磁石般牢牢的粘在了他身上,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不定马上就会纵体入怀,挂到他的颈脖上撒癡撒娇了!

任中傑仰天打了个哈哈,正想开口说话,突然瞥见屋角坐着一个少妇,身穿淡黄色薄衫,娇媚的俏脸上隐隐流动着春意,竟是几天前失去联系的黎燕!

他全身一震,目中露出惊喜的神色,快步走上前道:「黎燕,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时时刻刻记挂着你」边说边去拉她的手,想把她搂到怀里好好的怜惜一番。

黎燕双颊晕红,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低声道:「任公子,你好!这这是我丈夫」

任中傑喫了一惊,这才注意到她身边站着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人,一身朴素乾净的长衫,仪表修饰的整整齐齐,面上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眉目之中有大义凛然的正气。他心念电转,忍不住惊呼道:「你是卫天鹰卫大侠?」

中年人走上两步,谦逊的道:「不敢当!小可正是卫天鹰。听内子说,前段时间多承任公子照料,她才不至於在江湖上颠沛流离的受苦!大恩大德,小可在这里先行谢过!」说着深深的向他作了一个揖!

任中傑急忙还礼,脸上一阵阵的发红。两个月前他无意中邂逅黎燕,得知她因和丈夫吵嘴而出走,遂自告奋勇的陪同她行走江湖。他见黎燕容貌秀丽妩媚、身材曲线玲珑,心痒之下全力的追求勾引,终於将她弄上了床。不过,他的脸皮终究也没有厚到无耻的地步,见卫天鹰居然真诚的向自己道谢,心中忍不住有些过意不去。

坐在另一头的唐钢忽然冷冷的道:「任公子照料女人的本事,整个江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何等的无微不至、温柔体贴呵!简直恨不得连丈夫的责任都一起负了!把妻子交託在他手里,的确是个聪明之极的好主意!」

卫天鹰脸色微变,随即淡淡笑道:「唐公子真爱说笑话!前几天有人伪称神风帮绑架了内子,其实她早就由傅老哥护送回我身旁。这人假传信息,究竟目的何在呢?难道只是想恶作剧么?」

罗镜文摆手道:「这些事慢慢再说不迟!诸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到鄙帮做客,自然应该先行喫饱喝足。眼下人已到齐了,请入席!」

觥筹交错的大喫大喝开始了!起先大家还记得肃穆的祭奠仪式就在明晚,况且身旁还坐着几个女子,所以都暂时克制着自己没有放肆。但是几壶热酒一落进肚,各人就逐渐地撕下了平时挂在脸上的面具,言语和动作都有些失态了。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身着薄纱、体态撩人的女子翩然而至,笑语盈盈的替众人斟酒佈菜。红衫翠裙,带着阵阵香风萦绕於鼻端,耸胸翘臀,似有意似无心的挨擦着胳膊肩背,挑逗着男人的原始反应,一时酒席间春色无边。可是若有人当真控制不住色心,伸手抓向前凸后鼓的娇躯时,她们又娇瞋嬉笑着逃开,神态甚是顽皮可爱。

「咦?你们怎会在这里」任中傑越看越觉得她们眼熟,半晌后才猛然间想起,这两个女子竟是那天在「风月小筑」里伏击他的姬女,其中一个还曾紧紧夹住他的阳物,害得他差一点重创在左雷东剑下。

「嘻嘻,我还以为任公子贵人事忙,把我们姐妹给忘记啦!」穿着淡红色轻衫的女子抿嘴笑道:「不知公子几时能够忙里偷闲,再去小女子那里坐坐?」

任中傑咳嗽一声,苦笑道:「这个么?我最近恐怕恐怕抽不出时间。」

另一个穿青翠色薄衫的女子娇笑着道:「总坛里有那么多姿容秀丽的绝色美人,想来任公子必定是忙得要命了,嘻嘻不过可也要注意身体哦,若是累坏了,小女子会很心疼的。」

任中傑尴尬得支吾以对,他简直不敢去看方婉萍和黎燕的表情,也不敢去接触她们的目光。他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用酒菜塞满自己的嘴。

「任公子没有时间,那就让我祁公子来陪陪你们如何?」祁楠志突然举起酒杯,对着两个姬女笑道:「我的身体比他还要强壮,怎么操劳都累不垮的,两位姑娘可有兴趣一试?」

红衫女咯咯媚笑道:「祈大侠若肯赏脸,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咱姐妹一定全力以赴,让您玩乐的开开心心!只盼您走出『风月小筑』时,身子骨依然是这般雄健威风才好呦!」

祁楠志洪声笑道:「古人舍命陪君子,我祁楠志是舍命陪美人!其实人生如此短暂,只要能得到一夕快活,就算第二天形销骨立而亡,那也大大够本了!」他顿了顿,又道:「还未请教两位的芳名呢?」

翠衫女明眸中已流露出欣赏之色,嫣然道:「她叫偎红,我叫依翠!名字俗气得很,倒教祈大侠见笑了!」

祁楠志鼓掌道:「好!好名字!」举箸敲击桌面,边旁若无人地放喉高歌:「且凭偎红依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他的歌声一点也不动听,但却充满了一种沧桑悲凉的味道,彷彿在诉说着内心深处的寂寞和感触。作为一个天涯漂泊的浪子,他可以痛快的喝酒,痛快的打架,痛快的纵情声色犬马,可是青春岁月和满腔热忱,就在这无聊的日子中慢慢的流逝了,他是不是真的觉得快乐呢?是不是真的「够本」了呢?

卫天鹰一直在静静的听着,这时却叹了口气,道:「人在江湖,就会身不由主地为浮名所累!世上又有谁能真的如此潇洒,将好不容易挣得的名声轻易放弃呢?」

任中傑微微一笑,正想说话圆场,外面忽然走进了一个仆役打扮的小廝,趁旁人都没有注意时,手脚麻利的将一个摺叠的很整齐的方胜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就悄没声息的退下了。

他心中一动,暗地里将那方胜打开,只见上面画着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楼,楼旁还飘着零星的雨珠子。

「听雨楼!这显然是听雨楼!」任中傑沈吟了片刻,伸手将杯盏一推,抱拳长笑道:「各位,在下不胜酒力,这就先行告退了!还请恕罪!」言毕,不等主客出声挽留,他已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卫天鹰凝视着他的背影,讶然道:「素闻任公子酒量极佳,怎么今天这样快就醉了?」

祁楠志失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他哪里是喝醉了?不过是为寻欢作乐找个藉口罢了来来来,我们莫要理他,先喝个痛快再说!」   这场宴席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告结束,酒足饭饱后,宾客们打着饱嗝剔着牙签,各自返回厢房里歇息去了。

祁楠志满面红光,一手一个的拉住了偎红依翠的纤掌,醉醺醺的道:「你们两个小小妮子,刚才说要要让我下不了床的,怎么?现在害怕了?不不敢来了」

偎红依翠齐声娇笑道:「谁害怕了?怕是你自己不敢来吧!走呀,现在就到咱姐妹那里试试去」

祁楠志呵呵大笑,在她们的脸上拧了一把,道:「走就走!看看最后是是谁躺在地上求饶」

偎红媚态十足的扭了扭腰,甜甜的道:「祈大侠如此身手,想来求饶的必是我们俩啦!到时候还请您手下不,是胯下留情才好」

依翠也不等祁楠志回答,倏地探手到他腿间一抓,荡笑道:「啊呦,祁大侠真是个急性子!这就想要了么」

祁楠志酒精上涌,哪里还控制的住,双臂一长,猛然将两人似老鹰捉小鸡般夹在腋下,大踏步的走进了一间空房,把她们粗鲁的摔在了软床上,随即一个饿虎扑食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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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楼顶,香阁之内。凌夫人正单手支腮,怔怔的坐在案边出神。她刚刚洗过了一个热水澡,乌黑的秀发犹带着点点水滴,身上隐隐的散发出淡雅的清香。

看到任中傑走进来,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温婉的笑容,站起身施礼道:「任公子,你总算来了!贱妾想找这样一个机会见你,已经找了很多天了!」

任中傑心头一热,忍不住道:「凌夫人,在下对於这样一次会面,也已期盼了很多天了。自从上次有幸目睹过夫人的绝世风采后,在下一直对您念念不忘、情难自已,恨不得能日日夜夜陪伴在您身边!」

凌夫人淡淡一笑,轻声道:「陪着我这个韶华不再的女人有什么好?只怕你像拙夫那样,不到三年两载就意味索然了」

「夫人如此光彩照人,怎能说是韶华不再?」任中傑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经的道:「若从气质容貌上看,夫人依然像是个新婚不久的少妇,若单从身材体态上看,夫人简直就像个刚刚发育成熟的小姑娘!」

凌夫人的俏脸一下子变得绯红,不单是被他说红的,也是被他那炯炯发亮的眼睛看红的。她突然间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了自己高耸的酥胸上,那放肆而炽热的眼神,似乎能穿透衣衫,直接的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曼妙裸体。

「任公子!」她微瞋的白了他一眼,用略带责备的语气道:「贱妾是有丈夫的人,你你怎能对我说出如此轻薄的话?」

「这样几句话就叫轻薄么?」任中傑眨眨眼,哑然失笑道:「夫人若是知道在下心里想的是什么,恐怕更要把我骂的体无完肤了!」

凌夫人的脸越发红了,轻轻啐了一口,咬着嘴唇低声道:「你们男人想的,还能有什么好事?你用不着说,我猜都能猜出来!」

任中傑见这平素雍容大方的美人儿忽然害羞,神情中流露出成熟少妇的动人情态,不由得色心大起,情不自禁的晃身上前,一把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玉手,放到唇边响亮的吻了一下。

「啊」凌夫人出其不意,冷不防被他佔了便宜,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对方捉的紧紧的,而且还按在温湿的嘴唇上摩挲。她又羞又急,心中一片混乱,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任中傑哈哈一笑,手腕略一用力,轻而易举地把凌夫人拉到了怀抱中。他低下头,仔细的欣赏着这容色出众的丽人。此时两人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近得可以看清她俏脸上光洁如玉的肌理,近的可以直接嗅到她如兰如麝的芬芳呼吸。

「你你想干什么?」凌夫人虽然还强行维持着镇定,但声音已微微地发抖,美目中更是流露出了惊惶之色。那带着酒味和汗臭的男子气息阵阵的沖入鼻端,熏得她芳心如撞小鹿,双腿酸软得连站都站不稳了,似乎随时都会瘫倒在他的臂弯中。

「什么也不想」任中傑慢慢捧起她的粉颊,嘴巴轻啜着她娇嫩圆润的耳珠,悄声道:「你看,阳光是这样灿烂,春风是这样温柔,一个四海为家的漂泊浪子,忽然有机会抱住了一个心仪已久的女人!你说他还会想干什么呢?」

「你倒是很直率!」凌夫人拼命板起脸,竭力的抵禦着耳垂上越来越强烈的酥麻快感,冷冷道:「你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是个毫不掩饰好色本能的讨厌鬼!」

任中傑的嘴忽然离开了她的俏脸,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瞋怒的眸子,正色说道:「直率点不好么?难道夫人希望我也像别人那样,一边暗暗算计着要置你於死敌,一边在你面前装作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洒然一笑,自信的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夫人大可以将命运託付给诸位当家,又何必千方百计的把在下找来?」

凌夫人娇躯一颤,就似被击中要害一般露出了软弱的神色,喃喃道:「原来贱妾找你来的目的,任公子已经猜到了」

任中傑悠然道:「这个自然。若非猜到夫人必定有求於我,在下又怎敢如此放肆无礼?」一边说着话,一边已伸臂环扣住了她那没有半分多余脂肪的腰肢。

出乎意料的是,凌夫人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出言斥责。她只是脸泛红晕的沈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任公子,我心中一直很不安,总觉得明晚的祭奠仪式上必将发生极大的凶险,你你到时真的肯寸步不离的保护我么?」

任中傑脸露微笑,双手缓缓的将她的身子搂紧,斩钉截铁的道:「只要我任某人还活着,就绝不会让凶手伤害到夫人的一根头发!」

凌夫人吁了口气,彷彿放下了一件沈重之极的心事。她蹙眉思忖了片刻,忽然踮起脚尖,轻柔地将富有弹性的圆妙胸部触在任中傑的臂膀上,鼓足勇气道:「任公子,我要你出这样大的力气,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我。但是但是贱妾又实在拿不出重金酬谢。你你若真的喜欢的话,就要了贱妾当作报酬吧」

这句话刚刚说完,她的胴体突然变得滚烫,整个丰满玲珑的娇躯也开始不停的颤抖。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成熟美妇克制已久的情欲轰然爆发了,就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快刀,彻底的剖开了她矜持高贵的外壳。

世上有几个男人经的起这种诱惑呢?任中傑情沸如火,将凌夫人打横抱起,大步向软榻走去

突然,楼下隐隐的响起了呼叱喝骂声,一个粗野豪壮的声音传了上来:「那姓任的小子在上面么滚开老子要去看着这条色狼」

这是鲁大洪的声音!听起来他带着不少人,而且马上就要闯到最顶上这一层来了!

凌夫人花容失色,手足无措的挣下地来,颤声道:「任公子,你你你快」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夫人为难的!」任中傑吻了吻她的樱唇,低声笑道:「这笔报酬我可以将来再收,只是到时你要连本带利的偿还给我,同意吗?」

凌夫人早已六神无主,只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任中傑心中一乐,做了个鬼脸,展开轻功从另一个窗口悄然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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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听雨楼出来后,任中傑回到自己的厢房美美的睡了一觉。他没有忘记在三更时分,凌韶芸约了他到「绿玉华堂」见面。不好好的养足精神,想要应付这个青春热情的小妮子恐怕比登天还难!

一觉醒来后,窗外繁星满天,看起来三更马上就要到了。於是我们的这位自命风流的花花公子,就施施然整束好了衣冠,迈着得意自信的步伐,稳健的朝目的地走去。

「绿玉华堂」处在总坛的西南角,四围种满了争奇斗艳的花卉、高大苍劲的古松。能在这样一个地方脱下女孩子的衣衫,温柔的替她解除处女的封印,那将会是一件多么赏心悦目的事呀!

任中傑想到这里,嘴角不由泛起了微笑。他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就赶到了目的地,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大片的菊花在秋风中缓缓起伏。

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花的颜色是看不清的。可是空气中传来的那股馥郁清香,又有谁能闻了不醉?

任中傑现在就已醉了,尤其是当他看到花丛中坐着的那个秀丽背影时,整个人都差一点儿醉倒在了地上。

那是怎样窈窕、婀娜、曲线玲珑的背影呀!薄薄的衣衫已经褪下了一半,露出了雪玉似的双肩。乌黑的秀发像缎子般的披洒下来,一直垂到了不堪一握的纤腰上。她的脸虽还没有转过来,可是已经带给人一种震撼心灵的美感。不论是鲜花也好,繁星也好,跟她相比都显得黯然失色。

任中傑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他从未想到过,凌韶云这个任性顽皮的女孩,也有如此动人心魄的、融於自然的清丽之美,这和她平时那种飞扬脱跳的个性是多么不同呀!

他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后,用讚歎的、欣赏的眼光凝视着她,而她明明听见了脚步声,却偏偏不肯回头,反而有意的把衣衫拉的更低,让欺霜赛雪的肌肤裸露的更多!旋目的美丽就像一道道流光溢彩,在天地之间飘然回荡。

奇怪的是,在这一刹那,任中傑的心中居然没有一点儿情欲!是的,他的心中忽然充满了对美好事物的热爱,而不是赤裸裸的情欲!他希望这完美的一幕能够永远保存在大脑里,为自己将来注定孤寂的晚年生活,留下一些精彩的回忆。

也不知呆了多久,任中傑终於笑了,笑着道:「风很大,你就算要展现身材给我看,也不应该轻易的着凉!」他一边说,一边脱下了外衣,轻轻的盖在了女孩子的背上。

就在这时,那女孩猛地转过身,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部。任中傑一怔,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就感觉到一个柔软的娇躯贴上了自己的身体,那发烫的俏脸随即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胸膛。

「抱紧我」她咬住他结实的肌肉,湿润滑腻的嘴唇逡巡着、亲吻着,喃喃的迸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那声音既像是激情的放纵,又像是痛苦的呻吟而她那高耸挺拔的酥胸,也已挨在了他的腿上亲昵的磨蹭着,那两团弹性惊人的肉球,正把一阵强过一阵的快感源源不绝的带给他!

「嗤──」的一声,她几乎是焦急的扯下了他的裤子,纤手掏出了坚硬的阳物,檀口一张,双唇徐徐地向前,包裹住了大半支ròu棒

任中傑的大脑轰然巨响,彷彿所有的血液都涌了上来。但就在这极度的兴奋之中,他却仍然保留着一丝清醒!

──她这样做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太空虚、太寂寞,所以希望能有一个男人来陪她?

──在这样的心情下交合,彼此之间还能享受到乐趣么?

他叹了口气,然后温情的、但却是坚决的推开了她,柔声道:「凌大小姐,我」

刚刚才说出五个字,他的脸色蓦地里变了,变得十分难看!他突然发现这个女孩竟不是凌韶云!

──这个大胆的含住他阳物的女孩子,竟然是那个冷若寒霜的「冰美人」韩冰!

任中傑这次才是真的怔住了,目瞪口呆的道:「你怎么会是你」

韩冰的俏脸沈了下来,恨恨地吐出了涨大的阳物,冷笑道:「那你以为我是谁?」

任中傑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个女孩子最不能容忍的事,恐怕就是男人在同她亲热的时候,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我我不」他结结巴巴的正想解释,韩冰突然跳起身,纤掌扬起,「啪啪」的摔了他两记耳光,拧转娇躯,头也不回的跑了。

「冰小姐,你听我说」任中傑抚着疼痛的面颊,刚追了一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是赤裸的,不但赤裸,而且还很精神!

一个太有「精神」的男人,往往是走不动路的。他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把裤子重新拉好,缓慢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突然,他的人整个僵硬了,就彷彿被人用魔术定在了原地,连一根指头都无法动弹!

一个少女就站在他身后三丈来远的花木间,纯白色的轻衫在夜风中飘飞,她的俏脸却比轻衫更苍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凌大小姐!」任中傑忍不住叫了出来,他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让自己钻进去,他实在无颜正视她那伤心失望的眼光。

凌韶芸癡癡的站在那里,明亮的秀目眨也不眨的瞪着他,瞪了良久,晶莹的泪水沿着眼角流下。

「我现在才知道,你你原来是这样的男人。」她流着泪,哽咽道:「你说过要帮我打架,但你却和那坏人是好朋友!我我约你来此幽会,你却和别的女人在这里调情,还还故意要让我看见」

任中傑走上几步,苦笑道:「我不是故意要和她亲热的,当真是是不小心认错了人」

凌韶芸气的嘴唇发抖,大声道:「所以你就将错就错,先快活一下再说,是不是?」

任中傑又往前两步,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凌韶芸大发脾气,反手也是两个耳光摔出,「啪啪」两声脆响过后,她甩掉了他的掌握,双手掩面,痛哭着向来路沖了回去。

任中傑懊丧的摇了摇头,他忽然觉得自己今晚就像一个十足的大笨蛋,处理问题的手法之拙劣,就连刚涉足情场的毛头小夥子也不如!

「看来我真的需要好好的锻炼提高一下了!」他自嘲的苦笑道:「刀不常磨要生鏽,爱不常谈要落后,这两句话确实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呀!」

天空是漆黑的,星光是黯淡的。我们的任大少爷方才是带着满腔热情,兴緻勃勃的赶到这里来的,此刻却只能带着满脸的巴掌印,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厢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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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肃穆的灵堂上,气氛沈重而悲凉。祭奠蒋舵主和「白衣八剑婢」的仪式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了。

神风帮的六个当家中,只有孔威和罗镜文在堂上恭迎弔唁的宾客,其他人各自带领着手下,把守住了总坛最重要的几条通道。

几个江南一带身份显赫的武林大豪,正在灵棺前恭敬的行礼。他们有的擅於使枪,有的长於用剑,可是此刻他们却全都空着手,没有带上用惯了的兵器。

「为了保证凌夫人的安全,今晚进入神风帮总坛的人,一律不准带兵器!」这就是孔威下达的命令!

令出如山,绝非儿戏!能够特许例外的只有四个人──「铁颈判官」傅恆,「仁义大侠」卫天鹰,「千手罗汉」唐钢,和「鹰爪神捕」孙元福!

至於任中傑和祁楠志呢?反正他们俩是不用兵器的,所以就用不着多加考虑了!

「我实在不明白,你的运气怎会变得如此差劲的?」祁楠志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任中傑的膀子,低声笑道:「居然会这么巧的同时撞到两个姑娘,而且两个都生了你的气,嘻嘻」

任中傑叹了口气,凝视着站在灵堂另一边的韩冰,她依然是那副冷漠高傲的表情,成熟动人的娇躯裹在宽大的袍子里,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真难相信她的胴体也会因情欲而发热,那倔强的小嘴也会去含弄男人的阳物

「我有一种感觉,昨晚的事并不是一次巧合!」任中傑摸着自己的下颌,若有所思的道:「也许韩冰根本就是故意守侯在那里的,她存心要破坏我和凌大小姐的好事!」

祁楠志摇头道:「不可能!她怎知道凌大小姐约你在『绿玉华堂』见面?」

任中傑正想说话,忽然看到有四个身着灰衫、面色沈痛的精瘦汉子,迈着单调机械的步子走进了灵堂,那样子就像是四具行屍走肉。

他们来到了灵棺前,深深的连鞠了几个躬。接着为首的汉子从供桌上拿起几束香,引火点燃了,默默的向香炉里插了进去。

孔威浓眉一轩,沈声道:「四位朋友是哪一派的门下?请恕孔某眼拙,一时认不出来!」

为首的汉子悲戚的道:「我四兄弟无门无派,从前受过蒋舵主的大恩,无以为报。近日惊闻恩人逝世,不胜伤感,特来灵前上一柱香略表心意。唉,只盼恩人在九泉之下」

他一边絮絮叨叨的述说,一边拨弄着香炉里的沙堆,说到这个「下」字时,双手猛然间一挥,一大把灰蒙蒙的尘土倏地从掌中暴射而出,径直的飞向站在左侧的凌夫人。

这一下变起仓促,人人都是大出意外。凌夫人不及躲闪,霎时间被尘沙洒满全身,白袍上星星点点的都是污迹。数十名神风帮众齐声怒喝,从四面八方急扑而至,刀剑交加的向四人攻去。

孔威和罗镜文顾不上应敌,飞奔到凌夫人身边查看伤势,口中惶然道:「怎样了?嫂子觉得怎样?暗器是否有毒?」

凌夫人淡然一笑,虽然身处危境之中,仍显得气质典雅、雍容端方,轻声说道:「我没受伤!只是全身被泼了烟灰,痒痒的十分难受罢了!」

孔威心神稍定,转眼细看场上的战斗。只见凌韶芸手执长剑,娇叱着同一个灰衫人斗在一起,其余的帮众已将那三人团团围住。韩冰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漠然地凝视着屋顶。侍芸则手足无措的站在角落里,小脸上满是惊惧神色,不知如何是好。

罗镜文摺扇一张,冷喝道:「无耻鼠辈,还不束手就擒?」身形一闪就掠进了战圈里,扇面上发出一股深厚的劲力,接下了其中两名灰衫人。他以一敌二,仍是挥洒自如、不落下风。但凌韶芸那边却喫紧非常,虽有众多手下相助,却依旧挡不住对手狠辣凌厉的拳招。

此时诸位当家都不在堂上,傅恆、卫天鹰等高手也都巡视在外,能够阻挡四个刺客的,只有任中傑和祁楠志了。但二人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笑吟吟的站在一旁观战,连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孔威高声叫道:「任公子,祈大侠,请保护凌夫人退到二楼去,这里的事不敢劳烦两位了!」语声未落,人已纵身飞扑而上,接下了凌韶芸的对手。

任中傑点了点头,低声道:「和恶人打架,我的兴趣向来不大,但是提到保护美女,我的精神就一下子来了。」

祁楠志喃喃道:「不错不错,英雄救美,正是我们这些大侠最喜欢表现的义举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起跃到了凌夫人身边,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出慷慨激昂的表情,郑重的道:「夫人请放心,我二人就算送了性命,也不会让刺客的阴谋得逞。」

凌夫人瞧着这样的「侠客」,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她腆的垂下了头,晕红着双颊道:「我我身上都是尘土,想想换件衣服」

任中傑抢着道:「夫人这就请上二楼换衣,有我们两个在旁保护,保证没有人能惊扰到您!」

凌夫人秋波一转,盈盈的在他脸上打了个圈,柔声道:「多谢你啦!咱们这就走罢!」转身对侍芸招了招手,道:「侍芸,这里危险得很,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侍芸答应了一声,跑过来瞪了任中傑一眼,娇声道:「服侍夫人换衫,是我们婢女做的事,要你们两个大男人起什么劲?」说完,搀着凌夫人的手臂就往楼梯走去。

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门口,凌夫人闪身入内,侍芸也跟了进去,忽又探出脑袋来,绷紧了小脸儿警告道:「你们俩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准偷看!」不等二人出声,门已重重的关上了。

祁楠志伸了伸舌头,笑说道:「这小妮子的脾气倒挺大的,说话就像带着根刺!」

任中傑苦笑道:「这就叫有其主必有其仆!你看看凌大小姐就知道」

一句话才说了一半,楼下突然传来「砰砰」的几声巨响,彷彿天崩地裂般震耳欲聋,连地面似乎都被震的轻微晃动。

任中傑震惊道:「不好!来的是『三口组』的刺客,他们必定又用了『血爆灰飞**』!」

祁楠志动容道:「如此说来,下面的人岂非个个难逃劫数?我们是否要下去看看?」

任中傑断然道:「不能去!这只怕是调虎离山之计,或许还有其他刺客在暗中窥视!」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守在门口,四只眼睛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就算有一只苍蝇飞过,都无法躲开他们的视线!如果说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行刺,那才真是天方夜谭了!

──可惜的是,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奇怪!天方夜谭的事有时候也会发生的!

仅仅过了片刻,房间里蓦地里传出了一声惨呼!一声恐惧的、悲痛的、无助的惨呼!

任中傑和祁楠志的脸色一起变了,呼声尚未停歇,两人就已撞开了房门,发疯似的闯进了屋里。

他们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具屍体!

一具血肉模糊的、不成人形的、惨不忍睹的女屍!

任中傑的心沈了下去,彻底的沈了下去

──凌夫人被杀了!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被人杀了!

第十三回 惊魂夺魄针

没面子哦,居然所有人都识破了小弟的一点小花招:)看来作为一个写手,小弟还只停留在初级的阶段,在诸位「饱读」的网友们面前,这些小伎俩实在是班门弄斧了。

其实,在这篇小说里引入一点悬疑的因素,是为了使故事情节更具可读性,各位若把它当作金田一之类的小说来看,则非要大失所望不可了。小弟写到最后一章时就发现,整部作品的逻辑是极其混乱的,无论把哪一个人设定为凶手都可以勉强行的通:(所以呢,大家不必在此时就热衷於猜测结局,因为我随时可以修改的哦!当然,不管怎么改,这个故事都不会是大团圆的喜剧结局,这一点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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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骇之中,任中傑动也不动的僵在那里,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刹那,但是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突然,一个温暖的娇躯扑进了他的怀里,丝丝柔发吹拂上了他的面颊,带着一股淡雅的幽香,浑圆的玉臂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搂的是那样用力,但那身子却在瑟瑟发抖,抖的像是秋风中的枯叶!

任中傑怜惜的拍了拍她的柔肩,悲痛的道:「侍芸,你别害怕,有我」

那娇躯猛地一震,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嗫嚅道:「我我不是侍芸!」

「什么?」任中傑大喫一惊,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抱着的竟是凌夫人!

──那么,难道说,死的人是

任中傑心念电转,不能置信的道:「被杀被杀的人不是你,是侍芸?」

凌夫人倒退了两步,掩面痛哭道:「是的死的不是我刺客本来是要杀我的老天爷,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夺走了这样一个好女孩的生命?」

她伤心欲绝地挥舞着双手,仅着肚兜的上身摇摇晃晃的打着转,高耸饱满的双乳剧烈的抖动着,几乎就要义无返顾的蹦了出来,两条修长的玉腿似乎也已酸软无力,步履蹒跚的挨了几步后终於向后摔倒!

任中傑急忙将她扶住,小心地搀扶到软椅上躺下,只见她双眼紧紧的闭着,俏脸上血色尽失,苍白得令人心疼。他不假思索的伸掌按在了她的背心要穴上,把内力源源不绝的输进了她的体内。

祁楠志自从进了房里后,一直在认真的观察那具屍体,此时忽然抬起头来,骇异的道:「最少也有五百支针!」

任中傑不明所以,道:「什么?」

祁楠志面色凝重,缓缓道:「这女孩身上所中的短针多不胜数,最起码也有五百支!」

任中傑心中一震,失声道:「是『惊魂夺魄针』!」

祁楠志吓了一跳,道:「是那失踪五十余年的,号称第一歹毒暗器的『惊魂夺魄针』么?」

任中傑点了点头,叹息道:「想来是不会错的了,别的暗器哪有如此大的威力?」他顿了顿,又道:「你可看的出这些针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么?」

祁楠志在屋里转了一个圈,最后在西南角的窗户旁边停了下来,满有把握的道:「肯定是从这里射进来的!你瞧,这个纱窗明显是被一大蓬针雨打穿的,凶手必定是在对面六、七丈远的那棵树上发射暗器,等我们撞门闯入时,他已逃之夭夭。」

任中傑沈吟道:「嗯听起来像是这么回事!但这中间还有一个地方说不通」

就在这时,走道上响起了噪杂的脚步声,一群人潮水般涌进了房里,焦急的道:「嫂子嫂子,你没事么?」领头的正是孔威、罗镜文和鲁大洪等几位当家。

任中傑叹了口气,黯然道:「皇天保佑,凌夫人并无大碍,只可惜了可惜了侍芸姑娘」

鲁大洪瞥了侍芸的屍体一眼,轻描淡写的道:「不过是死了个丫鬟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只要嫂子安然无恙就行」

任中傑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丫鬟怎样了?难道丫鬟就不是一条人命么?」

鲁大洪圆睁怪眼,粗声道:「丫鬟的一条贱命,怎能和夫人千金之躯相比?小子,这是我神风帮内部事务,关你娘的屁事?用的着你来插手?」

任中傑沈下了脸,冷冷道:「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鲁大洪纵声狂笑道:「你当我怕了你不敢说么?嘿嘿,我这就再说一遍!臭小子,你他娘的管啥闲事」

话犹未了,任中傑突然掠了过去,一掌切向他的颈部血管!他的右手依然抱着凌夫人,可是左掌的这一招却仍是快如闪电!

鲁大洪眼睛一花,全身上下已尽数笼罩在他的掌风里。孔威和罗镜文见势不妙,双双从旁抢上,一齐发招攻向任中傑的背部,要逼的他撤招自救!

祁楠志喝道:「喂,三个打一个么?」双拳一错,已挡住了罗镜文劈下的摺扇。与此同时,任中傑忽地右臂轻挥,将凌夫人的身子稳稳的送了出去。孔威一怔之下,手中的招数登时半途而废,只得顺手把凌夫人接了过来。

任中傑一声冷笑,左掌继续全力切下!此时他招风凌厉、气势如虹,在场的人再无一个能将这一掌挡开了。

眼看鲁大洪已免不了挨揍,蓦地里门口有人暴喝:「看暗器!」七点寒芒随声疾飞而至,射到他身后三尺远时突然爆开,七点变成了七十点,就像天上洒下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金光!

这就是蜀中唐门的一项绝技──漫天花雨!唐钢看着暗器飞近了任中傑的背心,目中露出了冷酷的笑意,他自信的认为,天下绝没有人能在这种距离内躲开这些暗器。

但任中傑却没有躲,只要他还有一只手可以动,他就永远用不着躲!如果说唐钢的暗器就像倾盆大雨一样惊怖密集,那他的手就像是大海一样容纳百川!

突然之间,眩目的金光就已完全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唐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不能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谁知就在这一瞬间,任中傑的脸色竟也变得十分难看,他发现自己击向鲁大洪的左掌竟被人给架住了,准确而巧妙的架住了!

架住这一掌的是一个少年,谁也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掠进来的!他长着一张非常普通的脸──平凡的眉眼,平凡的口鼻,平凡的气质!这样的人,每天你都能在街上遇见一大把,是芸芸众生之中最最常见不过的一种人了,可偏偏是如此普通的一个少年,却架住了任中傑威震天下的一只手!

「任公子,您大人有大量」这少年的声音也是平凡的,平凡得找不出一丝特点:「还请原谅鲁当家的无心失言!」

任中傑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里光华内敛、藏而不露,和一个弱冠书生的眼神没有什么不同。他凝视了良久,忽然笑了,讚许的道:「好!好刀法!」

少年躬了躬身,平静的道:「好!好眼力!」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把手抽了回来,心中各自佩服。只有任中傑才知道,刚才这少年用的虽是空手,使的却是刀招!也只有这少年才知道,若不是任中傑忙於对付其他人,自己的「手刀」只怕也无法架住那天下无双的妙手!

鲁大洪掌下逃脱,抖了抖满脸的横肉,仍是一副悍不畏死的凶样。罗镜文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拉到后面,对着那少年笑道:「少侠好矫健的身手!请教高姓大名?」

那少年沈默了一阵,淡淡道:「我叫阿平,平凡的平。」

罗镜文一怔,又问道:「请问少侠师承何人门下?」

阿平答非所问的道:「我是跟着卫天鹰大侠来的!」言毕一抱拳,飘然掠向屋外。

孔威足尖一点,飞身拦在了他的前面,沈声道:「且慢!」

阿平顿住了身形,冷然道:「怎样?」

孔威一字字道:「今晚在总坛里的人,个个都有杀人的嫌疑!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轻易离开!」

阿平的双眉倏地上扬,似乎想要发作,但片刻之后他却终於沈住了气,缓缓道:「我留下!你开始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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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只点着一盏油灯,光线太暗了,我们进来后,一时间竟连蜡烛都找不到。这时我觉得身上的烟灰实在实在难受,就脱下那件髒袍子,侍芸伸手接了过去,说要拿到窗边去拍掉灰尘。可是她刚走了几步路,就就」

凌夫人说到这里,俏脸上已满带着惊骇之色,娇躯也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显然那一幕血腥可怕的场景,已经把这美人儿吓的六神无主、举止失措了!

任中傑温柔的凝望着她的美目,柔声道:「你慢慢说,不要害怕!有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谁也无法伤害到你的!」

凌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隐隐约约的流动着感激和依恋。她不由自主的把娇躯坐的更靠近了他一些,似乎这样才能给她带来可以信赖的安全感。

「她刚走了几步路,猛然间窗边有亮光一闪很亮很亮的光就像是最灿烂的烟花,然后她就倒了下去,我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是仔细一看,她身上竟多出了千疮百孔鲜血鲜血不停的标出来!我惊恐到了极点,好不容易才才喊出声来」

凌夫人说完这段话,似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玉般的面颊流下,小嘴微微的喘着气,一副弱不胜衣的娇柔样子,瞧来令人万分的怜惜。

罗镜文皱着眉头,凝重的道:「嫂子,你可看清楚了?那道亮光确实是在这个窗户上闪亮的吗?」

凌夫人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罗镜文一手敲击着额角,喃喃道:「这就奇怪了!」

祁楠志忍不住道:「这个窗户是暗器惟一可以射进来的通道,有什么好质疑的?你和小任都说奇怪,我看你们俩才有些莫名其妙呢!」

任中傑淡淡道:「只要你跃到窗外朝屋里看,就会知道怪在哪里了!」

祁楠志二话不说,立刻纵身飞掠到了窗外,片刻后又跃回了屋里,脸上也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很奇怪果然」

他顿了顿,向茫然不知头绪的众人解释道:「外面燃烧着许多火把,相对来说,这间房里的灯光根本暗的微不足道。凶手若埋伏在六、七丈远的那棵树上,是无法瞧见屋中之人的身影的,那么他又如何发射暗器呢?」

站在旁边倾听的卫天鹰沈吟道:「也许就是因为他找不准目标,才误杀了侍芸姑娘吧。」

罗镜文摇了摇头,道:「这人有备而来,绝不至於这样鹵莽,在没找到目标之前就胡乱出手我想,侍芸虽然是被误杀的,但其中一定另有缘故」

任中傑突然走到了侍芸的遗体旁,仔仔细细的查看起来。一个时辰以前,她还是一个活泼可爱、青春热情的少女,现在却变成了一具面目全非、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完整肌肉的屍身!她几乎被密集的暗器射成了刺蝟,两只钉满针尖的手臂上还抱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袍子。

「如果我猜想的没错,问题就出在这件袍子上。」任中傑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从布片上刮下了一点烟灰,环视着诸人道:「那四个闯灵堂的刺客孤注一掷,却仅仅是撒了这些粉末在凌夫人身上,各位可知道是为什么?」

孙元福颔首道:「老朽也一直在考虑这一点。他们行刺的机会只有一刹那,按理说应该用上刀剑暗器全力一博,怎地只撒了些无关痛痒的粉末了事?」

七当家易斌冷然道:「在我们的严密佈防下,那几个刺客焉能带着武器走进总坛?」

孔威却似想起了什么,失声道:「任公子的意思是」

任中傑缓缓点头道:「不错,这些粉末都是特制的『夜光粉』,黑暗之中,能发射出一种特殊的光线。受过专门训练的人,自然能分辨的清清楚楚。照在下推想,整个刺杀计划是这样的」

他清了清嗓子,沈声道:「那四个刺客只不过是配角,他们的任务在於将『夜光粉』撒到凌夫人的外袍上,接着在灵堂上引起混乱。在骤然遇袭、不明底细的情况下,孔当家必定会让凌夫人上楼躲避。此时那真正的凶手悄悄的埋伏在屋外,不论凌夫人走进哪一间房里,他都能根据『夜光粉』的指引,射出那致命的『惊魂夺魄针』!」

孔威只听的沁出一头冷汗,龇目道:「好狠的毒计!」

孙元福叹息道:「岂知人算不如天算,凌夫人因为怕痒,一进屋就除下了外袍,侍芸姑娘偏又拿到窗边去拍尘土,这才代替夫人惨遭毒手!」

罗镜文面寒如水,眼光自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沈声道:「除了二哥,我,任公子和祁大侠外,其余的各位免不了要得罪了!眼下就请你们详细的说一说,案发时究竟身在何处?可有人证?」

傅恆脸色一沈,勃然道:「三当家这么说,是当我们犯人来着?老夫当时与女徒正在西首路径上巡视,岂有第三人可以作证?再说,今晚弔唁的宾客如此之多,你怎地不去查问他们?」

罗镜文道:「那些宾客自然是要盘查的,但在下却认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比冰还要冷,一字字道:「凶手就在这间屋子里!」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耸然动容,面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任中傑却淡淡道:「这间屋子里有许多人,三当家能否说的具体些,到底是哪些人有嫌疑?」

罗镜文不答话,伸出手指缓慢的划了一个圆圈,圈子里几乎囊括了所有的人──神风帮的诸位当家、卫天鹰夫妇、傅恆师徒、孙元福、唐钢和那少年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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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个人也应该包括进来」任中傑斟了一杯酒,若有所思的道:「是的,还有几个人有嫌疑」

祁楠志失声道:「什么?已经有十来个人被怀疑啦,你还觉得不够多么?」

此时天已微明,他们俩正独自地呆在一间客房里,尽管两人一夜都没有睡,可是却依然精神奕奕的不想休息。

任中傑沈吟道:「莫忘记了幕后主使的是个女人,所以从理论上讲,凌大小姐、十三姨太、偎红、依翠,还有韩冰,都有可能出手行刺!」

祁楠志瞅着他道:「我看你是脑子转糊涂了吧?凌大小姐和韩冰哪里有机会行刺?案发时她们都在灵堂里!」

任中傑笑了笑,说道:「当我们护送凌夫人上楼时,我恰好回头望了她们一眼,那时侯她们俩正在朝灵堂外面走去,而且两个人走的是不同的方向。」

祁楠志叫了起来,道:「你是想告诉我,她们俩也有作案的时间么?哼,我可不大相信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儿是凶手!特别是那位十三姨太,人家情深一往的献身给你,却被你如此多疑的猜忌,真是好心没好报了」

任中傑苦笑道:「我不过是在述说一个事实而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猜测终究不是办法!」

他一仰脖子喝掉了杯中的美酒,站起身喃喃道:「看来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我应该找个女孩子出去走走才是!」

祁楠志惊讶道:「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去找女人谈情说爱?」

任中傑正色道:「为什么不呢?只有从女人的嘴里,我们才能探听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劝你也出去走走,顺便搭上偎红依翠两位姑娘,她们说不定会带给你些意外的收穫。」说完,他拂了拂自己的头发,施施然的走出了客房。

祁楠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傢夥每次都把公事和私事搅在一起,但是不知怎么搞的,偏偏每次又都干的如此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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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画好啦!你你快过来看看!」方婉萍兴高采烈的放下了画笔,沖着任中傑嫣然一笑道:「我保证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彩的油画!」

任中傑揉了揉已经站的发痛的腿关节,笑道:「有我这么精彩的人做你的模型,你这副画想不精彩都很难哩!」边说边走到她身边,向那色彩缤纷的画板望了一眼。   只见那上面用鲜艳的颜料勾勒出了一个男人,健硕的肌肉一块块的鼓起,浑身上下油光发亮,赤裸裸的躯体就像一件精心制作出来的雕塑,充分的体现出了力与美的最佳结合。

「你觉得怎样?」方婉萍得意的仰起了俏脸,眼光中流露出了热切期盼的神色。

「只有『巧夺天工』这四个字可以形容了」任中傑装出一副十分欣赏的样子,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讚美的话,然后他俯下身子,轻轻的拍了拍自己裸露出来的阳物,叹息道:「宝贝呀宝贝,幸亏你今天老实得很,不然你非但欣赏不到如此完美的艺术,恐怕还会损伤在佳人的一双玉手之下了。」

方婉萍吃吃媚笑,俏脸生晕的瞟着他道:「啊呦,你说这话真是没良心!我怎么舍得损伤你那个那个小宝贝?它是这样让我让我开心,我疼爱它还来不及呢」

任中傑瞧着她略带娇羞又略显放浪的妖娆风姿,不禁食欲大动,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双手牢牢的扣在她的盛臀上,同时用阳物抵在那平坦的小腹上磨蹭,调笑道:「你倒说说看,它怎样才能让你开心?」

方婉萍「嘤咛」一声,撒娇似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的道:「我偏不说死鬼,我就是不说给你听」

任中傑哈哈一笑,满不在乎道:「你既然不听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语音未落,一只手已解开了方婉萍的腰带,径直的探进了那一片淒淒芳草中。

方婉萍娇躯一阵颤抖,一双眸子立时变得水汪汪的春意撩人,右腿情不自禁地缠到了任中傑的身上,左脚则轻轻踮起,以便他的手指能探索得更加方便

「咦,十三姨太今天是怎么了?这样快就想要了吗?」任中傑嘲弄的向她耳孔里吹了一口热气,手指温柔的揉捏着那珍珠般的阴核,片刻后顺势滑进了蜜满欲滴的xiāo穴里,方婉萍忍不住发出了似销魂似痛苦的娇啼声,一股温热的汁水儿酣畅淋漓的流了出来。

「猜猜看,你今天会几次泄了身子?」任中傑的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凝视着怀中美女千娇百媚的胴体,一股征服的欲望在心里熊熊燃烧。

「最多最多三次」方婉萍拼命咬住嘴唇,喘息道:「不可能再多了」

「是吗?你对自己的估计几时变得如此保守的?」任中傑嘴里说着大胆调情的话,手上也没闲着,三下两下就将她的衣衫剥的乾乾净净,尽数抛到了远处的角落里。

「不不要嘛」方婉萍下意识的闭上了美目,意乱情迷之下,只感到通体都似在烈火上炙烤,原本就高耸的双乳变得更加鼓胀,rǔ头骄傲的挺立在峰顶,就像两粒熟透了的山葡萄,正在多情而诱惑的呼唤着情郎的品尝。

任中傑眼见如此美景,哪里还忍耐的住?双手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稍微向上提起,粗大的阳物在她湿滑的股沟里磨蹭了两下,随即用力的朝前一捅,只听「噗嗤」一声轻响,已是尽根没入了那密实的幽径粉壁中。

方婉萍快乐的娇喘连连,不由自主的扭动着浑圆雪白的粉臀,修长健美的双腿紧紧的环跨在情人的腰部,娇躯一上一下的起伏着,极其默契的配合着幅度越来越大的抽插,被男根充实的快感使她抛下了所有的矜持和自尊,毫无顾忌的浪声娇啼起来。

「啊啊再用力点噢噢噢好舒服天啊真是舒服死啦唉呦被你弄死啦嗯嗯嗯再深入深入」

就在这充满渴望和满足的呻吟声中,任中傑的动作渐趋剧烈、渐趋狂暴,阳物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大展雄风,每一下都捅到了肉壁深处的花心。

狂风暴雨般的迅猛沖击,使得方婉萍的身子无法抗拒的痉挛起来,秀眉微微的蹙着,似已承受不了这一浪高过一浪的进攻狂潮,可是她的臀部却不住的向上耸挺,曲意的迎合着情郎的动作和节奏。

「噢噢啊啊啊啊」她的娇吟声越发高亢,纤掌使劲的抚摸着自己的乳房,两条莹白光滑的美腿歇斯底里的颤动踹蹬着,春葱似的足趾敛在了一起,粉红色的花唇如同一张樱桃小口,牢牢的包裹住了雄壮的ròu棒。两人的性器是如此严丝合缝的交接在一起,只是偶尔有几丝透明的黏液顽强的淌了出来,一点一滴的顺着诱人的股沟掉落在地上。

半晌,任中傑忽然抓住了方婉萍的柔肩,猛地暴喝了一声,身子随即开始哆嗦起来,滚热的阳精,像上了机簧的水柱般喷洒在花心上,方婉萍激动的尖声高叫,舒爽得差一点儿昏迷过去,那美妙的感觉带着她飞上了云霄,攀上了欲僊欲死的绝顶颠峰

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两个人才从恣意的欢愉中平息下来,意犹未尽的搂抱着对方的身体。方婉萍朦胧的眨着一双美目,娇喘着笑道:「喂,你今天很很怜香惜玉嘛」

任中傑拨弄着她的乳尖,奇道:「什么意思?」

方婉萍吃吃的笑了,妩媚的道:「你刚才说起码要让我泄身三次的,可是你好像只让我享受到两次呀」

任中傑默然良久,苦笑道:「对不起,我今天的心绪不大好,影响了正常水平的发挥」

方婉萍睁大了眼睛,喫惊道:「心绪不好?为什么?是是因为昨晚发生的暗杀吗?」

任中傑点了点头,黯然道:「当时我就站在不远的门外,却没能使侍芸免遭毒手,可算的上是无能之极唉,难怪凌大小姐生气的不愿再理我了」

方婉萍轻抚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柔声安慰道:「这又怎能全怪你呢?韶芸这孩子向来任性,你也别太在意她说的话,过几天她自然会消了气的。」

任中傑长叹一声,苦笑道:「我今早去看望她时,她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只是隔着房门把我痛骂了一顿,听婢女们说,她已经哭了整整一夜啦,伤心的连饭都喫不下去」

方婉萍脸上也露出了悲痛的神色,淒然道:「她和侍芸一直情同姐妹」

这句话还没说完,忽听的屋外有人叹息道:「别人在伤心流泪,你们俩却在这里风流快活,世道人心之不古,由此可见一斑」

方婉萍「啊」的惊呼一声,急忙扯起毛毯遮盖住自己赤裸的娇躯,颤声道:「是谁?」

任中傑却神色不变,微笑道:「别怕,这是我那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生平有一个嗜好,就是偷看俊男美女上床」

祁楠志叫了起来,笑骂道:「好小子,你竟敢恶意的败坏我的形象!谁想偷看你颠鸾倒凤了?快起来罢,孔当家说有急事和我们俩商谈!」

任中傑又叹了口气,喃喃道:「早不谈,晚不谈,在我最不想动的时候,他却准备商谈了!这世上不识趣的人怎会有这么多?」边说边无可奈何的捡起了散落在四周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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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大厅里,任中傑和祁楠志就感到气氛的不寻常了,这间宽广通透的大厅通常都聚集着很多人的,但此刻却仅有三个人等在里面──两个人是站着的,一个人是跪着的。

站着的是孔威和罗镜文,他们一齐拱了拱手,面色俱是一片凝重。跪着的那人身材瘦小,垂头丧气的低垂着脑袋,竟然是六当家「怒剑神鼠」左雷东!

任中傑的脸上没有一点儿意外的表情,反而微笑道:「孔当家,看来您总算相信在下所言不假了。」

孔威的嘴角牵动了几下,欲言又止。罗镜文脸现尴尬之色,苦笑道:「任公子料事如神,左雷东这傢夥果然是叛徒!但我却不晓得你是怎样发现的?」

祁楠志只听的一头雾水,讶然道:「什么?左当家是叛徒?而且还是小任你发现的?」

任中傑笑了笑,淡然道:「自然是我发现的,其实道理也简单得很。今早我四处打探时,听人说左当家自从那次跟我交手后,连着三、四天卧床调养内伤,直到昨夜才病情好转,勉强可以起来巡视总坛。我听到这里就知道其中有诈!」

罗镜文和祁楠志同声问道:「诈在何处?」

任中傑沈声道:「那次左当家躲在酒罈里向我突袭,被我反手扣住了脉门掷之於地。但我并未运用内力与他硬拼,请问他怎么会受内伤?当时他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甚至要别人抬着他出去,我虽然有些奇怪,还道那是要穴被制后手足酸软的缘故,可是绝对没有三、四天还下不了床的道理。他如此做作,其中必然大有深意。」

罗镜文叹道:「不错,适才他已全部招认了。当时这傢夥离开『风月小筑』后,恰好窥视到傅恆老前辈和楚婬贼的拼斗,他乘机捡起黎燕身上散碎的衣片,又冒了我的名号留书给任公子,目的是想把任公子也卷进这起事件中来。」

任中傑目光闪动,道:「罗当家可曾问过他,那幕后主使的女人是谁?」

孔威这时才开了声,缓缓说道:「我们找两位前来,正是为了这幕后之人。我们虽然知道了她是谁,却依然无法动她一根头发!惟有希望两位代替我们出手了!」

任中傑怔了怔,道:「你们无法动她?为什么?」

孔威苦笑道:「因为她对凌帮主有大恩,帮主曾立下严训,不准我们和她动武这女人的名号想来你们也是听说过的,就是近来江湖上风头最劲的『金叶子』!」

祁楠志失声说道:「什么?原来是她?接二连三的刺杀行动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罗镜文沈重的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们才不得不请两位帮忙!金叶子处心积虑的要除掉凌夫人,想来是不肯罢手的了。两位若是能将她制住,鄙帮上下永感大德!」

任中傑默然半晌,忽然道:「这个忙我是不会帮的!」

罗镜文料不到他竟会断然拒绝,惊愕的道:「这这却是为何?」

任中傑冷冷道:「因为我知道金叶子根本不是那个幕后主使人!起码现在不能肯定!你们想对付她,只怕还是为了赤焰遗宝吧!」

孔威和罗镜文的脸色一齐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互相对视了一眼,苦笑道:「原来任公子已经知道了!」

祁楠志冷笑道:「贵帮想叫我们帮忙做事,却又不愿彼此坦诚相见,这算是哪一门子的道理嘛!嘿嘿,男子汉大丈夫,做起事来如此藏头露尾,当真令天下英雄齿冷!」

孔威犹豫了片刻,才叹息道:「在两位高人面前,隐瞒终究不是好办法三弟,你就把来龙去脉好好的说一说吧!」

罗镜文微微颔首,有条不紊的说了起来:「四个多月前,凌帮主远赴西北时曾在崑崙山下救了一个绝色女子,此人竟是赤焰教魔君的夫人--『玉面罗刹』白璧霜。她在心存感激之下,赠给了帮主一张藏宝图。根据图中的指示,昔年赤焰教声威最盛之时,曾经扩张到中原腹地,后来虽被赶回西北苦寒之地,但却在金陵城里埋藏了一笔数字极为巨大的财富。」

祁楠志动容道:「那就是『赤焰遗宝』了,是不是?这张藏宝图人人欲得之而后快,凌帮主想要保得住它,只怕不大容易罢!」

罗镜文道:「不错。帮主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典故,於是出言婉拒。但玉面罗刹却道:『凌帮主既不肯收下这份礼物,那我就送给你的某位红颜知己好了。你若能长命百岁,照顾她一辈子,这笔财富她自然用不着。但是哪一天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立刻派人将藏宝图秘密送到她的手中,让她能无忧无虑的渡过下半生。』」任中傑微笑道:「素闻凌帮主是个多情种子,想来这番话最终打动了他吧?」

罗镜文长叹道:「帮主的确被她说的动了心。但玉面罗刹还有个苛刻条件,她说这笔宝藏只能送个一个女人。只因她觉得男人虽然可以逢场作戏,但真正爱的女人却只能有一个!」

祁楠志失笑道:「这是在逼迫你们的帮主作出抉择哩!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必定十分为难罢!」

罗镜文微微颔首,继续道:「当时帮主沈吟良久,提笔写了张字条交给玉面罗刹,道:『我实在无法做出决定,但总是在这两个女子当中。这样好了,如果我不幸遇难,你只管派人将图送来,随便交给哪一个都行。』」

任中傑忽然道:「这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是凌夫人无疑了。可是另外一个的身份,你们全都猜不出来,是不是?」

罗镜文苦笑道:「确实如此!帮主始终不肯告诉我们这个女人是谁!直到现在,我们依然是茫无头绪,不知所以!」

祁楠志伸掌在腿上一拍,大声道:「这样看来,凌夫人遇刺的动机就很明显了!凶手八成就是这个不知名的女子,她知道只要凌帮主、凌夫人一去世,宝藏就将为她一人所独吞。」

他顿了顿,又道:「这女人也许已经暗算了凌帮主,但她准备等凌夫人也遭到毒手后,才把帮主的死讯公开,这样藏宝图才会万无一失的落到她的手中。」

一直跪在地上的左雷东忽然抬起头来,胆怯的说道:「祁大侠这话恐怕是错了,我知道帮主另外指定的那个人是谁,她绝不会胡乱杀人的」

孔威大喝一声,沖上去揪住他的衣襟,怒吼道:「你怎会知道这人是谁的?快说,快说!我警告你,莫要在我面前信口雌黄,否则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左雷东狼狈的道:「那位金叶子姑娘对我说,帮主很可能曾经写下些至关重要的文字,放在总坛的『珍品阁』里,她拿了一把钥匙给我,叫我进去寻找,我仔细翻查后,终於找到了帮主拟就的一份遗书」

各人面面相觑,面上都露出似信不信的神色。这个消息委实令人震惊,以至於他们都没有发现,大厅的门口处悄悄的伸出了一个黝黑的圆筒!

罗镜文厉声道:「金叶子怎会有钥匙的?还有,你又怎么知道那份遗书不是伪造的?」

左雷东急急道:「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的确是帮主的笔迹。上面写着『吾死以后,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吾生平虽拥美无数,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另一个是』」

蓦地里,厅门处响起了一下极轻的机簧碰撞声,众人猛一转头,就瞥见了一道亮光!

一道无比灿烂、无比耀眼的亮光!比闪电还快的亮光!

亮光突然消失了,消失在左雷东的身上,然后左雷东就变成了千疮百孔的血人!

──惊魂夺魄针!这就是可怕的惊魂夺魄针!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嘶喊,每个人的眼睛都牢牢的盯着门口,那里有一双白皙的纤纤素手,手上平举着世上最可怕的暗器,令人闻名丧胆的暗器!就这样对准了他们所有人!

孔威突然发出了惊雷巨吼,一掌打塌了半张长桌,他伸手抄起两条桌腿,把圆圆的桌面护在胸前,人已纵身朝门口掠去。

亮光又闪现了,比刚才更灿烂、更耀眼,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孔威连人带桌被撞的向后飞出了一丈,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好猛的力道!这样迅急的暗器若是直接打在身上,还能保的住命么?

众人相顾失色,谁知那双手却忽然缩了回去,眨眼就不见了。罗镜文喝道:「惊魂夺魄针只能发射两次的,我们快追!」双臂一振,如离弦之箭般的射了出去!

孔威推开桌面,和祁楠志也一起飞身向外急掠。任中傑却走到左雷东的屍身边,长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你要是没有偷看遗书,就不会被杀人灭口了,自古以来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只不过你要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左雷东的全身都被射的血肉模糊,只有一双眼睛还是完好无缺的,正瞪的大大的瞧着任中傑,彷彿在诉说着心中的遗恨──他已经永远没有办法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了!

第十四回 神秘的金叶子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几个追敌的人拖动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了大厅里,从他们的沮丧的面色就可以看出,这次追踪根本就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那女人难道是幽灵不成?」祁楠志一走进来就大声嚷嚷道:「她怎么可能溜得这样快?一眨眼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见了,难道她是狐狸精变得?」

孔威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眉目之间隐隐的流动着一层杀气!罗镜文却只是拍打着长衫上的尘土,淡淡道:「那女人的轻功高明的出乎意料,能把我们甩脱倒也不足为奇。」

祁楠志叫道:「要不是她手里拿着『惊魂夺魄针』,使我们大家终究心存忌惮、不敢过分逼近的话,想抓住她也并非难事!」

罗镜文也不与他争执,只顾凝望着左雷东的遗体,神情黯然的道:「旧人屍骨犹未冷,新人又已命归阴。想不到短短数日之内,我神风帮就连着发生了七、八起谋杀,殉难了十一个兄弟姐妹!再不找到凶手碎屍万段,怎能鼓舞帮中诸人的士气?又怎能向天下英雄交代?」

任中傑微微的点了点头,忽然道:「适才左当家的话尚未说完就惨遭毒手,以诸位之见,他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毫无疑问,他要说的是凶手的名字!」罗镜文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的恐惧,寒声道:「也就是『月下丽影』的名字!所以他才会被杀了灭口!」

孔威目光闪动,沈吟道:「这个凶手究竟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任中傑回答的很乾脆:「我只知道两件事!第一,『月下丽影』是凌帮主的红颜知己,看起来真的是个女人」

「废话!」孔威打断了他,怒声道:「难道她还会是个男人?你当我们帮主是喜好男色的龙阳君吗?」

「第二」任中傑也不理睬,继续道:「她能从你们手中逃脱,武功必然相当了得。请问罗三当家,现下总坛里有哪些女人是会武功的?」

罗镜文咳嗽了一下,才扳指数道:「十三姨太方婉萍,韩冰姑娘,卫夫人黎燕,这三人的武功都不弱。傅恆的那个女徒弟小琳儿肯定也会,只是不知深浅,再有就是偎红、依翠两个婢女了」

「你还漏说了一个人!」祁楠志忽然插口道:「还有凌大小姐,她似乎也很有两下子呵!」

孔威不耐烦的道:「荒谬!帮主就算想将藏宝图遗留给大小姐,也不会在遗书上称她为『红颜知己』的!她不在怀疑之列!」

祁楠志面色凝重,好像想说什么话,但他看了任中傑一眼,最终只是欲言又止的叹息了一声。

罗镜文「唰」的收起摺扇,奋然道:「不管怎样,月下丽影必定就在这几个女子当中。只要我们认真仔细的去调查,总能够揪住她的狐狸尾巴!」

任中傑耸了耸肩,微笑道:「但愿罗当家能马到成功,解决这个棘手之极的难题!」说完,他拍了拍祁楠志的肩膀,悠然道:「麻烦的事就让别人去头痛好了,咱们俩可该找个地方好好的喝杯酒!」

祁楠志拊掌道:「妙极!虽然喝醉了也一样会头痛,可是这种头痛却比他们那种头痛要愉快的多啦!」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大厅,罗镜文羨慕地盯着他们的背影,忽然间觉得做一个无牵无挂的江湖浪子有时的确是很幸福的,起码他们拿得起、放得下,天大的难题都可以暂时的抛在一边,随时都可以纵情的享受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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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祁楠志也错了,喝醉酒时的那种头痛一点也不令人愉快,不但不愉快,简直比任何一种头痛都要难受的多!

他宿酒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从床边的窗户望出去,满天的繁星都在眨着眼,夜色美丽的就像多情少女的秋波,朦胧而又恬静的笼罩着苍茫大地。

他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只觉得脑袋痛的就要裂了开来,彷彿有千百只蠹虫在里面肆虐。他记得自己只不过喝了二十来斤烧酒,想不到头就痛的恨不得拿把刀子斩下来!

「小任,给我点水,我口渴的要命」祁楠志迷迷糊糊的叫唤着,伸手推了推睡在自己旁边的人体,谁知触手却是一片温暖滑腻的肌肤

咦?他猛地跳了起来,这才发现床上躺着的并不是昨晚一起醉倒的任中傑,而是一个几乎不着寸缕的妙龄少女!

这少女面朝外侧睡着,晶莹如玉的胴体是那样白皙润泽、那样青春美丽,滑如凝脂的柔肩雪背,在星空下隐隐的反射出圣洁的光芒,修长结实的美腿微微的蜷曲着,全身上下只有臀部上还遮着一块巴掌大的亵裤

祁楠志的眼光不由自主扫了过去,贪婪地盯着那露出了一小半的耸翘粉臀,一颗心开始砰砰的跳了起来,他忽然觉得口渴的更厉害了,喉咙里像是烧着了一把火。

──这女孩子是谁?怎么会躺在我身边的?难道是小任那傢夥安排好的?

祁楠志笑了,喃喃道:「好朋友就是好朋友,想的还挺周到!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女人了」

他看了看自己胯下的高高凸起,一股强烈的欲望腾的从心底里冒了出来,双臂在床板上一橕,整个人使了招「癞驴打滚」,迅速的压到了那少女的娇躯上!

「嗯不要嘛」那少女娇媚地呻吟了一声,刚刚转过俏脸,柔软的双唇立刻就被祁楠志粗鲁地佔有了,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后,随即就乖乖的不动了,任凭他那满是酒气的大嘴在自己娇嫩的面颊上逡巡,任凭他那无恶不作的舌头吸吮住了自己丁香般的舌尖

与此同时,他的一只手已摸上了她的胸膛,那鸽子般的乳房小巧而挺拔,未经人道的rǔ头正在指尖的刺激下勃起,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已扯掉了那最后的遮羞布

突然间,祁楠志倏地推开了她,残余的酒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瞪着这少女的脸,失声惊呼道:「凌大小姐!是你!」

凌韶芸半支起娇躯,瞟着他吃吃的笑了,咬着嘴唇问道:「怎么?你没想到么?」

祁楠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苦笑道:「实在没想到!你你简直吓了我一大跳!」

凌韶芸掠了掠散乱的鬓发,娇笑道:「好啊,我总算给了你一个惊喜!你开心不开心?」

祁楠志一迭连声的道:「开心开心我开心的要命」一边说,一边抓起了裤子,勇猛的往自己头上套。

凌韶芸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瞪眼道:「喂,你想干什么?」

祁楠志苦着脸道:「什么也不想干,我我只希望能快点离开」

凌韶芸双手叉腰,挺起了已经完全发育成熟的胸部,冷笑道:「你扒光了我的衣裳,吻过我,搂过我,还摸了我最最珍贵的地方,你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么?」

祁楠志几乎要叫了起来,道:「是你先跑到我床上来的!衣裳也是你自己脱的,我只不过只不过脱了你这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布片」

凌韶芸面寒如水,恨声道:「我不管!你已经动了我了,你怎么赖都赖不掉的!」

祁楠志苦笑道:「那你想怎么样呢?」

凌韶芸一句话都不说了,她用最狂热的行动来说话──那双粉白圆润的玉臂忽然就勾住了祁楠志的脖子,滚烫的双唇亲昵的吻上了他结实的胸肌,富有弹性的双乳夹住了他的

就在这个时候,祁楠志突然笑了,笑的连气都喘不过来!这实在是一件很荒谬的事,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在这种场合下,用这种方式来笑的!

「我总算明白你的目的了」他大笑着道:「可惜你却不明白任中傑的为人!」

凌韶芸浑身一震,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祁楠志凝视着她,平静的道:「你这样对我,难道不是因为你想报复任中傑么?他找了别的女人,所以你也去找别的男人,而且找的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你觉得这样才能让他痛苦,是不是?」

凌韶芸整个人都像是挨了一鞭子,美丽的脸庞立刻扭曲了,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痛苦之色,洁白的贝齿用力的咬住了下唇,咬的几乎迸出了血!

祁楠志同情地叹了口气,用种洞悉人生的眼光看着她,缓缓道:「我想告诉你两句话。第一,如果你爱一个男人,你就不得不连他的缺点一起去爱。第二,你若想伤害像任中傑这样的男人,你最终都会发现,伤得更深的是你自己」

「够了,你给我住口!」凌韶芸猛地扬起纤掌,一个巴掌摔在了祁楠志的脸上,眼泪如泉水般的涌了出来,嘶声道:「我恨死他了,也恨死你,你们俩都不是好东西」

她跳下床,手忙脚乱的披上了外衣,痛哭着沖出了房门,沖进了深沈的夜色中。

祁楠志懊丧的摇了摇头,心里忽然觉得十分难受,他一直喜欢看到男女两情相悦的幸福笑容,不愿意见到多情少女芳心寸碎时的悲哀

他已经忍不住开始埋怨任中傑了:「这傢夥,为什么总是要让女孩子这么伤心?而且总是要让我来收拾残局呢?」

忽听的有人娇笑道:「因为收拾残局这样高难度的事,我们的祁大侠最拿手啦!」随着语声,两个窈窕的人影从窗外掠了进来,带着一股浓洌的香风,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床上。

祁楠志板起脸道:「偎红,依翠!你们两好大的胆子,竟敢讽刺我么?」

偎红风情万种的飞了个媚眼,甜笑道:「啊呦,我们姊妹的胆子一向是很小的,不像您祁大爷,胆子比个天还要大,竟然连神风帮的小公主也敢得罪!」

依翠抿嘴笑道:「我看他实在是喝的太多了,不仅胆子变大了,就连就连那里嘻嘻都比平时大了好几倍呢!」说完,两人一齐吃吃娇笑,娇躯犹如花枝乱颤般抖个不停,激起了一阵阵的乳波臀浪、无边胜景!

祁楠志瞅瞅这个、望望那个,喉结急促的上下滚动着,他突然张开双臂扑了上去,一把将偎红依翠同时搂在了怀里,重重的压倒在了床板上。

「呀不要讨厌」两个女子齐声娇瞋,水蛇似的纤腰不停地在扭动挣扎着,两双同样晶莹的玉臂粉腿却绕了过来,欲拒还迎的交缠着他厚实的胸背,三个人顿时在被单上滚成了一团。

祁楠志喘着粗气,双手焦急而熟练地伸进了她们的领口,两三下就攀上了高耸的乳峰。他一边用手掌体会着那丰绵柔软的弹性,一边装出凶狠的样子,冷笑道:「是你们自己挑逗我的,等会儿被我弄到喊爹叫娘时可别求饶!」

偎红俏脸飞红,咬着嘴唇道:「鬼才向你求饶哩!姑奶奶今天宁死也不会屈服!」她嘴里虽说的强硬,心头却已酥软激荡到了极点,不禁暗恨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平时男人也见识的不少了,但是不知怎么搞的,眼前这个冤家手指一碰就能让她动了春情。

再看看一边的依翠,粉颊上正渗出细密的香汗,双眼中射出娇羞不依的丝丝柔波,两条浑圆白腻的美腿早已自动的翘起,十根竹笋般尖嫩的玉趾轻轻一伸,就蹭在了祁楠志的阴囊上技巧十足的搓揉按压,舒服的他差一点就爆发了出来。

「嗤──吱啦──」的衣衫撕裂声响起,床下多了几条破烂不堪的布片,床上却多了两个一丝不挂的美人!

祁楠志欲火沸腾,猛地将偎红雪白饱满的臀部抬高,挺着勃起的阳物用力往前一捅!偎红身子一颤,发出了糅合着兴奋和痛苦的尖叫,只觉得那粗大的ròu棒凶猛地分开了自己股间的肉缝,顺遂的顶进了婬水泛滥的娇嫩yīn道里!

「哎你这狠心鬼啊啊啊一点也不懂不懂怜香惜玉」偎红的娇躯在他的剧烈冲撞下悸动起伏着,双唇半开半闭的吁吁娇喘,动听的呻吟声中夹杂着喃喃的咒骂,使她的模样看起来越发的诱惑妖娆,令人从心底昇起征服的欲望!

祁楠志自然不会放过这千娇百媚的尤物,他酣畅淋漓的在那青春的胴体上发泄着热情,这可苦了等在一旁的依翠啦,她羨慕的望着这热火朝天的一幕,一双纤手情不自禁的在自己的娇躯上抚摸游走,一会儿揉弄着又红又硬的乳尖,一会儿又刺激着春潮潺潺的花唇,希望能稍微的缓解一下越炽越旺的情欲。

蓦地里,依翠觉得腰部上有只大手一托,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飞上半空,她惊呼一声,双腿下意识的一夹,牢牢的盘在了祁楠志的头颈上,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只听祁楠志嘻嘻坏笑道:「小美人儿,你既然如此性急,我就一起替你解决了罢!」

依翠媚眼如丝的白了他一眼,呻吟道:「怎么怎么解决?你可只有只有一根喫饭傢夥呀!」说了这句羞人的话,心中忍不住一荡,一股暖流不可抑制地从腿间涌了出来。

祁楠志呵呵大笑,伸掌扶稳了她的身子,低下头凑近了那片黑森森的戚戚芳草,长舌一探,已灵活的扫在了鲜红粉嫩的花瓣上,随即开始轻柔地舔弄吮吸。依翠哪里受的了这样强烈的挑逗?欢快的娇吟声立刻响彻了整间厢房,俏脸红红的满是甜美销魂的媚态,白皙的美腿紧紧的缠住了男人的身子,柳腰疯狂的前后摇摆,竟似比偎红还要心醉神迷、快感连连!

秋风温柔的吹过,满天的星光静静的铺洒了下来,在如此美好的夜色中,三个赤裸裸的男女在恣意的交合着,尽情的享受着彼此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肉体,放纵着自己的感情和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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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祁楠志心无罣碍的大快朵姬时,任中傑却没有那么舒服和运气了,此刻他正站在迎宾酒楼的「天字第一号」房里,凝视着一丈开外的那顶巨大花轿。他明明知道里面有一个美女,但就是想不出办法来一亲芳泽!

「任公子过誉啦!我可不是什么绝色佳丽呀」一个慵懒柔和的女子声音从轿子里传了出来,轻声笑道:「恰恰相反,本小姐长的难看的要命,所以才一天到晚躲在里面不敢见人哩!」

任中傑盯着纹风不动的轿门,长叹道:「只怕是金叶子小姐生的太过美貌,深恐震呆了全天下的多情男子,这才遮挡住了绝世的姿色,不肯让我等凡俗之人一饱眼福吧!」

金叶子咯咯娇笑,嘲弄的道:「江湖中人都说任公子有张能骗死女孩子的甜嘴,以前我还不相信呢!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任中傑面不改色,微笑道:「江湖上的传言,有很多都是不可信的,在下若真有这样一张厉害的嘴,早就骗的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啦,也不至於到现在还无缘一睹芳容了!」

金叶子沈默了片刻,柔声道:「你真的很想看看我么?」

任中傑立刻道:「想的要命!」

金叶子「扑哧」一笑,妩媚的道:「但是你看到我之后,就只有两条路好走了!」

任中傑问道:「哪两条路?」

金叶子的语声突然变得非常冷淡,一字字道:「要不,你娶了我;要不,你就杀了我!」

任中傑怔住了,好半天才嗫嚅道:「我能不能有第三条路选择?」

金叶子想也不想就断然道:「没有!任何人见到我的容貌之后,都只有这两条路选择!」

任中傑搔了搔脑袋,苦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倒越来越强了,真想不顾一切的沖进轿子里去,瞧瞧你到底是怎样一副天香国色!」

金叶子幽幽的道:「那你为什么不来呢?你难道就那么害怕娶我?」

任中傑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说道:「我的确在害怕,但却不是因为怕娶你说老实话,我怕的是娶了你之后养不起你!」

金叶子在轿子里重重的顿了顿足,娇瞋道:「你你怎么知道养不起我?你对自己的赚钱能力就那么没信心么?」

任中傑淡淡道:「我的确没有信心。因为要养活一个把纯金当作暗器来用的女孩子,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想只有某一个势力雄厚的帮会才做的到!」

金叶子突然不说话了,只听的见细细的喘息声,从轿子里隐约的传了出来。

任中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可是再富有的帮会,也不会嫌钱多的,所以一打听到『赤焰遗宝』的消息,就忙不迭的派人过来分一杯羹了。妙的是派来的这个人恰好是凌帮主的恩人,让神风帮抓又不是、揍又不是,只好呆在一旁乾瞪眼了!」

金叶子终於重新出了声,冷笑道:「不错,我是想得到『赤焰遗宝』,左雷东也确是被我收买的,但我并没有叫他去行刺凌夫人!你要是不肯相信,我也没法子!」

任中傑微微一笑,道:「金小姐恐怕是误会了,在下今天来此,既不是为了指控您,也不是为了兴问罪之师!只是有一个小小的疑团想要请教!」

金叶子的语气和缓了几分,轻声道:「请教什么?你尽管说好了!」

任中傑面容一肃,沈声道:「左雷东临死之前对我们言道,你为了追查藏宝图的下落,曾经叫他偷偷进入『珍品阁』查阅凌帮主的遗书!」

金叶子缓缓道:「不错!」

任中傑目中突然射出了异彩,凝视着轿门道:「请问那『珍品阁』的钥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金叶子诧异的道:「这件事说来也有几分奇怪,我原本不晓得『赤焰遗宝』的地图在神风帮手上,可是半个多月前,有人送了一封信给我,叫我急速赶到金陵城谋夺藏宝图,随信还附上了这柄钥匙,说是能给我带来有价值的信息。我见到左雷东后,才知道这是用来开启『珍品阁』的,於是就交到他手里了。」

任中傑沈吟了良久,忽又道:「左雷东看过遗书后,是否有跟你说过里面的内容?」

金叶子道:「有啊!左雷东告诉我,凌帮主在遗书里写明瞭他和玉面罗刹之间的约定,假若他惨遭毒手,藏宝图就会被送到凌夫人的手上。万一凌夫人也有个三长两短,则由另外一个人接收地图」

任中傑的心跳陡然间加快了,紧张的问:「这个人是谁?」

金叶子吁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呀!当时左雷东并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他只是很神秘的笑着说,想不到凌帮主竟会把这个人视为红颜知己,说出去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人的名字不说也罢!」

任中傑失望的揪了揪头发,叹道:「如此一来,我的线索可就断了!此人屡次三番图谋行刺凌夫人,手段之毒辣委实令人心寒!难道非得等她失手被擒后,我才能知道她的庐山真面目么?」

金叶子忽然一笑道:「那倒也未必!左雷东这傢夥粗中有细,前几天『珍品阁』起火时,他就已想到纵火者的目的是为了毁去帮主的遗书。於是他就把遗书的内容详细的抄录了一份,和原件分开两个地方收藏,以防自己遭到不测」

任中傑倏地跳了起来,惊喜的说道:「那份抄下的笔录在哪里?原件又在哪里?你可知道么?」

金叶子沈吟道:「抄本好像是收藏在总坛的『绿玉华堂』里,原件我就不大清楚啦,不过听左雷东的语气,假如他被人灭口的话,就会有人将遗书原件送交给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侠,以便替他擒凶雪恨!」

任中傑点了点头,抱拳道:「多谢小姐提供了如此宝贵的情况!在下这就告辞了!」言毕身形一闪,人已迅速的向外疾掠而出,转眼间就从视线中消失了。

他离开了很久以后,轿帘才微微的掀开了一条缝,一双锐利而又不失妩媚的眼睛探了出来,神色複杂的凝注着他刚才站立的空间。

「你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她的喃喃自语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着,听起来是那么娇慵、那么平淡,似多情又似无情,一字字的道:「但是你若一定要作我的敌人,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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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淒迷,枯叶纷飞。现在虽还未到深秋,微风中却已带上了丝丝的寒意。

凌韶芸的心却比秋意更加的寒冷,冷的像冰!

她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狂奔,迎面拂来的秋风吹乱了她的一头秀发,却吹不乾她玉颊上的泪痕。她记不清今晚究竟哭过几次了,只知道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流过这么多眼泪。

「你最终都会发现,伤的更深的是你自己」祁楠志的那些话,就像一把刀准确地刺中了她内心深处的隐痛。而他那种略带讥诮和轻蔑的神情,更是深深的刺伤了她脆弱的自尊。

──祁楠志,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为了你今晚对我的无礼拒绝和羞辱!

──至於任中傑任中傑他最好去死!

凌韶芸用力的摇着脑袋,彷彿想把这两个可恶男人的身影从记忆里清除,可惜却怎么也做不到。她生气的咬着嘴唇,眼光落在自己因恼怒而起伏的酥胸上,那对秀气挺拔的乳房不算很大,但却充满了青春活泼的气息,而且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了。

──男人都是色狼,只想着去恣意玩弄、欺负女孩子的这里

她恨恨的想着念头,逐渐的放缓了脚步,伸手轻轻的扯了扯胸襟,薄薄的稠衫立刻被双峰绷紧了,隐约的凸现出了两点小巧玲珑的rǔ头。

她这才省起自己在忙乱中只穿走了外衣长裙,把肚兜亵裤全都忘在祁楠志的床边了,一张俏脸不由臊的飞红,懊丧惶急的差点儿跳了起来。

──竟然把内衣裤遗留在男人的房间里,真是羞也羞死人了!他他会怎样处理呢?是毫不留情的扔出去,还是还是把它们收藏起来作纪念?他他起码也会好好的闻一闻罢

想到这里,凌韶芸只觉得呼吸急促了许多,心头返起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奇妙滋味,双腿一阵酸软无力,连路都走不动了,只好把温热的娇躯斜斜的靠在了墙上。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慌乱的抬起头默问苍天,天上却没有写着答案,只有灿烂的蘩星在夜空里顽皮的眨眼。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想用清凉的气息平复血液中奔涌的燥热,可是一念及自己最贴身的内衣也许正拿在男人的手里,也许正在被他的鼻子、口舌、阳物肆意的舔弄磨蹭,她就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

「好闻吗?你你快告诉我,香不香」凌韶芸缓缓地阖上美目,薄薄的红唇无意识的嘟哝着,一只手撩起了长裙,直接的抚上了平坦光滑的小腹

当她的手指触着了早已泛滥多汁的娇嫩花瓣时,一股混杂着犯罪感的兴奋蓦地沖上了头顶,她忍不住绞紧了修长的玉腿,失声娇吟着:「任中傑祁楠志我要」

突然之间,她猛地从情欲的幻梦中惊醒,冷汗立刻从香肌雪肤里沁出!

──我我竟同时念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难道我心底里盼望着的是

凌韶芸不敢再往下想了,纤手颤抖着掩好了凌乱的衣襟,跄踉的转过身子准备离开,谁知她刚刚迈出一步,眼前人影一花,忽地凭空多出了一个相貌猥琐的男子。

她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就立即拍出一掌,娇叱道:「大胆狂徒!还不给我滚开?」

那人随手架住了她的纤掌,顺势在她皓白的玉腕上一捏,轻薄的笑道:「狂徒都不会主动滚开的,特别是像我这样又好色、又无赖的狂徒,保证你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凌韶芸气的俏脸煞白,飞腿猛踢那男子的下阴,同时双掌连环进攻,出招又快又狠,在一瞬间就已变了五种风格迥异的掌法。凌家的大小姐自幼即得到众多明师的指点,涉猎过的武功不下数十种,本来就不是好惹的。

可惜的是,她犯了一个很常见的通病──博而不精!所以当遇到真正的高手时,那些根本没有练足火候的招数就完全不起作用了,不论她攻的如何迅急,始终连对方的一片衣角也碰不到。

「哈哈哈小姑娘,你的脾气还蛮大的!不过,我就喜欢驯服你这样的烈马」那男子笑嘻嘻的在她的拳风腿影中进退趋避,双眼色迷迷的打量着她曲线曼妙的娇躯,突然探出髒兮兮的大手,狠狠的在她的酥胸上抓了一把,得意的仰天大笑。

凌韶芸又痛又惊,知道自己绝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咬牙道:「你你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得罪了我会死的很难看的」

那男子瞇着眼睛,把手凑到鼻端一嗅,低笑道:「好香!凌大小姐,你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是香的,亵裤更是香的不得了,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哈哈」

凌韶芸花容失色,羞愤的顿足道:「你不要脸,竟然偷看人人家」

那男子龇着牙一笑,道:「你可以自慰,我就不可以说说吗?好啦,你这就随我去罢,以后也不用饱受欲火煎熬啦,跟着我『长乐神鞭』楚天良,还怕找不着乐子么?」

凌韶芸大喫一惊,颤声道:「你就是四大婬贼之一的楚天良?」

那男子傲然点头,慢条斯理的道:「你既已知道我的名号了,就该明白自己是绝对逃不出我的掌心的,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吧!」   凌韶芸的心沈了下去,她咬了咬嘴唇,突然飞身向屋顶急纵,速度之快已远远地超过了平时,但当她的双足离地仅仅三尺时,膝弯的「环跳穴」上却忽地一麻,整个人立刻无助的摔了下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她挣扎着揉了揉痛入骨髓的腰背,眼看着楚天良面带狞笑地步步逼近,心头一急,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任中傑祁楠志你们这两个大混蛋,快来救我呀救我呀!」

楚天良阴森森的道:「认命吧,凌大小姐,没有人救的了你的」

他正要出指制住她的哑穴,蓦地里听到身后有人冷笑道:「你怎知没人救得了她?」

楚天良闻声骇然变色,霍地转身一看,只见满天星光之下冷冷地卓立着一个少年,正用一双寂寞而又残酷的眼睛,淡淡地、不带丝毫感情地凝视着他。

「阁下何人?意欲何为?」楚成良从牙缝里挤出了八个字,猥琐的脸上已佈满了杀机。对於一个婬贼来说,最让人愤怒的就是好戏刚开始时就被人打断了。

「我叫阿平!你最好现在就滚!」少年的声音十分平静,听上去没有一点儿火气,彷彿在和人客气的寒暄:「否则我马上就杀了你!」

楚天良纵声狂笑道:「好小子,口气倒不小!你以为自己是武林盟主么?嘿嘿,就算是威名远震的『三大神捕』,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托大放肆」

他笑的虽然大声,可是心里也不知怎么搞的,竟隐隐的感到了恐惧。这个少年看似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但他的身上却散发出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刃,随时都可以置人於死地。

「你现在滚还来得及」少年忽又开了腔,缓缓道:「若等我亮出了刀,你想后悔就太晚了!」

这个「了」字话音刚落,楚天良突然感到一层无形的厚重压力,就像泰山压顶般笼罩到了他的身上,逼的他连气都喘不过来。他大惊之下奋起生平之力向后疾跃,总算见机的快,终於脱出了对手无形杀气的包围。他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膛,哪里还敢再作停留,立时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了。

阿平也不追赶,俯身解开了凌韶芸的穴道,淡淡道:「凌大小姐,你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懂事?夜里到处乱跑是很危险的,这就老实的跟我回去罢!」

「你这是什么意思?教训我么?」凌韶芸翻身跳了起来,随即秀眉一蹙,清叱道:「你莫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口没遮拦的胡言乱语!告诉你,本小姐是不会领你的情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走!」

阿平皱眉道:「楚婬贼说不定会去而复返,我要是走了,你」

凌韶芸抢着道:「我的安危用不着你来管!哼,本小姐刚才倒在地上,那不过是诱敌之计罢了!你以为我当真打不过那下九流的无赖吗?谁要你来坏我的事了?自作多情!」

阿平脸色一沈,冷然道:「既然如此,那大小姐就请自己保重了!」略一拱手,人已轻飘飘的跃上了墙头,眨眼就不见了。

凌韶芸盯着他的背影,眼圈儿渐渐的红了。她呆呆的站了好半天,才拖动着沈重的步伐,缓慢地向总坛走去。

************

三更过去了,繁星开始变得黯淡,月亮却悄悄的从云层中探出了笑脸。

任中傑站在「绿玉华堂」里,一边拍打着满身的灰尘,一边摇着脑袋苦笑。

他已经忙了整整一个时辰了,每一个角落他都巡视了至少三次,就算是一粒老鼠屎都能翻出来了,可是他却始终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金叶子呀金叶子,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他叹息着坐到了靠窗的一张椅子上,闭上眼睛陷入了沈思。

──假如金叶子没有撒谎,左雷东确实在「绿玉华堂」里藏着那份手抄笔录的话,为什么现在会不见了呢?难道说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抢在自己前面取走笔录的会是谁?十之**就是那个犯下纍纍血案的凶手!她会不会是个大家根本熟识的人?

──对,一定是这样!凌帮主在遗书中提到了她的名字,所以她不惜冒上败露的危险也要把左雷东杀掉灭口!可是,「惊魂夺魄针」是怎样落到她手里的?她又为什么会有「珍品阁」的钥匙?是的,钥匙钥匙

任中傑苦恼的敲打着自己的头,他觉得脑子中有某个重要的「想法」正在蠢蠢欲动,可是他偏偏无法具体的把它捕捉到

就在这时,他的心中忽地一凛,一种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倏地从背后逼来,霎时间就传遍了他全身的每一条经脉!

他再也来不及转念,猛地纵身向前疾扑,只听「哧──」的一声脆响,饶是他这一扑快如闪电,背心的衣衫仍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只要他的反应慢了半拍,这时候已成了地府的幽魂了!

任中傑在心里叫了一声好险,左手袍袖向下挥出,浑厚的内力激起了一股强大的气流,他的身子立时藉势凌空翻身,轻飘飘的掠到了窗外。

他的双足刚一落地,就看见了一个绝美的身影正在月光下俏生生的立着。虽然这女子的脸幪在黑纱里,娇躯也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夜行衣中,可是那种风华绝代的风姿,却是什么布料也无法遮挡住的,就像是天上的嫦娥重新回到了人间。

任中傑咽了口唾沫,半晌也说不出话来。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他千方百计寻找的凶手、所有血案的幕后主使者。可是不知什么缘故,这一刻他既不为自己险遭暗算而愤怒,也不为这女子的毒辣心肠而惋惜,甚至连她面纱下的真面目都不急於知道了!此时在他心里盘旋的竟只有一个念头

──好一个蛇蠍美人!我一定要佔有她!

第十五回 凶讯

月色更加的明亮了!在皎洁的月光下,隐藏着的深沈杀机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温馨。男人和女人都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目不转睛的凝注着对方。

良久,任中傑终於长长的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月下丽影,你总算出现了!」

女人窈窕的身影轻微的一震,低低的应道:「嗯!」

任中傑打量着她玲珑有緻的动人曲线,叹息道:「我一直盼望着能早日见到你,只因我很想看看,你的姿容是不是真的艳若桃李!当然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你的心肠是不是真的毒若蛇蠍!」

「是吗?」月下丽影眨了眨明如秋水的美目,幽然道:「现在你已经看到我了,却不知你感觉如何呢?」

任中傑双眉一轩,目中射出刀锋般凌厉的光芒,冷然道:「你的心简直比蛇蠍还要毒、比虎狼还要狠!在这一点上,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月下丽影咯咯娇笑,轻盈的在原地转了个圈子,风情万种的道:「那我的姿色呢?是否也没有让你失望?」

任中傑淡淡道:「姑娘好像忘记自己脸上幪着的面罩了!假若你肯揭下那劳什子,让任某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在下自然会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的。」

月下丽影轻轻的喘息了一下,明媚的秋波中似乎闪动着一点柔情,柔声道:「任公子的外号叫作『逐花浪子』,生平所见过的绝色美女定然是多不胜数了。此刻我真想不顾一切的展现出自己的容色,让你看看究竟是我漂亮呢?还是你从前见过的那些庸脂俗粉漂亮!」

她说到这里忽然摇了摇头,惋惜的道:「但我却不能这样做!因为你若是看见了我的相貌,我就不得不杀了你灭口啦!像你这样一个可爱的男人,我还真不舍得下手呢!」

任中傑微微一笑,悠然道:「原来姑娘不肯揭下面罩还是出於一片好心,在下实是感激不尽!」他顿了顿,眼光缓缓移到了女人紧身衣下绷紧的饱满酥胸,慢吞吞的道:「其实品评一个女子美丽与否,倒不一定要亲眼见着她的脸蛋,有时看到身体的其它部位也行的!」

月下丽影自然听的出这句话里的轻薄之意,她的俏脸尽管遮挡在面罩下,可还是无可救药的烧红了,咬着嘴唇道:「我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任中傑不动声色,道:「哦?」

月下丽影瞟着他,恨恨的说道:「你在想像着我衣衫下赤裸裸的身子,是不是?你在盘算着怎样才能撕碎我的衣裙,用力地把我按到床上去!」

任中傑苦笑道:「不错!但你却实在不必说的如此直接的,我这个人意志本来就很薄弱,再被你这样一说,也许真的会忍不住强奸了你的!」

月下丽影「扑哧」一笑,声音忽然变得无比的诱惑,娇滴滴的道:「你要是肯答应人家一个条件,今夜我一定如你所愿,逆来顺受的任你肆意轻薄」

任中傑立刻道:「什么条件?」

月下丽影一字字道:「马上离开这里,和你的朋友祁楠志一起离开!永远也不要回来!」

任中傑叹息道:「你知道我是绝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的!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我不会让你的那双纤纤玉手,再沾染上凌夫人的血迹!」

月下丽影眼中的缕缕情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怒火,娇叱道:「我非杀了那贱人不可!你不知道她从前是怎样辱我太甚的,我我一定要叫她死的惨不堪言!」

任中傑凝视着她的双眼,缓缓道:「你和凌夫人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人於死地才甘心?我看她无非是阻了你的发财美梦,才招来你的无情猝杀吧?」

月下丽影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赤焰遗宝』么?哼,想要那宝藏的另有其人!对於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把她送进地狱,让她和那个死鬼丈夫在阴曹地府里团聚吧,哈哈哈」

任中傑猛然一惊,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月光铺洒在月下丽影的娇躯上,照耀着她黑漆漆的衣衫、黑漆漆的秀发和黑漆漆的眸子。她那清澈妩媚的剪水双眸中忽然泛起了泪光,成熟而丰满的身体也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半晌,她忽然叫了出来,嘶声道:「是的!我已经杀了凌振飞!是我亲手杀了他的,杀了我平生最爱的男人!谁叫他用情那样不专?他既然要了我,就应该对我的一生负责!可他心里始终记挂的却是那个贱女人,所以我乾脆成全他们,让他们到冥界里做一对鬼夫妻!」

任中傑沈住了气,问道:「凌振飞真的已经死了?江湖上为什么没有传出讯息?」

月下丽影吃吃的笑了,媚笑着道:「告诉你也无妨!九月初一那晚,我骑快马奔驰了一整夜,在金陵城北面百里外的一条小村子边截住了凌振飞。可笑他自命英雄,对我这个红颜知己连一点防备也没有,哈哈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了我的手中哈哈哈」

她笑得彷彿十分开心,柳腰款摆、香肩耸动,胸前高耸的双峰夸张的在弹跳着,看上去更是说不出的诱人,可是她的声音里却隐含着无尽的淒凉、无尽的痛苦。任中傑静静的听着,心中不禁对这个满手血腥的女子昇起了深切的同情。

「我明白,你是想通过杀戮来报复世人!」他走上两步,叹息着道:「但你就算成功的害死了凌夫人,心灵上也永远不会得到补偿的。失去的快乐就如流逝的青春,本来就不是任何事物、任何行为可以换回来的。」

「胡说!你胡说!我一点也不相信你的鬼话」月下丽影重重的顿足,娇叱道:「呸,你想用花言巧语哄骗我,可没那么容易!我就是要杀了她,就是要杀,偏要杀」

她不停的重複嚷嚷着,彷彿想坚定自己的信心,可是不知为什么,说着说着就悄然无声了,她懊丧的抬起头,秋波同任中傑的灼灼目光一触,立刻略显慌乱的逃了开去,与此同时,她的呼吸却陡然间急促了起来,丰满的酥胸起伏的越发剧烈,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任中傑心神一荡,随即强行压制住了绮念,温言道:「我绝不会骗你的!一个人老是戴着面罩生活,就算侥倖行凶得手,也永远体会不到真正的快乐的。只要你现在揭开面罩,勇敢地暴露出自己的容颜,就能够得到身体和心灵的双重解脱」

在他耐心而充满煽动力的劝说下,月下丽影的防线似乎开始崩溃了,她就如同被催眠了一般,玉手缓缓的伸向自己的脸颊

就在这时,三丈外的一棵大树上忽然惊起了几只雀鸟,只听「呼啦啦」的衣袂带风声响起,一条黑色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凌空飞来,掌中一柄明晃晃的长刀掩映着月色,劲急无伦的砍向月下丽影的颈子。

任中傑大喝一声,身形闪电般疾掠而前,右手悍然不惧的插进了刀光,左手在女人肩上轻轻一推,想把她带到自己身后。

谁知月下丽影的身子一个跄踉,竟然娇弱无力的倒了下来。任中傑顾不上夺敌兵刃,食中二指在刀面上一按,人已借力向后飘出五尺,顺手搂住了正在俯跌的温暖娇躯,但几乎在同一瞬间,敌人的刀锋又已凶猛的劈到!

凌厉的刀风激起了任中傑的鬓发,雪亮的刀影一下子就裹住了他的胸腹!这一刀的快速狠辣,已不是任何笔墨可以形容!

可惜的是,太过迅疾的招数,往往沈稳不足。这一刀堪堪出手,任中傑就已瞧出了三处破绽,他有绝对的把握在最后一刹那击破敌招。

刀光落下,他的手指运劲弹出

蓦地里,任中傑心中一震,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刚才他的右臂搂住月下丽影的身子时,出於多年来的习惯,他的手掌自然而然的覆盖在了她的乳峰上,而且顺势停留到了现在。

任中傑这一生,摸过许许多多女孩子的酥胸,每一次当他掌握住富有弹性的双乳时,都会陶醉在妙不可言的触感里,从来也不会再顾及其它!可是这一次,也许是与生俱来的本能罢,他竟鬼使神差的注意到了月下丽影心跳──坚强有力的、十分平稳的心跳!

一个激动到呼吸急促、胸部起伏的女人,怎么可能有如此规律的心跳?

任中傑不及多想,猛地把环抱着的娇躯掷出,同时凌空翻身,整个人矫捷的逸出了刀影的包围。

他还未站定脚步,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娇叱,一股劲风如泰山压顶般撞来!月光下瞧的分明,月下丽影的右掌上套了个巨大的、可怖的黑色手套,看上去就像个狰狞森恶的猿爪,毫不留情的向他的头顶拍落!

──枯心掌!这就是杀死蒋舵主和白衣八剑婢的枯心掌!

任中傑吸了一口气,全身真气充盈激荡,右掌在飘飞的袍袖中缓缓推出!

双掌相交,发出「砰」的一下巨响,女人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在空中极其巧妙的转了个圈,翩翩然的落到了左首的树梢上,窈窕动人的娇躯随着枝叶一上一下的摇晃着,在淒迷的夜色中看来,就像出尘的僊子般风姿卓绝、飘逸潇洒!

「好!任中傑果然不愧是人中俊傑!」她随手除下被震裂成两半的手套,银铃般娇笑道:「在这样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居然还能破去我的『枯心掌』!看来我从前一直小看了你」

「我也一直小看了你!」任中傑打断了她,冷冷道:「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的含义我到今天才算是真正领教了。」

月下丽影笑得花枝乱颤,纤细的腰肢充满挑逗地在扭动着,她故意的挺起了本就饱满之极的胸膛,笑吟吟的道:「任公子,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对我又恨又爱!」

任中傑的目光却凝注在那虎视眈眈的刀手身上,这人同样黑衣幪面,从体形上看似乎有些眼熟!他一边极力的思索着,一边随口应道:「哦?」

月下丽影柔声道:「你既恨我的辣手无情,可是又不由自主的被我吸引!嘻嘻,你想必在盘算着,只有彻底征服了我这样一个智计深沈、毒如蛇蠍的美艳尤物,才对得起你『逐花浪子』的威名任公子,我说的对吗?」

任中傑洒然一笑,淡淡道:「不错!此刻你虽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世上没有永远揭不破的秘密!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中的」

月下丽影怔了一怔,吃吃媚笑道:「真有那么一天,小女子必定乖乖委身,领教任公子的『高招』!」说完,她和刀手的身形一齐沖天飞起,两三个起落后就消失了!

奇怪的是,任中傑居然没有追赶,他垂下头,喃喃道:「老天呀老天,希望我回去的时候,这一路上千万别碰见任何人!」

他念叨了两遍,小心翼翼的才迈出一步,身上的衣衫立刻片片成碎,幻化成大大小小的蝴蝶在风中飞舞──适才的对掌,他虽佔据了上风,可是「枯心掌」威猛无涛的劲力,也已把他全身上下、由里至外的布料统统撕裂了!

他只有不停的苦笑,想起那身材绝佳、撩人遐思的对手,心里不禁恨的牙痒痒的,佔有的欲望更加的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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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然是墨色的,距离日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金陵城里的居民仍然沈浸在酣甜的睡梦中,没有人注意到长街上正疾弛过二十匹高头骏马!

密集的马蹄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就如同战鼓一般,沈重地敲打在每个骑士的心头!

领头的两匹马上,坐着的正是神风帮的四当家张继远,和「鹰爪神捕」孙元福。此刻他们的心情也沈重得像是压上了沈甸甸的大石,脸色阴郁的让人害怕,眼睛里隐隐流露出闪烁不定的光芒!

身后跟随的十八飞骑,个个俱是青衣劲装的剽悍大汉,精神抖擞的驱策着跨下的骏马,面上都呈现出坚毅不拔的神色,使人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不管多么艰钜的任务交到他们手中,都能得到圆满彻底的解决!

「孙老爷子,依您的意见」张继远沈吟着,闷声问道:「任公子说的话是否可信?城北百里外的某个小村子里,难道真的就是」

孙元福双目一翻,沈声道:「任公子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这一点老朽是信的过的!只是,凶手今夜的举动却让人有些费解!照理说,她应该竭尽全力的保守住凌帮主遇害的讯息才是,怎么会如此轻浮的泄露出来呢?」

张继远低沈着嗓子,道:「也许她是想用之来扰乱任公子的心神!只要她最后能将他杀了灭口,这个秘密仍将无人知晓!谁想却功败垂成,被任公子机警的逃过了毒手」

孙元福点头道:「所以这次发生的事件,可以说是凶手的一个意外疏忽!但我们若不能抓紧时机予以验证,恐怕一连串血案的真相依然会是个迷!」

张继远微一颔首,在马屁股上奋力的加了一鞭子。健马长嘶,带着众人风驰电掣的向城外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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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骏骑风风火火的奔出了城门,神风帮的总坛里却仍是平静如水。星星点点的灯火像往常一样,在秋风中忽明忽暗的飘摇。

月亮恬静的照耀着大地,也照耀着巍峨矗立的听雨楼,轮廓精緻的楼影被月光勾勒的分外清晰,看上去彷彿也充满了说不尽的寂寞和淒凉。

小楼一共有四层,前三层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最顶上那一层,还是亮堂如白昼,无论何时都亮堂如白昼──好像在那里,黑暗是永远也不会来临的。

楼的后面,是一条偏僻的林间小迳。此刻,正有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眸隐藏在树丛里,眨也不眨的盯着楼顶的灯光。

打更的梆子声已经响过很久了,黎明也马上就要到了。现在通常是人们的精神最睏倦,警惕心最容易放松的时候,也正是富有经验的夜行人出手的好时机。

一阵微风吹过,枝头残余的枯叶呼啦啦的作响,就在这一刹那,树丛里的那双眼睛已经开始移动了!在夜色的掩映下,淡蓝色的身影就像一股轻烟,悄没声息的欺到了楼下方圆一丈的范围内。

昏黄的火光射在他瘦削的脸上,那孤傲刻薄的神情,彷彿是用小刀雕刻上去的,已成为了他面容的一部份──这个人竟是唐门的少年高手,「千手罗汉」唐钢!

长空下,唐钢的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这笑容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吸了一口气,整个身形突然旱地拔葱般纵起,轻灵的跃上了第二层,接着足尖在栏杆上一点,人已向更高一层飞去。

突然,一个温和却严厉的声音响了起来:「唐少侠请留步!」随着语声,一股深厚的劲力迎面拂来,罩向唐钢胸腹间的七处大穴。

「找死!」唐钢低声怒斥,手腕一翻,数十点寒星暴雨般从袖口打出,直击那人的头脸要害!

那人微微一惊,眼见暗器来势疾不可挡,危急中和身扑上,双掌挟着雄浑内力,快如闪电般疾拍而落!

「砰」的一声,唐钢肩头已然中掌,身子立时向后摔下。但他的反应也是极为迅速,细长的五指探出,竟牢牢的勾住了那人的手腕,两个人一起从三层楼跌下地来!

「可笑呀可笑!」唐钢的双脚甫一着地,随即飘身退后数尺,冷笑道:「堂堂的『仁义大侠』卫天鹰,居然也会给神风帮当起看门狗来了!日后若传到江湖上,岂非是大大的笑话一件?」

卫天鹰并不动怒,和蔼的面上满是宽容之色,淡淡道:「唐少侠言重了!今夜张当家奉命外出,我替他当值守卫,以免凌夫人遭到刺客的毒手,那也是应该的。」

「你要防备刺客,那很好!」唐钢强忍着肩部的痛楚,咬牙道:「但我却不是刺客我要见凌夫人,是有极重要的事情想和她商量!」

卫天鹰眉头一皱,低声说道:「唐少侠,你不是不知道,刚才孔当家下了严令,不管凌帮主逝世的消息是真是假,暂时都不许告诉凌夫人!」

「我不是要对她说这个」唐钢嘲讽的苦笑了一下,然后肃容道:「我向你保证,绝不提起任何与凌帮主有关的话题!只要你让我进去说几句简短之极的话」

「恕难从命!」卫天鹰忽然打断了他,斩钉截铁的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不会开这个后门的,唐少侠请回!」

他神态坚决的做了个手势,那样子再没有转圈的余地了。唐钢怒气勃发,双拳握了又握,似乎想沖上来拼命,但最终他还是慢慢的松弛了下来。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为难了!」他瞪着卫天鹰,眸子里闪动着恶毒的光芒,冷冷道:「就因为任中傑睡了你的老婆,而我又在大庭广众之间揭穿了这个秘密?」

卫天鹰的嘴角忽地痉挛了,平素镇定的面庞竟起了轻微的颤抖,宽大袍袖下的拳头也握的紧紧的,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才没有把它们送到唐钢那可恶的鼻子上去。

唐钢纵声长笑,再也不看他一眼,霍地转过身子,大步沿着来路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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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楠志再一次睁开惺忪的睡眼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他拍了拍脑袋,感觉到头痛大大的缓解了,不由的喜出望外。

可惜他高兴的太早了,因为他马上察觉到身体的另一个部位开始痛了──昨晚强行征服了那两个风骚入骨的小妖精,其结果就是自己的腰部像针紮一样隐隐作痛!

「他妈的,老子的酒量退步了,难道连禦女之能都泡汤了?」祁楠志喃喃的咒骂着,伸手抚上了右侧的腰。突然,他的全身骇然一震,指尖上竟真的摸到了一根针!原来不是他「不行」了,而是有人恶作剧的把长针放在了他的床上,针尖差一点就刺进了肌肤!

「这是哪个王八蛋搞的鬼?」他生气的叫着,转过身子一看,第一眼瞧见的就是任中傑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祁大少爷,您终於醒啦!」任中傑瞅着他,慢吞吞的道:「我还以为你从此长眠了呢!」

「老天爷!」祁楠志松了口气,埋怨道:「你就算想叫人起床,也不用使出如此暴力的手段吧!要是把我割伤了怎么办?」

任中傑悠然说道:「咱两人今天都险些儿受伤,这样子才公平嘛!你说是不是?」

祁楠志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你险些受伤?是有人暗算你么?」

任中傑没好气的道:「你现在才想到关心朋友么?哼,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搏杀,你却搂着美女睡大觉,真是岂有此理!」

祁楠志盯着他,盯了好半晌,突然捧腹大笑,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哈哈你一定在女人那里喫了哑巴亏!」他狂笑着道:「否则你不会这样一副嘴脸的!快说快说,到底是哪个女孩子有这样大的本事,竟然连你都能戏弄?」

任中傑却没有笑,板着脸道:「戏弄?嘿,我差一点连命都送了!你以为这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么?」说着,他犹有余悸的喘了口气,把经过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

祁楠志越听越是脸色凝重,沈吟良久后才问道:「月下丽影的真实身份,你当真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任中傑摇了摇头,忽然道:「但是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今夜配合月下丽影袭击我的刀手,和前几天晚上用『奇婬合欢香』暗算方婉萍的偷袭者,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祁楠志一怔,动容道:「哦?你怎能如此肯定?」

任中傑自信的道:「从他们的武功可以看出,一个人走的是刚猛路线,另一个却是纯阴柔的!这是无论如何也伪装不了的。」

祁楠志目光闪动,道:「你是说,月下丽影身边,至少也有两个高手在替她卖命?」

任中傑不答,他突然向祁楠志作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势,站起身蹑手蹑脚的朝房门的方向走去。

祁楠志不动声色,平静的道:「也许替她卖命的还不止两个不知道现在来的又是谁?」

这「谁」字刚刚出口,任中傑猛地拉开了门,伸手倏地将一个人抓了进来,冷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到」他的语声忽地顿住了,因为他的鼻子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淡雅清香!再仔细一看,他抓住的不是别人,竟是和他有过合体之欢的美貌少妇──「鸳鸯剑」黎燕!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任中傑目中满是惊诧之色,急忙缩手放开了她的皓腕,嗫嚅道:「对不起,我不晓得是你站在门外」

黎燕抬起头来,一张清秀明艳的俏脸看上去是惨白的,妩媚的眼睛中饱含着泪水。她怔怔的望着任中傑,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开双臂紧紧的搂住了他。

「啊」任中傑措手不及,只感到一个颤抖着的温暖娇躯贴在了自己的身上,少妇特有的成熟气息立刻沖上脑门,他犹豫了一下,终於还是伸出手掌,怜惜的轻抚着黎燕的千缕青丝,柔声道:「别哭,别哭!天大的事情都好商量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黎燕不答,只是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尽情的抽泣着,双肩耸动的像是秋风里的落叶。任中傑也不再说话了,用力的搂紧了她的胴体,同时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心,任凭她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

祁楠志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勉强笑道:「两位慢慢的叙旧,我到外面散散步去」说着就准备开溜。

黎燕的身子一震,恍如从梦境之中惊醒,蓦地挣脱了任中傑的搂抱,红着俏脸说道:「祁祁大侠不必出去啦!我不敢打扰你们休息,我这就这就走了」边说边无限淒楚地凝视着任中傑,一步步的向后倒退着,泪水似珍珠般一粒粒流下。

任中傑胸中热血沸腾,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我不让你走!在你没有告诉我原因之前,我绝不会让你走出这间屋子,也绝不会让你再受别人的欺负!」

黎燕摇了摇头,淒然道:「这是我夫妻间的家事,你就算知道了原因,也是没用的」

任中傑的嘴角一阵抽动,目中忽也露出了愤怒和痛苦的神色,咬牙道:「你丈夫他又打了你么?」

黎燕低垂着粉颈,默默地卷起了右手上的衣袖,只见在皓白如玉的娇嫩臂膀上,赫然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乌青鞭痕!

任中傑的眼睛瞇起来了,他的面容扭曲着,冷笑道:「嘿嘿,好一个『仁义大侠』!你下起毒手来可真够仁义的」

他一甩衣袖,忽然大踏步的沖了出去。黎燕悚然一惊,惶急的连泪水都来不及擦,人已疾步跟了上去,口中惊呼道:「任公子,你千万不可乱来,你你听我说呀」

等两个人的身影都离开后,祁楠志矫捷的从床上跳起身,快步奔到了屋门边仔细的巡视着。没多久他就发现了在屋外的某个墙面上,有一小块区域相对的比较乾净些,而且摸上去似乎还有点儿湿滑的水气!

──只有当一个人长时间的把脸凑在这里时,才会因呼吸而留下这样的痕迹的!

他若有所思的挠了挠额头,喃喃自语道:「奇怪呀奇怪这地方的每一个女孩子好像都很神秘,似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隐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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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微凉,一灯如豆,昏暗的光亮把两个人的影子映照在地面上,拉得长长的!

「师父,你为什么要偷拿『碧玉华堂』里的东西?」小琳儿的眼珠骨碌碌的转动着,怯生生的道:「如果被人知道了,恐怕您老人家的一世英名都尽付流水了!」

傅恆的眼皮一跳,沈着脸道:「好徒儿,师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这份笔录要是落到其他人手中,也许你的身份就永远没有办法证明了!」

小琳儿喘了几口气,稚嫩的脸蛋已因激动而通红,结结巴巴的道:「师父,您说的都都是真的吗?我我真的是凌帮主的女儿?」

傅恆庄容道:「那还能有假?你的确是凌振飞的小女儿,是凌韶芸小姐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大名叫作凌琳!十六年前,当你还在襁褓中时,就被你的母亲送到为师这里学艺!」

凌琳的身子开始轻微的发抖,颤声道:「为什么?我我妈妈为什么把我赶出家门?她难道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么?」

傅恆的目中似有怒火在闪动,恨声说道:「世上哪有不疼女儿的母亲?好徒弟,我告诉你罢,你妈妈之所以要送你走,是因为当时她已经朝不保夕,大难临头了!」

凌琳的眼泪流了下来,哽咽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详细的说给我听么?」

傅恆颔首道:「当然!你妈妈和爹爹,原本是武林中的一对美满眷侣。在他们生下了你姐姐凌韶芸后,有一天神风帮里来了个绝色的美人,她的名字就叫季雅琴。这女人年纪虽小,但却极工心计,平时装出一副圣女贞德的模样,暗地里却勾引了你爹爹」

凌琳娇躯剧震,咬着嘴唇道:「她她是否就是现在的凌夫人?」

傅恆脸上肌肉跳动,切齿道:「除了她还能是谁?这妖女迷惑了你爹爹后,就开始挑拨他和你妈妈的关系,后来更设下圈套,使你爹爹相信相信你妈妈和奸夫偷情,生下来的你是个孽种」

凌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强抑着泪水问道:「后来呢?」

傅恆观察着她的脸色,缓缓道:「你爹爹误信了诽言,激怒之下就想处决你母女二人!幸亏你妈妈见机得快,偷偷託人将你送到了我这里,她自己随即不知所踪,听说已死於西域。季雅琴奸计得逞后,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正室凌夫人!」

凌琳霍地立起,一张小脸已变得苍白,原本天真无邪的眼波也射出了怨毒的光芒!

傅恆转过了头,似有些不敢正视她的眼眸,低声道:「可是你爹爹事后却也后悔了,他逐渐变得放纵而滥情,一连娶了许多个老婆,在江湖上到处寻花问柳孩子,不管怎样,你的确是凌帮主的亲生骨肉,我听说他曾留下一份遗书,就想到上面说不定会有些文字谈及从前的这一段公案,也许那就是为你母女正名的最好物证!」

他说到这里,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密封好的卷宗,神情凝重的道:「遗书的原件虽然已不知所踪,可是左雷东抄录的副本却被我拿到手了!我把它抢先一步取来,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

凌琳颤抖着伸出手,迟疑地接过卷宗,谁知她的五指尚未捏稳,窗外突然闪电般窜进了一条长鞭,毒蛇般的鞭头灵活地一缠,就将她手上的卷宗夺了过去!

傅恆暴声怒喝,使出一个「推窗望月」式,人已迅疾的腾身飞出,左手扣向变幻无方的长鞭,右手迎面拍出一掌,要逼的对头撒手退后!

不料对方武功也非泛泛,眼见掌力劲急凌厉,身形立刻顺势向后倒掠,这一下身法极其巧妙,他的整个人竟像是被掌风送出去的,轻轻巧巧的就飘到了三丈开外!

傅恆脸色铁青,冷笑着道:「我道是谁这样大胆,原来又是你这不要脸的婬贼!哼哼,楚天良,今天你休想再从我手中逃脱!」言毕又纵身扑了上去。

楚天良面带不屑,怪里怪气的嘲讽道:「我虽是个採花贼,总还是个表里如一的真小人!说起行事的不要脸,怎比的上你这位道貌岸然的所谓大侠?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傅恆怒发如狂,紫涨着面皮厉斥道:「住口!」拳脚如急风暴雨般攻到,出手之间再不容情,恨不得将楚天良打成一团肉酱!

此时凌琳已跃出了屋子,眼看着二人打得不亦乐乎,怯怯的说道:「师父,我」

楚天良呵呵大笑道:「傅老儿,今天就到此为止,少陪了!」身子滴溜溜的一转,不知怎地就脱出了掌影的包围,展开轻功往黑暗处逃逸去了!

傅恆喝道:「喂,把你抢去的东西留下!」足底加劲,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纵跃的速度都快的惊人,眨眼间就消失在晨曦的阳光中!

凌琳呆呆地站在屋外,纤细单薄的娇躯就像是秋风中的一朵菊花,看上去愈发惹人爱怜!她的小脸正泛着一种病态的嫣红,大眼睛里焕发出异样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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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傑回到自己厢房时,只觉得心里窝囊的要命!

刚才他在激愤之下,冲动的想把「仁义大侠」卫天鹰揍上一顿,可是那傢夥偏偏又踪影不见!他四处寻找不到,心头的怒火却也渐渐的消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沈的无奈──黎燕毕竟是别人的妻子,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多管闲事呢?

何况,他给卫天鹰带了一顶绿帽,没被人当作奸夫浸猪笼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能理直气壮的兴问罪之师?

任中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满腹的烦恼,但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祁楠志竟也不知所踪了!

「这小子真他妈的不够朋友!」他嘟哝了一句,四肢软绵绵地躺在了床上,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可是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缠绕在脑海里,他又怎么能睡得着呢?

时光一点一点的流逝了,任中傑在翻来覆去的烙着烧饼。当太阳晒到他屁股上时,他忽然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他倏地翻身跳起,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

「是我!你紧张什么嘛!」一个冷冰冰的、但却无比悦耳的声音响起:「大名鼎鼎的任中傑,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么?」

任中傑暗暗的叹息了一声,转过头来苦笑道:「韩冰小姐,你戏弄得我还不够么?又来找我这个可怜虫作什么?」

韩冰目不转睛的瞪着他,清丽冷艳的俏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淡淡道:「你若是不愿意见到我,那我也可以走的!」

任中傑没有说话,他的眼光就像磁石一样,牢牢的粘住了这个冰山般冷漠、却又神秘的不可捉摸的女人。她依然穿着一袭苹果绿色的轻纱,质地考究的衣料紧贴在她缎子般光滑的肌肤上,领口微微的敞开,露出了一截雪玉似的粉颈!

「我怎么会不想见到你呢?唉,我就连做梦都在想着你!」任中傑舔了舔嘴角,终於艰难的出了声。他忽然发现,昨夜连续的奔波劳碌、险死还生后,体内潜藏的情欲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激发

韩冰「嗤」的一声笑了,白嫩的双颊上梨涡隐现,浮现出了浅浅的红晕。每一次当她娇笑起来时,都像是千年的冰雪融化,给整个人间都带来了暖烘烘的春意!

任中傑盯着她成熟而坚挺的胸膛,那对轻柔颤动着的浑圆乳峰,比任何时候都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恍恍惚惚的起了一种幻想,彷彿看见了那两粒轮廓分明的rǔ头正在渴望着挣脱束缚!於是熊熊的欲火腾地昇起,把他的理智彻底的吞噬了

他再也顾不上别的了,猛然间纵身扑了上去,一把搂住了韩冰柔软的娇躯,张开大嘴就往她的俏脸上吻去!

「你干什么」韩冰尖声惊叫,奋力的扭动着纤腰,挣扎中一个跄踉,两个人一起摔了下去,他正好压在她的身上!

任中傑喘着粗气,贪婪的寻找着她红红的樱唇,嘴里含混不情的喃喃道:「你这迷死人小妖精,我我知道你是在故意吊我的胃口」话犹未了,舌头已橕开了她的唇齿,强行的渡进了她的檀口中。

「嗯嗯哼嗯」韩冰只能从鼻子里挤出几声微弱的抗议,俏脸火烫的像是在燃烧,又湿又软的丁香小舌慌乱的躲闪着,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只得乖乖的微启双唇,任这轻薄浪子恣意的品尝自己的香吻。

两人的津液放肆的交流着,任中傑不断的吸吮着那芬芳润湿的小嘴,直把韩冰吻的娇喘连连,平素冷漠美丽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晕红,星眸中也蒙上了娇媚之极的波光!

「嘶──」的一声轻响,任中傑的手已经撕开了她的轻衫,熟练地抚上高耸的胸膛。滑如凝脂的双乳挺拔而富有弹性,乳尖硬的像是两粒烧红的小石子

突然,韩冰的娇躯一震,像是猛地里从无尽的绮梦中惊醒,她用力一口咬在了任中傑的嘴上,同时修长的玉腿一蹬,把他狠狠的踢下了床!

任中傑痛的惨叫了一声,心情迅速的从情欲的高峰中跌入穀底,他摸着自己渗血的上唇,恼怒的大叫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有」韩冰像只羔羊似的蜷曲着身子,俏脸上犹带着醉人的绯红,可是神情已恢复了往昔的冰冷。她拨弄着自己散乱的乌黑秀发,口气淡漠的道:「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做事已不该像小孩子那样冲动」

任中傑心里的欲望一下子全转成了怒火,冷笑着问道:「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韩冰全然不惧的迎视着他的目光,讥诮的道:「你一定要我直说么?好,我就告诉你,本姑娘从来也没有喜欢过你!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做这种事,只会让我觉得呕心!」

任中傑就像是挨了当头一棒,整个人都似沈浸在了冰窖里,巨大的沮丧迅速的席卷了他的神经,一时之间,他竟失落的连思考的能力的丧失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屋子里静静的全无声息,两个人充满敌对的互相凝视着,刚才的柔情蜜意已然消逝的无影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韩冰忽地幽幽的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了许多:「对不起,我本不想说出这些伤人的话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想求你一件事」

任中傑涩然道:「你说好了!」

韩冰咬着嘴唇,踌躇了片刻,终於道:「如果你拿到了『赤焰遗宝』的藏宝图,你能把它交给我吗?」

任中傑正色道:「第一,藏宝图是帮主留给凌夫人的,我绝不可能拿到手。第二,就算这副图真的落到了我的手中,我也想不出理由要把它交给你」

韩冰打断了他的话,微笑道:「我不会白白的要你办事的,我跟你谈的,本来就是一笔交易」

任中傑冷笑道:「交易?赤焰遗宝是一宗巨大的财富,你能用什么东西来交易?」

韩冰平静的道:「用我自己!」

她忽然伸出白玉般的小手,缓缓的脱掉了那苹果绿色的轻衫,接着是质地考究的长裙,被香汗略略濡湿的鹅黄色肚兜,最后,她褪下了贴身的亵裤

她的动作是那么的从容、那么的典雅,彷彿是在空无一人的香闺里更衣。清丽的俏脸上神色淡然,既不像初经人事的少女那样羞涩,也不像风骚入骨的荡妇那样挑逗,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偏偏又蕴含着的不可抗拒的成熟魅力!

「用我的人,交换你的藏宝图!」韩冰用最自然的姿势,一只手护住了自己的乳房,另一只手掩住了私处,柔声道:「我可以先把身子交给你,但你必须发誓,一旦得到了藏宝图,就必须无条件的送到我手中。」

任中傑死死地盯着她,边吞咽着口水边道:「如果我最终拿不到藏宝图呢?」

韩冰嫣然一笑,道:「那就算我倒霉好了。做交易,总是会有风险的,我心甘情愿!」

任中傑忽地伸掌在床头一拍,厉声道:「你怎知我一定会和你交易?有了藏宝图,找到那笔财富,全天下的美女自然会滚滚而来。我又何必舍多求少?」

韩冰毫不动怒,淡淡道:「世上的美女固然很多,但真正的绝色却不是金钱可以买到的!」说完,她风姿优雅的移开了手,任凭自己美好诱惑的胴体一丝不挂的裸露了出来!

这时候阳光已经完全照射了进来,均匀的铺洒在她傲人的玲珑娇躯上。胸前的一片肌肤白腻的欺霜赛雪,两个丰满的乳峰形状完美的令人惊叹,矗立在顶端的粉红色的rǔ头微微翘起,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下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变硬。

而那白皙平坦的小腹下,一双晶莹修长的粉腿紧紧的合拢着,雪白的大腿匀称而健美,并起来时密实的连一根手指都插不进去

「我知道你见识过不计其数的女人,可是,你可曾看见过这样动人心魄的裸体么?」韩冰的美眸里闪动着朦胧的春情,充满自信的道:「任公子,你常常说『千金易得,一美难求』,我保证这笔交易绝不会让你后悔的」

她顿了顿,俏脸上泛起了两个可爱的酒窝,春葱似的玉指轻轻拨弄着自己樱桃般诱人的rǔ头,娇媚的道:「你不是一直想尝尝我的这里么?来呀,任公子,只要你愿意,今天你就能得偿夙愿」

这句话还未说完,任中傑突然长啸一声,像头野兽般沖了上去,一口咬在了她的左乳尖端,咬得很用力!

韩冰痛得流出了眼泪,窈窕的娇躯一颤,失声娇呼道:「啊呦」

任中傑彷彿没有看见她目中的痛楚,粗鲁的把她重重的推倒在了床上,喘着气再度压了上去,五指如铁钳一样尽情的蹂躏着弹力十足的乳房,把这对充满生命力的鼓胀肉球,肆意的挤捏成了各种不堪入目的形状!

很快的,一道道乌青发黑的淤痕、一排排深浅不一的牙印,显眼的出现在韩冰成熟的胸膛上。那对原本完美无缺、毫无暇庇的乳房就像两只可怜无助的小兔子,默默的承受着狂风暴雨的猛烈摧残

半晌,韩冰渐渐的适应了这种暴力侵佔似的「爱抚」,她的娇躯开始情不自禁的扭动,一股热流从腹部缓慢的昇起,无可逆转的向腿股间的密处聚积。她忍不住舒展开粉光致致的美腿,紧紧的交缠住了任中傑的虎腰。

「插我快快来插我吧」她的呻吟声像是在哭,失魂落魄的浪叫道:「亲哥哥用你的ròu棒狠狠地插我插我噢噢」

任中傑咬牙冷笑道:「贱女人,平常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现在还不是荡妇一个」

「骂的好啊我是荡妇」韩冰只觉花唇上痒痒的似有千万条小虫在蠕动,急不可耐地主动的挺起纤腰,用股沟、用阴毛摩挲着粗大的阳物,泛滥的蜜汁失控地涌了出来,她抛下了所有的矜持,焦急的道:「快点快插进来佔有我佔有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任中傑忽然放开了手,掷下了韩冰那千娇百媚的身子,跳下床冷冷的看着她。

韩冰一下子懵了,她坐起身,颤声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是任中傑刚才质问她的,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问了回来!

「什么意思也没有」任中傑欣赏着她脸上羞愧的怒容,淡淡道:「我只不过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男人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天生贱骨头,永远都经不起美色的诱惑」

韩冰羞愤交加,咬着嘴唇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任中傑拾起外衣披在身上,悠然说道:「第二呢,我也想让你明白,做这种事,是要两个人都愿意才行的。刚才我很想要的时候,你不愿意!现在你虽然愿意给我了,但我突然又不急着要了!」

他深深的作了一个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屋外走去,只听见韩冰的破口大骂声,滔滔不绝的从里面传了出来。

──自从闯荡江湖以来,任中傑已不知被女人骂过多少次了,可是惟有这一次,这恶毒的骂声却令他听的无比开心,无比舒畅,简直是从内心深处高兴了上来!

第十六回 婬贼的任务

天已经完全的亮了,明媚的阳光映照在大地上,驱散了深秋浓浓的凉意,却无法赶走这间小屋子里的寒冷!

没有日头,没有灯!甚至连生活的气息都没有!在这间屋子里,除了刺入骨髓的寒冷外,剩下来的就只有令人心悸的黑暗了!

楚天良艰难的睁开眼睛,胸口烦恶的直欲呕吐。他缓慢的转动着眸子,竭力的习惯着四周围的模糊景像,思绪开始翻腾起来

──奶奶个熊,想不到那老鬼的功力如此厉害!

他喃喃的咒骂着,回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情景,手心里不由得沁出了冷汗!

楚天良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和「铁颈判官」傅恆追逐交手了十来里路,那老鬼兀自佔据不了上风,眼看就可以从容的脱险,谁知道冤家路窄,半路里突然杀出了个程咬金,笑嘻嘻的把自己给拦住了。

「祁楠志!好小子」楚天良圆睁怪眼,怒叫着道:「大爷我和你无怨无仇,你喫错了药啦!跑来多管我们『四大婬贼』的闲事?」

「把你手上的卷宗放下,我就让你离开!」祁楠志口中淡笑着,展动灵活异常的身法,不论楚天良如何变招飞跃,总是轻松自如的挡在他的去路上。说话之间,傅恆也已从后赶到,发掌就朝后心要害上拍来!

「好,我给你,接着!」楚天良振臂疾掷,一蓬毒针挟着腥臭的气息射向祁楠志的胸腹。与此同时,他已抡起长鞭护住全身,整个人幻化成了一团鞭影,企图硬生生的从掌力的空隙中穿出!

──傅恆虽然名震武林三十余年,但毕竟年纪老迈了,很可能比不上年富力强的祁楠志!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从弱者那里撤退!

这就是楚天良在一瞬间所做出的判断!作为恶名远播的婬贼,他能屡屡犯案而不失手遭擒,这样的「成绩」本就不是侥倖得来的。

──心存侥倖的人,是永远也无法在江湖上屹立不动的!

可是这一次,楚天良的抉择居然出现了罕见的失误──他没有料到的是,祁楠志的武功比他想像中还要高明的多!

眼看毒针劈面飞到,祁楠志脑袋一低,竟迎着满天暗器沖了过来!情势的凶险连傅恆都忍不住失声惊呼:「小心!」

这两个字刚刚才喊出口,祁楠志已经使出了个「凤点头」,避过了狠辣的毒针,一伸手就抓住了上下翻飞的长鞭,密不透风的防禦圈子立刻消解於无形!

楚天良大惊之下当机立断,撒手抛下鞭柄,身形如同燕子般沖天疾飞,忽然他只觉的背心上一痛,原来已被傅恆乘机印了一掌!

他咬着牙,勉力提气横掠了数丈,口一张,鲜血泉水般喷了出来,肺腑已受了重伤!

就在他晕倒的一刹那,彷彿看见有个窈窕的人影僊子般翩然而至,拉住了自己的手

「你醒过来了!很好!」突然,屋子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个不带丝毫感情的女音,冷冰冰的打断了他的思绪,把他重新拉回了现实。

楚天良吓了一跳,本能的平臂当胸,断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作什么?」

一个模糊的人影幽灵似的出现在他面前,阴森森的道:「我是谁?你可以叫我『月下丽影』!要不是我救你出来,你此刻还想有命么?」

「刚才是你救了我?」楚天良不等对方回答,脸上已露出警惕的神色,厉声道:「我是一个人人不齿的婬贼,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帮你,当然不是出於好心!」月下丽影冷冷的道:「我想要你留着一条贱命,去替我完成一个任务!」

楚天良双手抱肩,傲慢的道:「我为何要替你做事」

月下丽影平静的道:「因为你不想死!」

她的声音并不凶恶,也不恐怖,可是楚天良听在耳里,却感觉到了一种深沈的杀机和血腥!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他的气势已然被压倒,低声道:「但也不知怎地,我却很愿意听你的话」

「你的确是个识时务的俊傑!」月下丽影的语音里带着讥讽,森然道:「我保证,你在我手下做事是绝不会后悔的!」

楚天良苦笑,嗫嚅道:「那么,你究竟想要我完成什么任务呢?」

月下丽影淡淡道:「我要你去强奸一个女人!」

楚天良一怔,随即大笑道:「别的我不敢说,这件事你可真是找对人啦!强奸女人本来就是我的老本行!嘿嘿,只是不晓得你要我强奸谁?」

月下丽影的声音然变得无比怨毒,彷彿充满了不共戴天的愤恨,一字一句的道:「凌夫人季雅琴!」

************

整个白天,任中傑都在呼呼大睡。尽管他只能躺在凹凸不平的长椅上休息,但这并不妨碍他做了一个极好的美梦!

他之所以不上床,是因为那张柔软舒适的床已经彻底的毁掉了。不仅是床,房间里几乎每一样傢具都被砸的稀烂!要不是他跑的快,说不定连他自己都会被韩冰给生吞了──愤怒中的女人本来就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

不过,任中傑一直到醒来以后,心情都非常的愉快。他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小小的惩戒了一下那个自以为是的、专门作弄男人的女孩子。

当然,这样的愉快也是有代价的。他凝视着自己被单下翘起的一点,回想起韩冰那成熟动人的裸体,小腹里腾的昇起了一股热流,「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放进她的嫩穴里去的」他伸手套弄着自己的阳物,喃喃安慰道:「放心好了,她那可爱的樱桃小嘴、秀气的小菊门,都会是你尽情耍乐的好地方」

「谁?你说的是谁?」门外突然响起爽朗的笑声,祁楠志大模大样的晃了进来,一脸调侃的道:「看你这副颓废的死相,该不会是在动用『五姑娘』吧?」

任中傑一个枕头摔了过去,笑骂道:「臭小子!张嘴就没人话你凌晨时分跑到哪儿去了?招呼也不打一个,害的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祁楠志叹了口气,道:「我没你那样好福气,常常躺在床上也能发现线索!若不四周围的寻找蛛丝马迹,你道凶手会自动送上门来让你捉吗?」

任中傑失笑道:「勤於跑腿的老朋友,请问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有两个重要的情况!」祁楠志顿了顿,凝重的道:「第一,小琳儿原来是凌帮主的女儿!这是我潜伏在傅恆窗下时听到的」说着,他把来龙去脉源源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任中傑也觉得十分意外。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沈吟道:「楚天良夺走的那个卷宗,看来就是左雷东所抄录的凌帮主遗书了。你可曾问过傅老前辈,那里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祁楠志懊丧的道:「傅恆老头子说,他从『绿玉华堂』翻走了这个卷宗后,从来也没有拆开看过!咳,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早点阻止楚天良靠近他们师徒才是」

任中傑微笑道:「不然!真要那样的话,你可就听不到这个天大秘密了!」他低头思索了一阵,缓缓道:「那卷宗后来怎样了?落到了谁的手中?」

祁楠志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怕人,一字字道:「一个幪面的女人!」

任中傑猛地坐起身,紧张的道:「难道又是月下丽影?你你也和她交过手了?」

祁楠志摇头道:「没有!眼看我们可以连人带卷宗的擒住楚天良,谁知这幪面女子突然从天而降,手里还拿着『惊魂夺魄针』」

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施施然的将楚天良带走了!」

任中傑心中一跳,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动问道:「还有呢?第二个情况是什么?」

祁楠志看着他,淡淡道:「说出来你只怕会大喫一惊!你知不知道黎燕和凌振飞有什么关系?」

任中傑随口道:「能有什么关系?她总不会也是凌振飞的女儿吧」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明白过来了,失声道:「难道她也是也是凌振飞的旧情人?」

祁楠志冷峻的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旧情人,目前还找不到直接的证据来证明!」他不让任中傑说话,接着道:「我所调查到的只是某些事实── 凌黎二人早在五年前就已认识!而且,在最近一年内,凌振飞曾出巡过江南七省的二十三个城镇,无巧不巧的,黎燕居然在同一时间走过这些地方」

任中傑失神的望着屋顶,黯然道:「原来如此!嘿,她刚才哭的那么伤心,难不成是因为因为听到凌振飞的死讯么?」

祁楠志同情的叹息一声,默默的闭上了嘴。

任中傑却倏地跳了起来,大声道:「对,肯定是这样!也许卫天鹰根本不曾打过老婆!是黎燕想掩饰自己的痛哭失态,才把原因推到丈夫的身上!」

祁楠志提醒道:「但你也莫要忘记,她臂膀上确实有鞭痕!」

任中傑冷笑道:「那些鞭痕未必是卫天鹰打的!嘿,眼前就有一个使鞭子的大行家在此,你怎知不是那『长乐神鞭』楚天良做的好事?」

祁楠志一拍大腿,叫道:「对啦!楚天良曾经意图对黎燕施暴,用鞭子将她身上的衣服抽的乾乾净净,说不定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任中傑紧皱眉头,闷闷不乐的道:「多猜无益!眼下我们只有尽快找到楚天良,才能瞭解更多的前因后果了!」

他边说边站起身,拉开了厚厚的窗帘,让阳光充分的照射进房间里,彷彿想藉此赶走隐藏在无形中的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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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天哪这是咱们帮主啊」淒厉的惨叫声蓦地里响彻了整个河面,周围的十多条人影立刻淌着水花沖了上来。

发出惨叫的是一个精壮的汉子,此刻他的面容完全扭曲了,双目中饱含着悲痛、愤怒、怀疑、不信,和无边无际的惊骇恐惧。

众人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就看见了一个令他们撕心裂肺的场面!

河床的深处有块大石,石上捆绑着一具赤条条的屍体,死鱼般惨白的眼珠子瞪着天空。每个人都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失踪月余的神风帮帮主,威震江南的武林大豪──凌振飞!

「还楞着干什么?快快些把帮主的遗体捞上来!」张继远厉声喝斥着手下,语音已有些哽咽。这个平素内向深沈、喜怒不形於色的当家,似乎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一言未毕,眼泪已忍不住夺眶而出。

凌振飞的屍身很快就重见天日了,平稳地安置在河边的沙滩上!不论他曾经是个多么了不起的英雄,不论他往昔怎样的叱吒江湖,现在都已变成了没有生命力的躯壳!从此陪伴他的,将是同样冰冷的寒风淒月、黄土青松!

──只有面对死亡时,大人物和庸碌之辈才是完全平等的!

孙元福感慨地叹息着,俯下身仔细地观察屍体。良久,他才直起腰沈声道:「凌帮主的致命伤显然是在胸口的这一刀上,但在这之前他必然还中了毒」

说到这里,他伸手掰开了凌振飞握紧的拳头,想要检验伤口,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发出了「咦」的一声低呼,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骇异的事物!

张继远闻声抬头,含泪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孙元福定了定神,一双骨骼突出的大手隐藏在袍袖下,偷偷地将一个发亮的东西收起,接着不动声色的道:「张当家请看,凌帮主的掌心上有个极细的梅花型针孔,近旁的肌肤呈墨黑色,根据老朽的判断,凌帮主想来是被『极乐神针』所暗算!也正因为身带剧毒的缘故,遗体才能保持至今而不腐烂」

张继远一挥手,打断了孙元福的话,咬牙切齿的嘶喊道:「极乐宫!好一个极乐宫!我神风帮和你誓不两立!」

十八条大汉昂首挺胸,一起瞠目大喝道:「踩平极乐宫,为帮主报仇!」言毕齐齐纵声长啸,像是狼群一样迸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嘹亮之音,惊得四围的大树呼啦啦的摇动,地面上的沙石滚滚飞扬!

一股悲壮的气氛完全的笼罩了这个平凡的小村、这条安静的小河!天际缓慢的飘来了浓厚的乌云,沈甸甸的压在头顶,彷彿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血雨腥风!

************

「我要你强奸的女人就是──凌夫人季雅琴!」

月下丽影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听在楚天良耳朵里,却无异於平地一声惊雷,轰得他差一点从床头跌下地来!

「原来是你」好半晌他才回复了平静,盯着眼前俏丽动人的身影说道:「是你千方百计的想除掉凌夫人,神风帮里发生的一系列血案都是你干的,是不是?」

月下丽影磔然一笑,答道:「猜对了!不过你可以放心,这次我只要你奸淫她,不是让你去先奸后杀的!你大可不必害怕!」

楚天良沈默良久,淡淡道:「我虽然从未见过凌夫人,可是她的性格脾气,我却可以略为猜中一、二!」

月下丽影在等着他说下去。

楚天良接着道:「像她那样高贵美丽、端庄典雅的女人,如果真的被我这个婬贼所玷污,就算我不杀她,她也无颜苟活於人世了!嘿,你这一石二鸟之计好毒!」

月下丽影居然没有否认,冷冷道:「你要是怕了那几个当家不敢去,那也由得你!」

楚天良仰天打了个哈哈,道:「你这样说,未免太小看在下了!我名列四大婬贼之一,色胆自然比天还大,越是不容易弄到手的女人,我奸淫起来就越有滋味!」

他顿了顿,色迷迷的婬笑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也弄上手痛快地强暴一番的,你信不信?」

月下丽影发出银铃似的娇笑声,讥诮的道:「你若能顺利完成任务,除去我这个心头之患,我就把身子给你发泄一下满腔欲火,那又何妨呢?」

楚天良咽了口唾沫,猥琐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月下丽影曼妙的身姿。丰满高耸的胸脯,在紧身衣下涨鼓鼓的橕着。两个浑圆结实的乳房,即使在黑暗之中也可以看出,那轮廓是多么的诱人、多么的完美。他情不自禁的开始幻想,假如能在这两团软肉上狠狠的抓上一把,就是立刻死了也心甘情愿!

月下丽影显然感觉到了他贪婪神情,厌恶的蹙了蹙眉,道:「今夜三更,你准时赶到『听雨楼』去执行任务,到时我会设计将所有的防卫调开」

楚天良双眼一翻,目中忽然射出了少见的凌厉光芒,冷然道:「你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神通,竟然能调遣的动帮中的护卫?嘿,你到底是谁?」

月下丽影阴恻恻的一笑,随手取出卷宗托在掌心,淡淡道:「我的名字就写在这里面!可惜的是,你和傅恆那老鬼都再也没有机会打开看一看了!」

一阵微风轻轻吹过,突然之间,卷宗上冒出了缕缕青烟,火苗藉着风势越烧越大,转眼间燃烧成了旺盛的火花!

熊熊的火光映照着月下丽影的黑面罩,更显得说不出的诡秘阴森。她振臂一抖,残余的灰烬飘飘扬扬的洒落在地板上,就像天上落下了一场黑雨!

楚天良怔怔的瞧着她,也不知怎地,冷汗一颗颗的从皮肤里沁了出来!

************

「砰」的一声,韩冰沖进了屋子,随手重重的关上了门,一张冰雪般美丽的俏脸绷得紧紧的,眼光中满含着羞恼和愤怒。

屋子里点着一盏明亮的灯,鲁大洪正坐在灯下大口大口的吞着美酒。他闻声抬起头来,诧异的道:「咦?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任中傑那傢夥竟如此不济事么」

「别说了!」韩冰一声娇叱,打断了他的话,咬着嘴唇恨恨的道:「那个姓任的臭小子不识好歹!总有一天我会将他碎屍万段、挫骨扬灰!」

鲁大洪一怔,粗犷的面容上掠过一丝古怪的表情,不能置信的道:「他真的拒绝了你?连你这样出色的美人儿,他都能狠的下心拒绝?」

韩冰不答,只顾别着俏脸暗暗的生气。她发怒的样子也格外的动人,粉颊气的红红的,挺拔的酥胸略微的上下波动。鲁大洪张开了大嘴,一双环形的豹眼死死的盯着她,魂不守舍的呆住了。

韩冰独自的出着神,半晌才惊觉对方火辣辣的目光正贪婪的扫视着自己。她白了他一眼,板着脸道:「你死气白赖的瞪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身上长出了一朵喇叭花不成?」

「你身上当然没有花,再美的花也比不上冰小姐的人好看!」鲁大洪砸咂舌头,仰起丑脸由衷的道:「若能让我一睹你不着寸缕的裸体,就算少活十年也值了!可惜冰小姐却始终不肯让我一饱眼福!」

韩冰「呸」了一口,似笑非笑的道:「骗人!我要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漂亮,为什么那姓任的小子却能不上钩?」

鲁大洪搔了搔后脑勺,皱眉道:「你整天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自然会将些胆小的男人吓跑的!呵呵,或许你该学学我手下的偎红和依翠,这两个小骚蹄子奉我的命令去勾引祁楠志,进展就十分的顺利」

韩冰眉毛一挑,淡淡道:「哦?」

鲁大洪又斟了一碗酒吞下,得意洋洋的道:「她两个已与祁楠志几夕风流过了,相信很快就能用媚功把他彻底迷惑住冰小姐,你若想牢牢的勾引住任中傑,最好得闲的时候向她们学两手床上的功夫」

韩冰咯咯一笑,用眼角瞟着他,嫣然道:「最好学完之后先和四哥你试用一番,看看功效如何,是不是?」

灯光下,她窈窕的身影显得有些朦胧,她的声音更朦胧。略为凌乱的衣襟和秀发,不但没有削弱她的绝美姿容,反而使她看上去更充满了说不出的诱惑。

鲁大洪巨大的身躯开始发抖,喉结不停的滚动着。他忽然摔下了酒碗,一个饿虎扑食跳起,张开结实的双臂去搂韩冰的腰肢!

「啊呦!」韩冰掩口轻呼,纤腰灵巧的一闪,姿势无比巧妙的从他的腋下躲开,瞋道:「好好的说着话,干吗突然之间动粗?」

鲁大洪一连扑了几次,却怎么也摸不到她的半片裙角。他心中怒火昇腾,忽然停下了脚步,勃然道:「冰小姐,你今天若再不帮我出出火,以后咱俩也不用合作了!」

韩冰俏脸一沈,双臂抱在胸前,冷笑道:「鲁四哥,你这是在威胁我么?好啊,不合作就不合作,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你想要的是帮主之位,我想要的却是藏宝图,咱们俩本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鲁大洪无言以对,粗糙的脸皮凶狠的抽动着,彷彿想就此翻脸,但最终他还是软了下来,沮丧的道:「是我一时情急,冒犯了冰小姐刚才的话就当是说笑罢对不住了」

韩冰神情冰冷的瞪着他,瞪了好久,忽然「扑哧」一笑,嫣然道:「四哥是在说笑,小妹也是在说笑呀,四哥怎么就当真了呢?」

她掠了掠秀发,整个人就像是朵流云一样飘到了鲁大洪身边,纤手探出,春葱似的嫩指灵巧的解开了他的裤带,将他粗大的阳物掏了出来。

「噢──噢」鲁大洪快活的一声长啸,火热的阳物被韩冰的两只小手包裹着,感受着她温暖的掌心和细腻的轻抚,ròu棒立时膨胀了一倍有余,强烈的刺激使他险些当场就射了出来。

「哼,没出息!」韩冰嘲讽的撇了撇嘴角,一只手托住鲁大洪的阴囊,另一只手在ròu棒粗糙的表皮上前后搓揉。手法虽不甚熟练,但是她却做的十分认真,指尖按在敏感的马眼上轻轻的拨弄着,尽力的迎合着他的渴求。

「冰小姐,你终於想通了」鲁大洪喘着粗气,荷荷怪笑着,张开蒲扇般的大手,禄山之爪放肆的抓向她胸前隆起的双乳。

「住手!」韩冰秀眉微蹙,轻盈的闪身让开这一抓,冷喝道:「我只答应帮你出出火儿,可没说任你放肆轻薄!只要你的手碰上了我的一丝头发,我就永远也不睬你了!」

鲁大洪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他巨大的手掌离韩冰的胸襟已是近在咫尺,却怎么也不敢握住那对坚挺的乳峰。他摇了摇脑袋,苦笑道:「不碰就不碰吧能得冰小姐如此照顾,我已经很满足了」

韩冰「哼」了一声,贝齿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一双玉手就似穿梭般的忙个不停。片刻后,她已是微感疲累,不得不屈膝半跪在鲁大洪的胯下,冷艳的脸孔上满是晕红之色,一双明眸亮晶晶的闪着朦胧的光芒,秀挺的鼻子上渗出了几粒细细的汗珠。

鲁大洪享受着她细緻的服务,不时的发出舒服到极点的低吼声。眼见这平素总是冷冰冰不假辞色的美女,竟会在搓揉自己ròu棒时露出少有的妩媚之态!一想到这,他心里就兴奋的无以复加!

「哇呀呀」蓦地里,他爆发出了野兽般的怪叫声,鹅蛋大的guī头急剧的跳动了两下,一股腥臭之极的浊白浓精暴射而出!韩冰吓得花容失色,急忙低头闪避,虽然躲过了迎面喷来的凶猛洪流,但终究还是有少部份溅在了她白腻的颈子上,并顺着柔和的曲线淌进了深深的乳沟

鲁大洪哈哈大笑,系好裤带,心满意足的迈着四方步离开了。韩冰跄踉着掩上了门,双腿一软,无力的坐倒在冰凉的地面上。

「王八蛋」她愤恨的骂了一句,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厌恶,弯下腰开始剧烈地呕吐,几乎连胆汁都要呕了出来

************

「大小姐,你好!」任中傑微笑着同凌韶芸打了个招呼。她正站在花丛间默默的出神,俏丽的脸颊红扑扑的,彷彿有着很重的心事。

一看到任中傑,她的脸色顿时沈了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昂起头拔步就走,还故意把丰满的胸部用力的挺了起来。

「喂,我向你问好呢,你为什么不理我?」任中傑好像一点也没看出她的薄怒,身形一晃就拦住了她的去路,笑嘻嘻的道:「能找个地方聊聊吗?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你说呢!」

凌韶芸狠狠的瞪着他,咬着嘴唇道:「你那好多、好多的情话还是去对别的女人说吧!我可是一句也不想听!」

任中傑眨眨眼,喃喃道:「我原以为大小姐又漂亮、又温情,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女孩谁知我看走了眼,她竟是个蛮不讲理的醋罈子」

凌韶芸气的连脖子都红了,尖叫道:「什么?谁是醋罈子?你少臭美啦,本小姐是何等样人,怎么会为你喫醋」她一边大声的嚷嚷,一边娇瞋的顿着足尖,亮如星星的大眼睛睁的圆圆的,生气中又带着点儿羞涩,那模样儿真是可爱极了!

任中傑哈哈大笑,洒然道:「我的话你不是连一句也不想听吗?怎么又把刚才那几句听的一清二楚?女孩子就是口不对心」

凌韶芸这才知道上了当,粉脸上登时挂不住了,她撇了撇嘴角,眼圈一红,双目中已是水光莹然,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泪来!

任中傑怜惜的望着她,柔声道:「你最近好像很不开心」

话音未落,凌韶芸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跺脚道:「废话!有你这个混蛋在,我哪里开心的起来?呜呜你滚,滚!去陪我那个整天冷着脸的表姨好了,又何必来找我?呜呜」

任中傑叹了口气,苦笑道:「若我告诉你,我不但没去找韩冰小姐,而且还拒绝了她的主动献身,你肯不肯相信?」

凌韶芸拼命摇头,哽咽道:「不信!美味当前,你这只发情的猫儿还会不偷荤腥么?」

「不管你信不信,猫儿这次的确是老老实实的!」任中傑凝视着她的容颜,淡淡道:「倒是大小姐你,不应该为了报复我而随意放纵」

凌韶芸愕然抬头,满脸通红的道:「你你胡说什么?」

任中傑长长叹息,苦涩的道:「只要你真能得到幸福,找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又何妨?小祁、阿平都是不错的人选,还有唐钢」

凌韶芸俏脸一板,不满的道:「越说越离谱了!我几时和唐钢有过来往?他整天板着一张自以为是的臭脸,我一看见就浑身不舒服!」

任中傑微笑道:「你不用再隐瞒啦!前几天的一个清晨,我曾见到唐钢从容进出你居住的那片树林子!若非受到了你的邀请,他怎能如此轻松随便?」

凌韶芸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片刻后突然跳了起来,哭叫道:「没有!我从来都没有邀请过他!你你为什么总是冤枉人家?呜呜呜你欺负我,欺负我」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越哭越大声,双肩抽抽噎噎的耸动,一张清秀的小脸梨花带雨,被泪水滋润的粉颊晶莹的就似透明瞭一般。

任中傑心头懊丧,深悔自己不该提起如此扫兴的话题,惹的这小妮子泪水涟涟。凭着过往的经验,他明白对付她这样无理取闹的女孩子,只有一种办法才是最有效的

蓦地里,任中傑一个箭步窜到凌韶芸的身边,不由分说地把她紧搂在怀里,一手牢牢地箍住她的小蛮腰,另一只手逗起她的下颌,放肆的伸嘴吻了下去!

凌韶芸「嘤咛」一声娇吟,开始还象徵性的挣扎了两下,但马上就迷失在这充满侵略意味的强吻中

「唔唔」她微微的开启了芬芳的双唇,主动的奉献上少女甜蜜的热吻。好不容易才装出来的矜持忽然间就烟消云散了,不可抑制的呻吟声一点一滴的从喉间挤了出来。

任中傑满意的笑了笑,双手抚摸着这成熟而青春的胴体,指掌在山丘沟壑间高速游走,时而攀登上弹性十足的双峰,时而抓捏住耸翘结实的盛臀,到最后,掌缘竟然大胆的顺着股沟滑向深渊

凌韶芸娇躯剧颤,口中呢喃道:「不要不要嘛」一双美腿本能的并拢了,臀部的肌肉也绷得紧紧的,可是她的身子却在逐渐的发烫,柔软的胸部也已变得坚挺,严丝合缝的挤压在男人强壮的雄躯上。

「不要什么?是不要摸呢,还是不要停?」任中傑啜着她娇嫩的耳珠子悄声调笑,指尖朝前一顶,轻而易举的分开了她的臀肉,隔着裙裤按在了隆起的花丘上

凌韶芸双腿一软,整个人娇慵无力的倒在他的臂弯里,星眸中蒙上了茫然而柔情的水雾,轻启樱唇低唤着:「别别停好吗?嗯嗯求求你啦我投降了」

她的双颊晕红的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贝齿时不时轻嗑着水果般新鲜的下唇,俏脸上满是舒适销魂的动人神态,眉目间隐隐的流露出丝丝焦急、瞋怪和渴望。

任中傑见这骄傲野蛮的小公主变得如此驯服,忍不住色心大起,就想马上拿她大快朵姬一番,但此地来往之人不少,实非一个翻云覆雨的好场所。他只得强行压下欲火,附耳轻声道:「现在不行今晚三更我会去找你的那时你想叫我停手都办不到啦!」

凌韶芸惊喜的睁大了美目,脱口而出道:「真的吗?那太好啦」一句话未曾说完,猛然省起这话大有语病,俏脸立刻飞红了,娇羞的低垂着粉颈不住顿足。

任中傑纵声长笑,伸手在她的酥胸翘臀上各捏了一把,笑吟吟的道:「性急的丫头,总算开心了么?好了,快回去好好睡个觉吧,不然晚上你可就什么精神也没有啦!」

凌韶芸柔顺的「嗯」了一声,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半晌后才依依不舍地挪开了身子,三步一回头的朝远处走去,眼光里含情脉脉的写满了幸福。

任中傑看着她那喜悦无限的小女儿神态,内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惶惑、有些伤感,还夹杂着几分不安──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是永远也不可能带给她恆久的幸福的,谁叫他是一个浪迹天涯、漂泊不定的浪子呢?

他正在心里暗暗叹息着,凌韶芸却突然奔了回来,清澈的明眸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的瞳仁,一字字的道:「今晚三更,你一定要来!我等待着你的恩宠但你若是再一次欺骗了我,也许我就会做出连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可怕举动」

任中傑一怔,愕然说道:「我为什么要骗你?难道你把我看作无情无义之人么?」

「你不是就好!」凌韶芸嫣然一笑,对他挥了挥手,转身飞快的跑开了,婀娜的背影在阳光下活泼的跳动,看上去就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鹿,转眼就消失在视线中了。

任中傑自言自语道:「可怕的举动?她一个女孩子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这倒让人大惑不解了」他嘟哝了好一阵,终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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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马上就要到三更了!天空是如此的漆黑,黑的令人心里充满了窒息和绝望,就连月光都彷彿带上了不详的惨白色。

「听雨楼」宁静的坐落在夜色里,狭长的楼影映照在大地上,有风吹过的时候,似乎连影子也在微微的晃动。

七当家易斌把裹着的大衣拉紧了些,抵禦着不断袭来的寒气。他的四围井然有序地站着二十余个青衣武士,笔直的身躯就如一柄柄标枪,动也不动的坚守着各自的岗位。

「他妈的,又要挨过一个无聊的夜晚!」易斌无声的抱怨着,粗糙的手指牢牢的握住了掌中的叉柄,握的是那样用力,好像抓的是女人饱满硕大的乳房!

今晚轮到他当值保卫凌夫人。两个时辰前,罗镜文急匆匆的闯进他的寝室换班,那时他才刚刚剥下依翠的绸衫,甚至还来不及除去那白皙胴体上的肚兜和亵裤!

这个迷死人的小骚货,已经答应了他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都在最后的关头溜之大吉!他在恼羞成怒之下,用蒙汗药麻翻了她,正准备好好的享用一下这得来不易的美味,偏偏却赶上了这样一桩苦差事!

「他妈的,老子走的如此匆忙,别要便宜了三哥才好!」易斌懊恼的摇了摇脑袋,抬头望着楼顶微弱的灯火。屋檐上悬挂的一对红灯笼在他的眼中逐渐的朦胧了,彷彿变成了依翠胸前那两个巍颤颤、白嫩嫩的nǎi子

可是,当他贪婪地睁大眼睛时,所有香艳的景像都不见了。易斌勉强吞了口唾沫,喉咙里咕咕直发痒。他发现自己是如此渴望的想知道,依翠的乳房究竟长得是什么样的?双峰是竹笋形还是圆月形?乳晕是粉红色还是紫褐色?还有

他正在心猿意马的遐想,忽听的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衣袂带风声。心头一惊之下,他倏地拧身错步,反手刺出短叉,同时低声喝问:「是谁?」

「斌弟,莫紧张!」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温和的道:「你连我的轻功都听不出来了么?」

易斌的神经立刻松弛了,笑说道:「小弟的反应仍是慢了半拍,让兄长笑话了」

来人健步走上前来,展颜道:「秋夜风凉,我特意烫了些热酒,犒赏犒赏你手下的兄弟,也好让他们饮了暖暖寒意!」说罢,他打开手里提着的大麻袋,取出了十几个精緻的小铜壶,浓烈的酒香刹时弥漫了周围的空气。

易斌迟疑道:「当值之时,按帮规是不准喝酒的」

来人打断了他的话,微笑道:「我说能喝就能喝,你怕什么?若出了事,大不了做哥哥的替你说几句情也就是了!」

易斌这才放了心,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抓起一壶酒,一口气就灌了大半入肚,胃里暖烘烘的甚是舒服。

他抹了抹嘴唇,一声呼哨,把所有的武士都召集到身旁。这群人直挺挺的站了几个时辰,早已又冷又渴,此时这美酒对他们来说,正好比是雪中送炭!当下你抢我夺、大呼痛快的畅饮起来,两三下就把十几壶酒喝的乾乾净净!

来人笑容满面的看着他们,和蔼的道:「诸位觉得这酒的口感如何?」

众人呵呵傻笑着不答话,易斌咂着嘴,打着嗝道:「那还用的着说吗?自然是好极了」

来人不动声色,淡淡道:「既如此,你们就可以无怨无悔的去了!」

易斌的头脑忽然变得有些沈重,他懵懂的道:「这酒的后劲还挺大嗯,你刚才说什么?叫我们去去哪儿?」

来人的目中突然露出了阴寒的杀机,冷笑道:「去地狱!」

这三个字说的也不是很大声,可是在寂静的环境中听来,每个字都是那么清晰!易斌的脑中轰然鸣响,不能置信的瞪着对方,颤声道:「你你」

来人惋惜的摊了摊手,慢悠悠的道:「你别怪我狠心!我杀你也是迫不得已的!你我多年的结义之情,迟早都有断绝的时候」

易斌脸容扭曲,满头汗水潺潺而落。他突然察觉,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已经一个不剩的倒下去了,只有他自己还在无望而痛苦的挣扎。麻木,就像汹涌的洪水一样,势不可挡的侵佔了全身上下的经脉。

来人连看也懒的再看他一眼了,身形轻飘飘的掠起,翩然融进了深沈的黑暗中。

易斌的泪水从眼眶里滚了下来,那泪里有血!鲜红、鲜红的血!他知道自己今生今世,是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依翠的乳房长的是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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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良警惕地探出了脑袋,在确定前后左右都无人窥视后才凌空飞了出来,使出「燕子三抄水」的轻功身法,从一个枝桠跃到了另一个枝桠,小心翼翼的躲藏在繁茂的树叶间。

他刚刚潜伏停当,一队全副披挂的巡逻武士就出现在视野里,由东面的假山后整齐的迈出,悄没声息地穿越过大半个广场,消失在西面的花间小迳上。

「好险!」楚天良暗叫侥倖,竖起耳朵倾听着周围一草一木的动静,耐心的等待着下一个行动的机会。

他不能不特别谨慎些,因为这次他的猎物是美丽端方的凌夫人。近十年来,不知有多少婬贼垂涎於她的绝色风姿,想要一亲芳泽,可是最终他们连目标的影子都没见着,就个个遭了神风帮的毒手!

「嘿嘿,只要我得到了凌夫人的身子,把灼热的jīng液射进她空虚销魂的xiāo穴里,就算立刻被人五马分屍,从此名头也必将列於『四大婬贼』之首了」楚天良想到这里不禁热血沸腾,一颗心咚咚的跳动起来。

对於今晚的採花之举,他觉得成功的机会起码有七成──月下丽影的非凡神通使他的胜算进一步增加了,现在他对这个神秘莫测的幪面女子是又佩服、又忌惮!

她不仅展露了一手内力燃纸的上乘气功,还轻描淡写地就治好了楚天良的内伤。他原本以为,自己中了傅恆刚猛劲急的掌力,起码要休息一个月才能恢复武功,但月下丽影只用了短短一个时辰,就把他的伤势完全的治愈了!

──有这样一个靠山暗中帮忙,还愁不能和凌夫人春宵一度么?

楚天良信心十足的笑了,笑容中满带着婬亵、得意和骄傲,这使他原本就丑陋的脸看上去更加的噁心!

他没有注意到,就在离他不远的树梢上,还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正在冷静而沈着的观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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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已经过了,听雨楼的顶层却依然灯火通明。镶嵌在墙壁上的珍珠宝石发射出五彩眩光,照耀着房间里俏立着的一个绝色美人,使她整个人都包围在夺目的光辉之中。

「今晚又是一个孤枕难眠的淒凉夜!」凌夫人酸楚的笑了笑,慢慢的走到了一人多高的铜镜前,凝视着镜子里清晰的身影,怔怔的出了神。

她已不再青春了!三十岁女人的寂寞,或多或少的在她身上留下了岁月的刻痕!往昔秋波流动、顾盼生辉的一双美目,如今竟也已浮现出了极淡极淡的鱼尾纹。

可是,她的容貌姿色却一点也没有衰退,相反,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成熟韵味和卓约丰姿,使她看上去远比未经人道的少女更加的吸引人!更何况,她还有一副完美的几乎找不到缺陷的身材──可以让任何男人消魂落魄、神魂颠倒的玲珑身材!

十多年前,为了得到这个令人梦寐以求的身体,江南武林掀起了滔天巨浪。每一个在江湖上稍有斤两的人都想得到她,都渴望能把她收归私房恣意玩弄

「男人,没有几个是不好色的」凌夫人轻轻的啐了一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皱了皱眉,撇了撇嘴。她犹豫了一会儿,纤手缓缓伸出,用最优雅的动作褪下了外衣!

灯光下,镜影中,她的娇躯在轻微的颤动!白皙的肌肤晶莹剃透,就像是用最完美的古玉雕刻出来的一样,隐隐的流动着暖色的光泽。

那丰满坚挺的乳峰非但没有丝毫下垂,反而骄傲的向上拱起,即使包裹在严实的肚兜之中,还是无法遮掩住那呼之欲出的完美曲线。

她的双腿更诱人,雪白匀称的大腿上找不到一丝瑕疵,紧紧地合拢起来时,中间密实得找不到一丝缝隙。浑圆而结实的臀部鼓鼓翘翘的,上面没有一点儿赘肉

「这样美好的身子,难道就永远荒芜着吗?」凌夫人用力咬着湿润的红唇,喃喃自语着,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从前。她记得丈夫第一次脱光了她的衣服,用粗糙的大手在她的娇躯上轻怜蜜爱的情景,可惜那已是十分遥远的往事了,遥远的连那种温馨动情的感觉,都变成了模模糊糊的尘封记忆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颓然坐倒在锦绣华丽的软床上,俏脸上泛起了醉人的红晕,内心深处彷彿有股热火在熊熊燃烧,驱使着她颤抖着把手探进了自己的贴身亵衣裤里。

「我我快受不了啦受不了啦」她失神的呻吟着,表情荡漾的抿着小嘴,美目中闪烁着朦胧的光芒,双颊娇滴滴的像是能拧出水儿来。

夜风轻拂,空气中似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情欲味儿。凌夫人在床上正辗转翻覆,柔美的腰肢轻微的扭动,酥胸如波浪般急剧的起伏。片刻后,她的娇躯猛然间弓起,修长的粉腿绷得紧紧的,纤巧白嫩的脚趾牢牢的抓住了被单,双手热切地爱抚着自己滑如凝脂的胴体,喘息声清晰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

「真下流我我是个婬乱的女人我不要脸」凌夫人极力的压抑着兴奋的娇吟声,蛾眉似痛苦似快乐的微蹙着,随着她动作的逐渐激烈放荡,奶油般的肌肤上开始沁出了淋漓的香汗,使她看上去越发显得娇艳动人

就在她马上就要攀上沸腾的顶峰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阴恻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是哪个?」凌夫人的俏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惊慌失措地叫了出来,满腔的欲望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纤腰一挺,就想翻身跳下床来,谁知双腿竟莫名其妙的一软

「嘿嘿哈哈哈」夜枭似的怪笑声中,一个猥琐丑陋的男子掠进了屋里,贪婪放肆地盯着她半裸的身体,婬笑道:「尊贵的凌夫人,在下的『三阳合欢香』滋味如何?是不是让你从花心里痒出来啊」

凌夫人神情恚怒,羞愤中又似带着说不出的惊惧,颤声问道:「你你是谁?深夜擅自闯入听雨楼,到底想干什么?」

「在下楚天良!」男子一步步向床边挨去,色迷迷的道:「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顿了顿,阴险的道:「让夫人在我的ròu棒下彻底臣服!」

第十七回 共赴巫山

「我要让你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这本是情人间调笑戏谑的温馨话语,可是从楚天良的嘴里说出来,却能变成所有美丽女人的噩梦!

凌夫人全身都似落进了冰窖里,失声道:「你敢?」

「神风帮不是好惹的,我哪里敢对夫人霸王硬上弓?」楚天良的目光停留在她雪白的腰身上,悠然道:「但若是夫人主动的投怀送抱,跪在地上哀求我强奸你,那情况就不同了」

「无耻!」凌夫人口里怒斥着,美艳的俏脸却不由自主地扭曲了,彷彿在极力剋制着什么,声音也颤抖得厉害:「我我绝不会向你屈服的,你你休想」

楚天良呵呵大笑,道:「夫人要是知道了『三阳合欢香』究竟是怎样一种婬药,不晓得还能不能保持现在的自信」   凌夫人吁吁的娇喘着,咬着嘴唇苦苦忍耐。她必须用全副的精力,才能勉强压下心头越烧越旺的欲火。她觉得自己的娇躯烫的就似要融化了,香汗大量的沁了出来,忍不住就想伸手除下肚兜

楚天良的眼睛发亮了,这成熟性感的江南美妇,脱光了后会是怎样一幅香艳的场面?他咽了口唾沫,眉飞色舞的道:「实话告诉你,这种迷药的威力仅次於『奇婬合欢香』,嗅过之后不但内力真气提不上来,身体里潜藏的情欲还会被最大限度的激发!只有让同一个男人在你身上连泄三次元阳,才能抚慰满足你的需要」

凌夫人似已听不见他的话了,她的美目中忽然泛起了掩饰不住的春意,水果般新鲜的双唇微微的翕动着,平素高贵凛然的俏脸上满是妩媚的风姿,渴望之情已是溢於言表!她轻声的呻吟着,突然双手一撕,几乎是焦急的扯下了湿透了的肚兜。

一对白嫩嫩、耸翘翘的饱满乳房倏地弹了出来,傲然挺立在燥热的空气中。丰盈可人的乳峰晶莹如玉,在吞吐不定的灯光下看来,更充满了令人血脉贲张的诱惑。颗粒饱满的粉红色rǔ头早已发硬,颤巍巍的矗立在峰顶蠕动。

楚天良看的口水都快滴了下来,双目大放异彩,婬笑道:「想不到夫人成婚十余年,nǎi子依然像乳芽初露的少女般诱人。嘿嘿,你丈夫一定很少啜着rǔ头咂吮吧?连颜色都保持得如此新鲜」

「住口婬贼你你无耻」凌夫人羞愧难当,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下。她的神智明明清醒无比,可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完全失去了控制。空虚难耐的幽谷中,似有万千虫蚁在爬行,痒得她只想放弃所有的矜持,恳求眼前这婬贼狠狠地上她,用他那丑陋的阳物来把自己尽情的充实。

「说吧,有什么要求就大胆的说吧!」楚天良欣赏着她欲火焚身、偏又咬牙苦忍的窘迫模样,循循善诱道:「只要夫人放下羞耻之心,一切都能得到解脱我保证,你会享受到绝顶的快慰」

凌夫人芳心一动,全身上下都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下意识地夹紧了浑圆丰腴的双腿,企图给自己留下最后的尊严。谁知这一夹之下触碰到了腿股间最敏感的地带,刹时,一股温暖的aì液无可阻挡的涌了出来!她残余的反抗意念也一起从身体里涌出

「来来吧」她呜咽着低低喊了一声,俏脸上一片淒然

楚天良见终於使这艳名远播的美妇屈服,乐的咧开嘴哈哈大笑。他三下五除二的脱光了衣服,带着胜利者的得意表情,踌躇满志的走到了床边,伸出魔鬼般的手掌,倏地向那羊脂白玉似的娇躯抓去。

就在这时候,楚天良的手猛然顿住了,脸上流露出震动的神色,口中惊诧的道:「咦」

「呼」的一响,窗外蓦地随风飘进了一个身影,闪电般掠了过来,一掌拍向他的顶门!劲疾的掌风直到了呼吸之间后,楚天良才骇然惊觉,身形急忙滴溜溜的一转,突然绕到了来人的身后,挥拳痛击对手的肩骨!

只看这一转、一绕、一击,就可以知道,他的武功的确非同小可,临场的随机应变能力也极强!要是他的对手换成别人,说不定已在他手底下受了重伤!

只可惜,这次他的对手不是别人,是任中傑!

拳头刚刚碰到他的衣衫,楚天良的眼前突然一花,任中傑的人竟然不见了!他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腰背上的七处大穴已经被接连点中,於是他的人像麻袋一样重重的摔了下去,晕倒在地板上。

「凌夫人,在下救援来迟,恕罪恕罪!」任中傑一脚将楚天良踢开,转眼望向床上几近全裸的伊人。那活色生香的曼妙胴体跃入了眼帘,在明灭的烛火下,每一寸肌肤上都是那么完美无暇。他的脸上一热,一颗心不由突突乱跳起来。

「任公子,是你救了妾身,这太好太好了」凌夫人秀眸中泛出感激之色,粉脸晕红得就似要滴出血来。大敌既去,她心头一宽,意志力的消退更如黄河泄堤般不可阻挡,幽深花迳中传来的麻痒空虚感立时爆发,彻底粉碎了她一贯示於人的高贵外表!

「嗤──」的一声脆响,她的纤纤玉指略一用力,就扯去了那条早已被婬水浸湿、就如透明般贴在耸翘圆臀上的亵裤。霎时间,那无数男人渴望一睹的全裸玉体,一下子就完全的展现在了任中傑眼前。

作为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凌夫人的身材的确是非常值得骄傲的。她的皮肤依然光泽滑腻,小腹依然白皙平坦,就算是在最易产生赘肉的腰肢上,都没有中年美妇常见的那种松弛。而那双几乎能让所有男人发狂的修长玉腿,此刻正娇慵无力的蜷缩交缠在一起,透过微微开启的腿间缝隙,可以隐约的瞥见一从乌黑纤柔的阴毛,正含羞乍现的遮挡着桃源洞口的动人春光。

任中傑的心脏差一点儿跳出了胸腔,两眼眨也不眨的凝视着这找不到任何缺陷的丰美裸体。他的目光大胆而直接,并且还糅合着许许多多複杂的感情:有惊喜、讚歎、欣赏,和强烈的佔有征服欲

在他毫无顾忌的注视下,凌夫人扭捏羞赧的款摆着腰肢,美艳高贵的俏脸上绯红一片,显得又兴奋、又不安。说也奇怪,同样是在丈夫以外的男人面前袒露身体,楚婬贼的目光令她羞愤交加,可是任中傑的凝视却让她隐隐觉得开心,甚至从灵魂里都透出了一股快意!

「凌夫人,你中了媚香,一时半刻恐怕找不到解药的」任中傑摊开双手,样子似乎很为难,但他的声音中却连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那那依公子之见,该当如何?」凌夫人的鼻尖上沁出了几粒香汗,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完了这句话,几缕秀发沾着汗水紧贴在眉梢额角,看上去平添了几分糜乱的气息。

「夫人何必明知故问?」任中傑伸手掀掉了自己的衣衫,一个鲤鱼打挺跃上了床,一本正经的道:「为了救您的命,在下只有唐突佳人了」

「不不行」凌夫人嘴里喃喃的反对着,千娇百媚的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挨了上来,玉臂主动的勾住了他的脖子。两个赤裸裸、热腾腾的裸体立刻亲密无间搂成了一团。

芳香甜美的柔唇、温暖乾燥的娇躯、弹力惊人的胸腹──这就是江南第一美女的胴体么?她真的已被自己实实在在的拥在怀中了么?

任中傑痛吻着美人儿的樱桃小嘴,双手紧紧的搂着她的雪背纤腰,内心千万次的询问着自己。尽管他已温香暖玉抱了个满怀,却仍然怀疑自己是在做一场随时都会惊醒的春梦。

但在这时候,他已能清晰的感受到,紧贴着自己胸膛的那对肉球是多么的丰满坚挺、弹力惊人。随着两人身体的纠缠磨合,小巧玲珑的娇嫩乳蒂逐渐勃起,不到片刻就已硬的像是两颗烧红的小石子,严丝合缝的嵌进了自己的皮肤。

「热热我好热呀」凌夫人忽然颤声叫了出来,无限美好的上身向后急仰,粉脸上满是忍无可忍的痛苦之色,一双如梦似幻的清澈明眸蓦地射出了狂热的亮光,好像有两簇熊熊的火焰在燃烧!

如果说,平时的她是一个气度雍容、供人膜拜的女神,那么现在这个女神已完全的堕进了爱和欲的深渊

「喔喔我的nǎi子好涨啊」凌夫人风情万种的吃吃娇笑着,双手捧着自己饱满的乳房轻轻摇晃,摆出了一个极其放荡的姿势。

任中傑的阳物立刻不受指挥地翘了起来,但他的心却沈到了脚底──凌夫人抵抗媚药的能力,竟远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差!药力不仅彻头彻尾的控制了她的肉体,也诱发了一直潜藏在她心灵深处的强烈情欲。如果任凭这股暗流肆虐,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只怕会从此永堕欲海,成为一个不知廉耻的婬娃

──看来,只有迅速地、用最狂暴的方式佔有她,让她尽快地得到彻底的满足,才能将大祸消解於无形!

任中傑想到这里,口中轻喝一声,突然一个巴掌掴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响,凌夫人白嫩的俏脸上顿时多了五个浅浅的指印,她的人也被打的重重跌倒在锦被。

「你你疯了么?」凌夫人痛的泪水长流,神智略略的清醒了些。她抚着自己红肿的面颊,正想勉力的橕起身子,突然,一张喷着热气的大嘴从颈后凑了过来,温柔的啜住了她珠圆玉润的小耳垂。

「我没有疯但我要是不这样做,夫人却真的会疯了」任中傑用最动听的声音娓娓诉说着,灵活的舌尖搅得凌夫人浑身酥软,情不自禁地靠在了他的身上,小嘴里发出了不堪情挑的含糊娇喘声。

任中傑心中一荡,双掌倏地从她的腋下穿过,放肆地抚上高耸挺拔的酥胸,两手一边一个的握住了那对晶莹玉乳,并把红豆般的rǔ头夹在指缝间恣意搓揉,接着又把双乳用力的向中间挤压,随心所欲地玩弄着这两团嫩肉。

「噢噢好舒服好开心唔唔唔」凌夫人失神的呻吟着,圆滚滚的乳房在指掌的蹂躏下严重的变了形,被塑造成了各种各样婬糜不堪的形状。顶端的暗红色乳晕早已扩散了,矗立凸出的尖端如同熟透了的山葡萄般,硬硬的顶在任中傑的手心上。突然,她的娇躯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温热的小腹随即一阵轻微的痉挛

「很好,进攻的时机来临了!」任中傑当机立断,不等凌夫人从泄身的高氵朝余韵中回过神来,便猛地一把捞住她的纤腰,把她滚圆结实的雪白臀部高高的抬了起来,在那幽深的股沟间,茂盛的草丛里,有一丝晶莹黏稠的液体正在缓缓渗出,并且散发出了淡淡的清香。

「凌夫人,请恕在下无礼了」任中傑翻身滚到这绝世美女的身后,虎腰猛然间往前一送,只听「噗」的一声,ròu棒顺遂的分开了湿润闭合的花瓣,以排山倒海之势捅进了蜜汁泛滥的嫩穴!

「啊──」凌夫人的身子被撞得几乎要飞了起来,饱含着幸福、惶惑和羞愧的泪水同时迸出。巨大的充实感终於填满了她空虚的xiāo穴,这令她感到幸福;苦苦坚守的贞洁终於随着快乐一起付诸东流了,这令她感到惶惑;眼前这男人竟用前所未见的姿势从后面捅进来交合,这令她感到羞愧

百感交集之下,她的芳心却又泛起了一股暖流,兴奋激动得连自己也不明所以。被粗大yáng具塞的满满的娇嫩yīn道不断地把快感传上脑门,刺激的她放弃了所有的尊严与面子,不顾一切的投入到这场「久旱逢甘雨」似的合体狂欢中。

「凌夫人,在下的手段如何?」任中傑望着她那媚眼如丝的销魂模样,心中顿时昇起了彻底征服这高贵美妇的欲望。他强行扳过凌夫人的粉脸,令她无法逃避自己的炯炯目光,故意问道:「是我的床上功夫好呢?还是你丈夫的傢夥强?」

凌夫人心头剧震,想不到他竟会说出如此露骨的挑逗之言,几乎忍不住要出言斥责,岂知一抬眼看见他那洒脱自如的微笑,和神情间流露的君临天下般的气概,内心没来由的就是一阵慌乱,软弱的兴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念头。

「唔唔贱妾不不知道」她扭捏了好半天,才咬着嘴唇低低的挤出了几个字,其音细微的有如蚊蝇,而且很快就被她自己的动情呻吟声淹没了。

「不知道?!这算是什么见鬼的回答?」任中傑大为不满,腰部加剧了抽动的力量和节奏,下体猛烈地碰撞在凌夫人丰腴圆妙的臀部上,发出了「啪、啪、啪」的声响,每一下都深深的触及了她飢渴的花心。他一边在这绵软丰盈的胴体上纵横驰骋,一边大声喝问道:「快说实话!到底是谁更强?」

「啊啊我不不」凌夫人被肏的死去活来,一双线条流畅的美腿半跪在床头,雪白的大腿嫩肉歇斯底里般颤动着。她那空旷已久的娇躯从未被人如此驾御过,即使是丈夫,也没有这样纵深的开採过她的身体。尝到甜头的她什么也顾不上了,身份、名位、脸面、忠贞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只想紧紧地夹着这根粗壮灼热的大ròu棒,让它带着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攀上情欲的高峰。

「你你更强啊你是最强的呜呜呜贱妾服输了」凌夫人再也不敢违拗背这个骑在身上的男人了,眼泪崩溃似的流了出来,哭叫道:「贱妾不要脸我好舒服好畅快噢噢我还要啊」

任中傑欣赏着她那春情无限的媚态,和美眸中隐隐流露出的臣服乞怜神色,心中油然而生极大的成就感。他突然伸手将她翻了个身,由正面直接的侵佔着她的肉体,下决心要迅速的令这美妇丢盔弃甲、彻底投降。

「呼──」他深呼吸了两下,阳物硬生生的再往前挤了挤,guī头准确的戳中了曲迳幽深的花心,随即就像上了锁般牢牢的扣住了。马眼下方的肉棱旋来转去的蠕动着,熟练的研磨着敏感的yīn道内壁。那种椎心蚀骨的麻痒舒爽之感,就像是刮到了凌夫人的心坎上,使得她一下子就疯狂了!

「任公子主人贱妾爱煞你了」她语无伦次的失声娇呼着,放浪形骸的搓着自己的乳房,双腿翘的高高的,用尽全力勾住了任中傑的腰部,把他强壮的躯体紧夹在自己的腿间,柔美的肢体跟随着ròu棒抽动的频率,十分默契的在床第上前后摇动

不知过了多久,凌夫人的玉臀突然拼命的向上翘起,娇躯就像是被雷电击中般一阵剧烈的震颤,俏脸上浮现出欲僊欲死的迷人表情。再次泄身的绝顶欢愉如同旋风一样席卷了全身的每一处经脉,她在极度的快乐中晕厥了过去

任中傑强抑着爆发的冲动,指尖连绵不断的弹出,一连点了凌夫人身上的三十六处穴道。顿时,一股奇异的香味混合着汗水,一起从她嫩白的肌肤上散发了出来,在室内温湿的空气里流动。

「大功告成,总算解开了媚药的毒性了!」任中傑知道凌夫人的性命已然无碍,疑虑之心一去,沸腾的情欲立时压倒了其它一切念头。他凝视着自己身下的美人,只见她双目紧闭,粉颊嫣红,昏睡之中兀自带着浅浅的笑意,神情彷彿相当的满足。

这个平素端庄圣洁、凛然不可侵犯的美妇,原来在床上的时候竟是如此投入放浪!任中傑想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了,原本就插在湿滑xiāo穴里的ròu棒又开始缓缓的抽动,每一下都尽根没入她的身体,像是恨不得把她柔软的娇躯粗暴的贯穿!

「喔夹得好紧呵呵天生尤物」他吁吁的喘着粗气,双手捏着凌夫人的纤腰,脑袋埋在她深深的乳沟里,用脸颊磨蹭着两团丰满的乳峰,接着又贪婪的吮吸起了娇艳欲滴的rǔ头

也许是挑逗的感觉太过刺激,盏茶时分过后,凌夫人竟悠悠醒转。她茫然地呆看着两人一丝不挂、腿股交叠的光溜溜胴体,眼睛里忽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啊」的惊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任中傑也已到了沖刺的阶段。他的后腰一麻,滚滚浓精如黄河之水溃堤般喷洒而出,一点不剩的浇灌在凌夫人酥烂娇嫩的花心上,把这成熟美妇烫的失声娇呼,双腿不由自主的缠紧了他的腰,柔顺的抬起臀部迎接这汹涌澎湃的沖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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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越来越暗了,长长的蜡烛已经烧到了尽头,跳动的火苗在夜风中轻微的晃动,看样子马上就要熄灭了。

凌韶芸的心情也正像是这烛火一样,恍恍惚惚、悲悲戚戚,充满了自哀自怜的绝望。

「我绝不哭!不哭」她拼命的咬着嘴唇,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沿着白玉似的脸颊流下,一滴滴地打湿了洁净的枕巾。

──任中傑,你这个卑鄙无耻、言而无信的大坏蛋!居然又一次欺骗了我!

她恨恨的捶打着被单,无声的痛骂着那个可恶到极点的男人!为了今夜的约会,她特地用最名贵的香料、最清冽的泉水,把自己洗的香喷喷、嫩滑滑的,甚至还在粉颊上扑了点儿胭脂花粉!这还是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这么细心的打扮自己去讨好一个男人!

然后,她躺在床上,兴奋而期盼的等待着那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就像是洞房花烛夜的新娘子,娇羞而喜悦的等待着新郎解除自己处女的封印!

可是,那个该死的任中傑,却偏偏到现在还不出现

「邦、邦、邦」机械的更鼓声隐隐传来,凌韶芸的娇躯猛地一震,失神地呢喃道:「四四更了他不会来了不会了」

微弱的烛火淒凉的颤动了两下,随即无奈的泯灭了。整间寝室随即陷入了黑暗,是一种无边无际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霎时间,她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痛苦、悲伤、愤怒、失望、羞惭,种种滋味一齐涌了上来,如同沈甸甸的大石般满塞胸臆。

──他为什么失约?为什么?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走不开吗?还是,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飘来了一声悠悠的叹息,充满同情和怜悯、不胜唏嘘的叹息!

凌韶芸霍然跃起,反手抽出明晃晃的短剑,娇叱道:「是哪个小贼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快给本小姐滚进来!」

但窗外那人却并不理会她的挑舋,喟然长叹道:「癡情女子负心汉,自古皆然!姑娘也不必太过伤心了!」

「见你的大头鬼!」凌韶芸被这人说中了心事,俏脸不禁一红,羞怒地道:「你莫信口雌黄,本小姐怎会为了一个好色下流的花花公子而伤心?就凭他任中傑?他还没这个福份呢!」

那人淡淡道:「我根本未曾说出任公子的大名,你却情不自禁的提到了他!嘿,这岂非是不打自招?」

凌韶芸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流着眼泪呵斥道:「住口你住口!呜呜呜你再说一个字,我我非杀了你不可」

「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那人冷笑着,毫不留情的说了下去:「你在这里苦苦思念,任公子却在别的女人床上纵情潇洒」

「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凌韶芸全身都已冰冷,尖叫着沖了出去──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任中傑不愿意来宠幸她,是因为想要享用另外一个女人的肉体!这对於一个自负容貌身段上佳的女孩子来说,的确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巨大侮辱。

月光下,树林间,一个少年面无表情的屹立在夜色中。他看上去一点也不英俊,普通的令人喫惊──平凡的脸、平凡的气质、平凡的身材,就像是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那样,即使你见到了也不会留下深刻的记忆。

「阿平──」凌韶芸双手叉在小蛮腰上,寒着脸道:「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不给我说清楚,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安宁!」

阿平淡淡说道:「你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说完,他再也不瞧凌韶芸一眼,自顾自的展开轻功向树林外掠去。

他的轻功也像他的人一样,朴实无华,但却显然十分有效,仅仅一闪念间,他的背影就变成了远方的一个小黑点,几乎看不见了!

凌韶芸咬了咬嘴唇,娇呼道:「等等我」焦急的顿了顿玉足,终於也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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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能杀我」楚天良艰难的半橕起上身,斜斜的依靠着墙角。他的面色惨白如金纸,嘴角溢出了丝丝的血迹,显然是受伤不轻。

「我若不杀了你,就枉称堂堂男子!」罗镜文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愤怒使得他原本清矍的面容变得十分可怕。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火花,厉声道:「你竟然敢打凌夫人的主意,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教你永世不得翻身!」

楚天良咳嗽了两声,忽然冷笑道:「可笑呀可笑!我虽然色胆包天,但毕竟没有真的沾上美人儿的一根手指!佔据了凌夫人身子的明明另有其人,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算帐?」

此言一出,房间里所有人都齐唰唰的转头望向任中傑,那眼光交织成了一张网,有不满、有嫉妒、有讥讽、有羨慕,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忧虑。

任中傑苦笑着叹了口气。他知道麻烦已经找上门了,就算想避也避不开!比如说现在吧,就有几道特别刺人的目光火辣辣的瞪着他,就像是一支支利箭般射在他身上,射的他简直坐立不安。

他不用抬头也能知道,那样狠狠盯着他的人是谁──方婉萍、黎燕、韩冰、凌琳,甚至连偎红依翠的神情都很异样。跟他有过些许纠缠的女人今晚似乎全来了,除了一个任性的凌大小姐

「糟糕!」想起凌韶芸,任中傑全身一震,差点儿就要跳了起来。他居然把约了这小妮子的事给忘的乾乾净净,这次麻烦真的是惹的大了!

本来,不到三更时分他就已赶去赴约,一路上想像着怎样施展调情手段,务必要令这妙龄少女芳心大乱,等到她情沸如火、难以自持时,自己再胸有成竹的採走她珍贵的处子之躯,人生乐事,莫过於此!

谁知在半路之中,他忽然发现了行踪诡秘的楚天良。凭着与生俱来的本能,他一下子就判断出,此人遁向凌夫人居住的听雨楼,必然不怀好意,绝不能撒手不管!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就连他自己都大大的出乎意料!机缘巧合之下,他竟得到了这个江湖上人人梦寐以求的绝世美女

「呸!任公子会做下这等事,还不是因为你施放媚毒在先?」罗镜文怒气勃发,悲愤的道:「而且,你居然还杀害了我的好七弟」

「七当家易斌?」楚天良一怔,叫起撞天屈道:「他不是我杀的!当我赶到听雨楼下时,他和那些手下已经屍横就地了!」

「这话不假!」任中傑点了点头,道:「我一路跟着他来的,这婬贼虽行为不齿,倒是没有行凶杀人!」

罗镜文似信不信,恨声道:「若不是这婬贼,还有谁会干下这等事?」

卫天鹰在一旁听着,忽然插嘴道:「七当家是被人毒死的,素闻唐门对毒药颇有研究,我们不如去问问唐钢,看看他能否瞧出些端倪?」

孔威双目一翻,淡淡道:「唐公子於半个时辰前,已向本帮提出辞行,说是这里再也不需要他了!他既已决心离去,又怎肯回转来帮忙?」

「不管怎样,七弟总是因楚天良而死的!」罗镜文发出凶狠的咆哮声,咬牙切齿的道:「今日若不将这傢夥碎屍万段,我就不信罗!」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往昔潇洒儒雅的风度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一脸狰容和凌厉的杀气!双手微微的震撼着,似乎心头满含着极大的愤怒和痛苦。

──罗镜文本不是个这么容易激动的人,他一向是很沈的住气的,可是今天他的言行举止却一反常态,令人或多或少都觉得惊奇。

任中傑静静的注视着他,目中带着种沈思的表情,彷彿觉得这件事很有趣。

不过,杀人却绝不是一件有趣的事。罗镜文的手掌已经缓缓的按上了楚天良的脑门,只要他掌力一吐,这个恶名昭着的婬贼就将从江湖上永远除名。

「等一等!」楚天良突然大声吼了出来,叫道:「你若杀了我,一定会后悔的,我知道一个惊人的大秘密」

罗镜文脸色一沈,狞笑道:「不管你知道些什么,我都没有兴趣听!」

「可是这个秘密绝对非同小可!」楚天良眨也不眨的瞪着他,一字字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月下丽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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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是黯淡的,灯火是黯淡的,凌韶芸的心情也是黯淡的,黯淡的就像这一眼望不到边的秋夜淒凉。

她癡癡的伫立在听雨楼前,聆听着楼上传下的鼎沸人声。微风轻轻吹来,满头青丝散乱的飘起,衣着单薄的娇躯似也在风中瑟瑟发抖。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阿平就站在她身边,神情淡漠的道:「我早就说过,癡女多情,郎君薄幸!这本来就是千古不变得悲剧」

凌韶芸蓦地沖了上去,玉手揪住了他的衣襟,嘶声道:「是的!他们俩上了床!任公子宁可选择那个青春已逝的骚货也不要我」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足,痛哭道:「你不就是想说这些话来刺激我么?怎样,这下子你可开心了吧?」

阿平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一点也不开心!我只是觉得难过!既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任中傑!」

他的眼睛里忽然泛上了一层闪烁的泪光,钢铁般的面容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用力掰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大踏步向远方走去。

凌韶芸木然地呆了片刻,喃喃念道:「我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该走了该走了」

她掠了掠秀发,展动身形,似乎想去追赶阿平,但就在这时,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翻身飞上了顶楼,蹑手蹑脚地凑近了凌夫人居住的房间。

「那个该死的婬贼,他到底会说出些什么呢?」凌韶芸聚精会神的倾听着里面的动静,俏丽的脸庞上带着种难以形容的複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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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月下丽影是谁!她此刻就在这听雨楼里!」

楚天良的话就像刀锋一样掷地有声,震撼的人人俱是心头一震!除了委顿在床上的凌夫人外,房间里其他女子的脸色一起变了!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秋波之中都充满了惊惧多疑之意。

孔威耸然动容,厉声道:「她到底是谁?快说!」

罗镜文忙道:「二哥,这傢夥为了保命信口开河,你千万莫要中了奸计!他一个小小採花盗,怎有能耐发现月下丽影的秘密?」

傅恆手捋鬍鬚,颔首道:「不错!楚天良虽然曾和月下丽影倾谈过,但当时她黑巾幪面,以此女行事的狠辣慎密来看,她断然不会如此轻易的露出马脚!」

「哈哈!话虽不错,可惜傅老前辈却忘记了一点!」楚天良纵声狂笑,得意的道:「我是一个婬贼,而且是个极其出色的婬贼!」

孔威面寒如水,冷冷道:「这一点用不着阁下提醒,江湖上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

楚天良悠然道:「可是诸位想必却不知道,婬贼也许没有其它的本事,却普遍都有一个嗅觉灵敏的鼻子!」

孔威沈声道:「那又如何?」

楚天良自顾自的道:「在下从出道以来,奸淫过的女子不计其数,闻过各种各样的女人体香,早已把个鼻子锻炼的比猎犬还灵!嘿嘿,月下丽影虽未对我展露过真面目,但她身上的香味却是变不了的」

罗镜文一惊,失声道:「你的意思是」

楚天良喟然叹息道:「对啦!我这一辈子从来也未见过比月下丽影更阴狠、更厉害的女人,所以她身上的香味我一下子就给辨认了出来!诸位若是能放过在下,我就告诉你们她究竟是谁!」

罗镜文厉声道:「凌夫人因你而贞洁不保,七弟因你而命丧黄泉!犯下如此巨大的罪孽,你还想大摇大摆的离开我神风帮么?」

楚天良古里古怪的一笑,嘶哑着嗓音道:「三当家坚持要取走我的性命,到底是真的恨我入骨呢,还是其中另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无耻贼子!竟敢挑拨离间!」罗镜文勃然变色,怒道:「识相的就快说出月下丽影的秘密,本帮还可以考虑给你留条全屍,否则的话」

楚天良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忽然仰天大笑道:「三当家以为我楚某是个怕死之人么?嘿,我不过是因为未曾奸遍天下的美女,死的不甘心而已」他狂笑了一阵,傲然道:「这样吧,我也不要你们饶了我这条狗命,但你们却必须完成我的一个心愿」

孔威不动声色,淡淡道:「什么心愿?」

楚天良环视着房间里风姿各异的诸女,一双白多黑少的眸子贪婪的转动着,喘着气道:「我的心愿就是,让这些漂亮娘们都陪老子上床,任我尽情地操上个三天三夜!哈哈,哈哈哈」

几个女孩子一听,都是气得面红唇白、身体发颤!站的最近的方婉萍跺了跺脚,忽然一个箭步沖了上来,抬起皓腕「劈劈啪啪」的摔了楚天良十来记耳光!

「不知廉耻的东西!」她恨恨的呸了一口,啐道:「像你这样的魔鬼,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是罪有应得!」

「啪」的一声,顺着她的掌势,楚天良的身躯重重的跌倒在地。他艰难地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直不起腰桿,就像一条水蛇一样在地板上扭动了好半天,双眼之中忽然射出了一种混杂着绝望、恐惧、愤怒和焦急的光芒!

「不好!」任中傑骇然惊呼,飞身掠到了他的身旁,还来不及出手封住他的穴道,楚天良已经张口喷出了一大滩黑血,极黑极黑的血,黑的就像是浓浓的墨汁!

「你」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这么一个字,面容上就迅速的泛上了一层可怖的青色,然后他的眼神就无声无息的涣散了!

死神就这样残酷的、无情的带走了他!月下丽影的名字,他是永远、永远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第十八回 杀人灭口

屋内顿时大乱,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霍然站起,椅子翻倒和茶杯跌地声此起彼伏,中间还夹杂着女子短促的尖叫声。

「砰砰」两响,房门向两边撞开,一个少女脚步跄踉的摔了进来,明艳的俏脸上惊骇的全无半点血色,口唇翕动了半晌,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凌大小姐」任中傑抢上去扶住了她的臂膀,柔声道:「你莫害怕,这人不过是中了剧毒,死状才会如此可怖」

凌韶芸定了定神,忽然用力甩掉了他的手,双眸冷冰冰的瞪着他,寒声道:「我哪里害怕了?自作聪明!你用不着管我,照顾好你的相好就行了!」

任中傑一怔,苦笑着叹了口气,他正想好好解释一番,但这时孔威已缓步上前,冷电似的目光扫视在方婉萍身上,冷冷道:「十三姨太,楚婬贼死了!」

方婉萍丰满的娇躯微微颤抖了起来,失神的道:「我我看见了!」

孔威淡淡道:「这婬贼胆敢打凌夫人的主意,本来的确是非死不可的。但他死亡的方式、时间、地点却都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

方婉萍的俏脸更加苍白了,她用力的咬着樱唇,似乎在全力的控制着自己,纤长的手指紧紧地交互握着,指节已捏得发白!

孔威视如不见,继续道:「假如他没有一个嗅觉灵敏的鼻子,不知道月下丽影的真面目,也许他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

「够了!」方婉萍忽然清叱一声,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她愤愤的顿着足,哽咽道:「二当家想指控我是杀人凶手就请直言好了!何必饶着弯子讽刺人?」

「不敢!」孔威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道:「小弟无意得罪十三姨太,只是您刚才的举动委实令人怀疑」

任中傑见方婉萍粉面含泪,就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心头怜惜之意不禁大起,忍不住道:「孔当家,瞧楚婬贼的死状,他中的是慢性毒药,想来是月下丽影早就下在他身上的,只不过是刚才凑巧发作而已」

话音未落,孔威已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冷笑道:「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是,如果不是她痛殴了楚婬贼,使他全身血流加速,提早了毒发的时间,那他起码能说的出月下丽影的名字!」

坐在屋角的祁楠志忽然将桌子一拍,旁若无人的道:「哈哈,可笑呀可笑!十三姨太若不上前,在场的各位又有哪个看出楚婬贼中毒了?就算能拖的一时半刻再死,这傢夥到时还不是一样无力说话?这中间又有什么区别?」

卫天鹰本没有做声,这时却点头附和道:「祁大侠之言也有一定道理!看来月下丽影早有杀人灭口之心,无论这傢夥此行的成败如何,都免不了送命归西。再说,这女子毒如蛇蠍、深谋远虑,楚天良是否真的从气味上认出了她,也还是个未知数!」

罗镜文沈吟着,缓缓道:「在下此刻想来,楚婬贼的语气神态都不似作伪,极有可能是真话!」

「哼哼,恶名昭着的婬贼没有作伪,作伪的倒是我们这些弱质女流!」韩冰俏脸微沈,眸子中满含着不屑,插嘴道:「三哥是不是真的认为,月下丽影就是我们当中的一个?」

罗镜文居然并不否认,「唰」的展开摺扇,淡然道:「除此之外,冰小姐还有更好的结论么?」

「你」韩冰气得脸色煞白,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滚滚波动,似乎随时都可能哭出声来。她狠狠的咬着红润的下唇,挺拔的酥胸不住的起伏着,显得心头激荡的厉害。

罗镜文却连看也懒得再看她一眼了,他忽然拿起桌上的茶壶,满满的斟了两大碗清冽的香茶,大踏步走到任中傑身边:「任公子,在下自和你结识后,一直相谈甚欢!」他把其中一个碗递了上去,恳切的道:「这里无酒,就让在下以茶代酒,诚心诚意地敬你一杯!」

任中傑微笑着接过了茶碗,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两人互相凝望了片刻,一齐仰起脑袋,骨碌碌的把茶水大口吞进了肚子。

「啷噹」一声脆响,罗镜文猛然挥手将茶碗掷的粉碎,厉声道:「旧情已经叙过,从此刻开始,在下和你视同陌路、恩断义绝!」

此言一出,屋内人人尽皆震动。任中傑却彷彿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有些伤感的道:「恩断义绝?嘿嘿在下早知道这一刻会到来的,但却想不到它来得这样快!」

「你莫要怪我!神风帮堂堂大派,尊严和名声绝不容任何人轻辱!」罗镜文斩钉截铁的说,沈静的面容上忽也露出了惋惜的神色:「你救了凌夫人的性命,功不可没!但你也毁掉了她高贵的贞洁,今后传到江湖上,神风帮的万千会众必然人人羞愧,无颜面对天下英雄!」

「好一个无颜面对!」任中傑纵声长笑,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轻蔑和鄙夷,讥诮道:「失节事大,惨死事小!我今天才算是亲眼见到了!哈哈,哈哈」

罗镜文默然不语,等到他笑声停歇了,才淡淡道:「任公子,本帮浅滩困不住蛟龙!以阁下这等武功智慧,江湖上不知有多少大事等着公子去做!本帮不敢再留贵客,免得耽误了公子的大好前程!」

「原来罗当家是在下逐客令呀!」任中傑点了点头,叹息道:「我不想来的时候,诸位当家一定要我来;如今我不想走的时候,却又偏偏要赶我走了!唉,看起来我最近的运气实在是太坏了太坏了」

他喃喃的唠叨了两句,忽然抱拳一揖,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走进了孤独萧瑟的秋风里。

每一个女孩的眼睛都盯着他的背影,可是他却离去得迅速而决绝,甚至连望都没有望过她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长夜寂静,他的脚步声听来更是分外的清晰,就如打鼓般回荡在众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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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傑已经被逼走了,这一步计划完成得不错!」嘶哑的男子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阴森森的道:「我们距离成功已经越来越接近了,呵呵呵」

「不晓得为什么,我心里还是很不安!」月下丽影的明眸中带着忧虑之色,幽幽道:「任中傑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别人都以为他是个只懂追逐女色的花花公子,但我我却知道他的厉害」

「无论他有多厉害,现在都已鞭长莫及了!」男子喋喋怪笑着,目光色迷迷的扫在她隆起的酥胸上,悠然道:「我们也莫要太紧张了,这时候应该找机会放松一下才是!」

「少主既然累了,就请好好休息吧!」月下丽影冷淡地施了一礼,漠然道:「属下这就告退!」

「你给我站住!」男子面色一沈,低喝道:「前些日子为了大局,我一直都忍着没有碰你!嘿嘿,但此刻情势已然不同,你以为我这条馋猫真会永远不沾腥么?」

他冷笑了两声,突然沖了上来,一双大手肆无忌惮的抚上了她的娇躯,隔着薄薄的衣衫用力的抓捏着丰满的乳房,狞声道:「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部位都是属於我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肉体生出来就是让我玩弄的,sāo穴就是为了满足我的yáng具而发育成长的,你知不知道?」

他的口中一边说着污言秽语,指掌一边毫不容情的蹂躏着那两团嫩肉。月下丽影痛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窈窕的身子不停的颤动着,就像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

「属下自然记得自己的身份」她咬着嘴唇,美目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颤声道:「可是,宫主交代过的命令,属下更是万万不敢不从啊 ──」伴随着她的一声惊呼,男子的手已撕裂了胸前的衣襟,一对白皙饱满的美乳顿时裸露在了空气中,那两粒晶莹剔透的乳珠,已开始在粗糙手指的研磨下发硬坚挺!

「你放心,宫主的命令我不会违抗的!」男子粗暴的抓住月下丽影的秀发,使劲的压着她蹲下,恶狠狠的道:「我不能当真佔有你,但是发泄欲望的办法是很多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裤裆处的布料骇人的鼓了起来,「哧──」的迸成了碎片,一根丑陋粗大的阳物暴立而出,示威般的送到了月下丽影的樱唇边。

「含进去!用你的香舌让它满足!」他冷酷无情的道。

月下丽影厌恶的蹙了蹙眉,腥臭的气息一阵阵的沖击着她的鼻端,简直令人作呕!她含泪闭上了眼睛,张开迷人的樱桃小嘴,双唇徐徐向前包裹住男子的ròu棒

「呀呀好快一点快」男子极度舒爽的叫了起来,弯下腰尽情亵玩着她赤裸的乳房,咬牙切齿的嚷道:「用力吸吸啊啊好舒服贱女人天生的婊子喔喔你舔的老子痛快极了」

光阴在缓缓的流逝,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吸吮阳物的「啧、啧」声交错共鸣,就如一曲旖靡挑逗的婬词艳曲,在屋内惊心动魄的奏响。

不知是因为机械的动作而麻木,还是因为本身的情欲亦已沸腾,月下丽影的表情逐渐变得热烈而妩媚,她原本是蹲着的,这时竟突然双膝着地的跪了下来,俏脸埋在男子浓密刺人的阴毛中,驯服的仰视着他,恰到好处的衬托起了他雄踞天下的气势。

黑沈沈的屋子,黑沈沈的夜色,一个绝美的女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嘴卖力地舔着ròu棒,她时不时拨弄着散乱的秀发,成熟的胴体有节奏地前后耸摆着、迎合着

月亮悄悄的躲进了云层里,彷彿也不愿意看到人世间上演的这一幕丑剧,於是无边无际的漆黑,就这样完全笼罩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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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任中傑坐在餐桌旁喝粥。喫一口香喷喷的炒蛋,喝一口温热热的小米粥。他今天的胃口似乎特别好,一连喝了三大碗还舍不得放下筷子。

「你真的打算离开总坛么?」祁楠志用一种很奇怪的眼色看着他,皱眉道:「神风帮的事,你准备就此撒手不管了?」

「管?你叫我怎么管?」任中傑嘴里嘴嚼着食物,含混不清的说道:「在这里,我已经是个不受欢迎的人了,难道还能死乞白赖的留下来吗?」

祁楠志的脸板了起来,他瞪着任中傑,瞪了许久,忽然一拍桌子,冷笑道:「好,好极了!我现在才知道,这世上真有如此无情无义的人,居然会看着自己的女人面临死亡而置之不顾!」

他这一拍也不是很用力,只不过把碗碟震的通通飞上了半空,打翻的粥菜像瀑布似的迎头洒下。任中傑若不是躲的快,差一点就洗了个米汤澡。他的火气立刻上来了,叫道:「喂,你疯了么?瞧瞧你干了啥好事?」

「我还想问你干了啥好事呢?」祁楠志的火气比他还大,一副随时要打架的样子,咆哮道:「我问你,是不是几年没见,你这小子已变得连脸皮都不要了?从前你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起码还算个男子汉,可是现在呢?哼哼」

任中傑的面容突然冷静了下来,木然道:「现在怎么样?我做错了什么?」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既然把凌夫人给睡了,就有义务保护她不受伤害!」祁楠志紧盯着他的双眼,大声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神风帮里的那些当家贵客,个个都是尔虞我诈之徒吗?在她最需要你的关键时刻,你却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嘿,和你这种傢夥齐名,连我的人都被你丢光了!」

「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任中傑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眼睛里闪烁着伤感的光芒,苦笑道:「可是,如果我强行留下的话,势必免不了和神风帮发生一场冲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说不定反而给凶手造成可乘之机」

「怕什么?你莫忘记还有我帮你!」祁楠志挺起胸膛,奋然道:「咱们俩曾经联手闯过多少大风大浪,岂会畏惧一个小小的蛇蠍女子?威名赫赫的『浪荡双绝』,是永远也不会被任何困难吓倒的永远也不会」

任中傑默然良久,忽也重重的一拍桌子,豪气满腔的道:「说的对!咱们当然不会被吓倒!就算拼了这条性命,我也要保护凌夫人周全!」

「等了这么久,总算听到你说出了一句人话!」祁楠志的脸色舒展了,望着老朋友微笑道:「为了庆祝你恢复英雄气概,我情愿喫点亏,好好的请你喝顿酒去!」

「那就到迎宾酒楼去喝吧!」任中傑眨眨眼,一本正经的道:「你难得请一次客!只要能逼的你掏出荷包,我情愿时不时的扮一回英雄!」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笑声震动屋瓦,就像打雷一样的响,附近的人全都喫惊的看了过来,可是他们却一点也不在乎。

要笑的时候,他们就尽情的笑,要喝酒的时候,他们就拼命的喝,要打架的时候,他们就毫不犹豫的打!

这就是江湖浪子的生活,快意恩仇、洒脱不羁的生活!他们的理想和壮志纵已破灭,但那种赤诚的热血热肠,却绝不会因任何事而有所改变!

************

太阳已经下山很久了,又一个漆黑、萧瑟、冷寂的秋夜无声无息的来临了。

神风帮总坛的一间客房里,正点着一盏并不明亮的灯,灯光映照下,是两条并不显眼的人影。

「师父,楚天良死了,那他抢走的遗书副本也找不到了!」凌琳呆坐在椅子上,弯弯的柳眉轻蹙着,一筹莫展的道:「月下丽影的真实身份,当真没法子知道了吗?」

傅恆脸上的肌肉不住跳动,低沈着嗓子道:「楚婬贼虽被灭口,但他临死之前却已指出,月下丽影当时就在听雨楼里!嘿,循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我相信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凌琳凝望着窗外,秀目中一片茫然,低声道:「可是,没有凌我爹他留下的遗书为证,又有谁会相信我是他的小女儿?」

傅恆沈默了半晌,神色忽然变得无比悲哀,沮丧的道:「所有的秘密,必然都写在左雷东抄录的遗书副本中,只可恨我一时大意,竟让楚婬贼这廝给抢了去唉,可惜呀可惜」

他懊悔无比的摇着头,自艾自怨的呢喃着,额头上的每一根皱纹都更深了。在这一刻,他的表情是落寞淒凉的,虽然他的身板还是像枪桿一样挺的笔直,可是平素不易觉察的老态却已无法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是的,他已经是个老人了,不知不觉间,他的武功已衰退,判断已迟缓,说话已开始唠叨,就连他的心,也已变得敏感、脆弱而多疑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作为一个江湖人,最怕的岂非就是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前浪」,成为了恋恋黄昏的夕阳?

傅恆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情沈重的挥了挥手,低声道:「琳儿,你累了,到隔壁好好的睡一觉吧!师父还有些事要仔细的想想!」

凌琳站起身,粉颊上浮现出异样的红晕。她的樱唇欲言又止的翕动了两下,却什么也没说,就默默的走进了自己的厢房。

过了很久,傅恆慢慢的走到桌边坐下,随手倒了杯浓茶。他凝视着自己在灯光下孤独的影子,自言自语道:「今晚,也许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三更鼓已经敲响了,月亮从浓厚的云层中露出了半张脸,柔和而温情的把万道银光洒向大地。

就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候,傅恆的耳朵忽然一动,他听见有脚步声正隐约的从远处传来。

「来的会是谁呢?」他心头疑惑,人却安然端坐在椅子上,平声静气的等待着,一直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他才沈声道:「门未锁,请进!」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个相貌普通的神风帮武士谨慎的迈步走进,恭敬的道:「傅老前辈,鄙帮刚收到一个包裹,指明要十万火急交到您的手中!」

「哦?」傅恆微感奇怪,伸手接过了包裹,暗想道:「这是什么东西?如此急迫的送到我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待那武士退走后,他小心的拆开一看,脸色立刻就变了,整个身子都因狂喜而发颤!

放在包裹里的是一册密封的卷宗──和楚天良夺去的那册一模一样的卷宗!

「老天爷!」傅恆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上顶门,大脑一团混乱。他茫然的叩了叩自己脑袋,喃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这份卷宗是从哪里来的?」

他怔了片刻,忽然迅速的撕开了封口,凑在昏黄的灯光下仔仔细细的审视起了里面写的内容。

「这这是凌振飞的亲笔字迹!难道难道这份竟然是他所写遗书的原件?」傅恆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就做出了这个判断,不由得惊喜交集!他深信自己是绝不会看错的,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的眼力有绝对的信心。

长夜寂静,没有一丝一毫的风,灯火却在诡异的闪烁着!傅恆呼呼地喘着粗气,双手的肌肉彷彿都已因紧张而僵直,他甚至听的见自己心脏在咚咚的跳动。

「月下丽影,老夫马上就知道你究竟是哪个了!」傅恆激动的握紧拳头,眼睛里燃烧起了熊熊的火光,彷彿在一瞬之间就年轻了二十岁!

他手忙脚乱的翻动着书页,终於找着了凌振飞所写的最关键的一页,逐字逐句地低声念了出来:

「吾死以后,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吾生平虽拥美无数,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另一个是」

蓦地里,傅恆发出了一声暗哑的惊呼,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目不能置信的越瞪越大,脸上流露出骇异恐怖的表情!

「是她是她怎么会是她」他倒退了几步,失神的嘟哝道:「这这怎么可能,出现的竟然是她她的名字」

他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屋里,也不晓得站了多久!烛火似已将燃尽,渐渐变得更加飘忽朦胧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从心底里涌了上来,这老人突然间发现,自己竟已汗透重衣!

「我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个精心策划的阴谋!」傅恆悲愤的仰首向天,咬牙道:「好一个月下丽影!你你果然是貌美如花、心如蛇蠍」

「傅老爷子可是在说我么?过奖了!」窗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轻笑声,叹息道:「您老的确是个聪明人,居然这么快就揭穿了秘密!小女子可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呦!」

她的声音又娇媚,又温柔,听上去绝对能勾走大多数男人的魂魄,可是此刻听在傅恆的耳朵里,却不亚於晴天霹雳!

他当然听的出那是谁的声音,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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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然是黑的,月亮隐进了云层中,点点繁星却在快活的眨着眼。夜色是宁静的,可是这宁静之中却似潜伏着凶险的危机!

「山雨欲来风满楼」任中傑长长的叹了口气,感慨的道:「不知道貌似强大的神风帮,是否能承受的住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呢?」

他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着身后那顶巨大的花轿说的。轿子里坐着的不是别的女人,就是从来也不肯踏出轿门半步的金叶子!

「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金叶子的声音还是像以往一样的娇慵:「神风帮不让你继续插手下去,岂非正好使你远离了麻烦?你还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任中傑沈默了很久,轻声道:「或许我这个人天生就和麻烦有缘!哪一天麻烦不找我了,反而会让我感到空虚失落!」

「你骗人!」金叶子的语气里忽然带上了些许的醋意,微瞋道:「这样的话只好拿去哄哄小孩子!说来说去你还是放心不下凌夫人,你当我不晓得么?」

任中傑摸了摸下巴,苦笑道:「也不完全是为了她实话对你说罢,若不能弄清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实在是走的食不知味、心有不甘!」

金叶子缓缓道:「那么,你现在究竟弄清了多少呢?」

任中傑微笑道:「不太多,可是也不算太少!」

他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道:「起码我已经搞清楚,罗镜文要赶我走的真正原因」

他刚说到这里,窗外突然传来了一片隐隐的悲嚎声,像是有许多人在城里的不同角落放声痛哭!

「怎么回事?」任中傑耸然动容,随手撩起帘子向街道上望去。只见黑沈沈的夜色下已经燃起了许多火把,点缀的整个城市就像一条蜿蜒盘旋的火龙,张牙舞爪的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须臾,长街的尽头响起了密如骤雨的马蹄声,数十匹健马如同腾云驾雾般疾弛而至。马上坐着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衣大汉,臂上醒目的绑着白纱,脸上满是悲愤的泪痕!

「瞧这架势,神风帮里又死了人!」任中傑木立不动,骇然道:「难道凶手这么快就下手了」

金叶子喟然长叹道:「想不到神风帮多灾多难,竟至於斯」她忽然提高了声音,娇呼道:「姓盖的三兄弟,你们给我进来!」

「遵命!」守在楼下的盖氏三雄齐声答应,一起翻身纵进屋里,恭恭敬敬的道:「小姐有何吩咐?」

金叶子娇叱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想来你们已经调查过了,还不快说来听听!」

盖天虎惶恐的道:「是!小人刚才询问了巡街的武士,原来原来神风帮里传出了一个惊人的噩耗──帮主凌振飞逝世了!」

「什么?」金叶子失声道:「凌帮主真的已经死了?」

「这样大的事还会假么?」任中傑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意外,沈吟道:「我怀疑凌帮主早就殁於敌手,只是这个凶讯一直被人为的封锁了,到了此刻才通传江湖!」

金叶子低声问道:「那依你看,封锁消息的会是谁呢?是凶手,还是某位当家?」

「我也不知道,」任中傑摊开双手,沈声道:「要想瞭解背后隐藏的真相,惟有再进神风帮的总坛探查」

「你还想回去?」金叶子惊奇的道:「你就不怕他们再把你赶出来?」

任中傑凝视着轿门,悠然道:「不是我一个人回去,而是你和我一起去!」

金叶子「扑哧」一笑,故作不解的道:「哦?我为什么也要去?」

任中傑淡淡道:「因为若没有你的帮忙,我很难混的进总坛!」

金叶子的笑声听起来更清脆了:「那么,我又为何一定要帮你呢?」

「因为」任中傑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严肃,一字字道:「你不想我沖进轿子强奸你!」

金叶子沈默了,不知是在为他的无礼话语而生气,还是被他的强横模样所震惊,半晌都没有出声,只听的见细细的喘息声,轻微的在轿帘背后回荡。

「有趣呀有趣,这句话从任中傑的嘴里说出来,真是太有趣了!」她突然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彷彿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讥讽的道:「小女子好怕,实在怕的要命!哪里还敢对你说个不字?」

任中傑不动声色,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她说下去。

「你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出发!」金叶子总算笑完了,可是那悦耳动听、撩人心魄的声音,却依然千丝万缕的缠绕在任中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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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凌韶芸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泪流满面的扑到了父亲的遗体上,悲恸的哭声如同山洪爆发般震撼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她拼命的摇晃着,尖叫着,似乎想唤醒沈睡着的亲人。可是,不论她怎样努力,逝去的生命就像流淌的青春一样,是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大小姐,你莫如此伤心了,还请节哀顺变!」孔威紧握拳头,似在强抑着泪水,奋然道:「眼下最紧要的事,就是先替帮主风风光光的办一场丧事,然后举帮出动,擒凶报仇!」

「报仇?哈哈,报仇」罗镜文茫然的惨笑了两声,失神的道:「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还谈何报仇?」

鲁大洪霍然抬头,红肿的眼珠子吓人的瞪了出来,厉声道:「帮主身中『极乐神针』的剧毒,凶手的身份还用的着问吗?」

「这样说来,你已认定是极乐宫干的?」罗镜文迎视着他的目光,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极乐宫主的武功有多高」

鲁大洪打断了他,怒声如雷的吼道:「你若害怕了那万恶的女魔头,大可以躲在总坛里做个缩头乌龟!」

「混帐!」罗镜文一掌拍碎了桌面,厉叱道:「你以为我罗某人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么?嘿嘿,我只是不想大家死的不明不白,误中了歹人的奸计!」

「什么,我是歹人?」鲁大洪勃然大怒,浓眉吓人的竖起,暴喝道:「我对神风帮忠心耿耿,十余年如一日,难道还会有二心不成?」

孔威忽然冷笑,截口道:「四弟,你也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段日子以来你上窜下跳,指示偎红、依翠四处施展美人计,并积极培植一己的势力对於你的野心,你当我们大家真的蒙在鼓里么?」

鲁大洪的黑脸一下子涨红了,咬牙道:「不错,我是想登上帮主之位但你们呢,就敢说自己全无半点私心?」

孔威发出一连串的冷笑,却不再理睬他了,转头问罗镜文道:「三弟,你刚才说的奸计是指什么?」

「各位难道不觉得,大哥的屍身出现得很突兀么?」罗镜文顿了顿,沈痛的道:「现在本帮七大当家已死其三,元气已然大伤!而宿敌快意堂的势力,却已逐步入侵到金陵城内,意欲藉机将本帮一鼓歼灭!此时我等若贸然出击极乐宫,极有可能被敌手乘虚而入,就此堕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继远阴恻恻的道:「照老三的主意,大哥的仇我们就不报了?就应该委屈求全的向极乐宫主低头?」

罗镜文气极反笑,正待反唇相讥,忽听「砰」的一声巨响,凌韶芸挥手砸烂了一个香炉,掼在地板上摔的四分五裂!

「你们吵够了没有?」她愤然站起,苍白的俏脸上满是怒意。她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狠狠的盯着每一个人,厉声怒叱道:「爹爹屍骨未寒,几位叔叔不思一致对敌,自己却先闹得不可开交,这就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么?」

孔威脸上一红,被她斥责得无言以对,赧颜道:「大小姐,我的想法是」

凌韶芸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斩钉截铁的道:「你们各人打的是什么算盘,我根本没有兴趣去听!我只晓得当前的第一要务,是必须保证本帮不被外敌所并吞!孔二叔,请传我的命令,眼下咱们先击快意堂,后打极乐宫!」

四个当家一齐怔住了,面面相觑的说不出话来。他们忽然发现,凌大小姐好像在一瞬之间长大了,变得威严、成熟而心计深沈,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性妄为,只懂得胡闹的小丫头了!

不知怎地,这样的转变令他们由内心深处泛起一股寒意

「大小姐,你的意思我们已经明白了!」孔威勉强笑了笑,恭声道:「我保证,神风帮绝不会就此消亡!请小姐万勿担心,好好的去休息吧!凌夫人已因过度伤心而晕倒,小姐你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凌姨?哼,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居然也会伤心?」凌韶芸抹了抹眼泪,不屑的冷笑了两声,转身走了出去。

夜色漆黑,她窈窕的身影长长的拖在地上,看上去是那么孤独、那么寂寞,却又似乎充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   天马上就要亮了,东方已出现了鱼肚白。

夫子庙旁的长街上,精赤着上身的盖氏三雄抬着一顶特大号的花轿,展开轻功矫健的在青石路上疾弛。

轿子外,是一双双好奇惊佩的眼睛,轿子里,是正襟危坐的两个人!

「用这种光明正大的方法,当真能混进神风帮的总坛么?」任中傑的声音响了起来,疑虑的道:「如果那几个当家强行打开轿门搜查,那又如何是好?」

金叶子傲然道:「这世上想打开本姑娘轿门的人多了!只不过,除了你这胆大包天的傢夥外,还没有谁真正的成功过!」

任中傑苦笑道:「你我虽然同处一轿,可是又有谁会相信,咱们中间还隔着张帘子!其实在下和芸芸众生一样,仍然无缘目睹金小姐的芳容呢?」

金叶子咯咯娇笑道:「你若真的想看看我,为什么不掀开隔帘爬过来呢?」

「因为我实在很害怕」任中傑叹了口气,道:「真正的人,真正的事,很多时候都跟想像中不同,何妨保持住现在这种神秘感呢?」

金叶子嫣然道:「想不到任公子居然能够抑制得住自己的好奇心,失敬!失敬」

话音未落,任中傑突然「嘘」了一声,低低道:「总坛就在前面,禁声!」

几乎就在同时,轿子轻微的晃了晃,随即稳稳的停下了。一个森严的声音喝问道:「尊架是谁?光临本帮有和贵干?」

金叶子缓缓道:「惊闻凌帮主谢世,特来凭弔!至於小女子的名讳么,嘿,给你看看这个!」纤手一扬,一道金光从窗隙间激射而出,「叮」的撞在了坚硬的石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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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了,又一个令人窒息的黑夜已经来临。

凌韶芸一个人站在幽静的小房间里,怔怔地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凝视了很久!她的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秀目中却似有两团火焰在燃烧!此刻,这清秀脱俗的绝美少女,看上去竟让人感到有些可怕──是一种既令人心动又心悸的可怕!

「你躲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未曾看够么?」她突然出了声,冷冷道:「如果本姑娘真是如此耐看,你为什么不索性走出来,大大方方的欣赏清楚?」

窗外有人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漫步走进屋子,一张平凡的脸上带着种异样的神色。这人竟是阿平。

凌韶芸的目光透过镜子打量着他,厉声道:「你来干什么?」

阿平立定了脚步,淡淡道:「我来,只因我知道,你需要我!」

凌韶芸霍然转身,妙目眨也不眨的瞪着他,冷笑道:「你怎知道我需要你?哼哼,小子,你以为自己是谁?」

阿平仍不动怒,悠然道:「我也不是别人,只不过是个武功不错,而且头脑极为冷静的人。你若想乾净利落的除掉一个仇敌,我正是最适当的武器!」

凌韶芸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急促,颤声道:「你杀一个人,通常要收多少银子?」

「很多时候我不收银子」阿平笑了笑,慢吞吞的道:「我喜欢叫僱主拿东西来交换,用他最宝贵的东西来换!」

「最宝贵的东西?」凌韶芸茫然地重複了一遍,有些不解地望着他。突然间,她发现这少年的眼光正无礼的落在自己高耸的酥胸上,那种贪婪急色的神情,竟像是把自己当成完全赤裸的!

「你做梦!」她羞愤交加的叫了起来,娇躯震颤的就像是风中瑟缩的枯叶,可是她那娇弱惊慌的举措,反而更能激起每一个男人内心深处潜藏的兽欲!

「你错了,我并不是在做梦!」阿平的声音彷彿自遥远的地方传来,依然是淡淡的道:「我既然来到这里,就是已有了绝对的把握!我有这个信心!」

凌韶芸的意志彷彿一下子崩溃了,明亮的眼波也黯淡的像是片死灰。她拼命的咬着嘴唇,强忍住正欲奔涌的泪水,皓白的小手缓缓的移到了衣襟上,一粒粒的解开了纽扣。

她的动作十分迟缓,指尖也在不停地颤抖,好半天也没能除下衣衫。阿平居然并不着急,反而露出很悠闲的样子,安静的等待着她。

「好!这笔交易我做了!」凌韶芸用尽全身力气地嘶喊着,娇美的脸庞扭曲了。她用一双噙着热泪的大眼睛瞪着阿平,寒声道:「但你若是不守信用,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阿平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展现了出来,面色冷酷的点了点头!

这时,凌韶芸已经脱掉了外衫,只剩下一袭洁白的贴身内衣,紧紧的包裹住曲线玲珑的胴体。她屈辱的闭上了眼睛,用最大的努力驱使着自己的双手,毅然的扯脱了娇躯上的最后一缕布片

秋风无声的轻拂着,彷彿是在呜咽叹息,她已是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黯淡的星光铺洒在她晶莹如玉的肌肤上,使她完美无暇的裸体看上去越发显得淒艳动人!

她的肉体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而且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了!胸前一对小山包似的乳房饱满坚挺,深邃的乳沟雪白粉嫩,两颗娇艳欲滴的淡红色rǔ头矗立在玉峰顶端,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寒冷,在男人目光的凝注下迅速的凸起、发硬。

「很好!凌大小姐的身材果然没让我失望!」阿平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神色,眼珠子好不容易才从她的细腰丰胸上挪开,却又放肆地再沿着平坦的小腹向下瞄去。那双拼命合拢的修长美腿,以及结实耸翘的两团雪臀,都如磁石般牢牢的吸引住了他的视线。

「既然是这样,那那你还等待什么呢?」凌韶芸忽然睁开了双眼,声音冷静的不像是从她嘴里发出的,挑舋的道:「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难道你也害怕么?」

阿平面色一狞,就像是只发情的野兽般沖了上来,两手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乳房,粗糙的指头夹住娇嫩的乳蒂恣意的摩挲着、拉扯着,原本色泽淡雅的乳晕很快被蹂躏得又肿又涨,并呈现出了一种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凌韶芸痛得冷汗直冒,光滑的皮肤上也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她咬着牙,忍受着他的唇舌扫过胸膛时带来的噁心,强抑着自己不呕吐出来。

「婊子,你给我兴奋点!」阿平目泛怒火,猛然一拳打在凌韶芸的肚子上。她的人立刻被打得弯曲,弯着腰坐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秀眉一蹙,胃里的苦水已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

阿平呼哧的喘了口气,狞笑着一把捞住她的长发,将她的身子揪了起来,摆弄成了一个四肢着地、粉臀高翘的婬荡姿势!

凌韶芸羞耻的垂下俏脸,一声不响的任凭对方饱逞手足之欲。她那羊脂白玉般的动人娇躯,已因紧张而泛起了略微的粉色。耸起的丰满臀部上,深陷的菊花轮秀气而娇柔,彷彿不堪灼热眼光的炙烤,正在惊惶不安的微微蠕动。

「这样美的天生尤物,我一定会好好的享用的!」阿平瞇起眼睛,手掌恣意的爱抚着她嫩滑的大腿,片刻后又顺势爬进了幽深的臀缝,轻薄地拨开了毛茸茸的芳草,触摸在战栗的微隆花丘上

「噢──」凌韶芸娇躯剧颤,嘴里情不自禁的轻声低吟。最神圣最纯洁、从未被开发过的处女禁地,今天终於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侵犯了!她的心头一片模糊,全身的感觉似乎都集中到了股沟间。那热切飢渴的触摸,既令她觉得痛恨厌恶,又令她享受到了一种麻痒美妙的新奇滋味。

阿平得意的笑了,指头上逐渐传来的湿热告诉他,这身份尊贵、不可一世的美貌少女,敏感的身子已经作好了合体交欢的准备了。

「呼啦」一声,他把凌韶芸的胴体翻了过来,让她正面对着自己。他要亲眼见到她在失去贞操时的悲痛表情,只有她那痛不欲生、苦楚难耐的样子,才能够让他完全亢奋!

「嘿嘿,凌大小姐,我要来了!」阿平怪叫一声,挥手扯下裤带,挺起青筋毕露的丑恶ròu棒,缓缓的抵在凌韶芸娇嫩的花唇上。此时,那粉红色的泛滥溪穀已是纤毫毕现,在疏落有緻的茂密丛林下,散发出了一阵阵处子特有的幽香。

泪水霎时浸满了凌韶芸的眼眶,她的心里纵然有万般的不情愿,也已失去反抗的可能了。命运的安排往往就是如此残酷,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注定要付出难以想像的牺牲

阿平凝视着她的面容,忽然冷冷的道:「大小姐,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凌韶芸喘着气,呻吟道:「现在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

「我明白,可是这件事我一定要先说出来!」阿平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狞声道:「当你听到了这个秘密以后,我佔有你的肉体才会更有劲、更销魂!」

凌韶芸的心中忽地昇起不祥的预感,颤声道:「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平瞪着她,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我姓什么?」

凌韶芸茫然的摇了摇头,高耸的双乳急促的上下起伏。她竭力平稳着呼吸,等待着他说下去。

阿平一字字道:「我姓沈!我父亲就是死在你爹爹掌下的,『快意堂』北方分堂主,号称『惊虹快刀』的沈之武!」

凌韶芸惊呆了,半晌后才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她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嘶喊道:「你骗我卑鄙小人你竟敢骗我」

「哈哈我就是要你尝尝被仇人强奸的痛苦!」阿平纵声狂笑着,ròu棒微微一挺,轻易地迫开了合紧的迷人玉缝,逐寸逐寸地探进了温暖的mī穴!

「不要不」凌韶芸绝望地哀鸣着,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武器被粉嫩的花唇咬合着,马上就要贯穿了自己处女的封印,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让我做你的第一个男人吧!」阿平怪叫了一声,双手用力抓住她丰盈的乳峰,奋力将腰部向前拱去

第十九回 剑从背后刺来

「好好记住这一刻吧!」阿平暴喝着,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狰狞可怖。他用膝盖顶住了凌韶芸白皙柔滑的大腿,胯下的巨龙坚硬如钢铁,恶狠狠的往嫩穴里捣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哧、哧」两下极轻微的暗器破空声响起,窗外突然飞进两道灿烂的金光,就像是绚丽的流星横扫过黑暗的天空!

阿平骇然变色,急急翻身在地下一滚,堪堪避开背心要害,但那锋利的暗器边缘,却已在他肩上拉出了长长的血痕,血珠子登时渗了出来!

「是谁?」他虽惊不乱,纵身跃起,厉叱道:「背后偷袭,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小女子本就不是英雄好汉」外面传来了一个极优雅的女人声音,淡然道:「而且,对阁下这样的无耻之徒,也根本用不着讲什么江湖规矩!」

阿平脸色发青,扫了一眼瑟缩在屋角的凌韶芸。她正手忙脚乱的掩着衣襟,俏脸上犹自挂着羞愤的泪花。

「不管你是哪个,听到了我的秘密,就得死!」他冷哼一声,也不穿衣服,就这样赤裸裸的走了出去,大踏步来到了屋外的空地上。

他的目光突然凝结,因为他发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顶巨大的轿子!

淒淒惨惨的月色,空空荡荡的树林,神神秘秘的花轿!阿平猛然间察觉,一股令人窒息的沈重压力劈面袭来,逼的他几乎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他的瞳孔蓦地收缩,沈声道:「金叶子?」

「正是!」金叶子回答的很乾脆,反问道:「『无形煞刀』沈平?」

「不错!」沈平顿了顿,忽然道:「听说从未有人进过你的轿子,更没有谁能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

金叶子淡淡道:「这是因为,世上还没有哪个男人有资格见我!本小姐的芳容正如阁下的刀一样,不是轻易能给别人见着的!」

沈平沈下了脸,冷冷道:「我的刀并不是对所有人都保密的,起码有一种人能见到!」

金叶子叹了口气,柔声道:「你说的是不是死人?」

沈平没有否认,眉宇间开始凝聚起浓重的杀机!在这一刹那,时间和空间彷彿都停顿了,只剩下森寒刺骨的强大气势在两人之间流荡。

僵持了片刻,金叶子忽然咯咯娇笑,银铃似的笑声妩媚而清脆,就在她笑的最动听的时候,数十道金光连连闪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打沈平的胸腹要害!

沈平没有躲避,他猛地飞身疾掠,迎着满天暗器沖了上去。几乎就在同时,一片雪亮的刀影如鲜花绽放,耀眼的闪现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他的双手明明是空的,刀光却偏偏自掌中亮起!

刀光一闪,只一闪!所有的暗器通通消失了!

他的手就是刀,傲视天下的一柄刀!他的人是平凡的人,手也是平凡的手,可是这双手幻化成的刀锋,却绝对能令任何敌人心胆俱寒!

「唰」的一响,沈平已撕开了轿帘,直挺挺的撞进了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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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首望天,没有一颗星星,没有月亮,甚至连漂浮的云层都看不到。今晚的天气,就像绝大多数秋夜一样,是压抑而沈闷的。

在夜幕的掩护下,任中傑和祁楠志在小迳上轻灵的疾掠着,两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时不时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我实在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容易就混进总坛了!」祁楠志皱着眉头,不安的道:「你难道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任中傑漫不经心的答道:「对神风帮来说,凌振飞的死讯不亚於石破天惊!此刻总坛里人心浮动,调度必已出现混乱,被我乘虚而入又何足为奇?」

祁楠志不以为然的摇着头,忽然道:「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有些古怪,不晓得你注意到没有?」

任中傑转脸望着他,道:「什么?」

祁楠志道:「你曾经跟我说过,凌大小姐为了应付比武之约,想用『惊魂夺魄针』来对付我!」

任中傑随口道:「是呀!那又怎么了?」

祁楠志面色凝重道:「照理说,只有结了不共戴天的仇恨,才会想到动用如此歹毒的暗器。但她后来居然轻轻易易的就把我放过了,再也不来找我的麻烦,你不觉得这种转变太突兀了些么?」

任中傑微微颔首,喃喃道:「确实有些古怪确实但最让我感到古怪的却还不是这个」

祁楠志目光闪动,试探道:「不是这个?那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任中傑苦笑道:「我老是有一种感觉,这几天发生的某一件事是不对的,可到底是哪里不对,我又说不出来」

话犹未了,数十丈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无比恐惧、无比悲戚的惨呼!惊呼声彷彿是一柄森寒的利器,一下子就戳进了心脏的最深处,令人全身毛骨耸然!

任中傑脸色骤变道:「不好!傅恆那屋里出事了!」边说边风驰电掣般循声掠去,祁楠志也展动身形,紧紧的跟随在他身后。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穿进了屋子,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大滩的血迹!已经凝固了的,紫红、紫红的血迹!

傅恆的屍体就躺在血海的正中,苍白的嘴角已撕裂,死灰色的眼珠瞪的大大的,神情之中似乎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愤怒、讥诮、悲伤和骇异。

屍身旁,凌琳正惊惶的跌坐在地上,柔弱的双肩剧烈的抖动着,听见有人进来,她惊慌失措的转过身子,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任中傑的心沈了下去,他暗暗叹息着,伸掌轻拍凌琳的肩头以示安慰,接着又从怀里取出一小壶烧酒,往她的嘴里灌了几口。凌琳的娇躯颤抖了几下,终於慢慢的宁定下来。

「没事了放心已经没事了」他轻拍着她的背心,柔声安慰道:「我保证,没有人能伤害你的」

凌琳伤心的抬起头,脸蛋上挂满了泪水,悲恸的道:「但我师父却死了他被人杀了以后他再也不能照顾我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出真凶,替你师父,替许许多多屈死的冤魂报仇!」任中傑的声音依然很缓和,可是听起来却满含着冷静的决心。他顿了顿,又温言道:「傅老前辈死的时候,你不在他身边么?」

凌琳竭力平稳住了呼吸,抽泣道:「是的,我我一直在隔壁屋里睡觉,直到刚才醒来」

「瞧你师父的死状,这屋里必定发生过短暂而激烈的搏斗」任中傑沈吟着,缓缓道:「你难道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么?」

凌琳双手抱头,拼命的摇晃着脑袋,雪白的脸蛋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喃喃道:「声音有声音吗?我听到了没有?到底是谁的声音?是谁」

任中傑失望的叹了口气,右手袍袖一拂,出指点在她的「昏睡穴」上,接着把她抱回了隔壁的软床,细心的替她掩好了被子。

「这小女孩不可能听到任何声音的!」祁楠志跟了进来,在他面前摊开了右手,掌心里有一团灰色的粉末:「你瞧,我在她窗下发现了什么?」

任中傑微微一震,低呼道:「鸡鸣五更香!」

祁楠志颔首道:「不错!看起来她至少已昏睡了八、九个时辰!凶手是先将她迷晕后,再潜进这间屋子下毒手的!现在的问题是,凶手为什么要杀害傅老前辈,其动机何在?」

任中傑忽然奔回了血迹满地的现场,从凌乱的地面上拾起了一本卷宗,淡淡道:「也许是为了这上面的秘密!」

祁楠志一呆,讶然道:「这是什么?难道是凌振飞所写遗书的原件?但但凶手怎会将如此重要的证物遗忘在现场?」

任中傑苦笑道:「不能说是遗忘!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份卷宗已经被凶手做了手脚了!」

他打开内页,迅速的浏览着里面的文字,忽然一拉祁楠志,沈声道:「你看这一段!」

祁楠志凑过脑袋,低声的诵读着:「吾死以后,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吾生平虽拥美无数,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另一个是咦?」

他念到这里就顿住了,因为纸张上赫然是一个破洞!不大不小的破洞,恰好能遮得住一个人的名字!可是这个名字他们却没有办法知道了。

「最后一个线索也断了」祁楠志大为沮丧,懊恼的道:「难道『月下丽影』的身份,真的永远也没有办法揭穿了吗?」

任中傑默默的出了一会儿神,忽然道:「不,起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肯定知道『月下丽影』是谁!」

祁楠志精神一振,道:「哦?是哪个傢夥?」

任中傑冷静的道:「是那个被玉面罗刹派遣来的,准备将藏宝图送到总坛的使者!他一定晓得,凌帮主遗书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祁楠志怔了怔,道:「话虽不错,但此人身怀重宝,绝不会轻易泄露行藏。我看他八成会偷偷送来地图,然后一走了之!」

任中傑正待说话,屋外突然响起了极轻微的脚步声,一个胖胖的小老头矫健地闪身掠进,见到惨不忍睹的屍体血迹时,面色顿时大变,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孙老爷子,总算见到你了!」祁楠志喜动颜色,忍不住拍手庆幸道:「我还担心你在外面遇上了大麻烦,以至於迟迟不能返回总坛相见呢!」

孙元福定了定神,凝望着傅恆满是血迹的屍体,黯然道:「老朽未曾遇到麻烦倒是傅老侠不幸逝世,令人扼腕可惜,可惜」

「的确可惜!」祁楠志陪着他叹息了一阵,忽然道:「老爷子,在下託你调查的那件事,不知可有眉目么?」

孙元福肃容道:「幸不辱命!两位分别重託的大事,老朽都有了极重要的发现!」

他说到这里,习惯性的按着自己的圆脸,缓声道:「祁大侠,你要老朽调查偎红和依翠的身世来历,果不出你所料,这二女都曾受过凌帮主的原配夫人──也就是凌大小姐的生母──的救命之恩。她们先自己卖身到『风月小筑』,成为金陵城最出名的歌妓,然后又想办法接近了四当家鲁大洪」

祁楠志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我一早就觉得,这两个女子不简单,果然不错这样看来,谋刺凌夫人的凶手很可能是凌韶芸、凌琳、偎红和依翠当中的一个,或者是由她们几人联手!动机么,就是当年的一段血海深仇」

任中傑截口道:「但凶手也有可能是方婉萍和黎燕!她俩都和凌振飞有过肉体关系,也许是由於妒忌凌夫人而起了杀心!还有一个韩冰,她的动机倒是很明显,就是为了藏宝图」

祁楠志紧皱眉头,喃喃道:「月下丽影,到底是这七个女子中的哪一个?行凶的意图,到时是仇杀、情杀,还是谋财?唉,我们似乎到现在都未找到真正有价值的线索!」

孙元福忽地微笑道:「那也未必!任公子曾嘱咐过老朽,在发现凌帮主的遗体后,偷偷地将现场可疑的物件藏起。结果在那天,还真的给老朽找到了一样东西」

任中傑和祁楠志异口同声的道:「是什么?」

孙元福探手入怀,取出了一个发亮的物体托在掌心,灯光下看的清清楚楚,那赫然是一支做工精緻、古色古香的发钗!

「这是老朽在凌振飞紧握的拳头中找到的。」孙元福解释道:「当时只有张当家和十八个武士在旁,但他们都不晓得」

一言未毕,任中傑突然跳了起来,目光中带着种极其骇异的神色,震惊道:「我见过这支发钗!」

祁楠志愕然道:「你见过?这只发钗一直在屍体的手中握着,你怎么可能见过?」

任中傑一把夺过钗子,翻来覆去的仔细审视着,沈吟道:「这发钗上镶嵌着极为名贵的珍珠,世上恐怕并不多见。而且,从造型款式来看,它本应该是『鸳鸯钗』」

祁楠志目中放出异彩,兴奋的道:「你是说,这样的发钗本是成对的?你见过的,其实是和它配成对的另外一支?」

任中傑神不守舍的道:「有可能很有可能」

祁楠志惊喜交集,一迭连声的问道:「那另外一支你到底在哪里见过?快想想,说不定这就是揭开谜底的关键!」

任中傑不住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苦恼的道:「我我想不起来啦!但我可以肯定,就在咱们刚才谈到的那七个女子中,有一个曾戴过这支发钗奇怪,究竟是谁呢?」

他想了好半天,几乎要把脑袋都敲破了,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祁楠志盯着他失望的道:「凌振飞临死时用力握住这支发钗,很可能是想以此暗示杀他的凶手!你最近怎地变得如此粗心糊涂,连这样至关重要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任中傑没好气的道:「这七个女子你也都见过的,你为什么不想想,到底是哪个戴过这支发钗?」说罢,也不等祁楠志出言驳斥,他已信步朝屋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祁楠志沖着他的背影喊道:「话还没说完,怎么就独自溜走了?」

任中傑没有回答,只是反过手来挥了挥,就展开轻功掠向了远方,剩下祁楠志和孙元福一脸愕然的呆在屋子里,茫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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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响,沈平已迅猛无伦地沖进了轿内

蓦地里,他发出了几声闷哼,整个人像是只大粽子般抛了出来。退出来的速度比沖进去的速度居然还要快的多!

他一连退出了五、六丈的距离才勉强立定了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喃喃惨笑道:「好好好果然不愧是金叶子」

这句话刚刚说完,大量的鲜血突然从沈平的胸腹四肢间喷了出来,就如潮水般喷出!

这情景是非常骇异的,彷彿一个涨的鼓鼓的热水袋猛然被刺蝟撞个正着,在顷刻间就变得千疮百孔,精华尽失!

「你是第二个沖进轿子的人!」金叶子的声音里似乎也带着些许的敬意和惋惜,淡然道:「第一个是『快意堂』的副堂主。不过,你们俩都逃不脱死亡的命运!」

沈平苦笑了一下,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倒在这黑暗的丛林里,倒在这诡异的花轿边!此刻,他身上的凌厉气势和锋锐杀机全都消失了,彷彿已经随着鲜血流淌出了体内,於是躺倒在地上的,又只是个平凡、普通、毫不起眼的少年了!

「能亲眼目睹轿中的绝色,就算是死也值了」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挤出了个笑容,然后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金叶子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动听轻柔地气息就像是淡雅的音乐。一时间林子里寂然一片,半晌后她才浅浅一笑,柔声道:「凌大小姐,你还不打算出来见见客么?」

「你滚!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凌韶芸声色俱厉的摔打着东西,嘶声痛哭道:「你们全都不是好人,我一个也不想见!」

「不见就不见吧,你道本姑娘很想见到你么?」金叶子嘿然冷笑,清叱道:「若不是我念着凌帮主的故人之情,不忍看着他亲手创下的基业毁於一旦,哪里犯得着降贵纡尊的来见你?」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韶芸的哭声嘎然而止,惊疑不定的问道:「我爹爹的基业又又怎会毁於一旦?」

金叶子冷冷道:「你爹爹死因不明,几个当家对帮主之位却是各怀野心,再加上惹人眼红的『赤焰遗宝』,虎视眈眈的快意堂,神风帮的局势怎样,还用的着我来详细说明么?」

「吱呀」一声,凌韶芸推开房门,披头散发的沖出了屋子,仅着内衣的雪白娇躯耀眼的反射着月光。她一边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外袍,一边焦急的顿足道:「那你说说,眼下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我若是你,现在至少不会躺在卧室里一动也不动的!」金叶子说到这里,嘴里突然发出了几声短促的呼哨,余音袅袅,尚未停歇,盖氏三雄的身影就从林子深处掠了过来,抬起花轿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好自为之吧!请转告任中傑,小女子告辞了!」娇慵的声音平缓如流水般响彻树林,竟不因距离的增远而减弱,直到最后一个字送出后,才缓缓的从耳朵边消逝。

凌韶芸怔怔的呆在原地,又过了好一会儿,她终於坚定的迈动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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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是宁静的,神风帮的总坛也是宁静的,可是这宁静之中,却似有一场无形的暴风骤雨正在暗暗的酝酿。

听雨楼像往常一样,冷冷清清的伫立在秋夜里。楼上的一盏孤灯,看上去依然是那样寂寞、那样淒凉,就像是住在此间的凌夫人一样,充满了深沈的无奈和悲哀。

「任公子甘冒大险返回总坛,又强行突破封锁闯进听雨楼,就是为了告诉贱妾这些事吗?」凌夫人安然端坐在软椅上,神情淡漠的轻启着樱唇。她的声音柔和而悦耳,可是听起来却很遥远,遥远的彷彿隔着海角天涯。

任中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苦笑道:「当然,在下除了向夫人详述事情始末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夫人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便渡过眼下的危机。」

凌夫人姿势优雅的拢了拢秀发,不动声色的道:「哦?」

任中傑凝视着她那梦幻般的美目,沈声道:「据在下瞭解到的情况来看,总坛里的形式对夫人极为不利」

他顿了顿,见凌夫人似乎毫无反应,只得又接着道:「诸位当家窥视帮主权位,夫人想必早已察觉。他们若是发现了这份遗书上所记录的往事,必然会藉此向夫人发起攻击」

凌夫人淡淡一笑,幽幽道:「从前发生的事,不过是争风喫醋、爱恨纠缠的恶果。先夫原来还有一女,而且已经长大成人,那也好的很啊!其实先夫既亡,贱妾早已心如枯石,就算她真的要找我报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任中傑心中一痛,霍然站起,一把抓住了凌夫人柔若无骨的纤手,大声道:「血已经流的太多了,我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的!我一定要把你救出去!」

凌夫人身子一颤,俏脸上流露出迷惘的神色。但仅仅过了一瞬,她又恢复了平静,冷冷道:「任公子,贱妾还在服丧,请你自重!」

她没有强行摔脱他的掌握,可是她的小手却已在他掌中变冷,变得像冰一样的冷!

任中傑不由自主的放开了她,跌坐回了椅子上。他蓦地里发觉,眼前这个一身缟素、清丽高贵的成熟美妇,对自己的态度始终是客气而冷淡的。那一夜巫山云雨的风情,根本就没能在她的芳心上留下任何的轨迹!

也许在她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丈夫以外的任何人──即使是像任中傑这样有魅力的男人

「可是夫人如果遭遇不测,藏宝图就会白白的落入『月下丽影』手中!」任中傑努力的做最后的说服,厉声道:「这女子和你有杀夫之仇,难道就此让她逍遥法外么?」

凌夫人漠然的摇了摇头,低声道:「一切都是命!上天注定是我的东西,那就谁也拿不走!否则,怎样强求也是枉然」

她轻声细语的诉说着,娓娓动听的柔音回荡在任中傑的耳朵边,听来却似蕴含着深入骨髓的淒凉和无奈,把他的满腔热血一点一点的浇熄!

「好,既然夫人不肯走,在下就此告辞!」任中傑躬身一揖,转身大踏步向外走去,口中犹自洪笑道:「只要我能先行找出『月下丽影』,一样能救夫人於危难之中」

凌夫人怔了怔,玉容上忽然露出了极其複杂的神情,娇呼道:「任公子!」

任中傑停下脚步,淡淡道:「怎样?」

凌夫人手扶椅背,娇怯怯的身形彷彿立足不定般晃了晃。她咬着嘴唇,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说的出话来:「你你千万要小心!『月下丽影』的枯心掌虽已被你破去,但她的武功仍是非同小可,任公子你你」

任中傑涩然道:「我什么?」

凌夫人不顾一切的叫道:「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她说到这里猛然间顿住了,一字字道:「我等你!」

──我等你!一个女人若对男人说出了这三个字,那么他就算不是她心中最爱的人,也已经差不多了。

──我等你。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三个字。一个男人若听到了这三个字,他的精神、激情和勇气还能不沸腾么?

任中傑的身躯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他突然返身沖了回去,猛地搂住了凌夫人的身体,搂的是那样用力,把她柔弱的双肩都搓的「咯咯」直响。

凌夫人被这大胆的举动吓呆了,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茫然的任凭男人的热吻落在自己的香腮上,直到任中傑的唇舌充满侵略性的攻佔了她的小嘴后,才蓦地里清醒了过来。

「不不能这样放开我」凌夫人避开俏脸,奋力的在他怀里挣扎着,颤声道:「任公子,我们不能不能一错再错!」

「我们根本没有错!」任中傑斩钉截铁的断喝了一声,双手使劲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薄衫。他凝视着破碎衣襟下裸露出的雪白肌肤,大声道:「一个女人和她喜欢的男人上床,这本来就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能说是错呢?」

「但但我是有丈夫的人」凌夫人本能的推拒着、阻挡着他肆意妄为的进攻。可是那种软弱无力的反抗起不到任何实质的作用,反而使所有的挣扎看上去都像是在挑逗。不到片刻,随着贴身衣物的离体而去,凌夫人变成了全裸的美人儿!

「不可以的任公子,贱妾还在守孝」她惊恐的哀求着,双臂交叉的护在胸前,试图遮住自己高耸的乳房,两条迷人的玉腿紧紧的合并在一起,交彙处的一小丛漆黑阴毛彷彿也在微微的颤抖,刚才勉强装出来的优雅气质已经荡然无存!

「守孝又如何?」任中傑不由分说的拉开凌夫人的手臂,两团丰满晶莹的肉团一下子沖了出来,淡淡的乳香刺激着血液里的欲火烧的更旺。他肆意的揉捏着这对又大又软的突起,指尖在峰顶轻轻一拨,细小娇嫩的rǔ头条件反射似的挺立了起来。

「瞧!你心里是需要的,我也需要!这理由难道还不够好么?」任中傑咬着她嫩滑的耳珠,吹着热气道:「在下已经不想在夫人面前装君子了,也请夫人莫要再摆出冷若冰霜的样子,好吗?」

凌夫人用力的咬着嘴唇,秀眸中流露出迷茫混乱的神色。丰腴白腻的娇躯在侵犯下不停的发抖,美乳尖端那对红豆大的rǔ头微微的向上翘着,被任中傑的舌头一卷,立刻充满生机的蠕动了起来。

「嗯嗯嗯」她眉心微蹙,喉咙里压抑地吐出了一连串呻吟。情不自禁的,她的右腿高高的抬起,勾在了他的腰部上,左足轻轻一踮,两人的小腹已恰到好处的廝磨在一起,股沟之间已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

任中傑的脑子一阵晕旋。凌夫人的美乳在他胸膛上挤压的变了形,那种美好的弹力使他的心跳急剧的加快了。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汁水正从她的玉缝里淌出,缓缓的沿着自己的腿流下,再一滴滴的掉落在脚背上。

「该进攻了!」任中傑定了定神,知道凌夫人的身体已经作好了承受狂风暴雨的准备,他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如果说上一次他佔有她是由於药物的缘故的话,那么这一次,则完全是凭着自身的魅力吸引住了这成熟的美妇,令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献身。

想到这里,他再也无法抑制住沸腾的激情,矮了矮身子,胯下昂然之物猛地向上一顶。只听「噗嗤」一声轻响,那根软如棉、硬如钢的粗大阳物,以力道万钧之势尽根没入了凌夫人空虚的嫩穴中!

「哦──」凌夫人的甜美呻吟就像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强劲的沖击几乎把她的人都撞飞了,这一撞不但击中了她飢渴的花心,也震散了她的魂魄。随着巨大ròu棒的一下下抽送,她的玉足身不由主的离开了地面,悬在半空中一左一右地摇晃。

这种站着交合的姿势,是凌夫人从来也没有想像过的,她只觉得既刺激又惶惑,两个白嫩的nǎi子被对方牢牢的握着,支橕平衡的全部着力点都落在了亲密结合的性器上。摇摇欲坠的身子似乎随时面临摔跌的危险,她不时发出心慌意乱的尖叫声,下意识的把yīn道缩的更加紧窄!

任中傑望着她情思难禁的媚态,征服的欲望油然而生。他忽然抓住凌夫人的纤腰,迅速的将她的娇躯翻转,接着伸掌掰开了她饱满洁白的雪臀,阳物复行由背后深深的插入,下体碰撞发出的「砰砰」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凌夫人满脸潮红的吁吁娇喘着,主动的耸起翘臀迎合着节奏。她的两只手已无法搂到男人,难受的简直无所适从,只得狼狈的橕在墙上苦忍。柔软的腰身逐渐的被折成了弓形,两只丰满的乳房沈甸甸的垂着,一对白生生的玉腿则向后弯曲,有力的夹住了对方的身子。乌黑的秀发缎子般披散了下来,使她看上去充满了惊心动魄的美丽!

光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着,任中傑恣意的享用着这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火热的yáng具夹在她两团光滑结实的臀肉中来回进出,每一下都直捣花心。细緻酥暖的包覆感令他舒爽的低吼连连,再也顾不上怜香惜玉,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像是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嵌入她的身体

「呀──呀──」终於,亢奋到了极点的任中傑猛然喷出了浓精!温热的jīng液一发一发的灌溉在凌夫人的花迳内壁上,把她烫的欲僊欲死般快活,一次又一次的攀上了绝顶的高氵朝

半晌,他和她的喘息才告平复。缠绵过后的身体虽还舍不得分开,可是疲惫已使两人就地躺了下来,躺倒在洒满香汗和婬液的冰凉地面上,久久的凝望着墨黑色的天空。

「今天晚上我很尽兴,整整五年都没有这样尽兴了。」凌夫人的脑袋斜靠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心满意足的呢喃着。她的一双美腿意犹未尽的轻蹭着他的腹部,绵软嫩滑的玉趾抵在阴囊上,柔情似水的缓缓搓揉着,彷彿还在回味着刚才的蚀骨销魂。

任中傑把玩着她的双乳,微笑道:「你若肯跟我走,和我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那么你以后天天都可以这样尽兴!」

凌夫人娇躯一震,忽然推开了他的手。她推的也不是很用力,但却是那样的坚决,连带着把任中傑的心也一直推到了脚底!

「即使我离开了这里,也不会跟着你一起走的!」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他,嘴角边泛起一丝酸涩的笑容:「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你和我不是同路人,绝不是!」

「你是个天涯漂泊、逢场作戏的浪子,感情对你来说只是一场好景难长的美梦。不论你怎样爱一个女人,都不会为了她而廝守终身的!」凌夫人说到这里顿了顿,淡然道:「十年前我一时冲动嫁给先夫,那已经让我付出了代价。如今,我不想一错再错」

任中傑呆呆的听着,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无奈的笑了笑,正待开口说话,蓦地里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就在同时,「乒乓」的一声响,紧闭的房门向两边飞起,一个人缓步走了进来。

「妙极妙极,凌夫人这番话说的真是精彩了!」这人拊掌而笑,修饰的整整齐齐的方脸上满是和蔼之色,眉目间颇有正气,竟是闻名江湖的「仁义大侠」卫天鹰!

凌夫人惊叫一声,本能的伸手去摸衣服。可是周围所有的掩体之物都已在激烈的交合中化成了碎片。她的俏脸涨的绯红,只得尽量蜷曲起玲珑浮凸的裸体,双臂局促不安的遮挡着自己无限美好的上身。

卫天鹰「呵呵」一笑,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和「大侠」身份绝不相称的婬亵表情,他贪婪的盯着凌夫人臂下的春光,瞇着眼笑道:「想不到『江南第一美女』这朵鲜花,终究还是被任公子如愿以偿地摘到了!」

「託卫大侠的福!」任中傑居然既不生气,也不尴尬。他挺直了腰板坐在地上,淡淡道:「不知卫大侠来此何干?也是想来採花吗?」

卫天鹰摆了摆手,正色道:「在下和任公子不同。公子以风流名动武林,在下却是以仁义传遍江湖,又怎会厚着脸皮做下这等勾当?」

任中傑点了点头,道:「原来卫大侠眼睛上的胆子虽不小,可毕竟还是不敢在『色』字上惹麻烦的!」

卫天鹰悠然答道:「不错,大侠是不会轻易犯下婬戒的。只不过,大侠也是人」他忽然沈下脸,一字字道:「是人就需要钱!一笔数额巨大的金钱!」

任中傑好像听不懂他的话,错愕道:「什么?」

「阁下不必装模作样了!」卫天鹰伸出一只手掌,厉声道:「把藏宝图交出来!」

凌夫人的粉颊一下子变白了,低声道:「藏宝图并不在贱妾手中」

「呸!」卫天鹰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凌振飞的遗书上写得很清楚,他一过世,玉面罗刹就会派使者将藏宝图送来!」

凌夫人酥胸起伏不定,咬着嘴唇道:「自先夫不幸弃世后,贱妾从未见过外人,就算那个送图的使者真的来了,也没机会和他见面。」

「不,你有这个机会!」卫天鹰直视着她的明眸,冷然道:「因为这个使者根本不是外人,他就是唐钢!」

任中傑霍然一惊,失声道:「是他?你怎能如此肯定?」

卫天鹰淡淡道:「这是唐钢临死的候亲口告诉我的!」

任中傑的目光突然亮了,像是想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动容道:「唐钢死了?是谁杀了他?」

卫天鹰道:「我赶到现场时,唐钢已经说不了太多的话了。但是我可以看的出,他是被一柄铁铸的扇子击死的!」

任中傑摸着下巴,沈吟道:「罗镜文?」

「不错!所以我总算把这件事想清楚了」卫天鹰成竹在胸的说道:「根据玉面罗刹和凌振飞的协议,有可能得到藏宝图的只有两个女人,但究竟是谁却一直没能指定。在这种情况下,月下丽影为了确保财富到手,就对凌夫人起了杀心。」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凌夫人虽屡屡欲刺,却总是大难不死。后来凌振飞逝世的消息传出,身为使者的唐钢不得不就收图人选作出决定。很自然的,他不愿意将藏宝图交给心狠手辣的月下丽影!於是在前天晚上,当楚天良闯入听雨楼施暴的前一刻,唐钢趁着易斌被杀、无人看守的良机,顺利的会晤了凌夫人,并且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可是,在唐钢离开神风帮后,罗镜文却对他下了毒手!」卫天鹰嘿嘿冷笑道:「为什么要杀他呢?因为有人想独吞宝藏!只要唐钢一死,短期内就没人能知道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尽管『月下丽影』百般阻挠,藏宝图最终还是顺利的送到了凌夫人的手中!」

任中傑沈默了很久,忽然一把抓住凌夫人的双肩晃动着,大声道:「你不肯跟我走,是因为你早已决定要和罗镜文一起私奔,是不是?」

他情绪激动的质问着,十根手指都深深的嵌入了凌夫人柔嫩的肌肤,可是她却只是癡癡的望着前方,两道珍珠般的泪水沿着面颊滚下。

任中傑喘了口气,缓缓的松开了手。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女人依然是一点也不瞭解。不,应该说是对这里所有的女人都不能完全瞭解!女人的心事,也许根本就不是任何男人能够轻易掌握的。

「任公子若已问完了话,下面就该轮到我了!」卫天鹰面色阴沈,寒声道:「凌夫人,你到底交不交出藏宝图?」

凌夫人忽然变得有些失态,丰满迷人的双峰不停的颤动着,嘶声道:「我给你给你好了!不就是张地图吗?呜呜」她痛哭着一咬牙,准备用最大的努力赤裸着站起身。

卫天鹰色迷迷的笑了,等着一饱眼福欣赏她全裸的胴体。谁知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等等你你不能这么做!」

话音刚落,一个姿容秀丽的少妇沖了进来,娇喘吁吁的抚着自己被风吹乱的秀发,乌黑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无尽的伤心难过,一时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黎燕!」任中傑目光一闪,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卫天鹰的脸色却在刹那间变得相当的难看,强笑着招呼道:「阿燕,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黎燕调匀了一下呼吸,语调已恢复了平静:「我是来求你的,求你不要再错下去了!」

卫天鹰双眉竖起喝道:「阿燕,你犯迷糊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没有迷糊,迷糊的是你!」黎燕霍地迈步上前,妩媚的俏脸苍白如纸,颤声道:「你眼巴巴的赶到神风帮,暗中挑起诸当家的纷争不和,不就是意图夺得宝藏么?那天晚上护卫听雨楼的七当家易斌,难道不是死在你的手中么?」

卫天鹰恼羞成怒,厉声道:「胡说!我为什么要杀易斌?我根本没有杀他的理由!」

「你有!」黎燕盯着他,一字字道:「你和易斌都是快意堂的人,奉堂主之命夺取藏宝图。可是你起了异心想要独吞,所以才设计将他除去,并嫁祸给月下丽影和楚天良!」

卫天鹰面部扭曲,满头大汗潺潺而落。他跺了跺脚,目光中忽也露出痛苦之色,黯然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但你又明不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我明白,我早就明白了!」黎燕失神地摇着头,淒然道:「以前我一直都以为,丈夫虽然不能瞭解我,但还算的上是武林中顶天立地的英雄!现在我才晓得,我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的骨子里居然是如此的『仁义』」

卫天鹰木然的听着,额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起。他怔了半晌,突然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怒吼,闪电般掠到了黎燕身边!

「小心!」任中傑尚未惊呼出声,黎燕的后颈上已挨了重重的一记掌击!她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秀目中射出讥讽悲痛的光芒,软绵绵的摔了下去。

「卫天鹰!你不是个东西!」任中傑怒气勃发,两只攥得紧紧的拳头握的格格直响。他正欲飞身上前,手臂却被凌夫人死死的拉住了!

「任公子若想打架,在下是万万不敢应战的!」卫天鹰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道:「但我只需登高一呼,就能将整个总坛的人全都唤来,让他们看看奸夫婬妇的无耻模样!」

凌夫人俏脸煞白,暗暗的捏了捏任中傑的臂膀,用坚决的眼色制止了他的行动。然后她转身奔到床边,从枕头套子里取出了一张残旧的羊皮纸,含泪说道:「藏宝图在这里!你你拿去吧!」

「凌夫人果然是识时务的俊傑!」卫天鹰大笑,眼光肆无忌惮的逡巡着她错落有緻的身段,狞笑道:「来呀,把地图乖乖的抛过来」

突然,「啪、啪、啪」,夜空中响起了一阵鼓掌声,窗外有人喋喋怪笑道:「有趣呀有趣!这出戏剧上演的真是有趣极了!」

随着说话声,一个身穿黑色披风,面罩幪脸的黑影轻轻巧巧的由窗口掠进,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屋内诸人尽皆动容。

卫天鹰踏上一步,厉声道:「阁下是谁?」

「你不认得我的,但任公子却一定认得!」这人发出金属般难听的声音,悠然道:「任公子,你说是不是?」

任中傑目光闪动,恍然道:「原来是你!那晚你用婬药偷袭,累得十三姨太险些送了性命!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却自己送上门来!」

「我既然敢来,就不怕公子找我算帐!」这人的语音中彷彿带着种诱惑,娇媚的道:「因为我知道,任公子是绝不忍心对女人下毒手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女人!」

「什么?!」任中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问道:「你说你是女人?」

这人微微一笑,忽然轻轻的扭了扭腰肢,宽大的黑色披风立刻从身上坠了下来,胸前那两团显眼的突起欢跳着跃入了众人的眼帘。现在任何人都可以看的出来,她的确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身材好的不得了的女人!

一时间屋内寂然无声,似乎所有人都已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良久,任中傑才将目光从她的酥胸上移开,淡淡道:「你到底是谁?」

卫天鹰突然跳了起来,两边的太阳穴不住鼓动着,失声道:「月下丽影!你一定就是月下丽影,对不对?」

「你总算还不太苯!」幪面女子重新把披风拉拢,一字字道:「现在你明白了么?藏宝图终究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

卫天鹰双掌互击,声音如撞金石,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嘿嘿,只不过,你凭什么认为本大侠不会跟你抢?就凭你那两个大nǎi子么?」

「小女子也不凭别的,就凭这个!」幪面女子倏地从腰间抽出了一个黑黝黝的铁筒,杀气腾腾的对准了众人!

「惊魂夺魄针!」任中傑的瞳孔突然收缩,背上的肌肉也在这一刹那间僵硬了!

急中之急,狠中之狠的惊魂夺魄针!见血封喉、例不需发的惊魂夺魄针!普天之下,绝没有人能在这种距离内将它躲过!

幪面女子的眼光透过面罩,轻蔑的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个人。她知道自己用不着再说一句话,手中的暗器就已说出了该说的一切言语!

卫天鹰目龇欲裂的瞪着她,牙齿咬的格格响,忽地嘶声道:「铁筒里的针早就已经打完了!我亲眼看见的!你休想吓唬人!」

幪面女子冷冷道:「卫大侠若不相信小女子,尽管上来试试!」

「我正是要试试!」卫天鹰狂吼一声,展动身形向前疾扑。这一扑已是他毕生武功之所聚,威势之迅猛足以令天地震动、神鬼骇然!

幪面女子的眼眸里忽然露出了种怜悯的神色,长叹道:「可惜」

这两个字刚刚说完,一道绚丽的闪光蓦地从她的掌心中亮起!亮的就像是光华夺目的钻石,亮的就像是傲视寰宇的烈日!

卫天鹰只觉眼前一花,正在疾掠的身子忽然丧失了所有的力道,重重的跌到了地上,然后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已降临

鲜血不断的喷出,溅满了四周的墙壁!可怖的屍身、冰冷的暗器使气氛变得更加血腥,凌夫人几乎忍不住要呕吐,幪面女子却还是冷静的站在血泊里,岿然不动!

「惊魂夺魄针的威力,两位已经见识过了!」她单手叉腰,昂然道:「两位若不想亲身领教的话,就乖乖的把藏宝图抛过来!」

「藏宝图已经是姑娘的囊中之物了!」任中傑苦笑道:「可是,在交出去之前,在下却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幪面女子道:「你问!」

任中傑凝视着她,沈声道:「你今晚到这『听雨楼』来,究竟是无意中找上的,还是有意为之呢?」

「当然是早已蓄谋的啦!」幪面女子笑了笑,悠然道:「我知道凌夫人得到了藏宝图,正在谋划着怎样下手夺取,不料任公子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偷偷潜回神风帮,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个送上门的好机会!」

任中傑缓缓颔首,喟然道:「我坐着金叶子的花轿回来,自以为很秘密,看来还是瞒不过诸位当家的眼睛!」

幪面女子笑道:「不错!孔威、罗镜文等人各怀心事,谁也不愿用自己的力量来和公子硬拼。只有这位『仁义大侠』自告奋勇的要赶这趟混水,於是我就打定主意静以待变,等他把藏宝图给找出来了,我再来收拾残局!」

任中傑淡然道:「所以你就暗中跟着卫天鹰,直到他快要大功告成了,才骤然出手!」

「是的!」幪面女子得意洋洋的道:「卫天鹰只顾窥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却没有防备到我的追踪!嘻嘻,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顿了顿,又说道:「在这个计划里,你和凌夫人是两只小蝉,卫天鹰是螳螂,我就是那只最终胜利的黄雀!」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任中傑忽然大笑,似乎世上再也找不到更好笑的事:「你若是真的瞭解这句成语,就应该知道黄雀并不是最后的胜利者,黄雀背后还有一个手拿弹弓的猎人!」

幪面女子的心猛然一沈,厉声道:「谁?你说的猎人是谁?」

「抱歉的很,他说的大概就是我!」她的身后忽地响起了祁楠志的声音,温和的道:「浪荡双绝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姑娘难道从未听说过?」

幪面女子霍然转身,一眼就看见了盘踞在窗外树枝上的祁楠志。他正在洒脱的微笑!

「祁楠志,你犯了个大错误!」她只微微一怔就恢复了镇静,冷冷道:「你刚才若是默不作声的击倒我,这盘棋就是你们俩赢了!但现在哼哼,只要我手里还拿着『惊魂夺魄针』,你们就没有任何机会!」

「我没有犯错误!」祁楠志正色道:「就算你拿着厉害十倍的武器,我也会先和你打个招呼的,因为──」他拉长了语调,一字一句的道:「我们俩都不是那种背后偷袭的小人!」

幪面女子这才真的怔住了。她实在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像他们这样的两个人。有时候他们好像非常聪明,有时候又偏偏傻的厉害!

「很好,你们俩都是一等一的君子!」她晃动着手里的针筒,不动声色的说道:「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不管先沖上来的是哪个,他都必死无疑!」

「我知道!」任中傑和祁楠志齐声答应着,蓦地双双从原地跃起,像两道闪电般掠了过来!没有迟疑、没有犹豫、没有争执、没有谦让,他们都已将毕生的潜能发挥到了极限,务求一击成功!

幪面女子的眼睛里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她咬了咬牙,厉叱着举起了针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手腕忽地一痛,针筒竟被人一拳击飞了,接着背心上一痛,已挨了重重的一脚,踢的她五脏六肺都差一点离了位!

「呸!」一口唾沫吐在了她身上!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偷袭得手的人竟是原本晕倒在地上的黎燕!

幪面女子懊悔的想吐血,她吸了口气,藉着那一脚之力向后倒翻,轻飘飘的纵出了小屋,同时双袖齐扬,打出了两团淡蓝色的烟雾!

「奇婬合欢香!」任中傑一手拉住急欲扑上前的黎燕,一手抓住祁楠志的腕子,三人一起向后疾退!总算见机的快,及时的逃逸出了毒气的范围!

等到烟雾散尽时,窗外夜色淒迷,长空繁星闪烁,幪面女子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

黎燕顿了顿足,俏脸上满含悲愤之色,樱唇颤抖着道:「月下丽影!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你等着、等着」一句话还未说完,泪水已哗哗的流了下来。

祁楠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犹有余悸的道:「好险!想不到这女子竟还会用婬药咦?小任,你你怎么了」

他的语声忽然变得有些诧异,只见在闪烁的灯光下,任中傑呆呆的立着,面上的表情十分奇特,既像是激动,又像是不安,颊边的肌肉可怖的跳动着,目光中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痛苦。

祁楠志吓了一跳,疾步趋向他身侧,拉起他的右手把脉,口中惶然道:「你怎么了?难不成刚才中了毒?」

任中傑茫然地摇了摇头,右手顺势反握住他的掌心,就如中了魔般不停的念念有词。以祁楠志耳力之佳,也只能够隐约地听到几个字:「发钗我想起来了」

祁楠志心中一凛,冲口而出道:「你想到什么了?」

任中傑苦笑了一下,眼神忽然变得无比悲伤,喃喃道:「这样看来,凶手只能是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黎燕站在一旁,见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由得替他担心,忙上前安慰道:「任公子,你不要想的太多了,还请保重自身!我我」说到这里心头伤痛,已是语不成声。

任中傑沈默良久,终於放开了祁楠志的手臂,神色黯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走吧!」

黎燕抬起迷离的泪眼,哽咽道:「去哪里?」

「去凌帮主的遗体前」任中傑眺望着远方,淡淡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到了最后解决的时候了!」

黎燕浑身一颤,抬起梨花带雨般的俏脸,惊疑不定的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任中傑不答腔,默默的沈思了片刻,忽然道:「小志,你带着黎燕先走。我想和凌夫人单独的谈一谈!」

祁楠志点了点头,不顾黎燕不满抗议的瞪视,半强迫的把她拉走了。他没有问任中傑究竟要干什么,对老朋友的所作所为,他一向都给予绝对的信任!

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凌夫人低头望着自己赤裸的高耸酥胸,略显局促的正待开口,任中傑却截断了她,低声道:「夫人,我将他们遣开,是因为想单独和夫人商量一个计划!这个计划,我连祁楠志都不告诉!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说不定能将月下丽影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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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透亮的大厅里,十几枝蜡烛明晃晃的燃烧着,火光映照着众人的面容,清清楚楚的照出了他们的神态,甚至连毛孔的收缩都看的很清晰。

堂上,凌振飞的遗体安安静静的躺着。堂下,总坛里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包括他生前亲如手足的结义兄弟、同床共枕的妻子情人,和久负盛名的到访宾客。

奇怪的是,在这样紧要的关头,祁楠志却不见了。他把黎燕送来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看样子是急着去办什么大事,走时居然连招呼都没有打!

孔威立在厅堂正中,不怒自威的脸上满是傲然之色,洪声道:「任公子,该来的人全来了!有什么话你就爽爽快快的说吧!」

任中傑环视了四周一眼,慢吞吞道:「最近一段日子以来,神风帮可以说是惨祸不断、血案连连。诸位知不知道,造成这一幕幕人间悲剧的根源是什么?」

没有人出声。众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自己说下去。

任中傑讥讽的笑了笑,突然从怀里抽出了一张陈旧的羊皮纸,大声道:「祸根就是金钱!就是这张能带来无数金钱的藏宝图!」

此言一出,各人耸然动容,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孔威勃然变色,喝问道:「任公子,这是怎么回事?藏宝图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是我从凌夫人那里偷来的!」任中傑不动声色,洒然道:「对在下来说,偷东西就和偷香窃玉一样,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他边说边用暧昧的眼神扫视着凌夫人,接着眼光又逐一的落到了旁边的方婉萍、韩冰、凌韶芸等女子的身上,嘲弄之情溢於言表!

罗镜文扇子一张,冷冷道:「任公子几次侮辱本帮,又佔据了理应为本帮所有的藏宝图,究竟意欲何为?」

「我的意图很简单」任中傑手掌一翻,右手已多了个火摺子。他迅速的点燃了,把火苗凑近了藏宝图的边缘。众人不禁齐声惊呼!

「月下丽影是极乐宫的人!」任中傑淡淡道:「藏宝图一旦烧毁,她的任务就彻底失败了。这样,不管我们能不能把她揪出来,极乐宫都不会放过她的!如此也算是为含冤九泉的凌帮主报了仇!」

「任中傑,你一定是疯了!」孔威一声怒吼,飞身沖了过来,粗糙的指尖如铁钳般夹向他左手的藏宝图。与此同时,罗镜文也飘然跃进战圈,扇面上刮起一阵雄浑的劲风,试图将那微弱的火苗扑灭!

任中傑脚步一滑,侧身让开了锋锐的招数。他的上半身端然不动,两只手稳稳的举着地图和火摺子,脚下却展开了不可思议的奇妙步法,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凌厉攻势。

孔威脸色铁青,双掌渐渐的泛起了一层金属般的光泽。他迅疾的攻出三拳六腿,呼呼的风声震的满室的烛火都在不停的跳跃,但却始终无法吹熄任中傑手中的那一点微光!

转眼间,三十招过去了!任中傑的人已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墙角,手里的火摺子也已将要燃尽!看来他败局已成,很快就要血溅当场

「好,我这就把藏宝图烧掉,大家一拍两散!」任中傑忽然大喝一声,义无返顾的引燃了地图,随手向大厅正中一抛!火花立刻「腾」地窜了起来,烈焰吞噬了半张地图,就像是直接的烧在了每个人的心田!

几个女子失声娇叱,从不同的方位扑向正在「劈哩啪啦」燃烧的藏宝图。就在这同一瞬间,任中傑的双手挥洒而出,迎上了孔威和罗镜文愤怒如狂的劲力!

眼看三人就要判生死、决高下,蓦地里,一道疋练也似的剑光亮起,闪电般刺向任中傑的后背!

剑光是从一个女人的手里亮起来的。没有人能形容她拔剑的速度,甚至没有人能看清她拔剑的动作,能瞥见的只是剑光一闪!

这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任中傑只怕做梦都想不到,这夺命断魂的一剑竟是从背后刺来的!

可是,他偏偏想到了!   剑光马上就要没入衣衫时,任中傑的胸腔突然硬生生的「塌陷」了两寸,接着他的手臂立刻向后探出,伸指一弹!他似乎忘记了前面还有两个强敌!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孔威竟然反手一掌,出人意料的架开了罗镜文的铁扇,替他接下了所有的压力!

就在同一刹那,指力已经击穿了剑势!只听「叮叮噹噹」的一连串脆响,一柄百炼精钢的长剑断成了数十截,如珠落玉盘般洒满了地面!

偷袭的女人身子一颤,整个人都已冰冷僵硬。她能感觉到,每个人都在看着她,各种各样的眼光交织成了一张网,把她牢牢地困在了核心。

任中傑也在看着她,锐利如鹰的眼睛里带着种说不出的惋惜、讥诮和悲哀!他的声音彷彿是从遥远的地方响起的,一字字道:「这一剑我已经等待很久了!月下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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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五个月的键盘,总算把这部小说连载到尾声了!只要无极不出问题,下个星期大家就可以看到《丽影蠍心》的最后一集。

对我来说,第一次写一篇如此长的作品,的确是个巨大的挑战。《追艳记》虽也是长篇,但毕竟只有十万字,这篇的字数却翻了一倍还不止!写着写着,有限的笔力逐渐无法驾御脱韁的思绪,使文章出现了许多问题。

这两天有好几个读者给我写信,指出剧情的安排令人感到混乱,有很多地方不明所以。对此我深感抱憾!大概由於学生时代是专职写剧本的缘故吧,我在小说里习惯性地把故事分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分镜头」,希望给读者造成一种看电影的感觉。为此我有意识地将不必要的交代都省略了,使每一幕场景都切入在戏剧冲突即将开始的临界点上。也许是这种并不成熟的表现手法,令读者有些无所适从吧!

我得承认,在本部作品的写作过程中,我一直致力於隐埋种种线索和伏笔,希望能增强文字的吸引力。但意想不到的是,这样干法最终成了我自己的最大难题。在最后一集中,读者们就会看到,我是怎样疲於奔命地收拾前面遗留下来的烂摊子!为了把所有涉及过的「疑点」都谈清楚,我不得不用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来反覆说明。上万字的剧情,居然绝大部份是由枯燥的对话组成的!不用说读者看了失望,我自己都差一点读不下去了。本来嘛,大家上这个网站的最大目的是寻求某种刺激,而不是来玩一场只能体现作者无能的智力游戏。

好在这个故事终於接近末尾了,不管是否看得下去,您和我的苦苦等待都能暂告一段落了。我想,总算做到了有头有尾,这一点才是这五个月努力的最大成功吧。

第二二十回 花谢暮秋

──这一剑我已经等待很久了,月下丽影!

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轰然鸣响在众人的心头!每个人都瞪大眼睛,脸上露出震惊到极点的神色。他们怎样也无法相信,月下丽影居然会是她!居然会是如此高贵端庄、娴淑典雅的一个女人!居然会是──凌夫人!

大厅里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时间彷彿停顿了。好半晌,罗镜文突然叫了出来,怒吼道:「不!她绝对不是月下丽影打死我也不信」

「我也不愿意相信」任中傑黯然道:「可是,事实不管多么残酷,毕竟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胡说!」罗镜文紧紧握住摺扇,面部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可怖的抽动,嘶声道:「你凭什么说这是事实?到底凭什么?」

「就凭她暗算我,这一点已经足够了!」任中傑淡淡道:「只有真正的月下丽影才想除掉我,除掉我这个好管闲事的麻烦人!」

罗镜文冷笑着道:「荒谬!你自己说过,月下丽影最重要的任务是取得藏宝图。她看到地图被你烧了,应该急得扑上去抢救才是,又怎么会有余暇来暗算你呢?」

任中傑冷冷道:「因为她知道,焚烧的那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藏宝图!」

罗镜文大喫一惊,失声道:「什么?那真正的地图在哪里?」

任中傑莫测高深地笑了笑,将目光投注到了凌夫人的身上。她似已恢复了平静,脸色漠然的俏立当场,纤手轻抚着自己鬓边的秀发。那种风华绝代的动人风姿,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之神魂飘荡、目瞪口呆!

「烧掉的是假的,真的自然还留在凌夫人手中!」任中傑凝视着这个气质绝佳的美人儿,缓缓道:「这本来就是我和她商量好的一个计划」

他顿了顿,解释道:「在我来这里之前,和凌夫人单独的密谈了一次。我对她说,可以用假的地图把暗藏的凶手钓出来,她欣然同意了我的主张!」

「其实那些话不过是说给她听的,当时我已经怀疑凌夫人就是真凶了,可还不能最后确定。於是我故意佈下了这个局,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

孔威突然打断了他,接口道:「可是这个佈局没有人配合是不行的,所以你就叫祁楠志来找我,要我和你一起上演一齣好戏?」

「不错!」任中傑颔首道:「我早已算准了,当我们交手正激、无暇旁顾之时,她必然会抓住机会向我发出致命一击的!结果真的是这样」

孔威沈吟道:「但我还是不明白,凌夫人为什么非杀你不可?」

任中傑笑了笑,道:「因为凌夫人并不知道我和你也是串通的。在我烧掉假的藏宝图后,她以为只要能一剑刺死我,世上就再也没有人晓得真正的地图还留在她手中了!」

孔威恍然道:「这样,她就可以从容地独吞整个宝藏,成为江湖中最富有的女人。」

「也不是独吞,这笔财富她是准备献给极乐宫的!」任中傑斜睨着罗镜文,冷然道:「神风帮里,有一个人是凌夫人的同谋,他帮了她很大的忙!但凌夫人得手后却起了河拆桥之心,她一直在思索,怎样才能既将藏宝图送走,又能瞒过这人的耳目。」

孔威动容道:「她是否想出了什么好办法?」

任中傑点头道:「有的。她知道卫天鹰早就在打藏宝图的主意,於是将计就计,故意让他从临死的唐钢口中得知地图的下落。果然,这位『仁义大侠』按捺不住,就像她意料之中那样出手抢夺!」

孔威道:「你是说,凌夫人本就准备让卫天鹰顺利得手,造成一个地图丢失的假像?」

「正是如此!」任中傑苦笑道:「为了使假像更加逼真,她半推半就的把我留在听雨楼里,以便将来能有个目击的证人!」

孔威沈吟道:「可是,藏宝图到了卫天鹰手上,万一抢不回来怎么办?」

「这一点凌夫人早已考虑到了!」任中傑充满自信的道:「若我所料不错,卫天鹰必定已被严密监视,只要他一走出神风帮的总坛,就将连人带图的被极乐宫的高手擒获!」

他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更加凝重,沈声道:「这个高手,就是那天晚上在『绿玉华堂』前向我偷袭的刀客,他才是凌夫人的上司,是策划了一连串血案的幕后凶手!」

罗镜文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不停地在冷笑,大声道:「任公子说来头头是道,可惜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事实!藏宝图本就是帮主遗命留给凌夫人的,她只需耐心等待即可,又何必辛辛苦苦的去冒险杀人?」

众人都觉得这话颇有几分道理,不禁暗暗点头称是。罗镜文气势更盛,趁热打铁的道:「诸位都知道,自上个月以来,月下丽影一次又一次的突袭凌夫人,甚至僱用了『三口组』这样的暗杀集团,意欲将凌夫人置於死地!试问她们俩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任中傑淡淡道:「照罗当家的意思,你认为月下丽影是另外一个女人?」

「这根本就是明摆着的事!」罗镜文冷然一笑,「唰」的从身上掏出一个卷宗,大声道:「这是凌帮主的亲笔遗书,我先给大家念念」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念道:「吾死以后,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吾生平虽拥美无数,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另一个是」

念到这里,声音嘎然而止。罗镜文双目如冷电般扫射在任中傑脸上,咄咄逼人的道:「任公子,这个卷宗是在傅老前辈的屍身旁找到的,是你让祁楠志送交於本人的,是不是?」

任中傑回答的很乾脆:「是!」

罗镜文道:「当你发现这个卷宗的时候,遗书上的这一页就已残缺不全。显而易见,帮主原本在上面书写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可是这个名字却被人为的挖掉了,是不是?」

任中傑道:「嗯!」

罗镜文凝视着他,追问道:「依任公子看,这个在遗书上挖洞的人是谁?」

任中傑想也不想,断然道:「就是杀害傅老前辈的凶手──月下丽影!」

罗镜文再问:「月下丽影为什么要把『另一个是』后面书写的名字挖掉呢?」

任中傑叹了口气,道:「只有一个理由──她害怕我们从这个名字上知道她是谁!」

「这不就结了!」罗镜文厉声道:「由此可见,月下丽影的的确确是另有其人!她知道帮主已殁,只要除掉了凌夫人,就能稳妥的得到藏宝图,所以她才会处心积虑地挖去自己的名字,目的自然是想掩盖身份!这难道不是事情真相的最合理解释么?」

「这确实是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任中傑承认:「我也一直都是这样认为。从左雷东死在『惊魂夺魄针』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大家的头脑里就已经有了一个根深蒂固的想法──月下丽影既然花这么大的气力去阻止别人说出这个名字,那么这毫无疑问是她自己的名字了!」

罗镜文冷笑道:「这种想法不对么?」

「不对!」任中傑斩钉截铁的说道:「这就是月下丽影佈下的最巧妙的一个陷阱!她藉此诱导我们得出错误的结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想当然地以为,既然凌帮主的遗书上指定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也就是有名有姓的凌夫人──连连遭到暗杀,那么另外一个人的嫌疑就最大了,特别是她的名字被挖掉后,大家几乎已经认定这个不知名的女人就是凶手了!」

他说到这里,眼中突然精芒大盛,凌厉的注视着凌夫人,一字一顿道:「其实,我们都被愚弄了,事情的真相恰好相反!」

众人专心致志地听着他侃侃而谈,紧张得连呼吸都几乎迸住了。罗镜文满脸紫涨,指着他的鼻子怒喝道:「胡说八道!你这是在信口开河!」

「我没有胡说!」任中傑笑了笑,面上的表情十分奇特,淡淡道:「如果你知道被挖掉的究竟是谁的名字,你就会明白我说的是多么有理了!」

罗镜文尚未来得及说话,旁边诸人已纷纷叫嚷了起来:「任公子,快说!」「到底凌帮主写的是谁?她真的不是凶手吗?」「快告诉大家!」

「好,我说!」任中傑吸了口气,一字字道:「她就是侍芸!」

她──就──是──侍──芸!

这五个字不亚於平地一声惊雷,把每个人都震的懵了!虽然他们今天已经听到了太多太多令人喫惊的话语,可是哪句话都没有带来过这样强烈的震撼!

好半晌,站在角落里的凌韶芸突然沖了上来,俏脸苍白的看不见一丝血色,颤声道:「任任公子,你说的是真的?那那侍芸的死」

「对,侍芸的死不是误杀!」任中傑笑的很淒凉,伤感的道:「我们一直以为侍芸是代替凌夫人死的,但我们都错了!实际上在那天晚上,谋杀的目标本来就是侍芸!」

凌韶芸目泛泪光,不能置信的瞪着他,厉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任中傑缓缓道:「从这只钗子上知道的!」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支造型精巧、古色古香的发钗,把它托在了手心上。

凌韶芸的眼睛瞪的更圆了,骇然道:「这这是侍芸的发钗!你从哪里得来的?」

「不,你弄错了!」任中傑淡淡说道:「这是从你父亲屍身上找到的,和侍芸的那支钗子极相像,但却是不同的另外一支!」他说到这里,忽然对黎燕笑了笑,道:「至於侍芸的那支,应该是在你身上吧?为什么不把它拿出来?」

黎燕满脸通红,伸手到贴身的衣襟里掏出钗子,默不作声地递给了任中傑。

「诸位请看!」任中傑将两支发钗并排举起展示在众人眼前,沈声道:「这其实是一对鸳鸯钗子,是近年来时兴的新鲜玩艺儿。凌帮主自从和侍芸相好后,送了一支给她,剩下一支就放在自己身边,以便身在异地时能睹物思情!」

孙元福顿悟道:「原来如此!这样看来,凌帮主临死时手握此钗,并不是想要以此暗示凶手,而是因心系情人而做出的本能反应!但但侍芸的那支又怎会落入黎燕手中?」

任中傑喟然道:「侍芸这小丫头素知帮主风流潇洒,想必也没有太将这段感情当真,因此对她那支发钗并不是很重视。当她奉命到迎宾酒楼邀请我时,为了阻止黎燕杀戮盖氏三雄,顺手就将这支钗子当暗器掷了出去,所以就落入了黎燕的掌握!」

黎燕面色淒然,含泪道:「这支发钗他凌帮主本是准备送给我的,他还曾详细地对我形容过那日我藏起这支钗子,本是想将来好好的质问他」

任中傑苦笑道:「后来凌帮主的死讯传出时,你情不自禁地戴上它,跑到我的住所哭泣。就是在那时侯,我见到过了这支钗子,可惜直到不久前我才回想起来」

他叹息了一下,又道:「想通了这一点后,另一件令我迷惑的往事也豁然开朗了──有一天早晨,我见到唐钢熟门熟路的进出凌大小姐的住所,但她却坚持说从未和他有过来往。那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惟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唐钢是去找侍芸的!因为她就是凌帮主遗书上指定的第二个女人!」

「所以」他挥了挥手,用威严的声音总结道:「我进一步想到事情的真相可能和表面相反──不是那不知名的『第二个女人』要袭击凌夫人,而是凌夫人要刺杀她!」

凌韶芸全身都似落入了冰窖里,双手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着,悲痛和愤怒就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充塞着胸臆。她勉强控制着自己,咬牙道:「那么,那晚行刺的凶手是──」任中傑长叹一声,目光缓缓的回视到了凌夫人的身上。自长剑被击断后,她就一直风姿翩然的立在原地,不管听到多么严厉的指控,她都只是神情淡漠的倾听着,嘴角挂着讽刺的浅浅笑容,一言不发。

「我要杀了你!」凌韶芸忽然悲声清叱,反手拔出一柄锋利的短剑。只见寒光一闪,剑尖就似长了眼睛的毒蛇一样,堪堪扫到了凌夫人的咽喉上。

这一剑也许算不上是完美无缺的招数,可是其中所蕴含的那种不共戴天的仇恨、必杀一击的决心,却足以令一流高手都为之心悸胆寒!无论是谁都不得不承认,这一剑确实够狠、也够准!

但凌夫人偏偏连眉心都没有皱一下,剑光亮起时,她的长袖已经如流云般挥出,平平的轻拂在剑身上。霎时间,凌韶芸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道袭来,身不由主地倒飞了出去。

任中傑右臂探出,掌心粘住了凌韶芸的背部,将她稳稳的放下地来,长叹着道:「你杀不了她的不单是你,恐怕在整个神风帮里,也没有几个人能杀得了她!」

凌韶芸紧紧的握住冰冷的剑柄,怒叱道:「我不信」

「你最好相信!」任中傑打断了她,淡淡说道:「死在她掌下的人已多不胜数:蒋舵主、傅老前辈、白衣八剑婢甚至,你的父亲凌振飞」

「你说什么?」凌韶芸的心一下子沈到了脚底,失声道:「我爹爹也是被这个贱人杀的?」

任中傑不答,缓缓的向凌夫人走去。他的步子虽慢,但却沈着、坚定、稳如磐石,直到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她那芬芳的香泽、甜美的呼吸都已清晰的飘进鼻端时,他才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你并不想杀死自己的丈夫」他凝视着她梦幻般的漆黑眸子,声音里彷彿也带着浓厚的伤感:「虽然,结婚以后的生活并不圆满,空闺寂寞的孤独常常使你午夜梦回、独自垂泪,可是,你却从来也没有生起过背叛丈夫的念头,因为你的内心依然是深深的爱着他的。」

「你总是在忍耐,忍耐他的到处留情、风流好色但是有一天,你无意中发现最亲爱的丈夫居然会和侍芸──这样一个出身低微的婢女──好上了,而且还准备让她分享『赤焰遗宝』,这下,长久积蓄的委屈和愤恨终於爆发了」

「女人一旦被嫉妒嗜咬住了心灵,做出来的举动往往是疯狂的。你在恚怒中下定了决心,要毁灭掉整个神风帮,以报复丈夫的薄情寡义。於是,你勾结上了早已窥视在旁的极乐宫,并死心塌地的被宫主派来的高手所控制!」

「到了九月初一那天,远征归来的凌振飞帮主发来飞鸽传书,说他已经到了金陵城外二百里外的一个小村子。收到这个消息后,急於夺宝的极乐宫马上向你下达了命令──立刻除掉凌振飞!」

「那天夜里,月亮是皎洁的,皎洁得让人感觉不到暗藏中的杀机。你骑着快马,偷偷的赶到了小村边。仅带着四个随从的凌帮主做梦也想不到,死神正在向他逐步靠拢。经过痛苦的心理挣扎后,你颤抖着举起了屠刀那一刻,村旁的河水和天上的月色,就这样一起被狂喷的鲜血染红」

「自此,凌帮主就『失踪』了,江湖上再也没有人听到过他的消息。与此同时,你开始接二连三的遭到杀手暗算。这些杀手,自然都是你自己请来的。嘿,这出『苦肉计』果然收到了预期的效果,神风帮的几个当家大为紧张,他们分析来分析去,一致认定谋杀的动机只有一个──夺取藏宝图!」

「再过了些时日,每个人都猜测到帮主已经惨遭不幸。这时候,帮主之位就成了最引人注目的焦点。可是,不管大家怎样明争暗斗,私底下都觉得你是个麻烦的烫手山芋。只因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固然无法向帮众交代;你若是好端端的活着,也将对继位之人构成障碍。在这样的情形下,罗三当家就想到了我」

任中傑说到这里,侧目扫视着罗镜文,面上浮起讥刺的笑容,淡淡道:「人人都知道,我任中傑是个好色如命的浪子,只要被我见到了凌夫人这样的绝色,那是说什么也不肯放过的,必然会千方百计的把她弄上床去,说不定还会带着她一起私奔。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丑闻,那倒正中诸位的下怀了!三当家,你说是不是?」

罗镜文身子一震,下意识的瞥了凌夫人一眼,目中的神采忽然变得黯淡了。他跄踉的退后,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喃喃道:「不不是的」

任中傑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老兄的这个策略本来是不错的,可惜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等我真的来到了神风帮,并意外的佔有了凌夫人后,你出乎意料的感到痛苦,因为你蓦然间发觉,原来权位在你心中的分量,是远远比不上心仪已久的凌夫人的!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罗镜文木然坐着,脸上就似老僧入定般毫无表情,只有苍白的嘴唇在微微的翕动。

任中傑看着他,眼睛里忽然露出了深切的同情和瞭解。他深深的知道,爱情是多么令人无奈、令人彷徨,当你费尽心计去追逐时,它飘渺的不可捉摸。当你打定主意要放弃时,它却往往不知不觉的来临了。

大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发出半点声响。良久,任中傑叹息道:「三当家,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实在是错了,错的厉害你这样做,不但伤害了你自己,也伤了一直深爱你的那个女孩的心」

罗镜文惨然一笑,涩声道:「是么?」

任中傑恍若不闻,继续道:「那个女孩是如此癡情的爱着你,为了你她简直肯做任何事!她强忍心中的厌恶,在我和鲁当家等臭男人中虚予委蛇,甚至不惜冒上生命的危险,假扮成月下丽影来夺取藏宝图」

罗镜文霍然抬头,面部的肌肉已扭曲,颤声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任中傑微笑道:「我的意思你其实很清楚。就在一个时辰前,在听雨楼里手持『惊魂夺魄针』,杀死卫天鹰的幪面女子不是月下丽影,而是另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女人。」

他不让罗镜文说话,沈声道:「如果刚才她成功的劫走了藏宝图,现在想必已经永远的『消失』了!接着,藏宝图的下落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推到她的身上,成为一个不解之迷。而你却可以财色兼收,既得到了数额巨大的财富,又拥有了江南第一美人」

罗镜文满头冷汗潺潺而落,咆哮道:「胡说八道你这是在污衊」

「我没有污衊!」任中傑的眼睛里带着针尖般的讥诮之意,冷峻的道:「你自从爱上凌夫人后,就心甘情愿的为她卖命,并协助她实施了连串的凶杀我已查过贵帮的当值记录,每一次月下丽影犯下血案的夜晚,都是由你在听雨楼保卫的,所以凌夫人才能如此顺利的出来杀人!」

罗镜文听到这里,不禁面如死灰,平时伶俐的口齿似已失去了功效,哆嗦了半晌都挤不出一个音节来!

任中傑步步紧逼,又道:「记得有一晚我和十三姨太在一起时,你用『奇婬合欢香』将她毒倒,再以此要挟我去『碧水温池』偷取钥匙。等我真的去了,你却和凌夫人合作,藉机将『白衣八剑婢』一股脑的除去,只因这八女忠心耿耿的守卫着凌夫人,已构成了她行动的极大障碍!」

「等到举行祭奠仪式的那晚,整个阴谋最关键的部份到来了!那就是──把有可能得到藏宝图的侍芸干掉!其实要杀这样一个婢女不难,但难的是怎样既杀了她,又不引起别人的怀疑。经过详细的策划后,你们佈下了迷局,成功的令我们以为侍芸是被误杀的!」

「紧接着,凌夫人故意将帮主的死讯透露给我,藉此将这个噩耗传遍江湖。自然,身为送图使者的唐钢也听到了,他刚刚如约将藏宝图递交到凌夫人手中,就被你们残忍的杀了灭口!」

「然后,就在刚才,你拿来了『惊魂夺魄针』,交到那个深爱你的女孩子手里,要她假扮成月下丽影,目的是为了进一步混淆真相。谁知情况起了意外的变化,这女孩竟真的想要夺走藏宝图,以便和你将来共享荣华富贵。她擅自杀死卫天鹰,结果使凌夫人的计划终告破灭」

任中傑侃侃而谈,一口气说了许多,接着长叹道:「可惜呀可惜这样一个癡情的女孩子,她如此全心全意的对你,可是这种真挚的感情却被当成利用的工具」

「别再说了!」蓦地里,大厅里响起一个女子淒厉的叫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绿影一闪,一个窈窕俏丽的身形迅疾无伦地掠到罗镜文旁侧,美丽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冷笑道:「任中傑的话是不是真的?你说,到底是不是?」

火光下,她白玉般的俏脸上泛起了愤怒的嫣红色,面色寒冷的就像远山上的冰雪。她的人看上去却比冰还要冷,比雪还要纯!她竟是韩冰!

罗镜文忽然安静了下来,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脸上又变得没有一点表情,漠然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怎样?我还能够怎样?」韩冰倒退了几步,原本明媚动人的眼波里满是痛苦、嫉妒、悲哀和怨毒,嘶声道:「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你是在利用我,但我却在自己骗自己,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事实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会真的喜欢那个贱货」

罗镜文忽然挥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把她整个人都打得飞出去,怒叱道:「住口!你也不是什么乾净的货色,居然还好意思骂人!」

「是的,我不乾净,我至少和一千个男人睡过了觉!」韩冰疯狂般地纵声长笑,娇艳粉嫩的面颊上肿起了五道乌青的印痕。她狂笑着,突然伸出食中二指,猛地往自己双眼中一插,竟将一对眼珠子血淋淋地挖了出来!

「我宁愿做个暗无天日的瞎子,也不愿意看到你和那贱货眉目传情!」她嘶声呼叫着,两道鲜血从眼眶中滚落,掠过她雪白的脸庞,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每个人都被这起变故惊得呆了,心头不禁涌起了一股寒意。

罗镜文脸如土色,飞身抢到了韩冰的身边,惶然道:「你你这又是何苦呢」一言未毕,韩冰忽然合身扑上,一把抱住了他,只听见「噗」的一声轻响,一蓬淡蓝色的烟雾荡漾了开来,转眼就将两人包裹在当中。

「奇婬合欢香?!」罗镜文的惊叫声自浓雾中传出,声音又是愤怒、又是惶恐。烟雾濛濛,依稀看得见他的身躯在奋力地挣扎着,却怎么也甩不脱缠绕在肢体上的女人。

「是的,这是『奇婬合欢香』」韩冰依然在狂笑,嘶喊道:「我用了最大的剂量,这世上再也没有解药能救得了咱们了」

「好个贱人,你你要拉着我一起死」罗镜文已经语不成句了,他粗重地喘息着、咳嗽着,忽然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反手搂住了韩冰纤细的腰肢!

雾已散尽,他的瞳仁里却燃烧起了两点火苗,潇洒儒雅的俊脸上满是猥亵的笑容,就像一个急不可耐的婬贼一样,粗鲁地撕扯着韩冰身上的薄衫,很快就把她剥得乾乾净净。

白腻的肌肤、成熟的胸膛、修长的玉腿──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具几乎称得上是完美的裸体,可是,那两个不断淌出血水的眼眶却使所有的美感都消失殆尽,剩下的,就只是一种惊心动魄的骇异和震撼!

「我要活活地插死你!」罗镜文大吼一声,抱起这赤裸裸的胴体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他的背影刚刚离开大门口,混合着痛楚和欢畅的女人尖叫声就已源源不绝地传了进来。

喊声渐行渐远,终於听不见了,死一般的寂静又已笼罩住了大厅!

半晌,任中傑总算开了口,他凝视着凌夫人,冷冷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任中傑果然不愧是人中俊傑!」凌夫人微微一笑,高贵端庄的俏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紧张不安,就连那轻柔动听的语声都没有丝毫改变:「这个秘密终於还是被你揭穿了从你进入神风帮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预感到了」

任中傑道:「哦?」

凌夫人自嘲地蹙了一下好看的柳眉,优雅的笑容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无奈:「我知道自己迟早都会输的,只是想不到输得如此彻底,连身体带心灵一起输了出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任中傑打断了她,涩然道:「既然知道真相总有揭露的一天,为什么不早些收手呢?」

「你不懂!任中傑,这个道理你永远也不会懂的!」凌夫人淒然摇头,一双清澈见底的明眸里闪动着伤感的光芒。她沈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但我也不明白,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呢?」

「不太早,好在也不算太迟!」任中傑瞇起了眼睛,缓缓道:「我第一次和夫人共赴巫山后,心里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但那时我还未曾怀疑到夫人身上,或许是虽有了个模糊的念头,却禁止自己再想下去!只因我实在无法把如此美丽动人、温柔典雅的一个贵妇,和那穷凶极恶的杀手联系起来!」

他苦笑了一下,接着道:「如果不是适才在听雨楼里,夫人无意中说错了一句话,也许到此刻我还给蒙在鼓里!」

凌夫人动容道:「哦?我说错了什么?」

任中傑道:「你说月下丽影的『枯心掌』虽然已被我破去,但她的武功仍是非同小可,叫我千万要小心!」

凌夫人秋波流动,嫣然道:「这是句关心你的话呀,又有哪里露出破绽?」

任中傑淡淡道:「那晚我在『绿玉华堂』前破去月下丽影的『枯心掌』,这件事我从未告诉过祁楠志以外的任何人,请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凌夫人脸上的笑容倏地不见了,瞟着他恨恨的道:「看来,对你这样一个又好色、又精明的浪子太关怀,就等於是对自己太残忍我实在不该对你那么热情的!」

「夫人的确对在下十分热情,两次让我享尽了人间的艳福!」任中傑哑然失笑,悠然道:「我几乎已彻底的沈醉在温柔乡中了!可是那句说漏嘴的错话使我灵光一闪,一下子弄清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凌夫人没有说话,她在认真的倾听。

任中傑环视了诸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到了孔威面上,微笑道:「孔当家,楚天良那个婬贼临死前曾经说过一番话,不知阁下是否还记得?」

孔威沈吟道:「他说,自己凭着灵敏的嗅觉,已经认出了月下丽影的真实身份,她当时就在听雨楼里!」

任中傑点头道:「不错。楚天良那夜潜进听雨楼,用迷香放倒了凌夫人欲行不轨。当时我刚好来到了窗外,看见他正在把手伸向凌夫人赤裸的身子」

凌夫人的俏脸略微红了,她像少女一样用力的咬着嘴唇,轻瞋道:「你你偷看」

任中傑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的确是想先饱一下眼福再出去英雄救美的,但还没等我看清楚,楚天良突然发出了『咦』的一声惊呼!我想他一定是发现我了,於是当机立断的沖出去交手。岂知他竟像是毫无防备,手忙脚乱之下,仅仅拆了两三招就被我击倒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凝重:「我反覆思索,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楚天良不是因为发现我而失声惊呼的,他会如此失态,是因为发现了另外一个可怕的事实!」

孔威恍然道:「你是说,那时侯楚天良就已凭着嗅觉,认出了凌夫人就是月下丽影?」

任中傑冷静的道:「否则的话,我想不通像他那样屡屡犯案的婬贼,面对着一个丧失了抵抗能力的绝色美人,有什么理由感到害怕?」

凌夫人鄙夷的说道:「那也许只因为,他是个色大胆小的窝囊鬼!我故意吸进迷香,不惜委身於贼,本是为了使自己更不容易被怀疑,想不到反而露出了马脚!」

任中傑忍不住道:「可惜实在可惜」

「真的很可惜!」凌夫人板起了脸,冷冷道:「最可惜的就是,你所说的不过是一面之辞,如果没有其它的证据,休想我会承认这些罪名!」

「我确实拿不出任何证据!」任中傑笑的居然还很愉快,悠然道:「我这么做无非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个只懂和女人上床的傻子!何况,只要祁楠志能抓住极乐宫派来的那个神秘人,我也就算是出了这口恶气了!」

凌夫人的俏脸立刻白了,骇然道:「你说什么?」

任中傑大笑,道:「假的藏宝图被烧掉了,真的呢?你把真的地图那么随便的搁置在听雨楼里,不就是为了方便极乐宫的人拿走吗?不过这一次,我看极乐宫怕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喽」

凌夫人怔了怔,忽然冷笑道:「你骗人!自到了听雨楼后,你从未有机会和祁楠志单独交谈过,他怎可能知道去擒拿敌人?」

任中傑怡然道:「为了不使你怀疑,我的确不敢和他私下倾谈。但不知夫人还记不记得,在我们避开『奇婬合欢香』的袭击后,我曾拉住了他的手」

凌夫人变色道:「难道你偷偷在他手臂上写字?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你就能把许多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任中傑微笑道:「我交代的事也并不多,只不过写了区区三十个字而已──『真凶已现形,就是眼前人。叫孔徉杀我,兼顾罗镜文。回潜听雨楼,静待敌上门。』呵呵!要是连这点默契都没有,我俩二十余年携手抗敌的经历,岂非成了徒有其表的笑话?」

凌夫人嘴唇翕动,成熟丰满的娇躯忽然开始发抖,再也不能勉强维持住雍容镇定的气度了。她倏地纵身跃起,双袖一拂,人已如穿花蝴蝶般向厅门掠去!

凌韶芸、方婉萍等诸女齐声怒叱,各自出招拦截。但凌夫人的身法快的不可思议,盈盈的背影一闪,轻而易举的掠出了厅堂,展开轻功疾驰进了夜色中!

黎燕顿了顿足,瞪着任中傑问道:「你为什么不抓住她?难道因为她是个女人,你就准备怜香惜玉的放她一马么?」

任中傑淡淡道:「像她这样沾满鲜血的凶手,即使我放过了她,也逃不脱上天的惩罚的!」

他不让黎燕说话,转过身大踏步向外走去,口中沈声道:「都跟我来!我们这就去等着她!」

众人都露出怀疑的神色,纷纷道:「你怎知她逃到了哪里?」

任中傑微微一笑,道:「不论她从哪里潜逃,最终都会跑到凌大小姐居住的那片树林里去的!」

凌韶芸愕然不解道:「为什么?」

任中傑缓缓道:「因为,那里有一条不为人知的、通向外界的密道!这就是你爹爹把树林子列为禁地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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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要亮了!温暖的旭日马上就将从东方昇起!

这个秋夜是寒冷的,寒冷而漫长!可是,不管多么漫长的黑夜,都有被阳光驱散的时候。正如不管多么黑暗的社会,正义和公理都有到来的一天!

晨风扑面,吹过树梢。大片大片的树叶飘飘扬扬的落了下来,宛如下了一场叶雨!

这里是总坛的禁地──也就是凌韶芸居住的那片人工树林。林子里的树木彷彿生了大病一样,不停的掉下尚未枯黄的叶子!

「是杀气!」任中傑微微颔首,对着身后跟随的众人道:「里面有高手正在比拼!」

「那──」孔威迟疑的望着凌韶芸,沈吟着不知怎样开口。

「都进去吧!」凌韶芸泫然欲泣,哽咽道:「爹死了,禁令也已解除了!」

任中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臂膀,带着大家在树林子里仔细的搜索着,片刻后来到了一个树木略为稀疏的地方。

两个人正站在大树下,一动不动的对峙着。他们虽然没有动手过招,但那凌厉的逼人杀气,却显然是从他们身上发出来的。

左边那人是祁楠志,右边站着的是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幪麵人。从凌乱的现场来看,两个人已经激烈的交过了手!

「朋友,你还是投降吧!」祁楠志温和的道:「不使出真实武功,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但若施展出真本事,又会从招式上暴露了你的身份!这场比试,一开始你就输定了!」

黑衣人「哼」了一声,掌中紧紧的握着刀柄。雪亮的刀锋映照着他精光四射的双眼,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野兽一样的剽悍!

任中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忽然问道:「你真是极乐宫的人?」

黑衣人默不作声。祁楠志只得代替他回答:「他是的!」

任中傑皱了皱眉,喃喃道:「奇怪,极乐宫怎么会有男人呢?宫主不是生平最讨厌男人的吗?」

「那也许只是个传言!」祁楠志盯着对手,微洒道:「我从来不相信一个女人会无端端的讨厌男人!女人,不管她多么强大厉害,都需要一个男子的肩膀来依靠的──即便是武功绝顶、当世无敌的极乐宫主也不例外!」

「有理!」任中傑拊掌大笑,笑着道:「但是眼前这个藏头露尾的傢夥,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可以借出膊头给女孩子依靠的男人!」

祁楠志淡淡道:「或许极乐宫主需要的并不是他的膊头!」

「不是膊头?那是什么呢?」任中傑忍住了笑,一本正经的道:「莫非他是个能提供服务的小白脸?」

四周响起了一阵讽刺的哄笑声,黑衣人却恍若不闻,他忽然抡起手中的刀,猛地向身侧的一株参天大树劈去!

这一劈的力量势道千钧,他所用的又显然是一柄宝刀,只听「呼啦啦」一声响,这株四、五人才能合抱的大树被硬生生的劈下了一块,躯干上竟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不好,密道在这里!」任中傑和祁楠志正待飞步上前,蓦地里一股香风飘进鼻端,凌夫人如鬼魅般从林子深处掠来,长袖翻飞,一对纤掌分别袭向二人要害!

任中傑长叹一声,凝招不发,黯然道:「凌夫人,难道你我非要翻脸动手、兵刃相见么?难道两夜的温存缠绵,都没能在你心中留下丝毫的影子么?」

凌夫人淒然一笑,低低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言毕,左手在黑衣人的背心上一推,助他爬进树洞中,右手从怀里抽出了个黑黝黝的针筒,递到了他的掌心上,恭声道:「少主先走!我替您抵挡一阵!」

「想跑?没那么容易!」祁楠志踏步上前,厉声道:「你让开!我要揪这傢夥出来,看一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凌夫人毫无惧色,挺起了酥胸说道:「除非你先杀了我,从我的屍身上踏过去!」

祁楠志气得脸色铁青,正欲强行将她迫开,那黑衣人忽又从洞中探出头来,瞪着凌夫人冷冷的道:「这个计划完全失败了,藏宝图最终到不了手」

凌夫人身子一震,颤声道:「是,属下知罪!」

黑衣人嘿嘿冷笑,一字字道:「你真的知罪?」

凌夫人不敢抬头,含糊应道:「嗯!」

黑衣人目露凶光,阴恻恻的道:「很好哈哈非常好哈哈」笑声未歇,他突然举起手中的针筒对准了她,拇指一按机括,一道无比绚丽、无比灿烂的银光从筒口亮起,闪耀了半个天空!

惊魂夺魄针!例不虚发的惊魂夺魄针又已射出了!这足以令鬼哭神嚎的暗器一经射出,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从暴雨似的针尖下救走人!就算是武功超群、聪明机警的任中傑也不例外!

「噗」的一响,亮光在她胸前隐没!五百支锋利的小针,几乎是同时打进了她的肌肤,打裂了她的万千血管,也打穿了她的五脏六肺!

任中傑犹如五雷轰顶,一股热血直涌入脑。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凌夫人,谁知她却挣扎着跄踉后退,用自己的身躯牢牢的堵住了树上的洞口。

「别追了」她的口鼻中不断溢出鲜血,断断续续的道:「我我求你,放放他一条生路吧」

任中傑望着她那扭曲的面容,心中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忍不住大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替凶手求情?为什么?」

凌夫人强行支橕着,惨笑道:「他他若是死了,极乐宫主势必要报仇的你们不是不是对手」

任中傑胸中一痛,哽咽道:「凌夫人,你」

「别叫我凌夫人!」她打断了他的话,喘息道:「我不想再听到别人叫我凌夫人!我的名字叫季雅琴!」

「我知道,你叫季雅琴!」任中傑搂住她逐渐冰冷的胴体,一字字道:「你是昔年江南武林的第一美人!我只恨自己十年前没能遇到你,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凌夫人淡淡一笑,目光开始朦胧了:「我记得有一次,你说我是艳若桃李毒若蛇蠍」

任中傑强笑道:「那不是我的真心话」

「可是我有句话却是真心的」凌夫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樱唇极轻微地蠕动着,柔声道:「除了丈夫外,你是我最最喜欢的男人」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恰在这时候照射了过来,铺洒在她的俏脸上,她的神情安详而平静,就像是个好梦正酣的婴儿!

对活着的人来说,黑暗已经成为过去;然而对她来说,黑暗只不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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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已落尽,花已凋零,不知不觉间,萧瑟的暮秋已经非常接近了。

花草虽已残谢,但是明年还会再开;秋日虽然难挨,但是春天总会到来,可是,逝去的红颜却像流动的光阴一样,永远不会返回身边了!

任中傑默默的站在听雨楼前,仰首眺望着楼顶悬挂的红灯笼。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凌夫人的情景,在五彩的灯光下,她轻颦浅笑、风姿优雅,看上去是那么高贵,那么动人,想不到短短几天内,绝世的红颜就已成为了荒塚一堆。

他曾经以为她是个柔情纯真的少妇,但她却是躲藏在幕后的凶手。他曾经以为凶手都是心狠手辣的无义之徒,但她的内心却又如此情深意重!

为了完成送交藏宝图的任务,她不惜在他背后偷袭,那一瞬间,她也许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可是当阴谋败露以后,她又宁可舍去自己的性命,替众人挡住了死神的一击──他看的出来,她是故意挡在树洞口那样一个危险的位置上的,目的就是用自己的鲜血,去换回所有人的生命!

任中傑忽然发现,自己并不瞭解女人,是的,一点也不瞭解!她的善、她的恶、她的好、她的坏,是如此複杂的交融在一起,让自己一辈子也搞不懂、弄不清

身后响起脚步声,任中傑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是祁楠志,淡淡道:「怎样?抓不住那个黑衣人吧?」

祁楠志的声音似很疲惫,沮丧的道:「密道里有机关,搜索到一半就自动崩塌了!不知道那傢夥从哪个出口逃走的,看来是抓不到了!」

任中傑双拳紧握,奋然道:「无论他是谁,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抓回来,用他的心肝去祭奠死者的亡灵!」

「说的好!」祁楠志情不自禁的喝彩,大声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我和你一起去!」

任中傑沈吟道:「马上」

「马上?那可不行!」祁楠志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调侃道:「在离开之前,你就不准备去和十三姨太她们道别一下吗?」

「还有什么好道别的?」任中傑苦笑道:「难道你没察觉,自从方婉萍完成了她的那幅油画后,对我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了吗?也许在她心里,最挚爱的既不是她的丈夫,也不是我这个浪子,而是她一生都在追求的艺术」

祁楠志瞅着他,摇头叹息道:「每次你都会为自己的薄情寡义寻找藉口,而且每次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好,那么我问你,凌大小姐呢,你又打算怎么对待她?就此不管不顾,一走了之吗?」

任中傑苦着脸道:「这个这个嘛我」

「你不用对我解释了!这根本就不关我的事!」祁楠志淡淡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别让凌大小姐走上韩冰的老路,不然悲剧迟早都会重演的!」

任中傑的心猛然间一沈!韩冰和罗镜文是在疯狂的交合中双双死亡的,两个人的屍身赤裸裸的紧搂在一起,无论用什么力量也分不开!他们脸上那种悲哀和狰狞的表情,就算是最坚强的人看了也忍不住要落泪!

「悲剧真的会重演吗?」任中傑无声地问自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不知怎么搞的,他突然觉得有些害怕见到凌韶芸,尤其是怕看到她那双情意绵绵、宛如会说话一般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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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秋风凛冽,室内温暖如春。明亮的烛光下,凌韶芸静静的站着,柔情的眼波正脉脉的注视着任中傑。

她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只有一条纯白色的浴巾裹在娇躯上,勉强遮盖住玲珑浮凸的曼妙胴体。当任中傑进来时,她刚刚才洗完澡,还未来得及梳理湿漉漉的秀发。一股清香好闻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由她那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散发出来,在空气中飘然回荡。

任中傑的嘴有点儿发乾了,嗫嚅道:「凌大小姐,我要离开这里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你来!」凌韶芸偏了偏脑袋,忽然道:「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绝不会!」

任中傑喫惊的望着她,愕然道:「你」

「我早已明白,我们两是没有结果的!」凌韶芸的神色十分坦然,语调平静的像是从另一个人嘴里发出的:「你有你的追求,而我也有我的事业!我们走的本就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她忽然挺起胸膛,神色庄严的道:「父亲死了,神风帮也面临着衰落,现在正是我妥善运用『赤焰遗宝』这笔财富,协助孔二叔重振帮威的时候!过去我一直很任性、贪玩,可是如今我已不是小孩了,我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任中傑凝视着她认真的表情,欣慰的笑了。他发现在这一夜之间,她彷彿真的长大了不少,稚气正在从她那张俏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称的果断和坚决!

他正想说话,不料凌韶芸却又做了个令他震惊的举动。她蓦地里沖了过来,一头紮进了他的怀抱,两只玉臂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软玉在抱,温香满怀,任中傑嗅着她香甜温热的呼吸,不知所措的呆住了,失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傻子,你还不懂得吗?我要奉献给你!」凌韶芸咬着他的耳朵,双颊激动的发红,喃喃道:「虽然我无法留住你的人,也无法留住你的心,但我却要在你的生命里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

她忽又抬起头凝视着他,双眼发着光,温柔地说道:「以后,当你回首往事时,或许还能偶尔想起这段甜蜜的时光,那我就很快乐、很满足了!」

任中傑听着她深情款款的低语,心中也不知是啥滋味。他想推开她,可是手掌一碰到她的娇躯,那滑腻的触感就像是块巨大的磁石,竟吸引的他一时难以放手。

凌韶芸「嘤」的一声,胴体立刻变得滚烫。她抓住他的一只手,用力的按在自己发育的十分成熟的胸膛上,悄悄道:「你摸摸,我的身子是不是在发烧?我我的心是不是跳的很快?」

任中傑既不是君子,也不是圣人!

他只不过是个男人,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而且没有一点毛病!

他几乎是本能的俯下头,对准凌韶芸艳红的樱桃小嘴,重重的吻落下去。同时,他的双手已急不可耐地扯开了那碍事的浴巾。

当他的目光注视到她那饱满白嫩、峰峦起伏的双乳时,残存的一丝犹豫彻底的消失了。他爱不释手的搓揉着这两团富有弹性的软肉,指尖顺着完美的曲线一路攀登,最终来到了巍峨矗立的峰顶上,轻轻的捏住了那两粒娇艳欲滴的粉色蓓蕾。

「喔」凌韶芸触电般的一阵颤抖,情思难禁的微蹙起了眉头。敏感的rǔ头迅速的发硬勃起,呈现出了诱人的可爱色泽。

任中傑只瞧的心潮澎湃,情不自禁的埋首於挺拔的乳峰间,带着种接近膜拜的心情,伸舌轻舔了一下正在扩散的乳晕。他原想浅尝则止,但就在她伴随而来的声声低吟中,他的热血立刻沸腾了

「嗷」他从喉咙里迸出兴奋的嘶喊,贪婪飢渴的吸吮着那对坚挺娇嫩的蓓蕾,用口水去濡湿着她的rǔ头、用唇舌去挑逗着她的反应,他要用最熟练的技巧,把这美貌少女的情欲之火尽情地点燃。

一轮混杂着粗犷与温情的急攻下来,凌韶芸已被他摆弄得娇喘吁吁、吟声不断,甜美的快感令她神魂飘荡,白生生的大腿时而紧闭,时而微张,温暖的蜜汁早已控制不住的淌下,在滑腻的腿部肌肤上形成了一道涓涓溪流。

床,就在不远的角落里。可是他们竟似没有耐心去跋涉这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个人一起滚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赤裸的身子互相缠绕着,肆无忌惮的在对方的肉体上摩擦挨蹭。

渐渐的,任中傑手沿着凌韶芸的肌肤一路爱抚,掠过她平坦的小腹,直接的探进了那神秘的三角地带。少女的纤细体毛乌黑亮丽,摸上去就像是她的秀发一样柔滑。芳草深处,那两片粉红色的花瓣严丝合缝的紧闭在一起,捍卫着处女的最后一丝尊严。

「啊啊」恬美动人的呻吟从凌韶芸的小嘴里送出。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已经拨开了潮湿的yīn唇,略微的刺进了密实的xiāo穴之中。自己那颗红豆似的小小肉核,正在他充满挑逗的拨弄下充血、膨胀

任中傑望着她那副矜持中带着渴求,羞涩中带着放荡的情态,知道她已经完全的进入了状态。这下子他不再迟疑了,一种神圣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他知道自己将带领着她,由纯真无知的处女,走向成熟娇媚的女人!

「我来了」他低低的吼叫了一声,伸手捧起凌韶芸浑圆白皙的臀部,以长驱直入之势,一往无前的把yáng具捅了进去

「呀──」一如所料的,凌韶芸发出了痛彻心肺的哭叫声,就像是在做出告别处女的呐喊。这一瞬间,任中傑淋漓尽致的体会着ròu棒刺破薄膜的快感,久违了的雄性徵服欲望一下子弥漫上了心头。

「别哭了乖把身体放松就好了」他柔声的指导着她,下身却一刻也不停顿,奋力的在她的mī穴里进进出出。鲜血混合着汁水从结合处滚落,点点滴滴的洒在地面上,使他的胸中充满了更多的激情。

令他惊喜的是,初经人事的凌韶芸居然很快的适应了他的猛烈攻击。她在他的重压下婉转娇啼、纵情吟唱,一双迷人的玉腿死死缠着他的腰部,雪白的臀部不停的向上耸动,迎合着他强有力的沖击

好半晌,快意已经积蓄到了顶点的任中傑再也克制不住了,猛地将灼热的阳精喷出,全数灌溉在了凌韶芸的花心上。她激动得哭了,挺起身子承接着这一下猛似一下的喷洒,喃喃道:「我我终於长大了我好开心,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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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昇,阳光明媚,又一个早晨来临了。

任中傑回头望了望神风帮的总坛,那庞大的院落离他已经很遥远了,遥远得就似在天边。

他来到这里,不过只有短短的半个多月,可是这半个月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以至於他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都忍不住感慨万千、无比怅惘。

但是不管怎样,他知道自己都必须离开了。他本来就是个漂泊不定、居无定所的浪子,世上绝没有任何地方能让他永久停留的。如果留得太久了,也许他心中就会生出浓厚的感情,也许有一天他就会厌倦了这样的流浪、这样的生活,那他还怎么能有勇气再去面对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呢?

祁楠志一直在看着他,忽然微笑道:「你到底还是把那个麻烦的凌大小姐打发了,佩服佩服!」

「不是我打发了她,而是她本来就没打算跟着我!」任中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闷闷道:「她看上去冲动任性,其实倒是个理智懂事的女孩!」

祁楠志失笑道:「你的语气怎么听起来酸酸的,难道还舍不得放下她么?」

「谁说的?」任中傑突然展颜一笑,道:「如果天下的女孩子都像她那样爽快乾脆,我们男人的日子就会好过多了可惜的是,大多数的女孩子都太粘粘乎乎」

「这话我绝对同意!」祁楠志忽地叹了口气,苦笑道:「如果我没有眼花的话,前面就有两个粘乎的女人在等着我们」

「什么?」任中傑喫了一惊,举目朝前一看,立刻傻眼了。

长亭外,古道边,两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正俏生生的立着,一个是窈窕纤弱的少女,一个是丰满娇艳的少妇,两人的鬓角都插着朵白色的小花。

「凌琳,黎燕!」任中傑陡然叫了出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他走过来,两个女人的粉脸上都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飞步奔到他们的身边,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黎燕才横了任中傑一眼,瞋道:「你招呼都不打,就想不声不响的溜走吗?哼,告诉你,没门!」

凌琳却垂着头,晕红着双颊低声道:「任公子,我我师父死了,你能带着我一起走吗?」

任中傑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不留在神风帮里?凌大小姐不是你的亲姐姐吗?」

「我不喜欢这个充满了血腥的地方!」她咬着嘴唇,神情之中带着无比的坚决,凝视着他道:「如果公子实在不肯,我我就自己走好了」

任中傑呆了半晌,只能不停的苦笑。除了苦笑外,他又还能做什么呢?他一向都不是个硬心肠的男人,又怎么能狠得下心来把她们赶走呢?

「好吧!你们就跟着我吧!」他乾巴巴的笑了笑,强颜道:「这一路上有两位如此美丽的姑娘相伴,那真是再好也没有啦,哈哈,哈哈」

祁楠志眨巴着眼睛,忽然把脑袋凑到任中傑的耳朵边,悄声道:「有这样的两位女孩子在身边,恐怕你有福观赏也没福享用了你知不知道谁在这条道路的尽头等着你?」

任中傑怔了怔,看着他目光中隐含的嘲弄之意,忽然明白了过来,失声道:「难道是她?我的妈呀,她她又追到这里来了?」

「怎么?你不高兴么?」祁楠志彷彿十分惊奇,一本正经的道:「人家对你是如此的一往情深,千山万水的追到这里来找你?难道你一点也不感动吗?」

这句话还没说完,任中傑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好像连爬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知道,从现在开始,大麻烦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缠上了身,并且再也甩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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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金陵城,迎宾酒楼依然热闹如往昔。

天字第一号房内,那顶巨大的花轿稳稳的停放在正中,一个全身黑衣的幪面男子正站在轿前,低声地说着话。

「还好,那姓任的小子不知道这个密道,不然我就没命了!」他轻呼了一口气,又狞笑道:「他只怕做梦都想不到,总坛密道的出口,竟会修建在迎宾酒楼里。」

轿子里没有声响,好半天过去了,才传出了金叶子的幽幽一声叹息。

黑衣人目光闪动,淡淡道:「当然,你和我竟然是沆瀣一气的同夥!这一点任中傑恐怕更加想不到罢!」

金叶子冷冷道:「他虽然没有发现某些事实,但至少成功的挫败了咱们的阴谋!」

黑衣人恨恨的道:「早知如此,你当初就不应该帮他混进神风帮的总坛!」

金叶子微叹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们一直把他视作计划中的一枚棋子,自然是处处给予方便。又有谁能未卜先知,晓得这枚棋子最终会脱离棋手的控制呢?」

黑衣人沈默了片刻,涩然道:「现在你打算去哪里?」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金叶子冷淡的回了一句,忽然提高声音叫道:「起轿!」

盖氏三雄应声奔了进来,稳健的抬起轿子,大步流星的向房外走去。他们谁都没有理会呆立房中的黑衣人,彷彿把他当成了透明的空气。

她离开很久以后,房间里还隐约的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黑衣人贪婪的抽动着鼻子,忽然除下了裤子,露出了一根又黑又长的yáng具,他的手抚了上去,用力地前后搓动起来!

「贱女人每次都在我面前扮清高嗷嗷小骚蹄子噢噢迟早有一天我会干到你的啊啊啊」

不多时,他的阳物开始剧烈地跳动,射出了腥臭的浓精,直挺挺的喷到了对面的墙上。他满足的喘着粗气,系好了裤子,同时摘下了脸上的黑巾。

如果这时有人走进来,一定会大喫一惊的。这是一张多么威名赫赫、正直侠义的脸呵──武林中不认得这张脸的人,只怕还没有几个!

他脱下紧身的黑衣,换上了一件质料考究的名贵长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嘴里犹自喃喃道:「任中傑你等着瞧吧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一阵狂风吹过,浓厚的乌云暂时地遮住了太阳。就在这一天,暮气深沈的晚秋终於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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