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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宝》


第一章 绿哥炉

北京房山,在山中的一个洞穴之中。一位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在满是石刻佛像的洞穴中五心朝天闭目打坐。这个人口中喃喃的念着不知名的咒语,只见他手中的手中指佩戴这一只戒指,戒指上的戒面隐隐的发出淡淡的蓝光。四周的佛像的眼睛也不停的闪烁出各色的光芒。

就在这时,这个人停止了咒语,睁开了双眼,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慢慢的走向了最中间的一尊佛像。这尊佛像并不像其他佛像一样慈眉善目,而是哭丧着脸,看着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这个人看着这尊哭泣的佛像,一边念了几句不知名的咒语,一边从手上摘下了自己的戒指,将上面类似眼球的石头戒指面摘了下来放在了面前佛像的眼眶中。就在放进去的一刻,本来哭泣的佛像流下了一行血泪,缓缓的漏出了诡异的笑容,紧跟着就听“咔嚓”一声,佛像的左臂猛然打向了面前的男子。男子倒也手疾眼快,非常迅速的躲过了石佛的这一肘。就在这时,石佛的头猛然向右转动,又是咔嚓一声,佛像将左侧的头漏了出来,是一张类似恶鬼的恐怖狰狞的脸。

只见狰狞怪脸张开嘴,吐出了一只钢钉,照着男子面门打来。男子猛然间一甩头躲过了这只钢钉。

“嗝~”

佛像发出一声诡异的嚎叫声,这时才停止了攻击,佛头缓缓的转动了一圈,现出了一张庄严的佛脸。这时洞外传来咔擦一声巨响,洞穴最中央猛然出现了一座大门,男子看了看点了点头,一个人向门内深渊走去,但不料想,一群面带诡异笑容的黑影正紧随在他的身后。

北京潘家园,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拿着一只绿色的香炉正和摊主讨价还价。

“盘子香炉我一枪打了,你看这盘子都毛了口了,五百不少了。”

摊主挠了挠头,一脸的为难。“真不行,你给八百吧,你也不能让我赔了啊。”

年轻人听罢笑了笑,起身佯装要离开。

摊主赶忙追了过去:“六百拿走吧。行就行不行拉倒。”

年轻人笑了笑,一脸的不屑:“我这人有一毛病,不吃回头草。我起来了你就卖我一百我也不要了。”

摊主一听,苦笑了一声:“行吧,五百就五百吧。我给你包上。”

年轻人把手中的湘妃竹扇子打开,扇了扇:“你这样,我给你五百五,你把你手边那颗玛瑙珠子给我一起拿走。”

摊主点了点头,拿出了两个盒子,把绿色的香炉和一片中间有红色寿字的盘子放到了盒子里。年轻人递过了钱,拿过了两个盒子和珠子。转身走向了边上的店铺。这个年轻人就是我,大家都叫我“秋童”。

我拎着两个盒子走进了一间店铺,匾额上写着“百福堂”三个字。走进去之后,里面坐着三个人,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人,秃头戴眼镜,身穿北京摔跤的褡裢,底下穿着灯笼裤,圆口便鞋。这人便是百福堂现任当家人徐宁。一对六十岁左右的夫妇,老头子眼睛很小,看人总给人一种猥琐奸诈之感,一脸的皱纹,总是挂着微笑,就如同电影里的坏太监一样,但让人看着十分的不舒服。老太太长得倒是没什么特点,但时不时地用斜眼看人,手上带了五六个戒指,好似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这两人便是徐宁的父母,他们三口也算是这潘家园头一批的商户了。

这三口看我拿着两个盒子进来,老头继续坐着喝茶,老太太继续嗑瓜子,这徐宁翘着二郎腿说道:“呦,什么风把你给出来了?又来潘家园捡漏来了?”

我笑了笑:“让你猜着了,你看看吧。”随即我把装有绿色香炉的盒子递给了他。

只见徐宁打开一看,眼前一亮,拿出来仔细端详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是清代的绿哥吧?双兽耳乾隆的。”

我点了点头:“你把这给老爷子看看,你看看第二件。”徐宁听我一说,把香炉递给了坐在旁边的老徐头,老徐头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点了点头,用极为难听的嗓音说:“不错,是绿哥。”

徐宁点了点头,打开了第二只箱子,拿出了一只盘子,看了看点了点头:“嗯,五福捧寿带款“大清光绪年制”。盘子底有残,毛了边了,没那个绿哥好。”

我笑了笑,旁边嗑瓜子的徐老太太又接话到:“这俩东西还不得花个一两千啊?”

我看了老太太一眼:“您倒是没说一百买的,一共花了五千五。”

徐老头一听,冷哼了一声:“把这炉子卖我吧。想卖多少钱?”

我打开了手里的扇子扇了扇:“您先别着急,我出去溜个弯一会咱再聊。”说这话拎起两个盒子就走。

走出了百福堂,我走到了市场东门的一家店铺里,走进去敲了门一下。就见店里乱七八糟,满地的灰尘,地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瓶子罐子,有碎片,有完整器。门的右面有一把脏了吧唧的明代黄花梨靠背椅,上面坐着一位老者,梳着分头一看很久没洗了满是头油,穿着一件黑白格t桖,穿了一件牛仔裤,小皮鞋就像出土文物一样。面前堆了一堆砚台,砚台上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老者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上显示的红绿相间的股票。这位老者就是我的师父。

“师父,又炒股呢?”

师父听到我说话,叹了口气,合上了电脑,显然是又赔了。看到我手里拿了两个盒子,师父说道:“又买什么了,我看看。”

我一笑,把装有盘子的盒子递给了师父。师父打开盒子把盘子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带上了砚台上的玳瑁水晶眼睛,拿起了盘子,点了点头:“五福捧寿,大清光绪年制,民仿官,就是路份太低。”

我点了点头,师父正要打开装有绿哥香炉的盒子,我拿扇子挡住了师父的手:“师父这件不用看了,不对。”

师父一愣,从盒子里拿出了这件赝品“清乾隆·双兽耳绿哥香炉”,看了一眼便放下了。

“知道不对买它干嘛,有钱没地方花了?”

我挠了挠头,一笑:“嘿嘿,您老看看这个。”说着我从兜里掏出来在摊主那里半卖半送的珠子。

这颗珠子通体淡红色,表面有一排一排的白色点点,就像有人用涂改液点在上面了一样。师父拿过珠子,看了看:“我说你小子不可能犯这傻啊,这满天星品相还真不错,镶蚀点也很整齐。”

镶蚀,古代的一种技术,是通过利用天然材料腐蚀珠子的本体在珠子上绘画图腾。我们所见到的天珠大部分都是镶蚀技术画上去的,这种技术盛行于唐代,中国外国都有这种技术,只是方法有所差异。

师父把珠子递回了我的手中,我把绿哥香炉拿起来了:“师父,百福堂老徐头没看出来不对。他说想买这东西。您说这事怎么办,卖他也不对,不卖他他又嫉恨人,您也不是不知道这老头的脾气。您说怎么办合适啊?”

师父想了想,从手边的郎窑红香炉里拿出了一颗没抽干净的烟屁,点燃后抽了一口,沉思多时,叹了口气:“你要是不卖他他肯定嫉恨你,他也明白这东西要对了得几十万,你还是卖他吧,省的结怨,也不算你不地道,他非要赖谁,再说骗他不算缺德,行里谁不知道他这德行。你看着办吧,别太狠。”

我点了点头,把五福捧寿盘子递给了师父:“得,给您当菜盘子使吧,我走了。”我和师父告辞,又回到了百福堂。

进了百福堂大门,老徐头依旧拿着盖碗喝茶,老太太站在桌子边嗑瓜子,徐宁翘着二郎腿拿着核桃正刷核桃。看我进来,这三人没起来。老徐头看我拿着一个盒子顿时一愣:“怎么着,卖了一件?”

我摇了摇头:“咳,我一朋友把那五福捧寿盘给买走了,卖了3000,想要这绿哥香炉让我给拦下了,我跟他说百福堂徐老爷子说要,他不要再卖你。”

老徐头点了点头,抽了口烟:“开个价吧。”

我笑了笑,说到:“这炉子您也明白值多少钱,您心里有数,您看着办吧。”

老头子阴沉的笑了笑:“给秋先生点3000块钱。我也给你留500利润,你看行吧?”

我打开扇子扇了扇:“老爷子我就没打算卖您,您要真想要这炉子,咱就拿炉子换炉子吧。”我指了指右手木墩子上的明代汉白玉双耳玄纹大香炉。

“我店里正好少个插花的盆,就把这个香炉给我吧,咱也货换货两头乐,省的钱多了少了的不合适。您说是吧?”

老头子点了点头,把绿哥香炉拿了过来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对徐宁说:“徐宁,你开车把这炉子送到梦先生的店里,”转头对我笑了笑,“你这可算占便宜了,这炉子原来我在山西买时花了6000呢。行了,我看你也是后辈让着你点,我这人一向不爱计较。喜欢就得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老小子你还得便宜卖乖,得了,反正炉子也是瞎的,这汉白玉炉子算是赚到了。向两个老家伙告辞,让徐宁把香炉放在车里,开车回到了我的店中。

第二章 面具

回到了店中,一看表已经下午四点了。我看了看坐在桌子边沏茶的我的店员:“梦雅,下午有什么事吗?”

梦雅是我的店员,卧蚕眉,丹凤眼,身材高挑,颇有一些高冷美女的感觉。我们是中学同学,关系很好,她毕业之后没有去处,我就把她聘为了我的店员。

梦雅站了起来,走向刚刚拿来的香炉看了看:“你嘛去了,刚才小邪来了,说筠爷找你有事。”

我一愣,扇了扇扇子说道:“梦雅,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这老家伙找我肯定没好事。我得去一趟峯山堂。”

梦雅拢了拢头发,走到电源处把电闸闭上了:“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我点了点头,去就去吧。我们把门锁好了上电梯前往峯山堂。

电梯很快上了四楼,我们从电梯里出来。筠爷的峯山堂把整个四楼都承包了,占地五六百平米。走到门口,迎面走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身白色的衣服,长得十分的清秀,有一些男身女态,还没走到面前我就闻到了浓郁的香水味。

“晓梦哥,梦雅姐,等你们好久了,筠爷在里面等着你们呢。”

我拿扇子扇了扇:“小邪你能不能少喷点香水,快给我呛死了。”

小邪没好气的说:“晓梦哥真没品味,越来越像你师父了,你这样不光女人不要,连男人都不要了。”

我啐了他一口,梦雅站旁边嘿嘿的笑着。小邪拿出兜里的小香水瓶又喷了几下:“说正事吧,筠爷和孙教授在里面等着你们呢,快进去吧。”

我一愣,孙先生也来了,这位大仙可有日子没露面了。小邪带着我们走进了峯山堂。

进入峯山堂后,展厅里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展示台。什么上三代的青铜器,唐宋元的金银器,清三代的玉器都有展示的样品。走到头是一面防盗闸门,门两面有不同的纹饰。左面镶嵌了一个唐代走龙的图腾,右面镶嵌了一个迦楼罗的铜头。只见小邪摁了摁迦楼罗的左眼,迦楼罗立即闪烁出了绿色的光芒。

“小邪,是秋童来了吗?”筠爷的声音从迦楼罗嘴里传了出来。

“是师父,我们能进去吗?”小邪对着迦楼罗说。

“进来吧。”

小邪听到筠爷说让进来,又走到了左边唐代走龙图腾前,掰了掰走龙的头,点了点走龙的爪子,就听得嘎啦嘎啦的声音,闸门猛然间抬了起来。我们走了进去,这间屋子里左右墙壁上全部都是一个一个的格子。墙壁两边左右各摆放了两只清代黄花梨缠枝莲纹西番作灯笼茶几。茶几上摆放了几盆清宫仿生盆景。正当中是一把大鹿角椅,鹿角椅上铺了一张北极熊的毛皮,椅子上端坐一人。寸头方脸,小眼睛大嘴,眼角嘴角耷拉着,一脸横肉十分凶恶。穿着一身西服皮鞋,脖子上带着一条犀牛角珠子,珠子下吊着一只爪子。手上带着一个戒指,戒指镶嵌了类似牙齿一样的怪东西。手里把玩着一只青铜错金银的蟾蜍,这个面目凶恶的人就是筠爷。在筠爷的面前有一张金丝楠大茶海,他的右边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光头戴眼镜,下巴留着小胡子,脸上总带着和蔼的微笑。穿了一身蓝色西服白皮鞋,手里拿着一串嘎巴拉手串,脖子上带着一串药师珠,在檀中的位置上箍着一颗巨大的羊眼天珠,这位就是孙先生。

前一段时间,国民间掀起了一阵“珠串热”。我们走到大街小巷,地铁超市都能看到玩手串的珠友们。有的在手上盘玩,有的戴在脖子上。在古玩行中也有专门玩这些珠子配饰的,我们行内管这类物品称作“藏饰”,意思是藏族宗教饰品。前文我那颗“满天星”珠子也属于藏饰。这位孙教授是北大考古系的著名讲师,在藏饰圈可谓是名声在外,圈内有四个人号称藏饰“四子”。当然了,孙先生的绰号可不是“孙子”。明着看孙教授和筠爷是普通的古玩商,其实孙教授和筠爷他们真正的身份是不可告人的,他们是所谓的摸金校尉传人,也就是盗墓者。筠爷是盗墓行的佼佼者,其地位和长沙九门的地位是不相上下的,他也是行内知名的铁筷子,孙先生也是筠爷旗下的一员。峯山堂看似是文物商店,实际峯山堂是位于北京的盘口,这个据点负责看货,买卖,夹喇嘛。

筠爷看到我们进来,连忙站了起来,用巴掌拍了我肩膀一下:“你小子哪去了,找你一下午了。”

孙教授也说道,我摇了摇头:“你着什么急啊,我又不是今天来了明天就走了。”

筠爷笑了笑,坐回了鹿角椅子,忙说道:“快坐快坐,小邪去把门撂了。”

小邪点个点头,走向门里的走龙,把龙舌点了一下,就听嘎啦嘎啦,闸门落了下来。小邪走回来坐在筠爷的左边。筠爷看我们都做好了,对着小邪抬了抬手,小邪从花几下的格子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瓶,从瓶子里拿出了一块黑绿色的木头,用防风火点燃,放在了茶海中间的战国博山炉中。十秒后,只见这只长满了绿色锈蚀的熏炉缓缓的飘出了又甜又香的烟。

梦雅闻了闻说道:“筠爷还真大方,这奇楠莺歌绿一块就值好几千上万,听说闻一下就能延寿呢。”

筠爷笑了笑拿出一把牙签那么大的小九单扇子,扇了扇:“来,都扇你们那去,让你们多活两年。”

我笑了笑,对筠爷说:“筠爷,您这么着急的把我叫来不会就是让我们品品这莺歌绿吧?”

筠爷也笑了笑,对小邪说:“小邪,把洪字三号,内蒙古盘口的东西拿来。”

小邪应了一声,走到了布满了格子的墙壁旁,在最底下的三个轮子上转动了转动,就听啪叉一声,写有洪三的格子弹了出来。就见小邪脚点了一下地,身形一晃竟跳起来三米多高,以一种怪异,有点像蛇的身法跳到了离地四五米的洪字三号格子边,一身手拿出来了里面的木盒子。

筠爷摇了摇头:“小邪你这身法还得练习,速度太慢,这样下斗没准就得死的里边。”

小邪听完了挠了挠头,坐回了筠爷左边,没好气的说:“早知道我就和孙教授学些其他能耐了,这还没下过斗就这么累。”

孙教授笑了笑:“你阳火不足学不了。”

梦雅一听笑了笑:“什么时候你有点男人气就能学了。”

我一听也笑了笑,调侃道:“没事,下了斗小邪一喷香水什么粽子也给熏死了。”

小邪一听嘟着嘴瞪了我一眼,大家也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后,筠爷拿过了刚才的木盒,用手点了几下木盒的边框,就看盒子中间打开一道缝隙。筠爷把盒子递到了我和梦雅面前:“你们看看这个。”

我用手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一件金呼呼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面金面具。大小大约二十厘米左右,脸型类似我们现在所说的“饼子脸”。面具上雕刻了眼睛,耳朵和嘴,和我们正常人无异。令人奇怪的是,这只面具在嘴的位置雕刻了很多牙,如同西方的狼人一般,呲牙咧嘴,面目狰狞。

“诶,这东西怎么好像那么眼熟啊?”梦雅看着面具对我们说。

我扇了扇扇子,看着面前的面具,心生疑惑,问到:“孙教授,内蒙古辽金研究所那件陈国公主墓出土的金面具跟这个型制好像差不多。”

孙教授点了点头。我又问到:“筠爷,这东西哪来的?”

筠爷点了一只烟,叹了口气,和我们讲述这面具的来历。

事情发生在两天前,西安来了两个买老窑的客人。筠爷陪着这两位客人聊到了十点多,等这两位客人走了之后已经十点半多了,筠爷和小邪把门锁好了开车回到了家。筠爷到家后一看将近十一点半了,家人都已经睡觉了,所以回家就直接睡觉了。第二天早上,筠爷睡到了9点钟,起床后发现手里有将近一百个未接电话,打开一看都是一个人打来的,“韩金明”。

这个韩金明是筠爷手下内蒙古盘口的当家人,对辽金文化颇有研究。筠爷不知怎么回事,马上回拨了回去,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筠爷听到的是“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筠爷马上把在楼下练功的小邪叫了上来,让小邪给韩金明打了过去,依旧是“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筠爷心里就觉得此事不太寻常,立即给内蒙古盘口打了电话。

打过去之后,接电话的是一个老人的声音:“谁呀?”

“老李吧,我!”

对面的老头听出了是筠爷,急忙说:“筠爷,正要给您打电话呢,盘口出事了。”

筠爷就是一愣,问到:“怎么回事,金明呢?”

老头带着哭腔说:“韩爷死啦!”

第三章 金面具惊魂

筠爷一听老李说韩金明出事了,脑袋嗡了一声。凝了凝神,这才又和老李询问了事情的原委。

半个月前的一天,内蒙古盘口的人们照常做着各种工作,在没有下斗任务的时候,大家都去做自己的事情,有的去打工,有的去休息,总之是爱干什么干什么。内蒙盘口负责人韩金明平时不下斗,会一些简单的医术,平时只是负责鉴定文物。此时照常去集市上行医算卦,看风水。韩金明背着自己的算卦简桶,拿起了串铃和虎撑来到了内蒙古山中的集市,找了个热闹的场所开始练摊,这一天生意还不错,有婶子大娘寻医问药,有年轻小伙测字算卦,韩金明在集市待了一天,准备回到盘口休息。

就在这时,背后有个人叫住了韩金明,金明回头一看,看到身后站定了一个中年男子,头发散乱,穿着一身白衣服黑鞋。金明一愣,看这个人面门发黑,眼眶深陷,身体肯定已经十分的虚弱了。

这时男子以微弱嘶哑的声音说:“请你,请你救救,我和孩子,我们在山里被狼袭击了。”

金明听到男子说的话,金明问男子:“孩子在哪?”

“在我家里,您请跟我来吧,我一定多给您酬谢。”

金明一想,反正最近也没有任务,油水少,倒不如和他去赚一些外快。于是金明背着简桶和男子回到了位于深山的一间草屋。金明随着男子进入了草屋,草屋中很是破旧,只有一张木床,三把木椅子一张木桌子,正当中有一张小香案。

金明坐在椅子上,问男子:“先生,你的孩子在哪里?”

只见这个男子从窗前抱起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走到了金明的面前。金明一看孩子就是吓了一跳,只见这孩子的胳膊有一道深可及骨的牙痕,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牙痕周围肿起来一个很大的包,这牙痕好似嘴一般,里面还长出了不少獠牙,不停的往出吐绿色的脓水。在包的上方还腐烂出了两个如同眼睛的窟窿,已经烂透了。

金明就觉得事情不对,和男子说:“你要是不和我说实话我也救不了他,这肯定不是狼咬的。”

男子一听,长叹了一声:“这山里有妖怪,我们屋里闹了妖怪了。”又和金明讲述了他和孩子去山里遇到的怪事。

男子姓名赵,是当地的农户,一家三口生活在这座山中,有几亩良田平时春种秋收倒也逍遥快活。几天前他和孩子去山里踏青,正要坐在草地里吃饭,猛然听到草丛里哗啦哗啦的响声。老赵就是一愣,以为来了什么野兽,就准备离开。可孩子没意识到危险,竟然以为是兔子之类的小动物,没听劝告跑了过去。老赵一把没拉住孩子跑了过去,就听噗通一声,孩子突然摔倒在了地上。老赵以为孩子绊倒了,过去就要把孩子抱起来,可这一抱就发现不对了,孩子的脸上竟然盖了一张诡异的金面具,面具的嘴中还有很多坚硬的牙齿在反复的活动,老赵吓了一跳,急忙把面具往下摘,可用尽力气面具连动都不动。老赵没有办法,只能背着晕倒的孩子回到了家中。回到家中,老赵的媳妇迎了出来,一看他背着孩子回来了,以为是孩子玩累了赶忙迎了出去准备把孩子抱过来。谁知这时候意外发生了,晕倒在老赵背上的孩子猛然间跳了下来,照着赵家媳妇张开面具上的一嘴獠牙就是一口。赵家媳妇还好手疾眼快躲了过去,就这一下顿时被吓得动不了了。老赵一看不好,连忙伸手就去拉孩子脸上的面具,可任凭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把面具挪动分毫。老赵正较劲,猛然间面具的嘴中吐出一条类似蚯蚓的舌头来速度之快令人迅雷不及掩耳一下子就戳进了老赵的胳膊。老赵见这怪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胳膊中就是大惊失色,就感觉那条舌头如同蚂蝗一样在吸食他的鲜血。正这时,赵家媳妇从草屋墙角拿起了镰刀,向面具的舌头砍了过来,就听得噗嗤一声,面具的舌头被砍落在地,落在地上来回来去的动了几下便没有了反应。就在这时,孩子也再次要晕了过去。老赵惊魂未定,连忙让媳妇找来了旧衣服撕开之后赶忙把胳膊包扎上,上了一些止血散一类的刀伤药。擦了擦头上的汗坐在了椅子上,和媳妇说给卷一颗烟,媳妇点好了递给了他。

抽了两口这才稍微的缓过点神来。“家里的,你说咱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媳妇一听,想了想:“要不我去找找邻村的李奶奶,老奶奶可是咱当地有名的巫婆,家里祖祖辈辈都是老萨满,谁家里有什么婚丧嫁娶,招了不干净的东西都找她来给看,听说这老太太可是颇有一些手段。”

老赵抽了口烟,想了想,点了点头:“行,你去吧,把老太太请来,我一个人照顾的了我自己,一会这孩子要又犯病我也好对付。”

媳妇点了点头,就出门去请老萨满去了。约么过了半个小时的功夫,媳妇回来了,边上搀扶着一个八十多岁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老太太右手柱着一根拐杖,拐杖头上还镶嵌着一只不知名的动物头骨,头骨下挂着不少各色的写着咒文的布片。左手手中拿着一颗人的头骨,穿着一身兽皮拼凑的衣服裤子,鞋也是兽皮缝制的。脖子上戴着一串很是怪异的头骨穿成的项链。一脸的皱纹,面目十分慈祥。

老赵见老萨满进来了,赶忙起身迎接,刚要把事情的原委和老萨满说明,老萨满一摆手,点了点头,坐下说:“把孩子抬到我面前来。”老

赵和媳妇赶忙把孩子抬到了老萨满面前,老萨满这时五心朝天闭目不语,就见她左手的头骨滴落出了绿色的液体,老萨满睁开了眼睛,将刚才被斩断的面具舌头拿了过来。这时老萨满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石臼,将舌头和绿色的液体放入石臼反复的碾压,碾了一会将舌头碾碎,老萨满将碎末撒在了面具上,只见面具啪嗒一声,从小孩的脸上掉落到了地上。

在一旁站立的赵家夫妇已经被这场面吓得面无人色了,赶忙跪在老萨满面前磕头:“多谢老神仙,多谢老神仙。”

只见老萨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们把这金面具用火烧了之后扔进茅房就没事了,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一步了,生死有命,好自为之。”说罢,老萨满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消失在深山之中。

看老萨满走远了,赵家夫妻赶忙把昏迷孩子搭到了床上,两人这才惊魂方定。正在这时候,老赵猛然想起了掉在地上的面具,赶忙拿起了地里干活用的铁锹准备把面具铲出去扔到山里烧。

赵家媳妇一看,赶忙拦着:“你糊涂了,这面具里的妖怪已经让老萨满给灭了,这可是金的,咱俩拿着它去市里卖了能卖不少钱呢。”

一听这话,老赵点了点头,一想媳妇说的是,本来种地就挣不了这块八毛的,这也算因祸得福,老赵拿起面具,见面具什么反应都没有便将面具放在了桌子上。

两人商量好了,准备第二天早起就去把面具卖掉。两人上炕睡觉,老赵躺下就着了,这一天太累了。

睡着睡着,就听得屋里有脚步声,啪嗒啪嗒还伴随着诡异怨渎的笑声。老赵猛然间惊醒,发现媳妇不见了,老赵仗着胆子走出了屋来到了当厅,这一幕把他吓傻了,就见他的媳妇带着桌上的金面具手里拿着白天用过的镰刀一边笑一边在屋里走来走去,肚子上已经来了个大开膛,鲜血流了一地。老赵当时就吓晕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他听到有人敲门,踉踉跄跄的走到了门边上,打开门一看是警察。

警察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务工作证:“您好,我们是当地警察局的,今天早上我们在山中悬崖下发现了一具尸体,具本村的人辨认,说是你的妻子,请你和我们走一趟,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老赵没敢让警察进自己家,因为地下全部是血迹,所以精神恍惚的答应“啊,是是是。”

警察看他精神恍惚就觉得他在刻意的隐瞒这什么,推开老赵走进了屋中一看。屋里一片正常,老赵心中一颤,心想,难道我看到的是我做梦?警察一看没有屋内没有任何异样,便带着老赵去了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的停尸房,法医拉出了一具尸体,老赵一看,正是自己的媳妇。只见老赵媳妇的尸体,身体上没有任何伤口,就是嘴张的十分的大,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像受到了十分严重的惊吓一样,死相十分狰狞。

法医在一旁说到:“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之类的致命伤。最让我们觉得意外的是死者在落地之前就已经死了,死因是过度惊吓心脏骤停。”随后,老赵被带出了停尸房,随警察走进了调查室。

老赵一进调查室,被询问了一些死者有没有精神疾病之类的调查,老赵什么也没说,最后公安机关定案为“自杀”。

回到家中,孩子还没醒,老赵点燃了一根烟,坐在客厅琢磨之前发生的事情,难道一切都是错觉?正想着,老赵猛然一看桌子,吓得差点晕了过去。那张金面具正放在昨天睡前的位置上,上面沾上了些许的血迹。老赵急忙从门后拿出了铁锹,把面具胡噜到了地上,用铁锹狠狠地拍了面具好几铁锹,铲着面具就把面具给人到了山涧中。

老赵拿着铁锹回了家,坐在客厅里就觉得有莫名的寒气吹的他直哆嗦。老赵自己卷了一根烟,点燃了之后抽了两口,心稍微的平静下来一些。看着床上昏迷的孩子,心里不好受掉了几滴眼泪,叹了口气看了看表已经晚七点了。抽完了烟,回到卧室准备睡觉。迷迷瞪瞪的就觉得睡着了,

睡着睡着,就觉得有人拍他的肩膀,啪啪,啪啪。老赵猛然间惊醒了,睁眼一看,血都吓凉了。就见面前站定了一个人,脸上扣着金面具满身鲜血,另一只手拿着镰刀,肚子上一个大窟窿不停的留着鲜血,冲着老赵嘿嘿嘿的冷笑!老赵“嗝”了一声晕倒了过去。

转过天来,老赵苏醒了过来,没敢下地,定了一会神才穿上鞋走出了屋子。出了屋子老赵又倒吸了一口冷气,屋内一切正常。老赵走到了孩子的身边,看了看孩子,依旧没有醒过来,又看了看孩子的胳膊,冷汗可就下来了,就见孩子的胳膊上长出来了一个馒头一样大的绿色脓包,脓包裂开了一道缝隙,从裂口里长出不少獠牙不停的吐出绿色的脓水,裂口的上方,腐烂出两个普通眼睛的洞,散发着腐臭的味道。老赵把孩子放到了床上,又左右寻摸了寻摸,哎呀一声坐在了地上,只见桌面上放着片金面具。

第四章 韩金明之死

金明听了老赵讲的了前一段时间的经历,想了想,问到:“那只面具现在在哪呢?”

老赵打着寒战闭着眼指了指正中间的小香案。金明走了过去,看到案子上放着老赵所说的面具,一愣,脑中猛然想到“陈国公主墓”的金面具怎么在这里?又仔细一看,不对,这只面具和陈国公主墓出去的面具有所不同。面貌虽然极为相似,但那只面具并没有獠牙,显然和那只面具有一定关系。

想罢,金明笑了一声。就这一笑,坐在一旁的老赵顺着裤子里滴答滴答的流出了液体,吓尿了,指着金明说道:“你别笑了,别过来别过来!”

金明就是一愣,摆了摆手,笑到:“我可没被这面具附身,你别怕,我这就做法给孩子治病。”

只见金明从简桶中拿出了一把小刀,又拿出了酒精灯,把酒精灯点燃之后烧了一烧。又放在鹿皮上蹭了蹭,和老赵说:“你扶好了孩子,我得给他做个小手术。”

老赵点了点头,就见金明拿着小刀伸进了脓包的缝隙中,把刀子一转,攉拢了攉拢,点了点头。

“老赵你去拿个小盆。”

不一会老赵拿来了一个塑料盆。金明把孩子的胳膊放在塑料盆里,戴上了手套,挤了挤脓包。就见脓包的口中猛然间爬出了几十只蚯蚓一样的虫子,还都活着。

金明又点了点头,拿过了小刀把脓包的表皮切了下去。这一切不要紧,老赵一看真是大吃一惊。脓包的内部这个就是一个虫子窝,肉内布满了钻在肉里吸血的虫子。金明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从简桶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子,将瓶子中的液体倒入了窟窿中,就听得“呲啦呲啦”的声音,里面的虫子慢慢的停止了蠕动。

金明点了点头,用刀子慢慢的剜下了烂肉,拿出一包药粉铺在了伤口上,用绷带包扎了孩子的伤口,从腰里拿出了一包药,对老赵说:“一天两次,喝完之后两个小时左右会往出吐虫子,喝一个星期就好了。”

老赵点了点头:“先生,这面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金明笑了笑:“这其实是古代一种养虫之法,将虫母镶嵌在面具口的部位,让奴隶戴上面具,虫母的尾就钻入口中产卵了。等虫母产生了足够的幼虫,吃空了宿主的身体就可以成功控制宿主的身体了。”

老赵一听就吓了一跳:“先生,您说现在这面具怎么处理?”

金明诡异的对着老赵笑了笑:“您要是不怕这面具再闹事您就留着吧。”

老赵吓得一激灵,连忙把面具交给了金明:“我可不要了,不敢要了,每天一到夜里就来吓唬人,我可不敢要了,您拿走吧。”

金明点了点头:“那我可就财黑了啊。”拿起了面具,金明和老赵告了辞,回到了盘口。

回到盘口,金明暗自感觉好笑。心说:这山区里的农民就是迷信,他拿镰刀都把母虫给砍了,还有什么可闹的。准是他媳妇夜里出去上厕所山里黑失足掉下去了,他自己做噩梦说什么有妖怪,真是可笑。金明又拿起了这片金面具,看了看,点了点头:“嗯……果然是真品,辽代的虫蛊金面具,这次可赚到了,这面具能卖几十万呢。”金明暗自欣喜,把面具放在了柜子里,上床睡去了。

第二天天亮,韩金明还没起,就听门口有人敲门“咚咚咚”。金明睡眼惺忪,穿上了背心裤子,起身开门。

门打开外面站定两位警察:“您好,我是本地公安局的执法人员,您昨天晚上去了山中种地的农民赵文有家里了吗?”

金明一愣,猛然想起来,赵文有就是老赵吧,嗯,应该是:“是的,我去给他家的孩子治病去了。”

“那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他家昨天出了人命案。”金明一听身上打了一个寒战,点了点头,被带回了警察局。

来到警察局的停尸房,法医掀开了被子,床上躺了两具尸体。金明一看,差点吓得拉裤子。只见第一具尸体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身白衣全是血迹,令人发指的是,死者的面皮被撕了下来,眼珠子已经不知去向了。嘴张的十分之大,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第一名死者赵文有,42岁,内蒙古通辽人,全身除面部有大面积伤口外没有其他伤口。”法医说到。

金明又看了第二具尸体,是一个小孩,双手从肘部被扯断了。“死者赵晨,5岁,是赵文有的儿子。身上除双肘之外没有其余致命性伤口。”

听法医说完,金明已经吓得脸都白了,警察看他吓得已经快死过去了,向法医摆了摆手,带金明去了审讯室。

到了审讯室,警察点了一颗烟示意金明坐到椅子上,金明哆哆嗦嗦的坐在了椅子上。

“韩金明,你昨天去赵文有家干什么去了?”

“我,我在集市里有摊位,帮人看病,顺便看相算卦。我要收摊的时候,有人把我叫住了,就是这个人,他说他家孩子让狼给咬了,我就和他一起去他家给孩子看病,到了他家给孩子做完手术包扎完了我就走了,没干别的。”

“有人证吗?”

金明想了想:“诶,有,还真有,我昨天回去的时候在门口买了包烟,那时也就是8点多。”警察点了点头,拿过口供示意金明签字摁手印。金明画完供被警察开车送回了家中。

回到盘口,韩金明就像丢了魂一样坐卧不安,自己也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他嘴里叨念着“世界上没有鬼,没有鬼。”正在这时门啪嗒打开了,把金明吓得哎呀了一声坐到了地上。

门打开,进来了一个六十岁出头的老人,看到韩金明坐在地下很是诧异:“韩爷,您这是怎么了?”

“哎呦老李呦,你快救救我吧。”韩金明差点哭了出来,踉跄着走到了老李的面前。

老李赶忙过去搀扶住了韩金明。“怎么了韩爷,出什么事了?”老李一边问一边把金明扶到了床边。韩金明一五一十的和老李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老李听完韩金明叙述完了这几天的事情,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点了根烟抽了几口,叹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又想了想:“韩爷,您虽然不下斗,也跟咱们这行里干了不少年了,您也算是筠爷的徒弟,这妖魔邪祟不着它他不害人,韩爷您又没招它,它害您干什么,咱又没干什么坏事,怕什么的。”

韩金明一听,就像吃了槟榔顺气丸一样,长舒了一口气,一琢磨:对啊,砍这面具的又不是我,我怕什么的。韩金明心里一痛快就不那么害怕了,老李一看韩金明没事了,点了点头,随即告辞出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老李回到房中早早的就睡觉了,第二天早晨4点,老李照常起来锻炼身体。一直锻炼到了七点多八点,猛然间想起了昨天韩金明的事情。想了想,差不多他也该起来了,我去看看他吧。走到了韩金明的房子前,老李敲了敲门,没人回应。老李心想难道没起?又敲了敲,还是没人答应。老李很是疑惑,怎么回事,难不成真出事了?老李心里有些不安起来,叫了几个盘口里下地的小伙子,三个人合力把门打开了。

刚一开门就觉得扑面而来的一股血腥味,老李当时心里一沉,心说不好,出事了。三个人赶忙往里屋走去,进屋一看傻了,就见韩金明带着面具被掉在了正中的房梁上,左手握着一把小刀,右手手指全部被剁了下来,地下撒满了已经干涸的血迹。老李一看,让两名小伙子把尸体搭了下来放在了地下,老李用手把韩金明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一看,韩金明张大了嘴仿佛下巴都要脱臼了一般。老李吩咐把面具收起来,拨打了110报了警。

几分钟后,警察连同法医一起来到了韩金明的屋中。法医把韩金明的尸体带走了,了解了情况之后,将尸体拉走了。就在这时,筠爷的电话来了。

筠爷听完老李汇报的情况,冷笑了一声:“老李,你把这片金面具给我邮过来。”老李听罢,答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就在今天的上午,快递被邮寄到了峯山堂。筠爷打开一看,正是那片金面具。

第五章 索命

我听完筠爷讲完了这片金面具的来历,不由得笑了笑。拿起来手中的湘妃竹扇子打开扇了扇:“筠爷,有事说事。您弄这么一出我坐在这就跟走错了片场了似得。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没那么多妖魔鬼怪了。”

筠爷听我说完愣了,看了看孙教授,就看孙教授也一脸的质疑,不太信筠爷讲的故事。

“筠爷,您要让我听您这故事,唯一让我能信服的就是这蛊虫面具我倒是听说过。”

我们听罢都看向孙教授,就见孙教授拿着金面具一边摆弄一边说:“各位,知道痴蛊吗?”

我一头雾水,就看筠爷点了点头,会意的看了看孙教授,两人相视一笑。我实在坐不住了:“哎哎哎,你们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你们这一说说的我一脑袋官司。”

筠爷看我有点不耐烦了,赶忙陪笑:“这痴蛊就是我们刚才说到的,古代人利用一种山中怪虫。将虫头固定在面具的嘴巴上,尾巴伸到中蛊者口中,以宿主为巢穴,让幼虫啃食宿主的肌肉和内脏神经从而控制宿主大脑的一种蛊术。”

我叹了口气:“筠爷,你说半天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说着喝了口茶就准备带着梦雅离开。

“秋爷,别着急。我当然有事麻烦你。”

我笑了笑:“有事直说,但你说完我可不一定答应你。也别跟我讲故事了,我也不糊涂。”

筠爷还没说话,一旁的孙教授说到:“秋童,说起来咱们也不是外人了。你也知道我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再仔细的看看这金面具。”

我听他一说,又拿起了桌子上的金面具。前后左右,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一看我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在面具的背面面部的位置錾刻着几行怪异的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全然不知。

“这是什么文字?我一个字都看不懂啊。”

孙教授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不瞒你说啊,我认为这可能是契丹文字。也可能是西夏或者是东夏的文字。八思巴文也说不定。”

我听他说完气的差点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心说您这北大考古系著名讲师真不知道是怎么当的。叹了口气和筠爷说:“筠爷,你们都不知道我哪知道。这忙我可帮不上。”

筠爷笑了笑:“秋爷,你不知道不代表你师父不知道啊。怹老人家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这面具背后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我让着老家伙一说顿时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原来是想请我师父帮他们看这片面具底下的文字的含义啊。我笑了笑:“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又是闹鬼又是死人的。合着就为了请我师父给你们看这面具底下的字啊。”

筠爷点了一根烟,一脸强作欢颜的样子冲我笑了笑:“我能保证我前面说的话都是真的。你我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你也明白我是什么人,不会拿兄弟性命开玩笑的。”

我点了点头:“筠爷,你认识琉璃厂的任泰安吗?”

筠爷猛的呆了一下,良久仿佛恍然大悟了一般:“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任泰安这个老家伙专门研究各种古代文字,当年首博和国博的两件甲骨就是他翻译的。”

我点了点头:“我师父也不是专业研究古代文字的,拿过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正确答案。任泰安去年在外国买了件犍陀罗让海关给扣了,要不是我去给他疏通他就得进号子蹲个十年八年的。这老家伙欠我这个人情还没还呢,明天我跟着你们们去问问他,这老东西肯定知道什么意思。”

我心想,师父虽然常常和我说离筠爷他们这帮人远点,这帮淘沙盗斗的一个个心狠手辣,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我这一带他们去师父那里,第一师父肯定要生气,二则肯定不会和他们说实话。好好的就得打起来,弄得那么不愉快干什么啊。这事让我推肯定也推不掉,还不如把这一摊子破事推给任泰安这个老家伙,再说这事对他来说也是举手之劳。

我和梦雅又坐了一会便向筠爷和孙教授告辞了,预定好明天上午就去琉璃厂找任泰安。梦雅拿着车钥匙打开了我的凯迪拉克suv,我坐在了副驾驶中。

路上,我一句话没说,满脑子都是今天筠爷讲的故事,从赤峰老赵一家人到韩金明的死,想的一头雾水。我看了看梦雅:“哎,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梦雅笑了笑:“你们行内的事情我哪知道,我就是一个看摊的。”

“你别这么说,我总觉得这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梦雅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嗯,你说的对,我也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总之帮筠爷他们跟任泰安这边搭完了这个桥就别管了,我总觉得这事粘上就是一遛皮,好好的就得把命搭进去。”

我点了点头,梦雅把我送回了家,开着车回到了家中。进屋打开了灯,坐在了卧室之中,莫名的身上飘来了一阵寒意,拿出手机看了看我就打了一个冷颤。想起来韩金明死之前给筠爷打了那么多电话又打了一个冷颤,赶忙把手机给关上了。

躺在了床上,关上了灯。闭上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全是狰狞的金面具的影子。我一翻身,开始数羊:一,二,三……就这样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就听卧室外传出“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我就是一愣,心想我一直独居啊,不应该有其他人啊。进来没锁门?不可能啊,我家的门是自动指纹锁啊。这山水文园的治安非常好啊,从来就没进来过小偷啊。难道,难道是面具鬼?想到这我打了一个机灵,刚想到这里,就听卧室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啪嗒,啪嗒。”

我一翻身坐了起来,定睛一看浑身血都凉了。就见我的面前站定一人,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白衣服已经被血液染红了,满身的血迹就像寂静岭中满身绷带的护士一样。左手手持一把菜刀,正在滴答滴答的流淌着鲜血。脸上带着那只来自内蒙古辽通的金面具,正对着我怨渎的笑着。

我看着面前的面具鬼,就像被释了定身法一样动不了了。面具鬼依旧怨渎的笑着,笑了许久猛然的说出了一句话:“你……你……你想看看面具底下的我吗?”

我愣了一下,诶,这孙子还会说人话?

“你到底是谁?”我大声地喊到。

面具鬼听我喊叫,原本怨渎的笑声停止了,猛然间放出一声尖利的嚎叫声,我被震的脑袋嗡了一声。就见面具鬼一声尖叫之后,举起来手上的菜刀,在我头边比划了比划。吓得我直冒凉气。

面具鬼挥动了几下手中粘满了鲜血的菜刀,又开始怨渎的笑了几声,猛然间从面具之后又说出了一句话:“我……让你……死……死个……死个明白。”说着伸出只有肌肉和骨头鲜红色的右手将面具缓缓的摘了下来。

面具缓缓的从他的脸上摘了下来,只见面具之后露出来一个美艳的女人脸,卧蚕眉,丹凤眼十分的美貌。但美丽的脸庞上沾满了鲜血,眼中充满了血丝,面目也十分狰狞。我定睛一看吓得魂飞天外,面前美艳的女人非是旁人,正是我的店员梦雅。

梦雅拿着手上的菜刀用舌头舔了舔刀上的鲜血,充满血丝的眼充满了憎恨之意。往前走了两步,看着被吓得失魂落魄的我又怨渎的笑了笑。

“嘿嘿嘿……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看着她怪异的表情既吓得不敢说话又是一头的雾水,强做镇定结结巴巴的说出了一句话:“梦雅,既然一切已经这样了你就让我死个明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前的梦雅听我说完,又是一阵冷笑,笑的我直打冷战。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脸上保持着十分狰狞的笑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我的近前。

我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吓得全身都麻了。就在这时,面前一身鲜血的梦雅抬起了拿着菜刀的左右,照着我的脖子一刀砍来。

第六章 名家之后

眼看着沾满了鲜血的菜刀就要砍刀我的脖子上,我脑袋嗡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原来是一场梦。

我睁眼看了看窗外,东方的天空中已经隐隐的亮起了白色的光芒。我叹了口气坐了起来。心说这事要是不管多好,我该做我的生意还做我的生意,现在倒好,弄得睡觉都睡不踏实。想到这里从床上站起来,看了看表:五点一刻。我走到了门厅,沏了一杯茶,从冰箱里拿出来两块蛋糕,一边吃蛋糕一边喝茶水,可喝着水,就发现手边一滴鲜血滑落了下来。

眼看着就坐到了七点钟,我拿起了手机,战战兢兢的把手机打开。这一打开手机长出了一口气,微信,短信,通话记录都没有新的消息,我打开通讯录,给梦雅打了一个电话,时间不大电话里传出了梦雅甜甜的声音。

“诶,怎么这么早打电话啊。”

“没事,问问你起来没起来。”

梦雅笑了笑,我莫名的打了一个冷战,想起了昨晚梦里的恐怖身影。

“差不多八点半就来接我吧,咱们直接去琉璃厂吧。”

梦雅果然非常准时,不到八点二十车就开到了楼下。我先从楼上的窗户看了看车上的梦雅,远看车里的她貌似是没有什么变化。我走出了楼门,梦雅也从车上走了出来。我仔细的看了看他,倒是和原来一样,十分的青春靓丽。我没有和她打招呼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梦雅坐好了,发动了汽车。

我一直用余光瞟视着身边的梦雅,只见她毫无变化,看了看我笑了笑:“你今天怎么了,好奇怪。”我一头的冷汗啊,一看她笑就想起昨晚梦中的怪物。

九点钟,我和梦雅来到了位于北京西城琉璃厂的荣宝斋大厦。就见筠爷和小邪站在荣宝斋大厦的门外,小邪手里端着那只装着金面具的红木盒子。

我上前摆了摆手,筠爷看到后走到了我们身边,我带着他们走进了荣宝斋大厦的地下室。

荣宝斋的地下室全部是一个一个的小房间,卖字画的居多,自然是伪作居多,真品甚少了。我们走到了地下室的深处,就见靠着电梯的边上有一间比其他店铺大不少的房间,门边立着一块木头板子,上写几个大字:“出售店面及其店中古玩”。

我看了就是一愣,往店里望了望。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身穿一身黑色中式衣服,脚踩一双内联升的千层底布鞋正坐在桌子旁插着肩膀发呆。

我走到了门遍敲了敲门框:“任泰安,嘛呢,想媳妇哪?”

任泰安抬了抬头看向了我,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哎呦,秋老弟,你可算来了。”说着就要哭出来。

我疑惑的看了看他:“任兄,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把店给关了啊?”

任泰安叹了一口气:“秋老弟啊,你知道古玩城前两天的骗子吗?”

“好像听了一耳朵,不太知道怎么回事。”

任泰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儿子任伯前一段时间参加了古玩城二楼的一场微信拍卖,花一万块拍回来一张画。认识了这张画的作者,这人自称自己是吴湖帆的孙儿,也是个知名,擅长仿制张大千,陈少梅,吴湖帆等等知名画家的作品而且十分健谈。”

我叹了口气打断了他的话:“任兄,你先坐。从头到尾和我讲一讲事情的原委。”

任泰安坐在了椅子上,这才和我们说了家中发生的事情。

他的儿子叫任伯,古人起名字排序的顺序是:伯,仲,叔,季,所以任泰安的大儿子叫任伯。任伯在古玩圈之内刚刚崭露头角,基本和北京所有的商户都比较熟悉,原因是他的父亲任泰安是行内的老手了。

半年前的一天,任伯和往日一样在古玩城中闲逛。刚要回家,门外碰到了一个人,正是古玩城二楼“翰匀轩”的掌柜的。

任伯一看是熟人,向她打了一个照顾。这掌柜的倒是十分的热情,邀请任伯上楼喝茶。任伯一看盛情难却便和这位掌柜的回到了二楼的“翰匀轩”。

坐在翰匀轩之内,任伯喝了两口茶,就见掌柜的好像有话要说,放下了茶杯笑了笑:“掌柜,您邀请我来您的店里有事吧?”

只见掌柜的笑了笑:“也没什么事,我们最近办了一个微拍。有兴趣看看货吗?”

任伯一听,心想果然这古玩城的茶没有白喝的,随即点了点头。就见掌柜的从柜子中拿出来一张画的软片。软片就是没有装裱的画称为软片。

就见翰匀轩的掌柜的打开了这张软片,画的最当中画着一位老寿星,典型是仿制陈少梅的笔法画的,画的也是十分的精妙。可一看边上的款识皱了皱眉头,并不是陈少梅,上写“江左吴越”。

任伯看罢抬起了头,看了看翰匀轩的掌柜:“这江左吴越是谁啊?不认识啊。”

掌柜的神秘的笑了笑:“你知道吴湖帆吗?”

任伯点了点头,心说谁不知道吴湖帆啊。又看了看印章,上写四字“卧云画楼”。

“这位吴越老师可是吴湖帆先生的孙儿,从小就跟随张大千弟子孙云生先生学习国画。颇有一些见数。”

任伯点了点头:“画的的确是不错。”

“还跟你说,这位吴越老师有一门绝技,就是仿制。今年靠着仿张大千的画就赚了几千万了。”

任伯听罢就是一愣,哎呀,光是仿画就赚了几千万。随即说到:“这微拍我也参加。”晚上就在拍卖上以一万元的价格得到了这张吴越先生临陈少梅笔意的寿星图。

任伯第二天就去古玩城付款取货,刚一进门就看见翰匀轩的掌柜和一个男子在一起吃饭。只见这个男子,身穿一身中式的衣服,脚踩一双千层底,手拿一把于子安雕刻的檀香木折扇。正低头狼吞虎咽的吃着饭。

掌柜看任伯从外面走了进来,笑了笑起身介绍:“吴老师,这就是买您画作的买家,琉璃厂任家少当家的任伯。”

就见坐在桌子旁吃饭的吴越先生微微的点了点头笑了笑,低头继续吃饭。

任伯看了看心想我要是和这个吴老师打好了交道以后就可以拜托他给我仿画了,想到这里坐在一旁有意无意的和这个吴先生套近乎。这个吴先生亲和力倒是很好,也十分的健谈。几个小时两人谈的十分投机,一会就成为了朋友。带着任伯一起去遛古玩城,当晚就答应给任伯画一张张大千的泼彩山水,就这样两人在一个月之中基本走遍了北京的各大古玩城的所有店铺,白天逛古玩城,晚上任伯请吴先生一起吃饭。

几天后,两人和每天一样遛古玩城,任伯看着吴越笑了笑:“吴老师,我这泼彩您看……”

吴越点了点头:“我还没开始画,这段时间事太多了。苏富比,佳士得,保利的活都刚刚交完。”说着拿出手机。

“刘师兄啊,保利那张郎世宁已经做好了,你来拿吧。”说了两句挂断了电话。看了看任伯

“我西山一号院的四合院装修呢,这一阵还得忙装修的事情。这样吧,明天我就开始画。”

任伯一听非常高兴,可看了看吴越仿佛有一些为难的神情赶忙就问到:“吴先生,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吴越点了点头:“你要是想仿张大千的泼彩,我这里没有颜料啊,还得去买,你这里能弄得到老颜料吗?”

任伯摇了摇头,吴越又拿出电话打了一个电话,回头和任伯说:“这样,我和我的徒弟张玄羽说过了,你晚上去他那里把颜料钱结一下,我现在就让他邮寄到我这里,颜料到了我就给你画,过两天我再把颜料钱给你。”

任伯点了点头心想这点颜料能有多少钱啊,晚上就加了这个张玄羽的微信,可这一结账一看清单:酞青蓝五万,石青八万五,头绿五万五……共计将近五十万。

任伯一看就是一惊,心想怎么这么贵就是有点犹豫。又一想,这段时间在这位吴老师身上的消费就得有几万块了,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又给这个又送那个的,再说他不是说过两天把钱给我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到这里拿着银行卡第二天早晨就把钱转到了张玄羽的账户上。

任伯将颜料钱成功的打到了张玄羽的账户上,打开微信给吴越发了一条通知。

“吴老师,颜料钱已经打到您徒弟张玄羽的账户上。”

这一发他就是一惊,屏幕上迅速的回复了一条:吴越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任伯看罢脑袋嗡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骗了,赶忙和自己的父亲任泰安讲述了以往的经过。

任泰安听罢叹了一口气:“这事报警也不行啊,你和他是正常的买卖交易警方不予受理啊。算了吃一堑长一智吧。”摆了摆手安慰自己的儿子任伯。

任泰安原以为被骗了几十万就算是破财免灾了,几天之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见四五个古玩城的熟人来到了任泰安的店中。

任泰安笑着迎了出去,就见几个人面沉似水。

“泰安,你儿子任伯在吗?你看看这个。”

就见说话的人从手中递来一张信纸,上写:今在此取走货品“汉代措金银青铜跪人灯台”一只等十五件货品,担保人:任伯

取货人:吴越

任泰安看罢眼睛一花,噗通一声晕倒在了桌子上。

第七章 暗示

任泰安和我们说了他儿子任伯在古玩城的遭遇,筠爷听罢拍了拍大腿:“哎呦,你要是早和我说我就把他给拿住了,你儿子和这骗子去过我那里一次,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在意,就觉得这个人牛叉哄哄的我就没搭理他。”

任泰安叹了口气:“我这让他这么一弄真可谓是身败名裂,一脑门子官司,一屁股的外账啊。”

我叹了口气:“任老兄,您也不用那么着急,警察不也正在到处抓这个吴越吗?”

任泰安点了点头:“我就怕我儿子被他们给定成共犯啊,这不是四处走关系托门子吗。”

筠爷点了点头:“把心放宽吧,不会的,你们也算被害人啊”

我们和任泰安寒暄了一阵,我喝了口茶,说到了正题:“任兄,我这次带着筠爷来有事想要拜托你。”

任泰安一愣,看了看筠爷和我:“怎么,筠哥和秋老弟你们这等人物还有事拜托我这个边缘人士?”

筠爷摆了摆手,点了点头:“任爷,别谦虚,无事不登三宝殿。咱俩虽然不是很熟识您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行里都知道您在古代文字上造诣颇深,我们盘口出来了一件鲜货,这物件上面有点由头,得麻烦任爷您指教指教了。”说完从坐在一旁的小邪手里拿来了那只装有金面具的红木匣子。

任泰安叹了口气:“筠爷,您也看到我现在的处境了。没准明天警察就得把我和我儿子一起抓走判个几年也说不定,哪还有功夫帮您认什么字啊。”

他说是这么说,手可没闲着。就见任泰安拿过了桌子上的红木匣子就把匣子给打开了,一看匣子中的金面具就是一愣,吃惊的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筠爷。

筠爷笑了笑:“任爷,怎么?”

任泰安面沉似水,拿起了身边的玳瑁花镜戴在了头上仔细的端详着红木匣子中的金面具。

“筠爷,您这鲜货是从内蒙古那边的盘口来的?”

筠爷点了点头:“任爷,您把这面具翻过来看看。”

任泰安诡异的笑了笑,把面具从红木匣子中拿了出来,刚把面具翻了过来眯着眼看了看,就是一惊,眼睛猛的瞪得非常之大,就像被什么恐怖的事物弄得惊吓过度了一样。

筠爷看着被吓到的任泰安,又看了看我:“任爷,您这是怎么了?”

任泰安定了定神,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早上起来没吃早点,刚才突然有点低血糖。”又看了看手上的面具。“筠爷,这东西一共让几个人看过?”

“没让多少人看过,就我和秋童还有北大的老孙头看过这物件。”

任泰安点了点头,又仔细的端详了端详手上的面具。

“筠爷,这面具上写的是古契丹国的文字。”

筠爷点了点头:“果然是辽国的物件吗?”

任泰安点了点头:“不错,正是辽国的虫蛊面具。”

筠爷喝了口茶:“任爷,这辽国的虫蛊面具我可是经手了不少片了,我可从来没见过背面有古契丹文字的。您仔细看看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任泰安一脸的为难,转眼看了看面前的我,我对他点了点头。他低下头又仔细的看了看手上的面具,叹了口气。

“秋爷,筠爷。任某人我才疏学浅,实在不知道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不好意思,让你们空去白回了。”

筠爷和我对视了一眼,皱了皱眉头,我们两人都是十分的吃惊。

“任爷,您连首博和国博的几片甲骨都能破解。我和秋童风尘仆仆的来拜访您,就不能破解破解这面具上的文字吗?”

任泰安摇了摇头:“筠爷,当初我破解首博和国博的五片甲骨可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您要是现在马上就让我告诉您这面具上面的契丹文字是什么意思,就算我是大罗金仙也不可能明白的告诉您啊。”

筠爷笑了笑,点了点头:“任爷,我也不着急,您不行把这面具上的契丹文字照几张照片,慢慢的研究,翻译明白了怎么回事再告诉我们不迟。”

任泰安看了看我,我又笑了笑。

“筠爷,您这面具上面有不少的锈迹,我就怕照片看不清楚,到时候不是耽误了您的事吗?”

筠爷听他一说,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是想把面具留下仔细的研究研究。

“任爷,你要是怕照片看不清楚就把这面具放在你手里吧,在我手里也没什么作用,你研究起来也方便。”

任泰安迟疑了许久也没说出话来,我看他不说话,对着他冷笑了一声:“任兄,因为这面具可都死了三四条人命了。我总觉得这面具不太吉利,我看……”说着看向了身边的筠爷:“您说呢?”。

任泰安听我这么一说就是一激灵,赶忙问怎么回事。筠爷叹了口气和他讲述了韩金明和山里一家三口的命案。

任泰安听完之后毫无惧色,反倒是微微的笑了笑,我就是一愣:“任兄,你怎么不害怕还跟这笑啊。”

任泰安笑着看着我:“秋爷,就筠爷讲的这一套您信吗?”

我迟疑的摇了摇头。

“咱们都是这行里人,什么怪事没见过?妖魔鬼怪别和咱们讲。”

筠爷点了点头笑着说:“秋爷,你岁数小还是短练啊。”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

“筠爷,那我就把这面具收起来了。我这就关门,回家去研究研究,明天早晨您去我安徽会馆边上的房子找我,我给您明确的结果。”

我听完叹了口气:“任兄啊,你晚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吸取韩金明的前车之鉴,别出什么状况啊。”

筠爷拍了我一巴掌:“秋童你别方人啊。”

任泰安笑着把面具的盒子盖上,放在了自己的书包里。我们起身准备告辞,任泰安背着书包点了点头和我们一起走出了荣宝斋大厦。

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实指望把筠爷领到任泰安的店里抽身就走,没想到还是坐了那么长时间。吃完晚饭我就躺在了床上,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夜里,耳旁又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伴随着怨渎的笑声。我心想,完了,又做梦了。想到这里紧闭双眼努力的不想那恐怖的一幕,就听脚步声越来越大,想必是走到了我的身边。我依旧紧闭双眼,就觉得身边已经站定了昨天的恐怖人影,传出了怨渎的笑声听的我头皮发麻,浑身难受。

身旁的人影猛然间停止了怨渎的笑声,从怨渎的笑声改为了哀怨的哭泣之声。

我听罢就是一愣,怎么着,我不看你你笑着笑着就改哭了?我正想着,就听身边的恐怖人影含含糊糊的说着话。我仔细的听着。

“秋……你……我……。秋童……我死。秋童你……我死。秋童你……害我死!”

秋童你害我死?我听罢就是一激灵,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一看身边什么都没有,天已经蒙蒙亮了。擦了擦头上的汗,看了看表已经快八点了。

我穿上了衣服,从床上坐了起来。沏了一杯茶,从冰箱里拿出来两块蜂蜜蛋糕,依旧是茶就着蜂蜜蛋糕的老搭配。

吃完了早饭我拿起了手机想给梦雅打个电话,让她开车接我去安徽会馆旁边任泰安的家中。刚把手机屏幕点亮,我脑袋嗡了一声,就见屏幕上显示出来有三十多个未接电话。点开一看,上写三个字。

“任泰安。”

我赶忙拿起手机给任泰安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传出来了我早已预料到的声音。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第八章 第五条人命

我脑袋嗡了一声,这桥段和筠爷说的一般不二啊。我赶忙给筠爷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电话就拨通了。

“秋童,你可把我吓坏了,我给你打了半天电话都打不通,说不在服务区。大事不好了。”

“难不成任泰安出事了?昨天夜里他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我早上才看见,给他回过去就是空号了。”

电话里传出来一声筠爷的叹息之声。

“你快点来一趟琉璃厂安徽会馆吧,任泰安死了。”

我听罢赶忙挂断了电话,给梦雅打电话让她快一点来接我去琉璃厂,没多久,梦雅就到了楼下,我们开车赶往位于琉璃厂安徽会馆附近的任泰安家宅。

来到了安徽会馆旁,只见胡同口被人堵了个水泄不通,我们前推后让的走到了任泰安的家宅门口。

这一看就打了一个冷战,就见大门的外面的台阶之上满是已经风干的黑色血迹。两旁的狮子门墩口中叼着两只胳膊正在滴答滴答的流淌着鲜血,狮子的口内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原本红色大门和柱子也被涂成了诡异的蓝色。就见正当中大门之上立着一具死尸,眼睛已经被抠了出来垂在了脸边,张着嘴舌头吐出很长,头发就像被强风吹过一样十分的凌乱,身穿着一身白衣但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就在他的腹部的位置上,一支巨大的钢钉将他从后面贯穿,鲜血还在不停的流淌着。我定睛一看,正是琉璃厂荣宝斋大厦地下室开店的任泰安。

我正看着眼前这惊悚的一切,梦雅吓得已经面无人色,我赶忙让她回避,她点了点头离开了现场。

她刚刚离开,就在这时,后面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心里机灵一下,回头一看正是筠爷和小邪。

“早上四点的时候我就接到了任泰安的电话,可什么声音都没有就挂断了,挂了电话我就过来了,到了门口任泰安已经死了。”说着叹了口气,“早知道我昨晚就和他一起回来保护他了。”

我听完了冷笑了一声,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一字一字的慢慢说道:“筠爷,什么时候,您这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啊?”

筠爷听完就是一愣,就像傻了一样看向我,良久才说出话来。

“你说什么呢?你怀疑我杀了任泰安?”

我赶忙笑了笑摆了摆手:“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恐怖的气氛嘛。”

就见筠爷用眼角诡异的看了看我,透出了一道寒光。

筠爷吩咐小邪赶快去报警,我和他一起走到了台阶之上,看了看台阶上的尸体,四下寻找着地上有没有那片金面具的下落,就发现地上用血液写着一个倒过来的上字,十分怪异。我用脚趟了几下,显然没有隐藏什么东西。我又看了看原本红色被涂成蓝色的大门和柱子,摸了摸,湿漉漉的,好像没有涂抹多长时间。又看了看,表面的绿色油漆居然被我划了下来。仔细一看,红色的大门露出来原来的老旧的漆皮。

我将手上的油漆擦了擦,看身边的筠爷似乎在捣鼓什么。我走了过去,只见他猛然的转回了头,看了看我,把手上的蓝色油漆擦了擦干净。

“秋童,你也发现这油漆有蹊跷?”

“没有,我就是抹了抹,发现没涂多久。话说回来,筠爷你报警了吗?”

筠爷点了点头:“你不是看到小邪去报警了吗,我想先找到面具再说。”

“我也一直找,一直没找到。”

半个小时之后,就听到安徽会馆边上的胡同里响起了警车的声音。就见两辆警车从胡同的深处开了过来,看热闹的老百姓被轰散到了一边,从两辆警车之中走出两个人,一个男警察,一个女警察。

两位警察看了看杀人现场,将两旁拉起了警戒线。看了看身边的我和筠爷。

“您好,我们是西城区虎坊桥派出所的民警。我姓李,二位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刚要说话,筠爷拦住了我。

“嗨,这老东西的儿子该我们俩钱,我们俩是来要账的。谁知道这老家伙死了,会不会是躲账啊。”

我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李警察用眼犄角看了看我们俩,吩咐身边的女警察记笔录,上台阶看了看尸体,摆了摆手,从车里出来了几个法医。

几位法医把挂在门上的任泰安摘了下来,翻来覆去的仔细检查了半个多小时,从地上站了起来。

“死者任泰安,今年五十五岁,男,汉族,北京市西城区人。死亡时间约昨夜凌晨三点半钟左右,死因是器械击打导致的头骨碎裂颅脑损伤。”说着把任泰安的尸体翻转到了背面。

我们定睛一看,只见任泰安的后脑有一处巨大的凹陷,法医用手按压了一下,就看这个位置塌陷了下去流出了鲜血。

李警察看了看身边的我们:“两位先生,你们昨天夜间在什么地方?”

筠爷想了想:“我昨晚在家和朋友喝酒,朋友们都能证明。”说着给警察同志提供了昨晚和他一起喝酒的朋友们的联系方式。

我也点了点头:“我昨天夜里在家睡觉啊,您看看。”说着我拿出了手机,打开了通话记录,给警察看了看任泰安的来电显示。

李警察点了点头:“两位同志,请你们跟着我们一起进死者的宅子里,想起来什么线索请告诉我们配合我们的工作。”说罢打开了蓝色的大门。

我们随着两位警察同志走进了任泰安的庄宅之内,只见院内看着十分的平静祥和,没有半点争斗的痕迹。

我们走入了任泰安的书房,只见书房之内十分的凌乱。书架上的书散落了一地,桌子上也被许多的书给摆满了。两位警察带上了白色的手套,走到书桌前,把上面的书整理了整理。

筠爷和我一起凑了过去,只见书最下面放着一张白纸,仔细一看,纸上用蓝色的马克笔写了几个怪异的文字,重复的写满了这一张纸条。

我看罢就是打了一个冷战,这字不是面具上写的契丹文字吗?我皱了皱眉头,警察把纸拿到了一旁,只见这张纸条之下还放着一张纸条,这纸条十分怪异。本来白色的纸,底子用红色的马克笔涂抹成红色,纸的正当中用蓝色的马克笔依旧写着面具上的几个契丹文字。

我伸手就像拿过红色的纸条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玄机,手刚刚伸了过去,只见身旁的警察用手制止了我。

“同志,请不要破坏现场。”

我点了点头,可一回头经过警察的身边我的脑袋就是一阵寒意,冷汗从我的头上落了下来。

筠爷也有走到了书桌之前,看了看桌子上面的纸条,皱了皱眉头。

“两位同志,你们知道这纸条上面文字是什么吗?”

我们都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身边的女警察说到:“死者是研究古文字的专家,可能是他所研究的资料。”

李警察点了点头,拿出两个封口袋,将桌子上的两张写有契丹文字的纸放在了封口袋之内。

我们和警察退出了书房,又走进了任泰安的卧室。就见屋内和书房情况一样十分的凌乱,满地的白色纸屑和碎片。李警察皱了皱眉头,捡起来其中的一片,蹲在了地上,用手反复的拨弄着地上的碎片。

我们看着十分疑惑,走了过去看了看地上的白纸屑。地上的白色纸屑被李警察零零碎碎的拼接成了一张并不完整的纸条,纸条上写着一条不完整的借据:今在…………货品…………越…………任伯。

筠爷恍然大悟:“警察同志,任泰安的儿子在古玩城欠了不少的货款和货品。我们俩早上来也是为了要钱的。这也是其中的一张欠条,肯定是任伯偷去家里的钱,被他爸爸任泰安发现所以一时害怕才把他杀掉的。”

警察听罢一愣,想了想摇了摇头:“同志,任伯的父亲也知道他的儿子在外欠下外债,怎么会不帮他还呢?这不成立啊。”

我想了想说道:“警察同志说的没错,任泰安为了给儿子筹集钱款都要门脸了,任伯怎么会去偷东西。”

筠爷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警察同志,债主来杀他也未可知啊。”

李警察摆了摆手:“这个任伯在什么地方?”

我和筠爷相视一看,摇了摇头。我掏出了手机把手机的通讯录打开翻出来任伯的电话让李警察记录了下来。

李警察拿出手机,拨打了任伯的电话,良久他拿着手机放在了裤子兜里,摇了摇头:“关机了。”

筠爷看了看我,叹了口气:“秋童,看来咱们猜对了。”

我点了点头:“也许吧。”我低着头用余光看了看筠爷,就见筠爷脸上挂着一种十分诡异的表情,似笑非笑,脸上的无奈又十分的浮夸。

筠爷和身边的李警察笑了笑:“警察同志,没我们什么事了吧?”

警察点了点头,我们把联系方式留给了身边的女警察,转身离开了任泰安的家宅。

第十章 两个名字

梦雅点了点头,打开了门旁的监视器,就见显示器中,显示门外什么人都没有,地上只放有一只黑色的包裹,上面还贴着快递单号。

我这才让她打开了门,把包裹拿了进来。她把包裹递到了我的手中,我看了看,这包裹有鞋盒子大小,上面竟然没有寄件人的信息。

我从厨房拿出一把小水果刀,把胶条喇开,打开了黑色的外皮,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本某某拍卖公司的拍卖图录。书的封面印有一只清康熙青花五彩三月桃花杯,预展时间是明天和后天。上面还附了一张邀请函。

“秋童先生,您好。***拍卖公司邀请您来到北京国际饭店会议中心参加秋季大型拍卖。”

我看了看邀请函,把邀请函和书放在了一旁。梦雅长出一口气:“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送拍卖图录的。”

她坐到了床上,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直视着我。我笑了笑,看着她:“干嘛啊,像个怨妇一样看着我。”

她没好气的说:“本来心情不错,被这家伙一打断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我走到了她的身边,搂住了她:“好饭不怕晚啊。”

她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身上,随后和我一起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我正沉沉的睡着,梦雅叫醒了我。

“诶,起来吧。你昨晚不是说要去国际饭店看***的预展吗?”

我睡眼惺忪的看了看她:“不想去了,被你弄的特别累,浑身不舒服。”

她听我说完呸了一声:“你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穿上了衣服,叠好了被子。我们随随便便的吃了些早饭,梦雅开着车我们俩赶往了建国门。

从十里河到建国门的这条路很堵,我们八点一刻左右出的门,将近十点才来到北京国际饭店会议中心的楼下。停好了车,我们走向了楼下,坐电梯上了二楼的展厅。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就听很多人在外面骂街。

“你们就是一帮骗子,把我的东西骗走还想拖延时间?你不把我的东西给我我就跟你们闹,让行里都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公司。”

“你妈的,你少跟这里撒泼啊。跟你说了拍卖以后就给你解决,你还想把我们拍卖给搅和黄了是吧?你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我看这伙人吵的不可开交,边上围了不少人,我走了过去,就见地上坐了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男子。在他的对面站着一个穿着西装,身材微胖的小眼睛中年男子,两人正对骂着。

我走了过去,胖男子看我和梦雅走了过来赶忙迎接:“秋堂主,哎呦,您来了,我这有点琐事,也没迎接您。”

我摆了摆手:“王老板,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是战马超啊,还是走麦城啊?看您这陀倒是像个唱花脸的材料。”

王老板听罢我的调侃,叹了口气和我说:“这不是有点物品上的争端吗,我也和这位同行商量呢吗?”

他还没说完,一旁的中年人就跳了起来:“什么争端,你们这是诈骗。”说完转眼看向了我:“您就是漱白草堂的堂主秋童先生吧?久仰久仰,您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是一帮骗子,一个人都有两张身份证两个名,这么回事,半年前……”

他刚要和我说,一旁的王老板一声大喊,一脚把我身边的男子踢翻在地。他还要举拳打人,我拦住了他,他收回了拳头,我瞪了他一眼,回身扶起了身边倒地的中年男子。

我用手掸了掸他身上的土:“老兄,您坐在旁边的坐子上,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一旁的王老板也凑了过来,我又瞪了他一眼:“梦雅,你渴不渴?”我又看向王老板:“王老板,我的店员有点渴了,麻烦您带她去喝口水,我一会再去看贵公司的秋拍预展。”

王老板尴尬的点了点头,带着梦雅走到了会场一旁的茶座旁。

我又看了看中年人,笑了笑:“老兄,您继续讲。”

中年人叹了口气:“我是做瓷器杂项的,去年三月,我和他们公司的主管罗茂盛签署了一份拍卖合同书。拿走了我的一件南宋·青瓷三孔瓶。”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物件可不是个便宜东西,怎么着也得一百万以上了。

“没过几天,罗茂盛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我这青瓷三孔瓶有人想要,非让我撤拍。我不同意,想还是走拍卖的途径获利更大一些。可这个家伙每天都给我打电话,我还是坚持不撤拍。可在他一再的劝说之下,而且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两天之内一定付款,到了签合同之后的第八天我才同意撤拍。”

我点了点头:“这不是没什么问题吗?他最后把钱给您了吗?”

“他要是给我我今天还用来闹吗?我同意了以后,他把合同从公司拿出来,看了一眼我的瓶子,给我写了张欠条,拿走给客户看东西。但是从此以后,瓶子也没了,钱也没有了。过了二十多天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瓶子让骗子给骗走了。”

我听完很是吃惊,示意继续说。

“后来他说报警了,公安机关会往回追。我等了一年多了还是渺无音信。我昨天去他们公司找董事长王世见想讨一个说法。他给我写了一张字据,把我这个受害者写成和公司主管有纠纷争议。而且他们董事长签字时签的也不是本名,还让我把欠条撕了。您说他们这么大的公司不是欺负人吗?”

我点了点头:“老兄,欠条呢?”

他从怀里拿出了两张欠条,递到了我的手里,我低头一看,第一张写的是:

今收到“南宋·青瓷三孔瓶”一件,高129厘米。(原为***拍卖公司公司上拍物品,后撤拍合同号……)

拿走借用代售。

底价一百五十万元人民币。罗茂盛

我又看了看第二张欠条:

今收到“南宋·青瓷三孔瓶”一件,高129厘米。(原为***拍卖公司公司上拍物品,后撤拍合同号……)

拿走借用代售。

底价二百四十万人民币。罗青云

我皱了皱眉,看了看面前的中年人“这怎么回事啊?”

“第一张是给我写的,第二张是给王老板写的。他可能想赚个差价吧。”

我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从会场之中出来了一个长发中年男子走到了我的跟前。

“秋堂主,我们王总让我来接您看预展。”

我斜着眼看了看他,就见这人穿着一身西装,头发很长,小眼睛,大鼻子,咧着嘴,还有一些地包天,几颗门牙还支在外面一些,相貌十分的猥琐,又带了一脸猥琐的笑容,我真想上去把这个人爆打一顿。

我还没站起来,就见一旁的中年人站了起来,拎着猥琐男的脖领子:“罗茂盛,你个王八蛋。”说着就要打罗茂盛。

我用手把罗茂盛护在了一旁:“老兄,这样吧,您今天就先给我秋童个面子。先回去,这事我想他们会给您个交代的。”

中年人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我就看在秋堂主的面子上再信你们一次。”说着转身走进了电梯,离开了北京国际饭店。

男子走后,罗青云猥琐的笑着对我献媚道:“秋堂主,谢谢您解围了。您这边请。”

我没理搭理他走到了大厅的茶桌旁:“梦雅,喝的怎么样了。”

她点了点头:“肺叶子都快飘起来了,这么半天聊什么啊?”

我没说话看了看一旁站着的罗青云,他依旧挂着满脸的猥琐笑容:“哎呦,梦雅小姐真漂亮啊。”

“罗先生,您不用招呼我们了。您还是去招呼其他客户吧,我们没那么多事。”说着我拽着梦雅的手走向了中央展区。

中心展厅布置的非常的有品味,整个中心区域被草坪所覆盖。草坪上摆了一对紫檀茶几,上面放置了两棵非常独特的鱼川真柏盆景。只见左手边的这颗高有六七十厘米高,树的主体就像被雷劈过一样有一半已经枯萎。但从树干的背后钻出来不少新芽,看着十分的奇特。右手边的盆景和这个风格截然不同,两个巨大的树叉从大树的基部延伸而出,上面长了几个针叶组成的叶子球,让人看着十分的清新。

我和梦雅正在这里欣赏盆景,背后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一回头,就见一个身穿西装,留着平头,戴着眼镜看着文绉绉的中年男子站在了我们的身后。

“秋堂主,您来的真早啊。”

我一看,原来是***拍卖公司瓷器杂项部的另一个主管,此人叫戚立业。

“秋堂主,您看上这两棵树了?我给您介绍一下,左面的这颗树品种是鱼川真柏做的文人树。您看这棵树身材高挑,树干笔直,虽然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而屹立不倒,表达了我们中国古代文人的清高,所以叫文人树。”

我点了点头,他继续往下说。

“另外的一棵鱼川真柏呢,叫做二龙分水,您看这大树的基部在绿苔藓的映衬下如同从水里探出头来的两头蛟龙一般。从两个龙头之上分出两根树干,所以叫做二龙分水。”

我听他说完,对这两棵鱼川真柏盆景十分感兴趣,走上去一看价码:

鱼川真柏盆景文人树,树龄八十五年以上,价格五万元人民币。

鱼川真柏盆景二龙分水,树龄一百二十年以上,价格十一万元。

我看了看一旁的戚立业:“这个价格能不能便宜一些?”

戚立业对我笑了笑:“秋堂主,您要是要当然可以给您卖家的底价了。两盆十二万您看能不能接受?当然,公司要收您百分之十的手续费了。”

我点了点头,戚立业招呼一旁的服务生把两盆盆景开车送到我的家中。

我们在他的陪伴下又溜了一会,我问他:“立业,你们部门罗青云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弄得这么乱啊。”

第十一章 连环套

戚立业听我问罗青云这个事情,叹了口气:“秋堂主,这事您还是别问了,别管着闲事。他也不可能骗到您这里啊。”

我笑了笑:“我就是好奇,这不是赶上了吗。”

戚立业又叹了一口气:“我要是跟您说了您可别和别人说啊,我真不想当这坏人。”

我点了点头:“咳,反正早晚也得大白于天下啊。”

戚立业点了点头,和我说了这一切的真相。

罗青云是拍卖公司的瓷杂部主管,毕业于北京文博学院,是我国某某“瞎眼”专家的门生。

几年前,罗青云某地得到了一件“清代宫廷铜鎏金六品佛楼”的佛像。(具体来源未知,不知是否是罗青云征集的佛像还是他自己的藏品)放在了拍卖上,起拍价几百万。

几个月后,在即将要拍卖的时候,罗青云接到了一个电话,原来是他认识的一个老板。这位a老板十分爱好收藏,得知***公司马上就要拍卖了,给这位瓷杂部罗主管打电话,问这次有什么好货。罗青云毫不思索就推荐了这件“清代宫廷铜鎏金六品佛楼佛像”。

a老板十分高兴,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公司仓库。罗青云从仓库把这件佛像取了出来,只见这尊佛像高度有四五十厘米,金呼呼的十分唬人。罗青云极力的向老板推荐这尊佛像,什么金水好啊,尺寸大啊,开脸美啊,说的a老板五迷三道。

最终,这件“清代宫廷六品佛楼”佛像撤拍,卖给了这位a老板,罗青云在这一次生意之中赚取了几百万的暴利。

可他想的太简单了,几个月以后,这个买了佛像的a老板给罗青云打电话说鉴定结果,这件“清代宫廷铜鎏金六品佛楼佛像”为赝品,还是一件低档仿品,希望可以退货。罗青云当时言辞激烈,死活不退款。a老板多次与他交涉,他依旧不予退款退货,最后干脆把手机拦截,微信拉黑。

我听戚立业讲到这里,疑惑的看了看他:“这说了半天根本就和那件南宋的青瓷瓶子没关系啊。”

戚立业笑了笑:“秋堂主,我还没讲完呢,你听完就明白了。”说着又讲了下去。

这话一说就是一年多之后了,***公司征集拍品,有一个姓张的收藏者送来了一件瓷器。罗青云从盒子中拿出来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只见这只瓶子大小有十厘米多一点,釉色豆青色,瓶子的颈部分出三个分叉,顶上各有一个孔洞。

“哎呀,这是一件南宋·青瓷三孔瓶啊。”(真假请各位读者自行脑补)。罗青云说罢就和这位张姓收藏者签署了合同,约定春季拍卖将此瓶上拍。

就在拍卖的前几日,罗青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说他是一位某地的收藏家,公司的拍卖图库已经看过了,非常喜欢公司这回的一件“南宋青瓷三孔瓶”。希望可以私下购买。罗青云一听非常高兴,两人约定第三天,在北京***旅馆见面交易。

挂断了电话,罗青云赶忙给三孔瓶的货主张**拨打了电话。可货主不同意私下买卖。罗青云只好一边延期一边劝说货主。几天以后,他终于说服了货主,给货主写下来一张交易保证书,和买家约定当天晚上在酒店交易。

晚上,罗青云带着南宋青瓷三孔瓶来到了酒店,刚走进酒店的包房就被吓傻了。就见包房里站了不少条彪形大汉,正当中坐定一人,此人正是买了赝品佛像的熟人,a老板。

a老板看罗青云来了,冷笑了起来,和罗青云说你把三孔瓶放下。我也不难为你,你退了原来的赝品佛像这件我再给你退回来。

罗青云一看大事不好,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我不能吃这个眼前亏。点了点头,把三孔瓶放在了a老板的手里。从酒店出来便报了警,警察也正式立案侦察。

几天以后,罗青云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说这案子有争议,不能算是抢劫,而是债务纠纷,不属于警察的管辖范围之内,请自行解决。

罗青云听完警察局的回馈,这大蜡算是坐上了,到底怎么办啊。冥思苦想之后,他和货主说货让人骗走了。货主一听这个自然是不干,反复的给他打电话,发微信。罗青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货主张先生也拦截电话,微信拉黑。

转眼就到了今年的秋拍,罗青云万万没想到三孔瓶的主人张先生能在拍卖前三天来到公司,还找到了王董事长。王董事长见势不妙,要是他在拍卖的时候来拍卖现场闹事,那这半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想到这里,王董事长承诺张先生在拍卖之后解决问题。

三孔瓶的货主张先生听罢,一阵的冷笑,明白王老板这个承诺是稳兵之计,指不定怎么回事。拍卖之后直接又被拉黑也未可知啊,想到这里拒绝了王老板的解决方案。

王老板一看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猜破了,赶忙说起了好话,说什么我们***公司是一个有诚信度的公司,不会说话不算数的。事后一定严厉的处分罗青云主管,绝不姑息之类的话。

货主张先生一听,坐在了椅子上不走了,今天要是不给解决问题就不走了。

王老板一看不好,马上就要拍卖了。我们正在忙乱的时候,我要是跟他这里一泡蘑菇,那不是什么事都耽误了?想罢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张嘴就开始出言不逊,祖宗奶奶的骂了起来。

货主张先生也不甘示弱,站起身子伸手就拎住了王老板的领子。王老板一挥手给了张先生一技耳光,把张先生打翻在地,抬腿又踹了几脚。张先生被他打的浑身无力,躺在了地上。王老板呸了一口,招呼保安把他搭了出去。

货主张先生不光没有把自己的货拿回来,反而被王老板打了一顿。回到家中打印出了一千多份传单,题目为“拍卖公司里的骗子”。发放到了北京各大古玩城,就在今天,他又来到了预展现场想要讨要说法,要回自己丢失的货品或是货款。

戚立业说到了这里,叹了口气:“就是这种人把我们这个行业给搅和乱了。”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诶,那罗青云这两个名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戚立业笑了笑:“咳,他原来原名叫做罗茂盛,后来他的老师王**这位大砖家说他的名字不好,要想平步青云,茂盛是不行的,所以才叫罗青云。他签合同时大部分时都是写罗青云,但有小一部分写罗茂盛,不用我说您也能明白什么意思了吧?”说着叹了口气。“哎呦您看我又当这个坏人了。”

“那你们王老板最后没给这个罗青云主管处分啊?”

戚立业又叹了口气:“咳,写写检查,打打报告也就是意思意思呗。”

我们正聊的尽兴,这时,远处走来了一男一女,我看了看。这男人有五十岁左右,相貌十分的慈祥但略微有些沧桑,小平头的头发黑白相间,身穿一身休闲装,脚踩一双男式黑色革制凉鞋。女人也有四十多岁,留着一头长发,略微的也能看到几根白发,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身穿一身连衣裙,身材还是比较苗条的,穿着一双女式白色皮质凉鞋,手上带着一只“清代乾隆宫廷造办处和田黄玉双龙纹手镯”,颜色玉质年份都同类之中相当高级的品种,十分的名贵。

我看罢赶忙上前迎接:“哎呦,田叔,王阿姨,您二位金身大驾怎么来了。”

这夫妻两人乃是中国古玩界玉器行中的顶尖人物,丰禾轩的两位当家人田敏微和王漱润。在圈内人品极好,而且眼力十分的独到。

“哎呦,秋童,你也来了?看的怎么样啊,有什么东西吗?”

“咳,我还没正经遛呢,这不是和戚立业在这里聊天呢吗,问问前一阵他们公司的那件趣闻。”

田叔笑了笑:“哈哈,我们也看见传单了,罗青云他师父可是我们同行的大“砖”家啊。”

我点了点头:“可不是么,王**可号称行走在玉器中的文人啊。”

田叔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倒是看不透,我看他是行走在玉器中的拳击手。这身材打劈挂掌合适,不适合看古董。”

我们哈哈大笑,王阿姨也笑着拍了田叔一下:“别瞎说啊。”

田叔看了看她:“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可跟他过过招啊。没给我吓死啊,这水平可是了不得啊,只要九九八,故宫国宝轻松搬回家啊。”

田叔这一说可就是打开话匣子了,说起了几年前和这位王大专家的奇遇。

第十二章 行走在玉器中的拳击手

十年前,田敏微和往日一样坐在了自己的古玩店之中。点了根香放在了香炉里,拿起了供案上的金刚经盘起了双腿开始颂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

他正颂经,就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人。田敏微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一个熟人,赶忙停止了颂念,冲着供案拜了拜,起身笑着迎了过来。

“老赵,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快坐快坐。”说着给老赵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老赵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老田啊,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还可以吧,和原来也差不太多。”

老赵点了点头:“我这次来不是来扯闲篇的,给你带生意来了。我们老家有一位企业家的父亲热爱收藏玉器,也不缺钱,就想收藏一些真东西,你带着几件东西,下午和我们一起去他家里吧。”

田敏微听罢非常高兴,赶忙从保险柜中拿出了两个盒子,放到了背包之中,锁上了店门,和老赵走下了古玩城的楼。

走到楼下,就见楼下停着一辆奔驰中型suv。打开了车门,就见里面还坐定了一个人,这人身材魁梧,留着小分头,带着一个黑色的眼睛,身穿一身休闲装。听有人进来了睁开了眼睛,斜眼看了看进来的田敏微。

田敏微一看,这不是文博学院的玉器和田黄的鉴定专家王**吗?赶忙打了个招呼:“王老师,您好您好。”

就见这个王大专家依旧用斜眼看了看田敏微,没有说话走了走鼻音:“嗯……”然后就继续闭目养神,就像个座钟一样。

田敏微一看,心想我别不知趣,坐在了王专家的旁边也不说话了。

车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停了下来,田敏微打开了车门,从车里走了出来。老赵带着田敏微和王大专家走进了一个五星级酒店之中,走上电梯上了五楼。走出电梯之后,来到了一间包房之外。

老赵敲了敲包房的门,就听里面应了一声:“进来。”

老赵推门而入,田敏微和王大专家也随着走了进来。就见包房之内坐定一位年迈苍苍的老者,这位老者有六七十岁,身穿一身金利来的西装,脚踩一双老人头的皮鞋,手里拄着一根紫檀拐棍上面镶嵌着一颗直径50的缅甸蓝宝石的杖首,很有绅士风范。

老赵刚要上前搭话,一旁的王大专家一把把他推到了一旁,赶到了老人家的近前:“哎呦呦,老人家,您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啊?我是文博学院的玉器专家,博士生导师王**啊。”

田敏微疑惑的问了问一旁的老赵:“看这尽头,王**和买主认识了最少得十年了吧。”

老赵笑了笑,小声嘟囔了嘟囔:“这孙子在哪都是这样见面熟,要不,能当砖家啊。”

田敏微和老赵坐在了一旁,就见王大专家和买主就是一阵的寒暄,嘘寒问暖得聊了半个小时。老赵一脸的尴尬:“内个,老师,您先别聊家常了,我们聊一聊正事吧。”说着指了指一旁的田敏微。“这位是古玩城丰禾轩的当家的,是玉器行内的大拿。”

一旁的王大专家不屑的哼了一声:“原来是个跑江湖的,我们可是国家认证的玉器专家。”

老赵越发的尴尬,赶忙打起了圆场:“内个,二位,大家都是同行嘛,都不用那么拘束。请把包里的货品拿出来让我们在座的都长长眼吧。”

田敏微看了看一旁的王大专家,就见王大专家不屑的看了看田敏微:“你先拿吧,我收藏的东西都是国宝,不能让你们这些跑江湖的看。”

田敏微一笑,从包里拿出来一个金丝楠木盒,一推金丝楠木盒的顶盖,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只羊脂玉净瓶。只见这只净瓶形状如同观音菩萨手中的净瓶一般,通体洁白无暇,大小有十多厘米高。上面雕刻了一只宝相花,宝相花从花瓣中分布了很多花藤,分布在这只净瓶的各个部位,在瓶底还有一只雕刻西番莲的紫檀原配高腿木坐。

田敏微笑了笑:“几位,这件“清乾隆宫廷造办处的西番作羊脂白玉净瓶”带原配紫檀高腿木坐,是日本古龙会拍卖行回流的物件,请各位上眼。”

就见那位老人家拿起来这只净瓶仔细的打量了起来,翻来覆去的在手中把玩,十分的喜爱,笑着说道:“这位田先生,这只乾隆宫廷的白玉净瓶要卖多少钱?”

“二十五万。”

就见一旁的王大专家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怄着气闭眼不说话了。

老人家点了点头,把净瓶放在了木盒之中,推到了一旁。

田敏微又从包中拿出了一个定制的麻布盒子,打开盖子,从中拿出来一只黑白色的小玉羊。这件小玉羊呈现卧着的姿势,形象十分生动。这只玉卧羊个头很小,长度只有三四厘米,底色为白色,但里面有许多黑色的斑块,羊的后背有一片黑色,面部雕刻的也十分的可爱。

“各位上眼,这是一件宋代的玉卧羊。上面的黑色不是人工提油火烧,而是墓葬之中的地火所致。叶子尾是典型的宋代特征,玉质虽然不是很好,但年份十分的好,包浆也十分的厚重。”

老人家又是反复的把玩了一番,十分的喜欢。询问了这件宋代玉卧羊的价格。

一旁的王大专家依旧用眼睛斜了斜,冷笑了一声:“小伙子,你这东西不行啊,都不开门啊。”

田敏微看了看他,就见这位王大专家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回头和老买家说道:“老人家,以我多年的鉴定经验来看,这位田老师拿出来的“清乾隆宫廷造办处制作白玉西番作净瓶”和这件“宋代玉卧羊”都是高仿的赝品。”

田敏微听罢就是一愣,心说这两件东西都是大开门的东西啊,且传承有序,不可能是赝品啊,于是就要反驳。可他刚要反驳就让王大专家给阻拦了。

“小伙子,我可是文博学院的博士生导师,国内鉴定的一线专家,国家承认的,我说的话就是鉴定证书啊。你也别往下说了,说也是骗人。收拾东西滚蛋。”说着把手边装有白玉净瓶的木盒子往前一递,递到了田敏微的手中,田敏微被弄了个对头弯,把木盒子装在了包里,冲着王大专家笑了笑:“王**老师,您拿出您的藏品让田某人长长见识吧,您看如何?”

王大专家用眼角瞟了瞟田敏微,不屑的说:“就你们这种江湖骗子没资格看我的藏品,收拾东西滚蛋。”

田敏微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把包一提,气呼呼的走出了包房。

从酒店的电梯里出来,田敏微突然想起来,那件宋代玉卧羊还在包房中的桌子上,赶忙又回到了电梯中。

到了包房门口,田敏微连敲门都没敲就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听屋里有讨价还价的声音。

“老爷子,咱们都是熟人了,五万吧。”

“三万吧。”

田敏微走进房间仔细一看,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就见王大专家手中拿着一只直径六十厘米的红山文化猪龙玉诀。离着老远就能发现这件东西刚刚用氢氟酸做过旧,是一件低的不能再低的低档仿品,也就是古玩行内所说的“一眼假”。

王大专家一看田敏微从外面回来了,赶忙用双手盖住了这件“玉猪龙”。点着鼻子骂到:“谁让你进来的,你敲门了吗?你家爹妈没教育你吗……”

田敏微看到这件“玉猪龙”时已经火气全消了,心说你就这点能耐啊,狗掀帘子全仗着嘴啊。想到这里笑了笑:“哎呀,王**老师啊,您的藏品真是厉害啊,这东西故宫博物院里也没有啊,这东西得值三个亿。”说完拿起了玉卧羊转身就走。

回到店中,把这两件东西放在了保险柜中,心说这王**真是臭不要脸,这东西潘家园的“假货区域”不是随地都是啊。看了看表,这一天又过去了,想到这里,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十几天后,田敏微和他的夫人王漱润和往常一样坐在了店中。田敏微依旧拿着供桌上的金刚经念诵着,就在这时,老赵从门外走了进来,王漱润起身招呼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

田敏微一看老赵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着说:“老赵,王大专家的“大红山”卖出去了?”

老赵听罢,呸了一口:“别提了,他那红山连我都知道是一眼死的东西,最后卖给老爷子三万五千块。结果刚过了一天就给我打电话,说卖他的这件东西是赝品,要求找王**退货,还要和他理论理论。这个王**一听这个,没敢露面就把钱给退了,连东西都没敢往回要。”

坐在一旁的王漱润笑了笑:“你还别说王**了,就是某某博物馆的周**不是也真假不分吗。他开了一个学习班,来古玩城实战,不光断代断不清,连真假都看不出来。我估计王**这位大专家还以为这只“大红山”是真的呢。”

老赵看了看田敏微:“老田,你拿着那天的两件东西再和我去一趟老爷子家,我觉得老爷子挺想买你这两件东西的,他又不缺钱,就是想玩的真东西。”

田敏微赶忙摆了摆手:“得了老赵,我可不去了,我要是再去,回头再来个王大专家这样的,再拿出来个“传国玉玺”什么的,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啊。”

第十三章 犍陀罗佛头

我们听田敏微讲述了十年前他和文博学院著名“拳击手”王大专家的这场对决,我们众人都是哈哈大笑,戚立业说道:“我们罗主管的师父都这样,那看不明白真假就太正常了。”

我笑了笑,转头看了看一旁的田敏微:“田叔,您和阿姨看完预展了吗?”

“我们刚来,这不是刚进来就碰到你们了吗?”

我点了点头:“田叔,一起去吧?”

我们在戚立业的带领下走到了中央展区,只见中央展区被搭建的如同四合院一般,古香古色,十分的清雅又高贵。四合院月亮门的正当中,挂着一块木质雕刻的匾额,上写三个大字“寄畅园”。

“几位老板,这就是我们***拍卖公司这次推出的“寄畅园”瓷杂精品专场。这座寄畅园,现在坐落在无锡市西郊东侧的惠山东麓,惠山横街之中的锡惠公园内,毗邻惠山寺。在明代万历十九年也就是公元1591年时,秦燿取自羲之《答许椽》诗句,曰:“取欢仁智乐,寄畅山水阴”句中的“寄畅”两字作为园景之名。清朝的康熙、乾隆二位皇帝曾在寄畅园中多次游历,在园中一再题诗,足见其眷爱赏识此园之情。在北京颐和园之内的谐趣园,圆明园内的廓然大公,现在也称双鹤斋,均为仿无锡惠山的寄畅园而建成的。”

我和田叔听完了戚立业介绍寄畅园的历史,的确对他的博学多闻而心生敬佩。田叔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

“立业,没想到你才三十岁出头就如此博学,功课做的这么足,厉害厉害,真是后生可畏啊。”

戚立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田哥您这么抬举我,我们这场精品瓷杂专场就是围绕着清代康熙,雍正,乾隆三代宫廷造办处的瓷器,玉器珍玩组成的。”

我们点了点头,在他的带领下浏览了一遍这一场的藏品。总体水平的确是还算是不错的,虽然有几件赝品但也情有可原。

离开了中心区的四合院,我们在他的带领下又来到了一间黑色的屋子之中,刚刚进去,就听到四处传来的佛经梵呗之声,面前的黑暗里,一尊一尊各式各样的佛像陈列在各个射灯的位置之下,我们就如同来到了西方极乐世界一般,在梵音唱诵的回响之下,代入感极强。

我们随着梵呗的声音走入了房间的深处,我们在一尊一尊的佛像之中穿梭。猛然间,我被面前的一尊残破的佛像所吸引,我走了过去,就见面前的展台上摆放着一颗黑色石头雕刻的男相佛头。这颗佛头直径有四十多厘米,用黑色的铁架子固定了起来。这颗佛头和其他佛像不同的地方不光是材质的问题,最主要的是他的开脸都和中原的感觉相差很多,有一些希腊的石雕裸体塑像的面相感觉,不太像中国人的面庞。

我看罢这尊佛头,脑袋机灵了一下,一阵眩晕,天旋地转。甩了甩头,忙把一旁的戚立业叫了过来:“立业,这尊犍陀罗起拍价多少钱?”

“四十万。”

我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来一张建设银行的白金银行卡交给了戚立业:“立业,不管多少钱,你也得帮我把这颗佛头买下来。”

戚立业一愣,十分的疑惑:“秋堂主,这件东西虽然年份十分的好,但不是十分的稀有啊,品相又不好。这路份的东西对您来说……”

我摆了摆手,捂了捂脑袋,不由得新生不悦:“让你买你就买,又不用花你的钱。”

戚立业发现我的状态有一些反常,便不再说话了,我扬了扬手:“立业,你带着田叔,阿姨先走,我再在这里看看,溜达溜达。”

田叔看我面色十分难看,赶忙走了过来:“秋童,怎么了?”

“没事,早起没吃好早点,有点低血糖。”

一旁的王阿姨赶忙从包里拿出来一块巧克力递给了我:“来,快吃了,吃了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先走,他们看了看我身边有梦雅陪伴,便和戚立业离开了这间佛像展厅。

站在一旁的梦雅看了看我,拍了拍我的后背,关切的说:“你怎么了?”

我闭着眼指了指一旁的犍陀罗佛头:“你看看这尊佛头。”

梦雅走进了犍陀罗佛头,仔细的看了看,猛然间打了一个冷战:“怎么会这样?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脸的凝重,无奈的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亏了这次来看预展了。”

梦雅又关切的看了看我:“要不然咱们先回家吧,反正也交代戚立业帮咱们竞标了。”

我吃力的点了点头,她扶着我走出了黑色的房间,开车回到了家中,离开了北京国际饭店会议中心。

回到了家中,我心神不定坐卧不宁,心脏就像早搏了一样不停的快速跳动着。梦雅去厨房给我沏了一杯速溶咖啡,递到了我的手中:“别想了,既然能把这尊佛头买回来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我看了看她,叹了口气,鼻子就是酸了一阵,忍着眼框里的眼泪不让它落下来:“我真觉得对不起你,我不该把你卷入这件事情里的。”

梦雅看了看我,对面我甜甜的笑了笑:“秋童,你怎么越来越脆弱了?眼窝子也越来越浅了?我昨天都说了。我为你做的一切我都不后悔,因为我爱你,就算为你而死我也没有任何怨言。”说着搂住了我,玉笋一般嫩滑的手摸了摸我的头。“没事的,还有我呢。”

我倒在了她温暖的怀抱之中,眼睛里掉了几点泪水,缓缓的进入了梦乡,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瞪瞪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睁开眼发现天还黑着。往左右看了看,躺在我身边的梦雅已经不见了。

“梦雅,梦雅。”

我叫了她几声,没有人回应我。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又喊了她两声,依旧没有回应。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自口中吐出。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厅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又走到了厨房里巡视左右,还是没有人。可刚路过卫生间,就觉得飘出来一股非常浓重的血腥之气。

我一愣,朝厕所之中缓缓的走了过去。就见卫生间之中传出了“啪嗒”一声物体落地之声,紧接着传出了球体滚动的声音。

我差点被吓得坐在了地上,平息了平息心中的恐惧,仗着胆子一步一步的缓缓的走到了卫生间的旁边。仔细一看,卫生间之中没有开灯,还紧关着门。从门的里面传出来“咯吱,咯吱”的细碎声音,我实在没有勇气去开门,就准备脚底下抹油,遛之乎也。

就在我要开遛的时候,吧嗒一声,就见卫生间的灯猛然间被打开,亮了起来。我心里激灵了一下,心跳加速,吓得坐在了地上。

“咔啦”。

门猛然间从里面打开了,我嗝了一声差点就吓得晕了过去。

就听卫生间之中传来了梦雅的声音:“秋童,你怎么了?干嘛坐在地上?”

我这才坐了起来,就见梦雅坐在马桶上正在方便。

“你干嘛去了?”

“上厕所啊,我这几天老朋友来了,难受死了,我起来处理一下。”

我这才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看了看她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看表,刚刚四点钟出头。我甩了甩头,回到了床上,躺了下来继续在床上梦周公。

我们俩还睡的很香的时候,就听耳旁传来了一阵梵音的声音,我睡眼朦胧的坐了起来,原来是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戚立业。

“你能不能换个手机铃声啊,天天就像要做法事一样。”梦雅烦躁的说。

我接通了电话,里面传出了戚立业的声音。

“秋堂主啊,那件犍陀罗佛头已经买到了,价格是四十九万元落锤,加上佣金是五十七万元。”

我嗯了一声,让他直接用我的银行卡付款,取货之后把东西送到我的家里来。

我挂断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一旁的梦雅:“梦雅,佛头买到了。”

梦雅听罢也同样长叹了一声:“但愿不要出什么差错啊。”

第十四章 善门难开

我和梦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焦急的等待着。时间简直是“度秒如日,度分如年”啊。

等待了不知多久,我抬起头看了看表,上午十点半。我叹了口气和梦雅说:“我还是不放心,要不你开车咱们一起去取货吧。”

梦雅点了点头,刚要出门,就听门外有敲门之声。

“谁啊。”

“我,百福堂的徐宁。”

徐宁,相信读者们不陌生吧,若是有一些忘记了请看第一章。

我打开了门,就见徐宁拿着一只棉布包裹站在门口。我和梦雅对视了一眼把他让了进来。

坐在了沙发上,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梦雅。我咳嗽了一声,他十分的尴尬:“哎呦,秋童,你也学会金屋藏娇啦,恭喜恭喜啊。”

“有什么话直说吧,你没事不会来我这里,别和我开这种玩笑,咱们没这么好的交情吧?”

他尴尬的笑了笑:“秋童,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次来是有事求你来了。”

“有事说吧。不用绕来绕去的。”

徐宁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麻布包裹放在了桌子上:“秋童,我妈前一阵查出癌症来了,需要化疗,家里差着不少钱呢。你看看这三件东西”说着打开了包裹。“这三件东西是我收藏了很久的三件高路份紫檀木件,你看能跟你这里当出多少钱来,你就帮个忙吧。”

我一听,原来是他家老太太查出癌症来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前一阵去百福堂卖香炉时看她还好好的,没想到啊这么快就出现这么大的变故了。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看了看桌子上的三件紫檀木件。

只见桌子上放着一对紫檀雕刻的杯子和一个紫檀雕刻的水洗。这一对杯子通体紫红色,其形状就和我们平时喝酒的酒盅差不多,有一只拳头左右的大小。在圈足上方雕刻着莲花瓣型的纹饰,非常的整齐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甚至有一些匠气。

我看了看把两只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又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洗子,这件紫檀水洗通身呈现黑紫色,迎光一看十分的油亮,看起来包浆十分的厚重。直径有十二三厘米左右,高三四厘米,形状呈现倒三角型。雕刻了一只枯萎的荷叶,荷叶上的空洞,虫蚀,破损以及叶片的弧度都雕刻的非常细腻。

我放下了手中的水洗子,看了看面前的徐宁,没有说话。

徐宁看我看完了东西没有问价格,尴尬的笑了笑:“秋堂主,你看……您看这三件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我冷笑了一声:“徐爷,您这东西我看不懂,您拿回去吧。”

古玩行内行家和行家或是客户之间所说的看不懂,有争议,其实就是说对方的东西是赝品。为了给对方留面子,常常会说什么我看的东西少,看不懂。之类的话,其实意思就是东西不对,赶紧拿着东西滚蛋的意思。一般明白事的人就已经拿着东西从对方面前消失了。像前文“拳击手”王大专家当着客人面说的“你这东西不对,不开门”其实是十分外行的行为,当然也有展示自己水平的含义,这里作者不多解释赘述。

徐宁一听我这话是说他这三件东西不对,脸上更加的尴尬了。

“秋堂主,您说我这东西不对。您有什么见教,也让我听听?”

我看着他冷笑了一声:“徐宁兄,我看木器看的少,根本也不怎么懂这木器的鉴定方式和这木料的辨别品种。这东西不对我的路子,您看您再找别人看看?”

“哎呦,您别难为我了。我家里出这么大的事,这不是因为咱们关系好吗,我才第一时间找你来了。”

我拿起了一对紫檀杯子中的一只,指了指杯子底部的截面:“你看,这杯子明显的上面打了一层东西。依我看应该是日本的仿古技术,用蜡之类的东西涂抹在杯子的表面上,将杯子的表面上木质和雕刻出来的新岔口纹路全部遮蔽。从而达到了两种目的,第一,遮蔽原材料纹理。第二,让蜡反射出好似百年包浆的厚重光泽。你要是不信,用火烧一烧表面就可以了明白我说的对不对了。再有,宫廷木器上的宝相花,莲花瓣之类的纹饰也不会做的这么匠气,这杯子应该是日本人仿制的高级赝品,材料也不是紫檀,是红酸枝。那只枯荷洗子和这只杯子的做旧方式一样,也是日本人仿制的高级赝品,只不过材料的确是紫檀罢了。”

徐宁听我说完吃惊的看着桌子上的三件高级赝品,拿起了一只杯子,从兜子里掏出打火机,用火点燃了杯子的圈足位置。就见打火机喷出的火焰外炎刚刚接触到杯子就听呲啦一声,圈足冒起了泡来。没过几秒钟,从杯子被烧的位置上滴落了几滴黑色的蜡汁下来。

徐宁叹了口气:“秋堂主,我也不知道我这东西是赝品啊。您看能不能借我点钱用用,这东西抵押在您这里,我过了这一阵的难关马上给您送回来。”

“我留你这东西有什么用啊?再说了,你觉得咱们有这交情吗?”

徐宁听罢,眼泪围着眼圈转,仿佛就要哭出来了。

坐在一旁的梦雅看了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叹了口气:“需要多少啊?”

“十五万。”

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了徐宁:“这里有十万块钱,你拿走吧。密码是123456。”

徐宁拿过了银行卡千恩万谢,就差跪下了。我赶忙摆了摆手,让他把这三件赝品拿走,他死活不拿,说做个抵押,我心说您这三件东西能值两千块钱吗,叹了口气收下了这三件赝品。

徐宁拿着我的银行卡走了,我回头看了看梦雅:“行了,我估计这钱就算是打水漂了。”

“怎么会啊。”

“我和这家三口人从十三四岁就打交道,人品差的邪乎,翻脸就不认人。”

梦雅笑了笑:“算了,冤仇易解不宜结啊。”

我点了点头,一想到上次的绿哥香炉的事情也有些亏心。从包里拿出了一百块钱递给了梦雅。

“梦雅,你替我去百福堂问候问候老徐头,买点水果什么的。必定认识这么多年了,知道了不去看看不合适。我在家等着戚立业。”

梦雅点了点头,拿着钱开着车去了百福堂。

就这样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就听门口有人敲门的声音,我打开门一看是梦雅,拎着一兜子水果气呼呼的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梦雅把水果袋子放在地上,坐在沙发上抱着肩膀:“我到那你猜看见谁了?”

“你不说我哪知道啊。”

“老徐头和徐宁他妈正在外面晒太阳哪。”

我被她说的有点蒙住了,心说徐宁他妈不是住院了吗,癌症啊,刚说的啊。

“我拎着一袋子水果走过去,给这俩个老家伙问了问好,他们斜眼看了看我,连理我都没理我。我赶忙把水果放在地上,问老太太病情怎么样。我这一说老太太指着我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说我有没有家教,张嘴就问人家病好没好。我说她儿子刚从我们家里出来,说老太太病了,我这才买点水果问候问候。老太太指着鼻子又是一顿,我一拳把她打倒在地,拎着水果就回来了。”

“你没把人家老太太给打坏了吧,别回头没病让你给打出病来。”

梦雅哼了一声:“你给徐宁打电话,把刚才借他的钱要回来。”

我点了点头,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谁啊。”

“徐宁,我刚才去百福堂想问候问候徐叔,谁知道到那里一看阿姨没事了。既然病已经好了,你把钱给我拿回来吧,把你的东西也拿走。”

“谁妈有病啊,你妈才有病呢。你给我十万块钱不是想买断我这三件紫檀木件吗?”

我顿时就是怒火中烧:“徐宁,咱们可没有拿妈开玩笑的,这可连畜生都不如。况且你拿的那三件东西是赝品啊,我都跟你说明白了。”

“你说赝品就赝品啊,你买假了你找我退。你捡了漏你卖了一百万你一分钱都不给我啊,钱都花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挂了电话笑了笑,看了看梦雅:“怎么样,我说打水漂了吧。”

梦雅呸了一口:“我要知道这样,我刚才就应该打他妈打的再狠点。”

“对,你把她打点什么伤出来,他们下辈子就不用和我借钱了。”

第十五章 往事随风

我和梦雅正在沙发上正探讨着人性的丑恶,就听门外有人敲门。

“秋堂主,我是***拍卖公司的戚立业,您在公司拍卖上买的佛像送来了。”

我和梦雅对视了一眼,梦雅赶忙去开门。就见一个彪形大汉抬着一只巨大的木架箱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主管戚立业。

彪形大汉把木架箱子放到了地上,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工具箱,用扳手娴熟的把木架子边上的铆钉给卸了下来。戚立业抱着肩膀,站在一旁监工。

“立业,昨天你们拍的怎么样?”

戚立业摇了摇头:“不行啊,整体行情还是很尴尬啊。比前几年差的远了,一只康熙五彩三月桃花杯才拍了一百五十万还不到。”

我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啊,这几年经济状况又不好,这行人谁不是强撑着硬顶着啊。实在不行的都改了工艺品了,还没卖草籽的挣钱呢。”

我看了看地上的木箱子,已经被拆成了一片木板子,里面由黑色铁架子支撑的石头佛头已经显落在了外面。彪形大汉还想把铁架子拆开,我赶忙拦住了他。

“师傅,这铁架子不用拆,您要是给拆了可就立不住了。”

拆卸师傅点了点头,我赶忙跑到厨房,从厨房冰箱里拿出了两瓶怡宝矿泉水递给了师傅和戚立业。

“辛苦了啊,还麻烦你们跑一趟。”

戚立业笑了笑:“没事,这不都是应该的嘛。”说着把银行卡从包里拿了出来递到了我的手中。“秋堂主,您把您的银行卡收好。一共消费了七十万两千元,包括了您这件犍陀罗佛头的五十七万和两盆盆景的十三万两千。”

我点了点头:“立业,谢谢啊,你做事还真是细致。”

我们在师傅整理地上垃圾的时候又寒暄了两句,之后,戚立业和拆卸师傅离开了我的家中。

我看他们开着车走远了,关上了门,用钥匙把门反锁上。

“梦雅,去拿工具箱。”

梦雅点了点头,从厨房的橱柜里拿来了工具箱。我拿着扳手打开了铁架子连接佛头脖子位置的堵头,就听咔吧一声,堵头从佛头的脖子之中脱落,佛头的脖子位置出现了一块空洞。

我放下了扳手,哆哆嗦嗦的从空洞之中掏了掏,果然,手指摸到了里面有不明的东西存在。我用力又往里面深入了一些,用手指夹住了里面的异物,用力一拉,只见我的双指从佛头之中夹出来一件已经布满了折痕的黄纸信封,上面用鲜血写着莫名其妙的梵文,这梵文类似英文字母,又类似汉语拼音,用鲜血写的十分的扭曲,看着即恐怖又诡异。上写梵文“prajāpāramitā”。

“这是什么意思?”梦雅问我。

“你知道有一部特别有名的电影,周星驰演的月光宝盒吗?”

“知道啊,至尊宝那个嘛。周星驰和莫文蔚,还有朱茵嘛,那种经典谁不知道啊。”

我点了点头:“那电影之中至尊宝为了救要自杀的白晶晶使用月光宝盒的咒语你还记得吗?”

梦雅想了想:“哦,想起来了,是“般若波罗密”啊。”

我又点了点头:“这句般若波罗密是佛教的专用语言,在许多的经文的名称上都有记载。例如“摩诃般若般罗密多心经”等等,但这句佛语其实来源于梵文。我们知道佛教本身就来自于印度,创始人是释迦摩尼。中国现在信奉佛教的人十分的多,正所谓“墙里开花墙外香”。从很久以前,鸠摩罗什,玄奘法师就开始翻译经文。这信封上写有的prajāpāramitā(读音paruamita)正是这句般若波罗密的梵文写法。意思是“到彼岸”的意思,也就是解脱。”

梦雅听我说完点了点头,似乎还是没听太明白,我也没和他解释,打开了黄色的信封。

信封之中,我抽出了一张接近脱色的照片,上面照的是一群人好似郊游合影一般,排好了队形站在草原之中,但每个人都面沉似水,显得十分的不自然。更为莫名其妙的是,照片上面,有几个地方竟然被人用剪刀剪下了几个人像,十分的怪异。数了数,一共是四个人被剪了下去。

我又将照片翻到了背面,就见背面用红色的笔写着几个小字。

“王,赵李一家,韩,请安息。”上面落着款“任泰安,prajāpāramitā”

我看罢将手中的照片撕成了碎片,冷笑了一阵,梦雅看我精神有些失常,赶忙抱住了我,拍着我的后背,我把她一把推开,走向了厨房,打开了灶台上的火,把撕碎的照片烧成了灰烬。

“秋童,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这么责怪自己。”

我冷哼了一声,关闭了灶台的火焰,用嘴吹飞了照片的灰烬,随口唱出了几句流行歌曲。

“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心随你动……”

梦雅看着精神失常的我,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走到了保险柜旁,用钥匙打开了低层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没有损坏的照片,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上的照片没有任何表情。

梦雅这时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坐在了我的旁边,言辞激烈的和我说:“你把照片给我。”

我冷笑了一声:“怎么,我的事情需要你管吗?”

梦雅晶莹剔透的眼睛看着我,眼泪围着框转,猛然间握住了我的双手。

“秋童,咱们不要再管这些是非好不好?我只想和你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要每天心怀这么多原来的恩怨。好不好,你答应我。”

我看着一脸悲伤的她,久久的没有说话,她的眼泪一双一对的从眼眶中掉落出来,划过脸庞落在了我的手背之上。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起手帮她擦拭脸上的眼泪,笑着和她说:“梦雅,我何曾不想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可你知道吗,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以为离开了江湖就能风平浪静了吗?不是你身处江湖,而是有人就有江湖。梦雅,你要是觉得痛苦,就离开我吧,我会给你一笔钱的,找一个爱你的人,过你们的踏实日子去好吗?”

梦雅听我说完,双眼呆滞的看着我:“你,不爱我了吗?你想抛弃我了是吗?”

我转过了头,不愿意让他看我在她面前落泪,用手假装擦汗把眼泪擦了下去:“梦雅,我怎么能不爱你啊,正因为我爱你,我才要劝你离开我。你知道吗,你在我身边只有无尽的危险和苦恼,我不能让你和我一样陷入无尽的泥潭。因为我爱你所以才让你离开我,你明白吗?”

梦雅抡起了拳头捶打我的胸口:“我恨你,我恨你。”

我叹了口气:“你打我是没有用的,事情不会因为你我的意志为转移,你明白吗?”

梦雅还在一边抽泣一边不停的捶打我,她见我没反应,双手抱在了我的腰上。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也不许你抛弃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生是你的人,死也要变成厉鬼保护你。”说着和我吻在了一起。

这男女之事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强心剂和宽心丸,也可能是我真的神经比较大条,在春风一度,云收雨罢之后,我竟然真的和歌词里唱的一样“让往事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动……”,居然心里的苦痛之感踪迹全消。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那张从保险柜中拿出来的老照片,拿起了桌子上的打火机,把照片用打火机烧成了灰烬,心里虽然知道这一切事件真的是错综复杂,不可能因为一张照片的销毁而烟消云散,但心中却如同喝了一瓢井拔凉水一样心里的火气和痛苦全消,踪迹不见了。

第十六章 莱菔瓶(上)

“起来了起来了,有人给你打电话。”梦雅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拿过了她手中的手机,看了看,原来是一个认识很久的同行,李建军。

“建军,什么事啊。”

电话里传出了一阵埋怨的声音:“秋童,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开门了啊。我天天去你那里报到,就等着你开门。”

我有点不耐烦,这个李建军到现在还欠着我不少钱呢,也四五十岁的人了,那么大岁数了不好意思说你,你还有脸埋怨我。

“什么事你直说吧。”我不耐烦的说道。

“咱们从英国一号线上买的瓶子我身边的一个老板说要买,你把这瓶子从店里拿出来,我带走。”

“什么瓶子,我这瓶子多了。”

“就是一号线上老太太那家店里五千欧元买的那只胭脂红莱菔瓶啊,那瓶子还有我的一半股份呢。”

我心中暗骂,这孙子,你说有你一半股份,这钱你一分没花就入了个口头股份,还有脸说有一半股份,哎呀,真是年年有不要脸的,今年特别多。

虽然往事已经随风了,但我依旧是古玩城里乃至古玩圈之中的一份子。这一段时间的凌乱,已经让我的古玩店有一个礼拜没有开门了。想到这里,我和李建军约好了中午在店中见面。

我和梦雅开着车,十点一刻就到了店里。坐在店中的桌子旁,我拿出了钥匙:“梦雅,你把去年一号线买回来的胭脂红莱菔瓶从储藏室里的拿出来,一会李建军要拿走。”

“李建军?他还欠着咱们好几十万没还呢,还有脸拿东西去卖?”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不明白,现在这社会就是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

梦雅也叹了口气,十分的无奈。用钥匙打开了仓库的门,走进去翻找了半天,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支陈旧的桐木盒子。

我们俩在店中喝起了现磨的咖啡,拿出了去年从西泠印社拍卖来的“西周青铜觥式香薰”。这只觥式香薰表面颜色漆黑,可漆黑之中又带有一些翠绿色和橘红色的斑点。觥的形状类似一只鹿的型制,脸有点像怪物史莱克,刹一看不太像是中国的风格。在鹿的脖子的位置和四肢的表面上布满了西周典型纹饰“云雷纹”,觥腹部的云雷纹的上方浮雕着一张抽象的怪物脸部,这就是所谓的“饕餮纹。”

梦雅从一旁的红木柜子中拿出来一瓶香粉,这瓶子只比眼药瓶大不多点。她打开了上面的木头塞子。这瓶子刚刚一打开就飘出来一股醒脑的凉香味。

我眯着眼角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你啊,真是奢侈。这可是田叔去年到台湾拜访林奶奶带回来的瓜棋粉,这一瓶得卖好几万呢。”

梦雅笑了笑,柔媚的说道:“反正现在也只有我们夫妻俩在店里,也没便宜外人啊。”

她一边笑一边要把香粉倒入觥式香薰之中,就在这时,店外传来了一阵男子的说话声。

“秋老弟,来的够早的啊。”

就见一个中年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梳着背头油光锃亮,身穿一件画满了鲜花纹饰的路易威登限量版西服。脚踩一双路易威登黑色贴“纳尔逊奶蛇”纹饰的皮鞋。一脸笑容如同天官赐福一般的走了进来。

“建军,快坐。”我招呼他坐在了椅子上。

梦雅看是李建军走了进来,把手中的“瓜棋”香粉藏在了袖子中。

李建军看了看桌子上的觥式香薰,笑了笑,现出了一种令人十分讨厌的神情,就像有一年春晚郭冬临演的见面熟一样。

“哎呀,这是要点香啊,快点快点。”他看了看梦雅。“快点啊,愣着干嘛啊,还等什么哪,没看见客人来啦?赶紧的啊。”

梦雅听他这么一摆谱拍老腔,心里的怒火就要爆发出来了。我冲她使了一个眼神,她哼了一声,走到了放香粉的柜子里,把装有“瓜棋”的玻璃瓶子放到了红木柜子当中。又从柜子之中拿出来了另外一个塑料瓶的香粉,拿到了我们的面前,打开之后倒在了香薰中半瓶子,也就是五克左右吧。又拿起来一旁的檀香香线,用点燃的香头引燃了觥式香薰中浮头的灰褐色香粉,盖上了觥式香薰的盖子。一股白色的烟雾从“鹿”的口中缓缓的飘了出来。

李建军提鼻子嗅了一嗅,闻到了白烟之后冲一旁呸了一口,转过头来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说道:“秋童,你这店员该开除了。就用这种破星洲系土沉香的香粉招待客人啊?这香粉最多也就是两三块钱一克,差点把我给呛死。你知道我店里,那点的都是海南的迦南香香粉,好几千一克,那香味……”说着做出了一脸沉醉的样子。

我心说你有点迦南香和买路易威登限量版的钱先把欠我的钱给我,你说你这么大岁数,还老黄瓜刷绿漆,天天打扮的这么花哨,老不正经。

梦雅一脸的鄙夷,用眼角看了看他,不屑的随口说了一句:“一路茶水应付一路宾朋,您这路客人就配闻这个。”

李建军听罢十分的不悦,我赶忙看了梦雅一眼:“怎么和建军说话呢。”说罢又戏谑的看了看愤怒中的李建军:“您今天来是来我这里开品香大会的啊?”

李建军看我也面现不悦之色,怕我揭他老底和他要帐,赶忙说道:“嗨,品香今天就算了,改天吧。我今天就是来取那只回流的莱菔瓶的。”

我点了点头,把桌子上的老旧的桐木盒子推到了他的面前。

“你验验货,看看有没有什么残损磕碰,窑锋缺肉什么的。”

李建军笑了笑:“咳,我兄弟还能蒙我吗,不用看了。”说着就要把装有莱菔瓶的桐木盒子装在包里。

我赶忙拦住了他:“建军,公是公私是私,你还是把东西检查检查吧。省的以后麻烦。”

建军听我这么一说赶忙点了点头,把桐木盒子的盖子打开,就见盒子中就这瓶子的形状旋出来一个凹槽,用棉布贴在了凹槽的边上,稳稳当当的把瓶子和原配底座箍在了里面。

建军小心翼翼的从盒子中拿出来了这件“清道光官窑胭脂红釉莱菔瓶”。把瓶子和原配的老红木底座放在了桌子上。

就见这只胭脂红釉莱菔瓶,净高有二十五厘米左右,形状就如同一棵胡萝卜长出来长长的脖子一样,所以也有行家管这种莱菔瓶叫做“萝卜瓶”,表面油亮亮的。莱菔瓶的品种是单色低温釉之中的胭脂红釉,在单色釉之中路份极高。

胭脂红釉创烧于清代康熙末年。雍正、乾隆、嘉庆、道光等朝代均有烧造。以雍正朝时产量最大,质量最好,市场价格也最高。它是一种以微量金为着色剂、在柴窑内经过八百度左右烧制而成的低温单色釉。因为这种釉颜色颇像化妆用的胭脂的颜色,故名胭脂红釉。胭脂红釉瓷器造型有瓶、罐、盘、碗、杯、碟等,均胎体轻薄,玲珑俊秀,多数为内白釉,外胭脂红釉,极少数为内外均施胭脂红釉。到了乾隆年间以至于嘉庆道光等等后朝,烧制水平就比雍正朝代的水平差的很远了。这一只道光年的莱菔瓶虽然不及雍正时期的小巧玲珑,但釉水和发色也是十分的美丽厚重,堪称上品。

李建军拿着这件“清道光官窑胭脂红釉莱菔瓶”翻来覆去的仔细检查了起来,又用鉴定用的强光手电和紫外线灯照了照。良久,他把莱菔瓶放在了盒子之中,点了点头:“没问题,秋堂主您的东西能错的了吗?”

我笑了笑:“当初这只瓶子买的时候可就花了五千欧元了,和人民币将近四万了,你准备买你老板多少钱啊?”

李建军一脸的得意,把盒子放到了包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老板可不缺钱,我估计怎么着也得卖个十五二十万。”

我心说这孙子又开始吹牛叉,这东西的行市也就是十万出头,还买十五二十万,不吹牛叉能死啊。

想到这里我冷笑了一声:“建军,你要是能多卖那最好了。我就要十二万,剩下的都是你的。”

李建军听我这么一说,横打鼻梁又开始吹上牛叉了,什么上山打过虎,下海斩过蛟。什么嘉德买过宣德炉,保利买过宋徽宗。我和梦雅听得就是一脸的黑线,真想一口吐沫吐在他的脸上。

第十七章 莱菔瓶(下)

李建军在我和梦雅面前跳大神一般的山呼海哨了一个多钟头,说的空气都要爆炸了,下午两点半才拿着东西离开了店中。

李建军一走,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哎呀,说的我都快休克了,赶紧给我磨杯咖啡压压惊。”

梦雅一脸的不乐意,十分傲娇的哼了一声:“你还不给你老婆我磨一杯咖啡去压压惊,还想让我伺候你啊?”

我长叹了一声,实指望身边娇楚可人的梦雅白天当听话的小媳妇,晚上当药到病除的清心丸。这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我又叹了一口气,走到咖啡机边磨了两杯咖啡,送到了她的面前,我掐着嗓子扭扭捏捏的说道:“梦雅大小姐,您来喝咖啡吧。”

梦雅拿过了咖啡,看了看我,把腿搭在了我的腿上:“来,给我捶捶,腿都酸了。”

我用眼角看了看他,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她瞪了我一眼:“你要是不给我捶腿,小心我晚上不让你上床啊。”

不让上床?那今天晚上这清心丸就没有了啊。我赶忙伸出了双手,用指腹轻轻的捏揉着她柔软的细腿。她脸上现出了一种十分享受的神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晚上回家,你躺在床上我来给你按摩。”

我听她这么一说,就像打了一针强心针一样,越发的卖力气,梦雅“哎呀”了一声,我吓得一激灵。

“你干嘛那么使劲啊,都捏疼我了。”

我们开车回到了家中,吃过晚饭冲个凉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我们依旧早早的来到了古玩城的店中。梦雅从湘妃竹茶棚子中拿出了一把蒋蓉大师的荷花莲子彩绘紫砂壶,从小抽屉里拿出了一包桐木关的正山小种倒在了茶壶之中。拿起了一旁已然沸腾的玻璃烧水壶续满了茶席子上的紫砂壶。紫砂壶刚刚盖上了盖子,就见盖子上镂空的莲子和趴在顶上的青蛙眼珠子旋转了起来,十分的精妙又有趣。

梦雅给我的水晶茶盅里倒上了一杯红色的茶水,我拿起来面前的水晶茶杯,刚要喝一口这桐木关的正山小种,就听身边的手机传出来一阵梵音的经文声。

“建军,怎么啦?”

手机里传出了李建军的含含糊糊的声音:“哎呀,秋童啊,内个,内个。”

“什么啊?”

“内个胭脂红莱菔瓶,我老板说二十万太贵了。你看能不能便宜点啊?”

我心说,你要是报二百万老板还得一巴掌把你给扇出去呢。

“这样吧,你就给我反十万回来就行了。”说完随即挂断了电话。

梦雅看了看我,一脸的不悦之色:“我就说就不应该让他把这瓶子拿走,这种人就是狗掀帘子全仗着嘴。”

我无奈的摆了摆手:“别说了,反正卖不了也就算了,又不是多少钱,犯不上为了这点事动气,坐下喝茶吧。”

梦雅冷笑了一声,十分戏谑又媚气的说道:“呦,你真有涵养啊。”

我笑了笑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这茶杯刚刚放下,就听一阵梵音颂唱又回荡在了我们耳旁。

“喂,建军,怎么啦?”

手机里又传出了李建军含含糊糊的声音:“秋堂主啊,内个莱菔瓶,内个莱菔瓶……老板说太贵了,你看,给你回八万行不行啊?”

我叹了口气,沉思了十秒后说道:“行吧,你看着办吧,实在不行就把东西拿回来吧。”说完挂断了电话。

梦雅拿起了茶席上的紫砂壶给我倒了一杯茶,这茶还没喝,就听又是一阵佛音缭绕,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建军,又什么事啊?”

“内个莱菔瓶,你看还能不能再便宜一些?”

我叹了一口气,看了看一旁的梦雅,梦雅小声的嘟囔了一声:“让他拿回来吧。”

我冲梦雅摇了摇头说道:“建军,这样吧,我再减两万。你也知道,这东西从外国买回来就将近四万了。”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梦雅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价行为十分不满,脸上挂着气愤的神情说道:“我就说让他把瓶子拿回来,咱们又不是卖不了。你让他卖不但卖不了什么钱还得听他山呼海哨吹牛叉。”

我心里也有点冒火,压着心里的火无奈的长叹一声:“都让他拿走了那怎么办啊?”

梦雅听我这么一说无名火顿起,刚要和我争吵,就听一阵佛音缭绕。

“秋童啊,老板说……”

我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老板说,这瓶子价格太贵了,只能出一百块钱是不是?”

电话中的李建军被我这么一说,沉默了一会,说道:“老板说给五万,你看怎么样?”

我心想,你这家伙要是在我的眼前我绝对一口吐沫吐在你的脸上,喷你一脸的珍珠霜。

“你拿回来吧啊。不卖了。”随即我挂断了电话。

梦雅听我这么果断坚决,刚才的无名火气这才慢慢的降了下来。

我刚把手机放下准备喝口水,就听一阵梵音又响了起来。

“秋童啊,我老板说了,问你十万卖不卖?”

梦雅冲我摆了摆手,我点了点头:“建军,你拿回来吧,给多少钱也不卖了。”

挂断了电话,梦雅点了点头:“嗯,这就对了,他说话一点谱都没有。”

第二天,我和梦雅还在酣睡之中,一阵梵音之声把我们从周公的身边拽到了现实。

“建军,干嘛啊?”

手机里传来了李建军的声音:“秋童啊,你什么时候到店里啊?我中午把你的莱菔瓶送回去。”

十点半,我和梦雅坐在了古玩店之中,也没沏茶也没点香。我看了看梦雅:“今天怎么不光不点香,连茶都不沏了。”

梦雅十分冷淡的哼了一声:“我怕他又趁喝茶的时候山呼海哨。”

我听他一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正在这时,李建军从门外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身上背了一个大双肩背,从肩膀上把双肩背摘了下来,打开拉锁,从里面拿出了很多各式各样的盒子,拿出一个,打开一个看一看。翻找了半天,从包底拿出了那只老旧的桐木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又把其他的盒子收入了背包之中。

“东西我拿回来了啊,我得赶紧走了,别人的货还得退回去呢。”说完就像剁了尾巴的猴子一般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离开了古玩城。

我看了看梦雅,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你是对的,亏了没沏茶。”

梦雅皱了皱眉头,一脸的沉重,拿过了放有莱菔瓶的桐木盒子,打开了盖子一看,冷笑了一声,“帮当”一声把盒子扔到了桌子上。

我看向了桌子上的老旧盒子,只见原本放有莱菔瓶的盒子里面的棉布凹槽之中什么都没有。

我赶忙拿出了手机,给李建军拨打了一个电话,就听手机之中传来了李建军的声音。

“秋童啊,怎么了?”

“建军啊,那盒子是个空盒啊。里面的莱菔瓶你没给我……”

我还没说完,李建军骂了一句脏话说道:“我不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打开看看啊。我走了你说我给你的就是一个空盒,这不是污蔑我吗?”说着挂断了电话。

我长叹了一口气,哎呀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我正在这里长吁短叹,一声梵呗又传到了我们的耳廓之中。

梦雅听到梵呗之声,气的就是骂了起来:“你要是再不把这葬经给换了我就把你这手机给卒瓦(cei)了。”

我重着他摆了摆手:“田叔打的电话。”说罢随即接听了电话。

“田叔。”

“秋童啊,你在店里呢吧?我这就下楼找你啊。”

没过一会,田敏微从门外走了进来,坐在了桌子旁,看了看桌子上的空盒子,冲我们笑了笑。

“你们两口子这是干嘛哪?拍桌子瞪眼的?”

我听他一说十分尴尬,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么两口子啊,没有。”

田敏微笑了笑:“嘿嘿,李建军从你这里拿走了一只道光的胭脂红莱菔瓶吧?”

我听罢就是一愣,赶忙问到:“您怎么知道的?”

田敏微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麻布包裹,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只红通通的小瓶子,我一看正事李建军拿走的那只清道光胭脂红釉莱菔瓶。

我一头的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见田敏微笑了笑:“秋童啊,你还是毛嫩啊。李建军上个月卖给一位老板一件双虎牙达洛天珠,后来被鉴定为赝品。昨天李建军又去送货,被这位老板扣了一部分的货品顶账。我和这位老板的交情很好,把这只瓶子给我看,和我说了这只道光莱菔瓶的经过,我当然认识这只莱菔瓶的来历了,所以给了他两万块买回了这只莱菔瓶。”

我这才恍然大悟,看了看手边的桐木盒子,推给了对面的田敏微:“田叔,既然莱菔瓶是您的了,我也把这个桐木盒子送给您吧。”

田敏微笑了笑摆了摆手,打开了盒子,把莱菔瓶放在了盒子之中,盖上了盖子,推回了我的手边:“秋童啊,以后一定要注意了啊。这莱菔瓶还是你的,就算我一半的股份吧。”

我点了点头,心说这和罗青云的三孔瓶事件如出一辙啊。想到这里,我把盒子递给了梦雅,让梦雅放回了储藏室之中。

田敏微也点了点头,离开了我的店中,回到了他的丰禾轩。

我们正要关门回家,正这时,一直没有露面的筠爷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一看是他心里就是十分的不舒服。

第十八章 风波再起

筠爷坐在店中,和我互相寒暄了几句,话锋一转,对着我做作的笑了笑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有其他的事情的。”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和强烈的不安感,他来找我有事情?这老小子找我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顿时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打了一个寒颤。

筠爷原本冷酷的脸上现出了一种莫名的阴森感,冷冷的笑了笑:“秋童,你知道北京法明寺旁漫行胡同的古宅吗?”

我听他提起了那个地方,又打了一个寒颤,结巴这说道:“筠爷,您说那个地方干什么啊,那地方可是个凶宅啊。”

筠爷不屑的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房产证放在了桌子上:“这宅子我已经买下了。”

我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的看着他:“那地方都有十好几年没人住了,您还敢买?你不怕碰到那里面的厉鬼,死在那凶宅里面啊。”

梦雅戏谑的笑着说道:“筠爷是想着房子里的厉鬼万一要是个女鬼还能和他做伴呢。”

筠爷听她开玩笑也做作的笑了笑,随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只白信封递给了我,我打开了信封,从中拿出来几张彩色照片。只见这照片上照着几块埋在土下,形状怪异白色石雕,这石雕雕刻的十分的精细,石料采用的是房山的精细汉白玉雕刻而成的,露在土外表面的部分,雕刻着精细的鱼鳞纹饰。最引人注目的是,第四张照片的图片是一张十分明显的,埋在土下的白色石碑,又不是墓志铭的型制。

我皱着眉看了看这一摞照片,又看了看一旁的梦雅和对面的筠爷。只见梦雅也和我一样面沉似水,对面的筠爷面无表情的看我们,三个人都和麻将牌中的白脸一样。

良久,筠爷笑了笑说道:“秋童,看没看出什么端倪啊?”

“这不是龙……”

梦雅刚要说出来,我一脚踩在了她的脚背上,她会意,赶忙改变了原来要说的话:“这不是龙……龙鱼纹吗?”

筠爷笑了笑,看了看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能看的出来这东西有什么端倪吗?”

我笑了笑调侃道:“你要说端倪,我倒是没看出来。您刚买的房子就敢下铲子啊?”

筠爷没理会我的调侃,又问我:“真没看出来这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

筠爷看我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冷笑了一声:“秋爷,自从上回任泰安被人害死,您也没再提这件事情。难不成您……”

我没等他说完,一掌拍在了桌子之上,余震将筠爷的杯子给振动的倒了下来,茶水撒在了他的身上。

“你想说什么?”

梦雅看我情绪又有些失控了,赶忙把手扶在了我的肩膀上。

筠爷看我猛然性的发作,擦了擦身上的水迹,下撇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一种十分怪异的笑容:“秋爷,我只是想说难道你不关心老朋友的死活吗,你急什么?”

我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秋爷,其实我已经把“杀人凶手”任伯给抓住了。”

我听罢就是一惊,抬起了头看向了他:“他现在在哪?”

“就在这宅子之中,是我把他囚禁在了那里。”

“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筠爷笑着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不把他送到公安局归案?”

筠爷冷冷的笑了笑,揉了揉手上的翡翠扳指:“难道你不想知道知道面具上的文字是什么意思吗?”

梦雅还没等我说话就接过了筠爷的话:“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筠爷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冷笑了起来:“秋童,这可是四条人命啊。”

我吓得一哆嗦,赶忙又镇静了回来,看着他一脸的诡异神情,我也冷笑了几声,缓缓的说道:“那么筠爷,你准备什么时候对我们俩个下手啊?”

筠爷听我说完冷哼了一声,随即从身上拿出了一张黑白色的看照片,推到了我的进前。

我看向了桌子上的黑白照片,心里激灵了一下差点就休克了过去。这正是和犍陀罗佛头,保险柜夹层中被我烧成了灰烬的两张照片一模一样的照片,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用红笔写着梵文“prajāpāramitā”,“到彼岸”。

我定了定神强作镇定,但我知道,这老家伙一定能看出我此时的异常反应。

“怎么着,秋爷,您认识这张照片和上面的人吗?”

我看了看,冷哼了一声:“我就认识你和任泰安。剩下我都不认识。”

筠爷又冷笑了起来:“你知道行内有一个人叫王锦国吗?”

我毫无空隙的接话到:“不知道。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我不会和你去找任伯的,本来这事就和我没关系。”

筠爷冷笑了几声,摆了摆手:“没关系,你要是想知道什么事就来找我。”说着把照片塞到了我的茶杯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我的古玩店。

“哗啦”。

我一把把桌子上的水晶茶杯呼噜到了地上,莲花型的水晶茶杯“啪叉”一声碎成了残破的莲花瓣,茶水撒了一地。

梦雅从一旁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别这样,别这样。”说着抽泣了起来。

我捡起了地上的照片,把照片撕成了碎片。

凌晨,我的家中。

“啪叉,啪叉。”

一阵怪异而微弱的敲打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了。我猛然睁开了眼睛,就见天还黑着,我看了看身边左右,梦雅已经不见了!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心想这个梦雅也真是的,肯定“老朋友”又来了,又下床去处理了。想到这里,我又躺了下来。

“啪叉,啪叉。”

声音又从屋外传了进来。

“梦雅,梦雅。”我大声的呼喊着她的姓名。

卧室以外没有任何回应之声。

我心生了一阵寒意,冷汗都下来了。只能自己给自己疏解。心想可能厨房里有老鼠把桌子上的什么东西给碰倒了。想到这里,我又闭上了眼睛。

“啪叉,啪叉。”

这声音就像锤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了我的心脏之上。

我定了定神又坐了起来,仗着胆子穿上拖鞋走出了卧室。

“啪叉,啪叉。”

这声音把我吓得差点坐在了地上,身上的冷汗都把睡衣湿透了。喘息了几下,定了定神,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厨房。

我缓缓的走到了厨房门口,厨房的窗户外一道皎洁的月光射在了灶台边和厨房的地面上。就见厨房的白色瓷砖之上流满了红色的粘稠液体,厨房里无形的飘浮着血液的腥臭味。

我定睛看向了灶台的方向,就见灶台旁站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穿着做饭的围裙,手持一把剁肉的斩骨刀,刀刃上粘着不少粘稠的红色液体和骨肉残渣,啪叉啪叉的正不知道剁着什么,十分的小心翼翼。鲜血溅射到了一旁的橱柜和墙壁之上,就如同屠宰场一般。

我屏住了呼吸,观看着这惊悚恐怖的一切,吓得简直快要哆嗦成了一个。

“当啷。”

我的腿竟然被吓得不小心的痉挛了一阵,把厨房门边的墩布给踢倒了!我吓得“嗝”了一声。

就见站在厨房内的身影转过了头,他的脸上滴落的鲜血染红了他嘴上的白色口罩,白色的围裙也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他的双眼射出了两道寒芒看向了我。就见他的眼睛瞪的很大,带着一种吃惊和不知所措的感觉,但瞬息之间他的这种感觉便消失了,看着我现出了中狰狞的笑容,嘿嘿的冷笑着。

我“嗝”了一声头一晕倒在了地上,人事不醒。

第十九章 碎尸

早晨,我从昏迷之中缓缓的清醒了过来。睁开了双眼,四下的看了看,就见梦雅蜷缩在了我的身边正憨憨的睡着。

我顿时心生疑惑,怎么回事?我记得清清楚楚,昨天夜里,我被厨房里“啪嗒啪嗒”的声音所吵醒。从床上起来,去厨房查看,发现有个身穿白色围裙的人正拿着菜刀剁东西,我吓得腿痉挛,好像是把墩布踢倒了,这人影回头看我,我吓晕了过去。可我现在怎么会躺在床上啊。

我又看了看身边熟睡的梦雅,不对啊,梦雅昨晚找不到了啊。难道,这又是一场噩梦?

我仔细的想了想,也不对,昨晚的真实感现在还如此的强烈。况且,做梦好像不能记得这么清楚吧?想到这里我一头的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我正反复的揣摩和回忆,就在这时,我的脸被身边伸出的一只拳头推到了一旁。一看,梦雅从我身边伸了一个大懒腰。

“你昨天夜里哪里去了?”我面色阴沉的问道。

梦雅睡眼惺忪的看着我,打了个哈欠,眯着眼囊着鼻子说道:“什么啊,昨晚我根本就没起夜啊。”

“你说的是真的?”我严厉的质问道。

“你怎么了?这事我有什么可蒙你的?”她十分诧异的问我。

我看着一脸疑惑的梦雅,死死地盯着她美丽的丹凤眼,她依旧一脸困惑的看着我,说道:“你到底怎么了,犯什么神经啊?”

我看她脸上现出了一丝不悦的神情,也并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良久我长叹了一口气和她讲述了昨晚的惊悚事件。

梦雅凝神聚气的听着我的讲述,听到有人昨夜凌晨在厨房剁肉,鲜血四溅的时候,她吃惊的瞪圆了双眼,冷汗一双一对的从她的两鬓让流了下来。

“怎么可能?我怎么没听到?”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十分疑惑的摇了摇头:“那我哪知道啊。”

梦雅闭上了双眼,定了定神,睁开了眼睛:“我觉得你昨晚肯定是又做噩梦了。”

我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道:“不可能,那种真实感不可能是做梦。再说了,你能把梦记得这么清楚啊?”

猛然间,梦雅拍了拍脑袋:“你可真笨啊,你现在去厨房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恍然大悟,真是笨啊,要是做梦那一地的鲜血不就不存在啦。想到这里我赶忙穿上拖鞋跑到了厨房,进门一看我心中就是一片愕然。

只见白色的厨房瓷砖和地砖之上没有一点一滴的血迹。

这时梦雅也跑了过来,看了看厨房地面上和墙壁上的状况伸出手拍了我一巴掌:“我就说吧,吓的我一身冷汗,合着说了半天又是你做梦瞎诈猫呢。”

我没说话摆了摆手,走到了厨房之中,看了看墙上的瓷砖就是一阵惊悚,一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就立了起来。

我看着站在厨房门口在一旁打哈欠的梦雅,冷冷的说道:“昨晚的事情,是真的……”

梦雅打了一个冷颤,一个哈欠从嘴里噎了回去,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吃惊的看向了我,吓得已经不敢说话,下巴都已经抖落了。

我心中一阵寒意,哆嗦着双手指了指灶台上方,油烟机旁边的墙壁瓷砖:“你看,这瓷砖怎么会这么干净?你好好想想,油烟机旁边的瓷砖天天烟熏火燎,就说咱们俩老在外面吃饭,那也不可能这么干净啊。”

我又从橱柜里拿出了一根竹牙签,用牙签剔了剔瓷砖的接缝。我仔细的看了看牙签顶部,把粘有红色残渣的牙签递给了梦雅。

梦雅就像接生死簿一样的接过了牙签,看了一看,把牙签扔到了地上的垃圾桶里。

“这……这是什么?”

“这是瓷砖缝隙中风干的残留血迹。”

梦雅听罢焦急的说:“那现在怎么办啊,要不然报警吧。”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要是报警的话警察肯定不会相信的,什么都没有会被抓到神经病医院里的,现在只能就当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梦雅迟疑的点了点头,她吓得眼泪汪汪的,擦了擦眼睛上的泪水。

我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了她几句。走到了床边,把手机从充电器上拔了起来,这一看手机又打了一个冷颤,更确定了自己对于昨晚凌晨厨房之内发生的惊悚事件的判断是正确的。

就见手机的头条新闻上写着题目:“本市今早发生杀人碎尸案”。

我赶忙打开了手机头条新闻的提示查看了其中的详情。

“今晨,本市环卫保洁工人在xc区法明寺附近打扫清理时,从垃圾箱中发现一只黑色包裹,包裹之中装有一具无头男性碎尸,尸体被肢解成数段后塞入包裹之内并抛尸。案件正在调查之中,据悉,被害死者姓任,二十四岁,是北京琉璃厂的一名青年古董商人……”

xc区?法明寺?漫步胡同?姓任!难道这件碎尸案的被害者是任伯!我脑袋又是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梦雅看我有点不对劲,脸色十分的不好。赶忙走到了我的身旁:“怎么回事?”

我捂着脑袋忍着剧烈的疼痛把手机递到了她的手中。

“啪叉。”

梦雅看到一半,手一软,手机掉在了地上。

“你的手怎么了?”我诧异的问道。

梦雅颤抖着双手从地上捡起了手机,扔到了床上。

“姓任,任伯?”她声音颤抖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默认了她的话,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都知道了?”电话里传出来筠爷冷冷的声音。

“是不是你干的?”我十分直接的问道。

筠爷冷笑了一声,显然我这一句质问即突兀又直接,引起了他的反感。

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冷冷的笑了起来,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筠爷,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就算我不知道你们的恩怨情仇,那你又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呢?任泰安既然已经死了,你就不能给任伯留一条生路吗?非要把任伯也给干掉也就罢了,手法还这么残忍。我知道你们这行人一条人命在你们的心里不算什么,你们也能把这种事情给铲干净。但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事情用做的这么绝吗?”我言辞和语气都十分的激烈。

电话里没有传出任何的回答,过了一会,筠爷挂断了电话。

我一甩手把手机摔到了地上,手机的电池都摔了出来。梦雅看我情绪又要失控,赶忙跑了过来。

“他说了什么?”梦雅急切的问道。

“是筠爷派人杀了任伯……”我冷冷的说道。

梦雅听罢脸上浮现出一种十分怪异的表情,似笑非笑又十分的诡异,我以为她疯了,赶忙摇晃起了她的肩膀:“梦雅!”

梦雅就如同入定初醒了一般打了一个迟愣,瞬即回过了神,看我在一直看着她,她冲我摆了摆手,面色十分的难看。

“你……怎么了?”

梦雅摇了摇头,冷冷的说道:“没事,只是听完你说筠爷派人杀了任伯我有一点害怕。”

我长叹了一口气:“我想往事随风,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我看了看身边的梦雅,她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

“梦雅,开车,走。”

梦雅一愣,看着我一脸的坚毅,叹了一口气,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伸出手帮她擦干了眼泪,用手摸了摸她精致的面庞,把她抱在了怀里,又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她在我的怀中抽泣着。

“乖,有我在,别怕,别怕。”我凑到她的耳旁轻轻的说道,缓缓的拍着她的后背。

梦雅看着我,嘴角微微的上扬,笑了起来,显得越发的柔媚。

“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了。”

她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美丽的凤眼痴痴的看着我,良久,她的樱红色小嘴吻在了我的嘴唇之上。

第二十章 谷仓(一)来客

我们在床上肆意的缠绵了一阵,良久,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累了吧?我看还是不要去找筠爷了吧?”梦雅一边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一边问道。

“嗯,我真的不想再管这些破事了。”

梦雅听完我的话十分的欣喜,和我相视一笑,躺在了我的身边。

“当当当。”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我就是一愣,心想难道筠爷不请自来这就来找我了?想到这里,我提高了心中的警惕没有回应门外的敲门声。

“当当当。”又是一阵敲门之声传了进来。

我示意梦雅把衣服穿好,警惕的问出了一句:“谁啊?”

“秋哥,是我啊,小邵。”

我一听是古玩城的熟人,赶忙走到门前把门打开,定睛一看,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这青年男人身穿一身花色休闲服,脚上穿着一双黑白色的人字拖鞋。小平头小眼睛,高颧骨挫下巴相貌比较的大众化。

“小邵啊,我们刚要出去,进来吧。”

小邵刚要进来,听我这么一说,脸上浮现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哎呀,我会不会打扰你们出去办事啊?”

“没事啊,就是去店里面,进来吧。”

小邵,古玩城的一位青年古玩商人,主要经营研究的是项目是瓷器和铜器,几年前在某拍卖公司的瓷器部门工作过一段时间,经验和眼力都很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不光是眼力不俗,这个人个性也十分的谦和,没什么脾气。做事也很讲究,很讲诚信。所以在行内也是有口皆碑的好人。

小邵和我坐在了沙发上,梦雅沏了一杯茶递给了他,小邵谢过一声抿了一口。我们互相寒暄了两句,我笑着问道:“邵兄,这次和你老表哥去外地收获如何啊?”

小邵听我这么一说,莫名其妙的从脸上现出了一种怪异的恐惧感,又有点痴傻呆捏的样子,就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一样神飞天外,弄得我背后也直冒凉气。

“小邵,你……怎么了?”我试探性的问道。

小邵的头上滴下来一行一行的冷汗,猛然,他抬起了头,一眼的惊恐,看向了我,都已经面无人色了

“秋兄,秋兄。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一脸的疑惑:“怎么了?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

小邵叹了口气,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汉已经眼泪汪汪的了。

半个月以前,小邵也和其他古玩商人一样,在店中百无聊赖的坐着。一边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上,一边玩着电脑上的游戏cf。

“你他妈的干嘛呢。”耳麦中传出了骂大街的声音。

小邵一听有人骂他,一生气,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给合上了,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呕气。

“小邵,跟谁呕气呢?”

小邵听有人说话,抬头一看,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坐在了店里的沙发上。原来是他的香港表哥,也是他的同行。

“表哥,您怎么来了。”

小邵的表哥笑了笑,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拿了一根烟出来,点燃后抽了一口:“给你带买买来了。”

小邵就是一愣,心说他有生意他自己不做他非要拉着我?想到这里就是一头的雾水。

“表哥,什么生意啊?”小邵试探性的问道。

香港表哥又抽了口烟,从西服的里怀兜子里拿出来一个锦布小盒子,推到了小邵的眼前。

“小邵,你看看这个。”

小邵把盒子打开,刚打开一看就是被盒子里的物件给吸引的眼冒蓝光。

只见盒子之中装着一块直径十五厘米的盘子残片,还保留了三分之一的部分。颜色发米黄色,表面布满了一层如同裂纹的纹路,瓷胎发黑色,份量比普通的瓷器重很多。

小邵看罢,十分的吃惊,小心翼翼的把瓷片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表哥,这东西哪来的?这可是宋代的哥窑的残片啊。”

在宋代的瓷器之中,要说起来稀有和值钱来说当属“五大名窑”了。五大名窑这个说法,始见于明代皇室收藏目录《宣德鼎彝谱》之中的记载,曰:“内库所藏柴、汝、官、哥、钧、定名窑器皿,款式典雅者,写图进呈。”可见明代对五大名窑的重视程度。

在清代,著名瓷家许之衡所著有的《饮流斋说瓷》中说道:“吾华制瓷可分三大时期:曰宋,曰明、曰清。宋最有名之有五,所谓柴、汝、官、哥、定是也。更有钧窑,亦甚可贵。”由于柴窑至今没有发现其窑址,又无实物参考,因此通常将钧窑列入,与汝、官、哥、定并称为宋代五大名窑。在苏富比的“古韵天成-临宇山人”日本著名收藏家富田雅孝的瓷器专场中,一件十厘米左右的“宋代哥窑葵口盘”以四千八百万人民币的天价成交。

老表哥微笑着点了点头。小邵心说别看这是一片残片,就这样品相的哥窑残片至少也能值几十万啊。想罢,他又用显微镜仔细的看了看这片哥窑盘残片。确认没有问题后,他试探性的问道:“表哥,您这件东西卖,卖吗?”

老表哥听小邵这么一说,又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卖。”

小邵一听,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拿着这片哥窑残片十分不舍的又看了看,叹了口气放在了盒子之中,把盒子推回了老表哥的跟前。

老表哥看着小邵不舍的神情又抽了一口烟笑了起来,伸出手又把盒子推了回去。

“小邵,你误会了,这瓷片不是要卖你的,是送给你的。”

小邵听他这么一说,即是十分的欣喜又是一头的雾水,赶忙摆了摆手:“这可不行,无功受禄寝食不安,这么贵的东西我怎么能随便就收下呢?不行不行。”说着又把瓷片给推了回去。

老表哥又是笑了笑:“小邵,这瓷片自然是不能白让你拿走,我刚才进来时说过了,这次来我就是给你带票生意,你看看你能不能和我合作。”

小邵一听就是一愣,赶忙给老表哥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表哥,您先喝水。”

老表哥点了点头,把杯子拿了过来,喝了一口水说道:“这片宋代哥窑盘的瓷片是我们去浙江旅游时从一个种地的农民手里收来的,没花什么钱。那个老农民家里还有三件战国的青瓷谷仓,但是我看不出来真假,想请你过去帮忙掌掌眼,你看怎么样?这片瓷片就当是谢礼了。”

小邵听罢,心中暗笑,那战国青瓷谷仓能值什么钱啊,一只最多了也就是小几万块钱,有什么意思啊。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和老表哥说道:“表哥,战汉的这类随葬品值不了什么钱啊,那东西是高古的物件又不能拍卖,又不怎么好看没什么卖点,很难变现的。”

老表哥摆了摆手:“不,我只是觉得那三个谷仓很投缘,如果要是真的就买回来当花瓶用了。”

“表哥,那种东西都是出土的,还不如用个……”

小邵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小邵,我就是让你帮忙掌个眼,至于说买不买我看不用你操心吧?”说着老表哥面现不悦之色。

小邵看自己说实话反倒引起了表哥的反感,心说反正不用我花钱,你愿意买就买吧。想到这里赶忙赔笑:“表哥,您要是喜欢当然可以买了,何时动身?”

“今天下午就出发,我们坐火车去。”

“这么着急?我还想和您弟妹和小侄子打个招呼呢。”

老表哥考虑了一会,点了点头:“好吧,明天早晨我们还在这里见面。”

小邵点了点头。

“表哥,反正您也不是外人,您去我家住吧,明早……”

“不用了!不用了……”老表哥突兀的打断吓得小邵差点把茶杯给摔到了地上。表哥的神情十分的反常,好似被惊吓了一般。迟愣了一会恢复了原本平静的神色:“我晚上要和一个客户去吃饭,就算了。”

小邵缓缓的点了点头,仔细看了看表哥总觉得有一些陌生。两人约定明早在火车站见面,做火车赶奔浙江。

第二十一章 谷仓(二)黑影

小邵回到家中,和妻子,父亲母亲,孩子交代了明天出差的事情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之中,把老表哥送给他的宋代哥窑残片给拿了出来,仔细观察把玩十分的喜爱,晚上握着这片瓷片便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东方破晓,小邵睁开双眼,发现哥窑瓷片不知去哪里了。他“滕”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发现这瓷片从他的手上出溜到了床上。

“你怎么了?”小邵的夫人被他这一折腾,从睡梦中惊醒。

“咳,瓷片掉到床上了,你接着睡吧刚七点多,我要走了。”

“等一下。”小邵夫人把小邵给叫住了。“我总是有点不好的预感,心里觉得有点不踏实,有感觉你这回出差有点特殊的事情会发生。”

小邵就是一愣,让媳妇这么一说也有点头皮发麻。天生胆子就很小的他让媳妇这么一说,顿时有些紧张了。

就在这时,媳妇从柜子之中拿出了一枚“康熙通宝”递给了小邵手中:“老钱最辟邪了,你把他戴在身上吧。”

小邵点了点头,就把这一枚“乾隆通宝”的大钱给戴在了脖子上,他可万万没想到,这一枚小小的乾隆通宝在这一次诡异的旅行之中救了他的一条性命。

九点半钟,小邵拿着行李箱来到了火车站,让他奇怪的是,他的香港老表哥居然没有来。他拿起手机给表哥打了一个电话。

“表哥,您到哪了?”

电话里传出了表哥的声音,但杂音特别的多,表哥的声音也十分的微弱。

“我……马上就到,你坐在火车站里等我来就行了。”随即挂断了电话。

小邵没有多想,坐在了火车站的排椅上,玩起了手机上的游戏。

一个小时后,老表哥还是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啊,一个小时了,难不成耍我?不可能啊,这瓷片都给我了,他能不来吗?算了,我就再打会游戏等他一会再打个电话。

等人是一件很烦人的事情,又是半个小时后,小邵有些些许的不耐烦了,把游戏关闭,刚要打通老表哥的电话,就听旁边传来了老表哥的声音。

“哎呦哎呦,我陪客人吃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表哥连忙道歉。

小邵本来就是一个脾气比较和善的人,让老表这么一道歉顿时火气全消,笑了笑摆了摆手:“咳,这您客气什么啊,我也不是一直站着没有地方坐。”

老表哥笑了笑,从包里拿出来两张火车票。

“我买的是软卧,我们到杭州要在火车上呆二十二个小时。”

小邵和老表哥十一点就走上了火车,把行李箱放在床边,小邵坐在了床上。

“诶?表哥您没拿行李啊?”

“咳,就这么两天没必要,我嫌麻烦。”

两人坐在一张床铺之上,谈论着以往的的事情。

“表哥,您今年生意怎么样啊?”小邵笑着问道。

老表哥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国内的经济不好啊,这行里谁不是硬扛着啊。”

两人交谈许久,红轮西坠,玉兔东升,天很快就变黑了。

小邵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快,上午在火车站坐了将近两个小时,还真有点累了,早点睡觉吧。想到这里,小邵看了看老表哥:“表哥,您也早点睡觉吧,我要回我的床了。”

老表哥点了点头,躺在了床铺之上闭上了眼睛。

凌晨,小邵正床上憨憨的熟睡着。

“我冤,我冤啊,我死的好惨啊。”小邵的耳旁传来了诡异怨渎的声音。

小邵打了一个冷颤,睁开了双眼。这一睁眼不要紧,恍惚间他的面前浮现着一团黑色的影子。

小邵揉了揉眼睛,被惊悚的一幕吓得“嗝”了一声。一个惊悚狰狞,血肉模糊,已然高度腐烂的人头正盯着他怨渎的嘿嘿笑着。

小邵被这突如其来的惊悚事件吓得连喊都喊不出来了,身上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动弹不得。

这惊悚的人头上面的皮肉已经腐烂的如同破门帘子一样了,充血的眼球从眼框之中脱落了出来垂在了脸庞的烂肉上。烂肉,鲜血与白骨混杂在了一起正滴滴答答的流淌着腥臭的橙黄色液体,还蠕动着许多蛆虫,异常的恶心。

“嘿嘿嘿……”人头冲小邵诡异的笑着,伸出了一只同样高度腐烂的手哆哆嗦嗦的伸到了小邵的脸边。

“滕。”

满头冷汗的小邵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梦魇也随之消失。

小邵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深深地做了几次深呼吸,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下身潮乎乎的,摸了摸下体,原来是在梦里被吓得尿了裤子。

小邵十分尴尬的从行李中拿出了干净的内裤,左右看了看,不行,我还是得去厕所里换一下。想到这里,他拿着内裤走下了床铺。

小邵从床铺上走了下来,把鞋穿好,悄悄的往厕所里走去,无意中,他瞟视了一眼老表哥的床铺,就见蓝色帘子的缝隙之中,老表哥已经不见了身影。

小邵不知为何的心里一阵寒意,想了想可能是上厕所了吧。额,他要是在厕所里那我怎么办啊,让他看到我这个三十多岁的人尿了裤子?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的纠结,斗争片刻,潮湿的裤子还是战胜了他的脸面,他拿着内裤走向了火车上的公用厕所。

走到了车厢的过道门边,突然,他的眼睛看到门边站着一团怪异的黑色影子。之所以说“怪异”是因为这黑影十分的胖大,身高有一米六多,可胖大身影的身材宽度已经变成了一只球体,而且没有脑袋!

小邵的下体又不受控制的叽咕了起来,想要大叫,就听黑影怪物的方向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小邵,嘛呢?”

小邵定了定神,诶?是我的幻觉吗?真的是幻觉?远处的黑色怪影居然一瞬间的消失了,他的老表哥出现在了那个位置。

“表哥?这是怎么回事?您干嘛呢?”小邵恍恍惚惚的问道。

“咳,我起来抽根烟。你这是干嘛来了?”老表哥拿着烟问道。

小邵一脸的尴尬,打着磕巴说道:“我……这……,上趟厕所,您看这一说话都忘了尿尿了,我得赶紧去了。”说完赶紧跑进了厕所。

厕所之中,小邵把干净的裤子穿上。没敢从里面走出来,在马桶上坐了一会,他强打精神,镇定了镇定,心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又没干什么坏事,不坑人不害人,就算是有鬼也不会找我的。

想罢,他缓缓的把厕所的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隙,顺着小缝隙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他又把门推开了一些,刚要凑过去看,猛然间,外面的一股力量从外面把门给打开,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了外面。

小邵吓得坐在了马桶上,瞬间,他刚刚换过的裤子又被一股热流给弄的潮湿了。

小邵倒退了两步,坐在了马桶上,用手指着面前的黑影,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呸,你他妈的才是鬼,我要上厕所,你赶紧出来,憋不住了。”外面传来了浑厚的声音。

小邵听到是人的声音,他的心脏才从嗓子眼回到了胸口之中。又仔细的看了看,原来是一个一米八左右高的彪形大汉。小邵叹了口气,话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躺到床上,他又纠结了起来,我要不要去厕所再换个裤子?换,没准还得弄湿了。不换,我这三十多岁的人又没有尿不湿还得塌着。

最终,心中的恐惧还是战胜了他,他终于下定了决心,闭上了双眼。

第二十二章 谷仓(三)路途

东方破晓,小邵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在诡异的黑影事件发生之后,他一宿未眠。潮湿的裤子已经缓缓的干燥了。

“小邵,起来了。”老表哥的声音从身边传了过来。

小邵从床上坐了起来,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回过了头,只见老表哥站在了他的床边。

他看罢就是一愣,怎么回事,表哥的身材怎么缩小了不少,至少有十厘米多。容貌也好像变化了许多,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但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出的确是表哥本人。

“昨晚,你有没有看到什么?”老表哥一脸迟疑,带着怪异的表情的问道。

小邵十分诧异,迟疑片刻,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没有。”

他刚刚说完,突然,老表哥一改往日生意人的假和蔼,面色阴冷的看着他,小邵被他看怪异的行为弄得一阵的恶寒。

“表……表哥,您这……”

“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吗?!”老表哥暴怒般的问道,一脸恐怖和狰狞。

小邵被老表哥突如其来的狰狞表情变化吓得冷汗都下来了,擦了擦冷汗,他吃惊的看着暴怒的老表哥,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说道:“没没没没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老表哥听罢,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就如同被石化的雕塑一般。良久,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之上。

九点半钟,小邵拎着行李和老表哥来到了杭州火车站以外。心中的惊恐还是没有从小邵的心头抹去,他一直用余光瞟视着老表哥的脸,就见老表哥的脸十分的阴沉,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他即熟悉又陌生。

火车站以外,老表哥从兜里拿出了手机

“嗯,好……”

不知给什么人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五六分钟之后,小邵和老表哥走进了一辆面包车之内。

老表哥招呼小邵坐在后面,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之中。可刚刚把门关闭,一股莫名其妙的阴冷之气就包裹了小邵的身体,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车缓缓的开动了起来,一路之上,车里的三个人一句话也没有,就像来到了冰窖中一样,弄得小邵真是如坐针毡。他透过车头的反光镜偷偷的看了看表哥和司机,就见表哥的面色依然十分阴沉,眼睛目视着前方,就如同入定了一般。坐在一旁的司机更是怪异,就如同机械一般,睁着毫无光泽,死鱼眼般的眼睛,胳膊如同缓慢视屏一帧一帧的机械移动着,就如同发条机器人一般。

小邵正从反光镜中注视着这怪异的两人。突然,他发现老表哥的眼睛竟然透过反光镜阴冷的盯着他,带来了一片的死寂感。

小邵吓得赶紧把目光从反光镜之中移动了出来,就见坐在前排副驾驶的老表哥缓缓的转过了头,看向了他,脸上挂着狰狞的表情,微微怨渎的笑了笑,低声说道:“你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吗?”

“没……”

“那你在看什么?”老表哥突然性的放大了声音十分的突兀,吓得小邵差点就晕了过去,已经一句话都没有了。

狰狞的老表哥和他对视了很久后,又突兀的狂笑了几声,笑罢,他狰狞怨渎的脸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缓缓的转回了头。

小邵被吓得已经快要窒息了,他真想从车上跳出去,回到他的家,离开这诡异的一切。

“吱……!”

车子猛然间猛地一刹车,停了下来。

“下车。”老表哥冷冷的说道。

小邵惊魂未定,深呼吸了几口这才缓缓的走下了面包车。就见他们来到了一处十分古旧的老院落以外,司机依然如同雕塑般的在驾驶位置上坐着,丝毫未动。

这座老宅一看就有很久没有修理了,十分的破旧,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它吹散架了一样。被雨水浸泡的潮湿发白的墙壁上已经长出来了厚厚的青苔。木制的门的铁俯首上已经长出了一些红褐色的斑点。

老表哥站在古宅之前,莫名其妙的闭上眼睛嘴里叨叨念念,令人不知其意。良久,他向古宅走了过去,敲了敲门上的铁俯首。

“谁啊?”门里传出了一阵嘶哑的声音。

“老人家,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游客,现在马上就要天黑了,想在您这里借宿一晚。”

木门吱扭扭的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迈苍苍的老人。这老人长的十分的怪异,满脸的皱纹已经耷拉了下来,左眼如同巨峰葡萄一样,可右眼就如同黄豆一样,还是只田螺眼。头的形状像一个倒置的三角形,就如同畸形儿一样。黄色的牙齿参差不齐,好似玉米没有长齐一样,七根朝上八根朝下。身穿八十年代的蓝色衣服,十分的简朴。

“进来吧。”老人声音嘶哑缓缓的说道。

小邵走进来,看了看相貌怪异的老人,总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心说这老家伙比恐怖电影《咒乐园》中的看园老头长的还难看。想到这里,小邵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来,这刚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多怪事,这才哪到哪啊,谁知道以后还得有什么事啊。

走进了院门,就见院内也和门脸一样破旧,地面上那真是一片的狼藉。臭鸡蛋,烂菜叶,残留的动物下水弄了一地,苍蝇在上面来回来去的飞着,一只只白色的蛆虫在遗弃的垃圾上蠕动着,弄得这院里真是臭气熏天,恶心异常,小邵差点就吐了出来。

怪老头打开了最中间的一间屋子,门吱扭扭的一声打开。怪老头诡异的笑了笑:“你们就住在这间屋子里吧。”

小邵和老表哥走进了屋子里,十分的诧异。这屋里十分的干净利落,水泥地面磨的溜平,木头桌子擦的非常干净。墙壁就像刚刚粉刷过一般十分的洁白,只有些许的小飞虫落在上面。墙角上放置着一张单人床,上面铺着白色的炕单子,如同新的一样,和屋外一比较简直是“天上人间”。

“二位,这屋里只有一张床,只能住一个人。”怪老头嘶哑的声音缓缓的说道。

“小邵,你睡在这里吧。”老表哥说道。

小邵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把包放在了床边。就见老头子和老表哥一句话都没说,把门关上退了出去。

这一路走来,小邵真是一头的雾水,真是不知道自己这是走了什么背字了,怎么遇到这么多怪事。

正这是,小邵的眼睛猛然间瞟到了木窗旁边的小案子上的几只瓶型物,心里咯噔了一声。这不是,谷仓吗?三只战国的谷仓?难道这就是老表哥说过的三只谷仓吗?

“小邵……”

小邵的耳旁传过来了一声悠长的声音。

“谁?”小邵喊到。

可屋里屋外没有任何的回应,小邵巡视四周,没有任何能发出人声的物件。

小邵心想,难道是这三只战国的谷仓?不会吧,行里倒是传说过这类随葬品的通灵的传说,可那都是盗墓贼们碰到的事情啊。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三只谷仓的面前,仔细的看了看。

这谷仓呈通体绿色,圆柱型的瓶体下有三只熊型立足,并非老表哥说的青釉,而是绿釉,但是釉施的只有薄薄的一层,布满了土沁和开片,许多地方已经有些脱落,闪烁着七彩的蛤蜊光泽,三只谷仓的型制基本一样,就是三只普通的汉代绿釉熊足谷仓,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正在这是,小邵突然来了一阵尿感。跑着打开了门,一看天已经黑了下来。

有道是撒尿别抬头,遍地是茅楼。他跑到墙角旁,解开裤子就开始放水。

方便完了,小邵提上了裤子,回头准备回到房中休息。可一抬眼,他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面无人色了。

就见三四米的房顶之上,坐定了一个十分巨大的黑色的怪影,圆滚滚的身材直径有两米多,小短腿耷拉在房顶以下,粗大的胳膊正拿着什么东西咯吱咯吱的咀嚼着。

第二十三章 谷仓(四)血夜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人恐怖到了极点就是愤怒,小邵也不例外。他被房顶上的怪物已经吓得快断气了,指着房顶上的怪物以极为严厉如同狂吠般的口气质问着。

房顶上的怪物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连动都没动,依然嘎啦嘎啦的咀嚼着不知名的东西。

小邵一看,诶,这怪物看来没心害我啊,我这么大声嗓他连理我都不理我,居然把我个大活人无视了。想到这里,小邵小心翼翼的往前迈了一步,抬头看了看房上的怪物。可这怪物依旧毫无反应的咀嚼着嘴里的东西。

小邵这才微微的放心了一点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孙子,爷爷不跟你这玩了。”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可他刚骂完人,这怪物就微微的动了动胳膊,吓得小邵差点坐在了地上。就见这怪物从手中落下了一些透明的碎片,仔细一看,原来是玻璃啊,这怪物在吃玻璃。他心里拟订出来了昨晚车上的怪事他认为的真相。

这怪物可能躲在了我们的行李之内,每到晚上,就从行李中出来吃玻璃。可能是这样吧。

想到这里,他无所畏惧的回到了屋中,这怪物也没有跟过来。

回到屋里,小邵暗自好笑,我竟然被这么个肉球一样的东西给吓得尿了裤子,真没出息啊,自己还轻轻的给了自己一技耳光,叹了一口气,关上了灯准备睡觉。

“执拗,执拗,嘎啦啦啦啦……”门缓缓的从外面打开了。

“啪嗒,啪嗒。”月光之下,一个身材不高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小邵这时还没有睡着,听到门响,他被吓得又是一哆嗦,但他可没敢动,静静的闭眼装睡,看进来的人想要干什么。

很快,他就觉得这脚步声离这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猛然间这人的手搭在了他的头上。

小邵打了一个冷颤睁开了眼睛,就见一个怪异的人脸在他的面前正阴冷的看着他。小邵“哎呀”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就这一下,他的下体又开始叽咕了起来。

“小鬼,你怎么了?”对面的怪异的人沙哑的问道。

小邵回身把屋中的灯给打开,就见宅子的主人,那个丑陋的怪老头手里端着一只痰盂站在床边。

小邵被吓得捂着胸口呼哧呼哧的喘了起来,半分钟还惊魂未定。

“哎呀,老头啊,你可把我给吓死了,我差点背过气去。”

怪老头笑了笑:“小鬼啊,你干嘛这么害怕啊,也怪老头子我长的太难看了,我是来送痰盂的,夜里起夜就别出去了。”

小邵点了点头:“谢谢您了啊,老人家。”

怪老头点了点头笑了笑,这异形般的脸笑起来还是挺恐怖的。笑罢,老头子问道:“小鬼,你是不是看见什么怪东西了?”

小邵脑袋嗡了一下,赶忙说道:“可不是吗,你真说对了,就在这房子的房顶上坐着呢。”

怪老头听罢又笑了笑,点了点头:“这可不是我家的东西,是你们带来的。”

小邵并没有吃惊,因为他刚才已经推测了八九不离十了,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小邵从手边拿了一根烟递给了怪老头:“老爷子,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怪老头拿过了小邵的烟,抽了一口,点了点头:“这东西叫“貊”。”

小邵点了点头,这“貊”他可听说过,这妖怪最早的记载是出现在“山海经”之中,貊,此兽食铁与铜,不食他物。在白居易的作品《貘屏赞》中也有记载,貘者,象鼻犀目,牛尾虎足,生于南方山谷中。寝其毗辟瘟,图其形辟邪。予旧病头风,每寝息,常以小屏卫其首。适遇画工,偶令写之。可这巨大的黑影和书上记载的完全不符啊。

“这貊不害人的,他只是爱吃玻璃和铁器,不必害怕的。”怪老头说道。

小邵点了点头:“谢谢老人家了,原来这怪物也改了胃口了。”

怪老头笑了笑,把手中的痰盂放在了地上。起身退了出去。

小邵让怪老头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心中的恐惧消失了一大半。闭上了眼睛,准备开始梦周公了。

“我冤啊,死的好冤啊。”怨渎的声音又缓缓的传了出来。

小邵心里激灵了一下,猛然间他坐了起来,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了。就见原本刚粉刷过的墙壁上溅上了许多红色的鲜血,地上趴躺着三个人,一看就是一家三口。

一个相貌十分美丽的女人披头散发,满身鲜血正和一个同样满身鲜血的男人正在地上吃力的挣扎着,男人身上被砍了十几刀,鲜血淋漓,正在地上缓缓的爬行。一旁的小男孩只有三四岁,正在坐在血泊之中哀怨的哭泣着。

就在这时,屋外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雨衣的人影,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不容分说,揪着哭泣的小男孩的胳膊拖到了门旁,拿起手中的匕首,照着孩子的胸口心脏的位置“噗噗”就是两刀。小男孩瞪大了双眼,咳嗽了两声,从嘴里流出了鲜血,头耷拉到了一边。黑影看着死不瞑目的小孩,拿起匕首照着小孩的眼睛就剜了进去,双眼顿时变成了两个黑色的窟窿。

地上的一对男女已经泣不成声,这黑影怨渎的笑了笑,拿起了门后的一把闸草刀,笑着走近了两人面前。

就在这时,男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住了黑影的裤子腿想要拖延住黑影的行动。这黑影一横手上的闸刀照着男子的头拍了下去,就听“当”的一声脆响,男子连哼都没哼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女子连声的叫喊着,呼救着。这人影把手中的闸刀扔到了一边,原本怨渎的笑声改成了猥琐。他脱下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了自己的下体,在女子的面前肆意的甩动了起来。

女人猛然间站了起来,想要把黑影身边的闸刀拿起来反击,可人影一抬脚一脚踢在了女人的胸口,把她踢倒在地。黑影上前几步把女人压在了他的身体之上,女人拼命的挣扎。黑影伸出手“啪啪啪”就是几技耳光,打的女人眼冒金星,抽泣着不再反抗了。

“啊……”

小邵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来四下的巡视了起来。没错,就是这间屋子,难道这屋子里出现了人命案?刚才梦里那残忍之极的案件就发生在这间屋中?他慢慢的陷入了沉思。

“咔嚓。”

一声巨响,屋内的窗户被一阵强风吹来。小邵吓得就是打了一个冷颤,猛回头看向了窗户的方向,这一看就被眼前的情景又吓得一阵的恶寒。

就见这双叶的活门窗户是从屋里向外刮开的,白色的窗帘正如同风中白色的花朵一样的飞舞着。

这屋里就一扇窗户,这风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一身的惊悚,吓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老公,这老钱是最辟邪的物件,你拿着吧。”临行时媳妇的话从他的心里浮现了出来。

他掏出了自己脖子上的“康熙通宝”,就见这怪异的风就像有墙挡着一样,窗帘停止了飞舞。

小邵心中赶忙念起了一阵“阿弥陀佛”,叹了口气心想估计已经三四点钟了,他叹了口气穿上了衣服,打开灯坐在了床上,他可不知道,就在此时,门缝之外正有一只怨渎的眼睛暗暗的盯着他。

东方破晓,金鸡三唱。小邵打开了房门,就见老表哥正在院中的水管子旁刷牙。

“诶?表哥,怪老头呢?”小邵仔细的看了看,发现怪老头不见了,随即问道。

“不知道啊,我早上起来就不见了。”

小邵十分的诧异,心想这山中的人起来的都早,可能是出门了吧,就没往下再问什么。

“诶,表哥,您说的谷仓是不是就是老头家里的这三件啊?”

老表哥点了点头。

小邵笑了笑说道:“表哥,这三件的确是真东西,但路份真的不怎么样。”

老表哥又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内。小邵心说行了,他今天把东西买完了我也能逃出虎口,赶紧回家了,没准快点明天早上都能到家里了。

可老表哥和小邵走近了屋里就是一愣,只见原本放在床下小桌子上的三只谷仓已然不翼而飞。

第二十四章 谷仓(五)挡路

“怎么回事?昨晚还在这里?”小邵一脑袋的疑惑,昨晚明明还放在窗下啊。我三四点钟起来就没有再从屋里出来,难不成……他心里又有一阵不详的预感,老表哥也是一脸的沉闷。

“小邵,我们去门外看看吧,也许老人家把这几个谷仓放在其他地方了。”老表哥沉吟了片刻说道。

小邵点了点头,没有说自己的想法,随着老表哥走出了屋里。

打开院门,两人在院外四下的看了看,可这一看可不要紧,小邵被眼前的诡异情景吓得哎呀了一声差点坐在了地上。

就见三只战国谷仓摆在了门外,房主怪老头正头冲着谷仓跪趴在地上。一边蹬腿,一边用自己的脑门死劲的钻动着岩石地面,就如同要施展遁地术一般。这怪老头的脑门被钻的满脸的鲜血,或许再这样一会就得把他的脑壳给钻坏掉,驾鹤西游了。

“这,这是在干什么?”小邵和老表哥都是一脸的惊诧。“表哥,这是不是这山里的什么祭祀活动,也就是跳大神?”

老表哥摇了摇头,观察了一会:“你看哪个跳大神的把自己给跳死的?”

“表哥,那怎么办?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老表哥点了点头,走到了正在钻地的怪老头身边。

“咳,你嘛呢?”

怪老头丝毫没有反应,瞪大了双眼,面色十分的狰狞的继续钻地。

老表哥皱了皱眉,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回了小邵身边说道:“没救了。”

“那咱们怎么办?”

老表哥又是一阵沉思,考虑了考虑,说道:“这样吧,我们把这三个谷仓拿走,回家吧。”

小邵听罢,叹了口气,想说这办法不太道德,可一琢磨也是别无他法。他点了点头,老表哥走到了怪老头的身边,若无其事的拿走了其中的两只谷仓。

小邵自然没有他的表哥那么大胆子,深呼吸了一口,一步一步的缓缓的走向了怪老头的身旁,拿起了最后的一个谷仓。

可刚刚把谷仓拿开了怪老头的身边,就见这满脸鲜血的怪老头猛然间停止了在地上的钻动,身子一软,趴在了地上。

小邵一愣,看了看怪老头,把谷仓放在地上,探了探老头子的鼻子,还活着,只是过度劳累晕了过去。

“表哥!老头子恢复正常了!”小邵冲着老头子嚷到。

老表哥一愣,把谷仓放在了车中,跑到了怪老头的身旁。

“怎么着,死了吗?”

小邵摇了摇头:“只是晕过去了。”

表哥点了点头:“把他搭回去,放在屋里,咱们走咱们的。”

“额……”小邵有点迟疑,心说怎么着也得等老头子醒了再说吧?但老表哥的脸上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神情,使得小邵没有反驳表哥的提议,只得点了点头。

两个人把晕倒的怪老头搭到了床上,把门关闭,就回到了面包车中。

小邵刚进到这面包车以内,就觉得莫名的一种怪异恐怖涌上了心头,仔细的看了看,他一身的鸡皮疙瘩顿时就立了起来。那死鱼眼一般的司机竟然还保持着昨天的姿势,手握方向盘,直视前方如同雕像一般的坐在驾驶室上。

“司机师傅,您昨天在这车里休息的怎么样啊?”小邵结结巴巴的问道。

司机见看他都没有看他,依旧面无任何表情,死鱼眼直视前方,如同发条机器人一般的转动着方向盘。

小邵看他什么都没说不理自己,或者说他就像聋子失聪听不到了一般。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车内就如同冰窖一般,异常的诡异。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小邵竟是睡着了,肚子都“咕咕咕”的叫声把他从睡梦中给叫了起来。他可没睁眼,心想,怎么还没到啊,那天也就是开了最多四个小时不到啊,我们早上九点出来的,按理说最多下午三点多钟也就到了,我这一觉都不知道眯瞪了多久了,最少也得四五个小时吧。想到这里,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又打了一个冷战。

怎么,天都已经黑了?还没到?这是哪里?小邵把窗户摇了下来,看了看车外。就见车外丛山峻岭,车正在盘山公路里行走着。

“表哥,这是哪里啊?”小邵焦急的问道。

表哥不慌不忙的伸出右手,指了指前方的光亮:“那里就是火车站。”

小邵听老表哥这么一说,点了点头,心说可能道上堵车,所以才这么长时间还没到。他探出头看了看窗外,这光亮的确就在前方不远了,以这个速度也就是二十分钟吧,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

不知又过了多久,小邵心里又嘀咕上了。怎么回事,又得过了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到啊。他睁开了眼睛,就见车还冲前开着,前方的光亮就像没有移动般的树立在远处的地面之上。

怎么回事,我也没睡着啊,这车可一直没有停下,想到这里,他的背后又冒出了冷汗,浑身颤抖。他赶忙又闭上了眼睛,尽量让自己入定。

“一万零七百九十九,一万零八百。”小邵猛然就是一阵的哆嗦,怎么回事?已经又过了三个小时了,车还是开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邵已经被这诡异的旅行给折磨的快要精神崩溃了,猛然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险些晕了过去。

就见原本在正前方的光点已经移动到了他们的斜后方!

小邵吓得冲着坐在前方的老表哥咆哮了起来:“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在这个山路上已经走了将近十个小时了还没到火车站?”

老表哥缓缓的转过了头,血红色的眼睛冷冷的瞪着小邵,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吓得小邵差点就断了气。

“我们……鬼打墙了。”

小邵吓得打了一串的冷颤,哆嗦着说道:“鬼……鬼……鬼……鬼打墙?”

这个名词小邵并不陌生,所谓“鬼打墙”,科学一些说就是在夜晚中或在郊外行走时,分不清四周的方向,自我方向感知已然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这种经历通常被称作“鬼打墙”,说是这是黑夜之中人的一种意识朦胧状态。可谁都知道这似乎是一种欺人之谈,况且说,人可以在一个位置之中不分方向的转圈,难道汽车也不分方向吗?想到这里,小邵不禁又落下了一身的冷汗。

“那,表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小邵哆哆嗦嗦的问道。

老表哥没有说话,依旧直视前方。

小邵看着这三脚踹不出来一个屁的老表哥,实在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猛然间一声怒吼:“停车!”

老表哥听他怒吼,连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司机一脚刹车把车停下,小邵只身走下了面包车,巡视四外,就见自己身处在山道之中,除了他们的面包车,整个山道中什么车也没有。

小邵叹了口气,心说我这回真就得死到这里了。看了看依旧坐在车里的老表哥,低声的骂了两句:“cnm!cnm!生孩子没**,我招你惹你了,你非要害我死在这穷山恶水里?”又想了想自己的高堂老母,叹了一口气:“儿我不能在堂前尽孝了。”说着重着远方磕了三个头。又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和娇妻,突然,他的心中浮现出了一句话。

“老公,这老钱是最辟邪的物件了。”

“老钱,对啊对啊。”

想到这里他掏出了自己胸口的老钱,看了看,握在手中念了一阵的佛号和六字大明咒。猛然间,胳膊一使劲,把这“康熙通宝”扔到了远处。

第九章 爱与不爱 被封补发

出了任泰安的家门,我看了看一旁的筠爷,只见筠爷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脸上十分的平静。我强打精神,故作镇定的问他:“筠爷,你怎么看这事?”

筠爷点了根烟,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我,抽了一口:“警察同志不是都说了吗,任伯干的,现在失踪了。”

我点了点头:“筠爷,你不觉得可疑吗?任泰安正帮他还欠下来的外债,他还用去偷钱吗?还用把他亲爹给宰了?手段又那么残忍?我觉得,和那片不吉利的辽国金面具有关系,没准又是那个面具中的鬼作祟。”

筠爷看了看我:“我还真不好说,况且……”他突然露出了十分怪异狰狞的笑容。“况且,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你说呢?”

我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背后都冒出来冷汗了:“筠爷,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筠爷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拿着烟又抽了一口。正这时,小邪从胡同的尽头跑了过来。

“哎呦,警察来了吗?”

“早就走了,我和秋童都让他给盘问完了。是任伯干的,任伯为了还账去偷钱,没想到让他爸任泰安给发现了。这才下毒手把他爸爸给杀了,现在失踪了,已经被通缉了。”

小邪点了点头,我看了看他:“小邪,这么半天你干嘛去了?”

“呃…………”他迟疑了一会儿。“嗨,我没和警察一起坐警车回来,我怕人家说我犯了什么案子被警察给逮住了,我就腿着过来了。谁知道走反了走到大栅栏去了都,我这才回来。”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你还真是路痴啊。”

小邪挠了挠头,正这会儿,梦雅从车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我们回去吧。”

我们开着车离开了安徽会馆,路上,梦雅看了看我:“你怎么从那里出来脸都没正色了?”

我摇了摇头:“你说该怎么办啊?”

梦雅笑了笑:“怎么,你怕了?当初这事我就说你不该管。”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啊……”说罢,我叹了口气,从袖子中拿出了扇子,打开之后,从扇子的纸缝中倒出来一颗两厘米大的钢珠,递给了梦雅。梦雅看罢笑了笑。

“手还真快。”

我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别说了,又不是什么好事。”

梦雅点了点头,把钢珠放在了裤子兜里继续开车。

十几分钟后,我们回到了我的住宅,我点了点头:“梦雅,你回去吧,注意安全啊。”

梦雅笑了笑:“我今天不走了,晚上住你家。”

我一听也笑了笑:“我家只有一张床啊,怎么着,你还没结婚就要和我一个未婚男子睡在一起啊?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不轨的行为啊?”

梦雅拉了拉我的手:“你这个小清新都不怕女流氓把你给办了,我怕什么?”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梦雅和我一起回到了我的家里。

我们俩进了门,我把门给反锁上,梦雅看着我,我回头看了看她:“怎么了,我脑袋上有猴子?”

梦雅听我和她开玩笑,拍了我一下:“别逗我,我问你点正事。”

“你还有什么正事啊。”

梦雅哼了一声,坐在了我的床上,摁了摁床垫子:“还真软乎,这乳胶垫子就是不一样。”

我走了过去:“有什么正事说吧。”说着坐在了她的身边。

她看了看我,含蓄的笑了笑:“诶,前两天咱们中学通知下礼拜要开校友会呢,你还不去啊,寻摸一个老婆回来。话说回来,你说咱们中学里原来的女同学谁长得最好看啊?”

我想了想:“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蔡梦,许冉都很漂亮啊。还有……”

我刚要继续往下说,梦雅又是拍了我一巴掌:“又提你那个梦中情人许冉,人家等你表白等了六年你也没跟人家说,你个伪君子。”

我切了一声,梦雅看了看我,把手搭在了我的腿上,我就是一机灵,就像过了一下电一样,梦雅笑了笑:“诶,我问你,初三的时候小翟和我说你喜欢我不敢跟我说,是真的吗?”

我听他一说脑袋一片空白,看了看她精致的脸庞,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她看我十分尴尬,把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的身上又如同过了一道电流一般哆嗦了一下。她细长的丹凤眼看着我的眼睛:“秋童,我问你,你还喜欢我吗?”

我一脸茫然的看向她:“你,你不是有咱班的……”

我还没说完,她用细长的手指捂住了我的嘴:“不许说了,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就是因为岁数小那时喜欢打架,觉得他有点男子气概,你又不怎么和我说话,又老挨他们欺负。我才,我才。如果你要是那时和我表白我……我……我肯定会答应你的,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听完了她的话,长叹了一口气:“梦雅,我也很喜欢你,要不然不会把你天天放在身边的。我一直以为你有男朋友,你也知道有主的干粮不能吃,所以我也一直没和你说什么啊,你现在说这些我……”

梦雅没等我拒绝了她,双手一搂我的腰,嘴唇吻到了我的嘴上。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十分好闻的香水味,好像是雅顿的第五大道,让我十分的沉醉。

良久,她的嘴唇离开了我的嘴唇,看了看我笑了笑:“你是第一次和女人接吻吧?”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你还真有经验啊,一看你就是个老手了。”

她哼了一哼:“说话就招我不爱听,别废话了。”

我看了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看了看梦雅,一脸的无奈:“梦雅,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要是这样会让我觉得更对不起你的。”

梦雅听罢笑了笑:“秋童,我为你做的一切我都不后悔,哪怕哪天为你而死我也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今天的事情也是我自愿的,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别顾及那么多了,放手去爱我。”

我看着面前的梦雅,洁白如玉的皮肤,玉笋一般的长腿,细细的腰身和如同张大千画中凤萧仙子一般美丽的面庞,这副尊容真是让人有无限的遐想。

我被她弄得五迷三道已经不清醒了,心说我也是个男人,我才二十岁出头,血气方刚。

梦雅看我迟疑,笑了笑:“憋的时间太长了吧?中学里的女校友们可都说你是个gay,你梦中情人一直以为你是个美受呢。”说着她讽刺的笑了笑。

“你还别笑,我这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什么。”

我们正要行鱼水之欢的时候,就听门外有人敲门。梦雅气的骂了一句,穿上了门后我的睡衣走到了门前问道:“谁啊。”

门外没有人搭音。

梦雅又问了一遍,依旧没有人搭音。

她正要开门,我掩上了衣服走了出来:“别开,先看看监视器。”

第二十五章 谷仓(六)夜魇

小邵一扬手,甩了甩胳膊,卯足了劲,把手中的“康熙通宝”抛向了空中。

“唰。”

就在这枚铜老钱落地之际,远方的天际猛然间就像拉开了大幕一般,一阵光亮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原来,天早已经亮了。

小邵四下巡视,吓得哎呀了一声,他的身边没有刚才乘坐的面包车,没有他的老表哥和死鱼眼司机,只有他和他的行李箱和怪老头家中的三只谷仓!

“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邵被这诡异之极的一场“梦”给吓得不知所措。

“滴滴,滴滴。”他的身边猛然响起了车喇叭声。

他侧头一看,身边就是一条笔直的主路,一辆辆车正在公路上快速的飞驰着。

“我擦,这孙子他娘的有病吧,在这里来回来去的转了好几个小时了。”一旁一个苍老的老人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戏谑的嘲笑着。

小邵低头一看,他的脚下的沙土地已经被自己的脚印给塌出了一些深深的步痕。

小邵二话没说把行李放在了地上,跑向了一旁排椅上坐定的老头子。

老头子一看小邵朝他跑了过来,吓得就是一个激灵,赶忙从排椅上站了起来:“你你你,要干什么,老头子我可是练过八极拳的。”说着跳大神般的“嗨,嗨”的跳打了起来。

小邵本来一脑子的惊魂未定,看到面前的老头子如同跳大神般的八极拳,滑稽的动作让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赶忙捂着嘴又摆了摆手。

“老侠客。”小邵戏谑的说道。“老侠客,您息怒,我只是想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迷路了。”

老头子摆了个“叶里藏花”的架势,这动作摆的就如同动画片里的“孙猴子”一般。小邵又被逗的“噗嗤”了一声,心说您不是说您练八极拳吗,这“叶里藏花”也不是八极拳啊,合着您又改了八卦掌了,小邵暗到了一声:“真是个二百五。”

老头子收回了架势,看了看面前的小邵,指了指远方的一片广场:“那里,就是杭州火车南站。”

杭州火车南站?这不是昨天出站的地方吗?想到这里,小邵欣喜若狂,看了看一旁的活宝老头,连声道谢,拎着行李和三只汉代谷仓小跑着奔向了火车站的方向。排椅上的老头看他走远了,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看来的确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小邵来到了火车站,从行李里拿出了几个塑料袋,把三只谷仓包裹了起来,放在了行李箱之中。

可这一倾斜,谷仓中的灰色香灰竟然摺了出来。

小邵刚要抖落塑料袋上的香灰,把三只谷仓的香灰倒在垃圾桶里。就在这时,他的心中浮现出一阵否定的念头。

不行,在这古玩行中这倒香灰可是非常不吉利的。尤其是卖掉用过的香炉,把香灰也一起让客户带走,这可是古玩行中的大忌。

香炉,是我国民俗、宗教、祭祀活动中必不可少的供具。最早的香炉可以追溯到文化期和上三代,即“夏商周”的鼎。在历代使用的炉子,型制基本包括战国的博山炉、唐代的手炉、香斗、卧炉、香筒等不同形制的香炉,使用的质料主要包括铜、陶瓷、金银器、竹木器、珐琅及玉石等。另外,在风水论之中,这香炉的含义就变成了饭碗了,而这之内的香灰也就不言而喻,这古董行是非常尊崇风水学的。

小邵小心翼翼的把香灰倒回了回去,把谷仓的口用衣服堵上,又拿塑料袋包裹了几层,放入了行李箱之内。

“您好,托运。”小邵把箱子放到了安检机之上,传送带缓缓的把箱子输送到了远处。

小邵登上了火车,躺在床铺之上,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啊。心说我这是遇到狐仙了?不可能啊!共产主义的社会下杜绝一切牛鬼蛇神啊。等等,今晚这怪物会不会还大驾光临啊?想到这他叹了口气,决定这一宿还是不睡为好。

小邵一宿没睡,另他奇怪的是,这一夜竟然直到天亮,直到乘务员通知到站,什么事都没发生,小邵心中暗骂,这到底是闹哪样啊?我一宿没睡他倒不闹了。

拎着托运的行李箱,打了一个的。小邵回到了家中,邵夫人刚一看到小邵就问道:“你怎么这么憔悴啊?”

小邵叹了一口气,和夫人讲述了这以往的经过。夫人听罢,吓得也直冒冷汗,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完全不科学啊!”

“我也知道不科学啊,可这事的确发生了。”

两人正沉吟不语,门外走进了一个年迈的老妇人。

“儿啊,这是狐仙啊。你得找个大仙把它送走啊”

小邵叹了一口气:“妈,这年月不兴封建迷信了。”

老太太听小邵这么一说,摆了摆手走出了房间。

小邵打开了行李,小心翼翼的把三只战国谷仓从行李中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东西?”小邵的夫人瞪大了眼睛盯着这三只谷仓。

“这就是老表哥说的三只战国谷仓。”

小邵的夫人眯着双眼,脸上带着怪异的神情死死地盯视着桌子上的三只谷仓。

小邵吓得一头冷汗,结结巴巴的问道:“怎,怎么了?”

夫人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这三只谷仓怎么让我觉得有一种不吉利的感觉。”

小邵打了一个寒颤,他赶紧尴尬的笑了笑摆了摆手:“不可能,不可能。”

夫人听他否认,便不再往下说了。

小邵因为这几日都没睡好,晚上八点就躺在了床上。

深夜凌晨。

“哥哥救我,救我。”哀怨的声音传入了小邵的耳廓之中。

小邵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谁啊。”

刚想到这里,他就是一惊。不对,我儿子和爷爷奶奶睡在一起,怎么可能来这屋呢?况且,我儿子怎么能叫我哥哥呢?

猛然间他睁开了眼,就见他的床下站着一个浑身苍白,毫无血色的小男孩。这小男孩眼眶之中没有眼珠,空洞的眼眶两行红黑色的鲜血流在了脸庞之上,还持续的嘀嗒着。脸上挂着十分怨渎又狰狞的神情,就如同咒怨里面的俊雄一般恐怖。

小邵吓得已经快窒息了,脑袋一阵眩晕。扶着床,他才略微的好了一些。

“啪,啪!”

小邵抡圆了给自己两技耳光,抽的自己眼冒金星。睁开眼,这狰狞恐怖的小孩依然站在他的面前。

“爷爷,您行行好,我不蒙人,不骗人。您饶了我吧。”小邵祈求道。

床下的小男孩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小邵看他不说话,不知所措。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从鬼孩子的口中嚷了出来,小邵“嗝”了一声被震晕了过去。

清早,小邵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想到昨晚的恐怖事件,他赶忙坐了起来,发现床旁的鬼孩子已经不见了。

小邵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妈的,我要是天天这样,肯定得让这帮东西给弄死啊。我又没干什么缺德事,怎么这么不走点啊。他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从床上站了起来。

此后的三天,鬼男孩每天凌晨都不期而遇。小邵实在忍受不了这超自然般的折磨,这才找到了我的家中寻求解决方法。

我听小邵讲述了这几天的诡异经过,点了点头:“这的确超出了我的认知。”

“诶,邵哥,你把那谷仓带来了吗?”梦雅问道。

小邵点了点头,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了三只战国谷仓,放在了桌子上。

我仔细的看了看这战国谷仓,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特之处。看了看谷仓的内部,我顿时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二十六章 邀请

我让梦雅把厨房的干净毛巾拿过来,端起了绿色的谷仓,将谷仓中的香灰轻轻的倒出来了一些。

我用手捻起了一些香灰,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皱了皱眉,把香灰放在了原来的位置,擦了擦手。

“小邵,你说这是香灰?”我笑了笑,神秘的说道。

小邵一愣,冷汗又从他的脑袋边落了下来,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那不然呢,是什么?”

我看了看梦雅,梦雅这妮子心里承受能力还真强,脸上倒是若无其事,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邵,这是骨灰。”我盯着小邵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小邵听罢,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骨灰?!”他迟疑了片刻吃惊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你要是说的全是真的,我估计你的老表哥已经死了。这谷仓之中的骨灰就是他的一家三口。”

“不,不可能。那小男孩我根本就不认识!”

梦雅冷笑了一声,看了看一脸土色的小邵,戏谑的说:“唉,邵啊,你还是去找个跳大神的巫婆神汉驱驱邪什么的吧。”说罢又笑了笑。

我看着面前的小邵,已经快哭出来了,我赶忙走到了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邵兄,我觉得梦雅说的不无道理,必定这事我们解决不了。况且,这鬼其实没有人恐怖。”

正这时,一声梵呗传到了我们的耳廓之中。我拿出了手机,看了看,原来是圈子里的一个大佬“杨璞樵”。

“秋童啊,你有空嘛?我请你吃饭啊。”电话里传出了杨璞樵那种憨厚的声音。

“行啊,小邵在我这呢。”我回答道,这小邵原来是杨璞樵的员工,但因为杨璞樵这个人财黑,所以就不在他手下工作了。

“哎呀,小邵也在啊,一起来吧。”杨璞樵十分欣喜的说道。

“好,我这就去。”

小邵开着我的凯迪拉克载着我们到了古玩城,上了二楼,电梯口对着一间店面。门口的橱窗之中有一块巨大的太湖石,这乃是“过云楼”旧藏的“叠嶂峰”。两只石雕的唐代狮子站立左右,张牙舞爪十分威武。

我走向门口,摁动了门口的门铃。

“叮咚,叮咚。”

铃声响罢,店铺的内部走出了一位十分美丽,身穿一身黑衣的女子。美丽的脸庞神似当今知名的女神“迪丽热巴”,火爆的身材真是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长长的腿穿着黑色的丝袜十分的诱人,给人无限的遐想。

“秋堂主,您来的可真早啊。”这妖孽般的女人笑盈盈的说道,脸上带着那种美的让人窒息的感觉。

“雪姐,您开下门吧。”

李小雪,杨璞樵手下的首席公关,诱人的容貌,优秀的沟通能力使得许多老板被他搞得五迷三道,为她砸了不知多少钱。可听说想碰她一下可能比登天还难,原因是她的背景可能十分的恐怖。至于说他和杨璞樵又没有什么男女关系便不得而知了。

小雪看我这么严肃,哼了一声:“唉,还是这么假正经啊。我真拿你没办法。”说着,她打开了电子门,看到梦雅跟在我的后面,她冷哼了一声,语气十分怪异的带着十足的戏谑说道:“呦呦呦,梦雅妹妹你也来啦,有日子没见了,你可又漂亮了。”

梦雅听罢她的嘲讽,冷笑了一声,一脸冷漠的盯着小雪,仿佛要把眼睛瞪裂了一样。

我仿佛能看到两个女人眼中喷射出来的火花,心说不好,要在这里打起来那成何体统啊。想到这里,我赶忙伸出手要拦挡这一场“大战”。

一旁的小雪用手推了我一把,十分愤怒的问道:“我问你,我和她谁长得好看?”

我差点一口血喷在她的脸上,我暗骂了一声,心说这女人的嫉妒心真是能无限次数扩大啊,我尴尬的笑了笑,低下了头。

“哎呀,小雪你这开门开哪里去了?”门里传出了憨厚的声音。

只见从店里走出了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一脸的奸诈相貌,鹰钩鼻子,眼里全是血丝,就像蓝精灵里的格格巫一样。微微的有些驼背,肚子大的都要淤出来了,十分的不协调。

我一看,杨璞樵从门里走了出来,我赶忙借坡下驴:“你看看你看看,杨总都等急了。”

杨璞樵一看这局势,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笑着说道:“我这沏茶心说小雪这门开哪去了,快进来吧。”

我点了点头,没理这两个“愤怒中”的女人,和小邵随着杨璞樵走进了茶室。小雪和梦雅都冷哼了一声,两人傲娇的一甩头跟了进去。

走进了杨璞樵的茶室,只见又一个相貌十分美丽的女人坐在了沙发上。穿着比较随便,运动背心,牛仔短裤,穿着黑色的丝袜,黑色的运动鞋。相貌不似梦雅的古典,又不似小雪的妩媚,反倒有一些像电视上的韩国女星,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十分的高冷。

杨璞樵坐在了她的身边,我们坐在了他的对面,小雪和小邵搬了两把椅子坐在了茶桌的另一个边上。

我看了看杨璞樵身边的美丽女人,只见她也一直看着我。一脸的忧愁,脸色十分平淡,毫无欣喜之感。

“璞樵,这位是?”我试探性的问道。

杨璞樵笑了笑,十分的得意:“怎么样,长的漂亮吧。这是我的新秘书。”

我听他这么一说叹了口气,心说什么新秘书啊,分明就是小情人啊。这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让杨璞樵这种怪物给包养了。想到这里,心里说不上来有一种是嫉妒还是什么感觉。有点不舒服。

这女人还在看着我,眼里有一种十分悲伤的神情,就好似有一肚子话要和我倾诉一般。

沉吟了片刻,杨璞樵看我们俩跟这里对视了起来,笑了笑:“哎呀哎呀,羽熙啊,这位就是行内有名的美男子古玩商秋童老弟,你盯着人家干什么啊。”

她听罢,冷冷的说道:“我叫张羽熙,秋堂主您好。”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杨璞樵:“璞樵,你这五十岁的老牛还老吃些嫩草。您这可真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

杨璞樵听我一说,脸上一阵猥琐的笑容:“不行喽不行喽,比你们年轻人差远了。”说着看了看一旁的张羽熙。

我叹了口气,双手合十拜了拜他:“祝您健康吧。”

杨璞樵听我这样嘲笑他,又和他聊起来这男女之事,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打开了话匣子:“你还真别这么说,吴老二六十八了还出去嫖妓呢,一次就是两个,弄的人家**都躲着他说他这买卖太累,这老家伙连动都不动。”

我赶忙打断了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别传播这些**色情的东西。

这张羽熙坐在杨璞樵的身边依旧毫无表情,时不时的用眼角瞟一瞟我,我怕杨璞樵误会,故意的把目光挪开,不看她那边。

“璞樵兄,你不会就为了和我说这个吧?”我微笑着说道。

杨璞樵摆了摆手:“咳,就是想和老朋友聚一聚。”

一旁的小雪冷哼了一声:“就是啊,秋大堂主连个电话都不给我们打,就顾着吃独食了。”

我被她这么一说就是一愣,这家伙真是不饶人啊。我笑了笑,吐了吐舌头:“小雪你说我吃什么独食了?”

小雪没说话,又是傲娇的冷哼了一声。

小邵这会儿也回了魂满血复活了,笑着说道:“小雪你可别把我们秋大行给说的贪淫好色,人家可不是那人。”

我呸了一口:“你这家伙又还了魂了。”

我们正在这里逗咳嗽,就见坐在一旁的张羽熙用手擦了擦眼睛上的泪水。这微小的举动还是让杨璞樵看到了。

“羽熙,怎么了?”杨璞樵摸了摸她的后背,问道。

“没事,眼睛里进了点沙子。”她揉了揉眼睛,继续沉默不语。

我看着这楚楚动人的张羽熙,不知为何总有一些怜悯她的感觉,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诶,小邵,你从公司走了有半年了,生意怎么样啊”杨璞樵问道。

“诶。”小邵叹了口气,我把话接过来了。

“这不是,刚出门收货就碰到“厉鬼拦路”了吗。”我戏谑的说。

“什么?厉鬼?”杨璞樵这个人不信这种超自然的东西,所以十分吃惊。

小邵长叹一声,原本“满血复活”,一提起来这是,瞬间又要“扑街”了。

我看他脸都绿了,替他把这事简单扼要的和杨璞樵说了。杨璞樵哎呀了一声,吓得擦了擦秃头上的冷汗。

我心说你怎么那么胆小啊,哦,房事过度。

古籍中记载,房事消耗肾水,人的肾水不足就容易胆小怕事,易于被惊吓。

“这还不吓人啊。”杨璞樵瞪大了双眼说道。

我笑了笑,看了看他:“你可别瞪眼了,你现在比那个鬼吓人多了。”

被我这么一说,大家伙都笑了起来,可唯独坐在杨璞樵身边的张羽熙依旧毫无表情,我心说这家伙没准是面瘫。

第二十七章 出马仙

杨璞樵拿起了面前的金缮建窑盏,喝了一口水,猛然间拍了一下大腿,我们都被他这一惊一乍吓了一跳。

“杨璞樵,你抽什么羊角疯啊,一惊一乍的。”旁边的小雪骂道。

“哎呀,我给忘了,小邵这事我能给了了。”

我听他一说,笑了笑,不屑的看了看他:“呦呵,杨大师,您又长了本事了?这跳大神的能耐是跟哪个女巫婆在床上学的啊?”我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要说这会跳大神的女巫婆最少也得五十多了吧,您这品味……”

我还没说完,杨璞樵呸了一口:“还是你去学吧,说点正经的。我认识一个灵异人士,是个风水师,岁数没多大,也就二十多岁。我根本就不信这牛鬼蛇神,所以我也没有和他深交,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说着拿出了电话打了过去。“于老师啊,我是杨璞樵啊。您现在有空吗?哦,没别的事情,请您吃饭啊,好的好的,一会见。”

放下电话,杨璞樵笑了笑:“搞定。”

我心说这等化外之人能让你给叫来?指不定又是什么货色呢。赶忙问道:“这高人您在哪认识的啊?”

“呃……”杨璞樵看我一脸的瞧不起,尴尬的迟疑了片刻,说道:“我,有一次和咱们一个同行去北京的一个夜总会,这位先生也跟着一起去了。”

我冷哼了一声没说话。过了一会,就听门铃的声音。

杨璞樵看了看一旁的小雪示意她去开门,小雪瞪了她一眼:“我不去,这小子老毛手毛脚的。”

杨璞樵摇了摇头,只得起身开门。

没过多久,杨璞樵领着一位穿着十分潮流,相貌堂堂的年轻男子走进了茶室,这个青年一头的漂了一头的金色头发,带着几个耳钉,一对金色的眼珠看来是天生的,并不是美瞳一类的隐形眼镜。胸前挂着一挂骨质珠子,最下面垂着一个十分狰狞的鹿角雕刻的骷髅。

“小雪,你怎么没去接我啊。”于大师刚一进来就带着调戏的语气问道。

小雪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你少理我啊。”

大师摇了摇头,坐在了小雪的身边。

一旁的杨璞樵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内个,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青年风水师,五仙坛少主于仙芝大师。”他指了指我们这边,“这位是秋童先生,漱白草堂的堂主。旁边的是他的,呃,秘书,梦雅小姐。”

我倒是吃了一惊,这五仙坛可了不得。五仙坛即“狐黄白柳灰”五大家,就是民间传说的修仙的五种动物。狐即是狐狸(狐仙),黄即是黄鼠狼(赤松黄大仙),白即是刺猬(白老太太),柳即是蛇(柳爷),灰即是老鼠(吐财鼠)。其统归于“出马仙”的类别之中,这出马仙是萨满教的其中的一支延续,意思是修炼有成的精灵神怪出山为济世渡人。在人群中选出自己的弟子,附身行善渡人。这种宗教信仰主要源自东北民间传说,也就是从事出马职业的仙家。

这于仙芝听完对我的介绍,没怎么看我,反而在梦雅的身上上下的打量,眼睛紧紧的盯着梦雅的胸前,看的那叫入神。梦雅让他看的直发毛,看了看我。我心说他到底看出什么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许久,他移开了视线,笑了笑,不屑的说道:“什么堂主我倒是不晓得,您身边这妹妹可够厉害的。”

“什么意思?”梦雅死死地瞪着他。

于仙芝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坐在椅子上,看了看一旁的杨璞樵:“璞樵,这次让我来不光是为了喝茶吧?”

杨璞樵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

于仙芝抬起来右手打断了他的话,看了看一旁的小邵,指了一指他,笑了笑:“为了这个人吧。”

我们当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哎呀,果然不同凡响啊。

“大师,你一定要救我啊。多少钱您说话,我绝对不打磕巴。”小邵迫切的说道。

“你要是这么说我可不能管了,我们“出马仙”都有一个规矩,就是不能收半点金银财宝。”于仙芝厉然的说道。

小邵赶忙道歉,于仙芝摆了摆手:“不知者不怪,你这事不太好办。我得先去做场法事,问一问他们的请求。”

“大师,我也没坑人没害人,为什么要找我啊。”小邵满脸无辜的问道。

“这一切都是真空妙有,一切自有定数。”这于仙芝故作神秘的说道,他的眼角看了看一旁的小雪,小雪不屑的哼了一声。

“仙芝大师,那您什么时候能帮小邵把这厉鬼给驱走?”我问道。

于仙芝摆了摆手,冷哼了一声:“这如果要是厉鬼的话,你这朋友早就回不来了。”他又看了看小雪,笑了笑。“这是冤魂,他并不会害人的,但令我不明白的是,这冤魂为什么会找到你。”

小邵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正在屋里一片寂静的时候,杨璞樵打破了屋内的尴尬:“各位,既然于大师已经答应帮小邵了这个事情了,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苦思冥想了,我叫了眉州东坡的外卖,咱们准备吃饭吧。”他看了看身边的张羽熙小声的嘟囔了一声:“去。”

张羽熙一个弱女子听完杨璞樵的吩咐,只身一人去拿屋外的四五个装着满满打包盒的大袋子。

我一看就想起身帮忙,杨璞樵摆了摆手:“秋堂主,让她去。”

我叹了一口气,本想和他辨理,但想了想这女人是杨璞樵的秘书,人家跟我第一次见面,我干这事有什么意义啊?

过了一会,张羽熙提着袋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把袋子放在地上,弯着腰把一盒一盒的菜摆在了桌子上,又把米饭和餐具分配给我们众人,才一脸汗水,面无表情的坐在了杨璞樵的身边。

“杨璞樵,你可少做点缺德事吧。你小心“狐家”替天行道啊。”于仙芝脸含着冷笑说道。

杨璞樵一听,吓得脸都变了色了,迟愣片刻,结结巴巴的说道:“于大师,我我没没没做什么缺德事啊。”

于仙芝用手指了指天上,冷笑不语。

杨璞樵一脸的尴尬,赶忙就是话锋一转:“于大师,您快尝尝这红烧肉吧。”

于仙芝点了点头:“怎么着,想堵上我的嘴啊?”

杨璞樵被于仙芝说的一头的冷汗,连话都不敢说了。

我暗赞不已,这于仙芝别看岁数小,这家伙的能耐真不是白给的,不用说别的,就人家这接话和白呼的程度在我们这个年龄段可真是不得了了,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吃罢饭,小邵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急切的问道:“于大师,您老看今天我们可以做法事吗?”

于仙芝看了看手机,摇了摇头:“今天来不及了,这样吧,明天你和杨璞樵带着你们说的三只“骨灰盒”到我北京trt的法坛,至于其他人嘛,要是想见识见识我也没意见,心脏不好死在我家里可跟我没关系啊,我们这里有发送死人的业务,一条龙服务。”

我听他在这里念葬经差点就一口呸了出来,但因为忌惮这个家伙的缘故,我噎了回去。

“于大师啊,这冤魂今天还是会来找我啊,我实在不想再见到这些东西了。”小邵一脸的惊恐。

于仙芝笑了笑:“你们这么有缘分,还不再见一面促膝长谈?”

“扑通。”

小邵膝盖一软,跪在了于仙芝的脚前,一边磕头一边哀求:“于大师,您别拿我玩笑了。”

于仙芝赶忙扶起了“跪地求饶”的小邵,笑了笑:“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看来你真是被吓怕了。”他想了想,迟疑片刻,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递给了小邵。“这样吧,你把这个白粉撒在你家的卧室门口,把“骨灰盒”放在门外就行了。”

小邵看了看小药瓶,摇晃了摇晃:“这是什么?”

“不需要知道,你再问我拿回去了。”于仙芝一脸的不屑。

第二十八章 红烧肉

回到家中,我和梦雅倒是丝毫没有什么恐惧感。

“梦雅,你信吗?”我躺在床上问道。

“你说什么信不信?”

我看了看她:“五仙坛的少主,那个出马仙于仙芝。”

梦雅迟疑了片刻,叹了口气:“我觉得,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必定咱们也不是没见过这种超自然现象。”

我躺在床上,仰望着房顶。不知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张羽熙美丽又挂着一些忧愁的面庞总在我的眼前浮现,让我对她十分的好奇。这种好奇,并不是那种异性吸引,身体之间的好奇,而是她那种若隐若现的神秘感,对我有些吸引。

就在这时,梦雅把手搭在了我的身上:“诶,你想什么呢?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没有啊,你想错了。我……”我敷衍着说道。

“别说了,我累了。”她没等我敷衍完,就打断了我。

第二天清晨,我和梦雅来到了北京的trt的路口。看了看表,十点钟不到。

“梦雅,我们去对面的西点屋吃点什么吧。”我有意的讨好道。

没想到,梦雅连看我都不看我,冷冷的说道:“我不饿。”

我死皮赖脸的用手拽了拽她,这家伙竟然暴怒了起来。

“你干嘛?”说罢,她一把把我推开,把手扽了回去。

我心说你这家伙怎么和外国鸡一样说变脸就变脸啊。想到这里我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就想把这心里的话说出来。

“秋童,来的够早的。”

我闻声回头一看,原来是杨璞樵和小邵,外加小雪和张羽熙。

“没有,我也刚到。”我由怒转笑。

梦雅在一旁,沉着脸用眼角看了看我们一行人。

我没搭理她的冷漠,走到了小邵的身边:“怎么样,昨天晚上?”

小邵一脸的天官赐福的笑容,神秘的说道:“你猜。”

我上下打量了起来,笑了笑,戏谑的说道:“我看呀,笑死鬼附身。”

小邵呸了一口:“乌鸦嘴。”他十分兴奋,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这于太师简直是神了,昨晚我真是如同那卫生巾的广告词一样“一觉睡到大天亮”啊。”

我心中暗道一声赞叹,这于仙芝也就最多比我大三四岁,想不到竟然有这等外科手段。我点了点头说道:“哎呀,没想到昨天还是大师呢,今天就让你封了个太师了。”

杨璞樵看我们在这里开始扯淡了,用手晃了晃:“两位,别扯了,咱们赶紧走吧。”他指了指这trt北边的nhj胡同。“就在这里。”

我们走进了nhj胡同,这胡同倒是原装原旧,没有任何翻盖的气息,十分的古拙。只见这街道的紧里面有一栋红色的大门,一对门墩是清代“麒麟吐书”的纹饰,石质为灰色的麻石,雕刻的并不是十分的精细,但能看得出是大开门的物件,怎么着得有个两百年左右了,只是没什么价值罢了。门框的左右贴着一副对联,上联写“在古洞修身养性”,下联写“出深山四海扬名”。

我看罢点了点头,没错,这还真是五仙坛出马仙的规矩。这对联只要是出马仙一派的人必然要在门外贴这个。

“吱扭~”

我们还没有敲门,门猛然间缓缓的打开了,吓得我们都是一激灵。

就见于仙芝从门中缓缓的走了出来,昨天的一身潮流打扮换成了一身白色的长袍,金色的头发用一根道冠拢了起来。

他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一脸的笑容。我刚要和他打招呼,没想到他连理我都没理,直奔小雪走了过去。

“小雪姐姐,我就知道你快来啦。”这家伙一脸的献媚模样。

小雪看了看他,有点微微欣喜,温和的笑了笑:“你别说,你今天还真挺帅的。”

这句话说的于仙芝一改以往的“神仙”姿态,就像中学生初恋表白成功了一般差点跳了起来。

于仙芝一脸欣喜的把我们接了进去,只见这宅子的院中和普通的平房住户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在正房的里面坐着一位年迈苍苍,一身白袍的老人和一位一身红黑色长袍,满脸皱纹堆垒,拢着一头白发,如同土地奶奶一样的老人家坐在正当中。在老爷子的身旁,一位中年男子一身白袍,拿着一根木制拐杖站在一旁,还有一位穿着一身红色袍子,长发披肩徐娘半老的中年妇人正给两位老人倒茶。

“爷爷奶奶,爸妈,客人来了。”于仙芝冲屋里说道。

一听是客人来了,这一家人非常的随和。当中的两位老人虽然没有站起来,但是脸上都挂着慈祥的笑容。白袍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笑着说道:“哎呀,欢迎各位朋友,欢迎。”说罢,引着我们来到了屋里。

坐在了正厅之中,于仙芝的母亲给我们每人都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我差点就吐在了地上。太难喝了,这是什么怪东西啊。

“这是我们五仙坛招待客人用的药茶,乃是长白山上的多种高级药材配置而成。”于仙芝的父亲说道。

“哎呀,多谢于太师爷了。”小邵这时奉承着说道。

“您不必这么客气,我们五仙坛就是为了行善济世。”于仙芝的父亲笑着说道。

“敢问各位仙家尊姓大名?”

于仙芝接话道:“我父亲是现任副坛主于天化。”他又恭敬地用手掌请了请正坐的方向。“这位是我的爷爷,怹老人家是大坛主,我恕个罪,于成达。”

我们点了点头,恭敬的给各位“仙家”施了一礼。

“昨天于仙芝道长出手不凡,仅用一瓶白粉就让我昨晚得以解脱。真是道法通天啊。”小邵笑着感谢道。

不成想,他刚说完,一旁的于仙芝就是一头的白毛汗,手足无措。

于天化斜着眼看着他,脸上挂着一脸不悦的神色。

“仙芝,你又拿着爷爷的东西去得瑟了?”于天化正颜厉色的问道。

于仙芝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于成达夫妇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老爷子声若洪钟的说道:“天化啊,仙芝这也是为了济世救人啊,不必拘泥小节,请各位朋友屋内用饭吧。酒饭过后,开坛做法。”

于天化本想发作,听老父亲这么一说,没敢反驳,应了一声说道:“各位,请二厅用饭吧。”

杨璞樵赶忙摆了摆手:“哎呀,我正要说带着各位仙家去鸿宾楼吃饭呢,怎么能让各位仙家做东呢?”

年迈苍苍的于成达慈祥的笑了笑,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啊杨先生,不是老夫不肯去。你们的来意是为了开坛做法,不是纯为了朋友之间请客吃饭,所以老夫只能不恭了。”

我们让老人家说的一头的雾水,难道这还有什么区别吗?

老人家又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各位朋友,二厅请吧。”说着和老伴起身,在儿子和儿媳的搀扶下来到了二厅,坐在了正坐之上。

我们也跟随着来到了二厅,就见一张直径有一米多的民国双色插寿字纹黄杨紫檀大圆桌放在二厅正当中,桌子下面放着十二只红木绣墩。桌子上摆了十几种凉菜和一些精美的素菜。

我们看着老二位坐在了正坐,这才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各位,不要客气。”老爷子笑着说道。

“还是老爷子先请吧。”杨璞樵让了让。

“那老头子我就倚老卖老了。”说着夹起来一块豆腐放在了嘴中。

用饭之际,小邵笑了笑问道:“老神仙,您恕我多言,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不肯出去吃饭啊?”

老人家哈哈笑了两声,指了指自己嘴下的几个疤痕:“就因为它啊。”说着讲起来这疤痕的来历。

老爷子于成达受祖上的传承,年轻时也是一名五仙坛之中的“出马仙”。二十五六岁的他,已经初步的可以为一方水土的老百姓们治疗一些“疑难杂症”了。

在一个炎热的夏天,于成达正在家中翻看着家里的医术。

“当当当……”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

于成达赶忙跑出去打开了门,一看,原来是隔壁的刘奶奶。

只见刘奶奶满头的大汗,神情异常的焦急:“哎呀,于仙爷啊。我的小孙孙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又抽筋又蹬腿翻白眼的,刚才还开始吐白沫了。”

于成达一看事情十分的紧急,赶忙跪在门前,磕了三个响头。

“奶奶,我们这就走。”

锁好了门,来到了刘奶奶的家中,于成达仔细的看了看床上的孩子。就见这两三岁的孩子面目十分狰狞,满脸的涨红,翻着白眼,脸上遍布着青筋,口吐白沫,还在反复的抽搐着。

于成达看罢点了点头,吩咐刘奶奶准备一双竹筷子,一只碗中乘满了清水。

片刻,刘奶奶把这东西放在了地上,只见于成达对着水碗磕了三个头,把筷子立到了水面的当中。

“啪嗒……”

筷子应声掉落在了地上,于成达点了点头,把筷子和清水放在了一旁。站起身形,于成达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嗯……”于成达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药瓶,打开以后把里边的白粉倒在了手心之中,用手把孩子扶了起来。掰开嘴,把这白色的药粉送入了嘴里,用清水送服了下去。

没过多一会,这孩子便是停止了抽搐,也不翻白眼吐白沫了。安静的躺在床上,稳稳的进入了梦乡。

“哎呀,您真是活神仙啊。”刘奶奶兴奋的说道。

于成达摆了摆手,说着就要告辞离开。

就在这时,刘奶奶从屋中拿出了一碟子红烧肉,也就是三四个小块,笑着说道:“于神仙啊,我们知道给您不能要钱,您把这肉给吃了吧,也代表我们的一份心意。”

于成达可不是穷家,但在这解放初期,这红烧肉可是了不得的东西,一般人吃不起。

于成达心说,吃就吃吧也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不就是三四个肉块吗。说着笑着谢过了刘奶奶,坐在桌子上,拿起筷子吃起了这三四块红烧肉。

可不吃不要紧,刚把这肉吃完,于成达就像不受控制了一般,把装肉的瓷盘子也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啃了起来。就听“咔嚓,咔嚓”的咀嚼之声,于成达被碎裂的瓷盘子扎的满脸满嘴全是鲜血,嘴上的伤口还扎着不少盘茬子。

刘奶奶吓得都傻了,瘫坐在椅子上,于成达掩着脸跑回了家中,就见父亲迎了出来,一个大嘴巴把他打翻在地。

第二十九章 犀照

老人家和我们讲述了年轻时的一段经历,我们才明白为什么他不肯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这肯定是因为“仙家”挑我的理了,所以才和我开这种玩笑,警示我一定要施恩不望报。”老人家微笑着说道。

我听完老人家讲述的故事,的确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几块红烧肉又有什么的,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

这一桌子人之中,数小邵最胆小,但这家伙好奇心最大,听完这个故事,小邵又打开话匣子了。

“老人家,那这五仙坛的出马仙有没有什么师承啊?”

老爷子点了点头:“崂山东麓黄山村,有一座狐仙洞。传说是供奉胡三太爷灵位的地方。这胡三太爷和胡三太奶奶,就是我们的首领,称为保家仙。”

在中国的诸多志怪传说之中,《封神榜》可谓是对于我国神仙系统诠释的最全面最优秀的了。封神榜把商代晚期纣王与周文武王父子二人的对抗神话为“人阐截三教”的对抗。这就不得不说到我国本土宗教“道教”了。这道教又称“三清教”,而这“三清”教主就是三位神仙,即原始天尊,道德天尊(老子)和灵宝天尊(通天教主)。众所周知,通天教主的“截教”弟子是最多的,这“出马仙”就是截教灵宝道的一脉传承,而当今这“出马仙”大多数出现在东北的长白山附近。

我们和老爷子聊了一会,一旁的于天化走到了老爷子的跟前:“父亲,您该去休息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对我们拱了拱手:“各位朋友,老朽我岁数大了不中用了,邵先生的请求就由我的儿孙完成吧。”说着冲我们点头施了一礼,和老伴回到了卧室之中。

我们都深深地给老爷子鞠了一躬,这老爷子一辈子济世救人实是令人钦佩。

“各位,我这就要开坛做法了。我也不避讳让各位看一看,但是昨天仙芝也说过了,如果哪位心脏不好,胆子小,就不要进来了。”于天化半开玩笑般的说道。

我们面面相觑,就在这时,小邵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太师,我能不进去吗?”

“您可不行,您可是宿主啊。”于天化摇头说道。

“小雪姐,你一个弱女子就不要进去啦。”于仙芝走到小雪的面前,拉了拉她的袖子调皮的说道。

小雪瞪了他一眼:“怎么着,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大厅里呆着呗?”

于仙芝被说的十分尴尬,挠了挠头。

正在这时,于天化用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梦雅,梦雅被看的直打哆嗦:“道长,怎么了。”

“呃……”于天化迟疑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我劝姑娘你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怎么了?”梦雅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这于天化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如果姑娘执意要进去,我也不便反驳了。”

我听他们这一番话,心中出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揪了揪梦雅的袖子,试探性的说道:“梦雅,你在外面陪着小雪吧。”

“我用你管我吗?”

梦雅突然的暴怒把在场的人都给吓了一跳,一旁的杨璞樵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这店员怎么跟你这么说话。”

我没有理会杨璞樵的疑问,抬眼看了看梦雅,从兜里把车钥匙递给了她。

她一脸苦涩的看着我,明白我让她离开,随即苦笑了一声,眼泪汪汪的一转头走出了五仙坛。

“秋哥,这这合适吗?”小邵看我如此绝情,一脸吃惊的问道,场内的所有人只有他知道我们已经同居,所以他才会这么问。

我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转过头擦了擦强忍住没有落下的眼泪。

沉默了片刻,于天化看了看:“这样吧,所有女士请你们都留在外边吧。”

小雪抱着肩膀,有些心有不甘的和张羽熙坐在了餐桌旁边的绣墩上。

我们随着于天化父子的脚步走进了后院,这后院之中只有一间涂满了黑色油漆的房屋。令人奇怪的是,这间屋子没有一扇窗户和气孔。

于家父子走向门前,跪在地上冲着门磕了几个头,口中嘟囔着不知什么的咒语。跪在地上,念了有几分钟之后,又是磕了三个头,循环往复七次之后,于天化站起身形,拜了三拜打开了黑色的大门。

“咯吱~”

就听这门发出了一声诡异的声音,就像有阻力一般缓缓的打开了。

于仙芝回头看向我们,冲我们点了点头,我们三个人随着他走了进去。

刚刚走到门外的时候,这屋里就觉得刮出来一阵的寒气,七八月份的伏天吹得我都是一阵的阴寒。

走到屋内,迎面的供桌上供着五尊神像,这五尊神像都是老人家的模样,手柱拐杖坐在宝座之上,有的还拿着浮尘,笑容十分的慈祥。众神像之前,一只明代风磨铜铸造的双蚰耳方槽炉和一对清代合金铜烛台放在了供案之上。

只见于天化从香炉旁拿出了一根墨绿色的香线,点燃之后拜了三拜,插在了香炉之中,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念动着不知名的咒文。

于仙芝点燃了香炉两旁的烛台,橘黄色的烛光把屋内照亮。他一转身把门给关上了,这屋里顿时变成了封闭的空间。

“各位仙家在白天的时候需要避三光。”于仙芝解释道。

他说这些我其实也听说过,修仙的仙家通常都怕几种东西。第一是脏东西例如屎尿和一些男女的分泌物。第二就是这三光,即日月星,根据古籍中记载,修道之人冲撞三光会有损其道行。

于仙芝把门关好之后,看了看我们,诡异的笑了笑:“你们可做好心理准备啊。”

我们仨听他这么一说,都打了一个冷颤。就见于仙芝从身上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药瓶递给了父亲,就见于天化念动咒语,几分钟之后,打开黑色的瓶盖,往蜡烛的火苗上倒了下去。

“呼噜。”

白色的粉末在烛火的灼烧下化为了灰烬,令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就见火苗猛然间变成了荧光绿色,原本被橘红色烛光照亮的房间也猛然间变成了黑色。一个个身穿白袍披头散发,眼冒红光面目狰狞的身影漂浮在我们的身边。

“嗝~”

小邵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于仙芝叹了口气,走过去照着他的脑门子就是一掌。

“啪!”

小邵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于仙芝,眼泪一双一对的掉了出来:“大仙救命。”

“不必害怕,这是犀照。”

我听罢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这词并不陌生。犀照,即用犀牛角燃烧传出的光芒。最早在晋代就有记载这种方法可以通灵,看到阴阳两界以及四维空间的物体。

“快跪下!”于仙芝小声的提醒了我们一声,我们听罢赶忙全部双膝跪地。

我们刚刚跪在地上,就见跪在最前面的于天化猛然间抽搐了起来,就如同被电击了一样。

这样抽搐了有几分钟,于天化终于回复了平静。迟疑了片刻,他又磕了三个头,冲小邵招了招手。

“来。”

小邵哆哆嗦嗦的走了过去,猛然间,于天化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把亮闪闪的尖刀,照着小邵的手指上猛地刺了下去。

一行一行的鲜血从小邵的手中滑落,低落在地上。

“饶命啊……”

猛然间,就在血迹的位置之上缓缓的传出了一声哀怨的呼嚎声。就见绿色的烛光之下,三个虚无缥缈的恐怖身影漂浮在了血渍之上。

“就是那个小孩!”小邵声嘶力竭的指着那最矮的魂魄说道。

这狰狞的小孩正哀怨的哭泣着,一双一对的血泪从脸上滑落下来。

“这是你的表哥一家人吗?”于天化指了指三只阴魂。

小邵强打精神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我不认识这三个人。”

于天化点了点头,跪在地上又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念动咒语,就见这一屋子的白衣红眼,呲嘴獠牙的仙家缓缓的飘回了神像之中。

第三十章 白纸条

于仙芝熄灭了香炉旁的两盏犀照,房间中的绿色烛光变为了一片黑洞。打开了门,一抹阳光终于冲散了房中的阴冷。

回到了于家的二厅,我们坐在了绣墩之上。

“于道长,那小邵的事情就可以完满的解决了吧?”杨璞樵问道。

于天化叹了口气:“这阴魂并不是他的表哥,但他的表哥的确已经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把魂魄招过来。这三具阴魂可能暂时不会来找邵先生了。”

“暂时?也就是说,没准哪天还是会来找我是吗?”小邵一脸惊惧的说。

于天化摆了摆手:“邵先生,你不用那么害怕。我能感应到你的表哥的魂魄就在香港的九龙lz附近。只要你找到你的表哥,把他带回来,真相大白就可以了。”

lz?那可是香港有名的闹鬼的地方,曾经那里著名的灵异事件那可是都上了报纸了,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结果啊。我想到这里就是一阵寒意,想了想又没我什么事,顿时又平静了下来。

“哎呀,我可不去,我能不能活着回来也未可知啊。”小邵吓得脸都白了,赶忙摆了摆手。

这时,那于天化突然看向了我,我吓得就是打了一个冷颤。

“您该不会让我跟着他一起去吧?”我迟疑着说道。

于天化点了点头,我赶忙摆了摆手:“我可不去,临死还搭上一个垫背的啊。”

于天化神秘的一笑:“秋先生,据我所知,您也被一些怪事琐事缠身了吧?”

我一迟愣,眯着眼看了看他,只见这于天化就像看破了一切似的,含着一脸的微笑看着我。

我迟疑了片刻,长叹一声,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这次和邵先生把这事了了,自然这事也会有一些蛛丝马迹露出来。”

我冷笑了一声,不屑的看着他:“这犀照我也不是不知道,你也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于天化冷笑了一声,偏过头看了看于仙芝,似乎对我的嘲讽毫无感觉。

“那……我该如何相信你?”我试探性的问道。

“prajāpāramitā。”

听到这熟悉的梵文词句,我的脑袋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眼前一片漆黑。面前的于家父子就如同黑白无常一样站在我的面前。我勉强睁开了眼睛,尽量的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们。

“你也是知情人吗?”我阴沉着脸,缓缓的问道。

于天化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他仰头看了看杨璞樵,沉沉的说道:“杨先生,您和邵先生的请求已经办完了,解决的办法我也说了,各位请回吧。”

杨璞樵被于天化的“大变脸”弄了个一头雾水,陪着笑,尴尬的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告辞了。”

走出了于家的大门,于天化把我们送到了nhj的胡同口,看着杨璞樵和小邵等人都开车回去了,他也转过了身。

“留步。”我喊住了于天化。

“秋先生,还有何见教?”于天化止住了脚步,冷冷的说道。

我迟疑了片刻,仗着胆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您也知道几十年前的那件事吗?”

于天化不宜察觉的微颤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股微微的恐惧感,随之消失,抬眼看了看我,冷哼了一声:“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让他这种神情弄得也是无可奈何,看了看他,点了点头:“那我就告辞了。”

“不送。”

我打了一个的士,准备回到家中,车没到半个小时就开到了我家楼下。我刚把钱包拿出来准备付账的时候,就见一张白色的纸条从兜里掉了出来。我一愣,把纸条塞回了兜里,付完钱走下的士,打开了纸条。

白色的纸条上面写着红色的六个大字:“远离那个女人。”

这是什么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沉思片刻,突然,我的大脑之中浮现出一个场景。

“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进去为妙?”

又想起了于天化那种迟疑的神情,难道是让我远离梦雅吗?

我猛的一回头,吓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我家的落地窗下,梦雅正靠在窗边,面色怨渎,阴冷冷的看着我!

我被她阴仄仄的表情吓得打了一个冷颤,转过身把白色的纸条给烧成了灰烬,走上了楼。

回到家中,就见梦雅坐在沙发上,一脸的阴沉,看我回来,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梦雅,你,你怎么了。”我试探着说道。

梦雅看也没看我一眼,冷笑了一声,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白色的信纸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打开一看,原来是辞职信。我看了看放在了一旁,问道:“你告诉我,我哪里错了?”

梦雅擦了擦眼睛,摇了摇头,冷冷的说道:“你没错,我错了。”

我被他这一句话给堵的说不出话来了,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希望你……”说到这里,她抽泣了几声,噎了回去。

我走到她的跟前,猛然搂住了她的柳腰。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抽泣着说道,但并没有反抗。

“你不爱我了吗?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和我说我一定改。”

她看着我,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都说了,你没错,我错了。”

“你别说话了!”说罢,我吻住了她的双唇。

她身体一震,双唇迅速的离开了我的嘴。看了看我,擦了擦嘴,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这是可怜我吗?还是想和我打个“分手炮”?”

我实指望用这种方法把梦雅的心给召回来,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的讽刺我。又想了想于天化的纸条,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看着梦雅冷笑道:“你愿意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既然你执意要辞职我还是没办法,那就随你去吧。”说着,我从保险柜里拿出了一摞现金,放在了桌子上。“这是十万块钱,是你的工资,你愿意走就走吧。”

梦雅站在原处久久没有动,眼泪一双一对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她又看了看我,怨渎的笑了笑。

我也冲着她冷笑了起来:“你不用笑了,愿意笑回你家里笑吧。”说到这里我也忍不住落下了几滴眼泪。

她点了点头,没有拿桌子上的钱,只身连头也没回朝门口走过去了。

“梦雅,回来!”

她依旧没有顾及我的嘶吼,走出了家门。我赶忙跟了出去,跑下了楼。

“梦雅,你回来,你回来。”我冲着她的背影喊叫着。

“噗通。”

突然,我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了楼下的道旁。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就见梦雅坐在我的床旁,握着我的手,已经睡了过去。我刚一动弹,她就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哎呀,你醒了。”她摸了摸我的头,又哭了起来。

我吃力的笑了笑:“唉,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我叹了口气。“你说你可真狠啊,这可算是“谋害亲夫”啊。你看看脑袋都磕破了。”

梦雅笑着哼了一声,用温水泡过的毛巾擦了擦我的额头,这一擦我的头上传出来微微的疼痛。我摆了摆手,迟疑了一会,试探性的说道:“你不走了吧?”

梦雅傲娇的哼了一声:“等你好了吧,回头你真死在这屋里该说是我害的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坏笑了一阵:“哎对啊,你说这“分手炮”还没打完呢你就想跑啊。”

梦雅被我这么一调戏脸都红了,哼了一声瞟了我一眼,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等你好了吧。”

我一把搂住了她,她一脸的红晕的笑了笑:“现在吗?别后悔哦,这可是最后一次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睛,强势的说道:“以后不许用走威胁我了啊。”

她一脸的不悦:“谁威胁你了,你……”

我没等她说完就吻住了她的嘴唇。

梦雅的眼睛迷离的看着我,和我亲吻了一段时间,她用双手推了推我,我伏起身来。

“你要是哪天把我抛弃了,我就杀了你,然后我也自杀。”梦雅瞪着我恨恨的说道。

第三十一章 饕餮佩(上)

本身就身体虚弱的我,在这一阵“狂风骤雨”之后,一身疲惫的躺在了床上。

“梦雅,有个事我还要和你说呢。”

梦雅累的喘息了一会,看了看我:“什么事?”

“我怀疑于天化也是那个事情的知情人。”

“什么?”梦雅听罢猛然间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了看她那洁白如玉的身体,被吸引的目不转睛,竟然一时间忘记了要说的事情。

“内个,你还是遮上点衣服吧,你这样我都没办法集中精力说话。”

梦雅笑着哼了一声,拿过了一旁的单子挡住了身子:“说吧。”

我点了点头:“小邵谷仓中的三具阴魂不是他表哥的一家三口,是三个不知名的人,所以事情没有了结。于天化说他表哥已经死了,但是阴魂拘不过来,但是知道被困在香港九龙的lz,需要去那里把他的魂魄放出来。他说让我一起去,那里有我们事情的蛛丝马迹。”

我刚说完,梦雅就冷笑了一声:“他说让你去你就去啊,你是傻吗?这九龙的lz可是发生过许多著名的灵异事件的,你不要命了?”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她:“我觉得他说的不是假话,必定我们看到的东西……”说着我也出了些冷汗。

“看到什么了?”

我看了看梦雅,和她讲述了这恐怖的“犀照”事件。听得梦雅也吓得直打冷颤。

“好吧,那你准备一个人和小邵去啊?”梦雅问道。

我点了点头,她叹了一口气:“我和你一起去吧。”

“这……”我迟疑了起来,想起了于天化的白纸条,心里十分的矛盾。

梦雅看我一脸的尴尬很是疑惑,笑了笑说道:“怎么了?炮打完了真想和我分手了是吗?”

我赶忙摇了摇头:“不是,我,我怕你出危险。”

梦雅温柔的笑了笑,凑到我的身旁抱住了我,轻声说道:“我也怕你出危险,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不要再和你分开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十分的感动,也抱住了她。

“秋童……不要了吧。我倒是没关系,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呢。”梦雅笑着说道。

“都怪你,谁让你这么美啊。”我调戏般的摸了摸她的脸,说道。

“你这家伙,快听我的好好躺着休息吧,等你好了再说。”她用手推了推我的肩膀,但很显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我凑到她的身旁,她原本在推我的双手渐渐的环住了我的腰。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就认命吧。”我凑到她的耳旁轻轻的说道。

梦雅听罢香腮微红,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头,慢慢的放松了身体。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我被这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从睡梦中吵醒。

“喂。”

电话里传出了惊慌失措的男子声音:“秋童啊,出事了,李建军被人抓走了,你快来吧。”

我心里打了一个冷颤,瞬间就从睡眼朦胧中清醒。

“田叔您先别着急,我这就去店里。”

挂断电话,梦雅已经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田叔的电话,李建军被抓起来了,进号子里了。”

“啊?怎么回事啊?”梦雅一脸的焦急。

“我也不知道,赶紧穿衣服,现在就去店里,田叔一会就到。”

我们二十分钟就到达了店里,打开了灯。刚坐稳,手机又响了起来。

“秋童,我十分钟之后就到啊。”

挂断了电话,梦雅已经把我的水晶莲花杯中沏了一杯“西湖龙井”递到了我的手上,脸上挂着一抹诱人的微笑。

“哎,你手机铃声换啦……”她一脸娇媚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嗯,你不是说讨厌佛教音乐吗。而且,这首歌你不是很喜欢吗?”

梦雅点了点头,调皮的笑了笑:“真乖,奖励你一个吻。”说着亲了我额头一口。

“哎呦哎呦,我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了。”门口传来了田敏微的声音。

我们俩往门口看了看,田敏微正躲在门外捂着嘴笑着。弄得我和梦雅一脸的尴尬。

“田叔,您快坐快坐。”我赶忙招呼田敏微坐下。

田敏微坐在了椅子上,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消退:“哎呀,年轻真好啊,只能祝你们早生贵子了。”

“田叔,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懂我懂……”田敏微摆着手说道。

梦雅给田敏微也拿了一杯茶,放在了桌子上。我问道:“田叔,李建军怎么进号子了?”

田叔喝了一口水,叹了口气,讲述了这件事的始末缘由。

自从上次“莱菔瓶”事件之后,李建军不光在同行面前失去了信用,更在他的老板面前失去了信用。

这一天,李建军正在古玩城里一边喝茶,一边和店员扯皮。

“欢迎光临。”

一声门铃声响,李建军和店员一转头,一个一手金镏子,脖子上挂着好几条大金链子,一身横肉,小眼八叉的男人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穿着十分的“春光乍泄”。

这胖男人左手搂着漂亮女人的柳腰,右手随意的指了指右边橱窗的“清乾隆豆青地青花八仙过海天球瓶”说道:“这瓷瓶子多少钱?”

“五万。”

李建军看这个人牛叉哄哄的,有点不耐烦。要说起来,这件民窑天球瓶并不珍贵,也就是古代结婚随礼用的“嫁妆瓷”,实价也就是万八千的事。

他随随便便的这一报价,不成想,这胖子竟然是个“肉头”。拿出一张“招商银行”的黑卡豪爽的说了一声:“刷卡。”

李建军一看,哎呦,今天遇到个“白帽子肉头”。心中暗自欣喜,没有急着拿卡,笑着说道:“不着急,您先坐下喝杯水吧。”

这胖子听罢也没客气,和身旁的女人坐在了桌子前。

李建军吩咐店员:“去,把“兰花结”和“家藏山猫”拿来。”

不过一会,店员从仓库之中拿来了一只十多厘米的白玉瓶和一只手掌大小的日本大正时期的“红漆八瓣葵叶描金盖盒”放在了李建军的面前。

李建军打开了白玉瓶,把其中的黑色粉末倒入了右手的“清中期德化白瓷仿战国饕餮纹瓷鼎”之中,拿起打火机燎了一下,一阵白烟缓缓的飘了出来,带来了一阵十分醒脑的甜香。

“这就是传说中的“兰花结”奇楠,也就是紫奇楠。”李建军笑着介绍到。“这香一克要一万元左右,还未必能买得到。”

奇楠,沉香中最贵的一种,分布的油量也是最多的,十分的贵重。分类基本分为六类即“白,紫,红,绿,黄,黑”。前文提到筠爷的峯山堂中使用的“莺哥绿”是绿奇楠的一种,这“兰花结”便是紫奇楠的一种,十分的贵重。

李建军又打开了手边的日本漆盒,只见里边装有一个白色的纸包,上面盖了一个红色的篆字章,上写“家藏”。打开白色的纸包,只见里面装着一团白色的茶叶,就像沾满了白色的绒毛的细线一样。李建军用茶铲子稍稍的侩了一点,放进了玻璃壶之中,看了看一旁随手泡的温度,等到七十度的时候,把水倒了进去。就见这茶叶在水中旋转,散发着一根根细如灰尘的绒毛。

“家藏山猫,日本家藏(zang)家族的看家名茶。采用绿茶的最上面的第一片嫩叶,采用独家秘方炒制而成。因为表面布满了绒毛,所以被称为山猫。”李建军说着,拿起玻璃壶倒在了小杯子之中。“请用。”

第三十二章 饕餮佩(下)

李建军这一通摆弄,又是“兰花结”又是“家藏山猫”着实把面前的“胖土豪”拍呼的不轻。

“哎呀,真是好茶好香啊。”胖土豪连声的赞许。“老弟你尊姓大名啊?”

李建军微微一笑:“大哥,我叫李建军,您上行里打听,没人不知道我老李的,在这古玩城混了快二十年了。”其实他没明白,要是真去问,以他的人品肯定得让别人骂个祖坟翻个。

胖土豪听他这么一说,笑了笑:“哎呀幸会幸会。”

两人又扯了两句咸的淡的,原来,这个老板是某某集团的富二代,三十岁出头,初涉古董投资。

李建军一听,确定对方肯定是个“白帽子肉头”了,这话匣子又打开了,吹牛叉技能瞬间爆豆。

“您要说起这行里,我李建军还真得算得上元老级的了。那经手的货不计其数啊。”说着把手边“保利-禹供”专场的图录拿了过来,翻了几篇指了指上面的“清乾隆十天干玉题诗黄玉盘”。“您看看这个,这盘子卖了五百五十万,这东西就是我的。”

一通山呼海哨之后,胖土豪已经两眼发亮,看李建军好似神明一般。

李建军看对方已经完全信服了自己的“扯淡”,从身边的保险柜里拿出了一只锦盒,打开之后拿出了一只“清乾隆御题诗白玉大勒子”,递到了胖土豪面前。这只勒子有十厘米左右,就如同一块白色的大薄荷糖一样。通天孔从上到下,其上刻制了许多诗句。(关于御题诗作者的话中会有解释。)

李建军一脸的得意,笑着说道:“这只玉题诗白玉大勒子是我从英国买回来的,这白度,这工艺可以说是乾隆工中的一等品了。”

胖土豪拿着显微镜来回来去的摆弄了好几圈,最后放下东西点了点头:“的确好啊,这个多少钱?”

李建军笑了笑:“一百五十万。”

胖土豪听罢爱不释手,随即表示买下了。

李建军赶忙拿过了胖土豪的银行卡,在刷卡机上填了个一百五十万,胖土豪看罢很是疑惑:“那个瓶子还有五万没刷。”

李建军摆了摆手:“这个瓶子也不值什么钱,就算送给您交个朋友吧。”

胖土豪一看李建军这么会办事,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的输入了密码,交易成功。

胖土豪交易完毕之后,还没有走的意思,看了看一旁的美女:“把东西拿出来让老兄给鉴定鉴定。”他又冲李建军笑了笑:“建军老哥啊,麻烦你帮我鉴定点东西,这都是我在古玩城买的。”

李建军笑着点了点头,这里需要说,李建军虽然人很操蛋,眼力虽然不比田敏微夫妇和我,但起码也是要比徐宁这路人还是要高很多的。举个例子,“射雕英雄传”中,田敏微夫妇的水平就相当于洪七公一类,而我就相当于裘千仞稍微低一点,至于说李建军就相当于沙通天,而徐宁就是不入流了。

美女从包里掏出来许多玉件,放在了桌子上。上至文化期什么良渚红山,下至明清宫廷玉器应有尽有。

李建军用眼一扫便明白了,基本没有真品,就算是有也太差了,几百块钱没有任何意义。可给人家点面子还是过一遍眼吧。于是,李建军开始了枯燥的鉴宝活动。

看到了一半,李建军拿起了一件“战汉黄玉四饕餮脸玉璧”。这只玉璧,直径有五厘米左右,上下左右四方分别雕刻了四只饕餮的脸,十分精美,明显是生坑,没出土多久。

李建军心中一颤,心说这是真品啊,还是个名品啊,怎么着也得值三四百万啊。

李建军不动声色的把这件名品放在了桌子上,并没有拿起下一件,而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全部都是赝品啊,您花了多少钱啊?”

胖土豪脸色铁青,看了看李建军说道:“将近四百万吧。”

李建军心说,如果文化期里面随便的一件真都值二三百万。

“那我现在就去退货。”胖土豪说着就要起身。

李建军摆了摆手:“兄弟,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这批东西放在我这里,我帮忙忽悠出去,没准还能挣钱。你要是去退货,不管说卖家给不给你退,你不是让人家笑话你是肉头吗。”

胖土豪一听的确有道理,这钱在他这里也不算什么,关键是太丢脸了,随即点了点头:“好吧,那就麻烦建军兄了。”

李建军一脸天官赐福的把胖土豪给送了出去,回到了店中,把一桌子赝品都放进了仓库,拿着这块“饕餮佩”来回来去的把玩,爱不释手,把玩了好几个小时之后,他还是决定把这件名品放在橱窗之中。

“您好,这件东西怎么卖的?”

李建军闻声看去,一位穿着朴素的老人正站在橱窗之外。

李建军心说这东西还没搁热乎呢,看这老家伙也不像买东西的人,随口说道:“一千万。”

老人家点了点头:“能给我拿出来看看吗?”

女店员走了过去,打开橱窗把饕餮佩递给了老人。

老人仔细的看了看,笑着问道:“这东西什么来路?”

李建军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出土的,鲜货。”他可没想到,这一句话可给他捅了个大娄子。

刚说完,就见店外走进来了三四个身穿警服的人。

李建军被吓得脸色煞白,就见老头子笑了笑:“近期西安某地的一处汉代皇室墓穴被盗,我们怀疑这件“国家二级文物”就是其中失窃的一件,请您和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听完田敏微讲述李建军进号子的经过,我也吓得就是一哆嗦,要知道这古玩城里谁不买点鲜货啊。

“那您打算怎么办啊?”

田敏微长叹一声:“还能怎么办啊,赶紧把出土的东西都收起来吧,你也想进号子里溜达溜达来个号子一日游啊?”

我点了点头:“要是进入了一日游可就不答应喽。”

一旁的梦雅也是一脸的惊恐:“田叔,那国家二级文物得判多长时间啊?”

“好好的还不得判个无期徒刑啊。”田敏微喝了一口水。“行了,我就是来和你们说一声,把该收起来的东西都收起来,别出问题。”说完起身就走出了店门。

我看了看一旁的梦雅,她倒是没有任何的惊惧之色,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看你,人家都要无期了,你还在这幸灾乐祸,好歹也得做点表面现象啊。”我戏谑的责怪道。

梦雅冷哼了一声:“我看啊,他这叫罪有应得,谁让他蒙人家一块玉啊。”

“你这是连我也给诅咒了啊,我也没少蒙人啊……”我笑着说道。

这点货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我们在店里得工作了三四个小时才把该放进仓库里的东西全部给放了进去。

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喝了杯茶。梦雅一直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貌似若有所思的样子。

“哎,想什么呢?”

她被我这么一说打了一个激灵,随即笑了笑:“我有个想法想和你商量商量。”

我一迟愣,眨了眨眼睛:“什么事?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啊。”

“我有那么坏吗?”她凑到了我的耳旁低声的嘀咕了起来。

听罢我心中一惊,心说古话说的真是不假啊,果然是“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我低声的说了一句:“不好吧。”

梦雅笑了笑:“无毒不丈夫。”

第三十三章 逃离

回到家中,我还是有一些心神不定。梦雅倒是若无其事,我看了看她,唉声叹气了起来。

“怎么着,觉得我做的有点过分了是吗?”梦雅沉着脸说道。“这不是都为了你吗。”

我点了点头:“我就怕,画虎不成反类犬啊。”

梦雅一脸的平静,端过来一盆洗好了的白葡萄,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我一看,原来是小邵。

“秋哥,机票订好了,后天早上八点起飞。我们六点机场见吧。”

我迟疑片刻,看了看梦雅,尴尬的说道:“内个,梦雅也要和我一起去。”

电话里的小邵笑了起来:“我已经订好了,我就知道梦雅姐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去香港。我还有个事要和你说呢。”

“什么事啊。”

小邵压低了声音说道:“李小雪听说你要去香港,非要跟着,我没办法所以……”

“别介啊,你这不是让我坐蜡吗?。”

小邵声音十分尴尬,结结巴巴的说:“我也没办法啊,那,那就这么定了啊。”说完挂断了电话。

“谁啊?”

我一脸尴尬的看了看一旁看电视的梦雅:“小邵,订好了机票了,后天走。”

“哦。”梦雅点了点头。“那明天就收拾东西吧。”

“呃……”我迟疑了半天,考虑要不要把小雪也一起去的消息告诉梦雅,想到我们刚刚和好,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梦雅看我一迟愣,用眼角看了看我,冷笑了一声:“该不是你外面哪个小情人东窗事发了吧?”

“我哪有什么小情人啊,你还不知道啊。”我赶忙解释道。“是这样,李小雪说要一起去香港,小邵说不过她所以答应了。”

“这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梦雅一脸平静的说道。

我心说这家伙自从上回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对于这方面问题也没有原来那么敏感了,还真让我觉得有一些不适应。

“哎,梦雅,你为什么没发脾气啊?”我凑过去问道。

梦雅笑了笑,关上了电视:“我要是又因为这点事不就又给你创造机会了吗?”

“哦,我说呢……”我坏笑了一阵,走进了卧室。

准备行李和兑换港币就足足的让我们俩从早上忙活到了下午三点。我又从家中的保险柜中拿出了一对战国时期的谷纹“s”龙型玉璜,拴上绳子,戴在了脖子上,又给了梦雅一块,她摆了摆手:“我不要,你这东西太贵,碰坏了赔不起。”

我笑了笑,给她戴在了脖子上:“你人都已经卖给我怕什么的啊。”

相传,这战国玉器是诸多辟邪之物中最厉害的神器,尤其是那时的玉璜,效果是最强的。效果比什么老钱,天珠厉害的多。但因为价格太贵随随便便就要几十万,所以很少有人把它们当做首饰佩戴。

转过天来,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之中,我拉着两个行李箱和梦雅坐在了候机室之中。

我看了看表,七点一刻,小邵还没到,我拿起了手机,给小邵打了一个电话。

“哎呀,秋哥,我们马上就到了。”

五分钟后,小邵和小雪拉着行李箱出站在了我们面前。

“怎么样,这两天小鬼没找你吧?”我笑着问道。

小邵一脸的神采飞扬:“没有啊。”

我们俩扯了两句,一旁的小雪推开了小邵,鄙夷的看了看我身边的梦雅,冷哼了一声:“呦,你怎么带着贴身大丫鬟来了?”

这话刚说出口,我吓得就是一阵的冷汗,看了看身旁的梦雅。就见梦雅笑了笑竟然没有说话。

我一脸尴尬的说道:“呃,这不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吗。”随即又做作的笑了笑,小雪哼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飞机没有延误,八点如期而至,我们也顺利的登机,我和梦雅小邵三个人坐在了一排,把小雪甩到了一边。

“嫂子,您真是原来越有涵养了啊。”小邵低声说道。

“什么,什么嫂子。”梦雅一脸的含笑的说道。

“咳,田哥都和我说了,这有什么的啊。”

我心说没想到这田敏微身为玉器行中的大拿居然好说这个,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

小邵笑了笑,话锋一转,就如同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了秋哥,梦雅姐,你们知道古玩城出事了吗?”

我点了点头:“先别说别的,您都三十岁出头了,我们俩刚二十多,您老哥哥姐姐的我们受不了啊。”

小邵笑了笑:“这是尊称嘛,别那么老八板好不好。”

我长叹了一口气:“田叔都和我们俩说了,李建军让文物局给抓走了,因为手里有个战国的黄玉饕餮佩被鉴定为国家二级文物了是吧。”

“哎呀,这李建军算什么大事啊。”

我和梦雅都是一愣,对视了一眼:“那什么叫大事?”

“秋哥你知道峯山堂吗?”

“筠爷!?怎么了?”我焦急的问道。

“抓起来了,倒卖国家一级文物,没准得毙了。”

“啊?”我吃惊的连嘴都合不上了,看了看梦雅,只见梦雅也是一脸的惊讶。

“这筠爷可是古玩行中叱诧风云的人物,就连长沙老九门和北京的关爷,侯爷两位提督老爷都畏他三分,怎么就这样折进去了。”我感叹的说道。

小邵也惋惜的点了点头,正在这是,我一阵尿意袭来,让坐在最外面的小邵站起来,把我让出去。

走在飞机过道之中,就在这时,我的眼睛无意瞟到了一个十分怪异的人,七八月份,这家伙居然穿着一身黑色的妮子大衣,用围巾围着脖子,带着白色的口罩,捂了一个结结实实,就像一个老汗包一样。脸上带着一只眼的眼罩,另一只眼正凶狠狰狞的盯视着我。

我被吓的打了一个冷颤,赶忙挪开目光,跑向了厕所,进入厕所关上了门。

我解开裤子开始方便,提上裤子准备出去,刚一开门,突然就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了我的面前,吓得我就是一哆嗦。

“我有那么可怕吗?”小雪一脸不悦的看着我。

“小雪啊,吓死我了。”我赶忙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我问你,你为什么带你那个店员来?”

我心说这还用你管啊,我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咱们先别说别的,我发现咱们让人盯上了。”

“啊!咱们被……”我没等她说完就捂住了她的嘴。

“别胡说八道,要是被发现保不齐会被灭口的。”我低声说道。

小雪吓得眼泪围着眼圈转,我安慰道:“你赶紧回去坐好,什么也别说,要出去的时候跟紧了我们。”

我说完回到了座位之上,看了看梦雅和小邵,低声说道:“我们好像被跟踪了。”

小邵一脸的茫然,脸都白了。梦雅却毫无变化的说道:“早就知道了,往后五排的中间,那个穿着黑色大衣,带着口罩的独眼龙怪物是吧?从咱们见面就盯着咱们了。”

我点了点头,十分的吃惊,心说这梦雅的洞察力可真是了不得,十项全能啊。

“小邵,你回头看看这人眼熟不眼熟。”梦雅低声的嘟囔道。

小邵偷偷的拿出手机,开启自拍功能往后照了张照片,仔细一看,挠了挠头:“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梦雅笑了笑:“田螺眼老头。”

我和小邵听她这么一说就像被雷劈了一样顿时醒悟,这就是那个古宅中的田螺眼老头啊,看来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我问道。

“你给你小情人小雪发个微信,和她说,一会让他跟紧点,别拖后腿。”

“什么小情人啊,我们……”

“少废话!”我还没说完就被梦雅这一句给顶了回去。

我点了点头:“已经和她说过了。”

“她要是一会让变态老头给抓住了我可不管啊。”梦雅冷冷的说道。

很快,三个多小时的旅程很快就过去了,飞机门也缓缓的打开了。

“让开。”梦雅一越身,登着飞机座椅上的塑料餐桌就跳了过去,跑到后边,一拉小雪的手一用力,把她拉到了身后,拽着她就挤了出去。

“你们俩还不走?”听到梦雅这一声喊,我和小邵跟随着她的脚步冲了出去,那田螺眼老头显然没想到我们一行人之中有一个“武林高手”,弄了他也是一个措手不及,这一错眼我们四个已经踪迹不见了。

第三十四章 电梯

我们迅速的从候机室跑了出去,出门打了一个的士。

“xy大酒店。”我和司机说道,司机听罢点了点头。

“你干什么啊,把我胳膊都扽坏了。有病吧,sb!”小雪捂着胳膊一通歇斯底里的说道。

我看了看,的确,被掐的好几道紫色的瘀血。

“没事吧小雪?”我又看了看梦雅。“你不能轻点啊,这么使劲干嘛啊?”

“我……”

“你什么?我说你就是报复我。”梦雅刚要说话,就让小雪一句话给噎回去了。

“要不是我你现在都被那老头给抓起来,说不定给弄死了。”

“啪!”

小雪一技耳光扇在了梦雅的脸庞,冷笑着说道:“你一个店员还敢和我这么说话,你也不问问,我李小雪家在北京古玩圈什么地位?”

“小雪,你怎么能打人啊?”小邵焦急的说道。

我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李小雪,恨恨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李小雪一把推开了小邵,冷笑了一声说道:“秋童,我打她你心疼了?”

我实在忍受不了这个一脸刁蛮的李小雪,扬起右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别。”梦雅低声的说道,同时用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回头看了看她,她甜甜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我没事。”

我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冲她也笑了笑,回头看向李小雪,冷哼了一声。

车十五分钟就到达了xy大酒店,小邵付了车费,我们走进了酒店。

“开三间房。”我对前台说道,随即把我们四个人的身份证递给了她。

“等等,为什么开三间房啊?”小雪说道。

我没理他,一旁的小邵把她拉到了一旁,小声嘀咕了两句。

我和梦雅走进了三楼的包房之中,坐在床上,我凑到了她的身旁:“还疼吗?”

梦雅冷哼了一声:“你说呢?我要不是怕给你找麻烦早就一巴掌拍在她的脸上了。”

我笑了笑伸手就想搂住她的柳腰,她一脸鄙夷的闪到了一边:“你精力还真旺盛,我都快饿死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我这才想起来,看了看表,下午两点一刻。

“走,下楼吃点东西。”

我拉着梦雅的手坐电梯下了楼,走出酒店来到了饭店的大厅。

这酒店十大菜系倒是很是齐全,不愧是香港的大酒店。

“秋哥,请客吃饭啊?”

我们正要点菜,小邵和李小雪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戏谑的笑了笑:“小邵哥,你明着出来办事,暗着出来偷腥啊,人家小雪刚二十五岁,你今天不请客,我回去可是要和嫂子报告的啊。”

“秋哥你这可是冤枉我啊,你看看满古玩城除了你谁敢调戏小雪啊。连杨璞樵那个花里魔王都不敢,我哪敢,况且我都有孩子了。”

我呸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调戏她了?”我拿出了手机,长叹了一声。“看来今天这顿饭得饿着了,得,我没事和嫂子聊聊去。”

“别别别,你们随便吃,今天我请了。”

梦雅笑了笑:“你要是说秋童出去偷腥我信,小邵我还真不信。”

我笑了笑拿起了菜谱:“为了庆祝小邵的冰清玉洁,来个五百八十八的烤羊肉。”

小邵呸了一声:“这是报复啊!”

就这样,我们狠狠地宰了小邵一次,这一结账花了五千多,弄得小邵直抖落手。

我和梦雅都吃了个沟满壕平,我看了看她:“现在刚不到四点,咱俩溜达一圈去吧。”我拉着梦雅的手走出了酒店。

香港的街道和北京的古香古色有所不同,充满了后现代的风格。时不时的还能看见几个黄发的外国人。

梦雅牵着我的手,美丽的脸庞充满了幸福的笑容。我们的心中都被浪漫的气氛所温暖,把这次来香港之前的恐惧冲淡的一扫而光。

我们来到了街边的一间咖啡屋,点了两杯“卡布奇诺”,拿着搅拌棒缓慢的搅拌着。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梦雅,“凤箫仙子”般的面庞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变了。”我低声的说道。

她听我这么一说,笑着哼了一声:“变丑了吗?那也都是让你给害的。”

“你还记得原来那个“打遍学校无敌手”的梦雅吗?”我笑着说道。

“你别胡说,我才不是呢。”她傲娇的说道。“哎,你当初到底喜欢我什么地方啊?”

“那你喜欢我哪里啊?我又软弱,又老挨欺负。”

她想了想,迟疑了片刻:“喜欢你可以天天让我欺负啊。”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眼前出落得更加成熟美丽的“凤箫仙子”,叹了一口气:“一晃都过去七八年了……”

“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梦雅说着握住了我的手。

说完,我们相视一笑。说起往事,总觉得有一些怀念,但好在还没有失去对方,彼此拥有着。

愉快的时间就如同快进的录像带一般,转瞬即逝。眼看着红轮西坠玉兔东升,我看了看手机,已经七点半了。我拉着梦雅的手走出了咖啡厅,往酒店的方向漫步而归。

回到了酒店大厅,我们等待着从上而下的电梯。

“诶,这是什么?”梦雅仿佛看到了什么。

我说着她的眼光看去,就见六台电梯的旁边都贴着一张黄色的灵符,用朱砂写着十分怪异的文字,看着十分的诡异。

“咱俩,要不走楼梯?正好,楼梯有观景台。”我一脸惊恐的说道。

梦雅听罢点了点头,我们转过头走向了酒店的楼梯观景台。

香港的夜景相比白天更加的华丽异常,灯光就如同天空中的一颗颗星星一般,颜色也是十分的丰富。我们很快的就走回了四楼,回到了房间之内。

在床上坐了一会,我摘下了脖子上的战国s龙,放在了枕头下,准备冲个澡就睡觉。

“哎,你下楼帮我买点零食上来吧。”梦雅躺在床上懒懒的说道。

我看了看她:“你又饿了?”

她点了点头,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出了门口。

行走在四楼的楼道之中,哎?那是什么?只见楼道的前方,楼梯的旁边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正蹲在地上不知在干什么?

我凑过去看了看,原来是一个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正躲在地上抽烟。

“兄弟,有火吗?”

我斜眼看了看他,这家伙一脸的谄笑,一脸的欠揍模样。

“没有,我也不抽烟。”

这人吐了吐舌头:“这么大的孩子了,连抽烟都不会。”

我正要走进楼梯,这人站了起来:“哎哎哎,这是我的屋子。”

我仔细一看,哎?这不是楼梯啊,是个包房啊。

“不好意思啊,我刚住进来不熟悉地理。”我抱歉的说道。

“电梯就在那里,去坐电梯吧。”说完继续蹲在那里没有说话。

我点了点头,心说我不听你的,谁知道这电梯有什么蹊跷啊。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一看,小邵,可我刚刚接通就挂断了。

我把手机放回裤兜之内,一摸,不好,钱包落在屋里了,随即转身回去拿钱包。

“你怎么回来了?”梦雅问道。

“没拿钱包,这不……”

还没说完,我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一看小邵。

“秋哥啊,不好啊,咱们住的这个地方是个大凶之地啊。”电话里传出了小邵的惊惧之声。

“什么?”我吃惊的问道。

“四楼的观景楼梯旁边的房间在四年前死了一个人,据说是抽烟把被子给点了烧死的。”

我听罢心里激灵了一下,拿起钱包就跑出了房间,准备和服务台讨个说法。

就这样我火急火燎的跑到了电梯旁。

“喀嚓!”

惊悚的一幕猛然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就在我刚刚火急火燎的站在了电梯之前的时候,六台电梯竟然如同听到了信号一般在同一时间打开了,亮起了橘红色的灯光,而且空无一人。

我吓得已经面无人色,就如同石化了一般,良久,这电梯竟然还没有关闭,就如同等待我一般。我转身就跑,回到了房间之中。

第三十五章 香水味

我面无人色的回到了屋中,梦雅看我这样狼狈,疑惑的看了看我:“怎么回事,碰见鬼了?“

我呼出一口冷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哎呀,差点就回不来了。”

“啊?这么严重?”

我点了点头,和她讲述起了刚才楼道里碰到的“白衣鬼魂”。

“噗嗤!”

就在我讲到一般的时候,灯炮猛然间憋了,屋内一片漆黑,我被吓得身体就是一震。

“啪嗒,啪嗒……”

黑暗的深渊之中,隐隐的有一阵脚步声音传了出来。

“梦雅!梦雅!”

我极力的喊叫着,但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虽然是这样,我明显能感觉的到,这房间之内的室温至少下降了十度,也可能是心中的恐惧驱使,我的牙上下打起了寒颤。

就在这时,我的身后,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脖子之上。我猛地一转身,手飞快的抽了回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已经被吓得精神有一些恍惚了,这房间之中的事情根本就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更别说是控制了。

“啪嗒,啪嗒……”

我的身后又传来了脚步的声音,我侧着身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可就在这时,那双冰冷的手又再次的从我身后出现,搭在了我的脖子上。

人恐怖到了极点就是愤怒,我实在吓得有点崩溃了,心说老说小邵胆小,看来我的心里承受能力也不怎么样啊,干脆拼了,想到这里,我转过身形,照着后面就是一个“倒踢紫金冠”,这一踢不要紧,不光什么都没踢到,还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底下一滑来了一个大马趴。

“妈的,地下是什么啊。”我坐在地上揉着后腰自言自语。

我这用手一滑拉,就见原本漆黑的屋子里恢复了原来的光亮,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我摘在桌子上的那只战国s龙玉璜。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说侥幸啊侥幸,这要不是我来了个倒踢紫金冠心许命就得搭在这里。

我四下巡视,就见原本和我在一起的梦雅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赶忙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就见楼道之中空无一人,只发现地下有一道道的血迹滴落在了地摊之上。

我仗着胆子把屋门锁好,寻着脚下的血渍追了过去。

地上的血渍断断续续,能看出这血源的移动速度很快,最少是以极快的速度奔跑的。

“唰。”

一道黑影从我的身后略过,带出了一阵风声。

我猛地一回头,黑影已然踪迹不见,我站在原地,集中精神注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别动。”我的身后传出了突兀的男子声音,一根坚硬的铁拳虎已经顶在了我的后腰上。

“别回头,会死的。”这男人冷漠的说道。

我没敢回头,心说看来今天这事有一半和妖魔鬼怪没关系了,只要是人就好办了,想到这里,我低声的说道:“你我无怨无仇,你要钱我给你就是了,何必大费周折?”

“把你兜里的钱包,银行卡都掏出来扔在地上,还有你脖子上的那块玉璜。”

他这一说我就是一愣,这家伙不外行啊,还懂我这脖子上的战国玉璜?我点了点头,把兜里的钱包,手机和脖子上的玉璜都摘了下台,笑了笑故作镇定的说道:“哥们,都给你了,我能走了吧?”

这家伙听我说完,冷笑了一声:“你还以为我还能让你活着离开吗?你回去要是报警我不就完了?”说着又用手上的拳虎顶了顶我的后腰。

我冷笑了一声:“我还真不瞒您说,这钱包里有三张卡,里面也就有个四五十万。这块玉璜也就值个五六十万,因为这点东西报警和雷子打交道,秋某人还真觉得犯不上。”

这男人听我说完并没有说话,只是擦了擦自己流血的左手。他这一动,一股呛人的香水味传到了我的鼻子里。

我闻到香水的味道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还没说出口,就觉得脖子上挨了一技重击,我眼前一阵眩晕,昏倒在了地上。

不知昏迷了多久我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就见梦雅坐在了我的身边,正注视着我。

“你觉得怎么样啊?”梦雅笑了笑问道。

“还好吧,只是被打晕了,没什么大碍。”我又看了看周围,就见一个有些微微发胖的青年人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一旁,嘴上被塞了一块大石头,眼睛里闪烁着一抹泪花,显然是被梦雅给来了一顿胖揍。

“把钱包银行卡,手机给你,还有你脖子上的玉璜,快戴上吧。”梦雅说着把东西递给了我。

我一愣:“怎么着,那人抓住?”

梦雅点了点头,看了看一旁被五花大绑的胖子。

我仔细的看了看一旁的胖子,心中暗道不对,绝对不是这个人。随即我看了看梦雅:“哎,灯灭了之后你去哪里了?”

“灯灭了之后,我就觉得有人在背后偷袭我,可我一回头就什么却看不到。我就摸着黑走出了这间屋子,迎面撞到了一个身穿一身黑的人。我和他交了手,这家伙身手很厉害,我打不过他但是把他手给抓破了,这家伙怕滴血留下痕迹就想逃跑,我就在后面追,可这家伙身法太快了,让我给跟丢了,我正要回屋,就见这个胖子在门外鬼鬼祟祟,我照着他后脑勺打了一巴掌,把这家伙给打晕了。我把他绑起来扔到屋子里,准备下楼找小邵他们,结果就看到你晕倒在了地上,就是这样。”

我点了点头,仔细的回忆晕倒之前那个黑衣人的样子,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就像短暂性失忆了一般。我晃了晃脑袋,看了看一旁被困着的胖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了看梦雅戏谑的说道:“梦雅,你说你真够缺德的,怎么给人家嘴里塞这么大一块大石头啊,赶紧拿下来吧。”

梦雅听我一说,看着这可怜的家伙,自己也笑了笑,把石头从胖子嘴里撬了出来。

“哎,你是干嘛的,干嘛暗算我们?”

这胖子眼泪汪汪的抽泣了两声,叹了口气:“我本来是个送外卖的,结果因为点怪事,老板把我开除了。我实在没办法,看你们这屋里没人想偷点东西吃饭,所以……”

“怪事?什么怪事?”我疑惑的问道。

这胖子听我询问,仿佛真魂都要出窍了一般,吓得脸都绿了,赶忙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说,会被带走的。”

我笑了笑:“带走?”

胖子点了点头:“老板说了,不让把这事说出去,要不就要被警察给抓起来。”

我心说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这么一句话就把给唬成这样,这家伙智商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你跟他费什么话啊。”梦雅已经十分的不耐烦了,照着胖子的小腹就是一脚,踹的这胖子“嗝”了一声差点冒了泡。

梦雅还要上前动粗,我赶忙拦住了她:“别这样,你这么打会出人命的。”说罢,我又冲胖子笑了笑:“你看见了吧,我这个女朋友有点半疯,没那么多耐性,你要是不说不用警察把你带走,她要是发起疯来没准你就得归西了。”

“你说谁半疯呢?”梦雅骂道,我赶紧冲着她挤了挤眼睛,她会意的走到了胖子的面前,狰狞的笑了笑,又掰了掰手指的关节,噼啦啪啦的响了一通。

这胖子被吓得已经精神恍惚了,赶忙喊到:“我说,我说啊。”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梦雅,我们二人相视一笑,坐在了胖子面前的椅子上。

第三十六章 麻将

原来,被梦雅抓住的这个“小贼”姓武,是香港当地的全天制快餐外卖员。

一个月前的晚上,小武依旧和往日一样骑着电动车在楼房林立的街道中穿梭,今天他已经送了三四十个单子了,十分的疲惫,心想终于过了高峰时段了,我也能会去歇会了。

回到店中,小武瘫坐在了椅子上,拿过了自己的工作餐,看了看,一个炸鸡腿,几牙子葱花蛋贴饼外加一碗紫菜汤。

小武看罢,欣喜的点了点头,这算是这一天最美的事情了。想我父母过世,至今没有娶媳妇,高不成低不就,到现在三十岁了还是个“童男子”,这晚上的饭似乎是他唯一的期望了。

“您好,您有新的外卖订单,请及时处理。”

就在这时,外卖机响了起来。

“哎呀,怎么这么晚了还有人点餐啊。”一个慵懒的女人声音从小屋子里传了出来,只见房间之内走出了一个一身工服的女子,相貌虽然比较平淡,但有一种小女人的感觉,很是有味道。

小武一看这女人走了出来,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这女人哼了一声,不屑的看了看小武:“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没看见有人订餐了吗?做好本职工作不懂啊。”

小武被这妹子的雷烟火炮给惊醒了过来,赶忙看了看单子,嘟囔道:“五份汉堡套餐,大夜里的还够能吃的。”又看了看地址。“xw街道八十五号三楼九号,还好不算太远。”

等待了片刻,一旁的女子把客人点的外卖包好了放在了袋子里。小武傻笑了两声:“小红妹妹,你等我回来,我送你回家。”

这小红十分鄙夷的撇了撇他,冷哼了一声走了回去。

夜晚的街道上依旧是人影摇摇,红男绿女在灯光摇曳之下穿梭往来。可这小武毫没有欣赏街景的心情,一心就想要赶快把外卖送完,回到店里,送小红回家。因为,这是他一天之中唯一可以和小红独处的机会。

来到了xw街道的八十五号门口,小武拎着东西小跑着就从楼梯走了上去。到了三楼的楼道口,小武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寒颤,好像气温猛然间就降低了一般。

“哗哗哗哗……”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小武的耳旁,他仔细回响。

“麻将?”他小声嘟囔了一声,拎着东西走到了九号门面前,敲了敲门,竟没人回应,可麻将之声却没有停止。

小武等待了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他又敲了敲门,依然毫无回应之声。就在他要第三次扣门的时候,原本吵闹的麻将声竟瞬息之间停止了,与此同时,一张狰狞恐怖面色苍白的人脸出现在了防盗门的纱帘之内,正阴仄仄的看着他。

小武顿时被吓得汗毛都立了起来,脑袋嗡嗡作响,眼睛就像失去知觉一样定在了这诡异人脸的位置上。

“有事吗?”怪人冷冷的说道。

小武发了个寒颤才清醒了过来:“送送送外卖。”

这人听罢,缓缓的把门打开了一道小缝,从小缝之中伸出来了一只长满了斑驳,有点肿胀的白手。把袋子接了过去,递过去了两张一百元的纸币。

小武刚要找零,就见这人关上了防盗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回去,没过多一会,这麻将之声再次回荡在了这楼道之中。

站在这冷彻骨髓的楼道,再次听到了这诡异的麻将之声。小武心中的恐惧感瞬间爆棚,惊慌失措的跑下了这诡异的八十五号楼门,登上电动车,就像后有猛虎一般,“一溜火光”直奔餐厅。

回到店中,小武把车停在一边,一看就是一头的雾水。

“诶?怎么把门给关上了?灯也闭上了。”

就见这间全日制的快餐店竟然把灯灭了,店门关闭了。小武走向前去仔细的又看了看。就见黑暗之中,餐台旁边的小屋之中隐隐的有灯光在闪烁。

小武凑在玻璃门前,伸长了脖子仔细的往里面张望张望。可刚碰到玻璃门的时候这玻璃门猛地一晃,打开了一道缝隙,竟然没锁。

小武横了横心,心说我得进去看个究竟。他轻轻的把门推开了一道缝隙,身子一横钻了进去,回手轻轻的把门带回去,蹑足潜踪的往里面走。

“啊!”

就在这时,一声微弱又尖锐的女人喊叫声传了出来,小武吓得差点摔了个大马趴,赶紧稳了稳身,定了定神,可刚一回过神,他脑子里就是一道厉闪。

不好了,这声音是小红的声音!小红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了,肯定是有什么歹徒晚上进来打劫,小红被他给挟持了。想到这里,一则英雄救美的故事浮现在了他的思想之中,我要是从歹徒手里把小红救出来,那她还能不爱我啊,到时候……想着想着这家伙就开始自己yy了起来。

想罢,小武定了定神,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还甩了甩有点斑秃的脑袋,仗着胆子,一步一步的往小屋里走去。

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外,小武站在门框旁,偷偷的看了看里面的状况。

就见灯光昏暗的屋里,两个黑色的人影,一个胖大一个瘦小,正站在墙角的边上,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什么。

小武心说这就是歹徒啊,我这就过去解决了他,想到这里,小武几个剑步就窜到了胖影背后,照着胖子的后脑勺就是一拳,这胖子闷哼一声应声栽倒。

就见那瘦小的人影妈呀了一声怪叫,跑到门前打开了屋里的灯光。

小武定睛一看,当时差点就背过气去。

就见地下趴着一个全身赤裸的胖男人,年龄有五十岁左右,相貌十分猥琐,一身的臊皮旮瘩,此时已经人事不醒,这个猥琐的胖子就是这间餐厅的老板崔老板。

墙边站的正是小武的“梦中情人”小红,也脱了个赤条条一丝不挂,哆哆嗦嗦的掩盖这自己的身体。

小武一看,全都明白了,原来小红和这个猥琐的老板在这里偷情?我真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啊。想到这里他呸了一声骂道:“你这婊子,我对你一片痴心,你竟然辜负了我对你的感情。”

说起来,其实小武的相貌实在也是很对不起社会,和这个猥琐老板比起来也就是个半斤八两,他是不是那个八两还也未可知。

小红看了看一脸“正气凛然”的小武,冷笑了一声:“我和你有什么啊大哥?你也不撒泡尿照一照您那副尊容。”说罢,这小红又是一阵的冷笑,思想片刻。“也罢,反正让你看到了,只要你不说出去,我今天就便宜你一次,你看如何?”说着坐在了屋中的椅子上,把遮着身体的手挪了开来。

小武一看面前的女人,往日那个小巧玲珑,娇俏可人的小红,摇身一变竟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荡妇,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我就当是没看见吧。”说着把收回来的钱放在收银机里扭头便走。

第二天的清晨,小武骑着电动车来到了快餐店。进门看了看正在吃早餐的小红,这女人竟没有任何的负罪感,就如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小武。”一个厚重的声音叫住了他,小武一看,心说不好,原来是崔老板。

这崔老板倒是一脸的尴尬,冲小武笑了笑:“小武啊,你一直工作很认真,这个月我会给你发双薪的。”

有道是举拳难打笑脸人,小武一看这崔老板如此之随和,全然不计较昨晚的“一技重拳”,心说罢了也就罢了吧,随即谢过。

崔老板点了点头,话锋一转,脸上挂着一抹冷笑说道:“昨晚最后一单是你送的吧?”

小武听罢点了点头。

这崔老板笑了笑,拿出一个信封来,递到了小武手上:“来,你看看这个。”

第三十七章 冥币

小武一看崔老板那种笑里藏刀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不妙,接过了信封,打开倒了倒,就见这信封内部掉落出来两张纸钞。

“什么?!”小武看罢一脸的惊恐。“这是,冥币?”他看了看崔老板:“您什么意思?”

崔老板做作的笑了笑:“没事,不就是这点钱吗?给你也无所谓啊,我就是说你做这种无聊的把戏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小武听罢,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把两张一百的票子放在了收款机里,难道自己一直在做梦?可这的确不好解释,死无对证,他摇了摇头,连解释都没解释,拿起了外卖单子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您有新的外卖订单,请及时处理。”

小红看了看这外卖单,递给了小武什么也没有说。

“xw街道的八十五号门三楼九号。”

小武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到这地址就是一阵的头皮发麻,看了看表,晚上十点,他自己壮了壮胆子:“孙子,今天得把昨天的钱要回来。”说着哆哆嗦嗦的把桌子上订的餐给拎了过来,走出了门口。

小武骑着电动车没多久就来到了这xw街道八十五号的楼下。不知为什么,小武只要一看到这楼房就有一种“汗毛发炸”的感觉。剁了剁脚,小邵爬着楼梯来到了三楼。

“哗哗哗……”

不出意料,当小邵刚进入这三楼楼门的时候,这麻将声如期而至。站在这只有一盏“萤火虫屁股”的楼道之中,异常的环境,异常的阴冷以及这诡异的麻将声,小武的恐惧底线正一次一次的被冲击着。

依旧是那扇黑色的防盗门,就如同“阴阳界”一般立在了小武的前方,他哆嗦着轻轻的敲了敲门。

“咔嚓。”

和昨日的情况不同,他刚刚把手碰在了这黑色的铁门上,铁门竟剧烈的响动了一声,从纱门之下探出来一张面带怪异笑容的人脸,视觉感就如同伊藤润二的漫画一般,瞪大了血红色的眼睛嘿嘿的冷笑着。

小武被这怪人吓得脸色苍白,心脏差点就骤停猝死,迟愣了好几分钟才说道:“您点的外卖。”说着把袋子挂在门把手上扭头就走。

可刚走到二楼就发现连钱都没要,一回头,只见那矮小的恐怖身影正跟在他的身后,脸上依旧挂着诡异狰狞的笑容。

这无声无息,突如其来的跟踪使得小武的精神邻接崩溃。

“您……”小武憋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只见这狰狞的怪人伸出了手,那手十分苍白,皮肤上长满了斑点,还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手里拿着两张钞票。

小武这才明白,原来是来送钱的,他拿起怪人手里的钱话也没说,转身就走,这怪异的人就如同木桩子一般戳在了原地,正一脸阴险的看着他,哀怨的笑着。

小武势若猛虎般的飞驰回了快餐店,在灯下翻来覆去的把这两张张钞票查看了七七四十九遍,发现没问题,走近崔老板的办公室,递给了崔老板。

“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小武冷冷的说道。

崔老板拿过来翻来覆去的查看了起来,点了点头,把这两张钞票放在了钱包之内,笑着说道:“小武啊,没准是小红收款没认真查看,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小武冷哼了一声,心说她又不是睁眼瞎,连冥币和钞票都分不清?也没和崔老板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

东方破晓,小武和以往一样来到了快餐店,刚一进门就见崔老板面沉似水,原本就如同车祸现场一般的脸这一沉更难看了,他看小武来了,猛然间站了起来。

“小武,你看看这个。”

小武疑惑的看了看崔老板,心说这是怎么了,想报复我?他迟疑了片刻,走了过去,可一看桌子上就是吓了打了一个寒颤。

就见两张印有玉皇大帝的“钞票”放在了桌子上,这可不是郭德纲讽刺于谦家里全都是玉皇大帝,这可是真事啊。

小武缓缓的抬起了头,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是?”

“昨天的两张钞票,今天早上我去吃早点,差点让人给打死。”崔老板啐了口吐沫。“你是不是会变什么戏法啊?”

小武一脸的冤枉,看了看崔老板:“我要是会变戏法还来送外卖啊?”

崔老板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声说道:“好吧,今天晚上的这份外卖我来送。”

“呃……”小武想要劝说崔老板,但想起了前天晚上他和小红的事情,心里充满了愤怒,心说让你这种人吃吃苦头也是对的,想到这里也就没有劝说,他没想到,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当当当。”

清晨,小武被一阵扣门所惊醒,打开门来,一名相貌十分清秀的警察站在了门外。

“您好,我是第七调查科的警员。”

小武听罢就是一愣,第七调查科?又称国家灵异案件调查科,找我干什么,难不成也怀疑我会变戏法?

“您好,您里面坐吧。”小武把警员让了进来,警察也没有客气,走进了屋中。

“武先生,您去过xw街道的八十五号门三楼九号是吗?”警员挂着一抹阴森的笑容说道。

“呃……”小武一迟愣,心脏瞬间又开始加速跳动了,点了点头。

警员又是笑了笑:“武先生您别害怕,我只是来例行公事的。这栋楼的三楼其实是通往阴间的。”

“啊!”小武差点就被吓得晕了过去。

“上峰下达命令说让您一定保密,另外,请您不要在快餐店工作了,否则……”警员定了一下,看着小武阴森的笑了起来。“我们可不敢保证您的生命安全啊。”

小武听罢血都要凝固了,吓得他就要哆嗦到一个了。

这警员走后,小武一直就没敢出门,每天只是去超市买一些吃食和生活用品,慢慢的他花光了所有的钱。有道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就在他山穷水尽的时候,他长叹了一声,没办法,只能去偷一些东西了,于是他来到了离自己家最近的“xy大酒店”,并且盯上了花钱大手大脚的我们。

我和梦雅听罢小武讲述的故事,心中疑点丛生。梦雅伸出手照着小武的脸上“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帖子,打的小武直咧嘴。

“你说的是真的吗?”梦雅一脸阴森的看着他。

小武一脸的无辜,哀求道:“姑奶奶,我要说一句话是假的,你打死我我也认了。”

我和梦雅对视一眼,看了看一脸无奈的小武,长叹了一声:“梦雅,把他松开吧。”

梦雅解开了他的绳子,我笑了笑:“偷东西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说着我从兜里拿出了几千港币。“你回家吧,明天我会去找你的。”

小武一脸的感激,眼泪围着眼圈转,给我们一通的鞠躬:“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我摆了摆手:“不用谢了,明天白天带我们去那楼看看就行了。”

小武听罢,打了一个冷颤,一通的摇头:“老板,这地方可不能去啊,第七调查科的警员都来了。”

“没事,你带我去完,我再给你五千,到了楼下你就走你的。”

小武迟疑了片刻,长叹一声,跺了跺脚:“好吧!我就舍命陪君子。”

小武走后,梦雅一脸的沉重,我看了看他:“怎么了?害怕了?”

梦雅叹了口气:“倒不是害怕,问题是刚才的那个黑影。”

“别担心,这家伙一时半会不会再来了,我倒是比较担心这鬼楼的事情,我觉得这和小邵表哥的事情有关。”

梦雅听罢,微微的笑了笑:“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第三十八章 爱的力量

梦雅一说有好主意,我十分的感兴趣,这家伙的确十分足智多谋,智商也很高。

“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我期待的问道。

梦雅拍了我一下:“你傻啊,你给于仙芝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啦。”

我听罢醍醐灌顶一般,拍了拍脑袋:“哎呦,我怎么没想到他啊。”可又想了想,叹了口气。“你说的简单,你说这于仙芝这酸脸子,能答应吗?”

梦雅摇了摇头,神秘的嘴角上扬:“不知道,你先打个电话问问,不行的话我还有必杀技呢,保准他帮忙。”

我看她一脸的胸有成竹,点了点头,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半了,恐怕这于仙芝已经睡觉了吧。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里面传来了于仙芝的声音。

“于道长,打扰您休息了,您现在方便说话吗?”我十分客气的说。

于仙芝用一种十分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有事说。”

我一头的冷汗,说实话,我对这个“出马仙”家族十分的忌惮,甚至说有一些畏惧,他这么一说弄得我的确有些肝颤,含含糊糊的把这一切和于仙芝叙述了一遍。

还没说完,我就被这个家伙给打断了:“行了,不用再说了,这事我管不了。”

“为什么。”

“这事要在北京我家能铲,香港不是我们的地盘。”于仙芝一嘴的打官腔。

我十分尴尬,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你看能不能,能不能来一趟香港啊?机票我们负责。”

电话里的于仙芝冷笑了一声:“大哥,我跟你什么关系啊,我没时间,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吧,我要休息了。”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被他这统“三孙子”一般的对待弄得真是一头的白毛汗,梦雅看我这般狼狈,捂着嘴笑了笑。

“你就为了看我被于仙芝骂一顿吧,有什么必杀技赶紧用出来吧。”我斜眼看了看她。

梦雅指了指隔壁:“必杀技就是这个。”

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小雪,于仙芝对她言听计从。我呸了一口:“你要是早说出来我不就不用挨于仙芝这一通的臭骂了吗,弄得我让他说的都快不是人了。”

“我不愿意让你去找她,怕你去慰安。”梦雅鄙夷的说道。

我听罢一脸的黑线啊,我有那么淫荡吗?可想了想又笑了:“你要是吃醋还是你去找她说吧。”

“你想看我和她打起来啊。”

我点了点头:“也是,那我现在就去吧。”

我走到了隔壁小雪的房间,敲了敲门。

“谁啊?”

“我。”

里面的小雪传来了惊讶的声音,哎呀了一声:“秋童哥,等会啊。”

等待了有十五分钟,小雪打开了房门,我一看她那真是眼睛都看直了。

小雪穿了一身十分优雅的白色睡袍,黑色的长发还微微的有一些湿润,如同黑色的瀑布一般,素颜的她并没有往日的成熟之感,反倒有一种清纯之感,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晕红,十分的诱人。

“秋,秋童哥,你别看了,进来吧。”小雪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顿时知道自己失礼了,盯着人家小姑娘的脸和身子这么看是十分的不礼貌的,我赶忙挪开了眼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随着走了进去。

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小雪显得有一些微微的尴尬,低下头不说话了。

“内个,小雪,我想麻烦你点事。”我结结巴巴的说道。

小雪一愣,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有事说吧,我答应就是了。”

我点了点头,讲述了刚才从电梯事件到小武的冥币事件的缘由,小雪听罢脸上由喜转惊,吓得瞪大了眼睛。

“别说了别说了,我害怕。”她惊恐的说道,脸都吓白了。

我叹了口气:“我刚才给于仙芝打了个电话。”

“他说什么?”

“呃……”我迟疑了一下,正考虑到底要怎么措辞,可这一迟疑,小雪便看出了端倪,气的哼了一声,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拨通了于仙芝的电话,打开了免提。

“小雪姐,你在哪啊?有事吗?”于仙芝的声音传了出来,从刚才的居高临下瞬间变成了温柔体贴的感觉。

“于仙芝我问你,刚才你听秋童说我们这边的情况了吗?”小雪语气十分强硬。

电话里的于仙芝显然十分的忌惮小雪,呃了半天也没敢说话,迟疑了很久蹦出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啊…”似乎是思考了一段时间,于仙芝叹了一口气。“这样吧,他说的太笼统,我也不能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我明天就买机票过去,你看行吗?”

小雪听罢于仙芝这个回答,才微微的走了走鼻音:“那你别拖拉啊,就这样。”

“哎……”于仙芝还想咸的淡的再扯两句,不想被小雪把电话给挂了。

“秋童哥,你看这样行吗?”小雪捋了捋青丝说道。

我心说真是一物降一物啊,随即笑了笑:“那还不行啊,当然行了。只是以后你和于仙芝说话时不要这么强硬啊,必定是咱们求人家。”

小雪傲娇的哼了一声:“这种货色就得这么对付他,一路酒水招待一路宾朋。”

我笑了笑,起身要走。就在这时,小雪一把拉住了我:“秋哥哥,你刚才讲完我好害怕啊,你陪着我待一会好不好啊?”

我一听脸色苍白,心说孤男寡女有所不便啊,何况梦雅还在屋里等着我呢,我随即摆了摆手:“快睡觉吧啊,我别搅了你的觉啊。”

“怎么会啊,秋哥哥。”她说着用手环住了我的腰,看着我甜甜的笑了笑,这美丽的脸庞真是别有一番情调。

我脑袋嗡了一声,心说这妮子真够主动的,我要是再在这里呆着非出事不可,想到这里我赶忙抽了抽身,尴尬的说:“小雪啊,这一天够累的了,快睡吧啊,我得睡觉去了。”说完走出了小雪的房间。

“不行!”

远在北京trt的五仙坛之内,于天化正颜厉色着训斥着儿子于仙芝。

“爸,您不让我去我也得去,今天您说什么也不管用……”

啪啪!

于天化两技正反耳光扇在了于仙芝的脸上,脸上立即就一片的巴掌印。

“你都敢这么和我说话了是吧?”说着从条案上拿起来一把擀面杖粗细的罗汉竹。

于仙芝一看父亲拿起了祖传多年的罗汉竹家法,“咕噔”一下跪在了地上。

啪,啪,啪!

于天化拿起罗汉竹家法照着于仙芝的后背抽打了一通,这力道十分的惊人,没下都带着破空之声,没多一会儿,于仙芝白色的衣服后面就渗出了鲜血,被打了个皮开肉绽。

于天化喘息着,看着跪在地上的于仙芝,并没有丝毫的回避和服输之色。他眼含痛泪的长叹了一声:“真是儿大不由爷啊,也罢,我今天就打死你。”说着抡起家法继续抽打着于仙芝已经渗出鲜血的后背。

啪啪啪!

又是一阵的雷烟火炮,于仙芝豆粒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掉落在了地上,他紧闭双眼,身形已经开始晃悠了起来。

“天化,住手。”

于天化听到这苍老的声音,停止了抽打,抬头观敲,只见父亲和母亲不知何时坐在了正厅之中。

“爸,妈,您二老怎么来了,儿我给您请安了。”说着深深地施了一礼。

“天化,让他去吧,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我也迟早是要羽化飞升的。”老爷子于成达面带淡淡的笑容说道。

“可是父亲,那个人……”

于天化还没说完,老爷子于成达摆了摆手,看了看跪在地上近皆昏迷的于仙芝,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抹忧愁的神色。

第三十九章 黑风衣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就见一个身穿一身黑色风衣的人正现在我的床前,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传到了我的鼻子之中。

一道残缺的记忆就像一道闪电一样击打着我的头。

“你到底是谁,你告诉我!”我正颜厉色的说道。

这人影哀怨的笑了笑,伸出缝隙长袖中隐藏的白嫩的玉手,用手摘下了风帽。

我仔细的看了看,这风帽下竟然是一道背影!

“啊!”我撕嚎着,精神尽皆崩溃。

这人哀怨的笑声停止了,转而似乎轻轻的抽泣了起来,自己心中默默的道了一声“对不起。”心如刀绞一般。

“有缘再见了。”他轻轻的说了一声。

“你别走!”我喊了一声,可这黑色的人影如同幻象一般的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清晨,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一旁的梦雅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看我醒了过来,她笑了笑:“呦,今天怎么这么早,刚五点多啊,起的比鸡早,睡得比鸡晚了你。”

“睡不着了。”

梦雅的玩笑丝毫没有让我有一丝欢乐,她看了看我阴沉的脸问道:“怎么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我总觉得,我好像消失了某一部分记忆。”

梦雅不宜察觉的一震,看了看我,做作的笑了笑,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不会吧,你你,臆想的吧?”

我看她这种神情,猛然间于天化的白纸条又浮现到了我的心中,吓得我就是一阵寒颤。难不成,是梦雅害了我?不可能,她不可能害我的,可于天化没有理由骗我啊。

“你怎么了?”梦雅一脸阴沉的问道。

“我只是觉得……”

“你瞎想什么,你还记得有我就够了。”她突然的面色十分狰狞可怖,就像发疯了一样,吓得我脸色苍白,随之而来对于天化纸条又确信了一些。

一旁的梦雅眼眶中又装满了泪水,好似十分的痛苦。

她这一掉眼泪,虽然我心底确信于天化的纸条说的就是梦雅,可心中还是说服自己,可能是我自己分析错了,她不可能做出什么害我的事情,想罢我抱住了她。

“别离开我好吗?”梦雅一脸无奈的祈求着。

我拍了拍她的头,点了点头:“不会的。”

当当当。

“我去开门。”我放开了怀中的梦雅,打开了门,原来是小邵。

小邵一进屋就看见梦雅正在擦拭着满脸的泪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戏谑的说道:“哎呦哎呦,我该死,不知道你们干这个呢,该死该死。”说着玩笑般的捂着眼睛。

我这被他一嘲笑十分的尴尬,赶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欺负她。”梦雅也随声附和的解释着。

“哎呀,谁都年轻过,我懂我懂。”说着露出一种十分猥琐的笑容。

我一看实在没法解释了,随即话锋一转:“这么早来干嘛来了啊?”

小邵突然一脸的惊悚,悄悄的说道:“昨晚你们听到楼道里的跑步声了吗?”

“啊?”我吓得一声惊呼,难道是那黑衣人?我看了看一旁的梦雅,梦雅倒是摇了摇头。

小邵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昨天夜里,大约就是两三点钟。我听得非常清楚,“哒哒哒哒”,特别有节奏而且很清晰,我顺着猫眼看了看,你猜怎么着。”

“看看,看到了什么?”我结结巴巴的问道。

“门外什么都没有。”小邵突然一脸的戏谑。

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上:“妈的,吓死我了!”

小邵笑了笑:“我可没瞎说啊,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心说难不成是昨晚的那个家伙,不会吧,他在楼道里跑步干什么啊?我一头的雾水。

“我们吃饭去吧,别成天扯这些咸的淡的。”梦雅在一旁说道。

我点了点头:“要不要去叫小雪?”

梦雅摇了摇头:“别了吧,我怕又和她吵架。”

这西式的早餐我还是有一些吃不惯,牛奶就和着面包果酱还真是不如古玩城边上的豆腐脑馄饨小笼包子,我随随便便的吃了两口便没有了食欲,在饭厅之中和他们俩个百无聊赖的坐着。

“对了小邵,这事有线索了。”梦雅一边吃一边说道。

“啊?是吗?”小邵一脸惊喜的问道。

我看了梦雅一眼,心说不是说好了等于仙芝来了就过去,不拉小邵下水的吗,这家伙怎么又说了?想到这里我咳嗽了一声。

梦雅丝毫没有受到我的影响,就好似没有我这个人一般:“我们昨天出去遛弯,和一个人打听到一件怪事,我怀疑和你老表哥有关系,所以今天要去看看。”于是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小武的经过,遇袭之事只字未提。

小邵听罢面色苍白,我戏谑的笑了笑说道:“快去换裤子吧。”

小邵呸了一声:“不是的,我们必须赶快去那个小武家,我怎么觉得第七调查科这事有些蹊跷!”

我听他一说脑袋里激灵了一声,我怎么没想到?第七调查科怎么可能一个人来,如果遇到这种事情肯定就把他抓起来了啊,这事果然蹊跷。我看了看梦雅:“地址在哪?”

梦雅指了指饭店的对面的一座筒子楼:“三区十四号。”

我点了点头赶忙起身,和小邵梦雅走出了饭店大门,可刚一出门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昨晚那个黑风衣。

我心中一团的乱麻,叹了一口气就想跑过去把那个黑风衣给抓住,可一旁的的梦雅拉住了我。

“别轻举妄动,我们跟着他,看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我点了点头,我们三人躲在了这饭店大楼的右侧,紧盯着这个人。

只见这人快速的走进了马路对面的小区,我们看他进去了,我们也跟了过去。可刚刚走过去,这家伙竟然踪迹不见。

“不好!”我嘟囔了一声,看了看梦雅一眼,一脸的怀疑之色,叹了一口气。“我就说你,我刚才要是过去就能把他抓住,这下行了,混整了,想找都找不着了!”

梦雅听到了我的责怪,也是一脸的愤恨,正要出言反驳,小邵赶忙就是打起了圆场:“行了行了,赶紧去找那个小武吧,要不黄花菜都凉了。”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跑向了三区十四号。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从屋里传了出来,我们被吓得就是打了一个寒颤,赶忙闯进了屋子里,就见黑风衣手持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小武的喉咙往下摁压着,小武竭尽了全身的力量和他僵持在了一起。

我一步窜到了黑风衣的身后,一把想要抓住他的风帽,可这家伙看我们闯了进来,照着我回身就是一刀。

一阵凉风划在了我的胳膊上,一道鲜血从我的小臂上流了下来。

我就是一迟愣,这家伙一看我们人多势众,见事不好一闪身就跑出了小武的家中。

我转身就要去追赶,梦雅一摆手:“我去吧。”说着跑着追了出去。

我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小武,一身的大汗,脸色苍白,我伸出手一把把他拉了起来。

“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了吗?”

小武喘息了一阵,点了点头:“看清楚了,就是那天那个第七调查科的清秀警察。”

我和小邵相视一眼,点了点头,给小武倒了一杯水,递到了他的手上。

小武擦了擦头上的汗,喝了一口:“吓死我了,看来我真是活不了两天了,您说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啊。”

我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小武,你不行等我们办完了事和我们回北京吧,我正好需要一个助手。”

小武一愣,考虑了考虑:“好吧,我父母也过世了,也没有老婆孩子。”

正这时候,梦雅从门外走了进来,累的呼哧带喘,摆了摆手说道:“没抓到。”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没事,快歇一会,看把你累的。”

这一切都好似在我意料之内一般,料到了她肯定抓不到,但对梦雅的怀疑又加深了不少。

第四十章 艺术家

我正冷眼看着一旁休息的梦雅,耳旁传来了“迪克牛仔”的声音。

“晓梦哥,于仙芝到了,在我这里呢,你们在哪啊?”电话里传出了小雪甜美的声音。

我迟愣了一下,“呃……”心说还是不和她说为好,随即说道:“我们出去吃饭了,马上就回来啊。”

我挂断了电话,看了看一旁的梦雅和小邵小武:“走吧,于仙芝来了。”

回到了小雪的房间之内,就见小雪和于仙芝正坐在窗下的椅子上,这于仙芝一脸的献媚模样,可小雪确实不屑一顾,看我们进来了,小雪带着一脸娇媚的笑容跑了过来。

“晓梦哥,你来啦。”她笑着拢了拢我的胳膊。

我十分不自在的抽出了胳膊,一脸尴尬的看了看于仙芝,就见于仙芝正阴仄仄的看着我,我赶忙上前笑了笑:“于道长,您来了,要不咱们出去吃点什么吧?”

“不必。”于仙芝冷冷的说道,眼睛上下的打量了半天。“把正事和我说说吧。”

我点了点头,一点手把小武叫了过来:“小武,这是于道长,五仙坛的出马仙家,你把你的经历仔细的和于道长说说。”

小武点了点头,十分忌惮的给于仙芝行了个礼,这于仙芝走了走鼻音,小武坐在他的身边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于仙芝听罢笑了笑,一脸的戏谑说道:“别的倒是没听出来什么,你这绿帽子可以啊。”

小武听罢一脸的尴尬,脸憋的如同青色的咸鸭蛋一样,苦笑了两声。

“别废话,赶紧往下说,扯什么咸的淡的。”小雪一脸愤怒的说道。

于仙芝点了点头:“这样吧,你还回你家,我得准备准备,明天我们再去找你。”

“可是,于道长。就在刚才有人去我家刺杀我了,那我不能坐以待毙吧。”小武一脸的焦急与恐惧。

“你把门锁上就行了。”于仙芝笑了笑说道。

小武无言以对,回头看了看我,我进前一步说道:“于道长,小武要是回去恐怕……”

于仙芝突然面带一抹阴冷的神情,用眼瞟了瞟窗外,冷笑了起来,说道:“我就怕他在这也活不过今晚呦。”

我们听罢就是一阵寒意,一脸惊恐的看着那如同“判官”的于仙芝,都被他这一说吓得面无人色。

“小武,你应该对这里闹鬼的传闻不陌生吧?”于仙芝阴笑着问道。

小武一愣,似乎考虑了一阵,点了点头。

“你这聚阴体质就不怕晚上这鬼来你房里偷你阳寿,借尸还魂啊?”

小武一脸的惊惧,赶忙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我这就走,这就走。”说着手忙脚乱的跑出了屋中。

屋里的人沉默了十分钟左右,于仙芝看了看梦雅:“去,看看这人走没走远。”

梦雅结结巴巴的答应了一声,看了看屋外已经没有了小武的踪影,转身回到了屋里。

“把门关上。”于仙芝对梦雅说。

梦雅把门关闭,就见于仙芝叹了口气,站起来冲着西方磕了三个头,从兜里拿出了一只黑色的犀牛角药瓶,把药瓶中的白色药粉倒了出来,往空中一扬,念了两声听不懂的咒语,窗旁本来一片喧嚣,可我们就觉得周围就如同开了静音模式一般,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是?”我惊异的说道。

“静音结界,你应该知道“瑜伽士”吧?”于仙芝说道。

我点了点头,所谓的瑜伽士,是一种密宗佛教的修行法门,通过调整自己的身心打开任督二脉从而和获得智慧或是某种神通。

“这是我门中结合了密宗“破瓦”法修习的一种秘法,可以用秘术生出结界,从而达到隔离声音的效果。”于仙芝一脸的得意神情。

我心说真是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顿时对这位年纪比我还小的五仙坛出马小仙家心生敬佩。

于仙芝叹了口气,低头迟疑了片刻,说道:“你们没发现这个小武什么蹊跷吗?”

我听罢一愣,摇了摇头:“没有。”

“这家伙说的最起码有百分之九十是假的。”于仙芝沉沉的说道。

“啊?”小雪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少装神弄鬼啊。”

我看了看于仙芝,很显然他说的十分的正经,并没有开玩笑,随即说道:“那请道长您指点迷津吧。”

于仙芝摆了摆手:“不用说那没用的,你先去他说的快餐店看看那个小红在不在,我也只是推断。”

我一愣,点了点头,看了看小邵:“邵,你辛苦一趟吧?”

“我去吧,我走的快。”梦雅在一旁说道。

“不用了嫂子,还是我去吧。”小邵说着就走出了屋子。

我心中微微的出了口气,说实话,我对梦雅的信任程度真的很低,甚至说已经有了一种隔阂感。

我们等待了十五分钟,小邵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没没没没……”

“没什么啊?”我问到。

“没开门,边上加油站说已经有好几天没开门了。”小邵喘息着说道。

于仙芝听罢冷哼了一声,看了看我们,神秘的笑了笑。

“于道长,现在您可以往下说了吧?”我低声的说道。

于仙芝听罢点了点头:“嗯,这个小武刚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是只有屠夫或者是刽子手才有的那种气息。那时我就对他有所怀疑了。”

我们听他说完被吓得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于仙芝从兜里拿过来手机,笑着说道:“秋童,你看看这个。”

我拿过了他的手机,看罢顿时就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黄色追捕令:本市监狱近日逃出一名死刑犯人,代号“艺术家”,此人精神变态,曾经有多次凶杀案前科且杀人方法极为恶毒,有知情人请速与香港警方联系。”下面附了一张照片,正是面带十分诡异狰狞的笑容的小武。

我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声:“卧槽……”

于仙芝微微一笑:“我怀疑,那个外卖店的小红和崔老板已经被他干掉了。”

我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想法,抬头看了看其他众人:“那你们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全场一片寂静,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依我看,我们夜里去那个他说的“鬼楼”看个究竟,再对付这个小武也不迟。”于仙芝说道。

众人听罢都是一脸的恐惧,我迟疑了片刻,挠了挠脑袋:“呃……于道长啊,您确认咱们能活着回来吗?”

于仙芝不屑的笑了笑:“不就是几个鬼魂吗,有我保驾还怕什么?”

小邵低下头叹了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有你就没我了。”

我噗嗤的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好吧,那晚上我们就一起去看一看吧。”

于仙芝点了点头,口中念念有有词的说了两句不知名的咒语,就见我们身边的白色粉末应声落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当当当。

这法术刚刚破解,门外就传出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我问道。

“您好先生,我是前台服务生,楼下有个先生说找您有急事。”

有个先生?谁啊?我香港没熟人啊,谁能找我啊?难不成是黑风衣?我应了一声,打开门准备出去,正这时梦雅拦住了我。

“别去,这两天风紧,谁知道是不是哪个仇家啊。”

我心中又浮现出一股怪异的怀疑感,总觉得梦雅有事瞒我似的,或者说这个“黑风衣”和她是熟人。

我摆了摆手:“不会的,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我这就回来。”

走下楼梯,来到了酒店的门口,竟然没有人任何人等着我。我四下巡视,突然发现,在墙后有一个黑色的长袍衣角露了出来,我赶忙走了过去,这一看便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墙上钉着一颗钉子,钉子上挂定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正迎风摇曳着。

啪!

我刚一吃惊,准备回头,就觉得脑袋一阵剧痛,受到了一技猛烈的打击,就人事不醒了。

第四十一章 欣赏者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头部的疼痛还是久久的没有褪去,可一看这周围陌生的环境,我脑袋瞬间就是嗡嗡作响。

就见我被关在了一间封闭的卫生间之内,门用一只沾满血迹的闸刀挡住。卫生间的瓷砖之上全部都是鲜血,地上还放置着好几具人的血淋淋,被腰斩的尸体。几具尸体的风格都极为类,基本都是用刀一刀一刀的把肉剔下来虐杀致死,刀口的脉络十分清晰。然后用闸刀腰斩后抛尸此处。尸体似乎没有被杀死多长时间,还隐隐的冒着热气,鲜血和满地的内脏也还没有凝结。

我看罢一阵的恶心,一口就吐在了地上。

咯吱……

就在这时,不知为何,门缓缓的被打开了。我一看,原来门是虚掩着的。

我小心翼翼的从血泊之中走了出去,透过门缝看了看外面。

就见那个“艺术家”小武正端坐在一把老榆木的条凳上,身穿一身屠夫的黑皮兜肚,手里拿着一本素描本和一只碳条笔正津津有味的绘画创作着。

“既然看到了就出来吧。”小武阴冷的说道。

我脑袋嗡了一声,差点就坐在了地上,稳了稳心神,推开门走了出去。

只见小武的身前的床上,正绑定一个赤身的女子,满身的鲜血,一根巨大的钢管从她的下面贯穿到了头顶,把眼珠子都从眼眶之中挤了出来。舌头就如同吊死鬼一样吐出口外,表情十分的狰狞。

小武聚精会神的创作着,连头也没有回,嘿嘿的冷笑着。

“你不是北京有名的古玩商人吗?你说我的画又没有给你造成艺术的冲击力啊?”

我一脸的惊悚,差点就又吐出来,紧盯着这被摧残至死的死尸,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这,这是小红?”

小武冷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脸上现出来一种狰狞的笑容:“这个贱女人,我对她如此痴情,对她推心置腹,和她分享我的“艺术”。”他迟愣了一会,猛地把手中的素描本摔在了地上,转过头血灌瞳仁,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贱人!”他怒不可遏,攥紧了拳头,牙咬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她竟然说我是个疯子!”

他的面部表情十分的哀怨,就如同两个不同的人格不停的纠结着,突然,他转头看了看小红的尸体,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把锋利的匕首,走到进前,从小红尸体下面的某某部分剌下来那一块扁平的肉片,放在了口中,闭上眼十分享受的咀嚼了起来。

“她准备从我家里逃跑,但被我一棍子给打昏了,我们在地上享受着人间的美事。”他猥琐的笑了笑。“太美了,她太美了。我决定要把她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把她的青春美丽永远的留下来,用我的艺术送给她青春永驻。”

他低头捡起了被扔在地上的素描本,打开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看了看。

第一张画着一个美丽的女人睡在了床上,面貌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也可以算得是个漂亮的女人了,睡的十分的甜美。

第二张,这个美丽的女人变成了一身的赤条条,身材十分的诱人,依旧甜美的睡着。

我刚刚打开第三张就被吓得打了一个冷颤,只见这女人的下面刻画的十分的清晰,中间的位置被穿入了一根粗大的钢管,在这个位置被染上了点点的“红色”颜料,十分的突兀。这女人的嘴角伸出了点点的鲜血,面部依旧挂着那抹原有的美丽。

第四张,钢管明显已经穿入了女人的身体有一半,红色的“颜料”越发的多了不少,这女人的表情也越发的狰狞了起来。

第五张,钢管已经穿透了女人的天灵盖。眼珠子被强大的力量挤出了她的眼眶,眼眶周围和面部涂满了红色的“颜料”,那表情极度的惊悚。

“这红色的颜料该不会是……”我迟疑着问道。

小武点了点头,就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了一样。喝了口水,笑了笑:“没错,就是这贱货的鲜血。”

我一身的冷汗,眯着眼看了看他,故作镇静的笑了笑:“那你把我请过来是什么意思啊?”

小武笑了笑摆了摆手,又拿起了那把匕首,割下来尸体前身的一块肉:“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所以我想把我的艺术和快乐分享给你。”说完把这肉递给了我:“来,尝尝吧。”

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我,我,我吃素。”

小武听罢,脸“呱嗒”就沉了下来,瞪着满眼血丝的双眼,恨恨的看着我,沉默了很久,突然,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神情,上下打量着我的身体,阴森的笑了起来。

我就感觉一阵寒意袭来,吓的我浑身都要僵直了,结巴着说道:“你你你,你要干嘛?”

“你的身体很美妙……”小武饶有兴趣的说道。

我暗骂了一声,心说就这副尊容还有搞基的心啊。这家伙一脸的狰狞笑容顿时让我想起了著名惊悚片演员“黄秋生”。又看了看一旁被钢管贯穿的小红,这要是被爆了,这酸爽……想到这里,我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

这家伙拿起了手边的匕首,冲着我缓缓的走了过来,我四下巡视,发现手边有一只玻璃的茶壶。我拿起茶壶照着小武的脑袋就碰了过去。这家伙一捂脑袋,我一个箭步跑到了他的身旁就听啪叉一声,我被地下的碳条笔给滑了一个大马趴,趴在了地上。

我心说我tm真是个废物啊,平常不锻炼身体,到这时候果真是不行啊,整个就是个束手就擒啊。

小武抹了抹头上的茶水,看我倒在了地上,他一阵的怪笑,拿起手上的匕首就刺了过来。

我看这匕首来势甚猛,赶忙就是一个就地翻身,赶忙站了起来,这一着急还忘了脚下的碳条笔,脚下一滑摔在了小红尸体的床上,手正搭在了死尸的下体上。

我呸了一声,真是晦气,这女尸死了还不忘让我帮她发泄发泄。我赶忙闪开了身子站了起来,就见小武一脸憎恨的神情:“你这家伙!”说着咬牙切齿,拿着匕首冲着小红跑了过来,狠狠的又是捅了好几刀,捅完后,又看了看我,阴森的笑了笑:“别怕,我会温柔一些的,不会让你过多的痛苦。”说着一刀捅向了我的前心。

我还想挣扎,可脑袋可能是精神过度紧张的缘故开始眩晕了起来,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晕死了过去。

“这是阴间吗?我已经被他杀掉了?”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我又出现在了刚才的厕所之中。这厕所和刚才毫无变化,还依旧是满地的鲜血,陈列着几具骸骨。我晃晃悠悠的看了看周围的情景,难道我刚才是在做梦?可这梦也太真实了,明明我已经被小武给杀了。

我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更确信了自己的观点,没错,并不是做梦!

就见我前胸的衣服上被匕首划开了一道十几厘米长的大口子,还微微的擦破了点皮肉。

我心说难不成是小武看我晕过去把我给关起来了?想到这里我站了起来,踏过地上的血泊,走到了门旁,微微的打开一道门缝,发现居然没有人。我仗着胆子,一把把厕所的门推开,走了出去,四下巡视,一幕令人即恐怖又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我的脑袋陷入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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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内鬼

“小武?”

我死死的盯着这客厅最中间的墙上,吃惊的嘀咕出了一声。

就见小武赤裸着身体,喉咙被钉上了一根棺材钉,稳稳当当的被挂在了墙壁之上。双手就如同“耶稣受难”一般的被展开成了一个十字型。喉咙到腹部以下的位置,一道非常娴熟的刀口把他的皮肉剌开,几根细线把他的切开的皮肉撕开在了一旁,胸骨和内脏下水都露了出来,皮下脂肪混合着鲜血滴滴答答的留到了地板上。最令人诡异的是,这小武丝毫没有任何的痛苦神情,反倒露出了一副十分欣喜若狂的笑容,就好似解脱了一般。但在这种场景中出现,显得十分的狰狞与恐怖。

我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脑袋一片空白,迟愣了多时,我才恢复了清醒的神志。

“难不成是第七调查科的黑风衣来灭口?”我心想到。“那为什么他不把我也干掉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四下望了望,发现我的手机和其它物品就放在了小红尸体的身旁,我走了过去,把手机拿了过来,擦了擦上面沾到的鲜血,打开了手机的电源,刚刚开机,这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在哪呢?”里面传来了梦雅尽皆疯狂的声音。

我深呼吸了几口,定了定神说道:“你们快来小武家里吧,我被他给绑架了,差点就活着回不去了。”

没多一会,梦雅他们就来到了门口,我打开了门把他们让了进来。

“我靠,这里面什么味啊!”小邵皱褶眉头说道。这家伙刚一进去看到屋里的情景就哎呀了一声吓得坐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干的?”

我摇了摇头,讲述了刚才惊悚的经过和自己对于第七调查科杀人灭口的推断。

于仙芝赶忙摆了摆手:“先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报警。”

没过多一会,警察就跑进了屋里,看到这屋里的情况也十分的震惊,缓了缓神才看出来这位被挂在墙上的小武就是通缉犯“艺术家”。

我们被带到了警察局之中,简单的做了做笔录就被放了出去。

走出警察局,梦雅扶着我回到了酒店之内,这时已经下午五点了。受到这种事件的惊悚冲击,我的精神状态明显已经十分的差了,躺在床上想睡又睡不着,起来又觉得十分的疲惫。

“你说你,我要是和你一起下楼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啊。”说着梦雅又抽泣了起来。“你要是出了事让我怎么办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许再分开了。”

我长叹了一声,心中十分的纠结,说不相信梦雅吧,又觉得她实在不可能会对我不利。可你说相信她吧,这么多件事摆在这里又说服不了我自己。

当当当

我正在这里纠结怎么回答梦雅的话,门外有人敲门。

“我去开门。”说着梦雅起身,走到门旁打开了门,我一看是于仙芝。

我这就要站起来,于仙芝摆了摆手:“别那么客气,躺下吧。”

我点了点头:“于道长,您来有什么事吗?”

于仙芝瞟了瞟一旁的梦雅:“梦雅小姐,请您出去一下,我有事想和秋先生单独的谈谈。”

梦雅一迟愣:“这……”

我点了点头:“没事,于道长不是外人。”

梦雅这才迟疑的点了点头,退出了门外,把门给撞上了,可耳朵却死死的贴在了门上。

于仙芝看她走了出去,又施展了上午的“静音结界”。

他看了看我,说道:“秋堂主,我有一事不明想向您指教。”

我笑了笑:“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于仙芝点了点头:“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您这个店员梦雅小姐是什么来路?”

“呃……我的中学同学。找不到工作就被我给聘用了。”

于仙芝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我怀疑咱们这几个人里有内鬼。”

“啊?”我假做惊异的吃了一惊。“您说梦雅是内鬼啊?怎么可能啊。”

于仙芝笑了笑:“咱们这回办的这件事明显有第二方势力从中捣鬼,您应该不会那么迟钝没感觉到吧?”

我依旧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很明显,这鬼楼里有秘密需要隐藏起来。”

我点了点头:“我也知道这事有个第二方势力,可您说敌在暗我在明,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也没有办法啊。”

于仙芝又是冷笑了一阵:“我知道你已经开始怀疑你那个店员了,不用跟我装傻充愣。”

我听罢十分吃惊,赶忙点了点头:“您怎么看出来的?”

“她按理说应该是你最信任的人。也是咱们这些人里速度最快的,那你为什么还让小邵去外卖店里啊?”

“那您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于仙芝长叹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你所说,敌在暗我在明。依我看,今晚就去鬼楼里看看。按我想,出了这个“艺术家”小武的事情对方应该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会有所行动,你今天晚上早点睡觉,把你这店员给哄睡着了,你再偷偷溜出去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楼下见。”

我点了点头:“那我们几个人去?”

“你我,小雪,小邵。”

我听到他说让小雪一起去,赶忙摆了摆手:“不行不行,别让小雪去了,她还是踏踏实实在这里呆着吧。”

于仙芝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说的,但她非要跟着,说要去过过瘾,我没办法。”

我沉思片刻,心想于仙芝跟着一块去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

于仙芝听罢点了点头,打开了结界,走到门口,打开门,看了看门外的梦雅,戏谑的笑了笑,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梦雅回到了屋中,看了看我:“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问候问候病号呗。”

梦雅一迟愣,盯着我看了看:“怎么说这么半天?”她抚了抚我的脑袋。“你可别有事瞒我啊,要不我不会饶了你的。”

我戏谑的笑了笑,抓住了她的手:“又要给我机会了是吧?”

她笑着呸了一口,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们在楼下吃过了晚饭,回到了房中。我喝了点水,佯装的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说道:“睡觉吧,我累了。”

梦雅也点了点头:“嗯我也有点疲了,这一天,跟打仗的似的。”说着脱掉衣服躺在了床上。

我闭着眼,仔细的听着梦雅的喘息之声,自己数着大约过了有半个多小时,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小心翼翼的溜下了床,穿好了衣服,轻轻的打开了房门,缓缓的关上锁好,一溜烟的跑到了电梯的边上,拿出了手机。

“于道长,我已经溜出来了,你们在哪呢?”

“我们就在酒店对面的咖啡厅里等你。”

我挂断了电话,走上了电梯,电梯门缓缓的关上。

“一楼到了,请走好。”

这电梯门缓缓的打开,就见电梯门口,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站在了电梯之外,面色阴沉的看着我。

我脑袋吓得嗡了一声,定睛一看,竟然是梦雅。

“你干嘛去啊?”她阴冷的问道。

我无言以对的看着她,就见她的脸上浮现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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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对决

我被她诡异的笑容吓得毛骨悚然,心说这家伙的速度怎么能这么快?就算她能从楼上跳下来跑到这里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呃……没有,出来买点东西。”我含含糊糊的说到。

梦雅迟疑了片刻,嘿嘿的冷笑了起来,并没有说出任何的话,就静静的挡在我的身前。

我仗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梦雅,我……”

啪嗒……

电梯的灯猛然间灭了下来,我打了一个寒颤,可就在片刻之时,这灯又亮了起来,眼前的梦雅已经不知了去向。

我的脑袋一阵的剧痛,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了,超出了一个正常人的认知范围。

我哆哆嗦嗦的走出了电梯门,脑袋晕晕乎乎的,走进马路对面的咖啡厅,就见小邵自己坐在一边,于仙芝和小雪坐在另一边,他们正拿着水果沙冰悠闲的聊着天。

“怎么这么半天?”看我进来,于仙芝问道。

我长叹了一口气:“于道长,咱们这里是不是也有“狐家”出没啊。”

于仙芝一愣,摇了摇头:“不可能。”他看我面无人色,皱了皱眉头。“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我坐在小邵身旁,点了一杯咖啡,微微的抿了一口,长叹一声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事情和于仙芝小声的叙述了一遍。

于仙芝也十分的诧异,面带一脸疑惑之色,嘀嘀咕咕的说道:“这家伙难不成也会点什么?”又沉思了片刻。“不可能,她要是“和字”我不可能看不出来。”

我们一群人都是沉思不语,实在没有一个能说服人的解释。

“那既然事情败露了,今晚还去不去?”我问到。

于仙芝沉默了片刻,斩钉截铁的说:“去,既然说这内鬼必须留在身边,什么时候去也得被她发现。”

我听他说梦雅是内鬼的时候十分的扎心,那必定是我的女人,和我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现在被他称为内鬼,我也难辞其咎啊。

于仙芝似乎看出了我的心痛,笑了笑说道:“不必如此,那不就是个店员吗,回去辞了就是了。”

“那可是秋哥的……”

小邵刚要说出我和梦雅的关系,我就狠狠地踩了他脚一下,他闷哼了一声,赶忙改口:“呃……同学。”

我们在咖啡厅之中坐了半个小时,和服务员打听了这鬼楼的位置和路线,四个人走出了咖啡厅。

黑夜之中,街道上还是有不少人的,我们穿梭在灯红酒绿的街道之内,这小雪竟忘记了我们的目的地是鬼楼,欣喜若狂的购买着街边的小吃。这于仙芝似乎也是一个十分“怕婆”的人,平时严肃的如同五殿阎罗一般的他,对待起这个冷峻的小仙女就如同一只忠诚的小狗一般,言听计从。就这样,我们半个小时才穿过了这一条步行街,来到了一个小区之中。

走着走着,于仙芝突然就停下了脚步,皱了皱眉头,冷笑了一声:“行了,跟了我们一道了,怪辛苦的,出来见见面吧。”

话音刚落,就见在小区旁边的景观大道的书上飘落下一道黑色的人影,我定睛一看,正是那个“第七调查科”的黑风衣。

黑风衣手上依旧带着那两只“拳虎”,巨大的风帽挡住了他的脸庞,这家伙站在远方一直没有动,如同入定了一般。

“要是没什么事就别跟着我们了,小心被我给干掉了。”于仙芝戏谑的说道,回过头就要继续往前走。

这黑风衣并没有说话,直着就跑到了于仙芝的身后,抬起右手照着于仙芝就是一拳,这一拳带着破空之声,力道十分之强。

“你们闪开。”于仙芝大喝一声,我们赶忙退后了几步,于仙芝一摆头一个转身用右手格档住了这一拳,左手上前一掌往黑风衣的胸口便拍。

这黑风衣身法的确是快,就如同一道黑影一跃就闪到了于仙芝的身旁,立起胳膊肘就是一技肘击。

于仙芝一矮身子,胳膊从他的头顶扫过,他抬起右腿就是一个侧绊,照着黑风衣的腿下踢来。

这黑风衣一个后空翻就躲开了这一腿。两个人就如同武打片一样缠斗了起来,打了有五分钟,就听当的一声,黑风衣一声闷哼,被于仙芝一拳打中了胸口,倒退了几步,险些坐在了地上,这家伙见事不好转身就跑,就见一道黑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于仙芝满头大汗,擦了一擦喘息着说道:“这小子真有两下子,这身手在北京三十岁以下的应该没几个。”

我们看的都已经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俊美的少年。

“哎呦,我真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啊。”小雪开玩笑着说道。

于仙芝被小雪这么一说有点飘飘然,笑着说道:“我从小就练八卦掌。”他指了指我和小邵。“就他们俩这样的,我能一气打十个不在话下。”

小邵一脸崇拜的跑了过来,握着于仙芝的双手,一脸的憧憬之色:“于大师啊,我从小就是个武侠迷啊,您练得八卦掌是不是和“雍正剑侠图”里面的震八方紫面昆仑侠一样的柳叶魔神棉丝掌啊,您得收我为徒啊。”说着居然眼含热泪。

我们看着小邵这副神情都是一脸的黑线啊,心说真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是个书迷,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行了,别再说了,什么时候你也去龙虎山学学就行了。”

小邵哼了一声,摆了一个咏春引手的架势,我过去照着他的后脑勺给了他一技“脖搂”。

于仙芝笑了笑说道:“快走吧,你们再玩会儿就天亮了。”

“什么?于仙芝?”一声阴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师父,这家伙的身手实在太厉害了,我不是他的对手。”黑斗篷十分愧疚的说道。

电话中沉寂了一阵,电话之中一声长叹:“没事,你就继续跟着他们,我们还有底牌,不用担心。”

我们一行人终于在十一点半的时候来到了鬼楼以下。这鬼楼和普通的“筒子楼”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十分的老旧,与香港这种国际化的大都市真有点格格不入。

小邵站在这底下腿都有点哆嗦,结结巴巴的嘀咕到:“咱们真要上去吗?”

我心里也十分的害怕,有意的笑了笑:“你不是八卦掌吗,这就怂了?”

小邵呸了一口:“你看哪个侠剑客能打鬼?”

于仙芝听我们在这里逗咳嗽,赶忙摆了摆手:“别逗,我这就先看看底系。”说着,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只十分老旧的八卦罗盘,也看了看,这罗盘最少也是清代中期的东西,虽然古旧但是十分的精致,表面罗盘是由檀木雕刻的,每个纹路都用银丝挫在了木头之中。而当中的磁石的周围,竟然还用纯金雕刻了十分精致立体的“玄阴四象”。而中间的磁石雕刻成了一只“走龙”的模样,十分的华丽精致。

“于道长,这罗盘可非民间之物啊。”我十分惊讶的说道。

于仙芝笑而不语,把罗盘托在了手中,围着筒子楼走了起来,就见这罗盘之上,纯金雕刻的玄阴四象猛然间全部立了起来,还如同上弦了一般张牙舞爪,中间的走龙也也快速的旋转了起来,十分的神奇。没过多一会,这罗盘竟发出了一阵十分刺耳的尖锐声音,声音持续了十秒钟之后停止了下来。

啪嗒。

罗盘上的走龙停止了转动,这玄阴四象随着这一声脆响倒下了三个,分别是“青龙白虎和朱雀”,唯有“玄武”还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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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聚阴地

于仙芝看了看罗盘上立着的玄武,脸色十分的阴沉,暗骂了一声:“妈的,这回看来遇到茬子了。”

一向“傲视群雄唯我独尊”的于仙芝说出这种话,弄得我们那真是背后冒凉气。

定了定神,我凑过去看了看这罗盘上的金玄武,不解其意:“于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仙芝指了指罗盘上的金玄武,皱着眉头说道:“曹植的神龟赋中说道这玄阴四象,所谓:“”。如此诗句所说,这玄武出于寒门,乃是至阴。风水学上也曾经提起过这“玄武拒尸”,意思就是这种地方不能埋葬死人或是修造陵墓,因为这里的灵魂不能往生,所以这种地方也被称为“聚阴地”。”

我听得也是懵懵懂懂,说实话,我对这风水学实在是一窍不通,只是听说过原来有“地师”一说,也就是专门为有钱人点穴的风水师,剩下的我真是一无所知。

“那我们回去吧。”小邵一脸惊恐的说道。

于仙芝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把罗盘上的玄武复了位:“咱们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我总觉得隐隐的有一股佛力被压制在了这个聚阴地之中。”他又看了看我。“你有没有带什么关于佛教的古董?”

我摇了摇头心说你也没说啊,我横不能背着个北魏的大石佛出来吧,那能上飞机吗?

“我擦,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啊!”小邵面现得意笑容,就叫他从脖子上取下来一只银制“噶乌盒”,里面装着一尊只有两到三厘米的“明代铜鎏金时轮金刚”寸佛。

时轮金刚,梵文称作kālacakravajra。是佛教密宗无上瑜珈部一位十分高级的本尊名号。一般双身时轮金刚本尊象征慈悲和善良,有四头和二十四臂膀,双脚为红白两色,拥抱着象征智慧的空色大手印明妃,明妃为四头和八臂膀,多为双修像。

于仙芝看了看这尊“时轮金刚”,脸上浮现出一抹胸有成竹的样子,手摆出一个ok的手势:“别耽误时间了,走着。”

如小武所说,我们刚一进入这楼道之中就觉得温度猛然间降低了很多,不由自主的有些打起来了寒颤,就连于仙芝自己似乎都有一些微微的畏惧之感。

来到电梯口,于仙芝摁了摁这上行摁钮,发现这电梯不知道已经坏了多长时间了。门和外面的控制板已经生锈了。

“没办法,还是走楼梯吧。”

就在我们刚刚一回头的时候,这电梯的门猛然间“叮”了一声,就像慢动作一般的缓缓打开,里面竟然有个黑色的人影正坐在里面低着头织毛衣,这老妇人面目祥和,一头的卷花头,正专心致志的织着毛衣,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我们三个就像被催了眠一样,有些不由自主的往电梯里面走。

“快走。”于仙芝喊了一声。

我们被他这一声吼给喊了一个激灵,这才缓过神来,定睛一看,这老妇人竟然已经变成了一具狰狞的骸骨,正坐在这黑洞洞的电梯之内。

嘭嘭嘭……

我们还没缓过神来,一阵皮球的拍击声就从远处传了出来,只见楼道深处,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拍着皮球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啪叉。

这孩子一个没留神就摔倒在了地上,哇哇的哭了起来。

“哎呦。”小雪惊呼了一声,赶忙跑了过去。“孩子你没事吧。”

小雪把孩子扶了起来,可这一看孩子的脸吓的尖叫了一声。

就见这孩子脸上的皮肉和一只眼球已经被粘在了地上,脸上滴滴答答的流着鲜血,另外一颗眼珠子垂到了眼眶之外,脸上挂着十分诡异的笑容。这手里的皮球竟然是一颗高度腐烂的人头。

啊……

这孩子猛然的咆哮了一声,伸出双手照着小雪的脖子就掐了过去。

啪!

就在这时,这于仙芝手疾眼快,照着小鬼的脑袋就是一脚,这一脚把小鬼的脑袋给踢飞了出去,他一拉小雪的手腕子把小雪给扽了出去,回身又是一脚把小鬼的躯干也给踢了出去。

于仙芝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看了看小雪:“大姐,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我就说不让你来。”

小雪让他这么一说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只得十分抱歉的点了点头。

走进了这楼梯之中,我们小心翼翼的一节一节的往上行进,生怕又出什么危险,可事情总不会随着我们的意志为转移。

“怎么回事,下雨了?”几滴液体落了下来,滴到了我的脸上。

“是啊,怎么会有水啊,楼顶子漏了?”小邵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屋顶,这一看大叫了一声差点从楼梯上轱辘下去。

我闻声也抬头观看,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下去。

就见这楼顶之上吊着密密麻麻的尸体,用绳子五花大绑的倒吊在了房顶之上,皮肤上布满了尸斑,颜色已经接近绿色,长满了一身的脓包,十分的恶心。可令人奇怪的是,这些尸体的脑门之上都被人工的剌出一道深深地伤口,顺着这伤口滴滴答答的流下油脂和血液的混合物。

于仙芝看罢冷笑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我还是太高估对手了。”

“要不,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宁愿让小鬼来找我也不愿意再在这里呆着了。”小邵面无人色的说道。

于仙芝瞪了他一眼:“别娘们唧唧的。”

“于道长,那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看了看房顶,迟疑着问道。

“你就当是假的吧。”

我暗骂了一声,什么叫我就当是假的啊,那还是真的啊。

在这挂满了死人的尸堆之中,我们缓缓的行进了有五六分钟,终于来到了小武所说的三楼。

不出所料,刚刚来到这三楼的楼门口时,一阵搓麻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于仙芝首当其冲的冲了出去,左右的看了看,就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站在我们的前方。

小邵捡起来一块挡门的砖头:“你着暗器。”就要扔过去。

“别扔,这是个活人。”于仙芝笑了笑。“何方神圣,能和我过这么多招,还能走到这里,想必也不是个善茬子,道个腕吧。”

这人嘿嘿的冷笑,笑的我们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这家伙沉吟了片刻,缓缓的冒出了一句话。

“秋童,你还记得我吗?”

我听罢,脑袋嗡了一下,这不是那天夜里的声音吗!

“你到底是谁?”

这人对我的咆哮置之不理,把手缓缓的抬了起来,摘下了自己的风帽,只见一个女人的背影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小邵嗝的一声吓晕了过去,一旁的小雪赶忙把他扶到了一旁。

“梦雅小姐,你少在这装神弄鬼,这套江湖道不用在我面前摆弄。”

“梦雅,你这是为什么?”我心如刀绞的问道。

背影又是笑了笑,把风帽缓缓的扣上,绑着绷带的手指了指我们的身后,我回头观看,只见后面站定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我一阵的微颤,这人,这人,竟然是我?

“你是谁?”

人影笑了笑,这抹笑容是如此的熟悉:“我是秋童啊。”

“放屁,我才是秋童!”

“这只是你的臆想,也许你一直就不是秋童啊。”

我被他说的脑袋一阵的眩晕,自己都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身份。

于仙芝的眼神也开始阴冷了起来:“你到底是谁?你们谁是真的秋童?”

我被问了一个哑口无言,看了看于仙芝,叹了口气,沉吟不语。

于仙芝皱褶眉头,看了看一旁的黑斗篷:“梦雅小姐,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来平这个聚阴地的,和你们江湖并无瓜葛。还请你让开一条道路,我不想再和你动手了。”

这黑斗篷丝毫没有理会于仙芝的话,反倒是对着我冷哼了一声:“秋童,我念你和我有夫妻之实,奉劝你一句,不要再往下追寻什么了。”

我心中越发的疼了起来,这黑斗篷的真实面目真的是和我朝夕相处,有过肌肤之亲的梦雅。心中的沉闷让我的头又猛然间疼了起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我坐在了地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五章 老表哥

黑斗篷似乎看我这番痛苦的神情也有一些动容,掩了掩自己的脸:“于道长,您可以回避一下吗?我有事想和他说。”

于仙芝一愣,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于道长,我要是死在她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您不用担心。”

于仙芝掺起了刚刚醒过来的小邵,和小雪闪到了一旁。

这黑斗篷走到了我的面前,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斗篷下注视着我,良久才叹了一口气。

“别哭了。”

我看了看面前的黑斗篷:“梦雅,你告诉我,你对我的爱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你一直在利用我?”

一片寂静,她没有回答,只是抱住了我,我也抱住了她。

“你不是梦雅吧?”

“嗯。”她轻轻的答应了一声。

“但我觉得这种感觉好熟悉啊。”

心中洋溢的温暖瞬间冲淡了我心中的阴霾,我紧紧的抱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身体,好似不想放开一般。

“我永远会站在你的身边的。”她低声的说道,随着她的手抱的也越来越紧,她似乎微微的抽泣了起来。

我摸了摸她的头,一缕淡淡的灰色头发垂出了她的风帽之外。白皙的皮肤从风帽中露了出来。我伸手想要摘下她的风帽,可被她一把拦住。

“我会想你的,再见了。”良久,她摸了摸我的面庞,带着一丝遗憾的声音要站起身形。

“别走。”我紧紧的抱住了她,可她就如同鬼魂一般脱离开了我的身体,和那个和我一样的黑影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

“他都说什么了?”于仙芝焦急的问道。

“这家伙说她根本就不是梦雅,,我也能感觉得到。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于仙芝很显然对我十分的怀疑,但也没有反驳我什么,点了点头伸手把我扶了起来。

“小雪,你扶着小邵就在这里等着吧,必定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叫什么话,邵剑客爷我……”说道这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你们就在这里呆着吧,我和秋童进去。”

麻将声从我们进入三楼就一直没有停止,我和于仙芝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小武所说的九号门,令我们意外的是,这门竟然没有锁。

于仙芝摆了摆手让我停在原地,自己又往前挪了两步,可就在这第二步落地之际,麻将声突然的停止了,从门缝之中透出了一抹橘红色的烛光。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一声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于仙芝毫不避讳的把门一脚踹开,就见厅中的麻将周围坐着四个面色土灰,皮肤皱巴巴,面无表情的人正打着麻将。一个身穿一身运动服的中年人坐在了最后面的供案旁,手持一把十分古老的青铜油灯正莫名其妙的深呼吸着,仿佛很是享受。

“表哥!”不知什么时候,小邵跟了过来,看到这手持青铜油灯的中年人喊了一声。

老表哥点了点头,微笑着看了看我们:“进来吧,都不是外人。”

于仙芝冷笑了一声:“你这妖人,仰仗妖术邪法苟活于世,你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

老表哥没有理睬于仙芝的话,依旧拿着这青铜古灯,对着烛光深呼吸了起来,看了看我们,神情十分的满足。

“两年前,我在杭州和别人做了一票买卖。”老表哥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们市场的同行,一家三口来杭州旅游,我带着他们住在了山中,也是我也是一时见财起意,把他一家三口全部杀掉,把尸体焚烧之后放进了三具谷仓之内。”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十分平静。

“可是。”他的表情突然狰狞了起来。“我竟然被那个老家伙发现了!他居然还想分一杯羹!”

他吸了一口古灯的热气,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我起初不答应他的分成,可这家伙还有不少同伙。我差一点就被这老家伙给干掉了,只身逃到了香港。我苟延残喘的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的身体越发的不行了。”

他突然间冷笑了起来,一脸的怪异表情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就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袍的人猛然间出现在了我的家中,他身后跟着一个相貌十分丑陋的矮胖子。”

他又是深吸了一口热气,定了定神。

“他和我说,可以救我一命,但需要我答应他们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要求就是引小邵入这个局。”

我们都是一惊,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个黑袍子在捣鬼,那他所说的矮胖子就应该是小武了。怪不得他要杀害小武,原来是杀人灭口。

“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矮胖子每天都给我提供我续寿的尸体,我就用这尸油燃烧出来的阳气来延续寿命。”

我们听完都是恍然大悟,于仙芝冷笑一声,捏了捏拳头:“你也说完了,我也该送你归西了。”

“于道长,抓活的!”我在背后喊到。

“废话,他本来就是个死人,你让我怎么抓活的。”

于仙芝跑过去照着老表哥就是一脚,这一脚带着破空声就踢在了老表哥的前心上,老表哥闷哼一声趴在了地上,伸手还要去拿这青铜古灯。

“老实交代,田螺眼老头在哪?你们的幕后黑手是谁!”

老表哥摇了摇头,一声不吭。

于仙芝抬起右脚“咔嚓”一声把老表哥的胳膊给撅折了。我心说这家伙手可不比黑斗篷下手下的轻啊,这要是活人应该早死了吧。

老表哥挣扎着在地上翻滚了半天,发出了一阵的呜咽之声。

“嘿,你还够坚强的啊。”于仙芝说着拿起了脚边的青铜古灯,戏谑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灯灭了你也就完了。你要是还不说我就把这青铜灯给吹灭了。”

这下子老表哥算是害了怕了,迟疑了片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于仙芝看了看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见老表哥一脸的惊惧之色,巡视巡视周围,长叹了一声:“那我……”

他刚要说话,一阵冷风从楼道之中刮了进来就听“噗”的一声,这青铜古灯迎风而灭,老表哥栽两栽晃了两晃噗通一声栽倒在地,绝气身亡。

于仙芝哎呀了一声,转过头来就窜到了门外,四下巡视,就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三楼的窗户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妈的!”于仙芝骂了一声回到了屋中,打开电灯,只见麻将牌桌旁的人也已经绝气身亡了。

“现在怎么办?”我看了看周围问道。

于仙芝沉吟不语,拿出罗盘又启动了上面的机关,就见这次和上次的结果有所不同,这玄阴四象丝毫没有半点摇晃的感觉,中间的走龙龙头指向了这屋中的卧室。

收起罗盘,于仙芝走进了卧室之中,只见这卧室十分的干净利落。当中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只七八十厘米的木盒子,这木盒子十分的老旧,上面还贴着一张莫名其妙的灵符,看着十分的诡异。

于仙芝点了点头,把小邵的“明代时轮金刚”拿了出来,咬破食指把鲜血滴在了灵符之上,念动了几句不知名的咒语。

吱哑……

没想到,这箱子上的灵符竟然在这咒语之下翘了起来,盒子自动的打开了,里面装着两件金呼呼的东西。

于仙芝擦了擦手上的血,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从盒子中拿出了这两件物品:“秋童,我不懂,你看看这两件东西是什么。”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定睛一看,这第一件是一尊五六十厘米高的佛像,是一身喇嘛的打扮,打坐在圆形的莲台之上,面部开脸十分的庄严肃穆。双手十字叉花的护在胸前,还各拿一把九股金刚杵。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六章 金面具再现

我看着这佛像,眼都要看直了,这佛像实在太珍贵了。

就在我目不转睛的观看着这尊佛像时,小邵一把把我推开:“哎呦,哲布尊丹巴·扎那巴扎尔啊,这可是稀世珍宝。”说着又仔细的看了起来,看罢,又瞪了我一眼。“秋哥,这佛像归我了啊,这没准是我表哥给我的临别纪念。”

我呸了他一口:“你倒是财黑啊,我这什么都不图和你来这破地方找你表哥,差点惨死在变态艺术家的手里,刚才又遭遇了那大黑袍子。要不是我命大早就龙归沧海了,你还不给我点纪念品让我带回去。”

哲布尊丹巴,外蒙世袭活佛,传说,哲布尊丹呼图克图最早降生在印度,是释迦牟尼佛的五百比丘之一,后转世在西藏。他是外蒙古藏传佛教最大的活佛世系,属格鲁派,于十七世纪初形成,与内蒙古的章嘉呼图克图并称为蒙古两大活佛。是与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章嘉呼图克图齐名的藏传佛教的四大活佛之一。

小邵听我这么一说,无言以对,只好长叹了一声,不舍的把这佛像让给了我。

我戏谑的笑了笑:“没事啊,回头给你点好处啊。”

把佛像背在背后,随着大家伙顺着九号门走出去,往回走倒是一片的祥和,没出什么问题就回到了酒店,这时天已经缓缓的放亮了。

来到了屋门口,我十分的纠结,我这不辞而别,又让梦雅在电梯把我给撞到了,见到她该怎么交代?我长叹一声,这佛像已经快把我压的背过气去了。跺了跺脚,我硬着头皮走进了房间。

打开门我就吓了一跳,只见梦雅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我进来了,站了起来,表情却是若无其事:“嘛去了?我还找你呢。”

我更加的尴尬了,她竟然只字未提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干脆还是实话实说吧。

“呃,我们去那鬼楼了。”

“为什么不带我去啊?”她一脸的不高兴。

我随着做作的笑了笑:“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我这不是怕你出危险吗?”

梦雅听着似乎是被说服了,点了点头,看我背着个这么大的佛像,伸手就要帮我拿。双手一扶佛像交叉在胸前的双手,这佛像咯吱一声,双手的降魔杵掉了一个位置。

啪叉

我们回头观看,丛佛像的内部掉落出了一块金呼呼的东西。我们被吓得当时差点把佛像摔在了地上。

地上放置着,那只任泰安家丢失的那只不吉利的契丹文金面具。

“怎么会这样?”我吓得脸色苍白。

梦雅赶忙把这面具给拾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没错,就是那件。”

我把佛像躺着放在了床上,拿着这片金面具浑身的冒寒气,冷的我直打哆嗦。

“诶?这是什么。”梦雅顺着佛像的底部正聚精会神的看着。

我把面具扔到了一旁,就见这哲布尊丹巴像装藏的位置下面似乎贴了一张纸条。

梦雅丝毫没有犹豫,伸手把纸条撕了下来,看了看,皱了皱眉头又递给了我。

我仔细的看了看,这纸条似乎没有什么年份,就是最近几个月放在里面的。上画着许多不知名的文字符号,写的十分凌乱,就如同写着很多偏旁部首一般,且涂涂改改。可在纸条的最后一行写着十分工整的字体。

“二人冰也卞之。”我低声的读到。

“什么意思?”

我摇了摇头:“这应该是任泰安翻译出来的契丹密文,可能是面具上的什么谜题吧。”

梦雅拿过纸条,以为我看错了,仔细的又看了看,无奈的摇了摇头。

“反正小邵的事情也可以告一段落了,我们把这东西拿回去给师父看一看,说不定师父能有什么独到的见解也说不定。”

当天我们就很顺利的回到了北京,一路之上也没有再遇到什么田螺眼老头和黑斗篷。

回到家中,我把这佛像放到了佛堂之中,上香拜了三拜。

“这面具该怎么处理?”梦雅一脸的迟疑。

我笑了笑:“路上我也问于仙芝了,他说这面具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妖魔鬼怪的痕迹,看来这一切都是人为之事。”

梦雅苦笑了几声,似乎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

“啊?”梦雅神情恍惚的看了看我,抹了抹自己的眼睛,似乎是流了几滴眼泪,正在掩饰。“没什么,没什么。”

我也低着头,沉吟不语。自从黑斗篷夜里来私会我的事件发生了之后,似乎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了。

让我们意外的是,这一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早上十点不到就来到了师父的店里,师父依旧是那件破休闲装,脚底下那双出土文物似的皮鞋似乎就从来没擦过。头上油脂麻花的,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洗过了。老人家坐在那把破旧落满灰尘的明代黄花梨靠背椅上,聚精会神的盯着砚台堆上的笔记本电脑,咬牙切齿,较劲较的这黄花梨椅子咯吱咯吱的晃动着,似乎都要塌了。

几年前,师父就因为炒股突然高血压犯病,差点就归了西。幸亏隔壁卖葫芦的老头来借火,要不然结果可想而知。

“师父,您较劲就别看了。”

师父听有人来了,赶忙回头一看,发现是我和梦雅,长叹一声扣上了电脑。捡了手边的一颗没抽干净的烟屁,点上抽了一口。

“师父,您能不能注意点形象,您这身份的人天天弄得跟逃荒的似的。”

师父笑了笑,挠了挠脑袋,飘落下一层头皮屑:“你小子消失了小一个月了,今天又买什么了?给老头子我开开眼。”

我看了看门外,把店门给关上,插上了锁子:“师父,您别拿我打趣了,您什么没见过啊。不瞒您说,我这次来找您有点难事,我这出了点状况。”

师父听罢就是一愣,眯着眼看着我,拿起了手边的瓷杯子,喝了一口茶:“你也不像缺钱的人啊,能出什么状况。”

“任泰安死了您知道吗?”

啪叉

我这话刚刚出口,师父手一哆嗦,杯子应声落地,碎成了八瓣。

“什,什么?”师父一脸的惊骇。

“您没听错,任泰安家让人给灭门了。”我放低了声音。

师父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

“师父您看看这个。”我从包里拿出了那只金面具,递到了师父面前。

师父用手接了过来,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这金面具,汗珠子滴滴答答的从脑袋上流了出来。

“这东西哪来的?”师父冷冷的说道。

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期间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全面梦雅给我补充。

师父听完,看了看这面具的契丹文字,默默的自言自语:“二人冰也卞之,二人冰也卞之……”

师父如同念葬经一般的自言自语的捣鼓了起来,说的我背脊发凉。

“师……师父,您怎么了。”

师父冷笑了一声:“筠爷呢?”

我一愣,怎么提到他了?这家伙可是杀人凶手:“好像被什么人给办了,进了号子了吧。”

师父摇了摇头,冷哼了一声:“这阵的确风紧的很,但是筠爷那种老谋深算的千年狐狸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文物局给办了。”

“那您说现在怎么办?”

师父考虑了片刻,面带一丝十分平淡的冷笑,往日的放荡不羁已然毫无踪迹。

“秋童,我今天就给你信,你们回店里等着我的消息吧。”

回到了古玩城的店中,梦雅没有沏茶,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低声说道:“咱俩要不去筠爷那里看看?”

我一迟愣:“看什么啊,他都进号子了还开店啊。”

梦雅迟疑了片刻,刚要说话,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师父。”

“秋童,明天上午十一点,鸿宾楼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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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京九门

第二天,中午十点半。我和梦雅提前半小时来到了鸿宾楼的“颐和园”包间。只见这个包间之中,一张圆桌摆放在地摊的最中央。师父和四位岁数比较大的老人家还有一个白发的年轻人坐在圆桌旁正喝茶。

“秋童!”师父喊了我一声,点手让我过去。

我走了过去,站在了师父的身边:“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这是你各位师伯师叔,快过去行礼。”

我一愣,点了点头,尤为注意的看了看那个戴着白色口罩的年轻人,显然岁数还没我大。

这年轻人也看了看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我过去给他们行了个礼,坐在了师父的旁边。

“上菜前点心!”

我刚刚坐稳当,门外一声洪亮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这一声招呼声音刚落,只见一个相貌十分美丽,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拖着四只清代的青花高脚盘,把盘子分散在了桌子的四角上。

这四只青花高脚盘里整齐的摆放着切成菱形的羊羹山楂糕和豌豆黄,各色的菱形块组成了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周围还摆放着八块包过皮的马蹄,十分的精致。

“四哥,你请我们几个老家伙来是什么目的啊。”坐在最中间圆桌的一个身穿皮衣,满头白发老头说道。

“就是啊,我们总归不能白吃你的饭吧?”另外一个柱着罗汉竹拐棍的花白头发老头子说道。

师父挂着一脸的微笑,喝口茶神秘的摆了摆手。

“嘿嘿嘿……”一个带着眼睛的中老年,有点学究风格的人冷笑了起来。“咳,不就是吃顿饭吗,你们至于吗?”

“行里谁不知道四哥的饭不是好吃的?”柱拐棍的老头说道。

眼睛学究又是戏谑的笑了笑,用眼角瞟了瞟拐棍老头:“老八,你知道这饭不好吃你还来?”

这个老八点了点手上的竹拐,敲了地面一下,笑了笑:“万花筒,你别跟我这废话,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你们门户就是狗掀帘子全仗着嘴啊。”

这万花筒听罢这讽刺并没有恼怒,呸了一口,一脸的玩笑之气:“拐子,你自己琢磨琢磨,这么多年做的买卖里,什么事少的了我万花筒的。我可不像某些人一向蛮干差点害的自己的门户差点就被人家给灭了。”

老八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圆桌对面的万花筒,用手中的拐杖点了点地面,敲击了三下,沉默不语。

“好了好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为什么见面就斗口啊,都是老弟老兄了。”身穿黑色皮衣的白发老人劝说道。

老八和万花筒一听这个老头子劝架,都是一脸的不满,老八叹了口气:“龙王爷,我敬你是我们下三门的宗主,我就不与他计较了。”

万花筒瞪了老八一眼,显然对他的“高风亮节”十分的不满意,又是用那种阴损的笑容遮盖了自己的不满,说道:“罢了,既然是龙王爷您劝架,虽然我是中三门的人,但我一个文人也不好和他计较什么了。”说着伸出筷子要夹桌子上的羊羹。

啪。

就在他的筷子要碰到羊羹的时候,从他的左侧,另一双筷子把他的筷子拨打了出去,万花筒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万花筒十分不满,从地上捡起筷子看了看自己的右侧,原来是那个一头白发,蓝色眼睛,带着口罩的少年。

少年冷冷的看了看他,把刚才用过的筷子扔到了桌子旁的垃圾桶中,声音十分沙哑,阴沉的说道:“动筷子也轮不到你。”

万花筒显然十分忌惮这个少年,赶忙点了点头,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一旁的老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三哥,不知大哥和二哥什么时候能来啊。”万花筒一脸献媚的神情说道。

“不知道。”白发少年冷冷的说道。

万花筒被他冷冷的一句不知道给噎了回去,不知道说什么好,暗气暗憋的低下了头。

“客人到!”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只见一位满头白发年迈苍苍的老人和一位花白头发七十左右岁的男人一同走了进来。

这两个人刚一露面,在座的人就都站了起来。

“大哥,二哥。”

两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只见这白发老人面色十分严肃,花白头发的老人倒是十分的慈祥,挂着一脸的微笑,两人坐在了圆桌空闲的两把椅子上。

“都坐吧。”白发老人沉沉的说道。

他说罢,所有人才坐在了椅子上。

我回头仔细看了看这两个人,白发老人看面貌似乎有八十往上的年纪了,脸上长了几块老年斑,虽然已经年迈苍苍,但眼睛却十分的有神,如同两盏金灯一般。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中式衣服,踩着一双千层底布鞋。手里拿着一杆清代宫廷制作的金锅烤蓝菠萝漆担子白玉烟嘴的烟袋锅,似乎还在燃烧着。

花白头发的老人比身边的白发老人年轻了不少,没有太多的皱纹和老年斑,脸上总挂着一抹十分亲切的笑容。穿着一身很普通的休闲装和运动鞋。手里不停的揉动着两枚铁球,但这铁球并没有发出响声。

“老三,来的够早的啊。”白发老人和身边的白发少年说道。

“大哥二哥,你们来的也不晚啊。”年轻人面无表情,声音沙哑的的说道。

师父这会站了起来,赶忙给两位老人打了个签(行礼):“大哥二哥,没想到您二位还能来,我,我……”说着,这么大的岁数竟然哭了起来。

两位老人也是长叹了一声,花白头眼窝子浅,用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老四,自从老五背叛了咱们京九门投靠了长沙九门,害的老三成了这副样子。”说道这里,老爷子长叹了一声。“咱们也有好几年没聚在一起了,我听说,老九也……”说到这里,老爷子没有再往下说。

“什么?”拐棍老八十分惊诧的喊到。“老九让这个败类给宰了的事情是真的?”说着他眼含痛泪,血灌瞳仁。

“秋童。”师父冲我叫了一声,点手把我叫了过来。“这是我的徒弟秋童,他知道任老弟的经过。”

我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圆桌进前,也学着师父给在座的八门长辈打了个签。

“起来吧,你就是漱白草堂的秋童是吧?”白发老人问道。

我点了点头,师父笑了笑:“秋童,这就是京九门第一门的通天关,你关师伯。”

京九门,北京的神秘古玩组织。分为九个门派,称为九门。这位白发老人“关爷”,在行内人送外号“通天关”,在行内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第二门就是在旁边揉铁球的花白头,行内外号“侯乾坤”。这第三门就是这白发年轻人,这个人异常的神秘,大部分只知道这个人姓张,行内都管他叫“鬼脸张”,原因是这个人就如同面瘫一般,最主要的是他的口罩下据说隐藏着一张十分恐怖的嘴,所以叫鬼脸。第四门便是我的师父,在此不多赘述。第五门就是那个峯山堂被抓进号子的筠爷,因为背叛了京九门,所以在我面前也不再说辈分的事情了。第六门就是那个带着眼睛的,脸上一股学究之气的万花筒,这个人虽然看着十分的酸气,但据说很是博学,上通天文下通地理。第七门就是皮衣老头龙王爷,真实姓名未知,只知道有人管他叫“沙老七”。第八门就是那个拄着竹拐棍的刘老八,行内绰号叫“铁拐刘”。这最后一门便是在琉璃厂开店,被筠爷灭门的任泰安了。这里不多介绍,因为后文他们都会一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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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夹喇嘛

我一五一十的把金面具和任泰安的死复述了一遍,一旁的铁拐刘就站了起来。

“妈的,我现在就去把这个王八日的碎尸万段!”

“慢!”一旁的候乾坤摆了摆手。“光是听这么说,不能完全断定老九就是让老五给干掉的。”他用眼看了看一旁的万花筒,这家伙笑着点了点头。

“二哥说得对,这手笔明显不是老五的风格。”万花筒扶了扶脸上的眼睛,看了看我。“秋童啊,你刚才说的虫蛊面具在哪啊?让我们也看看吧。”

我看了看师父,师父点了点头,从身背后的包袱里拿出了那只金面具,放在了桌子上。

令人意外的是,这桌子上的人竟然丝毫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关老爷子拿过面具眯着眼看了看便放回了桌子上:“老六,这上面有密文,你看看吧。”

万花筒点了点头,拿过面具翻过来看了看,用手在桌子上划剌了两张,就好似在写字一样。

“二人冰也卞之。”他笑了笑。“有趣有趣。”

“别卖关子。”关老说道。

万花筒依旧一脸笑容,指了指这面具的怪异“契丹文字”:“什么契丹文字嘛,外行才这么说呢。这分明就是组字嘛。拆开从新组合就行了。”

“别废话了行不行,我和七哥都不识字。”铁拐刘一脸的焦急。

万花筒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我早就说过,盗斗这问题不是胳膊根粗就行的。你们看。”他指了指这面具的密文部分。“识字的人稍微费点心基本都能把这行字给凑出来,所谓“二人冰也卞之”。”

他从上衣兜里拿出来一根笔,展开一张餐巾纸,把“二人冰也卞之”这段莫名其妙的文字写到了上面,用几个点分开了成了三段。

“二人,冰也卞,之?”我恍然大悟,脑袋就像被雷劈了一样,默默的点了点头。

“老六,高!”师父和候乾坤连声的称赞道,就连鬼脸张都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都什么烂七八糟的啊,我一个字都没听明白。”铁拐刘骂了一声说道。

“人多嘴杂,一会咱们去秋童的店里说吧。”

师父说罢冲门外打了一个手势,外面的服务员一声清脆的声音传了出去:“上菜!”

没多一会,这桌子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天上飞的,地下跑的,简直是海陆空一桌端。

师父拿起了桌子上的公筷,夹起来一块卷成筒子型的肉片放在了关老爷子的盘子里:“大哥,这是您最爱吃的“焦溜外套”。”

关老爷笑着点了点头:“老四你还记得我好这口啊,这鸿宾楼有好多少年都没有这道菜了。”说着把这卷成筒子的肉片放在了口中,闭上眼细细的咀嚼了起来,一脸满意的神情。“各位也开动吧,别客气了。”

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鬼脸张,行里都传言他口罩下的脸比鬼都吓人,可从来没见过,这家伙长的这么俊美,和鬼脸丝毫都贴不上啊。

就见鬼脸张蓝色的大眼睛瞟了瞟我,似乎对我这样看着他十分的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只见鬼脸张缓缓的摘下了自己的白色口罩,口罩之下露出了一张没有皮肤的恐怖人脸,肌肉和骨头已经露在了外面。

我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把碗给摔在地上,心说真不愧是鬼脸张啊,这上下差距也太大了啊。

“秋童,去把门锁上。”师父低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把包间门给反锁上。

“老六,别卖关子了,赶快说吧。”师父说道。

万花筒把筷子放下,笑了笑,拿起了那张写有密文的手纸,指了指:“很简单嘛,二人重叠在一起就是“天”啊。冰也卞,把冰的两部分拆开,就是两点水和水字。把卞上面的一点拆下来,那就是三点水了。那么三点水和也就组成了“池”字了。所以组在一起就是“天池之水下”啊。”

我听罢恍然大悟,这密文原来是这个意思啊,这万花筒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分分钟就解决了。

“六弟,实在是高。”候乾坤笑着夸赞道。

这万花筒十分的得意,笑了笑摆了摆手:“依我看,这应该是隐藏在这面具下的“合墓集”中的一篇。”

这铁拐刘听罢哈哈大笑,欣喜若狂的说道:“哎呀,这么说又有买卖了?”

关老爷子冷笑了一声,看了看师父:“老四,有什么话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了。”

师父点了点头,笑了笑:“既然大哥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瞒着了。我这次请各位老兄老弟吃饭就是想夹个喇嘛。”

“夹喇嘛?我就说四哥您这饭不白吃。”铁拐刘冷哼了一声。

“你觉得这地方能活着出来吗?”鬼脸张嘶哑的说道。

“生死命住啊,干咱们这行的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啊?”铁拐刘说道。“反正我是去定了。”

关老爷子和候乾坤一直就没搭茬儿,依旧自己吃着自己的饭,似乎漠不关心。

“大哥,二哥。您二位也得说句话啊。”师父低声说道。

关老爷子就如同没听到一般,连头都没抬起来。

“唉……”候乾坤长叹了一声。“我们岁数大了,我看……”他看了看身边的关老爷子。

“说你的。”老爷子头也没抬的说道。

“我看我们上三门就让老三去吧。”

鬼脸张一愣,看了看关老和候乾坤,叹了口气:“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是我有个要求。”

师父一愣:“三哥请讲。”

“要想让我跟着你们去盗这水斗,得让万花筒和龙王爷跟着。”

万花筒和龙王爷也是一愣,面面相觑,良久万花筒呸了一口:“三哥,你这是临死拿我们俩垫背啊,这地方明显是个有来无回啊,谁不知道这天池是“鳖台”啊。”

鬼脸张摆了摆手:“那没办法了,这地方要是没你们俩我就有再大的本事也是玩不转啊。”

师父一听,这帮人都要撤梯子啊,就他和铁拐刘去那不是给人家随葬去了吗,赶忙说到:“二位老弟,这么多年你们下过的地方也不比这天池善多少啊,就算帮哥哥我一个忙吧。”

“这……”

显然,这龙王爷还是要比万花筒局气的多,迟疑了片刻,拍了拍大腿:“好吧,我就舍命陪君子,跟四哥你走一趟。”他看了看一旁的万花筒,这家伙显然还是贪生怕死,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

“七哥,你别理他,缺了他这鸡蛋还不做槽子糕了。”铁拐刘说着呸了一口。

铁拐刘这激将法还真奏了效,只见万花筒一拍桌子:“罢了,我万花筒可是中三门的人,还能让你们这帮干苦力的给比过去。”

师父暗自好笑,心说你万花筒上通天文下通地理,没想到让个不识字的愚人给忽悠了,真是白读这么多书了。

“那什么时候出发?”鬼脸张沉沉的问道。

师父沉吟片刻:“三哥,咱们得准备点装备,估计最少也得五六天之后,您经验丰富,看看需要什么东西给我写个单子,我这两天就准备出来。”

鬼脸张点了点头,看了看万花筒和龙王爷:“万花筒,你家里的那点仪器都带着点。沙老七,你挑几个水性好嘴严的伙计跟着咱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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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夜奔

鬼脸张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又露出了那张恐怖狰狞的脸。

“完了完了,“吴亦凡”消失了。”梦雅低声嘀咕道。

鬼脸张把茶杯拿过来,仰起头喝了一杯,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梦雅,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暗自好笑,别看你鬼脸张长的帅,可就您老人家这张“鬼脸”也没有姑娘敢跟您啊,最起码连接吻都接不啊。

“走吧。”鬼脸张站起身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店门。

铁拐刘和万花筒对视了一眼,跟着走了出去。

“秋童,走吧,让梦雅姑娘收拾吧。”师父说道。

“师父……”我一脸尴尬的看了看师父。“师父……梦雅也说要和我一起去。”

“这……”师父迟愣了一下。“她要是和我们一起下到斗里,那不是迟累咱们吗?”

我笑了笑:“师父,那您可说错了,梦雅的身手可比我厉害多了。”

“好吧,快收拾收拾,他们在上面等着呢。”

梦雅把茶壶刷好,把香炉收起来,灯和空调全都关闭了,把门锁好,冲我点了点头。

我们走出了古玩城的大门,只见加上我的车有三辆suv。

鬼脸张一看梦雅也跟了过来就是皱了皱眉头:“秋童,你怎么带着个女人?”

我一脸的尴尬,没敢和鬼脸张对视:“她说,她不放心。”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就坐在了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上。

我坐上了自己车的副驾驶上,梦雅坐在了驾驶室中,这车里只有我们俩。

“跟紧了啊。”第一辆车的胖子驾驶员冲后吼了一声,随后发动了油门。

这一路开了不知有几个小时,太阳已经马上就要落山的时候,第一辆车停了下来,我左右看了看,这车已经来到了不知何地的山区之中。

“原地修整。”胖子驾驶员又是吼了一声,把车停到了山道的旁边。

停好了车,我和梦雅走下车把车锁好,巡视周围,就见我们这一行人除了我俩,师父,鬼脸张,万花筒,铁拐刘和龙王爷,还有十一个没有见过的伙计,这其中包括了那个胖司机。

“先吃点东西吧。”师父走过来,指了指前面那辆车的后备箱。“里面有压缩饼干和火腿肠。”

我和梦雅拿了两袋压缩饼干和四根那种红皮火腿肠,这压缩饼干实在是难吃,放在嘴里就像在吃蜡烛一般,所谓“味如嚼蜡”的感觉应该就是如此了,真不知道这种生活需要过多久。

“师父,还得走多长时间啊?”

“今天夜间应该就能到沈阳的一个老伙计的盘口,咱们在那里站一脚。”

我把压缩饼干扔到一旁,实在是太难吃了,干脆等真饿了再吃吧,可看了看一旁席地而坐的伙计,吃的那真是狼吞虎咽,真不知道他们往日都经历了什么。

“诶,鬼脸张呢?”我左右巡视竟然没看到他。

梦雅指了指道旁的大树,就见那家伙竟爬上了大树的叉子上,刚刚吃完几根火腿肠,手里正拿着一根烟,一脸深沉的望着远方的大山深处。

“你别让他给弄的取向出了什么问题啊。”梦雅一脸戏谑的说道。

“哎呀哎呀!”

一声叫喊从最前方的一辆车中传了出来。

我们都吓了一跳,以为出什么事情了。鬼脸张双腿一飘跳下大树,跑到了第一辆车的位置。

“怎么了?”

就见万花筒坐在一堆电子仪器的正当中,一脸的兴奋。

“三哥,这附近有个斗。”

我们就是一愣,这铁拐刘也是一脸的欣喜若狂:“在哪啊?咱现在就动手吧。”

鬼脸张摇了摇头,看了看周围:“这斗不能下。”

“三哥,有钱不赚王八蛋啊。”铁拐刘一脸的焦急。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一只手搭在了万花筒的肩膀上,猛然一发力死劲的捏了一捏,万花筒哎呀了一声疼得汗珠子如同豆粒大小落了下来。

“万花筒,你看不出来这斗下的去上不来吗?”鬼脸张冷冷的说道。

“呃……”万花筒一迟愣,摇了摇头。

“这斗是个“流沙斗”。”

“什么?沙斗?”铁拐刘一脸的惊骇,这要是听万花筒的去干这买卖,说不准老命就得交代了。

流沙斗,通常是指把棺木和随葬品沉入流沙之中,任其陷入到沙坑的最深处,利用天然的地质结构保护棺木和随葬品的安全。

“呵呵,我不是想着老七什么地方都不惧吗,何况这回带的装备又这么齐全,依我看没什么大问题。”万花筒一脸的谄笑。

有道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所有人都明白,这家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铁拐刘进前一拳呼在了万花筒的脸上,打的这家伙就是一哼哧。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一旁的龙王爷拉了拉铁拐刘。“说不定五哥也没看出来。”

“这孙子……”铁拐刘还要爆粗口,龙王爷冲他挤了挤眼睛,瞟了瞟一旁的鬼脸张。铁拐刘这才呸了一声转过了头。

“我看,今天我们就在这里露营吧。”鬼脸张沉沉的说道。

“啊?”所有人就是一愣。

“不是今天要去徐胖子的盘口过夜吗?”龙王爷问道。

“反正也不差这一天,这一天的路我也很疲惫了。”

几个老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这就要往山路之中支帐篷。

我正要过去帮忙,就见这万花筒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奸笑。

夜间,我和梦雅坐在帐篷里。刚要关灯睡觉,外面传出了“沙啦沙啦的”草声。

“怎么回事?”梦雅低声说道。

“难不成是山里有狼!”

我打了一个冷颤,坐了起来,把帐篷门小心翼翼的打开,左右巡视,只见一道黑影“噌”的一声转到了我的身前,捂住了我的嘴。

“呜!”我顿时就说不出话来。

“别说话!”黑影声音十分的嘶哑。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鬼脸张。

“师伯,这么晚了干嘛去啊?”

“别问,跟着我走。”说着一闪身跳到了山根之下。

我冲梦雅摆了摆手,她跟了出来,把帐篷门给拉上,我们一起跟了上去。

这鬼脸张看我们跟了过来,三窜两纵如同武林高手一般就“飞”到了离地有九米十米的山石上。

我一看冷汗就下来了,我又没正经练过什么武功,这么高的地方我怎么上去啊。

只见梦雅一笑,如同腿上有弹簧机关一般一蹬山壁也是三窜两纵的就蹦到了鬼脸张身边。

鬼脸张用眼斜了斜梦雅:“没看出来,你这女人还有两下子啊。”

“彼此彼此,鬼脸张大师。”梦雅戏谑的笑了笑。

“我擦,你们俩都上去了,我怎么办啊?”我一脸焦急的说道。

鬼脸张一声长叹摇了摇头,从腰里甩出一根绳子,往下面一扔。

“扽着,我拽你。”

我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这登山绳,鬼脸张猛地一较劲,这一甩我就如同被“起重机”给甩出去了一样飞了起来。

我哎呀了一声,差点就晕了过去,这鬼脸张一抖绳子,我一踏脚边的山壁,一步一步的踩到了她们身边的山石之上。

我放下绳子,趴在地上喘了起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鬼脸张沉沉的看了看我,长叹了一口气,递来了一根烟:“抽一颗吧。”

我摆了摆手:“不会。”

鬼脸张把烟收了回去,冷冷的说道:“男人怎么能不会抽烟。”

我一脸的尴尬,谁说男的就必须会抽烟?我不好反驳,只好蹲在这里低下了头。

“起来吧,继续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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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流沙斗

鬼脸张猛地往上一窜,脚登着七十五度的石壁三窜两纵就跳到了上面。

我抬头一看,暗骂一声我擦,这下一个山石平台得有十五六米高。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我能不能回去啊?”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那你就在这等着吧,等我办完事来接你。但是前提是你能活到那时候。”他左右巡视了一圈。“这山里说不准有黑瞎子,你要是运气不好当了“熊粪”那也没办法。”

我暗骂了一声,这家伙明知道我身手不好就是个普通的古玩商人,还要把我给哨出来,这又要把我搁在这,那我非死不可啊。

我咬了咬牙:“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吧,摔死比当熊粪死的还痛快点。”

鬼脸张二话没说把绳子抛了下来,我紧紧抓住,他发力一甩手把我从地上扽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家伙虽然看着十分单薄,但这力气和这身材完全不成正比例。这一甩手差点把我给扔到石壁上摔死,我用脚一蹬,一步一步的“弹”到了石头平台之上,胳膊隐隐的有一些疼痛,一看原来是被山石擦破了。

梦雅看我安全的上去了,自己也学鬼脸张的方法,顺着石壁的夹缝三窜两纵的蹦了上来。

就这样,我们历经了十几次的石壁飞跃,终于到达了一块山腰平台。

我蹲在地上呼哧带喘,仿佛要背过气了一样。鬼脸张瞪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道:“果然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家伙就像古代的女子歧视一样,什么事情都要怪罪到梦雅身上,弄得梦雅也有些不耐烦。

鬼脸张从皮裤子里拿出了一根烟,点燃后摘下口罩,抽了起来,四下巡视了巡视。

“走。”他指了指西北角的位置,叼着烟往远处走去,这黑夜之中,这家伙好似人体解剖模型的脸越发的吓人,看的我一身的鸡皮疙瘩,真比贞子吓人多了。

“师…师伯,咱们大晚上来这里干嘛来啊?”

“救人。”

我一愣,救人?这里能有人?

沙沙沙……

一声十分突兀的草地摩擦声响了起来。

“蹲下。”鬼脸张压低了声音。

我赶忙俯下身形,就见前方的空地之中,几个人正在窃窃私语。

“快点!别废话!”说着踹了前面的人一脚。

我仔细一看,这不是铁拐刘和三个带来的伙计吗。

“刘爷……这下去活着能上来吗?”三个伙计犹犹豫豫。

“妈了个巴子的。”铁拐刘骂了一声,说着把拐棍举起来,一拉杖首“吱剌”一声,扽出一把明晃晃的大锥子来,原来这家伙的竹拐杖是一把“二人夺”。

“刘爷……”

噗嗤!

还没等其中的一个伙计说完,这大锥子已经刺入了他的胸口,这伙计怪叫了两声,摘两摘晃两晃倒在了地上。

铁拐刘冷笑了一声,一抬右脚用力一踢,把这死尸踢到了一旁。

只见这死尸就如同掉进了漩涡一般,缓缓的被吸入了地面之内。

“怎么着,还用你刘爷我费事吗?”铁拐刘阴仄仄的说道。

“呃……”两个伙计都是一脸的惊骇,往后退了两步,铁拐刘拿着手中的二人夺一步一步的逼近着。

啪!

鬼脸张刚要起身救人,就在这时,在一旁的树上,一个黑色的身影一晃身形以迅雷不及窜到了铁拐刘的身后,照着铁拐刘的脖子就是一掌,铁拐刘一时未加防范,脑袋一晕倒在了地上。

两个伙计吓得跪在了地上,哆嗦着磕起了头来:“狐仙爷爷饶命,狐仙爷爷饶命!”

“起来吧。”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铁拐刘。“把他带走,要不然你们可不好交代。”

两个伙计点了点头,捡起来铁拐刘的二人夺,抬着他跑了回去。

这家伙如同木桩子一般,丝毫未动,看着伙计走远了,冷笑了一声。

“出来吧,别藏着了。”

我就是一愣,起身一看,竟然是黑斗篷!

“怎么是你?”

这黑斗篷看我站了起来就是一愣,半天没说出话,可一旁的梦雅明显反应更大,头上竟然落下了点点冷汗。

“这是谁?”鬼脸张冷冷的说道。“难不成是来截胡的?”

黑斗篷看了看一旁的鬼脸张,显然也有一些忌惮,倒退了两步。

“你就是三门的门主鬼脸张吧。”

鬼脸张并没有说话,又从兜里拿出一颗烟,点燃叼在了嘴里。

“既然真的是鬼脸张,那我们合作吧,我想这流沙斗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办的了的。”

鬼脸张听到这家伙有些挑衅意味的话,冷哼了一声。

“既然说要合作,你得亮亮汗吧?”

黑斗篷冷笑了一声,一抖宽大的风衣如同瞬间移动般的飘到了鬼脸张的身前,伸出右手照着鬼脸张溃烂的脸就抓了过去。

鬼脸张一摆头,左腿往前上了一步,右腿照着黑斗篷的膝盖蹬了一脚。

嘎吱。

黑斗篷倒退一步躲开了这一脚,鬼脸张这一脚跺在了地上的一块石块上,这石块应声而碎。

“我擦,这俩人是不是怪物?”我低声的惊叹了一声。

我这声音刚落,鬼脸张的右手紧跟一掌就递到了黑斗篷的胸前,可并没有拍在黑斗篷的胸口上便彻了回去。

“原来又是个女人。”鬼脸张冷冷的说道。

这黑斗篷冷笑了一声,拱了拱手:“张三爷,好手段,这鬼脸张果然是名不虚传。”

鬼脸张听罢并没有说什么,又把刚才甩头弄灭了的烟给续上了。

“我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但你这家伙的还别说算是有两下子。”他抽了口烟,用眼角看了看我。“真想不到,这年头真是阴阳反转了。”

我一脸的尴尬,暗骂了一声,我又不是主动要来的,是你非要把我给拉来,现在又嫌我累赘。

“秋童,你把那边的大树杈给掰两叉下来。”鬼脸张冷冷的说道。

“拿什么掰?”

“废话。拿手。”鬼脸张骂道。

我迟疑了一阵,没等我动身,一旁的黑斗篷已经走到了树丛旁,伸出缠满了绷带的手照着足有十厘米直径的树叉子就是一发力。

咔啦!

这粗壮的树叉子竟被她一把给撅折了。

我暗自赞叹,你丫真是个女汉子啊。

黑斗篷如法炮制的掰起了树叉子,把这几根三四米高的树叉子给拨去了多余的枝叶,只剩下了一根粗大的主干。

鬼脸张点了点头,帮她把这巨大的树叉子搬了过来。两个人各自拿了一根,顺着这流沙坑的周围就霍拢了起来。

这样的枯燥工作持续了五分钟左右,鬼脸张看了一眼黑斗篷,黑斗篷似乎会意的点了点头,两人一同把这树枝往下捅了下去,就见这树枝就像插在了沼泽里一样不停的下陷,最后露在外面的部分竟然只有十几厘米了。

鬼脸张往上撬了撬树枝,黑斗篷也同样撬了撬,两人一阵的摇头。

“看来怎么也有三四十米,没装备下不去。”黑斗篷沉沉的说道。

鬼脸张哼了一声,一握这两根二十厘米多长的树干一跃而起,竟然站在了这流沙坑的中间,缓缓的沉入了流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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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金匣子

“师伯!”

我跑到了沙坑的边上,可为时已晚,鬼脸张已经缓缓的沉入了流沙坑之中。

黑斗篷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这里面进去就出不来的,节哀顺变吧。”

咔吱,咔吱

我们刚刚叹息之余,这流沙坑之中发出了怪异的声音,就如同猫在备爪子的声音一样。

黑斗篷听罢就是一愣,看了看流沙坑中心,就见这流沙坑的中心好似沙漏口一般陷了下去。

“快,去撬木棍子。”黑斗篷喊到。

我们跑到了木棍旁,用尽了力气往下摁,就见流沙坑的中心下陷面积越来越大。

唰!

就见这下陷之中,鬼脸张纵身跳了出来,用脚一点木棍子的顶子跳到了沙坑之外。

“多事。”鬼脸张看了看黑斗篷,冷冷的说道。

说罢,从手里拿出了一只小金匮,这只小金匮由纯金打造,形状是一个正方形,大小只有五六厘米大,被切分成了如同六乘六的魔方形状,十分的沉重。

鬼脸张把这金匮递给了我,我仔细的看了看,扭动了几下,这东西果然就如同魔方一般可以任意扭动,只是不是非常灵活,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转动一个位置。

“师伯,这是什么?”

鬼脸张看了看我,抖了抖白色的头发,从兜里拿出了一颗烟,抽了两口:“你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老四这么多年都教你什么了。”他嘲讽着说道。

我十分的尴尬,又仔细的看了看,这上面用錾子敲打出来了许多的纹路,十分的莫名其妙。

“这东西大约是辽代的物件,应该是类似“孔明盒”之类的机关盒。”

“你打得开吗?”鬼脸张抽了口烟说道。

我又反复的扭动了几下,摇了摇头。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看了看黑斗篷:“我们这里可没有那么多女人的安置,你愿意去哪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黑斗篷看了看我这边:“鬼脸张前辈,你带着这女人回避一下,我有事想和他说。”

梦雅一愣:“你想干什么?”说着护在了我的身前。

我推了推她,摆了摆手:“没事,我和她聊聊不要紧的,你们先回去吧,要不然大伙会起疑心的。”

“你一个人能安全的回去吗?”梦雅问道。

我点了点头,挥了挥手:“没事的。”

“我会把他安全的送回去的。”黑斗篷说道。

梦雅听罢一脸的骇然,显然对我这样的反应十分的不满意,想要出言反驳。

“走吧。”鬼脸张冷冷的说道。“不会有问题的。”

梦雅又看了看我,可看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点了点头,回身和鬼脸张往山下跃去。

我看了看面前的黑斗篷,戏谑的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自从上回和我在鬼楼搂在一起咱俩就没见面,现在又来和我私会,余情未了啊?”

黑斗篷也笑了笑,捋了捋风帽外的灰色长发,娆有风情的冲我走了过来:“我可不是来和你叙旧情的。”

“现在没有其他人了,你把风帽摘下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吧。”

她没有动,我把手缓缓的伸向了她的风帽上,可她一伸手把我的手给挡了出去:“别这样,迟早会让你知道我是谁的,但不是现在。”

我叹了口气,心里十分的不舒服:“我好像被删除了什么记忆,你,你能告诉我吗?”

黑斗篷摆了摆手,一把搂住了我,一股十分诱人的女人香遍布她的全身,她趴在了我的耳旁,吹了两口气,弄得我浑身发麻,我也紧紧的搂住了她。

这女人个子虽然有一米七多,但身材十分的苗条,风帽下露着的半张脸就能看出来她的相貌一定十分的出众。

“鬼脸张没有走远,你别说话,听我说。”

我听罢一愣,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次不光是你们一波人想盗天池这水斗。这话要是我和鬼脸张说,他肯定不信。”她顿了顿。“你们这里有内鬼,这金匮一定不能轻易地给别人看。再有,你的感觉是对的,你的确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害你的。你也不用害怕,我会在暗中保护你。”

我听她说完,轻轻的答应了一声,抚摸着她的后背,似乎像初恋的情人一般,这一分别又不知何时相见了,相当的不舒服。

她并没有拒绝我的抚摸,黑风帽下的嘴仿佛还笑了笑。良久,她把手从我的腰上松开,推了推我:“好了,我该送你回去了。”

“要不,你和我走吧。”我笑了笑说道。

她什么也没说,风帽下的脸庞滑落了几滴晶莹的泪珠,用手擦了擦:“不行不行,你别废话了,你搂住我,我把你送回去。”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走到山崖,紧紧的抱住了她。这家伙一跃身跳下了山崖,这一路就像过山车一般,弄得我眼花缭乱,头晕目眩,持续了五六分钟,我才回到了平地上的营地之中。

“他不会想起什么来了吧?”

就在这时,我拉开帐篷门,只见梦雅正一个人躺在睡袋里,看我进来,她起身坐了起来。

“怎么样,黑斗篷和你说什么了?”

我没有回答,左右左右看了看:“师伯呢?”

“溜回去睡觉了。”

我把帐篷门拉上,坐到梦雅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她说咱们营地里有内鬼。”

“啊?”梦雅一脸的吃惊。“怎么可能,这次来的都是京九门自己的人啊。”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我没法说服自己,但这个黑斗篷说的那么义正言辞,不得不使我信服啊。我心里突然闪出来一个念头,难不成她说的“内鬼”是梦雅!想到这里我心道不好,站起身来。

“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啊?”梦雅问道。

“我得去和师伯通个气。”

我不顾梦雅的劝说,只身走出帐篷。

嘭嘭嘭……我敲了敲鬼脸张的帐篷。

“进来吧。”

我拉开帐篷门,就见鬼脸张赤裸着上身,坐在睡袋前正抽烟。他身体很是瘦弱,但身材十分的好,八块腹肌凹凸有致,胳膊也十分的强壮,正在解开胸口上缠绕的绷带,如果要是没有嘴上的伤口,想必他肯定是个男人中的“万人迷”。

鬼脸张冷冷的瞟了我一眼:“来我这里干什么?你带的女人又没在我这里。”

“师伯,我有事要跟您说。”

鬼脸张一愣,上下打量了打量,点了点头:“说吧。”

“那个小金匮不要随便给别人看。”

“为什么?”

我没有马上回答,想了想:“您怎么看待刚才的那个黑斗篷?”

鬼脸张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总归还是站在我们一边的。”他抽了一口烟。“本来下个流沙坑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事,下这个沙坑就是为了看看她到底是哪一边的,如果她要是害我,我就上来把她除掉。”

我心说这个鬼脸张别看才比我大几岁,这家伙的心机可真是了不得。

我点了点头:“她说这次天池下的水斗不止我们一家惦记。最重要的是我们团队里有内鬼。”

鬼脸张听罢并没有十分的惊讶,只是点了点头。

“她说她会在暗地里帮助我们。”

鬼脸张又是抽了一口烟:“别轻易相信任何人,因为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点了点头,正要和鬼脸张告辞,就听帐篷外一阵大乱,呼救声从帐篷外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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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林胖子

“怎么回事!”鬼脸张没穿上衣拿着自己平时背在背后的刀就跑了出去。

我随着他跑了出去,就见不远处的地上横躺竖卧着两个人,地上有不少的鲜血。

就在这时,万花筒和师父也跑了出来。

我和鬼脸张走过去看了看,只见这两个人头部好像受到了十分重的打击,头骨已经塌陷了下去,前脸的皮肤就如同被刮刀旋下去了一样,血淋淋的十分的恐怖。

“这不是刚才铁拐刘带过去的两个人吗?”我小声的和鬼脸张嘀咕道。

鬼脸张点了点头:“嗯。”

我心中一闪:“这两个人难不成是被铁拐刘灭口了?”

鬼脸张没说话,看了看师父:“老四,去叫人把篝火烧起来,每个帐篷前一堆。”

师父点了点头,不到一会,篝火就被烧了起来。

“把这两个人从山上扔下去,然后就睡觉去吧。”鬼脸张说完,一转身回到了帐篷里。

我莫名其妙的跟着他回到了帐篷里,这时已经夜里两点多了,鬼脸张躺在睡袋里准备睡觉,看了看我:“你怎么还不回去?”

“刚才,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铁拐刘灭口?”

鬼脸张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刚才就和你说的很明白了,这山里有黑瞎子。这两个人肯定是回来的时候碰到黑瞎子了,让黑瞎子给拍死了。”

我这才明白,点了点头回到了我的帐篷里。

梦雅已经睡着了,显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熊瞎子事件,我也没有打扰她,悄悄的钻进了睡袋之中进入了梦乡。

我这一觉就睡到了个自然醒,看了看表,已经是差几分钟十点了。

我坐起来,穿上衣服,拿起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放在了一旁,正这时,梦雅拿着两包压缩饼干走了进来。

“诶,你起来啦。”说着递给了我一包饼干。

我点了点头,打开饼干勉强吃了两口,真是要多难吃有多难吃,恶心的我差点没吐出来。

梦雅看我一脸的苦相,笑了笑,把手里的面包递给了我:“吃这个吧,我带来的。”

“不用了,我不想吃了。”

其实我昨天一天根本什么也没吃,可能是因为平时吃的好肚子里有油水的缘故所以没感觉有多么的饿。

梦雅点了点头把面包拿回去:“诶,昨天师伯怎么说的?”

我愣了一愣:“他说他也相信那个黑斗篷,的确有内鬼。”

梦雅苦笑了起来:“嗯。”说着就如同痴呆了一样,点了点头。

“怎么了?”

梦雅直直的盯着地下,就如同没听见一样。

“准备出发了!”

外面传来了胖伙计的一声招呼。

“走吧,该出发了。”

我们收好了帐篷里的东西,把帐篷折叠好,开车继续在山路之中盘旋。

这一路的颠簸弄得我头晕目眩,显然带头的胖司机没有走正经的公路,这样的颠簸维持了两个小时左右,车子终于到达了坐落在山中的一个三层小楼。

把车停在了楼底下,我摘摘晃晃的走了出来,简直都快要把我颠的散架了。

“没事吧?”梦雅扶着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看了看其他人,这帮老人家们倒都是神清气爽,只有铁拐刘的气色稍微有一点差,可能是昨天晚上挨了黑斗篷一掌的缘故。

“哎呀,欢迎欢迎,欢迎师父和各位老前辈。”

三层小楼的门口走过来了一个身穿一身西装,脚踩皮鞋的卷花头胖子,这胖子看我们从车里出来,赶忙跑了过来,一把握住了龙王爷的手。

“老林,我给你介绍介绍。”龙王爷指了指一旁抽烟,一脸不屑的鬼脸张。“这就是京九门上三门的鬼脸张三爷。”

林胖子好似大吃一惊,三步两步就跑到了鬼脸张的面前。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鬼脸张三爷,哎呦哎呦,蓬荜生辉啊。”

鬼脸张冷冷的看了看他,一脸的不屑,显然没拿林胖子当回事,淡淡的说道:“嗯,起来吧。”

林胖子一脸的尴尬,做作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后把我们迎了进去。

这三层小楼的厅堂倒是十分的豪华,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正中摆了一张清代卷云纹红木大条案,上面摆着一堂民国时期的广彩掸瓶,条案前有两把紫檀太师椅和一只榨榛木罗锅秤八仙桌,还摆着两排红木靠背椅,相当的有排场。

林胖子让了让龙王爷:“师父,您请坐在最中间。”

龙王爷让林胖子这么一让,但可没敢坐在最中间的太师椅上。他看了看鬼脸张:“三哥,请您先入座吧。”

鬼脸张看了看,一句客气话都没有,一屁股就坐在了两把太师椅的上座上,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所有人都十分的尴尬,林胖子虽然有些不悦但也没敢说什么。

“四哥,既然三哥都坐在上座了,您就坐在下手吧。”龙王爷一脸赔笑的说道。

师父也客气的笑了笑,摆了摆手:“老七,兄弟之间咱们就别客气了。”

龙王爷点了点头,必定这林胖子还是自己的徒弟,所以自己坐在下手理所应当,想到这里,龙王爷点了点头:“那各位,我沙老七就不恭了。”

林胖子坐在了下手座的一边,和师父等人寒暄了很久,我们也坐在一旁装模作样的听着,鬼脸张倒是自在,也不听他们说什么,自顾自的抽着烟。

“林阳啊,最近盘口里有没有出什么东西啊?”龙王爷挂着笑问道。

林胖子长叹一口气:“最近买卖不好做啊,没资源啊。这不是您刚给我打完电话,我才把伙计给攒了这几个出来,现在没人爱干了。”

龙王爷听罢摇了摇头,显然也是有些悲伤。

正这时,一个伙计跑到了林胖子身前:“当家的,酒席已经准备好了。”

林胖子听罢点了点头,一脸的笑意:“好了好了,我们不谈那么多不高兴的了,请各位随我二厅吃饭吧。”

转过客厅,来到了二厅,屋中摆了一只圆形的乌木圆桌,直径足有七八十厘米。十把乌木官帽椅摆在了圆桌的旁边。只见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什么烤羊肉,红烧鱼,油焖大虾,蒸螃蟹,桌子最当中放着一只大锅,是一锅“东北大乱炖”。

可能是因为昨天吃了一天的压缩饼干的缘故,我的眼睛竟然也放起了蓝光。

“张三爷,请您上座。”林胖子十分客气的让了让鬼脸张。

鬼脸张点了点头,第一个坐了下来,其他人看他坐下来这才坐了下来。

林胖子招了招手,就见从边上来了一个美丽的女子,这女人年龄也就是二十岁上下,穿着一身很潮的衣服,是那种典型的东三省美女,身上充满了妖媚之气,十分的诱人。

这铁拐刘一看身边来了一个如此妖媚的美人,瞬间的满血复活了起来,脸上带着一抹淫笑:“林阳,这姑娘……”

“嗨!”林胖子笑了笑。“快去陪陪我八师叔。”

只见这女人一脸的不情愿,坐在了铁拐刘的腿上,一脸强作欢颜般的笑容,似乎是十分不情愿但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我看了看这女人,充其量也就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脸上的装束比较的浓重,但的确是个标致的美人,类型有一些类似现在所说的“网红脸”。

这老流氓铁拐刘一脸的淫笑,把手伸进了这女人的运动衣之内,毛手毛脚了起来。

这女人身体就是一震,咽了咽口水,似乎十分的不情愿,闭了闭眼睛,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鬼脸张,现出了衣服好似被玷污了的楚楚可人的神情,似乎不愿意让鬼脸张看到这一切似的。

“哎呦哎呦,林阳啊林阳,还有这样的货色没有啊,也给我分配一个,你万师伯给她上上课。”万花筒一脸的淫邪之气。

“林胖子,过来。”鬼脸张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

“张三爷,您有什么吩咐?”林胖子一脸献媚的小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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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久违的笑

“你凑过来我跟你说。”鬼脸张一脸的神秘。

林胖子一脸的奸笑把头给凑了过去:“怎么着,三爷,您喜欢这姑娘。”

我冷笑了一声,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果不其然,鬼脸张卯足了劲照着林胖子的脸就是一拳,这一拳打中之后,发出了一声的闷响,听着十分的恐怖。

“啊!”

林胖子一声惨叫,小二百斤的坨被这一拳给轰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伙计赶忙跑到了林胖子的跟前,一看,林胖子居然还没昏过去,挣扎了几下,咳嗽了几声,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口血,还掺杂着几颗牙。

鬼脸张猛然间站了起来,走到了林胖子身前,就在这时,龙王爷一起身拦在了前面。

“三哥,杀人不过头点地。”

鬼脸张瞪了瞪龙王爷,龙王爷也倒退了一步:“怎么,我鬼脸张帮你管教管教门户你也有意见?”

龙王爷显然十分的忌惮鬼脸张,为难的挤出来一丝笑容,摇了摇头:“三哥,您……您……管教的对,可林阳挨您这一下也够可以的了,您就卖我个面子,饶他一条命吧,必定罪不至死。”

鬼脸张看了看躺在地上,一脸惊恐,还在不停流血的林胖子,冷哼了一声坐回了椅子上,又看了看一旁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铁拐刘:“怎么着,你也想和我较量较量?”

铁拐刘没说话,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摇了摇头。

林胖子被伙计给抬了下去,席间没有一个人说话,这饭吃的异常的尴尬,可我偷眼看了看鬼脸张,好似若无其事一般。

晚上,我和梦雅住在了这楼二层的一间卧室之内。

“你说这鬼脸张也真是的,他不喜欢女人也不允许别人喜欢女人,真是拿他没办法。”梦雅一脸的烦躁。

我笑了笑:“他这一拳还是留着情呢吧,他要想把林胖子给打死应该基本是一击必杀吧。”

“你怎么见得?”

“嗨,你想想昨天晚上他和黑斗篷交手的时候,这家伙一脚能把石头给踩碎了,黑斗篷能一把把大树叉子给撅折了,你说他俩要是杀个人还是什么费劲的事啊。”

“也是啊。”

夜间,鬼脸张赤裸着上半身正坐在窗台之上,叼着一根烟,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的远方,一缕月光照射在他美丽如女子又狰狞如厉鬼的脸上,白色的皮肤映射的十分的洁白,他的深沉,就如同在云里雾里一般。

当当当

鬼脸张冷冷的看了看屋门,没有出声。

当当当

“谁?”

“张三爷,您开门。”外面竟传出了一声女人的甜美声音。

鬼脸张迟愣了一下,跳下窗台,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只见门外,站定了一位美貌的女子,这女子一头的长发,穿着一身十分潮流的休闲装,耳朵上带着一排好几个耳环,脸上画着比较浓艳的装束,正是那个在吃饭时被林胖子叫过来的“网红脸”女人。

鬼脸张一愣:“有事吗?”

这女人看着鬼脸张恐怖的脸竟然没有害怕,反倒是一脸的娇羞,结结巴巴的说道:“张三爷,我是来道谢的,刚才谢谢您,谢谢您……”说着说着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还有别的事吗?”鬼脸张冷冷的说道。

“没……”

鬼脸张二话没说就要把门关上。

“啊,三爷……”

这女人急忙之下用手一挡门,竟被门把胳膊剌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鬼脸张又把门打开,看了看这女人的胳膊:“还有什么事?”

没想到,这女人看似社会人般的打扮之下,竟然隐藏了一颗脆弱的少女心,眼泪一双一对的掉了下来。

鬼脸张一看这女人哭了,挠了挠头,一把把女人拽进了屋里:“你要干什么?让别人看到你这样,让我鬼脸张怎么交代,我又没欺负你你哭什么?”说着拆下来自己身上的一节绷带,绑在了女人的伤口上。

女人一脸的委屈,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了看鬼脸张。

“别哭了啊,擦擦。没什么事就回去吧。”鬼脸张一反往日的态度,现出了一种从来没有的温柔之感,伸出手给面前的女人擦了擦脸。

“张三爷,你能不能带我走啊。”女人娇媚的哀求道。

“啊,不行不行!”鬼脸张一脸惊愕,瞬间就拒绝了她。

女人一脸的哀求:“三爷,我会尽力的服侍你的,我在林胖子这里迟早要被他整死的。”

“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鬼脸张示意她坐在床上。

女人沉吟了片刻:“我父母是林胖子盘口的伙计,这家伙看我长的有些姿色,就害死了我的全家,又说我家欠他们多少外帐,说什么我父母死前把我卖给了他。”说到这里女子抽泣几声。

“他把我养在这地方,让我就如同娼门一般陪客,我死活不从,他就百般的折磨我。”说着脱掉了自己的外衣。

鬼脸张看了看就是一愣,只见这女人的后背上布满了一道一道的疤痕和血红的鞭子印。

“这是林胖子打的?”鬼脸张冷冷的问道。

女人点了点头,魅脸微微的抽泣。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握了握拳头:“我要是知道就应该打的更狠一些,把他打死。”他看了看一旁的女人。“你回去吧,我知道了,我会教训他的。”

女人摇了摇头,竟一把搂住了鬼脸张赤裸的上身:“张三爷,你就要了我吧,我真的好喜欢你,真的,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这样一见钟情过。”

鬼脸张吓得说不出话了,一头的冷汗,这么多年从来没受到过如此惊吓,定了定神:“姑娘,你别冲动啊。”他把怀里如同狐媚般的女人推开。“别这样啊,对谁都不好。”说着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这女人被鬼脸张这样一拒绝,十分的尴尬:“三爷,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就要了我吧,我会好好的服侍您的。”

鬼脸张赶忙摆了摆手:“不行不行。”

“难道三爷您觉得我不好看?还是有什么地方嫌弃我?”

鬼脸张叹了口气:“这事不赖你,我也没嫌弃你,这事赖我。”

“那为什么啊?”

“我要是和你干了这种事情,我还和林胖子,拐子他们有什么区别?”

女人一迟愣,迟疑着问道:“难不成,三爷您,不喜欢女人?”这女人说罢一脸的失望之色。

“谁说的?我可是直的,取向正常的男人。”鬼脸张听罢义正言辞的反驳道。

“那……为什么?”

鬼脸张长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摆了摆手。

这女人似乎饶有兴趣,追问起来没完了:“三爷,您可以和我倾诉倾诉啊。”

鬼脸张默默的看了看窗外,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又抽出一颗,递到了女人面前:“来一根吗?”

女人笑了笑,点了点头,拿过来点燃,抽了两口。

鬼脸张一脸的深沉:“往事勿重提。”

“三爷您还真是个有故事的人。”女人打趣道。

鬼脸张抽了一口烟,看了看趴在自己身边的女人:“诶,我问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地方?”

女人想了想,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觉得这不重要吧,可能喜欢就是当时的一眼感觉对了,就喜欢上了吧。”

听罢,鬼脸张久违的露出了一抹不宜察觉的笑容:“你和那个人,说的一样啊。”

“那个人?难不成是三爷的……”

鬼脸张一脸的怀念之情,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鬼脸张问道。

“许凤潇。”

鬼脸张点了点头:“你愿意当我的女人?”

许凤潇娇媚的笑了笑,点了点头:“三爷以后就是我的主人了。”

鬼脸张伸出手轻抚了抚许凤潇的头发,似乎很久没有碰到过女人了,十分的享受这种女人屈服在自己身旁的感觉。

“凤潇,我会考虑把你带在我身边的。”

许凤潇甜甜的点了点头,那种装束似乎和这种纯净的感觉十分的不协调,她笑了笑,轻轻的倒在了鬼脸张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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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怪兽

咚……!

窗外突然传出了一声巨响,鬼脸张一愣。

“怎么回事啊?”许凤潇一声惊呼。

鬼脸张摆了摆手,跑到窗台,定睛一看,楼下停车场一片的火光。

“不好了!”

鬼脸张说着一纵身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只见三辆车已经不明原因的烧了起来。

他赶忙把门前的灭火器搬了过来,对着大火就喷了起来,怎奈杯水车薪,无济无事。正在这时,我们其他人也从楼上赶了下来,众人对着这三辆汽车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装备给弄了出来。

“亏了三哥您神机妙算,买的箱子全是防火材料的。”万花筒说道。

鬼脸张没说话,斜眼看了看龙王爷:“这里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龙王爷考虑了考虑:“开车大约再有一个多小时吧。”

“我们这是让别人暗算了。老七,这边你熟悉,看来这车是用不了了,得用其他脚程代替了。”

第二天的早晨,我睡眼惺忪,迷迷瞪瞪的走下楼,发现所有人都坐在二厅中吃早点,唯独鬼脸张没有出现。

“三哥干嘛去了?”

“谁知道啊。”

所有人都在低声的议论着。

“要不要去楼上看一看啊,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我迟疑着和师父说道。

师父摆了摆手:“三哥怎么会出事呢。”

正说着,一阵皮靴子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了出来,大伙顿时闭上了嘴,低头不语了。

鬼脸张依旧坐在了上座之上,看了看桌子上的早餐,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若无其事。

“三,三哥。您今天……今天睡得时间够长的啊。”龙王爷试探性的问道。

鬼脸张点了点头,用眼角看了他一眼:“怎么着,碍着你的事情了。”

龙王爷十分的尴尬,摇了摇头,低头不语了。

鬼脸张看了看坐在对面,一脸惊恐的林胖子:“林胖子,你怎么样了?”

林胖子强挤出来一丝笑容:“没事了没事了。”

“我有事要和你说,你过来。”鬼脸张低沉的说。

林胖子听罢打了一个冷战,吓得脸色苍白,腿都哆嗦了起来。

“怎么着,我说话你听不见?”

龙王爷也一头的冷汗,冲林胖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过去。

林胖子哆哆嗦嗦的走了过去,鬼脸张戏谑的扭动了扭动脖子,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林胖子差点吓得坐在了地上。

鬼脸张趴在林胖子的耳旁,嘀咕了两句,林胖子一愣,微微的点了点头。

鬼脸张把手放在了林胖子的肩膀上,猛地一发力,疼得林胖子跪在了地上:“记住了吗?”

林胖子挣扎着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办。”

鬼脸张摆了摆手,看了看龙王爷:“沙老七,昨天说的代步工具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三哥,这山区里的山路太颠簸,我觉得还是开车过去比较合适,后面走一大段路还得步行,车开不进去。”

鬼脸张点了点头:“吃完饭准备出发。”说罢低下头继续吃饭。

这饭吃的又是十分的尴尬,剩下了很多东西,我看了看:“梦雅,打扫打扫,咱们带着,这比压缩饼干好吃多了。”

伙计们收拾了收拾装备,放在了楼下的两辆面包车上,我和梦雅还有老辈们坐上了第一辆车上。林胖子带着八个伙计坐在了第二辆车上。

透过窗户,只见鬼脸张站在楼下,旁边站着昨晚那个“网红脸”,一脸的含情脉脉。

“有情况啊。”梦雅一脸嘲讽之色。

我也十分的吃惊,这家伙不是女子歧视的代言人吗,怎么让这么个女人弄的“晚节不保”了。

两人交谈了一会,鬼脸张摆了摆手坐在了副驾驶之中。

这路况和龙王爷说的一般不二,十分颠簸,就像坐在煤窑的矿车里一样,颠的我都要吐出来了。看来这胖司机的开车技术并不比梦雅的技术高。

吱……!

这车猛然就是一个急刹车,差点就把我给甩出去撞在前面的椅子上。

“怎么回事?”

原本闭目养神的鬼脸张猛然睁开了眼睛,一开门跳下了车。

只见这山路之上横躺竖卧着许多粗大的树干和石块,明显是人为放置的,把面前的山路阻断了。

鬼脸张呸了一口,冲后喊了一声:“都下来吧。”

我们听罢从车里走了出来,车是肯定开不过去了。

“三哥,怎么办啊?”师父走向前问道。

鬼脸张点燃了一颗烟,抽了两口叼在嘴上,沉吟片刻:“只能走着了,拿着装备,就把车停在山道边上吧。”

“好吧。”

龙王爷听罢,吩咐司机把车停在山道一旁,伙计开始收拾装备。

我们越过了一堆山石和树木组成的障碍,徒步在山道之中行进了一个小时左右,眼看着身边的树木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跟紧了,别走丢了。”鬼脸张往后喊了一声。

这里面的原始植被十分的茂密,高低错落十分的凌乱。

呱嗒呱嗒……

一阵鸟类飞行,翅膀扑打的声音传了出来。

鬼脸张就是一迟愣,左右上下的看了看,没有说话。万花筒也是打了一个冷颤,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三……三哥,您听没听到什么动静?”万花筒一脸的惊惧之色。

鬼脸张原本面瘫的脸也是皱起了眉头,微微的点了点头。

“不就是个鸟扑腾的声音吗,有什么吓人的。”铁拐刘一脸的瞧不起。

“拐子,你知道,扑腾个翅膀这么大声音,这本体得有多大吗?”万花筒已然脸色苍白。“我还以为是我的幻听!”

铁拐刘听罢也是有一些肝颤,看了看一旁的龙王爷和林胖子,结结巴巴的问道:“多……多大?”

“恐怕,翅展至少有五米多!”

所有人都是吓得不敢说话了,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就算是金雕这种巨鸟恐怕翅展也只有不到两米半,这怪物竟然有五米多的翅展!

“呱呱呱!”

三声如同用扩音喇叭放大一般好似“乌鸦”叫的声音从远方传了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啊?”铁拐刘嘀咕道。

大家面面相觑,显然谁也不知道年对我们的是什么。

“林阳,你快拿出指南针,测量一下我们的位置,快!”万花筒焦急的说道。

林胖子点了点头,拿出了指南针,看了看就是打了一个寒颤,只见这指南针就像时钟的秒表一样不停的旋转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坏了,我们遇到大麻烦了。”万花筒一脸的的惊悚。“你们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嘛?”

还没等他揭晓答案,我们的前方猛然间“噗噜”了一声,一个不知名的物体窜上了天空,向前方飞驰而来。

“快躲到树梢下面!”万花筒一声嘶吼往旁边一窜,躲到了一棵大树的树枝之下。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了个手忙脚乱,正手足无措,梦雅一把把我拽到了她的身边:“进来。”只见我被她拉到了一棵参天古木的树洞夹缝之内。

刚刚钻进去,就觉得这外面一阵的强风,夹杂着雨点落了下来,可就是一阵就消失了。

“怎么回事啊?”我低声的问了一句。

梦雅一脸的茫然,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不知道啊。”

“啊!”

这时,就听我们的周围传出了一阵哀嚎之声。

“怎么回事?”鬼脸张一纵身从树枝上跳了下来,只见空地之上,那个开车的胖司机正满地打滚,撕心裂肺的嚎叫着。

我们众人闻声也走了出来,可刚看了看地面就是一阵的惊悚。

原来,刚才那一阵雨点并不是雨水,而是红色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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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鬼车

鲜血很明显就是从天空之中如同雨点一般滴落下来落在地上的。在地面之上,胖司机一身的血点,正在一边哀嚎,一边满地的打滚。

龙王爷一纵身就跑了过去:“怎么回事?”说着伸手要去扶就地翻滚的胖司机。

“老七,别碰!”鬼脸张一声咆哮拦住了龙王爷。“他,死定了。”

“什么?”龙王爷听罢回头看了看。“三哥,怎么回事?”

噗噜!一声巨响从远方传了出来。

“赶快躲起来!”万花筒一声喊叫,招呼我们赶快藏起来。

就听一阵“啪嗒啪嗒”拍击翅膀的声音传了出来。

“妈的,又来了!”鬼脸张一纵身跳到了一棵参天大树的树杈之上,用枝叶遮蔽住了自己。

我和梦雅也赶忙钻回了树洞缝隙之内。

腾!

一声巨响,远处一道巨大的黑影飘飘忽忽的飞了过来,个头出奇的大,身影的样子就如同一只鸭子一般,缓缓的朝我们飞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这样看怎么也有七八米高啊!”我嘟囔道,还没说完梦雅就捂住了我的嘴。

只见这黑色的缓缓的在空中飞行。令人称奇的是,这怪鸟并没有挥动翅膀,它竟然用巨大的尾巴转动式如同螺旋桨一般的飞行,十分的怪异。

滕愣!

这怪鸟落在了地上,吧嗒吧嗒的似乎是甩了甩尾巴,还刨了刨土。

我屏住了呼吸,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把头微微的探出了树洞,可刚一看到这家伙差点被吓得背过气去。

只见这只怪鸟大小有两三米高,一身的黑色羽毛,巨大的尾巴如同车轮的形状一般,恐怕有五六米的直径,就如同一面黑色的石壁一般。令人恐怖的是,这家伙的脖子分成了两叉,各自长出来如同腐烂的“公鸡头”一般的脑袋,每个头下面居然还长着三个萎缩式,十分难看的小脑袋,右边的鸡头下居然还长出了一个怪异的人不人,怪不怪的脑袋。如果说这一切的搭配已经很恐怖或者说是恶心了,那么最恐怖又恶心的是,这家伙左边的头下面长着一根怪异的东西,形状有点像被剁了的“鸡脖子”,还不停的嘀嗒着鲜血,这一切组合的实在是让我觉得太恐怖了,或者说是有点太跳跃了,顿时让我有一种走错了片场的感觉。

这怪物“呱呱”的怪叫了两声,声音很大又十分的难听,歪着头看了看正在地上挣扎的胖司机,似乎饶有兴趣。

看罢多时,这家伙抬起巨大的爪子,怪叫一声,照着胖司机就跺了过去,胖司机就如同小孩脚下的皮球一般,连叫都没叫就被这凶残的怪鸟给踩了个血肉横飞。

这血腥的一幕被我尽收眼底,要不是梦雅一直捂着我的嘴,没准我早就嚷出来了。

这怪鸟叼起了胖司机血淋淋,被踩碎的脑袋,右面的“公鸡头”一口吞下,似乎是没有尽兴,又把残肢逐个的吞吃了下去,这才又“呱呱”的叫了两声,还蹬了蹬腿,甩了甩巨大的尾巴,似乎是十分的满意,但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斜眼看了看上方的树叉子。

我暗道了一声不好,这位置正是鬼脸张的藏身之处,他就是再厉害在这怪物面前也是无济于事啊。

这怪鸟扬起怪异的头,“呱呱呱”的怪叫了两声,巨大的尾巴甩动了两下扬起了一阵尘土。双腿一曲,“腾!”的一声飞翔了空中,飞向了远方的山中。

啪嗒

鬼脸张从上面扔下了一块石头,看了看没有动静,双腿一飘跳了下来。

“出来吧,没事了。”

众人这才从躲避之中走了出来,看了看被踩碎的胖司机的残存,都是一脸的惊悚。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我从来没看见过啊。”龙王爷一脸的惊骇。

“老六,你知道这是什么吧?”鬼脸张看了看万花筒。

万花筒擦了擦头上的汗,点了点头:“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怪东西应该是“鬼车”吧?”

鬼脸张沉沉的点了点头,低声的嗯了一声。

我听罢就是一惊,心说这“鬼车鸟”可是山海经里传说中的动物。

“什么鬼车?”铁拐刘一脸的茫然。

万花筒挠了挠头:“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吗?”

铁拐刘点了点头,头上也落下了一头的冷汗。

鬼车,民间传说中的“九头鸟”。是古代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妖鸟。因为在飞行时会发出车辆行驶的声音,因此得名鬼车。传说中,这种“一身九头”的鸟,曾经被孔子看到过,当时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名字,只觉得它非常怪异。中国著名志怪古籍《山海经大荒北经》中记载到:“火荒之中------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名曰九凤。凤鸟飞腾,继之以日夜”,“凤翼其承旌兮,高翱翔之翼翼”,“三凤其展鸣,惊天地,泣鬼神兮”,三凤九头,“其志大兮,其慧远兮。”

而关于九头鸟的特征,宋代梅尧臣的《古风》一诗说得比较详细:

昔时周公居东周,厌闻此鸟憎若仇。

夜呼庭氏率其属,弯弧俾逐出九州。

射之三发不能中,天遣天狗从空投。

自从狗啮一首落,断头至今清血流。

迩来相距三千秋,昼藏夜出如鸺鹠。

每逢阴黑天外过,乍见火光辄惊堕。

有时馀血下点污,所遭之家家必破。

其诗句基本含义就是记载这种“鬼车鸟”是一种凶鸟。

“这次可是遇到大茬子了!”铁拐刘长叹了一声。“那现在怎么办?”

鬼脸张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点了一颗烟,抽了两口。

我心说这家伙还真是镇定,也难怪,他可比这九头鸟长的吓人多了。

“没事,这怪物不是往另一边飞走了吗,我们继续前进,争取今天能到达这森林的尽头,到达目的地。”

众人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就这样在茂密的丛林之中穿梭了两三个小时,山势突然陡峭了起来,此时我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所幸的是这九头鸟还真的没有再次折返回来,可能是因为胖司机“肉多”的缘故,吃饱了就不愿意动了。

“三哥,我们先在这里修整一下吧。”龙王爷向鬼脸张询问道。

鬼脸张看了看前方的山势,点了点头,又抽起了烟。

我浑身无力的倚靠在了山石之上,拿起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如同灌耗子洞一样的猛饮了进去。

看得出来,队伍中除了鬼脸张若无其事,丝毫没有疲倦之感,剩下的人都已经和我一样十分的劳累了,各自都躺在了地上,有的还马上就要睡着了。

“起来!”鬼脸张放低声音说道。“可以休息,不许睡觉,谁知道一会儿会不会有什么突发状况。”

正在打瞌睡的万花筒听他这么一说猛然就坐了起来。

在这里休息了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填饱了肚子,当然,还是吃压缩饼干喝矿泉水了。鬼脸张一声招呼,众人懒懒散散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直奔大山深处。

前行的路比起刚才的平地难走了不少,基本都是呈四十五度到六十度的斜坡,又夹杂着不少的山石青苔和泥泞,极容易被滑倒,所以我基本就是“四脚着地”,爬着前行的。弄得鬼脸张一眼一眼的白瞪我,对我十分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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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水中龙

缓慢的爬行让我浑身难受,就这样在陡峭的山坡之中经过了两个小时的缓慢移动,我们终于到达了山腰的一节平台。

放眼观看,山坡之下,天池如同一面蓝色的镜子一般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我们还要下去啊?”我迟疑着说道。

鬼脸张点了点头,只见一旁的万花筒比我还要狼狈,坐在地上,已然面无人色了。

“三哥,歇一会吧,明天再说吧。”万花筒喘息着,就像要透支了一般。

“等等!那,那,那是什么?!”站在山坡上的伙计猛然间喊到,吓得我就是一激灵。

就见天池之中,一个黑色的斑点在蓝色透亮的水中左右的游荡着,黑色的身影沉在水下,形状如同喇叭型一般。

众人都看傻了,一脸的恐惧。我们现在身处至少四五百米高的悬崖之上,这黑点还能看的如此清晰,那这物体的体型至少有二十米往上了!

“鲸,鲸鱼吗?”铁拐刘一脸的惊骇的说道。

“不可能,这天池是淡水湖,怎么可能是鲸鱼!”万花筒含含糊糊的低声说道。

鬼脸张一头的冷汗,显然也是被这东西吓得不轻,定了定神,回头看了看师父,伸出手说道:“把望远镜给我!”

噗!

师父点了点头,刚要掏出望远镜。就见黑色的斑点猛然间翻出一道水花,就像喷了一口气一样,消失在了水面之中。

所有人都吓得不敢说话了,就这样安静了好几分钟,铁拐刘一脸的沮丧,骂了一声:“我擦,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我也一脑门子官司,真有一种尽皆窒息的感觉,心说我这是在“侏罗纪公园”里面吗,还是“山海经”里面。这又是“鬼车鸟”又是“天池水怪”的,弄得我简直不敢相信社会和人生了。

嘀嗒嘀嗒……一阵雨滴从天空之中落了下来,猛然间,晴朗的天气竟突然的阴云密布。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铁拐刘似乎让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弄得有点歇斯底里,精神恍惚。

他话音刚落,一件令人始料未及的事件又发生了。

空中不知何时飘来许多黑云,迅速的铺满了天空之中,顿时乌云密布,一丝阳光都没有了,就如同黑夜一般。

咔啦!一道厉闪从天边划过,雷光闪过黑暗之中,一幕令我们一生难忘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什么啊!”伙计歇斯底里的喊到。

只见那天池的正当中,一道通天彻地的巨大条形物体在空中飞舞,直径怎么也有十几米,这怪物的大小只能用杵天杵地来形容了,下身潜在水中,而露出水面的部分竟然直插到了天际。

“这,这,这是龙!”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真的有龙存在。

刹那间,倾盆暴雨从空中落下,天空之中雷电交加,这条巨龙就在雷电之中飞舞,不停的旋转着,卷起了层层的浪花,这雷电就如同它的吼叫一般,实在令人太震撼了。

我们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脑袋已经一片空白了。

这暴风雨并没有持续多久,这巨龙也渐渐的停止了飞舞,慢慢的潜入了天池水底之中,渐渐的,天缓缓的亮了起来,乌云也循循的消失了。

众人站在原地,满身的雨水,迟愣了好几分钟,林胖子哆嗦着说道:“咱们,咱们回去吧。”

鬼脸张虽然面无表情,很明显的被吓得不轻,必定这龙是传说中的东西,见过一次还能活着,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迟疑片刻,他拿出了一颗烟,抽了两口,定了定神:“不行,这水斗我下定了,自古禁地必有奇宝,我要是回去了,我们京九门以后还如何立足?”

“哎呀!”万花筒推了推鬼脸张。“三哥,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啊。这水里有龙您敢下去啊?”

鬼脸张也是一脸的迟疑,显然这种出现“传说中的巨兽”的情况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始料未及。

他又抽了两口烟,看了看身边的师父:“老四,你怎么看。”

师父显然还是比万花筒和铁拐刘他们镇定一些,叹了口气:“我还是想下去看看,必定这龙我们未必能碰到,既然说原来这地方就有这九头鸟和龙存在,那这墓葬是怎么修出来的啊?必然还是有方法进去的。”

话音刚落,万花筒就呸了一口:“四哥,你这是侥幸心理啊!你可别说碰不到,万一要是碰到了呢,我们一起变“龙粪”是吗?”说罢又是看了看众人。“要去您自己去吧,我们可不能跟着您一起死在这里啊,我万花筒还没活够呢。”

大家伙听万花筒这么一号召也有点动摇,但可没敢说话,都看向了鬼脸张。

这鬼脸张沉吟不语,良久才点了点头看了看龙王爷:“沙老七,你看呢?”

龙王爷摇了摇头:“我听三哥您的吧,必定这回大哥二哥委派您来的。”

鬼脸张点了点头,把烟头吐在了地上,踩了踩:“原地修整,明天开始往下走,准备进入天池。”

“我擦三哥,你不要命啦?”万花筒暴怒般的嚷道。“就算是大哥和二哥来了这斗也办不了,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我不管,反正我要回去。”说着转身就要下山。

“你不想活了是吧?”鬼脸张冷冷的说道,说着窜到了万花筒的身后,把背后的长刀拔了出来。“不想活说一声,我现在就成全了你。

万花筒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冷汗从头上掉落下来,思考片刻默默地点了点头,鬼脸张这才把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刀撤了下来。

“别这样嘛,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刀剑相向呢?”龙王爷赶忙跑过去打起了圆场。“六哥这也是为了大家考虑啊,必定这水底下的东西是那么大一条巨龙,要是真的碰上了肯定是有来无回啊。”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看了看一旁的龙王爷:“你不是龙王爷吗,连水底下的这么个东西都对付不了啊?”

龙王爷苦笑了起来,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这时已经红轮西坠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了,龙王爷赶忙吩咐伙计们搭帐篷,点燃篝火。没过多久,伙计们就把帐篷连带篝火给安排妥当了,大家开始原地休整,吃完饭,休息。

我看了看坐在篝火旁发呆的鬼脸张,他一改往日的肆无忌惮,似乎一脸的心事,蓝色的眼睛深沉的望着如同镜面一般的天池水面,也是长吁短叹,良久,默默地掏出一根烟,叼在了嘴上,点燃后,没有吸食,竟任其默默地挥发着。

“师伯。”我凑到了鬼脸张的近前。“您说这龙今晚还会出现吗?”

鬼脸张没有回头,暗自的长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

“看样子,这龙并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啊,您说呢?”

鬼脸张点了点头:“嗯。”他深吸了一口嘴上的烟卷,缓缓的吐了出来。”我不太明白,如果水下真的是一条水龙,它要是把我们灭掉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我们还能在这里安然无恙呢?“

他和我心中的疑惑是一样的,如果水下真的是一条传说中的龙,那么我们的生存几率基本就是零啊。怎么可能还安然无恙呢?

”您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压低了声音说道。”您想想,当时我们所处的位置离龙出现的位置最起码有三四里,那时黑的像锅底一样,说不准是我们看错了也说不定呢。所以我觉得,我们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远古上传说中的“蛟”或者是“龙”。”

鬼脸张点了点头:“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八章 线索

我沉吟了片刻,看了看天池的湖面:“师伯,依我看,我们也别这么武断不顾大家的死活就非要下这天池不可,咱们观察一阵看看再说,您说怎么样?“

鬼脸张听罢一脸的不屑神情:”我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暗骂了一声,心说你这家伙身为京九门的第三门,赫赫有名的鬼脸张,你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我随着鬼脸张在悬崖上静坐了不知有多久,只见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空之中。

”你怎么还不回帐篷里睡觉啊?“鬼脸张看了看我,一脸嫌弃的神情。

我看了看身后,果然,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帐篷之中已经去梦周公了。

哗啦

一声树木枝叶的碰撞之声映入了我们的耳畔,我回头观看,竟然是那个”黑斗篷“。

”你怎么来了?“鬼脸张冷冷的说道。”难不成,是看我鬼脸张的笑话来了?“

黑斗篷笑了笑:”怎么,这叱咤风云的张三爷难不成也碰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情了?“

鬼脸张听罢这黑斗篷的调侃,冷哼了一声,回头不理,来了一个老太太卖甘蔗没带刀,干撅。

这黑斗篷自然是看出来鬼脸张的不悦,转头看向了我,走过来,竟然坐在了我的边上。

鬼脸张看罢又是一声冷哼,起身冷冷的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

黑斗篷戏谑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张三爷要是愿意一起,我也没意见。“

鬼脸张头也没回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之中。

我们俩坐在悬崖的边上,谁也没有说出话来,气氛十分的尴尬。

”你,你,干什么来了?“我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家伙迟疑了片刻,笑了笑:”没干什么啊,我说了,我会一路保护你的。“

我听她说完笑了笑,用玩笑般的语气打趣道:”难不成,又是来叙旧情的“

听我这般调戏,黑斗篷竟然笑了起来,这笑声十分的甜美,似乎不像这个如同”杀手“一般的女人发出来的一样。

”你带着贴身侍卫来的,我哪敢和你叙什么旧情啊。“

我假意左右巡视了巡视,左右看了看:”你看啊,左右就几个伙计。“我淫荡的笑了笑,指了指身后茂密的丛林。”要不咱俩就树林里解决一下吧,你看怎么样。“说着把手伸了过去,环住了她的细腰。

这黑斗篷听我说出如此不正经的玩笑,傲娇的哼了一声,但身子却没有躲避,定了定神:”别闹了啊,我这次来是有正事和你说的。“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看你,每次都有正事。弄得我想找个借口和你叙叙旧情都不行,你真是满脑子里全是正事。“

黑斗篷吐了吐舌头,虽然只有半张脸但十分的可爱:”那我就说了。“

我点了点头。

”你们刚才看到这水里的龙了吧?“

”是啊,你也看到了?“

黑斗篷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你们团队的智囊“万花筒”怎么这么废物,以后叫“大饭桶”就得了。“

我暗自好笑,心说这万花筒刚才差点给吓了一个屁滚尿流,脑地都快扎在裤裆里了,也难怪人家黑斗篷说你饭桶,还什么京九门的第六门,真是言过其实了呦。

”你们带了那么多科学仪器,直接探测探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我点了点头,这家伙的言外之意好像是说这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一样。想罢我笑了笑:”说的就跟你知道怎么回事似的,那到底怎么回事你也揭晓揭晓答案呗。“

这黑斗篷迟疑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片刻之后,这家伙摇了摇头:”不行,我必定是外来人,我说的话没有什么信服力啊。就算我说出来你信了,别人也不会信的。“

”这“我迟疑了片刻,他似乎说的有道理,的确,这话如果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确让人不太信服,旋即我问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啊?“

这黑斗篷笑了笑,趴在了我的耳旁,又坏坏的吹了两口气,笑后,轻轻说道:”明天你和鬼脸张说,用万花筒的科学仪器测试测试这地方的气候和水下情况,你亲自下去测量。”

我听罢就是打了一个寒颤:“你想害死我啊,让我当了“龙粪”啊。”

“你就听我的,我不会害你的啊。”说着这家伙把头伸了回去,冲我又笑了笑。

我倒是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要是说她想害我早就把我给害了,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啊。

想罢,我点了点头:“那我姑且就信你一次吧。”说罢,我又像上次一样抚摸了抚摸她的背部。

“你再耍流氓我要急了啊!”她玩笑般的说道,但并没有拒绝我手的这般抚摸。

我笑了笑:“你说你,每次来都让我遐想遐想,你也不怕我得了神经病,害了单相思。”

“呦,就你这厚脸皮还能得神经病啊。”

我十分的尴尬,我什么时候成了厚脸皮了,让这家伙一说我整个就是一个和铁拐刘,林胖子一般无二的“色鬼”了。

“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可就要让你知道知道我这个厚脸皮的厉害了啊。”我戏谑的威胁道。

不曾想,我刚刚说完,这黑斗篷竟从脸庞留下了一行晶莹的眼泪。用手展了展,她长叹了一声:“你还是老样子,没变啊。梦。”

“呃…”我就是一迟愣,说的我一点都听不懂啊。“你说什么呢啊?”

“啊?”她就是猛地一震,看了看我这边。“没什么,没什么。”

我心中暗想,这家伙可能说漏了嘴了,这个“梦”,可能是什么神秘代号,也可能是我失去的什么记忆,可我真的什么也记不得了。

“这个梦,是什么?”

黑斗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呆呆的目视着前方。

“哎,你别不说话啊。“

她依旧如同入定了一般,只是闭目不语了。

“说话啊?“

“没什么好说的,我要走了。”这家伙如同外国鸡一般突然间就愤怒了起来,起身就要离开。

我一把把她的肩膀抓住,将她顺势压在了地上,我瞬间脑子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体位倒是有一点像…好污啊!

黑斗篷的风帽在这活动之下往后掉了一些,她的脸也露出了下面的一半。不出所料,这家伙的脸真是十分的秀色可餐,尖尖的下巴,高高的鼻梁,最主要是她的皮肤就如同嫩豆腐一般光滑嫩白,这脸虽然只是一半,倒是给人无数的遐想。

黑斗篷被我压在了下面,显然也感觉出来了这种体位有一些尴尬,这家伙只好戏谑的笑了笑,调侃了起来:“你这个家伙,难不成又按捺不住了是吧。”

“你算是我这旅行之中第一份礼物吧。”说到这里我笑了笑。“我可又有几天没开荤了,你这家伙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这送上门的好吃食那我哪能不吃啊。”说着假意伸手就要去解开她的衣服。

“你…不要脸!”黑斗篷用十分娇媚的语气说道,仿佛在调情,可并没有反抗,反倒是把身子立了起来。

“怎么着,迫不及待了?”

黑斗篷傲娇的哼了一声,搂住我的腰,吻在了我的嘴上。

我的脑袋就像过电了一样,第一直觉竟然不是有多么强的快感,而是这感觉,还有身旁的女人,我和她,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怎么,想起了什么来了?”她诱惑般的用气声说道,随即又在我的耳旁吹起了热气,还用舌尖舔舐了几下。

“你和我说,咱俩原来到底是什么关系?”我问道。

黑斗篷依旧面对着我,笑了笑:“没有任何关系”她推开了我,苦笑了几声“该说的我也说过了,明天照我说的不会有问题。”说罢,她一飘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九章 隐瞒

黑斗篷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我看她渐渐消失的身影,心中莫名的有一些失落。

回到帐篷,梦雅正坐在睡袋的里面沉思着,似乎有心事一般。

“怎么了?”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着问道。

她似乎是哭了,眼圈有一些发红,用手抹了抹眼眶边上的泪痕,摆了摆手:“没事。”

这家伙的表情好似在怄气一般,说的我真是不知所措。难不成她看到了我和黑斗篷的私会经过了?

果不其然,梦雅低低的咳嗽了两声,话锋一转,强作欢颜的笑了笑:“那个家伙又来了是吗?”

“嗯。”

“你们,你们。”说着她哽咽了两声。“你们说了些什么?”

“呃”我迟疑了片刻,也做作的笑了笑。“嗨,不过是说说白天的经过,和这湖里的龙罢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她回去了啊。”

梦雅听罢,苦笑了两声:“我,我“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十分难为情的话要说出来一样,可又噎了回去。

”怎么了?“我一头的雾水,梦雅性格直率,怎么弄得这般扭扭捏捏的,还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吗?

梦雅看了看我,擦了擦眼睛上的眼泪,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我更加疑惑了,又一想,这家伙隐瞒我的事情还多着呢,我还能一次性的都问出来吗,不说就不说吧。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躺在了睡袋里。

这一夜之间,那条天池中的怪龙并没有再次光顾,一夜的风平浪静再加上昨天太累了,让我这一觉睡得还是十分舒服的,我伸了伸懒腰,发现梦雅已经不见了。

我走出了帐篷,就发现大伙正坐在悬崖平台旁吃早餐,鬼脸张正躺在悬崖上生长的一棵树上抽烟观景。梦雅看到我走了出来,赶忙招呼我到一旁的树下,我看了看,这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早餐依旧是这“蜡烛”饼干,我也没吃多少。为了有饱腹感,我干脆多喝了几瓶矿泉水。

吃罢了早饭,我想起昨晚黑斗篷和我说的那件事情,旋即走到了悬崖旁:“师伯,上来一下。”

鬼脸张听罢我的呼叫,就是往我这边看了看,随即把手上基本已经变成烟屁的烟卷又狠狠得抽了一口,把烟头在树上捻了捻扔在一旁,三窜两纵的跳了上来。

“什么事。”这家伙冷冷的说道。

“昨晚您也知道黑斗篷来了,我从她那里得到了一些线索。”

鬼脸张一愣,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说吧。”

我刚要和他讲述原委,他抬起手打断了我。

”等等,就和我讲关于这水斗的事情就行了,你们什么“野战”之类的事情就不必和我说了。“

我差点一口血吐在他的脸上,心说我像那么猥琐的人吗,还和你讲讲野战的事情,我看这家伙根本就是个闷骚啊。

”她的意思就是这天池的水龙可能是不存在的。因为昨天天黑,可能我们看到的是幻觉。”

鬼脸张看了看我,似乎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然后呢?”

“咱们不是带了不少仪器吗,我们今天就实际的勘探勘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现在要是勘探你看谁有那么大胆子下水?”

“呃“我迟疑了片刻,挠了挠头。”那就我下水吧。“

”你?“我这舍死忘生的态度似乎让鬼脸张十分的嘲讽。这家伙十分看不起的摆了摆手:”行了吧,你能干什么啊。“

我听罢顿时是义愤填膺,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冷笑了一声:”师伯,您还真别这么说,这事我摸底,下去准保能上来。“

”什么摸底?实话实说!“

我笑了笑:”黑斗篷说了,我下去保准没事,您就放心吧。“

鬼脸张瞪了我一眼:”你就那么相信那个女人的话?这女人可是世界上最毒的动物。“

我点了点头。心说你还有脸说我,你在人家林胖子盘口里认识了那个“网红脸”,指不定夜里和人家春风一度了多少次,走时还没忘和人家道别,那个依依不舍的劲呦,这时又说什么最毒妇人心,扯什么淡啊。

鬼脸张看我如此的决绝,点了点头,看了看坐在一旁树下打瞌睡的万花筒,走过去踢了一脚,万花筒一机灵,睁开了眼睛。

“老六,准备仪器,勘探一下这水下的情况。”

万花筒听罢就是一愣,一脸惊悚的看着鬼脸张:“三哥,您该不会是让我下去吧?”

鬼脸张一脸不屑的用眼角瞟了瞟我:“这位小哥,说要以身试法。”

我呸了一口,还没下去就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万花筒上下打量了打量,冷笑了两声,用那种十分嘲笑的口吻说道:“您可想好了,秋小哥,这潜水可不是闹着玩的,您下去了可没人救您上来。”

我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声:“没事,我能死在这天池里当了龙粪也算是流芳千古了,那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万花筒嘲笑了片刻,点了点头,招呼后面的伙计把他带来的仪器给搬过来。伙计应了一声,从帐篷里搬来了好几台如同电脑一般的显示屏和操作台,看着十分的先进。

伙计把一只抽真空过的皮筏子和两只塑料船桨递给了我,又把这一身潜水服装好袋子放在了我身旁,冷笑了两声好似给我判了死刑一样,转过身头也不会的就离开了。

万花筒看罢点了点头,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类似钢珠一般的东西递给了我,笑了笑说道:”大侄子,你就拿着这感应器围着天池中心转一圈,然后穿上潜水服潜下去,看看水底下的情况就可以了,这潜水服上有针孔摄像头。“说罢,这家伙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你要是没回来,你那个店员万叔叔会帮你照顾好的。“说完自己还奸笑了两声。

我心说你是不愿意让我再回来啊,这家伙真是不是东西,想到这里我暗骂了一声。

”等等!“

我这刚要动身,就听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回头一看,是梦雅。

梦雅一脸的气愤,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脸淫笑的万花筒,指着我嚷嚷道:“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商量?”

我一脸的尴尬,但看她这副神情我自然也有一些不满。

”你过来。“梦雅拉着我的手把我拽到了一旁没人的地方。”我问你,那个黑斗篷怎么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你知道她是好人还是坏人啊,你就信她的?现在倒好,你连我都不信了是吧?“

我含含糊糊的说道:“不是啊,我也没不信你啊。她说根本就没危险啊、“

梦雅甩过头冷哼了一声,思考片刻:”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我还能稍微的保护保护你。“

”不用了吧。“

梦雅听我拒绝了她,她咬着牙低下了头。

啪!

她迟疑了片刻,伸出手照着自己的脸上就是抽了一巴掌,随即哭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我问道。

她瞪大了眼睛仇视着我,似乎有一些精神失常了一般,歇斯底里的说道:“行了吧,这下子行了吧,你该信我了吧?”

我心中如同刀绞一般,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事后我才明白,如果她要是真的死在了这里,我可能会悔恨一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章 现眼

我轻抚了抚梦雅被自己打红了的脸颊,很是愧疚,可梦雅却摆了摆手,丝毫没有领情。

我们走到了山坡的近前,就见鬼脸张带着两个伙计,拿着下水的装备正在坡前等待着我和梦雅。

“我就知道,你这个店员不能放你一个人去。既然说你们都舍生忘死了,我就把你护送到天池边好了。”

“不用了。”梦雅冷冷的回答道。

鬼脸张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只是觉得稍稍有一些刺耳,也没顾梦雅的拒绝,背着长刀领着伙计就往山下走去,我们也紧随其后。

这山势依旧十分的陡峭,如果没有鬼脸张和几个伙计帮着背装备,我和梦雅两个人估计走一天能到达天池边就不错了。就这样,我们还是在山坡中下行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了这天池的边上。

在天池边,我放眼观看,山上看到的蓝色水面也不是那么的清澈,不过隐隐的还是能看到一条一条的小鱼在水中遨游。

鬼脸张看了看我们俩,似乎是觉得很不靠谱,但又没有说出来。他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伙计:“还愣着干什么。”

两个伙计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了皮艇充气阀,这犹如一块破衣服一样,抽真空的皮艇在几分钟后竟然充气为一只可以承载五六个人的大型皮艇了。

伙计把皮艇推入了水中,一跨腿就坐在了皮艇之上,鬼脸张也随着跳上了皮艇。

“还不上来?”鬼脸张看了看我们俩。

我这才明白,鬼脸张还是觉得我们两个能力不够所以才和我们一起来的。

“您要是早说我们俩就不来了。”

“少废话,上来。”

我点了点头,和梦雅一起跳到了船上。

两个伙计摇着船桨,我们俩和鬼脸张四下巡视,就见这湖面景色极美,水下也是十分的风平浪静,丝毫没有任何的“史前怪兽”出没的痕迹。

“果然是什么都没有啊。”我自言自语道,看了看身边的鬼脸张,这家伙估计是身心放松了,竟自顾自的抽起了烟来。我摇了摇头。“师伯,我现在就下水看看吧?”

鬼脸张看了看我,把烟在水中浸灭,摆了摆手:“不必你去,还是我去吧。”

我顿感自己又被看作成了废物了,心中产生了一丝的不悦之感。可梦雅却笑了笑:“那就有劳三师伯您了。”

鬼脸张没有说话,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留了一条黑色的平角内裤,用手拢了拢自己的白色头发,从身旁拿起了一身潜水服,在伙计的协助穿在了身上,自己又整理了整理氧气瓶和氧气罩,什么也没说一仰身倒着潜入了天池水下。

也许是他也害怕的缘故,潜下去也就是过了有几分钟左右的时间,鬼脸张就从水里浮了出来,众人合力把他捞上来,之间鬼脸张摇了摇头:“鱼倒是不少,没看见有什么史前怪物。”他又指了指湖的正北方。“那边有一条夹道,夹道的那边比这边宽阔的多的多,我们可能要往那边走才能找到那个水下的墓葬。”

我点了点头,鬼脸张坐在船板上脱下了潜水服,正要把浸湿的内裤给脱下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个女人,这才停了下来低声说了一句:“真麻烦。”

梦雅也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伙计看这次的任务基本已经完成了,船一掉头就回到了岸边,把皮艇给捞上来,把放气阀门放在了上面,准备再把皮艇还原,鬼脸张赤裸着上身,拿着一条带来的内裤躲到了树下换起了衣服。

噗通!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水波震动之声传到了我们的耳旁,震荡所溅射的水点都落在了我们的身上。

我一惊,举目远眺,只见湖水的深处,出现了一个超巨大的黑色影子,和昨天一样,这黑影呈现喇叭状,十分的恐怖。

“怎么回事?”

鬼脸张这话音刚落,就见猛然间阴云密布,瞬间,黑云就把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弄了个不见天日。

轰隆!

又是随着这一声炸雷,这雨如同瓢泼一般倾盆而下。

我定睛观看,就见这黑影之处,一个巨大的身形正通天彻地的立在这天池的正中央,直插云霄,正在天空中飞舞。沿着它的身形周围,就如同水的屏障一般刮起了两三米高的巨浪。

“快跑!”鬼脸张大叫了一声,伙计们也呼喊着往回跑去。

我的腿就如同被石化了一样,已经吓得动弹不得了,这实在是太恐怖了,还说什么没有,这黑斗篷很明显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啊。

就在这时,梦雅一把拽住了我的手,扽着我就往山里跑去。

我们跑上了山坡上的一处平台,这才没有被滔天的大浪卷入天池水底。左右的看了看,貌似已经脱离了危险。安全之后,我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了,我定了定神,把包里的放在皮艇头的洞穴探照灯给拿了出来,心说我倒要看看这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你找死啊?”鬼脸张低声的说道。

我摆了摆手,把这几千瓦的充电探照灯给打开,瞬间,这一束光照到了龙的身体之上。

“这,这是!”鬼脸张看罢就是呸了一口。“我竟然被这个东西差点给吓得回了北京,我这第三门看来是气数将尽了。”

我看罢也是一阵的哭笑不得,这条立在水面上,通天彻地的巨龙竟然是一条“水龙卷”!

水龙卷,也就是一种偶尔出现在水面上空的龙卷风。实质上这是一种涡旋,空气绕龙卷的轴快速旋转。受龙卷中心气压极度减小的吸引,水流被吸入涡旋的底部,并随即变为绕轴心向上的涡流。要是有上旋式的陆龙卷向海面移动,行进的过程中也会形成水龙卷。这天池第一海拔很高,又常常有强对流天气,湿度又十分的高,形成水龙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让我们这帮人装神弄鬼的居然给看成了“龙”,真是愚昧啊。

这水龙卷没有多一会就又消失了,弄得我们真是哭笑不得,一向傲视群雄的鬼脸张这次也被弄得十分的沮丧,回去的一路连一根烟都没好意思抽,就一直低头沉思,似乎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一个小时后,我们回到了营地,就见营地里也是一片的寂静。龙王爷看我们回来了“哎呀!”了一声赶忙跑了过来。

“三哥,您看到水里的龙了吧,我们还以为您被这龙给吃了呢,没想到您还能回来,真是大难不死啊。”说着六七十岁的人竟然哭了出来。

鬼脸张长叹了一声,话也没说就坐在了地上。

他这举动很显然十分的反常,不是他的作风。龙王爷看罢就是一头雾水,看了看我和梦雅:“大侄子,怎么回事啊?”

我也长叹了一声,苦笑着摇了摇头,一五一十的把这“天池神龙”的真实身份告诉了龙王爷和众人。

大伙听完这龙的真相合着就是个水上的龙卷风,十分的尴尬,尤其是上通天文下通地理的万花筒,想起自己是这一个团队里的智囊,竟然被个水龙卷给吓成这样,惭愧的就差撒泡尿自己扎个猛子淹死了。

听我讲完,鬼脸张长叹了一声:“我们京九门的脸真是让咱们几个给丢尽了,这要是让大哥二哥知道,咱们还不得自杀以谢天下?”

我暗自好笑,心说你又不是于谦,还自杀以谢天下。

说罢,这万花筒倒是没脸没皮,笑了笑摆了摆手:“得了得了,幸亏身边没有旁人,你我不说谁知道啊。”

鬼脸张瞪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指了指天池的北边:“我刚才去侦查地形,发现这天池北侧有一条夹道,这夹道的另外一边应该就是我们这次要找的目的地了,依我看这天池最可能出现的穴位就是这北侧了。今天晚上在这里再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就往夹道行进。”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一章 风水

龙王爷听罢点了点头:“三哥,临走之时,大哥可和咱们说了,这天池水斗他可听说过,要先找什么”鱼骨洞“。这鱼骨洞下面才是这斗的正确位置。”

鬼脸张点了点头:“我认为这鱼骨洞就在这天池的正北方的夹道之后的阔地。”

万花筒听罢鬼脸张的判断,就是一阵的冷笑,带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三哥,我不是倚老卖老。虽然我们叫您一声三哥,您岁数可比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小了好几十岁呢。不是我倚老卖老,您这刚点了几个穴啊,敢说这鱼骨洞就在这天池正北,这话恐怕说服不了大家伙吧?,这要说起来这寻龙点穴除了咱们二哥那就得数我万花筒了。”

这话说完,鬼脸张竟然没有当时恼怒,可能是“水龙卷”事件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这一时竟然没有反驳的底气了。

这万花筒一看鬼脸张并不反驳,竟然开始狂妄了起来。

“依我看,这鱼骨洞就在我们的正下方,也就是天池的湖心,所谓“自古禁地有重宝”,我想这里的对流天气经常形成水龙卷应该就是这墓葬的天然屏障之一。各位请想,古代人的科技没有那么发达,怎么能知道什么所谓的“水龙卷”啊。一定以为这地方有龙的存在,就如同我们刚才中了这障眼法一样。要是让我说啊,什么鱼骨洞在正北方,也就是一些外行和见识浅的人才会这么说。”说罢他还戏谑的笑了笑。

可这笑声刚落,鬼脸张就把身后的长刀拔了出来:“你说我见识浅是吗?”

万花筒赶忙收起了笑容,解释了起来:“怎么会怎么会,我怎么敢说三哥您呢?”

谁都明白这家伙刚才是指桑骂槐,只是没有揭穿,这鬼脸张自然也不是个傻子,冷哼了一声:“万花筒,你不用解释,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他指了指北方的夹道方向的两座小山头。“你说这鱼骨洞和水斗在这天池的湖心,那你说这天池的湖心是什么风水局?”

万花筒用手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往远处看了看顿时就是打了一个冷颤:“三哥,我错了,错了。”

我听的一头雾水,同样一头雾水的还有那个瘸子文盲,铁拐刘。

“哎呦哎呦,别说了,弄的我都快背过气去了,我一句都听不懂,赶紧给我解释解释吧。”铁拐刘一脸的无奈。

鬼脸张看了看一旁的万花筒,点了一根烟,扬了扬下巴示意万花筒解释。

万花筒叹了口气,指了指北方的两座山头。

“这两个山头和我们所在的山头形成了一个三角型,而这天池湖心正巧是这三角型的正中央。而这三角形在地师的风水局之中称为“三星高照”。这本来是风水中的上上之品,但因为有这天池的存在就来了一个大变样。古代记载,这天池又称为“鳖台”,所谓鳖,也多指玄武。而这玄武是阴宅之大忌,所谓玄武拒尸。而这夹道之后的宽阔区域恰恰破了这玄武拒尸的下级风水,而这宽阔区域恰恰也就成为了阴宅的上上之地,也就是所谓的“藏风聚气”。”

我听万花筒说完也是弄了个似懂非懂,糊里糊涂。这风水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以我也不去探究那么多了。

“三哥,那我们就听您的明天动身。”

晚上,我回到了帐篷之内,梦雅早早的就躺在了睡袋之内,我看了看她,这些日子她似乎消瘦了不少,面色也不是很好,我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她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

“梦雅,这两天身体状态不太好啊。”

梦雅笑了笑:“没事,我皮实,没那么娇贵。”

“哎,今天没什么事情了,我们要不要……”说着我摸了摸她的长发,挑逗般的摸了摸她的小腹。

梦雅迟愣了一下,把我的手给扒拉到了一旁:“别了吧,这几天你那么累。”

“这事还怕累啊。”我坏笑了两声。

“不要了,我累了,明天还要玩命呢。”

我听罢心里有一些不痛快,这方面的事情我还从来没有被她拒绝过,点了点头,我什么也没说就躺在了睡袋之中,熄灭了灯光。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铁器的敲击之声给吵醒了,迷迷瞪瞪的走出了帐篷,只见万花筒正一手拿着一把做饭的铲子如同小丑一般敲击着,鬼脸张正拿着一根树枝好似马戏团的驯兽师一般坐在一旁。这两个人好似耍猴一般十分的好笑。

我看罢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万花筒迟疑了片刻。刚要暂停表演,鬼脸张举起手中树枝啪的一下抽在了万花筒肥大的屁股上,这家伙哎呀了一声又开始表演了起来。

“三哥,行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您得过且过吧。”师父这是走过去劝说道。

鬼脸张斜愣了师父一眼,脸上带着有一些不痛快,可迟愣了片刻又想了想,点了点头把树枝扔到了地上:“行了,老四求情,我就饶你一会吧。下次嘴里有点把门的。”

万花筒赶忙就是一阵道谢,把两把铲子放在了一旁的装备箱子上。

可他刚要坐在一旁休息休息,一旁就传来了一声调侃。

“别歇着啊,我还没看够呢。”铁拐刘一脸戏谑的说道。

万花筒刚要起来骂街,师父拦住了他:“六弟,得了得了。”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铁拐刘。“老八,你也少说两句。”

师父这么一说两人才平息了下来。

伙计收拾装备收拾了约么有一刻钟,鬼脸张清点了清点人数。

“在山里熊瞎子拍死了三个,被九头鸟踩死了一个。还有七个伙计。”

我一听这家伙倒是精明,对于铁拐刘把伙计给弄死的事情只字未提,全划在了熊瞎子的事件里。

清点已毕,鬼脸张招呼伙计们把装备箱子背上,众人走下了山上的平台,直奔天池湖边。

和上次的侦测差不多,我们大约在山道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山脚下的天池旁。

鬼脸张吩咐伙计们把皮艇都冲上气,放在了水中,我们十五个人(我和梦雅,鬼脸张,师父,万花筒,龙王爷,铁拐刘还有徐胖子和七个伙计)被分为了三只船,我和梦雅,鬼脸张和两个伙计分在了一只船上,师父和万花筒,龙王爷还有两个伙计分在了第二条船上,铁拐刘,徐胖子和剩下的三个伙计连同装备分在了第三条船上。

伙计把船顺到了水中,两个伙计拿起船桨,缓缓地滑行了起来。

这皮艇在水上飘飘摇摇的,貌似还是比较稳当的,天池之中的水波还不是十分的激烈,所以我们的行进速度还是比较快的。

鬼脸张似乎是十分的悠闲自在,掏出了一颗烟,点了起来,怡然自得的抽了起来。

“师伯,您为什么和我一条船啊?”我笑着问道。

“这还用说啊?”他抽了口烟,用眼角看了看我,似乎十分的鄙夷。“还不是因为你是个废物。”

我听罢差点一口血吐在他的脸上,心说我有那么废物吗,这家伙真是嘴上无德啊。

这一路的平稳倒是让我们感觉十分的不自在,似乎是太平静了,就如同旅游一般,倒是让我觉得略微的有一些诡异了。

我们正在水中遨游的时候,只见远处缓缓地飘来了一团一团怪异的絮状物,好似男人的分泌物一般漂浮在水中,离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是什么?”伙计赶忙抖了抖船桨。

鬼脸张皱了皱眉,从水中抓了一把,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突然,他瞪大了眼睛,脸上现出来微微的沉重。

我也赶忙抓了一把,闻了闻:“这是,酒糟啊。”

我话音刚落,就听前方传来了一声巨响,一道浪花飞溅了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二章 秘密武器

我们就是一惊,寻声看去,只见一只有成人一半大小的青色鱼类从水面中跳跃了出来,虽然这鱼个头不是很大,可其重量震荡起的浪花确是十分的不成正比。

“这是什么?”划船的伙计高声问道。

鬼脸张并没有回答,一脸严肃的看了看这飞驰而来的浪花,拔出了背后的长刀站在了船头。

前方的怪鱼倒是十分的知趣,似乎明白鬼脸张不太好惹,在水下一迂回,竟是游到了皮艇的右侧,又是一技“鱼跃龙门”从右边又跳到了左边。

右侧伙计吓得来了一个措手不及,赶忙一扬手上的铁船桨就是向下一拍,可这鱼似乎十分的沉重,竟是把这划船的伙计给带出了一个跟斗,差点摔在了船板上。大鱼似乎毫无阻拦的跳到了左侧的水中,水花飞溅了我们一身,船体随着就是一阵的剧烈摇摆。

左侧的伙计似乎是没站稳,一个仰身脚底一滑一扬头摔倒在了船上,可刚要站起来,就听噗通一声,这鱼从水下探出了头,一口咬在了这伙计的脑袋上,巨大带有尖牙的嘴把他的脑袋整个就是带下了一半,鲜血夹杂着脑浆子喷洒在了船上。

右侧的伙计吓得大叫了一声,就要把这死去的伙计尸体给从船上给顺下去。

“别动!”鬼脸张一个手疾眼快就把他给拦了下来。“你要是把他给扔下去保不齐会招来更多的鱼的。那时你还想跑?”

这伙计点了点头,可就这会儿,这大鱼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在水面之上不停的扑腾了起来。

我们被弄了一个一头雾水,心说这是吃美了还是怎么着的,怎么突然跳上大神了。

我们正发呆,远处,龙王爷的一声咆哮传到了我们的耳朵里。

“三哥!快!快!快干掉它,要不咱们全活不了!”

鬼脸张就是一愣,把皮衣脱在了船板上,丝毫没犹豫拔出长刀就从船上跳了下去,游到了大鱼身边。

这大鱼似乎意识到了鬼脸张的来到,停止了扑腾,照着鬼脸张就突进了过来。

这鬼脸张卯足了劲照着大鱼的脑袋挥出一刀,可这一刀就像剁在了橡皮上一样,丝毫没有作用。

鬼脸张和大鱼在水中盘旋了几分钟弄了个精疲力尽,显然他逆天的战斗力在水下无济于事,这家伙已经没有力气在和大鱼缠斗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束手就擒当鱼粪了。

噗嗤!

就在这时,就在远处,几道银光闪现而过穿刺在了大鱼的身上,血花翻滚着飘在了水中。

鬼脸张定睛观看,就见一个身穿黑色游泳衣,头戴分水鱼皮帽,手拿鱼叉的白胡子老人正以十分惊人的速度往她这边游来。

这人游到他的近前,看了看水中正在挣扎的怪鱼,拿起鱼叉照着鱼头就是一阵招呼,终于这鱼不再动弹了,缓缓地漂在了水面之上。

”三哥,您没事吧?“龙王爷一脸的焦急问道。

鬼脸张面色苍白,精神似乎已经有一些恍惚了,微微的摇了摇头。

龙王爷长叹了一声,一揽鬼脸张的腰部,把他背回了皮艇之上。

这鬼脸张躺在船板上就是一阵的喘息,良久,才稍微的缓过来一些,看了看一旁还在滴血的伙计尸体,走过去一脚把这尸体踢到了水中。回头看了看龙王爷,又从船板上的皮衣里拿出了一根烟,弹了弹,似乎没有浸湿了,这才点燃抽了起来。

”沙老七,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龙王爷笑了笑:”这是这天池和隔壁夹道青龙湖的特产“青龙鱼”。这鱼是和空棘鱼近似的物种,这样的身材在青龙鱼之中算是小的。恐怕这天池中的水怪就是这超号的青龙鱼吧。“

”那我们要是碰到大的怎么办?“我焦急的问道。

龙王爷笑了笑摆了摆手:“我可是带着秘密武器的。“

”什么秘密武器?“

龙王爷神秘的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了几个小口袋,递给了我一个:”大侄子,你看看这个。“说着他从怀里拿出来几个小布口袋。

我仔细的看了看,这口袋是用丝袜做成的,里面好似装着什么块状物体。打开看了看,这东西是一块深褐色,硬硬的如同砖头一般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龙王爷神秘的笑着,没有说话,把手中的小口袋给鬼脸张递了一个过去。

鬼脸张打开小袋子,看了看里面的块状物,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赶紧说,是什么东西?”

龙王爷点了点头,从湖水之中捞起了一捧湖水,洒在了小口袋之上,把手上的小袋子递到了鬼脸张的面前。

鬼脸张又用鼻子嗅了嗅,好似十分的难闻一般,赶忙用手就扇了扇。

“三哥,您知道龙延香吧?”

鬼脸张点了点头。

“这香块是从青龙鱼身上取出来的,就和龙延香差不多,只是味道不太一样。”

我心说这算什么秘密武器啊,比臭袜子都难闻,难不成用这臭味把鱼给熏走。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出了两声巨大的扑腾之声。

我们定睛观看,只见两条一米多的黑影从远处游了过来,照着我们的船就是一阵的冲刺。很显然,这两条青龙鱼要比刚才的大得多。

鬼脸张就是一惊,站起身形,拔出背后的长刀就要下水应战。

龙王爷摆了摆手拦住了鬼脸张,一脸的泰然自若。拿起手中的一个小布袋,拴上了一根风筝线,另一头拴在了船头之上,把这布袋子给抛到了船下。

这香块似乎需要一段时间的挥发,起初,这两条青龙鱼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丝毫没有任何犹豫之感,照着我们的船体就是冲了过来。可就在过了十秒钟之后,这两条鱼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同时在水中停了下来。迟疑了多时,这鱼就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般,一转身就是逃之夭夭。

龙王爷这秘密武器的厉害弄得我们真是一阵的吃惊,果真是秘密武器啊,未费一兵一卒就把两条一米多长的怪鱼给吓走了,这可真是隔行如隔山啊,这龙王爷果然还是有一些外科手段的。

鬼脸张看罢也是点了点头,仿佛对龙王爷的秘密武器十分的肯定:“老七,这香块是怎么弄到的?”

龙王爷脸上挂着十分得意的神情:“这香块可不是每只鱼都有的,这是我和十几个伙计在青龙湖猎杀了两条三米多长的大鱼才得到的,为了这东西我还死了两个伙计。这自然界中的动物都是有领地意识的,这一米多的鱼闻到了三四米的大鱼的气味还不是转身就跑?”

我听罢就是一愣,这家伙为什么不早把这东西给拿出来,难不成这家伙就是黑斗篷所说的“内鬼”吗?

显然,鬼脸张听完他的话也察觉了出来。一脸的怀疑之色:“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嗨。”这龙王爷一脸的若无其事。“平时这天池里都没有青龙鱼出没,我也没想到咱们能被人暗算啊。”

这家伙的理由似乎十分的牵强,鬼脸张也没有往下继续追问。微微的点了点头:“那这青龙湖里三四米的鱼就算是最大的了吧?”

龙王爷听鬼脸张这么一问,原本一脸的得意渐渐地变为了尴尬的神情,指了指第二条船划船的两个伙计:“呃去年,这两个伙计和另外一个伙计来这青龙湖中”干活“。上岸收拾装备的时候,另外的那个伙计被一条脑袋直径有一米的青龙鱼给吞了进去。您就想想这鱼到底有多大吧。很多人怀疑这天池水怪就是这巨大的青龙鱼。”

我听罢暗骂了一声,我擦,合着这秘密武器还是撞大运啊,碰到大的还是必死无疑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三章 无尽的夹道

这船又在水面之中行进了半个小时,我们的运气倒是不错,没有遇到更大的青龙鱼,安全到达了这天池北山夹道的入口处。

鬼脸张冲身边摆了摆手,伙计回头往后喊了一声:“停船。”三艘皮艇这才沿着石壁停靠在了一旁。

我们坐在了船板之上,看了看后面的两艘船,显然,没有我们这么狼狈。

“原地整顿。”鬼脸张低声说道,这伙计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三哥,我看我们过完了这山涧再休息吧。”龙王爷说道。

鬼脸张听罢摆了摆手:“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山涧恐怕没那么好过去。”

我们听罢就是一惊,让他这么一说冷汗都下来了,难不成这山涧里有什么大鱼不成?

万花筒不禁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跳到了我们的船上,脸上挂着一抹十分讨厌的笑容。

“三哥,您可别唱葬经啊。本来这一道就够倒霉的了,咱们哪栽过这跟头啊。”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很显然十分的不悦,沉吟片刻:“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万花筒听出来鬼脸张又到了爆发的临界点,所以把原有的一肚子埋怨给噎了回去,只得暗气暗憋的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船上,吃起了压缩饼干。

被鬼脸张这么一说,团队里顿时又是乌云盖顶,我心说这家伙整个就是一个“活乌云”啊,每次他一说话就是带来一片尴尬,还没人敢反驳他。

就这样,我们在船上休整了半个小时,肚子里装满了压缩饼干之后,鬼脸张看了看身旁的伙计,把无线电对讲机给拿了出来,跳到了第二艘船上,把这对讲机发放给了师父一个:“一会我们第一艘船先进去,你们在外面等着,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再跟进去。”

师父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我听罢又是一声暗骂,心说和他一个船合着就是进了敢死队了,就这样非死不可啊,他这是临死还得拉我们垫背啊。

鬼脸张回到船上,看我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用眼角瞟了瞟我:“怎么着,有什么埋怨?”

我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这鬼脸张看了看一旁的梦雅,似乎十分的嘲讽:“我不是考虑到你还有个幕后保镖吗?”

我让他这么一说弄得十分的尴尬,这家伙又开始挖苦人了,这么一说合着我就靠着女人,整个就是个吃软饭的,想到这里我苦笑了起来。

鬼脸张没有再说什么其他的废话,一摆手伙计一摆船桨,船头直奔山涧夹道之中。

“怎么回事?”

刚刚一进入这山涧,我就突然感觉这周围的温度立刻就降了下来,我似乎还打起了冷颤,就说山下背阴,也不会突然降了这么多的温度啊

这山涧看着也就是五十米的样子,从入口到出口能看的见光亮,鬼脸张低声的说道:“快点。”

伙计听罢点了点头,加快了速度。

我们行进了似乎很长时间,这船还没有到达山涧的出口。

“果然这里面有问题,我们已经在这里滑行了半个小时了,一直没有停止行进。”我低声和鬼脸张说道。

鬼脸张并没有说话,似乎早就意识到了这事情的严重性,思考片刻低声说道:“停船。”

伙计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船桨坐在了船板上。

鬼脸张站在船板上,四下的巡视了起来,这石壁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一低头,鬼脸张好似看到了什么异样的东西,身体一震,把手探向了石壁之下,就见他的手从山壁旁的水下拿起来一颗白森森的骷髅头骨,递到了我的眼前。

我吓得打了一个冷颤,一脸惊骇的看着鬼脸张。

“看来这里面真的有问题,我们恐怕未必能出的去这山间之中。”

我看着鬼脸张这一脸的严肃,心中就是一阵的惊恐,从最开始的金面具到现在的天池水斗,我要是什么都不管,继续做生意还有这么多是是非非吗。我长叹了一声,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这次不光害死猫,还害死了我和梦雅。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梦雅看到我们两个的沮丧,摆了摆手:“师伯,秋童。你们这一味的沮丧也不是事。这一说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说罢,我就是一愣,看了看梦雅:“什么事?”

“你还记得前一阵我们听得有声书吗,就是那个最近很火的小说dmbj,其中提到的那个列举法,我们不妨效法这个方法试一试。”

我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死马当活马医,也只好如此了。

梦雅拿出了一根马克笔和一张白纸,放在了箱子上,原来她早有准备。

鬼脸张不解其意,看了看我,我和他解释了解释那本小说中的情节,他点了点头。

“我觉得我们首先要确认一下,我们在这山道之中到底有没有行进。”梦雅说罢,在纸上写了一个“问题一,行进”。

“这好办。”鬼脸张说罢,把背后长刀摘了下来,往石壁之上划了一下,这长刀钢口倒是十分的好,把这石壁画出了一道深痕。鬼脸张手持长刀,似乎有一些不对劲,看了看这墙壁,似乎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师伯?”我看他的举动十分的怪异,赶忙问道。

“我,总觉得这石壁有古怪,可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这山壁,只见这山壁十分的潮湿,上面布满了绿色的青苔,要是说有古怪只是感觉这青苔的分布实在是十分的不均匀,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好似抽象派绘画把绿色的颜料胡乱的抹在画布上的感觉。

我摇了摇头,似乎没有看出什么怪异之处:“咱们先测试吧。”

鬼脸张点了点头,招呼伙计把滑动船桨,就这样在水面上行进了五分钟,伙计停止了前行,我们转头看向了石壁,刚才鬼脸张用长刀划在石壁上的刀痕已经踪迹不见了。

“看来我们还是在行进啊。”梦雅说着在“问题一,行进。”的边上划了一个对勾。“那咱们就来列举一下这山涧之中可能发生的情况吧。”

她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既然说我们在行进,那会不会是鬼打墙?”

梦雅点了点头,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鬼打墙?”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这个好验证。”说着拿出了身上的拿出了一枚宋代的“大观通宝”老钱。前文说过,小邵谷仓事件之时,正是用一枚乾隆通宝破解了当时的鬼打墙,这老钱和战国古玉是十分辟邪的,摸金人有这个习惯,把老钱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

鬼脸张拿起这枚大观通宝,往前用力一抛,这老钱咕咚一声落在了水中,沉入了水底,周围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伙计和刚才一样在水面上行进了近五分钟的时间,可我们依旧是没有到达这洞口的另一边。

船停了下来,梦雅拿起笔在“鬼打墙”之后打了一个叉子表示否定。抬起头说道:“我认为是逆流。”说着在纸上写上了一行字“水中逆流。”

我点了点头,梦雅的意思就是这水下有暗潮,在我们不知晓的情况下,这水把我们冲回了原处,因为我们在船上,所以对这逆流效应并不知晓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这要怎么验证?难不成让我们俩下水看看?”我问道。

梦雅看了看鬼脸张:“师伯,您有什么好主意吗?”

鬼脸张没说话,呆呆的看着山壁,似乎在思考,良久,他定了定神看了看梦雅:“还有纸吗?”

梦雅点了点头,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笔记本,撕下一张纸递到了鬼脸张的手上。

鬼脸张二话没说,在手上摆弄起了这张白纸,没过多一会,这白纸被折叠成了一条小船的样式。

我心说这家伙还真童真,还有时间叠小船。等等,小船?我瞬间恍然大悟,把这小船放入水中不就知道这水里有没有暗潮了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四章 活着的机关

鬼脸张用手把小纸船修饰了修饰,放在了水中,我们都紧盯着这水中的小纸船。

就见这纸船在水中缓缓地漂流着,水波并没有给它有什么过多的干扰,依旧停留在之前放置的位置。

鬼脸张皱了皱眉头,用手把这小船给捞了上来。

梦雅看罢就是长叹了一声,拿起手中的笔在“水中逆流”之后打了一个叉子,否定了自己的推断。

我们两个的观点都被毫无异议的推到了,都齐齐的看向了鬼脸张。只见鬼脸张拿过了梦雅手中的黑色记号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墙壁。”

“墙壁?”我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我们周围布满了怪异青苔的墙壁。“这难道还有什么奇怪的?”

鬼脸长点了点头:“嗯,依我看这墙壁之中有蹊跷。”说着他刮了刮上面的青苔,这青苔竟然纹丝不动就像画上去的一般。

我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太反常了。众所周知,山石上的青苔十分的脆弱,随便一扒拉就能把这一层青苔清除,可这青苔竟然用指甲刮都纹丝不动,这其中定然是有蹊跷的。

鬼脸张一抬脚,从长靴筒子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山石的裂缝之中撬了撬,这山石被这锋利的刀刃给取下来了一块。

鬼脸张拿着这块被撬下来的山石就坐在了船板之上,仔细的看了看,又用手刮了刮这上面的青苔,这青苔依旧纹丝不动。

鬼脸张研究了良久,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地冒出了一句话:“这绿色,根本就不是什么青苔。”

“啊?那是什么?”

鬼脸张冷笑了起来:“这绿色,根本就是这石头的花纹。”

什么,石头的花纹?之前,万花筒明确的说过,这天池的地貌是第二次白垩纪的地理结构,怎么会有绿色掺杂灰褐色的石头存在在这里呢,那也就是说,这里的两座山坡是人工修建的,夹杂了什么莫名其妙,我们无法察觉的机关。我想罢就是一震的惊惧,既然有人死在这里了,就代表修建者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

“那您说这墙壁到底有什么问题?”梦雅焦急地问道。

鬼脸张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还没看出来,但是这地方肯定被施展了什么特殊的手段。”说着鬼脸张拿着这石头又端详了起来,从兜里拿出了一颗烟,又点了起来。

我心说你这家伙还真是神经大条啊,我们马上就要死在这里了,您老人家还有心情抽烟,我真是对他五体投地了。

吱……!

一声刺耳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出来,十分的难听。

“什么声音?”我吓了一跳,惊恐地问道。

鬼脸张摆了摆手,看了看手上的石头,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卷,缓缓地吐在了这石头之上。

令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这石头不知什么时候竟从下面钻出来昆虫一般的细细的长腿,拱了拱身子立了起来,就如同一只石头身体的蜘蛛一般,十分的怪异。

鬼脸张也是措手不及,但是好在这家伙的反应能力相当的快,手一发力,把这怪异的蜘蛛给捏冒了泡,在水中涮了涮手,清洗了清洗,长叹了一声:“真是命不该绝啊”说罢,拿起了笔在“墙壁”之后划了一个勾,似乎十分的得意。

“那现在怎么办?”我看了看鬼脸张。

鬼脸张指了指这墙壁:“你还不明白?”

这家伙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神情,看的我十分的不耐烦,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鬼脸张又是深吸了一口手上的烟卷,把嘴里的烟雾吐在了山壁之上,刹那之间,这墙壁纸上发出了一阵“吱吱”声,高矮错落,此起彼伏。这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山道之中让人十分的烦躁。

“我擦!”我骂了一声。“您把这墙壁上的东西都给激活了,咱们怎么活着走出去啊,看着数量就算不主动攻击,活埋我们还是绰绰有余啊!”

鬼脸张冷笑了一声:“我要是不这么办咱们不是也得死在这里吗?与其那样饿死,还不如让这些东西给干掉舒服的多。”

我心说你活没活够我不管,我还没活够呢,你这又是临死还得拉个垫背的啊,暗骂一声,我长叹了一口气,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好是听天由命了,想到这里,我一横心吐了两口涂抹在手心之内,准备与这铺天盖地的蜘蛛来个殊死搏斗。

墙壁上的“石纹蜘蛛”大小不一,小的只有玫瑰香葡萄大小,可大的却有这篮球大小,就像一块板砖类似,看着十分的瘆人。这些家伙闻到了鬼脸张散发出来的烟味显然开始躁动了起来,有的张牙舞爪,有的不停的发出“吱吱”的声音,还有一些可能是肢体力量不太健全的竟自己掉了下来,有的掉在了水里,挣扎片刻沉入湖底,还有的落在船板之上,被鬼脸张一脚踩了个稀碎,流出红色夹杂绿色的液体,弄得我真是头皮发麻,差点就吐了出来。

就在这僵持之际,猛然间就听“吱吱”两声怪叫,几只皮球大小的蜘蛛从山壁之上一跃而下,我顿时就被吓得麻爪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啪啪…!

鬼脸张一推我的身体,飞身形窜到了我的近前,照着这蜘蛛肥大的肚子就是两技重拳,一技飞腿,这力道,把这蜘蛛石头般的身体顿时击碎,体液爆了我一身,蜘蛛的残肢就像被击中的棒球一样飞了出去,落在了水里。

我一看,这物理攻击简直逆天啊,可谁知道这家伙这种攻击能力能维持多久啊,就在这时,我的身后突然传出了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吱吱”声,我回头一看吓得差点就是背过气去。

原来我的身后正趴着一只直径足有三十厘米的石纹蜘蛛,正对着我张牙舞爪。

“闪开。”梦雅一把把我拽到了一旁,一技空手道的回旋踢正轰在了这蜘蛛的脑袋上,这蜘蛛一声惨叫被踢入了湖面之内,沉入了水底。

这两个“武林高手”就这样在蜘蛛群中盘斗了起来。

虽然身边的两个人物理攻击逆天,但似乎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看了看四周铺天开地的石纹蜘蛛,暗道了一声不好,这样下去就算鬼脸张和梦雅的能力再强也不敌对方的“蛛海战术”啊。

“不行啊,太多了。”梦雅倒退了两步,喘着粗气说道。

我点了点头,低头思考,难不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鬼脸张这一通的忙活累的也尽皆透支,可蜘蛛的数量似乎还是没有减少什么。他气喘吁吁的摆了摆手:“不行,看来没有办法了。”

我暗自叫苦,心说这鬼脸张可能是我二十多年来暗骂次数最多的人了,你早知道不行逞什么能啊,还什么京九门的鬼脸张三爷,真不知道你们这什么京九门到底这么多年都干什么去了,合着就是一帮苦力傻吃疯闹,这又不是武侠小说闯荡江湖?还说什么人家长沙九门不如京九门,你看看人家都什么身手,什么“张爷单手力探哨子棺”,什么“五爷夜探血尸墓”。我们这倒好,这一路之上咱爷们就像常败将军一样,什么“伙计惨死九头鸟”,什么“水龙卷吓坏张三爷”。看来还真应了广告里那句话了:“不能看广告,看疗效。”我心中暗道真是跟错了队伍了啊,怪不得筠爷投靠长沙九门,要是他也跟你们这坑爹的队伍在一起,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五章 老情人

我正坐在船板之上暗自叫苦,看着在船板上浴血奋战,勇斗群蛛的梦雅和鬼脸张,我长叹了一声,看来这次才是大限将至,我就被这山中的一群蜘蛛给分成碎片,最后化为这山中的肥料。可叹我这一生竟落得个变成肥料的下场,真是悲惨到了极致。

就在我在船板上等待着最终审判的时候,我身后的船板猛然间“嘭”的一声落下来一个十分沉重的东西,这船晃了两下,吓得我就是一惊,难不成是什么巨大的蜘蛛,想罢我迅速地转过了头,一看,身后不是什么大蜘蛛,而是老熟人黑斗篷。

我这一看到她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活菩萨一般,顿时有一种想五体投地的感觉,急切的说道:“你可算来了。”

黑斗篷看了看我,似乎十分的鄙夷:“你这家伙就坐在这里看着他们两个人冲锋陷阵,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坐山观虎斗啊?”

这家伙刚见到我就是一阵的讽刺,我苦笑了起来:“你别讽刺我了,还不知道我这三脚猫功夫吗?”

黑斗篷听罢傲娇的哼了一声,还笑了笑:“我可是来叙旧情的,不是来救人的。”

这家伙竟然还摆起了臭架子,我无可奈何,只好满面赔笑:“姑奶奶,您就算饶我一次吧,叙旧情也罢,您老人家不能眼看着我这个老情人当了化肥吧?”

黑斗篷呸了一口,骂了一声不正经从怀里拿出了几个个布袋子,这布袋子似乎装了什么粉末。

“张三爷。”黑斗篷高喊了一身,鬼脸张闻声回头观看,只见这口袋被黑斗篷给扔了过去,鬼脸张一纵身接住布口袋,落地回身一脚把袭击过来的蜘蛛踢飞了出去。

“这是什么?”鬼脸张回头问道。

黑斗篷并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照着趴在前面的石纹蜘蛛就扬了一把这其中的黄色粉末。

只见这黄色粉末刚刚落在蜘蛛的身上,这蜘蛛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之声,转而倒地打起了滚来。

这效应就如同传染病一般快速的蔓延开来,只见我们身前的蜘蛛好似中了什么法术一般,全部满地打滚,“吱吱”的嚎叫着,似乎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折磨。

“原来是这样。”鬼脸张冷哼了一声,用手抓出了一把这黄色的粉末,扬在了空中。这粉末好似黄色的烟雾一般在山谷之中蔓延开来,片刻之时,墙壁上的蜘蛛就像“陨石雨”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有的掉在了水中,有的掉在了船板上,弄得这皮艇就像要翻了一样。

我再次暗自的问候了问候鬼脸张的老祖宗,心说你可真是个多事的母子。你们都是一群练家子,飞檐走壁。就我这反应迟钝,要是没躲利落哪个蜘蛛落在我脑袋上,还不得让这石头一样的蜘蛛给砸的冒个泡?

“快趴下。”黑斗篷一拉我的胳膊把我拽倒在了船板上。”你还立在这船上,想被这蜘蛛砸死啊?”

我心中十分感激,这家伙已经救了我这么多次了,要没有他我指不定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谢谢你啊。”我微笑着道了声谢。

黑斗篷听罢嘴角也微微上扬:“客气什么,我也不能眼看着你这个老情人就这么死了不是?”

“哼!“

梦雅这一声冷哼打破了和谐的气氛,我这才意识到,我全然忘记了梦雅的存在,这才尴尬的冲她笑了笑,挠了挠脑袋。

黑斗篷看到梦雅也是愣了一下,这两个人就像是老相识一样,竟什么都没说。这黑斗篷还故意的拢了拢我的胳膊,我尴尬的抽了回去。

这鬼脸张看罢一脸的鄙视和嘲讽,还戏谑的笑了笑:“哎呀,果然这风流债不好还啊。”

我心中又是一声暗骂,要不是人家你鬼脸张三爷就成了化肥了,你这还有脸嘲笑我,真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就这样,我们在船板之上趴了半个小时,这蜘蛛中招的中招,死的死逃的逃,基本在这山涧之中消失了。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看了看周围,其余的三个人和剩下的一个伙计已经站了起来,我一翻身也站起身形,看了看鬼脸张:“师伯,接下来您说咱们怎么着?”

鬼脸张自然是心知肚明,解决了蜘蛛屏障可不代表解决了这夹道行进的问题,他点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看向远方,陷入了沉思。

我看他一点烟就是一个机灵,您这一点烟别又捅出什么娄子。

鬼脸张抽了几口烟,掐灭,叹了一口气,冲伙计摆了摆手:“出发!”

伙计应了一声,挥动船桨,可刚走了半分钟,我们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石壁,结结巴巴的说道:“根本,根本就没动!”

船根本就没有移动任何位置,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蜘蛛就如同“拟态”一般,给在山涧之中的人一种行进的幻觉,反复的组成闪避移动的画面,致使困在这山涧中的人有一种“鬼打墙“的视觉感。

鬼脸张并没有说话,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黑斗篷,黑斗篷笑了笑:“张三爷,没必要装傻充愣,您老人家弄出来这么多乱子,不就是为了把我逗出来么。”

鬼脸张眼看着自己的伎俩被黑斗篷给识破,并没有多么尴尬,只是冷哼了一声:“看来是我小看了你这女人了。”

“哼哼,彼此彼此。我倒是想不到您能拿秋童当赌注,赌我出来帮忙。”说着黑斗篷抖了抖自己的斗篷。“张三爷,我可不是您那个本家的姐姐。”

“你找死!”鬼脸张听到对方谈到了这个本家的姐姐,似乎瞬间爆发。“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事?“

“张三爷,不必那么着急。事后你会见到她的。现在当务之急我看是先离开这山涧去青龙湖吧?”

鬼脸张瞪大了已经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强压心头怒火,点了点头,把长刀拔了出来,照着船下就是一刺。

这刀刚刚扎在水下一半,水中猛然间发出了一声十分凄厉的惨叫声,声音有一些像年轻女子的嚎叫声。

我被这凄厉的惨叫声吓得就是一机灵,回头看向水面,只见这水翻腾上一股红色的血花,一道黑影就像离弦之箭一般想要逃出山涧。

鬼脸张脸上的表情十分恐怖,就像黑白无常或是吊客一般:“还想跑?“说着把手中长刀给抛了出去,这长刀就如同标枪一般直奔水中黑影。

长刀的飞行轨道极为怪异,拐着弯飞就出去了,不偏不倚的扎在了水中的怪影上,这怪影又是一声凄厉的叫声,貌似还在挣扎,可这长刀并没有停止飞行,竟然把这怪影给挑了上来,稳稳地钉在了石壁之上。

鬼脸张一抬腿,从靴子舀子里面拔出两把小刀,一挥手飞了出去,正打在这怪物的身上。

我定睛观看就是一愣,这水中的怪物被鬼脸张的长刀刺穿了腹部,两把小刀不偏不倚的正钉到了这家伙的胸口和头上。这怪物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穿的女人,只是皮肤的颜色有一些不正常,呈现出苍白甚至有一些发淡蓝色,其余并没有任何差别,而且面貌十分的清秀,还真让人心潮澎湃。

”师伯,您杀错了吧?”我迟疑着问道。

鬼脸张面无表情的用眼角瞟了瞟我:”怎么着,这两个女人的风流债还没还完,还想把这妖怪给收了房不成?“

”呃“我义无返顾的暗骂了一声。”这分明就是个人啊“

“你见哪个人能在水里潜好几个小时的?“

”那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鬼脸张就像没听到我的问题一样,什么也没说把我无视了。

”你知道希腊的海妖吗?“黑斗篷问道。

我听罢点了点头,这海妖是希腊神话中的东西啊,传说中长得极美,用美妙的歌声引诱海员,因此她们所在的海岛大多都布满了人类的骸骨。而最早的希腊神话记载之中,海妖实际上原本是一种海中的妖怪由于过于丑陋而经常吓到人类促使人类不敢接近海岸,因此海妖们才发现没有猎物可捕时便随着记忆的推移,他们开始进化成了美丽的女人,这在希腊的供奉海神或者是海洋女神的神殿上曾有这样类似海妖进化的图样。

第六十六章 石英洞

我这才明白,这东西就是传说中的海壬。可这东西是西方的妖怪啊,怎么会出现在这东北长白山上的天池呢,真让人费解。真是天下妖怪是一家啊。要是这么一说,这鬼脸张似乎早就知道这山涧里的事情,故意装傻充愣要把这个黑斗篷给哨出来,果然是视我的生死于不顾啊。

“你还要走吗?”我看着黑斗篷问道。

她迟疑了片刻,似乎看了看鬼脸张。这鬼脸张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冷冷的看了看她,冷哼了一声:”你走了之后我可不敢保证你这老情人的安全。”

黑斗篷听罢这明摆着就是个赤裸裸威胁的话,点了点头:“看来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坐在了船板之上。

我心中打了一个冷颤,心说我这就是明明白白的被鬼脸张给绑架了,我说这家伙怎么能因为点装备就带我出来见世面呢,果然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啊,可这家伙怎么会认识黑斗篷呢,我们俩的关系算是很封闭啊,连梦雅都不很了解情况,鬼脸张才见了我几面怎么能知道把我当人质就能威胁这个“硬手”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老四,你们可以跟过来了。”鬼脸张拿起手中的对讲机说道,这对讲机之内应了一声,没多一会儿,后面的两艘皮艇就跟了过来。

“三哥,怎么这么半天?”师父低声的问道。

鬼脸张并没有回答,似乎觉得拿我当赌注这件事十分不光彩。

师父知趣,便没有再问下去。

不出所料,鬼脸张解决了这墙壁的蜘蛛阵和水中的海妖之后,这船在水面上行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达了山涧的出口,这宽阔的青龙湖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青龙湖的面积十分的宽阔,湖面倒是十分的平静,可这平静倒是让我加强了对这水面下未知世界的恐怖了,谁知道什么时候这水底下就蹦出了个大家伙啊,又想了想,就从鬼脸张这“百步飞剑”的能耐来看,这家伙很明显就是在之前的路上隐藏了实力,再有黑斗篷这个保镖站在边上,我似乎释然了不少。

船在这青龙湖之中行进了四十分钟左右,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座满是光芒的山洞,我定将观瞧,原来,这洞穴以外长满了白色的石英晶体,这时正是正午偏下,石英晶体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闪闪发光夺人的二目。

“往那洞里走。”鬼脸张和划船的伙计说道,伙计点了点头,定了定方向,继续往前滑行着。

这石英洞穴的洞口十分的矮小,和水面的距离似乎只有半米多高,皮艇只能勉强的挤过去。

“三哥,您看这怎么过去?”万花筒带着一脸嘲讽的笑容说道。

鬼脸张用眼角瞟了瞟一脸讨厌神情的万花筒,又看了看这洞口,冷笑了一声似乎早有防备。用眼角看了看一旁嘲讽的万花筒,这万花筒又吓得一愣,赶忙收起了脸上那抹可恶的笑容。

“这石英口应该就是这鱼骨洞的入口了,我要是没说错的话,这地方应该是个“葫芦口”的地理形制。”鬼脸张看了看一旁的龙王爷。“沙老七,你找几个水性好的伙计下水,其余人爬在船上。把皮艇推进去就是了。”

“这……”龙王爷似乎有一些迟疑。“三哥,这洞穴里的情况尚未可知,咱们这么冒然进入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万花筒显然也赞成龙王爷的这番话,随声附和了起来。

其余人也是十分赞成的点了点头,这番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也并不是龙王爷和万花筒贪生怕死。

但一向独断专行的鬼脸张这一次还是一如既往,冷哼了一声:“怎么着,这一路栽跟头栽的还不够吗?如果里面的情况不好你们还准备退回去吗?”

让鬼脸张这么一说,龙王爷和万花筒也挠了挠头,这对于京九门来说还是十分耻辱的,可谓是名望扫地,这要是灰溜溜的跑回北京,那以后见到行里人算是抬不起头来了。

“好吧,就听三哥您的。”龙王爷似乎横了横心,穿上了自己的水下装备。“这下水推船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众人把船上的箱子放倒,扒在了船板之上,龙王爷潜入水底,先游到了我们的船后,摇了摇这皮艇,这皮艇缓缓的飘到了洞口旁。

洞口旁边的石英晶体十分的尖锐,扎在这皮艇的周围让人担心这皮艇会不会破掉,这要是被扎破了我们全部都要被淹死在这水中了,好在我没有吝惜那千八百块钱,这皮艇十分的结实,任凭龙王爷怎么用力往里推,这锥子一般的石英晶体就是扎不透这皮艇的表面,但这皮艇和石英摩擦出的声音还是让我觉得十分的揪心,差点就犯了高血压,脑袋一阵的眩晕。

这样紧张地气氛维持了十分钟左右,终于在龙王爷一声闷哼之后这皮艇被塞入了这石英洞穴之内,我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脏总算放了下来。

我从船板上爬了起来,这里黑洞洞一片,洞顶之上偶尔有一个个漏洞透入一丝丝光亮,但并没有什么作用。

鬼脸张这时把装备箱里的探照灯取了出来,随着他把这灯打开,一道剧烈的光芒射了出来,我的眼睛都被微微的刺痛,我赶忙闭上了眼睛,缓和了半分钟才睁开,就是这样这眼前还缓缓地有些冒金花。

定了定神,我观看左右,这洞穴十分的高大,从洞顶生长下来许多巨大的石英柱和钟乳石直插在了水面以下,不知潜入了多深。洞穴中的石英在灯光的映射下闪烁这七彩的光芒,这洞穴之中就如同龙王的水晶宫一般。

鬼脸张巡视周围许久,冷哼了一声似乎十分得意,若是这家伙不是这副面瘫脸肯定就笑出来了。如他所说,这内部果然是一副“葫芦口”的地质走势。这葫芦口也就是口小肚子大的山洞形制,多见于水下洞穴或是湖泊洞穴,而山中,这种“葫芦口”的形制就十分少见了。

只见他摆了摆这探照灯,往这巨大的洞穴深处照了照,只见这洞穴的水路十分的宽阔,但总归还是一条路的走势,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岔道。

“过来。”鬼脸张点手哨了哨黑斗篷,黑斗篷点了点头走了过去。“你怎么看?”

我听罢有些吃惊,这鬼脸张竟然这么相信她,还听取她的建议,这和鬼脸张平日的做法不太一样啊。

黑斗篷笑了笑:“还能怎么着,继续走呗。”

鬼脸张点了点头,“啪嗒”一声,关上了这探照灯的开关,这洞穴中又陷入了黑暗。

我仰面看着这黑漆漆夹杂几点光芒的洞穴顶部,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我总觉得自己是被骗来的,或者说是被绑架来的。这一切就像安排好了的一样,我就向一枚棋子,起初落在了筠爷的手中,后来又落在了于天化的手中,现在又被卷入了京九门,落在了鬼脸张的手中。想想好似一切都是我应该经历的一样,这一团乱麻似乎毫无头绪,唯一的头绪还让我给失意般的忘记了,到底忘记了什么,到底忘记了什么?

第六十七章 水流

……

“起来了,起来了。”

黑斗篷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廓之内,我睁开了眼睛。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我竟然在这片刻之时睡着了。

“准备出发了,你也醒醒神吧。”黑斗篷拍了拍我的后背说道。

我点了点头,本身被绝望包裹的我被她这么一拍心中似乎飘出了一丝温暖,可想到身边有梦雅的缘故,我强压了心中的感激之情。

“啪嗒”

鬼脸张再次打开了这船头的探照灯,随着他这一打开,剩下的两艘船也打开了灯。

伙计缓缓地摆动着船桨,因为巨大的钟乳石和石英柱子的缘故,船行进的速度还是比较缓慢的。

就这样平稳的行进了五分钟左右,这黑斗篷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鬼脸张的身边:“张三爷,这水…”

鬼脸张一直站在船头,听罢黑斗篷的话就是点了点头:“流速加快了不少。”说罢摆了摆手,示意伙计停止滑行。

伙计把船桨抬了上来,可这船还是在继续行进,很显然,这水的源头有吸力的存在。但吸力并不强。

确认了这水中的吸力,鬼脸张点了点头,示意伙计停止摆渡,仅掌握这方向别撞在柱子上就可以了。这船随着水波就漂流了起来。

“不行,速度越来越快了。”鬼脸张一脸严肃的说道。

眼看着这水流速度快了不少,用肉眼已经可以看清楚这水面的变化了。我心说不好,这样能用肉眼看到水波的流速应该已经十分湍急了,这样的话,就算这摆渡的伙计再有经验也保不齐碰到石柱上啊。

就在这时,后面的第二艘船上传来了一阵混乱的声音,我回头观看,原来是那万花筒。

只见这万花筒五六十岁的人十分的矫情,一脸埋怨的指桑骂槐,也说不准他到底再说谁:“我就说吧,你们应该先进来探探路再进来,这倒好,一会这一下一下的撞死还不如让人砍死呢。”

鬼脸张听罢就又要发怒,可黑斗篷用手拦住了他。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先想想怎么办吧。”

鬼脸张一脸的沉重,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决定有些狂妄自大了,如果真要是因为自己的一时武断害死了这次来到天池的九门弟兄,自己还有和面目见大哥二哥啊。想到这里自己真是把抓柔肠,心如刀绞一般。

可就在这时,这水突然性的停止了吸力,我们的船竟然瞬间听到了水面上,余波摇晃着皮艇,慢慢的停止在了水面之中。

突然停止吸力的水面让鬼脸张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已然静止的湖面。

“怎么回事?”黑斗篷低声问道。

可她话音刚落,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这水面猛然间从吸力改为了向外推进,就好似游泳池里冲浪区域里的环境一般,一层一层的波浪向我们推了过来,好在这水浪还比较平和。

“快,钢管打在钟乳上,把船体固定。快!”鬼脸张一声招呼,把箱子里的螺纹钢管给拿了出来,伙计倒也是麻利,拿着这钢管三下两下就敲在了这钟乳之内,没多一会,这几艘船就被圈在了这螺纹钢管组成的框子之中,固定的十分的牢固。

就在我们被固定在这铁框子之内的时候,这水浪已经十分的湍急了,要不是我们固定在这框子里面,指不定就被冲到了这洞的外面,困死在这洞口位置了。

“现在怎么办?就在这里等死啊?”万花筒一脸的焦急,看着鬼脸张似乎十分的埋怨。

鬼脸张这时也自觉理亏,低头不语,只是凝着眉盯视着湍急的水面。

“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看这水面的流动方式是间歇性的。”黑斗篷说道。“反正我们暂时也是安全的,这样,我们就等待这水面再次改变流动方式再往前行进也不迟。”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一个外来的女人,哪有你说话的份。”万花筒一脸鄙夷的看着黑斗篷。

黑斗篷冷哼了一声:“那六爷,您有什么高见说来听听。”

“呃…”万花筒被这么一问顿时语塞,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提议,只是为了说说上句。

鬼脸张摆了摆手:“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上策。”说着,鬼脸张拿出了一颗烟,点燃抽了一口,陷入了沉思。

我心说这家伙的兜子是不是装的全是烟啊,这烟就像抽不完一样。

“这样吧,等这水再次改变流动方向的时候,选两个伙计带着针孔摄像头下水看看情况。”

鬼脸张说罢,这些伙计面面相觑,似乎都很紧张,谁也不愿意下去,好似这水下就是阴阳界一般。

龙王爷再次号召了几次,似乎没有一个人愿意下去。弄得龙王爷也是一脸的尴尬,看了看鬼脸张摇了摇头。

我看了看,猛然间看到第三条船上的林胖子和铁拐刘似乎在嘀咕什么,鬼鬼祟祟,良久,这林胖子笑了笑,点了点头,把这铁架子爬到了第二艘船上,指了指船上的两个摆渡的伙计和我们这艘船剩余的一个伙计:“你们三个一会儿下水。”

这三个伙计对视了一眼,十分的恐惧,一脸的迟疑,愣了一会,摇了摇头。

林胖子看罢又是一脸阴险的笑了笑:“好啊,你们不下去是吧?”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件东西,拿在了手上。

我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家伙竟然拿出了一把盒子炮。

林胖子笑着比划了比划:“没关系,你们不下去不要紧,我现在就给你们个痛快。”

我心想怪不得他和铁拐刘嘀咕呢,这两个人的手段真是如出一辙,用伙计垫背,要是不听从指挥就刀剑相向

林胖子一步一步的逼近这身边的两个伙计,脸上挂着一抹狰狞的笑容,吓得两个伙计脸色苍白。

啪!

就在这时,林胖子一声惨叫,手中的手枪应声而落。只见鬼脸张不知何时从手中扔出一颗乒乓球大小的石头正打在了林胖子的手腕子之上,这家伙手腕子一软,手上的盒子炮也掉在了地上。

林胖子弯腰还要捡起地上的盒子炮,不曾想,鬼脸张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用布满了钉子的靴子底踩在了林胖子的手上,疼的这家伙就是一阵杀猪般的喊叫,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鬼脸张笑了笑,又是捻了捻脚后跟,疼的林胖子头上的汗珠如同豆粒大小落了下来。

“三爷三爷,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林胖子赶忙求饶道。

鬼脸张用眼角瞟了瞟跪在地上挣扎的林胖子,一抬脚正踢在了林胖子的下巴上,这家伙一声闷哼一仰身躺在了船板上。

“沙老七,你们七门青龙会就是这么对待兄弟的吗?”

龙王爷听罢也是一阵的惭愧,明白这鬼脸张教训的是,赶忙点了点头:“三哥教育的是。”

鬼脸张什么也没说,走到了两个伙计身边:“两位也看到现在我们的处境了,要是说你们不下去看一看究竟恐怕我们都要被困死在这地方。当然了,我也没有权利决定各位的生死……”

还没等鬼脸张把话说完就被面前的伙计给打断了。

“三爷,我们愿意下水。”

鬼脸张点了点头,往日傲视群雄唯我独尊的他竟给两个伙计鞠了一躬,似乎是对于自己错误判断的忏悔一般。

第六十八章 昏迷的伙计

这两个伙计深沉的点了点头,冲鬼脸张回了一礼。穿上了装备之中的潜水服,万花筒调试了调试设备。就在这时,这水再次的平静了下来。

二人一仰身跳进了这平缓的水中,鬼脸张凑到这显示屏之前定睛观看,只见这水下的青龙鱼就如同要逃难一样,朝着洞口外拼命地游着,就如同后面就是万丈深渊一般,全然不顾潜入水下的两个伙计,很多鱼因为游速太快竟然撞在了石柱之上,昏迷似的沉入了水底。

鬼脸张看罢就是摇了摇头,似乎有一些不可思议的感觉。猛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盯视着屏幕上来来往往的青龙鱼,低声的说了一句:“沙老七,你说这动物有自己的领地意识是吗?”

龙王爷似乎被他这突兀的一句话弄了个一头雾水,良久才点了点头:“是啊三哥。”

“不好了!”

鬼脸张话音刚落,就见这屏幕猛然间就如同有什么巨大的信号干扰一般发出了十分刺耳的声音。

“怎么回事?”万花筒一脸的惊愕。

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这电子显示屏好似快坏了的电视机一样闪烁了起来,还飘起了一层层的电雪花。

坐在显示屏前的鬼脸张一脸的严肃,盯视着显示屏始终没有说任何的话和发出任何的声音,反倒是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就在他拿出打火机摁动的那一刻,一旁的黑斗篷赶忙用手一扒拉鬼脸张的手。这显示屏瞬间就如同断电了一样“噗”的一声停止了闪烁。

“你干什么?”这样被黑斗篷打断了点燃香烟的动作,鬼脸张好似十分的不满,阴沉着脸说道。

“张三爷,您刚才差点就害死了我们所有人。”这黑斗篷用一种好似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鬼脸张听罢愣了一下,定了定神:“是么?我不知道。”

黑斗篷笑了笑,:“万六爷,您不会也没看出来吧?”

我这才看向了万花筒,这家伙竟然已经躲在了第三艘船之上,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们这艘船。被黑斗篷这么一说,这万花筒一脸的尴尬之色,挠了挠头并没有说什么,似乎是默认了。

“这显示屏受到这不明电波的干扰似乎马上就要崩溃了,张三爷这一把火无非就是把这显示屏引爆了罢了。”

鬼脸张听罢,似乎十分的吃惊:“有这么严重?”

黑斗篷点了点头:“万六爷,我说的没错吧?”

万花筒一脸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这位姑娘说的对,可我……”

这家伙刚要说可我也没想到这句话,鬼脸张纵身跑到了他的身边,举起左拳头一拳轰在了万花筒肥大的将军肚上,这万花筒闷哼了一声,顺着嘴把刚才休整之时吃的压缩饼干全部吐了出来。

“怎么了,我只是想逃出去啊,有什么错误啊!”万花筒歇斯底里的说道。

“不行!”鬼脸张冷冷的说了一句,说罢又是往万花筒的脑袋上一技重拳,只听得一声十分恐怖的闷响,这万花筒应声栽倒在了船板之上。

就在此时,我的疑心又开始作怪了,这京九门可真是各怀鬼胎啊。问题又出现了,会不会这万花筒才是这黑斗篷所说的内鬼啊,这家伙为了逃跑不惜使用报废的显示屏,利用鬼脸张抽烟的习惯引爆显示屏把大伙给干掉,逃离现场。不对啊,这么一说鬼脸张也有嫌疑啊,这家伙该不会看不出来这显示屏的问题吧,这家伙可是京九门的鬼脸张三爷,怎么可能被这种伎俩给暗算呢。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家伙装傻充愣,然后找借口把万花筒给打晕。可装傻充愣当内应没必要把自己也给搭进去啊,显示屏炸了第一个就先把他给炸死啊。这一切弄得我又是一头的雾水,这个队伍果真是各自有各自的目的啊。

哗啦。

一声水中的翻腾猛然间响了起来,众人定睛观瞧,只见其中的一个伙计在水中挣扎,拼命的呼救了起来。

“快!快把绳子顺下去。”鬼脸张朝着身边的伙计喊道。

伙计手忙脚乱的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条登山绳,从船上顺了下去,待等水下挣扎的伙计稳稳的抓住了之后,船上的伙计发力把这伙计拽了起来,鬼脸张一看,这伙计似乎有一些力不从心,旋即把伙计的绳子夺了过来,一发力把水下的伙计扽到了船板之上。

这伙计回到了船板之上,精神似乎都有一些涣散了。鬼脸张赶忙把一条毛巾被递给了他,可这家伙就好似没看见一样,缓了五分钟左右,这家伙才渐渐地从痴呆的状态下走了出来,但依旧不停的喘息着。

“三三,三爷,这这……”伙计连个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鬼脸张摆了摆手示意他先捋一捋自己的思绪,随即问道:“那个和你一起下去的伙计呢?”

这伙计惊魂未定,只是死死的看着这已然变得湍急的水流,似乎受到了什么剧烈的刺激。

鬼脸张看着这伙计的表情也是十分的不理解,赶忙拍了拍这后背,让他镇静一些:“别着急别着急。”说罢,拿起了身旁的一包饼干递给了伙计。

伙计就像没看到一样,两只死羊眼依旧痴痴的盯着这湍急的水流,就好似失忆了一般。

龙王爷看了看这伙计,走过来拍了拍这伙计的脑袋,这伙计依然毫无任何反映。龙王爷转而看了看一旁的鬼脸张:“三哥,您看这怎么办?”

鬼脸张似乎十分的无奈,这貌似又是自己的判断错误了,要是这样一直错下去那还如何统治这良莠不齐的团队啊。

可就在大家都没有回天之术的时候,黑斗篷挤了过来,看了看坐在船板上的伙计:“三爷,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施展施展?”

鬼脸张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这地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伙计,可龙王爷似乎对黑斗篷不是很信任,用那种仇视外加不屑的眼光看了看黑斗篷:“姑娘,您是哪个道上的,总得道个腕吧?”

黑斗篷心里明白,这天池水下的买卖本身就是人家京九门自己的事情,她本身就是个外人,不好插手,可自己本身就不想插手,愣是被这个鬼脸张三爷用威胁的方法给拐来了,不由得摇了摇头。想罢戏谑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龙王爷的所谓江湖提问,反倒是看了看一旁的鬼脸张:“三爷,九门要是不欢迎我这个外来人,我就带着秋童走了。”

我这一听心中却是一喜,心说要是鬼脸张答应了这家伙的请求我岂不是解脱了,这才是虎口脱险啊,可又想了想似乎鬼脸张不太可能放我们走。

显然是我想的太好了,不出所料,鬼脸张回头瞪了龙王爷一眼,沉沉的说道:“这是我请来的客人,难不成你不欢迎吗?”

龙王爷一看鬼脸张又要发怒顿时吓得打了一个冷颤,赶忙点了点头。

这黑斗篷看罢龙王爷前后这副嘴脸似乎又笑了笑,看了看鬼脸张:“交给我吧。”说着伸出了缠满了绷带的手,五根手指抓在了这伙计的后脑勺上,猛地一发力。就听“咯吱”一声脆响,恐怖的骨头摩擦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伙计惨叫了一声,昏死了过去。

第六十九章 精神崩溃

“你这个家伙。”龙王爷看到自己盘口中的伙计被黑斗篷给捏晕了过去,顿时就是一股无名火撞到了脑门子上,抬起手照着黑斗篷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

黑斗篷看这一巴掌扇过来就是冷笑了一声,并没有闪躲丝毫,任凭这龙王爷粗大厚重的手掌打过来。

啪!

龙王爷满以为这一巴掌能扇在黑斗篷的脸上,可万万没想到,就在这瞬息之间,这一掌竟实实惠惠的拍在了鬼脸张抬起来的胳膊上,这鬼脸张不知何时已经拦在了黑斗篷的身前。

“三哥!”龙王爷实在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咆哮了出来,手还不自觉的较了较劲。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手微微的一发力就把龙王爷的手给甩了出去。

“沙老七,你别冲动。”鬼脸张冷冷的说道,说罢走到晕倒伙计的身边,又掐了掐这伙计的头骨,猛听得一声恐怖的“咯吱”声,这骨头的摩擦声又传入了我们的耳畔。

“呜……”这伙计缓缓地吐出了一声长鸣,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鬼脸张用眼睛瞟了瞟站在一旁的龙王爷:“沙老七,你不懂怎么回事就别在这里瞎掺和。”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黑斗篷。“这家伙只不过是把伙计的头骨闭合中枢部分暂时关闭,需要休息一下再次开启罢了,这就好似电脑死机了摁动重启摁钮一般,只不过是让这家伙大脑复苏罢了。”

我并没有读过什么医学方面的书籍,这说法在我的脑袋里感觉十分的恐怖,这要是把中枢神经给掐断了那不就醒不过来了吗?又想想,这黑斗篷的手劲到底有多大啊。单手撅断树干,五指错位人类头骨,这家伙要是和老公做的时候,这男人要是让她帮着握着,那恐怕命根子都保不住啊,哎呀,我可真替这家伙的老公感到悲哀啊。转而我又觉得庆幸,亏了我前几天没和她做什么不轨之事,要不然指不定就被这家伙把男人的功能给废掉了。

我这里正胡思乱想,这伙计缓缓地坐了起来,似乎恢复了正常,只是有一些虚弱。

“怎么样?”鬼脸张站在他的身旁低头问道。

这伙计摇了摇头,似乎想让自己更加的清醒一些,又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三爷三爷。太恐怖了,这水下……”说到这里这伙计似乎瞪大了双眼,话到了嗓子眼又噎了回去。

“别着急慢慢说。”鬼脸张低声安慰道。

这伙计稳了稳心神,就如同张牙舞爪般的纠结了起来,似乎恐惧到了极点,可嘴里又吐不出一个字,就好似一个人格分裂的人身体中的两个人格在不停的争斗和冲撞着。

我们围在周围,看着这纠结的伙计,十分的诧异,什么事情能把这么一个有盗斗经验的伙计给吓成了这样。

这伙计自己比划了五六分钟,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这,水下,有个怪物!”

“什么?”龙王爷听罢就是一愣,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看错了?”

这伙计又陷入了刚才的状态,纠结了起来,在头上好似轰苍蝇似得摆起了双手,好似在否认龙王爷的质问,可动作十分的夸张。

鬼脸张看着这伙计十分怪异的行为就是皱起了眉头,身手就要再次把这伙计的脑袋掐住。可一旁的黑斗篷拦住了他的手:“张三爷慢着,别再掐了,再有一次这家伙的神经就崩溃了,恐怕这样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鬼脸张点了点头抽回了手:“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看就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吧,依我看这伙计还是确确实实的看到了这水里的怪物。”

黑斗篷这话音刚落,这伙计又缓缓地吐出来了一句话:“水面下,水面下,水面下的怪物,把老八,把老八给吃掉了。脑袋,脑袋……”

这一段话说过了之后,伙计缓缓地又开始抽起了疯病。这次是狂乱的挠起了自己的头,好似脑袋上十分的痒痒一般。

“老八是谁?”鬼脸张问道。

龙王爷迟疑了片刻长叹了一声:“就是和他一起下水的伙计。”

“老八,老八,被这水下的怪物,怪物,咬掉了脑袋,这血,这血,染红了这怪物身前的湖水。”

听罢这伙计的第三句结结巴巴的话语,我们这才明白,水下的怪物似乎把那个叫老八的伙计给干掉了,这并不会把这个伙计给吓成这样啊,这伙计可是盘口里身经百战正经下过斗的主,怎么会被个砍掉了脑袋的死人给吓成这样!

“你看清这水下的怪物是什么样子了吗?”鬼脸张眯着眼睛说道。

这伙计似乎没有听到,依旧双眼迷离的看着水下,似乎十分的恐惧。

鬼脸张看他没有反应,推了推这伙计的肩膀:“哎,你看清楚这水下的怪物长什么模样了吗?”

伙计依然没有反映,如同入定了一般。

鬼脸张似乎有一些不耐烦了,皱了皱眉头,可刚要再次用手推这伙计的时候。突然,这伙计就如同发疯了一般瞪大了双眼,眼睛中充满了血丝,脑袋上青筋暴流,眉毛似乎都立了起来,伸出双手紧紧的抓在了鬼脸张的胸前。

鬼脸张似乎也吓得不轻,但一向处事不惊的性格只是他依旧面色沉稳,冷冷的看着这如同犯了疯病的伙计。

伙计瞪大了血红色的眼睛盯视着鬼脸张,渐渐地,这家伙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着十分的怨渎:“这水下,这水下是龙,是龙!”

众人听罢就像被雷劈了一样,顿时就是一阵鸦雀无声,瞬间,这洞中只能听得到这伙计哀怨的笑声和水面上湍急的浪花撞击山石钟乳的声音。

沉默多时,伙计再次晕倒在了鬼脸张的身前。他看了看倒地的伙计,又看了看身边的黑斗篷,嘶哑的声音打破了这死寂的气氛:“你不是说这水下没有龙吗?”

黑斗篷被鬼脸张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了一个措手不及,似乎定了定神,缓缓地说道:“我没有骗你,就算是我骗你,我也不可能拿秋童的性命开玩笑。”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似乎不太相信这黑斗篷的话,眯起了双眼,一脸怀疑的看着黑斗篷。

黑斗篷看罢就是冷笑了一声:“张三爷,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何必还把我留在这里呢,若是我们不能互相信任,我看我还是带着秋童离开的好。”说着拉着我的手就要把这第三只船从铁架子上卸下来。

“哼!”鬼脸张一声冷哼蹿到了黑斗篷的身前,劈面就是一掌,这一掌带着破空之声。黑斗篷见势不好,用力把我推到一旁,这力道差点把我从这船上给推到水里。她自己一摆头脑袋和肩膀闪开了这一掌,可掌边却擦在了这黑斗篷的黑色肩摆之上,就听刺啦一声,这肩摆竟被鬼脸张劈撕了一个窟窿出来。

我就是一惊,这家伙物理攻击力也太恐怖了,这么平平常常的劈下一掌就能把黑斗篷的肩摆给劈撕了,可见这手可比刀厉害多了。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姑娘,你觉得你能这么安全的从这里逃走吗?”

第七十章 争执

黑斗篷看了看自己被抓坏的肩摆,似乎也是被鬼脸张的实力给吓得着实的不轻。沉思片刻,冷笑了一声,拱了拱手:“张三爷,佩服。没想到您还能对我一个弱女子出手,实在是佩服!”

我心中一阵的暗笑,您还弱女子,单手能把人的头骨给捏变形了还敢说自己是弱女子,真是藐视这天下一切的良家妇女啊。

鬼脸张听罢黑斗篷这般讽刺,冷哼了一声:“在我心里只有敌人和朋友两个概念。”

黑斗篷看了看我,戏谑的笑了笑:“张三爷好客,看来不想让我们走。”说罢扬了扬下巴。“回去吧。”

我本来也没打算离开,这里还有梦雅,就算我再怀疑她也不会把她抛弃在这里,必定那是我的女人。应了一声,我坐在了船板上。

“说说吧,到底怎么办?”鬼脸张问道。

黑斗篷依旧笑了笑:“张三爷要是怕死回头一走便罢,要是顾及脸面那也只能继续行进了,”

“废话,我问你的是到底应该怎么往下走。”

“您脾气还真大,怪不得身边没有一个女人。”黑斗篷叹了口气,看了看鬼脸张身后的长刀。“张三爷,您这长刀的钢口如何?”

鬼脸张愣了一愣,把背后的长刀摘了下来,递给了黑斗篷。

黑斗篷一摁绷簧,就听的“仓啷”一声,刀鞘之中闪出一阵寒光刺人的二目。黑斗篷拔出长刀,照着身边大白菜般粗细的钟乳就是一刀,这刀就如同切豆腐一般递了进去,连摩擦之声都没有,这钟乳“咕咚”一声沉入水底。

“哎呀,好刀。”黑斗篷连声赞叹

鬼脸张听她这么一夸奖自己的宝兵刃,一脸的得意,自我陶醉了十几秒后才看了看黑斗篷:“说说有什么主意吧。”

黑斗篷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我们现在还有十一个人,当然不包括这个已经死过去的伙计。(我,梦雅,黑斗篷,鬼脸张,龙王爷,万花筒,师父,林胖子和三个伙计)。我看我们可以合并成两艘船,人在第一艘穿上,装备放在第二艘船上。只是稍微拥挤一点,应该能坐得下。”

鬼脸张一愣:“这和前进有什么关系?”

“嗨……”黑斗篷笑了笑。“我们先把这两艘船用登山绳子连在一起。一会等这吸收的水流起来之后,我们就把这两艘连在一起的船放在水里,顺着急流下去。三爷,您身手最好,您拿着您这宝贝兵刃站在第一艘船的船头,要是前面来了什么障碍您就把这障碍给消除,保证我们的安全也就是了。”

鬼脸张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嗯……这也是个办法。”

可还没等鬼脸张作出决定,坐在船上一脸狼狈的万花筒毅然决然的打断了鬼脸张:“小妮子,你说胡话呢吧?就算三哥能力挽狂澜把这水里的障碍用这宝兵刃给消除,这水下的龙横是不能让你们给收拾了吧。”万花筒又鄙夷的瞟了瞟一旁的鬼脸张,冷笑了一声。“三哥,我相信你也没有这屠龙的本事吧?”

“呃……”鬼脸张被这么一问顿时语塞。

还没等鬼脸张还嘴,龙王爷这时也点了点头:“嗯,我看六哥说的对,这水下的龙可不是那么好收拾的。”说完,他又用眼睛瞟了瞟一旁的铁拐刘,铁拐刘也知趣点了点头随声附和。

鬼脸张听这些人就像说相声一般的说了起来,就好似没听见一般,并没有当机立断的作出决定。

可这时,黑斗篷似乎有一些不耐烦,竟自冷笑了起来。弄得这些老家伙都用仇视的眼光看向了她。

“你笑什么?”万花筒沉沉的问道。

黑斗篷又笑了两声:“没什么,我只是不明白你们京九门这么多年都干什么去了,这还没遇到什么正经事就吵着跑回去多少次了,看来也是浪得虚名罢了。”

“什么!”万花筒咆哮了一声应声而起。“小妮子,我们京九门哪是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说讽刺就讽刺的。”

这家伙说的这么义愤填膺,可腿反而不听使唤,还倒退了两步,似乎十分的忌惮面前所谓的这个“弱女子”。

我看了看这歇斯底里的万花筒,心中一阵的暗笑。心说你没事装什么大瓣蒜啊,你有种倒是过去啊。

黑斗篷似乎瞟了瞟这万花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并没有揭穿这笑点:“我早就说过了,这水下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龙。”

“姑娘,你说没有就没有,你有什么根据吗?”龙王爷沉沉的说道。

“没有。”

龙王爷听罢冷笑了一声:“你没有根据难不成就让我们和你去这里面送死吗?”

还没等黑斗篷回答,一旁的鬼脸张摆了摆手:“好了,别说了。”

随着鬼脸张这一声“号令”,这三个正在争执的人停止了话题。龙王爷看了看鬼脸张:“三哥,那就听您的,您说怎么着我们就跟着您的。”

鬼脸张点了点头,点燃了一颗烟叼在了嘴上。

“我虽然不能完全相信这水中没有龙,但是就明白一件事。咱们要是不盗了这下面的斗灰溜溜的跑回北京,咱们京九门可就在这圈子里抬不起头来了。我看这脸还是比命重要吧,我可不想回了这北京城让行里人戳我鬼脸张的脊梁骨,说我们京九门就是嘴上厉害,见着这天池水斗就尿了裤子,还没进去就弄得麻爪了滚回了这四九城来了。”鬼脸张说到这,深吸了一口嘴上的烟。看了看一旁的万花筒等人。“这样吧,你们谁要是害怕把命搭进去,我鬼脸张也不强求,反正这第三条皮艇也要弃在这里,你们谁要走就走吧。”说罢摆了摆手。

让鬼脸张这么一说大伙面面相觑,就连万花筒这般脸皮厚如城墙的人都迟疑了起来。的确,要是真的这么灰溜溜的滚回北京,任凭你是什么门户,以后在这行里面就真的抬不起头来了。要说起这京九门的九个门主那也算得上是人人敬仰,这种从天堂落到地狱的感觉谁能忍受的了啊?

“既然三哥您这么说,我们便听您的就是了。”万花筒压低了声音,仿佛在怄气一般。

鬼脸张点了点头,从箱子里拿出了那轻飘飘的登山绳,把两艘皮艇的连接处打上了死结,捆的紧紧的。又用手扽了扽,确认已经结结实实的把船连接到了一起,这才又点了点头,看了看伙计:“去,把东西搬到第二艘上面。”

伙计应了一声,把原本放在第三艘皮艇上的装备给搬到了第二艘上,用放气阀门把第三艘给叠了起来,放在了箱子里、

“三爷,准备好了。”

鬼脸张点了点头,看了看这船上所有的物品:“嗯,一会你们掌舵的都打起精神,尽量的控制着方向,我在船头消除障碍。”说罢,鬼脸张冲众人扬了扬下巴,示意我们坐在第一艘皮艇上。

这皮艇的承载程度倒是不错,除了站着的三个伙计和新近参加摆渡的林胖子还有站在船头的鬼脸张,我们七个人还不是很拥挤。黑斗篷和梦雅坐在我的左右,我有意的拥挤了拥挤,趁机还可以小猥琐一下占一占便宜,这还真是紧张中的愉快啊。

第七十一章 虹吸源头

“坐稳了!”鬼脸张低声说了一声,拿起手中的长刀照着固定在这石钟乳上的螺纹钢管就是一刀,就听“咯吱”一声,这船顺着这螺纹钢管倾斜的坡道就滑落到了水中。

我的心脏就像在游乐场坐在了激流勇进车上一般猛地就是紧了一紧,还好这船落在水里之后还不是十分的震荡,水流也不是那么的湍急,在三个伙计的摆渡之下还算比较平稳。

这水流的吸力还不是很强,在摆渡之下,鬼脸张并没有挥动手上的长刀砍去眼前的障碍。可好景不长,就在我们在这水中漂流的时候,水流中的吸力间续的强了起来,我们船上的人也逛游了开来。

噗通!

一阵狂猛的波浪冲着我们如同猛兽一般就奔腾了过来,皮艇就如同过山车一般被掀了起来,幸亏我们做的位置还算均匀,要不这一下就把我们给整个扣在了这湖水之中了。

“扶稳了,别被甩下去。”鬼脸张平衡了平衡身体,冲后喊了一声。

可他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呼喊。摆渡的三个伙计其中的一个,在这水中这一下剧烈震荡之后脚下一滑大叫一声被甩入了这湍急的湖水之中。

“哎呀!”龙王爷一声惊呼,看了看这被吞没在了水中的伙计就是一阵的惋惜,随着就要下水救人,被一旁的铁拐刘给拦住:“七哥,你就算是水性再大在这水底下也是瞪眼没辙啊。”

龙王爷长叹了一声,又回头看了看这水面,似乎是十分的悲伤。

可就在这时,一块有篮球大小的钟乳石照着龙王爷的脑袋就飞驰了过来,龙王爷吓得就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楞是痴呆了起来没有闪躲。

啪嚓!

就在龙王爷命悬一线之际,就见这铁拐刘一拐杖头把这手头给顶了出去,落在了水中。龙王爷擦了擦冷汗,自己明白,这石头要是落在了他的脑袋上那这脑袋就得给歇碎了,来个万朵桃花开,迟愣片刻,定了定神,他赶忙谢过了一旁的铁拐刘,自己可没敢招劲站在船头劈石头的鬼脸张。

也不知道这鬼脸张是不是有意这么干的,他竟对着身后的龙王爷冷哼了一声,沉沉的说道:“先别管别人的死活,先管好自己,保证你自己能活着出去再说。”

不出所料,水中的吸力越来越强劲了。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水中的吸力越大,冲击来的波浪就越多,按理论来说,既然这水里的流速是往里吸收的行进方向就不该有往前推进的波浪,因为这本身就是两股相反的动力,怎么可能同时存在呢?

一道一道的波浪如同海啸一般向我们荡了过来,船在这汹涌的波浪之中如同掉入了马桶里的耗子一般,丝毫不受自己意志的控制,不知方向的向前荡漾着,好在这吸力只有一股力量,致使我们始终没有偏离轨道。

船中的我就如同坐在了游乐园里的海盗船上一样心中一个劲的翻腾,我这才明白鬼脸张为什么只带这么难吃的压缩饼干,原来原因就是为了让我们少吃一点,省的在这水波狂荡之中胃里翻腾整个都吐出来,到那时候众人来个“天女散花”,那恶心的程度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啊。

就在这般头晕目眩的荡漾之中行进了不知多久,我眼中已然如同星空一般,那真是一闪一闪亮晶晶,我都仿佛听到了黑斗篷和梦雅在问我你会不会唱小星星一般。可就在这时,鬼脸张的一声惊呼打破了这满天星斗,把我从“天上”拉了回来。

“那是什么!”

我满以为他在这浪涛之中也弄了个亮晶晶,可我定睛一看顿时被吓了一个魂不附体!

只见,前方的洞穴貌似已经到达了尽头的墙壁,可虽说是尽头,但这布满了各色石英晶体的墙壁却是呈现了“喇叭状”的走势,而喇叭的尽头,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正在这喇叭口的正中心,这吸力就是从这中心之内以虹吸潮方式向内侧吞噬的。而最令人胆寒的是,这喇叭口,黑暗的深处,一条不知名的怪影,高似乎有十米左右,两只如同巨大蒲扇般的双鳍,拨打着水面,一道道浪花冲我们奔涌而来,这就是那莫名其妙的逆流浪花的制造者。

“真的是龙!”万花筒一声惊呼随即哆嗦成了一个。

“三哥,您看现在怎么办,我们最多还能坚持五六分钟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真的就要被着虹吸潮给吸进去了。”龙王爷说道。

鬼脸张显然也有一些措手不及了,他没有想到,这天池中的龙竟然是这虹吸潮的罪魁祸首,这可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必定对手是远古巨兽。

“这会不会是幻觉?”鬼脸张低声说道。

“幻觉?”万花筒冷笑了起来。“三哥,我看您是脑子咣当坏了,这么大的浪能是幻觉吗?这水里的浪能是幻觉吗?”

鬼脸张刚要说话,这船又被飞驰而来的浪花给荡了起来。相对平稳之后,这鬼脸张顿时语塞,看了看坐在我身旁一直用手拢着我的黑斗篷:“你说这东西应该怎么处理?”

这黑斗篷面色也是十分的难看,显然她说这天池里没有龙的概念被打破了,她只好含糊其词:“事到如今,我看我们只能看看这虹吸潮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啊?”

还没等鬼脸张回答,一旁的万花筒就像踩在了炸弹上一样喊了出来:“进去?你这妮子来就是为了把我们全给害死吧?你也看见了,这虹吸潮里面是一条至少有十几米长的怪龙。你要是说这要是条十几米的大蟒蛇我们还不在话下,麻烦你用脑子想想,那可是龙,龙!你能对付的了吗?”

所有人在这已然无话可说了,都明白这境遇基本是必死无疑了,龙王爷坐在船上已经做起了不知名的祈祷仪式了,似乎在为我们作出审判,这洞穴之内只能听到这滔滔的江水之声。

沉默了一分钟左右,鬼脸张的一声冷哼打破了死寂一般的气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我们这也是回不去了,真要是在劫难逃也没办法。”

众人听罢鬼脸张这死亡宣言般的审判,除了摇头就是点头了,我心中也是十分的悲伤,又想到本身这一路而来就是来盗斗的,本身这职业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活着回不去了,真到死的时候似乎就没那么恐怖了,想到这里我心中倒是释然了。

眼看着我们就要被吸入这虹吸潮之内了,这皮艇在喇叭口的位置上竟然塞在了这狭窄的洞口上,弄得这船出也出不去进也进不来,只得一点一点的往里挤来挤去,就好似刚才龙王爷把这皮艇从葫芦口塞进来的感觉一样。

“张三爷!”黑斗篷猛地一声惊呼。

“我知道了。”鬼脸张听罢并没有回头,两人就好似有心灵感应一般十分的默契。“你们准备好了,我先打个前战。”说罢,从船头窜到了船尾,一横身从狭窄的喇叭口中钻了出去,跳到了这第二艘皮艇之上,开始翻起了装备。

第七十二章 尾巴

鬼脸张从第二艘船的装备箱中翻来了一把聚光手电和一捆登山绳,把登山绳围在了腰上,拿着手电筒就回到了第一艘的船头,打开这手电筒向这喇叭口内的巨龙身影就照了过去,我们也随着定睛观看。

只见这龙浑身白色,露在水面之上的部分有七八米左右,并没有任何鳞片,甚至说连眼睛都没有,只是垂着两根巨大的须子,在条形的身体边上,两条如同蒲扇般的鳍正拍打着水面,就像一条长了两条胡子的蚯蚓一样,十分的恶心,根本没有所谓远古巨兽的英明神武。

“我擦,这是什么东西啊。”我忍不住骂了一句,所有人都被这所谓的神龙的真实面貌给弄得一脸黑线,不禁都笑骂了起来。

鬼脸张看罢这水中的怪龙似乎也和缓了不少,长叹了一声似乎这东西还不如水龙卷恐怖,被这东西给吓到那真是又一次的栽了个跟头。但似乎心中有庆幸了起来,这京九门要是被这么个“大泥鳅”给扇呼回去那岂不是被同行笑掉大牙啊。

这强光照过去之后,这大泥鳅竟是毫无反映,似乎是因为这家伙没有眼睛的缘故,还在继续用双鳍拨打着水面,并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鬼脸张把自己腰上的绳子给栓到了船头之上,又紧了紧自己腰上的绳子。定了定神,拔出了背后的长刀,似乎要来个“鬼脸张天池屠恶龙”。

我看罢暗自好笑,心说这鬼脸张也是软的欺负硬的怕。刚才在船上谈起来这水里的龙,看到这失常的伙计还弄了个手足无措,这倒好,看到这东西原来是个挨宰的货这就来了个雷公专打软柿子。可我转念一想,这也是人之常情,这事传出去这鬼脸张可又扬了名了,好么,张三爷天池斩妖龙,那可又是一段佳话了,以后任凭这吹牛叉的京九门谈古论今了,自己人不揭穿谁能知道啊。

我坐在这里胡思乱想,一旁的黑斗篷竟自冷笑了起来,我以为她和我笑的事情一样,拍了拍她的屁股:“别笑,这有什么好笑的。”

黑斗篷啧了一口:“又趁机耍流氓,我笑的和你可不一样。”

我戏谑的笑了笑,又摸了一把她软软的翘臀:“那你这家伙笑什么呢?”

黑斗篷冷哼了一声:“笑这鬼脸张真是浪荡虚名,竟以为这东西是个好惹的东西。”

我听罢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这东西难道不是个挨宰的东西?”

“挨宰?”黑斗篷摇了摇头。“你看这东西像好惹的东西吗,再说了,这东西连嘴都没有怎么把那个叫老八的伙计给吞掉的,真糊涂!”

我听罢这才缓过神来,对啊,精神失常的伙计说过了,那个叫老八的伙计让水里的龙给吃掉了,可面前的这个怪物不光没有眼睛,还没有嘴,没嘴怎么把这个伙计老八给吞掉的。想罢我赶忙问道:“那你说这东西是怎么把伙计给吞掉的?”

黑斗篷沉思了片刻,看了看船头好似街头霸王游戏中要放大,还在攒气的鬼脸张:“张三爷!”

鬼脸张听到了身后黑斗篷的召唤,回头看了看:“怎么了?”

黑斗篷点了点手,示意鬼脸站凑过来先商量商量再说。

鬼脸张就是一愣,看了看这水面之上的泥鳅龙,似乎是一脸的不屑,回头走到了黑斗篷身边。

“有话说。”

黑斗篷看着鬼脸张这一副令人讨厌的骄傲神情,好似玩笑般的笑了笑:“三爷,您这就要去勇斗恶龙了是吗?”

鬼脸张自然是明白这家伙的话是嘲笑,冷哼了一声:“有什么话直说,别那么多闲的淡的。”

黑斗篷又笑了笑点了点头:“三爷,我看咱们还是离这东西远点为好,能不正面冲突尽量别起什么正面冲突。”

“怎么,你觉得我鬼脸张不是这个臭泥鳅的对手吗?”鬼脸张皱着眉说道。

黑斗篷自然明白鬼脸张的骄傲和利令智昏,这东西要是被他给干掉了,他这脸可又露到天顶上了。这鬼脸张三爷那才是这圈内“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无斗不入,力压群雄。”那可真是上山打过虎,下海斩过蛟了,那时候张三爷才是真正的常胜将军。可自己也明白,这水下的东西可不是个好惹的货色,低下头错了半天词,这才笑了笑说道:“三爷,您的威名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您在这里把这东西给干掉了,您这威名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我看没这个必要吧。”

鬼脸张可也不是个糊涂人,这一听就明白黑斗篷这是话里面有话,随即冷冷的说道:“看出什么了直说,别兜圈子,我听不懂。”

“您真觉得这水里的东西是那么好对付的东西吗?”

鬼脸张听罢这黑斗篷的问话愣了一愣,回头又看了看身后还在水中舞动的怪泥鳅,猛然身体就是一阵,似乎想起了什么。

黑斗篷一看这家伙的神情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这水里的东西本来的面目,随即笑了笑:“三爷,这东西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鬼脸张点了点头:“这只是个尾巴是吧?”

黑斗篷点了点头:“您说的对,但具体是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

这俩人的话弄得我真是云里雾里,整个就像说外国话一样,我一句都听不懂,但我并没有发问,因为当今之际我还是比较关心怎么迅速脱险,似乎盼望着鬼脸张上前三刀两刀就把这怪泥鳅给料理了,我们好安全的从这水里出去,因为在岸上鬼脸张这物理攻击似乎才能施展,我们会相对的安全一些。

我竟自思考着,可鬼脸张被这黑斗篷这么两句话愣给弄得孬了,毫无上前屠龙之意,反而是沉默了起来。

就在这时,这铁拐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嘿,三哥,您要是不去这东西就交给我铁拐刘吧。”说着就往船头走了过去。

“滚回去!”鬼脸张一声咆哮。

铁拐刘就是一愣,看了看这水中的泥鳅:“这东西有什么可怕的,不用三哥您……”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滚!”

这铁拐刘不知什么话得罪了鬼脸张,挠了挠脑袋,摇着头走了回去。

“那下面应该怎么办?”鬼脸张低声问道,似乎完全拿面前这个黑衣女人当了自己的主心骨了,这还真是让人十分的意外,这张三爷一向对女人不信任甚至说歧视,可这时竟言听计从了,这似乎有什么隐情一般。

黑斗篷并没有立刻回答,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三爷,这就得看您了。”

“看我?”鬼脸张一脸疑惑,深知自己在水里毫无用处,难不成还要让他去屠龙不成?

黑斗篷拿过了鬼脸张手上的手电筒,打开照了照这洞顶延伸到水中的诸多钟乳和石英晶柱,笑了笑:“依我看啊,这水里的东西似乎是不能移动多大的位置。要是我说的没错的话,这怪物尾巴的后面应该就是这洞穴的平地之处,也可能是这斗的入口了,您在我们这些人里身手最好,您受受累,把这石柱上搭上些螺纹钢管,再把这绳子给困在这螺纹钢管上,咱们就把这皮艇子给停在这里,顺着这固定好了的登山绳爬过去,避着点这水里的怪物不就截了?”

鬼脸张听罢似乎有一些道理,可心中也是有一些疑惑,沉吟片刻,这才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东西的后面就是对岸?难不成你进来过?”

第七十三章 搭桥

黑斗篷听罢鬼脸张的疑问,笑了笑:“自然是没有了,我只不过是恰巧看到后面了罢了。”

这明摆着的敷衍让鬼脸张十分的疑惑,但并没有往下继续追问,因为这并没有什么好处。若是这黑斗篷原来就进来过这天池水斗那下面的路自然是安全的多了,鬼脸张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这个主心骨还真是选对了。

“好吧,你估计这距离有多远?”

黑斗篷沉吟了片刻,又用这手电筒照了照前方的深渊,我们也定睛观看。不知是不是心理的暗示,似乎在不远的深处,隐隐约约好似有一处平台截住了这湖水的流动。

“三十米左右吧。”黑斗篷说道。

鬼脸张点了点头,从后面的皮艇上拿出了一捆螺纹钢管,没费什么力气就环在了腰上,他又看了看在一旁沉默已久的梦雅:“诶,你身手也不错,要不要和我一起,这样速度快一点。”

自从黑斗篷出现在这夹道之中,梦雅就一言不发如同哑巴了一般,也不知她神游何方。被鬼脸张这么一哨,梦雅好似从梦中惊醒了一般:“什么?”

鬼脸张看她一句都没听见,冷哼了一声,又说了一遍刚才关于帮忙的事情。

“我不去。”梦雅丝毫没有犹豫,冷冷的说道。

鬼脸张满以为自己能拉个帮手,不想被这家伙一句话给撅了回去,十分的尴尬,只好摇了摇头,用眼角不屑地看向了夹在这两个女人中间的我:“你老公勾搭别人你和我撒气也没用。”

我顿时被鬼脸张这突兀的一句话给弄了个措手不及,心说你这家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你这不是给我找骂吗,也是,你是天不怕地不怕,我可不是啊,这中国有史以来的怕老婆的好传统反正是干扰不到你,你是不知道这床地之间的枕边风有多厉害,我虽然不会被施展什么家暴,可这梦雅也不是个饶人的人啊。想到这里我暗自叫苦,但并没有反驳。

“哎呀。”我这正如坐针毡,一旁的黑斗篷却发出了一声娇媚又富有嘲讽意义的娇呼。“既然人家梦雅妹妹不去,那我还跟这跟个佛像似得干什么啊。”说着站了起来。

鬼脸张狰狞的嘴似乎噗嗤了一声,好似在嘲笑一般。

我这才明白古代人三妻四妾的麻烦,怪不得这几年竟是些宫斗题材的电视剧,就光是这两个女人就这么冷嘲热讽的,那这皇上后宫佳丽三千那乱子能少的了吗。我心中暗道你们赶紧去搭架子吧,让我耳根子清静清静。

鬼脸张把刚才系好了的登山绳又再次紧了紧:“你就把钢管递给我就行了。”这黑斗篷听罢点了点头,把钢管抱到了船头。

只见鬼脸张双脚一点船板一纵身跳起来一米多高,一伸手单手抱住了这山洞上的条巨大的钟乳,回头冲站在下面的黑斗篷使了个眼神,黑斗篷会意,拿起了其中的一根钢管,就像扔标枪一般将这钢管扔了上去,一道寒光照着鬼脸张就飞了过去。

我看罢就是一惊,这要是没接住还不得让这螺纹钢管的尖子给戳个透心凉啊,但又看了看,我瞬间的心就放下来了。

就见钟乳石上如同猴子一般的鬼脸张丝毫没有犹豫,一摆头,这钢管一道寒光擦着他的耳根台子就飞了过去,鬼脸张就像潜意识一般,抬起手一挥,稳稳当当的把这根钢管给握在了手上,顺势一发力,闷哼一声,鼻子之中眼看着吹出一道醒气。这醒气可不是鼻涕,而是好似抽烟一般,从鼻孔之中喷出来两道淡淡的白色烟雾,这种情景我只在武侠中听说过,据解释来说,这醒气乃是高明的武术家运用精纯的气功,丹田气发力所致。可这螺纹钢管用锤子锤就行了,还用什么气功啊。

我想罢又看了看挂在空中钟乳石上的鬼脸张,只见他一脸的得意之色,我这才明白,这家伙之所以用气功而不用锤子,就是要在这么多人之中卖派卖派。意思好像在说你们看看我鬼脸张三爷,你们谁能有这么深的功夫。想清楚之后我又是一阵的暗笑,这家伙别管是什么上三门的鬼脸张三爷,这个那个的光辉历史,出门都带着光环,别管怎么着不过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半个孩子”,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小孩子脾气,你在这里卖派管什么啊。

我这正胡思乱想,就见黑斗篷拿起了三根钢管,“噌噌噌”三声破空之声飞向了鬼脸张,似乎是在斗气。

昏暗的灯光下,一根根钢管在这空中穿梭,一条条钢管就在鬼脸张的一阵敲打之声钉在了洞顶之上。这两个人就好似京剧中武旦行当的“出手”表演一般,还伴随这鬼脸张敲打的锣鼓经的节奏之声,竟没有一次失手,看的人真是啧啧称奇。

“这妮子竟然有如此高的能耐?”一旁的铁拐刘低声说道。我听罢暗自好笑,你合着还不知道在那“流沙斗”把你给一掌打晕的人就是她啊。

我被这两个人的“绝艺”给惊得真是目瞪口呆,令人万幸的是,那水中的泥鳅竟丝毫没有去理睬在身边“唱大戏”的两个武林高手。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船头上的黑斗篷停止了这杂技一般的作业。转头回到了船上,再次坐在了我的身边。

“你原来是不是杂技团毕业的啊?”我戏谑的问道。

黑斗篷哼了一声:“你说什么呢,你那个贴身侍卫不管我多管闲事难不成还管出毛病了?”

我赶忙摇头:“怎么能啊,辛苦了辛苦了。”说着呼噜了两下她的柳腰,这家伙这才平息了怒气。

噔楞!

就在我们还在这里说话的时候,鬼脸张顺着这钢管已经爬了回来,跳到了船板之上。

“都别戳着了,把探照灯都打开。”

我们听罢都站了起来,伙计打开了探照灯,这洞穴瞬间就亮了起来,石英晶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出七彩的光芒,光是光线折射竟照出了十几米的距离。

鬼脸张清了清嘶哑的嗓子,指了指身边的黑斗篷:“如她所说,就在这泥鳅的后面,大约离这里二十米左右有一个平台,这平台是下行结构,应该是通向墓道入口的。”说着他指了指身后被微光照亮的远处。“你们看看。”

我定睛观看,似乎就在远处,黑黢黢的地方,水流被并不很高的石崖阻断了,而这石崖只露出了一个平台大小的位置,似乎的确是下行结构,但幅度似乎并不是很大。

“三哥,那我们怎么过去,这船已经卡在这里了。”铁拐刘问道,众人也随声问道。

鬼脸张指了指洞顶的钟乳;“当然是从钢管上爬过去了。”

“啊?”万花筒听罢一脸惊诧。“三哥,你们过去是没问题啊,我万花筒一届书生文人,我可没有你们这飞檐走壁的能耐。”

鬼脸张听罢冷哼了一声:“万花筒,你没这身手谁让你不学的?那你就在这里饿死吧。”

“呃……”万花筒顿时语塞,迟疑片刻可片刻,一脸的无奈:“好好好,就算是我卖卖力气磨蹭过去,您能保证这水里的怪泥鳅不干扰我们爬过去吗?”

鬼脸张回头看了看这水中的怪泥鳅,回头又用眼角瞟了瞟万花筒:“那我可保证不了,说不准这怪物看你顺眼还想把你给留在这里陪它那我也没办法。”

第七十四章 攀爬

万花筒听罢鬼脸张这回答,便是一脸的尴尬,这家伙在九门之中只是负责一些勘探和鉴别之类的工作,并没有练过什么下斗的本事或是什么武学。这等“将军肚”的身材甚至说比平常人都笨的多,在以往的下斗工作他都是被放在队伍的最后,身旁有不少伙计保护他的安全。可这次的天池水斗第一项就是这高空作业,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超越极限的挑战了。

鬼脸张看这家伙一脸的犹豫不决便冷哼了一声:“万花筒,你不去也可以。我们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如果说被什么怪东西给收拾了可别怪我们。”说罢便不再去看他了。

“三哥,别介别介。”万花筒赶忙摆了摆手。“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但是您也看见我这陀了,爬到那里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您看您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鬼脸张转过了头,用眼角鄙夷的看了看万花筒,冷哼了一声,转头和龙王爷说道:“沙老七,你和伙计架着他过着架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龙王爷一阵迟疑,看了看万花筒这将军肚,似乎也没有什么把握。“三哥,应该行吧……”

“应该?老七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啊?”万花筒一脸惊惧的问道。

龙王爷并没有说话,默默地底下了头。

万花筒又问了一遍,龙王爷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看了看鬼脸张:“三哥,咱们这里您的身手最好,带着六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要不您辛苦辛苦?”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你觉得让我背他合适吗?”

这卖派的一句话说的龙王爷和万花筒顿时语塞,良久,龙王爷点了点头:“三哥,我失口了,我失口了。”说着看了看一旁的伙计,一点手把伙计叫了过来。“老五,你背着万六爷,我在后面托着你们。”

这叫老五的伙计一脸的为难,看了看一旁的万花筒,挠了挠脑袋,苦笑了一声:“六,六爷。您受点累,也得提着点气。要不以我这本事怕是……”

老五并没有往下说,我明白他想说都得死在这水里,因为怕不吉利才没往下说。

万花筒这边的问题解决了,我看了看这洞顶钟乳上搭建的架桥直看的我一身冷汗。这对于我一个普通的古玩商人来说简直太难了,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这就要和鬼脸张商量我怎么过去的方案,可还没说话,黑斗篷和梦雅竟同时挡住了我,这两个女人的胳膊竟碰在了一起。这两个家伙就是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梦雅皱了皱眉,似乎十分的不痛快,可并没有说话。

“你这是要干什么?”黑斗篷冷冷的说道。

梦雅冷笑了一声:“怎么着,你还想呛行不成?”

黑斗篷也冷笑了起来:“真逗,又不是什么好事,这有什么呛行不呛行的。我只是怕就你这身手把我老公给害死。”

“你老公?”梦雅脸上挂着一抹狰狞的笑容问道。

“怎么,你还不同意是怎么着。我可警告你,你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贴身侍卫罢了,你别觉得临时解决一下问题就能把秋童给勾搭上。”

我听罢心中升起了一抹恐惧,比对这洞顶架桥和水里的泥鳅龙还恐惧的多,心说这黑斗篷说话真够损的,什么叫了“临时解决一下问题”啊,这分明就是骂对方是个娼门女啊,这可比骂祖宗还难听啊。

果然,黑斗篷话音刚落梦雅这边就坐不住了,站起身形照着黑斗篷劈面就是一掌。黑斗篷冷笑了一声,一晃身形闪开了这一掌,深处斗篷下缠满了绷带的手,就如同鹰爪子一般照着梦雅打来的手的寸关尺就抓了过去。

“好了!”

就在黑斗篷这一爪要抓在梦雅的手腕子的时候,鬼脸张一声咆哮窜了过去,拦在了梦雅的身前,伸出了自己细长的食指点戳向了黑斗篷的檀中穴。

黑斗篷见势不好收回了自己的手,倒退了两步闪开了这一指。

“都是一家人,干什么动这么大的火气?就学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不就结了。”鬼脸张带着嘲讽的意味说道。

我暗骂了一声,心说这又不是古代,再说了,这古代还分个谁是正谁是偏呢。我又不是舜君,还二女共侍一夫?鬼脸张这家伙就像和我有仇一样,每次到这种时候就像伺机报复一样,挑拨完了弄的我当夹心饼干。

被鬼脸张这么一说,这两个女人似乎火气更大了,用一种怨恨的表情满眼怒火齐齐的看向了我,弄得我这一头的冷汗。

这样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段时间,我的血都快要被瞪得凝固了。就在这时,这黑斗篷冷哼了一声,用鄙夷的语气说道:“行了,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吵。等从这水斗里出去我们再分个高低上下,鱼死网破也不为迟晚。”

梦雅听她这顾全大局的一番话,似乎是怄了一肚子的气,冷笑了一声:“好啊,我但愿你还能活着从这水斗里出来。”说着站起了身形,看了看我一脸的怒气。“还不走?”

我点了点头:“那我怎么过去啊?”

“我背着你。”

我顿时吃了一惊,背我?你一个女孩子背着我还能从这高空架桥上过去吗?要是过不去我们俩还不得一起掉水里被这水给冲走啊。我低下头沉默不语。

鬼脸张似乎也皱了皱眉头:“你觉得你有把握吗?”

梦雅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鬼脸张别管,似乎胸有成竹,一旁的黑斗篷却回以一个冷哼。

“梦雅,我看只要你能让我从船上爬到这个架桥上,我自己就能爬过去。”我果断的说道,虽然不像他们有飞檐走壁这般能耐,但在这钢架桥上攀爬应该问题还是不大的。我又不像万花筒那般身材,手无缚鸡之力。难不成还用个女人把我背过去吗?

鬼脸张点了点头:“这洞顶也就是十来米高的样子,这架桥离我们现在的位置也就是七八米,我想只要你们稍微能有点攀岩技术上这架桥都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所以我想,你们两个女人不用再为争宠这点事争论了。”

我再次暗骂了一声,你为什么早不这么说啊,就为了看我被这两个女人为难吗?这家伙不光脸不正常,看来心里更不正常。

鬼脸张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沉沉的道了一声:“出发。”随即把烟卷叼在了嘴里,左脚一点船板跳到了一米多之外的一块洞岩之上,双腿岔开,就好似螃蟹一样开始在洞壁的岩石上移动穿梭,以z字波浪式的行进路线向上爬行。这家伙的双腿的韧带极为柔软,在进行长度跨越的时候他竟然可以像舞蹈演员的样子来个“一字马”的大劈叉,可见这家伙往日的练功到底受了多大的痛苦,这又是一字马,又是月亮门的,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整个就是个“杂技式攀岩”。

就在这一连串的高难度动作看的我们目瞪口呆时,这鬼脸张终于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的坐在了架桥的起点位置,看了看站在底下的我们,抽了一口烟:“就学我这样爬上来就可以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我这次差一点就明着骂了出来,cnm!你这一串杂技谁能来啊,还没什么问题,你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讽刺啊,明知道我们在这方面都不如你,你还在这里显能耐,真是找骂。

就在我心中重复多次这骂街的语言的时候,身后传出了黑斗篷的一声冷笑。我刚要回头,就见一道黑影从我身边掠过,我定睛观瞧,只见黑斗篷已经站在了一米多外的洞岩之上。

第七十五章 斗气

黑斗篷站在洞岩之上,冷笑了一声,看了看坐在架桥上抽烟的鬼脸张:“张三爷您好身手,我也在您面前讨教讨教!”说罢一抖黑色斗篷窜起了两米多高,就好似一道黑色的鬼影一般跳到了上方的洞岩平台之上,紧接着又是一个纵身以一种“顺时针旋转式”的跳跃跳到了横向两米多之外的一颗石头之上,黑色肩摆和两侧的双敞肆意飞舞,好似一朵黑色曼陀罗花一般在空中盛开。很明显,黑斗篷可能在技巧方面不如鬼脸张的实战经验和身体条件优秀,可这家伙的速度绝对不在鬼脸张之下,如同阴影中的鬼魂一般。

黑斗篷这一亮能耐,显然让鬼脸张微微的有一些吃惊。上次在流沙斗这两个人可是交过手的,结果是以鬼脸张三招之内取胜,可以说根本不在一个水平段上。可这么一看,似乎这个黑斗篷有意隐藏自己的实力,就这速度不可能在三招之内输给自己。想到这里,鬼脸张不由得脸上略显严肃。当然了,就以我们这些“白帽子”丝毫还是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噌!

就在鬼脸张这一念之间,黑斗篷已经一个纵身跳到了他的身旁,坐在了他的身旁,戏谑的笑了笑:“张三爷,您指点指点吧。”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抽了一口烟,顺着嘴缝溜出一句话:“少来这套。”

站在这底下的我们再一次被黑斗篷的身手惊呆了。

“这……这妮子的实力看来不比三哥差多少啊!”万花筒一脸惊异,结结巴巴的说道。

龙王爷和铁拐刘等人都沉沉这脸,似乎面色十分的不好,都用一种十分厌恶的表情看着我,就在我十分尴尬的时候,师父走到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

“师父,我……”

我想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可师父摆了摆手,点了点头示意不用往下说了。

“好了好了,别那么多废话了,下一个就由我来吧。”铁拐刘摆了摆手,拄着手上的二人夺走到了船头旁。“各位上眼。”

我暗自好笑,心说谁看你啊,你这又不是天桥打把式卖大力丸的,还弄个这么江湖的开场白,这是表演完了我们还得打点赏钱是怎么着?

我这边暗笑暂且不说,单说这铁拐刘别看病病殃殃的,这身手还真不差。只见他用手上的二人夺点了点船板,双腿弯曲,一哈腰就如同弹簧一般与其说跳了出去倒不如说是弹了出去。就像僵尸片中那些清朝僵尸的“长距离跳跃”方式差不多,光见远不见高。速度虽不比黑斗篷的旋转跳跃,技巧也不如鬼脸张的杂技攀岩,但要是有这等身手似乎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倒是让我对京九门有个全新的认识,鬼脸张暂且不提,这家伙的能耐有目共睹。再说这铁拐刘,位居九门第八门,这身手可也不是白给的,更别说在北京坐镇的那两个老家伙“通天关”和那“侯乾坤”了,那还不得成仙成神?

我正在这里胡思乱想,就见这铁拐刘把手中二人夺给戳在了山石缝隙之中,他顺势拉住,就在这二人夺上来了个前空翻,就好似单杠表演一样。我们这里刚看完了鬼脸张和黑斗篷的“杂技表演”,这开始表演起体操来了。

铁拐刘一个躯体翻之后一挺身站在了这二人夺之上。这二人夺的材质令人十分的称奇,铁拐刘这一站在上面还颤了颤,好似十分的柔软一般,还富有一定的张力。就见这铁拐刘一曲双腿闷哼了一声,双腿发力,这二人夺就好似弹簧一般把他发射了出去,这一弹射力道十足。

我看罢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完了,这老家伙用力太猛了,这一下还不得撞死在这洞顶上,您这显能耐显的还把命搭进去了。

显然,我低估了铁拐刘的能耐,就见他还有四五米就要碰到洞顶的时候,这家伙猛然间一挥右手,这插入了山石之中的二人夺就像听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刷拉“一声,一道寒光飞到了铁拐刘的右手之中,铁拐刘一伸手抓住二人夺,回身照着洞顶就是猛地一刺,顺势在空中一个云里翻,一蹬洞顶,稳稳的站在了架桥的上面。

铁拐刘这一番高空飞纵令人也同样是啧啧称奇,佩服不已。这老家伙都已经快七十岁了,况且还是一条腿。还有这般的身手的确让人佩服不已。

老家伙落地就是满脸的得意之情,看了看鬼脸张和黑斗篷,鬼脸张也是点了点头,走了走鼻音。

我看了看身边的师父:“师父,您也有这样的能耐啊?”

师父笑了笑,摇了摇头,这时,龙王爷笑着走了过来:“秋童啊,九门之中各自能力和职权有所不同,不是谁都有这飞檐走壁的能耐。”

我听罢点了点头,心说我也没见过这筠爷身手到底是如何,只是看见过小邪的身手,似乎有一些像鬼脸张的身法,难不成筠爷那等五大三粗的人也有这么柔软的筋骨,那不成了怪物了?

“别磨蹭了!”鬼脸张坐在顶上的铁架桥上冲底下喊道。

众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这就要把洞顶上垂下来的登山绳绑在了身上。

“等等。”

我们这边刚要移动到这第一块山石上时,梦雅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就蹿到了前方的洞岩之上,二话不说,身形转动,身法和黑斗篷极为类似,就好似一股白色的旋风在山石之中一纵一纵的旋转了上去。可虽然身法和黑斗篷的方法相同,可速度可是差了不少,似乎还有些拖累,好似害怕受伤一般。

“怎么?这家伙和你一个门户的?”鬼脸张冷着脸抽了一口烟,看了看黑斗篷。

黑斗篷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并没有去解释什么。

梦雅这般穿梭也没有费多大的周折就到达了这架桥的上面,可我看她扶了扶自己的腰,脸色似乎不是很好,好似十分的疲惫不堪。

鬼脸张用眼角瞟了瞟梦雅:“不用装蒜,你有多大能耐我在流沙斗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梦雅冷笑了一声,看了看底下的我,心中就是一阵心酸。

我心中也是一阵的疑惑,不用别人看啊,我这外行也明白,梦雅和黑斗篷明摆着是一个门户学出来的身法啊,我之前就疑惑这两个人的关系,说不定这两个人早就认识了,或许这两个人都在隐瞒我一些事情。正自发愣,站在一旁的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才回过了神。

“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有点头晕,没什么问题。”说罢把登山绳系在了腰上。

师父点了点头,回身首当其冲扽着绳子就是荡了过去,稳稳的落在了那两米开外的洞岩上,紧跟着又扽了扽绳子,确认绑的结实之后,抓紧了绳子,一步一步的荡来荡去,缓缓地往这呈七十五度角到九十度角甚至说在最上面的地方有一些一百度角的岩壁上蹬来蹬去,好似荡秋千一般,看着反倒是比那几个好似开了挂的武林高手揪心的多,生怕这手一滑掉下来。

师父在这石壁之上荡游了大约有十分钟,到了最后的山顶“倒置坡度”与其说师父是攀爬,倒不如说是挣扎。这地形十分的缺德,就在靠近这架桥没多远的地方,这洞壁有一道巨大的凹陷,跨境竟有一米半之多。倒置的坡度要想跨越这个一米多的凹陷难度可想而知。

师父走到了这凹陷之处,似乎已经有一些体力不支,看到这凹陷就是打了一个寒颤险些没有抓住绳子,一头栽下来。

“老四!”鬼脸张一声惊呼,一纵身就蹿到了师父跟前,一把揽住了师父的绳子,狠劲的一拉把师父甩到了架桥之上,师父脚下一滑差点就从铁架缝隙之中摔了下去,还好梦雅手疾眼快,一把把师父拉了上来。

鬼脸张把师父甩回来,在空中一翻身,用脚一蹬洞顶,稳稳的落在了架桥的上面。

第七十六章 飞跃

“三哥,多亏了您,要不我这老命……”

鬼脸张依旧用眼角鄙夷的看了看一脸感激之情的师父:“就会给别人添麻烦。”

我们在底下一直看着这惊险的一幕,差点把我吓得背过气去,这一看鬼脸张把师父给救了下来,我这才放心,转而又看了看这巨大的凹陷,心说师父岁数大了,可能是体力有所不支,我这年轻力壮的应该问题不大吧。

就在这时,龙王爷拍了拍我的肩膀:“大侄子,你先上去吧,我们断后。”

我点了点头,他们要把万花筒给托上去,麻烦比我们多得多,还是我先上去的好,省的添更多的麻烦。想到这里,我拎起了耷拉到船边的一条登山绳,缠在了腰上。

“你系紧点!”坐在架桥上的两个女人同时喊道。

我心中顿时是一阵暖意,这还怕枕边风,没想到这扑面而来的爱意就覆盖了我,还真是让我如沐春风一般。

我冲她们点了点头,再次紧了紧腰上的绳子,确认已经很紧了又往上使了一个“ok”的手势,稳了稳心神,卯足了劲一蹬船板想要像师父一般荡过去。可我这一发力就是一惊,这船竟然晃悠了晃悠,我顿时就暗道了一声不好,心说我真是个废物,怎么没想到这是充气筏子可不是真正的船,太用力可是会把这筏子给蹬跑了的。事情想到这里也晚了,我这脚一滑,双手拽着绳子斜着就荡了过去,好似躺着出去了一般连落地都没法落地,就只能用胳膊紧握着绳子保证自己别落在水里,在这两米多的区域之中来回来去的荡游了几个来回,弄的我真是头晕目眩,金灯乱晃。

“秋童!”梦雅一声惊呼,差点就吓得从高架桥上掉了下来。

我听她这一呼喊心里也更加的焦急了起来,弄得我就是一阵眩晕,想叫出来,可这姿势却让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噔!

就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这绳子猛然间停止了摇晃。

“你还不快点把身子掉个?”

我听罢看了看上方的架桥,原来是黑斗篷在上方用双手定住了这摇摆不定的绳子,这家伙似乎不是十分的吃力,但我似乎在这个以下视上的角度之下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黑斗篷风帽下的面庞,虽然看的不很清楚,但这俊俏的熟悉面庞让我心中就像闪过了一道闪电一般,让我瞬间的呆住了。

黑斗篷似乎发觉到了这一点,赶忙抖了抖自己的风帽,掩住了自己的脸,随即说道:“你还磨蹭什么?”

我这才从痴呆中醒了过来,点了点头,腹部一较力,用尽全力缓缓地矫正了身形,弄的我脑袋都有点胀痛,又用手捯了捯绳子,使我的身体和水面的距离缩短,以便黑斗篷松手之后我掉在水中。

“好了吗?”

我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放手了,这黑斗篷才缓缓地把手中的绳子松开,叹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我定了定神,前曲双腿来回来去的好似荡秋千一般,在水面之上荡游着。随着幅度越来越大,我的双脚渐渐地可以碰到洞岩的边沿了,我伸直了自己的双腿,试探性的想要站在这洞岩之上,可这洞岩十分的光滑,就好似有青苔一般,差点又把我滑倒。

“这家伙怎么这么笨?”鬼脸张叼着烟斜楞着双眼,用眼角看着我,一脸的嫌弃之感,弄的我直觉得不好意思。

这样重复了三四次,我终于踉踉跄跄的站在了这洞岩之上,这一踉跄还差点就栽在了湖水里。站在这洞岩之上,我定了定心神,仰起头看了看这洞壁,看罢我就是打了一个寒颤,这说来容易做来难,看着师父刚才拽着绳子爬上去似乎是没费什么太大的力气,可我这刚一看就惊得一脑门子汗。这石壁坑坑洼洼不说,还布满了水蒸气形成的凝结水滴,想必比我现在站的地方还要光滑的多,更别说洞顶最上面的凹陷了。这要是掉下去,那不摔个骨断筋折才怪呢。

“秋童,要不要我帮你?”黑斗篷问道。

我迟疑了片刻,我还真的对自己的身手不太自信,估计我要是能顺利到达这钢架桥难度可比当年解放军各位英烈的“飞夺泸定桥”了。可我要是再让黑斗篷把我给抱上去,那我这脸简直是没地方放了,以后还不得让人说我是个“吃软饭”的了?可脸面和生命安全到底哪个重要呢,沉思良久,我咬了咬牙,有道是“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也罢,我就来个“舍生取义”,虽然我没那么高尚,但咱可不能让人戳脊梁骨,况且……我相信黑斗篷这个家伙不可能眼看着我被摔死。想到这里我还呸了两口,这想法还不是要让她帮忙吗,真是下作。

我冲上方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帮助,旋即又紧了紧自己腰上的绳子,跺了跺脚,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了洞壁的旁边,扽紧了绳子,踩了踩洞壁的石头,果然是很滑,只要这脚有多余的任何一点摇摆动作保准被这石面滑倒。我只好直上直下的抬脚,就像机器人的行进方式一般。

果然,掌握了行动方式之后,我成功的走过了这第一级别难度的五十度坡道,还比较容易,不是那么十分的费力,只是心理压力有些大,但走了两步慢慢的就释然了。

上行了二十多步左右,这洞壁出现了一个较大跨度的洞岩,我横了横心,用手扽了扽绳子,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些许发力,蹬起了一些幅度,手又赶忙捯了两下,这绳子回落,我便稳稳的越过了这洞岩的跨度部分。

下一段的上行部分和下面的没有什么过多的区别,只是坡度从五十度改为了七十五度左右,但我倒是没有感觉到有多吃力,只是胳膊比刚才要多用力一些,还有就是脑袋能感觉到有一些控血,时间长了略微有一些头晕,就好似倒立时间过长了一般。

继续上行了五分钟左右,我终于到达了这一百二十度凹陷位置,我停下了行动,看来过去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自己尽量能靠近一些这两米外下方的高架桥,然后慢慢的顺着绳子爬过去,如果要是直接跨越这凹陷,显然违反地心引力,无论如何也会掉下去,只能尽量靠近下方架桥,慢慢的在顺着绳子爬上去。

“秋童,跳吧,我保着你。”黑斗篷已经站了起来,似乎随时等待我跳下来,把我接住。

我点了点头,仗了仗胆子,深吸了一口气,双腿一跃跳出了一米多,手紧紧的握住了绳子。我这一离开洞顶的支撑位置,就好似高空坠楼一般掉了下来,心脏就像要骤停了一样,我攒紧了绳子,紧闭双眼,心说黑斗篷你倒是快来啊。

就在我心中呼唤之时,就感觉这黑影一闪把我抱在了怀里,随即一个云里翻的跟头一折身子就像箭一样直飞回了高架桥上,稳稳的落在了上面。

“快松开手!”黑斗篷拍了拍我,低沉的说道。

我这才睁开了双眼,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发觉我就像孩子一样扑在了她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腰。

第七十七章 暗算

我这边刚上来没多久,只见徐胖子也吃力的从底下的绳子上捯了上来,就好似一条吐丝的肥虫吊死鬼一般睁着了半天才喘着粗气爬了上来。

没过多久,龙王爷背后背着万花筒,伙计老五跟在后面拖着万花筒的屁股吃力的爬上了架桥,累的真是呼哧带喘,差点就背过气去,万花筒迟缓的从他的身上跳下来,他这才如释重负,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腰,长出了一口气,好似翻过了“三座大山”一般。又看了看一旁的万花筒,还真不知道他受什么累了,坐在架桥上比龙王爷喘息的还厉害。

鬼脸张用眼角瞟了瞟万花筒和龙王爷,冷哼了一声,掐灭了手中的烟卷冷冷的捯念了一声:“废物!”说罢看了看架桥,又点燃了一根新的烟卷叼在了嘴上。“你们别磨蹭,这就准备过桥。”

我听罢看了看身前的这一座临时搭建的架桥,就好似栈道一样。一根根螺纹钢管横七竖八的支在钟乳之间,形制有点像奥运会场“鸟巢”的感觉。虽然着力点很少但相对来首还算搭的比较密实,钢管的表面上也还算平坦,只要小心一点不会出什么问题。

就见鬼脸张二话不说,首当其冲的踩着钢管就走了过去。别看穿的是皮靴子,可这家伙丝毫没让人感觉到有一点笨拙之感,很是利落。脚就好似蜻蜓点水一般,脚尖刚碰到钢管的表面紧接着就迈了出去,要是不仔细看以为他是飘着过去,脚并没有着地一样。那步法就好似《笑傲江湖》里风清扬的独孤九剑的荡剑式一般。还没过半分钟,这鬼脸张身形一飘就落在了对岸。

我们众人看了看没有什么问题,心就放了下来,都各自登上了架桥,我压在队伍断后。

我走过去踩了踩这钢管,的确很结实,试罢了我稳了稳心神,用脚掌的中心部分踩在了钢管之上,一步一步掌握这平衡就走了过去。走到了架桥的中段位置,我的心就彻底放松了下来,看来也没什么难度,不用那么担心了。

黑斗篷走在我的前面,速度比鬼脸张并没有慢多少,第一个落在了地面之上。紧接着梦雅,铁拐刘,龙王爷等人都安全的走到了对岸的平台上,只剩我一人还在这夹桥之上。

咯吱……咯吱……

就在我放松警惕之际,潜藏的危机正慢慢的逼近着我。

我若无其事的在这架桥上行走,波涛汹涌的脚下就是那“泥鳅龙”游荡的位置。我还用眼睛瞟了瞟这巨大的泥鳅龙,这家伙丝毫没有注意到我,还在自顾自的“戏水”。我心说咱们也别说再见了,最好是再也不见了。

咔吧!

我正自胡思乱想,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不知何时,这钢管竟在后方断裂开来,紧接着就像多米诺骨牌一般连锁反应一根接着一根的断裂了开来,眼看着就接近了我。

我回头一看就是吓得差点掉了下去,我擦,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所有人都走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到我这里就来了一个连锁爆炸。我没来得及想就赶忙往对岸跑了过去,这一晃一忙,反倒是忙中有错,我这脚下一滑,来了一个前抢身,趴在了钢管之上,这钢管咯在了我的胸口上,疼得我差点吐出一口鲜血。

没顾得疼痛,我赶忙爬了起来,继续向前逃命,眼看着对岸的距离也就是三四米了,我看到了这黑暗中的黎明和希望了。

刷!

一道冷风不知从何处飞来,我还正自奔跑,就感觉胳膊上一阵剧痛,疼的我哎呀一声,脚下一滑又栽在了架桥之上。我一捂胳膊,这小刀已经扎在了我的小臂之上。我这一迟愣,这钢管已经断裂到了我的身旁,我再也无力逃跑了,一闭眼心说这才算交代。

噌!

就在我即将落在这水中之时,黑斗篷又一次一纵身形蹿到了我的身边,一把抱住了我,一蹬这大泥鳅软软的身体翻了一个身飞驰而回,再次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没事吧?”黑斗篷一脸关切的问道,梦雅这时也凑了过来。

我指了指左手小臂上的匕首,疼得我一脑门子汗,紧咬牙关,没有说出话来。

黑斗篷一看就是倒吸了口冷气,看了看站在后面的鬼脸张。鬼脸张也紧皱双眉:“看来是咱们的仇家或者是同行干的。”

“那他们干什么非要暗算秋童?”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抽了一口烟:“你觉得要是暗算别人,别人能中招吗?”

我虽然十分痛苦但是总归说意识还是清醒的,心说我就那么窝囊吗?这招数似乎要是暗算徐胖子或是万花筒也是会和我一个结果啊。我赶忙打断了他:“你们都别说了,我这都快疼死了,你们还有时间开我的玩笑?”

黑斗篷听罢就是笑了一声,赶忙看了看我的伤口:“三爷,有没有绷带和红伤药?”

鬼脸张点了点头,示意伙计老五从装备箱子中拿出红伤药和绷带,递给了黑斗篷。

“忍着点!”黑斗篷低声道了一句,伸出了缠满了绷带的手,一把攥住了这小匕首,猛地一发力把匕首从我的胳臂上抻了下来,疼得我闷哼了一声差点晕过去,鲜血瞬间就冒了出来。

黑斗篷又是笑了笑:“还男人呢,比女人还娘们。”说着把红伤药直倒在了我的伤口之上,这一阵钻心的疼痛就传入了我的大脑之中,好似漫步了全身,瞬间汗就冒了出来,险些又晕了过去,比刚才拔出匕首的疼痛感还剧烈的多少倍。

黑斗篷看我这般痛苦,二话不说把绷带缠到了我的伤口之上。缠绕的还十分的紧,似乎是为了让我减少疼痛。这方法果然还是十分的管用的,没过几分钟,我的胳膊的疼痛竟然没有那么剧烈了,可能是被勒的麻木了。

“你弄这么紧,我的胳膊会不会废掉?”

黑斗篷笑了笑:“可不是因为我勒的紧,是张三爷的红伤药好,你才这么快就不疼的。”

我这才明白,赶忙又给鬼脸张行了个礼,这家伙倒好,竟然丝毫不领情,还自顾自的抽烟,连看我都不看一眼。可刚刚看到黑斗篷手上的匕首就是一愣,一把把这匕首抢了过来,死死的盯着手上的这把亮晃晃的小匕首。

我这时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凑过去看了看这匕首。只见这把匕首钢口十分的锋利,把手是用红木雕刻的,还包裹了一层防滑的珍珠鱼皮,显然不是大路货,而是专门定制的物件。

我看了看鬼脸张和黑斗篷,这两个人似乎面色都不是很好,鬼脸张死死的盯着手上的匕首,神情很是吃惊的样子。可风帽下的黑斗篷正斜着眼睛,并没有盯着这匕首,而是死死的盯着鬼脸张。

良久,黑斗篷冷笑了起来:“三爷,你这是怎么了?”

神游天外的鬼脸张被这一句质问问的愣了一愣,这才魂归故里,但好似惊慌失措的说道:“没,没什么。”说着把这匕首揣在了自己的靴子腰之中。

我看着这神情反常的鬼脸张一头的雾水,这家伙肯定知道暗算我的人是谁,可他就是不说实话,还直接把这匕首给收了起来,显然是不想让我们看啊,难不成这家伙才是真正的内奸不成吗?

第七十八章 悖论

队伍坐在平台上休息了片刻,这一路还算是有惊无险,除了我受了一些皮肉伤之外,其余的人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好了,出发吧。”鬼脸张把手上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挥了挥手,竟自开始下行。紧跟着,我们也跟在了她的后面。

下行的道路并不是十分的平坦,但很明显这一节一节的台阶是人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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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提示

还没等我说话,黑斗篷就点了点头:“六爷,您说的意思我明白了。您的意思就是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类似“彭罗斯台阶”的数学悖论环境是吗?”

万花筒点了点头:“没错。这正是类似彭罗斯数学悖论的环境。”

鬼脸张听罢皱了皱眉头:“你们说的什么彭罗斯我听不懂。”

黑斗篷笑了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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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墓门

猛然间明亮起来的道路让我们的眼睛都有一些刺痛了起来,道路就好似“哈利波特”中的魔法学院的楼梯一样平行移动了起来,发出了机关磨动的声音,就好似变形金刚一般。我们四下巡视这才明白,原来这深洞的中心就好似一条轴承一般连接着这条“几何悖论石梯”。好似比萨斜塔一般,十分的壮观。

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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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脚印

万花筒这一番深入的分析令我十分的叹服,身为一个古董商人,我竟然没发现这两尊帕拉佛像姿势和法器都不对,还真是功课不足啊。怪不得在鸿宾楼之时,鬼脸张非说让万花筒一起来,可见这个万花筒在京九门之中有多么重要,这个人虽然很是窝囊但可并非是浪得虚名,果真是博古通今,名不虚传啊。

鬼脸张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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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石台

咔吧!

一声巨响传入了我的耳畔,我猛然间心脏一紧,睁开了双眼,难道刚才是一场梦吗?寻声望去,只见墓门正当中的铁剪金莲花闭合了起来,地上猛然出现了一座石台。这石台就好似一张石质的电脑桌一样,是黑石雕刻而成的,但并不像两座佛像那般精美,这一比较反而倒是感觉十分的粗糙。

鬼脸张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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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禅语

我咳嗽了两声,用手扇了扇飘来的“二手烟”,示意自己的不满。可鬼脸张就好似没看见一样还在旁若无人的抽着烟,呛得我眼睛都有点迷瞪了。

万花筒在这石台子上趴了二十分钟,鬼脸张这手里的烟愣是没间断,一颗一颗又一颗。熏得我都快要咳出血来了。就在我马上临近休克之时,万花筒终于从这台子上“蠕动”了下来:“三哥,完事!”说罢做了一个“ok”的手势,满脸的得意之色。

“说说吧,这台子上那什么“喷火文”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噗嗤笑了一声,还喷火,我都快喷血了,就站在您这烟筒旁边把我给洗礼的都快紧了“icu”了(英语intensivecareunit的缩写,译文为重症加强护理病房,即重症监护室)。

万花筒听到这鬼脸张露了个怯,也是微微的笑了一声,但可没我那么明显:“三哥,那时贵霜王朝的“吐火罗文”不是喷火。”

鬼脸张斜眼看了看我们俩,似乎是看出我们有嘲讽的意味,冷哼了一声:“甭嚼字眼了,我就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进门。你要是解不开这门闸,我也有办法。”他指了指一旁的装备箱子。“我带着炸药,不成一会我就把这门给炸开。”

我们听罢就是吃了一惊,这可是鱼骨洞的洞底,震动稍微大一点就得把我们埋在里面。我暗叹了一声,果然跟这个只会武力解决的家伙没有什么说理的必要,只能祈祷佛祖保佑了,赶紧让我从这个倒霉的队伍中脱离,虎口脱险就是了。

万花筒一听这炸药也是吓得打了一个冷颤,赶忙拦住了鬼脸张:“三哥三哥,别介别介,您这要是一轰隆咱们都得深埋地下给这墓里的死鬼陪葬。我这就跟您说这文字的意思。”

鬼脸张点了点头,万花筒指了指第一行的文字:“三哥,这就是一句禅语,大概的意思就心里要是清亮,一切都是干净的。心里要是混浊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心要是痴迷,一切都是糊涂的。心要是沉静,一切都是顿悟。”

我听罢就是一阵的暗骂,这费了半天劲合着这石板子上就写了几句心灵鸡汤啊!我平生最讨厌心灵鸡汤之类的话,一切都是空谈,尤其是各位“大仙”在微信微博每天都转发一些这类的文字,其实乃是道貌岸然之辈,实在令人可恨又可恶。

“这他妈都说的什么烂七八糟的,哪有功夫听他这里讲什么大道理。”鬼脸张骂了一声,走向了黑石台子的前面。“你没看错?”

万花筒摆了摆手:“怎么能呢三哥,不可能看错。”

鬼脸张又照着黑石头台子呸了一口:“翻译他妈半天就听它说点屁话,管什么用。事逼呵呵。”

“三哥,这墓葬里可不该有这道貌岸然的东西,只要出现就肯定有出来的必要,要不哪能弄这东西,费这么大事。”万花筒拦了拦鬼脸张说道。

鬼脸张有点不耐烦,瞪了万花筒一眼:“那你说,你听完了这话你能想到什么?难不成只有和尚才能进去?现在老四进去了,你看他有什么佛缘吗?”

我暗笑了一声,心说这话倒是说的对。我师父看着也没什么佛缘啊,怎么能从这接引佛后面进去呢?要是说起来,我看鬼脸张和师父相比起来还是这鬼脸张比较接近那类“道貌岸然”的感觉。

万花筒一听这质问,自己也十分为难,似乎什么也没看出来,可也没敢这么说,生怕鬼脸张拿炸药把这门给炸开,做作的挠起了脑袋,佯装思考的感觉。

“张三爷,依我看这可能是个谜语吧。”黑斗篷这时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鬼脸张斜眼看了看她:“什么谜语,别卖关子,我没那个耐心猜闷。”

“嗨。”黑斗篷戏谑的笑了笑。“这文字说了半天不是就围绕这心说的吗,那我们只要看看这墓门的“心”在什么地方再研究开门方法不就是了?”

“废话,这墓门哪有什么心?”鬼脸张不假思索的说道。

鬼脸张这么一说,我们也被他给塞住了,黑斗篷这话弄的我们更疑惑了,墓门的“心”?哪有什么“心”啊。等等……心?我的脑袋又好似被雷劈了一般闪过了一道光芒。

“prajāpāramitā。”

对啊,佛教最高的意义就是解脱,就是到彼岸啊!哪有什么心啊。说道这里,就不得不说说禅宗最著名的论点了,那就是“我是谁,谁是我。哪个是我。”简称“疑我。”

很久很久以前,佛陀弟子阿难托钵乞讨。在途中遇到摩登伽女。受到摩登伽女蛊惑险些失去戒体。而与此同时,佛陀预料到阿难有此一劫,命文殊菩萨手持“大佛顶首楞严经”渡阿难逃脱此劫。

阿难被救出之后十分惭愧,佛祖为开示阿难提出了“疑我”这个禅宗著名论点。即佛说什么是你。阿难回答眼睛是我,我看到了。佛驳道盲人没有眼睛所以看不到,而眼睛修复之后就可以看的到了。所以六感之中的“视”并不是你,六感即“眼耳鼻舌身意”,这一切都不是你。阿难语塞随即问道那什么才是我们呢,佛陀微微一笑言道不可说,不可说。

我顿时就想到了这楞严经上著名的章节,既然根本就没有心,那么我们又为什么要执着这个心呢?我又看了看那尊没有手持莲花法器的帕拉黑石接引佛,这花存在亦不存在,我们非要执着吗?

禅宗之中一个著名章节就是佛陀在说法之时,随手捻下一片花瓣,含笑不语。众菩萨皆不明其理唯有迦叶亦面含微笑。二宗相视一笑,佛祖道唯迦叶懂我所传之法,并无二人。这便是所谓禅宗的“顿悟”。佛陀圆寂之后,迦叶成为了禅宗之“一祖”。

而禅宗所谓“不立文字”就是因为所谓法者不传六耳,因为如果把正法传给了第三个人便会添加了第二个人的意识,正法就会被曲解。所以禅宗所推崇的便是“修行”,而修行便是“修”与“行”。既不可把自己禁锢起来,又不可被世俗所蒙蔽。这就是所谓禅宗的“世间法”。

想到了这里,我似乎明白了这石台上为什么要刻这么一句所谓的“心灵鸡汤”了,我暗自点了点头,身体就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双腿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墓门的最中央,看了看这巨大的铁剪金莲花纹饰,闭目不语。

众人都看到了我怪异的举动,都吓了一跳,吃惊地看向了我的背影。

“这……这家伙是不是被这墓里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上了?”万花筒低声说道。

鬼脸张也是一脸的惊骇,可依旧没忘记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深吸了一口,低声说道:“看样子似乎不是,况且说,这里面要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不附在你的身上?”

只见我竟自的坐在了地上,双腿盘起,闭目不语,就好似入定了一般。

“秋……”

黑斗篷刚要喊我的名字,鬼脸张用手拦住了她,压低了声音:“先看看他要捣什么鬼,我这兜里有犀牛角,实在不行咱们就来硬的。”

黑斗篷迟疑了片刻,暗暗地点了点头,低声嗯了一声。

第八十四章 毫不知情的开门

我在这铁剪金墓门前屏息凝神,低垂双目沉吟了几分钟。众人都被我怪异的举动弄得匪夷所思,不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但又不好上前制止,只得站在背后观望。

我平心静气,舌尖顶住了上牙膛,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心口合一,心中的杂乱和胳膊上的疼痛就好似没有了一般。眼前的一片黑暗里,仿佛出现了点点繁星,如同银河一般。我好似置身在了宇宙之中,银河的中心,所有的星系就这样围着我旋转着。我的身体好似漂浮了一般,什么意识全部在这一刹那间消失了。

再次恢复了意识,我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缓缓地睁开眼,我顿时就是吃了一惊。只见那尊姿势错误的帕拉佛母已经矫正为了正确的姿势。而丢失了手中莲花法器的接引佛竟不知从何时已手持了一把铁剪金莲花。

我往后退了两步,回头看了看,只见大家还站在那黑石台边上,鬼脸张紧皱双眉,正一脸怪异的神情盯着我,就好似看到了什么鬼魅一般。而黑斗篷和梦雅脸上竟是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剩下的人有的好似惊魂未定,有的好似大梦初醒,弄得我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好几分钟,我终于忍不住心理的疑惑:“怎…怎么了?”

旁人并没有说什么,唯有鬼脸张掏出了一颗烟,点燃抽了一口,上前几步,上下打量了打量,看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刚才是怎么回事,你变得什么戏法?”鬼脸张迟疑着说道,似乎微微的带一些忌惮之情。

我差点一口血喷在他的脸上,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啊,我一直闭着眼睛,然后就失去知觉了。我还想问你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你反倒是问起了我了。想罢我摇了摇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就记得我闭上眼睛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什么?”鬼脸张吃惊的质疑道。“不可能,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事我骗你干嘛?本来就是这么回事,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有一些不耐烦,怄着气道。

鬼脸张似乎十分的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但看我这神情并不是像在说谎,回头点手示意黑斗篷过来。

“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鬼脸张压低了声音和黑斗篷说道。

“怎么可能?”黑斗篷显然也十分的吃惊,同样开始上下的打量了起来。“秋童倒是不会说谎话的,可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们别在这打哑谜了,也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省的我这一头雾水。”

鬼脸张和黑斗篷相视一眼,点了点头,鬼脸张抽了口烟,长叹了一声,讲述起了刚才发生的“开墓门“的诡异经过。

“你刚才站在门前就好像死过去了似的,吓得我们以为你中了什么邪。可过了几分钟,你睁开了眼睛,往后看了看,那眼神分明就不是你那种感觉。但是什么也没说,转头你就坐在了地上,在墓门前五心朝天打坐了起来。”

我听到这里赶忙拦住了鬼脸张:“我又不是你,我这腿能五心朝天。你要说四脚哈天我倒信。”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就这么着打坐了十五分钟吧。这墓门上的纹饰就开始变化了。”

“变化?怎么个变化法?”

鬼脸张抽了一口烟,看了看这升上去的墓门:“你还记得这墓门的纹饰吧?”

我点了点头。

“最中间的龙头吐出来的水流纹饰起初开始向外缓缓地延伸,速度十分的缓慢。后来越来越快,最后形成了漩涡状把中间的莲花给裹了起来。”

我听到这里就感觉有一些迷信色彩了,就算古代的墓穴机关再怎么精妙,再怎么特别也不可能说把这墓门中的铁剪金莲花给裹起来啊。这可不是变魔术,就算是大卫科波菲尔你让他变这个,就算他技术再高也够呛啊。

“我就一直坐在那里没动缓?”我迟疑着问道。

“嗯。”他又深吸了一口烟,点了点头,伸出手指了指一旁的帕拉佛母。“这水流把中间的莲花给卷上了之后,那边的佛像就改变了姿势,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示意鬼脸张继续往下说。

鬼脸张迟愣了片刻,又和黑斗篷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这佛像变化形状之后,墓门最当中的莲花就闭合成了花苞的形状。你这才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墓门花苞的下方念起了不知名的咒语。”

“不知名的咒语?”我迟愣了片刻,想到了那被我遗忘了很久的梵文“prajāpāramitā”。想罢我迟疑着问道:“难不成念的是“”(读音:paruamita)?”

鬼脸张摆了摆手:“你说的这句梵文我都耳朵磨出老茧了,还能记不住?不是这句。”

我更加疑惑了,我虽然也算的上是一个“禅宗”的接触者,但我能知道的咒语少之又少,无非就是那几段耳熟能详的咒语了,什么六字大明咒啊,什么摩诃波若波罗密多心经啊。剩下的我哪记得住啊,这可真是出了怪事了。

“万花筒!”鬼脸张冲后喊了一声,万花筒闻声跑了过来。“刚才秋童念得是什么咒?”

万花筒点了点头冲我笑了笑,似乎从原来的嘲讽与傲慢换为了有一些微微的忌惮了:“三哥,刚才大侄子在门前念的正是西藏的“大白伞咒”。”

我听罢就吃了一惊,“大白伞咒”?那不就是“大佛顶首楞严经”的一部分吗?别说是梵文了,我连现在的汉文楞严经都念不个周全还念梵文,这不是闹戏吗。

我一脸怀疑的看了看万花筒:“师叔,您不会听错了吧。备不住我唱的是“喜羊羊和灰太狼”你给听成了什么梵文了吧?”

万花筒笑了笑:“大侄子,你要是说别的,你万叔叔我能听的错。要说起了这古代文化文字那你万叔叔我不是吹,这京九门行里谁能比你万叔叔我经得多见得广啊。”

我暗笑了一声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京九门里鬼脸张和铁拐刘龙王爷这三个人都是文盲,师父是古董商人,筠爷成了叛徒,唯一一个认字的任泰安还“龙归沧海,驾鹤西去”了,你说你跟一帮文盲比认字你有什么可嘚瑟的,真是厚颜无耻!

我摆了摆手:“不管是什么咒了,您接着往下说吧。”

鬼脸张点了点头:“随着你念什么“雨伞咒”,这花苞从花芯里面长出了一根铁剪金的藤蔓,生长速度也挺慢,但是总体的生长趋势还是往那边缺东西的佛像身边长过去的。”

我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接下来的事情。

“就在你这咒念完之际,这根藤蔓正巧长在了佛像的手上。莲花的花芯从墓门中脱落成了这莲花法器的莲花头。紧接着,墓门的水流纹饰很快的抽回了龙嘴里。墓门一度上升,就这样被你打开了。”

我听他说完,脑袋里真是一片空白,这真是我干的?我怎么丝毫不知情啊,别说不知情了,连个感觉都没有,可看鬼脸张这副义正言辞的严肃劲又不像是在开玩笑逗咳嗽,我点了点头:“我真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第八十五章 影子

一  鬼脸张依旧是一脸的质疑,如果说他前面说的话都是真的,那我此时说什么都不知道的确是不能让人信服。

我挠了挠脑袋,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好了,真是弄得我焦头烂额,实在不知道怎么好了,结结巴巴的蹦出了一句:“我真没说瞎话,我真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

鬼脸张从嘴里拿下来叼着的烟,弹了弹烟灰:“算了,既然你说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再这么质问你也什么用都没有。”说罢,鬼脸张挥了挥手,示意开始往这墓葬之中行进,自己竟自走向了墓门之中。

我和黑斗篷对视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梦雅,梦雅点了点头走到了我们身边。

“鬼脸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黑斗篷和梦雅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梦雅面色沉重:“他说的一点不错,是真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脸的苦笑:“你看你,连你也不信我。”我又看了看黑斗篷,这家伙似乎是幸灾乐祸,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我赶忙打趣:“行了行了,赶紧走吧,鬼脸张都快要看不见人影了!”

我们随着鬼脸张的脚步来到了这大门之内,可就在我们刚刚进入石门之时,墓门发出了一声“轰隆”巨响。回头观看,巨门已然关的死死的,没有半点缝隙了。

“我擦,后路都没有了!”我骂了一声,看了看梦雅,她一脸的紧张,脸都给吓白了。可黑斗篷却是若无其事,还嘿嘿的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咱们这后路都给封上了,你还有心思笑得出来?”梦雅一脸的焦急说道。

黑斗篷摇了摇头:“我有什么可怕的,这么多人给我陪葬我还怕什么?”

我听罢呸了一声:“别说这么丧气的话,说的跟我们非死不可似得。”

“赶快跟上,走丢了你们死在这里跟我可没关系!”

我们正斗口,鬼脸张的一声嘶哑的吼叫传到了我们的耳畔。我赶忙跑了过去,鬼脸张瞪了我一眼:“你还有工夫在那里斗口,这地方有多凶险你看不出来吗?”

我苦笑了几声心说我又不是盗斗的,我哪里知道这地方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正自低头琢磨心事,还没走出了十步,鬼脸张一横胳膊制止了我们的行动:“等等。”

众人一看他这等反映都是一愣,赶忙停止了前进。这时,万花筒凑到了鬼脸张的身旁,结结巴巴的说道,似乎很是紧张:“三三…三哥,怎么回事?”

鬼脸张并没有吱声,双眼紧盯着远处的黑暗,神情十分紧张,但还没忘了从兜里拿出了一颗烟,点燃叼在嘴里。

气氛瞬间掉到了冰点,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甚至说连呼吸的声音都即将消失了。持续了五分钟左右,鬼脸张深吸了一口烟,压低了声音:“你们看,那远处好像有人,还在移动。”

我听罢就是打了一个冷战,这可是古墓,最起码也是元代的古墓了,小一千年了,还能有活人?难不成是所谓的“守墓一族”?也不可能啊,跟这墓里待一千年先不说能不能活那么多年,就说这洞穴里资源匮乏,水不必说,外面有这青龙湖,洞里备不住有个暗流什么的。可吃的也不可能维持那么长时间啊,这里可找不到任何什么能吃的东西啊。那不是活人,难不成是古代炼制的所谓的“药人”?

药人,即现在所谓的“活死人”。是古代的某些少数民族的一种特殊手段。最早记载于先秦时期著名药师“徐福”。据某些古籍善本和民间传奇记载,这种手段是利用某种毒素或是精神类麻痹药物摧毁人类的中枢神经和意识,再利用某种防腐方式使得药人的内脏停止运转后还可以继续工作。但这种药人并没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只会被用于一些守卫的工作,因为其战斗力惊人且很难被摧毁且部分敌我。

“确认没看错吗。”万花筒迟疑了片刻又确认了一遍。

鬼脸张回头瞪了他一眼,面目十分严肃:“你觉得我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况下开玩笑吗?”

“呃……”万花筒语塞,考虑了考虑。“三哥,我看我们得派个人去前面看一看究竟。”

鬼脸张点了点头,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那就你去吧。”

我听罢暗笑了一声,心说这个家伙还真是可恶,粘上就是一溜皮。真是腰里掖副牌,得谁跟谁来,这要说就是打击报复。

鬼脸张这话音刚落,吓得万花筒差点坐在地上,愣了一愣,顺着脸颊冷汗都下来了,就差“屎尿齐流”了,抹了抹脸,这家伙赶紧摆了摆手:“三哥,您别给我这小鞋穿啊。这前面要是真是个什么邪东西那我就活着回不来了啊!”他回头看了看,所有人都同时往后退了两步。“就让他过去吧!”他指了指剩下的三个伙计。“就他就他,让他们过去。”

鬼脸张用眼角瞟了瞟万花筒,冷哼了一声,充满了那种鄙夷的神情。转而又看了看幸存下来的三个伙计:“你们三个谁有胆子过去看看?我鬼脸张不会亏待你们的。”

我心说你说的倒是好听,你这么大能耐都不敢过去,说什么不会亏待,这话明摆着前面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的活计啊。

三个伙计听罢面面相觑,似乎都十分的迟疑,可片刻之时,其中的一个秃头伙计站了出来,拍了拍胸口似乎镇静了一些。

“张三爷!我是沙七爷手下的伙计,我叫李铁头,我愿意给三爷来这个垫马蹄子的角色,我曾经再古墓里看到过药人和活尸,一个两个的药人我还真不在话下。我要是真回不来了,还望三爷您照顾好我的家小。”李铁头伙计声若洪钟的说道。

鬼脸张迟了片刻,看了看这个李铁头:“还没去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看清楚情况跑回来就行了。”

李铁头笑了笑,呼噜了呼噜自己的光头,横了横气就打算以“百米冲刺”的方式蹿过去。

“铁头,等会!”龙王爷低喊了一声,从后面拿出了一根登山绳,走到了鬼脸张的面前。“三哥,您受受累,如果要是铁头让什么东西给抓到您就把他给甩回来,这二百来斤对您这臂力来说想必不算什么。”

鬼脸张似乎对于李铁头这般舍生忘死还算是领情,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龙王爷走到了李铁头的身旁,亲自给老伙计系上了绳子,似乎带有一些悲伤之情,看了看还在憨笑的李铁头,长叹了一声:“老李啊,你也算是我的老伙计了。我还是真的有一些不舍得,一定注意安全,不行的话不要硬挺,你哪怕甩甩绳子张三爷就能把你给扽回来,一定不要硬拼。

李铁头又傻笑了两声点了点头,似乎也十分的不舍,预料到了此次的任务可是个硬茬子,没那么好对付。

李铁头摆了摆手,似乎还擦了两下眼睛上的泪花,竟自走入了那漆黑一片的深渊之内。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生怕有什么特殊的状况发生。

“啊!”

还没过两分钟,一声李铁头的惨叫就传到了我们的耳廓之中,绳子的抖动异常的剧烈,就好似心电图的走势一般。

“三哥,快扽绳子。”龙王爷焦急地说道。

鬼脸张点了点头,卯足了劲一甩绳子,这一下弄得这异常结实的进口登山绳竟然发出了“噔”的一声,这冲击力怎么也有四五百斤。可李铁头竟没有被这巨大的力量拉回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六章 三头宿主

一  鬼脸张见这一下没把李铁头给拉回来倒吸了一口冷气,似乎有一些怄气,自己又是较了较劲,双腿微曲咬了咬牙,就好似“拳皇”中要攒气爆豆发大招一样。这家伙闷哼了一声,骨头节都发出了“嘎巴”的一声,右臂一绞力,就听这绳子的另一头发出了一声咯吱的声音,绳子猛地被甩了回来。

噗通!

绳子的另一头被甩到了我们的身旁,可并没有发出什么回应之声,鬼脸张定睛观瞧又是抽了口冷气,紧锁双眉。我们也凑了过去看了看地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吓得魂飞天外。

只见地下陈列着一具血淋淋的骸骨,已然不知被什么手段弄了个面目全非。上半身还能看的出来是刚才过去的伙计李铁头,可下半身已经被碎成了个不成人形,内脏,下水等等的东西已经暴露在了外面,看的出来死的时候是一瞬间,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瞬间扯成了两半,或者说就是直接给劈开了,就好似撕烧鸡一样。

“铁头!”龙王爷一声惊呼就跑了过来,眼睛里顿时就落下了一行行的泪水,趴在地上抱头痛哭,看得出来龙王爷和这个叫李铁头的伙计交情并非一般。哭罢多时,龙王爷看了看一旁的鬼脸张,似乎有一些敌意。

鬼脸张用眼睛瞟了瞟龙王爷,似乎有一些愧疚之情:“沙老七,你也不用赖我,本身咱们这行人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别说是个伙计了,就算是我们几个要是中了招着了道,死在这斗里那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番话说罢,龙王爷似乎冷静了一些,点了点头:“怪我们准备不足,这才断送了老李的性命。”说着又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远处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子了,你们看接下来怎么办?”鬼脸张抽了口烟说道。

万花筒看了看陈列在地上老李的尸体,皱了皱眉:“三哥,看这杀人的力度恐怕是一击致命的。这等的力量恐怕不会是单纯地药人之类的东西了。”

鬼脸张抽了口烟,长叹了一声,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稳了稳自己身后的长刀,冷哼了一声把长刀拔了出来,这长刀在洞穴之中依然闪烁着奇异的寒光。

“三哥,不可。”万花筒一声低语制止了鬼脸张的行动。“三哥,我有个主意。”

鬼脸张皱了皱眉,看了看万花筒:“为什么步早说出来?”

万花筒挠了挠脑袋,苦笑了一声:“刚想起来,刚想起来。”说着他从装备箱里拿出了一瓶“登山用氧气罐”,就是那种防止高海拔缺氧的吸氧工具。又拿出来一个手电筒,用胶条绑在了喷气罐的瓶体上。随手又拣起了一根鬼脸张抽剩下的烟屁,塞在了喷气口上。“三哥用一下火。”

鬼脸张看罢就是一阵的迟疑,可又不知道这家伙要干什么,掏了掏兜,从兜里拿出了自己的限量版“zippo”打火机。万花筒刚要接过来,鬼脸张一抽手又拿了回去:“你要是弄坏了我可弄死你。”

万花筒笑了笑点了点头,拿过了这贵重的打火机,划了两下,点燃了上面的烟头。打开了手电筒照向前方,把烟头冲后。又把这打火机递回了鬼脸长的手上:“各位,上眼。”说罢摁动了氧气阀的摁钮,就听“刺啦”一声响,这瓶子就像导弹推进器一样飞了出去,手电筒就像流动式巡航灯一般把前方给照了个清清楚楚。

我们这才明白,万花筒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先用这个看看前方的情况再定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定睛观看,前方似乎的确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且十分高大,大约离我们有十五米到二十米之间,的确是个人的样子,但是看不很清楚。

“这人得多大啊!”黑斗篷低声说道。

她这一说我才注意到了,这家伙的身高的确和我们的身高差的很多,似乎有两米半高左右。且十分的壮实,就好似一面墙壁一样。

“等等,等等。你们看,这人的脸上好像带着什么东西,还在闪光!”站在前面的伙计说道。

我们这才看到,这人的脸上似乎带着什么金呼呼闪光的东西,在手电光的映衬下十分的显眼。倒有一些瘆人的感觉。

“好像,好像是一块面具,一块金色的面具。”万花筒正了正眼镜低声说道。

我听罢脑袋嗡了一声,面具金面具?难不成是那片一直困扰我们的辽金虫蛊面具吗?我脑袋一阵的眩晕,二话不说从装备箱子里拿出了一只望远镜,站在前面朝着远处的人影就看了过去,这一看,我这脑袋差点就是被吓了一个魂飞天外。

人影并看的不清楚,可恍恍惚惚的能看得清楚人的轮廓。这并不清楚的黑色轮廓的身上,我竟然看到了这个人有三个脑袋,各自冲着三角的位置。每张脸上都带着一块一模一样的辽金的虫蛊面具。而脚下正零零碎碎的散碎着李铁头残存的尸体和残肢。

“这人有三个脑袋!”我惊呼了一声,众人听罢也是一惊,鬼脸张二话没说就拿起了另一只望远镜,朝远方看去。

鬼脸张没看多一会就把望远镜搁在一旁,皱着眉头看了看我,转头又看了看万花筒:“前面有个三个脑袋的怪物,带着三个那个破金面具。这面具是你经手破解的,你现在有什么办法没有?”

万花筒长叹了一声:“要说这虫蛊面具倒是没什么可怕的,这三个脑袋的宿主可是不大好对付。”他看了看鬼脸张。“三哥,要说您在这旱岸上比谁的能耐都大,要不您费点事把这东西给收势了不就得了?”

我暗笑了一声,心说这万花筒还真是阴险得很,这鬼脸张要是能摸得清前面这个三头宿主有多强的实力肯定早就过去了。还用得着这么废话?就说这鬼脸张能耐大,这不知名的对手搁着谁谁不得怵头啊。人必定是贪生怕死,和这种根本没有生命意识的东西斗就算再厉害的活人也得掂量掂量,何况刚才这三头宿主把那么一个活生生的李铁头给跟一只烧鸡一样的给劈了,换成是拳皇阿里,泰森李小龙也得弄个心惊胆战啊。不过这地下的世界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果真是如那名小说里面写的一样,这地底下,什么邪乎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鬼脸张听罢这万花筒出的主意,首先先是愣了愣,如我所说有些怵头。可定了定神,这家伙原有的“枭雄本色”便是显现了出来,点了根烟依旧叼在嘴里,冷哼了一声,再一次拔出了自己背后的长刀,看了看万花筒:“你压着后队别轻举妄动,等我回来你们再前进。”

我心说你还真是想得挺好,我倒但愿你能活着回来,看看到底是你这鬼脸张三爷厉害,还是那个宿主三头怪厉害。说起来当年霍元甲会斗各国武术大家那时跨国切磋武艺,我们这倒好,世纪之战,甚至说是阴阳两界之战,这要是能全球范围的现场直播,来个“鬼脸少年大战三头魔人”,再多宣传宣传,那还不得来个轰动全世界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七章 埙声

一  万花筒点了点头:“三哥放心,我一定压紧了后队。您注意安全!”

鬼脸张什么都没有说,深吸了一口烟,手持长刀,就好似即将英勇就义的敢死队一般,头也没回的走入了远处仅有一丝手电筒光亮的深渊之中。

众人摒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生怕一会出现什么突发状况或是说错过这“世纪之战”的精彩瞬间,场内似乎除了鬼脸张若隐若现皮靴脚步声和墓葬中时不时滴落下来的水珠声已然没有任何可以听到和察觉到的声音了。

紧张地气氛持续了很久,远处也没有传出什么激烈的打斗声或是什么碰撞之声。长时间的节制呼吸让我我都有一种要被憋死了的感觉,头晕目眩了起来。我顿时想起了某年春晚赵本山,高秀敏和范伟演出的小品《卖车》之中的桥段,果然,缺氧使得我的眼前已经冒起了金星,但我倒是没站不住伸出手划拉眼前。

“怎么没动静了?”铁拐刘压低了声音,掐着脖子说道。“三哥是不是被那个三个脑袋的怪物给干掉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顿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鬼脸张是我们这里战斗力最为强劲的人,要是这么不声不响的就被干掉了那我们一伙人过去也是毫无胜算啊。如果说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毫无疑问,我们已经被下达了最终的“死亡判决书”了。

团队如今的主心骨从鬼脸张改为了万花筒,这个主心骨听罢了铁拐刘的疑问,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似乎是对鬼脸张的身手十分有信心。

现场的沉默又持续了五六分钟,前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说连个放屁的声音都没有。终于,铁拐刘再次沉不住气了:“六哥,我看我去前面看看吧,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说着拿起手中二人夺,起身就要赶到前面去看一看情况如何。

“回去!”万花筒瞪了铁拐刘一眼。“三哥走前交待的清楚,等他回来我们再做打算。”

“可是这都快半个小时了……”铁拐刘一脸迟疑。

“回去!”万花筒的这一声呵斥把铁拐刘给压制了回去,他只好摇了摇头蹲在了原处。

啪嗒!

就在铁拐刘刚刚蹲下去没多会,方才让万花筒用氧气罐子放过去的手电筒竟自熄灭了,远处的道路在这手电筒熄灭之时刹那之间再次成为了一片深渊。

我顿时就是一惊,难不成这古代的守墓药人或是蛊人智商都开化到这种地步了?都会把手电筒的开关给关上了,不对啊,元代哪有手电筒啊,就算这墓里是个活生生的元代古人也不可能见过手电筒啊,难不成事鬼脸张把这手电筒给关上的?

万花筒皱了皱眉看了看前方,似乎也是十分的惊诧。回头看了看铁拐刘:“注意前后左右四方,小心有埋伏。”

铁拐刘应了一声,随即从装备中拿出了一只手电筒,四下巡视了起来。

轰隆,轰隆。

就在我们趴在原处提心吊胆之际,两声巨大物体的落地之声回响在了山洞之中。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我打了一个冷颤,这东西怎么也有百十斤吧,这一下还不得把地给砸出来一个大坑?

“什么东西?”铁拐刘一声惊呼拿起手中的手电筒,照着远处就是一通的乱照,这一照不要紧,只见原本站立在远处的三头宿主已然踪迹不见。

“不好了!”万花筒一声咆哮脸上充满了惊悚之情,冷汗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三哥可能真让这三头怪物给灭了,刚才的响声恐怕是这东西正往咱们这边过来呢。”

众人听罢一阵的惊骇,鬼脸张那么高的身份,那么强的能耐竟然被这个三头怪物给悄无声息的灭掉了,甚至说可能是“一击必杀”所以才没发出任何动静和挣扎,我们心中的恐惧不免被无限的扩大了多少倍,还在继续的增长着。

呼……呼……呼……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之际,令人更加恐惧的事情发生了。洞穴之中在那巨大的物体落地声响之后,三股如同古代乐器“埙”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还很是巨大且很是刺耳,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享受,就好似恐怖片里面的声音一样,反倒是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这怪异惊悚的声音给弄得炸了起来,脑袋真是一片眩晕,恐怕再有这么一会就得休克过去。

“怎么办!”铁拐刘被这声音弄得也是尽皆崩溃,捂着耳朵朝万花筒喊道。

“我他妈的哪知道,你帮不了什么忙就别那么多废话。”万花筒皱着眉骂道,似乎也受尽了这埙声的折磨,弄得有一些神经衰弱了。

铁拐刘一听这万花筒爆脏口,双眉紧皱二目圆睁,不顾这声音的刺耳,放下捂着耳朵的手拔出了手上的二人夺:“他妈的,你这孙子我早就看你丫的不顺眼,老子我这就送你去找你太姥姥去。”说着照着万花筒就走了过去。

“拐子,这里面可不是就你会打架,你少来这烟炮鬼吹灯,你不就是想把我们都干掉你趁机把这斗给盗了,东西你自己独吞吗?老子我还就不坐性你这样的东西,老子我现在就废了你,让你那条腿也废了成个肉墩子。”万花筒嘴也不饶人,撸胳膊挽袖子蓄势待发。

龙王爷这时也一脸愤怒的跑了过去:“万花筒,你这东西就是个狗掀帘子,要不是你现在咱们没准早就过去了,也不至于让三哥年轻轻的把命搭进去。”

“你少他妈来这套,你要是有能耐你去收拾这怪物啊!”

龙王爷脸色阴沉的看了看铁拐刘:“拐子,来吧。让丫知道知道。”

铁拐刘冷笑了一声,两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龙王爷回头看了看林胖子。徐胖子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一脸戏谑之色的龙王爷。

“怎么着,怕了你万六爷了吗?”万花筒一脸戏谑之情,挑衅道。

铁拐刘冷笑一声,首当其冲的冲了上去。

“别卖不了的书戳起来看,上来帮忙。”龙王爷冲着林胖子交待了一声,紧跟着和铁拐刘逼进了万花筒的身前。

徐胖子一听这话点了点头紧接其后也加入战团,四个人这就要来个“男子双打”。

只见龙王爷倒是“雷公专打软柿子“,伸手照着万花筒的脸就是一个大嘴巴,啪的一下打得倒是个脆生,把万花筒打得转了一个圈,来了一个“肥猪大转身”,险些没趴在地上。可还没站稳,铁拐刘紧跟其后照着万花筒肥硕的臀部就是一脚。万花筒哎呀一声来了个“狗吃屎”栽倒在了地上。这家伙还想起来,可没等他反应过来,龙王爷铁拐刘还有徐胖子紧跟着就跑到了他的身前,围住了趴在地上的万花筒,抬起脚来了一顿圈踢,这一顿雷烟火炮让人实在是大呼过瘾。

伴随着这恐怖片一般的埙声,战斗着有节奏的持续了五分钟左右,这三个人才停止了这压倒性的“三打一”搏击。退后了两步,铁拐刘冷笑了几声,抽出了自己的二人夺:“老子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我也不要你的狗命。你不老是说我是瘸子吗,老子我就费你一条腿。”说着举起了手中的二人夺就要下起毒手。

“慢着!”一道黑影伴随着这一声低吟飘到了铁拐刘的身旁,用手抓住了他的二人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八章 数字

一  铁拐刘一脸的愤怒,一摆手中的二人夺回头观看,只见鬼脸张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制止了他的行动。就在他出现的这一刻,这墓道之中刺耳的埙声也随即消失。

“三哥!”万花筒一个就地十八滚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您没事太好了,您看看,您这刚一走他们这就乱摊子了。”这家伙起来就开始告起了恶状。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看了看万花筒,似乎没有要给他出气报仇,教训铁拐刘一伙人的意思。一旁的铁拐刘看出了苗头,生怕鬼脸张怪罪,赶忙岔开了话题:“三…三哥啊,这前面的三个脑袋的怪物怎么着了?”

鬼脸张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扔在了地上。这东西发出了“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众人看了看,这东西竟是三头宿主脸上的三张面具,毫无疑问,鬼脸张把前面的三头怪物给干掉了。

“哎呀,三哥好手段啊!”万花筒赶忙溜须拍马了起来。“这也就是您啊,这圈里有这手段的也就是您啊。”

可这一通的溜须并没有让鬼脸张感觉到任何欣喜之色,反倒是用犀利的余光瞟了瞟万花筒,吓得万花筒赶忙把话给收了回去,灰溜溜的钻到了后面。

鬼脸张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看了看队伍中的众人,似乎在巡视什么东西。

“秋童。”

他看罢了多时,朝着我叫了一声。我就是一愣,看了看他,只见他摆了摆手示意我过来。我挠了挠脑袋心说他没事哨我干嘛,我一头雾水的走了过去。

走到了离队伍十几米的地方,我一脸尴尬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鬼脸张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处一边抽烟一边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我,看得我直出冷汗,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您有什么话直说,弄得我跟犯罪嫌疑人似得。”

鬼脸张又抽了一口烟,低声问道:“你们刚才就在这里一直没动吗?”

我迟愣了一会,可不是吗,他自己说的不回来不让我们动换这又问上我了。我没好气的说道:“不是您说的么,您不回来不许我们跟上去,自己说的都忘了?”

鬼脸张摇了摇头,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之后似乎是窥视了我们身后的队伍两眼,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的是你那个相好的,她在刚才有没有离开过?”

我听罢就是一愣,正要回头观看,鬼脸张低语一声:“别回头。”

我这才听他的没有回头去看,随即一脸的尴尬:“相好的?您说的,是哪个?”说罢臊得我了一个大红脸,低下了头。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就是那个第三者黑袍子,不是你那个原配。”

我这才明白,他说的是黑斗篷,我心说什么叫第三者啊。可这么说也没什么毛病,我又没有什么话能反驳。我只好是暗气暗憋,考虑了考虑,似乎刚才的注意力都被鬼脸张和这三头宿主给吸引了,也没太留意刚才黑斗篷的举动,想罢我摇了摇头:“还真是忘了,没太注意。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别拐弯抹角的了。”

鬼脸张又是皱了皱眉头:“刚才我和一个人交手来的。”

“你和人交手跟黑斗篷有什么关系啊?”我瞟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

鬼脸张又点了一颗烟,抽了一口:“那个家伙穿了一身黑斗篷,和你那个相好的穿的一样。”

“什么?”我听罢就是一愣,虽然说这黑斗篷多次把我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但这家伙的确很值得让人怀疑。想罢我压低了声音问道:“您看清楚了的确是她?”

“不敢肯定,但装束的确是差不多。所以我这才问你,我怀疑这家伙是内奸。”

我冷笑了一声心说不可能,当初在流沙斗的时候,是她让我传达团队里有内奸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贼喊捉贼呢?如果要是这样,她不出现岂不是更好办事了。甚至说我们在“拟态夹道”里就全军覆没了。想罢我摆了摆手:“不可能,当初在流沙斗的时候就是她传达的有内奸的情报,况且刚才在钢管架桥上的时候我被人暗算,差点就掉水里喂了泥鳅龙,要不是她把我给救上来,那我早就龙归沧海了。”

鬼脸张听罢我的辩解,冷哼了一声:“她救你还不正常,你可是她的情人,你要是死了她不就成了“小寡妇”了。”

我暗骂了一声,心说你这家伙真是没有一点长辈之相,好歹我也叫你一声师伯,在这队伍里你的辈分最大了,这身份来不来还损损我这个小辈过过嘴瘾,我要不是懒得和你争辩非得提提林胖子盘口里的那个网红脸和你的风流韵事。

鬼脸张看我沉默了,抽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到地上踩了踩:“不要轻易相信女人,记住。”说罢走回了队伍之中,用眼角余光看了看黑斗篷,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又转而看了看蹲在地上研究地上金面具的万花筒:“研究的怎么样了?”

万花筒挠了挠头:“三哥这东西怎么弄下来的?”

鬼脸张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我们跟过去,自己竟自往三头宿主的方向走去。

我们小跑着跟了过去,只见鬼脸张走了两步停在了一堆废石和烂肉之前,指了指竖在地上的三根铁管子:“我过来没看到别的,这三个脑袋的家伙合着就是个带着三只面具的石头雕像。李铁头走过来,卡在了这地下的机关上我才没把他拉回来,死在了这里。”说着再次点了一根烟。“我走过来用刀把这石头给劈了,里面就露出来这三根管子。我用刀砸了砸就发出刚才的陶埙声了。”

万花筒仔细的察看了察看这三根铁管子,只见这三根铁管子可并不是普通的管子,上面还用错金银的工艺画出了花纹,十分的精致,如同藤蔓般的盘绕在了一起,呈三角式摆放。

“三哥,这面具的摆放方式您还能记得住吗?”万花筒抬头问道。

“什么意思?”鬼脸张迟疑着问道。

万花筒笑了笑:“三哥,您看到这面具背面的文字了吗?”

鬼脸张点了点头,走了走鼻音拿起了面具:“这么个排序方法。”说着按西北方,东北方和正南方的位置递了过去。

我听罢这上面也有文字,旋即凑过去看了看,这一看脑袋里就是一片的雾水:“这……这是?电话号码?”

只见三头之中,西北方的面具背面之上写着是:三二九六二九三七二六一六。

而朝向为东北方的面具背面则有所不同,写着是:二九三七三二九六三二九六。

最后一片朝向为正南方的面具背面和前面的两张面具排序也有所不同:三二九六二六一六二九三七。

万花筒听我说完笑了笑:“那你拨拨试试。”

“那不是电话号码是什么?”黑斗篷迟疑着问道。

万花筒又神秘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低头不语,但又似乎胸有成竹一般,好似在卖派。

啪!

万花筒竟自卖派之时,鬼脸张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脑袋上,打得他“嗝”了一声差点没背过去。

“少卖关子,赶紧说正经的!”鬼脸张骂了一声说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九章 先天与后天

一  鬼脸张这一声骂果然有效,只见万花筒打了一个冷颤,苦笑了两声:“三哥,我这不是要说呢吗。”说这他指了指盘绕成藤蔓三根错金银铁管子。“你们看,这三根铁罐子各自分散在三个方向,各自是西北,东北和正南三个方向。而这三根铁管子上错着不同的花纹,当然了,这各自代表了不同的含义。”说完用眼睛瞟了我们两眼。

我凑到这错金铁管子前面仔细的看了看,只见冲着西北方得铁管子上错落这很多金银纹饰,正当中镶嵌着一块锈迹斑斑得漩涡式纹路,被蓝绿色类似青铜类的锈斑封在了里面,尽皆有一些看不出来了。而东北方向的铁拐子同样错落着很多金银纹饰,但正当中的镶嵌物却有所不同,是一个好似文字“一”的图案,因为年代悠久已经有一些风化了。最后一根朝着正南方的铁管子错落的纹饰倒是相同,唯一不同的还是上面镶嵌的纹路,这纹路的形制我基本能看出来是什么,是类似甲骨文之中的文字“水”。即是三个好似水波一样的线条重叠在一起的图案,十分的形象。

“这是什么?我就能看得懂这正北方的铁管子上写了一个水字。”我看罢问万花筒。

万花筒笑了笑,看了看鬼脸张和黑斗篷似乎在询问他们知道不知道这缘由。

“既然写了一个水字,这应该是代表什么元素之类的东西吧?”黑斗篷迟疑着说道。

鬼脸张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挂着一脸得意之色,让人厌恶之至的万花筒:“快说,我可没那么多耐心法等着你。”

万花筒戏谑的笑了笑:“三哥您瞧您,我这不是要说呢吗。”说着他嗖了嗖嗓子。“既然大侄子都看出来这正南方的铁管子写的是个类似“水”的甲骨文字了,那我就不多废话了。如各位所见,西北方的纹路是一个螺旋式纹路,也可以说是漩涡,这代表的正是“风”。而东北方的纹路是一条横线,就好像是一个“一”字一样,这代表的是“地”。连起来就是西北方“风”,东北方“地”,正南方“水”。剩下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我听万花筒这么一说哎呀了一声,一拍大腿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三根管子代表的是“八卦”啊。

八卦,中国道家中的哲学概念,是一套用三组爻组成的哲学符号。其深邃的哲理解释自然、社会现象。

根据史料记载,八卦的形成源于河图和洛书。是三皇五帝之首的伏羲所发明,伏羲氏在天水卦台山始画八卦,一画开天。它在中国文化中与“阴阳五行”一样用来推演世界空间时间各类事物关系的工具。每一卦形代表一定的事物。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代表风,震代表雷,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代表山,兑代表泽。

可我这脑子又再次的迟疑了起来,不对吧,这么一说方向不对啊,按八卦的排序方法,巽卦(风卦)应该是东北方,而管子冲着的方向是西北方啊。再说象征“地”的乾卦,正确的方位应该是正南方,可这管子却朝着东北方的位置。最后的坎卦(水卦),正确的方位应该是正东方,而这次移动到了正南方,这令我十分的费解,转而,我脑袋中闪过了一个念头,肯定是万花筒翻译错了,随即冷笑了一声:“您说的不对吧,这要是按八卦图的布置方法排列的顺序那方向不对啊,您仔细看看。”

我本以为这一句话能给万花筒来一个倒仰,可我万万没想到,万花筒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带有一丝鄙夷之气,略显嘲笑的神情,用眼睛瞟了一瞟,冷哼了一声:“大侄子,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你好好考虑考虑这地方的建造年代再下结论吧,你万叔叔我可是不会在这种问题上犯错误的,你们小孩子还是多学习学习吧。”

这家伙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失口了,赶忙回头看了看和我年纪相仿的鬼脸张,只见鬼脸张已然阴沉沉的看着他了。他赶忙打趣:“三哥三哥,失口了失口了。”

我听完了也是一肚子气,什么叫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明摆着就是说我问的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啊,你还真是自信,说你说错了你还不服。我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您别那么武断,这八卦方位我还能认错了不成?”

万花筒摆了摆手:“大侄子,你说的是“先天八卦”的排列方法。而这墓道里所摆的是“后天八卦”,你看明白了吗?”

我听他这么一说脑袋就是一阵的迷糊,迟疑了片刻,结结巴巴的问道:“什…什么后天八卦?”

万花筒笑了笑摆了摆手,和我们讲起了这后天八卦和先天八卦的来由。

先天八卦,又称伏羲八卦,传说是由距今七千年的伏羲氏观物取象的所作。先天八卦的卦序是:一乾、二兑、三离、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即方位为:正北,西北,正西,西南,东北,正东,东南,正南。

后天八卦,又称文王八卦,传说是由距今三千年的周文王姬昌根据伏羲氏先天八卦所作。后天八卦以离卦为正北方,排列顺序为:一坎、二坤、三震、四巽、五乾、六兑、七艮、八离。方位也有所不同:正南,东北,正西,西北,东南,正东,西南,正北

万花筒这般讲解弄得我真是云山雾罩,什么先天后天,简直是和听天书差不多了。令人意外的是,本来应该瞬间发怒的“文盲代表”鬼脸张竟等待到了万花筒讲到了最后一刻也没拦阻他。等万花筒说完,迟愣了片刻,他才抽了口烟:“说完了吧,现在该说说这东西的用处了吧?”

万花筒点了点头:“三哥,您刚才让我们在那里原地待命,是不是胡乱的敲这管子来的?”

鬼脸张一愣,迟疑了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怎么了?”

万花筒长叹了一声:“三哥,您也听到刚才在墓道里回荡的那种恼人的陶埙声了吧,要是我没说错的话,这陶埙声就是您错碰了机关发出来的。”

还没等万花筒发难,鬼脸张脸色一沉瞪了他一眼:“怎么着,你这是在责怪我吗?”

万花筒一看苗头不对,赶忙收回了话头:“我哪敢,我哪敢。要不是三哥您把这三头石像给毁掉那我们没准就得给困在这里了。”

“那现在这个管子应该怎么操作?”鬼脸张一边抽烟一边问道。

众人凝视着万花筒,只见万花筒拿起了这三张面具,掉过个指了指这上面的类似“电话号码”的编码秘闻,长叹了一声:“各位知道古代的五音十二律吧,这上面便是一张记载好的乐谱,这电话号码一样的数字就是古代以“秘谱”形式记载的乐谱章程。”

五音,即宫,商,角,徵,羽。(即6简谱)而十二律即是古代乐律学名词,是古代的定音方法。即用三分损益法将一个八度分为十二个不完全相同的半音的一种律制。各律从低到高依次为: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中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例如我国十大名曲之中的古琴曲《广陵散》即是无射调的乐曲(即6简谱)而古琴曲《阳关三叠》即是蕤宾调的乐曲。(即在5上高半音)。为的是表达不同的乐曲情绪和艺术表达的一种方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章 五音十二律

一  万花筒这一说起这五音十二律,我们脑袋里更是金灯乱晃了。我虽然对于古代的琴棋书画有一些深入的研究,特别是在古琴方面还算的上是有一些独到的见解。但真说联系起来这一千多年前的古代乐谱,那还真是无从下手。要说起这古乐谱,那可得说这《西麓园秘谱》所传承下来的两首古琴曲,即《南风畅》和《神人畅》了。

所谓“陟彼三山兮商岳嵯峨,天降五老兮迎我来歌。有黄龙兮自出于河,负书图兮委蛇罗沙(suo同娑)。案图观谶兮闵天嗟嗟,击石拊韶兮沦幽洞微,鸟兽跄跄兮凤皇来仪,凯风自南兮喟其增叹。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

此为三皇五帝舜帝《南风歌》中之词句,传于《乐府诗集》之中。相传为虞舜时歌唱运城盐池和人民生活关系的民歌。这首古代民谣是说世间万物迎承薰风的恩泽,虽仅寥寥几句,但其情思比较复杂。全诗借舜帝口吻抒发了中国先民对“南风”既赞美又祈盼的双重感情。也是古代“诗”与“经”的一种体现。

而《神人畅》却有所不同,此曲表达了昔日部落领袖“尧“祭祀之时弹琴,奇妙琴声感动上天,使天神降临,与人们欢乐歌舞,共庆盛典。这两首曲子全部使用的调式为“黄钟调”即正调。(简谱6)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看这三根管子和面具上所记载的古乐谱数字提示。随即问道:“那这调式会不会就是古乐中所常用的黄钟调?”

万花筒听我这么一说就是一愣,带有吃惊地意味淡淡的笑了笑:“哎呦,想不到啊,大侄子这么年轻,还对这古代音乐有所研究,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我笑了笑摆了摆手:“没什么,我只是闲的没事弹弹古琴,附庸附庸风雅罢了。”

万花筒随着笑了笑,看了看三根铁管子:“所谓“黄钟大吕”象征美好和谐,所以才被称之为正调式。你这推论也的确是没什么问题。”说着他用眼睛瞟了瞟站在一旁的鬼脸张。“三哥,我先请个罪,既然是说到了这里我就不得不道道您的不是了。”

鬼脸张听罢皱了皱眉头,冷哼了一声,拿着烟卷往前走了几步躲到了一旁,弄了个眼不见心不烦,来个耳根子清净。

万花筒一看鬼脸张闪到了一旁,双手合十冲走远的鬼脸张扬了扬,心中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就像送走了瘟神一样卸掉了千斤重担,旋即又说了起来:“大侄子,你也看到我刚才和沙老七,拐子老八打了一个人仰马翻。这可不是我们要打得,这一切都得赖你这个三师伯,tm鬼脸张三爷。”说着还照着地上呸了一口。

我又被他这一句话给闹糊涂了,怎么要赖鬼脸张啊?你们打起来跟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攒蹬你们打起来的,他那时候还不知道在哪呢。你们看见了这“三头塑像”没人敢过来,还是人家鬼脸张舍生忘死。这倒好,你们来了一个“吃饱了骂厨子”过河拆桥,这还骂起人来了,我暗道了一声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万花筒看我这般迟疑,笑了笑:“大侄子,你刚才爬在这墓道里原地待命的时候是不是也听到了这洞里的陶埙声了?”

我听罢点了点头:“听到了,那又能怎么样?”

万花筒看我对他略微的起了一点反感,冷笑了一声:“大侄子,你还是毛嫩啊。”说着这家伙又带出了一股令人反感的戏谑之情。“我问你,你到这墓道里回荡的陶埙声第一感觉是什么?是不是也感觉到莫名的烦躁,有一股无名火想要发出来?”

我听罢一迟愣,回忆了回忆刚才的情景,这么一说,还的确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之感。我看了看万花筒,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他点了点头:“刚才三哥胡乱演奏这三根管子是有意而为的,为的就是让我们三个人打起来。”

“啊?”我十分的吃惊,瞪大了双眼看着万花筒。按他这么一说鬼脸张是内奸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又冷静了冷静心说不对,这家伙要是想着让这三个人打出人命来他还用出来拦住铁拐刘的二人夺?我随即摆了摆手:“少来,您说这话就算是忘恩负义了。要不是人家鬼脸张您现在早就让铁拐刘给戳死了,还能在这里这么安安稳稳的喘气?”

万花筒冷哼了一声摆了摆手:“大侄子,我要是死了你觉得就你们几个“文盲”能安安全全的从这天池水斗里面出去吗?我倒不是自夸其德,前面的墓门文字,还有那悖论石阶,要不是我万花筒你们能实实惠惠的走到这里来?”

这话倒是说的我无话可说,这万花筒的博学倒是让我心服口服。要说这队伍里真没有这么个角色那我们还不好说要遭遇什么样的处境。

“先别说这个了,您先琢磨琢磨这三根管子的机关应该怎么给破开吧。”我听到这里便不愿意往下再听下去了。我心里已经清楚,这些人看似是一个队伍,实质这个队伍最少要分为两派甚至是更多,且各自心怀鬼胎。想到这里赶忙岔开了话题,不让他再往下说了。

万花筒会意的点了点头,自从墓门事件发生之后,我毫不知情的打开了墓门,这一帮京九门的老前辈对我似乎是带有了一些忌惮之色,不再对我拍老腔了。

“大侄子,知道你不爱听了。我也承认,你这三师伯这个鬼脸张三爷别看只有二十多岁那身手可以说在行里仅次于我们大哥通天关和二哥侯乾坤。但你也知道,这少年得志难免就会有一些骄傲之情,我们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都明白。”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应声,指了指身边的三根铁管子,示意他说这个话题。

万花筒侧眼看了看这铁管子点了点头:“三哥刚才错误的使用了这三根铁管子,所以奏出来的埙乐是不和谐音律,有意无意我且不说,可你也明白,这音律要是再弄错了,咱们这一伙人来个混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点了点头:“那您觉得这调式不是黄钟调是什么调式呢?”

万花筒思忖片刻,长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我这个设想对不对,这斗的年代现在推断的无非有两种推论。第一是印度的帕拉王朝,第二是河西走廊附近的贵霜王朝。虽然这两个统治阶级差了好几百年,但无论是帕拉王朝还是贵霜王朝在中原所讲都属于胡人,你说对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是这样,那大侄子你可知道琴曲中的《胡笳》吗?”

我恍然大悟,没想到万花筒竟会说出《胡笳》来,我这才明白自己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了。

胡笳(jia同读音家)。本是蒙古族边棱气鸣乐器,民间又称潮尔、冒顿潮尔。类似管乐唢呐的形制。而刚才所谈到的琴曲就是中国著名的古琴曲《胡笳十八拍》。

胡笳十八拍,相传为东汉末年蔡文姬以胡笳音色融入古琴中而作成,但也有学者认为是民间作品。这首琴曲分为“大胡笳”、“小胡笳”等三十九种不同的琴曲,传世最广的是明朝万历年间孙丕显《琴适》中的记载,根据该谱,胡笳十八拍是由十八首歌曲组合的琴曲。

“那您的意思是以“蕤宾调”来演奏这陶埙?”我迟疑着问道。

万花筒点了点头似乎是十分的肯定自己的结论。

我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似乎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推断了,旋即我拿起了这三张写有古代秘谱的金面具递到了他的手上:“我也读不懂这上面的谱子,还是您来吧。”

万花筒戏谑的笑了笑:“大侄子,我来给你解释解释这上面的曲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一章 巽为风 山风蛊

一  古有云知其然必知其所以然,虽然我觉得这古乐谱解答与不解答与我没有太大的干系。但总归多学一点知识还是好的,有道是“宁舍一锭金,不吐一句春。”这其中的“春”便是能耐,意思就是宁愿给对方一锭金子也不能把自己肚子里的能耐交给别人,这才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您不吝赐教吧。”

万花筒笑着摆了摆手:“哎呀大侄子,你师父可是我的四哥,我和四哥的关系那没得说,你就跟我徒弟一样,别那么客套,用不着。”

“是是是。”我随声附和但心里可明白,这家伙这是在套近乎拉拢我,我自然是心知肚明,这队伍里拢共就这么几个人,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战胜的几率啊。这个老狐狸,我就算站队也不可能和你站在一队里面啊,别管说鬼脸张人猖狂,张嘴就没好话,那也比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啊。最起码人家是“臭嘴不臭心”,要是和你在一块那得时刻提防着被你这个心怀叵测的家伙给暗算啊。

万花筒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感觉我站在了他这一边,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喜悦之色,旋即说道:“大侄子,你知道这三皇之一的伏羲氏为何要在卦台上画出先天八卦图吗?”

我摇了摇头。

“这远古农耕时代,要说起最重要的就是天气变化了。伏羲氏观察天象以及空间变换在卦台上画出了先天八卦的三爻。将世间分为了八大元素和各自方位,卦名为“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即乾卦为天,坤卦为地,坎卦为水,艮卦为山,震卦为雷,巽卦为风,离卦为火,兑卦为泽。利用这八卦的各自职务占卜天气运转,运势实务。在《周易》中记载基础卦象即:

宇宙观上,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

家庭观上,乾父也,坤母也,震长男,巽长女,坎中男,离中女,艮少男,兑少女。

动物观上,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

身体观上,乾为首,坤为腹,震为足,巽为股,坎为耳,离为目,艮为手,兑为口。

运动观上,乾健也,坤顺也,震动也,巽入也,坎陷也,离丽也,艮止也,兑说也。

权力观上,乾为君,坤为众。”

这一通的《周易》星象弄得我真是对万花筒佩服不已,虽然说这易经八卦对于这古墓的寻龙点穴的确需要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可这易经可不是一般的算卦书啊。这东西就算是张良都没弄明白,现在的人能到他这种地步已经是相当的了不起了。

万花筒看我这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么多东西,笑了笑,拿起了这第一片金面具,又指了指这对应西北方的漩涡式纹路也就是巽卦的位置:“大侄子你知道这巽卦的三爻分别是什么卦爻吗?”

我点了点头:“我记得三爻好像是阴爻,阳爻,阳爻三爻。”

“嗯……”万花筒一边点了点头还走了走鼻音。“那爻辞呢?”

“呃……”我一阵的迟愣,心说我又不是研究《易经》的,这我哪里记得住啊。我自以为我能把八卦的阴阳爻给记清楚就算是不容易了,难不成还指着我把这《周易》中的八八六十四卦的阴阳卦爻和爻辞都给记清楚?那《百家讲坛》曾仕强老先生的位置我看没准就得让我去了。“不知道。”我回了一声。

万花筒听罢一脸的得意之色,戏谑的笑了笑:“大侄子,你还得多学习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随即点了点头,心中暗骂了一声,心说你都快六十岁的人了,我再博闻强记我也才二十多岁,你指望着我能跟你似的博古通今,那还要你干什么啊?

““巽”字,古同“逊”,意为谦让恭顺,而卦象是风。特性谓之顺从,所谓君子以申命行事。而二巽相组时称为“巽为风”六爻为阴爻,阳爻,阳爻,阴爻,阳爻,阳爻。而卦辞原文为“小亨,利有攸往,利见大人。””

我挠了挠脑袋:“您还是,您还是说说普通话吧。这文言文我还真是弄不明白。”

万花筒点了点头:“意思就是少许顺利,利于有所前进,利于表现为大人物。”说到这里,他在地上画出了这“巽为风”的六爻卦象,指了指这第一爻,主卦一爻,阴爻。“主卦下爻,阴爻,爻辞“进退,利武人之贞。”意思就是前进与后退,利于做成坚持刚武者的做法。主卦二爻阳爻,巽在床下,用史巫纷若,吉,无咎。谦让地隐藏在床下,用祝史和巫觋顺从天命的方式顺从,吉利,无所怪罪。三爻阳爻,频巽,吝。频繁地顺从,有些不容易。四爻阴爻,悔亡,田获三品。悔恨消亡,田野里获得多种猎物。三在古代代表的是多的意思,三品的意思就是很多的猎物。五爻阳爻,贞吉,悔亡,无不利,无初有终,先庚三日,后庚三日,吉。坚持下去吉利,悔恨消亡,没有不利的事;不要作初始,要作终结;先变更三天,再变更三天,吉利。上爻阳爻,巽在床下,丧其资斧,贞凶。谦让恭顺地隐藏在床下,丢失财货,坚持下去有凶险。”

听了半天这卦辞,我脑袋里没别的什么感觉,只觉得这卦辞怎么就给我种“外星语言”的感觉。可能我是真没这仙气,没这仙根,听不懂这神话一般的天书。我挠了挠头:“您说了半天,根本就跟着乐谱没有半点关系啊,竟是这巽卦的卦辞了。”

万花筒笑了笑:“大侄子,你看看这卦辞之中,到底哪一条和咱们现在的处境有关?”

“呃……”我沉吟了片刻。要说这六条之中又是刚武,又是悔恨消亡。要说起来,这易经应该是给我们一个思考方式,而不是一味地占卜。孔子有云会易者不卜嘛。“要是按常理来说,上五爻一般都是这卦中的核心部分,这巽为风的第五爻是阳爻,这爻主要说的就是变通。我说的对吗?”

万花筒听罢淡淡的笑了笑:“大侄子,那既然说到了变通,这阳爻若是换成了阴爻,这卦象是什么卦象?”

“啊?”我一愣,用手在地上画出了这变化之后的卦爻。“阴,阳,阳,阴,阴,阳。”画完了我就是一愣。“这,这是山风蛊?”

万花筒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孺子可教也,这正是山风蛊这一卦。”他指了指地面上的山风蛊卦象。“山风蛊这一卦卦辞为:蛊,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后甲三日。意思就是大吉大利,利于涉水渡河。那你在联系这面具上的秘文能想到什么?”

我听万花筒这么一说顿时脑袋里浮现出了那一条密文乐谱三二九六二九三七二六一六。我一刹那之间就好似划过了一道电闪雷鸣一般。

“您的意思,这蕤宾调的埙管正是这錾刻有波浪纹的铁管?”

万花筒笑着点了点头:“只要我们根据这上面的文字谱出蕤宾调的节奏和乐谱来,按着下面两张面具和卦象的提示同样的翻译过来,演奏正确的顺序,这机关就迎刃而解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二章 三易

一  我点了点头走了走鼻音,又看了看这第二片面具,这代表“坤卦”的面具:“那这第二片代表的是坤卦,那又当如何解释呢?”

万花筒笑了笑,从我手上拿过了这片金面具,在地上划了六爻阴爻:“这卦你认识吧?”

我点了点头:“认识,坤为地。”

“坤为地,六爻皆为阴爻。爻辞为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象曰:“地势坤,君子厚德载物。”意思就是大吉大利。占问雌马得到吉兆。君子前去旅行,先迷失路途,后来找到主人,吉利。西南行获得财物,东北行丧失财物。占问定居,得到吉兆。《象辞》说:大地的形势平铺舒展,顺承天道。君子观此卦象,取法于地,以深厚的德行来承担重大的责任。”

我脑袋又被这一通之乎者也给弄了一个金灯乱晃,不知所以了。

万花筒见我不知所以,用眼睛瞟了瞟我,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看你也不懂我说的是什么,我就继续往下说吧。”他指了指画在地下的坤为地的下爻。说过了一句爻辞便往上数一爻。

“这卦的下爻阴爻,履霜,坚冰至。象曰:“履霜坚冰,阴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践踏着薄霜,可以推断坚厚的冰层快要冻结成了。《象辞》说:践踏着薄霜,可以推断坚厚的冰层快要冻结成了。这表明阴冷之气开始凝聚了,遵循自然规律的推进,坚厚的冰层快要冻结而成了。二爻阴爻,爻辞直,方,大,不习无不利。象曰:六二之动,直以方也;不习无不利,地道光也。这意思就是六二:平直、方正、辽阔是大地的特点。即使前往陌生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利的。《象辞》说:六二的爻象是平直而且方正,即使前往陌生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利的,因为地道是广大无边的……”

万花筒说的津津有味,还要往下说这坤为地卦的第三爻卦辞,我赶忙打断了他:“万师叔,您先等会再说,我问问您,我有一点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他问道。

我挠了挠脑袋,尴尬的笑了笑:“您刚才说的这《象辞》是什么书啊?”

万花筒一听又笑了笑:“大侄子啊,你知道随着这周文王的后天八卦有其余的两本以“易”命名的书吗?”

我迟愣了片刻,再次尴尬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知道也不能怪你,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三本书分别是《周易》,《连山易》和《归藏易》。”

我听罢皱了皱眉头,他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连山易》和《归藏易》还有唐代的《推背图》早就已经失传了。

《连山易》,又称《连山》。是中国最早的一部易书,其经卦皆八,其别皆六十有四。历来学界以为,连山易是以艮卦开始,如山之连绵,故名连山。

《归藏易》,又称《归藏》,相传为皇帝所著。《归藏》,在传统意义上认为是商代的《易经》,魏晋以后已经失传。《商易》以坤为首卦,故名为归藏。

《周礼春官》曰:“太卜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其经卦皆八,其别皆六十有四。”意思是说《连山》、《归藏》、《周易》是三种不同的占筮方法,但都是由八个经卦重叠出的六十四个别卦组成的。相传黄帝作《归藏易》,有四千三百言。宋代家铉翁称:“归藏之书作于黄帝。而六十甲子与先天六十四卦并行者,乃中天归藏易也。”。

一说《归藏》在汉朝已佚,因为《汉书艺文志》中没有著录,《隋书经籍志》亦曰:“《归藏》汉初已亡,晋《中经》有之,唯载卜筮,不似圣人之旨。”明朝杨慎以为汉代时《归藏》未失,“《连山》藏于兰台,《归藏》藏于太卜,见桓谭《新论正经》,则后汉时《连山》《归藏》犹存,未可以《艺文志》不列其目而疑之。”清人朱彝尊云:“《归藏》隋时尚存,至宋犹有《初经》、《齐母》、《本蓍》三篇,其见于传注所引者。”

一九九三年三月,湖北江陵王家台十五号秦代墓穴中的考古工作中出土了《归藏》,称为王家台秦简归藏,重启研究《归藏》的热潮。有人认为“秦简《易占》不仅是《归藏》,更准确一点,应当是《归藏》易中的《郑母经》”

今仅存《初经》、《六十四卦》、《十二辟卦》、《齐母经》、《郑母经》、《本蓍篇》、《启筮》等七篇。

讲解完这古代的《三易》和其来由,万花筒又讲述起了这《象辞》。

《象辞》又称为《周易象辞》。在周朝时,流传的“三易”即夏代《彖辞易》(连山易),商代《象辞易》(归藏易)与周代《文王易》。而最后流传到我们现在的三易只有这已经残损多半的《文王易》,也就是周易了。而这《象辞易》在后来的记载之中改名为《坤乾易》,盐饮食因为《归藏易》以坤为首卦。《周易》的正文是周文王姬昌所著。他引用了《连山易》与《归藏易》为佐证,冠名为“彖曰和象曰”。而这种格局在周代广为流行,既显示了周文王姬昌尊重古人前贤之著作,又开创了“引经据典”的先河。

在汉代儒生郑玄将《周易》改编为“易经”,保留了这种格局,并增填了“文言与系辞”等。经核查,“文言与系辞”等作品,确非《周代三易》的原文。然而,“彖辞与象辞”等作品,确属来自《周代三易》的原文。

因此说:《周易》的“象辞”,乃是周文王引用商代《坤乾易》(象辞易)做为佐证的部分辞句。

万花筒这一阵的滔滔不绝弄的我简直是一句没听懂,含含糊糊的“呃”了几声,他还想往下说,我赶忙制止了他的这一通讲演:“师叔师叔,我们现在还在斗里,生死未卜,您看咱们还是先解决了这三根管子的机关再说吧,有时间我再向您请教。”

我这么一说,万花筒这般好似站在北京大学讲台上的高姿态讲演也瞬间“出戏”了,他挠了挠脑袋,嘿嘿的笑了两声:“你看看,我这又找到原来在讲台上讲课的感觉了,都忘了我们还在斗里呢。长话短说吧,这坤为地最重要的卦辞就是上六爻。“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意思就是龙在大地上战斗,血流遍野。这一爻乃是大凶之卦,所以这一爻警示我们一定要最后一次读取这上面的乐谱,这样咱们才能安安全全的通过这墓道的机关。”

我听罢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一张面具和这坤为地的卦象解释的有一些牵强,上一张面具所说的“巽为风和山风蛊”这复杂程度比起这一卦的简单明了,就一句“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就敷衍了事了但我又没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只好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这一番推断。

万花筒看了看我这脸色,显然他看出了我的疑惑,但看我没有说出来,他自己也没捅破这其中的疑问。

“长话短说吧,我可都抽了五六颗烟了,可别等着我不耐烦了。”鬼脸张这时走了过来,阴沉着面瘫脸,低声说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三章 变音

一  我和万花筒在这里谈天说地,又是《周易象辞》,又是《连山》《归藏》,这一聊竟然聊了有半个多钟头。队伍的“首席文盲”鬼脸张终于不耐烦了,让我们长话短说,我再一看,这家伙脚小已经扔了七八个烟头了,这要再聊下去他这兜里的“存粮”肯定是不够了。

万花筒一看鬼脸张不干了,挠了挠脑袋尴尬的笑了笑:“哎呀三哥,我这太入境了,都忘了时间的事情了,真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说着摆了摆手。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皱了皱眉头:“赶快长话短说吧,把这机关给摆弄明白了,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还有心情在这地方扯淡吗?”

“得嘞得嘞,三哥我知道了,我这就把这谜底给揭晓了吧。”万花筒赶忙打趣,拿起了三片面具。“这数字不难发现,只有三个组合。三二九六二九三七二六一六,写成阿拉伯数字应该是这样。”说着笑着和梦雅要过来一张纸和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了这三组文字的阿拉伯数字写法即:6,7,6。这三组数字。

“什么意思?”鬼脸张紧皱双眉,众人也是十分的不理解。

万花筒微微一笑:“这很简单,众所周知,乐律最准确的音频应该是a=440hz-445hz。所以,6代表的就是宫调,7代表的就是商调,6代表的就是角调了。我刚才也和秋童说过这三张面具记载的古乐谱的演奏顺序了,我们只要知道这三根管子的音高就可以了。”

我听罢这脑袋就是一片混乱,这什么音频a=440hz-445hz,又是这个等于那个,那个等于这个我是一点也没听懂。

鬼脸张刚刚听完他这一顿白呼也是一愣,冷哼了一声:“别那么多废话,你说的这个我们根本就听不懂,全是些屁话,你就说怎么敲这管子就得了。”

万花筒见自己这一番话就好似对牛弹琴,尴尬的笑了笑:“呃……刚才我和秋童都说过这卦象和面具演奏的顺序了,我现在就把这谱子给写在纸上。”说着拿起了记号笔,开始写起了这一篇简谱。

我暗自思索了一下,这第一片演奏的面具应该是坎卦面具,代表的是水,上面的文字是:三二九六二六一六二九三七。第二片演奏的面具是巽卦面具,代表的是风,上面的文字是:三二九六二九三七二六一六。而最后一片演奏的面具是坤卦面具,代表的是地,上面的文字是:二九三七三二九六三二九六。如果这样的话依次排列,这乐谱全部的提示应该是:三二九六二六一六二九三七三二九六二九三七二六一六二九三七三二九六三二九六。最终的乐谱那么就应该是:132123211。

果不其然,在我推测之际,万花筒便写完了这张乐谱,即刚才我所揣测的“132123211”这一张古乐谱。可他刚写完这张乐谱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前文所说到的“蕤宾调”变调问题。这乐谱之中的“角调”一共出现了两次,而在这“蕤宾调”之中,这个“角调”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七度音阶的第三个“mi”(简谱称“3”)是要高半个音的。所以我们先要确认这个铁管哪根是宫调,哪根是商调,哪根是角调,还要想办法把这角调提高半个音阶。

显然,万花筒刚刚谱完了这乐谱就想到了这半个音阶的问题,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这三根铁管子,似乎十分的苦恼。

“怎么了,写完了这电话号码怎么就跟盘剩菜似得蔫了?”鬼脸张带有意思打趣的意味,戏谑般的嘲讽道,顺手又点燃了一颗烟,我是真不懂,他这烟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

万花筒听罢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走向了这三根口有碗口大小的管子前,拢好了手接在了管子上,就好似小孩子听海螺的空气回声一样,但并没有用手去触碰这铁管子,只是闭着眼细细的去听这管子里传来的回声,就好似在开保险柜的贼一样,看得我一通的好笑。

他听罢了这第一根朝向为正南方,印有水字纹饰的“坎卦”铁管,微微的点了点头,又走向了又放朝向为东北方,印有一条线的“坤卦”铁管,依旧是那样的方法细细的听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最后走到了朝向为西北方印有漩涡纹饰的“巽卦”铁管,还是用老方法听了听这铁管之内的回声,这次冲我们做了一个“ok”的手势,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这墓主还真是个高人,弄个铁管子当埙的发声口,这应该是入葬时奏引魂乐的物件,这排场还真是了不得。这音过了这么多年竟然丝毫不差,这可真是让人佩服当时古人的校音能力和这制作工艺啊。放在现在,弄个钢琴也就是顶多是个一两百年也就废了,这还得隔一段时间就调调音呢。”

“别废话,赶紧说结果。”鬼脸张冷着脸看了看他,似乎并不觉得这对他有什么吸引之处。

万花筒似乎十分的鄙夷,但又没表现出来。这也难怪,他可是这京九门之中为数不多的大学者,怎么能跟这一届武夫相提并论呢,何况说,自古中国文人的酸与这清高都是与生俱来的,对于那种没有知识,没有文化的家伙,他们不给于严苛且刁钻的挖苦就很不错了。

“三哥,您别着急啊,我这不是就要说了吗。”说着,万花筒指了指在一旁的三根铁管子。“这“do(简谱1)就是这立于正南方的坎卦铁管,rui(简谱2)是西北方的巽卦铁管,mi(简谱3)是这坤卦铁管。”

“师叔,等等。”万花筒刚刚确认完了方位,我就一语打断了他。“师叔,我们刚才也讨论过了,您也知道,这蕤宾调的mi可是要提高半个音阶的,我想您不会想不到吧?”

万花筒听我这么一提问,神秘的笑了笑:“大侄子,你瞧好吧。”他看了看鬼脸张,笑了笑。“三哥,我得借您这宝兵刃使用使用。”

鬼脸张听罢一愣:“敲这铁管子也用我的刀?”

“嗨!”万花筒戏谑的笑了笑。“我也怕死不是,这管子上要是涂抹了什么剧毒,那我用手敲这铁管子拿我岂不是龙归沧海了?”

鬼脸张听他这么一说似乎也觉得有道理,可并不舍得把自己的宝贝家伙借给万花筒去敲铁管子,迟疑了片刻,他回头看了看坐在地上,有点打瞌睡的铁拐刘。走过去用长靴顶了顶:“把你的二人夺借给他用用。”

铁拐刘可能是因为年纪比较大了的缘故,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没听清楚,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什么?”

他还没反应过来,鬼脸张一弯腰从他手里把二人夺给夺了过来,一扔扔到了万花筒的手里。铁拐刘一脸的无奈,只得摇了摇头。

万花筒嘲笑了一番,走到了三根铁管子的近前,缓缓地拔出了这罗汉竹杆的二人夺,照着巽卦管子的漩涡纹饰的正中心就是一刺。别看这二人夺就是一柄大锥子,可这钢口可不比鬼脸张的宝刀差多少,只听“差啦”一声,这镶嵌在铁管子上的螺旋纹饰的正中心被这尖利的二人夺给扎出来一个窟窿。

嘎啦,嘎啦,嘎啦啦啦啦啦啦………

就在这螺旋纹饰中心被刺穿的一刻,不知何处的机关齿轮的声音猛然间回荡在了我们的耳畔之中,莫名的机关好像在这一刺之下被打开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四章 致命催眠曲

一  这齿轮之声持续了一分多钟终于停止了转动,万花筒回头得意的笑了笑,瞬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我这被看的真是一阵云里雾里,为什么这才是这机关的“镇眼”?明明说这代表“角”的管子是“坤”,而这镇眼竟然在这代表“巽”的铁管子上,真是让人疑惑。难道这管子其他的位置不行吗?想到这里我随即问道:“这机关镇眼为什么在这里啊?”

万花筒听我提问,笑着点了点头:“这还不简单。”说着他指了指三根铁管子上的三个纹饰。“你看,这三个纹饰即“一横”,“水字”,和“漩涡”。这三个符号只有这个“漩涡”符号有中心点,那这不就是不言而喻了?”

我这一听脸上就是一阵的黑线,心说这家伙不会是吓蒙的吧,这解释似乎太简单了吧。我尴尬的笑了笑:“师,师叔,您还是试试这声音吧。”

万花筒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是胸有成竹,走到管子前,拢好了手又以同样的方式开始听起了这管子的回音,听了十几秒钟,他又笑着站起了身,冲我们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鬼脸张看一切准备就绪,看了看周围,似乎还是对万花筒的推测不是那么的放心,点了一根烟,回头又看了看站在后面的铁拐刘:“准备好,以备这家伙把这机关弄错了,咱们得来点准备。”说着他稳了稳自己的长刀,一伸手抽了出来,就只见一道寒风好似下霜了一般打在了地上,这家伙手持长刀的样子就好像特意摆的“pose”一样,这一头白发,蓝色的眼睛好似一池秋水一般,这举手投足可是充满了一种男明星拍武打片的气质,帅气十足。弄得我身旁的两个“雌性动物”眼睛发直,就好似被电到要发春了一样。

“我还真是没发现这家伙这么帅。”黑斗篷压低了声音说道。说罢,转而又看了看我,短叹了一声。“你看看你,比人家鬼脸张三爷差哪去了,要说相貌倒是差不了什么,怎么就看这那么土气,唉,苦了我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了。”

我看这家伙一脸的嫌弃便摇了摇头:“那正好,你还是跟着张三爷走吧,我可事先说好了,人家徐胖子盘口里的那个“网红脸”小姐姐可未必答应。”

黑斗篷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再往下说什么,我看她一言不发便知趣的坏笑了起来:“这年头,一个萝卜一个坑,漂亮姑娘可是满大街都是,可这颜值高的小伙子那可真是紧俏的很喽!”

我和黑斗篷正在一旁斗嘴,梦雅伸出手拍了我一巴掌,我一愣,回头看了看她。只见梦雅脸色十分的不好,就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难看。我暗自思忖,这家伙肯定是看我和黑斗篷在这里打情骂俏吃了醋了,我赶忙尴尬的笑了笑:“哎呀,怎么了?又跟个醋缸似的。”

梦雅冷哼了一声:“我可没那么肤浅。”随着说,她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怎么了这是?”我赶忙问道。

梦雅定了定神,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竖在前面的三根管子。良久,她结结巴巴的说道:“秋童,我,我总,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我听罢就是一惊,心说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况且说在这种地方有不祥的预感那毋庸置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是百分之百。“那,你能感觉到这地方到底哪里不对吗?”

梦雅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我转过头看了看黑斗篷,这家伙竟是嘴角微微上扬,虽然看不到上半边脸,但显然这家伙是在嘲笑梦雅,觉得她这番话就是在故弄玄虚。自己听完了这话倒是也没什么压力。

我和梦雅这里正提心吊胆,一旁的万花筒已然开始了这古埙的演奏。只见他手持着铁拐刘的二人夺竹子鞘,首先先敲击了这坎卦文字的铁管子一下,只听得一声“嗡……”的一声共鸣,长鸣之声震天震地,浑厚之至好似敲钟一般,可不如是那埙声的悠久与绵长。

“有门!”万花筒笑了笑紧跟着挥动手上的罗汉竹鞘对着坤卦铁管子就是一杖敲击,猛听得远处又是一声洪钟嘹亮。

嗡……两声巨大的声响和旋震动,回荡在我们的耳畔,声音虽洪亮但并不让人觉得烦躁或是吵闹,反倒是让人觉得震荡心扉,动人肺腑。

万花筒听罢了这音乐不禁也是有一些沉醉,动作都有一些迟缓了起来。动作很明显就迟缓了不少,时隔了一段时间他才敲动了这第三下。就在这第三声响起来了时候,声音越发的使人陶醉了,我甚至已经有一些眩晕的感觉,好似要混混入睡。

万花筒的反映显然比我们更大,走步都略微有一些踉跄了。就这样他捂着脑袋,往前栽了一个跟斗险些撞在了这铁管子上,就这样敲响了第四个音符。眩晕感瞬间再次加强了不少。

“不好了!”鬼脸张这时捂了捂自己的脑袋显然是也对这声音没有什么抵抗能力。“万花筒!万花筒!”他咆哮着,嘶哑的嗓子就好像一只“破脸盆”一样撕心裂肺的吼叫着万花筒的名字。可万花筒似乎没有什么反映,单腿跪地低下了头,好似已经抬不起来了,就好似千斤重担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怎么,怎么,怎么回事啊!”我吃力的就好似挤牙膏一样的问黑斗篷,这音乐就好似快速安眠药一样弄得我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简直是浑身无力就好像吃了武侠小说中的“麻骨散”一般,浑身的骨头节简直是就要瘫痪了一样。

黑斗篷迟愣了片刻才缓过了神听见了我的提问,摇了摇脑袋,吃力的声音从她的嘴里挤了出来,就好像咬合关节被麻痹了一样:“这,这,音乐,音乐,有问题,有问题!”

黑斗篷刚刚说完,万花筒强忍着身上的麻痹之感,硬挺着晃悠着就走了过去,哆嗦着手敲响了第五声音阶。一声巨响回想在了墓道之内,再次加重了好似“催眠曲”一般的声音,让人脑袋的沉痛之感再次加深,而且更为强烈,好似被打了一“闷棍”一般,我差点就趴在了地上,心脏似乎都减慢了心率跳动的频率,脑袋的眩晕马上就要让我倒在地上,一睡长眠在这墓道之内,但我还能硬仗着心里的一股劲力强行使自己清醒一些。

嗡……!万花筒软弱这自己的臂膀,倾尽了自己的力量扔出了这竹子鞘,这一竹子鞘稳稳的击打在了第六个音阶之上,就随着这一声共鸣之声,我实在承受不了这音乐的效果,趴在了地上,眼皮还能将将就就的睁开一点,就是有一些浅浅的意识还能让我看这前方的万花筒。

“万花筒,你给我挺着!你抬头看看上面,看看上面!”鬼脸张嘶吼一声,哆嗦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伸出手指了指上面。“给我听好了!听好了!这顶子上全部都是弩箭,弩箭!这和旋要是停了,那咱们就没命了!没命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五章 嗜血爆发

咯吱,咯吱,咯吱吱吱吱吱……

洞顶的弩箭在我们即将进入沉睡之时已然绷紧了弓弦,只等我们昏迷就要万箭齐发,把我们这一群人都扎成刺猬,送我们归西。

万花筒此时已然躺在了铁管一旁,意识明显已经模糊了,任凭鬼脸张这般嘶吼万花筒也没有醒过来,似乎已经沉睡了,丝毫没有任何的反映。

“还有几下?”我吃力的从嘴里挤出这一句话,浑身已然瘫软无力。

“三下,三下!”鬼脸张的承受能力显然比我们要好的多,精神状态只是稍微有一些萎靡,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听我的提问,他皱着眉头,用手里的宝刀拄着地,好似打了败仗但屹立不倒的将军一样,这风骨那真是好似古之吕布赵云一般的神气与威风。“可能最多只能维持两分钟左右了,要是再不往下演奏恐怕这弩箭就要启动,到时候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恐怕也没有回天之力了。”说罢,他拖着如同坠着千斤巨石一般的双腿吃力的移动了几步,又是一阵的皱眉。“这空间被激发了什么结界,空气中好像已经有强力的空间压力了。”他一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卯足了劲照着铁管子就扔了过去。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石头刚刚从鬼脸张的手上扔出去,这空间就好像在粘稠的液体一般,行进速度十分的迟缓,这管子离他的距离也就是十米开外,可这石头连一半都没飞出去就落在了地上。

鬼脸张看这石头落在了地上,并没有感觉到绝望,这面瘫一般的脸竟然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冷笑。他回头看了看我们这边的一行人,脸上带着一抹类似杀人狂嗜血鬼一般的神情,还冷笑了几声,这般神情再配上他那张嘴简直是恐怖到了极致,吓得我差点就清醒了过来。只见鬼脸张回过了头,再次看了看地下的石子,脸上那抹冷笑依旧没有任何改变。迟愣了片刻,鬼脸张身手竟把自己的黑色风衣拖了下来,紧跟着就是内衣,最后露出了他那一身健硕但又略显单薄,虽有着不少刀疤的沧桑但又显得十分的白皙的上身。

“这家伙要,要耍流氓吗?”只见趴在我身旁的黑斗篷不错神的看这前方的鬼脸张,低声的说道。

我一直以为黑斗篷这妮子已经被这声音给弄得晕过去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在边上还有工夫欣赏鬼脸张脱衣服和这令人羡慕不已的一身腱子肉,我呸了一口,吃力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这家伙已经被弄得睡死过去了,哪知道你还有功夫欣赏人家张三爷脱衣服,怎么着思春了?”

黑斗篷听我这一般嘲讽便是呸了一声:“我没工夫和你斗口,你赶紧给我趴下。”

我这一听就是一愣:“怎么着,你这是临死也要和我破镜重圆吗?”

“你挡到我了,你没发现鬼脸张有点不太正常吗?”

她说到这里我才缓过神来,合着她是赖我挡道她看鬼脸张了,我顺势倒在了地上,强瞪大了双眼生怕我睡着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我双眼凝神,看向了鬼脸张,可这刚一看吓得我就是一阵的惊悚。

只见鬼脸张拔出了自己的长刀,一挥手把刀鞘给扔到了一旁。挂着这一抹冷笑,二话不说拿起手中长刀照着自己的胳膊就是挥了三刀,只见得三刀冷风袭过,一阵鲜血从他的胳膊上流了下来,滴滴答答的流到了地上。

“三哥!”铁拐刘这时也抬起了头,一脸的恐惧看向了前方的鬼脸张。“不好了,不好了!”

还没等我们剩下的人发问,只见鬼脸张抬起了自己的左臂,从那没有皮肉嘴唇,只有牙齿,牙龈和牙床子还有些许骨胳外漏,夹杂着腐烂的肉的结构之中吐出了一根舌头,舔舐了自己的鲜血,就在此时,他瞬间血灌瞳仁,肌肉上的青筋也暴突了起来,身材瞬间的强壮了起来,甚至说增大了一两倍的体积。

他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可鲜血还依旧在往下流淌着。鬼脸张并没有顾及,双腿一飘就好似电影中飞檐走壁,瞬移到了万花筒的身旁,一伸手竟把这两百多斤的万花筒单手给抬了起来,就好像扔包一样把万花筒给扔到了五六米以外的后队。只听“啪嚓”一声,这声音就像肉铺卸货一样,直摔得万花筒“咯喽!”了一声差点就冒了泡。

嗡………!

第七声长鸣瞬间响彻了墓道之中,压力瞬间让我即将喘不过气来,只能趴在地上才能勉强动弹。

鬼脸张的双腿侧歪了一下,差一点就单腿跪在了地上。胳膊上的伤口都被这压力给撕裂了,鲜血染红了他的双臂。可他并没有顾及,一挥长刀再次敲动了下一根钢管。

嗡………!

第八声长鸣响彻之际,我浑身的关节已经无法动弹了,只能任其发展静静的趴在地上,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就像巨大的力量碾压在身上一般让我动弹不得。如果说最后一下的敲击还要继续添加这空间中的压力那很明显我们没有一个可以生还,全要被这巨大的压力给碾成碎片。

鬼脸张在这第八次乐音响起之时竟然硬挺着没有倒下,还硬戳戳的站在原地,长靴脚下的地面都被碾压出一道深深的脚印。胳膊上的伤口居然被这空间中的压力把皮肉翻了起来,鲜血就好像喷射状一般“呲”了出来。这生生的把皮肉从胳膊上咧下来,疼痛可想而知。可鬼脸张并没有过多的顾及,只是再次甩了甩自己的左臂,往前艰难地迈出了一步,挥动手上的长刀敲向了最后一根铁管。

当!当!当!

就在鬼脸张的长刀没有碰到这铁管之时,三声枪声响彻墓道。鬼脸张一声闷哼,用尽了最后的力量抛出了手中的宝刀,刀柄边敲击在了铁管的边缘。

嗡…………

长刀应声落地,洪钟之声再次响起,墓道之中的压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三爷!”

“三哥!”

我瞬间起身看向鬼脸张,只见鬼脸张已经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模样。左臂已然被鲜血染红,皮肉已经被咧开了很多,就在他的上身,三处枪伤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他的小腹之上。他踉跄了几步,身体往后一倒,跪在了地上,但还硬挺这没有倒下。

刷!

我们刚要跑上前观看鬼脸张的伤势,一道黑影从深渊的角落之中窜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把鬼脸张搂在了怀里。

“………”鬼脸张声音好似游丝一般,甚至说有一点自言自语,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听见,只看到了他的嘴在动弹。

“你是谁,你是谁?”铁拐刘回身捡起了自己的二人夺,一声质问蹿到了前面,用二人夺指着身穿一身黑斗篷的人。

我斜眼看了看一旁的“老情人”黑斗篷一号:“你们是一伙的?怎么穿的都一样?”

老情人黑斗篷呸了一声:“说不定是张三爷的老情人呢,看着吧。”

黑斗篷二号并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用自己的黑披风遮住了鬼脸张的身体,长叹了一声看了看我们:“少管闲事,他要是有什么问题我把你们这些人都给赶尽杀绝。”

铁拐刘一听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还是个母子,这年头真是阴盛阳衰,我看你是找死,你接招!”说着一二人夺就刺向了这个二号黑斗篷的身体。

这二号黑斗篷冷笑了一声一摆袍子左手搂着鬼脸张,腿就好像悬浮一般旋转到了铁拐刘的身后,抬起一脚迅雷不及掩耳正蹬到了他的后腰之上。

啪!随着这一声闷响,铁拐刘惨叫一声飞出了一丈开外,这力道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六章 姐姐

这黑斗篷无疑是个和“老情人”一样的“女汉子”,(此后在没有公布这两个角色的真实身份的情况下一号黑斗篷称谓“老情人”,二号黑斗篷称为“黑斗篷”。)这一脚竟把铁拐刘这一个武林高手给踢出去一丈多远,这力量可说堪比没有爆发的鬼脸张而毫不逊色,真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铁拐刘落地之后一阵“搓地板”的飞了出去,停止了之后,他并没有迟疑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翻了起来,侧歪了几下一拄地才站稳了,眼睛都布满了血丝,血灌瞳仁。

黑斗篷看罢冷笑了一阵:“瘸子,别挺着了,再挺着你就得憋出内伤来。”说罢了又是哼了一声。“也好,省的我费事了。”说着一抖身上的黑色袍子摆掩住了昏迷的鬼脸张。

“你…你…!”铁拐刘拄着二人夺还真像老弱病残的感觉,“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整话,就这样过了十几秒,他猛地一捂胸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紧跟着就坐在了地上,倒是没像鬼脸张那么晕过去,只是这一脚的伤看来也着实的不轻。

我暗道一声不好,难不成这家伙是这敌对势力的“先锋官”吗?可这先锋官的实力也太强劲了吧,还有个最大的疑点,这个黑斗篷似乎和鬼脸张最起码是个老熟人了,那要是敌对势力的先锋官那完全可以把鬼脸张现在就给干掉,但这家伙非但没干掉他,反而是因为鬼脸张的伤情要把我们赶尽杀绝,那显然就是可以拉拢的中立方势力啊。可话又说回来,这地方又出来个中立方,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呜……”正在这僵持之际,这鬼脸张真实命硬的很,在这一刻之时他竟从深度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吃力的冲着黑斗篷摆了摆手,吱吱唔吱吱唔的说了些听不清楚的话,这黑斗篷才点了点头,把他放在了地上。

黑斗篷拔出同样插在靴子腰中的匕首,低声道了一声:“忍着点。”说罢手疾眼快把这匕首刃递到了鬼脸张的枪伤创口之上,刀光一闪,鬼脸张低哼了一声,三颗子弹被撇在了地上。

鬼脸张喘息了一会,呼吸平和了不少,一伸手从兜子里拿出了一瓶白色的粉末,倒在手上二话没说就捂在了自己正在流血的空洞的伤口之上。

我们在这地方休息了十分钟,谁也没有说话。鬼脸张就在这一段时间已然可以将就着站起来了,他看了看虚弱之中的铁拐刘,又用眼角瞟了瞟一旁的黑斗篷:“这你打的?”

“嗯。”黑斗篷走了走鼻音。“我只是怕他们伤害你,我才动手的,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鬼脸张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了一只白玉药瓶:“刘拐子!”说着把这白玉药瓶给扔给了铁拐刘。

黑斗篷看鬼脸张已经缓过来了,点了点头。笑了笑站起身来,转身二话没说就要离开。

“你这就要走吗!”鬼脸张猛地上前跟了一步,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黑斗篷苦笑了一声:“你放开吧,放开吧。”

可鬼脸张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面瘫的脸上堆积满了愁楚之情,心中似乎撕心裂肺一般。

“你放开!”黑斗篷一声悲叹一回身照着肩膀上的一只手就是打了一个“咏春摊手”把鬼脸张的这一掌给推了回去。鬼脸张二话不说挺直了手一掌拍了回去。

“你既然不想留在这,那我只能打残了你了。”

我们一伙人站在远处聚精会神的观看,老情人这时也看的眼睛发直。我此时低声问道:“你看胜负如何?”

老情人冷笑了一声:“鬼脸张未必是这个家伙的对手,这摊手,这反应速度简直堪比“暴雨梨花针”了。但鬼脸张这刚劲的“八极拳”也的确是力道甚猛,这刚对柔谁知道啊。”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就打起了鼓,这话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意思就是鬼脸张必输无疑啊,本来他要是打赢了我们这个团队里又能多一个硬手,可这打输了万一鬼脸张让她给打死,那我们是救他是不救啊?

前方的战事依然在进行着,黑斗篷一立手挡住了这一掌,冷笑了一声:“好啊,那就看你这几年有多少长进能不能把我留在这里了。”说着一个“摊手”又把这一掌给弹了回去,一立胳膊肘一道劲风照着鬼脸张的脑袋就撞了过去。

鬼脸张不甘示弱,一低上身躲过黑斗篷这一肘,一个黄龙转身闪到了黑斗篷的一旁,立起右肘来了个八极拳的“铁山靠”。

“好快!”黑斗篷一声惊呼显然没料到他在重伤之下还能有这么快的身法,笑了一声并没有闪躲,似乎是认命了。

可这一招“铁山靠”并没有撞在她的身上,鬼脸张一收招式:“行了吧,多谢你能让着我啊。”

黑斗篷知道自己输招轻敌了,可虽说是输招了,就以她打铁拐刘这身手看来她要是真的认真起来,就以鬼脸张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张三爷,你不是说要把我给打残了吗,这铁山靠为什么打了一半就收招了?”黑斗篷一脸的戏谑之色,半开玩笑半调戏的说道。

“你叫我三爷那是扇我的嘴巴吗?”鬼脸张这时脸上挂着一抹浅笑,有点深含意味之色。

黑斗篷冷笑了一声:“真没想到,你们竟把这个家伙给领来了,我还真是没想到呢。”

鬼脸张摆了摆手:“怎么样,有兴趣加入吗?”

黑斗篷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张三爷,我不能和你见面,现在还不是时候。”说着一摆黑袍子身形一晃窜入了深渊之中。“再见了,再见了!”这声音,含情脉脉,带有那种沁人心脾之苦涩。

“姐姐!”鬼脸张一声嘶吼,身体一侧歪,差点就倒在了旁边的铁管一侧。

“那个人难不成是!”

“你给我闭嘴!”

万花筒一脸的惊骇,刚刚把这话给说出来,鬼脸张照着后面就是一声咆哮,把这一句话硬生生的给压了回去。

“难不成是那个…”龙王爷这时也一脸惊骇的走到了万花筒的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

万花筒点了点头,又用眼角瞟了瞟鬼脸张,似乎生怕鬼脸张看到他们在后面串闲话一样。

“铁拐刘!”鬼脸张突兀的冒出了一句。“你缓过来了吗,准备出发。”说着走到铁管子一旁,拿起了自己的上衣穿在了身上,点燃了一颗烟叼在嘴上,似乎是恢复了正常。

“三,三哥,您没事吧?”万花筒一脸献媚之色的问道。

鬼脸张摆了摆手示意没事,随即看了看万花筒,深吸了一口烟:“这乐谱也演奏完了,你看这墓道里怎么没有什么变化。”

万花筒笑了笑:“三哥,您顺我手看。”说着指向了三根管子前方的一块平地。

鬼脸张皱了皱眉头,把长刀鞘捡回来,刀插在刀鞘里随即背在背后,又稳了稳,右手拿着嘴上的这颗烟走到了这三根管子前方的平地,我们一行人也随着跟了过去。

这平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黑石雕刻的转盘,形制有点像现在的螺旋扣。

“三哥您上眼。”万花筒说着走到了螺旋扣前方,低下身子两只手搭在了上面,一铆劲脸都憋红了螺旋扣竟是没有任何动静。

万花筒铆了半天也是无济于事,松开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腰,长叹了一声:“三哥,还得您来,我还真不行。”

“废物!”鬼脸张骂了一声走到了螺旋扣近前,右手一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洞顶猛然射下了三道“鲜红色”的光芒。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七章 未封死的棺材

这三道红光吓得我们还以为是什么地狱的“厉鬼”降临了,真是恐怖之极。这红光说鲜艳又不算鲜艳,颜色就像红酒的颜色一般,让人有一种瘆人的感觉。顺红光之下观看,我差点吓得背过气去,只见三只黑色的棺材不知何时立在了红光之下。

鬼脸张皱了皱眉,盯着这红光之下的棺材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可这刚刚缓过神来的铁拐刘却是有点“英豪之色”,往前上了一步二话没说就要上这三只黑棺材前面探测探测。

“滚回去!”鬼脸张一推他的胸口,铁拐刘“噔噔噔”倒退了几步,站稳身形:“三哥!这买卖来了你还不赶紧的动手,再等着黄花菜都凉了!您别拦着我,我”

啪!

铁拐刘还没把话说完,鬼脸张这一掌便推在了他的身上,轻轻一发力,铁拐刘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混账!你这瘸子这一路还不明白吗?这一路又是循环台阶,又是三头怪物,刚才的压力机关还没给你教训吗?这地方有多恐怖你还不清楚吗?”鬼脸张似乎也被刚才那三根管子的机关给弄得真魂出窍,吓得不轻。这在京九门之中充当“急先锋“角色的鬼脸张三爷在这一刻竟是如此的谨慎了,可见这地方对他心里的冲击也很是深刻的。

铁拐刘长叹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莽撞了,您要是这么一说于情于理看来还算是说得过去,这团队您是主心骨,有道是“办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那我铁拐刘听您的就是了。”

鬼脸张点了点头,走了走鼻音。又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三四步,步法有一些像模特们在t台上走的“猫步”,举手动脚那真是声息皆无,见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他向我们众人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跟过来,我们这才学着他的步法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他的身后。

我仔细的察看了查看这三具树立在红光下的黑棺材,这黑棺材有三米左右高,宽度足有七八十公分,相比起来其他的棺材,这棺材的尺寸真是相当的巨大了。这材质也是十分的考究,看来是用整块上好的“沙木”做成的,这清代所谓的“沙木十三元”棺材便是用上好沙木做成的,这沙木便是我们所说的杉木,因为其防腐效果十分的好所以大多数古代的棺材以杉木和楠木类为主,当然,这金丝楠比杉木的路份还要高,在清代又有这“金丝楠挂阴沉里子”的贵重棺材,其真可谓是价值百两白银,号称“千年不腐”之材。

在棺材的棺盖的檐子部分包裹着用“天铁”捶打成的片状物,攒着和墓门纹饰相似的藤蔓纹饰,在这藤蔓花之上,一层一层的铁剪金花卉就好似盛开了一般,相当的精致又带有一股那来自古代的“苍”与“拙”这种特殊的美感,真是华丽但不庸俗,霸气但不粗糙。

虽然这三具棺材的规格十分的高大上,但让我十分疑惑的这棺材上的二十八个钉子槽竟然都空着,一颗棺材钉都没敲进去,真让人匪夷所思。

铁拐刘看罢了这三具棺材,还没等我发问就扎刺了:“我说什么来的,这棺材钉子都没有了,肯定是让人截胡了。还等着呢,再等着就差空去白回了。”说着这家伙摆了摆手。“我是不管你们了,我得卸点东西走,我这一趟不能空去白回。”

“是啊三哥,咱这一道可谓是刀山也上了,油锅也跳了。合着就跟这“锻炼身体保卫祖国”呢,还死了好几个伙计,这抚恤金怎么着也得一人给个二十万啊。您说有没有收获咱先不说,这钱怎么着您也得给我们盘口给补上。”龙王爷在一旁也随声附和了起来。

鬼脸张瞟了瞟这两个财迷,脸上充满了鄙夷的神情:“你们俩这么大岁数真是白活了,用你们那双狗眼好好看看这棺边钉子槽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说罢点燃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

铁拐刘和龙王爷这两个老家伙听鬼脸张这么一说似乎是有点含糊了,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往前又小心翼翼,“趟地雷”式的往前走了两步,眼看着离棺材也就是五六米的距离了,他们停下了步子,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这棺材,还没看两眼这两个人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鬼脸张看这两个人吓得都脸色铁青了,这才冷哼了一声:“明白了吗,孙子!”

这一句孙子充满了对这两个人的唾骂,但两个老家伙竟然没敢还回来一个字,反而是一脸尴尬的退了回来,脸上挂着一抹谄笑,依旧相视一眼,龙王爷点了点头,脸含微笑,又带着些许不好意思的神情:“三哥,那您怎么看这三只棺材的事?”

鬼脸张抽了一口烟,故意的吐在了他们的脸上,呛得这两个人直咳嗽,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这棺钉槽子里积满了天铁的锈迹,我敢肯定,这棺材当时摆的时候就没打算把棺材盖给封死。所以,再往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两个老家伙这一听吓得脸色更加的不好了,赶忙点了点头:“那,那按您的意思我们就在这里按兵不动了是吗?”

鬼脸张长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这棺材边的材质都是用天铁组成的,你们也知道这“天铁封棺”的意义。这棺材里面要是让我看指不定就放着什么厉害的东西,为了让这东西安定点才用这天铁镇着。我们要是把这棺材给撬开这檐子上的天铁效应不就不存在了。”

天铁,又称“陨铁”。这种镍铁据说来自于外太空,其结构硬度以及密度与我们现在所用的铁类似,但又和铁得内部截面有所不同,其原因可能是因为陨石通过大气层经过两千摄氏度的高温,表面轻微有一些融化导致了内部结构变化。这种陨石铁具有独特的太空元素和磁场,在佛教“密宗”之中认为这种元素是上天赐给的礼物,认为它们无坚不摧,所以称为天铁,大多数被用于制作成了“普巴杵”,“金刚撅”等等法器,基本可以归为“铃,杵,撅,钺”这密宗四大法器,当然,其余法器也有制作,或是镶嵌在佛像上,或是制作为寸佛等等,这里不多加赘述。

鬼脸张这一通推论说出来,现场又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良久,铁拐刘终于憋不住了,用手上二人夺砸了砸地面:“这样吧,我用我这二人夺探一探这棺材水深浅,这行里谁不知道我铁拐刘“单拐探棺”的本事?今天我也卖卖力气来个“天池单拐探三棺”。”

“得了吧得了吧!拐子你少在这里说古了,这都十年前的事情了,您老人家单拐探棺丢了一条腿,今天探三棺再丢了一条腿俩胳膊成个肉滚子,我们可不把你背回去,你就在这天池水底下当“死倒”吧。”万花筒一脸嘲讽,用眼角瞟了瞟铁拐刘说道。

我听罢暗笑了一声,心说这万花筒嘴还真是又损又贱。刚才要不是鬼脸张来的及时你就让这铁拐刘的二人夺扎了个透心凉了,这又来挑衅还真是记吃不计打。要说起来十年多前这铁拐刘“单拐探棺”的事我还真听师父说起过,听说那是位于云南某地的一处古墓,当时这古墓之内埋藏着一只“五瓶引魂棺”,这只怪异的棺材与其余的棺材形制十分的不一样,乃是宋代“湖田窑”窑口烧制的青瓷棺材。在棺材的四角立有四只怪异的“猪婆龙”张口龙的纹饰,棺材的盖子最当中有一只仰口龙纹饰的猪婆龙。看这十分的气派又怪异。当时铁拐刘用自己手中的二人夺探查这五瓶引魂棺因为一时不慎才被这棺材给废掉了一条左腿,这才成了瘸子,接上了一只假腿。后文会针对这件事情写多个章节。

“万花筒你少来这套,当时这“五瓶棺”你们谁也不敢碰,大哥二哥三哥还走散了,你们还敢笑我铁拐刘?”

“不用说那些没用的了,这云南的斗到现在也没打开,你们俩还斗什么嘴?”鬼脸张看他们争吵个不停才一句话把他们都给噎了回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八章 谨防小人

有道是这人落魄的时候才会说起自己从前有多英明神武,铁拐刘一听鬼脸张不让自己讲今说古,心里就有点不太乐意,脸上也就带出来一股郁闷得神情,但又十分忌惮鬼脸张,知道自己真要是因为这点事反抗了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只好摆了摆手:“三哥,既然您这么说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这棺材就摆在咱们前面,那您看现在怎么办?横不能咱们就这么卖不了的书该戳起来看吧?”

这话说出来明摆着就是拱火的话,鬼脸张自然心知肚明,这是铁拐刘不敢明着和自己过不去来个“暗掌伤人”将自己一军,这要是蔫了让这家伙来个捷足先登自己也不好阻拦,可心里对这三具棺材又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对付的了,想罢多时,他心生一计,往旁边看了看龙王爷:“沙老七,这棺材你怎么看?”

龙王爷也没想到鬼脸张能把这课题给推到他这边,假模三道的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三具棺材:“三哥,我和您的看法一样。这三具“虎头棺”无疑是个“玄武头”,但我看这未必是真龙。”

我这一听脑袋里又是一阵的混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什么“虎头棺”,什么“玄武头”又是真龙不是真龙的,这帮山贼草寇又开始说起了“绿林黑话”。我看了看一旁的老情人:“哎,他们那说的都是什么啊,又是虎头又是玄武头,什么真龙的。”

老情人听罢笑了笑:“你连这都不知道啊,我以为你师父得和你说呢。”说罢她给我讲述起了这几个行内名词的含义。

虎头棺,即是一些打开之后危险系数比较高的棺材。著名小说“dmbj”所提到的“哨子棺”就属于虎头棺的一种,但属于“暗虎头”。像我们面前的这三具棺材很明显就是这古墓之中的守墓机关。

前文小邵“三具战国谷仓”事件的时候提到了“聚阴地”这个问题,即聚阴地中,死尸的魂魄不能离开,所以称为聚阴地。除了聚阴地之外,还有一种可以让人的魂魄不远离本体的方法,即用镇物把死者魂魄封在棺材里,例如我们所熟知的泰国黑巫术的“养小鬼”和“古曼童”。而“玄武头”即把厉鬼封印在死尸之内,使其成为“活死人”,但玄武头比这前文说的“活尸”和“药人”战斗力强劲的多得多,所以在墓中碰到“玄武头”那可真是一件十分倒霉的事情。

真龙,即真正的墓主人埋藏的棺材位置,所谓寻龙点穴即是如此,也就是说这葬地的风水必须是藏风聚气,上好的风水之处。因为古人觉得葬地的好与否是会殃及自己的子孙后代的,如果自己葬在了龙穴之处,那祖孙后代便是会顺风顺水。如果自己的墓葬之处是一个大凶之地,例如聚阴地或是养尸地等等,那祖孙后代便会倒霉异常,常有大灾小难。所以这真正的墓主人是不可能葬在这种“虎头棺”的玄武头中的。

“废话,我还不知道这个?我问你这棺材应该怎么个弄法。”鬼脸张听罢龙王爷这一般分析之后似乎觉得这是废话,瞪了一眼说道。“我的意思是问你接下来怎么办。”

龙王爷一脸苦笑:“我哪知道啊,三哥这队伍里边所有的事情都听您的。”

这皮球来回来去的踢了半天也没个开棺材的好办法,总体来说这些老家伙还是想让鬼脸张冲锋陷阵,丝毫没有管他刚才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果然还是人老奸马老猾,兔子老了不好拿。可鬼脸张心里也明白,自己也一直装糊涂,就是不过去开棺材,任凭你们几个老家伙怎么冷嘲热讽或者是戴高帽,我也不动声色爱怎么着怎么着,反正你们也不敢和我动手。

这样的僵持维持了半个多小时愣是没有讨论出一个开棺材的方法和结果,这三个人互相的来了个踢皮球战术,谁也不过去开棺材。我暗骂了一声,就这破团队连个说话真能算数的人都没有,整个就是一盘散沙。哪么说您这队伍里有个说话算数的人呢,让谁去谁就去也不至于跟这里抹稀泥踢皮球啊。要说起来,你铁拐刘说了半天要上去开棺材,又是什么单拐探棺,这个那个的还墨迹什么啊,过去把这三个棺材开了就得了。这龙王爷也不对啊,你没事跟这里抹什么稀泥啊,这不是穷白呼吗。就在这时,坐在地上的万花筒猛然间从地上站了起来:“行了行了。刚才拐子不是都说了吗,他要单拐探三棺吗,你们非得跟这里狗扯羊皮,这有什么用啊,就听我的让拐子去吧。”

铁拐刘一听这话可不干了:“孙子,你他妈的这是想让我死啊。”

万花筒看了看他,笑了笑,脸上布满了戏谑之情:“嘿,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嘛,你要单拐探三棺,这怎么又数黄花鱼的溜边了,您刘八爷当年在云南可是单拐探过“五瓶引魂棺”,这怎么说到了正差就蔫了?哦……看来您是狗掀门帘子全张着嘴啊。我这里还真是领教了,领教了。”说完又笑了两声便不说话了。

铁拐刘明知道万花筒这一招是激将法可还是压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想了多时,他才冷笑了一声:“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罢了,我刘八爷就让你们这些人见识见识我八门单拐探棺的绝学,各位上眼。”说着抽出自己的二人夺就跑了过去。

我心说真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啊,万花筒这家伙真是个阴毒损坏一肚子黑水的东西,还真应了那句话了,真是“越有知识越反动”。这有知识的流氓比没知识的还厉害的多啊。我偷眼看了看万花筒,这家伙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就好像报了杀父之仇一样,这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我暗骂了一声,这种人还真是得多防备着点。

所有人都没有拦阻铁拐刘的行动这让他十分的尴尬,他满以为自己这义愤填膺的说几句,再让鬼脸张把它给拦下来就能借坡下驴。可一看鬼脸张自己差点气的背过去,就见鬼脸张点燃了一颗烟,坐在一旁竟自抽起了烟,就好似你们跟随我都没关系一般。这下子铁拐刘才来了个下不来台,要说自己上前那可能就得豁出去老命,不值当的。要说自己现在就撤下去那还不得让万花筒说个体无完肤。他跺了跺脚:“三哥,您别坐边上装蒜了。我上去开棺材也行,但我有个条件。我要是把这老命搭在这里那没得说了,但我要是有能耐能活着出来那这斗里的冥器我得来一个“眼”。”

他说完了这一番话,鬼脸张沉吟了半天继续抽烟,抽的就剩个烟屁还在这里嘬烟头。得琢磨了十五分钟,鬼脸张把手中都已经嘬灭了的烟屁扔到地上,假意踩了踩:“行,你要是能活着回来我再多给你一个眼。”

“三哥,痛快。”铁拐刘哈哈笑了两声,一抽自己手上的二人夺身形一转便跑向了三只棺材的方向。

“什么叫一个眼啊?”我低声的问道。

老情人笑了笑:“一个眼嘛,就是这墓里出土的冥器第一个眼就是第一件挑选的货物。现在鬼脸张答应了他两个眼,那就是这出土的冥器挑选的第一件和第二件的优先权都是他的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九章 侯乾坤降临

铁拐刘拎着手上的二人夺就冲到了这三具“虎头棺”之前,看了看这棺材的表面,先走到了左手边第一只棺材之前,一探自己的二人夺尖子刺向了这棺材的边缘。要说这老家伙还真是有些功夫,这二人夺的大坠子足有一米多长,可他这一刺这尖子就像瞄准了的剑一般不偏不倚的刺在了棺材边缘,钉子槽的里面,这精准度还真是让人咋舌,就算是让你拿跟筷子硬往里捅都得瞄半天,何况是拿着一个一米多长的大锥子不瞄准就扎进去还不偏不倚这技术还真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练成的。

这大锥子的尖子刚刚刺进去,铁拐刘就是一抖手,猛听得嘎吱一声,这棺材盖被撬出了一道缝隙,紧跟着就是一阵“咯崩”之声,从这棺材边缘的钉子槽中喷射出三道银线直奔铁拐刘面门,铁拐刘紧跟着一摆头“啊”了一声,闪过这三道银线。

“妈的。”铁拐刘骂了一声,回头顺势戳进了这第二个钉子槽之内,往上一挑猛地一发力,这一连串的天铁檐子就被挑飞了出去,棺材盖子“咯吱”一声斜开了一道缝隙,紧跟着“嘎巴”一声机关发动,这缝隙之中一道寒光弹射而出,一把如同月牙一般的回旋刀刃旋转着就飞向了铁拐刘,这速度就像一只飞鸟一般。

“来得好!”铁拐刘冷笑着一声咆哮,顺势一立手中二人夺摆在面门之前,一下腰让开,上身平躺在了空中,手腕子一抖这大锥子就像白蜡杆子一样软了下来。这月牙刀顺着锥子咯吱咯吱的转了几圈,就好像杂技耍盘子一样。

“招!”铁拐刘一声喊叫往棺材方向一甩把这月牙刀给甩了过去,“啪嚓”一声砸在了棺材之上,半边棺材盖子都被击成了碎木,散落了一地。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嘴里叼着烟卷皱了皱眉,自言自语了几声:“老家伙可以啊,这两下子不软。”说着自己也稳了稳长刀似乎也蓄势待发一般。

铁拐刘摆头定睛观看这第一具棺材内部,可在这红光之下却看不清楚,只能把这下半扇棺盖给打开再说。想罢,铁拐刘一摆手上二人夺戳入了棺材下方边缘的钉子槽,一挑手腕子咯吱一声挑破了这棺材的下盖,并没有触发任何机关。

铁拐刘甩了甩头发,似乎十分的得意。必定是个老年人,争强好胜的心还是占了主导地位,他毫无顾及的走到了棺材的近前,把手中二人夺给插回了竹鞘。

“八弟,小心,快闪开!”

一声老人的声音传遍了墓道之中,铁拐刘一惊:“二哥?”

老家伙想罢这反映还真是快的很,一蹬腿照着后面就是一个云里翻,躲开了四五米之远。紧跟着一阵破空之声飞向了棺材的正前方,一颗铁球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棺材的地面之上,耳轮中就听得“轰隆”一声炸雷之声,这雷光惊天动地,震的地面就是一阵乱颤。

雷光熄灭,洞顶之上飘落下一道黑影,这人身高一米六左右,花白头,中老年也就是六十岁上下,身穿一身老年运动服,脚踩一双赝品纽巴伦运动鞋,一看就是地摊货。落地之后一弯腰捡起地上的铁球用衣服擦了擦放回了手中,有盘玩了起来,含着一抹笑容朝我们走了过来。

“二哥!”鬼脸张往前上了几步迎了过去,倒身就拜。

侯乾坤依旧笑容不变,伸手掺起了鬼脸张:“三弟别那么客气了,快起来吧。”回头看了看铁拐刘,笑着竖起了大指。“老八啊,真是宝刀不老啊。为这头两眼还真够卖力气的。”

铁拐刘一看是侯乾坤露面了,刚才又救了自己一条老命,一脸的尴尬挠了挠头:“二…二哥,多谢您刚才救我这一条老命,我这两眼……您看…”

侯乾坤看了看鬼脸张:“老三啊,这队伍你是筷子头,你说了算。”

鬼脸张摆了摆手:“二哥,您在这说什么算什么,哪有我说话的份。”

侯乾坤嘿嘿的笑了两声:“既然老三你这么说那我就不推辞了,老八历来是舍命不舍财,我看这两眼就让给他一眼吧,老八你说怎么样?”

铁拐刘笑了笑:“一眼就可以了,我本来就要一眼就行了,这另外一眼是三哥赏给我的,我就是再财黑也不能驳了二哥您的面子啊。”

侯乾坤冲铁拐刘拱了拱手,随即又看了看我,梦雅和老情人,皱了皱眉头:“大侄子,这两个姑娘是?”

我听侯乾坤这么一问我就是一脸的尴尬,心说你怎么没问我师父反倒是问起了我身旁的两个女人,这可真是让人不知所措。我尴尬的笑了笑:“二师伯,这是…这是我的,店员,店员。”

侯乾坤一听又傻笑了两声摆了摆手,指了指老情人:“这位姑娘为何不以真是面貌相见呢?”

我被他这一句话顿时就给塞住了,心说我也想知道啊。可一旁的老情人拱了拱手:“您就是九门第二门的侯乾坤老爷子吧,您七十多岁的人还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啊。我实话说了吧,我和各位九门长辈也是同行,现在有些难言之隐不能以真实面目相见。况且说我也不是自愿来您这对物理的,是鬼脸张三爷让我来帮忙的。”

侯乾坤点了点头:“姑娘不必多说了,既然是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必多问。”他说罢看了看鬼脸张。“三弟,从你们进了徐阳的盘口我就一直跟在后面,情况我基本上都了解了。”

鬼脸张点了点头,可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瞪了一瞪显出了尴尬之色:“呃,二哥,我…我…”他我了半天也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侯乾坤会意一笑:“三弟,没什么好尴尬的,你这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有点这事情再正常不过了,这姑娘跟着你也不会受什么委屈了。”

我这才明白,暗笑了一声,这说的肯定是徐胖子盘口里的那个“网红脸”姑娘,这鬼脸张在那天晚上肯定跟人家姑娘干了那种事情了,姑娘也以身相许了。我心说他二十六七岁的人提起这种事情还觉得是种肮脏龌龊的事情,说起来还真让人可笑。

众人又寒暄了一段时间,讲述了这一路的经过,鬼脸张摆了摆手:“二哥,寒暄叙旧有的是时间,现在咱们在这斗里,其余的先不说,老四找不到了。”

“啊?”侯乾坤听罢了就是一愣。“怎么着,老四找不到了,我这还真没注意。”

鬼脸张讲述了在这墓门前发生的一切,侯乾坤就是一阵的皱眉,紧转起了自己手上的那对足有六七厘米大小钢胆,别看侯乾坤手小,这对钢胆就像机械运转一样始终没有改变频率。良久,他抬眼看了看我,吓得我就是打了一个寒颤。

“大侄子,你这开门是在无意识情况下完成的?”他一脸质疑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鬼脸张也插言解释。

侯乾坤点了点头:“别担心,老四心里有谱,不会出事的。”他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烟,又递给了鬼脸张一颗,鬼脸张拿出自己的打火机给二哥点上后自己也点燃两个人都抽了起来。

我心说不好啊,这鬼脸张一个人就够一呛的了,这又来了个侯乾坤,两个烟熏太岁还不得把这墓道里都布满了二手烟,不等机关把我给弄死,这二手烟的毒气就得把我给呛死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章 棺材中的地洞

两个烟鬼抽了两口烟,鬼脸张琢磨了半天:“二哥,咱先别忙着抽烟。您看看咱们这下一步怎么办?”

侯乾坤一只手拿着烟,那只手还在有节奏的盘玩这手里的两只钢胆,就像耳背没听见一般。

鬼脸张看他什么也不说自己也没吱声,又抽起了烟。他这烟抽的急,这一根烟没一会儿就抽完了,斜眼看了看一旁的侯乾坤差点把鼻子给气歪了。只见侯乾坤这烟还剩下小半根没抽完,一脸的有滋有味的样子,抽一口还咂么咂么滋味,全然不顾自己是身处在墓道里。

鬼脸张并没有立即再次的询问,等待了许久,侯乾坤才把这支烟给抽完,鬼脸张再次微微的点了点头:“二哥,您这“中华”也抽完了,您看咱们这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侯乾坤笑了笑,又从兜里拿出了一支烟:“老三,借个火。”

鬼脸张一愣,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划开了火点燃了这第二根中华,笑了笑:“别着急别着急,这不是三只棺材嘛,都破开不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嘛。”

还没等鬼脸张说话,一旁的铁拐刘就冷笑了一声往前上了两步:“二哥,您也看见刚才这棺材的厉害了,我差点被这棺材底下的雷给炸成碎片。谁知道这第二只和第三只棺材是个什么情况啊?”

侯乾坤看了看铁拐刘,挂着一抹戏谑之情:“哎呀老八啊,这一眼都让你了你还不出出血把这三只虎头棺给探了,这又不是当年的五瓶棺,这还能把你难住嘛?”

这话说出来表面上像好话可藏着一股子暗劲,铁拐刘一听半天没说出话来,想了想一点这二人夺:“罢了,既然二哥您这么说了,我又答应三哥探三棺了,别说其它的了,就冲这一眼我也得卖卖力气。但是,我上去是可以,二哥三哥你们俩可得给我保驾护航我才能来个报打前敌,您看怎么着?”

侯乾坤笑了笑走了走鼻音,看了看鬼脸张:“老三,你看怎么样?”

鬼脸张点燃了一颗烟,抽了一口:“全听二哥您的了。”

铁拐刘拱了拱手一晃身形就像老僵尸一般的行进方式挺了过去,二话没说照着第二只,也就是位于中间的棺材,这一摆大锥子如法炮制的戳在了钉子槽中,可还没等他往上挑,这棺材“嘎啦”一声就像双开门一样打开了这棺材的上半边,从中飞射出三只竹杆铁头的短标枪,只见三道银光飞向铁拐刘的面门,胸口和小腹位置,来了个“盈门三不过”。打了铁拐刘一个措手不及,撤了撤手上的大锥子就是一惊,这大锥子竟被这棺钉槽子给咬住了。

“哎呀!”铁拐刘一声尖叫一撒手扔下二人夺就是一个大厝身往下一蹲可为时已晚。

咯吱!啪嗒…啪嗒…

铁拐刘睁开双眼定睛观瞧,只见鬼脸张已经不知何时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用手上长刀把这三根标枪从中削为两半,这三刀挥出就好似三道电光同时将三根标枪劈斩,真是手疾眼快如暴雨梨花一般。

咯崩,咔哧!

这三根毒标枪刚刚落地,这棺材把上门关闭,紧跟着底下的一半就以同样的方式打开,照着前方就打出了同样的三根标枪,这次的位置是腰部,下体和双膝。

“二哥!”

鬼脸张招呼了一声,侯乾坤会意走了走鼻音。鬼脸张一横手中长刀冷哼了一声,一仰身来了一个“夜叉探海”腾空而起。侯乾坤往前上了几步一转身右手一发力,一颗钢胆从鬼脸张的身形之下飞过。鬼脸张在空中停留片刻,紧跟着“海底捞月”快速地挥动了一阵,刀光剑影走过,标枪就像厨子切菜,砍瓜削菜一般变成了竹子片和废铁屑。侯乾坤的这钢胆就像炮弹一样飞到了棺材的双开门之中,耳轮中只听得“啪嚓”一声响,这棺材就像臭鸡蛋一样被击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钢胆虽没有什么爆破力,但让人惊奇的是,这钢弹过处就好像有“漩涡效应”一般,棺材板子都被卷下来一大半。这要不是身临其境,我还以为自己在看火影忍者,漩涡鸣人在使用螺旋丸呢。

咯吱,咯吱……棺材中的机关运行了运行终于还是被侯乾坤这一钢胆给弄得停止了运转。

“三弟,这身手真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自愧不如啊。”侯乾坤笑了笑夸奖道。

鬼脸张摆了摆手,但脸上可是有一种掩盖不住的笑容,十分的得意:“二哥,我也就是一届武夫罢了,怎么能和您还有大哥相提并论呢。”

铁拐刘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二十秒之内发生的一切愣让他这个武林高手没敢动换,整个一个卖不了的书该戳起来看。定了定神,他挠了挠脑袋,往前走了两步,试探性的拔出了自己的二人夺,见没事,先帮侯乾坤把落在棺材旁的钢胆给捡了回来,一脸的尴尬:“二…二哥,给您这钢胆。”说着又回到棺材旁去拔自己的二人夺,可刚把这二人夺拔下来,他就吃惊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二哥三哥,您二位快来看!”

侯乾坤接过钢胆后和鬼脸张就点起了烟准备回回神休息休息,可刚抽了没两口就听到铁拐刘这般大呼小叫,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一齐走向棺材。

“怎么了老八?”侯乾坤脸含微笑问道。

铁拐刘指了指这棺材的下方:“二哥三哥,您看看,这棺材内有玄机啊,这里面分明就是个地道啊,看这深度直通地底啊。”

我们听罢就是一愣,这棺材里面竟然是隐藏的暗道,这还真让人万万没想到。鬼脸张二话没说就跑到了铁拐刘近前,一把把铁拐刘推到了一旁,借着红光往下眯着眼看了看,可晃悠了半天也看不见,抽了一口烟,看了看周围:“万花筒,把手电给我。”

万花筒应了一声走到了装备箱的旁边,低下身子刚要拿手电。

“等等!”侯乾坤这一声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万花筒的动作,只见他摆了摆手,原本一脸微笑瞬间皱起了眉头。“听!什么声音。”

众人听罢就是一愣,瞬间墓道之中转为一片寂静。

啪嗒,啪嗒,啪嗒……咯吱,咯吱,咯吱……

就在这墓道一片沉寂之时,不知是哪个棺材里的地下通道传出了木鞋的脚步之声和令人惊悚的好似在“无意识”磨牙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请深思,“无意识”磨牙的声音。

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回荡在这墓道之中让人感觉到即将窒息。侯乾坤镇静了镇静,快速地倒了倒手使钢胆快速地旋转了几圈,摆了摆手示意鬼脸张退后。

鬼脸张点了点头,抽出长刀随时应付任何突发情况。

侯乾坤快走了几步走到了洞口的旁边,右手拿起了一只钢胆,瞄了瞄就准备一钢胆扔下去把底下正在行走的莫名怪物砸个稀烂。

侯乾坤刚刚要把这一钢胆给拽下去,万花筒在一旁捏着嗓子压低了声音叫了两声,摆了摆手:“等等,二哥二哥。”

侯乾坤一愣,看了看他但没有说话。

只见万花筒指了指这地下:“这底下,会不会是四哥?别您这一钢胆把四哥给超度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一章 傩

侯乾坤听罢回身看了看万花筒,摆了摆手:“难道老四是穿着木鞋来的吗?糊涂!”

可他话音刚落,突如其来的意外就发生了。只见这地下墓道中,一声怪异的咆哮之声夹在着木鞋击地的一声击打之声,一道怪异且矮小的身影从里面跳跃而出,就好似一颗炮弹一样飞了出来,照着侯乾坤就飞了过来。这一突然袭击打了侯乾坤一个措手不及。

“二哥小心!”鬼脸张一个箭步窜到侯乾坤身旁,立起手中长刀照着黑影就是一技“六合上划刀”。耳轮中就听得噗嗤一声,紧跟着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这黑影被腰断两截,死尸落地,但没有溅射出任何鲜血。

侯乾坤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险些被这个黑影给袭击到,且不说这黑影的致命性如何,最起码这一突然袭击真是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没事吧二哥。”鬼脸张抬起靴子底擦了擦长刀刃,插回刀鞘,从兜里拿出了一颗烟点燃递给了惊魂未定的侯乾坤,这鬼脸张虽然平时十分的傲慢,但对于侯乾坤之类的长辈还真是尊敬有加,有一些尊卑长上的礼节。

侯乾坤接过这只烟深吸了一口,长叹了一声:“看来这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说罢还自嘲的笑了笑,似乎十分的苦涩。

两人抽了半颗烟镇定了镇定才想起地下那被鬼脸张斩断的死尸,走过去开始调查了起来,我们后队的人也跟着走了过去,用电棒照了照。

只见地下被弃了一具被腰断两截的怪物,这怪物大小只有一只成年猴子的大小,皮肤呈现灰绿色,身穿一身十分怪异的衣服,就好像古代迷信捉妖捉鬼的“跳大神”活动所用的服装一般,红绿色的布条子还参差的夹着许多黑色的布条和已经干枯腐朽的树枝和树叶。而脚下踩着一只类似下地干活插秧用的草鞋的木屐,可能是因为窜上来的力量太大了把另一只鞋子也给甩到了不知什么地方,踪迹皆无。而脸上还带着一张让人十分匪夷所思的木质面具,三只眼睛,呲牙咧嘴,长长的犄角直冲上方,夸张地红色如同血液一般又抹得不是那么的均匀,让人看这十分的恐怖和具有神秘感。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个被鬼脸张腰断两截的怪物竟然丝毫没有流出任何的血液和落下一点的内脏,这可真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鬼脸张看罢紧皱眉头,低下身子扥了扥这怪东西的上半身,竟是抖落了抖落,但没有一滴鲜血或是内脏从这腔子中掉出来。

“药人……”鬼脸张和侯乾坤不约而同的从嘴里脱口而出,两人说罢相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在前文中,药人这个词语作者已经解释过了,再此不多做赘述了,相见第八十五章影子。

“这药人怎么这么个打扮,难不成是古代跳大神的给弄成药人放在这里守墓了?”铁拐刘这时在旁边分析道。

他这么一说我脑袋里顿时就浮现出了一个想法,难不成这药人脸上戴着的跳大神祭祀用的面具和我们来这天池水斗的“合墓集”这辽金虫蛊面具的效果是一样的?想到这里我再次看了看这面具:“会不会,这块木质面具也是和这虫蛊面具的作用是相同的呢?或者说,这就是另外一种虫蛊面具也说不定呢?”

我这话一提出来,侯乾坤和鬼脸张就是皱了皱眉头,似乎自己也无法确认到底什么说法是正确的,想了多时才点了点头似乎同意了我的观点。

“哎呀,拐子,大侄子。”正这时,万花筒笑着摆了摆手。“你们两个说的都不对,都听我说吧。”

他这一说话众人就是一愣,都知道万花筒博学多才,既然能说出来基本都是正解。侯乾坤点了点头:“老六,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万花筒笑了笑:“二哥,你们刚才只说对了一半。这的确是个药人,但这面具可不是我们所常见的虫蛊面具和祭祀用面具。”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这面具的表面。“就算是如今,信息发达科学发展了,这东北的长白山也有不少跳大神的巫医神汉的踪迹,但你们看这人穿的这身装束,明显和跳大神的装束就不同,显得更加的华丽和肃穆。”

我暗自好笑,就这一身破烂还庄严肃穆,还华丽。这衣服要是扔在大街上恐怕要饭的都不一定去捡,这破烂货就像零碎绸子拼在一起的一样,走大街上看这比乞丐还像乞丐,整个就是一个连乞讨带算卦的江湖骗子的模样。

万花筒又指了指这个怪物的面具:“你们把这家伙的面具给摘下来看看就明白我这么说的意思了。”

鬼脸张迟愣了片刻,看了看一旁的侯乾坤,侯乾坤点了点头,鬼脸张二话没说身手就去拽这怪物脸上的面具,可头一拽没用力愣是没拿下来。鬼脸张一皱眉头,胳膊猛然间发出了“嘎巴”一声脆响,紧跟着他的拇指,食指,中指三指一发力就像鹰爪子一样抓在了面具的边沿,一发力猛听得“吱啦!”一声恐怖的撕裂声,这面具夹杂着这个怪物的脸皮就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这声音简直让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乱蹦。

面具被鬼脸张这一技“鹰爪力”给抠了下来,我定睛观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吓了我个“胆裂魂飞”。

只见这怪物十分暗淡的脸皮已经被撕了下来,这灰绿色的面皮之下,一张让人看过永生难忘的狰狞脸庞浮现了出来,任凭是这胆大如牛的鬼脸张看罢都是吓得打了一个冷战。空洞的双眼中镶嵌着一对怪异的铁钉子,鼻子也被什么锋利的铁器削的只剩下了两个孔洞,下巴已然被巨大的力量给生生的掰碎了下来,两根残留在咬合关节上的断裂下颚还耷拉在耳旁。而上颚中的牙齿不知为什么被人工磨制成了锋利的尖牙,就像鲨鱼牙的样子。而残留的骨头上被抹着什么不知名的红色颜料,看着简直让人就像有了烙印一般。而这一切组合在一起,就好似是恐怖和惊悚的代言人,让人看罢有一种尽皆绝望的感觉。

全场一片鸦雀无声,就算是即将揭晓答案的万花筒都被这面前的东西给吓得有点瞠目结舌。约么缓了得有一刻钟左右,鬼脸张嘶哑,有一些结巴的声音才打破了这寂静。

“这…到底是什么?”

万花筒缓了缓神,摇了半天脑袋才惊魂初定:“我的妈呀,我也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吓人啊。这要不是干这行的肯定第一眼看见就得吓个心脏骤停啊。”

鬼脸张擦了擦头上被吓出来的冷汗,掏出了两根烟,点燃依旧递给了侯乾坤一根:“二哥,没事吧。”

侯乾坤双眼好似被这怪物眼眶中的两颗钉子给定住了一样,鬼脸张这一递烟他才渐渐地意识清醒过来,点了点头接过了烟,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万花筒,深吸了一口:“老六,这是个“傩”吧?”

“傩”(读音同挪)。这个字在古代的意思是“人避其难”的意思,而这傩又是惊驱疫厉之鬼。而傩文化又是中国远古的一种祭祀文化。远古先民在征服自然中获得生息,繁衍后代和生存欲望这种种都离不开自然宗教(简单来说就是崇尚自然和自然力的原始宗教信仰)。利用自然宗教祭祀而超越自我,最简单的事例就是所谓中华儿女为“龙的传人”,这最体现了所谓远古先贤传承下来的“巫文化”与“傩文化。”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二章 山鬼

万花筒听罢侯乾坤的结论,笑了笑点了点头:“还真让二哥您说准了,这怪东西正是傩。”

侯乾坤点了点头,叼起了烟卷继续抽烟镇定。

“等等。”鬼脸张在一旁摆了摆手,打断了即将开始分析的万花筒。“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万花筒这一听就是一迟愣,挠了挠脑袋不解其意:“三哥,我哪里装神弄鬼了?”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万花筒,你说这东西如果是远古时代祭祀的“傩官”那么就算他是药人这么长的时间他能坚持到被宋元时期的人给做成药人吗?这可是相差了至少两千年,哪有一个傩官能活到两千年?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

鬼脸张这问题提的可谓是一针见血,假比说这个傩官是上三代(即夏商周三朝为上三代)遗留下来的产物那么这傩官要是活到贵霜王朝最起码也要是一千年往上。如果说要是帕拉王朝那更别说了,甚至说是两千年往上。现在社会的常人平均寿命是七十岁往上,而在上三代甚至说遗留下的各种文化如红山文化,良渚文化,齐家文化等等等等,在那个时候人类的平均寿命可能只能达到三十岁左右,当然其中包括瘟疫等一系列的自然灾害所造成的伤亡,所以这个傩官活到五十岁往上的年龄基本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说是跨越多少个朝代来到贵霜王朝或是帕拉王朝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点了点头,心说鬼脸张真是外粗内细,这要是别人早就被万花筒给滑过去了。

我原以为万花筒得被问个措手不及,万没想到,这家伙竟是笑了笑摆了摆手:“三哥,您误解了。我可没说这家伙是个远古祭祀的傩官。”这话刚说完,我就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怪异的感觉,不是傩官,那还能是什么?

“难不成,你说这个东西……”鬼脸张迟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下面要说的话,眉毛瞬间挑了起来,紧皱眉头观看着被自己腰断两截陈列在地下的死尸。

鬼脸张诡异的笑了笑,沉沉的点了点头似乎会意:“看来二哥三哥你们两位都看出来了,我可没说这傩就一定是远古先民祭祀所扮演的傩官。”

“哎呀!这关子迈的我都快劈叉了。”一旁的铁拐刘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似乎有一些烦躁了。“你快饶了我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叫你赶紧说个明白吧。”

万花筒看一旁的铁拐刘一脸的烦躁,戏谑的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一股无奈又带有嘲讽意味的表情:“哎呀,你看看,我估计全场在位的九门门人都知道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你还跟这问来问去,要不说你们这些干苦力的家伙就是没脑子没见识。”

万花筒这话无疑也在打我的脸,他说了这么半天我也没明白地下这个死倒到底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合着我也是个没脑子,没见识的人,可我也无言以对,只能暗自沉默等待答案的揭晓了。

铁拐刘听罢呸了一口就要发怒,可鬼脸张一伸手拦住了他:“你还不明白吗,这个傩官根本就不是个人。”

这话一说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是人?那还是鬼吗?我脑袋里顿时出现了一句这盗斗行里的格言:这地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连串的寒颤,脑袋也是嗡嗡作响,简直都要被紧张地气氛和恐怖的傩脸给挤压的休克了。

“不是人,那就是鬼了?粽子还有长这模样的?”铁拐刘脸色难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又用手里的二人夺点了点傩的脸说道。

“不是鬼是什么。”鬼脸张低语了一声,抽了口烟缓缓吐出。“古代文献记载,这傩的另外一个含义就是“惊驱疫厉之鬼”。这必然就是那古籍文献中记载的鬼怪了吧。”

“三哥,这鬼也太不堪一击了吧。”铁拐刘尴尬的问道。

鬼脸张并没有答言,可一旁的万花筒却摆了摆手:“你们被误导了,这古籍文献上记载的东西说的的确是鬼,但这东西可是古籍上的,就说这《山海经》吧。原本就是志怪类古籍,因为解释不了的东西就归之为妖为怪,这是过去人的封建愚昧。”

万花筒话音刚落,一旁的铁拐刘就冷笑了一声:“万花筒,你也别这么说。就在刚才我们在山里的时候,这传说中的“鬼车”九头鸟咱们可是亲眼所见,你还能说这《山海经》是愚昧吗?”

这话一说出来,原本巧舌如簧的万花筒顿时语塞,“呃”了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本身这九头鸟就是《山海经》《大荒北经》中记载的一种怪物,这现实出现任凭是谁都没办法解释,就算是万花筒也不例外。

铁拐刘觉得自己把这京九门之中最能白呼的万花筒给弄了个语塞脸上献出了一片洋洋得意,用眼睛斜着看这一旁尴尬中的万花筒。

“好了好了。”侯乾坤在一旁摆了摆手。“咱们还是先把斗盗了再说,在这里斗口没什么意义。”这话很显然是在给万花筒台阶下,怕他下不来台。

“得了,我也不和你辩论什么九头鸟不九头鸟了,咱们先把这斗给盗了再说吧。”万花筒尴尬了半天,听到二哥侯乾坤帮着解围这才哼了一声顺坡下驴下了个台阶。

“我接着刚才的说,三哥也说了,地下这东西不是人。这么说吧,这个傩其实是一种古籍上记载的,类似山鬼一样的东西。”

在民间,山鬼这个名词有多种解释,有说是住在山中的女神,还有说是山中的精怪魍魉。但若是说这屈子所著的楚辞山鬼便是贴近第一个说法,即山中的女神。这《山鬼》之中塑造了一位美丽痴情的少女形象。全文描写了女主人公山鬼和她的情人约定在某地相会,尽管山路崎岖道路蜿蜒,她还是带着喜悦之情赶了过去。可情人却没有如期而至。在风雨之中她依然痴情的等待着爱人,甚至忘记了回家。尽管她如此的痴情可最终情人也没有来。天色已入深夜,她回到了住所,在风雨交加和猿声其鸣之下,她倍感伤心和哀怨。而“山鬼”在其余古籍之中的解释为一般的山神,或是没有受到天帝正式封册的正神皆称为“山鬼”。

山鬼?我听他这么一说脑袋又是一片的雾水。这山鬼不是屈原所著楚辞《九歌》中记载的女神吗?这华夏民族的女神就长这德行啊。我又看了看这地下的山鬼女神,你要说是个巫婆我觉得还算是贴谱,可这东西和屈原所说的“披着草辟荔,乘着豹子拉着的辛夷车,身边还跟着大花猫”的女神丝毫不贴谱啊。

我想了半天也实在贴不上半点女神的边际,旋即问道:“万师叔,这就是屈原九歌里所说的山鬼女神吗?”

万花筒听罢笑了笑摆了摆手:“这可不是那个女神山鬼,这东西是另外一个山鬼。你知道山魈吗?”

我点了点头,山魈不就是一种大猩猩嘛。说了半天合着就是个丑陋的大猩猩。

“这古代传说中的傩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大猩猩,因为相对来说比其余类人猿开化一些所以才被古人称之为“傩”或是“山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三章 眼中钉(上)

听罢万花筒对地下这个怪物的介绍我暗骂了一声,心说合着这家伙就是个怪猴子,这长的也太惊悚点了,整个就是个现实版的“电锯惊魂”的作品。

一旁的铁拐刘又用自己的二人夺推了推这地上的尸体,吐了吐舌头似乎有些恶心,还呸了两口:“这猴子他妈的长得也太恶心点了,再说这铁钉子也不能生下来就长在眼眶子里。”

万花筒听罢笑了笑:“这人要是想逮这么个玩意儿还是什么难事吗?”他抬眼看了看鬼脸张和侯乾坤。“要我说啊,这猴子准是让人逮住了做过手脚,这钉子有蹊跷。”

“钉子有蹊跷?”鬼脸张抽了口烟,皱着眉头看了看这猴子眼眶之中的两枚钉子。这钉子弄得十分的深,甚至说可能经过了大脑中枢神经,或是说这个猴子可能是被这个钉子插入眼眶推的太深直至碰到了中枢神经。可这就太不正常了,这大脑和中枢神经要是被钉子碰到那不就挂了,他怎么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被鬼脸张砍掉?这实在太不正常了。

“去,把钉子起出来。”鬼脸张皱着眉头瞪了瞪万花筒,示意他过去把钉子起出来。

万花筒听罢正颜厉色:“三哥,没您这么挤兑人的。这敲铁管子也让我去,这拔钉子也让我去。”他指了指我们这个方向,包括铁拐刘和龙王爷徐胖子梦雅和我们等等众人。“这帮人来了就在这戳着啊,拐子不说了,刚才探了棺了,剩下的人合着最后就指着我们这帮人拼死拼活,最后你们跟这捡洋落(读音同烙)分冥器。那让他们来干什么来啊?”

这一句话出来我们这一边的人还真是尴尬,弄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沉吟了多时,龙王爷终于墩不住了,摆了摆手:“六哥,您说的也不是没这么个理。这样吧,这起钉子不是什么难事,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让我沙老七来吧。”说这往前走了几步。

“师父。”就在这时,徐胖子在后面叫住了龙王爷,用手扶了扶他的肩膀。龙王爷回头看向徐胖子,只见徐胖子冲后使了使眼色。龙王爷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边上唯一幸存的伙计,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小伙子,自己当时会意,微微的点了点头,回过身冲着伙计微微的一笑,面容和蔼可亲。

“小杜啊,你在徐阳手下也干了有三四年了,我们待你如何啊?”

这小杜一听哪敢说个不字,赶忙点了点头:“七爷对我天高地厚之恩,我这就上前面把这钉子起出来。”

我听罢暗骂了一声,心说刚才这伙计刘铁头死后你还哭爹喊娘的意思了意思,这倒好,看见危险就拿伙计当挡箭牌,还来不来就提什么兄弟情份,这不纯粹就是个伪善主义者吗?我满以为这队伍里这个龙王爷是个厚道的淳厚长者,这倒好合着全是演出来的,全是北戏的戏精,这演技堪比奥斯卡最佳男配角了。真是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我这要和他们比就算幸运的多了,虽然这事情扑朔迷离但总归我这条命还暂时是安全的,他们不会轻易让我去探什么机关以身试法。想到这里我长叹了一声,但愿赶紧让这次的盗斗活动结束,早日让我解脱,我就踏踏实实做我的古玩商,再也不和这帮道貌岸然的家伙打交道了。

伙计小杜话说的倒是挺痛快,光只嘴不行动,自己磨蹭了半天都没走出第一步。

“小杜,怎么了?”徐胖子看小杜不动换,用眼角阴仄仄的瞟了瞟他,冷笑了一声。这似乎代表了威胁恐吓,但又不挑明白。

“我去,这就去。”小杜赶忙应声,眼看着这脑袋边上就留下来一溜冷汗,擦着耳根台子就流了下来。紧跟着就跑到了这傩尸的上半部分之前,哆嗦着双手就要去掏这眼眶之中的钉子。

“废物!”

就在他马上就要碰到这钉子的时候,鬼脸张的低吟突兀的出现在了我们的耳廓之中,紧跟着就见鬼脸张一飘身形瞬移到了伙计小杜的身边,抬起腿就是一技“盈门大踢”正中小杜胸口,小杜哎呦了一声就像球一样轱辘了出去差点就没起来。

“三哥你这是?”

龙王爷皱了皱自己苍白的双眉,似乎有一些烦躁。可还没等他缓过闷来,鬼脸张已经到了他的近前,抬起右手就是一技大耳贴子扇到了龙王爷长满了皱纹的老脸之上,打得他差点就趴在了地上。

“鬼脸张!”徐胖子眼看着师父挨打就气急了,一纵身指着鬼脸张的鼻子就是一阵咆哮。可虽说是咆哮,他这腿还是不听使唤一阵的哆嗦,显然十分的忌惮。

鬼脸张一听他敢直呼其名双眉紧皱,一纵身形好似一道鬼影飘到了徐胖子身旁:“皮子痒痒我帮你梳理梳理。”说罢抬起脚依旧是一技“盈门大踢”轰在了徐胖子的大肚子上,这一脚力道十足,硬把这至少二百斤的徐胖子给踢得仰着飞出了一丈多,啪嚓一声应声落地,就像屠宰场卸猪肉一般拍在了地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四章 眼中钉(中)

鬼脸张虽然把人给打了,就像没事人一样,一脸阴沉的看这面前倒地的两个人。

“咳,咳……”龙王爷咳嗽了两声,挣扎了两下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三,三哥。您这是干什么啊。”

“你问我干什么?”鬼脸张冷冷的说道,随着哼了一声。

这徐胖子趴在一旁的地上,似乎是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静静的趴在地上,好似被屠夫杀掉的一只肉猪一般。

“二哥,您看看这事!”龙王爷强挣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鬼脸张带有一丝哭腔。“我可是没招他没惹他,我可是小七十岁的人了,他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我敬他是上三门的三门门主,我比他辈分小对他恭敬有加。可他仰仗自己武力惊人经常欺负我们下门门人弟子,就算我这个下三门门长,第七门的门主他二话没说就来个“盈门大踢”您说这说的过去吗?咱们京九门可是有规定的,这第四条可就是不可兄弟之间自相残杀,您今天要不给我主持公道,我就退出京九门,和你们划地绝交。”

这皮球被毫无疑问的踢到了现场辈分最高的侯乾坤身上,我原本以为他得弄个难以取舍。没想到,老家伙嘿嘿的傻笑了两声,笑眼微微抿起射出两道寒光:“好啊好啊,老七,老三把你给踢了这的确违反了咱们九门的第四条规定,按理说应该是依照九门的法规处置。”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个好似指甲刀的东西。“这第四条如果要是犯了规矩,咱们九门的规定是砍下来一个手指头。”他斜眼看了看鬼脸张,再次笑了笑。“老三,你服气不服气?”

鬼脸张二话没说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小指:“来吧二哥,动手吧。”

就见龙王爷和徐胖子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侯乾坤点了点头,这手上的指甲刀一张手展开了一个精钢打造的小型断头台,眼看着就要把这小指给送进去。

“等等!”这砍手指的断头台刚刚要落下,只见万花筒跑上去拦住了侯乾坤。

“老六,别管闲事。我这是秉公执法。”

龙王爷和徐胖子也皱了皱眉,有些正颜厉色:“万花筒你少管闲事,二哥这是秉公执法以正门规,你还敢拦着。这京九门之中除了咱们大哥关通天就是二哥,这北京的盗斗的只要是和字(江湖黑话意为同行人或是绿林人)谁敢拦着大哥二哥,你滚一边去。”

这话说的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原以为万花筒让这一番话给噎回去,可万没想到万花筒毫无动容之感,冷笑了两声,一脸的戏谑,还“啪啪啪”的鼓了两掌:“哎呦哎呦,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还真没想到沙老七你个文盲还能说出这话来,有长进啊。”

龙王爷冷笑了两声:“万花筒你少来这套,我这是有理走遍天下,没理寸步难行。”

万花筒哈哈大笑了两声:“好啊,你要讲理我就和你讲一讲理。”他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侯乾坤。“侯二哥,我跟他说说理您看行吗?”

侯乾坤点了点头,把手上的断头台暂时收了起来:“我看行。”

“您老圣明!”万花筒走到侯乾坤近前打了一个签(行礼),扭着肥大的身躯用手托了托眼镜,笑了笑:“沙老七,咱俩摆摆你看怎么样?”

这龙王爷自然知道在这京九门之中这万花筒的博学多才和这舌战群儒可是名不虚传的,这点本事都练在嘴上了,而自己却是个没上过学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文盲。这要真讲起理来就算自己有理也得让他一番“诡辩”给转悠进去。可又一琢磨,现在这形式似乎不太可能让他给逆转,想到这里强作镇定:“你以为我怕你,有话你说啊!”

“哎呀,我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啊。药王爷摆手,没治了。”说着还摆了摆手,似乎一脸的无奈之情。“要说起来,三哥打人的确是手重了点,二哥要秉公执法当然是理所应当了。”

说到这里,龙王爷不由得走了走鼻音,似乎觉得胜券在握。

“嘿……!”龙王爷刚刚得意满面,万花筒就一脸戏谑的嘿了一声。“我还没说完呢,这九门第四条是不可兄弟之间自相残杀,三哥被砍手指罪有应得。可沙老七我问问你,你知道这二条门规是什么吗?”

“第…第…第二条门规…”龙王爷听罢一脸的惊悚,结结巴巴的重复了几遍,耳根子旁边一道冷汗就落了下来。“第…第二条门规…”

“沙老七,徐阳给我跪下!”

就在这一刻,侯乾坤的脸猛然间献出了一脸的正颜厉色,随着一声吼叫,龙王爷和徐阳双膝跪地跪倒在了地面之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五章 眼中钉(下)

今天请别订阅,海底藏花最近因感情受挫所以没有心情写书,强凑了一千个字为了连续更新。明天白天海底藏花会把这一章写完,对不起各位读者了,实在不好意思。

见龙王爷和徐阳跪在了地上,万花筒嘿嘿的冷笑了两声:“我就说你们这些卖苦力的是自讨苦吃,你不知道你万爷我舌战群孺,你们还在这自讨没趣真是可笑至极。”说着看了看一旁的候乾坤。“二哥,这两个人应该按照九门门规处理。”

候乾坤听罢微微的点了点头:“老七,你先把第二条门规背诵一遍,大点声让我们都听清楚。”

“第……第二……第二条门规,九门之中应视盘口中兄弟如……如……如手足,不可以上欺下草菅人命,若视人命如草芥,人人……得……得而诛之。”说到这里,龙王爷暗自低下了头。

“这人人得而诛之想必沙老七你就是再文盲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吧?就不用你六哥我给你解释了吧?”万花筒一边戏谑笑着一边用眼角看着龙王爷。

“我,我也没草芥人命啊,况且,况且这斗里怎么可能不死人,徐阳出来之前都嘱咐的很清楚了,这盗斗……”

“你给我闭嘴!”

龙王爷正自顾自的解释着自己的罪行,鬼脸张在一旁突然火冒三丈的低吟了一声。

“我问你,徐胖子盘口里有一个叫“许凤潇”的女子你知道吧?”鬼脸张双眼含神的说道。

“许……许凤潇,知道,不就是在盘口里吃饭叫出来陪客的姑娘吗?”

我一听暗笑了一声,合着鬼脸张这是公报私仇,都是为了自己的小情人,那个徐胖子盘口里的网红脸,这可真是可笑的很,我心说你不是歧视女人,说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吗?合着跟人家姑娘一夜之内“春风几度”就连人生观都改变了,这个网红脸许凤潇还真是有两下子,就这一次就能把鬼脸张这个游走在“直男和美攻”之间的人给弄的魂牵梦绕,这可真是本事,一般人还真来不了。

“徐阳把他的父母给害死还让人家一个小姑娘做暗娼,如果不从他的意思就肉体折磨,我说的没错吧,徐胖子,不,徐阳先生。”说到这里,他的眼中射出了两道寒光令人生畏。

显然,这一切龙王爷并不知情,还以为这个许凤潇是在哪里找来的专业的娼门女或是名戏子。他转头看了看徐胖子:“这是真的?”

徐胖子看师父这回是真的动怒了,浑身颤抖的低下了头,良久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啪!

龙王爷这一个大耳贴子不偏不倚的扇在了他充满了肥肉的脸蛋子上,这一“单风灌耳”差点把徐胖子给打的晕过去,缓过神,徐胖子好似“鸡食碎米”一般磕起了头:“师父饶命,师父饶命。”

啪!

龙王爷二话没说又照着他的另外一边脸来了一个“单风灌耳”,紧跟着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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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内讧(眼中钉全本)

听罢万花筒对地下这个怪物的介绍我暗骂了一声,心说合着这家伙就是个怪猴子,这长的也太惊悚点了,整个就是个现实版的“电锯惊魂”的作品,整个就是个行为艺术。

一旁的铁拐刘又用自己的二人夺推了推这地上的尸体,吐了吐舌头似乎有些恶心,还呸了两口:“这猴子他妈的长得也太恶心点了,再说这铁钉子也不能生下来就长在眼眶子里吧。”

万花筒听罢笑了笑:“这人要是想逮这么个玩意儿还是什么难事吗?”他抬眼看了看鬼脸张和侯乾坤。“要我说啊,这猴子准是让人逮住了做过手脚,这钉子有蹊跷。”

“钉子有蹊跷?”鬼脸张抽了口烟,皱着眉头看了看这猴子眼眶之中的两枚钉子。这钉子弄得十分的深,甚至说可能经过了大脑中枢神经,或是说这个猴子可能是被这个钉子插入眼眶推的太深直至碰到了中枢神经。可话又说回来,这大脑和中枢神经要是被钉子碰到那不就挂了,他怎么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被鬼脸张砍掉?这实在太不正常了。

“去,把钉子起出来。”鬼脸张皱着眉头瞪了瞪万花筒,示意他过去把钉子起出来。

万花筒听罢正颜厉色:“三哥,没您这么挤兑人的。这敲铁管子也让我去,这拔钉子也让我去。”他指了指我们这个方向,包括铁拐刘和龙王爷徐胖子梦雅和我们等等众人。“这帮人来了就在这戳着啊,拐子不说了,刚才探了棺了,剩下的人合着最后就指着我们这帮人拼死拼活,最后你们跟这捡洋落(读音同烙)分冥器。那让他们来干什么来啊?”

这一句话出来我们这一边的人还真是尴尬,弄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沉吟了多时,龙王爷终于墩不住了,摆了摆手:“六哥,您说的也不是没这么个理。这样吧,这起钉子不是什么难事,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让我沙老七来吧。”说这往前走了几步。

“师父。”就在这时,徐胖子在后面叫住了龙王爷,用手扶了扶他的肩膀。龙王爷回头看向徐胖子,只见徐胖子冲后使了使眼色。龙王爷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边上唯一幸存的伙计,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小伙子,自己当时会意,微微的点了点头,回过身冲着伙计微微的一笑,面容和蔼可亲。

“小杜啊,你在徐阳手下也干了有三四年了,我们待你如何啊?”

这小杜一听哪敢说个不字,赶忙点了点头:“七爷对我天高地厚之恩,我这就上前面把这钉子起出来。”

我听罢暗骂了一声,心说刚才这伙计刘铁头死后你还哭爹喊娘的意思了意思,这倒好,看见危险就拿伙计当挡箭牌,还来不来就提什么兄弟情份,这不纯粹就是个伪善主义者吗?我满以为这队伍里这个龙王爷是个厚道的淳厚长者,这倒好合着全是演出来的,全是北戏的戏精,这演技堪比奥斯卡最佳男配角了。真是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我这要和他们比就算幸运的多了,虽然这事情扑朔迷离但总归我这条命还暂时是安全的,他们不会轻易让我去探什么机关以身试法。想到这里我长叹了一声,但愿赶紧让这次的盗斗活动结束,早日让我解脱,我就踏踏实实做我的古玩商,再也不和这帮道貌岸然的家伙打交道了。

伙计小杜话说的倒是挺痛快,光只嘴不动换,自己磨蹭了半天都没走出第一步。

“小杜,怎么了?”徐胖子看小杜不动换,用眼角阴仄仄的瞟了瞟他,冷笑了一声。这似乎代表了威胁恐吓,但又不挑明白。

“我去,这就去。”小杜赶忙应声,眼看着这脑袋边上就留下来一溜冷汗,擦着耳根台子就流了下来。紧跟着就跑到了这傩尸的上半部分之前,哆嗦着双手就要去掏这眼眶之中的钉子。

“废物!”

就在他的手马上就要碰到这钉子的时候,鬼脸张的低吟突兀的出现在了我们的耳廓之中,紧跟着就见鬼脸张一飘身形瞬移到了伙计小杜的身边,抬起腿就是一技“盈门大踢”正中小杜胸口,小杜哎呦了一声就像球一样轱辘了出去,差点就没站起来。

“三哥你这是?”

龙王爷皱了皱自己苍白的双眉,似乎有一些烦躁。可还没等他缓过闷来,鬼脸张已经到了他的近前,抬起右手就是一技大耳贴子扇到了龙王爷长满了皱纹的老脸之上,打得他差点就趴在了地上。

“鬼脸张!”徐胖子眼看着师父挨打就气急了,一纵身指着鬼脸张的鼻子就是一阵咆哮。可虽说是咆哮,他这腿还是不听使唤一阵的哆嗦,显然还是没有忘记前番的胖揍,表现的十分忌惮。

鬼脸张一听他敢直呼其名双眉紧皱,一纵身形好似一道鬼影飘到了徐胖子身旁:“皮子痒痒我帮你梳理梳理。”说罢抬起脚依旧是一技“盈门大踢”轰在了徐胖子的大肚子上,这一脚力道十足,硬把这至少二百斤的徐胖子给踢得仰着飞出了一丈多,啪嚓一声应声落地,就像屠宰场卸猪肉一般拍在了地上。

鬼脸张虽然把人给打了,就像没事人一样,一脸阴沉的看这面前倒地的两个人。

“咳,咳……”龙王爷咳嗽了两声,挣扎了两下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三,三哥。您这是干什么啊。”

“你问我干什么?”鬼脸张冷冷的说道,随着轻蔑的哼了一声。

这徐胖子趴在一旁的地上,似乎是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静静的趴着,好似被屠夫杀掉的一只肉猪一般瘫倒在了地上。

“二哥,您看看这事!”龙王爷强挣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鬼脸张带有一丝哭腔。“我可是没招他没惹他,我可是小七十岁的人了,他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我敬他是上三门的三门门主,我比他辈分小对他恭敬有加。可他仰仗自己武力惊人经常欺负我们下门门人弟子,就算我这个下三门门长,第七门的门主他二话没说就来个“盈门大踢”您说这说的过去吗?咱们京九门可是有规定的,这第四条可就是不可兄弟之间自相残杀,您今天要不给我主持公道,我就退出京九门,和你们划地绝交。”

这皮球被毫无疑问的踢到了现场辈分最高的侯乾坤身上,我原本以为他得弄个难以取舍。没想到,老家伙嘿嘿的傻笑了两声,笑眼微微抿起射出两道寒光。

“好啊好啊,老七,老三把你给踢了这的确违反了咱们九门的第四条规定,按理说应该是依照九门的法规处置。”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个好似指甲刀的东西。“这第四条如果要是犯了规矩,咱们九门的规定是砍下来一个手指头。”他斜眼看了看鬼脸张,再次笑了笑,这笑虽然慈祥但又带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气场。

“老三,你服气不服气?”

鬼脸张二话没说点了点头,不加思索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小指:“来吧二哥,动手吧。”

就见一旁的龙王爷和趴在地下“装死”的徐胖子相视一笑,互相点了点头。

侯乾坤点了点头,这手上的指甲刀一张手展开了一个精钢打造的小型断头台,眼看着就要把这小指给送进去。

“等等!”就在这砍手指的断头台刚刚要落下,只见万花筒跑上去拦住了侯乾坤。

“老六,别管闲事。我这是秉公执法。”

龙王爷看罢也皱了皱眉,有些正颜厉色:“万花筒你少管闲事,二哥这是秉公执法以正门规,你还敢拦着。这京九门之中除了咱们大哥关通天就是二哥,这北京的盗斗的只要是和字(江湖黑话意为同行人或是绿林人)谁敢拦着大哥二哥,你滚一边去。”

这话说的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原以为万花筒让这一番话给噎回去,可万没想到万花筒毫无动容之感,冷笑了两声,一脸的戏谑,还“啪啪啪”的鼓了两掌:“哎呦哎呦,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还真没想到沙老七你个文盲还能说出这话来,有长进啊。”

龙王爷冷笑了两声:“万花筒你少来这套,我这是有理走遍天下,没理寸步难行。”

万花筒哈哈大笑了两声:“好啊,你要讲理我就和你讲一讲理。”他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侯乾坤。“二哥,我跟他说说理您看行吗?”

侯乾坤点了点头,把手上的断头台暂时折叠,收了起来:“我看行。”

“您老圣明!”万花筒走到侯乾坤近前打了一个签(行礼),扭着肥大的身躯用手托了托眼镜,戏谑的笑了笑:“沙老七,咱俩摆摆你看怎么样?”

这龙王爷自然知道在这京九门之中这万花筒的博学多才和这能言善辩可是名不虚传的,这点本事都练在嘴上了。也常有人调侃万花筒这学问都坠的他快走不动道了。可相比起来,自己却是个没上过学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文盲。这要真讲起理来就算自己有理也得让他一番“诡辩”给转悠进去。可又一琢磨,现在这形式任你万花筒再有什么“舌战群儒”的能耐似乎不太可能让他给来个惊天逆转,再说这万花筒平日里也和鬼脸张不太对付,没准还能给他来个罪上加罪,这一下就能除掉这个眼中之钉肉中之刺,想到这里强作镇定,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怕你,有话你说啊!”

“哎呀,我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啊。药王爷摆手,没治了。”说着还摆了摆手,似乎一脸的无奈之情。“要说起来,三哥打人的确是手重了点,二哥要秉公执法当然是理所应当了。”

说到这里,龙王爷不由得走了走鼻音,似乎更加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嘿……!”龙王爷刚刚得意满面,万花筒就一脸戏谑的嘿了一声。“我还没说完呢,这九门第四条是不可兄弟之间自相残杀,三哥被砍手指罪有应得。可沙老七我问问你,你知道这二条门规是什么吗?”

“第…第…第二条门规…”龙王爷听罢脑袋嗡了一声,随即脸上转为恐惧之色,结结巴巴的重复了几遍,耳根子旁边一道冷汗就落了下来。“第…第二条门规…”

“沙老七,徐阳给我跪下!”

就在这一刻,侯乾坤的脸猛然间献出了一脸的正颜厉色,随着一声吼叫,龙王爷双膝跪地跪倒在了地面之上。

见龙王爷跪在了地上,一旁装蒜的徐阳一个“肥猪打滚”从地上站了起来,跪在了龙王爷的旁边。

万花筒托了托自己的眼睛,斜着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人,嘿嘿的冷笑了两声:“我就说你们这些卖苦力的是自讨苦吃,你不知道你万爷我舌战群孺,自比武侯。你们还在这自讨没趣真是可笑至极。”说着看了看一旁的候乾坤。“二哥,这两个人应该按照九门门规处理。”

候乾坤听罢微微的点了点头,轻轻的走了走鼻音:“老七,你先把第二条门规背诵一遍,大点声让我们都听清楚。”

“第……第二……第二条门规,九门之中应视盘口中兄弟如……如……如手足,不可以上欺下草菅人命,若视人命如草芥,人人……得……得而诛之。”说到这里,龙王爷暗自低下了头。

“这人人得而诛之想必沙老七你就是再文盲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吧?就不用你六哥我给你解释了吧?”万花筒点着脚,一边戏谑笑着一边用眼角看着龙王爷。

“我,我也没草芥人命啊,况且,况且这斗里怎么可能不死人,徐阳出来之前都嘱咐的很清楚了,这盗斗……”

“你给我闭嘴!”

龙王爷正自顾自的解释着自己的罪行,鬼脸张在一旁突然火冒三丈的低吟了一声。

“我问你,徐胖子盘口里有一个叫“许凤潇”的女子你知道吧?”鬼脸张双眼含神的说道。

“许……许凤潇,知道,不就是在盘口里吃饭叫出来陪客的姑娘吗?”

我这一听暗笑了一声,合着鬼脸张这是公报私仇,都是为了自己的小情人,那个徐胖子盘口里的网红脸啊。你不是歧视女人,说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吗?合着跟人家姑娘一夜之内“春风几度”就连三观都改变了,这个网红脸许凤潇还真是有两下子,就这一次就能把鬼脸张这个游走在“直男和美攻”之间的人给弄的魂牵梦绕,这可真是本事,一般人还真来不了。

“徐阳把她的父母给害死还让人家一个小姑娘做暗娼,如果不从他的意思就肉体折磨,我说的没错吧,徐胖子,不,徐阳先生。”说到这里,他的眼中射出了两道寒光令人生畏。

显然,这一切龙王爷并不知情,还以为这个许凤潇是在哪里找来的专业的娼门女或是名戏子。他转头看了看徐胖子,正颜厉色的低语了一句:“这是真的?”

“师父,您有所不知啊。”徐胖子一阵的摆手,似乎要解释什么但一时半会又说不清楚,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龙王爷二话不说照着徐胖子长满了横肉的脸蛋子就是一个嘴巴,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这一技“单风贯耳”打得徐胖子脑袋嗡了一声眼睛一黑好玄没晕过去。他还没缓过神,龙王爷不容空隙一回手这一手背又实实惠惠的打在了他的另外一边脸上。这一顿如同狂风骤雨般的嘴巴子持续了三分钟之多,只打得徐胖子脸颊青紫肿胀,嘴角渗血,“呃…”了一声昏死过去了。

众人看罢也是一阵的惊骇,站在一旁的侯乾坤和万花筒相视一眼,万花筒微微的嘴角上扬随后迅速收回:“沙老七,既然主犯已然绳之以法,看在九门的份上我们也就不多加计较了。”说罢回头看了看一旁的侯乾坤和鬼脸张。“二哥,您看如何?”

侯乾坤微微的点了点头,又恢复了以往的和蔼之色,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鬼脸张:“老三,你把这伙计一脚给踢开不光是公报私仇吧?”

鬼脸张并没有回答,看了看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龙王爷,冷哼了一声,重新点燃了手中的烟卷,深吸了一口。

万花筒看鬼脸张并没有回答的意思,长叹了一声:“老七啊老七,亏你还是下过这么多斗的老手。刚才要不是三哥恐怕你早死多时了。”说完,他还一脸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

“什么?”龙王爷听罢皱了皱眉头,斜眼看了看一旁玩世不恭的鬼脸张,冷哼了一声。“你少替他辩解,不就是为了个女人,回到盘口我送给三哥就是了。”

见龙王爷丝毫没有察觉出这之中的蛛丝马迹,万花筒又摇了摇头。侯乾坤走到了鬼脸张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抽出了鬼脸张兜里的一颗烟卷,鬼脸张帮他点燃,侯乾坤深吸一口,缓缓吐出,手中的一对钢胆盘旋了数圈之后突然停了下来:“老七,你知道古代有一种叫出殃榜的习俗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四章 出殃

听到侯乾坤提到了“出殃榜”这个词语我脑袋里就是一愣,“出殃”这个词在我印象中第一次出现好像是因为郭德纲有一个同名的相声叫《出殃榜》。好像是讲了一些古人迷信的事情,大致意思说的是过去的人死后有停尸的习俗,阴阳先生来验尸的时候会大致推算出类似“诈尸”的时间,写出这个时间之后全家人需要回避,等到这个“诈尸时间段”过后,全家人才可以回到家中,否则可能会犯重丧。而这种“诈尸”称为“出殃”,阴阳先生推断的时间会写在一张纸上,这张纸叫做“殃榜”。可现在是现代社会谁还能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可又一琢磨,这一道跟来牛鬼蛇神还少啊,整个让我的三观都改变了。

我正胡思乱想,站在一旁的老情人戏谑的哼了一声,我转头看向她,只见这家伙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嘴角上扬,似乎在嘲讽一般。

“笑什么?”我低声问道。

老情人摆了摆手,这家伙似乎看透了什么事情却不愿意和我说,好似这一群人里只有我一个傻子被蒙在鼓里似的。

龙王爷听到侯乾坤提到“出殃榜”这个词也是愣了一愣,无神的双眼转而蹬着那具躺在地上的傩尸,良久,这家伙结结巴巴的从嘴缝里挤出来一句话:“那又如何?”语气里明显带着些许的嘴硬的成分在里面,好似在赌气。

“行啦行啦,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还嘴硬个什么。”万花筒这时一脸戏谑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龙王爷的肩膀。“明知道三哥救了你一条命你还死鸭子嘴硬就没意思了啊。”

“哼!”龙王爷冷哼了一声,一挥手把万花筒的手给抖了下去,定了定神,走到了鬼脸张的近前:“三哥,是我错了。”说着一躬扫地。

鬼脸张拿着烟,深吸了一口,蓝色的美眸用眼角扫了扫一旁的龙王爷,冷哼了一声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他这一不说话场面立即陷入了尴尬,龙王爷也来了个烧鸡大窝脖。

“嘿!你们这说了半天又是出殃榜又是起钉子的弄的我都快听不懂中国话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就在这一片尴尬之余,铁拐刘挠着脑袋走了过去,左右看了看凑到了侯乾坤身边问起个没完。

侯乾坤看了看铁拐刘知道这家伙是真不明白而不是解围,自己也只好顺坡下驴,指了指这傩尸随即说道:“刚才伙计小杜要伸手去起这傩尸眼睛里的钉子,咱们都知道,这尸体在临死之时都积攒着不少的怨气,在死后全部积攒在腹部,发散再各个位置,诸如我们的多个窍门即眼槽,鼻孔,耳孔,嘴,**和生理器官,这股喷射出来的怨气我们就称之为“殃”。而每个时辰死尸出殃的位置不同,这种殃气如果喷射到人的脸上轻者痴傻呆捏重者当时毙命。这也是为什么古代人把琉璃,玉器等物件做成塞子堵住死者各个气门的原因。而这具傩尸眼镜上的钉子以我看无非是想把这傩的怨气封在里面作为这傩怪最后的致命武器。刚才要是伙计把这钉子起下来后果可想而知了。”

我坐在旁边听完侯乾坤这一通的解释心生出许多疑虑,这一番话,疑点太多了,首先,提出拔钉子的是鬼脸张,而他指派的人是万花筒。假设万花筒没有犹豫只身去起钉子,那很可能被这殃气给弄个痴傻呆捏甚至说是当场毙命。当然了,万花筒并没有这么傻,他假借“公报私仇”的理由又把皮球踢给了我们这一帮人,无论是所谓的江湖道义还是不想让人戳脊梁,龙王爷还是义无返顾的想要去起钉子,却被徒弟徐胖子给拦住,拆伙计小杜去起钉子,如果小杜起钉子成功的话结果无非也是痴傻呆捏或是当场毙命,碍得着龙王爷有什么生命危险吗?之后,鬼脸张一脚把这个叫小杜的伙计给踢出去,到现在虽然性命保住了,伤势也未必能活着撑出去这天池水斗。而最令人奇怪的便是以下了,在看到伙计小杜被一脚踢出去,龙王爷只是皱了皱眉头,可鬼脸张却不依不饶,伸出手就是一技耳光。正是这一记耳光激怒了徐胖子,可因为武力不敌还是被鬼脸张以同样的方式踢了个半死。龙王爷见徐胖子挨打,自己也挨了一个耳光向侯乾坤申诉理所应当,侯乾坤偏向鬼脸张也毋庸置疑,可万花筒明知道鬼脸张让自己起钉子是给自己挖坑可还是站在鬼脸张一边帮着鬼脸张“舌战群儒”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太不正常了。而徐胖子说道这个盘口里和鬼脸张“春风几度”的网红脸许凤潇时却摆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又是怎么回事?最后,侯乾坤提起了这“出殃”的是由说鬼脸张救了龙王爷一命这还是说不通,这短短半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太让人匪夷所思了。这九门之中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发现问题了?”一声女人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耳旁,吓得我打了一个冷颤,我一偏头,原来是老情人。

“嗯,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侯乾坤这话刚刚说完,一旁的鬼脸张扔掉了手上的烟头,用脚捻灭了,眼角瞟了瞟我们这边,又看了看其他人,咳嗽了一声:“先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他指了指地上的傩尸。“这东西怎么处理,这钉子还起不起下来?”

侯乾坤深吸了一口手上的烟,扔在了地上踩灭,看了看傩尸,抬眼又看了看铁拐刘:“老八,这事还得麻烦麻烦你。”

话音刚落,铁拐刘就连忙摆手:“得了吧,得了吧。二哥,我这瘸一条腿还不行啊,您非得让我来个痴傻呆捏啊?不干不干。”

侯乾坤笑了笑:“老八,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想借你这二人夺用一用。”

铁拐刘听罢一愣:“借我这二人夺?您想干什么?”

侯乾坤冷哼了一声摇了摇头,缓缓地转动了几下手中的铁球,从嘴里低声的蹦出了两个字:“挑殃!”

“挑殃”这两个字刚一出口,在现场的九门长辈无不吃惊,就连鬼脸张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莫名的痉挛了两下。

“别了吧,您这么大的岁数了,这殃喷到您脸上倒是不要紧,您活够了。我刚六十岁,三哥才二十多岁,还想多活两年呢。”万花筒赶忙阻拦道。

侯乾坤听罢皱了皱眉头,冷哼了一声:“事到如今想要取下这傩尸上的两颗钉子看来只能是铤而走险了。”说着一伸手从铁拐刘手上夺过了这把长有一米三四的二人夺。“我也有十几年没抖这能耐了,看来今天是时候练练身手了,你们退后。”

这话刚刚说完,旁边的几个人潜能的倒退了好几步,侯乾坤身边左右被让出了一个直径大约有五六米的空场。

“秋童,什么叫挑殃啊?”正这时,梦雅和老情人都凑到了我的身边,梦雅压低了声音问道,似乎十分的恐惧。

“我又不是阴阳先生,又不是淘沙倒斗的怎么能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话音刚落,一旁的老情人凑过来笑了几声:“这出殃分两种,一种是我们所说的自然出殃,也就是到一定的时辰,某个位置自然就会吐出殃来,但有一些不是正常死亡的尸体,例如溺死,吊死等等因积怨太深不能正常出殃,这就需要一种特殊的手艺了,也就是挑殃。用一根长棍顶着死尸腰部把尸体挑起来,晃动长棍让尸体在棍子上抖动,利用抖动的力量让尸体把殃吐出来,这项工作太危险了,我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没想到这第二门的门长侯乾坤竟有这种手艺。”

第一百零五章 挑殃

听老情人解释了一下这挑殃的典故,我的心顿时就缩进了。按她这么说,这挑殃似乎是一门失传已久的技术活,很难操作。如果说操作的不好那很有可能殃及到我们其余人的生命安全。

果不其然,就在侯乾坤要用二人夺挑殃的时候,万花筒一把抓住了侯乾坤的手:“二哥,您为了这傩眼上的两颗钉子冒这么大的险没必要。就算这钉子是上三代(即夏商周)的青铜器也犯不上搭上这么大的风险挑殃取这两枚钉子啊。”

我听罢爷点了点头,万花筒这话可谓是金石良言,如今古玩市场,一只上三代,粗工套细工的提梁卣尺寸在二十厘米左右,坑口好的或者是熟坑的也就卖个三四百万,前提还得是传承有序。这两枚钉子就算是上三代的青铜器,再稀有,再是什么古代怪物眼睛里抠出来的能卖多少钱,顶到天了卖一百万都不可能,还犯得上豁出老命挑殃取钉子吗?

可这金石良言让侯乾坤听到不为所动,原本性格温和,如同慈祥的老人一般的他却一改往日本色,脸一耷拉冷笑了一声:“怎么,我想抖一抖我这老精神你还想拦着不成?”说着猛地往后一推万花筒,这一下差点把万花筒摔了个四脚哈天,紧跟着侯乾坤一抖手中二人夺,胳膊一较劲猛听得“嘎巴”一声,老头子肌肉绷紧胳膊猛地粗了不少,但可没有鬼脸张爆豆之后反差那么大,但变化还是能看出来的。

我看着反常的侯乾坤又是长叹了一声,一个多月前,在鸿宾楼之中,师父摆宴夹喇嘛的时候,通天关,侯乾坤是多么敦厚的两位长者,怎么这一到这斗里一切都变了,难不成这斗里真的有什么无形的魔力控制着在场众人的心灵吗?还是他们都隐藏的太深,无意中暴露了本性?这世界之中,果然最可怕的东西不是鬼不是神,还是我们人,而且是自己人啊。

侯乾坤拿起了铁拐刘的二人夺,甩了甩,不断的发出了“嘎嘣嘎嘣”的骨头节摩擦的声音。他貌似在活动自己的各个关节,以便一会挑殃的时候身体能够灵便一些。活动多时,他走向了傩尸近前,呆立许久好似在仔细的观察下手的位置。站在远处的众人都摒住了呼吸,死死的盯着要施展“挑殃”绝艺的侯乾坤。只听得侯乾坤闷哼了一声,一甩手中的二人夺,把二人夺的尖子点在了傩尸上半部分的颈部“风池穴”,这傩尸也是经年深日久的氧化,已经风干成了一具类似铁尸一般的怪物,若不是刚才鬼脸张使用的是宝刀想必这傩也不会被他这么轻易地腰斩两段。

二人夺刚刚碰到这傩尸上半身风池穴的时候,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傩尸发出了一声“咯吱”声响,这声音类似什么人要噎死了挣扎的声音一样,又好似即将被溺死的人瞬间出水又被按回去的抽搐声,突然的出现让人有一种惊悚到窒息的感觉。

这声音虽然惊悚但显然在侯乾坤的意料之中,他凭着这二人夺和傩尸的一点点粘连,迅速一抖手将傩尸给挑了起来,这速度快的我都没看清楚。这侯乾坤就像耍中幡的杂技演员一样把傩尸给挑到了二人夺的尖子上。

“留神!”侯乾坤低语了一声提示我们注意,我们众人都潜意识的倒退了一步。侯乾坤看了看点了点头,紧跟着就像推磨的姿势一样把左手摁到了右手的旁边,骑马蹲裆式蹲在了地上,口中发出了“嗯…嗯…”的较劲之声。

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身旁的梦雅发出了一声戏谑的嘲讽声:“噗。”

我回头看了看她,不知其意:“怎么了?”

“这侯乾坤老爷子怎么好像大便干燥一样,这嗯,嗯的,这么大岁数这么较劲留神脑出血。”说罢又没忍住笑了两声。

我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是汗颜啊,这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为了这两枚傩尸眼眶子里的钉子可真是豁出老命了,至于吗,卖到天价这样的冥器也就是几十万的事。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了起来。

“嘎嘎嘎嘎嘎!”

正自胡思乱想,这一阵好似怪笑一般的声音吓得我就是一阵的冷颤,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定睛观看,这夺尖子上方的傩尸张开了面具上的嘴,嘎嘎嘎的怪笑了起来,可嘴里竟是没吐出什么所谓的“殃气”来。

侯乾坤显然十分的吃力,鼻子上都冒出了许多汗,耳台子后面也有几道汗的痕迹留在了上面。他抬头看了看,皱了皱眉,又是长叹了一声,双手一震将傩尸给抛向了空中。这傩尸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侯乾坤往前走了两步一转身,抬夺,这夺尖子不偏不倚的点在了傩尸的天灵盖上。

这夺尖子刚刚碰到傩尸的时候我就赶忙捂住了耳朵,生怕又听到什么刺激性的声音,可这次还真是出乎意料,这傩尸竟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发出了一声骨胳摩擦的咯吱声,便不再动弹了。我这才放松了警惕,把手从耳朵旁放了下来。

侯乾坤用眼睛瞟了瞟夺上的傩尸,点了点头,用手又往深了推了推二人夺,似乎想要往里再刺一些。眼看着这夺尖子往傩尸天灵盖中又深入了两厘米左右,这傩尸猛地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咆哮;“啊……!”

这声音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真好比当年张飞长坂坡喝断当阳桥,但这回没把夏侯杰给吓死,差点把我给吓死,这一声吼直吼得我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险些晕厥当场。

“没事吧?”

我正自晕头转向,一旁的老情人和梦雅掺住了我,我顿时心生一股暖意,还是有人疼好啊。可这两人相视了一眼,梦雅哼了一声,老情人却一阵的冷笑,好在还没有争执。

我定了定神看了看远处挑殃的侯乾坤,这老爷子还真是老当益壮,似乎丝毫没受到这傩尸“灵魂咆哮”技能的影响,还屹立不动的骑马蹲裆拖着这二人夺。眼看着这傩尸咆哮技能就像没电的电池一样慢慢的消退至尽皆听不到。侯乾坤才长叹了一声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一转手里的二人夺将这傩尸给放在了地上。

侯乾坤这一施展“挑殃”绝艺可是让在场的人吃惊非小,我回头看了看梦雅,她还挂着那种惊魂未定和赞叹不已的神情。可我又回头看了看站在另一边的老情人,这家伙皱着眉头似乎看出了有什么不对劲可又不说出来,我趴在她身旁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老情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弄的我一头的雾水。偷眼看其他人,龙王爷,万花筒,徐胖子等人基本和梦雅一样还沉浸在刚才挑殃事件的兴奋之中。唯独一旁的鬼脸张,还是依旧面无表情的竟自抽着烟,可眼睛却瞟向了我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又转了回去,或许是无意的,也或许是有意的。

第一百零六章 枭头钉

所有人都沉浸在了对侯乾坤这挑殃神技的惊讶之中,这样沉寂了有半分钟之久大家才缓过神来,龙王爷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徐胖子,心里明白这傩尸已经没有殃气了,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上前把傩眼眶子里的两枚钉子给起下来。徐胖子会意点了点头,走向傩尸近前弯下腰就要起钉子。

“慢着慢着。”

就在这徐胖子刚要起钉子时,铁拐刘紧走了两步跟了上来,冷笑了一声回头看向龙王爷:“沙老七,你倒是见缝就插针。二哥刚豁出去老命挑完了殃你们师徒二人就来捡便宜吃洋酪,你这真有点不合道义了吧。”

“呃…”龙王爷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语塞,本来心里就是想捡个便宜,没准还没人管这个闲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被这财迷鬼铁拐刘一语道破,自己未免有点下不来台。想罢多时,龙王爷勉强笑了笑:“老八,你要说我沙老七捡便宜吃洋酪这我可不认投。就说从徐阳盘口出来到现在走到这里死的伙计可都是我的人,这抚恤金都得掏我沙老七的腰包。你刚才单拐探棺要了这斗的第一眼我可什么都没说,现在我想起个破钉子你在这里推三阻四你这难不成合乎道义?”

龙王爷这一番话也算是贴情入理,本来这两颗钉子还不知道是什么货色,就算是钉子里的“神品”无非也就是百八十万的事情还能贵到哪里去。可铁拐刘一听可就不干了,点了点自己手中的二人夺冷笑了一声:“沙老七,你无非也就是个渔夫罢了,原来捞死倒的,大哥看你水性惊人,抬举你。你现在成了这京九门的第七门的门长,不捞死倒来这扯淡了,我铁拐刘还真不作性你这样的人。”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铁拐刘这一扒起来龙王爷的“黑历史”,龙王爷岂能善罢甘休。只见他冷笑了一声窜到了铁拐刘的身前,伸出手一把抓在了这家伙的胸口上。

“你…”

就在龙王爷伸手要打铁拐刘的时候,一道黑影瞬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一把攥住了他抬起的手腕子上。龙王爷回头观看,原来是二哥侯乾坤。

“老六老七,自家人为了这么点东西何必动手。”说罢,侯乾坤一抖手把两人像拎小鸡一样的拽开,两人相视一眼,冷哼了一声不再多说。

侯乾坤看了看还在怄气的两人,笑了笑摆了摆手:“依我看老六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一路上又是九头鸟又是水里龙,他的盘口里可没少死人,这一死人抚恤金可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依我看这钉子就让与老六吧。”

侯乾坤这话刚说完,就见龙王爷满脸堆笑的点了点头:“谢谢二哥谢谢二哥了!”

一旁的铁拐刘冷哼了一声:“就听二哥的吧。”

见这两枚钉子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龙王爷脸带笑容冲着徐胖子使了个眼色,徐胖子会意点了点头,走到了傩尸的身旁,俯下身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匕首,用匕首尖抵住了钉子的边缘,可刚刚碰到这钉子,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这傩尸莫名的发出了一声“咯吱”声,吓得徐胖子就是一愣,打了一个冷颤。可又等待了多时,这傩尸又毫无动静了。

“怎么回事?”龙王爷低声的支吾了一声。

“可能,可能是尸体时间过长,骨头和皮肤接触空气风化的声音吧。”徐胖子结结巴巴的说,这理由貌似还不是很让人感觉到恐怖,可他耳根子后面已经冒出了不少冷汗,吓得双腿都一直哆哆嗦嗦的,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站在远处的其他人也听到了这怪异的声音,都没有什么过多的反映,但总觉得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恐惧之感,让我十分的不舒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徐胖子在原地迟愣了有好几分钟,见这傩尸没有再发出什么异样的响动,定了定神长出了一口气,哈下腰,再次把匕首尖子顶在了钉子上,稍稍的用了些力气,这眼眶中的钉子就微微的往外挪了一挪。这徐胖子还算心思缜密,稍稍的又停止了一段时间,见傩尸没有任何变化徐胖子嘴角微微上扬,自己壮了壮胆子,一横心手腕子一用力,就听一声脆响,一颗钉子从傩尸的眼眶子里掉了出来。

徐胖子见钉子落在了地上,又看了看地上的傩尸就吓了一跳。这傩尸本来相貌就恐怖异常,在被撬出来眼中的钉子之后,空洞的眼眶子让人不寒而栗。他赶忙捡起来地上的钉子,头也没回就回到了队伍之中,将钉子递到了龙王爷的手中。

龙王爷接过这只钉子,反复的看了看皱了皱眉头。他虽然是京九门第七门的门长,可对于古董冥器断代和鉴定方面差不多属于白丁级别的水平,说白了就是睁眼瞎。看罢多时,他回手把这只钉子递给了站在旁边的万花筒:“六哥,你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年代的,给我估估计。”说罢递到了万花筒的手中。

万花筒拿着这只钉子,托了托自己的眼镜,瞪大了眼睛仿佛要贴在上面一般。反复端详之后,万花筒回头看了看我,笑了笑:“大侄子,你可是咱四九城知名的古玩商,你来帮你沙七叔掌掌眼吧。”

我一听万花筒说让我帮着掌眼,就点了点头。对于一个古董商人,看东西的欲望就好似吸毒品一般,甚至说比男人的“交配欲”还要强。

接过了这只钉子,我仔细的端详了起来。这只钉子的形制是一只长钉,而长度有三十厘米左右,直径好似成年男人的大拇指一般粗细。钉子帽大出这只钉身约四五厘米之多,好似一根细长的蘑菇。而钉子下面约六分之一的位置被弯出了一个三十度左右的弧度,说钩子也不是钩子。整体钉身由青铜打造,钉子帽被打造成了一只“枭头”的形制,十分的精致,表面布满了绿色和红色的锈迹。而钉子身布满了鱼鳞纹套夔纹的纹路,可能是因为插在傩眼之中长期不受蚕食和风化,又黑又亮且十分的完整,有一些熟坑的感觉。这粗工套细工明显是上三代商周时期的典型特征且是当时少有的精品。只是这夔纹太过细致分不清是夔龙还是夔凤纹,这纹路之中还沁满了干燥不知多少年的鲜血,可想而知当时把这钉子钉入这傩眼眶中有多恐怖惊悚,鬼脸张这一刀把它腰断两截也算结束了它这悲催的一生。

看罢多时,我微微的笑了笑把这钉子递回了万花筒的手中:“六叔,七叔。以我的断代经验看,这只钉子应该是商周时期的物件。全名为“商周夔纹枭头钉”。”

万花筒和龙王爷听罢都点了点头,这万花筒笑了笑十分的赞叹:“哎呀,想不到大侄子刚刚二十多岁就有如此之眼力,实在让我们这些当长辈的自愧不如啊。”

我摆了摆手微微的笑了笑。

“诶,大侄子,你还没说这东西值多少钱呢!”龙王爷赶忙接道。

我挠了挠脑袋,自古这古玩估价就是个麻烦事。每个人和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所以很多行家都不愿意为别人的藏品估价。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卖什么关子!”

就在我尴尬之时,一旁抽烟的鬼脸张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我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点了点头:“六叔七叔,我要是说少了您可别怪我,必定我才疏学浅。”

第一百零七章 酸液

我这句话本就是句谦虚的话,没想到这两个老家伙听罢还以为我这是对自己的水平没有信心,对视一眼,龙王爷笑了笑:“没事没事,说错了我们也不能怪罪你一个小辈。”

我听罢冷笑了一声,既然你这老家伙这么说那我定要把这价格给压狠一点,想罢我把这青铜枭头钉在手里颠了颠,沉思片刻看了看万花筒,又转眼看了看龙王爷,笑了笑:“两位师叔,我推断这只枭头钉也就值十万块左右。要说放在好地方,什么“苏富比”“佳士得”,“保利的夜场”,“西泠印社”我估计顶到天了也过不了十五万吧。”

我这话明摆着就是在扯谎,这东西去古玩城任何一家玩青铜器的见了这么做工精细的东西随随便便就得出个三四十万,更别说放在上述的这几个青铜器拍卖的龙头了,那轻轻松松的过百万。可我心说这龙王爷也不是个傻蛋,更别说这见多识广的万花筒了。

可没成想,我这话音刚落,龙王爷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斜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万花筒,随后转眼又痴痴地看向了我。这万花筒也愣了一愣,挠了挠脑袋:“这,这枭头钉值这么多钱?”

我听罢就是一愣,半天才缓过神来,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只见万花筒和龙王爷双双拍了拍大腿,好似丢了钱包一样跺了跺脚:“哎呦,去年在内蒙出土的一个二十多厘米的西周雷云纹簋盆才卖了三十万,当时还搭了二三十个青铜吊环俯首,还有好几个成对的,尺寸都在十厘米往上。想不到这么个破钉子就能值十万啊!”

我一听心中一阵打颤,按他这么说,这十厘米左右的青铜俯首别管是饕餮,四灵(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还是什么别的样式,这东西在我的圈子里起价就是五六万一只啊。这簋盆就是素的二十多厘米的尺寸也得卖一百万往上啊,这一说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们到底卖漏了多少东西,反正这好事我是一次没赶上,当然这也不奇怪,这些生坑的东西要不是有门路拍卖公司是不会征集的,谁也怕担这个责任。

我这还在暗自思忖,龙王爷凑到了我的旁边:“大侄子,你也不是外人,这钉子你刚才说值十万块,你也看到了,这次下斗我这边死了不少伙计,眼下这年头销赃也不那么容易。”说着他指了指地上的傩尸。“你看,这死倒上还有一枚同样的钉子,一会儿我让你徐哥给起下来,你看……”说到这里他结巴了半天,眼睛看着我愣是没动地方。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不就是要把这两枚枭头钉卖给我吗,我心中暗笑,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往日我在筠爷的峯山堂买鲜货,这老家伙可从来没卖过这么便宜,就这样一颗钉子要是在他那里买最少也得卖我三四十万,有时买来的东西卖出去还得多多少少赔点本。这要不是和九门的人们参加这回天池水斗的活动还真不知道这坑里的“一手货”这么便宜,这么多年真不知道筠爷这个老东西到底赚了我多少钱。

想到这里我假意挠了挠头表现出很尴尬,不愿意收的样子。龙王爷看我迟迟没有给答复,愣了一愣:“秋大侄子,你是不是觉得这价格有点顶啊?”

我看了看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师叔,您也知道,我也是开店做生意,指着这东西养家糊口。这生坑的东西不是那么好卖的,要说等着玩熟了狠点怎么着也得个一年半载的。这东西让我卖也就卖那个价格,多多少少我也得留点缝不是?”

我说这番话明显就是带着要买的活气,龙王爷赶忙接话:“罢了,大侄子也不是外人。咱这都是出坑第一手,就是赚个辛苦钱。”说着他指了指一旁傩眼中的另一枚钉子。“一对十五,你看行不行,不行还可以商量。”

我一听心中暗笑,这两只“枭头钉”回家盘个半年左右就能给盘出点熟坑的样子,一只合下来才七万五,我要是再往下砍没准就跑了,点了点头:“行,您论下来也是我七叔,要说您给我五万块钱缝不少了,我先谢谢您。”我回头看向了梦雅。“梦雅,等从这出去到了店里给七叔转十五万过去。”

梦雅点了点头:“七叔,您想着把您银行卡号给我记一下。”

龙王爷听罢满脸堆笑一个劲的点头毫无长辈之色,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徐胖子:“徐阳,去把另外一只钉子也给取下来。”

徐胖子应了一声,走向了躺在地上的傩尸。

“嘿,你们这倒好,就地销赃。”铁拐刘看我们这里谈价格成交了一脸嘲讽的走了过来,含着一脸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大侄子,有功夫去我这盘口里看看。那还有不少存货也帮我估估价。”

我点了点头:“行,等从这出去我有时间就去您那里开开眼。”

“嘎…………!”

我们正在这里扯淡,就听离我们不远的位置,一声尖利如同超音波一般的声音传到了我们的耳畔之中,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险些摔倒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一直站在一旁抽烟的侯乾坤和鬼脸张闻声看向前方,鬼脸张拔出身后长刀,三窜两纵的就跑到了我们的身前。

“啊!”

声波过后,一震由徐胖子发出来的鬼哭狼嚎回荡在了墓道之中。我们定睛观看,只见徐胖子捂着脸好似受到了什么巨大的疼痛刺激,好似屁股着火了一样在墓道之中胡乱奔跑,手上的皮肉就像被泼了硫酸一类的腐蚀物质一层一层的掉落已然血肉模糊,被烧灼尽皆腐烂的肌肉和皮肤像液体一样混杂在了手骨之上,原本该白色的骨头也变成了焦黄色,看着十分的血腥惊悚。得跑了三四分钟才“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面上。

“不好,又中招了。”鬼脸张嘀咕了一声看了看一旁的侯乾坤。“二哥,您看还有救吗?”

侯乾坤皱了皱眉头,沉吟了片刻之时:“先过去看看再说吧。”

“不会有什么“销器”?(销器,行业术语,指机关的意思。)”

“当心点就是了。”

鬼脸张点了点头,稳了稳自己的长刀,又学着猫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倒地的徐胖子身旁。拔出身后刀鞘点了点徐胖子,见没反应,又蹲下探了探鼻息,点了点头朝后面喊了一声:“还有活气。”

侯乾坤冲他摆了摆手示意拉回来。

鬼脸张二话没说,把长刀插回刀鞘,左手拎着刀,右手一伸手拎着徐胖子的脖领子,腿一担把徐胖子像夹米口袋一样夹在了腋下,若无其事的走到了队伍近前,一松手把徐胖子扔到了地上。

众人定睛观看,只见躺在地上的徐胖子气若游丝,“哼哧哼哧”的似乎在挣扎。双臂紧紧的抱在了自己的面门之前护住了自己的前脸,前臂之上已经被烧出了一个大窟窿,皮肉已然被酸液腐蚀的十分严重了,好在没有露出白骨,可隐隐的发出了“刺啦刺啦”的腐蚀之声和隐隐发出的腐臭之气。

侯乾坤看了看紧皱双眉,看了看一旁的万花筒:“老六,你精通医道看看还有救吗?”

万花筒听罢点了点头,含着一抹令人厌恶的笑容走过来蹲在了徐胖子旁边,仔细端详了端详,又看了看徐胖子的手和脸,又摸了摸徐胖子迂腐的肚子点了点头:“这徐阳命可真大啊。”说着他看着我们笑了笑,指了指徐胖子被酸液烧伤的双手。“没事,死不了。手上只不过是些皮肉伤,结了痂还能用。亏了这酸水是喷到了手上,这要是喷到脸上那后果可想而知了。”

第一百零八章 疗伤

侯乾坤听罢了万花筒的这一段“诊断证明”,点了点头似乎放下了心,转脸又看了看一旁一脸烦躁的龙王爷,轻叹一声心中好似有阵感慨,沉吟片刻:“就咱这行人那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今天中个销器,明天撞个活尸可真是九死一生。我老头子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万幸。”想到这里冲万花筒摆了摆手。“老六,就有劳你施展手段了。”

万花筒听罢应了一声,也用眼睛瞟了瞟龙王爷,回身从箱子里拿出来一卷子绷带,一袋子医用棉,一把小刀和两个好似“名优苏打水”的小塑料瓶,瓶子里装满了一瓶暗红色一瓶白色的液体。他把这一应事务放到了徐胖子的身旁,又走到了鬼脸张的身旁,露出来一股尴尬之色,挠了挠脑袋,作出一副难以启齿的神态。

鬼脸张看这家伙欲言又止十分尴尬瞪了他一眼,吓得万花筒倒退了两步,回头看了看侯乾坤,似是在找靠山。

“有什么事说。”鬼脸张冷冷的说道。

这万花筒又再次挠了挠脑袋,强作欢颜的挤出来一抹笑容,看着十分的让人作呕。

“三,三哥。这不是二哥让我给老七徒弟小徐治治伤症嘛,您受受累,拿点红伤药给我用用。”说罢又刻意的笑了笑,又回头看了侯乾坤一眼。

鬼脸张听罢皱了皱眉头,双指撵灭了原本拿在手里抽的还剩下一半的烟卷,扔在了地上。用眼睛瞟了瞟躺在地上好似要死,“哼哧哼哧”捯气的徐胖子,转眼又看了看侯乾坤。见侯乾坤冲他点了点头,鬼脸张会意,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大号医用试管,里面装着许多黑色和红色的药粉,还用木塞子把口给封上,似乎十分的珍贵。他看也没看就扔到了万花筒的手里,似乎有些不耐烦。

万花筒往前抢了一步接住了试管,冲鬼脸张点了点头,又笑了笑,走近了压低了声音:“三哥,我知道您看这个小徐不顺眼。”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面带惋惜之色。“可也是,这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让他这么给祸害了要我我也看不下去。又赶上三哥您有怜香惜玉之心……”

“你想说什么?”

鬼脸张没容他往下说一言打断,见他不爱听了,万花筒用右手轻轻地给自己意思性质的打了一个“耳光”,随即趴在鬼脸张的耳旁耳语了两句。耳语之时,鬼脸张的脸微微的抽搐了抽搐,但并没有说什么,说罢,万花筒微微的挂着一抹奸笑,拿着红伤药走到了徐胖子的身旁。

只见万花筒俯下身形,把徐胖子的双臂从脸上撂下来放平在了地上,拿起了塑料瓶其中装有白色液体的一只,摇晃了摇晃,打来瓶盖就倒在了腐烂的皮肉上,白色的液体碰到腐烂的皮肉上就听“刺啦”一声,这白色液体就好似热油一样,就像炒菜时肉片下锅的声音一样,瞬间这伤口之内就像开了锅一样翻腾起了不少泡沫,冒出了一阵令人作呕的气味。

站在一旁的我看着这治疗场景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这简直就是酷刑一样,赶上“渣滓洞”老虎凳辣椒水这一套刑法了。我就光是看着都能觉得这得有多疼,别说是不打麻药直接把这双氧水往伤口上倒了。

果然,可能是因为过于疼痛,徐胖子虽然还处于半昏迷状态可也是哼唧了起来,眼看着这豆粒大的汗珠子就一双一对的掉下来了。

“摁着点,可能一会儿会蹬嗤。”

万花筒说罢用手术镊子夹起了一团医用棉,缓缓的擦拭着伤口沟壑中的已然化脓的黄色粘稠液体,一股酸臭之气又徐徐的飘入了我们的鼻子里。

不出万花筒所料,徐胖子的身体显然承受不了这剧烈的疼痛,潜能的开始蹬腿,脸上不断的痉挛抽搐。龙王爷和伙计小杜相视一眼摁住了徐胖子的双腿。别看这徐胖子往日里养尊处优可真是身大力不亏,这一阵的蹬嗤弄得龙王爷小杜两人是手忙脚乱,反复的摁了几回才把这徐胖子的双腿服服帖帖的摁在了地上。

约么过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万花筒终于把这伤口中的脓水用医用棉花给蘸干净了,棉花团摆了好几堆,这徐胖子也相对来说老实了不少,基本不用龙王爷和小杜管着了。万花筒回头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小匕首,用镊子夹起来一团棉花,蘸了一些碘伏擦了擦刀刃简单的消了消毒,慢慢的把伤口沟壑中残留的烂肉刮了一刮,许久之后又拿起了镊子和蘸了碘伏的棉花,再次擦拭了一遍伤口,才把鬼脸张那里要来的红伤药撒在了伤口之中,铺了厚厚的一层,一来伤势不轻,二来把干防止伤口再次腐烂。就这样反复的把干,确认了伤口基本干燥,万花筒这才扯下来一条子绷带足有四五米长,这绷带韧性十足,抻开了还能延伸出好几米的距离。

他扽了扽这绷带,尽量把韧性发挥到一个适中的位置,一捂徐胖子的胳膊,就像包裹木乃伊一样把徐胖子受伤的胳膊弄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里层外层不透风。等这好几米的绷带基本缠完了,他猛地又是一煞这带子,用力一勒,打了一个简单的结,把这带子头掖在了里面,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已然布满了脸上的汗珠子。

我暗自好笑,就说这做手术需要聚精会神是个细致活,那您也不至于累的满头大汗嘘嘘带喘啊。可见这老家伙平时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身体都娄成这样了。

万花筒在原地喘息了一阵总算是平息了,又意思性的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冲边上伸了一个“ok”的手势。

侯乾坤点了点头,走到了徐胖子身旁,只见躺在地上的徐胖子已然恢复了平静,他看了看一旁坐在地上的万花筒:“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他这伤势就是点皮外伤,只不过被傩身上的销器给吓着了。这过度惊恐又加着这酸水浇在胳膊上疼的休克过去了。在等一会儿把他给抢起来,喂他点水喝,用不了多会儿就能醒过来。”

“哗啦!”

万花筒竟自阐述,不知何时鬼脸张却走到了徐胖子的身旁,这家伙的牙齿旁没有皮肤不能把水在嘴里含住,可手里拿着一瓶凉水给徐胖子来了个“醍醐灌顶”,徐胖子打了一个冷颤缓醒了过来。

我心说这徐胖子可真是够惨的,这刚让万花筒来了个“凌迟”又让鬼脸张这一瓢凉水浇在了脑袋上,这待遇还真能赶上“中美合作所”这套严刑拷打了。

所有人都被鬼脸张这一出弄了个满脸尴尬,就连一向袒护鬼脸张,一路抹稀泥的侯乾坤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可还没等众人发难,鬼脸张环视四周,看了看即将发难的龙王爷,冷哼一声,走到侯乾坤身旁:“二哥,我可不是公报私仇。您老琢磨琢磨,我们从天池出发到青龙湖,进了鱼骨洞搭桥,下楼梯进石门敲管子,破这虎头棺直到现在又遇到您,走到这里起钉子可已经在这地底下呆了最少有八个小时了。以我们现在的行进速度恐怕再有这么八个小时的路程可能能到达这最底下的穴位甚至说可能更长。我们就暂时算十六个小时。进了这穴位,盗完了这斗再折回去那可就是三十二个小时,您琢磨琢磨咱们还能出得去吗?”

第一百零九章 匕首

听鬼脸张这么一说,我不免有些背脊发凉。他这番话的确不是危言耸听,首先说,我们为了减轻负重,装备中的水每个人只有两瓶五百毫升的矿泉水,食品在出发之前已经吃过了,可为了行动方便只吃了六分饱。就这一路的体能热量消耗太高,我已经能感觉有一些饥饿感了。假比说我们刚刚走了一半的路程,途中的机关还和前面大同小异,那以我的体能可能活着走不到最深处,况且还要再折返回去回到天池山顶端的营地,这还是遇不到意外的情况,我也必死无疑。想罢,我长叹了一声,越发的怀疑这个团队的水平。一路的坎坷还挨了一匕首,积攒在心中的怒火要爆发出来了。

我正要发怒,一旁的梦雅冷笑了起来,瞪了一眼鬼脸张,长叹了一声,紧接着啐了口吐沫:“咱们这次的带队可是鬼脸张三爷,这点小事还处理不了吗?”

她这番嘟嘟囔囔好似自言自语,也没冲着鬼脸张说。鬼脸张用眼角瞟了她一眼,也没好发作。我一看他紧跟着打趣说起了怪话:“咳,大不了就给这斗的本主陪了葬不就完了。”

鬼脸张一听我们俩一唱一和暗骂他,眼睛瞪出两道寒光似乎杀心已起,可没等发作就被一旁脸含微笑的候乾坤伸手拦下:“老三,秋童,你们不用那么悲观,这还不到念葬经的时候。”老侯头点了又一根烟,顺手递给鬼脸张一根似让他镇定下来。“以老头子我的经验来看,这斗里应该有第二只队伍。”

他这话说完我们都吃了一惊,鬼脸张不免也是皱了皱眉,抽了一口手里的烟:“二哥,何以见得?”

候乾坤又含着笑看了看我身后的老情人,也深嘬了一口:“秋童在过高架桥的时候挨了一匕首,那时候我在暗处跟着,这匕首是从秋童的右后方打出来的,以我的目力恍恍惚惚的看到这人是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衣着么……”说道这他迟疑了片刻,指了指老情人。“和那位姑娘相似。”

我一听这一番话回头看了看老情人,可还没等我问,老情人就是一声冷笑:“候二爷,依着您的意思,这一匕首是我打出来的了?这就奇怪了,当时我已经从高架桥走过去和大伙儿站在岸边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我还能行凶那您可真高估了我了,况且说我和秋童的关系您不是不知道吧?我和秋童在天池山顶营地里这点事您也都放在眼里了还用得着这么说?”

候乾坤迟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烟:“我可没这意思,我只是说有另一只队伍。”

老情人又是一声冷笑,低头掸了掸自己的黑斗篷:“二爷,您要这么说我倒是得好好问问了。”一回身她看了看鬼脸张。“张三爷,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请教。刚才咱们破三根管子这机关的时候您也遭人暗算挨了一枪。那时候来了个姑娘把您给救了,你该不会不知道这人是谁吧。”

鬼脸张听罢质问紧皱双眉似乎提起这个人气愤以极,眼看着已经有点微微颤抖,可一言不发,只是用眼角瞟着老情人。

“还有一节,从秋童身上起下来的匕首应该还在您的靴子腰里呢吧?拿出来让我们研究研究吧?”

这番话一说完,鬼脸张一脸铁青,“噗!”的一声把嘴里的烟吐在了地上,已然挂出了恶相,双眼射出来两道寒光,满脸杀气凝重,手已然不自觉的扶在了自己的长刀刀柄之上。

“老三,不碍的。”候乾坤就在这时候掐了手里的烟,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晃了晃似乎暗示鬼脸张保持冷静。“不妨事,有什么事我兜着,不就是一把匕首。”

鬼脸张咯吱咯吱的磨了磨牙,心中的火气似乎消了消,一伸手从靴腰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递给了候乾坤,冷冷的瞪了我和老情人一眼。

手电光下,我觑着眼看向这把匕首。只见这把匕首算上刀柄大小也就是二三十公分,刀刃部分十分的特殊,材质有点像“大马士革钢”,但纹路又没有那么规则,类似树皮的走势。这匕首不光双面开刃,所有的纹路全部都有很薄的锋刃。沟壑之中沁有不少黑褐色的斑点似乎是血迹,刀刃在手电下隐隐的放出光华,配合着血迹让人不禁打颤。刀柄是白色的,材质有点像骨头又比骨头坚硬,上面有意雕刻了不少类似刃上的纹路,但全部打磨过,应该是起到防止手滑的作用。在柄下磨出了一个尖子好似锥子,也十分的锋利就像梅花鹿的鹿角。这等制式可见这把匕首的主人是一个十分灵活的人,可能以暗杀见长,使用起来这些沟壑中锋利的小刀刃只要碰到对手的皮肤就好像“刮胡刀”横向切割就是一道道的血痕,刀柄上的锥子又可以防备敌人偷袭,好似古代的兵刃“跨虎栏”一般实用性极强。

我正端详这这把型制怪异且精致的匕首,一旁的梦雅一伸手一把把这匕首从鬼脸张的手里抢了过来,在手电筒的强光下仔细查看。猛然间,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声没吭,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

“怎么了?”我凑过去询问,眼睛瞟了瞟她端详的位置。

这刀刃和刀柄的接口部分的沟壑似乎和前面不太一样,有一些断层,并不像前面的沟壑那么连贯,仿佛刀刃下面四分之一部分的沟壑和前面四分之三沟壑有意隔离。再仔细看,颜色也似乎比前面深一些。这颜色深似乎不是血迹所至,而是锻造淬炼时有意为之。

“看出什么来了,别眯着啊。”我又凑到梦雅一旁悄声问道。

梦雅脸色阴沉:“没有。”

又是一句敷衍弄得我一头雾水,这一群人里似乎只有我是局外人一样。

匕首被传阅性的让所有人都看了一遍,并没有人想起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候乾坤环视众人见都没什么疑义,把匕首递回了鬼脸张的手中,笑了笑:“我就说没什么事,不就是一把匕首吗。”

鬼脸张叼着烟拿过了匕首,故意装作若无其事之态把匕首插回了靴子腰,冷哼一声:“我就说当个战利品,想不到你们还这么多事。”说罢面现微微的得意之色。

我站在这群人之中,心中怀着被欺骗之感,苦涩的我说不出话来。这怎么可能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我仿佛现在就站在了牢笼之中即将被沉入水底,拿着钥匙却不知道怎么插入钥匙孔,憋得我喘不过气来。想到这里我又长叹了一声,心中只剩下无奈。

“咳……咳……慢着!”

就在我陷入无奈之时,身旁身受重伤的徐胖子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这匕首,这匕首上有字!”

他这话刚说完我心中就好似打了一道厉闪,匕首上有字?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众人。

只见鬼脸张的脸上面现一丝杀气,眼角里瞟着坐在地上休息的徐阳。而其他人都面现惊讶之色,可惊讶和惊讶有所不同。比如说万花筒,龙王爷和铁拐刘的惊讶能看出是被信息所惊到。而候乾坤明显惊讶的十分做作,梦雅干脆就没有反应,而老情人嘴角微挂冷笑。这一看我就更肯定了自己的推断,这个凶手一定和鬼脸张十分熟识,甚至说是亲信。而梦雅候乾坤和老情人心知肚明,但都在隐瞒真相,唯有我一个当事人被蒙在了鼓里。可令我奇怪的是,不知情的人为什么只有徐阳看明白了这上面的纹路是文字,而我,龙王爷,乃至于博古通今的万花筒都没看出来呢?

第一百一十章 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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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阳这番话说出来众人表现不一,气氛被弄得十分的尴尬。静了多时,候乾坤才做作的笑了笑:“得了得了,难不成还能是老三找人刺杀秋童大侄吗?”说着又笑了笑看了看我。

他这一看我就明白了,心中一阵冷笑,这就是让我给鬼脸张个台阶下,我点了点头:“是啊,我和张师伯也没什么仇,再说张师伯想杀我还用暗杀,我哪跑的了啊!”说罢我也有意笑了笑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可心说只要我能从这鬼地方出去我一定和你们这帮家伙划清界限。

我这么一给台阶气氛瞬间就缓和了不少,见我这个当事人都不追究,其他人也就没那么不识趣得罪鬼脸张了。

“我们先想想怎么往下走吧,时间不多了。”鬼脸张再次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显然没刚才那么紧张了。

候乾坤走了走鼻音也点了根烟,这东西似乎是他们俩的“精神食粮”。

“顺着刚才这傩爬出来的地方看一看吧。”

哗啦哗啦……

侯乾坤话音刚落这烟还没抽完,猛的就是一愣,眼睛瞪了起来,痴愣了片刻看了看鬼脸张,两个人脸色突然都没有了血色。

“涨涨……涨水了!”万花筒哭丧着脸吓得哆嗦了起来。“走不了了,走不了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脑袋就“嗡”了一声,身上打了一阵的寒战。如果位于我们上面的青龙湖涨水,水从上面灌下来那我们岂不是必死无疑?

我们正发愣,鬼脸张并没多言紧跑了两步来到棺材口的地道以上。看了看啧了一声,跺了跺脚一皱眉头:“封住了。”他一弯腰,伸手抠住了封住洞口的石板,就听“咯吱!”一声把两百斤有余的石板硬生生搬开钻了进去。侯乾坤紧随其后,紧跟着龙王爷铁拐刘也跟了进去。

山洞里的水声越来越清晰,我吓得已然站不起来了。

“还不走,等着喂鱼啊。”老情人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一使劲差点撂我一个大跟斗,胳膊一阵剧痛。

我冽了她一眼,她反倒冷哼了一声:“看什么看,你那小情人不要你了。”

他这一说我才注意到,梦雅这家伙早就跟进过去了,我叹了口气,真是世态炎凉。活动了活动腿脚,跑到了坑道旁钻了进去。

“老三,人到齐了。”侯乾坤低语了一句,鬼脸张并不多言爬到洞口双臂较力“嘎吱”一声将石板复位把我们掩在了底下。

“完了完了。”万花筒一看被盖在了底下一阵的嘀咕就像老和尚念经一样让人心烦。“这回连个退路都没有了,肯定活不到退水了,四哥肯定早就归西了。”

他这一阵的“念葬经”弄的我一阵的烦躁,却也无语反驳。

“别特么跟这悼念,再嘀咕弄死你。”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鬼脸张低沉嘶哑的声音刚发出来,“老和尚”就瞬间闭嘴了。

“二哥,把手电筒打开,往下走,我看沿着这地道走肯定有泄水的地方。”

“嗯。”

侯乾坤应了一声从装备里拿出手电打开了一只,没亮。又一只,一只,逐一查看。

“这一通的折腾还有四只能亮,电池倒是还不少。”

鬼脸张并没回答,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所有人,又仔细看了看我,狰狞的脸现出一阵怪异的神情吓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干,干嘛?”

他并没回答,回手拿过一只手电扔给我:“你们三押后,以你这两个保镖的身手保护你这个废物足够了。”

我暗自问候了他的长辈,看了看老情人梦雅,这一看又是暗自吃惊。梦雅脸色很差,她平日里皮肤就十分的洁白,甚至说有些“全身白癜风”之感。此时她更是面无血色,满头虚汗。

“怎么了你?”我潜能的摸了摸她的脸。

“啪。”她一巴掌扇开了我的手。“你别碰我。”

我被她这举动弄的火冒三丈,刚才要不是老情人拉我我没准就进不来了,她倒好,怎么着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全然不顾我的死活,我这一味示好她毫不领情。可转而又一想似乎是我朝三暮四,我只得长叹一声暗气暗憋了。

鬼脸张并没有理会我们,他看了看其他人啧了一声有点烦躁,迟疑片刻皱了皱眉头:“二哥,您身手好和沙老七在队伍中间守着点,别让废物死在里面。”

他虽然没指着鼻子说谁是废物,但谁都明白说的肯定是伤刚好的徐胖子和一肚子脂肪块的万花筒。这两个人倒是知趣连应也没应灰溜溜的潜到了龙王爷和侯乾坤的身后。

“拐子,咱俩在最前面,有什么事我上去对付你压住阵脚。”说罢他稳了稳自己的长刀咳嗽了一声。“时间不多了,走!”

伴随着石板上巨大的水流声,我们一行人行进在隧道之中。可没往前走多少这隧道就猛的矮了下来,让人只能弯着腰往前走。可再往前走又再次低下去了一块,最后压得我们只能爬着往前走了,好在比较宽阔并不拥挤。

山洞隧道里很潮湿,时不时的滴下水来,弄的我身上惊湿叭扎的,我长叹了一声,十分的无奈。

就在这口气刚刚吐出来的这一刹那,我猛然觉得脖子上吹过了一阵冷风,我下意识一回头,发现什么都没有,仅仅是两道手电光,这才发现本该保护我的梦雅和老情人已然爬到我前面去了。定神看落在后面的正是徐阳和万花筒,而我压在了队伍中段的最后面,中段除了梦雅和老情人之外还有侯乾坤和龙王爷,队伍顺序总归没有变化。我心中暗想还是快爬两步吧,身边要是有梦雅和老情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安全系数还能提升一些。我抖了抖湿漉漉的袖子,调了调呼吸,猛的吸了一口气加快速度爬了起来。

这隧道越往里面爬地上的水反而渐渐的多了起来,不仅多而且越来越粘稠,到最后已然成了粘液。沾到身上就像鼻涕一样,而手电筒的光映上去反光的效果也异于一般的净水,味道也十分怪异,有点像鸡蛋和那种特殊液体的腥臭味,让人十分作呕。

我尽量屏住呼吸加紧脚步终于追到了梦雅的身后,喘了两下,皱了皱眉头心说可把我给累坏了,本来就几近透支还受这个羊罪。

“大姐,我知道你身上有把式,你能不能爬慢点啊。”

我这话说完原以为她得奚落我两句,不想她连理我都没理我,我长叹一声,她准是生我的气了。我纳着寒气:“你别生我气啊……”

……

她还是没有说话,继续往前爬着。

我十分的奇怪,虽然现在形势危急,但以她的性格多多少少的也会傲娇的回两句嘴。可一言不发,难不成是因为我喘不过气来声音太小?

我调了调呼吸:“梦雅,你别再记我仇了,有什么该算的账,你不痛快咱们出去再算,现在咱们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飞不了你也蹦不了我。”

……

她停了停脚步,依旧没有说话……

前文开始修改,准备开始更新

这篇亮宝作者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很惭愧,原因是vip章节不能修改。因为很多地方出了些逻辑性的错误,所以准备重头弄一下,寒水天池这一章节很快就完结了,这一段时间没有更新我十分的抱歉。

第一百一十一章 梦雅

梦雅始终没有言语,甚至连声吭哧都没有,只是突然的停止了行动。

我长叹了一声,的确是我见异思迁在前,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不理我也算是理所当然的。我轻轻的伸手搭住了她的肩头,可刚刚碰到她的身体,就觉得一阵的刺骨的寒意顺着我的手直入了我的骨髓逼着我赶紧把手抽了回去。

梦雅身体的手感就好像水底的污泥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年轻人皮肤该有的弹性,而冰凉的触感似是摸到了雨后的地面一样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到底是谁?难不成你就是那个内奸?”我大声嚷了出来,恨不得这全墓道的人都能听得见。心说你就算是再厉害我把全队伍的人都给喊过来还擒不住你一个怪物?

我原以为这么一嚷嚷鬼脸张他们能转过头来支援我,可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墓道里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好像这里面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

而那梦雅却似听到了我的呼救,停止了向前爬行的动作,先是似傩怪般潜意识磨起了牙,发出了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音。而后,他猛地一抬头,后脑勺竟贴在了自己的后心上,头发随着她脑袋的甩动也垂在了脸上,脖子的弯曲形成了一个极不和谐的角度。这种动作,常人是办不到的,只有一些长期锻炼韧带和柔软度的工种才可以办到。

我正惊讶,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趴在地上维持爬行姿势,窝着脖子的梦雅突然把双手平抬,肘部关节和肩关节反转了一下再次磨起了牙,做出了一串怪异的动作,就像伸展似的抽动了起来。

我心中大惊:这一定不是梦雅,就刚才这一系列的动作别说是个活人,就是个死人也得把骨头给掰断了。而她那关节竟然还能自由活动。况且这一连串的动作明显违背了地心引力,要是牛顿看见了都得吓死。所以只能说明一件事,第一,我一定是中招了,这东西指不定又是墓道里的什么怪玩意。第二,在这个地方其他人肯定听不到我的呼救,我只能是自求多福。

面前的假梦雅反复的抽动了半分钟左右戛然而止,就像发条没弦了一样突然地停了下来而且是丝毫不动,甚至说连发丝都静止了。她的动作停留在了头部上扬,后脑贴在后心位置,双臂直直的伸向远方,类似清代僵尸片的手势。而双腿跪在地上,整体动作让人看着很不协调。

我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了,和她僵持了又有几十秒,我心想这家伙别是储存能量准备突然袭击吧,虽然这洞穴隧道想站起来都费劲,那让她吓一下也够瞧的,要是这样我还是能离多远是多远吧,省的一会儿受了她的伤害。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神,沉了沉气屏息凝神,双膝慢慢的在这布满了粘稠液体的隧道里试探性的噌了一下,抬眼看,这假梦雅并没有反应。又再次往后噌了一步,依旧没有反应。这一下我心里就踏实多了,紧跟着又噌了几步也没什么异样,看来这个假梦雅只是单纯的吓唬人,我紧跟着又往后退了几步。

可就在我离她差不多五六米远时,这家伙不知什么地方的关节发出了一声“生理弹响”咯嘣的一声吓得我就是一机灵。我赶紧定神看了看她,只见她一瞬间已经消失在了原来的地方。

“啪!”

正在我吓得在原地发呆的时候,我的后背被猛地拍了一下,我吓得一哆嗦,心惊胆战的缓缓回头,只见鬼脸张不知何时趴在了我的身后。

“别出声!”他压低了沙哑的嗓音说道,似乎是怕人听见。“你这累赘差点就挂了你知道吗,亏了我来的及时。”

“其他人呢?”我低声问道。

他听罢长叹了一声:“有人给咱们码了个套,其他人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我皱了皱眉头:“那刚才这个怪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去哪了?”

鬼脸张沉吟多时啧了一声:“没得着,估计走的不远。现在只能继续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了。”

我点了点头,心说跟在鬼脸张身后应该能安全的多,必定这家伙是队伍里陆地输出最高的人,可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心梦雅和老情人这两个女人。

“跟着点。”鬼脸张低语了一句随之爬到了我的前面。

墓道依旧和刚才一样充满了怪异的粘液和腥臭的味道让人十分的不适,我摒着呼吸尽量让自己不要有呕吐的感觉免得又有新的麻烦。

“三爷,秋童,等会!”

就在我们强忍着呕吐感,爬行在这墓道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回头凝神看去,是老情人,而她背上竟背了个怪异的东西,离近了看,似乎是个人。

鬼脸张回头看去也是一愣:“那特么是什么?”

老情人看了看我冷哼一声将背上的人放在了地上,定睛一看,竟是梦雅!

“我们俩刚才见你突然不见了寄的就来回来去的在这里找了半天,你这梦雅妹妹估计是闻着这里这股味受不了这吐得没完没了,最后就晕过去了。”

我啧了一声探了探梦雅的鼻息:“还好还有气,你别管了,我背着他。”

老情人并没推辞转而看了看鬼脸张:“三爷接下来您看怎么着?”

“能怎么着,继续走。”

老情人叹了口气,话都没跟我说就爬到了前面,我背着梦雅断后。

我们就在这墓道里爬行了十五分钟左右,累得我是精疲力尽,虽然前面的各种机关也让人感觉到十分的烦躁但在这布满了恶心液体的墓道中背着个大活人做匍匐前进那真是度秒如年,让人想来后怕。

就在我感觉自己要被这难闻的气味弄到窒息的时候,突然,这墓道里传来了莫名其妙的声音。

哗哗哗哗

有节奏的水声,人类对于水是有天生的畏惧感的,而我是个北京人,也是个旱鸭子,对水是更害怕了。

鬼脸张听罢也就是一惊,显然他在水下的战斗力没那么自信:“难不成是上面的石板子漏水了?”

“不可能!这水声是从前面穿过来的,而且是有节奏的。”老情人反驳道。

鬼脸张有啧了一声,从兜里掏出来一颗烟点燃叼在嘴上:“走,看看去。”

他刚要往前走,老情人一把揪住了他:“三爷,敌我不明。再说,候二爷他们都不知道在哪呢。”

“那难不成就困死在这地方?”

鬼脸张显然是有点沉不住气不耐烦了,的确,这次的天池活动对于他们这帮人看来的确是很棘手了。机关埋伏且不说,他们天天和这个打交道。最主要的问题是这里面隐藏的其他队伍随时可能下绊子要了我们的命,所以他着急往前走也是有原因的。

老情人没有反驳他的意见,点了点头,我们又加紧速度在墓道中匍匐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逃跑

我们一行人继续以匍匐的方式行进在这矮小的墓道中,虽然这里面的粘液让人十分的膈应好在前方的水波将空气流通,那腥臭的味道已经减少了许多了。虽然身后背着个近一百斤的大活人,我也就没有刚才那么疲惫了。就这样,我们又在这里面匍匐行进了一刻钟左右,墓道终于由矮小变得宽敞了,总归是可以站起来了。

“咳咳咳”

就在我们还在艰难的行进时,趴在我背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梦雅猛地咳嗽了两声,气息很微弱,可能因为我离得近才隐约能听到,我一愣:“等会儿,等会儿”

前面的鬼脸张和老情人听我一招呼就是一愣,鬼脸张啐掉了嘴里的烟头皱了皱眉:“怎么了?”

“梦雅,咳嗽了一声。”

鬼脸张听我说完啧了啧嘴,又有点不耐烦,冲着老情人一摆头:“你们自己家的人,跟我没关系,一会儿跟不上死在里面别赖我没提醒你们。”

老情人冷笑了一声知道这家伙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冷脸子,也没打理他爬到了我的后面扶着梦雅的腿把她放了下来。

果然,梦雅刚一平躺下来就猛地又咳嗽了几声,也可能是被这地上的粘液给呛的,声音越发的猛烈。

我们俩赶忙伸手把她扶了起来,生怕她被这脏水呛到,那鬼脸张倒是在旁边若无其事的抽起了烟。

老情人看梦雅缓过劲来莫名其妙的长叹了一声,紧跟着伸手开始帮她捶了捶后背低声问了一句:“怎么样?”

我心说你们俩倒真是冰释前嫌,缓和的还真快,我还以为这家伙得公报私仇呢,合着来了个大公无私。

梦雅在坐起来之后咳嗽的症状明显的好转,只是有些许了,可她一直紧皱着眉头,显然身体状况十分的差劲,她摆了摆手回应了老情人。

“我看先让她缓缓吧,咱们也不好意思把她放在这里,您说呢三爷?”老情人问道。

鬼脸张深吸了一口烟冷哼了一声:“尽快吧,在这里面就这股味我抽烟都不痛快。”他看了看周围再次长长的咗了一口。“十分钟。”

老情人应了一声,看了看梦雅,已经渐渐能抬起来眼皮了,她看了看我:“你扶着她,我和三爷商量点事情,看看怎么出去。”

我点了点头,用手扶着梦雅的后背,看了看她长叹了一口气心中不免尽是些惭愧:“你怎么这样了。”我低声问道。

她看了看我,冷笑了一声,脸色十分的难看:“我在你心里不就是个店员吗,你不用顾忌我的死活。”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把你”

“行了,别说了,你说什么也晚了。”

“晚了?出什么事了?”

她听我一问,显然有点迟愣,眼神发呆凝视着不知名的位置,就这样呆了多时,她的脸上现出来苦涩的笑容:“是我自作自受和你无关。”说着就往出推我的手。

我一把搂住了她:“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必定我们是同生死共患难的人,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你别把那个人放在心上,我和她什么也没有,我只是想从她的身上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身边发生了太多太多解不开的事情了,没有你我早就承受不了了。从小邵的老表哥到如今的北京九门提督组织的天池活动,没有你我早就不知去往何方了。”

梦雅看了看我,用手抚在了我胸口位于心脏的位置上,笑了笑,这次的笑是她一如既往那番甜美的笑,就好像我们两个第一次确认关系那样甜美的笑。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说着,她眼睛里又流下了泪水,就似我第一次看见她哭泣那般。“你答应我秋童,若是我们有命从这里出去,你就踏踏实实的做你的古玩商,我们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好吗?”

这话似不是我第一次听她说出来,又忘记了她第一次说的缘由,我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好,我答应你。”

远处,鬼脸张和老情人正低声的私语着。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和秋童到底是什么关系?”鬼脸张低声的问道。

老情人笑而不答,迟愣了足有半分钟,转而看了看我们的方向,低声问道:“张三爷,您和张羽熙什么关系,我和秋童就什么关系。”

(请回看前文,这个张羽熙是个重要人物,之前章节出现过一次。)

鬼脸张听罢这话就好似当头一棒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情人,腐烂的嘴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乱响:“你到底是谁!”

“我个女孩子家家的只不过是个知情人,我可不想趟你们这摊子浑水。”

鬼脸张牙咬得越发的沉重了,猛然间,他一伸手抓向了老情人的风帽,这一抓来了一个措手不及。老情人“哎呀”了一声一摆头风帽掉落了下来,一头青白色的披肩长发顺着飘散开来,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般的面庞。

鬼脸张看着面前这女人也是被她的面貌惊了一下:“想不到,这么好的伸手竟是个如此美丽的女人。”

老情人冷笑了一声:“三爷,你不会看小女子姿容秀丽欲行无理吧。我可知道你鬼脸张三爷是个正人君子。”

鬼脸张冷笑了一声:“我没兴趣,你再不交实底,我这就把秋童他们给嚷过来,那个女店员身手也不比你差多少,你再有什么本事也别想从我们手里跑了。”

“呦!”老情人娇媚的戏谑了一声,似乎是撒娇般的调戏鬼脸张。“张三爷,您别的能耐没长,这合伙打群架的能耐倒是长了不少,你们三个人合着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还真是不要脸。”

“别废话,你和秋童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情人迟疑了片刻,看了看在后面照顾梦雅的我,笑了笑摇了摇头:“三爷,麻烦你把他们俩送出去,我就先行告退了。”说着站起身形照着鬼脸张就是一拳。

鬼脸张一摆头躲过这一击低喊一声:“你别走!”说着就追了出去,可还没追出去三步,只见从斜上方一刀银光飞来一物,鬼脸张一飘身,以手接住了这只飞过来的匕首,这一看就是一阵的皱眉。

只见这只匕首算上刀柄大小二三十公分,刀刃材质有点像大马士革钢,但纹路不规则,类似树皮走势,刀柄是鹿角打磨而成的,十分的尖利,和在高架桥刺中我的匕首是一样的!

就在这时,梦雅也缓的差不多了。刚才老情人哎呀一声已经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此时,我们已经跑到了鬼脸张的切近。只见鬼脸张手流下了鲜血,可能是被这匕首树皮似的锋刃给划破了。

“看来是一人所为!”鬼脸张一扥手上的匕首硬是把一层皮给捋了下来,鲜血如注。他一伸手从身上抻下来一段绷带裹在了手上,倒是若无其事。

“你那帮手跑了,还真是个标志的娘们。”

我一愣:“跑了?”

鬼脸张又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经过和我们俩讲了一遍,我自然是有所怀疑了,可事到如今有什么事也只好是从这里面出去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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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假匕首

鬼脸张将自己受伤的手用绷带包扎好,见血没有刚才流的那么冲了,随手将刚才划伤他的匕首放在了靴子腰里,表情显得十分的自然。

就在这时,梦雅扥了扥我的袖子,看了看鬼脸张:“三爷,我们俩得说点悄悄话,您方便回避一下吗?”

鬼脸张一迟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梦雅皱了皱眉头,满眼的怪异神情弄得我也是一阵的心惊肉跳,生怕什么地方说错了这家伙翻脸不认人。

他迟愣了多时,似乎感觉出来自己有点反常了。他从兜里拿出来一颗烟,可能是为了化解尴尬的气氛,点燃后深吸了一口:“你们尽快,我不打扰你们夫妻俩说话。”说罢,一纵身三步两步跑出了几米远。

我看了看梦雅:“怎么着,发现什么问题了?”

梦雅皱了皱眉头,往鬼脸张的方向看了看,见他离着挺远,又巡视四周,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拢着手说道:“你发现那匕首有什么问题了吗?”

我一愣,可能是比较迟钝的缘故还真没看出来问题:“呃,不就是刚才徐阳说到的匕首上有文字的问题吗?”

“哎呦!”梦雅挠了挠脑袋。“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你就没仔细看看那只匕首?”

她这一说说的我心里更着急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梦雅叹了口气:“刚才咱们开完了那三只玄武头,侯乾坤挑完了殃,起完了钉子。斗篷姐姐跟鬼脸张要匕首你就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我暗骂了一声,心说我要是知道早就说了,这要不是梦雅跟我这磨磨唧唧我早就一个大耳贴子贴过去了。我冲她拱了拱手:“好梦雅,梦雅姐,我都叫你姐姐了行么,有什么你就直说吧,鬼脸张听不见啊!”

梦雅笑了笑点了点头:“高架桥刺中你的那只匕首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我顿了顿,回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印象。

“高架桥刺中你的匕首和刚才斗篷姐姐,你那位老情人和他兴师问罪,张三爷拿出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只匕首。”

她这话说出来无疑是来了一个晴天霹雳,这么说就肯定能确认一个问题,那就是鬼脸张和那个队伍的人一定是认识的,最起码和刺杀我的人是认识的,要不然没必要有意隐瞒,把这匕首掉包。

“那你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挑明?”

梦雅冷笑了一声:“我虽然看你那位老情人姐姐不顺眼,必定是男女问题。但是我能确认她一定是和咱们站在一边的,可就凭咱们三个人的能力绝对斗不过九门提督的这些人。就算这几个人心口不一,各怀鬼胎。可对于咱们和鬼脸张这个问题,他们的立场一定是站在鬼脸张这边,更何况,侯乾坤这个老家伙跟了一道我们愣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就够棘手的了,谁知道九门提督的首脑这个“通天关”老头到底在不在这个墓穴里,这老怪物高深莫测,谁知道他到底能想出来什么招来,挑明了那不是自寻死路。”

梦雅这么一说我顿时茅塞顿开,这件事办的真是让我佩服她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想到她一个女流之辈竟有如此的胆识,实在让人是即佩服又畏惧。

“那现在挑明了你不怕鬼脸张翻脸?”我低声问道。

我这话刚说完,只见梦雅面现一脸狰狞的笑容,她竟自冷笑了起来,眼中微微的闪烁着让人恐惧的寒光:“就他一个人我有什么可怕的?”说着她脸上浮现出一股瘆人的杀气。“你好我好大家好是最好的,咱们一块从这出去。”

“等,等会儿”我直被她吓得磕巴了起来,梦雅这亦正亦邪的我有时真的有点接受不了。“你你又有什么主意?”

她并没立即搭理我,愣了有半分钟才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我不会害你,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办的出来。”

我刚要劝她,她一摆手示意我别往下说了。

“走吧,再磨蹭鬼脸张要起疑了。”

我应了一声,和她赶到了鬼脸张这边,只见鬼脸张脚下已经踩灭了三四个烟头,皱着眉头显得十分的不耐烦:“怎么这么慢,叙旧情也得看看地方吧。”

梦雅并没有理他,我挠了挠脑袋赶忙打岔:“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她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鬼脸张“哦”了一声,转身便往深处走去,我们紧随其后。

就这样我们又在这墓道中行走了十分钟,这远方的浪声和一阵阵的凉风始终没有停止。就在我们走的已经渐渐的不耐烦的时候,猛然间,这墓道似乎走到了尽头,而尽头竟是一面巨大的门。

鬼脸张啧了一声点了一颗烟,看了看我:“诶,我可不会看这东西,万花筒也不在,只能看你了。”

我苦笑了一声:“我尽力,尽力啊”

鬼脸张哼了一声一边抽烟去了,我用手中的电筒照了照这大门,这一照我就是一惊。

只见这巨大的门和我们之前看到立有帕拉黑石接引,佛母像的门有所不同。这扇门高约**米左右,宽也足有十几米。整体由红铜打造,可见分量十足。而整扇门上雕刻了很多的骷髅纹饰,也有有血有肉的人,可表情都十分的狰狞,许多比人大四五倍的怪鱼正啃食着人类的**和骨骼,这怪鱼样式有点像辽金时期的“摩羯鱼”的样子,又不尽然是摩羯鱼。感觉有点像海里“鳐鱼”类似片状鱼类的生物,而门的正中央雕刻了一只足有七八米高的怪鱼,这只鱼和其他鱼长得样子类似,只是甩出来一条长长的尾巴,上面就像烤串一样穿刺了数以百计的人类,而所有的人类表情具都十分的狰狞。而所有的怪鱼上都鎏了很厚的金水,闪闪发光,就这一面门最起码用了几百斤的黄金。整体来说这面门十分的昂贵,可能汇集了当时最高的工艺,整幅构图真的能做到让人过目不忘,恐惧感就像烙印一样烙在大脑之中。

“这鱼是个什么东西?”鬼脸张显然也被这上面的构图吓得有点动容,可必定这家伙身经百战不会那么轻易被这么个东西吓到。

我啧了一声:“要看这门的工艺,这墓的年代不会晚于唐代。这鱼的样子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

梦雅看了看这让人恐惧的大门也皱起了眉头,紧着挠了挠脑袋:“我记得,关老爷子说过。这斗里有个地方叫“鱼骨洞”你们还记得吗?”

我听她一说这才想起来,鬼脸张也似茅塞顿开的点了点头:“嗯,大哥跟我们说过,这斗的穴位就在鱼骨洞下面,难不成这就是大哥所说的鱼骨洞吗?”

“嗯,我看像。咱们走了一道了,能有这么多鱼的地方也就是这里了。那接下来就是看怎么把这门打开的问题了。”我回答道。

鬼脸张看了看我,突然这家伙猛地一伸手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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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门中的死尸

鬼脸张突然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五指发力疼的我“哎呦”了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梦雅见我倒在了地上眼露寒光:“鬼脸张,你要干什么?”

鬼脸张一听她直呼其名也是一阵的皱眉头,我见状赶忙站起来,打起了圆场:“哎呦,哎呦!张三爷,三师伯。咱们正人君子明人不做暗事,干嘛背地里下绊子啊。”说着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还真的被他掐的很疼,褪下来袖子一看,直掐的肩头上有五个黑印。

梦雅瞧了瞧我肩头的伤痕瞪了鬼脸张一眼:“有什么话直说。”

鬼脸张一看似乎也觉得自己下手有点太狠了,可这人从来不承认自己有什么错误,就算真的错了也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一摆头,点了颗烟叼在嘴里:“秋童不是有坐着开门的本事吗,我只是让他先坐下来思考思考,疼痛能刺激他的脑神经快速运转,你不知道?”

我暗骂了他的祖宗十八代,心说我又不是开锁的,还特么坐着开门,你倒没说我会躺着挣钱。前面的那扇门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打开的,怎么着又来这一套?我呸了一口:“三爷,上回那门我真不知道怎么打开的,你这么说不是赶鸭子上架么?到时候开不开你又来点非刑刺激刺激我的脑神经,我可受不了。”我假意琢磨了琢磨。“要不这样,我倒是有个办法。”

“嗯?什么办法?”

“您有的是劲,要不推推这门看能不能给推开。”

鬼脸张看我拿他调侃瞪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烟,把没抽完的半根扔在地上踩灭,脖子左右掰了掰发出一阵阵咯嘣咯嘣的“生理弹响”。又使劲崩了崩自己的胳膊,这肌肉随着他一用力见楞见角,铆了半天劲,他走到了这怪异红铜巨门的跟前,一扶门上雕刻在最矮位置的两个狰狞人脸,猛地一发力,只听得这门“噔!”的一声,就好像是庙里敲钟的声音一样,嗡嗡回响了起来,就像要塌下来一样。

我心说这家伙得有多大的力气啊,亏了刚才梦雅没和她翻脸,这要是翻了脸还不得把我们俩给跟烧鸡一样给劈了?

眼瞧着鬼脸张跟这巨门就像摔跤一样较了足有半分钟的力,果然还是蚂蚁不能撼大树,渐渐地,鬼脸张败下了阵来,他双手松开了狰狞人脸,喘了几口粗气,抖了抖自己的双臂又发出了几声咯嘣脆响,迈步走到了我们的跟前:“你看看吧,我觉得动换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吃了一惊,拿着手电筒就冲了过去,这么一看,果然,刚才关的严丝合缝的红铜大门这时候已经露出来一个大约两厘米的缝隙了。

我打开手电,顺着这缝隙就照了过去,可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直吓得我是魂飞天外,“哎呀”了一声差点就昏死了过去。梦雅见我吓得坐在了地上,差点就吐了白沫赶忙三步两步跑到了我的身后,用手帮我捋了捋后心,掐了掐“环跳穴”。足缓了有一分钟我才能把神定过来。

鬼脸张看我吓得这般模样,先是和梦雅对了对眼神,随后又看了看我:“怎么了,瞧你那怂样。”

梦雅看他一脸瞧不起人的样子再次瞪了他一眼:“秋童又不像张三爷你一样杀人不眨眼。”转而她又看了看我。“看见什么了?”

我晃了晃脑袋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再次定了定神:“那门缝里,有个眼睛,人眼睛。”

我这话说完鬼脸张就是一愣,顺着我手里拿过手电筒三步两步就走到了门缝近前用手电这么一照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说鬼脸张这心里素质就算真够可以的了,能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可想而知。

鬼脸张站在门前愣了有半分钟,啧了啧嘴又掏了一颗烟似是要镇定镇定,抽了几口,他才又用手电筒晃起了门缝。

又过了一分钟左右,鬼脸张一回头:“店员,你来一下。”

梦雅一听是叫她过去,看了看我:“没问题吧?”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过去,梦雅“嗯”了一声站起身走到了鬼脸张的面前:“三爷有什么指教?”

鬼脸张深吸了一口烟,把手电筒交给梦雅:“来,你看看。”

梦雅一愣,看了看鬼脸张,迟疑了片刻之余接过手电筒,用手电筒晃了晃门缝,看了看愣是没发出什么惊叫或是异常的举动。

鬼脸张一看她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映心中就是一惊,皱着眉头盯着梦雅看了半天:“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梦雅笑了笑:“不就是个死人,有什么可怕的?”

两人对视了足有十秒钟,还是鬼脸张打破了沉寂,他再次夺过了手电筒查看起了这门缝中的死尸。

只见这门缝中的死尸脸上画着些许的狰狞笑容,与其说是狰狞倒不如说是欲哭无泪或是垂死挣扎不成的无奈与怨恨。这人身高有一米六左右,很胖,微微有点卷花头,一看就是个生前骄奢淫逸的家伙。

鬼脸张顿了顿,点了点头:“嗯,的确是死了,眼睛凝固了。”他又看了看梦雅。“你怎么看?”

“很明显,这死人是让里面的东西给治了,可这门又死活出不去,只能困死在这地方了。”

“怎么见得?”

梦雅冷哼了一声:“亏您还是九门提督上三门第三门的门长,鬼脸张三爷,连这都看不出来,还是您诚心跟我打马虎眼?”她一指门缝出现眼睛位置的下面一尺。“您看,这门缝里很明显渗出来血了,而里面的红铜也有些许被噌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是这个死倒临死之前挣扎着想开门,手划破留下的血迹。而且这人死了没有超过半个小时。”她把手指伸进门缝,用手沾了沾粘在门上的血液。“还没干透呢。”

鬼脸张看她这般举动心里也是一阵的抽搐,缓缓地从嘴里挤出来一句话:“你到底是什么人,快和我说实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梦雅听他这么说竟丝毫未动,冷笑了一声:“你不客气又能怎么样?”

鬼脸张被她这一句弄了个哑口无言,一向傲视群雄的他此刻也被这么个女子给震慑了,憋了半天才冒出来一句:“想想怎么开门吧,在这里斗口没意思。”

“要让我看啊,这开门无非就和这水浪有关。”

“嗯?”鬼脸张一迟疑,抬头看了看这门上的纹饰,又听了听这墓道里传来远处的水声。顿时就像醍醐灌顶一般,观察了良久这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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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二十四音和旋

鬼脸张听梦雅这么一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他看了看这门上雕刻着众多啃食人类的怪物思忖了多时,啧了啧嘴,脚下踏出来莫名的节奏。

站在远处的我头脑中反复的闪过门里死尸恐怖的表情和目光,终于我一个人承受不住了,紧着跑了几步来到了梦雅他们身旁,心里瞬间就踏实多了。

鬼脸张一看我跑了过来瞟了我一眼:“我正要叫你呢,你倒是不请自来。”

我听他一说脑袋“嗡”了一声,一脸惊恐的看了看他:“你特么不会是让我去门缝里掏死尸吧?”

“那您让我来干嘛?”我迟疑着问道,心说肯定没好事,做好心理准备吧。

鬼脸张点了一颗烟,深吸一口,再次看了看门上的怪鱼图案,吧嗒了吧嗒嘴:“你不是北京小有名气的音乐家吗?你……”

他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您夸奖了,我什么小有名气啊,别扯了,我帮不上忙。”

他看我不想帮忙冷哼了一声,痞了痞气的敲了敲这门缝:“那你琢磨琢磨吧,你要是不想帮忙也行,把门缝里死尸用手往出掏一掏。二选一,你看着办吧。”

我又暗骂了他的祖宗十八代,心说我又不是你的奴隶,为什么非得听你的。我转而看了看梦雅,只见她还戏谑的耸了耸肩膀,表示出自己的无奈。我长叹了一声做出比他还无奈的情境:“说吧三爷,三师伯,鬼脸张,残嘴吴亦凡,我给您磕一个吧。”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不必。”他指了指上面的许多怪鱼:“没什么麻烦的,我们俩的耳音都不如你,这里面的水波能吹过潮风,潮风来时每一只鱼的尾巴都会摆动,但是依大小顺序不同,音高矮应该也不太一样。”他又看了看梦雅。“女店员!把本拿过来。”

梦雅一愣,一听鬼脸张叫他“女店员”心中十分的不高兴,脸上现出一副烦躁的表情,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干嘛?”

“把你包里的本给我用用。”

梦雅回手从包里把本子掏了出来扔到了地上,鬼脸张也没理她伸手捡起来递到了我的手上:“这上面的鱼分为二十四个点位,你把所有的鱼的位置和音高记一下,由逆时针方向排列。然后找到第二十二个音符,告诉我就是了。”

我一听这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难度,只是需要凝神灌注仔细的记录。我点了点头:“这倒是不太难,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鬼脸张点了点头再次点了一根烟边上等着去了。

我凝神静气等待着潮风的到来,说风来风就来,随着一阵潮风来袭,我竖起了耳朵,只听得这大门发出了一阵十分微弱的声音,二十四声和旋跟随着一阵踏步之声。我仔细听着也没听出来。

我回头骂了一句:“大爷,您抽烟能不能别点脚,我都听不清楚了。”

鬼脸张听我埋怨他又离得远了一些。

我在此屏气凝神,待又一阵潮风袭来,二十四声和旋再次响动,只听得微弱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畔。

我点了点头,在本上写了一个“6”。

就这样反复又反复,足足在门前站了一刻多钟,我长叹了一口气:“完成了。”

鬼脸张和梦雅见我排完了这谱子赶忙就跑了过来,鬼脸张一把抢了过来,看了半天才想到自己对于音乐一窍不通。

梦雅蔑视的瞟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您看不懂就别楞冲大尾巴鹰了。”说罢一把抢过,她看了看嗖了嗖嗓子。

“66533666536532235353211……”

“这是苗族风格的音乐啊!”我皱着眉说到。“我曾经去云南收东西听到过类似的音乐,应该是苗疆蛊术祭祀时用的音乐。”我啧了啧嘴。“这地方更匪夷所思了,刚才还是帕拉王朝和贵霜帝国,这一下子又发到云南了,这墓主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这么跳跃思维!”

“别管那个了,第二十二个音符是什么?”鬼脸张问道。

我看了看本:“是re,2。”

鬼脸张点了点头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头,有拳头大小,照着门缝里就扔了过去,“啪嗒”一声正砍在死尸的脑壳上,那死尸扑通倒地,大门“咯噔”一声关闭,恢复成了原样。

我看了看他,心说你冲个死尸发什么神经,有火没处撒去了?而梦雅却笑了笑:“三爷,接下来怎么办?”

鬼脸张抽了口烟:“大鱼尾巴上有二十一个带着人头的死尸,依我看应该代表三个七声音阶,你帮我按刚才她唱的排列一下,我去敲。”

我听他一说皱了皱眉头:“三爷,万一这音阶和刚才的三根管子一样是音律压迫机关怎么办?”

鬼脸张皱了皱眉看了看梦雅:“以你的身手绝对比万花筒强的多,咱们俩一块去敲你看如何?”

梦雅一听一脸为难之色,看了看我似有难言之隐,思忖良久:“我不去。”

鬼脸张听她拒绝了自己冷哼了一声:“有什么话直说了吧,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他这么一说吓了我一跳,难不成他听到我们说的话了?知道我们俩怀疑他了?

梦雅也是一愣:“你说的什么?还是你有话直说吧。”

鬼脸张冷哼了一声似乎有点嘲笑我们俩的感觉,又带点鄙视我的感觉:“这事又不赖你,就说这事不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吧?”

梦雅听他这般站着说话不腰疼竟然没急,反倒是看了看我,眼里流下了眼泪,哽咽了起来。

鬼脸张看梦雅哭了,冷笑连声:“行了,你们夫妻俩说清楚了吧,我边上抽颗烟去。”说罢他走向了那红铜大门前过起了烟瘾。

我看着哽咽的梦雅心里也十分的不舒服,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宝贝,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啊?”

她哭泣的更严重了,双手用力的搂住了我,似是不想和我分离。虽然身在墓道之中,可我心里却暖意盎然,好久没有和她这样相拥在一起了。

“没事,我没事!”她强忍着眼泪,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宝贝,出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不好吗?”我又摸了摸她的脑袋。“乖,你永远是我的梦中情人,那个中学里的女魔头,我暗恋了七八年的梦雅。”

她听我说完,原本强忍着最后的底线不想和我说出真相,终于忍不住了,再次哭了出来,我安慰似的帮她擦了擦眼泪:“宝贝,别哭,脸都煽了。”

她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长出了一口气,一眼深情的看着我,笑着说:“秋童,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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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开门

梦雅这番深情的表现显然不是在开玩笑,其实从高架桥过来她那番的呕吐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心里早就有了准备。我点了点头微微的笑了笑:“几个月了?”

梦雅见我并没有吃惊自己反倒是吓了一跳,迟愣了多时,她叹了口气:“出发之前你还记得你说让我看店我不答应吗?就那次。”

我恍然大悟,出发之前我怕梦雅出危险便和她说在北京等着我回来,她不答应,非要和我一起,那时候她说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秋童,你要是抛弃了我,我会第一时间杀了你,然后自杀。”

这话虽然是句戏言但也算是发自肺腑了,随即我们云雨了一番,就是那次我放纵了自己,也害了爱我的女人。

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没关系,咱们从这里出去你就好好的养着,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一起把他养大。”

“真的?”她一脸的不可思议,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有些不敢相信了。

“我说过,你是我的妻子,未婚妻。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会对不起你的。”我一把抱住了她,她也将手搂了过来,似乎还在哭泣,可这回不是悲伤,是欣喜。

“咳……”鬼脸张似乎看出来我们两摊牌没出什么问题便过来咳嗽了一声,我们赶紧把手放开。

“完事了?”他问道。

我点了点头。

“完事了赶紧把谱子谱出来,别渗着了!她老在这里呆着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他这一说臊的我差点来了个“遁地术”,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必定这“未婚先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挠了挠脑袋:“你怎么知道的?”

“万花筒精通医道,看她老这么吐也就看出毛病来了。这家伙嘴碎,山顶扎帐篷的时候他和所有人都说了一遍。老家伙们顾着你这辈的面子就没说,这都什么社会了,谁还做措施,有什么可寒碜的。”

我听罢首先暗骂了万花筒这个长舌妇,合着就瞒着我一个人看我的笑话,都快六十岁了还嚼舌头根子,可见年轻时也不个东西。再说这鬼脸张,就说什么社会也得做好措施啊,你是在徐阳盘口里玩弄人家姑娘的身体和感情拍拍屁股走人了,人家还得养着你的孩子,你当你是正德皇帝啊,老了没孩子来了个“正德无儿仿嘉靖”,还好意思说出来,这俩臭不要脸的货。

我暗骂一番,看了看鬼脸张:“行了行了,说点别的吧。”

鬼脸张点了点头:“是啊,你先别琢磨当爹的事,咱先说把谱子排出来的事情吧。”

我满脸不耐烦的应了一声,从他手里抢过了本子,看了看梦雅:“宝贝,你先坐旁边歇会儿吧。”

梦雅笑了笑:“我要知道这样,早就应该跟你说了。”

我也一笑,看了看刚才的谱子又听了听这潮风吹动鱼尾的音律,未加思索一蹴而就将谱子谱了出来。

鬼脸张一皱眉:“这么快?不用琢磨琢磨?”

我摆了摆手:“这事对于我来说没难度。”

他哼了一声,用眼角藐视的瞪了我一眼:“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吧,最起码也得为你们家孩子和媳妇想想。”

“你要不相信可以自己来。”

鬼脸张一看我烦了他倒乐了,冷笑一声:“没工夫跟你们斗嘴。”他看了看梦雅。“跟这歇着吧,我自己就行。”

梦雅压根也没准备帮忙,自然也没搭理他。

鬼脸张看了看这谱子,一回手把自己的长刀给拔了出来,左手拿着谱子,右手握着长刀,纵身一跃一道黑影登着门上的纹饰一纵接着一纵,一跃接着一跃,片刻之余一扔登山绳不偏不倚的挂在了大鱼的尾巴尖上。他用左手指扥了扥,很结实。可这动作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太悬了。

我在底下一直盯着他,赶到他一扔绳子,以指抓住绳子头我心内就是一惊,不由得“哎呀”了一声就要跑过去帮忙,可梦雅一拽我把我拦了下来。

“你过去也没用,你就让他一人来吧,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我点了点头:“也是,我过去也没用。”

再看鬼脸张,抬手看了看谱子。猛的照着从下往上第六个人头就是一敲,只听的“嗡!”……了一声震得人脑袋都晕晕登登。他并不怠慢再次对着这颗人头一敲,又是一声同样的声音传入了我们的耳海里。

“哦……”梦雅忍着头疼抬头看了看。“这音高是从下到上的,依次往上推两个音阶。”

我点了点头:“嗯,音阶变化是根据二十四只鱼音高变动的,其中有一只鱼是空音随时变动。现在是晚上十点,所以变动音阶要根据逆时针第二十二只鱼的音高变化。”

梦雅笑了笑:“真没想到啊,你这音乐家还能在盗斗活动里派上用场。”

眼看着鬼脸张就敲了十二下,突然,这门“嘎啦”的一声巨响,大鱼的尾巴转动了一个“十五度”的动作,鬼脸张猛的一晃悠,稳当了片刻,又看了看谱子。

“三爷!等会!”

他刚要敲第十三下,我便是一声的惊呼:“到点了,到点啦!”

“到什么点啦?”鬼脸张回应道。

“过了一时,变音啦!”

咯吱,咯吱咯吱……

鬼脸张一愣,抬头一看骂了一声:“特么的,你丫快点,咱头上的机关发动了!调了几个音阶?”

我回骂了一声:“我特么又没有我又没谱子,我哪知道?你看看最后一个音符是什么?”

鬼脸张看了看:“一,一!上面点了一个点!”

“上调一个音阶,快点吧张三爷。”

鬼脸张沉吟片刻猛的一敲一下从上到下数的第三个人头,耳廓中只听的一声巨响,机关瞬时停止了运动。

我擦了擦冷汗:“特么的,吓死我了。”

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啦啦啦……

就在我们同时都在擦冷汗的时候,这中心的怪物把巨大的尾巴落了下来,稳稳当当的将鬼脸张放了下来。

鬼脸张皱了皱眉头:“怎么没开门?”他瞪了我一眼。“你没写错吧?”

我呸了一口:“我要是写错了,咱还能活到现在?”

鬼脸张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这门,用手敲了敲,可这一敲,原本有千斤万斤重的巨门缓缓的被他给推开了。随着门的缓缓打开,随之而来“扑通,扑通!”两声,两具死尸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第一百零七章 螺旋道

鬼脸张看了看门内出现,已然趴在地上的死尸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眼熟?”

我可没敢向他那么仔细看,毕竟刚才已经受过一次惊吓了,不想再受到同样的可一旁的梦雅却走了过去,一抬腿总脚尖把两具死尸翻了过来。我紧跟着就啐了口吐沫:“呸,回去赶紧把这双鞋扔了,省的晦气。”

梦雅没搭理我走过去看了看两具死尸惊异的“啊?”了一声,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愣了很久才和同样惊异的鬼脸张对视了一眼。

可我看他们这样心里就又有点发毛了,强打精神仗着胆子蹭过去看了看这两具尸体,这一看直吓得背脊发凉。

“徐,徐,徐胖子?徐阳!”

我一声惊呼喊了出来,这躺在地上的原来是徐阳和他盘口带来的“硕果仅存”的伙计。

鬼脸张啧了啧嘴:“要说徐阳能耐是不怎么样,可他和这伙计几乎是同时被干掉,这……这有点不可思议了。再说了,要是这种情况不可能就死了他们两个人。”

“也不是不可能。”梦雅低声的说道,他抬起脚用鞋拨动了拨动徐阳的尸体,她指了指徐阳的脸。这张脸看着已经有点发绿色快要腐烂了,可脸上那抹可怖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清晰。

“三爷,你看他尸体从上到下除了你刚才扔石头砸在脑袋上的坑没有任何的伤口。”

她又翻了翻那伙计的尸体:“同样,没有任何伤口,更别说致命了。”

“怎么可能!”鬼脸张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可又不得不相信,因为这是事实,看得出来,他努力的想说服自己。“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梦雅长叹了一声:“唉!做好准备吧,这里面可能有个能让人超自然死亡的怪物。”

“怪物?”鬼脸张问道。

“嗯,怪物。”梦雅静了静。“三爷,你听这水声有没有什么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鬼脸张似乎是在竖起耳朵听,听了有半分钟。“泥鳅龙?”

梦雅冷笑了一声:“哼,不错。我估计这鱼骨洞正是为了祭祀这泥鳅龙本体修造的。也就是说,这墓根本就不是为了埋死人,而是为了平息这个怪物所修建的。”

“怪物的祭祀台?”鬼脸张愣了愣。

“梦雅你说的怪物难不成是……”我话音刚刚落地,在场的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这巨大的红铜墓门,寒意瞬间凉彻了骨髓,似乎是下达了死亡通知书。

“那咱们还进去不进去?”我迟疑着问道。

梦雅又和鬼脸张碰了一个眼神,只见鬼脸张点了一颗烟:“你们俩垫后,我在前面。”

梦雅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似有迟疑,她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唉,三爷。我没事,还是让秋童一个人断后吧。就凭一个人这地方咱们过不去。”

鬼脸张一挑眉斜眼看了看她:“你信不过我的身手?”

“不是信不过您的身手,必定前面这玩意就算队伍里的人都在别说对付了,就是全身而退都未必。”

鬼脸张不置可否的默认了,猛的把烟给抽完了,烟头用手掐灭,烫的他手“哧”的一声。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冷哼了一声:“那就有劳你了。”

在鬼脸张的坚定信念下,我们三个人走向了这“怪鱼”铜门的深处。可刚刚踏入这门坎的第一步,温度似乎瞬间降低了五六度,寒意袭来令我们都打了个冷颤。

咯噔!

就在我们被突如其来的降温弄的手脚无措的时候只听一声巨响,这门竟关闭了。

“果然!”鬼脸张嘀咕了一声并没回头,他一回手拔出了自己身后的长刀掂了掂。“跟进了。”

我们以三个人两人在前一人在后形成三角的阵势行进,这门内的路尽是山石了,以螺旋的形式微微的往下延伸着,中间有一块不小的天井。越往下就感觉越寒冷,走了几分钟都感觉有点冷的哆嗦了,再加从底下传来的潮风带上来的冷气实在有点让人有透骨奇寒之感。

哗嗒!

就在我们在这寒冷异常的通道中行进的时候,突然,这天井最深处传来了一声沉重的浪击声,紧跟着就是一阵好像空气对流一样的风将我差一点就吹的倒在了地上。可过后,这有节奏的潮风鼓动便戛然而止了。

“注意!”鬼脸张压低了嘶哑的喉咙低声说道,他随手从道旁捡起了一块指腹大小的石头猛的朝天井中扔了下去,约过了两秒,这水面才映出了一声微弱的扑通声响,可紧跟着就是一阵水花翻腾的声音,就像煮饺子开锅了一样“唰唰唰”的阵阵作响很是令人恐惧。

鬼脸张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一旁的我和梦雅:“应该再有半圈就到底了,自己都留点神,出什么问题別说我没提醒过你们。”

我应了一声,提了提裤子做好了战前的逃跑准备。

梦雅一脸的凝重,有意的往我这边靠了靠。

再看鬼脸张,蹲下来紧了紧自己的皮靴子,又把皮裤子的腰带紧了紧,黑色大敞抖了抖,回手紧了紧自己背上的刀鞘,一横手照着自己的胳膊就用长刀划了一道小口子,“哧!”。

我们一愣,一看他:“这是干嘛?”我问道。

“让自己清醒清醒,省的一会儿迟钝。”他舔了舔自己刀头上的血,形容十分变态。

咯噔,咯噔……

可就在这时候,这天井好似得到了什么号召猛烈的晃动了几下,紧跟着就听“哗啦!”一声,又是一道冷风从下而上吹了上来,猛烈的程度不减刚才。

“哗哗哗!”

还没等我们缓过劲来,这螺旋道洞穴的山顶突然发出了怪响,我们说着道路边缘抬头一看直吓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这洞顶上布满了“无尽夹道”中的拟态蜘蛛,可大小比那蜘蛛只大不小,数量惊人,转瞬之间,这房顶上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了好几只,而掉下去的绝大多数都落在了天井的水下,只有少数落在了螺旋道的墙壁上。而天井之中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缓缓的能听到撕裂的声音,让人望而生畏,恐惧之感油然而生。

鬼脸张啧了一声顺手叼了一根烟骂了一声:“特么的失算了!”

他这一抽烟这洞穴里的蜘蛛“吱吱”怪叫了开来,我心中暗骂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蜘蛛一闻到烟味就躁动,不抽烟能死啊,好在这螺旋道不那么宽敞,落在上面的蜘蛛都个头不大,我还能对付。

第一百一十八章 门中门

眼看着落下来的蜘蛛越来越多,虽然个头都和篮球差不多可时间长了必定是网我喊了一声:“三爷,你那里还有没有上次用剩下的粉末?”

鬼脸张横着一脚踹飞了一只拟态蜘蛛,看了看我:“还有一点,肯定是不够撒的了。”

我转头又看了看梦雅,只见她腿似流星虽然怀孕了可身手还依旧那么凌厉,可谓是毫不拖泥带水。

我长叹了一声心说我在这队伍里果然就tm是个累赘,我长叹了一声突然脑袋里灵光一现:“三爷!粉末还有多少看一眼!”

鬼脸张皱了皱眉头一晃身避开四周的诸多蜘蛛,用手一掏黑色皮夹克的里怀掏出来一个小口袋。

只见鬼脸张刚把这只小口袋掏出来这蜘蛛群就猛的全部静止,约维持了三秒钟,这其中相对大一些的蜘蛛猛的就是“吱!”了一声,所有蜘蛛就像听到了号令一样集体离鬼脸张的位置躲了足有两三米,有的小一些的蜘蛛竟转头就跑。

鬼脸张皱了皱眉头呸了一口:“秋童,你有什么主意?”

我看了看他手上的口袋,眼瞅着也就是半捧那么多了,我暗叹一声心中道“成败在此一举了。”

“三爷,您先把这粉末抹在您长刀上些,这样一来,只要您拿着刀就可以了。我和梦雅那着口袋稍加防范一下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鬼脸张一听摇了摇头:“我这刀可是宝贝家伙,钢口太锋利,抹在上面就全掉了。”

“哎呀三爷,您那血槽还没干呢,附在上面不就行了吗!”

鬼脸张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我的决定还是很正确的,他一扥口袋将粉末倒在手上一些,就在这粉末刚出来的瞬间,这蜘蛛们又好似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猛的退后了一步。鬼脸张没有理会,用手一捂血槽,将手中的粉末全部抹在了刀刃上。他左右巡视,一挥刀照着面前的蜘蛛群就是一扬,这蜘蛛群当时炸窝,叽里咕噜的打成了一锅粥,有不少都脚下一滑掉入了万丈深渊。

鬼脸张这一抖面现得意之色,将口袋封好,一扬手将口袋扔给了我:“你们俩自己留神点。”

我们应了一声,就像捧着救命稻草一样把这口袋扔在胸前。旁边的拟态蜘蛛看见我们拿着这口袋自然是不敢过来,但都不停的串动着口器,虎视眈眈的瞪着黑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看着十分的隔应人。

鬼脸张这一不受拘束好似如鱼得水走的越发的快了起来,我们倒是没他那么大的胆子还是顾及着这些身后“默默守护”的隐藏杀手。

转眼间,螺旋道已然接近了谷底,跟着的蜘蛛也越发的少了起来,可能是知难而退了,到了最后竟然一只都没有了。

鬼脸张走到谷底抽了颗烟,可用眼睛一瞟就突然骂了一声:“特么的,又来?”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没招你你骂什么大街啊。我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他的身旁:“三爷,蜘蛛也走了,浪声也听了,您怎么还张嘴一句特么的,闭嘴一句特么的啊。谁招你了?”

他看了看我,皱着眉头照着我的胳膊就捏了一下,我“哎呀”了一声再次领教了鬼脸张的指力。我暗骂好你个鬼脸张,怨不得没有媳妇,就你这指力伺候媳妇还不得给人家弄死。我呸了一口:“您又干嘛啊,有话直说,別老人身伤害行不行啊。”

“刺激一下你的脑细胞。”他一回头让出了后面的道路。“又到你发挥余热的时候了。”

我闪目一看就是啧了啧嘴,只见螺旋道的平台被一扇黑色的铁门阻拦着。这门并没有很大,只有五六米高,十一二米宽,而门的正当中有一个凹进去的图案,好像是在正方形中刻了一个模糊的六爻卦象,年久失修已经看不清楚是什么卦,相了。

“看出什么来了?”鬼脸张低语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一声长叹:“唉……这要是万花筒在就好办了,我对这易经八卦只是略懂一二,哪跟他似的那么精通。”

鬼脸张一皱眉头:“现如今上面的门也关上了,咱们只能把这门打开往下走了。我也不懂什么易经,要说风水还算是略微的懂点。要实在不成我还是再帮你刺激刺激脑神经吧。”

“哎呦!”我苦笑了一声。“您老人家又不是脑白金?还刺激脑神经,我快让您给捏成神经了,您就饶了我吧。”

“等等。”就在我向鬼脸张哀求之际,梦雅缓缓的走到了门前。“这是个钥匙孔。”

“钥匙孔?”鬼脸张问道。

“嗯。一定是。”

我听梦雅一说走过去看了看,这凹槽成正方形,大小约两厘米的一个立方体的样子,而最下面是一个六爻的卦相,表面的锈迹已经渐渐的将表面盖上了,十分的不好辨认。

“就算是有钥匙,这钥匙孔锈成这样还能用吗?”我一脸怀疑的问道。

梦雅一看我这等表情微微一笑:“这有什么难的,张三爷背着一把世间罕有的好刀,要说把这门劈开恐怕是痴人说梦,要说把铁锈给喀哧下去那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他这一说我当时就拍了拍大腿:“行了,这次我解放了。”我看了看鬼脸张。“三爷,您这拆对我半天了您也该奉献奉献自己的宝刀了吧。”我一脸戏谑的说道。

鬼脸张瞪了我一眼没言语,哈下身子来,从靴子腰里掏出来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小匕首,看了看顺手拔了一根我的头发,放在匕首刃上吐了口气“噗”,就见头发断为两半。他一回手递给了我们。

我看了看他:“您还真是舍命不舍财,就拿您内长刀用用能怎么着”。

“我的长刀从来不给别人用,你就用这把小刀喀嚓铜锈去吧。”鬼脸张冷着脸,不知何时又把烟点上了。这一抽烟更显得他这冷酷外表下的满腹愁容了。

我拿过了这把小匕首并没理他,走到这门前小心翼翼的喀哧了起来。这把刀不愧是出自鬼脸张三爷之手,钢口还真的并非寻常。不光锋利无比,表面的处理也十分的细致,油光水滑像用水砂纸抛光了多少遍一样,还真是把匠心之作,用刀尖子轻轻的一拨这铜锈就能挑下来一小点,可见这刀叠打了无数遍才能有这等的锋利程度。正因为他的锋利促使我的做工必须更加的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偏差把本身钥匙孔的纹路给划坏了,这样门就更打不开了。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剥离铜锈之时,梦雅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秋童,三爷。先别喀哧了,有情况。”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地否

梦雅这边一招呼我们就是一愣,鬼脸张一回头:“干嘛?”

梦雅没搭理他:“秋童,过来一下。”

我这边喀哧铁锈正入神,听梦雅叫我就愣了一愣以为她又身体不舒服了,我把小刀递给鬼脸张:“我先去看一眼。”

鬼脸张拿过小刀冷哼了一声点了一根烟,把匕首插回靴子腰跟着走了过去:“你们要是私事我就躲开。”

梦雅冷笑了一声:“就跟这鬼地方我还有功夫说私事?”她回手一指她身后的墙壁。“你们看看这个地方。”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起初因为灯光没有焦距没看清楚。可这手电筒照对了地方我可就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背脊发凉。

只见手电光的光圈下,墙壁上出现了一道及其微小的裂缝,裂缝的最下方,地面上有一排脚印,一看就是最近才踏上去的,和帕拉王朝黑石佛后巨大石头下的脚印一般不二,是我师父,九门提督四爷的脚印。

“秋童。”鬼脸张低声道了一声。“你师父没和你说过这次夹喇嘛的事情吗?”

我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我得到这金面具就直接找他去了,第二天就去鸿宾楼见你们了。”

我这话可是一点没说瞎话,自从上回和梦雅,小绍,小雪和那个北京的出马仙于仙芝去了香港,旅馆的诸多怪事,碰到艺术家小武,破了聚阴地里老表哥的法术找到了那尊哲布尊巴丹巴纳巴扎尔造像,发现了那只诡异的金面具。后来发生的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了。而鬼脸张刚才这句话分明就是怀疑我和师父,怀疑师父有意夹喇嘛引九门提督的其他人入局,可我是真正的不知情,好像所有人都在欺骗我。

鬼脸张这次倒是没展现出来多大的怀疑,似乎他在刚才的一段时间对我的信任度提升了不少。

我长叹了一声:“三爷,我真的后悔了,真的!我现在就想赶紧从这里出去,和梦雅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当我的古玩商。”说到动情之处,我的眼睛里一阵阵的流下了眼泪,这才真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又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鬼脸张看我哭了长叹了一声,自己眼里也充满了故事,眼泪汪汪的。梦雅伸手帮我擦了擦眼泪,对我笑了笑:“放心吧,我们能安全的出去的。”

到底说鬼脸张还是比正常人坚强的多,他不易察觉的擦了擦眼睛,拿手电又晃了晃这墙缝啧了一声:“底下有字!”

他这一说我们就是一惊,闪目观看,这字实在是不易察觉。我仔细的看了看,很显然,在这个地方风化是很快的,而这字没有任何氧化层,是新写上去的。这马克笔的痕迹写了米粒大的一个字可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基本意思就是“风”字的框里面写了一个“方块”上面盖了一个“天”字。

“这是什么字?”鬼脸张低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手下不断的写着这怪字,嘴里不断的啧着。

梦雅叹了口气:“你说你师父,有什么话就不能明着说?写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跟上回那个面具背面的东西似的,够烦人的。”

“等会儿。”鬼脸张没等她说完了就一把拦住。“会不会又是上回的“组字”?”

我一愣,如果按照鬼脸张的推测是组字的话,把几个结构拆开那就是“天,风,口。”。天能理解,就是上面。可风和口又怎么解释?

我随即和梦雅鬼脸张说了我的看法,鬼脸张一听赶忙往上跑了两步,仰着头往上望了半天,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

“难不成说的是底下吹来的风?”梦雅说道。

我一琢磨,的确刚才下来的时候吹过好几次风,不过也没有什么线索啊?我摇了摇头,继续陷入了沉思。

眼瞅着时间就过去了半个小时,鬼脸张看我依旧没想出线索一脸烦躁的掐灭了第四根烟:“秋童,怎么着了?”说罢把烟屁往地上一扔,不偏不倚的扔到了我的脚前。

我一看他一个劲的催心中的烦躁实在压抑不住了,我一低头就要发怒,可一看地上的四根烟头我就倒吸了一口冷气,脑袋里好似劈了一道厉闪。我一回头:“梦雅,把纸递给我!”

梦雅赶忙把纸和笔拿了过来,我接过用笔写出了墙上的小字,又竖着画了六个横道,一阵的皱眉。

“又是八卦?”梦雅压低了声音低估了一声,面色十分沉重。

“怎么推断出来的?”鬼脸张一脸怀疑的看着我说道。

“您老人家刚才扔烟屁扔的那么整齐我就想起来八卦了。我一看这字上面写了一个“天字”,这天也就是乾卦,上取两卦阳爻,中间的“风字框”尾巴上甩的勾是由上到下,所以按“巽”卦的爻取一二爻,也就是一阳爻,阴爻两爻。而风字框中的方框意思是“天圆地方”取方,也就是代表“地”的坤卦。合起来就是这卦了。”

鬼脸张一看又是八卦骂了一声:“特么的,万花筒这孙子不知道去哪了。”他看了看我。“你不是对这玩意也算是会点吗?”

“我和他可没法比,我这玩意就是无聊看看书,都不敢说初窥门径,也就是解解闷。”

“我一点也不懂,所以都看你了。”他抢过了本子看了看,道了声“不懂。”就扔给我了。

我低头看了看这六爻:阴,阴,阴,阳,阳,阳。排起来这一卦叫“天地否”。这一卦的“否”,意思是“不是”。如果看上三爻的话是“乾”卦,而下三爻是“坤”卦。地滋养万物,受到阳光和天空的恩惠,这并不是坏事。可是,地受到了天的影响,地上的一切必须受制于天,而地的特性被否认了。在主客双方关系的例子中,地象征主方,天象征客方,主方必须顺应客方而变化。而在我的心里,这一卦是很不吉利的。我总认为这一卦是付出多,收回少的寓意,所以才一阵的皱眉。

“你推出来这么一卦有什么意义?”梦雅低声问道,生怕鬼脸张又过来说闲话。

我摇了摇头:“谁知道,这卦我本来就很触头。”

“难不成是钥匙锁孔的线索?”

我摇了摇头:“要是是的话师父有必要写的这么隐晦吗?再说了,就说这门上的卦知道了,拿什么开门?”

她沉默了多时,似乎突然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你记得咱们半路途中在山顶上下的“流沙斗”吗?”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记得啊?那匣子道现在还在我这里呢。”说罢我掏了出来。

梦雅看了看我手上的小金匣子,得意的笑了笑:“果然是这样。”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又跟我打哑迷:“快说,别卖关子。”

梦雅伸手从我手上拿过了这只精美的错金银小金匣子,扭动了扭动,只听这匣子就像触发了机关一样“咯吱”了一声,原本正方形的形状一瞬从缝隙中冒出了六根横向的销子。她又扭了扭这匣子,这匣子再次响了一声,这六根横销猛的变动了一下。

梦雅的魔方水平那可是很厉害的,扭动了五分钟,她终于擦了擦脑袋:“给你。”

我一看拍了拍大腿:“大姐,你可真厉害。”我给她竖了竖大拇指,回头看了看抽烟的鬼脸张。“三爷,完事了。”

鬼脸张听完事了叼着烟走了过来,一看我手上的金匣子:“这玩意怎么拿出来了?”

“这就是这门的钥匙。”

“啊?”鬼脸张皱了皱眉。“这么一说咱们要是没下流沙斗这地方还出不去了?”

我点了点头心说万幸啊万幸,亏了那天晚上金匣子拿到我们手里了,要不完蛋了。可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仿佛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布置我们这些棋子。又一琢磨,唉,反正从这里出去我再也不会和这帮人打交道,就踏踏实实当我的古玩商,和梦雅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就挺好了。

鬼脸张拿着这金匣子把销子插入了钥匙孔,一拧,只听“嘎吱”一声,门应声打开,就在同时,这有节奏的水声再次响起,而门内的场景直吓得我们差点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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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更完了

亮宝这部小说更新了将近一年了,当然途中有很长一段时间停更了。因为作者不是专业作家,生意上的事情比较多所以不能保证各位每天都能看到新的章节。我也很抱歉,不过,总算历经千辛万苦把这寒水天池的两个章节给写完了。途中有个徐阳这个人物,虽然已经挂了但是我需要澄清一下,徐阳就是林阳,林阳就是徐阳。只是作者写错了,vip更正不过来了。

很多读者对文中鬼脸张这个人物很有好感,可能是我描述他长得帅,人又那么冷所以让人感觉神秘感十足。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现实实有其人。

海底藏花准备在下面的章节中插一些关于鬼脸张的外传,欢迎各位的观看。最后,谢谢大家对海底藏花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二十章 别离

鬼脸张将金匣子递给了我,一伸手将门打开。

这门内漆黑一片,可比起刚才的地方宽敞了不少。我们压低了脚步走了进去,见没什么异样,这才掏出了手电筒试探性的照了照前方的道路,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直吓得我差点就喊了出来。

只见这黑暗中简直就是个万人坑,白骨堆积无数,有的竟然风化的酥掉了,一层一层的蜂窝令人十分的可怖。

鬼脸张和梦雅心理素质比我可好得多,这两个家伙看完只是愣了愣神后齐齐的看向我,见我已然吓得面无人色,梦雅才走过来护在了我的身边。

“基本全部是正常死亡,基本都没有什么外伤。”鬼脸张捡起来一架骸骨说道。“秋童,你看看风化程度,大约是多大的年份。”

我定了定神,看了看鬼脸张手上的骸骨。这骸骨显然没有受到任何的外伤,或者这么说,没有致命伤。可头部的下颚的骨关节张开角度异常的大,就跟要脱臼了似的。我又仔细看了看骨头的表面,可能是因为长期处于潮湿洞穴的环境下,骨头的蜂窝中已经有许多的霉菌斑驳和大量的腐蚀痕迹了。

“给我张卫生纸。”我低声说道。

鬼脸张看了看梦雅,显然他是没有这东西。

梦雅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半干不干的卫生纸递了过来,我用纸擦了擦这骸骨的天灵盖,这头骨就这么一擦便油光锃亮,就跟盘了多少年似的。

鬼脸张看我要纸就是为了擦这骸骨的脑袋顺势冷笑了一声:“怎么着,认祖归宗了?你又不是他的儿女还来个“长子抱头”?”

我呸了一声:“您还是九门提督的三堂主呐?连这个都不懂?”我指了指骸骨的天灵盖。“您看看,我就擦这么一下这玩意就跟抹了油似的,就按照这皮壳,这骨头架子最起码是辽金时期死在这里的。”

鬼脸张听我一说多少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深吸了一口烟:“何以见得?”

我一听分明是对我说的不服气啊,冷笑了一声:“不管是什么物件在氧化的条件下每过一百年左右都会有一次收缩,久而久之这东西的密度就会增高。密度一高了,自然稍微一摸这表面的皮壳就出来了。当然了,好多出土的东西被沁了,表皮给咬了,这表面的光泽自然也就没那么漂亮了。您也知道,这人骨头可是世界上密度最好的骨质了,要是别的骨头这等皮壳怎么着也得到隋唐,可这是人骨头,那就得往后推迟个几百年了。”

鬼脸张看了看头盖骨光泽处,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话也不说的往深处看了看。

梦雅和我对视了一眼,我们相视一笑,知道这鬼脸张三爷又犯小了,心里明白什么都没说就跟了过去。

鬼脸张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往后一摆手示意我们安静,他皱着眉头似乎在试探什么,这么静了几分钟,他压低了自己的哑嗓子:“你们看到前面那是什么了吗?”

他这一说我就是一愣,觑着眼看了看,仿佛前面通天彻地有一道十分不显眼的白色光柱,而这光柱打到前面的地面上还反射出一道道涟漪,而涟漪便是水浪声传出来的位置。

“好像有道光柱射下来了。”

鬼脸张点了点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鬼脸张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如释重负一般:“前面应该有出去的差道了。”

我和梦雅听他一说差点高兴的蹦起来,梦雅一脸的焦急:“那咱们快走吧!”

“是啊,张三爷,咱们快往前走吧。”我们俩高兴的差点跳了个“翻身农奴把歌唱”。

鬼脸张一看我们俩这么高兴,冷笑了一声:“你们俩别高兴的太早了,真正的麻烦在前面呢。”

“啊?”我吃了一惊心说难不成这里还有比前面凶险的多?那我们岂不是凶多吉少?

“唉!”鬼脸张长叹一声,叼了一颗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他说罢顺手从背后的包裹里掏出一根照明棒低语一声“准备好了,跟着我快跑!”。

“等等等,等会!”我阻拦住了他的行动。“往哪跑,前面是什么啊!”

“别特么废话,什么都别寻摸,就跟着我跑就行了知道吗?”

我看了看梦雅,真怕她出什么事情,必定她肚子里是我的骨血。

“你别看她,她身手比你好得多。”

我点了点头:“梦雅,一定跟紧了!”说着我这眼泪顺着眼眶就流了下来,我真的害怕这次见面是永别。

梦雅看我哭了,伸手擦了擦我脸上的眼泪,也弄的眼泪汪汪的,长叹了一声:“没事的秋童,不会有事的。”说着抱住了我。

鬼脸张看了看我们,冷笑了一声:“别弄的跟“遗体告别”似的,烦人。”

我一听他这么说也觉得太儿女情长了,擦了擦眼泪:“三爷,开始吧。”

鬼脸张深吸了一口烟,伸了伸胳膊,掰了掰脖子,活动开关节,一拔照明棒的保险,这帮子瞬间就发出了一道荧光色。鬼脸张一较力闷哼一声将这照明棒直扔到了几丈外的石缝之中。

“闭眼!”

鬼脸张低语一声,我们应一声把眼睛闭紧了,只听“噔!”的一声一道光芒闪烁,照亮了整个洞穴。

数了五秒钟我们才慢慢的把眼睛睁开,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我们胆裂魂飞。

只见这巨大的空场中央,对应天井位置有一汪巨大的水潭,这水潭之中翻滚浪花裹定了一只足有二十几米大小,形状扁平,浑身煞白煞白,满身眼睛斑纹怪鱼。这怪鱼尾巴十分的巨大,甩出来比身子还长,两条肉质条状分水探出水面,而尾鳍不断的拍打着水面好似两把蒲扇,正是高架桥底下的庞然大物“泥鳅龙”的原型。

“这是什么?”我问道。

“别他妈多问,赶紧跑!”鬼脸张骂道。

他这一出声,这怪鱼好似发觉,巨大的蒲扇鱼鳍猛然不动了,身上的怪眼咕噜咕噜乱转直看向了我,这眼睛十分的恐怖,就像多少年的红眼病一样。

“快跑!”鬼脸张骂了一句,跑到我身前一拽我的胳膊把我摔了出去。

“啪嚓!”只听一声脆响,戴在我胸前的战国时期玉龙s形璜应声而碎。我毫发未伤。

鬼脸张擦了擦冷汗:“赶紧走!还不知道厉害?”

我点了点头翻身站起,看了看梦雅:“快走!”

梦雅点了点头追了过来,要说鬼脸张的脚程实在是太快,我一个商人还真是追不上,梦雅还得迁就着我,自然压慢了脚程。

鬼脸张前面带路也实是不易,一边往前跑一边往后看顾着我们:“快点,别让这怪物缓过劲来!”

他这刚一嚷嚷,这怪鱼又翻了翻满身的眼睛,这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

扑通!

鬼脸张一个大跟斗栽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动静。

“三爷!”我一声大叫,一阵急奔扑了过去,摇晃了一阵,探了探鼻吸。

“怎么样?”梦雅皱着眉问道。

我一周鬼脸张将他背在背上:“晕过去了,我不能看着他死在这里。”

梦雅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见右前方有一条窄道,而左方却是一条宽敞的道路,她啧了一声:“往哪边走?”

“窄……”鬼脸张微弱的声音传到了我们的耳廓之中。“你们背着我跑不了的……”

“不行,我不能看你死在这里。”说着我背着他跑了起来。

这怪鱼缓冲速度似乎在半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在我们把鬼脸张救起来的时候,怪鱼的眼珠子又叽里咕噜的转了起来,只听啪嚓一声,梦雅胸前的战国时代玉龙s玉璜也应声而碎。

“你们还带什么古玉了?快戴上!”鬼脸张吃力的说道。

“没有了。”我回答道。

我吃力的在这坑坑洼洼,布满了死人骸骨的洞穴中奔跑了,与其说奔跑倒不如说是竞走。这洞穴的地面就像冰面一样,稍不留神就得来个大马趴。

又是半分钟左右,怪鱼的眼睛再次开始运转。

啪嚓!应声而倒。

我侧眼一看“啊!”了一声,眼泪突然的掉落了下来,梦雅,已经倒在了地上。她挡在了我的后面,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秋童,你快跑!”鬼脸张说着照着我后腰用力一蹬腿,顺着我松手的时候摔在了地上。“快跑!我们俩死定了,这玩意谁也治不了,恐怕九门的老兄弟们都死在里面了。从此,从此,北京的九门提督也就退出江湖了!”

他扶了扶地面勉强站单腿跪在地上,冷笑连声,拔出自己的长刀就像拄拐杖一样把自己撑了起来,用手指了指水中的怪鱼:“三爷今天死在你手里,不算栽,不算栽。我鬼脸张,我鬼脸张,死在你这个万蛊之王的手里,不栽!”

说罢他仰天狂笑,随着怪鱼眼珠子的转动一歪身摔倒在了地面上。

“三爷!”我一声咆哮,看着已然倒地的连眼睛都没闭上的鬼脸张和面上还有一丝微笑,好似死得其所的梦雅心中好似在滴血,肝胆欲裂,只剩下万念俱灰。

我冷笑着看了看这面前的怪物,梦雅已然为我而死,我毫无牵挂,只剩下让她慢慢走,等我马上就来的愿望了。心里即没有绝望,也没有失望。一闭眼,等待怪鱼给我的处决。

噗通!

房顶的照明棒在十分钟后缓缓的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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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第一章 没有血缘的姐弟

bj市xw区某街道,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少年正迎着月光在公园对面的学校宿舍楼下徘徊。这位少年,天生一头银发,嫩白的肌肤就像刚出水的嫩豆腐一样。一双蓝洼洼的眼睛好似宝石,精致的脸庞毫不逊色于当代的任何一个小鲜肉,只是这张脸上挂满了冷酷,并没有一丝的表情,可这更能衬托出他所谓男人的霸气和冷酷。

“他就是羽熙的弟弟啊!”

“回头一定得和张羽熙搞好了关系,回头要是找这么个男朋友那……”

路旁的花痴女生情窦初开,正看着少年精致的脸庞窃窃私语着。

“得了吧,张羽熙可是咱们文博学院出了名的女魔头,谁知道她弟弟脾气怎么样啊,要看这样,哼……”

“别说了,别说了!”

正在一群女生窃窃私语的时候,只见校门口来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大胖子,这家伙光头锃亮,一身的纹身光着膀子就穿了个大裤衩踩着个人字拖,耳朵上的钉子都满了,脖子大金链子围着,一脸的社会人。他身边还跟着两个不三不四的社会混蛋,一看就不怎么正经。

“完了完了,赶紧走。”一旁的人都赶紧躲了起来,生怕让胖子一伙人看到。

“小子!”胖子走到少年面前斜腰拉胯,脚底下还踮着节奏,似乎是一脸的骄傲。“你姐姐张羽熙是我的人,你以后就是我小弟了,有什么事和大哥说,大哥给你平。”说罢叼了一颗烟。

“哦?”少年听罢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你说,张羽熙是你的人?”

“嗯哼!”胖子一脸戏谑的感觉。“昨天晚上和老子睡完了,那娘们真骚,老子都快累死了。”

少年低下头“哦”了一声,低下头冷哼了一声,伸出自己缠满了绷带的手一拳就轰到了胖子的脸上,这一拳打得这叫一个脆生,直把这胖子轰出了一丈开外。

“哗…………完了,完了。这小子要完蛋了。”

站在现场围观的学生一片哗然,吓得一阵的窃窃私语,这么多年,这胖子仗着自己胳膊根子粗欺压了多少人。打劫钱财不说,就光是把女孩子堵着小胡同干事就多少次了,谁敢说个不字?谁惹得起啊,当地的地头蛇,你真的瞪着眼没辙。

胖子也被这一拳给轰晕了,一来这么多年没人敢跟他动手,别说动手,就是骂他都没人敢,他哪想到这一亩三分地还有敢把他给打趴下的人?二来,少年这一拳力道也太重,悬一悬就被他一拳给轰死了。

谁知道,这少年一拳似是没打过瘾,三步两步跑到胖子身前照着他腿就是一脚:“cnm的!睡完了是吧!”踢完了冷笑了一声,点了一身烟叼在嘴里,照着胖子膝盖就跺了一脚。

“啊!”胖子一声咆哮,随着咯噔一声脆响,他的腿被跺了个关节错位。

旁边的两个混子都看傻了,哪敢过来?他们俩也是混吃混喝蹭便宜的,只能任其发展。

少年深吸了一口烟,准备继续施展自己的非刑。

“张寂雪,你给我住手!”一声女生的声音打破了喧闹的现场。

张寂雪,京城九门提督组织鬼脸张的本名,因为天生一头白发,蓝色的眼睛所以名字有个雪字。这时的他还叫张寂雪,鬼脸张这个名字还没有出现在北京的各个地方。

张寂雪一听是那熟悉的声音,转脸看去,只见校门口站着一位身材高挑,容貌十分漂亮的女人,一头长发及腰,染成了金黄色,相貌说不上是妩媚还是性感,总之是韩国风,穿这一身运动装牛仔裤黑色马丁靴,很是潮流。

张寂雪冷笑了一声,蒙抽了一口烟狠狠的在胖子脸上掐灭。站起来径直冲着女人走了过去:“你和他睡了是吗?”

“嗯?你说什么?”张羽熙皱着眉头问道。

“我问你,你和他睡了是吗?”张寂雪一脸的愤怒。“我cnm你别不说话行吗!”

张羽熙看他急成这样反倒是笑了笑,来了个笑而不语。

张寂雪见她不说话又骂了一声:“cnm!你特么的真跟他睡了是吧?”

“睡了又怎么了,都是成年人。再说了,我跟谁睡跟你没关系吧?”张羽熙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张寂雪看了看无关痛痒的张羽熙狠狠的跺了跺脚,情绪似乎要陷入失控。

张羽熙看了看怒不可遏的张寂雪不慌不忙的从他兜里抽了一根烟出来:“火我用一下。”

张寂雪冷哼了一声,瞪了羽熙一眼。像个孩子一样掏出来递给了羽熙。

张羽熙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迈着慢步那真是风情万种,千娇百媚。她走到躺在地上捣气的胖子,媚眼瞟了瞟一旁的张寂雪:“亲爱的,咱俩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怎么能跟我弟弟说呢?”

这胖子听张羽熙这般妩媚的和他说话吓得一个劲的哆嗦:“羽熙姐,我喜欢你你知道,那我也不敢冒犯啊!这不就是过过嘴瘾吗,您就饶了我吧!”

“哎呦!”张羽熙一脸的戏谑。“你刚跟我睡完就想不负责是吗?”

“不不不……”

还没等这胖子解释完,张羽熙照着胖子的脸就是一个大耳贴子,啪!这一耳贴子打得胖子差点休克过去,嘴里都冒白沫了。

“还敢说把我给睡了?有种你也把我堵在胡同口来一次啊,我把你们这第三条腿都挨着个给砍下来送旁边烤串摊上去。”

现场围观的群众都看傻了,心说张羽熙这个魔头真是名不虚传,长得这么漂亮可这行为谁敢追她当女朋友啊。

“张寂雪,我有话跟你说,你过来。”

张寂雪习惯了这位女魔头的作风了,自然是若无其事,他看了看已然吓得差不多要尿了的小混子:“把你们老大掺走,用多少钱医药费古玩城找我报销,这是我电话。”

十分钟后,公园亭子里。

张寂雪看着面前的张羽熙,嘴里的话似有千言万语但还是一语不发。

“不让你来找我,你怎么又来了。”张羽熙说着一阵的叹气。

“羽熙,我……”

“你别这么叫我,我可是你姐姐。”

“什么啊,我只是你们三门抱养来的孤儿,咱俩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你听我说。”张羽熙说着把自己的双手搭在了张寂雪的肩头上。“听好了啊!你是上三门未来的门主,听明白了吗?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你一个门主也不能喜欢自己的姐姐,明白了吗!”

“什么门主,我不当!”张寂雪一脸的烦躁。“我就问你,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张羽熙看了看身前好似吴亦凡一样帅气的男人,苦笑了一声:“我不喜欢,我有我喜欢的人。”说罢站了起来,背对着张寂雪。“我要回去了。”

“羽熙,等等!”鬼脸张低语了一声,待羽熙回过了身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压低了身子趴在羽熙耳前吹了几口热气,把声音压低。“宝贝,你的泪痕没擦干净哦,我来帮你。”说罢,伸出舌头舔舐了羽熙的泪痕,最后,轻轻的吻在了她的唇上。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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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第二章 爱的媒介

热吻就这样持续了三分钟,张羽熙猛然就似被电击了一样,一把将张寂雪推开,挣脱了他的怀抱:“你干什么!”

张寂雪看了看面前心爱的女人,本冷酷的外表强挤出来一丝微笑:“我爱你!”说罢又要把她搂在怀里。

啪!

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了张寂雪俊美的脸上,力道十足。

张寂雪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点了点头:“能吻到你值了,解气了吗,不解气再来。”

张羽熙一脸苦笑的看着寂雪,眼里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如珠串般一双一对的掉了下来:“我求求你了,寂雪,别再折磨我了好吗?”

“张羽熙,我这辈子如果娶不到你,会死不瞑目。”

张羽熙冷笑了一声:“你成熟一点好不好,二十岁的人了,別跟个孩子似的行吗?你说这话都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寂雪一看自己的海誓山盟竟都无济于事,自己顿时也哑口无言了。

“大哥,就是他们俩。”

张羽熙看把寂雪说的哑口无言了,转身刚要走,只见亭子外站定了三四十号大小伙子,一个个都是社会人打扮,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桌子腿,菜刀,水果刀,匕首,木头棒子,还有些拿个枯树叉子,一看当流氓都不是正规军。而领头人是个留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叼着一颗烟,手里拿着根棒球棍,穿的十分的花哨,标准的东北大哥范。身旁站着说话的人正是刚才被张羽熙和张寂雪轰了一顿的胖子。

东北大哥啧了啧嘴,一嘴辽宁抚顺的口音:“特么的,这娘们儿还真够漂亮的。你丫的让个小b崽子给打了,sb玩意儿!”

“大哥,这白毛小子身上有把式您可别大意了。”

东北大哥骂了一声“去你妈的。”走向了亭子里的两人:“就你们俩把我小弟给打了啊?”

张寂雪皱了皱眉头:“怎么的,你也想试试?他说他把我的女人给睡了,搁着你你特么的看着自己媳妇让人给睡了就当活王八是吗?”

东北大哥一听顿时脸色十分不好看,看了看身后的胖子冷笑一声:“小白毛,你丫把你姐姐给睡了你丫还挺美啊。”

身后的一帮流氓一听“哗……”一声笑了个人仰马翻,一帮人都跟着嘟嘟囔囔。

张羽熙一听这帮人说这话心里着急,这要嚷嚷开了以后怎么跟学校混啊,往前走了一步:“这位大哥,你别听小孩胡说八道,他看他姐姐我让人欺负急了也是人之常情,您说是不是?您小弟让我们俩打了我们也认账,用多少钱您看着要,我们给不就完了,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大伙还得在一起混呢,您说是不是?”

东北大哥一看张羽熙走过来了,上下打量了打量了这尤物,一脸的猥琐:“哎呦,小娘们儿真水灵!就冲你今天这事完了,可你得跟大哥我溜达溜达,大哥教教你怎么伺候男人。”说着伸手就往张羽熙身上摸。

啪!

还没等他这手碰到张羽熙,只见一旁的张寂雪一刁他手腕子,脚往前上了一步绕到后面,一回身啪嚓一下把东北大哥从亭子上给扔了出去。

东北大哥这一下摔得着实不轻,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我cnm的,白毛!我特么要你的命!”他一挥手。“兄弟们上!”

只听一声号令,三四十号人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张寂雪一皱眉头:“羽熙,躲在后面,我来。”

“你快走!会没命的!”张羽熙焦急万分。

眼看着三四个人就拥到了张寂雪的面前,举棍子铁管子照着脑袋就抡。

张寂雪一看不妙,用身体护住张羽熙,双手紧紧围绕头部,耳廓中几声闷响,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胳膊上。

“寂雪!”张羽熙一声尖叫,捡起来地上的一块半头砖跑过来,照着这三个流氓一通胡拍。

她这一发飙还真把这三个人给唬住了,可人多势众,后面可不是十个八个,那可是几十人!

张羽熙一看形势不妙,又看了看一旁疼的起不来的寂雪,她一伸手从兜里掏出来一把水果刀,将刀刃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快特么给我躲开,要不让你们摊人命官司!”

东北大哥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他毕竟是个业余流氓,无非就是想占占女人的便宜。况且说就是真流氓也不敢摊人命官司,他赶忙喊了一声:“快让开,让他们俩走!”

他这一下令手下乐得个清净,片刻闪出来一条道路。

张羽熙冷哼了一声,右手拿着水果刀,左手去掺寂雪,两人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公园。

张羽熙回头看了看已经脱离了危险区,长出了一口气,把水果刀放好,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回不去宿舍了。她又掏出钱包看了看,身份证,银行卡具全,又回头看了看张寂雪:“十点多古玩城关门了吧?”

“你回不去宿舍了吧,和我回会所吧。”

张羽熙看着眼前受了这么重伤还挂着微笑的张寂雪自己心里也暖暖的,她知道,寂雪的笑只在她身上体现。她看着寂雪也笑了笑:“我累了,就近吧,前面有个138,凑合一宿吧。”

两人走了五分钟来到了这家138快捷,开了间大床房。

进了房间,张羽熙便把门锁上,一屁股坐在了松软的床上:“坐下吧,我看看你的胳膊。”

张寂雪说是说,可和自己心爱的人这样呆在旅馆里还是很不自然。他一脸的不好意思,鼓了鼓起坐在了羽熙的边上。

张羽熙看了看脸色有点发红的寂雪,笑了笑,伸手托了托他受伤的胳膊:“疼不疼?”

“不疼。”

“能不疼吗,別忍着你那英雄气概了。骨头都脱臼了,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托上。”

张寂雪一听要脱衣服吓得脑袋嗡了一下:“别,别,别了吧。”

张羽熙又一笑,伸手也不管寂雪的反抗就把他的皮夹克和白色衬衣脱了下来,漏出了张寂雪这身十分吸引女孩子目光的一身微微显露而缠满了绷带,嫩白的身体。

“你别愣着,把肩轴抬起来。”

张寂雪红着脸不敢和羽熙对视,微微的抬起肩膀。

“忍住了!”张羽熙一伸手猛的一托寂雪腋下,只听“咯嘣”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寂雪的一声闷哼,原本动不了的胳膊基本恢复如初了。

“你活动活动,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张寂雪站起来来回来去的转了转膀子:“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就是皮外伤,没关系的。”

张羽熙看了看他胳膊上的几块淤青,眼泪再次一双一对的掉了下来。

“怎么了,我没事。”寂雪安慰道,说着摸了摸羽熙的头,羽熙也顺势依偎在了寂雪的怀里。

“寂雪,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不知道。”

“寂雪,我,我,我可能,真的爱上你了。”张羽熙低声的说道。

“那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可能喜欢就是当时的一眼,感觉对了,自然就喜欢上了吧。”

“哦,那我一定比你爱爱我,爱你爱的更深。”

两人躺在床上叙了很久,终于慢慢的吻在了对方的唇上。

也许一切的爱都需要一个媒介,也许是酒,也许是其他。但爱真的不容易,也许一个误会,一个疏忽就让彼此的幸福破灭了。就像这个故事一样,没有张羽熙也成就不了未来的鬼脸张三爷,可他却永远的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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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第三章 关家的兄妹

两个爱慕已久的情人一夜干柴烈火自是不必说了,只是都是第一次未免有些唐突。

第二天早上,一阵日本著名音乐家“神思者”的名作《琉璃色之海》的悲情音调打破了清晨的酣睡,原来是张羽熙的手机。

羽熙一听手机响了迷迷瞪瞪的把手机抓了过来:“喂,怎么了…………啊?………我知道了…………”

寂雪一看羽熙醒来接电话一翻身拍了拍羽熙坚挺饱满的臀部:“怎么了。”

……

“怎么了?”寂雪坐起来看了看张羽熙,只见她脸色十分的差,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的微信界面。

张寂雪一看她脸色这么差皱了皱眉头凑了过去,这一看脑袋嗡了一下,随着就是骂了一声“特么的”。

只见张羽熙的微信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是一张公告式的传单,上面印了一张偷拍正是他们俩昨天在亭子里热吻的场面,照片的下面一行大字:文博学院张羽熙,视道德底线不顾,竟和堂弟有染。

“这单子已经贴满我们学校和门口的街道了。”张羽熙说道。

“我这就去灭了那俩孙子的口,昨天要不是保护你,他们四十多人我就一勺烩了。”

张羽熙并没理他,起身把内衣穿好,梳了梳头,补了补脸上的妆,又穿好了外套,左右看了看,点了一根烟,沉思了良久,若无其事的说道:“忘了吧,昨晚的事。”

张寂雪听罢一愣:“可是昨晚我已经……”

“都是成年人,谁也不用负责。反正爸也出门干活了,就当没这事吧。”

“我把你给……”

“我不在乎。”张羽熙斩钉截铁的说。“房钱给过了,你愿意歇会儿就歇会儿。一会儿回你店里吧,我这没事。”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寂雪坐在床上沉默了许久也没缓过来神,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客房的电话声响起。

“您好,您还需要续住吗?”

张寂雪穿好了衣服,点燃了一颗烟,还是依旧眼神呆滞,他打了辆出租车回到了自己位于pjy的古玩会所。

坐在店里,他依旧回想着张羽熙昨晚答应他的瞬间,欲哭无泪。

“呦,三东家。您怎么跟着发呆呢。”

寂雪抬头观看,原来店外开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年龄和自己仿上仿下。男的穿着一身休闲装,长得也十分英俊,但和寂雪比可逊色不少,这位少年拿着一把湘妃竹折扇时不时的还扇一扇。女人身材火爆,大眼睛水汪汪的,有点像新疆女孩子。穿的也很是性感,堪称尤物,毫不比张羽熙逊色,甚至说比张羽熙多了一分妖艳。

“关秋梦?你来干什么来了?”

关秋梦笑了笑:“哎哎哎,您能不能别跟谁都这样,咱俩又没仇。”

“我就这样,跟谁都一样。”

关秋梦一听笑了笑,一开扇子扇了扇:“别扯淡,你跟羽熙敢这么说话。”这话说完他不易察觉的用眼睛瞄着张寂雪。

寂雪一听到“羽熙”这两个字就猛的一哆嗦,可迅速又恢复了原状,看了看旁边妖艳的女子,这一看这女子也看着他呢,来了个对视。

寂雪赶忙转眼:“秋梦,这是你的妻子?”

“不是,咱俩岁数差不多我哪来的妻子?这是我妹妹。”关秋梦整了整衣服。“郑重其事的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妹妹,关秋雪。”

寂雪看了看“哦”了一声,反倒是关秋雪往前迈了一步伸出了手:“三哥,我是九门提督第一门关老爷子的孙女关秋雪,我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咱们名字里都有个雪字,也可能是缘分吧。”

寂雪一看人家一个女孩子都没自己这么唯唯诺诺,只好和她握了握手:“我没听关老爷子提起过你,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渴死了渴死了,寂雪,快给我们倒口水,谢谢谢谢!”关秋梦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喝什么?酸梅汤?蜂蜜水?”

“对对对,来杯“甜甜水”增加一下幸福感吧。”

片刻之余,张寂雪端着两杯蜂蜜水放在了二人面前,关秋梦一饮而尽,呛的猛咳了几声。

关秋梦缓了一会,看了看张寂雪会所摆的东西没变什么样:“诶,你说他们这一趟去云南都三个月了渺无音信,别出了什么事了吧?”

张寂雪沉吟了片刻:“应该不会,以关老爷子和侯乾坤老爷子的能耐不应该,何况铁拐刘万花筒那两位也不是善茬子,我爸爸手段我是知道的,那可不是一般的手段。”

“也是,这次上三门全体出动想必不能出什么闪失。”

三个人畅谈了这次九门提督组织的事情,待没什么可说的,关秋梦啧了啧嘴:“哎对了寂雪,你还不找个女朋友?”

“啊?”张寂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吓了一跳,愣是没缓过来神。

“哎,你看我妹妹够漂亮吧?那可是我爷爷关通天的掌上明珠。要不你去和爷爷说说,反正爷爷说咱们这一辈你最有能耐,最看好你。”

关秋雪一听拍了哥哥一巴掌:“你别胡说。”

寂雪一听也是一脸的尴尬,痴愣了多时才挤出来一句:“要不,我请你们俩出去吃饭吧。”

关秋梦看了看表:“正好下午五点了,我们俩也受受您老人家的恩惠。”

关秋梦正巧开着车来的,三人上了他的凯迪拉克suv一遛烟来到了北京什刹海酒吧一条街。从古玩城开车怎么着也得一个多小时,又加上晚高峰,等到了这里已经快七点了。

半黑天的酒吧一条街可谓是灯红酒绿,唱歌,跳舞围着观看者不计其数,更别说有的酒吧门口还有人跳钢管舞,这香艳的画面那更是堵了个水泄不通。

“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吧,太乱了。”寂雪皱着眉说道。

就这样一路就跟春节逛庙会一样的溜达了十多分钟,七点过五分才来到了一家叫做“海风”的酒吧。

这酒吧里面装潢倒是简单,几架沙发桌子摆在不大的空场里,而空场上有一个小型舞台,上面坐着一位女歌手,穿着一身牛仔服,手拿着一把吉他弹唱着歌曲。

三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寂雪点了一瓶1986年的威士忌,打开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哎哎哎,你别光顾着自己,我们俩还跟着坐着呢。”关秋梦嚷嚷道。

“少废话,要喝自己倒。”

关秋梦冷哼了一声:“你滚蛋吧,老子一会还得开车呢。要是让雷子拿住了岂不是称了你的心?”他一摆手。“服务员,来盘花毛一体,烤十个大腰子。”

寂雪又倒了杯酒,看了看关秋梦:“你瞧你丫吃这东西,十个大腰子,吃的了吗?”

“诶,吃不了我打包,好不容易能吃你一次还特么的不吃个痛快。”

寂雪冷笑了一声端起了酒杯,可还没等喝,一旁的关秋雪也倒了一杯:“寂雪哥,我敬你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哦。”寂雪应了一声,也一口饮下。

张寂雪听着台上女歌手唱的这首五月天原唱的《你不是真正的快乐》又勾起了昨晚个张羽熙的时光,眼前浮现出她答应自己的那一刻,心里的痛难以形容,不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寂雪,怎么了你,从刚才就唉声叹气,跟要死似的,有什么事也和我们说说。”

关秋梦刚才就看出毛病来了,肯定是因为张羽熙,他这个姐姐。九门里谁不知道他喜欢自己的姐姐,可虽然不是亲生的,那也不好听啊。大伙都想劝张寂雪别因为个女人耽误了前程,可是一来,爱这东西哪能劝?再说,寂雪可是三门的接班人,那要是急了也不是闹着玩的。二来,都顾着九门提督老张三爷的面子,所以谁也没捅破了,只能任其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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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第四章 色媒人

张寂雪听关秋梦问自己怎么了,长叹了一声,低着头摆了摆手。端起酒杯又喝了满满一杯威士忌。

“嘿!”关秋梦戏谑一笑。“您还犯上深沉了。”他随手拿起了一串大腰子放在嘴里啃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关秋雪一看一脸深沉的张寂雪嘴角微微上扬,用眼睛看了看他,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被他深深吸引。的确,就是换做是任何一个女孩子也喜欢像寂雪这样相貌出众且年轻有为的男人,她也不例外。而一脸愁处的寂雪更加让她感觉到痴迷,她听哥哥说过寂雪的事情,也知道这个张羽熙也是个样貌清秀的女孩,可自己从小到大在这方面还真没服过谁,这一见到寂雪倒是真想和她争一争这个心上人。

“寂雪哥哥,有道是寡酒难饮。既是良辰美景,就由小妹为哥哥把盏陪饮吧。”说着拿起了酒瓶子给自己先满了一杯,又端着酒瓶给寂雪满酒,这之间,有意无意的用眼神撩寂雪一下。

寂雪此时不免有些微醺,看着面前的尤物二十多岁的人不免有些春心荡漾,恍恍惚惚竟从她的身影中找到了羽熙的影子。

关秋雪看了看身边正在吃大腰子的哥哥:“哥哥,你回家吧,晚上家里没人。”

“啊?”关秋梦听妹妹一说便是一愣,可片刻就明白了妹妹的意思,都是二十多岁的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可留妹妹一个人在这里自己还是不放心,吱唔了半天也没言语。

“我和寂雪哥在这里你怕什么的,又不是外人,一会我回盘口,你别管了。”

一听妹妹下逐客令了,关秋梦长叹了一声:“那就麻烦小三同志了啊。”

张寂雪啧了一声也不愿意和关秋雪这么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可还没等自己说话,这关秋雪的杯子就递了过来:“三爷,不醉不归啊。”她甜甜的对着寂雪一笑,一饮而尽。

“秋雪,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别喝那么多。”寂雪皱着眉头说道。

“嘿嘿,难不成哥哥觉得我不配和你一起喝酒?”关秋雪翘着自己细长如春笋一般的**,有意往寂雪这边伸了伸。

张寂雪久在古玩城混别看岁数不大那也是老江湖了,一看对面的女孩对自己这样那必然是“暗送秋波”。可他不是那种随便的人,给个机会就和人家上床,所以不自觉的往旁边躲了躲:“我没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这话两个含义,一个含义是字面意思,就是我没有看不起你。而另外的一个含义那可是告诉关秋雪我张寂雪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关秋雪一听娇媚的笑了笑,狐媚的眼角撩视了一眼对面的寂雪,毫不理会他所说的第二个含义。

要说起这个关秋雪那可是老门主关通天的掌上明珠,从小娇惯成了个大小姐。平日里对待追求者那真是无限的傲娇,非打即骂,将所有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寂雪哥哥,既然如此我就先敬你一杯吧。”说罢将酒一饮而尽。

张寂雪一看人家把酒喝下去了,自己也借酒消愁,就当是羽熙在陪自己了。

关秋雪喝完了这杯酒眼见得脸色稍稍有点潮红,眼睛也有点迷离了。她看着寂雪食指弯曲,遮着嘴笑了笑,动作十分性感:“寂雪哥哥,我听说你有个姐姐啊……”

张寂雪一听她问起了羽熙一愣,只是回应了个嗯字便什么也没说。

“听说是个美女呢。”

张寂雪没有回答,似戳中了痛处,长叹了一声,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听哥哥说起过羽熙姐姐的事情,说她是个万人迷。”说着呆呆的看向了台上正在演唱的女歌手。“哥哥,你知道台上的姐姐唱的是什么歌吗?”

“不知道。”寂雪再次喝了一杯。

关秋雪看着默默无言的张寂雪长叹了一声:“我特别喜欢这首歌的歌词,这首歌叫无果。”她饮了一杯酒。

“而缘分尽了情还不忍断,留一朵无果的期盼。”

张寂雪盯着台上的歌手,又饮了一杯,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哥哥,你怎么哭了。”不知何时,关秋雪已经坐在了他的旁边,伸出嫩白如玉的手擦拭着他的眼泪。

“我没事。”张寂雪一摆手有意的往旁边坐了坐。

“原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关秋雪笑着说,她翘着二郎腿的样子看着十分的诱人。“有句话说得好,你有故事我有酒,今天我们把不痛快的事情放下,喝个痛快好不好?”

张寂雪蓝色的双眸看了看面前娇媚动人的女孩关秋雪,如果这要是羽熙该多好。可这也算是个变相的排遣,他“嗯”了一声默许了。

两人推杯换盏畅谈直至晚上十点多钟,寂雪已经有点恍惚了。

“哥哥,我想问你点事,你能如实回答我吗?”关秋雪脸色绯红,已有丝毫放荡之态。

“嗯。”寂雪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寂雪哥哥,我和羽熙姐姐谁美啊,你要如实说啊,不许撒谎。”关秋雪一脸媚笑十分的可爱,口气有点撒娇的意味。

寂雪愣了愣,憋了半天没说出来句整话,挠了挠脑袋:“太晚了,你回什么地方啊。”

关秋雪见他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哼了一声:“寂雪哥哥,你不回答我就不回去。”

寂雪啧了一声:“快回去吧,等我想想回答你。”

寂雪一看竟喝了四瓶五百毫升的威士忌,好在财大气粗,买完单打了辆出租车,按照关秋雪的吩咐来到了位于区b街道的一所独栋别墅楼下。

下车,好在寂雪酒量好,搀扶着半醉半醒的关秋雪打开了房门,这一看可就吓了一跳。

只见这位于市中心的独栋别墅足有五百平米,上下楼装修豪华,摆设的古董珍玩,古代家具没有一件是赝品,这排场可不比自己差多少,可这么大的房子竟一个人都没有。

“秋雪,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住啊?”

关秋雪点了点头:“是啊,这是爷爷送给我住的房子,我都二十多岁了,自己应该独立了。”她随手把门关好。“寂雪哥哥,你先坐下,我给你倒杯水。”

“不了不了,我要回去了,太晚了。”张寂雪赶忙推辞。

“别嘛。”关秋雪一把搂住了寂雪的胳膊。“你来我家一次怎么能连口水都不喝呢。”

张寂雪叹了口气:“好吧。”

寂雪坐在大厅的一只榻上等待,低头看了看便是一愣,只见这是一只清乾隆,紫檀八宝葵凤纹美人榻,整体选用小叶紫檀制作,上面雕刻着“轮,螺,伞,盖,花,罐,鱼,长。”佛教八宝,两边盘有两只凤凰,全都是镂空工艺,纹饰十分的繁复,一看就是宫廷制式,怎么也要值个三四百万。

他正端详这乾隆宫廷美人榻,只见关秋雪晃晃悠悠的拿着一只玛瑙杯子端来了一杯水。

“寂雪哥,没时间给你沏茶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寂雪到了一声谢谢接过了这只玛瑙杯子,仔细端详了端详。只见这只杯子是用影子玛瑙制成了“鸡心杯”的样式,纹路十分的特别,就像泼墨山水画一样让人赏心悦目,表面散发的内敛光泽也让人啧啧称奇。

“这只杯子是关老爷子买来的?”寂雪问道。

“嗨,是我从香港佳士得拍卖行拍回来的,花了三十万港币。”关秋雪说道。

“嗯,你眼力不错,是个好东西。”说罢将水一饮而尽。

张寂雪又随着关秋雪谈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脑袋有点不舒服,身体似乎有些发热。心说是不是我刚才喝酒喝多了,不应该啊。

“怎么了?”关秋雪看了看寂雪问道,可脸上却显现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没事,我回去就好了。”说罢起身就要回去。

哪曾想,关秋雪就在这时一把抱住了他,深情的看着他。

“秋雪,你干什么?你酒喝多了,快去休息吧。”可他的某些地方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手也不自觉的抱在了秋雪的细腰上。

关秋雪一笑,手缓缓的移到了上面,将嘴唇贴到了寂雪的唇上。

外传第五章 遗孤

关秋雪的唇方才碰到寂雪的唇上他的身体便是一震,这感觉好像昨晚和羽熙吻在一起的感觉一样,他多希望面前的人是羽熙。他缓缓的睁开眼竟看到了羽熙的面庞,他知道这不是真的,可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热吻持续了几分钟的时间,寂雪身体的燥热丝毫未减,他看了看面前娇媚动人的关秋雪,似知道自己失礼了,可手却没松开。

“寂雪哥哥,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关秋雪深情的看着寂雪,手也不自觉的滑向了寂雪的衬衣内部,似在期盼着后面即将发生事情的到来。

张寂雪心里似乎明白了始末缘由,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关秋雪“我和你说了,我心里只有她。”他一回身拿起了自己的皮夹克。“太晚了,早点睡吧。”迈步走出了这栋别墅。

关秋雪看着远去的张寂雪,心中的愤恨趋势她只剩下了脸上的阴毒。

寂雪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上看了看手机心中就是一阵欣喜若狂。

手机上显示未接来电三条,都是张羽熙打来的,他赶忙拨了回去。

“你干嘛呢?”张羽熙的声音传了过来。

“呃……”寂雪愣了愣,肯定不能和她说关秋雪的事情,要不就彻底没戏了。“下午关秋梦来了,我请他吃了顿饭。”

“哦……”

寂雪听她不往下问了仗了半天胆子“内个,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我没事,你别管我,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你在哪呢?我……”寂雪愣了片刻,见她还是不说话,心里真的想就停留在这一刻。

“你……你胳膊怎么样了?”张羽熙强挤出来一句。

“啊,没事了,皮外伤而已。”

“嗯,回家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啊,别,别……”寂雪一语打断。

“还有事?”

“……”寂雪的眼泪已经无法控制,蓝色的眼睛已经渐渐发红了,他终于知道爱是多痛苦的东西了,什么叫求之不得,真让人生不如死。“我爱你。”

电话那旁的张羽熙也和他一样,只是眼窝深一些没有哭出来,听寂雪这么说自己长叹了一声,也没舍得挂电话,却无话可说。

无声的电话持续了很久很久,微微的哽咽声充斥着宁静的夜晚。

出租车缓缓的停在了古玩城的楼下,寂雪付了一张一百的票子并没说话下了车。

“你到古玩城了是么?”

寂雪没有言语,他知道如果说是电话就会挂断。他真希望现在生命就能结束,好让自己终止这痛苦。

“寂雪,对不起。我才是这世界上最不该出现在你身边的人。你会因为我耽误了你的前途似锦,我不能害了你。”

“不,没有你我什么都没有。”寂雪一个七尺男儿此时已然泣不成声。“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那都是骗人的。”

“不,不,不!”寂雪跪在了地上。“请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受够了!”

张寂雪从小就是孤儿,在哺乳期的时候被抱回了张三门主的家中,那时羽熙也出生不久,与他同处于哺乳期,羽熙的妈妈便成为了他的乳娘,而羽熙仅仅比他大三个月。

三年后,羽熙的妈妈因为意外事故身亡,给张门主留下了一双儿女。而张门主与夫人感情深厚,并没有续弦,只一心想把张寂雪培养成三门的接班人,以后不光要光复九门提督,还要名震古玩界。而他的魔鬼训练促使张寂雪从小性格偏执,他认为只有张羽熙这个姐姐疼他爱他,所以才性格扭曲,冷血暴力。

张寂雪跪在地上不断的捶击着地面“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了!”

电话里传来了张羽熙的抽泣之声“你回头,看看门口。”

张寂雪听罢一愣,赶忙一回头,只见张羽熙正坐在古玩城的楼梯口望着他。

寂雪起身三步两步窜到了羽熙的面前抱住了她“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张羽熙长叹了一声,她心中明白寂雪小时经历了什么,也明白他所说的爱只不过是个精神寄托,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爱。可她也明白,寂雪离不开自己,如果没有她,寂雪也许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她摸了摸寂雪的头“乖,别哭了,我不走。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不该和你说那些话。”

寂雪听罢终于停止了哭泣,看了看羽熙一口吻在了她的唇上。

“我愿意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寂雪低语道。

“嗯,我也是。”

热吻持续了很久,两人如胶似漆的不舍得分开,互相抵住了对方的额头,良久才看了看对方,淡然一笑,寂雪的笑是失而复得的欣喜,而羽熙则是爱与无奈的交织。

这一夜两个相爱的人继续着这段孽缘,可能他们心里都明白这样走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又找不到放弃对方的理由。命运的安排是每个人都无法破解的,谁都希望把最美好的瞬间保留在当下,可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三天后,悲凉的音乐从寂雪的手机中传了出来,这电话似乎充斥着即将到来的噩耗。

“寂雪,我是你锦国叔。”

锦国,北京九门提督组织排名第四,是四门的门主,在组织中和上三门的关系十分的交好。

“啊!锦国叔,你们回来了?”寂雪一脸兴奋的问道。

“嗯。”锦国吱吱吾吾。“你快来一趟dsh胡同的盘口吧。”

“我爸呢?”

“你来了就知道了。”

电话挂断,坐在一旁的张羽熙一脸的焦急“他们回来了?怎么没听到爸的声音?”

张寂雪脸色阴沉“我去一趟盘口里,帮我看着点,估计出事了。”

“啊?”张羽熙一声惊呼,手中茶杯也掉在了地上。“出事了?”

“嗯。”

“不行,我也要一起去。”张羽熙穿上了外套和鞋,跟着寂雪就赶了出去。

出租车上,两个人呆呆的直视着前方,心里还有一丝侥幸。

dsh盘口内,所有人都直勾勾的冲着地上的两具血淋淋担架上的人发呆。

“寂雪,唉!”一个手里拿着一对铁球,一脸慈祥,花甲开外的老人一脸的沉痛。“三弟他……”

张寂雪和张羽熙盯着担架上血淋淋的死尸,久久没有缓过神来,张三爷死了,这在他们心里无疑是塌天大祸,而且来的太突然了,让他们实在措手不及。

“寂雪。”九门中身份最高的长者关通天咳嗽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是老头子我欠老三一条命,又欠了老八一条腿。我对不起九门的弟兄。”关老爷子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深深的给寂雪等人鞠了个九十度大躬。

要说关通天要能给人鞠躬那可是天大的面子,别看是人命,他要是不言语那也没人敢说什么。

将近八十岁的关老爷子这一躬下去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他能在大伙面前鞠躬道歉,没一个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可是关通天!就连地上躺着,身受重伤半昏迷的铁拐刘都哆嗦着摆起了手来。

关老爷子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铁拐刘还有已经亡故多时的张三爷,一着急嗝了几声险些没背过气去。咳嗽了两声,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我对不起你们啊。”一矮身跪在了地上。

全场人见关老爷子跪在了地上不约而同全部随着跪了下来“大哥,关爷……”侯乾坤和锦国赶忙跑过来掺起了关通天。

“大哥您这我们怎么受得起啊。”铁拐刘挣扎着说道,哆哆嗦嗦的就要去摸自己的铁拐。“我受不起大哥的头,还不如也随着三哥一起去就算了。”

“老八,别这样,别这样。”锦国赶忙去安慰铁拐刘,这身受重伤一着急指不定伤口就又要崩开,那时救都救不了。锦国尽量安抚了情绪激动的铁拐刘,让他平复心情好好养伤。

关老爷子这一阵悲痛也是够呛,眼见得又苍老了不少。坐在椅子上平了平喘,长吁短叹,看了看张三爷的一双遗孤“寂雪。”



外传第六章 以身相托

张寂雪一听关老爷子叫他,丧失亲人的痛苦还围绕着他。他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话里话外就知道是关通天失误搭上了自己养父的性命。再加上昨天晚上关秋雪给自己下药的事情,对关通天好感皆无,愣是没过去。

站在后面的张羽熙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昨天晚上寂雪和关秋雪的事情,自己虽然也明白父亲的死因,可关老爷子的举动明摆着是愧疚难当,就以他的身份又鞠躬又下跪的还能怎么样。她伸手捅了捅寂雪,示意他过去。

张寂雪冷哼了一声走到了过去,看了看面前的关老爷子,一声不吭。

关老爷子是什么人,眼睫毛都是空的,还能看不出来张寂雪怀恨在心?他面含和蔼,拍了拍寂雪的肩头“寂雪啊,关爷爷对不起你啊。你看我能怎么补偿补偿你们吗?你和姐姐商量商量,提个条件,爷爷一定答应。”

张寂雪听罢冷哼了一声“我想让我爸活过来你办得到吗?”

他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吓傻了。没想到张寂雪这么一个孩子敢和关老爷子这么说话,别说是他,整个古玩圈也没有。

场面一片寂静,尴尬的气氛维持了十几秒钟,关老爷子长叹了一声“寂雪,爷爷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爸爸,是爷爷的错。”

还得说是关通天,不愧自己的名号和身份。这要是一般的人早就急了,这关老爷子那可是见过大阵仗,混市面的人都要个脸,哪能让人说出个不字来。

寂雪听关老爷子这么一说自己也觉得有点失口,可并没承认错误,来了个一言不发。

关老爷子眼瞧张寂雪没接话茬自己也很难过,他可不是尴尬,而是真正的愧疚,对死去的张三爷的愧疚,不知怎么才能补偿自己的过失。他迟疑了半天,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寂雪,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和你们一起玩的我的两个孙儿吗?”

张寂雪听罢冷笑了一声,看了看关通天,点了点头。

“这两个孩子可是老朽的掌上明珠,尤其是姑娘秋雪,相貌倾国倾城不说,心思缜密是个相夫教子的材料。”关老爷子碍于脸面没把事情说的特别明白,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把孙女关秋雪嫁给张寂雪,他也只能想出来这么个办法了。

“哦?相夫教子?”张寂雪冷笑了一声一脸的蔑视,想起昨晚的事情咬紧了牙根,愤恨不已。“关爷,就您那宝贝孙女您好好留着吧。我张寂雪生来不懂什么叫攀龙附凤,更何况拿我爸的性命换来的媳妇我不稀罕。”

关通天满以为自己这样就能化解寂雪的怨恨,谁知道适得其反,自己坐在椅子上面沉似水。

“寂雪,你怎么能这么和关老爷子说话。”锦国皱着眉头赶忙走过去正颜厉色,生怕关老爷子气出个好歹。

让锦国这么一说,张寂雪更压不住心里的怒火了,看了看关通天“关老爷子,小子我无意冒犯,可有一节,烦劳您回去问问您那宝贝孙女干的都是什么好事。”说罢,拉着张羽熙就走了出去。

出租车上,张羽熙紧皱着眉头,而坐在一旁的张寂雪也一语不发了。

“唉。”良久,张羽熙叹了口气。“就说爸爸与世长辞了,人家关秋梦没招你,你干嘛说的那么过分啊。”

“没什么,我就觉得老头子当着你的面说关秋梦有点不合适,我怕你痴心。”

张羽熙听罢笑了笑“你从小到大才见了关秋梦几面,我能吃这干醋?”张羽熙说着转过了头,美丽的眼眸深情的看着面前的爱人。“听着啊,宝贝。以后我就只能靠着你了,做事之前一定要考虑好,不许像今天那么冲动。”说罢,轻轻的吻了寂雪的一下。

寂雪脸色绯红,这么多年羽熙从来没称呼过自己宝贝这个称呼,他明白,父亲这一去世羽熙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依靠,她这么说无疑是托付终身了。

“嗯,我知道了。”寂雪看了看面前微带笑容的羽熙。“老婆,我知道了。”

羽熙一听这般称呼起先也是一愣,可痴愣了一刻,缓缓的点了点头,两人再次抱在了一起。

七天后,老三爷的遗体告别仪式如期在bj的bbs举行,好在当天没出什么事情,三爷走的还算安稳,骨灰被安葬在了xly张家的公墓中。

张羽熙因为上回的事情办理了退学手续,一心一意的和寂雪管理着张家在古玩城的买卖,倒也是逍遥快活。两个人就像度蜜月一样,日子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了十几天。

这一日,小夫妻正坐在茶桌前摆弄着功夫茶具,沏了一壶刚刚送来的“凤尾银针”,细细的品味着。可这茶刚一喝下去,张羽熙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寂雪一愣,赶忙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了,是不是烫到了?”

“没事,没事。”张羽熙看了看一脸关切的寂雪摆了摆手。

寂雪起身拿过来墩布将地弄干净,看了看张羽熙“宝贝,你脸色不太好,没问题吧?”

张羽熙痴愣了一下,脑袋里想了想事情,长叹了一声“这几次咱俩都没做什么措施,我可能是怀孕了。”

“啊?”张寂雪听罢脑袋嗡了一声,自己想了想的确,他和羽熙第一次在一起是在138酒店,那时候两个人的确都是第一次偷吃禁果,还发生了点小意外。而之后他们都没有及时的采取措施,羽熙怀孕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他想了想点了点头。“宝贝,有我在呢,没关系的。你踏踏实实的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一起把他养大,我们三个人就这么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多好。”

张羽熙知道寂雪一定会这么说,他是个好男人,对自己无微不至。可这对于她来说太突然了,她真的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更何况,她名誉上是张寂雪的姐姐,如果孩子生下来该怎么面对这个世界?

“我……我……我还没准备好。”张羽熙迟疑着说道。“要不,要不把孩子打了吧。”

“啊?”张寂雪听罢一愣。“那怎么行,那样我会悔恨一辈子的,这必定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啊。你知道我们的爱情多么来之不易吗?”

“唉……”张羽熙长叹了一声。“那就先这样吧。”

当当当……三声敲门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寂雪回头一看,门口站着两个人,原来是关家的二兄妹,秋梦和秋雪。

张寂雪看见关秋雪就没好气,知道这娘们儿不是什么好东西,冷哼了一声愣是没理他们俩。

张羽熙一看关家的两位少东家来了,赶紧起身“秋梦,秋雪。好久不见了,你们怎么来了,快坐。”

“哎呀,羽熙姐,越来越漂亮啊。”关秋梦面带笑容的说道。“不像寂雪,我也没得罪你你跟我这么冷脸子,哎……”

关秋雪看了看张羽熙,往前走了两步那真是风摆荷叶一般,伸出手“羽熙姐,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了,上次见面还是四五年前呢,这一看都成了大姑娘了,什么时候该找个婆家嫁了。”张羽熙有意这么说,省的寂雪尴尬。她只知道那天关老爷子当着面提亲,可不知道秋雪下药勾引寂雪的事情。

“唉……”关秋雪有意无意的长吁短叹。“现在这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看见好的就移情别恋,处处风流。”

张羽熙一听笑了笑,知道她话里有话“嗨,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她看了看一旁的寂雪。“寂雪,快去拿两个杯子,我们这里刚到的凤尾银针,给你们尝尝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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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第七章 误会

不过多时,张寂雪托着两只日本七宝烧茶杯放在了关秋梦的前面。

关秋梦并不知道前几天晚上的事情,啧了啧嘴,碍着张羽熙在场什么也没说,把自己面前的两只杯子分配给了妹妹一只。

关秋雪斜眼看了看张寂雪,知道自己那天办的事下作,可这事只能是一不做二不休,装着什么事也不知道,要是寂雪兴师问罪就来个一问三不知,神仙怪不得。

关秋梦拿起了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现出来一副神清气爽的感觉“哎呀,好茶好茶。”他看了看当中而坐的寂雪。“寂雪啊,那天我走了妹妹和我说你还送她回家,可真麻烦你了。”

寂雪嗯了一声并没说什么客气话,坐到羽熙的旁边,自己端了个杯子。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很长时间,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说话的切口。

“呕……”张羽熙坐着坐着突然觉得一阵的孕吐反应拱了上来,一道风跑到了位于店外的卫生间。

关秋梦看了看跑出去的张羽熙一愣“羽熙姐怎么了?”

“没……没……没怎么,昨天吃的胃不太舒服。”寂雪结结巴巴的说道,随着跟了出去。

关秋雪看着张寂雪的背影,翘着二郎腿一阵的冷笑,刚才就看她干呕了几次,都是强压下去的,自己早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关秋梦凑到妹妹身上压低了声音问道。

关秋雪的一脸冷笑依旧未变,媚眼斜了斜哥哥这边“怎么回事你不是心里也有数吗?”

“啊?”关秋梦听罢吓得一哆嗦。“真是这么回事啊?”

关秋雪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会,只是面含冷笑看着门外。

古玩城卫生间之中……

“你和那个关秋雪干什么这样的态度啊,就说关老爷子跟你提亲,你不是没答应吗,跟人家个姑娘来什么劲啊。”

“没什么,看她不顺眼。”

张羽熙皱了皱眉头,擦了擦因为呕吐留下的汗“我跟你说你别这样啊,再怎么说他们俩也得管我叫声姐姐。你这样让我怎么下台啊。”

寂雪痴愣了半天,心里一个劲的琢磨到底应该不应该跟羽熙说关秋雪下药的事情,斗争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

尬聊持续了半个小时,无非是嘘寒问暖。见实在没话了,关秋梦一起身“羽熙姐,寂雪哥。我们俩就来这坐会儿,一会还有事呢。”

张寂雪刚要送客,羽熙看了看表“再呆会儿一块吃饭吧,反正我们俩也得吃,人多了热闹。”

关秋雪听罢微微一笑,打量打量张家姐弟“我本来想做东请哥哥姐姐吃饭,可看着今天羽熙姐有点害口,我也没敢招呼。”

张寂雪一听她出言讽刺当时就要翻脸,可一看张羽熙面带微笑并没有半点怒容“秋雪妹妹的好意我就心领了,寂雪他这孩子经常喝多了撒酒疯,到时候不是伤了和气?”

这话明着是说寂雪撒酒疯,可张寂雪什么时候撒过酒疯?况且说,喝多了都是醉腿不醉心,借着酒劲倚疯撒邪,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

要说羽熙的眼睛可不是白长的,从关秋雪进来的一刻,从她看寂雪的眼神就明白那天吃饭一定出了什么事。再一看张寂雪的神情,更确定自己的判断了。可寂雪不跟自己说她也不好意思问,但是就看着场景,一来事小不了,二来凭寂雪的心计明显斗不过这个心机裱。

关秋雪听了这般软刀子杀人的话点了点头“我这人有时候也爱撒酒疯,万一要出点什么事别伤和气。”

关秋梦一听火药味十足,他也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只知道爷爷和寂雪提亲的事情,他赶忙拽了妹妹一下“赶紧走吧,晚上还有事呢。”

“等会。”关秋梦说着从兜里掏出来自己的“iphone限量版”手机。“姐姐,咱们俩加个微信吧。”

“好啊。”

两人互扫了微信,关家兄妹告辞回家。

啪!

见关家兄妹离开了,张羽熙终于压不住心里的疑问,猛的一墩手里的“宋代定窑划花双鱼纹柳条钵”,咯嘣一声,这宝贝碎成了两半。

张寂雪一愣,看了看碎成两半的定窑柳条钵“怎么了?又不舒服了?”他赶忙跑过去把碎片捡了过来,收到了柜子底下。

“你弄他干嘛?”羽熙皱着眉说道。“都破了扔了吧。”

“在香港买的时候好几十万呢,碎了现在也能卖万八千。”

张羽熙冷笑了一声“心疼了?”

“没有没有,碎了就碎了,碎碎平安。”

张羽熙冷笑了一声“想平安你倒是老实点啊,天天跟这找事。”

“啊?”张寂雪一愣,看了看张羽熙,脸色微微一沉。“怎么了,直说。”

“哼……”张羽熙冷哼了一声。“怎么着,你还想跟我发发脾气?是吗?我还真没见识过。”

“没有,没有。”张寂雪一看她生气了,生怕吵架,一拿手边的碎瓷片就要出去。

“你干嘛去?”

“出去抽了烟,把这钵粘上。”

张羽熙往起一站“你别走,这买卖是你的,我走。”说罢就要出去。

寂雪看她这般模样再傻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三步两步赶过去一搂张羽熙“羽熙,羽熙,别走,别走。”

“你放开我。”张羽熙一个劲的挣扎。“还是你和关秋雪般配,我配不上你。”

“你别这么说,别走。”寂雪祈求着。

啪!

张羽熙一巴掌扇在了寂雪的脸上“我告诉你,我不再相信你了。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有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寂雪哑口无言,痴愣了半天并没说出话来。“对不起,只要你不走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张羽熙看着面前一脸祈求的寂雪冷笑了一声“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说,我什么都说。你原谅我吧,羽熙,羽熙。”张寂雪不断的祈求。

张羽熙一阵的沉默,眼中的愤恨不光是因为关秋雪,还有肚子里张寂雪和自己所产生的这个“孽障”。可她看着秋雪这样自己真的有所不忍,平了平气,坐回了椅子上。

张寂雪低着头就像犯了大错,他看了看张羽熙“我真的和她什么事都没有,请你相信我,我就爱你一个人。”

“那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你和关秋梦出去的那天。”

张寂雪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声后点了点头。

“说吧,我听着呢。”

张寂雪点了点头,从自己从138出来一直到自己见到了羽熙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张羽熙听完了他的叙述冷笑连连不断,她看了看寂雪“这么多天,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怕你急。”

“哼……我不信你说的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张寂雪一脸的焦急。

张羽熙摆了摆手“你别解释,就冲关秋雪给你下药了我就不想信你们什么事没发生。”

“呃,羽熙。”张寂雪一痴愣,好似在纠结什么。“我问你,当天晚上你还记得咱们做了什么吗?”

羽熙一听脸一红“你要说什么?”

“我要是跟她有什么还能那样吗?”

张羽熙其实早就相信他的话了,人品素常,他明白寂雪这个人从小到大可不是那种油嘴滑舌的人。一说话就脸红,要真是不坦白交代自己早就看出来了。自己就是气不过关秋雪那副绿茶婊的嘴脸,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拿寂雪撒撒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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