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金瓶梅 - xp1024.com
《乱世金瓶梅》


第一章: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月黑正是杀人夜,风高才是放火时。周遭一片死寂,空气中迷漫着让人窒息的味道。夜,静得可怕,除了偶尔远处传来几声不知名鸟的怪叫声,再无其它声响。在这常人看来无异于寻常的夜晚,某处高墙之上,却上演着一幕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决。

我的手慢慢地摸向腰间的青冥蝠翼刀,刀柄上镶着的银制蝠形嵌饰闪着摄人心魄的寒光。握在刀柄的手不由地又紧了紧。面对如此强大地几乎不可战胜的对手,是战还是逃?我能选择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她已经动手了。比她先动的是她的剑,那把传说中没人见过的剑。因为,见过的人都死在那柄剑下了。她,就是武林中盛传的天字第一号杀手“中原一点红”。

想不到,竟会是如此年轻美貌的女子,真是天大的秘密啊。不过,很快,这个秘密便会随着我逝去的生命而又长埋于地下,“中原一点红”的卢山真面目也只是这般昙花一现,便又会再次成为武林中一个最为神秘的不解之迷。我该为此而庆幸吗?也许吧,毕竟为数不多的知道迷底的人中也算了我一份,但为了这个迷底,我们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值吗?不,绝不能坐以待毙,想我青翼蝠魔叱咤江湖数十载,怎可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连放手一搏的勇气也没有?伸头一剑,缩头也是一剑,拼了!握刀的手一推,一柄长二尺有八,宽约两掌的青紫色大刀顺势而出,迎着扑面而来的剑气破将而去。

冷,好冷。这还是剑气吗?怎好似关外的寒风这般,让人心中为之战栗。我急忙运气以抵御这股寒流,不想还未有动作,就被这剑气所包围。不好,心中一惊,一股杀气从头顶直扑而来,我慌忙飞身退出,刚出数米之远,眼前但见一袭粉衣飘过。

她一抬手,我被其一掌击飞。她长袖一卷,我又被拉了回来。他飞起一脚,我向远处的一棵古树撞去。她一剑刺出,我跌落于地上。导演一喊停,我收工。

靠,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没天理,躺在半尺厚的海绵垫上,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今天已经连着拍了十六个钟头了。那些个大腕们,拍一小时起码得休息三小时,而我们这种小人物,却没有一刻闲着的。又当群众演员,又当替身,还要当跑堂打杂的。起得比**早,睡得比猫晚,干得比牛多,吃得比猪差。从开拍到现在忙得脚不沾地,到头来连个片尾留名的机会也没有。有时候想想真不值,但为了理想,我也认了。从十七八岁开始就在剧组里打杂跑腿,混到现在二十七八了,也没混上半个角色,戏是拍了不少部,但没有一部露过脸的,碰到哪天导演心情好,给留个全尸就算人品大爆发了。不过我从来没有对自己失去过信心,我相信,凭着自己的努力,总有一天能成为一名伟大的演员。

什么?你不信?切……咱虽然没从正规的影视学院混到那张破纸片片,但怎么说我也是在电影世家长大的啊。我妈,电影院买票的;我表叔,电影院跑片的;我姑妈,电影院放电影的;还有我那二大爷,电影院看车棚的。喂,说你呢,笑什么,好歹咱家也有这么多人为电影事业做出过一点贡献吧。

不是跟你吹,我看过的电影比你看过的电视多,我还在吃奶那会儿,我妈就抱着我看电影了,不是我想看,是家里没人照看我。等我记事后,才发现,电影已经成了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我学会的第一句话是电影里的台词;我会的第一首歌是电影里的主题曲;我和大院里那帮孩子们拍的画片是过期的电影票;连我上学包书本用的书皮也是电影海报。可以说,上幼儿园之前,电影是我的一切。

在我五六岁那阵子,我们小镇上的电影事业正处于鼎盛时期。那个年代的人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还有不少家庭没有电视,看电影便成了一件十分有面子的事。谁要是看了部什么电影,方圆五百米的街仿都能听他把内容情节给讲一遍。听的人津津有味,讲的人唾沫横飞,往往讲到精彩的那段,还故意卖个关子,停一停,拧开茶杯抿上一小口,吊足了听众的胃口,其专业程度怕是连单田芳老师见了也要竖个大拇指吧。就是那样的一个年代,电影推动了评书事业的再一次蓬勃发展,丰富着小镇人民的精神文明生活。

可好景不长。渐渐地,也没过几年,小镇上的人们开始淡忘了电影,影院放映厅也改成了旱冰馆,检票厅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电子游戏机。看着和我般大的孩子们在游戏机前丰富的表情和夸张的叫笑,看着他们在旱冰场上风驰电擎的身影和互相追逐的嬉戏,当时的我动摇了。也许我们这一代就再也不需要电影了吧。直到后来在街边的录像厅看了一部香港枪战片之后,我才又找回了当年的信心。其实电影一直就没有离我而去,只是小城太闭塞了,于是,我有了去大城市闯一闯的念头。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踏上了去广州的列车。那年我十六岁。

到了广州才发现世界真是大啊!为了生存,我端过盘子,洗过碗,做过推销,也摆过小地摊,贩过盗版,还做过保险。曾经有位保险公司老板见我业绩不错,想让我跟着他一起发展,但我还是拒绝了,最后在我不懈努力下,才混进了一家来内地拍摄的香港剧组中打杂。当时我真的很兴奋,自以为已经进入影视圈了。好在现实就像一盆凉水,彻底把年少轻狂的我浇醒,于是我脚踏实地在剧组干,虽然中途也换了几次剧组。一转眼十年过去了,走南闯北地,在剧组里我学到了很多,但也看透了很多。想上戏,光靠努力是不行的,你得按着圈子里的规矩来,就拿今天刚拍的这部戏来说吧,本来是拍一大老爷们行侠仗义的事情,结果半路里杀出来个小妮子,也就是现在的女一号,刚刚把我挂了的那什么“中原一点红”,你说一三流电影学院刚毕业的小丫头片子,凭什么用一个晚上就让剧本和主角全部大换血?这我不说你也知道,光看那投资拍片的李总三天两头来组里探班,那小妮子对李总那撩人的眼神,明眼人人心里也就该明白**分了。

重重地一拳打在海棉垫上,长叹一声,为什么咱就是个爷们儿呢?我要是个大姑娘家,指不定比舒淇还火呢。我也想过了,等改天换个富婆投资拍片儿,我就豁出去了,就看咱这一表人材,混个上镜也不是难事吧,哈哈哈。正在yy中,一记巴掌拍在我脑瓜子上,把我从yy中拉了回来。

“唉哟,我说王哥,你轻点儿。”

“你小子三天不打就皮痒。”说话的是王哥,比我入行早些年,在组里又有点路子,混了个剧务。平是我对他少不了表示点心意,所以他对我也还算是关照。“起来起来,收垫子了。你小子还在那装死,小心我抽你啊。”手一抬,我已经一个鲤鱼打挺。哈哈,没抽到。

见我跳起来,王哥招呼着不远处的小平头,“小张,再找个人过来,把垫子拖回去。”

“哎,知道了,王哥,马上就来。”

一听有活要干,我脚下抹油,闪人。

“你小子别跑。”一只大手紧扣住我的肩膀。

“轻,轻点儿,我说王哥,你就不能让我歇会儿吗?这不刚拍完吗?再说了,我刚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怎么也照顾一下吧?”

“照顾?我照顾你还少了?你小子就会偷懒,这点高就摔着你了?以你小子的身手,再高个三四米也一点事儿也没有。干活去!剧组可不养闲人。”

“王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给的票子太少啊,你说,每天累死累活地就挣这点儿钱,干活还能有积极性吗?”

“你小子每月挣那么多也没时间花啊。”

“王哥,我真服了你啦,有钱还怕没地儿花?老实说,每月就这几千块,还不够出去消费一回呢,弄得我现在看到美女都有心无力哦。”

“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什么好鸟,整天就这些个花花肠子,亏得你没钱,要真让你发达了,还指不定多少男人失恋,多少男人跳河呢?”

“哎王哥,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得劲呢,整个我一社会不安定因素似地。要说小弟我你还不清楚吗?我哪有你说的那能耐啊,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现在也不至于快奔三十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啊?”

“少来,你那套把戏,糊弄别人还行,少在我这儿现宝。你小子的女人没有一个连,也不止两个排了吧?”

对于王哥的话,我还真不好反驳,这些年跟着剧组走南闯北,凭借着在剧组里这人缘熟络,又嘴皮子好使,再说,咱这人长得也确实是那什么,啊,一表人材,哈哈,每到一地总能搭上个把漂亮mm亲密接触一下。可话说回来了,那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而以。演戏嘛,本人的天份那,那些个女孩子大多数也都很配合剧情的需要,找准自己的位置。跟我是假,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借我这块跳板,想混进影视圈来,这大家都心知肚明,交往起来倒更加没有什么负担。占了人家的便宜,也该为人家出点力。我可不像有些不负责的导演之类的,那什么了人家以后一提裤子就走人,一点职业道德也没有,这不是给我们影视工作者脸上抹黑吗?我可不是那种人,我一般都会给她们向导演之类的头头们引荐一下,至于能不能成就要看她们的造化了。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影视圈可不是她们那些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想的那样单纯,至少到现在为止,和我交往的那些女孩子里,还没有一个能付出就得到相应的回报的。最多也就有个把长像出众点,心机又不差的在由我搭线和某某导演完事后,混个不咸不淡的配角,匆匆地在片子里走了个过场而已。想出人投地?嘿嘿,看看我都混了那么多年也不过如此,就应该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王哥,你这不是拿兄弟我开心吗?那些个女人你还不清楚?一个个心里都打着小九九来着,她们有她们的歪门心思,我有我的生理需要,到头来不过是做了场交易。等各自了却了心愿也就一拍两散而以。”

“哈哈,那么龌龊的事让你小子这么一说还真成了天经地义的啦。我年轻那会儿怎么就没你那政治觉悟呢?”

“那时就算你有我这政治觉悟,也得有我这身体素质才行啊。哈哈。”

“嘿,你小子皮紧了是吧?敢拿你哥我开涮,长能耐啦?别跑,让你见识见识啥叫身体素质。”

不等王哥动手,我已蹿出好远去了,开玩笑,这么多年可不是白练的。一边跑一边叫道:“别啊,王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见王哥晃着他那略有发福的身体,执着地向追赶着我,实在不忍心再折腾他那把老骨头了,忙迎上前去。“来,吸颗烟,消消火,哎哟,轻点儿,别打脸啊,烟掉啦……”

好一阵修理,王哥总算挣回些面子来了。不过他那两下子对我也是毫发无伤,全当做了个推拿,放松了一下筋骨。爽!

“哈哈,你小子就一贱胚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哎哟,不服老不行啦,换作年轻那会儿,你小子就躺下了。”

“是是是,您老人家的身手,组里哪个不服我小宋第一个就不放过他,要不是您昨晚那什么来着,超常发挥了是吧?哈哈,今个儿我也趴下了。”

“你……看来还没修理够。”

“别,王哥,说点正经事儿,昨晚你跟张导他们出去潇洒的时候,小弟我可是正在组里干力气活啊。”

递过去一支烟,给王哥点上,自己拾起掉地上的,点上猛吸了一口说:“你看,这戏也快杀青了,组里也没我啥事儿了,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也都无所谓,您老人家就放我两天假吧,让我也去市区潇洒潇洒,您可不能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王哥冲着我脸上喷了口二手烟,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公事公办的破脸色。“唉……组里忙,人手不够啊。”

“王哥,我您又不是不知道,比划比划拳脚还行,打杂可不是我的强项啊。你看这戏都快完了,我在这儿不也没多大用处吗?你放心,就两天,回来不会忘记您的好处的。”

“哈哈,就知道你小子一闲下来就没得安生,好吧,就两天啊,晚回来了你自己跟张导那边解释去,别每次都让我给你擦屁股。”

“哪能呢,保证按时归队,我这就收拾收拾去,明天一早就走,谢谢啦,王哥。”哈哈,自由的感觉真tmd好,美女们,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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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像男人一样去购物

济南市区,繁华的泉城路商业街口,本人貌似刑满释放人员,不停地打量着来往的美女们。

台词早已想好了,毕竟是那么多年的老江湖了,应付这些个对繁华世界充满美好憧憬却又认识不足的小丫头们已是轻车熟路。

单看我这身为了伟大的泡mm事业而花血本置办起的皮尔卡丹一套行头,就已是把我原本英俊潇洒的形象包装成不折不扣的资深影视圈高层人士了。

再加上我那死鱼能说得眨眼的口才,甭管哪种类型的mm,经过我这一阵糊吹猛侃的强烈攻势以后,还能保持原有清醒头脑的只怕没有几个了,前提是不要让她们发现我那辆停在远处拐角里的二八老凤凰就好。

哈哈,连我自己都开始佩服我自己了,绝对有职业演员的潜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五月初的天气虽不算太热,但也不适合长时间西装格履地站立于露天的街头了。

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断地冲刷着我的耐心,为什么这么热闹的市道口,在这“五一”黄金周的大好时间里,就看不到一个让我怦然心动的女人呢?

天时地利我都占全啦,就差人和啦,老天啊,你要是收到的话就快掉下个美女来让俺瞧瞧啊。

唉,看来老天可能是欠费停机了,没收到我的消息。靠,看着一个接一个长得有创意,活得有勇气的女从身边不断走过,我开始有点按耐不住了。

要知道,本人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可以用于对美女的纠缠中,但绝不能消耗在漫无目标的等待里。

算了,降低点要求吧。我暗下决心,一会儿只要再让我碰见个看得过去的,就将就着凑合算了。毕竟在没有解决温饱问题之前,谈什么小康生活不过是***扯淡吗?

于是乎又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随时用我那惊世骇俗的口才去征服将要出现的目标。

有道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目标没等来,我却成了别人的目标。

正当我的目光停留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之中时,一只干硬的大手捉住了我的胳膊。我本能地一甩手,差点将来人弹出两米开外去。

待我仔细一瞧,只见那人一身中式长褂,头戴一顶灰色礼帽,脚穿一双小口北京千层底,一只鹰钩鼻子上架着一付黑漆漆的金边太子镜,面容枯瘦,干瘪的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须得意地抖动着。

好家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共建和谐社会主义社会的大好形势之下,讲文明,树新风的美好大环境之中,如此繁华的商业街口,竟然有人公然从事封建迷信活动,这不是给社会主义形象抹黑吗?

没人管吗?城管都死光啦?一想到自己的伟大计划竟让眼前这算命的半仙从中破坏,不禁怒火中烧。

刚要发作,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不长眼的半仙,就听得那人惊叹道:“骨骼惊奇,骨骼惊奇啊。”说话间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看来前一顿没少喝。

“高手。”不禁心中暗自佩服,果然是老江湖了,见机行事的本事绝不在我之下,喝了酒反应还这般敏捷。

眼看我就要发难,还能故作镇定,单凭一句话就能化解矛盾冲突,转移我的注意力。从而达到反客为主,重掌场上主动权的局面,不简单。

也罢,既然大家来这都不过是想通过自己的口材来征服目标以达到自己不可示人的目的,那也免强算得上是半个同行了。

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走到一起来的革命同志,只不过一个为财,一个为色而以。

同志之间的矛盾自然属于人民内部矛盾,那就得响应伟大毛爷爷的号召,要文斗不要武斗。

今天正好也闲得无事,就陪你这半仙过上两招,看看是你这神算厉害,还是我这在影视圈里摸爬滚打了十年的情场浪子高明。

想到这里,不由收起怒意,微笑道:“这位老先生,方才所讲我还不大明白,不知我骨骼惊奇在何处啊?”

见我一副恭敬之色,那算命的先生不禁心中暗自得意,以为我已然入套,随即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神情。

“方才众人之中便见年轻人你气度不凡,想来绝不是泛泛之辈,于是便有心一探究竟,为你摸了一骨,没想到,没想到啊,以你的骨相来看,必是万千之中不出其一的大富大贵之人,难得啊,太难得了。”

靠,俗了不是,没新意了不是!本以为这半仙会有什么惊人之语,哪知也不过如此,吹过头了就没意思了。

富贵?呵呵,我这一身行头可不是盖的,花了血本啊,但要是光以貌取人的话,那你就未免失策了,我啊,哈哈,什么也不是。

以我下面的推断,他接着应该就会说我在何时何时会有一劫,什么恶运缠身,血光之灾之类云云,再变着法儿子诈我一笔小钱,美其名曰破财消灾。

而后,得了我的便宜,还得让我千恩万谢。靠,你也太小看本人了吧,但表面上我依然装作不动声色,接着问道:“那依您看,我富贵在哪里呢?”

“这个……可否让老夫再摸一摸?”

晕这老家伙不会是有那种喜好吧,莫不是还想财色兼收不成?

“不要紧,只是再摸一摸另一只胳膊就成。”

“奶奶地,拼了,看你能有什么花样。”我一副大义凛然状,伸出了我的左臂。

那半仙煞有介事地在我胳膊上又摸又捏,让我心里很不自在。好在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工作效率倒是满快的。“怎么样?”

“怪,怪啊,摸了一辈子的骨,就没有见到过这么怪的骨相。”

“怎么个怪法?”我不禁有些好奇。

“不清楚,依你的骨相来看,该是大富大贵之人。而怪就怪在这富贵之命似乎马上就要到来,却又似乎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说怪不怪?”

我心中暗暗一声冷笑,猜想眼前这老头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他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总说些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话让你自己去捉摸。

你一但把自己对号入座,便已是落入了他的圈套之中了,他便会再以指点玄机为借口套你的话,反过来再让你主动把票子塞进他腰包里。

无本生意,单凭一张嘴上功夫,指不定就来个财源广进。厉害啊,再过个十年我要是再出不了头,就入你这行了。哈哈,想归想,但以咱的演技,哪是一般人能看得出来的,故作无知状:“先生说的玄乎其玄,我还是不明白啊。”

“别说你不明白,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啊,乱了,全乱了。”

“什么乱了?”

“本来从你的面相上来看必是富贵之人,你右手骨相直示你将平步青云,风云化龙。而左手却显示你的富贵早已如过眼云烟,烟消云散。这么乱的骨相,倒是平生第一次摸过。”

呵呵,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位老同志了,看不出这老头儿还有点创意,这种故事也编得出。

“那不知先生有何高见呢?”为了彻底揭穿他的老底,我决定陪他玩到底。于是装作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悄悄地递过去一张百元大钞。

本以为他也会心照不宣地收下,但万万没有想到,却被他推了回来,只见他正色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你的骨相实在是难以摸透,也就无法给你明示,又怎么能收你的钱?这样吧,你我相识也是缘份,我就送你四个字:“随遇而安”。

“随遇而安?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让我走哪算哪啊,那要是……”

我正想再问得详细点,却听得远处有人高喊道:“你个老骗子,看我不宰了你!别跑。”

回头一看,只见一又矮又胖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朝我们这里奔来。

“不好!”半仙暗叫一声,“今天不方便,改日有缘相见的话,你得请我喝两杯。”说完头也不回,像一阵烟似地溜走,只几个闪身便没入热闹的人潮之中,再也不见其踪影。

再看那胖子,和半仙比,除了因底盘较低而在稳定性上占有少许优势外,在速度上跟本不在一个级别。跑了半天才来到跟前,用他那肥胖的大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兄弟,那……那老骗子人……人呢?”

我看了胖子一眼,乖乖,十个指头带了十一个戒指,脖子上一条金链子和剧组里拴旺财的那条在粗细上有一比,整个一暴发户打扮。

见我没搭理,胖子忙从裤兜里掏出软中华递我一支,咧嘴冲我嘿嘿一笑,我倒,嘴里还有俩金牙。

看来这家伙很有可能是开金店的。“兄弟,你可千万别上了那……那老骗子的当啊。他说的都是糊弄人的,全***扯蛋。”

“怎么,老哥你让他骗了?”

“哪能啊,那老***也不看看我是谁,上回碰上了硬说我儿子四月底有血光之灾,得破财十万才能有救。cāo他***,当我脑袋让门挤了咋地。”

“你看看,这都五月初了,我家那大胖小子啥事儿没有,你说,他这不是明摆着咒我儿子吗?还想骗老子的钱,我呸,今个儿算是他跑得快,赶明儿让再让我碰上了,非宰了他不可。兄弟,你没让他骗了吧?”

“没有,给他钱他没要。”

“唉呀兄弟,你可千万别上当啊,他那是叫什么来着,欲擒……欲擒什么来着?”

“欲擒故纵。”

“对,对,就是欲擒故纵。那是放长线钓大鱼,啊,你等等啊,我接个电话。”说着掏出手机,旁若无人地大声嚷嚷着:“谁啊?”“唉哟喂,我说小姑奶奶,这些天你都上哪去啦?手机也停了,我可是想死你拉。”

“什么,唉哟,还在为那儿气啊,不就是钱吗?回来再商量商量啊。”

“唉,婷婷啊,你说我这两年对你可不薄吧,咱这两年的感情就不值那十万块钱?”

“我可没把你当二奶啊,我对你咋样你还不清楚吗?非得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啊?说真的,我真的快跟那女人离了,这回真不骗你,你回来再说行不?钱的事再商量啊。”

“我知道你急用,前阵子不是周转不开吗?十万也不是个小数呀是不?不过现在周转过来了,只要你回来,我立马给你。”

“什么,打你账户上?你这……这不是瞎掰吗?钱给了你你再跑了我上哪找你去啊?”

“什么,你不要了?喂喂,你说清楚点啊,别哭啊,什么?你怀孕了?别别,你回来再说,你听我说啊,二十万够不?三十?四十也行啊,五十万!求你了,回来再说啊,什么?!你打掉了?我说你怎么这么大事儿也不和我说一声啊,怎么说我也算是孩子他爸啊!喂喂,喂喂,别哭啊,喂……”

电话里传来一阵盲音。胖子又急忙拨了回去,在听了一段《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的彩铃后,被告知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啪地一声,胖子狠狠将他那部诺基亚最新款手机砸在了地上,脸上的怒气惭惭地变成了沮丧的神情。

继而又目光有些呆滞地念叨着:“儿子……儿子……”忽然,又恍然大悟似地“儿子?十万?血光之灾?唉呀!我***混蛋啊!”

一拍大腿,“大仙,大仙……”便朝着刚才那算命老头逃走的方向追去。只剩下我一个人在繁华的街头,被一大群人围观着,半天没回过神来。

“日,玄**蛋了,在拍戏?”我使劲摇摇头,恢复了一丝清醒,但再也提不起一点点泡m的兴致了。骑上我那辆二八大杠,漫无目的的在街头游荡。

等到熟悉的手机铃声把我的意识拉回来时,这才发现已经不知道骑到哪里了,于是跳下车,一看是王哥打来的。

“王哥,什么事啊?”

“你小子怎么那么久才接?是不是在做运动啊?哈哈。”

“哪有啊,出师不利啊,还在一个人瞎转悠呢。”

“哦,那你进度要搞快点啊,把真本事拿出来。呵呵。”

“王哥又取笑我了。”

“怎么了?听口气好像情绪挺低落的。没事吧?”

“哪有,刚遇到个朋友,聊了会儿,有点累了。”

“哦,那你好好的唉,对了,和你说个事儿,组里要采购点用品,我这儿人手不够,你回来时帮着捎回来吧?”

“行啊,都买哪些东西啊?”

“嘿嘿,可是要不少东西哦,一时也说不清,说了你也记不住,还是一会短信发给你吧。哦,差点还忘了,张导说了,再帮李总捎几样东西。”

“什么啊?”

“啊,就是那什么来着……”

“什么来着?”

“就你办事儿用的那玩意。”

“唉,我说王哥啥时也矜持起来了,不就是避孕套吗?知道了。”

“不光是这个,还有。”

“还有啥?”

“还有……蚁力神,妇炎洁。”

“什么,那玩艺我可从来不用,没买过啊。再说了,还有女人用的东西,不行,要他自己来买,那种东西我怎么好意思说啊。”

“人家都好意思让你代买,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不行,其它的都好说,这两样我不买。”

“不买也得买,张导亲自下的任务,办不好你就不要混了。”

“我……唉”心里恨啊,恨张总和那女一号,奸夫yín妇,奸夫yín妇!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狠狠一咬牙:“行,不过说好了,办完了回头多算几天假。”

“行,多给你一星期!还有……”

“还有啊?”

“这可不是我让你带的,你自己看着办,你那几个好妹妹还让你给捎几包卫巾回去。哈哈。”

“什么?!”

“你不捎也行啊,这事我不强求。”

“我……我招谁惹谁了我?”

“别抱怨啦,谁让你没事在组里乱搭来着,你可要对你那些妹妹们负责哦,哈哈。”

没心思再扯下去了,挂了电话,***,本来就够乱的了,这些个小丫头们还跟着起哄。早知道还不如把她们肚子都搞大,那样最少也有头十个月不用买那玩艺儿了。

骑上车,迎面的暖风让大脑稍微清醒了点,哪儿来那么多事啊,休个假还被逮着了搞采购。

压榨,**裸的压榨啊。不过转念一想,话又说回来了,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挤着让人压榨还没人搭理呢。

知足吧,“随遇而安”呗。呵呵,想着半仙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看看周围,我这是骑到哪儿啦?找个人问问。

搞清了大方向,我又开始了我的自行车城市穿越计划。手机短信一个劲地响,好家伙,要买的东西可真不少啊。

我仔细一看,洗发水,沐浴露,牙膏牙刷,花露水,香皂,洗衣粉……这些是外用。

还有感冒药,胃药,消炎药……这些是内服的。

再往下看,好嘛,做饭用的调味品,消毒用的医用酒精,杀虫用的喷雾剂……我不如把超市般回去得了。

密密麻麻的一大堆要买的东西,不会让我骑着这辆破车运回去吧,当我是玩杂技的?

一想到这点,仅剩的一点找乐子的念头也彻底烟消云散了。心里装着那么沉重的任务,哪还有玩的动力?算了,现在就买回去得了,早死早超生。再说,不还又给了一星期的假吗?哈哈。

大海啊,全***水;超市啊,全***腿。超市里,“五一”黄金周的效应可不是盖的。

刚一冲进去就差点让人给挤了出来。太夸张了吧,东西不要钱吗?我推了辆购物小车,又拉了一辆,重整旗鼓,再次杀入滚滚人潮,开始了我光荣而伟大的采购任务。

说实话,采购这种活不是我的强项,尤其是在如此恶劣的购物环境下。拖着两辆车在人群中左右冲杀,哈,不错,找到点儿当年赵子龙单骑救主的感觉了。

只是,在一排排货架之间挤了几个来回之后,我发现已经摸不清方向了。

还好,身高占优势,勉强可以看见周围的导购牌。但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有时,数米远的货物也变得可望而不可及。

妈的,拼了,于是提了一口气,从丹田之中延经脉远转了无数个小周天之后,才集聚了一点微薄的力量,朝着目标货物挤去,一路上招来白眼无数。

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之下,我想到了黄继光,想到了丘邵云,想到了董存瑞。

组织上考验我的时候到了。我要发扬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光荣传统,继承雷锋同志的钉子精神,确保采购任务的顺利完成。

于是,超市里就有了一个在人群中推着两车货物不畏艰险,排除万难,不怕牺牲,争取胜利的光辉形象。

看着清单上待采购的物品越来越少,我看到了胜利在远处向我招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加把劲,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因为,将要面临的困难是巨大的。

卫生巾专柜前,我迟迟不敢下手。***,这都什么事儿啊?我自认为不是那种脸皮薄的人,让我买避孕套的话绝对没有问题。但这东西毕竟是女人有的玩艺,我一大老爷们,哪时做过这等差事?

看着周围清一色的女性同胞,我的勇气已经落到了最低点。恨啊,恨自己为什么要请假出来;恨王哥为什么让我来采购;更恨组里那几个小丫头片子,不知是哪个或哪几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赶上了,回去得一个个检查一下,一定要严肃处理。

想归想,但现在再发牢骚也没有实质性的意义。认命吧,这是非之地,还是速战速决地好。

看了看周围,还好,女人们的心思都放在购物上了,没人注意到我,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cāo起几包塞进小车,再用其它货物盖上。

哈哈,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有做贼的潜质。此地不宜久留,闪人。

又过了半小时,东西差不多齐了,看看清单,只剩下一些药品和那对奸夫yín妇要的东西了。那得去药店。于是推着小车向收银区走去。

一路上骑着挂满大包小包的二八自行车,我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对于如此精彩的杂技真人秀,好奇的中国人民自然不放过一睹为快的机会,因此我也找到了当明星的感觉,一路风风火火赶到药店,来了一个漂亮的腾空下车动作。

人稳稳地站在了地面,没有一丝丝晃动。难度系数9.999。掌声在哪里?无人喝彩。

算了,跟这些个没有体育精神的人计较个什么劲?08年奥运会也不指着他们能为国家做啥贡献。

支起自行车,我雄纠纠,气昂昂地跨过店门坎,一名穿着白大褂的plmm微笑着向我走来,“先生,请问要买什么药?”

再看我,紧张吗?笑话,我早就准备好如何回答了。清了清嗓子,稳了稳情绪正色道:“两盒白加黑,三盒头苞,五盒清凉油,一大盒创可贴,两盒胃康灵,再拿两包药棉和一瓶医用酒精。”

plmm动作倒也很利索,转眼就给我装好了,“这是您的要的东西,还需要什么吗?”

“啊……还有,再拿一盒‘谁用谁知道’和一瓶‘洗洗更健康’。”

“扑哧。”售药的plmm脸一红忍不住笑了出来“好的,请您到收银那边等,马上给您送过来。”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付钱,闪人。哈哈,不得不佩服自己了,nice!

大功告成,为庆祝自己圆满地完成了组织上交于我的艰巨任务,我决定“胃劳”一下自己。

找了个小餐馆,点了一桌子菜。再要了两瓶二锅头。什么,问我一个人吃得了那么多?我说你没事儿cāo那份心做毛啊,咱有钱啊,吃一半扔一半,我乐意,哈哈。

不过比我更乐意的是店老板,比店老板更乐意的是店老板家养的那条狗,我还没吃呢,那狗就在我周围转开了。

得,谁让我有爱心呢,于是丢了块大排给它,就这样,我吃一块,它吃一块,没喝上多大会儿,我就跟它称兄道弟了。呵呵,不……不好意思了,呃!……我……我没喝多……

真的没喝多,我还知道要回剧组呢,这事儿担误不了。我蹬上我那辆心爱的挂满货物的二八老凤凰,歪歪倒倒地向摄影基地骑去,就在市郊,不很远,快骑两个来钟头就能到了。

也许是完成了任务的原因,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总之心情格外的舒畅,浑身充满着力量,速度也自然快了,不一会儿就出了市区,骑在郊区的小路上,沐浴着夕阳,一路狂奔,任心情自由地放飞,爽!

老子就酒后驾车啦,交警!有种你给老子出来。哈哈。一路我笑骂着,发泄着心中对社会的极度不满,然而,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剧组啊,你在哪里?

cāo,迷路了,不会吧,我晃晃悠悠地停下车来,心想再路盲也不会连一条直路也跑错吧,明明就这一条小路嘛,怎么就骑不到头呢?

呃……我打了个酒嗝,四处观望,近晚乡间的凉风让我的头脑清醒了一些,看着远处的人家星星点点地亮起了灯光,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继续往前还是掉头?

“随遇而安”,脑中又响起了那算命老头的话来,妈的,死就死啦,前进!

于是借着酒劲往前冲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星星点点的灯光也看不到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草丛中偶尔传来的声声虫鸣。算了,调头吧,不调又能怎样呢?前面没路了。

掏出手机一看,才6:58?哦,呵呵,拿倒了,是8:59才对。***,可终于让我骑到头了,得,还得往回骑。

于是推着车调了个方向,刚要跨上,却看见不远处的一棵巨大的老树上,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什么东东?好奇心驱使我推着车来到树下。

靠,这是什么树啊?可真tmd大,怕是七八个人都抱不过来吧,得长了多少年啊?再抬头看看,那紫色光芒便是从树冠之中发出来的,会是什么呢?

这荒郊野地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定不会是灯,也不像小孩子玩的萤光棒之类的东西。

管他呢,借着酒兴,先上去看看再说。支起自行车,圈起袖子,站上了座垫,我勉强够到了一根树杈,双手吊在上面,试了试力道,还行,能架得住我。起!

一个标准的单杠二练习圈腹上,便轻松地上了树。这回离那发光的东西可近了些,看着像是个球形的东西。

又攀着树杈上了几步,凑近一看,我惊呆了,原来是一枚果子,一枚发光的果子。形状有些像桃,却光滑如玉石雕凿而成,半透明的果子里有紫色的光晕在流动。

从来没见过会发光的果子,这是棵什么树啊?不会是什么珍稀植物吧?

哈哈,发达了,难到半仙说我富贵就是说这个果子不成?恩,看样子指不定还就真是个宝贝。

我摘下果子,感觉捏在手里倒是和平常的果子没什么异样,有点像油桃,仔细瞧着,好东西,一定值不少钱,哈哈,一得意,酒劲又似上来了,脚下一滑,差点没摔着。

好险,先下去再说。我慢慢地顺着树干往下爬去,一手握着果子,心中阵阵窃喜。

这么好的事咋就让我碰上了呢?“啊……”只觉一脚踏空,我摔下树去。

我感觉到自己砸在自行车上,车倒了,果子从手中掉了出去,接着紫光一闪,太亮了,我本能地闭上了眼,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日,咋的了?老美打过来了?

我没有时间去想了,只觉得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光线也越来越刺眼了,即使我的眼一直都是闭着的。

下坠,我感觉自己在极速地下坠,太刺激了,比海盗船刺激,比过山车刺激,比蹦极还要刺激!总之我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感受了,下坠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我能承受的极限。

我想喊,但我张不开嘴,心脏好似抵在了我的嗓子眼上。我只得任由身体不断地往下掉去,仿佛整个人跌入了无底深渊一般,不知道何时才能落地。

我心中真的慌了,捉摸着这还得往下掉多久啊,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从大气层外边进来也该到地了吧,总不至于在我落地前先要把我饿死吧。

我心中暗暗祈求老天快让我摔死得了,就算是死了也比现在这般感受强。不过老天并没有因为我的胆怯而放过我,反而变得更加变本加历了。

旋转,下坠的感觉还在进行中,身体却开始在空中旋转起来,而且越来越快,头晕了,想吐,本来酒就没醒透,这会却又转得这般厉害,任谁怕也是受不了的吧。

我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大陀螺一般,被无形地鞭子不停地抽打着,越转越快。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谁来帮我啊,给个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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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初到大宋的交通事故

突然,停了,所有的压迫感却都在这一瞬之间停了,我头却晕得更加厉害,醉酒的后劲也更加让我神志不清。心想难道死亡就是这样的?我真的死了吗?我缓缓地睁开眼,不想眼前的一切却让我吃惊不小,在我第一眼看来,一定是发生车祸了。

只见我倒在了我的那辆二八自行车上,自行车下还压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还用块黑布蒙着个脸,看上去有点像电视里的恐怖分子。我吓了一跳,日,不会真是喝多了撞到人了吧。在此我要真诚地奉劝广大读者朋友们一句,酒后驾车害人不浅啊。我使劲地摇了摇头,不对啊,我明明记得我是摘果子从树上掉下来的啊,怎么会是骑车撞到人了呢?莫不是真的喝糊涂了?我慌忙想起起扶那人起来,毕竟是我撞倒他的,再说我酒后驾车,(呵呵,自行车也算车吧。)主要责任也在我,心想赶紧给人家赔个不是,要不一会儿交警来了可就不好说了。不过当时的情形根本容不得我去道歉,因为被我压在车下的那名黑衣人此时正从身边抽出一柄长剑向我剌来,日,不就是撞到了吗,至于这么拼命?难道是黑社会不成?

我来不及多想,对着眼看就要刺中我的长剑,我本能地闭上眼,伸出我的左手去挡。妈的,当时可真是把我吓坏了,一紧张,再加上刚才那阵子天旋地转地,只觉得胃里一阵难受,哇地一下,吐了那丫一头一脸。哎呀,你还真砍啊,只觉得左手臂上一凉,看来是被砍了。不过还算是幸运的,要不是我吐了那人一头一脸,影响了那人的视线,可能我这条小命今个儿就算是要交待在这儿了。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人竟还不死心,一剑不成又来一剑,看来今个儿是跟我干上了。

“小心。”一声惊呼从我背后传来,我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我已经无力回头去看了。只觉得胃里又一紧,再次给那车下的人来了回“现场直播”。

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像是两把长剑对砍的声音,接着便听到车下那人的一声闷哼。我低头一看,车下压着的那人已经不动了,心口上还刺着一柄长剑,显然已经死了,虽是一直蒙着面,但此时的他双目怒睁,满头满脸是我的杰作。样子着实狼狈到了极点。再看那人的神情,好似心中有无尽的怨气一般,高举着长剑的手也迟迟没有放下,而那柄略有弯曲的长剑却落在了地上,在月夜里反射出今人心寒的光芒。我吐完了,心中也舒服了些,但头却更晕了,一时间竟没有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当我慢腾腾地顺着那人心口的长剑往身后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妙龄女子,极其美貌的那种,也是一身黑衣,但却丝毫掩饰不住那傲人的身段。不过此时那女子好似受了伤一般,原本白晰的脸庞上汗水沾湿了几缕青丝贴在脸上,显得有些许惊慌,凌乱。嘴角还留有一丝血迹。激烈起伏的xiōng口也是粘稠地一片,但因是在晚上,她穿得又是黑衣,也看不太真切,最重要的是我喝高了,眼花得很,我只觉着可能也是血迹吧。只见她一手捂着xiōng口,另一只手还握着那把刺在蒙面人心口的长剑。

“美女?你你杀人了?”酒精让我的舌头有些打弯。

那美女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感激之情,“那不是人,是杀人的魔鬼,他想要杀我。要不是恩公您及时出现砸倒了他,小女子可能已经事在那恶魔的剑下了。”

“哦,是这样啊。”我满口酒气地冲着那美女笑道:“那你这算是正当防卫了哦。放心,不用怕,回头警察来了我给你作证,我看这人大晚上的还蒙着个脸,一看就不是好人,再说他还想砍我,这更说明他极度凶残,有很大的暴力倾向。这种人死了留着尸体也也是污染环境,就算送到火葬场烧掉都嫌不够环保。”呵呵,酒喝多了我就是这样,话多。不过别看我说得一套一套的,可这会我的脑袋却是不大清醒,换作平时,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我断不会在这儿磨嘴皮子。

再看那美女,一脸迷惑地望着我,好像是对我说的话不是很明白。难道是我喝多了,语言表达能力也下降了?

于是我又再次给她解释一遍,指了指车下的死人对她说:“他,坏人,你,女人,我,男人,坏人要杀女人,男人救女人被坏人砍,女人杀了坏人,不算杀人算自卫,明白?”

点头,不过眼里旧是迷茫。

“唉,妹妹,哥跟你说啊,你不要怕,这事儿好办,不要有心理负担,你杀的可是个坏人啊。”我见那少女不说话,便借着酒劲再次开导她:“你要知道啊,你杀了他他还得谢谢你哦。”

“谢我?”少女不解。

见女子搭腔了,我更来了劲头,“可不是吗?你想啊,这人怎么说也算是个练武之人吧?练武之人追求的是什么?是武功的境界啊。再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你可不就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美女依旧是一脸疑惑“小女子愚笨,还请恩公明示。”

“呃,”我打着酒嗝,一脸醉意地指着那挂掉的家伙“你看他,也是使剑的吧,这用剑的最高境界便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看了看心窝里还插着剑的蒙面人,再看了看他一直没有放下的那只空无一物的手。少女笑了。“恩公你真会说笑,这样也叫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当然,你别不信,你看这人,此时是不是一脸的贱相?”

“剑相?”

“有道是人是人他妈生的,剑是剑他妈生的,如人有了贱相,那他就不是人了。”

“那他是什么?”

“是贱人。”

“剑人?”

“对,你再看他这心口的这一剑,这角度是太合适了。不偏不移,刚刚好贯穿了他的心脉,跟他可以说是血脉相连,密不可分了吧?”

“嗯,那又如何?”

“这就又是另一种境界了,他跟这剑已然是做到了人剑合一了。当一个人能够做道这一点时,那就更证明他是个贱人了,他就是剑人,剑人,贱人!哈哈哈。”我笑起来,不想却牵动了我的伤口,这会觉着痛了。“***,这贱人砍伤我了。”

说着又抬起那伤了的胳膊。只见我圈起的衣袖处,一道伤口正往外流着血。不过不是很深。

“啊!你受伤了?”那女子见我伤了吃了一惊。

“我受伤了?日,我刚才差点死了。”想想刚才那一阵子天旋地转的我就后怕。不行了,一想又要晕了。“不过这点儿小伤不大事儿,想当年,呃”我重又打了个酒嗝,“想当年就不提了,我睡会儿先”说着眼皮一沉便要睡去。

“恩公,醒醒。恩公。”

那美女摇着我的胳膊,把我给疼醒了。

看着眼前的那名女子此时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我眼前晃动。由于离得较近,一阵淡淡的清香随着晚风飘来,一种绝美的气味,凭我多年的泡妞经验,我敢保证绝不含任务化学成份,那是一种美女自然天生就有的体香,不是极品美女绝对不会有这种香气的。正是这种气味,让我好一阵**动。于是我抬手向她xiōng口摸去。“啊?美女,我看看你的伤怎样?你叫什么名儿啊?”我觉得越来越迷糊了,只想睡觉,想抱着美女睡上一会儿。

“哦,恩公,小女子叫梅雨心,您快别动,我于你包扎一下。”那美女挡下了我意图不轨的手,止住了我的性骚扰。

“不用,这点儿小伤不碍事,时候不早早了,我看,呃!我俩还是早点歇息歇息吧。呵呵。”说完又将手伸向那两块海拔较高的地方。

“不可,恩公您还在流血,不包是万万不成的。”我的登山行动又给终止了。

“流血怕什么?”两次伸手都没得逞,我有点气恼,遂叫嚷着:“你们女人哪个月不流?咱一大老爷们儿还能不如你们女的?哦,对了,跟你说我啊,我这儿有最新产品,加长夜用型,超大护翼,支持大流量,再多的血也不怕,嘿嘿。”说着,我吃力地从袋里翻出那几包东西来递于那女子。另一只手又开始不规矩地向她xiōng前抓去。

那美女再次挡开了我的手,不过显然是被我的酒话说得脸红了,她慢慢地接过那包卫生巾,迟疑了片刻,才问道:“恩公,这东西真能止血?”

“当然,我还骗你不成?”呃!我又打了个酒嗝。

“那,如何用,还请恩公教我。”

“靠,你还是不是女人啊,这东西也不会用?扯出一片来贴裤裆里就成,啊哈哈哈。”我乐得大笑。我想当时我的表情一定是相当的猥琐。不过接着我只觉得xiōng口一阵气接不上来,又一次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这一觉睡的爽,看了看四周,不对啊,这是哪里。

我努力回忆着发生的一切,好像是想起来点什么了,但又不全能记得,只是依稀觉着好像是迷路了,接着又是采了个果子,对,还是发光的,不过后来好像又出车祸了,接着被人砍了,然后就杀人了,再就是……美女?

一想到美女,我顿时来了精神,可看看了四周,美女人呢?

四周是一片陌生的小树林,我正躺在一棵小树下,身边是我的那辆老凤凰,好些购物袋散落于四周。记忆中的大树已经没了踪影,更别说车祸现场跟什么美女了。我使劲摇了摇头,难道真的是做梦不成?我想看看几点了,不想刚一抬手,就觉出疼来。再看我那左胳膊上,分明系着一条白色的手绢,不过有些地方已经让血给染红了。

不是吧,难道昨晚的那些事都是真的?那……那可不是真的死人了?不可能,我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是死了人怎么现在连个尸首也没见着。不过我还是不敢确定,我想可能只有那美女是真的,其它的或许也只是半梦半醒时的幻象,毕竟是法制社会,杀人这种事儿不是谁都能碰上的。我不去想了,因为有太多的东西我理不清楚。看来还是赶紧回剧组把东西送回去才是。于是我也顾不上手臂上的伤了,爬起来去扶自行车,但总觉着哪里不对劲,我低头看了看,日,谁把卫生巾贴老子裤裆里了,哎,不对,好像记起点什么来,有点印象了,莫不是昨晚那美女贴的?日,当真贴在裤裆里就能止血啊?傻吗?我扯下那片加长夜用型丢在地上,又一件一件拾起地上的袋子挂回到车把,但始终没有发现那枚会发光的果子。

半路上我停了一会,因为不放心我的伤口。小心地解开手绢,还好,伤口不深,只是在表皮,相信过几日就没事了。倒是那条手绢很让我注意,光是看质地就知道不是凡品,由洁白的蚕丝织成。握在手中觉着有些凉,又有些滑。再看那手绢的一角,一朵用丝线绣成的小巧的梅花悄然绽放,在周围的血迹的映衬下更显得娇艳动人。梅花?等等,我好像又记起点什么来了,昨夜那少女好像跟我说过的,她叫什么来着,梅……梅雨心,呵呵,终于想起来了。看着手绢,凑上前闻了闻,不错,就是昨夜里闻到的那种香气,是以我可以断定这条丝手绢一定是那叫梅雨心的少女留下的。心中不竟更生出一阵莫名的情素。肯定是位有爱心的女子,就算是真的杀了人,也定是正当防卫。我小心地将手绢叠好收入怀中,幻想着下次如果有缘再见时也好还给她,至少也有个套近乎的理由。

我推着我那车往林子外边走去,早晨林子里的空气很新鲜,让人觉得舒服,但此时的我没有心思享受这一切,我只想尽快弄清我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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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桃花源里的来客

一边走一边四处看,只见不远处的地势较高的地方,好像一个庄子。去那边看看吧,找个人问问再说。于是朝着那农庄走去。一路往前走,可路上都没碰到一个人,不知不觉来到一座二层木制小楼前。

再次打量这周围陌生的一切,依然没有看到记忆中的那棵大树,周围的小树倒是不少,大树呢?看了看四周,小楼后那座不是很高的小山包上可能有几棵吧,不过和昨晚看到的那棵也绝对不是在一个重量级上的。

楼前一弯波光粼粼的小池,六七只大白鹅在水面上嬉戏,太阳虽然是有些劲道,但不时会有一阵阵清凉的微风抚面而来,倒也不觉得热。可能是因为靠近山林吧,连空气也异常地清新。深深地吸了一口,哇塞,精神百倍,快赶上吸氧了。

再转身一看,可了不得,四周风光无限啊,借着地势的高度向刚才我来时的方向望去,遥远的地方,大片的农田在阳光下展现着绿油油的生机。

一条婉如玉带般的小河婉涎地穿过其中,只是看不见甲壳虫似的汽车在乡间的小道上爬行,呵呵,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美丽的地方,让人置身其中不自觉地便会产生一种心灵深处的宁静,一种与世无争的超脱。

就连方才那些理不清的繁杂思绪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看看眼前,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是青青的世界吗?

哈哈,“请到这里来,请到这里来,这里是一个青青的世界青青世界……”哼着愉快的调调,我推着那辆超载的二八老凤凰,向不远处的小楼走去,有人就好办,先问问这是哪里。

延着雕刻精美的木楼梯上了二楼,看这座小楼好像刚建好不太久似的。纯实木结构,风格古朴典雅。

奶奶地,这得要多少上好木料啊。眼前仿佛看见一叠叠钞票被扔进火里的情景,烧钱啊。看来这楼的主人一定是个有钱的人,而且是那种有了钱就附庸风雅的人。

但不否定楼主在附庸风雅的同时,还是有点品味的,真会享受生活啊。我要是有了钱也在农村造一座小木楼,闲时来小住几日,也别有一种情调啊。

“有人吗?这里有人吗?”我清了清嗓子喊到。

中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出现在我面前。坦白地说,当时的感觉只有两个字:“惊艳”。

只见那少女面似桃花、肤如凝脂、眉似柳叶、目如春水。来似一阵春风,动如一片彩云。既有大家闺秀之风范,又有小家碧玉之神情。虽是一张娃娃脸庞,但身材却已是微波荡漾了。

不过得事先声明一下,本人绝没有那种恋童倾向,只是对美好的事物忍不住抒发一下内心深处的赞美之情而以。

但若是就事论事的话,眼前这小丫头绝对是个美人坯子。再过个两三年,怕是演艺圈的那些个大姐大嫂们也就该下岗了。看了看她一身古装打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在拍戏啊。

还以为来了谁家的别墅呢,却不成想到是个摄影基地,那就好办,碰到同行了。

刚想开口套个近乎,却听的那女孩充满警惕地问道:“你是何人?”

呵呵,孩子就是孩子,不会吓到她了吧。我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你们这没有大人吗?”

“大人?”

“啊,是大人啊。就是像我这样的。”看着那小姑娘用充满疑惑的大眼睛迷茫地看着我,又缓缓地摇摇头好似没听明白。“喀,就是说话能顶用的。”

这回她是听明白了,挺了挺不是很壮观的xiōng脯正色道:“我就是。你是何人?”

呵呵,这丫头还挺有意思,耍我是吧?好。于是放下大包小包。一拱手道:“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想到了周星驰在《喜剧之王》中那一次一次的重复的台词,一直是我认为最经典的一句,里面包含了太多东西:自尊,追求,坚持,理想……

“没听明白。”

靠,这么经典的台词也不知道?还怎么在影视圈里混啊。要不再换一个。“小弟读过两年书,尘世中一个迷途小书童画安。实不相瞒,小弟我就是人称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支李花压海棠的小网虫周伯通!”

“谁问你那么多了,太长了,本小姐记不住,就说你叫什么名字吧。”

晕,还有没有一点幽默感啊。咳咳,“我叫宋风,这位小妹妹叫你么啊?”

“谁是你妹妹了,我叫淑贞。”

“淑贞?哈哈,这年头还有人会起这么土的名字。诓我是吧?”

“那,不知小妹妹是不是姓白或是姓邱呢?”

“你才姓白姓邱呢,我家上姓李。”

“真的假的?”

“我骗你作甚?你倒先盘查起我来了,我还没有问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鬼鬼祟祟,跑到我家来意欲何为?见你衣着古怪,行为乘张,言辞闪烁,神情慌乱,面容憔悴,臂上还有伤,一看便是身份可疑。说,你道底是什么人?”

突然发现眼前这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伶牙利齿的小沷妇,一时间倒真是乱了阵脚。

“喀,我昨夜迷路了,胳膊也是在林中擦伤的,只想问问现在身在何处,却不知一不留神就跑到你们庄子上来了。呃,不知贵地是何地方啊?”

“齐州章丘明水镇。”

齐州章丘明水镇?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记不清了。“那到市区得有多远?”

“市区?什么地方?”

“不会吧,市区也听不懂?就是到城里。”

“城里啊,那可就远了,坐马车也得一整天。”

“马车?你们这连汽车也没有吗?拖拉机也行啊。”

“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我这儿没垃圾让你拖,真是的,不坐马车你就走回去得了。”

“晕。这都什么年代了,连车也没有?”

“现在是大宋熙宁元年,你连这也不知道,不会是外族人吧?”说完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我。

“晕,大宋熙宁元年?宋神宗都给弄出来了,不是真的吧!”差点没站稳。这才想起来,济南在北宋是叫齐州的。莫不是我真的跑到古代的济南来了?

“你怎么了?看你言辞还算正常,不像是得了癔症。但你却又不知今时今日,看来还是差人送你去衙门得了,指不定不是好人。”

“别,别,小姐你听我说啊。”一想到要被送到衙门里去,我慌了神,那地方我见过啊,弄不好要挨板子的啊,想想昨晚关于死了人的记忆我就后怕。

“说什么?”

“听我给你解释啊。”

“那你快说,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小姐可不轻饶你。”

“好好好,那…可不可以先给我喝口水先。”虽然有点口渴,但主要还是想拖延一下时间,突然听说自己置身于大宋年间,任谁也无法冷静下来,这时候还有人逼问你话,你说我该如何做答?

难道告诉她真相,说我是未来战士?切…立马送衙门里去了,绝不能这么说,得编一个,就凭咱这口才,糊弄你个小丫头片子还不跟切菜似的。

“下面池子里有水,自己不会去喝啊?”

“什么,让我喝那池子里的水?”

“怎么,庄子里的人不都喝那水嘛,”

“小姐有所不知,小的我天生肠胃不好,生水,脏水,拉肚子。不知小姐房里可有凉茶?”

啪,脑袋上挨了一巴掌,“好大的胆子,本小姐的闺房哪是你这等来历不明的下贱男人随便乱进的?”

哎呀,失败失败啊,想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情场浪子,什么时候轮到让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拍了脑壳?还落了个“贱男”的名号,这要是传出去,我这一世英明还不毁了吗?

不过,现如今是人在屋檐下,先不跟你个小沷妇一般见识,“贱男”是吧,你等着,总有一天让你尝尝什么叫“贱男春”。

于是又强装笑脸道:“哪能呢。我见小姐宅心仁厚,一看就是观世间转世的菩萨心肠,猜想进屋讨杯茶水,小姐应当不会不肯吧。”

“这,只怕……”

“小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即是您的地方,量小人也不敢有任何非礼之处吧?”

“恩,这倒也是,借你个胆子只怕你也不敢闹出什么动态。进来吧,不过只许喝杯茶,喝完就得出去。”

呵呵,小孩就是小孩,一点自我防范意识都没有,也就是遇到我这样的正人君子了,要是碰上个变太色魔,呵呵,指不给你来个动感地带,你的地盘我做主。闪身进屋,反手关上房门。

“你…你关门做什么?”

“小姐误会了,小的这不是怕有外人看见小姐随便带个男人进了自己的闺房,影响了小姐的清誉了吗?”

“恩,说的也是,看来你倒是个有心之人了。”

“那是那是,能得小姐不弃,赏杯茶水已是荣幸之至,自当要为小姐着想才是。”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的物什,房内淡雅别致,几净窗……

宋朝时可没人用得起玻璃做窗户,所以窗明是不可能明了,几净窗也净,哈,窗下一小书案,文房四宝皆备,看来淑贞还是个能识文断字的小姑娘啊。

紧挨其旁一小巧装台,上置一面铜镜,一旁还有一檀木小盒,想来是装小女孩平常穿戴用的饰物等小玩艺儿用的。

爱美之心自古以来就是人皆有之嘛。再往里便是一帘青丝薄纱,把个闺房不经意间分成休息区和活动区两部分,互不干扰。

看到这不禁为古人在装璜装饰方面就已能有如此独道见解而暗自叹服。再看那薄纱之后,一张精致的红木小卧塌,隐绰可见。

不知眼前这样一位美如天仙的妙龄少女睡于如此朦胧的床第之上,会是何等情景……不知不觉便已在此情此景中失了神志。不禁开始浮想连翩起来。

“喂,你不是要饮茶吗?难道还要本小姐亲自给你倒上不成?”

“哦,对对,喝茶,呵呵,喝茶。”一语惊醒梦中人,刚才yy之时,想必是失态了,回头可得小心点。安全第一,安全第一。一边想,一边伸手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好茶,真是好茶啊。”

“你也懂得品茶?”淑贞见我连声叫好,好似疑惑地问道。

茶?本帅哥哪懂这些东西。那是斯文人玩的。不过话说回来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大户人家小姐喝的茶,怎么也不会差到哪去吧。

而且据我所知,茶叶也就是在宋代才开始大面积种植,随之兴起的茶文化也只限于王公贵族之间为了章显小资情节时才互相交流。至于平民百姓,那是连边也沾不上的。

要说这茶道,其中精髓我虽不知晓,但要说起空谈来,我可不一定输给那些精于品茶之人。演员嘛,戏看多了自然就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啊?

于是我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再背着电影里的台词,把个茶道给她一阵胡吹猛侃。看着淑贞一对大眼望着我忽闪忽闪的,一开始刚见面时的小女生那种不懂世事的傻气又不自觉地显露出来。

哈哈,我暗自心中好笑,傻b了吧,这样的女孩子我研究过,心性要强,性情梗直,千万不要让她觉得比你强,那样你会死得很难看。但只要你能唬住她们,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轻则对你死心踏地,百依百顺,重则以身相许,更为严重的甚至不惜为你抛弃一切也再所不惜。想着不久的将来,眼前的这个小泼妇会变得像只小猫一样乖巧,不禁心中狂喜。“哈哈哈哈哈……”

“喂,喂喂,你笑什么啊?”

喀,我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失态,失态啊。不想我情场浪子驰骋情场,阅女无数,今日竟在这小丫头片子而前两度失态,惭愧惭愧,不过要怪只能怪这丫头长得实在太那什么了,唉,认栽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我借着刚才的狂笑高声念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武林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好,够经典啊,据小道消息,当年唐帅哥就是凭着这一招才泡到秋香的。

“作死啊!谁让你站那么高,下来。”

我慌忙中从凳上跳下来,不喜欢就算了嘛,发什么火啊。“嘿嘿,在下看气氛过于沉闷,想借诗调节一下,呵呵,啊,刚刚我说到哪里了?”

“说到洗茶,闻香了。”

“哦,说闻香其实……”

“停停停,你这人油嘴滑舌,喝口茶也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来,怕是再让你说下去天都有黑了,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闯入我家庄园?”

“这个嘛,说来话长,小姐,请听我慢慢道来。《桃花源记》听说过吗?”

又是一脸茫然,依旧是傻傻地摇头。

哈哈,好,没听过更好。我强压心中大喜,正色道:“没听说过也不怪你,那地方本就是一世外之地,据我所知,在我之前这世间只有一人去过,那人是个渔民,不过他去了,只待了数日,而我自小时误入该地直至今日。只因不幸走出,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桃花源?嘻嘻,你怎就那么笨呢?怎么出来再怎么回去不就得了,原路返回你该不会也不认得路吧?”

一听此话我心中不禁万分惭愧,想我一世英明,却偏偏是个路盲,要不我也不至于按原路回个剧组也能把自己弄大宋朝来了吧。

但跟淑贞可不能这么说,千万不能让这种小心性的女孩看不起,那我以后可就惨了。

“切,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要是真这么好回去,还能叫世外桃源吗?听我说啊:“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

说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小丫头,见她一直认真地听着,想来已经被我的故事所吸引了,于是我又抿了口茶接着道:“渔人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

“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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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个花露水瓶引发的反应

我一口气背完老陶同志的《桃花源记》,才又端起茶杯猛灌了两杯,好家伙,幸好本人中学那会没偷懒,要不今天可还真不好自圆其说了。

再看一脸如痴如梦般的淑贞,不禁暗自好笑,又傻b了吧,还不信治不了你了就。伸手在傻女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真是太投入了。“喂喂,没事吧你?”

“喀,啊,那个”被我一叫,淑贞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态,不免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说话也有些语无仑次来。“那什么,桃花源是吧,那,这,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那是当然了,我虽痴长你几岁(哈哈,虚报了年龄,以防让她知道我大她十岁而在心理上产生了代沟),也不至于依着年长唬弄你这小丫头吧。”

“谁小丫头了?”

“哦,不不,是大小姐,嘿嘿。”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还是不相信,天下哪有你说的那种地方?”

不信?我还非得给你拿出点忽悠的真功夫来,提起一包采购成果置于桌上,打开给淑贞看了一眼。

天啊,我后悔了,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其实也不过是些洗发水,香皂,花露水之类的日用品,但你想啊,这些在21世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东西,如今出现在宋朝一小姑娘面前时,又会是有多大的震捍效果啊。

单是那瓶花露水就已经让眼前这小丫头疯狂不已了。注意,还是没开瓶的。

“这水的颜色好美,桃花源里的水吗?”

“恩”

“能喝吗?”

“不能。”

“小气。”

“谁小气了,本来就不是喝的嘛,来,我教你怎么用。”

又是那又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但此刻更透露着一股无比的坚定。摇头,不给。一只粉嫩的小手,纤纤玉指坚握着花露水瓶子,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放心吧,这瓶送你啦,不要了。”

“真的?”

“当然,还能骗你这小丫头不成。哦,不,是大小姐。呵呵,拿过来啊。”

“不是送我了吗?”

“不教你你会用吗?唉,放手,不放我抽你啦。真是”……好不容易才从淑贞手中抢回来,拧开盖交还于她。

“好香啊!”

呵呵,这就叫香啦?早知道就再买瓶法国香水来了。“香吧?抹身上试试,更香。”

“唉咻,好凉啊。”

“哈哈,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

“你……”

“我什么,我有说错吗?”

“哼,不要了,还给你,马上滚到我家庄子外边儿去。”

见小丫头翻脸了,我暗叫失误:“喂喂喂,跟你开个玩笑呢,怎么生气了就?好好好,我错了还不成吗?拿着,拿着吧,我说小丫头,哦不,小姑奶奶,求你还不成吗?”

看着淑贞再没有接过花露水瓶子的意思,不禁大感后悔,嘴啊嘴,成也是你,败也是你啊,关键时候怎么就……唉。“我说淑贞妹妹,你倒说句话啊,我真不是有心的,就愿谅我一次不行嘛?”

看我折腾了半天,淑贞终于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美,太美了,古典中透露着时尚的笑容。

不过这倾国倾城的一笑之中,却似乎夹杂着一丝丝狡捷。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唉呀,我一拍脑袋,坏了,不会是被这小妮子耍了吧。那可真是糗大了。

慌忙中掏出手机一看,无网络,一颗心才又平静下来,看来淑贞没有骗我,但紧接着又是一股莫名的忧伤爬上心头。看来真的是到了大宋朝了,回不去了吗。淑贞手倒是快,一把抢过手机。

“唉,还给我!”

“就不,刚才那花露水,光瓶儿也值千贯吧,我家里也有个玻璃瓶儿,是我出生时爹爹特地从域外买来送我的,我可喜欢了,不过还没有你这支造型精致。但也花了八百多贯去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我又素不相识,我怎能接授呢?要不,就把这个玩艺给我吧。”

晕,她倒是不笨,花露水不要了,改要我的手机了,要知道这可是摩托罗拉最新款啊,能换几百瓶花露水了。

不过要说在这个年代,没信号也没有电的,这手机还真不如一瓶花露水好使,但还是不能把手机给她,我这里头**可多了,和女人之间的肉麻短信就已经不算什么了,要是前些日子刚下的几部小电影也让她给弄了出来,那……

我不敢往下想了,总之是妹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好妹妹,这个你也不会用啊,来,我教你。”呵呵,这回好骗,到手,关机,往西装口袋里一塞,齐活。

“你……你骗人。”

“嘿嘿”,冲她做了个鬼脸,“骗你又咋了,谁让你顽皮了,唉,唉,别动手啊,让人看见了,喂,放手,别摸,男女授授不亲,停,停。”

第一拨攻势终于在我的严防死守下免强化解。但看着那小泼妇不甘的眼神,显然第二拨会比第一拨更加强悍,靠,我一大老爷们还怕你不成。

让暴风丽来得更猛烈些吧。于是我双手扯开西装衣领,做大义凛然状。“来啊,摸啊,再往下摸就摸到了。”

“你……你下流!”

“呵呵,那还不是你逼的。”

“那也是你骗我在先。”

“好好好,小姑奶奶,怕你还不成吗?这样吧,那瓶花露水就当是我因为骗了你而赔罪的,不是送的,这会总可以接受了吧。”

“这还差不多。”一把抓过花露水瓶,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一边乐着,一边把那瓶儿在两手之间来回倒弄把玩着,眼里一阵痴迷状,“这瓶儿好光滑啊。”

“恩,那是当然。”

心中暗想,这高科技产物哪是你们这个时代的玻璃瓶子能比的,想着想着,但见那丫头竟一手握住瓶身,另一只手拇指与中指环住瓶颈,来回滑动。

看得我不禁深深地咽了口口水。各位哥们,不关兄弟我的事啊,试想你面前有一貌似天仙的美少女,用她那纤纤玉手做兰花指状,在一圆柱形物体上来回套弄,眼中还尽显痴迷之意。

只要是你还有正常的功能的话,会有何反应?死丫头,瓶子有你这么玩的吗?小心玩出火来。

吱呀一声,一阵恼人的微风,将虚掩着的房门吹开了。

“唉呀,门开了,快,快点去关上。”

“我?”

“还有谁啊,难道还要本小姐亲自去吗?快去关门。”淑贞丝毫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连正眼也不看我,继续把玩着那支性福的花露水瓶。

见我迟迟没有起身关门的意思,便抬头催促道:“说你呢!在看什么呢?还不快去把门掩上。”

摇头,我现在能做的只是摇头了。

“你去不去?”

见淑贞又要发作,“去!”***,人背不能怪社会。我微微起身,弯着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房门,将其掩上后再躬身退回座位上。

“你……怎么了?”

“啊,喀,没事,肚子疼。”

“肚子疼?我看看。”

“不!喀,不必了,老毛病了。坐一会就好。”那,那瓶子先放下,这里还有更好玩的东西。”

“什么好玩的?”

“放下就知道了。”

三分钟后,因一支花露水瓶引发的反应渐渐消失了,我也给淑贞一一介绍了袋中剩下的一些物品的功用,看着淑贞聚精会神的样子,心中更生几分好感。

想不到一个宋代大家闺秀,竟有如此强烈的求知欲。汝子可教也。“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了,休息一会。”

“还有那些呢。”淑贞指着地上更多的袋子问道。

“啊,那个啊,喀,那些东西就更深奥了,学习讲究循序渐进,要一步一步地来,切不过cāo之过急。”

“哦,知道了。”淑贞听我这么一说,倒也没有再死缠下去,朝我吐了一下小舌头,样子可爱之极。

看着一名伶牙利齿的小泼妇,在短短的个把时辰便完成了向一名尊师重教,通情达理,贤良淑德的三好学生的转变,一种巨大的成就感迅速漫涎了全身。

紧接着的是一阵倦意倾袭而来,想来是昨天的酒劲还没完全消散吧。于是掏出一支烟来,顺手用打火机点上。

“啊!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见淑贞无比惊讶地盯着我手中的打火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又以自认为潇洒之极的造型吐了个烟圈,又引起小美人一阵惊叹。

“哇,太神了,快教教我。”

倒,就可不是她这种未成年少女能学的东西。看着淑贞近似乎于参佛的神情,我不禁笑了。

这样可不好,要知道盲目的个人崇拜会对一名正处于心理发育阶段的青少年的心灵造成极恶劣的影响,甚至会使其将来的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发生严重的偏离,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成了摧残祖国……哦,不,应该是摧残大宋国未来花朵的罪人了?

呵呵,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来,这个给你,对,这样拿着,用手指,笨,拇指,对了,按下去,用点力气啊。对。”

“啊!”看着自己手中突然凭空出现的火苗,淑贞一紧张便把打火机丢了出去。

“胆小鬼。”哈哈,没什么好怕的,来,再试一次,对,这不就行了吗?你也会生火了不是?

看着手中跳动的小火苗,淑贞的眼里充满了惊讶的表情,只见她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慢慢捏向那火苗,“呀!”被火苗燎到了她那嫩葱般的手指,忙不跌缩回手捏着自己的耳垂,还一边不停地冲我傻笑:“呵呵,真的是火啊。”

废话,火还能有假的?你当是电影特技呢。

我猛地吸了口烟,再次吐出一个烟圈,又引得小丫头一阵啧啧称奇。记得小时我看我老爸吐烟圈时也是这般惊奇欢喜。

相到老爸。心里不由地一阵难过。在一个世上还不觉得,多少年在外边野惯了,有时过年也回不了家,那时倒也没觉着什么,但真要是像现在这般往后再也见不上了,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不知家里二老现在怎么样了,都好几个月没联系了,早知道要来这里,至少也得给家里去个电话啊。

不行,最好还是回去一趟,把自己的后事准备准备。我房里的衣柜上层的旧衣服里还塞了四千多块私房钱,那是准备送给二老买台健身器的,想凑到五千再给,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

担心啊,别最后让收破烂的得了去。剧组给我买的人身意外保险,受益人填了我妈,得告诉她帐户密码是我生日,省得往后麻烦。小陈那小子过几月就要结婚了,红包得送去。

还有小莉,自打毕业分手后就没再见过面了,虽然知道她还在我们那小镇上。

多好的姑娘,怎么也得跟人家解释一下,最少也得让她知道不是她不好,而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唉……要是我还能回去的话,一定买个大钻戒去找她。人啊,为什么总是后知后觉呢?不想了,想也没用,至少我还没死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哎呀,我打!小丫头,脸贴那么近作死啊,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来。”突然回过神来,发现小丫头的脸快要贴到我脸了上。

“嘻嘻,看你一会儿想哭,一会儿又想笑的,是不是又在想那什么桃花源了?”

“看你年纪不大,倒也算是善解人意吧。要是再温柔体贴一点那就更完美了。来,给哥我腰这儿捏捏。”

又是一记脑壳,“捏你个死人头,这种不知羞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那有什么的,身正不怕影歪,只要问心无愧不就得了。再说了,不就是捏个腰吗,在我们那……那桃花源里,也就一平常小事儿,有必要给我上纲上线吗?”

“再说了,我都流离失所,举目无亲了,让你帮我捏下腰你都有不肯,就当抚慰一直我受伤的心灵不成吗,还有没有一点仁道主义精神了?”

“行行行,喏,就一会啊,要不是看在你送我那么贵重的礼物的话,我才不给你捏呢。哪里啊?是这里吗?”

“恩,对对,使点劲。对再下去点儿,啊哟,舒服啊,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啊。”

“哪来那么多话,再说我可不捏了,还有,今个儿这事不许和任何人说,要不……”

“要不咋样?”

啪,又是脑壳上来了一下子,“要不你就说出去试试。”

“呵呵,你这小丫头呀,什么都好,就是手太快,谁要是娶了你啊,喂,别停下啊,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呵呵,对,使点劲。”感受着淑贞那纤纤玉指带来的满足感,忍不住又望了一眼那支性福的花露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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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被自行车征服?

怕什么来什么,正当淑贞埋头为我腰部按摩时,吱呀一声,门又开了,这回可不是那讨厌的风了,淑贞见突然有人闯了进来,一时惊慌失措,以致于按在我腰间的双手也因局促而忘了收回去。

回头看了看满脸通红的淑贞:“呵呵,原来小泼妇也有害臊的时候,再看门外,一少女因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怯,亦或是两者都是,脸竟比淑贞还要红,且神色中还透着些许不安。一时间双方都没了言语,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咳咳”我刚想开口打个圆场,不想淑贞竟突然爆发了,用绝对超过100分贝的声音冲着门外的少女吼道:“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再看那少女,和淑贞一般大小,长得也还算机灵,只是一身打扮没有淑贞那样光鲜,应该是淑贞的侍女,一双水汪的大眼睛里透露着惊恐的表情:“小……小姐,以前奴家也都没敲过啊。”

“好啊,你个死丫头,学会顶嘴啦。今个晚上定不轻饶了你。”

“小姐,我……我……”侍女一脸惊恐状,不过可以理解,任哪个下人撞上不该看到的事也会如此。

“我什么我,还不快滚。”

“是是。”那丫头一脸恐慌地退出门去,顺手把门掩上。

“等等,回来。”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丫头显然担心淑贞再次发作,怯生生地问道。

“你不是回府上取我衣物去了吗?怎么这会功夫就回来了?”

“回小姐,本来是要去的,可车到半路上碰到府上的人,他说明日府上还有人来送东西,回头他让来人一快儿捎来。”

“哦,是这样,那倒少了你的事了。”

“……”小丫头不知如何作答。

“回去吧。”

“是。”再次地退出,掩上门。

“唉,回来。”晕,什么毛病,就不能一气说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哈,想来怕是淑贞这小姑娘自个儿心里心虚吧。

“小姐?”

“恩,我问你,刚刚你都看到什么了?”淑高一步不饶。

“没,奴家什么也没看见。”

“恩,这还差不多,量你也没那胆子回去嚼舌子,要是我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你自个儿掂量掂量。”

“奴家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恩,好吧,你下去吧。”

再次退身掩门,***,这年头服务人员可真不容易啊,地主家就该欺侮人吗?见淑贞刚要小口微启,我也跟着凑热闹,和淑贞一起喊到:“回来。”

“要死啦,干嘛学人家嘛。”听到我和她异口同声地叫住了丫头,淑贞羞愧地赏了我一记粉拳。

“呵呵,我还不知道你吗?”

再次看那推门进来的丫环,额头上已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怕是快要崩溃了吧。

“和厨房说声,往后的吃食都单独剩了送我屋里来吃了,量得多些,该怎么说你自个儿看着办,今晚上把西厢房收拾出来,这位先生晚上过去时你去照应着。”

“知道了。”

“恩,去吧。”

半晌那丫头愣是没敢动,呵呵,换了我也怕啊。这小姐的脾性,谁知道她唱的是哪出啊?

要是捉放曹也就罢了,怕就怕她演的是那出孔明vs孟获,七擒七纵啊,要真是那样的话,算来还得再让叫回来三趟,所以不敢动啊,等着听下边还有没有吩咐了。

“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这才放心下来,忙不跌退身关了门,一溜小跑下了楼去,生怕腿脚慢了又给叫回来。

唉,叫她俩这么一闹,按摩怕是没戏了,起来活动了下腰身,回头才发现淑贞正用一种埋怨的眼神看着我,“咋地啦,脸拉得跟驴似地,欠你钱啦?”

呵呵,就知道她有这手,我早有准备,闪。“没打着,哈哈。”

“都怨你!”

“怎么又怨起我来了?”

“不怨你怨谁?要不是你让我给你捏腰,哪能让那死丫头看见我和你那样啊。”

“我和你?看见我和你哪样啊?”

“看见……看见我抱着你的腰啦!”

“那又怎样,抱腰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什么‘抱腰’啊,没见有你这么说话的(几个月之后才知道,‘抱腰’在那会指的是‘接生’的意思)你说就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的清白可就……”

罢了罢了,不忍心看淑贞小小年纪就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可别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做出什么伤己伤人的事情来,那可就……罪过罪过,得劝劝她。

“其实,我倒是有一法。”

“什么办法?”淑贞用迷惑的眼神看着我。

“你拜我为师不就成了。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学生给为师的捏个腰捶个腿的,应当不为过吧……”

“你妄想!”没等我说完淑贞就的断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底细呢,就想让我拜你为师,你配吗?”

“配不配也要试了才能知道啊。今日你要是从了我,”呵呵,语气有点怪哦。

“我这儿新鲜好玩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就拿刚才的隔空取火之术来说,那是最最不起眼的了。但若你不愿意我也无法,只好让你那清白淹没在众人的品水之中了……”

说完我假意提起大包小包作将要离去之状。

“等等。”身后小姑娘急了。

“怎么,反悔了?”我暗自得意。

“你说的可是真的?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自行车。”

“也是车吗?”淑贞一脸茫然地望着我问道。

“当然,就在楼下,不过不是你见过的那些个普通货色。”

“快带我去看看。”

“走。”说完我与淑贞二人匆匆推门来到走廊,扶着雕花的木制栏杆向下望去,好家伙,我的二八老凤凰已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还不时人对其指指点点,刚刚见过的丫环春兰也在其中。

想来可能是丫环发现自行车这怪物便上来告知小姐,不想却撞见了不该她看到的一幕,于是又下楼去了,估计是猜出自行车是我之物,也不敢擅自挪动,只得守在一旁,不让随后路过的庄户们触碰,看来这小丫头还是挺机灵的,有点眼色。

“看看你们都围着那车做甚?”

众人正在研究自行车,不想被大小姐一声诉喝惊着了,个个抬头作痴呆状,淑贞见众人被喝住,忙随我下了楼去,众人见我们下来,目光自然由自行车上转到了我身上,认了,谁让咱长像打扮惊天地泣鬼神呢?

我扫视了一圈众人,当目光于春兰对视时,小丫头心慌地低下头去,唉,怕是我的事已经在这小姑娘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挥之不去的yīn影了吧。

不等我自我介绍,淑贞已帮我做起宣传来,“你们听着,这位是我刚拜的老师宋风先生,是异域奇人,通晓各类奇门异术,这招隔空取火就是方才先生传于我的。”

说着拿出我赠于她的火机啪地一声点着,好一阵显摆,在众人一片惊叹之声中,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今后在这庄子上,所有人对先生都要以家师之礼相待,晓得不。”

“是,见过宋先生。”

众人纷纷上前向我行礼,我一现代人哪受过如此重视,诚惶诚恐,忙不跌一一还礼。

“行了行了,都回去吧,乱糟糟的成何体统。”

见众人纷纷离去,淑贞才转过头来,调皮地问我方才她演得像不像,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说实话,方才淑贞把一个尊师重道的大家闺秀形像饰演地恰到好处,要不是刚刚还挨了她一顿,我还真会认为她转性了呢。

她也冲我咯咯一笑,你这是什么车啊,为何有两个轮子,我们这儿的车可是只有一个轮子的。

“你说的是独轮车吧?”

“嗯。”

“呵呵,牛皮不是吹的,我这车不是推的,看好了。”

说完我双手握住车把,单脚踩在脚蹬上,另一只脚轻轻一点地,我那二八老凤凰便翩翩而去,以一种悠美的路线向前滑去,正当我得意之时,“唉呀。”

路不平,差点儿出丑,惹得淑贞一阵哈哈大笑。

“笑个蛋那,看着。”

借着惯性顺势跨上车座,绕着小楼前的空地就骑开了,***,破地不平,心里埋怨着,但即便这样也丝毫不影响对淑贞的震撼效果,看看她,哈哈,又傻b了不是,没见过世面。

不管她,先绕着池子转一圈,这回可热闹了,刚刚散去的人群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看杂耍吗?

不行,过会得找个人收钱才是。哈哈,连池中的呆头鹅也来凑热闹了,爬上岸来跟着车后边撵。一边撵还一边直叫唤,惹得人们一阵轰笑。

好嘛,杂技改马戏了?门票得加价。绕着小池子来了一圈,又回到了淑贞面前,一个定弹,刹车不错,灵光得很。

停车,下车,支起支架一气喝成,行云流水,毫无做作之感,引来周围一片掌声雷动。看着淑贞半是谅讶半是敬佩的表情,就知道又被我震住了,呵呵。

“喂,傻了吗?”

“去,你才傻了呢。”淑贞被我一喊这才回过神来。

“嗯?”我摆出一副自认为无比威严的表情。

淑贞这才反应过来,当着这么多人面,得对我以师礼相尊才是,忙一改面色,用极其恭敬地语气对我说道:“先生方才所为真是让学生大开眼界,学生受教了。佩服佩服。只是学生看不明白这车单凭两轮,又是如何能行驶却又不倒呢?”

“惯性。”

“惯性?何为惯性?”

“呃,那可一时半会说不清了,学习要循序渐进,惯性这东西现在对你来说还着实深奥了点,待过些时日我再于你慢慢细说。该吃晚饭了吧,今天就到这儿了,go。”

说着头也不回迈着方步向二楼走去,呵呵呵,爽!

淑贞显然是不会领会go的意思,但好在还算有点悟性,在短暂的一愣之后也迈着小碎步一路随我上楼来,末了还没忘了吩咐春兰道:“把先生的车置放绥当了,出了漏子为你是问。”

屋里,我刚坐下,淑贞也已经跟进屋来,掩上门,小泼妇地尊容便原形毕露。

“喂喂,怎么一进来就打人那。”

“打你?有刀我还想杀你呢?你个杀材,刚才沾着本小姐的便宜,正得意着了吧。我掐。”

“唉呀,疼疼疼。”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捉住淑贞的双手,呵呵,女人就是女人,手无缚**之力也敢跟哥哥我动手,一个小指头也能摆平你。

“啊呀,别踢啊,裤子踢脏了你洗啊?停,停,有话说。”哈哈,还是这招灵,百试不爽。

“说。”瓶儿一瞪着我,一副小泼妇的神情。

“说……说什么来着。”

“你……我打!”

“停,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看你那凶样,有话也让你给吓忘了。你要是不乐意我沾你便宜啊,我这就下去和大伙说说清楚,我不是什么先生,你也不是学生,怎么样?就说我俩一点关系也没有,行了吧?”

“喂,你站住,不许去。”淑贞的语气缓和了些。

“那你又说我占你便宜,又不让我去替你解释,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啊。”

“你……”小美女一时无话可说。我就喜欢看她这种生气的样子,绝对的卡哇依。

“我什么?”

“算了,看你就天生一副无赖之像,不和你争了,最多往后在人前叫你一声先生就是了,人后嘛……”

“人后怎么样,叫相公?哈哈”我耍起了无赖。

“去死,蹬鼻子上脸。”又是一阵粉拳,呵呵,习惯了,还挺舒服,找到点中医敲背的感觉了。让你打个够,只要不掐我就成。

过了会见我没反应,怕是自己也累了,这才停了手问:“喂,怎么不吭声了?生气了?”

“哪能啊,我一大男人哪似你们女人一般,那什么,别停啊,舒服着呢。”

“好啊,你又欺侮人家。”

“天地良心,一直可都是你在打我吧,还说我欺侮你?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咯咯地笑着,又是一记粉拳,“第九十八下了啊,我都给你记着了,赶明儿一块给你算回来。”

“看你那小**肚肠的样儿,干脆现在就打我得了,省得你一直惦记着,把个脑瓜子给想出毛病来。”

“好,可是你说的哦,别怪我出手太狠,一会给你打得你妈都不认得你。”

“你敢!”

“我不敢?来试试。”

“啊哟,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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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甜蜜蜜

这一天过得很充实,不否认,新收的这个学生求知欲很强,不停地问这问那,若不是到吃晚饭的时间,只怕是还停不下来。

可能是酒还没醒透的缘故吧,晚饭也没什么胃口,吃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喂,怎么了,还没吃完呢?”

“真的吃不下了。”

“你这人真怪,那么个大男人就吃这些东西,还没有老丁家的大黄吃得多。”说完自个儿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晕,有这么打比方的吗?

“就算不饿,你也得想想,这才什么时辰,**还没上笼呢,你就要睡了?”

“那,那还能做什么?人生没有目标了,混吃等死呗。”

“你……你一堂堂八尺男儿,怎么没有一点远大的志向?”

“怎么没有,我从小就想当个演员,可现在,我还能当成吗?”

“演员?”

“嗯,就是演戏的。”

“不会是想做戏子吧,这也算理想?”

要知道,在古代戏子和艺伎是差不多,多是些命薄的女子为了生计而不得已为之的职业。

我一个大男人的理想竟是做一名戏子,难怪淑贞会不屑一顾。“逗你玩的,我本来也有理想,只是突然离开了桃花源,也就没法再实现了,现在嘛,过一阵子再看看吧。”

“这样还像个话。真的不吃了?”

我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走吧。”说完起身而去。

“喂,等等,去哪里啊?”

“去看你的车啊。”

“车有什么好看的。”

“不嘛,人家以前又没见过,当然觉得好玩了。”

“好好好,怕你了。”小美女撒起娇来真是吃不住啊。“喂,等我啊。”我脱下西装扯下领带挂于椅背上,匆忙往楼下赶去。

淑贞拉着我来到楼下东屋,看看车又看看我,“这车是怎么骑的,教教我。”

“可以,不过这里地不平,不好学。得找块平点的场子。最好大点。”

“那去场子好了。那里又大又平。”

“场子?”

“啊,打谷子的地方,泥巴全夯实了。”

“行,那最好。在哪?”

“那边。”淑贞伸出纤纤玉指,指着远处一片绿油油的稻田,“就在那里,那片水田过去就是了。”

“有点远啊。”我跨上车,“来,我带你过去。”

“这车能坐人?”

“坐后边。”

“慢点,等等我。”淑贞一溜小跑跟着我,边跑边问道:“这么小的地儿怎么坐人?”

“哪那么多事,快上来,要不自己走过去。”

“你不停下我怎么上来?”

“跳上来。”

“那你慢点,等等啊,好,行了。”

“好了吗?”

“嗯。”

靠,小丫头动作挺麻利的,我回头看了看,还真上来了,不过是骑着坐在后边。呵呵,“不对,横过来坐,女孩子家的,叉开腿坐着多难看。”

“哦,我还以为要和你一样坐呢?”小丫头身手倒也灵活,加上我的车技精湛,在行驶中已完成了由正坐换侧坐这种本以为高难度的动作。

“怎么样,这车坐着有什么感觉?”

“不好,磕地慌。赶明儿得在后边加个垫子。不过倒是满好玩的,看不出这么个小车还能坐人。”

“当然能坐人了,前边大杠上还能坐呢。”

“还能坐一个?”

“嗯,当然,我这可是男式车。”

“车还分男的女的?”

“又不懂了吧,女车没那根棍棍,男车就比女车多根棍棍而已。”

“去死,啊!啊!”

哈哈,坐我车上还敢动手,摇一下把手也能吓住你,“别再乱动了啊,小心掉下来屁股给跌成三半。”

“你……啊!别……别摇啦!”

“路不平,哪里是我想摇了,哈哈。”

“好吓人啊。”

“那你抱着我腰不就稳当了。”

“不抱。啊!啊!”

呵,还不信制不了你。感觉着淑贞水蛇般的小臂抱在我的腰际,一阵电流直冲得脑门发麻,腿上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力气。“抱紧了,我要加速了。”

“啊,慢点。我怕。”

一路下坡,没废什么力气,傍晚,乡间的小道上,自行车上的两个年轻人,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之下,温和地暖风裹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迎面吹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感受到了心灵的释放。

广阔的天地间,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一切又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重要的只有眼下的我们,前面的路有多长呢?我会带着你一直骑下去。总有一天会是尽头吧。

心情是那么的放松,感觉是那么的美妙,远离了都市繁华,抛开了世间的纷扰,终有一天,我要带你去看天涯海角。

“喂,往哪骑呢?错了,右转右转。”

呵呵,走神了,光顾着天涯海角了,把打谷场给忘了。

“想什么呢?睁着眼瞎骑。”

“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是什么地方。”

“想去吗?”

“嗯,听起来很美,离这儿有多远?”

“那可说不清了,反正很远很远,可能要骑到天荒地老。”

“啊?那么远?”

“呵呵,还去不去?”

“那……我还是再想想吧。”

“傻女,呵呵。唱支歌给我听吧。”

“去你的,你怎么不唱。”

“好,我唱。”

“真的假的?你还真会唱歌?”

“怎么,我就不能会唱歌吗?”

“不是,只是想像不出你唱歌会是什么样子。”

“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在我唱歌时,淑贞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这时候语言已经是多余的了,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电影《甜蜜蜜》里的情景,黎明也是像我这样,穿着衬衣,骑着自行车,后边坐着一脸幸福的张曼玉。

人生如戏啊,整个人惚如梦中,而身后,当淑贞的脸慢慢靠上我后背所带来的感觉又是那么的真实,她也入戏了?我们这么一直骑着,打谷场?管它在哪里呢,仿佛世上最重要是事就是骑车,大宋朝,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不知骑了多久,反正离打谷场是越来越远了,我停下了车。不是我要停,因为面前的小路已经变成了一条小河。

河水清澈见底,偶尔几尾小鱼在小中游来游去,夕阳给远处的水面上镀了一层金黄的色彩,回头看了看淑贞的脸,也已让夕阳给映红了一片。“淑贞,没路了。”

“嗯,就在这儿坐会吧。”说着拉我在河边找了块石头并肩坐了下来。又是沉默,因为实在是无需要语言了,心灵与心灵相通的感觉吗?

仿佛两人之间有了默契,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淋浴在时间的河流里,这时候连时间也显得多余了,除了彼此,再没有什么值得在意。我就这么静静地陪着淑贞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又回到了上中学的那个年代,莉也喜欢让我陪着坐在学校里的池塘边,本以为我会一直这样陪下去,没想到后来我还是放弃了,为什么放弃呢?

我曾不止一次问过自己,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放弃是因为怕失去。呵呵,是不是很矛盾?我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

边上的淑贞娇小的身子往我这边挪了挪,歪着头靠上了我的肩膀。我心头一震,面对这样一位天仙似的却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我该怎么办?

放弃还是争取,这是一个问题。有没有人能担负起跨越时空的爱情?我不敢想,也许在这历史的长河里,我不过是一个过客,是一颗流星,因为偏离了自己的轨道,而在别人的世界里转瞬即逝。可笑,一颗流星,一个逃兵,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取。

“宋风哥。”

“嗯。”第一次听淑贞这么叫我,心里难免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再唱支歌好吗?我想听。”

“嗯,好。”想了想,唱什么呢?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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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洗洗更健康

唱歌果然是发泄的一种好方式,一曲唱完,反倒觉得心境豁然开朗了,从伤感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深深地吸了口气,爽,我又是我了。看着听得出神的淑贞,歪着小脑袋靠在我肩上,在月光下楚楚动人。

这时我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太阳早都收工了,我们呢?晕,看来淑贞还想再加个夜班。算了,舍命陪女子吧,好在月亮接了太阳的班,倒也不至于看不见回去的路。

“风哥。”淑贞的声音无限温柔。

“什么?”

“先前你唱的那两支歌都是桃花源里的吗?”

“啊,算是吧。”

“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美的调子,虽歌词不是很工整,但听着却让人觉得那么美,以后常唱给我听好吗?”

“行啊,管饭就行。”我笑道。

“去,又没个正经的了。”

“呵,时候不早了,你这车也没学成。”

“还不都怨你。一支歌就把人家心里唱得乱七八糟的。”

“怨我?那往后可不敢再唱了。”

“讨厌,又欺侮人家。”

“我哪有?不早了,还是回去吧。免得庄子里下人们着急了。”

“不回。”

“求你了还不成,要是让人别人知道天都黑了我还守着你就说不清了。”

“说不清就不说,要回你自己回去。”

“好妹妹,别使小性子了不行吗?回去给你看好玩的东西。”

“不看!”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回去?”

“再唱支歌来听听。”

倒,怕是这丫头听上瘾了吧。天色真的不早了,星星都出来了。好,最后一支了,说完我起身向身后的一片青草地走去,“美女,过来。”

“啊?叫我吗?”

“当然,难不成叫我自己?过来啊。”我朝着草地跑去,找了块软一点的地方坐下了。

“去哪啊,等等我。”

“快来啊,唱歌给你听。”

好不容易赶上来,淑贞不免有点娇喘连连。看着坐在草地上的我问:“你这人怎么这么多花样,唱支歌也要跑那么远。”

“嘿嘿,花样还在后头呢。过来躺下。”

“躺下?”

“啊,快点啊。”说着我先躺下了,拍了拍我边上的草地说。

“我……我不,你要做什么啊?”

“不来算了,不唱了。”

“我!……我来还不行吗?”说完淑贞使劲抿了抿嘴唇,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我身旁,闭上眼,心一横躺在了我边上。

哈哈,我一翻身压住了她,淑贞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声尖叫。但眼睛始终没敢睁开。

就这样僵持着,我感受到身下淑贞那娇小的身体在激烈地颤抖,一阵阵少女的体香传入鼻中,让我不禁有了非份之想。

小姑娘怕也是跟我一样吧,只见淑贞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哈哈,小丫头想什么呢。

“准备好了吗?”我故意问她,一边还打量着她的表情,只见小丫头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月光的照耀下缓缓地颤动,尖挺而略有上翘的小鼻子也显得那样的可爱,再有就是那不是很丰满的小xiōng脯,此时也因心情激动而上下剧烈地起伏着。

听得我问她准备好了没,淑贞紧闭着双眼,点点头,随即又马上使劲摇了摇。即使在星光下也能看得出脸红了一片。好了,不逗你玩了。“那我唱了啊。”

“啊?”淑贞这才诧异睁开双眼,不懈地看着我。

伸手在她那微微出汗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小丫头,不唱歌你还想我做什么?”

淑贞这才反应过来,我是在逗她开心,于是狠狠地拍了我一巴掌,又随即又用手捂住已红得发烫的脸颊。“你坏,又欺侮人家。”

“是你自己乱想吧。”其实我也乱想了,只是我还能克制得住自己,毕竟人家还只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姑娘。

如若现在换个成年的女子在我身下,我一定会长驱直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枪空对月嘛,哈哈。

“我……我才没乱想呢,都怪你,又欺侮人家。”

“好了好了,不要说话,听我唱歌。”

“嗯。”

我再次缓缓地躺下,星空下,小河边,草地上,一对年轻男女并排躺着,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叭……叭……叭……”我伸出双手打起了节拍,慢慢地,淑贞也跟着我的节奏拍起手来。这时候,一个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响了起来,不好意思啊,是我的。

“我想了十几个夜晚我想我一直都在想什么是完美的感动我想到开始头痛你说不定也是一样想要爱却害怕遗憾你说不定也很希望我可以比你勇敢躺在星空下的草地上心事全都摊开让你看满天星星张大眼睛盯著我想要说任他们说他们看我都不管我只要宣布爱你的人就是我对没有错就是要简简单单就是我爱你爱我不需要啰嗦……

对没有错就是要简简单单就是我爱你爱我不需要啰嗦,回家。”

一首美妙的情歌,想来已然是敲开了淑贞她那少女的心扉。但我不是故意的,谁让我只会唱情歌呢。人送外号情歌王子便是在下了。

歌声一停,我便爬起身来向自行车冲去,不能再让淑贞有反应的机会了,要不今晚上可就回不去了。现在的我,一个字,困。赶紧回去睡觉。

一路上车后的淑贞一直埋怨我唱完了干嘛就跑,也不让她回味的机会。

“回味?有什么好回味的?”

“你不懂,好东西在你享受之后,要再反过来再重新回忆一遍,思索个中让你心动的细节,再细细品味一次,会有另一番滋味。”

“好,赶明儿你啃过的骨头我都让春兰给你收着,回头再让你细细品味一次,会有另一番滋味哦,哈哈。”

“你……啊!讨厌。”

“坐我车上还敢不老实?哈哈,我的地盘我做主。”

回到庄子上,四下已经是黑灯瞎火了,只有一间小屋的窗户还透出一点昏黄的光亮。

也难怪,这年头又没有电,又没有娱乐项目,大多数庄户人家都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然规律。

“春兰……”一到小楼淑贞就叫道:“给先生的车放回去。”

“还是我自己来吧。”

春兰闻声从亮着灯的小屋中冲了出来,“别,先生一会该回房休息了,还是让奴家来吧。”

“哦,那谢谢了。”望着春兰风风火火的身影,这小丫头也太能干了,不比菲佣差。

正说着,直觉让我感到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但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说不清,可能是昨晚的事给我的心理留下了yīn影了吧。

我看了看小楼后的山林,黑暗中像只困兽一般让人生寒,一种不祥的预感使我头皮一麻。***,有点邪呼,不去看了。

淑贞与我上了二楼,领我进了西厢房。见四下没人,便又腻了上来,“宋哥,刚才……”

“刚才怎么了?”我打断了淑贞的话,“天晚了,该歇息了。”我知道刚刚在草地上淑贞对我的感情已经发生了180度的转变,如果说去时在车后抱着我还只是对我有好感的话,那草地上与我一同躺着便可以说已经是对我敞开心扉了。

宋代女子虽不像历史中记载的那般保守,其中也不乏为了爱情大胆地追求,敢于与世俗斗争的典范。但也并不像现代女子那般开放,对贞洁cāo守看的还是很重的。

试想做为大家闺秀的她,方才淑贞能与我那般,也是她所能做出的最大表示了。也足以证明她的心也交于了我。

现在想来,刚才让她躺在我身边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我虽是无心,但淑贞却不可能无意。像她这样心性高傲,性格好强的女子一但动了心,可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

倒不是我不想在这清风明月之夜与美女有上一段亲密接触,但淑贞毕竟还是个小姑娘。才这么小的年纪,让我在心理上实在无法接受。

我虽不是君子,但也不是禽兽。所以我只能克制住自己的情感,所以才打断了淑贞的话。

“那……”

“有事明天再说好吧?我想睡了。”

“哦,那我回去了。”说完神情有些失落。

“等等。”

淑贞听我叫她,惊喜地回过头来,眼里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喜悦。

“啊,那什么……一会叫春兰帮我打盆热水来,再送杯水,我洗洗睡了。

淑贞眼中的喜悦一点点地转变成惊讶,“洗洗?”

“对,还要刷牙。”

“哈哈,你真是个怪人,好吧,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叫春兰去。”

后来才知道,这里的男人没有睡前洗濑的习惯,只有女人睡前才会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清洗。不过通常也只是下半身,刷牙就更别说了,连牙刷都没有的时代还刷什么牙啊。

不一会儿春兰便端着个木盆进了屋来,还送来了一小茶杯水。只有现代用的一般小酒杯的大小。靠,不会是让我用这么小的杯子刷牙吧,“有没有大点的杯子?”

春兰不解地看着我,使劲摇了摇头。呵呵,小孩子认生,单独见了我连话都不敢说了。

“那有没有大一点能盛水的东西。”

点头。

“那麻烦妹妹再跑一趟,帮我拿来好吧?哦对了,再帮我拿个干净点的盆来。”

点头,一溜小跑便下了楼。不一会儿又听得楼梯咚咚地响,动作好快啊。小丫头喘着气跑进屋来,递给我一个小一点的盆和一个水瓢。

盆的大小洗脸正好,只是这瓢有点……算了,将就着用吧。“行了,那谢谢你了。”转身从身后的一个袋里拿了一块德芙递给春兰。“这个送你了。”

摇头,晕,如果不是开始听到她说话了,我甚至于会以为春兰是个哑女。我真的就这么可怕吗?

于是尽量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再次递过巧克力,“这是吃的,好吃。拿着吧。”

春兰还是没有接,双手收在身后,不住地往后退。算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让人见了还以为我欺侮小姑娘呢。

别好心办了坏事,可就不划来了。“那谢谢你,也没别的事了,你也先回去睡吧。”

又是一溜小跑,晕。这小丫头是属兔子的?

从袋里翻出牙膏牙刷,心底不禁对王哥有了感激之情,要不是他让我采够,我在如今这大宋朝能享受到这待遇?

放眼世界,现如今能用这这玩艺儿的怕也只有我一人了吧。哈哈,爽,为我独尊。刷牙也能刷出天下第一的气势来,不容易啊。

不知是瓢大还是我嘴小,总之总觉着哪不得劲,不过好歹也算是整完了。

对着铜镜,裂开我一口洁白的牙齿,再抛个媚眼。帅啊,哈哈。不是我自恋,这个动作可以让我找到充份的自信,是一位大导演教我的。也是我以前每晚睡前的必修课。

还过……唉,再白的牙齿用铜镜照着也是黄的,看着镜中一口黄板牙的自己,算了,以后睡前必修课该停了。于是拿着毛巾向脸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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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一次刷牙

水有点热了,凉水洗脸会好一些,不过在这里一切生活习惯都是那么的不同,凑合着吧。

木盆大小正合适,式样也别致,原木的颜色被桐油浸过后更有接近自然的韵味,只是有种怪味,不过很淡,可能是桐油吧。

洗完脸,水倒进了大盆一起洗脚,洗完脚又把袜子扔进盆里洗了,节约用水,从宋朝做起。

一切做完,人也觉得轻松多了。撒踏着皮鞋拿了支烟来,往床上一歪,任由思绪游荡着。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不过也难怪,换做谁也会觉得荒唐。

好端端的就回到宋朝了。真希望是个梦啊,梦醒了我还是我,哪怕还是个一文不名的跑龙套的也行。

油灯小小的火苗在跳动着,映得房中一切事物的影子都有些晃动,让我很不适应,我想我不应该属于这里,这里不适合我。

睡吧,也许醒了就没事了。我起身灭了灯,脱去衣服钻进帐内。被子可能也是新的,丝绸的被面摸着光滑舒适。不过衬里的棉布倒是不够软,有点蹭人。

所兴把被子反过来盖,呵呵,感觉不错,神清气爽。唉,不对啊,上午不是就困了吗?怎么这会儿又睡不着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剧组,小镇,电影院,发光的果子,蒙面人,美女,王哥,张导,超市,爸妈,小莉,仿佛一瞬间记忆里所有的东西都跳了出来,在脑袋里走马灯似地回放着。

乱了,乱了,我猛地坐起身来,脑子里不断轮回的影像也随之突然停止了转换。定格在一张我熟悉的面孔上。

淑贞。不,不会吧,为什么会是她,我和淑贞才相识半天啊。我使劲摇了摇头。但淑贞那张天仙般的脸孔却仿佛烙印般地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越是不想却越心乱,刹那间满脑子里全都是她,她的美,她的笑,她发脾气时撅起的嘴。她在我心中是最美,每一个笑容都让我沉醉。

晕,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宋风!”我在心中暗骂自己,“太丢人了,相你纵横情场,阅女无数,却让一小丫头片子给掏了心去。你也太……太……太什么呢?我努力想着,太……太有才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呵呵,天经地义啊。多么好的小姑娘,多有发展潜力啊,这才十五六就那么楚楚动人了。再过个两年可不得迷死一万人。

再说了,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就看这庄子,这家势,不是富商也是地主啊,说不定还是名门之后,我宋风何德何能,能得到这样的女子喜结良缘,夫复何求。

淑贞,哈哈,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那眼,那眉,那脸蛋,那小嘴,那身段,还有那双葱白玉手。

坏了,又想到花露水瓶的事儿了,身体上迅速有了反应,怎么办,想想芙蓉姐姐吧,恩,好点了,这招管用。

身理上的反应渐渐平息,我不敢再去想淑贞了,但还是睡不着,难道是体内还有酒精残留不成?看来还得几天才能缓过劲来,不过也没什么,现在的我多的就是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一点没有增加的感觉,反倒是头脑却越来越清醒了,不久前发生的离奇事情在脑中一遍清晰回放着,不知不觉想到了春兰身上。

这小丫头挺机灵的,长得也还算水灵,只可惜出身太好了,典型的无产阶级,苦大仇深,根红苗壮。

唉,万恶的旧社会啊,还这么小的孩子,就得给人家为奴,这往后的日子哪还有个盼头?

想到此我也不禁有些自责起来,快奔三的大男人了,还让个小姑娘给自己端茶递水,连洗脚水也让人家打了,惭愧啊。

心中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不能等明天了,关爱儿童,从今天做起,于是起身端起刚才那盆洗过脸洗过脚还洗过袜子的水向门外走去。

端着盆出了门,一阵清新的晚风拂面而来,让人精神不觉一振。宋朝的生态环境就是好啊,空气和现代社会比简直是没有一点污染,不禁又深深地吸了两口。

白天的疲劳顿时一扫而空。这水往哪倒呢,四下看了看,发现淑贞的房里灯还亮着,于是来到窗前,都这么晚了,小丫头还没睡呢,不会是在想我吧,哈哈,想我也是正常的嘛,哪个少女不怀春。

算了,就不下楼了,省得弄出动静来让淑贞也认为我孤枕难眠可就不好了,头伸出木栏杆外向下看了看,光线有点暗,不是太真切。不过这么晚了,不会有人。

就从这往下倒吧,我这盆水可是富含多种矿物质和微量元素啊,对楼下面的小草的茁壮成长一定会有大大的帮助。于是端起脚盆一股脑全倒了下去。

“啊!”一声怪叫从楼下传来。

一听,暗叫不好,浇到人了。

接着就听得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木楼梯上响起了噔噔的脚步声,楼下的灯也点上了。

吱呀一声,这声音我熟,是淑贞屋里的门开了,无语,为何每次开门声响起时着伴随着尴尬的事情呢,正如我现在这样,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这要是让淑贞见着了可……闪。

“啊!”身后传来淑贞那小丫头的尖叫声,我知道一切都晚了。

“宋哥?”

“我……我……”

“有人来了,先进来再说。”说完一把拉我进屋,关上了门。

“你……你这是?”屋里淑贞转过脸去,不敢正视我健美的身体。可以理解,这年代的小丫头哪个见过这种阵势,近似乎全裸的造型给她带来的视觉冲击想来是巨大的。

“我……我……我是出来倒洗脚水来着,不想……”

没等我说完,门外已传来一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大小姐,方才听闻您尖叫,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你先回去吧。”

“那,那我先回了,哦,大小姐,方才那水……?”

淑贞看了看我手中的脚盆,忙答道:“哦,是我倒的,没想到你在楼下。”

“啊……这,这都怪我,起夜起得不是时候,那……那没事儿我先回了。”

“嗯,那麻烦您了,老丁。”

“小姐?没事吧。”春兰也来了。

“没事,你们都回吧。”

“是。”

于是楼梯上再次响起了脚步声。等他们走远了,我才敢喘口气来。一抬眼发现淑贞正看着我,四目相对,顿时都羞怯得望向别处,“啊……喀……那什么……这么晚了,淑贞妹妹还没睡呀?”

“啊……那……这……嗯,还不困,一会就睡了。哦对了,以后端茶倒水这种事情就让春兰来做,哪用得自己动手。

“是是是,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刚才以为楼下没人,所以……”

“无妨,刚才那人是老丁,庄子北边的,就是我白天说他家养了条大黄狗的那人。想来是今天轮到他当值,所以就在楼下睡了。真是巧得很,这么晚了也能让你给泼到。”

“是啊,巧了。呃,你说那当值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我爹订的规矩,这小楼只是我家的人才住的,庄户们都有自家的房子,我家府上在齐州,这里只是我家城郊的一处庄园。平日里都是交由庄子上人自己打理,我也只是偶尔过来小住一阵子。”

“楼下本来是有跟我一起过来的帐房老钱住的,不过这几日老钱回府上去了,怕夜间不警慎,所以我爹定下了规矩,只要是楼下老钱不在时,便要庄上的人在我来住时轮流住在楼下,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哦,你爹想得真的很周到。”

“那当然了,爹很疼我的。宋哥,怎么这么晚了你也没睡?”

“我……啊,睡了,只是起夜时不小心踢到洗脚盆,所以怕夜里再碰到,就端出来倒了,不想……”

“哦,那宋哥还是回先歇息吧。这么晚了,你我二人又都穿得如此单薄……”

本来还没注意,这一说才提醒了我,淑贞原来也只穿了一身亵衣,薄如蝉翼,内衬的粉色肚兜隐约可见。白晰的手臂如玉般光滑,更要命的是那双修长的腿,不经意地一动作便让那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

只一眼,便如一股暖流沉入丹田,心头一紧,坏了,又有反应了。忙蹲下身来。

“宋哥?你怎么了?”淑贞见状,忙关切地问道。

“没,肚子又疼了,没事,一会就好。”

“我……我给你揉揉。”

“别!”一听淑贞要帮我揉,赶紧制止,天啊,会出事的。心中暗叫芙蓉姐姐救我。

这回不好使了,怕是叫芙蓉姐夫也不管用。不行,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忙摆手说道:“没事,一会就好了。你也歇息吧,我先回了。”说完也不等淑贞回答便弯腰冲出门去,一直跑回屋上了床裹上被子才松了口气。

没觉着过我久,就觉着外边好吵,再一看,天都亮了。

我穿好衣服出了门去。正碰着上楼来的淑贞。

“小姐起得好早啊。下面在吵什么呢?”

“哦,我也是刚起。下面是厨房的老吴在吵,说是洗菜的盆和喂猪的瓢都不见了。”

听到这里,原本和蔼可亲的笑容凝固在我脸上。

早饭自然是省下了。

淑贞在用完早餐后来到我屋里,环视了我房内一周,问道:“宋哥,昨夜睡得可习惯?”

“习惯习惯。都快不想起床了。”

“那一会宋哥想去哪里?”

“随便,刚来哪也不认识,不如你带我出去转转吧。至少认个路,也不至于往后再跑丢了。”

“呵呵,大黄跑丢了还知道回来呢,你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

“晕,你个小丫头怎么老拿大黄和我比。”

“晕?”

“啊?不晕,不晕,就是说你怎么老拿大黄和我比。”

“大黄也是这么点儿大时自个儿从外边跑庄子上来的。”淑贞用手比划了根筷子般那么长说:“所以我觉着你和它在这方面有点相像吧。”

“得得得,换个话题行不?”

“行,那你说谈什么?”

“谈……谈什么呢?跟个宋朝的小丫头能谈什么呢?”想了想,“那,就说说老丁吧。”我想起昨晚被我泼了一头一脸宋师傅矿物质水的那人。

“说老丁?那还得从大黄说起。咯咯。”

“怎么又扯大黄上了呀。”

“不是扯,是真的相关。老丁原本不是本地人,前年家里遭了灾,全家人都死了,就只剩下他和家中一条老狗下的小狗崽了。那狗崽就是大黄。”

“后来一人一狗一路逃难来到此地,路过庄子时老丁因病倒在了田梗边,亏得大黄跑上庄子来找人让老钱碰到了,才救了老丁一命,你说,要说起这老丁还能不说大黄吗?”

“哦,是这样啊,这么一说大黄还真是一条义犬啊。”

“那可不是,要不一会我领你去看看大黄去。”

“好啊,我也正好想去看看老丁,哦对了,这个给你。”我顺手拿起昨晚春兰没要的那块德芙递给淑贞。

“这是什么?好精致。”

“吃的啊,很好吃的,在我家乡女孩都爱吃这个。”

“我又不是孩子。”

“你不是?呵呵,好好,女人也都爱吃,行了吧。”

淑贞冲我一笑,“谢谢了。怎么吃啊。这东西看着就那么精致,想到要吃了还真不舍得。”

“那你就留着吧。哈哈。”看不出小丫头还有舍不得的时候。“我们走吧,去看看老丁去。毕竟昨晚泼了人家一身洗脚水。”

“哈哈,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笑,你这人还真怪,没见过有男人晚上还洗这洗那的。”

“你们这里男人不洗脚吗?”

“洗啊,做田的不洗脚,满脚是泥还怎么睡啊。不过不是睡前洗,做完活回来就得洗了。”

“那要是不做田的呢?”

“那……就没听说过还有洗脚的了。我爹就不洗。我们这儿只有女人睡前才洗的。”话一说完,淑贞意识到说漏嘴了,忙冲我一吐小舌头,脸上泛起一片绯红。

“咳,那什么,其实也没什么,洗洗更健康嘛。”我打着圆场。“来,再送你样东西。”

“什么啊?”

“牙刷。”

“牙刷?做什么用的?”

“清洁口腔和牙齿的。”

“那怎么用呢?”

得,还是身教重于言教。亲身示范一下吧。于是端来水,又把每日两遍的动作重复地做了一遍,结合动作,讲解要领。力求淑贞一遍就能听懂学会。

好在淑贞的悟性不错,只一遍就记住了。要是碰上个笨的,指不定今天我得刷几遍呢?好了,齐活,cāo起毛巾把嘴角的牙膏沫一擦,冲着淑贞呵了口气。又咧开我洁白的牙齿给了淑贞一个灿烂的微笑。

“什么味,怪怪的,不过挺好闻的。我也要试试。”说完就抢我手中的牙刷。

“喂,放手,小丫头手就这么快,你不能用我的,两人用一个多不卫生啊。”

“哦,”淑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喏,这把给你,还有这支牙膏,这样,看着没,挤一点在刷上就行了,就像我刚才教你的那样。”

“辣,好辣,又辣又甜。”

“辣就对了,一会用水濑濑口就好了。”

不一会而,淑贞在我的倾力指导之下,完成了她这一生第一次刷牙。完了还学着我的样子冲我也呵了口气,又咧嘴一笑。

哈哈,可爱的小女人。“好了,以后每天早晚各一次。”

“那要是这牙膏用完了呢?”

“啊?”我倒把这事给忘了,这牙膏在当今世上怕也只有我们这眼前的两支了。用完了怎么办呢?

“要不用这小刷子沾上细盐,你看行不?”

“行,不错,汝子可教也。”古人就是以盐清洁牙齿的。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得上,对于穷人来说还是奢侈的。想不到这小丫头竟能触类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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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义犬大黄

“行了,可以走了。”

“好,坐你的自行车去。”

“你还坐上瘾了啊。白天有人时可不能搂着我哦,小心屁股摔两半。”

“讨厌,就会取笑人家,往后那些事儿不许再提了。”

“好好好,不提不提。哦,想起来了,第一次上门,总不能空着手吧。”说完转身在袋里找了找,送什么呢?找了听可口可乐,对,就送它了。

“使不得,庄子上的庄户人家,你送这些怕是会显得礼重了,回头人家该不知回什么礼好了。”

“哪能呢?送了就送了呗,还要回礼做甚?再说不就一易拉罐吗,在我们那里,那桃花源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不抵一顿饭钱,哪里会显重?”

“你是这样说,可人家怎么想,无缘无故地收你这么重的礼,心上不是压了庄心思吗?不回礼更是万万不能的。有来无往非礼也。而且你这叫易拉罐的东西,单先不说在你那桃花源里价值几何,到了我们这里,怕是也算得上是希有之物了吧。自古以来就是物以希为贵,你说这能不算是重礼吗?”

不可否认,淑贞说的也不无道理,对于民风淳朴的宋朝人民来说,送礼不回是万不可能的。但是昨夜里泼了老丁从头到脚一身洗脸洗脚带洗袜水那档子事儿,实在心里过意不去。

“这样吧,东西你送去,罪你都帮我挡下了,这罚还能不让我摊吗?你替我送去也就合情理了,全当为昨夜那事赔不是了。不就不用老丁回礼了吗?”

“我说不用就不用了,不过一庄户人家,也不会计较这点小事儿的。”

一听淑贞说这话可不中听了,怎么着我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新一代。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你一小地主阶级怎么就能看不起农民阶级呢?小心哪天给你革命了。

于是教育道:“庄户人家怎么了?往上推个几代,谁家祖宗还不是种田的。”

“说谁呢,想我大唐李氏……”淑贞一急,话也说得快了,但刚出口就意识到失言了。大宋朝里说大唐,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弄不好得灭九族的。

不过我还是装作不经世事一般,仿佛没听得明白似的。心里却暗想到,乖乖,想不到还是李家还是前朝皇族后裔,可惜了,生不逢时啊,要不指不定就成淑贞宫主了。哈哈,那我不成附马爷了……

淑贞见我面上没有反应,心里也似放了下来,改口道:“我家祖上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没有农民。”

切,什么觉悟,还不是农民呢,我要是告诉你我们老祖宗都是猴子变来的你还不眼珠子掉下来啊。

不行,小丫头得好好教育教育才是,要让她知道没有农民伯伯们的辛勤劳动,哪有你们的衣食无忧。

“就算你家没有农民你也不能看不起农民啊,没有他们你吃什么?穿什么?没有他们你能这每天坐这儿就能喝到茶吗?没有他们你能安安稳稳地坐这儿做你的大小姐?”

听着我一阵连珠炮似的质问,淑贞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迷茫地望着我,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你……你也是农民?”

“我……这都哪跟哪啊,我没做过田。”

“那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啊,我怎么就看不起农民了?再说了,就算我说了什么,但是他们种了我家的地,还不兴我说上两句啊。”

“那人家也给你缴租了不是。”

“爱缴不缴,我还不稀罕呢。”

看着淑贞大小姐的脾气又上来了,我意识到可能是我话说得重了,意思虽是不错,但没注意说话的方式方法。

再说了,我和淑贞从小所处的教育环境也大不相同,再说现在还是在人家的时代里,又怎能用社会主义时期的道德标准来要求她呢?

于是一改面色,和蔼地对淑贞说:“好好好,不吵了。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也不是谈论什么大是大非的事情,就事论事地说,我泼了人家,赔个礼是不是在情理之中呢?农民也有尊严。”

“恩,这么说也有点道理。好吧。那我就帮你这个忙吧,给你送去。不过你要记得欠我个人情哦。”

呵,看着一脸天真的淑贞,不禁心里更多了一些好感。小丫头脾气是大了点,不过还算得是通情达理。心地也不坏。

女孩子嘛,使使小性子也是难免的。来的快去的更快,这不,现在又跟个小麻雀子似的欢腾着呢。

“快来啊,拿车去。”

“唉,来了。”我笑着跑过去。

一路上,依旧是那首《甜蜜蜜》,淑贞仿佛一只乖巧的小猫,一动不动地伏在我背上。所幸庄子上的人都下地去了,路上倒是没有人看到。

“喂,往哪边走?”

“就这条道,直走就成,到了我叫你。”

“还有多远了?”

“骑你的就是。”

“唉,你不是说带我逛逛你家庄子吗,也不给介绍介绍。”

“没空。”

“哦。”暗道小姑娘在想心思吧。得,我还是骑我的车得了。

“哦什么?怎么不唱了?”

“你当我是唱小曲的啊?”

“咯咯,”淑贞听我这么一说,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接着故意压着嗓子,学着男人的腔调说道:“来,给大爷唱一曲。哈哈。”

“讨厌!”我也很配合地反串了一回。

开心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正说着笑着呢,就听得淑贞叫道:“停停停。到了。”

“到了?”我刹住车,“在哪。”

淑贞从车后座跳下来,指着前面道“前边的田就是了,看,那地里干活的可不就是了。”

“哦,边上那只狗就是大黄吧。怎么还有几条小狗啊。”

我顺着淑贞指的方向望去,前方不远的田里,老丁正在地里忙活着,一条大黄狗围着老丁来回欢快地奔跑着,身后还跟着几条小狗。这会儿大黄狗见来了生人,冲着我这边狂吠着。

老丁听到大黄的叫唤,抬头一看见是我和淑贞,忙止住大黄,放下手中的活往我们这边走来。一边跑一边挥着手叫道:“是大小姐和宋先生来了啊,这么大老远的,快,进屋坐会。”

身后大黄也跟着屁巅屁巅地跑过来,带来三只小狗崽子。先是冲着淑贞使劲地摇着尾巴,在她腿边来回地蹭着。一边警惕地盯着我。倒是一只黑黄相间的小狗崽子不认生,跑到我跟前来撒欢。

淑贞弯下腰轻轻地拍了拍大黄的头,冲着老丁咧嘴一笑,露出刚刷过的牙齿。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地,完了还一阵显摆后的得意,搞得老丁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第一眼看到大黄,我便吃了一惊,靠,不会吧,在我的想像中一直以为只是只普通的土狗,这会一看倒是只纯种的金毛犬。

关于狗的方面,我还是有点研究的,呵呵,本人一直就喜欢狗,所以在这方面平时也比较留意。

我蹲下轻轻地抚摸着大黄的头,大黄也比之前温顺了很多,至少对我没有什么敌意了。我也借机把大黄细看了一遍。

单看眼前这只狗的头颅,在脑袋顶稍后有一个很明显的骨骼突起,没有这个突起的金毛,种不纯,所以据我看来,这可能真的是一只纯种的金毛。

我没想到,一直认为原产于英国的犬种,不想起源竟会是我们中国,而且还是在一个普通的庄户家里见到的。

我怎么也无法把眼前的这只纯种金毛跟老丁这样的穷苦农家联系到一起。再看鼻子正中,呈下凹状态一条纵向直线,典型的金毛寻回犬特征。

再看其它地方,只见这狗嘴阔,爪大,毛色呈纯正的金黄色,多而长,且油光顺滑,站立不动时尾部自然向斜下方下垂,又眼直视前方,看不到一丝眼白,鼻子为黑色,双耳不大不小,堪称标准。

虽然此时的大黄身上有点脏,但丝毫掩饰不住其纯种犬的气质。

淑贞在一旁见我看了大黄好长时间,不由笑了:“想不到宋先生跟大黄也这么投缘啊。”

“啊?”我回头发现小美女正一眼坏笑地看着我,仿佛又要把我跟大黄扯到一块了。

“哦,”我笑着解释:“其实我也很喜欢狗,今天看到大黄就觉得是条好狗。”

“当然是好狗了,他可算是救过老丁的命呢。是吧?老丁。”

“那是那是,要不是这畜生上庄子上来报信啊,我怕也是活不到今天了。”老丁在一旁笑着咐合。

“我说的不是大黄做过什么,我是说它的品种好。哎?老丁,你家从前是富贵人家吧。”

我这么问是有道理的,试想真的是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家,哪还能养得起纯种狗呢。即使再纯的品种,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情形之下,也是难留下那么好的种来。

所以我推断,至少在大黄的父母那一代丁家的生活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这……我……”老丁吱唔着,“先生说笑了,我家可是世世代代的庄户人家,哪有先生说的什么富贵?呵呵。”

老丁解嘲似地笑着,可以我多年的表演经验来看,此时他脸上笑容倒是有些许牵强。

算了,我心中暗想,毕竟穷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尤其是本来富贵的人家,家道中落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人家忌讳提起这事儿呢,我又何必去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淑贞倒是没觉出来这气氛的细微变化,依旧开心地跟着几只小狗闹腾,“哎,老丁啊,这几只小崽子怎么跟大黄一点都不像啊。真的是大黄生下的?”

“哦,那可不是,也不知道这畜生到哪疯来的,一连出去好几天没见着影儿,回来后这肚里就有了。连根公狗毛也没见着就下了崽。呵,畜生就是畜生啊。

我也寻思着,怎么就长得这个模样呢?真不知道是哪里的野狗,留下的种都那么丑,一点也不像它们的娘。”

听得他们这么一说我才望向那几中正跟淑贞打得火热的小崽子。方才我的注意力一直在大黄身上,这回细看几只小崽才发现,果真跟大黄在体征有很大的不同。

只见这三只小崽子们一个个都四肢细长,背毛呈黑色,比它们的妈妈大黄要短得多,不过还是很光滑。

两耳大而直立,头长额宽,呈三角形,眼睛大而突出有神,尾细长而下垂,体形紧凑,xiōng深宽,腹紧收,头、体、尾黑色,四肢、眼圈,嘴呈棕褐色。

我一眼就看出,分明就是几只小狼狗嘛,而且从它们那四肢下端及尾腹侧的紫红色皮毛来看,极似狼狗中的一种叫“苏联红”的品种,但又不全像。

真不知道这大黄是怎么下出这样的崽子来?“哎,对了,这庄子周边儿的山林里是不是有狼啊?”

“狼?有啊,哪座山林里还没个狼啊什么的。”老丁哈哈笑了,“哎?先生突然问起这狼,该不会怀疑这几只小崽子是大黄跟狼生下的吧?”

“我看是极有可能,一般的狗能下这样的种?”其实我也不敢肯定,关于狼狗是不是狼和狗杂交的产物一直还是人们在争论的话题,有人说是,但也有人说只是狗在自然进化时自然形成的。

我无法得知哪种是说法是正确的,但此时也无法搞清真像,姑且就先这么认为吧。

“哦,先生这么一说可我还真觉着像了,就看这几只小的,还真就有几分像狼。我看先生倒好似对这养狗这一方面挺有研究,不知这……养大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这倒不会,必尽不是狼。即便是狼种,也是狗生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哦,这就好,先生这样说我说放心了。只是总觉着这几只小崽子比普通的狗要闹。整日里给我闹腾地哦,一刻也不得安生。”

“哪能啊,这不挺热闹的嘛?”淑贞一边领着小崽子们疯,一边笑道。

“大小姐,你哪知道啊,看着是热闹,吃起来更热闹。这几个畜生加起来比我吃得还多。再吃下去家也要让它们给吃倒了。您要是看着开心就带走吧,我是供不起了。”

“好,一会儿回去带上个小崽子回去,平日里也好有点乐子。”

“那感情好。我看宋先生也是爱狗之人,最好就给全带走了,省得我心烦,哈哈。哦对了,大小姐和先生今个儿怎么有空上这儿来了。”

“哦,先生刚到庄子上来,觉着四处新鲜,我便带着他四处看看。”

“那是那是,宋先生啊,这庄子可大着呢,那边还有个小山头,这后边的竹林子,前边一直到河那过去都是李大小姐府上的地。要跑起来怕是得老半天功夫啊,我当年第一次来这庄子上时也觉着新鲜啊,好地方啊,一待下来就不想走了。”

“真快啊,这一晃就两年多过去了。大小姐,当年可巧正好让钱管子家发现了,也多亏得老爷菩萨心肠收留下我。要不我这条老命可就算交待了。”

“哪里,那是你命硬,吉人自有天向嘛。”

“呵呵,瞧您说的,不管怎么说我这条命啊,还是多亏了老爷给救回来了。哎呀,你看我这光顾着说话了,进屋,进屋。”说着领着我们进了边上一座黄泥坯墙作的小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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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小犬蠢一狼

进了屋里,才发现一切陈设只能用简陋来形容了。只有一个小窗透气,一进来便觉着光线突然暗了好多,一阵子潮热之气扑面而来,让人很是不舒服。

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知大宋朝的百姓竟住的是这样的土房子。本来屋子不大,不过只放了一床一桌一凳一水缸。倒也不觉得多拥挤。只是等这大黄带着三只小狗崽子一跟进屋里就觉着有点摸不开身了。

“坐坐,大小姐坐。”老丁拿起屋唯一的一个木凳,用袖子擦了又擦。才递于淑贞。又把我让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下,才自个儿站在了一边,大黄跑来湊热闹了,不停地嗅着淑贞的鞋。

“滚!”老丁一声大喝,大黄一惊,带着两小崽子逃出屋去。只剩下那只黄黑相间的小崽子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泰然自若地在我脚边戏耍着。

“呵呵,处乱不惊,有大将风度啊。”

“屁,就数这只最没脑子,反应迟钝得很。”老丁笑着解释道。果不其然,过了好一会儿,这只小崽子才发现它妈和兄弟们都不在了。这才匆匆忙忙寻了出去。

“哈,真逗。”小狗的举动引得淑贞一阵大笑。

“喜欢就带回去得了。”

“不要,这只太笨了,怕是看个门自己倒让人偷了去吧。”

“呵呵,那倒也是。”

见二人漫无边际地聊着,我有点沉不住气了,别把正事给耽误了。于是朝淑贞使了个眼色。

淑贞心领神会地朝我望了一眼,笑着对老丁说:“老丁,昨晚的事儿真是对不住了。这不,今个儿一来是领着宋先生四处瞧瞧,二来是宋先生昨日里送我些东西,这会儿也给你捎了点儿来,就当是给你赔不是了。”

说完小袋里掏出那罐易拉罐,放在那张破旧的小木桌上。

老丁一听得淑贞这么说,一时间竟乱了方寸。

“大……大小姐,这事你看,这……这是万万不可啊。我这条命可就是老爷给救回来的。您一家都是我老丁的大恩人啊。别说是区区一盆水了。就算是从头到脚淋的是洗脚水那又如何。”

“宋先生送您的这东西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瞧这做工,精致着呢。肯定得值不少钱吧。再说是宋先生送您的东西,那我就更不能要了。”

“这……老丁,你还是收下吧。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还提他做什么呢,这东西也就是我和宋先生的一点心意,还是收下吧。再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在宋先生的家乡也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了,宋先生,你说是吧。”

“啊。对对,还不值顿饭钱,这东西叫可口可乐,是喝的,这回带来不过是让大家尝个新鲜罢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哦,是这样啊,哈,那,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还真想见识见识这小铁罐罐是怎么个喝法。不过还请大小姐和宋先生能赏脸一起享用。要是让我一人独享,可不折煞我了。”

“这……好吧。淑贞,来,我们一起尝尝。”说完我拿起易拉罐,轻拉拉环,只听得啪得一声轻响。

“呀。”淑贞和老丁具是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呵,没事没事,这易拉罐开启时都这声响,”说着端过小桌上的茶碗,向碗里倒了些,端给老丁说:“来,丁大哥,尝尝。”

“这……这水。”淑贞惊恐地指着碗中的可乐说。

“喝的,味道不错,不过不知道你们能否喝得习惯。”

望着碗里有些发黑还冒着白沫的不明液体,老丁的脸上显出一丝犹豫和不安,不过也只是稍纵即是。

接着只见老丁朝我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以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接过茶碗,仰头一饮而尽。

再看淑贞,眼里也露出一丝惶惑。后来才知道,在古人眼中只有剧毒才能发出白沫来。看来老丁是在舍命陪君子啊,是条汉子。

“哈哈,怎么样,味道如何?”

只见老丁一口饮尽了碗中的可乐,双眼紧闭,摒息仰面,表情复杂。半晌没有声响。奶奶地,夸张了点吧。行为艺术吗?

“他……他怎么了?”淑贞的声音也显得有些颤抖,眼里充满了惊恐。“你……你给他喝的是什么?”

我笑而不答。

“好!好啊!”就在淑贞准备再次追问我时,老丁才恍若大梦初醒一般。连叫了两声好。

显是被老丁突然的大叫吓着了,淑贞显得一惊,但待她反应过来老丁没事时,便立刻流露出一种如释重负般的面容。欣喜地抓着老丁的胳膊:“老丁,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你……”

老丁也抬手擦了擦额前,长嘘了口气。

“没事,我没事。哈哈,好喝,宋先生啊,这是哪来的琼浆玉液啊,怕是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啊。我老丁活了这大半辈子了,还从没喝过如此好喝的东西啊。”

淑贞听老丁一说,心里也有些痒痒,“老丁,到底是什么味道啊。”

“入口先是一麻,只觉着一时间神清气爽,接着就是甜,甜过了还有点酸,完了还有一股清香之气不绝于口,真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啊。哈哈,我老丁此身能有如此福份,真是还要感谢大小姐的大恩大德啊,哦,还要谢谢宋先生才是啊。对了,大小姐,您方才怎么会问我此物会是何味道啊,难道你没有喝过?”

“这……老丁,实话对你说吧,这东西宋先生也是刚送我的,只这一瓶,我也没尝过。”

“啊……哎呀,你看我,我……大小姐您还没尝,怎么就让我先享用,折煞我呀。”

“不碍事,不碍事,我那还有一瓶,你但喝无妨。”

“使不得,使不得。要不这样,您看这也快中午了,大小姐宋先生如若不嫌弃,就留下来一起吃个饭,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没有点菜呢,只是我这穷家破户的,也没有什么好菜,不要嫌弃才是。”

“不用了吧,这还早,回去吃就行了。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宋先生,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您和大小姐这大老远地给我送来这么好的东西,我又怎么能不招待一下您啊。您要是不赏我这个脸,可就是看不起我老丁了。你们等着啊,我这就弄几个小菜去。很快的。”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丁大哥也不要多麻烦,随便弄几个就行了。”

“哪有麻烦,这蔬菜地里就是现成的,这荤菜……”老丁说着说着脸色沉了下来,但只迟疑了片刻,仿佛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似的,随即又恢复了方才的面容。“大小姐宋先生,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弄,快得很。

“哎,知道了,老丁,那你忙,我们先去外边转转。”

“好,那你们先转会儿。”说着送我们出了门,随手cāo起根扁担也出了门。

一出小屋,便觉得眼着一亮,呵呵,是屋里太暗了,本就是一个小窗,还用细树枝挡着,要是有玻璃窗倒可能会好些。淑贞转身指着前边的竹林对我说,要不我们先去那边转会儿。”

我刚想答应,却听得身后一声惨叫,我和淑贞都是一惊,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去,眼前的景像却让人触目惊心。只见老丁手里拿着那条大扁担上沾着斑斑血迹,大黄正疯了般地夹着尾巴往远处逃去,嘴里发出惨痛的呜咽声。一路跑还一路流着血,显然刚才那声惨叫声是大黄发出的。

“老丁,你……你这是做什么?”

“小姐,你看你们来了,我这儿又没个像样的菜来招待,今个儿就把这狗杀了炖了。你们这甭管了。哎……刚才一失手打偏了,让这畜生给跑了。大黄……大黄……”说完扯开嗓门唤起了大黄的名字。

一席话把我和淑贞都说蒙了。敢情是为了我们才把大黄杀了。狗肉我倒是吃过的,不过如此残忍地用扁担活活把狗打死的场面倒还是让我一时间无法接受,再看淑贞,面色也有些发白了,小手紧紧攥着衣角,还有些止不住地颤抖。

想来也不奇怪,女孩子都会胆小,更何况还是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千斤大小姐。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我们不敢相信,本以为大黄只会一个劲地逃走。哪知听得老丁唤它,它又强忍着伤痛掉头往回跑来。

转过来我们才看清,大黄的一只左眼已经给打得血肉模糊了。嘴巴大张着,像是合不上了似地,丝丝血水从口中流淌出来,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原本一身顺滑的金色长毛也沾上了丝丝血迹。

此时的大黄步子已有些不稳,摇摇晃晃地,一不留神跌了个跟头,但又马上强忍着爬了起来,义无反顾地朝着老丁爬去。

“别!”我刚想叫住老丁,不想已经晚了,老丁重又举起了扁担。扁担下大黄紧夹着尾巴,浑身战栗着,口中发出让人揪心的呜咽声。仅剩下的那只右眼留露出哀求的目光。

“啪。”一声下来,大黄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我和淑贞都不忍地背过脸去。

半晌,四周死一般地寂静,只有小狗崽子低声地哀号。我慢慢地转过脸去,只见老丁一脸悲凉,手一松,扁担也掉在了地上,吓得两只小狗崽子跳到了一边。

毕竟是陪着自己一起逃难的狗,从小养大,而且对自己也有救命之恩,感情定是不会浅淡。今天却为了我们而亲手杀了,我现在真是后悔了,早知这样,就算用扁担打我也不会留下来。

老丁长叹了一口气,俯下身去用手拂上了大黄那只没有合上的右眼,两只小狗崽子重又跑回了它们妈妈的身边,一声接一声地哀号。

只有那只黄黑相间的小崽子,呆头呆脑地,仿佛还不知道它妈妈已经死去了似地,欢快地绕着母狗的尸体撒欢地跑着。“滚!”老丁一气之下给了这只笨狗崽子一脚,其它两只崽子也吓得逃开了。

老丁抬头看了看我们,面色显得有些不自然,不过只一会儿就好了,给了我们一个憨厚的笑容,拖着大黄的尸体,冲我们挥挥手道:“没吓着你们吧,你们先去转一转,一会儿就好了。”

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去转得这一圈,反正是脑中一片空白,接下来的那顿饭也是在沉闷的气氛中进行着,感觉得更像是场追悼会。这是场为了一只为忠诚而视死如归的义犬而举行的追悼会。

老丁一直都劝我们尝尝这狗肉,但匀被我们找借口搪塞过去了。连同可乐喝着也索然无味了。

其间唯一的声响便是那只笨狗崽子发出的,和其它两只躲在门外不敢进来的小崽子不同,这只笨崽子却什么也没发生似地,可劲地在我们脚间乱跑,还粘着我不停地撒着欢。仿佛不知道这桌上的碗里装的就是她妈妈。

可能它是真的不知道吧。真是只傻狗,不禁心中对它有些可怜起来。

临走前,老丁问淑贞带哪条小狗回去。淑贞回头望了望我:“先生,您作主吧。”

看了看两只倦缩在门边小狗,再看看一直没停在我们脚边撒欢地小笨崽子,我指了指,就它吧,笨一点好。

“好,那就选它吧。”淑贞一直没有从方才血腥的那一幕中摆脱出来,人一直处于恍惚之中。

“嗯,那你一会就抱着它坐我车后边吧。哎,对了,老丁,这只叫个什么名啊。”

“哪有名儿,畜生的名都是随口叫来的。宋先生那么有才学,你自己给弄一个吧。”

“哦,那,叫什么呢?”看着眼前呆头呆脑的小狗,心情倒有些复杂起来。真算起来它妈妈还是因为我而死的,这要是放到人身上,可不得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如今却绕着我摇尾乞怜,真是只笨到家的小狼狗啊。叫什么呢?“呆狼?笨狼?蠢狼?唉,有了,就叫‘小犬蠢一狼’得了。”这名字我喜欢,意思贴切,还能借以发泄一下我的民族仇恨。一举两得。

“‘小犬蠢一狼’?倒是满合情理的,只不过听着总觉得怪怪的。”淑贞听说起了这么个名倒是有些犹豫。

“那有什么,叫多了就习惯了。老丁,那我们回去了,谢谢您的款待。”

“哪的话,您和大小姐能来我这里是我的福份啊。那我送送您。”

“不用了,老丁,你忙去吧。我坐宋先生的车也不慢。”

“那,那你们一路好走。”

“好,那我们走了,老丁,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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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往生果

一路上,淑贞抱着小犬坐在车后一言不发,倒是小犬从没坐过车,兴奋地摇头摆尾。身子不断扭成各种造型,四处打量着周围的景物。车子在乡间的小路上一路颠簸着,速度倒是不慢,不一会就看到小木楼了。

一下车,淑贞又叫开了春兰。依旧不改往日风风火火的风格,春兰在听到淑贞叫她时,又如一阵风似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小姐叫我?”

“嗯,给这小崽子弄个窝。我有些累了,上楼休息会儿。晚饭不用叫我了。”

“是,知道了。”春兰应声道。匆匆抱着小犬回去了。

再看春兰怀里的小犬倒不是很乐意似的,仿佛此时已经粘上了淑贞,不断地在春兰怀中扭动着那肉滚滚的小身体,用那依依不舍地眼神望着淑贞。但淑贞此时显然是没有心思再去理会小犬了。独自往楼上走去。

看着春兰走远,我跟上楼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哪不舒服?”

“没,只是心里老觉着堵得慌。”

我知道定是刚才那血腥的一幕给淑贞的造成的影响太大了,也难怕,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女孩。“那就先回屋休息会儿吧。”

“嗯。”淑贞点点头。

淑贞在房中躺下后,我便回到了自己房中,倒不是淑贞让我回来的,只是大白天的,总得避避嫌吧。可不能把个小姑娘的名声搞坏了。

我一个人无聊地抽着烟,又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真像是在拍戏一样,还是那种王家卫的片子,让人理不清头绪的那种。正当我苦苦思索的时候,楼下却传来嘈杂的人声加小犬的吠叫。

我来到走廊上,看到淑贞也出来了。

“怎么那么吵,出什么事了?”

淑贞也一脸茫然,“不晓得,走,去看看。”

来到楼下,见不远处好些人正围着一个老者吵吵着。小犬也夹在中间凑着热闹。不时地在人们的脚边叫两声,妄图引起大家的注意。

待我们走近了些,才看见那被众人围着的老者一身布衣,身形清瘦,眼见着倒是有点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人是谁?”我指着那老者问淑贞。

“我也没见过,不是庄子上的。”

“走,过去看看。”

等走到跟前,才听得众人在吵什么,好像是那老者是来庄子上找人的,不想却被楼下干活的庄户远远给拦住。还没等我们靠走到跟前,老远就听得那老者叫嚷着:“我算过了,他就在这庄子上,你们让我过去。”

“不行,那边是李家大小姐住的楼,哪是你个外人说去就去的。”庄户们死活拦着不于放行。眼见着事态就要激化起来。我忙上前拦住了众人,毕竟对方是一个老年人,万一闹出什么事来可不好说。

我刚走到跟前,那老者突然冲破众人的阻拦,大叫着向我跑来:“我找的就是他了。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年轻人。”

一句话把我说愣了,于是我上前施了个礼,道:“这位老人家,你我素不相识,不知找我有何贵干?”

那老者听得我这么一说,先是一愣,即而大笑起来:“好小子,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还是这个模样啊。想来已经把我给忘了吧。”

这么多年?晕,搞错了吧。我来这大宋才两天啊,冷不丁冒出个自称是故交的人,而且还是个老头,怎不叫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笑着答道:“老人家,我看你是认错人了吧。我不可能是你要找的人。”

“怎么会错,你仔细想想,你还欠我老人家一顿酒呢。哈哈。”那老者又是一阵大笑,显然见了我是特别兴奋。

“我欠你一顿酒?”我更是迷茫了。

“可不是?不过算来可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记得也不怪你。我提醒你一下,那年在济南泉城路商业街上,我给你算过命。”

这一说不要紧,我立时呆在了那里,脑子里仿佛进了一群鸭子,乱成了一团。

淑贞见我神情异样,关切地问道:“宋先生,您没事吧?”

淑贞一语将我叫醒,我?他?这怎么可能,倒不是我不记得,想来算命那件事也不过才过去没多少时日,但我万万想不到的是我与这算命的老先生又怎么会在这大宋再次相见呢?难不成他也和我一样穿越时空了?我一时不知所措。

再看那老者,也已经七老八十了,却脸色红润,精神睿烁,看上去倒有种仙风道骨的味道,细看其面容,还真和当日那算命先生有些相像,特别是那几缕胡须。只是当时他戴了副墨镜,而如今眼前这位却什么也没有,一时半会还真不敢相认。

再说了,那算命的怎么看也就五六十岁左右,而这位老先生却这般高龄了,又叫我如何相信呢?

不对,我转念一想,却又觉得通了,虽说这面相上看不出来,但这身型我却是眼熟得很啊,尤其是他那双大手,干硬得叫人终身难忘。

再说算命那件事我可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他又是如何知道得,还说我欠了他一顿酒,这可是与当日情形丝毫不差的。莫不是遇到了活神仙了?

见我盯着他打量了半天,那老者笑着说道:“想起来了吧?”

“我压根儿就没忘记过,只是……”

“只是觉着不敢相信是吧?不过这些年来我是老了很多啊。哎,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来……来这大宋的?”

“我?我前几日刚……”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实在不好描述自己是怎么到这宋朝来的。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

“当然,要不我能来找你?哈哈。”老人又是一阵大笑,笑完看了看周围有如云里雾里的人们,对我说道:“要不咱爷俩找个清静点的地儿聊聊?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好。好好。”我忙应下了,于是领着老者,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往小楼走去。

边走老者边四处打量着,“小伙子混得不错嘛,比老头子我强,瞧着这庄子就不一般,贵气逼人啊。怪不得我当年看你就是富贵之命了。这会儿知道我没骗你了吧。”

我没说话,碍着淑贞在一旁,有些事还是不好明讲。

淑贞也没多问,静静地跟在我们身后。

不过那老者却一直嘴里没闲着,不是说这里风水好,就是说那边布局不错,俨然是个风水先生的模样,也难怪,他可不就干这行的。

来到小楼前,那老人家更是连声惊叹:“好!好好好!这楼建得太好了,依山傍水,风水是好得很啊。

再看这周围,山清水秀,鸟语莺歌。好地方,真是好地方,你小子是怎么找得。”说完还闭上双目,深深地吸了一口,长叹一声:“书香之气啊……依老夫所见啊,往后这小楼里要是出个人来,定是才华横溢的大文人啊。”

一席话说得连一旁一直没有作声的淑贞也扑嗤一下乐了,也难怪,他那神情也着实有些滑稽,再说了,谁不爱听好话啊。换作是你,人家夸你家房子好你也乐。

看了看淑贞,我对她说,让其先回避一下,告诉她我与这位老先生有话想单独说。淑贞倒也乖巧,冲我浅笑了一下,便独自走开了。

“慢,这位姑娘,不知庄上可有酒菜?我这都好几日没喝着酒了,如若方便的话,还烦请姑娘给弄些来。呵呵。算来还是这小子欠我的呢。”

不是吧,叫淑贞给他弄酒菜?要知道淑贞可才是这庄子的真正主人,算来我也不过是个混吃混喝的而已,这老人家也太那什么了吧。

淑贞倒也没计较,笑盈盈地就答应了,还一口一个您老稍等,您老上楼慢着点,您老想吃些什么小菜?倒显得比对我还客气。

我心里却很是受用,这样的女人才叫聪明,懂得在外人面前给男人留面子,就冲今日里她这表现,晚上也得表扬表扬。

来到我屋里,掩上门,这才放开了。忙请老者坐下:“老先生,您这是……怎么来的?”

老人也不客气,自顾坐下倒了杯茶。“还不是和你一样,也是摘了颗‘往生果’就来到这大宋了。”

我一听大惊,想不到老人竟也和我有相同的奇遇,真是一时间百感交集,各种滋味在心头啊。你想啊,我这糊里糊涂地就来到大宋了,这么大的事偏偏还就找不到个人说说,这两天都快把我憋出毛病来了。

这回倒好了,遇到个和我有一样经历的人,而且还是以前认识的,一时间大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说实话,当时我真得快哭了。老人却不动声色,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边慢慢地品起茶来。

待我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这才想起老人方才说的话。于是忙问道:“老先生,您方才说什么‘往生果’啊,是不是那种会发光的果子?”

“还会是什么?可不就是那东西了。想来也是缘份啊。”

“可我还是不明白,就这么一棵果子,怎么就能把我们送到这大宋朝来了?”

“不急,听我慢慢给你说。”老人抿了口茶,缓缓道来:“这‘往生果’可不是一般的果子啊。这么大一棵树,是吧。”

“嗯嗯嗯,是好大一棵树,我就没见着过那么大的树。”我回想起那日里见到的那棵树来。

“那就叫‘往生树’,别看那么大一棵,一生就结两枚果子。”

“哦,所以你我就一人一枚,都来到这大宋了?”

“非也非也,你的那枚跟我的那枚不是一棵树上的。”

“啊?难道这‘往生树’还有几棵不成?”

“当然有了,不过这世上啊,也就只有三棵‘往生树’。”

“那……就是说得有六枚果子了?也就是说得有六个现代人能来这大宋朝是吗?”

“不是,你听我把话说完。这‘往生树’啊,每棵树一生只结两枚果子,第二棵比第一棵先结。”

寒,第一次听得这么奇怪的说法,还有第二棵比第一棵先结的?但我也不好cha话,等着老先生的下文。

老人也不急,又喝了一小口茶,问道:“这酒咋还不来啊?”

晕,这都啥时候了,还惦记着那酒呢。不过也是巧了,刚提到酒,就听得有人敲门了。

“进来。”

门开了,寒,怎么会是淑贞?端着一盘酒菜就上来了。好家伙,敢情跟春兰学得这办事效率可也是够快的啊。

见酒来了,老人乐得跟个三岁小孩子似地,忙起身接过自己先倒了碟一口饮尽。大呼一声:“好酒!”接着又叹了口气:“好酒好久没喝过了?”听着倒有点像是在说绕口令。

淑贞也没多话,摆放完小菜便掩门退下了,临出门前还偷偷冲我吐了吐她那小舌头。

老人又给我俩各自倒了一碟,“来,庆祝我们爷俩隔了这么些年还能在这大宋朝碰上,先干一杯。”

我忙端起酒碟陪着老人一饮而尽,但心想算来也不过就几日没见,怎么就成了这么多年没见呢,但想归想,还是先听老先生怎么说的。喝完了酒老人又各自满上,夹了筷小菜放到嘴里,这才缓缓地说:“事事难料啊。想我老头子算了一辈子的命,倒头来也没算到自己会来这大宋朝啊。”

“可不是吗?”我连声咐合着。“那您接着说啊。”

“啊?说啊,我说到哪里了?”

“说到‘往生树’每棵树一生只结两枚果子,第二棵比第一棵先结。”

“哦,对了,是说到这儿了,你知道为什么第二棵比第一棵先结吗?”

急人啊!心想这老人家怎么说话这个味儿呢,我要是知道还问他作甚?但表面上还是不好让他看出来。于是装着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道:“愿闻其详。”

老人又喝了一碟酒,这才不急不慢地说:“把你我弄回来的那枚果子啊,都是第二枚。只有种下第二枚‘往生果’的人,才会被送回到从前的年代。”

“种‘往生果’?我没种过啊。”我不解。

“你当是要挖个坑,再把那‘往生果’放进去,再盖上土,末了还得浇浇水,施施肥的,那样才叫种?”

“那依您老说,怎么样才叫种?”

“实话跟你说吧,就是摘下那果子,往地上一丢,这就叫种下了。”

“这就叫种下了?”

“那你还想怎样?”

“哦,我说呢,也难怪,我是采果子时不小心摔下树来。一不留神果子就从手里掉地上了,这也算是我种下了吧?”

“可不就是这样了,要不你小子能来这大宋?哈哈。”老人家大笑着,又喝了一碟。“其实我也是无意中种下的,我嘛,就是摘着了下了树,往这地上一放,这不,也就过来了。呵呵。我要是早知道这一放就能把我给送这大宋来,打死我怕是也不会做的。”

“那倒是,呵呵,任谁怕都不会做这等傻事。”

“错,就是有人做了。”

“啊?”我不由一惊,“还真有这样的人?莫不是就是您说的那第三棵‘往生树’不成?”

“又错了,人家那是第一棵。你不要打岔,听我说完行不?”

“好好好,您老慢慢说。”我心里那个急啊,谁让他老人家说话这般慢腾腾地。还真是个慢性子。

老人家见我不说了,才又开口:“那日里啊,我一放下那‘往生果’便觉亮光一闪啊。把我吓得眼都不敢睁,还以为是颗炸弹呢,心想这下完了,别把自个儿给炸没了。哪知道再后来就是往下掉,还带着旋旋地往小掉。转得我那个晕啊,差点就没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拆了。”

我一听便觉着好笑,可不是,这场面我也经历过,那日里我也是觉得强光一闪,晃得睁不开眼,还以为是老美打过来了呢。

接着就是打着旋旋往下掉,到最后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醉了。现在听得他这么一说倒也释然了。可我没敢cha话,生怕老人家又嫌我打断他说话要数落我了。

“再后来就好些了,等这些个动静都没了,我睁开眼一看啊,哈哈,你猜怎么着?”

好嘛,这会儿我不说话了,他道问起我来了,不说,我偏不说,打死我也不说。我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老人家。

老人家自故自地笑了一阵,一抬他那干硬地大手,在我臂膀上yongli地拍了一下,“我啊,也跟你一样,被弄到这大宋朝来了。哈哈哈……”

汗,跟这老头说话我真的快崩溃了。这很好笑吗?不过刚刚他拍我的那下我倒是记忆犹新。想那日第一次遇见时他也是这么拍的我,现在想想还真有些亲切。

老头一直在笑,也不理会我。急了,这就算说完了吗?又过了一会,见老人家还没有往下说的意思,我终于沉不住气,心想就算再数落我我也要问了:“后来呢?就没别的了?”

“有,还多着呢。”老人家止住了笑,又喝了一碟酒:“后来我就在这大宋朝啊,四处混。还是干的我那老本行。”

“算命?”

“可不是,不算命你养活我啊?”

切,我哪知道他老人家也来了啊?

“我啊,想来想去,也回不去了不是,也只好随遇而安了。”

嗯,这话耳熟,当时他送我的也就这四个字,想不到自个儿也用上了。

“后来啊,我就在这一带给人算上了命,也落得个勉强能糊口,不至于饿死。我呀,也就是这命了,不像你小子,来了这世上就遇上了好事儿。是吧?”

“呃……算是吧。”我点了点头。

“不过就我这几年也不算白忙活了,这不,还真让我找到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忙问道。

“嘘……”老头伸出食指挡在了嘴边,喷我一脸酒气,示意我不要出声。“我终于知道那‘往生树’是谁弄出来的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看着让人觉得很古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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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东方不败VS东方朔?

“知道这书是谁写的吗?”

我摇头。

老头把书摆在了我面前,我凑上前去仔细地看着,只见封面上用毛笔写着几个大字,《往生奇谈》,再看下边还有一行小字,可能是著者的名字吧,叫“东方树”。

“知道这‘东方树’是何人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汉武帝时有个叫‘东方朔’的,至于这个‘东方树’我就不太清楚了。”

“笨。”老头笑着指了指我:“这‘东方树’啊,其实就是‘东方朔’。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听书上说他是汉武帝身边的一个大臣,不过好像史上对这人评价颇有争议,有人说他是滑稽之雄,平时行事古怪,言论荒谬。也有人说他是辞赋家,文采很好。总之是褒贬不一吧。”

“错,又错啦。”老头笑着又喝了一碟,我真怕他会喝多了。“其实啊,这回是世人都错了。‘东方朔’是何许人也啊?应该说,他是位伟大的科学家才对?”

“科学家?还是伟大的?好像有点谈不上吧?”

“你知道什么?听我给你细细道来。这‘东方朔’啊,原名‘东方不败’。”

我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恶寒,他是‘东方不败’?我还‘令狐冲’呢。

“我知道你不信,后面还有你更不信的呢。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起这个么怪名字,可能是未来的人要求个性吧。呵呵。”

我越来越听不明白了?“谁是未来人?”

“就是那‘东方不败’啊。用我们那计年的方法啊,他该是5079年出生的。”

越说越玄了,我真的快听不下去了。

“你别不信,我开始也不信,但这书你看到了没,这就是证据啊。”

我刚想再看看那书,不料这老头已经先我一步,把书又塞回到怀里去了。

我有些急了,“那书上到底写了什么哦?”

“这书啊,就是‘东方不败’,也就是‘东方朔’或是‘东方树’,写得是关于他自己和这‘往生树’的事情。”

“那你快说啊。”听到是关于“往生树”的事,我来了兴趣。

“那‘东方不败’本是5079年那个时代的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他主要研究时间和空间的问题,可以说他是个奇才啊,年轻有为,当年他才27岁,也就是5106年的时候,在他所研究的时间于空间的问题上,就取得了重大的突破。”

“也就是那次实验中,他结合了生命科学,植物学,物理学,光学等众多学科的先进理论,终于创造出了人类历史上第一种能使生命体穿越时空的东西。”

“‘往生果’?”

“恭喜你啊,终于对了一次。”

靠,这回再不对我可不是比小犬还笨了?我心中暗想。

“当时他研制出来的就是这‘往生果’。一共做出了三枚。但他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于是他自己便试了一枚。”

“后来他就到了西汉了?”

“又答对了。到了西汉后他觉得‘东方不败’这个名字太过张扬,又想到自己是因为‘往生树’才回到西汉的,所以改名为‘东方树’,不过当时的人‘树’和‘朔’读音相近,后来就被人误叫成‘东方朔’了。”

“那为什么他到的是西汉,而我们却都到宋代来了呢?”

“书里也没说啊,可能是随机往以前传送吧。也有可能是果子放得久了,效果会减弱也不一定,总之是我们已经来到大宋了。”

我一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史书上不是记载着吗?‘东方朔’这人有名有姓,有根有据的,连他家的老底都有记载的。又怎么会是未来的人?难道史书也会骗人不成?”

“小伙子啊,说你年轻了,可不就是。书上写的就都是真的吗?所谓历史,就是后人根据史前的资料,对过去的一种自认为有科学依据的推断和猜测,换句话说也就是谁掌握了重要的资料,谁的理论就更有说服力。”

“所以,在我没发现这本书之前,史书上所记录的你都可以认为是真的,但现在我有了这本书了,我就可以肯定地说,史上关于‘东方朔’的种种记载都是不真实的,至少可以说不全是真的。”

“那……你这样说有人信吗?”

“别人我不管,就问你信不信?”

“我?”我还真没想过,现在想想,如果我没有亲身经历穿越时空这件事的话,我一定是不信的。但如今事实就摆在我的眼前,不只是我一个人,更有眼前这个大活人也同我一样回到了宋朝。叫我如何能不信呢。

于是我很认真地回答:“我信!”

“这不就对了。所以啊,我们也算是托他老人家的福。哦,不对了,算来‘东方朔’这小子要比我们晚几千年生呢。那就托这小子的福了吧。”

“这也叫福?”

“那还要怎么说呢?你想啊,这世上除了你我他,还能有几人能有咱这等经历?这还不叫福的话,那你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怕这经历我是无福消受啊。”

“哎……”听我让么一说,老头也长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是呢。这破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等我那第一枚‘往生果’长成了,我可就得回去了。”

听得他这么一说,我又是一惊,“难道还真的能回去不成?”

“怎么不能。那本书就是‘东方朔’在他回去之前写下的。”

“不可能,书上说‘东方朔’最后病死了,而且在山东陵县还有他的墓。难道这也不是真的?”

老人家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我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说我读书读傻了?笑话,我哪有读过多少书哦,只是上网看得比较多而已。“那难不成连他的墓也是假的?”

“当然,这一点《往生奇谈》里倒是说了,是他自己早就弄好了的,为了是给后人一个交待。”

“看来‘东方朔’他还真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啊,亏得人家颜真卿大书法家还专门给他写了块《东方朔画赞碑》呢,原来还是给忽悠了。”

“你懂什么?他那不也是没有办法吗?换作你愿意跟别人说真相?再说了,就算你说了人家也得相信才是啊,这就叫善意的谎言,知道不?”

是啊,想想也真是这样,这也不能怪人家,我不也是编了个“桃花源”的事儿骗人吗?

“那照你这么说,还真的有可能是回去了?”

“我想应该是吧。这书上有记着啊,种下第二枚果子后,就会长出一棵‘往生树’来,说是这‘往生树’长成后,便会结出第一枚‘往生果’,这果子跟送咱来的那第二枚是不样的,因为这第一枚是红的,而且不是用种的,得吃下去才能回去。”

一语激起千层浪,我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了。我本以为不可能的事,不想现在竟真的有可能成为现实了。“可我还是没听明白啊,您快说清楚点那。”我端起酒碟与他老人家干了一杯,重又给他满上了。

“有什么好说的?等呗,还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不就是在等我那棵‘往生树’结果吗?”

“你的‘往生树’?在哪里?”

“我种下的,可不就是我的‘往生树’?就在你第一脚踏到这大宋土地上来的那地方,过不了多久,你种下的那棵‘往生果’也能长出树来了。”

兴奋,我无法再用语言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了,整个人都沉浸于极度的狂喜之中。这一刻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不行,我得去看看我的树才行,这在那庄子对面的小树林里。

老头拦住了我,“急什么,这东西可急不来的,不等那树长出来你能看到啥啊。再说了,就算长出树来,也还得等它结了果才行,我那棵宝贝树都长了十来年了也没结出个果来。你啊,就慢慢等吧。”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如果书上说的没错的话,这树可指不定什么时候结果呢,我现在就在想,这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等得到那枚果子哦?”说着,老人家的眼里不禁流露出一丝丝伤感来。

一时间我又忽然觉得很失望,仿佛是坐着一部高速上升的电梯,眼看就要到我想去的那层了,却突然坠落了。

现实总是那么的无情,我不禁有些羡慕起眼前这个老头来,至少他还有棵树做盼头,而我呢,连根树枝也没见着啊。

忽然我又想起了“东方朔”,于是问他老人家:“那后来‘东方朔’回去了吗?”

哎呀,一想到这儿我竟有些紧张起来,因为我不敢确定那果子的点对点传送的准确性,该不会瞎传送吧,如果真是那样,即使我那树结出果子来,也指不定再把我传到哪个时代去了,那说不定还不如现在呢。

好在老头的话倒让我放了点心。“我觉着应该不会有问题的。那书上写的第一枚果子会将人传回到他种第二枚果子的那段时间那个地点的。”

“还是那个时间?”

“如果书上说得不错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也就是说我回去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吗?”

“那倒也不是,你看我,来这大宋都十来年了,回去还能把岁数也过回去?我看玄。”

“你都来了十来年了?你啥时候来的?怎么比我还早那么多?”

“算来我比你还晚来十来年呢。谁知道怎么回事,把我还传到你前边儿去了。这一反一复就多出了快三十年啊,要不我能有现在这么老?”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觉着这老头一下老了这么多呢?细细地把他给我说的“往生果”的事又回忆了一遍,可还是不放心,于是求老头把书也借我看看,谁知老头却怎么也不同意,仿佛我问他借的是他媳妇似的。

“书上写的我也都跟你说的差不多了,我可以说给你听,但这书是万万不能借给你的。”

小气。我心中暗想,我只是看看,又不是吃掉。不过还是要谢谢他,至少他让我看见了一线希望。

“小伙子啊,不要再想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看看人家‘东方朔’到了西汉也照样混得有模有样的。这点儿你可要跟人家学学,现在这段时间啊,你就过安安心心地在这大宋做好你想做的事情,也不至于你往后回去了留下什么遗憾啊。你看我,现在不也挺好的吗?过一天算一天呗。”

是啊,想来也是这样的。这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了,看来最快也得要个十来年吧,得,我还是安安心心地做我那大宋子民,也省得心烦。这样一想倒是心里也通顺了,于是端起酒对老头子说道:“是啊,也不想那些个没用的了。喝酒!”

“哎,这想才对嘛,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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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锦囊妙计

于是在这大宋年代的一处小屋内,两个现代的一老一少就这样喝上了。喝了几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哎,对了,您老是怎么知道我也来大宋了?”

“我是做什么的?我会算啊。那天我夜观星相,就见一颗星从天北一直滑到天南,本以为是流星,不想那星却在天南稳住了,就跟那日我来之前所见的星相一样,便知是又一枚‘往生果’被种下了。”

“那您老又怎么会知道就是我呢?”

“我会算啊,我掐指一算,便知是你小子了。”

“晕,有那么玄乎,还真是神了啊。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在这庄子上呢?”

老人一听便不耐烦了,随即白了我一眼。

“得,算我没问,你会算嘛。呵呵。”

“嘿嘿,这不就对了,说那么多做什么。来喝酒。”

于是又喝了几遭。

老人家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三点多了吧。”我看了看表。

“都三点多了?真快啊,不行,我那边儿还约了人,要给人家看看风水去。今个就到这里吧。我得走了。”

“这就走了?即然来了也不多住些时日?至少也得吃过晚饭再走啊。”说来我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位老人家了,毕竟是和我同命相连的人啊,能在这大宋遇上也实属不易,还想跟他多聊聊呢。

“哪有功夫住下啊,我不去挣钱糊口,你养我啊?”

“那有何难,我看您老也就别走了,留下来也好有个伴啊。”

老人听得我说完,停下来仔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才缓缓地叹了口气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也没这份命,天生就是个算命的,享不了这个福啊。而且我看你印堂之间隐隐有些黑气缠绕,怕是不久就会有大劫数吧。我还是早走为妙。”

“哎,那您刚才怎么没说啊。”

“这不是说了吗?”

“那您就更不能走了。您得帮帮我啊。”

“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你得靠自己。还有啊,你命中注定会有贵人相助,渡过此劫也并非难事。最重要的是你得记着,随遇而安,知道吗?”

“又是这句?就不能再换句别的吗?”

“别的是没有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得告辞了。”

“不成,您老上回可还没我算完不是,这回能说什么也得给我算清楚了。”我挡住了老神算的去路。

“不算了,你小子的骨难摸透地很啊。还是让我老人家省点儿事吧。”

“那哪成啊,您老好人可要做到底。跟您才说件事儿,我刚来这大宋的那天晚上就碰到杀人的事儿了,好像里面还掺和进了一个美女,但却偏偏记不真切了,一觉醒来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呢。”

我伸出左臂给老人家看我的剑伤:“我都弄不清这伤是怎么弄上去的。您老快给我算算,我也好心里有个底。”

“哎,也罢,我就跟你直说了吧,你小子命中注定便是富贵。但却不是一帆风顺的。依我看啊,你这后边还得吃些苦头哦。”

“吃什么苦头?您得给我说清楚啊。话说一半会急死人的。”

“我哪知道,我也就只能算出这么多,再多了也就不准了。至于你说的那什么杀人的事儿,我可是算不出来,不敢瞎说。哦对了,这庄子我看倒是有点意思,是谁家的?”

“我也是刚来两日,只知道庄子的主家姓李,就是先前您老见着的那小丫头家的父亲,不过我也一直没见到他本人,只听说是唐朝李氏的后裔。”

“哦,这么一说倒也像,怪不得总觉着这庄子上藏龙卧虎呢,一来这庄子就觉得贵气逼人呢。但也觉得这庄子不像表面上那样平静,暗地里一定有着常人看不出的玄机。你看这云。”老人家拉着我来到屋外,指着天上空说道。

“云?哪有云?”我看到的只是晴空万里,天气好得出奇。

“呵,算我白说了,想来这yīn云祥云又岂是你小子那凡眼能看到的。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这庄子上的云有古怪,是大凶大吉之相。”

“大凶大吉?道底是凶还是吉?您老就不能说清楚点儿?”

“哈哈。”老人家大笑,“是凶是吉,自有天定。不过我看你小子是富贵之命,应当不会有事,有事了也不会是大事,自可逢凶化吉。行啦,不多说啦,我得走了,别让人家等久了。”

“哎,您老真的就丢下我不管啦?”

“呵呵,我管你,谁管我哦。行啦,别婆婆妈妈的了。”

“不行,您老要是不给我指条明路我就不让你走了。”我干脆两手展开挡在了走廊上,呵,可不要笑我无赖,好不容易遇到个活神仙,不让他给指条明路来我可不是亏大了。

可能是实在让我缠得没办法了,老神算用无可奈何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头直摇道:“遇上你真是麻烦,早知道就不来喝你这酒了。哎,也罢,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再送你样东西吧。”

于是又进得屋来,从身上的小布袋里取出一张黄纸和一支朱砂笔。见我也凑到跟前,老人家很不耐烦地往一边赶我:“别看别看,露了天机就不灵了。一边呆着去。”

“哎,是是是。”我忙赔着笑让到了一边背过身去,心里那个美啊,想来老神仙定是要给我画张符啊什么的。

也不过四五秒的功夫,就听那老人家叫我:“行了,过来吧。这个给你。”老人家递给我一个折叠得很小的纸团团。

“那么快?不会是糊弄我的吧?”我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喜不自禁,忙要打开了看。

“别打开,”老人家叫道。“看了可就不灵了。信不信就由你了,往后啊,如若遇上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再打开,按着上面写的做,方可化险为夷。”

“锦囊妙计?哈,我还以为是道符呢。我说您老人家也太小气了点儿吧,光是个纸团团,成本也不过几分钱,连包装也给省下了?当年诸葛亮给刘备的那东西可都是用小锦囊装好了的。”

老人笑了:“呵呵,说你年轻,没见识了吧,人家诸葛亮的那叫精装版,我这叫简装版,其实都一样。有用的就是这纸团团,包装的再好有个屁用,整那些个花里胡哨没用的玩意作什么?你要是真看着不顺眼回头自己找个锦囊装上就成了。行了,该给你的都给了,这会可真得走了。”

真是个怪人,我心中暗想着,无奈也没有办法,只得送他出门。不过心里对他老人家还是很感激的。

我送其来到楼下。

“行了,留步吧。送君千里还终需一别呢,我自个儿走就成。”老头示意我不要再送了。

“那您老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这就难说了,今天也就是来跟你叙叙旧,也顺便来给你解解惑,往后啊,要想再见那就得看还有没有缘份了。哎,对了,我看你后边儿那丫头跟你可是有夫妻相哦,要好好对人家,可不要负了她一片心意啊。”

“啊?”我回头一看,见淑贞正向我这边走来。

老远就打起招呼:“您老人家这是要走吗?怎么不多留些时日啊。”

“不了不了。”呵呵,今天就是来看看这小子,往后这小子可就托付给你了啊。

倒,听着口气倒有些像是人贩子了。你说我一快三十的大男人,你给我托付给一十五六的小丫头了,这算哪门子事儿啊。

再看淑贞倒是挺乐意听,小嘴笑得跟个花儿似的。“知道了,那您老慢走啊。有空常来坐坐。”

“哎,好好,有机会一定来,你这庄子上酒不错啊。行了,都别送了,我走了。”

看着老人远去的身影,不禁有些失落。仿佛又一个亲人要离我而去一般。好在此时淑贞那温暖的小手却搭上了我的臂头。算是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给了我一丝慰藉。我回过头,给了她一个微笑。

“那老人家是你什么人?”淑贞也还以我一个灿烂的笑容。

“老乡。”

“也是桃花源的?”

“啊?算是吧。”

“只是老乡吗,那他怎么说……?”

“说什么?”

“说那什么……”淑贞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低着头,一只小手开始扯着自己的衣角拧开了,“就说那什么……托付……”

“小丫头又乱想什么呢?”呵,看来淑贞把老人当作是我家长了。

“讨厌啦……坏。”淑贞一扭头独自跑开了。只留我一人在那里呆呆地望着。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左右都逢源我佩服我自己。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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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学习金刚好榜样

独自回了房,在房里坐了会啊,便感小腹有些坠胀,于是打开袋取出包卫生纸,抽了几张,又拿了个火机便下了楼去。

楼下没见着一个人,厕所在哪呢?“春兰。”我也学着淑贞的样子唤起了春兰。果不出我所料,又似一阵风般,春兰出现在我眼前,瞧这服务态度,我做主了,年底“三八红旗手”就是你了。

“宋先生。”

“啊,那什么,厕所在哪?”

“厕所?”

“听不明白?那茅房呢?”呵呵,这回听懂了。春兰指了指楼后边。我示意知道了,便自己一人径直朝楼后走去。

楼后,一座低矮的小茅草房出现在我眼前,那么小?我顺着石子铺成的小路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便听得嗡地一声,成千上万只苍蝇被我惊得一起飞出,夹着扑面而来的恶臭硬是把我给轰了出来。

***,这也叫厕所?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将就一下了,总不至于不拉屎吧。于是又重新退出数步,憋足了一口气,重又冲进那苍蝇的千军万马中。

找了个相对比较干净点的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完再冲出来。妈的。长这么大第一次拉屎拉得跟打仗似地。

我发誓,赶明儿就算不拉屎也不上这茅厕。不行,得给这整个好点的厕所才是,要不我还不得憋死。

回到屋里,总觉着身上一股子臭味挥之不去,于是便又唤来春兰,呵呵,不找人家行吗,咱这人生地不熟的,也只好麻烦小丫头多跑几趟了。

一见春兰,便问其有没有可换洗的衣物?春兰指指床头的衣柜道:“早给您备好了,都在这里边。”

“哦,那,麻烦你给我弄点水,我想洗个澡。”

“好,我这就去准备。”望着小丫头风风火火的背影,我笑着摇摇头。转身打开柜门,呵,不少啊,这春兰还挺细心的,什么都备下了。

挑了几件可能是内衣的衣物,又找了身外衣,比划了一下,还行,大小不差。完了又坐下点上一支烟,刚才在茅厕连烟都没顾上抽。这会儿得抽支,去去这身上的味儿,也顺便等着春兰来叫我洗澡去。

一支烟还没抽完,春兰就回来了,“宋先生,水备好了。”

“好,你带个路。”跟着春兰下到楼下,来到一小房里,房中一屏风后放置着一只大木桶,里面装着大半桶清水。一边还放着一条白布,可能是这个年代的毛巾吧。

我试了试水温,正好。“行了,春兰,你忙去吧。”

“先生,一会您换下的衣物就扔屏风外边儿来。我去给你洗了。”

“不,不用,我自己来。这个你就不要再和我争了,啊。快回去啊。我要洗澡了。”

“这……这可使不得。”

“哪里的话,听话,快出去吧,你待这儿我不自在。”

“那……”

“那什么那。我说没事就没事,去吧。”

“是。”春兰掩门出了屋子。

我见她走了,这才缓缓脱去衣服,露出我那一身光滑的肌肤。靠,这可是我在大宋的第一次全裸出镜啊,为了伟大的艺术事业,我也算是豁出去了,脱就脱呗,指不定还能一脱成名呢。

哎?怎么连点掌声也没有?还有没有人性了不?想在下文中见到美女的兄弟们吼起来。

进了桶里,不错,木桶浴,这可是正宗的。看了看胳膊上的伤,问题不大。于是放心地坐了下去。

可泡了一会才发现一个问题,没有洗发水和香皂啊。哎,忘了这是在宋朝了,东西要自备才行,早知刚才就把我屋里的带下来了。得,今天就先来个清水浴吧。

桶不小,我试了试,边上还能再进一个人,当然,我指的是女人,还得是身材娇小的那种。

不知道当时做这个桶时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有意做成那么大的。呵呵,我想到了淑贞,再过两年,非得跟她来个鸳鸯戏水不可。

哎……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水温真不错啊,烫得人周身舒坦。让人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竟发现视线有些模糊了。眼前袅袅升起的水气倒让我有种置身仙境瑶池的感觉来。

恍惚中,温热水面上的那团rǔ白色雾气里,一双细嫩的小手缓缓拨开云雾向我xiōng前探来。

那双手白玉光洁,小巧玲珑,沾着点点的水珠,倒似一枝梨花带雨般若人怜爱,轻轻地,柔柔地就按在了我的xiōng膛,缓缓地来回摩挲,挑拨着我每一根神经。

渐渐地,那双小手缓缓地向下滑去。没入了水面之下,继续下移。在故意走了几道弯路之后,准确地握住了我那早已有了反应的地方。只是瞬间,就有如过电一般,心跳迅速飙升至365。我暗暗叫苦,不行了,吃不消了。

寻思着这女人是谁?淑贞吗?我不敢确定。但此时也无需我多想。因为也正是此时,从水下缓缓钻出一个少女来,动作空灵而飘逸,恰似一朵出水芙蓉,含苞欲放,任君采撷。

可我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难道是水气太重的原故?我急得心中火烧火燎,原来摸得着看不清也是一种急人的事情。

我凑上前去。轻轻地抚去那少女额前被水沾湿的秀发,不由倒吸一口热气。那女子竟不是淑贞,倒跟来大宋的那晚在小树林里遇见的黑衣女子有着几分相像,依稀记得好像是叫梅雨心吧。

不可能,为何会是她?为何不是淑贞?我心中不禁多出一分对淑贞的愧疚之情来,但那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再后来,我想就不用多说了吧,自然是男欢女爱,鱼水之乐了。正当我与那女子水rǔ交融之时,却不想被一阵敲门声惊扰。

“谁,谁?”我慌乱中睁开了眼,发现水中的那名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日,原来是在做梦。

门外传来春兰的声音:“先生,要不要加些热水?”加水?我光着身子时你来加水?不是吧。

呵呵,服务还真倒位啊,原来古人的生活也这么腐化?我怕会出事,所以赶忙拒绝了。等听得门外春兰走远了,我才发现,那握在下体的双手竟是自己的。

呵呵,不好意思,yy了一下,yy不犯法吧?不要笑我,我就不信你没yy过?再说了,我就yy了又怎么样,我不但要yy,我还要sy呢。

接下来的事相信广大男同胞都是熟练工了吧。不过今日里我倒不是很熟练,因为我一直习惯于用左手,而此时我的左手却伤了。

但我并不气馁,常言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此时此刻,更要化伤痛为力量,痛,并快乐着。

渐渐地,方才突然消失的梅雨心又回到了桶里,我有些奇怪,为什么我yy的对象会是她,而不是淑贞?难道我不爱淑贞吗?我立即否定了这种假设。

对于淑贞我是有爱的,我会小心地去呵护她,不忍心去伤害她哪怕只有一点点。这也就是我一直不敢接受淑贞的原因之一,我太在乎她了。

而眼前的这位叫梅雨心的美女却不同,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却已经深深地勾起了我内心深处的**,那是一种本能的呼唤,一种征服的渴求。

我一直以为我不是那种**的人,即使从前我有过为数不少的女人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我习惯于将这一切都归罪于没有遇上一个让我真正深爱的女人。

但如今想来全是***扯淡,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吧,爱跟性在某种程度上也没有必然的联系。

使劲摇了摇头,不愿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现在最后要的事情就是……呵呵,就是打飞机。我就是想着梅雨心打飞机了,谁又能把我怎么样?

做男人就要像金刚那样有一种雄心壮志,要站在世界最高的地方为自己喜欢的女人打飞机。虽然我现在只是在水桶里,但这也丝毫不会影响我此时的美好意愿。

终于,我与那名美艳的只有一面之缘的梅姓少女,漂浮在我广阔无边的脑海之中,在彼此进行了三千多次合理冲撞之后,我悟道了,放下屠枪了,立地成佛了。

一阵快意直冲天灵,有一种羽化成仙的感觉。再看那水面上漂起的东西,靠,谁说我忘带洗发水了?这不是海飞丝吗?

洗浴完毕,换上一身古装,身上的茅厕里的那种臭味也没有了。其实古装我也不是没穿过,以前在剧组里拍戏时也常穿,只不过只有今天这次才是正宗的。

戏演得再多也是别人的故事,这回是我自己的了。我拿起换下的衣服,一股脑丢进木桶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回儿春兰又在门外问我洗完了没有。

“行了,可以进来了。”

春兰忙推门进来,撤了屏风,一把夺过我的衣物道:“先生,还是奴家来洗吧。”

“不用不用,这都洗完了。”

“那……那奴家帮您晾着去。”

“呃,那好。谢谢了。”

“应该的。先生先回屋歇会吧。”

“嗯。”

支走了春兰,我赶忙把漂有海飞丝的水倒了去。抹去了作案痕迹。

ps:谢谢广大读者们对小弟的支持,本人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同时为庆祝上新书提名,现改为一日三章。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地支持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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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对王之王

回到屋里,我一边喝着茶,一边回想着老神算方才所说的话,道底会是什么劫呢,不会是桃花劫吧。呵呵,不是我不怕,只是有老神仙的锦囊妙计在手,心里也有了底气,就差站到门口大声喊一嗓子“让劫难来得更猛烈些吧。”

再有就是那“往生树”了,想必也一定是在那晚我初到大宋的那小树林子里了,有空得去看一下,虽然可能还没发芽。

想着想着就想到这庄子上来,毕竟这大宋与家里相差太大了,一时半会有些接受不了,得给它改造改造才行。至少得把那茅厕整一整,再打上两口井。还有什么呢?对了,再弄副麻将来打打就堪称完美了。

于是去找淑贞商量,小丫头现在对我是言听计从,对于我的提议,更是一百个支持。尤其是说道麻将时,一听说是有好玩的,真恨不得立马能见到才过瘾。

“哪有那么快,得先画出样纸来,再让人去做。”

书案边,淑贞指着一张二筒问道:“宋哥,你画得这是什么玩艺儿?”

“xiōng罩。哈哈。”

“凶兆?为什么叫这么个不吉利的名儿?”

“xiōng罩不吉利吗?我咋没觉着?”哦,想了半天我终于理解了淑贞所说的凶兆了。呵呵,看来还是有代沟的。“傻站着做什么?快拿一边晾着去。”我递了一张刚画好的四筒交给淑贞。

“哦,画了那么多张,还有多少?”

“多着呢。一共四十多张。”

“那么多?那屋里不是得晾满了。”

“这就叫多了?这只是图样,做的时候每张还得刻四份。”

“那得占多大地方啊。”

“笨了不是?我这是给画大了,做时也就这么点儿大,方方正正的,摞起来也不过就凳面这么一大快。”我用手比划了一下麻将的大小。

“那,这么多凶兆得多少个人玩?”

“呵呵,刚跟你说笑来着,这可不都叫xiōng罩,只有那张画着两个饼子的才这么叫。每一张的叫法都不一样,所有的这些合起来就得叫麻将。一共四个人玩。”

“四个?四个人玩这么多?”

“自然有它的玩法,等弄好了就明白了。哎,愣着做甚,晾了去。”

“哦。”淑贞接过我的幺**,屁颠屁颠地跑去晾了。

“大功告成!”我大吼一声,将笔掷于案上,颇有唐伯虎的风范。看着满屋里晾满了一张张的麻将。心中不由地生出一股满足感。从今往后,这国粹可就得姓宋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淑贞:“这里可有烧瓷器的?”

“有,就在不远的另一个庄子上,听说是有个瓷窑场子,老板好像姓周。”

“那就好,明日里让兰丫头去将那人找来。顺便再找个铁匠来。”

正说着春兰,竟听到她在门外:“大小姐,钱帐房回来了,将你的衣物也带来了。”

“知道了,你给我放起来便是。”

“李管家也来了,在下边想见见大小姐,还有……还有宋先生。”

“李管家?他怎么知道宋先生的?”

“这……这奴家也不知道。”淑贞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行了,一定是昨日里那帮看热闹的杀才。看明个不收拾他们,行了,你去和李管家说我们这就下去。”

“是。”春兰闻言退出房去。掩门下了二楼。

“呵呵,看来我的知名度不小啊。”

“还笑,这李管家可不比家里普通的佣人。在我家府上干了好些个年头了。我爹可器重他了。他知道你了,也就是我爹知道你了。”

“那又如何,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嘛。”

一听我这么说,淑贞脸上瞬时飞出一片红晕,“你就贫吧你,李管家可是个有学问的人,不说是学富五车,也能称得上是才高八斗了。要知道你做了我的老师,一定会考你的。看你一会儿怎么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话虽这样说,可心里真的没底,如果真的考起我来,我就跟他瞎胡话,但凭我比他这多了一千年的见识,还不信混不过去。”

“那要是他问你原籍何处你如何作答?”

“这,我,误入桃花源之日我年纪尚幼,祖籍何处还真不记得了。”

“这样吧。你就说你原籍舒州便是。”

“这样能行?”

“能行,舒州那地方常年灾祸,多少人背景离乡,多少人尸骨无存。户籍上管理混乱得很,就连当地官府也说不清当地有多少人。老丁就是那里发水灾逃出来的。你跟他说你们是老乡他一准相信。咯咯。”

“小丫头,鬼精鬼精的。”

“还不都是为了你好,省得人家猜疑。”

楼下大堂里,一中年男子背手而立,身材清瘦,但却让人觉得硬朗。白面长须,双目炯炯有神。仿佛一眼就能将人看穿似地。

见淑贞后微一弯腰行了个礼,礼节恰到好处,不卑不亢。又转向我,用一种高人一等地眼神打量了我数眼,才一拱手道:“不知这位先生是……”

“本人姓宋名风,还没请教……”

还没说完,李管家手中纸扇一开,“哎?不用请教,本管家原藉东京,现为李府首席大管家,手执白纸扇!你是哪里人氏?”

心中暗想,怎么古代的管家师爷之类的都这副德行。明明来时就打听过我,现在还在这里装腔作势,分明是想试探我。

呵呵,不知道小哥哥我是演戏出身的吧,这么经典的台词我能不熟?“小的原籍舒州,现任李府执教宋先生,门前一对双花十字大红棍。”

听我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李管家不由面露惊异之色。但眼神中却明显透露着一些不服气。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们李府可是名门旺族,这点想来先生也是早已知晓了吧。要想做我李家千金大小姐的先生,可不是识些个字,读过点书就成的?如若先生没有那份才学,我看还不如早日离开,也免得自取其辱。”

“不行!”还没等我回答,淑贞先已叫了起来。

“小姐?”李管家看了一她眼,“求学可不是件闹着玩的事,从师则更要慎重,万不可为身份不明之人凭一些花言巧语,雕虫小技而已。行了,大小姐这事就不用再多言了,老夫今日就替您作主了。”

转而又转向我:“那不知这位宋先生有没有兴趣接受老夫讨教一二?”

“呵,那还请李管家赐教。”我尽量做出和气的表情,但内心争强好胜的情绪却被调动起来。

“不知宋先生平日里都对呤诗作对哪一方面擅长?”

“都一样,在我看来这呤诗跟作对一样简单。”

“好!那老夫今日就献丑了。”李管家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好似在取笑我太过轻狂。“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洽洽!”

这就开考了吗?听得李管家出得是这一上联,心中不由一喜,背台词?我强项啊!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年暮暮朝朝!”

“宋先生真行啊,好厉害。”一旁的淑贞为我欢呼,满脸竟是惊喜的神色。

李管家一眼望来。露出一丝轻鄙。接着念道:“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

“八目尚赏,赏花赏月赏淑贞!”呵呵,再看淑贞,羞怯地低下头去。

李管家仍不服气,啪地一声合起纸扇,“南通前,北通前,南北通前通南北!”

“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我神色自若。

“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淡水塘,苦农民,戴凉笠,弯酸腰,顶辣日,流咸汗,砍甜蔗,养妻教子育儿孙!”我从容应对,再看那李管家,面色已有些难看,仿佛是吃进了一口陈醋似的。

但他并没有退却的意思,张口又出一联:“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

“过年苦,苦过年,年年都苦过苦年!”我依旧笑而做答。

一口气对下了这么多,我面不改色,从容潇洒,当然了,电影里都演过的,我怎能不知晓。

倒是那李管家,额头上已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但仍不服气。接着又扔出了一旷世绝联,“此木成柴山山出”哈,看来已是强弩之末。用出杀手锏了吧。

这条上联可是有来头的,据说很久以前有个好事之人偶得此上联,便如获至宝,凭此联寻遍九洲无人能对。

此联乍看平常,实则暗藏玄机,联中“此木成柴”,“柴”字便是由“此”“木”二字组成,而“山山出”中,两个“山”字又合成个“出”字,更可贵的是此联前半句和后半句结合得毫无牵强之意,语意贴切,堪成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见我迟迟未作答,李管家的面色才有些好转,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再看淑贞,小拳头握得紧紧的,仿佛对不出下联的是她一样,是在紧张我吗?呵呵。

我朝李管家一拱手道,佩服佩服,李兄不愧是学识渊博,连这道早已失传的绝联也知道。这条上联,怕是李兄也对不出下联来吧。

李管家的脸再次yīn沉下来,想不到竟会被我一语点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淑贞那里倒是显得轻松了些,长长地舒了口气。

李管家见事以至此,便也再顾不得什么颜面,反而故作镇静状,宋先生果然也是见多识广。

“不错,此联是为绝联,不过也没人说过绝联就不可有对啊。如果先生能把此联也对出。那我李某人自当是佩服地五体投地。说完面带笑容,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我心中暗笑道,笑吧笑吧。一会让你哭得比谁都难看。三a在手,混身不抖。肚里有货,心中有底,自然举止从容。

其实对联这东西哪是我这等没有文化的无名小辈能触及的东西,只是身为演员的我在记忆台词这方面有着超人的能力罢了,平日里网上偶尔无事看过的对子,不说是过目不忘,也能记他个**不离十了。关于这条上联,后人早就有了答案,毕竟在这才人倍出的年代里,群众的智慧还是不可小嘘的。

我故作沉思状,慢腾腾地迈着二五八万步,背着手缓缓地转身朝门走去,哎,要是手里再有把折扇就更摇摆了。当我慢悠悠地踱到门前,猛地双手一拍,大叫一声:“有了!”这一声无异于晴天霹雳,惊得李管家混身一抖,但随即又马上恢复了镇静,想来他是不信这旷世绝联竟被我这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辈在五步之内对出。但又不敢确定,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我心中好笑,指着远处一座农家小院里升起的袅袅炊烟说:“李兄来看,这夕阳之下,几许炊烟袅袅,好一副田园农家风光。”

“这……这又于作对何干?”

“李兄此言差已,但凡呤诗作对,讲究的是借物言志,触景生情,正所谓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小弟不才,方才却是在这一派田园农家的美景之中,找到了下联。”

“这……这怎么可能。”

“这有何不可能,李兄的上联是‘此木成柴山山出’,小弟的下联便是‘因火生烟夕夕多’。不知可否,还请李兄赐教。”

一语言罢,连淑贞也拍着小手为我欢呼起来。我回头一笑,冲她做了个“v”字的手势。

“这……”

“这有何难,不巧又有了,白水作泉日日昌。”我又作一对,微笑着他。

“我……”

“江鸟为鸿隻隻雙!”

“你……”

“门口作问口口回”,“山丘化岳木木林”,“林木为森火火炎”。此后,不等开他再开口我又一气说出几条下联。

“这……这……”李管家也一时语塞,吱唔了半天,料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绝联竟会让我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一下子对出了那么多下联。

只见他原本白皙的脸庞已被涨得通红。猛地一弯腰,朝我施了个大礼,“宋先生不愧为青年才俊,学识过人。李某自愧不如啊!”

我忙上前扶住李管家。“李兄何出此言,小弟愧不敢当啊。”

李管家直起身来,从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想不到宋先生满腹经纶,竟也如此地低调,毫无张扬,愚兄今日受教了。”

“哪里,李兄言重了。”

“不不不,单凭宋先生的学识,这普天之下又有几人可比。不想今日竟能在此有缘相见,想来真是三生有幸啊。只是不知先生如此博学,李某人却怎么从未听闻得有先生的名号呢?”

“哦,是这样的,小弟我自幼误入一处与世隔绝之地,叫作“桃花源”,不知李兄可曾听过?”

李管家闻言,面色一惊,道:“宋先生所说的可是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所写的‘桃花源’?”

话一出口,淑贞抢着答道:“正是正是,原来李管家也知道天下有此一处神奇之地啊?”

“呵呵,”我接过话道:“李兄果然是博览群书啊。在下所言正是此桃花源。”

“哎呀,”李管家更是一惊,“没想到,没想到啊,天下竟真此地啊。那……先生可知如何前往?”

“这……”我面作难色,“在下也在想如何回去啊。我自幼误入桃花源,便再未复出,不想前日里走出后就再也不得复返。唉……”

李管家听我一说,也随着我低声叹息起来,“看来陶渊明所记据为所实啊。宋先生这等学识,想来也是在桃花源所学吧。”

“惭愧,在下也只是在桃源时跟随先生读过几年书而已。”

“啊?几年便能有此修为?想来这桃花源真乃世间佳地,人间仙境啊。先生自幼能得入此人间佳境,想来也是有了仙缘。”

我笑而不答,因为我实在不知说什么好?看来古人都有搞盲目个人崇拜的习惯啊。再看淑贞,也是一脸羡慕之意。

“淑贞大小姐,”李管家也转身对淑贞说道:“这位宋先生可是有大学问之人,你能得他指点,可是你的福份。往后可得多向先生请教才是。”

言罢又转向我说:“宋先生,我家府上李老爷并无子嗣,唯其一位千金,但也天资聪慧。先生即已收了大小姐为门生,李家自是荣幸之至。我这里就先替我家老爷谢过了。

老爷这几日有些琐事须亲自处理,去了东京,改日回到府上我便去报告他这喜讯,想来老爷也定会亲自前来道谢。”

“李兄言重了,在下与淑贞妹妹脾性很是相投,算来也是有缘吧。今日李兄不弃,更是自形惭愧。改日李老爷回府时,我自当亲自前往拜见,哪敢劳烦李老爷亲自前来。”

“那好,改日老爷回府时李某定当亲自前来迎接宋先生。这几日就先请先生屈就于此。”

“哪里,这庄子背山面水,景色甚好,在下在此也未感有何不便。”

ps:还是老规矩,感谢广大读者对小弟的支持,小弟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本书一定完本,绝不太监,亦不阳萎。后面精彩不容错过。烦请广大书友多提宝贵意见。将小弟的不足告诉小弟,将小弟的书告诉您的朋友,不叶城在这里谢谢大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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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故事里的事

这边我跟李管家还在客套着,那边就听得一人说是晚饭已经备好了。我一回头,但见一中年男子,微胖,白面无须,长得还真有点像吴孟达。衣着虽不华贵,却也看出定不是一般的庄户。

那人见我忙一施礼,并微微一笑,倒是让人觉得这人挺是和善。

“这位便是宋先生吧,在下李府钱帐房。幸会幸会。”

我也还了个礼:“早就听得淑贞提到您了。今日见得也是三生有幸啊。”

“呵呵,先生言重了,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们边吃边聊?”

于是,一场宴席便在团结,友爱,互助的气氛中热烈地进行着。席间自然也少不了酒,但我因下午已经陪老神算喝了些,是才晚上没敢多喝。倒是李钱二人互相敬来敬去的,直闹到半夜才散了席去。各自回了房。

所有的人都回了自己的房,只有淑贞例外。

“这么晚了不回去睡觉跑我房里作什么?”

“睡不着。来听你唱支歌。”

“毛病,大半夜的别把狼给招来了。”

“你道底唱不唱。”

“靠,真当我是卖唱的啊。”

“呵呵,卖唱的也好,”说着淑贞掏出几个铜子儿丢在桌上,学着纨绔子弟的调调说到,“来,给大爷唱个小曲儿。”

“对不起,本帅哥卖身不卖艺。”

“你……下流。”

“哈哈,这就下流了?还有更下流的你要不要试试。”

“你……试试就试试,本小姐还怕了你不成?”说完用一副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得,还真拿她没辙,小丫头现在脸皮也比前日里厚实了不少。我只好示弱:“你听我说啊,今天我这嗓子啊,有点那什么,不舒服,唱出来怕是不好听,要不咱再换个项目行不?”

“不……行!”

“我给你念首诗吧。”呵呵,这个快。

“不要。”

“那……我给你画副画。”哈,给她画个神鸟凤凰——小**吃米图。

“不行。”

“再不行就给你讲个故事。这总可以了吧。我讲的故事可好听了。保你一听就忘不了。”

“那……好吧,就依你一回,不过可说好了,不好听的不作数。”

“成,今天我就给你讲一个,从前啊……有座山。山上啊……有座庙。庙里有个……”

“不听不听,这都听过了。”

不会吧,我只记得这故事是我小时候奶奶哄我睡觉的保留节目,没想到宋代就有这故事了?那我得改改。“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听过的。”

“真听过了,我三岁时我爹就给我说这故事了。”

“那你倒是说说,这庙里都有谁?”

“庙里有个老和尚呗。”

“还有呢?”

“还有个小和尚。”

“错!”

“那还有谁?”

“庙里有个老和尚,带个小尼姑。”

“要死啊你!连和尚尼姑都敢拿来取笑,小心遭了报应。”

切,和尚又怎么了,电影里不是说了吗?和尚是色中饿鬼。古人都这么胆小,整天神神鬼鬼地,开个小玩笑要是也能遭报应的话,那现代的那些个写剧本的,指不定得死上千儿八百回了。

“报就报吧,我还就不信了。”说着就拉开门指着天大喊道:“有种你就劈死我啊。”

话间刚落,只见得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正劈在我头上。故事到此结束了。谢谢大家收看,再见。

呵呵,开个玩笑,电影里的事儿还能当真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啊,倒是楼下的小犬听得我的声音,冲出厨房朝我叫了几声。

淑上却忙起身拉了我回来,反手关上了门,敢怯地问道:“你就真的不拍遭报应。”

“怕,我怎么不怕,不过不是已经遭过了吗。”

“什么?”

“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上天,上天竟要派你个小魔女来缠着我。”

“去死,就数你最没正经了。刚那个不算,还得从讲个。”

“不是吧,听完还说不作数。要是改天我和你拜了堂再说不要你了你肯不肯?”

“你敢!”淑贞一急,话便脱口而出,却马上又意识到上当了,小脸红得跟花似地。一个劲地拿小拳头往我身上擂。呵呵,看来学得还不到位啊。脸皮还差那么一点厚度。

“好好好,不算就不算,再给你说一个吧”,我抓住了淑贞那不停捶打我xiōng口的小玉手,缓缓地道:“从前啊……有个皇宫……,宫里啊……有个太监。”说到这里我突然停了下来。

再看淑贞,不愧是大唐李氏的后人,一听到说的是皇宫里的事,眼都直了。我故不作声,静静地看着淑贞的反应。见我半天没了下文,淑贞急了:“后来呢?”

“什么后来?”

“下面没有了吗?”

“对啊,下面没有了啊。”

“怎么会呢,不才说到个太监吗?”

“那可就对了,太监下面哪会有呢?”

“作死啊。又戏弄我。”

“哈哈,谁让你小丫头整天跟我这儿胡搅蛮缠了。”

“谁胡搅蛮缠了,你说话不作数还欺侮人。不理你了。”淑贞又用上了她那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贯招了,但我还就是吃,没辙。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鸟没有脚的?他的一生只能在天上飞来飞去,飞累了就在风里睡觉,一辈子只能落地一次,那就是他死的时候。”我把阿飞也搬了出来。

“真的有这种鸟吗?”

“你猜。”

“哼,又在骗我。光是让你说个故事,就那么难。”

“不是说了吗?都说三段了。”

“那也算啊?还不如下楼听听小犬叫唤好玩呢。”

汗,看来这辈子别想让淑贞再拿我和别的生物作比较了。

“好好好,欠你一次吧。今天真的很累了,明天好不。”

“嗯,依你吧。明天再诓我可不饶你。”

“呵呵,明天再说吧。”

送回了淑贞,我回屋也躺下了。

大宋的夜,静悄悄。偶尔会有几声狗叫。可能是小犬在说梦话吧。人是很贱的东西,以往在剧组倒头就睡的我,如今却在这柔软的床榻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莫不是我回到宋朝以后就老了?一般来说人老了睡眠自然也就少了。哎……老就老吧,在这里不老又能怎样,还不是混混日子,等着那老去的一天。嘶,我吸了口气不爽。

起身在床下翻出了夜壶,这几日白天还好,就老觉着夜里起来的次数比往日里多了,不是好现象啊。方便完了,人也再不想回床上去。坐会吧。

于是搬一张方凳来到走廊之上,放眼望去,四下里的景色都被这矇眬的夜色笼照着,颇有些诗情画意。看了看走廊那边淑贞的屋里,灯已然是灭了。

呵呵,小丫头挺可爱的,人长得标致,性格也还算过得去,虽没有固定职业,但家境却是了得,想来他爸一定是个大款吧。最重要是的有房有车啊。马车也是车,是吧。

哎,可惜啊,只可惜年纪太小了。虽然在古代也是到了婚配的年龄,但我却不是古人。为什么我不是古人呢?

呵呵,心中自觉好笑,为什么这几日一想到淑贞心中就会不由地生出一份淡淡的感伤来,按说十几年前就应该过了多愁善感的花季雨季了吧。难到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不成?

掏出支烟来,静静地点上,任思绪随着这袅袅的轻烟漫无边际地飘散去。这几日一直有一个问题在困扰着我,明明自己是喜欢的,却为何要逃避。这不是我的性格。

往日的我遇到这种情形定当勇往直前,而如今呢,我是怕了吗?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啊。难道只是因为我和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吗?她是宋朝的人,那我呢?

有些乱了。我算是哪里人?现代的,宋代的,还是桃花源的?我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不觉指间一热,低头看,那烟也快燃尽了。

好长的一截烟灰,在我的注视下断裂了,坠落了,在长长的走廊上摔得粉身碎骨。又被一阵微风吹散,只留下我手中的一截烟蒂。

可不是吗,人生便是这指间的一截烟灰,随时可以断了去,灰飞烟灭。至少,我的是这样。

“吱呀。”又是这声音,定是淑贞的房门开了。为何每次我睡不着时这小女人都会出现。闪人是来不及了,干脆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我依旧静静地坐着,不去看她。

静,我们都没有出声,但我的心已经乱了,她在看我吗?为何不说话?她在想什么?

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是那种轻巧地如小猫一般的脚步,柔柔地,每一步都踏在了我的心上。脚步在我身后停了下来。一双纤纤玉手搭上了我的肩头。“宋哥,我睡不着,你也还没睡呢?”

心中暗叫不好,切不能心事让这小丫头看出来了。于是心念一转,学着星爷的声音:“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没想到淑贞妹妹也睡不着。”末了还冲淑贞露出一脸坏坏的笑。

“嘻嘻,你就装吧你,别人看不出,我还能不知晓?看着你整日里大大咧咧地,好像没心没肺似地,其实心里头装的些个东西可不老少哦。有什么不能跟我说说吗?”

完了,这是真的吗?我怎么也不相信这话是身后的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说出来的。被人看穿的感觉不是很好,但却隐隐有些期待。

我不做声,生怕一开口就再也阻止不了倾诉的**。我不想让这个在我眼中还是个孩子的小女人看到我脆弱的一面。

“说出来吧,心事憋在肚子里怕是不好受。我想听。”

说吗?告诉她我想家了,我还有太多的事放不下?不,不能,不因为别的,只是为了一个男人的尊严,一个在女人面前的男人的尊严。我承认我是有点大男子主义,在我看来,男人在女人面前,永远只能是强者,至少在表面上。

“想家了?”淑贞淡淡地问道。又是一语道破,我瘁不及防。

“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心中还有些放不下的东西?”

“没。”我慌了,夜色下的淑贞怎么也看不出平日里天真无知的小女人的一丝身影,此时的她倒似一个小妖精,一个住在我心里很久的小妖精,我的所有心思,哪怕是一点点,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屋里闷得慌,出来透口气,现在已经好多了。啊……”我假装打了个哈欠,“又睏了,回去睡吧。”说完我提着方凳,头也不回地进了屋里,匆匆地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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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少女的心事

“宋哥。”门外传来淑贞的叫门声,“能陪我说会话吗?”

“啊?这……都这么晚了,怕是有些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话着话时,淑贞已推门进了屋来。

“这……”我一时语塞,倒似这女子房中闯进一陌生男子般惊慌失措。

“呵呵,看你,睡前说故事那会儿你可不是这样,这一转身就变了个人似地。”我着坐在床边手足无措的我,淑贞笑道:“怕成这样做甚,难不成我是那吃人的妖怪不成。”

听闻她这样说,我心里不禁叹道:“要真是妖怪到也好了,我便豁出去了。只是……”

“放心,不让你说故事了,就是心里闷得慌,过来找你说会儿话。”

“说话?啊……这……要不咱还是说故事得了。”现在我倒真的想她是来听我说故事的了。

“那也好,就说说你的故事吧。你以前在桃花源里的那些个事,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平日里的生活,只要是关于你的都行。”

“这……”

“这什么这,白天还油嘴滑舌的,这到了晚上便话也不会说了?呵呵。”

“哪有,我那些个破事儿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会是破事儿呢?我就不信你来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儿,这几日了就不曾想过家人,朋友。”

汗,我无言。

“这样吧,问你个问题,要是现在就让你回去,你可曾愿意。”

“我愿意!”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我竟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也许人在紧张的情形下会比较容易说真话。

这里虽好,所有人都待我恭敬有加,但我宁愿回去再做回那个一名不文的我,因为我知道,这里的一切本不属于我,包括眼前的淑贞。

再看淑贞,听得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愿意”时,明显竟流露出一丝淡淡地感伤。

“那这几日里,在这庄子上,可有你留念的事物和……人?”

“啊,那什么,有啊,这不,小犬我可是喜欢得很那,哈哈,这小东西着实可爱。”

“就再无有别的了吗?”

“这……这几日见到的新鲜东西也太多了,一时怕是也说不过来吧。总之这里一的一切我都喜欢。”

“那为何要回去?”

“啊……你还小,不明白的。”

“痴长我几岁就说我小?”

是啊,这几日看来,淑贞倒真的不同于现代的那些十五六的小女孩子了,怕是古代的女子都比较早熟吧。我说的是心理上。“就算你不小,但有些事你没有经历过,就永远不会明白。”

“我明白,换作我只身一人来到这陌生的地方,也会想家人,但是……”

“但是什么?”

淑贞沉默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对我说:“我想好了,我随你去天涯海角。”

对于这突然转变的话题,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天涯海角?”我这才想起前晚对淑贞说过的。没想到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只是我随口说说而已,可不一定就真的要去。”

“嗯,我知道,不管去哪里,只要是能和宋哥你在一起,去哪都行。回桃花源都行,如果还能回去的话。”

我没有说话,今晚语塞的情形有些太多了,这不是我一惯的风格,但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宋哥,可不可以答应我,如果哪天你回得去了,带上我好吗?”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答道。倒不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能,此刻,大男子主义又一次左右了我的思想。

既然我不能为了淑贞而放弃我以前的一切,又怎能让淑贞这么小的年纪就孤身一人随我离开她的世界?这样对她不公平,哪怕她是自愿的。

“为什么?”

屋里没有点灯,我看不太清淑贞的表情,但却听得出她此时的声音已有点哽咽。充满着委曲。

“难道我在你眼中就真的那么不值?”

“不……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为你不值。也许我不配吧。”直到这时,我才恍然发现,原来我一直逃避的不是淑贞,而是我自己。我虽不是重情重意,但也绝不是无情无意。

我不会轻意地爱上谁,但爱了就要认真地去对待,淑贞是这样,莉也是这样,可能在我的潜意识里就一直固执地认为,如果不能担负一段感情,就不要去开始吧。

但这样是对的吗?多少年后我会不会像现在后悔没有接受莉一样而后悔今日拒绝了淑贞呢?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很乱,我需要时间。

“不,你配,你是我见过的最让我心动的男子,你有满腹才学却不张扬,你心思细腻却不刻板,你言辞乖张却不失风趣,你表面事无关心但却定是个重情重意之人。”

呵,这是在说我吗?我有这么好我自己怎么不知道?看来爱情使人盲目,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我何时有你说的这些好处?”

“我相信我不会看错。”

“那万一要是错了呢?”

“我也不后悔。”

汗,小丫头看来是铁了心要跟我了。看来有时书上也有说错的时候啊,谁说宋代女子保守?我看哪个朝代也不乏为了爱情而勇于追求的女子。所幸的是我便遇上了。

“淑贞。”

“嗯。”

“你是个好女子,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我只是一个过客,今日在,明日或许就不在了。”

“那就带我走。”

“不,你不明白。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未来会是怎样的。一切都是不可知晓。”

“那我也愿意陪你一起等,等到有了结果的那一天,自会知晓。一年也好,十年也好,就算这往后的日子都算上我也愿意。”

“那要是只有一天呢?”

“一天?”

“是的,如果只有一天呢?”我问道。是啊,如果真的是后半辈子我倒也认了,死心踏地地做个宋朝人,那便也没有什么不可。只是现在我知道了我还有回去的希望,等哪一天我那棵“往生树”结出果子来,我要回去了,那淑贞怎么办?

淑贞沉默了良久,终于坚定地对我说:“一天我也愿意,哪怕是……哪怕是只有今夜。”

无语了,沉默了,惊骇了。我宋风何德何能?

“宋哥,你愿意吗?”

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说。但今夜定是不行,我还没准备好。我说的是心理准备。“我愿意,但不是今日。”

“为何?”

“你我才相识短短两日,为何不给彼此多一些时间再了解呢?也许我并非你想像中的那样。或许你爱上的也只是你想像中的我,而并非现在的我。”

“不,为何你不能给我个承诺?”

“因为有太多的事情我无法把握,如果哪天人不在了,空有一份承诺又有何用。我不是轻易承诺的人,但我会认真地去待你,等哪一天我真的确定我有能力给予你你所想要的一切时,便是你我结成眷属之日。”

“宋哥,有你这句话,便是给淑贞最好的承诺了。你的话淑贞记下了,希望这天能快些到来。”

“恩,我会努力的。”

“嘻嘻,那我会看着你努力的。”

“小鬼灵精。哈哈。还有事没?”

摇头。

“没事就回去睡吧。”

“不想睡。”

“怎么又不听话了,明天还有正事要办呢。”

“好吧。那你也早些休息吧。我回屋去了。”

“哪里还早?再不回去**就得打鸣了。”

**真的就打鸣了,楼下小犬也开始了晨练,听声音就知道一定又是这小崽子追着哪家的**了,真是一副**飞狗跳的繁荣景象啊。

我这一觉睡得踏实了,可能是心里有些事想通了吧,睡得那个香啊,没有了心理负担,睡眠质量有了明显改善,比喝脑白金还管用,比吃安眠药还差点。呵呵。

刚用完早饭,李管家就来向我辞行。

“这么快就走,也不多住几日。”说这话时我倒像是这庄子上的主人了。

“不了,府里还有些杂事要办,改日得闲定当再来于先生求教。”

“那好,我送送你。”

楼下,“那李兄一路走好。我们改日再会。”我跟淑贞送李管家往屋外走去。刚走出没百步,就听得身后有们叫道。

“哎,这是怎地了?老李走了啊?”回头一看那说话的人正是钱管家。

“我不回去你又不管我饭,可不是让我饿死啊。”老李笑答。

“昨晚有小姐请了你还没吃够?哈,我说你这老李怎能当着宋先生又取笑我呢。你堂堂大管家,我还敢把您给饿着吗,饿坏了你老爷也定不会轻饶我啊。

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了,府上少了你也不是不成,我看还是留下来多住几日吧。”

“啊?哦,我看还是回去得好,府上还有些杂事得办。这会主要是来看看大小姐的。改日吧,改日等府上忙完了一定来吃你一顿。哈哈。那,我就先回了,大小姐宋先生留步,老钱,你就来送送我吧。”

“去去,我可没那功夫。留你还不给面子,你还是自己走吧。”

“呵呵,就知道你懒,也罢,我先回了,改日再见。”

送走了李管家,我拉上淑贞就往外去。

“去哪啊?”

“你不是叫春兰去请烧瓷器的吗?去看看来了没有。”

“哪有那么快?最快也得到快中午时才能来了。”

“啊?要那么久?”

“这还久吗?春兰那丫头腿脚算是快的了,要是换作别人,今日里怕是也办不成了。”

那倒是,春兰那丫头的办事能力可是有目共睹地,我对她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她要是来了现代,奥运会上拿个竞走金牌怕是不成问题。

唉,不过古人也有古人的短处,原本现代只是打个电话就能办得的事情,换作如今,还得事必亲自前往,想想春兰那娇小的身子骨,不由心中感叹,作古人难,作古人的下人更难,作一名古人中的女下人更是难上加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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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泪眼问狗狗不语

“那现在总得找点事儿做做吧。”

“做什么?”

“遛狗去。”我拉着淑贞来到楼前的空地上。

“小犬!”

那崽子没应声。日,长能耐了是不?“一狼!”靠,还是没见那小崽子,哪去了。

我冲进厨房,却见小犬正抱着根骨头啃得一屁股劲呢。反了还,叫你也不知道应一声了,还得让本帅哥亲自来找,想造反了不成。

我上前抢过一狼嘴里的骨头,好家伙,小崽子差点跟我急了,呵呵,牙还没长齐吧。还不信制不了你了。

“过来!”

小家伙虎视眈眈地望着我,倒让我觉得有点虎口夺食的成就感。来啊,抢到了就给你。我晃动着手中的骨头,引得一狼一个劲地跟着我后边左跳右扑。最终还是没能得逞。

小犬就是小犬,一点坚忍不拔,持之以恒的决心都没有,终于在第九九七十六次(狗不识数)扑空后放弃了对骨头的追求。独自一狗退到了一边,用可怜吧吧的眼神无助地看着我,见我没有一丝同情,转而又望向了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淑贞。

女孩子就是心软:“宋哥,给它吧,怪可怜的。”

“那怎么行,吃得苦中苦,方为狗上狗也。”

“咯咯,什么话到你嘴里怎么就得变得面目全非了呢。亏你还是个有学问的人,说出这等话来,也不怕有辱斯文。”

“我说的是事实嘛,天将降大任于斯狗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哼,怎么看你也不像个读书人。一身的无赖脾性。小犬,我们走。我给你再弄根去,他那根就留着给他啃去吧。”

靠,小妮子怎么说话呢?还想拉拢狗心啊。难道还想要孤立我,弹劾我不成?居心叵测啊。回头家法侍候。

再看小犬,这回倒也不笨了,至少听得懂人话嘛。跟着淑贞屁颠屁颠地往厨房里头走去,头也不回,只留给我一个胖乎乎的小屁股。“等等,站住。”这还了得,回头别把小犬给惯坏了。

淑贞回头,用奸计得逞的眼神看着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孔老人家真是圣人啊,看得那么透彻,女人就是小人嘛,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说得太好了。不过今天我还得给他加上一句,“唯小人、女子与笨狗难养也。”

“得得得,感情你俩合着伙来气我是吧,今天就看在你们姐弟俩的面子上,来,赏你了。”说着将手中的骨头扔与小犬,哈哈,总算在口舌上挣回点面子来了。爽!

“你……”淑贞见我称她与一狼为姐弟,显是不乐意了,但又无法,只得大声喝斥着重又叼起骨头猛啃的小犬,“小犬,不许吃他的!”

呆头呆脑的小犬哪里肯听得她说,毫无反应地依旧自顾自地狂啃着那根骨头,其神情不亚于情人间的热吻,旁若无人,直啃得是天昏地暗,风生水起。惹得淑贞在一旁捶手顿足。

“小犬!”淑贞再次发出了高声贝的警告,但小犬是何许狗也,自是不加理会。我心中暗叫不好,小泼妇又要发飙了。小犬啊小犬,你怎么一点眼色也没有呢,太缺乏社会经验了。

淑贞见小犬依旧没有反应,便上前飞起一脚,将小犬的那根肉骨头踢出好远。正埋头苦干地小犬这才抬起头来,用迷茫的眼神打呆望着一脸怒荣的淑贞,怕是它怎么也不会想明白,刚才还和蔼可亲的大姐姐,怎么只这一会功夫就变得跟个凶神恶煞似地。

一人一狗就这样对视着,过了几秒,还是小犬定力不够,飞身蹿出,朝着肉骨头飞去的方向扑去。唉,小犬啊小犬,女人都是善变的,今个儿算日又让你长见识了吧。

不一会儿,小犬却又叼着那根骨头乐呵呵地跑了回来,在我们面前一个劲献宝般地摇头摆尾。再看原本还绷着脸的淑贞,这会儿却被小犬这憨态可拘的模样给逗乐了。

好小子,深藏不露啊,对付女人比我还有一手呢。唉,对了,有节目了,一会就找个棍棍丢出去让小犬去叼回来。虽不是多好玩的事儿,但也不失为消磨时光一种好方法啊。

你想,在此活动中,锻炼了小犬的体魄,陶冶了我的情cāo,娱乐了淑贞的精神生活,增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这么好的活动,多么富有寓教娱乐性啊,在大宋朝这种娱乐活动如此匮乏的年代,当可算得上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创举了吧。

好,就这么定了,休闲娱乐大会的第二项议程就定为狗撵棒子了。这第一项吗?当然是狗啃骨头了。其实我也想过,扔骨头比扔棍棍更有效果,但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太脏。

你想,这湿乎乎的肉骨头,扔来扔去可不得弄得满手是泥和小犬的口水啊。再说了,这小崽子现在的警惕性可高了,我一靠近便叼起骨头蹿出好远,护食得很。

算了,不抢你的了,快吃,别担误了训练啊。趁着小犬狂啃的这会儿,我大致把它的训练强度做了个规划,就按国足的训练强度来吧,那样便不会累着了。完了晚上再给它来个桑拿,要不再找个小姐?

总算完了,小犬啃完了骨头上的最后一丝丝肉。才意犹未尽地丢下骨头,躺倒在厨房门口,一付懒散的样子,就差根牙签了。

找来根棍棍,“小犬!”我唤了它一声,冲它摇了摇手中的棍棍,用尽量用比较缓慢的速度扔了出去。生怕这小崽子反应不过来。

“啪。”地一声,木棍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在远处的草地上落下了。而小犬却丝毫没有动静。靠,罢工了不成。

难道是我扔得太快了,没看明白?于是我又跑出好远,拾回了那根棍棍,在小犬面前晃了又晃,才再次扔了出去。晕,小崽子还是没反应,倒是淑贞乐得前仰后合。

不行,还就不信邪了。再次跑过去拾回棍棍,按刚才的动作要领再次演练了一遍。如是再三,当我来回地丢出又拾回了七八次之后,我彻底崩溃了。小犬睡着了。***,训练也敢不参加了,真当自己是腕儿啊。信不信我封杀你。

乐得快不行的淑贞终于开口了:“我说宋哥,你就不要再折腾了,看你这来来回回地这么多趟也累了吧。”

我抬手抹了把额前的汗珠道:“不累,这才跑几步啊,想我当年就这路程,一天少说也得百把趟吧。”

“行了,你就别吹了,这么个大男人,跟个小狗崽子较什么劲啊。再说了,人家还不搭理你呢。来,过来这边坐会。”说着端了个俩小方凳在一旁坐下了。

是有点喘了,歇会吧。于是坐在了淑贞边上,两人一起用飘渺的眼神眺望着远方。干嘛呢?望呆呗,还能咋地。早知道那么无聊,来时买包洽洽瓜子来嗑嗑了。

楼前,空地上,无所事事的我,看着无所事事的小犬,不禁有些茫茫然了。小犬想来也是吃饱了,独自一狗横在厨房门口,都快淌口水了。原本在剧组里忙得跟狗似地,换作现在,却又闲得跟狗似地。老天啊,你也太极端了点儿吧?

我挪到小犬边上,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小犬也只是抬眼瞅了我一下,便又自顾自地睡去了。只留我一人在无尽的无所事事中。

有一出电视剧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篱笆女人与狗吧》现在我就成了那篱笆了。“小犬啊小犬,难道我就真的要在这里碌碌无为地过此一生了。我的追求,我的梦想还能实现吗?”

泪眼问狗狗不语。无耐地摇了摇头,到房里舀了瓢水把手洗了洗。瓢不错,比我那只小一点,赶明儿给他换了。

“宋哥。”

“啊?啥事儿?”

“你不是还带着好多东西吗,我想去看看。”

“那有什么好看的,再说有些东西可不是你们女孩子家能看的。”我可没骗她,有些东西是不方便拿出来讲解。

“那你教我作诗好不好。”

“作诗不会,作死还成。”其实作诗我真的是不会,但背诗还是可以的,想来宋朝这会儿,再往后数还得有多少名诗佳句啊。只肖稍微借用那么一丁点,只怕我也要成了李白第二了吧。

只是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再说了,学问这东西还是少显摆点好,免得动静闹得大了不好收场,做人要低调对不?

“可你昨日里你作对联时……”

“那是瞎闹着玩的。”

“就知道糊弄我,你都收了我为学生了,还不得教我点东西啊。”

“那不是为了给庄子上的下人们有个说法吗?你说你一小姑娘家学那玩艺做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嘛,呵呵。”

“你……你就是无德!”

“那就对了,男子无德便是才。哈哈。”

“不跟你说了。不理你了。”

“喂,别,说笑来着,别走啊。”见淑贞要走,我这才有些紧张,小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大了点。我上前拉住淑贞:“我教还不行吗?”

“我不学了。”说完拳头就要上身了。

“别,别动,有人来了。”没骗她,老远的真的有人向我们这儿走来。

淑贞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发现是春兰回来了,这才使我在她的小魔掌下逃过一劫。

淑贞理了理鬓发。眼里那种只有和我在一起才会流露出来的小女孩的神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家主对仆役的那种威严,不觉让人有被拒之千里之外的感觉。

春兰的办事效率就是不一般啊。依旧踩着她那凌波微步,匆匆地向我们这儿赶来。身后跟着一名高个男子。

那男子见了我与淑贞,忙上前行礼:“在下姓周名道,明水镇小口村南烧瓷窑的。先生找在下可是想烧制些瓷器?”

我上下打量了那高个子一眼,长条脸,高鼻,厚唇,一对招风耳,面相上不中看,但我可不是以貌取人的主,我对那些个中看不中用的更是反感。

于是我回了礼:“正是有事要烦劳周老板了。这样,我们屋里细说。”

来到大堂中,我拿来了麻将图纸,交于周道。“周老板,你看这图样能烧制出来吗?”

周道看了看图样,“这好办啊,不就是些圈圈,杠杠,还有些字吗?好办好办。”老刘头拍着xiōng脯说。

“好,那就每样刻四个,就刻在这么大的小方块上。”我在纸上画出也一张麻将的大小。

“怎么?不是像纸上画得那般大小吗?”

晕。真是快要晕了,真要是那般大小,那一张麻将少说也得有一块红砖那么大。可不就真的成了砌长城了。那要是哪天打麻将斗起来气来了,倒是方便。随手cāo起一张麻将来直接冲这脑门上一拍,啊,世界清净了。哈哈。

“误会误会,这只是纸样而已,方便你看得清楚。实物要不了那么大,就我画的那大小就行了。

“哦,是这样啊,那还真就有点麻烦了。这杠杠和字的还好说,倒是这圈圈里还有那么多圈圈,圈圈套圈圈的,怕是不好刻。”

“那无事,光给刻一两个圈也行,怎么地好刻怎么来。但这外形倒要弄规整了。得方方正正地,还得一般大小才行。”

“那也不难,泥坏作规整了便是。不知先生什么时候要?”

“那你尽快吧。”

“好好好,只是在下还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有什么不可说的,但说无妨。”

“宋先生让在下烧制的这些个小方块块是做什么用的?”

“哦,这个东西啊,叫麻将,也叫麻雀,马吊。是用来玩的。”

“玩的,那是怎么个玩法啊?”

“这……这一时半会儿还说不清,得你做好了拿来就着实物才能讲明白。这样吧,等你弄好了拿来,我就都你这麻将如何玩法。”

“哦,那……就这小方块块,好玩嘛?”

“好玩好玩,保你玩了就不想放手。”

“当真?”

“那可不是,一旦做出来,全天下的人都得去玩。我做这麻将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让我天下百姓能在业余之时有个消遣而已。”

当然这里所指的天下可不是全世界,而是大宋王朝所辖的地域。而宋人眼里的天下也只是大宋国和现如今所知的国度而已。

周道听闻不由一愣,接着笑说:“像宋先生这样有才学的人,还能为我们这些个百姓人家着想,真是难为你了。”

“哪里哪里,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哈哈,对对,宋先生说得好啊,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呵呵,那什么,别光说麻将,还有一件事也要麻烦你,我想在你那里订一批瓷砖,也就是一面上釉的瓷片。不知可能做得出。”

“那有何难,不瞒您说,在这一块就数我们窑里的活计最好了。官窑咱不比,但一般地民窑,比起做工来,我这儿可不输给别处。多少造形繁复的瓶啊壶的都能做得出,别说这平板一块的瓷片片了。”

“那就好,我要的这批瓷砖,釉面倒不见得得多好的,光净就成。关键是瓷质要过硬,不能裂,还得方正,每一块大小都不能差。背面做得粗糙些便是。”

“那好办,先生给我个尺码,明儿我就让窑里给你烧去。哦对了,不知道先生这一批要多少?”

“哦,这个啊,你一窑可以烧多少?”

“那要看多大的了?”

“这尺码嘛……”说实在的,我对宋代所用的长度计量单位还不是很清楚,“这样吧,就按这张纸的大小来给我做便成。每块都得这么个大小,至于数量嘛,你先给我烧一窑吧。看看效果。”

“那自然好。就按这一窑的数量来烧制吧。那这价钱方面……”

我看了看淑贞,示意该轮到她的事儿了。可不是我不够绅士,只是这是大宋啊,我倒是想给他人民币,就怕他不收啊。再说了,宋代的物价我也不是太了解,讨价还价的事还是交给女人家去吧。

淑贞也是当仁不让,关键时候挺身而出:“价钱方面回头你去找钱帐房谈便是。”

“那成,宋先生,您看还有别的事没,若没我在下就先回去安排人手去做了。”

“我想了想,哦对了,差点忘了件事,这麻将还得做一对骰子。”于是又画了张图周道。说明了一个具体事项。“好了,就这样了。今天的事情还要劳烦周老板费心了。”

“哪里哪里,李大小姐的事便是我们的事。宋先生尽管放心好了。就这样说了,……在下就先告辞了。”

“好,慢走,恕不远送了。”

“宋先生请留步。”

送走了周道,我却又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来,水泥。

贴瓷砖没水泥怎成。好在本人对水泥的炼制过程还是有些了解的,只要建一个石灰窑便成,在烧石灰时按比例加入些粘土,那样烧出来东西就是水泥了。

哦,对了,建厕所还得有砖,“这附近有砖窑没?”

“有啊,庄西的米井村就有一家。”

“走。”我招乎着淑贞。

“哎,你这是又要去哪啊?”

“这不离吃饭还有会儿吗?你领我去那米井村的砖窑去转转。

“不去了,虽是不太远,来回怕是也得两个时辰吧。明天就不成吗?”

“今天的事情今天做嘛,女孩子家不要学人家懒散好不?”

“谁懒散了,我一小女子家整日里陪你跑这跑哪的还说我懒散。良心都叫小犬吃了去了?”

“汪汪汪。”门口小犬冲着淑贞叫了几声,日了,感情狗也会装傻不成,这会儿说起他的是非来倒是听得明白得很了。

“呵呵,看看,人家小犬都不乐意了,没事你瞎掰掰咐啊。走吧,我那勤快的大小姐。我骑车带着你,又不让你自个儿跑腿。”

“不去。”

“行啦,别在使小性子了,不就是随我跑一趟吗?要不晚上回来我再给你讲讲我带来的那些个东西?”

“嗯……”淑贞仰着小脸想了多半会儿,才很不情愿地道:“还得再唱两首歌。

靠,真当哥哥我是卖唱的了,“好吧,就依你了,谁让我有求于你呢?”

“嘻嘻。”淑贞见我答应,才又露出了小女人天真灿烂的笑容。

等我们再回来时,天已经快黑了,不过好在事办成了,不但订下了建厕所的砖,还落实了那家砖窑免费为我们烧水泥的事情。总算没有白跑这一趟。

春兰见我们回来了,急忙跑了出来,“大小姐,宋先生,你们回来了?饭菜都备好了,这就给端上去了。”小丫头还挺机灵地。

“嗯,弄点清淡点的吧。那些腻的就不用拿上来了。”

“是。”

“哦,对了,昨日里给你的那什么辣椒酱,你交给老吴了吗?”

“嗯,给了,今晚上的汤里便用上了。”

“怎么样?味道如何?”我急急地问。

“回宋先生,我也不知道,我都没捞着尝尝。只听说是好得很。”

“呵呵,那就好。明日里叫老吴多做点汤便是。回头那些个干辣椒你去把弄开,取里面的籽种下,年底应该就能结出不少来了。”

“辣椒这东西也是种出来的?”淑贞接口道。

“驴以为呢?莫不是我变出来的。呵呵。”

有春兰在,淑贞没好发作,但我看晚上是少不了有我的节目了哦,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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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吹气球,吹个大气球

晚饭不错,满合我口味的,特别是汤,虽不是很辣,可能是没舍得放辣椒吧。我还特地给春兰那小丫头留下了一碗,整天忙里忙外的,到头连口汤也没捞上,岂不是没有天理了,还怎么让人提高劳动积极性来着。

“呃”我打了个饱嗝,长长地吐了口气,这才掏出一支烟来。

“放着我来!”淑贞一声大叫,差点没把烟吓掉地上。

不解地看着淑贞,中邪了?只见淑贞在小手袋里掏了半天,拿出的竟是我送她的那只打火机,切,我当什么事呢,敢情是帮我点火啊。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气,刚学会的东西总是想找个机会显摆一下。好吧,咱就勉强让她给俺点上吧。给个面子嘛,别打击了小孩子的积极性就好。

烟点上了,淑贞露出了满意地笑容,又小心地把火机收进小袋中。冲我吐了吐小舌头,调皮。对着她喷了口烟,直呛得小丫头一阵咳嗽,呵呵。

“要死啊你,干嘛拿烟喷我?”

“喜欢你嘛,才喷你,不喜欢的请我喷我还不乐意呢。”

淑贞听言有脸一红,低下头去,小手扯着衣角来回地拧着。一副羞涩的表情。快了,只是逗个乐,这丫头不会又怀春了吧。

“拧吧,再拧衣服都叫你扯破了。”

“讨厌!”

“讨厌?真的?”

“嗯。就数你最坏了。”

“那我走了。”呵呵,不走不行了,早晚得出事。

“喂。你……”

我假装没听见,闪身出了门。回房去了,也不知是昨晚睡得太晚还是今日里路跑得太多,总之是有点困了,得睡个回龙觉。

我回了房里刚要掩门,却见淑贞也跟了过来。

“喂,跟个小尾巴似地,不在房好好待着,乱跑个啥啊。”

“我自家的庄子,还不兴我走动走动。”

“行,谁敢拦着大小姐你啊。”

“你……”

“谁拦我抽谁!”呵呵,反应快,差点又让小泼妇发飙。

“算你改得快。堵着门做甚,好狗不挡道。”

“呵!小丫头好的不学,小心先生我打你手心。”

“你可别忘了,咱可是说好了的哦。现在就咱俩,你少摆你那臭架子,让开。”

哦,这回算是明白过来了,合着是为了我中午那事儿还跟我记着仇呢。好好,就当我欠你的。我让开身,做了个请的动做,把淑贞让到屋里,又端了个凳让其坐下。淑贞一副很是受用的模样。

“李大小姐,喝茶不?”

“你说呢?”

得,算我没问,又碰了一鼻子的灰。这小丫头怎么瞅着有哪不对啊。刚才还好好的不是,我哪招他了我?敢紧给倒了杯茶,“妹妹到我屋里来有何贵干?”

“啊?你真的忘了啊?”

“呃,你等等,我想想,我说过什么来着?”

“你说给我讲你带来的那些东西的。”

“哦,瞧我这记性,我怎么记得是说晚上啊。”

“行,那就晚上见。”

晚上很快就到了,出来混,总有一天要还的。我想信这句,如今看来,可能马上就是该还的时候了。

眼前的淑贞一副小债主的模样,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

“看什么看?没见过俊男?”呵呵,说帅哥她听不懂。

“是啊,就是没见过怎么着了?”小丫头用露出了牙尖嘴利的本事来。不依不饶地看着我。

我现在真的有点后悔了,不是我舍不得我那些个东西,只是这小美女什么都好,就是求知欲太强,万一给她逮着我问我这卫生巾,避孕套之类是做什么用的,我该如何作答呢?

得,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因为淑贞已经开始给**家了。

就在一袋袋的东西都让淑贞给从柜子里翻了出来的同时,我也在努力想着对策。

“宋哥?这是什么?”

“84消毒液。”我答道。心中暗自庆幸。

“八四消毒液?这名儿好怪,做什么用的?”

“当然是消毒的了。”

“是不是解毒的意思。”

恶寒,有这么歪曲词意的吗,不行,得好好给她上一课才成。于是我从毒的范围讲到了消毒的意义,又从消毒液的化学成份说到了它得使用方法。

总之是一阵乱侃,足足讲了有一个多时辰,直说得小丫头云里雾里才算完,我也不管她有没有听懂,我意在拖延时间,省得她再问那些少儿不宜的物品。

但纵使我口才再好,也有山穷水尽的时候,这会儿我实在无法再从这瓶消毒液里挖掘出什么可说的东西了,于是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怕什么就来什么,眼前的小丫头在放下消毒液后,又拿起了一盒避孕套。

我又开始记起李总和那小yín妇的仇来了,要不是这对奸夫yín妇让我捎这个,我会有现在这种尴尬的处境吗?

“快说啊,这是做什么用的?”

“喀,这个不好,换一个吧。我随手拿起一把苍蝇拍来。”

“不换,就说这个,其它的往后再说也不迟。”小丫头一副不依不饶的神情,铁了心跟避孕套较上劲了。

“你不认识上面的字吗?”我试探性的问。

“啊?你说这字啊,有些我倒是认得的,只是我觉着你们桃花源的字跟我们大宋的字有些相像,但又不是全一样。所以也读不出一句连着的话来,自然也就看不懂其中的意思了。”

“哦,是这样啊。”心中却暗暗高兴,认不全那就好办,这样一来我发挥的空间就大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淑贞之所以认不全不是因为她不识字,而是汉字有简体跟繁体的区别。没见过简体字的古人自然是认不得了。

得,听我给你编吧:“这个嘛,就是一个盒子。”

“这我知道,我是说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呃,气球,对,就是气球。”

“气球?好新鲜的名字,不过我满喜欢的。做什么用的?”

靠,这丫头喜欢这个?行,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更喜欢。我狠狠在咽了口唾沫,接着编吧。谎言就是这样,说了一个就得用另一个去圆,好在说谎我在行。“呃,这气球嘛,其实也没什么用,就是平日里无聊时拿来消遣的。要不咱说说别的有用的东西?”

“不成,我总觉得这里边有事儿,看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当我看不出来呢?”

“呃,没,就是觉着这气球特没意思。”

“没意思我也听。”说完就开始折起包装来。“啊,这是什么?”淑贞抽出了内包装。

“哦,这个就是气球了,是不是很没意思?我真的没骗你。”

“我才不信呢?唉,这里边儿好像还有东西哦,怎么打开?”

无语,这也让她发现了?

“喂,问你话呢?怎么打开?”

得,豁出去了。我拿过来折开一个内包装,取出一件小雨衣来。

“哈哈,我就知道里边儿有东西,呵,想糊我可没那么容易。”淑贞抢过小雨衣,冲我得意地笑了。“怎么用的?”小女人一边拉扯着手中的套一边问我。“好大的韧劲啊,竟能拉这么长。不过好像有点油腻腻的。”

“别扯,扯坏了就没法用了。”看着小女人废劲地拉扯着,我有些心疼。毕竟这东西在大宋可是珍稀物品,坏一个就少一个,往后我还指着它搞计划生育呢。

“就扯就扯,谁让你不说。”此刻眼中的小丫头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妖精,一个在我面前玩弄着避孕套的小妖精,试想一个美丽的少女在你面前大胆地拉扯着这东西,很难不让人往那方面想。

“停,我说。”我举起双手投降。“拿来。我教你。”

接过了那件已经被小妖精的魔爪蹂躏得没有形的小雨衣,我缓缓地将嘴凑了上去。深吸了一口气吹了下去。看着手中的套子越来越大,淑贞也显得异常兴奋。高声嚷嚷着:“大一点,哈,再大一点。”

“好玩吗?”转眼间,套子经过了我的人工呼吸,已经成了东瓜的形状了,有小臂那么长,有大腿那么粗。找了根线绳将一头扎了起来。抛于空中一掌拍向淑贞:“就是这样玩的。送你吧。”

淑贞又一掌拍了回来,“好玩,真的送我了。”

我再一掌拍了回去,“当然,不要就算了。”

又是一掌拍了回来。“那谢谢了,哈哈,真好玩,等回到府上拿给爹看看。”

一滴汗水慢慢地从额前渗了出来,这东西也拿来显摆?好在这是大宋,也没人知道其真实的做用。不过现在我算是知道排球是怎么发明的了。

这一晚我们体验了一次排球的男女混合单人赛,最终以淑贞大比分落后而告终。不过好在时间也在运动的同时飞快地流逝了。我擦了擦额前的汗水,“行了,太晚了,明天再玩吧。”

“不行,我还没赢你呢?”淑贞很是不服气。

“你赢我?等你长大了再说吧。哈哈。”

“你……我哪儿不大了?”小丫头故意挺了挺不是很壮观的xiōng脯。

我笑了,“别挺了,再挺也大不起来,你以为是这气球说大就大吗?我看还得再过两年,哈哈。”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淑贞听完我的话就低下头去,再也没有作声。可能是说到了她的短处了吧,自卑了?

“喂,怎么不说话了?”我陪着笑脸试探着问道。

沉默。

“喂,不是生气了吧。”

依旧是沉默。

“行啦,算我错了还不成吗?我认错,都是我不好。我自己掌嘴。”我像征性地在脸上拍了两下。一边化装作自残,一边偷偷观察小丫头的表情。

慢慢地,淑贞终于抬起头来,我惊讶地发现,小丫头的眼里禁已是噙满了泪水。不会吧,想不到一句话竟把淑贞给弄哭了。看来真的是伤到了自尊。想来也是,揭人不揭短,明知道女人最忌讳这种事情了,还……得,还是想想怎么赔罪吧。

可淑贞并没有给我任何弥补的机会。在用幽怨的满是泪水的眼睛盯了我一会之后,猛地抓起桌上剩下的避孕套冲出门去。

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只听得她房里的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这丫头,哎。我无奈地摇头,看来有时候人不能太直白。

这一夜我没睡好,一直梦见淑贞用一副得意的神情,只穿着一套比基尼在我面前晃,xiōng前明显比往日有了很大的起色。整晚上只觉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我伸出手去抓,不想却让这丫头给打了回来。疼,是真疼,我是疼醒的,一睁眼却发现淑贞那副得意的神情依旧在我眼前晃动,还是在梦里?我再次闭上眼,心想着再睡会儿就好,可耳边却真切地听到淑贞那晨鸟般好听的嗓音。

“睡着了也不老实,动手动脚的,人家刚弄好,险些又让你弄歪了。”

我猛地惊醒,却发现真的是淑贞在我床头坐着。

小女人今天换了身大红色的衣裳,看着就喜庆。想嫁人了吧?嘿嘿。不对啊,我记起昨晚的事来,明明是生气了,这一觉过来就没事了?我仔细打量着淑贞,心里寻思着这丫头哪里不对呢?该不会是设下了什么套要报复我吧。淑贞依旧是那副得意的笑容,让人看不透。

我伸手在小丫头的额前摸了一下,还行,不烧啊。

“去,没个正经的。”淑贞拨开了我放在他额前的手,冲我一撒娇,随即站起身来立在床前,笑盈盈地望着我。

不对啊,这丫头是咋地啦?我心里更没有底了。但待我把淑贞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我才发现问题所在了。“你……你这是咋弄的?”

“你猜?”淑贞咯咯地笑起来,脸上飞起一片红晕。

这不是扯淡吗?一夜之间,小丫头的xiōng口竟大了那么多,像是塞进了两个椰子。着实让我不敢相信。“咋整的?”

“吹的呗,呵呵,气球。”

恶寒,我算是明白了,这丫头弄了俩“气球”衬在里面了。

“胡闹,快拿出来。让人见了笑话。哪有一夜就长这么大的?”

“不拿,谁让你昨晚还笑话我了,让别人笑话总比让你笑话强。”小丫头一副百折不挠的样子。感情昨晚上我说的话还一直惦记着呢。

“听话,今天庄子上还有事儿呢,那么多人,多不好看。”

“不……行!要拿你自己拿。”小丫头闭上眼,将硕大的xiōng口挺到我了的面前。

一时间我还真没了办法,直叹世风日下。不过在我好说歹说,浪费了一大堆口水而对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之的,小丫头终于妥协了,同意在尺寸上稍微改得保守一些。

于是,在我的倾力帮助之下,终于整得像个人样了。日,我长长地出了口气,发现衣服都快湿透了。不是累,只是紧张,第一次在淑贞xiōng口上实地cāo作,有些不良反应也是正常的。再看淑贞,也不比我好到哪去。额前的流海也被汗水沾湿在额前。

“行了,让我看看。”

淑贞往后退了几步,又转了一圈。“怎么样。”

总觉着有哪里不对,仔细看了下,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由于套子吹出来是长的,所以……有点下垂。

“到底怎么样,快说啊!”淑贞等不急了。

“呃……不错,不过只许今天一次啊,以后可不许再弄了。”

“我不。”想来淑贞怕是再也不想失去自信了,坚持要将丰xiōng进行到底。

看着眼前一脸倔强的小丫头,我笑了,我以前只知道男人的智慧是在跟女人的不断周旋中产生的。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女人的智慧是在对美的不断追求中获得的。看来我低估了大宋女性的创造力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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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国宝麻将

早饭刚吃完,就听得楼上楼下已然热闹开了。淑贞拉着我就往外跑去。

“怎么了?”

“许是送砖的人来了吧。”

“那么早就回来了?”

“谁都像你似地这般懒散?人家干活的时候你还在睡大觉呢。”

“那他们睡觉的时候我不也在陪着你吗?”

“你……不和你说了,快下去吧,都等着了。”说的是实话,这时的人由于没有电,又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所以都睡得很早,很少有像我们这么晚睡的。

淑贞红着脸,也不管我,独自一个人匆匆地下了楼去。

我也紧跟着下了楼。

楼下果见好几车小推车,每一辆车上都装满了青砖。

几个工人模样的汉子等着我们。

见我跟淑贞下了,都上着行礼。

“跟我来。”

我将大家都领到屋后我准备建厕所的地方道:“砖就卸这儿吧。大家都辛苦了。”

“哪里的话,先生客气了。”

那些汉子手脚倒挺利索,不大一会,砖就卸得差不多了。

“大小姐。大小姐。”老远地就听得是春兰的声音。回头一看,依然是小丫头那风风火火的身影向我们这边赶来。

“什么事?”淑贞问道。

“那烧瓷器的姓周老板来了。说是要找宋先生。”

“哦?不会那么快就烧好了吧。”我心中一喜,“走。回屋去。”

我又问春兰铁匠帮我去找了没有。

“这庄子附近我都打听过了,没听说有铁匠,所以让人去齐州找了,就这几日便能回来。”

“嗯,好。”小丫头办事还是让人挺放心的。

堂前,周道见我们回来了,忙起身迎出。“大小姐安好,宋先生安好。”

“好,好得很,见着你就高兴啊。想来今天是来给我送瓷砖的吧。”

“呵呵,正是,不过只带了些样品来给您看一下。如果满意的话我那边儿便要大量烧制了。”

“好好,快拿来于我看看。”

周道转身来到桌前,打开一个布包,从里边拿出四块瓷砖,呈田字形拼与桌上。

我上前拿起一看,顿感惊叹。眼前的这四片瓷砖似青似蓝,细看这釉面之上细密开片,难不成这就是这传说中北宋汝官窑的“天青釉”不成?

相传北宋徽宗传旨要烧新瓷,此时正好雨过天晴,天边显示出一种非常神秘的青蓝色。

于是,皇帝向汝瓷官下了一道圣旨:“雨过天晴云破出,者(这)般颜色做将来。”

结果接连两任瓷器官都没烧出这种“天青色”,均被斩首。到第三任瓷器官接任后,连烧两窑,也未成功,回去后惶惶不安。他的女儿当时七岁,问其原因,瓷器官说,我已烧两窑未成,再烧不好就要被斩首了。

女儿问:“有何法可烧成?”答:“民间传说有活人入窑即可。但我作为瓷器官,怎忍心害百姓。”其女暗记心中,等烧到第三窑,乘父亲不备,一跃跳入窑中。

顿时,窑器崩裂,光怪陆离,片瓦值千金。呵呵,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

“如何?宋先生。”周道见我盯着这四片瓷砖看了那么久,忍不住问。

“雨过天晴云破出,者(这)般颜色做将来。想来这便是天青釉不成?”我把徽宗的话引用了一番。不过也无妨,这会儿徽宗那小儿还没出世呢,哈哈。

“哎呀,先生果然是有眼光啊,这天青釉可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哎……到我这一代是单传了,现如今怕是没有什么人会烧制了吧。这是看在李大小姐和宋先生的面子上,我才会用这釉色的,一般人我还不轻易给他烧呢。”

这话我倒是相信。传说这天青釉的烧制是十窑九不成,就是放在现代用高科技手法仿制,一窑里能烧百分之十已经是不错的了。

看着眼前这四片若是放在现代便是无价之宝的瓷砖。我一时间没了主意,这可是国宝啊,总不会让我拿国宝来贴我那厕所吧?

再说了,传说这砖烧制极难,虽现在还没到鼎盛时期,但只怕是这价钱也不低啊。于是不确定地问道:“是好砖,只是这砖的价钱……?”

“哦,那宋先生您放心,您这庄上订量这么多,我能不给您便宜?价钱我都跟钱帐房说过了,保你比别家的便宜,不信您打听打听去,要是有比我这还低的,您直接退我便是。”

我看了看淑贞,小丫头也悄悄冲我点了下头,表示不假。但我这就不明白了,这极难烧制的天青釉,为何却卖得这么贱?于是又问周道:“不知这天青釉的烧制可难?”

“难!咋得能不难?不难也不会是祖传的了。”

“那……我订了那么多,你也能烧得出?”

“嘿嘿,宋先生你有所不知啊,正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只要是掌握了其中的门道,便也容易得很?”

“这……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先生这就客气了,都已不是外人了,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那我就冒昧地问一句,这其中的门道,可就是要用活人祭窑?”

闻我此言,周道大惊:“先生何出此言啊。那都是根本没有的事啊!”连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淑贞也满脸惊恐之色。

“哈哈,周老板不必惊慌,我这也不过是开个玩笑。随便一说,绝无他意。小弟这里给您赔礼了。”

“哦,是这样啊,可是吓我不轻啊,往后这等玩笑可是不可多开啊。”

“自然是不会再开了,呵呵。那不知周老板可方便把这天青釉的烧法透露一些给在下。小弟我也是对天青釉慕名已久啊。”

“这……”周道而露难色,“其实说老实话,这天青釉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色彩上和别的釉色有些许不同而已,开片也精致了些罢了。但总得来说也无有什么稀罕的。倒不是在下我敝帚自珍,只是实在是祖上有规矩,不得外传啊。”

“哦,是这样啊,那便不用说了。我也只是好奇随便问问。”想来这天青釉也算是他周家的知识产权了,人家的专利不愿让外人知道,我们自是不好打听。

只是觉得可惜,这一份釉色的秘方怕是要失传了。但转念一想,如惹不失传又会怎样?人人都会烧了也就不稀奇了,那,还如何称得上是国宝呢?这样一想倒是想开了。便高兴地道:“今天这几块砖我满意地很。就按这样式做吧。先烧两窑。”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就按这两窑烧,弄好了我给你送过来。”

“那自是最好。”送货上门我倒是省了不少事了,想不到古时就有时兴这送货上门啊。

“宋先生,还有这个您看一下。”

“哦?什么。”

周道又打开另一个布包,我一看,心中顿感一股热流流遍全身,包中放的正是我朝思暮想的麻将啊。拾起两张把玩于手上,这副麻将做得好精致,也是天青釉瓷烧出来的,和现代的麻将已十分相像了。

只是这面上刻的字全上了黑色,看着显得单调了些。“周老板,这……这真是太好了。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做成了这副麻将。”

“宋先生交待的事,在下自当全力以付了。您看这麻将可能用。”

“能!比我想像的好多了。不知周老板现在可得闲,我教大伙来玩这麻将如何。”

“好,那自然好,不瞒大小姐和宋先生,今日里我来这送样品是假,这想来学学这麻将的玩法倒是真啊。哈哈。”

一语说得众人都笑了。我忙叫来春兰。四人正好,于是抬来一小方桌,拿上四把椅子,就算是把场子支起来了。我先教大家洗牌砌牌。淑贞笑说这砌牌跟砌墙似地。

“可不是吗?这打麻将俗称砌长城啊。”

“砌长城?唉……”淑贞长叹了一口气,倒让人觉得这番神情与她的年纪有所不合。“好久没听得长城了,想当年秦皇为了抵制这外敌入侵才修此长城,可自从后晋天福三年燕云十六州被夺,长城便已是大半关外了,中原自此便失去了与北方外族的人工防线。算来已有好些时日了。”

看着小小年纪的淑贞说起天下之事来头头是道,还真是没看得出来小丫头知道的还真不少,至少我就不知道这些。不过想想也难怪,怎么说小丫头也算得上是皇族的后裔了,了解一些历史事件,有一点忧国忧民的举动也是很正常的。

“好了,先不说这什么长城不长城的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老提他作甚,重要是这眼前的日子,如何把它给过好了,这才是正理,周老板,你说是吧?”我不得不打断淑贞的思路了,如惹是照着这份思绪走下去,麻将怕是打不成了。

“宋先生说的在理啊。咱还是先不说这什么长城了,打麻将要紧,哈哈,是吧。”

“哟,这是在做什么呢?”门外钱管家也回来了,见了我们围了一方桌在屋中间,四人围坐着,也不知我们在做什么?

“哦,这还没弄起来呢,你这来得正好,这样吧,你们四个来玩,我在一边儿教大伙。”

“玩的啊?”一听是玩的,老钱也按奈不住了。

于是我让老钱坐下,又教了一遍几人洗牌砌牌。起初我让四人都把麻将摊开来在桌打,这样便于教学。四人学得也都很认真。没过多久,已经掌握了基本的一些规则了。每张牌的名儿也都能叫得全了。

“xiōng罩。”淑贞打了一张。我差点没摔倒,这丫头还记着呢?

“碰。哈哈,就等你的xiōng罩了。”钱管家大叫道,兴奋地手舞足蹈。这是他第一回碰牌。“唉对了,为什么其它的都叫几筒来着,单是这张叫xiōng罩啊?”

“你问先生啊,他前日里就是这么说的。”

“呃,这都是说着玩的,你们以后还是叫二筒好吧。还过刚刚这xiōng……啊不,是二筒啊,你还碰不得?”我挡住了老钱那只伸向xiōng罩的手。

“啊?不能碰啊。”老钱失望地望着我。

“呃,不是不能,只是打到这里又有个新规矩要说一下。”我又转向春兰:“春兰你虽是坐老钱下家,但你这牌已经听牌了,听得也是这张二筒,行话叫单吊二筒。所以这牌你和牌了,老钱就碰不上了。”

“为什么?我不是在她上家吗?轮也是先轮到我啊。”

“和牌为大。这是规矩。也不是我订下来的。”

看着一脸失落的老钱,众人都笑了。

又打了两圈,大伙都对规则记得较熟了。已经知道看着别家的牌打了,这样再摊开来打就不行了。

“好了,下一牌大家都把麻将立起来打。”

“立起来?那我不是看到到别人家的牌了。”淑贞反驳道。

“那别人家不也看不到你家的牌了吗?这样打才有意思,这才是麻将的精髓所在啊。打麻将时不但要打好自家的牌,还要盯死下家,看住上家,防着对家,这就要你去推断别人家里都要哪些牌,再结合自家的牌形来看如何打,这才叫会打麻将。”

“呵呵,先生什么事情到了您嘴里总是能说出些道道来,照你这么说,这打麻将可不得跟打仗似地了。”淑贞一边洗着牌一边说道。

“你可不要小看了这麻将啊。这可是一种构思复杂而又精密,技法多变而又深奥,情趣丰富而又别致的活动,尤其是四方混战、三家为乱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比赛形式,如此便需要每个人都花心思去玩才行。麻将是博弈文化的集大成者,其中隐含了做人的综合艺术,在麻将桌上,最重要的不是聪明到能算出多少步,而是根据不同情况灵活采取相应对策,亦即善做人。智者博弈,不形于色,浑涵宽大。麻将文化的精髓,在于他具有丰富的文化底蕴。”

听得我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议论,众人不禁流露出佩服的神情。“宋先生真是学识过人啊。这么高深的玩艺也能知晓得这般透彻,老钱我实在是佩服得很啊。”

“哪里哪里。其实这麻将啊,只是说着难,具体玩起来,也不一定就有多高深了,俗话说深入浅出嘛,也就是这么个道理,玩得多了自然就能悟道了。”

“别顾着说话了,出牌啊。”淑贞见老钱迟迟不出牌,有些等不及了。

就这样,又的了四圈,各人也都算是会打了。“好了,八圈打玩了。哎呀,这怕是也不早了吧。”我看了看天色道。

“啊?这么快就完了吗?”众人还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这还快啊,老好几个时辰了。我看还是明日再玩吧。”其实再打下去我也快撑不住了,知道的是我在做场外教练教他们打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属驴的呢,一下午光知道围着个方桌转圈圈了。这会儿一闲下来,还真的些累了。

“好吧,那就明天吧,周老板,明日里可有空闲啊。”

“有有有,这么好玩的东西,没空也要挤出空来啊。瓷窑里的事我就交给下面去做便是了。不会担误事的。”

“那就好。那明日还在这里便是。”

“成,我今个儿回去便教我那婆娘也学学,看来还真是个好东西啊。”

“那是自然,”我接话道:“那就把这副麻将先带回去吧。明日里来玩了再带过来便是。

“不行,这副麻将是我们买了的,”淑贞一听我让周道把麻将带走就不答应了。“周老板自己回去再烧一副便是。”

“是是是,这东西本就是给宋先生所做。实不相瞒,在下做时就多做了一副。宋先生可不要见怪啊。”

“怎么会呢,这东西做出来便是让大家玩的。要我说啊,还做少了,得多做些,让大家都有得玩才是。”

“对,那我回去再多做些便是,让大伙都学学。哈哈,那今天算是打扰了。我先回了,明日再见。”

“好,明日里我们都在这儿等你啊。”钱帐房热情地拍着周道的肩说:“你慢走,我送送你。”

我,淑贞带着春兰也送他出了门,看着跟送多年交情的老友一般亲热。哈,这才一下午的功夫,几人便熟络了,也难怪,牌友嘛,是吧。看来这麻将对于促进广大人民群众的安定团结还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啊。

送走周道,几人又重回堂屋。“春兰,今晚这饭菜便在这里吃了。老钱也跟我们一块吃吧。”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老钱笑答。

春兰手脚也快,不一会儿,就把厨房里做好的饭菜都端上桌来。

“春兰今天也不要过会儿去别地儿吃了。就在这儿一块吃吧。”我拉过兰丫头。

“不不不,奴家还是一会再吃吧。”

“叫你在这吃就在这儿吃吧。难得今天大家都高兴,可不能扫了我们宋先生的兴啊。”淑贞也发话了。嗯,不错,要是换作往日,淑贞定不会让春兰同桌共食的。看来今个儿这麻将打得不错,连主仆二人的关系也变得融洽了。

见淑贞也发话了,春兰只得搬来一方凳坐下。四人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

饭桌上,这话题自是少不了麻将。

“宋先生啊,今天可让在下开眼界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钱管家笑着说道:“不知这麻将最先是谁所创?”

这回可难住我了,要说这麻将的起源嘛,还真是无法考证了,但我是何人,编也能给你编出个道道来,于是放下手中的筷子,跟他细说起来,淑贞和春兰也在一旁认真地听着。

ps:有读者朋友反应本书情节进展较慢。小弟在此想作一解释。本书属慢热型。但小弟可以保证,后面会很精彩,前文中每一个细节都是为下文做铺垫,绝无拖字数的想法。这不是一本乱扯一通的书,内容很符合逻辑性,会有很多东西在你的意想之外,但却让你觉得在情理之中。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请多多支持我哦,收藏推荐冲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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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麻将的由来

“要说这麻将啊,可是大有来头哦。那还得从远古时候说起。”我学着单田芳老师的腔调缓缓道来:“话说伏羲氏作八卦,每卦三爻,每爻分yīn阳二气,yīn阳二气又各分为三段,共144段,即麻将的雏形。共工氏撞断不周山,女娲氏于是炼出365块五彩石。”

“其中360块用来补天,一块生出个叫齐天大圣的石猴孙悟空,后来成了斗战圣佛,一块成了飞来横石,从天而降,便是今日的泰山,一块后来就是传国玉玺和氏璧,最后2块就是传说中神之麻将的骰子。”

“等到了这商朝,一张幺**从天而降,商部落得此异宝而兴盛,史称“天命玄鸟生商”。再往后这周朝,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点燃烽火,谎称胡人杀到。诸侯一看:“放炮诈胡?牌品太差!”于是纷纷离去,西周灭亡。”

“春秋的时候,孔子晚年喜爱麻将,提出了深刻的麻将理论:“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他有七十二门徒,死后每人分得了两张麻将,从此将儒学发扬光大。”

“再到了战国时,群雄四起,一场以大地为牌桌,江山为筹码的豪赌。最后到了秦朝,秦始皇终于战胜群雄,将各国的麻将联合起来筑成长城。这也就是为何打麻将又被称之为砌长城的缘故了。”

好了,讲完了,我重又拿起筷子夹了块水煮肉片放进嘴里大嚼起来。味儿不错,这几日厨子在我的教导下厨艺也有了大的进步。

“哎,你们怎么都不吃了?”看着身边三人,都已成花痴状。

半晌还是老钱反应得快,“听听,听听,什么叫学问啊,这就叫学问。宋先生啊,您真是学识过人啊。听君一席话,胜读三年书啊。想不到这看着不起眼的麻将,先生也能出这么多道理,娓娓道来,好似如数家珍,不得不让在下深感折服啊。”

呵呵,心中暗笑,胡吹乱侃你也信,还夸我夸得这般义正词严,这拍马屁的功夫也不得不让我深深折服啊。但面子上可不能这么说,毕竟人家也是好意嘛,于是笑脸相迎道:“老钱言重了。我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今日现丑了。”

“不,我也觉得老钱说得有理。”淑贞这会儿也插话了,“这等言论要不是先生说来,想必这辈子怕是也听不上吧。”

汗,连淑贞也夸我了,难不成我真的说得很好?“其实啊,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这麻将的起源也不一定就是这么回事。关于麻将起源一直是众说纷芸。”

这我可没瞎说,到网上看看便知了,我就还知道一种说法,说这麻将是因护粮仓打鸟雀所造,起源江苏太仓。太仓在古时是皇家粮仓,仓内常年囤积稻谷,以供“南粮北运”。

粮仓既设,雀患便生。守仓兵丁以捕雀取乐,仓官变鼓励为奖励,发给竹制筹牌记数酬劳。这筹牌上刻有字,可用来作游戏的工具;这牌子又是赏钱,有证券价值,于是便可以用来作输赢。

这种游戏流传下来,演变定型,便成了麻雀牌,即今天的麻将。其玩法,术语等都与捕捉麻雀有关。

“即是众说纷芸,那想来定会有其它说法吧。何不也说来于我们听听。”淑贞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得,好人做到底吧。满足一下你这小女人的求知欲。我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这种说法是我们桃源里的一种说法,说这麻将啊,本是因打鸟雀护粮仓所造。”

“啊?不知这麻将怎么个打鸟雀法。”

“听我说完啊。说很久以前啊。在我们那桃花源里,有个地方建了一个大粮仓。”

“桃花源里还分好多地方吗?”

“呃,不要插话可行?桃花源大着呢。”

“哦。”淑贞冲我吐了下小舌头。

呵呵,女人真可爱,特别是想淑贞这样的小女人,见她不再说话,我才清清了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那地方啊……啊……那什么,我方才说到哪里了?”

“说到粮仓了。”老钱接话说。

“哦,对了,粮仓,这粮仓可大了,仓内常年囤积稻谷。粮仓既设,雀患便生。守仓兵丁以捕雀取乐,仓官变鼓励为奖励,发给竹制筹牌记数酬劳。这筹牌上刻有字,可用来作游戏的工具。”

“这牌子又是打赏的凭证,可换赏钱,於是便可以用来作输赢。这种游戏流传下来,演变定型,便成了麻雀牌,即今天的麻将。其玩法,术语等都与捕捉麻雀有关。”

譬如筒、索、万。筒的图案是箭靶。几筒表示发了几箭中标。索即束,是细束捆串起来的鸟雀,所以一索图案的是鸟,二索上像竹节,表示鸟雀的脚,官吏验收时以鸟足计数,兵丁将鸟雀集合成“束”。而“万”呢,即赏钱。

另外,东、西、南、北为风向,射箭时要考虑风向。“中”,即射中,故涂红色。“白板”,即射空之谓。“发”,即得赏发财。成牌之“胡”,实为“鹘”;属鹰的一种,有高强的捕鸟本领,有了鹘就不愁抓不到麻雀,故每局牌胜皆曰“鹘”。

除此,麻将中的“吃”,“杠”等术语几乎都要与捕捉麻雀联系起来。

所以,其实刚开始麻将牌是叫麻雀牌才是,只因那地的方言的“麻雀”就叫作“麻将”,因此“打鸟”或者“打麻雀”统称“打麻将”,故麻雀牌也叫“麻将牌。

“听得宋先生这么一说,想不到这小小麻将里竟还有这么多的的学问,今日真是受教了。”钱帐房笑着说道。

“是啊,光是这来历便有这么多说法,真不知哪种才是真的。淑贞也咐和道。

“其实啊,这种事也不过是闲来无事就的说笑而已,又何必去深究哪个是对的哪个是错的呢,要我说啊,说不定这两个当中就没有一个是真的。知道了便是,学识讲究的便是不求甚解才是。”

这么一说,小丫头立即反驳道:“读书不是要读得通透吗?怎么会是不求甚解呢?”

我笑了笑,“天下之大,学问门类之多,若要全都读得通透,可不得几辈子?”

“那依先生说该怎么读书?”

“依我说,做学问倒不一定要读书,有时候四处走走,玩玩,看看,听听也不妨是增长学识的一种途径啊。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倒是新鲜,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呵,那也正是你见识得少了。你想啊,孔圣人他老人家都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就说明天下之人在学问上并无高低之分,只是各有所长而已。”

“你如若是走的地方多了,见得人便也多了,在和别人交流的时候,自己的学识也自然在不觉之间得到了充实。这才是做学问的王道啊。有句话不知你们听说过没有,行百里者看周遭事,行千里者阅世间情,行万里者穷天下经。”

“哦,这样听来倒是可以理解了。就比方这几日里总是听先生说一些新奇的事物,虽不曾读过半点书,倒也真的是长了不少见识,先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听得淑贞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悟得我话中的精髓,看来小姑娘真的是天资聪慧啊,吾心甚慰,哈哈。“淑贞你说得好啊,看来这几日没白于你说教了。”我不失时机地表扬了一下小丫头。

淑贞地小脸一下子红了。羞涩地对我说:“话是这么说了,可心里总觉得有些遗憾,我还是想知道哪一种说法才是真的。”

小丫头的想法可以理解,人嘛,多少有点好奇心,总想把不知道的东西弄个明白。“这个嘛,还真不好说。我也不能确定哪一种是对的。”

“那宋先生您又更倾向于哪种呢?”老钱也插话道。

“我嘛……,唉对了,你们也别光老是问我啊。你们也说说自个儿都是怎么想的。老钱,你先说,你更信哪种吧。”

咳嗽了一下,老钱沉思了会,才郑重地抬起头来,用深沉地语调缓缓地说:“这,我怕是说不好啊。”

恶寒,你说不好还想这么久,“不会吧,想了那么久就出这么一句?糊弄人嘛,不行,说不好也得说,今个儿怎么着也得选一个。”

“那我就选一个吧,要我想啊,这第一种听着怎么着也有点太玄了,还是第二个更可信些。不过我也是瞎猜的啊,不对之处还望先生指教。”呵,我指教你谁指教我啊,不过话说得还算实在了,好,选第二个,唯物主义。

“那淑贞你呢?”

“要我说啊,我就选这第一个。”

“为什么要选第一个呢?也说个理由来听听。”

“这第一个嘛,我觉得太精彩了,听着就让人心里激动地很。你想啊,这一小小麻将,竟有这么大的来头,现在又学会了玩法,那不是很过瘾?就算它不是对的我也选它了。”好,这话说得也够爽快的,有点我的风格,不选对的,只选我中意的。不错,唯心主义。

“那春兰呢?你也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啊?我也要说啊。”

“不说也行,回头这桌子我来收拾了。”

“别,我说还不成吗?”一听得我要亲自动手收拾桌子,把小丫头吓得不轻。“我嘛……”还没等她说出,那边淑贞却好似不经意地轻咳了一声。

我和老钱一齐看向了春兰,直看得春兰好一阵不自在。“说啊,你信哪一种?要说实话,别理淑贞的。”

“是啊,一定要照实了说啊,要不我可不待见。”淑贞也在一旁装腔作势道。

“我……”春兰看了的我和老钱,又胆怯地看了看淑贞,最后还是用蚊子哼哼似地声音小心地说道:“我也选第一个。”狂汗,违心主义。

不得不说,这顿饭吃出了点学术研讨会的味道来。大家都在这次会议上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增进了彼些间的感情,陶冶了各自的情cāo。并在交流中达成了共识,所以我认为今天的会议是成功地,是圆满地,是有着它本身不可替代的划时代的意义地。

现在我宣布,会议到此结束,散会!我放下手中的筷子,独自来走向院里,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

“放着我来!”背后淑贞大叫着冲了出来。把我给吓了一跳。咋地啦?

啪地一声,一只小手点着了打火机伸到了我的烟前。靠,不就是点个烟嘛,有必要搞跟打劫似的?

自打教她学会了使打火机后,就生怕谁点火不知道她的能耐似地,一有机会就非得显摆一下才成,前些日子窑里点火还是她亲自给弄上的呢。不行,下回抽烟可不能再让淑贞看见了。我冲淑贞唬着脸说:“小孩子不要玩火,小心晚上尿床。”

“我才不信呢,怎么跟我爹一个口气?”

“你爹也这么说你?那就对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是这个道理。你爹不在我就代他来管管你,往后啊,你再不听话就家法伺候。”

“你才不会呢。呵呵。”淑贞冲我做了个鬼脸。

“不信是吧,好,回头你等着。”

“好,那我可等着了哦,晚上去你屋等里吧。”

一听得要又要上我屋,头皮开始有些麻了,这丫头这些日子越来越粘我了。我都快吃不消了。“别,我错了还不成吗?我肚子里的东西都快被你套空了,也给我留点后手不成吗?”

“不成,你即当了我的老师就得教好我,可不许有什么保留的。”

“呃……那也得许我休息几日吧,你见得谁家先生没日没夜地教学生啦?”

“呵呵,那今晚就算了吧,放你个假吧。养足了精神明日里要陪我打麻将哦。”

汗,才这一下午的功夫,就都快成小赌徒了。

“汪汪”几声,小犬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冲着淑贞摇头摆尾地。看来它也是刚吃完吧。平日时淑贞总惯着它,弄得现在比跟我还亲了。

“看吧,你弟又来找你了。”我打趣地说道。

“去你的,你跟它才兄弟呢?小犬,是吧。叫他哥,呵呵。”

“呵呵,你当它是你啊,人家比你懂事儿多了,是吧,小犬,跟你姐玩去。”

“你就会欺侮我,小犬,咬他。”

呆头呆脑的小犬哪里听她的,一个劲地跟在淑贞屁股后边疯跑。

“笨狗,笨狗。不理你了。”

就这样,一人一狗闹得可欢实了。我在一边抽着烟看着热闹,古装的人与兽啊。有看头,哈哈。

“唉,老吴你怎么从后山下来了?”淑贞停止了和小犬的嬉戏。

我一看,可不是,厨房的老吴正从屋后走来?边走还边用脚在地上蹭着。见淑贞问他,便答道:“我们都在窑场上吃过了,这不,刚从村本边回来。

本想从小山上cāo近道儿过来。不想走到这后边的坡上不知是哪个***在草地里拉的屎,这不,踩了一脚底下都是。”说着,还抬起草鞋把底亮给我看。

晕,我心中一惊,暗叫坏了,没想到我这几日布下的雷都竟让老吴给踩到了。靠,从来没试过让人当着面骂还不敢吱声的,今个儿算是尝道滋味了,这就叫打掉了牙往自个儿肚里咽啊。不好受啊,心时堵得慌。也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倒是淑贞接了话茬:“我看不会吧。老吴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一句我爱听,小丫头无意中还是帮着我说了话啊。刚想回头得找个借口奖励一下这小丫头呢,却不想这接下来的一句差点没把我气死。“不会是狗屎吧。这坡子下边就是茅厕,走几步不就下来了,谁会在这山坡上大解?是吧。”说完还回过头来问我。

“是是是。”我慌忙咐合着。脸上一阵发烫。自尊心受到了来严重的创伤。

“哪里会错,我老吴再不济也不至于这么大把年纪连人屎狗屎也分不清了吧?我看那,八成是哪家熊孩子淘气。打小就不懂得顾家,这屎要拉也得拉自个儿田里啊,肥水还不外流呢。要是让我知道了非揍他屁股开花不可。小毛娃子可不就得从小严管着点儿,宋先生,您说是吧?”

老吴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个石块坐了下来。

“啊?这……是是是,该管。”

“呵呵,看这事给弄的,新草鞋还没穿几日呢,就给弄得臭烘烘地。可惜了。”

“无妨,要不明日里让春兰给您置双新的去。”

“啊?那我可就先谢谢宋先生了。大好人啊。”说着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我打着哈哈,一抬眼却看到淑贞白了我一眼。

咋地啦,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那可是糗大了,让这小丫头知道我这个堂堂帅哥竟在这乡野之间随地大小便,那我往后还怎么混下去啊。于是转过头去,避开了淑贞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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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给小犬刷牙

这时小犬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似地,刚才还闹腾得没完,这会儿却伏在地上,不停地嗅着。一边嗅一边往老吴身边挪去。这小崽子干什么呢?我暗地里寻思着。

不好,我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已经是晚了。小犬蠢一狼已经趴在老吴的脚边,认真舔起他的鞋底来。日,狗改不了吃屎。

“滚!”我一跺脚,大喝一声。可小犬却没有丝毫反应,靠,反应真tmd迟钝。倒是老吴给吓了一跳。一下子站起来,惊慌地看着我。

“哦,不好意思,没吓着你吧,我不是说你,是说这小畜生。”

再看小犬,这回可能才反应过来我那一声大喝可能是冲着它的。一缩脑袋便又跑了回去。直往淑贞身后躲。吓得淑贞左躲右闪,嘴里还叫着:“啊!吃屎了别碰我,臭狗。”

我无奈地摇摇头,为了老吴的鞋,为了小犬,也为了我往后一段日子又得上这里的茅房了。不行,这新厕所的事一定要快弄起来才行。我可受不了了。

送走了老陈,撵走了一直追着淑贞不放的小犬。这才问道:“方才白我一眼做甚?”

“哼,你自个儿心里还不清楚。”

“我?”我一时间心中又有些虚了。莫不是真的知道了我的丑恶罪行了?

“不是你是谁。光知道拿我的钱充好人了。我一个小女人家,可不得给你整穷了。”

“哦,就为这事儿啊?”我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不就是一双破草鞋吗?值得当回事儿吗?”

“可不只是一又鞋的事儿啊。这烧砖做磁的哪样不得我出钱啊。倒最后别人明地里说是谢我,可心里都记着你宋大先生的好了。我呢?谁记着我啊。”

得,小丫头心疼钱了。“呵呵,不就钱嘛,就这点小钱儿也犯得着跟我这儿使小性子吗?”

“哪里是小钱,我那点儿私下里省下的水粉钱都贴进去了。”说完委曲地瞪了我一下。

呵,真还没看出来,一直以为我置办的那些事都是李家掏的钱呢,没想到竟是小丫头的水粉钱,这小丫头的私房钱可还真不少哦。这几日里的花销可不是小数,这哪里还是小姐啊,简直就是小富婆了嘛。

看来这李家还真是家势不小,大小姐光是拿出个水粉钱来就够平常人家生活好几年的了。“行啦,为了点钱值得吗?最多我白教你还不成?拿我薪饷慢慢还吧。”

“谁说不值了,大男人不可一日无名,小女子不可一日无财。这回可好了,你名有了,我财却空了,倒头来还连声好也没落着。可不是太亏了。”

“那明日我便去给大伙儿说说。让人家也感谢感谢你。”

“去,又没个正经了,有得你这样给我挣脸的吗?”

“那你让我怎么样啊?”

“我还能让你怎么样?我只是看你对别人那么好,心里一想便委曲得慌,你对个不熟的人都那么好,怎么就对我……”

“我……我对你怎么了?不好吗?”

“不好。”

“那还不算好,这不整日里都陪着你了不是?”

“没良心的,谁陪着谁呢?”

“那你要我怎样才算得上好?”

“你自己心里明白。”

汗,女人真是难办啊。动不动就让人往她心里猜,我要有那能耐,还用在这儿混,早做心理学专家去了。

“我说小女人脾气又来了不是,你啊,就……”

刚说着,只听得小犬突地蹿了回来,冲着屋后的山上就是一阵狂叫。一扫往日的傻气,取而代之的是双目中那警觉的机警。

“小犬,怎么了?”淑贞关切地问道。

我一扭头,发现山坡上的草丛动了一下,接着就是一条黑影一闪,但动作很快,看不真切。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听得嗖地一声,小犬已经箭一般蹿了出去,向小山方向吠叫着狂奔。

我也紧跟着其后往刚才草丛晃动的地方追去。

坡上,小犬比我们先到达那草丛。一头便扎进半尺高的草丛里,一阵乱拱。看来方才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这草丛之中了。紧跟着我也到了跟前,有点儿喘,看来这几日没有锻炼体能就下来了,这样可不成,赶明儿每日早上打一套拳才行。我仔细地察看了一番,并未有发现什么异样。

“宋哥,怎么了。”回头看见淑贞那丫头也喘着气跟了过来。

“没什么,可能有什么东西刚才在这里吧。不过现在跑了。这山后边是哪里?”

“这山后还有个庄子。不过不熟。怎么了?”

“哦,没什么,有点好奇,走吧。”

“哦,看见什么了没?”

“没,可能是野免什么的吧,回吧。”我领着淑贞往山下走去。“小犬,走了。”

小犬没再会我,也没有跟着我来,依旧赖在草丛里不肯出来。且一会而冲我低声地呜咽,一会又将身边的草乱咬一气。

“这小崽子怎么了?”淑贞对小犬突然的异常行为很是不解,喃喃地念道:“不会是屎吃多了吧。”

我心里却明白得很,一定还有什么我没发现的东西,动物的直觉通常比人灵敏多了。哪怕是像小犬这样的一只笨狗,也绝不输给任何一个自认为感觉灵敏的人。

于是我又返身回到方才那块草丛边,再次仔细地看查起来。还是没有发现。最终我不得不将这一块的草皮全部齐根拔起,这才在土里发现一颗黑色的青豆大小的金属。

“这是什么?”淑贞也凑了过来。仔细地看着我手中的小金属豆豆。

我仔细地拿在手中看了又看,从材质上来看,应该是铁的吧。上面有两个针眼大的小孔,很像我们现代人用的钮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可能是扣子吧。走吧。回去吧。

这回小犬跟着我们走了。可半道又突然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难道又有什么发现不成?我和淑贞匆忙跟上。没几步,小犬便停下了。我看了看四周,暗叫一声坏了。

这里便我是平日里方便的地方,小犬不会是又想开吃了吧。

淑贞看到了小犬冲进草丛中一阵大吃后也发现小犬在做什么了。“啊!走开,不许吃。”淑贞大叫着就要上前轰开小犬。

“别过去。小心你也踩到了。”我阻止了淑贞。这里的地形我是了解的,我来这里算来也有几日了,除了第一次,剩下的肥我都给施这里了,按每日一次来看,(每日一次,对身体有好处的。能促进新陈代谢,排毒养颜,且绝对有医学依据。你不是吗,那可不是好习惯,可能是便密了,教你个方子,准备点巴豆便是,一日三次,一次十粒,饭后用自来水服下,对治疗先天性,后天性便密都有显著的疗效。)这一小块草丛也已经成了雷区。

如果淑贞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冒然闯入的话,那么极有可能成为继老陈头之后的又一受害者。

“可它……你快叫它停下啊,恶心死了。”淑贞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边有便便啊,我可不去。再说它吃都吃了,也不在乎多少了是吧。早让你给这小崽子拴个绳了,可你非不肯,任着它性子野惯了,这回可好,没法子了吧。我是制不了它了。”

看着草丛里吃得有声有色的小犬,不禁愤恨地暗骂道:“吃死你个小犬蠢一狼。”

“你,嗯!”淑贞见我也不去赶走小犬,便气愤地一甩手,独自一人往回走去。

不会是生气了吧。我不也是没辙吗?顶多下次不在山上乱便便了就是。我也追着淑贞下了山:“喂,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做甚?”

“不快走难道看着那畜生吃啊。多恶心啊。”

“呵呵,是有点恶心。”

“那你也不把它给弄下来。”

“小犬那样你也不是不晓得,护食得很,别一会急了弄了我身上了。就算弄不到人身上,回头弄到了边上的花花草草的也不好吧。”

“那就由着它在那吃啊?”

“那还能咋样?吃饱了自然会下来的。”

淑贞做了个恶寒的表情,“不说了,想着就想吐。”

可不是,我都说不下去了。不过就在当时,心中却有了一种隐隐约约的快感,我暗中把小犬蠢一狼想像成另一个让我有民族仇恨的人,呵,吃吧,吃屎,吃屎,它吃的好开心哦。

晚上,独自一人在屋里抽着烟。一边就着烛光仔细打量着手里的这粒金属小豆,一边回想着傍晚里发生的事。

那草丛里的黑影是谁呢?我不禁又想起了我来时那晚发生的事情,不会是那挂掉的黑衣蒙面人的同伙来寻仇的吧。我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鬼鬼祟祟躲在山后的草丛里了。

以我的推断,那草丛中的一定是人,动物又怎么会留下这个呢?反复地捉摸着这个小铁豆,有些黑色的地方已经磨去了,露出了灰灰的本质。两个眼之间的地方好似有些刻纹,我凑近了烛光看去,嗯,是有纹路,好像是个字,但看不清,要是有放大镜就好了。

不过也不要紧,就算看出来也不一定就能有什么用,也许就是一颗普通的钮扣或是饰件什么的。想到了这里,我又不由地联想到老神算那日里跟我说的话了,他所说的劫不会就是指的这个黑影吧,不过真的要是我也不怕,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真的要是祸,倒不如早点来了也好,要不总在心里硌在那里,让人不得安生。我摸了摸老神仙当日留给我的锦囊妙计,心中踏实了不少。自从那日起,我就一直贴身带着了。

我正想着,却听得楼下传来小犬的惨吃声。我心头一紧,坏了,难道那人对小犬下毒手了。

冲出房门扒着栏杆往下一看,果然被我猜中,真的有人在对小犬不利,不过那人不是别人,而是我们的千金大小姐。只见淑贞正指使春兰抓住小犬,则自己不知在小犬身上做着什么,因为光线不是太好,又是背对着我,正好挡住了小犬,所以看不到。但听得小犬杀猪般的嚎叫,想来也不会是好事。

“住手!”我大喝一声。“刀下留狗。”

淑贞春兰听到我的喝止,一下子都回头愣住了。我也趁着俩小丫头发愣的那会儿,迅速往楼下冲去。

楼下的厨房门口,淑贞春兰都用迷茫的眼神望着我,小犬也愣在了那里,忘记了挣扎。我呢?也傻了。借着厨房里的光线,眼前的一切和我想像中的却是有些出入。只见春兰正双手牢牢地卡住了日渐肥胖的小犬,淑贞正一只小手掐着小犬的嘴,另一只手上拿着我送她的那把牙刷。

“你们这是……”

“先生来得正好,这小畜生劲大着呢,我们两个也制不住它,快来帮帮我。”

“你这是在搞什么?不会是要给这畜生刷牙吧?”

“是啊,不刷净了还怎么留它在家中?臭都臭死了。”

“可……这牙刷。”我心痛地看着那把满是牙膏沫的牙刷。

“怎么了?”淑贞不解地问。

“这牙刷,怕是世上再找不到第三把了把。你怎么就给小犬刷上牙了呢?”

“那又怎么样,小犬这世上不也只有它一条吗?”

“这……”我无言以对,淑贞的话说的还真不错,狗是多得很,但叫小犬的只有一条,就算还有叫小犬的,也是此狗非彼狗,名是狗非了。这样算来,倒比我牙刷还珍贵啊。“可是,那你往后就不刷牙了吗?”

“你那不是还有一把吗?”

“那是我的啊。”

“无所谓了,最多白天你用,晚上我用便是。”

寒,你试过一个天仙般的小美女主动要求和你共用一把牙刷吗?今日我是见识了。那是一种绝对的震撼效果,让我一时间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淑贞继续给小犬刷起牙来。又惹得小犬一阵猪嚎。“怎么了,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帮我啊。”说完朝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美极!

原来当今世上最美丽的笑容,就是充满了爱心的笑容,我终于找到了我的理想,她就是秋香。嗯?不对啊,秋香是谁,谁知道?好吧,重新来过。她就是……淑!贞!

“听见没啊,帮我按住它。老是动怎么弄嘛。”

“啊?”我回过神来。“这就来。”

看着淑贞专心致志地给小犬清理着口腔,其神态无异于一个专业的小护士mm,让我不只是心动,更觉得可能是冲动。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实就是这样,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我已失去了自我。

小犬在被一男两女修理,哦不,是清理之后,显得很不适应,舌头伸得有二尺长,像是个冤鬼似地在我们四周来回地绕圈跑,奶奶地,这年头连皇帝也用不上的牙膏也让这小崽子试过了,还表现得那么冤枉,那么无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一切都弄好后,我回屋拿了块香皂来,小手一定臭臭的,得洗洗干净。

不洗不知道,一冼忘不掉。只是一块普通的香皂而已,却让淑贞又一次爱不释手了。好吧,送她了。

自打淑贞把我当自己人以后,就再没跟我客气过,女人也许就是这样,不熟的时候倒还矜持,但一旦熟络了,便不会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法,一切都显得是理所应当的,于是乎这香皂也收得泰然自若,没有半点勉强。

倒不是我小气,虽说只是一块香皂,但时代变了,所以也就显得珍贵了。眼下里淑贞虽说是对我认可了,但真要是想进得李家的门,没点个实力怕是也不会好看,我那些个存货,指不定往后可就是我的嫁妆啊,所以我还是格外珍惜。

为了我的事业,小丫头只是供献了自己的水粉钱,而我为了让小丫头清洁一点,却连自己的老婆本都拿了出来。男女之间还真是不公啊。想到这里,不禁叹息做男人难,做一个帅气的男人更难,做一个美女身边的帅气男人更是难上加难啊。

“不早了,先生要不要休息了。”

“嗯,你也要早点休息,明日里还要给大伙建房子呢。”

“是啊,那我们回楼上去吧。春兰。”

“小姐叫我?”楼上走廊里,淑贞扒在栏杆上问。

“先生的水给打好了没有?”

“都弄好了。”春兰答道。这些日子真是难为小丫头了,每日里忙前忙后的,连洗脚水也替我打了,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行了,没你的事了,你也收拾收拾去睡吧。”淑贞说完又转向我道:“宋哥,水打好了,洗洗更健康。哈哈。”

“多事。”小丫头也学会取笑我了。有良好的卫生习惯也是我的错吗?不行,改日得好好调教调教才行,我心中想着。

我和淑贞说笑着往二楼走去。身后小犬也跟着上了楼梯。“回去,谁让你上来的。”淑贞唬着脸吓小犬。的确也是,二楼本就是禁区,闲人与狗不得上前。

平日里没什么大事是,只有李家自家的人或是兰丫头这样的贴身侍从才能上来,狗是万万不让上去的。但小犬哪里知道规矩,你往上一步它就跟一步,丝毫没有回去的念头。

淑贞见状,只得将手中刚刚洗净的牙刷冲小犬一亮,那崽子便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想来是方才刷牙刷怕了。这可好,终于找到这小崽子怕的东西了。往后就拿这个管教它。

送淑贞回了屋,我也洗洗躺下了,许是累了,这一晚睡得踏实,一夜无梦。

ps:依旧是感谢,新人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和鼓励。在此小弟向大家承诺,一定会认真码字,坚持更新,保证完本,决不太监,亦不阳萎。同时也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小弟。多提宝贵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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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因麻将而发现的商机

清晨小犬的声音夹着白鹅的嚣叫把我吵醒。这小崽子就是不得安生,整日里不是撵**就是追鹅,刚来那会还对那群呆头鹅有些惧怕,但眼见得一天比一天胆大了,现如今已经能和那鹅群打个平手。怕是再过几日,那鹅群就得躲着它了。

好了,起床。还有事情要做呢,咱可是事业型的男人。于是起身推开门窗,让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爽,这就是生活,充满阳光的生活。

自从将建茅厕的事交待下去了,我也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闲人,没事就去带着小犬去我来时的那片林子里转转,期待哪天可以看到我的那棵“往生树”发芽。再有就是打打麻将,溜溜狗,倒也清闲。

老钱每日里都领着大伙挖茅坑,今日里还抽出一些人来挖井,着实让我有点过意不去。

下午的时候,我的事儿终于来了,我接见了远道而来的黄铁匠,将我画好的“水井压水机”和“自动冲水水箱”的图纸给了他,被告知过几日便可以做好。

呵,看得出是个能干的人。不拖拉,连我留他吃饭都推掉了,急着回去赶工了。这种工作作风让我很是佩服,真希望当今社会上的领导干部也能学学人家,不要动不动什么事非得在饭桌上谈,一点务实精神也没有。

我送黄铁匠走时,正赶着李管家也来了。呵,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人气这么旺?

李管家这才进得屋来。见我和淑贞都在,上前行了个礼:“大小姐安好。宋先生好。”

我忙回礼。

“老李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爹爹回来了?”

“那倒不是,老爷此趟去了……去处较远,怕是还得有些时日才能回得来。”

“哦,那今日里你来是……”

“呃,我也是见府上没什么事了。想起宋先生在这里也过了些时日了,便想来探望一下。不知先生在这里住得可习惯?”

“蒙李大哥还记挂着我,不甚感激啊。庄子这儿是个好地方啊,山清水秀,民风始然,依我看那,比我那桃花源里可不差哦。”

“哈哈哈。”李管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宋先生可是说笑了,这乡野之地,又哪能于您那桃花源人间仙境相比呢。今日我来也是看府上没什么事了,也就偷了个懒,想来于先生请教些学问。”

“李大哥莫要取笑我了,我那点东西哪能让你来请教啊,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学问这东西每人都各有所长,如李兄不弃,你我二人倒可以相互探讨,互通有无才是。”

“还有我呢。”一旁的淑贞听得我说二人探讨,忙给我纠正。引得我和李管家相视一笑。

“好好好,再加上大小姐,行了吧。”李管家笑着说。

“这还差不多。”淑贞得意地冲我撇了撇嘴。“哦对了,李管家今日来得可巧,先生昨日刚做出一种玩艺,好玩得很,不若一会就教于你玩吧。”

“这……”我偷闲来庄子上,学这玩物,怕是于情不合吧。”

“哎,哪里会。”我纠正道:“正所谓人生处处皆学问,玩物也不一定丧志。只要自身有节制,以一颗平常心去看待,有很多游艺项目还对修身养性有极大的益处的。”

“那道也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先生做出的东西叫何名称。”

“哦,叫做麻将,回头看了便知晓了。”

说话时,淑贞已经叫春兰去张罗牌桌了。

台子一支起来,淑贞的小脸上就流露出一种难言的兴奋,想来是昨日里还没过足瘾吧。

看着桌上一堆四四方方的小瓷块块,李管家眼里充满了好奇,“这……如何玩法。”

“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光说怕是说不好,只有一边玩一边学,才是正理。来来来。”我招呼着众人坐下,“这会儿老钱和周老板都不在,我就给大家支个腿先。”

“怎么,老钱也学会了?”李管家笑着问道。

“岂止是学会了,打得还很不错呢。”淑贞笑答。

“不多说了,大家先练着,回头老钱回来你们再切磋切磋。”于是带着大家一起洗牌,砌牌,一边洗还一边讲解。李管家也照着大家的样认真地学着。

不愧是有学问的人,学起东西也快些,还不到吃饭那会,李管家就对这麻将的打法有了基本的掌握。已经可以立起牌来打了,只是有时还得推倒让我帮着看看。

“不错不错,比我当年学这东西时快多了。”我鼓励道。不过我没敢说我学麻将那会儿才七岁,呵呵。

“呵,都玩上了啊?”门外传来老周的声音,我虽是背着门,但也听得出来。回头一看果然是周老板来了。

“周老板来啦?”我起身欢迎,众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对不住啦各位,家里那几个婆娘非吵吵着让我再多教几遍,一不留神就搞晚了。”

“知道晚了就好,回头再晚了就得罚你。”淑贞也不客气,接着话茬就开始数落起老周来。

“认罚认罚,哈哈。”周老板笑着说道。完了又看了看李管家,抬手施礼:“在下庄外西边瓷窑场的周道,不知这位仁兄是?”

“哦,我是李府的管家,平日里庄子这边多是钱兄主事儿,我也少得来这边。所以怕是周老板瞧着眼生。这里见过了。”完了也还一礼。

“哎呀,失敬失敬,原来是李大管家啊。在下是早有耳闻,不想今日得以相见,实来三生有幸啊。”

“哪里哪里,周老板言过了……”

“行啦,你俩就别再唠叨了,有这会儿功夫还不如玩上两局不就认识了嘛?”宋人的礼数我算是见识了,这会连淑贞也看不下去了,其实我也早等急了,看看老钱怕也是快耐不住了,要是任着二人聊下去,怕是还有得说。

不过我和老钱都不方便说,看来只有淑贞讲出来最合适了。童言无忌嘛。

周道这才反应过来说多了,忙冲着众人道:“看我,这一激动把大家都给耽搁了。你们玩你们玩,我在一边先看会儿。”

我忙把周道拉到我的位子上:“你们玩就行,我在一边儿看看。”

“那怎么行,怎么能让宋先生让我。”

“无妨无妨,我打得多了,也不在乎这一场,今日里我也不过是支个腿来,凑个人数的,你来了自然是让你玩了。

再说我的水平太高,难免给他们压力,呵呵,你们都是初学,我在边上看着你们打,也好发现大家哪些地方打得不对。”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周道搓了搓手,兴奋地坐了下来。“谁了?该谁了?”

“什么该谁了,我刚糊的牌。你来了,那就重新来过吧。”

于是四人又重整旗鼓,满怀着激情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娱乐事业当中去了。而我,只得又当起了场外指导,围着方桌开始了我的教练生涯。

几圈下来,我的腿有些吃不消了,不过没有白跑,几人的技艺都在我的倾情指导下有了质的飞越。诈糊的几率也越来越小。看着眼前一个个成长起来的麻坛新秀,我的眼眶湿润了,我的声音哽咽了,心中一遍遍地深情歌唱着:“请你一定要别再诈糊,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再痛我也说不,痛无法用钱来弥补,看我眼里的泪变得好模糊……”心中一曲唱罢工,却无人喝彩,也不能怪人家,我也没唱出声来就是。

终于在下午时分,四国大战结束了,挥别了战火硝烟,周道起身跟大家告辞,末了还不住地谢我,称我弄出的这麻将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跟我商议想大量烧制出售,问我是否同意。

呵,不愧是生意人,还真有商业头脑。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必尽做这麻将也就是为了丰富大宋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让广大人民群众在业余时也有个消遣的东西而已,现在有人要主动担任起传播的任务来,我倒也乐得清闲。

至于他能赚多少那是人家的事,我也不至于为了一己之利而阻挠他什么。更不想从中捞上一笔,这不是我的风格。

“真的?”周道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就答应。“那宋先生想要多少分成呢?”

“啊?”还真没想到有人会主动送钱上门的。连宋朝的商人也这么淳厚吗?算了,别人厚道,可我也不是贪财之辈。

“钱嘛我看就算了,麻将不是我发明的,东西也都是你自己烧出来的,我至多也不过是给了你几张图样,教了你玩法而已,用不着扯到钱上来吧。”

“那哪里成。要知道这图样可就是钱啊。没有先生您这图样和教给我的玩法,任我把天给想破了也怕是做不出麻将这东西吧。再说了,依我所见,这麻将一旦是拿到市面上去,少了不有赚头,您不收我分成,我这钱可是赚得心中有愧啊。”

“不至于吧。我看啊,你要是真过意不去的话就多烧制些送我们庄子上不就成了。”

“那也不成啊,先生说的都是小事儿,就算您提成了我送您些麻将也是应该的。”

真没想到还有这种行商的,看来商人唯利是图的说法还是有待考究的,至少我眼前的这位便不在此列。

“要不这样吧,您要是实在不要分成的话,往后您这庄子上只要是烧瓷器,就招呼一声,费用全免,您看这样如何?包括前日里订下的瓷砖也都算在这里边儿了。”

这样一说我倒是再没有拒绝的理由了,首先工钱是要淑贞付的,我再没道理拿人家小姑娘的水粉钱装脸面充大方吧。

再说了,好歹也是人家周老板的一片心意,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驳了人家的好意,想来也只好给他个面子,勉强收下了。

于是才作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脸色道:“那好吧,这次周老板的好意我就算是收下了,下不为例啊。”不错,又发现自己有当官的潜质了。

见我同意了,周道遂笑逐颜开,一副捡了大便宜的模样。千恩万谢后才离开了庄子,并约好明日里还要来切磋牌艺,众人也欣然应许。好嘛,这些人都玩上瘾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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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大宋朝的卡拉OK

晚上,为了迎接李管家的到来,我们为其举行了一场小形的派对。说白了也就是喝喝酒,猜猜拳,呤呤诗,作作对。

其间喝酒猜拳众人都还能应付,轮到这呤诗作对当然只能是我和李管家的天下了。

倒不是别人不会,只是文采有高底而已,起先是众人都上,后来知趣的都退下了,只剩下我和李管家俩人。再后来,就变成了我独家诗歌朗诵会了。

可能是借着酒兴发挥,这一晚我背诵了太多的名家名句,不过都是各位读者耳熟能详的,又只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与故事情节的发展无半点关系,所以这里也就不一一鳌述了。

但纵使只是这些个乱背一气的诗句,也得以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所深深地折服了。更有人笑称诗仙李白在世,也不过就是这般酒量,这般才情而已。也就是从这晚开始,我得了平生第一个绰号:“赛诗仙。”

不错,我喜欢,但我不能说啊,酒虽有点过了,但我却不糊涂,我心里明白着呢。再乐意也得藏在心窝窝里,自个儿偷着乐便是,可不能让人家说咱轻狂了不是?做人要低调嘛。

不知又是谁举杯要敬我酒了,反正我是记不清了,总之是来者不拒,谁让咱是“赛诗仙我一仰头便又是一碟灌了下去,心中更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烧得我那叫一个爽啊。

“宋先生真是好酒量,好才情啊。”

“不……。呃,不是!”我打了个酒嗝,“也就一般般啦。”

“我看不,光是呤诗作对不足以显出我家先生的文采来,要是先生唱起曲来,那才叫一绝呢。”一旁一直看热闹的淑贞这会儿发话了。

靠,男人说话一小丫头添什么乱啊,非得我献丑不成吗?孔圣人说得真tmd太对了,女人啊,你的名字叫添乱。难养,太难养了。

众人听得淑贞这么一说又开始起哄了,谁也不曾想到,我这一大老爷们儿也会唱曲,遂一起闹腾着非得让我献上一曲不可。

好嘛,感情这呤诗会又改成卡拉ok了。也罢,难得今日高兴,也不好抚了大伙的兴致,唱就唱吧,端起酒又自残了一碟。让心里的火焰烧得更猛烈些吧。我大声唱道:“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沙漠有了我永远不寂寞开满了青春的花朵我在高声唱你在轻声和陶醉在沙漠里的小爱河你给我小雨点滋润我心窝我给你小微风吹开你花朵爱情里小花朵属于你和我我们俩的爱情就像热情的沙漠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沙漠有了我永远不寂寞开满了青春的花朵我在高声唱你在轻声和陶醉在沙漠里的小爱河你给我小雨点滋润我心窝我给你小微风吹开你花朵爱情里小花朵属于你和我我们俩的爱情就像热情的沙漠你给我小雨点滋润我心窝我给你小微风吹开你花朵爱情里小花朵属于你和我我们俩的爱情就像热情的沙漠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啊……!”

刚才这首歌已经不能说是唱出来的了。而是用满腔的激情吼出来的才对,颇有几分迪克牛仔版的味道。自我陶醉中……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在座的都还没回来。不是说人,而是魂。不会是我刚才吓着他们了吧,罪过罪过。“喂,大家这都是怎么了?”

一语惊醒梦中一群人,众人被我这一叫,这才回过神来。

“不知方才……”我问道。

“好好好!”众人连声说。

“没有吓着……”

“没没没!”又是齐声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要不我再给大伙献上一首……”

“不不不!”

好嘛,看来说得都是违心的。

“那……你们服……不服?”

“服服服。”

yes!我宋风重得麦霸排行榜第一。头一晕,我趴在了桌上。

醒来时只见一双大眼睛快凑到我脸上了,把我吓了一跳。我不住地拍着xiōng口,连声说“不怕不怕。”

“咯咯……”淑贞见我被吓得样子,不住地笑出声来。

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床上,于是强撑着坐了起来,只觉着身子还有些软。“死丫头,人吓人吓死人的。”

“谁知道你那么胆小啊。”

“切,有凑那么近瞧人的吗?换了你试试。”

“换了我啊,我就不睁眼了,就让你这么一直看着我。”

“你就贫吧你。小丫头什么不好学,学你先生我耍赖可没好处。”

“怎么就没好处了,至少让你往后不敢再欺侮我了。”

“没功夫跟你扯了,人都散了?”

“不散还能咋地了?都让你吓跑了。”哎,别动,说话间淑贞已拧了一条热毛巾帮我擦起脸来。一边还不住地数落我“你说你吧,不能喝还学人家猛灌,说是给人家李管家接风的,最后倒是让人家把你给抬回来了。”

听淑贞这么一说,心里倒觉着过意不去了。想不到来到大宋的第一顿酒就把自己放倒了。惭愧惭愧啊。

“那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懒得看表。

“三更有四时了吧。”

日,算来已是两点多,想不到那么晚了,于是问淑贞:“那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人家不是不放心你嘛,你醉得不省人事了,要是夜里身边再没个人的,醒来连口水都没得喝。”说着递上一杯热茶。

心中不由一阵暖流四处漫延开来,好细心的小女人,看着烛光中淑贞楚楚动人却又略显疲惫的小脸,不觉有些感动。

“盯着人家做什么?”淑贞羞涩地低下头去。“还不端着,难不成让我喂你喝?”

依旧是和初遇时同样的一句话,但此时的言语之中所包含的情感已经于当时有了天壤之别。

见我还是没有接过茶杯,淑贞竟真的端着杯子送到了我嘴前。

“别。”我一激灵,脑中也清醒了一些,忙接过茶杯来,一口饮尽。偷瞄了一眼淑贞,只见她眼中划过一丝淡淡的失落。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平日里总想着哪天哪天非把这小丫头怎么怎么地,可每到这当口自己倒是先退缩了。这不是我的风格啊,但我不得不问自己,此是的我还是往日的我吗?

一杯热茶下去,思维也清晰了起来。“好了,我没事了,时候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睡?”

“不,还没找你算帐呢。”

“算什么帐?”我不解地问。

“白日里当着那么多人说小犬要找它姐。现在又不认帐啦?”

寒,我都记不得了,这丫头还给我记着呢?真不知道她这小脑子里成天都装着些什么?也罢,白日里就知道今晚上是躲不过的,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于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谁不认帐啦,瞧你就这点儿小事还惦记着,学生还跟老师记上仇了不成?”

“那可不一样,再小的事儿也要看是搁在谁身上了,要是换做别人,我还真懒得记仇呢,不过宋哥你嘛,可就不同了。”

“我招你惹你了?是不是看我长得老实,就好欺啊。”

“咯咯,你要是老实啊,那小犬就是呆板了。”

晕,又拿我和小犬比来着。这丫头就不会拿我比个别的什么的了?鹰啊虎的,再不至比做个狼也成啊。心里觉着不得劲。“你就不能不拿我和……”

还没待我说完,楼下小犬又叫开了,日,还有了感应不成?难到就知道我要说他坏话了?

外边小犬依旧在不停地叫。不对啊,这都什么时辰了,往日里小犬从没在这个点儿叫过。淑贞也觉出不对来,先我一步出了门。

我踏上鞋也跟了出来。借着月光便见小犬立在厨房门口,还是冲着后山的方向狂吠着。淑贞回头看了看我。

“走,看看去。”我轻声说道。与淑贞一起下了楼去。

来到厨房门口,朝屋后的小山一看,啥也看不见啊,因树木杂草丛生,整个小山在夜色里只是黑乎乎的一片。有如一只巨大的怪兽静卧在小楼后,却不知何时会突然张开大口将你吞食。“呜……”一阵怪异的声音飘过,吓了淑贞一跳,“要死啊,都这会儿了还学什么鬼叫呢。”

呵呵,见淑贞被吓的样子我开心地笑了,“不制造点气氛哪行。没想到你也是胆小鬼啊。刚才我醒了那会你不也吓到我来着,这会儿算是扯平了。”

“你……无赖。”

“我是无赖我怕谁?”

“你不怕?那有本事你去后山看看。”

“呃……”我默然了,不是我不敢,要是换做白天我一个人去方便时我怕过什么?可眼下这光景,心中还真的有些发麻。

小犬还在叫,明摆着那后山的灌木丛里可能是有东西的,想来在大宋朝这个自然环境还很原生态的时代,即便不是歹人,有只熊啊狼的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敢了吧,就知道欺侮我们女人。”

“靠,谁说我不敢了?”

“那你去啊。”说完还冲我不怀好意地笑着。

拼了,我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向后山挪去。

“呜……”又是一阵怪异的声音飘过,我来不及细想,便调头忙跑了回来。等看清月光下淑贞那小人得意般的神情,才意识到又让这丫头给算计回来了。

“我说你这孩子贫不贫啊,再闹我揍你了啊。”

“咯咯,谁让你先吓我来着。”说着又笑了起来。不过紧接着笑声就嘎然而止,原本还很是得意的小脸上突然露出惊恐万分之状,指着我身后大叫起来。

我一回头,也着实吓了一跳,小楼后的yīn影里,一条瘦长的人影正往我这边挪过来。

“什么人?”我急忙转身摆好架势。

“啊?是我。大小姐,宋先生还都没睡呢?”

听出是李管家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而此时因淑贞的大叫,老钱和春兰屋里的灯也都亮了。

等老李走到我们跟前,老钱和春兰也都披着外衣冲了出来。“怎么了,怎么回事儿?”

“哦,我起夜上茅房,不想这小崽子就冲我一个劲地叫,这不,把大小姐和宋先生也惊扰了。”

说完一脚踢开还在冲着他叫唤的小犬。而此时的小犬倒像是跟老李干上了似的,依早不依不饶地冲着他狂吠不止。

“别叫了,乖。”淑贞上前蹲下,不停地安抚着小犬,这才让那小崽子安生下了。

“哦,我说怎么那么吵呢。没事儿了,都是场误会。”老钱打了个哈欠,招乎着大家都回去睡。

“是啊,都回去睡吧。”李管家也随声咐合着。

于是众人便都往回走去。突然,我脚底觉着一软,像是踩着了什么东西。低头仔细一看,竟是一小块酱肉。

黑乎乎地,在这夜里不细看还当是块土疙瘩呢。

“什么东西?”见我低头察看,淑贞和老钱也凑上前来。

“可能是酱肉吧。”

“酱肉?怎么会有这东西?这几日厨房好像没做这个吧。”

“也许就是晚上那顿吃剩下的肉,被我这一踩可不就成酱肉了吗?”

“吃不完那也不能乱丢啊,这不糟蹋东西吗?”于是用她那娇小的脚尖轻轻一拨,便把那块肉踢到了趴在一边的小犬跟前。

小犬起身上前闻了几下,并没有吃,而是又自故回去趴下了。

“这小崽子,嘴都吃刁了,连肉也不正眼瞧着。回头非得饿上它几日,看它还挑不挑食。”

“呜呜……”小犬仿佛听明白了似地,冲着淑贞一个劲地呜咽,眼神里流露出委曲地神色。

淑贞也没现理会小犬,自故领着众人各自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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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制服诱惑?

上了楼,路过淑贞房门口时,小丫头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而是径直朝着里面我屋里走去。

“哎。”我叫住了她,“你还不回去睡吗?”

“啊?你睏了?”淑贞反问我道。

“嗯,这都几点了,还能不睏?”

“我倒不觉着。”说话间已到了我门前,小丫头不等我推门,自个儿便已先我一步进了屋去。好嘛,弄得跟她闺房似的,来去无阻啊。“本来是想回去睡了,不过方才让小犬这么一闹腾,这会儿又不睏了。要不,我们去骑车吧?”

“不是吧,大半夜的骑嘛车啊?”

“不嘛,你都好多天没骑车带我去玩了。”淑贞拉着我的衣服来回地扯着,撒起娇来。

“这几日我不是忙嘛,再说了,你不也忙着打麻将来着?”

“所以说要现在去啊。白天哪有那功夫?”

没想到还有这么无理取闹的说法,我心一横,算了,认输求饶吧。于是装出可怜万分的表情,用超级怨男的眼神瞅着淑贞:“我说大小姐,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吗?我保证往后再不欺侮你了就是,你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成不?我真的快要睏死了。”

“不行!”回答得那么干脆,容不得半点商量的余地。看来软的是不行了。

我又恢复了方才刚毅的面容,“拉倒吧,要去你自个儿去。我要睡了。”说完我合衣躺下了。转过身背对着淑贞,不再理她。

渐渐地,身后传来淑贞轻轻的抽泣声。我心头一紧,坏了,使绝招了。我装着没听见,却不想那哭声越来越大,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于是我不得不转过身来,看着淑贞那梨花带雨般的小脸,不觉让我心软了下来。

“怎么还哭了呢?”

“你去不去?”淑贞抹着眼泪。

“去!”我坚定不移地答道:“我躺下就是为了休息一会好有更多的体力骑车带大小姐你去玩啊。”

“真的?”淑贞淡淡地白了我一眼问道。

“那可不是,走,咱这就去。”

听得我答应,淑贞这才止住了眼泪,我的心也随之松了下来。雨过天睛的感觉就是好。

不过我还是很奇怪,女人哪来的那么多眼泪呢?难不成真的说女人是水做的?

可能吧,别人都这么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我这泥做的男人啊,碰上了淑贞那样水做的女人,怕也只能是变成一摊烂泥了吧,而且还是糊不上墙的那种。

“哎,等等。”

“还等什么?”

“你刚来这庄上时穿的那套衣服呢?”

“洗了收起来了。你问那做什么?”

“我觉着你还是穿那套衣服看着更有男子气概。换那套吧,就像那日里骑车带我时一样。”

“不是吧,不就是骑车出去溜一圈吗?还用得着换身衣服吗?”想不到这小丫头还挺讲究,不会是恋物癖吧?难不成从我那身衣服里看出些制服诱惑的感觉来了?

“你换不换?”又换上了先前那副威胁我的脸色来。

“换。”心想只要你别再哭,让我裸奔也认了。于是从橱柜里找出那套春兰给置好衣服来,“换这个?”

“嗯。”淑贞笑着点点头,那外衣就不用了。

我拿出衬衫和西裤来,让淑贞先出去。

“不出去,我帮你换。”淑贞朝我嘻笑着。

靠,天啊,你惩罚我吧。为何让我碰到这样一个小魔女呢?不,应该说是小色女才对。

要知道我已经好几日没解决个人问题了,现在再让这小色女给我更衣,非得出事不可。

“男女授受不轻,要不你还是转过身去吧。”这话说得没有一点底气。

“哪有那么多忌讳的,晚饭时你对我唱那歌时,不还挺男人得吗?这会只剩我们俩,你倒怕这怕那了。”

哦,心想感情又是唱歌惹出来的事儿了。往后打死我也不唱了。

“我那是对你唱的吗?我是给大伙唱的。”

“大丈夫敢作敢当,现在你倒不认帐了。”

“我做什么了我?我怎么就不认帐了?”

“那你那歌里唱的都是什么?”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本就是一首情歌,席间又就只有淑贞一个女的,而我还唱得那么激情澎湃,再加上往日里我和淑贞之间总有些不明不白的暧昧之意,也难怪这小女人会往这深处想。

见我不说话了,淑贞倒也没有再追着不放,只是慢慢地靠了过来,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似地,帮我宽衣解带。

“别。”我抓住了淑贞那葱白一般粉嫩的小手,“这样……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宋哥,我早就想清楚了。等爹回来,我就去跟爹说。”

“你爹?跟他说什么?”

淑贞移到我正前,看着我的眼睛。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还记得那晚你给我的承诺吗?”语气很轻,听上去有些飘渺。

“嗯,我记着呢。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想起了那晚跟淑贞说过的话。

“但在我心里我以经把自己当成你的女人了。从那天你说你愿意时就已经是了,那时是,现在是,往后也都是。你明白吗?”

“嗯。”我不知道此时我除了点头我还能做什么?

淑贞用那双哭红了的大眼睛满是哀怨地望着我,慢慢地靠进我的怀里。“宋哥,抱抱我好吗?我好怕。”

可以理解,我缓缓地伸出了双手,环住了淑贞那娇小得让人不自觉便会生出怜爱之心的身体。

“我好怕,怕哪天一觉醒来你就已经不在了。怕这一切都只是个梦。”淑贞偎依在我怀里,言语中充满了感伤。

而此刻,我的心情也是一样的。淑贞说的也正是我担心的,或许哪一天,我们发现这一切真的是一个梦,那我们又该如何?难道就真的这样彼此只存在于对方的梦中?不,我不能接受,我害怕失去,所以我无没有勇气开始。

“宋哥。”

“嗯。”

“你会娶我吗?”

“……”

“为什么不说话?”淑贞从我怀里探出头来。用那又有些迷离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

“如果你往后都回不去了,你会娶我吗?”

“会!”我坚定地回答。

“那如果能回去呢?”

这次我不知如何回答,回到原本我那个世界,还是留下来陪着淑贞,我真的无法选择。要知道如果真的哪天我又可以回去了,我会放得下淑贞吗?

别说我无法带她一起回去,就是有办法,我也不能,淑贞是大宋的人,她不属于我那个世界,正如我不属于大宋朝一样,没有人会了解我现在的感受。

我就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儿,我的亲人,我的朋友,包括所有我熟悉和熟悉我,我认识和认识我的人,都在一瞬间全部离我而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要独自去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任谁也无法承受。

所以,即使哪一天,我能带着淑贞回去,我也不会。那样对她不公平。我心里脑袋里开始有些乱了,为什么世上会有选择这东西呢?

回到本来的世界和为了淑贞而留在宋朝,本就是两种我无法做出的选择,我怕到时真的会不知所措,人生不就是这样吗,选择了一个,就意味着放弃了另一个。

所以我才一直不敢接受淑贞,我怕我会两难。我一直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不接受淑贞,就不会有选择,也就不会有失去,更不会有痛苦。

谁知我太天真了,接受与不接受,选择于不选择,其结果都是我无法承受的。我仿佛面对着一个巨大的圈套,结局都已经写好,在命运面前,我是如此的无助,那么的渺小。

见我迟迟没有回答,淑贞再次哭了。“为什么?为什么?”

我伸手抹去了淑贞的泪水,轻轻地说,“淑贞,你是个好姑娘,所以我不能伤害你。”

“但你答应我了。你答应过我的……”

我没有说话,我不是不守信用的人,尤其是对女人。但此时的我无言了,我只能用沉默当作对她的回答。

我轻轻地把淑贞重新揽我我的怀里。想哭就到我怀里哭吧,也许这就是我现在所能给你的最多了。

就这样,淑贞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依在我怀里,哭得叫人心有不忍,多少次我都有去擦干她泪水的冲动,但我还是克制住了,我知道我的情感一旦决堤,便再无可收回了。

渐渐地,淑贞的哭声越来越小了。而我的xiōng前也已被打湿了一大片。良久,淑贞终于停了下来,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我:“宋哥,是不是我逼得你太紧了?”

“没有。”

“不要哄我了,我看得出来。刚刚我是有些激动,不过现在好多了,谢谢你。”

“傻丫头。”我放开淑贞,轻轻地在她那小巧而微微上翘的鼻子上点了一下。

“别放开我。还像刚才那样就好。”淑贞重又钻入了我怀里。

于是我又重新搂住了淑贞。

“宋哥。”

“嗯。”

“你有喜欢过我吗?”淑贞偎依在我怀里轻轻地问。

“呃……”

“不许哄我,我要听真话。”

“有!我说的是真的。”

“从几时起?”

“从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了。”

“啊?”淑贞显然是有些吃惊了。

“真的,见你第一眼就对你的小模样动心了。”

“又没正经了你。”

“我哪有,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真没看出来你还是那多情的人。”

“呵呵,我也没说我有多正经啊。这还是相处不久呢。要是时日长了,你还会发现我有很多毛病。”

“真的?”

“真的!我又不是圣人。”

淑贞在我怀里拱了半天:“就算是我也认了。”

“你认什么哦,我可什么也没答应啊。”

听得我此言,淑贞重又探出头来,用很严肃的表情看着我,直盯得我心里发毛,生怕刚刚又说错了话,再惹了小姑娘可不大好办。这才好不容易不哭了,回头又不知道该怎样。

不料盯了我一会儿,淑贞却一本正经淡淡地对我说道:“其实方才我也想通了,如果真爱一个人的话,就不会去在乎得到了多少。刚刚我哭是因为我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一片真情意怎么就换不来一句真正的承诺?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或许只有不图回报的爱才是真爱吧。我看清了,也想明白了,既然真的爱你,又何必在乎你是如何对我呢?往后我再也不会强求了,你在这儿一天,我就陪着你一天,你在这儿一年,我就陪着你一年。

即使哪天你能回桃花源,我也不拦你,你愿带我走我就跟你去,你不愿带我走我就送送你。我会珍惜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时,每一刻,即便是没有结果我也不后悔。那样也许对你我都好。至少你不用在心里有任何负担了。”

听完淑贞的话,我真的感动了,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孩,怕是世间难寻吧,却偏偏让我遇上了。“淑贞,”我捧起了淑贞的小脸,郑重地对她说道:“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只要我宋风在这大宋一日,就绝不会负你。否则……”呵呵,没有否则,也没有淑贞慌忙捂信我嘴的情形发生。我宋风可不是那样俗套的人。

听完我的承诺,淑贞显得有些激动,本就哭得就有些微红的小脸不知是因兴奋还是喜悦,变得更加娇艳,她仰起脸,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尽管长长的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水,但脸上却依然浮现出一丝幸福的表情。

我缓缓地俯下身,吻了下去,不是嘴,而是眼睛,原来,泪水也可以是甜的。

“呀,好扎人哦。扎得人家眼睛生疼生疼的。”刚刚还泪水涟涟的小丫头,这会又朝我调皮地笑了。

我一想,可不是吗,这都多少天没刮胡子了。“呵呵,知道怕了吧,往后再不听话,我就用胡子扎你屁股。”

“啊?”淑贞一听立马小脸羞成了只红苹果。

我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往日里总喜欢说揍她屁股来着,这回可好,改用胡子扎了。

“要死啊你!这样说人家。流氓。”

晕,我又不是有意的。我……哎,点儿背不能怨社会。解释是没有用了,只好岔开话题,“那什么,还去骑车吗?”

“嗯……”淑贞翻着大大的眼睛,抿着小嘴作思考状。“你说呢?我听你的。”

“那就不去了吧。”

“不行!”淑贞听得我说不去立马就不答应了,“都说好了,这会儿怎么又耍赖了?”

“呵呵,你不是说听我的吗?”

“我……我就是说着玩玩的,再问你一次,去不去?”

“还是听我的?”

“那要看你怎么说了。”

得,感情还是得听她的。

“那就去吧。”

“这还差不多。来,我帮你换衣服。”

这次要好些了,也许是说开了吧,心中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任由淑贞那轻柔的小手帮我换着衣服。服务得还算不错,我享受着帝王似地待遇,不时地会感觉到那只小手有触碰到我比较敏感的部位,下身不禁有了异样的感觉。

“小丫头,偷看什么呢?没见过啊?”不要想歪了哦,那条宽大的宋式内裤我还是穿着的。

“你……我当然是没见过了?”

想来也是,在大宋朝这样相对还比较封建的社会里,像淑贞这样的女孩子,特别是大家闺秀,自然是没有机会见到脱成我这个程度的男子的身体了。

“那想不想再看看别的?”我笑得有点无赖。

“要死啊。再说不理你了。”

靠,又不是我要求她给我换的,这会倒说起我的不是来了,女人啊,为什么总是口是心非呢?

换上被子,却发现皮带不见了,可能是春兰给单独收起来了吧。

“不碍事,用这个先替换着。”淑贞递来一要长绳。

晕,我那皮尔卡丹西裤配上一要布带做裤带,一时间还真觉出些另类的味道来。

又忙了好一阵子,淑贞才觉得满意了,光是我衬衣上的扣子是解开两粒还是三粒都来回试了几回。真看不出小丫头还是个完美主义者。

解开了我第三粒扣子,淑贞退后几步再次打量着我。“嗯,还是解三粒好一些。”

看着小丫头一脸认真的表情,心中不觉暗暗发笑,当然好些了,解开三粒才能看见xiōng肌嘛。

“你们桃花源里的衣服真好看。”

“是吗?那改天我也给你设计一套。”呵呵,我想到了护士服。

“好啊,那我就等着了。”淑贞笑着:“走吧。骑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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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我不是随便的人但随便起来不是人

骑上车。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车胎气不是很足了,***,这个年代叫我咋整啊,总不至于让我用嘴吹吧。算了,也就只能先凑合着了,等往后修好了路可能会好一些吧。

一路颠簸着,终于来到那日的小河边。淑贞跳下车来先我一步找了块平点的地方坐下,还冲我招着小手。

我停下车走了过去,挨着淑贞坐下了。

掏出一支烟,我没有点,因为我知道淑贞会帮我点的。果不其然,小丫头又拿出了她那只小香袋来,从里面找出火机来帮我点上。还冲我顽皮地一笑。

我也笑了,问她:“总见你带着这个小袋袋,像宝贝似地。这里面都装着些什么东西?”

“你猜。”

“嗯,私房钱。”

“去你的,我看你是掉钱眼里去了吧。”

“那是什么,拿来我看看。”

“不给。”淑贞见我要看,忙收了起来。

“小气劲,我又不要你的。”

“你要了也没用,这里面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可能什么也算不上,但对我很重要。”淑贞认真对我说道:“这里面装得都是我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我不是很明白。

“是啊。”说到这,小丫头倒也大方起来,拿出小袋置于我面前,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解释着。

先是拿出一个小锦囊,小手在里边摸索着什么。我也在一边认真地看着,想不出这小锦囊中会是装着什么。

好不容易,淑贞才从里边又掏出一个丝巾包成的小团来。一层一层小心翼翼地打开,我仔细一看,竟是一缕用红丝线扎好的头发。

“这是谁的头发?”我有点好奇。

“我娘的。”

“你娘?”

“嗯。”淑贞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娘生下我后就去世了。我连她长得什么样也不知道。听爹说我跟我娘长得很像,每次说起我娘爹总是会哭。”

说这话时,淑贞的声音也有些不对,我能感觉到在她小小的心里,那种从小失去母爱的伤感。

“对不起,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了。”我安慰她道。

“没关系啊,反正已经过去了。”淑贞抬起头来,给了我一个坚强的微笑,在我看来却有些牵强,但依然很美。

“我想你娘生前一定也是个大美女。”

“恩,我在梦里见过她。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我想她一定是这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女人了。”淑贞抬着小脑袋,望着远处的天空,淡淡地说着。

“那这头发是你娘留给你的?”

“不是,是我娘留给爹的。后来娘去世了,爹就把这缕头发给了我,爹说这是我娘留下的唯一东西了。”

淑贞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用丝巾将其包好,重又放入小锦囊中,“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带在身上了,它会让我觉得娘一直就在我身边。”说完,淑贞用小手握住那锦囊,紧紧地贴在了心口前。

我没有想到这小袋里会是装的这个。早知道就不问了,要不这气氛也不至于弄得这样伤感。于是我忙岔开话题。

还有呢?就没别的了吗?

“还有这个。”淑贞小心地将锦囊放回到小香袋里,又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折成的小方块。”

“这又是什么?”

“这是一张符。是我那年满月时爹上庙里给我求的,说是能保我长命百岁。”

呵呵,看来古人还是很迷信的。“你信这个吗?”我笑着问淑贞。

“不知道,我也没想着要长命百岁,就觉着人活着只要开心就好,哪怕只有很短的时间便也足够了。不过我觉得这是爹爹送我的第一件东西了,所以我要留好,一直带着。”

说完又把那符放回了小袋中。

“哦,那是应该的。”我随声咐合着。还有呢,就没有别的了吗?

“还有就是这个跟这打火机了。”一边说着,一边从里面掏出我上回给她的那块德芙巧克力。”

要不是她拿出来,我都快记不起来了,想不到小丫头一直没舍得吃。

再看淑贞,脸上多了些羞怯的神情来,哦,我想到了这中间非常的意义。

我送她的打火机跟巧克力竟能和她爹娘给她的东西放在一个袋里,可见我在她心中的地位可能也算得上是很重要了。一时间我竟不知说什么好,真的有些感动了。

于是又掏出一支烟来,依旧是淑贞给我点上的。点完烟,小丫头就双手环住了我的一只臂膀,静静地靠在了我的肩上。

“在想什么呢?”我低下头去,冲着小丫头喷了口烟。

“咳咳,好呛人啊。”淑贞扇着小手说道:“我哪有想什么啊,只是觉得就这样坐着,什么也不用去想,倒也是满舒服的一件事情。哎,对了,你吸的那烟是作什么用的?总是见你在想事情的时候就燃一支。”

呃,这个嘛……我还真不好解释,吸烟有什么用呢?难道就是打发无聊的时间。

“啊?快说啊,道底作什么用的?”淑贞不依不饶地要问个究竟,小姑娘的好奇心一旦被引动起来,可是会刨根问底的。

“这个嘛,你看着。”我往一边坐了坐,离开淑贞一些距离,才又吸了口烟吐了出来,烟雾便在我们俩人中间慢慢地飘散开了。“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了吗?还不就是烟吗?”

“那可不就对了,其实啊,这抽烟就是为了增加一些神秘感。就像你刚刚看我时,是不是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来着?”

“雾里看花?”淑贞仔细地盯着我,良久,我们都笑了起来。“还看花呢,我看是雾里看草还差不多。咯咯。”

看着淑贞那一副天真无邪的孩子般的笑容,我也跟着笑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在意她的喜怒哀乐了,只要看见她开心我就很开心,而有时她不高兴,我也会很难过。

也许是这个小丫头身上天生就有着一种亲和力,让人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情绪走吧。又或许,或许我是真的爱上她了……

于是我拆开了那块德芙,可能是一直放在怀里的原故,都已经有些软了,不过还能吃。掰了一块放进淑贞的嘴里。

“好吃吗?”

“嗯。”淑贞的小脑袋点得跟小**吃米似地。“太好吃了,好甜。”

“好吃就全吃了,老揣在身上会坏掉的。”

“哦。”此时的淑贞乖巧得像只小猫,一口口地吃着我喂她的巧克力。仿佛已经淘醉在这样的氛围之中。

当我把最后一块塞进小丫头的口中时,淑贞才反应过来:“没了吗?”

“没了啊,怎么,还没吃够?”

小美女含着巧克力一个劲地摇着头,“够了,只是刚才忘了宋哥你还没吃呢?”

“我?我不吃,这是你们女孩子吃的东西。”

“我不是孩子了,我都十六了。”淑贞一本正经地纠正我的话。呵呵,样子着实可爱,十六就不是孩子了?想着现代社会里那些个三十多岁的大姐大嫂们,人前还一口一个“人家女孩子”怎么怎么的,真是作孽啊。

“行行行,是你们女人吃的,行了吧。”

“不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淑贞的小嘴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了之势凑了过来,一下接上了我的嘴,由不得我反抗,那块软得不成样子的巧克力就被她那灵巧的小舌头渡了过来。

脑中一片空白,像是缺氧的感觉。过后就是甜,甜得让人大有喘不过气来的味道。

小丫头依旧没有松口,两只小胳膊反倒变本加利地搂住了我。此时的我,又能怎么样呢?人家女的都那么主动了,我也不能不表示表示吧。

我也搂着了淑贞,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那块不成样子的德芙便在我们的口中来回传递着,转眼就化成了水。

很甜,但比这更甜的是淑贞那灵巧而柔滑的小舌头。我们就这样吻在了一起,贪婪地吮吸着,被压抑的激情一旦爆发,便展现出它那无比惊人的威力。

我们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如火的激情,贪婪地吮吸着,生怕此情此景只是幻觉,一松口便会消失不见。

对于这可以称得上有史以来最甜蜜的初吻,淑贞显然很是受用,我明显能感觉到她那小巧的身子在我怀中兴奋地颤动。

其实,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但我随便起来不是人。我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本能战胜了理志的我,一双手贴着淑贞的后背,缓缓地向下滑去。

“嗯……”淑贞的嘴依旧没有和我的分开,只是含糊不清地发出一声娇叹。但却无异于在我原本就已燃烧的内心中浇上了一桶油。

手依旧在深入,不断地深入,当湿滑温热的感觉从手上传来时,淑贞已经娇喘不止了。我所兴放开手来,动手去脱她的衣服。

刚解开小女人xiōng前的衣扣时,我就忍不住笑了。里面还塞着两吹了气的套套呢。

“不许笑人家。”淑贞捂住了脸。

呵呵,我依旧笑着,解下了扎套套用的线绳,那只套儿被泄了气之后,迅速地萎缩下去,不过看来已经很难还原到以前的样子了,我拿起来比划了一下,照眼前这大小来看,估计驴都能用了。跟驴比起来,我自叹不如,看来今晚我只能在无安全保护措施中工作了。

所兴不用就不用吧,继续忙我的事。一层层地褪去淑贞的衣衫。直到她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没有任何遮拦。

我直起身来,仔细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月光下她那如水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晕,待我凑上前去,一股淡淡的体香随着温柔的晚风传来,让人不由地为此陶醉。

“宋哥,我是你的了。”淑贞半闭着双眼,娇羞地望着我,身姿在草地上缓缓扭动着,婉如一条灵动的白蛇,一点点慵懒,一点点诱惑。

于是,在她那满是鼓励和期待的目光中,我的手慢慢地攀上了她那对小巧却精致的玉峰。一入手便觉温润无比。和从前遇到的女人有太多的不同。

说实话,从来没有握过这么小的一对,难怪小丫头那么不自信。不过此时的这一对却让我无比的着迷。见惯了波涛汹涌的我,却在眼下这一双微波荡漾中迷失了方向。

手中把玩着那一对小白兔般的乖巧,耳边却传来淑贞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此时的我,感觉自己便是那征战沙场的勇士,而这喘息之声便是那催我冲锋陷阵战鼓,激励着我奋勇向前。

我匆匆忙忙地脱去上衣,露出自信足以让任何女人都为之动容的坚实xiōng肌。而恰在此时,那条布绳充当的裤带却给我出了个难题,“娘地,怎么会打了个死结。”

淑贞闻言,也顾不得羞怯,坐起身来帮我解起裤带来。

然而越急越无奈,那裤带好似看出了我们的心思,存心跟我们过不去似地,任由我们再如何费力,就是丝毫不见松动。

就在此时,淑贞缓缓地抬起头来,有如一只饥渴的小野猫般,用她那火热的双眸看了我一眼,又猛地低下头去,三秒钟后,那条不识相地裤带被小丫头的小米牙征服了。

野性,彻彻底底的野性。**,我从淑贞的眼里读出的唯一讯息。想不到平日里温顺的小女孩,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但是我喜欢。

我飞快地脱下那最后的障碍,一把着淑贞抱入怀中,再顺势一滚,将其压在身下。而淑贞也不甘示弱,嫚妙而修长的**缠上了我的腰际,反身又骑了上来。我们俩人笑闹着在草地上滚作一团。

然而不知在什么时候,我们又都收起了笑容,空气也在这一刻凝结了。我静静地压在淑贞的身上,凝视着她那如水的眼眸。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暧昧。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世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漫长的凝视之后,我缓缓地说出了埋在我心底的已久的那三个字:我,要,你!

分明看到淑贞眼里有光华闪动。但只是一转眼,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于是,接下来的事便是地球人都知道了。

淑贞想“开”了,我想“通”了。我揭穿了她的“yīn谋”。却被她抓住了“把柄”。从此以后,这世上少了个处女,却多了个被处理过的女人……

经过了一番体力劳动之后,我俩都明显感到了疲惫之意,也顾不上穿衣,便双双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俗话说的没错,幸福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好像还没觉着过了多大会儿,就听得老远的地方传来公**打鸣的声音。我们才从睡梦中惊醒。淑贞到这时才又恢复了往日里那种矜持,见我在盯着她的玉体,便羞怯地低下头去。“刚才……”

“呵呵,刚才怎么了?”

“你……?你不许不认账啊。”淑贞急了。

呵呵,我可爱的小女人。重又将她拉入怀里,用力地搂住。感受着她那娇小柔软的身体。“认账,一定认账。这后半辈子就卖给你家当还债吧。”

“讨厌,总是没个正经。我们刚才是睡着了吗?”

“恩,可不是,瞧你睡得跟小猪似地,还流了一地的口水呢。”

“你才流口水呢。哼。”淑贞站起身来,穿好衣服,活动了下她那纤巧的身子。

我也爬起身来,穿上衣服。问题出来了,我那条裤带在被淑贞咬断之后,现在倒是短了。只得在一旁的地上拾起根草藤来接上,这才勉强将裤子穿了起来。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回吧。”此时淑贞也穿戴整齐了,说着就来拉我。

“哎呀,别动。”我叫道,指了指裤带。“不太结实,小心给扯掉了。”

“嘻嘻,扯掉了才好。”淑贞凑上前来就要上手。

“别。”我躲开了淑贞的小魔爪。“小心一会再对你不客气。”

“那你来啊,咯咯。”又是一阵调皮的笑声,不行啊,这孩子得管管了,越来越没个样子了。

直到小丫头闹够了,我们才又骑着车上了回去的路。一路上我的心情反到轻松了。呵,有些事想得时候会有犹豫,但真的要是做了就会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不容易又回到了小楼,因为回来的路是上坡,小楼在这庄子上应该算是地势最高的地方,而我又刚刚做完重体力劳动,这回可把我累坏了。

车胎没气可真不是一般地难骑啊,明日里我就是用嘴吹,也要把这车胎给弄鼓起来。轻轻地放好车,我们都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走去,生怕吵醒了别人。毕竟一对未婚男女夜里跑出去总是会招人说事儿的。

“咳咳,”楼下传来一阵咳嗽声,把我和淑贞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又是老李。靠,这丫今晚是怎么了,感情是跟我过不去了咋地啊?都吓我第二回了。

淑贞倒是先反应过来,“可吓坏我了,这么早就起了啊?”

“还没大小姐早啊。”李管家笑着说。“小姐跟先生这一夜是去哪了?”

“这……”我不知如何作答。

“哦,先生带我去练功了。”淑贞冲我使了个眼色。

晕,我差点没笑出来,这种功我喜欢,以后要常练。我咐合着:“哦,对对,我带淑贞去练功了。是气功,大半夜里天地之气最盛,练起来效果要比白日里好不少。呵呵。”我忙接着淑贞的话往后编。

“哦,那先生为何穿成这样?”

我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身上的西裤,已经吊在腰间不成个样子了,那要布带还吊儿郎当地挂在一边:“哦,这就是那练功服了。穿这一身宽松,练起功来自在些。”

“呵呵,真想不到先生还会练气功呢,不知什么时候先生可有空也教教我啊?对了,你们这功是咋练的,怎么这一身一脸的泥?”

老李还是那一副微笑的表情,却让人觉着怪怪的。我们也互相看了一眼,可不是,身上有泥自不必多说了,在河边的地上折腾自然会或多或少沾上点。

但这脸上……哦,我想起来了,可能是巧克力,一定是方才一时情难自控时互相留在对方脸上的。淑贞显然也看出来了,脸腾地一下便红了,还好天色还没大亮,老李也不至于看出来。

我极力掩饰着心中的尴尬,“好好好,那改日吧,一定会有机会的。李管家您这么一大早是做什么啊?”

“哎,不提啦,这些年来怕是老了,体虚了,起夜的次数也就多了。”

“哦,那……改天整点药给你使使,现在还早,您也回去再睡会儿吧。”说完不等李管家回答便转身领着淑贞一起匆匆上楼,心想不会显得太心虚了吧。呵呵,管不了那么多了。

淑贞没再去我房里,可能也是心虚了吧,事情就是这样,越是有事才越会去刻意避嫌。看看离天大亮还有一会,先各自回去睡会儿,毕竟都辛苦了。

ps:各位,耐心等待,精彩情节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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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投毒事件(上)

也没觉着多久,好像只是一合眼的功夫吧。天就亮了?可不是吗?瞅了一眼窗外,天真的已经是大亮了。但我的眼却还是睁不开,想来是早晨才睡下的结果,再就是……做了体力劳动的原因吧。

刚想再躺一会儿,却听得楼下春兰的惊叫声,不好,我本能地披上衣服冲了出去。

走廊上碰到了刚从屋里出来的淑贞,看来她也是听到了。

一起赶到楼下,只见春兰站在厨房门口惊慌失措,小犬则在一旁一边狂叫,一边四处乱跑。周围一只母**带着几只半大不小的子**正倒在地上抽搐着。

“怎么回事?”我急忙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春兰一时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刚才不知道是谁家的**跑来寻食,一起挣抢着那块东西,不一会就全倒下了。”春兰指着地上那一黑乎乎地东西胆怯地说。

我忙俯下身去查看,认出那便是我昨晚踩到的那块酱肉。那肉被我踩过,又被这一群**啄了,现在已经很难看出原样来。也就在这时,老钱老李也都出来了。一起问着怎么回事?

“可能是肉中有毒吧。”

“啊?这怎么可能呢?”淑贞一时惊呆了,这还了得,莫明在庄子上有人投毒,这可是件关乎到人命的大事,幸好毒死得只是几只**。要是毒到人了可就要出乱子了。“是谁会做这种事呢?没事毒这几只**做什么。”

“可能是想偷**。”李管家在一旁看似无意地插了一句。

“不可能,偷**就不会用毒了,要不这**还如何能吃。”淑贞忙否定了李管家的说法。

我也点头表示认同。

“啊……这……这也有道理啊,我怎么就没想明白呢?呵呵。”李管家见淑贞指出了他话中的逻辑性错误,赶忙解嘲般地笑笑。

我看了看李管家,此时他的面上明显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尽管他极力掩饰着。这不由地让我对他产生了怀疑。

要知道李管家也是有学问的人,不会在这种事上发生那么明显的逻辑性的错误。再加上他昨夜里两次都在楼下于我们碰到,就更加使我心中疑云重重。可又是为什么呢?如果出毒是他下的,那他的动机是什么?

“宋先生,您认为这事会是什么人做的?”

“现在还不好断言。”我装作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老李,他见我看他,忙装做没事一般,将脸转了过去。

我又看了看地上的那几只**,现在都已经停止了抽搐,取而代之的是以一种僵直的姿势倒在泥地上。“看来还是一种剧毒,要不**也不会死这么快。依我看,这下毒的人目标不是这些**,而是小犬。”

“啊?”听得我这么一说,众人更是大吃一惊。小犬则在听到我说出他的名字后安静下来,趴在地上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不时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声。

“怎么会是小犬?它碍着谁了?”淑贞不解地问道。

“这也只是推测,如果那人的目标是**的话,就会在谷子里下毒,而不是肉,所以照这样看来,最有可能的便是想毒死小犬。”

听我这么一解释,大家心中都有些释然。

“那他为什么要毒死小犬呢?”淑贞依旧不依不饶地问。

我很自然地想到了这些时日小犬总是冲着后山狂吠的情景来,看来那黑影真的是开始动手了。

到现在我还不能确定那黑影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总有一种预感,那人是冲着我来的。因为从淑贞的反应来看,庄子上也一定是头一遭发生这种事情。也就是说在我来之前,这庄子上还是平静的。

再加上先前老神算也说过我近期有一劫,也就更加让我肯定我的推断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毕竟还只是假设,也不好就此断定,所以这一想法我没有跟任何人说。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淑贞看着一言不发的我们,神情显得有些慌乱,“要不,我看还是报官吧。”

“别!”我,老钱,老李三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我主要是怕报官引起官府对我身份的追查,要知道我现在可是黑户啊,而且在我刚到大宋之时,还亲眼目睹了一庄命案的发生,是以我不敢让淑贞报官。

“我看报官就不必了吧,毕竟只是死了几只**而已,即便是来了官府的人,也不过是来了解一下情况,不会真的用心去查的。到时却反而有可能惊了投毒的人,那样可就不好了。”我阐述了一下我的观点。随之迎得老钱老李的一至认同。

“那……要是那人再次投毒怎么办?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这……我想应该不会了吧,如果那人想要害人的话,就不会在肉中下毒投与小犬吃了,直接投入池塘岂不是更直接。我看往日大家都小心一点便是。还有这事也不要在庄子上宣传,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从今日起,厨房门得加锁,没人的时候便给锁上。塘中的水也暂时不要饮用了,那边井也打得差不多了,过几日黄铁匠把压水机送来便给装上,往后啊,庄上就都用井水吧。”

“哦对了,还有,回头再让春兰去抱只**来,日后大家吃的饭都让**先吃,半个时辰后如果没事大家再吃吧。”

“这样能行?”淑贞对我的做法还是有点怀疑。

“我看行。”李管家适时地站了出来表示同意我的作法,“宋先生见多识广,我想应该不会错的。”

“嗯,好吧,那就先这样。不过想想还是有点后怕。”

“呵呵,女人家胆小是应该的,过一阵子就好了。”李管家笑着:“我看大小姐昨夜定是练功累了,要不还是再回房休息一会便时,回头我让厨房给您送碗莲子羹去压压惊。”

一句话说得淑贞面红耳赤,连话也没敢应便匆匆转身上楼去了。

老钱望着淑贞逃也似的背影,又满是疑惑地看了看李管家,“练功?大小姐练的什么功?”

呵呵,老李并没回答,只是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长须,别有用意地望着我笑了。即而转身离去。

老钱见李管家没有做答,转而又满是疑惑的看着我。直瞧得我好不自在。

晕,看我做什么?多事。我心中暗想着。也没搭理他,转身也回屋去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老钱独自站在小楼前。

屋里,依旧是一支烟陪着我,在我来到大宋以后,就只有这烟才能让我有种久违的亲切感了。

如果你不抽烟你不会理解,其实烟不是单纯的一件物品,有时候还包含着一种精神上的依赖。但如果你抽烟,那你也许会有过这样的经历,当你离开家乡有了一段时间后,突然有一天,有人给了你一支你家乡的烟,你就会觉得特别亲切,会让你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我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虽然我离家的时间还不长,但我知道我却有可能回不去了,这种感觉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了解的。

此时,烟对我来说已经不只是一种生理上的依赖了,更是一种情感上的寄托,让我那不安的情绪能够得到安抚,让我孤单的心灵得到慰藉。

但我却发现,烟越来越少了,而我的烟瘾却越来越大。以前在剧组时我抽得不多,一天也就大半包吧,可现在已经有一天一包了。特别是在我独处的时候,总是离不了要点上一支。我开始有点恐慌,我不知道以后没有烟的日子会怎样。

深深地吸了最后一口,我把烟头重重地在瓷盘里摁灭了。脑子里很乱,就像是眼前的空气一样,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我竟量让自己不要去想,但我控制不住。脑中一个个问号不断地跃动着,那黑影是谁?他要做什么?李管家昨夜为何两次都让我们撞见?是巧合还是他有竟盯着我们?那毒是谁下的?目标真的是小犬吗?

这一切的一切我现在都不得而知,我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柯南道尔,所以我只能等,有时候只有时间才能告诉我们答案。

“嗒嗒。”淑贞在敲门,我听得出来,其实只要你用心去听,每个人的敲门声都是不一样的。而我的门一般只有淑贞跟春兰敲,是以我很熟悉。

“嗯”,我应了一声,示意我在。门开了,淑贞有如一片云般缓缓飘了进来,几乎没有一点声响,这也是我一直总爱把她比作猫的原因。

“没休息一会?”

“讨厌,连你也取笑人家。”淑贞撒娇般地报怨着,脸已红成了一片。

“呵呵,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一把搂过小丫头,让她坐在我腿上。

“嗯。”小丫头轻轻地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反抗。

经过了昨夜的事情,我们两人之间的隔阂算是彻底消除了。望着初经人事的小美人,我心中不禁多出了一股怜爱之情来。就好像一个人突然间得到了一个宝贝一样,总是免不了会想去多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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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投毒事件(下)

“怎么了,昨夜睡得那么晚,现在怎么不在房里多休息一会?”

“人家有点怕,睡不着。你说那下毒的人会不会再做出别的什么事情来?”

“呃……这个不好说,不过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应该没事。”

“但我还是怕嘛。一个人在屋里睡总觉着不踏实。”

“没关系,这楼上楼下的住了这么多人,量那人也不会那么大胆。要不,从今天起让春兰夜里陪你一起睡便是。”

“不成,春兰也是个女人,要是真遇上了歹人进得屋来,怕也是吓得不成样子了。”

“那依你说怎样才好。”

小丫头调皮地冲我一笑,便将小脑袋钻进了我的怀里,来回地拱,像是只寻奶吃的小猪崽,只可惜我没有那功能,要不我还真想满足她一下。

“干嘛呢?大白天的别让人看见。”看着眼前的淑贞跟我第一回见着时已经大不一样了。那时连给我捏个腰被人撞见都会闹个大红脸的小姑娘,如今这会儿却变得似个缠人的小妖精一般,看来我这做老师的还真没白当啊。

“我才不管呢,反正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

“那也不能这样啊,刚问你话呢,依你说怎样才好。”

“嗯……”小丫头这才从我怀里钻出来,理了理弄乱了的头发,用故作无知状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仿佛是在思考一道高深的奥数题一般。

“啪”,我一巴掌拍在了小丫头的屁股上,“装什么呢?是不是又在动什么坏心思了。我看你是心里早就想好了吧,还假装个什么劲啊。”

“嘻嘻”,小丫头见诡计被我拆穿了,才嬉皮笑脸地的商量的口吻对我说:“要不……从今晚开始你就到我屋里来睡吧。”

话一出口,四周一片寂静,如果有半根针掉在地上怕也是听得见的。我愣在那里,彻底地无言。任我怎么想也不会相信刚才这话是出自淑贞这小丫头的口中。

要知道宋代毕竟还是个封建保守的社会,这样的事情如果让人给知道了,怕是我的小命也要难保了。试想一个教书的先生,夜晚留宿于自己女学生的屋内,这可是与**同类啊。

“糊闹,让人见了你我还怎么见人。”

“又不是让你整晚上都在我屋里待着,你等夜深了再来,天快亮了便走就是。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晕,我觉得嗓子有点干,这算是走婚还算是偷情呢。其实说实话,这种想法还真的很合我胃口,至少会让我觉得刺激,但毕竟我还是有顾虑的,大宋的地盘可由不得我们任着性子来。

“我不是怕,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

“而是什么?在外边你敢作,怎么到屋里你却胆怯起来了?”

“我胆怯?”

“不是胆怯是什么?不要说是为了我的清誉,也不要找何关于我的托辞,就问你自己,敢不敢这样?”

“我……我有什么不敢?”面对一个黄毛小丫头的质问,我显得有些急了,“别说是晚上,就是现在一起睡了都成!我会怕?哈哈,真是笑话。”

其实后来想想,我是真的怕了,就因为真怕,才会有被人揭穿后的不理智,也才会中了淑贞这个小魔女的圈套。这便是冲动的惩罚。

于是从这一日开始,每天夜深人静之后,便会有一个人影像做贼似地溜走淑贞的房里,而天不亮的时候又回再次悄悄地溜出来。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我发现我跟淑贞都瘦了。我不禁想要对广大的偷情爱好者说一声:“同志们,辛苦了。”要知道偷情这活可真她妈的不是人干的,心理上的压力暂且不说,光是身理上的就已经快让我吃不消了。

好在庄子上的伙食还行,营养免强能跟得上,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已经是拼了老本了。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养猪养狗的要阉割掉了。做多了真的是不长肉。

也就是这几日里,小犬却跟我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现如今的小犬,已经比刚带回来时长大了很多,眼见着跟吹套套似地就大了。虽然现在的它还未到成年期,但论体型也有一般的土狗大小。

再加上平日里吃得也好,所以理所当然地成了这庄子上的一霸,三天两头追得人家**飞狗跳的。让人不得安生。现在楼下的那一大块地盘已经被这崽子全部霸占着。

往日里在这一块混的鹅群已经让它给撵到另一片塘里去了。眼看着再没有谁陪自己玩了,小犬只得整日里无精打采地伏在厨房门口,时不时冲着楼上的我们抗议似地叫两声。

它此时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呵呵,要不为什么淑贞总是拿狗跟我比呢,我想跟狗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可以很好地沟通地。我知道它一定是孤独了,不过这也怪不到别人,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我想它肯定是不懂,要不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谁让它打遍庄上无敌手呢?于是我又送了它一个雅号:独孤求败。我想也许它就会在这个庄子里一直孤独下去吧,直到老死。

但是,一个人却改变了一条狗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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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小犬的命运转折(上)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不要问我为什么总是阳光明媚,那你得去问老天爷,顺便也帮我问一下什么时候会下雨。

奶奶地,自打我来这大宋后就没见到天上落下半点雨星来,算来老丁算得上是这庄子上最后一个被淋湿的人了吧,哈哈,虽然是我的洗脚水。

没了水对于这靠天吃饭的庄户人家可真算得上的大麻烦了,这几日里连我和老李老钱他们都开始帮着庄子上的人家取水灌溉了。

不要奇怪,你以为地主是好当的?其实并不是像大多数人想的那样,地主就是整日里将手插在袖口里,用yīn阳怪气的调调说着那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其实在现实生活中,绝大多数地主家都还都是通情达理的,黑心的只占少部分。

像李家便是个例子,遇到现如今这样的大旱,自然是要帮着庄上的农户渡过难关的,毕竟农民收成不好地主也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尽管我晚上很累,但白天还要装作体力充沛的样子去跟大家一起劳动。

幸好我“发明”了那自动压水机,这会儿可真派上了用场,地势低的田地可直接挖条沟把水引过去,但若是地势高的可就吃若头了。得一担一担地挑才行。

好在我在剧组里也干过体力活,倒也不觉得有多吃力。其实干点活倒是不要紧,只是我担心的是这样一来,没了劳动力,建茅厕的事便耽搁了下来。呵呵,又扯远了,还是说正题吧。

话说是那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刚吃完中饭,便听得小犬在楼下吵起来。我一听便知是来了生人,出门一看,只见一位二十三四岁,富家公子打份的人牵着一条大狗站在楼下,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模样的随从。

那狗可不小,至少在体型上不输于现在的小犬。只见小犬正冲着那大狗吠叫着,却迟迟没有靠近,也许是觉得自己从体型上占不到优势了,想先试探试探再说。

再看那大狗,混身漆黑,毛色油亮,头大嘴阔,而屁股后面却是光秃秃的,看不到尾吧。那狗就这么四平八稳地站着,也不出声,丝毫没有把小犬看上眼的架势,但从那狗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一丝凶光。我意识到不好,忙叫淑贞。

呵,不是我制不住小犬那崽子,只是这家伙平日里野惯了,丝毫不理会我说的话。而唯一能制住这畜生的便是上回淑贞给它刷牙的那把牙刷了。不过现在在淑贞那里。

“淑贞,快拿牙刷来,要出事了。”

淑贞听得我叫她,忙从屋里出来,掏出随身带着的牙刷冲着小犬一亮,用她那尖细地嗓音大喝一声:“小犬!”这一切淑贞完成得干净利落,堪称行云流水,一气喝成。呵,这主要是平日里小犬闹事的情形太多,我们都早有准备了。

小犬扭头一看淑贞正拿着牙刷瞪着自己,眼中顿时充满了惊慌的神色,忙夹着尾巴往一边躲去。

而那青年公子所牵的大狗却在小犬转身之际实然动作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小犬。

日,我心头一惊,心想完了,想不到狗也会玩yīn的,小犬在这样以侧身对敌的情形之下,定是要吃亏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我想像的那样糟,就在那大狗快要咬到小犬的一霎那,小犬却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就地一滚,灵巧地避开了。

等跟那狗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才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用埋怨的眼神望了淑贞一眼,好像是在责怪淑贞为何在关键的时候拿牙刷吓唬它。

我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说实话,方才真的为小犬捏了一把汗。现在见小犬没事,才慌忙往楼下冲去。

楼下那公子此刻也喝住了自己的狗,静静地看着我和随后跟着我一起下了楼的淑贞。

待我们走到跟前,才将手中牵狗的绳索交于身后的一位家丁,上前施礼道:“在下沈青,山后便是我家的庄园,这位想来就是李家大小姐吧。今天冒昧登门,打扰之处还望见谅。”

即而转向我道:“想来这位就是宋风宋先生了吧,早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啊。”

我朝他笑了笑,算是回应,不是我不懂礼数,只是对他没什么好感,文才见它的狗险些伤了小犬,心中很是不爽。

“哦,原来是沈公子啊,不知远今日来鄙庄有何贵干?”

“哦,这连日大旱,庄上庄户苦不堪言。昨日听得贵庄的宋先生会做一名为‘压水机’之物,用作农田灌溉甚是方便,便到贵庄求教来了,不知可否方便告知?”

说完回身望了一眼,一名家丁便拿出一支锦盒来到我们跟前。打开一看,却见是一棵好长的参。

沈青也适时地说道:“初次登门,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哪里,公子府上与鄙府说来只有一山之隔,却一直没有上门拜访,实在是我李家失礼。不过公子第一次来就带这么贵重的礼物,小女子实在是授之有愧啊。”

“哪里哪里,李大小姐言重了,即是邻里之间,往后自然少不了要多走动走动。这参也只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大小姐不要推辞才是。”

见沈表执意要将这参送出,淑贞无法,只得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收了沈家的礼,必然要帮人家的忙。只是这压水机毕竟不是她李家的,所以才要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见淑贞望着我,沈青想来也看出这事成于不成便要看我的决定了,是以也微笑着向我看来。

我也还以他一个微笑,其实想来这沈青也不是什么坏人,至少为了能让庄子上的人省点力气而舍得将这么大的一棵参送出,就说明这人品性应该还是不坏的。

刚才也只不过是两只畜生发生了一点小摩擦,自然是没有必要牵扯到人身上来,何况人家和我们还是邻里之间的关系。

于是笑着说:“那在下就带大小姐谢谢沈公子了。其实这压水机也不是在下做出的,在下也只是画了个图样交给齐州府的黄铁匠,具体的制做都是黄铁匠一手cāo办,不过这安装时所用的水泥倒确是只有鄙庄才有,回头公子可以带些回去。等到压水机做成安装之时我自会上门告知用法。”

“哦,那真是太谢谢宋先生了。”沈青听我说完大喜,忙转身吩咐家丁即刻前往齐州找黄铁匠制作。完了又指着小犬笑着问我:“在下还有一事想请教先生。不知那只狗是何品种?”

一旁一直闷不作声的小犬见有人指他,也回应似地叫了两声。

“啊?”这一问倒是把我问到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小犬到底是个啥品种,只晓得它妈是只金毛巡回犬,至于这小犬它爸可就没人知道了,只是猜测可能是只狼吧。要真是这样,那小犬也只能算是一只狗和狼的杂交品种而已。

因为用现代的观点看来,狼犬是一个独立的犬类品种,只是长得有些像狼,但实质上跟狼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有狼犬跟狼犬交配才能产下纯正血统的狼犬。

而据我了解,在大宋这个时代,狼狗的记载好像还不多,可能是比较少见吧。而眼前的小犬确实跟我认识中的狼狗十分想像,倒不如先给这小崽子一个名分吧,也省得人家说我堂堂李家大小姐的老师,竟养了只杂种狗。

于是我朝着沈青做了个肯定的眼神:“狼犬。”

“狼犬?”沈青听我说出这个名词时好像很吃惊,想来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吧。接而在仔细打量了小犬一会之后,才作出一副释然的表情:“怪不得叫这名儿了,仔细一看,还真的有几分像狼。不过我看这只犬好像还没长成吧?”

“哦?看不出沈公子对狗也是很有研究的。”

“哦,研究哪里谈得上?”沈青解嘲般地笑了笑,“呵呵,小弟不才,自认对舞文弄墨没有天赋,但若是论起飞鹰走狗,倒还是有一点自己的见解。不过想来先生在这方面也定是个行家里手吧?”

“何以见得。”

“但凡玩狗之人的水平如何,只要看他所养的狗便可略知一二。我方才第一眼见了先生的所养的狼犬,便知道定非凡品。

远远看着就觉气势不凡,就算刚才与我的“将军”所对峙时,也丝毫不输在气势上。要知道,我的“将军”可是一代名将啊。到现今为止,已经征战沙场25场,你看,身上竟连一道伤也没有。

而那些遇上“将军”的狗下场可都是很惨的,总是被“将军”一招击败,非死即残,从无幸免。而刚才,真是让在下很是意外啊,想来先生的这只“狼犬”是第一只从“将军”口中安然逃脱的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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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小犬的命运转折(下)

听沈青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他口中的征战沙场指的便是斗狗。其实斗狗我也是知道一点的,但没想到在大宋的时候,便有了这项运动。

“沈公子所说的是斗犬吧?”

“呵,正是,宋先生也有这方面爱好?”

“呃……在下也只是知道一点皮毛,不像公子这般精通。”

“不过是玩,哪有什么精通可言,只不过爱好多一些而已。正巧今日在下在寒舍便约了几位朋友比一场。不知先生有没有兴趣一起来看看。”

“这……怕是不太好吧。”要知道斗犬一般都是一些相熟的人,比较忌讳生人。一来说是怕不懂行的人在场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影响自己狗的发挥,再有就是安全问题。

呵,因为一般斗狗都会涉及到赌钱问题。所以如果人比较杂,可能会让人没有安全感。但这一点在大宋可能是不存在的,毕竟没有公安抓赌。不过我觉得不妥的最重要原因还是因为斗狗这种运动实在太惨不忍睹了。

“有何不好,不就是狗打架吗?去看看热闹怕什么。”淑贞见我没答应,在一边cha话到。

多嘴。我瞪了小丫头一眼,不懂还cha什么嘴,斗狗能跟普通的狗打架相比吗?等你真看过就知道后悔了。

那场面我从前在剧组里也陪一投资方的老板去看过两场子,当然,那时我也只不过是一个给老板提包的罢了。说实话,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了。

两只狗在场上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却一声也不叫唤。两只同类就这么默默地互相撕咬着,有时你甚至可以听到它们牙齿撕裂皮肉咬上骨头的声音。

而我看到更惨的一场,其中一只被另一只咬断了气管。被咬的一方只能在场上徒劳地挣扎,劲部随着大量的鲜血涌出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然而只是很短的时间,那原本还在抽动的四肢,就缓缓地撑直了。

斗狗就是这样,不像人类的拳击,裁判会有保护选手的意识。而斗狗,特别是黑市的那种,通常要咬到一方死亡才算分出胜负。就算落败的一方逃跑,也会被主人抓回来处死。

“既然李大小姐有兴趣,那在下晚上便派人来接您和先生。今日的事谢过二位了,至于那水泥我看还是下回我差工匠来府上取吧。在下就此别过,晚上再见。”

“那好,沈公子请慢走,恕不远送。”淑贞还没等我开口,便送走了沈青。

小犬此刻也站起身来,盯着随主人一起离开的“将军”。而“将军”此时也缓缓地回头看了小犬一眼,却已没了方才突然袭击时的那股煞气,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那样,地随着主人缓缓地离开了。

看着沈青一行四人一狗缓缓地离开了庄子,我才深深地吸了口气。

“宋哥又怎么啦,方才为何瞪人家?”淑贞撅起小嘴,撒娇道。

眼见得嬉皮笑脸的淑贞,我怎么也无让自己至少看上去让人觉得凶一点,算了,到晚上有这小丫头后悔的。

也就在刚用完晚饭那会儿,就听得门外小犬又叫开了。

淑贞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沈公子的人来了吧,我们走吧。”

见我们要出去,老李忙问道:“沈公子?怎么小姐晚上要出去?”

“呃,山后沈家庄园的公子。今日来庄子上打听抽水机的事,没想到跟先生投缘。便邀请我与先生今晚去府上小坐。我们去去就来。”说完又调皮地看了看我。

晕,小丫头把什么事都推我身上来了。无奈地冲一脸疑惑的李管家笑了笑,“呃,那沈公子其实是跟我们家小犬比较投缘,于是嘛,想邀请小犬到府上小坐,我俩也只是陪小犬走一趟,呵呵。”

屋外小犬仿佛感应到我又将问题推到了它头上了。是以不满地叫了两声。

“听,小犬也承认了,是吧。”淑贞咯咯地笑着。

老李望着一唱一和的我俩,更显得一头雾水。“我方才没听错吧?先生说的真是那沈公子与小犬投缘?”

“可不是,那沈公子打从第一眼见到小犬时就喜欢小犬了,老李你不是爱狗之人,当然体会不到人家的想法了。

再说,咱家小犬也确实若人喜欢,你看长得那虎头虎脑的样子,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淑贞适时地在老李跟前说教着。

汗,就那小崽子还可爱,现如今庄子上的人可恨透这畜生了,整日里撵**赶鹅子,再不就咬狗追小孩。没有哪家不恨得它牙痒痒。眼见着就这几日的功夫,那小东西已经由庄上一霸迅速成长为庄上一害了,要不是碍着我跟淑贞的面子,早让人给炖了。

这会倒好,反倒让小丫头用我常常自夸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来”形容这小崽子,着实让我难以接受,真不知道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才能不拿我跟小犬这一类动物扯上关系。

而就当我为自己的遭遇愤愤不平时,小丫头已经拉着我往门外跑去,不等老李再问什么,只留给他一对匆匆离去的背景。

门外果然是沈家来的人,领头的是上午跟沈青一起来的一位三十出头的汉子,穿着家丁的衣服。身后跟着两顶轿子。

看来这沈府应该也算是富贵人家了吧。光是看这两顶小轿,就不禁让人叹其精致。

这可比我以前在剧组里见过的道具轿子做工讲究多了,两顶轿子几乎是一模一样,缎质的轿衣绣着福字金边儿,花梨木的抬杆上刻满了精美的花纹,倒是让人觉得眼前这两顶小轿不像交通工具,而更像是两件工艺品。

再看那几名轿夫,清一色的年轻小伙,统一穿茶色长裤,扎黑腰带,上穿米色对扣小坎肩,一个个露出那结实的臂膀,让人自叹不如。

那领头的家丁上前行了个礼:“小的给小姐先生请安了。我家公子在家陪另几位客人抽不开身,便吩咐小的来接小姐先生过去。”

我知道那只不过是托辞,一种客套而已,你要是当真可就是傻了。于是也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不过想来这派轿子上门来接已经是很高的一种礼节了,一般的客人自然不会享受到这种待遇。

“哦对了。我家公子还说,如果先生方便的话,可否将您的“狼犬”也带上。”

淑贞看了我一笑,我知道她的意思,就算沈青我没说让我带小犬去我也会带的,毕竟人家是跟小犬很投缘嘛。呵呵,老李还在后边看着呢。

我冲小犬招呼了一声。早就不安份的小犬一听我叫它,立刻蹿了过来,先我一步钻进了轿子。

不是第一次坐轿子,以前在剧组里也坐过,不过没有人抬着走而已。不过这回可不一样了,这是专门来接我的,是以我特别留意了一下,但让我很失望,感觉还没有桑塔那舒服,不过比拖拉机要好点。

一路上小犬显得特别兴奋,不时地爬在窗口往外张望。***,这小子跟了我可是享福了,做畜生能做到让人抬着走的份上,也算是值了(不过猪在被杀前让人抬着的情况除外)。

也没觉着多久,可能是那几个轿夫脚力强悍吧。就觉得轿子只是绕着小山脚下转了个弯就停下了,接着缓缓地落下,门帘被人揭开来。我刚想起身,小犬又先我一步蹿了出去。

***,心里暗骂这喜欢抢风头的畜生。下了轿就见自己正身处一片大庄园,眼前是一座小小的庭院,门楼建得不高大,倒是有点江南园林的风格。

抬头只见门楣上一挂着一块匾,上书隶体金字“犬舍”。晕,真没想到还有人给自家的门前挂上“犬舍”牌匾的,看来这沈青可真算得上是爱犬之人了。

“宋先生,李大小姐,小弟未曾远迎还望见谅。”我一扭头,见沈青已经站在大门内迎接我们了。

“哪里哪里,沈公子言重了,今日派人来庄子上接我们,也已是受宠若惊了,哪里还敢劳烦公子迎接我们。”这时小犬也适时地跑到沈青的腿边,对着他的鞋嗅了起来。

“呵呵,先生的‘狼犬’可真是有意思,生性活泼的很啊。”沈青笑着弯腰想地去扶摸小犬的头,不想这小崽子竟将身一扭,反从其kuaxia钻过。让沈青闹了个大红脸。

不过接下来的事却让我跟淑贞的脸上挂不住了,这畜生躲过了沈青的抚摸后,竟得意地又绕回到门前来,颠啊颠地来到了门的一侧,在门柱前抬起了一条后腿……

“小犬……!”淑贞显然是看出了小犬的意图,不过叫晚了,原本朱红的门柱底部,一副抽象派的图画很是显眼。

“呵呵,无妨无妨。”沈青笑道:“先生小姐也看到了,这座园子题名就叫‘犬舍’,可见我是爱狗之人,不瞒二位,我家养的那些爱犬也常有此类举动,我已经习已为常了,二位也不必往心里去便是。这样吧,我这儿还有几位友人没来,我还得在此多等一会儿,要不,二位先请进去饮杯茶水如何。”

说完又转身“来福,先领二位贵客到大堂用茶。”

晕,看来这沈青真是个犬类发烧友啊,连家丁的名字也叫得这么有创意,实在是佩服。

跟着来福来到堂里,发现已经有几位公子打扮的人在里面饮茶了。忽见得我们进来,都站起身来。

来福忙上前帮我一一引荐,晕,宋人的礼数也真是多,特别是在初次见面时,更是要将种类花里呼哨的头衔报上一大堆来,不过倒头来我还是一个也没记住,只是记住了那几人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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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结怨(上)

一番客套之后,来福安排我跟淑贞坐下了,下人也端上了茶水。

来福在离开之前想将小犬带走,不想这小崽子竟灵活得很,任来来福威逼利诱就是不肯随他而去,来福也只得作罢,悻悻地离去。

我看了一下,我们坐下的位子是仅次于主座旁的两个座位。而主座上坐着的却是一名容貌在众人之中最为年轻的公子,据我看来也不过十七八而已。

我暗自疑惑是不是搞错了?宋人的礼数我在这些日子里还是学到了不少,单是这坐次就很讲究。如今不想自己竟被安排在主座一旁的坐位上,而主座上却座着看上去更年少的一人,难道是沈青的下人给搞错了?

想归想,我也没有去深究。不过看来这一安排却已经将我推向了风口浪尖之上。显然在下座的其它几位公子都朝我投来了不服气目光。

我没去管他们,毕竟座次是主家安排好的,我大可不必为了别人的一点不满而做出锋芒毕露,那样只会让人觉得我小**肚肠,男人嘛,要潇洒一点才是。

坐定之后,我没看众人,而是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这堂中的布置可谓是极其考究的。第一眼只是让人觉得华丽,但细看却会发现,华丽之中却又着实用了一番心思。

说白了就是细节美。每一件物品都让人觉得恰到好处,仿佛如果不放在这里,就再也找不出更合适的地方了。哪怕只是一几一案,或一盆盆景一副画,都让人觉得得体。

再看那些画中的内容,竟清一色的是犬类的题材,工笔画法,画中各式各样的犬类不胜枚举,亦静亦动,亦立亦卧,但相同的是都画得栩栩如生,甚是传神。可见画的作者在美术方面的造诣和对犬类的了感知力都达到了相当的水平。

看了一圈,我的目光自然地又停留在了面前坐着的几位公子身上。再看那几位公子,他们的此时的目光已经不在我了,却都放在了我的小犬身上,可想而知,都是爱犬之人吧。

呵呵,称其为狗友应当不过。不过倒有一位不同,那人的目光却是停在了淑贞身上。他便是座在主位上的那名男子,我记得他好像是姓赵。

我望了望边上的淑贞,小丫头显然也发现了有人在看她,脸有点红,显得有些局促和不安。

“咳咳。”我轻咳了两声,白了他一眼,心想***,我的女人岂是你一毛头小子乱看的,呵呵,护食是男人的天性嘛。赵公子这才恍如大梦初醒一般,看了看我似笑非笑的眼神,尴尬地将目光转向了小犬。

这时,一位身材微胖的孙公子问起我来。“宋先生,您的这只犬长得好生怪异,不知是何品种啊?方才我与其它几位公子都大略交流了一下,不想我们却都不认得这个品种。所以还望宋先生明示。”

“哦,我这狗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希有的品种吧,只不过这大宋境内还是比较少见,叫作‘狼犬’。”

“哦,我说呢,原来是异域的品种啊,怪不得不认识,不知这种狗能不能咬?”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问这种品种的狗战斗力如何。我想了想,笑着说道:“其实要论起对狗的研究,恐怕各位都远在我之上。不过如果是玩犬的人都应该知道,世上本就没有最强的种类,只有最强的个体,再好的品种,如果不加训练,也可能连一只稍加训练过的土狗也打不过,不知我这说法可有道理?”

一语道出,对面的几人都投来了认同的目光,先前对我的不服气也好似烟销云散了。呵呵,其实这话不是我说的,只是我从前在网上看到的。凭我背台词所练成的超强记忆能力记了下来,不想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非也非也,我看先生方才所说的不过是一种托辞,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只是为了应付各位而随口说的一句话而已。其实方才孙公子所问的意思是宋先生您的这只‘狼犬’能不能咬,而不是问这个品种的狗。”

说话的是便那位一直盯着淑贞看的赵公子,在他站起来侃侃而谈,意气风发地说出那番话后,还有意冲我笑了笑,极尽挑衅之色,看来是对我打断他看淑贞的一种报复。

靠,我又白了他一眼。说实话,自打他盯着淑贞看之时,我就已经对这位赵公子的印象一落千丈,看是长得一表人才的,怎么会对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子盯着看,这在大宋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性骚扰了。其实我并不否认,换作我见到中意的女子,我也会多看上两眼,这都是人之常情。

但话又说回来,你得分清场合,就拿今天来说,别人都在研究狗的时候,你却研究起人家小姑娘来,还有没有点专业精神了?

再说,就算我的这些个说法都站不住脚了,我也绝对有我对他印象不好的理由。因为淑贞虽然和我是师生之名,但却有了夫妻之实,任哪个有血性的男人,也绝对不会对盯住自己女人看的男人有好脸色吧。

是以在他说出那番挑衅的言语之后,我,作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内心深处争风吃醋的情感在瞬时间激发了出来。我冷冷地看了赵公子一眼,淡淡地说道:“其实很多东西光靠说是没用的,实力要用事实来证明。”

“你……”赵公子显然是没料到我会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么挑衅的话来,脸色极为难看地望着我:“好,那希望一会宋先生能用事实来证明你的实力。我看你这只狗可是一副短命相哦。”

这句话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所有人却都听得真切。淑贞显然闻出了气氛中浓烈的火药味来,用目光示意我做得有点过了。

再看剩下的那几位公子,表情也各有不同,有的像是在为我担心,有的却有些幸灾乐祸,但更多则是在用一种沉痛哀悼的眼情看着我。看来那赵公子所养的狗在众人心目中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

说心里说,现在的我有些后悔了,我知道这是赵公子在向我下战书了,心中难免生出了一些不安。

我是在为眼前的小犬所担心。毕竟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跟小犬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而今天只为了自己一时之气,竟将小犬的推到了一个凶险无比的境地。我轻声将正在人来疯的小犬唤了回来,用力地在它的头上揉了揉,心里满是愧疚之情。

其实我真的是对小犬没有信心,且不说小犬它还是只幼犬,就算它现在成年了,也只不过是只体格高大点的狗而已。要知道,斗狗的输赢跟体格是没有绝对关系的。斗狗讲究的是三分靠种,七分靠养。

这就好比人,一个普通人,哪怕他长得再高大,可如果他面对的是一位经过专业训练的武林高手,那他也是没有一丝一毫赢的可能性的。往日小犬在庄子上是很厉害,可你想它面对的都是些什么对手,**啊鹅的,就算是狗,也不过是跟它一样没有经过丝毫训练过的土狗,在这样的条件下,小犬能不赢吗?

而如今,小犬,这只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小犬,一只还没有成年的小崽子,让经去面对一条经过专业打斗训练的对手,又怎会让我不担心呢。

要知道这些用来专业打斗的狗,通常都会攻击对手最致命的要害,而小犬,充其量也不过推推搡搡,不要说下死口了,就算是重口也不一定会出。想到这里,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算了,服软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为了自己的一口气把小犬的性命给搭了进去。我抬起头,望着赵公子,刚想找借口推掉对方的挑战,却不想沈青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呵呵,各位都在聊什么呢?”一进来沈青就对着大家哈哈一笑,转而转向我:“宋先生李大小姐,让二位久等到了。失礼失礼啊。”

“哪里,我们在这儿跟新朋友聊聊,也不觉得过了多久。”

“哦,那就好,想来宋先生跟我这些朋友都认识了吧。来,我再给您介绍这两位。”说着依次将身后的两位公子打扮的人介绍给我认识,也没心情去管他们是谁,总之好像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公子吧。

我简单地点了个头,表示认识了。此时我的心思全放在小犬身上。

沈青依旧笑着对众人说:“我看人都齐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众人都跟着沈青一起出了大堂,转而从一旁的小路往园子后面走去。此是,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绕过大堂才发现,原来屋后别有洞天,两旁树林郁郁葱葱,脚下的小路便在这小林间蜿蜒,大有曲径通幽的意境。

我想这样的环境比较适合年轻的男女搞对相,但这么一大堆人走在这里,却实有些煞风景。不过好在我此时也无心观赏这周围的林木,只是一路跟着众人,小犬则兴奋地在人群中穿梭,显得无比活跃。

ps:到现在才下班,今天少传了一章,对不住了!现在补上。感谢大家这些天来对我的支持。无以为报,只有拼命码字了……好在精彩情节就要开始,希望大家多支持。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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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结怨(下)

走了没多久,但见前方灯火通明,树林中依山而建的一个个小院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流光溢彩。相比之下,我和淑贞现在所住的那座小木楼也只能算是寒碜了。

看了看那山,哦,想来这山就是我们小楼后边的那座小山吧,原以为山的那边会是一片农田呢,没想到只是猜中了一半,在这样的荒野之处,竟会有这样一处繁华的景致,不禁为古人的构思所惊叹。

可能是因为淑贞的存在吧,所有的公子们都显得特别健谈,而那位赵公子则显得尤为突出,淑贞也不好博了大家的兴致,时不时答上两句。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而我却仿佛一个局外人一般,默默地跟着众人后面。好在小犬却在这时仿佛感应到了我情绪的变化,也跟着我消沉了很多,紧紧地跟在我身后,直到进了一处院落。

一进院子,我吃惊不小,远远地便看见一排排小屋,显然那不是给人住的,因为小屋的高度只有一人多高,而屋门则是换成了铜栅栏。通过小屋的铜栅栏我清楚地看到了每一座小屋里露出的一只只狗头。正用兴奋的眼神打量着我们。

我吃惊的不是因为这里的小屋是让狗住的,而是因为我发现像这样的院落这一片最少有十来个,而每一座小院内又至少有一排小屋,每排又有十座。如果每一座小屋里又都有一条狗……

天,我倒吸一口冷气,假如我这个推论是正确的话,那这位沈青公子他得养了多少条狗啊?怪不得他要给这庄园起名为“犬舍”了,我原以为是古人自谦的一种方式,没想到这儿真的是一处犬舍。

可能是看到同类的原故吧。小犬此时也顾不上我了,独自跑上前去,隔着栅栏打量着里面的同类。还不时地叫上两声。

这一叫却让在场的所有公子们都笑了,在他们看来,凡是训练有素的狗都是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下乱叫的。而此时小犬的吠叫仿佛在告诉他们,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

这时那位赵公子更是得意地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流露出让人生厌的小人得志的神色。我没有跟他对视,但我在转过脸之后暗自在心中把他的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可怜的小犬此时却并不知道人类是深奥的,人类的笑分成很多种,其中有一种叫作“嘲笑”。小犬就这样在众人的嘲笑中越发兴奋起来,不时地在人群前做出各种滑稽的动作,忽而打滚,忽而蹦跳,摇头摆尾,像极了一个小丑,极尽哗众取宠之能事。

众人的笑声越来越肆无忌惮,而小犬也被这些笑声激励地越来越卖力。

其实这也不能怪小犬,往日里在庄子上,我与淑贞只要对它笑,那就说明我们真的就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而如果它做错了什么,也只能会是迎来我们指责的目光。

此时的小犬就像是一个朴实的农家小孩子,不知道世界竟是这么的复杂,明明觉得它做得不好,却依旧会笑,还笑得那么开心。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小犬!”

日,不知是小崽子反应慢还是疯过了头,总之它对我的这一声喝诉只是充耳不闻,依旧扮演着它那哗众取宠的角色。倒是这一声怒喝把众人吓了一跳,全都回过头来迷茫地望着我,但却都只是愣了那么一小会而已,当发现我正满脸窘色之时,竟又都爆发出更大的笑声来,转身继续欣赏着小犬的表演。

好在这时淑贞及时为我解了围,只见小丫头从怀里掏出了那把牙刷,在小犬的而前晃了一晃。

出必杀技了,这一招堪称是立竿见影的,小犬仿佛对这把牙刷有着童年yīn影一般,一见淑贞拿出,便立时僵硬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众人也都吃惊不小,没想到这么没素质的狗,却被小丫头手中的一根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小棒棒吓傻了,怎能不让这些训犬高手大为惊讶呢。

赵公子第一个回过神来,忙用讨好的语气问道:“李大小姐,不知您手中拿的是何物,这只笨狗为何如些惧怕此物?”

淑贞显然是对赵公子称小犬为笨狗大为不快,遂故作得意地挥了一下手中的牙刷,重又放入了怀里,“想知道吗?我家小犬可是吃过屎后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哦。”

说完还得意地朝我抛了个媚眼,场上局面立时发生了惊天逆转,真是有人欢喜有人仇啊。我注意到在赵公子和在场的其它人脸色都一下变得很难看,但好在沈青立即站出来打着圆场,才将这事带了过去。

小犬一见淑贞将牙刷重又放入了怀中,便立即恢复了知觉,在众人面前重又溜达开了,昂首挺xiōng,从第一个犬舍开始,依次向后面巡视下去。

此时的小犬仿佛向一个将军一般,而小屋中的那些狗犹如一名名列队等待首长检阅的士兵。就这样,小犬的趾高气昂地迈着二五八万步,在众人及众狗的注视之下,一步三摇地从那排小屋前走过,好歹也给我挣回些脸面来。

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却闹大发了,小犬这崽子竟然恶习难改,走到第五间小屋前时,扭头看了看众人,发现众人都没什么异常反应,于是原形毕露了。只见它慢慢踱到小屋边,低头在小屋的栅栏边嗅了嗅,突然抬起了后腿……

只听得“嗞”地一声,铜质的栅栏上明显有一些液体在滴落。小犬的这一动作堪称行云流水,一气喝成,尿出了国际水准,尿出了世界风格,大有冲出亚洲走向全球的风范。

当它完成了这一动作之后,丝毫不去理会小屋里那只狗的反应,转而又挪到了下一间小屋继续接着尿。等到它在这剩下的几间都一一留下了标记之后,整排犬舍沸腾了。

要知道这一看似平常的习惯性动作引起的反响却是巨大的,从科学的角度讲,雄性犬类都有用自己的尿液来标识地盘的习惯,如果哪只犬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现了另一只雄性犬的尿液,那就会被视为对其权威的一种挑衅了。

用通俗的话说,就是来砸场子的。可眼前的小犬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规矩,平日里就在庄子上野惯了,走到哪尿到哪,也曾经有过几只不识趣的土狗在它的地盘上留下了点什么,不过后来都让小犬用武力给解决了。弄到最后,整个小楼附近那一片儿的狗,都由往日的随地大小便改为上茅厕了。

不过今天小犬可是算计错了,小屋里关着的那些可都不是善茬,眼见得一个生面孔竟在自己的地盘做出如此挑衅的举动,任它们再是受过严格的训练,也断然无法忍气吞声了。要不是有栅栏拦着,恐怕早就冲出来对小犬群起攻之了。

一时间整个小院里都热闹了起来。各种犬类的吠叫之声此起彼伏。偶尔还能听到别的院落里也有跟着凑热闹的。

沈青没想到事情竟闹得这么大。斗犬本都是要静养的,可如今一只只的都跟疯了一般往栅栏外冲,大有不撞得头破血流不回头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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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斗犬(上)

不过好在沈青在这一方面经验丰富,忙让我与淑贞将小犬带出了小院,又叫来下人用水冲洗被小犬尿过的铜栅栏,自己跟其它几位公子则忙着去安抚那些被激怒的斗狗。

院外,小犬可能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一声不响地趴在我脚边,静静地注视着院里的动静。

淑贞的情绪此时显然也低落了很多,无精打采地看了我一眼,撅着小嘴嘟弄着:“早知道会闹出这么多笑话就不来了。宋哥,你不会怪我吧?”

笑话,要只是闹些笑话倒也好了,后面还指不定会弄成啥样呢,看来今晚那赵公子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这事也不能怪淑贞,如果我不带小犬来,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于是安慰道:“算了,事情都发生了还抱怨有什么用,往后再有这种事我们也不掺和了就是。”

过了好一会儿,沈青跟他那些朋友才从那间小院里出来了,神情有点狼狈,想来方才为了安抚那些犬只一定是没少费功夫。

“没事了吧?”我一脸歉意地望向沈青,“方才小犬那崽子给府上添大麻烦了,实在是对不住啊。”

“哼,一句对不住就算这事儿过去了?今天要不是我们几位朋友都在场,只怕是这场面任谁也不好收拾了。”赵公子一脸yīn不yīn阳不阳的神色,抢在沈青前先数落了我一顿。

“你……”淑贞也听出了赵公子是在幸灾乐祸,立即就要反驳。不过被我及时阻止了。想不到小丫头在家里整天跟我吵吵闹闹地,到了外边却这样护着我,心中不禁让我感到一丝暖意。

其实我也很看不惯那姓赵的,如若换作平日,我定已经大嘴巴上脸外加一双四十二码了,不过现在不同了,我自打来了大宋后,脾气也收敛了不小。

而今日又是在沈青的地方,怕事情闹大了让沈青也为难,所以此时的我也不好发作,想想毕竟也是自己理亏吧。不过好在沈青倒是没有在意,依旧乐呵呵地笑着说:“宋先生言重了,不必与赵兄当真,他说笑的。

小犬生性活泼,又从未经过训练,有这等行为也实属正常。真要是说起孰是孰非来,那也是我大意了,也没想到会闹出这种事来,不过好在在下几位兄弟帮忙,也没出什么大事儿。先生也不必自责了。”

常言道一句话让人笑,一句话让人跳,看来真的很有道理。瞧瞧人家这说话的水平,真搞不懂那姓赵的跟眼前的沈青同样都是富家公子,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哩?

听了沈青这么一说,原本心中的抑郁之气也立即消了不小,看来还是这沈青会做人啊,虽说明摆着这是我们的不对,但却丝毫没有责怪我们的意思,错全揽在了自个儿身上,摆明了是找个台阶让我们下。

我也没好意再接口,只是感激地朝沈青笑了笑。

但讨厌的人自有让人讨厌之处,那姓赵的仿佛一只苍蝇一般,让人有种赶都赶不走的感觉,只见他似笑非笑地对沈青说道:“我说沈青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做好人了,早知道不是宋先生的错,我们兄弟几个也就不必在这儿忙和那么一大气了吧。”

“赵兄,我方才也说过了都是小弟我的错,赵兄就不必再为难小弟了吧,要不今晚比完了,我将我那几瓶好酒拿出来,大家一起喝个痛快,就当谢谢几位兄弟了。”沈青依旧是那温和的笑容。我真的无法想像这样一个大度的青年,怎么会爱号上斗犬这类挣强好胜的活动来。

赵公子见沈青总是护着我们,也知是发作不起来了,硬来只会让人觉得他太小气,于是只得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我知道我们的事还不算完。

终于,今晚的正题就要开始了,沈青带着大家来到一间点满灯烛的屋中,从外面看,这间屋子很是不干起眼,但进来后才发现其不同之处。

屋里的空间不是很大,但却丝毫没有让人有压迫感,四面的墙上在离地很高的位置都开有窗户吧。一开始进来就对这些窗户比较好奇,猜不出开得这么高有什么用,现在想来可能只是为了通风吧。

小屋正中有一座半人高的木制小圆台,周围用铜网围着。第一眼倒觉得有点像是个拳击台。我大概目测了一下,小台可能直径有五米左右,中心用朱红色画了一个圈,有点类似于球场中间的那种。

台子的周围设置了一些座位,应该是观众席。沈青招呼大家陆续坐下,也许是怕赵公子再找我们的麻烦,特意将其安排在离我们最远的位置上。

不一会儿,进来了不少家丁,每人都牢着一条狗,那些狗一见到小犬便再次骚动起来,一个个欲挣脱家丁手中的绳索扑上前去。小犬倒也没被吓着,只是远远地看着它们,作警惕状。

我是事后才知道,原来这些狗就是方才在小院中被小犬激怒的那几只,都是在座的几位公子带来参加今晚打斗的。

一般在开斗前几日,打斗场地的主人,也就是主办方为了公平起见,一般都会把参加打斗的犬只先集体饲养一段时间,一来是防止犬主在带犬来打斗前喂一些药物(貌似宋代也有兴奋剂?),二来是让犬类也熟悉熟悉环境。要知道这些狗已经提前三天被关到这庄子上来饲养了。

那些狗的主人见自己的狗又有些失控,便都纷纷各自安抚去了,不一会儿,那些狗就又都在自己主人的驱使下安稳了下来。

此时我注意到赵公子的那条狗,体型跟小犬差不多大小,通体血白,却长得很是怪异,脸比一般的狗都要长,咋一看倒是有点像袋鼠,更奇怪的是那狗竟然没有鼻子,也许是鼻子的颜色也是白的吧,不过在我看来,就跟没长鼻子样。

这个模样着实让人觉得好笑,甚至连淑贞见了那狗的模样也忍不住乐了。不过在沈青给我介绍之后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赵公子的那条狗只“小白”,别看那狗长得有几分可爱,实则却生性凶猛异常,在座的好几位公子都吃过它的亏。

到目前为止,除了他自己的“将军”和另一位潘公子的“杀手”外,还真不敢说还有谁的狗敢跟其一拼的。用行话说,自己的“将军”,潘公子的“杀手”,还有赵公子的那只“小白”都叫“熟口”,就是指在经过很多次打斗而选拔出来的。

而今晚其它几位公子所带来的都是从来没有打斗过的狗,也叫“毛口”。不过严格地来说,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毛口”。因为放了谁也不会将自己心里没有底的狗带出来打,一般都在家中事先cāo练过,觉得打得不错才会带出来。

在他们看来,虽然不在乎输些钱,但输了脸却是他们所难以接受的。我想了想,怎么会没有,小犬可不就是只正宗的“毛口”吗?

沈青见我听得入神,接着向我讲解道,今晚其实是几位朋友带的的‘毛口’来cāo练cāo练,为的是让这些狗多一些实战经验。也叫‘cāo毛口’。所以犬主们一般都会很有节制地控制好自己的狗,不会让它们放开了打,因此不会太血腥。说完了还特地看了看淑贞。

我点头示意明白,看来沈青想得还是满周全的。用现代的话来说,今晚打的不过是几场表演赛,所在才会请我跟淑贞来看看,如果换作是真正的格斗,即便是淑贞自己要来,他也是不会同意的吧。因为那场面实在是太惨烈了,不是女孩子该看的东西。

就在我们谈得正起劲的时,一个家丁上前来,告诉沈青台上已经准备好了,问是否可以开始。

沈青点头应许。

那家丁便转身对着木台中央站着的那位四十来岁的男了点了个头,只见那男子抬起手中的小锣,“当”地一声敲响。屋时便瞬时安静了下来,人们都不再说话了,而他们所带来的犬也仿佛听了命令一般,静静地立在他们身边。当然,除了我的小犬。

这小崽子显然是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在它看来,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声锣响,屋里的所有人和狗都不出声了呢?所以便后腿撑地前爪搭上了圆台,隔着铜网好奇地观察着时面拿着铜锣的那个人。

所有人见到小犬这样又都笑了,淑贞无法,只得又掏出了那把牙刷……

场上的那人清了清嗓子,宣布第一场比赛是由田公子的“赛虎”对安公子的“流星”双方匀是“毛口”。

话音刚落,只见比赛双方的两位公子已经牵着自己的人圆台后面的一个小门来到木台上。

那名敲锣的男子站在中间,显然他是裁判,而两位犬主则各站于木台中央所画的圆圈两边。将斗犬夹于自己的双腿之间,静静地等待着。

此时台下的气氛也略有一些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台上将要发生的一切所吸引。

淑贞也凑了过来,小声地问我:“怎么觉得跟平日里的狗打架不一样?”

晕,让我怎么说呢?如果有个女孩问你拳击比赛怎么跟平时街头上见到的打架斗殴不一样?你会如何回答?好在淑贞也没再追问。

比赛开始了,裁判一声令下,田,安两位公子顺势将自己的狗推出,只见一黑一黄两道闪电一般,两只狗便扭打在了一起。

因为都是“毛口”,并没有什么打斗经验,所以一出口并没有使出什么狠招,但几番推拉之后,形势也开始有了点变化。

两只狗在主人的不断唆使之下,好像也渐渐进入了状态,知道对方已经不是方才在台下和睦相处的关系了,一旦上了这台,就是敌对。如果不分出个胜负自然是无法交差,所以都将平时训练中所学到的真功夫给用上了,也慢慢地摸索到了对方身上的薄弱点。

突然,田公子的那条“赛虎”咬住了安公子“流星”的后颈。“流星”想要挣脱,却哪里有那么容易,眼见得被“赛虎”钳制住了,无法还口,只得用力往一边挣扎,四只强而有力的腿爪直扒得木制的站台哗哗作响。

而“赛虎”也仿佛意识到自己抓住了对方的弱点,死咬着对方不肯松口。此时裁判见场上局势陷入了僵局,便开始数时。

我不解地望了望沈青,因为在我以前看过的斗犬中都是任由两只犬自己解决场上发声的一切事情,即使犬主也只是在一旁起到个教练兼拉拉队的作用,而这今天看到数时却让我想起了柔道中的读秒来,是不是以被咬住一方到达时限仍无还口之力判其输呢?

沈青见我一脸疑惑,便向我解释这种情形被称之为“停口”,意指在比赛中,一犬被对方咬住,没有有效反咬住对方或不咬对方时,由裁判数时至20,被咬犬仍未有效反咬对方,即视为“停口”。

比赛中,出现“停口”情况时,裁判会暂停比赛,双方犬主将两犬分开后,判“停口”之犬冲线。冲线前,犬主须将犬背对中线。待裁判喊开始时,双方将犬对视,须冲线之犬必须在裁判喊“放”后10秒内越过中线,否则裁判可判其输。

听完沈青的解释,我才有一点明白,眼前的斗犬跟以往我所看到的黑市斗犬还是有区别的,因为有特定的规则,所以一般很少会造成犬只伤亡,而黑市斗犬则没有那么多规矩,一般不咬到其中一只死亡或重伤是不会罢休的。

这边还在说着,台上的裁判已经喊开始了,“流星”果然不负重望,带着仇恨的目光,果断地冲过了中线,扑向了方才咬住自己不松口的“赛虎”。瞬时间两只斗犬又扭打在了一起。

台上打得热火朝天,台下气氛也开始活跃起来了,几个公子一边看着,一边还对着台上两只正在扭打的斗犬品头论足。不过讲得都是都“专业性”很强的术语,我也是听得一头雾水,只知道好像大家更看好后来居上的“流星”一点。

而此时的淑贞仿佛也被场上的情景所吸引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两只斗犬,小拳头也握得紧紧地,正紧张地观望着。

再看小犬,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的原故,正四肢绷得笔真立于台下,翘首观望着台上的一举一动。可能在它看来,也算是开了眼界了吧。就像是一个武术爱好都忽然见到两个武林高手的比武一样,总是忍不住要多看上几眼。

终于,像众人推测的那样,“流星”在开始处于劣势的情形之下,却越战越勇,最终战胜了“赛虎”,夺得了第一场的胜利。赢得了一片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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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斗犬(下)

但从第二场开始,场面就不像第一场那般平静了。两只狗从一上场开始就跟疯了一般,疯狂地在对方身上撕咬起来。任裁判再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最终只好放任两只犬斗了下去,不过好在两只犬也都是“新手”,最后虽然分出了输赢,也没弄到血肉模糊的地步。

小犬在看完这一场之后,竟有了向台上冲的冲动,后腿撑着地面,前爪则爬上了圆台,不停地向上爬去,但由于有铜网的阻拦,却始终不能如愿。看着小崽子笨拙的样子,仿佛把吃屎的劲都用上了,引来了众人的一阵哄笑。难道它也想打一场子。

我突然意识到这样是很危险的,场上的那些斗犬显然都是厉害的角色,在我看来,随便挑上一只只怕小犬也经不住人家一口。

必竟我对小犬还是了解的,平日里跟土狗打架时就算咬也不会咬住不放,而且只有它咬别的狗,却从没被别的狗咬过。这样看来貌似很厉害,其实却是最大的也是最致使的弱点。

这就跟打拳是一个道理,要想打人,就先要学会挨打。如果一个连一拳也没挨过的拳手,可想而知他的抗击打能力该会是什么样子了。

第三场更惨烈了,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越凶猛的斗犬就越是放到最后打,如果真的照这种形势发展下去,迟早会弄出狗命来。

果然跟我想像中的差不多,从第四场开始,淑贞明显就看不下去了。总是刻意地将头扭向别处,场上两条狗互想扭打在一起,身上也因撕咬而布满了伤痕,终于在一只狗发出了一记重口之后,它的对手,那只通体灰色的斗犬被咬中了下腭立时昏厥了过去,倒在了圆台之上。

而胜者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依旧疯狂地对着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对手扑了过去。好在被主人提前一步挡住了,才没造成惨剧的发生。

看着台上晕死过去的狗,它的嘴巴已经合不拢了,一丝丝和着血水的粘液从口中流了出来,在被人弄下圆台时,拖在地上的狗头在木质的台面上留下了一道让人触目惊心的血痕。

不过马上就被跟在后面的一名仆人用布擦了去。木台上便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迹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又会相信就在刚才,一分钟之前,这圆台之上还有两个同类为了取悦人类的争强好胜之心,而相互斯杀呢?我不得不说人是残忍的,为什么会想出这么残酷的游戏来。

淑贞也在一旁悄悄地拉了下我的衣襟,示意我们是不是先回去了。我安慰似地对她笑了笑,心中却想谁让你多嘴的,还不是你自己要来,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再看小犬,显然也是被方才台上的情景所深深地震撼了。此时的小犬已经不似刚才那样的兴奋了,相反,我清楚地看到它的身体还有些微微地颤抖。

任它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两个同类,竟会打到一方昏死过去还不罢休。要知道往日里它在庄子之上至多也只是点到为止,即便对方是一只**,一只鹅。

我知道我们该走了,于是站起身来,向众人告辞。

沈青见我要走,忙站身来:“先生这就要走吗?何不等这最后一场完了与我们一起去院中小饮几杯也不迟啊?”

“不了,我看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淑贞也开口辞行。

“哦,是不是这场面让大小姐受惊吓了?其实在下也没想到今天会打得如此惨烈,往日里开‘毛口’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情形,今个儿真怪了。”

“哼,有什么好怪的,还不都是他宋大先生惹出来的祸端,也不知从哪弄来只杂种狗还非得冒充大尾巴狼。结果弄得大家的狗都跟疯了一般,可如今倒好,自己却跟没事儿人似的,想一走了之不成?”

赵公子缓缓地从一旁踱了出来,满脸鄙夷的神情,看我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肖。

听得他这样说我,心中一股无名怒火腾地燃起,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想我宋风虽不是什么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但也不至于落到让别人欺侮到头上来还不敢哼声的地部。

我重重地白了他一眼:“只见过有多管闲事的,却没见过多管闲事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家主家都没说什么,一个外人却在这而说三道四,岂不是叫人笑话。”

没想到我会反唇相讥,赵公子此时的脸色变得比先前更加难看,我说的不错,既然不是在他的地盘,又何是轮到他来说三道四。

大家在这里的身份都不过是沈家的客人,何时轮到他来指责我。我见他被我一句话顶得脸色都变了,不禁得意地笑了笑。

不过看了下边上的几人,却发现他们却都一个个神色凝重,尤其是沈青,还暗中不住地冲我使眼色。

我正在得意之时,哪里理会得了他,依旧由着自己的性子说道:“沈公子,我看你倒是个明事理的人。做人当要像你沈公子那样,可别像某些人,依仗着家中有些财势,就处处显摆,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啊。呵呵,本人可不待见。今日就到这里吧,我先告辞了,改日等沈公子府上清静了再来拜访。”

说完,我潇洒地冲在场的所有人挥了挥手,拉着淑贞,叫上小犬往门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一声大吼。是赵公子的声音,不过因愤怒而变得有些颤抖。

我回头轻蔑地看了一眼。冷笑了一下,“怎么,还想怎么样?莫不是要动武不成?”

“动武?哼哼。”赵公子那yīn沉的脸上挤出一丝冷笑:“敢跟我这样说话的人还真不多,今天就算是杀了你也不为过。来人啊,给我将他拿下。我倒要看看,一个穷酸的读书人还能把天给跳通了不成。”

话音刚落,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了,几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只见他们都穿着紫青色束腰劲装,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向我跟淑贞扑来。

***,动武了不成?别以为人多我就会怕你,想当年我在剧组里也是练过的。我暗中一提气,一脚踢向向我扑来的那名汉子。

不过事情却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原以为这汉子被我这一脚踢到至少也会受点小伤,没想到他却只是看似无意地用手一挡,便化开了我那自认为威力不小的一击,反手顺着我的腿探了上来,只一下,便觉膝盖处一麻,差点跌坐在地上。

而那大汉丝毫没有停顿,跟上前一步,只伸出一只手,就将我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扯过我的两只胳膊,轻轻一拧便将我给制住了,任由我再怎么挣扎也动不得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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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逼斗(上)

日了,这不可能,这些人是哪来的?身手怎么会这么好?我再不济也不会连其一招也挡不住吧?难道古人的武功真的像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那样高深莫测吗?

在那汉子的铁钳般的大手之下,我一点力气也用不上,而那边的淑贞更是早早地被另一人将胳膊拧到了身后,一脸惊恐地望着我。显然是被弄疼了,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小犬见我们被人欺侮了,显得十分急躁不安,冲着那几个汉子高声吠叫,身子微微向后缩起,前腿伸得笔真,后腿微曲,怒目而视,几欲扑向那名抓住淑贞的男子。

也就在这时,一道白影蹿了出来,挡在了小犬的身前。我定睛一看,心道坏了,那白影正是赵公子所养的斗犬“小白”。此刻的“小白”一改先前的可爱模样,却换成了一副霸道的面容,一双小眼目露凶光,细而短小的尾巴笔直地竖起,一动不动地与小犬对峙着,喉咙里还发出阵阵低沉的怒吼。

渐渐地,小犬仿佛是胆怯了,慢慢向后退缩了。毕竟它能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那种强大得不可战胜的气息。而此时的“小白”却一步步地逼近。

“别,大家都是我请来的朋友,千万不要为了一点误会而伤了和气才是。赵兄今日可否卖小弟一份薄面,放过这两位吧。”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直到这时沈青才有如大梦初醒一般,一把拉住赵公子为我们求情。

“你让开。我意已决,谁在饶舌休怪我不客气。”那赵公子非但没有被沈青劝住,反而将其一下推出多远。而那些沈青的朋友跟府上的家丁却只是站得远远地观望,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我见此情景才知道可能这赵公子确实来头不小,怪不得刚才会被安排在主位就座。想来定然是家中有权有势吧。

那赵公子在推开沈青后,喝住了“小白”,径直走到了我跟前,抬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扳过我的脸与他对视,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轻鄙地打量着我。

“放开他!别碰他!”淑贞大声叫道,一边拼命地挣扎,但如何能挣脱得了,那几个汉子手身手我清楚,能在一招之内就将我擒住的人,又岂以连个小丫头也控制不住。

赵公子回头望了一眼淑贞,轻薄地笑了:“呵呵呵呵呵……这位姑娘是在跟我说话吗?真对不住,本公子跟别人不一样,姑娘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是听不清的,不过姑娘如果换一种温柔一点的说法,也许会更有用一些。”

淑贞原本是一脸怒容地瞪着赵公子的,不想却被其轻浮的眼神对视地渐渐失去了底气。慢慢地低下头去,半晌才用蚊子哼一般的声音缓缓说道:“赵公子大人有大量,求您放过我家先生吧。”

“哈哈哈哈……”赵公子见淑贞屈服了,便放肆地大笑起来。“既然是李小姐为这位宋大先生,我赵某焉能驳了美人的面子。不过放了他可以,姑娘还得答应在下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淑贞用防备的眼神看着眼前不可一世的赵公子。

“呵呵,李大小姐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在下嘛,本公子可不是小姐你所想的那种人,只不过是今日见到小姐便被小姐的芳容所打动,想请小姐一同饮茶而已,绝无他意,不知小姐可否赏脸?”

“不……!”我再也无法沉默了,换了任何一个男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委曲求全,那赵公子的心思用屁股想也知道,淑贞如若是答应了他,他便会得寸进尺。我不能让淑贞为了我而冒这个险。于是大声喝诉着:“靠,依着人多欺侮人少吗?有种来跟老子单挑啊,仗势欺人算什么男人。”

“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在我脸上响起,顿时觉得半边脸颊上火辣辣地疼,嘴角泛出一丝咸味。赵公子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单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单挑?我现在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要了你的一切,包括你身边这位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你还说要跟我单挑?哈哈哈,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我强忍着脸上的疼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你要了我一切?那你倒是试试啊,难道还没有王法了不成?”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狂妄的大笑,“王法,哈哈哈,这家伙竟然跟我说起了王法,呵呵,你们说,好不好笑?”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望着身后沈青那帮人。

只见沈青他们此时倒也没有一人敢再言声的。倒是在他再转过身来对我时,沈青在他背后偷偷地冲我挤眉弄眼,好像在暗示我什么,但我并不明白。

赵公子转过声来望着我,突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带之的是一脸的萧杀之气,“你竟然要跟我说王法,那我就告诉你,在这里,我就是王法,你的小命我随时都能要了去,来人,先拖出去好好招呼招呼,看他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别……!”淑贞又是一声疾呼。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赵公子,我求您放过我家先生吧,我陪您喝茶,我陪您喝茶!”

“啧啧啧”,赵公子缓缓地踱向淑贞,抬起手慢慢地擦去了淑贞脸上的泪水,叹息道:“多可人的小美人啊,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也罢,我就给他姓宋的一次机会,今天我们就来赌一局,如果你的那只杂种能赢得了我家“小白”的话,那今天的帐就算是一笔勾销,你们大可以安然地离开这里,但若要是你那只杂种输了的话,嘿嘿嘿……”

赵公子一脸yín邪地望向双眼含泪一脸无助的淑贞:“那就只能是怪你们命不好了。哈哈哈……”

“不!我不赌!我不赌!”这一刻我的情绪有些失控了,我知道他那只小白是只训练有素的斗犬,又怎是小犬能够对付了的?于是我大叫着:“我落在你们手里,要怎么样随你的便,对一位女子动手,算得什么男人,这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啊,赵兄。既然宋先生也服输了,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他的那只‘狼犬’您也是看到了,连跟您的‘小白’对峙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谈得上赌斗呢。”

“你闭嘴!”,赵公子望向沈青,眼里露出一丝凶光。

“赌于不赌现在可不是你们说的算了。方才宋先生不还口口声声地说‘实力要用事实来证明’吗?这会儿怎么又改口了?依我看先生说得着实有些道理啊,真正的实力,不比试比试又如何能看得出来?来人啊,将那小杂种给我弄到斗台上去。”

“是!”剩下的两名汉子听到赵公子的命令,一齐扑向了缩在一边的小犬。

小犬见有人逼近过来,忙爬起身来向后逃去。一时间,整个屋子再次乱了起来。闹哄哄地一片。不过屋里就这么大的地方,门又是被关死的,任小犬再怎么灵活怕也是逃不掉了吧。

“呵呵,好,好啊,这就叫关门打狗,有点意思,哈哈。”赵公子一边笑着,一边喝诉着他那两名手下:“我说你们两个废物,怎么连只狗也抓不住?若再让它跑了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那两名汉子显然是被自己主子的话给吓到了,身手也更加迅捷起来,终于,小犬被二人逼到了一处墙角。意识到自己再无路可退了,小犬用求助的眼神望向了我。

此时的我真的后悔了,我好恨,恨自己为何为了一时争强好胜而若下了这样的麻烦。可现在后悔又有何用?事实摆在眼前,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大的危机,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的无助感迫使我避开了小犬投来的求助的眼神。

也就在这时,那两名汉子动了,一齐飞身扑向蜷缩在墙角的小犬。小犬在看到二人一齐扑向自己的那一霎那,也以一种快得让人觉得不可思意的动做向其中一人的胯下钻去。

但还是慢了一步,它的尾巴不巧被其中一名汉子揪住了,而另一名汉子也在第一次扑空后反应飞快地反压了回来,两人合力将小犬摁在了地上。

小犬被二人摁在地上无法动弹,但依旧没有放弃挣扎,不时狂吠着地想反身扭头去咬那二人。

“别伤了那畜生,我可不想让人说我胜之不武。快把它弄到斗台上去。”

于是,小犬被那两名大汉合力扯住了四肢,往台上走去。

此时的小犬也放弃了挣扎,静静地盯着眼前的那两个人,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神情来。不过就在上了最的那级台阶之时,小犬却又突然又动作了。

抓住它前腿的那名汉子冷不及防,被小犬挣脱出一只前爪来,在那汉子的小臂上划出四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来。那汉子一惊,另一只手也在慌乱中松脱了。

就这样小犬被另一人拎着两条后腿倒吊在半空中,却再也挣脱不掉,几次想起身扑咬,却始终无法够到那人。而被抓伤的那人也在小犬的疯狂反抗下再无法接近。

再看倒提着小犬的那人,也不敢放手,微弯着腰使劲将双手尽力撑远,就这样一人一狗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僵持着,谁也没有再动弹。

“快把斗台的门打开,一群饭桶。”赵公子语气中多了一些不耐烦,显然是被手下让小犬弄得如此狼狈的情形给若恼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被挠伤的那人被训斥了之后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跑上台阶将铜网的门给打开了,而另一人见门一打开,也顺势抡起小犬往门内使劲地丢去。

只听得“嘭”地一声,小犬被扔出了好高,重重地砸在斗台对面的铜网之上,接着跌落下来。再爬起来时,我发现小犬的一只后腿好像有点跛了。

斗台的门再次被重重地关上,两名汉子方才重重地长舒了口气。灰溜溜地退了回来。

“饭桶!”看着两名狼狈不堪的手下,赵公子低声怒骂了一句。转而带着“小白”往斗台的门走去。两名汉子被骂得连支都不敢支一声,一脸无辜地互相望了一眼。

圆台之上,小犬有如困兽一般,强忍着被摔的疼痛,拖着那条受伤的后腿,一蹦一跳地在斗台的门前徘徊,伺机寻找机会想要逃出这牢笼似的地方。然而一步步逼近的“小白”将它的这一愿望侧底粉碎了。

终于,两条狗隔着铜网再次相见了。望着“小白”那嗜血的目光,小犬的斗志再一次被击垮了。一步一步蹒跚地向身后的空场上退去。而此时的“小白”也死死地盯住了小犬,口水从尖锐的獠牙边流出,拉出一道长长的白线。

赵公子深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从yīn森的脸上挤出一丝让人发冷的微笑,对着牢牢擒住我和淑贞的两名手下说道:“你们还不快把人放了,没看见宋先生要跟我赌一场吗?

总不能让人家说我们以武压人吧。宋先生,可以开始了吗?哈哈哈,看来接下来的情形会很精彩哦。想想就让人兴奋,是吗?李大小姐?”依旧是那yín邪的眼神,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cāo,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还装什么绅士风度。真恨不得上去将那丫的撕成两半,但我想想身后他那四名手下,我不得不放弃这种危险的想法,依那几人的身手,随便挑一个也能让我在三秒之内趴下。看来此时的我只能寄希望于小犬身上了。

小犬?看着眼前的小犬,我的心再次跌入了万丈深渊。也许它现在的处境比我还惨吧。别说此时的它腿都被摔跛了,就算是一只完好无损的小犬又能如何呢?

我知道以小犬这样的能力,能保证自己不被那只白狗咬死就已经是万幸了,看来现在能帮我的只有老天了,或许老天真的会开眼,一道雷劈将下来,所有的罪恶都随之灰飞烟来,轰地一声,世界清静了……

突然被松开后,混身的肌肉反而更加酸痛起来。我看了看淑贞,显然她也和我一样,一脸痛苦的表情,但脸上更多的则是惊恐,一种对命运未知的惊恐。想来大户人家的小姐,何时受到过这等对待,娇小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我也顾不上混身的酸疼,飞身扑到了淑贞的身边,一把搂住了她。我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一会就算是拼了性命,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去碰淑贞一下,除非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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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逼斗(下)

我暗暗地想着,抬头却发现众人都在无比惊讶地望着我们,甚至连赵公子也一样。cāo,我这才反应过来,暴露了。淑贞此时也意识到了和我的私情暴露了,脸上瞬时升起了一片红霞。

好半天众人才反应过来。“好,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想不到宋先生还有这等本事,真不愧是为人师表啊。看来我还得跟宋先生好好讨教讨教才是。我原先还觉着奇怪了,一个先生泛得着为了我看了他学生一眼就锋芒毕露吗?现在想来倒是通了,看来先生也是位性情中人啊。”

一席话说得我无言以对,倒不是因为我脸上挂不住,只是我觉得对不起淑贞,让她一个女孩子在那么多生人面前颜面尽失。我真恨不得此时地上有条裂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带着淑贞一起钻进去。

但现实是残酷的,地上并没有那条裂缝,如若真的有了,我们如今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了。难道这就是老神算所说的那个劫难?

一想到老神算,我灵台之中不由得一亮,靠,方才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差点儿把这事给忘了。老神算临走之前不是还留给我一道锦囊妙计吗?现在可不就是危急时刻,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想到这,我慢慢地将手伸进怀里。虽然是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但我依然有恃无恐地将其掏了出来。此时我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只因这是在大宋,要是在现代,怕是连将手伸进怀里的机会也不会有,别人定会以为你想掏枪。

然而现却是在大宋,枪是不可能存在的。那暗器呢?想来也没人会相信我有使暗器的能奈,是以一个个都在看我到底在掏什么。待我那锦囊被众人看清之后,赵公子才发出一阵嘲讽的大笑。

“呵呵呵,宋先生可还真是位有趣之人啊,都这时候了,还玩这么文邹邹的玩艺?你手里拿的那是什么?锦囊妙计吗?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我没有理会他的嘲弄,在我看来,只当是这屋里又多了一条乱叫的狗而已,我心中暗想:你就等着吧,老神算的本事你是没见过,今天就让你丫开开眼。

缓缓地,我用微有发颤的手从锦囊中掏出那张折成豆腐干大小的黄纸来。赵公子又笑了,“哈哈哈,我当是什么呢,不过是一张破纸,宋先生不会真的以为是锦囊妙计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用贪婪的眼神在淑贞身上扫来扫去。“实话告诉你,今日在这里,除了美人计,怕是再没有什么计管用了。啊哈哈哈……。”

我依旧没有理会他,缓缓地,郑重地打开了那张叠了一道又一道的黄纸,在我看来,这便是我此是的唯一希望了,不免神情有些凝重。我始终想不通神算他老人家会给我出了什么主意。

当最后一道折让我抖开之后,我感觉有些眩晕了,而一直专注地看着我的淑贞,此时的眼中也满是失望。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显得有些激动,比激动更多是却是无尽的失落。因为我看见那张满是褶皱的黄纸上,赫然只写着一个朱红的大字:“逃”。

同志们,封建迷信害死人啊!我实在想不到,老神仙竟会把我给忽悠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这个脸,简直比让我死还要难受。

而此时的赵公子,显然也看到了的失落,是以更加狂妄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怎么了,宋先生?怎么不说话了?我还指望着您好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呢,看来我是要失望了哦?你那破纸上写的什么,拿出来与大家看看嘛。哈哈哈……”

不可能,我心中暗想着,士可杀,不可辱。这么丢人的事情,决不能让他看到。我一狠心,明知道朱砂是有毒的,也顾不了那么多。yongli将黄纸揉成一团,往嘴里塞去。

然而我又一次失望了,还没等我的手靠近嘴边,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捉住了。那人只是用扣在我腕上的手指在某一处xue位上轻轻一捏,便觉一股又酸又麻的感觉让我不得不松开了手。

眼见着被夺去的黄纸如今落到了赵公子的手中,我羞愧地真想一头撞死在一旁的墙上。心中老神算的光辉形像也彻底破碎了。老神算啊老神算,你可把小弟我给害苦了。“逃”?你让我往哪里逃?难道您老就没算到我现在是无处可逃了吗?

赵公子得意地望着我,缓缓地打开了被我揉成一团的那张黄纸,当他看到纸上的字时,笑得已经是直不起腰来。除了我跟淑贞,众人皆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好半天,他才止住了笑,抹了把笑出的眼泪,一边抽着气,一边将手中的黄纸展现在众人面前。此时的人群中顿时便发出了一阵偷笑声。甚至连我身后的几个大汉也乐了。

赵公子好不容易才把气顺过来,对着淑贞说道:“我说李大小姐啊,您的眼光还真好?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傻鸟呢?这是什么?遁地符吗?哈哈哈……这位宋先生不会是脑袋受过什么刺激吧?你何不再加上一段‘天灵灵,地灵灵’呢?那样你的表演就堪称完美啦。哈哈哈……”

接着又转向沈青,“我说沈老弟啊,这位宋先生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要不你就让给我得了,带回府上给他换身行头,来了客人时拉出来让大家也乐呵乐呵,也不失为物尽其用啊。哈哈哈……”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我再也忍不住了,压抑以久的怒火再一次冲冠而出。我一咬牙,向赵公子扑去。但还没等我近得了他身前三步,已经不能动弹了。

赵公子直到这时才收住了笑,脸上重又露出了yīn冷的杀气:“姓宋的,你给我听着,想动手也要掂量掂量自个儿的分量。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着,待我先收拾了你那条杂种狗,再回头来招呼你。”

说完,将斗台上的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间隙,刚好容一条狗出入那般大小。妈的,真***是人仗狗势,我骂道。

ps:一直有朋友问此书为何叫乱世金瓶梅,看到现在好像跟金瓶梅没有关系。在此小弟想作一解释。

其实金瓶梅在本书中是一条暗线,主人公宋风也是到后来才发现,自己的命运无形中竟已经与金瓶梅这三位女子紧密相连,而这三名女子却都有着不一般的身世。

相同的是都为倾国倾城的美女,不同的是各自命运的遭遇。宋风他是如何周旋于他们之间,演绎一段全新的乱世金瓶梅呢?请大家试目以待,精彩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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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小犬的觉醒(上)

台上的小犬也拖着伤腿往门边靠了一步,这条缝隙对它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但堵在门外的“小白”却又让它没有靠近的勇气。一时间的犹豫不决,使小犬显得有些焦躁不安。我可以想像到它此时内心的痛苦和无助。

小犬一直没敢冲出来,而“小白”却钻进去,目露凶光,像一只贪婪的野兽,一步步地逼向自己的猎物。此时的小犬,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对手身上强大的气息,强烈的危机感让其变得急躁,千方百计地想绕过“小白”逃出那扇虚掩着的门。

突然间,小犬动了,虽然一条腿受了伤,却仿佛丝毫没有影响到它此时的敏捷,只见它在几次虚幌之后,毅然地奋力跃起,一下便从从“小白”的头顶跃过,向门边冲去。

但现实是无情的,就在它眼看就要冲出门去的那一瞬间,门重又被“嘭”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小犬也因一时惯性,再次撞上了那坚固的铜网。门外是赵公子yīn森的笑脸。

身后,发现上当的“小白”被激怒了,掉转身来,冲着小犬扑将而去。而此时的小犬也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顾不得再次被撞的疼痛,忙不跌地爬起,没命般地绕着圆形的斗台逃蹿。

“哈哈哈……”又是那一阵让人生厌的大笑声。

“宋先生,这就是你所说的‘实力’?我都替你感到丢人。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啊,你这条杂种,我看还是跟你一样演杂耍比较合适,可是它却偏偏不长眼,非得往这靠实力吃饭的地方挤。那我也就只好成全它了,今天就让它知道知道,什么才叫做‘实力’!”说完,眼里杀机毕现,让人不由地为之一颤。

此时的小犬,只能在场上疯了一般的跑,后腿的伤却让它跑动起来的动作显得有些不协调,甚至还有些滑稽。而身后紧追不放的“小白”却显得信心十足,它好像发现了小犬只不过是一只让其消遣的玩物,便渐渐放慢了对小犬的追逐,转而走到内圈对小犬做恐吓状。

小犬却并未发现对手在耍自己的意图,依旧沿着铜网奋力地奔跑着。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此场上的局面让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一场比斗,反倒是觉着有点像是教练在督促着自己的学员练习长跑一般。

终于,小犬的体力跟不上了,跑动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身后“小白”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慢慢地绕着内圈向小犬靠了过去。

身边的淑贞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了,用手捂住了双眼,失声痛哭起来。此情此景,我温柔地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地在她背上拍了拍,这也许是我所能给她的最大安慰了。

小犬终于跑不动了,停了下来,迅速地转身于“小白”对峙着。此时的它伸长着舌头急促地喘着粗气,腹部也因剧烈的运动而迅速地起伏着。我的心死了,伸着舌头还怎么打,完了,一切都完了。

果然,“小白”失去了耐心,或者是玩得已经厌倦了。只见它身体往后微微一缩,做了个冲击前的准备动作。紧接着便像箭一般朝着小犬扑去。而小犬也反应过来,转身便逃。但还是晚了一步,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哀鸣,怀里的淑贞惊慌地将捂住眼睛的双手拿开了,无比担心地往斗台上望去。

斗台之上,躲闪不及的小犬被“小白”一口咬住了尾根部,惨叫着想要挣脱,两只前爪在斗台上绝望地抓挠着。而另一边“小白”却死死地咬住不恳松口。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而此时屋里的气氛也变得沉重。静,除了小犬的爪子在抓挠台板的声音。我扭过头,却看见赵公子得意的笑。

终于,在听到一声清晰的骨头碎裂的声音之后,小犬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跌跌撞撞地往另一边缩去,一路上在木制的斗台台面上流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而此时的“小白”则更像一个嗜血的魔鬼,白色的脸上,被鲜红的血液染成了满目狰狞,只见此时它面前的地板上已经多了一条断了的尾巴。

小犬缓缓地退到了一边跌坐在斗台之上,尾部的剧痛迫使它的身体不住地抽搐。

“小犬,小犬……”淑贞哭喊着跑到斗台边,紧紧地抓住铜网对里面的小犬呼喊着。

小犬听到淑贞的呼唤,缓缓地转过头来。然而就在此时,我却惊奇地发现,小犬变了。

此时的小犬竟让我觉得是如此的陌生,它的眼神中再也看到不往日里的那种亲善,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冷漠。连原本清澈的睛眼也在此刻变得混浊起来。就好似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任是有再大的触动也惊不起任何波澜。

小犬只是无声地看了一眼淑贞,便再次转过头去。只见它低下头去,慢慢地舔去了自己身上和地板上的血迹。丝毫不去理会正一步步逼近的“小白”。

缓缓地,小犬抬起了头,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坐姿,但却让人觉出了它在气势上的变化。在众人的注视下,小犬的头昂得更高了。

“哦喔……”一声长嚎,响彻全场,久久地在小屋里回荡。让本来寂静的小屋里的所有人全都为之一震,就连正一步步逼近它的“小白”,也被这一声长嚎惊得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而斗台下的那些狗则更是惊慌失措,如临大敌般地乱作一团。

我靠,这是怎么了?进化了?变身了?我不敢确定。但唯一让我弄清楚的是,小犬真的是大黄跟野狼所生的崽子。

小犬的血液里真的有狼的血统。这一血脉一直就暗暗地潜服在小犬的骨子里,只因为常年在人的环境中生活而一直没有显现出来罢了。

而如今,残酷的现实和腥稠的血液将这一潜藏已久的血脉激化了,让小犬血液中所流淌的那股原始野性的力量爆发了。觉醒,这才是真正的觉醒。

原本骨子里低下的犬类的性格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狩猎之王的王者气息,难怪连一直凶残无比的“小白”也为之震撼了。

其实狗和狼在本质上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区别的,再凶的犬也不过是家畜,而狼,却是彻彻底底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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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小犬的觉醒(中)

作个不恰当的比较,就好比拳手一样,再历害的狗,也只不过是训练有素的拳击爱好者罢了。而狼,哪怕只是一头不太厉害的狼,那也是职业的。不管业余的有多强,也无法与职业的相提并论,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从前在网上常看到有关于什么什么狗有多么多么强悍,敢于搏狼斗虎。更有甚都还有说什么一犬战三狼的。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那全都是她妈的扯淡。

不信可以上网去搜一搜,看看那些所谓的被狗咬死的狼都是些什么样子的。用一只训练有素的烈犬去杀死一只体弱多病或是风烛残年的狼,你会觉得这样的个例又有多少说服力呢?

多少年来,狗的能力让那些意图不良的狗贩子过度的夸大了。而狼却因不为人所了解而渐渐地被人们所误解。

其实狼并不像一般人所想的那样可恶,相反,狼是一种独立的,团结的,冷静且智慧的物种,虽然它也有着冷酷,凶残的一面。不可否认,狼是强大的,至少在狗的面前。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赵公子的脸上再没有了一开始的不屑,他仿佛从恶梦中刚刚惊醒一般,眼神中写满了慌乱。继而转向我“怎,怎么可能,你,你这是什么狗?为什么会学狼叫。”

“哼”,我冷哼一声,“狼狗不学狼叫难道还学猫叫不成?希望赵公子方才所说的话能算数。”直到这时,我的底气方才又恢复了一些。

“哼,那也要等你打赢了再说,就算你的那只杂种真是一条狼,我的‘小白’也会让它乖乖地趴下。”

赵公子抓狂了,脸上所表现出的好勇斗狠的表情和嗜血的神态丝毫不输给先前的“小白”。不停地喝斥着斗场中畏惧不前的“小白”,“上,‘小白’,快咬他,给我上啊,畜生!听到没有,给我咬!往死里咬。”

斗台上,半坐的“小白”胆怯地看着赵公子,最终很无奈地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向小犬移了过去。但从它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开始的那种将小犬完全压制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先前一直坚起的尾巴也垂了下来,紧紧地夹在屁股后面。

动物是敏感的,当对手的实力远远超过自己时,不用比,自己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上啊,让那杂种知道你的厉害。”斗台之外,赵公子还在不停地催促着。

“小白”再次看了看赵公子,转而又看了看在场的另一些人,眼里充满了决绝。不可否认,狗是忠诚的。主人的话就是命令,就说是前日里死在老丁手下的大黄,也就是小犬的妈妈,明明知道自己回来会被打死,但还是义无返顾听从了主人的召唤。

眼前的“小白”也是这样,虽然胆怯,但还是听从了赵公子的命令,缓缓地向小犬靠去。

但接下来的事情让众人都难以想像,就在“小白”离小犬还有一步之遥时,小犬突然跃起,以常人无法看清的速度扑向了“小白”。

而“小白”此时可能是因畏惧,甚至连闪躲也忘记了。下一秒钟,小犬的利齿已经深深地嵌入了“小白”喉咙,鲜血在斗台上任意地流淌。

一股热血直冲我的脑门,我始终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是真的。但不管我还是在场的所有人信不信,事实依旧是摆在了众人的眼前。

秒杀,秒杀,秒杀。小犬觉醒了,小犬变身了!它没有再给对手“小白”任何机会。小天狼星布莱克,狼人沃尔夫在这一刻灵魂附体。

“进化”后的小犬,他继承了狼族的残暴与果断,只有小犬它自己,便捍卫了整个狼族的尊严。在这一刻,它不是一条狗在打斗,他不是一条狗!“小白”,“小白”面对这致命的一击,它面对的是强者在沉睡醒来之后的疯狂报复。

“小白”虽然也在方才重伤了小犬,但此时的小犬绝对不是从前的小犬所能相比的。“小白”深知这一点,它还能从容地躲避这一击吗?

下一秒,仅仅只是在下一秒,等待“小白”的又会是怎么的结局?秒杀了,战斗结束了,我们赢了,我们粉碎了赵公子的yīn谋。

小犬没有再次被“小白”蹂躏,强大的狼族,强大的小犬,强大的小犬蠢一狼我爱你!

这一击绝对是理论上的绝杀,绝对的不容抵抗。我们得救了,胜利是属于我们的,是属于小犬的,是属于在场的每一个还有良知的人们。让那几个无知的狗杂种们见鬼去吧……

赵公子也许会后悔的,他本可以不用这么丢脸的,但他太狂妄了,他失去了做人最应具有的谦逊和谨慎。最终只得自食苦果。

任谁也想不到的结局。在所有人看来,这已经不是一场争斗了,而是一场杀伐。一个绝对的强者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者的杀伐。连赵公子也张大了嘴巴失神般地愣在了那里。

血还在嗞嗞地流着,小犬显然是受到了鲜血的刺激,变得更加兴奋了,不断地发出低沉的吼叫,不停地撕扯着“小白”的尸体,一时间,斗台之上血肉横飞,让人不忍再看下去。

“小犬!快停下。停下!”我终于也看不下去了。

小犬停下看了我一眼,但只是淡淡的一眼而已,转而又开始了血腥的撕扯。

“淑贞,快,拿牙刷来”。

手中拿着牙刷,再次唤起小犬。“小犬,快停下。”

小犬再次回过头来,盯着牙刷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它内心的挣扎。是牙刷唤回了它无数的记忆。

此时的小犬本可以一直像普通狗一样快乐地生活着,但却因为我们的原固,不得不独自面对这残酷的现实,虽然在接受了生死挑战的洗礼之后,强大的潜能被激活了。

但它同时也失去了,失去了对人的信赖,失去了继续做狗的信念。我明白,小犬的内心在挣扎,选择总是困难的。

“小犬,快出来,我们回家。”淑贞冲到了斗台的台阶上,打开了大门,对着小犬张开了怀抱。

直到这时,我才看到小犬的眼里闪过一丝无邪的光芒。渐渐地,它眼神里的杀气淡了下来,眼睛也恢复了往日的清澈。慢慢地走向了等待它的淑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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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小犬的觉醒(下)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赵公子直到这进才缓过神来,冲进斗台,扑向了“小白”的尸体,但他失望了,当他的将沾满鲜血的双手缓缓地抬到眼前时,才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不容得他有任何的怀疑。

“不……不……不!来人,你们这群饭桶,快把那只杂种杀了。”

“慢!”我挡住了那几人,“难道赵公子要反悔不成?出尔反尔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如若改天这种事让在场的哪位一不小心给您传了出去,怕也是会影响您的声誉吧。”

说这话时我尽量使自己的神情表现的从容,我也不知道我这样说会不会有用,我只是在赌,赌那赵公子不是那种地痞无赖之流,赌他会在乎他自己的名声,赌这在场的人并不是都是与他一路。

短暂的沉默之后,我知道我赌对了。赵公子喝退了几名手下,脸色却比刚才更加yīn沉了。他缓缓地走到我的面前,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我相信我已经死了一百遍了。

只见他死死地盯着我,半晌才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姓宋的,你会后悔的!”

说完便转身拂袖而去,那四名随从也紧跟其后,匆匆地离开了小屋。屋里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沈青见赵公子走远,才匆匆地跑了过来,满脸歉意地说道:“宋先生,直没想到今天的事情会弄成这样,小弟在这里给您陪罪了。”

看着沈青一脸真诚的表情,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他也只不过是邀请我们来他庄子上做客而已,况且刚才我与赵公子冲突之时他也一直帮着我说话,是以我又如何能去责怪他?

反倒是我觉得有些愧疚,如若不是我争强好胜,也定不会引出这么大的麻烦来,闹得这种无法收场的地步。我明白今天这事一定还没有完,赵公子绝没有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

这往后沈青夹在我们之间也一定很是为难。只是不知道这赵公子道底是什么来路,为何在场的所有人好像都对他有所畏惧。我笑了笑,虽然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极不自然,可能比哭还要难看。

“没什么,沈公子也不必多心,今日之事我也有不对之处,给庄子上添麻烦了。只是不知那姓赵的是什么人?为何在沈公子你的地方也如此飞扬跋扈。”

“这……”沈青转头看了看其它几位公子,那几位见状忙假装闲聊都背过身去。

沈青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宋先生,您的狗还在流血,要不先出去医治一下?”

我这才想起小犬的尾巴断了,到现在还没医治。“哦,那先谢谢了,我们快走吧。”我招呼着淑贞领着小犬往处走去。

走之前我也没忘跟那几位公子辞行,当小犬跟着我从他们身过走过时,他们的狗都呜咽着往后退去,眼中充满了惊恐的神色。除了沈青的那只“将军”。

“宋先生,”那位田姓的公子犹豫不决地问道:“呃,不知,不知您那‘狼犬’可出售?”

“不卖!”淑贞还没等我回答,便一口否决了他。我也冲他做了个无奈的眼神。

“呵,呵呵,我只是说笑的,”田公子笑得有点假,“那二位慢走,在下就不送了。”

“留步。”

出了小屋,人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真默默地跟着沈青身后,包括小犬,经过这一场打斗之后,明显沉默了很多。一跛一跛地跟着我们,断了的尾部还不是地往外渗着血,一路上留下了斑斑血迹。我知道它一定是伤的不轻了。

不过好在并不多远,在林间的小路上绕了几个弯之后,我们来到了一间亮着灯的小屋前。还没进门,沈青就叫开了:“林伯,林伯。快开门。”

门开了,一位五十来岁的老人将我们让进屋里,也没跟我们多说话,自顾自地给小犬查看起伤势来。

我们也没去打扰乱他,转而观察起这间小屋来,小屋里的陈设显得有些杂乱,道处都是瓶瓶罐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药味。四面的墙壁上挂满了狗的图画,不过跟一开始在大堂里看到的那些画不一样,眼前的这此画都是解剖图。

淑贞一定是对这样的环境不大适应,我只好陪他先到屋外待一会。

出了门来,淑贞又扑进我的怀里哭了,我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怕。”淑贞点着头,却哭得出不得声来。

好一会儿,小丫头才止住了抽泣。而这时门也开了,小犬第一个从里面出来,腿脚也比方才利索了。在它身后跟着沈青和林伯。

林伯递给了我几个用线绳捆上的纸包:“一天一包,早晚各一次,三碗水煎成一碗。”

“谢谢林伯。”

“不要谢我,我只是可怜这些狗而已。年轻人,再奉劝你们一句。”林伯指着我跟沈青说道:“往后不要再斗狗了。”说完也不管我们有什么反应,转身回了小屋将门掩上了。

最后一丝光亮从门缝里消失,周围也明显暗了不少,不过还是能看清彼此。

“这位老伯?”

沈青见我问起,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先生不要见怪,林伯就是这么个脾性,从前是在军中做马医的,不过对医治动物方面都很在行,特别是狗。”

“哦,那就替我谢谢林伯吧。”

“嗯,先生请随我来,轿子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我领二位去。”

门外,待我,淑贞和小犬上了轿中,沈青却叫住了我。

我从撩起一侧小窗上的布帘,伸出头去。

“沈公子还有何事?”

沈青的神情有些欲言又止。

“沈公子,有话便请直言,但说无妨。”

“呃,那我就说了,我想先生最近还是凡事小心一些为好。”

“为何?”我心中一惊,“莫不是那赵公子还要对我做什么不成?”

“那赵公子我对其还是有些了解,今日之事他绝不会就些了结,他一定还会再找先生的麻烦。”

“沈公子不用为我担心,如若以后那赵公子再找上门来,我大不了推脱了便是,难不成他还能把我们整个庄子掀了不成?”

沈青没有立即接我的话,只是认真的看着我。好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宋先生,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想告诉先生,世上有些人是你能惹得起的,而有些人是您惹不起的。”

他说话的语气不重,但我却分明感到心中一凉,一丝忧虑之情悄悄地在心头漫延。“这么说,那赵公子是我惹不起也躲不起的人了?”

沈青认真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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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横祸(上)

靠,案子搞大了,我没想到自己为争一时之气,竟惹上了这么一个麻烦。

如若只是我自己倒也没什么,可如今不想竟连李家也连累了,但我依旧不敢相信:“不可能,什么人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大不了我明日就离开这明水镇。”

沈青先是一愣,继而轻蔑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一惊,“那我就离开章丘?”

依旧是摇头。

“那就离开齐州?”

还是摇头。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整个大宋都没有我能去的地方不成?”

这回沈青点头了,而我的心却沉入了万丈深渊。我知道这回的祸是闯大了。但事以至此,我还能怎样?一时间我也没了主意。

“先生也不必惊慌,赵公子虽然权势显赫,但为了顾及名声,断然是不会也不屑去用那些地痞无赖的下三烂手段。但正所谓欲加其罪,何患无辞。所在依在下看,宋先生往后还是多加小心一点。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

事到如今,我还能如何,我匆匆地谢过沈青,心想这回的事闹大了。有麻烦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淑贞,还有李家,还有小犬。

“行了,宋先生也不必多虑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吉人自有天相。”

“等等,沈公子。”我叫停了轿子。

“先生还有何事?”

“呃……我只想问一下,那赵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沈青意味深长地望着我,良久,才缓缓地说:“宋先生,有些话请恕我不能直言。现在我也只能告诉您,那赵公子实名叫赵幽。”说完挥了挥手,示意轿夫起程。

虽是初夏,我却分明感到晚风中的一丝冷意,轿子一路在吱吱呀呀地颠簸,在我听来却是命运对我无情的嘲弄。

一路上脑子里有点乱,一直缩在我脚边的小犬也仿佛感到了我的不安,不时地抬起头来看看我。此时的小犬已经又完全恢复过来了,没有了先前斗场上所突现的那一股煞气。

如果不是此时的它那断了的尾部正让我看得如此真切,我真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想不明白,这小崽子受了这么大的伤痛,这会儿怎么又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难道真的是心理素质那么好不成?

看来我得像小犬学习了。看看人家,尾巴都没了,却连叫唤也不叫唤一声。现在的小犬,样子看上去有些怪,也许是我不习惯吧。

不过想来也好,失去了尾巴的小犬,再也不用跟在谁后面摇尾乞怜了,它失去的也许只是为了巴结人类而生的最无用的东西吧,现在想想,狼族是不需要这个的。

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着,轿子已经来到我们的小楼前了。

想来老李老钱还有春兰一直就等在堂屋,见我们回来,忙迎了出来。

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淑贞一下轿便又止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那几名轿夫也见势不妙,匆匆地跟我打了个招呼,我点头示意他们先回去。再看看淑贞,碍得他们都在,我也没好再去安慰。

“这,这,这是怎么了。”老李见淑贞已哭成了个泪人,眼里露出了关切而心痛的目光,淑贞自小便是在他的眼皮底下长大的。如今看到小丫头如此伤心,老李的感受可想而知。

此时的老李眼里充满了关切和疑惑。见淑贞已经是哭得无法言语了。便转而又问我:“宋先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姐她为何……”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了我的不对来。“先生,您这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让春兰先扶淑贞加屋休息去了。对于老李的问题,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点了点头。

“是不是那沈家的人对你们无礼了?”

“不,不。老李你不要误会了,不关那沈家公子的事,只是我在沈府与沈公子所请的另一位客人发生了点冲突。”

“冲突?!怎么会有冲突?!那沈家请的都是些什么人那?”老李的言语有些激动,老钱的脸上也写满了疑惑。要知道这种事基本上是不会发生的,就算是有再大的过结,一般也不会在别人的地方闹吧。

“那沈家也脱不了干系,在他家出了事,难道他也不出来说句话吗?不行,我这就差人回府上叫人过来,明日里我们便去那沈府找那沈公子讨个公道。”老钱终于忍不住发作了,毕竟老爷不在,大小姐却被人欺侮了,不弄个明白自然也是不好交待。

“我看不必了吧,真的不关那沈公子的事。依我看他也是无能为力。”

“哼,他无能为力?在他府上出的事他能管不了?”老钱摆出一附不与我理论的不耐烦神情,一转头却看到混身是伤的小犬:“这……宋先生?小犬的尾巴呢?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斗狗时被别的狗咬去了。”我无奈地答到。

“什么?您去跟人家斗狗了?这……”老李听说是斗狗了,满是责怪地望着我。看来他本人对斗狗这一活动也是没有什么好感。

“老李你误会了,我们本来也只是应了沈家公子的邀请前去看看,不想中途却与他所请的一位赵公子有了些过节,最后那赵公子发难,仗着人多强逼着我们的小犬与其所带的狗比斗了一场,好在小犬赢了,要不今晚的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什么?赌斗这事本就讲的是你情我愿,竟有这种仗着人多势众强逼比斗的事?”老钱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还就不信了,今个儿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宋先生,那姓赵的是什么来历?赶明儿老钱我一定替你去讨个说法。”

“这……只怕是难啊,听那沈公子说那姓赵的家势很大,但具体的事节他也不方便说。只是让我最近行事多小心些,怕是那姓赵的这些日子也会上门来找茬。”

“找他娘了个球!”老钱彻底爆发了,真没想到平日里副憨厚,貌似达叔的老钱,发起怒来竟也是如此的恐怖,倒有点古惑仔老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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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横祸(下)

老钱没有理会我的惊骇,依旧骂骂咧咧地:“我还真就不信了,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李家是什么人家,何时也轮到他欺侮到咱们头上来了,不行,今晚我就差人回府上叫些人来,明日一起去将他赵家冲个底朝天不可。”

“宋先生,您明日去沈家再打听打听那姓赵的是哪个庄子上的,我非得让那杀材知道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这……怕是打听不出什么来,那沈家公子也说了,关于那姓赵的身份他也不方便说,只告诉我那人叫赵幽。”

本以为老钱还要叫嚣,却不想此时的他在听到赵幽这个名字之后,人彻底地傻了,就连一旁一直在听我们说话的老李也愣在了那里。

“钱管家?”我推了推老年痴呆般的老钱,“你们这是怎么了?那赵幽到底是何许人?”

老钱被我一推才恢复了些神志,他并没有理会我,而是望向了跟他一样才缓过劲来的老李,两人目光相对之时,双双都露出了难以言语的惊慌。

“不可能,他怎么会到这明水镇来。一定是弄错了。”老钱喃喃自语着。

见老钱半晌没有回话,我又转向李管家,“老李,那赵幽到底是何人,好像你们每个人都很惧怕他似的。”

老李缓缓地转向我,“宋先生,我问你,你所说的那赵公子究竟多大年纪,什么长像。”

“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人长得还算是俊秀,衣着也很华贵……”我将我所记得的有关于赵幽的所有细节都说了一遍。

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二人的反应,只见老李老钱在听了我所说的话之后脸色越来越沉重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屋说。”老钱看了看四周,示意我们回屋去再谈。

我隐隐觉得周围的气氛中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我们三人一狗进得屋来,老钱看了看门外,没发现什么异样,才小心地插上了门。转身便问我:“宋先生,您快将今晚在沈府所发生的一切细细于我们说来。”

“老钱,莫不是真的是惹出大乱子了?”

老钱看着我认真地点了点头。“还不是一般的大乱子,弄不好性命不保。”

听得这话我也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光是看他们紧张的神情便也早料到了。但我还是很担心,不单是为我自己,也担心会连累了淑贞。

“那现在如何是好?”

“这个先不急,您还是先将今晚的事儿全部细说一遍,我跟老李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于是我试着将晚上在沈家所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我说得很慢,尽量使自己不漏掉任何一个细节。甚至连在场每个人的神情,每个人的动作都描述地生动,刻画得细致。

不得不说,我的“口供”还是有一定的艺术价值的,因为老李跟老钱都已经听得入了神了。此时我才发现自己竟还有说书的潜质。

当我说到那赵公子色眯眯地看着淑贞时,老钱老李的眼中都充满了愤恨;当我说到自己被大汉挟持时,二人的眼中又都充满了同情;而当我说到了小犬在斗台上拼死相搏,并最终奇迹般地扭转了大局时,二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惊异与激动。

不过有些细节我还是隐瞒了下来,比如说我因锦囊妙计而出丑的那段,还有我抱住淑贞安慰她的那段都被我剪辑去了。

不可否认,我的演说是成功的。在我说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后,老钱和老李已然是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好半晌,都没见二人有什么动静。于是我试探性地用手在老钱眼前晃了晃。

“啊?”老钱一惊,“先生叫我?”

“哦,我是想问问,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不知你们可想出什么对策来?”我用虚心求教的眼神望向了貌似高深莫测的二位。

“逃!”二人异口同声地道。

晕厥,此时的我就像是一个跌入山崖好不容易快要爬上来的人一样,却又被一只无情的四十二码再次踹回了崖底。为什么还是这个字,难道还觉得我不够糗吗?算了,不跟你们计较了,我接着问道:“那依你们之言,我该往哪里逃?”

二人都不说话了,显然他们也在为这个问题所困扰,好半天还是老钱先开了口,蚊子哼哼一般倒像是在自言自语:“如若先生能回桃花源那是最好。”

日,等于白说,我能回去还用得了你说。我又想到了我那颗“往生果”了,不知道这会儿发芽了没有?就算是发了芽,再等其长成大树,再结出个果子来,最快怕也得要个三五年吧。三五年?我能等得了?

“再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摇头,老李这时开口了:“其实就算是你逃也没用,只不过你逃了对我们来说可能会好一些。”

彻底服了,够坦白,我喜欢。也许我真的该离开这里吧,至少能让李家少一些牵连。“哦对了,你们还没有告诉我那姓赵的到底是谁呢?就算是死了我也该知道是被谁干掉的吧。”

“咳咳”,老李清了清嗓子“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惹上赵幽的,若是平常的权贵,单凭老爷的面子也能保你无事,但这赵幽嘛,只怕是当今皇上也保不了你了。”

“什么?那人会比宋神宗还牛?”

“那赵幽便是当今皇上的十四皇叔,大宋最年轻的十四王爷。要是单说这十四王爷倒是不那么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的势力。当今朝庭名义上虽说是皇上作主,其实内部里却是分为两大派,一派便是捅护当今皇上的保皇派,另一派便是捅护赵幽王,欲篡夺皇权的倒皇派。”

“那不就成了谋反了吗?难道神宗就能容得下他们不成?”

“皇家内部的事本就繁复得很,弑父诛兄的事还少了吗?想来这也是他们赵家的家务事,很难说得上什么谋反不谋反。”

“再说了,就算是谋反也要等对方真的有所行动了才可定论,而现如今赵幽王他们都只不过是暗中行事,神宗也只能小心提防,若说是大举剿灭那是万万不可为之,弄不好便会让对方抓住借口,可不就成了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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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离别(上)

这话说的倒是在理,不过在我的印象当中,怎么就记不起有这么一个十四王爷呢?不过此时的我也没有心思去跟历史较真了,我本人都来了这大宋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既然这样,那我看我明日里还是离开庄子吧,真没想到给李家惹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早知会这样我就……”

“算了,我看先生也不必自责了,其实这也不能怪先生,先生也是为了维护小姐才惹下的事端,算来李家倒是对不住先生了。不过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处,我看明日还是由我送先生离开吧。如若有机会,先生最好是能混出关外。可能现如今只有离开大宋才是万全之策吧。”

“出关?去哪里?”

“金、夏、辽,哪里都成,再不至就东渡去那倭国,总之是尽快离开这大宋便是了。”

“这……也好,看来只有这样了。”

“这还是最好的打算,现如今关外异族都对我朝虎视眈眈,朝庭在边关各城所设的盘查也极为严密,就怕那赵幽王不放过先生,那样的话想混出关外可就不是件易事了。”

“那……出关非得从边城走吗?有没有别的地方可走。”

“有倒是有,只是万一被巡查的官兵发现,可是死罪啊。”

“那也好过到关卡自投罗网好吧。”

“嗯……”李管家沉思了片刻,才冲着我使劲地点了点头倒,“看来也只有这样了,事到如今,也只能有这一条路了,希望先生能吉人自有天相吧。要不这会儿我就给先生将行理收拾收拾,明一早我就送先生出庄。”

于是我回屋开始收拾起我的东西来,老李去帮我准备路上所用的东西,而老钱则给我拿盘缠去了。不一会儿,我的东西便弄好了。而他们二人也各自拿着东西来到我屋里。

毕竟大家也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一说到要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老钱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一言不发,良久,才递给我一个小包裹,交待我里边是一些钱币跟银两。

虽不多但也足够我去关外一路之用了。而老李给我准备的就更细了,一大包东西,打开来一看,还真全,有防身用的匕首,有盛水用的水囊,有止血用的草药,总之将我这一路上所能遇到的事几乎都想到了,我甚至还在其中发现了一只蓝边大碗。

“老李,这碗是作何用途的?难道这大宋的餐馆里吃饭还要自己带碗不成?”

“这……”老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了先生您可别生气啊,我是想如若是先生在这一路上出了点什么差错,沦落到沿街乞讨的田地,也好有个家伙盛饭才是啊。”说完还小心地望了我一眼。

晕,至于吗?我哪里像乞丐了?(话外音:怎么不像,我看你就是乞丐中的霸主,尽管还是乞丐!)何不再给我根讨饭棍,设施得配套才成。

我没好气地望了老李一眼,不过想归想,心中还是对老李挺感激的,眼见得我马上就要成了一个落魂之人了,还对我这么关心,还替我想得这么周道,怎能不叫人感动不成。

一起帮我收拾完,我们都坐了下来,屋里的气氛有点沉闷。老钱跟老李好似也觉出气氛的不对来,没坐一会便一齐起身告辞,让我先休息一会,明天也好有精神赶路。

我拦下了他们,“我看东西也都收拾好了,要不我还是现在就走吧,这种事情赶早不赶晚。”

“现在就走?那么晚了,怕是不方便吧?”老李面露难色。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现在是要逃命,自当是越早越好。老钱你说是吧。”

“啊?”老钱没想到我会问他,眼神里一阵慌乱,不过只是极短的那一下,要不是我在演艺圈里混了那么多年演技了得的话,还真不大看得出来。

但即便是我看出来了,也不知老钱为何会惊慌。老钱也只是稍微一乱了下便又正常了,接着我的话道:“是是是,我看先生说的也有理,现在走也成,免得夜长梦多。”

“我说是吧,那就今晚走,趁着天黑好逃命。”我勉强让自己把话说得风趣点,可是没有人笑。

“等等。”老钱挡下了我。听小姐说先生来时还带着好些行李,先生怎么不带上?

经老李这么一提,我方才想起我的那些采购物品来。说实话,就算是我刚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儿,我也不会将那些物品带着。且不说我这回是逃命吧。就算是游山玩水也无法带上那么多东西。于是我心下决定,将这些东西都留给淑贞他们。

“哦,您要是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那些东西我出门带着也不大方便,我看要不就留给大家吧。”

“那哪里成,听小姐说过先生的东西可都是稀世之物,哪能随随便便就都送于我们了,再说了,就算是送于我们,我们也不会用啊。”

“这……不会用也无妨,就当是我给大家留做纪念吧。”我是真的不想带着那些东西了,“逃命本来就是要低调,带着这些个东西反而招人眼。”

“那……”老李犹豫了片刻道:“那好吧,宋先生说的也在理,要不这样吧,这些东西我们会代您一起交于大小姐。如若那日先生真的还能有机会回来的话……”

“行,就这么办吧。”老李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回来。

于是我转身走向小柜,将我来时所带之物全部取出交于老李,郑重地说道:“这些天真的是有劳二位对我的照顾了,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其它东西就先麻烦二位转于小姐为我保管,但还是有些东西就留给二位,不成敬意,请二位一定要收下。”

“这……”老李犹豫了一下。

“老李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我随手提起一袋东西交于他,这里面的东西太多,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功用与用法,就只当是个留个念想,平日里要是想起我时也好有个东西看看,是吧,呵。来,老钱,这是给你的。”我随手也递了一个袋子给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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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离别(下)

老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宋先生,这可使不得啊。您是大小姐的先生,我们照顾您那是应当的,您反倒还要送我们东西,这叫我们如何是好啊。”

“只是个纪念,也没什么。”

“即是纪念,我看一样便也够了,这样吧,我们就一人挑一样,剩下的就交于大小姐,这样总成了吧。”于是老李在他的那个袋里拿出了一盒感冒药来,自言自语道:“我就挑盒小的吧。”

“呵,老李眼光不错啊,这个还真实用,要是染上了风寒,就将这东西拆开,取出最里边儿的药丸用温水服下便成,记得白天吃白片不瞌睡,晚上吃黑片,睡得香,效果应该还不错。哦对了,这个也给你。”我翻出了那盒蚁力神递于老李:“这也是药,对你那起夜多的毛病可能有效。”我解释道。

老李听完,微微一笑:“想不到这点小事宋先生还着呢。”

我又转向了老钱,“钱管家,您也挑一样吧。”

老钱听完便也在那袋里翻开了,找了半天才冒出一句:“那我就挑包破的吧。”

破的?我这里面哪来的破的东西?我不解。不过等老钱将东西取出来时我才算是明白了。原来老钱拿的正是我来大宋那晚被我拆开的那包卫生巾。

“宋先生,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呃……要不这样吧,我看老钱你还是再换一样可好?”

“不用啦,先生您就不用再给我换了,这东西虽然是破了,但捏着还挺软乎。就是它了。”

“那……好吧,不过这东西对你来说可是没什么用,您要是喜欢就留着吧。”

“呵呵,”老钱笑了,“成,那我就先谢谢宋先生了,先生你在这儿等下,我这就去叫大小姐。”

“慢!”我一听说他要去叫淑贞,我忙叫下了他,我要走的事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想想我们现在的关系,以淑贞她那大小姐的脾气,如若得知了这件事情,定是不会置我于不顾。且要是我跟淑贞的事让别人知道,对淑贞的名誉也是不好。

“怎么,宋先生都要走了,也不跟小姐辞行吗?”老李用充满深意的眼神望向我。

“这……”是啊,眼看就要跟淑贞分别了,心中有太多的牵挂,又怎能轻易放下。我不知如何作答,思量再三,才缓缓地说:“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让大小姐为我担心,还是待我走后再由老李你帮我解释吧。哦对了。”我捧起我的那套皮尔卡丹递于老李:“这套衣物也烦请你一并交于大小姐吧。就说我宋风对不起她了。”

老李心领神会地接了过去,倒是老钱听到这里,朝我投来不解的眼神,“先生何出此言,这事也算不得先生的错啊,先生对大小姐以至整个李府上下都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倒是我们在先生有难之时无法为先生排解,反倒先生为了不拖连我们李家而独自逃亡,老钱我也觉着对不住先生啊。”说完面露愧疚之色。

我摇了摇头,不想多解释,毕竟这些事哪时是不了解内情的老钱能理解的,我亏欠淑贞的实在是太多了。

先生放心,我会为先生转告的。老李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这眼神让我隐约觉得老李可能已经觉查出些什么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我已经要走了。

二人没再说什么,送我下楼。路过淑贞房前时,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房里的灯灭了,想来淑贞已经睡了吧。

刚下得楼来,就听得“汪汪汪。”厨房里传来小犬的吠叫。接着是小犬奋力挠门的声响。

我忙跑了过去,小声安抚道:“不要叫了,小犬。”听到我的声音,小犬才安静了下来。

我叹了口气,隔着门对小犬念道:“小犬啊小犬,我今日一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你要留下来好好养伤,好好陪着淑贞知道吗?”门内传来小犬悲凉的呜咽。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打量着这片有着我太多牵挂的农庄。夜色中,整个庄子沉寂无声,只有草丛里不知名的小虫发出声声鸣叫,给原本就愁怅的气氛平添了几分伤感。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喊:“别了,农庄,别了,小犬,别了,我的淑贞。如果我有命还能再回来,我一定会好好补偿。”

“宋先生,不要难过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相逢便是有缘了,又何必为了这眼前的离别而徒增心伤呢?”老李劝慰道。

我没有转身,只是悄悄地抬起衣袖在眼角轻轻地拭去泪水。半天才长叹一声道:“是啊,也许上天给我们的缘份就这么多吧。”说完我匆匆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庄外走去。脚下是我来时的那条小路。

“汪汪汪。”身后小犬的叫声再次响起。

接着,淑贞房里的灯亮了。

心中暗叫不好,但已经是来不及了。

夜色中,淑贞披着件外衣出推门出来,一眼便望见背着行囊的我。

“宋哥。”许是情急之下,一时间当着老钱老李的面竟也没有叫我宋先生。

淑贞见了我们先是一愣,既而飞一般的向我奔来,我心中盘算着如何向她解释。

“大小姐。”老钱上前道:“先生就要走了,见你睡了也就没叫你了。”

“走?去哪里。为何要走。”淑贞跑到我面前,大眼睛不解地望着我,透露着一丝幽怨。

我不敢与她对视。倒是老钱帮我解释了原委。

淑贞在听完老钱的解释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叫着扑到我怀中。“不,不,不!我不让你走,你说过要带我回桃花源的。你答应过我的……”一时间我不知如何是好,张开的双手也不知该不该抱一抱淑贞。

老钱也被眼前突发的一切惊呆了,他无法想像淑贞在得知我要走后为何会是这样的反应。

“大小姐,宋先生现如今是不走不行了,他得罪的可是当今的十四王爷,现在不走,说不定便会有杀身之祸啊。”老李终于说话了。

淑贞听到我有杀身之祸,更是一惊,“十四王爷,你是说今晚与我们有过结的那位赵公子是当今十四王爷?”

老李无奈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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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点儿背不能怨社会(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淑贞喃喃自语地念叨着。“不成,宋哥,得赶紧逃才是。”

“是啊,越快越好。”老钱咐合着。

“好,等着我,我收拾一下马上就来。”淑贞抹了抹眼泪,转身匆匆往小楼跑去。

“淑贞。”我大声地叫住了她。“那十四王爷可能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跟着我太危险。所以,我不能带你走。”说最后一句话我时我低下了头。

“什么?你要丢下我?”淑贞转回身来,眼里充满了不确信。

“不是我要丢下你。而是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我如果不走,可能十四王爷会对整个李家不利。淑贞,对不起。”

“不,我不!”淑贞再次哭了。外衣悄悄地从她的肩上滑落,娇小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那样的无助,皎洁的月光中她的肌肤是那样的苍白。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淑贞突然朝我冲了过来。一头扎进了我怀里,两只手紧握着拳头在我xiōng口不停地敲打。“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你不要丢下我。”一边哭叫,一边揪扯着我的衣服。

我没有动,呆呆地站在那儿任由淑贞在我怀里发泄着悲伤的情绪。好一会儿,淑贞才停了下来,眼神却变得空洞。痴痴地望着我道:“我去求十四王爷,求他放过你。你不会有事的,我去求他放过你……”

“不行,你不能去。”我急了,十四王爷是什么样的货色我很清楚,我怎么能让淑贞找上门去为我求情呢,那无异于是羊入虎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走,远离李家,这样或许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了。

“不!”淑贞叫得比我更大声,“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淑贞上前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衣服,眼神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糊闹。”我抬起手一巴掌掴在了淑贞的脸上,啪地一声,在这夜里显得是那样的刺耳。

许是被我这一下打蒙了,淑贞呆呆地望着我,竟没有再哭。

而老李跟老钱也更是惊愕地不知所措。“这,这,这……宋先生,您这是……”

看着淑那原本白晰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一道道掌纹,我的心刺痛了,甚至有些后悔。但我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冷冷地看着淑贞。

“你打我?”淑贞抬起那纤纤玉手缓缓地向脸上摸去。慢慢地,她笑了,尽管眼中还噙满了泪水。但正是这笑,却让我心中没了底。“你打我吧,不管你怎么打我我都不会让你丢下我的。”

这时老钱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劝说道:“大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我知道您跟先生感情不浅,但……”

“你不要说啦!”淑贞冲着老钱大叫道:“我不会让先生一个人走的,我已经是她的人了。”

一语既出,便有如平地惊雷,愣是将在场的所有人惊得不知所措,其中也包括我。我没有想道淑贞会将我们的事告诉别人,要知道名节对于古代女子的重要性远胜于生命。而今却将这事公诸于众,想来已是铁了心要跟我去了。

再看老李,显然也是没想到我和淑贞之间竟会有了男女之情,以他之前的神情来看,至多也中是察觉出我们之间互有好感罢了,不想今日闻听淑贞所言,又怎能不感惊讶。

最震惊的还要属老钱,从头到尾就一直将我和淑贞看作是师生之情,而今天听到淑贞所说,便好似被雷击了一般,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我。“这,这是真的?”

我没有看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啊,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何跟老爷交待啊?”老钱在得到我的证实之后,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淑贞面对众人的惊异,却显得无比镇静,看向我的眼神中隐约有一丝笑意。那是一种得逞后的示威。

我有些急了,心中暗道:不管如何也决不能让淑贞跟着我走。但我又没有办法说服淑贞。无奈之下,只得将求助的眼光投向老李。

老李重重地叹了口气,微微抬眼看了我一下,接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心领神会,不顾淑贞反对,转身向庄外走去。

身后传来淑贞一声沉呤,再回头看是,淑贞已经倒在了老李的怀中。老李没有说话,只是朝我挥了挥手。

放下身上的行囊,撩起长衫向着老李他们的方向跪了下去,大声叫道:“老李,老钱,淑贞就托付于你们了,如果能保住性命,我一定会回来的。”说完我静静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走进了苍茫的夜色中。身后小犬叫得更凶了。

庄外的夜色更浓了,我一人背着行囊行走于其中,更觉得苍凉。四周很静,只听得自己的脚步中夹杂着呼吸声。觉着走了好久,快有一个时辰了吧,我终于停了下来。

看了看四周,很是茫然,不知道该往何处。我是按着老李说的,背着北斗星方向走的,可现在眼前没路了,只有一座小山,山上林木茂密,在夜色中呈现出一个巨大的黑影,让人不免心中有些畏惧。

是绕着走还是翻过去?我心里没底。本来就是路盲的我,又在这陌生的环境中,而且还是这深夜里,怎能不心慌。想了想,算了吧,反正是逃命,往哪走还不是一样,死就死了。

于是心一横,卷了卷袖子,向山脚下的土坡攀去。就在我快要爬上去的时候,突然脚下却一滑,亏得我反应快,一把抓住了那坡上的一棵小树的树干,才没至于滑跌下去。等到我借着小树的力量爬上坡顶才好现,那棵小树已经给我拉折了。

唉,伤到花花草草了。我摇了摇头,走进那那片山林。

林子很大,树木那茂密的叶子让我无法再看到天上的星辰。整个林了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宫,每棵树好像都长得一个模样。感觉没走多久,便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再想退回去也找不着来时的方向。

心中暗自后悔起来,早知道就绕道了,至少也不至于被困在这山林里了。不过后悔也无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吧。眼上只求上天保佑,不要碰到什么豺狼虎豹之类的便是万幸了。

于是,在这大宋的夜里,一个现代人迷失在夜色山林。我没有敢停下,朝着自认为正确的方向一直不停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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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点儿背不能怨社会(下)

看来老天对我还是不薄的。走了一夜,天色也越来越亮了。果然没有遇上豺狼虎豹,而且,林子看着好似快要到头了,我透过树干间的缝隙,仿佛隐约之中看到了林外的平地。这让我很是激动,原本快要体力透支的身体也仿佛被注入了兴奋剂一般,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地快了走来。

看来我的眼神还是不错的,果然是林子走到头了,眼前出现了一条小路,和我来时的那种一样,而且路尽头处还有一队人马在往远处走去。

我不由的庆幸了,要是能搭上人家的马队,那逃走的希望不是更大了吗?于是我顾不得矜持,站在山林的边缘朝着那队人马用尽力气大声叫喊着。如若不是我站的地方是个土坡,我真的要往那队人马追去了。

叫了几声,才见远远的那边有人吊转过马头来。我心中暗想,要不是这一大清晨四下安静,隔着那么远怕是听不到吧。看着吊头朝我过来的那人,心道大宋的人真是热心肠啊,遂从怀中掏出那条珍藏已久的白手绢,奋力地挥舞着。

那队人马也仿佛被我卖力地招唤所感动了,一个个都转过头来,向我这边奔驰而来。

眼见得那些人离我越来越近,我却好像觉得哪里不对了来。刚出林子时光看着那队人马了,没细看周围,现如今再看眼前这块地儿,咋就那么眼熟呢?尤其是脚边这棵被拉折了的小树,会不会……?

心头一凉,妈的,敢情这一夜光在这林子里兜圈子了。到头来又回到我进林子前爬的这座小土坡。这小树苗可不就是我上坡时拉折了的那棵吗?要是真的这样,那眼前冲我奔来的那些人……

坏了,不会是十四王爷派来追我的吧?我抬眼望去,那些人离我可能也就三百来米了,直到这时我才能看得真切。只见来人都身着劲装,手提长刀。大约有十来个人,一个个怒马狂奔,杀气腾腾,扬起身后尘土飞扬,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在大喊大叫。看来我的担心应验了。

我地波罗,点儿也太背了吧。今个儿要是让他们抓了那我可真是笨死的了。事到如今,我也来不及后悔了,转身又冲进了山林之中,脑海里只有一个念想,逃。

不逃又能怎么样,十四王爷手下人的功夫我可是见识过了,我在他们跟前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况且还一下来了十来个。这姓赵的可还真看得起我啊。

现如今,我只有寄希望于我的双腿了,腿啊腿,我平日待你不薄吧,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我的命可就交于你了啊。我的双腿果不负重望,撒开了往前狂奔,只觉得身边的树木一棵棵向我身后飞快地掠去。渐渐地,我感到了呼吸也困难了,难道是风速太快的原因啵?

我不知疲倦地一路狂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进行着马拉松式的运动。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敢停下来,喘着粗气看了看静悄悄的身后,不竟感叹人的潜能是无穷的。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被激发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却听到前方传来了声响,接着是有人叫到,“找到了吗?”

“娘的,那小子跑得太快了。”

此刻的我彻底崩溃了,怎么他们会跑到我前边去了?难不成我又绕了个圈不成。妈的,方向感差也能害死人啊。没有办法,这个时候就算是把天上的神仙都问候一遍对我来说也起不到一丝作用,还得靠自己。

看来靠腿是不成了,还是靠手吧。

于是我四下望了望,找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攀了上去。在爬树的过程中,连我自己都有些吃惊了,怎么一点难度都没有呢。眼见着越爬越高,转眼就快要到顶了。

行了,就这里了,这么个高度,怕是神仙也找不到我吧。直到这时安全感才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心中盘算着等那些人走远了我再下去。

于是我找了个合适的树杈,整个人如猴一般骑了上去,我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必须得找个舒服一点的地方藏匿,此时的情况下,任何一点疏忽都有可能将我暴露。在我调整了n次姿势之后,终于发现了一个合适的坐姿。而此时树下已经传来那些人的声音。

“啾啾。啾啾。”一个声音在我脑后响起。什么东东?我回头一看,发现在我身后竟是一个鸟窝。鸟窝内一只毛还没长齐的小家伙正冲着我好奇地观望,不时地发出几声兴奋的鸣叫:“啾啾,啾啾。”

嘘,我作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几只小家伙不要吵。小家伙倒也很听话,立马闭上了它的鸟嘴,黑豆般的小眼睛一闪一闪地,不时地斜着脑袋打量着我。

我冲他竖了竖大拇指,示意它是只好鸟。

此时,两名身着紫青束腰劲装的男子已经来到我所躲避的这棵树下,由于我是垂直俯视他们,加之大树枝叶茂盛,是以看不到他们的容貌。但从身形上来看,这两人还是相当壮实的。

“娘的,又让那杀材溜了。我说黄捕头,都追了一夜了,过来歇会儿吧。”一男子狠狠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招呼着另一人一屁股落在了树下。

“可不是,自打昨晚那小子若恼了咱王爷,咱这小日子也不好过啦。”另一男子接过话来,一开口我就听出是昨晚在沈家的那四人中的一个。

“也怪那小子不长眼,什么人不好惹,偏要惹上咱王爷,你说那不是找死吗?呵呵。我看这回王爷可是真恼了。若不是真的恼了,能大半夜回来就让咱去抓人?这一夜倒好,光是跑路了。好不容易天亮了见到人了,还又让他给跑了,回去可怎么跟王爷交差啊?”

“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先找着人再说吧,我估计那小子跑不远。那小子可是诡得很啊,说不定这会儿正躲在哪里不敢露头呢。依我估计,那小子可能还想溜回庄子上去,要不咋不离得远远的,跑了一夜还在这庄子附近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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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一只傻鸟引发一惨案

听完他这么一说,我心中暗暗呸了一声,暗自道:你当我不想离开啊,老子跑了一夜又转回来了。不懂还在这儿瞎猜个毛?还真当自己是四大神捕呢?

不料树下的另一人听完那张捕头的忙咐合道:“黄哥果真是料事如神啊,推理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不愧为四大神捕之首啊。”

一句话差点没把我从树上说掉下来,当真是四大神捕?

“唉,从前的事还提来做什么?神捕有什么好的,整日里风里来雨里去的,哪有跟着王爷清闲?”

“呵呵,那是那是。依黄哥的猜测,要是那小子真的再回了李家庄子,我们在这儿可不就是做无用功了吗?”

“唉,这你就不懂了,猜测总归是猜测,说起拿人这事儿来,就得要做几手准备才行,那样才不至于落空,要是那小子真的不长眼再回李家庄子的话,哼哼,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了。”

“哦?难道黄捕头昨夜就料到他会回去?”

“呵呵……”那姓黄的骄傲地笑了笑。“那李家庄子我已经派人暗中盯上了,只要那小子一露面,定会让他报憾终生。哈哈哈……”

日了,我在树上骂道,没想到四大神捕也就这个水平。还想让我报憾终生?老子就在你头顶你,你丫到是来抓我啊?想到这里,我还朝着树下做了个鬼脸。

“啾啾,啾啾。”就在这时,窝里的那小东西又不安分起来。

我回头瞪了它一眼。

“啾啾,啾啾,啾啾。”小东西不买我帐,依旧叫着,还不时地冲我扑扇着那对没长几根毛的小翅膀。

兴许是饿了吧。我试着将手指伸向小东西,小家伙忙张着小嘴扑棱着翅膀迎了过来,作嗷嗷待哺状。

早不饿,晚不饿,存心找茬是吧。我冲它挥了挥拳头,示意它安静一会。

小东西表现出软硬不吃的态度,丝毫没有将我的警告当回事。***,非得让我收拾人不成。

于是我伸出了我的魔爪,从窝中一把将小东西掏了出来,塞进怀里。

呵呵,这回小东西安静了。我对自己的这一做法相当的满意。

但就在这时,一阵刺耳而急促的鸣叫贴着我的耳边传来,只觉得一阵风从后脖吹过,一只黑乎乎的东西落在我面前的树杈上。差点没将我吓掉下树去。

还好我小脑发育得比较好,反应也快,一手抓住了一边的一根树枝才逃过了坠落身亡的厄运。待我稳下来定眼一看,才发现那黑东西竟是一只八哥。混身羽毛怒张着,还不时地冲着我怪叫。

看着它那副鸟样,我才算明白过来,敢情是只老鸟,回来见我将它的小鸟掠了去,才冲过来跟我拼命了。日,不就是动了你的鸟了吗?有必要这般意气风发?

“嘘……别吵。”我冲它挥着手。

那八哥呼地一下飞上了另一根树枝,依旧不停地怪叫。

不能再让它叫下去了,这么另类的叫声,会连累老子一起暴露的。我一手扶着树叉,让自己的大部分重量落在那只手上,接着缓缓站起身来,猛地用另一只手向那只只八哥打去。

晕。我本只想赶走它,却没想到这只看上去还很机敏的八哥竟是只傻鸟。只是这不经意的一挥,竟然也打中了它。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倒不是我因为自己打中了一只鸟而良心不安,而是这只傻鸟被我打到之后,出现了小儿麻痹的症状。只见它一边抽搐着一边飞到了另一根高枝上,身体却开始摇晃,大有摇摇欲坠之感。

我心中暗叫不好,我想去扶它,可是那根树枝太高了,眼下只有乞求这只傻鸟千万不要掉下去。因为它的下方正是来捉我的那两人。

但惨剧还是在我眼前发生了,傻鸟终于还是抓不住那根树枝,惨叫一声落了下去,空中只留下了一枚黑色的鸟毛在风中飞舞。

“唉呀,什么东西?妈的,哪来的鸟?”一声大叫从树下传来。我闭上了眼睛,道是这下完了。

小东西也在我的怀里蹬了几下,不知是对我的同情还是对它老娘的哀悼。

接下来的事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出来。我终于暴露了。

三分钟后,树下已经有十来个人了。看来是到齐了。

一个声音说道:“黄捕头,真是佩服啊,那小子躲那么高也让你给找着了?”

“呵呵,小意思嘛,就他那点儿小计量还能瞒得过我的法眼?嘿嘿嘿。”说完还发出一阵阵无耻的奸笑。

“那是那是,不过,这小子在那么高死活不肯下来,黄捕头可有什么高见?”

“呃,这个嘛,不急,我们就在树下等,今天咱哥几个也来回守株待兔,哈哈哈。我倒是要看看这小子能撑到什么时候?你们先回去一人,跟王爷报个信,就说姓宋的已经让我们困住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将其捉回去。请王爷在府上稍等便是。”

听到这儿我心中那个气啊,我想这样的情形下换作谁被别人说成是兔子,只要他还是男人也都会暴走的。但我深知冲动是魔鬼的道理,此时的我也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忍。忍无可忍,还得再忍。

树下有人接着说:“是,那在下就先行回府了。”

“嗯,去吧。回去把酒备上,今晚少不了要喝点儿。哈哈哈。”

又是一阵狂笑,那笑声让我对其更加烦感了。要不是那傻鸟坏的事儿,我会让你发现?做捕头做到这份上,换作我早一头撞死了。

不过此刻的我倒是也拿他没法,不得不说,对于我现在这么个情况,守株待……人是最有效的了。

如若那姓黄的当真让人上来擒我,我还真的不会放在眼里,树那么高,能上来的只有一根树干,我选得这个位置也十分得当,甚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上来一个踹一个,上来两个踹一双。可眼上这姓黄的倒是有点儿经验,一不强来,二不急躁,颇有一份处事不经的豁然,倒还真有几分神捕的神韵。

ps:谢谢朋友们啦,今晚还有一章,捧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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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大宋就有同性恋?(上)

如若那姓黄的当真让人上来擒我,我还真的不会放在眼里,树那么高,能上来的只有一根树干,我选得这个位置也十分得当,甚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上来一个踹一个,上来两个踹一双。可眼上这姓黄的倒是有点儿经验,一不强来,二不急躁,颇有一份处事不经的豁然,倒还真有几分神捕的神韵。

不行,得想法激努他们才是,我暗自思量,只有他们一个个都上来拿我,我才有机会个个击破,跟这些人耗下去,到头来吃亏的总还是我。

于是我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显得气定神闲。清了清嗓子冲着树下大喊道:“下面的龟儿子,给老子听好了,有种的就上来真刀真枪的干,别都待在树下边做缩头王八。快上来了让爷看看长得啥模样?”

“嘿……吼毛啊?”树下的一人想来是急了,“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看我不上来收拾你个兔崽子。”说完提刀就要上树。

“慢!”姓黄的叫住了那人:“不要上了那小子的当,这是激将法。你上去了就中了那小子的计了。都给我到一边歇着,谁也不许上去。我就不信他能一直撑下去。”说完指使着那些人各自到林中的树下休息去了。他自己就靠在我栖身的这棵树下闭目养神。

听了姓黄的这么一说,我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没想到我的计谋这么轻易就让他识破了。但我依旧不死心。

暗想着:我还就不信了,你考验我的耐心,我就试试你的气量。于是从包裹里掏出老李给我备下的一只梨,咬了一大口,一边大嚼着一边朝着树下晃道:“嘿!我说下面的,渴了吧,我这儿吃的喝的可不老少,你们在下面可真是辛苦了啊。追了这一夜也着实不容易啊。要不上来咱哥几个聚聚?哈哈哈。”

说完我朝着树下看了看,只见那些人大多都没有动静,一个个坐在树下,靠着树作闭目养神状。虽然有几个偷偷往我这边看了几眼,还不时地咽着口水,但都没有别的什么动作。

“喂,龟儿子们?”我接着喊到:“都装什么孙子啊,刚才不是还很吊吗?拿着刀了不起啊,老子可不是吓大的,有种就上来打一场,别仗着人多欺侮人少,那算什么本事啊?我要是你们啊,就拿只尿壶一头撞死算了。省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咬了口梨接着道:“见过没种的,可就没见过这么没种的,更没见过像你们这样没种还理直气壮的。呵呵,装聋作哑吗?改天你们媳妇让人给睡了不知道你们还是不是也像今个儿这个悚样了?哈哈哈。”

说到这里,我注意到下面有几个人已经坐不住了。想起身却又对那姓黄的头儿有些畏惧。是以一边在那儿不断地挪动着屁股,一边不停地打量着黄捕头,且时不时朝我投来愤恨的一望。

我心中暗暗高兴,坐不住了是吧?这才是开始哦。

我刚想再骂,不想怀中的那小东西又不安份起来。哦,可能真的是饿了吧。于是我将小东西从怀里掏了出来。

直到这时,我才有时间仔细观察这只小八哥。眼前的这只小鸟看起来可能是刚孵化出没多久,身上的绒毛并没有完全褪去。

由于羽毛还没有长齐,所以显得特别瘦小,相反脑袋却显得很大,颇有些大头娃娃的味道。可能这只小家伙真的是饿了吧,见我凑到跟前,忙张大的嘴向我靠来,并不断地扇动着一对小翅膀,好出啾啾的叫声。

望着手中的这只小八哥,我不竟心有愧疚,不管我是有意无意,它的老娘毕竟是被我拍下树的。

想想眼下这只小东西往后就要孤苦伶仃了,成了只孤儿,不免对这只小鸟产生了同命相怜的感觉。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也失去了父母。记得有人曾说过,人无论在多大年纪上失去了父母,都成了孤儿。自己又何偿不是这样,自打来了这大宋之后,也成了一个被世界遗弃孤儿。

掌心中小鸟好像也看出了我的伤感,配合着我发出几声低鸣,并不住地用它那嫩黄色的小嘴在我掌心时拨弄,看着就叫人心伤。但正当沉浸在这伤感的情绪之中时,不想这小东西却又来了精神,因为它看中了我手中的那半只梨。

晕,死了亲娘还有心思吃吗?算了,瞅瞅我们一人一鸟现如今的处境,看来也是时日无多了。树下的那帮人摆明了就是油盐不进的。就算是最好的打算,我至多也就能撑到晚上,要是让我在这树上过一夜,呵,我自认为不是泰山,没那个本事。

设想如果我挂了,那这小东西也……哎,我不竟有些可怜起这只小小鸟来,于是对着那半只梨又狠狠地咬下了一口。

小东西见我光顾着自己吃,没有它的份,就跟我急了,摞起袖子(翅膀上毛还没长齐)就要跟我动手。晕,至于吗?我不给你嚼碎了你丫的能吃动?

终于,小东西明白了我的用意,在吃完我嚼碎的梨后,眼光中竟多出了一份对我的依赖。

汗,不会是把我当他妈了吧。那我不成了鸟母了?不行,这名儿太难听了,我暗想道,一定不能任由这段感情发展下去,一定要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于是我伸出巴掌伴随着自己的配音:“噼噼。”对着小鸟作了一耳光状。不过没想到小东西倒是一点也不怕,反而挣扎着要站起来跟我逗乐。呵呵,那憨态可掬的样子让我笑了起来。

这时却听得树下姓黄那人也笑了:“哈哈哈,我说树上的,你都是命不长久的人了,还有这份闲心那?我说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自己那条狗命了吧,还在这儿玩鸟。真当自己是公子哥啊?”

说实话,姓黄的这么一说还真又将我拉回了现实之中,不由的再次为自己的命运担心起来。

想想自己也真是个乐观的人,或许也能叫作没心没肺吧,我敢说,换任何人,在我这样的处境之中,也绝对没有这份闲情雅致。

ps:明天四章,朋友们还要来捧场啊,谢谢啦。收藏统统地交出来。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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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大宋就有同性恋?(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闲情雅致又有什么用呢?再有情致也改变不了眼下的处境,看来我今日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我的脑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不知道淑贞现在怎么样了,我走了她一定会伤心。

我现在也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了,只求我被抓了之后,这消息不要让淑贞知道,那样我也算安心了,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说不定被咔嚓了之后还又回去了呢。

我在心中不住地自我安慰着,一遍遍地给自己作着心理暗示。但我的潜意识里却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给自己编造的谎言。

我还在胡思乱想,树下那叫人生厌的声音却再次想起了:“哈哈哈,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话挺多的吗?怎么就这一会儿就哑了?不会是玩鸟儿玩傻了吧?”

听完来自树下的嘲弄,刚刚集聚在心中的怨恨在这一刻彻底暴发了。

“**你娘的祖宗,我玩鸟怎么啦?老子就爱玩鸟,你咬我鸟啊?你不会是嫉妒我了吧?是不是你没有鸟啊?有鸟你也掏说来玩啊?没鸟就给我闭上你的鸟嘴,回家问问你媳妇,要不要我把鸟借你用用?要我看你媳妇那鸟窝只怕也是空得心慌了吧?”

一口气骂完还觉着不解气,用力地啃完最后一口梨,狠狠地将梨核儿向那姓黄的掷去。不知道是长相问题还是人品问题,抑或是两者都有吧,反正是中了,呵呵。我原本是想砸那姓黄的头了,不想却砸中了他的鸟。歪打正着,起到了总结报告的效果。大伙给点掌声……

树下,姓黄丝毫没有防备,在中了我的“核”武器之后,立即蹲了下去,半天才抬起头来,脸色却也成了猪肝状。只见他缓缓地抬起手,向着我的方向指了指,嘴唇蠕动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哈哈,报应,这就叫报应,敌人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我站起身来,兴奋地对着姓黄的叫道:“咋地啦?你的鸟中招了?哈哈哈,你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不知道什么叫‘核’武器吧?刚才是不是骂的很过瘾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锁定了偷偷从我背面爬上来的一个人影。心中暗自高兴:想玩yīn的?呵呵,真当爷我是近视啊?于是我不急不慢地将小鸟儿放回到怀里,接着伸展了一下自己在树上屈得太久的肢体,完了以一记漂亮的“降龙摆尾”一脚踹在了那个自以为将要得手的人脸上。“啊……咚。”秒杀,世界清静了。

“小强!小强!你怎么了?小强!你不能死啊!”树下传来一个人杀猪般的吼叫,比起星爷电影的表现也绝不逊色。听着就让人不忍心。

我转过去看了看树下的那位演技派人士,哭得那叫一个惨啊,紧抱着那名被我秒杀的群众演员剧烈地摇晃着。

我鄙视地笑了,靠,你当你是星爷啊,你要是能将死人摇醒我非得找你签名不可。不过看了半天,我实在有点于心不忍了。我本就是个心肠软的人,而底下的那人哭得着实太让人感动,一时间我的情感也被其带入了这悲伤的氛围中。

“喂,老兄,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我忍不住冲着树下劝慰道。

那男子没有理我,终于在摇了n次见仍无反应之后,朝我投来了恶毒的目光。接着那人开始往树上爬来。

那眼光中包含的怨恨竟让我心中掠过一丝丝凉意,好强的杀气啊。好在我是在树上,要不非得让那丫把我活吃了不可。

刚刚发生的事情其实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如若我不踹那叫小强的下去,那么跌下去的可能就是我了。现实总是残忍的。而眼下的正是被这残酷的现实逼到了这样一绝境,我已没有退路了。

“给我回来,你也想跟小强一样吗?”树下正在往上攀爬的那位仁兄被黄捕头给叫住了。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那姓黄的方才痛苦得不能说话原来全都是在作戏,目的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掩护手下上树来偷袭我。好yīn险的心计啊,想想都让人后怕,如若不是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话,岂不已经成了刀下冤魂了?

我不禁抹了下额头上渗出的细细汗珠。再次观望着下面的形势。只见欲上树擒我的那人嘴里叼着他的官刀,整个人树袋熊般地抱树干上,含糊不清地叫道:“黄头,你就让我上去跟那小子拼了吧……”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

你小子叼个刀在吼毛啊,给老子滚下来说清楚。

“咣当。”一声,那人一松口,刀掉落到地上,我这才听清他想说什么。不过在我听完之后,我差点吐血了。

那人说的是:“小强待我情深意重,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说实话,他的这句话差点就帮他(她)报了仇了,因为在听完他的话之后,我险些没站稳从树上掉落下来。也正是有了这次经历之后,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可以证实的同性恋发展史已经可能追溯到公元1068年了。

“你放屁。”姓黄的大吼一声,“你给老子滚回来,这是命令,听到没有?”

再看那人,依旧是抱在树干上,仰头盯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戮,但渐渐地,他的眼神变了,杀气在消褪,取而代之更多的则是痛苦,无助,以至绝望,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有泪光在闪动。

我承认,这一刻我的心又软了,我甚至都无法让自己去恨树下这些将要取我性命的人。我知道他们也是不得已,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怨一个人,那就是这大宋朝的十四王爷,那个姓赵的小人。

是他造成了今天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一人一鸟因为他的一时之气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镜头再次拉回到树干上的那个人,请摄影师给个面部特写撒。好的,ok!大家请看,从他的眼神中,我们可以看出他的心理在悄悄地发生了变化,而心理的变化又通过他的面部表情传达给我们,而通过他的面部表情,我们又不难看出他此刻的内心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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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人为鸟死

三十秒之后,我知道,他屈服了。最终,他的理智战胜了冲动,人性在突破了原始野性后得到了回归,得到了升华。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值得我们尊敬的人,至少,做为一名士兵,他服从了命令,他是合格的。虽然他是一名同性恋。

“**你奶奶!”伴随着一声怒吼,那名让我产生敬意的合格同性恋松开了手,顺着树干滑下来,一屁股颓然地落坐到了树下。看着那些盘根错节的树根,我不竟为他的鸟担心起来,这要是坐的不合适了,非得整成个**飞蛋打不可啊。

我不知道我的担心是不是应验了,反正那人是一脸的痛苦表情,我不知道是为了他(她)的相好,还是为了他(她)那只鸟,又或许他没有鸟?

我默默地注视着那人被赶上前来的同伴们抬走了。心中不禁又松了口气,盘算着已经少了两个对手了,照这样的进度下去,说不定还真就让我脱险了也不一定呢?但我知道我错了,因为我看见黄捕头从另一人手中接过了一把长弓。

太阳的,犯规了吧?仗着人多也就算了,还用这种远程杀伤性武器,还有没有一点人道主义精神啦?我抗议,我反对。

但我知道晚了,我从黄捕头的眼神中读出了抗议无效的信息。望着那寒光闪闪的箭头,我的心落到了冰点。再看黄捕头拉弓搭箭的姿势,至少从卖相上跟《射雕英雄传》里的黄日华有得一拼了。下一秒,下一秒我会成为《射雕英雄传》里的那只雕吗?

“不要啊!”其实这句话不是我说的,但我在心里已经喊了无数遍了。在这样一个危急的时刻,还能听到这么具有正义感的呼声,怎么能不叫人感动的热泪盈眶呢?我顺着呼声寻去,想看看我的恩人长得什么模样。

举目望去,我看到了,那是一名穿着佩戴与其它人一样的青年男子,只见他紧紧地抱住了黄捕头,大叫着:“黄捕头您不要冲动啊,王爷交待过一定要活口,您要是将他射死了还如何回去向王爷交待啊?”

说实话,当时我真的对那位劝阻黄捕头的年轻人充满了感激之情,感谢他在关键时刻还能有这样的理智,感谢他给我露了个底,这话一出口,我心里也踏实了不少。既然十四王爷要留我活口,那我自然也就少了份担心。至少我现在是安全的。

可接下来我又失望了,黄捕头一扭身,硬生生地将那名青年弹了出去,怒气冲冲地道:“滚,再啰嗦连你一块射了。你没见到小强死得有多惨吗?如果你还当小强是自己的弟兄的话,就让我射死那王八羔子,王爷那边我自会交待。”说完虎目一睁,再次冲我举起了长弓。这次弓弦拉得比上一回还要圆满。

他大爷的,冲动是魔鬼啊,你连王爷的话也不听了?我心中想着,却没机会说出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我的额前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三!”黄捕头开始倒数。

我抹了把额前的汗水。

“二!”黄捕头嘴角露出了一丝yīn冷的笑容。

我看了看四周,再没有人站出来说话了。怀中那只小鸟也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紧张,不安地拱了几下。

“一!”

“不要射,我投降!”我的心理防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彻底崩溃了。我承认,我害怕了。但我并不感到羞耻,面对一个让仇恨冲昏了头脑的莽汉,我别无选择,投降了,我虽会被抓去,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而如果我反抗到底的话,那不叫勇敢,而是叫愚蠢。那样的话我立即就得送命。权衡再三,我选择了屈服。

黄捕头听得我投降,脸上掠过一丝常人不意察觉的笑意,只见他慢慢地收起了弓,用yīn沉得可以滴出水来的面容望着我,半晌才冷冷地对我道:“我再数到三,如果你还不下来的话,神仙也救不了你。一!”

我没得选择了,心中暗暗骂道:疯子,真是个十足的疯子。但即便是这样我的身体也没有一刻敢耽误,我一把将身上的包裹扔了下去,再以我最快的速度向树下滑行,这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有压力才有动力,在黄捕头数到三的同时,我的脚沾到了树下的土地。

“哎呀。”脚下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我知道是下树时太快,崴到脚了。

但容不得我一点喘息,比脚上更疼的感觉从我身上十多个不同部位传来。我在大宋所遭受的第一次群殴正式拉开了序幕。

七八壮实的汉子就在我落地的一刹那,冲上来将我团团围住,接着就是一阵暴雨般的拳打脚踢。

“不要打啊!别打脸!优待俘虏啊!别打我的鸟!”

我一只手拼命地护住了头部,另一只手则强撑着地面,让身体与地面呈现出一处很小的空间,因为我知道,在这个空间里,还有一只和我一样被世界遗弃的小生命。

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空间,但就算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却也是我此时能给它的最多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时候还要去保护一只鸟。

或许是我因为自己打死了它的亲鸟而心存内疚吧,又或许是在这最危险的关头,它给了我一种同命相连,相依为命的感觉。不过不管是何原因,当时的我就是这样做了。

我不后悔,相反,我还感到庆幸,因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只现在还不起眼的小八哥,却成了我身边与小犬蠢一狼这一重量级犬物地位同等的重要一员,也为我们在今后的大宋王朝成长成为叱诧风云的禽兽三人组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我们暂且按下不表。先来说说我这眼下被群p的事情。

在我的拼命抗议中,那些人终于停住了手脚,我在确信再不会有人对我动手了之后,才缓缓地放下了那只一直护着头的手来,再看看身上,深褐色的长衫上已经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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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他娘的,被忽悠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xiōng口里仿佛堵了一团火般炙热难忍。又试着直了直腰,一阵钻心的疼痛顿时让我差点晕死过去。***,下脚可真狠啊。

要知道我从前是在剧组里练过的,替身演员出身的,抗击打能力自然要比常人强上很多,可绕是我这样的身板,也差点让这帮人给整成残废,试想这些人定是报着只要让我留口气的想法往死里整我了。不过也难怪,毕竟我挂掉了他们一个弟兄。挨这一顿也是在情理之中。

那些人见我伏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想来也是后怕了,毕竟王爷吩咐过他们要留活口的。于是,那个黄捕头在叫了我几声没见回应之后,走上前来,用脚尖掂起了我的下巴。

我看到了张趾高气昂的臭脸。

见我没死,黄捕头长舒了口气:“呵呵呵,宋先生,刚才我弟兄们伺候得可舒坦啊?哈哈哈。”

我没有答他,只是将手伸进了怀了试探了一下,还好,小东西活络着呢。

“哈哈哈。”又是一阵让人心里发悚的大笑,“宋先生啊宋先生,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关心着你那只鸟啊?”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人为鸟死,你管得着吗?”

黄捕头没想到我还会顶他,一时竟愣住了,半天才顺过气来,酸不溜叽地道:“真看不出你还挺能扛的啊,要不要我亲自再给您松松筋骨啊?”

我没有应声,双手撑地,缓缓地将身体支起,汗水顺着下腭一滴一滴落在了面下的泥土里。

好半天,我才强撑着站了起来,不过身体还是有点晃动。

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有道是头可断,发型不能乱,男子汉大丈夫,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

深深地吸了口气,等身体缓过一些劲来,我象征性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印,不屑地望了黄捕头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打架……我不行,挨打……你不行。”

我清楚地看到了黄捕头左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接着便是“嘭”的一声,我被他一脚踹中了xiōng口,向后飞了出去。

在落地的一瞬间,我摸了一下xiōng口,还好,早在那一脚踹中之前,小东西已经转移了,看来还真是只命大的鸟。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呵呵呵呵呵呵咳咳咳……”我笑了,肺部被牵扯得生疼。我冷冷地望向黄捕头,挑衅般地叫嚣着:“有种你就杀了我啊,哈哈哈哈。”

“杀了你?那是迟早的事情。你个蠢货,还在这儿得意,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是笨死的!”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小李子,过来跟这位宋先生说说,咱是怎么将他请下来的?”

“是!黄头。”我寻声望去,说话的正是方才在黄捕头要射杀我时全力劝阻的那个青年。只见那朝着我一脸坏笑,表情与开始劝说黄捕头时截然不同。

“姓宋的,你是中了我们黄捕头的计了,黄捕头其实并不敢将你射死,你的命还要留着回去跟王爷交差呢。没想到你竟这般愚蠢,只是看了我跟黄捕头演了场戏就乖乖地下得树来,难怪我们捕头说你是猪了,你不笨死谁笨死啊?哈哈哈哈哈。”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我的头一下大了。妈的,卑鄙!

这时黄捕头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停下,用教育的口吻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看到了没,拿人有的时候不一定要拼命。要用计谋,知道吗?有时候,抓人就是这么简单。”

“是,黄捕头英明!”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接着又是爆笑一阵。

太阳的,感情是在拿我做反面教材。

此时的我恨不能一头撞死在树上,可惜就连近在咫尺的大树,在我眼中也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我心中那个后悔啊,后悔自己为何如此胆小怕死,后悔为何当时不多想一想。

如果自己能够不被那姓黄的吓到,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种让人愚弄的境地吧。亏我还是演员出身,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穿,怎不让我无地自容?

“怎么样,你服不服?其实栽在我手里你也不亏了,想我四大神捕之首的名号焉是浪得虚名?”黄捕的眼里满是得意之色,而看向我时却流露出明显的鄙夷。“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聪明的猎手。更何况是你这头猪?哈哈哈。告诉你,这就叫做智谋。智谋,你懂吗?”

我知道他想说的是智商,也就是iq。这个我有,可惜偏偏今天没带着。我躺着一拳砸在地上,却是那么的无力。

我目光呆滞地望着天空,林中的树木枝叶是那么的茂盛,以至于原本晴朗的天空在树叶的缝隙中也只是那般支离破碎。就像是我的自尊一样,在被人情地践踏之后,变得残缺不全。

此时的我失去了尊严,失去了希望,失去了求生的本能,我一心只想早点了结了吧。

“有种就杀了我。”我无力地说道。

“杀了你?不要急,到时候你想求我饶了你只怕我也不会答应。小强的命又如何能白送?”黄捕头奸笑着,“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小命王爷留着还有些用,李家那叫淑贞的小妮子,好像对你还很在意哦?嘿嘿嘿嘿。”他笑得是那样不怀好意。

“畜生,有种就杀了我!你娘的,有种就杀了我……”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手脚乱抓乱踢,嘶声力竭地叫着。但没人理我。

终于,我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了,泪水夺眶而出。不可否认,他说出了我最怕的结果。事到如今,我只有一死,才能不给十四王爷留下要挟淑贞的资本,才能不让淑贞再为了我而再受到伤害。但看看眼下的情形,即便是求死,也变得如此困难。

黄捕头见我的意志已经被他彻底磨灭了,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接着招呼着手下来将我抬走。

几个大汉抬着我走了约摸十分钟左右的光景,终于出了林子,一群人也都上了马,而我则被横着架在了王捕头的鞍前。因为以我现在的样子,只怕是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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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神人老丁(上)

当马跑起来之后,我开始庆幸,庆幸他们没有将我的手绑了。我看了看王捕头腰间的那把挎刀,心里便已暗下了决心,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机会,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我知道,这样的机会可能也只有一次了,所以我必须成功。此时,我再次想到了淑贞。

“让开,让开。”黄捕头大叫着。我扭头望去,发现路正中一男子正不急不慢地往前走。由于乡间的路窄,此时的他正好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听到黄捕头的声音,那男子才转过头来,而这时驼我的马也已经来到那人跟前。我一看那人,不由吃了一惊。眼前挡在路中的那男子不正是老丁吗,前几日就说是去城里了,想来这会儿是刚回来。

看来老丁也是看到了我,眼神中不由地露出惊异之色。

“老丁!”我大叫一声。

“宋先生?您这是……?”老丁听到我的叫声,神情显得更是惊讶。

但我已经没有时间跟他多解释了。由于老丁的出现,黄捕头的注意力一定不会都放在我身上,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冲着老丁大叫一声:“帮我照顾好小姐!”同时抽出了黄捕头腰间的挎刀,随即刀锋一转,向着自己的颈脖处抹去。

耳边传来黄捕头一声惊呼。“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我手中的刀却像突然被什么力量控制住了似地,停了,刀锋就停在我脖子上,传来阵阵寒意。

我一惊,知道自己是死不了了。果不出我所料,还没等到我再有动作,就觉又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刀上传来,“嗖”地一声,那刀便从我手中飞了出去,落在了几米开外的地上。

“多谢丁……”是黄捕头的声音,但话没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唉,叫我老丁就行。”

我这时才抬起头一看,老丁正昂首屹立于马前,一双虎目紧盯着坐于马上的黄捕头,而黄捕头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僵硬。

“宋先生为何会在你的马上,他这伤?”

“回丁太……”

“嗯?”老丁一使眼色。

黄捕头若有所悟,忙改口道:“王爷跟宋先生有些事情,今日让我等来请宋先生回去,还请丁……老丁行个方便。”

“请宋先生?我看不像吧?实不相瞒,我东家也正要请宋先生有要事相商,不知黄大神捕可能行个方便呢?”

“这……”

“哪来那么多废话。”老丁发作了,言语之中多了些火药味。“还不速速将宋先生放下马来?难道还要老夫动手不成?”

“丁……老丁,你我各为其主,有道是井水不泛河水,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得罪了王爷只怕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哈哈哈。”老丁听得黄捕头的话仰天大笑:“好一句各为其主。”

“这……”再观黄捕头,一时间竟突然地没了言语,脸也已涨得通红,像是个说错了话的孩子。

老丁却大气地笑了:“呵呵呵,你若是聪明的话,今日我就当什么也没听到,如若不然,那你就等着看吧。”

“你……”黄捕头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半天才愤愤地哼了一声,一把提起我将我丢下马去。

而老丁见状却不急不慢,轻轻一抬手已将我稳稳接住。老天,眼前的这两个还是不是人啊,我这一百四十多斤的体重,在他们手中我就竟只跟个玩具似地随意丢来丢去。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我跟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想来刚才那些人揍我时可能都已算是比较保守的了。

“那我就先谢谢黄大神捕了,呵呵呵。”

“老丁你莫说风凉话,王爷那里我也会照实说的。你我后会有期。”黄捕头一别马头绕过了我们,回头愤恨地望向了老丁,言语中充满了不满。

既而望了望我,虽只是淡淡的一眼,却让我觉得那眼神有如一只怒鹰眼见到口的猎物被夺去的不甘。

黄捕头刚要策马离去,却被我叫住:“慢着。还我鸟来。”我一直没有忘记那只和我同命相连的小东西。刚才姓黄的将我架上马之前从我怀里将它掏了去。现在眼看我已然脱险了,当然不能弃它于不顾了。”

姓黄的看了看我,双目微闭,射出两道寒光,慢慢地从怀里掏出那只小东西来,不悄一顾地抛向我。

“别……”我惊呼到,以我现在的情形,别说是只鸟,就是抛个金元宝我也定是接不住的。好在老丁不是盖的,双手虽然抱着我,但脚尖只轻轻一点,小东西已经稳稳地落在了他的鞋面上,毫发无伤。

我总算松了口气,但仍为姓黄的这种粗暴对待小动物的行为所愤怒,遂怒骂道:“姓黄的,你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姓黄的被我这一骂本想发作,但看了看正抱着我神情从容不迫的老丁,也只得将火气强压了下去,只听其大喝一声:“驾!”便带着他的人策马而去,只留下一路飞尘。

“老丁你怎么会在这儿?”

“哦,我外出办点事儿,都去了好一阵子了,今日里正巧回来。不想主遇上了这事儿。”

“难怪这么多日没见着你了。哎哟。”话没说完,背上一阵疼痛传来。

“先生您没事吧?十四王爷怎么会跟你结下怨的?”

“这说来话长了。”

“那还是先送先生回去吧。”

说完将我轻轻一顶便送于肩上,转而又将那小只小八哥放入自己的怀中后,大步流星往庄子里赶去。

一路上我都很奇怪老丁为何能如此轻易就将我从十四王爷的手中给捞回来。按老李的说法,得罪了十四王爷可谓是九死一生,可现如今竟让这毫不起眼的老丁简单几句话就化解了,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啊。终于我还是忍不住问起老丁:“丁大哥,您道底是什么人啊?”

老丁笑而不答。

可既然开了口,我又哪里肯轻易放过,死缠着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ps:小封推期间,感谢读者大人们对小弟的支持,小弟才得以上周点榜,虽然是垫底,但小弟已经很开心了。小弟会继续努力的,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在此,还要特别感谢今日下午的一位读者:打开灵魂,他给了小弟不少指点,让小弟受益匪浅。小弟深知,自己的每一步都是大家支持鼓励的结果,无以为报,只有码字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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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神人老丁(下)

老丁无法,只得对我道是自己也有苦衷,并要求我为他保密。

“靠,你什么都没告诉我,我保密个屁啊?”

“宋先生您就不要再逼我了,用不了多久您自会知道。不过现如今时候还没到,所以今天发生的事回到庄上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这一点烦请先生一定要答应老丁才行。”

无法,谁让自己的命是人家救回来的呢,我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那就好,其实不让先生知道也是为了先生好。有些事还是少知道为妙。”

我再次点了点头。

还在说着话呢,就已经到了庄口了。

“我说老丁啊,你走得可真快啊。那日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等武艺啊。”

“唉,小声点,已经在庄子里了,莫要让人听见。”

“哦,你还挺低调啊。你这几日都去了哪里啊?”

“……”

“这也不方便说是吧,那算了,那就说说大黄吧,这么纯种的金毛狗,我早该想到你不会是普通的庄户人家了,是吧。”

“……”老丁叹了口气。

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好像扯到了不该说的话题上来了。

这时老丁却突然开口了,“要不是先生当初对大黄的品种表现出怀疑的话,我也不会棒杀大黄的。”

我这时才意识到,原来大黄真的是因我而死的,“那你是为了不让我怀疑你的身份,才杀了大黄?”

“不错。”

“大黄真惨。真是条好狗啊。不过你放心,大黄不会白死的,你的那些个所谓的秘密我往后都不会再问了行吧。”

“当真,先生就对我这么相信。”

“呵呵,我怎么看你都不像坏人啊。”

“哈哈哈。”老黄听了也笑了。

一路上,老黄就这样跟我边聊边走便将我扛了回来。直到看见了那幢熟悉的小木楼时,我们才停住了说话。

眼前的小楼不禁让我内心深处的情感再一次决堤了。虽然我才只离开了半日,但这半日里发生的事情实是太让我不堪回首,我甚至连想都不愿去想。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将这段记忆删除。

离小楼越来越近了,我甚至看到大堂里正在来回踱步的老李。这时,老李一转身也看到了我们,只见他先是一惊,接着便向我跑来。

“宋先生,您这是怎么……又回来了?快进屋,怎么会伤成这样?”

我没有立即回答,我在想如何替老丁圆慌。

李管家见我没作声,转而又对老丁说:“老丁也回来啦?先生他这是……?”

“哦,我回来的路上见到先生就已经伤了,独自一人躺在路边,于是我就将先生送回来了。李管家,你看……先生就交给您了,我也先回了。哦对了,这是先生的鸟。”老丁从怀里掏出小八哥重又揣回到我怀里。

“行,那……老丁你就先回去吧。这边有我。”

见老丁走后。我忙问老李:“淑贞可好?”

老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说:“小姐没事,昨夜你走时我将她打晕后,醒来非吵着要去寻你,最后我们只好将她锁在屋中,结果一直闹到天明才睡去,想来也是累了。”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老李一眼。

老李也没再说什么,转而去叫来了老钱,两人合着力将我抬回了我的屋里,我这边刚躺下,门外淑贞已经冲了进来。想想可能是方才上楼时弄出的响动惊醒了她吧。

一见到我伤成这样,淑贞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不顾一切地扑到我怀里大声叫着:“宋哥,宋哥。你这是怎么了?”

“别,别,我没事,淑贞你先起来,你压着我的鸟了。

一句话说得众人皆面面相觑。我也觉得这话有些不妥,于是忙推开淑贞,从怀中将小八哥掏出来示于众人。

淑贞见此情形,看我的眼神里则多了一丝埋怨:“先生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弄只鸟雀来?”

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一脸无奈地望向淑贞。

“无妨无妨,只要先生平安回来就好。那十四王爷的手下当真只是将先生痛打了一顿?”老李关切地问道。

“唉……”我长叹一声:“可不是吗,昨夜我误入一山林里,不想却迷了路,天明时便被那伙人截住,将我好一顿痛揍。完了便将我丢于路边,扬长而去。幸得老丁今天回来,在半道上见了我才将我送了回来。要不,凭我这样怕是爬到天黑也定是回不来了。”

“那十四王爷派了那么多人来,就是为了将先生痛打一顿?”老钱问道,言语之中大有些半信半疑的神色。

“那还要怎样?哎哟,我这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我故意将身上的疼痛夸大了几分。

“哦,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我们之前都将事态想得过严重了。”老钱听完了我的回答长舒了口气。

“什么叫‘那就好’?”淑贞听得老钱这样一说显然是不乐意了,“先生都让他们弄成这样了,你倒反而像是觉着先生捡了个便宜是的?不成,这口气我一定要讨回来才是。”

“不可,万万不可啊!”老钱闻言急了,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姐你想,将先生打成这样的可不是一般人那,那可是咱大宋的十四王爷,莫说现如今没闹出人命来,就算是再严重些,我们也断是没有半点讨理的说法。”

“虽说这口气换作谁也都咽不下去。但咽不下去咱也得咽,不要忘了这大宋国也是姓赵的。小姐您想讨说法是不错,可咱上哪儿讨去?报官?莫说是这小小的齐州了,就算是告到了京城,告到了皇上那儿又能如何。当今皇上总不至于因为自己的亲叔叔打了一百姓一顿而治他皇叔的罪吧?”

淑贞听了老钱的话后不再言语,是啊,这事还能怎么着。这种结果还能不庆幸吗?

此刻莫说别人,就是我也在为自己只挨了顿打而庆幸不已了。见淑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总算松了口气。

ps:昨夜小弟在作品相关中更新了一章《不叶城答记者问》,虽与正文情节无关,但有兴趣的朋友还是可以去看一下,也许里面会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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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大宋暴发户(上)

这事儿看来是瞒过去了。不过我还是隐隐有些担心,不知道那十四王爷会不会就此罢手?不行,改日还得再找老丁问问去才是。

经过了这件事后,很多事我倒是想通了,难怪老神算那日里说这个庄子不简单,是藏龙卧虎之地了。今日看来还真是这样。只是我对老丁的真实身份还是充满了好奇,这么一个有能耐的人,隐居在这小小的农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春兰也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小犬。

“小姐,我本不让小犬上来的,可它……”

“没事,就让它待在这儿吧,你快差人去齐州府找最好的医生来,越快越好。还有,回头去打点热水来,我要给先生擦洗擦洗。”

“这……”老李有些犹豫:“大小姐,我看替先生擦洗的事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淑贞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我跟先生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往后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这恐怕还是有些不妥吧,要是让老爷知道了……”

“行了,不用你cāo心了,等我爹回来了我自会跟他言明的。哦对了,我爹这么多日都上哪儿去了,要到何时才能回来?”

“这……我也不大清楚。可能还得要些时日吧。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下去了。”

“嗯。”

送走了老李跟老钱,屋里只剩下了我和淑贞,哦不,还有小犬和小八哥。气氛又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宋哥。”

“嗯?”

“你受苦了。疼不疼?”淑贞的眼里闪动着点点莹光。

“不疼,再疼看到你也都好了。”

“贫。”淑贞终于露出了久违的浅浅一笑。“都伤成这样了还能不疼?”

“是有点儿,不过要是你能亲我一下可能就完全不疼了。”我不怀好意地笑着。

“啵。”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脸上已经多了一个淡淡的唇印。

“哦呜……”小犬给此时的气氛配上了恰当的背景音。枕边的小八哥也在兴奋地狂扇小翅膀。

“呵,好可爱的小东西,哪儿来的?”

“捡来的。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们就收留它吧。”

“嗯,好吧,那给它起个什么名儿呢?”小丫头忽闪着大眼睛望着我。

“是啊,起个什么名儿呢?”我思付着,看了看眼前的小犬蠢一狼,还少个谁呢?萨达姆?布什?有了,就叫“拉灯”吧。

于是,这一整天我都是在淑贞的陪伴下在床上渡过的。不要误会,床上的只有我一人,淑贞只是静静地陪在我的床边守着。并不时地用她那柔软的小手抚摸一下我的额头。

时间就在这片温柔中静静地流逝,转眼已到了晚上。

白日里还不觉着出来,到了夜里,身上的伤痛才真正地开始大肆对我进行摧残,这一夜也不知痛醒了多少次,好在每一次醒来都能看见淑贞那关切的目光,这无疑是给我的心灵上带来极大的安慰。

望着淑贞那双红肿的大眼睛传来的关切眼神,我不由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在今后的日子里好好去爱她。有淑贞在身边的感觉真好,让我觉得踏实,是在我受伤的时候给我的最大的安慰。

然而,纵使是安慰也只是心灵上的,对于**的痛楚却显得没有多大做用。于是我痛着痛着,天就亮了,我是嘴角尝到一丝苦涩。

“什么东西?那么苦?”我迷迷糊糊中只感到一股温热却腥涩难以下咽的液体被灌进了我的嘴里。

“别动,快趁热喝了。”

“不喝,这是什么东西?好难喝。”

“药哪有好喝的道理?听沈公子说这药对你的伤很有好处。”

“沈公子,沈青?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没见着,听老李说是昨天白日里来的,他也是听说你伤了,才特地赶来看你,还给你带了这药来。”

“哦,那他没上楼来?”

“当时我在陪着你也不知道他来。他原本是想来看看你的,但老李因为赵王爷那件事儿对他没什么好感,是以就将他挡下了,没让他见你。”

“那他还说了什么没?”我追问道。我知道沈青跟十四王爷交情不错,因此他知道我伤了也是在情理之中。是以我更担心他将赵王爷要至我于死地的消息透露给淑贞,那样只怕是连着老丁救我的那件事情也包不住了。

“沈公子也没说什么,只是说让你安心养伤,说是一切都过去了。还说这药是他家林伯专门给你配的,对你的病很有效。”

哦,那就好,沈青所说的“一切都过去了。”让我这颗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彻底放下了。再往后想,不对啊:“林伯?”

“恩,就是前日里给小犬治伤的那位老先生。”

“卟”地一声,我将口中的药全都吐了出来。晕死,沈青也真是的,就算林伯的医术再高,他也是个兽医,怎么能用兽医配的药来给我吃呢?

“先生可是觉得林伯的药不是给人吃的?”

“啊?”我没想到淑贞竟也猜出了我的心思。

“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位林伯,赵公子也担心你有这门顾忌,所以一再嘱咐老李说林伯的药你一定要喝,他说林伯当年在军队里虽是主为医马,但救过的人却也是不计其数。在他府上所有的人平日里有些什么毛病也都是林伯给治的。”

“哦。”听得淑贞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想来那沈青还真是个有心人啊。

“呵呵呵。”淑贞笑了,看你刚才那副模样,倒像是吃了什么不不干净的东西似的。“来,张嘴,把药喝了。”

我乖乖地张开了口,但总觉着那药进了口中还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淑贞一边喂我喝着药,一边说道:“我倒是觉着这林伯医术挺是高明的,你看小犬,前夜里才伤的,吃了林伯的药后,今日里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一提到小犬,我忙问道:“小犬呢,还有我们的小拉灯呢?”

“你先cāo心你自己吧。小犬可不还跟往日一样,一大早就去庄子里转悠了,拉灯我也交给春兰去喂了。听春兰说那小东西可能吃了,倒像是个饿死鬼投得胎。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除了拉屎,就再没别的事了。”

“靠,这是猪是鸟啊?呵呵,看来像你。”我在小丫头的鼻上爱怜地点了一下。

“要死啊,我哪有那样了。不理你了。”淑贞撅起了粉嘟嘟的小嘴作生气状。

“呵呵,撅着嘴的样子就更像了。”

ps:前一章因本人误cāo作,传到作品相关里了,现以更正。由此引发读者阅读方面的不便,不叶城在此诚肯向大家道歉,并保证此类事情往后不会再发生,希望大家能一直支持我,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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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大宋暴发户(下)

还在说笑着,门外传来春兰的声音:“小姐,周老板也来了,听说先生伤了,想上来看看。”

“周老板来了?还不快请。”淑贞听说是周道来了,眼里放出了光来,看来牌友的情份还是挺深厚啊。不过我也想见见他,不是为了麻将,只为了他给我烧的那几车子瓷砖。

不一会儿,周道进得屋来,我抬头一看,好家伙,人明显比前几日里要精神多了,再看他那一身衣着打扮,更不似往日里穿得那般寒酸。整个儿换了个人似地。而周道一见我,也明显觉出了我的变化来,只见他大为惊异,“宋先生?您这是怎么弄的?”

“呃……”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我本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跟十四王爷之间的恩怨。

正当我想着如何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时,周道却无比关切地接着说道:“宋先生您也太不把在下当朋友了吧。都摔成这样了?也不来通知在下一声,要不是我今日来府上,还真不知道先生都摔成这样了。”

摔的?我心中暗笑,再看淑贞也背过脸来偷偷冲我做了个调皮的鬼脸。也罢,你说是摔的那就是摔的吧,倒也省得我多做解释。

于是我笑道:“哪里,周老板言重了,本就没什么大事,只消是在床上躺几日就好了。我想也就不必再惊扰大家了,周老扳你也有自己的生意要打理不是吗,又何必为了我这点儿小伤再劳神跑这一趟呢。”

“呵呵,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今个儿来是给先生你送瓷砖来的。您要的那两窑天青砖昨日里全都烧好了,已经给你拉了过来,就在楼下卸货。我看先生今日好像是不方便再下去看了,要不我一会儿让李管家去看看。”

“不用不用。周老板你亲自送来的我还信不过吗?再说您又不收我钱了,哪还能有验收这一说。今日我也确是不便,改日等我伤好了自会登门道谢的。”

“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周道闻言笑道:“算来我还真要谢谢宋先生呢。这几日,我去了趟齐州,先生教我做的那麻将,可是帮我挣了一大笔啊。哈哈哈。”说到了挣钱,周道的脸上顿时容光焕发。

“哦,原来周老板是去挣钱了啊,我说怎么这些时日都没见你过来打牌了呢?”淑贞笑着插话。

“呵呵,惭愧惭愧,我这不是登门道谢谢来了吗?说真的,可真是要谢谢宋先生了,我那日带了两大车烧好的麻将到了齐州,先就去了几个有生意来往的朋友那里,教他们一起打,结果当晚就送出了三副。我当时也没多想,只是希望他们能帮我作作宣传。”

“可万没有想到,只过了三日,我住的那客栈门口就热闹了,而且人是一天比一天多。来的也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家。一是为了学这麻将的打法,再就是买几副麻将带回去。”

“哦?”我笑了,“那麻将当真有那么多人喜欢?”

“那可不?三天,就三天,我那两大车共一千多副全部买空了。”

听到这里我也不由地猛吸了一口气。一千副对我来说也却实没有想到。

周道也没理会我们,依旧兴奋地自说自画道:“一千多副啊,除第一日售价要低一些,也就几十贯而已。而后两天每副都涨到二三百贯之多,平均每副售出的价格也有二百多贯。我粗算了一下,除去成本,就在这短短几日几,我净挣十万贯。哈哈哈,您说我是不是该好好地谢谢您啊?”

听完周道所说,我明显感到淑贞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我虽不知道十万贯折合成人民币得有多少钱,但有句成语叫作“腰缠万贯”我还是听过的。如今周道跟我说的可是十万贯,我自然是理解其中的意思了,很明显,周道凭着小小的麻将,已经顺利进入了富人的行列。

“你说是可是真的?”淑贞还是有点不信。

“这等大事,我还能骗您跟先生不成?我这次来,说是来送瓷砖,其实更是为了感谢先生赐我的生财之道而来。”周道一边说话,一边从袖囊中掏出一只玉镯和一个红绸包成的小包裹。满脸堆笑地忘向我:“一点心意,请先生小姐万万不要推辞。”

我看了看那玉镯,知道那是送给淑贞的,而那只红色的小布包,却不知里面会是什么,心道不会是送我对金元宝吧?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古人一般用红布包着送人的大多是那玩艺。

但我不准备收下,不是说我不爱财,只是我先前已经说过不要分成了,这会而再收人钱财,总觉着面子上过不去。于是微微一笑道:“周老板真是个有心人啊,我先替淑贞谢过。你心意我心领了,但这钱我定是不会收的。”

周老板哈哈大笑:“早知道先生是视钱财如粪土之人,我周某又怎会送先生钱财?那不是显得太俗气了吗。呵呵,我要送先生的这东西可是个稀罕之物啊,是我从一位开赌档的好友手里花了三千贯才买来的。”

“据我朋友回忆,这东西是前些日子一位在他赌档里输急了眼的客人留下的,当时刚一拿出来,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精美艳丽的东西。而我那位朋友也是位精通鉴赏之人,在与那赌客讨价还价后,最终让其抵了两千贯去。”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那朋友也说是赚大啊。但话说回来,就连他也不敢确定这东西有何用处,据他说,此物定是异域奇珍,不是巧夺天工的工匠,定是做不出这么完美的东西来。这东西依他猜测,很有可能是只花瓶。”

一口气说完,周道抹了抹嘴角的唾沫星子,笑盈盈地望着我们,却丝毫没有打开那只包裹的意思。

不可否认,周道的一席话果然是让我心动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只花瓶能够值得上三千贯之多,心想今日可以开开眼界了。

ps:今天小夜班,中途翘班回来更新一章,呵呵,希望大家支持,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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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极品花瓶

再看淑贞,明显也被吊足了胃口,眼巴巴地催促着:“周老板,都这会了还摆什么谱啊,还不快将你那只被说得天花乱坠的宝贝花瓶拿出来,也好让我们一饱眼福啊。”

“好好好,别急,好东西当然要慢慢品赏才是。”周道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搓了搓双手,神情与将要揭去新娘盖头的新郎倌无异。

慢慢地,红绸被解开了,我躺在床上吃力地抬了抬头,发现里面竟是一只黄绸包裹。

太阳的,玩什么花样?我心中暗暗泛起了嘀咕。

周道也看出了我们的不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要着急,一会儿相信你们看到这只花瓶时也同样会为它那光洁的外表和华丽的色彩所惊叹的。”

我和淑贞都没有说话,作视目以待状。

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黄绸被解开之后,我跟淑贞都惊呆了。

看着我们的表情,周道笑了,“呵呵,我没骗你吧,这花瓶是不是一件极品?”

我和淑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如何回答周道。

原来,周道送我的那只所谓的异域花瓶,不过是我当初送给老丁的那瓶可口可乐的空易拉罐。

“怎么了?宋先生不喜欢吗?”

“呃……喜欢,喜欢。”我强颜欢笑。心中却直呼周老板秀逗了,竟会花三千贯去买这一个破罐子。

听我说喜欢,周道笑了,“那就好,那就好啊,哈哈,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先生您好好养病,过几日我再来看您。这几日我那窑场里可够忙了,正连夜赶工做麻将呢。”

“哦。那成,周老板快回去忙吧。这事儿可得赶紧,要是让别人仿了去,利润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哈哈哈,宋先生也想到了这一点?真是那什么英雄什么来着?”

“英雄所见略同。”淑贞在一旁提醒道。

“哦,对对对,就是那句话,呵呵,那宋先生您好好养着,我就先回了。改日再来看您。”

送走了周道,淑贞回身关上了门,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则正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那只空易拉罐。

半天,我才摇了摇头,自言道:“三千贯啊,三千贯。”

“先生怎么光想着那钱的事儿呢?”淑贞小声地埋怨道。

“那还能想什么?那可是三千贯哦。”

“你就没想着这罐儿是如何跑到周道手里去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难道周道口中所说的那位赌客就是老丁?

“你觉得是老丁吗?”

“应该不是吧,不过看着老丁也不像那种人啊。”我为老丁开脱道。虽然我确实不敢肯定周道所说的那位赌客就是老丁,但隐隐觉得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那不如我把老丁叫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不要!”我脱口而出,却马上发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了。忙掩饰般地补充道:“我看就不用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这还不是大事?你送也的东西他都拿去抵赌债了。还是两千贯的赌债。”

“呵呵,谁拿去抵赌债了?事情还没问清楚,可不能乱给人扣帽子哦。”我反驳道。现在还不知事情的情况,就把人家叫来问了,总不是太好吧,要不这样,等我伤好了我亲自去问他不就成了。”

“等你好?那得要到哪天啊,你自己瞧瞧你现如今的样子。”

“所以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呢,不要被眼前所见迷惑了,我现在虽是卖相不好,但却没伤着要害,不碍事的。这不,还吃了这兽药,说不定明天就能下床了呢。”

“你就贫吧你。”

“呵,那就是依我了?”

“不依你还能怎么办?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也是你的人了,不听你的听谁的?”说完朝我露出一副悔不当初的小模样来。

呵呵,不错,当家作主得解放啊。突然间就自我感觉良好了。而那易拉罐的事也就此不了了之。

接着的几日里,真的尝到了当家作主的滋味,床边不断地有人来请示汇报工作。都是些庄子上的建设工程的事。特别是瓷砖也送来后,新厕所也开始动工了,这东西没人弄过,自然免不了我详细指点。不禁有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剩下来就是逗狗玩鸟了,每天小犬在巡视完它的地盘后都要来看望看望我。而拉灯也被春兰弄了个小窝放在了我床头,在两位充满母爱的女性倾心照料之下茁壮成长。眼见着没几日,鸟毛就长出了不小。看着也越来越像它那只短命的老娘了。

终于,我梦想中的新厕所建成了,我想我也该是我下床的时候了。总不能老赖在床上每日里让女同胞们给我端屎端尿吧。

淑贞伺候我穿好了鞋。脚一沾地,便有种重出江湖的感觉。小犬在前面开道,淑贞在一边抚衬,加上老钱老李的前呼后拥使得我此次的复出显得阵容强大。还没下楼,楼下就传来了热烈的掌声。看来我的粉丝还是不少啊。我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同志们……”话一出口,便觉得味儿不对,于是忙改了:“乡亲们,大家辛苦啦!”

“不苦!”楼下的庄户们齐声喊到。

我心想应该是说“为人民服务”才对吧。

“这些日子,庄子上的建设全都靠大家帮忙,我知道今年里这年景不是很好,旱得很那,光是每家每户的那些田地灌溉的事情就要比往年繁重,可是大伙儿还能在这么忙的情况下,抽出空来帮着庄子上搞建设,实在是让我感动。我宋风在这里谢谢大伙啦!”

掌声夹杂着欢呼声再次扑面而来。

其实我也知道,大家是在感谢我,我“发明”的抽水机让庄子上的庄稼茁壮成长,要知道别的庄子上已经有好些田地里寸草不生了。实惠都是大家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我开头说的那些个话也不过是些客套,走个过场而已。不过看来群众的积极性却是更加高涨了。

我挥了挥手,示意大伙再次安静一下。

“我知道,大伙儿心里都有我,让我很感动啊。大家能在我伤好了之后来看我,我感谢大家。我想跟大伙说,我宋风又回来啦!”

掌声雷动。

“我会一如既往地带着大家好好干,把我们的庄子建得更美好,让大伙的日子过得更富足,谢谢大家。”

掌声经久不息。

ps:值此双休之日,我谨代表党中央向战斗在看书第一线的书友们表示最诚挚的敬意和最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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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尿如潮水

淑贞笑了,领着我来到新建成的厕所前。只见新建的厕所,白墙黑瓦,看着就比先前的茅厕舒服多了。

我领着大伙一起进得这座“现代化”的厕所。不要笑,单是看我做的那可自动冲水的水箱,就不是古人可以想像的。一个个见了都目瞪口呆,无不啧啧称奇。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将后山的泉水用竹管引来,再通过水箱内部一些小的构件便能轻松完成了。望着大伙投来敬佩的目光,我笑了。

说真的,从来没有那么多人一起进过厕所,且其中还有女性。这不由地让我觉得有些怪怪的,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我的注意力彻底被眼前的这座厕所深深地吸引。任我怎么也想不到这间从外表看还不太起眼的茅厕,里面竟是这般别致。

我只能用完美来形容,我想到了周道,他那天青袖瓷砖可算得上是功不可没啊。整个厕所内部分为上下两种色彩,上部是用水泥抹底,再用石灰水刷白。而下半部则全部用天青瓷砖贴满,包括大小便池也被贴满了。

整个内部给人的感觉就是上下色彩对比鲜明,却又和协统一。干净整洁,清新雅致。我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是没有上过古代茅厕的人所无法想像的。

再也不用上那种土茅厕了,我暗暗想着。兴奋地抚摸着每一块天青袖瓷砖,要知道,换作现代,这每一块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国宝啊,而现如今却被贴在了我的厕所里,这是一种何等的成就感啊?

“宋先生,这厕所刚建成,还没人用过呢,大伙都等着您给大家开个头。”一个三十开外的男子笑道。

“是啊,宋先生,您就给尿一个吧。哈哈哈。”人群一阵哄笑。

汗水在额前缓缓地渗出,我抬手抹了一把。清了清嗓子道。“呃,还有女人在场,不方便吧。”再看淑贞和春兰,脸也都红了。淑贞转过头轻轻地对我说她先出去一下后,就带着春兰自顾离开。

靠,这就将我丢下了,太不仗义了吧。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无奈,现在在场的清一色的大老爷们,呼起更高了。大有我不尿不成的架势。

没法,只得将求助的眼神投向老李跟老钱。不想二人却装作没有看见。看来靠人不如靠己啊,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呃。这样吧。”我示意大家静下来,“这座茅厕,虽然是我设计的,但今天它能展现在大家而前,却不单单只是我的功劳。在这里,请允许我说几句心里话。”

“首先,我要感谢李大小姐,是她给了我这个建茅厕的机会,其次还要感谢李管家,感谢钱帐房,没有他们的支持,这茅厕也是无法建成的。最后,我最最要感谢的,是在场的每一位父老乡亲们!”

停顿三秒,让煽情的气氛在整个茅厕里漫延开来。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地环视四周,并模仿朱军作艺术人生菜访谈时的语气缓缓说出。

“是你们,在百忙之中,不畏辛劳地为这所茅厕添砖加瓦才有了这茅厕的今天。所以,功劳应该是大家的!是属于在场的每一位为这所茅厕出过力,流过汗的乡亲们!大家请看,这里的每一片瓷砖上都曾经洒有我们辛勤的汗水,今天,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值得纪念的日子里,又为何不能再让我们的尿水一起尽情地挥洒呢?来,让我们一起脱下裤子,用我们的尿水带给这所茅厕全新的洗礼吧!”

不否认,我的演说是感人的,同时也是成功的。话刚一说完,几个还光着屁股的小屁孩子就已经挺着小**跃跃欲试了。

我见时机已经成熟,忙趁热打铁,“还等什么呢?是男人就放开了尿吧!”众人倒也给面子,一呼百应。于是,一时间整个厕所里水声此起彼伏。此情此景让我不由地想起了一首张信哲的老歌,好像是叫作《尿如潮水》。

几天后,伤彻底好了,我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提着酒菜去找老丁,而身后则跟着小犬和拉灯那一对禽兽。

如今的拉灯也比我刚带回来时长大的不少,已经可以站在小犬的背上鸟假狗威了,虽然还没有发育好,却也能看出个鸟样来。

而小犬则更是了得,自打狼的本性在其身上初见展示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每每见到别家的母狗,便会毫不犹豫地一声狼嚎,接着便是一场不可避免的追尾事故的发生。

一路上,小犬显得很是兴奋,毕竟是我第一次带它回娘家,虽然它娘已经不在了。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小犬的心情,一路驼着拉灯追打着被它撞见的一切生物,大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

再看拉灯,仿佛也化身为一名高傲的骑士(不过骑的是条狗),牢牢地坐于小犬的背上,为小犬的每一次战绩而高声喝彩。并不时飞高一些为小犬寻找下一个目标。

靠,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找准机会一把抓住拉灯,小小年纪就助纣为虐?家法伺候!小犬是狼,惹事也当属天性始然,可拉灯连鸟毛都还没长齐,却也学着小犬四处招惹是非,染得一身痞气,惹是放任它这么下去,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拉灯挣脱了我的魔爪飞回到小犬的背上,比之前安分多了,而我的手里也多了几根黑色的鸟毛。呵呵,还不信治不了你。一边教训着这一对禽兽,一边走着,也没觉着多久,一抬头,竟发现已经到了。

破旧的小屋前,大声喊到:“丁大哥在吗?”

老丁听出是我,忙迎出门来。乐呵呵地望着我。“什么风把宋先生您给吹来了,伤好了吧,呵呵。我还正想要找您去呢。莫不是您会算,知道我今日有事要找您不成?快,快进屋说,外边怪热的。”

“丁大哥找我有何事?”

“不是我,是我一朋友想见见您。唉,别光站着说啊,进屋,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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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王安石的请求(上)

其实进了屋也没觉着凉快多少,只是晒不着太阳了而已,却更觉得更是闷热,我不禁想着以老丁的真实身份,一定不是常人,他隐居在这样一所破旧的小屋里,究竟意欲何为。

小犬跟着我后面也进来了,一进屋便东闻闻西嗅嗅,显得异常兴奋,看来对幼年的记忆还是有的。拉灯也飞到窗延上自顾梳理着羽毛,不时地冲着我们怪叫两声。

老丁搬来一方凳让我坐下。“我还正要去找先生呢,没想到先生就来了。”

“唉,我说丁大哥,往后能不能别再宋先生宋先生地叫了?叫我小宋不是更亲切?戏演得太投入倒显得有点假啊,哈哈哈。还没吃吧,我这儿带了点酒菜,专程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来了。”

“嘘……”老丁忙示意我小声点。“我说小宋你能不能不提这事儿了,现在可是在庄子里,还是低调些好。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再作声,自顾将带来的酒菜摆在了桌上,才招呼着老丁过来坐。

小犬跟拉灯见了一桌酒菜也来了精神,不时地偷偷瞄我了眼,见我没注意他们,便一点一点往桌边挪了过来。

“去!”我一声大喝,那两家伙才逃也似地奔向一旁。

“呵呵,真快啊,想当初你将小犬从我这儿领走时才这么点大,一转眼便长成个大家伙了。还有这鸟儿,第一次见时毛还没长齐呢,就这几天功夫,全都大变样了啊,哈哈。”

“可不是,来来来,不说那两家伙,我们喝酒。”

从身后拿出我带来的两坛酒来,递于老丁一坛,各自满上后举起酒碟,冲着老丁道:“这第一碟,谢丁大哥救命之恩,我先干为敬。”

老丁见我喝了,也没多言,一仰脖也喝了下去。长呵一声,“好酒,这酒够劲,莫不是也是老弟你从那桃花源带来的?”

我笑着点头,心中却暗自好笑,酒倒是这庄上的,只是里边这酒精却是我带来的,呵呵。完了又与老丁干了一碟。

酒这东西便是这样,喝开了头后边就顺口了,不一会儿,我们每人手中的那一坛便都各下去了一大半。

老丁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我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试探着问道:“丁大哥,您来这庄子两年了吧。”

老丁喷着酒气道:“嗯,可不是,两年多了。”

“哦,真不明白,像大哥您这般人物,为何要隐居在这乡野之中呢?”

老丁刚要开口,想了想却又停住了,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没理会他,接着笑道:“丁大哥,这可不像你的英雄本色哦,那日你救我时的那种万夫莫敌的气势可是让小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怎么一进这庄子就全变了?我在养伤的那些日子一直就在想,却始终是百思不得其解,大哥你究竟是什么人物,竟连那十四王爷也给得给你几分面子?”

“我,我哪有那能耐啊,为了你那些个破事儿,我算是把十四王爷给得罪了,指不定我这条老命哪天就要交待了去。到时候可别忘了每年给我坟头上添把土啊。”

我一惊,心道不是吧。接着又问道:“那日见王爷手下对丁大哥你都十分愄惧,想来大哥定也不是泛泛之辈,又怎会担心十四王爷加害于你呢?”

“嘿嘿嘿嘿……”老丁两眼发直,痴痴地冲我笑着,“我哪……哪里有什么能耐啊,那些人还不都是怕我主子,若不是我主子要我留着你,我哪里敢在王爷手上救人?“哦,说到这儿是倒是记起点来了,那日好像是听老丁提起过,说是他东家找我有要事相商。只是那日我受了伤,脑子也不是很清醒,是以没有在意,现在想想很有可能,老丁或许跟那黄捕头一样,也不过是为人效命而已。那……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心里一咯噔,惹真的是这样,那老丁的主子岂不是也非等闲之辈?

“丁大哥?丁大哥?”我摇了摇扒在桌上喃喃自语的老丁,“方才你说有位朋友想见我,可是你那主家不成?”

摇头。

“那你那位主家到底是何人?”

还是摇头。

我心中暗暗懊悔酒精兑多了,本以为古人的酒量都很大,不想也搞不过高科技啊。起先还想再问问他关于那易拉罐的事呢,看来这会也是黄了。

无奈之下,只得将老丁扶到床上。

等一切弄完,我已经是满头大汗了。“真没想到老丁你有那么沉,混身跟个铁砣似地。”听着我的埋怨,床塌之上的老丁哼哼了一下。

就在这时,原本伏于床边打着瞌睡的小犬突然警觉地站了起来,接着便一下蹿出屋去,冲着门外狂吠不止。

我一惊,道是来了生人。想跟出去看个究竟,不料那人已经来到了门口。

我喝住了狂吠不止的小犬,又将赶去凑热闹的拉灯用脚拨到了一边。这才仔细看了看来人。

只见此人牛耳虎头,眼光直射。虽身着一身青灰色布衣,却在举手投足之间隐约给人一种威严之感。

而当他在进门时的一个小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只见他在穿过那扇窄小的门时,脑袋不自觉地左顾右盼,像是在有意避让两边门框一般。

那人进得屋来,看了看床塌上酒醉不醒的老丁,笑问我:“这位便是宋先生了?鄙人姓王,乃老丁故交,闻言先生乃异域奇人,今日特来拜会,本指望老丁给予引荐,不想这斯却先醉倒了,呵呵呵,看来先生酒量不小啊。”

我拱手还了个礼:“王先生见笑了,丁大哥今日高兴便多饮了几碟,如若换作平日,怕是三个我也不及丁大哥一人吧。”

“哈哈哈,先生太自谦了。”

“呵,哪里比得上王先生,您在我一平民布衣面前自称鄙人岂不是更低调不成?依草民看,我该叫您一声‘王大人’才是吧?”说完我故意看了看那人的反应。

只见那人大为吃惊,看看我,又看看床塌上的老丁,眼里流露出怪责的神情。

ps:乱世金瓶梅,今天你看了没有?呵呵,谢谢大家周日也来看我的书啊,小弟争取下周周点榜冲到前十,给大家一个满意地交待。不过还是要大家多多支持才行,不叶城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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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王安石的请求(中)

“不不不,王大人不要以为是老丁酒后失言将您的身份告诉我了。我也只是瞎猜的而已,看来我是猜中了?”

“哦?”那人更为惊奇,一双眼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不知先生是如何猜得出在下是为官之人呢?”

我微微一笑:“是大人刚才在进门时的一个细小动作出卖了大人。”

“愿闻其详。”

“自宋太祖之时,大宋的官帽两侧就都有耳,但凡为官多年者,在进出比较窄小之处时,多会担心帽耳被碰到,是以会有左顾右盼的避让之举。今日王大人虽是没有戴官帽,然这多年的习惯却是一时难以改掉。所以草民不才,便也凭此猜出。”

那人在听完我的话之后哈哈大笑,上前拍着我的肩道:“果然是后生可畏啊。老夫本以为伪装得很好了,不想还是让先生一眼识破,实乃惭愧啊。哈哈哈。”

这一掌拍在我肩上,却让我心头一热,只因这一掌让我又想起老神算来了。那可是他的招牌动作啊,不由地让我对眼前的这位王大人多了份亲切之感。“哦,不知大人今日来这所为何事?”

“呵,我与老丁乃是多年老友了,前日听闻老丁说起先生,便有前来结识之意,今日有缘得见,果不其然。老丁说得不错,先生能从不为人所注重的细枝末节中发现常人所不能发现之真象,想来必是目光独道,才思敏捷之人啊。再观先生相貌,英姿挺拔,气度不凡,眉宇之间似乎隐隐透着一股贵气,想来日后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啊。看来我王某人今日是来对了。”

“哦呜……”一声狼嚎在小屋里回荡,拉灯也发出“叽喳喳叽喳喳”的低鸣,看来连这俩禽兽都听不下去了。

望着将马屁拍得有如行云流水般的王大人,我不竟有些茫然,我问他来作什么,他却将我夸得天花乱坠,不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哦。

心中暗笑,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惜啊,我不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不是他几句好话就能打发的了。看来这老头儿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哼,莫说你只是个做官的,就算是你是皇帝老子我也不放在眼里,十四王爷咱都惹了,不也活得好好的吗?呵呵。

“宋先生?你这是……?”王大人见我半天没有搭话,还独自一人偷偷地乐,遂不解地问。

“啊?哦,没事没事。”我这才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打着哈哈道:“方才王大人所言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啊,是以反复自省,却始终觉得于大人所说差距甚远,实在是不敢以大人所言自居啊。”

“唉,”王大人笑道:“宋先生所言差矣,单凭宋先生能制出那名为‘抽水机’之物,解一庄农户于大旱年景之中,便可见先生乃是一妙手仁心,博古通今的旷世奇才啊。”

听得王大人这么一说,我才算是摸着了头绪。不由暗自发笑,呵呵,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合计着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圈,末了竟是为了打这“抽水机”主意的。

想来上回沈青便是为这抽水机而来,却引出了十四王爷那件事儿,差点就将我这条小命给交待了,如今却不知哪里又冒出来这么个王大人也想要打这“抽水机”的主意,还指不定又得惹出什么麻烦来呢,不成,这回说什么也不能答应了,有道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混水我可不趟了。

“宋先生?怎么又不说话了?莫非?”

“王大人可是也想问我借用这抽水机?”

王大人微微一笑,抬手捋了捋下巴上的那缕胡须,“先生果然是明白人。想我大宋今年正逢大旱之年,各地农民均受这旱情侵扰,眼见得这一年收成就要不保,老夫也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啊。那日惊闻先生所在的这李家庄竟能在些次旱情中幸免,不竟大为吃惊,几经询问方知是先生所制的“抽水机”显了神威,是以……今日来找先生便是为了要这抽水机而来。”

“哈哈哈”,我笑了,“王大人有所不知啊,本庄能在此次大旱中安然渡过,并不是因有了草民所制的这“抽水机”,而是得归功于此地地下水充裕罢了。“抽水机”不是“造水机”,至多也只是省下了庄户人家的劳力而已,试想如若连地下也无水了,要我这“抽水机”又有何用呢?

“呵呵”王大人笑得很从容:“宋先生说得不无道理,只是想我大宋境内,像齐州这般地下水丰富之地也不在少数,而今那些地方的农民整日里却都得顶着烈日于水井中提水灌溉,苦不甚言啊。既然先生已有捷径之法,难道还忍心看着天下这么多农户保受劳累之苦吗?”

“这……”我无言以对,不想这王大人也是牙尖嘴利之人,关键时候竟搬出劳苦大众来,叫我怎么好再推辞。算了吧,看在他心系百姓的份上,就答应他了。

于是我告诉他,“这“抽水机”其实也用不着再找我了,只要找那白塔街上的黄铁匠便成,我这儿也只是会画画图纸。并不曾会打制。”

王大人笑了,且笑得很是暧昧。

日了,我心中不由地一个激凌。这老家伙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干嘛用这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瞧我。却听得他说了:“这个我知道,我所说的问宋先生要这“抽水机”是指连这抽水机的研制之名一起要去。不知宋先生可愿意?当然,我不会让先生无偿出让的。再不就……”

“不行!”不等他再有下文,我已经一口回绝了他。直到现在我才看清他的真面目,原来心系百姓是假,沽名钓誉是真。虽说大宋没有专利这么一说,但我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意思,用我的东西来扬他的名声,看来这老家伙还真是不笨。

“先生先不要急着回决夫夫,”王大人见我一口便否决了他,却并没有生气,而是换了副语重心长的神情重又说道:“其实老夫并非先生所想的沽名钓誉之人啊。老夫这样做实在是另有所为。如果……”

没等他说完,就被我再次打断了,“王大人,我看你自不必多说了,这等事情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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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王安石的请求(下)

王大人见我语气坚决,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唉……既然先生执意不恳,老夫也不好强求。”说完看了看我,眼神之中满是失望之情。半晌又开口问道:“如若老夫将先生所制这‘抽水机’大量制作并无偿赠于需要的庄户人家,可不可以向先生讨要这‘推广’之名?”

其实,说心里话,如若他真的那么做了,推广之名本也应当属于他,这无可厚非,但只因当时的我却对他已经产生了偏见,是以连想也没想便一口拒绝了。

王大人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摇摇头,来到老丁的床边。

“老丁,我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嗯……?”老丁想来酒劲也过去了些,听闻有人叫他,遂睁开惺忪的双眼:“啊?介甫来了?来,陪我喝……一碟,这酒不错。够劲。”

“嗯,今日不成,我先走了。改日有机会再来陪你喝酒。”

“等等!”我叫住了正欲出门的王大人,“方才丁大哥叫您介甫,难道您就是王安石王大人?”看这眼前的这人,我不免有些吃惊。

“正是本人。不知宋先生……”

没等他说完,我已曲身一拜,“草民拜见王丞相!”

但眼前的王大人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宋先生,您这是做什么?让老夫摸不着头脑啊?丞相之名可不能乱说,老夫担不起这责任啊。”

我一惊,莫不是我弄错了,看了看眼前的王安石,言语之中满是慌乱之色,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但细一想,却又释然了。现如今不过是熙宁元年,也就是公元1068年,神宗那小子也不过才竞选上岗而已。若等到王安石当了宰相,那也是明年的事了。所以眼前的王安石听我叫其丞相才会如此惊慌。

但转而一想,却又觉得这是一个机遇,天大的好事便是让我撞上了,眼前的王安石已然不是一个人了,在我眼中他便是一支潜力股,一匹大黑马。这时候别说得罪了,拉拢都来不及。

于是我忙换了副笑脸,呵呵,演员嘛,这个是我的职业。

“王大人,刚才跟你开了个玩笑而已,实不相瞒,我观王大人也是气宇轩昂,龙形虎步,想来也非池中之物,定有风雨化龙之日,那‘抽水机’也不过是我想考验王大人的诚意,其实在下早为大人忧国忧民这心所打动,别说是抽水机这等小事,即便是往后大人有什么事需得在下帮办,在下也是两肋插刀,绝无怨言。”

“哦呜……”小犬在一旁拆台。

我狠狠地瞪了那畜生一眼,小犬忙知趣地闭上了嘴,哪想拉灯却又跳出来接着闹开了。

日,看来这马屁拍得不怎么样,连畜生都听出来了。说实话,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恶心,相不到自己连“两肋插刀”的话也说的出口,如若不是看他将来能当宰相的话,别说是两肋插刀了,插他肋两刀都不无可能。

但即便是这样低劣的马庇,在王安石看来却是很是受用,眉宇之间不觉多了一丝隐隐的笑意。

“先生方才所说当真?”

“当真。”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抽水机’的事?”

“全凭大人安排。”

“哎呀!”王安石又是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我肩上,“宋老弟,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想想也觉得好笑,不就一破“抽水机”机吗?立马就改口叫老弟了?我要是给你整架波音747来,你不是得管我叫大伯了?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脸上却没显露出来。

谦恭地笑了笑:“王大人言重了,这是在下份内之事。只不过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大人应当不是重名重誉之人,为何……”

没等我说完,王安石已经抢过了放茬:“宋先生有所不知啊,想我介甫为官多年,虽说是兢兢业业,心系百姓,却一直自愧没有多大功绩,所以今日才向宋先生讨功来了。”

“哦?是不是圣上招见王大人了?”

这一次王安石更是吃惊,“宋先生,你是如何知道的?圣上招见一事可是连老丁他也不知道啊。”

“这个不难,在下知道的还不止这些。”

“哦,宋先生还知道什么?”

“哈哈哈。”我笑了,“我还知道五大人心里在想什么”

“当真?”

我不语,来到桌边,抬手用手指在酒碟之中蘸了一蘸,在桌上写下了一个字:“变”。

王安石沉默了。良久,才抬起头来,看我的眼中闪现着异样的光芒。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他是彻彻底底地对我服了。

好半天,王安石才颤抖地抬起他那干枯的大手,在我肩上再次重重地拍了一下。语气万分激动地道:“知我者,宋先生也。宋先生,前此时日就听丁老弟说你是才华横溢之人,今日一见,我王某真的是服了。如宋先生你不弃,往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了,你看如何?”

好!我在心中暗叫,可面上却故露难色,“这……只怕不好吧,王大人乃为官之人,而在下却只是一介草民,怎高攀得起?”

“这是什么话,你要是这样说,那我王某只当是你看不起本人了。”

“不敢,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安石大喜,连忙回桌边端来两碟酒,递于我一碟道:“来,那今日你我二人就在此地义结金兰,从此同甘共苦,干了。”

我一口饮下碟中的酒,顿感一团火焰顺着食道一直烧到了胃里,奶奶地,看来这酒精兑得有点过。这会儿我总算知道为何老丁半坛就倒下了。

头有点晕,王安石却硬要拉着我说道,说是为了增进彼此了解,促进感情交流。

拉着我坐下,王安石笑道:“宋弟,今日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啦,如果这事办好了,圣上龙颜大悦,为兄自当不会望了宋弟的好处。”

我笑了,我知道确实是帮了他的大忙,至少在他心中是这样的。

想他一普通官员,突然受到神宗的召见,如何能不受宠若惊?又如何能不为自己在往日里毫无功绩而深感不安呢?在他看来,如若能凭着抽水机,将他所管辖的那一地的旱情降到最低,再转而推向全国,让整个大宋因这抽水机而受益,那可真的会是一项大大的功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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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老男人的心事

对于他在取得宋神宗的好感方面,以及往后的仕途都是有大大的好处。所以,才会有了方才向我讨要抽水机研制之名的一幕。

可我嘴上却没这么说,只道是:“只要大哥能得到皇上的器重,那便是小弟的光荣了。”

“哈哈哈。”王安石笑得颇是得意,“想我王安石为官多年,一直空有一身抱负无法施展啊,今日能得宋弟这样一位青年才俊相助,实为人生一大幸事啊。宋弟,你是如何知道为兄的心中所想啊?莫不是你有诸葛孔明先生那未卜先知的能耐不成?”

我偷笑,心想王安石变法谁不知道,你心中不是想的“变”,难道还会是想着“便”不成?但眼下这事还真的不能解释,也解释不清,是以我便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不要紧,王安石对我的态度已经几近崇拜了。立即表示有太多的问题想请教于我。

看着眼前一脸期盼的王安石,我的心也软了,本不想太锋芒毕露的我,眼下却不由地想去帮帮他。

想想看,其实他也不容易啊,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空有一身报国为民的理想却无法实现,是一件多么让人痛苦的事情?年近半百,这样一个岁数放在现代也许不怎么样,但在古代已经算得上是老人了。

而观之眼前的王安石,已然到了连**都在退化的年龄,却还依然保持着如此强烈求知欲,又怎能不叫人感动。算了,就给他分析分析这眼下的局势吧,全当是知识扶贫便是。

于是借着酒劲,我将眼下大宋所处的局势给他细细地分析了一遍,其间我讲到了政治危机,主要是因为土地兼并现象的严重,而产生的阶级矛盾。

土地兼并势必会造成大量的农民流离失所,生活无着落。这就无形生成了社会不安定因素。而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必然又会有财政困难。朝庭只能靠加重征税来缓解财政困难,这又势必会加剧了农民的负担,是以各地大小农民起义不断,此乃内忧之一。而财政危机则是由冗官、冗兵、冗费所造成的。

另外,每年送给辽,西夏大量的银绢,也是造成财政困难的原因之一。幸好本人在平日里对历史还是有点研究的,是以在我讲解的过程中,将这些问题都一一做了深剖析,旁征博引,深入浅出,语言生动,用词精妙,使人听了毫无空洞之感,一番长谈过后,我竟发现我还有易中天老师那般好的口材,不禁暗暗佩服自己,早知道我当初也到百家讲坛去混混了。

王安石在听完我独道精辟的讲解之后,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声音颤抖地道:“兄弟,缘分啊……”

三个月后,虽已是秋天了,可天气依然很热。王安石老兄也寄了封跟眼下这天气一般火热的信件。在向我汇报近期思想情况的同时郑重致谢,说因为我那“抽水机”的事受到了宋神宗的大嘉赞赏。而他将我教授他的那些话转述给神宗时,神宗更是对其青睐有佳。看来他毕生的抱负有望实现了。

我也回了他一封信,信中只有一个字,“阅”。

呵,倒不是我摆架子,只是实在不会写繁体字。就他那封信我还是连蒙带猜才看懂的,没敢让淑贞替我翻译,那样老丁的事就穿邦了。再说了,毛笔我用不惯。

淑贞也问过我跟谁通的信,我故作神密地凑到他耳边,小声地告诉她:“不是女人。”

“作死啊。讨厌。”小粉拳雨点般落在我的肩上,立时间神清气爽。

“呵呵,你想问的不就是这个吗?如若是我跟别的女人通信,你这小醋坛子可不得跟我没完啊。”

“坏啊……老是说人家。”又是一阵润物细无声的春雨飘落到我肩头,“停!”我叫住了她。

“怎么了?”淑贞有些不解地望着我,往日她打我时我从来都是求之不得的。

我换了个坐姿,将另一边肩膀换到她的粉拳之下道:“没事,我换个肩。呵呵。”

“老没个正经的,快说,跟谁通的信?”

我哪里会答她,一把搂过小女人放坐于我的双腿之上,两只手便开始上下求索开来。

夏日的济南如火炉一般,小屋中的激情却比这夏日的天气也毫不逊色。再看端坐于我腿上的淑贞,软得跟个粉团儿一般,让圆就圆,让扁就扁,随我心意,直弄得小丫头娇喘连连方才罢手。再看她,已是发际凌乱,香汗淋漓了,哪里还记得那信的事来。

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呵呵,心中暗自得意着。暗想,做男人,没有两手能行吗?

小丫头见我的手突然停了,方才睁开微闭的双眼,意犹未尽地看着我。脸上写满了春情。

我知是又怀春了,遂笑道:“看我?还在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吃掉。哇,受不了了耶。这可是你逼我的哦,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降凤十八摸的厉害。”

“宋先生,宋先生。”楼下有人叫我。古话说得好,人生不如意十之**,看来今便应验了。这关口上,谁那么不识相?

“别理会,随他去,你不应声人一会就走了。”淑贞搬过了我的头,不让我往外看。

“宋先生,宋先生在不?我可上来啦?”

“坏了,快穿衣服。”听出是老丁的声音,我急忙跳下床来。

淑贞也慌了神,毕竟这二楼平日里除了春兰是没人随便上来的,这一下倒好,给我们来了个措手不及。

好在这场景我熟啊,从前在剧组里跟几个组里的小丫头勾搭是也遇到过类似的紧急状况,是以现在也处乱不惊了,甚至穿衣服都快于淑贞。

淑贞显然对此次查房事件也很是不满,一边慌乱地穿着衣服,一边埋怨我近期跟老丁怎么走得那么近,遂向我提出了严正抗议。

“那不是上次老丁将我送回来了吗?要不我还指不定能不能爬回庄子来呢?说来这老丁也算得上对我有救命之恩了吧。”我解释着。

“那也不能不顾了主顾之间的礼节吧,这么唐突就冲上来……”

“先别唠叨了,快穿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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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是祸躲不过

可惜来不急了,老丁那粗重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门外。

我一抬手,将帐子放了下来。装作刚起床的样子整理着衣服,懒散地问道:“谁啊?”

门开了,老丁一脸急迫地冲进屋来,压低了声音道:“我道是你不在呢?没想到你小子在睡觉啊。”

晕死,老丁定是以为屋中只有我们两人,便也放开了,竟称我为小子。我忙推着老丁就要往外走。心道是再让他说下去非穿帮不可。

可老丁却没领我的情,一把将我推他的手打开,冲到桌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才气喘嘘嘘地道:“还到哪里说啊,出事儿了,就在这屋里说。”

出事了?心道那就更不能在这儿说了。我依旧固执地推着老丁出门,可老丁那身板哪是我能撼动的,见半天没有反应,我才意识到我的行为无异于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老丁也看出我的异样来?于是不解地问道:“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听着出事儿了就把我往外轰了吧?”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笑道:“只是觉着这屋里吧,特别热,要不咱去外边儿说去?”

“宋弟,你这脑子是不是热坏了,我刚打外边儿来,你瞅我这一身湿得,唉,不对啊,老弟你咋也这满头大汗哩?”

汗?大热天的谁他妈做那事儿不流汗?这年头要是有空调得多好啊。“这……我……”我吱吱唔唔不晓得如何回答。

好在老丁也没追问。又灌了杯凉茶才道:“十四王爷终于要对付我们了。我就知道那家伙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当时的我愣了,一则是因为听到这么个坏消息。而另一方面是因为帐中的淑贞,想来她也已经听到了,不知道现在的淑贞是何种心情。也许何我一样,也是不知所措吧。

老丁继续开口了,我没法阻止,只得看了看那落下的绸帐。我跟淑贞的事在这庄上除了老李老钱知道外,再没告诉过任何人,主要是怕传出去坏了小姑娘的名声。没想到如今却让我两难了。帐里由外都是秘密,我只能守住一样。

既然老丁已经说了,那就让他说完吧。若现在突然不让他说了,以淑贞的个性一定会冲出来问个究竟,那结果只能是更乱。

老丁接着说道:“那十四王爷方才让人送请柬来了。”

“请柬?什么请柬?”

“说是请柬,其实不过是战书,他得知小犬是我送你的时,便送来战书,要让我带着小犬去赌斗一场?”

“他要赌什么?”

“那送请柬的人没说,不过我想不管是赌什么,反正是我们输不起的。”

“约的什么时候?”

“两个月后。”

我点了点头,本以为事情过去了,不想那十四王爷竟如此记仇。

我本当还想再问老丁从前提起的那位主家为何不替老丁做主的,却顾忌有淑贞在场,所以没问。于是换了个问题:“那依你看该如何是好?”

“我要是知道还会来找你吗?”

走,先出去,看看小犬。

老丁这次没有反对了,顺从地跟着我来到楼下,小犬正趴在楼前的一棵槐树下打着盹,拉灯便停在它头顶上的树枝上面,见我们来了,嘎地一声,叫醒了小犬。

小犬只是睁开了一只眼,连眼皮都没全部抬起,抄了我们一眼,便又自顾自睡去。

“看看,就这个鸟样还能跟人家比斗?”看着那yīn死阳活的小犬,我一点信心也没有,要知道人家可是十四王爷,没有绝对的把握,会找上门来比斗?第一次的失败只能说是他太轻敌了,而这一次,小犬又如何还能像上次那般好运?不知道等待它的对手会是什么样的?

这时,一个人从我脑中一闪而过,沈青。对了,去找他,他跟王爷那么熟,多少总会听到些什么风声。去问问他,让他帮着给出个主意。

又来到那间犬舍前,门前那名家丁没见过我,便让我们在门前稍等。不一会儿,就见沈青匆匆往我们这边赶来,大老远就笑道:“哎呀,宋先生你怎么来了?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吧,先生可安好?”

“身体好多了,说来还真要多亏沈公子上回给我送去的药啊。今天正好,回头得去拜访一下林伯才是。”

“都是左邻右舍的,哪有那么客气。快请进,天太热了,我们里面说。”看到了老丁,便问道:“这位是……?”

“哦,这是我庄子上的一名朋友,姓丁,你就叫他老丁便是。”

“哦,是丁大哥,快,里面请。”

一行三人进得那日到过的大堂内,面对那一张张坐椅,我感触颇深。想来我与那十四王爷的恩怨也是自这大厅中开始的。

家丁送来了茶,沈青浅呷了一口,问我:“先生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我微笑点头:“沈公子说得没错,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日到此确是有事要请沈公子帮忙。”

“宋先生客气了,有什么在下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哦,那我就直说了,今日那十四王爷送去贴子邀我们与其斗犬的事,沈公子可曾知晓?”

沈青闻言一惊:“竟有此事?”

“怎么,连沈公子也不知情?”

沈青解嘲般地一笑,“其实在下与十四王爷也不过只是犬友而已,平日里倒是来往不多。加之我与先生如今是近邻,想来这等事情王爷也自当不会让我知道。”

“哦,那不知沈公子对此事有何看法?”

沈青深思片刻:“我细细想来,这倒很像是十四王爷平日里的作风,对他我还是有点了解的,吃不得一点亏去。前些时日我还在为王爷轻易就将此事放过而感到不解呢,没想到他竟会又想出这一招来。”

“那沈公子认为这次王爷主动找我们比斗,我们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不答应?宋先生觉得有这个可能吗?或许王爷等得就是你不答应,好以此为借口发难。我想先生还是应下的好。”

“只是……”

“先生是不是心中没底?”

“正是,沈公子也知道,对于斗狗,我几乎是一无所知,没底也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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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大猊?藏獒!

“先生放心,以您的那只狼犬,怕是短时间内还是找不到对手吧,我那日观之,觉得您那只狼犬简直就是野兽的作派。能将王爷的‘小白’一击格杀的实力,先生还用担心什么?”

“但我认为王爷既然敢下战书,那自然说明他有一定的把握吧。”

沈青想了想,突然脸色一变,“莫非……?”

“莫非什么?”我隐隐有些担心。

“我也是前些日子听一朋友提了一下,当时我只道是他开了个玩笑,便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莫不是真的?”

“什么真的,沈公子快说清楚些。”

“哦,先生莫急,听我细说。”沈青抬起杯抿了一口,才又缓缓道:“那是我一犬友来我庄上闲聊时提起的,我说‘小白’没了,想来十四王爷怕是要消停一阵子了吧。不料那位友人却不以为然,说是王爷已经托人去了,要弄只大犬来。”

“我当时便笑了,道是犬大也不一定勇猛,勇猛也不一定就善斗啊。这就和人个子高的却不一定就打架厉害是一个道理。”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可那位友人却又问我如果是大如牛犊,壮如骡马,凶如猛虎的大犬又当如何?我当时哪里会信,只道是‘天下哪有这等异犬’,但想来那位友人却对此深信不疑,说是传说中便有这种狗的,叫作‘大猊’。”

“大猊?”这个名子好熟。我一遍遍地默念着,仿佛记得在哪儿听过。

“怎么,难道宋先生也听过此犬?”沈青见我不停地念着‘大猊’这个名字,遂问道。

我抬手示意他不要打扰我,“让我仔细想想,好像是有点印象。”好半天过去了,我绞尽脑汁,最终在记忆的深处让我找到了。但却又使我在瞬间陷入了无尽的恐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莫不是先生想起什么来了?沈青和老丁皆关切地问道。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却始终没有从记忆中回过神来。

记得那时我还小,住我们家对门的王叔有一天牵回了一条大狗,整个镇上都轰动了,因为在当时的镇上,从来没有人见过这种狗。

那是一条灰色的大狗,真的好大,有小毛驴那么高,头上的毛很长,看像去像一头狮子,而且特别凶,除了王叔,见了谁都会发出低低的吼声,从那以后我们那一片的小孩子都不敢从他家门前过。

不过后来那狗让公安局的给打死了,听大人说那狗好猛,用去警察叔叔不少子弹。我就问过王叔这是什么狗,王叔说的就是“大猊”,只因事隔多少年了,一时间竟没有想起来。但那狗的样子我至今是忘不了了。

还记得王叔给我说过关于“大倪”的来历。

说是很久以前罗马帝国曾经想征服亚洲。他们浩浩荡荡的一路凯旋,没有敌手,因为当时的罗马人打仗时部队前面都会有老虎狮子等凶猛的野兽做先锋。而“大猊”当时就是做为猛兽冲在进攻军队的前沿的。

正当他们认为已经胜卷在握时,却遭到了印度大象部队的阻击。结果罗马军队彻底崩溃,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部队,所以一下子被印度的大象兵所吓倒了。

兵败如山倒罗马彻底输了,最后仓皇撤退。带来的猛兽却留在了印度。由于印度是和西藏基本粘在一起的,所以那些叫做“大猊”的猛兽经过短时间的迁移便来到了西藏广阔的草原。后来被西藏的民族给收养了。所以现在的人们都管这种狗叫……藏獒。

但我记当时王叔对我说那是800年前的事,按当时的时间往前推,算来宋神宗这个年代,藏獒还没有被藏民所收养呢。难不成那十四王爷找人弄了条野生的回来了?

见我愁容满面的,仿佛雕塑一般好半天都没有动作,沈青不由地又问道:“宋先生,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真的有这种狗不成?”

这一叫才将我从神游中拉了回来。望着沈青和老丁关切的目光,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大猊”这种犬是有的,而且我还见过。

“啊?”面前的二人俱是一惊,“当真如那位友人说的那样‘大如牛犊,壮如骡马,凶如猛虎’不成?”

我再次黯然地点了点头。

这次,二人再没有追问什么,都随我一起陷入了无尽的觉思。

好半晌,沈青才又开口了,“宋先生,即已至此,您看该如何是好?”

“这……”我无奈地笑了笑,本来是我来问他有什么办法的,不想如今他却反倒问起我来,叫我怎能不觉得好笑,但这笑中明显却带着太多的无奈。

“要不这样吧,沈公子,我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先生只尽管说便是。”

“能不能帮我训练小犬?”

“先生真的打算和十四王爷比斗?还有,这会儿训练是不是还来得急?”

我笑了,“就像公子方才说的那样,我还有得选择吗?再说了,我们刚刚也只是做了个推测,王爷也不一定就弄到了‘大倪’。时间定在两个月后,应该还够我们做些准备了。”

这一句无形当中倒是让二人振奋了一下。是啊,只不过是推测而已。人有时是需要考虑到最坏的结果,但却不能被最坏的结果所吓倒。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我们不做。

现在我们已经是被王爷逼上了绝路,所在眼下我们能做的就是抓住一切可能对我们有利的条件,做好充分应战的准备,那样才能让自己的胜算多一些。

光荣伟大正确的**曾经教导过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对手,在战术上重视对手。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针对小犬的魔鬼训练正式开始。

晚饭是在沈青府上用的,席间我们开展了一次小型的座谈会,对小犬训练一事做了详细的安排,并将此次事件中每人所担当的职务做了一一确定。

会议是在友好,协商的气氛中进行的,其间,大家就此事在今后的实施过程中所会遇到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分析了困难,也提出了解决方案,最终达成了共识。

最后,确定了以沈青为主教练,本人担任副教练,老丁为陪练的成员名单。大会圆满落幕。为庆祝此次会议圆满成功,我们还喝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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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强化训练(上)

回到家已经是天黑了。淑贞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我的床边,也没有点灯。我一推门险些吓了一跳。

“咋不点个灯啊?省油也不是这么个省法吧?”我开着玩笑。

淑贞没有吭声。我知道是生我的气了,怪我没有将十四王爷那事儿交待清楚。看来今日里是不好过了。于是陪着笑脸贴了上去。怎么?来,给大爷笑一个。

一记粉拳重重地捶在我的xiōng口,接着便是淑贞的抽泣声。

怎么哭了呢?我急忙点上灯。这才看清,小丫头的眼睛已经肿得没个样子了,不由地让我心疼。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乖,不哭啊。”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淑贞推开了我想去拥抱她的手,彻底爆发了。

“我,我不也是怕你担心吗?再说了,也没什么大事儿,现在不过是王爷要再跟咱们比一场,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还骗我,你说,今天老丁在这屋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终于要对付你们了,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这事儿还没完?还有,你跟老丁这私底下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为何单剩你俩时你们说话就这般熟络?”小丫头抹了把眼水,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咋办?编呗,我清了清嗓子:“喀……”

“别给我编那些不着调的,我要听实话。”淑贞见我一迟疑,显然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不错,当时是知道王爷可能还会找麻烦,但那只是我们的猜测,连我们自己也不确定的事,哪能告诉你啊,那不是没事自寻烦恼吗?”

“至于我跟老丁,那就更没什么了。只是因为他在我伤时将我送了回来,算是救了我一次,所以我们这关系就不见外了,但又怕人说是我们主家与下面的人不分礼数,所在平日里也没让人家看出来。不过我想这也都是些小事儿,也没什么不妥吧?”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中间没有一丝停顿,觉得还行,看来自己还是有说谎的天份。毕竟还是将老丁的秘密保住了。

“可我还是觉着不对,你想那老丁是个什么身份,凭什么王爷会将那请柬递到他那儿去了?”

“这……”看来小丫头还真是不好骗,还得接着编,不编成吗?连我也不知道老丁是啥身份啊。不过我也曾仔细想过这事儿,虽是没想出什么头绪来,但总觉得老丁跟官场或多或少都沾着点边儿。

“快说啊?”

“这我哪知道啊,请柬是王爷送的,我也还想问问是为什么呢?或许是知道小犬原本是老丁的狗吧。”

“那王爷又是如何知道小犬是老丁家的?这庄子上知道这事儿人也不过就我们几个。”

经小女人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是觉着有点怪了,是啊,知道小犬是老丁送于我们这件事的,想想也就我们几人知道,就连那日去沈青家我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王爷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想了半天,我还是一头雾水。“算了,不想了,有些事想也想不明白,还不如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到时候自然就通了。”

“那现在怎么办?”淑贞担心地问。

“哦,这个你就放心吧,我这一下午不就是在办这事吗?”于是我将到沈青家请沈青帮我训练小犬一事细细地跟淑贞说了,不过关于“大猊”那一段让我省去了。我不想小丫头有太重的心理负担。

小丫头听完我对情势的分析后也稍稍放心了些,毕竟小犬的实力她也是亲眼见到过了。终于,淑贞长长地舒了口气。

跟着我也长舒了一口,心道总算是蒙混过关了。你说这做男人容易吗?外边儿的压力得一个人扛着,回来还得编着话儿哄家里的。看来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做男人都是难啊。

送走了淑贞,我回房睡下了,这一夜,我没去淑贞那边,第一是没那心情,再就是体力也跟不上了,毕竟也是快奔三的人了,老骨头也折腾不起了。

第二日一早,我就于老丁一起带着小犬来到了沈公子家。沈公子也起得很早,我们到时他已经专程在门口迎接我们了。

开始我还担心小犬对这犬舍有心理yīn影,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不用担心了。小犬表现得很是镇定,见了沈青也仿佛没见过一般,依旧是凑上前去闻闻沈青的脚,然后绕到大门边留下了点记号。而拉灯则一路粘着小犬,仿佛只小跟屁虫般,一步不落。

沈青见了拉灯那滑稽的样子,不由地笑了,“这是哪时来的鸟儿?怎跟小犬这般亲近。”

“哦,这鸟儿是我前日里捡来的,那会儿还小,连个鸟毛都没长齐,后来便养得这么大了。自打捡回来后就跟小犬天天混在一块,算算也有三个月了,现在这俩东西怕是已经对上眼儿了吧。没一刻分开过。”

“哦……唔”小犬仿佛听懂了我说话一般,报以我一声长啸。

“叽喳喳。叽喳喳。”拉灯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呵呵,没想到鸟跟狗也能这么合得来,真是奇怪啊。”沈青看着眼前的一鸟一犬那亲热劲儿,不由地啧啧称奇。

我笑了笑,要不怎么叫禽兽一家亲呢?

跟着沈青来到一处大屋里,一进屋我就傻眼了,这屋可真大啊,目测了一下,大约有半个篮球场那般大小。里面式各样的器械让我目不暇接。老丁显然也没见过这架式,不由地发出一阵惊叹。

“这是什么地方?”老丁问道?

“这便是我平日里训狗的地方了。”沈青自豪地说道:“还不错吧。”

我点了点头,心道是玩狗玩到这份上了,够专业。

接下来便是由沈青给小犬做了几项测试,比如说最多能拉多重的东西拉,能跑多快啦,一口的咬合力多少啦。

“这是做什么?”

“每只狗训练之前都要对它有个总体的了解,才能制定出合适的训练方案。”

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就像是运动员,除了接受一些常归的训练之外,每一名,特别是出色的种子选手,通常都会有根据自身条件所制定的一套单独的训练方案。只有量身制订的方案,才能使其各项能在得到最大的锻炼。看来我这事找沈青是找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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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强化训练(下)

一上午基本上就是在做这些东西了,我一直在边上细细地观察,却见沈青的神情越来越凝重,并不住地摇头。

“沈公子,有什么不妥吗?”

“嗯,我有些不明白,为何小犬所测的结果除身长和体重外,其它的每一项都不及好些二等的斗犬呢?”

“哦。”我含糊的应了一声:“可能是没训练过吧。”

沈青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不明白那日小白是怎么死的。”

下午,训练正式开始了,小犬也还算配合,在我的鼓励下,基本完成了大半的训练课目。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犬好像渐渐失去了耐心,就像是一个孩子刚到学校一样,开始可能还觉着新奇,可等新鲜劲过了以后,却又开始向往校外那自由的生活了。于是,终于在沈青给它所拉的筐里多加了一块砖后,小犬彻底罢训了。

奶奶地,还耍大牌不成?不要以为自己第一场比赛赢了就怎么怎么地了,小心我把你封杀了。我心里暗暗骂倒。

可恨归恨,但训练还是要继续地。

于是我坐在了小犬的身边,像是哥俩谈心般语重心长地对其进行劝导,拉灯也想过来插话,却让我一掌击落,掉了一地鸟毛后安生了。

见拉灯挨扁了,小犬在一旁显得很是幸灾乐祸,仅剩的那一截尾巴桩子摇得比往日欢快多了。可乐完了依旧是不买我的帐。

于是,我又拿来了一根肉骨头。劝导不成,咱换利诱。小犬见到骨头后失去了骨气,我道是问题总算是解决了,可在它啃完之后,却依然稳如泰山。

我无法了,只得用上了我最后一招,威逼。可还是不灵验,小犬仿佛尊石佛般静静地坐于地上,静静地看着我怒不可歇的大声叫骂,竟跟不关它的事一般,最后竟打起了哈欠。

日,终于忍无可忍了,**起了一根棍子,那崽子一见我拿了棍子,撒腿就跑,靠,一时间一人一狗在大屋里展开了激烈的角逐,最终却以我累得气喘嘘嘘而告终。

我无法了,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却见沈青牵来了一条母狗。妈的,只听得“哦……呜”一声,小犬竟自己主动要求开始训练了。

色诱?娘的,我骂了一句,给老子丢人。小犬却不以为然,在那母狗面前极尽挑逗之能事,任何训练项目竟都轻松搞定。

“怪了,怎么这会儿小犬所表现出的能力比刚才测试时突然就翻了一倍啊?”沈青望向正拉着砖还不忘勾引母狗的小犬,满脸疑惑地摇着头。

妈的,我这会儿算是明白了,没想到这狗东西精明得很,测试时就知道保留实力了。终于,在母狗的诱惑下,一天的训练圆满完成了。但当我要带小犬走时,这畜生却怎么也不愿意了,非得带上那条母狗不可。

“算了,我看就将小犬留下吧,也省得明日里再跑来。”

“这……也好,那就有劳沈公子帮我照应了。”

“说这话可不就见外了。抽水机的事我还没感谢您呢?”

晕,一提那抽水机我就心里不爽,要不是那破玩意儿,我能惹上十四王爷那等大麻烦?不过想来有失也必有得,咱现在不也跟未来的王大宰相称兄道弟了吗?

我没再多说,“呵呵,那就将小犬留在贵府了,我们先回了。”

“我送送你们。”

接下来的几日里,我与老丁每天都按时到沈府报到,在我们几人的密切配合之下,小犬训练成果也是有目共睹的。当然,这份成绩跟沈青所提供的那些母狗也是分不开的。

怎么?你要问为什么是那些母狗而不是那只?哼哼,当然不是,那畜生可就强了,但凡是母狗,不论高矮胖胖瘦,老弱病残,来了一概照单全收。

但它同时也是讲原则的,在它眼时,任何母狗都是一次性用品,第二回再牵来时连看都不会再看一眼。娘的,当真是拔鸟无情啊?

不过也没法子,现在只有这招管用了,我也曾试着拿淑贞那把牙刷来对付过它,可这畜生见了牙刷就跑,自然也是不能达到让其训练的目的了,所以……也只好委屈了那些沈家的母狗们了。

在这里,我想向那些为了小犬无偿付出母狗们说一声:大家辛苦了。

一转眼又是半个多月。这天早上,本来我还是要去沈家报到的,但庄子上出事了。

事情还要从头一日下午说起。说那会儿我跟老丁两刚参加完小犬的训练课程,回到庄子上,就听得堂屋中麻将声煞是热闹,我暗自奇怪,自从出了王爷那事儿以后,我们这儿就再也没玩过麻将了,今日这是……?

进了门一看,哦,原来是周老板来了。见我回来,众人皆停下手中的牌,一起站起身来。周道移开凳子过来向我施礼:“哎呀,先生回来啦?真是想煞我也。”

听他这么一说,满屋子的人都快吐了,连我也起了一身**皮。心道是这家伙何时学得这般油腔滑调了。我笑了笑:“周老板好久没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发了财就把我们都忘了呢?”

“哈哈哈,先生真会说笑,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宋先生您的大恩大德啊,还有这庄子上的大家伙,要不是你们,能有我周某的今日?说实话,先生伤了,我也没在身边照应着,我这心里也着实过意不去啊,这不,我今个儿不是跟大伙陪不是来了吗?”

“呵呵,我看你是牌瘾上来了吧。”

“哈哈,知我者,先生也。说实话,这些日子我又去了趟京城,您还别说,天子脚下,那就是跟咱们这小地方不一样,达官贵人可是多了去了,出手也更是阔绰。为了推销那麻将那,整日里都得陪着人家玩,但总觉着没有在这庄子上玩得开心。所以,今日回来一则是看望先生,跟大伙叙叙旧,再则也是来玩两牌,过过手瘾。”

“哦?周老板去了京城?想来这一趟定也是收获颇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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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老丁的坦诚

“呵呵,那是。此趟进京,因路途较远,我也只带了上次一半的货,可挣的钱数却比上回翻了一翻。”

我一想,那可不就是二十万贯?日了,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发了。

周道接着说:“正所谓饮水思源,我周某得有今日,也都是拜先生所赐啊,所以,”周道从怀中掏出几张钱票来,一把硬塞进了我怀中道:“这些钱票先生无论如何一定要收下。”

见我欲掏出还于他,周道不答应了:“先生莫要推让,推来推去的不好看。其实这些钱也都是先生替我赚来的,我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说实放,钱咱现在不缺了,况且还有得是挣钱的机会。眼下关键是咱兄弟的感情,您要是再不收下,那就是见外了。”

我一想,也是啊,周道他有了这麻将,今后挣钱会少吗?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勉为其难,收下吧。于是我哈哈笑着:“那,下不为例啊。也预祝周老板生意越做越大。”

周道也笑了,一时兴奋得唾沫横飞,标点符号喷了我一脸,只见他眉飞色舞地接着道:“我本还担心换了个地方,这麻将还能不能销得出去。不想我刚到第二日,就有人上门来订货了,一打听才知道,麻将这东西都已在京城传疯了。”

“哦?麻将在你去之前京城就已有人玩了?”周道这么一说,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心中不由地为大宋朝信息传播效率而赞叹。

“可不是,想来也是上回在齐州的那些客户传过去的。看来先生当日说的没错啊,果真是天下人都得玩这个了,哈哈哈。”

“呵呵,那是好事,也算是我为大宋作了点贡献了吧。行,不耽误大家打牌了,你们接着玩,我这跟老丁还有点事儿,晚上周老板就不要走了,留下来大家聚聚,我们晚上再聊。”说完招呼着大家坐下接着玩,我跟老丁上楼去了。

我屋里,老丁与我的话题自然是离不开小犬了,算算离比斗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老丁问我有没有取胜的把握,我摇了摇头:“现在只盼那王爷没有寻到‘大猊’了,如果真的让他找到了,那取胜的把握基本是零。”

“那‘大猊’当真有这么厉害?”老丁言语中有些不安。

我点了点头,心想藏獒哪里是一般的厉害,单凭它那么大的体格,也是如今的小犬所不能比拟的。以前就曾在网上看过藏獒与狼互斗的贴子,虽说一犬战三狼那是有点夸大其辞了,但一对一还是有一拼的。更何况小犬还不是真正的狼呢?

老丁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我们也只能求老天保佑,别让王爷真弄只‘大猊’来就好了。唉?宋弟,您那易拉罐还有几只啊?”

老丁无意间看到了屋内墙角的小案上周老板送我的那只“极品花瓶”,误以为是另一只了。

那只易拉罐自从周道送来后就一放在那里,老丁第一交来我屋里时可能是太匆忙,没有看见,不想这第二回来了还是发现了。

“哦,不多了,就还剩下三只了,怎么了?”我不动声色,想看看老丁有什么想法。

“这……唉,我实说了吧。”老丁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来真是愧对宋弟啊,你送我的那只,让我……让我拿去抵赌债了。”

此话一出,我的心里踏实了,真的,开始我还真怕老丁会借机再从我这儿讨要一只去呢?我并不是舍不得那一只破易拉罐,虽然这破罐罐眼下也值三千贯。

想我宋风,自认为不是什么品格高尚的人,但至少我不小气,钱财这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而我更看重的却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现在老丁主动说出这件事来,倒是让我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惭愧。在老丁开口之前,我真的有些担心,因为这么多日相处下来,我已经把老丁当成一位朋友了,我怕失去这么一个朋友。

而今,老丁这一席话让我彻底地放心了。不由地暗自高兴起来,想想这大宋这中,我宋风又多了位好兄弟。

于是我大度地笑笑:“丁大哥你言重了,不就是一只破罐罐吗?不必放在心上。”

“宋弟,你有所不知啊,就这只罐儿,眼下可值得不少钱数。”

“哦?多少?”我装作不知。

“最少两千贯。”

“哈哈哈,”我笑了,笑得很开心,因为老丁也将我当成可以交心的朋友。

“丁大哥,要钱是做什么的?要钱就是为了让兄弟在有困难时能帮上一把。我送你的那只罐儿,能为丁大哥你解了急,也就是值了,和你我兄弟二人的情谊相比,这区区两千贯又算得了什么?”

一语说完,老丁的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嘴唇也因激动而有些颤动。

半晌,他重重地一掌拍在了我的肩上,无比感激地道:“好兄弟,为兄没看错你,果然是条仗义疏财义薄云天的汉子。什么也不说了,你我二人今后就是亲兄弟了,往后有什么事要老哥帮忙的,只管开口,刀山火海为兄也绝不皱下眉头。”

我也重重地拍了拍老丁那宽厚的肩膀,“恩,大哥,小弟今日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说完端起茶壶倒下两杯清茶,两人一饮而尽。小屋中顿时四处弥漫着义薄去天的豪情。

晚饭是在大堂里用的,加上周道,一群人围着个大圆台吃得是风生水起,有声有色。一时间,满席只见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气氛好生热烈,大有共建和谐社会之前兆。

吟诗饮酒自是少不了,但今天却没有人再提出要我献唱了,想来是那日里已经被我一曲《热情的沙漠》所征服。

一顿饭吃了有近两个时辰,眼看天色不早,我提议喝完杯中酒就散了吧。于是,周道颤巍巍地抢在我之前站了起来,喷着浓浓的酒气举杯道:“今……晚,我很高……兴。我们一……起敬宋……先生……一杯。来,让……我们……同归于尽。”

汗,除了他自己,所有的人都喷了出来。

ps:各位读者大人,小弟因工作时间有白班与夜班之分,所以更新时间一直不稳定,希望大家能够谅解。小弟保证,一天最少两更,这一点不会变。希望大家一直支持小弟。乱世情节又要有大发展了,精彩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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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人间蒸发

宴席终于结束了,天色已然很晚。望望屋外浓浓的夜色,再看看因不胜酒力而东倒西歪的周道,我不免有些担心。

“周老板,要不这样吧,今夜不如就在庄上留宿一宿,待明日白天再回去也不迟啊。”

“我……没喝多,不……信我……我给你走两步。”周道甩开老钱扶着他的手,一头钻进了桌下。引得众人一阵慌乱嬉笑。

“看来是回不去了”,老钱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碍事,周老板就交于我了,今夜就与我同睡便是。”我扶过双目涣散,胡言乱语的周道。回头便看见淑贞幽怨的目光。理解,小丫头又在想我了。

没理会淑贞,跟老丁一齐将周道架进了我的屋里。待躺到床上时,周道已经是喊声如雷了。

我摇了摇头,和衣睡到了床里边。没过多久便觉着口喝,于是起身端起了一杯茶。

可茶还没入口,便有情况了,周道给我来了个现场直播。我忙放下茶杯冲了过去,好家伙,胆都快给吐出来了。

慌乱中下楼去找清理的工具,这一来引也了动静,大伙又都聚到我屋里来了。不过大多数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那种。

春兰依旧扮演着任劳任怨的角色,利索地收拾好周道的抽象派作品,默默地离开了。而剩下的人也都是发表了简短的评论后,抽身闪人。

也难怪,这屋本来就不大,让周道这么一折腾,气味着实让人受不了。我皱了皱眉,回头看看,见屋里只剩下淑贞了。

“行了,没事了,你也回去睡吧。”

“不嘛,我要你过来。这屋里这么难闻,还怎么睡啊?”淑贞撒娇道。

“嘘……”我忙止住了小丫头。

“咯咯咯,看把你吓的,他那样你就是用刀将他杀了只怕是他也不会知道吧。还怕他听到什么不成?”淑贞乐得花枝乱颤,我回头看了看周道,还好,睡得跟个死猪似的。

“来不来嘛?”淑贞见我没应他,依旧不依不饶。

“小馋猫,看我一会不收拾你。”我瞪了她一眼。

“你来啊,咯咯咯。”

淑贞屋里,“不要!”

“现在说不要?晚了。”

“救命啊!”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咯咯,别弄这里啊,痒痒。别,不要!”

“知道怕了吧,小妖妇,看我还治不了你。哈哈哈。”

“嘭!”的一声,我一惊。黑灯瞎火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我慌忙问道。

“都怪你,把人家的气球挤爆了。”

“靠,不是让你不要再弄那个了吗?”

“人家喜欢麻,我不管,被你挤破了,你得赔我一个?”

“你那儿不是还有那么多吗?”

“不行,我往后还得用呢。你赔你赔你……”

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小嘴已经让我的嘴堵了个严丝合缝。心想,哪来那么多废话。

床板在吱吱作响,我汗流浃背,她香汗淋漓,大宋夜生活中我最喜欢的娱乐项目正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二十分钟后,伴随着我一声怒吼,一切又都归于平静。

我翻身下马,倒在了一边,“***,这天可真热啊。”

小丫头喘着气儿,一翻身又骑到了我的身上。无法,只得求饶。此次交锋再次以我败北而告终。

累了就睡,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虽然天气热,但我依旧睡得很香,本打算是天不亮就溜回自己屋里的,可一睁眼,窗外天已经亮了。

匆匆地推开架在腰间淑贞那修长的美腿,“不好,睡过了。不知道周道醒了没?”

淑贞也被我弄醒了,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看窗外,“呀,天都亮啦?那你快回去吧。”

“嗯”我匆匆地穿着衣服,“但愿他还没醒。你再睡会吧,我回屋去了。”

推开门,还好,楼下没人,蹑手蹑脚地回到我屋里,一进门就觉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奶奶地,真会搞事,心中暗骂了一声。可当我往床上看去时,我傻眼了,人呢?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周道先我一步醒了,那……我跟淑贞的事他会不会……?脑子里突然就乱了,这个周道,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反身又折回淑贞屋里,淑贞一听大惊。又问我周道去了哪里。

“别急,我去楼下茅厕看看,许是起来上茅房去了。”

楼下,新建的茅厕里空无一人。靠,难道自己回家去了?为何走了也不打声招呼,难道真的是发现我在淑贞屋里不便打扰不成?我转身正要出门,却发现老李进来了。

“先生也起了?”

“啊,你啥时起的?”

“我刚起,这不一起来就来这儿解手了吗?”

“哦,那你没见着周老板吧?”

“周老板?他不是一直都跟您睡一屋的吗?”

“这……啊,那什么,我中间出去了会儿,所以……”

点头。

“你明白了?”

老李有些窘迫地看了看我,半天才轻轻地嘟哝了一句,“小姐那屋里的床怕是得换张结实的了。”

“呃……知道了。”

汗水渗了出来,他知道了?那,跟他住一屋的老钱不也就知道了,还有春兰,每日也是住在楼下。

莫不是地球人都知道了?奶奶地,敢情这几日我每日晚出早归地都是在自欺欺人吗。此时的我感到自己便是那将头埋于沙中的驼鸟,任由大家欣赏着自己的屁股。

“咳,”我换了个话题,“那什么,叫那个谁,去周老板家问问?”

“啊?叫谁去?”

“啊,那,是啊,这么一大早的,要不老李您受累?”

“成,不过先生您先让下,我方便先。”

“哦,呵呵,那你快些。”

茅厕外,看着老李一边系着裤带一边赶出来。裆部还明显湿了一片,看来是尿得急了,我不禁有些自责。交代了一下,大至就是说让他见到周道后探一下他的口风,如果不知道我跟淑贞的事儿就算了,若是知道那就给提个醒,不可传播。

老李点了点头,让我放心,说是小姐的名节他比我还要看重。

“哦,那我就放心了,老李你受累,烦劳你多跑这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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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替死鬼

约摸半个时辰,老李气喘嘘嘘地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庄户打扮的青年。“先生,您还没见着周老板?”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怪了,我让老李去找周道,他却反过来问我了。看着我的神情,老李明白了,一边喘一边道:“周老板也没回去啊。”

脑袋里嗡地一下就大了,周道没回家,那他去哪了?“他真的没回去?”

“这种事我骗你作甚?这不,听说人不见了,他家那边也来人了。”老李指了指那名小伙子。小伙子向我施了个礼,神情中显得有些焦急。

“快,叫人来四处找找,别是喝多了夜里起来乱跑吧。”这时我才知道人真的是丢了,开始担心起来,因为以前在剧组里我也遇到过这种事儿,那次一剧务头天夜里喝高了回屋里睡觉,早晨寻不着他的人了。

后来大家一起找,找了多半天,最后才在摄影地后边的小山坡上给找着了。找到他时人还在睡。可那是在现代,山上至多就是蚊虫多一些,可眼下这大宋里,指不定山里都有些个什么毒蛇猛兽,万一出了事,我可怎么跟人家交待?

这时老丁也来了,每日这会儿都会来叫我一起去沈家的。可今天怕是去不了。见得老丁远远地走来,我忙叫他:“老丁,快快来,出事了?”

老丁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跟前:“先生,出甚事儿了?”

“周老板不见了,快叫些人来找找。”

“周老板,夜里不是都跟您在一块儿了吗?”

日,我现在开始后悔了,为何当时淑贞用幽怨的眼神看我时我没有听她的,现在倒好,任谁听了这事儿第一句话都是问周老板不是跟我在一起吗?我招谁惹谁了我?

“这……现在说不清了,快叫些人来找找,别是跑到林子里去了。”

“先生别慌。”老丁拦下了我,将我拉到了一边,“怎么回事?”

“我哪里知道,早晨就发现周老板不在了。”

“你昨晚没在屋里?”

“我……唉!我也跟你实说了吧,我跟大小姐……”

“啊!?”在听完我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之后,老丁惊讶地合不上嘴。

“别跟人说啊。”嗯,知道了。

日死,我心里那个恨啊,虽说每个人都不会跟别人说,可每个人都还是知道了。但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拉着老丁道:“快些找吧,别跑到林子里遭了野兽就完了。”

“莫急,倘若遭了野兽的话,只怕也早就遇上了,你看这现如今天都大亮了,还是先去你屋里看看再说。”

“嗯,”看到处乱不惊的老丁,我的心也镇静了下来,随着老丁来到屋里。

老丁来到床前一看,暗叫一起不好。

“怎么了,莫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宋弟莫惊,我再看看。”说完又俯在地上仔细察看,却在床下找出一只鞋来。

鞋是周老板的,我一眼便认了出来。脑袋一下就大了,为何只剩这一只?老丁没有说话,一双虎目凝视着眼前的这只鞋,半天才缓缓地道。“看来很可能是这样。”

“怎么样啊?能不能说清楚些。”

“宋弟,依我看周老板是让人劫了去。”

“让人劫去了?怎么可能?”

“你看,”老丁指着枕头上的口子,“此乃是长剑之类的利器所致。”

经老丁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我那枕头之上确是有一处不大的裂口,常人还真是不大看得出来。

“先生我问你,昨晚你在小姐屋里可曾听到过什么异样的声音?”

“这……没有。”

“那之前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那就更没有了。”

“行了,现在找人四处找找吧,不过不要报太大希望,实在不行只好报官。”

“报官?那……会不会对这个庄子不利啊?”

“先生放心,有我在,没事。”

“你?当真是官府的人?”

老丁点了点头,“不错,我也不瞒你了,我在很久以前就是个捕头。”

“捕头?”我心里一惊,看来我对这个词有点怵了,想来是因为那黄捕头的原因。“难怪那日那姓黄的认识你,莫不是你们曾经还一起共过事?”

老丁微微一笑,“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姓黄的小子如何能跟我比?我当捕头那阵子,姓黄的那小子还只是个捕快。等他当捕头时,我已经是四大神捕了。”

汗,又是一位四大神捕,“那等他当上四大神捕的时候呢?”

“我已经是太尉了。”

“太尉?”我大惊,那不得是二品吗?

“正二品。”

“靠,没想到老哥你这么牛!那你现在是?”

“这……这事儿一会再说,先找人要紧。”

这回我更放心了,有四大神捕相助,我信心倍增。

一出门便遇见了淑贞,“宋哥,楼下那是怎么了?”

我一看,好家伙,楼下已经有不少人了。老李正在跟他们说着什么。看来人都是老李找来的。

见我下了楼来,那些人都凑了过来,等我说话。我看了看老丁,示意他替我作主。

老丁点点头,清了清嗓子道:“昨晚周老板在我们庄子上夜宿,不想今日却不知去向,所以请大伙来帮着找一找。不过担心这林子里有野兽,所以每两人一组,不要单独行动,有事以大声叫喊为号。还有,进了林子切不可太深。安全为重。”

老丁说完了,我补充了两句,“今天就有劳大家了,老丁说的也是我想说的,所在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希望大家中午之前不管有没有找到,一定要回来这里。现在开始记下人数。各自找人一组。”

一切安排好后,所有人两两成组进山了。最后单下的一人我让其去了沈家,跟沈青通报一声,就说今天庄子上有事,去不了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淑贞才焦急地凑过来。“怎么出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说一声啊?”

“这不一直没功夫吗?再说了,跟你说了又有何用,还不是一样都是找人来寻?”

淑贞没有反驳,想来也是认同了我的意思,自从成了我的人之后,大事小事总得请示我作主了,名义上虽是这庄子上的唯一主家,实则这庄子现如是我说了算,所以这等大事,即便是她知道,也定是要与我商量,由我安排。看来古代女人还真是有三从四德之说哦。

“我们要不要进去?”我看了看林了问老丁。

“不用了,等他们出来再说,现在毫无头绪,去了也是白去。我们先回屋等吧。大小姐您就……”

“淑贞,你就在楼下等那些人回来,有什么发现了就上来通知我们。”我替老丁支开了淑贞。

回到我屋里,老丁问我,“先生,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将周老板绑了去?”

“这我哪知道?”

“我有个猜想,会不会是十四王爷派人做的?”

“你的意思是……十四王爷的手下将在我屋中睡觉的周老板错当成我绑去了。”

“嗯,不错。你看,如果有人要对付周道的话,从他家瓷窑到我们庄上有那么长一截路是没有人的荒路,那人泛不着选在我们庄上动手。”

“恩,分析得有道理。”

“那若真的是这样的话,周老板应该无性命之忧了。那十四王爷总不至于滥杀无辜吧?”

老丁看了我,好久,才摇了摇头,“王爷可不是像你想的那般心慈手软之人。再说了,周道还指不定有没有命见到王爷。”

我不由觉得脊背发凉,试想那日若不是老丁,只怕我这小命也已经交待了吧。后怕之后却是更为周道的命运担心起来,怎么说他也是因为我而出了这事的。这多少让我心中有些难过。

“行了,宋弟,你也不要再放在心上了,事情也不就一定像我推测的那般坏罢了。或许还有别的可能呢?”老丁拍了拍我的背。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老丁是在安慰我。

气氛自这一刻开始变得沉闷起来。我掏出一支烟,可发现火机已经快没燃气了,弄了半天才点上。

猛吸了一口,便不再哼声了,我在想如果周道真的遇了不测我该如何安慰他的家人。

老丁没见过我抽烟,也没有见过我点火,是以眼神中显得有些惊讶。等我这一支烟抽完了,老丁才长叹了一口气,道:“宋弟啊,为兄知道你心里有些过不去,但这会儿烧香怕是也来不急了。”

汗,我是在烧香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焦急的等待中渐渐地流逝,派出去的人也都陆续回来了,到了中午,等最后一组一回来之后,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怪了,一个大活人咋就变没了,众人议论纷纷。看着一双双泄气的眼睛,我心中不祥的预感也随之越来越强烈。淑贞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先生,看来是寻不着了?怎么办?”

我也显得很迷茫,不由地叹了口气,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老丁:“要不……咱报警吧。”

“报警?”身边的人都向我投来了不解的目光。

“呃……报官,报官。”

“唉,沈公子来了。”老丁打断了我的话。顺着老丁所指望去,只见小犬驼着拉灯急急向我这边奔来,一路惹得众人纷纷避让。后面则跟着沈青和几个家丁。

我忙上前,“沈公子来了?”

“恩,先前你庄上的人来,说是庄子上出事了,所以我带了些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忙的。”

“让沈公子挂心了。应该没有什么要帮忙。开瓷窑的周老板昨日在我庄上睡了一宿,不想今日便寻不着人了,这周围也都让人找过了,可是没有找到。”

“那,报官了没有?”

“还没,正说要去报了,我这就差人去。”淑贞一边说着,一边寻了个庄上的人让其去报官了。

“哦,怎么会出这样的事?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能丢了不成。”

“这……”这事我不方便说,怕引起众人的恐慌,只得拉着沈青跟老丁再次来到我屋里。小犬驼着拉灯也紧跟上来。

在看完了枕上那处并不明显的裂口,又看过周道留下的那只鞋后,沈青沉默了。半天才喃喃自语着,“莫不是真的像丁大哥说的那样,王爷的人来寻仇了?”

“这也只是在下的推测,不过却是极有可能。”

“嗯,那依丁大哥看,我们现在该如何?”

“等吧,等官府的人来找吧,眼下我们也只能这样了。唉!这崽子,别乱动!”

我一看,小犬那畜生正蹬着圆凳欲往桌上爬,那桌上则放着周道留下的那只鞋。

脑中灵光一闪,有门。我迅速拿来那只鞋,递于小犬鼻前,小犬会意地嗅了嗅,“哦……呜”一声,紧接着打了个喷嚏,而后箭一般穿出了屋子,向楼下冲去,惊得背上的拉灯一阵乱叫,扑棱的翅膀飘下几根黑色的鸟毛。

“快追。”我叫上正在发愣中的沈丁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下楼去。可楼下哪还有小犬的踪影。

我跑向淑贞一把将其拉住,大叫道:“小犬呢?”

小丫头显然是被我当时的表情所惊着了,不知道底发生了什么事。睁着茫然的大眼睛愣愣地望着我。

“小犬呢?!”我再次大叫到。

小丫头这才反应过来,慌乱中指了指身后的小山。

“追!”我招呼着老丁跟沈青跟上。淑贞也想叫上不远的几人跟来,却被我制止了。现在这种情况下有老丁就够了,人多反而会惹麻烦。

淑贞乖巧地点了点头,没再跟来。等我跑出好远才听得身后淑贞大声地叫道:“先生!一路小心!”

我回过头,冲她做了个胜利的手势,但不知她明不明白。

三人一进山林就傻眼了,这么多深草乱藤的,上哪里去找一只狗啊?此时我不由地对小犬那无组织无纪律的作风所愤恨不已。想着等回来非得好生管教才是,不知道咱只有两条腿吗?怎跟得上它四条腿。

得批评,不,批斗,再不行就拉去游街,还不信制不了它了。可恨归恨,眼下我们却真的是手足无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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