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甲子 - xp1024.com
《乱世甲子》


正文 第一回 命运的转轮

留念此生并非无法忘怀生前之事。置于叶上之白露,宿于水中之新月。咏叹京国之花,于荣华之前诱于无常之风。玩弄南楼之月,此辈则似浮云消逝于黄昏之中……人生五十年……与天地相比,直如梦与幻。既一度享有此生,又岂有不灭之理……

——《郭盛》

高耸的山峰在天边画出一条极为不平衡的曲线,将天与地两极相隔。浩瀚的天空一片明朗,万颗明星在其中闪耀,将整片原应漆黑无比的夜空渲染成了黯然的蓝色。

然而在另一边的大地上,则是完全不同的红色,村庄的房屋被燃烧起来,熊熊的大火聚集在一起所演变的大红色。仅此而已嘛?不,那越烧越烈的红色时不时地还会暗淡下来,变得深沉许多。伴随着的,是一声声脆弱无力的尖叫声与祈求声。

“求求你,别别别,别杀我……”一个男人无力地跪在地上,祈求着面前的恶鬼。然后那恶鬼的脸上浮现出来的却是笑容,那种令人心惊地奸笑。还未等男人再次开口,沾满血肉的剑已经直勾勾地刺入男人地皮肉。顿时,鲜血迸溅出来,溅射在恶鬼地脸上,丝毫不为所动。而是俯下身子,将手搭在男人地肩膀上,一手将男人拉出,一手将剑抽出。整个过程十分地缓慢,仿佛是为了让男人可以尽情地感受到痛苦似的。当剑抽出的一刹那,剑上的血迹洒下,透过了火光……

这一刻,火光地颜色变得深沉暗淡许多。一处,两处,三处……眼前同样的场景越来越多的重复着,相同的是他们的身体上沾满了鲜血,脸上却挂着骇人的笑容,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令他们感到快乐似的。而唯一不同的可能是杀人和被杀的动作了吧。

眼前的这场人间炼狱被一个角落的男人尽收眼底,这一切恐怖如同地狱的场景就活生生的发生在他的眼前。他紧握着手中的剑,整个人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的这群恶鬼都杀光!杀光!!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只有独自一人,而眼前的却是整整的一只军队……男人的手渐渐的放下,松开手中的长剑。固执地看着眼前地一切。

这一刻,男人地脸上写满了羞愧,因为就在这一刻,他仿佛成了这群恶鬼中地一员,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地暴行而没有丝毫地动作。

火,越烧越旺,那炼狱一般地声音取代了世间任何其他的杂音,而暗淡的夜空也被烧的光亮。

“什么人!”男人迅速地回头,对着身后的黑暗警惕起来。

“天下的局势要改变了……”黑暗里传出一个极为柔弱的声音。男人小心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离那个声音愈来愈近。

“你到底是谁……”男人小心地说道。而他身旁的剑已经抽出了一小半,随时准备拔剑而出。

而黑暗中的人却是丝毫的不惊慌。“不用担心,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恶鬼,而我们是来杀鬼的人!”话音刚落,黑暗中细细簌簌的涌出众多的身影。

男人似乎看出了这群人的心思说到“想出其不意的奇袭人家确实很好,可是你不觉得你们的人太少了嘛?这点人数无非就是去送死!”男人收起手中的刀略带嘲讽的说到。

“哈哈哈哈,年轻人兵不在多而在精!”一旁的岩石上传来了另一个浑厚声音。男人循声望去,一身材高大的身影,正端坐在马匹之上,充满火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斜坡下的军队。

“今夜,便是我腾起之时。”说完,一颗流星从天际划过,将高大男子的容貌映衬出来。

看得出来,高大男子的年纪不大,五官还特别的清秀,丝毫不像是征战沙场之人。高大男子侧过脸来看了男人一眼,那一刻,仿佛是命运的注定一般。男人在高大男子的双眼中看到了乱世的希望,甚至是未来的版图。

“你好好看看这周围”高达男子意味深长的说到。

男人略微迟疑但也还是照做了,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的一切,却突然发现,山崖下的军队人数众多,队伍极长,而他们现在正身处两座山崖之间,男人突然惊觉道“孙子有云:“凡地有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必急去之,勿近也。”而山崖下的大军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在杀人之后在此地稍作休整。这无疑给你们提供的一次冒险的机会。更何况今日天有阴云,时值五月酷暑,若天降暴雨,成功的机会则会更大。”

马匹上的男子瞬间拔出剑来,两眼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激情,两腿一使力,便疾驰出去,而他的手下也毫不含糊,追随着他往山崖去冲去。此时,天开始降下暴雨,而领头男子则大喊道“天助我也!”

整个部队在顺风顺雨之中奔袭而去,山崖下的军队被大雨浇得看不清对手,而狭长的道口阻塞了庞大部队的前进,人数之众不能发挥,根本来不及阻止有效的抵抗,纷纷被斩杀于懵逼状态。

男人大惊,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人数众多的恶鬼们在刚才那队人马地奇袭之下纷纷作鸟兽散。

截然不同地是刚才地那队人马,则在这群恶鬼地中间疯狂地斩杀这,一个,两个,三个……都已经数不过来了。

那群恶鬼已经大势已去,纷纷地只顾着自己逃命去了。而那高大男子,则一骑当千,一人,一马,一剑直接向着军队的最中间杀去,想要直取敌军总将的首级。在他身后则是一群精兵良将,为他杀开一条血路。

眨眼间,一人,一马,一剑已经停在了轿子的面子。而守卫轿子的军士也已经纷纷的倒下。留下的只有轿子中的总将一人。

高大男子甚至不屑于下马,吩咐周遭的几名士兵将轿子纷纷围了起来。一声令下,数只长枪插入轿子内。在纷纷的拔出来,鲜血四溅,将华丽的轿子屏风染的鲜红。

一名兵士冲到轿子内,将那总将的首级取下来,然后爬上轿子将那总将的头颅高举头顶以示众人。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一切就发生的是如此之快,快的连这场雨都没有下完。瞬时间,恶鬼的大军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四散逃离。

这一刻,这一场大火成为了他们这群恶鬼的炼狱。

正当其他军士都为这场胜利而庆祝的时候,那名高达男子立马站在军士中间,脸上写满了平静,充斥着一种与他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沉稳。

高大男子缓缓地抬起头,注视着山崖上。

而山崖上的男人则是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震撼,吃惊的与那高达男子四目相对。

雨中的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

雨……还未停,

火……还未熄。

正当军士挥舞着胜利的旗帜时,男人紧盯着飘扬地旗帜,突然惊觉认出马上的男子是谁……

男人轻声地念了出来“南王朝世子——南柯寂……”。

乱世的命运,就在此刻,正在发生转动。

正文 第二回 遇明主

顺和15年,距离大顺皇朝开国已经七十年有余,而如今天子威严不再,群雄逐鹿天下,纷纷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是取而代之。如今的大顺皇朝已经是名存实亡,犹如一棵朽木在大雨之中风雨飘摇,岌岌可危。而如今的天下需要一个新的执刀之人!

男人凝视着眼前的这只军队,这一切的不可思议就发生在刚刚的一场雨的时间里。看着南柯寂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仿佛这一切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一瞬间, 满腔的敬佩之心从男人的胸腔之中迸发出来。

“收军!”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命令而下,所有的军士丝毫没有怠慢,井然有序而又迅速的整队离去。

南柯寂行在部队的最前方,留下一个深沉的背影。而在这一刻,男人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执刀之人。

男人迫不及待地追了上去紧紧地跟在南柯寂的身后。南柯寂勒马转身过来,看着男人,眼神中充满的坚定,而男人也以相同的眼神回应。南柯寂宠溺地笑了笑,默认了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一旁的其他家臣们却十分地不解,甚至有些人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这种紧要关头,出现一个丝毫不知底细的人,不得不令人警惕起来,更令他们诧异的则是南柯寂的默认与不作为。

走了大概半天的路程,南柯寂一行军队回到了南王朝的都城——上党。

当整支部队刚进城的时候,所有的百姓们全都蜂拥到街道两旁,为凯旋而归的军队接风洗尘,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种死里逃生的表情,这令男人很是不解。

南柯寂下马,来到男人身旁,看着他不解的表情解释道:“三天前,今朝君主今绍率大军自薛郡北上,号称“勤王”实则意在天子,壮大自己的野心。而其北上之路上头个阻碍便是南朝。

南朝拥河内,河东,上党三城。实力不俗,曾多次与今朝相抗。然今绍深知与南朝一直斗争不是长久之计,便将自己的矛头转向身后的兼朝,兼朝实力低下,况朝内有能力者实数太少。仅仅两年未有今绍就将其吞并歼灭,并且一举夺得了荥阳,阜阳,系郡等地。将自家版图扩大两倍有余,一时间在天下竟风头无两。然这次今绍举全朝之力,率军北上。

南朝想要抵抗实在是有点螳臂当车的意思。于是当时朝内分成了两个党派,主战派与主降派。我是主战派,而朝内大多数人都是主降的,父亲年时已高,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热血的年轻人了,他需要顾及的太多太多。今绍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将我们的河内攻下,而我们的都城上党也就这样门户大开,直接面对今绍的大军,如果再犹豫不决,我朝恐怕将不复存在,成为今绍脚下的垫脚石,所以这次出征我没有经过的同意,而是我自作主张,虽然很冒险,但是赢了才是结果。相信父亲也会理解我这个做儿子的新的。”

听了南柯寂的这番话,男人才恍然大悟。眼前这群人的表情是为何。那是为了命,为了在这个乱世生存下来。

来到军营,南柯寂让兵士们都休息去了,也遣散了周围的仆人,只留下几名将领,为的……

就是这个男人。

男人来到大帐之中还未开口,便被南柯寂抢了先:“你为何要着一路上跟随我?”

南柯寂的问题显然让王寻逸有些措手不及,王寻逸迟疑了一会说到:“在下自幼熟读世间兵法,师承鬼谷一派,学有所成。前几日刚刚出师下山,便碰到了世子大人您的部队。在下是折服于您的才智。”

“噢,何以见得?”南柯寂试探着询问道。

“首先,大敌当前为将者需斩立决断而非犹豫不决,错失良机。其次危险面前,清楚地判断出敌我实力地差距,清楚地寻找出敌人地弱点痛楚,并迅速地一阵见血取敌人大将首级,擒贼先擒王,大将一死,敌人地军势自然不攻自破。而在着如此短的时间里能够想的如此地周到详细地人,一定不是一般人。况且我知大人您有蛟龙腾飞之意,在下刚刚出山不久,正渴望寻得一位明主可以报以犬马之劳,让我的才智能够为他发挥。我想,现在我已经遇到了这位明主,在下愿意为大人效劳,助大人腾飞,还望大人能够接纳!”说完,王寻逸行大叩首之理。

“哈哈哈哈,想不到天下还能有如此知我心思的人。如今的我也即将要继承父亲大业,正需要你这种有才能之人,来助我才行啊。以后你就跟着我,助我创造出一个新的天下,我们一起逐鹿天下可好!”南柯寂大笑着说到。

此话一出却让周围的几个家臣十分的难堪,他们看着眼前的南柯寂,表现出了略微的反感。几个人面面相觑,仿佛通过眼神在商量着什么。

而他们的这些小动作也被王寻逸尽收眼底,他靠近南柯寂提醒道:“世子可别说错了话,作为世子,最需要的就是谨言慎行。而如今您却在众将面前放出如此雄心壮志的话语。尤其是继承大业这句话如果被君上听到必定少不了一番追究。毕竟君上还未隐居,只要他还在位一日,他就必须是最大的实权者……”

南柯寂却反驳道“你大可放心,父亲不是这样的人。”

“主公,权力和野心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您可要知道。”

王寻逸摇了摇头,又略微的抬起头看着南柯寂,再一次的四目相对。

而这一次王寻逸则在南柯寂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的迟疑……

“报!世子,君主有请您到大殿一叙!”

“这么快!哈哈哈,看来父亲已经等不及要嘉奖我了啊!”南柯寂大笑着说到,还没相见便已经开心起来了。仿佛已经忘却了刚刚的迟疑。

“来来来,你随我一起,我将你引荐给父亲!”说完,南柯寂迫不及待地扶起跪在地上的王寻逸。

而此时王寻逸的脸上却阴沉下来,他觉得这次叙面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地简单……

正文 第三回 变故

南柯寂迫不及待地跳上马匹,一路扬长而去,王寻逸也没有时间多想紧随其后。不久便来到了宫门之外,一路上遇见地兵士对南柯寂皆是以军礼相对,看得出来南柯寂在军中威望极高。而这则更加让王寻逸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多了一分的敬佩之情。

不久,来到大殿门前。南柯寂却转身向着门的反方向走去,来到龙台之上,望着这浩大的都城,不禁有一丝的感概。

王寻逸站在一旁,自始至终未发一语,而是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他将要托付力量的君主——南柯寂。

风声骤起,吹动都城的旗帜作响,南柯寂独立龙台之上。显得格外的应景,这一刻,王寻逸终于算是看清了南柯寂的脸。

眼前的这个男人面如冠玉,长身而立,剑眉星目,潇潇洒洒,爽朗清举,天质自然“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这几句话来形容南柯寂再为合适不过了。而他那靠近一米八的身高更是将他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南柯寂突然转身,从感慨万千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对着身后的王寻逸说到“来!”。王寻逸莫敢不从,紧紧的跟随着南柯寂的步伐进了中央大殿。只见宫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王寻逸倒还是第一次见呢。

此时大殿中文武百官皆在场,但是所有的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王寻逸想着“果然我的担心是对的。看来今天是一定会发生些事情了……”

“儿臣叩见父亲!”整个大殿之中回响着南柯寂铿锵有力的声音,说吧便行叩首大理,王寻逸刚刚出山,也不懂这些。只能是现学现卖,显得十分的尴尬。

正当王寻逸略有羞愧时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空搭理他,而是在南柯寂与其父亲之间来回切换,仿佛预示着他们之间即将发生着什么。

王寻逸略微地抬起头,看见了那个坐在殿座之上老人——南朝君主南柯墨。

而他的脸上却充满了阴沉。

只见他对着百官使了一个小手势。一年轻男子便踱步而出,进言到:“主公,世子大人有罪!还望主公降罪于世子!”

殿下两个人的心头大吃一惊。那两人自然便是南柯寂与王寻逸。

“噢,你可说说,世子何罪之有?”南柯墨发话了,尽管不多,但他的语气就像是一头龙,一头年迈的老龙,虽然外表看上去已经年迈不堪,但是他的声音却犹如低沉的龙吟一般,听的人汗毛直立。

“主公,本朝世子南柯寂未有主公军令擅自率领军队出征,无视主公。此举将主公您置于何地?且不说自古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眼下将还在内岂能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乃欺君之大罪啊,还望主公夺去南柯寂的世子之位,以示惩戒,彰显主公之威严!”

这一刻,南柯墨沉默了,只是盯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儿子。

那年轻男子见状便马上又补充道:“主公,世子还曾狂言道自己不久之后就将坐上这殿座之上,驰骋天下!!!”

“什么!逆子啊,逆子啊!!!我还没死,你就想迫不及待地要坐上着至尊之位了?”这条年迈的老龙暴怒道,顺势将一旁的酒杯向着南柯寂扔来。

“碰”铜制的就被砸在南柯寂的身上,而现在他却没有丝毫的作为,他的脸上写满了害怕与惊恐。对于这条老龙,他还从没有想过会有如此的局面,而如今的他不过是一条刚刚年满二十的幼龙罢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现在这种局面。

大殿之内陷入了一片的安静之中,而在大殿中的文武百官碍于南柯墨的威严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为眼前这个刚刚凯旋而归的世子辩解一二。

王寻逸见状开口说道:“主公,万万不可,今绍数万大军来袭,我军猝不及防,仅仅一日便拿下我军一城,致使都城门户大开,进攻都城易如反掌。而做这些事情不过寥寥数个时辰。世子大人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斩立决断,找出敌人的弱点所在,并将敌人击溃,还取下了今绍的首级。如果没有世子大人的这一系列的行动,恐怕南朝已经危在旦夕,更别说我们还能够在此大殿之上。而此次行军也并没有其他任何的坏处。请问何罪之有?就算有罪,那为何不能算是功过相抵!”

王寻逸喘着粗气,斗大的汗滴从他的脸颊滑落,这一次他感觉到他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但是他依旧据理力争的想要反驳那官员。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南柯墨,没有丝毫的畏惧。

而这一番话一出,大殿上的文武百官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一时间躁动不小。而那官员也被王寻逸说的不知道该怎么还口。

“主公,世子固然有过,然国家危机已解,况且世子还取下了敌朝君主的首级。还望主公收回成命!”一名与南柯墨年龄差不多的老人在百官的最前面领头说到。

而此人一出,多名官员纷纷站出来,为南柯寂辩解。

南柯墨见状,脸上写满了不甘,死死的撺握着拳头,很是失落。

“好哇,你们可真不愧是我地好爱卿们啊。世子,今日我便不再追究此事,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开始你就在府邸之中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府!众位爱卿,可还有什么意见?”

见到南柯墨做了如此的让步,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说写什么,便纷纷回到队列之中等待着。

“没有的话,所有人!退!”南柯墨不甘心地说到,便转身离去。

众大臣见状也纷纷四散而去,现在所有人都只想快些回家,平复平复心情。

王寻逸看着南柯墨离去背影,默默地思索着什么。

突然,南柯墨停住了脚步,猛地回过头来,看着王寻逸。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意,王寻逸着实被着一瞪眼给吓到了,那冲有内心散发出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而此时的南柯寂才从刚刚所发生的猝不及防的一切中回过神来。缓慢地抬头看了眼南柯墨,叩首道“儿臣遵命!”然而南柯墨却甩下了一句“哼”便消失了身影。

王寻逸回过神来,赶快将南柯寂扶起来,将他扶出大殿。

刚出大殿没多少的路,南柯寂便示意王寻逸不用再接着扶他。这一路上,南柯寂显得十分的消沉和低落。

而这过分的情绪则让王寻逸产生了一个疑问“眼前的这个颓废男人和那晚的自信勃发的少年真的是同意个人?”

然而世间的事情真真假假,有谁是说的清楚的呢。

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

正文 第四回 不正经的执刀人

低沉了一路的南柯寂并未听从父亲的命令回到府中,而是带着王寻逸来到了城南的酒楼——醉酒香。

而王寻逸自然也是心知肚明,酒乃是惆怅之时的一剂良药。酒楼外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楼宇内女子艳丽,琴奏舞曲甚是美妙,吸引众多欣赏着。酒楼热闹非凡,来往的过客游人甚多,上下楼层底下一层是普通平凡人吃饭之处,上层为高档贵客食住之处。小二忙的焦头烂额数钱数的手发抖。桌上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让人流连忘返。一旁便是城中最有名地青楼。有的女子在门口招揽生意,遥看醉云楼女子卖艺不卖身,一舞倾城,回眸一笑百花羞,窈窕身姿引人入胜,让人赞不绝口。

两人还未踏入大厅,一小二便满脸笑容的凑到跟前来说到:“大人来啦,老样子?”看来,南柯寂是这里的常客。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着实让王寻逸惊掉了下吧。原本看着南柯寂是颓废到不行,眼前的他居然来了一个大转变,好像突然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似的。直接搂住小二的脖子威胁到:“那还用说啊,快,今天把你们酒楼最好的酒菜全都给我呈上来!今天我结识以为好友,很是开心。要是你的酒菜做到不行,我可不会放过你们的啊!快去!”说罢,转身就拉起王寻逸的手朝着二楼的散桌走去。

两个男人手牵手难免会招来别人的迷之眼光,王寻逸也甚是不好意思,毕竟涉世未深的他还从牵过别人的手,但是南柯寂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大方得很。王寻逸见他都如此的坦率,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两人落座。还未等王寻逸开口询问些什么,南柯寂上来就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王寻逸,另外一杯自己一饮而尽。王寻逸看着手中的酒杯,略微的胆怯,自己从未喝过酒,更别说这么刺鼻冲人的味道了。他慢慢地将酒杯靠近自己的嘴边,迟迟不愿意下嘴,南柯寂见状直接左手一推,将杯中酒强行灌入王寻逸的口中。

两杯酒都已饮完,南柯寂看着王寻逸的表情动作捧腹大笑着。而王寻逸的则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碰这种东西了。

笑完抱怨完,王寻逸看着南柯寂面色沉重。而南柯寂却避开了王寻逸的眼神,转头看向窗外说到:“人生啊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你总是要做一些妥协,甚至这些妥协是你演出来的。但你也要去做,毕竟乱世之中,一步错步步错,而里路错下去的结果便是万劫不复……”

他沉默了,他说出的每个字眼都是如此的沉重有力,犹如一把利刃将这乱世之中的真香给撕扯出来。

现在王寻逸才明白,如今的他和那夜的他并没有什么差别与该别。大殿中的他都是演的,为了自保,为了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下来的方法手段而已。

“就像你之前说的,权力和野心可以改变一个人,尝到过他的甜头的人是不会轻易地放弃他的。甚至是至亲骨肉……”而现在他的眼神中则闪过了一丝的杀意。

“怎么样,刚刚我演技不错吧!嘿嘿嘿!”转过身来南柯寂傻里傻气地问着王寻逸,而他不停的转换风格着实让王寻逸有些不适应,只得呆呆地点了点头。

“原来你早就知道你父亲对你地戒备之心了……”王寻逸感叹道。

南柯寂则趁势回答:“是的,正所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虽然他是我父亲,但是乱世之中何来情义二字。本来我与父亲相安无事,然而这次今绍地出兵确实让我措手不及,不得已我才擅自率军出征。说起来啊,帝王之家啊总归也没什么好的……哎……”说完南柯寂一脸的落寞。

正当两人感叹世事无常之际,却看见一旁的青楼,一女子的闺房之中。传来了凄美的琵琶声。两人好奇循声望去。

只见一女子轻放手中琵琶,走到梳妆台面前背对着两个人,纤细白嫩的小手上下打弄着,见她黛眉轻扫,红唇轻启。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的羞涩。眼波一转,流露出的风情让人出神。大红色的长袍外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每每跨出一小步,都会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精致的银铃缠绕在她精致细小的脚上,伴随着步伐而轻轻划出零碎的声音。

眼前的场景让两个人都看得除了神,连已经上到桌子上的佳肴都顾不得。

还是两个人肚子的咕噜声,将两个人从意淫之中拉了回来。

两人坐在桌前,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便狼吞虎咽起来,毕竟从昨天到今天他们已经整整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就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年轻人而已,疯狂的进食着上流世界的食物。一点都没有世子和手下该有的样子。

王寻逸是幸运的,命运让他他碰到了南柯寂。

“出去出去!谁让你个糟老头进来的,赶快给我出去啊不然我可动手了啊!”两个闻声一小二想要赶走一老头。

那老头衣衫褴褛,花白胡子,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两个人推推搡搡就差上手了。

“住手,大庭广众你一年轻人欺负人家老人家干什么!酒楼又没规定他不能进来,你凭什么赶人家走啊!”一男子仗义出手回怼道小二。

小二一时间哑口无言。

“来,老人家。和我们一起吃,我请客!”说罢,男子拉起老人家的手就往酒楼里走。男子回头对着二楼就是一个眨眼。仿佛在说:“怎么样?兄弟我够不够仗义!”

王寻逸尴尬的笑着,他看到这个眨眼他才知道那个男子就是南柯寂……

回到酒楼中,三个人坐在一大桌子菜面前。有点略微的尴尬。

“谢谢你啊,年轻人,果然和老夫算的一样啊。”老人家率先打破的尴尬。

而南柯寂就像是一个被表扬的小孩一样,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有点小害羞。

等等,老人家说的是和你算的一样?这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地头上皆是一头地雾水。

看着两个人地疑问,老人家走到一旁,捧起一手地清水将自己地脸庞洗净。再次来到两人面前,而现在坐在两个人面前地则是完全地另一个人了。整张面孔精神焕发,气宇轩昂。衍生之中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老夫,南山居士。精通奇门之术。前几日老夫算得乱世之中将会出现执刀之人啊,而此人便在这上档城中。故老夫今日来此城中寻找有缘之人呐,你看果不其然,遇见了。老夫我观你面相雄姿英发,年纪轻轻便已经是霸气侧漏实属难得。”说罢,老者转头看向王寻逸:“年轻人你也不简单呐!”

此话一出,让王寻逸着实摸不着头脑,更是也激起了南柯寂的兴趣,他示意老者赶快说出来。

”咳咳……“老者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观你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胸脯横阔。日后必定是一位大人物啊!”

王寻逸听了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南柯寂也并未推脱:“那是当然,也不看看跟的是谁!哈哈哈”而他也是默许了自己是乱世的执刀之人。他将自己心胸之中的一腔宏图大业抱负讲了出来,全程一脸的严肃。

然而严肃不过几秒,说完的他掰下一直鸡腿就往窗口走去,对着刚刚的闺房大喊道:“姑娘,可否为我弹唱一曲《满江红》。?”说罢就吃起了鸡腿。

但不多久,对面的闺房之中就传来了岳飞的《满江红》。突然,一阵弦音腾空而起,飘忽不定,蜿蜒曲折,婉转流连。冲上屋顶,飘向脚下,忽而高亢急促,余音绕梁。那是熟悉的古筝音。它优柔飘渺,欲发欲收,回转之际却突然变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它能渗透每一个毛孔,流到在场的人的心里。

这一刻,南柯寂手执鸡腿,看着这小窗外的大世界,热血沸腾。心中暗下决心这乱世的炼狱之路,他必要闯一闯。

而这一刻,王寻逸也更加确定自己要追随眼前的这位执刀之人。

这位不太正经的执刀之人。

然而乱世之中需要的就是大破大立,岂能拘泥于世俗偏见,被这些束缚了手脚。

正文 第五回 演员弟弟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对面闺房内也已是漆黑一片。老者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去,只留下南柯寂一人酩酊大醉,而一旁的王寻逸却是在一直的沉思,不发一语。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回家……。”大醉的南柯寂突然发起牢骚来,将王寻逸从自己的沉思之中抽离出来。南柯寂躺在地上想个小孩子一样在地上打着滚。

看着南柯寂,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无奈的靠近这个醉鬼,将他搀扶起来。

根据南柯寂呢喃的回答中,王寻逸总算是找到了南柯寂的府邸。但他却远远的发现南柯寂府邸已经被军士给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简直是水泄不通,那中严密度和皇帝的守卫没什么差别。正当王寻逸一筹莫展之际,之间旁边的大树下爬出一个人来。

他看着王寻逸,又看了眼南柯寂。没有说话,只是示意王寻逸搀扶着南柯寂跟着自己。

无奈,王寻逸没得办法只得跟随着那男子穿过一条悠长黑暗的暗道。王寻逸全程没有询问什么。因为他的心思全都集中在了南柯寂和自己的安危之上。

不多久,来到了一扇门前。男子稍作停顿。

“咯吱……”小门被打开。出来的一瞬间才发现这条通道竟然直同一户大卧室。而眼前的这房间却是十分的与众不同。

房间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看样子应该都是从西域甚至是海外得到的宝贝。这些东西令王寻逸大吃一惊,因为在世人眼中这些东西都是异类,不入流的东西。是被世人所排挤的,真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收集这些东西。

而趁着房间内得烛光王寻逸才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的脸。用美男子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他的皮肤很白,但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而这人分明就是早上向南柯墨弹劾南柯寂的年轻男子!!!

见王寻逸吃惊而又怀疑的样子。那男子开口道:“这些东西都是我哥喜欢的东西,我哥他不喜欢那些世俗受欢迎的东西,他就喜欢小众的与众不同。时间久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你哥?”王寻逸则是一脸懵逼的问道。

男子并未说话,则是给王寻逸使了一个眼色,看了看一旁的南柯寂。

王寻逸这才恍然大悟过来,他居然忘了。南朝世子南柯寂有一个弟弟——南柯孤。

相传这个南柯孤比起南柯寂更加受他们父亲南柯墨的喜爱,如果不是因为南柯寂早上几年,外加上大臣们总是提倡立长不立幼。这个世子的位子将会易主南柯孤。据说南柯孤比起哥哥南柯寂更加的知书达理,有教养。和南柯寂的桀骜不驯比起来,南柯孤看上去更加有一个君主应该有的样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王寻逸迟钝了一会,警惕的问道,他将南柯寂护在身后。因为外界还传言两人因为世子的位置常年不和。

还没等南柯孤回答,南柯寂就一把推开了王寻逸,扑到南柯孤的身上去。

“老弟,你怎么来我家了啊。哎呀,好久没见面可把你老哥挂念的……哈哈哈。”南柯寂一脸酒气的说到。

而南柯孤则是一脸嫌弃,一边推开南柯寂一边说:“老哥,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有点矜持啊!”

“你我之间讲个屁的矜持嘞!”

此话一出,怼的南柯孤无话可说。眼前的场景却让王寻逸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你两个关系不和的吗?这看起来哪里是不和,简直不要太和。

南柯孤正准备回答,却被南柯寂一下子抱住。

“凡事不要只看表面,我老哥的演技相信你今天也见识到了。我两要是不这么做估计都要被父亲所忌惮,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和老哥不同,他志在天下,我就希望平安就好。这乱世之中啊没有什么比自己还有自己所在乎的人的性命跟中要的事了。”

听到这句话的王寻逸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兄弟两,都是演员。一个演得为了天下,一个演得为了命。

“说到这个,老哥。你啊最近小心点,父亲近期肯定会再有所行动的。你一定要注意最近发生的事情。”南柯孤对着他老哥语重心长地说到。

这一刻,南柯孤仿佛是一个严肃成年人,而南柯寂又仿佛是一个撒娇不懂事孩童一般。南柯孤一本正经地对着南柯寂在说教着。而南柯寂也是迷迷糊糊地能敷衍就敷衍一下。

眼前地这一场景着实有趣。令得王寻逸不自觉地笑出了声音来。

南柯孤也察觉到了,这个样子有失身份,便停止了说教。

忽然,门外传来了密集地脚步声音。不用等出去确认,南柯孤就一把将他老哥推到了床上,转身就拉起王寻逸的手往通道里面冲过去。

“碰”门被打开,进来了一群兵士。他们看见南柯寂正在房间里胡言乱语便没有多说什么。正准备离开,却有一兵士说到。

“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里面有其他人的声音。我貌似听到了好几个不同的声音啊。”

此话一出,正准备离开的众兵士,又回到了房间内开始搜查起来。

而刚放下心的两个人。这一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搜查的方向离通道里的两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带头的兵士在他们两个面前停了下来。

因为那通道就在书架的后面,两个人正好可以并排而立。他们与那兵士仅仅有着一柜之隔。

兵士的甲胄遮挡在他们眼前,使得他们丝毫不知道这书柜外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那兵士的眼神这看看那看看。手还时不时的拨动某些书,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正当两人都觉得没有事的时候,那带头兵士的眼神却突然在一道书缝内停留。

而书缝的那头便是王寻逸与南柯孤的眼神。三个人得眼神就在此刻全部汇聚在了一起。

两份紧张,一份吃惊。

两个人心里面慌得不行,额头都已经直冒汗了。两个人得双手紧紧的撺握在一起,都已经互相抓红了手,以此来镇定自己。

然后那带头兵士看了他们一会,就将视线移开。转身对着其他人说到:“这里并没有其他人,走吧。”

通道内的两个人见兵士离开便也出来了。

两个人坐在桌子前,还在回想着刚刚惊魂一刻,成败就在刚刚的一瞬间。然后那兵士发现了他们却不暴露出他们,这一点着实令他们很是疑惑。

南柯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说道:“我不能离家太久,就先回去了。我哥就先拜托你了。”说罢,南柯孤起身双手合十对王寻逸鞠了一躬,示意了王寻逸一下。

而王寻逸也是受宠若惊,赶忙合十会鞠躬到。两人对鞠躬结束,南柯孤便再一次从原来的通道离开。

王寻逸看着南柯孤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感叹道:“这传言也不全是假得嘛。”说完苦涩得笑了笑。

又转身看着眼前的这个醉鬼,没得办法。只得充当了一会仆人,给南柯寂更衣洗漱。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才结束。王寻逸也是累的不行,看着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南柯寂,王寻逸也渐渐的低下了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南柯孤回到家,却发现家中透露着一丝紧张的氛围。南柯孤不得不小心起来。回到房间,一个男人正在等着他的回来。

推开门,男人面色凝重地看着南柯孤。而南柯孤看着男人内心不自觉地流露出了恐惧。

而这一次他的恐惧不是演演而已,而是发自内心地……

恐惧……

正文 第六回 阴谋的味道——曲华裳

房间内,南柯墨手执长剑,背对南柯孤而立。手中的长剑借着房间内的烛光反射出寒冷刺骨的光影。

细微的风声吹过剑身,响起“丝丝”的声音,仿佛是长剑的低吟,刺入南柯孤的耳朵,使得他头皮发麻,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南柯孤的脸色很是难看,他不知道父亲是否知道自己去找了表面不和的哥哥,更不知道,在这件事情暴露的情况之下,父亲会做出怎么样的反应。

一瞬间,他僵直了身体,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双脚微微地颤抖着,背上冒着丝丝寒气,仿佛有一阵凛冽的寒风穿透了他的躯体。他僵硬地抬起了头,浑身的肌肉都甭紧了,喉咙略显嘶哑地说:“不知父亲大人深夜来此,有……有何事?”

“我的儿啊,今天失败了呢……”南柯墨的言语中充满了无尽地失落。而南柯孤也是很识时务,立马附和道:“父亲不必担心,大哥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日后想必会安分许多。我们有的是机会将他除掉。”说罢,嘴角上露出奸笑看着南柯墨。

虽然表面显得略微的奸诈, 但是此刻他更加因为他和南柯寂的事情没有暴露而更加的放松。整个人显得轻松了许多,连说出如此的违心之言,也是如此的理所应当。

不知道的人可能真的以为眼前的南柯孤是如此的狠毒。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肯放过。

南柯墨亦是欣慰。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孩子,是属于他的,和他站在同一阵营的人,共同的敌人都是人们口中的那个放荡而不入流的——南柯寂。然而他并不知道,他的两个儿子的演技是多么的精湛,连他这个当老子的都不出一丝一毫的漏洞来。

“嗯……你说的对。不过你可要多努力了啊,我可不想落下一个弑子的骂名。比起权,我还是更加在意后人对我的看法。要不是那群老顽固非要我立世子,说什么为了社稷着想。哼!都是放屁,我建立起来的东西,都是属于我的!”

“叮”手中的长剑被狠狠地插入进地面,而执剑的手,也是不停地在颤抖。可以看出,南柯墨对于南柯寂的狠。

这一刻的他成为了权力的奴隶,一个没有人性的奴隶。

而这愤恨过后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阴险。南柯墨可能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数不过来的方法来对付南柯寂。今天的可能只是一次小小的警告。

南柯墨凑近南柯孤的耳朵不知和他说了些什么,而听到这些的南柯孤则是僵立在原地。仿佛失了魂魄一般,双眼无神。不知是什么计划,竟让南柯孤如此的呆滞。

南柯墨收起手中的长剑,拍了拍南柯孤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眼神。

而在那眼神中南柯孤则看到了无穷的危险和野心。他脸部的肌肉微微抽搐着,汗水也不自觉的湿透了全身。

南柯墨见他如此的反应,警惕地问道:“我的二,你没事吧?”

“额……没有没有,父亲放心,我只是最近几日感染了风寒,几天就没事了。”南柯孤搪塞到。

南柯墨见南柯孤的确也没什么大事,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正准备离开,却将一只手搭在了南柯孤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便离开了。

而南柯孤也明白这一个肩膀拍下去,日后他和大哥路就更加不好走了。他不禁来到窗前看着眼前的这轮明月问道:“月亮啊,你可否告诉我,为何生在帝王之家却是如此的步步惊心啊?哎……”

时值五月酷暑,然而今日的夜,却是十分的凉爽。凉的甚至有些刺骨了,夜风中的凉,又有谁能体会。

第二天的早朝上,南柯寂和南柯孤兄弟二人分别站在两拨大臣们的群首之处。一个表情放松,还带有微微的醉意,看来是做了个好梦。另一个则是眉头紧锁,无尽的惆怅。估计是一整晚都没有入睡。

一瞬间,整个大殿内都安静了下来,南柯墨缓缓地从后殿走出来,坐在殿座之上。昨天的失落并没有持续太久。

“今天,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诸位说。”

一瞬间安静的大殿内开始有了窃窃私语的嘈杂之声,大臣们纷纷猜测,不知何事会放在早朝第一时间说。

南柯寂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父亲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所有人里面只有一个是始终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波动。

那个人便是南柯孤。

南柯寂也觉察到了这一点,这一刻他就明白了这件事一定又是父亲为了对付他的。南柯寂的脸上不仅流露出些许的无奈。

但紧接着便是无尽的期待。他倒也很想看看父亲又会相出什么方法来对付他。

果然,这才是南柯寂的正常的反应啊。

“今天是我们南朝的大喜之日。我的长子——南柯寂。将在不久之后迎娶曲朝的公主——曲华裳!”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便是炸开了锅。

大部分人都很是开心。因为他们站在权力斗争的最表面,觉得自朝的世子娶了别朝的公主自然是大喜之事。至少自朝的安危不用太过担心了。具体来说就是他们的姓名得到了更多的保障。况且曲朝就接壤南朝两朝如果联手就脱离了四面受敌的局面,还可以互相帮助。这一系列的好处,对于他们来说何乐而不为呢。

话音未落,大殿外踏入了一名女子。

瞬时间,躁动的大殿又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殿门的方向。

只见一女子缓缓踱步进入大殿,全身上下无不透露着高贵之气。那女子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女子的容貌给惊住了。

而此人便是曲朝公主——曲华裳。

连原本踌躇不断地南柯孤也是被曲华裳深深的吸引。暂时忘记了烦心之事,脑海中只留下了曲华裳的面容。

然而所有人中只有一个人并未回头看曲华裳一眼,不管周围的反应是多么的夸张。他就好像是事不关己一般。

此人——便是南柯寂。

曲华裳在殿中央停留了一小会,四周环视了一下。便义无反顾地直奔南柯寂而来。不知为何,他在这些人中一眼便认出了南柯寂地样貌。

她站在南柯寂地面前,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透露着无尽的朝气。

南柯寂并没有搭理眼前这个珍宝,反而是有点厌恶的感觉。他觉得政治婚姻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对着一个不爱的人,他透露不出喜欢。

曲华裳却截然相反,一下子就拉起了南柯寂的手,冲着他不停地笑。

那一笑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 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只有一人除外——南柯寂。

放下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偏见,只在意眼下的这场婚配,南柯寂闻到了一个味道——阴谋的味道。

面对这些阴谋的头一件事便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曲华裳。

正文 第七回 暗流涌动

南柯寂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眼不发。南柯墨见状问道:“我儿可是有何异议?”

南柯寂知道如果自己在这文武百官面断然拒绝这场政治婚姻,必定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甚至还有可能是背面曲朝的追究。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先答应下来,日后再做打算。

而南柯墨则是一脸的期待,他倒是也很想知道眼下南柯寂会怎么应对这件事。

大殿之中,父子二人,一位威坐于殿座之上,代表着至高的权力。另一位臣服于殿阶之下,百官之首,象征着未来的雄心。这一刻,两个新老权力的象征终于产生了正面的碰撞。

在场的文武百官们也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纷纷不再作声,静观其变。南柯墨的眼神中满是威严,无尽地施压,压得文武百官喘不过气来。而南柯寂的眼神则是丝毫的不畏惧,俨然是一种刀山火海任我闯的气势。南柯墨也不禁愣住了,他再从南柯寂被立为世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他好好的畅谈的。更不知道南柯寂竟然有着如此的勇气。对于自己的父亲丝毫的不畏惧。

南柯寂嘴角一笑,拉起那双稚嫩细白的小手。施以一个宠溺的眼神,曲华裳也是心领神会,与南柯寂并排而立。

“儿臣,在此谢过父亲大人成人之美。”

两个人在这大殿之上显得是多么的特别,多么的与众不同。在外人看来这场婚配简直是天作之合。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而这其中的言不由衷,只有这场婚配的两个主角才明白。

早朝结束,曲华裳一路跟随南柯寂回到了府邸。而这一路上曲华裳那天仙一般的容貌着实引来了不小的轰动。而南柯寂始终保持着沉默,坐在马上,一言不发。

曲华裳见南柯寂这样也没有多说什么。坐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牵着南柯寂的腰背。她那粉嫩的小脸贴在南柯寂的后背之上,能够清楚的听到南柯寂那炽热的心跳。

回到府邸之中,南柯寂将曲华裳稍作安顿便让她先回房间等待。而他自己径直来到了另一房间之中。

房间内布满了凌乱的书籍,一男子则在忙碌地收拾着。

南柯寂见状推门而入,一言不发地便开始帮忙一同收拾起来。

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同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不同的是,南柯寂的笑中流露出一种苦涩。

而王寻逸似乎也从他的微笑之中明白了什么。

“你父亲又对你做了什么啊?”王寻逸就知道南柯寂这表情肯定是他父亲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他啊,要我和曲朝公主曲华裳成婚……”南柯寂倒是回答得很是轻松,好像他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似的。

“哇,你父亲也太心急了吧。这才过去几天又要整事?这场婚配吧,接受不是,不接受也不是,让人为难哟……”王寻逸的口吻中还略带了点嘲讽的味道。

南柯寂一言不发默默地收拾着。“所以,你还是接受了对吧,如今也只有接受才是最好的办法了。”

南柯寂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另一房间内,曲华裳躺在床上,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与之前开心无比的状态比起来差了很多,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上身似的。

“碰!”房间的门摔在墙上,被重重地推开。来者,并不是南柯寂……

而是王寻逸。

而他的手中却拿着一柄长剑。

曲华裳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多余的反应,那柄长剑已经架在了她那白嫩的脖子之上。长剑的剑身紧紧的贴凑着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之上。

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柄剑的寒冷以及微小的颤抖。曲华裳看着王寻逸,眼神中并没有丝毫的紧张。而王寻逸则很是奇怪,眼前着涉世未深的少女在如此生死的局面竟然没有丝毫的慌张。

两人就眼前这个局面僵持了一会,王寻逸便缓缓地将长剑挪开。

曲华裳的脖子上则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曲朝将你嫁过来,肯定不会是为了找个盟友这么简单的吧。”王寻逸试探性地问道。

曲华裳一听,内心不小地震动一番,只是开始关注眼前这个男人。但依旧尽量让自己保持着镇定。

而房间外有一男子正透过窗户的一个小洞,观察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王寻逸见曲华裳一言不发,不屑地笑了笑紧接着说到:“结盟只是表面。如今世子与他父亲以及他他弟弟之间地权力纠葛想必你曲朝也不会不知道。更何况前几日我朝还发生了差点要废世子这等大事。这种紧要关头,将你嫁过来必定是有所图谋。南朝现在到了最为紧要地关头,南柯墨和南柯寂终究要决出一个胜利者。女儿你嫁过去之后替为父打探情报,如果说南柯寂的世子之位被剥夺,我会找个理由将你从南朝接回来,护你周全。如果南柯寂弑父夺得了大权,那为父便趁他立足未稳之际,兴“为南柯墨报仇”的名义,率军出发讨伐南柯寂……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父亲便是这么对你说的吧!”说罢,王寻逸自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女人。

而这女人亦是万万没想到,她和父亲的如意算盘,竟然被眼前这个无名之辈猜测得如此透彻。

王寻逸见此状,更加确信了自己猜测。

“如果我家大人拒绝这场婚配,他父亲便可以以抗命之罪追究大人,并且你父亲也已经做好被拒绝然后以讨说法的名义来攻打我朝的打算了吧。大人,现在你可有听清楚?”王寻逸示意房间外那人现身出来。

随着步伐声循声望去,进来的男子正是南柯寂。

曲华裳此时心跳加快,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将要去干什么…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听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两条哆里哆嗦的弯腿几乎站不稳,像弱不禁风的干树枝。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你……”南柯寂仅仅开口一个字,便让曲华裳原本紧张的心跳更加的急促。她不知道,知晓这一切的南柯寂会对她做些什么。

“你……留下来。”南柯寂仅仅抛下四个字便离开了。王寻逸也没有多说什么,紧跟着南柯寂离开了房间。独留下曲华裳一人。

而这四个字着实让曲华裳松了一口气,曲华裳瘫坐在床上,还在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吃惊地看着王寻逸,她不知道王寻逸是何等地怪物,竟然将所有人的心思摸得如此的透彻无比。

来到庭院之中,南柯寂一眼不发,望着湖面。还未等王寻逸开口便说道:“既然曲朝有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父亲也是个明眼人,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个阴谋。他必然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只不过他的打算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大人你。”

两人相视一笑。

“身处乱世,身不由己啊。我们就像好像在这湖水之中,表面平静的很,实则暗流涌动啊。既然,他们都开始了自己的打算,我们也要开始有所行动了啊……”南柯寂望着水中不由得感叹道。

正文 第八回 死局

正当两人都在谋划之时,庭院内又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正是——南柯孤。

南柯孤一见到老哥,上来就拉住了他的双手说到:“老哥啊,这婚,你可是做好了心里准备了?”

南柯寂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既然如此,那做弟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过,前几日的时候父亲有来找过我。他让我这几天进行了大量了的军事调动,说是为了要在成婚之日确保没有意外。但是说实话,这个规模着实有点太大了。甚至可以说是多余了。我怕是针对你的,毕竟南朝危机刚刚度过,今朝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而北面的曲朝又和我朝结成了亲家,现在唯一的矛头只能指向你了。”南柯孤担心的说到。

闻者两人也是骇然,尽管猜到了南柯墨会在最近有大动作,但是谁也没想到的是这次居然还动用了军队甚至可能就在成婚之日动手。更何况已经调动了起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眼下的危机已经是迫在眉睫,容不得二人再多想犹豫了。

还不等南柯孤开口,两人便迅速冲回了书房,而南柯孤则是紧紧跟在了身后。

南柯寂不容多想,拿起纸笔挥洒起来。

“速将城内驻军位置告知”

写毕,南柯寂迅速的将纸张折起,放入一小竹筒内。对着窗外就是一计小口哨。一头洁白无暇的白鸽应声而来。

放好纸张的南柯寂对着白鸽窃窃私语了几句便将它抛向窗外,而那白鸽便朝着城南飞去。

不多久,白鸽复命而归。再次打开竹筒里面放着的同样的纸张。

正面正是刚才的几个字,而纸张背面正是上党城内的驻军布防图!!!

还未等南柯寂开口,王寻逸便首先警惕的问道:“大人,这布防图能否确定真伪。如今的任何一步,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不用担心,此人我已安插在父亲身边多年,信得过。”南柯寂肯定的回答道。

听见南柯寂如此的为那人担保,王寻逸也不再多说什么。

“老弟,父亲命你调动的是那几处的军队?”

“分别是城内驻扎城墙的军队以及城东城南的军队,城北的军队隶属我的管辖。大哥不必担心。”

“行,果然,能动的地方他都动了,还好城西的部队是隶属于我的。走!西营去!”南柯寂心中暗暗窃喜,幸亏还有一出城西军是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

之前随自己奇袭今绍的也正是这之城西军。如今面对这种严峻的形势,城西军就如同救命稻草一般。让南柯寂死死地抓住。

三人快马加鞭赶到西营,却发现整个西营的气氛都不对。

所有军事都待在正营中,跪倒在地,目光注视着营台上的一个人。

而那人正是南柯墨。

“过几日,便是我儿南柯寂的大喜之日。然而城西地处偏僻,路途较远,为了成婚之日的安全,今日我将城西军分编到城东城南去。从即日起所有城西军的兵士与将领全都隶属于城东城南。”

南柯墨此话一出,整座军营的兵士们面面相觑。如此一来,岂不是自己就要离开与自己出生入死的自家主子了?所有人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问题。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乐意,躁动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

“虎符在此,谁敢不从!”只见营台之上,南柯墨手执虎符,高高置于头顶之上。

虎符一出,众将士莫敢不从。所有人都停了喧嚣,第一时间再度跪倒在地,俯首称臣。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抬头看一眼这至高无上的虎符。

“君主,我们城西军本就隶属于世子大人,如今将我们城西军全部分编到城东城南去,是否有些不妥?况且,属下斗胆问一句君上,这道指令,世子大人是否知道?”一将领踱步而出,带头问道。

南柯寂听到此话,心中大惊。他知道这将领已经说错话了,而现在他很是为这名将领的性命所担心。

而听到此话的南柯墨脸色怒目圆睁,怒吼道:“放肆!我是君主,我下的命令为何还要经过其他人的同意,况且他还是我的儿子。你说这些话,眼中还容得下我这个君主吗?啊?”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南柯墨的怒气,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而南柯墨越想越气,趁势直接拔出佩剑,想来一个杀鸡儆猴,让在场的军士没有任何的疑问。

“刷”长剑出鞘,南柯墨直直的向那将领走去。心中的怒气,跃然脸上。

来到那将领的面前,南柯墨活动活动了筋骨,高高举起手中剑,正准备一剑落下之时。一旁却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南柯墨来不及多想,迅速地将手中地长剑落下。

本以为将会是人头应声落地地场景。然而所有人眼前地场景并非如此。

马匹前蹄应声跃起,发出雄壮的嘶吼之声,一男子坐于马背之上,一手提拉缰绳,一手刺出长剑,以此挡下南柯墨的剑。两把长剑碰撞在一次,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

南柯墨的手剧烈的颤抖,刚刚那一下,着实让南柯墨太过出乎意料。

南柯墨愤怒地抬起头,怒吼道:“什么人!”

而那马背之上,正是南柯寂。

那将领则是被刚刚生死一线间的事给吓到了,瘫坐在地上。南柯寂下马示意他赶快退回到队伍里面去。

将领也是识趣,见到世子大人如此的保护自己,也没再多说什么。

安顿好那将领,南柯寂来到了父亲南柯墨的面前。两个人面对面持剑而立。

突然,南柯墨长剑急出,直奔南柯寂而去。眼前这一场景着实让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南柯孤更是意外,正准备冲上去阻止,却被一旁的王寻逸给制止了下来。

“大人不用担心,世子与他父亲只是比比剑术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王寻逸知道,这样的局面那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南柯墨只是为了找回自己刚刚丢失的颜面。

而南柯寂也是心知肚明,敷衍的挡下了那急促的一下,便佯装后退了几步,显得自己是多么的意外。他明白,现在必须要给父亲一个台阶下才可以。而这个台阶必须要足够的高才行。

不容南柯寂多想,父亲的剑有斜划而出,这一次是南柯寂的腰部,他迅速的调整好身体一个侧身反转,脚步十分的灵活,书中长剑顺势往下一刺,竖着挡住了南柯墨的攻势。使得他的长剑往反方向弹开。

南柯墨见状,手腕一翻,那横着弹开的长剑在南柯墨的手中旋转起来,做圆周运动。南柯墨顺势打了一个大圆,从南柯寂的左侧砍入。

南柯寂急中生智,双脚用力蹬地,整个人高高的跳跃起来,做了几个翻身,以此来挡下南柯墨手中急促旋转的长剑。

还未等南柯寂落地,南柯墨便迅速的收回长剑,不做任何动作。

瞬时间,趁着南柯寂落地不稳地一瞬间,再次刺出。

这一次,南柯寂没有挡下。长剑刺入到南柯寂的胸口皮肉之内,刺骨的疼痛让南柯寂表情狰狞。

“刷”南柯墨毫不留情地拔出沾满鲜血地长剑。

南柯寂二话不说将手中的长剑扔在地上,“碰”两个膝盖重重地跪在地上,“碰”他的脑袋亦是重重地磕在地上。

“还望父亲原谅儿子的一时冲动,不要追究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此时的南柯墨很明白的自己的处境。

如果说南柯寂不再还好说,如今他就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又身处他的城西军营。如果此时太过和南柯寂较真,把他激怒了,做出了什么无脑之事,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如此想来,南柯墨便没有再追究什么。只是又问了一遍:“现在!可还有人有异议?”

全场默不作声,经过了刚刚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在惹事上身了。

一瞬间,整座军营的军士都快速回到自己的帐房内收拾东西,准备前往城东城南处。

南柯墨见此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留下了一句阴险的关心问候:“马上就要成婚了,自己好好准备准备。”

南柯寂当然明白这并不是真正的关心自己,而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而已。

不多久,整座城西军营所有的军士已经都离开了,只留下了南柯寂,南柯孤,王寻逸三人。在南柯寂看来,现在的局面更加严峻,城西军这一步棋已经被父亲提前预料到了,也更是被父亲所抢先了。

“看来,这是一场死局啊……”一旁的王寻逸不由得感叹道。在场的另外两人自然也是明白,但如此情况下……

他们,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而今,死局已成,转机又在何处呢……

正文 第九回 懵懂的火花

三人面对眼前如此的局面皆是一筹莫展。

“咳咳……”本就受了剑伤的南柯寂此时面对如此绝境,一下子怒气攻心,突然口吐鲜血。一下子便晕厥了过去。

等到在醒来之时,自己已经是在卧房之内。

而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疼痛,那种入骨的疼痛,让他整个身体稍微有点小动作都极为的困难。

眼前一个模糊瘦小的身影,正在不停地在卧房内打点奔走,悉心照料着自己的一切。定睛一看,居然是曲华裳!

曲华裳推门出去,不知为何。南柯寂强忍着那刺骨一般的疼痛从床上爬起来,将门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观察着曲华裳的一举一动。

只见曲华裳从庭院之中打了一盆水,她显得有些吃力,毕竟身为一朝的公主,这种杂活都不会去碰的。

曲华裳吃力地打起一盆水朝房间走来,仅仅数十米的距离,在她看来却是那么的漫长,一路上还不停的把水倾洒出来。

南柯寂赶忙回到床上继续装睡。而曲华裳将打好的水置于南柯寂身旁,放入一块毛巾,为南柯寂擦拭着身上残留的血迹。

从脸,到手,到脚,每一个细节都认真地擦拭着。再一次,曲华裳的双手触碰到了南柯寂的身体。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男孩可以清楚地感觉地到女孩手臂上的毛发,女孩的指尖,女孩衣服上溢出的香气,还有女孩那淡淡的发香。男孩的心跳突然急促的加快,让南男孩有着前所未有的感觉。男孩的汗毛更是全都竖了起来。

女孩的几缕发丝,微微地掠过男孩的面颊,一时间弄得男孩还有些痒痒的。他们的之间距离异常地接近,男孩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女孩那略带急促的呼吸声,那暖暖的气息拂过男孩的面颊,带着年轻的朝气与懵懂。

他知道,这样的场景,让女孩也有些无所适从。

南柯寂很是吃惊,他从小打到大都没有一个人会这么细心地对待她,更没有人会让他有着如此的感觉。自己从出生那一刻起,母亲便已经离自己远去,而父亲也很少关心过他。就算是仆人也没有和他有过如此的亲密接触。

没多久,干净的水已经是被染的鲜红。女孩停手,再一次地离开了房间去换水。男孩则是还在回想刚刚那种全身酥麻的感觉。

“啊!”盆中水一瞬间全部倾倒了了出来,曲华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双手划过石子的地面,蹭破了点皮,微微的翻红。而她的身上也已经被泼出的水给淋湿了。一时间,泪水在她的眼眶中徘徊。

南柯寂见状立马推开门,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就拖着身体朝曲华裳迅速地走来。他捧起曲华裳稚嫩的双手,那一双洁白如玉的双手此时已经有了一大块的血色。

眼前的这一场景竟然让南柯寂对这个无感的女人产生了怜悯。他抽出绣帕,沾了点盆中剩余的水,悉心地替曲华裳擦拭手掌。

“你为什么要关心我……”曲华裳带着哭腔地问道南柯寂。

而南柯寂也着实被这一个问题问倒了,他呆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帮助这个自己没有任何感情的人。见面也不过寥寥数面,交谈更说不上。只是他在那一瞬间,看到曲华裳在他面前摔倒的那一瞬间。

他的大脑一片的空白,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他也没法解释这是为什么。

南柯寂默不作声,他不知道如此做应该还是不应该,更不知道和这个女人有了交集之后,是好是坏。

南柯寂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的双眼是如此的清澈水灵,湿漉漉的头发还时不时地低落几滴水下来,掉落在她那年轻的脸颊之上。

两人就如此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然气氛有些尴尬。

“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回房间吧。”南柯寂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而曲华裳也是呆了一下,懵懂地点了点头。

南柯寂将手帕放在曲华裳的手掌之中便转身离去了,吩咐了下人,回到了房间之内。

过了挺久一段时间,曲华裳都没有进入房间。南柯寂不禁心生疑问,再次打开出一道门缝,发现曲华裳只是坐在庭院的池塘旁边沉思着,她的表情略微的犹豫。

她犹豫的样子很美,有一种极为冷艳高贵的气质,那气质是同龄人都无法拥有的。她就像是一块还未雕琢过的琥珀一般,晶莹剔透,不谙世事,是那么的纯洁无暇。

这一刻,连南柯寂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将门为这个女孩多停留一会。

他,因为她……

动心了……

意识到这个信息的南柯寂赶忙提醒了一下自己,眼下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回过神来,南柯寂也顾不得什么,赶快穿起衣裳,直奔王寻逸的房间。

打开门的一瞬间,南柯寂与曲华裳再一次的四目相对。这次,他的眼神没有再度为她停留,而是毫不留情的移开。

而曲华裳看着南柯寂匆忙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地一笑,仿佛吃了糖一般。两个年少懵懂的孩子,在这乱世之中开始碰撞出了不一般的懵懂的火花。

来到王寻逸的房间之内,发现王寻逸正在对着地图拿捏这什么。南柯寂进入房间也没有多打扰什么。只是问道:“寻逸,你看地图做什么?”

王寻逸并没有多做回答,只见他的眼神在南朝与今朝之间来回切换。

一瞬间,王寻逸好像是领悟到了什么,眼神中突然迸发出激情来,定格在两朝之间的土地上,他立即匆匆忙忙地收拾这东西,正准备离开。

南柯寂颇为不解地问道:“寻逸,你这是要去哪啊?”

王寻逸也不多做解释,干净利落地回答道:“大人,我现在没有实际那和你在多做些什么解释。时间紧迫,您的婚期未定,可能数日后,甚至也有可能明天。而如今,我们面对这死局, 您又身体有恙,所以我的这颗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来。我现在就是去寻找我们的生机的,大人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好么,我一定不会让大人您有事的。”

王寻逸放下手中的衣物,两只手紧紧地拉着南柯寂地双手,真挚地看着南柯寂。

“既然已经把你认作了我的心腹,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我都给不了你,我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的主公,去吧,我相信你。”南柯寂也不含糊,将自己所有的信任与希望都交给了王寻逸。

不多久,王寻逸翻身上马,看了一眼南柯寂,毫不含糊,策马扬鞭而去。

“一定要安全回来啊。”南柯寂默默地祈祷道。

王寻逸毫不含糊地一路策马,他带着坚定的眼神和南柯寂的期望以及自己的抱负向着未来前进,一路向南。

这一路的终点便是与今朝南朝都接壤,处在两朝的夹缝之间的弱小国家——康朝。

而这一路为的,便是那康朝的主君……

康云寒……

正文 第十回 舌战群臣

顺和15年,今朝君主今绍引数万大军号“勤王”之师率军北上。意在天子。然天有不测风云,大军仅仅开拔数日,便遭南朝世子南柯寂引奇兵奇袭。一时间,数万大军大败而归。而君主今绍本人也是身首异处。

当时今朝本有一附属小朝——康朝。

康朝身处夹缝之中,处于今朝与南朝两大势力之间。只有区区陈留一国,实力低下。然而其朝内人才辈出,尤其是康朝三代君主康云清更是熟读兵法,极善用兵,故与两朝抗争许久曾多次击溃两朝来犯之兵。正当世人都觉得康朝即将崛起之时,三代君主康云清突然暴毙而亡,徒留下万般无奈地家臣们与陈留一国给自己地儿子——康云寒。

然康云寒当时年纪幼小,并无法支撑起一朝。家臣们再三商议之下,决定在南朝与今朝之间选择一个投靠。

当时,今朝仅用短短两年未有的时间便吞并了兼朝,一时间,乱世之中风头无两。

最终,康朝附属了今朝。

而今,今朝新败,且君主身亡,朝内躁动不安,而康云寒经过这些年的磨练也逐渐成一个有能力的君主,如今的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一个脱离附属,重新崛起的机会……

房间内,两个人正面对面互相打量着对方。两个人正是王寻逸与康云寒。

王寻逸向康云寒说明了来意。而康云寒也明白。但是他的眉头紧锁,似乎有所顾虑。

王寻逸观察着康云寒,也有点摸透了他的顾虑说道:“大人可放心。待会你只管询问我的来意,你的臣子们让我来就可以。”

王寻逸这一句话说出的是如此的轻松,轻松到让康云寒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拿来的自信,年纪轻轻还未脱去稚气就有如此的自信觉得可以舌战群臣并且说服他们。

“你可不要是自取其辱,如果失败了,那群大臣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康云寒嘲讽道。

王寻逸并没有再反驳些什么。只是向康云寒询问了些大臣们的年龄大概。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立于两侧,康云寒则坐于殿座之上。殿阶之下,站着一个人。

此人便是王寻逸。

“不知南朝派你来有何要事啊?”康云寒首先发问道。

“大人,我此次前来,是来帮您的。”王寻逸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还未等康云寒继续发问,王寻逸便想便被动为主动,紧接着说道:“大人,你们康朝已经附属今朝多年。整体实力也已经得到了修养。而如今今朝新败,君主身亡,朝内躁动不安,满目疮痍,今绍之子更是昏庸无能。可以说如今的今朝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而康朝经过这些年的休养生息,百姓富庶,军士强悍。这,正是一个机会”

此话一次,百官皆暴怒异常,顾不得康云寒正坐于殿座之上,纷纷指责王寻逸。

“主公,此人定是南朝派来的奸细,想让我们与今朝断交,以此来坐收渔翁之利,况且前几日他们才与曲朝结盟,这时候派人来一定是另有所图。望主公能够三四,切不可被蛊惑。”

“没错,主公。我朝与今朝这些年来相安无事,就因为我们附属他们。如果说这时候在今朝为难之际,我们弃他们于水火之中,世人又会如何说说们今朝?”

王寻逸全程并没有什么起伏波动,他也做好了心里准备,来康朝说服康云寒必定不会这么的简单。

而康云寒听到王寻逸的话的时候内心确实很是开心,因为他也看得清局势。如今这个局面,想要脱离附属,独立起来。乃是最好的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此次没有脱离附属,等到今朝状态回暖,就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够又出头之日。

然而听到众大臣们的建议之后,康云寒内心不禁愤恨起来。

愤,他愤这些老臣们看不清局势,只想顾得自己的身家性命,想要呆在今朝这棵朽木之下苟且偷生。

恨,他恨这些原本跟着父亲康云清的肱骨之臣们居然一边倒地倒向了今朝。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自己的想法,与自己站在同意展现。

如今有的,居然还是一个外来人和自己想法一样。

诸位大臣们见康云寒迟迟不作答,抗议的更加凶狠。

一时间,大殿之上,嘈杂之声四起。

“大人!大人!大人……”整个大殿之上充斥着反驳的声音是如此的刺耳让人心生厌恶。

“住口!!!”一声呵斥,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全场的目光都投到了那人身上。

此人正是王寻逸。

“你们这些木鱼脑袋!真是可悲,你们君主自己的想法难道你们不知道嘛?难道你们忘了你们是谁的臣子嘛?当初,康朝三代君主康云清,驰骋四方,挥斥方遒,然而天妒英才,突然暴毙,留下这一份家业,就是让你们这群人附属今朝的嘛?康云清九泉之下会怎么说你们?他会安心嘛?你们在座的诸位扪心自问看看,这些年还有哪些人心系主家?哪些人在今朝的庇护下安于享乐而忘本?我明白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们当中年纪大的就想要安享晚年,不想再卷入这乱世之中,但是这乱世如果不终结,其实你说脱身便可脱身?还有你们这些年纪轻的,你们难道就真的想要偏安这天下的一角,碌碌无为的结束这一生,不想追随你们的主公上阵杀敌,驰骋天下,睥睨山河嘛?如果真是这样,我真替你们的君主感到可悲,真是悲哀,悲哀有你们这一群无能之臣!!!”

原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人,都被王寻逸这一系列问题给怼的无法作答。皆是面面相觑,羞愧无比。

“如今,天下大乱。一味的附属他人有何用?结果最终还不是被吞并。与其坐以待毙,拱手送上家业,倒不如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线生机,自立自强。我相信,康云寒大人作为康云清大人的独子,必然明白父亲毕生的志向。我也认为康云寒大人有这能力。还是你们根本不相信你们的君主,甚至是说你们已经有人被今朝收买了,让你家君主早日投降,去今朝谋个一官半职?”王寻逸边说边看向康云寒。

“你们真是这样想的嘛?”康云寒看着殿阶之下羞愧无言的众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臣们纷纷跪倒在地,祈求君主的宽恕。

康云寒看着王寻逸坚定的眼神,站起身来,用他最具有威严的声音说到:“诸位爱卿,我已经有所决断。”

此刻,康云寒的身上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从即日起,康朝脱离今朝的附属。独立!!!”

那一声独立,使用喊得,喊得是多么的响亮,多么的痛彻心扉。这么多年积压得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得释放。所有的大臣们依旧跪倒在地喊道:“谨遵主公命令。”

尽管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是如今话已出口,独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王寻逸乘胜追击说到:“大人,今日我朝得祈求很简单,就是希望大人您能够在我朝世子大人成婚之日,率军随我前往南朝即可。”

康云寒看着王寻逸也是毫不含糊,一口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不多久,大殿上的众人纷纷散去。

康云寒来到王寻逸的面前不停地向着他道谢。他眼中的泪水清晰可见。

而王寻逸也是恭敬地回答,表示对于康云寒地决定地尊敬。

他看着大殿外地青天白云,暗暗说到……

“主公啊,你看啊,我替我们寻到了逆转的机会啊!”

正文 第十一回 又见青楼女子——安暮雨

如今死局已然有了解决之法,剩下的问题,只有南柯寂那还未定下的婚期了。而这婚期着实让王寻逸头疼,南柯墨为了确保计划的万无一失,始终还未顶下最终的婚期时间。而这婚期不定,康云清的军队便不知道何时开拔。

王寻逸眉头紧锁,对于这个婚期十分的郁闷。康云寒似乎也觉察到了。便开口道:“今日,你头一次来陈留,就让我带你去看看吧。”为的也是让王寻逸能够放松一下身心。

王寻逸与康云寒漫步在陈留的街边,看着城内百信富足,民风淳朴,各个都是喜笑颜开。王寻逸不禁感叹道:“想不到大人年纪轻轻便将这陈留之地,建设的如此富饶,看来大人能力不一般啊。”

“哪里哪里,比起你和你家大人,我还差得远呢。”康云寒推辞道。

“诶,可不能这么说。民心乃一国之本,如果说失了这一国直奔,那这国又从何而来呢。大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为,日后睥睨这天下也说不定啊!”

康云寒听到王寻逸对自己有着如此高的评价,着实吃了一惊。

两个人一路上相互商业吹捧,有说有笑。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一座酒馆门前。康云寒便提议进去小酌两杯,王寻逸有求于人家,也不好不从,便跟随着进去了。这酒馆比起上党的确实逊色不少,不过倒更是人声鼎沸,店内的人都是一群接着一群,从不间断。说实话,陈留的酒馆虽比不上上党的,但是这的酒馆却更加充满了一种百姓民风的味道。而这也要归功于康云寒的功劳。

正当酒馆人声鼎沸之际,一阵悠扬的琵琶声悄然从酒馆中央弥漫开来。如果陈年的杯中酒一般,让在场的诸位都放下琐事,欣赏着沁人心脾的琵琶声。

不知不觉,在场的人都听得入了神,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还未等大家反应过来,依然是曲毕了。而众人纷纷感叹此曲的动听之处,让人无不动容。

“好!”看台上的康云寒两眼放光,双手急促地鼓掌。一处掌声起,处处掌声应。一瞬间,整个酒馆内掌声雷动。

而弹奏此曲地女子却是十分地泰然。恭敬地鞠了一躬便下了台去。

正当众人尚在回味着美妙地曲子时,女子处却传来了不和谐的叫嚣声。

“小娘子,生的好生美丽啊,今夜就陪本大爷一晚呗,嘿嘿嘿。”一粗壮大喊,醉醺醺的对着女子说到。一手提着酒杯,另一只手还挑衅地调戏着女子。十分地让人心生厌恶。

“光天化日,居然对一弱女子行如此苟且之事,待我来教训教训你。”只见人群中窜出一个身影。与那男子对立,一手便制住了壮汉的咸猪手。

“啪”壮汉喝掉杯中酒,将酒杯重重地一摔。二话不说上去就抓住了出头男子地衣领,还未等出头男子反应过来直直地往墙上一扔,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身,那出头男子已经是在数米开外了。

整面墙壁被砸出了一个凹洞,而那出头男子瞬时间也是口吐鲜血。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打扰本大爷。”壮汉来到出头男子的面前,看着现在弱小的就如一只蚂蚁一般的出头男子。深深地清了清嗓子,将一口陈年老痰吐在男子的身上。

“还有谁!”壮汉怒吼道。在场的所有人无不被眼前的场景所惊呆。没有一个人敢作声。壮汉见状嘲讽道“切,一群鼠辈。”说罢,便准备趁着酒劲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彻底弄死这个打扰他的男子。

只见壮汉再次抓起男子的衣领,想要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看来今天这酒馆是要见红了。

“放肆!”一声呵斥响彻全场。

循声望去正是康云寒。

一时间,酒馆之内寂静无比。立马就有人带头下跪道:“参见君主!”

在场的人这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纷纷下跪道:“参见君主!”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可有一点羞耻之心……”

“你谁啊你……啊,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壮汉无视着周围的人说到。

而康云寒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壮汉打断了。康云寒怒不可遏,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拍在酒桌之上。自然,酒杯应声而碎。康云寒的手掌也被割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还未等王寻逸提醒,康云寒便伸手制止了他。

“来人呐,将这个醉汉拿下,打入大牢!”

君主命令一出,人群中立马窜出数十个佩刀侍卫,将壮汉团团围住。而此时的壮汉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打了自己两下,让自己清醒,连忙跪倒在地,祈求康云寒的宽恕。

然而此时康云寒一眼不发,都懒得去看壮汉求饶的丑态,对侍卫甩了一个眼神。众侍卫便一拥而上,一下子便制住了壮汉,迅速地将他脱离酒馆。

如此,酒馆的事态才未继续严重下去。

康云寒与王寻逸两人来到出头男子的身前,此时的他已经疼痛地神志不清,说不出话了。康云寒赶忙让侍卫护送他去医馆疗伤。

“贱婢安暮雨在此谢过大人救命之情。”那被欺负的女子委婉的道谢道。

王寻逸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那女子的脚上的银铃套环,与当日在上党城内的青楼女子的套环一模一样。

“你是那日在上党青楼内弹奏《满江红》的女人?”王寻逸吃惊地问道。

他还从未想到过这天下竟然是如此小,竟有如此碰巧之事。

安暮雨对于在这也能够碰到王寻逸也很是吃惊。

“你怎么会在这陈留啊?”王寻逸疑惑地问道,脸上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康云寒整个人则是全程状况之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他看着眼前这个青楼女子,举止谈吐十分地优雅,丝毫没有沾染到青楼的污秽之气。犹如一朵白莲立于池塘之中,是那么的吸引他的目光。而安暮雨似乎也感受到了康云寒的眼神,不自觉地往王寻逸这边靠了靠回答道:“原来是大人您啊那日,大人,我本家居陈留,前几日因好友邀请前去上党游玩,不料遇到大军来犯,只得多留上党几日。大人你也知道,我本青楼女子,青楼便是我的最好的去处。却没想到,遇到了大人您。归家之后,我收到了南朝君主南柯墨的邀请让贱婢前去上党在明日为世子大人成婚之时演奏名曲。”安暮雨恭敬地回答道。

“什么!明日!”王寻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再三向安暮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才敢相信,南柯墨竟然已经全部准备好,就等着自己的主子往火坑里跳了。

康云寒在一旁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俯耳问王寻逸是否立马出兵,毕竟兵贵神速。

王寻逸却否认了这个方案,既然还未到成婚之日,上党城内的防卫必然还是严密,如果就如此浩浩荡荡率军开拔,必定会被南柯墨发现,甚至引发一场不必要的战争。况且到时候南柯寂的处境可能会更加的危险。

见王寻逸如此的坚决,康云寒也没有再多嘴。

“明天,大人,我们明天出发。陈留距离上党最多也不过一日的路程,我们趁着上党城内的军队都被调走,防守松懈之时出发。河内之前被攻下,属于今朝,而大人您刚刚独立,消息应该还未走漏可以欺骗城内将士,直接借道河内。如果消息已经走漏那我们便绕开河内之地,迂回到上党的北面。上党北面乃是山林,较为隐蔽,我们就在那等待时机。”

仅仅几分钟,王寻逸便已经将行军路线规划好,连可能出现的危机都已经预料到了。

这,这不得不让康云寒提起警惕,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小心眼前这个男人。”

康云寒点了点头,同意了王寻逸的方案。

而这自家朝内的权力斗争,都将在明日一日之内落下帷幕……

正文 第十二回 成婚前夜

成婚的前一夜……

上党城内,南柯寂退下所有的仆人。独立站在曲华裳的门房之外犹豫着。迟迟不愿推开那道门。

而房间内的曲华裳则是一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仿佛与外界断开了所有的联系。她的手中,之时紧紧撺握着一张手帕。一张洁白无暇而又略带微红的手帕。正是那日南柯寂为他擦拭的手帕。从那日起她就一直随身带在身边。

不知是否是天意,突然天色突变,强风骤起,木门一下子就被吹了开来。

出现的场景便是曲华裳紧张地看着南柯寂,而南柯寂也是十分的尴尬。他一下子就发现了曲华裳手中之物,刚想开口问些什么。曲华裳赶紧尴尬地把手帕收回自己的身后。为了缓解尴尬,曲华裳口吃地问道:“大……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啊,额……没有,明日就是成婚之日,所以今晚来看看你。”

两个人都是紧张到口吃的地步了。南柯寂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来到曲华裳的面前。

然而距离接近的两人反而都没有 开口说话。南柯寂就在环顾四周,而曲华裳则是一直把玩着自己的衣裳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你走吧,留你这么些日子,现在走父亲也不会察觉的到……明日将会有大事发生,到时候所有人乱作一锅粥,可没有人能管的到你,为了你自己的性命,走吧。”这一刻南柯寂的声音回归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状态,充满了冷酷与无情。他的脸孔也是冷若冰霜,这一刻他仿佛就像是没有感情的人一般,俯视着弱小的曲华裳。

曲华裳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答。

“你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考虑,明日一早,城中军士大调动,就不是那么好走的了。自己考虑考虑吧。”说罢,南柯寂正欲离。

“你为什么要在乎我的性命?”曲华裳问道。她的脸上写满了期待,期待南柯寂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如何。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对于同类人的感觉吧……”一边说南柯寂一边做到了曲华裳的身旁。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却是对你心生厌恶,因为我知道这场婚配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阴谋。但是当寻逸猜测出你父亲的计划的时候我才知道,你作为一个女孩子,年纪也不大。只不过是这场政治婚姻的工具罢了。只不过是这场阴谋的一个棋子而已。包括我,我也是如此。乱世之中,身不由己。这道理,没有人能比我参悟的更加透彻了。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们的父辈,是这个乱世……”说罢,南柯寂起身,离开了房间。

正当南柯寂的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房间之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坚定而又清脆的声音:“我不走!”

南柯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地盯着身后这个小小的女孩子——曲华裳。满脸地质疑甚至是抱怨,抱怨她为什么不愿离开。

曲华裳似乎看出了南柯寂心中所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走既然我都已经要嫁给你了,我就是你的人,我才不要走!”

曲华裳地话语中满满的任性,仿佛没有谁能够让她改变主意一般,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地信念。

南柯寂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好……,既然如此,明日一早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有危险,一定……一定不要离开我身边,我……我好护你周全。”南柯寂背过身去,并没有让曲华裳看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的羞耻的表情,这么些年他还从未对一个女孩子说过如此的话。

而听到这些的曲华裳也呆住了,她也从未想过,之前对自己如此冷漠的南柯寂竟然会关心自己。尽管之前有过一次,但她觉得那次是因为自己受了伤南柯寂的怜悯之心作祟的原因。并不是发自真心的。而这次,着实让曲华裳惊吓到了。这么些年,他的父亲曲华崇都是将她用作工具来作为他野心计划的一部分。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还是第一次。

南柯寂转过身来,抽出一把匕首,将它交到曲华裳的手里说道:“危险的时候就用它,保护好自己。我没法时时刻刻地关注着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说罢,南柯寂就快步走出了房间。徒留下曲华裳一人,而她眼眶中早已被泪水浸透,犹如初雨的池塘一般,清澈水灵。

尽管如此,她的脸上却是挂这笑容,而南柯寂……

亦是如此。

南柯寂回到房间之内,“咕,咕……”一旁刚刚复命回来的信鸽提醒着南柯寂。打开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大人放心”。看来南柯寂也已经吩咐好了父亲身边卧底应该做的事情了。

南柯寂看着窗外的孤月若有所思。

他思,王寻逸怎么样了。

他思,曲华裳明日会怎样。

他思,他和弟弟,父亲,三人之中明日谁会失败。

此时的陈留城内,王寻逸与康云寒已经在清点兵马,准备明日出军。康云寒则是给了王寻逸全程的指挥权,他自己就挂个帅名。

“全军听令,所有长枪兵,弓兵出列!”瞬时,大军少掉一半。

“所有的长剑步兵,刀斧手全部分出一半出列!”一半大军有削掉一半。

“所有骑兵下马,刚刚出列的一半步兵与刀斧手全部上马!”

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操作着实在所有人看的都云里雾里的。他们都不知道王寻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因为康云寒在场,他们不敢多说些什么。

然而此时的康云寒也是一脸懵逼,这种违反常理的行军理念着实让康云寒摸不着头脑。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明日可是打仗诶,可攻可守的长枪兵,你不要?杀伤力最大的工兵你还不要?”

王寻逸沉默了一会说道:“大人,我们明日出发。部队行军,讲的就是兵贵神速,但是明日我们我们是要在上党城内混战,况且那个时候上党城内兵力集中,而且城内都是街道,大人觉得骑兵快速突击的优势还能有所发挥嘛?同理,长枪兵也是如此。长枪兵最主要的就是阵型优势,而在人数密集,街道巷口众多的城内,阵型优势又何在?所以我们只能取灵活的长剑步兵以及刀斧手。可以利用上党城内的街道优势作战。又因为我们速度要快,所以我让骑兵下马让给步兵以及刀斧手。等到了上党,所有人自然全部下马。这骑兵的马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最重要的用处就是赶路。”

听到王寻逸这一番解释,众人才恍然大悟过来。纷纷赞扬起王寻逸心思缜密,王寻逸却始终不为所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安顿好所有的一切就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全军听令,所有马上的将士随我出发,其余人全部守城!”

“是!”

随着王寻逸一声令下,众将士一齐回答道。

顺和15年,五月二十三日。一只仅有两千多人的奇兵,快速地向北进军。

目标——上党……

正文 第十三回 人间炼狱

“踏踏踏……”众多的脚步声匆忙的在南柯寂的府邸之中回响。整个府邸的仆人们都在马不停蹄的奔走着,因为今日乃是南朝世子——南柯寂与曲朝公主——曲华裳的大喜之日。

“大人,抬起手来。”一众的仆人正在房间内为南柯寂更衣。南柯寂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身着身穿一袭降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的男子,衬的他贵气天成。服饰背面乃是用天疆蚕丝织成的五爪金龙,今日的他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乌发束着白色丝带,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

走出房门,站在门口的他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南柯寂不禁心生好奇,想去看看曲华裳的样子。他蹑手蹑脚的来到曲华裳的房间,推门而入。

此时的曲华裳只见她长发挽起,梳成流云髻,再戴水澹生烟冠,中嵌以一朵海棠珠花,两旁垂下长长紫玉璎珞至肩膀,额际依然坠着那弯玉月,耳挂苍山碧玉坠,身着一袭大红色绣以凤舞九天之朝服,腰束九孔玲珑玉带,玉带腰之两侧再垂下细细的珍珠流苏,两臂挽云青欲雨带,带长一丈,与长长裙摆拖延身后,于富贵华丽中平添一份飘逸。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绛红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南柯寂痴呆呆地看着眼前地曲华裳,这一刻她就好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女人,美得实在是不可方物。

曲华裳的面颊燃烧着鲜艳的红晕,低垂着眼帘,细长的睫毛不规律地跳动,此刻的她脑子发晕,身子发酥,竟像醉了一般。

“你……你先出去!”被南柯寂一直盯着的曲华裳赶忙娇气地抱怨到。见南柯寂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曲华裳竟像个小孩子一般调皮地将南柯寂推出门外。

没办法,南柯寂无奈的摇了摇头,便站在房门之外等待。

半个时辰之后,南柯寂与曲华裳一同出门。因为曲华裳盖着红盖头,不方便行走,一旁的女仆正准备上去搀扶,却被南柯寂制止了。自己却轻悄悄的来到曲华裳的身旁。伸出自己宽大的手掌。

两人双手触碰到的一瞬间,曲华裳就觉察出来了这宽大手掌的不同之处。

细长的手执显得十分的轻柔,但是那手掌出却有着五个明显的老茧。府内上下,这细长的手指,又有着常年执刀而磨出的老茧只有南柯寂一人。

曲华裳也没多想什么,便义无反顾的牵住眼前的这只手。这一瞬间,她仿佛找到了乱世之中的依靠一般。

尽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都是演的但是她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向着这个男人靠近了。

两个人这一段从房间到正厅的路走得十分缓慢,都尽量放慢自己的速度,让这一刻可以尽量的延长。

两个人都端坐于府邸之中。

此时的南柯寂庄严的像一个天下的君主一般,拥有着一种天下君主,舍我其谁的英气。曲华裳则因为盖着红盖头,观察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从她那不停剥手指的双手就看的出来,她有多紧张。

“大人,时间到了。”一旁的仆人提醒道。

“嗯。”南柯寂立马起身,再次牵起曲华裳的手朝府邸外走去。

府邸之外,数百人正在等着他们。狭长的队伍占据了城南城北的一大半的距离,绵延数百米,极为的奢侈宏大。无数的财宝和演奏的队伍,让今天看起来十分的特别。出来看热闹的百姓们也是将通道给围得水泄不通。整个上党城内嘈杂无比。南柯寂坐于马上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接受全城百姓对他们这对乱世新人的祝福。

而南柯寂开心的背后却是深沉的担心。

此时的王寻逸与康云寒正在马不停蹄地向着上党赶过来,从凌晨到现在他们一行人没有吃任何东西也没喝过水。然天有不测风云,在途中居然下起雨来,使得他们行军速度缓慢,马匹也是颇为疲惫,但是为了能够多争取一些时间,可以及时赶到。他们也顾不了这么多。此时的他们已经是在河内城外。

“来者何人?”城墙上地守军看着王寻逸一行人颇为疑惑。

康云寒策马而出:“在下康云寒,奉我主之名前往攻打南朝都城上党,还请大人可以开城放行,让我们借道!”

“你们等一下,我去请示一下大人!”那守军听到来着乃是康云寒便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赶快去寻找守城将领。

不多久,河内大门开启。一人一马而出。

“大人,鄙人河内守将徐盛。听我属下说,大人是奉君主之命前去攻打南朝?”徐盛警惕地问道。

康云寒点了点头。

“可是,在下并未有接到君主大人的命令,恐属下恕难从命。或许可以请大人在城外扎营等待,我命人快马加鞭前去请示……?”

“放肆!你一区区守将居然质疑我!要是我请示君主,你可是人头不保!”康云寒叫嚣着,直接给了徐盛一巴掌。

徐盛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大人!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今日,没有君主大人的命令,我是绝对不会开城的!”徐盛的语气十分的坚决。

说罢,徐盛便转身离开。康云寒见交涉不成,便示意王寻逸率军绕开河内直达上党,而此时时间已经是接近中午,时间已经是迫在眉睫。绕开河内书简不一定够,就算到了也会因为刚刚的雨人倦马乏,战力大大下降。如今唯一的做法只有通过河内,直达上党。现在王寻逸顾不得这么多了。

“驾!”王寻逸催马赶上徐盛。一瞬间,马到,剑出,血溅,人倒。守城军士见状赶忙将城门关上,以拒康云寒。

“城内的诸位,我乃南朝世子大人下属,今日上党城内将会有大变故。我知道,你们本来是隶属我朝,因为今绍军队人多势众,你们战败而投降。如今,康云寒大人已经独立,你们处在南朝与康朝的夹缝之间是没法自保的。我劝你们立即开城,让我们通过,可以及时赶到世子大人身边,助他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我必禀明世子,宽恕你们的罪。”

一时间,城内的守军听到王寻逸的话后纷纷摇摆不定,似乎有所顾忌,不知该如何。只见王寻逸迅速地在自己的手掌之上划开一道口子:“我,王寻逸!今日歃血起誓!”

守军见到王寻逸如此作为便不再犹豫什么,快速的打开大门。

王寻逸见状,一马当先冲入河内,其余所有人也紧跟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忙上党。

“一定要快,一定要快,大人你一定要拖住时间啊!驾……驾……”王寻逸心中一边祈祷一遍疯狂的催促着。

此时的南柯寂已经是踏入了上党的宫门之内,这一堵宫墙隔开了里外,却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城墙上的兵士们纷纷开始有了动作,全部朝着宫门内集结,南柯寂也是观察到了这一点。再度放出准备好的信鸽。

信鸽飞到一将领的身边,打开里面的纸张,那将领没有丝毫迟疑,立马将纸张烧毁,悄悄地独自离开了众人。

“碰!”沉重的关门声响彻宫内上下,还未等到整个迎亲队伍进入宫内,那宫门便已经被关上。

“我的儿子啊。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场宏大的节目。哈哈哈哈哈。”南柯墨立于龙台之上,自豪的说道,手势一出,整个城内的军士围满了整个皇宫。

“南柯墨!今日如果我死了,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曲华裳顾不得自己的仪容仪表,掀开交子的幕布,将红盖头用力地抛出,对着南柯墨怒吼道。

“哈哈哈,不担心不担心。你父亲现在自己的安危都保证不了,还管得了你?”南柯墨不屑的嘲讽道。

这一句话着实让曲华裳摸不着头脑。

“你难道忘了,你还有一个弟弟嘛,让我算算如今你弟弟的年纪也已经可以继承家业了吧,哈哈哈!”这一句话很明显就是为了刺激曲华裳而说的。

南柯寂和王寻逸果然没猜错。南柯墨不可能不知道曲华崇的计划,他不仅知道了,而且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就是让如今这个场面重演。诱惑曲华裳的弟弟谋反,杀死曲华崇以此来夺得家业。不同的是,那便是儿子主动杀老子,这便是老子主动杀儿子。

南柯寂没有说话,面对如此的场景,他知道不管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父亲要杀他的心了。他巡视着四周,发现南柯孤正在城北军的前头,而他的卧底也确实不见了。

现在的他很是忐忑,他知道光凭这些要赢还不够。还要等一个人才行——王寻逸。

“动手!”南柯墨下令毫不含糊,心想今日必将你置之死地。

霎时间,所有的军士开始朝南柯寂一行人本来。整只迎亲队伍纷纷做鸟兽散,只留下南柯寂与曲华裳两人。

南柯寂坐于马上大吼一声:“魏晏何在?”

“末将在!”

军队中一人一马飞速而出,来到南柯寂面前。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点头。

“魏晏!你居然背叛我!”南柯墨怒吼道。

“君主,我本就是世子大人安插在你那的,何来背叛一说。”

南柯墨越听越气:“快,杀了他们,快!”

只见魏晏取出红布系于右手臂之上大喊道:“城西军何在?速来护主!”

原本的呐喊声纷纷被惨叫声取代,大军之内一时间陷入恐慌状态,城西军刚分编入城东城南不久,相互都不认识。这使得城西军可以很方便的在里面疯狂杀戮。

一时间哀嚎声四起,大军死伤众多。城西军本就追随南柯寂征战多年,身经百战,以一当十不是问题。城西军也不恋战,迅速地杀开一条路来到了南柯寂的身边,将南柯寂团团围住,形成一个大圆。

每个人的右手臂之上都系着一条红布。南柯墨也是悔恨,当初分编城西军就是想要分散城西军的战力,想不到今日居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但是不算严重,毕竟他们有着人数优势。耗也能耗死他们。南柯墨的嘴角挂起不屑的微笑。

两军距离越来越近,而此时的南柯寂则是示意南柯孤赶快反水帮忙。但是南柯孤就好像是看不到一般,不断地无视着南柯寂的手势。

这下子,南柯寂慌了。

两只军队交上手了。

地上皆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却依然持续。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周围军士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

“……”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了血地之上。

南柯寂也是手持长剑在于军士一同浴血奋战中。寒光一闪,却是一刀砍到,那一瞬间,那血战的身躯,突然变慢了速度。南柯寂的后背被深深砍下一道印记。他强忍着伤痛,将手中长剑用力一甩,直穿破那人的胸膛。

“哥!放弃吧!”循声望去,此人正是——南柯孤。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南柯寂咬牙切齿地质问着南柯孤,为什么要在着中生死时刻背叛他,背叛他们之间情谊。

“大哥,在这个乱世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也不要轻易相信自己看到的。这是你教我的,可是你怎么就不懂呢。身处乱世,谁不为自己着想。更别说帝王之家了,我跟了父亲,他能够给我想要的,可是帮了你你能给我些什么呢。况且你的筹码相比起父亲的筹码太少了。大哥,原谅我,我不得不这么做。”南柯孤冰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绝望哥哥。手中地长剑在他胸膛划过,此时的南柯寂身前身后皆是血流不止,摔倒在地。而此时的南柯寂恨不得将南柯孤扒皮抽筋。

南柯寂绝望的看着眼前地一切,城西军地将士们被人海所淹没,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他的双眼已经被血色所弥漫,模糊地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得借着手臂上的红布才能分辨出来。

他的脸上夹杂着敌人的鲜血与自己的汗水。

他的口中皆是自己的鲜红,那股浓烈的腥味,令人作呕。此时的他已经被口中鲜血弥漫的说不清话,他强忍着痛楚将口中鲜血一大口的咽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南柯寂绝望的哭喊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无尽的人间炼狱。就好像那天晚上的奇袭一般,仍人屠宰的百姓一般,唯有一死。城西军的惨叫声不断地在南柯寂地周围回想。

南柯寂发现几个模糊的身影已经跳进了马车之中,马车内立马就传来了曲华裳的尖叫呐喊声。但是没有几秒那声音消失了。

一具尸体从马车上掉落下来。

曲华裳掀开幕布,此时的她衣衫褴褛,头发杂乱,泪流不止,脸上明显有着血渍,手中的匕首沾满鲜血。

她跪道在南柯寂的面前抽泣着,南柯寂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衣物,罩住了衣着暴露的曲华裳。并牵起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离开自己。

两只血手在着一刻紧紧的抓紧在一起。他地另一只手依旧紧握着长剑,竭尽全力地砍杀着,正当南柯寂已经接受这眼前地绝境,依然在做最后地垂死挣扎之时。

紧紧封闭着大门被打开,一人二马立于城门之下。南柯寂还未来得及看是谁。

男人便已经来到了南柯寂的身边,还带着一匹马“大人,快走!”

此人正是王寻逸!!!

见到王寻逸已经归来,南柯寂顾不得多想,拼尽全力上马并命令所有人赶快撤出宫墙之内。

“追,给我追,一定要捉到他们!!!”南柯墨大喊道。

瞬时间,一小支部队撤出宫内,后面则是大部队正在穷追不舍。

“寻逸,咳咳咳……我们就这么逃么?”南柯寂口吐鲜着问道。

“大人,你可记得我们见面之日。”王寻逸看着南柯寂说道。

说罢,回头看了一眼追击的军队,王寻逸抽出信号弹,朝着天空扔去。

“碰”信号弹在空中被引爆。

街道两旁的康云寒的军队顷刻间杀出,杀的追击军队措手不及。如果说两人见面第一天的奇袭是搏一搏,那今日不同的便是胜券在握。

因为康云寒的军队比起之前南柯寂的军队人多啊。

之间整条街道被康云寒的军队分割成数十个部分,这也就意味着南柯墨的军队在着狭长的街道之中被分裂成了数十个部分。

而康云寒的军队都是机动力十分快的步兵和刀斧兵,在这种地理位置作战极佳,还可以且战且走打游击战。

而南柯墨的军队就如同之前王寻逸对康云寒所说的一样机动性低下,枪兵的阵型优势无法发挥。

在这一刻,康云寒的军队为刀俎,南柯墨的军队为鱼肉,只能任康云寒的军队宰割。

没多久南柯墨的军队便溃不成军,作鸟兽散。南柯寂见状,立马勒马,说道:“兄弟们,如今我们遭人背叛你们能不能忍?”

“不能!!!”

“我们刚才死伤众多兄弟你们能不能忍?”

“不能!!!”

“既然如此,随我杀将回去,将他们屠戮殆尽!!!”

“是!!!杀!!!”

经过南柯寂的鼓舞,逃亡的城西军再次士气高涨追随着南柯寂杀将回去。而南柯寂也顾不得身体上的伤痛。此时,愤怒让他感受不到疼痛,而曲华裳则紧紧地抱住南柯寂的腰部。

渐渐的喊杀声逐渐减小,整条街道都已经是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各种断手断脚,首级洒落一地。眼前的这场景哪里是人世间啊,简直就是人间炼狱的景象。而此刻的他们更加是如同恶鬼附身一般,对着那些逃亡的军士依旧是唯杀戮二字。

这是王寻逸从不知道的南柯寂,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南柯寂打击的太大,这一刻大家都不认识眼前这个恶鬼。可是这个恶鬼的眼睛里面……

分明在留着眼泪啊……

留着那痛苦而又绝望的血泪啊!

南柯寂与康云寒一行人踏着尸体杀向了南柯墨的宫殿之内,他们大口喘着粗气,连着气味都是带着强烈的血腥味。

再度踏入了这宫墙……

刺客的他们已经是鲜血浸湿了身体,如同刚爬出血河一般。

南柯寂的目标只有两个——南柯孤和南柯墨……

正文 第十四回 落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南柯墨的军队已经被康云寒的奇袭部队一路反杀回去。

王寻逸,康云寒,南柯寂,魏晏四人纷纷在此刻化身恶鬼,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势不可挡。活生生将南柯墨的大军逼得节节败退,只得一路溃败至宫墙之内。此时南柯墨的军队早就没有了先前如此嚣张的气势,一人逃众人逃,但是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四面皆是高大的宫墙,这时候的宫内就像是一个困兽之笼,活生生的将南柯墨的军队困死在这宫墙之内。

厮杀声与那喊叫声不绝于耳。但是始终不见王寻逸一行人有停手的意思,王寻逸明白今日之事既然已经做到了这种决绝的分上。如果再心生怜悯或是怎么总归都是多余的,只会徒增麻烦而已,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他个干净。

康云寒与魏晏也是心领神会,斩草必定要除根这个道理也不是不明白。南柯寂更不用说了,愤怒早就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的脑子里现在只有杀!杀!杀!这一个念想。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痛苦减少一份,让他的心理负担减少一点。

宫墙之内,杀声响彻天际,无数的鲜血将每一寸土地,城墙,房屋染的鲜红。俨然是一片阿鼻地狱中的景象。

南柯墨和南柯孤依旧在做着垂死挣扎,妄想能够凭借这一点点的力量来翻转眼前的绝境。南柯墨尽管算好了一切,甚至还让曲华崇无法脱身,但是他还是没有算到王寻逸不仅说服康云寒独立,还把部队给带了过来。

南柯墨立于龙台之上,夏风如刀,划过他布满皱痕的脸颊,苦涩地看着龙台下的血人王寻逸。有一次两人的目光相对,和第一次比起来,南柯墨的眼神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威严和杀意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落寞和萧瑟。

不知过了多久宫墙之内的杀伐之声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则是成堆成堆的尸体。

“父亲,快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南柯孤对着他父亲说道。

南柯墨此时确实异常的沉着冷静,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的血色,看着眼前这般骇人的场景。跪倒在这高贵的龙台之上。

他默不作声,看着南柯寂一行人正在想自己步步紧逼,而此时的南柯孤则是只留下了一个仓促逃跑的背影给他父亲。

“这就是你给我的最后的礼物嘛?”南柯墨看着儿子逃亡的背影,不禁惨淡无光的眼色中流露出了一点泪水。

“而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嘛!”他猛地转头吼向南柯寂。

此时的南柯寂却丝毫听不进一丝的话语,提刀霍霍逼向他的父亲。

他停在了南柯墨的身前,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跪道在他的面前,落魄无比。

狂风吹动这血色旗帜,也吹动了南柯墨那杂乱的头发。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老人一般,风烛残年。

南柯寂将手中的血剑架在父亲的脖颈处,一时间两人打了个照面。

就好像南柯寂凯旋当日的场景重现一般,只不过这个时候威严的是南柯寂,而低人一等的乃是他的父亲,南柯墨。

南柯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那剑慢慢地抹过了南柯墨的脖子。

顷刻间,鲜血涌出,南柯墨倒在地上,无力地抽搐着,痛苦等待着自己鲜血留尽得那一刻。他倒在龙台之上,鲜红的眼睛中只有南柯寂孤独的背影。

数米开外,数位兵士捆绑着一男子来到南柯寂的面前。那男子跪拜在南柯寂的面前,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脸。

“你刚刚说的一段话是认真的么?”南柯寂冷冷的问道,尽管此刻的他热血沸腾,但是他的话语就像是冰锥一样刺骨。

那男子抬起头,看着南柯寂。此人正是刚刚逃走不成的南柯孤。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南柯寂。两个之前如此要好的兄弟,如今居然反目成仇,而这所有的一切竟然只是为了所谓的权力。

看到父亲的下场,此时的南柯孤却是一反常态,流露出了一种从容不迫的态度。然而对于南柯寂的问题却始终没有回答。

“把他带走,终生监禁在府邸之中,不得踏出府邸半步!”

“大人!你……”还未等王寻逸反驳,南柯寂便转身离开了。

可能在这一刻,南柯寂的理性回来了,也有可能是出于这么多年兄弟的情谊不愿杀他。

毕竟在自己父亲都仇视自己的这么多年里,只有南柯孤是愿意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就算这份感情是南柯孤演出来,南柯寂还是不忍心下手。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上党城内的战斗也总算是以南柯寂与康云寒一行人以惨痛的代价换来的胜利收场了。

龙台之上,一路跟随王寻逸与康云寒的安暮雨端坐其中。从后背上取下厚重的古琴。拂去古琴身上所沾染的厚重的杀伐之气。

一指深沉,一指萧瑟。深沉如松涛阵阵,回响空城;沉然似杀伐之声,重扣交锋;瑟然如夕阳满洒,垂照尸体;安暮雨长袖拂风,于这龙台之上一把古琴,如空谷悲鸣般铮淙泻下 泻下:三千丈是厚重杀伐,三千丈是丝丝寒凉。

夕阳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唯有一女子,一古琴,一悲曲在这天地之间。

闻者无不触景生情,心生苦涩,眼角落泪。死在他们面前的正视自己昔日的战友,他们亲手杀死的也正是昔日的好友。

“留念此生并非无法忘怀生前之事。置于叶上之白露,宿于水中之新月。咏叹京国之花,于荣华之前诱于无常之风。玩弄南楼之月,此辈则似浮云消逝于黄昏之中……人生五十年……与天地相比,直如梦与幻。既一度享有此生,又岂有不灭之理……”

南柯寂如此是说道。而这种痛没有人会比南柯寂更加明白了。

眼前的场景就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了南柯寂的脑海之中,他明白今日一战之后,往后的日子将会更加的危险。他双膝下跪,对着城西军与康云寒军队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将士们皆是抹去泪水,回以跪拜之礼。

曲华裳扶起羸弱的南柯寂,紧紧的依偎在他的身旁。

“今日,我们便成婚可好?”南柯寂宠溺的闻着曲华裳,他对曲华裳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摸着曲华裳的头,替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

曲华裳也是止住的哭泣,微微点头,报以微笑,一脸幸福。南柯寂也是回以微笑,却略带苦涩。

转过头来:“在座的诸位可否为我和小曲做个见证?”此刻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看着眼前的这一对新人,众人皆是大呼同意。

说罢,这对新人双双下跪。

这场婚礼,没有双方父母,没有双方的至亲,没有酒宴……

有的只是血色夕阳的点缀,苦涩的风,悲凉的曲。但是在场的人都是面带笑容,衷心的祝愿这对新人。他们面对将士跪拜,面对天地跪拜。

最后,男孩拂去女孩的泪水,女孩抽出微红的手帕替男孩擦去脸上的尘土。两人相视一笑,便在这无尽的悲凉之中深深地接吻。

那吻是如此的热烈,如此的开心,又是如此的苦涩。

大顺朝顺和15年五月二十三,南朝都城上党发生动乱。南朝世子南柯寂与援军康云寒誓死血战得胜,终南朝君主南柯墨死于世子南柯寂之手,其弟南柯孤被囚府邸,终生不得出府。

而也就在这同一天,曲朝公主与南朝君主南柯寂完婚。

“报!主公城外有一曲朝将领前来,说是有要是相报!”

此时此刻,曲朝将领的来临着实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提起警惕……

正文 第十五回 三件事的请求

“大人,你身体抱恙,来者就我去见见吧。你将城内的将士安顿一下就好,剩下的事就让我来处理吧。”王寻逸看着南柯寂的身上的上不由得担心起来。

来到城门之上,王寻逸一人立于城头。来者坐于马匹之上,身中数箭,是不是还咳出鲜血。未等王寻逸开口询问,那男子便道:“在下,曲朝将领朱介。有要事禀报我朝公主,还请大人开门,让在下入城面见公主……”

还未说完,朱介便没有了意识,昏厥了过去。王寻逸立马令手下打开城门,将遍体鳞伤的朱介接入城中,带到医馆之中疗伤。

“你醒了啊……”王寻逸推开门道。朱介则是迅速地抽出一旁的刀,保持警惕。

“你放心,你是来找你们公主的,我没有理由杀你,跟我来吧。”听到公主这两个朱介显得尤为的激动,顾不得自己的伤病还未痊愈便冲下床跟在王寻逸的身后。

等到朱介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时分了,此时的上党城已经是恢复了之前的繁华。尸体和战斗的痕迹也已经被抹除掉,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你来的那天我朝君主南柯墨感染风寒,暴毙而亡。我家主子继承了他的家业,也就是那天他们两个完婚了。”王寻逸为了尽量避免南柯寂篡夺政权的事情更多人知道,只得欺骗朱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来到宫墙之内,当日的杀气犹在,那一幕幕的场景如倒放一般在王寻逸的眼前回访,耳朵中也是充斥了杀伐之声。尽管尸体什么的都已经清理干净,但是那无尽地血色却是始终清理不干净,多多少少有点痕迹残留,还有的就是那数不尽的刀痕。在这繁华的上党城内留下了无法抹去的印记。

大殿之内,南柯寂正在处理政务,现在的他变得比起之前忙多了。如今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世子,而是一朝之主。他的肩膀上背负的再也不是他个人,而是整个国家。

见到王寻逸来了,南柯寂也是放下手中的事,面露喜悦。

王寻逸没有来到南柯寂的面前,而是停在了数十米之外的殿阶之下。他明白自从那一天开始,他就与南柯寂有了距离,自古有云“君臣有别”。

“君主,今日前来,我有三件事想要禀明君主。”

“说吧……”此时的两个人的语气都还拖着半分疲惫,都还未从那日的状态之中恢复过来。

“君主,第一件事属下希望我朝可以与康朝结盟。”

尽管经过了上次大变之后,王寻逸在南朝的威名大增,众多的大臣们也是开始向王寻逸靠近,但是这话一说出口,还是有不少的反对之声。

“君主,康朝自立朝以来,便是与我们南朝为敌对之时,迄今为止已经数十年。如今我朝要是结盟康朝,前人该怎么想,后人又该怎么想。君主万万不可违背先人的意愿。”百官之中有人如是说道。

南柯寂并未理会反对的声音,示意王寻逸继续将三件事全部说出来。王寻逸则是附身允诺道:“第二件事,乃是河内。我领援军前来之时,途经河内之地,幸河内将士心在我朝,及时开门,我们才得以以最快的速度及时赶到。如今,河内将士有意降伏我朝,还请大人同意。”

“哼!河内当初一日便被今绍攻下,如今身处夹缝之中,北有南朝南有康朝,生存不下去了,就又投靠在我们这,简直就是墙头草,这些人我们要了做什么用?”

“第三件事,就是希望大人可以接纳我身后得朱介让他出仕……”

“大胆,王寻逸你这是何居心?我朝刚刚稳定你就要将曲朝将领安插在君主身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此言一出,众多大臣们皆是附和道,一致的反对。

在身后的朱介也是不解,不是说好带他来见公主,怎么变成了出仕了。

“安静”南柯寂就说了这两个字,仅仅这两个字便将大殿之内的躁动给完全制止住了。如今的南柯寂比起他的父亲南柯墨只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的父亲更加的有威严。他父亲是老龙低沉的吼叫。那南柯寂便是成年壮龙的咆哮一般。让在做的人不敢作声。

王寻逸刚准备反驳,南柯寂便示意这次让他来。

“第一件事,和康朝结盟这一事是我一直以来都想做的。康云寒不顾自身的安危前来援救我,并且得胜。让我不得不感动,我想,从康云寒决定来援那一刻开始他必定也是放下了这么多年的仇恨,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乱世之中可没有永远的敌人。诸位,还有意见么?”南柯寂问道。

见无人作答,南柯寂又紧接着说道:“第二件事,我接受河内将士的投降。就算他们不投降我也会派人去说服他们投降,毕竟当日河内势单力薄被大军所攻打,那个数量就算换作是我们上党也不一定挡的下来。他们的做法也能够理解,而如今既然有机会回到南朝为何我们要不接受,难道说还要我出兵攻打么你们?”

此刻的大殿依旧是无人作答。

“第三件事,我同意朱介的出仕。朱介既然你来到了南朝想必是曲朝的动乱也结束了吧。你身上受了这么多上,肯定是追随的曲华崇,因为眼下时刻,只有曲华崇会派你来我南朝,曲危巴不得马上来攻打南朝又怎会派使者过来。而你的到来更说明了曲朝动荡已定,曲危已经弑主,自己坐上了宝座。对吧?所以现在你最好的出路就是来我的手下,跟着我。”

眼见南柯寂都同意了王寻逸所说的三件事情,持反对意见的大臣皆是面露难色。但是南柯寂的一系列反怼已经让他们是无话可说,只得接受。但偏偏就是有那么几个人作死,非要出来反对。

“君主,切不可听信小人之言啊,自古以来多少朝代因为小人谗言而覆灭。难道君主想要一手断送南朝基业嘛!”

此话一出,南柯寂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了。只见他持剑缓慢地走到那人的面前,二话不说拔剑而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南柯寂俯下身子靠在他的耳边冷漠地说道:“如果你有寻逸的能力和见识,如果当日于死亡边缘救我的是你。那你的反对我也许听得进去,但是你没有。况且,这三件事我都已经解释的明明白白,并且把我的想法也都表明了,为何你还要一直和我对着干呢?没有能力,目光短浅,不知变通,还只顾自己的升官发财之路……你这种下属,我要你何用?”

宫廷后院,池塘旁。王寻逸带着朱介来到了南柯寂的身后。

只有在这里他们的关系才会变得和之前一样,没有一点身份的差距。

“怎么样,我够兄弟吧?之前你为我舍命冒险,今日我为你挡下群臣,哈哈哈。”南柯寂变说还一边锤了王寻逸两下。王寻逸则是假装很是嫌弃的样子:“切,我那个是拿命在做赌注诶,能一样嘛?不过,今日还是要谢谢你了,尽管,没有你我也会把这些利弊都说出来,不过,你这招杀鸡儆猴倒是有点突然啊,一点准备都没有。看来,以后那群南柯墨时代留下来的老臣以后也都不敢瞎说瞎做什么了。”

“嗯,是啊。他们都是父亲那一辈的臣子,和我之间的隔阂太大了。我只有杀鸡儆猴才能建立起我自己的威信啊!”原来,南柯寂今日的见红之事也是心中已经有所预谋。只不过通过王寻逸的这三件事做个导火索罢了。

“相公……”走廊中走出一个身影,正是曲华裳。

众人见到曲华裳也是纷纷行拜见之理,曲华裳赶忙扶起俯下身子的王寻逸,看了眼南柯寂,又看了眼王寻逸说道:“你是我和相公的救命恩人,这种拜见之礼就不必了。”

“小曲说的对,你和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搞这些有的没的反而显得生疏。”

见南柯寂也是如此的坚持,王寻逸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公主,这是君主让我交给你的信件。”一旁的朱介见到公主,赶忙将之前曲华崇给他的信件交到曲华裳的手中。

“女儿,千算万算还是被南柯墨给算计了。我也没想到你弟弟曲危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想要算计我。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九死一生,看来,护你周全的承诺我做不到了。我让朱介来送这封信,你可以完全的相信他,他的忠心毋庸置疑。以后你就好好的跟着南柯寂吧,他不是普通人。好好的活下去!……”

看着这封信,结尾处还有很潦草的好多字,看来是时间不够,曲华崇匆忙写下这封信的结果。

“父亲……他死了嘛?”曲华裳抽泣着问道。

“我出城之事,君主的正营已经被大伙所包围,而且那时候君主已经身受重伤,无法行走。看来……”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曲华裳的泪水一瞬间倾泻下来,南柯寂紧紧地将她拥抱在怀中,给她依靠。

不多久,一军士来报:“君主,罪臣南柯孤要求见您,说是有话一定要亲口对您说。”

“宣!”南柯寂此话一出,眉头紧皱,看来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而这件事情可能是南柯寂这辈子最不愿意面对的……

正文 第十六回 南柯孤的死

夜晚时分,正当一行人正准备去见南柯孤之时,最先见到的并非是他而是先前的魏晏。根据魏晏所提供的情报来看,此次南柯孤约见南柯寂的真正目的是已经准备好了兵士要杀掉南柯寂。因为兵变之后,魏晏已经掌握了上党城内部的军备情况,所以任何一处只要有军事的调动,他都能了如指掌。而这次提供的情报,无异让刚刚平静没几天的南朝再次动荡起来。

还未等王寻逸想出相应的计策来,魏晏便说道:“不过相当奇怪的是,这起他调动的军士偏偏只有十个人!”

“十个人?”在场闻者皆是震惊,什么情况。脑子坏掉了么,既然要谋反,就反得彻底应该。只带了十个人是个什么鬼?这一系列得操作着实让众位都一脸懵逼。

尽管看不透南柯孤得操作,但是南柯孤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大殿之中。此时得南柯孤已经在大殿等候许久。看见南柯寂一行人得来到却也没有行君臣之礼。

南柯寂也没有前往殿座之上,而是径直来到南柯孤的面前,两人相对而立。

这一刻的南柯孤与之前得他有了很大的差别,可能是他的计划失败之后,在府邸之中囚禁了几天想开了吧。反而却是比起之前有了更加的洒脱的气质。

“你不是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么?今日我就告诉你。”南柯孤嘴角为微微上扬,还略带了点自豪的感觉。

“好,这个问题我再问最后一遍,那日你和我刀剑相向时对我说的那些都是认真的么?”南柯寂语重心长地问道。

南柯孤并未立即就做出回答,而是认真地上下打量了好几眼已经成为君主地南柯寂。眼前地南柯寂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暗红大黑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不近人情的冷漠。

南柯孤先是称赞道:“现在的你总算是有点了君主才应该有地样子。以前别人总是说你不入流,我比你更有帝王之象。那是我觉得世子之位非我莫属。谁知道朝里那些老臣总队父亲说立长不立幼,父亲也是糊涂为了那群老臣的想法,真的把你立为了世子。哥如果当初我是世子,我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也许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如今地局面或许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南柯孤说出的每一句话就如阵阵尖刀一般每说一句在南柯寂的心上刮下一刀。

“不过啊,老哥,那天我和你说的那些话……”听到这,南柯寂的心开始紧张,心跳急速的加快,双眼紧闭。此刻他的脸上更多的是拒绝,他甚至不想听到南柯孤亲口说出答案,但是他的内心又不得不逼着他去询问。

“……认真的!”南柯孤总算是说出了答案,此刻的她如释重负一般,好像达成了多年的夙愿。

“认!真!的!”这个三子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南柯寂的内心。

“啪”响亮的一耳光重重地打在南柯孤地脸上,南柯寂地两个眼睛怒目圆睁,愤怒两个字写在了他地脸上。而那只打了南柯孤一巴掌手则在不停地颤抖。

无尽地愤怒过后,取而代之地则是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羞愧的心疼。

正当南柯寂闪过一丝怜悯这是,南柯孤却是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直冲南柯寂而来。而南柯寂也是一瞬间手足无措。众人皆是震惊,还来不及作任何的反应,那把冰冷的匕首就已经存在了两兄弟之间,架在了南柯寂还有旧伤的脖颈之上。

狭小的刀面之上,倒映着兄弟两人互相仇视的眼神。

“南柯孤!赶快放开大人!!!不然,你定不得好死!!!”魏晏怒吼道。

“你……要在这杀了我?”南柯寂对于南柯孤这个十分愚蠢的动作赶到不解和疑惑。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愚蠢!

正当所有的人都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南柯孤说话了,他靠近南柯寂,用着虚弱的口吻说道:“哥,记住!几天是你输掉了你我之间的斗争。是你!输!了!”

“你怎么知道呢,我还活着呢,怎么算我输了?”南柯寂反问道。

然而南柯孤却是冷笑,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南柯孤快速地收回匕首,向着反方向刺去。

一瞬间,刀进入了皮肉之众。在场之人皆是骇然,鲜红的血慢慢地从匕首上滑落,南柯孤的表情异常的痛苦。

他僵硬地往后倒退着,表情虽痛苦,嘴角却是挂着瘆人地微笑。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南柯寂。

又一次,南柯孤又一次倒在了南柯寂的面前。他双膝跪地,低沉着头,强忍着痛楚。认真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此时的南柯寂也没有再度怜悯他这个弟弟,他明白这次南柯孤过来是一心求死,而并非有所图谋。既然如此,问候和关心就显得很是多余了。

也许这一次,他是真的看透了。

南柯寂背过身去,不想面对眼前这个将死的弟弟。询问道魏晏关于那十个兵士。才知道那十个兵士,只是跟随南柯孤来到了宫墙,而并未踏入一步,而南柯孤给他们的命令也是来到宫墙等待半个时辰便可归去。

“那十个兵士……”

“你以为,今日我真的想杀你么。那十个兵士只不过是想让你觉得我想再杀你而已,不演演的真一点又怎么让你上钩呢?对吧。”此时南柯孤憋出的每一字都是极为吃力的,说几个字,便要吐出鲜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南柯孤的生命一点一滴的减少。南柯孤的身边则是一群冷漠的人,冰冷地看着他就这么死去。

终于,南柯孤的双眼缓慢地闭合,逐渐地成了一条缝隙,眼前地光景也被黑暗充斥,唯一的活物只有南柯寂一行人离去的背影而已。

大顺皇朝顺和15年,五月二十六日。南朝君主南柯寂其弟南柯孤自杀。便年仅19岁。而距离其父亲死去的时间也不过三天而已。

正文 第十七回 冤家宜解不宜结

大顺朝顺和15年,南朝易主,南柯寂成为南朝新的主君。与此同时,康朝君主康云寒宣布脱离今朝的附属独立。同时两朝在王寻逸的撮合之下,结成同盟。

好不容易彻底平定完南朝内部的骚乱之后,南柯寂将矛头指向了也是刚刚结束内乱的曲朝。此时的曲朝也已经易主,曲华崇的儿子,曲华裳之弟弟——曲危。通过军事政变弑父将曲华崇取而代之,南朝和曲朝此时都在积极准备两朝接下来的兵戎相见。

“诸位,今日我决定开始对于曲朝全力备战,曲危前几日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作为女婿不能不管。所以,诸位可有意见?”南柯寂的问题虽然看似无意,但是这也是在试探这群人的心思到底是不是和自己是站在一起的。

尽管表面上说是要为曲华崇报仇但是王寻逸心里也知道,着不过只是一个为了要攻打曲朝的一个借口罢了,真正的目的还是要消灭曲危,以此来实现自己霸业的第一步而已。

见大臣们都不讲话,南柯寂也是欣欣然。王寻逸则是带头分析形势道:“曲朝拥太原一大城一起周边数个小城。而南朝则是河东,河内,上党三城,相比之下,曲朝想要和南朝对抗有点螳臂当车的意思。但是曲朝世代与浅朝交好,浅朝又是与徐朝时世代结盟,如果我们要攻打曲朝,这两个势力必定会有所动作,我们不得不防。”

南柯寂默许着点了点头。而王寻逸紧接着建议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试着去和浅朝交涉,这要浅朝这边搞定了,他的同盟徐朝必定也不会太过在意曲朝,我认为当务之急便是我们与浅朝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是曲朝和浅朝之间的关系。”

“我不同意!”众人定睛一看,一男子浓眉大眼,阔面重颜,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极其雄壮。此人乃是城北军大将典霸。

“主君,在下认为行军打仗之事就应该正面碾压,永不得什么算计,曲朝刚刚稳定不久,实力大减,我们就应该趁此时机,出其不意,直接攻打。如果照他所说费时费力地去挑拨关系,如果到时候曲朝实力恢复过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地了。”

典霸一席话确实让在场的人都颇为地赞同,纷纷呢附议典霸地观点。

群臣之中除了王寻逸只有一人选择了王寻逸的观点。众人回首看去,此人面如琢玉傅粉,唇若抹朱,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腰细膀宽,声雄力猛.此人便是先前被安插在南柯墨身边的魏晏。

说罢,魏晏便来到了王寻逸的身旁。

然而此时王寻逸并没有对魏晏的赞同而感到吃惊。他的眼神则是全部聚集在了魏晏的后脖颈之上。这一瞬间,王寻逸的内心再一次开始起了波澜,完全的担心起来。

南柯寂见状直接颇为意外的选择了典霸的观点。然而王寻逸却是丝毫的不意外,甚至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是典霸那种一辆高傲的表情却着实让王寻逸有不舒服。遣散了众人之后,南柯寂走下殿座对着身旁的王寻逸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一点也不吃惊无奈啊,我可是没有采用你的方法诶!”

王寻逸则是不以为然,说道:“大人你也太小看我了,这么明显,我还看不出来么。你分明就是想让让那群还不接纳我的老臣们吃点苦头。如果说,典霸成功了大家都相安无事,如果失败了,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采用我的方法。不仅灭了灭那群老臣的威风,还可以替我树立起威信。不过可怜了他们哟,被你蒙在鼓里,还乐呵呵的。”言尽于此,王寻逸还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着实让南柯寂笑了出来,嬉笑着说道:“还是你最懂我啊,哈哈哈。”

南柯寂正欲离去,却被王寻逸喊住了他的脚步。

“大人,刚刚魏晏站在我身旁的时候,我发现他脖颈处有反骨!!!”刚开始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南柯寂还甚是不解,丝毫不懂反骨是什么意思。

王寻逸只得继续解释道:“反骨是指枕骨,又名后山骨。上面突出处,称为“脑杓”。下面耳后突起者,名“完骨”。是指那些具有叛逆性精神的异端、不忠不义之人。”

此时的南柯寂才明白王寻逸的意思,但是南柯寂却是十分不信这个反驳道:“寻逸啊,你怎么还信这种东西啊,放心吧。再说那几天我们几个不都是过命的交情嘛,你也看到了那天魏晏是如何护我,如何为了我对抗人数众多的军队的。我的命在我自己手里!”说罢,南柯寂便离开了。

王寻逸只得看着南柯寂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轻声的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一旁的角落里却是有一人将这段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等到王寻逸离开宫殿之后,他才大摇大摆了离去。

出了宫殿,王寻逸却是在大街上撞见了方才的典霸。王寻逸本想避开典霸,谁知道那典霸居然一脸得意,带着笑嘻嘻向王寻逸大摇大摆地走来。

“哎哟,这不是新来的么,不是说主君很新人你的嘛,怎么今天碰了一鼻子的灰啊?啊?哈哈哈。”别看典霸这人长得十分地霸气,有一种猛将的豪气。但是说实话,他这张脸配上这个笑容还有表情实在是有点傻里傻气的。王寻逸见了不由得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我看你也没什么用,很快主君就不要你了!哼!”

听见了典霸的呵斥,王寻逸也只能强忍住笑声,将自己的神经全都绷紧,一本正经的拱手称赞道:“是是是,将军说得对。以后在下一定会多长点心,望将军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小人一般见识,可好?”见到王寻逸如此的有眼力见,典霸也不好再多追究什么,甚是满足的回了一个字:“嗯!”。便大满足一般的离开了。

“大人,以后你都要这么低声下气么?”一旁的仆人略微嫌弃的看着王寻逸问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晓得么,我们刚入朝没几天,可没资格和他们这些老臣相提并论,这个人顽固不化,只有吃到了真正的苦头和教训才有回头。人啊,就是这样的,你以后跟着我,也可要长点心啊。这乱世的路可不好走啊!”王寻逸的感叹之中充满了无奈。

第二天,上党城内大军集结。领军之将便是典霸,军队正士气高涨,正与出发,准备凯旋而归。南柯寂也是为典霸送行。

“主君放心,今日出征我必凯旋而归!!!”典霸超级自信地说道。一众大臣也是面带笑容祝愿祈祷。但是典霸那开心的脸色到了王寻逸这转晴转雨了,这着实让王寻逸无奈的很。

不多久,大军开拔,目标首先便是那太原周边的小城,典霸打算先取小城最后攻下大城。

不过这最后的结果呢,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正文 第十八回 援军

大顺朝15年六初,南朝发兵由典霸率军攻打曲朝。曲朝君主曲危亲自率军迎战。两军太原以东平原出对阵。

两军正面而布,双方皆是都欲剑拔弩张。此时典霸一骑单出,持一杆长刀。一人一马一刀立于两军阵中。正欲开口,敌阵中跃出一老将,白发白髯颇有大将之风。

典霸见状叫嚣道:“敌将,报上姓名来,本帅刀下不斩无名之鬼!”那老将听了之后立马横刀立马,大喝一声,斩杀而来。

只见他长刀一提,从上往下劈落。看起来威力不俗,典霸则是嘲讽道:“哼……老匹夫!”说罢,身子往马背上一道,将手中的长刀横放于身体之上。如此一招便被典霸轻松挡下。

“好!好!好!”南朝军队大声喝彩,曲朝军队则是一脸的担心,仿佛正在拼杀是他们自己。话音未落,只见典霸,双脚一夹,他坐下的马匹高高跃起,伴有一丝长鸣,犹如呼啸。吓得那老将的马匹竟是连退数米,典霸见状,以那老将相同的招式砍杀过去。不同的是,典霸的这一刀更加的有力量,更加的粗暴。

“吭……”两把长刀碰撞在一起,发出令人起毛的声音。那老将的双手止不住得疯狂颤抖,差一点拿不动刀,而典霸则是一脸得高傲无比。叫嚣道:“老匹夫,现在走还来得及免得不必要得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那老将听后,也是识趣,转身策马而退走。引得南朝军队疯狂嘲笑。

“将士们,随我杀过去!取下曲危的人头,让君主看看我们的实力!!!”

一众将士听到典霸如是说道,各个摩拳擦掌,所有人一拥而上。只见平原战场之上,一大片黑压压的军队正疯狂的向着另一只军队冲杀过去。

此时的曲朝军队阵中,曲危则是一脸的淡定,丝毫不担心南朝军队的攻势。相反的,他则是仔细观察着南朝军队与自家军队之间越来越接近的距离。

两只军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真正的战斗也是一触即发。然而两军的态度却是180度的不同。

此时典霸脸上的笑容溢于言表,这次要是打败了曲朝可谓是大功一件,想到这典霸的心中就美滋滋的。曲危的脸上也是挂着笑容,而他的笑容则是无比的阴险,也就是说,这场战斗不是那么地简单。

“放箭!”曲危一声令下,无数的箭雨应声而出,犹如数不尽的雨点一般落下南朝军队的身上,顿时惨叫声一片,倒下的军士也是数不过来。

“所有人不许后退,继续向前冲锋。他们的反抗不过是最后的挣扎罢了,只要我们的刀落下的一瞬间他们就输了!!!”此时的典霸还在安抚将士们的情绪,以此来鼓励将士们。

“哼!莽夫,刀落下的一瞬间意味着你们就输了!哈哈哈!”曲危无尽地嘲讽道。

果然,当两军正式开始厮杀之时,曲朝军队的两翼竟冒起了滚滚的尘土,很快那尘土便来到了南朝军队的身后。而那风沙竟是曲危提前在自军两翼埋伏好的骑兵,怪不得,曲危一直毫无动作,他就等着南朝军队冲过来上钩。

此时的典霸才幡然醒悟,刚才那老将的败走不过是为了引他上钩而演的一出戏罢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那老匹夫与曲朝军士演的一出双簧。

想到这些的典霸心生悔意,如果早点觉察的敌军两边的骑兵他定不会因为一时的单挑胜利而断然让将士们冲锋。但是此时后悔已经没有用了,唯一的方法只有死战了。

“将士们,今日我们身处死地,未有背水一战,才可置之死地而后生!”典霸依旧在安抚着将士们。然而此时的话谁还听得进啊。

将士们面对如此境况,纷纷乱作一团,根本听不进典霸的话。典霸也是无奈,只得自顾自的斩杀着敌人,能救一个是一个。但是着战争始终不是一个人的战争,渐渐的南朝军队快被曲朝军队蚕食殆尽了。

“放弃吧,你们。今天你们必败了,从你们开始因为那场单挑得意得那一刻开始,你们就已经上了我的钩,而正式交手得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你们的失败。如今,接着反抗还是投降于我就看你们了。哈哈哈!”曲危站在军士之中嘲讽道。

而这些话对于南朝军士来说着实是一剂良药,刺激着他们继续战斗,坚持厮杀。

“兄弟们,让这小崽子看看,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典霸站在尸体堆上对着曲朝军队咆哮着。

而这句话的回答更是令人兴奋。

原本乱作一锅粥的南朝将士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好!!!”这一个字着实令南朝将士们士气大振,他们纷纷开始往典霸的身边集结以此来组织有效的抵抗。

“不要留情,直接全部杀光,一个不留!!!”曲危见到南朝将士们都是如此的坚定,把他的话都当作耳旁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君主,快看,那边有情况!”曲危一旁的将领惊讶道。

霎时间,滚滚的马蹄声充斥着战场上所有人的耳朵。所有的人皆是惊讶加疑惑,十分不解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见刚才南朝军队驻扎之地后方掀起无尽的风沙,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扑面而来。

众人定睛一看,那狂乱的旗帜上赫然写着“南”字。

竟然是“南”字军旗。所有人无不骇然。想不到眼下这包围之中的莽夫居然还留有后手。此时的曲危不得不开始担心起来。

尤其是在自家军队已经与敌军交锋许久,人困马乏的情况下,不确定是否还有多余的力量去解决眼前这只部队。

而那部队首当其冲的领头之人竟是王寻逸!!!

早在今日大军开拔之时,王寻逸就已经私下里和南柯寂商量过了。

“寻逸,今日典霸领军出征不知道你是有怎么想的啊?”

“典霸大人啊,可是一员猛将,上阵杀敌少他不行,可是呢,就是太冲动了啊。两个字“莽夫”!”

“看不出啊,你看人还蛮准的嘛,哈哈哈!”

原本应该严肃正经的两个人竟然拿典霸开启了玩笑。着实让旁人忍俊不禁起来。

“既然如此……”南柯寂还未说完,两个人便四目相对,想必是再次想到一块去了。

“王寻逸,我命你率一万轻骑兵在典霸大军开拔三个时辰之后出发救援典霸部队。”

“属下遵命!”两个人竟然就这么像唱双簧一般,达成了共识。

而此刻出现的王寻逸的援军就如同悬崖边的救命稻草一般出现在了典霸军的身旁。典霸自然是要死死地抱住。

“兄弟们,我们的援军来了!所有人坚持住,和援军一起扭转这逆境,然后将这曲家小崽子活捉起来!”

见到援军的到来,典霸军更是奋力一搏,前所未有的士气高涨。一时间曲危军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随后不久,王寻逸的军队也是加入到战局之中。王寻逸命令军队呈一个犄角之势,以一个尖角直插曲危军的圆形包围阵。结果自然想都不用想,王寻逸的军队犹如一根钢针一般,直接刺穿了曲危军的阵势。典霸也是识趣,配合着让军士们由内而外的反击犹如花开一般。

历经如此打击,曲危军一时间溃不成军,阵型不再。曲危也是见势不妙

匆忙下令撤军。

眼前则摆着两个选择,一是趁胜追击,杀他个片甲不留。而是就此收手,从长计议,以待时机。

当然,结果很明显。典霸主张乘胜追击,而王寻逸则主张就此收手。

两个人都准备剑拔弩张,各抒己见。

“典霸大人,此时定不可追击,且不说穷寇莫追。前面乃是敌人的领地,我军一味的孤军深入可不是什么好事,况且想必此时两军交锋的消息以及传到了浅朝。想必浅朝也已经开始有了动作,典霸大人难道有信心以这点兵力就同时击败三朝大军?”王寻逸质问道。

此时的典霸一听到要对抗三朝军队不由得心生怯意,但是不能丢了气势,他心中暗想,反驳道:“你你你别来唬我,兵法有云乘胜追击,让敌人没有反扑的机会,然后再将敌人一举歼灭。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机会从我们眼前溜走?”

“难道大人忘了,刚刚的局面了?如若没有我率援军前来,大人您还能安然无恙的在这里么?还是说大人还想让刚出死地的将士们在随你踏一遍刀山火海?”王寻逸生气的回应道。

此时的典霸面露羞愧,刚刚确实是因为他的莽撞,将将士们置于死地。但是为了不丢面子,只得转移话题道:“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可以如此的叫嚣吧。我乃堂堂南朝大将军,不知你身居何位?”

这个问题着实让王寻逸一时间哑口无言,回答不上来

“他有这个资格!”本是两人的争吵之中加入了第三者的声音,而这声音的来源却让这二人大跌眼镜……

正文 第十九回 挑拨离间之计

众将循声望去,来者乃是一身步兵甲胄,身上的血渍渗透,而此人竟是南柯寂。原来此前南柯寂本来是想亲自率领援军前来,他所担心的就是两将意见不和,典霸再次一意孤行,陷将士们于绝境之中。但是国不可一日无主,况且让王寻逸前来的的话也可以让典霸欠王寻逸一个人情,所以南柯寂表面上让王寻逸率领援军前来救援,自己则身披甲胄参杂在部队之中,一路追随前来刺出。

在场诸将皆是大跌眼镜,他们还从未想过居然会有一朝之主可以如此的放下身段,以区区一介步兵的身份和他们共同上阵杀敌,可以说南柯寂这一招不仅涨了王寻逸的威信,也将自己在军中的威信提高,可谓是一箭双雕。

回过神来,南柯寂补充道:“从今天开始,寻逸将任我军军士一职,军事和政务皆要经过他手才行!”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本就因为南柯寂的出现吃惊,这句话则是让他们惊上加惊,纷纷想要劝南柯寂收回成命。毕竟军师乃是至关重要的职位,一场战斗的成败,甚至是一朝的存亡都会因为军师的抉择而改变。如今如此草率的就让王寻逸就担任军师,实在是不能让人能够接受。

还未等众人反对,南柯寂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不敢再谈从长计议诸如此类的话。只见南柯寂声色严厉地说道:“我意已决,谁敢再有反对之声,编入前几日大殿之上殒命的那人一般!”

前几日在大殿之上被南柯寂斩杀的大臣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当初就是因为他一位的反对南柯寂的命令,所以才招惹了杀身之祸。既然有了前车之鉴在此,况且南柯寂也已经放出如此决绝的狠话。所有人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不敢再多嘴。

眼前这个决定着实也是让王寻逸都有点来不及接受,他本来认为会要等到曲朝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拔掉之后,南柯寂才会着眼内部的安排。但是他没想到南柯寂竟然如此的不按常理出牌,在这紧要关头将军师一职交给了自己。但是此时已经由不得他再多想什么了,眼前这个时刻乃是紧要关头,决定就在他的一句话之间,眼下他自己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

“主君,我还是坚持我一开始的主张,从曲朝和浅朝之间的关系入手……”

“可是……”还没等王寻逸说完典霸便直接插嘴道。这一举动着实把南柯寂惹怒了,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典霸,眼神中竟然弥漫了一丝的杀气。

而典霸则就像小猫遇见了老虎一般,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王寻逸也察觉到了典霸的反应,也不想让典霸太难堪紧接着又说道:“既然典霸将军有这份杀敌之心,我们倒不如成人之美。”

听到这的典霸脸色一下子就开朗了起来,赶紧阿谀奉承起来:“对对对,军师你快说说怎么个成人之美法?啊,哈哈。”

看着典霸的反应,王寻逸实在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乘胜追击可以不过大人你一定要听我的安排,可否做得到?”

此刻的典霸哪还管得了这么多,赶紧点头哈腰到。

“我们这样,典霸将军率领刚才的轻骑兵进军,不过这次进军的目标不是曲朝而是浅朝的都城西河。况且,你们现在立即去打扫战场,把曲危军队战死的军士的甲胄和大旗全部给我收集过来,然后典霸将军你的整个部队全部换上他们的甲胄和大旗前往西河。如果说此时浅朝已经知道了这边的战斗况且已经发兵来援,你们遇上了之后就谎称自己乃是曲危被击溃的残余部队,准备逃回太原,但是遭到了追击,不得已只得改到西河。不出意外,他们会对你放松警惕,此时你看准时机反水。但是你要切记,一定不能恋战,随便杀点人意思意思就可,最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便可。切记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前去,必定要在曲危回到太原之前抢先一步遇上浅朝的军队,就算遇不上也到到达西河。当时的他们就算对你的反水有疑问也来不及派人质问曲危,得到的回应也必定是曲危出军在外。浅朝一旦一时间得不到肯定的回答,必定对曲危心生嫌隙。到时候,计划成功后典霸将军千万不要回营,而是改到直取曲朝都城太原。浅朝见状想必会更加确信你们是曲朝的军队。而他们一时又得不到回答,那么我们的挑拨离间之计就成功了。而我们就在此捎带片刻等到典霸将军出军之后,我们也开始朝曲危的部队开拔,一边追击拖慢他们的速度,一边朝太原进军,那么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王寻逸稍作停顿,赶忙喝了一大口水紧接着说道:“只要我们的目的一旦达到,那么我们就可以放心的进军曲朝。等到那时,曲朝孤立无援,浅朝因为先前的计划必定不会断然出兵,

那么浅朝的无作为就意味着徐朝的不作为。等到我们两军回合之时,那么曲朝的存亡就在我们之手了。”

想不到短短的一会,王寻逸竟然已经把计划想的如此的详细周到,实在是令人瞋目结舌。令得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佩服万分。连典霸也是连连点头,虽然之前两人有过嫌隙,不过今日得以见到了王寻逸的战术调配和计略实在是令典霸自叹不如。如此周密的计划再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要想出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南柯寂的脸上则是一脸的自豪仿佛在说着:“看吧,我兄弟厉害吧。”然后转头看向王寻逸一脸的自豪,王寻逸则是露出了无奈的微笑,觉得南柯寂这个人真的是有时候没有一点的君主的样子,可是就是这个样子让王寻逸才能够如此的忠心于他。

“这场战斗的关键就在于典霸将军是否成功,如果途遇变故,无法实施计划,典霸将军便速速回营,毕竟孤掌难鸣,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泄气以及不自信,但是丝毫不影响将士们对王寻逸的称赞。甚至还有人说道:“军师大人真可谓是天人下凡,料事如神啊,有军师大人在此我们还何愁战斗不胜?”

“对!对!对!”一时间附和之人人数众多,竟然营外的将士们都一起高呼起来,这一切着实让王寻逸有些措手不及。

连南柯寂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诶,寻逸,你真的这么神啊?”

“切,哪有啊。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那种料事如神,什么事都能预料然后想出对策甚至抢先一步的人啊?”王寻逸反问道。

南柯寂则是迟疑了一下然后傻里傻气的便点了点头。

王寻逸则是十分无奈的说道:“要是真有这么神啊,还打什么仗啊,简直就是神仙斗法啊这乱世还会存在嘛?所谓战斗计谋这些不过都是把会发生的情况都预料到,好结果和坏结果,然后在想出折中或者好坏的应对情况,要比一般人想的更多,比的就是心机心思和脑子罢了……”

不多久,该收集的甲胄和大旗都已经收集完毕。而典霸一军赶忙穿上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浅朝的都城西河……

正文 第二十回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依照计划,此时的典霸已经率军前往浅朝的西河,接下来南柯寂和王寻逸也要开始有所动作了。南柯寂取下步兵的头盔,在所有的军士的注视之下,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还未等将士们反应过来,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便已经翻身上马,向着远方逃窜的曲危军追击。

众将士看到主君都是如此的英勇冲锋,自己也都是不敢怠慢,纷纷紧跟上去。

“主君,南朝的军队开始追上来了!开来今天他们是打算要一路追击我们到底了!”曲危身旁将领提醒道。

此时曲危的大脑也是在飞速的旋转之中,疯狂地想着应对之策。然而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曲危去思考,曲危军的后面部队已经开始和南柯寂的军队交上手了。曲危也明白,这时候自己的军队正处于士气低落的时候,绝对不能一味的抛下将士们逃窜,如此做只会让本就不高涨的士气彻底的溃败。到那时别说是撤退了,连自保的力量都不一定有了。

但是令曲危感到奇怪的是,正在交手的部队,很明显的曲危军占上风,而南柯寂的军队则是似乎没有什么战意似的,一直落于下风。见到如此的情景,曲危也顾不得多想,他立马就看到了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高涨士气,甚至是反败为胜的机会。

只见曲危立刻勒马挺住,转身对着周边的将士们喊道:“兄弟们,敌人追击我们已经精疲力尽了,他们和我们的后续部队交手都已经是力不从心了。兄弟们,随我反杀过去,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实力!”

此话一次,曲危的部队瞬时间所有人一同反扑过去,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疲惫的不是南柯寂的军队,而是他们自己。尽管此刻的他们正士气高涨,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待会就不是如此了,曲危的这一举动无异于将他们往火坑里推。

南柯寂与王寻逸立马观察,王寻逸则是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我还是高估了曲危啊。也不过是一介愚主罢了。”王寻逸的于其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

“噢,何以见得啊?和我分析分析呗。”南柯寂问道。

“且不说穷寇莫追,看我们如此反常的行为,竟然还以为我们是真的追击,还为了贪图一时胜利和士气,竟然置将士们的性命于不顾。看来他此次出征并没有注意好自己身边的有利因素啊,只想到了自己。哎……”王寻逸的这一番话将曲危的从开战到现在的一系列作为都剖析得清清楚楚,而这些话似乎也注定了曲危的失败与曲朝的覆灭。就如同将曲危和曲朝钉死在了命运的十字架之上,预示着他们将成为南柯寂登顶天下的一块垫脚石。

此时杀的正在兴致的曲危发现了一个问题。相比之前南柯寂的部队现在和他们战斗的部队人数上少了很多,放眼望去,竟然找不到那不见得军队。无意间,曲危发现了南柯寂和王寻逸二人。两个人的脸上对于眼前自己军队的劣势没有丝毫的担心,甚至还有些得意。此时的曲危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假象而已,都是南柯寂与王寻逸的计策而已。为的!就是拖慢他们的行军速度,而眼下他们的计略已经达成了,此时的曲危军已经在这消耗了太多的时间。

而此时的典霸军也已经快到浅朝的都城西河。但是在城外却遇到了浅朝的军队。

“果然如军师大人所料,接下来就要看我们的演技了啊!”典霸轻声说道。说罢,整支军队所有人都装作刚刚战败而归的样子,疲惫不堪,浑身是伤,整支部队溃不成军。

浅朝军队见状,策马来一大将问道:“你们是谁的部队?”他的语气和动作之中满是警惕。

而典霸则是佯装很吃力的说道:“我们……咳咳……是曲朝的军队,今日南朝军队来犯我们奉命迎击,却是大败而归,我们更是遭到了南朝军队的追击,和自己的大部队失散了。所以眼下只得前来此处望浅朝可以暂时收留我们,咳咳……”说罢,便将一把把残破沾满血迹的大旗展示出来 。

那将领环视了一下典霸的部队,回身望向西河城城头。城头上一人而立,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那将领也是心领神会对着典霸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出兵的必要了,你们先随我入城,暂避风头,过几日我们将你们护送回太原可好。”

典霸见计划成功,更是不遗余力的演着那种绝地求生的兴奋,不停地道谢。

那将领示意所有军队回城。“刷”所有部队齐刷刷的背过身去,典霸的部队也是慢慢地靠近中。

“动手!”典霸一声令下,自己便是最先取出长刀逢人便砍,一时间惨叫声四起,而先前城头那男子则是眼睁睁看着部队悉数被斩杀。一拳重重地锤在了城墙之上,竟是鲜血直流。但他却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眼神之中,杀气弥漫。

西河城门打开,一时间涌出无数的军士,典霸见状示意所有军士立刻上马往太原的方向撤退,自己则在队伍的最后与少数的精锐掩护先头部队撤走。

“喂,你们给我听好了,今日不过是前戏。我们曲朝早就已经易主了,我们君主曲危下一步便是你们,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的长刀抹过吧!哈哈哈!”说罢,转身正欲策马离去。

城头男子却是张弓搭箭,短短数秒,便已经是离线之箭,直冲典霸身后。

“额……”典霸立刻口吐鲜血,表情扭曲,回头看去,自己的身后已经是鲜血直流,一只铁箭深深的插在他的后背之上。典霸顾不得这么多,只得咬紧牙关,带着部队一路向东,往太原的方向进军。

刚才的将领正欲追击却遭到了城头男子的阻拦。将领不解,男子解释道:“穷寇莫追,小心为妙。既然曲危派他过来挑衅我们,必然会有后招,不然要是这人失败了怎么办,岂不是白白浪费一支部队。我们可不能中他们的计,既然他们今日只来挑衅,我刚刚那一箭就是回礼。令所有人收拾尸体,全部回城,开始警戒,准备与曲朝开战!”说罢,男子便离开了。

但是他猜错了,这个计划并没有后招。而王寻逸早已经为眼前的这种情况做好了打算和应对之策。

此时的曲危也已经马不停蹄地正在疯狂撤军之中,后觉王寻逸计谋地他哪还顾得上什么士气,现在最重要地头等大事,便是回到太原城内。太原城易守难攻只有凭借太原城地防御才能够缓解眼下曲朝地局面。

此刻典霸一行人也已经在太原城外得森林里隐藏休息,等待着南柯寂得军队得到来。

王寻逸见曲危不要命的往回跑,觉察到了曲危已经知道了自己拖延他们得计划。也示意南柯寂不必在且战且退,而是直接追击,能杀一点是一点。

南柯寂也是毫不含糊,直接冲在了部队得最前面,奋勇杀敌,以鼓士气。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正文 第二十一回 意料之外

“咳咳……”大口的鲜血从典霸口红咳出。一旁的侍从本想让典霸停马为他处理一下伤口,但却被典霸给阻止了。

“行军打仗万万不可耽搁时机,时机转瞬即逝。前面的那片森林就是我们地目的地。不要管我,全军全速前进!”

但是话刚刚出口没多久“碰”典霸便筋疲力尽地从马匹上落下。一旁地侍卫也是赶紧就将典霸从地上扶起,“驾!”两人一马向着目的地冲去。

之前的那一箭正中典霸的背心处,且不说平常一箭便可取常人性命。而刚刚那一箭速度极快,力量十足。速度快到连武艺高强的典霸也是来不及反应过来,力量强到他这般魁梧强壮的身体素质也是一下子口吐鲜血。这一箭换作常人可能已是毙命,更别说马上疾驰如此之久。

此时的典霸已经是面部没有什么表情波动了,面色惨白,犹如失了魂一般。侍卫二话不说双脚压住典霸的后背,两手抓紧箭身,用力地往后一拔。

“啊!”典霸惨叫一声,脸色却是有所回暖,回复了点血色。稍作包扎之后,典霸才真正的恢复了清醒的意识。

“大人你看,太原方向有军队正在向城内集结!”果不其然,这正是曲危败逃的部队。这个部队看过去就如同一盘散沙,丝毫没有一支部队该有的样子,每个人都只顾自己逃命,只有少数几个士兵在曲危的身旁保护他的安危。

眼前这一幕令看到的人无不唏嘘,想不到一朝之主竟然沦落到如此的窘迫,而曲危也仅仅在这个曲朝君主的位置上坐了不到数个月而已,估计屁股还没有坐热呢。

“君主大人的部队呢,有跟在后面嘛?”唏嘘之时,典霸也不曾忘记军士王寻逸所吩咐的事情,赶忙问到一旁的斥候。

还未等斥候观察开口,只见曲危军身后一支穿云箭破晓而出,划破天际,发出极为尖锐的嘶叫声。

此箭一出,典霸自然心领神会,迟钝地爬上马道:“兄弟们,君主大人已经到了,让我们去和他们会和!”说罢,强忍着伤痛率领着一众轻骑兵疾驰而出。

王寻逸和南柯寂见到典霸的部队一涌而出,也猜到了计划的成功,自然心满意足。脸上笑容频现,但是二人却发现领头的典霸却是全身无力一般,犹如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身体也只是随着马匹的摆动而摆动。这着实让二人都颇为担心,但是还好,典霸军最后还是成功与南柯寂的本队回合。

典霸来到二人身旁,兴奋地直接从马上一跃而下,说道:“禀君主,计划成功了。果然都如军师所料……”还未等南柯寂开口询问典霸刚才的诡异举动,典霸便一头栽在地上,晕厥了过去。南柯寂急忙命人带典霸下去疗伤,好生照料,询问一旁的侍卫才得知事情的经过。转头对王寻逸开玩笑道:“开来,接下来就我们两个了呀,哎呀,不好打呀!”

但是当两人看到了太原城的那一刻开始,这句玩笑话就成了一本正经的担心。

眼前的太原城居于半山腰之间,本来像太原这种山城为了方便交通,都会将周围的树木悉数砍光,而曲华崇还当朝的时候也却是如此,但是想不到曲危当朝的短短几个月里,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在城池周围全部种上了树木。这一举动,完全是二人的意料之外的,也是这一举动大大改变了眼前的局面。

本来如果说没有树木,太原周围便等同于平原,最多有点小坡度,但是恰逢曲危军心溃散,强攻还是可以攻下的,但是现在周围都是树木,进攻方进军缓慢,山脚到半山腰的距离足够曲危军的弓箭手不停地下箭雨,况且这次南柯寂大部分都是轻骑兵并不利于在树林中快速奔袭,如果强攻,必定损伤重大。

王寻逸分析了一下眼下的局势:眼下曲危军盘踞太原城,如今太原城易守难攻,想打下来没那么容易。但是曲危军刚刚新败,士气低落,况且没有援军。我军也是一路长途跋涉,身感疲惫,所以我认为眼下最好的方法还是攻心为上,从他们的内部瓦解敌军。军心溃散,我们自然不战而胜。”

南柯寂也同意了王寻逸的想法,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去让曲危军军心溃散。这个问题着实让两个人都一时想不出答案来,南柯寂见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得让军队在太原城山脚驻扎,静观其变,以待时机。

曲危也倒是配合,见南柯寂驻扎而不攻城,自己也是紧缩在城内闭门不出。就准备和南柯寂这么长久的耗下去。

曲危就认准南柯寂此次出兵兵粮所带不多,更何况后来的援军还都是轻骑兵。而自己太原城粮草充足,如果要打持久战,自己自然不会惧怕。想到这些,曲危的心里倒是平静不少,甚至还开始嘲讽起南柯寂:“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预料的到的嘛,哈哈哈!”

此刻已是入夜,南柯寂军队的营帐之中,王寻逸与南柯寂两人对着地图都一语不发,都是若有所思。眼下如果想不出可行的作战方案,南柯寂必定会因为军粮不够而撤军。

想到这的王寻逸赶忙对着南柯寂说道:“君主,万万不可撤军。这次撤军的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且不说自己军队的军心不稳,假若曲危军乘势追击,就又会是另一种不好的结果。

就算成功撤回领地,南柯寂必定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这次战斗所消耗的战力,这段时间内如果曲浅两朝重修旧好,不仅曲朝会得到浅朝的援助,况且下一次再相对浅朝实施什么计谋就不是那么容易得了。”

听完王寻逸的话,南柯寂也是理解,但是眼下却是想不出更好的计谋啊。

两人的大脑飞速旋转,超负荷运作,不断地思考着可行的应对之法。

正当二人都是一筹莫展之时,数只小飞蛾打乱了他们的思绪。两人也顾不得这么多,只得随意的驱赶。

那群飞蛾赶忙远离两人,向着营帐中的几处亮光飞去。

但是还未在那亮光处多带那么几秒,便已经是灰飞烟灭。而这全程都被两个人的尽收眼底。

突然,两个人眼神一震,好像都同时明白了什么一般,互相看向对方,兴奋的说不出话来。

两人赶忙拿来笔墨,背过身去,在自己的手掌心处写下寥寥数笔。

“一,二,三!”

两人同时打开手掌心,两个手掌心上却是写着同一个字,看到这个字的两人也是相视一笑……

正文 第二十二回 地狱之火

两人定睛互相看着对方的手掌心,都是同一个字……

“火”

“哇!知我者非你莫属啊,哈哈哈!”南柯寂开心的说道。还一把搂过王寻逸的脖子,王寻逸也是挣扎着回说道:“你也不差啊!”此刻的两个人竟像两个小孩子一般在营帐之中打闹,没有一点的身份芥蒂,这就是南柯寂的人格魅力所在。

“寻逸,那你怎么打算火攻呢?”南柯寂问道。

“肯定不能正面火攻,正面的话曲危一定有所动作。所以我们只能身后火攻,毕竟太原四面环树,火势一旦烧起来必定蔓延整座山。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正面吸引住曲危军的注意力,然后派遣小股部队到太原城后方施以火计,火计一成太原城必定陷入大乱,军心和民心必定溃散。到时候他们只有弃城出头这一条路可以走,我们只需要坐等他们上钩便可以了。”

“这么做的话……”此刻的王寻逸不免心生顾虑。

“怎么了,你可是有何难言之隐?”南柯寂也是敏感的察觉并反问道。

“太原城全城的百姓就要遭殃了。”听了王寻逸这话,南柯寂也明白如果整座山都被大火覆盖的话,不仅是曲危军,太原城的百姓也将会陷入危险

“寻逸,你要知道。如今这乱世,光讲仁义道德可是没有用的,如果有用的话,我也不会和你一同出现在这里。我们自从踏入这乱世的第一天起,就应该已经有所觉悟了,有哪一个称霸天下之人的手上是干净的,不都是用性命和鲜血才换来的力量。如今,天下乱世只有力量才可以夺得天下,开拓一个新的世界。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听了南柯寂的话王寻逸也是心理负担减少了一些,但是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略微的不情愿。

“既然,你不愿意来,那就我来做这个恶人好了。所有的骂名都由我一人来背,你只要默默地站在我身后就好!”说罢,南柯寂看着王寻逸,眨了眨眼。

王寻逸则是一脸的迟疑看着南柯寂,此刻有了南柯寂这句话,王寻逸也不再多迟疑什么,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坚定的只有一个方向——帮助南柯寂一统这乱世。

正当王寻逸感动之际,先前受伤的典霸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营帐之中。南柯寂示意他用不着行礼,他便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上来就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君主,不知你们可是有什么行动?有的话,尽管交给我来做就好!”说罢,还不忘记拍了拍自己地胸脯。

“咳咳”刚拍完就咳嗽了几下,他这个身体状态着实让南柯寂担心。

见南柯寂和王寻逸都有所迟疑,典霸又说道:“君主,你这是瞧不起我。我乃一介武夫,带兵打仗是我地天职,如今就因为这一点小伤您就小看我,觉得我不行。我觉得您就是在侮辱我!”

南柯寂拗不过典霸,便将计划都告诉了他,并且让他在实施计划地那天率军在太原城地正面骚扰敌军,以此来吸引城内守军地注意力,二王寻逸则是在当日率领小股部队,绕道前往太原城地后方,施以火计。

凌晨十分,典霸与王寻逸两军都已经准备好,整装待发,就等南柯寂一声令下。

“典霸将军,出发前我还有一事要交代你。”听到南柯寂有任务要交给自己,典霸自然是乐开了花,赶忙问到何事。

“出发前,你让军士把骑兵身上的马鞍取下来,等到敌人开始攻击你们的时候你们所有人立刻接着树林视线不良的优势躲在树后,然后所有人趴在地上,将马鞍披在自己身上。可以挡下敌人的箭雨,减少部队损伤。”

典霸也明白,深夜敌人不敢断然出击,只得在城里射箭。而这马鞍由牛皮革制成,却是可以挡下箭雨。典霸向南柯寂拜谢后,就领命出发了。

王寻逸见典霸出发,自己也不敢怠慢立刻率军开拔。

“大人,山下有动作,好像是敌军开始上山了!”守城将士喊道。

“好!如此轻易上山必定有所埋伏,所有人听令,把城内所有的箭全部给我射出去,让他们尝尝箭雨的滋味!”曲危一声令下,所有军士纷纷张弓搭箭。

“放!”瞬时间,无数的箭雨向着典霸军落了下来,隔着很远,典霸就听到了那箭雨划过天际的声音,立刻命令所有人躲在树后,披上马鞍。

“擦擦擦擦擦……”一批箭雨结束,典霸部队有点轻微的损失,但是有了马鞍,损失不大。

中间间隔还未有几秒第二批箭雨就有立马应声落下。

第三批,第四批,第五批,第六批……

好像这太原城内的箭是用不完的一般,将士们的马鞍也纷纷都被射成了刺猬,但这正是他们要做的。

此时的王寻逸已经率领着部队来到了太原城的身后。

“全军听令!把随行的棉花给我取出来,沾上酒袋中的酒水。最后点上火!”

命令一出,所有人自然不敢怠慢,没一会所有将士的手上已经是人手一只火箭。

“放!”

猛烈的火箭犹如咆哮的火龙一般,在着天空着划出一道明亮的火光。

“那是什么?”被蒙在鼓里的曲危军还面面相觑的问道。

火箭落地,顷刻间只见一片火海满天横流,疯狂的火浪一个接着一个,张牙舞爪地仿佛想要把天空也吞下去。火海的下方烟雾弥漫,仿佛浸透了乌烟的五月的浓云降到了地面一样。它的上面,好象矗立着一座颤巍巍的摇晃不息的火山。甚至地面也冒出了火焰。忽然间,火焰给一阵狂风压低了,往着这边蹿过来,好象海里卷起了浪潮一样, 火焰仿佛有了生命,也有了知觉。仿佛有一条巨蟒在用它的一千张嘴吹着火焰。

曲危军见此状无不大惊失色,手足无措,彻底的慌了,不知道敢作些能做些什么。

知道这个情况的曲危也是一筹莫展,无法定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点儿小火星就可以把整个草原烧起来,跟别说这么大而又猛烈的火势,一座山在他面前显得尤为的渺小。而这或就如同是地狱之火一般,要吞噬这世间所有的一切。

典霸见到城后出现火光,也是赶忙下令所有人撤退。

远在营地内的南柯寂见到火光,面露一笑,心想:“这次,再也不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在那城池之中,一片片火光,遍布在各个地方。那火光一窜一跳地闪着,撕破无际的夜幕,似乎想冲破黑暗的束缚,飞腾出去。将眼前和周围所有的东西,不管是活物还是死物都烧的一干二净。那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也仿佛一个狂妄的漆工,用手中的刷子,将所到之处都漆成了黑色。

与之相匹配的则是百姓和军士们那扭曲的表情,眼前的场景是如此的惨绝人寰。有一场人间炼狱被活生生的展现在了王寻逸的面前。

但是此刻王寻逸的内心之中更是一场人间炼狱,这次他是真正的恶鬼,他就是那个提出火计和放火的人。

他亲自导演了这场人间炼狱,但是他没有办法。他不得不这么做,为了南柯寂,为了自己的抱负,为了制霸天下,他注定要踏上这条修罗之路,也注定要在这条修路之路上越走越远,永远也无法回头。

那火远看像是一股妖气在盘旋,灰灰的带着一些狰狞,走近似乎有张血盆大口袭来,带着浓烟与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还有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似乎天地也为这股喷涌而来的爆发而放行。

那一晚,火烧了整整一夜,不曾停息过,而太原城里的尖叫救命声也不曾停息过,尽管南柯寂的军队没有正面和曲危军交手,但是这种心灵上的折磨更加让人难受,他们的内心都被尖叫声刺穿,接收着来自良心的拷问。

山上冒着烟,把已经是白天的天空都染成了土黄色,而整座山也已经是黑的不像话,遍地都是烧焦的痕迹,就像是被烧焦的成人骸骨一般,令人心生凉意。那颜色在天地之间尤为的明显,仿佛是肤白貌美的女子脸上却长了一颗黑痣一般,令人作呕。

终于,太原城的大门总算是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了一大群的“人”……

正文 第二十三回 礼物与补偿

太原城四周的大火还未完全熄灭,但是城中的百姓和将士们已经是迫不及待地往城外逃走。在城门打开的一瞬间,人群便成群结队地蜂拥出来。

一瞬间,救命声夹杂着女人小孩的哭泣声不绝于耳,响彻了天地之间,犹如来自地狱的客气。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灰头土脸的,连最基本的五官面貌都分辨不出来。大多数人也都是衣不蔽体,着装暴露。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前,谁还会有心思去去管这些呢。

此时的王寻逸在完成任务之后与南柯寂集合,而是直接进入了太原城内。

城内的惨状更是无法用基本的言语来形容。烧焦的尸体遍地,脸部的表情极为的扭曲,嘴巴无限的扩大,眼睛也是睁得犹如铜铃一般,四肢极为的僵硬。甚至有些人已经是烧的只剩下一具黑色骸骨。光是看着就能体会到那些人当时是多么的痛苦。

“这都是因为……”

“我么……”王寻逸看着眼前的惨象不禁扪心自问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角落处突然传出来惨叫声。令得王寻逸一行人立刻警惕起来。

还未熄火的房子残骸中突然窜出一个“人”,那个人“人”全身燃烧着火焰,双手疯狂的抓挠着脸部,他的表情就好像看到鬼怪一般,十分地惊恐。惊恐过后却是无限的疼痛,那种火焰噬骨的钻心之痛。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是当然无存,他一系列的举动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

那惨叫声不断地在王寻逸的耳边回荡,不断这叩问着王寻逸的内心。

而在那男人的身后则跟着一个女人,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妻子。相比丈夫的疯狂举动,妻子则是手足无措,紧跟在丈夫的身后干着急。她的口中不停念着丈夫的名字,浑浊的泪水不断地从漆黑的脸颊滑落。妻子是多么的无措,此刻她内心的斗争不比丈夫舒服多少。

在那女人的一旁则是两具已经是烧成了焦炭的骸骨。一具还能清楚的看到那皱巴巴的皮肤和一点灰白的头发,另一具则是十分的幼小。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母亲和孩子。可这一切就因为这场火全部都付之一炬。

不觉间,丈夫的惨叫声居然消失了,王寻逸回首望去,却看见了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场景。

丈夫跪在地上,口中沾满了鲜血,而他的妻子却是紧紧地和丈夫拥抱在一起。两人就这么一直抱着,一直抱着。就算妻子的身上也已经是着了火,可是两个人的心却从未变更过。

他们两个人互相咬住对方的肩膀,以此来缓解自己身上的火烧之痛。他们的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更是发出“嗯嗯嗯……”的低吟声。

眼前的这一幕着实让王寻逸一行人都极为震撼,这种里的场景现在就活生生的发生在他的面前。尽管二人都是疼痛万分,但是他们紧拥的双手却不曾放开。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不移。看来都是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了。

渐渐的两个人都松开了口,不约而同地倒在了地上。直到死,他们地双手却没有一丝地松动过。两个人地双眼紧闭,拥抱着对方的骸骨,但是到最后他们都没能看到对方最后一眼。

“……走吧,去和君主回合……”王寻逸无精打采地说道,刚才发生在他眼前地一幕,已经足够让他的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以至于他现在都是有些力不从心似的。而刚才的这一幕就好像是这对夫妻在生命最后的一刻送给王寻逸的“礼物”。

穿过整座太原城,不知道有多少的“火人”在王寻逸的面前出现,发狂最后死亡。但是王寻逸却是始终强忍着内心的不忍,选择了冷漠。他还记得南柯寂和他说过的话,他明白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何来公平之言,同情心和怜悯并不能让一个人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而如今王寻逸最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个——帮助南柯寂一统这乱世。所以他的选择也只有一个就是和南柯寂一同踏上这无情的修罗之路。

下山后,王寻逸和南柯寂合兵一处。此时先前出逃的曲危军和部分百姓已经全都被集中在了平原之上。所有人都不敢做多余的抵抗,而曲危则是被绑在了营帐之内。

所有的人此时显得是多么的弱小,如果南柯寂想要杀了他们就如同弄死一群蚂蚁一般简单。

但是南柯寂并没有这么做。只见他策马立于众人之前,狂风呼啸,将他的衣物吹起,南朝的军旗在风中狂摆,南柯寂的长发也是随风而动。此刻,一股无尽的王霸英气君天天下。笼罩着在场所有的人。南柯寂就如同天神一般,主宰着这群人的性命。

“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跟着我,我会重建太原城,而是离开。选择权在诸位。”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面面相觑,在这两个选择面前摇摆不定。

而王寻逸听到南柯寂这话的时候还是心生欣喜,内心的谴责和负罪感总算是有所减少了,王寻逸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多久,所有人就已经分成了两队阵营。

“好,既然如此,选择跟着我的就现在启程随着我的部队返回上党,到了上党我自然会给你们补偿,让你们改善自身的情况。”说到这,另一阵营的就有好多人动摇了,纷纷要前往上党城,为了那些补偿。但是却遭到了南柯寂的拒绝。

“不行噢,现在后悔可晚了噢,我自然会给你们其他的“补偿”,不必担心!不会比他们差的。”此时他们才逐渐地安稳下来。

等了一会,先行离开上党的部队和百姓们已经开始前往,留下的只有另一阵营的百姓军士和部分的南朝军队。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对于南柯寂的所说的补偿还是很在意的。虽然南柯寂刚刚让他们家破人亡了,但是在这乱世之百姓们可管不了这么多,他们只会在意眼下之事,眼下对他们有利的事情。

南柯寂并未说话,而是示意王寻逸一同进入营帐之内。同时他对着一旁的典霸点了点头。

步伐刚刚踏出两三部,身后便再次传来了惨叫之声。女人的哭泣,男人的辱骂,小孩的呼唤父母的声音在这一刻全都再次爆发出来。王寻逸的心再一次的颤抖起来,面露难色,而南柯寂则是全程的淡定和冷漠。

王寻逸始终没有回头,之时默默跟在南柯寂的身后。

在踏入营帐的前一刻,惨叫声不再,取而代之的只有安静和狂风呼啸的声音。狂风划过王寻逸与南柯寂的脸颊,如同尖刀划过他们的心脏一般。但是那也只是两个流不出血的心脏罢了。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嘛!今日的事情必定会让你被天下人所唾弃,呸!”曲危愤恨地向着南柯寂咆哮着。

此时的南柯寂脸上一脸的冷漠的看着手中的茶杯,将其一饮而尽。冷淡的说道:“野心是个好东西,他可以促使着人不断地努力。但是每个人的野心大小不一样,乱世之中你必须要找到和自己胃口一样大小的野心才行。多了的话,就会像喝茶喝多了一样,全都给吐出来,甚至还会弄湿自己。”说罢,南柯寂蹲在曲危的面前,两个眼睛注视着他。

“你懂得吧?嗯?”紧接着又说道:“你要知道,如今的局面可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你没有听我父亲怂恿谋反,如果你没有在太原城的周围都种上树木,如果你放弃太原前往浅朝的西河等等如果,都是可以有不同的结果的。如果……”说到这南柯寂停顿了一下,背过身去再次说道:“如果你没有杀了你的父亲,那么你的姐姐也不会这么的恨你。”

南柯寂背对着曲危,对着自己对面的一个人影点了点头,将一旁侍卫的配件拔出,交到了那个瘦小身影的手中,并轻轻的说了两个字:“去吧……”。,

而此人正是南柯寂的新婚妻子,曲华崇的女儿,曲危的姐姐——曲华裳……

正文 第二十四回 风波过后

原来南柯寂随军前来并不只是为了曲危这个心腹大患。为的还有那个人——曲华裳。

而在今日凌晨时分,太原城破那一刻南柯寂也早已飞鸽传书了曲华裳。所以此时营长之中才会出现曲华裳的身影。

此时的曲华裳手里紧握着长剑,微微颤抖。满眼泪痕的看着眼前这个阶下囚。昔日她的弟弟——曲危。

两个人并没有多余的语言交流,曲华裳并不想询问曲危什么,在经过南柯寂那一次变故之后,她对权力的诱惑已经有了透彻的理解。她也知道他的弟弟为何要弑父。而曲危也并不打算辩解什么,毕竟眼下他是阶下囚,生死的决定在他姐姐的手上。多说什么也是无意义的。

就这样 ,昔日的姐弟两个相互对视着,仿佛在用眼神交流一般。曲华裳的眼神渐渐地开始变得狠毒,没有丝毫地同情的意思,有的只是无尽的恨意。

长剑被顶在曲危的胸膛之处,只要曲华裳一用力随时都可以将其刺死。

营帐之中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不敢说一个字,连呼吸都是极其小心的。

“额……”痛苦的声音从曲危的口中传出,他的表情开始扭曲。那把长剑不是一下子进去的而是被曲华裳一点一点的刺进了曲危的胸膛之中。这无异于是对曲危的一种折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曲危满嘴的鲜血但始终不曾开口,曲华裳满脸的泪水,但也是未曾开口过一次。

渐渐的,曲危的气息逐渐消失了,消失的是那么的无声无息,就好像是被从这个世界抹去了一般。长剑往也是穿破了他的胸膛,剑柄直直的抵在他的胸口处。

王寻逸走出营帐站在南柯寂的身旁,没有开口。而不久前还是活生生的一大群此刻早已消失不见,被处理掉了。地面上剩下的只有那鲜红无比的血迹和四散的残肢。

“寻逸啊,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么?”南柯寂问道。

王寻逸选择了保持沉默。

“这些人,我给他们的选择的路。他们却选择了后者。如果我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对我们总是不利的。如果我让刚刚改变主意的回了上党,他们日后也可以威力利益来反对我。我不知道去上党的有多少是真心的,但是有一句话永远不会错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南柯寂的话语是多么的冰冷无情。

就在此刻,王寻逸看着眼下成堆的尸体,不免的对南柯寂产生了一点畏惧之感。那种由心而发的畏惧。

大顺皇朝顺和15年六月初,刚刚成为南朝君主仅仅未满一个月的南柯寂。成功取下曲朝都城太原,威震天下。曲朝覆灭,君主曲危被杀,城中百姓军士除了愿意去上党的一部分其他人也悉数被杀。此时,南朝拥河内,河东,上党,太原四城,终于在乱世之中拥有了自己真正的一席之地,而南柯寂的名字也终于可以与那些强者同列。

半日之后的上党城内已经是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为着南柯寂的大胜而归而欢呼。眼下曲朝的覆灭以为着南朝的实力更近一步,也以为着南朝人民的安危得到了更多的保障。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开心两个字,王寻逸见到人们的欢呼雀跃的样子也暂时将曲朝的事情全部都抛掷脑后,和南柯寂一行人一同接受着万民朝拜的感觉。

那一刻,王寻逸感觉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救赎感。

恍惚间,头顶的窗户探出来一个熟悉而又略带陌生的眼神,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她带着红色面纱遮住了鼻子以下,只露出了那一双勾人魂魄的双眼,眼神之中满是担心和思念,两个人就在这恍惚的一霎那四眼相对。那一对眼,王寻逸发现了那对眼神从担心转变到开心的全过程。原本紧锁的眉头也直接完成了两道月牙。而她那身上的一袭大红色长袍在微风的吹拂之下展出一卷画卷。乱风之中那人手帕被吹到了王寻逸的脸上,模糊了眼前的视线。而闻着那手帕上的味道,让王寻逸久久回味。

示意了南柯寂后,王寻逸遵循着那香味来到了香嫣阁。这里乃是上党城内最出名的青楼,看来那人便在着青楼之中了。

王寻逸站在这青楼门口,看着不同的姑娘,纷纷面带笑容,好声好气地拉着不同地人往里面赶。还未等王寻逸踏入这门口面前就已经站了好几个姑娘,对自己上下其手,还不停地催着王寻逸进去玩。

王寻逸微微低下头以示抱歉,便轻微地推开那几位姑娘,径直走入着红尘之所。

刚入第一步,头顶便传来了阵阵琵琶之声。

“果然,是你么……”王寻逸暗自说道,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是谁了。来到这闺房门前。此时的王寻逸却是止步了,似乎是有所顾忌。

正在王寻逸摇摆不定之时,门却是已经打开了。面前站着一极为美丽的女子,尽管她带着面纱,但是从她那脚上缠着的标志性的银色铜铃就看得出来,此人便正是先前和王寻逸一路的安暮雨。

面对着眼前如此美丽的安暮雨,王寻逸不禁心生害羞,微红着脸说道:“你……你的手帕……”说罢,便赶忙将手中的手帕拿出来。

但是整个过程中他的连却从来没有抬起来过。王寻逸知道,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个青楼女子。第一次的时候,两个人的交集只有那日的《满江红》,第二次的时候,两个人的交集便是王寻逸与康云寒两人救了安暮雨。第三次,便是安暮雨在兵变那日为所谈走的悲凉之曲。其实从那一次开始,王寻逸就开始对安暮雨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但是当时局面十万火急,王寻逸想不了这么多,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地在意。

今天,是两个人的第四次见面。但是也是唯一一次两个人的单独见面。

但是很长一段时间内,两个人并没有交流。王寻逸只是看着安暮雨的双脚,不断地紧张这。手指不断地琢磨着身上的衣物。而对面的安暮雨也是一眼不发,笑眯眯地结果手帕后,就一直痴痴的看着王寻逸。

为了打破着尴尬,王寻逸硬着头皮说道:“刚刚我看你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然后就掉下了这个手帕,你在找什么?”

安暮雨并没有立刻作答,而是一点一点的靠近王寻逸炽热的脸庞,性感的嘴唇停在了王寻逸的耳旁说道:“如果我说,我在找你,你信么!”安暮雨说出这话的时候,口中呼出的微弱的气息,悄然地侵入王寻逸的耳朵,使得王寻逸浑身酥麻,更加的火热,心跳急速的加快感觉随时都要炸了似的。

还未等王寻逸反应过来,安暮雨便一把把他拉近房间内,让他坐在椅子上等待。

没等王寻逸开口询问,一段琵琶声便悠扬飘出。

安暮雨戴着面纱,用一句诗来形容便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她的双眼看着手中琵琶弹奏,这下,王寻逸总算是抬头欣赏着眼前这朵玫瑰花一般的女人。

狭小的房间之内,只有他们二人。

而此刻,王寻逸的心房之内却只有安暮雨一人。而他,好像已经彻底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女人。

此时的南柯寂已经在宫内龙台之上,脚下则是先前愿意追随自己的百姓和军士。

“所有的百姓待会都来领一百两的银子,然后城东城北城南都有大片的空地给你们建造新的家,我会让属下帮助你们。所有的军士如果有想重回百姓身份的也可以来领取一百连,随他们一起建造新家,在这上党城中安定下来。若有想随我征战天下的,可以直接去城西军营报道,也会有一百两。这,是我对你们的补偿。”说罢,南柯寂就是很帅气的一个转身留给了他们,留下他们在这龙台之下,顶礼膜拜,万分感谢。

总算,这一场风波过后,眼下的一切看似好像都已经稳定了下来,但是与此同时,远在长安的大顺皇朝却发生了一件足以撼动天下局势的大事……

正文 第二十五回 长安兵变

“今日的天气格外的阴沉啊……”至尊之位上坐着的一人无奈的说道。

“天子……天子!”彼时长安宫墙外一名仆人正在快步赶往大殿之内,神色紧张,嘴里还不停地呼喊着天子。

还未等其他人斥责此人,便已经是倒在了大殿之上,身后铁箭射入,直穿胸膛,口吐鲜血。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天子,快……走!”大殿内的众人皆是大惊,纷纷望向铁箭射来的方向。

“何人在此作乱!”大殿之上,九五至尊之人怒吼道。

顷刻间,大殿之内涌入大批的铁甲军士,各个手持铁剑,而那铁剑之上也是鲜血淋漓,他们分立两侧,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不管天子问他们什么话都不沉默不答。

有些急于逃跑的大臣还未踏出几步的距离,便已经是身首异处。直到死也是不明不白。

天子强装镇定,小心的取出龙椅之下的剑。活下来的大臣们也是不敢靠近殿门一步,只得围聚在天子的身旁,以表现自己的忠心。

“哈哈哈,好一个忠臣护主的场面啊,看得我都感动了呢,呵呵。”一年迈老朽从殿门之外缓缓踏入,面带危险的笑容。双手还在为眼前的这个场面鼓掌。

“张部,今日你以下犯上是和居心!”说罢,剑头已经刺在了张部面前,持剑之人。正是当今天子——顺仁和。

自从大顺皇朝建立以来,分封藩王,然皇朝的继承人皆是贪图安乐,没有一个人居安思危。从而导致了藩王实力过大,不再愿意听从天子之意,最后的结局便是如今的天下乱世。而这乱世之中总会有几个强大的藩王王朝。

张部的张王朝便是这些强大藩王其中之一。张朝拥西城,南郭,武郡,临兆,文山,广汉,阁中,驹忍八座大城,数百座小城。乃是天下中央地带实力最为强大的藩王。而张朝地理位置有偏近顺皇朝都城长安。故张部早年便已经兵变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一时间,天下之中竟无能能敌,风头无两。

“天子难道看不出今日我想做什么嘛?”张部反问道,他的表情十分的令人难受,阴险无比,还带着丝丝的坏笑。说罢,一点一点的往前去靠近顺仁和手中的长剑。

张部越是靠近一点,顺仁和就越是后退一点。在这种局势面前,要求他伤害到张部,他似乎还做不到。

“哐当”长剑掉落在地上,就如同顺仁和的心一样掉落在了地上。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心和羞愧。以往张部有所要求都是私下里和他面谈,这得以让他在别人面前保留了作为天子的颜面,而如今已经是颜面扫地,荡然无存。

见识到这一切的大臣们也是纷纷羞愧万分,还有的人则是在辱骂顺仁和辜负了祖宗,辜负了大顺。

这些都像是一把把寒冷刺骨的无情利剑一般,深深地插在顺仁和的心中。但是眼下的他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张部漫步走上大殿之上最为崇高的至尊之位,这短短的数十米却像是顺仁和这么多年的写照一般,充满了屈辱和伤心。

“大胆,张部至尊之位岂是你等所能觊觎的!”这群人中总算还有一些是真心为这个大顺着想的人。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张部停下脚步,无奈的冲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笑了笑,缓缓闭上了眼睛。当即长刀已经深入年轻人的胸膛。

一个,两个,三个……

短短十数米竟有数十个人阻挡张部,结果都一样。毫无意义的死在了铁甲军士的刀下。而他们只能在生命弥留的最后一刻亲眼看着张部坐上这至尊之位。

“啊……原来这种感觉是这么的美好,怪不得这么多人都要为了这个位子争破头,不过看来眼下,还是我捷足先登了啊!哈哈哈哈。”

顺仁和始终背对着和张部,不愿意亲眼看到那至尊之位上坐着异姓之人,但是这也只能来骗骗他自己罢了。

沉寂的云层突然吐出一片耀眼到惨烈的火光,炸雷响起,在宫墙之内久久回荡。待雷声稍歇,又一道细长的锯齿形的电光在头顶更低处如利剑般直插而下,它的前端并没有隐没在浓黑的云层中,而是变成恐怖闪灼的电火花迅速朝地面的方向直射,眼睁睁的,那道粗大的电芒重重地打在龙台上的金龙之上,迸裂出无数的火星。轰鸣雷声先是沉闷又迟钝的低低滚动,随着狂风肆虐搅乱漫山遍野的植被,一声声惊雷迅疾地从茫茫苍穹深处直射而出,在耳边轰然炸响。空中弥漫的黄色雾气已然和黑漆漆的乌云融为一体,遮天蔽日地散发出狰狞的气势。而那金龙仅仅受了一下雷击便已经是粉碎。

张部来到殿门之外,欣赏着眼前的奇观,面露满足之色。一个手势示意了在场的铁甲军士。

“碰”殿门被重重地关上,困死了里面所有人的性命。听着外面那雨滴敲击窗沿的“哗哗嗒嗒”的声音,张部的心中也是躁动非常,空中不时发出的“轰隆隆”的雷声,完全将大殿内所有的声音都覆盖掉,使得张部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天作之合中去。

眼前的场景不断地刺激顺仁和的内心。多年以来的屈辱,大臣们的惨叫声和残缺的尸体都在不断的抨击这顺仁和的心。自己的无能造就了眼前的这一切,使他心悔,张部的无法无法,是他心恨,大臣门的胆小怕死是他心寒,而这么多年的大顺朝基业便也断送在他手里,使他心痛。

先前从他手中掉落的长剑仿佛在召唤他一般,让他的眼神死死锁定,无法离开。

雷声,惨叫声一瞬间全部涌入到顺仁和的大脑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顺仁和突然从地上暴起,仿佛命运的召唤一般,手执长剑,遇人就砍。铁甲军士皆是吃惊,一瞬间,顺仁和竟然已是连杀数人。

此刻,杀人令他感到快乐,鲜血的味道是他莫名的兴奋。

他就好像疯子一般,将眼前的铁甲军士杀的血肉四溅四肢分离,然后再疯狂的处理下一个猎物。靠近他的人越多倒下的人也越多。

每每倒下一个,他就把那人的佩剑取下来,插在自己的身边。而现在他身边的剑已经是围成了一个大圈,将自己包围。每砍钝一把剑,他就把另一把剑拔出,继续疯狂的厮杀。

一时间,竟然没有能能制止的了他。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很可怕,那就是疯子。疯子不会没有疼痛感,没有感情,也没有任何的束缚,不管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的。而此刻,顺仁和俨然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活生生被这乱世逼疯,被张部逼疯的疯子!

一道道闪电,一声声炸雷,天空中象两军开战一样,战车隆隆。刀光剑影,占故响个不停,猛烈的雨水冲刷着大地,顺仁和就好像是这场暴雷的化身一般,近身者皆是死路一条,而这场暴雨似乎也是为了配合顺仁和的配乐一般,极为的应景。

“啊啊啊啊啊啊……”顺仁和一边尖叫着一边冲向大殿之外,冲入那冰冷的大雨之中,疯狂的奔跑着,疯狂的尖叫着,疯狂的砍杀着眼前的空气。

大雨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一次又一次地滑倒在地,起身又是照常。张部却是阻止了要去捉拿顺仁和的军士,而是面露邪笑的看着顺仁和。

“轰”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照亮了整片阴沉的天空,直直的劈打在顺仁和的身体上。

一时间,天地之间只有雨和雷的声音,那尖叫声则是戛然而止。而顺仁和站在原地,僵持了几秒,便倒在了这瓢泼大雨之中。

张部淋着雨来到顺仁和的身旁,快速地出剑,顺仁和的人头,滚落这龙台之下……

大顺朝顺和15年,六月中旬,藩王张部于长安兵变,天子顺仁和寡不敌众,兵败被杀。大顺朝覆灭,乱世局面越发的混乱动荡……

正文 第二十六回 兵变后续

张部站在雨中干脆就地取材接着雨将身上的血渍冲刷干净,唤来一旁的铁甲军士说道:“天子有一个弟弟,你们现在所有人立刻全程搜查,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带到我面前!”

伴随着无比厚重的铁甲军士快速行军的声音,这冰冷的雨中只剩下了顺仁和与张部两人。

“希望你的弟弟也没那么聪明啊,哈哈哈!”说完,还极为变态的在顺仁和的尸体身上凑了凑,用力地呼吸着那如同雨水一样冰冷的血腥味。

而此时就在刚才发生了血战的大殿之内的龙椅之下却是悄悄地爬出来两个身影。一大一小小的紧紧地跟在大的身后。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那个小声音开口问道,看着眼前这种骇人的惨状却是一点也不害怕,似乎还看不懂眼前大地发生了多么令人发指的惨案。

“我也不知道我们应该去哪里,但是这里肯定是呆不了了,你一定要跟紧我知道么?”大人的脸上一脸的无奈和难过。但是他知道眼下的难过和伤心都是多余的。因为所有的希望都继承在了自己身后的这个孩子身上。

“那……那哥哥呢,不和我们一起走么?”小孩子再一次问道,而此时小孩子的脑海中满是哥哥的身影,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不知为何,他有些莫名的担心哥哥。

“你的哥哥他要去保护你,不能呆在你的身边,所以现在你更加不能让你哥哥担心。知道么?”男人边说便帮小孩抹去脸上的泪水。

小孩知道哥哥不在自己身边后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不断地留下来,他看着大人,微微的哽咽着点了点头。他呜呜的哭了,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听着让人心疼。 他委屈的撅起小嘴,眼里泪花不停的打着转……肩膀不停的抖动,发出轻轻的抽泣声。小嘴抿着,虽然极力忍住不哭,眼泪却不停的往下掉。

男人见状也是心生不忍,他抱起孩子,看着大殿狼藉一片的景象,不禁令人唏嘘不已,来到殿门处,看见龙台上的那具尸体,男人知道那便是昔日的天子——顺仁和。但是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有在这默默地看着哀悼,还有保护好怀中的这个孩子,他的弟弟——顺仁协。

眼下最为要紧的就是该怎么逃走,该逃去哪,如今这局面必定会有人愿意接纳顺仁协并且以“勤王”的名义讨伐张部。

男人打算从城南门出逃,一路前往徐朝寻求帮助。徐朝本来就是大顺朝的分支,在所有藩王中与大顺朝最为亲近,况且徐朝还与浅朝结盟。实力在中央地带足够和张朝拼一拼。

定好了目标后,两个人匆忙的换上破旧的衣裳前往了城南门。

“诶,慢着慢着,我看你不对劲啊!”守城将士还没等男人靠近几步就将他拦了下来。

“穿的这么破旧的衣裳,却还骑着马?”守城将士问道,还对男人使了个眼色。

男人看到这种莫名其妙的表情当然也就明白那人的意思。赶忙掏出了两锭银子,小心翼翼地放在那人的手里,还不忘说道:“还望军爷通融通融,我儿突然患了急病,只有老家的医生会医治,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还是两锭银子这种,对于普通人来说两锭银子可是贵得很啊。

既然收了钱,那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军士示意其他们放行。

正当男子正欲上马之际,身后却传来了铁甲军士的军令:“君主有令,从即刻起,长安城内所有城门关闭,没有命令不得放行任何一人!”

男子心想不妙,立刻翻身上马,向着那刚刚打开一点就又要关上的城门冲过去。

守城将士见状也是急急忙忙的想要关门,但是人哪里有马的速度快呢。

“站住,君主有令,不得出城,违令者斩!”身后的铁甲军士也是在步步紧逼。此时的男人只得放手一搏,他示意顺仁协紧紧抱住自己的腰背,一声大喝,便是疾驰而出,从那个城门的缝隙之中飞速的穿插而出。

等到铁甲军士到达城门之时,男人已经离开了好一段距离,二人一马的身影也是消失了在这大雨之中。

“是谁放他们走的?”铁甲军士问道,语气不带任何的同情。

“大人,是……是我……”刚才让开门的军士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我是……”男子还未来得及说出第三个字便已经是被斩去了首级,而他的尸体也被丢到了城外。

而得知这一切的张部也开始思考自己的前景以及后路……

“军士大人!军师大人!你在哪啊?”青楼之外的街道之上传来阵阵的呼喊之声,中间相伴着的杂乱的铁蹄之声打破了王寻逸与安暮雨之间的闲暇时光。他双眼微闭,将最近的事情全都抛下,静静地欣赏着。王寻逸很不情愿地睁开双眼来到窗口回应道:“何事如此着急?”

“军师大人,君主请你到大殿一叙,有要事商议!”仆人急匆匆的说道。王寻逸让仆人先行回去复命,自己随后就到。

“我……”王寻逸刚开口想要和安暮雨辞别却被她抢先说出了口:“大人,去吧。贱妾明白大人的苦衷,大人只管放心前去就好。”但她的双眼始终不曾离开过她手中的琵琶。

王寻逸也是颇为地无奈,想不到这种时候会有事情要商议,但是此刻也容不得他在多逗留一刻了。急急忙忙地便走出了青楼,一骑绝尘前往大殿而去。

闺房之中,王寻逸一离开,那优美的琵琶之声也是戛然而止,安暮雨依旧在那个窗口探出身子,看着王寻逸远去地背影。面纱下地美丽娇容露出满足的微笑。

“暮雨啊,快来接客啦,戴公子来了。”门外的老妈妈满脸笑容的恭请着安暮雨出去接客,得到的却是安暮雨的断然拒绝。

“妈妈,以后我不会在接客了。琵琶我也只会在这间房内弹奏,这扇门也只会为他一人打开,而我的面纱也只会为他一人揭下。”

安暮雨的话着实让老妈妈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没有办法,毕竟安暮雨乃是这附近最为出名的青楼头牌,就算不接客,她弹得那一手好琵琶就吸引着无数的人,多少人花了大价钱就为了见她倾城一面,听她一手悠然琵琶。

老妈妈忍住了自己的火气,将那闺房的门,关上,叹着气离去。

而这整个过程安暮雨的眼神从没有离开过王寻逸离开的背影。此刻,她的心已经属于了那个才刚初出茅庐,涉世未深的年轻人。

“吁……”王寻逸风尘仆仆地来到大殿之上,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王寻逸的身上。看得出来,经历了曲朝这件事后,王寻逸在南朝已经真正开始拥有了地位,而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王寻逸一人。

行了叩首大理之后,王寻逸便站在了魏晏的身旁。一是彰显自己的身份,二他有着自己的打算。他想离魏晏近一些,可以好好地观察魏晏的一些行为。毕竟那块“反骨”始终让王寻逸放不下心来。

“既然军士已经来了,那么我要告诉大家一件事情。”南柯寂脸色阴沉着停顿了一下:“就在今日长安城内遭张部兵变,当今大顺朝天子战败被杀……”

南柯寂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默默地观察大臣们的反应。一众大臣门反应各不相同,有的人面露喜色,有的面露难色。王寻逸则是属于面露难色的那一种。

“不过好消息是天子的弟弟顺仁协已经成功的出逃了,不过不知道将会前往哪一个王朝寻求帮助。”说罢,南柯寂将手中的密信函是示意出来给大臣们确认,以免有人持怀疑态度。

而此时的男人和顺仁协已经是离开了张部的领地,算是真正踏上了寻求依靠的道路,他们的目标则是徐朝都城——平城……

正文 第二十七回 拦截之计

未等南柯寂开口询问大臣们的想法,王寻逸便已经是出现在了众人中间,急忙说道:“君主,既然如此。我料想天子之弟必定是会前往徐朝寻求依靠。而天子被杀还不出半日,天子之弟相比还未逃出太过遥远的距离。我朝的河东乃是前往徐朝的必经之地。张部也不是傻瓜,不会任由天子之弟逃亡徐朝,必定会发兵追击。我们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出兵河东,在张部追到天子之弟前把他的军队给拦截住。给天子之地创造出机会才行!”王寻逸的一席话说的头头是道,在场的大臣们也是纷纷点头。

“君主,臣同意军师所想!”这带头的便是魏晏与典霸二人。

典霸倒是还好,经历了曲朝一战之后,对王寻逸就再也没有了傲慢,剩下的只有尊敬和佩服。而这魏晏倒是说来奇怪,与王寻逸本就交集不多,又怎么三番两次的同意自己的观点,来讨好自己。又一联想到魏晏脑后的反骨之相,王寻逸明白日后要对魏晏多多提防才行了。

“但是……”一片赞同的声音中却冒出了反对的声音,说出这话的并不是其他的大臣,正是沉默了许久的南柯寂。

“君主,眼下十万火急,您还有何顾虑?”王寻逸焦急地询问道,脑袋桑地汗水不断地滴落下来。

“张朝实力强大,由于我朝十分的接近,如果这次我们对他们出兵,日后该怎么办,我朝如今可没有实力和他们对抗啊!”南柯寂的一番担心又是得到了大臣们的赞同,一时间众人皆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大人,万万不可由于啊。君主最最重要的就是斩立决断,在这种关键时刻万万不可犹豫。还请君主相信属下!”王寻逸一脸真诚的看着殿座之上犹豫不决的南柯寂。

“如今的大顺已经是强弩之末,帮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反正他们也不是来依靠我朝的,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寻逸你的意见,还是算了吧!”

南柯寂的这一番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王寻逸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呆呆地看着南柯寂,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仿佛还在质问着南柯寂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柯寂看着王寻逸的双眼,自然也是明白王寻逸的感觉和意思,有一次发话道:”我意已决,任何人不得干涉!”说罢,便是挥一挥衣袖,转身离去,消失在大殿之内。

大殿之内只留下了典霸,魏晏,王寻逸三人。此时的王寻逸显得十分的没有精神,他呆呆地跪在地上,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的话想说。只是慢慢地俯下身子,行刚才未行的跪拜之礼,嘴里轻轻地念叨着:“属……下……遵命……”。他的语气中透露着无尽的失望与无奈。

而典霸与魏晏二人则是站在王寻逸的身旁不停地安慰着失落的他。正当王寻逸刚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南柯寂出现了。

他示意所有的仆人都退下之后,还不忘环视四周确保没有外人之后。便急匆匆地跑到王寻逸的面前,将他扶起。

看着王寻逸一脸的失落南柯寂不免心生自责。

“诶诶,我这演技怎么样,跟你学的!”原本失落异常的王寻逸一下子就换了一种心情。让典霸与魏晏二人摸不着头脑。

“不行不行,你这演技还不够精湛,还要多磨练才行!”南柯寂敷衍道。

“不是,大人你……?”典霸率先一脸懵逼的问道。魏晏则是不停的点头同意典霸的话。

“哪有不行,你看他们两个都被我骗得和真的一样,哈哈哈!”王寻逸打趣地说道。

“回正题。刚才我想了一下,光是靠我们南朝想要挡下张部实在是太难了,说不准还会把我们自己给赔上,既然天子之弟想要去徐朝,我们就利用这一点。让徐朝和浅朝都发兵来援助,出师“护王”。这样一来,张部一定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不知徐朝,浅朝,还有……”南柯寂说到这还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王寻逸示意王寻逸说下去。

“康朝!”

“对对对,真是一语中的啊。事不宜迟,我赶快修书他们,寻逸你先率领急行军前往河东,千万要在张部之前!”

说罢,南柯寂再一次先行离开。王寻逸则是急匆匆地前往军营点兵,剩下典霸与魏晏而人一脸懵逼,他们完全听不懂南柯寂和王寻逸讲的这些东西,应该说从演得不错那边他们就已经是云里雾里的了。但是眼下傻站着也不是办法,只得追上王寻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寻逸只得无奈的解释道:“在经历了曲朝一战之后,我在南朝有了地位。但是如果君主每次都和我的想法一致,对我的观点言听计从,必定又会遭到大臣的挤兑,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到时候为难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就是所有的人了。所以刚才我和君主又演了一场戏,唱了一段双簧。为的就是不要显得君主对我就是言听计从的。不过看来,这场戏的效果倒是出人意料的好啊,哈哈哈。”王寻逸一脸的自豪的说道。

此时长安城内,“料他们也跑不了多远,命令所有人出城搜索不得怠慢……”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有急步来一名军士道:“君主,我军细作称看到了天子弟弟正在往东南方向逃窜。”

知道这个消息的张部不禁开始深思“东南……东南……东南……难道!”张部脸色凝重,恍然大悟,他忽然明白这东南方向意味着什么。

“快,命所有的铁甲军前去追击,一定要把天子的弟弟给我追回来!不!我不放心,我和你们一起,快,迅速召集所有的铁甲军!”说罢,张部便飞快的冲出门外,上马集结所有的铁甲军士。

稍等片刻,便是以及全部集结完毕,所有人从长安城内策马而出,飞快地往东南方向追击。而此时的张部,面露难色,开始为刚才所作的一切有了那么一丝的后悔之意。

另一边出逃的二人全程不敢松懈和休息,只顾得上疯狂的逃窜,此时已经是进入了南朝的领地——河东。

与此同时,南柯寂的三封密信也已经分别到了三朝君主的手里:“诸位,如今张部兵变长安,天子被杀,天子之弟自当继承这至尊之位,成为新的天子。然今新天子出逃长安,此刻已在我南朝领地内。然张部追军将至,南朝难挡。故希望诸位可以施以援手。望诸位尽快定夺,皇族安危尽在诸位手中——南朝君主南柯寂亲呈。”

收到这封密信的康云寒身为南朝同盟出兵来援自当是义不容辞,而同样身为皇族的徐朝况且与大顺有着非同一般的交情发兵自然也在情理之中,浅朝也不用多想,与徐朝世代同盟。一时间中央地域四朝大军同时开拔进军河东,轰动天下。

当然,他们出兵援助并不是全都为了情义,最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天下最诱人的筹码——天子……

正文 第二十八回 五朝集结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捶打在这广阔的平原之上,地上的花草树木也是饥渴的汲取这上天赏赐的养分。一切竟是如此的生机勃勃之像,预示着大战之前的丝丝平静。数之蝴蝶正在花丛之中缠绵却被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给吓得作鸟兽散。

不远处,一直硕大的铁甲军队正在向着河东方向进军。这只部队虽身披铁甲然行军异常之快,整个部队的纪律严明,几乎是找不出一丝的漏洞所在。领头之人便是那称霸中原的张部。顷刻间,张部军最后排的军士敲起战鼓,极具节奏的鼓点让铁甲军的渴战的心异常兴奋,响彻天地之间,使得别人停地是汗毛直立,心生胆怯。

天空之上,原本万里无云此刻却是黑烟密布,河东城内狼烟四起,一时间竟将这漫天日光给遮蔽,黑烟之中一只老鹰呼啸而过俯视着张部的大军,张部大军排兵布阵分明,数万人的军队却是行动极为一致。一百人为一队,五百人唯一组,一千人为一营,一万人为一阵。看这架势张部军至少也有着十万大军。

如今十万大军压境,河东城内仅有一万军士。

一万对十万,分明就是在开玩笑,恐怕连几十分钟都熬不过,便已经是城破兵败。

然此刻张部大军正犹如进食前的老虎一般,正一点一点的靠近这河东,就在那一瞬间的时候直接冲上来,疯狂的撕咬,不给任何一丝反扑的机会。张部大军进军的步伐声就如同那死神的钟声一般,没踏出一步,河东将士们的生命就离死亡更近一步,而张部军正在为他们敲响这末日的丧钟,闻着无不胆寒。

一瞬间,天空之中瞬息万变,竟然一下子便已经是黑云密布,透不出一丝的亮光。

“大人!如今张部军犹如黑云压境,敌人人数众多,而我军兵少将寡,切不可做蝼蚁一般的抵抗啊!”城上一将领的身旁的一名军士劝解道,还不断地拉扯着那将领地肩膀,脸上地惊恐害怕一览无遗。

“放肆,大敌当前,你怎么说如此扰乱军心的话,信不信本将军就先斩了你来祭我军!”那将领甩手一人,将那小兵重重地甩开数米,瘫倒在地上,全身颤抖不已,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守将一眼。

“即刻起,所有将士积极备战,准备与那张部老二决一死战!若谁在敢提投降两字,我必杀其祭军,以安军心!”说罢,手中长剑拔出,歃血立誓。

“是!”众将士不约而同回答道,包括跪倒在地的那小兵,尽管表面上如此,但是所有人面对数量如此之多的大军还是第一次,任何人的心都平静不下来,包括那守将。

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吼道:“今日若胜,我必禀明君上,厚报诸君,今日若败,我必先主君而死!”

城外的大军突然停下了脚步,令得河东将士甚是不解,而那大军的规模竟然堪比河东这一大城的规模,实在是令人胆寒。

此时,对方大军中一骑单出,立马于城门之下叫嚣道:“我奉劝城内诸位,立刻开城投降并交出天子一行人。不然城破之时,便是你们人头落地之日,还请……”此人话还未说完,便是已经被一箭穿喉而死,僵硬的倒在马背之上,片刻便没了呼吸。

“尔等匹夫!哼!张部老儿不用多费口舌了,今日是绝对不会让你进城的,若真如你所说,天子在此。那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先斩下你的人头,以告慰先帝亡灵!”说罢,又是一支利箭直冲张部而去。

可惜两者距离太远,那箭只是落在了张部的马蹄之下,但也是把张部那胯下之马给惊吓地不轻,一时间乱窜乱叫的。

守将则嘲笑道:“哈哈哈,张部老儿,若在前进半步,这箭便是落在你的脑门心上!”说罢,守将又是张弓搭箭拉满弦。

“哼,毛头小子只会逞口舌之利!”说罢,张部手势一出,大军之中步兵骑兵齐齐杀出,无数的战旗在这战场之上狂舞。

“守!”守将一声令下,河东城内所有将士立刻摆出防御态势,纷纷齐聚城头之上,以御来犯之人。

一时间,战场平原之上已被张部军所覆盖,所到之处尘土飞扬,喊声震天。

转换过来,河东城内箭雨射出,毫不间断地倾洒在张部军军士地身体之上,顷刻间哀嚎声四起,倒地之人不在少数。但是那张部军就好像不怕死一般似的,顾不得这漫天地箭雨,一味的疯狂冲向河东,而那些倒下的将领其他人也是不管不顾,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而那不间断地军士冲锋的身后竟是那数以千计的战车,城门锤,城墙梯等等也正飞快地往河东城聚拢。

张部军为了尽快破城居然不顾将士们的死活,以他们的身体作为盾牌来抵挡箭雨,以此来消耗以及分散拖慢城东的战斗力,为的就是后续的攻城器具可以更快的吞噬眼前这座城池。

尽管城东将士们不断地箭雨射出,但是也敌不过敌军那毫不间断密密麻麻的人海战术,真的犹如洪水猛兽一般,人海将眼前的一切都覆盖。

开战还未有数十分钟,那众多的攻城器械已经是开始接触到了城墙之上。

箭雨停,取而代之的则是不断地落石滚木和火酒罐,每当敌军爬到城墙一半的时候总是会有不断地落实滚木和火酒罐落下。被砸到的军士更是惨叫声连连,纷纷被砸落掉在地上,粉身碎骨,身体被压成畸形的也不再少数。此刻再厚重的铁甲也是无用,面对杀伤力如此之大的东西,根本没有一丝的反击的余地,都是以碎骨作为收场。

“大人,不好了,城门已经快破了,这可怎么办?”城墙下的守军正在惊慌地喊叫着。

“其他三个呢?”将领反问道,如果说四门齐破,灭城就是一瞬间地事情了。

“其他三处皆没有人攻打,敌军是集结所有兵力,攻打这一个门!”

“什么!想不到张部竟然不按常理出来,集结所有兵力攻打一个门!”震惊之余,城门已经是危在旦夕,容不得再多一丝迟疑了已经是。

守将急中生智将一旁地火酒罐朝城门扔去,就在那罐子将要碰撞在那已经是再破门边缘地城门时,一支火箭急速射出。

“轰”一团大火瞬间引爆城门口,瞬时间炸伤众多敌军,还让大门燃气熊熊大火,一时间敌军竟然因为这大火不敢靠近,拖慢了敌军的速度。

而此时,守将已经下定了一个决心。

他杀红了眼,一路砍杀道城头对着活着的将士们说道:“将士们,今日死战,必定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而他的脚下竟是敌军那数不清的尸体堆,此刻的他就如同战场的战神一般,疯狂屠戮着敌军,让敌军胆寒,不敢靠近。

“此话还言之过早啊!”河东城南不远处竟出现一支奇兵,这话则是震惊再所有的人,甚至是让河东将士们看到了生的希望。

张部定睛望去,来人便是王寻逸,身后便是南朝援军。

“哼!不自量力,区区这些人也想挡下我,可笑。”张部笑道。

“就是,乱世之中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还未等张部笑完,城东出又出现一支部队,正是康云寒所率领的康朝云援军。

“张部,你竟然敢弑天子,看来你是活腻了!”城北处竟又是两只部队,一杆大旗之上,“浅”还有一杆便是“徐”。

此刻,南,康,浅,徐四朝齐聚河东对抗张朝。这下子,场面开始变得严峻了,战争的天平也开始在着两个势力时间取得了平衡。

顺和15年七月,就在南柯寂平定曲危后不久,正准备暂时休养生息。却不料,张部于长安发动兵变,诛杀大顺皇朝当今天子顺仁和。新天子顺仁协在大臣的帮助下出逃,正欲前往徐朝寻求依靠,途径南朝河东之地,张部追军将至。南柯寂见状遂派兵前往河东营救天子,并修书浅,徐,康三朝来援。就在河东即将城破,城内将士即将以身殉国之时,四路兵马援军齐道,两队人马齐聚河东,一场惊天之战难以避免……

正文 第二十九回 单挑

一时间,五朝人马齐聚河东,战场局势风云突变。

张部见势不妙立刻鸣金收兵,意欲重整旗鼓,重新再战。然王寻逸见状立刻示意其余三朝兵马追击。黑云之中,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信号弹驱散了这遮天蔽日的黑云,给光亮于河东百姓将士们,时不可待,四朝兵马齐齐杀向正在后撤的张朝军队,一时间死伤者无数。

“放箭!”城内守将见张朝军队后撤立刻下令以配合援军,顷刻间天空之中箭雨在此落下,犹如漫天的蝗虫一般,飞向后撤的张朝军队,此刻的张朝军哪里还来得及躲避,只得顾得自己逃命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此刻的箭雨之上,充满了河东守军的愤怒的力量,就如同有了加成一般,威力十分强大,铁箭所到之处,无不是尸横遍野。

战场之上,将士们厮杀之声,震丧敌胆。

不多久,再一次信号被射出,王寻逸示意其他三朝与自己合兵一处,布阵于河东城外,以御张部。

不多久,四朝已经是合兵一处,各朝君主已经是齐聚营帐之内。

“吾乃徐朝君主徐苍云,今率兵三万来援助!”说话此人,冠服端严,神情闲远,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戒备地盯着周围。

“在下浅朝君主浅长海,今率兵一万来援!”一年轻男子立于徐苍云身后拱手说道,此人一袭青衣,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康云寒自然不用再多做介绍,此次他带来了两万的兵力,南朝也是两万。如此一来,战场的局势便是十万对八万。虽不能说必胜无疑,但是肯定能搏一搏就对了。

既然诸位都已经前来援助,想必我主也已经在书信说得很清楚了。眼下,我们先将眼前的张部解决,天子的事我们之后再说可好?

其余三朝的人也都表示同意,纷纷点头。只不过只有徐苍云的动作略微迟疑了一下,他似乎在默默地思索着什么。

“报!军士大人,阵外有人扬言挑衅我军!”

“什么!欺负我军无人可用么!勾云你前去应战,势必将这厮斩杀,涨我军士气!”还未等王寻逸开口,一旁的徐苍云便迫不及到地吩咐手下前去应战。

王寻逸也并没有说什么,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个徐苍云的手下会是怎么样的一号人物。

“对面军中难道都是缩头乌龟么!居然无一人敢前来应战!”两军中间,一壮汉正在四朝军队阵前叫嚣,此人披头散发,面色黝黑,身着布甲,露出粗壮异常的手臂,使一柄百斤大斧,气势非凡,面若野兽,两眼凶恶万分。

此话刚说出口未有多久,四朝军中便有一大将提长枪策马而出。“无知小儿,安知你勾云爷爷姓名,拿命来!”话刚刚说完,便已经是马到枪到,虚晃中枪头逆势而出,直冲那人脑门而去。

那壮汉身子微微一倾,披下的散发微微划过枪头,人却是轻松躲过这一枪。勾云见状,急忙收枪,未到一半之时,双手持枪,横打而出,壮汉则是轻蔑一笑,大斧顺势一挡,接着勾云的力往马背上一倒,大斧贴身而倒下,长枪划过大斧,这一招便有是被轻松化解。

正当勾云正欲出第三招时,壮汉则犹如晴天霹雳一半,猝不及防的顺势从马背之上跃起,使出全身之力,握住大斧前端反手画出一个半圆。就在这么一瞬间,勾云便已经是身首异处,连人都是从马背落下数米。而大斧之上,只有那斧尖占到了那么一丝血迹。

“好好好!”张部军齐声大喊,时期大正,反之,四朝盟军略显慌张。两将交手不过寥寥几招,自家大将却是走不过五招。

“报!大人,勾云将军与敌将交手仅有一个回合未过无招便被斩落马下!”

“什么!就一个回合?就五招?”在场之人无不是大惊失色,最难看的自然要数徐苍云。“在下勾海,请求出战!”

“此人乃是勾云之弟,手持一柄百斤开山斧,有万夫不当之勇,定可斩杀华雄!”此时徐苍云面色凝重的说道。说罢,便示意勾海出战。

勾海也是一点都不含糊,手提开山斧,怒气冲冲地便向营外走去。

那壮汉见敌阵之中又出一将,蔑视道:“汝等小儿,早些回去种地吧,可别来我这白白送命!”

“呸!等你成了我这斧下鬼,看你能不能逞口舌之利!”说罢,勾海怒呵一声,策马而来。

这次,那壮汉也是主动,见状也是策马而去,两人都是将手中大斧高高立起……

“碰!”两柄开山斧碰撞在一起,却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局面,之间勾海手中的斧子已经是被震得弹开了数十米之远。而勾海的双手也是不断地颤抖着,面露难色。

勾海见状正欲转身逃离,却不料身后的壮汉已经是早早的转身,再一次向勾海冲来。一时间,勾海竟不知道做些什么,吃惊之余,那壮汉已是拍马赶到。用那斧尾巴,刺入勾海的肚子之中,然后双手一使劲将那勾海甩在天空数米之高,壮汉又是立刻改换手性,使得那一柄斧子,重重地插入地表之中,直立于这大地之上,而在天空中的勾海还是在做着无谓的扎挣,身体惊恐的乱摆这。

因为他的正下方,便是那壮汉的大斧,不过三秒勾海已是从天空中直直的落在这大斧之下,勾海的身体瞬间被穿肠而过,卡在大斧之间,便是已断了气息。

“好好好!”张部军又是一阵叫嚣,四朝盟军更是没眼看眼前发生的事情。

“报!大人。勾海将军仅一个回合,仅仅一招便是被斩落马下!”

“什……么!”徐苍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自家这些将领在张朝将领的手下居然是如蝼蚁一半,肆意斩杀。此刻的他已经是头顶冒汗,嘴角抽搐不已。

“可还有人愿意出战,若无人我们便从长计议。”王寻逸淡淡的说道,尽管如此,他的心里却是暗自窃喜。不费吹灰之力消耗了徐苍云的两员大将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的。这么做虽然有些幸灾乐祸,但是乱世之中谁不是各自心怀鬼胎的呢。

“大人!可否让在下前去试一试!”众人望去,康云寒身后立起一名高大的身影,踱步而出。此人身披青黑色重铠,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微微蓄长的胡须,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草原上的黑豹一般,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你是何人?如此做,你可是欺我们帐中无人?”徐苍云怒气冲冲的说道,看来他还没从刚才痛失两将的愤怒中清醒过来。

“此人乃是我帐下第一大将项沧,使一口青龙大刀,武艺高强!我敢说绝对是万夫莫敌,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哼!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啊,可千万别吹牛啊!”徐沧海嘲讽道

王寻逸看了看康云寒,而康云寒也是明白,立刻示意项沧出战。

又一次,两军阵前。项沧驱一匹黑马,缓缓出阵。

“还想来找死嘛?”那壮汉嘲讽道。但项沧却是不以为然,缓缓策马,双眼紧闭,正在等待着什么。而他座下的马匹,也是不时地发出阵阵的嘶鸣之声,项沧缓缓提起青龙大刀,轮城一个大圆,反手往身后甩去。

“嘤……”那青龙大刀,划过空气的声音令人胆寒,“叮!”大刀落地更是溅起尘土飞扬。那对面壮汉见状不禁心生畏惧,座下的马匹也是躁动不安,开始乱动。而他的身旁却是刚才的两具尸首,壮汉也是强制住马匹的躁动。心中开始有些担心。

壮汉见项沧气势非凡,那种傲视天地的强势,压得壮汉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得不重视起来,他的双手渐渐的紧握住手中的大斧。

而四朝盟军们则是一脸的担心,甚至有些人还说到:“又是一个人落地了,哎……”而战场时则是呈两极分化张朝军队则是趾高气昂。

突然,张苍睁开双眼,双腿一夹拍马向着壮汉冲去,青龙大刀拖行在大地之上,发出阵阵的嘶鸣之声,托起阵阵黄沙。

还未等众人定睛,项沧便已经是拍马赶到,左手用力一扯缰绳,胯下黑马,前蹄使力,迎风而起,项沧坐于黑马之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拖行的大刀顺势迎面劈下。

“碰!”壮汉急中生智,赶忙将大斧一横抵御这柄力量非凡的青龙大刀,此时的壮汉已经是面露难色,显得有些吃力。

项沧见状,眉头一锁,右手再一使力,原本高过壮汉头顶的大斧更是被被力压下去,直接到了壮汉的肩膀处,而那大刀就在壮汉的耳朵旁一点点。

壮汉咬紧牙关,誓死也要抵挡住这一下攻击,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项沧也只不得拖太久。将僵持着的大刀,一个顺劈收回手中,此刻的壮汉脸色才略微好转,有了一丝空隙得以喘息。收回大刀的项沧则是立马身体扭转过去,将大刀置于自己的身后,利用自己身体旋转的力量,带动带到横劈过去。壮汉又是再次倒在马背之上逃过一劫。但还未等壮汉起身反抗,项沧紧接着就是右手腕一个翻转,反方向横劈过来,此时的壮汉才刚刚起身,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是措手不及,成了刀下亡魂。

“好好好!!!”一时间,四朝盟军士气高涨,战鼓吆喝之声响彻天地间,而张朝军队则是未有一人开口说话,皆是面面相觑。

不多久,项沧回到营帐之内,一手提青龙达到,一手提壮汉人头,扔于徐苍云面前,众人皆是吃惊万分看着项沧。

项沧走回康云寒身后,将手中大刀立于身旁,那营帐内的地板之上竟是直接被捅出一个大窟窿来,鲜血还残留大刀之上,缓慢滑落,甚至还冒着热气!

而今日这一战,更是令张部军闻风丧胆,如今单挑已过,接下来的便是军士对弈了,而这执棋之人便是王寻逸……

正文 第三十回 测试

“既然项沧将军大胜而归,今日张部军也是已经疲惫不堪,今日我们就先稍作休息,明日再战如何?”王寻逸试探性的问道。

康云寒则是首先答到:“我们既然已经是结成盟军,发起之人又是南柯寂大人,我们自当是听从你的命令,我无异议!”说罢,还冲着王寻逸眨了眨眼。

其余两朝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口头上答应,但是看得出来,徐苍云的表情略微的不甘心,他觉得就应该让他这个名门望族来当这个盟主才行,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了。

“各位君主先别急着回营,既然今日项沧将军大胜,我们就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犒赏三军,以鼓士气,如何?”王寻逸说道,但他的表情看上去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在场的诸位也都表示同意,没有反对意见。

傍晚时分,宴会开始,营帐之内可谓是歌舞升平,所有人都是面上笑开了花,大鱼大肉伺候着,大口喝酒,放声高歌。连平常滴酒不沾的王寻逸也见了鬼一般的开始喝酒,实在是令人摸不着头脑。但是良辰美景又岂能虚设呢。

徐苍云突然起身说是要去解手,但是王寻逸并不这么觉得,所以他长了个心眼偷偷的吩咐道身后的军士,让他小心的跟着徐苍云,看看他究竟要做何事。

徐苍云来到营帐之外,首先回了自己的营帐,稍微等了几分钟,就来到了营地的角落之处,此处已经是有一个黑衣人在此等待。

“你现在立刻进入到上党城内,拿着这些钱招揽人手寻找那个人的下落!记住,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说罢,那黑影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而徐苍云则是背过身去解手,然后假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便径直回到了大帐之内。

看到徐苍云回来,在得知这些事情后的王寻逸试探地问道:“徐君主怎么去了这么久啊?”徐苍云则是匆忙地回答道:“刚才我吃坏了肚子,所以才会如此之久。”说罢,还不让偷偷地观察一下王寻逸,这一举动也被王寻逸给观察到了。如果说,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地话,这个观察别人的动作完全就是多余地。所以结合刚才将士告诉自己地话,王寻逸心里有了一个答案。

徐苍云要在河东城内寻找地不是别人,正是天子一行人。:“看来,还是天子这个条件诱惑人啊!”王寻逸内心暗暗想到。但是眼下自己不能去吩咐属下也去做这件事,这么做只会引起徐苍云的注意,这样的话还不知道事情的结果会如何。

“军师,刚才我看徐苍云鬼鬼祟祟的肯定是派人去寻找天子的下落了。我们也赶快行动吧,不然天子到时候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此时的营帐之内,只有三人王寻逸,典霸与魏晏。

典霸和魏晏持相同意见。但是王寻逸却是不以为然,对于天子他可没有什么强烈的兴趣。

“在我看来,天子就是一个累赘而已!”王寻逸说道。

这话着实让两个人都不是很懂。王寻逸解释道:“魏晏将军,你是个现实主义者,比较注重眼下的机会,我呢是个理想主义者,想得比较多。天子确实是个好东西,他确实可以给我们带来好处,甚至我们攻打其他势力都不需要名分,只要挂一个“勤王”的名号就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天子一旦在我们这,我们就等同于曝光在舞台之上,整个天下的势力都对我们虎视眈眈,因为其他势力和你一样,也想要天子。而我们现如今刚刚平定曲朝,自家的情况还不稳定,包括我们的同盟康朝也是如此。有一句话说的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现在的我们还吞不下天子这块软柿子。所以,我们现在只有把这块烫手山芋拱手让人!”

王寻逸的一番细心解答着实让两人佩服无比,居然能把事情分析的这么透彻。厉害啊,两个人心中如是想到。

换到另一边来,四朝盟军营地的一言一行都被张部等人尽收眼底。

“切,今日单挑不过斩杀我军一员将领就如此的嚣张,呸!”张部身旁的男子叫嚣道:“君主,既然他们如此大醉,不如我们就派兵奇袭他们营地,定可大胜而归!”

张部见状却是异常的淡定,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说道。

酒宴结束已是入夜,各朝君主与将领都已经是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内休息。他们还各自拿到了王寻逸相赠的锦囊。王寻逸则告诉他们务必要等到回营之后才可打开。

那锦囊之中并无其他,只有一张一条和寥寥几字而已,上面写着:“今晚需备战!”看到这张字条的君主们,自然也是心领神会,明白王寻逸的意思,今日的酒宴就是为了引诱张部前来突袭营地,然后四朝盟军可以趁乱反杀张部的军队。

深夜,盟军营地之内寂静无声,仿佛一片死寂,营地之外却是传来了细细簌簌的声音,正是张部军派来的奇袭部队,此刻已经实在盟军营地之外等候多时了。

“动手!”张部一声令下,丛林之中便是冲出数百马匹,直奔盟军营地大营之内,而盟军也是毫不含糊,听到声响立刻一涌而出。

但是结果却是扑了个空,面对营地内的数百马匹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而此时,张部则立马于营地之外说道:“年轻人,想法是好的,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没那么容易的!”说罢,张部便策马离去。

今晚,竟然是王寻逸遭到了张部的当头一棒,还被教育了一番。张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和之前建议自己突袭敌营的将领说道:“:“诶,看东西一定要看得透彻长远。有些事情不能做的这么绝一定要留一条后路,不能只局限于眼下才行……”

四朝盟军皆是一脸的失望,徐苍云还时不时地嘲讽这王寻逸,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计划失败的王寻逸却没有丝毫的后悔,脸上反而还有这淡淡的笑容。回到营帐之内,王寻逸开始重新分析眼下的局势,却被典霸打乱了思绪,典霸一脸焦急的说道:“军师,你怎么一脸的无所谓啊,今天计划失败了诶!”

王寻逸则是面无表情地反问典霸道:“将军你不相信我么?”他那两个真挚地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典霸。典霸则是一脸地懵逼,不知道为啥王寻逸会突然这么问。

未等典霸回到,王寻逸又说道:“今日之前,请问将军可了解张部此人?古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果说一点都不了解张部,盲目的和他对弈,况且他手中地棋子还比我们多得多,如果换作将军你,这场对弈你赢得机率有多大?”这两个问题一下子就堵住了典霸地嘴,让他无从开口。

“我懂了,军师你是在试探张部!”一旁的魏晏惊觉道。

“对面的实力,决定了我们自己所出的底牌。这毕竟是一场战斗,所谓底牌就是最后才能用的,什么样的人自然打什么样的牌!”王寻逸解释完又立刻换了一种忧郁的风格,感叹道:“不过今晚这一次,看来张部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啊,这场仗,没那么好打……”

而此时的张部却是在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先胜一筹,灭了灭敌军的士气,还不错。

但是他并不知道他所谓的胜利,在王寻逸自己看来却是失败,既然敌人已经不是这么的简单,那么这盘棋局的对弈接下来该怎么走呢……

正文 第三十一回 底牌

第二日一早,两军都已经在平原之上摆好军阵,八万对十万的惊天一战一触即发。

忽闻天空一声鹰啸划破长空,张部坐于马上,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立于阵前,威风凌凌,年迈而不失霸气,花白的发鬓在乱风之中尤为张狂,手中的长剑瞬息而出,大喝一声道:“全军!进攻!”

张部军阵之中数万甲胄军士开始进军,人海瞬间淹没平原大地。

王寻逸见状也不畏惧,只是一个手势身后的数万兵士们便是张弓搭箭,拉满弓弦,朝向天空之中。

“放!”随着一声令下,数万支箭雨覆盖天空,伴随着刺耳的轰鸣之声迅速落下,炎炎烈日之中,张部军被强烈的阳光照的看不清天空中的情况,众人皆是抬手遮住阳光却也是躲避不及,成了众矢之的。一时间,张部军内死伤无数。

眼看四朝盟军拔得头筹,先挫敌军锐气,各朝君主皆是满心欢喜。只有那王寻逸面色凝重,经过昨晚与张部的以此邂逅之后,他明白这场棋并不是那么好下的。如今张部在他面前大露破绽定是有后招在手,不然以张部这多疑的性格怎会行如此冲撞之事?

但是不得不说良机千万也不可放过,既然张部不亮底牌,王寻逸也想在等等看,便令手下将士们箭雨不可间断。整整很长一段时间内,整片战场之上皆是箭如雨下,不曾停息。

但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却是让四朝盟军都颇为疑惑,张部竟然鸣金收兵,让已经踏过半场中央甚至死伤无数的甲胄军士们撤回大营之内。

三朝君主正欲追击,却被王寻逸给拦了下来:“诸位万万不可冲动,今日张部行事如此的诡异,必定是有所图谋,我们不妨先看看再说。”说罢,便下令所有弓手立刻停止放箭,准备静待其变。

“骑兵!冲锋!”一声令下,又是数万骑兵冲出敌阵,向着自家阵地而来。

“放箭!”对付骑兵远距离要用弓兵,近距离用枪兵。又是一批箭雨落下,但这次的结果却是令众人大惊,密密麻麻的箭雨之下,张部骑兵倒下的竟然寥寥无几,甚至还有的是轻伤而已,最严重的居然大部分的箭都射不到骑兵那么远的距离。

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部骑兵肆无忌惮地想自己冲锋而来。

王寻逸大惊不已,回首望去,身后射箭的弓手们一个个已经是疲惫不堪,大部分都是大喘着粗气,身上的汗都已经将甲胄浸湿,甚至连手中的弓箭都已经是累的提不起来。

此刻的王寻逸才明白,为何张部要卖这个破绽出来,让四朝军可以肆无忌惮毫无顾虑的向自己的手下射箭。

射箭本就是个体力活,更何况战场之上,距离如此之远,要想射穿甲胄取人性命,更是要使出更多的力量,那么几次可能对于一般兵士来说不在话下,可是毫不间断的这种体力消耗,就算是项沧这类的猛将也很有可能消耗不起,更别说一般的军士了。

然此刻已经是十万火急的时刻,再不组织有效的反击的话,张部仅仅依靠一个骑兵的冲锋便可以将四朝军的军势给冲散掉,瞬间瓦解四朝军的战斗力。

眼下情况已经万分危机,身后的军士已经是筋疲力尽,若从军阵后面调来长枪兵时间显然不足够高。

没办法,王寻逸只得首先亮出自己底牌:“战车!出阵!”

密集的军阵之中突然散开,冲出不计其数的两马战车。此类战车杀伤力强大,所到之处皆是人仰马翻,轮子之上更是装有道具,依靠轮子的转动杀伤敌人和马匹。

就在张步骑兵冲杀到四朝军阵的前一刻,四朝军的战车突然冲出阵势,与张部骑兵来了一个激烈的碰撞。结果显而易见,一匹马怎么撞的过两匹马再带一辆车呢。张部骑兵皆是人仰马翻。顿时间,战场之善尘土飞扬,惨叫声四起,甚至有的兵士直接被战车碾成了肉泥一般,死状极其惨烈。

没有办法,张部骑兵在战车的面前还是显得太过弱小,不得已只得迅速撤回大营之中。尽管又取一胜,但是王寻逸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开心的意思,如今这盘棋,他已经亮出自己的底牌,本来这杀伤力如此巨大的战车是想在两军混战在一起之时,直接杀上战场便可直接决定这盘棋谁生谁负,如今底牌已亮,想必此刻的张部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战车。

“所有人!随战车前进!”王寻逸明白,如果战场的线如果拉的太远对自己不利,更何况这战车若是落败,这场仗的天平又会开始向张部倾斜。

“方才所有弓手全部千万阵尾休整,其余枪兵全部来我身后结成阵头,步兵前往两阵中介,结成阵中!”有了王寻逸的命令,四朝军这一下才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这期间自然也是一路紧跟战车杀向张部大军。

“盾牌!出阵!”随着张部一声令下,张部军阵头将士纷纷后撤,阵中之处,数万盾牌兵向前替代,结成阵头。

在张部的调动之下,所有盾牌兵皆是靠近的密密麻麻,以最前面的盾牌兵为起点后面的盾牌兵纷纷将盾牌紧靠拼接在一起,形成一个滴水不漏的大盾以此来地域战车的冲撞,其余的人则是紧紧靠着盾牌兵的身体,所有人脚下使力,以此确保不会因为战车的冲撞导致阵型散掉。而那盾牌阵型的缝隙之处,更是刺出数米长的长枪,以此杀伤战车的马匹确保不会靠近。

“碰!”战车与盾牌的碰撞之声极为震撼,而碰撞在一起的两者却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作为四朝军底牌的战车竟然在盾牌兵面前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顿时,一声声马匹的嘶鸣之声想起,所向披靡的战车不是被盾牌刺出的长枪刺伤马匹,导致动弹不得,便是因为盾牌阵型的坚固撞得是人仰马翻,溃不成军,不堪一击。就算有的冲进了敌阵之中,也是被长枪卡住了轮子,导致翻车。而吩咐如此做的人,便是张部此人。

眼下,事态棘手了,王寻逸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内心开始忧心忡忡,他知道张部老辣,但是如此的随机应变,聪明才智实属少见难得。

战车溃败之后,却不见张部军改变自己的阵型,而是就以那大盾阵缓缓向四朝军前来。

“难道……这就是你的底牌么!”此刻的张部也总算是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这固若金汤的大盾阵。

“这该如何是好,这大盾阵如此坚固,固若金汤,我们弓箭也射不进去,马匹也冲不进去,更加没法近身!”身旁的魏晏焦急地说道。而那大盾阵所到之处,皆是自朝将士尸体倒地,这一幕幕展现在王寻逸的眼前。

眼前两方既然都已经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剩下能做的只有随机应变,看着执棋之人该怎么操作了。

王寻逸的大脑此刻正快速旋转,绞尽脑汁地思考着破阵之法。

“大人你先想破阵之法,我等三人前去拖慢敌军地速度!”说罢,三人策马而出,说话之人正是魏晏,另外二人则是典霸与项沧。

只见三人拍马改到大盾阵一旁,在那大盾前数米之处,勒马跳起,一跃而上,跳如那大盾之中,二话不说便是一阵厮杀,大盾之中人数众多,距离又极其相近不方便移动使得这三人可在其中大杀特杀。

这三人所到之处无不适一片狼藉,敌军皆是丢盔弃甲,苍茫逃窜,杀完一阵前去另一阵,此刻这三人犹如战神下凡,在这战场之上一骑当千,见者皆是闻风丧胆。但敌军毕竟十万兵力,就算先前有所战败,但也是影响不大。战斗毕竟是团战,单打独斗虽然很涨士气,但是实质性作用却是不大。

张部也不是吃素的,见到自家阵型被如此打乱,又是下令调动。这一次这大盾更是滴水不漏了,这次两自己的脑袋上都放上了盾牌。

眼前的这一个个阵型就如同乌龟壳一般没有丝毫的漏洞,前后左右,甚至连头上都是盾牌。眼下事情更难解决了。而此刻,王寻逸却是一筹莫展。

终于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长剑与盾牌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战场上杀气震天,马的嘶鸣声、战士们的呼喊声、如雷鸣般的马蹄声以及刀、剑撞击的“口当口当”声响彻整个大地,黄沙满天,血流成河,战场上敌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摆了一地,而那三人却是例外所到之处无不是尸体堆砌成小山坡。

正当众人慌乱厮杀之际,正当张部洋洋得意之际,正当天平向张部倾斜之际……

一人一马疾驰出现在四朝军的身后……

正文 第三十二回 天公不作美

“所有将士听我号令!”众人回首望去一人一马疾驰出现在四朝军阵后方。只见那人身着银色轻铠,目光如炬,长发随风飘动,脚下一匹雪白宝马,马胸前的苏杭丝绸流苏狂舞。右手执剑左手提缰绳,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宛若游龙一般,惊煞众人。

“众将随我来!”男子大喝一声,身后竟是一批黑马重骑。军中一杆大旗之上赫然写着“南”字。

来人便是——南柯寂。

话不多说,南柯寂一马当先,冲在重骑队伍的最前头,马蹄掠过满是鲜血的地面之上,溅起的血色浸透了那胯下白马的身体,全身暗红,宛若一头稀世异兽一般,而南柯寂骑着它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吁!”南柯寂左手用力一提,那“异兽”迎风而起,于这大地之上嘶吼,贯彻这世间的一切。

“掷!”南柯寂一声令下,身后的重骑部队从马背之上取出酒坛二话不说就往张部的大盾阵的上头扔,顷刻间这个战场之上血腥味参杂着酒的味道,竟然有那么些奇特,让人一时间头脑发昏。

此时的张部也是摸不着头脑,丝毫看不懂南柯寂这是要干什么,在他看来如今在他的大盾阵面前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事情。

但是,她好像错了。他好像忘记了之前自己所说的话,无论做什么事都应该留有后路,不能只执着于眼下,就选这条后路是多余的,但是乱世之中一步错便是步步错。

正当张部仍然洋洋得意之时,只听南柯寂在这战场中央怒吼一声:“寻逸,撤!”听得此声,王寻逸自然不敢拖延,立刻下令所有人全部撤军。尽管张部的大盾阵防御无可比拟,但是因为人数众多,不好指挥,机动性也比较差,所以他们一见四朝盟军后撤便立刻拜托阵型,上前追击。

此时南柯寂却一眼抓住机会,对着已经养精蓄锐已久的弓手们吼道:“所有的人,箭头上火!”

闻着自然不敢怠慢,纷纷快速取火。

“给我狠狠的射!”

随着南柯寂的一声令下,无数的火箭划破长空,直冲张部军而去,霎那间整片战场之上,炎热异常,火海瞬间吞噬了张部军,更何况正值酷暑,如此炎热的情况之下整个战场如同火炉一般,但是并不是谁都是齐天大圣,一般人在这大火之中非死即伤。

有了酒水的加成,使得这场大火烧得更大,更快,更加大快人心。一时间,张部军竟然乱了阵脚。

南柯寂也是丝毫不敢懈怠,吩咐军士们箭雨不停,不过这次他让军士们分开成多排多列,轮流射击,这样每次都可以让军士们有休息喘息的机会,就不会再出现如同刚才一样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导致战力大幅下降的情况了。

张部军面对着狂风暴雨一般攻势的箭雨无可奈何,如今只有两条路在张部面前要么投降,要么再次大盾阵抵御箭雨才行。机不可失,张部赶忙召集所有的军士下令在结大盾阵。但是结果却是万万没想到,所有的将士们都是一个反应,拿起大盾的那一刻手上皆是皮开肉绽,冒出缕缕青烟,发出阵阵哀嚎。

此时的张部才明白刚才为什么南柯寂要往自己的头上扔酒水了。这盾牌本就导热,在他这么猛烈的火攻之下,这盾牌必定是滚烫异常,如果直接触碰必定自己受伤。

见底牌大盾阵结不成,没得办法,张部只得仗着人数优势下令硬碰硬,来决一死战。但是张部有这心,部下们却没有这个意思啊。此刻的数万大军都已经是在这火海之中被弄得死的死,伤的伤,有的还因为太热把自己铠甲脱掉的,这么做又能怎样呢?轻轻地一刀便没了性命。

“将士们,敌军已经是士气全面溃败!随我冲!”南柯寂见到张部军如此的毫无战意,甚是兴奋,赶忙率领众将士反杀回去。尽管一同身处火海之中,但是此刻他们是心理上完全占优势的一方。

此刻,南柯寂正一人一马,单骑冲入敌阵,众将士见状,更是杀红了眼。

“南柯寂……啊啊啊啊啊啊啊!”此时的张部也是暴怒一场,嘴里喊着南柯寂的名字恨不得吃了他。张部立刻翻身上马,策马向着南柯寂重来。南柯寂自然也是远远地在火海的另一边就看见了张部。

“驾!”

“驾!”

两人同时拍马而出。“吭!”两人手中的长剑碰撞在一次,发出令人汗毛直立的碰撞之声。

“吭……吭……呀……啊……”兵器碰撞声与自己的呐喊声不绝于耳。

两人就在这两马只见的盘旋之中僵持胶着这。

“轰隆”突然,天空之中一声惊雷突至。张部胯下之马受到惊吓,立刻马蹄一软。南柯寂胯下那匹异兽则截然不同,惊雷一出,自己则暴跳跃起,如炸雷一般。南柯寂见状趁势由上而下劈落,张部只得匆忙应对。他一手执剑挡住,一手抓住剑身,以此来拖慢时间,因为这一声雷说明了一件事……

快要下雨了。

只要这场雨一来,这死地便是还留有一线生机。南柯寂自然也是明白,但是此刻他手中剑被张部紧紧握在手中,丝毫动弹不得,自己也是进退两难,眼下南柯寂想的只有一件事情,便是杀掉张部。如此一来,天子说不准也会是自己的掌中之物。

但是上天却似乎不给南柯寂这个机会,天上的暴雨说下就下,一瞬间就转变成了倾盆大雨,仿佛是冥冥之中,天不要张部死。

骤雨下来,战场之上自然一片欣喜,而那火海也是不复存在,张部军也得以迅速的重新集结军队,整合声势,迅速的往张部此处集结。

眼看张部军离自己越来越近,但是眼下可能只要再来那么一下下,便能亲手杀了张部。在这生死和权力的选择之间,南柯寂这一次犹豫了。

“吭!”南柯寂手中的被另一人直接从下往上挑飞。

还未等南柯寂回过神来,那人执剑用刀的侧身对着南柯寂胯下的异兽就是一下重重的拍打。那异兽自然是一下子便直接冲了出去,那男子也是紧紧地跟在南柯寂的身后,以护他周全。

“寻逸!你这是做什么?刚才这么好的机会,我就可以……”南柯寂的脸上一脸的不敢相信。

王寻逸则是十分严厉的斥责道:“你不要命啦,刚才什么局面,你看不出来啊,你死了我们南朝怎么办?我看你也是为了天子!这天子现在就是个祸事你知不知道,当初我建议你是来阻止张部,帮助天子去徐朝!不是为了让你得到他!”

被王寻逸这么一怼,南柯寂却是有些羞愧,作为一朝之主竟然做出如此冒险之事,实在是太过鲁莽。

“我知道啦,对不起啦!以后不会啦,别放在心上啦!”南柯寂此时还有点撒娇的意味说道。

也不知道王寻逸是怎么想的,听到南柯寂这么说,自己却是生不起来气,还特别傲娇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诸位,今日一战你我互有胜负,皆是损失惨重。不如今日暂且停战休息,明日再战如何?不过这把宝剑……既然天公不作美,让我命不该绝,那么这宝剑我就先收下拉!”张部立于军队中央,对着撤退的王寻逸与南柯寂说道。而他所说的宝剑便是刚才被王寻逸挑飞的剑。

“好!既然君想要,那边赠与君了,不过这剑鞘就要看明日君可有那能力能拿得到!”南柯寂举起腰间的剑鞘回应着张部道。说罢,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今日这一战尽然已经是打了大半天,既然张部军派了使臣前来示意今日稍作休息,明日再打。我们也不要太过强势,王寻逸与南柯寂也很清醒地分析了到四朝盟军的状态以及张部军的状态。所以便也同意了下来。

南柯寂明白,刚才自己却是是被眼下天子的利益给蒙蔽了双眼,王寻逸如此极力的阻止的原因,经过王寻逸这么一怼他也有了清醒的认识。

深夜,大帐之中,还有两个人影正在对着地图研究着什么,只听其中一人说到:“看来明日,便是最后的决战之日……”

而那剑鞘便在开口之人腰间……

正文 第三十三回 聪明反被聪明误

凌晨时分,正当两军都在整休之时,一黑影偷偷摸摸地出穿梭在四朝盟军营地之内。之间他小心翼翼来到一处营帐内外。营帐内此时还闪亮着微弱的烛光,在一片漆黑的营地之内显得格外的显眼。

黑影悄无声息地拉开帐帘进入其中,却是刚踏入一只脚喉咙厘米之处已经是架着一把长剑,杀机四起。

只听黑影快口说出:“我已奉主君之命寻到了天子之处!”听闻这些那致命的长剑才离开喉咙之处。而那出剑之人正是徐苍云。黑影见状赶忙跪拜道:“君主,天子此刻确实正在河东城内,我已经和他取得联系,并且将他们安排在一处客栈之内。君主大可放心!”

此话一出,徐苍云更是满心欢喜,二话不说直出营帐,上马赶往河东城内。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手下将士:“我出营地这件事万万不可让其他三朝的人知道,尤其是南朝,若是他们察觉到什么,你们就说我饮酒太多,不甚酒力已经入睡,概不见客!”

话不说多,一行人便在快马加鞭之中赶往河内。

不远处的大帐之内漆黑无光,风吹动帐帘却是出现三个人。此三人将徐苍云的一举一动皆是看在眼里。有两人嘴角是微微一笑,还有一人却是咬牙切齿暗自说道:“这个徐苍云,想不到竟然让让他先找到了天子!”此人正是康云寒。不用多想,另外二人自当时南柯寂与王寻逸。

听到康云寒这么一说,王寻逸不禁问道:“康云,你不会也派人在河东城内搜寻天子的下落了吧!”

眼下再有所隐瞒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既然王寻逸已经开口,康云寒也没有什么羞愧之情,只是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怒气点头。

南柯寂倒是嘲讽道:“看不出啊,康云,你地盘不大,野心倒是不小啊,哈哈哈!”虽然南柯寂也只是开玩笑的说了说,但是这确实说到了王寻逸的心里去了。王寻逸看着康云寒的侧脸还有眼神。不禁有点胆寒。

他从这双眼睛里面看到了很多东西,屈辱,斗志,希望,还有无穷无尽的野心和贪婪。他的双眼就好似是无底洞一般,不见底而深不可测。身旁的这个男人不禁让王寻逸开始有所提防,王寻逸觉得日后此人必定会达到无法料想的地步。

“算啦,先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一场恶战摆在我们面前呢!”南柯寂伸了下懒腰打着哈欠说道。另外两人也并未多说什么,三人便各自回到营帐之内,准备休息。

未有一会,南柯寂却又是再次出了营帐来到刚才之地。此时的王寻逸已经在此地等候多时。

“寻逸,明日你有多大的把握战胜张部?”南柯寂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张部军的营地不免略微担忧地问道。

“我不知道,战场之上决定胜败的因素太多太多,军心,战力,士气甚至是领军之人地一个漏洞和想法等等等等。我有一个计策,但是很冒险。”王寻逸转身对着南柯寂说道,眼神之中满是担忧。

“什么计策,你说吧,我一定支持你!”南柯寂则是十分坚定地支持着王寻逸。

“粮草……”

仅仅就这两个字南柯寂已经知道王寻逸想要怎么做了说道:“大军行军,粮草先行,不错。粮草对于如此庞大地军队来说必定是重中之重,若是粮草一旦有失,张部军必然是军心溃败,我们自当胜券在握。”

见到南柯寂如此支持自己,王寻逸并没有太过地吃惊和感动,脸上地忧愁不曾减少一丝一毫。

“虽然我已经得知了张部的粮草所屯何处,但是……”

王寻逸欲言又止地说道:“张部不是普通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粮草地重要性,岂会如此轻易地让我们成功?”

“你尽管去做,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若是成功便是这场战斗的转折点,就算失败我们也可以和他正面拼一拼,就算不行,我们还可以撤入河东,借助河东的地利打一场攻防战!”

王寻逸不曾想到南柯寂倒是已经帮他把所有的退路都已经计划好了。

“既然如此,属下明白了!”

第二天的清晨,一丝阳光刚刚划破黑夜,逐渐照亮这个世界。战场之上尸横遍地,血渍都还未完全干涸。如此惨状确实配合着朝气蓬勃充满希望的破晓之光,着实让人唏嘘。

王寻逸站在营地之外,看着张部军的情况,若有所思,似乎在这计策实施的紧要关头,他又有所犹豫了。

此时的四朝盟军大帐之内已经是站满了人,都开始着手今日的战斗。但唯独缺了两个人地身影。

“诸位,经过昨天的血战,我们与张朝的军队互有胜负,但是皆是损失惨重。今日一战很有可能便是最后的决战。这盘对弈的最终结果就看今日这盘棋会怎么下,还望各位能够尽心尽力,奋勇杀敌,以保天子之安危!”南柯寂站在所有人的中间,主持大局说道,正欲开口吩咐下去,营帐之外却是冲入一人。

此人面带笑容眉飞色舞,显得十分的开心与兴奋,更是褪去阴霾仿佛之前的损失都已经不复存在一般。

“不知徐君主今日晚来是何故啊?”南柯寂率先发问道。见到南柯寂如此问,徐苍云的心里倒是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昨晚的行动并未被其他人发觉,徐苍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说道:“昨日我饮酒过多,不甚酒力,早早就睡了。谁知今日误了时间,还望各位见谅海涵。”

“哼!想不到如此局面徐君主竟然还有心情饮酒过度啊!”一旁的康云寒嘲讽道,看来对于天子这件事,康云寒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一时间,徐苍云面色铁青,气氛尤为尴尬。

“诶,无妨无妨,只要现在人不出问题就好!”南柯寂为了缓解尴尬也只能强行解释。

而此时的张部军的营地之内,已经是人头攒动,将士们都已经在张部的吩咐下开始准备,随时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君主!敌军营地之内有情况!他们正在侧翼集结大部队!”

“大人,难不成他们的目标是我们的粮草!”张部身旁的将士担忧到。但是听到这些话的张部却是不为所动,脸上展现出笑容。

“好啊,不愧是南柯寂啊。知道粮草对于我们的重要性。打仗就是和打蛇一样,要取其弱处,打七寸才行。年轻人不错,有前途!”此时四朝盟军由王寻逸率领的突袭军已经是在前往张部军粮草所屯之处的路上。

“大人,您……?”听到张部如此夸奖南柯寂,自家将领皆是疑惑纷纷。

“你们赶快带人前去粮草之地救援,一定不能让敌军得逞!”面对如此危急的情况那将领顾不得请示张部的意见,便赶忙下令吩咐道一旁的军士。

“慢!回来!”

正欲离开的将士们被张部所阻止。张部对着那将领说道:“儿啊,今日为父在告诫你一句话,打仗最怕的就是像南柯寂这种聪明人,有了他们取胜会很难。但是如果是聪明到自作聪明就不一样了你知道么!”

这话听的将领是云里雾里,但是面对自己的父亲,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道:“张毅明白,谢父亲教诲。”

张部则是就看着正在飞快突袭粮草之地的王寻逸的部队。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没有减少。

张部慢慢悠悠地是派出一只信鸽,飞往那粮草之地。

“君主有令!众将士准备!”一将领对着粮草所屯之处的所有人喊道。

“遵命!”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粮草之地的呐喊声却是尤为响亮,那移动时的步伐声,铠甲声震耳欲聋,一瞬间无数的身影开始行动起来。

这粮草之地竟然是聚集着数万兵力在此地埋伏,就等着敌人自己上钩!!!

这一场粮草的突袭居然是被张部料想到,怪不得张部是如此的淡定,但是此刻的王寻逸却是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此刻的他正率领着部队正在火急火燎地赶往那死地!

此时看着赶去送死地王寻逸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真可惜啊,聪明反被聪明误……”

正文 第三十四回 赌

大军急速行军途中,目标便是那张部军的粮仓。

“若是粮仓一破,这场战斗便是没有悬念,若是未能成功突袭粮仓,我们还可正面一搏,若是还不行,我们最后可以撤入河东城内,打攻防战!”

南柯寂昨晚的话一直在王寻逸的脑海之中回想,王寻逸坐于马匹之上,胯下之马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往粮仓奔袭。此刻的他回首望去,身后的大批将士们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不移地表情,不成功便成仁。这是王寻逸在他们的脸上所感受到的义无反顾地信念。

但是王寻逸在如此地紧要关头却依旧是眉头紧锁,放心不下来。因为他知道张部不是普通人,怎么会露出这么大的一个破绽给敌人。

若是这次突袭被张部料到,身后的这一批大军岂不都是瓮中之鳖,只有等死的份。这,便是王寻逸犹豫不决的原因。他当然早就料想到了南柯寂所说的一切,但是这只是后路。这只是针对于突袭粮草这一个计策的后路。

若是自己的这一行动失败肯定会给本军带去不小的影响,若是张部有所设防,自己大败而归,甚至是回不去。本军必定大乱,那这场战争的胜负也是没有了悬念。不管如果,结果也都只有一个张朝胜,盟军败,天子更是不知道会落入谁手中。

“真的要去粮仓么……?”王寻逸的心里不止一遍地不断发问着自己,如此多将士们的性命,四朝军士的性命,天子的性命,南柯寂的性命,往最严重的方向说此刻都在王寻逸的背上背负着。

此刻的王寻逸从未有过如此过的害怕与担心。自他出山以来,尽管经历了南朝兵变,曲朝动乱。但是这一次,所有人的性命都压在了王寻逸的身上,让他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大人,你看。张部还在阵前悠然自得,岂不知自家粮仓将灭矣,哈哈哈!”一旁的军士豪言壮志道。

王寻逸循声望去,发现张部确实前所未有的怡然自得,这一举动着实让人奇怪。

按理来说,自己如此大规模的行军张部不可能发现不了,如果按照南柯寂和王寻逸最初的想法来说,就算张部提前察觉了王寻逸突袭粮仓的行动,但是王寻逸所率部队皆为骑兵,异常快速。张部就算要有所反应也是来不及的,恐怕那是粮仓已经是王寻逸的掌中之物。尽管来不及,但是如此无所谓的态度却着实让王寻逸感到奇怪。难道……已经放弃粮仓了么?

此刻,粮仓距离他们不过数百米远。守卫粮仓的几个将士们见到王寻逸的军队,也是十分的慌乱,连兵器什么的都顾不上,随手一人便逃往粮仓之地。还大声呼喊着提醒其他兵士自己的突袭。一时间,粮仓之地的守军见到王寻逸如此大规模的军队前来奔袭粮仓纷纷作鸟兽散,溃不成军,赶紧逃走。没一会,粮草之地竟然已经是空无一人,这就完全是等于把粮仓送给了王寻逸。

放弃了粮仓么?王寻逸疑惑地问着自己。但是奇怪的是粮仓之地的大门却是不曾关闭,而是极其诡异的大开出来,就好像在欢迎王寻逸的到来似的。

风声呼啸而过,惊起一旁丛林之中飞出成千上百只飞鸟。但是那群鸟儿也是一反常态一直往远处飞去,不曾下落。

张部的奇怪举动,军士们的奇怪举动,鸟儿的奇怪举动,这一幕幕令人感到奇怪而不安的场景不断地在王寻逸的脑海中出现。

“吁……”王寻逸勒马转头,正当大军正要冲入这粮仓之时,王寻逸却是放弃了近在咫尺的粮仓,而直直地往张部之处奔袭而去。

“大人!粮仓近在眼前为何如此!时间耽搁了,若是敌军的援军到了粮仓,我们可就来不及了啊!”将士们纷纷说道,甚是不解王寻逸改变行军路线意欲何为。

王寻逸沉默不语,只是双眼凝视着远处张部,率领着大军向他冲去。毕竟王寻逸乃是一军之主,将士们只得跟随着王寻逸的步伐。

“大人!大人!大人……”王寻逸身后的将士们纷纷都在劝阻着王寻逸,希望王寻逸能够继续向着原有的目标粮仓进军。

但是王寻逸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将士们,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还请大家相信我这一次。今日若成功,我定当厚报诸位,若是失败,我必先主君而死!”王寻逸坐于马上,回身对着身后大军吼道。此刻的他的双眼之中不存在一丝的迟疑,前所未有的坚定不移。他跨下的马匹也好似明白主人的一丝,也是坚定不移地向前冲去。

听闻王寻逸如此说,其他军士们也没有再多嘴。只得跟随着王寻逸,将自己地性命托付于眼前这个年轻人。

赌!王寻逸他在赌!他赌这次突袭粮仓肯定不是这么简单,必定有所埋伏!不过他赌得是如此得肯定,如此前所未有得坚定不移。先前的犹豫不决与忧心忡忡在此刻已经是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而这场棋局的赌注便是自己与其他所有人的性命还有这场战争的胜败。

此刻的四朝盟军阵营中,一行人都将王寻逸的行动尽收眼底。皆是一脸的愤怒,对于王寻逸临时改变主意的做法甚是愤怒。

“他到底在干什么!”徐苍云更是将手中的长剑掷于地上,愤恨无比。

南柯寂则是一脸的凝重,有些看不懂王寻逸的做法,但是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只得相信王寻逸的做法。

“父亲!先前那部队直接改道,向我们杀来!”张毅背着张部喊道。

“什么!!!”张部大惊不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匆忙地来到张毅身旁确认。

然而此刻王寻逸地军队已经是杀气震天地想自己杀来,距离已经是不过数百米地距离!张部大惊道:“居然!看穿了我的计策嘛!!!”此刻的张部恨的是咬牙切齿,但是眼前的形势已经是板上钉钉,刻不容缓。

“快!放信号弹,让粮仓的部队全部撤回救援!”张部对着手下吼叫道。说罢,一颗信号弹便是直插云霄,爆炸之声尤为清脆。此刻,张部也已经被动地被王寻逸拉入了这场博弈之中,张部也再赌,他赌的便是自己的本军能够拖延时间等到伏兵撤回救援。而他的赌注则是和王寻逸的一模一样。

王寻逸见到这一个信号弹,便完全确信了自己的想法,立刻示意大军加快行军速度,一定要在伏兵撤回之前杀到张部身边去!而先前奇怪诡异的一切便都有了解释。

张部的淡定并不是因为反应不及而放弃了粮仓。

粮仓守军逃跑也并不是因为惧怕王寻逸的大军,而粮仓之地的大门不关更不是因为手忙脚乱只顾逃命才不关。

一直飞往远处的无数只鸟儿更不是因为狂风的关系而不停地飞走不肯下落。

因为!!!

因为那粮仓之地设有伏兵!!!因为有伏兵,所以张部不担心粮仓失守,因为有伏兵所以守军才会表现出一副逃命的样子,不关大门,为的就是要将王寻逸引诱入这伏兵之中。更是因为有伏兵,所以如此之多的鸟儿才会因为狂风而被惊吓到,不愿下落,因为那树林之下,便是无数的杀伐之人,无数的杀伐刀刃。

“驾!驾!驾!”王寻逸更是等待不得,疯狂催促着马匹加快速度。

眼下,这场战斗的胜负就在着几百米的距离之间!

见到信号弹的粮仓伏兵们也是大惊失色,想不到竟然被看穿了,震惊之余,他们也是赶忙整合部队,准备赶回张部身边护主。

“什么!!!”南柯记惊讶道,眼前的一切竟然是他从未想到过的局面,竟然会如如此这样,此刻那数不清的士兵们正在迅速集结。

南柯记也是一瞬间明白了王寻逸的做法,借此也才明白张部的布阵和计策。

南柯记翻身上马,抽出长剑,对着身后的大军众人说道:“将士们,寻逸已经看穿了敌人的计谋,现在正在杀向张部。我们现在只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全军压上,此番若胜利,我定当厚报诸位!”说罢,便策马扬鞭而去,带头冲锋在最前头。

看来,这盘棋局对弈,赌注博弈终于是来到了尾声……

正文 第三十五回 对弈结果

“父亲!那只奇兵已经是杀到我们这里来了,将士们都是措手不及啊,我军已经是死伤惨重了,父亲!”张毅在父亲的身旁焦急地说道。

但是张部也是听在耳里,痛在心里。他看着眼前这种一边倒的战局实在是揪心万分,而那王寻逸则是截然不同率领着大军在张部本军里面厮杀。此刻的他们斗志昂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杀!”

只听一旁的不远处也是喊杀声四起,循声望去,四朝盟军的将士们在南柯寂的带领之下铺天盖地地向着张部军杀来。

“什么!”眼下南柯寂的作为更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此刻的王寻逸与南柯寂已经是合兵一处,对张部军形成了夹击的态势,如果在这么无作为,那么张部军的败是必然的。

“你们可一定要赶回来啊!”张部强装镇定,内心里面却是焦急异常的祈祷粮仓伏兵可以尽快赶回来。

若是成功赶回来便可以与本军也形成一个夹击态势,一个对王寻逸的夹击态势。到时候,就看哪一方的夹击的攻势更加猛烈一点了,到那时胜负便又是未知数。

此时的南柯寂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粮仓那一块一大片黑色的身影正在快速响着张部进军着。南柯寂明白如是成功撤回张部身边意味着多么严重的结果。

“一定不能让他们回到张部的身边去!”南柯寂见状自己暗下决心道:“南朝将士们随我来!”说罢,便率领着南朝的将士们向着粮仓伏兵们冲去。

其余三朝君主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是明白南柯寂的意思。三朝军士便不约而同地合兵一处自觉朝着原目标张部进军。

“寻逸!”南柯寂在王寻逸远远的身后呼喊着王寻逸的性命。

王寻逸转头望去,便看见南柯寂就像前几日破阵时一样身着银色轻铠,目光如炬,长发随风飘动,脚下一匹雪白宝马,马胸前的苏杭丝绸流苏狂舞。右手执剑左手提缰绳,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宛若游龙一般,惊煞众人。

乱战之中,王寻逸与南柯寂四目相对,眼神之中满是彼此之间的信任与依赖。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王寻逸看着南柯寂远去的背影与眼神他就已经知道了南柯寂的想法。南柯寂的目标便是那粮仓的伏兵。

既然南柯寂如此护着自己的身后,那么王寻逸也就一点也不在担心,将自己军队包括自己的性命都交给了南柯寂。

“主子,你的身后我来守护!”

“寻逸,你的身后交给我吧!”

两个人就在着战场之上互相替对方保护着对方的身后。

而南柯寂的行动效果也是很显著,粮仓伏兵的速度明显被南柯寂给成功拖住了。

而另一边地的张部本军则是异常的慌张,已经是乱作一锅粥,面对王寻逸突然的改变策略连张部都是大惊失色,更别说其他不知情的军士们。一时间张部军已经是众多的逃兵,死尸充斥了整个部队。

眼下张部已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下这个局面,前有王寻逸,后又四朝盟军,连撤回的伏兵的路线也已经被南柯记所截断。现在是自己的一整个大部队,被南柯寂和王寻逸从中间一分为二,而他们二人更是各自率军对付分散的部队。张部的本军虽然有张部坐镇,至少也不会全面溃败,但是前后夹击对于张部来说也是十分棘手,而伏兵们则不然,一团散沙,群龙无首,在南柯寂面前的抵抗显得是多么的无力。

此刻的战局已经是完全定下了格局,张部军被四朝盟军分成两队,战力分散,士气结尾低落。而四朝盟军则是完全相反,士气高涨。

此时王寻逸与本军已经是杀到了张部本军的中心处,就在不远处张部仍然在顽强抵抗着。

他那年老的身体在这种极度消耗体力的严峻情况之下仍然固执地斩杀着敌人。

“父亲!干快撤军吧!再不走来不及了!”身旁地儿子张毅劝诫道,他的身上也尽是鲜血地痕迹,甚至是还有几处刀伤。

“父亲!父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回去之后在寻求报仇的机会啊!”但是此时的张部似乎接受不了眼前战败的事实,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如此屈辱的失败对于张部来说还是第一次,要自己就这么放弃眼前的战局,包括如此之多将士们的性命,让他的内心承受着无穷无尽的煎熬。

一时之间,张部竟然就像是丢了魂一样,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脸上的血色都没有了。他呆呆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断回想着这场棋局对弈的手段与自己的失败。

然而此时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在消耗仍和一点无意义的时间了,四朝盟军已经是杀到了自己的身边,如果在拖延着的话,并定时被活捉,甚至是丧命于此。

张毅赶紧跑到一旁,翻身上马,对着所有幸存的将士们说道:“所有人全部撤军!”此刻的张部军虽然下命令的不是张部本人但是作为张部儿子的张毅的命令也是几句权威的,况且这种绝境之下,任何人都希望可以顺理成章的撤退以此来保住自己的性命,如今张毅正好给了所有人这么一个机会。所以还未说出多久,整个大军便已经是开始往张朝都城西城撤退。

见到自己的本军都已经溃败撤军,粮仓的所有伏兵也是一下子士气完全溃散,不堪一击,各个丢盔弃甲的追随着本军的脚步,飞快地逃离这。

如今这局面正是追击的大好时机,穷寇必要追击!

王寻逸与南柯寂一声令下,所有四朝盟军的军士们纷纷开始追击。

一场战斗如果到了追击与被追击的阶段,那么已经是输的很是彻底了。

张毅策马经过失落跪在地上的张部身旁,一把拉起自己的父亲,让他坐在自己的身后,二话不说便拍马离开,率领着这些败军之将们迅速离开战场,为的就是让已经是失败的战斗将损失所减到最小。

“将士们!这场战斗我们胜利了!!!”顷刻间四朝盟军的将士们纷纷放下自己手中的兵器,开始疯狂的呐喊,那充满欢喜的喊叫声震动天地之间,响彻整个世间。甚至有的将士的脸上留下了太过开心的泪水,也有将士们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好友,兄弟,朋友在失声痛哭。一时间,人世间的百态呈现在南柯寂与王寻逸的面前。

南柯寂驱马来到王寻逸的身边说道:“看到了么,这就是战争,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一统天下的原因,不光是因为我的抱负,更是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无尽的哭泣。但是不管是什么方法去一统天下,不管是仁道还是霸道,都是靠着鲜血筑成的世界,不管是仁君还是霸主他们的手上都沾满这令人作呕的鲜血……”

整个过程王寻逸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南柯寂内心的声音,其余的就是战斗胜利的丝丝的欣喜。

而每当南柯寂这么开导王寻逸的时候,总会让王寻逸沾满鲜血的灵魂得到那么一点点的的救赎感。

大顺皇朝顺和15年七月,张,南,康,浅,徐五朝齐聚河东之地,展开了一场大战。十万对阵八万,然结果却是出乎众人意料,南,康,浅,徐四朝盟军仅用数天便大败张朝。一时间,此战威震天下,更是将这保护天子的四朝的名声传播到了各个势力的耳朵中,一时间更是在乱世之中风头无两。

而远处的河东城楼之上,男人与小孩正在观察着今日的这场战斗。

那陪伴在小孩身旁的男人紧紧注视着南柯寂与王寻逸两人。

“开来这两个人不简单,日后应该会大有用处!”

说罢,便是嘴边露出邪魅一笑。

大人,我家君主有情二位一同回城,还请二位现在就随我离开吧,一个熟悉的黑影在这二人的身后说道。

“你家君主还真是着急啊!”男人感叹了一声,便抱起了小孩,离开了这城头……

正文 第三十六回 当务之急

“呀……呀……呀……”无数的乌鸦立足于无数的尸体之上,吟唱着属于自己的调子,那一声声的鸣叫声不断地在天地之间回响,在这战场之上回荡。声音所遍布之处,无不适尸横遍野,无数的尸体倒在平原之上,各种残肢,鲜血撒遍大地。硕大的血月挂在夜空之上,整片天空也是极为瘆人的血色。与战场之上的惨状交相映衬。整个大地之上只有三个声音,乌鸦的鸣叫声,部队的马蹄声还有王寻逸的呼吸声。

在南柯寂离开之后王寻逸并未离开,而是驻足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惨象。

这种感觉十分的诡异,王寻逸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杀敌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心情,那是一种畅快,酣畅淋漓的感觉。而面对如此凄惨的场景,却是前所未有的难受,不知为何,王寻逸竟然会如此的人格分裂。

大火已经将张部军的营地所吞噬,无数的黑烟冲破天际,遮蔽整片天空,王寻逸无精打采地漫步在这尸体之中,每一步都是他在一个兵士的尸体之上。

“哐当”王寻逸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这一刻的他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连灵魂都已经被剥去。

南柯寂远远地看着失魂落魄的王寻逸,此刻的他明白王寻逸的心思与想法。他明白对于刚刚踏入这乱世不久的王寻逸来说,要如此之快的接受并习惯这一切实在是强人所难。

一旁的魏晏和典霸本想来和王寻逸聊聊的,却被南柯寂制止了,南柯寂想让王寻逸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乱世之中,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让他自己承受吧……”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还未走出多远,不远处出现了一大批人马,领头之人便是那徐苍云与浅长海。而在那徐,浅二人之间还有着二人一马。

高大男人骑着马,而身前便是一个小孩。

“看样子那便是出逃的天子了……”王寻逸来到南柯寂身旁,轻声地说道。

“诸位,既然今日之战大胜,那么我就不在此处多做停留了,哈哈哈!”徐苍云对着所有人说道,很显然得到天子让他显得是那么的开心与膨胀。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徐苍云这个人的实力装不装的下他的这个野心……哈哈哈!”南柯寂幸灾乐祸道。

南朝与康朝两路人马就静静地看着徐朝与浅朝的离去。看着徐苍云将天子这个烫手山芋捧回自己手中。

见到两朝离开,康云寒也没有多做停留,说道:“既然如此,我也要走了,今朝如今还对我康朝虎视眈眈,这次出兵我本就是冒险之事,现在我可要赶紧赶回去了,再会!”

“云寒你放心,当初你救我于水火之中,若是康朝有难,我必定也是义不容辞。再会!”南柯寂说罢,双手合十感谢到。

等到其余三朝全部离开之后,南柯寂不禁叹息道:“寻逸啊,看来这次大战之后,我们好像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啊,反而还损失不小!”

“主子不必担心,这场战斗不过是个铺垫而已。只有这场战斗胜了,好处才会来,主子大可放心,寻逸心里有数!”王寻逸见南柯寂有些失落,便如此安慰道。

“哈哈,我当然相信你,你说你这么厉害,我可要幸亏当初遇见你,捡了个宝物,要是你跑到张部那去,今日败的一塌糊涂的恐怕是我啊!”

此话一出,王寻逸不禁开始担心起来。王寻逸师出鬼谷一派,然鬼谷一派自始至终只收两名徒弟,是谓纵横两道。王寻逸乃是纵,另一人乃是横。自古以来,鬼谷派的纵横两人自出山那一日起便是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纵横必然要比出一个高低才好。

但是当初王寻逸率先出山,投靠了南柯寂。虽然后来王寻逸也的得知了横的出山,但是却是下落不明。两人的势力谁强谁弱自始至终都没有个确切的答案,而现在让王寻逸担心的便是在这战场之上遇见横。

但是,乱世之中谁又能说得准呢……

“徐君主,这次长安兵变天子顺仁和突遇变故,那么其弟弟顺仁协便顺理成章的成为新的天子。但是天子现在尚且年幼不足以担当大任,所以我带新天子前来投靠您,还望您可以帮助新天子重新建立起天子的权威!”那男人对着徐苍云说道,语气之中满是愤恨。毕竟当今天下弑杀天子是多么令人可恨的事情,但是当时的天子与一种大臣们却是无能为力,只能默默接受这个令人心痛的事实。

徐苍云撇头看了看坐在男人前面的这个年纪幼小的孩子,充满了不屑。心中暗讽道:“如今这乱世天子本就已经只是一个称号而已,要不又因为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谁会收留你?你现在有求于我,要求到还不少,哼!”

“你放心吧,天子乃是万乘之尊,如今天子能够赏脸来到我这,那就希望天子可以不嫌弃在下,在我这多呆些时日,等到时机成熟,我定当助天子重振大顺皇朝的昔日的风光!”徐苍云此时的表情是如此的气阔,仿佛这天下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那么,在下川溪便再次替天子写谢过徐君主!”说罢, 便是双手合十,拱手俯身谢过。而那身前的年幼天子对于他们的谈话却是心不在焉,丝毫听不进去。而是一味的躺在川溪的胸膛上,拨弄着川溪的极为细长的胡须。弄得川溪十分的尴尬,而这更是让徐苍云连天子正眼都懒得看。

“大人,我方的探子从徐朝回来了!”

“快,让他赶快进来!”南柯寂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探子,等不及地想要知道现在天子地近况。

探子进来之后没有说话,只是拿出几张纸张,而那纸张之上记录着天子的今日的行踪,甚至有几张还是用图画的形式画出来的。

“哈哈哈,看来这个徐苍云也不过是虚有其表啊!”南柯寂大笑道,还不忘把那些纸张给一旁的王寻逸看看。

王寻逸看了也不禁笑出声来。

“这个徐苍云样子看着倒是一身正气,想不到差距尽然是如此之大!那日他带天子离开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会有多么惊人的操作呢,想不到啊,哎……”南柯寂不停地嘲讽道。

根据那纸张上的内容可以知道,天子来到徐朝领地之后。徐苍云并没有积极备战,准备替天子夺回长安,或者说是开战其他势力壮大自己的领土。而是单单将天子安置在一处极为豪华的宫殿之内,每日大鱼大肉极为奢侈的伺候着。整天的日子过得可是极为的逍遥快活,无忧无虑。

而天子刚开始还不习惯,但是没有几天,便是完全玩脱了。天子年纪本就不大,爱玩是必然的,但是如从的放纵,恐怕这徐苍云是想直接把天子给变成真正的一具傀儡。

而那川溪更是因为要积极的为天子不停地奔走长长不在天子的身边,这使得天子更加的无拘无束,放纵异常。如此一来大顺皇朝还有何未来可言?

“主子,我们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休养生息,我看啊,没多久川溪回到徐朝之后知道天子这样的状态必定不会视而不见,一定又会和其他的势力取得联络。但是这个势力肯定又不会距离长安太过遥远。符合这些要求的势力在这中原地带可谓是少之又少。说不定,到时候就是我朝。”王寻逸淡淡的说道。来到阁楼之外,与南柯寂站在一起,看着眼前这繁华无比的上党城。

但是南柯寂对于王寻逸的分析却是颇为的不解问道:“寻逸你之前不是说天子是个烫手山芋么,实力不够的话得到了天子无异于引火上身?”

“确实如此,但是如果天子在了我们这之后,我们如果以怠慢天子为由出兵攻打徐朝,结果又是会截然不同。等到那时候,我朝在这中原地区便可是势力强劲异常了啊!”

王寻逸此话一出,实在是点醒梦中人一般,让南柯寂茅塞顿开。

那么接下来南朝当务之急便是休养生息这一件事情了……

正文 第三十七回 同病相怜

“哎哟,大人您可总算来啦,安姑娘已经等您等了好久啦!”那青楼的老妈妈老远处就看见了出宫回府的王寻逸,一把就拉住了王寻逸的袖子喊道。

那声音极其的响亮,刚刚喊完,青楼阁楼之上便是一阵悠扬的噼啪声,果然这老妈妈就是为了直接告诉安暮雨的。既然如此,王寻逸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既然人家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了,在有所推脱也太过不近人情,况且……

王寻逸经历了与张朝的这一样大战之后也想再来听一听安姑娘的一曲琵琶。

王寻逸刚刚踏入这闺房之内,一曲琵琶之声戛然而止。

“大人,您可有受伤?”极为温柔的声音从那闺房深处传出,听得出来,那声音中充满了担心而又不是温柔,听的是直叫人浑身酥麻。王寻逸被这么一问到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只是紧张的抓耳挠腮着回答了两个“无碍”两个字。

实在是没想到就这两个字又是尴尬的开端。却是王寻逸在这感情方面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情感白痴,甚至还害羞的不得了。

安暮雨见到王寻逸如此这般手足无措,不禁嬉笑起来。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只有那么仅仅的四五米,中间也就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帘子,与其说这帘子把两个人隔开,使得王寻逸看不清安暮雨的姣好的面容,倒不如说这帘子更给安暮雨增添了一种神秘的气息,一种极为适合的模糊美油然而生。

“你练这琵琶多少年了?”王寻逸问道,他实在是惊叹于安暮雨的这一手琵琶,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如此深厚的功力,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吃惊。

“已经十年了……从我被卖入青楼那一日开始我就开始学习琵琶,想不到我已经在这红尘之地呆了十年了……”安暮雨的语气之中满是伤感,听得出来这十年里她的日子里虽有琵琶相伴但是过的并不是很好。

安暮雨迟疑了一会,有些伤感。索性唱了起来:“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宿昔齐名非忝窃,只看杜陵穷瘦,曾不减,夜郎孱愁,薄命长辞知已别,问人生到北凄凉否?千万恨,为君剖。”情到深处,连她的琵琶声也是开始伤感起来。

其实也对,十年。如此长的一个时间都呆在了这是非红尘之处,安暮雨本应该是最快乐,无忧无虑的豆蔻年华都花在了青楼。现在的她也是完全与她的年纪完全不相符合的成熟和伤感。

听着那一曲伤感的琵琶声,连王寻逸都不禁想起了这些年在鬼谷门下学习的日子,从自己被师父所救抚养从而记事的那一天起,王寻逸的脑海之中就没有亲人朋友这些字眼。这么多年以来最为亲近的也就只有师傅和那个人。但是自从自己出山那一刻起就连这最亲近的人也要开始变成敌人。

这乱世之中实属无奈。

“你有想过离开么?”王寻逸关心的问道。

听着王寻逸的问题,安暮雨不禁笑了出来:“如今乱世之中,何处是我的栖身之所?倒不如在这青楼之中寻得一生平淡。”

“你和我很像,跟着我如何?”王寻逸的问题并没有拐弯抹角,这一次他是这么的直接,没有一丝的犹豫,因为他看着安暮雨就好像看见了自己一般,自己的生活和安暮雨相比起来,其实也差不多。都是如此的身不由己……

房间之内的琵琶声戛然而止,安暮雨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如此真挚的男人。他的问题就如同是掉入深海之中手足无措但是突然出现的一只手一般。突然拉住了在这片乱世深海之中溺水了十年之久的安暮雨一般。让安暮雨得以穿过这片令人畏惧的深海,看见这片深海之上耀眼的阳光。

泪水从安沐浴美丽的眼角处滑落,这些年来也有不少人对安暮雨说出相同的话来,但是安暮雨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些男人无非都是为了自己容貌而已。但是她从未有想过自己本就已经没有波澜的内心竟然会因为王寻逸的这一句话再次掀起了波澜,而这的的确确让她的心前所未有的触动。

“可以么?”安暮雨甚至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个男人对于自己这个身处青楼之中已经十年的女子并没有嫌弃自己,而是坚定的接纳了自己。

听到安暮雨的反问,王寻逸并没有作答,而是径直走出了房门,离开之间只留下了简短的三个字:“等着我!”说罢,便径直走了出去。悄悄地关上了门,留下安暮雨一人而已。

而此时的安暮雨更是眼泪夺眶而出,在这只有她一人的房间内,失声痛哭起来。她用一直发抖的双手捂住眼睛,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慢慢地移开,这一刻,一秒钟如度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一样。一连串泪水从她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强烈的感情如泰山压顶般地向她袭来,这么多年以来所积压的情感在这一刻全面爆发出来,就如同那火山爆发一样,让眼前这个女人再也没有任何遮掩的余地。

王寻逸来到楼下,找到了正在忙碌着揽客的老妈妈,二话不说的开口说道:“老妈妈,今日我想替暮雨赎身!不知这个价格?”

“不用了,你就带她走吧!”老妈妈的这一句话实在是让王寻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未等王寻逸开口确认,那老妈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暮雨和我认识已经十年了,当初她父母将她卖给我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孩子。十年来我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了,虽然我有的时候会因为她不接客生气,但是我是个青楼的妈妈,这里的女子大多都是这乱世之中无依无靠之人。不接客赚钱怎么行呢?之前她和我说以后直接待你一个客人,我从没有见过她如此的坚决,虽然我很生气,但是我就好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一样,年轻的时候我和她一样也为别人如此的执着过,只可惜她等到了,我没有……她还年轻,你自当是要好好待她!”说罢,老妈妈便转身离去,并未再多说什么,继续去揽客。

而已经回来的王寻逸就站在门口,透过缝隙看着里面的安暮雨,此时的她尽管已经是哭泣的没有一点之前温文尔雅的样子,但是就算如此,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依旧时如此的美丽,美丽的惊心动魄,落泪珠儿如梨花带雨,简直就是“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连王寻逸都不想打破这个场景,就想多看看安暮雨这个样子几眼。

安暮雨似乎也发现了门外的王寻逸,赶忙止住了自己的哭泣抱怨道:“你干嘛!”此刻她的话语是如此的脆弱,就像是小孩子耍脾气一般,让人心疼不已,更是让人不愿意去说任何话,生怕就打击到她。

王寻逸就如此来到安暮雨的面前,隔着一层薄薄的帘子极为宠溺的看着眼前这个泪人,心生怜悯,他伸出双手并没有摘下安暮雨的面纱而是选择了轻轻地帮安暮雨拭去脸颊上的泪珠。而安暮雨也并未有其他的动作,只是默默地接受来自王寻逸的关心,只是还会有略微的抽泣,一颦一蹙之间尽态极妍。

忽闻窗外,飘入数朵樱花,樱花飞舞,在这狭小的房间之内飘动;梨花带雨,多愁善感中俯瞰满地繁华。 此时的安暮雨便像那洛神赋中的洛神一般美得是如此的令人心醉,心旷神怡。王寻逸王者尽在咫尺的嘴唇之上,还依稀残留着淡淡的泪痕,一片樱花瓣滑在她那粉嫩的薄唇之上,王寻逸顺势轻轻抚摸着安暮雨的面颊,渐渐的靠近……

两人的嘴唇就如此的轻触在一起,仅仅相隔着那一片薄薄的粉色樱花瓣。房间内的樱花瓣在风的鼓舞下,将两人包围,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美丽浪漫。

而在这乱世之中,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就在此寻找到了彼此的依靠……

正文 第三十八回 夫唱妇随

吻罢,王寻逸一手拉起安暮雨就往青楼外走去。这一刻的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如同先前在战场之上的那个一往无前的将领一般,没有一点的迟疑。安暮雨背起琵琶便也是紧紧跟随着王寻逸的步伐,走出这青楼之外。

刚出房门,这个青楼之中一下子没有了声音,甚是安静。周围的其他青楼女子无一不是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在这青楼之地,安暮雨算是他们的之中资格很老的人了,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可以走出这风花雪月的场所寻得一位意中人,在场的女子皆是羡慕不已。

而那青楼的老妈妈也是停下揽客,看着王寻逸紧紧地牵着安暮雨的手离开的背影,苦涩的笑了出来。

等到两人踏出这青楼没多久,原本寂静无声的青楼之中再次的喧闹起来。

在回到府邸的一路上,安暮雨的身上聚集了无数男人甚至是女人的目光,这使得她有些不自在。确实,大街之上出现这么美的一个女人,若是不吸引其他人的目光着实是说不过去。

但是有着王寻逸那坚定不移的双手安暮雨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紧紧地依靠着王寻逸。

回到府邸之中,见到王寻逸声旁跟随着这么一位美若天仙的女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刚走入大堂之内,却是已经有一人在此等候多时。

“我说呢,你小子跑哪里去了,原来是去找姑娘去了啊!”南柯寂说道,还不忘看了几眼安暮雨。

“这不是当初我们在青楼遇见的那个人嘛!行啊,小子,找这么一个美人做老婆,你可偷着乐吧!”南柯寂的这一波实力吹捧,着实让牵着手的两个人都十分的尴尬,安暮雨更是紧紧抱住王寻逸的手,躲在了他的身后。不敢与南柯寂对眼。

王寻逸自然也料到南柯寂此番前来必定有什么事情要说,便示意安暮雨先在一旁等待。

“不知主子这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王寻逸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一说南柯寂便有些不开心了,说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啦,太想你不行啊!”说罢,还对着安暮雨使了个眼色,仿佛就是在说:“这个男人是我的!”里面还有这点挑衅的意味。

王寻逸自然也是看出南柯寂的话也只是开个玩笑,就略微呵斥道:“主子你能不能正经点,好歹也是一朝之主了,怎么还是这般没个正经样子!”

南柯寂见王寻逸这么没有风趣也不再开玩笑,迅速转换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寻逸,这次我来找你为的就是一件事,先前我所说的重筑太原城。”

太原城这三个字一出来,王寻逸便已经知道南柯寂想要干什么了。毕竟重新筑造一座大城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太原城地处要塞,建造起来想必也是十分麻烦。南柯寂必定是觉得交给其他人他不放心,所以这才来找了王寻逸。

“什么时候?”王寻逸问道。

“越快越好,最好现在就启程,之前你也说到,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休养生息以备天子的到来,那么这太原城就是眼下最为重要的头等大事!毕竟要是天子到来,我们的都城直接门户大开,暴露在浅,徐两朝的眼皮子底下,后果有多严重你应该知道!”南柯寂这一番话着实将太原城的重要性说的尤为严重。

而王寻逸自然也是明白,若是没有太原城这个作为门户,南朝就如同一个三角形,最前端的角便是上党,而眼下最需要小心的便是浅,徐两朝,若是太原不造,最先受到冲击的便是上党,届时如果天子在那必定又是一大波麻烦事。

但是王寻逸眼下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便是安暮雨。

一时间,王寻逸不免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边则是自己忠心的主子,这个选择题着实难住了王寻逸

南柯寂也是看出了王寻逸的为难,但是眼下是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的,这个问题要是放在南柯寂的面前,他自己也选不出来。

正当二人都在一筹莫展之际,一个人的答案却是震惊到了这两个人。

“我随你一起去!”说话之人正是王寻逸身后的安暮雨,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脸色还甚至有一丝的害怕。

听到这话的两人都傻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安暮雨则是眼神坚定的看着王寻逸,一再表示自己不是冲动,而是一本正经的选择。

“这个不……”未等王寻逸阻止安暮雨又紧接着说道:“从出青楼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去哪我就去哪,况且这外面的世界我也不熟悉,没有你我过的不自在。所以我一定要跟着你!”

这一次王寻逸与南柯寂两个人是听了个确确实实。安暮雨此时就像是固执的孩子一般,在这两个大人面前耍着小孩子脾气。

“不行,坚决不行!”说罢,王寻逸便拉着安暮雨的手走出大堂来到自己的房间内,直接把门关上,吩咐手下的人道:“你们定要严加看管,今日不可让夫人出府!过了今日你们就负责保护好夫人安全,如又闪失,唯你们是问!”王寻逸此刻话语是如此的豪气。而这些话也全被安暮雨听入了耳内。不禁说道:“不管在哪我都感觉不到安全,只有在你身边才可以,你知道么?”说罢,便开始兴致满满的在房间内研究起来该怎么逃出去。

“哟,搞定啦?”南柯寂则是一脸看戏的心态反问道。

“行啦行啦,主子你就别嘲笑我啦,事不宜迟,我赶快准备一下就出发吧!”王寻逸面对南柯寂的调侃只得转移话题,说罢,便去准备了。这一刻安暮雨就已经是成为了王寻逸的软肋和弱点。对于安暮雨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王寻逸来说,熟好熟坏,尚不得而知。

而南柯寂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来到了王寻逸的房间之内,见到了安暮雨,和她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不多久,上党城外已经是大部队集结,此次的目标便是要重筑那太原城。

“寻逸,我和你说啊,这个女人啊就是男人的软肋,你知不知道。再怎么强势的男人到了自己老婆身边就强势不起来了,你可要多长点心。以我为例!”边说,南柯寂一边看向自己身旁的夫人曲华裳。不过这点窃窃私语好像也没有逃过曲华裳的耳朵。

“啊啊啊,夫人疼疼疼!”南柯寂不停地求饶着丝毫没有点君主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忏悔着自己的错误。而那曲华裳紧紧地揪着南柯寂的耳朵,不肯放手。王寻逸看着这两个人,却是丝毫看不出不和来,两个人之间充斥着的皆是慢慢地甜意与恩爱。尽管看着这两个似乎在打闹,但是他们两个人脸上的笑容却是比在场所有人都甜,连王寻逸都不禁开始遐想自己日后与安暮雨的生活会是怎样。

“行啦,你们两个。大庭广众的,你们可是君主和君主夫人诶!”经过王寻逸这么一说曲华裳好像也发现了,自己和南柯寂成亲之后,好像自己的性格开始越来越像南柯寂一样放荡不羁了。

王寻逸说罢,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主子,我去了!驾!”大军缓缓开拔,但是还未行出多远,便有一人一马出现在大军身后,直奔王寻逸的身旁而去。

但是马上的那人好像还不是很会骑马,整个过程踉踉跄跄的。就差摔下来了。

王寻逸定睛一看,惊觉:“不好!”便也是向那人冲了过去。

就在两个人距离接近之时,“啊!”那人尖叫一声,整个人便被那暴躁的马儿甩了出去,王寻逸立马伸出手臂,一把就揽住了往下掉的那人。

此时的王寻逸才没有了刚才的那般紧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他怀中的那人却是嬉笑起来,紧紧地抱住王寻逸的脖子。

“你怎么出来的?”王寻逸无奈地问道。

安暮雨却是一脸无辜地看着王寻逸说道:“君主告诉我你现在的府邸是之前他住的然后房间里有一条密道直通府邸外面的,我就直接顺着那密道出来找你了。不过刚才真的好吓人啊,嘻嘻……”说罢,又是傻傻地笑。

“你也知道啊!”王寻逸特地故作严厉的说道,不过此刻他总算是放心了,他抚摸着安暮雨的头安慰着她:“好啦好啦,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这话一出,安暮雨抱的王寻逸更新,甚至让他都有些难以呼吸了。

不过王寻逸的表情却是十分的享受,当他正欲转身之际却又是看到了南柯寂和曲华裳两人正在远处偷笑。

王寻逸心想:“好啊你,居然算计我!等我回来,切……”

看着刚才的王寻逸与安暮雨两人,曲华裳不禁说道:“这下可真的变成夫唱妇随了啊!”

南柯寂也是回应道:“是啊,哈哈哈,我就帮了寻逸一下!”

正文 第三十九回 插曲

“诶,我们这次去要多久啊?”安暮雨静静地躺在王寻逸的胸膛之前,略显娇气地问道。

这个问题却是把王寻逸给难住了,太原城原先乃是大城,作为曲朝的都城本就繁华无比,现在要完全重新建造实在是太过不易。

曲华裳见王寻逸眉头紧锁便也未有在多过问什么,只是贪婪地享受着王寻逸所给予他的庇护,而这种感觉乃是曲华裳这么多年以来前所未有的。

黄昏日夜之时,一众大军已经是来到了太原遗址,不知不觉之中距离太原毁城已经是数月之久,但是这太原城的却并没有与当初那般惨象有所好转,反而是另一种的凄凉。

黑夜吞噬黄昏的云,将黑蓝色的一幕留于天际天黑下去,一片黑蓝色映入眼帘,晚风一吹,唏嘘声想起,风吹过,枯木洞哭,捉摸不透的凄凉……看着枯叶的絮然零落,王寻逸的心有股涩涩的感觉;望着那半黑半红晕的天空,丝丝凄凉油然而生;听着鸟儿的静静诉说,更是透着一股酸涩。

唏嘘完毕,王寻逸便下令军士们开始动手。一时间,所有的军士们与工人们迅速行动起来,纷纷投入到筑城的行列之中。

不知不觉已经是数月之后了,在这数月之中经过了王寻逸与所有人的一同努力太原城的形态已经初成。王寻逸立于城头之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座焕然一新的城池,此刻王寻逸的内心才有这些许的救赎。但是看着眼前的太原城王寻逸总是看起来有些怪怪的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军师,如今太原城已经是差不多快完工了,不知军师还有和吩咐?”

“到底少了些什么呢?”王寻逸大脑飞速地旋转着思考着这个问题,可谓已经是绞尽了脑汁,但他却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看着眼前地这个太原城直直地发着呆,面色甚是凝重。

“好啦,你又在想什么呢?”安暮雨来到王寻逸的身旁问道。一手还拉住了王寻逸的双手。

“我就是看这个刚建的城有点别扭,感觉缺了点什么……和你比起来啊,还是有所漏洞……”

“你这是在夸我完美嘛,嘻嘻!”安暮雨听到王寻逸如此之说,喜笑颜开,两个水灵的大眼睛盯着王寻逸。但是王寻逸却是并未有将眼神停留在安暮雨的身上,而是一心注视着太原城。

安暮雨见王寻逸竟然对自己无作为便撒娇道:“哼,看看看,就知道看眼前这个死物。你呀,老是想这些有的没的,城建好不就行了嘛,你看看你年纪轻轻这抬头纹都已经好重了!”听着安暮雨的小嘲讽,王寻逸这才有些回过神来,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还真是好几层的抬头纹。

王寻逸倒也是丝毫不退让回怼道:“那你去找那些长得好看的美男子去呗,略!”

安暮雨听到王寻逸这么说便是气不打一起来,一下子就锤了一下王寻逸的头,将王寻逸彻底的从自己的世界之中锤醒了过来,还不忘说道:“我才不要呢!”

王寻逸也并未有在说什么,而是一手便把安暮雨拉入自己的怀抱之中,而这般小打小闹也是让两个人喜上眉梢。

“呐,这是我给你带的冰水,在外面这么久肯定渴了吧,嘻嘻。”说罢,安暮雨便从木盒之中取出冰水来。

“冰……水,水……,水!”一下子,王寻逸就好像被点拨了一般。一下子也顾不得喝冰水,一把就抱起了安暮雨大笑起来。

正当二人还在卿卿我我之时远处却传来了厮杀之声,只见数十个半裸身体的大汉拦住了一行人去路,更是被推搡着从马车上下来。所有人跪在地上,祈求着别伤自己的性命。领头的大汉却丝毫不领情,正眼都不看一下,下去就是一刀。

人,应声倒地。鲜红的血液溅射开来,夹杂着雨水从众人面前流过。所有人皆是眉头紧缩,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所有人都听着,把你们身上值钱的玩意儿全部都拿出来,不然就和这人一样的下场,做我的刀下鬼。”领头大汉喊道。所有人立马翻找着身上一切值钱的东西,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

“大哥,大哥,别杀我,这是我所有的东西了,求求你别杀我……”话音未落,又是鲜血四溅,其余人的眼神充满着惊恐,无法从极大的惊吓中抽身。

“切,就这么点东西,还不够大爷我塞牙缝的,呸”领头大汉正眼都不瞟地说到。

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正当领头大汉正欲要再次痛下杀手之时,一只铁箭呼啸而来,大汉更是应声倒地,震惊在场其余强盗。

“全都给我拿下!”说出此话之人正是王寻逸。一时间,众将士包围住了所有的强盗,强盗们见状也是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纷纷放下手中的刀刃,祈求着自己的性命,这一刻的他们就和方才被他们所杀的百姓们一模一样。连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王寻逸则是一脸的不耐烦,正眼都不看一下那群人,甚至觉得听到他们的祈求声会脏了自己的耳朵。

此刻的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惨状,看样子这是一家人,可能正是因为太原城已经新建好,所以他们想要搬到着新城之中,享受这齐人天伦之乐。但如今也只是空谈而已。

“哎……”王寻逸长叹一口气,便与安暮雨转身离去。

还未离开数米,身后的那一片死寂之处却又是传来了哭泣之声。二人循声望去却是发现那车马竟然是躲着一个小孩子。哭声,不断地哭声,那小孩正在放声嚎哭,只听见那小孩一声声叫父亲,却是每次都不敢喊出声来,整个人蜷曲着唯唯诺诺。

王寻逸伸出手来想要拉住他,却不料那小孩却是不断地后退,疏远王寻逸,眼神之中的惊恐不言而喻。

还未等王寻逸再做什么,安暮雨便已经直接进到那车底之下,和那小孩对话起来。

“刚才那些是你的家人嘛?”那小孩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便再也没有做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呀?”安暮雨又紧接着问道,但是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安暮雨见状便伸出手来,不知为何,本来害怕王寻逸的他面对着安暮雨的时候却是没有如此。而是迟疑了一会,便也将自己的肮脏的小手搭在了安暮雨的手中。

未有多久,两人便已经是爬出了车底。此时的小孩躺在安暮雨的怀抱之中依旧是不断的抽泣,未有一言。安暮雨小心的拍抚着小孩的后背,不断地安慰着。没多久,那小孩便已经是没有了声音,悄然入睡。

王寻逸则是一脸的惊奇,安暮雨倒是极为自豪的对着王寻逸眨了眨眼。

“走吧,如今这乱世之中,百姓是真的苦不堪言啊……”王寻逸不免叹息道。

安暮雨则是说道:“诶,你看如今着孩子没有了亲人,他这么小,不如我们收养他吧,好不好?”

而安暮雨那一般央求的表情实在是令王寻逸招架不住,只得回应道:“好!都听你的!”

今日之事,可真是这段时间的插曲啊……

正文 第四十回 新城与新规

回到新城之中,安暮雨便是下去安顿方才的小孩子了,而王寻逸则是召集所有军士与工人们有事要分布,众人也皆是不解,如今这太原新城已经是建成,不知道还有何事需要所有人全部都聚集起来。

方才,正当王寻逸不解疑惑之时,安暮雨的一碗冰水却是直接点醒了王寻逸。

这太原城周围乃是平原,周围除了森林与一座枯山便在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了。

既然如此,太原新城所缺的东西是什么呢。

此物乃是万物之源——水。

既然一个新城需要水那会是什么呢——护城河。

“护城河?……”护城河这三个字一出来,众人这也才是恍然大悟。

话已经出口,那么所有人便是说干就干。连王寻逸也是再也没有什么顾及,直接加入了工人们的行列,二话不说地便于工人们一同来到这太原城外挖起护城河来。

“军师大人何在?”一名军士快马加鞭地来到刚刚开挖地护城河旁大喊着,寻找着王寻逸。

“我在这呢,何事啊?”只听得那地表之下,传来一声回应,循声望去,一男子灰头土脸地从护城河下爬出来。

只见现在的王寻逸竟然已经是灰头土脸,没有了之前一丝一毫的英气与贵气,一点都没有一个当官之人的抱负。头上原本是淡黄色的草帽被太阳晒成了深褐色,而他那额头上密集的汗珠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军师大人,君主今日已经开始实行新政,因此派属下前来通知。”说罢,便把南柯寂的指令取出交予王寻逸。

回到府邸之中,而此时的王寻逸的样貌却是惊吓到了旁人。

见到的人皆是嫌弃不已,若不是因为是王寻逸恐怕都是匆忙避开。王寻逸倒是满不在乎,一脸的无所谓。正欲想去洗漱却是碰到了刚刚照顾好回来的安暮雨。

“啊!”安暮雨见到王寻逸更是一脸惊讶差点没晕了过去。得知眼前之人乃是王寻逸更是捧腹大笑起来,他还从未有想过原本一表人才,意气风发的王寻逸竟然现在会是这般样子。

“诶嘿……”王寻逸倒是一脸的嫌弃,反手对着安暮雨的小脑袋就是一敲,还不忘说道:“你倒是挺会幸灾乐祸啊!”

安暮雨倒是也是爱玩,回手也是一下,更是摆出一副鬼脸,可爱的很,令人一点都生不起气来,反而更是心生怜悯。

王寻逸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自己前去洗漱去了。

王寻逸褪去身上的衣物,连自己都不免厌恶这身令人恶心的味道,差点就没吐出来。此时全身裸体的王寻逸躺在这盆干净的洗澡水之中更是一脸的享受。这一刻的王寻逸从来没有觉得洗个澡竟然是如此舒服的事情,而已经是累了大半天的王寻逸更是珍惜眼下这一点休息的时光。

却忽感身后有一人的双手悄然之间触碰到了自己坚实的后背。就这么一下,着实让王寻逸全身汗毛竖起,赶忙转过身跳出浴盆,惊叫道:“什么人!”

而身后的这一人却是让王寻逸着实尴尬不已,两个人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对方,说不出一个字来。两个人的面颊之上更是红晕泛起。

安暮雨的双眼呆呆地看着王寻逸的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不多久,她的双眼还一点一点的往王寻逸的身下所移动。

王寻逸见状也是赶紧用双手护住尽管这个时候已经是无用之功了。见到来人是安暮雨,王寻逸只得立马拉起身旁的长布把自己的下半身围起来,略微犹豫的再次进入到这浴盆之中。

安暮雨并没有离开而是迟疑了一会,拿起一旁的澡布忍着恶臭专心的替王寻逸擦拭着后背,没有一丝抱怨的话语。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柔,温柔得令王寻逸都不愿意去打断如此舒适的场景。

不多久,已经是洗漱完毕。王寻逸经过了第一次便也没有了所谓的尴尬,爬出浴盆,来到换洗衣物旁,安暮雨也是心领神会站在王寻逸的身后替他换上干净的衣物。

而这整一个过程,王寻逸与安暮雨全程都没有一句话额交流,两个人都是心领神会,心知肚明,那前所未有的默契就如同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此刻的王寻逸又是完全的截然不同,那一般的英姿飒爽,风流倜傥却又是紧紧地吸引住了安暮雨的目光。

回到府邸大堂之上,王寻逸方才打开南柯寂的命令。看了着纸命令王寻逸不免会心一笑,不免轻声说道:“主子果然是一朝之主啊,竟然有次风范,看来南朝必定会与众不同啊,哈哈哈!”王寻逸不禁放声笑道。

未过一会,王寻逸来到安暮雨的房门之外悄悄地进入其中。而那孩子正在床铺之上熟睡,安暮雨则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孩子。

王寻逸小心翼翼地来到安暮雨地身旁,拉其她的双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安暮雨也是回以微笑,便静静地靠在王寻逸的宽大的胸膛之上。

第二天,王寻逸便是一大早便再度召集了所有人宣布了南柯寂新政的实施。

何为新政,此次南柯寂的新政乃是针对于商规。如今乱世之中不光是实力众多遍布天下,像其他的海贼势力,商人势力,甚至是僧人势力也是数不胜数。差别不过在是否拥兵自重罢了。

而这新商规便是针对以前的老商规。新商规之前众多城市的商圈被几个商家一家独大,甚至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他们更是可以随意修改金价,操纵买卖。而这就直接导致了百姓们苦不堪言,无法承受市场上的物品。

而如今南柯寂的新商规则则是为了针对这种情况特地打压了几家独大的商家,鼓励更多的人可以自由的做买卖,并且由南朝统一价格,如此一来实施新商规的地区便得以利大于弊,不仅商家可以有好处,百姓与南朝更是百利而无一害。

如此一来,不仅是一箭三貂,更加是能让新建的太原城人流往来急剧增多,增加人口。如此一来,整个南朝经济实力便会再得到一番加强。就眼下而言,新商规必定会开创了商业繁荣的新局面。

果然,新商规实施仅仅只有数天之久太原新城便已经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这个新城总是苏醒得太过于早,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定,昏暗下的路灯似是仍有昏黄色的灯光要透出来,细看时却是晨曦的折射.街道边的小摊点永远是人满为患,呼喊声此起彼伏,所幸老板娘练就过耳不忘的神奇本领,其实哪不是人满为患,茶馆,客栈,当铺,街道两旁,各种各样的小贩子们在沿街叫卖,有卖古董的,胭脂水粉的首饰的字画的风筝的香囊的各种的交通路线像蜘蛛网一样覆盖到都城的每个角落一批又一批的人像货物一样被装卸着整个都城有如一个繁忙的空壳大家都在奔忙着,奔忙着各自艰难的生活……

整个新城的街市上也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一座热闹的虹型大桥,桥上人头攒动,游客行人如织,只见桥上两侧摆著许多小摊,有卖各类杂货也有卖小点乾果的,还有算命的,以及卖茶水的…大桥中间的步道上是熙来攘往的人群,有坐轿的,有步行的,也有挑担的,还有马车与运货的… 这新城真如听闻中的一样热闹非凡,凭栏而站,看向河里的往来船只,千帆竞发,百舸争流.站在桥头,春风拂面,好不惬意.逛逛几个小摊,突然看到一艘运粮大船正准备驶过桥洞,只见大船上的船夫十分忙碌。

到了夜晚,上灯了。整个新城内就变成了灯的海洋,光的世界。各种各样的霓虹灯倒映在护城河里,流光溢彩。简直分不清是城中有水,还是水中有城。甚有意思。

王寻逸再一次的立于城头之上看着新城之内如此繁华无比的景象甚是欣慰,而望着城外新建的护城河。此河乃是王寻逸直接派人从先前那枯山之中挖开地下之泉水,引出水流,环绕新城而造。而那经由王寻逸监督所建造的新城墙更是坚固异常,先前城墙原为平砖砌筑,此次新城为了防洪,更将局部墙垣改用石块垒筑,又陆续用石条进行了加固。

整座新城周长10.5公里,高9.8米,厚约10米。如此一来,这座新城不仅是繁华无比,更是一座前所未有的坚城。王寻逸在这城头之上,贪婪地欣赏着这座出自自己手中地佳作,更加填补了先前太原毁城的痛心之处。

“这一切,可都要归功于你啊,寻逸,哈哈哈!”王寻逸身后传来一阵赞扬之声。

正文 第四十一回 前奏

回首望去来者正是南柯寂。原来这几日之前,南柯寂便已经是来到了着中座新城之中。已经是在这座繁华无比的新城之中难得忙里偷闲了几天。毕竟成为一朝之主以后,南柯寂便全身心地扑倒在这国家之上,已经很少像以前做世子地的时候一样,能够那么的无忧无虑。

“幸亏有你的新规啊,这座城市才有了如此之大的改变!”两人便hi在此互相商业吹捧着。看着眼前如此繁华的太原新城。

说实话换做是南柯寂与王寻逸其中的任何一人都没有见过如此不一般的城镇。

“走吧,一起再去玩玩,怎么样?”南柯寂询问道,王寻逸虽然也想去看看由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繁华新城,但是此时王寻逸的心中却有着另一件事情徘徊在王寻逸的心头之上。

回到府邸之中,王寻逸来到安暮雨的门房之前,并未有多做打扰,而是打开微微的一道门缝,透过那门缝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此时的小男孩已经是清醒了过来,和安暮雨正在嬉戏打闹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看着眼前的安暮雨与小男孩,王寻逸似乎看见了以后自己的孩子与他的母亲打闹的场景。一旦想到这里,王寻逸就不免的笑出了声音。

而这却是引起了安暮雨的注意。等到王寻逸回过神来,却是发现房间里已经是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的声音,王寻逸便是大惊,犹豫了一会便直接推门而入,焦急地寻找着二人地身影,但是不知为何却是完全看不见二人。

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这算哪门子事情?

正当王寻逸万般焦急之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嬉笑之声,王寻逸循声迅速转过头去,却又是扑了一场空。正当王寻逸已经是彻底泄气之时……

“哇!哈哈哈”安暮雨与那小男孩一下子就出现在王寻逸的身后,摆出了两个极为恶搞的鬼脸,很是好玩。但是就是这好玩的鬼脸,却是完全把王寻逸这么一个大男人给下倒了,整个人就完全瘫坐在地上,头上甚至是紧张到流下了汗水。

看到那两个人是安暮雨与小男孩王寻逸这才完全的放下心来。

看着眼前的这一大一小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在自己面前捉弄自己,居然还成功了,这着实让王寻逸咽不下这一口起来。

王寻逸见状便立刻转换脸色,一脸严肃说道:“好啊,你们两个居然趁我不注意捉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罢,便立刻从地上跳起来,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一般,就如同是要将眼前这两个人给生吃了一般。

安暮雨则是一把将小男孩拉到自己的身后躲避王寻逸,就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好玩。三个人便在这房间之内公然玩起了游戏。三个人还不够,安暮雨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赶忙招呼道其他的仆人一同加入这游戏。

那个夜晚,整个房间之内都充斥着不断地欢笑之声,所有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已经很久很久王寻逸与安暮雨二人都没有这么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展露出自己的笑容了。

“那个孩子有记起来什么事情么?”王寻逸瘫倒在床上问道。

安暮雨则是躺在王寻逸那宽厚的臂膀之上,头微微的侧倒在王寻逸炽热的胸膛之上,露出那精致较小的侧脸,是如此的动人心弦,引人注意。

“没有诶,但是好像因为那天的打击太大了,所以现在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安暮雨回答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无限的失望与无奈。

“你说我们以后会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嘛?”安暮雨满是欣喜地问道王寻逸。

但是此刻的王寻逸并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虽然看着安暮雨与孩子嬉闹的时候,王寻逸有想过日后安暮雨与自己的孩子嬉闹的场景,是多么的令人欣喜。但是面对着安暮雨如此真诚的问题,此刻的王寻逸反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如今乱世之中,连一朝之主随时都有可能性命不保,更不用说他们这种普通人,人人都有生命危险,谁又能保证日后的日子。与其遐想日后的生活,做个遥远的承诺,不如珍惜眼前人好了。

想到这王寻逸轻吻了一下安暮雨地额头,轻闻着那扣人心弦地发香,任由着安暮雨地发丝轻掠过自己地面庞。这一刻是多么地美好与浪漫。两个人地脸上都是洋溢出会心地微笑。

不知不觉之中,两人都是已经渐入睡梦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王寻逸便已经早早的醒了过来,他静悄悄地抽出自己的身子。对着安暮雨的轻轻地深吻。来到熟睡的男孩面前。

“我们收养他吧反正如今他已经没有了家人,我们收养他吧,他年纪还这么小,一个人在在外我不放心诶!”王寻逸并未有多做回答,而是看着安暮雨默默地点了头。

“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他都记不得自己的姓名了。”安暮雨原来在王寻逸醒过来的时候她也醒了过来,只不过没有让王寻逸知道,而她只是想默默地接受王寻逸的臂膀和爱。

王寻逸沉思着一把把安暮雨揽入自己的怀中回答道:“嗯,那就跟着我姓吧,我呢叫王寻逸,乱世之中王家孩子寻得一份安逸。这样的话就叫王寻安吧。”紧接着两个人四目相对。

未等安暮雨开口询问,王寻逸便紧接着说道:“我寻找你!哈哈”。

而此时的男孩也是醒了过来,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王寻逸与安暮雨二人,眼神之中满是好奇,充满着对眼前这个世界的新意。

而此时的他已经是对王寻逸没有了敌意,反而是一直冲着王寻逸笑。看着孩子的笑容,两个人的脸上也是不免会心地笑了出来。

两个人半跪在地上,紧紧地拥抱着眼前的这个孩子,三个人就这么微笑着拥抱在一起。就真的如同是一家人一样,互相寻找着依靠。

“报!军师大人,君主有请。”门外一军士的传达声打破了如此美好的场景。

安暮雨对着王寻逸点了点头,王寻逸便离开了此处,来到新城大殿之中。而此时的南柯寂已经是在此等候多时了。

“不知您唤我前来,有何吩咐?”王寻逸拜服着问道。

南柯寂却是伸出手来,递给王寻逸一个橘子示意王寻逸也吃一点,然后说道:“不急,我们等一个人。”说罢,便是自己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王寻逸听此便也是毫不掩饰,一边等待,一边吃起了橘子。

未有一会,大殿之中迎面而来一人,却是远远地就感觉的到一种气息……

来人衣着华丽异常,身带粉香,仪容仪表十分由内而外,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贵气。深邃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高贵而温文尔雅,他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贵人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贵气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如此的美丽贵气,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

而此人的前来,却是奏响了前奏,而具体是何种前奏,那便是不得而知了……

正文 第四十二回 两军开拔

王寻逸见来者竟是如此的气宇不凡,令得王寻逸不得不重视起来。南柯寂倒是坦然的十分不一般。依旧是坐在王寻逸的身旁吃着橘子。

那来人见到南柯寂如此心中甚是有些不快,眉头微微锁起,丹斯眼前他身处南朝,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只得站于原地无奈的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会便来到了南柯寂的面前,行跪拜之大理。

“在下川溪,今奉天子之命前来实乃有要事相告!”眼前此人不仅长相穿着十分贵气,连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透露着一众豪门大家的礼仪华贵之气。

王寻逸得知此人乃是川溪,也是明白他此次前来的来意,内心不由得震惊一番。昔日长安兵变,川溪于十万火急之中营救天子出逃,并且一路前往徐朝求救。如此的忠肝义胆实在是不得不令人敬佩。

“我知道你这次前来是奉天子的什么命令,说吧天子想要我什么时候出兵征讨徐朝?”南柯寂倒是一眼就看穿了川溪此次前来的意图,便也毫不拐弯抹角的直接问到。

而川溪见到南柯寂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他也并没有什么表情波澜。

川溪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有仅仅的四个字“越快越好”。

听闻这四个字后王寻逸不免心生疑虑,询问川溪道:“不知天子现在何处?”

“天子现在仍在徐朝,此次前来为了不引起注意只有在下一人前来,诸位若是心生顾虑,在我前来之前天子已经手书一封讨贼诏书,诸位大可放心!”说罢,便拿出那一纸诏书。

王寻逸替南柯寂接过诏书,看完便对着南柯寂点了点头,也打消了南柯寂的疑虑。

“虽然我们手持天子诏书,但是川大人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王寻逸再次问道。

“哈哈哈,王大人果然不同凡人,大人大可放心,来南朝之前我已经替南朝搞定了这件事情,南朝可放心出兵!”

川溪此话一出,王寻逸不免会心一笑,心想到这川溪果然是不同凡响,还未说什么事情便已经是数次都看穿了王寻逸与南柯寂的顾虑。

“好,我明白了。你先下去休息休息,我这几日清点兵马后便出兵讨伐!你们也都退去吧!”

如此一来,那川溪便并未再多说什么,缓缓离开新城大殿之中。离开之时,脸上的笑容溢于言表,王寻逸也是尽收眼底,但是也并未有多想什么,或许也只是因为天子即将逃离徐苍云的魔爪而开心吧,王寻逸心想着。不多久其余诸将也是离开,但是众人之中却有一人紧紧地吸引了王寻逸的目光。

那人面着深色纱布,头戴深色斗笠,目光如炬。跟随在那魏晏身后,发现了王寻逸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之后,便也是停下脚步,向着王寻逸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一时间,两个人的目光便在这众人穿梭之中碰撞在了一起。

“诶,看够了没啊!这怎么还看出了神啊?”南柯寂对着王寻逸的面前挥了挥手。这才将王寻逸从自我的世界之中弄清醒出来。

“主子,你可知道那个人?”王寻逸疑惑的问道,还用手非常明显的指了指魏晏身后跟随的那人。

南柯寂倒也是这才发现,魏晏身后竟然一直跟随着一个人,这人着装神秘,深不可测,南柯寂也是看不透。便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魏将军自己招揽的门客吧。哎呀,别管那个了,来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寻逸见南柯寂都这么说了,也便没有在多纠结什么,说道:“眼下,南朝手持天子诏书,出兵攻打徐朝乃是出师有名,况且那人也已经说了,浅朝那边的事情他已经替我们都打理好了,此次出征实乃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听得王寻逸此话,南柯寂自然是大喜过望,也没有了什么顾虑。南朝在这段时间内休养生息,实行新规,实力大涨,此次奉天子之命讨伐徐苍云自然是一个扩大南朝版图的好机会。

“寻逸啊,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我们不多久便出兵!”

听得南柯寂的命令,王寻逸便径直回到家中,准备随南柯寂出兵徐朝。

大殿之中,南柯寂正坐于殿座之上遐想着徐朝覆灭后南朝的盛景却是被以兵士所打断。

“报,康朝有使者前来!”

“哎哟,这都是一个个约好了一起来啊,宣进来!”南柯寂一声令下,却是略显无奈。大殿刚送走天子使者便又是来了康朝使者。

入夜之后,王寻逸已经是洗漱完准备入睡,仆人却是告知南柯寂已经是在大堂之内等候多时。王寻逸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便急匆匆地来到大堂之内。

未等王寻逸开口询问南柯寂此次来意,南柯寂便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尽显无奈。

南柯寂此举着实令王寻逸奇怪,问道:“不知主子因何事如此惆怅?”一边问王寻逸还不忘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

“这次……我们没法一起出征啦!”南柯寂对着王寻逸语重心长的说道。

“方才云寒派遣使者前来,希望让我们给予他们些兵粮,今年康朝收成不好,眼下康朝与今朝开战在即,兵粮必不可少!”

“所以主子你答应了?”王寻逸问道。

南柯寂也是点了点头。

“派其他人去我不放心,所以这次就你率兵护送兵粮去康朝吧!”王寻逸听得南柯寂的命令欣然同意,并未多过问些什么。

第二日太原新城外,两只大部队已经是整装待发。王寻逸,南柯寂,川溪等人立马于大军之前正准备出发。

不过一军向北开拔,一军向南开拔。南柯寂,川溪等人奉天子诏书向北讨伐徐朝,王寻逸应康朝请求往南送兵粮于康朝。

出发之前,王寻逸还不忘恭喜南柯寂说道:“主子,此战若胜,南朝便又是实力大帐,日后于那先前的张部在有所一战也不会畏惧了,哈哈哈!”

南柯寂听得王寻逸如此一般说到,自己也是喜上眉梢。

从自己兵变上党那一日算起,至今也不过短短半年之久,想不到自己已经是灭曲朝,战张部,今日若胜便又是讨徐朝。这些事情换作别人数年都说不准做不到,而如今自己已经是半年之期便完成。就好像做梦一般啊。

“行啦,别拍马屁啦,我们都赶快吧,云寒的兵可在等兵粮啊!哈哈哈!”

说罢,两支大军一同向不同方向开拔。

而此次进军,南柯寂与王寻逸的命运究竟会如何?南柯寂真的会如此顺利的便讨伐徐苍云和,而王寻逸的兵粮又会如此的简单么。

大军开拔不久,苍天便是阴云密布,雷声密布,却不落下一滴雨水,天中雷光大放,骇人听闻,突然暴雷突至,直接在王寻逸面前炸出一个大窟窿出来。如此异象却是令王寻逸不得不担心起来。

“凡是天有异象,那必定有大事发生!”王寻逸轻声说道。

而此次行军又会是什么样的大事呢……

正文 第四十三回 僧兵

“康君主,此乃我家主子让我送来的兵粮,不损一丝一毫全在此了!”见到王寻逸率军送兵粮前来,康云寒自然是大喜过望。立刻吩咐下人准备好饭菜以此来款待王寻逸,王寻逸也不推脱,很是放心南柯寂便欣然应允。

两个人对立而坐,自然是聊了许多有的没有。

自从上次与张朝一战之后康云寒便也是发奋图强,趁着今朝还没有恢复元气的那一段时间连连攻下今朝数座城池,一时间系郡,荥阳等地皆收入囊中。而那今朝的实力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自从南柯寂杀了今绍之后,今朝群龙无首,一时间惶恐万分,而那今绍的独子今介年纪幼小,为时势所迫只得继承一朝之主之位。然今介不过区区一孩子而,能有多大的建树?

那这今朝自然是日渐颓废,这更是给了康云寒发展壮大的好机会。而如今若非是因为今年康朝的收成不好,康云寒必定会继续率军攻打今朝,不给今朝一点喘息的机会。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次康朝收成不好,自然不是常人能够料到,如此一来,这大好的机会康云寒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大好机会从自己的手中溜走。

然从两人的聊天之中,王寻逸觉察到了一丝的不对劲。康云寒全程眉头紧锁,似乎有所顾忌。王寻逸也不禁问道:“康君主,是否有难言之隐?”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唉……”康云寒十分的无奈,紧接着说道:“今年不仅是收成不好,我啊,太过仓促,只顾的攻城略地,却忘记了百姓们的安定。我为了稳定百姓们,自然是拿出国库里的钱给他们,百姓们倒还好说,就是这僧人们太过分。就因为香火钱少了居然还闹了起来,甚至那一批僧兵还动起了兵戈,这着实让我头疼啊!”

王寻逸闻得康云寒的烦恼,自然也是明白。一朝之根本乃是民心。康云寒想要抓住机会,便以最快的速度攻城略地,但是因为专心于军士,却忽略了民政。百姓们不过是想要能够安稳度日,康云寒既然分发金钱以稳民心,因此还不算太晚。但是这和尚们就不好办了,更别说僧兵们了。

之前我们就有说过这乱世之中不光是势力分布天下,这商人们,海盗们,和尚们也是自成一派。而这其中危险性最大的便是和尚们,这乱世之中,不知有多少的和尚,而这和尚之中更不知有多少的僧兵,这些僧兵和一般的和尚不同。他们隶属于和尚,但是却不必遵守一般和尚的清规戒律,甚至是可以大鱼大肉,美人酒色一应俱全。而这僧兵在那武都僧兵聚集之地更是在这乱世之中的一大势力。僧兵分布天下,实属每一个势力的头疼之处。

“报,君主,荥阳等地的僧兵们聚众造反,杀了荥阳守将,将荥阳一带洗劫一空!”

“什么!!!”听得此消息的康云寒大怒,眼前的饭桌直接被他双手掀翻,饭菜倾倒一地,在场的所有人也是畏惧不已,但是王寻逸却是发现了愤怒之余的康云寒嘴角却是有着一丝骇人的微笑。

这下子,事情可就闹大了。

深夜之中,康云寒迅速点兵点将前往这荥阳之地,而这荥阳城中已经是暴动异常。百姓们纷纷逃跑在那大街之上,脸上皆是惊恐无比,而数不清的僧兵正在城中不断地烧杀抢夺,手中抱着那些金银财宝,甚是开心。而他们根本不管其他百姓的性命,王寻逸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仿佛是那日王寻逸与南柯寂相遇的第一日的场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王寻逸不禁咬牙切齿,这一次他一定要有所作为,比起之前这一次他手握军士,在也做不到在一旁看着而无能为力了。

还未等康云寒下令,王寻逸便是率军冲杀这荥阳城中,康云寒见状也是毫不含糊,紧随其后。而那些僧兵见到有大军杀来便也是害怕了。僧兵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没有规律的训练,其实说到底根本就是零时组合起来的一群乌合之众,更何况没有纪律性,餐餐大鱼大肉,左手喝酒,右手女人。这种军队根本称不上是一只军队。

而这次动乱还未持续多久,便已经是平息下来。那些僧兵们也是纷纷求饶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了。

康云寒倒是并未说话,而是询问了王寻逸的意见。

王寻逸看着眼前的这群人,却是没有丝毫的同情,但也是一点也不会相信这群僧兵所说的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王寻逸回答道:“君主,既然这群人有改过之意,那我们也不好追究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如此的话,放了他们让他们回到寺庙之中,让他们都回归“原样”吧!”

说道原样两个字的时候,王寻逸还特地加重了语气,康云寒自然也是听明白了这句话中的原样这两字的不一般的涵义。

康云寒沉思了一会,便将王寻逸的话如实相告,此话一出,僧兵们自然是大喜过望,纷纷跑回寺庙之中,寻得安稳。

如此一来,王寻逸与康云寒火速平定了荥阳的动乱也并没有回到陈留之地,而是直接入住荥阳,安稳百姓,准备第二日在离开。

而那漆黑的深夜之中,分明是还有一支小股部队正在荥阳城中奔走。

第二天,荥阳城中已经是没有了昨日动乱的样子,一切如常。

“怎么样子?”康云寒问道手下的军士,军士也是纷纷点头道:“已经全部遵照君主大人的意思行了,让荥阳这一代所有的寺庙和僧兵们都回归原样了!,荥阳一带数十座庙宇全都被我们烧毁了,包括所有的僧兵们也尽数斩杀,没有放过任何一人!绝对是原来的样子。”

康云寒听闻此事,满足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原样回归的有点过啊,直接回归到了一一片土地,哈哈哈!”而一旁的王寻逸自然也是明白。

“为君之人,斩立决断,斩草除根。这是最基本的,这些僧兵们冥顽不灵,如是不做的狠一点,震慑其他地方的僧兵,想必日后必定又会再有动乱。倒不如趁这机会,一不做二不休,而且我看君主也已经早就有这想法了吧,只不过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罢了!”

听得王寻逸如此说道,康云寒也是无奈:“果然,瞒不过你啊。这个僧兵一直是我的心头大患,如今正好,哈哈哈!”

“大人,有一僧兵头领说是有话要对您说,我们便没有杀他,但是他伺机逃跑,我们又给他抓了回来!带上来!”说罢,便有衣衫褴褛,被推到这大殿之上。

“哎哟,你看看。干什么不好,囚禁就囚禁着呗,还非要逃跑,苟活一会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说被抓的时候慷慨赴死,还能衣衫整齐的死,如今你看看,出逃了还被抓回来,死都死不安稳……”说罢,康云寒便突出嘴中的桃核,说了四个字“多说无益。”

将士们也是明白,将那头领拉了下去,斩首。

经过康云寒如此一说,看着那衣衫褴褛的头领,王寻逸却是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王寻逸的两个眼睛睁开地不能再大了。“糟了!”王寻逸一张拍在桌子之上,脸上后悔无比。

“怎么了?”连康云寒都被王寻逸地给搞得慌张起来。

“我实在是太笨了,居然连着都看不穿。那日天子大臣川溪前来南朝之时,衣着贵气,十分整齐,气宇轩昂。但是作为一个刚刚出逃的人怎么会如此的衣冠整齐,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徐苍云故意放走的川溪!而那浅朝世代与徐朝结盟,怎么会如此轻易地答应川溪?还有那一日川溪那不明觉厉的笑容!唉!这些种种事情的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浅朝与徐朝知道天子的计划,便欲擒故纵,若是在严重一点的话,便是那川溪和徐朝,浅朝共同谋划了这件事情,意图就是为了引诱南朝出兵,让后浅徐两朝趁南朝不注意,共同夹击主子。如此一来,南朝便已经是万劫不复!!!此地我不宜久留,我要赶快前往主子身边,在下告辞!”

说罢,王寻逸便十万火急地出城,率军直奔南柯寂的军队前去。

若真是如王寻逸所想,那么此时的南柯寂正在前往陷阱的路上……

正文 第四十四回 追赶

“停!”南柯寂一声令下,原本正在进军的大军也是忽然停下脚步。

“大人,为何在此停止进军?”川溪疑惑地问道。

南柯寂并未作答,心生疑虑。

大军在这森林之中停止进军。

“诶,川溪大人,不知您可否给在下在此看一下天子的诏书?”南柯寂不知为何,在这行军之路上,显得有一些犹豫。他似乎也是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将会发生,虽然说不清楚那种感觉,但是南柯寂就是放不下心来。然而大军已经到了这边,突然撤军必然也是有损士气,更合况南柯寂也并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感觉。如果光靠一种不一般的感觉就撤军,自然也是让人心生不满,对自己的在朝中的威信也必将受到影响。

所以南柯寂只得询问川溪,多看看天子的诏书,来安抚自己内心的不安。

川溪也是没有推辞,将天子诏书取出,给与南柯寂并说道:“若是大人喜欢的话,届时我可以向天子禀明,将这诏书赠与大人便可。”

南柯寂也是只能微笑面对,他看着手中的天子诏书,而这上面也是确确实实的盖这天子印章以及浅朝印章。南柯寂这才放下心来,让大军继续前进。

但是为什么自己都已经出兵这么长时间了,徐朝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应对呢?难道就希望干脆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南柯寂心中不免想到。

算了,也已经想不了这么多了,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君主,前面有情况!”魏晏警惕地说道,说罢,一把长刀便是亮出。其余的士兵也是纷纷打起精神来,所有都集体亮出兵刃,随时备战。

南柯寂定睛望去发现前方不远处确实是旗帜遍布,上面更是书写一个“徐”字。

南柯寂见状正是大喜过望,本来还犹豫不决的自己,面对自己送上门来的猎物,自然是二话不说便冲杀过去,其余将士们见君主都如此兴奋,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瞬时间,冲杀之声响彻山林,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朝着徐朝的军队突袭过去。

而眼下的这场战斗却是超乎南柯寂的意料,徐朝的军队在南朝军队面前显得是如此的弱不禁风,甚至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整个徐朝的不对甚至还未抵抗过几十分钟,这场战斗便已经是落下了帷幕,结果自然是以南朝大胜而收场。而那战败的徐朝军士们则是一个个丢盔弃甲,作鸟兽散。

眼下有两个选择,一时乘胜追击,直取徐朝;二十继续缓慢进军以此等待浅朝的援军,一起讨伐徐苍云。

面对这两个选择,南柯寂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随军的将士们有建议追击的,也有部分人建议行军的。这就令得南柯寂有些难受,这时的南柯寂是多么的希望王寻逸呆在自己的身旁。

南柯寂犹豫了并未开口,而是看向了魏晏与川溪二人。

川溪率先建议了南柯寂追击,一时间也是众人赞同,南柯寂也是随即看向了一旁的魏晏。

魏晏正欲开口一述自己心中所想之时,原先跟在他身后的那人却是直接悄悄地呆在了魏晏的身后,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不多久,魏晏便也是同意了川溪的意见,建议南柯寂继续率军追击。

“好!既然诸位有如此决胜之心,那我便率军追击!诸位,随我来!”南柯寂见得魏晏与川溪二人皆是如此赞同追击,自己便也是不再有任何的犹豫,火速率领大军追击敌军,直杀向那徐朝之地。

而此时的王寻逸正在率军火速前来南柯寂身旁的途中。

就如同那日上党兵变一般,此时的王寻逸的进军速度可谓是来去如风,而王寻逸脸上那焦急如焚的表情甚是瘆人,毕竟身处如此十万火急的情况又有谁能淡定的下来呢。

“不行,率大军追赶的进度实在是拖慢速度。”此刻的王寻逸也是明白,如果只有自己一人前往,那速度便是最快的。而眼下自己率领军士追赶,必定是要顾及其他军士的状况的。

王寻逸自知眼下只有速度越快越好。他急忙吩咐一旁的单独将士到:“你!现在脱离大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君主身边去,其余什么都不要管。让君主赶快撤军!快快快!!!”

说罢,那军士便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大军队列,一人一马冲在了最前面。

“让开,闲杂人等全部让开!军师有令!速速让开!”此时的那名军士已经是来到了南柯寂伐徐大军的最后面,所有人听得将士奉军师之令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让开一条康庄大道。不多久那军士便已经是来到了南柯寂的身边。

“报!君主,军师让君主现在立刻……”还未等那军士开口说完军师的命令,便是已经晕了过去。

这么一幕则是让在场的人都懵掉了,如今这军士十万火急的来到这,却是话还没说完便已经是晕了过去。这一下子,南柯寂又开始担忧起来了,立刻……,立刻什么呢?这个问题着实让南柯寂钻了牛角尖久久出不来。南柯寂立刻吩咐旁人将这军士带下去让他好好休息。

立刻撤军?还是立刻追击?

南柯寂此时倒是更加难受,本来自己就已经决定听从诸位的建议乘胜追击了,眼下倒好,王寻逸的一句话则是完全打乱了南柯寂的心思。

“你们觉得呢?”南柯寂还是决定再次询问一下在做诸位的意见。

而现在的诸位倒是很是畅快依旧坚持了刚开始的想法。

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是入了夜,南柯寂的大军已经是快要到了徐朝的首城雁门。南柯寂想到大军已经是连杆数日的路程,便下令让大军停下脚步,先行休整,等到第二日天亮之时再次出发。

深夜之中,一支大军便是已经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南柯寂军队地身后。领头之人便正是王寻逸。

“君主呢!君主现在何处!”王寻逸急忙地问道,边说便也是从马上摔了下来,疯狂地向着南柯寂的营长所在地奔过去。

南柯寂听得外面有王寻逸的声音便也火急火燎的冲出营帐,连自己的鞋子也来不及穿,身着寝衣便是直接走了出来,嘴里还一边叫着王寻逸的姓名。

两人一下子都见到对方自然也是大喜过望。但是两人还未走到一起,王寻逸便是一头栽倒在了南柯寂的怀里。

南柯寂看着怀中瘫倒的王寻逸不免心生怜悯,怀中的王寻逸接连数天赶路却使他面色惨白,看起来像五十岁的人。

此时的他已经是极其的虚弱,这么几天为了赶路王寻逸更是没有饮水和吃任何的东西,此刻他那欲言而止的嘴巴,使得他凸出的喉结非常明显,一直咳个不停,咳到几乎让人以为他会因此而断了气。听到他的痰始终卡在喉咙出不来时,南柯寂就觉得心中一紧,让南柯寂更加心疼。

“撤……撤……,快撤军!还有那川……溪!”王寻逸拉扯着南柯寂的衣袖异常吃力地憋出了这么几个字。

而这几个字就如同是狠狠抽了南柯寂一记耳光,一下就把南柯寂给打醒了,南柯寂也并不是愚钝之人,听闻王寻逸这撤军二字便是已经明白了此次撤军必定是有所意外。而如今眼下的意外能够让王寻逸如此的焦急,恐怕便是眼下里最为看重的天子这一事。因此这次讨伐徐苍云必定不是如此简单,恐怕还是个大阴谋!

南柯寂立马吩咐旁人,将王寻逸呆下去好生照顾。

而他则是立刻召集所有将军于大帐之内。

如此深夜突然召集所有人令得所有人都甚是不舒服。不知南柯寂所为何事要如此大动静。

不一会,营长之内便已经是挤满了将领们,还未等有人开口询问南柯寂便率先下令道:“所有人立刻回去准备,吩咐好手下的将士们,即刻撤军!”

此话一出,营帐之内便是躁动不安,大多数人都是反对的。但是南柯寂只说了四个字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多说无益!”众人见劝不动南柯寂,没得办法也只能赶快回去准备,以备撤军。

而在方才的营帐聚集之人中却是缺少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人便是川溪,而此时的川溪已经是一人一马冲出阵营之内,朝着那徐朝领土奔去。

但是现在撤军还来得及么……

正文 第四十五回 撤军

“川大人,怎么样了?”徐苍云此时已经是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为的就是川溪的来到。

“大人,计划已成。南柯寂已经知道了计划,开始撤军。他们已经地处徐朝领地,跑不了多远。事不宜迟,赶快率军追击。”

听闻川溪的回答,徐苍云自然是大喜过望,赶紧吩咐下去,率军出城追击,若是此战得胜,南朝这一块肥肉便是他的了。

而那川溪也是洋洋得意。自己从前往徐朝那一日便已经开始与徐苍云计划,他也明白,若是完全交给徐苍云的话,说不准真的回想计划一样,天子没有一点的起色。没有办法,他只能施计自己求得生机才可。

“水,给我水……”马匹之上的王寻逸正躺在南柯寂的身前奄奄一息地说道。接连奔波这么长时间,不吃不喝对他的身体着实是打击太大。不过幸好的就是,他成功了……

此时的南朝大军已经是开始班师回朝,王寻逸见到如此自己的心里也是放心了。放心地不停喝着水,那样子就如同是难民一般,滴水都极为的珍重。

但是还未将手中水喝完,王寻逸便是又紧急问道:“主子,川溪呢!!!川溪那厮呢!!!”边说,便是环视四周疯狂地寻找着川溪的身影,却是始终不见他身影。

“跑了,之前召集议事撤军的时候便没有见过他踪影……看来这是个计啊……”南柯寂看着前方,无奈地说道。

“不行,主子!这速度不行,赶快,让大军以最快的速度逃回新城!”这时的王寻逸突然想了起来这件事。“逃”为什么要用逃这个词,然而这个逃字却是让南柯寂十分的不解,疑惑地说道:“寻逸?这是为何,既然已经撤军为何还要……”

话还没说完,王寻逸便是已经双手紧紧抓住南柯寂的手臂,表情艰难地盯着南柯寂仅仅说了两个字,便是让南柯寂大惊失色。

“浅长海!”

这个名字如同炸雷一般瞬间炸响了南柯寂的脑子,他原本一位王寻逸赶忙来让自己撤军是预料到了徐苍云与川溪策划好了,准备埋伏自己仅此而已。而王寻逸说出了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南柯寂这才明白。这竟然是川溪和那两朝一同谋划,为的就是要夹击南朝。

首先假怠慢太子,让川溪不满于徐苍云的所作所为,此后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寻找其他地势力寻求帮助,而这首当其冲地便是南朝。川溪同时再联络浅长海与徐苍云二人等到南朝发兵徐朝后,深入到徐朝领土之内时,两朝便一同发兵共同夹击南朝。南朝势单力薄,此战必败,如此一来,浅徐二朝在奉天子谕令,便可以理所应当的出兵攻打南朝。而如此南朝便成为了二朝的板上鱼肉,任二朝宰割。

突然明白这些的南柯寂此时才是懊悔不已,因为一时的野心居然将所有将士们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懊悔之间,面前已经是有一斥候前来禀报。

“君主,徐朝已经出兵前来追击,而我军身前的浅朝也已经是躁动不安,正在集结军力,看来这二朝来势汹汹正准备夹击我军!”

众人听得斥候来报,皆是大惊失色,进入如此之境地真是万万没想到,本来好好的伐徐大军,竟然一下子就变成了逃亡的军队了。

面对如此的窘境,南柯寂也是左右为难……

“主子。敌人已经开始行动,我们如此大军也未必来得及全部撤走!你们必须要从林间小道偏僻的地方撤退,万万不可让浅朝发现。属下愿意率军在此地领兵抵抗追军,给你们逃走留出时间!”

“可是,你如今身体如此虚弱,我不能再让你……!”

而王寻逸则是立马就打断了南柯寂的话:“主子!再犹豫就来不及了!一朝之主,需斩立决断!”说罢,王寻逸便是爬下马来,不给南柯寂一点拒绝的时间,命令大军全部停下,吩咐道:“诸位将士们听令! 家有老父母者、家中独子者、家有妻儿者全部出列!所有出列者随君主火速撤军,其余所有人随我在此抵抗敌军,拖延时间!可有异议者?”

显然此时王寻逸的最后一个问题显得多余了,凡是未出列的将士们也是明白这次战斗的危险性,但是却未有一人有任何的反对。王寻逸也甚是欣慰,转过身去,让南柯寂立刻率出列者火速撤退。王寻逸的话是如此的坚定,没有丝毫让步的余地。一旁的魏晏道:“属下愿在此,与军师一同抵挡敌军追击!”站在王寻逸的身旁,魏晏的话也是如此的决绝坚定。

“不行!绝对不行,如果把你们丢弃在这死地,我还有何脸面回去!”南柯寂的话也是一样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让步。

然而此刻已经是刻不容缓,容不得再在此地纠缠。王寻逸深知时间的重要性,便趁着南柯寂不注意,一把抽出腰部长剑,重重地往马屁股上一抽,那南柯寂胯下的马匹大惊,直接以飞快地速度冲到了大军地最前面,南柯寂也是大惊,慌忙制约马匹根本没有空余地机会给大军下令。

“出列者听不见嘛!还不快上前追随君主!”王寻逸此话一出,所有的出列者皆是不敢不从,纷纷上马,策马而去追随南柯寂。

这一次分开,南柯寂连王寻逸的脸都没有看到,而王寻逸则是看着南柯寂快速离去的背影。显得尤为的心酸。

此时的南柯寂心中却只有一个念想:“寻逸,一定要安全回来!”

森林之中,尘土飞扬,鸟兽皆惊,四散而逃。南柯寂的军队就在此火速的撤离。

一旁的魏晏则是异常的不甘心说道:“啧,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而他那身后一直跟随着他的神秘人却也是回答道:“大人可放心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他们的对话被王寻逸全部听进了耳朵了,王寻逸焦急之余不免的心生怀疑,面对魏晏这个人现在的他还是有些看不透,更别说那个神秘人,更是神秘莫测。但是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不是魏晏,而是这个两朝夹击的局面在南柯寂出逃之后,接下来该怎么办?

转过身来,所有还未离去的将士们的目光都聚集在王寻逸一人的身上。

这一次王寻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压力是如此的沉重,压得王寻逸都是喘不过起来。

恍惚之间,不远处一斥候正在策马向自己而来,而这一次,又会是什么消息呢……

看来今夜不是那么的好过……

正文 第四十六回 殿军

“报告军师,浅朝已经发兵前来,徐朝军队也已经接近我军,我军现在已经是陷入了夹击之势!”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徐苍云,浅长海,川溪三人果然是已经串通好了。”王寻逸此时面带难色,眼下的境地就如同那日上党兵变一般,此乃绝境啊。

“军师,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一旁的魏晏急忙问道。

王寻逸听得,环顾四周。

此时殿军深处山林之中,而此时也已经是深夜之中。既然如此,王寻逸便是想要借用这地理优势,况且殿军在此等待敌军更是以逸待劳,如此一来,说不准等到交战之时便也是可以搏一搏。

说罢便是下令所有军士躲入那深山密林之中。更是让所有的将士们全部脱去自己身上的甲胄,大旗等物,并吩咐旁人等到所有人脱去之后,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收集起来。

殿后军行军在这山腰盘旋的那曲折险峻的林间小道,如缕缕飘带缠绕在绿水青山之中,成为一道独特的亮丽风景;幽深的峡谷之中,升腾着神鬼莫测的氤氲山气,如一副神奇的轻纱帷幔,精致而婉约地绘成了一副山水画卷;粗旷的山峦,敦厚的栈道,别样的情趣,万般风情。而这深山之中,各种千姿百态的古木奇树映入眼帘,令人目不暇接,有的树木更是高耸入云,而这更是与不久之后的战斗将会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寻逸此时倒是没有了太过的愁丝,反而显得释怀了许多。而他身旁的魏晏却是一筹莫展,显得十分的担心。

王寻逸见此也没得办法,只得安慰道:“将军别这么担心了,眼下这种时刻,再多的担心也是无意义的。倒不如看开点,只要君主无事便好。”听闻王寻逸这么说道之后,魏晏这才显得没有那么的紧张,如果要是再让他经历一次如同上党的恶梦,其实他也是拒绝的。而他身后的那神秘人也是临危不乱,似乎也在安慰着魏晏。

而如此做的神秘人则更是吸引了王寻逸的注意,让王寻逸更加对这个神秘莫测的人起了兴趣。

“怎么样了,那些脱下的甲胄和大旗都收集好了没?”王寻逸回首望去,那众多的甲胄和旗帜已经是堆积在了一起,置于身后。

“所有将士,将这些甲胄大旗全部插于半山腰处,能有多显眼就一定要有多明显,一定要让敌军看见!”此时所有人的希望全部都寄托于王寻逸一人,纵使心有疑问但是今日如此境地也容不得其他人再有所质问,便赶忙照着王寻逸的吩咐做了。

不多久,那密密麻麻的甲胄和大旗已经是林立在了山林半山腰处。而王寻逸则是率领大军驻扎在了山头之处,以待浅徐二朝的来临。

而那,半山腰处插满的甲胄更是极为的明显,想让人不发现都难得很。

凌晨时分,正当所有殿军军士都在休息之时,王寻逸却是一人立于那山头最高处,望着这山四周的黑暗。无声的夜还在蔓延,思念的风夹杂着落寞和孤独把心灌满。王寻逸依然伫立高出,毫不掩饰自己的迷惘,冰凉的夜色,掩盖不住伤心,皎洁的明月,拼凑不出思念人的影像,萧索的冬风,吹不走心里的感慨。

忽见那山脚下徐朝方向的远处却是开始冒出了丝丝的火光。看来此时的浅朝还在往这赶过来的途中。

“来了么……”王寻逸轻声说道。

果然,那火光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多,就如同一群蚂蚁一般全部聚集于此处。不多久,原本整片黑暗无光的森林此刻已经是被照的灯火通明,山脚下的每一个军士在这山头之上都是看得清清楚楚。

“大人!你看!山腰处!”听得川溪的喊叫之声,徐苍云望向山腰之处,正是南朝的军队,无数的甲胄以及大旗看的是清清楚楚。

“哼,肯定是看自己身处险境,值得逃窜到这山上苟延残喘,别管他,随我冲上去取下南柯寂的脑袋!”

川溪本欲阻止徐苍云,想要让他多等等,等待与浅朝一同合兵之后在一起进攻。却遭到了徐苍云的呵斥:“懦夫!敌军人数如此至少,若是我军还惧怕。传了出去,岂不是遭天下人耻笑!”说罢,那徐苍云便已经是单枪匹马冲在最前头,率领众人杀将过去。

然王寻逸也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本就占领这地理优势,更何况自己以逸待劳,面对匆忙而丝毫不顾后果的徐苍云也是一点也不虚,更何况现在还没有浅朝的参战。所以这徐苍云的莽撞举动,便是他最希望的事情。

“哼!匹夫之勇!”王寻逸看着正在爬上山来的徐朝军队,一旁的魏晏却是已经想要组织军士反抗,却被王寻逸给组织了。魏晏颇为不解,但是王寻逸就说了一句话:“将军不急,他们现在急着上山,等到他们接近之时我们再让他们急着下山……”

果不其然,等到快要半山腰的时候,徐苍云见南朝军队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赶忙下令所有的军士立刻下山。自己又是冲在了部队的最前面。

王寻逸眼光一亮,机会就出现在了在这一瞬之间。

一时之间,半山腰南朝军队之处便是箭雨飞射出来,还伴随着数不尽的滚石还有落木。徐朝军队应对不急,死伤无数,在这山林之中本就树林茂盛,行动起来本就极为困难,更何况这种生死时刻,人心惶惶。更是让徐朝的军士们措手不及,慌忙逃窜。

原本是极为美丽的山林在这一刻也被两军的杀伐之气所影响,变得是如此的诡异陆离,好似根本不是人间应该存在的一般,让人心生畏惧。

如此一来,王寻逸算是成功击退了徐苍云的第一波进攻,殿军们皆是大喜过望,但是眼下处境仍然是大意不得。因为接下来徐苍云的进攻吃了这第一次的亏之后必定会更加的棘手。

王寻逸眉头紧锁,虽然自己占尽地理优势,但是殿军的资源有限若是徐苍云让兵士们驻扎山脚,把整座山给围了起来,等到浅朝军队与徐朝军队合兵一处,那殿军必然是身处死地,生机渺茫。

回到山脚的徐苍云却是不见川溪其人,正欲开口询问,那川溪便已经是来到了徐苍云的面前。徐苍云自然避免不了询问一番。

原来方才徐苍云不顾自己的建议冲上山去的时候,川溪并没有追随其上山,而是去寻找了山中的水源并在山脚之处将水源切断,如此一来,殿军们便是没有了水源。必定是坚持不了几日便是战力战意全无,到时候在上山岂不是更好。又紧接着问道川溪接下来该怎么办。

川溪也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对着徐苍云俯耳说道:“包围此山并在山脚驻兵等待!”徐苍云也是明白川溪的意思,便令所有军士们把山包围并且都在山脚处驻扎等待。

“军师!徐朝军队切断了水源!并且包围了此山,还在山脚驻扎!”

王寻逸听得对着眼前的树木就是一拳上去,右手更是鲜血直流。顾不得这些,王寻逸最不愿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双眼看着山下驻扎的徐朝军队,眉头紧锁。

而山下的川溪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山头,虽然他们都看不见对方,但是好似命运一般,让两人在如此遥远的距离之中还看向对方。

两个人的口中皆是默念出对方的名字“川溪”,“王寻逸”。

这场战斗殿军想要胜利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了,现在只有想好后路与应对之策,把损失减小到最低才是上上策。

“军师,为何我们不用火攻,若是火攻必让那徐朝军队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魏晏叫嚣道。

“火攻却是可以让那徐朝军队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我们怎么办?我们身处山头,若是火攻,我们就只能在山头等死,没有丝毫的退路。火攻乃是下下策,不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不能这么做,想必川溪也是知道火攻的代价乃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他才没有像徐苍云建言说火攻。因为代价太大了。我们与那徐苍云本就已经是胜负悬殊,万万不可自灭退路。”听得王寻逸如此说道,魏晏这才闭口不言,而那身后的神秘人也是默默点头,好似他也看透了眼下的局势一般。

眼下的局势,山脚被包围,水源被切断,后路又在何方……

正文 第四十七回 围魏救赵

正当王寻逸被徐苍云包围在那山头之时,此时的南柯寂一行人已经是快马加鞭逃到马色一带。马色乃是浅朝领土,地处太原新城北面,若是绕过马色径直往南便是可以成功回到太原新城,这次逃亡就算是成功了。

但是面对已经算是近在咫尺的逃亡生机,南柯寂并未有太过的开心,他心中所挂念的还是王寻逸的安慰。

如今已经过去了将近半日的时间,而王寻逸的殿军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南柯寂依旧是现在那无限的懊悔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难道只能选择逃离,置王寻逸于危险中而不顾,让他自生自灭么?

这一个问题不禁不断地在南柯寂的内心之中无限回想。

而此时西面的浅朝首都西河城外已经是大军开拔,向着王寻逸的方向进军而去。南柯寂不禁望着那密密麻麻黑压压的军队,他停下马来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么。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么?南柯寂的轻声吐露出的这个问题,不仅是在问旁人,也是在质问他自己面对如此的局面真的只能看着而无能为力了么?

“君主!你还在犹豫什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典霸怒气冲冲地说道。

此时好像是已经没有了地位尊卑之分,典霸看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哪里还像一个君主应该有的样子。

但是听得典霸这般生气埋怨的语气南柯寂依旧是不为所动,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虽然王寻逸只追随了自己半年左右的时间,但是在这半年里自己早就不把王寻逸当成属下而是以一个朋友,兄弟的身份在相处。这半年里,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一起嬉笑打闹过,他救过自己,自己也救过他。而如今看着兄弟身陷囹圄自己只能无能为力,南柯寂对自己的埋怨则是越来越深。

“寻逸啊,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面对这种局势……”

典霸看着如此的南柯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内心焦急无比,他明白王寻逸自己留下让南柯寂赶快走的深意。若是南柯寂成功逃脱,说不准将来还可以为王寻逸报仇,而王寻逸则是早就做好了舍身成仁的准备,不然也不会自己代替南柯寂踏入那必死之地。

“君主!快走吧,万万不可在犹豫了!若是逃脱失败,那军师留在那里还有什么意义!”说罢,典霸对着南柯寂就是一巴掌,震慑旁人。此刻的典霸已经是顾不得任何的礼义廉耻,在生与死的面前这一切显得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典霸看着吃惊的南柯寂自己这也才幡然醒悟过来,知道自己越了界,赶忙跪下认错。南柯寂看着跪倒在地的典霸如此的惊恐也便没有在深究什么。

“唉,我家孙子还在等着我回家呢,唉……”

南柯寂的脑海之中就如同一道炸雷响起,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南柯寂十分的惊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直接快步冲到军队之中,寻找那说话之人。他双手紧紧拉住那人,语气十分严厉的质问道:“你方才说谁?”

而那说话的军士见到南柯寂如此才恍惚间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便是和典霸一样赶忙跪倒在地道歉道:“君主,我我我错了,还请君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在下一命……”

“谁和你说这个了,你方才说谁来了都没用?”

“孙……孙子……”

脑海之中的炸雷再一次的想起,不过这一次南柯寂知道那炸雷为何会想起。因为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已故之人的名字。

孙子!

当然此孙子非彼孙子。

南柯寂来不及想其他的事情,对着那军士吩咐道了一下,那军士便是迅速离开。 望着那将士迅速离去的背影,南柯寂不免心想到:“寻逸啊,如果是你会和我一样的做法嘛?”

典霸本欲想来在此劝说南柯寂撤离,却是还未开口便已经被南柯寂回绝了,得到的只有四个字“我意已决!”

大约半日之后,那军士已经是回到了阵中,连口水也没来得及喝便是赶忙向南柯寂禀报。

而那禀报的结果更是让南柯寂大喜过望。南柯寂来不得与其他人解释一二,只是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上马说道:“诸位,今日出逃错在我,但是军师为了我们甘愿成为殿军,而现在他们命悬一线,还请诸位随我前来,为他们博得一线生机!”说罢,便是转身纵马而去。

而那方向便是与原本路线完全想法的西面,目标便是那浅朝都城西河。

众人虽然是不理解南柯寂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说实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希望能够帮到那身处险境的殿军一把,让他们也能够平安归来。而如今君主都说可以帮到殿军,不管是什么事情,他们也都愿意做了。

“君主,你这是要做何事啊?”典霸纵马疾驰跟随着南柯寂,此时他也不敢再说任何劝说南柯寂撤退的话,只得站在南柯寂一同战线问道。

南柯寂也并未有多回答些什么,依旧是四个字“围魏救赵”。

却是,方才那将是所说的孙子二字的确是一下子就把南柯寂的思绪给完全炸开了。这下典霸也才明白过来,南柯寂所理解的孙子乃是孙膑,既有孙膑自然也是有三十六计。而这围魏救赵,便是三十六计第二计。

“那这城里的兵力……”典霸问题还未问完,南柯寂便是已经给了他回答。

“你以为我刚才让那兵士离营干嘛去的。你可放心,这城中已经是大军离城,城内现在只有上千不到的兵力。浅长海一定想不到,我们不仅撤退了,还会趁机包围他的都城。浅长海也不是愚钝之人都城被包围,他必定会撤军回来,毕竟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此刻南柯寂所说的话是如此的自信如此的大喜过望。

见到如此的南柯寂,典霸也是开心不已。毕竟眼下没有事情比能够帮到殿军与军师是更能令南柯寂开心的了。

果然,西河守军见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南朝军队皆是震惊不已,表示万万没想到。

而南柯寂也并未攻入城中,而是将其包围起来,还特地放松了包围圈,让西河守军可以有机会派人前往浅长海的军队通报此事,到时候浅长海必定会撤军回来。而那时南柯寂已经是率军撤回了南朝,浅长海也只能扑个空。

“君主!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趁机夺下他这一城,岂不是更好?”

“你放肆!要是浅长海知道我们来势凶猛可以夺下他的西城,他还会回来嘛?就算我们夺了下来,届时浅长海率大军回功击,我们该如何是好?”南柯寂愤怒的回击道。这一个个问题,着实让典霸措手不及,不敢再有其他的话语。

南柯寂也并未与典霸多有口舌,而是立马于城外,望着那王寻逸的方向默默祈祷道:“寻逸,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你一定要平安啊!”

“军师!你看浅长海的军队正在组织撤退!”听得军士的禀告,王寻逸望着不远处的南面,却是浅长海的大军正在迅速的集结,正欲离开。

“这是为何?”旁边的魏晏与一众军士也是一脸懵逼。

但是王寻逸却是心知肚明。浅长海撤军必定是因为朝内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事情,而按照南柯寂的性格,必定不会置自己于危险中而不管不顾。敌人倾巢出动,城内守兵不足,而南柯寂又在浅朝领土内,这种大好机会可不能看着溜走。

王寻逸嘴角一笑,欣然明白了南柯寂的计划。

“这必定是君主的围魏救赵之计!”王寻逸欣慰的说道。

众人听闻也是开心不已,为的就是君主居然在撤走之时心中还时时惦记着他们,在这种局面中还愿意为他们搏上一搏。

而那山脚的徐苍云收到浅长海的来信之后更是愤怒不已,将那书信全部撕碎,怒声呵斥道:“浅长海你个狗东西,居然这么对我!好哇!等我拿下南朝定要你好看!”说罢,徐苍云便又是开始打算进攻王寻逸,毕竟现在他正在气头上,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而那王寻逸立于山头望着那南柯寂的方向心想到:“主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生是死接下来就看我吧……”

正文 第四十八回 一时朋友

众将士看到浅朝退兵皆是惊喜不已,但是王寻逸的脸上却是与他们其他人截然不同。

“军师为何如此惆怅?这浅朝退兵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因该是好事么?”

“唉……,这浅朝一退,徐苍云必定怒火攻心,按照他那种耐不住的性子,必定会加强攻势,到时候我们只会更加艰难了啊!”王寻逸无奈地说道。

“大人,徐朝军队又攻上来了!”这王寻逸才刚刚说罢那徐苍云便已经是马不停蹄地率军再次冲了上来。

果不其然,徐苍云下令所有军士围成一个圈从山脚下的每一个角度共同进军。此时那黑压压的一兵一卒正在将眼前的山林一点一点地蚕食殆尽,而这最终蚕食的便是那山头的殿军。那一个个地表情恨不得把南朝的诸位将士们全部都生吞活剥咯。

然而此时的殿军已经是弹尽粮绝,已经与徐苍云的军队僵持了数天,粮草,武器什么的都已经打的差不多了。各位将士们也已经是精疲力尽,战意全无了。现在恐怕是只要徐苍云的军队一旦冲了上来,殿军必然是不战而败。

“大人,徐苍云的大军又退去了!”

众人在此望去发现那原先正在一点一点进军的徐苍云的大军此时却是火速地往山下褪去,再次回到了山脚之下继续驻扎。

这一波骚操作却是让众人看不懂徐苍云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徐苍云对着川溪抱怨道。

“大人你要明白,我们已经是包围了他们,虽然他们占地理的优势,但是我们强攻的话只会和第一次一样。若是浅朝在的话我们要是强攻自然也可以凭借人海战术,但是眼下浅朝退兵,只有我们自己,我们万万不可强攻。”

“行行行,我知道了行吧,那接下来怎么办啊?”不知是不是因为川溪冒犯到了徐苍云,还是因为徐苍云看川溪不爽,老是顶撞自己,所以说话的语气里也是极为的不甘心。

“耗”川溪仅仅说了这一个字。

眼下王寻逸被困山头,粮草辎重有限,必然撑不了多久。徐苍云却是完全不担心辎重的问题,只要等到王寻逸的辎重全部消耗完了。徐苍云自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等到王寻逸的战意全无,甚至是饿到武器都拿不动的时候,我们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攻上山头得胜,届时再一鼓作气地攻入南朝,连下南朝数座大城,到时候岂不是更好?

徐苍云本不想再给川溪面子了,但是眼下有着这么大的利益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得暂且忍着。

此时的王寻逸依旧是眉头紧锁,仔细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又一次立于山头之上看着这高挂的一轮明月。放出冷冷的光辉,照得深山的树林分外白,越发使人感到寒冷。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颗颗夜明珠,闪烁着灿灿银辉。与那山下的徐朝军士的刀刃交相辉映,令人汗毛直立。

看着那些回到山脚的将士们,王寻逸自然也是明白的徐苍云的意图他,他自然也是知道有如此想法的人自然不是徐苍云而是那川溪。能够有如此的想法,把自己的情况看的如此的透彻,能清楚的分析眼下的局势。王寻逸不禁露出微笑,仿佛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知己一般,一个和自己性格一样的知己!

王寻逸回首望着身后的将士们,已经是每个人都开始显露出疲态。

两军交战,士气是如此的重要。如果一个军队的士气低落、意志消沉,即便是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也无法赢得战争的胜利。但是眼下的局势对于殿军来说无异于士气最为低落的时候。

粮食也快没了,断水也已经数日,其余辎重也是快要弹尽粮绝。换做是任何人恐怕都是无可奈何。此刻的将士们已经是身心疲惫,感觉到心力交瘁,身体各机能像饥渴的野兽急需要得到调整和休息,心情跌落到了底谷,对于一切感觉到很无力。人就像被放到了冰窖里,从头凉到了底,感觉就像当头一盆冷水泼了过来,满满的希望立刻被熄灭了,即使在烈日下行走也感觉如履薄冰。

看着眼下的场景,王寻逸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默默地摇了摇头,再也无所做法。

此时的南柯寂正率军包围着西河,正在等待着浅长海回撤的大军。

突然,西城北边开始传来滚滚铁蹄之声,尘土飞扬,鸟兽飞散。

南柯寂见状便料定是那浅长海已经撤军回来,不多久那铁蹄便是会到这西城之地。

“撤军!”南柯寂一声令下,所有包围着西城的军士们纷纷行动起来开始再度往太原新城的方向撤退。

“君主你看,他们撤军了!”

浅长海望向军队撤退的方向,不禁心生震惊。

“居然是你!”

浅长海的心中只有这四个字,他本以为是别的势力的出兵攻打自己,想不到居然是南柯寂!自此,浅长海便是完全猜测到了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的行动。

南柯寂知道浅徐二朝将会夹击自己之后,深知危险重重,便迅速撤军,留下一只殿军作为诱饵拖延时间,给自己的出逃留出时间。等到浅长海出兵之后再率领出逃的军队包围浅长海的都城而不攻下,逼迫浅长海不得不撤军,以此来分散浅徐两朝的兵力,使其无法合兵一处,不仅是减小浅徐二朝合兵一处对于殿军的压力,也是为了能够给殿军一线生机。

“果不其然,哈哈哈!好计策啊!”浅长海不禁感叹道,面对如此的险境之下还能计划处这么周全的计策着实令得浅长海十分的佩服。

“君主,那为何我们还要撤军回来?我们要不要赶快去和徐朝合兵一处?”

“算了,就当买个人情给他南柯寂吧,这样一来我们两边都不得罪,徐朝那边我也是发了兵,南朝这边我也是撤了军。虽然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但是乱世之中生存下来就是最为重要的啊。”浅长海心想到不免露出微笑。

却是南柯寂的围魏救赵之计对于南朝来说是给了王寻逸一线生机,但是也是给了浅朝一个比较安全的境地。

南朝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有着势如破竹的实力,而这徐朝也是多年以来积攒的基业。浅长海这一撤军,两边都没有得罪。也是让浅朝处于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境地,毕竟浅朝地处南朝与徐朝之间,可以说是生存在夹缝之中,两边都不好得罪。

想到这,浅长海便在未有多说什么。只有两个字,掷地有声……

“回城!”

一军走,一军来。

“喂,南柯寂!你卖我这个面子,我受之不恭啊!”浅长海坐于马上对着远去的南柯寂高声喊道。

南柯寂听得也是转身立马,回声道:“收下吧,我们……来日方长!”

“我们这算不算是朋友?”南柯寂反问道。

“你放心吧,一时的!”浅长海也倒是回应南柯寂。

两个人就在这尘土飞扬的战场之上,你一句,我一句寒暄起来。

果然,世事无常,这就是乱世,这就是天下。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今日的朋友可能是明日的敌人,而昔日的敌人也可能成为今日的朋友。

眼下,南柯寂已经是没有了危机,能做的也已经全部做了,现在剩下的就只能看王寻逸了……

正文 第四十九回 迟来的生机

“我们的粮草辎重怎么样了,还能够我们撑多久?”王寻逸一脸的担忧,甚是为眼下的局面操碎了心。

但是却迟迟不见有人愿意回应王寻逸,一眼望过去,众人皆是看着地上,面带难色,不发一言却又是欲言又止。王寻逸见此并未再追问什么,军士们的表情自然已经是说明了一切。这下子,王寻逸的担心就更加重了。眼下若是徐苍云趁势攻上山来,那殿军自然之只有吃败仗这一条路,这后果自然是不堪设想。

“走,随我前去看看。”王寻逸叫来几名军士随自己一同前往山脚下观察徐苍云军队的动向。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来到山脚,发现此时的徐朝军队与殿军完全的截然不同的状态,正值饭点,每一名军士皆是有鱼有肉,吃的甚好,甚至还有的将领们正在喝酒玩耍。一时间,竟然看的王寻逸一行人甚是羡慕不已,肚子更是开始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一行人一瞬间皆是尴尬不已,看着眼前的场景都是出了神。

“好……好……好!”

未有多久,王寻逸的身后突然传来阵阵的赞扬之声,回首望去,竟然是那殿军驻扎山头之处传来。一行人皆是疑惑,只有王寻逸大惊,咬牙切齿道:“不好!”说罢,便是率领一行人急忙赶回山头之处。

“大人为何如此愤恨焦急?”

“你有所不知,我们本就兵粮不多。敌军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把我们包围起来,困在这山头之上。他们等的就是我们弹尽粮绝的一刻一鼓作气攻上山来。我们和他们僵持了这么几天,今日我军阵中居然传来如此卖力叫喝的声音,敌人就会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们会有如此反常的作为。我军阵中必定是有人想要借此响彻山林的呐喊声告诉敌军我军现在精神饱满,体力充沛,发出如此的怒吼都不是问题。”

“这不挺好的么,敌人若是知道我军粮草还有很多,必然是继续等待,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么?”一旁的军士听到王寻逸的话说到了如此的地步上还是没有理解王寻逸的话中有话。

“你还不明白嘛!这几日我军驻扎山头未有什么大的举动。这样一来敌军就是猜不透我们的粮草辎重还剩多少,便不会轻举妄动。今日的呐喊声如此反常,那川溪反推过来便是我军粮草不多了,今日的呐喊声就是假装一下,让他们以为我们粮草还多。否则,为何前几日不喊,非要今日喊了出来。如此反常怎能不令人怀疑!”王寻逸愤恨地说道。

当王寻逸说到了这个份上之后一行人这才明白,今日的呐喊之声是闯了多大的祸。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山头之后发现阵中军士居然还在拼了命的叫喊。

看到这王寻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住口!快住口!谁让你们喊得!!!”王寻逸的表情甚是愤恨。军士中的魏晏应声出来。

还未等魏晏开口,王寻逸便是冲了上去直接抓住魏晏的领口抱怨道:“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事!”

众人皆是被眼前的场景所惊呆了,两个将领在此处大打出手的场面众人还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大人,山脚下有动静!”军士们纷纷叫道。此时的王寻逸双手依旧紧紧抓住魏晏的领口,山脚下的徐苍云已经开始有了动作。

“你好好看看,这就是我说的祸事!”王寻逸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魏晏的双眼,魏晏则是朝着山脚下看了过去。

山脚下围城一圈的徐苍云的军队此时此刻正在全部迅速集结,正在一点一点的朝山上进军。

“这……这……前几日都没动静,怎么今日突然……”魏晏口吃的说道。

眼下情况危急,王寻逸再也顾不得在与那魏晏多纠缠些什么,直接扔开魏晏,集结所有的军士,准备组织有效的对抗。

但眼下的士气还有军士们的状态可谓是有心无力啊。

“军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不要自乱阵脚,快,收拾东西,把剩下的武器,铁箭全部带上,随我前来?”

“去何处?”

王寻逸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半山腰。”

恍惚之间,整座山林之中竟然已经是不见了殿军的踪影,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没有了一点的踪迹。

“哼!看来这南朝军队不过如此啊,哈哈哈!”徐苍云领头在部队前笑着说道。

“大人万万不可放松大意,那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皆不是等闲之辈。不过今日这种暴露自己的没脑子的事情不知是谁做出来的,哈哈哈!”那川溪得意洋洋的回答道。

“哼,我定要他们插翅难逃!不过,倒也奇怪,他们在那半山腰处倒是镇定的很,看来是也不想在做什么反抗了啊,哈哈哈哈!”

望去那半山腰处,确实如此。那之前王寻逸吩咐下去收集的甲胄大旗等物正不动声色地屹立于那半山腰处。

未有多久,大军便已经是到了半山腰处,却是令众人大惊。那甲胄大旗所摆之处竟然是空无一人,没有任何人来过地痕迹。

“不好,中计了!”川溪突然恍然大悟,立刻建议徐苍云立刻撤出半山腰。

但是此刻为时已晚。

“全都给我扔出去!”王寻逸见到在半山腰处惊慌失措的徐苍云大军便是毫不犹豫地下令。

军士们也是不敢不同,立刻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所有的武器等物全部扔了出去。

一时间,徐苍云的军队便是陷入了慌乱之中,损失极为惨重。

“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魏晏问道。

“接下来……唉……只能是走那不最后的棋了!”

最后的棋?众人皆是疑惑,不是很明白这最后的棋将会什么。

这一次,王寻逸并未多做皆是,而是取来火箭,向着那树林深处射去

“啪”“啪”地几声响,火星儿从火苗顶端迸发出来,随着风儿飘得很高,红色的火光瞬时间爆炸开来。

点点火光之中,川溪与王寻逸四目相对。

“好哇,王寻逸!想不到你竟然行此毒招!”川溪的眼神之中满是凶狠,无尽的杀意。而那徐苍云也是在众人之中也是惊慌失措。

“大人,这……这……”不光是徐苍云的军队陷入了无限的恐惧之中,王寻逸的殿军也是惊慌不已。

火势越来越大,整座山都被熊熊大火所包围,在那鲜红得令人惧怕的光芒之中,众人皆是看到那火龙在山中扭曲,从它张开的大嘴间,还不断地传出树木断裂的声音。

“主子啊,看来今日,我要负了你啊!”王寻逸不禁感叹道。转过身去,王寻逸也是对着众位将士们深感抱歉说道:“诸位,今日在此我要负了你们了!”说罢,便是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

众位将士见王寻逸如此,自己也是赶忙跪倒在地。

众人皆是异口同声道四个字:“无怨无悔!”说罢,所有人便是都已经准备好于那徐苍云一同葬身在这火海了。

“主子对不起了……

“暮雨对不起了……

“寻安对不起了……

恍惚之间,王寻逸缓缓地闭上双眼,那泪水竟然从王寻逸的两个眼角流露出来。王寻逸仰起头来,看着这天,就这么看着,在这火海之中看着,在这死地之中看着……

他想了很多,很多。想起了从前在山上的日子,出山与南柯寂一起征战的日子,想起了与俺暮雨一起的日子,甚至是还有日后的幻想……

无数的场景在王寻逸的眼前呈现……

“轰隆!”天空之中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只见云越来越沉,似乎想要把大地压扁。而那风也是袭来,毫不留情的呼呼刮着,把大树刮的直求饶。不一会儿,雷声变得若隐若现,时近时远。一道一道刺目的闪电仿佛要撕开天空沉重的帷幕,空气也突然变得凝重起来。马上就可能有一场雨要来了。可雨声迟迟未至,倒是风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狂躁。

一滴雨水点落在王寻逸的额头之上,溅起微弱的水花,王寻逸犹如受到这惊吓一般,震惊的睁开双眼,怒目圆睁地看着这阴沉地天空……

嘴角却是咧开了前所未有的微笑……

“这就是我要的生机啊!!!哈哈哈!!!

正文 第五十回 来!

片刻,老天爷终于是彻底撕破了那乌云,随即,雷雨就疯狂涌泻下来。那夺目的闪电和惊天动地的雷声,它们胁迫着狂风暴雨铺天盖地地向大地冲来。狂风挟持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地面上抽,闪电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一个暴雷猛地在窗外炸开,险些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轰懵了。自打雨水疯狂落下,便没有一点停的样子:电光闪闪,雷声隆隆,老天爷还不时以雷霆万钧之势倾下了惊天撼地的滂沱大雨——这雨也拼命地往下打。

瓢泼大雨从天空倾泻下来。远处的天空出现一道道闪电,犹如银河从天而降。轰轰轰……一阵巨大的雷声如同山崩地裂,好像大地都被震得颤动起来与闪电交织在一起, 不断地袭击着所有人的耳朵。

而那方才的大火也是势头渐渐地被那大雨压下去了势头,不敢接着再在此处造次,就如同是那孙悟空见了如来佛祖,儿子见了父亲,老鼠见了猫一般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只得默默的承受着,任凭那疯狂的大雨不断地打落在自己的身上。未有多久,那大火便已经是逐渐减小,甚至是有彻底熄灭的意思。

“走!所有人快跟我来!”王寻逸欣喜之余,不断这感谢着老天爷的恩惠。顾不得其他,赶忙抓住眼前这个机会,他立刻站起身来,招呼着所有人都立刻跟随着自己前来。

殿军们虽然是看不懂王寻逸的意思,但是眼下既然王寻逸都已经是如此说了,便也顾不得其他的。便是纷纷开始朝着王寻逸集结过去,整个大军便已经是朝着那深山山头之处跑了过去。

那徐苍云见王寻逸率领退走便也是立刻重新整顿好军势朝着王寻逸追赶过来,誓要把王寻逸一行人全部给生吞活剥咯。

就是如此,深山之中,两拨人,一拨逃,一拨追。

那山路本就不好走,更何况眼下暴雨骤下,狂风大作。令得所有人行走都是困难万分,只得借着依靠着在树干之上才得缓慢前进。泥泞的泥水就如同胶水一般吸引着所有人的双脚,溅起的泥水溅射在所有人的身上,甚是肮脏。众人就像是洗了个泥浴一般,让的所有人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狼狈不堪,然而所有人眼下根本顾不得这些有的没有,现在两拨人头等要事一个是逃,一个是追。

未有多久,王寻逸便已经是率领着一行人来到了原先山头驻扎之处,而那带头的王寻逸却并未在此多做停步而是继续义无反顾的往着那深山之中逃去,又是一段艰辛跋涉王寻逸才是停下来脚步。

众人定睛一看,却是发现停留之处乃是已经干涸了的水源河道之处,此处水源原本乃是源源不断的山泉水,然而自从川溪断了整座山的水源之后,此处接连数天水势减小,而如今更是已经几近干涸。

众人不解王寻逸带自己前来此处的深意只得继续前行竟然已经是来到了断崖边上。站在悬崖之上,王寻逸战战惊惊地俯看脚下的这处悬崖,犹如斧劈刀削般地陡峭,实在是鬼斧神工一般,王寻逸也联想到悬崖勒马告诫人们的是这样一种危险境地。这一处悬崖独立于群山之中,四围的青山好像都在它的脚下俯首称臣。

王寻逸立于悬崖之变,微微探出头来看向下方。眼神之中却是充满了惊恐,但是他的嘴角处却是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王寻逸,我看你还往哪里逃!”还未等王寻逸多看几秒,身后的川溪便是已经与那徐苍云立马率军立于王寻逸的身后,这一刻王寻逸一干所有人全部都逼上了绝路。王寻逸冲到殿军之前,立于两拨人的中间,以自己的身体抵挡追兵。

川溪不断地在殿军之中寻找着南柯寂的身影却是迟迟找不到。

“别找了,主子已经回去了!不然你以为浅长海为什么会退军?哈哈哈!”王寻逸讥讽地说道。此时的王寻逸身处绝境之中还不忘在以自己的力量挑拨离间浅朝与徐朝之间的关系。这激将之法果然对徐苍云有效,王寻逸刚刚说完,那徐苍云脸上便是愤恨不已。

“上!”徐苍云一声令下,手势一出,大军便是已经把王寻逸一行人全部围了起来,手持长枪一点一点地逼近王寻逸。

“哈哈哈……哈哈哈”王寻逸面对如此死境,却是一反常态,发出骇人的笑声,甚至是听得徐苍云一行人都是汗毛直立。

“你笑什么?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川溪更是不解王寻逸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笑老天爷成人之美!哈哈哈!”

“成人之美?你莫不是疯了吧?哈哈哈!”川溪也是笑道,分明听不懂王寻逸的意思。

然而其余不管是徐苍云的军士还是殿军们皆是不懂王寻逸的意思。

还未等川溪笑完,那王寻逸便是大吼叫道:“那我便让你们懂懂!”

说罢,王寻逸便是一人往身后冲去,直接从那凶险万分的断崖之处一跃而下。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大惊,皆是吃惊万分,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

而那王寻逸跃下山崖的一刻,双眼看着那川溪,看着那川溪惊恐万分的双眼,自己则是露出恐怖的笑容。

然而当川溪在这一刻与那王寻逸的双眼碰撞在一起时,正当他看到王寻逸那瘆人的笑容之时,川溪这才一下子明白了王寻逸的意思。

才明白这王寻逸所谓的成人之美!

众人一片惊恐之中,只听得那跃下的王寻逸大吼一声:“来!”。

这一声吼出了王寻逸所有的力气,这声吼叫是如此的沉稳有力,这声“来”响彻山林之间,震天惊地。

众人皆是不解,立于之断崖之处,不敢有其余的动作。还唯有多时,殿军之中又是冲出一个身影,跟随着王寻逸跳下断崖。

定睛一看竟是那跟随着魏晏的神秘人,而那魏晏见神秘人也是如此跳下,自己也并未有由于,跟随着那神秘人义无反顾的跳下。

一个……

两个……

三个……

乃至于越来越多的人跳下断崖。

“快!快!快!抓住他们,比让他们跳!”回过神来的徐苍云赶忙下令到,然而此时却是已经为时已晚。

已经是不知道有多少的人跳下了这断崖之下。

“碰”断崖之下的大湖之中溅起一波大水花,犹如炸弹一般。

“碰”“”碰”“碰”……一声接一声,那跃入山崖的人们更是炸起无数的水花。

“咳咳咳……哈哈哈……”无数水花之中王寻逸率先露出头来。看着这大湖之中的所有人甚是开心,那笑声又一次的响彻山林之间。

这场火乃是下下策的不得已的最后的法子,这场暴雨灭了大火就是王寻逸所说的生机,而这原本湖水竟然因为这暴雨在这短短时间之内便是已经重新积起了水。

王寻逸其实还在赌。他原本以为这已经被断了水源的大湖会少掉很多水,如果冒险跳下还不知会不会撞到湖底摔成肉泥,所以刚开始的时候王寻逸并没有告诉其他人。他怕的就是自己亲手断送所有将士们的性命。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这老天爷居然狂下暴雨!短短一时间内竟然是让湖水大增。

若是这种水量,试一试也不是不可。若是依照自己所想那么殿军便是有着一线生机。既然留在这悬崖之上等待徐苍云的长枪入骨是死,但是跳下断崖却是生死未定。既然如此,为何不再搏一搏。当时情况万分危急,容不得王寻逸再犹豫。故而王寻逸一人率先跃入这断崖之下。为的就是让其余将士们都放心,可以跟随自己一同跳入这断崖之下,脱离那徐苍云的死地之中。

这一次,他又赌对了……

正文 第五十一回 雨停

未有多久,众人皆是从湖水之中探出头来,自当时震惊不已,皆是吃惊地看着王寻逸而后便是大笑不已。皆是因为今日这如此冒险的生机而开心喜悦,那无数的欢笑之声更是响彻山野林间。

山崖之上的徐苍云与川溪一行人听得这山崖之下的大笑之声,皆是震惊。赶忙聚集到山崖边往山崖之下看去。

只见那大湖之中竟然是数以千计的殿军漂浮在这大湖,黑压压的的一片数也数不清。

“来人,快,追下去……”

来不及多想,徐苍云立刻率军转身下山前去追赶。

王寻逸见到山崖之上的徐苍云有所动作,正在率军赶下山来,他赶忙集结好所有的军士,从大湖之中爬上岸来,整顿好军势。

“军师,既然已经脱险,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走吧!”魏晏在一旁说道。

“嗯!”说罢,殿军便是迅速集结在一起往着新城的方向赶过去。

天空之中暴雨不曾停歇,浇的众人是看不清树林之中的局势,徐苍云也是看不到王寻逸众人的踪迹所到之处,只得在此分散开来军士们一点一点的搜索王寻逸离开的踪迹。

“快!快走!”王寻逸跑在所有人的身后不断地催促着前面的军士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南面跑去。

“君主,据城卫军说,有一只部队正在向着我朝的马色狂奔,看样子是有人在追击他们!”

浅长海听闻之后迅速来到城墙之上观望,发现正如军士所说。一只军队正在疯狂地朝着马色狂奔,但是那只军队却没有一点军队的样子,没有一点的队形甚至没有甲胄还有大旗。

见到如此,浅长海自然是也猜测了出来。他知道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的计划之后,见到眼前的这只军队他就想到了这是王寻逸所担任的殿军。而他们如此的逃亡的样子想必必定是徐苍云正在追击他们。

而军队最后的那一人,分明就是王寻逸!

“想不到啊……”浅长海感叹道。他原本以为虽然他与徐苍云二人都中了王寻逸与南柯寂的计谋,但是前场还一直都觉得南柯寂和王寻逸两人之中必定要有一个人陨落。

然而眼前的这个场景却是极大的颠覆了浅长海的想法,不仅是前几今天南柯寂从他这逃走,更何况今日这王寻逸竟然也是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两个人太恐怖了!”浅长海还是惊叹于两个人的智谋,在这如此的绝境,还能如此的策划计谋,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倾佩。

浅长海转过离去,独自一人来到马厩之中,不知要做什么。

“军师,前面乃是浅朝的马色,眼下我们战力低下,没有武器,没有甲胄,有的只有将士们的肉体。我们怎么才能通过?不如我们绕道而行!”魏晏跟随在王寻逸的身旁建议到。

听闻魏晏的建议,王寻逸并未有同意。反而是反驳道:“眼下,敌军正在追击我们,如果我们绕道而行必定会拖延时间,如此一来,敌军本就比我们体力充沛,如此一来追上我们简直易如反掌。更何况,我们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对我们不利。绕道而行,行不通!”

可是又该怎么做呢。

王寻逸不禁从内心质问着自己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做。不知不觉之中殿军竟然已经是来到了马色城门门前。而殿军的不远处,却是有一单骑从那西河都城之中疾驰而来。正马不停蹄地向着马色方向赶了过来。

“放箭!”那城墙守将一声令下,数不尽的将士们便是在这城楼之上张弓搭箭,准备射箭而出!

“等等等一下!等一下!”王寻逸又一次冲到殿军的最前面阻止着正准备射箭的将士们。

“干什么!”那守将倒也是配合还试着询问了一下王寻逸,王寻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毕竟让他现编也编不出什么理由来需要这么数以千计多的人。

“额……我们……额……这个……”

“哼!鬼鬼祟祟,给我放!”说罢便是一手手势摆出指向城下的殿军,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王寻逸。

“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啊,该死!老天你就不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么?”王寻逸再一次抬头看天质问着老天。

“住手!”

???老天爷显灵了?王寻逸不禁疑惑纷纷。

一声呵斥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惊得那群弓箭手竟然是不敢射箭。只得赶忙放下手中的刀刃杀伐之器,跪下行礼参拜。众人皆是疑惑,回首望去,竟是那浅朝君主——浅长海。

王寻逸也是看不懂浅长海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警惕地问道:“你想干什么?趁人之危么?”

“哈哈哈!你大可放心今日我可不是来害你们的,我是来救你们的!”

“救?”王寻逸听得这一个字也是甚是疑惑,不知这救从何来?

“前几日,我和你家主子在这有结成过一时的朋友,那日我放走了他……”

“那今日?”王寻逸听得浅长海话里有话,为了确定便继续追问道。

“今日啊,我就卖你主子一个面子!开门!”

说罢,那马色城门便是迅速敞开出来。

所有人震惊之余更是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寻逸尽管也是吃惊万分,他很害怕这是一个计,为的就是见他们引到城中以往大惊。

只是文德那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铁蹄之声,循声望去,滚滚泥尘飞溅,便是那徐苍云与川溪便是率军追击了过来。

又一次抉择摆在了王寻逸的面前,是相信浅长海还是不相信浅长海这是个问题。

恍惚之间,王寻逸突然想到了主子南柯寂。其实说实话,他并不知道南柯寂是否是真的离开此处,成功回到了南朝领土之内。更不知道南柯寂的性命如何。

“算了,不管了。这一次我不是相信浅长海而是相信你啊主子!”说罢便是带头领着众人便是迅速撤退到马色城内。

“他们怎么办?”王寻逸一边问道,一边伸手指着奔袭而来的追军。

浅长海并未顺着王寻逸的手势方向看去,只是异常淡定地说了两个字:“我来!”

不多久,所有的军士便是已经撤入这马色城内,而马色城门也是紧闭起来。浅长海率领着众人静候着那追军。

“浅君主,开门吧!我们进去寻点人!”徐苍云话语里的语气没有一点的祈求的味道,充满的反而是命令的味道。

浅长海挠了挠耳朵略微不耐烦的说道:“徐君主不要这么急躁嘛。我在这城中多日,未曾见有任何一个非我属下臣子进出这附近啊!”

听得浅长海如是说道,徐苍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拔剑直指浅长海道:“你!想怎样!你开不开门!”。

“我不想怎么样,是徐君主你想怎么样才对吧!况且我这城门其实说开就开!别忘了此处乃是我朝地界,容得你们如此!”说罢,弓箭手们又是张弓搭箭,准备射杀城下之人!

事已至此,川溪不免想起了王寻逸先前所说的话。

“不然你们以为浅长海为什么会退兵?”

“看来,这浅长海已经是和南柯寂串通好了。那日撤军和今日就是最好的证明!”川溪此话一出,徐苍云更是大怒,一下子竟然是咳血而出。本来必胜大好的形势,竟然成了眼下的这般局面。徐苍云调整自己,俨然是一副要强攻入马色城中的态势。

“徐君主可别误会,那日撤军确实是因为事出突然,我朝都城危在旦夕,我的所有亲人朋友皆在都城之内,我不得不撤军。况且你要寻的人,我是真的没有见到。若是今日徐君主强攻,这胜负还望徐君主三思!”说罢,浅长海双眼死死地盯着城下的徐苍云,眼神之中满是阴险。

仔细分析眼下局势,却是值得三思。徐苍云的军队接连奔波,筋疲力尽,而浅长海则是以逸待劳。徐苍云的军队又是大火又是偷袭又是大雨,而浅长海的军队则是完全的有备在此。

“撤军吧……眼下撤军是最好的办法了!”川溪附耳对着愤怒的徐苍云说道。

徐苍云与那浅长海一人城楼之上,一人城楼之下互相死死地盯着对方,不知过了多久,徐苍云总算是憋出了两个字“撤军!”徐苍云怒吼道。

望着徐苍云撤去的背影,殿军总算是放下了心,所有人都瘫倒在地上疯狂地休息着,疯狂地贪婪着每一份每一秒的安宁时刻。所有人的脸上已经是累得摆弄不出来其他任何的表情。

雨……停了……

这一场雨总算是……

停了……

正文 第五十二回 结盟

“大人?大人起来啦,我们还要赶回去禀报君主呢!大人?”魏晏来到王寻逸的身旁示意他起身带着殿军们赶快撤回南朝领土内。但是奇怪的是,不管魏晏喊得有多大声王寻逸时总是不做任何的回答。就好像一个死人一般僵硬的躺在地上,他就好似和这场雨一般停止了动作。

“来人!快来人!”魏晏大声叫喊着其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军士。军士们听得魏晏的呼喊声纷纷迅速站起来,朝着王寻逸集结过去。

“寻逸!寻逸!让开,你们给我让开!”人群之中挤进来一个瘦小的身躯。那人浑身湿透,露出令人惊讶不已的身体线条,就好似一朵被初雨捶打的含苞待放的荷花一般,长细的发丝之上还悬挂着滴滴雨水,十分诱人。

那人跪倒在王寻逸的面前,用她那细长的双手捧着王寻逸的脸颊,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眶之中溢出。嘴里还一直碎碎念着“你不能死啊”这类的话语。

“你别哭啊……我还没死呢……”王寻逸虚弱地对着那女孩说道。他的双眼微微睁开,沾满着雨水的睫毛模糊了他的视线,但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一定是安暮雨不会有其他人了。

“暮雨……”极为虚弱的轻声说出了女孩的性命,其余众人看到王寻逸并无大碍皆是开心,换来地却是女孩抱怨撒娇地捶打,不知为何,听得面前这个女孩的声音王寻逸就又好似有了生命一般,与方才魏晏的呼喊完全不同。

“喂……你们别笑啦,快带我去看医生啊,不然我真的不行了啊!”王寻逸提醒道,众人这才从那嬉笑之中抽离出来,赶忙抬着王寻逸更随着浅长海前去医馆。

“医生他怎么养了?”安暮雨焦急地问道,但她地眼神始终不曾离开过躺在床上地王寻逸,眼神之中满是担心。

“无碍无碍,大人只是因为接连数天没有进食,进水,然今日又是如此大的运动量,身子一时间没有承受得了,而且还发烧了。所以才如此的虚弱。多进食些大补之物,定时吃老夫开的药方,不出几日便是应该能痊愈了。夫人可放心。”

听得那老医生如此说道,其余众人的担心总算是少了一分,面部表情也是放松下来,唯独安暮雨的表情,担心依旧。

“寻逸怎么会好几日不曾进食过东西?”

“前几日我们就一直被困在山头之上,水源也被断了。军师从君主撤军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有喝过水。而是将他们保存下来,在这几日都分发给了军士……”

“好了,别说了,你们出去吧”

“是!”

房间之内,再一次只剩下了王寻逸与安暮雨二人,这一次不同的是安暮雨与王寻逸的立场做了一个调换。看着床上的人是安暮雨,被看的则是王寻逸。

安暮雨踱步来到王寻逸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床上这个躺着的男人。

仔细观察,王寻逸的面色苍白,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血色,无力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

王寻逸好似是感受到了安暮雨的气息,吃力地把眼睛睁得在大一点。

眼前的安暮雨就和方才一模一样,浑身依旧是湿透的,雨水依旧是滴落在她的头发上。原来从方才开始安暮雨就一直在照顾王寻逸并没有时间去管自己怎么样。

“你怎么会来这儿?”王寻逸疑惑的问道,他不知道为什么安暮雨会一下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穿过浅朝的城关。

“君主回到新城之后我就去找了他问你的行踪下落。他告诉了我你们发生的事情但是并没有说你在哪,还把我软禁了起来。后来我就自己逃了出来,沿着君主逃离的路线一路寻找过来,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你了,嘻嘻。”

王寻逸看着安暮雨那调皮的笑容并没有太过的开心,而是一脸的不愉悦:“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更何况还是你自己一个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寻安怎么办?”

王寻逸的话一时间让安暮雨回答不上来,只得不断地挠着头,眼眶之中又一次泪水打转,一点一点的划出来,还伴又安暮雨那呜呜的哽咽声。

王寻逸本来还有点生气的,一看到安暮雨这个样子,自救又是完全后悔了。

“对不起……”王寻逸仅仅说了这三个字。便是沉默了,听得王寻逸的道歉安暮雨也变没有在多说什么,而是默默的拿起一旁的药,盛了一勺子,细腻的吹了一吹,送到了王寻逸的嘴前。

“呃……好苦啊这个要!”王寻逸的表情扭曲好似这要却是是特别苦。

“啊,有嘛?”

“不信你自己尝尝看!”

“哼!尝尝就尝尝!你以为我不敢啊!略……”说罢,便是一个鬼脸冲着王寻逸,着实把王寻逸都给逗笑了。安暮雨盛起一勺子往自己嘴里送。却并未有觉得这汤药有什么苦的地方,反而还带着甜。

刚准备开口质问王寻逸,那王寻逸便是已经使出浑身力气,从那床板之上做起,用自己的嘴迎接安暮雨的嘴唇。更是吃力地将安暮雨拉入自己的怀中,享受着这一刻,丝毫不介意安暮雨身上的雨水。

“你看,这样子这个要就一点都不苦了!”

“咯吱”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进来的乃是浅长海。

“哟,看来我是来的不巧,我先走……”浅长海尴尬的说道。

床上的两个人也是尴尬万分,毕竟两个人的这种时候被一个外人撞见谁都不好意思。

只见那安暮雨烧红这脸从那房间之中跑出去,还一不小心地撞到了浅长海。

浅长海再一次进入到房间之内时,王寻逸地脸上也是依旧烧红,心跳异常之快。一时间王寻逸竟然不知该怎么开口询问浅长海此次来意。

浅长海见王寻逸久久不开口,自己便是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王寻逸,我这次来见你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和南朝……”浅长海还特地停顿了一下,钓一钓王寻逸的胃口。

“结盟!”

“结盟?”王寻逸甚至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盟二字居然从浅长海的口中说出。尽管如此,王寻逸也并未有排除浅长海真心结盟的可能性。他的心中不断地换位思考着南朝,浅朝,徐朝三朝的立场,一次来让自己更加确定浅长海所谓的结盟的可靠性。

“你也知道,这短短几日之中,我也经是和徐苍云结下了梁子。本来若只是单单的南柯寂我朝的立场便是最安全的在两朝之间,既卖了面子给南朝,也没有得罪徐朝。可是今日,因为你,我便是把徐朝已经给得罪了,虽然我早就看徐朝不爽了,要不是我的父亲和那一群老臣非要讲究什么世代结盟,恐怕这时候我都已经和徐朝开战了。哼!这乱世中何来情谊更何况居然还是上一代甚至是上上代老祖宗留下来的。都是假的!”

王寻逸听着浅长海的自述,并未有说话。

“之前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不简单,那时候就想和你们说这件事情,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好的机会,也怕你们不答应。眼下可就不一样了,你和南柯寂都被我买了人情,成功率总归比那时候大,所以,你觉得怎么样?我相信如果在你没什么问题的话,那么南柯寂那应该也是不成问题的!”

王寻逸点了点头。却是眼下的局面南朝损失重大,若是直接和浅朝,徐朝硬碰硬取胜的几率非常小,这几日南朝元气大伤,要想恢复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况且若是和浅朝结盟,南朝南有康朝作为屏障,北有浅朝作为屏障,东面群山环绕拱戴。如此的大好地理形势可以给南朝充足的时间和机会休养生息。况且眼下南朝不会再有什么军事动作,也不担心浅朝会在自己背后捅一刀。

想到了这些的王寻逸觉得浅长还的提议很不错,这样南浅两朝可以互相作为依靠,完全放心自己的身后。

“那你的父亲?”王寻逸开口问道。

浅长海听得父亲这两个字便是沉默了,轻声说道……

“我的父亲……”

正文 第五十三回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浅长海回到宫内,褪去自己身上潮湿的衣物,推开房门,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床边。

“额……”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看的出来他有些疲惫,正当浅长海正欲躺在床上小憩一会之时。角落处……

“你回来了啊。”昏暗无灯的房间角落处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听闻这声音浅长海却是立刻跳下床来,立刻朝着那角落处跪拜道:“父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今日为何要背着我和那南朝的人说结盟之事!”那声音越发愤怒,听得浅长海是紧张万分,生怕接下来就是父亲的责骂。

还未等浅长海开口辩解,那角落便是接着说了下去:“前几日,你放了南柯寂我没有说什么,今日你就了南朝的人我也没有说什么。毕竟现在君主是你,但是这结盟之事你岂能不和我商量!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嘛!”说罢,那角落的人便一点一点地走了出来。

那角落之中竟然有数十人之多,领头之人便是那浅长海的父亲——浅夷川。而他身后便是众多的浅朝老臣。

“父亲你居然派人监视我!”浅长海也是惊愤地说道,既然他已经是这浅朝地一朝之主但是却是始终摆脱不了父亲的阴影,现在居然还被自己的父亲给监视了。这令得浅长海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而先前一直让浅长海与那徐朝结成世代同盟的便是这群人。

“父亲,你可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昔。徐朝有了天子在手,更是成了众矢之的,群雄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那徐朝,和徐朝在一起我们面对的是群雄诸侯,和南朝一起我们面对的便只有徐朝!若是哪一天群雄出兵“勤王”甚至是“清君侧”,我们又该如何自处?况且那徐苍云本就没什么本事还总是目中无人。我朝与他徐朝结盟这么多年,现在他还把我们看作是同盟嘛!我看分明就是把我们当作了他的从属国!竟然如此,我们为何还要自欺欺人,倒不如和那这一段时间崛起的南朝结盟。岂不是更好?”浅长海虽然知道他的父亲和这群大臣们万股一场,腐朽不化,但是他依旧在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希望眼前的这些人可以理解自己。

这一番话一说出口,浅夷川也是沉默不语。

“但是……”大臣之中正有人准备开口,却是直接被浅长海给打断。

“父亲!良禽择木而栖!”浅长海对着其父吼叫着,根本不给浅夷川一拨人一点反驳的机会。

他今日算是彻底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都给说了出来。

其实浅长海的内心实则是紧张万分的,他看着那沉默不语的浅夷川,手中的拐杖在不断地颤抖,连浅夷川的表情都是略微地扭曲。看样子浅夷川是彻底被浅长海给激怒了。

此时的浅长海觉得整个房间之内只有他和父亲两个人,周围乃是一片虚无,浅长海很是害怕,面对自己地父亲,他根本不知道父亲接下来会对他做些什么。浅长海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堵地他呼吸都觉得困难,宽大的手掌不断地冒着汗,头皮发麻,更是全身出虚汗。

“你!你放肆!”浅夷川总算是开口了,上来就是一声极为严厉地呵斥,恶心地唾沫星子喷在浅长海地脸上,手中地拐杖更是被高高举起,直接向着浅长海的手臂打来。而那浅长海跪倒在地根本是来不及躲开。

“咔擦!”那实木拐杖直接硬生生的打在浅长海的左臂之上,直接是断成了两半。一瞬间浅长海的表情极为的扭曲,他的左臂不断地颤抖着,斗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掉落。

浅夷川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个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没有一丝怜悯的意思。

“浅朝这么几代的名声,岂能被你亲手断送。你知不知道你单方面背叛徐朝的同盟,后世的笔会怎么写你!会怎么写我们浅朝!”

“父亲……后世的笔会怎么写我我不管,会怎么写我朝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乱世之中,何来情谊。活不下去都不知道,还讲什么情谊同盟?你这种是愚忠,有考虑过浅朝的将来嘛!”浅长海一边颤抖着一边站起来,凶狠地盯着浅夷川地双眼道:“而且我更知道现在……浅朝的君主,是我!不是你!!!”

浅夷川听罢更是恼火直接上来对着浅长海就是一拳,这一次浅长海躲开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要打自己的父亲浅夷川。二话不说便是冲出房门,留下一背影给了众人。

“咚咚咚”王寻逸的房门之外似乎是有人敲门,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他已经是累的都不想点灯,更不想追问是何人,他不紧不慢地打开房门,来者竟然是浅长海。

那浅长海跑出房门之后没有去宫内其他的房间而是顾不得穿上外套,直接是来到了王寻逸居住的医馆之内。

“你……”王寻逸并不知道浅长海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自然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浅长海倒是奇怪,直接倒在了王寻逸的怀中。王寻逸更是一脸懵逼,正欲开口询问那浅长海便是打了几个大嗝,一股冲天的酒气直冲王寻逸的鼻腔,王寻逸闻到着味道差点没吐出来。

无奈,王寻逸只得拉着浅长海一点一点地进入房间之内,毕竟现在地王寻逸自己都没有什么力气。而那浅长海更是嘴里不断吐着“你放肆!我才是一朝之主,我凭什么听你的!”这类的胡话,王寻逸听此也是奇怪,都说酒后吐真言。这浅长海身为一朝之主还要听其他人的?

王寻逸也是猜到了些什么……

浅长海的父亲!

而王寻逸好不容易将那浅长海拖到了床上,便是开始试探着询问浅长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尽管如此,那浅长海说话总是乱七八糟,颠颠倒倒的听得王寻逸脑阔疼,尽管如此,王寻逸也是从浅长海的回答之中多多少少猜到一点。

他看着浅长海,倒是有点心疼。作为一朝之主竟然却是始终生活在父辈的阴影下,想要做些改变和自己的决定竟然还不被认同。明明本应该是最大的掌权者,想不到在着浅长海的身上也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浅朝最大的掌权者恐怕还是隐居在浅长海身后的父亲——浅夷川。

想不到今日更是逼得浅长海直接是连宫墙之内都不想多待,而是连衣服都顾不得穿,直接出宫,喝得烂醉,跑到王寻逸这来。一朝之主做成了浅长海的这般摸样也是令人唏嘘,果然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也是应了先前南柯寂说的那句话“生在帝王之家也不是什么好事”王寻逸没有说话,只是尴尬的笑了笑。看着那床上熟睡的浅长海无奈的摇了摇头,便伸手默默地拍了拍浅长海的肩膀以示安慰。

王寻逸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来到了另一间房间。但是房间之内却是灯火通明,王寻逸并未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外观察。

房间之内的安暮雨却是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王寻逸进去之后,把那燃烧着的蜡烛给吹灭,蹑手蹑脚的来到安暮雨的身旁,将自己身上所披的衣物披在了安暮雨的身上。

安暮雨似乎也是被王寻逸给打扰到了,身子稍微挪动了几下,便没有了其他的反应接着熟睡过去。

一不小心安暮雨手中的东西便是掉落在了地上,王寻逸迅速捡起来,发现那是一个平安香囊。不过还没有绣好,看来安暮雨是在房间之内连夜绣着这平安香囊,以至于自己都累的不得不在这僵硬的桌子上睡着了。

王寻逸将那香囊放在安暮雨的面前坐在安暮雨的对面,和她同一个方向脑袋侧了过来,深情地在这黑夜之中接着月光看着安暮雨那美丽精致地面庞。

这已经是王寻逸这段时间一来,最最幸福安稳的时刻了……

正文 第五十四回 局势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是太阳初升。少顷,黑暗幽静的夜空中出现了一点光亮,光点慢慢的变得愈来愈大,形成了一个洞,洞中散出的光束,像是蜻蜓点水式,阳光荡起的涟漪,泛开了黑暗。天地逐渐变得清晰,光亮洒在南柯寂的脸颊之上,显得格外的疲惫,这几日的南柯寂已经是疲惫不堪,茶饭不思,睡也睡不着,每日上朝前,上朝后总会来到南城楼之处,望着广阔的平原南方,等待着殿军的归来。今日的阳光格外的刺眼,让南柯寂都有些睁不开眼睛,他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世界。心中的希望,他想得到更多光明,让他看清这个世界,让他可以看到殿军回来的样子。

恍惚之间,那远处的地平线却是冒出一点两点的小黑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黑点越来越多,还伴随着滚滚的铁蹄之声。眼前的场景与声音提升了他的希望,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冲着远方呐喊,伴着声声呐喊,那群黑点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身形样貌也逐渐显现出来。南柯寂相信这些人便是回来的殿军。直到看到了领头的魏晏等将领,南柯寂的心总算是放下放松下来,什么也顾不得的飞快地跑向城门处,不多久,两拨人迎面而立。灵魂被日光照的透彻,毫无瑕丝。他看到眼前的殿军,多么豪气风发,多么英姿飒爽。

南柯寂站在众人面前一言不发,眼含泪光的看着所有的殿军。

殿军众人纷纷下马跪拜在南柯寂的面前,眼中的泪光迸发而出,发出阵阵抽泣之声。众人对于此次的殿军行动原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而此次能够死里逃生再一次见到君主,着实令他们再也忍不住这几日所积攒下来的眼泪,在这一刻全部都喷涌而出。

南柯寂看着众将士也是感动不已,跪倒在地说了四个字:“谢谢你们!”若是没有这些人的殿后恐怕南柯寂也是没法安然无恙地待在这新城之中。感动之余便是欣喜,但在这欣喜之中却又参杂着担忧。因为众人之中南柯寂苦苦追寻,却未有王寻逸的身影。

南柯寂迟疑着来到魏晏的面前开口询问道:“魏晏,寻逸他?”

魏晏听闻寻逸这两个字也是明白了南柯寂对于军师的担心,看着南柯寂那已经是哭红的双眼伴随着那一张更是急速衰老的脸颊赶忙安慰道:“君主放心,军师现在正在浅朝马色城中,只因体力不支无法进行大量的运动,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他为了不让君主担心就命令我等先行回来,给君主报个平安。君主大可放心。”

“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南柯寂说道,两个手也是摆在魏晏的肩膀之上,以示欣慰。

南柯寂也并未有在拖沓些什么,直接将殿军接入城中,好好的犒劳了一番。自己也是食欲大涨也顾不得身份,便是与那些殿军将士们通吃,同洗浴,同休闲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意思。

此时的王寻逸看着眼前的安暮雨,自己则是一整晚没有睡,毕竟天气这么冷,自己把衣物给了安暮雨,这么冷自己也是难以入睡,更何况眼下浅朝的局势如此的复杂不明朗,王寻逸光是想这些也是睡不着。他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来到房间外。

冬天的雨,在晨曦初现时停下,王寻逸看着这房间外的场景,竟然忽略了今天的寒冷,看着那些花草树木沾粘着雨滴细细簌簌地落下,丝丝绵绵。凭栏听雨,置身雨中。感受那温柔地气息,仿佛正在体会着红颜知己地温柔,在这略带寒冷的空气之中,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沾满鲜血的内心在这冬雨里面漂洗,荡涤铅华。任凭自己在这大树之下接受这落雨。这从树上落下带着野味的落雨。

安暮雨也是在王寻逸离开后不久便醒了过来,她看了看身上的衣物,虽然并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是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她也是猜到了一二,脸上更是微微红晕泛起,露出羞涩的笑容。缓缓站起身,走出房门之外,站在走廊里看着伫立在大树之下的王寻逸。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后,将衣物分给王寻逸一般,两个人就站在一起共同合用着。

当然,王寻逸还特地蹲下来了一点,让自己的肩膀和安暮雨保持齐平。

未有多久,浅长海也是醒了过来,走到二人的身旁一筹莫展,还未等浅长海自己开口说出昨晚他与父亲发生的事情,王寻逸便是率先开口说道:“你的处境很危险啊!”

“你怎么……知道?”浅长海倒也是吃惊,甚至怀疑王寻逸是不是也派人监视了自己。更是摆出一脸警惕的样子。

“你干嘛,昨天你喝醉成那个样子,自己吧啦吧啦什么话都说,我有不是聋子。”王寻逸这般解释,浅长海才放弃了有人监视的这个想法,自己则是懊恼不已,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

不过也确实如王寻逸所说的,他现在的处境让他很为难,一边是自己的信念与雄心壮志,一边则是自己的父亲以及那浅朝的巩固之臣们。

不过浅长海并不懂王寻逸的危险所指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寻逸看着浅长海的表情呆萌地眨了几眼说道:“亲者为仇,爱人想杀。我已经见过一次了,你自己千万当心!”这一刻,王寻逸不免想起了那日地上党兵变,他可不想在见到一次西河兵变。

浅长海听闻这句也是明白了王寻逸地意思,开始思考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

其实,王寻逸心里明白浅长海与南柯寂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又有些相同。浅长海比南柯寂在某些事情上单纯许多,但是某些事情上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南柯寂面对着他的父亲选择了演,以此骗过他父亲,保全自己。而浅长海对着他父亲则是一本正经的儿子对父亲的毫无保留,不然他大可以和南柯寂一样,装腔作势,而不是不惜顶撞父亲也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啊,好烦,不管了。先上朝去,你和我一起去吧,和朝中的大臣们提一提同盟的事情。”

“上朝?你的都城不是在西河么?”王寻逸疑惑的问道。

“噢,这马色是我父亲隐居之后居住的城市。我在西河管理。虽然我父亲隐居但是他还是会在这城中上朝管理,其实现在的浅朝是两个人在管理,我和我父亲,不过名义上我是君主而已。不过我在马色之时,上朝之事还是需要我来进行,我父亲就在幕后罢了。”

“原来如此……”王寻逸对于眼下浅朝这一朝二主的方式颇为惊讶,但更多的则是担心。在父亲的地盘,说忤逆父亲的话,提和父亲完全相反的计划。天时地利人和皆无,恐怕又是有事情要发生。带着如此的担心王寻逸却是跟在了浅长海的身后,准备去一探究竟。

不多久,两人便已经是换好了衣物,准备出门。王寻逸因为身体不行并没有和浅长海一样骑马而去,而是选择了步行。浅长海则是因为时间来不及便是策马先行。

正当王寻逸即将要踏入那马色的宫墙之内的一刹那,只听闻那城中传来一声怒吼:“给我拦住他!不要让他出城!”说罢,宫墙之内的所有将士们纷纷行动起来,正准备拦住一人一马。

而那策马之人分明是朝着王寻逸的方向冲了过来。

一个人,一匹马,铁蹄之声响彻宫内和马匹的嘶鸣之声划过尖锐的长空。那人的长发与衣服随风飘荡。呼啸的寒风划过那男子的眼角,眼神之中带着一点的心酸。整个人的身形是如此的潇洒,令人羡慕。

王寻逸呆站在宫墙之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子。却发现此人……

正式浅长海!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呢……

正文 第五十五回 夺权

见来者竟然是那浅长海,王寻逸自然是震惊不已,从它出发到这宫墙不过半个时辰都没有,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使得浅长海竟然在这宫墙之内策马。

一脸懵逼的王寻逸根本是来不及反应,那浅长海已经是策马来到了他的面前。

“吁!”浅长海勒马立于王寻逸的面前,胯下马匹在王寻逸面前高高跃起抬头,发出极为刺耳的嘶鸣之声划破长空,两者的距离不过短短一米有余。还未等王寻逸反应过来,浅长海便是已经伸出手,将王寻逸一把就拉上了马。

而那身后则是传来了士兵们迅速集结跑来的声音,浅长海回首望去,那浅夷川便是立于龙台之上看着浅长海,顾不得多说什么,浅长海便是再次转马而去。

“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寻逸赶忙问到,此刻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必须知道眼下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刚才,我入宫上朝……”

半个时辰之前,浅长海策马来到宫墙门口准备上朝。他跳下马来,整理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却是发现宫墙外的守军并未像平时一样见到自己行礼,而是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他原本以为是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才会如此,他便也没有多过问些什么,便是放心的走入这宫墙之内。

然而这宫墙之内也是与凭什截然不同,原本应该大家匆匆忙忙的宫内却是不见那些仆人的身影,有的之时那些守卫的军士们,整个宫墙之内都充满这一股不一样的气息,那种无尽的压抑压得浅长海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浅长海边走也是观察这立于大道两旁的军士们,发现他们和方才宫墙守军一样,总是在看着自己。

“你们看我做什么,我很奇怪嘛?”浅长海不免心生怀疑,便是上去询问道一名军士,但是那军士却是闭口不答,好生奇怪。

浅长海见此更是奇怪,便询问了更多的军士,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所有人都是闭口不言。只有一名军士开口了:“君主,今日小心应对……”但是还未说完,却是被一大臣叫住。

“君主!大家都在等您了,快些进来吧!”那大臣一脸严肃的说道。浅长海也并未有多想,毕竟这乃是他父亲所居住的城市,自己不好太过分,便是无暇顾及这些怪异的事情进入了这大殿之中。

刚刚进入其中,却是所有大臣们的眼神再一次全部聚集在浅长海的身上,看的浅长海是毛骨悚然,浅长海则是疯狂压抑自己的紧张的情绪故作淡定,一点一点的往前行走着。

但是眼前的一幕则是完全让浅长海看不懂了,一向是退居幕后的父亲竟然是一反常态的在今日浅长海上朝之际,自己坐在了这殿座之上,君临天下,威严不怒而出。

“父亲?你?”浅长海疑惑地询问道。

浅夷川倒是淡定地很,缓缓地站起身来,拄着根新地拐杖,缓慢的走下这殿阶,长叹一口气,沉稳地说道:“儿啊,今日我给你两个选择,若是你选择了徐朝,这个位子你随时都可以座,你依旧是浅朝的……”浅夷川特地停顿饿了一下,着重的说了接下来的两个字:“君主……”。说罢,便是站在那殿阶中间深深凝视着一脸震惊的浅长海。

大殿之中一片地安静, 安静的每个人的呼吸只剩都是听得清清楚楚。有的急促,有的沉稳,有的甚至是没有。窒息一般的安静。

浅长海尽力让自己从方才的震惊之中抽离出来,让自己尽量镇定的面对今日的局面。

未有多久,那浅长海便是冷冷地说道:“父亲的意思可是如果我选了相反的,这一朝之主就轮不到我了?”浅长海的这一句反问,浅夷川并没有回答,依旧是盯着浅长海。

浅长海看着父亲的眼神已经是读懂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而这个答案似乎浅夷川也都不想亲口说出。

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你们怎么说?”浅长海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愤怒,尽管他已经是强压住了自己内心的怒火,但是从他的语气之中依旧是可以闻到满满的火药味。

大殿之中竟然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应答这句话,浅长海自然也是明白了。

在他父亲的地盘他还能做什么,他能掀起什么滔天巨浪,强龙始终是拗不过地头蛇。

浅长海看着他父亲,两个人虽然没有多余的话语和动作,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之中便是已经在不断地交手。

不知过了多久,浅长海低下了头,在他的父亲面前地下了身为“一朝之主”高贵的头颅。浅夷川的脸上也是显露出一丝笑容,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浅长海会向他父亲妥协的时候,那浅长海却是缓缓转过身去,冷冷的说道:“就算今日我妥协了,这一朝之主当的也是屈辱……”浅长海也选择了和他父亲一样特地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说了四个字:“不如不做!”

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惊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想不到浅长海竟然会在他父亲面前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虽然浅长海名义上是一朝之主,但是真正的实权还是掌握在浅夷川的手中的,他不过是为了在幕后能够更好的实行权力才隐居的而已,这些大臣们这么些年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以前浅长海都不会在意这些,而今天浅长海的所作所为却是令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包括他的父亲浅夷川。

浅长海正欲踏出大殿之内,回到西城,却忽然听闻身后浅夷川的下令到:“来人!给我拿下这个逆子!”说罢,军士们便是蜂拥而出,准备制住他们的君主浅长海。

正当浅长海被众人包围,即将要被抓住之际,先前提醒浅长海的那名军士却是拍马赶到,冲入这包围圈中,跳下马来。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多余的话,便是抱起浅长海把他送到马匹之上,更是毫不犹豫地对着马屁就是一掌,那马匹便是直接冲破的包围圈。向着宫墙之外,疾驰而去。

而那帮助自己的军士浅长海都不知道他是何人,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是连他的正脸浅长海都没有看清,更别说记住!

等到浅长海在疾驰的马上回首望去之时,已经是在众人之中看不到那人的身影,有的只有那密密麻麻的追赶自己的军士。

浅长海顾不得这么多,眼下最为重要的事便是逃出这马色城中,当然还有王寻逸与安暮雨二人。

而此时的王寻逸正是已经来到了这宫墙之外,正欲踏入其中,却是遇见了鸡翅而出的浅长海。

浅长海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寻逸。王寻逸这下是明白了浅朝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不禁也是开始心疼自己身前的这个男人。

但是这疾驰的马匹抖得他全身酸痛,痛苦不已。“欸欸欸,你慢点,我身体撑不住啊!”王寻逸吃力地说道,还敲了敲浅长海的脑袋。

浅长海也管不上这些,眼下时间就是生命,要是被抓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而此时的安暮雨也是听到了医馆之外的异动,好奇的出来看了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发现浅长海与王寻逸二人坐在一批马上,一前一后,正在向着自己狂奔过来。

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王寻逸便是已经伸出了自己的手,示意安暮雨上马。安暮雨也是毫不犹豫地紧紧抓住王寻逸地手,王寻逸忍住全身地酸痛,一咬牙便把安暮雨拉上了马,并把安暮雨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腰间让她紧紧抓牢,安暮雨则是完全信任着王寻逸,紧贴着王寻逸宽厚的后背。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出城了……

正文 第五十六回 江湖白事

“让开,快让开,全都走开啊!”浅长海在马匹之上疯狂地呐喊着提醒前面极为拥堵的人群散开。三人便是在这马色城内疯狂疾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那原本就极为拥堵的大街之上众人听闻如此喧嚣更是完全乱作一团,一时间竟然使得浅长海三人无法在继续赶路,竟然便是在这人海之中僵持了下来。

回首望去,身后的追兵也已经离三人越来越近,情况已经是迫在眉睫。没办法,坐于马上目标太大了,更何况现在更是被人群所包围根本是动弹不得。三人只得迅速下马,浅长海更是用力一拍那马屁股让马儿受惊继续在这大街之上引起骚动,而他们三人则是直接冲入这骚动的场景之内,让自己也成为百姓之中的一部分,以此来隐匿自己的行踪。

三个人就这么手拉着手在人群之中不断地拥挤不断地躲避着追兵的视线。

“接下来呢,我们怎么办?这里人这么多!”安暮雨跟在最后提醒道他们两个人。

不知不觉中三人已经是被人群给挤到了一家店面门前。里面还不断地传出极为悲惨的丧乐还有许多人的哭喊之声。店门口牌匾之上写四个大字“江湖白事”。

两人对着这店犹豫之时只听得那身后传来阵阵呐喊之声:“在那里,在那里!”

“哇,不是吧这么快!”

原本沉默不语的二人,忽然就在这一瞬间仿佛领悟到了什么似的,两个人就在这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对视了一眼,邪魅一笑,就已经是感觉到了对方和自己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了。

这一幕看的是安暮雨都有些吃醋不开心了,她用力的你拧王寻逸背后的肉,差点没让王寻逸尖叫出来。浅长海见气氛有些尴尬便是领头带着二人进入到这做白事的店内。

刚踏入这门店之内,便是一股不一般的感觉,那感觉让人窒息,让是毛骨悚然,连空气都格外的阴冷,更何况这本就是做白事的地方,难免让人有些心生畏惧,得亏他们是三个人不然换一个人单独过来估计都有点悬。

三人一进入其中便是吸引了无数的目光,连那丧乐和哀嚎之声都一瞬间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是冷不丁地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

三人顾不上这么多,眼下身后的追兵将至,更是一点一点的搜查着可能的地方。想不了这么多了,三人便是跪倒在地上,和那哭丧的人一起哭了起来。

还别说,三个人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啊,好像上面躺的是自己的挚爱一样,自己更是痛不欲生,悲痛欲绝得样子。但是特别奇怪得是什么?

其余的人就好像当他们三个人不存在似的,根本没有去管他们三个人浑水摸鱼得到来。正当王寻逸也感觉奇怪之时,众人便是微微抬头看了看后门,只见那后门之中却是摆出一个手势,中人们也是微微点头。店门“碰”的一声被重重撞开,涌入一群甲胄士兵,将哭丧的一群人全部包围了起来。

“所有人,一个一个地给我查,一定要把那三个人给我搜出来!”

只见那群士兵们一个一个地盘查这这店里面的每一个人,眼看就要到他们三个了,到时候又该怎么说呢。王寻逸与安暮雨到不要说毕竟没什么人见过他们,但是浅长海不行啊,他都不知道多少次在这城中进进出出,将士们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他那张脸了。

“你!起来!”一军士站在王寻逸的面前呼喊道。

王寻逸则是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微微抬头。浅长海与安暮雨此时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根本不知道眼下还能做些什么。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呕……”王寻逸突然倒在那军士的怀中,还不断地在咳嗽甚至是干呕。

那军士自然是一脸嫌弃,赶忙推开王寻逸道:“你干什么!”

“大人,你有所不知,最近我们家闹了瘟疫,我父亲就是这么死的!”说罢,还不忘深情地凝望着躺在前面地父亲,便又是道:“父亲死了之后,我们家其他人也是陆陆续续感染了瘟疫!”浅长海与安暮雨二人倒也是极为的配合,听闻了王寻逸还有这如此不为人知地“秘密”之后更是极有默契地配合着咳嗽和干呕,那浅长海更是咳得在地上直抽搐。

而那王寻逸本就身体报恙,无精打采,面色惨白得,演起戏来简直和真的一样。那些士兵听闻这里闹瘟疫更是大吃一惊,一下子就不敢多过问些什么,赶忙成群结队地退到店门口出,极为地害怕。

只是方才那带头地军士喊了句:“如果有看到三个匆忙逃跑地人,一定要来告诉我们,到时候君主有赏!”说罢,便是什么也顾不得地冲出了店,生怕自己多待一秒便会感染上瘟疫。

见的士兵离开,三个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但是这时候其他办白事的人则是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什么瘟疫什么的。他们就是看着王寻逸三人,一时间气氛好不尴尬,浅长海三人被看得一愣一愣地坐在尸体前不知所云。那安暮雨更是害怕到不行,一个人完全蜷缩在王寻逸的身后,脸颊紧靠着王寻逸的后背,对于一个她女孩子家家来说这种场面她这辈子都不曾见过,更何况现在就发生在自己的面前,离自己不过数米距离。

还未等浅长海一行人开口,店内便是走出几个头戴白布的壮汉将他们团团围住,一时间三人更是不敢有多余的动作。那几个壮汉将他们围住之后也并未有说话,只是将他们围起来,然后看着这呆住的三人。

“额……我们这个……今天有点事……”王寻逸支支吾吾地开口道但是还未说完,那后门之中便是传出一个声音来道:“咳咳……我们这店江湖白事,只做白事。朋友,是你家里有需要,还是你们三个有需要?”那声音之中还夹杂着不断地咳嗽声,说罢,后门之中便是走入一名女子。

那女子身材娇小,面带黑纱,衣着素衣,头戴白布,俨然一副给别人做完白事的样子。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那女子的眼神仿佛有着魔力一般,当王寻逸和她的眼神对视在一起的时候竟然很难再将自己的眼神挪开,自己的眼神竟然是被她给深深地吸引住了。浅长海也是一样,更令人奇怪的是连蜷缩在身后的安暮雨都是悄悄地露出两个大眼睛来注视着那女子。

那女子缓缓地来到壮汉身后咳嗽了一下,那几个壮汉便是走掉一人让出一个空间来,那女子站在三人的面前,而三人的眼神全部都聚集在那女子的双眼。

“你们有需要?”女子好奇地又问了一次,说罢便是转过身去。摆了一个小手势,其余众人便是全部退去,甚至是那躺着的“尸体”也是一下子惊坐起来,一同退下。把三个人给吓傻了差点。

三人花了好久这才回过神来,浅长海赶忙说到:“不不不,不是我们有需要,也不对,我们确实有需要,额……”一时间,浅长海竟然连话都说不清楚。

王寻逸在一旁看着也是干着急,便是一把将浅长海拉到身后,用着极为吃力脆弱的声音道:“我们想办场假白事。”

“假白事?”那女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又是重复了那三个字。得到的却是王寻逸极为肯定的回答:“没错!假白事!”

女子并未有说话,而是沉默了一会道:“所以方才外面那场骚乱是你们弄得?”。

三人皆为回答,而是面面相觑。女子又紧接着说道:“刚才你们的身后还有军队。那就是你们得罪了君主!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帮助你们?”

那女子这么一说便是完全激起了王寻逸的兴趣,辩论这种事情他还没有怕过谁,当日一人口舌鏖战康朝诸多大臣,怼的他们无言以对,更何况今日只有这一个小女子。

王寻逸便是一马当先,站在二人前头道:“从你刚才帮我们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安则你安,不然包庇通缉之人的罪名,恐怕你也是担待不起,若是这次你们帮了我们,则我们都安好,我们还可以让你多赚些钱……甚至是我们不知道的生意!”

那女子听闻道这最后几个字便是大吃一惊,怒目圆睁地看着王寻逸,她不知道王寻逸是怎么会知道这所谓的不知道的生意的!此刻的那女子更是咬牙切齿,对王寻逸甚是愤恨。

王寻逸则是淡定的很又一次说道:“你放心,你做什么生意我们管不着,我只是想告诉你帮了我们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说罢,王寻逸便是扯下浅长海的身后的羊脂玉放在那女子面前,那女子见到这么一大块价值连城的羊脂玉更是亮眼放光。还未等女子开口询问王寻逸便是直接拉起女子的双手,将那羊脂玉放在女子的手中。

女子手握着这么一大块宝贝,面露喜色,询问道:“你说吧,怎么帮?”

的确,眼下怎么帮……

正文 第五十七回 出殡

傍晚时分,马色城中已经是奉浅夷川的命令开始了全城戒严,每一个城门口,关隘处皆是有重兵把守。城内的百姓们也是人人自危,不知这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如此的戒严,原本上午还是热闹非凡,人潮拥挤的街市,此刻已经是少有人来往,只有这稀稀落落的几个叫卖的商人,剩下的便是巡逻的兵士。而今日巡逻的兵士更是比平常多出了数倍之多。

“看来,你父亲是必定要把你给抓回去了。”王寻逸对着浅长海说道。

浅长海默不作答,看着街道上来去如此密切的军队,眉头紧锁。

“来吧,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先前的那女子在他们身后唤道。二人便也未有再多做停留,便是小跑着过去。

正当要出发之际,那女子却是看着浅长海的脸深思。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连连道:“不行不行,你这个样子肯定不行!”

浅长海也是不明白那女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女子迅速的跑回到店中取出了一盒东西站在浅长海的对立面,便是开始对着浅长海的脸开始捣鼓起来。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靠近,就差贴在一起了。浅长海一时间竟然心跳加快,有些不适应。那女子站在浅长海的面前认真地帮他化妆。而浅长海的眼中全都是那女子的面容。虽然隔着一层黑纱但是却是完全勾起了浅长海内心的荷尔蒙。使得浅长海略带一点羞涩。

“一个大男人,羞什么?”那女子也是爽快,直接开口嘲讽道浅长海,这才使得浅长海开始略微的平静下来,平静地欣赏着女子娇媚的面容。那诱人的体香深深地吸引着浅长海,异常诱人其中还夹杂着一点点汗水的味道,却是更加让人欲罢不能。

浅长海的视线透过黑纱,渐渐地往女子脖子以下移动……

“不该看的别看啊!”那女子提醒道,却是一下子让浅长海清醒了过来。

“好啦!”说罢,众人望向浅长海,不由得赞叹。女子的化妆技术太厉害了,浅长海原本二十出头的年龄,在她的双手下竟然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便是完全成了另一个人,那皱巴巴的皮肤,简直和真的一样,躺在那棺材之中跟真的尸体没有任何的分别。那脸上的尸斑更是让王寻逸与安暮雨看的汗毛直立,就如同是僵尸一般,令人害怕。

女子点头示意,顿时哀乐骤起,响彻整片街道。

不多久,便是已经来到了城门口。

众多军士集结在城门口警惕着王寻逸一行人的到来。

“干什么的?”城门守将率先发问。

王寻逸便是故技重施,将白天忽悠那些军士的话再一次说了出来。那守将听闻这些自然也是面露厌恶之色。

他环视这群送葬的队伍,极为的小心,每一个人都是亲自盘查,见没有什么异样,最后剩下的便是只有那中间唯一一个冰冷的棺材,那守将本想随意随意就放行。但是碍于浅夷川的君命,那守将没得办法。只得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来到棺材旁边。

但是到了棺材旁边他又犹豫了,内心甚是害怕,毕竟是瘟疫,一不小心自己要是被传染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他并未有亲自打开而是唤来王寻逸让他打开。王寻逸倒也是配合得很,为了把戏做的全面一点,还特地装出了很害怕的样子,祈求着守将别打开,那守将看到王寻逸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自己也是心生余悸。他便是抽出腰中剑威胁着王寻逸打开,王寻逸没得办法只得照做。

那棺材板一被推开,便是一股恶臭轰天而出,惊得众人更是后退数米,那味道简直就像是一车鸡蛋腐烂的味道,极为刺鼻,让人干呕。浅长海倒是还好,事先服下了药水,处于一个假死的状态,这些恶臭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那守将看了一眼棺材中的浅长海,面露厌恶之表情,赶忙用剑鞘捅了捅浅长海,还有棺材内部,见没有什么一样,便是赶快让王寻逸把那棺材板盖上。此时的他也有自己的考虑,毕竟都说是瘟疫了,要是打开的时间太久弥漫在着空气之中传染了全城那他便是做了个千古罪人了。这个罪名他可担不起。

“走吧走吧!”那守将不耐烦的说道。

王寻逸也是连连点头,示意一行人赶快出城。

总算,一行人来到了城外的山林之中,那女子也是赶忙将棺材之中的浅长海用药水再度唤醒过来,那浅长海在棺材中这么久,刚醒过来闻到那前所未有的恶臭便是直接吐了一地,甚是恶心。

正当众人还在嘲笑浅长海之际,却是发现身后的城门再一次打开,冲出一只小股部队。王寻逸大惊。

“难道被发现了么?不应该啊!”说罢,便是把那浅长海再一次塞到了棺材之中,这一次是清醒的,异常的清醒。把那棺材板盖上之后,王寻逸便是示意众人来到一旁的土丘出挖土,把刚刚的戏给演完,假装是要把浅长海给下葬。

“喂,你们干什么的!”那小股部队的将领说道。

王寻逸只得再一次将谎言说了一遍,但是那将领听后并未有什么反应,而是推到了一名年迈老者的身后。那老者并未开口说话,而是领头驻足停留在此处,一直看着王寻逸他们的行动。

没有办法,看来这时候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王寻逸打开棺材板,看着两眼吃惊的浅长海示意他不要有太多的动作。浅长海微微点头,王寻逸唤来两个壮汉,一同抬起这口硕大的棺材。

他轻声地对着浅长海说道:“那些人一直在看我们,估计是对我们不放心,只能先委屈一下你了!”说罢,便是把浅那棺材小心翼翼地放入坑中,率领众人拜了拜。不多久,浅长海的耳朵里便是充斥着泥土被扔下的细细簌簌的声音。

未有多久,那棺材已经是被埋了个结结实实。

但是那群部队还是不愿离去,那年迈的老头似乎想要多看看眼前的这群人让自己放心放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浅长海在棺材内的空气也是一点一点的消失。仿佛那么一瞬间,世界失去了颜色树叶枯萎在枝头,一动不动。头顶灰色的天空,倒映在死寂的睡眠,空气,让人窒息,就那么静静的躺在棺材里,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了。

“驾!”那老头一声令下,便是疾驰出去,身后的部队也是紧紧跟随。王寻逸躲在一旁看着他们离去,确认他们已经离开并且不会再回来的时候王寻逸疯狂的跑到土丘旁,赶快让众人把浅长海给挖出来。

而此时棺材里的空气已经是消失殆尽了。棺材里面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东西,身旁的黑暗已经是完全将浅长海给吞噬了。死一般的寂静,有的只是浅长海还那极为短促的呼吸声,还有土地之上极为轻声的挖土的声音,但是此刻的浅长海根本是听不见这些,或许应该说是浅长海的大脑已经开始缺氧,听不清这个极为脆弱的希望的声音了。

浅长海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因为恐惧还有窒息已经是急速地冷却了,冻结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得厉害。整个身体像极了秋风中晃动的枯枝,脑中一片空白,颤抖的四肢却像扎根在了原地,无法挪动半步,整个人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

渐渐地,浅长海的双眼闭上了,拒绝接受眼前的黑暗,迎来的却是真正的黑暗,那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黑暗,是如此的令人恐惧。

“救……我”浅长海无力地说了这最后两个字,便是直接完全没有了任何地反应,等待死亡地降临,但是此刻地土地之上根本不知道棺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埋头挖土。

“碰”棺材板被扔到了地上,浅长海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棺材里面。没有一丝地生气,这一次……

他真的死了么……

正文 第五十八回 命悬一线

众人看着眼前没有一点动作的浅长海甚是惊慌,王寻逸心头莫名一颤。那刹那,他的身边的时空仿似都静止了,脖子丝丝凉,感觉自己的脖颈也被掐住了一般,缺氧的连四周都窒息了。傍晚时分的夕阳照射在大地之上,显得是如此的凄凉,却也是那么的让人不寒而栗。

正当所有人都是呆住的时候,那黑纱女子便是一个跨步就坐在了浅长海的身体之上,先是不断地呼喊着浅长海的姓名,见没有回应便是连抽好几个巴掌,而那浅长海就如同像个假人一般,没有丝毫的回应。那女子立刻俯耳在浅长海的胸膛之上。原本极为担心的表情在这一刻总算是有了一点放松,她透过黑纱露出淡淡的笑容,不容迟疑,她用力地一把扯开浅长海的衣服,露出白白的胸膛,双手互扣,左手呈拳头状,右手五指打开,置于浅长海的两排肋骨线分开的最下方,开始进行按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众人看得也是心急如焚,那女子得呼吸之声也是越来越急速,他的身体不断地上下抖动,不断地按压着浅长海的胸部,头发算乱在浅长海的额头之上,汗水更是从那女子娇美的面颊之上直接穿过黑纱滴落在浅长海的脸颊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的气息已经是越来越无力,自己都好象是运动过度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极为的虚弱差点就是晕过去的架势。

“换我来吧!”王寻逸在浅长海的身旁说到,他与那女子对视了一眼便是直接坐在了浅长海的身上,开始照着那女子的方式按压浅长海的胸部,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但是却依旧是迟迟不见浅长海有任何的反应。

正当众人还在努力之时,那女子却是直接半摘下脸上的黑纱,将自己的脸直接是紧贴浅长海的脸开始做起了人工呼吸。

眼前的这一幕众人无不是惊呆,根本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表示自己现在的心情。

那一刻整个世界之中就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而已,就在黑纱的掩盖之下,不断地亲吻着……

一下……

两下……

三下……

女子的汗水根本是没有时间去擦拭,顺着女子的脸颊滑落到浅长海的嘴唇之上。

恍惚之间,依旧坐在浅长海身上的王寻逸却是突然发现浅长海的眉头微微有些紧锁……

“活了!活了!他活过来了!”王寻逸对着周围的众人喊道。其他人自然也是大喜过望,而那女子则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自己瘫坐在地上不断地急促地喘息着。

还真是命悬一线,真的实在是太险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西河么?”女子虚弱的问道。

王寻逸却是连连摇头道:“西河去不了了,不出我所料的方才那老人因该就是浅长海的父亲,全城戒严之时随意进出城内这个权利可不是谁都有,况且再看方才那将领的反应,应该是没错了。既然如此,他此番前去西河必定有所图谋。若真是这样那这西河我们还真去不了!”

果然,正当众人听了王寻逸的话还在犹豫之中却是发现西河方向又是过来一只小股部队。众人便是赶忙逃入深山之中躲了起来,偷偷观察这只部队。

而前来的部队则正是先前从马色赶往西河的部队。不过不同的是,人数的规模比先前过去的时候多了许多,但并未有太大的规模。

“糟了!”王寻逸突然惊觉到。

听得王寻逸这声叫喊,众人也是突然惊觉过来!

那土坑竟然是忘记填埋了,到现在还是空空的一个坑,连那棺材还是打开放在土坑的一旁!

然而此时已经是来不及了,那支部队已经是来到了此处,更是看见了眼前的这一番景象。

那老头看着那口棺材好生好奇,便是拍马来到方才王寻逸一行人所待地方,看着那一口空棺材,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是明白了王寻逸一行人的计划和所作所为,之后便是环顾这四周的情况。而他的一举一动则是被王寻逸一行人尽收眼底,众人皆是不敢作声,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小动作,生怕就会被发现。

不多久,那老头也没有像先前多做停留便是率领部队离开。见到那老头进入马色之后,众人才是完全放下心来,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马色城中……

“君主,刚才的那棺材?”一将领更在浅夷川的身后试探着闻到。

“没错,刚刚那棺材里的应该就是长海了,既然棺材已开说明他已经离开了啊……”说罢,浅夷川便是仰天长叹。

想到不昔日的父子今日竟然会是如此让人唏嘘不已的局面,唉……

可是这不就是乱世么,更何况还有南柯寂和南柯墨这种更加严重的场面,和他们比起来,浅夷川和浅长海这对父子的对立还真算不上什么。

“那这些反对您,愿意追随长海君主的人……?”

“杀!”未等那将领说出该怎么处置这些将领,浅夷川便是已经当机立断地给出了自己回答,就一个字“杀!”。既然无心从我,何必养着这种无用之人,浅夷川还补充道:“杀了之后,头颅全部悬挂在四个城门处,让我那个儿子看看,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造成的局面!”说罢,浅夷川便是潇洒地离开。

未走出数米,身后便是传来阵阵乱叫之声,而浅夷川就好像听不见一般,自顾自地嘴里哼着小曲,那场景不是一般的瘆人。

而此时的王寻逸一行人已经是穿过了深山林,来到马色的城南处,再往南面走一段便是南朝的领地新城。此时南柯寂正在新城之中焦急地王寻逸的归来。

王寻逸本是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却是突然停下脚步呆在了原地,还未等人开口询问,众人便是顺着王寻逸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城南的城门口上却是赫然悬挂着五个人头!

看样子应该还是刚刚发生了不久的事情,暗沉的鲜血不断地从那头颅之上低落,一泻而下,将那城门口的牌匾是染的鲜红,看得人是汗毛直立,后背发凉。

“想不到……我父亲竟然如此的狠毒!”浅长海从壮汉的后背之上虚弱的说道,此时的他已经是慢慢的苏醒了过来。虽然还很虚弱,不是很清醒。但是眼前的这一个个人头都是他的最为忠心的属下,想不到现在却是安静的悬挂在他的眼前,双眼紧闭,只有一颗头颅。一瞬间,浅长海的泪腺便也是再也绷不住了,直接是泪水不断地涌出,但是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走路都是个棘手的问题。他也只能安静的趴在壮汉的后背之上寻找依靠,掩面而泣。

“小姐,我们这次帮他们真的没问题么?我们的根据地可是在浅朝!”一男子悄悄来到女子身旁轻声说道。

女子并未多说,只是回答了五个字“我自有打算!”。

王寻逸听到之后并未开口说话,来到浅长海的身旁,郑重地拍了拍浅长海地后背,便是默默地转身离去,带领着众人向着新城的方向走去……

“君主,不追么?”

“追不了啊,怎么追?这一追又是一场大战,更何况他是我儿子啊!换你你追啊?”

“我……”一时间竟然是一片沉默,老人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虽然眼神极为的犀利与愤怒,但是却是展露出一丝的微笑。

不过这微笑之中透露着的不是开心,而是一抹辛酸、苦涩以及无奈。

风声呼啸,卷起漫天的黄沙,残阳照射在这平原之上,仿佛一副沙画一般,凄凉而又悲壮,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竟然是看不见什么其他的生物,只有那一行人在王寻逸的带领之下朝着远方走去……

正文 第五十九回 杀机四起

时间已经是来到了入夜时分,一行人也已经是来到了南朝领土内。南柯寂在回到南朝之后便是完全将重心全部放在了民政之上。故而在这南朝领土内则是与其他势力领土截然不同的宁静和平更何况还有了南柯寂新规的成立,这一路上每一户人家都可以说是夜不闭户,过得甚是幸福美满。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一行人在这路上行走不免的也是内心也平静下来,让自己的心得到暂时的宁静。

不多久,一行人便是已经来到了太原新城的城门之外。

城门之上,灯火通明,士兵们皆是各个精神抖擞地在巡逻,而在那火光之中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王寻逸的眼中。

两个人再一次的对望,仿佛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场景的重现, “你回来了……”城楼之上的南柯寂轻声说道。

“是啊,我回来了……”城楼之下的王寻逸也是轻声说道。两个人的声音都是特别的微笑,但是两人就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听得到他们的喃喃私语。

两人的脸上都是泛起久违的笑容……

夜已深了,明月当空,繁星点点,晚风吹拂着人的面颊,感到阵阵清凉。

而那江湖白事的一行人则是看着城楼之上的南柯寂若有所思,尤其是那个女子。王寻逸很细小的观察到她眼神之中一瞬间闪过了那么一丝的杀意。

这不得不令王寻逸对这群来路不明的人警惕起来,先前在那江湖白事的店里的时候,王寻逸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如此的有组织有纪律,不好奇王寻逸一行人的身份,就连灵堂之上的死人都是假的,如此的奇怪反常,那么那一日他们必定是在进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然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的掩人耳目,毕竟谁没事会往一个正在办白事的店里面跑呢,可能也就浅长海他们三个人了。

但是眼下王寻逸虽有警惕之心也并未有多想什么,城门既已开,那就尽快入城吧。王寻逸招呼着一行人赶快入城,可以早点找到一个靠谱的地方休息。

等到王寻逸一行人入城之后,南柯寂自然是快速走下城楼,询问着王寻逸最近一段时间的状况如何。

江湖白事的一行人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便是在一旁等待。

王寻逸却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对着南柯寂使了好几个眼色,分明就是针对着江湖白事的一行人。南柯寂自然也是明白便是面对王寻逸假装一边寒暄,实则眼神始终注意着那一行人的动作。黑夜之中,皎洁的月光照射在人的身上,看似平静安谧,但是奇怪的是什么呢?

南柯寂眼神所到之处,却是瞥见几处冰冷刺骨的寒光,不只是何物。

一行人之中分明有几个同行之人,面色凝重,想要冲上来,但是刚刚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动作却是被那女子给制止住,扼杀在了摇篮里。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首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其次目标一定在南柯寂与王寻逸两人之间。

“哎呀,你们还要聊到什么时候啊!快点走啦!”如此严肃要紧的场景却是被安暮雨一下子就给打断了气氛,让他们好不尴尬。只得放下现在的戒心,走一步看一步,看看眼前这群神秘莫测的人到底要做些什么事情。

王寻逸也是很是好奇,先前他所说的不为人知的生意到底是什么。

回到宫殿内,南柯寂将所有人全部给安顿好了,安暮雨也是听王寻逸的话,乖乖的先回到了府邸之中。等着他回来,因为今晚他和南柯寂有点事情要做……

深夜,宫殿的龙台之上,王寻逸与南柯寂两人迎风而立,将眼前这繁华无比的城市,气势恢宏的新城尽收眼底。

南柯寂并未有说过多的慰问之词,只要王寻逸平安就是最重要的了,王寻逸跟随南柯寂半年之久也是明白南柯寂的为人有时候总是会与常人不一样,他也没有多在意这些俗套的东西。

城镇此时更幽深了,偌大的城市,站在龙台之上,看不到一点儿动静。城中渐渐地开始起了雾,薄薄的雾把整个城市都笼罩着,压着。本来就寂静的城市让雾那么一盖,变的十分神秘,可怕。但是却又是充满着祥和的气氛,城市之中的密密麻麻的人家灯火将这个城市照亮,南柯寂不免也是欣慰。

“我一路回来,发现百姓们皆是自给自足,甚是开心。怎么,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打算打仗了?”王寻逸问道。

“嗯……看来还是你懂我啊,连年战乱,国家已经是疲惫不堪,尤其是这一年,南朝从一个小地方,到现在两朝领土,实属不易啊。这么多场仗打下来,累了,都累了啊。让他们都休息休息吧!”南柯寂回答道。

听闻南柯寂这般的回答,王寻逸也是欣慰地点头,那些昏庸无能一天到晚只知道扩张自己领土君主实在是让人看不起。一国之根本乃是百姓,百姓过的不安康何来军队?何来国库充足?又何来军队?这么简单地道理,但是在那些被野心控制地君主面前,这些东西都是无稽之谈。百姓富足……自下山一来,王寻逸所遇到地人中也只有南柯寂与康云寒是有这种想法地。

“放心吧,我一定会追随着你,帮你实现你的大志地!”王寻逸坚定地语气令得南柯寂也是颇为动容,刚出险境却又是对自己如此的忠心耿耿,古今中外,实属罕见。

“诶,带我一个呗!”身后传来一个极为脆弱的声音,二人回首望去,发现来者竟然是身体虚弱的浅长海!只见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极为缓慢的走到二人的面前又重复了一遍方才所说的话:“带上我呗!”

南柯寂则是一脸的问号,根本搞不懂浅长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寻逸倒是一脸的淡定,好似已经预料到了一般,但是他毕竟是与浅长海一同经历的被父亲夺权的这件事的,也可以理解。王寻逸开口问道:“你做了这么久的君主,现在做一个臣子,可以么?”

浅长海倒是开始有点不耐烦:“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君主做的有什么意义啊,完全就是一个被架空权力的傀儡好吧。之前有同行的大臣倒还好,能够让我施展拳脚,现在我父亲把他们全杀了,就算我妥协回去岂不是比以前还要屈辱,既然如此倒不如另寻明主,反正当初我的祖上也是臣子还是靠谋反得来位子。我只不过做回老本行,相信他们也能理解 !”

听闻浅长海这么一大段话,南柯寂也是才明白过来。不免心生怜悯,因为他就好像看到了以前自己的翻版一样,不过不同的是浅长海的父亲并未对他动刀兵,而自己的父亲与弟弟则是刀剑相向。

“欸,对了。我有事情告诉你!”浅长海赶忙说道,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也是抛开顾虑,仔细聆听。

“刚才那江湖白事的人把我背去我的房间的时候我因为有点就靠在那人的背上眯了一会会,所以他们就放下了戒心,然后我就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今晚动手,不知道要干什么!”

两人听此,看了看对方,互相的闲了点头,果然如此。

“好!既然如此,人家有心,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说罢,南柯寂便是坐在这龙台之上,王寻逸也是一同坐下,浅长海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是没得办法,就和他们二人一同坐下。三个人便在这黑夜之中吹吹晚风,惬意的很。

不知过了多久,三个人脚都坐麻了,那眼皮子更是不断地往下,想要合起来,正当三人都已经是等待得快要倒下睡过去得时候,只听得身后得大殿之中传来了稀稀落落得脚步声……

一时间,三人便是完全清醒过来,环视四周,空无一物,但是那种气氛却是完完全全得不对劲,四个字……

“杀机四起”

正文 第六十回 三个问题

三人自然是察觉了这不一般的气氛,便是各自靠近聚集在一起,虽然看起来有些害怕但是在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的眼神之中看不到丝毫的畏惧与担心,而那浅长海虽然并不知道他们二人为什么会如此,但是和他们站一起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所以他也并未有再多说些什么,而是和他们二人站在了同一战线。

一轮青月镶嵌在黑色萤幕般的夜空之上,皎洁的月光倾洒人间,黑色的世界镀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在这种黑暗中三人仿佛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好似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们。月光透过缓慢移动的黑云时隐时现,照得不远处的柱子身后的转角边依稀站着一个诡异的人影……还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们手中的刀兵因为月光而反射出来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南柯寂这也才明白。原来在刚见面的时候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光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和现在一样的情况,由于手中的刀兵所反射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

一下子竟然来了这么多的人,恐怕先前一起赶路的江湖白事的一行是全部都过来了。

气氛极其的诡异,两拨人并未有动作,南柯寂一行人就在此等待,但那江湖白事的人也没有其他的动作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躲了起来,不知为何,好似也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也是显得不耐烦了,南柯寂直接走到大殿门前正准备开口嘲讽道那群杀手,正欲开口之时,身后却又是传来一阵步伐声,相伴的还是一个极为优美的声音。

云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回首望去,果然不出所料乃是先前那领头女子,正当三人一点都不吃惊之时,女子手势一出,大殿之中数十位黑衣刺客不发出一点声音的便是出现在大殿之中,极为整齐的站在三人面前。

王寻逸率先发问道:“你们的目标是谁?我还是君主?”

女子并未有回答他。

南柯寂随后发问道:“谁派你来的?”

女子依旧是沉默不语。

直到第三次浅长海发问了:“那日我快死的时候帮我人工呼吸地是不是你,我有感觉的……”

不只是这个话题说到了女子的心上,还是女子本来就对浅长海抱有好感还是怎样,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子虽然依旧是沉默不语,但是很明显那女子的脸颊已经是泛起红晕,显得很是不好意思,更何况她的脑袋微微点头,也是一脸的娇羞。

浅长海则更是害羞不已,大庭广众将这种事情说出来,换谁都有点不好意思。随即他便是再次追问道:“到底为什么要杀他们?”

这一次女子倒是极为反常的开口了,不过也只是仅仅说了四个字“奉命行事”后,便在无所回答。随即便又是一个手势,示意杀手们可以动手了,杀手们也是微微点头,正准备向着三人集结过来。

王寻逸见到此情此景不免微微一笑,更是走到那女子的面前,双手一拍。大殿后面直接是杀出数百位手执兵戈的军士,一下子就把那些杀手全部给包围了起来。

那些人被包围起来自然是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纷纷是在原地面面相觑,而那女子也更是大吃一惊,双眼瞪得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

突然,那女子的眼神猛地望向一旁的浅长海好似明白了些什么,突然想起,他们前不久在商量的时候熟睡在别人背上的浅长海。女子嘴里恶狠狠地说了句:“原来是你……”便是不顾其他人直接跳起冲到浅长海的面前,手中长剑直直地那么一刺,浅长海本身身体就不行,便是声响人倒地。

众人皆是大惊不免疑惑为什么不选最近的王寻逸而是选了一个文职包括身份都是比较尴尬的浅长海?虽有疑问,但现在毕竟浅长海身处险境,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自然也是不敢轻举妄动。但两人也是很明白这女子伤了浅长海但是又不杀死他的意思,于是便示意所有的军士全部慢慢后退。让那些被包围起来的杀手们逃走。

等到其余的杀手全部都撤退走之后,大殿门口只留下了两个人,一个躺在地上被剑刺着的浅长海,一个站在浅长海面前,用剑刺着他的女子。尽管众人对于女子的做法皆是大惊,甚是担心浅长海的安危。但是浅长海的表情倒是还好,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疼痛难忍一外,过了一会便没有太过激烈的表情,那么也就说明了一件事情,女子的这一剑并不致命。作为一个杀手杀人不致命只有一个可能,故意的!

那也就说明女子是故意没有伤害浅长海太深,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为了让其他人撤退而已。

眼下,有两个选择摆在了女子的面前。杀了浅长海再离开,或者让浅长海活再离开。浅长海的性命的抉择完全在女子的手里。

“你要杀我么?”还未等女子有任何的话语或者说是动作,浅长海便是率先发问道,不过这个问题之中却是透露着浅长海的失望。

他原本以为女子对他不说是好感吧,至少没有反感,况且又是距离如此接近,又是接吻怎么找也应该有点其他的结局,再怎么也轮不到这种狗血结局吧。

浅长海的双眼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如此的美丽甚至是让浅长海依旧是有些布好意思。尽管是在如此严峻的局面之下,浅长海的双眼依旧是深深的被那女子深深地吸引。

女子似乎也是注意到了浅长海的眼神,在确保其他人都已经撤退了的情况下,自己也是转过头去,一时间两人的眼神在这一刻产生了碰撞。

“我……”女子的口中仅仅说了这一个字,显得极为的犹豫。当她看到自己的手中剑插在浅长海的身体之上时,她的面部也有着细微的抽动,执剑的手也是微微松开。好似不敢相信眼前的局面是她亲手所为。她看着浅长海的双眼,眼神之中带有一丝的愧疚。

不知为何,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好似在这两人的中间看到了不一般的火花一般,尤其是他们的眼神中,简直是懵懂青少年和还没有尝试过爱情的大龄女子。

这场景看得二人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两人也是被他们二人的笑声给弄清醒过来,再次回到正题上。

“我我我,我不杀你,但是这这这,这一剑是你多嘴的报应!”女子紧张的说道,说罢,便是准备抽出长剑,刚刚拔出那么一点点,刚使一点力,浅长海便是表情扭曲地叫了起来:“啊啊啊啊,疼疼疼……”他的声音极为地虚弱,听的人甚是担心。

包括那女子,听到浅长海这般表情反应时,那女子原准备安慰,但是突然明白起来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便是话语动作欲言又止,只得彻底松开长剑,转身准备离去。见到女子如此,浅长海也是开心不已。

“你会回来么?”浅长海满心期待地问道。

但是背对浅长海地女子,看不到任何她地反应与表情,她也并未有就这个问题做出任何地回答,不过在最后她还是留下了一句话:“南柯寂,你小心一点,我们任务失败了,但是他一定会派别人来的,你们几个好自为之!”说罢,便是迅速离去,不带一丝的犹豫,消失在这无尽的黑夜之中。

“还会派人来么……”

正文 第六十一回 背道而驰

“来人,给我全城通缉他们!”南柯寂对着说下吩咐道,但是这话被浅长海听到就不乐意了,人家都没做这么绝欸,你居然要全城通缉!太过分了!浅长海躺在地上对着南柯寂就是一阵呵斥,南柯寂并未有多理睬而是看了看一旁的王寻逸,示意让他来解释。王寻逸自然也是明白,点了点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浅长海的身边蹲下身子来说道……

“他们任务是不是失败了?”

“对啊!”

“他们是不是被我们发现了?”

“对啊!”

“他们是不是全部逃走了?”

“对啊!”

“是不是没受一点伤?”

“对啊!”

王寻逸听到这么些回答,便是闭上双眼,面带微笑接上说道:“那可不得通缉啊,不然你作为雇主,你手下任务失败被发现,还完好无损没一点损失的安然无恙的回到自己身边,你能相信啊?”

浅长海倒是躺在地上不停的摇头,以此来回答这个问题。

“那不就行啦!”王寻逸倒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南柯寂倒是走到王寻逸的身旁,看着躺在地上的浅长海,嘲讽道:“我看啊,他是被那个女刺客,迷了心智,不然你看他们刚才多么的……啧啧啧!”说罢便是拍了拍王寻逸的肩膀大笑着离开。

听得南柯寂这么说的王寻逸倒是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氛,一下子觉得浅长海没有什么志气似的,于是怼他道:“唉,这么轻易就被人家钓上钩,你呀你呀!好自为之啊!”说罢,便是直接伸手拔出依旧插在浅长海身上的长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拔剑的浅长海显得异常的疼痛,好似刺骨一般。

王寻逸见状将长剑仍在地上,呵斥浅长海道:“还装还装!你当我们和小姑娘一样好骗啊!”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徒留浅长海一人尴尬的躺在地上,尴尬的笑着,迟迟不愿离开。

为啥?因为一直在回味方才发生的事情,再回味这一次经历,他与女子所发生的所有,虽然还不知道女子的名字,但是浅长海可以肯定的是,这女子已经是在他的内心之中有了一定的地位。

而已经离开不远的王寻逸与南柯寂看着远处躺在地上傻笑的浅长海自己也不免傻笑起来,王寻逸给南柯寂阐述这一路上浅长海与那女子一路上的行为,包括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他们二人就想起了自己和安暮雨,自己与曲华裳的一切一切。当初他们刚刚遇到感情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会这么的直接,遇到了喜欢的人竟然会是这么的不可理喻,没有一点的道理与规律可以追寻。

就是喜欢,没有任何的理由,自己的心就是会为了那个人而颤抖,波动,加快,甚至是停下。

“欸,你说长海会不会和我们一样,最后和那个女子在一起啊!”王寻逸问道。

“说不定,当初我们的都是在自己身边的,长海的太不一般了,连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底细,呆在自己身边了。”南柯寂则是如同一盆冷水泼在了王寻逸的脑袋上。

但是不多久,两个人便是不开口,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浅长海沉静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面傻笑,可不是一般的甜蜜一场,令得王寻逸与南柯寂光是看着自己一个人开心的浅长海,他们两个人自己也是甜蜜美好一般的快乐。

“诶,回去吧,我媳妇还等着我呢……”南柯寂边说边看向王寻逸。

“诶,这么巧,我媳妇也等着我呢……”王寻逸边说边看向南柯寂。

说罢,二人便是异口同声地笑了起来。

夜晚是柔软的,月光朦胧,星光迷离,灯光灿烂,五彩的光交相辉映,流银泻辉,风轻轻的飞翔着,巨大的翅翼亲切的抚摸着一切。这月光、星光、灯光,这微风,交织成一张魅力无穷的网,包裹着世间万物,使得人们在温馨的气息里满足的睡去,沉入一个个甜蜜美好的梦乡。

等到第二天上朝之时间王寻逸刚刚赶到宫门口之时,却是又见宫墙之内疾驰出一匹马匹,而那马匹上的人速度之快,竟然是连王寻逸是看也看不清,只看到得出那个身影很是熟悉罢了。

紧接着又冲出来一匹马,这一次上面的人王寻逸算是完全认出来了赶忙问到:“主子,什么情况,长海怎么又是冲了出去?”

南柯寂则是大喘着粗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紧接着说道:“刚才军士禀报说查到了那群人的下落,在城北,不过好像他们是在和别人有所纠葛,估计打起来了,听那军士说打的还挺惨的。长海一听到这些便是冲了出来,我是拦也拦不住啊!”

“走走走,我和你一起去!”说罢,王寻逸便是翻身上马,坐在南柯寂的身后,率领着一群军士便是紧跟着浅长海的身后,义无反顾的前去。

不多久,等到一行人来到城南之后,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些什么,数十具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上满是鲜血,刀兵,还有乱七八糟的桌椅板凳这些都被打了个稀巴烂,简直是一副要毁了着城市的样子。

此时的浅长海更是直接跳下马来,不停的一个一个的翻找着尸体。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自然也是知道浅长海是在寻找那个女子的尸体。便也是下帮,帮他一起寻找。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底是希望找到,还是不希望找到。如果希望找到,那便是有可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如果说希望没找到那么也有可能被带了回去,但是看今天的这个架势,回去了可能也不必躺在这好多少。

不知过了多久,这地上的每一句尸体都已经是翻遍了,但是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和那女子有关的任何东西。

“没事,长海,说不准她是逃掉了呢,现在只是躲起来了对吧!”王寻逸安慰道浅长海。

正当三人都是心灰意冷的时候,一旁的木堆之中却是传来了异样的声响,只听得里面不断地传出来推动木头的声音。三人皆是面面相觑,浅长海更是大喜过望,三人便是立马赶到木堆旁,示意随行的军士一同推开这对木头。

木头全部倒下,里面却是只有两个人,先前背着浅长海的男子还有的就是一个女子。那女子静静地躺在男子的怀中没有一点的声响,甚至是没有一点的生气。

“放心放心,长海这个说不准的,杀手集团里又不止一个女的,肯定是别人!”南柯寂安慰道浅长海,而浅长海此时的眼角出已经是泪水流下,正当三人正准备确定女子身份的时候,浅长海的双手已经是放在了女子的脑后,正准备微微翻过女子的脸颊,那老天就如同显灵一般,要给三个人当头一棒,微风吹动,那背对三人的女子脸颊之上却是飘下一片黑纱,随风而飘走,迅速的消失了身影。

这一刻任何的话语都不管用,当看到黑纱的一瞬间,浅长海便是已经明白了。停下手,站起身,转过去,默默离开,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语。

“兄弟,你能告诉我们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嘛?”南柯寂问道,面色凝重。

而那先前背着浅长海的男子这一刻也没有了任何的敌意,回答道:“昨天我们任务失败后,就回到了根据地,准备第二天一早就离开,回到马色去。但谁知道,刚到城门处就遭到了别人的偷袭。我家小姐被人暗算深受重伤,所以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我们躲了起来,我负责保护好小姐。但是谁知道,小姐受伤太严重,就……”说罢,便是抽泣起来。

“连我们其他的兄弟也全都……”一个大男人就在别人面前哭得比小女生还惨。

“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王寻逸倒也是顾不得其他,一阵见血的问道了其中的要害。

男子尽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说道:“徐苍云!”两个人听到这个名字的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居然又是这个男人!

“我们江湖白事,其实就是暗杀集团。表面用白事装装样子而已,本部在马色城中,本来一直是听命于浅长海的父亲——浅夷川的。不过浅夷川退居幕后之后,我们就是等于脱离了浅朝,自力更生了。前几日,浅夷川又一次找到我们,做了一次中间人。把我们介绍给了徐苍云,当时徐苍云给我们的命令目标就是你!”说罢,便是看着南柯寂。

“不过,当时他给我们了一个条件,如果失败供出了他,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当时我们缺钱,小姐有钱就赚,不互相冲突的话,便是答应了这个委托。其实你们的出现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意外,当时小姐接受你们的委托也是因为那块羊脂玉。”

“我们任务失败之后,恐怕是徐苍云不知委托了我们一个杀手集团,而是另外雇佣了一组监视我们,如果我们任务失败,就先将我们杀掉,防止我们说出他的名字。”

“果然是那徐苍云的作风啊,还真够狠的,赶尽杀绝,不留一点痕迹啊!”王寻逸不免感叹道,南柯寂也是神游同感。

两个人沉思了一会,便是清醒过来,应对眼下的局面:“接下里呢,你打算怎么办,既然马色呆不下去了,不如跟着我吧!”南柯寂说道,此时的他还不忘记招揽其他人。

但是男子拒绝了,说道:“他们杀手本来就是四海为家,眼下小姐也死了,他们也回不到了马色城中,现在他只想找个小姐喜欢的地方,让小姐安眠,然后自己则是在那里生活一辈子,保护好小姐,足矣。”说罢,便是吃力的起身,踏着沉重的不发朝着城门口走去,

两个人望着他怀抱着女子离去的背影不免让人唏嘘不已,而他们的身后的浅长海也是一脸失落的离去,没有一点的生气。两个人,一味地朝着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

女子与浅长海之间的距离就在此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女子出了城门,浅长海也不曾回过头,停下过脚步……

“乱世之中,世事无常啊……”

正文 第六十二回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

此刻男子怀抱着女子已经是来到了新城之外,但最为奇怪的是男子并未有继续走下去离开,而是在城门的不远处的竹林处,停下了脚步。

难道是想在这里把那女子安葬么?

其实不然那男子走到一岩石处,轻轻的将那女子放在岩石上,然后从腰间取出一瓶药水,小心翼翼地倒入女子的口中,说道:“小姐,可以了……”

不多久,那女子便是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但是那女子双眼睁开的同时,却是伴有泪滴落下。

女子凝视着天空好似在思考着什么,男子则是默默无闻地站在女子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女子。

许久,两个人都是沉默不语。但是女子的泪水却是不曾停断过。

“小姐,真的要这么做么?”男子总算是打破了沉默。

“嗯……如果让徐苍云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会派杀手追过来,这样对我对他都不是什么好事!走吧……”说罢,便是慢慢起身,擦拭掉自己的眼泪,向着竹林深处走去,不知去向何处……

“我跟他也许命中注定缘尽于此……”

而在不远处的城楼上,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却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们似乎也是明白女子的良苦用心,眼下浅长海的处境十分尴尬,若是这女子在他身边那他们二人便是更加危险,日后浅长海做事心里还总是要留出一片空地给那女子。这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主子,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长海好了,毕竟……”王寻逸无奈的语气之中还充斥着丝丝的怜悯之情。

“嗯……”南柯寂也是同意了王寻逸的意思,这是他们两个人不曾有过的体验,却是使得他们两个人都是唏嘘不已,看着仅仅一墙之隔的二人,向着两部完全相反的方向远去,这一刻,这一座城墙就如同是横跨江河的沟壑大桥一般,将两个人死死地阻隔开来,看不到一点的未来。

早先离去的浅长海行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之上,显得极为的落寞也失望,而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则是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呆呆地看着眼前地这些场景,心里如同缺了一块,就好像这一刻的浅长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般,与世人完全不同,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其实现在这个时刻,浅长海更是希望老天能够下场雨,不用太大,细细簌簌地小雨就可以,让他完全地在这场雨中忘却自己,忘却那女子,忘却两个人虽然不多但是极为不一般地经历。不过也只是希望而已,抬头望去,高大的太阳悬挂高空,刺眼的阳光不断冲击这浅长海的双眼,让他无所适从,但是浅长海却是尽力不让自己闭上眼睛,而是选择了尽量睁开双眼,直视阳光,仅仅几秒,泪水便是从浅长海的双眼中夺眶而出。

可能借着阳光的刺激,可以更加方便地哭出来吧。

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离开城墙之后便是一直紧紧跟随在浅长海地身后,生怕他出些什么问题,但是也不曾靠近他或者是去说些安慰地话。他们两个也明白,这种时候,不管是谁,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地,只有自己想通了才能趟过这个坎。

其实这乱世之中地感情啊,是真的经不起推敲,指不定哪天两个人之间就会滚滚烟尘突起,平地一声惊雷——两个人都失去了对方。

两个人恍惚之间,浅长海已经是走入一间酒楼之内,二人也是紧随其后步入其中。坐在了浅长海的身旁。

浅长海见到二人并未有多余的反应,就是这么坐着,坐着,发着呆,一言不发。

“小儿,把你们这最好的酒给我拿上来!”南柯寂吆喝道,随手一掏就是甩出去一锭银子。那小二见到出手如此阔绰的人自然是不敢怠慢,嬉皮笑脸的便是赶紧到柜台之上取出最上头的酒来,马不停蹄的递到了三人的桌上。

南柯寂见浅长海依旧不为所动,便是率先打头阵,拿起碗就喝了起来。

唯有一会便是两杯烈酒下肚,南柯寂更是朝着王寻逸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也赶快喝起来,王寻逸则是一脸的拒绝,第一次喝酒的时候就已经是完全接受不来这种东西,更何况眼前的还是这家酒楼最牛的酒,自己光是看着就已经是瑟瑟发抖,更别说喝起来。南柯寂见他一脸的拒绝,便是又对着王寻逸再看了看没有一点生气的浅长海。

王寻逸见浅长海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内心又是不忍,又是生气,看着这碗中的酒水,开始有点犹豫起来,“啊,不管了,喝酒喝吧!”王寻逸狠下心来说道。说罢,便是抄起一碗就是就是直接往肚子里面灌。

南柯寂见状自然是大喜,与王寻逸二人你一碗我一碗喝的是实属尽兴。而那原本失落至极的浅长海见到眼前的两位好友喝的是如此的快活。自己也是慢慢的睁开红透了的双眼,看着眼前空空的碗,慢慢的拿了起来,南柯寂见浅长海开始有了反应,自然也是拿起酒坛给浅长海满上,看着满满一碗的酒水,浅长海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而在那清澈的酒水之中还带着极为诱人的酒香气。

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皆是放下了手中的酒,四只眼睛注视着浅长海,而浅长海则是对着酒水发呆,不过他的眼神就好像在欣赏着什么一样。

此时的浅长海在那碗中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酒水,而是看到了那个女子。那女子就这么静静地出现在酒水之中,是如此的清澈美丽,香气诱人。让浅长海舍不得将她喝下去,只愿多看她这么一会,多为她停留这么一会。

没有办法,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见状更是无奈。

南柯寂对着王寻逸又使了一个眼色,王寻逸也是心领神会,默默点头。

突然之间,南柯寂从椅子上暴起,直接是一手抢过浅长海手中的碗,浅长海眼见心爱之物为人所夺,自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是怒发冲冠想要重新夺回来,正欲有所动作,却是发现自己根本是已经动弹不得,原来在南柯寂抢过酒水的同时,王寻逸已经在站在了浅长海的身后,两手一圈把他抱住,让他做不了任何的动作。

南柯寂见到浅长海动弹不得,也是毫不犹豫地右手持碗,左手强行打开浅长海地嘴巴,将那酒水便是一顿猛灌啊。

浅长海刚开始地时候还是反抗了那么一下下地,但是等到一碗酒水全部灌完,那浅长海便是已经没有了反应,而是喉结处疯狂的蠕动,不断地接受着酒水。

为有多久,一整碗酒水便是被一饮而尽,浅长海也是湿了身子,但是接下来却又是盛满一碗,自己直接是一饮而尽。

“啊……”浅长海大声喊叫到,显得十分地舒爽,另外二人见状也是大喜,纷纷开始喝了起来。

入夜,三个人便是已经全部都醉倒在了酒桌之上。整个酒楼内也已经是没有了什么客人,只有他们三人还在鏖战。

“小二,上酒!”说罢,又是一锭银子甩了出去。

整个过程,三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地交流,只是一味地喝酒,喝酒,喝酒。就好像今天就是要死在在酒坛子里面一样,小二也都不敢上来劝说什么。更何况还有银子赚,便是不断地递上美酒。

但是这一坛还未打开,三个人便已经是完全睡倒在了酒桌之上,呼噜声大气,三个人此刻就是酒鬼一般,欲仙欲死。

看的其他人是嘘唏不已……

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啊……

正文 第六十三回 黑店

时间已经是深夜,三人却依旧是醉的不省人事,鼾声震天。

此时的酒馆内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客人,只留下宿醉的三人还有那小二和酒楼的掌柜。整座酒楼之中忽略三人的呼噜声,看上去极为的平静,没有什么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

仅仅离三人未有数十米的地方,小二与那掌柜正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只见那小二将先前南柯寂给他的两锭银子放在桌上,那掌柜的看的眼睛都发光了。只见那掌柜的贼眉鼠眼,看看银子又看看烂醉三人,嘴角露出阴森的微笑。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现在已经午夜时分,整个酒楼之中灯光昏暗,数个人影聚集在一起细细簌簌的在商量着什么,薄薄的纸窗上透光在墙上映射出刀剑的光影,还有那些人阴森扭曲的笑容……

正当一群人要有所动作之时,酒楼外却是传来了兵士跑步的声音,吓得酒楼的众人是赶忙收起家伙,取下面罩,假装一切照常无异样。

不多久,酒楼之中便是冲入几名兵士,迅速环视着酒楼内的一切,面色一脸的焦急,还未等掌柜的开口询问兵士们的来意,那几名兵士便是赶忙走到宿醉的三人面前,见到南柯寂正在三人其中,那些兵士便是一脸的放松,好似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达成了什么目标一般。

其中一名领头的对着手下吩咐道:“快回去告诉夫人,君主我们已经找到了,不过君主宿醉,我们不久就将他送回!”

“是!”说罢,一兵士便是跑了出去。

原来,曲华裳见南柯寂一直是迟迟未归,先前也没有告诉她会有什么事情,因为曲华裳便是担心不已,眼下已是深夜,南柯寂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令得曲华裳更是心急如焚,于是命禁卫军在城中四处搜寻南柯寂的下落。

而那酒楼众人距离有些远,也是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在说些很么。那领头军士则在酒楼掌柜一拨人众目睽睽之下就将南柯寂带出了酒楼离开,南柯寂也是醉的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以为傻里傻气地挥舞着手脚,嘴里还在不停的喊着喝啊,喝啊,再来接着喝,诸如此类地话。

这令得酒楼众人愤恨不已。

“这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啧……”那掌柜的说道,只怪自己没有早些下手,不然这钱岂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但转念一想来,这不是还有浅长海和王寻逸两个醉鬼呢嘛。既然能够和出手如此阔绰的人一同喝酒,那这两个人自然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正当掌柜的一行人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候,正欲再次上前动手之时,酒楼之外却又是冲入一个人影。

“好哇你,居然在这里喝酒到现在,还不回去!你知不知道我和寻安有多担心你啊!”

众人望去竟然是一名女子,那女子的面容十分美丽,简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惊煞旁人,令得他们是瞋目结舌,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眼前这个没得不可方物的女人。

众人痴呆之时,那女子已经是来到了王寻逸的身边,面带怒色道:“我还在家里等你回去呢!”

说罢,便是抓起王寻逸的耳朵,把他给拎起来。

“哎哟,我就陪长海和主子喝一点嘛,就一点,一点就好!”王寻逸冲着安暮雨的眼睛像个傻子一样撒娇。

不过这番撒娇换来的却是安暮雨严厉的呵斥:“一点,你这个哪里是一点啊!你你你,你这个坏男人,你都好多点了!”虽然面对王寻逸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安暮雨也是有些猝不及防,但是愤怒大过了理性。

安暮雨更是直接一掌拍在王寻逸的身后,打得王寻逸哎哟哟,直喊疼。疼完便有是一脸酒气的看着安暮雨,如同一个傻子一般。

“走!跟我回家去!”安暮雨说罢,便是拎起王寻逸的耳朵,想要往酒楼之外走去。

“慢着!”只听闻身后一人不紧不慢地说出这二字,安暮雨也是停留在了原地,回首望去,开口的竟然是那掌柜的。

“不知有何事?”安暮雨尽量平息自己心中的火气,礼貌地看向掌柜的,那掌柜的一身的飞镖,一脸的横肉。虽然没有胡子,却是油腻的让人反感。

掌柜的并未直接回答安暮雨的话,而是回头对着身后的众人点了点头,那些人便是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将那酒楼的门给关了起来,自己也是堵在了门口,不让任何人通过。

“不知这是何意?”安暮雨又一次的问道,这一次她闻到了危险的味道,但是她自己不能乱,她必须要保持镇定,否则她作为三个人里面唯一清醒的人都乱了的话,也不用说解决问题了,连这个酒楼能不能出去都不知道了。

“姑娘,我这个意思你还不明白么?我这个地方其实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那掌柜的一脸阴笑地看着略微慌张地安暮雨。

这下子安暮雨也是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原来,是进了一家黑店啊!”安暮雨恍然大悟道。

“你知不知道他们是谁?”安暮雨准备将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的身份搬出来以此震慑在场的人。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能换钱!”那掌柜的倒也是一点也不害臊,劫财两个字全写在脸上了。那一拨人的阴笑看的安暮雨是浑身汗毛直立,让人恶心。尤其是那个掌柜的,简直是不可理喻。

“上!”还来不及安暮雨多思考些什么,那掌柜便是命令众人上前抓人。

“放肆!我夫君乃是南朝军师!长海则是浅朝君主!你们安敢在此放肆!不要命了嘛!”安暮雨此话一出,着实惊煞众人,一时间所有人便是停下了脚步,不敢再靠近一分。

那掌柜的虽然开始的时候也被安暮雨所说的二人的身份给惊吓到了,再回想方才的那些军师对待南柯寂的态度,却是有可能正如安暮雨所说。眼前的两个醉鬼,一个是南朝军师!另一个则是浅朝君主!

但是转念一想来,堂堂一朝之主岂会如此的狼狈,身边也不带任何的兵士。就算真是如此,但是现在已经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说放了他们,不出一日,必定会找上门来,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想到这的掌柜的便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众人一听也觉得不无道理,反正已经是骑虎难下,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拿了钱财,到时候直接跑路,隐形埋名,岂不美哉。

想到这些的众人便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再一次的向着三个人逼近。

而那安暮雨一个弱女子又有着多大的能耐,只得任由他们摆布,更何况还有两个是乃是醉的一塌糊涂,连话都说不清楚,还能指望他们有什么作为。安暮雨则是再不断地张牙舞爪,尽着自己最大地努力抵抗着。

“啊!老大这婆娘有点猛啊!”那小二叫喊到,自己的脸上已经是数不清的抓痕印记。

“哼!”那掌柜的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拿着刀就走向了安暮雨,还未等安暮雨反应过来,他对着安暮雨的后脑勺就是用刀柄一锤,那安暮雨没有任何的反应便是晕厥了过去。

没有多久,三个人便是已经被完全给绑了起来,掌柜的对他们还算可以,没有让他们跪在地上,而是全部绑在了椅子上,任人宰割。

掌柜的坐在他们三人面前,手势一出,手下便是直接对着他们泼上冷水,这大冬天的一碰冷水更是直接让安暮雨惊醒过来,愤恨地看着眼前这个油腻地中年男人。而那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依旧是醉的不省人事。这更是让安暮雨无可奈何,直摇头。

“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安暮雨愤恨地说道。此刻的她恨不得直接跳到那掌柜的身上,把他给吃了。但是此刻的她也只能是想想,逞口舌之快而已。因为她和另外两个人根本是动弹不得,没有一点的办法。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整个酒楼之内,只听得三人身上滴下水滴以及蜡烛缓慢燃烧的声音。

酒楼外,那弯诡异的钩月早已不知不觉的把自己藏进云层里,仿佛在恐惧着什么。惨白的光立即变成了无底的暗。天愈黑了,翻滚着的阴云带着梦魇遮住仅有的一点点光。万物都在随风发抖。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正文 第六十四回 无能为力

“混蛋,你们这群无耻之徒,堂堂国都之下竟然干这种事情!”

安暮雨被绑在椅子上,全身上下都已经湿透,连她说话的语气都是带着不断地颤抖,哆嗦着嘴唇依旧是咒骂着这些人。

“嘿,你这臭娘们,嘴巴倒是挺厉害地啊!”那小二不带一丝地犹豫径直走到安暮雨地面前,对着她那娇媚的脸颊就是一巴掌,一瞬间红红的掌印就是显现了出来。

从小到大,安暮雨还从来没有被别人给这么欺负过,更别说是一个巴掌了。

她的泪水一瞬间夺眶而出,哭得像个泪人,但是她的眼神之中却是无尽的愤恨。

“诶,老大,这小娘子这么好看,今晚要是啥都不干,岂不是便宜了她!”小二一脸淫笑着对着身后的掌柜的说道。

这一句话好似是说到了掌柜的心里,听得他这一句话,掌柜的脸上顿时便是面露喜色。众人看着掌柜的一脸横肉的笑容,自己也是淫笑起来,十分贪婪的尽情欣赏着眼前这个湿漉漉的尤物。

此时安暮雨的全身都已经是湿透,显得她的身材十分的凹凸有致,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再加上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一下子就把众人开的是完完全全起了色心。

“你们敢,你们要是真敢这么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哎呀,小娘子别这样,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说罢,那掌柜的便是迫不及待地冲到安暮雨地面前,对着安暮雨就是一顿猛亲。

安暮雨自然是打死也不从,不断地抖动着身体反抗着,但是面前毕竟是一个比自己身材大了数倍之多地胖子,更何况她已经被绑了起来,根本是没有什么其余地办法。

“啊!不要!”安暮雨祈求着他们,但是这群猛兽根本是一点也听不进安暮雨的话,自顾自地疯狂亲吻,抚摸的着安暮雨,就如同是他们的玩具一般,任他们摆布。

“啊!”只听得混乱之中那掌柜的一声尖叫,便是伴随着鲜血淋漓,那掌柜的嘴唇已经是完全的被安暮雨给咬破了,嘴上的鲜血不断地喷涌而出。

“啧,到还是个列女子!”那掌柜的极为变态的说道,这样一来,其他人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赶忙去帮掌柜的处理伤口,没有时间再搭理安暮雨。

安暮雨却并未有再说什么,而是撇过脑袋,静静地看着依旧是在沉睡中的王寻逸,此刻的安暮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脸上居然是露出了一丝瘆人的微笑,那嘴边还缓慢留下这掌柜的鲜血,安暮雨的口中也是充斥着鲜血,牙齿更是被染的鲜红,但是王寻逸却是一直不曾看见。

好不容易止住了伤口的流血,那掌柜依旧不不绕过安暮雨这般较弱的小女子。直接是把手中止血的棉布裹成一团,塞在了安暮雨的嘴里。

安暮雨自然也是誓死不从,那数个男人便是每个人都按住她的双手双脚,掌柜则是一手掐住安暮雨的嘴巴,使劲地给摆开了,将一大团的面部,塞在的她的口中。

“呜呜呜呜呜……”安暮雨依旧不不断地吼叫挣扎着,但是这一切的一切显得是多么的徒劳无功。

众人解开安暮雨的绳子,她原本以为事情有了什么转机,但是她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那些人解开绳子不是为了放了她,而是将她抬了起来,抬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将她死死地按住,不让她有任何可以挣扎的空间和余地。

这一次,安暮雨知道自己已经是再接难逃了,做什么也已经是无用了。她被举在空中,绝望地看着还在椅子上地王寻逸。眼角之中的泪水不曾停止过掉落。

她被按在桌子,双眼固执的看着一旁的王寻逸,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灯光也变得朦胧浅淡了。

那群人似乎还不罢休,更是将没有清醒意识的王寻逸给搬到了桌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心爱的女人,被这群禽兽给玩弄,蹂躏。

也因此,才使得这群禽兽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

不算宽大的桌子上,不断地传来哭泣。那是她在哭,一边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一种撕裂人心的哭,哭在夜色笼罩的酒楼里,嬉笑之声充斥着整个酒楼,还伴随着微弱的抽泣声,但是那抽泣声是如此的渺小,小到似乎只有哭泣的人才可以听得到而已,此刻根本是已经没有任何人会在乎在这深夜之中,一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酒楼。

安暮雨死死地看着王寻逸他多么希望王寻逸可以醒过来,看看眼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到时候秋后算账,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也许是听到了安暮雨内心的呼唤,原本宿醉不行的王寻逸的双眼却是开始有了细微的颤抖,随着安暮雨的抽泣声不断,王寻逸的身体也开始有了动作,好像是即将要清醒过来一样。

不过这一次,安暮雨后悔了。她不希望王寻逸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不希望让自己心爱的男人看到自己被别的禽兽霸占蹂躏的样子,更不希望自己被强暴时所流露出的生理上的快活感,面带红晕的贱样被王寻逸一览无遗。

安暮雨赶忙撇过头去,她又开始呜咽,但是却一次次试图掩盖她的痛苦,她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她眼睛紧闭着,双手死死地按抓在桌板上,想竭力制止抽泣,却总是颤栗地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哭泣。

“额…嗯…啊…”安暮雨的口中传来了阵阵低沉的声音,那一群禽兽已经是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不断地运动着。

时间过去了好久好久,禽兽一个接着一个,如同接力一般,安暮雨已经是完全没有了一点反抗的力气,就连眼中的泪水也已经是干涸殆尽,干涩的眼眶中充斥着鲜红的血丝,如同老人身体的皮肤血管一般,极为的吓人。

耳朵里面充斥着的也全是禽兽们的恐怖的笑声,时间度过的是如此的漫长。

“暮雨,你怎么在这……”

王寻逸醒了……

他醒了过来,开口询问了安暮雨。因为太熟悉安暮雨的模样了,光是看看侧脸和背影王寻逸就已经是认出了她。

她艰难的转过头,绝望的看着略微清醒的王寻逸,没有说任何的话,眼神之中没有一点的生气,有的……

只有死气……

看到她的表情,王寻逸的脑海之中如同炸雷一般,一下子就完全给炸醒过来。看着没有一点生气的她,王寻逸立刻瞪起了眼,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他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脸像蜡一样的黄,嘴唇咬得发白,灰白的胡子一颤一颤地,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狠狠地盯着对方。

“放开她!你们放开她!你们这群禽兽!我要你们不得好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王寻逸的喊叫之声,极为的炸裂,分明是要把这些东西全部都给千刀万剐,碎尸万断一般。

那群禽兽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几个人合力一把便是把安暮雨全身上下所有的衣物,可遮蔽的东西全部给清理掉,只留下安暮雨光秃秃的一个躯体,那群人见到这些,更加是来了兴致,一起上下其手,尽情抚摸着,放纵着自己的贪婪,甚至还走到王寻逸的身旁,将他的双眼给扒开,扒到最大,让他能最大程度的“欣赏”到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践踏的场景。

那恐怖的笑声也不断袭击着王寻逸的耳朵……

王寻逸不断地尖叫着,愤恨着,但是他……

无能为力……

这一刻,他们两个人都无能为力……

正文 第六十五回 红颜逝

月光惨淡,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桌面上,映得王寻逸的脸色发白。安暮雨的一幕幕场景不断地在王寻逸的脑海之中重现,每每重现一次,王寻逸此刻的痛苦便是加剧一分。

两个人的眼神互相看着对方,王寻逸在安暮雨的眼神中看到了害怕,后悔,失望和痛苦,而在王寻逸的眼神中安暮雨则是看到了愤恨,自责,无奈和痛苦。

安暮雨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此刻她的眼神也是如此的空洞,如同是黑洞一般,根本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来。

泪……再一次的滑落。

不过……

那泪的眼色却不是透明,而是深沉的红色,是血,清澈透明的眼泪中充斥着伤心欲绝的血。那便是血泪,从安暮雨疲惫的脸颊之上滑落,留下两道骇人的疤痕,她的眼神始终不曾离开过王寻逸。

此刻安暮雨的心已经是不在意这些禽兽对自己所作的非人的事,她被塞住嘴巴,痛苦的伤口说不出任何的话,王寻逸的心头就如同肉被那些人无情的割下一般,他尽力的咬着牙治愈着伤疤。

渐渐地,安暮雨的眼眶之中也已经是充斥着红色的血泪,在她的眼眶之中不断地派回打转。

她的呼吸也是越来越弱,越来越疲惫不堪,突起地青筋也是渐渐地恢复了回去,王寻逸却是截然不同,无尽的愤怒占据了她的大脑,暴起的青筋就好像要炸开一般。

那些人做完之后便是离开,只留下一个小二在这看着三人,其实这个时候不知道安暮雨还能不能算是人了,她已经是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而那小二见众人离去之后,看着桌上衣不蔽体的安暮雨又是起了歹意,再一次的如同禽兽一般,将自己的魔抓伸向了安暮雨。

这次,安暮雨没有任何的反抗,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应该说是她已经没有了一点的力气来反抗,来做任何的表情,来由任何的情绪波动。

很快,小二又是结束,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在一旁的椅子上小憩。对于王寻逸与浅长海两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很是放心,安暮雨就更不用说了。

这一对恋人苦苦的看着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之间,安暮雨的脸颊之上有了细微的动作,但是令王寻逸奇怪的是她的表情却是笑容,她那疲惫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丝微笑。

她吃力地缓缓爬起身子来,脸上地笑容不曾消失过。

她拿起地上自己的已经是被撕得一地的衣服卷起来,来到了已经是睡得很死的小二的身后。当着王寻逸的面,伸出了自己的双手,颤抖着放到了小二脖颈前。

她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一点的表情与波澜,有的只有那恐怖的笑容,还有不断地血泪留下。双眼依旧是紧盯着王寻逸,不曾移开过。

猛地一瞬间,安暮雨的衣服便是迅速地勒住了小二地脖颈,那小二自然也是大惊,双手慌乱的在前面乱甩,眼珠子瞬间暴突,眼中地血丝一下子占据整个眼眶,口中更是不断地发出零零落落地咳嗽哽咽声。

此时的小二的脸已经是没有了一点的血色,无尽的惨白占据整张脸,嘴唇上面也是没有一点血色。

未等那小二挣扎多久,便是已经一命呜呼,没有了气息,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如同吊死鬼一般瘆人。

解决掉小二的安暮雨并未有离开王寻逸的身边,而是站上了方才的桌子上,一丝不挂,将方才勒死小二的衣物,扔过了房梁,打成了一个结。此刻的她动作极为的缓慢,但是却是如此的坚定,没有一丝的犹豫与拖泥带水。

她将椅子搬到桌子上,站了上去。

“不不不……暮雨不要!暮雨不要啊!”王寻逸也是看明白了安暮雨到底是要干什么,但是此时的他喉咙已经是沙哑无比,喊出来的声音极为的低沉沙哑,一般人根本是听不清王寻逸的口中到底说些了什么。

王寻逸再一次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挣扎摆脱,但是已经挣扎了一个晚上了,就这么一回又怎么能成功呢?

“我爱你……”

微弱的三个字从安暮雨的口中传了出来,脆弱的飞到了王寻逸的耳朵中,这三个字却是让王寻逸更加的痛苦不已。看着椅子上的安暮雨,这一刻的她擦去了血泪,露出了笑容,这一次的笑容与先前的不同,和当初王寻逸第一次见到安暮雨的笑容是一模一样的!

“哐啷!”凳子从桌子上被踢落下来。

王寻逸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呆住了,没有了任何的动作。

安暮雨的全身不断地抽搐着,双脚绷得直直地,不断地在空中乱摆,她的双眼不曾闭上,呆呆地望着前方,双手更是扯住衣物,想要挣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那些楼上地人听到楼下传来杂音也是从睡梦中大惊,赶忙跑下楼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时间,急促地脚步声在酒楼之中回荡,完全掩盖了安暮雨哽咽使劲呼吸地声音。

等到那些人下来,看到眼前发生地一切之时,安暮雨已经是完全的没有了气息,就这样静静地挂在空中,双眼睁得前所未有得大,看着前方,极为瘆人,就好像在看着这些糟蹋过她得禽兽一般。

最后的一滴血泪从安暮雨的眼角滑落,恐怕还是安暮雨在生命最后的一刻才挤出来的,这就好像是安暮雨最后活着的证明一般滑落,最后无情的落在了桌子上。

酒楼之外,星空渐渐稀疏,银河慢慢褪去,东方地平线处,染上微微霞光。朵朵白云,泛出微紫、深红,又旋即褪去。

天地间一片苍茫,稀疏的阳光照射进酒楼之内。照射在安暮雨疲惫的脸上,照射在安暮雨满是伤痕的躯体之上,照射在心力交瘁的王寻逸的脸上,照射在睡眼惺忪的浅长海的脸上,照射在惊恐万分的掌柜一行人的脸上。

居然是闹出了人命……

这是整个夜晚王寻逸第一次最为清晰的看到安暮雨的面容,想不到上次昨日早上一别,如今却是这番局面……

王寻逸转过头去,看着眼前的这群人……

此刻的他已经是面无表情,冷漠的脸颊之上又一次落下了眼泪……

落下了两道鲜红无比的血泪!

他在自己脑海中,自己的心上,将这些人的相貌一一刻下,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特征。

酒楼外,传来了阵阵的鸡鸣声,唤醒了沉睡的浅长海……

“啊,发生了什么?啊!头好痛!”浅长海也是在一片死寂之中醒了过来,看到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竟然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呆住了就如同一具石像一般。

转过头来,看着面无表情的王寻逸,浅长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他还为从先前那女子的死亡之中脱离出来,眼前却已经又是伊人逝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短短一日之内,居然是接连不断如此重大的打击,对于浅长海来说,安暮雨和自己一路逃回南朝也可以算作是朋友了,更何况她还是王寻逸的妻子,按照年龄辈分来算,安暮雨可以算作是浅长海的嫂子。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啊?”那些人看到安暮雨在此处上吊自杀了,便也是完全慌乱了没了打算。

掌柜的也只能安慰到众人道:“我们把她尸体收拾掉,然后赶快把这两个人的钱财全部给拿了,既然已经有人死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全给杀了!”

看来掌柜的已经是做好了一路走到底了,但是众人看着安暮雨的尸体,心生胆怯,不敢有所动作。

掌柜的没得办法只好亲自来,他用到割断了衣物,让那安暮雨竟然是直接掉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倒在桌子上。

掌柜赶忙将周围地东西全部给整理好,却是发现那安暮雨地双眼死死地睁开在那里,看的掌柜十分难受,汗毛直立,便是尝试着将安暮雨的双眼合上。

但是最为奇怪的却是合上了,安暮雨的双眼却又是立马睁开了。

一次……

两次……

三次……

死不瞑目!

不管尝试多少次都没用,那双眼睛就是合不上,掌柜只好将衣物摔在了安暮雨的头上, 以此来遮住她的双眼。

王寻逸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浅长海看着王寻逸……

无涯望,泱泱寂寥,孤灯照、无眠。夜宿独酌,断肠绪,无语凝咽、红颜逝,痴缠悠悠孑影瘦,一杯浊酒染闲愁。秋暮若离,冬霜至、何惧?怎敌伊人逝去,固守残梦,画地为牢……

正文 第六十六回 后事

“碰”酒楼的大门被狠狠地撞开,冲入了一军甲胄军士,将所有的人全部都给包围了起来。

掌柜一行人自然是大惊,全部聚在一起,纷纷跪在地上,不敢有多余的动作,更是连抬头看都不敢看一眼。

甲胄军士之后进来的竟然是南柯寂与曲华裳二人。

南柯寂看到酒楼之内的大吃一惊,自己都是有些惊慌失措。

已经死去的安暮雨,悲痛欲绝的王寻逸,一脸懵逼的浅长海,还有那群跪地求饶的禽兽。

曲华裳见到桌子上的安暮雨衣不蔽体,整个躯体光秃秃的暴露在外,便是赶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将其遮挡起来。而那安暮雨始终不曾闭上的双眼,看的曲华裳是不寒而栗。

“谁敢看!全都给我转过去!”南柯寂怒吼道,原本目光都聚集在桌子上的军士们也是立刻转过身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南柯寂跑到王寻逸的身旁,替他们解开了绳子,还将他们送到了酒楼之外。

踏出酒楼的一瞬间,浅长海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对于今早自己醒过来看见的一切都是难以置信。

“君主,到底发生了什么?”浅长海不免疑惑地问道。

“昨晚,华裳派人接我回去,等到今天一大早还未出太阳的时候,寻逸家的仆人就是跑进了宫里说是暮雨出来寻找寻逸,但是两个人是彻夜未归,没有一点的消息。我和华裳担心出事情所以就带了人现来酒楼里,想不到……”

说罢,便是转头看向一旁的王寻逸,南柯寂的语气之中满是叹息,更是自责无比。如果说昨晚他足够清醒便是能把寻逸和长海一同带走,接下来也更不会有暮雨出来寻找寻逸这种事情发生,之后这些惨绝人寰的事情也是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浅长海听此也是彻底明白,但是一旁的王寻逸依旧是面部表情,血泪也是止住了,只留着鲜血充斥着眼眶,血丝在眼中暴涨。

南柯寂拍了拍王寻逸的肩膀以示安慰,便是转身离去,准备处理酒楼这几个人。

还未踏入酒楼之中,身后的一个身影,便是率先冲了进去……

“把这六个东西打入死牢,听候发落。”说话之人,正是王寻逸。

此刻的他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纷纷跪在地上,爬向王寻逸祈求着他能够放自己一条生路,那个样子就如同是一条狗,但是王寻逸却始终是不为所动,连正眼都不去看他们一眼,任由着军士们将他们拖走。

王寻逸则是来到安暮雨的尸体旁一言不发,温柔而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但是此刻的安暮雨就好像是一个假人一般,没有任何自主的动作,任王寻逸摆动。

酒楼人中却又一人行为极其反常,他并未有像其他人一样跪地求饶,反而是出奇的淡定,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正当其他人伴随着极为震耳的求饶声被押走之时,那反常之人便是立刻开始有了动作,手中的匕首拔出,做攻击态势,连杀三名士兵,看来是武功不弱。

一时间,军士们竟然对其忌惮不已,不敢靠经,这就给了反常之人逃脱的机会。快速地向着酒楼之外冲去。

王寻逸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他一言不发地示意所有人撤出酒楼,只留下了反常男子一人,那人自然也是不明白王寻逸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还未等男子多猜测些什么,酒楼大门处便是已经火光四起,环视四周前前后后,酒楼所有可以进出地地方已经是着了火,一时间酒楼之内地温度飙升,烟雾缭绕,竟然是找不到任何可以逃出去地地方。

不一会,酒楼之内便是传来阵阵极为凄惨的喊叫之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那喊声听得是令人汗毛直立,就如同噪音一般,不断地袭击着人的耳朵。甚至是有人将两只耳朵捂起来,不让自己分心。

王寻逸却是始终不为所动,他怀抱着安暮雨,脸上更是浮现出笑容。

未有多久,酒楼之内除了大火燃烧的咯吱声外便是再没有了一点声音,正当其他人都以为那反常男子已经是晕厥甚至是烧死在酒楼之内是,令人惊恐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酒楼的大门再一次的被撞开,从里面竟然是冲出了一个活人,一个火人!那人自然便是先前的反常男子。

众人看着疯狂的喊叫,张牙舞爪的反常男子不免有些害怕和瘆人,但是这对于王寻逸来说已经是不足为奇了,当初在此处火烧太原城之时,这种场面他已经是见过了太多太多。当初是因为眼前的人都是些无辜的百姓,所以当时对于王寻逸来说是极为重大的打击和震撼的场景,甚至是直击他的新房,但是眼前之人则是完全都用不着有丝毫的同情心,连看一眼都配不上,王寻逸示意其他人用水扑灭他身上的火。

火灭之后,反常男子躺在地上,全身都已经是烧成了黑炭,最最白净便是他的双眼,但是这双眼睛看的王寻逸极为地厌恶,他取过一旁军士见,对着反常男子地双眼就是一刀,顿时鲜血支流,但是男子却并未有太大地反应,应为此时此刻地他已经是没有多余地力气和感觉去呐喊,去挣扎。方才地火已经是让他成了一个不省人事地人,他有着自己地意识,但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有其他的动作。看着王寻逸,王寻逸也是看着男子。一人惊恐万分,一人却是冷雪无比。

显然王寻逸并不想男子这么早,甚至是这么轻易的死掉,他自己有着自己的打算。

整个过程南柯寂与浅长海二人始终是一言不发,既然死去的人是安暮雨,王寻逸的挚爱,那么所作决断之人自然应该是王寻逸。眼下,他便是已经不想在插手这件事了,所有的一切就交给王寻逸处理就好了。

还未等南柯寂开口说些什么,王寻逸便是已经转过身去朝着自家府邸走了回去。南柯寂,曲华裳,浅长海三人并未有多说什么,而是默默地跟随在他的身后,将士们也都是一路紧跟,面色凝重,不敢说任何的一句杂言。

回到府邸之中,仆人们自当时行礼欢迎公子的回来,但是当他们看到公子怀中沉睡的夫人,一动不动就躺在公子怀中,衣服没有遮挡之处还带着伤,仆人们也是纷纷惊呆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来到后院之中,数十颗枯树屹立在庭院之内,看着这些枯树王寻逸不免回想起了那日:“夫君,我想在后院重些樱花树诶,可以吗?”

王寻逸则是一脸的疑惑道:“夫人,现在可是隆冬时节诶,怎么可能种的了樱花呢,中了没几天就要死的!”

“略,我不管我就要种!”说罢,安暮雨便是撒娇起来,王寻逸耗不过他,只得陪她上街购买了一些樱花树的种子。

不过说来也奇怪,大冬天的居然还有人愿意卖樱花树的树苗,但当时二人也并未有想这么多。

安暮雨回到府邸之后便是直接冲到了后院,兴致勃勃地喊来养子寻安一起,将樱花树苗埋入土里。两个人脸上地笑容不知道有多么的甜,多么的美,沁人心脾,让王寻逸迟迟不愿转移视线,只是痴呆的,一脸满足的看着傻傻的安暮雨。

而今日的这些樱花树苗已经是枯死在了地表之中,就如同安暮雨一样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的树干就好像是安暮雨的躯干,没有一点的生气,尽是死气。

王寻逸唤来仆人在着樱花树苗旁挖出一个坑来,将安暮雨小心翼翼地放在里面,王寻逸站在一旁,在这狭小的空间之间看着疲惫地安暮雨,伸出双手,合上了她的双眼。

这一次,安暮雨地双眼总算是闭了上去。

王寻逸上去之后,便是示意仆人们把土埋起来,稀疏地泥土一点一点地被倒入其中,一点一点地吞没安暮雨地躯体,未有多久,最后连安暮雨地一点衣物地衣角也已经是被彻底埋了起来。

此时的王寻逸并未再有所拖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盯着这前所未有的悲痛,便是冲出府邸,策马直奔死牢而去……

等待他的,便是那群禽兽……

正文 第六十七回 血色樱花瓣

一路狂奔来到死牢之中,王寻逸并未在意其他,而是直奔关押酒楼一行人的牢房里。一路上,虽然现在时间是白天但是死牢之中却是投不进一点一丝的阳光,里面光亮无比,是因为的每隔几米都会放上一盏长明灯,以此来照亮死牢之中,但是与之相互映衬的却是牢房内部,牢房的内部却是昏暗无比,见不到一点的光,只能依靠着走到之上长明灯的余光可以勉强看清楚内部的环境。

整座死牢之中除了军士之外,闻不到一点任何活人的气息,凡是被关押在死牢之中的人必定穷凶极恶,犯了大罪,必须要严加惩治,甚至是以命抵命。牢房之中的牢犯也都是一言不发,躲在牢房的角落之中,应该是他们没有力气来说话,没有力气来反抗,只要是被打入这死牢,吃不饱,穿不暖,还总是要被提省,受酷刑,一天不知道要多少次,人都要折磨疯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和心情来反抗或者是辩解些什么。

反正说了也没人听,更何况南朝的刑法在这乱世之中乃是出了名的酷刑,凡是被打入死牢的犯人,只要是有罪之人更是没有一个人被放出来过,所以南朝的死牢当时又被称为“阎罗狱”。

酒楼众人自然也是知道这些,但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是为时已晚,看着躺在门口一动不动只是一味地呻吟地人,已经是被烧的没有了人样,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情谊可言,连看都是已经不敢看一眼了。

王寻逸站在牢门之外,观察着里面地一切,却是发现里面有生面孔,不禁问道:“这些生面孔是怎么回事?”

那牢役赶忙道:“这是君主今早派人押来的人,说是酒楼的其他人,他还让我告诉军师您一句话!”

“什么话?”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王寻逸听到这句话,心头不免一惊的来,看着眼前这群惊恐害怕的人的表情,王寻逸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的犹豫,他不断回想着南柯寂所说的着八个字,沉默许久不曾开口。

“算了,让他们走吧,他们和这件事无关,主子那里我自然会去说,把这几个东西全部给我留下来,带到刑房!”说罢,王寻逸便是转身离去。

这其中还有那个已经是死了的小二的尸体也在其中。

未有多久,一行人便是已经被带到刑房之中,但是他们的口中依旧是在不断地祈求着王寻逸能够饶他们一命。

王寻逸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酒杯,往自己的口中送了几杯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便是示意军士们开始。

众将士纷纷点头,将所有人都绑了起来,呈一个十字架的形状。身上的衣物也全都被扒了去,全身赤裸。

“哎呀,有点吵啊!”

刚说完,军士们便是用器械将他们的嘴巴打开,扯出舌头,拉到最长,用短刀轻轻那么

一割,所有人便是再也喊叫不出任何的声音来,只得发出类似于哑巴的那种呜啊,呃啊,那种声音。

众人舌头一起被割下来,嘴巴周围尽是鲜血,但是看的王寻逸却是兴致越发浓厚。

第一个受刑的人是小二,不,应该是小二的尸体才对。

只见军士们从一旁取来一个铁桶中,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只是听得到里面不断地传来嘈杂的声音,只露出顶端一个小口,只见军士将那小二的下体,塞入洞中,然后将木架倒放过来,让小二平躺在地上,然后取出木柴,在铁桶的后端加热,未有多久,那铁通的后端已经是被烧红,里面的活物更加是躁动不安,疯狂的在铁通里面挣扎着。

突然,只见那小二的尸体就好像活了过来一般,不断地在木架上抽搐着,看的众人是大惊失色,目瞪口呆。那铁通之中却是没有了一点任何的反应,而那小二的动作则是越来越大,如同尸变一般,疯狂的抽出。

未有多久,只见得那小二的喉咙处开始抽动起来,他的其他部位,包括肚子,大腿竟然也是抽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突然,小二的口中竟然从里面爬出了一只老鼠,那些活老鼠为了躲避炙烤,竟然是疯狂地撕咬小二的下体,最后从下体冲入体内,破坏小二所有的器官。最后爬出来,王寻逸见状示意军士们将小二扔到了一旁的火炉之中。

“不急,接下来就是你们!”王寻逸的话就如同死神最后的警告一般。

军士拿出一个铁钎子,依旧是在方才的火堆上烧,接下来来到了第二个人面前。

不过这一次是个活人了,那军士慢慢的将烧红了的铁钎子靠近那人的下体,猛地轻轻一夹,便是烤肉一般的声音伴随着烧焦的味道弥漫刑房之内,那人也是疼的直接交了出来,口中的鲜血还溅射了出来。

那军士还不罢休,对着已经是夹住的下体,在猛地这么一用力,那人的下体直接是爆炸开来,鲜血迸发出来,还有一个下体的部件掉落到一旁,滚到众人的面前,那人便是迅速晕厥了过去。

“轰”又是一个人被扔进了火炉之中,还未等第三个人受刑,那还未死透的第二人已经是清醒过来,在火炉之中挣扎呐喊,疯狂的想要跑出来,那火炉门自然是被王寻逸无情的关上。只是听得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而王寻逸则是坐在椅子上,喝着酒与还未受刑的人一同欣赏着这最后的呐喊。

第三个人则是被倒挂过来,两个军士十分迅速的取来锯子,这一次可谓是相当的简单实用了。直接从那人的下体处一点一点的往头部那边锯割下去,由于那人是倒吊状态,因此并不容易出现大出血导致休克而死,所以他只能最为清醒地一直感受着剧烈的疼痛,并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锯开,甚至是一直锯到胸口时,那人仍然保持着清醒。

第四个,王寻逸用了梳洗刑,这里说的梳洗并不是女子的梳妆打扮,而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它指的是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军士们也是十分地熟练,先是用开水浇在那人地身上,保持润滑,巨大地铁刷子首先便是从那人地下体开始刷起,一下一下地刷去他下体的皮肉。直到整个下体都被刷光,仿佛被阉割了一般,接着便是全身,就像民间杀猪用开水烫过之后去毛一般,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而受刑的那人还没等到最后就已经气绝身亡了。

最后一人便是领头人——掌柜的。

“啊,是你啊,你既然是领头地,那就一定不能是一般地刑法,一定要是最隆重的才行。”王寻逸的话听出一点的愤怒,或者说任何其他的感情和语气。

但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才是更加令人恐惧害怕。

那掌柜的本来还想最后逞英雄一次,给自己留给不怕死的名声,但是看到自己的手下这些待遇之后,自己更是怕得不行,然而他又什么话都说不了,什么是也做不了。

这一次,无能为力的人换作了他们。

这一次的刑法果然是最为隆重的时间都花了其他人的好几倍,军士们先是拔光了他的头发,用钢针麻线逢上了他的嘴巴,再用钢针在他身上刺满了针孔,然后把猪鬃插进这些针孔里,让那掌柜亲眼看着他自己的血,顺着猪鬃一滴一滴的往下落。那种身体上的痛苦,内心之中的恐惧,想喊又喊不出,想死又死不了的酷刑,实在是太过残忍。

但是王寻逸觉得对于这种人,根本没有残忍这一种说法哦。

“这个大概要多久?”王寻逸问道。

“大人,这个刑法差不多两天左右!”

“两天啊,不行不行太久了,必须要找点其他的事情,充实充实才行!”

王寻逸看着掌柜死又死不了,觉得时间太久了,自己也得不到满足。便是让军士又加了一个酷刑——人彘。

人彘自古就有这种刑法,是指把人变成猪的一种酷刑。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有的还要割去鼻子,剃光头发,剃尽眉发当然不只是把眉毛和头发剃光,还包括眼睫毛,然后抹一种药,破坏毛孔,使毛孔细胞脱落后不再生长,永不再长毛发,然后一根根拔掉,有的嫌累,就一起拔掉。如果有皮掉下来,或者在行刑中就死了,刽子手就会被人嗤之以鼻,甚至丢掉饭碗。也有在行刑过程中就死了的,没死的就被放在厕所里做成了人彘。

最出名的是汉朝的吕太后将戚夫人做成了人彘,还安排了专人“照顾”,然后丢弃在茅厕中任其痛苦死去,割掉耳朵,甚至把脸划花。这是吕后发明用来对付戚夫人的一种非常残忍酷刑之一。

而如今用来对付掌柜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

那一整晚,南朝的“阎罗狱”中一男子的其惨叫声不绝于耳,而那王寻逸也是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到过府邸之中。

城楼之上,最繁华的街道的尽头,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被挂在高空之中,任由众人欣赏,任凭风吹雨打……

两天之后,那掌柜的血已经流干,奄奄一息、尚未毙命之时,王寻逸来到了“它”的面前,一言不发,最后离开只是,只留下了冰冷的一个字……

“哼……”

正文 第六十八回 有所隐瞒

花落月缺人自瘦,在同一片天空下,有谁守一轮残月,饮一杯月光酒,如我独坐坟边,弹一曲古琴,往事凄艳,奏往事,弦断,琴声回响萧瑟处。

此情此景就如同是一张定格的时间画一般,王寻逸,樱花瓣等等周围的一切都在衬托他们。古琴弦断,琴声回响萧瑟处。尽是落寞寂寥,身后的房门也是不曾关上,一直留出一道门缝来,透过那道门缝,看到的不仅仅是王寻逸失望的背影,还有王寻安流泪的双眼。

从方才王寻逸带着安暮雨的尸体回来的时候王寻安就已经知道了,虽然并不了解安暮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就在这个房间内,在这个安暮雨一直陪伴他的房间内亲眼看到,浑身是伤的安暮雨被安葬在这庭院的樱花树旁。众人走后,王寻安也是一人来到她的旁边怀念,哭泣。坐的,就是现在王寻逸的位置。

王寻安并不记得什么先前的家人,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初他所有的家人被强盗杀死的那一天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医生说是由于惊吓过度而导致的失忆症,故而安暮雨与王寻逸二人收留之后,便给他改名了王寻安,让他在这乱世之中重新找到了家的温暖与亲情的快乐。

而如今,又是伊人远去,又怎能安然无恙?

此时的府邸之内进入一人,来人乃是浅长海,自从安暮雨去了之后,浅长海便是整个人都是茶饭不思,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之中,内心的愧疚之意丝毫不比王寻逸烧掉多少,毕竟那一天带他们进到那间酒楼的人,是他。

他默默无声地站在走廊之中,一言不发地静静听着王寻逸地古琴之声,一时间竟然被这声音拨动了心弦,扰乱了情绪,竟然是泪如雨下,不知该从何说起。

听闻琴声,浅长海仿佛就好像是看到了安暮雨出现在自己眼前一般,更是愧疚不已,不敢上前,但是犹豫再三还是上前来到了王寻逸的身旁说道:“寻逸,伊人已逝,在伤感也……”

还未说完却听闻背对着他的王寻逸开口说了话,语气中不带任何一丝的感情道:“那些人是身上有徐朝的令牌。我看你的意中人和他们应该也脱离不了关系……”

“什么!!!”浅长海听闻这群人和那黑纱女子有关系,更是完全失去了理智。

王寻逸也是明白浅长海的意思,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死牢。”

浅长海原本也是伤感至极,但是听闻王寻逸开口的这一句话,这些都已经算不了什么了,便是直接出了军师府邸,策马扬鞭赶往死牢而去。

而此时的南柯寂已经是在其他人的身上全部都已经搜出了徐朝的令牌,这下子就更加能确定这几天在南朝新城内发生的事情,必定和那徐苍云脱离不了关系。

还未等南柯寂提审这群人,便是听得死牢外的军士禀报浅长海已经是进入了死牢之地。

南柯寂知道王寻逸必定是把这些人和徐朝的关系告诉了浅长海,不然浅长海没事不会过来死牢之处。

南柯寂赶忙对着酒楼众人说道:“我告诉你们,待会你们一定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徐苍云的身上去,听见没有!不然,两名重臣如果带头要杀掉你们,我可拦不住!如果你们还想要自己的狗命,就这么做!”说罢,便是回到座椅之上继续提审。而那些酒楼之人也是匆忙点头,他们也明白眼下如果自己不甩锅,自己的命就如同的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浅长海来到刑房,见到南柯寂正在里面提审那群人,自己便没有进入其中,而是站在牢房之外,仔细地听着里面说出地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说!你们潜伏在我朝,到底有什么阴谋!”

那群人倒也是明白人,害怕之前王寻逸的那种极其残忍,连尸体都不放过的刑法,便是赶忙一五一十的全部招认了,不过,背锅的自然是那徐苍云。

“都是徐苍云,都是他。全部都是他叫我们做的。他让我们潜伏在城中监视那群江湖白事的人的一举一动,如若行动失败就全部杀之。”

“那为什么要对暮雨这般的弱女子下手!”

“徐苍云给了我们和江湖白事两个目标,一个是您,一个是王寻逸,所以……”

其实,这些话都是为了欺骗牢房之外的浅长海说道,酒楼那群人根本没有什么目标,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监视江湖白事的人,如若任务失败,就全部杀之。

南柯寂这么做的愿意也很简单,他只是希望牢房外的浅长海听到这些之后,回去将自己听到的一五一十全部告诉给王寻逸,这样一来,毕竟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二人的怒火便是会转向徐苍云,到时候如果是发兵攻打徐朝,他们二人必定会尽自己的全力,将自己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在徐苍云的身上。这样,这群酒楼杀手们的性命或许也得以保留,在将来出兵徐朝之时留有更大的用处。

“我们全都是奉命行事,而且那群江湖白事的人我们连他们的领头人都没有……”那掌柜的开口没有一点的遮拦,他并不知道当初王寻逸与浅长海想将黑纱女子还未死的消息永远隐瞒,对此闭口不谈。

听到这句话的南柯寂与浅长海二人眉头皆是一皱,深感事情的不对劲。

只见得南柯寂立刻恶狠狠地死盯着那掌柜,就在这么一瞬间地事情,掌柜就是被吓呆了,没有在继续往下说下去。

而门外的浅长海也是冲了进来,冲到掌柜的面前道:“你说什么!你说江湖白事的领头人被你们怎么了!你们没有什么???”你说啊,你快说啊!”

那掌柜根本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那南柯寂的眼神分明是不让他说,而眼前的浅长海分明让他说实话。

还在犹豫之际……

“你说不说,你不说信不信我把你碎尸万断!”说罢,便是强行夺过一旁士兵的长剑,直接一刺,刺入了掌柜的胸膛之中。

那掌柜显然一下子被浅长海的如此激进的行为给吓住了,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还未开口,便是已经晕厥过去了。

“长海,别这样。来人,把他带下去,去找医官来给他诊治!”南柯寂吩咐道。

便是来到浅长海的身旁尽力平复浅长海激动的内心,顺手把他手中的长剑取了下来,还给了兵士。

“长海你放心,到底事情是怎么样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你相信我的对吧?”

浅长海听了南柯寂的反问并未说话,而是转头看向南柯寂,望着他那深邃无比的双眼,点了点头。便是听了南柯寂的话,先回去,出了死牢。

回到王寻逸的府邸之中,浅长海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王寻逸。

王寻逸却是十分的不以为然,内心甚至一点起伏波动也没有。

“长海,我们三个人里面,你是最年轻的凡事你不能只看表面你知道么。”

“什么意思?”王寻逸的这一句话却是听得浅长海云里雾里的。

“那天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宿醉,不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如果按照你听得的事情的原因,难道不觉得疑点太多了么。一群杀手,既然要杀我,为什么要对我的夫人下手?就算是要对我夫人下手,那为何不先把我这个任务目标杀了?也就一刀的事情需要犹豫这么久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可是找你所说他们是和江湖白事一起行动,并且监视他们的行动的,那为何江湖白事都已经动手了,而他们连任务目标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太不合理了!再者说你有听道那些人说了关于江湖白事领头人的什么事情?”王寻逸看着浅长海问道,其实这最后的一个问题才是最最致命,最为重要的。

前场话便是有重复了一边那掌柜所说的话。

听闻如此,王寻逸便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所猜所想。

因为看着掌柜的架势是想说那黑纱女子作为领头人并没有被他们杀死,而是不见了踪迹,躲了起来。

因为那日王寻逸与南柯寂可是看到了黑纱女子在城外醒了过来,并且离去,但是他们并未告诉浅长海。

而在那死牢之中那群酒楼之人看到第一个刑罚的时候便是已经被下的魂飞魄散,都是些鼠胆之辈,他们也知道说假话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下场,既然如此为何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停住不说了?

一定是有人告诉他们制止了他们这么说或者说让他们改口。

在死牢之中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动向,而且还知道黑纱女子的死活的人只有一个人。

南柯寂!

王寻逸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这个名字,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的内心想法,并未全部告诉浅长海,毕竟他们想让黑纱女子的这件事翻页过去。

而浅长海听了这一段话,才明白过来王寻逸的意思。

而此刻的他也才知道,王寻逸虽然从外面看上去悲痛欲绝,悲伤至极,十分消极,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但是实际上他的本心和他的本质却并没有一丝的改变,他依旧是能够如此清晰的察觉问题所在并且提出一点,重点则在于他愿不愿意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主子对我们有所隐瞒!”王寻逸坚定的说道。

有所隐瞒……

正文 第六十九回 争分夺秒

听闻王寻逸如此说道之后,浅长海也是颇有些明白,经过王寻逸这么一推敲他也是觉得南柯寂对于他们两个人都有所隐瞒。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浅长海问道,心有不甘。

“别着急,我自有打算。”王寻逸淡定的说道,此时的王寻逸已经是面色渐渐缓和过来,开始为了之后的事情有所打算。

“长海,我们等到深夜时分进去死牢之中,凭你我二人的身份想要杀掉这些人易如反掌,只要主子不在死牢之中一切都好办!”王寻逸说道,浅长海也是坚定不移地点点头,对此表示同意王寻逸的想法,这一刻他们两个人又一次的站在了同一战线。

入夜时分,王寻逸与浅长海一同在此来到死牢之内,却是发现南柯寂依旧在此,不曾离开。看来为了要保这群人的性命,南柯寂是连家门都不愿意回来,如此一来,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下手便是难上加难了。

王寻逸大脑飞速旋转,正在想方设法向着别的方法。却听闻里头传来声音,只听得一军士对着南柯寂劝解道:“君主,不如你先回去吧,如今已经是这么晚了,这个地方我们来看着就行了。”

南柯寂却是拒绝了,他知道按照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的性格甚至是先前王寻逸想要将这群人用大刑折磨致死的想法来看,王寻逸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自己离开,这些军士一定是拦不住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的,只有自己在这里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说罢,南柯寂便是在此来到酒楼一行人的牢房之内查看。

而此时的二人听闻也是知道在这里已经是下不了手,既然如此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后宫!南柯寂的妻子——曲华裳。

说罢,二人便是马不停蹄的赶往后宫之内,颇为奇怪的是此时的曲华裳也是久久没有入睡,反而是在大殿之内来回踱步,好像是有着什么心事,还时不时的看向殿门之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一般。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人的声音,曲华裳也是松下一口气,赶忙来到门外,看见了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道:“果然是你们两个,快进来!”说罢,便是让下人们退下,并且关上了殿门。

“您难道一直在等我们?”浅长海疑惑地问道,为何曲华裳会如此反常的知道他们会来,并且在此等候。

曲华裳也是面带难色回答道:“对,我在等你们,柯寂已经和我说了他的打算,他是一定要保住这些人的性命了,还打算过几天放了他们,日后好来算计徐苍云。我是后宫,不得干政,所以我的希望就在你们了!”边说,还一边看向了王寻逸。

“所以,夫人的意思是要我们……”王寻逸试探着问道,他必须要曲华裳自己亲口说出来,他才能完全的相信并且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做这件事情。

“杀了他们!”曲华裳倒也是一点也不犹豫,没有丝毫的迟疑说道,她也明白王寻逸等的就是他这简单的几个字。

而后又补充道:“我是个女人,不懂你们男人所谓的天下这些尔虞我诈,我只知道,暮雨等同于是我的妹妹,在这后宫之中到处都是勾心斗角,杀人地寂寞。无时无刻有人都想上位,虽然柯寂只有我一个夫人,但是这万千地宫女可不这么想,所以在这宫墙之内,我没有什么朋友,我只有柯寂一人,但是宫墙之外我有暮雨。寻逸你和柯寂的关系好,自然我和暮雨走的也近,更何况他是你的夫人,虽然未过门,但是我可以没有丝毫顾虑,完全的将自己的托付与她,他对我也是如此。如今她已经是逝去,遭受了这种非人的折磨,我一定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他们一定要死!”曲华裳坚定地说道。

“既然如此,夫人实话实说,我和长海也是这么打算的,绝对不会让这群人这么简单的活下去,他们身上背着暮雨的命,我定要他们碎尸万断!”王寻逸的伤痛处又一次被揭露出来,自己则是更加的咬牙切齿。

“我要怎么做?”曲华裳问道。

“夫人,你只要找个理由把主子给骗回来就可,到时候其余的事情我们来搞定,事成之后,我们两个人会自己承担所有的责任,夫人尽管放心!”

说罢,曲华裳便是赶忙唤来下人吩咐道:“你赶快去死牢之中找到君主,就告诉他我突发风寒,高烧不退,有生命危险,快去!”那下人便是匆忙跑了出去,而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则是寻找一处隐蔽之处躲了起来到时候确保南柯寂回来之后,再前去死牢之中。

而另一边听闻曲华裳感染风寒这件事的南柯寂自然也是大吃一惊,什么都管不了,非常不理智地直接冲出了死牢之中,一点也管不了酒楼之人。便是直接策马扬鞭,赶回后宫之中。

二人见到南柯寂已经是从死牢策马赶了回来,便是一同出去,赶往死牢,现在的时间可谓是争分夺秒,若是被南柯寂发现,及时赶回了死牢,那么所有的一切就全部都是白费了,这群禽兽都可能杀不成了。

南柯寂下马随着下人踱步赶往曲华裳的房间之内,却是突然发现宫墙正中央的大殿之内大门紧闭,里面却是灯光依旧,这一点不免引起了南柯寂的疑心,他立刻询问道下人:“是何人在大殿之内,还有给夫人诊治的医官是何人?”

南柯寂的这几个问题问出来,那下人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好哇,你们居然让你联合起来骗我!你可知罪!”南柯寂突然说道。

这一句话却是使得那下人大惊,他自觉君主发现了破绽便是赶忙跪倒在地说道:“君主饶命,君主饶命,我也是奉命行事!”

“果然如此!”

原来,原先南柯寂也只是怀疑并没有因为这几点奇怪之处完全确定自己的推测,而眼下这下人的一系列举动便是完全证实了南柯寂的猜想,这一刻他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赶忙冲回宫墙之外,前去取马,想要赶快赶回死牢之中。

而此时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已经是赶到了死牢之处,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将那几个犯人全部给提到了刑房之内。

此时赶到死牢之外的南柯寂,却是发现有两匹马已经是停放在了死牢之处,南柯寂都来不及下马放好而是直接跳了下来冲入死牢之内。

“快说!你们先前所说江湖白事的领头人怎么了!快说!!!”浅长海焦急地问道,但是那掌柜的先前有了南柯寂提醒,这一次不敢再继续开口。

“啊!”身旁的一人便是已经被刺死,浅长海再一个横劈,那人的头颅应声掉落再地上,滚出数米之远。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那掌柜的求胜欲极为的强烈。

而眼下王寻逸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管不得什么浅长海会不会得知黑纱女子还活着这条信息,此刻若是阻止浅长海或者掌柜的只会拖得更久,到时候南柯寂来了,他们可不能以下犯上,犯欺君之罪。

所以,他只能任由浅长海询问以此来缩短时间。

“我们先前灭口江湖白事的人的时候刚开始还看见那领头的黑纱女人的,但但是最后清点的时候却是不见那女人,但是因为事情闹大,我们不能多留,所以我们也顾不了这么多酒赶忙撤退了,所以那黑纱女子是死是活我们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么多了啊!”说罢,那掌柜的还哭了出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

不过他这番哭样配上他的面相实在是令人恶心。

“那也就是说,你们甚至连有没有伤到她你们都不知道?”浅长海急忙问道。

那掌柜的也是匆忙一边哭一边点头,说不出话来。

突然,牢房之外传来了跑步的声音,王寻逸自然是明白此刻在这死牢之内如此疾跑的只有可能是一个人——南柯寂。

“快!把他们都给我杀了!快!”王寻逸赶忙吩咐道旁边的军士赶快动手,但是军士们却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因为先前南柯寂的原因,他们不知道到底该听从哪一个人的命令。

而此时的跑步声已经是越来越近,仿佛是下一秒就要冲进这刑房之内。

王寻逸见状,便是冲到军士的身旁,把他身上的配件给抽了出来,准备和浅长海一起动手杀了这群禽兽,而眼前的这群禽兽自知死期将近便是再一次的哭喊着求饶,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敢了,但是眼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

“碰!”刑房的门被撞开,南柯寂冲入其中,而此时浅长海与王寻逸二人的长剑已经是刺入了最后一个人以及掌柜的胸膛之内,还未来得及抽出,二人也是大喘着粗气,手上,身上还有脸上都是溅满了鲜血,甚至是眼眶之中也是点点鲜血,他们就如同是杀红了眼一般。

他们二人的双眼慢慢地从眼前的这些禽兽转移,缓缓地看向满头大汗的南柯寂。眼神之中的杀气,不减一丝一毫。

而此刻的南柯寂呆立在原地,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二人,三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

惨淡的月光照射进刑房之内,眼前的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半面血色,半面惨白色,令人畏惧。周围的一切全部静止,声音也是完全不复存在,刑房之内只有尸体滴落鲜血的声音……

正文 第七十回 等待

众人站在昏暗的刑房之内,互相注视着对方,一言不发,最后依旧是王寻逸率先发话,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见王寻逸取下长剑,用自己的衣物擦拭去剑身之上肮脏的鲜血,还给了一旁的兵士对着南柯寂死气沉沉的说道:“主子,你来晚了!”

南柯寂自然也是懊悔万分,竟然会轻易上当,但是毕竟局中之人乃是他的妻子曲华裳,所以他没得办法,正欲说些什么但是却又是被王寻逸接下来的话给搪塞住,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没有失去过挚爱,你没有亲眼看着自己的挚爱在自己面前自杀的场景,你不会明白,那是一种食心噬骨的痛!”说罢,王寻逸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刑房,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南柯寂,而南柯寂站在原地,不做任何的回答与反应,而浅长海也是一路跟随着王寻逸离开了刑房,徒留下南柯寂一人在刑房之中若有所思。

这是第一次,自从王寻逸遇见南柯寂以来,两个人第一次的意见以及所作所为完全不同。其实,两个人的做法都不能说谁对谁错,王寻逸为的不过是为安暮雨报仇,南柯寂为的不过是日后算计徐苍云。一个争求眼下,而另一个争求未来。

南柯寂望着那几句已经是身首异处的尸体也是无可奈何,吩咐军士们将此处打扫干净后便也是离开了死牢之处。

回到宫殿之内,南柯寂这才来看望了曲华裳的状况。只听得还在门外尚未进入房间内的南柯寂无奈的说道:“好哇你,现在倒是联合起寻逸一同来算计我了啊!”虽然南柯寂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抱怨,好像是要找曲华裳算账一般,但是他的表情却一点也看不出任何的怒气。

只见曲华裳赶忙问道南柯寂:“怎么样,那群禽兽死了没!”

得到了也只有两个字的回答:“死了……”

曲华裳听后倒也是开心不已,但是也不愿意热脸贴冷屁股,双手一夹,堵起嘴来,侧过身去,摆出一副正在和南柯寂赌气的样子来。

只见得,那南柯寂便是立刻转换了态度,坐在了曲华裳的身旁,将她紧紧地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事已至此,我也不怪你。你们的想法我都明白。我不过也是想控制那些人以此来知道徐苍云的命令和行动嘛……这次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想法是我不对,我道歉……”南柯寂低着头说道。

但是曲华裳并不领情道:“夫君,你应该去向寻逸他们道歉才对。死去的是他的夫人。我且问你,寻逸和那群禽兽两者比起来,对夫君你来说哪一个更重要?”

“那当然是寻逸啊,没有他哪有今日的南朝!”南柯寂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既然如此,为了那群禽兽而伤害了寻逸,伤害了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值得么?”曲华裳又再一次的问道。

这一问酒如同是一把尖刀直接插入了南柯寂的内心,让他的心不自主的开始滴血。

确实为了这群禽兽而导致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点也不值得,最坏的结果还有可能导致两个人的关系完全破裂,虽然王寻逸曾经数次救过南柯寂的性命,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但是这乱世之中,又有什么事情能够绝对说的准呢?

南柯寂不禁这么的询问着自己正在滴血的内心,其实与其说是害怕与王寻逸之间的关系破裂,倒不如说南柯寂更加害怕与王寻逸为敌,因为王寻逸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的智谋,他的为人,他的所有如果说站在南柯寂的对立面,对于南柯寂来说都是心头大患,甚至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当然,这也只是后话,对于现在的南柯寂来说他对王寻逸的感情和信任绝对是完全托付于他的而他现在也只不过是有些一意孤行而已。

想到这,南柯寂便是起身,亲吻了一下曲华裳道:“夫人,谢谢你!”说罢,便是出了宫殿,赶往了王寻逸的府邸之中。

来到王寻逸府邸门前,正准备进入其中,却是被府中的门将给拦在了门外。

“你们干什么!”南柯寂怒斥道。

“大人今天有令恕不见客,更何况今日已经晚了,还请回吧!”门将义无反顾的说道。

“你们可知我是谁!我乃是君主南柯寂!”南柯寂又一次怒斥道,还把自己的身份给搬了出来。

门将听得此人竟然是南柯寂自然是立马行跪拜礼,南柯寂见状正欲再次进入府中,却又是再一次的遭到了门将的阻拦!

“君主,大人说了今天恕不见客,尤其是君主大人!”

“你们……”南柯寂正欲发难,却又是欲言又止,十分的无奈道:“行吧,既然寻逸不愿意见我,那我就在此地等着,等着他出府总行了吧,你们大人总没说不能让人在此处等候吧?”

“这个当然没有!”那两名门将唯唯诺诺道。

果不其然,南柯寂说等候,便是伫立在王寻逸的府邸门前静静等候,但是始终不见府内有任何的反应。

而此时在府中的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确实在偏院的高墙之处,观察着南柯寂的一举一动。

“寻逸,真的不去见他么?”浅长海犹豫着问道,他知道王寻逸的心中还是对南柯寂有所顾及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看着南柯寂。他或许也只是跨不过自己的这道坎吧。

但是却是始终不见王寻逸作答,王寻逸观察了一段时间便是回到了大厅之内坐于厅座之上,若有所思。

“长海,今日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日有事我在找你吧!”王寻逸说道。

浅长海也并没有在多说些什么,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也已经是太多太多,不光是王寻逸,浅长海也是颇为疲惫,既然王寻逸不愿意多留自己,那自己也布好意思在此处多做停留,便是退出大厅,离开了府邸。

“等一下长海!”王寻逸喊住了已经是离开的浅长海道:“看到了主子,让他早些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浅长海并未说话,只是点头答应。便是离去。

在大门口,也是碰见了正在等待的南柯寂。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浅长海来到南柯寂的身旁道:“君主,今日你先回去吧,寻逸应该是不会见你了,他太累了发生了这么多事。不如明日,你和我一起来见他?”

“为何你对我没有这么深的怨念?”南柯寂不免问道。

“那群人说他们没有发现黑纱女子的踪迹,说不准她此时已经身处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况且她那么聪明,武功也不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寻逸的夫人可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吊死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啊。再加上你对那群人的庇护,这双重打击对于他来说,太难了……”说罢,浅长海便是离去。

而南柯寂也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导致了个什么样的后果。如果真是这样,那南柯寂便是更不能离开此处了。

他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静静地等待。

恍惚之间,天上竟然是下起了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初雪。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这雪便是已经越下越大,凛风中飘飞的雪花伴着瑟缩的枯叶轻扬慢舞,于是有一片脆雪落下了,空荡的街畔便油然多了一份寒冬中蛰伏的缱绻思绪。

王寻逸发觉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也是开始担心南柯寂起来。他了解自己的主子,他也明白现在南柯寂深夜来自己府邸的用意,于是自己便是踱步走出大厅,向着大门口走去。但是却又是停在了路的中间,犹豫不决。天空中的雪花,掉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二人就是如此静静地站在雪中,没有任何地动作。过了许久,他们地头发衣物也已经是被雪花给打得雪白,季末阴暗笼罩的沉睡大地,阴霾的天空,雪花纷纷扰扰的散落,南柯寂的孤独的影子离乱在无边的苍白里,瑟瑟的风撩起了年末寒冷的霎那,又苦了王寻逸的思念,殇了南柯寂的心间。半城艳影,空岁落遇,弹指一挥间,几世繁华,付之东流,三千青丝,沧桑流年。

两个人便是仅仅相隔着这一扇府门而立,天空之中,大雪纷飞,微弱的灯光星星点点的照亮些许角落,剩下的便是银灰地月光,仅此而已……

正文 第七十一回 于心不忍

王寻逸犹豫再三还是回到了大厅之内,任由南柯寂一人在大雪之中固执的等待,但是王寻逸却是不曾离开过大厅之内,期间出了去安暮雨的房间之内看过寻安,发现寻安也已经是早早地入睡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大厅半步,

可能他的心里面不仅有着寻安的位置,有着安暮雨的位置,还有南柯寂的位置吧。虽然于心不忍,但是他就是跨不过自己心里面的这道坎。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些东西都太过的至关重要,他看的太重了,若是真的这么轻易地就垮了过去,自己又怎么会是这乱世之中一个简简单单地俗人而已呢。

点开大厅内的灯,灯光穿透漆黑的夜,院里如同白昼。漫天飞舞的雪花如同落入凡间的精灵,纯洁明净,不愿落尘埃。飞舞的雪花有细雨的陪伴并不孤单,雨水洗去地上的尘土,雪花簇拥着很快融于水。细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悄然离去。雪依然在下,越下越大,院里有了积雪。

抬头望去,深蓝色的天空是那样迷人。空中闪烁着一颗颗明亮的小星星,它们越聚越多,好像在蓝色的地毯上跳舞,又像眨着眼和王寻逸说话。夜,显得十分幽静。在这浩瀚无垠地星空之中,王寻逸渐渐地看得出了神,好似是在这天空中看到了一个熟悉地脸庞,定睛凝视着,才发现眼前所浮现出来的竟是安暮雨的面庞。王寻逸深深地注视着久久不能清醒自拔,他太爱她了,太过思念她了。

王寻逸怀中抚抱着古琴,曾经曾经素手端香,拾花葬月,任青丝飞舞。雪花幕中雪花落,如今却是尤望见你悠然的脸,清清身影,一抹残弦。

“君主!君主!”门外突然传来了呼喊南柯寂的声音,一时间把王寻逸从千丝万缕的愁绪之中给拉了回来,还未等王寻逸出门查看是什么情况。

“碰!”府门便是已经被重重推开,那门将背着已经是满头“白发”的南柯寂便是向着王寻逸冲了过来。

“怎么了,什么情况!”王寻逸焦急地询问道。

“方才君主要见您,但是我们说您今日谁也不见,君主不愿离去,便是独自一人在门外等候,就算是下了雪也不愿找个地方躲避起来,而是固执的站在雪中。我们劝不动他,但是谁料想,君主突然晕厥了过去!”那门将非常的紧张。

“冷!好冷啊!”只听得背后地南柯寂不断地颤抖着,意识极为不清楚地说着冷,他的嘴唇也已经是冻得完全僵硬。

王寻逸赶忙带着门将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小心翼翼地把南柯寂安置在床上,并脱去他身上的衣物,在一旁生起火炉来。

又吩咐下人道:“你们在这好生照顾着主子,我出去找医生,一定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说罢,王寻逸便是头也不回地没有一点的迟疑地冲了出去。

来到门外,发现南柯寂地坐骑也是在门外一直陪着南柯寂等候,那马儿原本是全体通白,如今加上这鹅毛大雪,更是白的发亮。

王寻逸顾不得这么多,直接是翻身上马,直奔城中医馆而去。

那马儿似乎也是早就等候多时,一声仰天长啸,便是抖动身体,疾驰而去。它身上地雪花更是不断地从它地身体上飞溅炸裂开来,加上铁蹄之下迸发开来的积雪,王寻逸就如同是天神下凡一般,加了特效一样在这厚厚地积雪上面飞驰。

不一会便是已经来到了医馆之内,但是谁料想到深夜之中的医馆却是依旧是人满为患,甚至是长队直接排到了门外,门外的人都是纷纷打着伞穿着蓑衣等候医生的诊治。

但是此刻已经是迫在眉睫,王寻逸也管不了这么多。他等得起,南柯寂可等不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作为一个臣子他可担当不起,作为一个挚友他也于心不忍。但是公然插队也不好。

于是王寻逸便是将自己身边所有的钱财银两望天空抛洒,洒落一地掉在厚厚的积雪之中。

“捡钱了啊,捡钱了啊!”王寻逸对着众人大喊道,其他人一听捡钱便是完全乱作一团也顾不得什么排队不排队,那可是钱诶,被人捡光了就没了诶。

王寻逸便是趁乱直接是冲入了医馆之内。见到医生正在为一名病人整治,王寻逸也顾不得这些,便是硬着头皮冲了进去。

“医生,刚快随我出诊一趟,我家主子身体抱恙!”王寻逸大喘着粗气道。但是那医生却是完全的不为所动道:“医馆有先来后到,等我整治完病人自然随你出诊,你先去外面等着吧,别惊扰到其他病人!”

见那医生不为所动,王寻逸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到:“你要知道,我主子可是南朝君主!有什么闪失,你可担待不起!”

“南朝君主又如何,你大可以找宫中的医官,何必来此处?”

王寻逸之前确实相去找宫中的医官,可是距离太远,时间来不及啊。

医生看了王寻逸一眼,发现王寻逸确实整个人已经是上起步接下去,面色发白,真的是超级的匆忙。便是问道王寻逸是怎么的状况。

王寻逸自然是将南柯寂的状态一五一十全部都立刻告诉了医生,那医生也是毫不含糊地吩咐王寻逸道:“你去,前面去要地柜台问我徒儿取肉桂棒1小根,姜5片,红茶5克,鲜牛奶一些,蜂蜜适量。回去之后将肉桂棒、姜片、红茶及鲜牛奶放入锅中,小火煮3?5分钟,同时搅匀。待姜和肉桂的香味散出后,将茶渣过滤,倒入杯中,再加入蜂蜜调味。给你主人服下便可。”

“就这么简单?”王寻逸半信半疑地问道。

“嗯,就这么简单!”医生坚定不移地说道。

王寻逸本来还正想开口确认,却是直接被医生给一句话制住了:“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啊!”

听闻医生如此说道,王寻逸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前去柜台将方才医生说的全部都复述了一般,取完东西便又是马不停蹄地赶往府邸之中。

但是回到府邸之中地王寻逸却又是遇到了一个大麻烦,他竟然有些忘记了医生所说地煮药地方法,好死不死偏偏这个时候给忘记了。

或许也是因为王寻逸匆匆忙忙地什么也没来得及记住,便是忘记了,但是眼下该怎么办呢。王寻逸看着手中地一堆药材竟然是一筹莫展,不知所措。

正当此时,门外却是进来一名女子,定睛一看,来人便是曲华裳。

先前南柯寂在离开宫内之后,曲华裳担心南柯寂一个人不一定能够成功,便是思前想后想了半天决定来和南柯寂一同见王寻逸。

毕竟如果说只有南柯寂一人,王寻逸不见便是不见了,但是南柯寂加上曲华裳两个人王寻逸如果还是一意孤行不见得话,便是会落人把柄。更何况他与曲华裳并没有什么恩怨纠葛。

只见曲华裳走到王寻逸的身旁,取过他手中的药草说道:“我来吧!你先赶快去把自己的样貌给整理整理吧,作为一家之主,这个样子可是会让人别人笑话的。”

听闻曲华裳的话,王寻逸也是看看了自己,发现自己不光浑身湿透全部都是雪花,而且因为来去匆匆,身上的衣物也全都是乱了,衣衫褴褛的,十分尴尬。便是赶快走出厨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而此时的南柯寂依旧是躺在床上赤裸着身子,盖着被子浑身发抖,尽管有着火炉但是依旧如此。

王寻逸看着南柯寂,不免心生怜悯,有些后悔自己为何没有让南柯寂进到府邸之内,他一边懊悔这着,一边脱去自己身上潮湿的衣物。

正当自己全部脱去,正准备换上新的衣物的时候,房门外却是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王寻逸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也并未在意,因为先前吩咐照顾南柯寂的时候他吩咐的就是两个男下人,更何况这么沉重的脚步声出了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女人。所以王寻逸也并未有多顾及什么。

房门被缓缓地推开,沉重的脚步声进入房间之内,王寻逸转过身去对着下人吩咐道:“这火炉里的碳不多了,可以去换了啊!”

“哐当!”一整框的火炭散落在地上,甚至还有的滚到了王寻逸的跟前。

眼前的王寻逸全身裸体,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顺着他的眼神方向望过去,对面进来的竟然是一名女下人!

气氛突然之间就变安静了下来……

嚯哟,这下子就很尬尴了……

正文 第七十二回 冰释前嫌

房间之内如今只有三个人,一个全身赤裸的王寻逸,一个一脸害羞,满脸红晕的女下人,还有就是同样也是全是赤裸但是是躺在床上意识还不是很清醒的南柯寂。

面对这般如此尴尬的场面,王寻逸一时间竟然是不知所措,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不免的自己的脸上也开始泛起红晕。

还是那女下人最先转过头去,二话不说的便跑出了房间内。

王寻逸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将自己穿上衣物,整理好自己的仪态,暂时将方才的事情抛掷脑后,来到门口拾起散落一地的煤球,重新自己添加到南柯寂身旁的火炉之中。

王寻逸一边加煤一边看着躺在床上还不是很清醒地南柯寂,不免心生懊悔,他也从未想过南柯寂竟然会就这么傻傻的等待在门外,就这么一直等着,竟然还是直接把自己给等病了过去,王寻逸也是实在是佩服南柯寂,对着迷迷糊糊睡着的他直摇头。

但是除了摇头,他的嘴边却是时不时的翻出一点笑容来,那笑容甚是欣慰,就好像是父亲看到了迷途知返的儿子一般,十分的感概。

正当王寻逸偷笑之时,曲华裳也是煮好了药端到了房间之内。

但是却见她迟迟不愿坐在南柯寂的身旁喂他喝药,而是端着药站在王寻逸的身旁,王寻逸不免看着曲华裳。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曲华裳的眼神分明在说:“这要是你讨来的,你来为他喝,也能解开你们两个的心结!”

但是王寻逸的眼神分明在说:“你是他夫人诶,而且我喂他喝药有点尴尬啊!”

曲华裳见王寻逸也是迟迟没有动作,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寻思着自己大冬天大半夜的跑出宫来,为的就是你们两个人的关系,能够修复,两个人可以冰释前嫌,你倒好,还指望着直接我来帮你下手。

“看得出来,你比不是真的有意针对夫君,不然你也不会自己大半夜冒着鹅毛大雪出去讨药的,也不至于在这里亲历给他烧火。你呀,就是跨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若是暮雨还在世,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批评你们两个呢!”曲华裳一阵见血的说道。

“暮雨……”王寻逸的口中再一次说出了这两个字。

却是,王寻逸并没有真的特别责怪南柯寂,毕竟南柯寂身为一朝之主,和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想的总归是不一样的,如果换作是别人王寻逸也能理解南柯寂的所作所为,但是偏偏谁让是安暮雨呢。

王寻逸自己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就是过不了这道坎。

见到王寻逸有了一丝的迟疑与动摇,曲华裳便有是补充道:“夫君已经很累了,他要想的事情太多了,他没办法和你一样,在某些事情上随心所欲,毕竟他的肩膀被背负着一个国家的安慰还有数以万计百姓的生命。如果换做是别人凡此欺君罔上的罪名,可能已经是株连九族了。但是,因为是你,所以他回来之后深知自己伤害到了你的感情,便是直接把我给丢下,便向你这府邸冲了过来。”

王寻逸听此曲华裳的一番话,自己也是深深地自责,为何自己当时没有清醒一点,当时若是清醒一点的话,事情也不会是这个结局,甚至也有可能会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结局方案。

但是当时的王寻逸首先遭受的便是安暮雨的逝去,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打击,紧接着又是自己的主子和自己的意见不合,宁愿保外人的性命也不愿成全王寻逸报仇的怨念。这两件事情完完全全的打击到了王寻逸使得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将所有的理性全部放在了身后,所有的感性全部取而代之。

这样一来,王寻逸……

确实后悔了……

正在恍惚之间,床上的南柯寂也是渐渐地睁开了双眼,王寻逸刚刚回过神来,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但是曲华裳倒是眼疾手快,将手中的汤药直接硬塞到王寻逸的双手之中,自己则是飞快地跑出了房间,等待着两个人的结局。

手捧着汤药的王寻逸也是一下子手足无措,两个眼睛呆呆地看着南柯寂,两个人又是大眼瞪小眼。

“你是要喂我喝汤药么?”南柯寂看了看王寻逸手中的汤药,率先问道。

“啊,额……对,喝……快喝药!”一时间好不尴尬。说罢,王寻逸便是匆匆忙忙盛起一勺汤药往南柯寂的最里面送。

或许是因为王寻逸不是很熟练,也或许是因为王寻逸太过的紧张,才刚刚喂了几勺,还没喝进去多少,床上便是已经被王寻逸给泼洒掉了不少。

王寻逸也没得办法,只得尴尬的微笑,以示抱歉。南柯寂也并未有多说什么,王寻逸见南柯寂默不作声,自己也再也没有说什么。

房间之内,两个人,一人卧于床上,一人坐于椅上,一人喂药,一人喝药,但是两个人皆是默不作声,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就这么一直重复着喂药喝药着两个动作,但是从门缝外往里面看去这一场景不要太和谐。

偷看之人,也正是曲华裳,她的嘴角也终于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就如同是儿时的母亲一般,见到自己的两个儿子闹别扭,甚至是打架之后,哥哥受伤了,弟弟照顾哥哥的温馨场面,令她微笑不已。

“我最近几日有喜事,到时候过来吧……”这一次换成了王寻逸开口打破了尴尬。

“喜事?暮雨不是这几日才……?”南柯寂自然是十分的不解,本想开口追问,但是碍于安暮雨的这件事情,他又布好意思说了。

王寻逸嘴角微微一笑道:“你说的没错,这几日暮雨才发生了点事情,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和她的大喜事!”说罢,王寻逸便是一人几位陶醉的笑了起来,眼神和语气之中满是宠溺。

“寻逸,你是要和暮雨……冥婚!”南柯寂大惊道。

王寻逸也是有些被南柯寂的声音吓到了,但是却是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可要想好了,寻逸,冥婚这种事情可不是说说而已,如果真的办了,你这一辈子都可反悔不了了啊!”南柯寂再一次的告诫道。

不过王寻逸好似是已经是铁了心要与安暮雨冥婚,十分坚定的点头。看样子,他是来真的了,而是十分的决绝,没有给自己留一丝后悔的机会和余地。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我先祝你们新婚快乐了!”说罢,南柯寂便是段做起来,对着王寻逸双手合十,拱手祝贺道。尽管他的声音依旧是颤抖的,他的身体依旧是寒冷的。但是此刻的他好似又有了活力一般。

“不过我想拜托主子一件事。”王寻逸补充道。

“这一次,我想让主子您赐婚!我想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我和暮雨成婚了!先前是我负了她,早早给了她承诺,但是却迟迟没有兑现成婚,我们离开酒楼的那天,暮雨还特别开心地和其他地姐妹说日后要来恭贺自己成婚,,眼下,暮雨已经不在了,她这一辈子没有过什么特别地时候,所以这一次我想明媒正娶她,让她的第一场婚礼事独一无二的!”说罢,王寻逸的双眼之中又是热泪盈眶。

“准了!”南柯寂没有一丝迟疑便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多谢主子!”王寻逸跪在地上感谢道。

两个人在整个过程中虽然都没有明说先前酒楼那些人的事情,但是他们心里也都已经完全明白,这件事情也已经是过去了,再去争论那些已经没有用了。此刻的两人已经是完全心照不宣的冰释前嫌。

斯人已逝,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王寻逸与安暮雨的头等大事……

正文 第七十三回 冥婚前

曲华裳正看二人看得出神,却是听闻身后传来一阵十分尴尬的琵琶声,曲华裳心生好奇,便是循着琵琶声找了过去。

未有多久,便是在庭院之中见到了弹琵琶的人。

不过此人看样子并不是个成年人,而是一个小孩子。他十分笨拙的拿着琵琶,极为不熟练的拨动琵琶弦,而那琵琶在他手中发出来的声音,也是极为的难以入耳,但是曲华裳却并不介意这个声音,反而默默地站在男孩的不远处,静静聆听着,不做任何的评价。

“他是我和暮雨当初收养的一个孩子,那天他们一家人路上遇到了强盗,他的父亲母亲全部死于非命,他自己也因为惊吓过度,失忆了。所以我和暮雨就收养了他,给他取了名字叫王寻安。”王寻逸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曲华裳的身后解释道。

“王寻安……”曲华裳对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不一会也明白了这个名字其中的含义,王寻安……王寻安……,便是王寻逸寻找安暮雨。曲华裳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南柯寂也是点头同意,王寻逸并未肯定只是回答道:“不仅如此,寻安寻安,这乱世中就希望他能寻得一片安宁便好!”王寻逸的双眼紧紧的注视着男孩的背影,眼中满是希望。

男孩似乎也是察觉了身后的三人,便是赶忙厅之弹奏,带着琵琶来到了王寻逸的面前,向着三人行礼。

“寻安啊,你拿着你母亲的琵琶做什么?”王寻逸不禁问道。

王寻安倒是一点也不避讳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道:“父亲您和我说过,你和母亲第一次有交集就是因为母亲那一日弹奏了一曲《满江红》,母亲不知多少次和我提起过这件事,她也说自那之后《满江红》就已经是她最爱的曲子了。如今母亲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父亲您身边的那把古琴,还有就是我手中的这把琵琶了,所以我方才就是在学怎么弹奏《满江红》以后好弹给母亲听!”说着说着,王寻逸的眼泪就已经是止不住的往下掉落,毕竟小孩子,内心脆弱,也能理解。

王寻逸也是蹲下,把王寻安拉入自己的怀中,深情地拥抱,宽厚地手掌轻轻抚摸着王寻安地小脑袋,说道:“寻安啊,你母亲要和父亲成婚了哦!”

“真的嘛!太好了!”王寻安好似是特别开心呢,就好像是他自己结婚一样,比王寻逸还要上心。

“母亲之前每天都和孩儿讲她对和父亲您成婚地时候地幻想,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虽然现在有点晚,但是我相信母亲一定是开心无比地!”说罢,便是再一次一头扎进王寻逸地怀中,苦中带笑,笑中带泪。王寻逸亦是如此。

一旁的南柯寂与曲华裳两人也是见得此情此景,不免心生感触,也是紧紧相拥在一起,这一刻的时间仿佛停滞一般,令人不舍放开眼前人。

无意间,王寻逸却是瞥见了墙角处躲着一女子,而此刻王寻逸的眼神已经是锁定了那女子。正是先前在房间之中见到了王寻逸全身赤裸的下人。但是此时的王寻逸并未显露出太过的羞涩,反而是那女下人发觉自己被王寻逸看到的时候便是匆忙抛开,王寻逸也值得无奈的摇头。

不多久,王寻逸便是来到了浅长海的府邸之中,将自己将要和暮雨冥婚一事告知,虽然浅长海也是有些犹豫,甚至也是再三确认王寻逸是否已经是完全下订好了决心要冥婚,得到的回答自然是肯定的。于是浅长海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唯有祝福。

一边王寻逸之后也是相继前去了典霸,魏晏等人的府邸之中告知自己的大喜之事。另一边南柯寂既然答应了王寻逸自然也是马不停蹄的前去了解冥婚所需要准备的事项。

结束了这些的王寻逸自然便是开始筹备冥婚的一些东西。

怎么做才是冥婚?(此处仅为科普)

冥婚仪式,始终没有形成定例。冥婚虽然算做喜事,但不免红、白两事的礼仪混杂交错。在很大程度上要看当事人的主张如何。故冥婚礼仪的形式出入很大,但不见得所有冥婚仪式都照此办理。

一般说来,冥婚也要通过媒人介绍,双方过门户帖,到命馆合婚,取得龙凤帖。

放定多是一次性的,就无所谓大、小定之说。男方给女方送去的定礼,一半是真绸缎尺头、金银财宝;一半却是纸糊的皮、棉、夹、单衣服各一件,锦匣两对,内装耳环、镯子、戒指及簪子之类的首饰。放定的当天晚上,在女方家门口或坟上焚化。

通讯时,男方给女方送去的鹅笼、酒海、龙凤喜饼以及肘子、喜果都是真的,惟有衣服、首饰是纸糊的冥器。

女方陪送的嫁妆,一般都是纸活,送至男方后,只在新郎画像或牌位前陈列半天,有的只是抬着环绕男方院内一周,即由鼓乐前导,送至附近广场焚化。

冥婚并不一定都举行上列仪式,但迎娶仪式是不可少的。是日高搭大棚,宴请亲友,门前亮轿。喜房里供奉百份全神。对面炕上设矮桌,供新郎画像或牌位,前设苹果、龙凤喜饼若干盘。并有大红花一朵,下缀缎带上书:新郎字样。

女方闺房中供新娘画像或牌位,亦如前所供,并有大红花一朵,下缀缎带,上书:新娘字样。

花轿到达女方后,由送亲太太将新娘画像或牌位取下后,由娶亲太太接过来,放人宝轿。这时,新娘的父、母不免要大声嚎哭,而且要追出屋外。完全不是办喜事的气氛。

喜轿回到男方后,仍由娶亲太太将新妇画像或牌位取出来,放于喜房炕上的供桌,与新郎并列。并用红头绳将两幅画像拴起来,(取月老牵红线之意),并复上红、黄两色的彩绸。

只有娶亲太太给全神百份上香叩首,就算夫妻拜了天地。然后由茶房端来合杯酒子孙饺子、长寿面,供于新婚夫妇画像或牌位之前。

如新婚夫妇有弟弟妹妹或弟妹、妹夫等,即唤出来,给画像或牌位磕头行礼。两家亲家则互相道喜。

举行了以上仪式之后,择个黄道吉日宜破土安葬的好日子,女方就可以起灵了。按阴阳先生指定的时辰,将棺枢起出后,马上泼在坑内一桶清水,扔下去两个苹果。与此同时,高高扬起花红纸钱。(不是冥婚的起灵仪式也是如此)。

男方则在坟侧挖一穴,露出新郎棺柩的槽帮,将新娘埋入此穴,进行夫妻并骨合葬。

葬罢,即在坟墓前,陈设酒果,焚化花红纸钱,举行合婚祭。男、女双方的父、母等家属(即两家亲家)边哭边道“大喜”。

此后,男、女两方便当做亲家来往了。

以上所有礼节过程全部完成,便是冥婚成功完婚。不过在这里乱世之中,人们都相信大多都相信鬼神之说,所以,冥婚有好也有坏。

若是,一辈子忠于一人,则冥婚的对象会默默地保佑你,但是如果有了二心,或者说改了初衷,便是会受到诅咒,遭报应。倒地是怎么一回事,便是不得而知了。

回到正轨,此次冥婚死去的只有喜娘一人,那王寻逸自然是作为新郎本人亲自上阵。这眼下唯一麻烦的就只有这安暮雨的画像到底该怎么办了。

安暮雨死前并没有留下任何她的画像,而王寻逸自己包括认识的人也并没有什么人是极为擅长画艺,这该如何是好?

原本以为这冥婚会简单许多,却不想竟然也会出现这种问题,这下倒好,原本已经是准备的差不多的王寻逸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之中,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没有画像,让王寻逸与那古琴琵琶成婚也实在是太过荒谬,想到这王寻逸便是向着宫内赶去,准备找南柯寂商量一件事……

正文 第七十四回 作画

南柯寂得知王寻逸的消息之后,也是明白了王寻逸的苦衷,便是马不停蹄的令人全朝下令,召集全朝所有有能力的画师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全部到新城之中集合。若是完成吩咐,赏金一百两!

一百两!连下人都是完全被这个赏金的数目给震惊到了。连下巴差点给吓掉了,王寻逸也是震惊不已,吃惊的看着南柯寂坚定的表情,南柯寂也是转头望向王寻逸,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还伴随着傻傻的笑,这一刻王寻逸就好像是看到了先前的主子南柯寂,这个表情还是南柯寂还在世子之位的时候最常有的表情。

王寻逸也不免感概道:“主子,已经是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你这样子笑过了!”

确实,自从南柯寂登上这一朝之主的至尊之位时,两个人就已经是很少呆在一起,但是时不时地会见见面。虽然,两人各位君臣,南柯寂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君臣有别,但是对于王寻逸来说这很是重要的,不管是在自己眼里还是在别人的眼里都是如此。

南柯寂沉默不语,依旧是冲着王寻逸笑。

这一刻,连王寻逸也是被南柯寂所感染,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连连无奈的摇头,但是却是伴随着笑容。

大约半天左右的样子,宫殿之内已经是聚集着数百名各式各样的画师。所有人都是在面面相觑,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会如此的大费周章,赏金更是高的吓人。

“大家安静一下!”南柯寂立于众人之上喊道,君主话语一出,其余人自然是不敢造次,不敢发出任何杂音。

“今日,我紧急召集诸位前来,是想让诸位做一幅画!若是画的好,先前我所说的赏金一百两自然是双手立刻送上。”说罢,便是将身旁的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在灯光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众人望去,南柯寂将盒子拿起来,微微对着众人倾斜,盒子中赫然躺着众多的银子,正在发亮,好似在对他们招收一般。

众人自然是大喜过望,更何况他们自己本身就是画师,画一幅画对于他们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如此,拿着一百两的银子对于他们来收可都是触手可及了。

南柯寂撇过头去,对着王寻逸微微点头。

王寻逸便是赶忙来到南柯寂的身旁,稍微的清了清嗓子道:“这次还请诸位做一幅画像,乃是我夫人的画像!”

王寻逸还未说出要求,只是将画像的类型说了出来,数百名画师的态度已经是完全的截然不同有的人面露喜色,自信不已,有的人面露犹豫,好似有些为难,有的人更是面露难色,不断地谈起,直接放弃。

王寻逸见到这些人如此的形态,自然也是表示理解,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毕竟这天下画师数不胜数但是都是各有各的擅长区域,有人擅画山水,但是不擅画人。有人擅画人,但是不擅山水。而眼前的这些画师,得知是画人的时候自然有人会是有自知之明的放弃,更合况还是王寻逸的夫人的王寻逸,自然要求十分的高,对于画师的技艺要求也是高的很。这又是劝退了很多的画师,更何况若是有人不自信,害怕自己一不小心画砸了之后,更是害怕会被追究,也是有人会是放弃。

之间数百张画布之前只有寥寥数十人,其余人皆是待在一旁或者是身后,将那几十人围绕起来,一边欣赏画作。

而那数十个端坐在画布前的画师,也是紧张万分。

王寻逸又道:“不施烟粉不著环佩美丽出天然,脸似桃花放蕊,身如弱柳迎风,眉似春山带雨,眼如秋水含情,眉蹙目转,满室生辉。一头青丝盘珠翠,鬓角斜插玉簪,上着百花衫,下束百褶裙,颜如桃李,柳眉弯弯,杏眼含春,鼻似悬胆,藏娇口,碧玉含,两耳坠,八宝环,真是美比西施,赛过貂婵,乃一才貌双全的奇女子。身着一袭大红色长袍的她,朱唇皓齿,流光溢彩,荣光焕发,即便是淡淡的妆容,却显的她更加眉清目秀,卓尔不凡,出尘脱俗,就宛如一朵不可亵玩的白莲般,美丽妖娆的同时,一股清冷的傲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她那长袍每每跨出一小步,都会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精致的银铃缠绕在她精致细小的脚上,伴随着步伐而轻轻划出零碎的声音。”

王寻逸如是说道,双眼不免又是湿润起来。

但是这一番话语却是完全令得寥寥的画师们一筹莫展,不知该从何下手。但是眼下也已经是骑虎难下,都已经是坐在了画布面前,又岂有不下笔之理?

见有人开始作画,有的画师自然也只能硬着头皮下笔,但是也有的画师自愿放弃了这一百两的赏金。

王寻逸原本准备欣赏所有画师的画作之时,表情是异常兴奋与期待的,因为他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过安暮雨了,他对安暮雨的思念已经是完全快把王寻逸给折磨疯了,眼看马上就能亲眼再一次的看到安暮雨,自己更是激动不已,连自己的嘴唇也是微微颤抖,但是结果却是王寻逸极为失望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画出他眼中的安暮雨来,大多都是有形无神,或者说有神无形。王寻逸也明白画像的难处,毕竟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安暮雨的容貌,凭空画出来,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极为的困难。

王寻逸顾及南柯寂的颜面,不得已只得在众画作之中挑了一副自己稍微看得过去的画像收了下来。然后南柯寂果然按照约定,双手捧着银子,送到那画师的面前。

王寻逸独自一人回到府邸之中,手中拿着那副不是很像的画作,正是一筹莫展。陪同王寻安一同呆在房间之中发呆,儿子寻安在母亲暮雨去世之后也是少了很多快乐。

他原本就因为先前的事情不仅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性格也开始变得孤僻许多,只有和他的母亲暮雨呆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快乐许多,哪怕是和他的父亲王寻逸在一起的时候,也会生疏许多。

王寻逸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寻安,内心一种说不出酸楚,有些深深地自责。他平时就会和寻安接触,除了自己特别空闲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这一家三口才会呆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但是这乱世之中何来平安,何来空闲一说。所有人不都是人人自危。

两个人在房间之内,一言不发,气氛很是尴尬。王寻逸受不了这种气氛,尤其是还是面对着他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没有多久,王寻逸便是出了房间,徒留下寻安独自一人思念着他的母亲。

出到门外,王寻逸便是直接将手中的画像直接是扔到了庭院的池塘之中,任由那画布沉入水底,任由那高仿的安暮雨顺水沉落湖底。

夜,静极了,玉盘似的满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向大地。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这新城之中万家灯火通明,一片的祥和安静,甚是美丽令人沉醉。夜初静,人已寐,一片静谧祥和之中,雪花已经是从夜空之中缓缓飘落,轻盈的雪,和着也得舞曲。四周的一切响彻着蟋蟀的鸣叫声,夜的想起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在像是白天里的那样现实,他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他自己的秘密,使人有着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王寻逸在房间外独自一人踱步,望着眼前的此情此景不免心生感概,越发思念暮雨……

不知不觉之中不知已经是何时,也不知已经是在这府邸之中来来回回踱步了多久,更不知走到了哪里。

恍惚之间,王寻逸见得一房间内闪耀着微弱的灯光,透过薄薄的窗户,只见得房间里一瘦小的身影,正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执笔正面对着墙壁书写着什么东西,一时间更是激起了王寻逸的兴趣。

王寻逸本来不想趴墙根,但是他的好奇心实在是太浓烈了,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蹑手蹑脚地小步走到窗户旁,小心翼翼地戳开一个小眼,全神贯注地关注着里面。

但是眼前地一幕却是完全让王寻逸大吃一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地一切,眼前的场景使得他目瞪口呆,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口水都不敢吞一下,连自己地呼吸就在这一瞬间都停止了。生怕的就是一不小心会惊吓到房间正在墙上书写之人,现在的王寻逸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把眼前的场景独自一人给全部欣赏完。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双眼里面就如同放着光一般,已经是满是血丝的双眼之中泪水悠然掉落,自己已经是极为减小的呼吸声却是已经越来越急促了,自己的全身也已经是开始颤抖了起来,根本不敢相信这一个场景就是完完全全的呈现在此,一览无遗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原本……

王寻逸以为……

他这一辈子都在也见不到……

再也见不到安暮雨了……

正文 第七十五回 安排妥当

“咯吱”房门被缓缓地推开,王寻逸一点一点的走了进去,但是却惊吓到了作画之人,那作画之人见来人乃是王寻逸,便是马上行跪拜之礼,等候在一旁。

但是王寻逸的眼中却丝毫没有关注那作画之人的一丝,他的双眼此时完全被墙上安暮雨的画像给完全的吸引,就好像是安暮雨本人在王寻逸的面前一样,令得王寻逸是瞋目结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形容他自己现在的心情,他的双眼死死地看着画中人的人双眼,就好像是在看着安暮雨本人的双眼一样。

经历了先前的那群画师的画作之后,王寻逸本来以为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安暮雨了,但是和眼前的这幅画作比起来,那群画师的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雕虫小技一般。画像中的人,加上王寻逸自己的内心,此刻画中人就好像活生生的人一般,出现在王寻逸自己的眼前。

一时间,王寻逸便是流泪道:“暮雨……我以为,这辈子,我再也见不到……”此刻哭泣的王寻逸更是连一句完整的思念安暮雨的话都说不完整。

王寻逸贴近墙壁,将自己的脸颊,双手,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完全的贴和在画中人的脸颊之上,感受着画中人的温度。闭上双眼,将自己这些日子的思念之情全部都倾注在这硕大的墙面之上。

“大人,你……”一旁的作画之人提醒着王寻逸,这才是的王寻逸清醒的从自己的世界中醒过来。

转过头看过去,那跪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先前撞见自己裸体的女下人。王寻逸自然也是吃惊不已道:“居然会是你?”

王寻逸一时间有些尴尬,竟然是有点害羞的愧对那女人。

那女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正是贱婢,夫人还在世的时候对我很好,甚至把我当作妹妹一样来看待。如今,夫人已经不在了,我也买不起上好的画布,所以我花了好几个晚上的时间在自己的房间墙壁上作了夫人的画像。还请大人且莫怪罪,原谅奴婢!”说罢,便是自己的脸也不敢抬起来。生怕一下子就撞见王寻逸责怪的眼神。

王寻逸并未立刻做出回应,而是回到房门处,静静地欣赏着墙上的画像道:“我为什么要怪你啊,我要谢谢你才对!”王寻逸的语气之中满是无奈与凄凉之情。

“谢我?”那女人自然也是有点懵,她并不知道王寻逸一直在苦苦寻求的东西,正是眼前的画像。

“你先出去吧……”王寻逸淡淡的道,却并未有说其他的,女人听罢便是带着些许疑问转身离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王寻逸在女人和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问道。

一说起这个,女子不知为何竟然想起了那日尴尬的场景,一时间更是尴尬不已,心跳加快,竟是在王寻逸的脸颊之上犹豫了那么一下下便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雅芙”二字便是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还将门也给轻悄悄地带上。好似知道了王寻逸想要做什么一样。

王寻逸见雅芙出了房间,便是来到桌前,拿起一个小椅子放在门前,自己坐了上去,让自己于是隔绝,这是他与安暮雨又一次地独处时刻。

那一整个晚上,王寻逸都不曾出过房门,独自一人就坐在房间里面,看着安暮雨的画像出神,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房门才被推开,王寻逸这才出了房间。正欲离开,却是发现门的旁边却是有着一个人坐在地上,靠着墙。

正是雅芙。

王寻逸这才想到昨天他让雅芙离开房间之后,自己却没有告知她让她去什么地方过夜,她身边应该也没有带什么钱财也是去不了酒楼,客栈这些地方,去其他人的房间又恐落人口舌,所以她只能在这房间之外等候王寻逸的出来。

王寻逸看着浑身发抖的雅芙更是自责不已,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下来,罩在了雅芙的身上,并且回到物种写了一封字条,放在了雅芙的身旁。

便是独自一人离去,准备几日之后的冥婚其他的东西。

等到雅芙醒过来已经是差不多中午的时间了,她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身上王寻逸的衣服,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但是她却是双手紧紧的抓住衣服,放在自己的胸口,开心地笑了起来。她拿起身旁地纸张上面写道:“昨夜,辛苦你了。今天拿着这些钱先去犒劳一下自己,回到府邸之后来找我,有事吩咐你!”雅芙,摸索着王寻逸衣服地口袋,确实发现里面有着一两银子。

既然如此,雅芙也并没有什么犹豫,便是兴致勃勃地出了府邸,去到大街上。

而看着雅芙出府的身影,王寻逸也是面露欣慰的笑容。

不多久,雅芙便是已经回到了府邸这种,她也按照字条上的要求来到了大厅,此时的王寻逸正在大厅上端坐,在他的身旁摆放着上好的画布与笔砚。

雅芙拜见过王寻逸看到他身旁的物品也是明白了王寻逸要吩咐的事情会是什么。

雅芙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不管是于公于私雅芙都是必须要接受这件事情。王寻逸见到雅芙如此的爽快也是大喜过望,让雅芙这几日完全不必管府中其他的事情,只需要一心画画便可。

王寻逸并未有与雅芙说出自己先前对那些画师的要求,在他看来,那一日墙壁上的画像已经是栩栩如生,如果是画在画布上,就算是几千两的银子,王寻逸也愿意变卖家产得到这副画像。

大厅之中又入一人,来人乃是浅长海。

两个人互相行礼了一下,王寻逸便示意浅长海不要这么地拘束。问道:“长海,我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大可放心,你拜托我采购的一些东西我已经采购好了,方才我遇见了君主,他让我转告你一声,城中的治安包括成婚按日的军队这些问题他都已经一一安排好了,现在正在去巡视和确认!”浅长海笑着说道。

如今所有的一切也都总算是安排妥当,王寻逸听此也是终于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总算是平静下来,眼下只要是雅芙的画像完成,两人便是可以成婚了。

“王寻逸!你要瞒我多久!”大厅之外,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局面,王寻逸听得不免面色凝重,他好似已经知道是什么人了。

但是浅长海则是听闻此声音,立刻拔剑朝着那声音的方向刺过去……

该来的总会来的……

正文 第七十六回 冥婚前一夜

“长海!住手!”王寻逸一声呵斥,令得浅长海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长剑,而他本人也是颇为不解,王寻逸则是端坐在椅子之上,闭上双眼,一言不发。好似是自己不愿意亲眼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妇人。

“想不到,你还是来了,最后还是没有瞒过你……”王寻逸无奈地道,边说边睁开了自己地双眼,映入眼帘之人正是当初王寻逸从青楼带走安暮雨之时地老妈妈。

那老妈妈听到这句话之后倒也是出人意料的淡定,倒是一脸镇定地坐在了王寻逸的身旁。浅长海见这两个人相互认识,也是收起剑,坐在了一旁。

但是很长时间过去了,两个人都不曾开口,那老妈妈的表情分明是在等着王寻逸说些什么,为的分明就是安暮雨的事情,但是王寻逸的却是一点没有要说的意思。始终是端坐在椅子之上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老妈妈最先开口了,她尽量缓了缓自己的心情只说了两个字:“暮雨……”。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王寻逸的脸分明抽搐了一下,眉宇之间闪过了一丝的难受,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正欲开口。

但是他这一言一行都被浅长海给看在了眼里,浅长海明白,王寻逸并不想再去刻意得会想起那一晚的模样,更别说亲口描述出来。这对于王寻逸来说,只会是又一次的打击,又一次让王寻逸难受的理由。

正当王寻逸抵不住老妈妈的盘问,已经做好准备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正欲开口,浅长海却是硬生生地插嘴道:“老人家,这件事情是这样地……”

听着浅长海将当日地情况全部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王寻逸也是不免的有一些轻松。和他自己亲口说出来比起来,由别人说出口确实会让人心里好受一些,但是相比起来,还是一样地痛楚,一样地难受,一样的让人难以接受。

得知这些之后的老妈妈自然也是一时间难也接受,脸色惨淡,两眼老泪纵横,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一下子就跟着别人走了,走了之后一下子说没就没了,虽然说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但是这么多年一来的感情,也是珍贵万分,这种情况换谁也接受不来。

那老妈妈坐在椅子上面,想要尽力掩盖自己的悲痛之情,但她的动作,表情以及她哭泣的声音,已经是将她的难受完完全全的给暴露了出来。

浅长海本想上前安慰,但是却被王寻逸给制止了。他很深刻的明白这种时候只有靠自己走出这个坎才行,有了其他人的插手,反而会令得本人更加的伤痛,甚至会伤害道本人,所以这次王寻逸制止了浅长海,他只是希望老妈妈可以自己从伤痛之中走出来。毕竟斯人已逝,我们所能做的只剩下往前看,接着走下去。

果不其然,过了挺久的一段时间,老妈妈也是渐渐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的深情仪态重新规整好。

“这是也怨不得你,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况且这种事情我已经见过的太多太多了,我年轻的时候就和暮雨一样入了青楼,身边的姐妹不管是身在青楼还是在青楼外,也有不少的姐妹香消玉殒,我本以为等我老了,这种事情我就见怪不怪了。但是我也没想到,在得知暮雨的遭遇之后我还是内心会有所触动,我本以为,她跟了你之后会平安一生,想不到啊,还是逃不过这乱世……唉……”那老妈妈的语言之中透露着无尽的萧瑟与凄凉,人前光亮鲜明,但是背后却是无数的凄凉。

王寻逸听罢之后,也是长叹一声,尽显无奈,走到大厅门外,望着这外面世界的天道:“我师傅在我下山的那一日告诉过我,这乱世,我们谁也逃不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的人,只要这乱世不结,这一生都逃不出这乱世天局……”

“我明天要成婚了,还请您到时候来做个见证吧!”王寻逸补充着请求道。

老妈妈并未回答,而是默默点头,答应了王寻逸的要求,而后便是离开了府邸,在这茫茫大雪之中徒留下自己瘦弱的背影。沉重的不发踩踏在厚重的积雪之上,发出略微粘稠的声音,独自一人行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伴随着漫天的鹅毛大雪。

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站在大厅外,看着老妈妈离去的背影,冰凉的冷风吹刮在二人的脸颊之上竟然是令人感觉有些疼。

或许不是脸颊被风吹得疼,而是冰凉得空气,吸到身子里面,凉得心疼。

不同的时候看雪,总是会有不同的感觉。一场雪落不尽冬天的冷漠。雪很美,但很凉,凉到人心底,凉得人心疼。

二人正在在廊道之中感概,一女子便是匆匆忙忙的蹑手蹑脚跑到了王寻逸的身后,在他身后数米的地方,喊了王寻逸的名字。

“寻逸!”那女子喊道。

二人回首望去,两个人都是直接被惊吓到,直接是一个踉跄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惊倒在地上,两个人都是目瞪口呆,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连自己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万万没想到,安暮雨竟然是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长海!长海!我没看错吧!!!暮雨在这里!!!”王寻逸吃惊的道。

浅长海更是被吓到直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是连连点头,表现不出除了惊吓其他任何其余的表情动作出来。

出现在二人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安暮雨的样貌,不过奇怪的地方却是眼前的女子穿着并不想安暮雨而且身高也不像,更合况眼前这女子的双手比起安暮雨的双手,两者比起来,前者粗糙了许多,好像是因为常年干活的原因。

此时的王寻逸也是渐渐地回复了自己心态道:“你不是暮雨吧?更何况我的暮雨从来不会这么叫我。”

听闻王寻逸花了点时间将自己给认了出来,那女子便也不再争辩什么,而是转过身,从自己的脸上揭下来什么东西。

转过身来,竟然是先前的女下人——雅芙。而方才竟然是她自己将做好的安暮雨的画像,戴在了自己的脸上,再加上距离的原因,二人一下子看到戴上画布的雅芙便是将她错认成了安暮雨。但是距离近一点的话,也许就会一下子被王寻逸给认了出来。

“呐!”雅芙将手中的画布呈现在二人的面前,浅长海的吃惊之情,自然不必多说,和那日晚上在房间里面见到墙壁上的画像的王寻逸比起来,只有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刚才他的样子就差点像是见鬼的样子了。

而拿过画布的王寻逸更是激动不已,这一次比起那日墙壁上的画像,王寻逸可以更加的接近她,可以更加的与她亲密无间,王寻逸将画布紧紧的怀抱在自己的胸膛之中,让她完完全全的感受自己的心跳。

王寻逸跪倒在地上,看着手中的画布,眼泪情不自禁地便是掉落下来,泪水掉落在画布之上安暮雨的眼睛之中,一时间染湿了她的眼角,顺势掉落。看起来竟然像是画布之中的安暮雨自己一同陪伴着王寻逸在哭泣一般,令人好不为之动容。

那一晚,王寻逸又是一整夜没有入睡,他一整晚坐在椅子上,伴随着微弱的烛光,在这寒冷的冬天中,捧着安暮雨的画布,静静的欣赏着,就这么欣赏着。

那一个晚上,王寻逸的房间之内,还总是听得见王寻逸自己窃窃私语的声音,那些都是王寻逸这么久一来想要对安暮雨所说的话。

而这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被雅芙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小心翼翼地站在房间之外,附耳听着里面王寻逸所说的话。

那一个晚上,雅芙听到了王寻逸与安暮雨的经历,第一次的交集,第一次的见面,第一次的谈话,第一次的亲吻……

这些所有的事情从王寻逸的口中讲述出来,竟然是这么的令雅芙羡慕不已。

时间过去的很快,一转眼,已经是第二天破晓时分……

而就在这一天,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有人无奈……

正文 第七十七回 冥婚

第二天一早,王寻逸的腹地之外已经是人头攒动,人潮十分的拥挤。南柯寂为了今天王寻逸的大事已经是调集了全城的兵力,全部戒严,绝对不能出一丝的差错。

而南柯寂也已经是立马于府门前统率大军就等王寻逸带着安暮雨出府。而此时的王寻逸已经是在府邸之中换好了衣服。

此刻的他一袭的素衣,长发披散在后背之上,随风飘动,自己更是一脸的潇洒英俊,长身如立,面容白净,剑眉星目,经是出奇的风流倜傥,好似天人下凡一般,硬生生的把替他更衣的雅芙给看的呆了。不过此时此刻的王寻逸根本是没有任何一点的心思顾及到一旁的雅芙,今日的王寻逸所有的状态都只为一人而准备。

而这人正是——安暮雨。

“碰!”王寻逸一把将房门给推开。

一时间便是吸引了府中众人的眼光,一时间所有热的目光竟然是齐刷刷的聚集在了王寻逸的身上。

在见到王寻逸的那一刹那,众人皆是大惊,他们自打跟随王寻逸进入府邸一来,还从未见到过如此一本正经,如此潇洒的王寻逸。

今天的他实在是太过让人吃惊,众人皆是惊呆在原地,纷纷忘记了眼下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全部都在尽情欣赏着房门前的王寻逸,不管是男是女皆是如此。

而这些人之中已经是有一人在角落处红了眼眶,渐渐地发出低沉的抽泣之声。

“你和暮雨的关系在府中这么多人里面是比较好的了,你也说过,她甚至把你当作他的亲妹妹,既然如此,你来捧着她的画像吧,到时候麻烦你再和我过一下堂吧,麻烦你了!”王寻逸略感抱歉道。

雅芙听到王寻逸的请求,自己也是尽力地制止住自己地微微抽泣,微红着眼眶,点了点头。便是将王寻逸手中的画像给接了过来,给画像盖上了红盖头。

而此刻雅芙的眼神之中满满的羡慕竟然是迸发出来。

“吉时已到!”府邸之外的南柯寂对着里面大喊到。

听得此声,王寻逸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好自己地心情,便是昂首阔步走出了府邸。

而雅芙则是一眼不发的紧紧地更在王寻逸的身后,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画像。这一天,不容的任何的差错。

走出府门,刺眼的阳光照射在王寻逸的脸上,竟然是照的他睁不开眼睛来,他转过头去,看着正披着红盖头的画像,满脸的笑容,再尽力睁开双眼曼联笑容,看着立马于面前的南柯寂,而曲华裳也是坐在南柯寂的身后,南柯寂与曲华裳二人也是回以笑容。

王寻逸俯下身子,附耳道画布旁道:“今天是我们的大日子,天气这么好,我不会让任何人都打扰我们的……夫人。”

从认识安暮雨一来,这么久的日子里,王寻逸第一次对着安暮雨说出夫人这两个字,只可惜……

说出这话的时候,王寻逸的声音也是充满了颤抖,不过今日可不是和这种心态。

王寻逸站起身来,先是帮安暮雨的将红盖头摆放好,然后再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好,整装待发。

“出发!”王寻逸大声喊叫道。

一时间,府门前数不过来的人便是开始行动起来,行动之声响彻新城之内,城中的任何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而此次,所有人的目的地乃是新城之中最大,香火最旺盛的寺庙。

而此时繁华无比的太原新城之内,军士们早就已经奉南柯寂的命令连夜将南北两边城墙的墙头之上挂满红绸彩缎,大红灯笼,而在东西两边城墙的墙头之上挂满白绸素缎,白素灯笼,四面城墙之上,大红与素白的绸缎交相辉映,两个相反方向的绸缎,从这一头直接是接到了另一头,组成个无数个小的正方形,将整个诺大的新城全部笼罩其中。而城中的每一户人家,每一条街道,任何一个角落都已经在南柯寂的吩咐下全部都准备安放上了数不尽的灯笼与绸缎。整个新城之中,一半是大红色,一般是素白色。完全呈两极分化。

所有的军士们也全部都是被分成了两半,和那些绸缎一样,一半大红色,一半素白色。而新城中的所有人在得到了南柯寂的告示之后,家家户户的人也全部都拥挤到了街道之上,来观看王寻逸着旷世的婚礼。

街道之上,王寻逸策马,一身的正气,一脸的英气,就如同是那天下在我手的气吞山河的气概。而雅芙捧着安暮雨的画像坐在后面的轿子之中。

整个迎亲的团队也都是分成两色部分,今日整个太原新城之中最为显眼的颜色就是大红色还有素白色。

整个迎亲的队伍长三千多米长,整整是占据了新城最为宽大街道的三分之一多,世人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繁华的成亲队伍,而南柯寂为了今日王寻逸的大事更是倾全朝之力来为王寻逸与安暮雨这位故人成全他们的婚礼。

光是走完整个太原新城,所有人就已经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等到王寻逸到达寺庙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连太阳都已经是垂在了天际边缘,太阳下山的时候,温度渐渐降下来,晚风轻轻扬起,天边慢慢浮现出一丝红霞。太阳红红的,似是喝醉了酒,熏熏的下坠。那边红霞则随着太阳的消失膨胀开来,片刻间,天地间换上了耀目的彩衣,粉红色,鲜红色,橙红色,还有许多道不出颜色的红组合在一处,重叠着却不沉重,似是飞天飘飞的衣襟彩带,所有的一切在今日都是显得出奇的好看美丽,尤其是在着太原新城之中,在配合今日的气氛,恐怕有的人这一辈字都碰不到这样子的场景。

王寻逸下马,转身来到轿子之中,伸手进去,将雅芙小心翼翼地牵手下轿。然后共同并肩走进了着寺庙之内。

两个人来到寺庙之内,面对着众位神仙,两个人面对面而立。

王寻逸抽出先前藏在靴靴中的红纸裹着的筷子。他踌躇了一下,他的手微微地抖着。他仰起头看。他有点胆怯,但是也只得鼓起勇气把画布上那张盖头帕一挑,居然挑起了那张帕子,把撺在在手中。雅芙微微抬头,眼神之中满是王寻逸的脸庞,而王寻逸却是微微低头,看着

画像,他的眼神之中丝毫没有雅芙的位置,全部被安暮雨的面容所占据。虽然已经是看见了很多次,也已经深入了王寻逸的内心,但是这场面再见,王寻逸依旧是还有些不习惯,他的心怦怦地跳动。

正当冥婚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这老天爷却是又一次的天公不作美,沉寂的云层吐出一片耀眼到惨烈的火光,炸雷响起,在天机之中中久久回荡。待雷声稍歇,又一道细长的锯齿形的电光在头顶更低处如利剑般直插而下,它的前端并没有隐没在浓黑的云层中,而是变成恐怖闪灼的电火花迅速朝地面的方向直射,眼睁睁的,那道粗大的电芒重重地打在寺庙的房顶之上,直接是硬生生地打出了一个大洞,其余人皆是大惊,惊恐不已。而王寻逸却是淡定异常,没有丝毫地情绪波动,任凭瓦片,木头,房梁从头顶上掉落,而未伤到王寻逸分毫。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那雷暴之声却是极为的密集,最为奇怪的便是数不清的雷暴打击在寺庙房顶之上,一时间,原本完好的寺庙,转眼睛就成了荒郊野岭的破庙一般,房顶之上破烂不堪,数十个窟窿看的是清清楚楚。

“难道今天就是个错误么,连冥婚都不可以么……”王寻逸跪在地上,无奈的道。脸上却是泛滥处苦涩的笑容。

“寻逸,不如,我们先回去。我们另择时间……”南柯寂劝说道王寻逸。其余众人也是对南柯寂的话表示赞同,连身旁的雅芙也是在劝说王寻逸。

但是王寻逸就好似没有听到众人的劝解一般,王寻逸固执地从雅芙地手中接过安暮雨地画像,自己用双手捧在自己胸前。

“继续……”王寻逸吩咐道身前惊恐地礼仪官,示意让他继续冥婚,直到完成仪式。

而此时的雨水早就已经把王寻逸的身体给淋湿,但是王寻逸却是没有丝毫的动摇,十分的固执,他打开自己的衣服,将画像用自己的衣物保护住,任由自己风吹雨打。

未有多久,雨停了,王寻逸本以为结束了,他微微抬起头来,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透过哪一个窟窿,王寻逸看到了很多,看到了无尽的无奈。

轰鸣雷声先是沉闷又迟钝的低低滚动,随着狂风肆虐搅乱着满城的绸缎,一声声惊雷迅疾地从茫茫苍穹深处直射而出,在耳边轰然炸响。空中弥漫的雾气已然和黑漆漆的乌云融为一体,遮天蔽日地散发出狰狞的气势。

“轰隆”一声惊天暴雷响彻天际,震彻世间……

雨……再次的落了下来……

这雨掩盖了王寻逸双眼之中的泪水,淋湿了他的长发,冰冷了他的身体,此刻王寻逸身上最暖和的地方也只有画像所在之处了。

“拜!”礼仪官道。

王寻逸跪在地上,缓缓地俯下身子,和安暮雨一起磕头在地上。

这一磕,竟然是如此的沉重……

正文 第七十八回 故技重施

王寻逸的这一磕尽是道不尽的无奈与悲伤,说不清的难受与凄凉。

看的那老妈妈是直掉眼泪,尽是诉不完的苦衷。她颤抖着身子将跪倒在地上的王寻逸扶起身来,一时之间,竟然是一时语塞,无语凝咽。

就在此时,庙门之外竟是冲入一名军士跑到寺庙之内,但是却被浅长海与魏晏给拦在了庙门之外,一时间竟然是有=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正当南柯寂想要出去查看时,那军士与浅长海,魏晏二人说了些什么,那二人竟然是将那军士给放了进来。

那军士急匆匆地跑到南柯寂的身旁附耳说了些什么,刚说完,南柯寂却是一脸不可思议,眉头紧皱再三向着那军士确认这情况是否属实。确认之后,便是吩咐了些什么下去,军士得到命令之后便是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王寻逸见到此情此景之后也是心生疑惑,在这种如此严肃的场景时刻,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一个无名小卒冲到庙门之内,更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一向淡定的南柯寂都是如此的焦急,需要确认在三之后才会下达命令。

怀揣着这个疑问,王寻逸将冥婚所有的仪式全部给完成了。

还未等礼仪官说出礼毕二字,王寻逸便是急匆匆的从地上起来,跑到南柯寂的身旁询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要在这个时候下决策。

南柯寂本不想告诉王寻逸,毕竟冥婚刚刚结束,甚至还没有所谓的“洞房”。但是再三犹豫之下,南柯寂将王寻逸拉到一旁,未有多言语,仅仅只有“浅朝”二字。

“浅朝?”王寻逸疑惑不解,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的浅朝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啊,浅夷川刚刚平定朝内各方党派不出几日,竟然是如此匆忙地就进行军事行动。

来不及多想,王寻逸将安暮雨的画布放在自己的衣服之中,也自己的心脏完全贴和。放置好之后王寻逸便是随着南柯寂的步伐出了庙门。

浅长海则跟在二人的身后道:“主子,看来我父亲已经是等不及了,他必定是得知今日新城之内的寻逸大人的婚事,而我们又弄得如此的声势浩大,所以他必定是想趁我们不备来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南柯寂听罢也是连连点头,王寻逸也是赞同浅长海所说的看法。

一行人踏出寺庙之外,便是率领着红白所有眼色军士全部聚集于城楼之上,一眼望过去,远处黑压压一片,果然是望不尽的浅朝军队。

“想不到来的如此之快!”南柯寂不禁担心道。

“主子,如此大雨,我父亲他们此番前来必定是要追求速度,奇袭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还有速度,只要是以最快的速度杀入城内,我们必定是来不及组织有效的防守,既然如此,他们前来到城门处必定会是疲惫不堪,那我们倒不如以逸待劳,和他们一决胜负!”浅长海的话语之中满是坚定,他的双眼死死地看着浅朝军队最前方的一年迈老者,领头之人便是他的父亲——浅夷川。

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听了之后倒是颇为的吃惊,想不到浅长海倒是如此的决绝,哪怕对手是他的父亲,他也是没有丝毫的心软,也更没有一丝的犹豫之心。

吃惊之余,南柯寂也询问了王寻逸的意见,王寻逸道:“虽然长海的想法没有错,敌人既然是奇袭,速度必定是最为重要的,但是我觉得既然长海能够想到这些弊端,作为他的父亲必定是了解他的儿子,所以我觉得他父亲也必定知道这个弊端。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听罢,南柯寂也是微微点头,以示赞同。一时间,两个意见摆在自己的面前接下来就要看南柯寂作为一个君主自己应该怎么抉择了。

仅仅数分钟之后王寻逸又道:“主子,我觉得我们还是攻心为上,我朝前不久损失惨重,而浅朝前段时间不损一兵一卒,实力差距颇为悬殊,就算是他们疲惫不堪,但是人数上我们还是处于较大的劣势,况且浅朝距离南朝并不是很远,这些距离,若是浅朝皆是上马而行,到时候再下马又何来疲惫一说?”

“主子,我们这样。待会等到浅夷川的部队集结于城门之处时,长海你率领城中半数的士兵出城,从新城的最后方,借着大雨的势头,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西河,然后将其包围起来。我和主子在这拖住浅夷川的部队!”说罢,王寻逸便是赶忙下去,将所有的军队全部集合起来,从军队之中亲自挑选,分出一半来。

南柯寂的嘴角微微一笑,好似知道王寻逸想要做些什么似的,但是浅长海自己却是云里雾里的,他并不明白王寻逸是想要如何拖住自己的父亲,更不明白为什么要自己率领半数的部队包围西河。

“半数部队能够包围西河,但是又怎么可能攻下一朝之都,这岂不是让军士们自己去送死?”浅长海内心不免产生了这么一个疑问。

他犹豫的来到正在匆忙排布的王寻逸的身旁,而此时的王寻逸也刚刚吩咐完魏晏一些话,便是让他下去准备了,浅长海问道:“寻逸大人,你让我率兵攻打西河这个我明白,趁机夺下我父亲的都城嘛,但是只给我半数的兵力有点过分了吧,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嘛!”

“谁说我们要攻打了?”王寻逸听得浅长海的抱怨回头就是一个反问。

浅长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王寻逸再一次开口仅仅说了四个字“只围不打”。

这四个字一出,浅长海瞬间就明白了王寻逸的意思。

“围魏救赵”!

而这招就是当日南柯寂把浅长海从那徐朝领土骗回来的计谋,想不到今日这局面王寻逸便是照着南柯寂的样子故技重施。

准备好之后,王寻逸再一次上了城楼确认了一下浅夷川距离此处的距离,便是示意浅长海赶紧率领部队从反方向的城门处奔走而出。

而出了城门之后的浅长海也是马不停蹄的开始绕圈子,要从新城的北面绕开新城前往西河。

一时间两只部队,两个方向,两个不同的目的地。一个着急着灭,一个着急着救。

“诶,你为什么要让长海去啊?长海是浅夷川的儿子,如果说长海在这我们那长海作人质威胁他说不定可以不伤一兵一卒呢?”南柯寂问道。

王寻逸望着正在飞快行军的浅长海的部队给出了自己的解答:“主子,你难道不是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这乱世的规则么?”

而听到王寻逸的这番话,南柯寂也已经是明白了些什么,面带笑容微微点头,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装不懂。好似想要让王寻逸把话都给说明白似的。

王寻逸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主子你的父亲可以为了权力杀了你,这也代表了浅夷川也可以为了权力杀掉长海,只不过这个我们并不确定而已。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赌,若是失败这就是整座城的安慰,甚至是一整个朝代。”

“可是你让长海去包围西河那不也是在赌么?你告诉我你和长海一同逃回来,告诉我你和他亲眼看到他的属下全部都被浅夷川给杀了,还把他们的尸首全部挂在城墙之上示众。如果说这是他和他父亲布的一个大局,甚至是到时候如果长海直接率军投降了了徐朝,我们就是满盘皆输了!”

“主子你放心,不会的。如果这是一个局,那浅夷川和浅长海两个人就太自信了。派自己儿子潜入南朝,身处南朝,一切都是未知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就算真如主子你所说,长海是他父亲派过来的,那既然如此,这种时候长海就应该主张让自己留下来,到时候可以和他父亲里应外合。我把他派出去防的就是这个!还有就是主子你所说的长海会率军叛变,这个也完全不用担心,刚才我已经把军士全部都重新整队,他带出去的都是隶属于主子您的城西军,他们的忠心主子完全不用担心,更何况我已经吩咐魏晏做长海的副将,如果长海有投降的意向,魏晏自己便会率军径直杀到浅夷川的身后,到时候我们只要联合城内的守军一同夹击,到时候,胜负就很明显了。”

南柯寂看着王寻逸,内心不免心生恐惧,王寻逸真的太可怕了。

“你真的太可怕了!”南柯寂道。

“何以见得?”王寻逸倒是很是期待南柯寂给出他的回答。

“你的心思太密集了,城府太深了,什么样的情况都被你给猜想到了,做你的敌人太难受了。”南柯寂道。

王寻逸却是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点提防的味道,王寻逸便是抓着自己的脑袋,傻笑着,不做任何回答。

两人对话之间,浅夷川的部队已经是冒着瓢泼大雨急匆匆地赶到了新城脚下。

而那浅夷川也是深知战机稍纵即逝,没有丝毫地犹豫,直接是下令所有地部队全部冲锋城门处,让部队以最快地速度突破城门,来打南朝一个措手不及。

而此时浅夷川地表情满是高傲,一脸看不起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地样子。而这种表情,王寻逸与南柯寂似乎在什么时候也曾见到过。

张部。

两个人看到浅夷川地表情,不免的就想起了那几日地五朝之战中地张部地表情。

世界上,有很多聪明人会被自己的聪明给蒙蔽的双眼,而令人敬佩的聪明,也会因此演变成令人厌恶的自负……

正文 第七十九回 胶着

正当浅夷川一脸的高傲之时,所有的军士也是开始全部朝着新城的城门城墙处聚集,为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攻入城内,以最短的时间夺下新城。

正当冲在最前头的军士已经是时分靠近新城城墙之时,城楼之上的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却是并未组织军士任何的反抗,而是任由城外的军士疯狂地朝着他们地方向拥挤过来。他们二人的深情却是出奇的淡定。

既然这二人都是如此的镇定,那其余的军士们也是没有其他什么多余的担心,面对着数不清的来犯军士们,南朝的将士们都是一脸的淡定。

而此时浅夷川还是一个人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他依然觉得此时的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还正在城中喝着所谓的喜酒,根本是没有多余的心思来迎接他这个不速之客。

正当所有的一切都正在按照浅夷川的计划进行的时候,天地之间却是忽然震动起来,令得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大惊。

众人抬头望去,那太原新城的四面城墙处竟然是自己开始动了起来,城墙所连接着的大桥竟然是和城墙一模一样的长度,直接是在短时间之内直接升到了空中,与那城墙形成了45度夹角,而那大桥之下竟然是一整条护城河,完完全全的将新城给完全包围了起来,为的是水泄不通,只要大桥一收,那着太原新城便如同是大海之中的一座孤岛,孤立于着广阔的平原之上。一时间,浅夷川的军队竟然是丝毫前进不了,纷纷停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这大桥凭空升到半空之中,极为震耳欲聋地铁链地声音,在天地之间回响,竟然是听的人一时间焦躁不安。

浅夷川自然也是吃惊不已,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这护城河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完完全全没有想到,王寻逸不仅筑造了护城河,更是直接将原本应该和城门大小差不多地铁链桥给完全扩大了规模,将大桥的规模完全按照城墙的规模来制造。

而此时的浅夷川更是起的咬牙切齿,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城楼之上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正是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

这二人的脸上自然也是一脸的高傲。

想不到眼下浅夷川竟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完完全全被王寻逸与南柯寂两个人给算计了。

难怪方才吩咐浅长海的时候王寻逸说是有办法可以拖延住浅夷川,想不到竟然是还留有这一手,实在是万万没想到。

一时间浅夷川也是没得办法,但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如果现在就撤军的话,若是南柯寂出兵趁胜追击,那浅夷川便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了,所以浅夷川并没有让所有的军队立刻集结并且阻止撤退。而是下令所有的将士们,将太原新城沿着护城河将新城给完完全全的包围了起来,围了个水泄不通,就如同是人海护城河一般。

一时间,这太原新城倒是有了两层护城河,这种筑城方式在这天下之中道还是还未有做过如此的奇特举止。

浅夷川又是一脸的高傲,在他看来,这惊人的大桥虽然成功阻止了浅夷川的军队,但是相对来说却也是同时阻止了南朝自己的军队的出入。如此一来,太原新城孤立无援,若是被包围的时间足够久,那么这破城必然也是指日可待,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这一刻,浅夷川如此的想法,就好似是弥补了方才他自己的过世,让他现在能够依旧高傲,仿佛这世界的主人一般,始终是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着乱世之中的人们。

这个问题,王寻逸也并不是没有考虑到过,但是相比起那浅长海和浅夷川这对父子之间的感情做赌注,王寻逸宁愿是选择相信自己。

此时的浅长海与魏晏也已经是成功率领着部队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浅朝的都城西河。

事实确实如王寻逸所料想的一般,西河城内守军薄弱,几乎是全城出动攻打太原新城,而浅夷川仅仅留了一小部分的兵力留守城中,看来浅夷川这次对于攻打太原新城乃是自信满满,势在必得了。

浅长海二话不说的便是按照王寻逸的要求下令所有的军士全部把西河给围了起来,但是却是围而不攻,尽量的拖延时间。

而这个时候的魏晏与一只跟随着他的神秘人却是在一旁窃窃私语,好似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般。

那神秘人,环视四周确认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后便是附耳在魏晏的身旁道:“大人,切莫心急。自大人殿军回到太原新城的那一刻开始,原先的计划就已经是作废了,现在我们只有唯一的一条路可以走……万万不可在这种紧要关头擅作主张,否则这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魏晏听罢并没有作答,而是看着眼前围城的大军,脸上稍有不甘之情,心想道:“啧,这么多兵士,要是我带着他们独立起来,说不定也能有个一番作为!”

那神秘人瞥见魏晏的表情之后蔑视一般的微笑加上摇头,又是道:“我明白大人的想法,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魏晏则是略显吃惊,为何他能够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虽然他之前就接受了自己的招揽而愿意追随自己但是尽管如此,魏晏依旧是不免的心生畏惧。

“你跟军师谁更可怕?”

那神秘人听闻魏晏问出这一句话来,原本脸上轻蔑地笑容也是越发地转变为沉重,渐渐地笑容也是消失了。

原本在魏晏看来,君主南柯寂身边的王寻逸已经是足够的可怕,虽不说料事如神,但是他的计策都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因为不管有任何好的局面还是坏的局面,都会被涵盖在王寻逸的计策之内,并且做好所有的打算,让回报最大化,让损失最小化。

之前和王寻逸在一起的时候,魏晏也是心生畏惧,深知作为敌人对于自己乃是尤为的不利,而那神秘人似乎也是颇为害怕王寻逸的才能,故而那日才不断地建议魏晏自请殿军,与王寻逸一起阻止追兵,为的就是加深两人之间的关系,成为生死之交,为日后地日子给铺路。

沉默许久,神秘人答道:“我跟他不一样!”这个回答显然不是魏晏心中所想要的那个答案,但是魏晏见神秘人不愿意多做回答,自己也没有再多强求些什么。为了缓解略微尴尬的气氛,“方才你说什么路?”魏晏回过神来问道。

却只是得到了四个字的答案……

“来日方长!”

“呼呼”狂风疯狂肆虐着世间,冰凉的空气却是令人特别的清爽,两边战场上的情况都是十分的胶着,都是互相包围城市,围而不攻,就看谁先沉不住气了。

“啊……”王寻逸立于城头之上,看着密密麻麻正在城外驻扎将他们包围起来的浅夷川的部队,不免心生无奈。王寻逸自然明白浅夷川将他们包围的用意,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消耗城中的兵粮与物资。但是问题就是为什么浅夷川总会有这种迷之自信,觉得城中的兵粮与物资不够呢?更何况所有军队规模都已经是减少了一般?自大到这种底部,确实是令人心生反感。王寻逸摇了摇头,对着身后正在吃饭的南柯寂道:“主子,你说着浅夷川怎么就这么一根筋……”

王寻逸还未说完整句话,一滴雨水便是从天空中落下,滴到了王寻逸的脑门之上,更是令得王寻逸的话戛然而止,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一阵”滴滴哒哒“的声音,稀稀疏疏的大块大块的雨点落了下来。雨点落在泥地上,溅起一团团灰尘;落在水泥地上,水泥地上宛若突然绽放了一朵朵小花。还没等人看清,”唰唰,唰唰……“的声音随之而来,像一个在天上的巨大的喷头突然打开了一样,密集的大雨降临了。水泥地上”绽放的小花“顷刻间无影无踪了。不一会儿,地面积水了。雨点打在积水里,溅起一朵朵水花。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屋檐挂起了雨帘,粗大的雨丝落到地上,溅起更大的箭头。放眼望去,到处是密集的雨丝,到处是跳跃的箭头。

王寻逸则是一脸呆滞的看着眼前已经被淋湿的众人。

果然,天有不测风云,不是说说而已……

正文 第八十回 意味深长的笑容

正当两只军队都在包围两朝的都城的同时,两方都是陷入了僵局。浅夷川对太原新城围而不攻,因为此时的浅夷川还并不知道自己的后方被自己的儿子率兵偷袭了,此刻的他还一心全部扑在了眼前的太原新城之上。而浅长海也是正在对西河实施包围,准备围而不攻。

“大人,您今日前来可否是要开战!”西河城楼之上,一人对着浅长海的身影大喊道。

浅长海循声望去,城楼之上竟然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大雨模糊了浅长海的视线,但是这个声音他自己是绝对不会听错的。

“大人,此人是何人?难不成与你是旧相识?”魏晏问道。

“嗯,他原本是我之前的属下,不过我叛逃浅朝的那一日,跟随我的人都被我父亲斩首示众了,想不到他竟然活了下来!”浅长海道。

尽管此人在追随浅长海的一行人全部被处死的情况下自己独活了下来,但是浅长海见到还是不免有些怜悯与自己,毕竟因为自己的作为,导致了数十条人命的白白牺牲。更何况,眼前的这男子以前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尽忠职守,想不到昔日的朋友,竟然是如今的敌人。

浅长海立马于城门之下,对着楼上喊道:“有德,今日你可放心。我今日率军前来的目的并不是想攻城,只是想让父亲退兵,让我们两朝之间暂时休一休兵戈。今日,我只围而不攻,放心!”

“大人,现在你说这种话是以南朝将领的身份,还是我朝世子的身份?”

浅长海面色一皱,轻声感叹道:“想不到我原堂堂一朝之主,竟然是又变成了世子,这件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未有多久,浅长海便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有德,如今我已经归顺了南朝,父亲要对我赶尽杀绝,我那些属下的性命都是无辜的,我想你也是知道的,你还要我怎么做,继续留下来,给我父亲做傀儡?”

“既然如此,那我凭什么相信你!”话说完,那男子便是一声令下,西河所有的守军都是箭在弦上,做防御态势,好似要和浅长海拼死扛到底的样子。

“方有德!你我好歹相识一场,你追随我这么久得情谊难道连我一句话都信不过?”

“若是大人是以世子的身份说这话,我自然是相信,但是若是以敌军将领的身份说这话,那就别怪属下我翻脸不认人!”

浅长海无奈,只得回到阵营之中,准备与魏晏从长计议,刚刚转身离开未有多远,身后便是万箭齐发,一时间南朝将士们竟然是倒地死伤者无数。想不到,那方有德竟然趁着南朝将士们驻扎包围西河的时候放冷箭,更何况浅长海已经是说了围而不攻,竟然还是如此行事。

“撤军!快!全部撤军!”为了不让军队受到来自西河城内的反击,浅长海不得已只得让所有的军队立刻撤军,撤退出危险范围,到时候在从长计议,该如何行事。

“长海大人,不如我们强攻吧,杀入城中,一旦西河危在旦夕,那浅夷川自然是不得不回来!”魏晏急匆匆的建议到。

但是却遭到了浅长海的否决:“我们此次出兵所带将士不多,若是强攻必定死伤惨重况且胜负也是说不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做不得。

“那该怎么办,若是时间拖得太久,新城恐怕陷入危机之中啊,这种时候就应该赌一赌啊!大人!!!”魏晏焦急的说道。

“我不是王寻逸!他赌是因为他想到了所有情况的可能性下了赌注,不管赌得是输还是赢,他都已经准备好了相应得赌注还有下一步该怎么赌。我不是他!”浅长海怒吼道,冲着魏晏发着脾气。

看来重新踏上这一片故土,还是以敌朝将领得身份将自己以前得都城给包围起来,对浅长海来说却是打击还是挺大得。还是那句话,想不到浅长海竟然是眼下沦落到了这种地步。这所有的所有都需要浅长海独自一人来承受。而魏晏的话就像是导火索一样,完全直接把浅长海这么长时间一来所积攒的怨念给引爆出来。

被自己的父亲夺去政权,从一朝之主被沦为世子,自己的手下任人宰割,自己心爱的女人下落不明,现在还要亲率大军把自己的家给包围起来,这城中还有着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故人……

正当浅长海一筹莫展之时,方有德又是在城楼之上喊话了:“大人,我也不想事态严重到鱼死网破的境地,到时候两军两败俱伤不是什么好事。我可以相信大人您的话,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大人你孤身一人来到城中做人质,那我就任由你们包围!”

此话一出,浅长海似乎是有些心动了,正准备走出营地,魏晏便是赶忙制止浅长海道:“长海大人,万万不可,你若是一入城,他们把你软禁起来,到时候再趁我们群龙无首之时对我们进行反攻,若是浅夷川的军队得知即使撤军回到西河,我们被西河守军拖住尾巴,来不及撤走,这后果就完全不堪设想了!”

浅长海自然也是明白魏晏的意思,便是回应方有德道:“既然如此,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方有德并未立即做出回答,反而是快速的跑下了城楼,不见其踪迹。

魏晏见此便是手势一出,示意所有的将士们准备迎敌。

一时间,所有的南朝将士们也是警惕起来,随时准备战斗。

城门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缓缓打开。

但是出来的却只有一人一马。

方有德一人一马立于城门口,二话不说便是策马而来。

魏晏正欲让军士们放箭,却是遭到的浅长海的阻拦。浅长海倒是想看看他以前的属下,在这种局面下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出来。

未有多久,方有德便是已经拍马赶到,唯有一人一马。

未等浅长海开口询问,方有德便是道:“我来换你!”

方有德的意思便是以他自己来换浅长海,到时候的局面便是浅长海孤身一人身处浅朝,而方有德也是孤身一人身处南朝。如此一来,双方又有人质,手上都了有了筹码,双方自然也就是不会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毕竟两个人都是两朝将领,没有君主的命令,没有任何人会轻举妄动。

魏晏心有余悸,拉着浅长海到一旁建议道:“大人,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倒不如我们直接抓了他,把他作为人质,要挟西河守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还未等魏晏说完,浅长海便是转身离去,回应方有德道:“好,我去!”

看来对于浅长海来说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让他完全接受不来,故而完全都不想听完魏晏的话,便是一脸嫌弃的转身离开。

说罢,便是走出军营,不管不顾任何人的劝阻,便是策马扬鞭而去。

魏晏看着浅长海离开的背影,不免开始担心起来,他的顾及自然是浅长海性命的安危,毕竟也是王寻逸亲口认命的将领,先前王寻逸吩咐魏晏的后路也是在浅长海有叛逃的意思,魏晏才会率军离开,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又有谁能够想得到局面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大人,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魏晏身后的神秘人说道,他的双眼始终注视着浅长海离开的背影。

确实,十分奇怪的是,当浅长海离开的时候,魏晏分明是看到那方有德的脸上却是挂着笑容,那种十分阴险的笑容,看的人十分的瘆人。

雨……停了下来……

乌云密布的天空也是也一下子就散开了出去,暖和的阳光突破天际,照射在了浅长海的脸颊之上。

浅长海抬头看向天空,那湿润的脸颊照射着暖和的阳光,而那浅长海的嘴角却也是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正文 第八十一回 局中局

魏晏听得神秘人的话,自然也是不由得担心起来,他一脸凝重地看着浅长海离去地背影。

未有多久,西河城的大门再一次的打开,浅长海的身影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进入了这西和城中。而他离去的背影也随着城门的关闭渐渐消失在南朝将士们的眼中。

就当浅长海刚刚进入西河没有多久的时候,最后放的西河城门却是悄悄地打开,从里面冲出一人一马,极为快速的朝着太原新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而他的怀中也是怀揣着一张略带湿润的信奉。

而此人的离去却是完全被浅长海给尽收眼底,他嘴角的笑容却是没有过一点消失的意思。

浅长海再一次的来到了方才方有德站立的城楼处,望着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南朝将士们们。正当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什么的时候,只见的浅长海双眼看着身处南朝阵营中的方有德微微点了点头。

而这个小举动也是被魏晏所发觉,魏晏一脸惊恐地转过头去,而此时的方有德已经是抽出自己的佩剑,放在了自己的脖颈处道:“你们把我家君主想的太简单了……”说罢,便是直接饮剑自尽,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魏晏等人,便是活生生的倒在了众目睽睽之下,鲜血直流,还因为是自刎更是自己躺在地上直抽搐。

见此情形的魏晏自然是一脸惊恐也是不明白方有德与浅长海到底是要搞些什么样子的诡计,但是他身后的神秘人却是一脸的淡定,好似是看穿了一切一般,已经是猜测到了浅长海与方有德这两个人没有这么简单一般。

此时地浅长海立于城楼之上,如同君临天下一般,霸气侧漏,雄姿英发,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了方才那些感觉,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王霸之气。乍一看上去,就真的好像是天下的君主一般的气息,令人心生畏惧。

魏晏却不死心,对着浅长海道:“长海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浅长海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立于城头之上,尽情地享受着突破厚重阴云的阳光,好似获得了重生一般。

浅长海紧闭的双眼缓缓打开,却是答非所问道:“将士们!方有德惨死在南朝阵中,他们该不该杀!”

“该杀,该杀,该杀!”

听得此言,魏晏这才恍然大悟,仔细观察着西河守军,这一刻,西河守军所有的将士们都是愤恨无比,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冲出西河将南朝的将士们碎尸万段一般。

魏晏听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气上头,正欲率军强攻西河,却是遭到了神秘人的阻拦。

神秘人道:“大人,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既然方有德在我们阵中惨死,而方才他们见面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交流,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早前就有联系,这是一个局中局!”

“原来,这是一个局中局!”魏晏渐渐清醒过来说道。

这下子,魏晏才算是明白了浅长海与方有德这两个人在计划着些什么,而这方有德的死到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浅长海的重生,意味着浅长海重回巅峰的局面!而方有德的死更是完全把浅朝将士们给激怒了,如果浅长海直接率军攻出来,形势必然是说不定。

“接下来该怎么办?”魏晏焦急的问道身后的神秘人。

但是那神秘人却是仅仅说了四个字:“依计行事!”

魏晏策马出营地,看着城楼之上一脸享受的浅长海很是不甘心,但是现在没得办法,既然是局面已经是发展到了王寻逸所预料到的局面那接下来的做法也只有是遵照王寻逸的计策。

“撤军!”魏晏一声令下,所有的南朝将士们便是开始准备撤军。

而城内的浅长海却并没有命令手下的军士出城追击正在撤退的南朝军士。而是任由南朝将士们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的撤走。

西河守军自然也是不解,但是碍于浅长海的世子身份,所有人没得办法,也只能忍气吞声,听凭浅长海的差遣。 因为此刻浅长海所要的并不是眼前的胜利,此时的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此时的浅夷川已经是完全将整个太原新城給包围了起来,浅夷川的阵营之中,冲入一位军士,正是先前从西河城中偷偷出发的军士,他赶快将怀揣在衣物之中的信封呈交给了浅长海。

浅夷川见到这封信却是面露喜色,将那封信放入火炉之中烧掉,自己则是开心无比。

此时站在城楼之上的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也是渐渐看到远处的铁蹄想自己这个方向奔袭过来的景象。

“看来,长海是背叛了我们啊!”南柯寂说道,略显无奈。

王寻逸也是默不作声,而是正在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魏晏军队身后是否跟来了浅长海的追军。

若有追军那整个战场便是双层的夹心饼干,两朝各有一只军队都被加载了战场的军阵的最中间,到时候拼的就是完完全全的军队的实力了。

但是此时的魏晏军队的身后却并没有任何的追军。

“主子,看来这是一场局中局!”王寻逸感叹道。

王寻逸又是紧接着说道:“魏晏率军回来,就说明了浅长海的背叛,但是魏晏的身后却并没有任何的追军,如果浅长海真的是真心诚意的背叛为何会放弃如此大好的机会,若是即使出兵追击与浅夷川形成夹击之势,岂不是大获全胜。只有一种可能……”王寻逸欲言又止。

“什么可能?”

“就是浅长海下令不准有任何人追击!如此一来浅夷川就必定会陷入被前后夹击之势,到时候必输无疑。而浅夷川一旦输了,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浅长海。恐怕,浅长海是想借我们的手中刀,杀了他的父亲,这一招借刀杀人果然妙啊!”

“那也就是说浅长海一开始就已经是和他的父亲商量好潜入南朝了?”南柯寂又一次放出了自己的问题。

“不,恐怕之前浅长海是真的想要投靠南朝,毕竟那时候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更何况浅夷川还杀了这么多的将领,这如果是戏的话,代价未免太大了,就连周瑜打黄盖都不敢这么演,也只敢苦肉计,更何况他们还不是周瑜。就算是假意投靠成功,到时候计划败露,浅长海的性命也是围在旦夕,甚至会被我们拿来威胁浅夷川,损失这么大,不值得,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也不为过,这种事情聪明人是不会做的。”

王寻逸稍作停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道:“正如主子所说的,这正是一个局,不过这是一个局中局!先是浅长海与父亲闹掰,真心投靠南朝。但是当长海得知主子为了我的冥婚倾全城之力的时候,他自己开始布下了一个局。他私通他的父亲,诱惑他的父亲在今日出兵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来犯,介时,他与其父里应外合,一举成功。这么大的诱惑浅夷川没有理由不来,到时候只要浅长海自己邀功,恐怕那时候浅夷川还真就那浅长海没有什么办法了,但是他没想到我们一开始对他就有所提防在浅夷川到来的同时就支走了他。虽然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浅长海肯定是已经掌控了西河。他既然不出兵追击,那他就是在等!恐怕这不光是一场局,这还是一场局中局!”

而先前还未看到浅长海的信的时候,浅夷川还真的就是傻傻的等待着浅长海在城内给他消息,与他里应外合。但谁知浅长海却是突然给给自己写了一封信,让他再等一等,书信上写道:“我已经在城内打点好,不出多久,便是可以放下大桥,恭迎父亲入城!”

浅夷川没得办法,只得吩咐下去,继续等待浅长海的信号。

这乱世之中,人人都是心怀鬼胎,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是如此。

浅夷川因为浅长海的诱惑而出兵攻打南朝,想要与浅长海里应外合一举击溃南朝,而浅长海却是因为王寻逸的忌惮而被派出包围西河,而那康有德见来者竟然是浅长海,便也是心里有所谋划,之所以自杀,为的就是挑拨浅长海与南朝之间的关系,他的死让这一切都看起来是如此的理所应当,从而让南朝不再相信浅长海,更是为了让浅长海骑虎难下,不得不回归浅朝,而浅长海本想暂时先放弃计划,包围了西河让父亲退兵之后,从长计议。但是在得知守军是自己以前的下属的时候便也是趁人之美,顺着方有德的计划而演了下去。方有德的这一系列操作完完全全无异于帮了浅长海推了一把,把他重新推到了浅朝的君主之位上。所以先前浅长海离开南朝阵营的时候才会有如此意味深长的笑容,而浅长海见既然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那倒不如先稳住浅夷川再借南朝的兵戈替他除掉自己的父亲浅夷川。所以他没有发兵追击。

为的就是鹬蚌相争,而他坐收渔翁之利……

正文 第八十二回 坐山观虎斗

自从浅长海踏入西河城门的那一瞬间,已经代表着浅长海正式回归浅朝,而当浅长海踏上这西河城楼的时候,就在方有德自刎的那一瞬间,这西河城的城主已经易主,浅长海便是已经完全接管了这座城市。

而浅长海还就在这极为刺眼的阳光之下完全的蜕变出来,平原之上已经是没有任何的一兵一卒,只有那方有德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平原之上,甚是凄凉。

“对不起了,有德,今日我负了你了,不过这也算是你还我一条命!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浅长海明显是话里有话,在他看来,方有德的性命在浅长海叛逃浅朝的那一日就应该陪同其他属下一同死去,而不是独自一人苟活到现在,虽然在今日方有德依然是希望浅长海回归浅朝,甚至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尽管结果并不是如方有德所预想的一样,但是浅长海依旧是要谢谢眼下这个已经死去的男人。没有他的话,浅长海也不会如此之快的回归,并且掌管浅朝。

此时的浅夷川已经是在阵营之中焦急的等待着浅长海里应外合的信号,虽然迟迟不见有任何的反应,但是他还是抱有这一线的希望,毕竟浅夷川也明白,今日事情若成,对于浅长海来说意味着多么重要的事情,这意味这浅长海可以回归浅朝,而浅夷川也已经打算好事成之后嘉奖浅长海,不计前嫌,但是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如今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正当浅夷川还在焦急等待之时,城墙上的南柯寂看不下去了,眼看魏晏的军队已经是距离浅夷川越来越近,南柯寂便是对着浅夷川的军阵大声喊叫道:“别等啦,浅长海早就不在城中了!”

“噢……主子难道想放了浅夷川?”王寻逸倒是有点惊奇的问道。

南柯寂回答道:“嗯,我就是这么想的。既然浅长海想要坐收渔翁之利,那我们又怎么能让他得逞呢。既然浅长海已经是夺取了西河的控制权,那么他和浅夷川必定是已经完全的决裂,两个人必然是势不两立,我们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让他们这两头老虎互咬。”

原来此时的南柯寂并不想把事情做绝,也不想让事情照着浅长海的想好的方向发展,如果南朝真的替浅朝出去了浅夷川,那这浅朝群龙无首,浅长海便是顺理成章的成为新的君主,一个真正的君主,不用再有任何的顾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那时候浅长海深知自己背叛南朝之后便是不会再得到南柯寂的信任,更何况南朝杀了他的父亲,浅朝就只有他一人能够名正言顺的统领全朝,他便是可以顺理成章的把矛头举向南朝。而正等同于是他们禽兽养了一头怪物出来。到时候南朝又是少不了战争,而这并不符合南柯寂现在的想法。

所以南柯寂想要放过浅夷川,让这对手上都有底牌的父子互相斗,这种坐山观虎斗的戏剧可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够看的到的。

南柯寂一脸坏笑地看着王寻逸,而王寻逸也是打笑到:“哈哈,想不到主子你现在也这么坏了啊!”

“和你学的,我和你比起来还差着很多啊。你可是杀人诛心啊!”两个人就是这么在城楼之上打趣说笑。

浅夷川听闻此消息,来不及多想,赶忙带人冲出营地,看着城楼之上的南柯寂,浅夷川的脸上却是一脸的不想,南柯寂见状不免无奈的摇头,用手指了指浅夷川军阵的后方,浅夷川回首望去,发现自己的身后确实有所异动,一行人来到后方,发现魏晏的军队已经是近在咫尺,不出多久便是要杀入自己的阵营之中,而那支军队的旗帜上上书一大字“南”!

一时间,浅夷川原本应该是出其不意地大军竟然是陷入了南朝的夹击之势。浅夷川回首望去城楼之处,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依旧是站在城楼之上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浅夷川强装镇定,深知自己虽然占有人数优势,但是太原新城易守难攻,更何况眼下还没有浅长海的消息,若是强攻必定吃力不讨好,若是坐以待毙等着自己陷入夹击之势,人数之众的优势也是难以发挥。来到城楼之下,对着二人说道:“你们把长海怎么了?”

“还担心他,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确实,眼下南柯寂既然说出了浅长海的名字,自然也是明白了他们的计划已经是暴露失败了,眼下和浅长海的安危比起来浅夷川自己的性命和所有将士们的性命更加的重要。他们现在连自己的安慰都顾不得,更别说浅长海了。

浅夷川又是道:“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交易?”

听闻这两个字,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不免心生好奇,不知道在如此的局面之下,浅夷川到底是还想做些什么能够扭转颓势。

“什么交易?”王寻逸一脸好奇心的问道。

“你放我走,我们两朝之间可以修订停战协议!”

停战协议!听得这四个字南柯寂便是两眼放光,这个东西现在正是南柯寂最为需要的东西,只要有了这停战协议,那南朝必定可以在这段时间之内休养生息,等到很大的休整。

等不及询问王寻逸的意见,南柯寂便是一口答应了浅夷川的要求道:“好!我放你走!”说罢,便是摆出一手势,城楼之上,蓝色旗帜迎风飘扬。

而此时已经是达到浅夷川阵营后的魏晏已经是准备直接杀进去,看到飘扬的蓝色旗帜之时便是赶忙停军,示意所有人停手。虽然他也不是很懂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需要改变计划,但是他也只得是照做不误。

而浅夷川见到城楼之上的旗帜之后,自己也是下令所有人不得交战。

一时间两支部队竟然是极为反常的聚集在一起,进水不犯河水,还颇有一点和谐。

王寻逸看着南柯寂的举动并未反对,他知道南柯寂是怎么想的。虽然这张停战协议还是个未知数。

为什么这么说呢?

先前已经说明若是放走浅夷川,那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必定是浅夷川与浅长海这对父子的斗争,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甚至是死。若是死的老虎是浅夷川,那这张停战协议对于浅长海来说便等同于是一张废纸。

当然,活下来的这只老虎当然也又有可能是浅夷川也说不定。

王寻逸想到这些,不免开口询问道:“主子,你觉得哪一只老虎会从这场恶战之中生存下来?”

南柯寂并未回答,而是将自己的目光望向了遥远的西河城处。

“哈哈哈,看来主子和我选择的老虎是同一只啊!”

“哦,那寻逸不如给我分析分析我们选的这只老虎!”南柯寂试探道。

“主子,你又试探我……”王寻逸略微的无奈还是回答道:“浅长海占据西河,自从浅长海叛逃浅朝的那一日开始,浅夷川便是把自己的重心从马色搬往了西河,毕竟马色和西河相比起来,差的太多了。今日浅长海占据了西河,浅朝所有的根本全部都在西河,浅长海可谓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虽然,浅夷川手上我有军队,但是这军队之中不知有多少的军士已经成家,他们的家人一大部分都在西河城中,到时候若是浅长海只要是把这些因素全部一一搬出来说是,浅夷川便是已经处于劣势。一支军队,没有天时,没有地利,更没有人和,还讲什么打仗呢?”

“你说的没错,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想要这么做,我想看看若是浅长海这头老虎要死了浅夷川,这张停战协议他会怎么处置!”此时的南柯寂倒是一脸的期待,甚至是还有些开心。

王寻逸自然也是明白南柯寂这么做的深意,若是浅长海认这张停战协议,那到时候南朝便是可以继续休养生息,若是不认,那南柯寂得到这两虎相争的空隙的时间的休整,便是可以再次发兵浅朝,而刚刚平定完浅夷川的浅长海得不到喘息的空间,到时候南朝的胜算更是不言而喻。

所以……

现在放浅夷川走就是最好的做法……

望着浅夷川率军离开的背影,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立于城头之上,一脸的期待……

他们二人也很是期待这场戏到底会怎么演下去……

正文 第八十三回 弃帅保车

正当浅夷川已经是率领大军返回西河的时候,还有一点距离,但是却是见那西河城中没有一点的动静,安静的太过奇怪,更何况连城门也全都是紧闭不开。一时间令得浅夷川不仅也是心生怀疑,一朝之主在城外,城内守军岂有不开门之理,更合况西河城内那种极为诡异的安静的气氛,看的浅夷川实在是有点不适应。

浅夷川知道在自己不再西河的时候一定是有着什么事情发生了,那这事情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怀揣着警惕万分的心还有着十分的疑问,浅夷川率领着大军来到了西河城楼之下。

正欲找人开口对质,让城内守将开门让浅夷川一行人快速进入之时……众人却是发现一男子背对着城楼下的所有人,立于城楼之上,双手捧在身后,好不潇洒。

浅夷川更是看不懂现在的情况,你一个小小的守将,君主在城外,你不开门迎接,反而背对着站在城楼之上,是何居心?

浅夷川开口询问道:“方有德你为何……?”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那城楼之上的男子便是转过身来,看着浅夷川,所有人皆是大惊失色,这西河城楼之上的男人竟然不是先前被浅夷川认命的方有德,竟然是前一段时间叛逃南朝的浅长海!!!

浅夷川见到本应该出现在太原新城中,这个时候应该与自己里应外合的浅长海,竟然是一时间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自己率军出征,撤军回城,莫名其妙的竟然是发生了这些改变。

浅长海看着十分气愤又是不是很明白的浅夷川,心生无奈,便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发生的事情就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浅夷川道:“父亲,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你是不是在怀疑我和南朝串通好了,算计您?您大可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今日的事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那王寻逸会派我来突袭西河。来到西河之后,我就和有德施了点计策,于是我就回归了!不过,这个计策的牺牲品是他的性命而已。既然方有德已死,这西河自然不能是群龙无首,儿子我自当时义不容辞了!”

浅夷川根本是听不进浅长海的这些说辞,被骗了这么久的他又怎么知道眼下浅长海说的话不是自编自导的谎言呢?更何况方有德已死,死无对证。

浅夷川便是询问城楼下其他军士当时情况是否如浅长海所说,当时的想法只有浅长海一人知道,其余军士所看到的确实如浅长海所说,方有德用命换来了浅长海的回归。

尽管得到了其他军士们的肯定,浅夷川依旧是无法令自己的内心完全向相信眼前这个儿子。一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都是使得浅夷川的内心开始对浅长海呈现一种防御的态势,如果说先前浅长海的叛逃对于浅夷川来说是意料之外的事,但是后来发生的重重确实都不在浅夷川的料想之内,一想到这里浅夷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整个人气得那叫一个爆炸啊就差把旁边的军士给徒手撕开了,年迈的他尽管嘴唇紧闭,但是可以很清楚的听见他的牙齿在不断地发出来回打磨的声音,而他的脸更是气得通红,无数得血管青筋都是前所未有过得爆开……

而城楼之上的浅长海倒是与他完全的两极分化,截然不同,一脸的坦然自若,好似是自己的身心从来没有如此的愉悦放松过,他站在阳光之下,双手捧在身后,贪婪的深呼吸这略微潮湿的空气,这场雨不仅荡涤了这世间的污秽邪恶更是令得浅长海也是焕然一新,如同重获新生一般。

一时间,这对父子的两个天与地的差别的表情动作,看的众人是唏嘘不已。

正在两方还在僵持的时候,西河城的大门已经在浅长海的命令下被打开,完全暴露给浅夷川的军队。

浅长海淡定地立于城头道:“既然父亲不相信我,还请父亲大人速速入城,以免让南朝有可趁之机!”

而在浅夷川的军队中自然有是有众多的将领与军士们都希望能越快入城越好,但是却都是遭到了浅夷川的阻拦。

但是对于浅夷川来说浅长海的这句话他听到的并不是让自己入城的意思,他反而是听到了一个和入城完全相反的意思,他看着浅长海的面不改色的表情犹豫不决……

浅夷川听到的意思乃是:“撤退,离开西河!别怪我没提醒你!”

看样子这西河大门内已经是准备好了伏兵,就等着浅夷川率军入城,到时候浅夷川一旦入城,城门紧闭,将浅夷川逼入死地。看着眼前这已经打开的大门,浅夷川的内心之中不免的产生了一丝的恐惧,或者更贴切的说是对浅长海的恐惧,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他不知道浅长海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他也不知道浅长海是否有着自己可以逆转局势的底牌,最为直观的就是他更加不知道这西河城内到底是埋伏着多少的伏兵。虽然说自己带走了绝大数的兵力,但是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浅长海又怎么会是如此的自信。

看着如此自信的浅长海,再看看城门之内空无一人的街道,浅长海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自己率领大军进了城,若是遭到了浅长海的埋伏,那便是万劫不复,浅朝所有的主动权便全是落入了浅长海的手中。但是若是不进城,率军撤退到别的城池去的话,对于浅夷川在朝中的威信又是极为重大的打击。

一时间,浅夷川竟然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但是此时的浅长海盯着城外的浅夷川的军队,自己的心跳也是急剧加速。

此刻,浅长海的内心,最为希望的乃是浅夷川自己撤军,因为西河城内的大部分的兵力都被浅夷川带走了,若是浅夷川进入城内,到时候便是可以控制自己,那么自己这么一系列所有的操作便是全部功亏一篑,到那时候南朝也是回不去了,浅朝也是没有浅长海的容身之地。

所以比起浅夷川的犹豫不决,浅长海更是完全的心惊胆战,接下来浅夷川下的任何一步棋都是决定了浅长海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两个人都在等待,等待对面的这个执棋之人率先落子,率先露出破绽。

“诶,寻逸你说怎么这么久了,那两头老虎怎么还没有动静?”南柯寂好奇的问道。

王寻逸却是答非所问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帮他们一把!”说罢,便是转身离去,率领着刚刚入城的魏晏的部队,再一次出了太原新城。

不过这下进军的地方并非西河,也不是浅夷川与浅长海两个人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浅朝的另一座城池——马色。

王寻逸明白这两头老虎是怎么想到,老虎和小虎都在等待对方先露出破绽,而这破绽不管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为致命的。王寻逸自然是不想看见这种局面,现在任何一只虎一家独大对于南朝来说是最坏的局面,既然如此,那他便亲自出手,把这最坏的局面给抹除。

“报!君主!南朝发兵我朝马色!”浅夷川阵营之中一兵士禀告道。

浅夷川听闻又是一筹莫展,现在两个选择摆在他面前一是:放弃都城西河,撤军回援马色。二是:放弃马色,攻下西河城。

这两个选择不管从任何的角度对比都是后者重要,毕竟西河乃是浅朝的重中之重,若是弃之,不管是对于浅夷川的军队还是对于浅朝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来说但是结合眼下的局面,最好的选择还是前者。毕竟眼下西河城内情况未知,若是一意孤行,冒进,赔上的可不是一座城池这么简单。更何况若是攻打西河失败,又丢了马色,浅夷川这个君主也没有再继续当下去的必要了,直接拱手让人好了。

所以,现在浅夷川唯一的做法只有是弃帅保车……

容不得犹豫,浅夷川便是迅速的整顿好军队,率军向着马色城回援过去……

正文 第八十四回 停战协议

见到浅夷川的军队全部退去,这下子浅长海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平静了许多。

因为事实反而和浅夷川所料想的完全相反,这西河城内没有任何一个伏兵,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浅长海所演出来的罢了,他赌的就是浅夷川会因为西河城内极为不寻常的气氛所影响,再加上牵浅长海临时将城门打开,更是会让浅夷川觉得西河城内有伏兵。这样一来,他便是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最要感谢的还是要属王寻逸,若是没有王寻逸率领军队前往包围浅朝的马色,那浅夷川还真说不准不会退兵,率军攻入西河城内也说不定,到时候浅长海还能不能看见明日的太阳都说不定了,所以今日浅长海可谓是死里逃生。

“南柯寂,我们互不相欠了!”浅长海看着太原新城的方向轻声说道。

在浅长海看来,之前他违背了与徐朝之间的同盟放走了南柯寂与王寻逸,而后南柯寂收留了自己,到今日的南柯寂发兵马色,导致了浅夷川的撤军。这两个人互相的两次人情都已经归还清楚,自此以后两人便是完全的互不相欠,各自两清。

不知为何,当浅长海说出这话的时候浅长海自己的内心竟然是有着一丝的不舍,尽管说浅长海为了回归浅朝背弃了与王寻逸,南柯寂之间的情谊,但是对于浅长海来说,在南朝所待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浅长海活了这么多年以来都从来没有过的生活体验,快乐,开心,但是也参杂着悲痛。浅长海就好像是在南朝过了一个人的一辈子一样,酸甜苦辣全部尝尽。

而如今,南朝的浅长海已死,浅朝的浅长海又一次的重新复活了!

不过现在浅长海再想这些东西也是没有任何的用处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赶紧壮大自己,好在不久的将来可以与自己的父亲浅夷川对抗,只有战胜了自己的父亲,浅长海才能成为浅朝真正的君主,到那时候浅长海才会有自己在这乱世之中振翅高飞的机会,想到这些,浅长海不禁是笑了出来,他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此时的远在太原新城的南柯寂就好像是和浅长海心有灵犀似的,轻声说道:“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想不到南柯寂的心里面竟然是和浅长海想的一样,对于背叛自己的浅长海南柯寂竟然是没有丝毫的埋怨,而是觉得浅长海只不过是回到了自己本来应该属于他自己的地方。

而对于南柯寂来说,出兵马色,让浅夷川退兵最大的筹码不仅是两虎相争,也是南柯寂想要把浅长海放走自己的人情给还给他,如此一来,两个人互不亏欠,到时候在战场上也是能够没有任何的顾及。而南柯寂的目光自始自终也是望向西河的方向,就好像在这一瞬间,浅长海与南柯寂二人都能够看到对方的眼神似的。

寒风凛冽,吹的世人不禁是好生凄凉,南柯寂裹紧了厚重的衣物,穿着不均匀的粗气,迈着微微颤抖的步伐,离开了城楼。浅长海亦是如此,凄凉萧瑟的空气确实迷茫不了他内心坚定的方向与满腔热烈的渴望,刺眼的阳光照亮了前行的街道,寒风割在两个背道而驰的人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醒目的伤痕,带来了冰冷的疼痛。

乱世之中,总叫人无可奈何。

此时另一边的王寻逸也已经是快要到达马色城处,不过王寻逸并没有下令继续前进,将马色包围起来,而是让军士减慢脚步,慢慢的向着马色前进。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众人皆是不明白王寻逸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果不其然,未有多久,王寻逸军队的南边便是出现了一直军队,正是撤军回援马色的浅夷川的军队。

难道是在等浅夷川回撤的军队?

没错,王寻逸等的就是浅夷川回撤的军队。

而刚看到浅夷川的军队的时候便是有属下建议王寻逸即使退兵,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多留此处没有任何的意义,甚至可能会引火上身,到时候两军打起来,南朝可没有什么胜算,毕竟只有这一般的军力在此处,到时候南柯寂要是想来救援恐怕也是来不及。

但是王寻逸却是一点也不紧张的停马立于阵前,没有一点的畏惧之色。

浅夷川见王寻逸并没有撤退的意思,不禁也是心生好奇,这王寻逸率领大军前来,不围城,也不攻城,见到自己的军队之后也不撤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王寻逸看着浅夷川的表情自己也是猜到了些许,便是带着数十个护卫出了阵营,向着浅夷川的方向过来。

浅夷川见王寻逸的做法,自己倒也是坦荡,吩咐手下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也是带着数十个护卫出了阵营。

双方几十个人就在两军阵营的中间停下马来。

“什么意思啊?”浅夷川率先问道。

“停战协议!”王寻逸仅仅回答了这四个字。

知道王寻逸此次前来的目的后,浅夷川也是不屑的一笑看了看王寻逸身后的大军道:“要一封停战协议,带这么多人啊?”浅夷川很明显就是话里有话,摆明了是像刁难一下王寻逸。

但是王寻逸却是完全的部位所动道:“浅夷川,你可要知道我带着些兵来,不过是做戏罢了,若是不这么做,现在你军队的军心可想而知会是掉落到什么样的地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你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在我面前还能安然无恙的和我说话了!”

王寻逸的语气之中,尽显王霸之气,说得浅夷川竟然是有些不敢回应。

不过确实,表面上是南朝想要趁浅朝内乱攻打马色,以此扩大南朝的实力,实际上王寻逸不光是帮了浅长海一把,让他能够继续安然无恙的立于阳光之下,同时也是帮了浅夷川一把,前面也说到过若是浅夷川毫无理由的撤军会对浅夷川在浅朝的威信造成极大的打击,王寻逸的这个做法两边都不得罪,反而是都等同于是帮了两边一下。

“我们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我们不要你感谢,只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

浅夷川听后自己的心里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眼下自己和浅长海决裂,说不准不出多久便是会有所争斗,如果在这个时候得罪南朝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其中的利益弊害不用王寻逸多做阐述,浅夷川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想到这,浅长海默不作声,拍马回到军阵之中。

平原之上,冰天雪地,寒风凛冽刺骨,像针一样穿透心灵,整片平原之上出了军士们,已经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数,数十人立于两军中间,躁动不安的马儿的铁蹄与那厚实的积雪碰撞在一起。狂风呼啸,大树在狂风中摇晃,一条条树枝就像是一条条狂舞的皮鞭一般在空中抽打着,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

而这两支军队之间的关系也好似是一触即发。

而南朝将士们皆是十分警惕,随时准备战斗,都以为浅夷川要回去统帅军队,进行战斗。

但是王寻逸一行人却是一脸镇定的站在原地,丝毫不为所动。

未有多久,浅夷川便是再次回到王寻逸的面前,手里面拿着的是已经拟定好的两份停战协议,上面都已经是有了浅夷川的印章。王寻逸接过一份协议,确认无误之后,便是面露喜色道:“你放心,有协议在此,我们不会怎么样的!哈哈哈”说罢,王寻逸便是转身离去,率领着大军撤退回太原新城之中。

“啊……”王寻逸长叹一口气道:“总算是结束了!”这件事情总算是暂时落下了帷幕,王寻逸也不禁放松了许多。

他呼这寒气,把手伸到自己的衣物之中,取出了安暮雨的画像,带着她一起欣赏着眼前的雪景。

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之间的景色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看的人是连连啧啧称奇。

王寻逸的另一只手中却是自始自终紧紧的撺握着南浅两朝的停战协议……

这张停战协议的结果是好是坏,就要看这两虎相争的戏码该会怎么演下去了……

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皆是拭目以待,十分的期待……

正文 第八十五回 对词

太原新城之中,南柯寂正在满心期待地等待着王寻逸带回来好消息。

未有多久,王寻逸便是已经回到了太原新城之内,只不过因为行军缓慢,拖延了些时间罢了。

南柯寂见王寻逸已经安然无恙地回来,便是快步跑到王寻逸的面前,一脸期待的问道:“怎么样,那头虎回去了么?”

王寻逸微微点头,面带笑容。见此状,南柯寂也是大笑起来,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开口道:“接下来,我们只要拿到协议,就是可以从这两头老虎之间暂时脱身了啊!”

“主子……”王寻逸喊了一声南柯寂。

南柯寂回首望去,发现南柯寂的左手之上拿着一张纸。

南柯寂略微迟疑道:“难道……?”他脸上一脸的不可思议。

但是王寻逸却并未回答,依旧是默默点头,还不忘对着南柯寂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没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

南柯寂更是喜悦之色一跃脸上,小跑到王寻逸的身旁,一把抓过纸张,迫不及待地打开来一探究竟。发现果然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地南浅两朝地停战协议,协议之上赫然还印有浅朝君主地印章,印记也不过是微微泛干。南柯寂赶忙跑到殿座之上,打开案桌之上的檀香木盒,拿出了南朝的印章,重重地在那协议之上印上了南朝的印章。

如此一来,南浅两朝之间的停战协议算是正式成立,从此以后,南浅两朝之间不得有任何一方对另一方动兵戈之事,若是背叛,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时间的期限乃是一年的期限。

“一年……”南柯寂对着着一年二字意见颇深,毕竟这一年的时间不能说长,眼下能做的也只有抓紧这一年的时间了。说罢,南柯寂便是紧急召集全朝大臣商量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南柯寂本想拉着王寻逸留下在,在宫殿内等待大臣的到来一同商议,但是没想到还未开口便是已经被王寻逸抢先道:“主子,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等我处理好了,自然会前来!”想不到,王寻逸已经是想到了南柯寂开口想要说什么事情。

王寻逸说话的时候自己的手中紧紧撺握着安暮雨的画像不曾放开,南柯寂看了眼王寻逸的手,自然也是明白了王寻逸的话,便是在没有说些什么,也是默认了王寻逸的要求。

南柯寂便是独自一人等待着其他大臣们的到来,看着王寻逸落寞的背影缓缓离去。

本来南柯寂以为王寻逸已经是从安暮雨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但是谁曾想到不过也就是短短的这么半日的样子,王寻逸正常了半日,到头来现在还是这番落寞的样子,看来安暮雨对于王寻逸的打击已经不是语言能够来形容的了,王寻逸现在的样子看的是南柯寂一心的不忍。

王寻逸转身离去,而那些大臣们推门进入大殿,与那些大臣们脸上的欣喜的表情相比,王寻逸的脸上是如此的冷若冰霜。

回到府邸之中的王寻逸所为的并不是其他的事情,而是径直来到了雅芙的房间内,手里捧着安暮雨的画像,眼里看着墙壁上安暮雨的画像。

就这么一直看着,从中午看到了落日。

落日的余晖斜射进房间之内,照得墙壁上的安暮雨是如此的美丽,弥漫着一种懒散却不得的古韵感觉,看着她时间都仿佛是缓慢了下来,整个房间之内都是充斥了慵懒的颜色,深沉的黄色。

王寻逸拿起桌子上的笔,犹豫了一会便是在这墙壁之上题了字:

卿知一朝相思苦,却怎道檀香遣散,自此红尘两相隔。

直到第三天,王寻逸都没有再踏出过府邸一步,他去的地方只有三处,安暮雨的墓旁,王寻安的房间,雅芙的房间,讲过话的人也只有些许下人和王寻安。而雅芙也是早已被王寻逸给安排到了其他的房间内,从见到壁画的那几日起,王寻逸每天只要有时间都会在这三处不断地来回奔走。晚上睡觉也是在雅芙房间,偶尔会在王寻安的房间,睡不着的时候便是会呆在安暮雨的墓旁陪伴他已逝的夫人。虽然期间南柯寂又令下人前来慰问王寻逸自己的情况,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都是没有任何的事情。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王寻逸在此回到壁画房间的时候却是突然发现壁画之上竟然是出现了另一行诗词:

君道一夕执念深,却怎知樱花冷落,自此情缘望彼岸。

王寻逸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这壁画之上与他对诗,但是如此一来却是激起了王寻逸的兴趣。于是,他便又是在墙上题字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留下这句诗之后,王寻逸便是离开了房间,回到了安暮雨的墓旁陪伴她。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王寻逸再次回到房间之内的时候发现果然是又出现了另一行的诗句道:终是庄周梦了蝶,汝是恩赐亦是劫。

不过这一次,王寻逸并没有再次回留,而是笑而不语转身离开。

这一个举动却是看的房间外的一人十分的不解,为何这次不题字了呢?那人躲避着走出房间的王寻逸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生怕被他给发现了。

王寻逸漫步行走于府邸庭院廊道之中,雪花依旧纷纷飘落,此时的雪已经是下了大半天了,庭院之内的积雪也已经是把花草树木都掩盖了大半,连那小桥之上也是全部都被覆盖了起来,那庭院内小庙之中的石佛亦是头沾雪花,面露笑色,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纯白无暇的雪白之色。

王寻逸看着眼前的场景,打开手中的纸伞,正欲走入这雪景之中,却是止步在了第一步,他犹豫了一小会便是将纸伞给收了起来。

王寻逸执伞而不打开孤身立于其中,沉默不语。

一切都是美丽得让人沉醉。

而那先前房间外的人也是躲在廊道之中,默默注视着背对着自己的王寻逸,眼神之中尽是期盼与希望。

“是你吧!”王寻逸突然开口道,却是把那人给吓到了,赶紧急匆匆地躲在了廊道的柱子后面,却是露出了一点点的眼光,不忍将自己的目光从王寻逸的身上转移。

“出来吧,别躲了,我都看到你了!”王寻逸又是如此道,那人没得办法也只能犹豫再三便是走了出来,她略微迟疑地走到了王寻逸的身旁,却是闭口不说任何的言语。

“卿知一朝相思苦,却怎道檀香遣散,自此红尘两相隔。君道一夕执念深,却怎知樱花冷落,自此情缘望彼岸。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终是庄周梦了蝶,汝是恩赐亦劫。这词不错,不错!”王寻逸刚刚夸奖玩,那人便是赶忙跪倒在地上道:“还请大人原谅,我只是一时好奇,所以才会和大人对词,奴婢也是一时糊涂!”

“你起来,我又没怪你,我在夸你的词好!”王寻逸解释道。

那人却是有点的不可思议,支支吾吾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谢过了王寻逸。

王寻逸转过身来,把自己的伞交给了面前的这个人——雅芙,说道:“天气冷,早些回去吧。”说罢,自己便是转身离开,徒留下雅芙独自一人立于这纷飞的大雪之中,自己则是踏着厚重的积雪,极为缓慢的一边享受着,一边离开了庭院。

他的最里面还总是一直轻声念叨着两个人所作的词,不断地回味,一时间更是难以自拔……

正文 第八十五回 礼尚往来

“报!禀大人!君主有要事,请大人速速前往!”府邸之内冲入一军士。

容不得多想,王寻逸也是顾不得身上的飘落的雪花,便是策马冲出府邸,直奔宫殿之内而去。

王寻逸了解南柯寂如果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南柯寂是不会派人来催促自己的,就算前几日有派过军士前来,那也只是慰问自己的情况,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既然今日如此的催促自己,那必定不会是什么小事。

王寻逸想到此处,便是更加催促胯下马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前去。

未有多久,便是已经来到了大殿之内。

而此时的大殿之内除了下人之外,却并不见南柯寂与其他大臣们的踪影,正当王寻逸奇怪疑惑之时,自己的身后便是传来了部队进军的声音,而南柯寂正在部队的最前方正在整顿军势,不知道向何处发兵?

怀揣着这个问题,王寻逸疑惑的来到南柯寂的身旁,还问开口询问,南柯寂一见到王寻逸便是道:“哎呀,寻逸你总算是来了,快快快,随我出征!”

王寻逸见到南柯寂如此自然也是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下子就要出征了。前几日不是才刚刚和浅朝签订了停战协议了么?难道浅夷川背弃盟约了?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背叛南朝相当自自寻死路,没有任何的好处。难道浅夷川已经被浅长海给灭了?也不对,浅长海不过刚刚控制西河,还没有那个实力灭掉浅夷川。还是说南边的康云寒出了什么事情?更不会,南边的康云寒在与今朝的正面战场上可谓是接连胜利,距离灭掉今朝也只差这么一点点了,又怎么会出事情?

那到底是怎么了?

等不及王寻逸开口询问,南柯寂便是已经率军出发,王寻逸见南柯寂如此的急切,自己也是不再有任何的疑问和犹豫,而是快马加鞭地更在南柯寂的身后。

未有多久,南柯寂便是已经率领着大军来到了太原新城之外,进军的方向分明就是北边,而北边唯一有可能的目标就是浅夷川的马色。

果不其然,南朝大军距离马色还有一段距离时候王寻逸便是发现了从浅长海的西河城处也是有一只部队正在向着马色进军,不过奇怪的是浅长海的那支军队人数并不多,而且远远的看上去最为奇怪的是这支军队没有一点的纪律性,行军十分的散乱,而且还伴随着不断地哭喊声。

“停!”南柯寂一声令下,大军停止了进军,而此时距离马色还有这一段距离,也不过刚刚走出西河城不远。

看到这样,王寻逸便是明白了。此次南柯寂出兵的意愿并不是进攻而是防御。

眼前的场景正好解释了南柯寂此番行动的原因。无非就是浅长海发兵攻打浅夷川,若是浅夷川败了,一旦浅长海不认停战协议,便是可以直接将矛头转向南朝,直去太原新城,因而南柯寂出兵驻扎在太原新城外,静观其变,以此来防备住浅长海。

当然南柯寂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若是这两个人两败俱伤,他也是不会顾及协议,到时候自己捡漏,坐收渔翁之利。虽然会被千夫所指,但是乱世之中何来情谊脸面,在这种大好的局势面前,任谁都不会让他从自己的眼前溜走。

但是那浅长海的军队也并没有继续进军马色,也是在半路之中便是停止进军,驻扎下来。而那浅夷川见此情形也是不敢贸然出兵,而是守在城中不出,静观其变。

这个局面发展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两支军队朝同一个目标进军,一个为攻,一个为守,但是这两只军队都是驻扎在半路,实在是让人看不懂。

南柯寂与王寻逸率领着小股部队,前来查看浅长海阵营之中的军势,却是发现浅长海的军阵之中大多都是平明百姓,只有少量的军士护送。

“平明百姓……”南柯寂沉思着,也是看不出这浅长海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尽然做出这种令人不解的举动出来。

“看来浅长海是想要杀人诛心啊!”王寻逸道。

南柯寂也是心领神会道:“让城中的士兵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被处死,哼!够狠的啊长海!”

原来,按照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的想法,浅长海是集结了一部分在西河的士兵们的家人们,然后带他们到此处,让浅夷川的军士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他处死在此。

果不其然,只见得那浅长海一骑单出,来到军阵前头,大声喊道:“马色城的将士们,我知道你们现在和亲人们相隔两地,甚是想念,所以今日,我便是把他们带来了,让你们好好的见上一面!”说罢,浅长海军阵大开,军阵之中便是数不清的平明百姓,都在哭泣求饶。

“诸位可得看清楚了!”浅长海提醒道。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世间的寂静,南柯寂一眼望过去竟是那浅长海的阵营之中有百姓被浅长海给处死了。

一时间,马色城内的士兵更是躁动不安,比起他们自己的安危他们是更加担心家人的性命,毕竟在这乱世之中从军的有不少的士兵都是为了让家里人过上安生日子,说不准哪天就在这军中上阵杀敌,出人头地了。而浅长海的这招杀鸡儆猴还真是狠毒,但是很是管用,一时间马色城内的士兵都是动荡不安,军心极为的溃散。

还未等南柯寂反应过来,却是恍惚之间看见了浅长海正在对着他微笑,这种笑容是那么的瘆人,让人不寒而栗,这种时候的笑容绝不是单单一个笑容这么简单的事情。

就在这一声尖叫出现的时候,南柯寂突然就在这一瞬间明白了浅长海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事情。

南柯寂赶忙拉着王寻逸朝着南朝军阵撤退,催促着马匹以最快的速度回撤。回到军阵之中不等王寻逸开口询问,南柯寂便是急忙道:“糟了,中计了!”,说罢,便是赶忙整顿军势,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撤回太原新城。

听得南柯寂大呼中计,王寻逸也好似明白了南柯寂到底是想到了些什么,便是一骑单出到南朝军阵的后方,望向太原新城的方向,果然是发现太原新城不远处的树林之中有着密密麻麻的浅朝军旗,看来,浅长海是意料到了南柯寂的军事行动,想要一箭双雕,一口气吃下浅夷川和太原新城这两块大肉。

“哼,胃口倒是不小,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么大的嘴巴装得下!”王寻逸轻声嘲讽道。便是回了南朝军阵中。

浅长海见到南柯寂已经是打算撤军,自己也是面露喜色,好似是根本不担心南柯寂发现了自己突袭太原新城的部队,十分的放心。

正当南柯寂的军队已经是向着太原新城撤退开拔的时候王寻逸心有余悸,再一次的看向了先前浅长海准备突袭太原新城的部队。

“主子,慢!我们回去!”王寻逸笑道。

“回去?我们现在就是回去啊!”南柯寂甚是不解王寻逸的意思,还以为他在说什么胡话呢。

“不,我们回到方才我们驻军的地方去!”

王寻逸果然是一语惊煞众人,根本是搞不懂王寻逸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寻逸,怎么了?我们现在可是中了浅长海的计策,太原新城危在旦夕啊!”南柯寂一脸事态十分眼中的不解道。

王寻逸的回答却是惊掉了众人的下巴,只见得王寻逸回马而立,看着远处的浅长海,一脸自信地道:“不,主子!撤退了,我们才是中计了!

两人立于军阵之中,相望两无言,皆是一脸地自信,满腔的胸有成竹……

互相的猜忌,互相的算计,只不过是乱世之中最为基本的礼尚往来罢了……

正文 第八十七回 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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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回 草草收场

“慢!”一声呐喊彻底打破这世间一切的所有,如同一声炸雷一般,将所有存在于世间的任何事物全部惊醒。

风继续吹着,树木依旧随风摇曳,鸟儿依旧嘶鸣……

所有人循声望去,望向马色的城楼处。

一个年迈的老者站在城楼顶处的最高峰,迎风而立,在那么一瞬间竟然是如此的洒脱。他取下自己长发上的发簪,扔掉了手中的长剑,转身看向城内。

城内的很多军士们已经是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全部聚集在城门处随时准备冲出去,投降浅长海以此来保护他们家人的性命。

浅夷川看着他们羞愧的样子,但是他们却是无颜面对自己的君主,是如此的无能为力。浅夷川嘴角微笑,略显苦涩。

浅夷川明白如今已经是大势已去,无论在做什么其他的挣扎也已经是徒劳无用的了。

“君主,我们还能一战,还有徐苍云,就算我们兵力不够只要有了徐苍云的帮助也一定可以反败为胜,只要我们守住马色就一定没问题!”城楼之上的一名将领劝说道浅夷川,但似乎好像是没有什么用处。

浅夷川又是转向徐朝的方向,不屑的一笑。

他不屑的感叹道:“什么世代同盟,都是假的!每一个人都是心怀鬼胎啊……”他明白如果徐苍云要来援助的话早就已经是率军前来又怎么会到现在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徐苍云和世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他不过也是坐山观虎斗,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罢了。在权力和野心面前,同盟,情谊等等这些虚无的东西都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自己一直要求浅长海不能背叛同盟,包括他自己也是这么做的,为的不过也就是在自己死了之后不会给浅朝留下叛徒二字,至少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不行。

浅夷川有些后悔了,他也曾对这天下有过雄心壮志,有过睥睨山河的胸怀,但是这些随着世间的蹉跎,也已经被消磨殆尽了,现在他想的不过是一个好名声,希望后人之笔能不会给他冠上一个背弃同盟的骂名罢了。

可惜啊,就算是逼走了自己的孩子,这所有的一切到头来却不想弄成了这种局面,而现在也已经是覆水难收。

而此时的徐苍云却是也已经整顿好了军势,准备出兵,不过目标并不是浅夷川所在的马色,而是最为浅朝与徐朝相互接壤的一座属于浅朝的城池——令居。

“哈哈哈哈哈……”年迈的浅夷川于这高楼寒风之中狂笑,笑得竟是如此得洒脱,如此得无奈,如此得凄凉。

“儿啊,我在那边等着你,等到那时和我讲一讲你在这乱世的修罗之路是怎么走的!”说罢,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城楼之上的浅夷川便是直接从城楼最高处一跃而下,不带任何的犹豫。在浅夷川看来,在这种大势已去的局面面前只有自己的死或者自己率军投降才是能够解决的办法。但是这两者之中,只有自己的死才能够换来自己最后的尊严。

浅夷川跳下这城楼的时候,他却是显得十分的轻松,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在场的人还没有人能够感受得到,因为在他肩上的是一个朝代的重量。

浅长海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父亲就直接在自己的面前从这高楼之上跃下,到最后他都没能看清楚父亲的脸。

浅夷川就这么掉落在他的眼前,因为距离的关系,甚至是听不见任何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主子,我们走吧……”王寻逸说道。

但是南柯寂却是看着远处掉落在地上的浅夷川发着呆,自己沉思着。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被自己亲手杀死的父亲,浅夷川和南柯墨都是老一辈的人物。他们在这个乱世之中被命运逼迫着改变自己的命运,南柯墨为了权力为了自己的野心伤害自己的儿子,浅夷川为了区区史笔,一个虚名,为了所谓的世代同盟,而万般顽固,朽木不雕,也伤害了自己的儿子。原因虽然不一样,但是结果却都是相同的,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南柯墨却没有给南柯寂留下其他的东西,浅夷川则是最后还保留了一点作为君主的人性,对军士们的怜悯,对自己儿子的怜悯,选择了自杀,把所有的军士全部交到了浅长海的手里,他也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内斗,却是被别人给钻了空子,导致浅朝的衰败。

浅朝的君主浅夷川死了,浅朝从这一刻开始也正式易主,浅长海总算是再一次的登上了这个位子,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君主,一个随心所欲的君主,不再有任何人的束缚和枷锁。这乱世的天下已经再次地向他招手。

马色城的城门大开,所有的军士们全部是一涌而出,聚集在浅长海的身边,密密麻麻,都是数不过来。

而这如虎狼一般的力量,都是他的父亲浅夷川死之前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此时的浅夷川则是孤身一人静静地躺在地上,留有最后一丝清醒的看着远处被人群拥挤着的浅长海。

嘴角却是出现了带血的笑容,而这笑容便再也没有消失过。

看到如此众多的军士,浅长海也暂时清醒了过来,他握着手中的长剑,却是面无表情的再一次的杀死了带来的百姓们,原先随军的军士也是纷纷下手,毫不留情。

这一举动看的是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极为的震惊,不知这浅长海到底是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将军士们的家人全部都赶尽杀绝。但是如此做的浅长海却并没有遭到军士们任何的反对,先前担心家人们安危的军士看到这些人的一瞬间也都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浅长海带来的百姓并不是普通的百姓,而是先前因为犯了死罪被关在西河死牢之内的死囚。这也就是为什么浅长海不在马色城下杀人,而是选择了距离马色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不然距离太近被看穿了,浅长海所作的一切便是全部都功亏一篑,或者是说,今日跳楼死的人不是浅夷川,是浅长海也说不定。

浅长海走到浅夷川的尸体旁,却是已经看不清楚了浅夷川的面貌,此刻的浅夷川已经是摔得粉身碎骨,连他的相貌都已经看不像是个人了。不过浅长海好像也并没有那么地懊悔,比起眼前自己父亲已经死去地尸体,还是活着的人更加重要。

浅长海倒也是实际的很,看着父亲地尸体,沉思了一会便是命令军士将浅夷川的尸体带下去厚葬,自己则准备率军入城,安稳民心。

而南柯寂也并未有在多做停留,见到这两虎相争的戏码便是如此草草收场,本来还以为会有很多场好戏看的,想不到竟然是结束的如此之快,老虎直接是被小虎给咬住了脖子,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便是认命,任由自己流血而死。南柯寂也是无奈,便是率军正式撤退回太原新城。

还未离开多远,却是听闻后方传来铁蹄之声,回首望去竟然是那浅长海正率军前来。

这浅长海才刚刚成为浅朝君主就已经不认协议,想要迫不及待地开战了?南柯寂以为自己最为害怕担心地事情将要发生了。

却是发现浅长海所待地军士并不多,看来是有什么事情要来商谈。

南柯寂停止步伐,停留在原地等待着浅长海地到来。

而迎面而来地浅长海也是意气风发,就如同先前还未叛逃浅长海地一样,气宇轩昂,不过此时的他多了一分成熟,浪荡与狂放,更加的无拘无束,但是却又是透露着些许地沉稳。

那么,浅长海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正文 第八十九回 借人

浅长海一路驱马来到了南柯寂的面前道:“徐苍云已经发兵令居。”只有这淡淡的十几个字而已,其中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王寻逸听闻浅长海的话已经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嘴角不免微微一笑,而南柯寂还是有点奇怪便是回应道:“徐朝发兵就发兵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我们两朝之间是停战协议,不是同盟!”,手下的将领们也是一头雾水。

浅长海却是一脸无奈地表情,很明显南柯寂并没有明白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王寻逸靠近南柯寂附耳道:“他是怕自己出兵徐苍云之后,我们不顾同盟协议,在他背后使刀子。”

听到这个的南柯寂则是一脸笑意面对着浅长海让他百般放心道:“放心放心,这件事情上我们心里面还是有点数的!”虽然表面上南柯寂让浅长海放心,但是根据浅长海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光光凭这一句话很明显是不足以让浅长海相信他的,更何况南柯寂的身边还有一个心思缜密的令人恐惧的王寻逸。他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那你想要什么?要兵嘛,我就这么点兵,给你了我怎么办?”南柯寂问道,表情却是无所谓的态度。

只见那浅长海一本正经的说了最后一句话:“我想向你借一个人!他在我朝,我相信你们南朝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哇哇哇,你这个过分了啊!”南柯寂比起先前自己说的借兵时的无所谓的态度,此刻的他又是吃惊又是一脸的不愿意,很明显南柯寂已经知道浅长海意在何人了。

因为南朝之中,浅长海要是想借人的话,而且有必须要在南朝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是失去了他,不管是对于南朝还是南柯寂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满足这些条件唯一的人选只有可能是王寻逸。

不知为何,当浅长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眼光都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王寻逸,只有南柯寂一个人不愿意面对现实,固执的看着浅长海,而此时地王寻逸也正是在不断计算着自己随着浅长海出兵徐苍云之后地种种不同地情况。根本是没有在意到其他人地眼光。

“哎哟”王寻逸摸着脑袋叫了一声,原来南柯寂看王寻逸自己一个人想事情想的出神,便是用力地拍了一下王寻逸的脑袋,这时王寻逸才发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你知道他要借谁了吧!”南柯寂略带嘲讽的说道。

王寻逸微微点头,身子也是微微向着浅长海倾侧过去。

“啊,行吧行吧,去去去去!”南柯寂一脸无奈地说道,但是他明明很是不情愿,却又是必须要装出一种很是洒脱无所谓地样子,但是看着南柯寂地表情和手势分明就是比方才借兵还要不舍,一时间看的王寻逸竟然是忍俊不禁。

为了不让别人笑话,南柯寂便是率先率领着军队离开,倒是也懂得先下手为强。

等到南柯寂离开之后,王寻逸也是随着浅长海出发,向着令居出发。

一路上,王寻逸都是沉默不语,自顾自地思考着战局的任何一种可能性,与浅长海之间极为的尴尬。而且王寻逸也不愿意多和浅长海打交道,更何况人家现在是一朝之主,不是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搭上的。

浅长海不是南柯寂,王寻逸与南柯寂乃是生死之交,互相交心的两个人,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还是极好的,浅长海对于王寻逸来说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久,虽然也有过不一般的回忆,但是那都是在两个人身份对等的情况下,如今浅长海不一样了自然是不可以同一日而语。

“我们还是朋友么?”浅长海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问道。

王寻逸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冷冷的冰到了,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两个字“不是”。

一时间弄得浅长海好不尴尬,只能假笑一番道:“你还真不给面子。”

接下来却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不语。

前往令居的一路上,浅长海与王寻逸之后便是有的没的就偶尔聊几句话,但是王寻逸却是没有任何的关心,不管是以故人的身份,还是以君主与部下的身份,王寻逸都是不愿与浅长海多有一点交集。

浅长海虽然一路上想搭话但是却全部都是被王寻逸给一一终结,不留任何多说几句的余地。浅长海这么做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为的不过就是让他们两个的关系在别人的眼中看起来非比寻常,日后如果是想要策反王寻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在浅长海看来,乱世之中是没有任何不可能的,亲者为仇,爱人相杀都是极为平常的事,而这种属下背叛自己的君主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古语云良禽择木而栖。

浅长海这种小算盘对于王寻逸来说简直是如同过家家一般的简单,王寻逸这般聪明也就早就想到了浅长海的想法,但是之所以还时不时的回应浅长海的话,无非也就是为了卖浅长海一个面子,毕竟刚刚成为一朝之主,在朝中的威信还需要巩固,若是自己对他爱答不理,不管是于浅长海还是于王寻逸自己来说都不是好事,世人的流言蜚语可是无数把杀人的刀。但是也不能聊的太过分,所以必须要装装样子,把握好个度才行,不然不管是自己的主子那边还是浅长海这边都不好做人。

“君主,一路上军师与那浅长海……”一名斥候附耳在南柯寂的身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此时已经在太原新城的南柯寂。

“你赶快回去,继续看着军师,有什么事情立刻来向我汇报。

南柯寂站在龙台之上,看着外面世界的一片青天,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而此时的王寻逸则是时不时的看向自己身后的部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不多久,便是看到有一个人确确实实的重新进入了部队。王寻逸嘴角微笑,看到那军士回来王寻逸这下子也就放心了。而王寻逸的一举一动也都是在浅长海看在了眼里,这一刻他想要策反王寻逸的想法就更加的深刻了。

“唉……夹在两个人中间还真是累的啊!”王寻逸无奈的感叹道,心头之中却是响着一个人的名字:“川溪……”王寻逸轻声念了出来,这个当初差点取了他性命的男人的名字,王寻逸可是至今都是记忆犹新。

忽然,东北边的树林之中鸟儿突起……

王寻逸轻声道两个字:“来了……”,浅长海停军于此,静观其变。

只听得树林之中的震动之声越来越接近,众人皆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地树林,就好像那树林之后有什么怪兽一般似的,一行人竟然是极为地重视。

一个黑影冲了出来……

一百个……

一千个……

一万个……

一瞬间,从那树林之中竟然是冲了了数万军士,声势极为地浩大,杀伐之声震耳欲聋,连这大地都是为之颤抖,就好似黑云压境,带着一种极为窒息地感觉。

“这么多人么?”浅长海叹气道,似乎有些气馁。

一旁地王寻逸倒是镇定地很,对于他来说将不再多而在精,这句话是当初自己第一次遇见南柯寂地时候主子亲口对他讲的。

自此之后,王寻逸面对这种以少战多地局面不禁不会慌张,反而是会越发地兴奋和期待。

那黑云地最前端果然是徐苍云,而他的一旁不出王寻逸所料也是川溪的身影。

这一次王寻逸的脸上开始出现了阴险的笑容,而此时的王寻逸内心之中已经是为川溪准备好了天罗地网,就看他自己要以什么方式要来回应了……

正文 第九十回 无名小卒

寒冷萧瑟的天际之中划过一只雄鹰,雄鹰之下枯树万千,白雪皑皑,冰凉的江湖减缓了自己的速度细微流淌,白雪之上徐朝数万军士整装待发。

远处树林之中,静静地望去,王寻逸立马江边,迎风望去,任凭自己的长发与衣裳随风而动。褐黄的枯叶随风掉落在王寻逸的面前,竟然人感叹悲凉之情。

见到徐朝军队如此众多的人数,王寻逸倒也是极为淡定的很。

浅长海本想率军直接与徐苍云于江边对峙,不想却是被王寻逸给阻止了,王寻逸给出的理由是不宜过早的将自己的情况暴露给敌人。

而那徐苍云也是毫不含糊地一刻也不停留地就像令居进军。

浅长海一行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徐朝地军队从自己地眼前进军,而不做任何地反应。

王寻逸解释道:“川溪擅于审时度势,现在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浅朝现在的形势,所以他们需要抓紧时间,在浅朝形势还未明朗地这段时间里面以最快地速度拿下令居。既然他们这么地急躁,认为形势不明是他们的优势,那么我们就利用这个形势不明地劣势反过来成为我们地优势!”

这一次面对自己熟悉的敌人自然是不能掉以轻心,而此次乃是浅长海第一次面对徐苍云自然也是小心谨慎听取了王寻逸的意见,也不再有什么多余的意见。

于是他便是令得手下的将士们全部扔掉大旗,隐蔽好自己的踪迹,先观察徐苍云军队的动向。

而此时身处太原新城的南柯寂却是同时也收到了来自康云寒的书信。

书信之中康朝想要请求南朝的援军,原因竟然是那今朝附属了武朝,而武吵拥巨鹿,平原,齐郡三城,势力亦是不俗,康朝虽然有能力与之一较高低,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康云寒还是选择了请求南朝的援军。

见此信,南柯寂也是没有什么理由拒绝,毕竟康云寒身为自己的同盟,两朝相辅相成,唇亡齿寒,南柯寂便是应允,快速的提点了大军便是向着康朝的领土之内进军。

但是奇怪的是,才刚刚到达陈留的时候却是发现康云寒已经是在此处等候多时。康云寒解释道:“武朝率军包围了系郡,陈留距离系郡近一些所以康云寒已经是早早就在此处等候援军的到来!”

在南柯寂的询问之下众人才得知本来康云寒是想将今朝的最后一城阴平给夺下来,但是武朝突然发兵,康云寒没办法只得分兵系郡,而康云寒到的时候系郡已经是被围攻了整整两日,也就是说在浅夷川还没死的时候系郡就已经是被包围。

而现在的系郡根本已经是风中残烛,一点消息都没有根本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被武朝给攻陷。

康云寒觉得时间紧急,主张亲自率军前去查看,以免系郡陷落,而南柯寂则是主张静观其变,先派斥候查看,若是还未陷落便是率军援救,若是已经陷落那便是没有这个出兵的必要。毕竟出兵救一个已经被攻陷的城池没有这个必要,更何况阴平战事还未有结果,此时若是系郡战事拖延,阴平战事兵力不够,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系郡与阴平两城之间必须要保一个。

一时间南柯寂与康云寒竟然是争吵起来,两个人是争的不相上下,各抒己见,各有各的道理,而其余的将领们也都是各自站队,短时间内所有人竟然是都拿不定主意。

正在所有人都在争吵之时阵营之中冲入一名浑身重伤,衣衫褴褛的军士。

只见他浑身带血,身上只要是肉眼可见的地方皆是刀伤,枪伤,摔伤等等不同的受伤的方式。

众人皆是大惊,康云寒连忙将其搀扶起来。

那军士极为吃力的突出了几个字:“君主,大家都在等援军……”

这样一来,系郡的形势已经完全明朗,系郡如今依旧没被攻下,康云寒先前主张的意见自然也是被所有人同意。

“所有人,全速前进!”康云寒冲出营帐,怒声叫喊到,康南两朝军队便是去全部紧紧跟随着康云寒与南柯寂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奔向系郡。

而那受伤的军士也是马不停蹄,尽管自己身受重伤,连话都已经是说不清楚,但是他依旧没有接受任何的治疗和照顾,而是同样的骑着快马,沿着小路冲了回去。

小路大军不能行军,所以便是兵分两路,那军士独自一人,康云寒大军为一路。

“你真的可以嘛?”康云寒询问着那军士。

那军士却是吃力的挺起自己的胸膛道:“君主放心!我可以的!系郡的兄弟们还在等着我回去告诉他们援军的到来呢!”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望着那军士的背影,康云寒不知为何,竟然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的感觉,仿佛一眼万年似的感觉。

终于康云寒便是率领着大军赶到了系郡,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康云寒与南柯寂并未直接进入战场,而是自己先来探了探情况,但是眼前的一幕却是出人意料。

只见那先前的军士安然无恙的立于武朝的阵营之中,却一点也没有遭到武朝军士的围攻。

“难不成他叛变了康朝,或者说这是一个计谋?”南柯寂说道。

眼前的事情就如此真实地发生在自己地面前,事实却是如此,南柯寂本想劝康云寒率军退去,却不料康云寒固执的很,非要停留在此处继续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南柯寂拗不过康云寒只得陪同他在此处等待。

未有多久,那武朝的阵营之中便是开始有了动作。

只见一群军士押解着那康朝军士上了刑架,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脱了去,浑身赤裸的暴露在夕阳之下。

“喂,你只要对着城里面说援军不会来了!我就饶你不死,然后然会给你一笔钱!”一男子狡诈阴险的说道。

那人似乎的武朝军队的领头人。

沉默数秒,那刑架之上的军士开口道:“城里面的诸位……援军……”系郡城内所有的将士们的精力全部集中在那军士的身上,全神贯注的听着那军士所吐露的任何一个字。

“想好了再说啊,不然我这长枪可不长眼!”领头人又一次的补充道。

刑架之上的军士好似是有些好怕,全身开始颤抖,汗水也是不断地落下,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咽了几口口水,总算是准备说了。

“诸位……援军……一定会来的,我已经见过了君主……啊!”话还没说完,长枪已经是毫不留情地刺入了他的脖颈处,鲜血直流。

而此时得知了援军已经前来地消息,系郡城内一时间士气暴涨,极为地热烈,就在那一声尖叫出现的时候,康云寒脸色一抽,双手也是紧紧撺握,愤恨无比。

而此时地康云寒也不再有任何地犹豫直接是率领大军杀了出来,喊声震天动地,如同鬼神地呐喊一般,震慑人心。而系郡城内的将士们见到援军前来,也是毫不犹豫地配合一同反攻出来,此时的他们各个是以一当十,杀伤力极为地惊人。

武朝军队一时间被杀了个猝不及防,纷纷是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康朝军队配合度极为地高,十分地默契,杀敌地时候几乎是根本不用担心自己地身后,因为一定会有其他地将士们帮你抵挡下身后地长枪长剑。

落日余晖之中,无尽地沙发之声响彻天地,康云寒率军直取武朝大军地右侧,而系郡城内地将士们冲杀出来,也是直取武朝大军地正中间。

如此地局面又怎么能漏掉一个左面留给武朝军队喘息的机会,南柯寂便也是率军直取武朝大军的左侧。

眼下战场的局势乃是武朝大军孤立无援,身后乃是群山,阵面乃是三只军队的同时进攻,一时间他们竟然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本来心理上就已经是手足无措,面对如此善战的康朝军队他们更是任人宰割一般,不断地落入下风。

战火耀眼,狼烟阻断了我们的视线。全是乱哄哄的声音。在天空下,象暴雨即来时那样漆黑一片,狼烟向四面八方投射出青。冰冷无比的不断闪烁的长剑的光芒,在那可以看得见的世界里,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田野在摇晃,下沉,融解,无限广大的空间跟大海一样在抖动。战场大地之上是尸骨横飞,在天顶,则是一声声士兵的呐喊。“冲啊"!好象没有底脚的火山一样……在那广大无边的地面上,尽是冬日的热血和冰冷的剑光,充斥着整个战场,容不下其他。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康南两朝的军士们都被先前刑架之上的军士给完全激起了自己的愤怒,此时的战争已经不是救援系郡的真正,而是直接演变成了为那忠义无双的军士的复仇之战,无数的军士们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砍着,面目狰狞;许多的军士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来,所有的人就如同不知死活一般疯狂的屠戮着眼前的生命。

而那战场背后所存在的,只有那孤独的刑架,刑架之上一名军士脖颈处插着长枪,他的鲜血已经流尽,生命也是消逝,他就安静的躺在刑架之上,如此的沉默,如此的孤独。

而他不过是天下万千军队中的一个无名小卒罢了……

而他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

正文 第九十一回 落荒而逃

战斗依旧是在十分激烈的进行着,战争的势头完全偏向了援军,而那武朝的军队则是在不理智中依然在垂死挣扎着。

那武朝的领头人见得此清醒也是开始后悔自己的决策,为何当初自己不率军直接冲进这系郡内,直接一鼓作气地取下系郡,而是非要不识好歹地要折磨系郡里面地军士。实在是太过令他后悔不已。

“世子,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到时候君主又要责怪下来了!”一名将领劝说道那武朝地领头人。

那领头人看着山脚下人人宰割地军士们,气愤不已,也为自己地抉择而万分地后悔,但是眼下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再多做反抗也终究是徒劳,也只会白白断送将士们地性命。

“所有人!撤军!”那武朝地领头人军队地最后放吼叫道,此时的他自己也已经是一马当先地开始撤退。见到一军之主已经是放弃了眼下的战斗,开始撤退,那么他们自己也是完全没有停留在此地必要了。

所有人便是全部不约而同地扔掉了手中兵器,所有人都是丢盔弃甲,开始逃跑撤退。

这不跑不知道,一炮吓一跳,竟然是有许多人都是比武朝的领头人跑的还要快。

未有多久,那武朝的领头人竟然是直接从队伍的最前面落后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身边却是还围绕着一群兵士依旧在帮他阻挡敌军的冲击,以此来保护这位武朝的世子,让他安全撤退

他身边周围的士兵倒下了一个又一个,未有一会已经是与其他人全部都跑散了开了。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办法,他看着一地的尸体,微微犹豫道:“顾不得这么多了,不管了!”说罢,那人便是跪倒在地,抓起一把泥土就往自己的脸上抹去,其中还夹杂着微热的鲜血,以此来让自己显得十分的狼狈,从而让敌人认不出自己,认为自己是一个无名小卒。

果然,这一招还是奏效的,凭借着十分高潮的演技以及极为逼真的化妆他总算是跟随着部队一同爬上了山头,翻过了群山,不出多久便是可以回到武朝的领地之内。

围绕着系郡的战斗总算是落下了帷幕,结果也是以康云寒与南柯寂的胜利收场。

山脚与平原之上,尸体遍地,鲜血横流,甚至是在这寒冷的冬天依旧是冒着微微的热气,胜利的军士们也是一个个如释重负,喘着粗气,所有人也是纷纷扔掉自己手中的兵器,双手都是不断地颤抖,甚至有的军士的受伤已经是磨出了鲜血,所有人都是精疲力尽,疲惫不堪,连路都不想再走一步。

但是只有康云寒是个意外,康云寒来到刑架的面前,看着已经死去的军士,若有所思,南柯寂更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

康云寒看着军士的尸体,缓缓地地下了头,而康云寒身上的鲜血也是子啊不断地留下,但是此时此刻的康云寒根本是无心这些。

其余的军士们见到康云寒与南柯寂都是如此这般,他们也是托起自己疲惫的身躯,缓缓地站起身来,所有的将士们对视面向这刑架之上的军士的尸体,都纷纷地下了自己的头颅。

一刹那间,夕阳快要跌入地面了,与地面贴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天空,无云的地方,已是深蓝。转眼间,这圆东西从底部开始泛出微红,轻轻地,比天上的云丝还要淡。此时太阳的周围,被云霞披上了一层彩色的余晖。

“君主,我们在系郡守了两天,虽然兵粮足够,但是军心已经是极为地溃散,武朝那接连不断地进攻攻势我是好不容易撑到了现在,武朝还往我们系郡扔了很多带有瘟疫地尸体,我们系郡地将士们都已经是完全撑不住了,如果你们再来晚一点,我们恐怕……唉,现在整座系郡守军只剩下了几千人而已了,百姓们也都是逃得逃,病的病,死的死,现在着系郡都已经差不多和一座死城差不多了,这一战,我们的损失太惨重了!”

了解到系郡发生地事情之后,康云寒更是心痛万分,想不到本来应该只是一场援军地战争,竟然会是如此地惨烈。知道这些之后地康云寒也是命人召回了此时此刻正在包围阴平地军队,所有军队全部回来驻扎到城内。

看来康云寒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将会是要和南柯寂先前地想法一样了。毕竟相比起南柯寂看重军力地同时发展内政,康云寒还是更加看重自朝领土内地内百姓地安居乐业和内政,在康云寒看他他一直坚信地都是百姓乃是一朝之本而非南柯寂地军力才是一朝之本地理念。

时间过去的很快,未有多久,夜色便是渐渐开始入黑。

康云寒召集起所有的军士们驻扎到系郡之中休整军势,而康云寒却是没有选择自己休息,而是继续在军阵之中来来回回的慰问着军士们的状况,以此来树立起来自己的威信同时也让自己与将士们之间没有什么隔阂间隙。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已经是入了夜。

夜晚时分,另一边浅朝的军队这期间都没有过太大的动向,而是停留在原地不动声色。

入夜,王寻逸孤身一人来到江边,取出古琴,坐于江边弹奏。

“怎么样了?”王寻逸对着不远处的丛林之后说道。

树林之中却是走出一名男子拜服在王寻逸的身旁道:“君主和康朝援军大胜武朝军队,武朝军队已经是落荒而逃,此番战斗我军大胜!”

“好,知道了,下去吧,继续跟着……”王寻逸没有什么情绪波澜的说道。

“主子啊,可别怪我啊。你派人监视我,我要自保,不得不这么做了啊!”王寻逸微微摇头,继续低头不语的弹奏着古琴。

浅长海默默地来到王寻逸的身后,站立在他的身旁,闭口不言,默默聆听。

“你这么对你的主子,真的好么?”浅长海问道。

王寻逸倒是很不在意浅长海所说的事情,职位淡淡地道:“我也是为了自保……”说罢,便是对这件事情再也闭口不谈。

“你夫人的?”浅长海略微犹豫的问道。浅长海和王寻逸相处的前段时间并不知道王寻逸还喜欢音律,所以既然王寻逸去除了一把从未见过的古琴,必然是这古琴有着不一般的意义。

“嗯”王寻逸低沉的回应道。

说实话,望着这一江东水,王寻逸的思绪又开始想念起了安暮雨。

“君主!徐朝军队已经是包围了令居!”

得知这个消息的浅长海不免有些担心,毕竟令居虽说是一座城但是却是浅朝城池之中实力最弱的城,毕竟身处两朝截然的地方,浅朝为了所谓的同盟一只不敢在令居有太大的军事动作,否则会引起徐苍云的怀疑,想不到今日却是被徐苍云给包围了,估计拿下这座令居徐苍云可谓是易如反掌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过这个消息对于浅长海来收可能是坏消息,但是对于王寻逸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王寻逸再次弹奏起古琴,望着这一江冬水。

冬水之上,枯叶随江流动。眼下徐苍云就如同是这一片枯叶扁舟,浅朝尚不明朗的形势如同这一江冬水一般,浅长海这一叶扁舟想要借着形势不明的江水,夺下令居,表面躺过这条江平静无奇,实则扁舟下面暗流涌动。

古语云,水能载舟,也能覆舟……

正文 第九十二回 棋局

“走!”王寻逸收起古琴,将她背在自己地身后,便是带着浅长海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开始朝着令居的方向进军。

等到一行人快到令居之时,发现此时的令居已经是被徐苍云的军队给团团围住,水泄不通,看样子就算是令居守军全军突击都不一定能够从这茫茫大军之中强行打开一道缺口。

眼看令居城破在即,已经是刻不容缓,王寻逸立刻唤来一名军士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混入徐朝的军队中,散步消息。

而此次散步的消息自然就是“浅朝形势已定,浅长海成了新的君主。”那军士听得命令便是快速离开。

而此时的王寻逸立刻唤来浅长海取出了令居城周围所有的地形图分析起来。

王寻逸发现令居城的周围的地形十分的不一般,令居城四周皆是平原,但是不远处的正前方却是有两座高山并排伫立,而这高山恰好就伫立在徐朝通往令居的必经之地上。若是想从此处通过,就必须把大军给拉长成一条长长的队伍,不然将会消耗极大的时间。

而令居城的背面更是一条大江,长宽都十分的惊人,江水波涛汹涌,凶险万分。

如此一来,王寻逸便是可以利用这种十分奇特的地形来完全发挥自己的才能,令居的地形既然是如此的凶险万分,对于王寻逸来说则是意外的惊喜。

王寻逸看着浅长海,似乎是有所犹豫,浅长海倒是明白王寻逸到底是什么意思,有点不耐烦的说道:“都听你的!”这一刻,浅长海选择了完全相信王寻逸。

他也觉得王寻逸不会自己去找败仗吃,毕竟他现在自己的人还在浅长海的手里,没必要自讨苦出,就算不管自己,到时候浅长海肯定也不会和南柯记好说话的。

王寻逸得到了浅长海的同意之后,自然是意气奋发,十分的自信,他正好已经很久都想要让那川溪吃吃苦头了。

王寻逸二话不说,收起地图,便是召集所有的军士,把他们分成了五个大队。一队占据两座山的中间大道,二队和三队分别占据两座山的山脚树林之中,四五两队也分别占据半山腰处,不过五个队伍有着同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全部都在原理徐朝军队的山的另一边,一队更是全部需要匍匐着,不能让敌军看到自己的行踪。在这五队之中,只有二三两队是骑兵其余的都是步兵。

如此一来,初步的军阵放置便是完成了,浅长海并不是很明白王寻逸到底要有什么样子的计策,只得也是听从王寻逸的命令,这个时候也只有选择完全相信王寻逸才行,若是有所争执必定是会对军心造成不小的损失。

未出多久,先前前去造谣的军士也已经是回到了军阵之中。

“怎么样了?”浅长海迫不及待地问道。

“放心吧!川溪要是知道我们来了这里,肯定会让徐苍云暂时先放下令居的,毕竟我们把他们的后路都给堵上了,就算到时候他们夺下令居又有什么意义,回都回不去,川溪这个人不傻的!他们现在肯定是已经在整顿军势准备好会过来和我们开战了!”王寻逸安慰道浅长海。

浅长海再一次的看向军士,那军士也是点头道:“王寻逸大人说的没错,徐朝军队已经开始放弃攻城,现在正在整顿军势!”

“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王寻逸感叹道,便是拉着浅长海一同上前观察形势,果不其然,此时的徐苍云已经率领着大军开始向着此处进军。

王寻逸也是微笑道;“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所以川溪也想要这块地方,他明白如果这块好地方被我们占了去对于他们来说可是特别不利的,唉,可惜呀,脑子还是想的不够全面!”王寻逸微微摇头。再仔细一看,尽管徐苍云率领着大军回了过来,但是令居城的战斗依旧没有停止,看来徐苍云是不想让到嘴的肉被人叼走了,所以还留了一部分的军队继续攻打令居。

王寻逸更是笑道:“可以可以,你送我们那我们不要就太不给面子了!”

“你现在偷偷潜入令居,告诉城内的守军,让他们坚持住,君主的援军已经来了!“王寻逸再一次的吩咐道,而后又是转头看向浅长海道:“这场战斗结束,我送你个大礼,就当还你当初收留我的人情了!”

浅长海自然也是不明白王寻逸所说的大礼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脸懵逼的看着王寻逸,但是此时此刻的王寻逸却是面色凝重,看着越来越靠近此处的徐朝军队。

浅长海正欲开口,王寻逸却是不管不顾的突然站起身来,向着徐朝的军队走去,一脸的淡定。

两拨人就在此时此刻朝着同一个方向面对面行走。

此时的川溪正坐在马上突然发现远处渐渐地开始出现一个人的模样,头发,脸,身子,最后是脚,没有一会便是全部映入眼帘,川溪本来以为是过路人罢了,本来内心还有着疑问。

王寻逸却是突然开口道:“好久不见啊!”

听到这个声音川溪便是立马勒马停住,而一旁的徐苍云也是认出来面前的人到底是何人,便是迫不及待地道:“给我把他拿下!”

“不!不可!撤军!快回撤!”川溪疯狂地大喊,徐苍云见得以往地十分注重教养礼节地川溪竟然再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地不着边际和疯狂,他也是明白了事情地眼中性,立刻下令所有人撤军。

一时间呈现出地景象竟然是王寻逸孤身一人吓退了徐朝的数万大军,实在是令人啧啧称奇。其实王寻逸不过就是利用了川溪是个聪明人的这个优点罢了。

王寻逸孤身一人出现在在这种地方,而且面对数万大军还如此淡定的立于面前这十分奇特的地形,是个聪明人就看的出来这件事情不简单,所以王寻逸断定川溪会认为王寻逸已经率军占领此处,并且于两座山埋伏好了伏兵,为了不中埋伏,川溪才赶忙让徐苍云立刻撤军。

不过川溪也并没有猜错,王寻逸却是已经占领了这个地方而且埋伏好了伏兵。不过事情远没有川溪想象的这么简单罢了。

王寻逸手势一出,数不清的浅朝军旗便是出现在王寻逸的身后。

“果然不出我所料!”川溪感叹道。

“对啊,果然不出你所料!”王寻逸则是一脸嘲讽的说道,竟然是把川溪给弄得有些生气。

“接下来怎么办?”徐苍云问着川溪。

“君主,既然他们已经有了地利那么我们便不可以轻举妄动。他们已经占了先机,我们只有静观其变,我们先看看他们到底是想要怎么打这场仗!”

王寻逸见徐苍云按兵不动,便也是嘴角微笑,独自一人就站在原地,不做任何其他的动作,也不说任何其他的话。

一时间,两朝的人就在此地僵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好啊,既然你不落子,那我就让我先来,让我看看正面面对我你还能不能想当初那般自信一般,在这战场之上布一个惊天大局!”王寻逸嘲讽道,浅长海身处三大队,他到也是想看看这盘棋王寻逸是怎么下的,其余的军士们也都纷纷是剑拔弩张,兴奋不已。

而这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王寻逸已经布好的棋局,接下来就看看川溪能不能看透这盘棋局之中的弱点所在了……

正文 第九十三回 契机

川溪一脸严肃正在等待着王寻逸所谓的先行落子,只见那王寻逸右手往右前方顺势一指,(此处的方向都按照王寻逸的角度)只听得铁蹄之声大作,震耳欲聋,如同滚滚山洪一般,震天动地,铁蹄践踏在厚厚的积雪之上更是沉闷的如同炸雷一般。

未有多久便便见那右边山峰山脚处一支骑兵绕山而行,直接是从徐朝军队的左前方杀了过来。

徐苍云正欲派兵拦截,却是再次遭到了川溪的阻止。

“君主且慢,我看王寻逸如此的镇定,必定不会这么简单,既然我们左侧的山中有伏兵,那我们这右侧兵丁也是少不了的。我们先把他的伏兵都给调出来再说!”川溪道。

徐苍云连忙点头觉得川溪说的也并不无道理,更何况眼前曾是戏耍过他的王寻逸更是不能掉以轻心。

战场之上,王寻逸的右侧铁蹄之声大作,而徐朝军阵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很长时间都是不作为。

“好,还不错!想吊我,那就给你吊!”王寻逸看着川溪夸奖道。说罢,左手也是顺势而指,顷刻之间,左侧的山脚处而是传来阵阵铁蹄奔腾之声。

“果不其然,两座山峰之中都有伏兵。君主,伏兵既然已出,分兵两路击溃之!”川溪道。

徐苍云听闻川溪建议也是连忙从徐朝军阵之中分兵两处,各自抵挡浅朝的两处伏兵。而川溪却是自己请愿带军前往击溃王寻逸左侧浅朝的三队。王寻逸见到川溪的举动更是连连摇头,所有的一切都正如他心中所想,也都在朝着他计划好的方向逐步发展。

王寻逸轻声不屑的说道:“想抄我后路,想的太简单啊!”好似此时的王寻逸已经是看出了川溪亲自带军的目的,为的也就是亲自击溃三队,然后一鼓作气率军从自己的最左侧绕山而行联合正中央的徐苍云的军队对自己实行包围,让自己困死在这狭窄的山谷之中,做困兽之斗。

然而,川溪的应对之策,偏偏都是王寻逸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如果说,川溪与徐苍云二人能够分开,对于王寻逸计划的实行来说是最为有利的了。

此时此刻的川溪已经是率领大军与三队开始了战斗,而另一边浅朝的二大队也是与徐朝的阻击军队战的难解难分,不分上下。

“四队出!”王寻逸大声呵斥道,山谷之中尽是王寻逸的回音。

此话一出,原先埋伏在半山腰的四队也是直接从半山腰处直接冲了下来。

徐苍云大惊,立刻命令军士做防御姿态,不过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四队的目标并不是呆在正中央的徐苍云,而是王寻逸右侧前往阻击二大队的拦截军。

徐苍云见状,便是立刻再次分兵命人率军前往救援阻击军,否则阻击军便会陷入包围之势。而徐苍云之所以没有亲自率军前往救援是因为在他看来既然有了四队,那必定还有五队。所以徐苍云想留在原地看看这个神秘莫测的五队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战场上的占据也渐渐地开始形势明朗起来。

川溪的军队已经是在与三队的战争之中占了山峰,现在的三队乃是在做垂死挣扎,而另一边的阻击军却是落了下风,而王旭你此时此刻还是孤身一人立于空荡荡的山路中间,身后的军旗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移动。

这不免的引起了徐苍云的怀疑,为何王寻逸身后的军队会如此沉的住气,眼看三队都将要溃败都是不为所动,置他们的性命于危险之中不顾。

有两种可能,一是王寻逸的计策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他身边已经是无兵可用,更别说还有什么五队了,第二种自然是王寻逸还有后招。

不过徐苍云更加愿意相信前者,毕竟浅朝形势刚定,在他看来浅长海与浅夷川的斗争必定死伤不少,必定这关系到浅朝君主的位子。而且先前王寻逸如此的在乎士兵的性命如今又怎么会态度360度的大转变。更何况王寻逸这身后的军旗也是只露旗不露人的,好似根本就没有军队,只有光秃秃的旗子,似乎是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难道他的身后根本就没有任何士兵?”徐苍云内心大惊,但是此刻时刻已经容不得他在多想。

“驾!”徐苍云一马当先率领着剩余的士兵便是向着王寻逸冲了过去,终归,徐苍云还是相信了自己的判断选择了前者,在徐苍云看来,这只不过是王寻逸唱的一出空城计罢了,为的就是隐瞒他们兵力不足的事实,更是想要震慑住川溪与徐苍云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就算到时候其余的队伍战败他们便是可以安然无恙的以最快的速度撤离,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大人,不可啊!”川溪在远处对着徐苍云不断地大声喊叫道,企图在徐苍云到达山路之前能够把徐苍云给劝回来。

但是此时的徐苍云根本是一点都听不进川溪的建议,反而是不耐烦的轻声说道:“嚷嚷什么,到底我是君主,还是你是君主!你不过就是一届谋臣罢了,我才是君主!”说罢,便是没有了一点的顾虑与后顾之忧,全心全意的冲向了王寻逸。

而此时的王寻逸双目紧闭,眉头有些微微紧锁,似乎是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更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耳边充斥着士兵们杀戮呐喊的声音,虽然计划都是已经安排好了,但是依旧有着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王寻逸两眼突然睁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冲上前去一眼望过去,竟然是那徐苍云率剩下的军士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王寻逸双手用力一拍道:“好家伙,总算是被我给等到了!”说罢,便是快速的朝着身后跑去。原来,这个不确定的因素便是徐苍云,王寻逸在这个地方一直在等待着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自己逃离此处的契机,而这个契机就是徐苍云率军前来这一个在正常不过的举动。但战场之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行军布阵或者调动都有可能左右战争的胜负。

而此时此刻这个左右胜负契机便是如愿的出现在了王寻逸的面前。他当然是要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快速的向身后跑去。

徐苍云见王寻逸落荒而逃,更是大喜过望,连忙道:“快,杀过去,生擒王寻逸重重有赏!”剩余军士一听有赏更是来了兴趣,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飞快策马冲了过去。

而此时的川溪不管在说任何话都已经是徒劳,他们此时的距离甚至是听都听不见了。

等到徐苍云率领军队赶到之时已经是不见了王寻逸的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浅长海所率领的一队。

此时此刻的一队已经在此处等候多时,早就想尽快加入战场与战友们共同杀敌了,徐苍云便是自己率军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见状自然是兴奋不已,二话不说的就杀了进去,而那徐苍云率领的军队面对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浅朝军队自然是惊慌失措,根本没想过本来说是活捉一个人的怎么一下子突然变成了一整只军队在这边。

“啧,原来五队在这里!别怕,我们人数比他们多,直接把他们都杀光!”徐苍云此时此刻虽然慌张但是见到自己军队人数多余浅长海的军队便也是没有太过的担心,反而是想要将浅长海一同生擒。

此时的川溪也是放下了三队,率军开始向着徐苍云的方向进军,但是最令他意外的是虽然他已经猜到了王寻逸的身后还有伏兵但是现在竟然是徐苍云的军队占据着上风,这是令川溪吃惊的。

犹豫再三之下,川溪选择了回去与三队继续战斗,而放下了徐苍云。毕竟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川溪环视着四周的战况,十分高兴。

此时此刻的他也已经和徐苍云有着同样的想法了,更是一脸不屑道:“区区王寻逸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

在川溪看来此刻的王寻逸已经是兵败如山倒,回天乏术……

然而事实果真如此么……

正当川溪笑出声的时候,原先左侧的半山腰处有一支军队正在一个男人的带领下,悄无声息的接近山路中正占据上峰徐苍云的军队。

而那领头男人嘴角处却是一抹笑容……

正文 第九十四回 落子

正当战斗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之时,正当川溪认为三队将败,自己可以率军绕后之时,正当徐苍云认为自己马上可以活捉浅长海与王寻逸之时,正当战场之上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应当之时……

左侧山中却是突然之间冲出一支奇兵,令得徐朝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而那奇兵更是谁都不管直接就是堵住了徐苍云本队的后路,与那浅长海的一队直接将徐苍云给包了饺子,一时间,徐苍云的军队更是惊慌失措,溃不成军,谁能想到前一秒还是意气风发,下一秒竟然是如此窘迫的境地。

不过,王寻逸自己并没有加入战斗,而是在五队开始战斗之时,便是独自一人再度到达了半山腰处,不知所为何事。

徐苍云此时此刻战又战不赢,突又突不出去,只能率领的残部在包围之中垂死挣扎,苦苦支撑。

而那骑兵的领队之人正是先前逃走的王寻逸,而王寻逸率领的这只奇兵才是五个大队之中真正的五队。

王寻逸率领奇兵出现,直接是将战场上的形势又来个大逆转,徐苍云的本军更是直接陷入了危机之中。

川溪见状,立刻命令手下所有军士停止眼前的战斗,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着徐苍云所处的山路之中奔袭过去,此时此刻只有身处危机之中的徐苍云是最为重要的,要是徐苍云丢了性命,或者被活捉那其他任何的事情的主动权都是归到了浅长海的手上,哪里还有这徐朝说话的分。

而原先的阻击军也是如此,见到自己的君主已经是身处险境,便也是顾不得眼前的战斗,连忙做出了和川溪一样的选择,开始重新整顿好军势,向着徐苍云所处之地进军。

此时的王寻逸立于半山腰处,将战场之上所有的行动全部都看在眼里,见到了川溪等军队的一系列的举动,便也是毫不示弱的给出了自己的回应。原来身处此处,王寻逸是为了更加方便的观察到战场之上的形势和行动,既然如此,看来王寻逸的这一盘棋还没有彻底的下完,看来王寻逸是已经打算继续落子了。

只见王寻逸立于半山腰处,手中执五种不同颜色的旗子,红橙黄绿蓝五种颜色,各代表着五个队伍。

之所以为什么到现在才用还不是为了之前不让敌军看到这些旗子而猜想到伏兵的用意罢了,既然五个队伍都已出现,那也没有任何的必要在遮遮掩掩的了。

王寻逸手中共同举起橙黄两旗,二三两队队见到黄旗一出,便是立刻停止追击,重新整顿好军势,随着旗子的方向进军。

而后,王寻逸再次取出绿色旗子,四队亦是如此,极为快速的向着旗子所指方向进军。

而王寻逸手中的红旗与蓝旗却是还不打算用,似乎还未到时候……

此时的川溪的军队和先前的阻击已经是完全没有精力再去管其他的三队二队什么的,现在徐朝军队所有人的目标都只有一个,保护徐苍云。

而这也导致了浅朝的另外几只队伍完全不用担心,能够极为顺利的照着王寻逸所想的计划进军。

等到川溪率军与那组阻击军合兵一处到达徐苍云所处的山路之时,徐苍云的本队已经是被消磨殆尽了,只能是极为少数的军士还在拼死挣扎保护着徐苍云。

“所有人不能随便战斗,全部都给我合力一处,给我凿开一个口子来!”川溪的目的很明显,其他任何人都可以不用管,他只需要徐朝的将士们集合所有的力量攻击一个点,他想要强行在这包围圈外用最快的速度强行打开一个口子,以此给徐苍云杀出一条路来。

果不其然,其余大军到来之后,山路之中的战斗的形势自然是开始颠覆,一时间便是一队二队包围了徐苍云,但是同时徐苍云的残部与川溪等军队也是包围着五队,更合况川溪等军队的战斗力空前的猛烈。

此时此刻的王寻逸也不免是有些担心,他也没有想到徐朝军队的战斗力竟然是如此的强悍,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王寻逸焦急的环视四周观察着二队三队与四队的进军情况。未等多久,王寻逸便是得意起来道:“好!就让你看看我最后的落子!”

说罢,王寻逸立刻抽出了红旗,指着一队的身后示意一队以最快的速度往后面撤退!浅长海见旗也是没有一点任何的犹豫立刻率领着一队以最快的速度往身后逃去。

而原先在绝境之中的徐苍云等人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却是突然见到浅长海率军撤退,就好似是发现了生的希望,就如同是那缺水三天的人在沙漠之中发现了甘泉,饿了三天的人,有一桌美味的大餐摆在面前一般,此刻的他们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更是哪里还想的到什么计策不计策,活下来才是最要紧的!赶紧跑吧!

徐苍云果然是这样想的,见到眼前突然出现的升级,便是什么都顾不得,立刻率领着残部紧跟着浅长海的步伐掏出了包围圈。一时间的场景竟然是像浅长海被徐苍云给杀了个落荒而逃一般,但是事实却是完全相反的。

王寻逸见状便也是蓝旗顺势而出,示意五队也是以最快的速度紧跟在徐苍云的身后,战斗什么的,全部都不要顾,现在只有跑是最为紧要的。

等到浅长海率一队跑出去一小段路程之后,红旗再出,浅长海见旗,便有是率军杀了回去!

徐苍云等人自然也是应对不急,再一次的选择了逃跑,但是他们刚从虎口脱险自然是不可能按照原来逃过来的路线在逃回去,更何况身后还有五队这只奇兵。

当时徐苍云所处的地方乃是两座的山峰中间山路的入口之处,在加上浅长海的一队在正对面,摆在徐苍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左右两边各是一条出路。一时间,整个战场的地形加上军队的行军路线布阵的样子就如同是一个“人”字。

而五队则是在王寻逸旗帜的指挥之下,选择了面前的右方道路逃了出去,然后便是立刻与浅长海的一队衔接起来,把右侧与正面的路全部给堵了起来。既然正面与右边都走不通,徐苍云自然也是只能选择没有人的左侧,因为这是唯一的一条路。徐苍云就算再笨也肯定不可能选择跑上山,毕竟自己如此规模的大军,若是全军上山,等到都上去之后不知道已经是死了多少士兵了,更何况到时候王寻逸只要一围山,徐苍云便是死路一条,今日可不像之前王寻逸的那座山还有个大湖可以跳,今日要是从这山上跳下去,恐怕是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了……

徐苍云率领着残部跑向左侧的空荡处,然而此时此刻的浅长海率领的一队,与五队却是极为奇怪的按兵不动,任由徐苍云从自己的面前逃走,而他的身后便是川溪的军队,就算说是与其他的方向相比起来,空荡的有些吓人也不为过。

川溪于人群之中看见徐苍云的背影正向着左侧跑去,再次观察到浅长海与五队的极为反常的举动,川溪断定这左侧必定是有所阴谋。

询问四周的士兵川溪才得知,本来他以为自己的身后会有军队堵截,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身后除了徐朝的军队却是不见原先浅朝军队的任何一人。

如此一来川溪才是彻底的恍然大悟,他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向着徐苍云大喊,让他赶快回来,不要去左侧。

也许是因为声音真的足够大,此时此刻的徐苍云意识总算是清醒了一点,听着身后不断地传来川溪呼唤自己的声音,此时此刻,徐苍云已经是没有办法不听川溪的意见了。

他赶忙带着人又是跑回了山路的入口处,面对着浅长海的一队,更是与川溪合兵一处。

王寻逸立于岩石之上,看着狼狈的徐苍云,心生不屑,但是也有些无奈道:“哎呀呀,居然被你看出来了,本来想在这里就把你将军的,算了,既然你落了应对之棋子,那我就陪你多下一会!”

说罢,手中橙旗骤出,随着橙旗的出现,左侧早已等候多时的二队也是快速出现,来到了浅长海一队的旁边,将空荡的左侧给完全填补了起来。

而此时的川溪也已经是被王寻逸这几次落子给慌了心智,加上刚才如此危险的关头,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他们的身后也已经是尘埃落定……

正文 第九十五回 将军

徐朝军队身后也是逐渐传来军队正向此处进军的声音和动静,此时极为狼狈的徐苍云回首望去不免大喜过望,如果要是所有分散的徐朝军队全部集结在一起,面对浅朝的这些人胜负也是说不准的。

此时的徐苍云狼狈的就如同是街边的乞丐一般,浑身是血,身上的甲胄也已经是破旧不堪,上面还残留着数十刀刀痕,而徐苍云的身上也是四处都是伤口,就连他自己的鞋子也是在逃跑之中不知不觉的掉落了一只,而他自己竟然是浑然不知。

他的样子在配上的开心的笑容却是战场之上最为讽刺的场景。

正当徐苍云开心的笑出声来之时,一旁的川溪开口了,此刻的他也好不到哪去,现在他哪里还有当初王寻逸第一件到他的时候那种英气逼人,贵气十足的感觉,分明就像是一个落魄人家的孩子一般。

川溪开口了,失落的说道:“君主,恐怕那不是我朝的军队……”语气之中竟然满是失落与无奈。

“什么!那会是谁的!”徐苍云吃惊的问道,他分明当初开战之前眼看令居即将破城便是特地留下了一只军队来攻破令居。

“难道……”徐苍云略微迟疑地说道,突然看向了山腰处地王寻逸。

此时的王寻逸手中已经是紧紧握着绿旗,旗子所指的方向分明就是徐朝军队的正后方,王寻逸的脸上更是一脸的高傲与蔑视。

果不其然,此时此刻正在向着徐朝正后方进军的并不是徐苍云先前所留下的军队,而是后来暂时退出战场的四队。

其实四队并不是真正的退出了战场,而是听从了王寻逸的命令,在川溪与阻击军合兵一处,并且率领着军队向着徐苍云聚集过去的时候,四队便是已经脱离了此处的战斗,而是投身到了另一处的战斗之中。

而四队投身的战斗便是这一切的导火索——令居。

先前因为有了王寻逸的告知,令居城内的守军知道了浅长海的到来,便也是军心大涨,奋力抵抗徐朝的进攻。

而后,徐苍云将矛头指向别处之后虽然留下来了一支军队继续攻打,但是战力已经是明显比不过先前的了,所以令居城便是一直苦苦支撑到了现在。

而后四队到达之后与令居城内的守军一同里应外合,两面夹击,便是不出多久就击溃了徐朝的部队,击溃徐朝军队之后四队见到了王寻逸的绿旗便是现在再一次重新回过头来,加上令居城内的守军,再度加入到针对徐苍云的战斗中来。

一下子,原本刚刚逃出包围圈的徐苍云的残部却是又令得所有的徐朝军士再一次掉入了这一个极大的包围圈。而先前的三队也是早早听从王寻逸的命令来到了浅长海所处的地方,与损失较大的五队合兵一处。

前有浅朝的一队二队三队五队,身后也是剩下的四队再加上令居城内的守军。

想不到竟然又是一个包围圈!

“怎么办啊你说!你说啊!”徐苍云不断催促着川溪想办法。

但是面对着这种局面川溪又能够想出什么应对之策呢,如今与王寻逸的这盘棋已经是一盘将死之棋,而他自己当然是将死的一方。川溪早就在王寻逸落第一子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王寻逸的布局之中,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川溪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应对之策,以不变应万变,但是随着战斗的深入,在加上徐苍云的冒进,弄得川溪是十分的慌乱,而后直接导致了而后川溪的失策,现在的局面在川溪看来他自己甚至是已经是无子可落。

而执棋的另一方王寻逸,对于他来说在这盘棋局中唯一有所担心的时候也只有在徐苍云的这一点上,而这一点也是彻底断送了川溪的一点。

川溪也只能在徐苍云的身旁,连连摇头叹息,自愧不如。

而此时的王寻逸也已经是五个旗帜齐出,示意着所有的队伍向着徐朝的军队发起总攻,浅朝军队得令之后便是开始向着徐苍云进军,发起最后的进攻,他们的攻势就如同是挤压物品一般,一前一后相互一同用力,不断地消磨着徐朝最后的兵力。

而这便是王寻逸在这盘棋局之中落下了的最后一子……

将军……

眼前的这场战斗的结果已经是显而易见了,但是徐苍云却是十分的顽固,依旧是不愿有任何投降的意向。

“川溪!到底还有没有办法!你别忘了,天子在我手上,若是我出了事情,天子的安危我可就说不准了!”徐苍云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尽然还是搬出了天子威胁川溪。

“你……”川溪也是十分的生气,但是此刻的他也是无可奈何,怪只怪当初选择了徐苍云,一言难尽。

“有倒是有!不过……”川溪的一句话又再一次的点燃了徐苍云的希望,此刻不管是什么计策只要是能逃命徐苍云便是极度的愿意。

“不过什么?啊?你快说,不过什么?”徐苍云极度渴求的看着川溪,而川溪也是呆滞地看着眼前地这个狼狈地男人,此时地徐苍云好象一条巴哈狗地样子。

“不过有代价!”

“哎呀,管他什么代价不代价,活命最重要,快说,怎么办!”徐苍云的样貌着实令川溪恶心,他转过头去吐出了两个字“上山!”。

徐苍云听得这两个字不免得犹豫了一会,但是看着身边不断死去得士兵,再一联想到自己若是坐以待毙,说不定一会之后死的就是自己得时候他还是选择了上山。

说上就上,他立刻召集所有剩余还能动得军士一同逃到山上面去。

而此时的王寻逸也已经早早的下了山,与浅长海呆在了一起。

看着选择逃上山得徐朝军队,王寻逸却更是大喜过望,如今得场景就好像那日殿军的日子的重现一般,不过主角与反派对换了身份而已。

今天终于也是能让这徐苍云也尝一尝那几日他们一行人所受到的折磨了。

其实今日的状况比起殿军那日要严峻的多,徐苍云本以为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攻下令居便是也没有带过多的兵粮,而在这平原突起的高山之中也是没有任何的水源,更何况他们现在更是军士极度的底下,这种情况和那日殿军比起来,实在是严峻的多。

更何况还要在这种局面之中寻找生机,实在是难于登天,王寻逸也是微微摇头,感叹道:“唉……一个朝代要开始陨落咯!”

而后王寻逸便是命令军士们将整座山都给包围起来,不露出任何一点的空隙。

果然,还没到第二天晚上,徐朝的军士们便是已经没有多大的反应,此时的他们已经是连自己的手中的兵器都已经握不住了,没得吃,没得喝,没得睡,这日子,还怎么过的下去。

浅长海本想率领着军队直接上山将所有徐朝的军士们全部一网打尽,却是被王寻逸给阻止了。

在王寻逸的再三主张之下,浅长海依旧是上了山,不过并不是带军队上去,上山随行之人只有数十人,浅长海,王寻逸,还有数十个护卫,仅此而已。

等到他们呢来到山上的那一刻开始,却是发现徐朝的军士们已经是每一个人都躺在了地上,东都不愿意动一下,再加上冬天天气寒冷,每一个人都是怀中抱着枯草取暖,每个人都是脸色惨白,没有一点的血色,连他们呼吸呼出的气都没有冒出白雾来,这种场景看的众人实在是不免唏嘘不已。

“你们来了啊……”不远处的一堆草垛之中传来了一个极为脆弱的声音。

而那出声之人便是川溪本人……

正文 第九十五回 苟活

浅长海与王寻逸一行人循着声音找到了正在草堆之中瑟瑟发抖的川溪本人。而他的身旁正是也是极为狼狈又虚弱的徐苍云。

“诶,你知道我们要来啊?”浅长海好奇地问道。

“他们要是不做点事情取得我们的信任,表示自己已经是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他们就别想离开这个地方了!”王寻逸解释道。

川溪此时也是尴尬地无地自容,想不到自己地小算盘也已经是被王寻逸给摸得一清二楚。

“什么意思?”浅长海则是一脸地疑问。

“如果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就提出投降,你不一定会相信的,而且看那徐苍云那个样子,你看他像会投降的人嘛,只有在这种最靠近死亡的时候,他们才会选择出最真实的决定。人为了活命,什么都干得出来!”王寻逸又一次的解释,这时候浅长海也是开始明白了川溪当初为什么要让徐苍云上山,而不出其他的主意。

当时在川溪看来这一盘棋局他面对王寻逸已经是输了个干干净净,而他自己也很清楚的明白如果在不投降,必定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他们已经是一败涂地。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但是徐苍云偏偏就不是这类的人。

如果说他想要活命,他早会想要投降,而不是就算身旁的惨叫声不管多强烈还要川溪想办法,却不选择最明智的投降。如果川溪不出注意,恐怕徐苍云依旧是顽固到底直到自己最后战死。

但是战死和现在的样子死的话是不同的,战死的时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冲动冲动就可以了,但是在山上面对如此折磨人的环境,死亡距离自己是如此的接近,死亡的过程又是如此的漫长,和战死的一瞬间死法不同,这种极为痛苦漫长的死法才是最折磨人的,正常人的意识早就已经是没法子清醒了,更何况已经是疲惫不堪的徐朝军队。这也就是为什么有很多人杀掉自杀却依旧是挣扎个不停,这是正常的身体机能反应,而面对这种环境任何人的身体机能反应对于活着当然是排在第一位。

其实,川溪也并不知道王寻逸到底会不会上山,他也只是在孤注一掷罢了,不过,所幸,王寻逸还真的上了山,而且身边并没有带太多的军队,而川溪从这一点上也是判断出了王寻逸并不会杀他们,要不然也不会上山,更别说上了山但是只带了这么点的兵力。

“离开?你想放他们走?”浅长海有些不可思议,又说道:“放他们走等于是放虎归山啊!天子还在他们手里,他们随时可以以天子的名义下诏讨伐你我两朝的啊!”在浅长海看来眼前的这两个人绝对放不得,若是让他们回去,他们到时候一定会卷土重来,而且主动权也是在徐苍云的手里面,毕竟天子还在徐朝。

“你也知道天子在他们手里啊!”王寻逸一脸无奈地道。

“既然天子在他们手里,我们还能轻易杀了他们嘛,一个是现如今天子最为信任地大臣,一个是拥护天子的君主,我们杀了他们群雄不得群起而攻我们啊!你我两朝周围不知道有多少的势力都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岂能送口实给他们进攻我们?”王寻逸的一句反问确实引起了浅长海的深思。

而王寻逸本来也是想杀掉这两个人的毕竟眼前还有这徐苍云,这个和暮雨有着一丝联系的男人。

但是大局面前,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眼下,东边的武朝也已经是开始对着自己的盟友康朝下手了,这就说明其他的势力也已经是开始蠢蠢欲动,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至关重要的 。

正如当初南柯寂所说的:“乱世之中,一步错,步步错,错了就没有回头路了,身后皆是万丈深渊!”

王寻逸蹲在徐苍云的身旁,看着浑身颤抖的徐苍云,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他伸出手摸了摸徐苍云的脸颊,发现也是冰冷无比,此刻的徐朝军队的每一个人浑身上下都已经是没有了什么温度,全部都是冰冷的。没有了食物让他们的身子暖和起来,他们每一个人都像是冻人一般,没有了温度。

但是,王寻逸看着眼前的徐苍云说道:“别担心,我们不会杀你们的!”此话一出,徐苍云更是呆若木鸡的脸上更是出现了极为开心的表情,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之中,活着对于徐苍云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此时的徐苍云早就没有了先前战斗时候的那种大义凛然的样子了,现在的他只祈求一件事情——活着。

王寻逸转过身去却是厌恶的轻声吐出了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说罢,便是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川溪。

“我知道,你是天子身边最信任的人!我可以放了你,不过我有个条件!”王寻逸道,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徐苍云,而徐苍云和王寻逸对视的一瞬间,便是立马转移自己的目光,看向别的地方。

好像是置身事外一般,都听你们的。

“我明白,你说吧!”

不过,此时的王寻逸却是闭上了嘴巴,不再开口说话,而是站在了浅长海的身后,闭口不言。

“你干嘛?”浅长海一脸懵逼的问道。

“你说啊,不是说了要给你一个大礼的么!”王寻逸却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耐烦。

王寻逸如此说道,浅长海才是想起来战斗之前王寻逸有说过战斗结束后要送给浅长海一个大礼,原来如此。

浅长海便也是不再推辞,附耳在川溪的耳边说了几句,便是心满意足的笑了出来,王寻逸也是没有多过问些什么,便是转身离去。

浅长海也是随着王寻逸带着自己的人一同下了山,留下了徐朝军队呆在山上。

正当徐朝军队都以为自己是死里逃生可以回到徐朝的时候,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王寻逸与浅长海一行人走了不久之后,便是又有着一支部队上了山,一时间徐朝军队便是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川溪与徐苍云也已经是开始后悔相信了王寻逸的鬼话。

浅朝军士越来越靠近他们,徐朝的军士们也是越来越害怕,甚至还有的人拼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哭了起来。

“哭什么呀,有什么好哭的!快点过来,吃点东西!”

这一句话如同那雨后的彩虹一般照进所有人的心里面,循声望去,说话之人竟然是王寻逸,原来王寻逸下山之后,便是准备了很多吃的东西亲自带人送了上来。

徐朝军队这时候犹豫不决,面面相觑,好似担心着什么。

王寻逸无奈摇头道:“唉,都这个时候了,还管这些……”说罢,便是自己拿起一个鸡腿先吃了起来,众人见到王寻逸都吃起来了,所有人便是如同那猪圈里的猪一样,疯狂抢夺,进食着眼前的事物,没有任何的顾及,根本没有任何的礼数,一个嘴巴最多能塞下多少,就塞下多少,他们更是直接全部用手抓着吃,就和那远古的野人一般,饥不择食。

而王寻逸手里拎着一个咬了一口的鸡腿再次来到了徐苍云的面前。

看着吃的奋不顾身,满口油水的徐苍云,冰冷的说道:“这一次,我放过你,下一次,你自己先安顿好你的家人吧……”说罢,便有是对着徐苍云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腿,却是着实把那徐苍云给吓得不轻。

王寻逸来到川溪的身旁,默默地啃着手中的鸡腿,川溪原本是想不说话,一直吃东西的,但是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开口:“你很厉害!”一边说,口中的各类食物还不停的从他嘴里面喷出来,溅了一地。

“别说话了,留点力气吃东西吧!”王寻逸说道。

自此之后,川溪便是闭口不言,而是一直都在狼吞虎咽,期间还时不时地被呛得咳嗽了好多下,原本塞满食物的嘴里面更是直接把食物都给咳了出了,满地的食物,让人实在是看不下去。

“接下来你的日子不好过了啊,跟我主子吧……”王寻逸劝说道。

但是川溪好像又是被王寻逸的这句话给惊到了又是一个咳嗽,弄得王寻逸好不尴尬。

咽下一大口食物的川溪却是拒绝的王寻逸的邀请,他的理由自然是天子,他的身上肩负着天子的安危,更是肩负着大顺皇朝的存亡……

而他的这些说辞,王寻逸自然也是不想多听,便是自动过滤掉了这些废话一般的说辞。其实王寻逸还是很欣赏川溪的,如果这场战斗徐苍云全部听从川溪的意见的话,王寻逸一定不会赢得这么简单,徐朝也不一定会落得这个下场。因为其实只要徐苍云不去山路中,这场战斗得局面便是会完全不一样得,但是徐苍云偏偏就是去了。

一段时间之后,徐朝的军士们也已经是吃饱喝足,所有人也是在徐苍云得召集之下,准备出发回到徐朝领土之内。

而此时得王寻逸也为了避免令川溪被猜忌也是早早回到了山脚下。

浅长海与王寻逸并排站立望着徐朝残部行走在白雪皑皑得平原之上,北风呼啸,期间还夹杂着几朵冰凉得雪花,寒气冷的是刺骨一般,而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骤雪初霁,冬日里的太阳似乎拉近了与人的距离,显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阳光的温度却好像被冰雪冷却过似的,怎么也热不起来了。

竟然是看的王寻逸有了丝丝的怜悯之心,但是谁让他们是敌朝……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没打算要杀他们,本来想要看徐苍云愿意投降了就放他们走的!不过谁知道这个徐苍云竟然是个老顽固,要不是川溪把他骗到山上去,让他出点苦头我看就算我们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选择苟活下来的!”

“哎呀,堂堂一朝之主战死都不怕,想不到冻一冻,饿一饿,渴一渴就屈服了,啧啧啧!”浅长海感叹道。

王寻逸则是给了一个白眼给浅长海道:“你敢试试?”

浅长海则是连连摇头推辞。

两个人就是如此打趣说话,望着川溪等人离去的背影,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正文 第九十七回 野心

“我看啊,接下来这川溪的日子不好过咯!”浅长海说道,他自己倒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十分的怡然自得。

“你别高兴的太早,要是那一天他带着天子出走徐朝,你觉得你这和我主子那,他会选谁?”王寻逸倒是一点也不示弱,一脸的坏笑,明显的幸灾乐祸的在嘲讽浅长海。

“那还用说,肯定是我这边咯!”浅长海一脸无奈地道。

“哦,何以见得啊?”王寻逸倒是装作很好奇一点也不知情地样子问道。

浅长海看到王寻逸的这番表情,过去就是一个白眼回应道:“如果说川溪带着天子出逃,第一选择必定会是浅朝,第一浅朝刚刚击败徐朝不久有着很大的心理优势,第二浅朝与徐朝接壤,不需要花费太久的时间,第三啊,我觉得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因为你!”说罢,便是一本正经地看着王寻逸,一脸地不正经,眼神之中更是不断地对着王寻逸暗送秋波。

一时间,弄得王寻逸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其实也不难理解川溪这样的做法,这一战已经是完全证明了王寻逸与浅朝的实力,更何况战后王寻逸对川溪表现出来的种种行为其实也说明了王寻逸对于川溪并没有太大的恶意,反而还是有着一点惜才和怜悯,毕竟当时也是各为其主,不论对错。这两个因素加起来让人不得不选择浅朝和王寻逸。

“所以……你是不打算让我走了?”王寻逸试探性的询问者浅长海。

但那浅长海却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而是看了一眼王寻逸,冲他莫名其妙的笑了一笑,便是转身离去。

虽然浅长海没有当面说出自己的答案,但是从他的笑容和眼神之中王寻逸已经是明白了浅长海到底是如何想的,他也只能是望着远方无尽的悲凉之处,面对着萧瑟的凉风,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寻逸转过身去,跟在浅长海的身后,闭口不言任何事情。

浅长海倒是十分好奇地问道:“不愿意走?”

不过在王寻逸看来浅长海的这句话太过的自欺欺人,因为王寻逸此时此刻是恨不得立刻飞回太原新城之中,但是环视四周,这周围全部都是浅朝的军队。

他们每一个军士的目光就在浅长海询问完王寻逸转身离去的时候全部集中在了王寻逸的身上,看的王寻逸是脊梁骨直发凉,冷汗也是不停的冒出来。在上万手持兵戈的军士的眼神瞩目下,一般的武将也都是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王寻逸还算不上是一般武将。那些上万军士的眼神就如同是在反复重复着一句话:“今天你离开此处试试看!”王寻逸自然也是不愿意自讨苦吃。

因为他也只能选择跟在浅长海的身后闭口不言任何事,只得尴尬的笑了几声。浅长海见到王寻逸如此生气但是又十分无奈的表情着实好笑便是大笑着唤来数名兵士。

不过这些兵士却是十分的与众不同,所有人都是身着便装,腰间怀揣着一把短刃,两手之间也是藏着袖箭等暗器。

王寻逸见到这些人十分的好奇,正欲开口询问,却是见到浅长海正在那些人的耳边窃窃私语,分明是在下达着命令,吩咐着什么事情,由于自己是个外人,王寻逸便也是没有多过问些什么,而是背过身去,假装一本正经的看风景。

那些军士听完浅长海的吩咐之后便是急匆匆地离开了此地,消失了踪迹不知去向了何处,不过这件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的简单,王寻逸的内心之中只有着这么一个想法,不自主地便是联想着出了神。

浅长海站在呆若木鸡地王寻逸面前却一直不说话,更是完全把王寻逸给吓了一跳,浅长海倒是一脸嫌弃道:“别猜啦,我让他们保护川溪去了!”

“什么,你要迎接天子!”王寻逸十分地震惊,对于浅长海的这个令人猝不及防的举动。

浅长海点了点头,默认了王寻逸的话。

“你可要想好了,这事可不是说说而已!”王寻逸告诫道。

不过此番话却是遭到了浅长海极为惊人的反驳问道:“刚才你不是送了我一个大礼么?”

王寻逸点了点头,但是脸上的震惊之色依旧是溢于言表。

“我向川溪提了一个要求!”说罢,浅长海便是一脸兴奋的看着一脸震惊的王寻逸不开继续说下去,而是在等待。

“携天子出走?”王寻逸将信将疑十分犹豫的说道。

“没错,就是让川溪携天子出走,来我浅朝!”浅长海十分的自信,而此时的王寻逸的内心之中也已经是开始打算了起来。

天子一旦从徐朝出走到浅朝,浅长海向任何势力出兵都不是问题,更何况徐朝刚遭大败,此时此刻正是斩草除根的好时机,时不我待,看来浅长海是想要一举吞并徐朝了。王寻逸望着眼前意气风发,年纪不大的浅长海,表情看上去是在为了浅长海的宏图大志而高兴,实则上,王寻逸的内心之中却是已经开始替浅长海担心了起来。

浅长海刚真正的成为浅朝君主为有多久,便是已经打算了要去吞并徐朝,且不说徐朝这么多年的基业岂是说吞并就吞并,更何况眼下的浅长海连走都还没学会,却是已经企图要跑起来了。

但是王寻逸想到的这些东西没有任何一句透露出来让浅长海知道的。因为在这一刻王寻逸看到了自己曾经和主子话中所说之人,浅长海就是这类人,他很年轻,他还有野心,但是他的胃口能不能装得下他的这份凶险万分的野心这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王寻逸倒也很是想看看,这浅长海到底会怎么对徐朝这一块肉下刀子。

而另一边徐苍云与川溪一行人也是较为顺利的回到了徐朝的都城,而这从令居回到平城的一路上徐苍云自始至终都不曾开口与那川溪讲过一句话,说过任何一个字眼。徐苍云不管是做任何的事情都是刻意的避开川溪。

川溪见到徐苍云如此的举动自己也已经是心知肚明,他和王寻逸之间发生的一切,不管是对话还是川溪献计上山的计策,此刻在徐苍云看起来都已经是道貌岸然,而此时的徐苍云却是也已经开始怀疑川溪这个人的居心何在。

现在,川溪在这徐朝是已经完全呆不下去了,他此时的心中已经是不断地开始回想起来他自己先前答应的浅长海的一个要求,这个要求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徐苍云对自己的不信任,正在一点一点的扩大,以极快的速度占据川溪的整个脑海。

而回到都城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徐苍云都没有再主动寻找过川溪,这一个举动令得川溪不得不开始担心起天子和自己的安危来。正当川溪还十分感慨和担心的时候下人便是上前通报川溪说是徐苍云有要是相邀,请川溪前往宫内大殿一叙。

川溪得到命令之后并未直接前往大殿,而是先召集了府中自己信得过的兵士,对他们吩咐了一些事情,等到那些军士离开府邸之后,他才选择了前往平城宫内大殿。

川溪进入宫墙之内,站在大殿的门外,望着这为他敞开的大殿,回首望着这白日青天,却是一脸的享受道:“人世间……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说罢,便是踏出了第一步在这台阶之上,这一步在这一刻竟然是显的如此的沉重,每跨出去一次就好像自己的心跳跳动一次,令得川溪的内心十分的紧张,他的步伐沉重而又缓慢,双手寒冷而又颤抖,面孔略微惨白却又是虚汗频出……

而此时此刻,再大殿之中等待着川溪的到底会是什么……

正文 第九十八回 天子出逃

川溪迈着极为沉重的脚步进入到大殿之内,却是发现大殿之内空无一人,只有那殿座之上,徐苍云一人端坐。面色凝重,看样子似乎还没有从惨败之中将自己的精神从中抽出来,面色看上去依旧是疲惫不堪,这一场败仗不管是对于徐苍云还是徐朝整个来说打击都是极为重大的。

川溪来到徐苍云的店殿梯之下,不发一语,虽然不曾正是徐苍云但是却也是时不时的瞟一眼,毕竟对于川溪来说,不管是之前引诱南朝出兵,还是此番徐朝出兵令居都是川溪自己本人的意见。

当然在川溪看来,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他也不过是想要徐苍云能够快速的扩大势力,以便于年幼的天子顺仁协能够再度登基皇帝位,将已经是覆灭的大顺皇朝再度扶起,重建昔日的辉煌。

想不到竟然是如今的这番局面,看来果然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一想到这里,川溪的眼角便是开始泛起了泪光,他想起了昔日如日中天,盛极一时的大顺皇朝,想起了自家世代侍奉皇朝的那种光宗耀祖,威风凛凛的日子。但是如今,却是沦落到了如同阶下囚一般的地步。

“川溪,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徐苍云开口沉闷地说道。

川溪也是微微抬头,但是他似乎也已经是猜到了徐苍云所说的问题将会是什么。

“你让我上山,是为了让我方便撤军,还是为了让我投降能够更加方便撤军?“徐苍云也是好不遮掩的开门见山问道。

这个问题对于川溪来说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此时此刻徐苍云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就算这个答案并不是川溪亲口说出来,就算这个答案可能会和川溪的回答不一样,就算这个答案是好的答案,但是这个答案终究也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一个要杀川溪的借口罢了。

而川溪看着徐苍云如死神一般的眼睛,便是也已经知道了徐苍云今日找自己前来,其实不是有什么要事要同他一起商议。而是要让他直接承受这件要事,不允许有任何其他的意见,在徐苍云的面前,川溪只能被动的接受。

意识到这一点的川溪也是只能认命了,既然徐苍云已经是做好了杀了他的打算,那必定已经是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恐怕这空荡荡的大殿之内已经是埋伏好了数位刀斧手随时等候着徐苍云的命令然后一涌而出,将川溪直接是剁成肉泥。

“所有的一切,我负责,要杀要刮冲我来吧!”川溪大义凛然的说道,说罢,便是挺直了身板,双眼紧闭,十分勇敢地面对着高高在上的徐苍云。此时的他只想将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丝毫不想与年幼的天子扯上一点的关系,虽然却是如此,但是川溪毕竟是天子最信任的属下,如果川溪死了,那这天子孤身一人处在徐朝,与这徐苍云呆在一起,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此时的川溪只希望自己来之前吩咐的几名士兵已经是将天子成功带出了平城之外,而现在也已经踏上了前往浅朝的道路。

听得川溪如此大义凛然的话语,徐苍云却是十分的不屑,反而是一脸的蔑视道:“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傻?”

这一句话却是听得川溪大惊,双眼猛地爆开,恐怕他最害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徐苍云也是成人之美,见川溪大惊,便是急忙道:“带上来!”

说罢,后宫之内便是进来了几名军士,而那些军士分明就是先前川溪吩咐他们尽快带天子走的军士!

川溪更是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红着眼眶,欲言又止,整个人更是手忙脚乱,十分的慌张。

而天子此时此刻就在他们的身后,被他们给围了起来。

“天子……”川溪自责万分的说出了这两个字,而这两个字此刻对于川溪来说却是如此的讽刺,川溪恨啊,可是在这种时候他能恨的人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罢了。

川溪吃力的跪在地上,哭红了眼,边哭边看着正一脸惊恐地望着他地天子。

川溪眼神和动作没有一分一秒不透露出自责,愤恨和无奈。

看到川溪如此的徐苍云却是十分的开心,整个大殿之内都是不断回荡着徐苍云的嬉笑之声。

川溪恶狠狠的撇过头去看着徐苍云道:“你要是敢动他,这全天下都是你的敌人!”

徐苍云则是回应道:“这个你放心,我可没有张部的那个胆量,一朝打五朝,我不傻!我一定会好好善待天子的!”说罢,便是走到天子的身旁,将天子揽入自己的怀中,很用力的摸了摸天子的头。

这一摸很明显就把天子给弄疼了,他便是开始哭了起来,天子那哭泣的脸,一旁搭配着的却似徐苍云那令人恶心的笑容。

突然,徐苍云的表情戛然而止,迅速的转过身去喊出了两个字“动手”。

顷刻间,大殿之内杀出数名刀斧手,气势汹汹地向着川溪二话不说就是一斧子砍过来。

此时的川溪已经是自责到无法自拔,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其他的事情,更何况自从他踏入这大殿之内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是完全接受今日自己被杀掉的这一个事实,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和想法再去抵抗或者说改变些什么了。

“当!”一声短兵相接之声突然在川溪的耳边炸起。却是如同惊醒梦中人一般,彻底将川溪从自我的世界之中炸醒过来。

回过神来,却是突然惊觉,两把长刀就眼睁睁的碰撞在川溪的面前,而那刀剑更是直接是触碰到了川溪的眉毛之上。更是惊吓的川溪更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竟是直勾勾地盯着近在咫尺地刀尖,寒气逼人地刀光更是直刺刺地照射进川溪地双眼之中。

一瞬间川溪的身边四周便已经是站立着数位黑衣人。

而这些人便是先前浅长海所派遣前来保护川溪的一行人。

一行黑衣人看着地上已经是失魂落魄每一有点精神气的川溪,各自互相确认了一下,便是有一黑衣人立刻将川溪给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就在川溪被背起来的一瞬间,川溪便是已经明白了些什么,虽然并不知道眼前的这群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但是很可疑确定的就是一件事,这群人是来保护自己的,就算不能百分之百确认是来保护自己,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川溪的性命在这一刻不会被人所威胁到。

那些黑衣人并没有立刻撤出大殿之内,而是稍微留作停留,就在这弥留之际,所有的黑衣人也是在不停的环顾四周,不断地寻找着什么,看他们的意思好似是如果找不到那个东西,便是绝对不会离开大殿之中。

“快!”川溪在一黑衣人背上大喊道,此时此刻的川溪也已经是明白了黑衣人们的目标不光是他自己,还有一个目标自然是那个身处至尊之位的人,天子——顺仁协。

而此时的天子却是已经股孤身一人站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而那徐苍云也已经是早就不见了踪影,在那群黑衣人出现的一瞬间,便是已经抛下了天子逃跑的无影无踪了。

那些黑衣人见状便也是一最快的速度跑到天子的身旁将他抱起,两个目标都已经确认安全之后,一行人便是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大殿之外跑去。

而他们的身后,却是方才大殿之内的刀斧手……

正文 第九十九回 激斗

眼下的情况已经是危急万分,眼看那群刀斧手已经是距离川川溪一行人非常之近的距离,伸手便是可以抓到他们,正当川溪都是觉得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又是再一次陷入了危机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却是将川溪放下,将天子交给了川溪,而他们则是背对川溪,面对刀斧手并列站成一排,顷刻间,腰间短刃骤出!

只见那领头的黑衣人更是测过身子朝着前方将手中的短刃扔出,就这么一瞬间的时间,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却是发现已经有一名刀斧手应声倒地,出了黑衣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竟然就在这么一瞬间便是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

顿时,刀斧手们皆是大惊,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而那些黑衣人也是紧密的排列成一排,将川溪与天子完全隔离。

正当川溪大喜过望之时,身后便是又再度传来了厮杀之声,回首望去便是宫墙之内的禁卫军,一时间黑压压一片向着川溪一行人压了过来,没有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刀斧手见自家人前来便也是不再畏惧什么,将那已死之人的尸体踢到一旁,便是又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关注在眼前之人身上。

黑衣人头领深知久战对于他们来说不利,时间越久他们的处境便是越来越危险。

既然如此,只有先发制人!

那领头二话不说,握紧了手中的短刃,便是呐喊着向着眼前的一众刀斧手杀了过去。

只见那领头黑衣人身手不凡,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穿梭也是易如反掌,宛若游龙一般,速度十分的惊人,所到之处更是顷刻之间伴随着呐喊声一片狼藉。

他那手中的短刃十分的诡异,明明就一直握紧在自己的手中,但是却是总是能够击杀到数米之外的敌人,杀人于无形之中,而那短刃样子看上去十分的丑陋笨重但是在黑衣人的手中却是如此的轻巧,就好像耍杂耍一般看的人是眼花缭乱,令人瞋目结舌。

那刀斧手本就是偏装甲的军士,身上的甲胄极重,更何况手中的刀斧更是重达几十斤甚至数百斤,操作起来十分的困难,如此一来,刀斧手的动作便是极为的缓慢,虽然杀伤力十分的惊人,常常能够一斧断桌,但是在如此灵巧速度的短刃面前便是变得渺小的不堪一击。

正所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突然,数米之外,一刀斧手将自己手中的重斧竟然是高高举起,使出浑身的力气用力地往前一扔,那数百斤的重斧竟然是直接向着黑衣人头领飞了过来,那头领也是神奇,刚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是没有察觉,等到其余的黑衣人提醒的时候,那斧子竟然是已经飞到了自己的面前,离自己的身子也就两米不到的样子。他竟然是安然无恙的成功得多了过去,只见他停止自己手上杀人的动作,双腿半弯,往地上这么一蹬,整个人的身子便是直接腾空起来,最令人吃惊的是在这空中他竟然是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接连打了几个飞转,等到落地之时,他却是依旧呆在起跳的原地,只是比先前稍稍一动了那么几厘米的样子。

而那飞出的重斧被头领避过之后则是径直往他的身后飞去,直接是砍到了其余的几名刀斧手,那飞斧的威力十分的惊人,竟然是直接将那几名刀斧手的甲胄直接是全部砍烂,仅仅就这么一刀,被砍得刀斧手更是被那飞斧带出了数米得距离,倒在地上,被斧子直接是压得喘不过去,气绝身亡,但是身体却是口吐鲜血不止,死状极为的惨烈。

这一斧子自然是引起了头领的主意,他便是在这人群之中寻找着扔斧子的人。等到找到之时,那人已经是再度抢过其他人的斧子,准备再来一次。

但是这次头领自然是不会给他这种机会。

那头领凌空一跃,踩着刀斧手的肩膀便是如同凌波微步一般,极其快速的来到了那人面前,但是当距离还有那么一点的时候头领却是停了下来。

因为人再快,却也快不过手中的兵器!

头领接着刀斧手的肩膀凌空跃起,手中的短刃再一次扔了出去……

这一次,川溪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虽然头领的手势是将那短刃扔了出去,但是当他的手势结束的时候,短刃分明就一直握紧在头领的手中,丝毫没有离开过。

真正被扔出去的竟然是那短刃之中的刀片。那短刃乃是经过特殊的改造而成,表面看上去只是一把极为普通的短刃,但是一旦到了会使用的人的手上,那便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屠戮机器。短刃刀身上面于那数十个刀片之间被特地的固定好了细小的铁杆,虽然细小,但是一旦刀片破势而出,便是可以再铁链的范围之内,直接取下敌人性命,到时候再用力往回一收,那刀片便是安然无恙以极快的速度收回刀身之中,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收回的时候上面带着敌人的鲜血罢了。

只见得那刀片借着头领将短刃扔出去却又是急停的一股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势而出,直取对面径直的人的性命。

果然,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那人便是已经与地上的那些尸体没有了任何的区别,而那大殿之内的血腥味更是冲天一般的令人干呕。

然正当刀斧手人群之中的惨叫声越来越少之时,着声音却是突然戛然而止,所有的刀斧手都是停下手中的动作,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重新集结到一起。

那黑衣头领见状也是甚是小心,不知道接下来这群人会出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来。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是令川溪一行人都是大跌眼镜,原本集结在一起的刀斧手在这个时候却是不约而同地往后退去,川溪一行人地面前原本拥挤地人群却是一瞬间跑了个无影无踪,鸦雀无声。

正当川溪以为那些人是怕地时候,正劝着一行人赶快从大殿内撤离。却是被眼前地一双手给拦住了。

“慢!快回去!”那黑衣头领大声呵斥到,川溪等人听到如此说道,便也是不敢不从,毕竟战场之上,他们能够统帅军马,运筹帷幄,操纵胜负于股掌之间,但是这种武艺之间地对打残杀对于川溪来说便完全是纸上谈兵,根本是插不上话。

在这一刻,川溪也是只能对黑衣领头人言听计从。

听到黑衣领头人地话之后,其余的黑衣人也是立刻打起精神警惕起来,眼神锋利,随时准备战斗。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如同是静止了一般,出了眼神,其余任何的器官都是没有多余的动作。包括川溪身后的禁卫军。

一时间,整个宫墙之内虽然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人,但是却没有一点的声音,一片能够杀死人的安静,十分的诡异。

诡异得连每个人极为微弱得呼吸得声音都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的,而那微弱而又细小的风声更是不断充斥着所有人的耳膜。

正当所有人都有那么一丝的松懈的时候,一声极为沉闷的脚步声尽然是从后宫之中想起,原本其余所有人微弱的呼吸声在这一刻竟然是全部都变得急促起来,急促的令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而那些禁卫军也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是与那些刀斧手一样,毫无理由,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征兆全部都同时后退了将近数十米的距离,而他们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在畏惧着什么东西,站在最前面的兵士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十分的恐惧……

而这脚步声的主人恐怕就是他们所畏惧的……东西……

正文 第一百回 这人,我要定了!

听着沉闷的脚步声正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接近,所有人更是紧张万分,不敢掉以轻心。这种时候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极为痛苦的,就好像被处斩的犯人,虽然知道自己将会被处斩如果说这个过程十分的快速,不过就是手起刀落头点地,那对于犯人来说在这个过程之中便是没有任何的痛苦与难受的,但是如果说这整个过程十分的缓慢,那把随时会杀你的刀就架在你的脖子上,一点一点的慢慢靠近,那对于犯人来说无疑是心理上的折磨,这个过程的每一秒几乎都是度日如年,十分的难熬。

而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犯人一般的心态,而那脚步声的主人就如同随时会杀了他们刀一般,正在一点一点的慢慢的靠近这些人的脖子,让他们体会的死亡与危险的靠近。

所有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那脚步声却是停下了,距离川溪一行人好像还有这那么一段的距离,但是川溪一行人对于这种未知的恐怖却是更加的害怕。

那黑衣头领并没有一再的选择坐以待毙,而是一点一点的迈着极小的步伐,缓缓地向着脚步停止的地方试探过去。

但是!

正当黑衣头领刚刚迈出第一步,自己的右脚才刚刚触碰到地面的那一瞬间,那殿座之后便是一声极为惊人的咆哮,伴随着的却是如同先前的飞斧同样的招式,不过这一次的斧子比先前的更大,更快,威力极为的惊人。

如果说先前的飞斧,是被扔了出来,看向黑衣头领,而黑衣头领与飞斧之间却是没有任何的阻隔,而眼前的这柄斧子,却是直接撞烂了底座极为厚实的殿座,而已非常人能够避开的速度冲向黑衣头领。

这一次,黑衣头领没有选择再次跃起避开因为自己的身后数米不到的距离就是自己的手下与川溪还有天子。

只见那黑衣头领,使出全身的力气,在原地扎了一个极为厚重的马步,眼看那飞斧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黑衣头领便是将自己的黑衣直接撤下,往后这么一扔,而他的背后却是——一把剑!

一把造型十分奇特的剑,那剑十分的奇怪,似剑非剑,它有着剑柄,有着剑刃,也有着剑身,更有着剑尖,这剑的长度却是惊人的长,足足将近又一米八的长度,和黑衣头领的身高差不多,但是最最奇怪的就是这柄剑的剑身。这剑的剑身上宽下窄,正面看上去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从侧面看过去便是发现这剑的剑身上半部分剑身足足有五厘米这么宽厚的样子,而它的下半部分剑身却是薄的如同一根发丝一般。这种诡异至极,而且不符合任何铸剑逻辑的兵器,川溪别说见了,听都是没有听说过任何有关这类的传言。

但是眼前的这兵器却是真真确确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还真真确确的被黑衣头领随身带在了身边,固定在了后被之上。

只见那黑衣头领飞快地拔剑,此剑一出,如同灵物一般,竟然是发出了极为刺耳的剑划过剑鞘的嘶鸣之声,极为的高亮。

那黑衣头领二话不说一瞬间就拔出了背后之剑,然后更是借着马步之力,将手中的剑高高举起,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双手之上……

“碰!”手中之剑应声落地,一眼望去,那剑竟然是被黑衣头领是全身起劲以一种爆炸的方式直接炸入了地面之中,此时的黑衣头领更是拼死咬牙握住剑柄,自己原先的马步下盘,也是纹丝不动,他的脸也是涨的通红,青筋和血管暴涨,牙齿咬得嘎嘎作响,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强行矗立在这大殿之中,在川溪一行人面前,在飞斧的面前。

“哐!”两件兵器极为强烈的碰撞在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一般的声音,不断地摧残着人的耳膜,两者碰撞在一起不过一瞬间的事情,但是这声音听起来却是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剑柄在碰撞之时更是不停的颤抖,而那首领却是拼死也不肯放手,他双手上的肉就这么拼命的咬紧牙关握着剑,就为了稳定剑身,抵抗住斧子的威力,而他的双手也已经是被震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头领自己也是口吐鲜血不止,受了极大的伤。

而那斧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接也是相同的下场被震开去数米,直接是往着来路反弹回去,却是没有了任何的动静,看样子应该是被扔斧之人给安然无恙的接了下来。

黑衣人此时此刻也已经是精疲力尽,身子也已经是虚弱的就差瘫痪了,刚才这一举动几乎是花费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但是他手中紧握的长剑却依旧是在以极为下人的速度和频率在不断地来回晃动,而剑与头领更是硬生生直接被撞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呵呵,不错不错,竟然能当下我的斧子!”破烂的殿座之后却是传来了一阵赞扬之声。

这个声音一出来,所有的军士们都是不寒而栗,自己的魂更是直接颤了三颤,不该说任何的一言一字。

沉闷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破烂的殿座之后。

一步……

两步……

三步……

这个如此神秘却又是让人惧怕的人总算是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只见得此人身高几乎将近两米的样子,手中的大斧更是更他的人差不多高度,那怪兽一般人的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想报,更不想与川溪一行人有任何的废话,便是径直来到了川溪一行人的面前。

那人的身影更是直接将川溪一行人的全部给笼罩了起来。

“有了第一次,但是就没有第二次了!”那人极为严肃的说道,说罢,便是将自己手中的巨斧高高举起,准备是直接一劈而下。

川溪无奈,面对如此必死的局面也只有感叹二字可言。

“刷”巨斧应声落下。

“王寻逸,看来我们终究是没有那个缘分……”川溪仰天低声感叹,却是如此无力的闭上了双眼,选择了接受命运。

但是奇怪的是那巨斧却是迟迟没有落在川溪的身上,而川溪甚至是已经感受到了那巨斧盛气凌人般的杀气。

睁开双眼,却是发现那巨斧确确实实落下了,也确确实实是朝着川溪的方向,不过却是停留在了半空之中,与那川溪的脑袋仅仅有着几厘米的微小距离。

“你刚刚说谁?”巨汉询问道川溪。

川溪却是有些吃惊,一时间竟然是哑口无言。

不过此时的巨汉好似已经是确定了刚才自己从川溪口中听到的人命,他缓缓地收起巨斧。便是迅速的服下身子,将那川溪是直接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而那天子也是骑在了巨汉的肩膀上。

黑衣人一行人见状十分的不解,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这怎么刚刚还一定要杀的呢,怎么一下子就成了现在这个场景。

“跟我来!”巨汉就仅仅说了这三个字,示意着黑衣人跟随自己的脚步。

黑衣人也没有多想,毕竟现在自己的头领身受重伤,身后更是一大批的禁卫军,如果自己一行人单干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头领也吃力的点头示意手下跟着巨汉的步伐。

一行人走出大殿之外,所有的禁卫军皆是面面相觑,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巨汉看着四周把眼前的路给围得水泄不通得禁卫军,更是怒目圆睁,甚至有的人被巨汉看到一瞬间更是如同丢丢了魂一般,直接瘫坐在地上。

原本十分拥挤得禁卫军此时此刻更是特别得礼貌,脸说都不用说便是自动给巨汉让出了一条出路来,所有人都是低着头,不敢与那巨汉对视。

身后的大殿内却是传来了呼喊之声,听声音便知道是那徐苍云的,只见徐苍云也是青筋暴起极为愤怒地冲着巨汉喊道:“龙俊!你别忘了你是谁!你可是我朝堂堂禁军头领!来人呐,给我拿下他……”

话还没说完,龙俊便是直接回首盯着徐苍云,这一看竟然是把徐苍云给看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十分的呆滞。

龙俊看着徐苍云却是笑笑道:“你也知道我是谁啊?既然如此,你还让他们送死?我的实力禁卫军是最清楚不过地,今天这人我要定了!我倒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听你的话来送死!”

说罢,龙俊便是单手直接将巨斧插入地面之中,深入数十厘米,龙俊更是大喊道:“有没有!”

宫墙之内却是野雀无声,安静的有点令人害怕,没有任何一个军士敢作答,他们面对自己地头领都是闻风丧胆,更别说还要抓他。

“哼!”龙俊只是甩下了这一个字,便是将川溪,天子,黑衣人一众全部带出了宫墙之内,而这一路上,因为龙俊,他们是更没有遭到任何地阻拦,可谓是顺风顺水。

但是,“你到底是谁……?”

正文 第一百零一回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你到底是什么人?”川溪毫不知情地询问道,他自己与天子则是完全被架在那巨汉的肩膀之上,根本是动弹不得。那些黑衣人则是跟在巨汉的身后。

还未多久,巨汉便是已经带着人川溪一行人来到了宫门处,而那巨汉却是莫名其妙的停下了脚步,再一次的转过身去,而他身后的那些军士也是没有人愿意听从徐苍云的命令,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自己找巨汉送死的这种命令,在命面前,什么都可以不要,这,是乱世生存的基本法则。

见到没有任何动作巨汉更是十分的高傲,一脸的趾高气扬对着远处正在发怒的徐苍云不屑地说道:“从今天起,你这地方,我不呆了!”说罢,便是毫不犹豫地踏出了宫门之内,走向了外面,徒留下徐苍云一个人无处宣泄,自顾自的在原地放声大叫。

看起来,对于巨汉的离开,徐苍云很是愤怒,如此看来,巨汉在这徐朝之中因该是颇受徐苍云信赖的,但是怎么会突然态度大转变,刚才直接是改变了自己的立场,带走了川溪一行人,而现在更是直接,干脆不在徐苍云这不干了。

这么一来,完全是吧徐苍云给急坏了,愤怒之余便是策马前来寻找巨汉,企图说服他的心意。

但是等到徐苍云来到宫门快马加鞭来到了宫门之时,川溪一行人在就已经是不见了踪影。

徐苍云倒也是没有什么犹豫,立刻召集了宫内的禁卫军,直奔那巨汉的府邸之处前去。

而这也正是川溪现在所在担心的事情,但是那巨汉却是一脸的轻松的神情,好像是对于徐苍云率军包围自己府邸的这件事他倒是一脸的不在意很是无所谓的态度。

和巨汉相比起来,川溪一行人倒是比他自己更加的担心,川溪一脸忧愁地道:“你的府邸?”虽然只有仅仅四个字,但是言语之中已经是满是担心之情。

“放心,我从小孤苦伶仃一个人,无父无母,更没有什么爱人朋友,所以那个府邸之内除了我的下属之外,其余的也都是那徐苍云派出来监视我的人。

此时的川溪听着巨汉的回应,仔细的打量着巨汉,此时的川溪才算是完完全全的看清楚了那巨汉的面貌。

此人身长足足有两米的样子,身披重甲,手持一柄巨斧,面目狰狞,虎背狼腰,一头油性但是极为凌乱的头发更是盛气凌人。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川溪还是继续坚持着自己的问题,不过对于这个问题,那巨汉却是显得有些为难,相比起自己的府邸被包围,这个问题反而是巨汉更加的难以回答。

“他是我的人!”川溪身后之处出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但是众人定睛望去,那人虽然年迈却是气宇轩昂,气质不凡。他的头发与鬓角虽然已经是几近斑白,满满的都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但是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令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不自主地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此人地身上,迟迟不愿意将自己的眼神从他的身上转移,仿佛是有着一种魔力一般。就算是已经年近半百,但是他的穿着今日却是一点都是体面,十分的干净整洁,一袭深蓝色的道袍穿戴在身,一双适脚的道靴,搭配上他略显沧桑但是十分精神的脸庞却是如此的适合,没有一点的突兀之气。

“老夫南山居士。”那老者双眼紧闭,淡定的说道,还不断地捋着自己斑白的胡须。

“南山居士?”川溪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人十分的怀疑,黑衣人也是警惕起来,尽管他救了川溪一行人的性命,但是却还是不得不令人怀疑他的身份。

“川溪,老夫前几日算了一卦,你命不当绝,况且我与那王寻逸有过一点缘分,今日就算是他欠了我一个人情,哈哈哈!”此时的南山居士说起来倒还是带有这一点点的自豪之感。

不过仅仅是南山居士简简单单的这一句话还不足够打消川溪对于二人的怀疑。

川溪本欲开口追问到底,但是那龙俊见得川溪依旧是警惕万分,十分怀疑的样子,更是不耐烦,直接是站立在川溪的面前,俯视着眼皮子底下的川溪道:“我是徐苍云的禁军首领,前几日,这位老人家为我算了一卦,送了我一句卦诗“寻得天下良材将,逸洒人生不似醉”他告诉我,这句诗中之人,将会是我一生的挚友,而我从小到大更是没有什么人敢亲近我。而我这个人对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本来,今日我是接到徐苍云的命令说是有犯人以下犯上,但是武艺高强。我的手下都不是对手,所以我就亲自出马了,本来是想杀了你们的,但是知道我听到了你说的王寻逸这个人的名字,从那一刻开始,这个想法就是已经完全从我的脑海之中被抹灭掉了,现在我只想去见一见你口中的这个王寻逸!”

龙俊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知了川溪,而川溪此前在徐朝也是经常听闻禁卫军领主龙俊强如鬼神,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真是如传言所说。

“可是,你真的会因为一句话而背叛你的君主?”川溪紧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说了我很信卜卦这类事,更何况我已经把你们给救了,你还在担心什么?”此时的龙俊已经是完全被川溪给弄得不耐烦了,自己救了他们一命,而这川溪不感谢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再三提出疑问,怀疑他。

川溪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在这种事情上川溪还是比较有经验的,当初让南柯寂上当发兵徐朝,川溪用的也是类似的计谋,所以对于川溪来说,他不得不更加的小心,更加的谨慎。

川溪也是明白自己的作为已经是伤害到了龙俊,便是连忙改变脸色,对着龙俊连连道歉让他不要太过在意这件事情,而龙俊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稍微冷静下来之后便也是不再追究些什么。

而那南山居士也是已经在帮重伤的黑衣人头领察看伤势,并且写好了单子,示意其余的黑衣人前去药铺抓药。

“老者,此人的伤势如何?是否危及性命?”龙俊也是略带紧张地问道。

老者倒是坦然自若,并没有什么担心之色道:“没有什么大碍,能受得了如此大的伤害,却也只是震伤到了自己的筋骨却并未有什么大的内伤,着实不易啊!”

南山居士此话一出,竟是引得龙俊强烈得好奇心道:“想不到在这世上,竟然还有能让我如此强烈得一击……”说罢,便是无尽的沉思,双眼紧紧的注视着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动静的黑衣人首领,眼神之中满是好奇与惊奇。

而龙俊的另一只手中则是拿着先前那把十分诡异的剑,若有所思。

南山居士却是将川溪拉到了一旁问道:“你,相信天意么?”

但是川溪却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反而是抬头仰望青天,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沉默了好一会,南柯居士便是转身离去,只单单留下了自己的笑容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川溪转过身来,望着居士离开的背影,对于最后的一句话却是有点搞不懂,内心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正文 第一百零二回 一触即发

“接下来呢,我们去哪,这徐朝的平城我们肯定是呆不久了,恐怕这个时候徐苍云已经是开始全城通缉我们了!”川溪极为担心眼下的情况,毕竟面对着接二连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与龙俊,川溪反而是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浅朝,我们是浅长海的人。”黑衣人头领极为虚弱的说道,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自己便是已经咳血不止。

川溪再一次听到浅长海的名字竟然是在眼下窘迫的情况下赶到了一丝的欣慰,当然并不是因为浅长海的原因,而是站在浅长海身边的另一个人——王寻逸。川溪嘴角不免的展露出了一丝的微笑,此时此刻的川溪比起先前的坦然面对生死,已经是转变了自己的想法,此刻他已经是完全抛弃了死的这个想法。

先前想死是因为当时的情况根本是没有任何的方法逆转,更何况天子也在徐苍云的手中,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在当时只能是任人宰割。

而现在,他的命运不再受徐苍云的摆布,而是掌握在了他自己的手中。他自然也是不想再错过这个机会。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川溪一脸期待的说道。

而那黑衣人首领也是示意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事情,可以同行,剩下的人的目光便是全部锁定在了南山居士的身上。

南山居士并未开口说道,而是缓慢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句话:“四海天下皆可去,来去亦不定踪迹。”说罢,便是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光之中。

原本川溪是想要让一行人全部准备一下,以一种潜行的方式离开徐朝平城,但是却遭到了龙俊的拒绝,因为以他的身材这世上根本是没有人和他的身材相仿,如果说要去定制那也要好几日的时间,更何况以他的身材走在大街上必定也会是吸引众人的目光,到时候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

正当川溪一筹莫展的时候,龙俊给出了自己的主意。

直接走出平城。

在龙俊看来这是最为稳妥的方法,因为有了先前在那徐朝宫殿之内的前车之鉴,在龙俊的想法之中,到时候徐朝军士若是和先前一样惧怕龙俊,那么一行人便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离开此处,就算他们听从徐苍云的命令前来阻止他们,凭借龙俊无双一般的武艺,也并不是不可以与之一战!

川溪沉思了一下,闭口不言,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川溪给出的回答。

“好,我们就赌一赌!”这一刻的川溪开始有了一点王寻逸的样子,他想学着王寻逸的样子来赌一赌,必定不管是什么事情,若是不去做,结果都是不一定的。

说罢,众人便是径直走到了大街之上,果然如川溪所想的一样,本来龙俊侍奉徐苍云身居禁军首领本就常年呆在宫中,几乎是不踏出宫墙之内一步,如今却是因为一句卦词而抛下了荣华富贵跟随自己,这种洒脱也是当世少有。他们一行人走在大街之上果然是吸引了街上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对着眼前的这个身高将近两米的男人都是好奇,最多的不是好奇而是畏惧。龙俊的巨斧和他的面相再加上他身上的重甲,那种不怒自威的霸气却是令得别人不敢接近,纷纷都是退避三舍。

川溪一行人就如同的逆流而上的扁舟一般形势穿行于这人来人往的人海之中,但是有了龙俊在身旁的原因,他们这一路上的速度倒是快的很,未有一会便是来到了平城的城门处。

但是按照川溪的推测,此时此刻的平城已经是全城戒严,果不其然你,城门处徐苍云已经是派重兵把守,数量足足是以往的数十倍,分明是一种要打仗的态势。

一行人中龙俊带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脸上表情没有任何的波澜,而是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如此多的军士,其他人则是紧紧的跟在龙俊的身后,这一刻先前还要杀他们龙俊就如同是他们的守护神一般。现在他们的生命不在自己的手中,也不在徐朝军士的手中,而是完完全全的掌握在了龙俊的手中,龙俊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将彻底决定川溪一行人的安危,包括他们能否离开此处,前去浅朝领土。

周围的百姓也好似是闻到了危险的味道,纷纷是不约而同地一哄而散,见到人群以极为快速地速度分散,城门处的将士们更是打起了一百万份的精神来,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正在向他们逼近的龙俊。

他们面对龙俊根本是没有任何的胜算,就算是他们人数众多,但是这也是他们唯一可以比的过龙俊的优势,其余的一切在龙俊面前根本是不堪一击。

但是他们此时此刻也是无路可退,徐苍云已经是下了死命令,就算是死!也一定要生擒川溪一行人,如果说有必要就杀!若有后退者,杀!若是成功,徐苍云自当时重重有赏!

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但不如拼他一拼,说不准就成了呢!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徐朝将士们的胸中都是怀揣着这样一个侥幸心理,他们,想试一试。

空无一人的大街之上,寒风呼啸,厚厚的积雪被疯狂地卷起来,龙俊带领着一行人踏着厚重的积雪向着城门处行走过去。极为强烈的寒风吹得所有人露出来的皮肤就如同被刀割一番,疼痛万分,而龙俊则是面无表情,根本是面不改色,他散乱的长发于狂风之中废物,手中的巨斧被他倒托在厚雪之上,划出一道极为深刻的印记,更是于那地面擦划处前所未有的尖锐的声音,听的人是汗毛直立。除了脚踏积雪的声音,其余最为清晰的声音乃是龙俊他那一身重甲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哐当”的呻吟,每响一次,每发出一次声音,所有人听得都是清清楚楚,他们的心也是每次都颤抖三分,他们手中的刀刃更是越来越紧。

龙俊没有丝毫的预兆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缓缓举起倒托在地上的重斧,便是顺势往下这么一放,那巨斧便是直插地面,直接是屹立于这厚雪之上,那一声极为强烈的碰撞之声,更是吓到了其余的军士,甚至有的人手中的长枪更是直接掉落下来,害怕的很,在其余军士的注视之下,只得是慌张的捡了起来,一时间好不尴尬。

狂风呼啸不止,气氛竟然是就凝固在这一瞬间,但是谁都不愿意主动捅破这凝固的气氛。在龙俊看来如果说能够不动兵戈那自然是最好,最快速,最安全的方法。但是看眼前这群军士样子,事情自然也是不会有这么简单。

“我就说一次,让与不让……”龙俊并未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不过奇怪的是龙俊的声音并不想之前那样如此的响亮得震撼人心,反而是极为的低沉,低沉得反而是拥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之感,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但是此话一出,城门处的将士们虽然兴起了不小的骚动,甚至是有的人开始后退,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尽量停留在了原地。更有甚者,有几位骑马得军士胯下马匹更是不听驭马之人的命令,直接是不自主地狂奔出去,就如同是发了疯一般,根本是不停任何地指挥。

不知道花了多久,那些军士才制止住受惊马匹的情绪,才战战兢兢的回到了城门处。

龙俊嘴角却是不屑的微微一笑而后轻声道轻声道:“看来,今天你可以如愿了……”

龙俊的眼神逐渐凝固在了身旁矗立的巨斧之上,脸上的笑容却分明就是满足……

正文 第一百零三回 无双

双方之间的气氛十分的微妙,一触即发。所有的人都是屏息凝神等待着,就等着有一个人可以率先打破两方之间这种微妙的气氛。

“你们不来?那我先来!”龙俊大声呵斥道,随即便是举起巨斧向着城门处的军队冲了过去。

他虽然体型十分的巨大,有着将近两米的身高,但是现在他奔跑的速度却是继位的快速,冲起来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巨兽一般,见到的人纷纷都是避开,不敢与他有正面的冲撞。

只见得原本极为拥挤的军队中却是突然有一处像是爆炸开来一般,更是有数十个军士从军阵之中直接炸飞出来,那一杆开山巨斧更是随心所欲地在人群之中乱舞,龙俊的动作只有四个字可以来形容。

大开大合。

那巨斧挥动的幅度极大,大开大合是最合适不过的,只见那龙俊以自己的腰间为支柱,双手擒住巨斧中间柄处,绕着自己的腰身旋转,自己也是随着巨斧的旋转而旋转,在半空之中划出数个大圆,一时间龙俊周围数米之处皆是鲜血四溅,尸体横飞,凡是触碰到龙俊巨斧的军士都是直接被从腰部开始,纷纷全部都被腰斩,滚烫的热血溅洒在积雪之上,燃烫处腥冲的白烟。以龙俊为中心,周围数米便是成了一个血圈,而数不尽的军士涌入血圈的下场都是相同的一个结果。

那就是——死!

忽见天空射来密密麻麻的箭雨,完完全全的将龙俊给淹没,那箭雨的数量,密度,杀伤力皆是极为的骇人,川溪等人更是异常担心,却见龙俊身处人群之中,高高举起巨斧,直接是握住斧尾,让斧子呈自然之势,顺势而下,直接是将眼前的甲胄军士给一劈为二,而那军士更是连抵抗的反应都是来不及做出,便是成了斧下亡魂。巨斧的头端倒立雪地之中,龙俊紧接着用脚奋力一踢,然后手上握住中间段那么一借力使力,便是再度举起巨斧,在头顶之上,呈横放之势,手掌之处更是汇聚全身之力,只见得那巨斧以极为缓慢地速度在头顶处开始再次旋转……

一圈……

两圈……

三圈……

只见得那巨斧在头顶之处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知道那箭雨飞射到了龙俊的周围的时候根本是一点都近不了身,直接是被龙俊那旋转的飞斧给以极为快速的旋转给挡出了周围,有的箭更是直接在龙俊的面前被一分为二,掉落在周围的地面之上的却是无数的碎渣。

箭雨骤停,但是那巨斧却是不曾停止,反而是继续的在空中不断地旋转,众人不解龙俊到底意欲何为,但是在军士的眼前却是意外的出现了一个千载难遇的好机会,眼下的龙俊双手高举巨斧,在自己的头顶不断旋转,而那巨斧之下却是没有任何的防御,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军士们的面前。

军士们见状便是稍微商量了一下,便是一拥而上,一时间龙俊面前极为众多的军士开始义无反顾地直接向着龙俊冲了过去。

但是龙俊却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他的双眼看着眼前蜂拥而至的军士,反而是镇定的极为奇怪,面不改色,甚至是连自己的呼吸都是极为的平稳,好似是这种局面在龙俊的面前都是引不起龙俊的重视,这些东西对于龙俊来说更好象是完全入不了龙俊的眼睛一般,因为这些人在龙俊看来都不过是蝼蚁草芥一般。

正当军士们已经是越来越靠近龙俊的时候,他们手中的长枪已经是近在咫尺,正当他们以为是可以得手的时候,龙俊却是一个动作就让他们的欣喜与希望在这一瞬间便是完全破灭。

原来龙俊并不是反应不及眼前军士们冲到自己眼前的速度,也不是根本没有心思去处理这些蝼蚁,而是他在等,他就是一直在等这些军士们自己冲上来,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点点准备,见到一点漏洞便是很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

“根本是不知死活……”龙俊面对如此情形也只是轻声说道,仿佛是自己地计划已经是得逞了一般,此时他的眼神之中竟然满是对杀戮地渴望。

而他手中的那柄巨斧此时此刻已经是全体通红,整个斧子之上都是滚烫的血红,它上面的鲜血甚至还是不断地从斧子上滴落下来,蒸发着滚烫的鲜血。

当冲在最前面的军士们的眼神与龙俊的眼神碰撞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人却是心生畏惧了,他们再一次地开始害怕了。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是没有办法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了,他们的身后也是和他们呢一样无数的士兵正在往前冲过来,他们的眼神可没有与龙俊碰撞在一起,也根本是体会不到最前面那些军士恐惧感。

最前端的士兵此时此刻已经是想要开始后退,根本不想在往前走进任何的一步,每每靠近龙俊任何一丝的距离,那便是距离死神越近一步,而他们现在的脑子里面,已经是完全被求生的欲望给占据,完全顾不得其他人的事情,只有活着才是他们现在最想要的事情。

但是他们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停下自己的脚步,他们的双脚已经是完全不听自己的大脑指挥,在后面人群的不断拥挤冲击之下他们根本是已经没办法自己控制自己的双脚停下来,只能是随着身后的军士的前进而前进,就好像那个身体根本不是属于自己的一般,而他们的性命此时此刻也已经不在了他们的手中。

只见得龙俊面色十分镇定,却是在那些军士最先冲进着血圈的一瞬间,笑了出来。

他的笑明明是这么的真诚,发自内心,但是在此时此刻出现却是如此的瘆人,如此的让人心生恐惧。

龙俊脸上的随着军士们的靠近而逐渐地消失,直到最后那嘴角地一抹弧度消失的那一刻,龙俊的身体开始有了其他的动作。

龙俊身体微微后倾,整个人的身体就如同是一个括号一般的万毒,他手中旋转的巨斧却是不曾停止,反而是依旧是保持着极快的旋转速度。

突然!龙俊的眼神一霎那变得极为得犀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便是直接将手中得巨斧往自己的身前扔了出去。

而这一招正是先前那黑衣人头领抵抗过的招式,不过这一次的好似比先前的那一次要更加的快,威力更加的吓人。

只见那巨斧以极为快速的旋转速度飞转出去,更是将地面的积雪全部都震散开来,形成了一阵小龙卷风一般,以极为骇人的力量飞扔出去。

恐惧,是那些最前面的士兵眼神之中最后残留的眼神,等到他们还想要有其他任何不同眼神的转变的时候已经是完全来不及了,只有恐惧能够代表他们最后的想法。

果不其然,还未哟一个眨眼的瞬间,最前面的士兵已经是完全的被腰斩,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而那旋转飞出的巨斧更是在军阵之中肆无忌惮的屠杀着,其他的军士面对这种如此狂暴的巨斧根本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只有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远离。

“碰!”就这短短一会的时间,那巨斧已经是径直的杀穿了军阵,直接是旋转着砍撞到城墙之上,那斧尖更是直接撞击入城墙之内极为深的程度,而那斧尖竟然是还带着几个士兵将他们的身体镶嵌在城墙之内。

而那巨斧的所到之处,竟是只留下一道极长的血线在这积雪过道之上。

见到如此骇人的场景便是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面前,那些军士自然也是恐惧万分,只得是痴呆呆地看着身后的巨斧和那巨斧之上已经是完全没有了生命,他们的身体更是被开膛破肚一般的恐怖的军士的尸体,便是哑口无言,不知所言。他们自从知道龙俊这一个人一来,从来只是听说过他的传言,听说过他无双一般的武艺,但是这却是第一次他们真正的见到了龙俊施展出这些令人胆寒的武艺。

寒风冰凉而萧瑟,就如同是徐朝军士们的内心,冰冷的已经是跌落到谷底一般,而此时的龙俊才是刚刚开始热血沸腾而已……

正文 第一百零四回 杀出重围

. 龙俊此时才刚刚上头,就如同大口吃酒一般,刚才的那些不过就是开胃一般,现在的龙俊才只是上头之时。

但是极为不凑巧的就是,原本川溪与黑衣人一行人都是呆在龙俊的身后,然而正当此时,川溪一行人的时候却是十分不凑巧的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之声,众人回首望去,便是那徐苍云率领着援军从别的城门之处,调来了援军赶到了此处,庆幸的是川溪一行人此时此刻还并未成功突破城门。

徐苍云的到来,自然是使得川溪一行人颇为担心,毕竟龙俊就算是再怎么厉害,面对两面夹击恐怕也只能是束手无策。

更何况此时的龙俊根本也只是分身乏术,区区一人,怎么可能顾得了头,有顾得的了尾呢。

不过正当川溪正在大脑转动,思考着一些应对之策的时候。

身旁的却是突然行过几个黑影,正是一旁的几名黑衣人。

几名黑衣人面面相觑,互相确认了一下对方的眼神,便是纷纷点头,虽然没有过任何的交流,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之中,却是能看的他们接下来的想法,他们以极为快速的速度冲了出去,包括那已经是受了伤的头领,不过奇怪的是,尽管他身受重伤,但是他依旧是选择了带头冲在了最前面,可能这就是身为一个头领的职责吧。尽管他的速度包括力量这些已经是因为伤势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但是他依旧是如此的义无反顾。

而先前为了保存实力并未出手的其他数位黑衣人在这种时刻也是紧紧跟随这头领的步伐,直接杀向了身后的徐苍云的部队。

此时此刻的道路正中央只有川溪一人呆在原地,他的身前身后都是乱战不止。

此时的龙俊手中已经是没有了武器,其余的军士见到便是又是觉得机会来了,没了武器,龙俊的实力必定大打折扣,所以他们又是再一次发起了冲锋,向着龙俊冲了过去。

不过这显然是他们想多了,尽管龙俊没了武器,但是武器对于一般人来收可能是让他们实力大增,更加方便杀人,但是对于龙俊来说与其说是让他实力大增,倒不如说是有些碍手碍脚。

没有了巨斧的龙俊此时此刻反而是更加的狂暴,身着重甲的他就如同是一只野兽在人群之中疯狂作乱,从一处冲到另一处,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狼藉,倒下无数的军士。他的力量十分的惊人,只见他直接抓起面前的一名军士,顺手就是把他高高举起,那军士在空中疯狂的挣扎,乱喊,一时间,其他军士听得此声,不禁游戏害怕,不知道龙俊到底是要做些什么,只见得龙俊右脚抬起,膝盖处弯曲,便是直接顺势将那军士往自己的膝盖上重重地一掰,只听的一声脊椎断裂的声音,那军士便是没有了生命,整个人在龙俊的手中软绵绵的,他的表情还是先前的那般惊恐。

龙俊最后便是将他的尸体如同扔东西一般,往前面一甩,便是又撞到几名军士。他肆无忌惮的在军士之中不断地宣泄着自己怒气,整副装甲之上已经是被鲜血溅染的通红,而他的双眼之中也已经是杀红了眼。

他的每一拳击打在军士的甲胄之上,手上的重甲与那军士的普通甲胄碰撞在一起,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而军士的甲胄不是碎裂便是凹进去一大块,身着甲胄的军士也都是不是被震的肝胆俱裂便也是逃不过身受重伤,站也站不起来的命运。

面对如此暴力夸张,大开大合的龙俊的攻击,众人一时间便是也不敢近身,不过龙俊是越来越有兴致,干脆是自己直接主动杀了过去,一时间,城门处战斗的两方竟然是身份突然转变,龙俊变成了进攻的一方,而军士们全部开始了防守,他们如果进攻的话根本是伤害不了龙俊的一丝一毫,只会是找死罢了。

而此时川溪的身后,则是与龙俊完全截然不同的战斗方式,那些黑衣人依旧是与龙俊那暴力武学不同的速度与灵巧。

就如同是一条条游龙一般,以极为快速的速度穿梭在军阵之中,黑衣人所到之处只是在雪地之上留下一个个很浅的脚印,那脚印所到之处的军阵便是一声声呐喊之声,一群人便是应声倒下,滚烫的鲜血从他们的喉咙处几位快速的从他们的喉咙处溢出来,而他们的表情根本就是不知所云,他们根本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自己的身旁和面前有过什么东西,还未等反应过来他们便是已经开始血流不止。

黑衣人一行人就如同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在军阵之中来去自如,一时间徐苍云军阵之中的骚动不小,根本是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便是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

有的人虽然没有丢掉性命,但是他们不是脚筋被挑断,便是自己的手筋被割断,皆是极为致命的地方,而这些地方全都是军队甲胄没办法覆盖到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是简简单单的一些布甲便是将其覆盖,而这些细微的地方对于黑衣人来说就是他们最为致命的地方,也就是黑衣人最好下手的地方。

不过那些黑衣人好似是另有目的,阻挡徐苍云的军阵只是其一,他们一路杀到徐苍云的身边,徐苍云远远的就是看到了想自己冲来的黑影,便是什么也顾不得,直接跳下马来,让军士们把自己全部都给为了起来,滴水不漏,固若金汤一般。

黑衣人来到徐苍云的身旁,并未对其展开攻势,而是直接取走了徐苍云的马匹,杀掉了他身旁其他几名骑马的士兵之后便是再无任何的杀意,直接驱赶着马匹向着川溪冲了过去,在这无比慌乱的局面之中,黑衣人首领的眼神却是在那一瞬间与徐苍云的眼神有了那么一秒的时间的交错。

在徐苍云的眼神中头领则是看到了无尽的恐惧,害怕与担心,就好像在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而在头领的眼神中徐苍云则看到了义无反顾,十分的坚定,就如同在说:“我一定要把川溪带回去!”

仅仅那么一秒的时间,两个人竟然是看到了如此多的东西,但是此时的黑衣人也没那个空闲的时间去管徐苍云,现在最大的事情便是抓紧时间冲出城去。

黑衣人极为快速的驱马来到川溪的身旁,便是一把拉着川溪上了马匹,接下来的便是龙俊一人。

龙驹也是闲暇之时看到了身后驱马冲向自己的川溪一行人,说道:“你们想什么呢,我的身材你们的马受得了吗?”

确实,川溪如此高大的身材,再加上他身上那一身极为厚重的全身重甲,一般马匹还真的是承受不了,就算能受得了龙俊坐上去,恐怕是也只能踏着极为难受的步伐走出了一点点小距离便是直接瘫倒了。

龙俊见状,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个满是血色的小东西,直接是仰天吹了起来,一时间,天空之中一声长啸划破长空,伴随着的乃是越来越近的铁蹄之声。

未有一会,那徐苍云的军阵之中便是又一次的骚动骤起,一匹全体通红,也是如龙俊一样身着重甲的骏马快速驰骋在这雪地之上,军阵之中。

直接是反超了川溪等人的马匹一路直接是冲撞着来到了龙俊的身旁,被撞到的人就好像是被龙俊重击到了一般,下场也是相同,龙俊直接是翻身上马,又是一路冲撞着来到了城墙边上,轻而易举的拔出斧子,便是又一次的冲向了川溪一行人的身旁,此时的龙俊就好像是与马匹融为了一体,他的武器是血红,他的重甲是血红,他散乱的头发也是血红,人与马就如同是浑然一体的怪物一般,在这天地之间暴怒。

此时的城门处的军士已经是完全被龙俊给杀了个溃不成军,原本雪白的雪地之上此刻只有两种颜色,甲胄的黑丝,还有鲜血的红色,其他还活着的军士们更是直接逃跑走了,他们知道,面对龙俊他们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死。

一时间,从川溪他们呢到城门处的一段路更是空挡无比,一行人便是直接踏着死去的军士们的尸体策马来到了城门口。

“快!关门!”徐苍云大喊道。

不过,那控制城门的军士似乎已经被眼前发生的场景震惊到了,动作明显慢了许多,等到关门的时候,川溪一行人已经是快要达到城门口。

眼看那城门即将关上,但是众人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如果可以的话,应该能够冲出去,但这也只是如果,并不是一定。

龙俊见状更是直接坐于马匹之上,将自己的斧头往前这么一甩,那巨斧便是直接卡在了城门之间,直接将即将关上的城门给卡住,而此时不管控制城门的军士再怎么控制城门继续关上,此时已经是完全控制不住了,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是徒劳无功,根本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一行人便是抓住了机会冲了出去,龙俊则是跟在最后,在冲出城门之时,右手高举,直接是将卡住不得动弹的巨斧给取了下来,那城门便是直接关了上去。

一行人如此一来便是成功冲出了平城城门。

一行人驰骋在这天地之间,竟是一眼无法望尽得雪白,寒风萧瑟,天地之间尽是看不清的雪雾。川溪望着远方道:“

接下来,剩下的就是前往浅朝西河的道路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五回 埋藏的炸药

而此时也刚刚随着康云寒一同解决了系郡危机的南柯寂并未有立刻率军回到太原新城之中,而是留在了系郡同康云寒一起稳固军心,并且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眼下的局势十分的不容乐观,虽然南朝与浅朝已经是有了停战协议,但是此时此刻王寻逸却是身在浅朝,尚未回归南朝。并且现在的康朝有两个头等大敌还没有解决掉。一个是积怨已深的今朝,另一个则是虽然新败但是实力极为雄厚的武朝。

今朝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有区区一座小城让他苟延残喘,但是偏偏不巧的却是在今朝与武朝结为同盟的时候,今朝还派遣了另一名使者前往了今朝身后并且与武朝相互接壤的戴朝。

戴朝同武朝类似,拥泰山一带城池,实力亦是不俗,其实早在上一任君主今绍出兵“勤王”的前几日,今绍便是已经与武朝,戴朝结成了三朝同盟,三个势力互相朝着自己想要发展的地方发展,但是自己的背后全都是留给三个势力互相保障,若有违背者自当时另外两朝一齐攻之。

但是谁料想这首个发兵开拓疆土的今绍却是被南柯寂的奇兵所诛,这成立还未有几天的同盟便是开始分裂,另外两朝也是无暇多管今朝的事物,只愿坐山观虎斗,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但谁料想这今朝这几天却是动作颇多,先是嫁出还未成年的公主于那武朝的世子,再是将自己刚刚出世不久的世子送往了戴朝作为人质,如此一来,三朝同盟便是再一次的组合起来,使得这已经是苟延残喘的今朝能够暂时继续苟活下去。

这样一来,如果康朝想要继续攻打今朝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了,就算是有着南朝的援军,但是如果要同时面对武朝与戴朝这两个势力,实在是得罪不起。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乃是要分散武朝与戴朝两个势力的注意力,让他们从今朝的身上转移出去,到时候再出奇兵以最快的速度灭掉今朝才是上上之策。

南柯寂站在康云寒的身旁将先前所分析的局势一一讲解给了康云寒听,康云寒也是极为的赞同这一上上之策,但是就算是要如此,分散两朝的注意力却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不如,我出兵率军翻过群山攻打武朝的,到时候你再发兵今朝?”南柯寂提议到。

不过这个想法康云寒思索了一会便是断然拒绝道:“不可,你若发兵,虽然武朝被你吸引,但是还有戴朝,没有了你的援军,今朝与戴朝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冒险了,我不能让我手下的士兵们去冒这个险!”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两个人便是就这个如何分散武朝与戴朝两朝的注意力而讨论了很多种不同的方法,但是却是都是不尽人意,都有着一定的风险,就南柯寂来说就算是有风险,不尝试一下又怎么知道结果呢?当初奇袭今绍成功就是南柯寂自己冒险成功最好的例子,但是对于康云寒来说他并不愿如此,他还是希望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稳重一点,成功率一定要往高了走才能够让康云寒安心。

就算是召集了自己的属下一同商讨,两朝的各个大臣却是都没有一致的意见,一时间,众人竟然都是一筹莫展,不止该如何是好。

无奈之下,康云寒便是解散了会议,让众人都回去休息,自己独自一人立于系郡城头之上,望着那原先刑架摆放之处不断地思索着可行的方案。

南柯寂见康云寒极为的苦恼,自己也是有些过意不去,便是取来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鸽子,写了一封书信,送回太原新城。

康云寒不解,问南柯寂意欲何为,但是南柯寂却是只回答了一个人的名字,便是让康蕴含那那一筹莫展的表情有了一丝的放松。

不过南柯寂的表情却是令人深思,他的眼神不光有等待的感觉,还存在着一丝丝的迟疑,好似是他的内心在质问着他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这么做……

南柯寂不会想到,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举动,竟然会是很久以后的一个导火索……

鸽子飞回太原新城之中,曲华裳打开书信发现信封之上写了三个大字——王寻逸。

虽然曲华裳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是既然是有要事想找王寻逸自己便也是没有多想,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自己手书一封,命令手下的斥候带着自己的书信前往浅朝寻找王寻逸。

而此时此刻的王寻逸正在房间之内,等待着川溪的消息,尽管浅长海已经是派人暗中保护川溪,但是川溪回徐朝就等同于狼入虎口,王寻逸还是颇为的担心。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并不能有所作为,因为此时的他等同于是已经被浅长海给软禁在了浅朝之中,浅长海很明显他并不想把王寻逸给放回南朝,对于浅长海来说,如此做就等同于放虎归山,尽管浅南两朝现在有着停战协议,但是等着协议一过去一切就都说不定了。

入夜时分,王寻逸独自一人呆在房间之内,坐在床上发呆,但是房间内却是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的光亮,只有无尽惨白的月光照射在房间之内。

王寻逸的脸色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显得也是有些憔悴,这一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却是让王寻逸已经是心力交瘁,已经是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但是现在他人在浅朝,对于他来说却是十分难得的休闲时光,好不容易可以忙里偷闲一会,但是等到真正没这么忙的时候,王寻逸反而是自己坐不住了,已经过惯了那种忙的不停,整日为战事政事而思索地他,一下子面对这种什么都不需要他关心的日子竟然是有些极为的不习惯,甚至是不舒服。

他便是独自一人在房间内,一会坐在床上,一会躺着,一会又是下来不断地在房间内,根本停不下来,想要睡觉却也是辗转反侧。

他也并不想思考什么该怎么逃回南朝,因为自己孤身一人身处浅朝,既然浅长海不想让他回去,那自己不管做些什么也都是徒劳无用,更何况浅长海也是已经在他的房间之外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王寻逸想要逃走,门外的将士们便是直接将王寻逸抓起来扔回房间内。不要问为什么王寻逸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因为他已经被扔过好几回了,所以便也是不再多做尝试。

正当王寻逸在床上辗转反侧之时,浅长海却是推门而入,手中还拿着先前曲华裳写给王寻逸的书信。

但是还未等浅长海开口,王寻逸便是抢前一步道:“别多费口舌了,我是不会成为你的手下的!这种事情你就别做梦了!”王寻逸的语气是如此的坚决,便是誓死不从一般。

不过浅长海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书信扔到了桌子上道:“从你们南朝来的,找你的……”说罢,便是离开了房间内,不过他的背影却是十分的失望与落寞,好似是刚才王寻逸的回答已经是有点打击到了浅长海的心,因为在这几天之内,浅长海便是已经不下几百回的来找过了王寻逸就是希望他能够放弃南柯寂与自己一同打天下,自己更是亲自苦口婆心的劝解王寻逸,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对于王寻逸来说都是毫无作用,而现在的浅长海似乎也是有些累了,便也不想再与王寻逸多费什么口舌。

而王寻逸听闻竟然是从南朝来的书信便也是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直接从床上惊坐起,极为快速的奔跑到桌边,就好像要把书信给吃掉一样的饥渴。

他的一举一动却是已经都被正在门外透过门缝偷偷地观察着房间内的浅长海给看在眼里,见到如此行为的王寻逸,浅长海的脸上竟然是闪过一丝的抽搐,他的双手更是再止不住的颤抖,最后还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小小的门缝透过了他的身影,月光也是洒在他略显疲惫的后背之上。

而这一封书信现在就如同是被埋藏的炸药一般,已经是被南柯寂给悄悄地埋在了王寻逸的身边……

正文 第一百零六回 相逢恨晚

黑夜之中,浅朝都城西河城外,正有一只是个人不到的队伍正在向着西河进发,惨淡的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十分的骤长,却也是略带着一丝的诡异。

尤其是为首一人,体型格外的庞大,甚至是超出一旁同行的人的数倍之多,他的影子就像是一头怪兽一般行走在新月之下。

而西河的守军见到不远处竟然是有这么大的一个黑影正带着一群人正在向着西河逼近,一时间守军们都不禁是有些害怕起来,毕竟月黑风高,出现这种庞然大物,而且距离还有点远根本是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个东西,那怪物的身上竟然是还带着暗红的鲜血,而这种未知的恐惧更是让他们不敢放松下来。

未有一会,那庞然大物便是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在所有城门守军的注视之下,龙俊脱下了自己头部满是鲜血的重甲,露出了自己的面庞,略带沧桑的脸,上面还带着数道伤痕,他的头发也是鲜红,正如先前所说就好像是月圆之夜的怪物一般,手中还是提着巨斧,胯下的烈马,更是霸气的让人无法言说,守军们见到龙俊纷纷都是避开,不敢靠近,更别说上前询问到底是何人了。

龙俊本想上前说明来意,让守军们放他们进城,但是每当龙俊走一步,那些守军便是快速的后退一步,始终都是保持了最安全的距离,生怕龙俊接下来就会做些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似的。

“我们已经把你们君主想要的人给送来了,让我们进城带人去见他!”龙俊倒是很是豪爽,一点也不遮掩的开门见山地便是如此说道。

不过关于保护川溪和天子的这件事情 只有浅长海与王寻逸还有少数相关的人知道这件事,其余的军士皆是蒙在鼓里。

听到龙俊这么说他们首先表示自己根本听不懂龙俊说的事情,其次再是可能因为龙俊的样子,还有他说话的方式使得他们有些唯唯诺诺的拒绝让龙俊入城,所有的动作也语言之中都是透露出他们的畏惧。

龙俊见这群人竟然是拒绝让他们入城,而自己跑了这么老远来这,却是这个结局,他本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目圆睁的正准备做些什么却是听得身后传来了一个极为严厉制止但是却又是十分虚弱的声音。

“慢着!”

黑衣人首领见状,便是示意龙俊后退,自己则是拜托其他人的帮助,拖着极为疲惫的身子来到守军面前,脱下了自己的面纱,在月光之下,露出了一部分自己的面容,极为的虚弱,本来就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脸色惨白再加上月光的原因,更是白的人不忍直视,而着月光的白和他的脸色相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守军们原本恐惧异常的表情,在见到黑衣人首领面容的一瞬间,便是完全转换了自己的表情,变得十分的严肃和正经,脸上丝毫见不到先前因为龙俊的恐惧,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本正经。

川溪一行人也没有什么太过的惊讶,先前黑衣人首领就已经说过自己是浅长海的手下,守军见到他有这番表情也不足为奇,不过从这一件事便是可以看的出来,这黑衣人首领在浅朝的地位并不低,就连是军士见到他都必须都是完全的严肃和正经不能带有其他的表情就已经是看的出来,黑衣人的首领在浅朝的地位是如何。

在黑衣人首领一路刷脸的帮助下,川溪一行人便是十分轻松的就进入了西河城中。而此时的西河城中已经是相当于半夜,大街之上极为的冷清,但是这一路上,只要是碰到的路人包括军士都会将自己的目光聚集在龙俊的身上。此时此刻龙俊的样子如果说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简直就是在说瞎话,只要是看到龙俊的人,任何人都是不可能将自己的眼神转移。

龙俊自己倒是十分的不耐烦,便是直接在大街之上喊道:“看看看,没见过人啊!”喊罢,便是环视四周的人,众人皆是一惊,不过迟疑了一下下便是再也不敢看龙俊,这样龙俊才有所满足。

不过龙俊这一生怒吼却是响彻城中,就连是在宫殿之中的浅长海也是直接被这声喊叫从梦中惊醒,赶忙穿好自己的衣裳,赶往街道之处,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两拨人却是在宫殿出的宫门出遇见在了一起。

浅长海远远的便是已经看到了川溪的身影,而他的身后的小孩子,应该就是尚未成年的天子了。

浅长海见到了川溪与天子,便是心里的一件事情也算是完全放下了心,冲着川溪微微点头,而川溪见状便也是回以了一个笑容,冲着浅长海微微点头,两个人虽然并没有什么语言交流,但是从双方的动作以及眼神之中两个人便是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黑衣人首领将发生的事情全部都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浅长海,浅长海知道所发生地事情之后便是命令手下,带着所有人先下去,准备好居住的地方,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再说,让一路赶路的川溪一行人先好好的休息一番。

半夜之中,川溪却是不好好休息,他与龙俊两人都是洗漱好之后换好了衣物,便是花钱打点好了关系,两个人一同寻找到了王寻逸所在的房间内。洗漱好之后的川溪的样子就如同以前的样子一般,贵气逼人,而龙俊也是没有什么本质上的改变,除了整个人干净一点,其余的和他战斗的时候并无两样,尤其是他那不论何时何地都不曾收好的长发也是变得总算是干净飘柔了一点,而此时此刻的王寻逸却是正在房间之内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觉。

二人正欲进入其中,却是被护卫的军士给阻拦住了,不管川溪怎么说,怎么费口舌,那军士却是完全听不进去,给出的回答也只有一个:“没有君主的命令,不得私自进入房间内!”

这话却是又成功的把龙俊的给激怒了,好言相劝这么久,却是还如此的不同人情,龙俊挽起袖子,松了松筋骨,便是准备动手,却是被刚好来此处的浅长海给打断了。

浅长海带着二人进入到了房间之内,而王寻逸见到川溪正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的面也是十分的开心,就好像是见到了故人一般,竟然是还有些煽情。

得知了川溪一行人发生的事情之后,王寻逸却是对龙俊的来意有点怀疑,甚至是警惕。

他十分不相信的问道:“我确实与南山居士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你就真的因为他的一句话抛下荣华富贵来找我?”

“当然了,我这一辈下来,都没有过什么朋友,那老人告诉我你是我一辈子的挚友,我自当时抛下一切过来找你啊,而且我想认识认识那个黑衣人的头领,他的武器和实力都是深深的引起了我的兴趣,在徐朝你和他这两个人我可碰不到了!”说罢,一向严肃无比,杀气凌人的的龙俊此时此刻在王寻逸的面前却也是傻笑起来。

看着龙俊的傻傻却又是十分天真的笑容,王寻逸不禁说道:“你还别说,你笑起来还挺像我主子的!”

“是不是一样的帅气?”龙俊迫不及待而又十分期待的问道。

“不不不,一样的傻气,哈哈哈!”王寻逸此时此刻倒也是有点小开心,和龙俊还开起了玩笑话。

与川溪、龙俊完全的放下身段聊了很多很多,王寻逸竟然是觉得他们几个有些相逢恨晚的感觉。

而正当王寻逸与川溪、龙俊二人还在聊得有的没的的时候,浅长海便是又一次的进入了房间之内,手中还拿着一个东西……

正文 第一百零七回 攻心为上

浅长海在房间门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进入房间之内,但是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只是简单的放下了一句“南朝的书信,给你的。”便是再也没有说话,而是选择了自己独自一人沉默着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了王寻逸,龙俊,川溪三人呆在房间之内。

这一刻,浅长海倒是觉着自己是有一些多余的了。他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门外,露出一道细小的门缝仔细观察着房间内三人的举动。

王寻逸得知这封书信乃是来自南朝的书信,自己自然是兴奋不已,充满了未知的期待。他极为兴奋地冲到桌子旁边,就好像要把那封书信给吃了一般的焦急。

他的表情动作与房间外的浅长海倒是呈现了完全的两极分化的天差地别与截然不同。浅长海则是看着王寻逸的身影,自己倒是很是落寞,在这月光的陪伴之下离开了房间,徒留下自己无奈的背影。

王寻逸将书信置于手中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书信并没有被拆封过的痕迹,便也是嘴角微笑,放心的打开书信,书信上落款的名字乃是曲华裳,虽然刚开始的时候王寻逸十分的不解,但是看完整封书信的内容后,王寻逸便也是没有了其他的什么疑问。

曲华裳的书信与南柯寂的原本信件并没有什么大致上的差别。只不过书信之中曲华裳也只是告知了王寻逸,南柯寂原本书信的内容,然后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懂南柯寂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原本的书信就只有王寻逸这三个字并无其他。

王寻逸知道,既然主子写了自己的名字那必定是有事需要王寻逸的帮忙,于是王寻逸便是一刻也不停留的找到了浅长海并要求见到先前自己安插在南柯寂身边的细作。

浅长海并没有理由拒绝,等到细作将自己在南柯寂身边的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王寻逸之后,王寻逸便也是恍然大悟,虽然细作并未告知先前南柯寂与康云寒两人之间的谈话,但是根据眼下的局势王寻逸也已经是才出了十之八九,此番南柯寂亲自书信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浅长海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王寻逸来说这件事情告知浅长海也并无什么大碍,毕竟武朝与戴朝距离浅朝都是有着一段较长的距离,浅武两朝之间更是群山环绕,要是想要绕行,可不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王寻逸稍微思索了一下,也是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了浅长海,川溪,龙俊三人,并且和他们商讨着该怎么将武戴两朝的注意力从今朝的身上转移,到时候可以给康云寒与南柯寂制造机会一举拿下今朝。

浅长海与川溪还有龙俊三人也是争论地不可开交,一直是讨论不出个好的方法来,自始至终最重要的王寻逸确实始终一言不发,沉默不言。

虽然身旁的三人争论的不可开交,但是此时的王寻逸就好像是脱离了他们,自己独自一人置身于一个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的世界,而他则在这无我的世界之中进行着自己独自一人的思考与争辩。他所思考出来的每一种方法,他都要质问自己,做到与自己进行争辩直到能够说服自己他才能够选择这个方法。

“王寻逸?王寻逸?”浅长海不断地喊着王寻逸的性命,但是却是始终不见王寻逸有任何的反应,他双眼紧闭,呼吸平稳,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不愿自拔。

“啊!”王寻逸大叫一声,便是猛地回头,看着身后的龙俊,自己则是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脑袋。

而此时的龙俊则是坐在王寻逸的身后,一只手高举,原来是方才龙俊见王寻逸没有任何的反应,便是直接一圈直接打在了王寻逸的脑袋上。

他这么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直接是把王寻逸给得脑阔疼得一抽一抽得,他的表情也是略微得扭曲,就算如此,龙俊也只是开玩笑得罢了,不然估计此时此刻得王寻逸已经是一命呜呼了。

见得王寻逸清醒过来,浅长海便是将他们三人各种不同得方法全部都一一告知了王寻逸,不过王寻逸听着这些方法却是始终不做任何得回答,而是抿嘴沉思。

直到最后,王寻逸才给出了自己得回应,他对这些答案全部都予以了否认,这些方法其实都和先前南柯寂建议康云寒得方案差不多,都是出兵分散注意力。却是从表面上看出兵是最最具有吸引力,也是最能够引起重视,最容易成功得方法,但是毕竟只是分散注意力,若是出兵,万一打起来了,这后果可就不是这么一句撤退这么简单的了。

“那你说,到底该怎么样?”浅长海有点不耐烦得样子道。

这句话确实有点刺疼了王寻逸得心,他想这么久否认不过也是想能够有一个万无一失,更加好得方法罢了,想不到却是被浅长海给嫌弃了。

王寻逸深吸了一口气,沉稳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攻心为上!”

“攻心?”另外三人对于王寻逸的这四个字虽然并没有明显反对的意思,但是却是有点迷迷糊糊,不是很明白王寻逸想要做些什么,对谁攻心?如何攻心?这几个问题不禁浮现在这几个人的脑海中,王寻逸虽然是提出这个观点的人,但是他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这两个问题。

一时间,局面便又是再一次的陷入了僵局之中,众人也是一筹莫展,对着这所谓的“攻心为上”陷入了深思之中。

“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想法!”一个极为严厉坚定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说话之人正是浅长海。浅长海此时此刻依旧是选择坚持自己的观点,否认王寻逸所谓的攻心为上。

此话一出,自然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浅长海则是不慌不慢道:“在我看来,看来王寻逸的方法虽然有可能但是与出兵比起来,成功率不一定高,到时候可能会浪费了时间却还是收不到任何的效果,甚至可能会导致武戴两朝的仇视,到时候便是和出兵没有什么不同,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出兵?”

王寻逸听闻浅长海的话语,本正想回击却是被川溪抢了先,不过川溪并未与浅长海多废话什么,而是直接一阵见血道:“这件事是他们南朝的事情,如果要听从您浅朝君主的命令,这要是传出去,世人该怎么说呢?王寻逸大人只是征求我们的意见与想法,最后的选择权还是在他的手上,他选与不选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吧!还请君主自重!”

川溪的这一番话,倒是把浅长海给逼得哑口无言,对于川溪得话,浅长海竟然也是找不到任何得漏洞来进行反驳,自己便也是转过身去,失望的叹气,不再参与这件事情。

而此时的王寻逸倒是一脸宠溺的看着川溪此人,甚是欣慰。

王寻逸取出地图,大概的观察了一下武戴两朝周围的局势,却是突然发现,武朝的北方有一个势力,戴朝的东方也有一势力。

询问手下后得知,这两个势力分别于武戴两朝相互接壤,互相都是武戴两朝的宿敌。武朝的北方乃是刘朝,乃是与武朝实力相近的势力,不过武刘两朝早已经是互相仇视很久,两者之间更是交战多次,但是却是始终没有分出过胜负。而最近有听说两朝正在准备这再一次的开战。而与戴朝接壤的乃是石朝,原本石朝乃是周遭势力最大的势力,不过与戴朝开战之后自己的势力逐渐被戴朝给蚕食掉,现在的实力也是呈下滑态势,不过现在新主即位,石朝的态势才有所好转。

听闻细作将武戴两朝现眼下的局势给讲解了一番,王寻逸也是大脑有所放松,既然这刘石两朝皆是武戴两朝的宿敌,那这第一个问题便是已经解决了。

既然在武戴两朝的身上下手攻心会有所困难,那倒不如就在刘石两朝的心上多做点心思,到时候同样也是会收到效果。

既然目标已经确定,还有唯一的最后一个问题,应该如何攻心……

正文 第一百零八回 双管齐下

眼下最难解决的问题,便是该如何对这刘石两朝如何攻心。对于戴朝与石朝其实还是比较容易下手的。毕竟戴朝想要灭掉石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到时候只要稍加计策应该便是可以使得两朝开战,将戴朝的主意里转移到石朝的身上。

“不过这个刘朝……”王寻逸欲言又止,好似对于这个刘朝十分的头疼,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在刘朝的身上下手呢?这一个问题着实困扰着王寻逸的思绪,对于王寻逸来收他对刘朝并不是很是了解,甚至是知之甚少……

“刘朝卖盐!”身后的龙俊突然插嘴道,但是看着所有人的眼光全部聚集在他的身上,此刻的他倒是有一些不自在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卖盐不都是商家么?”王寻逸问道,心中充满了不解。

“我之前在刘朝做过官,刘朝因为靠近江海,所以是一个产盐的势力,卖盐确实由商家操控,但是毕竟是刘朝的领土,所以最终的控制权还是在刘朝君主——刘瑾的手里。”

“你说你在刘朝做过官?”川溪抱着怀疑的口气问道。

龙俊见川溪面露怀疑,便也是明白了川溪的意思,解释道:“我因为是个浪人,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漂泊不定,游历四方,每到一个势力的领土都会做一段时间的官,一段时间之后再辞退,我之前在徐朝就是因为刚从刘朝辞官不久。我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有没有用,就是刚才王寻逸说道刘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的。”

如此解释之后方才稍微打消了些川溪的怀疑,王寻逸则好似并不是很在意龙俊的过往,反而是对刘朝卖盐的这件事情颇为上心,嘴里一直是轻声念叨着龙俊所说的卖盐二字,好似这卖盐就是王寻逸想要的突破口一般,突然,王寻逸的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好似想到了些什么东西。

王寻逸再匆忙地看一眼地图,更是止不住脸上笑容的溢出。

“有方法了?”川溪看着王寻逸的笑容也是有点止不住自己的笑容问道。

王寻逸则是连连点头道:“你看,这武朝身处什么地形?”

川溪顺着王寻逸的说法看向了地图,大惊道:“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怎么样?”龙俊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人面露喜色,自己则是一头雾水,根本是搞不懂这王寻逸与川溪二人是想出了什么法子,便是问道:“你们想出啥啦?”

川溪则是将王寻逸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示意龙俊仔细观察地图上武朝所处的地形,龙俊便也是全神贯注地一丝不苟地观察了好一会。

“怎么样?看出什么名堂来了不?”川溪开口问道。龙俊则是一脸懵逼,自己看了这么久,也是什么名堂也看不出来,便是对着川溪傻傻的摇头,什么都不明白。

“你接着看,这怎么看不出来呢?”川溪又是催促道,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得到的龙俊的回应依旧是不断地摇头。

连王寻逸都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告诉了龙俊:“你看啊,武朝身处群山之中,周围并无江河,所以他所有的盐都是要靠买卖所得,而距离最近的买卖盐的地方就只有刘朝!”

“噢……”龙俊伸出一根手指,不断地在自己面前点着,好似是直接明白了王寻逸的意思,脸上更是也出现了和王寻逸,川溪二人并无差别的笑容道:“你们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断了他买盐的来路,让他缺盐可食,对不对!”

本来见龙俊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两个人还一同陪着龙俊笑了出来,但是听到了龙俊的回答,王寻逸的笑容却是直接停滞了,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好似选择了放弃。

只有川溪与龙俊还在大笑,好似他们的答案是一样的。

“你笑什么?”王寻逸询问着川溪,自己的表情却是十分的凝固。

“啊?难道龙俊说的部队嘛?”原来,川溪想出来的答案竟然是和龙俊一样的,想要切断武朝买盐的来路。

“哎呀……”王寻逸无奈的感叹道,便是直接朝着这两个人的脑袋上一敲道:“你们是不是傻呀?直接切断,到时候刘朝不再供应武朝盐,武朝势必会有这么一个疑问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不再卖盐给他,到时候一定会引起武朝的注意,再一调查,那不得查到我们头上啊?”

“哎呀,我就是一介莽夫,不懂你们读书人的事情,你就直接告诉我嘛!”龙俊也是很无奈,便是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

王寻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我们不切断武朝盐的供应,我们可以选择提高刘朝卖给武朝盐的价格!价格一旦高起来,武朝要么保自己的钱,要么保自己的盐,岂不是一举两得更好,更何况我们不这么做,刘朝也一定会这么做,反正刘朝也已经准备想要和武朝再打一场,等到开战之时,如此有利于刘朝的因素,我不相信刘瑾会视而不见,现在我们不过就提把这个时间给推前一点,对于刘朝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

“那这戴朝该如何?”川溪问道。

“戴朝么……戴石两朝积怨已久,只要随便给他们一个戳破的点,两朝必定会大打出手的!”说罢,王寻逸便是准备动身,正欲走出房间,却是被许久未开口的浅长海给拦了下来道:“我不许你走,他们可以走,唯独你不行!”浅长海的双眼十分坚定而又无情的看着王寻逸那极为生气的表情。

王寻逸的双手紧紧攒握,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只得是生气的坐回了桌边,不断地唉声叹气,想不到已经是想好了的计策竟然会因为这个而没法实行,实在是功亏一篑。

“我去刘朝吧,龙俊去石朝吧,我们分兵两路,双管齐下,反正他可以让我们走……”川溪说道,却也是抱着十分自信的表情看着门口处的浅长海。一旁的龙俊也是附和川溪,不断地点头。

浅长海听闻川溪的话后便是走到一旁,打开房门,而王寻逸也并未再说些什么,望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默念道:“靠你们了……”便是再一次恶狠狠地盯着浅长海。

不过,浅长海到也是很不在意王寻逸地眼神,便是走出了房门,再一次地将房门关上……

“等一下……”王寻逸在浅长海离开之际把他给叫住了,自己则是在先前地信地背面写了点东西,将其放在信封中,来到了浅长海的面前,一言不发,但是却是将信置于两人的中间。脸上则是写满了不开心的表情。

浅长海明白王寻逸的意思,犹豫了一下下,便也是结果了信封后转身离去,走出房间外,不过这一次浅长海便是干脆将房门给锁上了。

听闻房间外有锁门的声音,王寻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是开始捶门道:“哇,浅长海你过分了啊!开门呐,你有本事开门呐,我知道你在外面,你算个什么男人,你开门呐!”声音更是一遍高过一边。

浅长海则是在门外,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狰狞的影子,无动于衷,只是对手下吩咐道:“严加看管!”便是转身离去,他也将那封回信交给了南朝的送信之人。

王寻逸喊了很长时间,也总算是觉得有些累了,自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禁的担心起来了川溪与龙俊二人,虽然说他们并未有相识太久,自己也并不是特别了解他们二人,现在的王寻逸对于他们也依旧是还有这一丝的警惕,但是眼下他被困浅朝,能相信的,也只有他们二人了。

“一定要成功啊,我可不想辜负主子……”王寻逸轻声说道,便是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正文 第一百零九回 眼线

川溪与龙俊二人出了房间之后便是马不停蹄的前往了各自该区的地方,川溪选择前去了比较需要口舌的刘朝,而龙俊则是去了另一边的石朝。而王寻逸则是独自一人被浅长海依旧是囚禁在西河城中,不可以离开浅朝。

而此时身在太原新城中的曲华裳也是收到了王寻逸的回信,自己并未打开而是直接交给了信鸽,飞回了此时此刻还在系郡的南柯寂。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这,谁也不知道眼下的局势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到底会是什么养的局面。

而南柯寂在说道王寻逸的回信的时候脸色却并未有像正常的一样有所开心,而是面色阴沉,心里好像是有着什么心思一般,他紧紧攒握住手中的王寻逸的回信,脸上的表情竟然是逐渐地变得阴险起来,站在他身旁地康云寒看的都是有些心惊胆战地,不禁询问道南柯寂关于王寻逸回信地事情。

南柯寂却始终闭口不谈,直接是将信交给了康云寒,让他自己看。

“这不是挺好的么,王寻逸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唯一要做的,也就只有等待了呀,你这种表情干什么呀?”康云寒十分不解地看着阴沉着脸地南柯寂道。

南柯寂却是沉默了一会,只是冰冷地突出了六个字:“他怎么知道的?”此话一出,康云寒也是脸色骤变,大惊失色,从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康云寒就是已经明白了南柯寂此时此刻内心所想的事情。

为什么不在南柯寂身边的王寻逸,会知道此时此刻他们所想的事情?这是最严重的问题,恐怕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就是王寻逸已经安插了眼线在南柯寂的身旁,监视南柯寂的一举一动,所以王寻逸才会了如指掌,并且根据眼线所告知的事情推测出南柯寂与康云寒现在所遇到的困难,然后才会自己想法子解决。

“难怪,那一日你写的书信只有王寻逸这三个字!”此时的康云寒才是恍然大悟,为何那一日的南柯寂写信给王寻逸的时候竟然只会有王寻逸的名字,并且对他们所发生的事情包括遇到的困难只字不提,原来为的就是在试探王寻逸,想不到果然是被南柯寂给猜对了,他的身边已经被王寻逸给安插了眼线。

“那这个眼线……”康云寒欲言又止,不止该怎么和南柯寂说处理这个眼线的事情,但是南柯寂却好似是并未听到康云寒的话,而是转身面对着自己此次前来所带的军队,缓慢地行走在每一个军士身旁,并且用着极为犀利的眼神观察着每一个士兵,从上到下,每一个细节都是极为认真的打量着,而那些士兵们的眼神也是每一个都和南柯寂的眼神发生了碰撞。

突然,南柯寂却是在一名军士的面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这一次,他倒是没有非常仔细的打量这名士兵的全身,而是只关注了他的眼睛,和他的脸上细微的动作。

而那军士似乎也是被南柯寂的举动给有点震惊到了,自己的身体则是在紧张的颤抖,也是后背紧张的冒虚汗,但是却是拔凉拔凉的,他脸上的肌肉,也是时不时的就抽搐一下。

“别紧张,我就看看你们……”说罢,便是露出了笑容,右手也是在那军士的肩膀上拍了一拍,那军士的身上却是掉落下来了一张白纸。

“是……”那军士说话都是有些哆嗦,可见南柯寂这突然的举动,着实是把他有些吓到了。

南柯寂见状也没有多想什么将那白纸见了起来,还给了那军士便是不再走下去,而是回身快速的走回了军阵最前面到:“诸位,军师已经想好了计策,过几日,我们随着康朝的军队一同灭掉今朝!”

说罢,南朝军阵便是士气高涨,极为的兴奋,个个都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去直接灭掉今朝。

而南柯寂的眼神却是一直锁定在那刚才和他说话的那名军士的身上。

“找到那名眼线了么?”康云寒轻声的问道,自己的眼神也是在不断地打量着南朝的军阵。

“没有,应该是我想得太多,太疑心了……”南柯寂转身过去说道。

“怎么会呢,这可是以下犯上,让我把他抓出来!”康云寒十分的生气,说罢,便是准备动手,却是直接被南柯寂给拦住了。

“我说了是我想多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南柯寂拉扯着康云寒语气与眼神都是十分的坚定。

康云寒没得办法,只得放弃,自己也是又生气又无奈的看着南柯寂道:“真搞不懂,有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东西?”说罢,康云寒便是转身离去,而南柯寂则是看着城外,自己眼角的余光则是锁定这先前的军士,若有所思,而他的脸上则是写着四个字“心事重重”。

入夜时分,南柯寂却是迟迟都睡不着觉,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忧心忡忡。他从床上坐起,自己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今早上的那个军士,然后联想到了自己所写的书信,包括那军士掉落的纸张,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不断地在提醒着南柯寂。

其实南柯寂心里已经明白了先前与他说话的那名军士就是王寻逸派来的眼线,因为大军行军途中有哪一个军士会莫名其妙的随身携带着白纸,就光靠这一点就已经说明了那名军士的身份不简单,或者说是有着其他的目的或者命令,在加上先前那种如此不自然的态度,南柯寂便是可以更加的确定这人就是王寻逸的眼线,现在却得也只不过是一个完完全全能够证明的证据仅此而已了。

但是不知道为何,南柯寂却是并不想太去在意这件事情,似乎是想完全将这件事情抛掷脑后,无意于他。

而此时此刻的系郡城内,正有一名军士正在悄悄地靠近城门处,正准备偷偷的出城。但是正当他来到城门处,准备出去之时,却是突然惊觉四周火光四现,仔细观察才是发现城门口处竟然是军士重重,早就被安排好了重兵。

听得军队身后传出一声音道:“我就猜你今晚会有所动作,来人,给我把他拿下!”此人边说话,便走出了军阵之中,正是康云寒。

而那要出城之人正是先前的那名南朝军士。

那军士见势不妙,正准备突出重围,但是谁料想,四周竟然全是军队,直接是围了个水泄不通,根本是没有任何的角落可以逃走,除非他会飞,但是他一个普通人又怎么会飞呢?

不管了,还是拼一拼吧,那军士奋力地冲向这一个角落,想要先杀处去躲起来,但是谁料想那些康朝军队竟然是让出了一条道路给那南朝军士,他见状自然是夺路而走,但不料想却是被康云寒给埋伏了,直接是被事先准备好地绳索给包了起来,动弹不得,情急之下,那军士,便是从自己的身上不知道掏出了什么东西,随即往自己嘴里面一扔,使劲的吞了下去,便是也不再做任何的反抗,再者偷偷的将一个东西拿了出来,趁其他人不注意,便是小心翼翼地将东西给埋在了自己地身子下地泥土里。

而他的一举一动,他并不知道则是已经被人群之中地康云寒给看了个一干二净,但是康云寒却是看着他藏东西,自己则是没有任何地举动,反而是选择了自己独自一人回到了南柯寂地房间内。

此时的南柯寂正将自己蒙在被子里面,想要强行逼着自己入睡的时候,房间外却是进来一人,直接是坐在了南柯寂的身旁,南柯寂从被子里面露出两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进来的人正是康云寒。

但是还未等南柯寂开口询问康云寒的来意,康云寒便是抢先说道:“我刚刚抓了你的一名士兵,他要连夜出城,我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所以先把他扣住了,要不要审问他,你自己决定吧!”说罢,康云寒便是走出了房间,在房间外等候不再说话。

南柯寂犹豫再三,但是强烈的好奇心还是怂恿着他前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南柯寂匆忙地穿好衣裳,便是跟随着康云寒地步伐来到了城门处。

发现此时此刻被抓住轨道在自己面前的军士,正是先前与自己有过交流的军士。

南柯寂看着他,不说话,而那军士也是不愿再次看见南柯寂的脸庞,低沉这头,默不作声。

“你这么晚出城做什么?”南柯寂试探着问道。

但是却不想身旁的康云寒则是直接问道:“说吧,你是谁派来的眼线?”尽管康云寒已经是直接将他的身份给完全戳穿了,但是他依旧是选择闭口不言,关于他身份的任何事情。

正当康云寒气不打一出来,正准备带他回去行刑的时候,却是突然发现那军士已经是口吐鲜血,不省人事,等到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命呜呼了。

而康云寒的手下也是从他的身下搜出了正准备送出去的信封,但是康云寒并没有拆封出来,而是直接交到了南柯寂的手中,表示接下来该做什么决定,都是南柯寂自己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再有所过问。

南柯寂手微微颤抖着结果信封,看着这上面甚至还沾有这血渍,便是转身离去,回到房间之中,南柯寂并没有入睡,而是坐在桌子旁,一直不断地打量着这张信,但是迟迟都不愿去拆开来,看看里面信的内容到底是说了些什么。

此时此刻的南柯寂已经是完全认定了刚才的军士就是王寻逸派出的眼线,而这封信无非就是写了关于自己可能已经注意到了眼线的身份的这类事情罢了。

南柯寂并不是不能打开,而是不愿意打开,他最害怕的就是那个人的名字。

一整晚,南柯寂都没有入睡,他手中的信封也是在他手上来回被打量,直到清晨的时候,南柯寂才起身,将那封信给靠近了油灯的火光,任由其一点一点的燃烧殆尽,最后成为了一团灰烬。

直到最后,南柯寂都没有打开过那封信……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回 我就是刘瑾

第二天的清晨时分,川溪已经是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刘朝的都城处——渤海。

不过来到刘朝的领土之内,川溪却是感觉到一种较为不寻常的气氛,所有的人们的脸上都是比较的严肃,而那些路边军士们也都是在匆匆忙忙准备些什么,川溪不禁好奇,叫住了从自己身旁走过的以为老伯问道:“老人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紧张啊?”

那老人家一脸焦急,四处张望答道:“你是刚到这里吧?”

川溪也是连连点头,脸上写满了不解二字。

“快点走吧,这刘瑾又要和那武朝的君主武承开战了,到时候肯定又是生灵涂炭,要是刘瑾战败,武承肯定会血洗此处,所以大家都在准备保命呢!”说罢,那老人家便是一把甩开了川溪抓住自己的双手,匆匆离开。

“原来如此!看来细作的情报还算准确!”川溪自言自语道,整个渤海城内此时此刻都已经是人心惶惶,要么有的人不敢出家门,要么有的人便是已经选择了跑路,而在这跑路的人中,川溪倒是极为奇特的逆流而上,形容仪态十分的泰然自若,好似是自己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似的,竟然是一时间引得众人众说纷纭,而川溪则是对于外人的闲言碎语没有丝毫的理睬,自始至终都是朝着渤海的宫殿内走去。

但是还未等到川溪先行来到宫门守军面前,自己的身前已经是有一名使者抢在了川溪的身前,川溪自然是有些不乐意,更何况那使者也是对川溪的表情总是有的没的有一点不可言说的蔑视在里面。着实让川溪有些生气,但是此时此刻自己正孤身一人身处刘朝,自然是不可意气用事,惹出事端来,到时候误了正事,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如此想来,川溪便是等在那名使者的身后,收起了自己的脾气。

只听得身前使者率先说道:“我乃徐朝君主徐苍云派遣来的使者,想要求见你家君主,还望守军小哥通报一声,可好?”

“原来这个人是徐朝的使者,不知这徐朝这种时候派使者来刘朝到底是有什么阴谋,但是唯一确定的就是,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对了!”川溪心里偷偷的想着,但是自己的思绪还未展开一会,便是被面前严厉的呵斥声给打断了自己的思路。

只见那守军将士说道:“我家君主有令,自昨日起,一律不见任何其他势力的使者,这场战事他不希望有任何其他的人插手!所以,还请使者请回吧!”说罢,那守军将士便是摆出了一个请走的姿势,示意那使者的离开。

但是那徐朝的使者仍然是不肯善罢甘休,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双手也是放进了衣物之中,掏出了几两银子,好让守军放他进去,但是还未开口,嘴巴刚刚张开,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他的银子也只是刚刚漏了一个头而已,那冰冷无比的剑身便是已经是趁着他根本是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守军冷酷地道:“君主,说不见就是不见!请回吧!如若在纠缠,休怪我等无情!”说罢,那寒冷无比的剑身便是突然的靠近了那使者的脖颈,直接是印出了一道深深的红印子。

守军如此决绝的态度也是使得那徐朝使者无奈,收起银子,转身离去,估计是要回去从长计议。

不过这一点川溪也是看的出来刘朝军队纪律严明,极为的遵守刘瑾的命令,而且刘瑾也已经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见任何势力的使者,因此如果是自己要进去恐怕也是会被拦在外面。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么?”守军严厉地问道,此时地川溪却是喉咙好似是卡住了一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却是忽见得身后正有几个人正在向着自己走来。

“看他们得样子似乎也是想要进城!”川溪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打量并思索着这几人的身份,便是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谈吐只见总是离不开这么几个字“盐”“买卖”“钱”。听闻这几个词,川溪便是灵机一动,好似想出了什么好办法似的,便是选择不理睬守军而是径直地走向了那群商人们地群众。

川溪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几个人中哪一位是最有威望地人,毕竟他身上地那种霸气还有首饰,并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拥有的,此时的川溪也是管不了这么多了,也只能选择赌一把了,估计这个时候就算是换作王寻逸,他应该也是会选择和川溪一样的方法,虽不能说肯定,但是至少川溪自己的心里面是愿意这么想的。

川溪一边走一边从自己的衣物之中掏出了数十辆银子,走到了那最中间的商人的身后,便是悄悄地将自己的手伸进了为首商人那极为厚重的衣物之中道:“帮我个忙,这些钱就都归你了,我分文不取,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先把这这些拿走,让我先过了这关把我带进城中……”

但是还未等川溪全部说完要求和条件,她已经是感觉到了手中那几十两的银子已经是被那商人给拿了过去,那商人更是有条不紊地对着身后地川溪说道:“你跟着我,什么话都不要说,我来应付他们!”

川溪听后便也是不再说话,默默地跟在了商人的身后。

那一群人走到了守军的面前,守军则是十分的奇怪的对着这几个人行了礼,好似这几个人在刘朝是有地位的,并不是单单的一届商人这么简单。更何况那些守军竟然是根被没有询问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问题,这确实令得川溪不禁有些疑问。但是此时此刻川溪也已经是顾不得这么多了,反正目的都是入城,管这么多干什么?

一行人极为顺利的进入到了渤海城的宫内,不过川溪却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本来川溪以为自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宫内,并且会有人带路去求见刘瑾,但是谁想到今日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偷偷进来的,所以自己在这宫内就是一个路痴,根本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往那个方向走,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难道只能乱飞?

“你是不是要找刘瑾?”方才那带头的商人问道。

川溪则是无奈的摸了摸脑袋道:“对,你知道他在那个地方嘛,我有要事找他!”

“正好,我也有要事找他,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带你去!”那商人似乎对于川溪的身份并没有太多的怀疑,反而是表现出了一种比较友善的态度,对于这种友善的态度,川溪也是点点头,颇为信任眼前这些人。

宫内的道路十分的曲折,绕了好大一圈,一行人才是到了一出凉亭之内。

一行人更是直接便在着凉亭内坐下,不发一语。川溪问道:“不是说带我去见刘瑾的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放心吧,你一定会见到刘瑾的!”那商人十分悠闲地说道,还顺手拿起了凉亭内桌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茶水,自己喝了点,便是重新到了一杯,示意川溪也来一口,不过被川溪以自己是来谈事而非喝茶为借口,连连摆手给拒绝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大清早的太阳也是已经到了自己的正上方,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始终不见有任何人来此处的踪影,川溪不免有些怒气冲冲,脚也是站的酸麻到不行,而那几个商人则是一直在喝茶,聊一些有的没的,在他们身上丝毫没有什么规矩可言,终于川溪忍不住了,他爆发的质问着那商人道:“你不是他回来的么,怎么这么久,我都等了大半天了,别说连个刘瑾了,这里除了我们几个人,我就没见着其他的活物了!你们耍我?”而川溪的双手也是已经完全将那商人的衣领给完全拎了起来,恨不得直接就是上去一拳头。

但是,正当川溪抓住此人的衣领的时候,另外几名一同的商人却是从自己的腰间突然抽出了长刀,纷纷对向了川溪。

“什么!你们不是商人!你们到底是谁!”川溪则是十分的大惊,其余剩下的便也全是警惕。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商人啊,哈哈哈!”那男人被川溪抓住衣领却还是奇怪的对着川溪笑出了声。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进到成立意欲何为!”川溪依旧是十分的不依不饶。

不过接下来男人的一句话却是让川溪彻底傻了眼。

只见那男子将川溪抓住自己领口的双手挣脱开,自己不紧不慢地再一次坐在了桌子旁,说了一句话:“说吧,你见我到底有什么事,让你站着等这么久还不愿离开,看来应该是重要地事情了?说吧!”

“什么!原来你就是刘瑾!”川溪自当时十分地崩溃,自己在不断地回想着自己所做地一切,竟然是对这一朝之主,而自己却是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任何地破绽和漏洞,此时地川溪已经是懊悔万分了。他的双手更是抓住自己的脑袋,质问着自己为什么会碰到这几个人,而且还用区区几十两银子,贿赂了一朝之主。

见到举动十分不一般地川溪,那男人也是再度开口确定了自己地身份……

“我,就是刘瑾……”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回 至关重要的答复

听得一路上行走在自己身前,带自己入城,一直呆在自己身边将近要半日之久的人竟然就是自己一心想要求见的刘瑾,川溪一时间竟然是有些难以接受,但是眼下看着这些人的反应,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的确就是他要寻找的刘瑾。

川溪此时也是顾不得这么多了,便是赶忙跪在地上,行拜见大礼道:“我并不知道您是刘朝君主,还请君主原谅!”

川溪的话说完,刘瑾却是没有任何的回答,而是答非所问到:“说吧,谁的人,找我做什么?”

川溪倒是十分惊讶于刘瑾如此的开门见山与坦率,自己也是没有丝毫的啰嗦便是将自己来道刘朝的目的以及后续的想法便是全部都告知了刘瑾。

那刘瑾喝了一口茶,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好像对于川溪的请求有点犹豫似的,迟迟不愿意给川溪一个立即又肯定的答复。

刘瑾的犹豫不决确实令得川溪十分的不解道:“难道您不想这么做?您不是马上也要与武朝开战么,如此做来岂不是一举两得,既能限制住武朝,又能做个顺水人情,一下子康南两朝都得到了您无形之中的帮助,这对于您来说都只有好处,没有任何的坏处啊!可谓是一箭三貂啊!何乐而不为呢?”

“你所说的这些因素,我也都明白,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忽略掉了……”刘瑾略微无奈的说道。

“什么事情?”川溪十分的不解刘瑾所谓的被自己忽略掉的事情会是什么事情。

刘瑾见川溪也是刨根问底的态度,便是慢慢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的什么东西,川溪则是循着刘瑾的眼神望了过去,却是突然发现,先前被守军给拒之门外的徐朝使者竟然也是成功来到了此处,而且依旧是那种极为傲慢的表情看着川溪,看的川溪是十分的难受,但是此时的他又不能做些什么,两个人便是只能这么面对面的干瞪眼,互相比表情。

刘瑾说道:“我方才让人把他带了进来,他说他是徐朝的使者,而你又是浅朝的使者,我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你们两个势力有纠纷,所以我想看看,两个水火不容的势力不约而同地来到我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哈哈哈。”

刘瑾似乎也是十分地乐观,对于不久之后地战争包括其他地事情完全都是不愿意报以一种消极或者说是忧愁地态度,反而都是比较地看得开。

而那徐朝使者也是花了一段时间将自己奉命前来地目的全部都告知了刘瑾,不过这徐朝军士所说则是完全把川溪地脸都给弄黑了,脸色十分地难看,川溪的状态也是处在生气的边缘。如果不知刘瑾在此,而且自己孤身一人身处刘朝,恐怕这个徐朝的使者早就不知道被川溪给埋在哪里的深山老林里面了。

而川溪之所以脸色难看是因为这徐朝军士好似就是专门来拆川溪的台的,他所提出的要求竟然是和川溪的要求完全相反的。

川溪的要求自然是刘朝调高盐价,届时刘武两朝开战,对于刘朝,南朝,康朝都是有好处的,川溪给出的条件乃是一部分的钱,还有就是在刘武两朝开战之时可以帮助刘朝分散武朝的部分兵力,让刘朝在正面战场能够有更大的优势,而那徐朝使者的要求竟然是调低盐价,他给出的理由竟然是希望此时的刘朝可以帮徐朝一把,而他给出的条件则是刘徐两朝结盟。

这两种情况对于刘瑾来说不管是哪一方都会是对刘朝有着极大的好处,所以刘瑾才更加的犹豫不决,需要更多时间的考虑,最后才能给出一个准确无误的答复。

而这个简简单单地几个字地答复,却是在同一时间,同时影响着浅朝,徐朝,南朝,康朝,今朝,刘朝,武朝整整乱世之中七朝势力地兴衰存亡。

而这七朝势力兴衰存亡的爆点,就是当纳刘瑾给出自己的答复的那一刻开始。

既然刘瑾短时间内给不出二人的答复,二人便也只能是暂时将这件事情作罢,选择离去,静静地等待着刘瑾最后给他们地答复。

不过就在临走之前,川溪却是看见了刘瑾与那徐朝军士之间的眼神交流极为的不一般,川溪虽然看不出两个人光靠着眼神交流真的能交流出什么名头来,但是却是看的川溪十分的不舒服,十分的担忧,看着他们的眼神交流,川溪好似是已经知道了刘瑾的回复,他将会选择徐朝,当然这也只是川溪的自我臆想罢了,所有的结果还是要等到刘瑾给出自己的答复那一刻才行。

入夜时分,川溪在床上百无聊赖,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觉,便是决定出门随便走一走。

但是走到客栈外的一刻,川溪竟然是发现了与今早刚入城的时候截然不同的场景。原本已经是深夜时分的渤海城内此时此刻竟然是灯火通明,极为的敞亮 不过这还不是万家灯火的敞亮而是在渤海城内的每一条街道之上竟然是站满了人群,每一个人的手中更是都是提着一盏孔明灯,而在那今早的宫内,更是有着一盏前所未有,体型十分巨大的孔明灯。尽管渤海城内已经是逃命走掉了一批百姓,但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渤海城内却依然是人山人海,挤满了每一条街道,挤满了渤海城的每一个角落。

川溪见到这种规模这么庞大的场景,自然是十分的不解,便也是急忙找人询问其中缘由。

原来,今日乃是刘朝建朝的日子,按照刘朝的惯例,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整座城的人都会燃放孔明,以求平安还有保佑刘朝世代延续下去,到刘瑾这一带已经是整整数十年的惯例了,而自从第一次以来,这种惯例就没有停止过一次。

川溪见状便也是买来了一个孔明灯,写好了自己的愿望放在了其中,祈祷着有朝一日能够实现,但是想不到,还未等川溪装好,所有的人便是开始了倒计时……

“三……”

“二……”

“一……”

川溪没得办法,只得是急急忙忙的将那纸张手忙脚乱的放到了孔明灯里,连最后的署名也是来不及写上去。

一时间,成千上万盏孔明灯便是被一同放飞在这天际,放飞在这无尽的黑夜之中,竟然也是将那黑夜给染的骤亮。每一盏孔明灯都在这黑夜之中释放着自己一点点的光亮,与那天空之中无比璀璨耀眼的星星相互映衬,如果说天上的星星是宇宙之中遥不可及的,那这孔明灯便是属于他们自己每一个人触手可及的美丽。

所有的人都是被眼前的这种绝无仅有的场景所深深的震撼了,他们所有人都是抬着头,双眼紧紧地注视着属于自己的孔明灯,脸上的笑容更是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来,就连川溪也是流露出了自己的笑容。

皓皓明月当空,那无数盏孔明灯就如同是连接地面与天上的阶梯,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直到最后,回归在这一望无垠的天际之中。

而那渤海城从内的最大的一盏孔明灯却是留在了最后才放飞,那体型简直是跟一座小房子差不多打,而它的四周全都是串连着一盏盏小的孔明灯。

这最后的一盏孔明灯更是在所有人万众瞩目的情况下被放飞,以挤满的速度行驶在这片天河之中。

而它承载着的应该是刘瑾对于刘朝所有的期待与祈祷了吧。

正当川溪准备回到房间之内时却是突然发现自己的房门前却是有一个意外的“惊喜”。一张祈祷信竟然是意外从那孔明灯上掉落下来,掉在了川溪的房门前。

川溪好奇心也重,反正拆开看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倒是想看看真正的普通的会祈祷些什么事情。

但是当川溪还未完全拆开信封的时候,信纸之上露出的署名却是足够让川溪感到意外与吃惊的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回 答复

川溪站在信封面前,有一点点的犹豫,但是未有一会便是环顾四周确认了四下无人之后自己便是快速的拿起了躺在地上的信封,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衣物之中,小心翼翼地走入了自己地房间之内。

身在房间之内,川溪也是十分地小心翼翼,更是连油灯都不点起来,单单凭借着方才天上数不尽的孔明灯的灯光拆开了信封。本来川溪自己只不过是抱着一种随便看看,因为好奇心有点强烈而做的事情,却不想还未等整封书信全部拆开来,那已经露了出来的署名确实着实让川溪整个人都惊呆了。

只见得那书信的署名落尾处竟然是赫然写着一个大字——刘。

这一个子本来川溪也只是觉得巧合而已,毕竟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这么多,也不能光凭一个姓就完全断定写信之人的身份。

不过好似是上天想要捉弄川溪一般,这个刘字后面紧跟着的却是一个瑾字,而那署名下面的盖有的刘朝的印章,则是将这封书信的主人的身份完全展现了一览无遗,这下川溪对于这封信的态度不得不来了个完完全全的大转变,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严肃了。

川溪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揉了揉有些疲惫的脸,一本正经的开始看起了书信之中的内容。

不过就在看完书信内容的一瞬间,川溪就好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就如同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彻底的明白了些什么,他脸上的笑容不言而喻,而他双眼之中的期待与坚定则是现在他面对刘瑾最最需要的东西,此时此刻川溪,不知为何,并不像先前那般样子,为了刘瑾答复的事情弄得十分的懊恼,川溪之前还在不断地思考着到底应该依靠着什么才能够让刘瑾同意与川溪之间的条件。

这个问题先前一直困扰着川溪,这也是川溪为何在深夜却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原因。不过在得到这封信之后,川溪的表情便是变得从容淡定了许多,而川溪更是直接上了床,没有一会就是直接入睡了。

这一切的源头,好似就是因为那封刘瑾的愿望信,一不小心从天空中的孔明灯中掉落下来所引发的。而这封信好似就是川溪的定神丸一样,让川溪得得以平稳下自己的内心来睡觉,他的脸上更是睡觉的时候,脸上还是有着若隐若现的笑容。

看来,从这一封信中川溪得到东西,对于川溪来说乃是极为的有利的……

第二天一大早,川溪便是已经早早的起床准备好了所有,他要再一次的进到宫内,面见刘瑾,他要再一次的未他所提出的要求,与那刘瑾再据理力争一番,不过不同的是,之前的求见川溪并没有足够的把握,主动权在刘瑾的手中,不过今日这一次,川溪可是有着十足的把握,而且主动权也是被川溪紧紧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而他的手中自然同时也有着那一封无意间从天而降的书信。

等到川溪来到大殿之内,此时此刻的徐朝使者也已经是在此,看样子好似已经是和刘瑾说了些什么,一切都商量好了的样子。不过就算如此,川溪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就算是面对眼前的如此局面,川溪依旧是面不改色,自信心十足。

“川溪啊,刚才我已经和徐朝使者说过了,最后,我给你的答复……”刘瑾的样子表现得有一点得愧疚,但是话还没有全部说完,便是直接遭到了川溪的打断。

“君主,你可要想清楚了,天子和徐朝比起来孰轻孰重,还请君主自作打量!”说吧,川溪便是甩一甩衣袖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丝毫的顾及更没有一丝的犹豫。

天子二字一出,那刘瑾更是大惊,虽然不是很明白川溪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光光凭借这天子二字便是已经能够成为刘瑾直接拒绝徐朝使者的理由。

那徐朝使者见刘瑾竟然是大惊失色,生怕刘瑾反悔,便是赶忙补充道:“君主,还望三四,你既然已经答应……”

“来人,送使者会客栈休息!”那刘瑾根本是不愿意听徐朝使者接下来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他也根本听不进任何一个字,对于刘瑾来说,不知为何,天子二字就如同是一个炸药一般,直接是被川溪给搬了出来,当着刘瑾的面前炸开。但是这个炸药对于刘瑾来说却又是十分重要的,当川溪说出口的时候,刘瑾那大惊失色的表情,简直是无法言语形容。

不过徐朝使者依旧是不愿放弃道:“君主!”

“来人,送客!”刘瑾则是三百六十度的态度大转变,好似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完全不给徐朝使者任何的颜面,直接是让下人强行轰走了徐朝使者,而他的眼神自始至终不曾离开过川溪离开的背影,而此时此刻刘瑾的心中的天枰也应为川溪的一句话而开始向着川溪的方向倾倒了过去。

刘瑾唤来下人,吩咐为他更衣,不过刘瑾并不是更换平常他穿的一副,这一次则是换了一件极为平常的平明百姓,十分低调的衣服,看样子,刘瑾好似是要低调的出宫一趟,不知所为何事。

而出了宫的川溪则是一路径直回到了自己在客栈之中的房间内,随意的收拾了一下,便是坐在了桌边,看着房门口,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未有一会,便是听得门外有人敲门,进来之人却是身着极为的普通,甚至是有一些痞气,定睛一看却正是川溪最最希望看到的那个人——刘瑾。

刘瑾进入到房间之内,刘瑾此次外出并未有带着随从,而是独自一人出宫,极为低调的来寻找川溪,房间之内只有川溪与刘瑾二人。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着面,而那刘瑾则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方才所说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到刘瑾如此地开门见山,川溪也是嘴角微微一笑,便是慢悠悠的从自己地腰间取出一个小方块,放在了刘瑾的面前。

刘瑾见到这个小方块,更是大吃一惊,直接是跪倒在了地上,行跪拜之礼。

而川溪手中的小方块正是——天子印信。

川溪看着跪拜在面前的刘瑾道:“我知道你的夙愿是什么,所以选择我肯定是不会错的,毕竟我们这一边有着天子作为保障,孰轻孰重还请你自己揣摩斟酌……”

正当刘瑾正在思考的时候,门外却是冲进一人,正是那徐朝使者,那徐朝使者一进来便是直接不断地劝这刘瑾不要轻易地改变已经和他商量好的主意。而刘瑾却是始终不为所动,一言不发,那徐朝使者见状便是直接道:“君主若是背信弃义,我可不保证我家君主会忍气吞声!”就如何在训斥着刘瑾一般。

不过这一句话则是完全刺激到了刘瑾,他缓缓站起身来,背对着徐朝使者道:“我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我……”而刘瑾的语气之中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丝毫的起伏波澜,但他的眼神却是被川溪给看的一清二楚。

在那双眼睛之中,川溪则是看到了……杀气。

刘瑾缓缓转过身去,同样的眼神看着徐朝使者,这下徐朝使者方才明白自己好似是不小心的触碰到了刘瑾的禁区,赶忙道歉,但是此刻已经是为时已晚。

还未等徐朝使者的道歉说出口,刘瑾的短刀便是已经刺入了那人的肚子之中,而那使者更是躺在地上,不断地抽搐,鲜血直流。

川溪看着眼前满是鲜血的刘瑾不禁面露微笑,这下刘瑾唯一的选择也只能是川溪一人,川溪走到门口正准备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君主请放心,等我回去,自当时会禀明天子,而君主的夙愿一定会在不久之后便会实现,还请君主静候佳音!所以,请问君主您的答复到底是什么?”说罢,便是走出了房间。

而刘瑾则是看着川溪离去的背影轻声道:“我答应你们南浅两朝的要求!”

而此时的桌子上的信封还是完完整整的躺在其中,刘瑾一时心生怀疑,便也是直接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打开信封,取出信纸,却是十分的无奈。

信纸上书:“还请护我刘朝生生不息,早日让我刘朝正名!”

而先前看到信上如此的川溪,便是花钱买通了关系得知了刘朝最深处的痛处。

原来,当年刘朝建立之时并不是由天子分封领地,而是自己夺权建立起了刘朝,而他们更是熬过了天下群雄群起而攻之的这一段最难熬的时间,尽管现在依旧是生存了下来,但是他们刘朝的名声却是始终不得皇家的证明,所以这也是长久一来刘朝的一个痛处所在。

这也就是为何刘瑾对于天子为何会如此看重的原因,而这也就是川溪为何会如此胸有成竹的原因。

刘朝搞定了,自然也就只剩下了龙俊所前往的石朝……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回 以静制动

1、天红云,满海金波,红日像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金光耀眼。

2、早晨,太阳像个刚出门的新媳妇,羞答答地露出半个脸来。

3、太阳落山了,它那分外的强光从树梢头喷射出来,将白云染成血色,将青山染成血色。

4、太阳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了早已胀得通红的脸庞,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张望着大地。

5、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早雾,一缕缕地洒满了校园。

6、太阳更低了,血一般的红,水面上一条耀人眼睛的广阔的光波,从海洋的边际直伸到小船边沿。

7、天空被夕阳染成了血红色,桃红色的云彩倒映在流水上,整个江面变成了紫色,天边仿佛燃起大火。

8、春天,那太阳暖洋洋的,它伸出漫暖的大手,摩挲得人浑身舒坦。

9、阵阵春风,吹散云雾,太阳欣然露出笑脸,://.

10、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红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地面着了火,反射出油在沸煎时的火焰来。

11、没有敢抬头看一眼太阳,只觉得到处都耀眼,空中、屋顶、地上,都是白亮亮的一片,白里透着点红,由上到下整个像一面极大的火镜,每条都是火镜的焦点,仿佛一切东西就要燃烧起来。

12、晚秋了,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上,像个老公公露着笑脸在打瞌睡。

13、深秋的太阳像被罩上橘红色灯罩,放射出柔和的光线,照得身上、脸上,暖烘烘的。

14、太阳一到秋天,就将它的光芒全撒向人间。瞧,田野是金黄的,场地是金黄的,群山也是金黄的。

15、冬天的太阳像月亮一样苍白无力。

16、太阳正被薄云缠绕着,放出淡淡的耀眼的白光。

17、太阳一年操劳到头,忙到冬天,就筋疲力尽,几乎放不出热力来了。

18、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19、远处巍峨的群山,在阳光照映下,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显得格外美丽。

20、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他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21、这时候正是早上八九点钟,明亮的阳光在树叶上涂了一圈又一圈金色银色的光环。

22、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23、金灿灿的阳光倾泻下来,注进万顷碧波,使单调而平静的海面而变得有些色彩了。

24、红艳艳的太阳光在山尖上时,雾气像幕布一样拉开了,城市渐渐地显现在金色的阳光里。

25、那刺穿云块的阳光就像根根金线,纵横交错,把浅灰、蓝灰的云朵缝缀成一幅美丽无比的图案。

26、太阳刚刚升上山头,被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瀑布。

27、金色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在褐色土地滋生的小草上。

28、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松针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

29、太阳泛起火红的笑脸,使朦胧的校园豁然揭去纱帐。

30、天际出现了一抹紫红色的朝晖,像绽开的红玫瑰。

31、刚刚起身的太阳呵,精神抖擞,红光四溢,把整个世界照得通亮。

32、火红的旭日刚刚透出海平面,给美丽恬静的大海抹上一层玫瑰色。

33、朝阳把它的光芒射向湖面,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满湖碎金。

34、忽然,迎面升起一轮红日,洒下的道道金光,就像条条金鞭,驱赶着飞云流雾。

35、海面上跃出一轮红日,鲜艳夺目,海空顿时洒满了金辉,海面由墨蓝一变而为湛蓝。

36、金灿灿的朝晖,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高高的黄山主峰被灿烂的云霞染成一片绯红。

37、太阳在朝霞的迎接中,露出了红彤彤的面庞,霎时,万道金光透过树梢给水面染上了一层胭脂红。

38、朝阳开始像一盏扁圆的宫灯冉冉升到空中,霎时,便形成滚圆的火轮,高高升起,喷射出万道金幅,给万物罩上一层灿烂的霞辉。

39、早晨的太阳,像牛车的轱辘那么大,像熔化的铁水一样艳红,带着喷薄四射的光芒,坐在东方的岭脊上,用手撩开了轻纱似的薄雾。

40、烈日把他黑黝黝的脊梁晒得似乎要冒出油来。

41、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面烤得滚烫滚烫。

42、毒辣辣的阳光晒红了高粱,蒸黄了枫叶,烤焦了旁山公路。

43、盛夏的阳光真像火烫的辣椒水,坦荡荡的街上,没有一块荫凉地。雄壮巍峨的山峰被夏日的骄阳镀上了一层金色,更显得峻峭,壮观!

44、骄阳的两道光柱穿过房间,宛如两条透明的金带,内中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尘埃。

45、两旁高大的杨树,枝叶都被夕阳镀上一层金红色。

46、雪停了,夕阳把云彩轻轻推开,吐出了淡淡的粉红。

47、夕阳的余辉透过霞云,洒在江心,形成一线闪烁的金斑。

48、路旁的树枝切割着夕阳,把光的碎屑不断地洒向染金的地面。

49、夕阳的半个脸蛋已经没入地平线,黄昏夹着习习凉风飘然而至。

50、残阳从西山上斜射过来,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

51、煊红的夕照把江水染成瑰丽的金波,在水天相接的抖动着碎金子似的海面上,飘来几只归舟。

52、这时候,夕阳已经衔着山巅了,西面的半边天空,像起了大火球似的,燃烧着一片血红的晚霞。

53、夕阳那辉煌美丽的影子投在被晚风吹皱的江面上,撒下了一大片闪亮的、鲜艳的玫瑰红的细鳞片。

54、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在蓝天里游荡的白云,还替它们镶上了亮晶晶的花边,这几块白云一会儿就幻成了玫瑰的晚霞。

55、太阳啄破黑夜的蛋壳,探出头来,羞羞答答地向大地张望。

56、这时,远远前方,无数层峦叠嶂之上,迷蒙云雾之中,忽然出现一团红雾。

57、不久,一个红球即从大洋里冉冉跳出,那水天相连的地方顿时成了一片熊熊的火海。

58、太阳终于探出了半个头,那么大,那么红,接着像被谁推了一下,猛地跳了出来,变成了纯金色。

59、太阳猛地一跳,蹦出了海面,霎时间,那辽阔无垠的天空和大海,一下子就布满了耀眼的金光。

60、天空渐渐亮了起来,一轮嫣红的朝阳,从东山后面拖地跳了山来,顿时,天地间霞光四射,流水溢彩。

61、大地上万物都烫了金似的,在原来各种颜色的表层,浓浓地染上了一抹橙黄,并且反射出道道炫目的光辉。

62、渐渐地,那东方的雾气先有些微红,在、这红色越积越浓,便突然划出一线鲜红,那鲜红里突然跳出一个通红的光轮。

63、娇艳的朝阳,已从东边群山背后跳了出来,万屡红霞四溢,和山谷中缓缓升腾的晨霭交融,变幻着五光十色的光环。

64、星星已经淡下去了,东方天边上开始放白了,这时候天际变化得很快,渐渐白得晃眼,接着从地平线上开始一抹一抹地放射出红纹。

65、太阳跃出灰蒙蒙的海面,小半轮紫红色的火焰,立刻将暗淡的天空照亮了,在一道道鲜艳的朝霞背后,像是撑开了一匹无际的蓝色的绸缎。

66、只见碧空衬着淡蓝,一会儿,淡蓝变成橙黄,边上镶着绯红,这红光越来越多,从空中直射海面,先是一点,接着一片,飞快地向四面扩散。

67、红日西垂,海面上泛起一层层金色的涟漪。太阳已经落出了,西边天上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胭脂色。

68、当潇潇雨下,夜色深沉的时候,长安街像一条静静的长河,彩色的车灯倒映在湿地上,如疾驰的流星。

69、我的那辆“捷安特”真漂亮,车身是湛蓝色的,轮圈、钢丝旋转着一圈圈光环,一蹬,一个劲儿地向前蹿,轻捷、灵巧、稳当。

70、式样繁多的小汽车穿梭来往,像一条彩色的河在流动。

71、尖厉的汽笛声撕破了灰沉沉的长空,列车犹如绿色的游龙,呼啸着飞驰南下。

72、那千百艘高的、低的、大的、小的、圆头的、方形的船只,挨肩擦背地挤在跳荡着火焰般波浪的十多平方公里港湾中。

73、汽笛发出雄壮的吼声,轮船像一匹钢铁骏马,斩波劈浪,向远方冲去。

74、春天的太阳把深圳机场烤得暖烘烘的,巨大的客机像一条酣睡了的鲸鱼,泊在停机坪上。

75、“当、当、当……”爷爷的那座老钟又扯开了嘶哑的喉咙,发出了沉闷而又悠长的声音。

76、我的小闹钟是浅蓝色的外壳,银白色的支架,圆形的钟盘上罩着一块透明的玻璃,造型美观精巧。

77、一按电钮,洗衣机就隆隆地唱起欢乐的歌,歌声停止了,衣衫也就干净了。

78、电视机、录音机、电扇、电冰箱、洗衣机、空调设备、录像机把房间点缀得五色缤纷、光彩耀人,小型电脑在家庭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79、学校“艺术节”开展时,我特别欣赏陈列彩蛋的橱窗,那里面的彩蛋都是同学们课余绘制的,有古典人物故事,有京剧脸谱,还有不少小动物造型。

80、虽说只是泥塑的老虎,但因造型逼真,看上去真是虎虎有生气呢。

81、这幅山水软木画给客厅捎来了一股山野之风,每每赏之,便觉得清雅不已。

82、针扎大约要算土生土长的民间工艺品了,虽然“土”,但“土”得可爱,“土”得朴实,堪称“精品”二字。

83、生日那天,伯伯送给我一只手掌形彩色电视机,那屏幕真是小巧玲珑,只有火柴盒那么大,图像却一点也不失真,还是立体声呢。

84、爷爷喜听评弹,用的是那只棕色收录机,老掉牙了,接触不良,听着听着不响了,用手一拍又响了。于是,常见他一边听评弹,一边用手轻轻拍一下收录机。

85、我停下脚步,仔细瞧,呀!原来是用树根雕的两个人,正在跳交谊舞,是那样的逼真!要不是它太小;你一定会把它当做真人呢。这盆景的名字叫“轻歌曼舞”,真是名副其实!

86、我的桌斗里放着一个破旧的碎花书包,虽然破旧,但它却是我的一只小船,一块珍宝。

87、书包是一只船,载着我去泛游学海,冲急流,越险滩,飘流远航,到达胜利的彼岸;书包又是珍宝,它融有妈妈的情和爱,给我勇往直前的力量。

88、它终于初具形态:一条宽带子把一个不大不小的布兜做成了,那样子还真像个小船,上面还绣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字样。

89、一枝普通毛笔的“身高”约有6寸,这种构造正是为了适合楷书、行书、草书等不同书体的书写需要。

90、笔筒是用可口可乐易拉罐做的,表面粘着的上百个小海螺壳拼成了一个奇特的图形。

91、图书馆里藏书9万多册,从学生的习作到莎士比亚的戏剧,从浅显的科学小丛书到爱因斯坦的巨著,应有尽有。

92、多少个夜晚,小台灯闪闪发亮,陪伴着我复习功课,它最知道我的烦恼和欢乐。

93、红鲤鱼宛如一块块红绸在水面上下舞动。

94、瞧,一条大鲤鱼跳出水面,那片片鱼鳞,在阳光下忽闪忽闪的,真像穿了一身银亮的盔甲。

95、大头鲢鱼一直浮在水面,像一把把飞快的剪刀,在裁剪碧绿的绸缎。水面上荡漾起圈圈涟漪,就像缀在绿缎上的朵朵花瓣。

96、鲳鱼长着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张着一张小嘴巴。宽大的肚子扁扁的,一点鱼鳞也没有。尾巴很像小燕子的尾巴,又像一把张开的剪月。

97、水中众多的鱼儿是“马口”,是言其口与头不成比例,且状如马嘴,肚皮雪白,有的背上暗青,有的背上成五彩,我们也叫“花哨”,虽然俏丽,却极娇弱,十分难养。

98、那粉青色的青鱼大模大样地在“散步”,一会儿浮向水面,一会儿潜入水底。

99、鲨鱼在海面上迅速地游来游去,忽而沉人海底,忽而飞跃前进,矫健惊人。

100、“笃、笃”,啄木鸟像淘气的娃娃,点着老树爷爷的额头。

101、沙鸥时而在海面上戏水,时而像一个个闪动的光点追赶着白帆。

102、不必言语,连草上的鹭鸶也只是轻轻地、轻轻地飞翔,在黄昏里展出了一道最美的弧线……

103、院里飞来的一对山鸟,红红的喙,小巧玲珑的身子,整天在黄瓜架里穿梭不停。

104、不远处有一群报春鸟,它们在竹林的上空飞舞着,像是在用舞姿把春风春雨即将到来的消息,告诉给这片渴望春风春雨的竹林。

105、凤凰鸟一身灰色的羽毛,尾巴很短,愣像一只麻雀,惟一相区别的,是它们长着长长的弯曲而锋利的嘴巴。

106、海鸥扇动它们修长而丰满的羽翼,发出高亢的号叫,向着天水一色的方向奋飞,消失在两个太阳之间。

107、桃树上结满桃子,托在手上,好像托着一颗硕大的珠子。

108、瞧,嫩绿的浅红的桑子多可爱!一颗颗一串串,挤挤挨挨地悬在枝头,藏在叶间,好似一个个调皮可爱的娃娃。

109、葡萄园里的葡萄如千枝紫弹坠流苏,似成架绿云垂绣带。

110、黄澄澄的柿子,红彤彤的苹果,亮晶晶的葡萄,金灿灿的鸭梨,芬芳在透明的光中流荡。初秋,院后那棵高大的樱树上结满了樱桃,像一个个小灯笼挂在树上,藏在叶间。

111、石榴已经长得熟透了,有的张开着娇艳的小口,露出宝珠似的水红色籽粒儿。

112、瞧,朝阳下,碧绿的树丛中,一颗颗、一串串的龙眼像一个胖乎乎的小顽童,咧着小嘴欢笑。

113、翠绿而美丽的叶儿映衬着那珍珠般闪着迷人红光的珍珠果,宛如一只温暖的大手把孩儿揽在自己

好句:①鹞鹰趁机敏捷非凡地冲到高空去,没有谁来阻挡它。

②叩头虫在表演它那晕头转向的把戏--把它仰面朝天放着,它就把头吧嗒一点,蹦个高儿,在空中翻个跟头,一直落在地上,站的好好的。

③松鼠把松果一丢,毛蓬蓬的大尾巴翘在背上,蹦蹦跳跳向小河窜去。

④在这里蚊群聚集成密密匝匝的,像根圆柱子似的在空中旋舞。

好段:①灰鹤在沼泽地上开舞会。它们围成一圈,起初用两条长腿 蹦高,后来越跳越上劲:索性大跳特跳起来了。那奇形怪状的花步子,真能把人笑死!转圈呀,蹿跳呀,打矮步呀--活像踩着高跷跳俄罗斯舞!

②海豚非常喜欢游戏,它们像马在草地上打滚似得在水上翻腾,有时还一只跟着一只在半空中翻跟头。

③街上出现了一些大苍蝇,他们身上蓝里透绿、闪着金光。它们跟秋天一样,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它们还不会飞,只能勉勉强强用它们的细腿在墙壁上爬摇摇晃晃的。

读后感:这部《森林报》对我有很大的影响。当今,我们对大自然已经越来越陌生,缺乏最基本的认识。它会让居住在钢筋水泥森林中的人们重新认识、反省自己。森林里的新闻并不比城市里少。森林里也在进行着工作,也有愉快的节日和可悲的事情;森林里也有英雄和强盗。可是,这些事情,在城市报纸上很少报道,所以谁也不知道。但是,所有的这些新闻在《森林报》上都可以看到。所以,我们不能只从书本和资料上了解大自然,还需要实地考察,多观察森林、山野里的动、植物。

天红云,满海金波,红日像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金光耀眼。

2、早晨,太阳像个刚出门的新媳妇,羞答答地露出半个脸来。

3、太阳落山了,它那分外的强光从树梢头喷射出来,将白云染成血色,将青山染成血色。

4、太阳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了早已胀得通红的脸庞,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张望着大地。

5、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早雾,一缕缕地洒满了校园。

6、太阳更低了,血一般的红,水面上一条耀人眼睛的广阔的光波,从海洋的边际直伸到小船边沿。

7、天空被夕阳染成了血红色,桃红色的云彩倒映在流水上,整个江面变成了紫色,天边仿佛燃起大火。

8、春天,那太阳暖洋洋的,它伸出漫暖的大手,摩挲得人浑身舒坦。

9、阵阵春风,吹散云雾,太阳欣然露出笑脸,://

10、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红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地面着了火,反射出油在沸煎时的火焰来。

11、没有敢抬头看一眼太阳,只觉得到处都耀眼,空中、屋顶、地上,都是白亮亮的一片,白里透着点红,由上到下整个像一面极大的火镜,每条都是火镜的焦点,仿佛一切东西就要燃烧起来。

12、晚秋了,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上,像个老公公露着笑脸在打瞌睡。

13、深秋的太阳像被罩上橘红色灯罩,放射出柔和的光线,照得身上、脸上,暖烘烘的。

14、太阳一到秋天,就将它的光芒全撒向人间。瞧,田野是金黄的,场地是金黄的,群山也是金黄的。

15、冬天的太阳像月亮一样苍白无力。

16、太阳正被薄云缠绕着,放出淡淡的耀眼的白光。

17、太阳一年操劳到头,忙到冬天,就筋疲力尽,几乎放不出热力来了。

18、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19、远处巍峨的群山,在阳光照映下,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显得格外美丽。

20、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他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21、这时候正是早上八九点钟,明亮的阳光在树叶上涂了一圈又一圈金色银色的光环。

22、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23、金灿灿的阳光倾泻下来,注进万顷碧波,使单调而平静的海面而变得有些色彩了。

24、红艳艳的太阳光在山尖上时,雾气像幕布一样拉开了,城市渐渐地显现在金色的阳光里。

25、那刺穿云块的阳光就像根根金线,纵横交错,把浅灰、蓝灰的云朵缝缀成一幅美丽无比的图案。

26、太阳刚刚升上山头,被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瀑布。

27、金色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在褐色土地滋生的小草上。

28、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松针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

29、太阳泛起火红的笑脸,使朦胧的校园豁然揭去纱帐。

30、天际出现了一抹紫红色的朝晖,像绽开的红玫瑰。

31、刚刚起身的太阳呵,精神抖擞,红光四溢,把整个世界照得通亮。

32、火红的旭日刚刚透出海平面,给美丽恬静的大海抹上一层玫瑰色。

33、朝阳把它的光芒射向湖面,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满湖碎金。

34、忽然,迎面升起一轮红日,洒下的道道金光,就像条条金鞭,驱赶着飞云流雾。

35、海面上跃出一轮红日,鲜艳夺目,海空顿时洒满了金辉,海面由墨蓝一变而为湛蓝。

36、金灿灿的朝晖,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高高的黄山主峰被灿烂的云霞染成一片绯红。

37、太阳在朝霞的迎接中,露出了红彤彤的面庞,霎时,万道金光透过树梢给水面染上了一层胭脂红。

38、朝阳开始像一盏扁圆的宫灯冉冉升到空中,霎时,便形成滚圆的火轮,高高升起,喷射出万道金幅,给万物罩上一层灿烂的霞辉。

39、早晨的太阳,像牛车的轱辘那么大,像熔化的铁水一样艳红,带着喷薄四射的光芒,坐在东方的岭脊上,用手撩开了轻纱似的薄雾。

40、烈日把他黑黝黝的脊梁晒得似乎要冒出油来。

41、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面烤得滚烫滚烫。

42、毒辣辣的阳光晒红了高粱,蒸黄了枫叶,烤焦了旁山公路。

43、盛夏的阳光真像火烫的辣椒水,坦荡荡的街上,没有一块荫凉地。雄壮巍峨的山峰被夏日的骄阳镀上了一层金色,更显得峻峭,壮观!

44、骄阳的两道光柱穿过房间,宛如两条透明的金带,内中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尘埃。

45、两旁高大的杨树,枝叶都被夕阳镀上一层金红色。

46、雪停了,夕阳把云彩轻轻推开,吐出了淡淡的粉红。

47、夕阳的余辉透过霞云,洒在江心,形成一线闪烁的金斑。

48、路旁的树枝切割着夕阳,把光的碎屑不断地洒向染金的地面。

49、夕阳的半个脸蛋已经没入地平线,黄昏夹着习习凉风飘然而至。

50、残阳从西山上斜射过来,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

51、煊红的夕照把江水染成瑰丽的金波,在水天相接的抖动着碎金子似的海面上,飘来几只归舟。

52、这时候,夕阳已经衔着山巅了,西面的半边天空,像起了大火球似的,燃烧着一片血红的晚霞。

53、夕阳那辉煌美丽的影子投在被晚风吹皱的江面上,撒下了一大片闪亮的、鲜艳的玫瑰红的细鳞片。

54、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在蓝天里游荡的白云,还替它们镶上了亮晶晶的花边,这几块白云一会儿就幻成了玫瑰的晚霞。

55、太阳啄破黑夜的蛋壳,探出头来,羞羞答答地向大地张望。

56、这时,远远前方,无数层峦叠嶂之上,迷蒙云雾之中,忽然出现一团红雾。

57、不久,一个红球即从大洋里冉冉跳出,那水天相连的地方顿时成了一片熊熊的火海。

58、太阳终于探出了半个头,那么大,那么红,接着像被谁推了一下,猛地跳了出来,变成了纯金色。

59、太阳猛地一跳,蹦出了海面,霎时间,那辽阔无垠的天空和大海,一下子就布满了耀眼的金光。

60、天空渐渐亮了起来,一轮嫣红的朝阳,从东山后面拖地跳了山来,顿时,天地间霞光四射,流水溢彩。

61、大地上万物都烫了金似的,在原来各种颜色的表层,浓浓地染上了一抹橙黄,并且反射出道道炫目的光辉。

62、渐渐地,那东方的雾气先有些微红,在、这红色越积越浓,便突然划出一线鲜红,那鲜红里突然跳出一个通红的光轮。

63、娇艳的朝阳,已从东边群山背后跳了出来,万屡红霞四溢,和山谷中缓缓升腾的晨霭交融,变幻着五光十色的光环。

64、星星已经淡下去了,东方天边上开始放白了,这时候天际变化得很快,渐渐白得晃眼,接着从地平线上开始一抹一抹地放射出红纹。

65、太阳跃出灰蒙蒙的海面,小半轮紫红色的火焰,立刻将暗淡的天空照亮了,在一道道鲜艳的朝霞背后,像是撑开了一匹无际的蓝色的绸缎。

66、只见碧空衬着淡蓝,一会儿,淡蓝变成橙黄,边上镶着绯红,这红光越来越多,从空中直射海面,先是一点,接着一片,飞快地向四面扩散。

67、红日西垂,海面上泛起一层层金色的涟漪。太阳已经落出了,西边天上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胭脂色。

68、当潇潇雨下,夜色深沉的时候,长安街像一条静静的长河,彩色的车灯倒映在湿地上,如疾驰的流星。

69、我的那辆“捷安特”真漂亮,车身是湛蓝色的,轮圈、钢丝旋转着一圈圈光环,一蹬,一个劲儿地向前蹿,轻捷、灵巧、稳当。

70、式样繁多的小汽车穿梭来往,像一条彩色的河在流动。

71、尖厉的汽笛声撕破了灰沉沉的长空,列车犹如绿色的游龙,呼啸着飞驰南下。

72、那千百艘高的、低的、大的、小的、圆头的、方形的船只,挨肩擦背地挤在跳荡着火焰般波浪的十多平方公里港湾中。

73、汽笛发出雄壮的吼声,轮船像一匹钢铁骏马,斩波劈浪,向远方冲去。

74、春天的太阳把深圳机场烤得暖烘烘的,巨大的客机像一条酣睡了的鲸鱼,泊在停机坪上。

75、“当、当、当……”爷爷的那座老钟又扯开了嘶哑的喉咙,发出了沉闷而又悠长的声音。

76、我的小闹钟是浅蓝色的外壳,银白色的支架,圆形的钟盘上罩着一块透明的玻璃,造型美观精巧。

77、一按电钮,洗衣机就隆隆地唱起欢乐的歌,歌声停止了,衣衫也就干净了。

78、电视机、录音机、电扇、电冰箱、洗衣机、空调设备、录像机把房间点缀得五色缤纷、光彩耀人,小型电脑在家庭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79、学校“艺术节”开展时,我特别欣赏陈列彩蛋的橱窗,那里面的彩蛋都是同学们课余绘制的,有古典人物故事,有京剧脸谱,还有不少小动物造型。

80、虽说只是泥塑的老虎,但因造型逼真,看上去真是虎虎有生气呢。

81、这幅山水软木画给客厅捎来了一股山野之风,每每赏之,便觉得清雅不已。

82、针扎大约要算土生土长的民间工艺品了,虽然“土”,但“土”得可爱,“土”得朴实,堪称“精品”二字。

83、生日那天,伯伯送给我一只手掌形彩色电视机,那屏幕真是小巧玲珑,只有火柴盒那么大,图像却一点也不失真,还是立体声呢。

84、爷爷喜听评弹,用的是那只棕色收录机,老掉牙了,接触不良,听着听着不响了,用手一拍又响了。于是,常见他一边听评弹,一边用手轻轻拍一下收录机。

85、我停下脚步,仔细瞧,呀!原来是用树根雕的两个人,正在跳交谊舞,是那样的逼真!要不是它太小;你一定会把它当做真人呢。这盆景的名字叫“轻歌曼舞”,真是名副其实!

86、我的桌斗里放着一个破旧的碎花书包,虽然破旧,但它却是我的一只小船,一块珍宝。

87、书包是一只船,载着我去泛游学海,冲急流,越险滩,飘流远航,到达胜利的彼岸;书包又是珍宝,它融有妈妈的情和爱,给我勇往直前的力量。

88、它终于初具形态:一条宽带子把一个不大不小的布兜做成了,那样子还真像个小船,上面还绣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字样。

89、一枝普通毛笔的“身高”约有6寸,这种构造正是为了适合楷书、行书、草书等不同书体的书写需要。

90、笔筒是用可口可乐易拉罐做的,表面粘着的上百个小海螺壳拼成了一个奇特的图形。

91、图书馆里藏书9万多册,从学生的习作到莎士比亚的戏剧,从浅显的科学小丛书到爱因斯坦的巨著,应有尽有。

92、多少个夜晚,小台灯闪闪发亮,陪伴着我复习功课,它最知道我的烦恼和欢乐。

93、红鲤鱼宛如一块块红绸在水面上下舞动。

94、瞧,一条大鲤鱼跳出水面,那片片鱼鳞,在阳光下忽闪忽闪的,真像穿了一身银亮的盔甲。

95、大头鲢鱼一直浮在水面,像一把把飞快的剪刀,在裁剪碧绿的绸缎。水面上荡漾起圈圈涟漪,就像缀在绿缎上的朵朵花瓣。

96、鲳鱼长着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张着一张小嘴巴。宽大的肚子扁扁的,一点鱼鳞也没有。尾巴很像小燕子的尾巴,又像一把张开的剪月。

97、水中众多的鱼儿是“马口”,是言其口与头不成比例,且状如马嘴,肚皮雪白,有的背上暗青,有的背上成五彩,我们也叫“花哨”,虽然俏丽,却极娇弱,十分难养。

98、那粉青色的青鱼大模大样地在“散步”,一会儿浮向水面,一会儿潜入水底。

99、鲨鱼在海面上迅速地游来游去,忽而沉人海底,忽而飞跃前进,矫健惊人。

100、“笃、笃”,啄木鸟像淘气的娃娃,点着老树爷爷的额头。

好词:徐徐飞舞、色彩斑斓、弄巧成拙、随心所欲、冬去春来,春尽夏至

好句:①鹞鹰趁机敏捷非凡地冲到高空去,没有谁来阻挡它。

②叩头虫在表演它那晕头转向的把戏——把它仰面朝天放着,它就把头吧嗒一点,蹦个高儿,在空中翻个跟头,一直落在地上,站的好好的。

③松鼠把松果一丢,毛蓬蓬的大尾巴翘在背上,蹦蹦跳跳向小河窜去。

④在这里蚊群聚集成密密匝匝的,像根圆柱子似的在空中旋舞。

好段:①灰鹤在沼泽地上开舞会。它们围成一圈,起初用两条长腿 蹦高,后来越跳越上劲:索性大跳特跳起来了。那奇形怪状的花步子,真能把人笑死!转圈呀,蹿跳呀,打矮步呀——活像踩着高跷跳俄罗斯舞!

②海豚非常喜欢游戏,它们像马在草地上打滚似得在水上翻腾,有时还一只跟着一只在半空中翻跟头。

③街上出现了一些大苍蝇,他们身上蓝里透绿、闪着金光。它们跟秋天一样,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它们还不会飞,只能勉勉强强用它们的细腿在墙壁上爬摇摇晃晃的。

读后感:这部《森林报》对我有很大的影响。当今,我们对大自然已经越来越陌生,缺乏最基本的认识。它会让居住在钢筋水泥森林中的人们重新认识、反省自己。森林里的新闻并不比城市里少。森林里也在进行着工作,也有愉快的节日和可悲的事情;森林里也有英雄和强盗。可是,这些事情,在城市报纸上很少报道,所以谁也不知道。但是,所有的这些新闻在《森林报》上都可以看到。所以,我们不能只从书本和资料上了解大自然,还需要实地考察,多观察森林、山野里的动、植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回 打擂

大概比川溪还要晚一天的样子把,龙俊也是成功到达了石朝的首都齐郡,不过刚到这龙俊就是昏了头了,望着这诺达的城池自己竟然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对于挑起戴石两朝之间的战争,龙俊完全是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去弄这个东西,他本来就是一介武将,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更是一脸懵逼了。

龙俊进入齐郡,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无所事事,根本不知道干啥只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埋怨自己道:“唉,是真的傻,也不知道问清楚怎么下手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现在呢,蒙圈了吧!”还别说,这一个两米高的大高个在这大街之上当街拍着自己的脑袋质问自己的场景还真是挺搞笑的,却是也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与嘲笑。竟是让龙俊觉得有些丢脸,便是赶紧找了一家店快步走了进去。

等到龙俊进入其中才发现原来是一家酒馆,龙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极为享受,光是闻着那无与伦比,自己又是极为中意的酒香味,龙俊便是如同在这酒香气之中迷失了自己一般,但是突然他却是又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不行不行,你是来干正事的,怎么能喝酒呢!”说罢,便是准备离开,只听得身后传来阵阵的吆喝声:“今日,我家酒馆主子设擂,若是哪位壮士能赢到最后,拿着极品陈年女儿红便是那壮士的!”

说罢,酒楼之内便是立即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音浪,全部都是在起哄的,竟然更是引得外面大街之上许多人的集体围观,听到那小二的吆喝,这龙俊便是完全把持不住了,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没事没事,就去比一下下,反正现在也不知道干啥,嘿嘿!”说罢,便是立即转身冲入这拥挤的人群之中。

正准备上台却是突然发现这擂台之上已经是站着两个,已经是摩拳擦掌,看来都是为了这极品女儿红而来的啊,而擂台一旁也已经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每一个人都是摩拳擦掌,那极为自信的表情就好似这极品女儿红已经是他们的掌中之物了似的。

龙俊也是跃跃欲试,快速的跑到队伍的最后面,也准备上去试试看,对于这种事情,龙俊还是极为的自信的,毕竟以他的实力,一只小股部队也不是丝毫的对手啊。

不过酒楼中的众人见到了身高两米的龙俊便也是大声的起哄,而在这起哄之中龙俊的身后便是再无人排队,看来应该是被龙俊如此壮硕的体型给吓到了,便是不敢上前排队。

而那已经站在了擂台上的两人的状态则是完全的截然不同,一边是极为壮硕,浑身肌肉的男子,看样子应该是个练家子,而另一个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感觉他对面的男子一拳便是可以直接将那书生给打残的那种。酒楼之中的众人看见如此两个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人要打一场,都是纷纷嘲笑着书生,也有在劝说书生不要自寻死路,让他趁早回家的,各种难听的话都有,不过书生却是始终淡定,没有丝毫的波澜,这一点却是引起了龙俊的好奇心。

不过开打之前,那书生稍稍的靠近了裁判,说了些什么,而后那裁判也是走到肌肉男的身边说了些什么,整个过程也不过数秒而已。

而那肌肉男听完裁判的话之后也是脸色上闪过了极为的吃惊,而后便是一丝的犹豫,有点不知所以然,等到打擂正式开始之时,那肌肉男的脸上便是没有了一丝的犹豫,极为的凶狠,好似要在一招之内就将那书生打倒。直接是右手爆满肌肉,径直向着书生的脸锤了过来,速度极为的快,拳头还未到,那书生的头发便是已经被快速的往后吹起。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肌肉男的右手好似不听使唤似的,直接是停在了书生的面前,而肌肉男的拳头更是距离他的脑袋只有那么几厘米的距离,刚刚触碰到书生的睫毛。而那肌肉男的额头之上更是大汗淋漓,此时的书生倒是双目紧闭,丝毫地不为所动,缓缓地睁开双眼,伸出了自己地右手,对着那肌肉男的脸上便是一拳,不过这一拳竟然是如此的无力,要速度没速度,要力量没力量,全都是一种阴柔到病秧子的那种级别,根本是谈不上是拳头,而那肌肉男更是可怕,受到这一拳后竟然是大叫起来,更是口吐鲜血,整个人被击飞数米之远,直接是掉下了擂台,整个人还不忘不断地抽搐。

这一幕竟然是看的酒楼众人哑口无言,根本不敢相信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

有不少的人都提出了这个观点,但是那书生却是始终不做任何的回应,而后接下来上台的每一个人都是被这种招式给击败,酒楼众人都以为这书生是修炼了什么邪门功夫,便也是都不在说什么,甚至还有人为这书生加油打气的奇葩都有。不过奇怪的是,每次开打之前,这裁判总要和新上擂的人说些什么,才会开始。

而那书生好似有些累了,便是再一次的走到裁判声旁说了些什么,示意休息一下下,只见那裁判听后便是走到了队伍的一旁对着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说了些什么,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大同小异,先是吃惊,再是迟疑,最后就是坚定,裁判来到队伍的最后,也就是龙俊的身旁到:“此人乃是戴朝世子,今天一定要让他赢,让他拿到那瓶酒,不然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唯独龙俊听后与所有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他反而是更加的兴奋,他倒是很想看看这所谓的戴朝的世子到底是修炼了什么邪门功夫竟然是如此的厉害,到现在位置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对手,此时龙俊的兴趣已经是完全从女儿红的身上到了这戴朝世子的身上,更加是激起了龙俊的斗志。

果不其然,休息结束之后上台的每一个人都是相同的结局纷纷倒在了那戴朝世子的手里,未有多久便是已经到了队伍最后的龙俊。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戴朝世子的手下走过一朝的,都是上去十几秒便是直接被淘汰,战斗结束的相当快。

龙俊上台之后,那戴朝世子的见到龙俊依旧是不为所动,反而是面露喜色地看着裁判身后地女儿红,十分的期待。

“喂,你还打不打了!”龙俊兴奋的说道,这才让戴朝世子的注意力放在了龙俊的身上。

不过那戴朝世子好似是十分的自信道:“你先出手吧!”他似乎对自己十分有信心,示意让龙俊出手,而自己则是双手置于身后。

而龙俊听到那人如此说道,便也是毫不犹豫单单快速的说了一个字“噢”,便是一步就走到了那人面前,上去就是一圈,只见那戴朝世子,整个人是直接飞了起来,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是已经掉落在擂台之上,重重地摔了下来,整个人不断地喊痛。

“你不会武功?”龙俊十分疑惑地问道,而他身旁地裁判则是完全地惊慌失措不知该做些什么,赶忙将戴朝世子拉起来。

那世子急忙喊道:“你放肆!你喊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么!”原来,刚才世子之所以如此的自信并不是因为他练了无人能敌的武功,他自信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身份而已,他本来以为以他的身份一定是没有任何人敢对他动手的,想不到眼前的龙俊偏偏就是这么明治他身份还会对他动手的人。

“你不会武功你早点认输下去嘛,装什么装,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仗势欺人的人!”龙俊极为厌恶的说道。

不过这一句话也是直接把世子给激怒了,他也不知道是脑子里面那根弦抽了筋,怒气冲冲说道:“老子今天从戴朝大老远的跑到这石朝来,就是为了这瓶酒,你要是再敢动我,我杀了你!”说罢,整个人便是冲向了龙俊。

而刚才那一拳龙俊根本是没有处理,只不是想要简单的试探一下世子的武功,而这一次自然也不能出全力,毕竟是一条人命的事情,龙俊也只是随手应付了一下,那世子整个人便是如同先前那群人的下场一场被打飞出了擂台,一时间竟然是到底不起,而他随身的护卫也是直接将他围起来,不断地叫唤着世子。

龙俊无奈,以为自己失手出了人命,尽管自己已经控制好了力量,但是谁知道世子如此的弱不禁风,龙俊走下擂台,来到世子的身旁,查看世子的状态到底如何,刚刚走到身旁,正准备俯下身子,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世子却是如同诈尸一般,飞快地站起身来,跑上了擂台,不断催促着裁判。

而那裁判更是极为配合地宣布了他的胜利。

“我去……这么不要脸?”龙俊十分地不爽,酒楼众人也都是引起了轩然大波,纷纷嘲讽世子。

“谁再说话,我杀谁!”那世子立于擂台之上,疯狂地叫喊,一时间整个酒楼之内便也是鸦雀无声。

而那世子更是十分开心地接过裁判手中地女儿红,十分大方地炫耀着。

“垃圾……”龙俊轻声道,便是选择转身离开,却不想那世子不愿善罢甘休,令所有护卫将龙俊围住,正准备将其杀之而后快。

“动手!”一声令下,所有的护卫便是抽出长刀,齐刷刷地向着龙俊冲了过来,将其包围住,正准备动手。

龙俊嘴角掠过一丝不屑,直接是抄起一旁的长板凳,在自己的周围这么一挥所有的护卫便是已经全部应声到底,整个过程也不过数十秒而已。

“好!”酒楼之内,一男子的叫好声打破了酒楼众人的寂静,众人循声望去,便是见得那三楼之处,一男子的人影,正在鼓掌。

而这男子到底是何人,酒楼里的人还是不得而知……

君臣为友 第一百一十五回 误打误撞

众人并不认识三楼的这名男子,皆是疑惑纷纷,那男子倒是很自觉的一点一点的走了下来,好似并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一般。

不过见到了下来的男子的世子却是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反而是开始有所收敛,不发一语,静静地站在擂台之上。不过此时此刻他的眼神却是与之前那般愤怒不一样,眼神之中带有的竟然是细微的恐惧。

而龙俊并不知道来者到底是什么人,所以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情绪波澜,而是一脸淡定的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到那男子慢悠悠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只见那男子手中握一把纸扇,年纪不大,不过却是留着一小撮胡子,就好似那不入世的文人墨客一般,样子看上去倒是挺文静的,他每前进一步,旁边的人群之中也是有着众多的人随着他的脚步而移动,况且那些人的右手始终是放在自己的腰间,龙俊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些人的不一般,没有什么人的手会无缘无故一直地放在自己的腰间,一般来说只有身上带有武器,况且随时准备战斗的时候才会一直保持这种动作,为的不过是交手的时候可以快人一步而已。

龙俊稍微一数,竟然是有将近百人都是如此,自己也是不免大惊,心中想到:“看来此人必当不简单,竟然是身边带有百人的护卫……”不过呢,这也是引起了一点龙俊的兴趣,嘴角的笑容微现。

“壮士好武艺,这瓶酒就赠与你吧!”那人笑着说道,便是看向酒楼掌柜,那酒楼掌柜见到此人之后也是来不及反应,听到他的话便是匆匆忙忙,唯唯诺诺的去过酒水送到了此人的面前。

“来!拿着!”说罢,此人便是取过酒水,置于龙俊的面前。

龙俊则是大笑道:“哈哈哈,好!看来这石朝也是有正人君子的嘛!”说罢,便是准备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回首看着那擂台之上的世子,送了他几个极为轻蔑的眼神。

正当龙俊十分满足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世子却是完全不干了,大声吼叫道:“把东西给我放下!石敬你不要欺人太甚!”边说,那世子便是已经冲到了男子的面前,恶狠狠地死死盯着这个被他成为石敬的男人。

“堂堂戴朝世子戴笠,为了一壶酒来我石朝打擂,还仗着自己世子的身份让那么多人不敢对你动手,被好汉打败了,还要打人家,你倒是和大家说说看,到底是谁欺人太甚?”石敬则是极为的不屑,边说便是环顾四周,酒楼之中的众人听此也是恍然大悟,方才明白原来眼前这书生竟然是堂堂戴朝的世子,更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便是方才石敬所说的这一番话,为了一壶酒,这戴朝的世子竟然是如此的下三滥,一时间便是引得酒楼之内数不胜数的酒客以及看热闹的人的嘘声不止。

而那戴朝世子的事情被石敬所揭穿,所有人都是知道了他的如意算盘,自己更是没有一点的脸色再在此处呆下去,便是赶忙招呼着还躺在地上打滚,连连叫痛的护卫赶快一同回去戴朝。

但是当他走到酒楼门口之时,却是停下了匆匆离开的脚步,背对着石敬道:“你给我等着,不久我就要父亲踏平你这!”说罢,便是灰溜溜地急忙离开了。

在他还未走远之时,石敬便是大声回应道:“随时恭候!”说罢,石敬的脸上却是挂起了微微的笑容。

他走到龙俊的身旁道:“壮士,可否告知在下姓名?”

龙俊则是拱手行礼道:“在下龙俊,乃一介布衣,方才多谢大人替我解围!”

“诶,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嘛,以你的身手别说他们几个戴朝的护卫,就连我这所带的数百位护卫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啊!”石敬对着龙俊夸赞道,还不忘拍了拍龙俊的肩膀,尽管以他的身高只能是触碰到龙俊手臂上面一点,但是龙俊也是明白石敬的意思,整个人便也是微微俯下身子让他拍。

“大人若是不嫌弃,一起饮一杯?”龙俊道,便是举起手中刚刚得到的极品女儿红,那石敬也是好不推辞,满脸笑容地便是答应了龙俊,两人便是手牵着手来到了桌旁,开环畅饮起来。

这极品女儿红的劲道也是强烈,两个人酒还没有喝多少便都是有些微醉起来,那石敬却是直接拉住龙俊的双手道:“我真的好羡慕你啊,一介布衣,随心所欲,不用被这国事所烦恼,此次戴笠被我如此羞辱,回去之后必定禀告他父亲,戴朝觊觎石朝许久,肯定不久后会借此事兴兵来犯,哎哟,烦恼的很哟!”

龙俊也是个明白人,这话分明就是在告诉他,这件事情因他而起,他可是要负一定的责任的,而这话的更深层意思无非就是想把龙俊留下来,让龙俊成为他自己的手下罢了。

而龙俊却是很是开心,但是又装出一副不关己事的样子,毕竟他来石朝的目的就是为了挑起戴朝与石朝之间的战争,而眼下自己没有做什么事,却是误打误撞的让两朝动刀兵,对于他自己来说,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他自己也当然不可能会是追随石敬的。

时间却是过的飞快,没一会便是已经快要入夜,龙俊也是准备起身离开了,却是被那喝醉的石敬给叫住了道:“龙俊,天色已晚,不如去我府中休息一晚,我府中还有好酒相候,可好?”

龙俊也是嘴角微笑,心里明白石敬的意思,他此时此刻说这种话分明就是在挽留自己呆在石朝,而石敬分明也就是看上了龙俊那常人不可及的武艺,想要将他收为己用,龙俊又是拱手道:“大人,在下闲云野鹤惯了,所以还请大人能够成全在下!不过倘若哪一日大人有难,龙俊定当极力相助!”说罢,龙俊便是转身离去。

石敬见相劝龙俊留下不成,便是呵斥道:“你惹出了事情,你觉得你走的出去嘛!”说罢,石敬所带的数百好人的护卫便是直接把酒楼的门给堵了起来,所有人便是又一次的准备战斗,他们直到眼前的这个龙俊并非等闲之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了的。

这一句话,却是成功挽留住了龙俊离开的脚步,他停在原地,背对着石敬,不发一言。

“你觉得他们拦得住我嘛?”龙俊没有转身,背对着问了石敬这么一个问题,确实让那石敬开始有了顾虑,他望着龙俊的背影,不免的开始担心了起来。

沉默了一小会,石敬便是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好,随你去吧!”说罢,便是示意护卫全部退下。

等到龙俊的背影彻底消失的时候,好似有些醉醺醺的石敬却是完全清醒了过来,望着龙俊离开的方向道:“唉,可惜,如此一员猛将,竟然是不得为我所用,可惜啊,可惜……”

石敬坐在板凳之上,望着龙俊离开的方向,沉思了很久很久,内心甚是后悔与不甘。后悔的是为了一个不愿成为自己手下的人得罪了戴朝,不甘的是自己没能够成功把龙俊给留下来,并且招揽为自己的手下。

未有多久,龙俊回到了客栈便是准备好好的休息一晚,等到明日一早酒醒了之后,再出城回到王寻逸的身边,那么王寻逸交给龙俊的任务便是圆满完成了。他躺在床上,便是很快的就直接进入了睡梦之中,那一晚的觉,睡得可是前所未有的舒服,那极品女儿红的后劲,直到龙俊深睡之时,依旧是在他的嘴边与胃里面不断地散发着余香,让他不断地回味,连睡觉都是笑着的,还不断的说着“喝喝喝”这类的字词。

但是,此时此刻的龙俊并不知道,这看似已经是达到目的,挑起了两朝之间的战争如此的轻松完成了,但是其实并没有这么的简单……

君臣为友 第一百一十六回 石敬所想

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独自走在陰森的小径上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夜黑风高月黑风高杀人夜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寂静,甚至是有些寂静地极为地不正常,那一种杀人一般地感觉,却是在不知不觉之中靠近了齐郡中的每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被遗漏,但是却是只有一个人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也许是那女儿红的后劲越来越猛,龙俊更是对着自己的巨斧道:“老朋友,你跟我多久了啊?”

见那斧头并未有所作答,龙俊又是生气道:“干什么呀,怎么啥都不说啊!”

说罢,那斧头便是直接倒在了龙俊的面前,龙俊虽醉,但是见到如此不平常的景象自己也不免的是十分的疑惑,因为龙俊自己的习惯便是每一次使用完自己的巨斧便是会把它插入地面,让其直接站立在地面之上,这么多年一来,从来没有一个出过任何的意外,但是想不到今日自己的老朋友竟然是如此的反常,竟然会是莫名其妙的倒下,而龙俊的面前的地上依旧是还有着那一道极深的空。

“不应该啊,插了这么深,怎么会倒下去呢?”龙俊十分不解的挠着自己的脑袋,对于老朋友的不给自己面子则是一脸的疑惑与无奈。

龙俊傻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老朋友,也不知为何,可能因为是已经醉的完全了,龙俊自己便也是躺在地上,紧紧地将巨斧揽入自己的怀中,而抱着巨斧的龙俊则也是一脸的宠你,十分的幸福。

石敬立于齐郡宫墙之内的龙台之上,望着及极远处若隐若现的火光,自己的嘴角却是极为阴险的笑了出来。

“君主,为何发笑?眼下,这戴朝已经是发兵来犯了啊!我们难道还是要视而不见么?”一旁的属下焦急的说道,好似是那戴朝的军队下一秒就会冲进这齐郡之内似的。

但是那石敬却是前所未有的淡定,他那脸上的笑容更是看的其他人汗毛倒立,毛骨悚然。而其他人也是根本一点也不明白这石敬的脑子里面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眼下已经是火烧眉毛屁股了,而他竟然是还不为所动,也不派兵进行任何的反抗与阻拦,好似他就是在等着戴朝军队的到了。

只听得那石敬突然道:“你们可记得前一段徐朝发生的事情?”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疑问不解,为何石敬要提起这件事情来。

还未等众人开口,石敬便有是补充道:“传言那日天子出走,有一个好汉武艺无双,孤身一人便是低挡下了一整只军队,护送那天子出走。而这个人就是龙俊!”

“原来如此,怪不得君主要派人调查龙俊的背景,想不到竟然就是原先酒楼里的那人!”一旁的手下也是明白了龙俊的身份。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确定,我以为只是重名而已,但是想不到调查出来,竟然就是他!”石敬一脸的高傲,却是听闻身后传来一个不屑的声音道:“那又如何,真有这么神?”石敬身后的将领对于龙俊的传闻十分的不屑,根本是不愿意相信如此神奇的事情。

“你也可以去试试将那天子送到我朝来啊!”石敬此时却是站在了龙俊的一边对那人讥讽道。那人听闻石敬如此说道,自己的脸色便是尤为的难看,因为就算龙俊护送天子的传闻是假的,那他自己也是不可能将天子护送到这石朝来的。但是此时此刻,又怎能仍人羞辱?

那人便是跪倒在石敬的身后,“还请君主给我一只军队,让属下直接将那来犯之人击溃!”那十分不屑的人又是道,好似有着极大的自信便是可以将戴朝的军队一举击溃。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让所有人的看呆了,只听得那将领刚刚说完,石敬便是极为迅速的转身,对着那将领的脸上就是重重地一巴掌道:“愚蠢,现在岂是你等逞强之时!若你当真这么厉害,为何不带兵直接灭了戴朝?”

石敬气啊,他气为何自家地将领不能如同龙俊一样有着无双的武艺,他气自家的将领在这中危急时刻竟然是对局势没有一点清楚的判断,反而还要带着将士们去送死。

“对不起……”石敬好似也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太过激了,便是道歉,而那被打的将领本来也是愤恨不已,但是听到君主如此屈尊的向自己道歉,便也是没有在犹豫什么,回到自己的原位,一言不发。

“各位,我自有分寸,还请诸位相信我!”石敬十分真诚的看着众人又是到:“正面对阵,我们石朝并不是戴朝的对手,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人!”

“什么人?”

石敬的眼神便是转向了龙俊所住的客栈之内,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期待,好似自己已经是做好了计划。

正当龙俊独自一人正在客栈房间之内酩酊大醉,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的时候,客栈外的震耳欲聋一般的扑天喊地的嘈杂声便是一下子就将床上的龙俊给惊吓的跳了起来。

龙俊本来就是一名武将,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吓从来都是习以为常,他一听得这声音便是直接握起立于床头的巨斧,直接是冲到了客栈之外。

只见那大街之上竟然是全城的百姓都在疯狂的逃跑,整座城内的骚动已经是完全爆炸开来,就如同是那有过之中的鱼儿一般,在有限的区域内疯狂的挣扎着,龙俊环顾四周也是发现整座齐郡城的四周竟然已经是被火光所包围,整片黑夜天空此时此刻已经是被燃烧的亮如白昼,只不过并不是白天的那种两光,而是一种火红色的红光,这种场面顾及也只有当初王寻逸与南柯寂两个人才知道这种时候的齐郡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就如同那日的火烧太原城一般的人间地狱就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了龙俊的面前。

不过此时此刻摆在龙俊面前的还并不是完全的人间地狱,而是地狱来临前的征兆和恐惧,在这一刻完全占据了龙俊的脑海,而他也是一时间竟然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整个人都是被眼前的这种末日前来临前,所有人极为慌张的景象给震惊到了。

龙俊尤为显眼的站在人群之中,望着城外的火光,而整座城内的百姓们都是疯狂地朝着同一个方向逃跑,就是齐郡的宫墙之内,此时此刻只有那边才是最为安全的。

龙俊的身体呆站在人群之中,人流朝着他的身后不断地以着极快地速度在疯狂地逃跑着,不断地一个一个百姓撞击到龙俊地身体之上,这才是将龙俊从震惊之中拉扯回来。

此时已经是来不及多想,龙俊便是赶忙跑到客栈后,取出自己的宝马,便是朝着人流的反方向冲杀出去,此时此刻的龙俊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想……

就是逃出去……

“君主,那龙俊要出城了!”石敬身旁的将士提醒道。

但是石敬却是不以为然,似乎是不将龙俊放在眼里似的。

但是前一秒还说他们若是想要解齐郡之围,就需要一个至关重要的人,此人便是龙俊,但是此时此刻,石敬对于龙俊的离开却并未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的石敬的心中所想,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君臣为友 更新通知

因为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也令得我自己都是措手不及,先是掉入了培训机构的培训贷的陷阱,再加上自己工作的起伏和不稳定,所以最近几天的更新总是不一定的。

在这先和大家说一声抱歉,等着几天的风波过去,我就会立刻回归到每天都更新的正常状态上,在这里先和大家说声对不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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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为友 第一百一十七回 离开

此时此刻,戴朝的军队已经是将石朝的齐郡给围了个水泄不通,龙俊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知道戴朝的军队前来攻打自己,石朝竟然是没有任何的作为,而是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大军来犯。

“啧,不管了,想不了这么多了!”龙俊此时此刻已经是在危机之中,这种时候已经是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去管其他的事情了,龙俊立刻勒马转身,朝着齐郡城门出冲了过去,这是地齐群城门应该是已经为了抵御戴朝地军队早早的就已经紧闭着的才对,但是非同寻常的却是,齐郡的所有城门都是大开,而且所有的守军也都是站在城墙上,光是看着城外的戴朝的军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自己包围而不做任何的反应。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石敬的命令,石朝所有的将领们都是不敢多言反对,在面对如此坚决的石敬的时候他们还是一句话都插不上嘴。

龙俊虽然跟石敬只有一些缘分,两人的关系也算不上特别好,但是至少龙俊认为石敬这个人的为人处事都不算差,为何会将城中的百姓都置于一边不顾,让所有的将士都是不作为,无动于衷,这种举动令得龙俊实在是看不懂。

守军们见到龙俊正向着城外冲去,也是一点都不在意,就好像龙俊是透明的一般,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倒是使得龙俊能够轻而易举的冲出城内,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不过,正当龙俊单枪匹马冲到城外之时,石敬却是笑容再一次的显露出来道:“我等的人开始行动了!”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石敬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城外的戴朝的军队也是不敢轻举妄动,见得齐郡的城门都是大开,所有的将士们也都是极为的镇定,对于他率军来犯如此的突然竟然是一点也不惊慌和紧张,最奇怪的就是,不紧张就算了,竟然是连最起码的反抗和小一点的军士行动都是没有,这着实令得戴笠不得不重视起来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

“大人,我们还不进攻么?”戴笠身旁的将领问道。

戴笠双眼看着没有任何动作的齐郡摇了摇头道:“不可,他的意图太明显了,竟然是将城门全部大开,分明就是为了将我们引到城里面然后出伏兵将我们一举歼灭,我可不上他的当!”

“大人,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等着,不作为,这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不利的啊!”

对于这个问题,戴笠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若是等的时间太久,不光是兵粮的消耗,包括军队的士气什么的,都是有着极大的损失的。

确实,攻还是不攻这是一个十分致命的问题,若是攻了,假如这城里面有伏兵该如何?自己的军队又会陷入怎么样的一个境地?

假如不攻,这么一直干耗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到那时石敬又会怎样?自己的军队又会陷入怎么样的一个境地?

这些问题对于戴笠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选择任何一个都是十分冒险的,而对于戴笠了来说他也是拿不定主意,他可不想那日的南柯寂一样,有那种战力决断的气魄,更何况那日的南柯寂已经是一朝之主,不管战争的结果如何,也没有什么人敢对南柯寂做什么。而戴笠自己则是身处完全不一样的处境,因为他现在自己还是世子,自己的上面还有这自己的父亲。

若不是今日戴笠被石敬所侮辱,而戴笠的父亲早就想找个口实攻打石朝,那今日这些军队恐怕戴笠也是没有机会来统率的,毕竟不管怎么样,他都只是世子,朝内所有的事情最终都是还要君主来决定的。

若是这场战争戴笠输掉了,不光是在石敬面前打了脸,他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也是永远抬不起头,就算抬起了头,那也注定是带着污点的。因为世人皆知石朝相比起戴朝来说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当初石朝衰落的速度简直是和戴朝的崛起速度完全成一个正比的。由此可见,这一场战斗的胜利对于戴笠来说是多么的至关重要,这也就是为什么戴笠对一个简单的抉择都是如此的犹豫不决,都是如此的慎重。

一步错,步步错,这可是真的。

“大人快看!”一旁的将领喊道。

戴笠循声望去,正好发现了冲出城门的龙俊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自己的军队。戴笠一下子就认出了龙俊,但是想到今日早上发生的事情始终是还有些担心,更何况他也不知道龙俊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因此,戴笠并未立刻下令,而是吩咐下去,命令所有人先不准有任何的动作,静观其变。

得到这一命令的戴朝军士们没得办法,也只能站在原地不作为。

“让开,都给我让开!”龙俊坐于疾驰的马匹之上大喊道,那声音极为的响亮,戴笠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让开?”戴笠差点都感觉自己的耳朵是听错了竟然是从龙俊的耳中听到了让开这两个字。

此时的戴笠面前摆了两个可能存在的形势,一龙俊乃是奉石敬的命令出城对阵戴朝的军队,二龙俊并非石敬的手下,此时此刻的龙俊只想逃跑。

“给他让出一条路!”戴笠立刻决绝的下令大喊道,军士们也是清楚的听到了这个命令,巴不得立刻就从龙俊的面前消失,毕竟这两米高的人,骑着疾驰的骏马,手持巨斧冲向自己,光是这非比寻常的气势,便是已经压倒了众人的勇气,换谁都不想面对龙俊,于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戴朝的军阵之中极其快速的让出了一条道路,来让龙俊安全的通过。

龙俊虽然诧异,但是面对一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道路,龙俊也是很欣喜的,龙俊他并不想陷入戴石两朝之间的战斗,因为他的任务就是简单的挑起两朝的战争,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他便是没有了在多做停留,甚至是说选择站队的多余责任。眼下,越快离开此地越好,这才是对龙俊来说最好的选择。

很明显,戴笠他自己选择了同时出现的两个形势的后者,若是龙俊乃是石敬的手下,今日便是不会称呼其为好汉,更何况龙俊武功如此厉害,为何戴笠从来未有听说过此人在石朝的手下做事,而且龙俊根本是对于此人没有一点的了解,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虽然戴笠并不知道此人的性命,也并不是很了解,但是戴笠见过此人的武功,戴笠并不想让自己的军队面对这么一个如此强大的怪物,他们唯一的敌人只有石敬,若是还未和石敬打起来,就先和这个怪物打起来,对于戴朝军队的实力包括士气都是不小的打击。

所以,结合这么多的因素,戴笠还是立刻选择了两个形势的后者,不过见到了龙俊确实也是并未伤害任何一人,戴笠与一众的将领也是放心了。

“出城迎敌!”此时的石敬看着龙俊确确实实已经穿过了戴朝军阵离开的身影,也是毫不犹豫地下令到,就好像是在石敬地面前出现了一个机会似的,石敬便是极为快速,毫不犹豫地就抓住了这个机会。

“什么?现在出击?难道君主等待的就是此人的离开?”将领们对于石敬的命令都是十分的疑惑,但是架不住石敬的一再坚持。

齐郡城内的将士们也都是只能硬着头皮出城迎敌。

城外的戴笠见到城内有了动静,自己也是笑容频现,正面战场上,石朝面对戴朝根本是没有任何的胜算可言,更何况现在戴朝已经是将石朝给为了个水泄不通。

此时的石朝还能做些什么才能够死里逃生,这是戴笠很想知道的一件事情……

君臣为友 第一百一十八回 一个人名

战场之上,出现了一个极为尴尬的画面,戴朝军队死死的将齐郡给围了起来,而石朝却是每一个城门处竟然是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兵力,这些兵力和戴朝的军力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如同儿戏一般,就像是那大人欺负小孩一样,极为的不公平。但是这些却已经是石朝所有能够在齐郡集结的兵力了,可能这些兵力对于一个朝代来说已经是足够了,但是在戴朝军队的面前,想不到依旧是如此的落于下风。

而已经是离开战场的龙俊,并没有再继续前进,虽然此时越快离开是龙俊最好的选择,但是对于石敬他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来,虽然他对于石敬有点顾及,但是他并不想要加入石朝,他留下来也不过是为了看看石敬到底会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面对如此的局面,石敬还能够有何办法,这却是一个值得期待的事情,龙俊立马于远处,静静地观赏着这一盘棋局了,不做任何的反应。

此时的石敬也是已经布阵完毕,布阵于戴笠的对面,四面城墙处皆是如此。

这个时候就连戴笠都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来到了石敬的面前道:“你在想什么呢?这个时候还出兵对阵,螳臂当车有什么意义呢?”戴笠这个时候还不忘记羞辱一番石敬,他想要通过今日石敬羞辱自己的方式,再以相同的方式羞辱石敬。

那戴笠的表情是如此的高傲,就好像此时不管是什么人他都不会放在眼里似的,就如同他已经是一家独大了似的。不过,对面的石敬倒是很是镇定,面对戴笠的讥讽和羞辱,他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也更是没有像先前的戴笠一般,如此的暴躁如雷,反而是异常的镇定。

“哼,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真可悲!”戴笠再一次嘲讽道,便是策马转身,准备回到军阵之中。

无情的冷风在这夜晚时分,十分的寒冷,吹的人是瑟瑟发抖,就好像那石朝军士的心一样,也是和冷风一样并无差别的寒冷,他们对于石敬如此莫名其妙的作为也是捉摸不透,此时的他们也不想去琢磨,在他们看来,他们不过是听从了一个无能,好像是神经病一样的君主的命令,今日的战争已经是必输无疑,而他们此时唯一的念想也不过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留的一个好的名声了而已,毕竟这种必输的战局,其实本质上也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他们对于石敬这一位君主已经是心寒。

而另一边的戴朝军士则是意气风发,就好像是那将别人踩在脚下的那一种趾高气昂一般,十分的自豪,而在他们自己看来,胜利也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

风声呼啸,战局明显,两边的士气也是落差极大,这萧瑟的冷风对于两朝的军士来说也是有着极为不同的意义,对于戴朝军士来说,这风就像是他们凯旋而归的胜利之歌,给他们加油打气,让他们的战意前所未有的高涨,而对于石朝军士来说,这冷风就像是战死沙场的萧瑟悲歌,给此时此刻的他们抹上了一层更加沉重无奈的气氛,映衬着他们的战意史无前例额的低下……

龙俊看着远方的两军,便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准备转身离开此处,却偏偏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战场之上,竟然是传来了一声呐喊,而这声呐喊里面却是有着龙俊的名字!

石敬坐在马上,使劲的抬头看向了龙俊离开的方向,见到龙俊离开的背影的一瞬间,那石敬便是立刻扯着嗓子大声吼叫道:““龙俊救我!!!”

“什么,龙俊!!!”听到这个名字的戴笠也是极为的吃惊,呆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紧张的脸色由黄色变成蜡一样白,嘴唇也变得苍白。

而当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戴朝军士也是纷纷躁动动起来,龙俊经过之前的护送天子出走的这一件事情之后便是已经威名传于四方,众人听得此名字无不大惊,戴朝军士皆是纷纷陷入了慌乱之中,而这个名字就像是一剂兴奋剂一般,令得石朝的军士们都是兴奋起来,前所未有的士气高涨,更是一下子就完全碾压了戴朝的军士们。

龙俊坐在马上道:“哎呀,差点忘记对你的承诺了,看来要晚点回去了……”龙俊好似有些无奈。

原来,石敬对于龙俊的这个承诺一直是放在心上,本来他以为日后可以有用处,想不到今日便是已经派上了巨大的用场。

而听到这声呐喊的龙俊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点无奈,毕竟是人数如此之多的军队,但是紧接而来的就是笑容,那种兴奋的笑容,他立刻勒马回身,向着戴朝的军阵就一个劲的杀了过去。

不久前有了女儿红的加成,此时此刻的龙俊乃是更加的兴奋,还未开打, 自己便已经是浑身炽热,想要大展身手一番。

戴朝军士们都是还未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龙俊便是已经杀入了戴朝军阵之中,可谓是行云流水没有任何人能够对他造成丝毫的阻拦,而他的威名更是也同时影响到了其他几处城墙的士兵们,一时间戴朝军士们的士气便是极其的低落,如同洪水冲破的大坝一般,一倒不再起来。

此时的龙俊可是有着万夫不当之勇,他在戴朝的军阵之中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简直是天下无双的那种感觉,巨斧在手,天下我有。

想不到,以龙俊一人便是可以颠覆眼前的这种战局。

其实,龙俊真的有这么神奇嘛?

事实其实并不是这样,龙俊当然是很强,但是其实最大的原因主要还是敌人自己的内心,人这种生物只要一害怕,一只老鼠都是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恐惧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不管是多么强大的人,只要是面对自己最为恐惧的东西的时候,他都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而在战场之上,龙俊便是一般将士们最为恐惧的,因为面对他通常只有一个字,就是死,如果说想要打败龙俊,最起码要做到的就是不再害怕,这是最基础的,如果这个都做不到,还怎么打败他?就好像捉老鼠,如果说心里面一只害怕,甚至不敢有所作为,那又怎么能捉到老鼠呢?

不过,这些话都是徒劳,极度恐惧的人是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的,而现在戴朝的军士们都是纷纷陷入了对龙俊的恐惧之中,而龙俊此时此刻却是在戴朝军阵之中杀得甚是开心。

“全军突击!”石敬抓住机会下令道。

所有的石朝军士便是借着龙俊对于戴朝军士们的打击一同听从石敬的命令,向着士气极其低下的戴朝军士们杀了过去。

而龙俊更是为了震慑到所有的戴朝军士,便是骑马围着齐郡进行绕圈,呈一个大圆形,不断地冲杀在戴朝的军阵之中。

来来回回不知道杀了多少次,而他身边的呐喊嘶叫声也是不绝于耳,但是一般人根本是拦不住为所欲为的龙俊,不光是因为恐惧,更是因为龙俊骑马的速度极快。

在他面前或者身旁的将士们不是被他的马撞飞,就是被龙俊击飞,根本是拿龙俊没有任何的办法。

此时的戴笠也是从来没有想过今日气势昂扬的率军前来,竟然会是这种局面,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

龙俊……

君臣为友 第一百一十九回 两种结果

这个时候战场之上的形势已经是因为龙俊这一位不速之客的加入,而变得逐渐明朗起来,原先呈现两极分化的两朝军士们也都是依旧是两级分化,不过唯一的不同之处,也只有两朝军士们的身份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被踩着的成了戴朝军士们,而踩着这且戴朝军士们的则是石朝的军士们。

随着战局的推进,戴朝也是不断地处于下风,尤其是那龙俊以齐郡为中心不断地在戴朝的军阵之中来去自如,想不到本来是想要将齐郡给围个水泄不通的,到了眼下的这种时刻竟然是被龙俊给反过来利用,反而是成为了戴朝的弱点所在。

战场之上的上风已经全部都被石朝军士们给完全占尽了,如果这种时候戴朝想要反败为胜看起来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此时的南柯寂已经是和康云寒二人都已经准备了,他们就是在等待着两个信号,一个乃是武朝背面的刘朝,一个便是此时此刻正在与戴朝发生战争的石朝。

此时此刻,南柯寂已经是收到了王寻逸的书信得知了刘朝与武朝的事情已经是做好了准备,现在只需要得知石朝与戴朝的情况如何,那南柯寂与康云寒便是可以立刻率军开拔进攻今朝,将苟延残喘的今朝一网打尽!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就是这龙俊没有任何的消息,已经是一拖再拖,南柯寂与康云寒二人甚至是王寻逸也都是在焦急的等待着龙俊的消息,生怕就是出了什么意外。

“怎么办?接着等么?”康云寒站在南柯寂的身旁犹豫再三地问道。

南柯寂并不开口说话,没有任何的回应,康云寒也是明白此举的意思,并未有再多过问什么,虽然这仗打与不打,这两个选择的决定权都在康云寒的手里面,说严重一点今朝的存亡也只不过是康云寒现在的一个念想罢了,毕竟没有了武朝与戴朝的援助,今朝如果还是想要拼死抵抗,在南柯寂与康云寒两个人的面前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但是康云寒也是深知南柯寂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很清楚现在的局势,如果自己灭了今朝那么就意味着康朝的实力领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会保持这样的状态,因为灭了今朝之后,康朝便是与武朝与戴朝接壤,这两个势力都是举足轻重的势力,对于康云寒来说以他现在的胃口还不足以将这两个大势力给完全吞下来。

今朝灭亡之后,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的巩固自己的势力,并且发奋图强,尽量少动兵戈,因此他很清楚之后自己在南柯寂身边的位置,此时此刻的他只能是作为一个有利的同盟陪伴南柯寂而非是一个不断壮大自己领土的君主,正所谓功高震主,既然康云寒已经是有了这种辅助的想法,自然是不能太快抢先于南柯寂,否则倒是更加是会引来南柯寂对于康朝的猜忌,如此一来,这两朝之间的同盟便是没有了任何的意义,这是任何一方都不想见到的局面。

而康云寒便是很自觉地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尽量遵从南柯寂的意思,毕竟康云寒想要的一直是日后,而非眼下。

“报,君主!戴朝有很大的军事动作!”一斥候火速来报,不过此人一来,南柯寂本来平静异常的脸却是透露出了一丝的兴奋,他紧接着问道:“你可查探清楚,他们进军的方向是向何处?”

“查探清楚了,他们进军的方向乃是向着石朝前进的,据悉石朝现在已经是和戴朝交手许久,看来戴朝的这一次军事行动是想要将石朝一举歼灭!”斥候说罢便是火速退下。

“胃口不小啊!”南柯寂感叹道,便是对着康云寒使了一个眼色,康云寒本人也是心领神会,二人火速整顿好兵马,便是准备率军向今朝最后的一座城池淮阴进军。

此次进军,二人都是抱着想要将今朝一举歼灭的必胜决心去的。

而此时的武朝还正在为了刘朝突然将盐价给提高了数倍的事情而苦恼,武朝本来就是群山之中的势力,这盐从来都是从别的势力或者商家处购买的,眼下这刘朝竟然是突然将盐价给提高了数倍之多,武朝就算是国库再怎么充足,面对如此高昂的价格也是异常的心痛。这怪也只能怪,武朝自打建立的那一日起,地理位置便是一直都处在这群山环绕之中,虽然这也有他的好处,别的势力想要侵略武朝也并轻而易举,借着地利的优势,这也是武朝这么多年以来在这乱世之中屹立不倒的优势,但是人是铁饭是钢,没有这盐又怎么吃得下饭呢。

这次刘朝突然调高盐价更是直接将武朝全朝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人人都是为了一点盐像疯了一样,甚至是就在这几日还起了规模不小的暴乱,武朝的君主也是没有得任何得办法。

但是这种时候却是雪上加霜,今朝得知康云寒已经是率军来犯之后,便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武戴两朝,火速便是向两朝送去了书信,让他们两朝火速发兵来救援。

但是此时此刻得武朝已经是自身难保,不光是朝内因为盐的事情而动荡不安,更是因为刘朝,这一次盐价的调高更像是一个信号,一个告诉武朝,战争即将开打的信号,而刘朝这么做就是想要先给武朝军士们的心里和身理上来上一击,到时候出兵来犯便是轻而易举。此时的武朝可谓是自身难保。

而戴朝此时此刻因为戴朝君主得知了戴笠在石朝齐郡发生的事情了,便也是出动大军,准备前往救援戴笠,面对今朝的书信根本是没空搭理,毕竟戴朝自己也是身陷囹圄,脱身不了。

这种时候的武戴两朝对于今朝的态度都是前所未有的默契,纷纷都是对其置之不理,不管怎么说今朝始终都知事外人,和自己的安危相比起来,根本是不值一提。

正当康云寒与南柯寂二人出发后的不久,刘朝也是开始有了动静,接连几天的盐价调高对于武朝来说已经是不小的打击,这时候正式对武朝正式发动进攻的最好时机,太早武朝的动荡没这么的严重,太晚的话,武朝可能已经从别的势力处购得了盐,所以这时候不多不少,正正好。

于是,当时的局面便是中原大陆之上,三处地方都开始同步进行了战斗,分别是刘朝与武朝,康南两朝与今朝,戴朝与石朝。

而这些战争不过都是围绕着一个风烛残年的势力今朝而展开。

武戴今三朝做梦也不会想到,为了一个弱小到只有了一座城池的今朝,王寻逸竟然会是如此的大手笔,只不过是寥寥几个动作,便是将如此之多的势力便是全部给卷进了这场争斗之中,让他们自顾不暇,也根本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及其他势力。

而不管,这三个地方的战局结果最终如何,对于南朝的影响却是始终是最小的,而得到的利益最大的却同时也是南朝。

若是三处战败,南朝并不会直接受到冲击,若是三处战胜,南朝便是可以完全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可以一心一意的对付徐朝以及其他中原大陆的势力。这两种结果,对于南朝来说,伤害最小,受益最大……

不过牵扯其中的其他势力好似自己并不是很清楚这些最好以及最坏的结果,在他们的眼中有的只有眼下的胜利与近在咫尺的无尽的权力,以此来喂饱他们那无穷无尽的野心。

王寻逸端坐在房间之内,独自一人面对着棋盘,上面有三处落子,黑白二子正在这三处不断地纠缠,而王寻逸更是正在与自己对弈,十分的从容淡定。

乱世之中,就是一盘棋,不过你自己的能力与念想倒是决定了你在这盘棋局之中,到底是扮演怎么样的人物……

君臣为友 第一百二十回 战鬼

此时的石朝齐郡的战局却是已经战局明显,戴笠的军队明显的劣势,在龙俊的不断冲击再加上石敬的军队的士气大涨,胜利对于石敬来说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戴朝军队的领军人物戴笠此时此刻已经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前的这种局势,这种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局势竟然会是眼睁睁的发生在他的面前,而且就发生在他本人的身上,他原本以为这种事情就算是在兵书之上都没有过记载,更别说自己第一次碰到,故而根本是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下达些什么样的命令才能够是戴朝军士们摆脱这种困境。

但是此时此刻的戴朝军士们一边顽强抵抗,一边却也是在执着的等待着戴笠能够想出什么奇策能够让他们脱身,不过他们好似是对这位世子太过放心了。

此时此刻的戴笠坐在马匹之上环顾四周,皆是戴朝军士们的凄惨叫声,断肢横飞,尸横遍地,他根本是毫无办法,除了多斩杀几个靠近自己的几个敌军,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出的最大的反应。

“戴笠,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地!”石敬向着戴笠大声叫喊到,说罢,便是率领着骑兵向着戴笠所处的地方一个劲的冲杀过去。

而就在石敬的长刀将要砍到戴笠的时候,石敬的面前竟然是飞来一只铁箭,直接是朝着石敬的面部射来,石敬匆忙躲闪,这才没有被此箭伤到。

正当所有人都是有些吃惊的时候,戴朝军阵的身后不远处竟然是传来滚滚铁蹄之声,一声尤为响亮的声音从戴朝军队的身后传来……

“黄口小儿,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石敬更是大惊,勒马停在原地,观察局势,此声音一出,戴笠更是大喜,同样回首望去,来者便是戴笠的父亲,戴朝君主……戴清!此时的戴清正是张弓搭箭,一只铁箭正在手中正准备再一次射出去。

而那戴清的身后更是滚滚铁蹄,众多士兵,看来戴朝此番已经是倾全朝之力,想要血洗石朝之心已经是尤为的明显。

胜利的天枰因为戴清的出现再一次的极大的倒向了戴朝的一边。

戴清的出现,也是着实令得龙俊大吃一惊,虽然他自己很强,但是面对如此众多的军队,他一个还是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他只有一个人,而石朝的军士们也并非人人都和龙俊一样。

“撤退!撤入城内!”石敬立刻下令道,他自己也不是个傻子,他自己的心里很清楚的明白着戴清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如果说他是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背水一战,显然是一个很傻的作为,很有可能,不,是一定会断送石朝的基业的。就算再怎么有奇策,审时度势才是最明智的,明知不可为而为实在是一个不明智的举动。

若是齐郡城破,戴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趁胜追击,到时候石朝的基业便是万劫不复,断送在石敬的手里面,而他自己可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损失。

听闻石敬的命令,石朝的军士们也是及快速的全部撤退入齐郡城中,而那戴朝军队也是再一次的将齐郡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这一次,不可能再会发生先前同放龙俊走一样的事情发生了,戴清一来,便是没有了戴笠说话的份,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听从自己父亲的命令。

“父亲,我……”戴笠正欲准备解释些什么,但是却是被戴清的一个巴掌给打断了,那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戴笠极为疲惫而又惶恐的脸颊之上,戴笠咳嗽着捂住左半边脸颊,不发一语,只是一味的低沉着脸。

“无能……”这两个字就是戴清给戴笠的回答,说完这两个字戴清便是径直走到军阵之前,观察局势,而戴笠却是呆滞的带站原地,捂着自己的脸,眼眶之中的泪水也是想要夺眶而出,他始终背对着戴清,不愿跟在他的身后。

“还不过来!”戴清严厉地呵斥道,戴笠也没得办法,只能是收拾收拾便紧紧跟随在戴清地身后,不发一语。

龙俊与石敬两人立于城楼之上,观察着人数极为众多的戴朝军队,不禁忧心忡忡。

还未等两人商议接下来该怎么行事,那戴清便是一声令下,手势一出,直接是命令军队进行强行攻城,根本是不给石敬一点多余的时间准备。

石敬见此状也是没有任何的时间思考,便是命令齐郡城内所有的将士们登上城楼,命令只有四个字:“死守齐郡!”

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唯一的办法了,肯定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戴朝的军队进攻而不作为,虽然之前对付戴笠的时候是如此,但是这次面对的是戴清,戴清可不像他的儿子,戴清的作风从来都是说做就做,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想得太多反而会想自己的儿子戴笠一样,将所有的将士们亲手拖入深渊之中,而且还救不了他们。

一下子,齐郡整座城便是陷入了风雨之中,无数的士兵都聚集在城楼之上相互厮杀,鲜血更是直接将城门都染的鲜红,无数的尸体也更是推挤在城楼之下,竟然是形成了一座座的尸山。

竟然就算如此,戴清军队的攻势更是丝毫不减,好似戴清根本是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军士的生死,而在戴清看来,战争之中的死亡是必然的,军士们的死则是他们自己的荣耀,能够血洒疆场,在国家面前,他们的生命更是微不足道。

可能,这也就是为什么戴朝这些年来实力如此大涨的原因吧。

“君主,南城门破!”一将士禀告道。

还未等石敬下令,龙俊便是已经单骑而出,向着南城门疾驰过去,看着龙俊已经是赶往了南城门,石敬的心里面也是放心了许多,便是专心面对眼前的敌人。

而来到南城门的龙俊发现此处的已经是尸骸遍地,血流成河,敌军纷纷都是踩踏着石朝军士们的尸体冲进了城内。

“啊!!!”龙俊在马上大喊,便是朝着城门口冲了过去。

二话不说,上去就是疯狂斩杀,他的巨斧在他的手中不断地收割着敌军的生命,无尽的鲜血更是不断地溅洒在城墙之上。

龙俊单独一人立于城门处,面对城门外一望无尽的士兵大声呵斥道:“不怕死的,就来!”此时的龙俊已经是浑身鲜血,化身战鬼一般。

无尽的军士冲向了南城门,冲向了战鬼龙俊……

龙俊的脸上却是又一次出现了令人恐惧的笑容,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巨斧,以自己的身体为中心,将巨斧的斧尖逆时针方向摆在自己的身后,有军士进入了巨斧的范围,龙俊便是以身体为支柱,双手使力,顺时针方向将那巨斧挥出去,数名军士便是全都被拦腰斩断,而此时的巨斧则是处于了龙俊身后的右上角,龙俊顺势再一次将斧子顺势由右上角往左下角再一次顺劈下去,又是数名军士被那巨斧从自己的左边的脖颈处直接是斜砍去一般的身体,这还没完,龙俊的双手暂时放开巨斧,斧子顺势落下,斧尾朝着面前的军士,龙俊在斧子完全掉落之前再一次接住斧子,握住斧子的斧尾处,往前就是这么一戳,更是将面前的军士击飞数米,震的是肝胆俱裂,连他自己身上的甲胄也已经是戳穿了一个洞,此时龙俊的手正处在斧头处,他便是右脚踩住斧身,将那巨斧举了起来,直接是往前这么一拍,又是一声声惨叫,如此一来,斧子又是回到了最开始龙俊所握的状态,紧接着龙俊便是踩住斧头,就像那用铲子铲土一样,龙俊便是将斧头踩入泥土之中,网上这么一掀动,无数的尘土和沙石便是就好像无数的暗器一样,以极快的速度打向军士们,又是倒下一片。

不过这还不算完,龙俊还不准备收手,还未等后续的军士们填补上前面倒下军士们的漏洞,龙俊便是再一次的回到了第一招的形态,不过与第一招不同的是,这一次并非摆在了地上,而是高高举在了自己的左上角……

“啊啊啊啊啊啊……”龙俊疯狂的呐喊道,便是使出全身的离去,将手中的巨斧飞掷了出去,于是那黑压压的一片军队之中便是出现极为完整的一道极宽机长的直线,凡是触碰到的人不是当场被拦腰斩断,就是被斧子带飞出去,撞到其他的军士。

这招结束,龙俊才是有所暂停。

夜晚之中,耀眼的火光之下,龙俊肚子一人立于鲜红的城门口,身边皆是数不尽的尸体,所有的尸体大部分都是被拦腰斩断,有的更是粉身碎骨,死状极为的惨烈,而龙俊的面前更是一条极为宽阔的大道,而那正是巨斧飞行过留下的痕迹。

寒风呼啸,吹动龙俊凌乱的长发,而他的身上除了鲜血还有军士们的断肢甚至是体内的器官内脏,此时的龙俊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战鬼一般,就站立在众人的面前。

他只是淡悠悠的说了一句:“敢的……再来……”

君臣为友 第一百二十一回 累了

入夜凌晨,此时此刻的齐郡战场之上已经是遍地尸骸,极为骇人。

“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戴清不屑的说道,便是下令南城门的军队全部退却,不再进攻南城门,但是他却是下令让另外三个城门的军队再度加强攻势。

龙俊本来以为是戴清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会下令撤军,但是却不想南城门拜托了危机,另外三处城门却是不断地传来危机的信息。

龙俊看着远处的石敬正在奋战厮杀的身影,沉默无言,不愿多去打扰,自己则是吩咐了士兵们守好南城门,自己便是单骑再次往其他正处在危机时刻的城门进发。

东城门……

西城门……

龙俊每到一出城门他都要奋战许久,而戴清也是紧跟着龙俊的步伐,随他的踪迹来到不同的城门。不过最为奇怪的是戴清虽然下令其他城门处的军士加大攻势,但是这个势头却是一直被把握在一个度,一个能攻破城门,但是偏偏每当要攻破的时候,戴朝军队的进攻势头总会是有所减弱,好似是特地不攻破城门,特地让石朝的守军可以再一次的反抗起来。这一点是最为奇怪的 ,但是龙俊与石敬根本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这些奇怪的点,现在只有守住城门才是他们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

直到最后一处的北城门,就是石敬正在不断奋战的一处,戴清军队的势头才暂时被龙俊给制止住。

戴清没有想到石朝军队的反抗意志竟然是如此的高涨,再加上龙俊此人,便是让戴清的军队损失惨重,虽然他是能够凭借人数的优势打败石朝,但是这一个决定对于戴清自己的军队伤害必定是惨重的,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必胜的结局而眼睁睁地断送这么多军士的性命。于是戴清便是选择了从长计议,鸣金收兵,让所有的军士先行退却,暂避锋芒。

而戴清的这一个决定也是使得了石敬与龙俊二人方才有了喘息的时间。

龙俊再度回到南城门,坐在南城门下,身旁皆是数米之高的军士尸体,这个时候的他也已经是是有一些力不从心,毕竟就算自己再怎么强,在这种不断战斗的形势之下,对于自己的体力也是一个极大的消耗,如果戴清没有下令收兵,恐怕这个时候的龙俊也是已经没有太多剩余的力气再来战斗,而他自己恐怕也会成为了戴清的阶下囚。

龙俊独坐城门下,他的巨斧浑身鲜血,安静的躺在他的身旁,好似是就连自己的“老朋友”也是已经是累的不行了,龙俊本人也是在大口地喘气,仔细的聆听着自己心脏的快速跳动,右手抚摸着巨斧,更是连自己的手也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在不断地颤抖,上面的鲜血也早已是沉淀地暗淡下来,一股冲天地腥味令人干呕。

自己面前地军士退却很远,不远处只有稀稀疏疏的几只乌鸦正在尽情地蚕食着尸体上的腐肉,这一刻死去的军士们没有任何反抗地余地,他们只能任由着动物不断地从自己的身上一点一点的将自己最后一点的肉体给吃掉。

“你怎么样?”身后的石敬见到敌军退却也是赶到了南城门来看看龙俊的情况。

来到南城门的一瞬间,所有人自然先是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如此骇人的场景,众人还是头一次见到,来不及多做感慨,石敬便是冲到龙俊的身旁问候龙俊自己怎么样。

龙俊则是喘着大气答:“还可以!”说罢,便是冲着石敬笑了起来,不过他的这个笑容却是参杂着一点的吃力与无奈,他的最里面也全是敌人的鲜血,两排牙齿也是腥红无比,有那么一点的瘆人。

“来人,把他搀扶下去,好好的照顾,紧闭所有城门!”石敬吩咐道一旁的军士。

军士们也是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龙俊的身旁,正准备搀扶他,龙俊自己却是突然站起身来轻声道:“不用……”二字,便是独自一人走入城内。

可能……他也已经是累了吧……

远处的戴清看着龙俊的背影,嘴角微笑,好似某些目的达成了似的。

原来,戴清真正的意图并不是想要攻破齐郡,他真正的目标乃是龙俊此人,戴清深知龙俊必定会因为其他城门被破而前去救援,因为暂停了南城门的攻势,加大了另外几处城门的攻势,为的就是让龙俊不断地奔波,不断地战斗,最后的结果就是导致了龙俊的疲惫甚至是体力不支,就算是再怎么强大的人,只要还是人,必定会因为体力的巨大损耗而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战斗,甚至有的人连走路都是一个问题,更别说是一个身高将近两米的怪物。

不过龙俊与石敬却并未考虑到这一点,在龙俊看来,能够解决所有城门的危机他便是已经做到了最好的结果,但是他并不知道戴清的意图却并不在城门之处,而是在他自己的身上。

果不其然,还未等龙俊开始休息,戴清便是再一次命令军队,将齐郡给包围了起来。

石敬与龙俊没得办法只得再度前往迎敌,此时此刻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如果城门一破,齐郡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必定会被攻占,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龙俊来到城门之处,他尽力的让自己看起来还是先前的那种兴奋的状态,但是外人看起来,现在的他的这种状态只有其形并未有其神,很明显看得出来就是装出来的,虽然动作可以装,但是他脸上与眼神之中所透露出来的疲惫感却是极为真实的。

龙俊立于城楼之上大喊道:“你们还想找死嘛!!!”这一喊,更是让戴朝军士们畏惧三分,都是面面相觑,不敢应答。

而戴清则是坐在马上,一脸不屑地看着龙俊道:“喂!何必呢,胜负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结果,还何必在做什么斗争呢?倒不如,放下武器,归降于我,我封你官爵,赏你重金,让你当官,岂不美哉?”看来,戴清此时此刻不仅想要攻破石朝,他还想要招降龙俊啊。

“不劳您费心了!鄙人现在还无心这些事情,你尽管……啧”龙俊恶狠狠地看着城楼之下地戴清,此时地戴清已经是张弓搭箭,手中的弓箭已经是飞射出去。

而城楼之上的龙俊也已经是身中一箭,那一铁箭就这么直勾勾的射中了他的肩膀,但是龙俊却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要躲开的意思,因为他自己对于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了,现在他自己的身体,就算是想躲也是躲不开的,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是累到了一众前所未有的状态,这么多年以来,他都没有在战场之上如此的筋疲力尽过,就连他的巨斧现在的他也只能斧头置于地上,自己则是手持斧尾,尽管如此,他握着巨斧的手也是在不断地颤抖,他的双脚更是好似不属于自己的一样,不听使唤的在不断地抽搐。

戴清看着没有任何闪躲的龙俊,一般人可能觉得龙俊对于这种可能是根本无所谓,甚至是不屑去躲闪,但是戴清很清楚的就看到了龙俊的真是状态。

他累了……

他已经是累的都躲不开戴清的这一箭了……

“哈哈哈!悲哀啊!”戴清无奈的感叹道。

感叹结束,戴清仅仅说了四个字,便是让石敬与龙俊等人都是心头一颤:“全军进攻!!!”

君臣为友 第一百二十二回 依计行事

一瞬间,戴朝所有军队四面齐攻,令得石朝守军招架不及,再加上龙俊的筋疲力尽已经是无心再战,戴朝军士们便是势如破竹的就攻破了城门,霎那间,无尽的军士们一口气全部涌入了城内。

看来……败局已定。

戴清看着即将城破的齐郡不免内心窃喜,齐郡一旦城破自己便是可以趁胜追击,直接是率军将石朝灭掉,这样一来,自己的心头大患便是被除去一个。

正当戴清还在洋洋得意之时,戴朝军阵的身后却是冲入一军士,那军士直接是不管任何的阻拦,横冲直撞到戴清的身旁说了一些话。

“什么!”戴清大惊,想不到仅仅是士兵的三言两语便是让戴清尤为吃惊,他看着眼前已经是快要破城的齐郡,心有不甘,面露难色。

“父亲,发生了何事?”戴笠小声问道。

但是戴清却是始终闭口不谈,方才禀告的军士道:“南朝与康朝率军直逼我朝领地,不出多久,便是要将我朝徐州城给包围,若是徐州城破,我朝都城门户大开,必将损失惨重!”

众人听闻报告皆是大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今朝已经覆灭?”戴笠疑惑地说道。

“属下并不知,之时期间并未见到今朝有过任何的举动!”

“看来这是声东击西啊,这个南柯寂竟然是打的我们的主意,狗东西!”戴清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南柯寂与康云寒二人,眼下肯定是要撤军回去先当下南康两朝的军队的,不然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对于戴清来说实在是太过不值得了。

但是眼前的齐郡已经是城破,只要搞定石敬一人,这场仗就是赢了,难道到嘴边的鸭子就这么容易的放走么?

戴清十分的犹豫,他必须要在徐州城与齐郡两者之间选择一个才行。

“父亲,让我来吧,此处留给儿子,父亲率军拦截南康两朝的军队!”戴笠毛遂自荐道,此刻的他想要负荆请罪也是想要出一口气,毕竟石敬与龙俊让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自己蒙羞,这实在是让他接受不来。

戴清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一些迟疑,但是眼下的局势必须是要做出一个选择才可以,否则拖得太久,徐州城可能就不保了。

“好,我给你军队,你务必把这块肉给我咬下来,如果这样你还失败,看我怎么收拾你!”戴清嘱咐的时候还不忘记警告戴笠,毕竟戴笠已经是吃过亏的人,若是再吃一次亏也是说不过去。

戴笠自然是大喜,感谢父亲。

不过这个举措在戴清看来太过多余,便是连看都不看就率军离开离开了此处,留下一支军队给戴笠,让他拿下齐郡,自己则是前去足迹南康两朝来犯的军队。

“真的放心王寻逸此人么?”康云寒十分疑惑地询问者南柯寂。

“放心吧,寻逸虽然派人监视我,但是我相信他的心还是站在南朝这边的,他不会做出伤害南朝,伤害我的事情的……”

“可是他派人监视你,这还没有伤害到你么!!!”康云寒明显有一些生气,可能是对于南柯寂此时此刻的怜悯以及对王寻逸的辩解让他有些难受。

南柯寂闭口不谈,说中紧握着一封书信。

一封从身处浅朝的王寻逸那边寄来的书信。

“前方可是徐州城?”南柯寂询问道,听闻身旁的将士确认之后,南柯寂便是看了一眼书信,

而后唤来将士对其吩咐道:“你假扮成戴朝的军士,前往阴平告诉他……”

听完南柯寂的吩咐,那军士便是马不停蹄的前去阴平,准备按照南柯寂的吩咐行事。

“接下来呢?”康云寒询问道,南柯寂再一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书信,和康云寒商量了一下,康云寒也是里连连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

“接下来我们就等着吧……”南柯寂感叹道,他的双眼看着身后远处的阴平城,若有所思。

未有多久,那假扮戴朝军士的人回到军阵之中,示意南柯寂已经将所有的话全部都转达完毕,而今朝的君主也是欣然同意,南柯寂望着阴平城,眉头紧锁,迟迟不见阴平城内有任何的动作。

此时此刻的阴平城内,今朝君主立于城楼之上望着远处南柯寂的军阵,吩咐下人道:“你去看看他们是不是两军在那对阵,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等到那探查的军士回来之后,今朝君主便是毫不犹豫地率军出城,准备前往南康两朝的军阵之后。

见到阴平城内有所动作南柯寂自然也是大喜过望,南柯寂与康云寒二人皆是默默等待着今朝君主率军来到的时候。

未有多久,今朝军队已经是全部整顿好了,排列在南康两朝军阵的身后,不过今朝君主却是有些疑问,为何南康两朝的军阵竟然会是如此的少,如果说这么少的话,自己都是可以与之一战,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还要去碰老虎尾巴,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今朝君主大喊道:“我应戴清君主的要求,前来与戴朝军队共同夹击南康两朝!”

不过喊话完毕,却是迟迟不见他所谓的戴清有所回话,于是他又是喊了好几遍,结果都是一样,不见有任何的回应。

康云寒驻军于南柯寂的对面,他也是有些听不下去了,便是率军动身,来到了南朝军队的另一边,看着远处的今朝军队道:“劳烦您费心了,不过此处只有南,康,今三朝,并无戴朝,哈哈哈哈!”

“不好!快回城!”今朝君主大惊,便是立刻转身率军准备回到城中。

不过南康两朝见今朝撤军却是迟迟没有任何的动作,而是任其撤军,丝毫不去管。

但是南柯寂脸上的笑容却是没有任何的减少。

等到今朝君主率军一路以极快的速度撤回到阴平城下之时,并让城内守军打开大门,那城门却是依旧紧闭,迟迟不开,不知为何。

还未等今朝军士发话询问,那城楼之上的今朝大旗便是直接活生生的被城楼上之人砍断,掉落在今朝君主的面前。

而砍断大旗之人正是南朝的魏晏!

原来,早在南柯寂派人假扮戴朝军士之时,南柯寂便是已经是按照书信之上的要求,吩咐魏晏率领一只部队停留在距离阴平不远处的地方,而假扮的戴朝军士告诉今朝君主让他率军出城夹击南康两朝之后,今朝君主虽然会有所犹豫,但是加上了自己派出去的探子确认了南柯寂正在与别的军队对峙,今朝君主为了确保胜利必定会孤注一掷,将所有的军队全部都带出城去,因为如果军士一少,对于南康两朝来说,他们的身后今朝的军阵便是他们逃出生天的突破口,所以为了必胜,今朝君主果然是出动了全城之兵。

而这一举动便是给了早就等急了的魏晏一个大好的机会,他便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进入阴平城内,直到现在轻而易举的占据阴平城,这一切都是要拜今朝君主所赐啊。

而那先前所谓的与南柯寂对峙的军队,不是戴清,也不是任何其他的军队,正是康云寒。

南柯寂与康云寒二人整顿好军势,来到今朝军队的身后,看着手足无措的今朝君主,二人解释闭口不言,任由今朝君主与将士们在他们自己的都城门前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些什么。

南柯寂的手中依旧是紧紧撺握着王寻逸的书信,其他人只能够借着稍微露出来的一点看得到书中的一点内容,只能看清楚四个字:

“依计行事……”

君臣为友 第一百二十三回 何来安稳

此时的今朝已经是完全站在了刀尖上一般,已经是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

而南柯寂与康云寒也是希望今朝能够看清楚现在的局势不要再做多余的抵抗,南柯寂率先说道:“放弃吧,现在你们进也进步的,退也退不得,投降吧!”

今朝军士们听到南柯寂如此说道也是纷纷动摇起来,的确,如果一味的反抗他们的下场也只有死。

不过就在犹豫不决的众人之中,有一个人却是很是镇定,他一个人跪在地上,正面便是南柯寂与康云寒二人。

阴平城门之前,他双膝跪地,两只手呈自然下落的状态,他始终保持着低着头的姿态,极为小声的抽泣着,不断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大人,我们投降!”一名将领率领着一众军士先行说道,准备投降,不再做任何没有意义的抵抗。

南柯寂默许了他们的要求,便是让他们并入到自己的军队之中,不过自然是先是全部收缴了他们手中武器,不然要是他们突然临时再次倒戈这对于南康两朝来收可是措手不及,战场上的局面甚至可能会因为他们这个动作临时反转,保险一下,自然是好的。

不过,很显然南柯寂这个想法是多余的,还未等南柯寂开口收缴他们的武器,他们便是很自觉的率先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战场之上极为刺耳的武器掉落在地面上的声音络绎不绝,如同是今朝最后的一声嘶鸣一样,虽然很是响亮,但是却是如此的无可奈何。

随着一部分今朝军士的投降脱离本队,越来越多的军士都是如此做到,正所谓墙倒众人推,而今朝这面墙壁已经是强弩之末,今朝的军士们已经是对于今朝失去了信心。

更何况自从今绍被杀之后,今朝便是一败再败,不管是从政治还是军事上来说都是停滞不前,甚至是有倒退的势头,而今朝君之也是不曾改变,只求安于现状,更是听闻今朝君主沉迷于玩耍,根本是无心于政事与军士,这才是如今这个场面最大的导火索。

“你们竟然如此的不忠!!!”今朝君主身后的一名将领对着投降的军士们发难道,说罢,便是拔出佩剑暴起,直接是斩杀数名今朝的将士,鲜血更是直接洒在了今朝君主的脸上,不过却是无法让今朝君主有任何其他的举动。

“君主!起来啊!我们还可以拼一拼!”那将领焦急的劝解道。

不过这番话,今朝君主好似是根本没有听进自己的耳朵里面,任然是没有什么意识的跪倒在地上,保持着自己先前的状态。

“我告诉你们,谁敢在往前一步,杀无赦!”那将领说罢便是准备在今朝君主的面前用自己的佩剑划出一道长线,并且自己亲自面对所有的将士,怒目圆睁,势必要斩杀任何一个走过此线的军士。那几个躺在地上的尸体就是最好的例子。

此话一出,所有的今朝军士们都是骇然,不敢再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不敢再往前任何一步,站在原地,他们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不过不是对于南康两朝的恐惧,而是对于自家将领的恐惧。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正当那条长线刚刚从今朝君主的面前划过的时候,那滑动的长剑却是停止在了今朝君主的面前,更是不断地颤抖着。而那将领的手分明就在剑柄处使力,但是却不见那长剑滑动。

一点一点的鲜血从剑身滑落……

“君主……你?”那将领十分不理解君主的意思,表情更是疑惑不已。

原来,虽然那将领在剑柄处使力,但是那剑身处也是有着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不让长剑互动,而今朝君主的表情更是极为的痛苦,面部表情不断地扭曲,抓住剑身的手也是在不断地颤抖。

“诸位,你们想走就走吧……从我即位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今朝也活该败在我手里,在今朝灭亡前的最后一刻,我也想为你们做一些事情……走吧……”今朝君主低声说道,话语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与失望,对他自己的懊悔以及对他自己的失望。

那将领听完君主说的话,自己也是沉默不语,默默地收回佩剑,不过收回来之后却是架在了自己的脖颈处,不断地抽泣着,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今朝君主。

“你……何必呢?”今朝君主欲言又止,想要阻止,但是却又是不知该从何开口,只能用极为无奈的表情表达自己的处境与想法。

“君主,我自有跟随前君主南征北战,好不容易开拓了今朝最大的版图,前君主死后,我便决心要一心一意辅佐你,帮助今朝重现辉煌,而如今今朝因为你而覆灭,那我也没有任何活在这世界上的意义了,君主,请原谅我先走一步先去寻找前君主了!”

“别……”还未等今朝君主发话阻止,那架在脖颈处的长剑便是已经从他的脖颈处画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鲜红的鲜血喷射出来,洒射在天空之中,溅射了今朝君主一脸,而那将领也是应声倒地,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着,而他的双手更是不曾从剑柄上离开过,他最后留给这个世界的眼神,只有无奈,无奈……

见没有人阻挡自己,今朝的军士们便又是纷纷投降,他们活生生的踩踏着那自刎将领的尸体而过,加入了南康两朝的军队之中,未有一会,今朝君主的身后便是只有寥寥数名将领,而那自刎的将领的时候在众人无情的踩踏之下更是完全看不出一个人的样子,四肢也已经是扭曲,脑袋也是被踩扁,死状极惨。

今朝君主犹豫再三,不断地颤抖的回头看着身后的极为将领,而此时此刻的他们的佩剑也是被他们架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未等他们的君主开口,他们便是不约而同地自刎而死,唯一不同地是他们地尸体还算是完整。

今朝君主看着眼前的场景,收到的打击不是寻常人能够想象得到,他举起自己满是鲜血的右手,颤抖着取下了自己的发簪,当那鲜红的发簪掉落在地上之时,今朝君主的长发随风而凌乱,他抬起自己的头颅望着没有任何杂质的天空,不断地长叹气,十分的落寞。

他的脸也是被他的长发给遮住,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只露出两个充满鲜血的双眼,十分的疲惫。此时的他就好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流浪汉一般,极为的落寞,但是身旁却没有任何的一个人陪伴在他的身边。

“你走吧,好死不如赖活着,以后别再卷入这乱世纷争了!我杀了你父亲,不想再杀了你,我会给你一笔钱,用这些钱,做做生意,安安稳稳的过完以后的日子把!”南柯寂默默地说道,说罢便是率领着军队进入了阴平城中,今朝君主跪在地上,抬头望天,他的身边出了几具尸体,其余的便是不断涌入阴平城中的军士,南朝军士,康朝军士,甚至还有刚刚叛逃的今朝军士。

所有人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从他的身边走过,徒留下他独自一人在这不断流动的人海之中仰天长叹。

“乱世之中,何来安稳二字……”今朝君主仰天长啸道,便是去过了一旁的长剑,这一声却是使得南柯寂与康云寒二人停下了自己的步伐,回首望去,今朝君主已经是成为了地上的一具尸体,而那长剑更是直勾勾地插在他的胸膛之上,鲜血不断地从他自己的胸膛溢出来。

“把他们厚葬起来!”南柯寂极为严厉的说道。

说罢,便是转身进入阴平城。

“乱世之中,何来安稳……”南柯寂轻声重复道。

君臣为友 第一百二十四回 背后之人

南柯寂与康云寒二人刚刚占领阴平后的不久,戴清便是率领着军队来到了徐州城出,不过令戴清怀疑的是,徐州城并没有被南柯寂与康云寒二人率军包围,而是极为的平常,戴清询问了守将之后才得知原来南柯寂与康云寒二人率军却是靠近过徐州但是在徐州很远的一段距离便是停止了进军,并且再也没有靠近过徐州城。

“今朝呢?”戴清快速的问道。

“应该是灭亡了,方才属下得知南康两朝的军队已经是入主阴平。”守将回答道。

得知今朝灭亡之后的戴清显得有些吃惊和犹豫,吃惊是因为南康两朝竟然会是如此之快的便是使得今朝灭亡了,犹豫是因为今朝一旦灭亡,那么三朝同盟便是不复存在,戴朝的处境从今朝灭亡的一刻开始便是已经非常的危险,东面有石朝,南面乃是武朝,西面则是康朝,只有背面是比较安全的,因为背面乃是大海,自当时非常的安全。

戴清很明白,石朝与戴朝乃是宿敌,而西面的康朝刚刚灭亡了今朝势头正盛,南面的武朝虽然现在正在疲于与刘朝的战斗,但是只要武刘两朝的局势一定,戴朝便是陷入了三面都是敌人的情况。

虽然之前戴今武三朝结成了同盟,可以互相不在意自己的身后,但是如今今朝一灭亡,那么这所谓的三朝同盟便是不复存在,武戴两朝自然又是没有了任何的关系,如此一来,戴朝的处境便是十分的危险了。

正当戴清还在为着戴朝的将来有所犹豫的时候,军阵之前却是迎面而来一人,此人单骑而来,正是南柯寂。

戴清不是很明白此时此刻南柯寂前来自己面前的意图,只见南柯寂将手中褶皱的信封再一次打开,便是道:“戴君主,久仰大名!”

“南君主,彼此彼此!”

两个人稍微互相商业吹捧了一下,南柯寂便是直接进入了正题道:“听闻戴君主正在与石朝开战?”

“正是如此,不过这件事情可不劳南君主费心!”戴清的立场十分的坚决。

“明白明白,我只想受人所托想向戴君主打听一个人罢了。”南柯寂说道。

“噢,不只是何人竟然能够请得动堂堂南朝君主?”戴清有点不屑一顾的回答道。

南柯寂看了一眼书信之后,只是默默回应了两个字:“龙俊!”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戴清则是大惊,两个眼睛直接是爆开来一般道:“竟然是你!”从南柯寂的口中听到了龙俊之后的名字之后,戴清这才明白,这件事情或许不是这么简单。

戴清沉默了许久,脑子里面一直在思考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过了许久他才恍然大悟过来。

“原来,本君主是被人当作了一个棋子了啊!”戴清嘲讽道。看得出来,戴清对于王寻逸这一系列的落子,虽然有所敬佩,但是更多的还是记恨,想不到他在这乱世之中这么多年,今日竟然会被别人当作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戴君主别这么说,我们不过是各有所图罢了!”南柯寂回应道。

“龙俊此人,我有见到,不过他在石朝的阵营之中,不过此时此刻齐郡应该是已经被我儿给攻破了吧,哈哈哈,不好意思啦,南君主!”这一句话,戴清说得十分的自豪,好似攻破了齐郡是一件很令他自豪的事情一般。

正当南柯寂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戴清身后跑来一名军事禀告了些什么,这些话却是使得戴清的笑容更加的放肆,十分的高兴。

还未等南柯寂开口询问,戴清便是得意的说道:“我儿已经攻破了齐郡,活捉了龙俊,至于石敬嘛,倒是被他给逃走了……哼,我一定亲手把他给捉起来!”

得知这个消息的南柯寂大脑在飞快地旋转,未有多久便是说道:“鄙人在这先恭喜戴君主,不过如此的话,戴君主可否与在下来一场交易?”

“什么交易?”戴清很明显对于南柯寂地这句话充满了期待,但是其中也是充满了警惕,毕竟现在他们之间并不是什么特别地关系,两朝随时有可能开战的情况。

“请戴君主把龙俊放了,我会让康朝不动你戴朝!”南柯寂说道。

“哈哈哈,想什么呢?龙俊这么厉害,我还想自己用呢,你凭什么让我放了他,再说康朝动我戴朝?你想太多了吧,你让康云寒烧香拜佛让我别去灭了他才对!”戴清嘲讽道。

南柯寂嘴角微笑,对于戴清的话十分的不屑,思考了一会道:“戴君主,我为你一一作答。首先龙俊是肯定不会投靠你的,他的朋友还在我手上。其次,你所谓的灭康朝,我觉得因该是你想多了吧。今朝一灭,三朝同盟不复存在,你戴朝三面接壤的势力,一个已经是你的敌人,另外两个人我虽都可以让他们成为你的敌人!”这一次,高傲的人换成了南柯寂。

“什么,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戴清很明显已经是被南柯寂的话给激怒了,戴清的手已经是放在了自己的佩剑之上,随时准备拔剑而出,杀死南柯寂。

“戴君主你很聪明,短短这么一会就明白了你在这盘棋局中不过是个棋子,不过这盘棋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小,刘朝……”一边说,略带阴险的笑容便是出现在了南柯寂的嘴角之上。

戴清本来还以为南柯寂只是在危言耸听罢了,直到听到了刘朝这两字,戴清的思绪才再一次的被南柯寂给接了上来。

却是眼前的南柯寂完全有能力让康朝与武朝全部仇视戴朝。

此刻的戴清才明白原来刘朝卖个武朝的盐都是南柯寂的人动的手脚,只要到时候让刘瑾以降低盐价,甚至是送盐给武朝,代价是要武朝进攻戴朝,那么到时候武朝必定是不会有任何的犹豫的。康朝与南朝的关系自然不必多说,到时候戴朝便真的就是陷入了最坏的局面之中。

想到这里的戴清便是不寒而栗起来,开始重新思考应该如何处置龙俊此人。

“你的条件是什么?”戴清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询问道。

“很简单,我只要龙俊此人的性命,你放了他,我自然不会让康朝和武朝觊觎你的戴朝。戴君主,这个条件很诱人,你完全可以把你的心思全部放在如何对付石朝上,你自己想想清楚吧!”说罢,南柯寂正准备转身离开,却是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就被戴清给叫住了。

“我同意,我放了龙俊,但是你承诺的我希望你也能做到!”戴清有点恶狠狠的说道。

“你尽管放心,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罢,南柯寂便是大笑着离开了戴清的视线。

“君主就这么轻易的放龙俊走,他这个人可是太恐怖了,如果不为我们所用,就一定要杀了他不然到时候回到南朝对于我们来说可是大患啊!”戴清身后的将领劝解道。

“不必多说了,我意已决,放了他我们最多也就是战场之上要面对这种人,如果不放了他我们战场之上要面对就是武,康,石三朝,到那时候,这可远比一个龙俊要恐怖得多,我不能拿整个戴朝的基业来做赌注!”戴清解释道,如此一来,身后的将领便也是都不再开口说些什么阻止戴清的话。

戴清望着南柯寂远去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感叹道:“这个人很不一般,能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分析出我朝的形势,而且……”戴清欲言又止。

“君主,而且什么?”将领问道。

“而且,他背后的人一定更加恐怖,竟然完全不露面就操控了这一盘大旗,要知道这盘棋里面可是涉及了七个势力,这七个势力都想棋子一般,被他背后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看来,日后这个人才是我们的大患啊!”戴清感叹完,便是一般无奈的摇头,一边离开。

而此时身处浅朝的王寻逸,也正好刚刚结束了这盘棋局,伸了个拦腰,来到房间之外,看着天空,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君臣为友 第一百二十五回 逛街

屋外大概傍晚时分的样子吧,不过因为是指隆冬,天色也是渐渐的有些黑的低沉,有那么一点的压抑的感觉。尽管如此,带有微微凉意的东风却是前所未有的柔和,甚至是带有一点初春暖风的味道。

西河城内此时此刻也是万家灯火,炊烟袅袅,此情此景看的王寻逸甚是出神,自从被浅长海囚禁在这个小地方开始,已经是有将近数月之久了,而这数月里面,王寻逸也是没有能涉足这小地方外的任何一个角落,本来王寻逸也是想磨一磨浅长海的心性的,但是今日见到西河城内的这般情形,王寻逸却是有一些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向往,想要出去看一看,走一走,望一望这乱世中普通的平明百姓的知足常乐,天伦之乐,找一找这乱世中残存不多的一片净土。

王寻逸来到一所房间内,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甩一甩长服,踏步进入其中。

浅长海正在房间内进食,见到来人乃是王寻逸,也没有太过在意,而是选择了默默地询问道:“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吃啊……”说话的时候,他的双眼却不曾看过王寻逸任何一眼,始终是停留在桌上盆中的鸡腿上,自己的嘴角边也是还稍微残留着那么一点鸡腿的油渍。

王寻逸嘴角微笑道:“不了,我无心吃这些……”

“怎么,有事找我啊?”浅长海很有自信的问道。

“嗯,你把我关了这么长时间,而且算起来的话,如今这一盘我自己也已经是落完所有的子了,结果怎么样,并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今天外面天气不错,放我今天出去看看,行不行?”王寻逸似乎是有所顾及,说出这种简单的请求还是有那么一些的犹豫,他并不知道浅长海对他自己的控制欲到底是有多么的强烈。

“噢,你去吧。”浅长海的回答显得很是无所谓的态度,特别的爽快,如此的爽快都是让王寻逸都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浅长海,王寻逸站在门口,一只脚已经是踏出了门外,转过头望着浅长海,此时的他依旧是在低着头没有任何其他关于王寻逸的反应保持着自己不断吃东西的状态。

“你……要不要一起?”王寻逸试探性的问道,说起来,他也是很久没有好好的和浅长海呆在一起,说些话,交过心了。

听到王寻逸的这个请求,本来一心一意吃东西的浅长海也是突然愣住了,整个人就好像凝固在那一瞬间似的,整张脸都被大大的汤盆所遮住,王寻逸看不到一点浅长海的表情,他喝汤的喉咙也是戛然而止,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是隐隐约约能够听到躲在汤盆背后的浅长海的脸颊似乎在极为平静的抽泣,而浅长海也是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王寻逸也一直呆在原地,不愿离开,想要等到浅长海一个回答。

沉默良久,汤盆后面的浅长海有点颤颤巍巍地说道:“你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说罢,喉咙便是又是开始喝起汤来,不过他捧着汤盆的双手正在微微的颤抖,而这所有的一切,王寻逸也都是尽收眼底。

转过头,望着外面的大千世界,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安逸,仅仅一墙之隔的房间里面竟然是如此的突兀和不搭。

整个房间里面,只有浅长海独自一人,下人都被他屏退,房间内的油灯也是仅仅只点亮了几盏,闪耀着极为微弱的灯光,房间内出了浅长海进食的声音,便再也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声音,王寻逸看着浅长海默默地摇了摇头。

踏出了自己一直想要踏出去的步伐。

来到西河城的大街之上,其实行人并不能算是特别多,来来往往不过也就寥寥数十人而已,可能是因为天气略微寒冷而且又是饭点的时候吧,才会导致了这样的场面。

不过并不碍事,如此的场面王寻逸见了倒是觉得有一种不同的意境,与来来往往的人潮相比,王寻逸自己则是更加倾向于这种看上去一点冷清,但是感觉上去却是完全没有任何凄凉的感觉,反而是一种安逸,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王寻逸身着淡墨色长袍,上面还绣着淡淡的菊花形状的花纹,右手拿着一把纸扇,纸扇上画有池塘莲荷图,一边微微扇风一边缓步在大街之上。

全心全意的感受这西河城内的这一刻的味道,那万家灯火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忍心打破。来到一户人家门前,从那里面飘出了极为有人的饭菜的香气,王寻逸被这味道吸引,但是止步于门前,微微探头进去看到了一副令王寻逸也是羡慕不已的景象。

这一家的女主人正在厨房里面忙来忙去,正在准备芳香可口的饭菜,男主人则是刚刚回到家中,身上略脏的衣物表明了他应该是劳作了一天,现在结束了自己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在庭院内与自己的一儿一女玩耍。

“父亲,父亲,抱我……”儿子跑向父亲说道。

“爹,爹,抱我,抱我……”女儿则是在地上跺脚,有点不甘心。

男主人虽然劳累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如此的发自肺腑,如此的满足,朴实,让见到的人也是不免的笑了出来。

男主人将两个孩子全部都抱了起来,两个手中各一个。

女主人见到之后,略微急促的从房间里面出来,从腰腹出取出一块干净的手绢,替他的夫君擦拭着脸上的脏东西还有汗水道:“一会就好吃饭了,准备准备啊。”

说罢,男主人便是亲了一下女主人的额头,女主人则是略带一点娇羞的极为小心的捶打了一下男主人的心口,不过换来的却是男主人的笑容,女主人的笑容也是立马显现出来。

王寻逸看着这一家子是如此的幸福甜美,不禁也是想起了暮雨还有寻安,此时此刻的他们都在南朝的太原新城之中,而自己也已经是好久没有见到过他们了。

想到这,王寻逸便是取出了心口出随身携带的暮雨的画像,看着看着就恍惚了自己的神经,陷入了对暮雨无尽的思念之中。不过,王寻逸好似是有点停留的时间有些久了,男主人注意到门外的王寻逸,便是带着孩子来到了王寻逸的面前,不过已经是想暮雨出神地王寻逸也是并没有察觉到这些。直到男主人怀中地孩子稚嫩地说道:“这个姐姐是谁呀?好漂亮呀!”

这下子,王寻逸才是回过神来,将暮雨的画像收了起来,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颊道:“这个姐姐是我的夫人!”说出这话的时候,王寻逸竟然是还想一个小孩子一样,语气之中还带有这些许的自豪的味道。

“不知公子来我门前,所为何事?”男主人问道。

“啊,并未有事,只是漫步大街,见到了如此甜美幸福,天伦之乐的场景,不禁想起了我的夫人和我的孩子,我已经挺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们了……”王寻逸有些泄气,而那男主人正准备说些什么开导一下王寻逸的时候,家中的夫人便是催他和孩子们进去吃饭。

王寻逸见状匆忙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多打扰了,告辞!”说罢,王寻逸便是双手供合,微微附身,告辞转身而去。

这一路上王寻逸见到了很多个相似的场景的,都是令得王寻逸羡慕感概不已。

江南天已向晚,街头炊烟正暖。

天边落日余晖,微微泛着微红,还有着一丝丝的分红暖意。

直到这一刻王寻逸才真正明白,房间内的浅长海才是算作真正的孤独,没有任何人的陪伴,桌面上的饭菜就算再怎么丰盛也填补不了他内心的空虚,油灯的灯光就算再怎么亮,也暖不了他内心的寒冷。

王寻逸很明白浅长海,一个人当自己的地位坐到了一定的高度的时候,总归是孤独的,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孤家寡人也并不是白叫的,只要是到了这种阶级的人,注定是无法拥有寻常百姓人家的知足常乐的满足和幸福感。

君臣为友 第一百二十六回 出人意料

正当王寻逸依旧是漫步大街之时,恍惚之间,他的身前出现了一个略微熟悉的背影,那人回首看了过来,面带欣喜道:“这么巧,你也出来逛一逛啊?”不过不同的是,王寻逸的表情之中尽是满足的神情,而身前之人并不是如此,他的欣喜表情之余身下的全是一脸的忧愁,那忧愁两个字恨不得就写在脸上,极为的明显。

王寻逸并没有对于他这种好似是欣喜又好似是忧愁的表情多过问些什么。

此人正是川溪,自从川溪回到搞定了刘朝的事情之后回到了浅朝,他自己也是一心沉醉于辅佐天子的事情上面很少有自己的时间,今天出来也是触景生情,想要放松一下自己疲惫的身心,却不想也是很巧地碰上了王寻逸。

两个人一般走一边寒暄,聊了很多事情,不知不觉,两人竟然是已经走到了城门处。川溪本来想要折返回去,结束这一次极为难得的机会。

川溪正欲开口,却是见到王寻逸已经是踏上了不远处的城楼阶梯之上,他回首望着不远处站在原地的川溪,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川溪,在紧接着看了一眼城楼上面,川溪自然也是明白了王寻逸的意思,没有多说什么话,便是快跑到王寻逸的身旁,一言不发。

两个人都闭口不言,一点一点地极为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城楼之上。

望着远在天边地夕阳,太阳在薄薄的云层中渐渐下落,它把柔和的余晖轻轻地洒在大地上。它不断地洒着,一层一层地给天下万物着色,使大地上的一切,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在发生变化。

不过此时地川溪好似并没有什么心思来欣赏眼前地,川溪低头看着地面上的石子,不断地用双脚把玩着小石子,似乎是有着什么心事想不通。

王寻逸望着天边的夕阳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啊?”

听到了王寻逸的话的一瞬间,川溪的动作戛然而止,犹豫了一下,看着王寻逸的侧脸说了一个人名:“龙俊……”当川溪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脸上的忧愁才有了那么一点的解脱,显得有了一点点的放松。

王寻逸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嘴角却是流露出了维持了仅仅两秒左右的微笑,问道:“他怎么了,他武功这么厉害,你还担心什么?”

王寻逸的这一番话一说出来,本来还算是有点放松的川溪却是更加担心了,匆忙回答道:“他是我们的人诶,这么久了,他都没有任何的消息,难道我们就不应该做些什么嘛?”很明显,川溪的语气之中不光是有着担忧,更多的则是愤怒,而他的身体,更是直接转过身来,面对着王寻逸,好似是在质问王寻逸一般。

对于龙俊的担忧,以及对于王寻逸的不作为的愤怒,他很明白龙俊的武功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说龙俊被人招募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最坏的一个结果,就算龙俊没有这么做,而是战死,那么这对于他们来说虽不致命,但是也是一个极为惨重的损失。

王寻逸不屑地笑出了声道:“放心吧,你想到的,我也想得到,前几天我就已经休书让主子去保护龙俊,如果我没想错,况且龙俊还活着的话,只要主子照着我书信上的要求做,今朝和龙俊这两个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如果龙俊死了,或者说投降了别人,那么对于我们来说虽然是一个极为惨重的损失,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对吧?”说罢,王寻逸便是转身离开了城楼出,单独留下川溪一人,很明显川溪自己一下子听到王寻逸信息量这么大的回答,自己的脑子已经是有点处理不过来这些信息了。

“想好了来找我吧!”王寻逸背对着川溪离开,伸出自己握着纸扇的手回首再见。

川溪则是有点一筹莫展的站在原地不断地认真推敲着从王寻逸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

另一边,康朝的阴平城内,龙俊得到了南柯寂的保护之后也是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南朝的军阵之中。

南柯寂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龙俊,也减少了龙俊自己的警惕之心,不过此时此刻的龙俊看上去还并没有从不断地战斗中的疲惫之中抽离出来,此时的龙俊依旧是面带疲惫,看来石朝齐郡一战确实是让龙俊的身体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而从龙俊的口中南柯寂也是得知了石敬在战败之后逃离了齐郡,齐郡自然是落于戴朝的手中,不过戴清虽然从齐郡战场之上脱身,但是很快,戴清一定会趁胜追击,继续对着石朝下手,到时候石朝必然是危在旦夕。

南柯寂看着面前的龙俊,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这个面前将近两米的无双武艺的男人,龙俊也是一点也不退让。

你看我,我就看你。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仔细的打量了很长时间。

“哈哈哈哈,好好好!”南柯寂大笑道,不知所以,令下人带着龙俊下去休息,好生照顾。

虽然龙俊并不是很明白南柯寂的意思,但是眼下他确确实实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龙俊来到房间之内,下人已经是为龙俊准备好了暖和的洗澡水,房间内更是有着数十名的下人,在一旁随时准备服侍龙俊。

龙俊在他们的帮助下脱去身上所有的衣物,露出了极为强壮的身体,不过这副强壮的肌肉之上却是布满了伤痕,伤口更是还没有任何的愈合的样子,有的甚至还在不断滴落着鲜血,有的也是化脓腐烂,看的人的惊心动魄,不过龙俊对于这些并不在意。

有些下人不小心触碰到他的伤口的时候龙俊最多也就是面部微微抽搐一下,没有多余的抱怨。而龙俊的全身上下总共竟然是有着大大小小将近四十多处的伤口。

此时已经是全身裸体的龙俊拖着疲惫的步伐,极为小心的进入澡盆之中,当龙俊的脚触碰到盆中的水的一瞬间便是已经有着鲜血开始弥漫开口,空气之中弥漫着微微的血腥的腥味。

等到龙俊完全躺在其中,只露出一个头的样子的时候,整盆洗澡水便是完全一下子就被染成了红色,那血腥味更是一下子就取代了房间里面弥漫着的香味。而龙俊的脸上也是极为的扭曲,热的水对于他的每一处伤口来说都是极为疼痛的一种感受,不过龙俊自始至终没有发出过任何的声音,只是独自一人默默承受着。

不过过了一会,龙俊的表情便是开始由疼痛转变成了享受,他自己已经是好几天没有舒舒服服的跑过一个澡了。

“你们去帮我重新换一盆热水来吧。”龙俊请求到,说罢,便是全是赤裸着从澡盆之中起身,让下人们去换水。不过,当他起身的时候却又一点尴尬。

因为龙俊整个人太庞大了,他一起身就是带起了澡盆中的很多水,更是弄得地面上湿了一大片,下人们也是有点无奈,先是将房间内打扫干净之后才出门准备换水。

龙俊拿过一件崭新的衣物,在房间之中默默地等待着,不过此时的他有一些忧愁。

此时此刻的他正在想着石敬在个时候会怎么样,或者说在做些什么。虽然两人交集并不深,但是毕竟是并肩作战过的人,龙俊还是对他有所记挂的。

过了一会,房门被推开,下人们已经是重新打好了水准备给龙俊换上。

不过就当他们刚刚进入到房间之内还没有一会的时候,龙俊却是站在自己的巨斧前面,更加出人意料的是他的右手右手置于自己的身后。

而他的右手也是已经紧紧的握住了斧身,随时准备着……

“大人,你的水已经给你换……”

君臣为友 第一百二十七回 测试

“大人,你的水已经给你换……”

话还未说话,突然之间……

龙俊手中握着巨斧暴起,身上方才用来遮挡的衣物也是从他身上掉落,杀气极盛的巨斧向着最靠近龙俊的下人以着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然而出人意料的却是那巨斧并未落在下人的身上,将其斩杀,反色是那下人也是从自己的身后抽出了断刃成功抵挡住了想自己暴击过来的巨斧。

龙俊先是略微的吃惊,但是随即而来的便是果然不出他所料地表情。

“哼!果然如此!”说罢,龙俊便是毫不犹豫地抽回巨斧,立即向前俯下自己的身子,双脚一边画圆,一边向着下人靠近,巨斧也是在他的后背之上,通过他的双手掌控而不断地旋转。

正当所有的下人对于暴起的龙俊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他手中的巨斧再一次的突袭而来,直接是顺势将巨斧正转过来,迎面便是从右往左横砍过去。

“碰!”澡盆顷刻间便是从中间横着被一分为二,房间之内一道极宽极长的水痕将房间分割开来,下人们也是全部以极快的速度后退到房门口出,不过不同的是此时此刻的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是持有着断刃。

两拨人面对面相对着各自面前的水痕相对而立。

“你们是谁派来的?”龙俊警惕着问道。

不过所有的下人们好似并没有任何想要回答龙俊的意思,反而是更加的握紧了手中的短刃。

正当龙俊再次准备对他们发起进攻的时候,房间之外却是传来了一阵漫不经心的脚步。

随着那脚步的越来越接近房间内,龙俊的警惕心也是越来越高涨,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而他手中的巨斧也早就已经是饥渴难耐了。

不过那缓慢的脚步却是在房门之外戛然而止,停止了前进,随着那脚步的停止,紧接着的是一个对于龙俊来说有点熟悉,但是又有点陌生的声音,只听房间外那人道:“龙俊大人,不必这么的冲动……”

“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要派人来刺杀我?”龙俊怒气冲冲地问道。

“噢,不知你是怎么发现地呢?”门外人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龙俊稍微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回答:“他们出去的时候,因为地上的水弄湿了自己的鞋子,但是他们回来的时候脚上却是干燥的,没有一点潮湿的痕迹。要么,他们换了鞋子,要么,就是换了人!不管是那一种可能都是极为反常的,所以,当我发现他们的鞋子不对劲的时候,我就猜测到了这群人肯定不简单!你到底是什么人?”龙俊解答完门外人的问题之后,依旧是抛出了自己一直解不出答案的问题来。

不过,门外人并未回应龙俊的问题。

而是独自在门外叹着气摇了摇头道:“百密一疏啊。”说罢,便是推开了房门来到了房间之内。

“什么,竟然是你!”虽然龙俊很想直到到底是什么人派人刺杀他的时候,但是就算是门外人出现在龙俊眼前的那一刹那,他还是被眼前的人给震惊到了。

“没错,正是我……”那人淡淡的说道。

此人正是南柯寂。

见到门外人竟然是南柯寂的龙俊先是大惊紧接着的就是不断地怀疑南柯寂到底为什么要救了自己之后还要杀了自己?这种前后矛盾地选择,南柯寂竟然是真的做的出来。

不等龙俊开口询问南柯寂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南柯寂便是选择了自己先给出了答案:“你放心,我并不想杀你,只不过是想要测试一下你而已。”

“测试?”龙俊听到南柯寂所谓的测试之后很显然并不是特别明白着所谓的测试到底是什么意思,尽管有所疑问,但是龙俊自己内心中的怀疑和警惕性却是没有丝毫的减少。

“寻逸要我保你……”南柯寂淡淡的说道。

虽然龙俊的心中有所怀疑和警惕,但是当他听到王寻逸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放心了许多,毕竟相比起南柯寂本人,他自己还是比较愿意更加相信与靠近王寻逸。

“但是,我也想要看看寻逸这么费尽心思想要保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原来,这才是南柯寂最终的目的,这才是南柯寂自己所谓的测试的最终的目的。

南柯寂示意所有的杀手收起武器,并且退出房间。见到南柯寂如此做了之后龙俊自己内心才算是彻底的放了心,于是龙俊也是选择了放下了手中的巨斧,并且对着南柯寂微微低头。

一时间,房间之内的两个男人竟然是尴尬不已。

一种说不清楚的莫名的气氛顷刻间出现了两个男人之间,龙俊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南柯寂似乎是是有想要说的,但是他的表情很明显是欲言又止。

龙俊看着南柯寂的表情自己也是焦急不已道:“大人,你到底要说些什么?”

听闻龙俊催促自己之后,南柯寂也是选择了不再有所掩饰,直接道:“额……你的衣服!”

此时此刻的龙俊才算是彻底的幡然醒悟过来,原来刚才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内,龙俊都是全身赤裸着面对着众人,就算是杀手全部退出房间之后,龙俊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依旧是全是赤裸的状态。

南柯寂本来以为龙俊放松警惕之后,自然会明白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且及时穿上衣服,所以南柯寂自己本身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出人意料的事,龙俊自己本身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事情。其实如果龙俊不催促南柯寂的话,他自己倒是很好奇,龙俊到底是要保持全身赤裸的状态多久之后,才会意识道自己全身赤裸的状态。

经过南柯寂的这一提醒,龙俊赶忙捡起一旁已经是湿了的衣服,匆匆忙忙的盖在自己的身上,这个时候他也是顾不得穿不穿的上了,先遮住了再说。

“接下来呢,打算把我怎么办?”龙俊问道。

“随你,你要是愿意在此处多呆一些时日也可以,你也可以去找寻逸,决定权在你。”南柯寂说道。

不过南柯寂此话一出,龙俊本人便是立刻选择了后者道:“我选后者,我可不想再在这里多呆,要不然还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测试我的呢,我害怕的!”说罢,龙俊一边护住自己的身体,一边说。

眼前的这一场景却是让南柯寂本人见了之后忍俊不禁,一个如此壮硕而且还是身经百战的将领,战场之上可谓是人见人怕的战鬼,想不到现在在南柯寂的面前竟然是有那么一点娇弱女子的味道,而他的动作自然是与他的身材显得十分的不搭,见到的人自然也是忍俊不禁。

“寻逸,是你的什么人?”

龙俊知道南柯寂是王寻逸的主子,所以也并没有想要对南柯寂有所隐瞒,所以他选择了将他与王寻逸之间的关系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了南柯寂。

不过知道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的南柯寂并没有显得很开心,虽然表面上看上去,龙俊追溯王寻逸,表面上也就是意味着追随了南柯寂本人,不过南柯寂的想法很明显并没有停留在这比较浅的一层表面,此时的南柯寂的表情说明了事情并没有这么的简单。

南柯寂并未多说什么,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路上则是碰到了康云寒。

“怎么样了?”康云寒询问着南柯寂关于方才杀手的事情的情况如何。

南柯寂也是将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康云寒。

不过康云寒听了之后却是与南柯寂截然不同的欣喜道:“恭喜你啊,收了这么一员大将!哈哈哈,简直是如虎添翼啊!”

不过挺听了康云寒的恭喜,南柯寂沉重的表情并未有所减轻,而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康云寒道:“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康云寒也是疑惑不已,不明白南柯寂的意思。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也正是这么个道理。

君臣为友 第一百二十八回 说者无心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康云寒疑惑地说道。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你仔细想想真的会有人因为一句话就放弃一切?而且寻逸为了保他竟然会打乱一开始我们的计划,要不是寻逸象得周全,这今朝还说不准呢!”南柯寂十分怀疑的说道。

康云寒听了之后也是细思极恐,不敢再多想,说道:“你的意思是王寻逸现在已经在培养自己的人了?”

南柯寂沉默了,他有过与康云寒相同的想法,但是他并不愿自己亲口说出来,因为他也是不确定自己的猜想到底是对或不对,尽管如此,这话从康云寒的口中说出来,杀伤力却也是一点也不低,尤其是对南柯寂本人来说,就如同是一根针深深的插在了他自己的心口之上。

“这世道啊,人人自危,每一个人都是棋子啊……”南柯寂望着天上的明月感叹道,自己也是心事重重。

第二天的清晨时分,阴平城门不过刚刚打开未有多久,便是有一单骑突袭而出,朝着浅朝西河城的方向拍马而去。冲出之人正是龙俊。

城楼之上,南柯寂与康云寒并排站立,望着龙俊快速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们就这么让他走?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倒不如找人做……”

未等康云寒把话说完,南柯寂已经是做出了一个制止的手势道:“让他去吧,我想看看寻逸会怎么办,再说了,就算找人也成不了的,这个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说罢,南柯寂嘴角一抹微笑,不过康云寒的脸上则是有这一点的不甘心。

“好了,既然阴平城已定,我就先撤军了,你好好稳定朝内的事情,暂时就不要前去动武朝和戴朝了,可别想着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就算成了那也是虚胖,不堪一击!”说罢,南柯寂便是转身回首离去。

康云寒望着南柯寂的背影,自己自当是很明白南柯寂的意思,就算南柯寂不说他自己暂时也不会轻举妄动,毕竟自家的事情还没处理干净。

未有多久,南柯寂便是已经整顿好军势,率领着一众大军离开了阴平城处。

回到了太原新城的南柯寂并没有立刻回到宫殿之中,而是改道来到了王寻逸的府邸之中。虽然王寻逸已经挺长一段时间没有呆在府邸之中了,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还是显得那么的尽然有序,被安排的也是仅仅有条。

“叔叔!”不远处的一个小孩子对着南柯寂喊道。

“寻安啊!”南柯寂循声望去,发现喊他的人是寻安,自己的脸上也是不由自主地展现出了笑容,寻安一路小跑到南柯寂的面前。

“哎呦,一段时间不见,寻安又长高了啊!哈哈哈!”南柯寂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寻安的小脑袋。

寻安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哈哈,我一定会长得比叔叔还要高的!”

“哈哈哈,一定一定!”

“叔叔……”寻安好似有什么话要对南柯寂说。

“嗯?怎么啦?”南柯寂问道。

“父亲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母亲走了之后,父亲也常常不在我身边……”寻安很是委屈的说道。

“放心,叔叔这次回来,准备准备就去把你父亲接回来!”南柯寂笑着回答道。

“真的啊!好诶好诶好诶!”寻安开心地跳起来呐喊到,对于父亲王寻逸很快就要回到自己的身边,寻安表示异常的开心。

不过寻安还未开心多久,不远处的一女子便是对着寻安喊道:“公子,应该来练习作画了!”

寻安听后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因为父亲即将回来的消息使得他还是开心的接受了作画的事情,快速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南柯寂望着寻安这个孩子离开的背影也是微笑不减,那女子正准备随着寻安的步伐一同离去,却是被南柯寂给叫住了自己的脚步。

询问下得知,此人乃是雅芙,因为作得一手好画,所以王寻逸离开之前有吩咐让她教寻安作画。

南柯寂知晓之后心生好奇,随让雅芙带着他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一睹当初壁画的荣光。

当南柯寂见到壁画的一瞬间,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道:“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的逼真,实在是太神奇了!”南柯寂对于眼前的壁画更是瞋目结舌,连连赞叹,啧啧称奇,自己的眼神也是无法从壁画之上转移。

“君主,我还要教公子作画,所以不便多停留,还请君主见谅!”雅芙抱歉的说道。

南柯寂也是没得办法,虽然很想继续欣赏壁画,但是事与愿违,他也不能一直强行留在一个女子的房间之内。故而,听闻雅芙的话后,他也只能无能为力的离开了房间之内。

不过奇怪的是就当南柯寂要离开的时候,他却是发现了在雅芙床头的一件衣物,虽然被放在了不起眼的靠墙一边,不过这一个场景却是令得南柯寂有所迟疑。

回到了宫殿之后,南柯寂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曲华裳则是取来了一些水果放在了南柯寂的面前,便是直接坐在了南柯寂的怀里,一边剥橘子,一边道:“怎么了?有心事啊?”

“嗯……”南柯寂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愁绪,一边吃着曲华裳往自己嘴里送的橘子,一边沉思着今天在雅芙房间里面看到的那件衣服。

在南柯寂看来,那件衣服一定不简单。南柯寂自己也并不打算对曲华裳有所隐瞒,便是将自己的所知所想也都告知了曲华裳。

“你真的要这么做?后果你应该清楚!”曲华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是质问着南柯寂。

南柯寂则是面色有点难看道:“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她会是我牵制寻逸的一枚好棋子……”

说做就做,南柯寂放下曲华裳,唤来一些军士吩咐了些事情,自己也是迫不及待地出了宫殿。

曲华裳独自一人望着南柯寂离去的背影也是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南柯寂出了宫殿之后也是一路马不停蹄地再次来到了王寻逸地府邸之中直奔雅芙的房间去,房间之内,灯火通明,雅芙正在里面做着自己的事情。

南柯寂敲了敲房门,而房间内的雅芙就如同是收到了惊吓一般,匆忙地站了起来,手中也是匆忙地收拾着东西。南柯寂也是通过窗户上倒映着的影子看到了房间内雅芙的惊慌失措,不过南柯寂自己却是嘴角微笑,好似确定了某些事情。

见到来人乃是南柯寂,雅芙虽然有所吃惊,但是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让南柯寂先进入房间。

来到房间之后,南柯寂环视了房间一下见到那见衣物还静静地躺在原地,不过不同的是衣服的下面却是有着几张纸张。

“不知君主深夜来访有何事?”雅芙惊慌失措的问道。

“你喜欢你家主子,对吧?”南柯寂并没有有所遮掩,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地推测,一边说,一边靠近着躺在床头地衣物。

“君主!这种事情可能不想说,我一个下人怎么敢对主子有所妄念!”雅芙很明显对于南柯寂的这一番话显得十分的惊讶,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先是否定了南柯寂。

南柯寂并未立马做出自己的回应,而是来到了床头衣物旁边伸出手将衣服拿了起来,而下面的纸张也是一下子全部暴露在南柯寂的面前。

见到了纸张的南柯寂也是嘴角不屑地微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转过头去十分自信的望着雅芙。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君臣为友 第一百二十九回 听者有意

雅芙见到东西全部被南柯寂给发现了自己也是略带羞愧,双手紧紧握住,还一直抿着自己的嘴唇,十分的紧张。

南柯寂见状便是坐在了雅芙的床上,小心翼翼地取过衣服下面的纸张,原来那些纸张之上竟然都是画的王寻逸平日里的状态,吃饭,祭拜,沉思,哭泣……数百张画纸之上都是王寻逸的百态。

“你应该很清楚寻逸对暮雨的态度,更何况你是一个下人,,你和他之间的距离不是简简单单三言两语就能够说的清楚的……”南柯寂一边欣赏着手中的画纸,一边摇着头感叹道。

雅芙听后也是明白,虽然很是紧张但是此时此刻更多的却是无奈还有不甘心。

“不过……”

“不过什么!”雅芙急忙问道。

南柯寂特地没有立刻说出来,为的就是想要看看雅芙自己的态度,现在看来南柯寂不过是多虑了而已。

他缓慢地起身,手中拿着画纸来到雅芙的身旁,靠近她的耳朵说道:“不过我有办法让消除你们两个之间的隔阂……”

“真的嘛!”雅芙异常开心,直接是顾不得尊卑之分,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南柯寂的长袖,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这南柯寂说的话。

南柯寂则是嘴角微笑道:“话我也就说道这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罢,便是将那厚厚一堆地画纸放在了雅芙的面前。

雅芙深情的看着眼前的画纸中的王寻逸,就好像是真的看到了王寻逸本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想到自己能够与王寻逸之间的差距能够不复存在,雅芙的脸上便是荡漾着极为幸福的笑容,眼角之中甚至是有着泪水荡漾。

她颤颤巍巍的双手结果南柯寂手中的画纸,将他们紧紧地抱在了自己地怀中,极为低声地小心抽泣起来,泪水掉落打湿了画纸,伴随着地却是雅芙的满足地笑容。

南柯寂并未多做停留,准备离开雅芙房间之内,来到门口处却是停下了自己离开地脚步道:“想好了来找我吧,我等你……”他的脸微微倾侧过来,露出那么一丝诡异地感觉,月光洒射在他半边脸颊之上,竟然有一丝阴险的味道。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南柯寂还是转过了自己的身体,面对着墙壁上栩栩如生的安暮雨的画像深深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紧闭双眼,持续了挺长的一段时间,而雅芙并未转身,她独自一人呆立于原地默默地抽泣。

回到了宫殿之内的南柯寂面对着曲华裳,两人却是相对无言,曲华裳见到了南柯寂那略带满足的表情便是已经知道了他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她也只能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到南柯寂的身旁,为他披上厚重的衣物道:“天气凉,多穿点,别着凉了。”还不忘为南柯寂拍去身上的灰尘。

南柯寂站在原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曲华裳有点冰凉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哈气道:“答应我,这件事别告诉寻逸,你就当不知道,可以么?”南柯寂深情的凝望着曲华裳,眼神之中还带有点祈求可怜的样子。

曲华裳犹豫了一小会,毕竟王寻逸不管是对于他们二人还是对于整个南朝来说都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眼下自己的夫君要对自己的朋友下手,这件事情曲华裳也是有点难以接受。

时间过去了很久,南柯寂也很有耐心的等待着曲华裳的回答,并没有对她催促期间而是一直替曲华裳暖手。

“嗯,我知道了,放心吧,夫君……”曲华裳淡淡的说道,同时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南柯寂听后便是将曲华裳一下子揽入了自己的怀中,两个人深情地拥抱着对方。不过两个人不同的地方在于南柯寂的眼神之中带有着一丝的凶狠恶毒,而曲华裳的眼神之中带有着的却是一点的怜悯与无奈。

两个人闭上双眼,静静地尽情享受着这一瞬间。

“君主,军师大人府邸下人求见。”前来禀告的下人打破了两个人之间静谧的时刻。

“让她进来吧。”南柯寂说道,两个人也是不情愿地松开了自己抱紧着得双手。

雅芙迈着快速得步伐来到了大殿之中,面色姣好,虽然眼眶之中带有泪光与血红得样子,但是她脸上透露出来的开心的模样却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这么快就想好了?”南柯寂坐在殿座之上,有点不敢相信雅芙竟然是这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雅芙跪在殿阶下,压抑不住自己内心之中喜悦的心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是快速的点头,以表示自己的决定。

“说吧,我相信你的回答不会令我失望的!”南柯寂说道,他右手撑在自己的右腿之上,身子微微前倾,对于雅芙的回答表示十分的期待。

“我想嫁给我家主子!”雅芙抬起自己的脑袋,双眼放光,眼神之中充满着希望的曙光与一点的泪光,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高高在上的南柯寂。

“好!我成全你!”南柯寂突然从殿座之上站起,立刻就同意了雅芙的要求。

雅芙听后,也是喜极而泣直接是不断地磕头跪谢着南柯寂的成全,眼中的泪水从自己的眼眶之中夺眶而出。

南柯寂漫步,停在了雅芙的面前,低着头注视着雅芙本人,而雅芙见到南柯寂停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也是抬头眼带泪光的看着南柯寂。

两个人注视了一小会,南柯寂缓缓俯下身子,将雅芙搀扶起来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雅芙的眼神之中虽然闪过了一丝的迟疑,但是对于雅芙来说并不能在此时此刻影响她内心的欣喜,她依旧是欣喜地望着南柯寂,与嫁给王寻逸这件事情相比起来,未知的条件根本是算不上什么阻碍。

南柯寂见状也是略带欣喜,慢慢的靠近雅芙的耳边轻声说道:“很简单,帮我监……”

但是话还没说清楚,雅芙便是脸色大变,整个人用力的挣脱了南柯寂的双手直接转身往大殿之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不不不,这不行!”整个人可谓是惊慌失措,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很明显,虽然南柯寂的话只是单单说出了一个“监”字,雅芙便是已经知道了南柯寂到底要做些什么了,而这个事情偏偏是雅芙最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南柯寂站在雅芙的身后,望着跑动着离开此处的雅芙的身影,脸色逐渐凝重,眼神也是逐渐被凶狠所替代。

正当雅芙将要跑出大殿之时,身后的南柯寂大声训斥道:“我相信你的父母会被你的决定所连累的!”

这一句话却是如同一条绳索一般,直接是将意欲逃离的雅芙给完全死死牢牢地给套住了,雅芙突然停止了自己的脚步,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整个人瘫倒在了大殿门口处。

南柯寂再一次地来到雅芙的身旁,不过这一次南柯寂的脚步声每每靠近一点,雅芙便是更加畏惧一分。

当南柯寂完全来到雅芙的身旁之时,她整个人已经是害怕不已,身体蜷缩在地上,不断地颤抖着,两个眼睛极度恐惧而又愤恨地死死盯着南柯寂的双眼。

不过南柯寂并不在意雅芙的状态,而是半跪下自己的身子,双眼看着大殿之外的世界,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希望明天我去接寻逸的时候,你能给我你最后的答案。嗯?”说罢,转过脸来,有点无辜的看着恐惧的雅芙。

雅芙也只能是惊恐不已的点头。

不过南柯寂好似并未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右手搭在了雅芙颤抖的左肩上,慢慢靠近雅芙颤抖的耳边道:“好好想想……”

雅芙惊恐的看着南柯寂,而南柯寂则是冲着雅芙微笑,然后才转身离开,一点一点的走向后宫,留下雅芙独自一人在这夜晚之中,明月之下,独自后怕……

君臣为友 第一百三十回 回归

南柯寂一路来到后宫之中,曲华裳却也是独自一人在这漫长的走廊之上,独立其中,微微抬头,望向天边明月。

银波月光洒下,撒入着一池冬水之中,泛起微微波澜涟漪,瑟瑟冷风柔吹,带起曲华裳丝丝长发,枯树沙沙作响,如同哀鬼一般落寞抽泣,枯叶随风飘落,于空中飘舞不定,最后无力地落于寒冷的冬水之上,泛起涟漪,在这小池之中没有任何方向地随波乱行。

月光略微惨淡,曲华裳深情凝望,伸出双手,微微哈气,带起白浓浓的雾气……

南柯寂微微有些迟疑,来到了曲华裳的身旁,她微微侧过头来,眼神之中带过了南柯寂,南柯寂止步于曲华裳的身后,展开自己的衣物,将曲华裳揽入自己的怀中,靠近曲华裳的身体。

“她同意了么?”曲华裳问道,嘴唇却是微微颤抖。

“她不得不同意,明天我就去接寻逸……”南柯寂的紧紧地拥抱着曲华裳,她也是伸出双手,缓缓下移,紧紧地握住南柯寂置于自己腰腹间的双手,两个人闭上双眼,嘴角尽力的挤出微笑,默默感受,尽情享受。

第二天一早,南柯寂已经是来到了王寻逸的府邸之中。

寻安还正在房间之内熟睡,南柯寂小心翼翼地来到寻安的身旁,静静地坐了下来,默默地看着稚气未脱的孩子。小心地将凌乱的被子替寻安细心地整理好,却不想无意之间却是弄醒了寻安。

“嗯?叔叔你怎么来啦?”寻安迷迷糊糊地说道。

“叔叔今天来看看你,待会叔叔就去接寻逸回来!”南柯寂微笑着说道。

“真的,太好了!”寻安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就是准备去洗漱,冲出了房间。

南柯寂正准备离开,房间之外雅芙却已经是等候多时。南柯寂见状便是走出房间,停在了雅芙的身旁道:“怎么样,想好了没?”

“我也有一个条件!”雅芙略带紧张地说道,毕竟和君主谈条件,她也还是第一次有过这种体验。

南柯寂却是不屑地微笑,微微摇头道“好!你说!”

“不要伤害主子,就这么简单!”雅芙转过身来,抬头注视着南柯寂,语气之中充满了坚定,眼神之中亦是如此。

不过,南柯寂也并未有犹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道:“好,我答应你!”说罢,便是继续前进准备点兵前往浅朝。

未等南柯寂离开多远,雅芙却是突然转过身来喊住了南柯寂道:“我应该怎么做?”这一刻的雅芙或许有一点后悔自己做出了这个选择,但是面对家人的性命以及嫁给王寻逸这两个方面,雅芙也只能是硬着头皮。

“等着!”南柯寂只是说了两个字便是迅速的离开了。

雅芙明白从这一刻开始,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棋子,而她的命运啊也再也不会掌控在她的手中了。

一想到这里,雅芙便是靠着门边蹲了下来,双手抱膝低沉的哭泣起来。

“雅芙姐姐,你怎么啦?”寻安好奇地问道。

雅芙微微抬起头,尽量不让寻安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但是她眼中的泪水却是不听控制不断地往下坠落,甚至是能够清楚地听到泪水坠落的声音。

“雅芙姐姐,你别哭呀!”寻安安慰道,似乎是有些手足无措,只得是伸出自己幼小的手掌,十分不习惯的替雅芙抹去脸颊上的泪水。

“没……没事,寻安还没吃早饭吧,走,姐姐带你去吃早饭!”雅芙尽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迅速的站起身来,拉住寻安的手,当她站起来的一瞬间却是有些站不稳,兴许是因为蹲的有些太久,也或许是因为太过伤心,命运如此急剧的转变让她有些应对不及,才会导致她这般模样。

另一边的西河城内,王寻逸正待在房间之内,与自己对弈棋局,却是被房间之外的脚步声给打乱了自己的思绪。

浅长海进入房间之中二话不说的坐在了王寻逸的对面。

王寻逸并没有太过在意对面的浅长海,略微抬头,眼神稍微的带过了一下浅长海,便是继续尽量的克制着自己略带焦躁的内心,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

这个状态持续了挺长的一段时间,二人都是闭口不言,王寻逸手中紧紧握着一枚棋子,不断地在自己的手指之间来回琢磨,他的双眼也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眼前地棋局。

“死局?”浅长海开口询问道。

“嗯……”王寻逸极为苦恼地回答道。

“突然来我这肯定是有事情吧!说吧!怎么了。”王寻逸问道。

不过浅长海并未立刻回答王寻逸而是端坐在他的对面,双眼默默地注视着王寻逸,王寻逸也是察觉到了有点不一样的气氛,抬起头来与浅长海对视道:“和我有关?”

浅长海微微点头,不作回答。

“我主子来接我了?”王寻逸试探着问道,不过他的表情之中却是可以看到一点的兴奋与喜悦,很显然这是这段时间对于王寻逸本人来说最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不过浅长海见到王寻逸那一瞬间开心的样子,浅长海自己倒是闪过了一瞬间的落寞,两个人对于王寻逸离开浅朝的态度却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你真的要回去么?”浅长海又一次的问道。

王寻逸却是不作答,脸颊微笑,伸出自己握住棋子的手来,放在浅长海的面前,身子微微前倾道:“将军!”

说罢,便是迅速落子,起身离开房间之内。

这一次浅长海对于王寻逸的离开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而此时的门外川溪与龙俊二人也已经是等候多时,见到王寻逸走出房间的一刹那,众人都是面带笑容,十分开心。

王寻逸来到房间之外,望着天空之中阳光普照,万里无云,天气十分的好,他自己也是忍不住的伸了个拦腰,尽情的享受着太阳光洒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川溪笑着说道:“我就不和你走了,天子还在这里,我先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我也好告知你,况且有天子在,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边说,川溪的眼神便是看向了房间之内独自一人愁绪万千的浅长海。

龙俊则是道:“没事,我跟你走,哈哈哈!他要是拦你,我们杀出去,哈哈哈!”龙俊倒也是十分的豪爽,不过有了龙俊的这一番话,王寻逸倒也是放心了许多。

三人一同来到了西河城门口,此时的西河城外,南柯寂已经是率领着大军等候多时,他坐于马匹之上,双眼放光一般的看着城门口的王寻逸一行人,王寻逸三人随便的寒暄了几句话,也并没有再多做停留,便是急匆匆地冲了城门。

川溪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虽然有点不舍但是更多的却是替王寻逸开心的感觉,而就在远处的宫墙之上,浅长海也是站立着望着王寻逸离开的身影,面色凝重尽是无尽的落寞,本来他以为这么长的时间他能够改变王寻逸,想不到到头却是终究是一场空。

浅长海无奈的摇头,双手置于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任何的话语来,自己的眼眶之中却是有那么一点的泪光在闪烁。

见到遥远处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大笑着寒暄的场景,浅长海竟然是很是羡慕道:“以后……看来只能是敌人了啊!”边说,还不断地摇头,嘴角也只能是不断地露出极为苦涩的笑容。

而这一刻开始,王寻逸也是重新回归了南朝……

君臣为友 第一百三十一回 气氛

浅长海望着那一个的小黑点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自己的距离也是一点一点的在增加,他的面部表情也是逐渐的越来越难受,虽然与王寻逸想认识的时间并不能算是特别的长久,但是至少在浅长海最落魄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坚持过活下去的人就是王寻逸。

王寻逸的离开不仅意味着他回归南朝也就以为着从这一刻开始浅长海真正的算作是孤家寡人,没有朋友,没有至亲,这条未知的路上只有他孤身一人。

直到王寻逸彻底的消失在了浅长海的视线之中,浅长海的难受的表情才是逐渐的平静下来,一点一点的慢慢转变过来,变得平稳了许多,不再有任何的波澜与起伏,有的只有那风平浪静的表情。

王寻逸彻底离开,消失在天际线之中,寻不到任何存在过的模样,浅长海缓慢的背过身去,身体微微地颤抖着,一步一步地踏着沉重地步伐离开了城楼……

对于王寻逸回归南朝这件事情,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自然是欣喜不已,喜悦之情也是跃然脸上,两个人一路上也是在不断地寒暄,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之间似乎已经是没有了什么代沟与尊卑之分,相处的就像两个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般,也是令人羡慕不已。

“怎么样,这段时间在浅朝可好?”南柯寂行在队伍的最前面,悠闲非常,微微侧过头来,笑着询问道王寻逸。

王寻逸听后也是表现得一脸较为苦涩的样子,抿了抿嘴唇,眉头微微锁起道:“不怎么样,他们那的伙食比起自家来差的太多了!哈哈哈!”

“这样的吗?哈哈哈!”二人皆是大笑不已。

不过虽然两个人之间的交流表面看上去竟然是如此的和谐与欢快,但是不知为何,在这层和谐欢快的表面之下,却是存在着一点不能确定的气氛,虽然不知该从何说起,但也只有“微妙”二字能够最完美诠释这一点不清不楚的气氛……

“住的呢?住的怎么样?”南柯寂又一次的问道。

王寻逸听后表情有些细微至极的变化,面色之中带有一点点的凝重回答道:“主子你可别提了吧,住的也不行,睡不习惯,失眠了好几次!太想我们南朝了!”

“是嘛,既然如此以后可要一直待在我南朝啊!”南柯寂这一次没有侧过头,而是凝视着前方,声音比先前有了一点的加重。

“那是自然,我本就是南朝之人,主子大可放心!”王寻逸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一次,他的头微微倾侧过来,用自己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南柯寂,便不再多说。

余光扫过,发现听到王寻逸的回答的南柯寂嘴角泛起一点点的微笑,恍惚之间,南柯寂便也是眼神余光扫过,好似是感觉到了王寻逸的眼神,两个人的眼神一瞬间就在这空间之中有了那么一点细小的摩擦,并没有太过的交锋。

王寻逸有一点被南柯寂给吓到了,他那突如其来的眼神与微笑,却是令得王寻逸惊讶之余也有些不自在的感觉。略微惊慌之下,王寻逸也是强行微笑回应南柯寂。

之后的一段路程,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似乎都是有着自己的心事,情愿放在心里面自己沉思也不愿说出来。

二人之间那微妙的气氛也是越来越浓重,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得清楚这莫名其妙的气氛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东西,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也是早就有所感觉,但是他们两个也并不是很确定,可能这也就是他们二人在火热的交流之后趋于一段时间冷淡的和谐的原因。

这个状态一直保持到了太原新城的城门之前。

南柯寂率领着军队并未有径直进入太原新城而是偏偏停留在了城门口处,不再前进任何一点的距离。

王寻逸颇为疑惑道:“主子怎么了,怎么不进去?”

南柯寂听后并未回答王寻逸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停留在原地不动,沉思了一段时间,王寻逸也是看不懂南柯寂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便也是停留在原地,待在南柯寂的身旁不再过问任何的事情,默默地等待着事情的发展下去。

“寻逸!”南柯寂突然喊了一下王寻逸的名字,不过南柯寂的语气却是能够非常清楚得听得出来,这声名字里面南柯寂的声音竟然是有些微微颤抖,而且说出来的时候更是语重心长,微微叹气。

王寻逸本来也是在沉思,突然被南柯寂点到自己的名字他自己也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身后的魏晏见君主喊了军师的姓名,但是军师却是不为所动,自然也是不能当作没发生一样 ,便是赶忙用手中的刀鞘戳了一下王寻逸的后背。

“啊?”王寻逸莫名其妙地被戳了一下,自然也是一头雾水,转过头去,迷迷糊糊地望着身后的魏晏,不过此时的魏晏面色略带凝重,其余军士也是如此,所有人都是异常的严肃。

而南柯寂在他的身旁在喊了王寻逸的姓名之后便是默不作声,而是转过头来,一言不发地静静地看着有点慌张的王寻逸,面色也是略带凝重。

魏晏见王寻逸不知发生了何事,便是赶快对王寻逸使了一个眼色,快速地向着南柯寂的方向瞥了过去。

王寻逸这才明白过来,便也是赶忙转过身去,一头雾水地望着南柯寂,不过见到南柯寂表情的一瞬间,王寻逸也是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那茫然的表情也是一瞬间就被凝重所替代。

“寻逸啊!”南柯寂再一次的说出了王寻逸的名字,不过这一次王寻逸可是完完全全地听得清清楚楚,他两眼放光,身子微侧,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南柯寂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浅朝的日子,开心么?”这一次南柯寂紧紧地盯着王寻逸沉重的说道。

王寻逸听了这个问题之后有点搞不懂状况,他很不明白南柯寂竟然弄到这种程度为的只是这么一个如此微不足道的问题,吃惊之余剩下的只有怀疑与警惕。

王寻逸眉头紧锁,双手紧握,仔细的推敲着南柯寂再一次询问关于自己在浅朝的事情的这个问题。在王寻逸看来,这个问题一定并不是就是表面意思这么简单。

但是想了许久,王寻逸都是想不通为何南柯寂要如此询问。

“答不上来么?”南柯寂问道,这一次他的表情却是更加的沉重,不过他的眼神之中却是带有一点的迷离,似乎他自己对于这个问题都是有点不确定的样子。

两人之间在这一刻十分的沉重丝毫没有了先前那般轻松欢快的感觉,王寻逸并不知南柯寂到底是意欲何为,这一次他好像有些看不懂自己的主子了。

没得办法,王寻逸也不打算在瞎想些什么,便是摇了摇头,直接说道:“属下在浅朝自然是过的不好,天天被囚禁,怎么会有南朝好呢?”这一次,王寻逸还试着反问了一下南柯寂。

不过这一次王寻逸本来以为得到自己的答案之后,面对自己贬低浅朝,赞扬南朝的回答,南柯寂的表情会是开心大笑起来,不过很明显这也只是王寻逸自己的认为罢了。

南柯寂并没有和王寻逸想的一样,而是前所未有的面色凝重的死死盯着王寻逸,不发一语,眼神之中竟然是带有了一点凶杀之气的感觉。

王寻逸见到南柯寂眼神中快速闪过的凶杀之气,自己也是重视起来,眼神与面部表情逐渐凝重起来,与南柯寂二人坐于马上,相对而立。

这一次,二人之间存在着的感觉与之前的那般和谐大不相同,这一次的两人更像是宿敌一般,两个人的眼神就在这一刻,如此接近的距离之中,不断地正面交锋,谁都不占上风,也没有落于下风。两个人都是不相上下,眼神交锋更是激烈一场,其他人更是闻到了一点硝烟的味道,不过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插手这个局面。

霎那间,狂风大作,不断吹袭着众人,就好像二人之间无形的战斗一般,形成了某种气场,令人有些畏惧,这一刻的二人面部与身体也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表现出来,所有的精力全部都集中在了眼神的交锋之中,虽然没有具体的场面,但是很明显的两人的眼神之中已经是涵盖了太多的多西……

这一刻,王寻逸才终于摸清了这一路上一直存在于两人之间的微妙的气氛到底是什么,是猜忌……

君臣为友 第一百三十二回 陪伴

正当二人之前的气氛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是剑拔弩张之际,从太原新城之中出来的一人却是一下子便把着极为不和谐的气氛给打破了。

“夫君,你和寻逸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啊,老在外面待着做什么,快些进来吧!”来人一边说,便是一边来到了南柯寂的身后,对着马上的王寻逸悄悄地使了一个眼色,自己便是翻身上马,坐在了南柯寂的身后,就像第一次与南柯寂共骑一匹马时一样,紧紧地贴靠在南柯寂的后背上,聆听着南柯寂炽热的心跳,双手也是温柔的合十。

来人正是曲华裳。

王寻逸见到曲华裳的眼色便也是突然惊觉过来,立刻避开南柯寂的眼神,迅速地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南柯寂侧过脸来,看了一眼龙俊,发现此时此刻的龙俊已经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面色之中带有着一点的肃杀之气,南柯寂眉头微微锁起,他心里深知后果,他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见状并没有再度发难,仔细地注视了王寻逸短短一会,便也是没有在说什么,率军入了城。

王寻逸并没有立刻跟随南柯寂的步伐一同入城,而是独自一人待在原地,望着那个与自己渐行渐远的主子,内心不免有些嘘唏不已。

龙俊自然是全程陪同在王寻逸的身旁,南柯寂走后,自己也是不解地问道:“寻逸,刚刚什么情况?”

王寻逸听后默默沉思了一会,面露无奈道:“看来,这一次我猜错主子的心思了啊……”望着南柯寂离去的背影,王寻逸置于人海之中不免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心中甚至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凄凉。

未等龙俊再度发问,王寻逸便是道:“方才主子问我三个问题,实际上就是在试探我而已,我本来觉得全说南朝好会让自己显得归心似箭,不过我们的主子想法有点不一样啊,在他那边看来,我的归心似箭不过只是为了让他暂时放心所说的违心之话罢了,但是我也不能当着这么多将士们的面前说浅朝多好多好对吧,我们的主子啊,可不简单啊!”

“难道主子认为你有二心?”龙俊试探性地问道,眼神之中也是带有一点警惕性。

不过此话一出,王寻逸却是恶狠狠地看着身旁的龙俊,面色之中尽是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情。

“我要是有二心,何必回来?”王寻逸尽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反问道,龙俊却是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个问题着实把他给难住了。故而,他便也不再多插嘴什么。

王寻逸自然也是明白这个意思,自从王寻逸意识到自己安插在南柯寂身边的眼线被发现的时候他自己也早就已经是做好了被南柯寂发难,甚至是猜忌的准备了,不过王寻逸虽然有所准备但是面对南柯寂这种拐弯抹角,需要自己去推敲去小心翼翼对待的发难,王寻逸还是一时间有点接受不来。

“看来,日后我的日子不好过了啊!”王寻逸长舒一口气,感叹道,眼神之中满是萧瑟的落寞,他虽然知道乱世之中本就是人心难测,但是他下山也不过半年多的时间,与南柯寂相识的时间也不过尔尔,虽然两个人相互交命,但是这种猜忌如此之快的应验在王寻逸的身上,确实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龙俊正欲进入太原新城之中,却是被王寻逸给叫停住了自己。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龙俊不解地望着王寻逸。

王寻逸来到龙俊的身旁,抬头望着龙俊一人,而后抓起龙俊那极为宽大的手掌,示意龙俊一同从这城门之处望向这太原新城之中。

龙俊随着王寻逸的眼神一同望去,看见的只有密集的人潮听到的也只有极为嘈杂的喧哗吵闹之声。

王寻逸却是用另一只手指着这浩大的城里面道:“你可要想好了,方才主子看你的眼神就不寻常,想必是已经把你当做是我的人了,以后你的路也必定不好走啊!”

王寻逸本想给龙俊一个知难而退的机会,让他可以远离南朝另寻明主,成就一番丰功伟绩。

龙俊却是十分的不解风情的直接拍了王寻逸的手掌道:“放心吧,我本来就是你的人,既然放下一切跟了你,自然是要跟到底的,哈哈哈!”说吧,便是大笑着一骑绝尘进入了这太原新城之中。

王寻逸见此也是无奈地摇头,不过虽然无奈,但是嘴角之上的笑容却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不断浮现出来。

“驾!”王寻逸轻声催促着马匹进入到太原新城之中,便是一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还未踏入府邸之中,便是已经有着一小孩的身影从府门处冲了出来口里还不断地喊着“父亲”,王寻逸在府邸外虽并未见到说话之人,但是他也已经是心知肚明,面带笑容,刚才的一切仿佛都已经是不复存在,被王寻逸给完完全全地抛之脑后。

王寻逸正准备转身进入府邸,身后却是突然有一个小孩跳上了自己的后背之上,还把自己的双眼给蒙了起来。

“哈哈哈……寻安调皮了啊!”王寻逸欢笑着说道。

寻安却是小脑袋紧紧地挨靠在王寻逸的脖颈处,“嘻嘻”地笑着,一大一小更是有说有笑,十分的和谐。

距离寻安出事的那一天也是有了挺长的一段时间,虽然失忆忘却了从前的一切,但是和现在的无忧无虑相比起来,还是不记起来最好。

王寻逸的内心之中如此的默默想到,毕竟知道寻安失忆的事情只有他和暮雨还有当日的医官知道,如今暮雨已逝,医官自然是不用担心,王寻逸也是准备将这件事情长埋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不愿再去提及。

“走,好久没见你娘了,我们去看看她!”

“嗯!”

说罢,王寻逸便是背着寻安喜悦的快步跑入了府邸之中。

此时的雅芙也已经是在大厅之中等候多时,见到王寻逸安然无恙地归来,脸上还带着喜悦的笑容,她自己自然也是开心不已,正欲上前问候王寻逸最近的状况……

“主子……”雅芙刚刚开口,还没接下去说完,她整个人便是已经僵立在原地,整个人如同被冰冻了一般,连自己伸出去的手也是停留在了半空之中,她的眼神也是在这一刻停留,未有几秒便是有一些泪水在眼眶之中徘徊,红了眼眶,她的嘴唇也是微微颤抖,身后便是王寻逸背着寻安直奔安暮雨去的背影。

原来,王寻逸背着寻安进入府邸之后,便是直奔安暮雨而去,根本是没有任何的闲心去搭理其他人,面对雅芙的主动上前,王寻逸不仅是没有和雅芙说话,甚至是连正眼都没有看一下,他的双眼紧紧地锁定了后院之中的埋葬安暮雨的地方。

而王寻逸嘴角的笑容不光是因为寻安,更多的也是因为马上就能够再一次地见到安暮雨,陪伴在她的身旁。

时间过去许久,雅芙也是渐渐回过神来,收拾好心情,小心地来到了后院之中,静静地观察这王寻逸与寻安二人,眼神之中满是羡慕之情。

见到他们二人陪伴在安暮雨的身旁有说有笑,还不忘时不时的和安暮雨说话,雅芙的内心不禁再一次的掀起了波澜,眼眶之中的泪光在夜市忍不住的往下掉落,晶莹剔透的泪滴从雅芙姣好的脸颊上快速的滑落,不然任何的污浊,一下子雅芙便是红了眼眶,湿了衣领。

自从雅芙侍奉王寻逸那一日开始,她便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王寻逸笑得竟然是如此的开心,如此的像一个大孩子一般,没有任何的顾虑,将自己完全的置身于此情此景之中。

“噗嗤……”雅芙见到如此开怀大笑的王寻逸自己也是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但是王寻逸每每谈到自己对暮雨的思念之情的时候,王寻逸却又是面色略带悲切起来,他拿出安暮雨的画像,静静地观赏,最里面一直是念念有词,仿佛是有着与安暮雨说不完的话一般。雅芙见状,她自己的心情也是随着王寻逸的心情的改变而改变,两个人好似如同正比一般。

不过这个也只有雅芙知晓,王寻逸对此一无所知。

“主子啊,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想和那副画像一样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啊!”

君臣为友 第一百三十三回 软肋

“暮雨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么……自从这幅画像画成之后我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将他随身带在我的身边,放在我的心口处,让你成为我身体之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你的古琴我也一直随身带在身边寸步不离,每每看着这幅画像的时候我总觉得就好像看见了真实的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般,我总是会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你的脸庞,抚摸着这琴身就好像我的指尖划过你的肌肤一般……”一说到此,王寻逸的表情又一次的悲伤起来,泪水也是开始从自己的眼角处不断地滴落,落在安暮雨的坟墓之上,溅起一朵又一朵渺小的水花。

“父亲父亲,你别哭呀,母亲不愿意看到你哭的!”寻安赶忙安慰道,还不忘伸出自己幼小的手掌替哭泣的父亲擦拭去眼角的泪水。

王寻逸也是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了寻安的手,微微抬头,泪眼婆娑地深情凝望着年级尚小的寻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不哭,不哭,今天应该是开心的!”王寻逸尽力地克制住哭泣的自己,微微的挤出一丝的笑容。

但是他那种无法言喻的表情却是让看见的雅芙难受不已。

恍惚之间,王寻逸好似是发现了静静地躲在角落观察他们父子二人的雅芙,便是站起身来摸了摸寻安的小脑袋,自己便是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情绪,一边来到了雅芙的面前。

雅芙见到王寻逸向自己走来也是赶忙擦拭掉自己的泪水,整理自己的妆容,让自己以最好的姿态面对王寻逸。

不过王寻逸走到雅芙面前还有这一段距离的时候却是没有再继续前进而是呆呆地站立在了远离,整个人的表情更是一脸的震惊,嘴巴微微张开,双眼睁大,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

王寻逸伸出自己的右手,指着面前距离自己还有着一小段距离的雅芙,整个手不断地颤抖,整个人更是极为夸张的一点一点的靠近雅芙,就好像那张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没有自己的意识。

但是每当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是接近,王寻逸先前所做的一切便又是徒劳,泪水再一次地止不住的往下掉落,沿着王寻逸靠近雅芙的道路一路掉落过来。

终于,当王寻逸整个人完全是颤颤巍巍地站在雅芙的面前的时候,他整个人更是一点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暮……暮雨!”王寻逸面对这雅芙竟然是堂而皇之地喊出了安暮雨的姓名。

不过奇怪的是雅芙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吃惊,反而是尽力地微笑着面对着眼前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的王寻逸。

“寻逸……”雅芙微微开口,伸出自己细嫩的手,轻轻地握住了王寻逸伸出而又不断地颤抖着的右手。

当雅芙的手触碰到王寻逸右手的一瞬间,王寻逸就好像是被电击到了一般,整个人颤抖得更加的激烈,而他更是带着极为不平稳的声音道:“真的是你?”

雅芙默不作声,不做回答。

不过王寻逸的心里面好像是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不再有任何的哭泣,取而代之的则是欣喜的笑容,那种喜极而泣的状态,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雅芙的面前,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王寻逸将眼前的这个人认作成了“暮雨”。

“你今天穿得真的好漂亮,还是我们初次见面时候的大红袍,你的脚链,你的妆容都和那日相差无二!”王寻逸极为开心的说道。

说罢,便是直接将雅芙给用力的涌入了自己的怀中,极为用力极为深情的拥抱着。雅芙更是也能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王寻逸那炽热的体温与躁动的心跳,整个人全心全意没有任何杂念地正在享受着这一刻的拥抱。

“父亲!你在干什么呀?”寻安突然出现在王寻逸的身后说道,脸上也是一脸的疑问。

王寻逸听后整个人便是大喜,立刻转身过去,一把将寻安给抱了起来,正准备三人一同拥抱在一起,寻安却是突然说道:“雅芙姐姐,你今天好像我的母亲呀!”

“像?雅芙?”王寻逸的脑海之中突然冲进来这么几个字眼,弄得他竟然是有些头疼。王寻逸迟疑了一会放下寻安,赶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不断地来回搓揉这自己的脸颊。

一顿搓揉之后,王寻逸脑袋微微前倾,试着让自己看清楚眼前的人。

睁开双眼,强烈的颜色不断地冲击着王寻逸的双眼,渐渐地那诸多模糊的地方逐渐的减少,眼前的人一点一点的缓慢的在自己的面前露出了完全的样貌。

“雅芙!怎么是你?暮……暮雨呢?”王寻逸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而后双手死死地抓住了雅芙的双肩,用力的质问着雅芙暮雨的到底在何处。

此时此刻的王寻逸竟然是狂躁异常,不仅是把雅芙给弄疼了,更是让雅芙与寻安二人都是有了些许的害怕。

“大人,自始至终只有奴婢在这里!”雅芙尽力地解释道,而她的双肩也早已被王寻逸给掐的泛了红。

王寻逸听后便是整个人就如同丢了魂一般,整个人便是一下子失魂落魄起来,转头望过去,发现暮雨的坟墓正在自己的身后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的动静。

直到这一刻王寻逸才算是彻底醒悟明白过来,眼前之人乃是雅芙而并非暮雨,自己只是将两个人完全的给搞混了。

“对不起……”王寻逸失落的低下了头,放下了自己的双手,极为失落的道歉道。

雅芙并未有任何的回答,反而是她的表情却是不比王寻逸好得到哪里去,反而是更加的难受更加的微妙,那种似喜非喜,似悲非悲的表情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哦,对了,先谢谢这一段时间你对寻安的照顾了……”王寻逸看了一眼身旁的寻安道。

“这是我分内……”雅芙本想回答,但是却不料想话刚说一半,王寻逸便是突然截住道:“你先下去吧……”

雅芙一时无奈,而王寻逸也更是不给雅芙先离开的机会,雅芙还在略微吃惊之际,王寻逸便是拉起了寻安的小手,转过身去,踏着极为沉重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再一次地走向了安暮雨所处之处。

不过雅芙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依旧躲在角落处默默地注视着王寻逸好一段时间最后才决定离开。

当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她低沉着自己头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双脚,那男人两手置于背后,看着墙上暮雨的画像,背对雅芙而立低沉着说道:“寻逸是什么反应?有没有把你错认成暮雨?”

雅芙听后好似是心口的伤疤再一次被揭开一般,脸色有些难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发出了“嗯……”的声音。

那男人听后更是嘴角不屑地微笑道:“果然还是要从你的软肋下手才行,寻逸啊!”

“真的要这么做么?”雅芙也是十分难受地询问此人,希望能够换一种方法。

“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听我的就好,反正你不是想要陪在她身边么?”那男人问道,转过头来,面带笑容,正是南柯寂。

“我……”

“怎么,难道你不想陪在她身边,还是你忘记了你的父母?”南柯寂面带阴险看着极为失落的坐在床边的雅芙,没有再多言便是走出了房间。

而雅芙坐在床上,手中拿着关于王寻逸的画像,一张又一张,一遍又一遍的看过来,脸上也是浮现出苦涩的笑容……

君臣为友 第一百三十四回 身不由己

南柯寂离开房间之后并未直接回到自己的宫殿之内,而是一路辗转来到了安暮雨的坟墓之处,此时此刻的王寻逸与寻安二人依旧在此处,期间并没有离开过。

不过不同的是此时此刻的王寻逸已经是完全了没有了先前的欢快,整个人都是被难受所占据,紧缩的眉头不曾放松过任何一点。

“父亲……”寻安用着略带委屈的嗓音说道,也是伸出稚嫩的小手拨动着王寻逸的手指。不过此刻的王寻逸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也不看身旁的寻安,只是被他牵住的手指,有所细微的动作。

寻安见状也不多言,坐在王寻逸的身旁,身子微微倾靠在王寻逸的肩膀之上,看着眼前母亲暮雨的坟墓。

南柯寂默默地走到王寻逸的身旁,静静地站立在坟墓面前不发一语,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

王寻逸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身旁出现的南柯寂,眼角微微斜视,略略带过也不多言些什么。

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暮雨的坟墓面前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甚至是连眼神上的交流都没有。

过了许久,王寻逸嘴角微动道:“主子,你已经不信任我了么?先前还要这么拐弯抹角的试探我……”王寻逸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声音语气是如此的平静异常,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暮雨的坟墓不愿离开,似乎也是对南柯寂产生了一定的失望。

南柯寂并没有回答王寻逸的问题,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最后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做出过任何的回应,不过南柯寂听到王寻逸的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表情也是闪过了一丝的迟疑,似乎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有着一点的疑问。

南柯寂沉默了一段时间,便是选择了转身离去,直到他走出府邸大门的一瞬间,南柯寂停下了自己离开的脚步,转过身去,抬头看着这偌大的军师府邸,这里曾是自己所居住的府邸,闭上双眼轻声地说道:“我是君,你是臣,我没有办法。”说罢,便是转身离去,想着宫殿走去。

入夜十分,王寻逸怀抱着寻安回到了房间之内,他小心翼翼地将寻安放在了床上,替他盖上了舒服的被子,自己便是坐在床位处,身子依靠在床梁上,微微的弯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已经是有着十足睡意的寻安。

王寻逸面露喜色,身子微微前倾,轻轻地将手放在寻安的胸口处,静静地感受着生命的炽热的跳动。

“父亲,你早些回去睡吧……”寻安迷迷糊糊地说道,说完,整个人便是完全的陷入了沉睡了,眯起眼睛来,十分的可爱,那肉嘟嘟的小脸蛋,稚嫩的皮肤。

“嗯。”王寻逸微微点头,不过时间过去许久,他始终没有离开过床边一点点的距离,一直是待在寻安的身边默默地陪伴,不发一语。

房间之外,雅芙正透过狭小的门缝静静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房间之内,微弱的灯光之下,王寻逸的脸看上去竟然是显得有些年迈,一抹沧桑已经是完全在他的脸颊之上留下了痕迹。

不过此时此刻的王寻逸却是有着一种别样的成熟的帅气,就像是陈年的杯中酒一般,让人越品越有味道。

雅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没有多久,门外便是有人敲门,雅芙推开门来,发现来人正是王寻逸。

雅芙很明显一时间有一些的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而她今早先前按照南柯寂所要求穿着的衣物依旧是穿在她身上不曾脱去。

王寻逸并未太过在意眼前的雅芙,而是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暮雨的壁画,一路径直走入了房间之内。

“今天的事情应该是主子让你做的吧?”王寻逸看了一会壁画,突然说道。

“啊……”雅芙自然是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不过见到了雅芙这种反应,王寻逸便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中所想,嘴角苦笑,无奈的摇头,坐在了雅芙的床边。

当他坐下来的时候,王寻逸也是发现了被藏在床头的衣服和画纸。

那件衣服正是王寻逸第一次见到壁画的时候害怕雅芙着凉所以王寻逸特地将身上的衣服盖在了雅芙的身上,而第一次见到那些关于自己的画纸的时候的王寻逸,面色之中先是闪过了一丝的差异,随机而来的却是无奈的表情。

雅芙不知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寻逸,整个人便是僵硬地站在门口处,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王寻逸在自己房间内的所作所为。

“主子是不是想要让你嫁给我?今早还特地让你打扮成我初见暮雨的样子,那个样子只有我和主子还有一个老者见过。”王寻逸再一次问道。

不过王寻逸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雅芙明显是害羞不已,整张脸一下子就红彤彤起来,浑身也是感觉有所发热,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是默默点头。

王寻逸沉思了一会,将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回归到原位,正准备离开。

他停留在雅芙的身旁,长舒一口气道:“你想嫁给我么?”

“当然!”这一次雅芙毫不犹豫地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整个人也是再也不做任何的掩饰,直接是抓住王寻逸的双手,面对着王寻逸,抬头十分期待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个自己倾慕已久的男人。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王寻逸的双手在被雅芙触碰到之后,王寻逸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雅芙本来以为王寻逸默认了,但是王寻逸确实伸出自己的右手抓住雅芙的手,转过身来看着满是期待地雅芙。

开始用力,一点一点地将雅芙抓住自己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挣脱,眼神之中也是带有一点严肃的感觉道:“我不娶你会怎么样?”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雅芙整个人就如同奔溃了一般,虽然之前南柯寂还没有插手这件事的时候雅芙对嫁给王寻逸这件事情也并没有抱有过太大的希望,不过眼下事成就在眼前竟然是亲耳听到了王寻逸亲口说出如此不近人情的回答。

雅芙实在是一瞬间有些接受不来,整个人差点就是瘫倒在地上。

王寻逸转过身去,走出房间,踏出了自己的左脚,再次说到:“我如果不娶你,我和你都会付出代价的吧?”

“嗯,我的父母……”雅芙整个人抽泣着说道,王寻逸听到的时候自己的心头也是为之一颤,虽然自己无父无母,但是他也是能够清楚的明白父母的重要性。

王寻逸再一次踏出了自己的右脚,彻底了离开了房间,不顾并未立刻离开,而是侧过头来说道:“我明白你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我会娶你的……”

说罢,便是离开。

而雅芙自己就好像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慰一般,面带笑容而又是眼带泪光的望着王寻逸离去的背影。

而回到宫殿之后南柯寂正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内,却是发现曲华裳正在房间之内静静地等待,南柯寂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到房间内,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外有一点犹豫,但是犹豫再三思考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推门而入。

门刚刚被推开,曲华裳便是从椅子上惊坐起,想着南柯寂跑来拉着他的双手道:“你真的要把那女人嫁给寻逸?”

“嗯……”南柯寂淡淡的回答,看着怀中的曲华裳。

“要是寻逸不同意怎么办?”曲华裳略微担心地问道。

南柯寂则是一下子就把曲华裳给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边走边回答道:“放心吧,寻逸是个聪明人,他既然已经知道我猜忌他,必定会接受赐婚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寻逸赐婚呢?”

“明天……”

君臣为友 第一百三十五回 请婚

夜晚安暮雨的坟墓旁边,王寻逸依旧默不作声地坐在那,不过他的面前已经是凌乱地摆放着好几瓶酒。

他也是面带红晕,眼神迷离,满身的酒气。就这么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什么话都不愿说出口。

过去许久,可能是喝得太多,招架不住这酒的后劲,整个人便也是随即往地上这么一趟,身子朝上,两眼惺忪,嘴里也是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是时而沉默平静,时而癫狂痴笑,让人看得也是心生怜悯。

看着这一片浩瀚星空,就如同是他无比深邃的双眼,然而在他的双眼之中这一刻也是不见了昔日那莫名的热血,能够看到的只有无奈。

他自己也是苦笑不已,好似在嘲笑现在的自己一般,面对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自己,也是产生了一些厌恶的情绪。

手中的酒瓶不松,不断地朝着自己疲惫不堪的面部泼洒酒水,张开嘴巴,伸出舌头,贪婪地汲取着脸上每一滴的酒水,接下来的却是毫无意义无力的笑容。

天公作美,无垠星空之中开始落下冰冰凉凉的雨水,洒落这人间大地,溅射在王寻逸的身体之上,他没有任何的动作,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愿,而是尽情的躺在地上,张开双臂,就如同是一滩烂泥一般,任由着所有的雨水想他泼打过来,而他的脸上却是显露出了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脸上的笑容不自主的便是浮现出来。

侧过身子,看着一旁堆起的小土堆,他若有所思,身子强烈的颤抖。

这冬日里的雨啊,太冷太凉了……

王寻逸的心此时此刻也早已被感染的冰凉无比,他颤抖着身体,渐渐地将自己蜷缩起来,一点一点的缓慢靠近一旁的土堆,越是靠近,他脸上的表情越是放松。

直到最后好不容易自己的脸触碰到了土堆中已经湿润的泥土时,他也是停下了动作,睡眼惺忪,极为缓慢地闭上双眼,让黑暗占据眼前的一切,最后一丝的光线也是不复存在,他就打算就在此处入睡。

土堆上冰冷的泥水不断地从上往下滑落,行走在王寻逸的面颊之上,留下一道道污秽的痕迹,但是他始终不为所动。

那一晚的雨不知道下了多久,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依旧是很明显地能够看出落雨的痕迹。

王寻逸自己也是早早的苏醒,或许应该是说他根本没有睡着过,而是自顾自地闭上双眼,将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离开来,固执地呆在那里,不愿离去。

回到房间之中,雅芙此时已经是在此处等候多时,见到王寻逸回来,她也是心中为之一颤,这种模样的王寻逸她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赶忙忽略了眼前的王寻逸,快步地跑出房间找来一些下人,准备热水,换洗衣物等等等等。

她也是取出手帕,站在王寻逸的面前,抬起头一点一点的帮王寻逸擦拭着已经脏了的地方,王寻逸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面无任何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的眼睛里面红彤彤的,布满了血丝,眼袋也是黑的十分的明显,看得出来,昨晚雅芙也是一整晚没睡,根据她那已经潮湿了一角的衣服也能够想得到昨晚雅芙也是一晚没睡,而是待在了王寻逸没有发现的地方默默观察,不愿打扰。

弄好了一切之后,王寻逸来到府邸大门口,望着接受过雨水洗涤过的一切,自己深吸一口气,竟然是觉得十分的冰凉,让整个人都是精神抖擞的感觉。伸出手来,让自己的手掌与雨水亲密接触,感受冬天即将离开的脚步与温度……那雨水带有着春的气息与丝丝温却也依旧残留着冬的些许冰凉。

正欲动身离开,身后传来了一个较为仓促的脚步神,回首望去,便是雅芙一人,她急匆匆地来到王寻逸的身后,将纸伞置于他的面前,望着他迟疑的脸,带着一点点的哭腔说道:“带着伞吧,免得回来的时候下雨……”自始至终,她始终没有抬头看一眼王寻逸,反倒是王寻逸倒是一直是低沉这头,看着雅芙,略带迟疑地结果了她手中的纸伞,没有多言,转身离去。

大殿之外,文武百官都在等待早朝。今日见到王寻逸,所有人自然也是欣喜不已,纷纷涌到王寻逸的面前来,争先恐后地道喜,他自己倒是挺波澜不惊的,面对众人的道喜,他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也不做任何的回应,而是一路径直走到了紧闭的殿门之前,默默等待。

而龙俊也是站在王寻逸的身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骇然,纷纷不愿再多靠近王寻逸。

正当众人都在议论纷纷之时,殿门缓缓打开。

文武百官瞬间所有人都是立刻整理自己的形象,站列两排,王寻逸站在最前面抬起头来,看着远处那坐在殿坐之上,高高在上的南柯寂,南柯寂同时也在另一边注视着他。

“上朝!”大殿之内,一下人高声叫喊道。

王寻逸便是领着文武百官进入到大殿之中。

行礼之后,南柯寂正欲开口询问文武百官可有重要的事情禀告,却不想还未开口,队列之中便是冲出一人,已经是跪拜在殿阶之上道:“启禀君主,属下有事相求?”

相求之人正是王寻逸。

南柯寂略微不解,不明白王寻逸意欲何为,便是警惕着试探道:“说吧!”

王寻逸缓缓地低下自己的头颅,双手紧紧地攒握住,不断地颤抖,声音也是极为不平稳地说道“属下……属下……”

不知为何,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竖起了自己的耳朵,身子也都是下意识的微微向着王寻逸的方向侧靠过去,好让自己能够听的清楚一些。

南柯寂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开口发难,王寻逸确实突然行跪拜大礼,脑袋直接是“咚”地一声磕倒在殿阶之下道:“属下,想请婚!”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大惊,在场之人无人不知王寻逸丧妻不过数月之久,现在却是突然要请婚,实在是说不过去,让人蒙羞!

在场众人也都是议论纷纷,面面相觑。

南柯寂虽然今日想要赐婚,但是面对王寻逸突然请婚的请求,他也是大吃一惊,疑惑不已道:“和谁?”

王寻逸跪拜在殿阶之下,浑身颤抖,带着极为清晰的哭腔,抽泣着说道:“府中下人,雅芙!”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更是躁动异常,甚至当即便是有人立刻反对道:“王寻逸乃是我朝极为重要之人,怎能娶一个下人为妻,奇耻大辱啊!”

也有人借题发挥,想要趁机打击一下王寻逸,便是义正言辞道“军师丧妻不过数月之久,然现在却主动请婚自府下人,可知礼义廉耻?”

一时间,王寻逸便是成为了众矢之的,受尽在场众人百般为难,酸言酸语,严厉斥责,在这一刻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全部地积压在了王寻逸的身上,而他也是始终不曾抬头,一直跪拜在原地,一边抽泣,一边独自默默承受。

南柯寂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静观其变,一众大臣见君主并无反应便是更加变本加厉,说话极为难听,更是有人直言道:“王寻逸你有何颜面见你祖宗……”等诸如此类极为难听粗鄙的话语。

“住口!”南柯寂突然发难,大声呵斥道。

众人便是立刻戛然而止,不再做任何的动作与话语,纷纷低沉着自己的脑袋。

南柯寂环视了一下眼下的大臣们,淡淡地说道:“雅芙是我的义妹,嫁给军师有何不妥?”

很明显,南柯寂的这个问题是针对在场反对的大臣们的,众人听闻此问题也是一度哽咽,不知该如何作答。

南柯寂见状便也是看着王寻逸大手一挥道:“准了!”,不过就算是南柯寂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是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却是始终展现不出一点开心的样子。

看着王寻逸始终低沉的头的样子,南柯寂却是不知道该如何。

“恭喜军师大人!”一人带头恭喜王寻逸。

“恭喜军师大人!”随机,在场的文武百官皆是齐声恭喜道。

但是此时此刻的王寻逸却是低沉的脑袋,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依旧是窒息地哭成了一个泪人……

君臣为友 第一百三十六回 突变

退朝之后,王寻逸并未立刻离开大殿,而是示意龙俊先行离开,自己则是来到大殿之外的龙台之上,看着这浩大的太原新城,就好像是第一次与南柯寂一同站在龙台之上的场景一般,不过此时只有王寻逸一人把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寻逸却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

“君主,军师大人?”一旁的侍卫询问道南柯寂,南柯寂眉头微微锁起道:“他在等我……”说罢,便是一人从后宫之中走出,静悄悄地来到了王寻逸的身后。

第一次的时候,是南柯寂站在龙台上,王寻逸默不作声地呆在他的身后静静等待,这一次,是王寻逸站在龙台之上,南柯寂默不作声地呆在他的身后静静等待。

王寻逸始终没有转过身来,一直是面朝宫门,微微抬头,静静观赏。南柯寂身旁的侍卫正准备提醒王寻逸,但确实南柯寂伸出手给阻止了,他微微摇头,示意所有的下人全部不要有任何的反应。

时间过去许久,王寻逸微微抬起的头颅也是逐渐的低沉下来,长叹了一声,便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刚刚转身过去,却是突然发现南柯寂一直呆在自己的身后等待。

“你怎么不说一声?”王寻逸抱怨道。

南柯寂却是面露笑容,走到王寻逸的身旁,不解地道:“怎么会突然请婚啊?”,他的双眼也是略带疑问地看着王寻逸。

王寻逸则是无奈地回答道:“你也看到了我自己请婚都引来了这么多的骂名,换做是你的话,闲言闲语也不会少,而且都只会怀疑你,到时候外面甚至会传出你我二人不合或者君臣之间有嫌隙诸如此类的话,这没什么好处的,倒不如我自己来,骂名我一个人背,连累不到你或者南朝……”说罢,便是准备离开。

王寻逸刚刚转身却是听得身后的南柯寂突然说道:“切,多管闲事……”不过,南柯寂的语气倒是有些平稳,甚至是有点打情骂俏的味道在里面,当然从这句话中王寻逸并未感觉到先前自己与南柯寂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王寻逸自己听后也是面露一丝微笑,微微摇头道:“我只是想让主子你知道,就算我王寻逸背负一辈子的骂名,我对你的忠心也是天地可鉴的!”说罢,自己便是极为满足地离开了宫墙之内,准备回到府邸之中。

而南柯寂也是站在龙台之上,开始沉思起来,面露难色,这一刻开始,南柯寂好似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开始有了疑问,他轻声地质问着自己:“这么做,真的可以么?”

从两人相识的那一刻开始,二人之间便是如同朋友一般在一直相处,但是如今却是想不到竟然是到了这种相互猜忌的局面。

望着王寻逸渐行渐远的背影,南柯寂在这一刻真正的迟疑了……而离开的王寻逸的内心却是一直在不断地祈祷着:“主子啊,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吧。”

半路之上,天上又是开始下起雨来……

王寻逸手中紧紧握着先前雅芙给他的纸伞,但是却是放在自己的面前不断地来回打量,没有一点要开伞遮雨的意思。

雨,渐渐地大了起来。

王寻逸却是始终抬头望向天空不做任何的回应,只是固执地走在逐渐潮湿泥泞的道路之上,不过很明显此刻的王寻逸心情不错,因为自己突然的请婚要求,他和主子之间的关系也是得以一点的缓解,反正不管怎么样王寻逸是必定要接受这场婚配的,既然如此,倒不如让自己处于一个比较主动的地位,从方才南柯寂的话语之中王寻逸已经是感觉到了一点缓和的气息。

“轰隆!”天空之中顿时雷雨大作,雷声震天,雨水噼里啪啦地便是快速落下,大街上的所有人也都是纷纷加快速度跑起来。

只有王寻逸一人依旧是保持着原有的速度,固执地行走着,他打开手中的纸伞,不过并没有置于自己的头顶,而是撑在了自己的右手边,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他取出心口暮雨的画像说道:“真想就这么和你一起走下去……”。

一路上,王寻逸都是这么做的,就算自己全身都已经湿透,他依旧是固执地不愿给自己撑伞。

下雨天打伞是习惯,但是淋雨却是个人爱好,而王寻逸早已习惯一人的陪伴,尽管她已不在,但是在王寻逸看来,她一直都在自己的身旁。

还未进入府邸之中,却是发现一人正站在府门焦急地等待着,也是时不时地不断看向宫门口的方向。

等到王寻逸出现在她视线中的一刹那开始,她的脸颊之上便是显露出前所未有的开心与期待,不过当王寻逸完全站在她面前的时候,面对王寻逸的奇怪举止,雅芙本人也是疑惑不已,便是赶忙撑开自己手中的伞,跑到了王寻逸的身旁,为他遮雨,而这么一来,雅芙便也是湿透了身体。

王寻逸转身看过去,注视着雅芙的双眼,虽有抱怨,但是却无怨无悔。

进入府邸,王寻逸的脚步却是停留在了大厅走廊之上,默默收起手中的纸伞,转身面对雅芙道:“事情已定,你自己准备准备吧!”

雅芙听此也是面露大喜,而她先前也是得知自己的父母也是被南柯寂给释放回到了家乡处,一切照常,如此一来,雅芙嫁给王寻逸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她自然是开心不已。

回到房间之内,雅芙正准备替王寻逸换去身上潮湿的衣物,他却是有些抵触地说道:“不用了,无妨,你先回去,自己更衣吧,免得着凉。”

雅芙虽有些吃惊,但面对王寻逸的关心她也是开心不已的,不过她也并未立刻离开,而是有些不情愿地开口道:“真的不需要么?”

王寻逸强挤微笑道:“无妨,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面对王寻逸让自己离开的命令,雅芙虽有难受以及不甘心,但是也并没有太过抵触,便是也收起纸伞,离开房间之内。

王寻逸见雅芙退去,自己独立一段时间之后,对着房间内所有的下人说道:“你们也全都下去吧……”众人莫敢不从,也都是纷纷从房间之内退去。

此时此刻的房间之内,只有王寻逸孤身一人,他便是拖着略微沉重的脚步来到了桌前,坐在桌前,望着桌上的古琴,异常的深情。双手置于古琴之上,微微发抖,他自己也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是当他正准备弹奏曲子的时候,却是突然感觉浑身突变,极为的不对劲,整个人体力不支,眼前一片模糊不已,整个人也好似是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力气,连自己的双手也是极为不听话的瘫倒在古琴之上,就连举起来也是极为吃力的。

尽管王寻逸尽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状态但是时间越是过去,他自己本人的状态越是不好,渐渐地,就连眼前的事物对于他来说都已经是分辨不清,他的双眼也是好似不听使唤的不断地想要闭合起来,尽管王寻逸尽力地睁开,却是阻挡不了,那突如其来的疲惫和眩晕感。

“来……来……来人……”王寻逸极为吃力地说道,但是他的声音却是太过的轻声,以至于房间外根本是没有任何一个下人听到王寻逸的求救声。

“碰!”古琴之上传来一阵极为不和谐的琴声,王寻逸整个人便是已经瘫倒在了琴身之上,晕厥过去……

君臣为友 第一百三十七回 昏迷

老城的阴天,最有韵味。好像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那种灰棉袄。古老的砖板,陈旧的屋舍,破碎的瓦片,拥挤的陈设……所有这一切,都浓缩在一片阴天下,一个特写镜头中,将阴天的与自己的味道,浓浓淡淡地逸散,飘浮在这天地间。

房间之内,王寻逸疲惫的趴在古琴之上,极为吃力地呼吸着,身上雨水的的泥泞味与自己的汗水味夹杂在一起,更是有些令人干呕,他的双眼紧紧地眯起,只微微的剩下了一道细细的缝线,在那线条之中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极为的有限,渐渐地眼前所有的东西也是趋于模糊,没有一会便是全部被黑暗所取代,而他自身的呼吸也是越来越微弱,微弱到仿佛这世间只能够存在这一种声音似的……

轰鸣雷声先是沉闷又迟钝的低低滚动,随着狂风肆虐搅乱漫山遍野的植被,一声声惊雷迅疾地从茫茫苍穹深处直射而出,在耳边轰然炸响。空中弥漫的黄色雾气已然和黑漆漆的乌云融为一体,遮天蔽日地散发出狰狞的气势。“轰隆隆——”几阵雷声,黑云象一群奔腾咆哮的野马。一层层漫过头顶,越聚越厚,越压越低,好像站在楼顶就能扯一片下来。太阳吓得不知道躲哪去了,就好像谁一下把时钟拨到了晚上,天地间一片漆黑。

寻安也是独自一人躲在房间中,蜷曲在被子里面十分的害怕,连自己的头都不敢探出来,尽管房间里面灯火通明,但是却驱散不了寻安这个小孩内心之中的丝丝恐惧。

雷声不再炸响,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声又一声的闷雷,寻安微微弹出眼睛来,十分恐惧地看着房门口,瞳孔睁大,就如同是那房间之外有怪物一般将会冲进房间之内,令得寻安是整个人都恐惧不已。此刻他脸色煞白如死尸,比死尸更骇人。宽大的额头痛苦地紧抽,两条眉毛拧成一条灰白的直线,眼睛充血,目光狂乱,颤抖的唇边挂着白色的口水,浑身激动得抖个不停。

“碰!”突然的一声前所未有的炸雷,直接是将这片黑暗无垠的天空直接是照的亮如白昼,那一刻的惨白直接是令得寻安直接是从床上惊坐起来,疯狂地向着房间外跑出去。

出了房间他更是慌张无比,一路便是向着王寻逸自己的房间冲了过去,一路上就像是一个被猛兽追赶的小孩子一般,恐惧万分,好似只要慢那么半拍的样子,他便是会被立刻给吞噬掉一般,那令人恐惧的惨白,不断地出现在天空之中,照射的寻安的脸无比的恐惧。

“父亲!父亲!父亲!……”寻安不断地喊着自己的父亲,双手也是不断地用力敲打在房门之上,但是却是始终不见得房间里面有任何的回应,房间之内更是甚至连最气

一路狂奔到王寻逸的房门口处,寻安也更是顾不得敲门这些礼仪,便是直接冲入了房间之中,但事实房间之内迎面出现的一幕却是更令得寻安惊恐不已。

只见王寻逸没有任何反应的趴在古琴之上,面对寻安的呼喊不做任何的回应,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的意识去做任何的回应。

寻安见状更是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是冲跑到王寻逸的身旁一边不断地大声呼喊着“父亲”儿子,一边也是不断捶打着王寻逸,但是始终不见王寻逸苏醒过来。

或许是寻安捶打的力量有些过重,王寻逸的双眼也是微微极为吃力的张开,张开一道细小的微缝出来,吃力地看着眼前极度模糊的寻安,颤颤巍巍地伸起自己的手,战战兢兢地放在寻安的脸上,无力地抚摸着寻安的小脸,脸上也是极为吃力地挤出一个勉为其难的笑容……

但是这个状态却是并未持续太久,仅仅过了几秒王寻逸便是当着寻安的面再一次的失去了整个人的意识。

这一次,不管寻安怎么催促昏迷的王寻逸确实再也见不到王寻逸任何的回应,就连肢体上任何一点细小的动作都没有见到。

寻安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立刻再一次地跑出了房间之中,双眼不断地泛着眼泪地跑到另一间的房门前,兴许是哭泣之声太大,夹杂着雷声的哭泣便是引得房间内的人立刻打开房门,见到来人乃是寻安,整一个泪人站在雅芙的面前。

这一刻,寻安能够想起来的人只有雅芙独自一人了……

“怎么了?寻安?怎么了?……”雅芙蹲下身子来不断地询问着详寻安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此时此刻的寻安也已经是止不住自己的哭泣,面对这种状况他自己也根本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才好,也只能是一个人独自不断地抽泣。

“是不是你父亲?”雅芙试着问道。

寻安听到父亲二字,便来不及多想便也是疯狂地点头。

“快,快!带姐姐去!”雅芙立刻站起身来,急忙催促着寻安带着自己前去寻找王寻逸。

寻安便也是赶忙沿着原路疯狂地跑了回去。

一路上,狂风大作,风雨交加……

寻安与雅芙二人根本是顾不得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心中此时此刻都只有唯一的一个念想便是王寻逸。

一路匆匆忙忙地冲到王寻逸的房间之内,发现王寻逸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意识地静静地趴在古琴之上。

“寻逸!寻逸!”雅芙尽力试着唤醒昏迷的王寻逸但是根本就是徒劳无功,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寻安,你呆在这里,看好你的父亲,姐姐去找医官来!”雅芙见状便是立刻双手掐住寻安的双臂,千叮咛万嘱咐道,双眼之中满是坚定无比的眼神。

寻安也是一边抽泣,一边点头。

见寻安点头,雅芙便是赶快再一次地冲出了房间,顾不得什么所谓的大雨,也顾不得自己全身都被大雨淋湿了身体,这一刻,只有王寻逸才是最为重要的人。

此时的雅芙的内心只有着这么一个想法。

雅芙出了房间之后并未立刻冲出府邸而是改道来到了府中的马厩处。

马厩之中正好有几匹马匹正在休息,雅芙便是直接挑选了距离自己最为接近的一匹马,二话不说便是整个人直接强行跳上了马背之上。

“雅芙,你干嘛!你不会骑马啊!快下来!别自己找罪受!!!”身旁的马官也是被雅芙的所作所为给震惊到了,但是面对已经是跳到了马背上的雅芙,他也是没得办法,只能是不断地提醒着雅芙,极力地催促着雅芙赶快下马,不要做傻事,希望雅芙能够不要冲动。

但是此时此刻的雅芙根本是顾不得其他所有人的疑问甚至是阻拦,雅芙便是极为不习惯地催促着马匹从府中的偏门冲了出去,尽管出了府邸但是她根本就是不会骑马,此时的她只能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强行骑马,两个手不断地抓紧这缰绳,在她看来,此时能骑多远是多远,总比自己跑要来的快许多。

“让开!快让开啊!”雅芙大声提醒着大街上的行人,行人们也是面带惊恐赶快抛开,铁蹄所到之处,地上雨水疯狂溅起,雅芙竟然是有些帅气,但是她自己坐在马匹之上却是极为的慌张。

但是正当雅芙觉得自己这种半道出家骑马的人可以继续强行骑马的时候,老天却是突然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君臣为友 第一百三十八回 求医

“碰!”一声惊雷大作,引得雅芙那胯下马匹后蹄急停,前蹄高高跃起,整匹马迎风长啸嘶鸣,受惊如同发疯一般,疯狂地抖动着自己的身体。

而那马背上之人,更是惊慌失措,极为不熟练地强行使劲拉扯束缚着马匹的缰绳,被强行使劲拉扯之后,那马匹更是大惊,便是直接一骑绝尘,疯狂地向前冲去,雅芙坐在马背之上,不断地大幅抖动着自己的身体。

那发狂的马儿突然一个踉跄,便是令得雅芙一个不注意松开了缰绳,而她整个人便也是直接从那马背之上摔了下来。

“啊!”雅芙凌空尖叫一声,引来大街之上众人循声望去,便是见到一女子颠倒着身子悬浮在半空之中,脸上也是一脸极为的惊恐,四肢更是不断地在半空之中疯狂地挥舞,疯狂地寻找着能够拉扯的东西。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

雅芙一声尖叫之后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背面朝地,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满是雨水的石地之上,而雅芙也是连连咳嗽,好似是摔得还不轻,令得雅芙整个身体一时间接受不来,伤势颇重。

街上众人见状,便也是赶快停下自己的脚步,放下手中的事情,赶忙是冲到了雅芙的身旁,查看雅芙的伤势。

“姑娘,你没事吧?”

“姑娘,你怎么样?”

……

一时间围观众人便是将雅芙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对正躺在地上面目狰狞的雅芙也是纷纷伸出援手,但是雅芙却是并不领情,嘴里不断地重复着“我没事”“我没关系”诸如此类的话语。

一边说便也是一边忍着伤痛,强行从地面之上撑了起来,极为的狼狈,站起身后,雅芙便是赶忙挤出人群,双手不断地推搡着众人,赶忙冲了出来。却不料想,刚刚出来,左腿膝盖处便是一阵抽搐痉挛,她便是再一次正面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她的左膝盖完完全全地擦撞在地面,倒下之时,一阵痛处便是涌上心头,强忍着疼痛,她屈膝查看,发现左膝盖已经是鲜血流淌不止,表面的皮肤也已经是被擦破,甚至是能清楚地看得皮肤之下的血肉。

但是顾不得这些,雅芙再一次强忍着伤痛,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匆忙的环视四周,寻找着马匹,但是那受惊的马匹早就不知道发疯奔跑到了何处。

“怎么办,怎么办,哎呀不管了!”雅芙心中极为的焦虑,一咬牙,便是拖着伤痛的身体奔跑起来,雅芙忍着伤痛在滂沱大雨中奔跑着,众人皆是不解,雨水早就打湿了他的衣服和脸颊,她的身后不断重复着闪电的光亮和声音,中间也是掺杂着路人的劝阻。但是此时此刻的雅芙根本是自动忽略着些阻挠自己的东西,一个人强忍着痛苦,前行着,雨水像一把把尖刀撕裂着她的身体,擦伤地上所流露出来的鲜血,和雨水一起冲刷着早已经是被弄脏的身体……

那雨水渗入她的伤口之中,使得她整个人奇痒无比,痒的时候就如同一只只蛆虫在自己的伤口上不断地来回爬行一般,常人根本是忍受不了。

但是,此时雅芙的嘴边也是一点一点地渗出了鲜血,原来雅芙为了让自己能够承受自己腿上的伤口,自己便是用牙齿,咬在了自己的嘴唇之上,想要以毒攻毒,用另一处的伤痛来让自己的大脑忘却另一处的奇痒无比。

鲜血不断地从她的嘴边渗出,甚至是她的牙齿也已经是被染得鲜红。

尽管她的表情十分的疼痛,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内心之中根本没有在意这些,依旧是固执地向前奔跑

总算,先前因为骑马已经是距离医馆很近,这一次她也只是跑了一会便是已经跑到了医馆门口。

不过这一次的医馆中并未有什么病人,也不存在什么排队不排队,雅芙嘴唇带血微笑,便是迅速地冲到了医馆之内。

见到大堂之内正有一男子正在忙碌,雅芙便是冲到大堂之内拉扯着那名男子质问道:“你是医生么?啊?你是医生么?”一边说也是一边不断用力的摇晃,不管是口中还是身上的雨水也是不断地侵袭着面前的这名男子,自己的呼吸也是极为的不平稳,感觉自己的心就快要蹦跳出来了一般,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更是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大脑的两边也是疼痛,就如同是抽筋一般,就好似实在不断地被人来回拉扯。

面对面前如此粗鲁的女子的莽撞行为,男子也是呆呆地连连点头,两个眼睛呆滞地看着雅芙。

“走,快跟我走!”雅芙二话不说,根本是不给着男子留有一点机会,直接是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地往外面冲去。

不过那男子也不是吃素地,面对雅芙一系列的鲁莽行为,他也是在刚刚走出大堂的一瞬间将被雅芙拉着手直接是用力一甩道:“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你这么莽撞,让我怎么放心和你走啊!”

雅芙面对男子的质问虽然有些愤怒但是还是有一点的清醒的,没得办法,便是赶忙将发生在王寻逸身上的事情用极为简洁的语言概括了之后全部告诉了医生。

但是那医生听了之后便是一改方才有点慌张的态度,打量了雅芙身上的伤势,观察了流血的两处伤口道:“我看你比你的主人现在更加需要医治疗!”说罢,便是再一次拉起雅芙的手往大堂之内走去,准备给雅芙医治。

但是也是遭到了雅芙的言辞拒绝……

“医生,我求求你,真的,我求求你,跟我走吧!”雅芙边说,自己也是直接当着医生的面跪了下来,尽管她的左膝盖还受着伤,还流着血,尽管她的两处伤口疼痛,奇痒无比,但是她依旧选择了王寻逸,将自己放在了王寻逸的后面。

医生见状也是踌躇不已,面对雅芙的祈求他也是有些难以做出抉择。

雅芙见医生摇摆不定,更是一咬牙,双手直接撑地,整个人俯下身子,跪在地上,嘴边的鲜血滴落在地上,脑袋便是准备随着滴落的鲜血一同磕在潮湿的地面之上。

“哎哎哎哎哎,别别别……我受不起,行行行,我跟你走!”医生架不住雅芙接连不断的攻势只得是赶忙答应,也是将雅芙赶快从地上搀扶起来。

雅芙大喜,正准备拉着医生一同赶快回到府邸之中。

医生却是突然使力,将雅芙拉到了另一边去,雅芙随即不解,正欲开口询问,医生却是突然停下脚步道:“在这等我!”说罢,便是独自一人赶快向房屋后跑去。

雅芙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身子也是逐渐地开始虚弱,脸色也是趋于苍白,正当雅芙也是迷迷糊糊地时候,医生却是出现在了身旁,伸出了自己手道:“上来!”

有点不清醒的雅芙听到医生的话之后整个人便是再一次地清醒过来,尽力地让自己保持兴奋的状态,便也是赶忙伸出手,雅芙便是在医生的帮助之下吃力地上了马。

“驾!”等到雅芙上来坐好之后,医生也是不带一点的犹豫策马冲出了医馆,不过刚出发没多久,医生头微侧,对着身后的雅芙说道:“你是第二个对我无礼的人,这事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过去!”

“前面左转!”雅芙突然说道,一路上她也是一直在给医生指路,根本是没有听进医生方才对他说的话,医生亦是无奈摇头,将这件事情暂且放下在一旁,一直按照这雅芙手指的方向前进。

现在他们二人便是一同在与时间赛跑,但是马背上的雅芙也是趋于虚弱,因为一路上雅芙已经是太过劳累,再加上自己失血过多,这个时候的雅芙已经是面色惨白,浑身虚脱了一般。

此时此刻的雅芙唯一支撑着她的心念的唯有王寻逸一人。

君臣为友 第一百三十九回 雨过

一路极为匆匆忙忙地奔赴到王寻逸府邸之中,雅芙带着医生一人直奔王寻逸房间。待到医生进入其中发现王寻逸正趴在古琴之上没有任何的意识,身旁的寻安也是在不断地哭泣。

医生便也是二话不说就是将王寻逸背起,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床上,开始检查王寻逸的身体。

正准备动手之时,医生却是略微吃惊道:“怎么会是你?”

“啊,你说什么?”雅芙焦急地询问道。

医生却是转头过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刚才说的和你一样对我无礼的人,就是他,前一段时间大雪天,也是他急冲冲的跑到我那去……”

可是这种时候的雅芙哪里有心思听医生把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清楚,刚刚听歌开头,雅芙便是直接上手将医生的脸扭转过去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赶快!”

不过当雅芙的双手触碰到医生脸颊的那一刻,虽然雅芙全身冰冷,但是不知为何,医生的脸颊之上却是泛出了微微的红晕,脸颊更是随即滚烫起来。

没得办法,在雅芙的一再催促之下,医生也是不再多言,准备对王寻逸下手。

寻安跑到雅芙的身旁,牵起雅芙冰冷的手道:“雅芙姐姐,你没事吧?”,看见雅芙面色惨白,嘴边也是不停地在渗血,寻安也是担心不已。

雅芙却是双目静静地注视着在床上昏迷的王寻逸,轻声说道:“没事……”,被寻安牵住的手也是微微使力,示意寻安自己并无大碍。

“医生,他……怎么样了?”雅芙轻声询问道,但是那医生却是闭口不言任何话,反而是眉头紧锁,似乎王寻逸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医生始终没有得出一个结论,默默站在身后的雅芙也是眼前渐渐地开始模糊起来,身子开始一点一点地轻微颤抖,呼吸逐渐趋于减小,直到医生身后传来一声倒地的声音,而寻安也是在不断地呼唤着雅芙的姓名。

医生满头大汗的转过头来却是发现雅芙已经是应声倒地,躺在地上没有了什么意识,尽管如此她的双眼却是依旧微微打开,不过目光所到之处依旧是床上的王寻逸。

医生擦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祸不单行,你们两个倒还真是有默契……”

说罢,医生便是将王寻逸先置于一边,转过身来,俯下身子,现行查看雅芙的伤势。

不过寻安见状却是不干了,便是直接质问医生道:“我父亲还没醒过来呢!”

医生也是略微吃惊,整个人呆住了一下,面对一个小孩子对自己的质问他也是有些猝不及防,正当他选择不理睬寻安,想要继续先行诊治雅芙的时候,还未动手,寻安便是冲到医生的面前,直接整个人挡在医生的面前,表示要让医生先诊治自己的父亲。

不过这一次,医生并没有给寻安好脸色看,直接是严厉的训斥道:“你父亲暂时无碍,只是劳累发烧风寒用脑过度所致,不能算特别严重,但是这个人是失血过多,时间久了她可是会死的!”

听到一个“死”字,寻安便也是如同丢了魂一般,呆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医生见状便是赶忙将寻安给推到了一边,开始诊治雅芙。

寻安一个小孩子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父亲,再看看地上亦是没有意识的雅芙,他整个人便也好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不过他们三人不同地方也就在于有没有醒着而已。

突然,医生站起身来,环视房间四周,快速地跑到桌旁,拿来了一个茶杯,放在了寻安的面前,寻安虽然不解,但是医生这时候根本就没有顾忌任何寻安的感受便是直接将寻安的裤子给扒了下来,直接说道:“快!撒尿!”

“啊?”寻安更是不解,整个人呆若木鸡一般。

“我叫你撒尿!!!”医生又是极为严厉地重复了一遍。

寻安也是惊恐只得照做,直接是朝着茶杯里面尿了起来,不一会便是满满一杯,医生便是取来茶杯,将雅芙用左手微微抬起,右手拿着盛满尿液的茶杯,往雅芙的嘴边送过去。

“你在干什么!”寻安也是被医生的奇异举止所吓到,便也是急忙问道。

医生抬头望了一眼寻安,解释道“尿有两个作用,一个是活血化瘀。跌落难免会有淤血,疼痛。尿可以活血止疼。二是迅速补充新血。尿就是血液过滤下来的,尿所含的矿物成分、激素成分、有机成分与血是一样的。所以,喝尿补血最快。因此,大量喝尿,才能维持血管里面血液总量,维持流动性。”

寻安虽然对医生的解释完全是听不懂的样子,但是对于此时此刻来说也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果不其然,喝完尿之后的雅芙似乎是有些清醒了过来,不断地咳嗽,眼睛也是微微打开。

医生与寻安见状也是面露笑容开心不已,医生将雅芙抱起,放在了王寻逸的身旁,然后便是起身,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王寻逸的身上,医生取出木盒,从中拿出一捆细布,将其打开,里面便是各类针灸针。

消毒过后,医生便是开始了自己的针灸疗法。

只见医生沿水沟穴(水沟穴为督脉经穴,别名人中、鬼宫,为督脉与手足阳明之会,位于人中沟正中线上1/ 3与2/3交界处,大致位于上嘴唇与鼻尖中间处。)向鼻中隔方向斜剌0.3寸~0.5寸,雀啄泻法,以眼球湿润为度;印堂穴(位于人体额部,在两眉头的中间)向鼻尖方向平刺0.5寸,捻转泻法;内关采用提插捻转泻法。十二井穴(此穴乃人体四肢末端)以三棱针刺血,百会、神阙分别用艾卷灸和隔盐灸,关元针后加灸,留针隔盐灸,艾卷灸,置于穴位上3cm~5cm处,以雀啄法灸之。其余穴位,医生皆是采用泻法不留针,灸完便拔。

如此一套极为繁琐的流程结束,医生也是浑身湿透,有些用脑过度,等待了将近半个时辰左右,王寻逸方才的穴区皮肤便是开始呈红晕,甚至有些起了小泡。而他也是双眼微微打开,逐渐清醒了一点,医生见状便也是取下了所有的针灸针,对着两个似睡非睡地人说道:“先睡一会吧。”

说罢,二人便也是再一次地昏睡过去。寻安不安,医生却是告诉寻安一切无碍,他们二人睡了一觉便是会完全醒过来。说罢,医生便是朝着桌旁走去。

来到桌旁,医生取出纸笔上书写道:“男子:劳累体虚所致精神不济以及风寒,需取麻黄9克,桂枝6克,杏仁6克,炙甘草3克。水煎取汁服用,每日一剂。症状明显好转后立即停用。此方力道峻猛,散寒透达的力道特别强。如果用得过多,有可能伤正气。所以,在症状明显减轻后也不要再继续使用,终病即止。风寒好后,宜在餐饭中加入茯苓,黄芪,肉桂,陈皮,生姜,大枣等物,以此修养气血。”

另一纸上书道:“女子:极度劳累的情况下失血过多外加些许风寒,因而喘息困难。应补气升阳,尽快补足阳血。有形之血不能速生,无形之气所当急固。本人已为其急补阴气,防止阴气暴脱。然人之身体应阴阳调和。故事后取黄芪30--50克,党参30--50克,人参亦可。水煎取后趁热服用,每日一剂。症状明显好转后还需继续服用半月之久。”

写罢,医生便是起身,将两张纸放于茶杯之下,转身离去。

彻底离开府邸之时也没有忘记将发生的事情告诉府中的下人,一时间,房间之内便是全部挤满了下人,纷纷都来照看二人。

而走出府邸的医生也是长叹一声大气,十分的轻松,抬头望天,才是发现这雨也是在悄然无息之中停了下来,世间荡涤着清凉的感觉,深吸一口气,更是让人精神抖擞。天空中的阴云虽未散开,但丝丝阳光也已经是争先恐后地冲破了阴云,照射在这清澈无比的世界万物的身体之上。

君臣为友 第一百四十回 天晴

王寻逸的房间之内挤满了人群,一时间嘈杂不已都是议论纷纷,整个府中上下的所有人都是在焦急地等待着床上已经是昏睡许久的人苏醒过来。寻安也是站在人群的最前面默默等待着。

无尽的喧嚣在一瞬间化作虚无,一片黑暗之后,二人皆是微微张开双眼,极为刺眼的光鲜亮丽射入二人的眼眶之中,眼神有些略微的迷离了,眼前的一切都是极为的模糊。几个眨眼之后,出现在二人面前未知的幻影也是趋于清晰,视线逐渐柔和,回归到众人的面前,一下子飞散开去,先前的黑暗虚无一并消失,清凉的微风略过窗帷,拂过二人的脸颊,使得二人感觉到了极为真实的一切,双眸之中尽是异彩的流动,彻底的苏醒在了流逝的虚幻之后。

王寻逸率先起身,摸着自己意识还不算特别清晰的脑袋,环视着正一脸焦急的众人,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

一旁的雅芙先是低沉的咳嗽了几声,紧接着微微动了动睫毛,勉强地挣扎着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一切强烈地冲击着她的双眼,让她便是有一些的不习惯与不适应,下意识地又闭了上去,几秒之后便是再次尝试着慢慢睁开。

映入雅芙眼帘的第一张脸就是王寻逸的半边侧脸,王寻逸感觉身旁有人,便是也转头过去,却是突然惊觉雅芙正躺在自己的身旁,脸色之中满是一脸的惊恐。

尽管如此,雅芙面对惊恐无比的王寻逸,她自己却是面露笑容,试着抿了抿嘴,用着她那干涸不已的嗓子极为吃力地说道:“主子,你醒了就好,咳咳咳……”

王寻逸虽然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看到雅芙躺在自己身旁的时候很是惊恐,但是不知为何听到雅芙醒过来想到的第一个人,说出的第一句都是关于自己的时候,王寻逸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流淌过一阵暖意,嘴角也是不知为何,不自觉地就是流露出一丝的微笑。

逐渐回过神来的王寻逸才是发觉房间之内已经是站满了人群,他便是起身做好,尽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说出这话的时候,极为的吃力,就如同那数日之久都没有进食过的人一样,没有丝毫的力气,极度的虚弱。

但是王寻逸都已经下了命令,众人就算是担心也没办法不遵从,所有人便是面露难色,告退下去,而寻安则是一直站在床边,不断地发笑。

父亲的苏醒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甚至是达到了喜极而泣的地步。

王寻逸吃力地伸出手将寻安拉到自己的身边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寻安也是一边喜极而泣,一边将事情发展的经过尽力地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知了王寻逸。

王寻逸这才是恍然大悟过来,但是转念一想又是问道:“那雅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个寻安也无从得知,也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随即便是来到桌边取来先前医生写下的两张信纸交给了王寻逸。

王寻逸转过头去,正准备开口询问雅芙她身上的伤势是从何而来,但是雅芙却总是一副闭口不谈的样子,直接是撒娇一般的侧过身去,一直是回避正面回避开了王寻逸的问题。

见雅芙并不愿意提及此事,王寻逸便也没有再多过问些什么,转过身去默不作声。

不过王寻逸转身过去之后沉默了一小会却是默默地说了一声:“谢谢你。”

听到了王寻逸如此说了之后的雅芙自然也是开心不已,所有的开心全部都写在了自己还是疲惫的脸上,尽管脸色依旧不好,依旧是看的很明显的惨白,但是却是一点也不妨碍她表露出自己的开心。

王寻逸仔细阅读之后也是立即差人按照纸条上的吩咐前去医馆买药,自己则是在寻安的搀扶之下离开床边,来到房门口。

推开房门,已经是雨过天晴,外面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光鲜亮丽,王寻逸看着也是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极为舒适的心情,来到房间之外,张开双手让自己尽情的感受着这世间万物的一切生命,自己就像是一个刚刚重生过来的人一样,不知为何对着这些习以为常的一切竟然是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的好奇心……

大概过了一周左右的样子,王寻逸与雅芙二人已经是恢复到了可以正常生活的状态,而雅芙因为比较严重所以更是需要长久的调理与静养,王寻逸便是吩咐下人好好地照顾雅芙,但是他自己却是早早就已经投身朝内的事情了。

毕竟身为人臣,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不过一直有一件事情卡在了王寻逸的心头过意不去,就是寻安告诉他,那医生见到王寻逸的一瞬间第一句话说便是:“竟然是你……”好像并不是第一次见过王寻逸死的,这却是令得王寻逸有些过意不去。

今天退完早朝,王寻逸便是按照这自己的猜想来到了太原新城的一座医馆之外。

站在医馆外,默默地看着,不禁是勾起了王寻逸的回忆,那一晚也是在这个医馆,王寻逸莽莽撞撞地冲到了医馆里面催促那男医生跟自己回到府邸中诊治南柯寂的伤势。

“那一日……”王寻逸轻声说道,一想到那一日,那一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便是不断地在王寻逸的脑海之中不断地闪现,那一段时间,王寻逸还是第一次与南柯寂吵架,从那一段时间之后王寻逸与南柯寂之间的关系便是趋于紧张,直到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哎……”脑海中所回想到的一切也是令得王寻逸自己唏嘘不已,独自一人站在医馆之外感叹世事无常。

正当王寻逸还沉浸在回忆之中是,一男子的声音却是将他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只听得那男子说道:“想什么呢?要不要进来啊?”

抬头望去,正是先前诊治了南柯寂与王寻逸的男医生,听得那医生催促自己,王寻逸也是冲他微笑了一下,便是走入了医馆之中。

来到大堂之内,紧紧更随着男医生的王寻逸未等男医生先开口说话,自己便是停下脚步,在男医生的身后拱手行礼道:“前一段时间谢谢你了,万分感谢!”王寻逸说话十分的恭敬,但是不想那医生却是转过身来,有些生气道:“就道谢?”

王寻逸略微不解,抬头疑惑地看着男医生,对他眨眨眼睛。

那医生倒是一脸恨铁不成钢,朽木不可雕的样子对着王寻逸便是做了一样钱的手势。

王寻逸亦是不懂医生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直是傻傻地看着他。

那医生便是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强挤出笑容,双手掐着王寻逸的双臂,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给你们二人诊治,没收费啊!”

“噢噢噢噢噢噢!原来如此,是我愚钝是我愚钝!”王寻逸大彻大悟之后便是赶忙取出了二两银子放在了男医生的面前。

见到这么多的钱,那医生自然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满脸的笑容,表示十分的满足。

王寻逸也是抓住机会赶忙询问了雅芙身上的伤势到底是从何而来。

“其实我也不清楚,她到我这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不过那个时候看她大喘气的样子,应该是跑过来的,她左腿的擦伤应该是摔倒导致的,她嘴边的伤口我认为应该是为了让自己感受不到腿部的伤痛,所以自己咬了自己的嘴,用另一处更痛的伤痛,让自己忽略另一处的伤痛,那么那么大的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为了你,你呀好自为之吧……”说罢,医生便是拍了拍王寻逸的肩膀,走入大堂之内开始诊治病人。

王寻逸站立在原地若有所思,他还从不知到雅芙对于自己的感情竟然是如此的执着,但是他的心里面已经是有了暮雨,对于雅芙虽然能够和她成亲,但是成亲之后王寻逸自己心里也没底,不知道两个人会怎么发展下去。

正当王寻逸对于这些事情还是十分苦恼的时候,他走出大堂却是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名正在匆匆往大堂里面赶的人。

更是令得那人手中的东西全不掉落一地,那人默不作声,也不看王寻逸一眼便是半跪在地上捡东西,王寻逸自然也是过意不去,便是立刻帮他一起捡。

捡完之后,二人纷纷站起,王寻逸先是说道:“抱歉抱歉,你没事吧?”

“没事。”

那人的声音极为的沙哑,脸上更是戴着一块黑色纱布,两个人的眼神无意间碰撞在一起,却是不知为何令得两个互不相识的二人都是惊呆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王寻逸对于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只有眼神上的交流但是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十分的怀疑。

而那人的眼神之中却是满是惊恐的意思,听了王寻逸开口之后他便是立刻默不作声,抱着东西一个劲地跑进了大堂之中。

徒留王寻逸独自一人深深怀疑着他到底是何人……

君臣为友 第一百四十一回 推敲

怀揣着极度疑惑地态度,王寻逸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医馆的大门口,他的手不断在自己的下巴处来回摸索,对着方才见到的那个人一直是在大脑之中不断地搜索着他的眼神,而且令人奇怪的是虽然那人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沙哑像是一个男人,但是他的身上确实有着极为厚重的香味,这么一来,王寻逸的脑子更是超负荷运转。

不知为何,刚才那个人的眼神对于王寻逸来说竟然是如此的熟悉,见到的时候更是直接让他有一种震撼到自己内心的状态,但是也不知为何透过那一面黑纱虽然能够看清那人的双眼,但是也只能是隐隐约约地极为模糊的看到那黑纱之下的面庞,尽管如此,但是仅凭一双眼睛便是能够让王寻逸记忆颇深。

在回到府邸的一路上,王寻逸便是一直在思索那个眼神到底是在何处见到过的,但是不管王寻逸怎么在脑海之中搜索却是一直找不到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眼神。

“喂,你干什么!”只听得身旁传来一声极为严厉的呵斥声,王寻逸回过神来才是发现自己因为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直接是撞到了路上的行人。

王寻逸反应过来之后便也是赶快对着说话之人道歉道:“抱歉抱歉,不好意思啊。”如此之后,那人才是一脸极为难看的脸色离开,王寻逸也是长舒一口气摇了摇头,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别想了,路都不会走了!”

回到了府邸之后,王寻逸正好在门口碰上了放马回来的马官,本来王寻逸并没有对其太过在意,王寻逸却是发现那马官看到自己的时候脸上不知为何会有所惊恐,已经是好几次都是这样了。王寻逸本来以为是马官自己的原因便是没有太过在意,但是每一次遇见都是这样,更是令得王寻逸也有些不开心了。

王寻逸停留在府门之前,直接叫住了马官,那马官听到了声音之后也是极为反常的整个人直接矗立在原地,身子竟然还是有些发颤,十分的奇怪。

来到马官面前,王寻逸也是没有多说什么没用的话直接问道:“你怎么最近几次见到我老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啊?”

那马官整个人却是好似丢了魂一样,直接是整个人跪倒在地道:“主子,小的知错了,还请主子饶了我这一回吧!”那马官莫名其妙地说道,脸上更是泛出了点点的泪光。

王寻逸见状更是不解道:“不对,你何错之有啊?”

但是地上那马官却是一时语塞,欲言又止,不知该从何说起,正当两人僵持之际,王寻逸突然发现平时的这些马匹不知为何竟然少了一匹。

“我先不追究你,你先告诉我,马怎么少了一匹?”王寻逸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好似已经准备好对马官发难。

那马官知道王寻逸发现之后整个人更是惊恐,低沉的身子更是往下低去,甚至就差趴在地面之上了。

王寻逸见那马官只知惊恐,根本没有要说的意思,便是直接取出佩剑,架在了马官的脖颈处道:“你说不说!”

“大……大人饶命,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马官整个人不断地发颤着求饶道。

“……事情就是这样,大人,小人也拦不住雅芙啊,还请大人饶了小人一命吧,”于是,马官便是将事情的经过全部都告知了王寻逸.

不过知晓之后的王寻逸却并没按照那马官自己的想法发展下去,王寻逸并没有对他自己本身发难,反而是极为反常的收起了配件,并且脸上的笑容更加是止不住的流露出来。

“好了,起来吧,待会来我房间拿点银子在去买一匹吧!”王寻逸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马官站起身来之后也是惊魂未定,有点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回应王寻逸,不过王寻逸倒是潇洒,直接是大笑着离开此处,反倒有一丝略微洒脱的气质。

回到房间之后,南柯寂已经是在此处等候多时。

见到王寻逸回来,南柯寂也是开心不已,直接是拉住王寻逸的双手极为开心地说道:“哎呀,你去哪啦,可急死我了,大病初愈就乱跑,来来来,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王寻逸还未开口,便是直接被南柯寂一个劲地给拉到了房间之内,进入其中,桌上桌下已经是摆满了各种各样大不相同的各类补品,看得王寻逸是目不暇接。

“哇,主子这些东西,你花了大价钱吧!”王寻逸打笑着说道。

“诶,为你花钱算什么,你没事就好!”南柯寂也是一点也毫不掩饰自己对于王寻逸的看重之情,说罢便是直接对着王寻逸一个熊抱,可能也只有到了这种生死关头,王寻逸与南柯寂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的最深处才会被揭露了吧,说到底,王寻逸与南柯寂两个人其实心里面都还是有对方的,就像两个好朋友吵架了一般,虽然很伤人,但是心里面却始终有着对方的一席之地。

很明显,两个男人熊抱有点尴尬,但是对于王寻逸来说却也是极好的,毕竟大病一场能够让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我先去看看雅芙,一会就回来。”王寻逸说道,说实话,南柯寂一时间这么的热情让得王寻逸有些尴尬与不适应,便是想要暂时先离开冷静一下,便是找了雅芙为借口,让自己暂时先行脱身。

“好好好,去吧去吧,我在这等你!”南柯寂催促道,自己脸上的笑容也是止不住的泛出来。

来到雅芙房间之后,见到雅芙正在睡觉,王寻逸便是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他的身旁,询问道下人她的情况如何,得知雅芙情况逐渐好转之后,王寻逸也是颇为开心,看着正在床上熟睡的雅芙,发现她现在的脸色和皮肤和之前相比起啦已经是好转了太多太多,膝盖和嘴唇的伤口虽然还没有完全痊愈,留有较为明显的伤疤,但是也已经是好了很多。

王寻逸望着熟睡的雅芙,不禁思绪万千,联想到自己昏迷的那一日,雅芙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王寻逸自己也是颇为感动,无奈地说道:“好姑娘,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以后可要苦了你了……哎”说罢,便是吩咐下人好生照看,自己转身离去。

王寻逸刚刚离开,下人便是轻声提醒道:“主子走了……”,雅芙也是微微睁开双眼,原来刚才的熟睡都是雅芙自己装出来的,她自己也是轻声附和王寻逸方才的话道:“陪咱你身边,不苦。”边说也是展露出十分幸福甜蜜的笑容。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王寻逸坐在椅子上再一次地开始在大脑之中不断地寻找着医馆那人的眼神,眉头紧锁,十分的为难。

“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的为难。”南柯寂坐在王寻逸的身旁询问道。

王寻逸抬头看着南柯寂道:“我刚才在医馆里面,遇到了一个人,很熟悉的感觉,虽然声音听起来像男人,但是他的身上竟然会有这极为厚重的香味,这些条件,虽然我总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我总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你说说他的样貌看看?”

“他戴着黑纱,样貌我看不清,不过他的眼神我看着的时候总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南柯寂听了之后也是有些为难,表示自己对于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映像,但是南柯寂却是灵机一动道:“诶,雅芙不是很会画画的嘛,让她画一张那人的画像,我们两个人仔细推敲推敲看看,说不定会有结果。”

王寻逸听后也是微微点头,再一次来到了雅芙的房间内。

没有一会,王寻逸便是带着已经完成的画像回到了房间内,将画像固定在墙上之后,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并肩而立,仔细的斟酌着眼前这人的样貌到底是何人。

黑纱……

香气……

难道……

君臣为友 第一百四十二回 寻人

“难道会是她?”南柯寂好似已经找寻到了这个人的最终的答案,但是他自己并不确定也只能是怀揣着不确定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是谁?”王寻逸便是极为兴奋地问道,毕竟这个人让王寻逸一直都是大脑负荷运转却是始终没有找寻到此人的身份。

南柯寂缓缓转身,低沉地对王寻逸说道:“你还记得江湖白事么?”

“江湖白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王寻逸一时间竟然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低沉着头又是对着这四个字思索了一段时间才是一下子茅塞顿开。

王寻逸睁大着双眼,突然抬头望向墙上的画像。

王寻逸轻声道:“黑纱,香气,应该是她没错,可是她不是自己走了么,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面对王寻逸的这个问题,南柯寂自己也是颇为不解,确实当初刺杀南柯寂的任务失败之后,江湖白事一行人遭到了暗杀,活下来的也仅仅只有领头女子与一名下属,但是他们二人也是瞒着王寻逸三人独自离去,而王寻逸与南柯寂却是将他们的行踪对浅长海隐瞒了起来,如今她又怎么会再一次出现在南朝?而且竟然还是以一个男人的声音。

面对诸多疑团,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皆是不解,二人便是来了一次许久都没有的相视一笑,随即一同出了王寻逸的府邸之中,目标便是那医馆之处。

赶路来到了医馆之中,却是发现医馆里面人群众多,王寻逸与南柯寂先是不断地在人群之中寻找着那女子的身影,但是人群众多花了许久时间却是再也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和先前见过的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身影。

寻找了一大圈之后两个人又是再一次地碰到了一起,两个人也都是气喘吁吁十分地吃力,王寻逸便是建议道:“不行,我们这样肯定不行,跟我来!”

南柯寂也是累的不行说不出一点的话来,只能是喘着粗气连连喘着粗气,王寻逸见状便也是拉起南柯寂的手往大堂之内跑了过去。

冲到大堂之内,两人便是直接冲到了正在了忙碌着的医生面前。

医生见到两人的反应倒是极为的奇怪,并没有像正常求诊的病人一样极为的吃惊差异,反而是出人意料的超级淡定地看着两个气喘吁吁的两个人道:“果然,我听到外面嘈杂不已,就猜到和你脱不了关系,果不其然!”

王寻逸听后也是极为羞愧的摸着自己的脑袋十分的不好意思,不过那医生也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便也是再没有多说什么,王寻逸见状便是赶忙道歉。

结束完道歉,就是领着南柯寂跑到医生面前询问道:“医生,我们在找一个人,她刚才来过,脸上带着黑纱,身上也是带着很浓重的香气!”

医生听罢倒是一脸的疑惑地说道:“干嘛!她是你们什么人啊!”语气之中也是颇为不满。

“故人!”南柯寂赶忙说道。

“故人,故人你还来问我?”医生立刻回击道。

面对医生的反问,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两个人都是看着对方,面面相觑,一时间哑口无言。

两个人沉默了一段时间,王寻逸确实突然将自己的手伸到了南柯寂的衣服里面不断地寻找着什么东西。

迅速掏出竟然是南柯寂随身携带的一些银两。

“碰!”一两银子便是直接被王寻逸重重的拍在了医生的案桌之上,医生眼光微微斜视道:“你干嘛!你当我什么人啊!”

正当那医生准备再一次发难的时候,王寻逸又是重复了一遍方才的动作。

“碰!”又是五两银子被拍在了桌上,这一次医生便是一脸无奈地道:“我说了,你们别把我看扁!”

医生面色深沉,王寻逸也是面带凶狠,紧紧地盯着医生的双眼,不过他确实抓住了医生那眼角再一次斜视银两的眼神。

王寻逸嘴角微笑……

“碰!”这一次直接是十两银子被拍在了医生的案桌之上,医生先是一脸正经正准备开口说什么,但是就在他开口之前他的脸色却是突变,直接是笑脸相迎,将那些银两全部揽入自己的怀中说道:“早这样不就行了嘛!”

医生把所有的银两的全部都放在自己的衣物之中后也是一本正经地对着二人说道:“她每天都会来我这里取烧伤药外敷,今天已经来过了,所以你们明天差不多这个点过来,应该能碰到她!”

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也是互相对视一眼轻声说道:“明天……”

君臣为友 第一百四十三回 追逐

第二天的一大早,王寻逸便是已经在府门口之处等待着南柯寂的到来,虽然距离二人约定还有挺长的一段时间,但是王寻逸还是选择了今早出府等待,毕竟在府中还有着雅芙。

现在的王寻逸虽然承诺要娶她,但是当自己面对着雅芙的时候王寻逸总是会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不光是因为雅芙是南柯寂的眼线,最为重要的还是因为王寻逸的心里面一直都放着暮雨,心里想着暮雨的时候,再面对雅芙,对于王寻逸来说实在是太过的难受,既然如此,倒不是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最好。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距离两个人相约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靠近,但是却是始终都不见南柯寂的身影,王寻逸也不能离开,只得是一个人焦急地等待。王寻逸也是百无聊赖,在自家的府门前来回踱步打发时间。

总算,当王寻逸也是等得有些极为不耐烦的时候,眼光所到之远处总算是望见了南柯寂的身影。不过和王寻逸焦急的神情相比起来,南柯寂倒是放松许多。

尽管,现在这个时间点距离他们相约定的时间还有那么一会……

正当二人碰面会和不久,二人正准备前往医馆之时,眼前出现的一幕却是让二人都颇为震惊。

二人正准备出发,却是突然发现就在王寻逸的府门前一个面带黑纱之人就这么若无其事地从他们面前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过去。

二人就好像是被点了穴一般,突然静止了自己的动作,用极短的时间在自己的大脑之中确认了方才那身影却是是面带黑纱。

二人自然是二话不说,相视一眼便是直接向着那黑纱之人冲跑了过去,虽然并未发出太大的动静,也没有瞎喊什么的。

但是那黑纱之人却是突然变换节奏,从慢走直接是跑了起来,她这么一跑就更是令得二人心生怀疑,更加是一心一意地要追上去。

追逐还没展开多久,那黑纱之人已经是不见了踪影,令得二人也是功亏一篑极为的懊恼。

正当二人都是极为泄气之时,不远处街道拐弯角的地方一个面带黑纱的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王寻逸的眼角余光中。

二人便也是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迅速转过身,再一次地向着那街道拐弯角处跑了过去,来到此处,便是不断地探头在拥挤的人潮之中寻找着面带黑纱的人……

果不其然,当二人来到此处的时候,那黑纱人并未离开太远,二人见状便也是赶快地冲入人群之中,紧紧地跟随在那人的身后。

不过非常奇怪的就是,不知道那黑纱之人是不是知道自己在被跟踪,脚步和周围的其他路人想必起来总是快他们一步,而且总是时不时地就转弯,改道。

这一些现象确实令得王寻逸怀疑万分,他停下自己的脚步,不断地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南柯寂见王寻逸停留在原地,默默地思考着什么,他也是焦急万分,一边是面带黑纱之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远,一边却是王寻逸呆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便是冲到王寻逸的身旁催促道:“想什么呢,再不追人就跑啦!”

说罢,南柯寂正准备再一次出发,但是刚跨出第一步却是直接被王寻逸给拉住了自己准备离开的身子。

“等等!”王寻逸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

“还等啊!”南柯寂倒是十分的焦急与不解,他也是时不时地就回头确认那黑纱之人所处的位置。

“主子,你现在赶快,去我府中取马,然后立刻去到医馆!快!我去跟着眼前的这个黑纱之人!”王寻逸一边说自己便是冲了出去。

留下南柯寂一个人一脸茫然道:“什么意思啊,你要干嘛啊?”

王寻逸却是一边跑一边转头喊道:“快!先按我说的做,黑纱之人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南柯寂听后也是大惊失色,虽然并不是很明白到底是意欲何为,但是既然王寻逸已经是这么说了,南柯寂便也是没有理由再去反驳什么,便是赶快按照原路返回,迅速地前往王寻逸的府邸之中取了一匹快马,向着医馆的方向进发。

而王寻逸便是一心一意地紧紧地跟随着第一个出现的黑纱之人的脚步,就像一条极为富有经验的老练的狗一样,紧紧地跟随着目标,始终不放弃。

而那黑纱之人也是依旧是在不断地变换着自己的位置,速度,甚至是自己身上穿着的衣物,但是始终不变的就是她脸上的那一抹黑纱。

另一边的南柯寂也是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馆之处,令得南柯寂震惊便是医馆门口之处果然是有着一个面带黑纱之人,震惊之余,南柯寂便是策马赶过来向黑纱之人。

黑纱之人见南柯寂正向自己赶来,他便也是转头向着远处跑去。

“又跑!我倒要看看你跑得快还是我马快!”说罢,南柯寂便是催促马屁加快速度。

未有一会便是直接追上了那黑纱之人,南柯寂便是二话不说一点也不给那人逃跑挣扎的机会直接是将她的黑纱给扯了下来。

见到那人的一瞬间南柯寂也是大吃一惊道:“是你!!!”

另一边王寻逸跟随着的黑纱之人,见一直摆脱不了王寻逸便也是决定再一次地拐弯,不过这一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或许也是被王寻逸给追的有些焦躁不安,使得她也是乱了分寸,这一次拐弯进来的地方竟然是一个死胡同!

正当这黑纱之人看着面前的死胡同焦急地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行事之时,身后的王寻逸已经是追了上来。

“别跑了吧,跑了这么久,很累的!”王寻逸极为吃力的说道,话刚说完,他也是直接“呕”的干呕出来,十分的难受。

那人见状便是立刻往那死胡同的墙壁上一跳,准备翻墙过去,王寻逸见状也是极为的吃惊与难耐,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来进行一场激烈的追逐戏码了。

眼看那人便是马上就要翻墙过去,只听得身后的王寻逸大喊一声道:“浅长海!”

眼前那黑纱之人就好像被戳到了痛处一般,整个人直接是从墙壁之上一个失手就摔了下来,不断地在地上发沉低沉的呻吟。

这个时候的王寻逸到时一阵坏笑,不紧不慢地走向那人。

那人也好似接受了现实,不再挣扎,只是嘲讽着说道:“切,没想到你们有两个人!”

王寻逸倒也是边走边嘲讽道:“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调虎离山想法很好,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追你,那我就真的有可能被你骗了屁颠屁颠地去医馆,但是太明显了,你知道么,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从我们面前走过,不就是摆明着告诉我这是个计策么。当你的计策被人察觉的时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已经失败了,而且我们有两个人,只要分开行动,你的计策就是满盘皆输。如果我们两个都去医馆,那我们就输了,所以,我留了个心眼,我自己留了下来,而且我觉得你这个所谓的替身,才是真身!”

王寻逸来到那人身旁坏笑着,然后低下自己的身子,直接是将那人的黑纱给扯下来。

不过眼前人的相貌却是大大地超出了王寻逸的料想,见到那人的一瞬间,王寻逸却是下意识地说出了三个字:“你是谁?”

君臣为友 第一百四十四回 缘由

揭开面纱,展露在王寻逸面前的,却是是一个人,但是对于王寻逸自己来说他并不能分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个女人,还是一个男人,除了黑纱没有遮住所露出来的眼睛部位,其余的脸部地方全部都是伤疤,一道连着一道,十分的骇人,就像那山海经里面所描述的妖怪一般,看了之后便是让人心生恶意。

王寻逸呆住了,整个人都是呆若木鸡一般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默不作声,或者说他已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的场景已经是让他完全的哑口无言。

那人被再去面罩之后也是惊恐万分,看到王寻逸的反应之后,也是从王寻逸呆滞地眼神之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她便是立刻用双手将自己的脸全部都遮住,快速地站起身来,一把扯过王寻逸握在手中的黑纱,迅速地再一次戴在了自己的脸上,痛苦着想要跑走。

王寻逸见她要离开,便是立刻转过头来,半蹲着对她喊道:“真的是你么!”

此话一出,那人又是停滞,微微侧过头来。王寻逸看着她,尽管她已经将黑纱带起,但是已经见过那般模样的王寻逸看着黑纱,却好似能够很清楚地看到那黑纱的后面,隐藏着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副面孔。

那人默不作声,只是痛苦,王寻逸再一次开口道:“果然是你,对么。不然为什么会对浅长海这么地敏感!”

对于王寻逸的话,那人再也崩不住自己的任何情感,双手抱头,半蹲身子,将自己的脸全部都埋在了自己的怀中,极为凄惨的痛哭起来……

王寻逸走到那人的身旁,陪她一起半蹲下来,默不作声地看着痛哭的她,不说任何的话语,就这么一直默默地陪伴在她的身边,时间过去许久,那人的情绪逐渐地平复,抹去自己脸上的眼泪,王寻逸见状便也是尝试着开口询问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成了现在这种样子?”

不过那人依旧是保持沉默,看了一眼王寻逸,那个眼神着实是把王寻逸一个大男人看得都有些害怕,汗毛直立。

那人站起身来低沉地说道:“跟我来……”便是向着外面走去。

王寻逸也是紧紧地跟随在她的身后,这一次,那人没有再故意的绕路或者改道,而是直奔医馆而去。

等到二人到达之时,南柯寂也已经是在此处等候多时,见到王寻逸与那黑纱之人一同前来,南柯寂也是面露喜色,略带兴奋地跑到王寻逸的面前询问道:“怎么样?是不是那个女子?”

面对这个问题王寻逸到时有一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人,发现那人对于南柯寂的问题十分的敏感,整个人的身体也是在微微颤抖好似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

王寻逸见状便也是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而是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人不就在这边嘛,揭开看看就知道了!”说罢,南柯寂正准备动手摘下那人面纱,那人自然是呈现出一种抵抗的姿态,十分的敏感,王寻逸也是赶快就拦住了南柯寂并且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南柯寂虽然不解,但也是照做,气氛平息下来之后,那人继续带路,一行人直接来到了医馆之内。

此时的医馆里面病人并不多,先前的那医生也是比较清闲。

见到一行四人全都到齐,他也是明白了会发生什么事情,将病人们都交给了自己的徒弟之后便是屏退众人,大堂之内,只剩下南柯寂,王寻逸,医生,面带黑纱的二人,不过其中被南柯寂追到的一个人已经是摘掉了黑纱,露出了自己的面容,是个男人,而且就是那日江湖白事一行人离开太原新城的仅存活的两个人中的那个男人。

众人纷纷坐下之后,依旧面带黑纱之人对着医生点了点头,医生也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来到众人的中间,想了一会说道:“这位姑娘,是我的病人。那一段时间我前去拜访我的老师,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他们二人,当时的情况很是危急,这位姑娘全身上下全部都是烧伤的痕迹,身上的红斑,大小水泡,焦痂这些遍布了她的全身,她整个人也是痛苦万分,不断地呻吟求救。我们行医之人本来就是救世济民的,所以我当时就收留了她,带她回到了我的医馆。因为她身上的烧伤面积太大而且实在是太过的严重,所以她不愿意出门,我经常也是跑不开,所以她每天都是定时定点来我的医馆里面取药回去治疗自己的烧伤。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

医生说完,那人的心就好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十分的痛苦,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小姐!”身旁的男人极为的吃惊,本想出手制止。

那人却是摇了摇头道:“无妨……”便是摘下了面纱。

一瞬间,她整张脸完完全全地展现在王寻逸与南柯寂的面前,那一道道极为丑陋的伤疤静静地躺在的脸颊之上,从脸部一直延伸到脖子深处,根据医生的说法,她的那些厚重的衣物之下应该是隐藏着更加令人骇然的样子。

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光是想一想都是毛骨悚然,有些接受不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寻逸赶紧问道。

泪水不断地从那女子的眼角掉落,划过一道有一道深深地伤痕,那人哭泣着说道:“那一日我们被伏击之后,只有我和他活了下来。但是徐苍云知道还有漏网之鱼活着的时候他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我回到总坛的时候首领放了我一条生路,让我隐姓埋名从江湖之上彻底消失,但是当我回到家和家人准备的时候,却是再一次的遭到了背叛……一场大火,所有的一切都没了,我的父亲,母亲,弟弟,所有的一切全都不化成了灰烬,本来我以为我逃不出来了,却没想到他冲到火场里面将我救了出来,让我继续的苟延残喘下去。”说罢,便是望向了身旁之人。

“他也遭到了伏击,不过他比我幸运,当时他并不在家里,救了我之后,我们就开始了我们的逃亡之路,后来就在路上碰到了苏医生。”

“原来如此……”南柯寂轻声说道。

如此一来,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也算是彻底明白了在她的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样的事情。

“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做,就这么隐姓埋名下去?”王寻逸问道。

那女子戴上面纱,却是脸色突然阴沉,眼神突然凶狠的转变说道:“当然不会,我曾经相信过隐姓埋名,想要活成另外一个人,但是却没料想到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那人的双手不断地在自己脸上的伤疤之上不断地来回抚摸着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徐苍云所赐,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女子的眼神之中满是凶狠和杀气,看来对于要啥徐苍云这件事情,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商量的余地,这一件事情她是非做不可了。

正当王寻逸与南柯寂也是若有所思的时候,那女子却是笔锋一转说道:“你们可以帮我么?”

二人听后,虽然有所迟疑,但是当他们二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是明白对方的意思。

王寻逸微微点头,南柯寂便是站起身来道:“当然!当初你救了寻逸一命,现在就当偿还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女子的脸上总算是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了笑容,但是却是如此的令人骇然……

君臣为友 第一百四十五回 事与愿违

出了医馆之内,王寻逸与南柯寂一同回去,路上二人皆是沉默不已,自顾自地思考着事情,王寻逸率先说道:“主子,已经想要对徐朝动手了么?”

南柯寂也是不掩饰此时此刻自己的野心,一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低沉的说道:“嗯……她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颗很好利用的棋子。”

王寻逸听后也是心知肚明,表面上说说是为了帮王寻逸偿还女子的救命之恩,但是实际上只不是利用了别人而已,他虽然心里面有一种难以言表的难受,但是王寻逸自己也是能够理解南柯寂的做法,这就是帝王心术。

王寻逸暂时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是开始着手于接下来将要对徐朝展开一系列攻势的相关事宜。

不过南柯寂倒是觉得不用这么急于求成,反而是淡定地说道:“不急,我们先把正事给办了!”

“正事?”王寻逸十分疑惑地呆呆地看着南柯寂,并不是很理解他所谓的正事是个什么事情。

南柯寂倒是有些不高兴了,微锁着眉头略带生气地质问道王寻逸:“人家雅芙还等着你娶她呢!现在正好有时间找个良辰吉日给办了,日后重心放在了徐朝就要一拖再拖了,你让人家女孩子怎么想你这个人啊?”

王寻逸听后也是没得办法,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里面则是一直抱怨着南柯寂,要不是他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但是他自然是不能够表露出来的,也只能是尴尬的笑着说道:“是是是,你说的对!”

来到王寻逸府邸门前,他本想邀南柯寂到里面去坐坐,然后商量一下怎么对付徐朝的事情,毕竟有备无患。

不过南柯寂自己却是拒绝了,他给出的理由很简单:“我赶快回去请人算一下良辰吉日,挑好了日子会告诉你的,你和雅芙两个人准备一下!”说罢,便是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府门处,向着自己的宫内走去。

王寻逸无奈地摇头,对着背着自己的南柯寂轻声说道:“我一心为国家,你一心就想着往我身边安插眼线,唉……”说罢,也只能是无奈地进入到了府邸之中。

既然南柯寂现在并没有心思去考虑徐朝,那王寻逸也只能是按照他的意思行事,坐在房间之中,令下人唤来了雅芙。

雅芙站在王寻逸的面前,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有着一丝的兴奋与期待但也有着一丝的担忧与顾虑。

王寻逸则是一脸的深沉,微微抬头看了眼面前的雅芙道:“主子下令了,会给我们选择良辰吉日,到时候会通知我,你赶快回去准备一下吧。”王寻逸说出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是有着一种莫名的违和以及刺痛感,他却是轻声道:“是你么,暮雨……”

而对面的雅芙则是截然不同的状态,十分的开心,嬉笑着脸说道:“我已经准备好啦,上次你说会娶我的时候我就全部都准备好啦!”

望着眼前天真无邪而又活泼的雅芙,王寻逸一时间竟然是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应付接下里的局面,只得是无奈地微微摇头道:“好,那我也准备准备,你先下去吧。”

本来以为,雅芙会像之前一样听从王寻逸的吩咐,自己先行退下,让他可以一个人独处,但是这次雅芙却是反其道而行之,站在原地并没有想要退下的打算,更是一脸痴相的看着王寻逸。

王寻逸自己也是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经,抬起头来,发现雅芙还在自己的面前,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么?”

“啊,没有。我就想静静地这么看着你……”雅芙在此刻也是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于王寻逸的倾慕之情,直接是将话说的如此的直接露骨。

但是万万没想到,雅芙却是高看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以及王寻逸对于他的情感。

“我叫你下去!”王寻逸一声极为严厉的训斥声响彻在房间之内,弄得雅芙整个人是惊呆了,呆若木鸡一般的站在原地,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寻逸也是不给雅芙一点反应的机会便是从椅子上暴起,一个箭步冲到了雅芙面前,怒气冲冲地道:“你现在还没有和我成婚!你还不算是我的夫人!”

雅芙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眼泪在眼眶之中徘徊,抬头看着王寻逸,但是王寻逸却全程没有看他一眼,他的双眼注视着远方,不愿停留在雅芙的身上。

“我再说一遍,退下去……”王寻逸的情绪好像也有所平稳,说出这一遍的时候语气之中很明显地感觉得到王寻逸已近在尽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

雅芙见状也不愿多做停留,赶快平复了一下自己受惊的状态,先对着王寻逸行礼,然后便是准备离开……

转过身,缓缓离开房间,但是脚步还未踏出几步,身后又是传来了一阵的训斥声道:“快点!”

此话一出,雅芙便是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整个人的泪水立刻就是爆发出来,伴随着自己的哭泣声,不断的在房间里面回响,随着她快速离开房间,声音也是渐行渐远,直到最后消失在了王寻逸的耳边。

王寻逸此时依旧是还在生气的状态中,他也在质问着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突然会对雅芙这么暴躁,自己的状态为什么一下子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沉默了,也后悔了……

王寻逸颤抖着身体,一点一点靠近椅子,然后慢慢地坐下来,反复地质问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恍惚之间,王寻逸却是见得房间之外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一眼望去,是寻安。

而在寻安这个旁观者的眼神之中也是和方才雅芙的眼神一样,眼神之中满是震惊,不可思议还有的就是害怕。

王寻逸见状也是懊悔不已,连拍了自己的脑袋好几下,他蹲下身子,张开双手示意让寻安来到自己的怀里面。

寻安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愿意,他只是一点一点的试探着靠近王寻逸,嘴里面还带着极为让人心疼的哭腔说道:“父亲……”

王寻逸为了安抚寻安的情绪也是立刻回应道:“寻安,快!来父亲的怀里面……”

等到寻安缓慢的脚步,终于是走入王寻逸怀抱的范围之内时,王寻逸便是一下子就把他给揽入了自己的怀中,深情地拥抱着他。

寻安却依旧是带着哭腔道:“父亲……你刚刚的样子,我好害怕……”

王寻逸紧闭双眼,深情地拥抱着说道:“对不起,寻安对不起,父亲以后不这样了,原谅父亲可好?”

寻安并未回答,只是看着王寻逸,有点害怕着的点了点头,轻声地“嗯”了一下,两人便又是拥抱在了一起。

时间未过去多久,下人来到房间之内禀告道:“大人,君主派使者来了府邸。”

王寻逸听后也是点头答应,对着寻安道:“寻安,你先回房间,父亲一会来陪你。”

寻安离开,王寻逸便是踏着极为犹豫的步伐,慢慢地靠近了府中大厅之内,但是在进入大厅的前一瞬间,王寻逸却是停下了脚步,他高高抬起头,望着天上的太远,眯着双眼,长叹一口气,停留准备了一段时间,王寻逸才是选择了进入大厅之内。

但是此时此刻的王寻逸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与迅速跳动。

他很清楚的明白,这个使者现在来到自己府邸之中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使者所为的这件事情,却是王寻逸自己一直是希望能够来的再慢一点……

但是却是事与愿违……

君臣为友 第一百四十六回 心声

进入大厅之内,南柯寂的使者也是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王寻逸出现先是毕恭毕敬地行礼之后随即便将南柯寂吩咐的事情全部都一一告知。

只见那使者道:“君主以召术士测算良辰吉日,明日便是好日子,所以特地遣在下前来告知,望军师与雅芙小姐做好准备,迎接明日的大婚之日。”

“鄙人知晓,还请使者转告君主鄙人定当准备妥当,还请君主……大可放心。”王寻逸特地地在最后的“大可放心”四个字上面加重了自己的语气,似乎是有所寓意,不过看使者的样子好似并没有对这四个字有太多的想法。

见到王寻逸承诺,使者便也是行礼告退,准备回去禀告君主。

王寻逸却是快步来到使者的身后叫住了使者,转身过来,他便是一把就拉住了使者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并且语重心长的说道:“请使者务必转告君主,请他大可放心!”,紧握的双手也是在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特地地加重了力气,然后更是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点银子,悄悄地塞到了使者的衣服之中。

这一次使者便是开窍了,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王寻逸迫不及待地说道:“噢!明白!明白!”说罢,便是欣喜着转身离开。

王寻逸望着使者离开的背影,不禁有点难受,现在留给他和暮雨的时间仅仅只有半日时间这么仓促的日子。

转身过来,府中的下人们也是异口同声地恭喜王寻逸,不过他们每一个人说出这恭喜的话语的时候,脸上的那种略带嘲讽与看不起的表情却是令得王寻逸自己有些难受,但是他也没得办法,毕竟这件事情在他们看来确实是败坏道德,况且王寻逸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若不是南柯寂施压,或者说这件事情发生在别的人身上,他可能也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审视这个人。

这件事,怨不得别人……

王寻逸强挤出笑容,冠冕堂皇地接受了府中上下众人的道喜,唯独不见雅芙一人,他自己心里面不仅幽幽担心起来,一旦回想道先前自己对雅芙的那般态度,自己也是有些后悔不已。

在众人的道贺之中,王寻逸站起身来,随着贺喜之声一同走出了大厅,尽管他尽力着让自己面无表情但是他的心里对于这些话却是听的越清楚,自己的心越多受一份指责。

一路来到雅芙的房间门口,身边那些恭喜的话语,道貌岸然的面孔才是彻底消失,令得王寻逸自己也是偷得了一分的清闲,舒适不已。

“咚咚咚……”王寻逸轻声地敲扣着房门,但是却始终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反应。

一次……

两次……

三次……

正所谓事不过三,王寻逸见没有任何的回应便也是不准备在继续下去,只是独自站在门前,对着一扇木门说道:“主子的日子挑好了,就在明天。明天我会来接你的……”

当王寻逸说出这话的时候,他自己也是十分的看不起自己,明明对雅芙没有任何的情爱可言,但是却是偏偏要与雅芙成婚,在以后的路上战战兢兢地走一辈子。

先前的那人却是暮雨,想不到如此之快便是已经易主……

王寻逸呆立在门口久久不愿离去,更是渐渐地听得房间之内传来了一阵阵极为脆弱的哭泣声。果然,雅芙还没有从方才王寻逸如此对自己的事情之中恢复过来。

听着那声音,王寻逸自己的内心更加是自责万分,但是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前进一步,更加的靠近房门,双眼看着自己的双脚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便是转身离去,其实对于这三个字有着很多的意思,不光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向雅芙道歉,也是因为她嫁给了自己,自然是卷入了这场乱世纠纷,此生必定不会安宁,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成婚之后的日子,王寻逸必定无法全心全意的对雅芙,因为王寻逸现在对雅芙根本没有任何情爱可言。

这就是王寻逸所谓的“对不起……”

另一边,使者回到宫殿之后将王寻逸所要说的话也是一一转达给了南柯寂,就连王寻逸的语气神态动作,使者都是模仿的有模有样。

南柯寂见到那两个有些不平常的地方,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王寻逸的意思。

身旁的曲华裳却是不解,询问南柯寂。

南柯寂便是耐心解释道:“寻逸让我大可放心,还是着重的说了这四个字。很明显,他就是想让我放心,言外之意就是告诉我明天的婚配他会认真对待,不会无缘无故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我也不必说做什么预防诸如此类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通过这四个字,让我对他的猜忌能够少一些……”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曲华裳抓紧问道。

“我?”

“嗯……”

南柯寂来到窗户前,在万家灯火之中寻找到了王寻逸的府邸所在之处,沉思了一会说道:“其实他大病的那一日我对他的猜忌就已经没有这么严重了。他大病的那几日,我是寝食难安,心心念念的就是他一人。直到那一段时间我才知道我对他的情感已经是到达了怎么样的一种地步,所以从那日起,我就很少再去想猜忌他这类事情了。毕竟,人的心被伤多了,真的会坏,坏了之后真的会变,我可不想冒险说真的把他逼到背叛我的路上去。”

“那你为什么还要他娶雅芙?你明知道暮雨才走了没多久,你知道他这样会遭多少人的唾骂,承受多大的压力嘛?”雅芙的情绪很明显地开始激动了起来。

这一件事情也是牵动了南柯寂自己的内心,他也是无奈地说道:“夫人,我不这么做我真的害怕,你知道么?当初我没坐上这个位子的时候,我和他以朋友相处,后来我自从上了这个位子,我就是不能这么做了你知道么?孤家寡人不是白叫的!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现在不疑他,但是为了以后,我不得不预防……”

如果说罢,曲华裳不再多追问,她只是默默无言地来到南柯寂的身旁抚摸着他的后背,静静地看着他。

眼前的南柯寂已经是红了眼眶,自从他坐上这个位子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有很多事情他没有办法不去这么做,如果不做,导致的后果有可能是很严重的。所以,他不得不这么做……

曲华裳听后也是理解南柯寂的心思,心里面也是心生怜悯,默默地陪伴着南柯寂,陪她一同欣赏着这小小窗户外面的大千世界。

这一刻,南柯寂的积攒许久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他整个人一下子靠入曲华裳的怀中哭了起来。

虽然南柯寂成为君主也只有一年不到的样子,但是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面已经改变了南柯寂太多太多,他也承受了太多太多。

他太累了,不光是身体累,他的心也累了,他整个人也好似是老了好几岁一般,从他的眼神之中已经是看得出,他内心之中的疲惫感已经是让他苦不堪言。

曲华裳低头看着南柯寂,就像是一个母亲一样怀抱着自己的孩子,不断地安抚着他的情绪,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和蔼可亲,也是那么的美丽。

南柯寂则像是一个孩子,在母亲的怀中放肆的哭泣,尽情的宣泄着自己长久以来积攒的情绪。

面对曲华裳的问题,南柯寂不仅选择了回答,也选择了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长久以来的心声吐露出来,让自己沉闭依旧的心门,彻底地打开,涌出无限的愁丝三千……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回 嫁娶

夜晚是美丽的,灯火是这个长夜里的主角,树下静谧的虫鸣,充斥着世间,带着丝丝的凉意,伴随着缥缈的雾气,都纷纷沉浸在月光当中,光与影混合在一起,是如此的光怪陆离,这一晚极为的平常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象征的极为不同的状态。

王寻逸倚靠在暮雨的坟墓边上,抬头望月,看着天上的一切,任由时间无情地一分一秒的逐渐流逝,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希望这时间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让第二天的清晨不要这么快的到来就好。

雅芙倚在窗户的边沿,与王寻逸同一时间望着这篇浩瀚无垠的天空,她也在静静地等待第二天的到来,不过她的心中却是又兴奋,但是有担忧。她兴奋于再过不久自己就会成为王寻逸的夫人,担忧的是她害怕王寻逸临时变卦或者突然发生什么不可违抗的事情。这种感觉,比不成婚还要令人心痛,人生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

而南柯寂则是独自一人,吹着冷风,站在宫殿龙台之上望着这浩大的太原新城,在他看来,他希望时间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恨不得下一秒太阳就会升起,王寻逸尽快成婚对于他来说总归是好的。

本来今夜万家灯火,一片静谧非常,最为正常不过,但是这三个人却是心里面各自有着各自的心事,无法去享受这乱世中难得祥和的夜晚……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露出了灿烂的朝霞,新的一天最终还是到来了,虽然王寻逸本人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但是,太阳依旧是快要升起来了。

清晨,天刚破晓,淡蓝色的天空还依稀闪烁着几颗残星,周围,还是那么的宁静,太阳隔着云朵望着大地,不肯露面,忽然,一缕光从云朵后射了出来,接着便有千万缕金色的霞光展现在天空,它们犹如一只神奇的巨手,拉开了淡淡的雾帷,整个大地豁然开朗。旭日正从东方冉冉升起,大地被披上了一层绚丽的彩霞。

这一晚,三人都未有入睡,一下子,三人面前的所有一切事物全部焕发出了鲜艳的色彩,令得三人的双眼也都是有些承受不来。

王寻逸缓缓地站起身面向暮雨轻声说道:“暮雨,我走了啊。今天……我要和雅芙……成婚了。”

突然之间,狂风大作,弄得王寻逸是有些措手不及,天空之中竟然是飘来数朵樱花瓣,王寻逸本来欣喜,但是伸手接过,却是发现那花瓣已经是枯萎的,全身上下也全都呈现褐色,兴许,这一刻,暮雨的心就想着樱花瓣一般,枯萎了……

王寻逸紧紧握住花瓣,不再说话,只是选择了无言的转身离去,徒留下了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雅芙也是赶快整理好自己的形象,等待着下人们前来给自己梳妆打扮……

南柯寂也已经是在太阳还未破晓之前便已召集了人手,此时此刻已经是在前往王寻逸府邸的路上了……而成婚所需的物品,南柯寂也早已经准备好,提前送到了王寻逸的府邸之中。

望着精致无比的礼服,王寻逸显得有一些犹豫,下人们也是略微焦急地在他的身后等位,准备为他换装……

房间门被推开,王寻逸从中走了出来身着一袭暗红色长袍,上面绣着极为壮观的大海波纹图案,腰边缠绕着玉石滚边玉带,衬的他英气逼人,乌黑秀丽的长发被束起,插宝紫玉钗,脑后长发系着一条淡色锦绣布条,妆容也是十分的精美,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王寻逸移步雅芙房间门外,今天,他真的来到了此处接雅芙,正准备敲门,那门却是已经被雅芙打开,眼前的雅芙一改平日里在府中下人那般朴素的装扮,眼前的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看得是周围众人皆是瞠目结舌,一时间竟然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雅芙平日里也是与他们一样身着下人的服饰,但是雅芙她那精致的脸蛋却是丝毫无法被那朴素的服装给削减。而他们也是会经常聚在一起讨论雅芙,雅芙自己也是明白,所以她也已经习惯。

但是今日的雅芙,不光是美,而且是美到了一种不可方物的境地,令得众人是魂都被勾了去,哪怕是女孩子也是震惊万分。

众人之中只有王寻逸一个人见到了雅芙之后虽有也有点被雅芙的美丽给惊艳到了,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并没有兴致去欣赏。

王寻逸不说话,默默地伸出手,替雅芙盖上了红盖头。

雅芙的双眼目光始终聚焦在王寻逸的脸庞之上,但是王寻逸却是始终在刻意地回避,着令得雅芙有些泄气。

盖上盖头后,王寻逸略微迟疑地牵起雅芙的手,朝着府邸之外走去。

府门外,南柯寂早就已经是等候多时,见到王寻逸出来,他自然也是欣喜不已,不过王寻逸却并没有什么心思去在意这些成亲的队伍规模有多大,队伍有多长,有多么的华丽,他尽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今日的嫁娶中沉沦迷失……

因为他的心里面总住着一个人……

来到南柯寂的身旁,未等他开口王寻逸先是道:“主子,你派人把你的城西军抽调一部分过来,可好?”他自己似乎是有着深深地担心。

南柯寂看了一眼雅芙,似乎是已经明白了王寻逸的意思,便是立刻下令派人去军营之中抽调军队前来。

如此一来,队伍出发,开始在太原新城之中告知每一位百姓。

南柯寂的喜悦溢于言表,王寻逸坐在马上,挤出不那么真实的笑容在众人的面前,雅芙坐在轿子里面,暗自窃喜。

如此轰动全城的婚礼,自然是吸引了全城百姓的目光,全部拥挤到大街之上驻足停留围观,所有人的耳朵里面也是充斥着不绝于耳的祝福恭喜的声音,但是在这其中却也是不断地夹杂着一些极为难听的话语……

“诶,这王寻逸前一段时间不是才冥婚过嘛,怎么现在有明媒正娶别家姑娘了?”

“哼!肯定不是个好东西,我看呐,他早就和现在这个女的勾搭上了,我估计,和她冥婚的那位姑娘就是被他们两个联手害死的!”

“啧啧啧,奸夫淫妇,浸猪笼啊应该!”

……

诸如此类的话也是伴随着祝福声一同的传进了众人的耳朵之中,极为的难听,但是众人面对着如此多的人群也是没得办法。

本来一行人就想这么忍忍就过去了,把婚事尽快办完,所有的一切便是尘埃落定,但是却是发生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幕。

只见的那雅芙的轿子里面先是传来几声呐喊,众人循声望去,便是见得雅芙身子探出轿子对着众人喊道:“你们凭什么这么说,你们这么说……”

但是话才刚刚讲出口都没说完,人群之中便是飞来了鸡蛋垃圾等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一时间全部都朝着雅芙的方向扔了过去。

雅芙更是应对不及,王寻逸见状则是直接从马匹之上一跃而下,跳到了身后的轿子上面,将雅芙给推到了轿子里面,用自己的身体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给承受了下来,雅芙本想出来,但是却是王寻逸给阻止了。

许多人在此时此刻都对王寻逸群起而攻之,就连先前祝福的人也有不少加入到批判王寻逸的队伍之中,那些垃圾不断地袭击者王寻逸的身体,弄得他是极为的狼狈,身上也是恶臭阵阵。

最令人接受不了的就是竟然还有人向他泼洒了泔水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但是王寻逸却都是沉默不言任何的事情,自己独自默默地承受。

南柯寂本想率队开路,直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处,但是眼前的路都已经被人群给堵死,根本是无路可退,他自己也是一筹莫展。人群之中的祝福声也是一下子被骂声取代,狗男女,浸猪笼诸如此类的话向他们铺天盖地的袭来。

总算,正当所谓的审判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先前抽调的军队总算是到达了此处,将成亲的对于与百姓们一下子全部隔离开来。

一时间,喧闹无比的大街上竟然是鸦雀无声,王寻逸刚刚掸去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看着这一个个脸上愤恨无比的百姓,苦涩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那苦涩的笑声回荡

君臣有别 第一百四十七回 嫁娶

夜晚是美丽的,灯火是这个长夜里的主角,树下静谧的虫鸣,充斥着世间,带着丝丝的凉意,伴随着缥缈的雾气,都纷纷沉浸在月光当中,光与影混合在一起,是如此的光怪陆离,这一晚极为的平常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象征的极为不同的状态。

王寻逸倚靠在暮雨的坟墓边上,抬头望月,看着天上的一切,任由时间无情地一分一秒的逐渐流逝,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希望这时间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让第二天的清晨不要这么快的到来就好。

雅芙倚在窗户的边沿,与王寻逸同一时间望着这篇浩瀚无垠的天空,她也在静静地等待第二天的到来,不过她的心中却是又兴奋,但是有担忧。她兴奋于再过不久自己就会成为王寻逸的夫人,担忧的是她害怕王寻逸临时变卦或者突然发生什么不可违抗的事情。这种感觉,比不成婚还要令人心痛,人生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

而南柯寂则是独自一人,吹着冷风,站在宫殿龙台之上望着这浩大的太原新城,在他看来,他希望时间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恨不得下一秒太阳就会升起,王寻逸尽快成婚对于他来说总归是好的。

本来今夜万家灯火,一片静谧非常,最为正常不过,但是这三个人却是心里面各自有着各自的心事,无法去享受这乱世中难得祥和的夜晚……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露出了灿烂的朝霞,新的一天最终还是到来了,虽然王寻逸本人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但是,太阳依旧是快要升起来了。

清晨,天刚破晓,淡蓝色的天空还依稀闪烁着几颗残星,周围,还是那么的宁静,太阳隔着云朵望着大地,不肯露面,忽然,一缕光从云朵后射了出来,接着便有千万缕金色的霞光展现在天空,它们犹如一只神奇的巨手,拉开了淡淡的雾帷,整个大地豁然开朗。旭日正从东方冉冉升起,大地被披上了一层绚丽的彩霞。

这一晚,三人都未有入睡,一下子,三人面前的所有一切事物全部焕发出了鲜艳的色彩,令得三人的双眼也都是有些承受不来。

王寻逸缓缓地站起身面向暮雨轻声说道:“暮雨,我走了啊。今天……我要和雅芙……成婚了。”

突然之间,狂风大作,弄得王寻逸是有些措手不及,天空之中竟然是飘来数朵樱花瓣,王寻逸本来欣喜,但是伸手接过,却是发现那花瓣已经是枯萎的,全身上下也全都呈现褐色,兴许,这一刻,暮雨的心就想着樱花瓣一般,枯萎了……

王寻逸紧紧握住花瓣,不再说话,只是选择了无言的转身离去,徒留下了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雅芙也是赶快整理好自己的形象,等待着下人们前来给自己梳妆打扮……

南柯寂也已经是在太阳还未破晓之前便已召集了人手,此时此刻已经是在前往王寻逸府邸的路上了……而成婚所需的物品,南柯寂也早已经准备好,提前送到了王寻逸的府邸之中。

望着精致无比的礼服,王寻逸显得有一些犹豫,下人们也是略微焦急地在他的身后等位,准备为他换装……

房间门被推开,王寻逸从中走了出来身着一袭暗红色长袍,上面绣着极为壮观的大海波纹图案,腰边缠绕着玉石滚边玉带,衬的他英气逼人,乌黑秀丽的长发被束起,插宝紫玉钗,脑后长发系着一条淡色锦绣布条,妆容也是十分的精美,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王寻逸移步雅芙房间门外,今天,他真的来到了此处接雅芙,正准备敲门,那门却是已经被雅芙打开,眼前的雅芙一改平日里在府中下人那般朴素的装扮,眼前的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看得是周围众人皆是瞠目结舌,一时间竟然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雅芙平日里也是与他们一样身着下人的服饰,但是雅芙她那精致的脸蛋却是丝毫无法被那朴素的服装给削减。而他们也是会经常聚在一起讨论雅芙,雅芙自己也是明白,所以她也已经习惯。

但是今日的雅芙,不光是美,而且是美到了一种不可方物的境地,令得众人是魂都被勾了去,哪怕是女孩子也是震惊万分。

众人之中只有王寻逸一个人见到了雅芙之后虽有也有点被雅芙的美丽给惊艳到了,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并没有兴致去欣赏。

王寻逸不说话,默默地伸出手,替雅芙盖上了红盖头。

雅芙的双眼目光始终聚焦在王寻逸的脸庞之上,但是王寻逸却是始终在刻意地回避,着令得雅芙有些泄气。

盖上盖头后,王寻逸略微迟疑地牵起雅芙的手,朝着府邸之外走去。

府门外,南柯寂早就已经是等候多时,见到王寻逸出来,他自然也是欣喜不已,不过王寻逸却并没有什么心思去在意这些成亲的队伍规模有多大,队伍有多长,有多么的华丽,他尽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今日的嫁娶中沉沦迷失……

因为他的心里面总住着一个人……

来到南柯寂的身旁,未等他开口王寻逸先是道:“主子,你派人把你的城西军抽调一部分过来,可好?”他自己似乎是有着深深地担心。

南柯寂看了一眼雅芙,似乎是已经明白了王寻逸的意思,便是立刻下令派人去军营之中抽调军队前来。

如此一来,队伍出发,开始在太原新城之中告知每一位百姓。

南柯寂的喜悦溢于言表,王寻逸坐在马上,挤出不那么真实的笑容在众人的面前,雅芙坐在轿子里面,暗自窃喜。

如此轰动全城的婚礼,自然是吸引了全城百姓的目光,全部拥挤到大街之上驻足停留围观,所有人的耳朵里面也是充斥着不绝于耳的祝福恭喜的声音,但是在这其中却也是不断地夹杂着一些极为难听的话语……

“诶,这王寻逸前一段时间不是才冥婚过嘛,怎么现在有明媒正娶别家姑娘了?”

“哼!肯定不是个好东西,我看呐,他早就和现在这个女的勾搭上了,我估计,和她冥婚的那位姑娘就是被他们两个联手害死的!”

“啧啧啧,奸夫淫妇,浸猪笼啊应该!”

……

诸如此类的话也是伴随着祝福声一同的传进了众人的耳朵之中,极为的难听,但是众人面对着如此多的人群也是没得办法。

本来一行人就想这么忍忍就过去了,把婚事尽快办完,所有的一切便是尘埃落定,但是却是发生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幕。

只见的那雅芙的轿子里面先是传来几声呐喊,众人循声望去,便是见得雅芙身子探出轿子对着众人喊道:“你们凭什么这么说,你们这么说……”

但是话才刚刚讲出口都没说完,人群之中便是飞来了鸡蛋垃圾等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一时间全部都朝着雅芙的方向扔了过去。

雅芙更是应对不及,王寻逸见状则是直接从马匹之上一跃而下,跳到了身后的轿子上面,将雅芙给推到了轿子里面,用自己的身体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给承受了下来,雅芙本想出来,但是却是王寻逸给阻止了。

许多人在此时此刻都对王寻逸群起而攻之,就连先前祝福的人也有不少加入到批判王寻逸的队伍之中,那些垃圾不断地袭击者王寻逸的身体,弄得他是极为的狼狈,身上也是恶臭阵阵。

最令人接受不了的就是竟然还有人向他泼洒了泔水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但是王寻逸却都是沉默不言任何的事情,自己独自默默地承受。

南柯寂本想率队开路,直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处,但是眼前的路都已经被人群给堵死,根本是无路可退,他自己也是一筹莫展。人群之中的祝福声也是一下子被骂声取代,狗男女,浸猪笼诸如此类的话向他们铺天盖地的袭来。

总算,正当所谓的审判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先前抽调的军队总算是到达了此处,将成亲的对于与百姓们一下子全部隔离开来。

一时间,喧闹无比的大街上竟然是鸦雀无声,王寻逸刚刚掸去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看着这一个个脸上愤恨无比的百姓,苦涩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那苦涩的笑声回荡

君臣有别 第一百四十八回 梦境

在城中的流程走完之后,一行人便是回到了王寻逸的府邸之中,此时的府中已经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异常。

回到府中的王寻逸也是先进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洗去了自己身上令人作呕的那些东西,便是再一次干干净净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来都轿子前面,王寻逸缓缓地俯下身子,转头说道:“来吧,我来背你。”

里面的雅芙也是开心,便是迫不及待地跳上了王寻逸的后背之上,王寻逸也是一步一步地将雅芙背到了府中。

两个人就这么跨进了府邸大门,就这么跨过了火盆,就这么跨进了大厅之内。

二人极为顺利地走完了接下来所有的流程,留给其他人的也只有婚宴这简单的一件事了。 婚宴之上虽然人并不多,除了府中上下人等也就只有雅芙的父母,南柯寂,曲华裳,还有的就是王寻逸比较要好的几位大臣仅此而已。

雅芙则是在下人的陪伴之下先行回到了王寻逸的房间之内,她屏退所有人,独自一人站在其中,四周环视着房间,望着她心心念念日夜都想待的地方,不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有王寻逸。

而王寻逸在婚宴开始之后也是将先前所发生大的不愉快的事情全部都抛在了脑后,其余并可都是不去主动提起。

一场婚宴就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之中结束了。

深夜,王寻逸也是已经喝醉了酒,醉着送走了众人。南柯寂在离开的时候在府门外驻足停留,看着门缝中昏昏欲睡的王寻逸,嘴角也是微笑,无奈地摇头,离开了王寻逸的府邸。

送了众人的王寻逸,他便也是一路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进入其中,雅芙还正在自顾自地想着以后的日子。听闻外面传来脚步声,雅芙也是匆忙的将红盖头遮好,一本正经地坐在了床帏之上。

王寻逸颠颠倒到的来到床边,坐在雅芙的身旁,他抽出先前藏在袖中的红纸裹着的筷子。他踌躇了了一下,拿筷子的手微微地抖着。他仰起头看,有点迟疑,将雅芙头上自己亲手盖上的红盖头挑起,把它搭在床檐上。一阵粉香往他的鼻端扑来。他抬起眼睛正视着雅芙但是雅芙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自己的身体微微地缩起来。

两人互相打了个照面之后,雅芙便是面露笑容,但是王寻逸的脸上却是看不见任何一丝高兴的样子,反而透露出来的却是一丝的愁绪。

王寻逸取来了两杯桌上的酒水,送到了雅芙的面前道:“让你嫁给我,受委屈了……”雅芙见到了王寻逸的表情之后则是道:“公子娶我,才是觉得委屈的人吧”

王寻逸的内心不由得震惊了一下,但是想了一下还是选择长叹一口气说道:“你是无辜的,卷入这场纠纷,我会对你好的……”

此言说罢,雅芙便是结果了王寻逸手中的酒水,二人将彼此之间的距离前所未有的靠近,拿着酒杯的手互相纠缠,喝了一个交杯酒。

交杯之后,雅芙便是极为主动的将自己的脸越来越靠近王寻逸,这一刻王寻逸紧张了……

正当两个人要碰撞在一起之时,王寻逸便是突然心血来潮,胸口一阵恶心,整个人便是直接冲出了房间,在房间外面呕吐了起来。

雅芙见状也是担心不已,正想问王寻逸的身体状况如何,王寻逸整个人便是已经醉的睡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之上。没得办法,雅芙便是吃力地将王寻逸搀扶起来,将他带到了床边。

雅芙站在床边,看着昏昏入睡的王寻逸,时不时还有干呕的迹象,尽管如此,但是雅芙自己已经是心知肚明,冲着王寻逸说道:“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夫君,我会尊重你的意愿,你先好好的睡一觉吧。”

说罢,雅芙便是小心翼翼地静悄悄地离开了房间之内,关上了房门,不知去向何处。而雅芙前脚刚走出房间,王寻逸双眼便是睁开,整个人就是醒了过来。

躺在床上,发带着看着房梁,此时的王寻逸已经是思绪万千……

就这么看着,看着,看着,渐渐地,恍惚之中,王寻逸只是觉得很累,很累,不知过了多久等到王寻逸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晴天。

王寻逸本来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头痛欲裂,外面却是时不时地传来了阵阵鼓声,他自然是好奇,便是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的一刹那,拿极为耀眼的阳光便是闪的王寻逸睁不开双眼,伸出手阻挡,过了好一会才是看清了外面的世界,但是却是让王寻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一女子身着大红袍长袍,正在庭院之中起舞,那鼓声也是此人的大红长袍的长袖击打在鼓面之上所致,虽然没有旋律,但是那女子跳动得竟是如此的美丽动人,长袖轻摆引粉蝶,纤腰慢拧飘丝絮,她就像是蝶,像花一般让人呆立,长袍裙尾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长发,在风中凌乱,最后那回眸一笑的便是晚班风情绕眉梢,舞罢,便也是注视着面前的王寻逸,用手拂过耳边略微凌乱地发丝。

王寻逸面对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一点一点迟钝地靠近此人,双手张开,想要拥抱她,嘴里还不可思议地重复着:“暮……暮雨!”他就像是受到了极为重大的打击一般,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是让他不敢相信这是不是现实,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他,有无数想要对她说的话,在这一刻竟然是不知从何说起,诸多话语到了喉咙边却又是卡住了一般,说不出来。他想发出哭喊,但是却又像是哑了一般,只听得见“嗯,哈,额”这些语气助词罢了。

眼前女子听罢,不言任何,只是微笑沉默,停留在原地。

王寻逸自然是整个人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整个人便是直接冲向了那女子,正当要拥抱她之时,王寻逸脚下却是一滑,整个人摔倒在暮雨的面前,王寻逸便是迫不及待地赶快起身。

当他起身,身边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改变,暮雨,庭院,大鼓都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眼前从未见过的场景。

环顾四周,王寻逸才是发现自己已经是生出木桥之上,周围皆是一片荒芜草原,看不见任何的生命,太阳的温度刚刚好,照得王寻逸竟然是有些心暖的感觉,木桥之上也并无其他任何的行人,王寻逸正不解之时,却是突然发现暮雨在桥的那一头,而王寻逸自己独立在桥的这一头。

暮雨没有开口说话,王寻逸依旧是如此先前的不可思议与兴奋,见到暮雨就在自己的对面的不远处,他便是也顾不得整理方才自己摔倒的狼狈样子,笑着跑向了不远处在桥的那一头的暮雨。

跑着,跑着,泪水也掉落了下来……

最令王寻逸开心的就是,当他自己开始向她奔跑过去的时候,对面的暮雨也是极为的配合开始向着他所在的地方奔跑了过来。

微风骤起,她依旧是王寻逸最为熟悉的那一身大红长袍在风中废物,极为的惊艳,那及腰的大垂发以及缠绕着垂发的大红色发呆也是在随风摆动,是那么的富有灵性,那么的让王寻逸自己心动不已。

正当二人即将遇见之时,突然又是狂风大作,令得王寻逸睁不开自己的双眼,仅仅数秒的时间,等到王寻逸反应过来,再一次看向自己面前的时候,身边的一切又是已经变化,最为重要的雅芙也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时此刻的王寻逸正身处大街之上,夜晚十分,身边所欲的房屋都是昏暗无比,没有任何的其他人,唯独王寻逸面前的一座房屋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王寻逸出于好奇,便是进入其中,但是当他踏进的那一刻开始,房屋之中便是没有了任何的声音,不见任何的人,好像一切都是王寻逸自己的幻觉而已,而这房屋正是当初他与暮雨相遇的上党青楼。

王寻逸又是流泪,又是苦笑,正当他不负重担折磨几近癫狂之时,却是听的楼上传来一阵极为熟悉的古琴之声,听到那古琴的一瞬间王寻逸便是已经知道了弹琴之人到底是何人。

王寻逸一个劲地往楼上冲去,等他到达楼上,尽管琴声已断,但是王寻逸却是坚信就是那个房间之内的琴身,他便是凭着记忆来到了房门之前。

果不其然,当他到达之时,房间之内的琴声再一次地悠然飘荡而出,听的着琴声,王寻逸的泪水便是随着琴声的飘出而掉落,轻轻地推开门缝,王寻逸小心仔细的观察这里面。

弹琴之人正是暮雨。

但是王寻逸却是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外,这一次她不愿再靠近暮雨,而是静静地就这么看着他,王寻逸已经是满足了,他想躲让暮雨停留一会,而不像再一次体验先前的那种感觉与场景。

不过这一次不同,正当王寻逸还在呆呆地看着暮雨的时候,房间里面的暮雨却是琴声骤断,站起身来,转身看着房间外的王寻逸。

这一看,着实惊吓到了王寻逸,他便是赶快关上门,退到栏杆之处,极度地不希望眼前的房门被打开。

“咯吱……”房门还是被打开了,开门之人正是暮雨。

这一次,是两个人距离最近的一次,仅仅只有那么一米左右的距离,王寻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是惊呆在了原地。

而暮雨开门之后,对着王寻逸行礼后,便是微微侧身,伸出手,指了指房间内的古琴,示意王寻逸进入到房间之中弹一弹。

王寻逸虽有后怕与微畏惧,面对暮雨的邀请他便是想拒绝,他就像看着暮雨就好,但是此时此刻王寻逸的身体却是并不听从他自己的指挥,3而是不自主的走入到房间之内,端坐在古琴面前,也更是不自主的弹奏起来。

琴声飘起,雅芙站在窗边,深情地微笑着看着弹琴的王寻逸……

若是为此琴声寄入一段情,遥远的北星便是也要与之呼应才可,时隔如此之久,当王寻逸再一次地为暮雨弹起古琴,他便是弹到了如此的用心。

每每弹奏一小会,王寻逸便是总会抬头看向暮雨,确认她是否还在自己的身旁,琴声之中深藏的满是初遇的时候的心绪。月光照射进入房间之内,便是让王寻逸与暮雨这般的离人唏嘘不已,尽管岁月也已经静悄悄地过去了些许的日子。

逐渐的,随着琴声的弹奏,窗外原本昏暗无比的房屋也已经是一个个的开始照亮黑夜,在这上党城中摇曳,天空之中也是开始落雨,这雨中的上党城便也是静默不言的聆听着这春雨。微凉的夜风,也在这春雨之中吹散开来了几圈涟漪。

琴声从这窗户之中飘扬出去,飘荡在整座上党城中,这一刻,这个世界中的所有的声音全部都被无限的放大,令得王寻逸是听的清清楚楚,琴声传到寻常百姓的家中,有人欢笑有人在哭泣,而王寻逸情至深处也是落下了滴滴泪水,每掉落一滴泪水与琴身之上,王寻逸的心便是痛苦一分。

暮雨见状便也是挽指,光影投射之下,如同一只蝴蝶从那窗框之上飞起,抚过王寻逸的眉宇和指尖,替他抹去泪痕。

王寻逸深情地看着暮雨,二人之间如此接近的距离,他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情绪,便是一把将暮雨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这一次,她没有消失,他也没有阻碍,两个人就这么无言地深情拥抱着,二人的呼吸声也逐渐的为了对方而趋于平静,王寻逸将一旁的油灯吹灭……

黑夜之中,他借着窗外其他的微光,听着稀疏的细雨声,紧紧地拥抱着这个他日思夜想的人。

就这么抱着,抱着,任由时间不断地流逝过去……

君臣有别 第一百四十九回 君臣有别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瞬之间就已经是来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等到王寻逸再一次的清醒过来之时,只是忽觉头痛欲裂,胸胃之中更是一阵翻涌,不断地侵袭着他的喉咙,尽力忍住后之后更是直冲自己的颅腔之内,令得王寻逸一下子就是从床上跳起来,朝着房间之外冲了出去……

“呕……呕……”王寻逸整个人全身匍匐在栏杆边上将自己体内的所有不舒服的东西全部都给倾吐了出来,外面等候的下人们见到此情此景也是颇为大惊,不过震惊他们的并不是因为王寻逸,而是房间之内,空无一人,一点也没有雅芙在里面的踪影,更别所合房这种事情了……

在众人的惊诧之中,王寻逸也是逐渐清醒过来,撑着自己头痛欲裂的头颅,环顾四周,尽力地让自己看清现实。

“呵呵……果然……都是梦啊……”王寻逸依靠在栏杆之上,轻声嘲讽着昨晚所发生着的一切,同时也无尽地嘲讽着自己。

“自作多情!自作多情啊!”他对着天空之中大声叫喊道,是那么的撕心裂肺,是那么的悲痛欲绝。人群之中,王寻逸身着喜服,但是表情却是那么的痛苦,对着老天抱怨,倾诉。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不断地抽搐,不断地扭曲,看得府中上下众人等都是不可思议,也是纷纷不敢靠近令人害怕的王寻逸。

而就在不远处的角落之中,雅芙的身影正站在其中,偷偷地观察着痛苦的王寻逸。

虽然她的心里面的难受程度与王寻逸本人相比起来,也弱不到哪里去,但是在众人的唏嘘之中,雅芙还是选择了独自一人靠近王寻逸,不发一言,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将他搀扶起来。

先前你为我抵挡世人仇视,如今我亦不畏众人冷漠……

回到房间之后,雅芙将他重新放置在了床上之后,便是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为他披盖好被子,将自己的热忱的脸颊温柔地放在了王寻逸炽热心跳的胸膛之上,静静地聆听着……

而此时的王寻逸虽然清醒地有着自己的意识,但是却不知为何对于雅芙此时此刻做的所有的一切他都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抗的欲望,而是任由其摆布,自己只是固执地望着昨晚的那个房梁,不做任何反应,希望能够再一次的进入梦境之中。

但终究这种时候任何的一切都是徒劳罢了,对于王寻逸来说也终究只是单纯的一厢情愿的幻梦而已……

雅芙察觉之后,虽然面露欣喜,但是她的内心之中却是有着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苦涩,迟疑之下,她伸出手轻轻地抓住王寻逸的手,放在自己侧躺的脸颊之上。王寻逸的脸上微微地抽搐了一下,但是便也不再有任何的反应。

二人就这么在房间之内一直是保持着这个状态许久,下人们也是不敢轻易地去打扰二人。

“哎呀呀……两个人倒还是听恩爱的嘛!”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房间之外传来,雅芙起身望向房门口,南柯寂正面带笑容的依靠在门杆处注视着房间里面沉默不言的二人。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王寻逸也是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侧过头来,也是完全的看见了南柯寂的整个人的状态,便也是立刻从床上正坐起来询问南柯寂今天前来的意图是什么。

南柯寂微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们的新婚之夜过得怎么样?哈哈!”

王寻逸坐在床上沉默不语,雅芙也是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而后转过头来,深沉的看着南柯寂道:“君主大人,我们夫妻二人的床帏之事难道还要向您禀告嘛?”

面对雅芙提出的问题,王寻逸却是脸上微微一笑,而对面的南柯寂却是一脸的深沉,面颊之上存留着一丝的杀气盯着距离极为靠近的二人,然后便是突然转换自己的表情道:“哈哈哈!有道理,我这么做反而是太过不讲人情了,哈哈哈,好啊!好啊!好啊!”说罢,南柯寂便是大笑着转身离去。

王寻逸见状,欣喜之余便是立刻从床上下来,一路小跑着跟在南柯寂的身后,尽管现在他自己的意识还不算很是清醒。迷迷糊糊地跑到南柯寂的身后他本想替雅芙方才说的话向南柯寂道歉的,但是还未开口,南柯寂便是好像已经是才想到了王寻逸此时此刻想要说些什么了。王寻逸开口便是已经被南柯寂伸手阻止了。

一路跟随着南柯寂来到了府邸大门口,王寻逸本来以为南柯寂会因为刚才雅芙所说的话直接是生气的离开,但是却没想到南柯寂却是在大门口驻足停留,沉思了一下,然后缓慢转身,右手搭在王寻逸的左肩之上,将自己的面庞缓慢地靠近了王寻逸。

王寻逸自然也是震惊,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便是一动不动的想要看看南柯寂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只见得南柯寂靠近王寻逸的左耳,仅仅说了四个字道:“祝军师新婚快乐!以后好好的过……”说罢,便是收回自己靠近王寻逸的身体,然后面颊之上展露出笑容出来,看着有点呆的王寻逸。

军师,这是第一次南柯寂这么称呼王寻逸,以往都是直接称呼寻逸的,但是从这一刻开始,南柯寂便是已经改口。

王寻逸看着南柯寂的笑容,有些震惊。虽然是笑容,但是浮现在南柯寂脸上的笑容却是有着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骇然,看得王寻逸也是后背发凉,汗毛直立,他那笑容之中似乎是有着让人十分恐惧地深意。

面对南柯寂如此富含深意的笑容,王寻逸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如何应对才好,只得是尽力地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他已经是明白了南柯寂说这话的含义,虽然自己并不愿意接受眼前的这个事实,但是如今已经是覆水难收,王寻逸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君主,大可放心!”说罢,自己也是面对着南柯寂行跪拜大礼,双手合十,至于自己的面前,将自己的头颅逐渐低沉下来。

这也是头一次,自从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相识以来,第一次王寻逸直接称呼南柯寂为君主,这一叫竟然是那么的让人不习惯,弄得南柯寂听到的一瞬间都是迟疑了挺长的一段时间。

对于王寻逸的这一句话,虽然表面看上去极为的普通,但是对于南柯寂来说却如同是一颗炸雷一般,直接在南柯寂的内心之中爆炸开来,他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对着跪拜在地上的王寻逸也是不断地苦笑,自己面部的表情在抽搐着,最后也是在无尽的苦笑之中转身离去,徒留原地王寻逸独自一人跪拜在地面之上,不做任何的回应。

微微地抬起头来,从一点点的小缝隙之中看着逐渐远去的南柯寂的背影,王寻逸的眼神之中却是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而一直都在离开的南柯寂也是再也绷不住自己的眼泪,背对着王寻逸就是泪如泉涌一般的掉落下来,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却是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不能有任何哭的动作,只能让自己保持着极为平静才行,就这么一路顽强地克制,一路忍不住地流泪,一路固执地离开……

两个人的心里面都已经明白,这一次的分开意味着什么样的事情,意味着二人从今日开始就已经是君臣有别……

君臣有别 第一百五十回 计划

回到府邸之后王寻逸并未回房间,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的空余的心思再放在雅芙的身上,与其见面之后的尴尬再加上装腔作势的逢场作戏,那么王寻逸倒不如自觉一点,所以他便是屏退下人,独自一人呆在府中的大厅之中,下人退下的时候也是吩咐他们让他们不要轻易来打扰他,并且把大厅的所有门门窗全部都紧闭起来,将自己一个人与世隔绝,让自己可以完全静下心来想事情。

但是当王寻逸刚刚开始展开思绪没有多久,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打破了王寻逸的思绪,这便是令得他有些不耐烦,明明自己都已经是下了命令,却依旧是有人明知故犯,他站起身来,带着一点的不耐烦,走到门口之前正准备开门,紧接着便是对其发难。

或许是门外之外听到李里面的脚步动静声,便是率先开口袋:“夫君,我给你煮了一下提神的汤水。”听说话的声音乃是雅芙。

王寻逸本想开门之后对着门外之人训斥一番,但是当知道门外之人呢乃是雅芙之后他的手停滞在了半空质控,指尖触碰到门板,便是不再有任何接下来的动作。他本想开门,毕竟门对面是自己新婚的夫人,但是他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为何,明明心里面是想这么做的,但是身体却是不听指令的不愿做多余的动作。

正当王寻逸等待之际,门外已经是传来了一阵脚步缓慢离开的声音,王寻逸虽然面露难色,但是难色之中却是夹杂着一丝的放松。

先是微微推开一点门缝,王寻逸小心地从门缝中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房间之外,并无他人,出了一些下人之外也并没有见到雅芙的身影,低头一看,却是发现一碗热腾腾的汤水正放在房门口,甚至还散发的滚滚的热气。

王寻逸低下身子,伸出手结果了汤水,轻轻地闻了一下,便是面露微微的笑容,退回到房间之内。正准备关门,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声音叫住了他的脚步。

时间还未过去多久,王寻逸便是匆匆地离开了大厅,出了府邸,直奔先前的医馆之处而去,而那晚由雅芙制作的提神糖水便是被放在了大厅案桌之上。

王寻逸离开之后,雅芙来到大厅之内,望着那一碗汤水已经是被王寻逸给喝了个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的残留,她也是尤为的开心,十分满足地带着被喝光的汤碗转身离去。

一路来到医馆之中,众人已经是等候多时,正是先前的那名黑纱女子等人。

“要行动了么?”王寻逸率先问道,一边问也是一边坐在了南柯寂的身旁,南柯寂也是点头回应。

“你想怎么做?”王寻逸转过头来,询问着黑纱女子。

黑纱女子回应道:“不管如何,徐苍云此人我是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到时候助我一臂之力就好……”

“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和徐朝之间有一个浅朝,更何况我们还和浅朝之间有着停战协定,所以我们不能贸然出兵……”王寻逸插嘴道。

对于这个问题,那黑纱女子好似已经想到了便是说道:“我不用你们出兵,你们只要想办法让我安全到达徐苍云的身边就可,仅此而已。”

此言一出,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已经是心领神会。

南柯寂道:“这个简单,告诉我们你打算怎么做?”

黑纱女子站起身来,解释道:“所以这个就是我需要你们帮助的原因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别说要杀徐苍云,就连接近他都是一个问题。”

此言一出,众人也是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对于这件事情,不光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完全接近徐苍云而且还要让黑纱女子能够杀了他这种事情别说是做就连说出来一般人也不是敢轻易地想象的。

时间过去许久,众人之间的沉默也是存在了许久,南柯寂转过头询问王寻逸道:“军师,有什么好的想法么?”

第二次听到“军师”这个称谓的时候,王寻逸很显然还并不是特别的习惯,自己也是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如果不是南柯寂说出来的声音,王寻逸恐怕是听都没有听进去过。

愣了好一会,王寻逸才是反应过来,看着南柯寂,不过相比起周围众人的一筹莫展,王寻逸显得是轻松很多。

因为,王寻逸自己掌握着一个极少数人知道的一条线索。

面对南柯寂的询问,王寻逸轻松地点头道:“君主!”示意,南柯寂附耳过来,自己轻声说给他听,但是却是遭到了南柯寂的拒绝道:“无妨,大家都是一起合作的,应该让他们知道。”

见南柯寂也是如此坦率,王寻逸也不多做掩饰道:“之前,我还在浅朝的时候应君主的要求对刘石两朝不下了我自己的计策,我的人任务完成回来的时候告诉了我一个有关徐朝的消息……”

众人对于王寻逸所谓的消息都是表现出了极为强烈的好奇心,纷纷都是不自觉地靠近了王寻逸,急切的询问着他所谓的消息会是什么样的消息。

王寻逸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的人告诉我,徐朝这一段时间国库十分的紧张,甚至还特地派出了使者前往刘朝希望刘瑾可以对其特殊,降低盐价。”

“你的意思是?”黑纱女子进一步地试探着问道。

王寻逸站起身来,来到大堂门后背对着众人道“我们可以假扮成富商,前往徐朝投资,只要我们闹得动静够大,到时候必定会引起徐苍云的注意,到时候最好的局面恐怕不用我们去找他,他自己便是会自动送上门来,正所谓富可敌国就是这么个道理。”说罢,王寻逸便是微笑着转身看着众人。

众人听罢,虽然有所犹豫,但是互相打了个照面,眼神示意了一下对方之后便是也都是微微点头,以示赞同。

“你们需要多久的时间准备,人选呢?”黑纱女子询问道,这是现在最为需要解决的两个问题。

众人望着王寻逸,但是唯独王寻逸独自一人望着端坐着的南柯寂。

“时间的话随时都可以,给我们一天左右的时间准备便可,人选的话……”南柯寂并未继续把话说下去,而是特地停顿了下来,然后看着正在注视着自己的王寻逸。

二人眼神互相打了个照面,便都是已经心领神会,相互点头。

如此一来,这个方法便是在众人都不反对的情况的通过,成为了初定的计划。

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也是准备离开,回去准备一下需要准备的事情,正欲离开,王寻逸确实突然转身询问道黑纱女子:“那个,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姓名啊,怎么称呼你啊?”

不过对于王寻逸的询问,那黑纱女子并不有任何想要回答的打算,而是沉默着径直离开了医馆,沉默着与王寻逸擦肩而过,只有眼神上的交流,弄得王寻逸好不尴尬。

对于黑纱女子来说,以前的以前她已经都不想再去提及,如果能够忘记便是最好,虽然并不能忘记,她所能做到的也只有不去提及。

王寻逸见状便也是不再有任何询问,便是与南柯寂一同回到了府邸之中。

来到府邸大厅内,桌上已经是有静静地摆放着一碗提神汤,依旧是热腾腾的。

南柯寂说道:“看来,她对你还是很上心的啊!”

王寻逸沉默不语,吩咐下人唤来了雅芙……

君臣有别 第一百五十一回 准备

雅芙来到二人面前目光第一时间自然是最先锁定在了王寻逸的面庞之上。眼神还未略过王寻逸的面庞只是,雅芙脸颊之上的笑容已经是完全的溢于言表,全神贯注地欣赏过王寻逸之后她的眼神便是落在了王寻逸身旁案桌上面的提神汤之上,发现汤水却是一点都未动过,还是依旧静静地躺在案桌上之时,雅芙的表情便是已经略微的失望,追歼趋于平静。

王寻逸走到雅芙的面前说道:“这一段时间我会和君主共同出去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我不在家,你照顾好家里,还有你的父母,你要是愿意的话就把他们也接到府里面来住吧……”

王寻逸本想接着说下去,却是直接被雅芙给打断了,只见雅芙听罢立刻就是抓住了王寻逸的双手几位紧张地询问道:“出什么事了?要去哪?多久回来?……”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诸多问题,然而面对这么一大串连续接连不断的问题,王寻逸很明显地就是一下子被雅芙的反应给吓到了,弄得王寻逸便是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么几个问题。

面对雅芙焦急不已,王寻逸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局面,南柯寂也是无奈摇头。然而,王寻逸更是在雅芙的牵扯之下,一直在看着一旁的南柯寂求助,面色表情之中尽是难做人。

没得办法,南柯寂面对王寻逸的不断求助,他自然也是不能使视而不见,他也只得是脑海之中反复回想着雅芙的诸多问题,一个一个的在大脑之中解决过来,然后跑到了王寻逸的身旁,将两个人拉扯开来,将自己替代成王寻逸,然后掐住雅芙的双肩,未等雅芙先行发问,南柯寂便是主动的选择了抢占先机,先行回答。

“我们是受故人的委托!”

“去徐朝!”

“时间不一定,但应该不会太久!”

……

而后便是雅芙抛出一个问题,南柯寂便是回答一个问题,或许是因为南柯寂相比起王寻逸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所欲对于雅芙接连不断的问题轰炸,南柯寂显得也是应对的较为轻松。

经过了许久的二人对峙,这种微妙的局面总算是得以结束收场。

二人对峙结束,雅芙便也是不再提出任何的问题,她很清楚的明白一件事,就是现在不管她怎么样,提出什么问题,甚至是阻碍,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都是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能够很好地应对她。

所以,她便也是不再做任何的反抗,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地看着王寻逸与南柯寂的二人的背影不再多言什么。

“走吧……”南柯寂对着身后的王寻逸说道。

王寻逸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二人便是一同走出了大厅房间之内。

徒留下雅芙一人与那温热的提神汤孤独的呆在大厅房间之内,而雅芙的眼神自然是始终不曾从王寻逸离开的背影志宏离开。

等到王寻逸离开之后,雅芙的目光再一次的聚集在了案桌上的汤水之上,眼神之中尽是无奈,站起身来,本打算将其收起来倒掉,但是却是刚刚拿起来,大厅之外便是传来了一阵极为仓促的脚步声,雅芙回首望去,便是发现冲入自己眼帘之人乃是先前已经离开的王寻逸。

只见王寻逸满头大汗的冲进府邸之中,气喘吁吁地跑到雅芙的面前然后便是一个急刹,完美的停止在雅芙的深浅,不过二人之间的距离也仅仅只有那么的一米不到的样子。

王寻逸如此猝不及防的作为也是令得雅芙自己有些措手不及,震惊之余,端着汤水的双手也是因为震惊而颤抖,手中的汤水也是差点泼洒出来。

得亏是王寻逸在停下自己脚步的时候迅速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捧住了差点泼洒出来的汤水,也更是止住了雅芙颤抖得双手。

一下子,弄得雅芙也是害羞不已,轻微地缩回了自己的身子,手还有脸庞,红晕一下子便是涌现脸颊之上。

王寻逸也是感觉到了极为尴尬的气氛,但是他也是不言任何话语,便是从雅芙的手中接过了汤水,让后二话不说地便是往自己的嘴边送了过去,雅芙也是极为期待地看着王寻逸的一举一动。

虽然有些烫嘴,但是面对着雅芙,王寻逸便也是强装镇定,没有一点犹豫地只是默默地忍耐承受就是将那汤水给一饮而尽,这一幕出现在雅芙面前,也是令得她开心不已,冷淡的脸上也总算是显露出了笑容,尽管自己的眼角也因为王寻逸的所作所为而眼泪徘徊。

王寻逸匆匆看了一眼雅芙便是转身离去,不带有任何的犹豫。

因为王寻逸的心里面很明白,自己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因为自己对雅芙有任何的情爱科可言,而是对于他来说他现在却是需要这个东西,而且他也承诺过会对雅芙好,力所能及的地方,王寻逸自然是义不容辞。

王寻逸与南柯寂来到宫殿之内,一路上,王寻逸也是心中暗自窃喜,一想到能够暂时在外面一段时间,暂时先不去管那些情爱之事便是令得王寻逸整个人都开心不已。

南柯寂虽然看穿了王寻逸的心中所想,但是他并未拆穿,而是任由王寻逸肚子遐想。

二人来到宫殿之后便是直接来到了国库之处。

在南柯寂将近伴半年之久的新规实施,外加上这一段时间南朝并没有什么太过严重的战乱,也是令得南朝的国库十分的充裕。

大门还未彻底打开,仅仅是露出了一条细缝,但是里面的金光都是照射的二人都睁不开眼睛,一道金光直接是冲破了天际之中。进入其中,眼前的一切更是令得王寻逸瞠目结舌,里面一座座巨大的金山让王寻逸也是目不暇接,数不尽的金钱安静的躺在里面,那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金光,只有亲身经历过之人才能够真正的体会到到底什么叫金钱帝国,国库里面仅仅是有着一盏大油灯被安放在最中间,但是仅仅依靠着这一盏灯,国库里面便已经是金碧辉光,极为的光鲜亮丽,而这所有的光亮都是依靠着每一个金币的反射而来。

如果说南柯寂是一个商人的话,那这些钱对于他来说就真的是富可敌国。

“哎呀呀,带多少钱好呢?”南柯寂略微为难的说道,一边说也是一边在钱山面前徘徊,见君主摇摆不定,王寻逸便也是说道:“拿五万两吧,多拿点,然后在徐朝建造些有用的东西,日后对于我们来说总归是用得着的。”说罢,王寻逸也是冲着南柯寂阴险的微笑。

南柯寂听罢便也是相同的笑容回应了王寻逸。

“来人,给我装个五万两!哈哈哈!”南柯寂略带兴奋的说道。

下人们便也是赶快按照着南柯寂的要求做了,迅速地带来了几个大箱子,一点一点的开始将五万两金币全部都装进了箱子里面。甚至有的下人面对着如此众多的金钱也是摇摆不定,不是震惊在原地不作为,瞠目结舌,就是装钱的时候偷偷地拿走那么一点钱以此来贪图一点小便宜。

下人们的一举一动南柯寂也是尽收眼底,不过他并不打算训斥他们,反而是极为的满足,似乎是极为的享受这种自己的成果被人追求的感觉。

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走出金库,望着外面。

王寻逸跟在身后沉默不语,南柯寂则是满怀着期盼地说道:“走!出发!”

君臣有别 第一百五十二回 预兆

南柯寂召集了一些随行的数十名城西军士之后便是与王寻逸一同来到了医馆之处,医馆之中黑纱女子一行人也已经是早先受到了南柯寂的消息在此处等候了多时。见到众人齐聚医馆之处,一行人便是赶快准备了一下便是向着徐朝都城平城出发。

太原新城距离平城的距离并不能算作太远,只要是穿过了浅朝的马色之后再前进个大概一日左右的路程便是可以到达,更何况一行人带着数十位的军中高手所以应该也不用太过担心自身的安全,再加上当初医馆里面的苏医生陪同,就算有人受伤也是不必太过的担心,所以粗一看上去,这一段所谓的“旅程”应该来说不用太过担心的,最为重要的还是要从进入平城之后的那一刻开始。

时间来到第二天的晚上十分,一行人已经是路过了浅朝的马色城,路程也是已经来到了剩下路程的一般左右。

因为天色较晚,所以一行人也便是没有继续前进,而是来到了一座坐落在平原之中的客栈之中。不过一行人并没有立刻进入其中,而是站在门口互相商量了一会,毕竟这荒郊野岭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座客栈的确是令人怀疑,而且从外面看上去,这客栈大门紧闭,似乎是隐藏着深深地杀鸡,令得众人更是小心不已。

平原之上,没有其他任何的建筑物,只有单独的客栈独自坐落其中,如同是一颗明珠一般,点缀着荒芜的平原。

“要进去么?”南柯寂询问着身旁的王寻逸。

王寻逸自己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深沉思索许久,他对于眼前的这种情况不得不去小心翼翼。沉默良久,王寻逸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着点了点头,轻声地:“嗯……”了一下。、

如此一来,南柯寂便也是没有什么顾虑,直接是推门而入,进入客栈的一瞬间则是与先前看到的场景截然不同,客栈里面人声鼎沸,灯火通明,虽然地方不能算作是很大,但是却是异常的热闹非凡。

一行人刚刚进入其中,迎面而来的小儿便是嬉皮笑脸地询问道带头的南柯寂道:“客观好,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一行人进入客栈之中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警惕性提高到百分之百,极为注意的观察客栈中的情况,毕竟黑点这种东西,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更何况上一次的经历对于王寻逸来说,那是他这以后一辈子都不愿意去触碰的伤痛。

一行人来到客栈里面,反而是光顾着警惕周围,也是没有听到小儿的吆喝,只是自顾自己的小心警惕。

小二见状也是脑袋转的飞快,小脑筋迅速一转,便是冲到南柯寂的面前,占据他眼前所看见的一切事物,那一张笑脸,看得南柯寂却是感觉有些令人恶心。

客栈里面热闹非凡,室内弥漫着诱人的香味;鲜美的牛肉、酒香、一盘盘特色菜,没见过的特色食物,真是应有尽有。友好的气氛中互相敬酒,谈笑风生。肩上搭着毛巾的小二,端着菜盘吆喝着,掌柜手里算盘打的噼啪作响,门虽紧闭,但是气氛却是极为的浓烈。

客栈楼上的单间亦是客流满员,打尖儿的,洗碗的,后院劈柴的,都忙得满头大汗!

乍一看起来,南柯寂他们来到的客栈却是还算是不错,但是事实不到最后却是无法得知的。

面对小二的问题,王寻逸将南柯寂拉到了一旁,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了一段话,南柯寂听后也是连连点头,同意王寻逸所说,便是回到了原位,回答了小二的问题。

南柯寂给了小二一笔钱,便是包下了整座客栈的顶楼,分配给了每一个随行的人,然后便是在客栈大堂之内大声叫喊道:“你们把这几个箱子全部抬到我的房间里面,小心点啊,里面的东西可不是你们赔得起啊!”这个声音直接是响彻了整座客栈,不过客栈之内众人的情绪与状态并没有因为南柯寂的大声喊叫而受到影响,依旧是热闹非常。

南柯寂见状便也是率领着众人往客栈顶楼走去,上去的时候,一行人也不枉留心观察客栈内所有人的眼神,可能是因为一行人多虑了,所以显得有一些尴尬,他们时不时地用充满警惕与杀气的眼神看着别人,但是客栈之内根本是没有任何人愿意搭理他们,都是在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就好像他们根本不存在一般。

一行人上到顶楼之后,短暂地整顿好便是来到了南柯寂自己的房间之内,而南柯寂召集所有人的原因也是因为想要吩咐些什么事情。

不过正当南柯寂准备开口之时,房间外却是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南柯寂,开门出来,进入其中的正是先前的小二,小二进入其中便是直接开口问道:“不知各位客官想要吃些什么呀,我们的客栈的饭菜可真是一绝的!”

王寻逸听罢也是嘴角微笑,便是附和的小二随便点了一些菜让小二下去赶快烧,小二离开之后,王寻逸确认屋外没人之后便是将门紧闭让所有人都靠拢一些,然后让他们把随身携带的所有干粮全部取出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后王寻逸便是对着他们吩咐了一些事情,众人听后也是点头表示同意,之后便是静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房门又是再一次的被敲响,王寻逸来到门口打开门正是先前的小二,身后也是其他的小二,每个人的手里面都是端着各不相同的菜肴准备送到房间内,小二们正准备进来,却是被王寻逸阻止道:“我们自己来吧!”

说罢,便是命令随性的一些人将菜肴全部都搬到了房间之内,并未让小二们进入其中。小二们见状也是略微的吃惊,随即便是面面相觑,但是他们也没得办法只得是照做,将东西给了他们之后便是转身离开。

一行人把菜肴放好之后,王寻逸便是来到门口处微微地推开一道门缝,观察着外面,他看着门外,却是展露出了会心一笑,然后便是示意众人按照计划行事。

随即,数名军师便是来到门前,背对房门而立,站成一排,而房间之外也是逐渐地传来了一个脚步声不断地接近着此处房间。

王寻逸站在与门对立的窗户处,一心一意地注视着不远处的房门,不一会便是见到门纸之上竟然是悄无声息地被戳破了一个小洞出来,王寻逸自然也是会心一笑,便是对着南柯寂点头。

南柯寂心领神会道:“好了,诸位,今晚让我们好好地吃一顿,明天好精神饱满地上路!”说罢,自己便是率先懂起了筷子,于是一行众人也是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南柯寂还特地的大声说了句:“一定要保证每一个人都能够吃到啊,所有人都要吃饱啊,哈哈哈!”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是深夜之中,前往平城的一行人也都是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睡觉。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月光无情地洒落地面,洒在屋檐,洒在墙头之上,野外泥路上空无一人,任凭月光漫照,泛出丝丝银光,客栈之内,许多人正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什么,隔着门扉,忽强忽弱的声音若隐若现,墙壁之上,也是接连不断地闪过明明晃晃的寒光,令人心生寒意,空气之中都是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而这是风暴即将来临的预兆……

君臣有别 第一百五十三回 动手

客栈房间悄无声息十分的安静,所有被南柯寂承包下来的顶楼也已经全部都是吹米了油灯早早地休息入睡。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再为平常不过的夜晚之时,那惨淡无比的月光照射在墙壁地面之上,却是让见到的人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情,看得人是全身发毛,一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不安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客栈之中昏暗无光,见不到一丝刻意的光亮,接连不断的人群在月光的照射之下聚集在一起,窸窸窣窣地商量着些什么事情。

每一个人的手里面都拿着剑,剑身反射出来的寒光更是令得人心声寒意,出现在那群人脸上令人作恶的笑容外加上那惨淡的月光,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领头之人和那先前的小二靠的很近,不断地商量着什么……

“你确定他们带有着好东西对吧?”领头人略带怀疑的眼神看着小二问道。

“嗯,头儿肯定的。我刚刚进去送饭菜的时候,他们都很小心地自己出来拿,不让我进去……”小二肯定的回答道。

话虽如此,小二已经是敢肯定,但是领头人还是有一些莫名的畏惧便是再一次确认问道:“那他们都吃了对不对?”

毕竟正所谓人将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凡是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恩恩,我亲眼看到他们吃了的,而且他们领头的那个人还特地吩咐他们每一个人都吃,确保他们明天能全部精神饱满地上路。”小二不怀好意的高兴地嬉笑道。

“哼!不用明天,待会就让他们全部“上路!”,哼!”领头的掌柜阴险地笑着说道。

说罢,那领头之人便是带着一些方才客栈里面所谓的“客官”小心翼翼地走上了顶楼。

来到顶楼之处,他们也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让小二率先来到每一个房门前观察里面的局势。

前面几个房间果然如小二所想,虽然看不见房间里面的人到底在何处,但是却是能够很清楚地听到房间之内传来的异常沉重的喘息以及打呼噜的声音,为了保险起见,小二也只能是继续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检查下去……

来到南柯寂的房间门前极为小心地打开一道门缝观察里面,发现情况与之前的几个房间之内一模一样,依旧是从门缝中观察不到人影,但是却是能够很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呼噜声,而那几个先前南柯寂带着的大箱子也是静静地躺在南柯寂房间里面的正中央。

这一下,小二是有些慌了自己的心智,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却是令人不得不怀疑和警惕起来。

小二怀揣着半信半疑的心情来到了王寻逸的面前,依旧是照常推开了细微的一道门缝……

“啊……”小二正准备叫喊出来,却是已经是被一只手给堵住了自己已经是张大随时准备叫喊出来声音的嘴巴。

而王寻逸就站在门的对面看着小二,伸出手堵住了小二极为震惊的嘴巴,另一只手则是放在了自己的嘴边,示意他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

而那小二的眼睛前面仅仅是数厘米的地方已经是架着了两把长刀,只要稍稍地这么往前这么一戳,那小二就是完全地被爆头,与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面对如此棘手的局面小二也只能是不断地眨眼表示自己明白,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王寻逸见状便是微笑,但是也只放下了自己的右手,堵住小二的左手依旧是保持原样。

而后王寻逸便是靠近小二,与其四目相对,二人眼神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那么数毫米的距离。

一人惊恐无比,另一人则是一脸的轻松,甚至是还带有着一丝的轻蔑和杀气,王寻逸不屑地看着小二轻声对他说道:“看完这个房间你就当一切如常,然后把剩下的房间全部都看完,不管看到了什么,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到时候我给你一百两。听见了没?”

面对王寻逸的诱惑,小二先是犹豫了一下,眼神略微地呆滞之后便是快速的不断眨眼。

王寻逸见状便是补充道:“这个事情对你只有好处,要不然你们头领拿到了那笔钱你觉得你们这么多人会分给你多少?而且这还是在你们成功的情况下,如果不成功,那么你们甚至连命都没有。而你,一定会成为第一个刀下亡魂,利弊你自己可要想好了……”

小二双眼睁的极大,十分的恐惧,满头大汗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剑,那渗出的寒光,照射在小二的眼神之中,让其恐惧不已,这一次面对王寻逸的话语,小二又是再一次的快速眨眼,不过这一次相比起上一次显得很明显地坚决,从他的眼神之中虽有恐惧,但是却是看不见一丝的犹豫……

兴许是觉得小二停留的时间有些久了,那楼道处的领头便是轻声叫喊道:“喂,怎么了?是不是有意外?”

王寻逸缓缓地松开手来,小二也是缓缓地缩回了自己的身子,转过头去,对着领头摇了摇头,摆出手势,示意一切照常,一切没有任何的意外。

如此一来,楼道处的众人也是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王寻逸见状也是面露微笑,对于小二的做法十分的满意。

小二再一次的转过头来,准备观赏王寻逸的房门,房门关闭之前,二人的眼神再一次的碰撞在一起,望着王寻逸那充满自信的眼神,小二也是闪过了一丝的无奈,小心地将房门给关上,继续走到了下一个房间门前。

王寻逸房间之后接下来的每一个房间之内要不就是没有人要不就是有军士已经在里面抽出长刀,随时准备好了。

小二震惊之余也是没得办法,只能是强装镇定,心里面也是一直在向着:“明明刚才看到他们吃了一惊下了药的饭菜的,为什么会一点事情都没有,反而现在已经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没得办法,小二也只能是回到楼道处……

领头人率先询问道:“怎么样?”

小二没有回答,而是强装镇定,尽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好!动手!”

随着领头人的一声令下,众人便是一个劲地直接是冲到了南柯寂房间的门前,在他们看来此时此刻这一群人不光是身上随性带着很珍贵的宝贝,甚至还有这好几箱,而且在小二的确认之下,已经是得知他们这群人已经是早早地就吃了他们的饭菜,而饭菜里面的迷药也是让他们现在早早的沉睡,一下子就失去了自己的意识,没有任何可以抵抗的余地。

在他们看来,此时此刻,结果已经是异常明显的摆在了他们的面前,而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些人全部都杀掉,然后把那些好东西全部都占为己有。

一想到这里,那领头人便是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来,见到领头都是已经胜券在握,高兴地笑了出来,其余的小弟自然也是开心而又兴奋不已,每一个人都是磨拳擦扎,对于那好几箱子的宝贝都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做好准备的同时,房间里面的南柯寂一行人也已经是准备好,每一个人也都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咯吱……”南柯寂的房门被率先推开,领头人手中执刀率先进入了其中,蹑手蹑脚,尽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大打草惊蛇。

见到正静静地躺在房间正中央的几个箱子,领头人也是面露喜色,一脸贪婪地看着几个大箱子,已经是准备动手。

恍惚之间,眼角余光所到之处竟然是闪过一丝的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光……

君臣有别 第一百五十四回 反杀

“什么!”领头之人极为吃惊的大声叫喊道,身形也是暴退数米,后背直接倚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之上,一声大喝,令得身后众位小弟也是大吃一惊……

“碰!”房门被迅速关上,令得众人更是惊慌失措,不知眼下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进入其他房间的小弟们也是不断地传来叫喊之声,令得头领一行人也是害怕不已,普通人对于未知的事情第一反应都是恐惧。

而进入其他房间的小弟们却是还在房间里面寻找其他人的身影之时就是已经死在了有所准备的长刀之下,成为了倒下亡魂。

关上南柯寂房门的人正是先前的小二,一行人惊慌失措之际,房间黑暗的角落里面便是传来一个极为令人恐惧地声音道:“动手!”

此言一出,房间内的数名军士便是急出,手持长刀二话不说的便是向着眼前众人冲杀过去,一时间鲜血四溅,倒下数名客栈中人。

“啧,中计了!”此时的领头人见到了如此的场景才算是幡然醒悟过来,但是这种时候明白过来已经是为时已晚,身边的小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他们这就人本就类似于强盗这一类人,面对这群训练有素的军士根本就是不堪一击,更何况眼下的局面更是让他们手足无措,还从未想到过会是如此这般。

眼下的这群人在训练有素的城西军面前就如同是草芥一般,生命更是被他们轻易收割。

惨叫的声音在房间之内不绝于耳,令人众人更是惊恐无比,疯狂地想要打开房门逃离出去,但是殊不知此时此刻的王寻逸包括其他房间内的军士已经是轻松解决了小弟们,来到了南柯寂房间之外守株待兔。

“啧!怎么打不开!”企图开门的人焦急地喊道。

“打不开你就撞开啊!快点啊!”领头人大声叫喊,脸上的畏惧表情更是好像见到了鬼神一般的恐惧。

“碰!碰!碰!”小弟们不断地对着房门冲撞着企图将其撞开,以此来打开一条通往生命的道路,但是房门之外的军士们早就已经是用自己的身体将门牢牢地堵住,要想轻易地撞开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能够做到的。

王寻逸看着房间之内来来回回极为慌张的影子,自己的脸上也是闪过一丝的笑容,对着堵门的众人道:“让开……”

虽然众人虽有不解,但也是照做,王寻逸便是令他们将手中的长刀全部都举起,朝向房门,自己微笑着静静地等待着。

“碰!”房门总算被撞开,率先冲出来的小弟们也是面露喜色,总算是看到了生的一线希望,第一个小弟率先冲撞了出来,映入王寻逸眼帘的便是那一张极为开心的表情,脸上那夹杂着恐惧的喜悦的表情还是王寻逸从未有见到过的表情。

而冲出来的第一个人的喜悦自然是因为能够逃出来,恐惧不光是因为自己身后不断传来死亡的喊叫声,更是因为出来的一瞬间见到了王寻逸的笑容,那代表着死神一般的笑容,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是出现了那一杆杆长刀刀剑反射出来的令人恐惧地寒光。

他想要缩回自己的身体,想要回到房间里面,但是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为时已晚,等到他的眼神刚刚反应过来一点的时候自己整个人的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已经是插满了长刀,早早的就已经是一命呜呼,快得就是连自己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来的转换,便是已经成了刀下亡魂。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一个一个的人呢不断地冲向身后的长刀,结果自然都是一样,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是已经被长刀给插成了筛子。

未有多久,便已经是血流成河,那接连不断的鲜血一直延伸,延伸到了楼道拐角,顺着木板,顺着楼梯,一点一点地向楼下爬去,而先前的小二也是早早在底楼处等待着结果,极为的害怕。

抬眼望去,那从地板之上渗出的鲜血滴落在他的脸上,滴落在他的眼角之中,而现在的他在没有接到王寻逸的命令下也是根本不敢去做些什么,只得是害怕地等待着。

逐渐地,房间之内的喊叫声也是逐渐地减小,剩下的人也不过尔尔,面对自己身前身后都已经是成堆的尸体,他们所能做的也只能是所有人蜷缩着身子聚集在房间内的角落,接连不断地痛哭求饶着,根本是不敢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而那领头之人更是将他的小弟们作为肉盾不断地将他们拉住在自己的身边。以此来保护自己。

王寻逸站在数把沾满鲜血的长刀后,那令人恐惧的笑容不曾消退,不屑地笑出了声音,而房间之内那阴暗角落之中也是走出了一个人影,在惨淡月光的照射之下,一脸阴笑。

二人异口同声的极为冷漠地说了一个字道:“杀……”

直接是判定了这些剩下之人的生命,说罢,众人便是一点一点的靠近着角落的那些人,他们手中的长刀甚至还在不断地滴落着鲜血,脸上则是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表情。

而那些残留生命的人也是赶快丢掉了手中的兵戈,跪在地上,不断地手忙脚乱地磕头跪拜道:“饶命啊,饶命啊……”

但是这种时候求饶根本就是徒劳,没有王寻逸或者南柯寂的命令,谁又会放他们一马?

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皆是看着眼前求饶的众人,闭口不言任何话语,手下们便是直接将角落的众人全部都是当场斩杀。

众人之中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客栈的掌柜,作为一个领头人,现在的他极为的狼狈,见到只剩下他独自一人,他也只得是像小弟们一样不断地疯狂求饶。

正当手下们要动手诛杀他的时候,南柯寂却是制止了他们,众人暂且后退,南柯寂却是独自一人走上前来,望着那不断求饶的掌柜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嘛?为什么我带着贵重的东西还要这的堂而皇之地告诉你们?而且你以为我们中了迷药?但是你的人只知道我们吃了东西,但是你就这么确定我们吃的是你们的东西?”

面对南柯寂的问题,领头人也是吃惊,但是更多的还是恐惧,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全部大脑与身体。

“求求你啊,别别别,别杀我啊……”

话还未说完,南柯寂手中的长刀已经是从他的心脏处刺穿了他的身体,而他也是一命呜呼,不再做任何的动作,没有了任何的呼吸。

南柯寂厌恶着将他甩开道:“被眼前一时的利益蒙蔽了双眼,注定是活不久的……”说罢,便是转身离去来到了王寻逸的身旁询问道:“接下来呢?”

“先前君主故意透露消息的时候,整个客栈的客人都是若无其事,面对如此嚣张的人正常人的反应第一选择都是投来自己的目光,但是他们没有。如此刻意地作为太过反常,所以我觉得,刚才我们看到的都是假象,客栈之中一定是还有他的手下……”

“你的意思是全部杀光?”南柯寂试探着询问道,脸色之中有一点点的为难的神情。

王寻逸却是一本正经地看着南柯寂道:“君主,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南柯寂听罢,便是沉默,眼神逐渐杀气弥漫,率领着所有的军士离开了房间。

来到楼下,见到了先前的那名小二,当他看到如此场景便也是立刻跪拜在地上道:“我我我,刚刚帮了你们……”

南柯寂却是打断道:“带我们去其余剩下的人的地方……”

小二短暂地犹豫之后也只能是照做,带着众人来到了地下室处,地下室之中挤满了人,都是正在沉睡之中,看来剩下所有的人都已经在此处了。

小二正准备说些什么,或许是让南柯寂不要杀他,但是还未开口,南柯寂便是已经直接是一刀解决了他,左手也是再一次的堵住他的嘴巴出,不让他发出一点的声音,长刀穿过他的身体,他也只得是睁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地死死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南柯寂……

南柯寂的脸上却是再一次的浮现出了极为令人恐惧的笑容……

君臣有别 第一百五十五回 孽障

王寻逸并未跟随南柯寂的脚步一同来到地下室,而是在南柯寂离开之后自己选择了留在了房间之内,看着房间之内那成堆的尸体,正片地板之上包括外面的过道上也全部都已经是鲜血流淌,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不断地冲击着王寻逸的鼻腔。

王寻逸强忍着来到了领头掌柜的身旁,望着已经是奄奄一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那人不禁沉思,对着自己的心说道:“黑店应该地处人流量较为密集的地方,这样才能多下手,杀人越货的钱财才会多,这么多的人需要的钱财量应该不小,但是他们这个黑店,地处如此的偏僻,人流量极少,而且地处徐朝,不光是没有被铲除反而是安然无恙地坐落在此处,实在是让人怀疑,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持着他们,让他们能够坚持下去?”

这么一个令人怀疑的问题不禁浮现在王寻逸的脑海之中,但是面对一个将死之人王寻逸也不打算再折磨些什么,正准备转身离去,寻找南柯寂,身后奄奄一息的领头人却是说话了。

“咳咳咳,你们一定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的……”那人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王寻逸。

王寻逸听罢也是吃惊,心中不免担忧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没有这么简单……”转头,也是略微吃惊地看着那人。

“那个人一定会杀了你们……额”那领头人带着极富深意的笑容说道,而后便是口吐鲜血,彻底的傲完了自己最后的一点生命。

王寻逸脸色骤变,深沉的看着他,内心不禁有着丝丝的担忧,在他看啦这一件事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过去……

而刚刚做掉小二的南柯寂,随即便是命令军士们静悄悄地走到每一个沉睡之人的身边,手中的长刀悄无声息地放在沉睡之人的脖颈处,准备动手,所有人的目光也是聚焦在南柯寂的身上。

南柯寂嘴角微微一笑便是伸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处,在自己的面前一划动,随即军士们明白了南柯寂的意思。

便是立刻跪下身子动手,另一只手放在刀尖处,然后两手一起使力气,悄无声息地熟睡的每一个人的头颅削去。

每一个人都正在沉睡的睡梦之中一点清醒的意识都没有便是已经完全被悄无声息地抹去了自己的生命,而南柯寂一行人就像是死神一样,在任何人都沉睡的情况下就是已经判定了他们的生死。

一个又一个沉睡的脑袋被削去,如此的快速,亦是如此的无情,沉睡的他们没有任何的反抗,没有任何的生命,有的也就是被削去脑袋的时候睁得巨大无比的双眼,以及那种被削去脑袋的时候那极为短暂不过数秒的痛苦,随意地挣扎了那么几下,便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

时间未过去多久,整个地下室里面所有沉睡的人都已经是被杀光,没有任何的漏网之鱼,数十颗头颅也是凌乱地散落在地面之上,表情大都是一直的吃惊与痛苦,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不同。

南柯寂确认了一下之后便是率领着众人离开了地下室,回到了客栈的大堂之内,而王寻逸也是已经来到了地下室门口,看着已经是死去的小二的尸体,心里不免有些自责。

面对向着自己走来的南柯寂有点生气的询问道:“君主,他明明帮过我们,为什么?”

南柯寂则是不屑地瞟了一眼小二的尸体,而后便是转眼看向了质问着自己的王寻逸,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说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说罢,便是率领着众人离开。

王寻逸却是有些畏惧,他畏惧的是乃是南柯寂,不知为何,每一次只要是在战场之外杀人,王寻逸对他总会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

望着南柯寂离去的背影,王寻逸不禁是思绪万千,不光是感叹伴君如伴虎,猜不透君主的心思,最为重要的也是开始深深地担心起来了自己以后的日子。

等到王寻逸再一次追赶出来之时,一部分的军士已经是听从了南柯寂的命令前去厨房所在之处取来了某些东西。

南柯寂看见了王寻逸的表情之后不禁也是有一些怀疑地问道:“怎么了?有事情和我说么?”

“啊!没……没有,我只是在想接下来的事情……”王寻逸搪塞回应道,面对南柯寂的突然发问,王寻逸自己也是显得有一些的措手不及。

“放心吧,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以后的事情到了平城之后再说吧……”南柯寂回应道。

“想好了?”王寻逸内心不免疑惑,并不是很明白南柯寂所谓的安排妥当是何种意思,而刚刚自己也并不在王寻逸的身旁,所以并不知道王寻逸吩咐了些军士们要做些什么事情。

“君主是想要做什么?”王寻逸不解地询问道,内心之中也是带有着一丝的焦急。

“没什么,反正这地方也造就了这么多的罪孽,不知道多少人丧命于此,如此一个孽障,就让它彻底消失吧……”南柯寂说罢,便是带着众人准备离开。

王寻逸也就不是很明白他所谓的彻底消失是怎么个消失法子,不得已也只能是跟随着南柯寂一同出了客栈外。

稍等片刻,先去去厨房里面的军士们已经是跑了出来禀告道:“可以了,君主!”

“嗯……”南柯寂微微点头,低沉地说道。随即便是一个手势骤出,示意军士们。

出来的军士们点头,便是再一次的冲到了客栈之中,再一次出来的时候,那客栈之中已经是飘出来了一阵阵烧焦的味道,还带有着缕缕的烟雾……

“啪”“啪”地几声响,火星儿从火苗顶端迸发出来,随着风儿飘得很高,红色的光在黑色的夜空之中尽情地疯狂舞蹈,火苗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舌头,这条舌头扫过之地便是一片废墟。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整座客栈都全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

虽然客栈之中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生命,但是王寻逸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不知为何,他自己的内心之中却是很渴很清楚地听到里面传来的呼喊之声,那一声声的惨叫,不断地冲击着王寻逸的耳朵,不断袭击着他的内心,火光不断地反射在他们的脸上,映射出来竟然是如此的恐怖。

一瞬间整座客栈便是已经被大火完全笼罩,就如同黑夜之中的一颗明星一般,极为的耀眼,但是在这耀眼的火光之下便是数不清的尸体和鲜血。

就算如此,南柯寂也并未选择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率领着众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不做任何的反应,就好像实在欣赏一般,令人骇然。

而随行的黑纱女子也是震惊不已,她也不知道在南柯寂那英气逼人的外表之下,竟然是隐藏着如此令人心生畏惧的内心,一种恐惧感从心底之中跃然脸上,火肆虐着黑烟腾腾升起还伴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过后只剩下一片焦土以及一层灰烬。

“哼……”南柯寂不屑的随意说了一声,见到这座客栈成为灰烬止之后,才是转身离去,而他们身后的客栈也是浓烟滚滚,在晚风的作用下,时不时地还会跳起几处火花。

直到最后没有了一点的反应,被南柯寂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给抹去,一行人都不曾转身看过任何一眼……

君臣有别 第一百五十六回 徐朝国库

这一个夜晚注定是宁静的,广阔无比的平原之上,星星火光时而强时而弱,随着夜晚的寒风一同飘散在这无尽的黑夜之中。

平城之内,月光透过薄薄的云层,倾洒在道路之上,路旁的大树在这一刻也好似静止了一般,不再摇晃,只有树叶不断地发出“沙沙……”的声音,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薄雾,增添了一份别样的神秘感,静下来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平静下来了,陷入了无声的世界之中……

“暴动?你是说徐朝暴动?”王寻逸询问道身旁的苏医生。

“嗯……我遇到黑纱女子之前去拜访老师当时随着他前去徐朝诊治了诸多的病人。我当时发现很大一部分的病人都是外伤,也都是兵戈伤害所致,询问之下才得知当时徐朝正处在暴动的阶段。因为徐苍云当时新败,回来之后便是大规模的征兵,这两件事情直接是导致了徐朝民心不稳,随时都有可能动摇,有些地方也是早早就发生了暴动,为了暂时压制住这种局面,不让其失控,徐苍云只得是又从国库里面抽调了一大笔的金钱息事宁人,因为征召的新兵没有受过训练,直接参战损失太大,徐苍云不得不这么做。”苏医生向着众人解释道。

这也就很完美地解释了为什么当时徐朝会派使者前往刘朝希望刘瑾能够对其降低盐价的事情。

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知晓之后也是相视一笑,而黑纱女子则是一脸凶狠地说道:“啧,罪有应得!”

一行人稍作休息之后便是再一次的启程上路,向着徐朝都城平城出发……

另一边的徐朝都城平城之内,“禀告君主,有探子回报!”一名下人来到徐苍云的身旁道。

而徐苍云正坐在殿坐之上,孤独一人透过着不算特别宽大的殿门之处望着外面极为祥和的世界,心中也是不免的唏嘘与担心,见到下人禀报随即是让探子进入大殿。

而他自己则是眉头紧锁对着自己轻声说道:“国库已经没有多少钱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自己也其实并不是很清楚。

“禀告君主,我朝边界处的一座客栈发生大火,客栈里我朝的人没有任何一人生还……”那探子特地加重了语气说道。

徐苍云听罢,脸上的担忧又是加重了一份,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是他自己心中很清楚的明白的就是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怎么会无缘无故就产生这种变故。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徐苍云无力地说道。

正当探子准备离去之时,徐苍云叫住了他询问道:“如果国库……”但是话刚刚说道这里,他自己却是停顿住了,不再接下去说。

而那探子则是一脸疑惑,不明白徐苍云到底想说些什么,只见徐苍云无力地坐在殿坐之上,伸出手无奈地说道:“没事,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说罢,探子便是离开了大殿。

徐苍云屏退大殿内的所有人,走下殿坐,来到殿阶之上,双手负在身后,一脸的深沉,心中一直担心着国库的事情。

确实,这种事情和国库的事情相比起来的确是不值一提。

正当徐苍云坐在殿阶之上踌躇之际,大殿之内又是出现几个人影,这些人一出现,徐苍云的表情便是立刻快速转换,笑脸相迎,兴奋地跑到这几个人面前赶忙询问道:“怎么样了,其他几个朝代怎么说啊!是不是都答应了啊?啊?”

面对徐苍云如此的期待与笑容,那几个人一时间竟然是欲言又止,语塞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徐苍云的问题。

徐苍云见这些人都是没有反应便是赶忙催促,几个人也是面面相觑,一直瞒下去也没什么好的,便是做出了自己的回答道:“君主……”

“啊!怎么啦,说吧,结果怎么样,哈哈!”徐苍云依旧是嬉皮笑脸地看这几个人。

但是得到的回答却是几个人好像是约好了一般都是连连摇头,不说任何话语。

“什么意思?你们摇头是什么意思?啊?说啊!”徐苍云暴怒地大声叫喊道。

但是面前之人依旧是默不作声,这一次他们连徐苍云的脸都没有勇气抬头看,只是沉默。

气氛尴尬了许久,徐苍云呆滞在原地,轻声地说道:“他们……全部都拒绝了对不对?”

“他们几个势力都说君主没有善待天子,更让其出逃我朝。日后天子必定降罪,若是此次帮助说不准会连累他们,所以……”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徐苍云伸出手制止了开口说话的那人,自己的脸上的怒气更是溢于言表。

只见徐苍云转过身去,一点一点的走回到殿阶之上,浑身颤抖,突然暴怒道:“放屁!就是不想帮我!什么畏惧天子!什么连累都是借口!现在天子是傀儡一样的存在他们会不知道嘛!都是一群见死不救的狗东西!!!”边说,徐苍云便是暴怒着疯狂摔砸着大殿之内的任何东西,只要是能够见到的,全部都被徐苍云给拿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狗东西……狗东西……”徐苍云的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咒骂着那些人,除此之外,他也没办法有任何其他的做法。

逐渐的,徐苍云也是累了,怒气也是逐渐的平息了下来。

他缓缓地转身对着先前几名使者说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

使者刚刚退下不久,大殿之内又是进入一名将领正欲禀报徐苍云些事情。徐苍云却是率先说道:“让我猜猜,时不时哪边有暴动了,又需要我抽调钱去息事宁人了?啊!”

来人低沉着头,轻声说道:“还请君主以国事为重!”

徐苍云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那将领,而后便是脸上浮现苦笑,那一声声苦笑不断地回响在大殿之内,徐苍云说道:“好,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君主,那这笔钱……”将领试探着询问道,脑袋微微抬起,观察着面前有些痴狂的徐苍云。

只见徐苍云整个人就好像虚脱了一般,整个人喘着粗气,静静地躺在殿阶之上,没有一点君主的样子,服装虽然是君主的服装,但是他的表情却像是路边的乞丐一样,十分的可怜,脸上那极为苦涩的笑容更是让人看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徐苍云看着外面的黑夜说道:“钱……明天我会从国库抽调给你,你先下去吧……”

那将领听罢,却是并未离开而是再一次的说道:“君主,那这钱的数量是……”

“多少你别管,肯定够安抚百姓们的……”徐苍云呆滞地说道。

那将领听后便是不再多询问,便是告退下去。

大殿之内,徐苍云独自一人躺在殿阶之上,眼角之中流露出了泪水,配上他那极为苦涩的笑容,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要源自于先前王寻逸与浅长海共同导演的令居之战。令居之败对于徐朝的伤害实在是太大太大,最明显的就是对于徐朝军力的伤害,回到徐朝之后的徐苍云为了国家的军力保证必然是抽调了国库中的一大笔钱财在国家之内进行大规模的征兵,然天有不测风云,谁又会料想到徐苍云大规模征兵之后竟然会发生如此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而得知了这件事情的王寻逸随即便是与南柯寂商量了些什么,在得到南柯寂的同意之后,王寻逸便是休书一封,送回了太原新城之中……

君臣有别 第一百五十七回 实验

一行人共同前进,表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寻逸却是发现苏医生很少和黑纱女子对过话,而且只有黑纱女子主动找苏医生说话,他才会有所反应,按照正常的医生来说,应该会主动问候自己的病人,怎么会如此的反常呢?

王寻逸不免是更加奇怪,便是拉着南柯寂一同偷偷观察着接下来一段时间里面苏医生与黑纱女子之间那极为不寻常的举止。

他们二人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却是发现每当黑纱女子主动找他讲话的时候,苏医生不知为何,说话的时候竟然会有有一些恐惧害怕的味道,甚至有些时候他的身子会有些颤抖,眉头深锁,似乎有着十分令他担心的事情,这着实令得二人都是极其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而且最令王寻逸奇怪的便是关于黑纱女子烧伤药的事情。

王寻逸询问道一脸深沉的南柯寂道:“君主,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南柯寂看着仔细思考了一下便是回答道:“自从我们出来之后她好像就没有再问苏医生要过烧伤药了……”

“对,先前苏医生说烧伤药是她每天都会起来取的,怎么会一下子突然就不用了呢?”

二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很明显他们二人觉得面对这种疑问的时候应该做一些事情来验证自己的猜想与不确定了。

“你想怎么办?”南柯寂询问道。

王寻逸嘴角微微一笑道:“做个实验……”说罢,便是附耳与南柯寂说了些什么。

一行人休息之时,南柯寂与王寻逸兵分两路,王寻逸来到了苏医生的身旁,而南柯寂则是来到了黑纱女子的身旁。

苏医生见到王寻逸来到自己身边之时,也是有些警惕,赶忙起身行礼,王寻逸则是伸手示意不必多礼,而后转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南柯寂与黑纱女子一行人,确认无误了之后便是准备开始自己的计策。

苏医生正准备询问王寻逸的来意,却不料王寻逸在他面前突然表现出极为难受的表情,双手捂住肚子,脸上的表情极为的扭曲,双脚更是急的直跺脚道:“不行不行,我忍不住了!”说罢,王寻逸便是一拉拉住苏医生往旁边的大树跑了过去。

“喂,你拉肚子叫上我干什么啊,我又不要!”苏医生一脸拒绝,但是却比不过王寻逸的手劲只得是被强拉着过去。

来到一旁的大树下,王寻逸二话不说便是直接脱下了衣物,开始在树下面方便起来,苏医生自然是一脸的拒绝立刻转身过去,准备离开。

还未走出几步却是忽闻身后的王寻逸说道:“别啊,帮我看一下周围,就当帮给忙呗!”说罢,王寻逸便是掏出了一点银子置于苏医生的身后。

苏医生也只能是无奈,转身过来,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取过银子道:“行吧行吧,你快一点啊!”说罢,就是在距离王寻逸一两米的地方环视周围起来。

王寻逸见状自然是嘴角微笑,目的达成。

而另一边南柯寂与黑纱女子稍微的寒暄了一下,环视四周不见王寻逸与苏医生二人,便也是面露笑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诶,军师和苏医生呢?”

此话一出,黑纱女子明显紧张了许多,便是立刻站起身来环视周围,寻找着二人的身影,嘴里也是极为紧张的说道:“他们人呢?”

一旁的军士听罢,见南柯寂对他们点头示意,军士们便是说道:“方才有见到军师拉着苏医生到那边大树下去了,不知道干什么。”

黑纱女子听罢便是大吃一惊,立刻说道:“什么!”表露出十分的震惊,二话不说也不管什么南柯寂,便是立刻朝着军士所指的方向跑了过去,面色表情之中一脸的心事重重,南柯寂见状也是跟随在她的身后,不说任何阻拦的话语。

苏医生也是突然就见到了黑纱女子一下子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正火急火燎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便也是赶忙催促王寻逸道:“她过来了,你快一点啊!”

王寻逸听罢,取出自己的口粮立刻放在最里面咬了起来,一边咬,一边喝水,将自己的嘴巴无限的撑到最大,随即便是往地上一吐,接连重复了好几次,随即便是一阵难以形容的味道袭击着他和苏医生的鼻腔。

此时,黑纱女子已经是跑到了苏医生的面前,她二话不说便是直接大声训斥道:“你和他在这里干什么!”

黑纱女子的眼神之中满是杀气,严厉的训斥令得众人也是吃惊无比。黑纱女子的手下见她如此的生气,立刻上前阻止道:“小姐,息怒!万万不可啊!”

黑纱女子也是怒气冲冲地看着他,而下人则是不说话,不断地对她示意眼神注意四周的情况,黑纱女子的眼神环视尽力地环视四周观察情况,也是察觉到了异常,众人的目光皆是聚焦于此,震惊于她对苏医生的态度,便也是立刻平复自己的情绪,轻声询问道:“苏医生,你和他在此做什么?”

苏医生很明显地就是已经被那女子给吓到了,整个人表情都已经僵硬,面对女子那做作而又让人恐惧的笑容,医生也是一时间哑口无言,一瞬间,那女子的眼神好似已经将苏医生整个人都给杀死了一般。

此时的蹲在树下的王寻逸确实突然开口道:“额……那个我拉肚子,苏医生在帮我望风,就这么简单……”

此话一出,女子很明显的一脸的不相信地询问道:“苏医生,真的是这样么?”

“啊,对对对,他就是拉肚子,让我帮他看看周围的情况。”苏医生颤抖着声音极为紧张的回应道。

女子显然还并不是特别的相信,便是一把推开苏医生,朝着王寻逸走了过来,苏医生本想阻止,但是还未开口便是已经被女子的眼神给秒杀了。

王寻逸也是不断地说道:“喂喂喂,我那个没穿裤子呢,你别轻薄我啊!”

不过此时不管是什么都已经是阻止不了女子确认情况的信念了,王寻逸也只能是蹲在原地不做任何反应。

等到女子来到王寻逸的面前之时,便是见得王寻逸的下衣放在一旁,身体下面也会一堆令人作呕的“排泄物”,还散发着阵阵不言而喻的味道。

“为什么找他?”女子试探着询问道。

“那当时他离我最近嘛,我当然找他啊,我当时都忍不住了诶!”王寻逸企图将事情说的更加严重些。

女子仔细观察了一下,王寻逸也是尽量的用上衣将自己该遮挡的地方全部遮挡起来,那女子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番之后,脸色也是骤变,有些难看,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便是离开,不过离开之时还不忘记转头瞪了苏医生一眼。

当女子与南柯寂擦肩而过之时,南柯寂却是一脸深沉地询问道:“你的反应怎么这么的强烈?”

女子也是停顿一下,想了一下回答道:“我是担心他们两个人背着我们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会影响到我们的目的,就这么简单。”说罢,黑纱女子便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王寻逸结束一切,穿好服装,站在苏医生的身旁,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附耳对他说道:“谢谢苏医生帮忙了……”说罢,王寻逸便是抬头与南柯寂四目相对,二人皆是相视一笑,互相微微地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他们实验的结果便是已经显而易见了,此时此刻的他们二人的心中已经是确定了某些先前自己心中一直保持怀疑的线索……

君臣有别 第一百五十八回 偷听

当晚,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并未早早休息,而是坐在火堆旁商量着什么事情。

二人皆是开始回想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南柯寂先是说道:“看来,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果然不是表面上的医生和病人这么简单,他们之间一定是有着更加不可告人的关系……”

“嗯……”面对南柯寂的说法,王寻逸则是表示完全的赞同,但是此时的他们并不能完全猜想出这两个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关系,毕竟现在的线索还是太少了,不足以建立起一个可靠的推理。

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皆是踌躇之际,却是忽闻身后传来了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二人寻声望去,便是见得黑纱女子休息的那一块地域好像是有着什么人在小心行事一般。

身旁的两名“军士”见状相视点头,便是摆出了一个小手势,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见状也是微微点头。

“算啦,别想这么多了,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南柯寂说道。

王寻逸也是表示赞同,二人熄灭了了火堆之后便是转身离开准备去睡觉休息,留下了两名“军士”警戒好周围的情况。

时间过去许久,一行人休息的地方寂静无声,十分的安静。

唯独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的周围不断地发出了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几个黑影来到二人的身旁,见到二人皆是蒙头大睡,甚至还时不时地发出呼噜声,虽然漏出了手足和身子但是并不见二人的面庞,有一黑影准备掀开被子确认一下,却是被一人阻止摇头,示意切忌打草惊蛇。

正在观察二人是否熟睡之时,先前的两名“军士”已经早早的静悄悄地来到了苏医生休息的地方,并且趴在他身旁的轿子身后的草丛之中,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另一边,两个黑影将二人皆是熟睡其中一个较为瘦小的黑影便是转身前去了令一个地方,另一人则是呆在熟睡的二人的身边观察二人的情况。

而另一边,瘦小黑影一路便是来到了也已经是早早休息的苏医生的身旁,轻声的将其叫醒,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便是与那苏医生展开了对话,那瘦小的黑影便是黑纱女子。

“苏医生,从明天开始你必须时时刻刻的陪伴在我的身旁,他们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烧伤随时都有可能有变故,所以要时刻观察,今天的事就是一个警钟,你我务必千万小心,否则事情败露,你的师父可就性命不保!长海也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你!听见了没有?”女子十分严肃地说道。

而那苏医生听罢惊慌之余也是忧心忡忡,十分的担心,他也只得是连连点头,无法拒绝。

那女子见状也深知多留一会便是多一份危险,便是回到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的身旁随着下人一同离开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

两名“军士”听完二人的对话之后也是极为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的往原来火堆的地方爬过去。

而女子来到下人身旁正准备离开之时,却是突然发现原先的两名警惕的军士竟然是不见了踪影,如此一来,她的内心之中不免开始担心起来,便是站起身来,匆忙地环顾四周寻找着两名军士的身影。

下人见状也是着急,女子便是示意让其掀开被子查看……

正当下人的手触碰到被子的一刹那之时,刚刚掀起来一点点,能够看到被子下面的人的额头之时,只听得那人突然蜷缩起身子极为大声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呕……咳咳咳!”

草丛之中的两名“军师”便也是立刻就听到了这一串咳嗽声,便是立刻大声叫喊道:“有敌人!有敌人!大家快起来!有敌人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直接被吵醒,纷纷立刻站起身来警惕,而等到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醒来之时,身旁的两个黑影已经是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知去向何处,而在一片黑暗之中众人皆是惊慌失措,一时间竟然是大乱。

趁着众人大乱,那两名“军士”也是快速地跑到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的身旁道:“你们没事吧?”

面前的二人皆是摇头,两名“军士”便是立刻说道:“快!”

说罢,四人便是聚在一起,手忙脚乱地不知在做些什么。

未有多久,休息的地方的火堆再一次的被燃起,照亮了这一片,众人的惊慌这才有所缓解,点火之人正是黑纱女子,而他们点火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王寻逸与南柯寂。

火光出现之时,王寻逸却是突然发现南柯寂的脸上皆是泥土灰尘,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上发现亦是如此,但是火光已出,二人必定是不能多做停留,否则必然是被黑纱女子怀疑。

而此时南柯寂已经是走出去了一小段距离,王寻逸见状便是立刻追了上去,伸出脚来,直接将南柯寂给绊倒了,南柯寂摔倒之后正是生气地准备询问王寻逸,刚刚转头过来,便是见得王寻逸也是倒了下来,直接是摔在了南柯寂的怀里面。

“你绊……”南柯寂刚开口询问,便是被王寻逸打断了。

“君主,别说话,我们刚刚的衣服虽然没问题,但是我们脸上太脏了,容易被怀疑,所以我才出此下策。”王寻逸躺在南柯寂的怀里解释道。

如此一来,南柯寂也是才恍然大悟过来,便是不再多问,直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做戏做全套!”说罢,便是直接将手和脸在起身的时候在地上直接是用力地摩擦了好几下,王寻逸见状也是照搬不误。

起身之后,二人便是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

众人聚集火堆之处,南柯寂便是率先发问道:“怎么了刚才?”

两名军士回应道:“刚才我们好像有见到两个黑影在君主身边鬼鬼祟祟,所以我们为了安全起见便是叫醒了大家,想不到竟然被他们给跑了。”

“好,我知道了……”南柯寂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黑纱女子却是一脸质疑地询问道:“君主,你和军师的衣服怎么会这么乱,而且还这么的脏,难道刚刚趴在草丛里了?你可别说刚才那两个黑影是对你们图谋不轨想要劫色啊!”黑纱女子的试探非常明显,摆明了就是想要那这个问题做文章。

“啊,刚刚我和军师过来的时候因为太过惊慌所以摔倒了,我还把军师给绊倒了,所以才会如此的狼狈的。身上还受伤了。”南柯寂极为尴尬的解释道,还把自己弄出的擦伤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黑纱女子仔细地打量了二人的全身上下,发现衣物之上的确是肮脏不已,全身上下,甚至是脸上都是地面上的黄泥,而非草地中的黑泥,而且二人的手上和脸上确实是出现了新的擦伤,甚至是还留着鲜血,如此一来方才是打消了黑纱女子的怀疑。

“好了,既然如此那就多留几个人警戒吧,等天一亮,我们就立刻上路!”南柯寂说罢,便是命令了一半的军士全部轮流警戒,其他人则是散开继续休息。

“君主,方才听到了吧,我们在草丛里面的时候那女子和苏医生的对话!”王寻逸轻声说道。

“嗯,原来是浅长海布的局……”南柯寂感叹道。

王寻逸解释道:“他应该是手里握有着苏医师父的性命,所以让苏医生和黑纱女子配合做一场戏,借我们的手杀了徐苍云。因为他知道,我欠黑纱女子一条性命,而且在能够杀掉徐苍云的这个诱惑面前,我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而且我们和他有停战协议,不能发兵所以等我们事成之后再发兵徐朝,坐收渔翁之利,不简单啊……这个浅长海。”王寻逸解释了他所猜想的事情的前因后果。

“可惜这个女子成了他的一枚棋子啊……”南柯寂感叹道。

而王寻逸此时已经是无心去想这些,此时的他已经是开始着手思考接下里如何在一盘棋局之中反制浅长海……

君臣有别 第一百五十九回 惨状

第二天的清晨,一行人已经是快要接近了平城城门口,但是出人意料的却是平城之内的防守极为的低下,城墙之上竟然是见不到任何一个守城的军士,尚在城外的众人便好似已经是感觉到了城内的那一股怨气与萧条。

一行人正准备再次出发,却是发现不远处竟然是有着一只小部队正在向着他们快速的靠近。

“所有人,拔刀!”南柯寂一声令下,随行军士众人便是立刻拔刀而出,处于警戒状态,随时准备战斗。

王寻逸紧紧地注视着那一只小部队,脸上却是带有一丝的犹豫,因为在他们的脸上竟然是看不到任何一丝的杀气,映入眼帘显露出来的竟然是慌张,恐惧,还有紧张。

他们也是不断时不时地回头看向平城的城楼处。

“难道是逃兵?”王寻逸的内心不免产生了这么一个念想。

还未等王寻逸证实,发生在众人眼前的一幕便是已经完全是肯定了王寻逸的心中所想。

只见的那只小部队还未跑出平城城门多远,那城楼之上的一名将领便是手中长刀直立,下令道:“放箭!”

等到那声命令传到南柯寂一行人的耳朵里面的时候,那稀稀疏疏的箭雨已经是落在了那群小部队士兵的身上,一眼望去随即传来几声尖叫,随即有些士兵便是应声倒地。

“把刀收起来吧,没什么危险。”王寻逸轻声地说道。

众人虽有不解,但是依旧是照做,随即便是纷纷上前来到王寻逸的身旁观察着眼前的局势。

只见的那一只小部队便是疯狂地向着自己的方向迅速靠过来,就好像是自己的身后有着一句杀人的巨兽不断地向着他们袭击过来,好似随时都要将他们全部都吃掉一般。

来到南柯寂一行人的面前,还未等南柯寂先行发话,那群士兵便是准备直接穿过南柯寂一行人的人群立刻跑过去,就好似看不见他们的存在一般。

“拦下来!”南柯寂立刻说道。

随即,刚刚收起刀的护卫们又是立刻拔刀而出,而那群士兵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身上,还未见到他们拔刀,只是听到那一声声拔刀而出的声音,在箭雨之中存活下来的士兵便是立刻跪倒在地上,极为惊恐地说道:“饶命啊,饶命啊,别杀我,我只是个逃兵……求求你……”

“逃兵?”南柯寂不免心中疑惑。

“说!现在徐朝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南柯寂严厉训斥道。

逃兵们纷纷是不断地跪拜在地上,颤抖着自己的身子,不敢说任何话。

南柯寂见状便是夺过一名护卫的长刀,架在其中一名士兵的脖子上训斥道:“快说!”那士兵自然是恐惧不已,整个身体的战栗更加的明显,甚至可以很清晰的看出他的眼泪和鼻涕在他的面颊之上横流。

“我我我们是徐朝的逃兵,本来今天君主抽调了一笔钱准备分发给暴动的百姓和镇压暴动的军士们的,但是谁知道那笔钱很大一部分全部都被朝内诸多的将领给分摊掉了,分发到百姓和军士们手中的钱少之又少,这样一来,暴动的百姓更加的生气,而镇压的军士们拿不到钱也都是纷纷不干了,虽然上头施压,但是和暴动的百姓们相比起来还未开打就已经是彻底的溃不成军了,所以我们一行人就趁乱逃了出来……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了,求你们别杀我啊……”那解释的逃兵求饶道。

一行人听罢对于现在徐朝的局势也都是唏嘘不已,十分的无奈。

王寻逸便是从箱子里面取出了一些银两发放到活下来的每一个逃兵的手中道:“这些钱你们拿着,在这乱世之中好好地活下去吧……”说罢,王寻逸便也是将自己的长刀交付给了那名解释的逃兵对其说道:“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说的时候也是握紧逃兵的双手,用了的使了使劲。

说罢,逃兵们先是犹豫了一下,面面相觑,随即便是立刻跪谢王寻逸。

逃兵离开一段距离之后也是感叹王寻逸的心地善良,手中捧着方才王寻逸分给他们的银两。

正当众人开心之时,却是听闻那拿着长刀的逃兵说道:“诸位,快来看看!”

随即,众人都是聚拢在那人的身边,那逃兵便是从一捧金币之中取出了一张纸条,上书道:“速速前去南朝,将这把刀拿给南朝将领龙俊。”

逃兵拔出长刀,里面竟然是掉落出了一封书信,那人见状随即便是将书信放回刀中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方才那位大人如此对我们,我觉得我们应该报答他,这一次我们不能在当逃兵了!”

尽管话虽如此,但是除了他以外的众人皆是一脸的不愿意,毕竟现在身边有钱,没有必要再去卷入纷争之中。

那逃兵见到众人极为不愿的表情之后也是说道:“愿意和我走的就留下来和我改道南朝,不愿的我也不强求你们,离开便是……”

话音刚落,除了他以外的众人都是已经纷纷离开了数米之远,徒留下他独自一人在原地无奈地摇头,唏嘘不已。

随即,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手中握紧了长刀便是朝着南朝的方向出发……

而另一边放走逃兵的南柯寂一行人,王寻逸也是走到南柯寂身旁轻声说道:“东西我已经给那个逃兵了,他愿不愿意也只能看他了,我们也只能在他身上赌一把了。”

南柯寂沉默不语,眉头紧锁……

逃兵们离开之后,南柯寂便是率领着众人开始步入平城之内。

本来一行人以为就算徐朝再怎么动荡,但是进入平城也会有一些波折,不会这么容易的。但是偏偏出乎人意料的就是,他们偏偏就是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平城之内,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城墙之上先前放箭的那群军士也已经是早早地不见踪影,没有收到任何一点阻拦……

进入平城之内,虽然他们前线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幻想过平城之内的场景,但是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场景却是令得众人都是瞠目结舌……

只见平城之内一片萧条,十分的凄惨,大街之上全部都是苟延残喘的百姓,一个个都是衣衫褴褛,十分的落魄,就像是多年的乞丐一般,令人唏嘘不已,有些人甚至是在垃圾堆旁捡垃圾吃,但是就算是垃圾他们都是展露出了了前所未有的饥渴,有的人也是蜷缩在在角落就像是老鼠一般苟延残喘,眼前的场景就好似是人间地狱一般,十分的凄惨,每一户商户的大门和人家都是大开,但是却见不到任何富有生机的人。

他们见到的大部分人都是躺在地上,看不见任何一丝的生气,就算是在行走的人也是脚步极为的缓慢,仿佛残疾人一般。

不管是小孩子还是大人皆是在哭泣,角落之中一位母亲漏出自己扁平的胸部,还在喂食着自己年纪幼小的孩童,尽管这位母亲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生命。

一个浑身肮脏无比的孩童跑到南柯寂的面前,一脸祈求委屈样地用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抬头注视着南柯寂。

就连南柯寂见到如此不堪入目的场景也是心生怜悯,王寻逸一脸迟疑地看着南柯寂,南柯寂回首望过来,也是以相同的表情回应了王寻逸而后便是望向周围的护卫对着他们点了点头说道:“把我们的口粮全部都拿出来,分发给他们吧……”

尽管这些是他们的口粮,尽管南柯寂的心中也是极为的不舍,但是此时此刻的南柯寂见到这些场景他也是于心不忍。见到军士们有所犹豫,南柯寂脸色一沉,训斥道:“听不到我说话嘛!快点!”

随着南柯寂的一声令下,众人便是纷纷行动起来,将身边的所有口粮全部都拿出来,准备分发给众人,但是他们刚刚拿出来还未在他们的手里面待着超过多久,便是已经有着一群人直接是向着南柯寂一行人扑了过来,众人也都是震惊不已,面对这种场景,他们也是惊吓过度,一时间都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王寻逸便是立刻喊道:“快!把所有的口粮全部都扔出去!快!”

众人听罢,随即便是立刻将所有的口粮全部都扔了出去,只见的那一群人见到这些东西被扔到了一边,他们便是一拥而上,全部都朝着口粮的方向冲了过去,就好像是一群发了疯的饿狗一般,疯狂地强食着并不多的口粮,有些人甚至是因为这一点点的东西大打出手,打不过人家的有些人更是直接上嘴巴,不断地用自己的嘴巴撕咬着眼前阻碍自己的人。

而没有抢到食物的人便是躺在地上不断地打滚嘴里面也是一直在发出不断地哀嚎,有的人也是爬行着来到南柯寂一行人的面前,希望他们能够在施舍一点口粮,但是南柯寂一行人也是极为的为难,因为他们也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我们也没有了……”南柯寂无奈地说道。

此话一出,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原来躺在地上的一些人纷纷站起身来,极为饥渴地死死地盯着南柯寂一行人,就好像是饥饿的野兽再看着猎物一般。

王寻逸也是察觉到了这些人眼神的不对劲,示意周围的护卫全部都准备好。

还未等士兵们拔刀警戒,便是已经有人手里面拿着石头,桌椅板凳朝着他们冲了过来,他们的眼神就好像是要将他们这群正常人全部都杀死然后吃掉他们一般。

“快!拔刀!”王寻逸大喊道。

军士们随即便是立刻拔刀,在自己的面前就是一阵乱砍,而后便是一声声的惨叫替代了原先的哀嚎声,鲜血便是直接流淌在地面之上,死伤众多。

而那些百姓见到如此情形才是退去,不敢轻举妄动。

南柯寂一行人看着眼前如此没有任何一点人性可言的场景,实在是令得他们唏嘘不已。

“走吧……”南柯寂低沉着声音说道,语气之中满是不忍。

众人一点一点的极为缓慢小心地在眼前的这场人间地狱中行走着,目标便是那平城大殿,随着他们距离的接近,嘈杂的声音也是趋于强烈,等到众人达到平城宫门前时,另一番与方才他们所见到的截然不同的场景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而他们的眼前又是一场极为强烈的视觉冲击……

君臣有别 第一百六十回 贿赂

众人面前,竟然是人山人海数不清热人群在此处形成了一堵极为厚重的人墙,南柯寂一行人根本是看不清那人墙最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南柯寂一行人面面相觑,都显得有些不乐意,但是在南柯寂的带领之下,还是选择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众人穿过极为拥挤的人墙,来到宫门处,便是见得那宫门之处已经是躺着一堆又一堆的尸山,鲜血已经是完全将宫门处给染的鲜红,而另一边的百姓们的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激动与高涨,守卫宫门的将士越是杀一个百姓,百姓们的情绪更是暴涨,就好像是波涛汹涌的洪水一般,要将自己的怒火全部都发泄在此。

但是奈何他们手中没有武器,只得是以自己的身体为暴涨,用自己的声音为武器,不断地声讨着徐朝,虽然不断地有百姓失去生命,但是他们的情绪却是没有丝毫的减弱。

而分割生与死的界限就是那一道木栅栏,凡是越过此木栅栏的百姓都只有一个相同的下场,那就是死!

南柯寂见状便也是随即与王寻逸商量应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一幕,二人稍微商量之后便是命人打开了箱子取出数量众多的钱币直接是抛洒在天空之中,王寻逸更是抬头大声叫喊道:“快啊,捡钱啊!”

此话一出,原本声讨徐朝的人数极为众多的人群便是立刻如同瓦解的堤坝一样,立刻作鸟兽散,根本是顾不得声讨什么徐朝,纷纷都是低下身子在地上不断地捡着钱币,样子竟然和方才抢东西吃的人群没有什么差别。

南柯寂一行人接着混乱便是准备进入宫门,但是却是遭到了守军的拔刀阻拦,正当南柯寂一行人也是一筹莫展之时,宫腔城楼之上便是传出了一个声音:“让他们进来!”

如此一来,南柯寂一行人才是安全的进入宫墙之内,此时的他们方才是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还未等众人休息好,方才的那将领便是出现在了南柯寂一行人的面前,刚刚出现便是直接说道:“方才,本将领让你们进来了,要不要示意一下啊?”随即便是做出了一个要钱的手势。

南柯寂与王寻逸相视一眼,无奈地笑了一声,便是取出了一点银子送到了那将领的手中,如此一来,那将领方才问道:“不知诸位来我徐朝何事啊?”

说明一行人的来意之后,南柯寂便是希望将领能够向徐苍云通报一声,让他们见一面,却是不料想那将领竟然又是再一次的做出了要钱的手势,南柯寂无奈只得是照做无误又一次地给了他一笔钱。

“好,我知道了,你们等我一下,我去通报君主!”说罢,那将领便是走向大殿之中。

见到将领离开,南柯寂冲着王寻逸点了点头,王寻逸见状便也是立刻拿着一个箱子开始奔走于宫墙内的每一个士兵身边,每每经过一个士兵,王寻逸便是分发一点银子并且和他们说了些话。

等到通报的将领回来,王寻逸也是结束了自己的行动,那将领也是疑惑于王寻逸做的事情,正准备发问,王寻逸便是抢占先机,拿了一大笔钱送到了将领的手中,并且也对他说了一些话。

而那将领听罢,手里面拿着数量不小的钱币也是面露笑容,直接答应了王寻逸。而他也是告诉众人可以进入大殿之中。

一行人便是开始想着大殿出发,半路中,苏医生便是立刻拿出了事前准备好了的皮囊面具,让南柯寂一行人戴上去,众人戴上之后,南柯寂的外貌便是成了一个年迈的老人,而王寻逸则变成了较为年轻的年轻男子,而黑纱女子则是变成了年轻貌美的美女。

“怎么样了?”南柯寂询问道。

“没问题,要不是方才的逃兵我们还不知道原来这徐朝的将领和军士竟然是如此见利忘义,在徐朝如此风雨飘摇的时候,他们的忠心已经是动荡到了一定极点,我们只要稍微的推波助澜,便是没有什么问题。给他们一笔钱,他们就都已经是答应了我们的要求,现在这宫墙之内的大部分守军都已经是收了我们的钱,答应了我们的要求。”说罢,王寻逸便是打开自己带着的箱子,发现里面已经是空无一物,所有的钱币都已经是贿赂成功。

如此一来,南柯寂一行人便是信心十足地踏入了这大殿之内,唯独王寻逸留了下来。不知去向何处……

来到大殿之中,徐苍云听闻南柯寂一行人是来给自己送钱的便是十分的开心,直接是顾不得任何一点君主应该有的样子直接是跑到殿门处迎接南柯寂一行人,也更是顾不得让下人给南柯寂一行人词作,自己便是已经被完全吸引。

南柯寂率先行礼说道“徐君主,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此次我们前来就是为了我的女儿!”说罢,便是将黑纱女子推到了徐苍云的面前。

“你的女儿?”徐苍云不解。

“没错,徐君主。我的女儿一直是仰慕您的威名,非要嫁给您不可,但是一直是苦于没有机会,如今徐朝遭此危机,我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若是徐君主愿意娶我的女儿为妻,这头一笔钱便是全部赠与徐君主!”南柯寂直接说道,随即便是打开了剩余几个箱子,数不尽的钱币就这么静静地躺在箱子里面。

“头一笔?”徐苍云有些不解。

“没错,头一笔,只要徐君主应允,接下来的钱肯定会是源源不断的!”南柯寂解释道。

而这封送钱的书信,正是先前王寻逸写的一封书信并非让逃兵带回去的书信。

一想到能够立刻拥有如此众多的钱币,徐苍云也是开心无比,当场就是同意了,因为现在徐朝的危机已经是严重到了一种无法设想的地步,如果此时能有一笔钱,虽然代价是让他娶眼前的这个女人为妻,但是为了解决眼下的局势,徐苍云便是立刻开心的同意了,更何况眼前的这女子外貌也是相当的美丽,如此两全其美的事情,徐苍云自然是无法拒绝。

徐苍云对于这一笔钱表现的极为的贪婪就好似是那久旱逢甘霖一般,甚是饥渴无比。

南柯寂一行人也是震惊不已,想不到徐苍云竟然是如此之快,估计连思考都没有便是同意了。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准备一下,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尽快成亲可好?”南柯寂询问道。

“好好好!老丈人说什么都好!哈哈哈哈!”面对如此的徐苍云,南柯寂也是忍不住自己的笑容。

一行人正准备离开之际,却是忽闻身后的徐苍云大喝一声:“关门!”

黑纱女子立刻就是觉察到了不对劲,在徐苍云吩咐关门的一瞬间,她自己整个人已经是从南柯寂的身旁暴起,飞快地冲到了徐苍云的身边,抽出了藏在自己怀中已久的断刃,向着徐苍云刺了过去。

谁料那徐苍云好似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一般,见那女子手中的短忍突袭过来,他便也是立刻就做出回应,腰间长刀骤出,成功化解了眼前的危机,随即身形一转一脚便是将那女子给踢飞出数米之远。

众人大惊,黑纱女子亦是躺在地上震惊不已。

“老丈人,你女儿这是什么意思?”徐苍云一脸阴险地询问道南柯寂。

但是还未等南柯寂回答,徐苍云便是率先发难道:“南柯寂!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会这么轻易地就上你们的当,你们出来的当日我的眼前就已经通知了我,告诉我南朝君主出朝,不知所为何事,当时我就觉得奇怪,直到我安插在我朝边界的一个黑店哨站被烧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不简单,恐怕也是你等所为吧!”徐苍云嘲讽道。

南柯寂笑了,他笑着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点预防呢?”

“因为我想看看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会做些什么事情,本来我还以为会是什么,想不到竟然是给我送钱来,哈哈哈,不得不说你们真是傻啊,哈哈哈!”

“你都知道我是谁了,所以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反正你的钱都上路了,既然如此,你现在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对于我来说也是极好的,哈哈哈!”徐苍云便是开怀大笑道。

随即便是立刻吩咐道:“来人!”

突然,只见的大殿之外涌现出数名军士,纷纷是拔刀而出,准备杀进来。而南柯寂的护卫们也是拔刀准备战斗。

但是令徐苍云奇怪的便是南柯寂脸上意味深长地笑容。

徐苍云便是询问道:“你笑什么?还有你的王寻逸呢?他不是你的心腹么,怎么不来救你呢?今日,我就让你们为尔等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哈哈哈。”

“这一点你说对了,王寻逸呢?”南柯寂阴笑询问道徐苍云……

君臣有别 第一百六十一回 奉命

面对南柯寂突如其来的反问,徐苍云也是有些莫名其妙,本想一口蔑视直接回应过去的但是却不想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是突然发现了南柯寂那不明深意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颊之上。

徐苍云亦是十分的奇怪:“这种情况下,为什么南柯寂会是如此的镇定,脸上竟然是看不见任何一丝的紧张甚至是担忧,反而是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的状态都与他是截然不同的,难道……!”

徐苍云突然一下子就好似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了一般,立刻对着门外包围着大殿的将士们喊道:“小心……”

话最多也就说到了这个份上,门外便是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随着惨叫声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便是一片又一片的鲜血不断地在殿门之上重复,未有多久门外便是已经惨叫声,取而代之的则是鲜血不断从刀口滴落的声音,十分的渗人。

出了南柯寂与徐苍云二人之外其余众人都是有些不解,不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是随着惨叫声的结束,但是从大殿内透过窗户看过去,依旧是能够见到很多的军士依旧是提刀在外……

大殿之中,南柯寂一脸自信心十足的望着殿坐之上惊站的徐苍云,而徐苍云则是一脸不思议般的惊吓,望着殿门口,只见的,一点一点的鲜血透过底下极为细小的门缝,渗入大殿之中,带有着极为强烈刺鼻的血腥味。

“军师!进来吧!”南柯寂凭空喊叫道。

话音刚刚落下,殿门便是已经被推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便是先前停留在外面的王寻逸,而进入大殿的王寻逸亦是一副计划得逞的笑容望着不可思议的徐苍云。

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方才他贿赂的将领还有一部分的军士们。

“你……你们是要造反嘛!”徐苍云极为生气的大声吼叫道,更是抽出配件准备战斗。

徐朝将士们皆是不语,静静地呆在王寻逸的身后,手中的长刀还在滴流着鲜血。

“你是不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听我的?”王寻逸嘲讽着替徐苍云说出了此刻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王寻逸苦笑一下,便是伸手指了指正静静地躺在正中央的好几箱钱币说道:“因为这个!”

但是未等王寻逸接着开口,徐苍云便是极为匆忙的对着王寻逸身后的徐朝将士们说道:“你们帮我杀了他们,这些钱我全部都给你们,我一个不留,每一个人我都重赏!”此刻的徐苍云依旧是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不过徐苍云的这一番话一说出口,却是起了不小的作用,徐朝将士们纷纷都是面面相觑,处在了动摇的边缘,而他们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那先前受贿的将领的身上。

徐苍云见此状,也会赶忙冲着那将领喊道:“只要你帮我杀了他们,不光受赏,我还封你做将军可好?”这一刻,徐苍云的命令竟然是用着祈求的口语说出了这番话,实在是令得众人唏嘘不已。

此话一出,那先前受贿的将领便是从王寻逸的身后立刻来到了他的对面,徐朝将士们也是纷纷紧紧跟随那将领,一同站在了徐苍云的一边。

徐苍云自然是大喜,见形势一下子就倾倒在了他的这边,他又是再一次的变得高傲起来说道:“我看你们现在还怎么办!”眼神之中竟然是爆发出了先前未有的一丝血型。

南柯寂见状也是极为的担心,面对一下子他们处于极为不利的劣势,他便也是离开凑到王寻逸的身旁道:“什么情况,怎么办啊?”

王寻逸却是笑笑而不语,伸出手示意南柯寂不要太过的紧张,而他自己脸上浮现出来的却是一种自信,还有一种看将死之人依旧在做垂死扎挣一般的奇妙表情,更是轻声的说道:“可怜啊,都被骗到了这种地步……”王寻逸的语气之中,满是心疼,但是令得他们一行人也甚是不解王寻逸为何会是如此。

“动手!”徐苍云大喝一声下令道,正当南柯寂一行人认为眼下不可避免的将要一战之时,却是听闻大殿之中又传来了一声:“动手!”

在场所有人无不大惊,而这一声出现之后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一幕又是令得众人疑惑,只见的第二声“动手”一出,原先站在王寻逸对面的那些徐朝将士们又是立刻转向将自己的手中刀对向了殿坐之上的徐苍云。

徐苍云也是立刻就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直接是往后一倒,瘫坐在殿坐之前,慌忙的说道:“你你你们……到底干什么,我不都答应你们给你们封官加爵了么,难道还想要什么?”

不过徐朝将士们依旧是不语,王寻逸无奈地摇头,走上前去,对着慌张无比的徐苍云解释道:“其实刚刚没有和你说清楚,他们背叛你不光是因为我贿赂他们给了他们钱,还有第二个最为重要的原因……”

“第二个……原因?”徐苍云疑惑地说道,王寻逸则是点点头说了四个字道:“你的儿子……”随即便是大笑一番地看着眼前的徐苍云。

王寻逸话音刚落,那徐朝将士们便是纷纷异口同声地说道:“奉世子之命诛杀徐苍云!”

“诛杀……我?”徐苍云的脸上写满了一脸的不相信,手中的佩剑也是应声掉落在地上,极为的失魂落魄。

“对!没错就是讨伐你!你的儿子早就和你的属下串通好了要杀你!”王寻逸对着徐苍云大声叫喊道。

“你放屁!你骗我!你一定是为了挑拨离间,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王寻逸听罢也是一脸的不耐烦,直接是穿过了人群冲到徐苍云的面前,直接一把抓住了徐苍云的衣领,将他死死地按在殿坐之上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不然你以为你那些给百姓的钱去哪里了?不然你以为光靠我的一点贿赂他们会对他们的君主兵戈相向?清醒一点好不好?刚才贿赂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告诉我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亲爱的好儿子做的!”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他说的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对不对?”徐苍云发疯癫狂了一般,冲到将士们的面前,不断地质问着他们王寻逸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是所有的将士们都是沉默不语,手中的长刀更是没有一丝的放松。

徐苍云面对众人的沉默不语,更是几近疯狂,不断地在大殿之内狂喊,随即便是一把夺过了军士手中的长刀,一边喊着:“我杀了你!”一边向着殿阶之上的王寻逸冲了上来。

面对徐苍云的来势汹汹,王寻逸却是前所未有的镇定。

谁能料想到,徐苍云刚刚转过身去,一把带血的长刀已经是贯穿了他的胸膛,鲜血接连不断地从刀尖留下来……

接着第二把刀……

第三把刀……

徐苍云口吐鲜血,整个人自胸口处往下出了鲜红别无他色,他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眼神之中带有泪光地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的将士们将手中的长刀,刺向他这个君主,直到贯穿了他的胸口……

第五把刀……

第六把刀……

“碰!”徐苍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身子朝上,插满了数十把长刀,望着大殿最上方的房顶,口中不断喷涌出来的鲜血将他整个人的脸颊都是弄得看不清任何的五官,而他的周围则是面无表情的军士们,就这么看着他,慢慢地低下了头,那将领说道:“对不起,君主。为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们……咳咳咳……”接连地咳嗽了几声,躺在地上的徐苍云便是没有了任何的回应,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而王寻逸与南柯寂一行人就站立在原地,无奈地看着昔日高傲无比的徐苍云就这么死在了乱刀之下……

君臣有别 第一百六十二回 守株待兔

原来王寻逸先前在贿赂徐朝守军的时候就已经得知徐苍云的儿子,也就是徐朝的世子徐沧海早就已经是想要除掉自己的父亲,让自己成为一朝之主。而先前王寻逸与浅长海送给徐苍云的令居大败就是一个开端,导致了平城的暴动。

而徐沧海也是趁着平城暴动的机会控制了平城大部分守军的家人们,并且在他知道徐苍云抽调国库分发给暴动的百姓的时候,他第一时间用将士们家人的性命作为威胁,让他们克扣钱币,保证平城的暴动不会轻易地平息,并且让他们趁机除掉徐苍云,而南柯寂一行人的到来虽然并没有在他们的计划之内,但是对于他们的计划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众位将士们反而是还得到了一笔钱,所以也就没有太过阻拦南柯寂众人。

而如今既然徐苍云已死,那么徐朝军士们的任务也已经是完成,众人也准备离开。

南柯寂上前询问道:“那这个平城徐沧海打算如何处置?”

“君主让我们弃城,因为现在平城的暴动已经是无法遏止,而我们先前奉命克扣的钱币也是早就已经送回了君主那边,所以现在平城就是一座没人要的弃城了。”说罢,那将领便是带领着众位将士离开了大殿之中,不过最后离开的时候那将领倒还是没忘记再问王寻逸要一笔钱,贪财的个性倒是挺适合他来做这类事情的。

等到徐朝军士彻底全部撤离平城之后,那这平城便是真正的成为了一座没人要的弃城,南柯寂来到全身插满刀的徐苍云的身边感叹道:“想不到今日你竟然会是如此的下场……”而徐苍云的尸首就这么静静地孤独地躺在大殿中央,鲜血悄无声息地从他的深口处不断地渗出,直到最后他身体中最后一丝的鲜血都是已经流干……

未有多久,徐朝将士们全部撤出平城之后,那些暴动的百姓们便是一下子没有了任何的阻拦,全部都是一窝蜂的涌入了宫墙之内,那场面极为的壮观,数以万计的百姓就如同是洪水猛兽一般,淹没了宫内,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将整个宫内所有值钱能用的东西全部都洗劫一空,包括那些下人们也是纷纷都加入到了暴民的行列之中,而那徐苍云的尸体就如同是蝼蚁一般,被万人踩踏,到最后没有了一点人样,根本没有任何人在意这一具已经是不成人样的尸体。

如此一来,平城虽然现在群龙无首,但是暴动却是得到了暂时的平缓,南柯寂一行人也是顺着人群一同离开了宫内,找了一所客栈住了下来。

入夜,此时此刻的平城之内,可谓是人声鼎沸,异常的兴奋,与先前那般暴动的场景想必可谓是天差地别,所有的一切总算是逐渐平稳下来。房间之内,黑纱女子正在书写着什么,而房间之外,南柯寂与王寻逸正透过门缝仔细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回到房间之后,南柯寂略微担心地说道:“看来,她是已经要通知浅长海了。”

王寻逸在房间之内来回踱步,回应道:“嗯,不过我觉得她应该是让浅长海不要来占领这座城。”

“为什么?”南柯寂颇为的不解,这么一座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的城池为什么不要,确实令得南柯寂有些不解。

王寻逸来到床边将窗户打开说道:“君主你好好看看这平城……”

南柯寂来到王寻逸的身旁,探出头去,望着窗外的平城,一片祥和,热闹非凡,万家灯火,有些不解的说道:“这不是挺好的么?”

王寻逸有些无奈,只得是解释道:“君主,你仔细想想,平城原本是徐朝的都城,本就繁华,如今遭受如此重创,国库里面现在更是没有一点的资金,现在平城群龙无首,你看到的只不过是表面上的假象,实则现在平城的最深处是腐烂不堪,若是要占领这么大的一座城,不光要填补国库里面现在没有一点钱的空虚,还要花费极大的人力与物力来弥补这段时间平城所损失的,这么一下来,不管是对于任何的一个势力都是极为重大的付出。如果是一座普通的小城倒也不去说什么,但是这可是先前徐朝的都城,如此规模巨大,我相信浅长海不会贸然占领这座城的。”

听了王寻逸的一番解释之后,南柯寂也是觉得甚是有道理,沉思了一下说道:“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浅长海不得不占领这座城池!”说罢,便也是面露笑容地看着王寻逸。

王寻逸也是笑着连连点头,二人商量了一下之后便是唤来了几名军士让他们守在客栈的门口处。而他和南柯寂则是来到了苏医生的房间之内,苏医生见到二人来的时候,正在收拾东西,而他表现出来的却是不平常的行为,表情带有着一丝的紧张,行为也是有些矛盾。

二人见状便是觉得有些不简单,王寻逸率先询问道:“苏医生怎么在收拾东西啊?”

而苏医生则是回答道:“我们难道不走嘛,我先做好准备嘛,到时候回去的时候好不用这么麻烦,哈哈!”说这话的时候,苏医生明显的有些迟钝而且他的眼神也是飘忽不定。

“有道理,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就来看看,既然如此,我们也回去准备好了!”说罢,二人便是准备离去。

见到二人离去之后,苏医生也是常熟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被自己藏在枕头下面的书信,十分的担忧接下来的事情。

二人回到房间之后,皆是相视一笑,王寻逸率先说道:“看来君主是闻到了那阵香味?”

“嗯,看来她是想让苏医生带给浅长海,苏医生为了救他师父的性命肯定也是不能拒绝的。”南柯寂说道。说罢,南柯寂便是来到门口处,带着原先守在客栈门口的几名军士离开了客栈处,并且唤来了其他的几名军士,分别是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客栈处。

而王寻逸见到南柯寂离开之后也是迅速行动起来,拿起纸笔,也是书写了一封书信,他手中拿着书信,望着窗外,静静地沉思,心里也是想着接下来的事情到底会是如何的发展呢?

夜晚凌晨时分,客栈里面的众人也是纷纷入睡,就在一片寂静之中。黑纱女子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南柯寂的房门前,透过门缝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只见的王寻逸正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嘴边也是一直在轻声的说着什么,而南柯寂则是在薄纱帘幕的后面,穿的那一身暗红色的长衣十分的显眼,王寻逸也是时不时地跑到他面前笑嘻嘻地与他对话,南柯寂也是是不是得举起手中的酒杯,往自己的口中送酒水,但是全程不发一语。

黑纱女子见状便是小心地关上门,对着身后的房间点了点头,只见的一个黑衣人背着一个布袋,悄悄地打开了门,静悄悄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客栈之中,确保四下无人之后便是迅速地离开客栈。

而他的身后则是有着两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一双眼睛很明显的是女人的眼睛,她静静地站在南柯寂房间的门外看着黑衣人离去的背影,而另一双则是男人的眼睛,再看到黑衣人离开的同时,也是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定格在了那双女人的眼睛上面,嘴角却是笑容浮现,他的手中则是拿着一张已经是书写好的书信。

而他的身后则是一个完全没有见过的陌生人,穿着一袭暗红色的长衣,疑惑地看着那王寻逸,他转过身来,掏出一些银两送到了那男子的手中说道:“多谢兄台帮忙,不过还望兄台这件事情不要向任何人提及!可好?”

那陌生男子也是面露笑容,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

如此一来,王寻逸才是松手将银两给到那人的手里面,随即说道:“兄台,今晚先别出去了,在这房间里面睡一晚吧!”

说罢,那陌生男子便是来到床边倒头大睡起来,而王寻逸则是站在床边,望着那黑衣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最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君臣有别 第一百六十三回 捉兔

王寻逸见到黑衣人离开客栈而去,自己也是颇为满意,胸有成竹的那副样子也是跃然脸上,不过他并不知道的则是在他身后的门缝之中方才那双女人的眼睛此时此刻却在无声无息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她的黑纱之下也是流露出了与王寻逸相同的胸有成竹的表情。

而此时的南柯寂已经是率领着几位军士在城门处等候多时,另外的三处城门也已经是早早地下令吩咐军士们检查好,毕竟现在平城之内群龙无首,掌握城门对于南柯寂一行人来说可谓是轻而易举。

晚风微凉,接到纸上四下无人,只有稀稀疏疏的灯火微凉,空气直冲也是带有着一点点的凉意,夹杂着的却是偶尔几处若隐若现的哀嚎之声,南柯寂一行人纷纷都是已经在城门处准备好了迎接送信之人,所有人的精神全部都是高度集中,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物。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但是不知为何,却是迟迟不见任何可疑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间拖得越是长久,他们的耐心也是逐渐的消退,提不起精神来,南柯寂所在的城门倒是还好说,但是另外其他的三处城门的警戒性却是早早地就已经被消磨殆尽。

正当南柯寂也是有些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却是听得身旁的军士匆忙地轻声说道:“君主,快看,那边!”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就在自己正前方的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极为快速的黑影,而黑影见到他们的一瞬间也是赶忙躲藏起来,避开众人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所有视线。

“快!把他给我捉起来!”南柯寂立刻吩咐道,随即众人便是赶忙上前冲了过去,想要捉住那黑衣人。

黑衣人见状也是屏住自己的呼吸,将自己的身子全部都蜷缩起来,悄无声息地躲在一旁的马厩里面,透过一点点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南柯寂率领着众人来到方才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吩咐道:“给我仔细搜,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是!”

随即众人便是在周围展开了极为仔细的地毯式的搜索,每一个有可能的角落都是不放弃,南柯寂也是亲力亲为,没有一点君主的架子与其他人一同搜索。

南柯寂的脚步一点一点的向着马厩靠近,那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就是最好的证明,脚步声的频率就和黑衣人的心跳呼吸一般,不断地在他的耳边徘徊,令得黑衣人也是紧张万分。

突然,南柯寂的脚步停留在自己的面前,不做任何的动作,黑衣人正是有些疑惑,便是微微探出一点头,望向了面前只漏出脚部的南柯寂。

南柯寂望着眼前的马厩,内心之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怀疑,明明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但是不知为何,对于眼前如此平静正常的马厩,他自己的内心深处反而是觉得有着一丝丝的诡异,因此,他便也是一直在马厩前驻足停留,静静地观察。

见到南柯寂一直呆在距离自己只有那么一手不到的距离停留了如此长的时间,黑衣人也是十分的难受,高度的紧张,连自己的呼吸也是极为的不平稳。耐不住自己的内心,他决定稍微地出去一点点看看南柯寂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周围的一切寂静无声,仿佛没有任何事物的存在一般,黑衣人的眼神就在探出去的一瞬间却是大惊,发现南柯寂的眼神就这么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正上方,目不转睛,而当他与南柯寂的眼神碰撞在一起,二人皆是大吃一惊,那吃惊的程度全部都写在了他们的表情之上,也更是令得他们一时间竟然是忘记了该如何应对。

“快!来我这里!”南柯寂环视周遭大声喊叫道,随即周围众人也是快速的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刷!”黑衣人从南柯寂的面前突然暴起,两手直接是抓了一把身旁的草垛,而后便是立刻将手高高举起,把手中的草垛全部都是往天上一扔,一瞬间,竟然是迷惑了周围众人的视线,黑衣人见状便是立刻跳出马厩,疯狂地逃跑起来。

“快!把他给我抓住!”南柯寂立刻下令道,但是那黑衣人的速度却是比他们快出了不少,等到众人从慌乱之中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黑衣人已经是跑出去了数十米远的地方。

众人震惊之余也是立刻动身,开始追赶起黑衣人来,一时间竟然是在城内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客栈之中王寻逸透过窗户也是观察到了全过程,他也是嘴角微笑,轻声说道:“成了!”

王寻逸正满足地转过身想要回到房间之中稍微地休息一下,等待南柯寂事情完成之后回到房间之内,但是刚刚转过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是发现了,另一个房间内的黑纱女子也是嘴角微笑,不知为何,而她的衍生所聚集的地方偏偏也是骚乱发生的地方。

王寻逸见到这一幕着实令他有些担心,明明是自己的目的被他们打断,为何会浮现出这种不明所以的笑容呢?

一时间,王寻逸也是疑惑不已,但是尽管心中存在着疑惑,结果只要是他们成功了便好,因此王寻逸也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一个奇怪的细节,但是他的心中却是因此有着微微地担心。

“君主,不行啊,他跑的太快了,这么一直追下去,要被他给跑了!”身旁的军士提醒道。

南柯寂望着逐渐拉开距离的黑衣人的背影也是心有不甘,立刻下令吩咐了三名军士前往另外三处不同的城门,让其他的守军全部都沿着大路往平城的正中间聚集,想要把那黑衣人给包饺子,军士听罢也是快速改道另外其他的城门处。

而南柯寂也是立刻一边追赶一边大喊道:“醒醒啊,有贼啊!……”如此反复地在大路中不断地呐喊,原本周边熟睡的百姓们听到如此叫喊也是纷纷醒了过来,也有不少人出来看热闹,毕竟他们不久前才将宫内洗劫一空,这种时候出现贼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极大地威胁。

众人醒过来之后,原本平城内稀稀落落的灯光也是一下子便是灯火通明,十分的明亮,南柯寂这么做就是想要把平城给照亮,让众人全部都苏醒过来,如此一来,那黑衣人便是完全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旦如此,黑衣人便是无所遁形,只能寻找距离自己最近的逃跑路线,无法改道,因为平城之内现在明亮无比,不管怎么改道结果都是一样的,都能被轻易地发现。

不过直线对于他来说反而是最好的,能够让他最大优势地发挥自己的速度。

正当黑衣人正对于自己的速度也是洋洋得意,丝毫不担心发生变故的时候,却是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远处也是出现了几个身影,正在向着他的方向跑过来。

“啧……”黑衣人无奈想要改道,刚刚转身却是又发现了自己的左侧依旧是相同的局面,黑衣人也是大惊,惊慌之余,转过身来,也是发现自己的右侧亦是如此。

见到黑衣人在正中央束手无措,停留原地,犹豫不决的样子,南柯寂便是已经知道了另外三处城门的军士们已经是在往这边聚集,令得黑衣人没办法往任何一条道路逃跑。

不多久,四处城门的军士们便是已经将黑衣人彻底地包围,黑衣人无奈,本想要做些反抗,但是刚刚抽出腰间的佩剑,才是发现自己的脖颈处已经是被架着了一把长刀,持刀之人正是南柯寂。

“哐当!”黑衣人手中的佩剑掉落在地,不再做任何的反抗,而南柯寂则是十分的自豪道:“把他绑起来,带回客栈去!”

随即,众人便是将黑衣人绑了起来,开始像客栈出发……

君臣有别 第一百六十四回 上当

南柯寂一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之下,押解着黑衣人回到了客栈之中。而王寻逸便也是被嘈杂喧闹之声给吸引,早早地就已经在窗门口处等待,见到南柯寂成功把黑衣人捉住,王寻逸自然也是开心不已,便也是准备等南柯寂一行人回到客栈之后与黑纱女子摊牌。

想着想着,王寻逸的眼神便是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窗口,不过令得王寻逸感到十分奇怪的是,旁边窗口虽然透露出光亮来,但是却不见有任何人探出头来看一看外面的情况。

为何自己派出去的人已经被捉了起来,但是黑纱女子却是没有任何一点的反应?

这么一个问题不免的冒上了王寻逸的心头,他也是越想越不对劲,联想到早些时候那黑纱女子莫名其妙的笑容,再加上现在的反常举动,而且南柯寂追捕黑衣人这所有的事情表面上看上去的确是顺理成章,但是王寻逸对此却是惴惴不安,因为太简单了,简单到就这么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是成功了。

“难不成……?”王寻逸的心中开始产生了一点怀疑,但是他自己并不能确定,就在王寻逸惴惴不安的时候,南柯寂已经是带着黑衣人来到了房间之内。

未等王寻逸开口发问,南柯寂便是道:“苏医生,你这一番折腾可是让我们好抓啊!”包括南柯寂在内,凡是参与了抓捕行动的每一个人都是疲惫不已,全身上下都是大汗淋漓,也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但是面对南柯寂的话,黑衣人却是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沉默。

“君主……”王寻逸提醒了一下南柯寂。

“嗯,怎么了?”南柯寂则是有些不解,回应道。

“他真的是苏医生么?”王寻逸为了验证自己的心中所想,十分小心地怀疑道。

“嗯?怎么这么说,我们不是都闻到了那女子的香味嘛,而且你不也是亲眼看到黑衣人离开的嘛!”南柯寂解释道。

王寻逸对此没有回答,而是径直来到黑衣人的面前,将他脸上的面罩给摘了下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一张脸,确实是苏医生的面庞。

当这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的心头上悬着的一颗大石头才是掉落下来,令得众人总算是放松了一下。

“来人,把他的包给打开,待会我们去找那女人摊牌!”南柯寂吩咐道,随即便是来到王寻逸的身旁,将他手中伪造的假书信给取了过来。

但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那跪在地上的苏医生一直是沉默不语,但是当军士们想要打开他的背包的时候,他却是表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抗拒性,整个人不断地疯狂地反抗,一世镜令得众人也是有些为难。

王寻逸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苏医生,这个正在疯狂反抗的苏医生。

一瞬间,王寻逸脸色以及眼神却是突然骤变,大呼道:“不好!”

未等南柯寂询问何事如此,王寻逸已经是抄起酒杯冲到了苏医生的面前,直接是对着苏医生的脑袋上去就是一打,苏医生自然是立刻应声倒地,王寻逸便也是赶快蹲下身子,将他的袖子来开,漏出了令人惊恐的手臂,手臂之上满是伤痕,一道道疤痕如同沟壑一般存在于他的手臂之上。

南柯寂见状也是大为吃惊地说道:“苏医生什么时候手上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势?”

“没错,苏医生没有受过伤,这手上的伤和黑纱女子脸上的烧伤相同,所以此人必定不是苏医生,而是那女人身旁的随从!”王寻逸极为懊悔地说道。

南柯寂听闻立刻将手放在那人的脸上,来回摸索了两下,随即便是一使劲,便是将那人脸上的皮囊面具给撕了下来,漏出来的一张脸果然并非苏医生,而是一直与他们随行的黑纱女子的随从。

“怪不得,一直没有看见那个男人,啧,上当了竟然!”南柯寂也是大呼道,说罢,便是穿过人群冲出了房门,等到南柯寂出来之时,才是发现客栈门口处竟然是又出去了一名黑衣人。

顾不得这么多,南柯寂便是立刻呼喊道:“所有人,给我追!”,随即房间内的所有人便是再一次地冲出了客栈之中,紧紧地跟随着那黑衣人的步伐。

而王寻逸则是站在窗口,无奈地看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追不到了啊……”

转投过来,王寻逸走出房间,径直来到了黑纱女子的房间,此时的黑纱女子正在看着自己面前的梳妆镜,而她的黑纱也是被她取了下来。

见到王寻逸怒气冲冲地冲入到了房间之内,她倒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淡定,而且依旧是极为镇定地询问道:“不知找我何事?”

王寻逸见状也只是苦笑,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子的背影说道:“可以啊,一环套一环,连我和君主都被你给套进去了啊!”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黑纱女子嘴角微笑着敷衍道。

“恐怕这时候苏医生已经出城,向着西河方向进发了吧!”王寻逸故作镇定地说道。

“你既然直到何必问我呢?”女子反问道,王寻逸对于这个问题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是如何作答。

只能是转移话题道:“这几天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

“哦?难不成你们不回南朝了?”女子假意问道,语气之中满是嘲讽。

王寻逸并未回答,而是将话题转移,询问道:“你这么帮浅长海,有什么好处呢?”

女子沉默不语,只是望着梳妆镜中满是伤痕的自己,眼眶中的泪光掉落下来,她的双手不断地在自己的伤痕之上来回抚摸,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如此,王寻逸见状便也是转身离去,正要离开房间之时,身后女子却是说道:“他说他会娶我,他说他会对我好,就这么简单。”女子说话的时候很明显的气息不稳,而她的内心已经是出现了很大的波澜,尽管如此,梳妆镜中还是出现了她久违的笑容。

王寻逸离开的脚步停留在门口处,微微转过头来,对着那女子说道:“不要忘了,你于他来说,不过是一枚棋子,最后决定棋盘之上那一颗是弃子的包括棋局的输赢,棋子始终是左右不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执棋者决定的。”

很明显,王寻逸话中的棋子是女子,但是弃子也有可能是她,而执棋者自然是浅长海。

此话一出,女子很明显地再一次哭泣了起来,可能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这么做,而王寻逸说完之后也只是看着女子的背影,凝视了一会便是转身离去。

回到房间之后,未有多久,南柯寂便也是回来了,结果显而易见,他们并没有追到苏医生,先前因为追第一个黑衣人大家都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再来第二次大家都已经是吃不消了,没有追多久便是已经完全被苏医生给甩开了。

而王寻逸望着远处浅朝西河的方向,脸上的担心不免的又加重了一重,但是并没有完全的担心。

而南柯寂则是一脸的无奈与懊悔,不断地抱怨着自己的错误,王寻逸来到他的身旁,拍着他的后背对他安慰道:“君主放心吧,你别忘记了,我们进入平城之前,已经有了两封书信送出去了,如果天意在我们这一边的话,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差不多都收到了这两封信了,而苏医生的逃跑对于我们来说虽然是意料之外,但是却并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特别大的影响……”

“什么意思?”南柯寂对于王寻逸的安慰虽然心中已经有些放松但是依旧不解。

王寻逸却是微笑地看着南柯寂道:“君主,你别忘了,我最擅长的就是做好万全的准备,放心吧!”说罢,王寻逸便是来到窗口处望着天上的明月。

而此时此刻,远在浅朝西河的川溪房间外有一下人禀告道:“大人,门外有一人求见,说是有一封书信受人所托要交予大人。”

“让他进来。”

……

君臣有别 第一百六十五回 狸猫(1)

“小人参见大人!”来着跪拜在地上,未等川溪发问,一封略带褶皱的书信已经是被他捧放在了手心处。

川溪看着来人,露出一丝有些不屑的笑容,有点怀疑地询问道:“你是何人?”

然来人并未回答,只是沉默,川溪只得是继续发问道:“什么人派你来的?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不过面对川溪接二连三的问题,来人脸色是有些难受地,因为这些问题他自己也是一无所知,更别说还要告诉川溪了。

来人只能是眉头紧锁,有些为难地开口说道:“在下……并不知,不过大人您看过这封信之后应该就会明白了。”

听闻来人如此说道,川溪虽有些怀疑与犹豫,沉默着看了一会被他捧在手心的书信之后,便是慢慢地靠近来人,伸手取过了书信,先是看了一眼来人的反应,见没有什么异样,川溪便是打开书信看了起来。

不过看书信的时候川溪的脸色全程有着一种很微妙的变化,其中不仅有开心,震惊,也有着担忧与怀疑,虽然来人并没有太过的去关注川溪。

川溪手中攒握着书信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在下还有事,要去一趟南朝,在下这就告退!”来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川溪并不多做回应。

等待来人走后,川溪便是再一次的打开书信确认了书信里面的内容,当他看到书信之中竟然是一个极为熟悉的笔法的时候,说实话他整个人是十分的惊讶与开心的,因为这种笔法只有他的好友王寻逸会是这么写字,而且署名确实也是王寻逸,川溪自然是十分的开心,自从二人分开之后也已经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想不到王寻逸回突然给自己写信,真是开心而又惊讶。

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川溪再一次的阅读了书信的内容之后,脸上的喜悦与惊讶便是转瞬即逝,一下子便是骤变,直接是被犹豫与怀疑所取代。

对于信中王寻逸所拜托的事情,川溪此时此刻也是有些犹豫,虽然并不知道王寻逸的全盘计划,但是他的心里面很清楚的明白,以他对王寻逸的了解来说,他这一步棋必定不是最后的落子,而是一个铺垫……

而书信之中王寻逸对川溪拜托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便是希望川溪能够就出被浅长海囚禁起来的苏医生的师父。

川溪独自一人在房间之中冥思苦想,却一直是迟迟都没有能够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就出苏医生的师父。毕竟连这个人是否存在川溪都是并不知道,而且也不知道他被浅长海囚禁在何处,更别说将其就出来了。

“诶嘿,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一下子就让我做这种苦差事啊!”川溪抱怨道。

随即便也是走出了府邸,在深夜的大街之上漫步行走,打算放松一下自己极度烦躁的内心,漆黑的夜晚,外面狂风怒吼,听起来就犹如人在哭泣一般,让川溪也是心头发颤,即便天气已经进入春天,但是城中稀落的灯光以及天上的星月却是显得那么的憔悴惨然。

街道之上并无其他的行人,只有川溪独自一人徘徊在清冷的街头,想要把一切都看透,但是脚步匆匆,也是一筹莫展。

正在行走之中,却是忽闻身旁黑暗的角落之中传来一声声低沉颤抖的祈求:“求好心人施舍一下吧,求求你们啦,帮个忙吧……”

川溪循声望去,便是发现一男子正蜷缩在角落之中,跪在地上,整个人不断地发抖着,脑袋磕在冰冷的地面之上,声音也是颤颤巍巍,十分的落魄,而他的面前也是摆着一个破碗,里面没有任何的钱币,而他紧闭着双眼,蜷缩着身子不愿意多看这个世界一眼。

川溪于心不忍,便是取出了一些钱放在了他的碗中。

“叮铃……”钱币击打在碗壁之上的声音格外的清脆,也是令得那男子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挺起身子,不断地向着川溪跪拜道:“谢谢!谢谢!谢谢!”

川溪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却是见到那男子道谢之后便是立刻站起身来,向着远方跑去,川溪虽然不解,但是心中也是颇为失望,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还未离开多远,便是见得方才的男子急匆匆地从自己的面前跑了回来,而他的手中并没有拿任何的东西,而是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腹部,脸上更是写满了开心。

川溪颇为不解,甚至是有些好奇,便是转身默默地跟随在男乞丐的身后,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男乞丐一路跑得很快,但是那捂住腹部的双手从未放开过,回到原先自己乞讨的地方,他便是迅速地跪下身子来,从自己的衣服里面取出了一碗汤水,那水还是热的,冒着腾腾的热气。

只见他一手拿碗,一手向着地上伸过去,顺着他手的方向向着地面上看去,出乎川溪意料的便是,那男乞丐的身前竟然是躺着一个小乞丐,而那小乞丐也是全身衣衫褴褛,不断地全身发颤,嘴唇也是颤颤巍巍地不断说着:“父亲,我好热啊……”

很明显,他是感染了风寒,寒冷的夜晚,穿的如此的衣衫褴褛,甚至是衣不蔽体,又怎么会热呢。

男乞丐不断地安慰道:“静儿不怕,静儿不怕,父亲在这里,父亲在这里啊,来把药喝了,喝了药就好了……”他的语气之中满是痛苦,尽是难受,充满着上心,泪水也是从他的眼角处不断地掉落。

说罢,男乞丐便是将药水送到了小乞丐的嘴边,喂其喝下。

原来,男乞丐在得到了川溪的钱之后便是去了药铺,买了药水,为得就是他这个生病的孩子。

川溪不免唏嘘,看着这场景,心中不免也是有所触动,又掏出了一些钱放在了男乞丐的碗中。

听到钱币的声音后,男乞丐便是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下,跪在了川溪的面前,不断地道谢,还说道:“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日后在下定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而他颤抖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带着哭腔,川溪也是被他打动。

微笑着看着他,随即便是转身准备离开,当他站起身来的那一刻,川溪却是突然好似想到了些什么事情,整个人就如同是灵光一现,蹲下身子来,看着不断磕头的男乞丐道:“不用以后了,现在我就需要……”

男乞丐不解川溪的意思,也是疑惑地看着他,眼角的泪水依旧是在掉落。

川溪站起身来,转移眼神放在了小乞丐的身上,随即说道:“他看上去病得不轻,你随我来,我带你去医馆。”说罢,便是转身离开,朝着医馆的方向走去。

男乞丐吃惊地跪在原地,呆滞地看着川溪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跟上去。

犹豫之际,川溪却是转身过来疑惑地问道:“不过来么?”

话音刚落,男乞丐便是立刻将身旁的孩子抱起,随即便是跑着跟在了川溪的身后。

来到医馆之中,三人站在医生的面前,医生自然是将自己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川溪的身上,笑脸相迎地询问病情,连川溪身后的两人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弄得男乞丐是有些尴尬,只得是将自己隐藏在川溪的身后。

川溪随即侧过身来道:“我没事,这个孩子生病了,你把他治好就行了。”

医生来到男乞丐的面前,看着他怀中的孩子,面露难色道:“这个……治好倒不是问题,不过看他的样子,这个费……”

“不必多言,费用全部我来,这些够不够?”川溪有些不耐烦,直接是打断医生的疑惑,并且掏出一笔钱,放在了医生的面前。

医生见到这些钱自然是大喜,面露笑色道:“够!够!够!”随即便是转换神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跟我来。”

当医生照顾小乞丐的空隙,男乞丐走了出来,来到川溪的面前,又是再一次的对川溪的所作所为感恩涕零。

川溪伸手示意他不用再如此,男乞丐才总算是停止了下来,而后川溪也是随即询问道:“你和你的孩子是个什么情况?”

男乞丐听后却是面带羞涩,脸色也是十分的难受地说道:“但是我的父亲很爱赌博,去年年中的时候父亲暴毙,后来讨债的人上门我们才知道,原来父亲那时候已经是输了个精光,当时已经是欠债数不胜数,为了还债我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包括家里面所有的店面,但是依旧是还差一笔钱,当初家父的朋友,还有家中的亲朋好友都是对我们不闻不问,不愿意搭理我们,母亲也是受不了打击,自尽身亡。没办法,我只能去替人打工,但是对于还债来说依旧是遥遥无期……”

男乞丐说着说着,就是坐在了地上,一时哽咽。

“后来呢?”

“后来,因为讨债的人总是上门,正所谓父债子偿,我再也忍受不了了,失手打伤了他们,因此本来就已经亏钱的债务上面又是又多了一笔钱。走投无路之下,我踏上了我父亲的脚步,进入了赌场之中,但是结果很明显……”说到这,男乞丐便是指了指自己,看了看自己,无奈地摇头苦笑。

川溪沉默不语。

男乞丐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我回家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妻子将房门紧锁,等到我冲进去的时候她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泪眼婆娑,身上也是带有着数不尽的伤痕,房间里面也是杂乱不堪,有一番打斗过的痕迹,而她……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留着眼泪,不肯说一句话。我抱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和我说,帮她倒一杯热水,等我将水送到房间的时候,她已经是不见了踪影,只有庭院的井中传来了一阵水花迸溅的声音,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是沉了下去,没有了任何的挣扎的反应……”

听到这里,川溪的眼神不免的皱了一下。

男乞丐苦笑再一次说道:“等我回过神来之后,我抱着怀疑地态度去了赌场,但是他们没有赶我走,他们老大告诉我,债务已经由我的夫人全部偿还了,那个时候我就明白所有的事情了,我太过生气,当时就想要杀了他们老大,但是他们人多势众,我被打了出来,身子也落下了残疾,结果就先在这幅模样,与我唯一的孩子相依为命……”

男乞丐的故事说完了,他整个人仔细回想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里面发生的事情,人生的大起大落,他也早早地哭成了一个泪人。

川溪也是心疼,但是却也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深沉地询问道:“你方才说愿意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对?”

男乞丐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我要你做一次狸猫,替一个人去死,你可愿意?”川溪一本正经地询问道。

“大人,你……你开玩笑呢吧?”男乞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询问道,但是当他看到川溪那一本正经的表情的时候,男乞丐那略微尴尬的表情也是骤变,一下子就害怕了起来。

君臣有别 第一百六十六回 狸猫(2)

“大人,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要我干什么?你说的狸猫又是什么意思?”男乞丐带着害怕地表情询问着川溪。

川溪却是拉着他的双肩将他扶起解释道:“你听我说,我知道一时间难以接受,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这些都是过去的了,我们要做的就是为以后做好打算,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孩子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让他得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我不会逼迫你,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看着眼前的男乞丐,一脸的落魄,脸上肮脏无比,甚至还有些难以言喻的恶臭。

川溪话音刚落,医生也已经是走出了房间来到二人面前微笑着说道:“孩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感染了风寒,这一段时间好好地修养,按时吃药就会痊愈了。”

男乞丐听罢便是立刻冲到了房间之内,而小乞丐见到冲进来的父亲也是大喜,二人便是就这么的深情地拥抱在了一起。

时间过去良久,男乞丐抱着孩子走出房间,却是发现川溪依旧在大堂之内静静等待,但是男乞丐此时却是路过了他的身旁,犹豫了一下说道:“谢谢你……”说罢,便是带着孩子离开了医馆。

而川溪却是嘴角微微一笑,转身过来,看着离去的男乞丐,看着被他抱着的小乞丐,小乞丐也是看着川溪,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川溪也是以笑容回应。

川溪问医生要来了一些笔墨,写了一张纸条,在医馆稍作停留之后也是走了出去,不过川溪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府邸中,而是再一次来到了先前乞丐乞讨的地方。

来到此处,一老一小的乞丐正二人怀抱在一起,蜷缩在角落中尽力地让自己睡着,川溪不语,将纸条和一些钱房子乞丐的碗中便是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中。

川溪离开之后,男乞丐也是醒了过来,取出碗中的纸条,面色之中显露出了难色和犹豫,看着纸条,又转过头,看着自己身后浑身发抖的孩子,那张纸条之上,便是川溪府邸的所在之处。

“大人,有两人在府外求见,不过看样子是乞丐!”下人有些犹豫的说道。

不过川溪听罢却是嘴角微笑道:“带他们进来吧……”

等到二人进到房间之后,川溪并不言语,而男乞丐怀抱着孩子也是有些畏手畏脚,不知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见到正在男乞丐怀中瑟瑟发抖的孩子,川溪也是随即命令下人将孩子抱下去,让她舒舒服服地睡一觉,虽然男乞丐刚开始的时候有所抗拒,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将自己的孩子交付给了下人。

等到孩子出去之后,川溪便是双手互插,遮住自己的鼻子一下,带着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男乞丐道:“想好了么?”

男乞丐略微犹豫地微微点头道:“我,该怎么做?”

“这个先不急,今晚你先好好地睡一觉,等到明天听我安排便是,不过你确定你想好了,你可是要失去生命的!”听着川溪的话,似乎有一些危言耸听的感觉,但是男乞丐却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想好了,反正我也已经是个残疾,就像大人你说的,过去不重要,未来才重要,我已经失去了很多,跟着我的话,如果没有大人您,清儿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也离我而去了,与其让清儿跟着我吃一辈子苦,倒不如让他在你这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不过大人你能保证在我死后,把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么?”

川溪也是十分坚定地回答道:“你放心,我一定把她当做我的亲生女儿对待,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条件,所以你就放心吧!”

男乞丐不再多言,只是脸上十分的落寞,一瞬间失去一切的感觉立刻侵占了他的身体,让他是难受不已。

川溪则是吩咐下人带他下去,也是好生照顾,静静地等待第二天的来临。

凌晨时分,小乞丐因为有了好的条件,便也是安安稳稳地在房间里面睡觉,而房间之外便是男乞丐,他自己迟迟无法入睡,心中有所担忧,便是来到孩子房间之外,静静地看着正在睡梦之中的孩子。

这一段时间的遭遇在他的身上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遭遇,以至于说出来的时候他竟然也没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或许他也已经接受了命运的捉弄。

川溪来到他的身后,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安慰的话,男子意识到川溪的出现之后却是行了一个礼仪之后便是转身离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

而川溪则是停留在孩子房间的门外,推开一点门,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内心虽有担心但是更多的也是欣慰。

时间飞快,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一大早便是有下人向川溪禀道:“大人,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西河的牢狱之中确实有一个不久前被囚禁的医生,据牢里的人说,浅长海特别关照让他们好生看管,不得伤他一丝一毫,所以看管他的人,除了确认他没事之外,并不会多去搭理他,大家都害怕引火上身。”

川溪听罢也是陷入了沉思,十分的满意,一段时间之后便是来到了昨晚男乞丐休息的房间,推开房门,一阵恶臭扑面而来,川溪强忍着异味,推开门说道:“出来吧,该行动了。”

男子听闻也是从睡梦之中惊醒,迅速地起身,来到川溪的面前,随行叫了几名护卫,川溪便是让他们押解着男子向着牢狱出发。

众人刚刚出发,川溪府邸之中便是冲出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呼喊道:“父亲!父亲!”,孩子想要冲过来,但是却遭到了下人的阻拦,但是他也是一直在不断地反抗。

男子也是大惊,见到自己的孩子,立刻也是泪如雨下随即便是大喊道:“放开他!放开他!”

川溪听闻也是示意下人松手,让孩子过来。

只见那孩子飞快地跑到他父亲的身旁,不断地哭泣着说道:“父亲!你要去哪啊?你是不是不要清儿了啊?”

“清儿乖,父亲怎么会不要清儿呢?清儿放心,父亲只不过是去解决一些事情,一段时间之后就回来,这段时间清儿好好地跟诊这位叔叔啊,他会好好照顾你的!”男子十分不舍地流泪说道。

“不要!清儿不要!清儿只要父亲!”孩子双手拥抱着面前的父亲,不断地摇头。

川溪并未多言,停留了一段时间道:“差不多了,把他带下去吧……”随即,下人便是一把抱起孩子回到了府邸之中。

而男子也是哭着不断地念叨着“清儿”二字。

“走吧……”川溪说罢,便是带着一行人再次出发,未有多久便是来到了牢狱门口。

“不知大人今日来此所谓何事?”牢门口的守卫询问道。

川溪便是示意护卫将男子推上前去,而他也是解释道:“我的下人偷我的东西,被我抓了个先行,折磨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怕出人命,但是关在府中我又怕他逃了,所以想送到牢里面好生看管,让你们帮我拷打一下,让他说出来他偷的东西藏在哪里,可以么?”

此话一出,门口的守卫便是开始仔细地上下打量被押解的男子,本想靠近仔细观察的,但是他身上散发的阵阵恶臭却是令得他们望而却步,再加上他如此落魄,衣衫褴褛的形象,甚至走路的时候很明显地看得出来的残疾,更是令得守卫们疑心大减。

川溪为了不拖延时间便是有些训斥地说道:“看够了没?”

见到川溪有些生气,守卫们也是大惊,赶忙道歉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大人的事便是我们的事,大人请进吧!”门口守卫阿谀奉承道。

如此一来,川溪便是将男子带进了牢狱之中。

狸猫已经进到了牢中,接下来所要做的便是换子了……

君臣有别 第一百六十七回 换子(1)

刚刚进入到牢狱之中,便是有着一阵阴风向着川溪等人吹来,令得众人也是寒毛竖立,虽然穿着着颇为厚重的衣物,但是依旧是一种不寒而栗的阴气袭入身体之中,直接冲着心门而去。

牢狱守卫在最前面带路,那一条路很长很长,直直的通道了牢狱中的最深处,一路上,周围的惨叫哀嚎声也是不绝于耳,与牢狱之外那一番明亮略带温暖的感觉不同,仅仅是一墙之隔,但偏偏却是如此的阴暗,寒冷,唯一能够慰藉人心的只有那透过狭小冰冷的窗口过来的丝丝阳光而已,牢狱之中亦是散发着阵阵的恶臭,令得众人有些反胃,仅仅是呆了一小段时间便是已经有些适应不过来,略感头昏脑涨的。

而不远处正空着一间昏暗无比,伸手不见五指的牢房正在等待着狸猫的驾临……

众人押解着狸猫来到他的牢房门前牢狱官便是二话不说地将狸猫给推到了牢房之内,十分迅速地准备关门上锁,川溪见状便是立刻惊呼道:“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一时的惊吓,弄得牢狱官也是有些疑惑,犹豫地看着川溪,手中的动作也是暂停下来。

只见得川溪上前走到牢狱官的身旁,一把便是将牢狱官拉到了一旁询问道:“听说,前一段时间有一名医生被君主关押了起来是么?”

牢狱官听闻,面色之中闪过一丝的怀疑,但是并不做回应,川溪又是道:“放心,他是我的一个故人,有点渊源,如今他被关押,今日正好我想来看一看他,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知晓川溪来意之后的牢狱官一改怀疑神色,脸色一下子骤变过来,很是期待地看着川溪,并且有些明知故问地说道:“啧,大人你不要为难我们啊,这个可是君主命令看押的犯人,我们不敢随意去……”边说,牢狱官便是微微转过身去,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是微微留意川溪的动作。

川溪见此也是明白,微微摇头,便是掏出一些银子,悄悄地送到了牢狱官的身后道:“这些银两,还请牢中的诸位兄弟喝点酒什么的!”

牢狱官还未见到银两,仅仅是手上触碰到那玩意儿的一瞬间便是大喜,整个人完全又是换了另一种状态,十分的心满意足地说道:“念在大人思念故友的心情,今日本官就给大人一个面子吧,随我来吧。”

在川溪的催促之下,牢狱官便是带着川溪离开了狸猫的牢房,而此牢房的门却因为川溪打断了牢狱官锁门的流程,加上他的催促,因此便是没有来得及上锁。

川溪便是在牢狱官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一座牢房门前,只见那牢房中人,正面对着冰冷的墙壁发呆,而他本人也是双腿盘坐,双目紧闭,好似是在打坐一般。

“此人就是前一段时间被君主关押的医生了,不过当初关押的时候君主也没说是因为什么事,我们也不好多问,只能照做,不过他人挺好的,这段时间,还帮牢中患病的犯人和守卫诊治过病情,所以我们呢平常也就偶尔来看看他……”牢狱官看着川溪解释道,不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就这个“偶尔”一词的语气相比其他来都显得格外的重。

川溪听闻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随即便又是掏出一些银子送到牢狱官的手中,献殷勤地询问道:“在下与故友已经时长未见,所以还望能够好好地叙旧一番。”

牢狱官听闻并未说话,而是仔细的用自己的手仔细地揣摩了一下银两的数量,随即便是笑脸相迎,笑嘻嘻地告退,说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不让其他人来打扰大人您,不过,也希望大人明白,毕竟牢狱之地,大人仍旧是不便久留……”说罢,便是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川溪。

川溪也是行礼低头,低微地答应道:“在下明白,多谢牢狱官!”,二人稍稍地交流了一下眼神,牢狱官便是告退,将牢房门打开。

牢狱官正准备,但是川溪本人却是并不放心,便是跟随在牢狱官的身旁说道:“在下送大人,实在是万分感谢啊!”

川溪一边陪在牢狱官的身旁,一边也是不断地想他询问着着牢狱中的情况,根本是一点停顿的机会都不给那牢狱官留下,当然川溪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扰乱牢狱官的注意力,让他路过方才狸猫的牢房的时候能够不去注意牢房门并没有被锁上。

不过正当那牢狱官正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在为川溪解答他一系列的问题的时候,路过狸猫的牢房却是突然目光一个停顿,口风一转道:“刚才牢门我锁了没?”牢狱官脸色呆滞地看着川溪,询问道他。

川溪也是突然已经没有立刻回答,牢狱官却是抢先道:“算了,去看看吧!”

正当他走出一步的时候,身后突然又是传来了川溪的尖叫声:“啊!”

牢狱官更是大惊,立刻转过身来极为焦急地询问道:“怎么了大人!”,见到川溪如此,他整个人的状态就完全不对了,十分的担心,脸上焦急地深情也是让看到的人都是倍感着急。

川溪摆了摆头,面色十分难受地说道:“老毛病了,心力不支,咳咳咳……”川溪不断地给自己加戏,让自己看起来确实是难受不已,情况已经是很危急了。

虽然,川溪的演技看上去十分的尴尬,但是这地方毕竟是牢房,一朝重臣,而且还是天子使臣如果是不清不楚地在牢狱中突发疾病,如果说一个意外,丢了性命,那么这牢狱官必定是也没好日子过了。

因此,就算川溪的演技再尴尬,在此时此刻如此焦急慌张的牢狱官眼中什么都像是真的一样。

“那那那那,那怎么办啊?”牢狱官十分着急地询问着接下里该怎么办,如果川溪真的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那他可是什么都担当不起的。

川溪却是微微摆手,缓缓地说道“无妨,大人您派人去医馆买一些补气的药便好,我不方便,在此处等你……咳咳咳。”

听闻如此,那牢狱官便是立刻回应道:“好好好,大人您在这等我啊,我去去就回,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说罢,整个人便是马不停蹄地跑出了牢中,立刻吩咐守卫道:“你们,拿着这些钱快去医馆,买一些补气的药!快!”

“大人,那药名?”守卫不解的询问道。

“药名?药名?哎呀,烦死了,算了,把钱给我,我去!”牢狱官不耐烦地说道,说罢,便是抢过了守卫手中的钱,直奔医馆而去。

而牢狱门口处川溪已经是命人看着牢狱官,见到他离开之后,川溪也就是放心了,总算是有惊无险。

事不宜迟,川溪立刻让人把狸猫带了出来,来到了医生牢中,不等医生发问,川溪立刻说道:“阁下可是苏医生的师父?”

原本,这人听闻牢房外的动静也有些好奇,探头看了一下之后,发现川溪的动作,一眼就是看出了他在装病,便是十分的不屑,再一次的开始打坐,面对突如其来的川溪他本来也是并不在意。

但是在听到了苏医生这熟悉的三个字后,他整个人的情绪也是颇为的激动地询问道:“你们想怎么做?”

川溪不言,转头看向身后,狸猫便是来到了医生的面前。

医生颇为惊讶地说道:“狸猫换子?”

川溪也是点点头,众人正准备行动之时,医生却是拒绝道:“不行,我本行医,怀慈爱之心,救世济民是医生的指责,岂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一条无辜的性命。”

这么一来,倒是弄得川溪众人也是颇为的生气……:“这也是逼不得已的方法,而且他

君臣有别 第一百六十八回 换子(2)

川溪对于老医生的言语深感无奈,但是也是没得办法,只得是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语重心长地解释道:“老医生,你听我说。这些你完全不用担心,你现在只要和我们走就行了,此人是自愿来替你的,而且他的家人我也都已经安排照顾好了,所以,现在我们赶快准备一下,立马出去好不好?”

老医生听闻川溪解释之后,虽然眉宇之间闪过了一丝的动摇,但是依旧是紧闭双目默不作声,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牢房中的意思。

川溪站起身来,长叹一口气道:“老医生,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对不起啦!”

此话一出,老医生也是大吃一惊,双目突然睁开,迅速地转头看了过来,但是头还未转过来,川溪的手下便是已经是来到了老医生的后面,直接是用刀柄往老医生的脖颈处一锤,老医生便是立刻没有了意识,晕厥了过去。

众人匆匆忙忙地给他们二人换上了衣服之后,狸猫便是疑惑地询问道:“接下来呢,他们要是看见我的脸肯定就认出来了,到时候可怎么办啊?”狸猫显得十分的慌张,对于接下来假扮他人的日子显得十分的不自信。

川溪半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肮脏的面容和凌乱无比的头发,虽然散发着恶臭,但是川溪依旧是忍耐,强忍着抚摸着他的脸颊,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深沉地说道:“对,你说的没错,如果你的脸被他们看到了,一定会被识破,但是不被看到这又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就需要你被看到的时候,他们依旧是看不出破绽来。”

说罢,川溪便是起身转身离去,尽管身后的狸猫不断地询问着他到底具体该怎么做但是川溪却是始终不做任何的回应。

狸猫也是无可奈何,随着川溪的离去,他的眼神也是一下子转变成了落寞与空虚,无意之间,自己的眼神便是落在了自己的面前,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面前已经是出现了一把短刀。

应该是方才川溪蹲在他面前和他说话的时候留下来的,看着这一把短刀狸猫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内心和嘴边也是一直在重复着方才川溪所说的话:“被看到的时候依旧是看不出破绽……”随即在联想到先前川溪和他说过这一次会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狸猫也只是对着这把短刀发呆,不解川溪的意思。

而此时川溪一行人已经是来到了牢狱门口处,先前前去买药的牢狱官也是一路狂奔火急火燎的回到了此处,见到川溪已经是出来了赶忙询问道:“大人你没事了?”

川溪则是看着他敷衍地说道:“没什么大问题了,谢谢你。”说罢,又是给了一笔钱给牢狱官。牢狱官虽然累得不成人样,但是有钱拿而且川溪本人并没有什么事情,随即便也是不再多想什么,而是转移目光到了川溪身后的人身上,疑惑地说道:“大人,这不是你关押的下人么,怎么又带出来了?”

“他刚刚看到了牢里面的刑罚,觉得自己承受不了,所以把偷藏的地点都告诉了我,所以我要让他带我去找回来,刚才不好意思,就算是麻烦你了。”川溪低下头,十分抱歉地说道。

牢狱官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川溪的道歉,他也是赶忙阻止,表示无妨。川溪见状便是带着众人离开了牢狱,牢狱官也是在他的身后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然后摸摸了身上刚才川溪给他的银两,也是大喜,连忙和周围的护卫开心地说道:“今晚,可以去逍遥啦,哈哈哈!”众人皆是大喜,十分的开心。

但是不知为何,牢狱官虽然大喜,但是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心里面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再联想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也是有些惴惴不安,为了打消自己心中的疑虑,他便是选择了再一次进入其中,稍微的视察一下,让自己心安。

而此时的狸猫依旧是坐在原地发呆,置身于自己的世界之中,忽闻极长的走道之上,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接连不断的脚步声,而且还伴随着每一处的牢房门都被打开的声音,狸猫心中也是顿感不安,整个人焦躁起来。

他迅速地站起身来,手中拿着短刀,靠在栏杆之上,侧耳倾听,便是听得那脚步声,开锁声,开门声不断地在牢狱中回想。

他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十分的紧张,毕竟现在他的这张脸只要被牢狱官看到那就是立刻无所遁形,一下子就会被识破,到时候他说连累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最终伤害的恐怕还是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狸猫的心里的紧张担忧又是多了一重,突然,牢狱官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狸猫也是大吃一惊,两个人四目相对,狸猫更是惊吓地站立在原地不敢有其他的动作,不过幸好的是牢狱官现在视察的并不是他的牢房,而是他前面的一个牢房。

时间仅仅过去数十秒之久,牢狱官便是已经出了牢房,开始向着狸猫的牢房过来,二人的眼神又一次的发生了碰撞,这一次狸猫明白,必须避开他的视线才行,狸猫便是随即转过身去,靠在角落里面,坐了下去,闭上双眼,企图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本来牢狱官来到此处的时候并未想太多,反而只是想要和之前一样,随意看看便是想要离开了,但是“医生”的行为举止太过奇怪了,平常医生都是面壁打坐,这一次不知为何竟然蜷缩在角落里面,像一个乞丐似的,而且全身还不断地发颤,一时间便也是引得牢狱官的怀疑。

“喂!”牢狱官先随意的喊了一下,狸猫一听整个人也是为之一振,双眼睁开,看着墙壁前方,眼眸却是向着自己的身后,最大的角度打死,企图看到身后的牢狱官在做些什么,牢狱官方才的话音刚落,便是听的牢房角落处传来了一声“叮咣”的十分清脆的声音,狸猫手中的短刀掉落在冰凉的地面之上。

牢狱官听闻此声也是大惊,其一震惊为何“医生”一名犯人身边会有兵器,其二震惊他手中拿到到底想要干什么!

牢狱官便是立刻说道:“你要干什么!给我呆在那里,别动!”边说也是一边匆忙的立刻想要打开门锁,但是人紧张的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没有那么顺利的,牢狱官也是如此,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一扇简简单单的门锁也是花了一段时间都没有打开。

狸猫身后的开锁声音不断地侵袭着他的耳朵,令得他也是紧张万分,身上的虚汗越来越多,脑中一片空白,神经全部绷直,整个身体就像是一边泄气一边吹起的皮球一般,既没有力气支撑,也是在不断地抽搐颤抖,他的眼神看着地上掉落的十分渗人,冒着丝丝寒气的短刀,再一次的回想起了川溪的话:“看到了,也看不出破绽,这次会死……”

!!!

一瞬间,狸猫想到了些什么,整个人十分惊恐地看着静静地躺在地上的短刀,颤抖着手将其捡起,放在自己的面前,与自己贴面,感受着它的温度,轻声地说道:“原来如此,大人我明白了,好好照顾我的孩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牢狱之中突然凭空传来接连不断的哀嚎惨叫声,都是出自同一个方向,同一个牢房,同一个人,牢狱官也是大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站在原地,极为震惊地看着“医生”在他面前不可思议的一举一动。

只见狸猫右手拿刀,在昏暗的角落里面,若隐若现,他左手捏住自己的脸皮,右手执刀,一点一点的从拉起的皮肉出往另一侧削过去,一次又一次不断地重复,那令人骇然的惨叫声也是不曾停歇。

脸上脆弱的皮肉越来越少,一点一点地被他给割了下来,扔在了自己的身后,牢狱官的面前,牢房之内也是不断回想着鲜血从脸上流淌在地面上的声音,听的人也是毛骨悚然。

渐渐地,哀嚎惨叫声转变成了呻吟的声音,角落里的狸猫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惊呆在原地的牢狱官,眼前的场景完全让他不忍直视,见到“医生”正脸的一瞬间,他整个人便是不断地狂吐,根本接受不了这种视觉冲击。

那“医生”满脸带血,脸颊之上的血管和脸皮之下的肌肉清晰可见,甚至还漏出了森森白骨,他的鼻子也是已经被他给割了去,下巴处残留着剩余皮肉,就如同是那种垂杨柳一般,悬挂在半空中,他的身上,手上,任何一处地方尽是鲜血,而他的右手依旧是拿着鲜红无比的短刀。

眼前的场景根本已经是无法称作是一个“人”了,那分明就是来自地狱中的恶鬼一般,听到尖叫后的其余守卫也是纷纷聚集到此处,但是见到眼前这种场景的没没有一个人是不反胃,能够接受的来的。

“医生”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牢房外的众人便是迅速后退数米,不想让其靠近,“医生”微笑,但是却是没有任何的美感,那直接暴露在外的牙齿也是看不到任何的笑意,只得是听的道“呵呵呵”不断地呻吟声。

他在一起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中刀,放在自己的脖颈处,牢房外众人也是有人想要上前阻止,但是刚刚踏出一小步,看到这张“脸”便是再度望而却步了。

“噗呲……”随着短刀在昏暗的光线下做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医生”脖颈处的鲜血也是喷射出来,不过只持续了数秒便是停歇了下去,因为先前割脸的时候他已经是失血太多,短短一会,众人还在惊呆之余,他便是已经倒在了地上,一命呜呼,没了生命,整个人正面朝地,只有鲜血在换换的流淌出来。

牢房之外,众人震惊之余,面色十分的难看,估计这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们也都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臣有别 第一百六十九回 站队

等到一部分人从极度的惊吓与震惊之中抽离出来之时,眼前的“医生”已经是成为了一具尸体,而还有很大一部分的人依旧是久久不能言语,依旧是保持着震惊的状态。

“大,大人,这下该如何是好啊?君主怪罪下来怎么办啊?”牢狱官身旁的一些守卫惊慌失措地拉扯着他的双臂,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

但是包括牢狱官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一想到君主震怒怪罪下来,甚至还会连累他们,所有人纷纷都是不寒而栗。

牢狱官尽力地克制着自己波澜不已的情绪,随即便是立刻吩咐道:“快!去彻查今日到底有谁来过这间牢房!来到过牢狱里面!一个都不能放过,快!”而他的脸色也是依旧是一如方才的惊慌。

众人似乎是还未从惊恐之中彻底脱身,听了牢狱官的吩咐之后,都是摇摆不定,面面相觑,没人照做。

“啪!啪!……”牢狱官转身愤怒地面对众人,连扇了好几个手下的脸,训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众人如此见状,方才是十分慌乱的行动起来,一下子所有人便是在牢狱官的面前一哄而散……

时间过去许久,牢狱官站在牢房之外,呆滞地看着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的尸体,面色深沉,十分地难看,随即也是吩咐几名军士尽快地把尸体给尽快不动声色地处理掉。

虽然几个人并不是很情愿插手这件事情,但是在牢狱官的施压之下,几个人还是只能照做不误,他们来到尸体的面前,面露难色,双目紧闭,犹豫地伸出双手,将尸体抬起来,但是当他们的眼神再一次看到近距离地看到那“医生”非人一般的尸体的时候,他们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厌恶之情,直接是下意识的将尸体随手这么一扔在了地上,那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再加上难以接受的视觉冲击,他们也是随即出现了生理反应,两个人纷纷都是俯下身子“呕”的一声接连不断的干呕起来。

牢狱官见状也是颇为的生气,严肃的吩咐道:“你们自己赶快,半个时辰之内解决不好,君主若是发现你我都不好过,听见了没!”

两个人听后,望着地上姿势十分怪异的尸体,虽然颇为为难,但是也只能是轻声地回应道:“是……”。

如此一来,牢狱官才是转身离去,一路来到了牢狱中记录事件的房间,此时的房间之中已经是有着好几个身影。牢狱官本来以为他们会正在不做任何间隙地校对着这几日牢房的访客,但是出乎他意料的便是房间之内的众人纷纷都是不做任何的动作,清一色的低沉着头,坐在桌边,面露难色。

见到众人如此,牢狱官便更加是气上加气,一掌拍在木门上怒吼道:“你们在干嘛,怎么不做事?啊!”

牢狱官整个训斥的声音回荡在牢狱之中,此时的牢狱中的气氛一下子就完全平静了下来,能够感受道了全部都是牢狱官的怒气。

听闻牢狱官的训斥,房间内的众人却是默不作声,牢狱官随即又是询问道:“怎么了?怎么全都这幅表情?”

众人微微抬起头,不过并未看向牢狱官,反而是几人面面相觑,牢狱官亦是十分地疑惑,完全不解为何众人全是这种奇怪的反应。

只见人群之中有一男子缓缓站起身来,低沉着头,有些羞愧的样子,为难地来到了牢狱官的面前,发出低沉的哽咽的声音,欲言又止。

弄得牢狱官自己也是着急不已,训斥道:“要说什么快说!”

男子似乎也是被牢狱官的训斥有些吓到了,嘴唇颤颤巍巍地说道:“大人,我们刚才校对了这几日来到牢狱中的人,但是发现……”

男子又是不说话了,只是微微地抬头,怯懦地看着面前焦急的牢狱官停顿一一会说道:“去过那间牢房的人只有大人您和今日的川溪大人!”

这一句话就如同是晴天霹雳一般,直接是喊不掩饰地在牢狱官的脑海之中炸开,原本心中灿烂无比的晴天却因为“医生”的自杀身亡而暴雨不断,现在也更是因为校对下来的这个消息使得他的内心之中立刻蒙上了层层迷雾。

“川溪大人……?”牢狱官的口中轻声地说道,容不得多想,立刻吩咐众人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外露!”,但是他也是顾不得在意其他人的反应,二话不说的便是随即便是冲出了牢狱之中,取来一匹快马,立刻向着川溪的府邸冲了过去。

而川溪府邸之中,川溪带着真正的医生进入到府邸之中,那先前的小乞丐便是甩开了下人,立刻冲到了川溪的面前,眼中带泪,哭泣着拉着川溪的双手不断地询问道:“叔叔,我父亲呢?我父亲呢?”

川溪看着他沉默不语,看着他的双脚,并不想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而这时,一墙之外的街道上便是已经响起了极为匆忙的马蹄之声。

听到这声音,川溪便是已经猜测到了会是什么人,便是让下人把孩子带离此处,自己则是带着昏迷的医生来到了大堂之内,静静地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果不其然,川溪刚刚才是坐在了大堂的椅子上面,门口处便是传来了一阵阵打闹的声音,仔细一听,便是听的一男子正在不顾门卫的阻拦,想要冲到这川溪的府邸之内。

川溪看着远处扭打在一起的几个身影,嘴角闪过一些邪魅的笑容,开口说道:“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那人便是已经直接是冲了进来,还差一点自己也摔了一个踉跄,只见他怒气冲冲地跑到川溪的面前,还未开口,便是已经发现了一旁昏迷的医生,如此一来,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川溪,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川溪则是那一一旁桌子上摆放的热茶,稍微的吹了吹气,边喝边说道:“看来,那个人死了……对不对?”

面对川溪的答非所问,牢狱官也是无奈,整个人进一步地靠近川溪,五官生气到一种扭曲的状态,挣扎着说道:“所以呢?你到底想干嘛?我和你无冤无仇,就收了点银子而已,你至于这样?”

“哈哈哈,你想多了,我并不是因为银子的事情……”川溪回应道,他自己也就是若无其事地品尝着手中的茶水,茶水入喉,川溪也是随即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你面前也就只有两个选择了。”

“什么选择?”牢狱官愤怒地心情听到自己有两个选择的时候,也是有所平复。

“要么,站在我这一边,我保证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不会有什么后果。要么,站在我对面,不过我可以先提醒你,站在我的对面的话,我依旧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你和你的兄弟们就不会是这么简单了,该怎么站队,你应该心里面很清楚……”

面对川溪语重心长的解释,牢狱官虽然有些不解,但是他的身体已经是下意识的往川溪的身旁靠了靠,但是他依旧是严肃小心地询问道:“你不会有事是什么意思?”

“你想想啊,我是君主的重臣,我还是天子的使臣,现在天子暂居浅朝,就算这件事情君主知道了,你觉得他会得罪天子,降罪于我?还是拿你这个没有什么背景的人开刀?”说罢,川溪的眼神也是死死地锁定在了牢狱官的身上。

牢狱官听闻川溪的话,他自己本人十分的为难,自己的身体也在靠近与远离川溪,坐在川溪身旁与站在川溪对面的多个两者选择间不断地来回徘徊,摇摆不定。

见到牢狱官迟迟不做回应,川溪也是收起手中的茶杯,无奈地说道:“哎,既然你摇摆不定,那么我来帮你做决定好了!”随即便是唤来了下人,对他吩咐了些什么,并且嘱咐道:“现在赶快去!”,下人便是迅速地离开了大堂之内。

牢狱官惊恐地看着下人离开大堂,心跳越来越加快,额头上的汗也是接连不断地冒出来,而下人的距离离他越来越远,他的内心便也是越来越备受煎熬,就在下人走出府门的一瞬间,牢狱官便是双目一闭,没有任何的犹豫坐在了川溪的身旁。虽然心里面并不愿意这么做,但是没有办法,现在的时势令得他不得不这么做。

坐在川溪的身旁,自己也是惊魂未定,拉着川溪的手祈求道:“大人,你让他回来吧,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千万不要让君主知道这件事情啊,我家里面还有老母亲……”

川溪听闻如此话语也是颇感厌烦,甩开自己被拉扯的手,微笑地看着身旁害怕不已地牢狱官说道:“我不过是让他去买一点东西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如此一来,牢狱官也才知道是虚惊一场,短暂地平复心情过后,牢狱官也是不再犹豫询问道:“我该怎么做?”

……

君臣有别 第一百七十回 截路

“什么?”牢狱官十分疑惑地询问道川溪,并且再一次地确认了川溪方才所说的话。

“你没有听错,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好,其余的你不用操心……”川溪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见到川溪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地时候,牢狱官才是有些后怕,也只能是连连答应,但是他的内心之中的担心却依旧是没有一点的减少。

从川溪的话中就很明显的听得出来,这一局棋远远没有下完,但是川溪并不想让牢狱官知道的更多,对于计划的未知部分和不确定的因素,却是令得他担心不已,但是尽管如此,他也不能再多言什么,只能是照着川溪的话作,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随即便是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川溪的府邸之中,赶快回到了牢狱,吩咐手下的人对今天的事情闭口不谈,手下的人虽然不解,但是碍于上头的人施压,也只能是将这件事情强压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牢狱官点了点人数,发现少了一名护卫,随即询问道:“嗯?还有一个人呢?小李去哪里了?这种时候去哪里了?”众人环视四周皆是面面相觑,表示并不知情。

众人嘈杂片刻,便是听闻一人尤为怯懦地举手说道:“先前那医生死的时候我因为受不了,所以没有和你们在一起,我在外面透气,然后我就看到我们有一个人往宫内的方向去了,应该就是现在不在的小李……”

众人听闻并不对此表示有什么好担心与震惊的,毕竟去哪是人身自由,他们也管不着,但是牢狱官的心情却是与他们截然不同,知晓那人去往的方向之后,牢狱官便是立刻脸色深沉下来,十分的担心。

还未等牢狱官再次说些什么,不远处便是传来了一阵阵急匆匆地脚步声,牢狱官听闻立刻对着众人轻声说道:“刚才我和你们说的事情一定要记住,但是千万不要让小李知道,听到了没有?”

众人也只能是疑惑地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仅仅数十秒之后小李便是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未等牢狱官发问他去了何处,他便是先解释道:“额,我去行了个方便,有点拉肚子,所以时间久了点。”

牢狱官听闻则是表示无妨,随即让他进入到了队列之中,等到小李轻声询问周围的人刚才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众人也都表示刚刚才集合,还没有开始说事情。

如此一来,小李也并没有什么太过担心地了。

而就在牢狱官走了之后不久,原先昏迷的医生也是逐渐苏醒过来,但是知道了发生的事情之后更是对川溪严加指责,破口大骂,但是川溪总是闭口不言,不愿搭理他。

川溪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只得是转移话题道:“你先好好地呆在这里,那也别去,到时候你的徒弟会来找你的!”随即便是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大堂,但是却是听得医生又是大喊道:“那为什么要他死?你要是想要拉拢牢狱官,他也完全可以不用死的啊?你还有没有人性!”

这一句话彻底地把川溪给完全激怒了,只见川溪直接是拔出佩剑,一剑刺向了医生,但是剑尖偏偏就是停留在了距离医生眼前的毫米之处,川溪看着惊恐万分的医生解释道:“他不割脸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总会被人发现,就算那个时候我拉拢了牢狱官,你就保证牢狱中没有浅长海的眼线?到时候死得就不止他一个人了,我们……都得死……”说罢,川溪便是恶狠狠地死盯着医生,缓缓地收起了手中的佩剑,望着惊魂未定的医生深沉地询问道:“你叫什么?”

“莫……莫宜川。”医生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川溪听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只是将方才所说的话对着莫宜川重复了一遍,便是转身离去了,刚刚走出数米,便是有一人来到川溪的面前,说是自己是方才牢狱官的人,并且将小李的事情告诉了川溪。

川溪则是嘴角微笑,转身看向身后惊恐的莫宜川说道:“看吧,果不其然,牢里面有浅长海的眼线,他已经知道那个在牢里面的“你”自杀了,如果他没有割脸,然后死掉,现在死的应该是真的“你”才对,切。”川溪看着莫宜川十分不屑的转身离开,随即也是让牢狱官的人转告牢狱官让他放着尸体别管,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收尸。

那人走了之后,川溪立刻唤来了几名府中的守卫对他们吩咐了些事情,而后他们也是随即快速地离开了府邸,来到了西河城中的四处城门处。

中午时分,西河城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照常,没有什么异常,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是在四个城门口处却是有着那么一个极为鲜艳的东西,原来方才川溪吩咐的那些人来到各自的城门口后,便是将事先准备好的牌子方才城门口的必经之路上,让他显得十分的显眼,每一个进入从城门进来的人都是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上面也是写着一个人的名字——莫宜川。

虽然行人们见到后甚是不解,但是也没人因为好奇而来到这个牌子面前说些或者询问些什么,只是当做没看到一般,最多也就是离开了一段距离之后转过头来看看凑凑热闹而已。

但是偏偏就是有那么一个人,见到这块牌子上面的名字之后表现出了极度的吃惊与疑惑,怀揣的十足的怀疑来到了牌子的面前,上下前后左右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块牌子,嘴里也是轻声地念叨着:“这上面怎么会有师父的名字?”

正当男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身后已经是出现了好几个军士正默默地盯着他,男子也是回身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几名军士却是闭口不言,直接是抓起男子的双手喊叫到:“好哇!你这个小偷,敢偷大爷我的东西,跟我走!”说罢,几个人便是将男子捆绑起来,堵住了他的嘴巴,不给他任何一点解释辩解的机会,想要尽快将其带走,一下子就把苏医生的去路给完全截断了。

一时间街上众人纷纷是聚集在此看戏,也是吸引了城门守军的怀疑,正当几人想要带走男子之时,却是遭到了城门守军的阻拦,几个捉人的军士见自己被阻拦随即也是掏出了证明自己身份的印信,守军知晓这几人是川溪的属下之后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不再插手此事。

就这样苏医生被强行带到了川溪的府邸之中,途中虽然挣扎不断,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用处。守卫们将苏医生待到川溪府邸的大堂之内,便是把他强行捆绑在椅子上,而后便是离开,留下苏医生独自一人。

而川溪躲在门后观察着苏医生的一举一动,见到苏医生被捆绑好之后,川溪也是转头轻声说道:“你去吧……”

正当苏医生依旧在尝试着挣扎想要摆脱的时候,身后的木门便是被推开,吸引了苏医生的目光。

迎面出现的一人,却是令得苏医生不管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自己的嘴巴被堵住,但是他的双眼睁得超大,脸上也是极度的震惊不已,看着看着,眼中的泪水也是突如其来地掉落了下来,逐渐地苏医生也是不再挣扎,只是哭泣着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徒儿……”莫宜川哽咽着说道。

“呜呜……”苏医生也是哽咽着发出声音,莫宜川伸出颤抖着的手将堵住苏医生的口布取下,随即便是传来了一声极为响亮的“师父”二字,而那苏医生也是连带着被捆绑在自己身体上的椅子,一同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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