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枪王 - xp1024.com
《乱世枪王》


一战期间赴欧陆的华工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1914—1918),由于欧洲各主要交战国都把大量的人力物力投于前线,后方生产劳动力紧缺,并且直接为战事服wù

也需大量劳工,本国供不应求,它们便把招用中国廉价劳工作为解决战时劳工问题的重yào

途径。

法国福熙元帅甚至说,“华工是世界一流的劳动者,可以成为出色的士兵,在现代武器的炮火之下仍然能保持良好队形。”

早在正式宣战前,中国北洋zf从1917年初开始,在其控zhì

区内广设招工站,包括山东、河北、河南、湖北、江苏、浙江和福建等省,先后有14万年龄在20到35岁主要是农民和城市失业者的中国男性与英法zf签署了5年劳工合同,每天报酬仅仅5法郎。同时,同属协约国的俄国在华北地区也招募了约9万劳工。

德国1917年2月1日开始的无限制潜艇战,对搭乘英法邮轮的华工威胁极大。当年2月法国“阿多斯”邮轮在地中海被击沉,500多华工丧身。后来者不得不绕道远行,旅途艰辛,一路上常有华工不忍痛苦跳海自尽。

到达西线战场的华工,有9.6万人被分配到英国军队,3.7万人分在法国军队,1万人为刚刚参战的美军服wù

。他们的主要工作是战地后勤,比如维修道路、营房,挖掘战壕,装卸弹药,救护伤员,掩埋尸体,也包括进入英法工厂服wù

。1917年8月中国zf正式对德宣战后,又有部分华工加入法军,直接参加战斗。

两年战争中,14万中国劳工,有9000人阵亡或失踪,伤亡不可谓不大。

英国人对一战华工的粗暴管理

华工在国内被招募时就被告知不上战场,但英法两国从他们受雇之初即用军事方式管理他们。

对英、法两国而言,华工的招募是为军事目的、为帮zhù

他们赢得战争服wù

的。

英法两国的军事部门负责华工招募,华工通常按照军事编制生活,并有军官指挥。

甚至在抵达法国之前,英国招募的所有华工都得按指模,并且佩戴一个上面镌刻有中英文号码的铜牌或手镯。这些号码成为华工唯一的身份标志--至于他们的名字,是不重yào

的。

在到达欧洲以后,所有华工还要再按几次指模。一位亲历者写道,“当华工们排队‘按指模’时,每一个手指头都要单独按指模,接着五个手指头再一起按下去,然后五个手指头再一起按两次指模。”

军事化管理是华工在法国生活的一个重yào

组成部分,英军招募的华工尤其如此。

英国方面管理华工的军官是费尔法克斯(b.c.fairfax)少校。华工,特别是那些为英国军队效劳的华工,通常在战场附近工作。他们每天列队上班,而且步伐整齐,这通常给路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如果华工在法国期间违反纪律,他们将受到英国的军法处置。实jì

上,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至少有10名英国招募的华工按照军法被处死。

虽然英法两国的根本目标大致相同,但两国在华工的工作安排上略有不同。法国招募的大多数华工在法国军方的安排下在战线后方的军工企业上班。部分华工则在平民区的民营企业上班,尽管这些企业是为法国军方效力的。

不过在1917年中国正式参战以后,法国当局开始经常公开地派遣华工到战场附近工作。

就英国而言,几乎所有的华工都在前线工作。两国zf在华工的管理方面也有很大差别。

法国招募的华工所得到的待遇要比英国招募的华工得到的待遇好。比如,法国付给华工的工资一般比较高,而且对工人的管理也比较宽松。

而一般说来,英国华工营的待遇差,管理也严格。例如,英国不准华工进入各种咖啡馆或酒吧,而法国则没有任何这样的限制。

英国当局也不讳言他们对待华工的恶劣态度,他们甚至以此为荣。英国人吹嘘说在英国华工营的华工“纪律最严格,并且他们受到的限制远比在法国华工营的华工受到的约束多”。

由于两国对华工的态度和待遇有差别,一些不满英国粗暴管理的华工有时私自跑到法国华工营工作。

英国一份文件这样写道:“(华工)54857号自1919年3月到同年5月(未经允许)跑到法方9号华工营。苦力68211号在失踪六个多月期间,曾在好几个法方华工营逗留过。英方第149号华工营的两个华工不久前因逃跑未遂而被抓住,他们供认曾在里特(litte)附近的法国华工营生活过。”

针对华工逃跑等系列问题,英方不思改进管理方式,反而抱怨法国人民对华工太友好了。

在法国战区英军司令部的一位军官抱怨说,法国当地“居民对华工的友善行为致使英国军方对华工进行严格的管制非常困难”。

为了防止华工逃跑到法方华工营,英国军方建议法国也采取同样严格的管理措施。

1919年7月,英国军方在给法国军方的信中写道,“强烈建议”法国对华工应同样实施严格管理并要时刻禁止当地居民与华工往来。…,

同时,英军变本加厉,对华工采取更为严格的管理。从战争结束后的1919年英国对华工实施的如下条例可见一斑:

(1)华工出入要出示通行证,而且要标明日期,盖章并签字。每日收工后,带队的华工工头应出示写有该营队番号的集体通行证。华工在晚间不得离开华工营地。

(2)要经常对华工进行突击式点名,同时还要检查华工营是否窝藏有潜逃的华工。

(3)华工营的警卫要及时报gào

任何来访的其他华工营的华工。

(4)如华工在出勤方面犯有过失,直接负责华工出勤及其行为的工头要受到惩罚。

(5)工头与华工都不得拥有除帽子之外的其他平民制服,因为这类衣装容易被华工用来化装出逃。

1917年10月10日,这天是中华民国的国庆节,本来应该是华工的假日,但一个华工营被迫照常上班,于是华工营发生骚乱。最后该华工营的英国指挥官命令武装士兵向反抗的华工开枪,造成华工5人死亡14人受伤。

1917年12月,在法国枫蒂奈斯(fontites)的一个华工营再次发生暴乱,在四个华工被枪决以及多个华工受伤的情况下,这个华工营才被制服。

第1章 一片青菜叶子

2012年暑假期间,中国某军事院校的网站发布一则令人振奋的消息:该校的射击队在法国小镇举行的世界军事院校校际射击比赛中获得好成绩,囊括了全部的五块金牌。

不过在文章的最后也发布了一则不和*谐的消息,说学校的高年级学生、射击队的助理教练兼枪械维修师张一平在法国失踪,网编估计其是贪恋法国女人、红酒和面包,留在法国不回来了。

网编得出这样的结论是有根据的,因为张一平出国之前曾经恶补过法语,还特别参加了绅士的礼仪培训,行动举止很有绅士的风度。并且跟同学开玩笑说,去到法国后一定要仔细品尝一下法国女人、红酒和面包。

这叫做嫉妒!如果张一平看到这份报道的话,绝对不同意!

他好不容易从一线部队考上这所全国著名的军事院校,又好不容易开发了一个射击训liàn

系统。射击队的队员按照这套系统进行训liàn

,成绩飞快提高,最终夺取了所有的金牌,成绩远远高于第二名的成绩。

他回国后即可享shòu

胜利带来的荣誉,还准bèi

将开发的射击系统推出市场大赚一笔。

张一平还把这套系统改了一个非常霸气的名字,叫做《枪王系统》,这套系统除了在现实社会进行实弹的射击训liàn

,迅速提高部队、射击队的成绩之外,还可以开发成网络游戏,可以说又好玩又实用。

《枪王系统》把枪手分为九个等级,由下到上分别为:

1、菜鸟

2、枪手

3、中级枪手,

4、高级枪手,

5、神枪手

6、中级神枪手

7、高级神枪手

8、枪神

9、枪王

每一个等级有不同的训liàn

要求,有一整套的训liàn

方法。而这一次取得冠军的选手只不过刚刚完成中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成绩还可以提高。

这套系统用在比赛方面太过浪费了,因为比赛的环境、规则是固定的,不能够充分发挥这套系统的作用,这套系统如果有用在战场上,张一平认为绝对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

可以预见,这套《枪王系统》在这次比赛过后,一定会运用到军队的训liàn

中去,而张一平作为开发者,一定可以让他再立几个功、领几个章,当兵四年,不就图这个吗?

在游戏方面,在可见的将来,这套系统也一定会风靡全球,给张一平带来丰厚的收入。人生在世,除了为国立功之外,不就是图这个吗?

这是多么美好的未来!

在这多年的努力将要迎来丰收的时候,张一平又怎么会因为法国女人和区区的几杯红酒、几块面包留在法国呢?

至于恶补法语和参加绅士礼仪培训,那是作为一个助理教练(实则正式教练)工作上的需yào



好吧!我说实话!那是因为本少爷天生脾气有一点点小暴躁,动不动就爱跟人打架不管对方是领导还是街上的流氓(当兵的不都是这样的吗?)。领导为了让我出国后不惹麻烦,不给学校不给中国人丢脸,特地要求我去培训的。

张一平在比赛完成的那天下午开庆功会的时候,上厕所开错了门,他开的不是厕所的门而是后门,走出了旅店的后巷,怀着一股醉意,领略了一下法国小镇的风光,之后就迷了路。

傍晚时分,法国的山区小镇异常迷人,在夕阳之下,青山、小湖、草坪、野花以及用鲜花装饰起来的童话般的小屋,好像走进了世外桃源一样。…,

张一平酒醒了几分,看到身后有一辆出租车从公路上驶了过来,于是伸手招了一下,出租车就在他身边停下了。

出租车司机下了车,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法国小老头,光光的脑袋非常耀眼,他虽然是一个出租车司机,但是打扮却非常整洁,像英国人的高级管家,又像是一个高贵的绅士。

但是这个绅士看到张一平之后,皱了一下眉头,用法语问道:“中国人,你喝醉酒了?”

张一平一听,心里就有一点反感,大家都是绅士,怎么一说话就好像带有偏见似的?

张一平虽然接受过绅士礼仪,但是在内心依然是一个容易暴怒的人,绅士的礼仪容易学,但是要真zhèng

培养绅士风度,还是需yào

从小开始培养。临时抱佛脚,无论如何改变也只是表面的现象,更何况张一平是一个自小容易暴躁的人。

张一平用法语回答道:“法国有规定喝酒后不能乘坐出租车的吗?”这已经是张一平强制压制自己,表现最为绅士的回答了。

法国小老头只是出于关心,见张一平这样责问他,心里就有一点不快。

张一平上了车之后,说了一句要回镇里的旅店。小老头也不掉转车头,就一直开了下去。

小老头心里想,反正这个中国人又没有说要回哪个镇。

从车镜里看到张一平似乎要吐,小老头劝说:“不要在车上吐,中国人!”

张一平心里骂道:死洋鬼子,老子是想吐,但并不代表全部中国人都想吐!何况老子还没有吐,等老子吐了再说去也不迟!

张一平在心里怒骂,但是同时又想,我是一个绅士,不应跟这个带有偏见的法国老头一般见识。

张一平经过了严格的绅士礼仪培训,而且穿着得体的西装,因而他的外表是一个非常温文雅尔、很有绅士风度的人。他坐正了自己的身体,但是从前面的倒镜里,看到这个法国老头不停地向他瞄,显然是对他不放心,担心他真的吐在他的车上。

“你确定不会吐吗?中国人?”法国老头问道。

张一平心里发怒了。

礼仪培训课的那位经常暴粗口的导师告sù

他,对付那些衣冠整齐的所谓绅士,只用一招就可以让对方暴露出真面目,那就是告sù

对方:你牙缝里有根青菜!

当下张一平又正了正身体,用非常亲切的语气说道:“先生,我从前面的倒镜里可以看到,你的牙缝里有一片青菜叶,这极度损害了法国绅士的形象,请您务必认真地重视一下。”

小老头眼睛看也不看镜子,“不可能,我今天没有吃青菜。”

“哦,原来是昨天留下的青菜。”张一平耐心地提醒道。

“昨天我也没有吃青菜。”小老头很有耐性。

“那就是前天的。”

“前天我也没有吃青菜。”小老头依然很有耐性地回答。

“那就是大前天的…”张一平好像非要弄清楚这片青菜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不可。

“大前天我也没有吃青菜。”小老头的耐心还真不是盖的,他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

“那一定是大大前天的!”

……

“一九一八年我也没有吃青菜!”张一平从2012年一直数到了1918年,在这漫长的过程中,小老头一直保持着绅士风度,一直忍耐。但是了1918年,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那就是一九一七年的青菜。”张一平不依不饶,他决定要做的事,是从来不会放qì

的!

“嘎”的一声刹车响,法国小老头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了,他诅咒道:“给我下车去吧,中国人!去一九一七年吃青菜去吧!”

“所谓的绅士也不过如此!”张一平很有绅士风度地下了出租车,对法国小老头说道:“我会去法院那里告你拒载的。”

法国小老头没有理会这个讨厌的中国人,一踩油门就将车开走了。他开了一段路,看到外面黑沉沉的夜色,心里觉得无比畅快,“活该,可恶的中国人!我是一个热爱清洁的绅士,每天刷两次牙,嚼一盒益达,牙缝里怎么会有青菜叶?何况还是九十五年前的青菜叶。”

法国小老头把自己的嘴凑到镜子前面照了一下,忽然又一踩刹车,出租车马上停了下来,小老头拧开了手电照着自己的牙齿,接着如傻了一般看着前面的镜子,因为法国小老头发xiàn

:自己的牙缝里果然有一片青菜叶子!

“上帝呀!我冤枉了那位可爱的中国人!”法国小老头叫道,他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真zhèng

的绅士做错了事情就要及时补救!

法国小老头马上掉转车头,回到张一平下车的地方,但是张一平已经不见了踪影。

传说:在最漆黑的夜晚,如果某人被绅士诅咒,这个诅咒可能会实现!

张一平下了车之后,顺着道路摇摇晃晃地走了一段路,觉得脑袋晕晕的,脚步轻浮起来,四周也变得异常漆黑,连天上的星星也没有一点。

张一平只当自己喝醉了,心想与其高一脚低一脚地走,掉入水塘中淹死,不如就地睡上一觉,等天亮了再说。

好在天没有下雨,张一平一直睡到天亮,早上被长长的一声汽笛声吵醒。他睁开眼睛,发xiàn

自己竟然睡在一条马路中间。而且马路也不是柏油而是细砂的路面,这种路面就算在中国也很见到了。

不过更加让张一平奇怪的是,他前面的这辆向他吼叫的汽车是一辆老爷车,比老掉牙还要老掉牙的老爷车。

汽车虽然老,但是喇叭声还是挺大的,大胡子的法国佬司机没有一丝绅士风度,粗鲁地不停止地按着喇叭,催促张一平快快离开路面。

张一平却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他身上这套西装虽然是国产的名牌,但是也要好几千块的。

更加奇怪的事情接连发生,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国人,身形削瘦,带着金丝眼镜,穿着一套过时的西装,梳着三七分的汉奸头,油光发亮。

这人来到张一平的跟前,用中文问道:“这位先生可是中国人,是怎么到此的?”

张一平说道:“当然是中国人了,别国的男人有我这么帅吗?”

戴金丝的男人愣了一下,似乎还没有消化张一平这样夸张的说法,过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来说道:“敝人何青越,是驻法公使的秘书。”

张一平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去跟何青越握了一下,自我介shào

道:“我叫张一平,我们是来法国交流比赛的!昨晚遇到一个不良的司机,把我扔在半路上了,我记住了他的车号,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在‘脸谱’上唱衰他。不让他失业,我不叫张一平!”

何青越依然不明白张一平在说什么,张一平已经不客气地爬上了何青越的老爷车,坐在后座上,拍拍这里摸摸那里。啧啧说道:“不错呀,何秘书!你们领事馆还有这样的老古董老爷车,连司机都是一个大胡子的法国佬,这也算是一个老古董。”…,

“看起来,这周围的山头、树木、田野、村庄很有古董的韵味,只有我这个人太过现代,有一点格格不入了。是了,这里是什么旅游区?搞复古的旅游项目,点子不错呀…”

何青越怎么也听不明白张一平在说什么,站着想了一阵,问道:“我们大使馆没有接到说有什么交流比赛的消息呀?”

张一平不以为然说道:“一年之中,有多少中国人来法国呀,如果人人都来你们大使馆的话,你们也忙不过来。”

何青越想想也是,他们的大使馆为了节省经费,就连公使大人都很少出门活动,不知dào

也是情理之中。

“我要去一趟圣康坦!然后返回巴黎,因为圣康坦的那些泥腿子正闹事,如果有我不去制止的话,极有可能影响我国与英法两国的邦交!”

这话轮到张一平不明白了,他问道:“这里是法国,这个资本主义发达的国度里,还有泥腿子吗?而且这些泥腿子还需yào

何先生你这个中国外交官去调解?还会影响与英法两国的邦交?现在咱们中国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既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还会介yì

英法两国的邦交不邦交吗?”

张一平一连串的问题,何青越也是搞糊涂了,只得老实说道:“这些泥腿子,是从山东各地招来的民工,这些人刚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来这里不久就嫌干活太累,报酬太低。他们就不知dào

,在这里起码还有一碗饭吃,回到老家,连饭都没有一口,只等饿死吧!”

张一平越发不懂了。

老爷车又继xù

向前开去,何青越问道:“张先生会法语吗?蔽人学的是英语,对法语不太灵光,这一次虽然主要是跟英国人打交道,但是有时候还是用到法语的!”

张一平更加糊涂了,驻法大使馆的秘书竟然不会法语,在法国的山东民工?要用英语跟英国人交流?这是一个什么旅游项目?

汽车穿过一些村庄,村子的石头房子居多,那些曾经无比骄傲的法国农民看起来个个都像老弱病残似的,拉聋着脑袋,没精打彩的,衣服破烂肮脏,一点也不像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农民,倒像是世界末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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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要杀死比尔

老爷车带着满腹疑问的张一平行驶在寂静的乡间公路上,也许是由于时辰尚早的缘故,公路上没有其它行人和车辆。

不到二十分钟,何青越指着前面的一个城镇说道:“到了,前面就是圣康坦!”

驶入圣康坦,一阵热气迎面扑来,街道忽然多了许多人,穿着过时的装束,而且无不行色匆匆。

这是一个古朴的法国城镇,没有一丝现代化的气氛,没有热情似火的法国女郎,也没有街边的咖啡厅,有的只是一片紧张和忙碌。

街道上进出的都是破旧四轮马车,而且运载的是货物而不是游客,那些低矮的房子正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蒸气。

还有不少背着步枪的“英国士兵”他们头上戴着的农夫盔和背后的恩菲尔德步枪,张一平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们是一战时期的英国士兵。

何青越说道:“这里有一个华工营,昨天与管理的英国军官发生了冲突,张先生,我们现在要进去调停一下,张先生是哪里人?”

“山东。”

“刚好,这一个华工营大部分都是山东人,自己老乡好说话,等一下请张先生好好帮忙劝说一下。”

张一平道:“这样不好吧,我始终都不是大使馆的人。”

“这还不简单?等一下我就跟他们这些泥腿子说,你是公使的秘书,他们就不敢小看你了。”

公使有很多秘书吗?华工营又是怎么一回事?泥腿子讲的又是谁?张一平心里的疑问更多了。

张一平很想搞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隐隐地觉得有一些不对,但是他还需yào

更多的证据来支持。

老爷车穿过圣康坦,在城镇的另一头。进入了一道用木栅建成的大门,

这就是何青越所说的华工营了吧?看情况这跟集中营差不多,外面用削尖了的木头、铁丝、沟濠围成一圈,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在平房的前面是一个非常大的地坪。

在地坪上,整齐地排列着好几千人,而且还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目光显得有一些呆滞。

在队列前面,竖着十条木桩,木桩上只绑着五个中国人。

在他们的周围,有几十个英国士兵,手里拿着的步枪,步枪都上了明晃晃的刺刀,在周围的警戒着。

老爷车直接在队列的前面停了下来。

何青越下了车,一个英国军官模样的人,只是远远地冷漠地望了一眼,然后又继xù

用英语对着民工讲话,翻译又把他的话翻译给华工。

何青越带着张一平来到这个军官模样的人前面,这个英国军官才停下讲话,转过头来。

简单介shào

过后,那个叫做比尔的英军军官用英语说道:“何先生,你来晚了,昨天这些泥腿子们想造反,我们已经将他们平定了。”

“现在绑在木桩上的那几个人就是带头闹事的,现在我决定把他们绑在木桩上,直到晒死饿死渴死为止!”

何青越还没有说话,张一平已经愤nù

了,他几乎吼叫着用英语叫道:“比尔,你没有权力这样做,他们是中国公民,我绝对不允许你对他们滥用私刑,以及非法禁锢!”

比尔哈哈大笑道:“中国公民?滥用私刑?非法禁锢?你脑子有毛病吗?这里是法国,你们这些中国猪也算是公民吗?”

张一平一听,他已经完全暴怒了,绅士风度早就丢在一边,培训了仅仅一个月的所谓绅士风度,又怎么可以压制得了他与生俱来的暴脾气昵?…,

张一平怒不可遏,握拳对准比尔就一拳打了过去,并且骂道:“叫你骂猪,我先把你变成猪!”

“砰”的一拳头打在比尔的脸上,把高大的英国佬打得在地上滚了几下!口中哇哇哇地直叫。

何青越一见,马上扑上去,抱住张一平,叫道:“不可呀,张先生,这会酿成外交事故的!”

张一平骂道:“去你娘的外交事故,先把英国佬凑一顿再说!”

但是何青越却紧紧地抱住张一平的腿,阻碍了张一平的行动,等他挣脱何青越的纠缠的时候,旁边的英国士兵已经纷纷将步枪对准了张一平。

比尔从地下爬起来,嚎叫着命令士兵把张一平绑在木桩上。

何青越上前干涉道:“比尔先生,张先生是我们大使馆的人,请你放开他。”

这时候,那开车的老古董--法国佬向旁边的英国士兵说了几句话,英国士兵又将它传到比尔的耳中,

比尔听了,冷笑道:“何先生,这人不是你们大使馆的人,这人是你在半路上叫上车的,我现在怀疑他是逃走的民工,所以,我有权对他进行处置,他必须被晒死在木桩上!现在你可以走了,何先生!”

这个世界上有穿名牌的西装的民工吗?这个世界有会法语、英语的民工吗?有这么帅气的民工吗?

比尔把张一平强行归于民工的行列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处死张一平。因为处死一个民工,他是有这个权力的。

“这个比尔该死!”张一平心里想。

何青越万般无奈,只得远远地看了一眼张一平,坐上老爷车走了。

广场上的几千人被带出去开始进行一整天的劳作,直到天黑了以后才回到营地,洗澡洗衣忙乎了一阵之后,很快又呼呼入睡。

大约过了晚上二点之后,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张一平忽然抬起头了,左右看了一下,四处一片漆黑,而看守的英国士兵都在木栅围栏之外。

张一平手里忽然多了一片刀片,小心地开始割绑着他的绳索。

张一平入大学之前是野战部队的一个现役士官,虽然他不是特种兵,但是这些保命的招数,不用老师教,自己也要学会的。

在英国士兵枪口对准他的时候,张一平就已经预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最有可能的就是像木桩上的那些反抗者一样,被绑在木桩上,风吹日晒而死。

当时他就把一片刀片放在自己的衣袖的里面。

刀片,对于他这些人来说,是合法拥有的利器,是时常要准bèi

的东西。

张一平割断了绳索,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才弯着腰向外面走去。

忽然,旁边木桩上的人小声地叫道:“兄弟,帮帮忙,放了我们吧!”

张一平走到木桩跟前,解开了那人的绳索,接着又解开另外四个人的绳索。

五个人在张一平的带领之下,弯腰趁着黑夜向大门口潜过去,在大门口,有两个英军士兵正在来回地走动。

张一平回头低声说道:“我要干掉这两个哨兵,你们有哪个敢跟我上的?”

身后一阵沉默,只传来一阵粗粗的喘息声,就是没有人答yīng



张一平轻轻喝道:“难道就没有一个有卵子的吗?”

刚才叫他解开绳索的那个声音应道:“我去!”

白天的时候,张一平也经看过,绑在自己旁边木桩的那个人只不过是十七八岁左右的小伙子,生得非常瘦弱。被太阳一晒就像一个人干一样,张一平担心他无法扭断英国人粗大的脖子,想了一下,道:“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这时,一个嗡嗡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我跟你去!”话音落下,一个高长的黑影爬到了张一平的旁边。

借着大门口的那盏昏暗的灯光的光线,张一平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大脸,露出一双非常闪亮的眼睛。

这人用压低的声音问道:“长官要杀英国人,想要造反吗?”

张一平压低声说道:“我才不管造反不造反,反正谁要我死,我就先让他死!”

“英国人吊我们两天就会放了我们,他们需yào

我们给他干活!”

张一平道:“我亲口听那个比尔说的,这次他们要我们活活晒死,饿死,渴死!”

随即又斥道:“别啰嗦!没卵子就退后,回到木桩自己吊着,别来烦老子,反正这个比尔,我是绝对都不会放过他的!”张一平咬牙切齿地说道。

比尔竟然想杀死他,而且还采用不人道的手段,要晒死、渴死、饿死他。

什么人给了他权力,这样对待我?张一平想着,心中的怒火就难以平息。

去他娘的绅士风度!谁要你死,我就先让他去死!

“杀死比尔!”这是他心中唯一的念头

张一平是一个意志非常坚定的人,就像法国出租司机牙缝里的青菜叶,他从2012年追到1917年也不放qì



同样,杀死比尔,他也不会放q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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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踏营

看着两个英兵在来回地走动,张一平很快就摸清楚了他们的规律,等到两人走到中间,互相转身往回走了一半的时候,张一平才小心地从地上爬起来,像幽灵一般快速地向右边的那个哨兵扑了过去,

英兵听到背后有稍微的声响,猛然回头,但是已经迟了,张一平整个人扑了上去,左手勒住英兵的喉咙,右手抓住英兵的下巴一掰,只听得到“喀嗒”的一声闷响,英兵就像蔫了的菜,瘫痪在地一动不动了。

张一平快速卸下英兵步枪上的刺刀,转身正要扔出刺刀的时候,发xiàn

另外一个英兵已经被那个黑大个解决了!

张一平把英兵尸体拉到门边,半坐着倚在门上,像是睡着的样子,然后拿起步枪向英兵的营房冲了过去。

那个黑大个也如张一平那样如法泡制,然后又提着步枪跟着了上来。

英兵的营房离华工营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张一平走到半路就发xiàn

一队英兵从营房里走了出来。张一平和那个黑大个一同伏倒在路边。

这是英兵的巡逻队,一共有十个人,张一平等他们走过之后,马上站起来,跟在他们的身后,那个黑大个也随之。

张一平伸出左手,从后面一把捂住最后一名英兵的嘴,刺刀如毒蛇一样刺入英兵的心脏,英兵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死去。

张一平轻轻地把尸体放倒在地上,看到那个黑大个已经越过他,同样把走在最后的一个英兵弄死。

两人互相交替,这一队英兵巡逻队还没有到达华工营的大门前,就已经全部无声无息地被两人干掉了。

大门里面跑出四个黑影,三个向黑暗中跑了,其中一个向张一平这边跑过来。

这人是那个瘦小的小伙子。

张一平也不说话,从倒地的英兵的头上摘下一顶农夫盔盖到自己的头上,又从英兵身上解下几个子弹带,挂在腰间,然后又重新向英军兵营摸了过去,两个身影跟在他的后面。

英军的军营门口亮着昏暗的灯光,巡逻队出去之后,门口站岗的哨兵倚在墙角上,昏昏欲睡。

那个黑大个走到张一平身边,轻声说道:“兄弟,我们只有三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如进营里叫上一些人…”

“叫上一些人?你的那些人有个鸟用,几千人被人家几十个人看得死死的,真丢人!”

黑大个被说中要害一样,沉默不作声。

张一平看准时机,从墙的侧面向门口靠近,来到时哨兵的后面,伸出一双铁钳一般的大手,用力将哨兵的脖子一扭。

看着张一平闪身进入军营里面,黑大个对小个子的说道:“你回去,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兄弟们来帮忙!”

黑大个也跟着进入了英军的军营里。

小个子则反身进入了华工营的营地。

英军营房的大门边有一个门卫室,进了大门就是一个小小的操场,操场后面有两排平房,中间的走廊点着微弱的灯光。

张一平轻轻推开门卫室,把里面的卫兵干掉之后,如幽灵一般迅速通过操场的空旷地,进入左边第一间营房。

这时是晚上三四点钟左右,英兵睡得像死猪一样,张一平进门之后,借着窗外走廊的微弱灯光,看到室内有十二副床,一共有十二个英兵。

张一平先是捂住英兵的嘴,然后迅速一刀插入心脏的位置,英兵刚刚睁开眼睛就死去,张一平又拿起一张被单盖住伤口的位置,才把刺刀从心脏抽出来。…,

张一平不慌不忙、如法泡制,营房里的英兵睡得像死猪一样,最多发出一声闷哼,有的一点声都发不出来。十二个英兵很快被张一平干掉。

走出第一间营房,对面的营房的一个英兵忽然开门出来,走廊里有微弱的路灯,两人一见还是看清楚了对方,都大吃一惊!

英兵刚要开口大叫,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刺刀从张一平侧面飞了过去,刚好扎入英兵的喉咙。

英兵的口中“喔,喔”地发出几声低沉的声音,一个黑影又飞快地窜了过来,扶住就要倒地的英兵,并趁势扭断了英兵的脖子,把尸体拖入了营房,然后轻轻带上门。

张一平耳朵非常敏锐,只听到营房里面发出微小的,刺刀插入肌肉的“哧哧”的声音。

这群华工平时乖得像一群小绵羊一样,就算是闹事,也只能够采取不合zuò

的态度暗地里进行对抗。对着英兵,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因此,英兵们放心地睡大觉,丝毫没有想到有人这么大胆,单枪匹马就想干掉他们几十人。

张一平已经完全被人这群英国人激怒,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想吊死我,那么我就要让他们先死!

英兵共有四间营房,有了黑大个帮忙,速度快了很多,张一平搞定左边的另外一间营房,黑大个已经从对面的第二间营房里出来了。

和那黑大个汇合在一起,他们两人身上全部都是鲜血,弥温着一股浓厚血腥味道。

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互相看了一眼,张一平指了一指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又指了一下门口,黑大个点点头,自个儿向门口的门卫室走去。

走廊尽头的那扇门与一般的营房是不同的,上了白色油漆,墙面也有简单的艺术装饰,门口还摆着花盆。

张一平用刺刀轻轻地撬开门,推门而进,里面点着灯,一个护卫刚刚被撬门的声音惊醒,正在轻轻地揉着眼睛。张一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手捂住他的嘴,刺刀同时也插入他的心脏。

这家伙马上翻了白眼,张一平把他推到旁边的躺椅上,在旁边拿了一件床单盖住才抽出刺刀,以免鲜血激射到他脸上。

张一平打开一扇房门,借助窗外微弱的灯光,张一平发xiàn

一个英国人躺在床上,鼾声响得像打雷一样。

在昏暗的房间里,张一平一眼就看到,床上那个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英国人就是比尔!

张一平毫不犹豫地对准比尔的心脏一刀子捅了下去。

***

杀死了比尔,张一平心里终于冷静下来。在木桩上绑了一天,张一平已经确认自已是穿越了,而且根据他所知dào

的华工的历史,还有那些英国士兵的装备,他也知dào

自己穿越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法国。具体的日期应该在1917年到1919年之间。

他实在不想穿越,因为在那个世界,他刚刚开发了称为《枪王系统》射击训liàn

系统,又赢得了世界比赛的好成绩,回国后可能升为正式的教练,就算不升为教练,凭他开发出来的系统,他也能够大赚一笔钱,成为少数人中的一个。

就好比一个人正要在工作岗位上大展拳脚的时候,却忽然被下了岗:一个人发xiàn

自己中了几百万的彩票,却被告知彩票是假的。这种忧闷可想而知,然而比尔和一帮英国人却又要把他绑在木桩上,要晒死饿死渴死他。这样,才激起了张一平心里无比的愤nù

,才会不顾一切要杀了比尔。而为了要杀死比尔,继而又杀死这这么多人。

当然,张一平也知dào

,这些英国士兵并不是无辜,就凭他们要将自己绑在木桩晒死饿死,他们就死有余辜,更别说他们对华工的虐待和压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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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过档

张一平在整个军营里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漏网之鱼之后,才来到军营的门卫室,看到那个高大个的黑脸大汉。

直到现在张一平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一下这个黑脸的大汉,在灯光之下,只见这人30岁左右,体态魁梧,结实粗壮,浓眉大眼配着晒得黑黑的方膛大脸,是一个典型的山东大汉。

高大个的黑脸大汉向张一平抱了抱拳,自我介shào

道:“在下张昶,山东青岛人!”

“张一平,烟台的!”张一平抱拳还了一礼。

“都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从张昶的这句话中,张一平感受到那种在异国他乡特有的乡情。

“张兄身手不错,当过兵吗?”张一平问道。

“当过兵,也干过匪,这年头,哪里有活路就往哪里闯,由不得自己!”

从张昶的口中,张一平也大概了解了这次事件的起因。

张昶是英国人在山东招聘的第一批劳工,于1917年1月份从山东青岛出海,经过一个月的海上漂泊,不少人死在了海上,2月份来到法国。

但是,来到这里之后,英国人出尔反尔,募工之前答yīng

他们的条件不仅没有兑现,还将他们当作奴隶一样看待。

募工之前说,华工只在后方工作,没有生命的危险,但是事实上,英国人强迫他们在前线的战地干活,随时都有可能送命。

这几个月以来,已有不少华工被天上的飞机、地上的炮弹炸死,被子弹打死。

募工之前说定,华工每天最多的工作十个钟头,超过钟点的有加班费,华工还享有与法国工人一样的休息日,但是事实上,华工每天起码工作十二个钟头,加班费和休息日更无从谈起。

另外,英国人对华工的管理也非常粗暴,除把华工半军事化管理之外,夜晚还得关入铁丝网围住的华工营里面。还不把华工当人看,动不动就开枪打人。

以上这些也都罢了,为了赚取一些养家糊口的钱,中国人都还可以忍受,但是最不能忍受就是,英国人竟然不给工钱!

募工时说普通工人每月所得工资为100法郎,班头125法郎,总头为150法郎,监工200法郎。但是事实上不仅没有达到这个程度,而且近半年来根本就没有支付过任何工资。

华工营的管理是以15人为一班,设班头一名:班头上面是总头,管理四个班;总头上面是监工,管理四个总头。

张昶是一个监工,手下的工人跟着他要工钱,于是他就带着几个人跟着英国人理论,英国人却把他们抓起来,说他们闹事,为了以儆效尤,要将他们处死,要不是张一平相救,只怕他们真的难逃一死!

***

“人死鸟朝天,杀了这么多英国人,做了我老爹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就算最终难逃一死,我张昶这辈子也值了!”

张昶紧接着却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死不要紧,我只怕会连累一起来的那么多老乡,英国人死了这么多士兵,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只怕他们会拿老乡们出气!”

张一平撇撇嘴说道:“几千人对着几十个人,屁都不敢放一个,不死也没用!”

张昶道:“这也不能怪大家,国家积弱,老百姓就没有尊严。在国内都任由洋人欺凌,更何况这里是洋人的地方。”

“尊严不会从天下掉来,尊严是靠打回来的,尊严就是他打我一拳,我捅他一刀:谁想要我死,我就让谁先死!”张一平说道:“只要做到这一点,你就有了尊严,几千人在这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国家再强dà

也不会有尊严!”…,

“打?长官,你说的轻巧,在我们周围起码有两百万英法联军,我们怎么打?”张昶说道

“两百万?”这个数目让张一平吃惊,这才意识到自己惹的不是一般的麻烦,而是大麻烦。

听张昶介shào

说,他2月分份来到法国,做了半年的工,现在的时间应该是1917年的8月。如果记忆没有错的话,英法联军和德国人正在西线战场上处于胶着的状态。

而为英军工作的华工一般都处在前线,也就是说,张一平现在所在的圣康坦,正处于第一次世界大战西线战场的前端,他的周围到处都是英国军队,而且数以百万计。

而张一平却一下子杀掉了这么多英国士兵,如果被英国人知dào

的话,张一平绝对想像不到英国人会怎么对付他。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再说就算让他再来一次,他也会这样干,因为这些英国人的确该死,那个比尔更加该死。

张一平看着外面的夜色,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在天亮前的一刻,世界永远是最黑暗的。

张一平问道:“张昶,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你还会不会这么干?”

张昶的眼神中露出坚毅,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我不后悔,我一直就想这么干,只是没有人带头而已!今日之后,我死而无憾,杀了这么多英国鬼子,我这条命已经赚了!”

张一平听了张昶的话,心里也是一振,说道:“好,既然他们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也不会给他们活路!”

***

一个瘦小的影子从华工营跑出来,来到英兵的营房前面,张昶看见了,低声叫了一声:“是小河吗?快进来!”

小河就是刚刚那个小个子,他快速溜进门卫室,左右看了一下,问道:“张大哥,长官,英国鬼子怎么了?”

张昶说道:“长官和我一起把他们全部干掉了!”

小河双手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张昶说道:“他叫张柳河,是同我一个村子的人,靠得住!小河,长官也姓张,是自己兄弟!”

张柳河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张一平,说道:“难怪,做大官的都这样神勇不怕死,原来也是姓张。”

听他的口气,敢情这世界上,只有姓张的才是不怕死好汉子。

“我叫了三十个兄弟来帮忙,他们都在营区里,让我来先看一下情况,我现在就去带他们过来!”张柳河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帮派,这话是非常精辟的,就算在华工营也不例外。

张昶作为一个监工,手下有四个总头,一共掌管着244个人。是244人的老大,除此之外,张昶在其它的监工中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以张昶为中心,在华工营中,俨然已经形成了一大帮派。

当然,除了张昶的帮派之外,还有其余的几个帮派。

张柳河带来的三十人,都是张昶的亲信、老乡。

张一平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张柳河带着他们到四个营房里看了一遍。

看了这四个血肉屠房,三十人当中,个个都心惊胆战,有的当场就吐了一地。

张昶把这三十人在操场里集合起来,指着张一平对各人说道:“各位兄弟,这位张大人张长官是大使馆的人,是老家官府派来的。大家也看到了,英国人不给我们工钱,又想我们给他们干死活,分明是将我们往死里逼呀,我和张长官不得已才干掉他们,如果不干掉他们,他们就要吊死我们。我们死掉之后,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轮到你们了,就算你们不被打死,也会被累死。迟早都是一个死,还不如跟他们拼了!”…,

拼,就是造反,在老家都不敢想,何况这里是洋人的地方。

三十个人虽然是张昶的亲信、老乡,但是让他们造英国人的反,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不敢的,要不昨天也不会眼看着张昶被吊在木桩上而无动于衷了。

操场里寂寞无声。

张一平一看,连忙走出来,说道:“拼,就言过其实了,其实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回我们应得的工钱,大家远渡重洋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挣一点钱回家养家活口?”

“但是,英国人是不会给我们工钱的,我们再替他们干活也没有前途。不过我听说帮法国人干活待遇不错,虽然工钱也没有按照募工约定的给,但是比起这里一文钱都没有就强多了!”

有一个人接口说道:“没错,我有一个亲戚就跑到法国人那里去了,法国人那里干活轻松,报酬也高,而且都在后方做事,非常安全,也不用像坐牢一样困在营里,只不过被英国人发xiàn

后,可能要被抓回来吊死!”

众人忽然变得愤nù

起来,纷纷破口大骂,骂英国人不厚道,不给工钱,还不让他们过档!

但是愤nù

归愤nù

,愤nù

之后,众人又一阵无奈。

从他们的迷惘的眼光中,张一平知dào

,这些人虽然愤恨英国人,但却希望找到一个和平的解决方法,最好不用跟英国人直接作对而又能够得到工钱,最起码能够去到法国工厂里干活。

张一平是绝对不会跟英国人妥协的。但是要这些人跟着自己一起来对抗英国人,必须采用一点策略,采取循序渐进的方法。引导他们一步一步走上对抗的道路,到时他们只有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了。

张一平主意已定,拍了一下手道:“好了,先听我说,我从巴黎那边过来,是中国zf派过来的,中国zf和法国zf有约定,只要你们跑出英国人的华工营,来到法国人的地方,法国人就不允许英国人来抓你们了。因为法国人也需yào

我们帮他们做事!”

众人都觉得张一平说的有道理,而且这也不算造反,只不过是换一个雇主而已,这里是法国,是法国人的地盘,有法国人替他们撑腰,也不用怕英国人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我们怎样通过英国军队的阻拦,到达法国雇主的工厂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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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最听话的软蛋

张一平说道:“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我们怎样通过英国人的阻拦,到达法国雇主的地方!”

马上就有人叫道:“跟他们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三十个人用压低了的声音怒吼道。

看来,挡人财路永远是最令人憎恨的!英国人对他们百般虐待没所谓,甚至要打要杀也不要紧,忍一忍就过去了;现在不给工钱也没所谓,只要过年的时候一次发给他们就行了。

甚至,知dào

英国人确定不给他们工钱,他们还可以忍。不给我工钱,最多我走人,去愿意给工钱的法国雇主做就是!

但是现在,英国人不仅不给他们发工钱,而且还不准他们给法国雇主做工,这是明明是要断了他们的财路,断了他们的最后希望,那就孰可忍孰不可忍了。

张一平说道:“请兄弟们相信我,我会带大家顺利地到达法国人的工厂里,让大家在工厂里做工,又安全又有工钱拿!”

“等一下,你们回去之后,跟自己的亲戚、朋友、老乡说一下,我们一起行动,大家也有一个照应!”

“可是,我们杀了这么多英国人,英国人会善罢甘休吗?”有人忽然忧心忡忡地问道。

英国人和法国人都是洋人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虽然也有狗仔咬狗仔的时候,但是毕竟是几十条人命,如果有英国人追究起来,恐怕法国人也不好庇佑他们!

操场里又是一阵沉默,各人的眼光都齐刷刷地望在张一平的身上。

走廊和大门口的电灯发出微弱的灯光,照在操场上,隐隐可以看到操场上的朦胧的身影。

张一平感到三十对眼睛一齐射向自己,顿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这些人,靠不靠得住?他们会不会把自己弄倒了交给英国人,好让他们脱身吧!

张一平一想到这里,圆眼一瞪,目光严厉地射向这三十对眼睛!这些眼神马上一对一对地暗淡下去,纷纷垂下了头!

张一平用不容置否地语气说道:“把他们理了,把血渍清理干净,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大家不说,自然没有人知dào

,这里每天成千上万军人战死失踪,谁管得了这几十个人!”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他们调走了。等我们去了法国雇主那里,自然就没有人问起了。”

“就算事后发xiàn

他们的尸体,也有可能是德国的间谍干的,绝对不会有人会怀疑到我们的身上!”

张昶说道:“你们放心,如果事发了,由我张昶一力承担,不会连累大家,现在就请大家帮忙,在这里挖一个大坑,把尸体都埋了。”

趁着天还没有亮,众人找来工具,就在操场边挖了一个大坑,将英兵的尸体,连同他们的行李、被单等东西一起扔下坑里埋了。

埋好尸体后,又用水冲洗满是血渍的地面。三十个人埋头干活,忙得不可开交。

张柳河在英国军官比尔的房间里,搜出几套干净的军服,拿到门卫室里给张一平。

张一平全身都是血渍,西装根本就不能够再穿了,而他的身材跟比尔差不多,所以张柳河给他拿出来了。

张柳河说道:“长官,这是比尔的军装,我想你穿正合适!”

张一平接过来,看看面料,裁缝手工,觉得很满yì



张柳河是一个又黑又瘦的小嘎儿,脑袋相对他的身板显得出奇的大,单眼皮,小眼。说话的时候,眼珠子左右不停地转动。…,

张柳河见张一平似乎很喜欢英军的军装,又建议道:“这里有一些英国士兵的军服,还是很新的,这样把它们埋掉太过可惜了。”

“其实我们要走过英国人的防区,去到法国人的防区,没有英国士兵的押送是很容易被人看穿的。我们可以让人穿上英国人的军服,打扮成英国士兵,这样才不会让人产生怀疑。”

英国人为了防止华工逃跑,以最大限度地奴役华工。除了对华工采用半军事化的管理之外,还要求华工穿统一的服装,不允许华工拥有其余的服装。这样有利于甄别华工和当地的法国人,穿这种衣服的华工,远远就可以认出来,不用靠近前去看相貌和皮肤。

而且,一般华工上下班都有英国士兵押送。

张一平说道:“虽然我们穿上英军服也不像英国人,不过远远的看来还是可以蒙混一下的,那就留下吧,起码好过你们穿的这一身破烂。”

张一平换好了军服,他的身材跟比尔不多,穿起来到也显得非常威武!

天色已经朦朦亮,华工营里面已经有了一点走动的声音,张一平从门卫室看过去,发xiàn

有几个黑影走出了华工营,消失在朦胧的雾色之中。

有第一就有第二,第三,第四…大门口就不断地有人出来,急匆匆地消失在清晨的雾色里

不一会儿,就由开始的断断续续几个人迅速形成了一股人流!

张柳河叫道:“不好,他们一定是看到没有英兵守着,就跑了!”

张一平也皱起来了眉头!

在法国的华工大约有十四五万左右,如果这十几万人能够团结起来,未必不能为自己争取到应有的权益。

但是中国人一向如同一盘散沙,有事各顾各。别说十几万人,就是眼前的一个华工营四千多人,也没有办法团结起来。

即使身后的正在冲洗地板清理血渍、更换英军服装的三十个人,也不可能是铁板一块!

华工营的华工看到没有英国士兵守护,如同一窝蜂地不断地跑出营去。照这样子发展下去,周围的英军很快会发xiàn

这里的情况有异,很快会派兵过来。到时情况会变得越来越糟糕,越来越不可控zhì



张一平问张昶:“可以去阻止一下吗?”

张昶摇摇头,“我在里面这么久,知dào

他们的脾气,除非是英国人又或者开枪打死几个人,或许能够阻止,否则劝阻的人反而有可能被人流踩死!”

开枪打自己人是不可能的,张一平虽然怒其不争,但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张昶说道:“让他们跑吧,总会有剩下不跑的,不过不跑的那些都是没有卵子的软蛋。习惯了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怕死得要命,你别指望他们能够帮上什么忙!”

张一平说道:“在我眼中,包括现在逃跑的那些人,他们全部都是没卵子的软蛋。不过听话的软蛋,总好过那些不听话的软蛋强多了。”

张一平把换下来的西装,手机,护照,钱包等东西都用铁锤砸烂,放入火堆里烧掉。

天已经开始亮了,张一平仔细查看了一遍营房,经过整理,营房已经非常干净,地下墙上也看不出有血渍。

民工逃跑,英国人可能不会大动周章,因为每个华工都有编号,跑掉的华工无非是跑到周围的法国工地里干活,都是为英法联军服wù

。跟要英国军队里服wù

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英国人可以采用外交的手段,让法国人送这些逃跑的华工回来。…,

但是如果被英国人知dào

这几十个士兵被杀死的话,性质就不同了,可能是会激怒英国人,届时派出大批兵力抓捕,情况会很难控zhì



虽然这事最终会被发xiàn

,张一平能够做的就是尽量延长被人发xiàn

的时间,好让自己跑远一点,远离英军控zhì

的中心地带。

三十个兄弟也换上了英军的军装,好在这些人都是山东大汉,身材跟英国人的身材差的不是太远,再加上将衣角扎在裤筒里,裤角再打上绑腿。再戴上一顶农夫头盔,扎着武装带,背上行军背囊,倒也不见得有多难看。

不过,英军的服装对于张柳河这样的瘦小个子来说态度宽大了,虽然他可以割去裤角,但是宽度却无法改变。他瘦小的身躯在宽大的衣服之下,显得空荡荡的。

张昶喊起了口令,三十人排成两列,扛着英军制式的菲尔德步枪,离开了英军军营,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华工营走去。

英国人对华工采取半军事化的管理,平时要求华工排列整齐,迈着整齐的步伐上下班。如果战争需yào

的时候,还可以随时送他们上战场。

华工营里面的人已经跑得差不多,大门里已经没有人出入了,张一平起初还以为人已经跑光,但是进入宫地之后,却发xiàn

在操场上三三两两地站着起码有上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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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泥腿子们

张一平一看到营地里还剩下有这么多人,心里感到有一点意wài



营地里面的华工见到进来的是一群穿着英军服装的自己人,也觉得有一点意wài

,惊讶地左右观望。

这些民工心里虽然产生了很大的疑问,但是麻木的心理让他们对于外界的事情变得漠不关心,最终奇怪归奇怪,但是没有人有所行动,甚至没有人上前来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一平让手下的三十个士兵在他后面一字排开,然后对张昶说道:“等一下,谁要是不听话,用枪托砸过去就是了,只要不砸死人就行!”

然后,张一平掏出哨子吹了起来。

张昶马上叫道:“集合了,集合了!快点,快点…”

人们麻木地向中间走来,但是今天有一点不同,很多华工都找不到自己的班头,班头找不着自己的总头,总头也找不到自己的监工。因而在操场上依然一小群一小群的人,像天女散花一样。东一堆西一堆的。

张一平在队列前面,高高举起手中的步枪,吼叫道:“你们昨天也看到了,我是大使馆的人,民国zf派来这里管理你们的。告sù

你们,英国兵已经上前线打仗去了!从现在起,你们归我管,如果有不听命令的,别怪我的枪子不认人!”

众人昨天看到张一平跟着中国大使馆的人来到营地,后来跟英国军官打了起来,军官还要吊死他,过了一晚,他又成了英国军官了。

不过这都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要使劲做工就行了,当官的事少理。

随即,张一平叫张昶带几个人下到队列里去,将那些不够人数的班合并在一起,指定班头。然后凑够四个班带出来,有总头的由原来的总头带着,没有总头的指定新的总头。

这样十六个班组成一个方阵,指定一个监工。不到半个小时,才理清也这些人数,一共有一千二百多人,分派为五个监工管理。操场上就排列了五个这样的方阵。

成思良是华工营里的一个翻译,他也被分到班里,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华工营里没有了英国人,就不用他这个英语翻译了。如果再这样继xù

下去的话,他可能沦落到要跟一般的民工一样参与劳动,那是掉身价的事。

成思良从队伍里跳出来,一个士兵一见,举起来枪托就要往他头上砸过去,吓得成思良连忙叫道:“林三武,我是翻译,你敢砸我?”

林三武牛逼哄哄地说道:“有何不敢,现在老子是英国兵了,打你这个二鬼子还要向你打报gào

不成?”

在中国,那些充当翻译、洋行的买办,跟在洋人屁股后面跑的人,人们一向叫他们二鬼子,在法国也不例外。

成思良仗着自己是翻译,跟英国洋鬼子打交道,平时趾高气扬,不料今日被人反过来对他,也只有将委屈和不满往口里嗯了。

林三武最终都没有将枪托砸下去,成思良就用讨好的语气说道:“三武兄弟,我有要事跟你们的长官说,请你通融一下。”

林三武毕竟还是有一点脑子的,成思良这人老是跟着英国佬的屁股后面,说不定真的有英国人的消息也说不定。

“可不能误了长官的事,否则出不了英国人的防区,到不了法国人的厂子,没得跟法国人打工,过年就没得钱寄回家里了。”林三武心里道。…,

成思良被带到张一平的面前,张一平用生硬的语气问道:“姓名?干干什么的?有什么事?”

“成思良,想来问一下,比尔上尉有跟长官交代什么吗?”

“交不交代,我需yào

向你交代吗?“张一平怒道。

成思良连忙赔笑道:“不用,当然不用!不过长官昨天还跟比尔上尉打架,今天怎么就把指挥权交给你了呢?”

张一平见成思良几乎有很重yào

的话要说,可是却好像很有顾忌一样,于是说道:“打架又怎么样,你没有听说过,打是疼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吗?”

成思良汗颜,说道:“这叫做不打不相识!”

张一平说道:“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毕竟我代表的是中国zf,现在中国zf已经向德国宣战,我们和英国人就是同一阵营的人,我打了他,他又能把我怎么样?最后还不是乖乖放了我,还要向我赔不是!”

成思良跟一般的泥腿子华工是不同的,中国zf向德国宣战的消息,他也刚刚得到,这样听张一平一说,他心中的疑虑也放下心来。

“可是,不管怎么样,比尔上尉也应该交代一下的呀!”成思良说道。

张一平再仔细看了一眼这个成思良,三十来岁的年纪,圆脸细眼,身体微微有一点发胖。穿着一身比较干净的华工制服,脸色白净,双手也没有其余的民工那样粗糙。

张一平还记起来,他就是昨天在台上替那比尔做翻译的那个翻译。

“比尔上尉走得匆忙,不过他说了,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他的翻译就行了,难道比尔上尉说的那个翻译就是说你?“张一平说道。

张一平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成思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成思良挺直了他的腰板,说道:“正是在下!”

成思良得yì

还没有两秒钟,忽然听到张一平却冷冷地说道:“既然比尔上尉这么信任你,你就应该有话说话,有屁放屁!又在这里兜什么圈子!误了事你负责得起吗?”

张一平平时对那些二鬼子最讨厌了,特别是那些仗势欺人、自以为是的二鬼子。而成思良恰好就是这样的二鬼子!如果不是想套一些资料,按张一平的暴脾气,早就一脚踢过去了。

成思良连忙说道:“昨天晚上,比尔上尉跟我说,说今天我们营要去离这里五公里的一个叫做卡斯特的地方清理那里的战场。”

卡斯特在圣康坦的西南方向,通向巴黎,虽然还是在英军的防区内,但却是在后方的方向。

张一平才不管他什么战场清理呢,但凡是向后方撤的机会,他都不会错过的。

华工营当下就开始行动起来,民工将自己做行李打了一下包,背在背后,然后扛起干活的工具就上路了。

这时天才刚刚大亮,张一平摸着咕咕叫的肚子,问道:“营地里怎么就没有早餐吃呢?”

成思良跟在他的身边,解释道:“民工一般吃两餐,都在工地里吃,主要是怕浪费时间,工地里已经有当地的法国人为我们做好饭。当然我们跟那些泥腿子不同,我们是管理员人员,是另外开饭的。”

“马了个B的,一天不说人家是泥腿子会死呀!尼马的难道不是泥腿子操出来的?”成思良左一句右一句泥腿子的叫,让张一平这个也是农村出身的人非常反感,终于忍不住骂出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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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废墟玫瑰

张一平出身农村,虽然他出国之前受过绅士礼仪的培训,穿着西装的时候,样子温文雅尔,很有绅士的风度。但是小时候也是下过田干过活的,长大之后偶尔回老家,也经常下田帮家里干活,因而严格地来说,张一平也是一个泥腿子。

做泥腿子并不丢人,二鬼子才丢人,可是成思良这个二鬼子却明显看不起泥腿子,语气里充满了鄙夷,终于这把张一平惹火了。

绅士只是一种表面礼仪,绅士并不是不能怒火,更加不代表不能够骂人!

张一平继xù

骂道:“都是中国人,来到这异国他乡,为什么咱们就不能守望相助?非要你看不起我我看不起你,你拆我的台我拆你的台不成。”

“从今后起,你跟着那些泥腿子一起干活。”张一平命令道。

林三武走上前,伸手抓住成思良后背的衣领,把他拉到队列之中,嘲笑道:“死二鬼子,现在没有英国人管咱们了,你的翻译派不上用场,而且我们大人也用不着你这半桶水的英文翻译,所以你不再是翻译了,跟咱们这些泥腿子下地玩泥巴去吧!”

华工营本来住在郊区,再加上一路上迷雾重重,张一平他们又刻意躲避,不走公路走小路走近路,华工营顺利到达了卡斯特。

卡斯特只是一个小镇,离圣康坦不到五公里,镇子倚河而建,一条通向圣康坦的中等公路穿镇而过。

两天前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德军的一个侦察营越过控zhì

线,却被英国的一个步兵团包围在这里,于是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最终英国人打跑了德国人。但是这个小镇也差不多被摧毁了,成了一个废墟,到处都是残砖和瓦砾,人的肢体随处可见。

战斗已经在昨天结束了,战场的伤员已经被负责战场救护的队伍抬了出去了。英军已转移到了康坦的方向,只剩下一些法国居民和一些法国救护人员。

以往,华工营到来的时候,法国人都会欢呼雀跃,出门夹道欢迎,但是在这里,幸存的法国居民坐在倒塌陷的房间前面,神情呆滞,用空洞的目光望着这一群华工的到来。

收拾战场的事情,华工们已经非常熟练了,无非就是清理瓦砾,将尸体抬出来掩埋,将枪支和弹药归类,堆放在一起,清除没有爆zhà

的炮弹,有时甚至是地雷。

清理战场其实也是有危险的工作,华工营已有不少华工不小心被地雷炸死,被忽然爆zhà

的炸弹炸死。

几个监工也不用张一平吩咐,分开几个地方,主动和当地的法国人接触,开始清理战场。

张一平和张昶带着三十个士兵在河边找到一栎还算整齐的房子,作为他们临时的落角点。

这是一栋法国民居,看样子还是有钱人的人家,生活用具等一应俱全,好像是主人家忽然离开,来不及收拾的样子。

张一平进入这栋房子第一件事就是叫张柳河找东西吃,因为他已经饿得快晕了。

张昶问道:“长官,我们为什么要停下,为什么不一直向后方走?这里还是英军控zhì

的地方,一旦被尸体被英国人发xiàn

,我们跑不了了!”

张一平在大堂里走了一遭,摸了一下沙发,桌子,柜子等家具,发xiàn

一尘不染。

“这里应该还有人住!”

张昶快速在各个房间搜了一遍,然后来到张一平面前摇摇头,说道:“没有人,可能是出去了!”…,

张一平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坐下来,张昶只是站在旁边,并不坐下,他在等张一平回答之前他提出的问题。

张一平指指对面的沙发,说道:“别急,英国人没有那么快发xiàn

,只要英国人没有发xiàn

那些尸体,我们就暂时不会有事,而且,我们能够跑到哪里有去?”

“不要以为到了法国人控zhì

的地盘就没事了,法国人跟英国人都是一个鸟样,指望他们为我们撑腰?怎么死都不知dào

!”

张一平向后一仰,后背靠在沙发上,叫了一声“舒服”。

张昶这时也坐了一来,不过他有黑脸还是绷得紧紧的,硬梆梆地说道:“那好,我就在这里不走了,他们来了更好,省得我去找他们,等我再干掉他们十个八个,我就更赚了!”

张一平说道:“要干就干大的。”张一平下巴一扬,用嘴呶一下外面,“外面有一千多人,如果给他们每人一支枪,再训liàn

一下,每人打死一个英国人,也有上千个。如果靠我们两个人,就算把我们的手都累断了也干不掉一千个英国人。”

“他们?”张昶带有嘲笑的语气道,“这帮软蛋,连看一眼英国人都不敢,指望他们拿起枪来跟英国人干?”

张一平邪邪地笑道:“面对面也许不敢,但是如果是在黑夜中偷偷地一枪打过去呢?”

“英国人这么对待他们,我就不相信,他们就不恨英国人、不想英国人死!”

张柳河在这座空置的房子里抄了一遍,找到三支红酒、另外还有两条发了毛的面包棍。

张柳河把这些东西放在张一平和张昶面前的桌子上,说道:“就这些东西了!”

空着肚子喝红酒不好,发了毛的法国面包棍当然也不能够吃。

张昶说道:“我发xiàn

在路口有一个救护站,等一下我去看一下,向他们买几块面包给长官吃!”

张昶说着翻开上衣的口袋,掏出几张法国法郎的纸币出来。这些是从英国士兵的营房里搜出来的。

张一平说道:“你又不懂法语,还是我去吧,不过,我要换一件衣服才去。”

这座房子里三个卧房,一个是空荡荡的客房:一个是女人的房,衣柜里挂满了女人的衣服;另外一个是男人的房间,衣柜里挂着几套西装。

张一平找出一件合适的西装,将军装换了,然后又把手枪插在腰间,向外面走了出去。

在路边的一堆瓦砾之中,英语翻译成思良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拉着半边尸体,拖到马路边上。马路边上有两个华工对尸体进行辨认,如果是英国人或者是法国人,则平放在一边,等待进一步的确认身份。如果是德国人的,马上丢上马车,运到郊外挖坑埋掉。

成思良见到张一平过来,连忙走过来,点头哈腰道:“长官,我知dào

错了,请你原谅,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张一平在没有发火的时候,模样是非常友善的,他身上的这一套西装有一点古典的韵味,显得更加温文雅尔,很有法国绅士的风度。

张一平微笑地问成思良道:“哦,成翻译,你知dào

错了?那么你对我说说,你错在哪里呢?”

成思良的确不知dào

自己错在哪里?但是自己不知dào

错在哪里,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又或者也许是自己全部都错了?

“我不应该顶撞长官您,我这一次专程向你道歉!”成思良向张一平行了一个鞠躬礼,他想来想去,觉得这才是最妥当的行动。…,

张一平轻轻摇摇头,说道:“你的错误不在于得罪我,说实在话,得罪我的人,我一早就拧断他的脖子了。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说明你还没有得罪我!”

成思良后背涉出了冷汗。

“你的错误就是不当自己是泥腿子,我们华工营里面的全部都是泥腿子,唯独你一个人不是,你说你错不错?不仅错,而且是错得非常严重!”

“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也变成一个腿子了,你再来找我!”张一平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成思良怔怔地站了一下,然后忽然用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擦了一下,把脸蛋弄得黑乎乎的一大片。

张一平来到街道口,远远就看到一个房子的门口挂着一个红十字的旗帜,有几个挂着红十字标志袖套的法国佬在门口来回地走动。

张一平走近去,那些法国佬见他,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继xù

溜他们的腿。

这是一间医院,医院的前面有一块地坪,种着一些花草,当然这些花草也受到了战争的肆虐,被战火烧焦了一片。

但是剩下的依旧生长得非常顽强,花丛之中,一枝红色鲜艳的玫瑰刚刚吐出花蕾,直直挺立,出类拔萃,显得异常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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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漂亮的法国姑娘

医院是一栋两层的楼房,显得一点老旧,从外面看有被战火烧过的痕迹。但建筑物的构造还算完整,在战斗中并没有遭到较大的破坏。

张一平推门进去,一进门的大堂里面也摆满了病床。那些病人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一个穿着护士制服的法国姑娘迎上来,用手挡住张一平,用法语问道:“先生,这里是救护所,请问你有什么需yào

帮忙的吗?”

这是一个年轻的法国姑娘,眼睛大而深蓝,脸蛋圆润,褐色的波浪形的长发盘在脑后。

张一平伸出手去,用法语说道:“我是华工营的翻译,叫做张一平,我需yào

一点食物!我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张一平的法语虽然不是很流利,但是能够懂法语的中国人,在法国也算稀罕事,法国女人眼睛中一亮,伸出一只手来跟张一平握了一下,说道:“太好了!你懂得法语?刚才我想叫几个华工来帮忙,可是他们却听不懂我说什么,你愿意替我做翻译吗?”

张一平握住这只有一点粗糙,但是温润、有力的手,耸耸肩,说道:“为漂亮的小姐效劳,是我的荣幸!”

法国姑娘咯咯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有绅士风度的中国人,我叫玛丽娜,很荣幸认识你。”

“玛丽娜?真是好名字,人如其名。你明亮的眼睛就像大海一样清澈、湛蓝,看到你眼睛里的明亮,我已经感觉到,周围是一片漆黑的夜了!”

玛丽娜就是大海意思,张一平这样子赞她,玛丽娜一下子开心起来,脸上笑像一朵绽放的海棠花。

“那我就要帮你看看你的眼睛是不是病了!”玛丽娜呵呵笑着,“请随我来,先生,我给你拿一些面包和牛奶!”

张一平说了一声,“请等一下!”推门出去,将刚才在花坛中见到的那朵异常漂亮玫瑰摘了下来,藏在背后,然后飞快地跑回来,将玫瑰忽然呈现在玛丽娜的面前,说道:“这是送给你的,漂亮善良的玛丽娜!”

玛丽娜接过这一枝玫瑰,夸张地叫道:“噢,上帝呀!真是太美了。谢谢你,亲爱的张!”

“不过,亲爱的张,你闯祸了,你怎么能够把门口的那朵玫瑰给摘了呢?噢,上帝,它可真的很漂亮,我很早就想把它摘来送给自己了!”玛丽娜一连串地说道

“漂亮的花就应该送给漂亮的小姐!”张一平说道。

玛丽娜一把搂住张一平的脖子,踮起脚尖在张一平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道:“这是克拉利斯夫人种的花,克拉利斯夫人一直将它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看待,而你却摘了它,亲爱的张,你真勇敢。”

张一平感受到玛丽娜胸部上面的饱满,肚子也不怎么饿了,心想:克拉利斯夫人?不就是一个法国老太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怕个鸟!

“克拉利斯夫人是我们的院长,对我们很严厉,不过不要紧,你不是她的雇员。”

玛丽娜松开环在张一平脖子上的手,拉着张一平往后面走去,穿过一条走廊,进入一个厨房。玛丽娜打开一个厨柜,只见里面全部都是面包棍。焦黄色的外皮,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玛丽娜拿出一个纸袋,装入了六条面包,递给张一平。然后又从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大玻璃瓶的牛奶,说道:“快走吧,我带你从后门走,不要让克拉利斯夫人看到。”…,

看玛丽娜的模样,似乎对克拉利斯夫人很是害pà

,在玛丽娜这个公主眼中,克拉利斯夫人好像就是一个邪恶的巫婆一样。

玛丽娜打开后门,将张一平推了出去,但是张一平又怎么会轻易放开这么热情善良的法国姑娘呢?

他来到法国,还没有时间去泡妞就穿越了,现在,他杀死英国士兵的事随时都有可能被英国人发xiàn

,到时他除了四处逃命别无他途。这时候不泡妞的话,就真品尝不到法国女人的香味了,这对于立志要尝尝法国女人和面包的张一平来说,不能不算是一个遗憾。

张一平紧紧拉住玛丽娜的手,说道:“玛丽娜,美丽的姑娘!你跟我一起走吧,不要整天活在克拉利斯夫人压迫之下,你是如此的美丽和善良,你应该像天上的小鸟那样自由自在的飞翔!”

玛丽娜眼睛露出迷雾一样的光芒,“可以吗?亲爱的张,我可以像小鸟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吗?”

张一平用充满激情的语音说道:“当然,美丽的姑娘玛丽娜,就像这朵玫瑰,它是专门为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而开放的。那些蔚蓝的天空是属那些勇敢的小鸟的,美丽的玛丽娜,你应该拥有外面广阔的天地!”

“可是外面到处都是战争。”

“我们到巴黎去,远离该死的战争!”张一平说道。

玛丽娜被说服了,心里一软就被张一平拉出了那扇后门,跑到了大街上,虽然街道到处都是残砖瓦砾和残肢断腿,但是玛丽娜依然非常雀跃,有一种逃脱了牢笼的兴奋。

张一平将玛丽娜带到临时的落脚处,玛丽娜又叫了起来:“上帝呀!这不是克拉利斯夫人的家吗?亲爱的张,你摘了克拉利斯夫人的鲜花,拐跑了她医院的护士。现在你又住进入了她的家里。

等等,你身上的这套西装不会是从克拉利斯夫人家里的衣柜搜出来的吧?这是克拉利斯夫人的丈夫平时穿的衣服呀!”

张一平心里想:咱跟这个克拉利斯夫人一定非常的有缘,在这个破烂的小镇定里,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处处与她有瓜葛。

张一平有一点想看看这个克拉利斯夫人了,想给她看看手掌,看看她为什么与自己这么有缘分。

张一平占了人家的窝,穿了人家的西装,还拐了人家的护士,但是他一点也不觉得内疚!

真zhèng

的绅士是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变色的!那位经常暴粗口的礼仪导师经常这样说。

张一平说道:“亲爱的玛丽娜,我也知dào

这有一点不绅士,但是我们发xiàn

克拉利斯夫人的房子坏了,想帮忙维修一下,可是却找不到克拉利斯夫人。所以我们就先进来了,等我们将房子维修好,一定会向克拉利斯夫人道歉的!”

玛丽娜道:“亲爱的张,你是真zhèng

的绅士,你对女士这么体贴,自从克拉利斯夫人的丈夫去年战死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了。”

进入屋内,看到穿着英军军装的张昶和张柳河,玛丽娜就问道:“亲爱的张,难道英国军队里也有中国人吗?”

张一平道:“不是,他们是真zhèng

的中国军人,中国zf已以加入协约国一方,与英国和法国共同战斗,我们只不过暂时借英国人的军装来穿一下而已。”

张一平将面包放在桌子上,用中文对张昶和张柳河两人说道:“两位兄弟,真是对不起了,这个妞好不容易才泡到手的…”

张昶马上说道:“我们明白的,长官,你好好享shòu

,我们也出去搞一个!”

张昶拿了两条面包,又拿了一瓶红洒,和张柳河一同出了房子,并且顺手带上了门。

听张昶的口气,好象法国女人很容易搞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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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干翻一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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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从厨房里拿出一套餐具,将硬硬的法国面包棍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就着牛奶吃了起来。

玛丽娜又找了两个酒杯出来,倒了两杯红酒,两人碰了一下杯,轻轻地喝了一小口。

张一平实在是饿了,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因而硬绑绑的法国面包也觉得是天上的美味,再加上正宗的法国红酒,还有眼前这一个漂亮的法国姑娘,这一切都让人有一点迷醉。

玛丽娜只喝酒不吃面包,两杯洒下肚,也已经醉眼迷离了。

战争夺去了上百万法国青年的生命,在法国这片土地已经阴盛阳衰,中国民工之所以在法国这么受欢迎,除了他们勤劳之外,还因为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

在卡斯特,已经没有一个法国青年男子了,只剩下一些老头子,像张一平这样有绅士风度的年轻人,是非常受欢迎的,玛丽娜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法国女郎火喷喷的性格在玛丽娜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张一平稍微调一下情,她就已经爱心泛滥了,半倚在张一平的身上,右手举着酒杯,轻轻地咛了一口,咯咯地笑着,“如果让克拉利斯夫人知dào

我跟一个非常英伟的绅士在她家壁炉前面的沙发上亲热,一定气得非常难看!”

“我真想看看她的脸色是怎样的!”玛丽娜说,她似乎对这个克拉利斯夫人有非常的不满,时时刻刻都不忘报复她。

张一平说道:“噢,玛丽娜,这可不是一个有教养的淑女应该想的。我是一个非常标准的绅士,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是不会在沙发上跟一个有教养的淑女发生这种事情的!”

“那就到床上去,我真想知dào

,如果克拉利斯夫人知dào

我在她的床上和男人做那种事,她的脸色一定像青色的茄子酱那样难看!”玛丽娜开始放荡起来,胸中涌起一种报复的快感。

张一平拦腰抱起了玛丽娜,把她抛到卧室的床上,又扑上去三下两除二把他衣服除光。

玛丽娜在床上扭动着,咯咯地笑道:“亲爱的张,你是一个绅士,怎么能对我这个有教养的淑女如此无礼呢?”

张一平吐着酒气说道:“脱去你的一身裙装,你就不是淑女了,而是一名小荡妇。”

玛丽娜体内充满了酒精,血管内的血液加速了循环,使得她全身的肤色变得粉红,毛孔张得很开,皮肤的表面呈现一片粗糙,披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细细的绒毛,像一头洗干净了的小母猪。

当然母猪没有玛丽娜这样的优美线条,她身体各个部位的肌肉非常匀称,曲线夸张,给人一种另类的视觉。

张一平看着床上那具粗糙但是很结实的胴体,再也装不下绅士了,他迅速脱去衣服,“脱掉这身西服,就不是绅士,可以为所欲为了!”

玛丽娜咯咯笑道:“不错,狗屁的绅士,狗屁的淑女,其实就是一层遮丑的皮,亲爱的张,快来,让小荡妇体验一下你的英伟吧!”

“她娘的小荡妇,早知法国女人没有一点矜持,老子就不用花这么多心思了。”张一平用中文暗暗骂道。

张一平的手轻轻地从玛丽娜平坦的腹部扫过,手势过后,躯体的毛孔收缩,细细的绒毛忽然耸立起来,像张一平老家一望无垠的庄稼地里的庄稼,等着张一平去收割。…,

手轻轻的滑到下体的位置,竟然还是一片绒毛地,看这毛发的长度,知dào

这个玛丽娜还是一个嫩货,张一平立即兴致大增,再也不只是欣赏了。

这样的嫩货,就像早上的葡萄,正在滴着露水,淋浴在晨光里,娇嫩欲滴,适宜早早摘取。

玛丽娜健全的体魄,年轻有力的身体,消魂的声音,还有放荡而带有一些叛逆的个性,倒是给了张一平从来没有过的满足。

酒过三巡,人也过了三巡之后,张一平心满yì

足,带着一种征服者的快感,满面红光地走出房子,看到张昶和张柳河正在微笑地注视他。

张一平笑道:“两位老乡,你们不是说也要出去搞一个法国妞爽一下的吗?”

“虽然说我们正在逃亡,但是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一个快活吗?应该爽的时候还是要爽。”

张柳河说道:“长官,那些洋婆子一个礼拜都不洗一次澡,您不觉得法国的洋婆子身上有一股骚味吗?而且皮肤粗得像猪皮一样,这样的女人你也喜欢?”

“骚又怎么样,粗又怎么样?年轻人要知dào

知足常乐!洋婆子都是这个样子,不过胜在结实耐用,事后有一种征服的满足感,这种征服的满足感,给了我很大的动力!”

“伟人们说过:只有在床上征服女人,才能在战场上征服男人!”

“要在法国打出一片天地,就要从床上干起!”

张一平拍拍张柳河瘦弱的肩膀,说道:“这种征服的满足感,凭你这么瘦弱的身体,是不可能感觉得到的了,不过张昶兄一定有同感!”

张昶回答道:“的确,感觉就像干翻一头牛一样。”

张一平不禁汗颜,母牛都给他干翻,这可不是盖的!看来自己跟张昶这个黑大个还有差距,还要努力,争取迎头赶上!

这时,一个在镇子外围放哨的兄弟跑过来,远远地叫道:“老大,长官,大事不好了,英国佬来了!”

看到张昶和张柳河的脸上都有一点慌张的神色,张一平怒道:“慌什么慌,来了多少人?还有多远?“

这个叫做刘大华的假冒英国士兵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张一平估计这家伙一看到有英国军队过来,没有查探清楚就跑过来报gào

了。

张一平立kè

对张柳河吩咐道:“小河!你带着刘大华,去把士兵都召回来,藏起来不要给英国人发xiàn

,但是要枪不离手,随时准bèi

动手!”

张柳河和刘大华答yīng

一声,向外面跑了去。

“走,我们上楼顶看一看!”张一平对张昶说道。

当初他们选择这栋楼做为落脚点,其实也是看中这楼在这个小镇里是最高的,站在楼顶上,可以看到公路的两头,不管是从圣康坦方向还是从巴黎方向来人,站在楼顶上都可以看到。

张一平顺着烟囱爬到屋顶,在瓦背上坐下。手搭凉棚向圣康坦的方向望去。

只见小镇外面的公路上开来了两辆汽车,车上坐满了英国士兵,正在沿着公路向小镇开来。

张昶手搭凉棚,也看清了情况,说道:“应该是英军的巡逻队,一般只有一个排,不够四十人。”

这个时候的卡车可不比后世,运载量有限,一辆卡车的车厢一般只能坐下二十来人。

张昶说道:“既然是巡逻队,那就与我们无关,只要好好应付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如果英国人发xiàn

被杀害的士兵,而且是知dào

了是我们杀害的话,恐怕已经大举出动了。”张昶补充道。

张一平溜下楼房,说道:“我去会一会这些英国佬。”

张昶也说:“我跟着你去,两个人好照应一下。”

张一平点点,两人快步向圣康坦的方向跑过去。

看到前面有十几个华工在做事,张昶当场叫过一个华工,让他把衣服脱了,自己也把英军的军装脱了,换上了华工的制服,又拿了一件华工的上衣,丢给张一平,说道:“长官,换上这件上衣,这样不会引起英国佬的怀疑。”

英国人对华工的管理是非常残酷和严厉的,就是华工营里的翻译也必须穿华工的制服,没有例外。

在中国人的眼中,翻译是一个读书人是人才,是长官。但是在英国人的眼中却跟着一般的民工没有什么区别。

张一平不停地诅咒着,并是又不得不换上,这样上身穿的是民工服,下身是西裤和皮鞋,有一点像电影中的那些给日本人当翻译的走狗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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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混蛋的英国绅士

张一平穿着这身不中不西的服装,倒是非常附合他要假扮的翻译身份。

穿过卡斯特的这一条公路并不是圣康坦与巴黎之间的主要交通要道,路面坑坑洼洼并不是很平坦,卡车的速度也不是很快。张一平和张昶来到卡斯特小镇的入口处,英国人的两辆卡车才到来。

前头的一辆卡车在张一平的身边停下来,从驾驶室里面伸出一个英国军官的脑袋,向张一平问道:“嘿!中国人,你们的比尔上尉呢?”

张一平用英语回答道:“营地里跑了很多民工,比尔上尉带人去抓人了!”

英国军官似乎也已经知dào

走了华工的事,他向镇里看了几眼,看到一群华工正在清理废墟,也就没有怀疑张一平的话。

华工是一向非常乖顺的,像一群听话的小绵羊,除了闹一点情绪,偷一下懒之外不会做出其它出格的动作。英国人一向放心得很。

军官把头伸了回去,口中恶咧咧地诅咒着,“可恨的中国猪,除了逃跑和偷懒什么都不会干!”

直到卡车从镇里穿过,向巴黎的方向远去了。张一平才把身上的华工制服上衣脱掉,狠狠地往地下一摔,恨恨地骂道:“妈了个b的英国杂毛猪,敢骂老子是猪,总有一天,老子将你当猪一样宰了!”

上次比尔上尉就是骂了他一句中国猪,结果他大打出手,今天他没有当场发作,算是比较克制的了。

当是没有当场发作并不代表他能够咽下这口气。

张昶劝道:“长官何必为这事动气,英国猪都是这个德性,没得气坏自己的身体!”

张一平道:“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英国猪了,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都吞不下的,他们这个巡逻队什么时候回来?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咱们在半路上打一个埋伏,干掉他们!”

“干掉他们?长官!就凭我们两个就能够干掉这一个排的英兵?长官,他们不是比尔那头蠢货,躺在床上等你来干!他们是巡逻队,晚上是要回营地去的,在半路上枪对枪的干,我们开一枪,人家就是几十枪,我们怎么干得过人家?”

“至于那三十来个兄弟,别说他们没有胆量跟英国人打,就算他们敢,他们以前连枪都没收摸过,如何打?”张昶道。

“不会打枪就学,现在就学!”张一平打定了主意,他是一个倔强的人,决定要做的事情从不放qì



另外,他还是一个陆军士官,在部队里养成了一种积极进攻的心态。

英国人不会因为你在家里生气而死掉,要想出一口气,只有主动发起攻击,干掉他们!

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华工赶着一辆马车,车上坐着两个华工,此外还装着一堆枪械,还有一些弹药箱。张一平马上叫停了马车,问赶车的华工道:“这些枪械是从哪里来的?要运到哪里去?”

马车上装的步枪主要有三种,有德国的毛瑟k98步枪,也有英国的恩菲尔德步枪、还有法国人的m1913步枪。

虽然如此,但是这些步枪对张一平来说,实在是一个诱惑。

他想武装一千两百个华工,正在苦于没有枪械,现在给他看到,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天助我也!”

赶车的华工回答道:“这都是从废墟掏出来的枪枝弹药,要送到那边去。”华工指了指前面的一处房子,“那是雇主要求这样做的!”…,

所谓的雇主,听起来好像后世的那些包工头,但是事实上是英国zf和英国军部。

中国的民工的确是世界上最好的民工,在几个监工的带领下,自动找事情做,自动跟英国雇主联络,基本上不用张一平的“英国士兵”监督。只可惜英国人从不把他们当人看待。

张一平来了这么久,还没有见过所谓的英国雇主,于是招呼张昶道:“走,我们去看一下。”

小镇并不大,张一平跟在马车后面,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半倒塌的两层楼房前面,

看到门前挂的横匾上的法国字,张一平知dào

,原来这里是镇长办公室和镇议会的所在地,几个手臂挂着红袖章的法国佬正在里面忙碌,外面还有十几个华工清理瓦砾。

马车在房屋前面刚刚清理的地坪里停下,两个华工将车上的枪械卸下来,在地坪已经有一大堆这样的枪械了。另外还有两个中国人正整理,他们负责将枪械擦拭干净,分类堆放。

擦去了灰尘,上了油之后,步枪闪闪发亮,这对张一平这个枪王来说,绝对是一个吸引。

张一平忍不住拿出起来一把恩菲尔德步枪,看着上面精制的铭文,熟练地拉了一下枪栓,作了一个瞄准的姿势。

旁边一个胖胖的中年白人走了过来,用非常生疏非常生硬的语气说了一句话。但是张一平和张昶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连连摇头

这人又一字一句地说了一遍,张一平虽然知dào

他说的是中文,但是也许这家伙舌头太大了转不过来,说出来的中国话连张一平这个正宗的中国人都听不明白

张一平看他的样子像一个英国人,于是试着用英语问道:“先生,你懂英语吗?”

这个胖子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但是随即脸上又充满怒容,用英语咆哮道:“我是一个正统的英国人,是一个有修养的英国绅士,可恶的中国人,你居然问我会不会说英语,你必须向我道歉!”

张一平用中文骂道:“你这个死胖子,一定是属黄瓜欠拍的。”

英国佬听不明白张一平骂什么,但是却感觉到了被骂的味道,问道:“你说什么,中国人?”

张一平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用英语说道:“我是在用中文向你道歉,顺便问候一下你母亲、你夫人还有你女儿她们是否安好。”

英国人略显满yì

,微微颌首回礼,说道:“她们都安好,我会向她们转达你的问候的。”

接着又以教xùn

的语气说道:“年轻人,在中国人当中,你算是有一点礼貌,也懂一点礼仪,但是还不够。你要记住,如果下次碰到一个英国的绅士,要保持应有的礼貌和尊重,否则后果非常严重!”

张一平心道:“如果下次见到英国的绅士,我一定把他踩在地底下,让他们吃屎!”

英国人傲慢地自我介shào

道:“我叫威廉,是你们的雇主,是给你们发工钱的老板,现在我问你,中国人,你们为什么这很么少人?不是有四千多人的吗?其它人都到哪里去了?”

张一平见威廉把手反在身后,自我介shào

的时候也不伸手出来,明显是不愿意跟他握手,心里不禁恼怒。

张一平强压着怒火,回答道:“工人们已经半年没有领到工钱了,所以他们大部分人都跑到法国老板那里去了。”…,

威廉咆哮道:“比尔上尉呢?死在哪里去了?快快叫他来见我!他难道不知dào

中国人没有监督会偷懒的吗?他难道不知dào

工人收拾的武器要有人监管的吗?”

张一平道:“比尔上尉去追捕逃跑的民工去了,这都是你不及时发放工钱的结果。”

威廉不停地吼叫着,张一平却不再理会他,这里没有英国士兵为他撑腰,他这个半老的绅士除了生气咆哮之外,什么也做不出来。

张一平让擦枪的一个华工带他到放枪的地下室里,看到一个二十来平方的地下室里,堆满了德国、法国和英国造的步枪,还有子弹,全部都已经归好类。

张一平数了数,大约有六百支步枪,子弹有十个大箱子。

从里面出来,张一平对张昶说道:“叫人盯住这里,不要让人把这些枪械弄了去。”

张昶问道:“长官打算将这些枪械据为已有?”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不错,有了这些枪,我们起码就可以武装六百人。”

“我知dào

,五六百人对于庞大的英法联军来说,就像就是大海里的一滴水,但是也好过没有。”

“今天晚上我要将威廉这个老混蛋踩在地底下吃屎。”张一平终于愤nù

了,威廉这个老混蛋居然看不起他,眼睛里满是不屑,该死!

“不错,反正都没有活路了,杀他一个算一个,杀他一双算一双!”张昶说道。

张昶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知dào

:杀英国士兵的事迟早要暴露,这里是法国,他们无路可逃,到时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他也抱了必死之心,但是在死之前,他要多杀几个英国鬼子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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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射击速成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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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临时落脚的这栋房子是典型的法国贵族别墅,除了主建筑之外,外面还有一个很宽大的花园,有一块很大的草坪。

张柳河带领的三十个带枪的华工就躲在花园的围墙后面。

张一平也不管睡在卧房里面的法国女人,他回来之后,直接让张柳河将那三十人集合起来,他要开始对他们进行射击训liàn



队伍排成两行,张柳河站在最前头,张昶和张一平两人背着双手站在这三十个人的前面

这三十人都是张昶的忠实手下,也是张昶这个监里仅剩的三十人了,其余的人全部都已经逃走了。

就是这三十人,也不是全部听张昶或者张一平的命令。

一个人绰号叫做肥波的高大汉子,还没有等张一平和张昶发言,就向张一平提问道:“张长官,您不是说带要我们到法国工厂去做工的吗?为什么我们还赖在这里不走?”

肥波所问的,这是这三十人最想知dào

的答案。

张一平知dào

,如果这里是国内,他只要一声高呼,这些人就会纷纷跟着他去造反。但是这里是法国,洋人的地盘,有脑子的人都知dào

,在这里造反,跟直接找死差不多。

张一平知dào

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地引导,想了一下说道:“各位兄弟放心,我们的目的不变,就是跑出英国人的控zhì

区,到法国人的工厂去做工,自由自在地过日子,但是你们想一下,英国人会让我们这么顺利地走到法国人的工厂去吗?不会,因为他们要把我们困起来,为他们免费干活。”

“按照当初的雇工合约,英国人每个月至少给你们一百法郎,你们做了六个月一共是六百法郎。如果兑换成袁大头,起码值两百块大洋,谁来告sù

我,两百块大洋是多少?”

张柳河率先说道:“娶一个媳妇两块大洋,盖一栋青砖瓦房不过十块大洋,一亩水田不过两块大洋,两百块大洋!够我一辈子花了呀!”

按这样的算法,两百块大洋足让一家子衣食无忧。

不算不知dào

,一算吓一跳,原来英国人不知不觉之中就欠了这么多钱。

张一平说道:“是爷们的,就告sù

我一声,如果有人欠你两百块大洋,你应该怎么办?”

“用刀砍了他!”林三武叫道。

“够爷们!”张一平赞扬道。

“操他娘的!”肥波骂道。

对于这个反应张一平还算满yì

,如果被人欠了这么多钱都不知dào

生气的话,这群人也就麻木得没得救了,张一平唯有自己独自逃亡了。

张一平叫道:“都是爷们,谁咽得下这口气?虽然英国人势大,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却也不能够就此作罢。”

“我们要回来自己的辛苦钱,这是天经地仪的事。”

“他们不给,我们就自己去拿!”

“这个镇子里,有一个叫做威廉的英国老混蛋,他就是你们的所谓老板、雇主,就是他吞了你们的工钱,所以今天晚上,我打算带领兄弟们一起,今天晚就把这个老混蛋拿了。让他把我们的血汗钱给吐出来。”

众人还没有回答,张昶已经向前走一步,他的脸沉了起来,脸黑得比包公还要黑。

张昶沉声说道:“我张大黑这辈子谁都不服,但是自从昨天遇到张长官之后,我就真心地服了他!”…,

“张长官一个读书人,还精通英国法国等几国的英语…”

张一平汗颜:读书人也许说得没有错,但是精通几国的英语就有一点夸大了,我仅仅会一国的英语,而且充其量只不过能够应付一般的会话罢了。

“张长官是大使馆的官员,在国内也算是一名大员,可是他为我们这帮在异国他乡、没爷疼没娘爱的泥腿子出头,他不怕被英国人吊死,怒打英国军官,晚上又凭一把刀杀进英军军营,把几十名英国鬼子杀得一个不留…”

关于这一点,张一平还真引以为傲,当下走上前两步,得yì

地说道:“不错,别人当英国洋鬼子是大爷,我当他们是条猪,惹恼了我,把他们通通一刀宰了!”

肥波只觉得脑后的脖子一阵发凉,这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狠的读书人!而且还精通几国的英语。

不过跟着这样的老大混,也是一件畅快的事,起码不用到处憋着。肥波不由自主地想道

张昶怒目环视,大声道:“像张长官这样文武全才、有勇有谋的好汉,百年难得一见,反正我张大黑是跟定了,以后,我们就听张长官的,张长官叫我们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绝对不容有二话。”

张昶用凌厉的眼神看了各人一眼,那些心存二意的人马上垂下了脑袋。

张昶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兄弟,但是我先把话说在前头,如果谁敢给我打搐搐,别怪我张大黑不认识他这个人!”

张昶张大黑把狠话撂在这了,三十人马上变得安定下来,但是张一平从他们的眼中还是看到了迷惘和不安。

不过,张一平有信心,经过他的训liàn

之后,这群怂兵会变成像他一样的充满战斗意志的好兵。

因为他有最新研制出来的《枪王系统》,当今世界最先进的射击训liàn

系统。

张一平的《枪王系统》有一点像游戏里面的插件,但又绝对不是游戏里面的插件:有一点像玄幻里面的魔法,但又绝对不是什么魔法。而是确确实实的科学技术。不是点一下鼠标也不是念一下咒语就能够达到的。而是通过最严谨的科学训liàn

而达到的。是经过实践验证的,能够快速地提高人的射击水平的系统。

张一平开发出来的这套《枪王系统》主要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人体的基本素质训liàn

,包括人的体能和心理素质的训liàn

;第二部分是射击的感觉训liàn

,通过特定的条件反射训liàn

让人形成习惯,让人找到一种射击的感觉,达到百发百中。

系统之所以称为系统,是非常严谨和科学的,无论是身体体能还是心理素质或者是条件反射的锻炼,都有一套严格的、具体的步骤。每一步骤要达到的什么具体的目的,都有一系列具体数据支持。

这一批华工都是三十岁月以下的青壮年,没有疾病,身体条件是可以达到要求了,但是心理素质则需yào

提高。

但是由于今天晚上就要行动,张一平也没有时间对他们进行系统的训liàn

,只能对他们进行速成法培训。

速成法只是让他们快速度掌握一定的射击的要领,达到一定的射击精度。

《枪王系统》把枪手分为九级,从低到高分别是:菜鸟、枪手、中级枪手、高级枪手、神枪手、中级神枪手、高级神枪手、枪神、枪王。

这些人即使通过速成法培训,也只能够算是菜鸟级,连枪手都算不上。…,

而要成为真zhèng

的枪手,还是经过系统的训liàn

才能够达到的。

但是即使只经过速成法培训,也可以达到一般士兵的水平了。

张一平在花园前面的围墙挂了十来个枪靶,让士兵们进行瞄准。他花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教会了他们握枪的姿势,接下来就要进行呼吸的训liàn



呼吸训liàn

有助于调节人的心理,让人在射击的时候能够全神贯注,心无旁念,而稳定的呼吸频率也能够提高了人的射击精度。

张一平在每个人的鼻子上挂了一条纸条,然后说道:“挂在你们鼻子上的纸条,是让我监察你们的呼吸频率的,等一会儿,我叫‘吸’你们就吸气,我叫‘呼’你们才可以呼气,在吸气和呼气的时候,眼睛要瞄准枪靶,不可有一丝的放松!”

林三武问道:“长官,打枪也用练内功的吗?什么时候可以真zhèng

地打上一枪?”

张一平的呼吸之法正是从气功变化而来,跟内功也差不多。

张一平问道:“你会打枪吗?“

林三武回答道:“怎么不会?整天的看英国佬打枪,看也看会了,没吃过猪肉难道没有见过猪跑吗?打枪还不容易,一扣板机,一枪子打出去就是了!”

张一平踢了他一脚,骂道:“你想打乱枪,跟法国妹子到床上打去,别在这里乱来,我这里的枪,每一枪打出去,起码要给敌人放一碗血!”

旁边的人哄笑了起来,张一平喝叫道:“现在开始深吸一口气,听我的命令,呼……停一分钟……吸……”

吃过午饭之后,又这样练了四五个钟头,从士兵们的鼻子上的小纸条扬起的幅度,张一平就已经知dào

,初步的效果已经出来了。

这时,张一平停止了练气的训liàn

,接下来进行实弹的训liàn

,实弹训liàn

同样要配合呼吸训liàn

。只要到他们达到一定的级别、呼吸控zhì

成为习惯之后,就不用刻意保持这种呼吸习惯了。

“深吸一口气,呼气……开枪!”

随着张一平的一声令下,士兵们扣下板机,随着“砰,砰,砰”地一阵响,子弹呼啸着冲出枪膛,挂在墙上的木制枪耙的中心被子弹打得粉碎,木屑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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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欠薪让人无法忍受

枪声响起,惊动了小镇里的人,不过做事的华工们已经被告知是自己人在放枪,他们虽然处于战争的中心,但对战争的胜负却丝毫不关心。他的只是苦命劳工,每天努力地劳作,只希望老板看在他们辛劳的份上,给他们吃饱,顺便可怜可怜他们,给他们发一点工钱。

而那些劫后余生的法国人对于枪声已经麻木,枪声响起后竖起耳朵听了一下枪声的方向,过后见没有什么异样,他们也无动于衷了。

张一平只让士兵打了十发子弹,就收了起来,然后再让他们练习呼吸和闭气。

这时,见到那个大腹便便的英国绅士,老混蛋威廉,带着两个华工大摇大摆地从街口处走了过来。

老混蛋的英国绅士威廉,一向以标准的英国绅士自居,他兢兢业业,对工作从来都是一丝不荀、非常负责认真的。

英国士兵追捕逃跑的华工去了,因而监督华工做活的事,他就自觉地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凭着他以前学到的几名简单的华语,老混蛋威廉在工地上呼三喝四,华工见到他之后,偷懒的也不敢再偷懒了,干活积极性也提了起来。老混蛋威廉于是自以为是,觉得威风八面。

枪声响的时候,威廉正好在旁边巡查,这时,已经是下等的五点钟了,一般这个时候法国工人都已经收工,但是华人还没有到收工的时候,因为华工起码要工作12小时,他们要到晚上七点的时候才收工。

在没有英国士兵的监督之下,他们自觉地保持着这个工作态度,并没有离开工地。

威廉心里对些华工的这种工作态度是非常满yì

的,虽然他们当中有个别总是时不时地偷一下懒,窝一下工。但是对于这些像奴隶一样的免费劳力,能够自觉在做成这样,威廉已经非常满yì

了。

尽管如此,为了保持大英帝国的尊严,以及英国绅士的风度,威廉从不喜形于色,对华工这样奴隶一样的劳工,他从来就没有给过好脸色,整天除了咆哮就是辱骂!

相对于华工的优异表现,今天,威廉反而对比尔上尉带领的英国士兵感到非常不满。

如果英国士兵在一旁监督的话,中国人就不敢偷懒了。

威廉甚至认为比尔上尉对中国华工太过仁慈,以至于这么多华工逃了出去,如果是他在场的话,肯定会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镇压几个甚至几十个几百个上千个也不要紧,总好过现在一下子逃走几千个强。

听到枪声,威廉就知dào

,可能这是比尔上尉的部队回来了,而且开始军事训liàn



这些家伙!华工还在工场,他们不去监督华工,却有心思去打枪?他们就不知dào

了,监管华工才是他们的主要工作吗?

威廉于是循着枪响的方向找了过来。

威廉冲着一个大嗓门,老远就叫了起来:“比尔上尉,你给我滚出来,民工呢?抓回来了没有…”

在花园里正在练习斗气的士兵们都停了下来,齐齐向张一平看来。

张一平道:“这个就是混蛋老威廉,你们不认识吗?”

三十个人齐齐摇头,张柳河说道:“长官,原来这个老混蛋就是不给我们发工钱的威廉呀,他独吞了我们每人两百块大洋,我狠不得想扒了他的皮!”

其余各人也都纷纷表示愤慨,有的表示要把他的一身肥肉点了天灯;有的要操了他的娘;有的表示要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色的,有的要把他他宰了,用他的心肝来送酒……,

这个仇恨看来不小,不过太过血腥了。

张一平说道:“兄弟们,既然你们这么痛恨这个老混蛋威廉,我就成全你们,我准许你们每人捅他一刀。”

威廉呼呼喝喝地走入花园的大铁门,却不知dào

死神已经在等待着他了。

对于送上门的猎物,张一平是不会客气的。

威廉作为华工营的负责人之一,任意奴役和杀害华工,本来就死有余辜。

威廉看到微笑的张一平,以及他身后穿着英军军服的中国人,他虽然满是疑惑,但是也万万想不到中国华工竟然敢冒充英国士兵,他也没有往这方面想,因为这实在脱离了他对华工的认识。

威廉指着张一平骂道:“比尔上尉在哪里?快叫他出来见我!还有,谁让你们穿英国士兵的军服的?你们不配穿大英帝国的军服,你们这些可恶的中国猪…”

张一平欺身上前,揪住威廉的前襟,用膝盖用力一撞这老混蛋的下体,威廉马上停止了辱骂,脸上露出异常痛苦的神色,双手捂着下体,身体弯曲。

张一平放开抓住他的手,威廉就倒在地上,痛得说不出话来。

张一平伸手拍了拍威廉那张虚胖的老脸,说道:“告sù

你吧,绅士先生,比尔已经在阎王那里报道去了,不过量你也不知dào

阎王是谁?住在哪里?不过没有关系,等一下我就送你去见他!”

威廉忍住最初的疼痛之后,终于能够叫出声来,他开始用虚弱的声音骂开来,无非是猪呀之类的话,这些话对中国人并没有多大的伤害力。

不过,他那种高傲而带着一种轻视和藐视的眼神让张一平却非常愤nù

,好像对张一平说:我是英国人,谅你们也不敢杀我!

英国人在华人面前的这种优越感,来自于他们对于中国的百年来侵略和征服,张一平是来自于后世,他对这种优越感异常痛恨。

张一平放开威廉,然后向后面挥了挥手,说道:“每人一刺刀!别刺重yào

部位,直到他求饶为止!”

威廉忍住痛苦,叫道:“你做梦,我们英国人是不会向你们这些中国人求饶的!”

“那我就看一下,一个真zhèng

的英国人绅士可以接得下多少刀!”

张柳河首先走上前去,拔出刺刀往威廉的腿部扎了一刀,并迅速地抽了出来,带着一股热血……

威廉发出一声尖叫,但是张一平看出,他高傲的眼神依旧没有放下。

林三武上前,用脚踩住威廉的手,把两根手指砍了下来。威廉再次发出一声痛彻心肺的嘶叫,眼神中开始混乱。

张一平讥笑道:“我以为英国绅士有多英勇,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再一刀下去的时候,威廉已经开始求饶了。

只不过,他的求饶是用英语说的,中国人听不懂,而张一平又没有义务替他翻译,因而下一个下刀的人对他并没有半点怜悯。

张一平说道:“继xù

,这个老混蛋不仅不求饶,反而还在骂娘!”

威廉惨叫声惊动了一直呆在屋内的玛丽娜,她走了出来,惊恐地望着这边,张一平看到,连忙跑过去,问道:“亲爱的玛丽娜,你还在这里呀?”

玛丽娜指着威廉问道:“亲爱的张,这是怎么一回事,看样子你的这些士兵似乎要处死这个英国人。”

张一平叹息一声,用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他叫威廉,是一个英国人,他欠了那些工人每人六百法郎的工钱,他们一共有四千两百人,威廉一共欠了他们两百五十二万多法郎!”…,

六百法郎对于小镇里的居民来说也是一笔不少的数目,何况是两百五十二万多法郎。玛丽娜叫道:“噢!上帝!”

张一平说道:“是呀,可怜的老头,愿上帝国保佑他吧,如果上帝有两百五十二万法郎的话!”

玛丽娜不停地摇头说道:“上帝才不会保佑那些欠工人工钱的可恶雇主,拖欠工钱的雇主就活该被人千刀万剐,就像克拉利斯夫人一样,已经拖欠了我两个月的薪水了,我多想也像你的那些士兵一样,一刀一刀地把克拉利斯夫人捅死!”

张一平夸张地说道:“上帝呀!在法国这个文明的国度里,还有两个月都不付薪水的无良雇主?亲爱的玛丽娜,我为你感到可怜!你的遭遇完全比得上外面的这些中国民工了,他们也只不过六个月没有领薪水而已。”

华工说明了就是一群没有身份的人,虽然两个月和六个月相差三倍,但是经张一平这样一比,玛丽娜觉得自己连华工都不如。

“张,请你借我一把刀,我要去找克拉利斯夫人算账!”玛丽娜怒火中烧。

“去吧,玛丽娜,我永远在后面支持你!”张一平毫不犹豫地递上一把刺刀。

玛丽娜接过张一平递上的刺刀,怒气匆匆地向医院的方向冲了过去。

看来,无论在什么国度,欠薪都是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行为。

第13章 讨薪生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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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卡斯特小镇笼罩在莽苍苍的暮霭之中,在落日的返照下,暮霭中的小镇隐隐蕴含着一股燥动。

夜色降临之前,威廉这个老混蛋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张一平让两个华工把他的尸体抛上了运尸体的马车,运到郊外与德国人的尸体埋在一起,从此让威廉这个英国绅士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三十人虽然之前见过英国士兵的血,但是毕竟不是他们亲自动手的,亲自动手与看着别人动手有天壤之别。特别是用刀子刺下去,那种刀入肌肉时发出的声音,那种肌肉的阻力带来的感觉,让人一辈子也无法忘怀。

亲手给敌人放过血的士兵,心理素质明显上了一个台阶,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真zhèng

的士兵了。

张一平将三十个士兵再次集合起来,说道:“兄弟们,恭喜你们通过第一阶段培训,从现在起,你们已经成为一个菜鸟了!”

张柳河举手问道:“请问长官,什么叫做菜鸟?”

张一平说道:“菜鸟是指那些笨鸟,是给人家打下来当菜吃的笨鸟!以你们现在的水平,也只有给人家当菜吃的份,还要好好努力,争取成为一个合格的枪手!”

林三武举手问道:“长官,你是枪手吗?”

张一平撇撇嘴,说道:“枪手?…”

“枪手分为九个等级,由低到高分别是:菜鸟、枪手、中级枪手、高级枪手、神枪手、中级神枪手、高级神枪手、枪神、枪王。而我是枪王,你们只是菜鸟。中间差了八个级别,如果有你们不服,以后在战场上可以找我比试一下!”张一平大言不惭地说道。

《枪王系统》是张一平根据自己平时的训liàn

经验开发出来的,在开发的过程中,他自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通过这套训liàn

系统的人,他现在已经达到了枪王的级别。

枪王除了要求对射击技术达到巅峰之外,还要求对枪械非常熟悉,熟悉得就像自己的手指一样。

旋即,张一平带着这批菜鸟枪手来到了卡斯特镇的镇公所,守候在这里的只有几个法国治安队员,而且都是老弱病残。

不过,张一平并没有惊动他们,而是叫几个人戒备他们,其余的二十几个人跟他一起到地下室搬运枪械。

夜幕之下,大地布满了云雾,只隐隐可以看到天空中有一轮弯月,地上十步之内只看得到一个朦胧的影子。法国人可以看到张一平他们身穿着英国士兵的服装,戴着英国士兵的农夫盔,但是看不清楚脸和肤色,只凭经验断定他们是英国人,于是也不说什么。

就算他们有所怀疑,看到张一平他们背着枪支,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在现阶段,张一平也只能够这样偷偷摸摸地干。

将地下室里面的枪械弹药全部装到四辆马车上,张一平就带着人离开了镇公所,前往他们住的那栎楼。

在半路上,看到华工已经陆续地返回营地,这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华工的营地都设在刚刚收拾好的破房里,基本上都围绕在张一平所住的房子的周围。

回到驻地之后,工人们吃了过晚饭,洗过澡之后就可以入睡。

晚饭是由镇上的法国人按照人数配好的,跟中午一样,半条法国面包棍,外加一碗稀稀的菜汤,漂着几点油花,大约能够吃饱而已。…,

在法国,由于长期的战争、国民经济的军事化,大量的男劳力被动员入伍,劳动力严重不足,农产品收获量大为下降,造成供不应求。因此,1917年开始实行面包、食糖配给制,肉类一周内只供应二天。

对于华工的食物配也非常严格,基本上不由华工自己开火煮,在这种严格的管理之下,华工也仅能够刚好吃饱而已。

张一平叫人守护枪械,并吩咐张柳河通知各个监工、总头吃过晚饭之后到自己住的地方集合,然后回自己的住处,在那里他还剩下两条法国面包棍,够他和张昶两个人吃的。

打开大门,见到里面漆黑一片,张昶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里面一盏一盏的蜡烛灯。借着灯光,张一平看到玛丽娜龟缩在壁炉的旁边,她的脸上一片苍白,嘴唇不停地打着哆嗦,手里拿着张一平给她的那把刺刀,刀口上有一点血迹。

玛丽娜明显是受到了惊吓,张一平走上前去,半跪在玛丽娜面前的地板上,首先握住她拿刺刀的手,把刺刀拿过来,防止她暴起伤人,然后问道:“亲爱的玛丽娜,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sù

我吗?也许我可以帮zhù

你。”

玛丽娜的眼神有一些散乱,她抬起头来,用哆嗦的语气说道:“亲爱的张,我按照你的吩咐,拿着刺刀去医护所找克拉利斯夫人理论,让她补发给我两个月的薪水,顺便赔偿两个月的利息。亲爱的,你说我要她赔偿一点利息,过不过份?”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当然,玛丽娜,你的要求很正当,一点也不过份!”

“可是这个可恨的克拉利斯夫人,她不仅不给我利息,甚至连上两个月的薪水都不给我,还对我说,说我上个月打烂了两瓶药水,还有我上午旷工,要扣掉我这两个月的薪水。”

张一平愤nù

道:“这个克拉利斯夫人简直太可恶了。”

玛丽娜说道:“于是我就跟她争吵,我一时情急之下,抽出这把刀就向她刺了过去,克拉利斯夫人就倒在了地上!”

“这不怪你,克拉利斯夫人有错在先!”张一平安慰道。

“可是,这把刀非常锋利,我有可能刺死了克拉利斯夫人,战时伤害医护人员,我可能被判死刑的。”玛丽娜哆嗦着,显然心里非常害pà



张一平只好尽量安慰说道:“刀太过锋利,这也不是你的错。”

“而且,那里是医院,如果抢救及时,克拉利斯夫人也不一定会死。”

“可是,如果克拉利斯夫人真的死了,我应该怎么办?”玛丽娜问道。

张一平心里想,死了最好,这样你就不得不跟着我跑路了。

“关键是有没有人看到你刺了克拉利斯夫人一刀。”张一平问道。

玛丽娜说道:“就在大堂上,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忙着抢救克拉利斯夫人,所以我就趁机跑了出来,这个时候,也许他们正在到处找我了。”

张一平轻轻地拍拍玛丽娜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玛丽娜,你在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料到你伤害了克拉利斯夫人之后,竟然会躲在克拉利斯夫人的家里,而且这里有我的士兵守住,他们也进不来。”

玛丽娜知dào

自己暂时安全了,但是她又想到:将来怎么办?她用哀求的目光望向张一平,“可是,我以后怎么办?”

张一平把她拉起来,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倒了一杯红酒给她,说道:“别担心,以后你就跟着我,到我这里当一名军医。明天我们就离开卡斯特镇,将来离开法国,就没有人把你怎么样了。”…,

张昶看到张一平安慰美女,早就自己拿了一根面包棍出外面吃了。

张一平安慰好玛丽娜,吃完一条面包棍,那些监工、总头也陆续来了。

玛丽娜很知趣地把自己关进房间里面。

来的一共有监工五人、总头二十人,加上张柳河,张昶。这个房子一共有二十八个人,挤得满满的。

不过,挤在一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各人的反应。

等人到齐了之后,张一平就直接说道:“各位兄弟,告sù

你们一个坏消息,我们刚刚得知,英国不打算给你们发工钱了,以前的不发,以后的也不发…”

这二十几个人几乎已经在意料之中一样,只是嗡嗡了一阵,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和茫然的神色,之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张一平知dào

,这一些连跑都不敢跑的民工,指意他们自己拿出一个主意是不太可能的了。

不过这群人也有一个优点,他们虽然没有主意不知所措,但是很听话!

也不跟他们讲大道理,张一平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白布,上面已经用钢笔写好的一些文字,张一平在蜡烛灯下摊开来,读道:“《生死状》,我等都是远渡重洋来到法国务工的劳工,为的是赚几个血汗钱回去养家活口,可是英国人却克扣我们的工钱,让我们心痛之极!为了把英国人欠下的工钱讨回来,我等决定成立‘讨薪团’,向英国人讨要工钱,如果我们当中有谁被洋人抓去或者被洋人打死,活着的人负责将讨回来的工钱寄回老家,即使没有讨回工钱,也要负责照顾因讨薪而死去的人的家人,并将小孩养活到十八岁以上…如违此誓言,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张一平读完,首先在白布下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咬破拇指,在名字上按下自己的血印。

张一平也不说话,按下血印之后就退到一边。

张昶第二个写下自己的名字,按下血印,然后是张柳河…

张柳河之后,五个监工一同站起来,一个一个地上前签字,按手印。

五个监工按了手印之后,也不多说,只是向张一平鞠了一个躬,然后就走了出去,张一平连忙回了一个鞠躬礼。

接着就是二十个总头,二十个总头按了手印之后跟五个监工一样,向张一平鞠了一个躬,然后都默默地走了出去。张一平也照旧向他们回了一个鞠躬礼。

二十个总头之后,门外已经排了一条长龙,他们一个接一下地进来签字按手印,然后向张一平行鞠躬礼。

张一平一一地回礼,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背负很重,不是因为回的鞠躬礼多而感到累,而是他觉得自己背负了很大的责任。

这个责任来源于一千两百多名老乡对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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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必须要人人有枪

一千两百多人竟然一个不漏地签了名按了手印,就连那个最没有骨头的英语翻译成思良也都咬牙咬破手指按下自己的血印。这出乎张一平的意料之外。

轮到最后的三十位士兵按下血印之后,已经到了半夜,张一平行鞠躬礼都行得腰麻了。

但是他必须坚持住,因为这是一个仪式,虽然这前没有约定,但是当五个监工按下血印向他鞠躬的时候,变已经成为一种神圣的仪式了。是按手印的人将生命托付给他的一个仪式,他们签下的是一份契约、一个誓死追随的誓言。

而张一平的回礼就是表明他也将遵守这份契约、承诺和誓言。

全部人按完血印之后,五个监工不约而同地留在了屋内,加上张昶和张一平,一共七个人,算是这一帮华工中的最高领导了。

这五个监工之中,相貌都普通之极,没有像张昶这样霸气外露的人,只不过有一个人镇定得出乎张一平的意料之外,张一平看到他的时候就开始注意他了。

之前,张昶也跟张一平说过这个人。只不过现在坐在眼前,对他的认识更加直观了一点。

这人叫做盛烜,外号盛掌柜,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相貌平常,他的两个眼睛彼此隔开略远了一些,他一般都是低垂着眼皮的,而且就算抬起眼来,他的眼光也是平和的,一点不凌厉。

此外,盛掌柜还有一个烟斗,里面虽然没有烟丝,但是有事没事总是叨在嘴里。他坐在墙角处,像一个普通的小贩,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zài



可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人,在其余的四个监工之中,起码有三个是看他的眼色行事的,另外一个有时看一下盛掌柜,有时看一下张昶。

张昶本来是华工营里最大的帮派首领,但是他的拥护者现在大都跑了,往下廖廖无已的几个人。

而现在的一千两百多人之中,大部分都是盛掌柜的人。他们听盛掌柜的话,据说就因为盛掌柜是他们的老乡。是山东省某县的人,而盛掌柜又做过掌柜、做过洋人的买办,懂一点洋文。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见世面的人。

中国人的乡土之情不可谓不厚,在海外的一堆山东人之中,竟然还以县为单位划分老乡,县里面又以村镇定为单位又划分老乡。

但是,张一平觉得这个盛掌柜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能够控zhì

这么多人,不仅仅是老乡这么简单。

一个人低调成这样子,也能够有这么小弟追随,会是简单的人吗?

另外四个总监都是有一点文化的人,分别叫做魏子凯,邵展民,林大四,区大福

互相认识过之后,张一平也不多啰嗦,直接说道:“各位老乡,大家的都是中国人,虽然来自不同的省、县、市,但是到了法国就全部都是老乡,再也不分省,更不能分县,全部都是中国人,既然大家都签了生死状,以后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了。”

张一平扫了一眼盛掌柜,盛掌柜放下他手中的烟斗,眼光一闪,说道:“长官请放心,我们之前之所以忍让,那是因为我们家里有老有小,担心自己出了事,家里没有人照顾,如今签了生死状,解除了的后顾之忧,我们就会一心一意,不拿回属于自己的工钱誓不罢休。

我们这些乡下人虽然没有什么见识,但是我们说一是一,以后定会追随长官不死不休,不离不弃。”…,

其余四个监工也都以坚定的目光望向张一平。

看到盛掌柜这些人眼中的目光,张一平对他们这群“软蛋”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他们任由英国人欺凌和压榨而选择默默地承shòu,这本身比选择反抗更加需yào

毅力。就像是石块底下的小草,虽然没有反抗,但是生命力却无比的顽强。

他们之所以逆来顺受,那是因为他们有牵挂,家里人没人照顾,双亲没有人奉养,幼儿没有人抚养,所以他们忍耐。

有时候,忍耐更加需yào

勇气。这群人也许全身都是缺点,但是有一点优点,就是坚韧,无论怎样的风吹雨打,都能够坚韧地支持。

张一平说道:“好,我张一平也不会让你们失望。”

“我们虽然是讨薪,但是英国人是不会因为我们喊叫几声就把工钱还给我们的,他们首先想到的一定是镇压。所以我们首先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只有有能力保护自己,才有资格跟英国人计价还价。”

“因此我们必须有枪,人人有枪,而且人人会打枪。”

接下来,张一平宣bù

“中国讨薪团”正式成立,张一平担任团长,团下设营,一营长为盛掌柜,下属四个连,四个监工魏子凯,邵展民,林大四,季武(由于盛掌柜担任营长,由盛掌柜推荐)担任连长,连下设四个班,班长由现在的班头担任。

二营长为张昶,下属暂时为一个连,连长为区大福。

团部设置警卫连,连长暂由张柳河担任。

从明天开始,将枪支发放下去进行军事训liàn

,由于只有六百多条枪,张一平决定分出几百人继xù

清理废墟,但是主要以收集枪械弹药为主。另外的一半的人进行射击训liàn



让人继xù

清理废墟是为了掩饰他们进行的射击训liàn



华工一向都是半军事化管理的,现在转为全军事化管理,其实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少了劳作而已,

第二天一早,出过早操之后,射击训liàn

就正式开始了。

依然采用的是快速培训法,目的是为了让有枪的人尽快掌握最基本的射击要领,成为一个菜鸟枪手。

这一次,张一平先将四十个班头进行集中培训,都会他们基本的方法,然后让他们却教班里的人。

射击的速成法动作要领其实是比较简单的,重yào

的是坚持。几个小时不停地重复训liàn

,直到养成习惯为止。为此,张一平让自己警卫连的三十个人也下到班里进行监督。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由于小镇外面有华工在工作,镇里的法国人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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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迟早要穿帮

张一平带着张柳河在各连队检查了一遍,看到射击训liàn

已经进入了正轨。盛掌柜的几个连,训liàn

的积极性也不错,这批民工是最好的兵源,他们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决定了之后就没有其它想法,而且又肯吃苦。

按照这样的进度,下午他们就可以步入菜鸟枪手的行列了。

菜鸟枪手的射击技艺水平虽然跟正式枪手比还差得远,但是也有一般士兵的射击水平,可以拉出去一战了。

张一平心里觉得满yì

,回到住处的花园里,这里是张昶的部队在训liàn

。由于张昶的营只有一个连的人,而张昶又亲自监督,进度明显比盛掌柜那边快。

张昶见到张一平过来,连忙向张一平行了一个礼。叫了一声:“团座!”

张昶以前在国内的军阀部队里当过兵,这些规矩是懂得的。现在已经正式成立了“讨薪团”,是一支正式的部队了,他就要遵守军队的礼仪和规矩了。

张一平还了一个军礼,问道:“训liàn

得怎么样?张营长?”

张昶回答道:“兄弟们都签了生死状的,训liàn

都很积极的,下午应该可以进行实弹训liàn

了。”

张一平点点头,同意了张昶的看法,“告sù

兄弟们,这套《枪王系统》最重yào

的是坚持,不能够松懈和分神,更加不能半途而废,只要坚持下去,最终是可以达到要求的。”

张昶问道:“团座,要成为正式的枪手,需yào

通过什么样训liàn

和考验,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训liàn

?”

张昶这话倒提醒了张一平,成为菜鸟枪手之后,部队要连续进行培训,而系统的训liàn

比速成法训liàn

要复杂一点。如果让他一个人教的话,他也教不过来,这就需yào

先培训一批教练。

张一平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团里班长以上的军官,另外挑选一些读过书认识字的,又或者射击成绩比较好的,这些人组成军官培训班。由我来培训他们,然后他们再教士兵,我想不出一个星期,你们就可以达到枪手的级别了。”

张昶当过兵,也打过枪,其实早就已经达到菜鸟枪手的水平了,经过速成法的训liàn

之后,他觉得自己的枪法又进了一步,因此他很想让自己成为一个真zhèng

的枪手。

这时,张柳河从外面进来,对张一平报gào

说,“成思良说有要紧的事求见!”

张一平看到英语翻译成思良在大门口外伸着一个脑袋向里面看,于是又跟张昶交代了几句,告辞了出去。

成思良见到张一平,马上点头哈腰说道:“团座,我有一件很重yào

的东西给你。”

张一平却不急着问他是什么重yào

东西,而是问道:“怎么样?成思良,现在你还看不起泥腿子吗?”

成思良连忙说道:“再也不敢了,现在我自己就是一个泥腿子,团座,你看,我身上到处都是泥污。”

成思良指着自已的脸,又伸出自己的双手给张一平看。

成思良本来是一个小白脸,现在却变得肮脏一片,手指也破损了。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如果衣服再破烂一点,头发再乱一点的话,倒和一个乞丐差不多了。

张一平看到这样,心想这家伙受到的教xùn

也差不多了,于是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到团部来上班吧,不用去清理废墟了!”

这个成思良到底是一个有文化的人,而现在,张一平缺少的就是有文化的人。…,

成思良大喜,连连谢过,然后从背后一个皮包里面掏出厚厚的一叠纸,说道:“团座,这是我在外面找到的,是一副军用地图。”

这可是一个好东西,张一平迫不及待地在地下摊开来,发xiàn

这是一份德国制的法国地图,上面有很多德文标注,不过地名却标注着法文。

张一平虽然看不明白德国文字,那些法文也不是全部认识,不过不要紧,他房间里还有一个法国姑娘,大不了请教她就是。

这时,又有一个在外面干活的兄弟跑过来报gào

说,英国人的巡逻队又来了,不过这一次押着好多人一起过来,好像是昨天逃跑的那些老乡。

张昶刚好走过来,听到报gào

,就说道:“既然英国人押人过来,就说明他们不知dào

比尔不在这里,既然他们不知dào

,我们还可以拖延一下时间!”

张昶这是率先出言想劝。

张一平之前说过要干掉这支英国巡逻队,张昶虽然跟张一平认识不久,但是凭张一平一怒之下,拿着一把刀就敢冲进英军军营,就知dào

张一平是一个胆大包天,说到做到的人。

张一平也明白张昶的意思。要是只他一个人,他也许拿着一把步枪就跟英国人干上了,但是现在,他不得不考lǜ

一下手下一千多人的命运,不能够轻举妄动了。

干掉这批巡逻队容易,但是巡逻队不比比尔这些看守劳工的部队,他们每天巡逻回去都要向上级汇报的,如果少了一支巡逻队,英国人当天肯定会知dào

,到时逐一查下来,张一平就不能在这个小镇里呆了。

虽然这天迟早要到来,但是这一天拖得越迟越好。越迟他的准bèi

就越充足,逃出英国人军事区的可能也就越大。

而且,在白天跟着一个英国巡逻队开战,也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张一平换了西装,带着同样换上民工服装的张柳河一起来到小镇的入口处,果然又见到昨天那个巡逻队的英国军官,这一次他们顺便押来了约三百个华工,用一条绳子绑着,串成一条长龙。

这个军官的军衔只是一个中尉,他见又张一平这个翻译,于是骂骂咧咧地追问“比尔上尉到哪里去了?”

张一平照旧说:“比尔上尉一早就出去追逃去了!”

中尉骂骂咧咧,但是也无奈,因为他还要去巡逻。只得把这些逃跑的民工交给张一平。

等英国巡逻队走了之后,张一平把这些华工带给张昶,才替这他们解开绳索。

张昶的营只有一个连,正在需yào

人员补充。

这些人被抓了回来,以为必然会受到重惩,心里都忐忑不安,不料这次管理他们的竟然是自己人,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这一天不停地有逃跑的华工被抓住押送回来。张一平使尽混身解数才不让押送的英国人起疑。

但是,这样下去迟早要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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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昨晚吃青菜了吗?

到了晚上,张一平一共接收了一千多名华工。

英国人一批一批地送人过来,影响了士兵的射击训liàn

,以至于实弹射击的训liàn

要到傍晚的时候才能够进行。

好在这里离前线不是太远,在圣康坦的英国人整天都可以听到前线传来的枪炮声,因而除了卡斯特小镇的法国人之外,恐怕没有人知dào

是在镇里打枪,而里的法国人,他们则认为是监督华工的英国士兵在打枪,也就不以为意了。

实弹射击过后,张一平跟张昶和盛掌柜三个人开了一个碰头会,就在废墟中间的一个空地坪上,三个搬了一块砖头了下来。

张柳河叫了两个士兵帮忙,拾了一些木块,在他们中间燃起了一堆火,并且给他们每人送来了一条面包棍,以及一行军水壶的汤水。

将硬梆梆有法国长面包凑到火堆面前烤一下,立kè

变得又香又软,香气飘去几里远。

张一平咬一口面包,再从旁边的张昶手中接过水壶,喝一口里面的蔬菜汤,满足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把手中的水壶传给对面的盛掌柜

三人就这样轮着吃完了一条法国长面包。

张一平这次主要是想跟张昶和盛掌柜商量一下,看是不是应该给“讨薪团”换一个地方,因为这里人老是过来,不仅影响“讨薪团”的训liàn

,而且还有可能被英国人提早知dào

“讨薪团”的事。从来引来英国人的围剿。

要说这件事,张一平就必须向盛掌柜说出自己和张昶一时冲动,将看押他们的比尔等几十个英国士兵杀死的事情。

吃完一条面包之后,张一平打算和盘说出,因为盛掌柜是“讨薪团”的核心领导之一,张一平觉得有什么事情都不应该向他隐瞒。

张一平将事情的来笼去脉说了一遍。

张昶道:“团座杀死英国人,完全是因为我,而且我也有份参加,都怪我惹下的麻烦。”

盛掌柜掏出他的空烟头,默默地抽着,由于里面没有烟丝,他抽的是空气,但是他却煞有其事一般,抽得津津有味。

盛掌柜“吐”了几个烟圈,一会儿才说道:“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何况那个比尔也该死。”

盛掌柜说完,又默默地抽他的烟头了。

张一平说道:“我估计,明天英国人还会陆续地送人过来,今天,英国人已经有所怀疑,我担心明天事情就会败露,只要英国人问一下小镇里的法国人,对比一下情况就知dào

了。”

“为了安全着想,我们“讨薪团”应该今晚上就开始向巴黎方向移动,趁夜跳出英国人的势力范围。“

“但是,明天可能会有很多老乡送过来,我们又不能扔下他们,视他们于不顾。”

“张昶,你觉得我们是走还是留?”张一平问道。

张昶只是摇摇头,说道:“我外号叫做黑大个,讲的是义气,无论如何也不能对自己的老乡坐视不理,不过,这些人被英国人抓回来,应该不会也没有生命危险,因此,是去是留还是听从团座的吩咐。”

“盛掌柜的意见呢?”张一平将目光望向盛掌柜。

盛掌柜把烟头在地下敲了几下,又放到嘴里咬着,说道:“是进是退,我们听团座的。”

张一平不得不自己想办法,他拧眉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带有枪的弟兄出去躲避一下,没有枪的兄弟继xù

留在镇子里做事,以迷惑英国人。反正也没有人知dào

这里有多少人,等英国人问比尔在哪里?就说比尔出去抓逃去了。”…,

张昶一拍手说道:“好计呀,让弟兄们穿着英军的服装走镇去,法国人会以为是比尔出去了,到时英国人问起,法国人就会告sù

他们,比尔的确是一早出去抓逃了。”

“而且,出到郊外的兄弟们,还可以进行射击训liàn

,一举两得!”张昶赞道。

“那么,谁留在这里呢?”张一平虽然这样问,但是眼光却一直望着盛掌柜,

在座的三个人当中,也只有盛掌柜才可以担这个重任。

盛掌柜又拿下烟斗在地上敲了一下,说道:“就让我留在这里吧!反正我听不懂英语,英国人叫嚷我只当他唱大戏。”

张一平呵呵地笑了起来。

三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最后才散去。

张一平疲惫地回到住处,看到法国姑娘玛丽娜正在房子里急躁地走来走去,见到张一平就扑了上来,投入张一平的怀抱,两人嘴对嘴吻了一下,玛丽娜说道:“亲爱的张,你一整天都去了哪里了?你昨晚不是说今天带着我离开这里的吗?”

玛丽娜将医院的院长克拉利斯夫人捅了一刀,担心克拉利斯夫人死了,镇里的治安人员把她抓去枪毙,所以一直忐忑不安。

张一平疲惫地坐在沙发上,说了一声“抱歉”,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然后才解释道:“玛丽娜,对不起,我太忙了,而且是你也知dào

,如果我一走,英国人就把我当作逃跑的民工抓回来,就像今天陆续抓回来的那些华工一样。”

“亲爱的张,你不是说你们是中国的军队吗,为什么还害pà

英国人?”玛丽娜问道。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我们虽然都是中国军队,但是你也知dào

,英国人就像克拉利斯夫人一样是毫不讲理的人,他们是一群众野蛮的人,所以我们出走要特别谨慎,要多做准bèi

!”

“那么,亲爱的张,你们准bèi

好没有?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玛丽娜急促地问道。

“我们遇到一个问题,玛丽娜!”张一平深深地喝了一口红酒,“我们不熟悉前往巴黎的道路,不知dào

哪里有英国人的哨卡,也不知dào

哪里有英国人的驻军,因为如果在路上一不小心遇到英国人的话,我们会有大麻烦的。”

玛丽娜沉思了一下,说道:“也许阿尔诺叔叔可以帮我们的忙。”

阿尔诺是一个标准的法国老头,五十来岁的模样,光光的脑袋,在黑夜里就像是一台明亮的灯。他的相貌有一点像张一平在上一个时空见到的那个法国司机,以至于张一平见到他的时候,第一句就问他:你昨晚吃青菜了吗?

这时是早上的六点多钟,天空中开始露出一点曙光。张昶已经带着一批兄弟潜出了卡斯特镇了。剩下张一平带着他的警卫连。穿着英军士兵的服装,他们要从大街上走出卡斯特镇,让法国人认为是真zhèng

的英国士兵出去了。

昨天晚上,玛丽娜就已经派人给阿尔诺叔叔带了一个封信,约好在小镇的外面的公路边会面,见过面之后,玛丽娜就向阿尔诺介shào

了张一平,并要求阿尔诺带他们绕开英国军队,带他们去巴黎。

不料,张一平却问他昨晚有没有吃青菜!这让阿尔诺有一点莫名其妙。

第17章 准菜鸟要见血

不过阿尔诺还是礼貌地回答道:“是的,先生,我昨晚是吃了青菜!”

阿尔诺的礼貌是装出来的,他的风度也是装出来的,他本来就是一个狡猾的猪肉贩子,他的衣服肮脏满是油渍,但是却要装出一副绅士的模样,贵族的做派。

但是他的眼光出卖了他,由始至终他的眼光一直在张一平身上打量,闪着狡黠的目光,如同市井的小贩,对着前来的顾客不停地打量,试图看出顾客是否熟悉价格行情,如果不熟悉行情顾客,他就会狠狠地宰上一刀。

“您为何这样问?先生?”阿尔诺问道。

张一平讨厌他这种做派,正想说:因为我家的猪昨晚上也吃青菜。

但是张一平毕竟有求于他,只好委婉地对阿尔诺说道:“因为看到阿尔诺先生,让我想起一位忠实的法国朋友,他很喜欢吃青菜叶子。”

阿尔诺说道:“尊敬的先生,即使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也不能够改变我的主意,尊敬的先生,要我带你们去巴黎可以,但却不是免费的。”

张一平早就料到会这样,他从身上掏出掏出几张钞票,塞到阿尔诺的手中,

阿尔诺拿着这些钞票,在晨曦之中,借养微亮的亮光,阿尔诺贪婪的脸上露出惊喜,“原来还是英镑,英镑比法郎坚挺多了,尊敬的先生,您是一位大方的人,我一定会忠实地为你服wù

,不过数目好像少了一点。”

张一平说道:“阿尔诺先生,玛丽娜可是你的侄女,你就不能够看在玛丽娜的份上,不要计较?”

“所以我没有向玛丽娜收费,尊敬的先生!”阿尔诺狡猾地分辩道,

张一平只得又掏出几张英镑钞票,这些英镑是从比尔身上得到的,数目也不多。

阿尔诺飞快在将全部英镑双重新数了一下,几乎对英镑的币种和数目都非常满yì

,笑道:“正是看在玛丽娜的份上,否则就算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冒着上绞刑架的危险为你们带路的。”

这时,东方现出了一片柔和的浅紫色和鱼肚白。雾却渐渐深厚了起来,像不知从那儿飘来的缥渺透明的白纱!象一笼巨大的白帐子,把个方圆十里的都给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

在雾气之中,三下多个黑影默默地前行,走了一段路,张昶带着几百人又加入了队伍行列中来,阿尔诺又哇哇叫道:“尊敬的先生,这可不行,队伍太过庞大了,不行,不行!”

阿尔诺不停地摇着他光光的脑袋,在雾气里晃出一连窜的幻影。

张一平以为他又要加钱,于是笑道:“阿尔诺先生,这路呢一个人也是走,两个人也是走,一百个人也是走,这有什么区别呢?”

阿尔诺还在不停地摇头,说道:“不行,不行,人多会惊动驻军的,这么多人根本无法通过驻军的哨卡,我既然收了你的钱,就一定会把你安全地带到巴黎去。如果有半路上惊动了守军,你们被人抓了去,我会觉得愧疚的。这事关我的信用的问题。我们法国人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张一平说道:“白天不行,那么我们就晚上再走,行不行?”

“如果是晚上的话,价钱又不同了,你要知dào

晚上行动有诸多的不便。”阿尔诺又开始用狡猾的眼光打量张一平了,正在猜测从这个大方的中国人身上,还可以榨取多少英镑来。…,

张一平以怎会不知dào

阿尔诺的贪婪,只是说等晚上再说,保证不会让阿尔诺失望就是。

一行人沿着公路向前走了一段,一路上,张一平跟着这个阿尔诺倒也非常投缘。

太阳从地平线上跳起来,透过白白的迷雾,照射在玛丽娜的脸上。张一平就在她身边并排走着,玛丽娜圆润的脸上纤细的毛发,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泛着金色的光芒,纤毫毕现。

张一平不禁赞美道:“玛丽娜,你今天真漂亮。你的美丽真让我陶醉!”

玛丽娜今天心情不错,她终于逃出卡斯特这个牢笼,再也不受绞刑架的威胁。她现在的心情就像自由自在的野马在原野上奔驰。

她那美丽的、健康的脸上,每一处都闪着青春的光彩和活泼,一丝微笑挂在她的善于表情的唇际。

“谢谢你的夸奖,亲爱的张!”玛丽娜回答道,脸上甜蜜蜜地笑着。

“亲爱的张,我们为什么带这么多民工一起去巴黎,而且他们都带着枪?”玛丽娜不解地问道。

张一平说道:“亲爱的玛丽娜,善良的姑娘,你根本不知dào

我们华工在英国人的压迫之下有多惨,他们没有基本的人身自由。在英国士兵的监管之下,跟奴隶差不多,一天工作12个小时,没有工钱,只有半条面包和一碗菜汤。”

玛丽娜说道:“英国人真该死,在法国这片土地上,他们也敢做出这等野蛮的事情出来。他们的行为跟那些无良的军火商没什么两样!”

“所以我们只好起来反抗,我们的要求很简单,我们只要回我们应得到工钱,以及争取得应有的尊重!”

“亲爱的玛丽娜,你不会认为凭我们几百人,就能够把巴黎打下来吧?”张一平问道。

玛丽娜忽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一阵又严肃地说道:“亲爱的张,如果你们能够打下巴黎的话,我一定支持你们!”

天渐渐亮了,雾气也渐渐散了,可以看到前面不过多的地方几栋房子,阿尔诺说道:“前面是一个叫做西蒙特的村子,那些英国巡逻队每天都在这里休息,吃午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一平一听,心里暗暗打起了主意。

张一平一直想干掉这批巡逻队,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现在机会不就在眼前吗?

讨薪团的士兵昨天晚上虽然经过实弹训liàn

,但是还差最后一个仪式,就是见血。

只有通过速成法培训并见过血的人,才能够成为一个真zhèng

的菜鸟枪手。

张一平打算让这帮准菜鸟伏击英国人的巡逻队,让他们见一见血。

第18章 伏击英军巡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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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普通的法国村子,只有四五栋显得有一些破败的法式的楼房,远远看上去,没有一个人影。

村子的后面是一片宽阔的葡萄园,右边是一片树林,树木参天。前面和左侧都是一望无际的麦田。

麦田已经收割完毕,只留下一地的苍凉。几个炮坑留在麦田的中央,爆zhà

翻开的泥块,黑黑地撒了一地。

张一平对法国人说道:“阿尔诺,现在天已经大亮了,队伍太过庞大容易暴露,我看到前面有片树林,我们不如先到树林里隐藏起来,等天黑之后再走吧。”

阿尔诺也想找一个地方跟张一平好好讲一下晚上行动的价钱,不过他却反对到树林里去,他摇头说道:“这片树林不行,我亲眼看到德国人埋了不少地雷,法国人来了又埋了一批,后来英国人又埋了一批地雷。

如果有你们想在这里隐藏的话,村子的左侧有一条排水沟,可以藏人,当然是在没有人靠近的前提下,不过,现在这个季节,谁又会走到那里去?”

“村子后面的葡萄园也可以,但是现在是葡萄收获的季节,虽然这个葡萄园已经有两三年没有人打理了,但是还是有葡萄结果的,作为一个绅士,没有受到主人的邀请,我是不会擅自进入人家的果园的,尽管果园的主人可能已经不在。”

张一平不禁多看了一眼这个贪婪的法国小肉贩,想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但是阿尔诺眼中露出的是一种坚定的目光,而不是此前的贪婪。

张一平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这个法国人,一个内心明明是非常贪婪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有原则,没有主人的邀请,他就不进入本来就已经荒废的葡萄园。

难道这就是绅士?一个贪婪又有原则的人?

“我们平时也不会擅自闯入私人的领地,但是阿尔诺,我们现在是在逃亡,有时候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不得不破例。”张一平说道。

阿尔诺点头道:“我理解,你们已经比那些英国佬绅士多了,那些可恶的英国佬别说是废弃的葡萄园,就是贵妇人的睡房也敢擅自乱闯!”阿尔诺愤愤不平,他吐着口水,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就像菜市场卖肉的小贩。

玛丽娜在张一平耳边轻声地说道:“阿尔诺叔叔喜欢一个贵族的寡妇,但是这个寡妇却被英国人的一个军官拐走了,因此他对英国人没有什么好感。”

张一平暗暗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大量的法国青年上前线战死,剩下大量的寡妇,可是这些寡妇却便宜了外来的英国军人,本国的男人反而分享不到这种女多男少带来的便利。

阿尔诺对英国人的憎恨也就情理之中了。

靠近村子的时候,张昶带着一班人快速冲上前去搜索,不一会儿就向张一平他们挥手,示意安全之后,张一平才带着人过去。

部队稍作休息,张一平带着张昶在村子周围走了一圈,基本摸清了这里的环境。

公路的左侧有约一百米的地方的确有一条排水沟,这条排水沟在村子的背后转了一个弯,将村子与葡萄园区隔开来。

八月份,法国的小麦刚刚收割完毕,排水沟里面已经干涸,这条排水沟比较宽阔,排水沟的内壁形成一个斜坡,人可以就趴在这个斜坡上。…,

这是一个绝佳的伏击场所。

张昶已经闻到了张一平的阴谋味道,终于按纳不住,开口问道:“团座是不是有什么行动!”

张昶不知dào

英国人的巡逻队会经过这里,他一直在后面控zhì

部队,没有听到张一平跟法国人的讲话,而且就算他跟在张一平身边他也听不懂,因为张一平跟阿尔诺讲的是法语。

张一平说道:“根据法国人的情报,英国人的巡逻队每天都经过这里,因此我打算在这里打他们一个埋伏。干掉他们这几十条英国人猪,让兄弟们练练手见血,让他们完成菜鸟的培训过程,成为一个真zhèng

的菜鸟枪手。”

张一平掏出地图,在地上摊开来。指着地图说道:“这里距里圣康坦大约有八九公里,离卡斯特镇也有三四公里,离最近的英军也在五公里之外。事情完成之后,可以通过那片葡萄园,迅速撤tuì

,迂回到卡斯特镇的侧面,然后回到卡斯特镇去,回复民工的身份,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张昶心里为那个英国军官悲哀,不就是骂了一句猪吗?咱们的团座大人就不依不饶的缠上了,这不,这已经是两天之内,团座大人第三次要干掉他们了。

不过,按时速成法练习枪法之后,张昶也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同时也试试他的一帮手下练到了什么程度。

张昶请令道:“请团座下令,让我带一连人埋伏在水沟边,只要英国人过来,保证把他们打成麻花。”

张一平说道:“巡逻队只有三十八人,两辆卡车,车顶上面有两挺刘易斯式7.7mm轻机枪。另外就是三十多枝步枪。

打起来的时候,要派人盯住机枪手,第一时间把机枪手干掉,我们有这么多人,争取第一轮就干掉他们,把伤亡降低到最低的水平。”

张一平又细细安排好了一下,这才回到村子里。

这个村子太小,在战乱的前线的地方,根本性没有办法生存,之前在德国占领的时候就被洗掠过一次。即使现在,到了晚上还时常有德国的间谍和侦察人员出没。

在白天,这里是一空村,空荡荡的非常寂静。

张昶带走了一个连,剩下的两个连隐藏在排水沟里进行呼吸和闭气的训liàn



张一平带着警卫连则隐藏在村内。

在一间还算整齐的屋内,张一平从皮包里拿出地图出来,摊在桌面上,逐一地向阿尔诺和玛丽娜循问周围的交通和地形,以及英国人的军力布置情况。

阿尔诺也不隐瞒,将他所知dào

的事情全部告sù

了张一平,张一平用铅笔在地图上一一标注好了。

很快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上午十一点,张一平估计英国人的巡逻车就要到了。

张一平从旁边抄过一支恩菲尔德步枪,并将子弹袋挂在腰上。然后迅速拉了一下枪栓,检查一下步枪。

张一平本来就是高大英俊以,穿上军装之后,有一股让人着迷的军人特质,他这一摆弄,让玛丽娜眼中火花直冒。

“亲爱的,你要打仗吗?”玛丽娜问道。

“是的,有几个英国人,我就就想教xùn

他们了。”张一平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如果让别人知dào

是我带你们来这里的,我会送上绞刑架的!”阿尔诺叫道,他不用想也知dào

张一平想干什么?因为每天的这个时候,英国人巡逻队就要到来。

第19章 蚂蚁搬家

********求推荐!求收藏*******但是阿尔诺的叫喊没有丝毫的用处,张一平决定要做的事,不是他一个法国小老头可以阻止得了的。

张一平准bèi

停当,才微笑地说道:“阿尔诺先生,你不是特别憎恨英国人的吗?”

阿尔诺道:“我是憎恨英国人,可是,我们法国跟英国是联盟,而且英国人正在跟我们一起跟德国人打仗。我虽然想赚一点钱,但是还不至于是非不分,我可以帮你们躲过英国人的追捕,但是不能够帮zhù

你们杀害英国士兵。”

张一平道:“我们中国也加入了协约国,十几万华工在前线冒着生命的危险努力工作,为打败同盟国贡献自己的力量和生命。但是还不是照样受英国人的欺侮!所以说阿尔诺,英国人应该得到教xùn

,何况一家人内部也有争斗,这很正常,而且杀死几个英国士兵也不会影响整体的战局。”

张一平拍拍阿尔诺的肩膀,说道:“杀死英国人的是我们中国人,这是纯粹是我们跟英国人的之间的私人恩怨,跟战场大局无关,跟盟约无关。更加跟你们法国人无关,所以阿尔诺先生,你可以在这里休息,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就行了。”

玛丽娜雀跃道:“张,我也要跟着你去打英国人。英国人太过横行霸道了,他们应该受到教xùn

!”

张一平求之不得,最好是全部的法国人都跟着他去找英国人的麻烦,这个世界就天下太平了。

张一平发出了命令,隐藏在村后排水沟正在进行训liàn

的两个连也在屋子的后面集中起来,准bèi

作战。

对付英国人不到四十人的巡逻队,讨薪团出动了六百余人,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不过在房屋后面的两个连是后备的性质,张一平倒是想让他们也上,但是局限于作战范围太小,这么多人也施展不开。

张一平和玛丽娜一起爬上楼顶,趴在瓦背的后面,隔着屋脊,可以清楚地看到公路很远的地方。

过了十分钟左右,公路那边传过来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而且越来越清晰。

两辆大卡车冒着一股轻烟,“突突”地沿着公路向村子冲了过来。

在张一平的眼中,这两辆卡车好慢。

又过了十分钟,大卡车才进入射程,张一平探出头去,看到前面那辆车的车顶上,机枪手握住机枪的把手,手扣着板机,眼睛机警地一直瞄准村子的方向,好像已经知dào

村子里有埋伏一样。

张一平的枪口本来是对准司机的,见到这个情景,就把枪口转而对准了这个机警的机枪手。

已经准bèi

射击的机枪手,是非常危险的,也许就在张一平打出一枪,再拉栓让子弹上膛的一瞬间,机枪手就已经发xiàn

了他的位置,向他倾泄子弹了,所以他不能够冒这个险。

卡车离村口约五十米的时候,张一平看到卡车上的英国士兵的神情已明显地放松,那个机枪手的眼光也涣散了一下。

就在这时,张一平扣动了板机。

“砰”的一声响,子弹冲出枪管,在空中旋转着,撕破空气的阻力,带着一股炽热的能量,划过一条轻烟一般的细线,冲进英军机枪手的眉心,巨大的动能破坏了他的脑组织,让他的大脑一下子就停止了运作。

机枪手的脑袋一歪,马上就倒在了一边。

玛丽娜叫了一个“好”字。…,

张一平一枪射出之后,只是眼角轻微扫了一眼,看到机枪手倒地,手上却没有丝毫的停滞。迅速地拉栓、瞄准、扣动枪机,速度非常快。

“砰”的一声,司机应声而倒,胸口上绽放出一朵血花,玛丽娜又再次呼叫起来。

司机一倒,卡车打了一个横,车头冲到旁边的水沟里,停止了下来,车的侧面刚好对准了张一平的正面。

张一平开第一枪的时候,张昶的那个连也同时开枪了,一轮子弹打过去,坐在左侧的士兵几乎全部已经就打死。

一个连有两百四十多人和枪,朝着两辆车不足两十米的长度射过来,密集的子弹瞬间就把英国人打死一大半。

这帮士兵虽然还是菜鸟级,但是经过速成法培训之后,枪法已经有了一定的水平,叫他们像张一平那样一枪爆头也许不可能,但是上靶的水平还是有的。

剩下的英国士兵遭到突如其来的打击,有的马上跳起来,想跳下车,但是只要一冒头,无一例外地被打成马蜂窝。

最后剩下的英国人只能躲在车厢的挡板后面,顽强地还击。

张一平要楼顶,居高临下,车厢的挡板也挡不住的子弹。而且是一枪一个,在车上反抗的英军士兵被他一个一个地点杀。

不到一分钟,英国人就竖起了白旗。

张一平在屋顶上面挥了一下手,在屋后面的两个连就倾巢而出,向两辆大卡车冲了过去。

张一平依旧在监视着车顶上的那架轻机枪,如果这个时候这架轻机枪忽然响起来的话,损失就大了。

不过英国人再也没有的反抗,讨薪团的士兵走过去,之后传过来几声英国人的惨叫声音。

之后就像蚂蚁搬家一样,尸体被拉到隐蔽的地方埋了,地上的血渍用泥土覆上,两辆卡车被推到村里,藏在屋子里面。

一会儿,公路上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有发生任何一样。

张一平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阿尔诺正看得傻眼,他喃喃自语地说道:“这,这,这简直是不可加思议!”

也不知dào

他是说打仗的经过还是清理的过程,或者是两者都有之。

张一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说道:“阿尔诺先生,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中国人是一个非常勤劳的,可以创造任何奇迹。可是英国人却处处压迫我们,把我们当作奴隶一样看待,最终让我们不得不走向他们的对立面。

不过你放心,我是一个绅士,这一点玛丽娜可以作证,我是不会将你说出去的,而我的手下更加不会,因为他们连你的名字都不知dào

,他们也不会法语,因此绝对没有人知dào

你参与了这次行动。”

玛丽娜立kè

说道:“是呀,阿尔诺叔叔,张绝对是一个绅士,我可以作证!”

阿尔诺心想:小骚货,你已经跟他上了床,你的作证有什么用?

第20章 法国女人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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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诺不比玛丽娜,他没有用刀捅死人,回去后不用上绞刑架,他之所以帮zhù

张一平这些中国人,只不过看在玛丽娜是他侄女的份上,帮帮她逃脱,顺便挣几个钱而已。

但是张一平却利用了他的情报,伏击了英军的巡逻队,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他有可能被处死。

阿尔诺思虑再三,决定终止与张一平的合zuò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十几张英镑,依依不舍地还给了张一平,说道:“先生,请原谅我不能够为你服wù

了,你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虽然我对你们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认同你杀害我们的盟军,虽然有时候我也觉得他们该死!但是无论是他们都是法国的盟军。”

张一平耸耸肩,跟阿尔诺握了握手,说道:“阿尔诺先生,虽然我们不能再合zuò

下去,但是我对你坚定立场表示欣赏。你是一个正直的绅士。很遗憾,我们不够成为合zuò

伙伴,但是不要紧,以许多一天我们会重新见面。”

阿尔诺心里却道:希望永远不要见面,就当我没有见过你这个人。口上却说:“我会遵从保密的约定,不会暴露你们的行踪,也不会将今天的事情告sù

别人的,请先生放心!”

阿尔诺也许会暴露张一平的行踪,但是他却绝对不会把今天伏击英国人的事说出去。因为这样只会给他带来麻烦,而没有丝毫好处。

而且,对于张一平来说,说不说也没有什么关系。

英国人不见了一支巡逻队,肯定会大肆搜索,而且最终会发xiàn

这里的卡车、尸体和血渍。

不过,这起码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让张一平走出很远了。

从开枪到清理现场只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部队接着就消失在葡萄园里。

张一平与阿尔诺道别之后,和玛丽娜一起追上队伍,张昶在后面等着他,见张一平追上来,就问道:“团座,你真的放那个法国人走?你不怕他告sù

我们的密吗?”

“告密对他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张一平说道,“而且,我们现阶段的主要的敌人是英国人,我们在法国的土地上,应该尽量争取法国人民对我们的好感。”

“所谓的好感应该包括我们的礼仪、习惯以及我们的友善。那些杀人灭口的事能免则免!”

张一平继xù

说道:“法国人对我们华工的态度要比英国人要好。我们要利用他们的这种同情心,争取他们对我们的支持,这些支持可能是很微小的,又或者只是舆论上的,但对我们说也是一件好事,总好过我们受十面包围、四面楚歌的好。“

“当然,法国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我们的力量对他们的利益产生威胁的时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对我们下手。

“当然,法国的女人还是可以的。”张一平说着瞄了一眼玛丽娜,玛丽娜向他报以一个甜蜜的微笑。

这片葡萄园很大,竟然一片又连着一片,而且呈峡长的形状。中音相隔的地方仅有数米或者一条马路或是一条水沟。

但是张一平始终对阿尔诺不放心,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阿尔诺是知dào

了他们走进葡萄园的,如果他告sù

英国人话,英国人两头这么一拦,他们就很危险。

走了不到一里之后,张一平就命令队伍走出了葡萄园,淌过一条河,进入一片低矮的丘陵地带。…,

沿着一要马车泥路走了约二十分钟,前面又是一大片葡萄园,不过这一片葡萄完并没有丢荒,而是果实累累。

这时已到上午十二点的时候,张一平就让队伍潜入葡萄园内休息一下,顺便摘取一些葡萄来补充一下水分,再吃上小半截的面包,就算是午饭了。

卡斯特镇的食物是配给的,这些面包已经是他们全部的积聚。

张一平将地图摊开来,先找出自己所在位置,然后发xiàn

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做杜希的小镇。

张一平叫来玛丽娜,问道:“玛丽娜,你知dào

杜希这个小镇的情况吗?”

不料玛丽娜却摇摇头,回答道:“亲爱的张,之前我是来过这里,但那是在战前,战争来了之后,到处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杜希变成怎么样,我真的一点都不知dào

。”

“亲爱的张,你为什么要问杜希的情况?难道我们要去杜希?我们应该向巴黎的方向走才是呀。”玛丽娜不解地问道。

张一平苦笑着说道:“玛丽娜,你也看到了,我们有很多人,但是我们的食物却不足,在卡斯特镇,我们的食物都是配给的,而且卡斯特镇是一片废墟,也没有多余的食物给我们带走。

“没有食物,我们怎么去巴黎?”

“的确是这样,亲爱的的张!”忽然一个大胆的疯狂的想法出现在玛丽娜的脑海里,让她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大大的眼睛闪耀着光芒。“难道你想打劫杜希?”

张一平说道:“不是的,玛丽娜,除非那里是英国人的军营,又或者是德国人的军营,如果是法国人的地方,我们是不会打他们的主意的,就算我们需yào

食物,我们也会出钱购买!因为我们和法国人民是朋友。”

张一平口头上是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没有这样想,因为他的口袋里的英镑并不多,绝对不够这一千多人的面包钱。

“德国人已经被赶了出去,在这里是不可能的了,这里交通不是很方便,英国人也不太可能在这。因此最大的可能就是:杜希只着一批法国人,不过为了稳重起见,不如让我先进去看一下。”玛丽娜自告奋勇地说道。

这正中张一平的下怀,玛丽娜是法国人,在法国就要充分利用她的身份。

张一平让张柳河叫来林三武和肥波,让他们跟着玛丽娜去小镇侦察一下。

张一平再次吩咐了一下要注意的事项,就让三人出发了。

这边,张昶差人带着一个法国人过来,说他们正在摘葡萄吃的时候,这个法国人过来指手划脚,但是他们又听不懂法语,于是把他押送过来。

听这个法国人说,他是这个葡萄园的主人,叫做巴西勒。

第21章 射击训练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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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勒大约六十岁,是一个外貌老实但脾气有一点爆燥的法国人,他见到张一平之后,知dào

张一平是这伙中国人的头,于是火气更大了,声声抗议中国人擅了摘他的葡萄。

张一平从身上掏出当初给阿尔诺的那些英镑,递给巴西勒,并且用法语说道:“巴西勒先生,实在对不起,我们太过饥渴了,所以摘了你的葡萄,请你原谅,这些钱就当我们赔偿你的损失。”

巴西勒听到张一平竟然会说法语,于是惊讶地说道:“中国人,原来是你会法语!真是太好了,我正想找人替我做翻译呢?”

张一平做了自我介shào

,和巴西勒礼貌地握了握手。

巴西勒把张一平给的英镑又推回给了张一平,但是张一平却怎么也要他收下。两人推来推去一阵之后,巴西勒大手一拍,把全部纸币揉成一团,扔得远远的。说道:“张先生,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收你的英镑,因为我要你们替我摘葡萄,用人工来抵偿你们擅自摘来吃的那些葡萄,因为我有权力要求你们这么做!”

原来这个法国佬不是对张一平客气,而是想捞取更大的利益,想张一平的手下六百多人替他采摘葡萄,巴西勒打的好算盘。

法国葡萄采摘的季节是八到十月份,现在已经是八月的下旬了,巴西勒还没有找到采摘葡萄的工人,因此心里着急,现在有一大帮中国民工送上门来,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留下,替自己干完活再放他们走的。

张一平的那些英镑也许偿还手下摘来吃的那些葡萄了。巴西勒要张一平的手下替他收葡萄,明显是张一平吃亏。

张一平说道:“先生,我们只不过吃了你几个葡萄而已,而且我已经赔偿了你,为什么还要我们为你摘葡萄呢,这不公平!”

也许是巴西勒有求于人,态度有了一些软化,他说道:“这样吧,我按规定算给你们工钱,至于今天摘我的葡萄的事情,我从此不再追究。”

张一平心想,你就是想追究也没有办法追究,你再追究的话,我就让人在这里挖一个坑把你埋了,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你应该觉得幸运,如果有你们碰到的是日本鬼子的话,摘了你的葡萄还要烧了你的葡萄树,到时你就不这样想了。

张一平问道:“巴西勒先生,为什么非要我们替你采摘葡萄呢,镇里的人都有上哪里去了,你的工人呢?”

巴西勒叹了一口气,说道:“镇上的劳动力,年青的拉去当了兵,大概也已经战死了,年老的和妇女都被逼去了被服厂、面包厂做事了。那些工厂都是为战争服wù

的,连我原来的工人都拉去了。”

“你是说面包厂和被服厂?”张一平问道。

“是的!”巴西勒点点头。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张一平正在为吃的穿的发愁,老天爷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张一平又粗略地问了一下镇里的情况,巴西勒一一地回答了,不过他的眼光里满是疑惑,仿佛在问张一平,为什么要问这些情况,难道你想打劫我们镇不成?

张一平解释道:“巴西勒先生。说实话,我们很愿意为你打工赚钱,可是我也告sù

你,我们是从英国人的华工营里逃跑出来的,我们正要去参加法国军队,但是毕竟这里是英国军队控zhì

的地区,我担心如果我们被英国人发xiàn

,会他们全部抓回去。”…,

见到巴西勒瞧着自己身上的英国军装,张一平解释道:“这套英国军装是我们从英国人那里拿出来用的,正是这身军装,我们才能够从华工营里逃出来。才能够跑到这里。”

巴西勒点点关,说道:“我知dào

,之前我也见过逃跑的华工,不过都被英国人抓住回去了。英国人也太过份了,每个人都应该有起码的自由,华人愿意给谁做工就给谁做,他们凭什么要把你们关在华工营里?

不过请你们放心,张先生,杜希镇并不在交通要道上,战略位置也不重yào

,没有英国士兵驻守,英国人一般四到五天才有巡逻队过来查看一下,很快就走的。“

“如果英国人的巡逻队过来,你们就到我的酒庄里躲避一下,总之我以我的名誉保证,在为我工作这段誉时间内,不会让英国人抓你们回去就行了。”

巴西勒想尽办法要留下这群中国人,因为葡萄已经成熟了,再不采摘的话就要烂在地里,红酒也不能酿了,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损失。

张一平最终点头,看起来是被巴西勒说服了。

巴西勒又指着士兵们手中的枪,说道:“你们怎么会有枪?”

张一平信口开河地解释道:“这是英国人发给我们的,他们想要我们去做炮灰。不过你放心,我们来法国只为打工赚钱,而且这里是法国,周围有几百万英法联军,我们总不会造反,自寻死路吧?”

巴西勒想想也是,一群中国人跑到法国来造反,说出去也不会有相信。

接着,巴西勒又跟张一平商量工钱的事,不过在这方面,张一平并没有怎样计较,巴西勒说给多少就多少了,并不还价。这让巴西勒有一点后悔:早知dào

中国人这么干脆,当初开价就给一个半价就行了。

跟巴西勒谈好,约定明天开始采摘葡萄,今天晚上他们就在葡萄园里露宿。巴西勒就心满yì

足地先回去了,他要回去先做好准bèi



等巴西勒走后,张一平把被巴西勒扔掉的英镑捡回来,一张一张一地重新展开、压平。一边骂道:“法国人是太有钱还是都脑子入水了,老子使劲送钱,他们就使劲地不要,真是难以理解。”

玛丽娜带着林三武和肥波两人回来,张一平详细问了他们有关杜希镇的情况,他们打探的跟巴西勒也对得上,张一平于是就下了决心。

占领控zhì

杜希镇,获取他们需yào

的粮食、衣物等物资。

不过,张一平并不着急,因现在才是正午时间,杜希镇应该有很多像巴西勒这样的人出了镇外工作,如果这个时候占领控zhì

杜希镇的话,在外面工作的这些人可能会跑掉,甚至去通知周围的驻军,到时就麻烦了。

所以时间最好是在晚上,夜静人深,百鸟归巢,人也归家的时候。

张一平派人随时注意杜希镇里的情况,其余的人就在葡萄园里就地进行射击训liàn



正式的《枪王系统》的训liàn

方法跟速成法有一点不同,也更加系统化,要求也更加严格。

张一平先是将军官培训班的人员集中起来,教会他们基本方法要要求,然后让他们下到班里教士兵,而张一平则到每一个班进行实地检查,随时纠正错误。

在葡萄园一垄一垄的浅沟里,士兵们一排一排地站立着,托起手中的步枪,瞄准前面作了标志的一串串葡萄,在军官的口令之下,调匀自己的呼吸…

《枪王系统》并不是游戏的外挂,更加不是魔法,它是一门高深的科学,唯一的一个窍门就是坚持,长时间的坚持,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更加要坚持。在这方面,华工出身的士兵就做得非常好。

按照口令的强制调息自己的呼吸,时间一长就能让这种频率的呼吸成为一种习惯,而这种呼吸频率是最适合射击的。

为一练就是四个多小时,到时天黑的时候才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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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烙饼管饱

在晚上十点之后,张一平率领他的六百多人,如同幽灵一般悄悄地潜入,轻而易举地控zhì

了杜希这个小镇,小镇里面实行了戒严,每个出入口都设立了岗哨。在外围还布置了暗哨,准入不准出。

杜希镇并不是很大,一只条五百多米长的主街道,另外有几个横巷。

张一平径直走到面包厂,把守门的法国人控zhì

起来,撬开工厂的门锁就走进去。

晚上十点后,镇里的供电已经停止了,张一平点燃了蜡烛,看到面包生产车间里只剩下空旷旷的一些工作台,想象中堆得如同小山一样的法国面包棍一个也没有。

问守门的法国老头,却说面包厂做成的面包一般两天运走一次。前两天做成的面包今天下午刚刚运走了。

不过,张一平发xiàn

在仓库里面还有大量的面粉、糖,奶油等原料。

有了这些原料就难不倒中国人,张柳河马上叫来了十来个“厨师”,并让警卫连的士兵帮忙,做烙饼、拉面条、刷大锅、打水烧火一齐下手。

人多好办事,不出三十分钟,香气就飘荡在面包厂里,香喷喷的烙饼还有热腾腾的面汤就做出来了。

但是张一平还不能吃,因为他手下还有六百多人没有吃。

卡斯特镇是一片废墟,食物都是每天从外面带过来的,而且实行配给,因此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带走更多的粮食。他们身上带着的一小半截面包棍,都是昨天晚上从自己口上省下来的。

他们早上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吃东西,中午只是吃了一点面包和葡萄。

玛丽娜一直跟着在张一平的身边,她不明白张一平身为长官,而合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还不急于吃晚饭。

玛丽娜早上的时候是吃了一点面包的,中午的时候吃的也不少,因为张一平很有绅士风度,将自己的那一份给了她吃。

但是即使这样,她也非常饿了。

在张一平安排给外面的士兵送伙食的时候,玛丽娜实在忍不住香气的诱惑,就在烤面包的烤炉里顺手拿起了一块烙饼。

烫滚的烙饼烫得玛丽娜呱呱直叫,在手上抛了几下,最后用自己的衣袖包住才没有掉在地上。

张一平呵呵笑了起来,玛丽娜把烙饼送到嘴边吹了一阵,然后撕开两半,分了一半给张一平。

张一平却不伸手接,他摆手道:“不,玛丽娜,我的士兵们还没有吃,我要到最后才能吃。”

玛丽娜不解释地问道:“亲爱的张,你是他们的长官,你为什么不能够先吃?”

张一平说道:“玛丽娜,我们中国与法国不同,当官的要吃苦在前,享乐在后。”

玛丽娜已经将自己的一半烙饼咬了一口,闻言叫道:“上帝!这怎么行,如果这样的话,谁还愿意去做官呢?”

张一平虽然与玛丽娜讲的是法语,但是周国的人也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了。

张柳河劝说道:“长官,你和玛丽娜先吃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很快就会让兄弟们都吃上烙饼和面汤,请您放心!”

张一平见张柳河这么说,只好接过玛丽娜的半边烙饼,并对现场的“厨师”们说道:“大家也先吃一点填一下肚子,吃了更加有力干活!”

张一平和玛丽娜在旁边的一个工作台上坐下来,点上一支蜡烛,同吃一块烙饼。

玛丽娜看着那边一边吃饼一边忙碌的厨师,说道:“亲爱的张,你一定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好领导。我现在已经有一点明白,你为什么要吃苦在前享乐在后了。如果我们法国的官员也像你这样,我们早就打败德国人了。”…,

张一平没有接话,在中国,真zhèng

做到要吃苦在前享乐在后也没有几个,很多时候都只是一个手段,而不是一个习惯。只是装一个样子,感动一下手下,让手下为自己更加卖而已。

而且,如果法国的绅士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就不是法国人了。

玛丽娜也知dào

这是不可能,主动转移了话题,一边吃一边说道:“亲爱的张,你们做的这种烙饼完全可以比得上法国的长条面包,味道不错。”

这种烙饼没的放肉馅,也没有放鸡蛋,没有发酵,只放入一点奶油和糖,混合起来搓成面团然后在烤炉里烤熟。

如果不是饿得发荒,张一平才不会吃这种东西,但是在这个世界,暂时只有这些东西,也就不得不委屈一下自己的胃了。

张一平吃完半边烙饼,张柳河又给张一平和玛丽娜端上了两大碗热腾腾的面汤,上面还加一些肉片和洋葱丝,放了一点胡椒。

西方人很能够吃,即使是女人也一样,饥饿之下,玛丽娜也不再是什么淑女,稀里哗啦地吃起来。不过在这里没有人会计较你绅士不绅士,一个在饥饿的时候还装绅士的人,张一平也许会看不过去将他暴打一顿。

吃完之后,张柳河走过来报gào

说,所有的兄弟的面食都已经送过去了,每人两个烙饼,一碗面汤。

张柳河又说:“长官,仓库里还有很多面粉,我打算把它们都做成烙饼,让兄弟们带着路上吃!”

张一平知dào

张柳河还没有吃,于是说道:“小河,别急,这烙饼明天再做,你先吃饱睡足再说!”

睡觉的地方,一般的士兵找公共场所,比如说厂房、学校等地,而张一凡带着玛丽娜和警卫连来到镇公所,撬开大门就住了进去。

要真zhèng

做到秋毫无犯是不可能的,比如这吃的问题,张一平身上的几张英镑不可能买到这么多面包,最后也只能吃霸王餐了,总不能让自己活活饿死。

至于住的地方,也不能让自己的战士真的睡街道边吧,法国的晚上湿气很重,很容易得病,一病起来就麻烦了。

没有闯进私宅,已经算是文明的了。睡街边屋角?那是不可取的。

至于晚上有没有那些寂寞的寡妇把中国人招进她们柔软的床上去睡,那就不得而知了。

张一平和玛丽娜就在镇长办公室的沙发上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张柳河就带着成思良敲门走了进来。

成思良的职务是团长的秘书,只不过张一平让他留在卡斯特镇帮zhù

盛掌柜管理那些重新被人抓回来的华工。

昨天晚上占领了杜希镇之后,张一平派人连夜与盛掌柜联络,告sù

盛掌柜这里的情况,而盛掌柜却叫成思良连夜带了一批人过来。

听成思良这么一说,张一平就问道:“一共多少人?”

成思良回答道:“一千人!”

“一千人这么多?”张一平不由地叫了起来。

张一平原有六百多人,再加上这一千人,恐怕面包厂仓库里的面粉全部做成烙饼也不够这一千多人吃两天。

也就是说,过不了两天,张一平又要想办法去找吃的。

张一平原本想控zhì

这个小镇,然后在这里按照他的《枪王系统》好好地训liàn

一下士兵的枪法,让他们成为一个正式的枪手,但是,现在只有两天的时间,时间上不够!

不过,盛掌柜把人送过来,肯定是有道理的,而且当初的计划也是这样,要尽快里开卡斯特镇。

“因为明天开始,在卡斯特镇的华工要调到哈雷去,那里是一座大军营,盛掌柜说,如果去了那边就可能没有办法脱身了,所以让我们先过来!”成思良说道。

“那盛掌柜呢,他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张一平问道。

“盛掌柜要去哈雷,不过,他说会派人跟我们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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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亲和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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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娜从洗漱间出来,醉眼蒙胧,刚刚睡醒的样子是最为妩媚的。她一头凌乱的波浪长发披在胸前,引导别人不由自主地去看她的胸口,她穿着一件显得有一点肥大的英军男式的白衬衫,她上面的一个衣扣也没有扣,可以看到胸口的一抹雪白。

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眼中,玛丽娜显得有一点放荡了,但是在张一平的眼中,却略显得有一些保守。

成思良不禁多望了几眼,抬头一看,见到张一平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以为被窥破心事,心里一阵惊慌。

不过成思良是一个机灵的人,他并没有向张一平道歉说自己该死,而是夸奖道:“团座真是厉害,连这么漂亮高大的洋马子都被你驯得服服帖帖。”

张一平笑道:“这算什么,咱们来到法国,不就是为了洋鬼子的吗?现在是驯服洋马子,接下就要驯服那些洋鬼子了。”

成思良连忙紧起大拇指,赞道:“团座志向真是伟大,在下愿意为您牵马坠蹬,誓死不辞!”

张一平瞟了一眼漂亮壮实的女人,笑道:“牵马呀,我这只姻脂洋马可不用你牵哦。”

“那是,团座英明神武,再来两匹也能把它驯得服服帖帖的!”

虽然知dào

成思良这家伙是在拍自己的马屁,但是男人说起这事,都是高兴的,张一平再次笑了起来,说道:“成思良,你怎么不去泡一个,不够胆还是吃不消?”

成思良说:“这倒不是,泡法国女人很容易,法国这地方,哪家没有一个寡妇?一家一家地去敲门,总有一个中的。”

张一平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泡妞的,这跟业务员上门推销没有什么两样呀。不过见成思良脸上很轻松,似乎很有经验一样,也不像是说笑,心里暗暗称奇。

“关键是泡到手后,能够带着她们走吗?”

张一平笑道:“有何不可,只要她愿意跟着就行,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中法两国人民一家亲,对我们对法国人都有好处。”

张一平这是信口说说,一个中国民工,就算法国女人看得起你,也是你入赘当上门女婿,人家怎么会跟着你跑呢。

玛丽娜之所以跟着张一平,那是因为她在家杀了人,不得不逃跑。

昨天的那个叫巴西勒的葡萄园主在一名士兵的带领下,一颠一颠地跑了过来,他来到张一平眼前就叫道:“张先生,你真是一个诚信的君子,一大早就带来这么多民工,有这么多人,不用三天就可以把我的葡萄采摘完毕,还可以帮我榨好汁酿好酒,一举两得。”

成思良带来的民工,就在街边坐着休息,巴西勒一来就看到了。

张一平问道:“巴西勒先生,你的洒庄在哪里?”

“出了镇还有两公里左右。”巴西勒回答道。

见张一平还有一些犹豫,巴西勒说道:“张先生,昨天我们可是讲好的,你们不要不算数。请你放心,在那里,英国人绝对不敢对你们怎么样。因为你们是受雇于我,这里又是法国的土地,谅英国人也不敢乱来。”

张一平心想,等英国人真的乱来的时候就迟了,法国佬的话,什么时候都靠不住。法国现在有求于英国,一旦英国人来真章的时候,他第一个出卖的一定是中国人。…,

张一平眼光望向成思良,问道“怎么样,成思良,你觉得巴西勒可靠吗?”

成思良有一点受宠若惊,团座竟然问他意见,只可惜他听不懂法语,不知dào

张一平跟巴西勒说了什么内容,觉得辜负了团座大人的信任。

成思良说道:“团座,虽然我不知dào

这个法国佬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法国佬绝对不可靠。关键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出卖我们,这是肯定的。”

张一平把他和巴西勒之间的交yì

说了,成思良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才试探着说道:“团座,我们需yào

跟他做生意吗?我们有枪在手,把他的钱抢了,把他挖一个坑埋了,在这到处都打仗、到处都死人的乱七八糟的地方,谁知dào

?”

“甚至把这个小镇的人全部干掉,一把火烧了,事后也没有人知dào

,别人只当是德国人的渗透部队做的。”

按照张一平本来的性格,他是非常赞同这个好办法的,这样的话,他现在面临的令人头痛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现在张一平的面前有两个难题;

第一是面包厂的问题,昨天晚上他们六百来人,起码吃掉了五百斤面粉和五十斤奶油、盐和油,而且他还想将仓库的面粉等做成烙饼带走在路上吃,这需yào

给钱,没钱法国人不干。

第二个问题就是:张一平想让手下把身上的华工营的统一服装换掉。因此镇里那个服装厂里面的存货他也想挪用了,里面有三千多套的新的英军军服,这也需yào

钱。

然而,张一平却哪里来的钱呢?

而干掉这些法国人,就不用给钱了。

张一平苦笑道:“法国人是除了英国人之外,最可恨的人。但是这里到底是法国,现在我们没有必要跟法国人结这么深的仇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有必要对法国人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

“我们现阶段要尽量取得法国人的支持,即使只是口头上的、舆论上的支持也好,就算法国人不支持,只要他们给我们一丁点的方便也好过他们跟英国人一样喊打喊杀的好。”

成思良风张一平这么说,也就不再建议采用什么三光政策了,他说道:“按理说,这里周围到处都是华工营,有法国人的,也有英国人的,两国管理的华工唯一的区别就是穿的服装不同,只要我们去掉这身民工服装,英国人就认不出来了,还是就是手上这个圈。”

成思良伸出手来,他的手腕上有一铁手镯套着,上面有一个编号,这个编号就是他的身份证明。

张一平看了一下,叫道:“靠!你小子还带着这个东西,这就像是奴隶的项圈一样,亏你还留着,你不马上去掉的话,别跟别人说你认识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对张一平来说,这个铁手镯绝对是一个耻辱。

成思良马上把手镯扭开窗口丢了出去,张一平这才说道:“这样吧,成思良,你带领从卡斯特镇来的一千人,去服装厂换了衣服,然后跟着这位巴西勒先生去帮他摘葡萄,赚点钱回来。”

把成思良介shào

给了巴西勒,这个巴西勒竟然还懂得两句英语,于是和成思良用英语交流起来。

送走了成思良和巴西勒,张一平的麻烦就接踵而来了。

首先是杜希的镇长抱怨他擅自翘开了镇公所的门,把他的办公室弄得一塌糊涂。…,

张一平只好掏出一张英镑出来丢给了这个啰嗦的镇长,说是租金。然后把这个镇长赶出了镇公所。

之后又有面包厂的厂长过来,抱怨说张一平吃光了他们的面粉,要张一平他们赔偿损失。

张一平只好用英文写下一张欠条,署名是第129华工营的比尔上尉,叫这个厂长到圣康坦英国军营去领钱。如果英军不给的话,由他比尔上尉私人支付,总之这张借条永远有效。

至于服装店厂的老板也这样,写下欠条。

好不容易软硬兼施把他们搪塞过去,张一平真想听从成思良的计谋,将这个镇的法国人全部宰了,又或者采用野蛮一点的手段。不要走亲和的路线。

“玛丽娜,我一向听说法国人非常好客热情,今天看来并不是这样,个个都很小气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张一平和玛丽娜并肩走在街道,问玛丽娜道。

玛丽娜换上了英军的军装,戴上大沿军帽。长发扎成辫子垂在脑后。神情里多了几分英气,引得张一平在她身上多看了几眼。

“亲爱的张,这跟着热情不热情没有关系,面粉厂和服装厂都是做生意的。老板都是生意人,法国的生意人是很小气的,这个我承认。但是一般的法国人是很好客的,比如有人睡了寡妇的床,是不用给钱的。”

玛丽娜用手指了指前面,只见到一个中国人从一户法国人家走出来,并且频频地向身后挥手,那户人家的门半开着,一个年轻的法国女人伸出半边身子,向这个中国人挥手。

这婆娘,那妖媚的浪劲,竟然胜过玛丽娜许多,她的眼睛一瞟过来,带着一股电流,可以击倒一切!

第24章 有肥肉不吃对不起自己

看着娇媚得如同妖精的一般的女人缩了回去,张一平有一阵失落感,再看看一栋一栋精致的法国风格的房子,心想:在这房屋后面,也不知dào

收藏了多少像妖精一样的妖媚的法国女人。

那刚刚走出来的中国男人,一看他的背影就知dào

是张昶张大黑,山东大汉无论在身高和身材方面都不输于法国男人,而张昶在这方面尤其突出,长得比法国人还要高大威猛和壮实。

张昶也看到了张一平,他走过来,挠了一下脑袋,见张一平眼光到处乱瞄,并不注意他,以为张一平在责怪他昨晚没有值班而是去泡妞。

张昶不好意思地说道:“团座,我是安排好值班才去休息的。”

见张一平还在到处乱瞄,又以为张一平厌烦了少女,也想试一下法国成熟寡妇的味道,于是说道:“团座看上哪家的房子漂亮,我张大黑替你去敲门!“

张一平回过神来,问道:“敲人家的门干什么?”

张大**:“当然是找女人了!”

张一平道:“光天化日找什么女人,何况找女人跟房子漂亮有什么关系?”

张大**:“这你就不懂了,团座,房子漂亮说明女主人有品味,而且也说明家里富裕,女人保养也更好。”接着又嘿嘿笑道:“女人没有品味就不会保养,洋婆子不保养的话,皮肤像猪皮一样粗糙;家里不富裕的话就要干粗活,因而体味也会更重。

我一般找女人是先看房子的,这是我的老经验,一般人我是不会告sù

他的,但是团座又不同。

昨天晚上我只敲了两个门,就给我找到一个如同妖精一样的极品贵妇人。”

张一平想着那电流一样的眼光,又看看旁边玛丽娜结实又年轻的身材,说道:“我还是喜欢劳动人民的朴实,像玛丽娜一样,虽然皮肤有一点粗糙,但是胜在结实耐用。你的那些贵妇留着给你自己用吧,只要不耽误正事就行了。”

说到正事,张昶立kè

严肃起来。

张一平说道:“我们虽然不是革mìng

军队,这里也不是国内,不用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但是一个部队还是要有纪律的,否则很快就散掉。”

张一平并不反对士兵出去找女人,相反他还是非常鼓励的。士兵也是精力旺盛的男人,有生理的需yào

。而且,在法国这片自由主义泛滥的土地上,适当的放松。反倒有利于中法人民更好的地交流。摒除彼此的隔阂。

张昶说道:“团座请放心,我们一向受军事化的管理。现在实行的是英军的制度,官兵一礼拜休息一天,由主官安排。其余时间在军营里不得外出。”

张一平说道:“英国人的制度是好,但并不一定适合我们这些在法国的中国人。比如这随军军属的事,这样吧,以不影响战斗为前提,军官中排长以上的可以将家属带到军营里来,不过是只限感情发展到一定阶段,有意结成夫妻的人,不是那种露水夫妻!”

来到小镇的出口处,看到有几个法国人要出镇,但是受到中国士兵的阻拦。由于语言不通,当下就吵闹起来,值班的班长收到不要伤害法国人的命令,但是法国人却越来越凶,不禁汗流满面。

张一平见状,就对玛丽娜说道:“玛丽娜,我们要在这里呆上两天,为了不让英国人知dào

了我们在这里。所以我们要求这里的居民两天内不出镇去,你可以帮忙说服一下他们吗?”…,

中国人始终是外来的民工,法国人始终看不起中国民工,更加不会信任中国民工。在这个前提下,就算张一平去说,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当然,张一平也可以用武力强迫他们呆在镇定里,不过,这是下策,现在还没有到跟法国人闹翻的时候。

所以就要让让玛丽娜这个正宗的法国人来做工作了。

玛丽娜对法国人说,他们是中国军团,是帮zhù

法国人打德国人的,他们要在这里执行一项秘密的任务,为了市民的安全着想,请所有的市民两天内呆在家里不要出门。

这些法国人听了玛丽娜的劝告之后,互相看了一下,都自觉地回去了。

张一平见这么有效,心想,这个玛丽娜整天价跟在自己身边做一个花瓶,不如让她帮忙做一些事。于是叫来正在执勤的班长,让他派几个人,跟着玛丽娜在各个街道和出口处巡逻,劝说法国人呆在自己的屋里,两天内不要出来。

玛丽娜到底是一个年轻人,好动多事又叛逆,整天价跟着张一平也觉得闷。现在有事情让她做,也一下子变得积极起来。带着几个人就四处巡逻去了。

张昶感叹地说道:“团座,现在我才知dào

,我跟你的差距在哪里了。”

张一平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问道:“哦,我们之间还有差距?具体在哪方面,说来听听。”

张昶说道:“我张大黑高大威猛,在法国女人当中也是颇受欢迎的,但是最多也是上了床之后,喝她一两杯红酒,或者吃上一两片面包而已,之后就各走各的了,下次见面甚至假装不认识。

像你这样,让一个法国姑娘死心踏地为你卖命,我还真没有这个本事,团座,你是中国人在法国中的第一人。”

“是勾女第一人吧!”张一平笑道:“这个称号虽然不是很雅,但也勉强可以接受。说实在话,我也是有一点侥幸的成分。当初如果不是玛丽娜在卡斯特镇捅了克拉利斯夫人一刀,我也没有这个福分,让这个漂亮的法国姑娘追随我了。”

张昶说道:“那也要团座你及时给她一把刺刀才是,现在想来,团座,你的那一把把给得真zhèng

及时,简直恰到好处,不早不晚。”

张一平哈哈笑道:“我们来到这里,就是要煽动法国人的对立情绪,再火中取票。事实也证明这是一个非常有效的计谋,你看,我只是随便煽了几下火,一个活生生的美女就到手了。”

“所以我们在法国,就要善于对法国人煽风点火,这样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张一平伸手拍了拍张昶高大林的肩膀,说道:“老哥,学着点吧!”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张一平把重点放在枪手的训liàn

上面,按照《枪王系统》里面的要求,对有枪的六百多位已经达到菜鸟级的枪手进行正规的训liàn

,希望在两天的时间里,起码将一半人训liàn

出来,达到枪手的级别。

训liàn

进行到第二天,已经转到哈雷的盛掌柜派人过来与张一平取得联系。盛掌柜靠告sù

张一平,说他们在哈雷很好,不用担心。

盛掌柜还通过人告sù

张一平:说他们在哈雷的武器仓库工作,主要是负责装卸、分发枪械弹药等工作。另外,盛掌柜还告sù

了他,在哈雷还有另外一个华工营,有五千人左右。

有兵源又有武器装备,还有内应。这个哈雷还真是一块肥肉呀!张一平心想:这样的一块肥肉,不吃掉它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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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奇袭哈雷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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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雷相对杜希镇来说是一个较大的城镇,距离杜希大约有二十公里,离英法联军与德军正在绞着撕杀的前线--亚眠地区约有五十公里,由于地处交通线上,这里就成了一个重yào

的战争物资分储中心。

这一天是1917年的8月26日,这个时空开始发生了裂变,从原来的历史轨道分裂了出去,开创了另外一段新的历史。

这一天的凌晨二点过后,哈雷镇里面的华工营忽然发生骚乱,大量的华工趁守卫的英国士兵进入梦乡的时候,打晕了在营地大门口放哨的英军士兵,逃入了黑夜之中

这个华工营一共有五千多人,除原先的四千人之外,四天前又从卡斯特镇调来的一千多华工。发生骚乱,率先逃跑就是这些华工。

英国人一向对华工刻薄,任意残害。华工们平时就经常有人忍受不了压迫而逃跑。现在有人带头,竟然如同潮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不到二十分钟整个华工营似乎逃走一空,只剩下空空的营地。

看守华工营的士兵来不及阻拦,只得求助于哈雷的英军守军。

英军在哈雷只有一个团的兵力,大约有一千一百多人。

团长唐纳德上校得到报gào

之后,连夜从床上爬了起来,对于看守华工营的哈利中尉的要求,他考lǜ

了一下就答yīng

了,因为这几天内,哈雷需yào

大量的华工为英军服wù



而且,哈雷离前线已经有五十多公里,已经算得上是后方了,德国人不可能渗透过来。就算能够渗透也只可能是少数人员,而他还有两个连的士兵。如果发生意wài

也足够支撑到援军的到来。

唐纳德上校派了两个连队分路包抄,争取在明天上午之前将那些华工捉回来。接着又命令剩下的两个连队注意警戒。

在距哈雷镇不到两公里的一块葡萄园里,张一平带着他的六百多人的部队,以及一千多没有枪支的民工已经潜在这里一个多小时了。

看着逃跑的华工有组织地一队一队地,点着火把从葡萄园下面的马路上路过,往远外的黑夜里跑了。

过了不久,一队英国士兵举起火把追了上来。张一平并没有惊动他们,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打这些英军的伏击,而是为了攻占哈雷,夺取那里的物资。

这些逃跑的华工,都是他与盛掌柜合伙做的安排,为的是调开哈雷里面的英军,分薄城里的守卫力量。

******

在张一平决定咬哈雷这块肥猪肉一口的时候开始,相应的布置也就陆续展开了。

张一平为了准bèi

攻打哈雷的事宜,在杜希一共呆了四天,而不是刚刚说的两天,

在这四天里,六百多配枪的士兵已经完成了《枪王系统》的第一阶的训liàn

课程,从实弹的训liàn

水平来看,绝大部分士兵已经达到了枪手的水平,已经晋级到枪手的级别了。

《枪王系统》将枪手分为九个级别,由低向高分别是菜鸟、枪手、中级枪手、高级枪手、神枪手、中级神枪手、高级神枪手、枪神、枪王。

之前,那些代表军事院校参加国际校际比赛赢得冠军的选手,其实也只不过刚刚完成中级枪手的训liàn

而已。仅仅比这批士兵高出一个级别。

但是由于枪支的不同,比赛和真zhèng

的打仗又不同,这枪法也就没得比较的。…,

比赛的时候要射中靶心,往往零点一环就能够决定胜负,但是在实jì

战斗中,相差零点几环差别不是很大,只是在于死亡与重伤、重伤与轻伤的区别,在这个医疗水平低下的年代,基本一样,有时重伤还不如马上死了。

在杜希镇的第四天的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张一平带领他的“讨薪团”趁着黑夜悄悄地离开了。

刚刚在预定的地方潜伏下来,哈雷城里就有动静了。

看着追出来的英国人拿着火把从底下的马路经过,之后,四周又重新陷入一片沉寂的黑夜中。

这时只不过是凌晨的四点钟左右,离天亮还有一个多钟头。

讨薪团的士兵都躺在地沟里,抱紧了枪支,眯着眼就睡了过去,张一平也不例外。

到了五点多钟的时候,张柳河叫醒了张一平,张一平睁开眼睛,看天上的星星已经开始暗淡,天就要快亮了。

张昶和成思良已也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张一平的双眼在黑暗异常闪亮,他虽然看不见张昶和成思良两人的面容,但是也想得到两人的脸上一定非常严峻。

张一平用压低的声音说道:“任务已经布置下去了,接下去就按计划行动,两位,今后吃粥还是吃饭,做奴隶还是做主人,就算今晚的表现了。”

“开始行动吧!”张一平也不再多说,这个军事计划之前已经详细地研究过很多次,要注意什么事项,两人已经非常清楚。至于在进行中发生什么突发情况,也只有随机应变了。

按照计划,张一平带领一个连外加警卫连从正面发起攻击。张昶带领两个连从侧面侧应。

至于成思良,由于他带领的民工手无寸铁,他的任务就是带领一千个民工,在攻击得手之后迅速冲入哈雷,夺取武器库的武器,迅速武装起来,帮zhù

维持哈雷镇的秩序。

张一平的警卫连其实只有30个人,另外一个连218人,加上他自己和玛丽娜,一共只有250人。

这250人当中,只有他的警卫连的三十人穿英军的军装,戴上农夫盔,其余一个连的士兵又全部换回了华工的制服。

张一平的计划是:假冒英军押解华工回营,趁英国人不防备的情况之下,忽然发难,突pò

外围的防御,进入哈雷,打英国人一个措手不及。

张一平带着部队来到哈雷镇外面的公路的时候,天空开始露出一丝曙光。

沿着公路大大方方地向哈雷镇的入口走去,来到第一处哨卡前面,英国士兵远远只看到在朦胧的晨光中,几十个“自己人”押着一大批华工,很快就走到哨卡前面。

值班的军官还是非常尽责的,等人流直到铁丝网的障碍面前的时候,就发问道:“口令!”

张一平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这个该死的英国佬还要问口令,难道他看到这样的阵势还不明白吗?

昨晚华工逃跑,英军连夜派人出去追捕,现在把华工押回来,这是多么合情合理的事情呀!有脑子的人一看就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了。还问口令干什么?

张一平不知dào

什么口令,他机智地用英语破口大骂道:“法克!法克你的口令,狗屎的口令,该死的白痴!问口令你问后面的长官去!”

张一平一骂,其它的英国士兵哈哈笑了,军官于是下令搬开了铁丝网的障碍。

张一平一愣,心想:难道今天的口令就是“法克”?还是“狗屎”?“白痴”?是英国人还真他妈的低俗?还是真他妈的贱,不骂不舒服一骂就不用口令了?

不过这已经不要紧了,打开铁丝网的障碍之后,那些华工一拥而上,把十几个英国士兵拥在人群当中。

只听得十几声“哧哧”的声音,十几个英国士兵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叫声,一个个被人捂住嘴巴,被匕首扎死了。如同几粒投入洪流中的石子,一下子就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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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真实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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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第一层哨卡之后,来到哈雷镇入口处,这里还有一处障碍,入镇的公路上拉起了拒马,架设了铁丝网,堆起沙包架起了机枪,机枪手已经就位,随时扫射。

张一平带着人来到入口处二十米远的地方,哨卡上的英国士兵就叫开了:“唐纳德上校有令,华工先押到华工营进行整编,然后才带他们进来工作。”

华工营一般设在城镇的郊外,这也是为什么华工营能够逃走的原因。如果在镇里的话,估计华工很难通过这些通往外面的出口关卡。只不过这里是法国,中国人肤色不同,语言又不通。即使能够逃跑掉,也很快会被抓回来。因而像昨天晚上那样大规模的逃走的现象是非常少见的。

华工虽然住在镇外。但是工作却在哈雷镇内。现在天刚刚朦胧发亮,按照以往也是开始上班工作的时候了,但是昨晚出现了华工集体逃跑的反常现象之后,心思谨慎的唐纳德上校多了一个心眼。他要求将押送回来的华工要经过整训,把那些带头的“叛乱”分子剔除之后,再来哈雷镇工作。毕竟哈雷镇是一个非常重yào

的物资分储中心,为了安全起见,非常有必要这样做。

最重yào

的是,发生这么重大的逃跑事件,也有必要对华工进行杀一儆百,直到警示的作用,让中国人知dào

大英帝国的威严和不可侵犯。

但是人群并没有停止前进,哨卡的英国士兵再次叫道:“停止前进,停止前进!”

张一平用英语回应道:“为什么?为什么…”

但是队伍还是慢慢停下来了,几个带着农夫盔,看不清楚脸面的英国士兵却走了上来,带头的用英语不满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

英国哨兵再次喊道:“这是唐纳德上校的命令,你们必须先把这些华工带到华工营里去!”

张一平喊叫道:“我怎么知dào

狗屁的华工营在哪里?我只负责把人押送回来…”

这时已经到了障碍的面前不到十五米的距离内,公路左右两边的沙包掩体后面的两台机枪的机枪手已经暴露在张一平的眼前,没有任何的阻挡。

英国人的机枪是两架维克斯机枪,这种机枪跟德国人的马克沁重重机枪有很大的渊源,是英国人将马克沁重机枪进行瘦身改进后设计出来的,是英军装备最多最普遍的重机枪。

机枪前面是公路的空旷地,没有掩护的地方,如果让英国人的这两挺机枪忽然开火的话,张一平的两百多人一定会死伤惨重。

张一平轻声地对旁边的张柳河说道:“你负责左边的那挺机枪,我负责右边的那挺,干掉他们,要快!”

张柳河轻轻地点点头,他握住步枪的手轻轻地抬了一抬。张一平紧接着低声喝叫了一声:“开始!”

张一平的步枪虽然只是挎在右边的肩膀上,但是右手却时刻握住枪柄,手指虚扣在板机上,随时候都可以进行射击。

张一平叫喊着,枪口已经抬起,抬枪、瞄准、击发几乎同一时间内进行。

“叭”的一声清脆的枪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打破了英军机枪手的天灵盖,机枪手的脑浆立kè

迸射出来。

在张一平身边的张柳河,在张一平枪声响起的零点零几秒之后,他的枪声也响了,按照刚刚的约定,他的目标是左边的机枪手,他的枪法没有张一平那么自信,所以他打的不是脑袋,而是英国士兵的身体。…,

张柳河的速度也很快,张一平的枪声响后,他的枪声响了,子弹从机枪手的左边的胸口射入,带着一点斜度,打断了一根肋骨,刚好钻入心脏的内部。

机枪手的胸部和口腔都同时喷出发一股血箭,立kè

就死掉了。

一击成功,这给了张柳河很大的信心,是他的心境却出乎平常的冷静,并没有因为第一枪射中而惊喜得忘乎所以

这就是经过《枪王系统》训liàn

的结果,虽然它只是一套不算复杂的重复的条件反射性的动作,但是却能够快速地提高人的心理素质,同时提高人的射击的技术水平。

接着,张一平带来的其它士兵也纷纷举枪射击,这时张一平已经第二枪打了出去了,这一枪他射中的是一个值班军官的胸口,一枪击中心脏,英国军官向后倒的同时,血箭向前喷出,形成一道圆弧。

天边的第一道阳光照射在军官吐出的血弧上,如同一道无比绚丽的彩虹,绽放着玫瑰的色彩,天空的种种奇妙的颜色,全显现出来了。

“砰砰砰”的一阵枪声响过,十几个英国士兵还没有来得及拉枪栓就被打得只剩下不到三个人,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这三个人的身上就如同筛子一样,纷纷往外漏鲜血,接着就倒是在地上。

后面的士兵快速涌上来,搬开铁丝网障碍,冲进了哈雷镇。

在哈雷镇的那一边,激烈的枪声也响了起来,张昶部的进攻也开始了。

张一平带着警卫连一马当先率先冲入哈雷镇,跟在后面的部队会留下一个排接管了外围的哨卡,重新架起重机枪,接替了这个哨岗,防止外出的英军返回来,对进攻的中国军队进行两面夹攻。

跟在后面的民工这时也上来了,他们有组织地留下一班人,捡起地上的枪支,一起参与守卫,或者协助进攻。

这些民工也受过一天的训liàn

,知dào

怎样使用枪械,但是射击的命击中率就不敢保证了。

张一平始终冲在最前面,张柳河一帮人把他紧紧地围绕在中间,不过这完全阻止不了他,他手中的一枝步枪指哪里就打哪里,如有神助。

张一平曾在野战部队呆过四年,虽然没有参与过真zhèng

的战斗,但是了四年,军事技能还是非常优秀的。

在张一平看来,这次战斗就平时打游戏一样,只不过这次身临其境,到处血肉横飞,处处都是真实的景象。

街道处不时涌出一队队的英国兵,在街道的拐角处忽然出现一挺维克斯机枪,子弹疯狂地扫过街道,把来不及卧倒的中国士兵拦腰打断。

张一平旁边一个兄弟倒了下去,胸口被重机枪的子弹打了好几个洞,热血喷射而出,在早晨冷冷的空气之中,泛起一股雾气。

一滴鲜血溅射到张一平的脸上,带着一股血腥,还有一点温暖。这滴热血告sù

张一平,这不是游戏!而是真实的战斗!

第27章 力挽狂澜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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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人的身后忽然响起了枪声,张昶带领的两个连队从背后杀了过来。两边一合击,英国人就纷纷被打死在地上。

华工的逃跑虽然带走了英军一半的兵力,但是也因为这样,英国人在后半夜起就加强防备,战斗打响之后,英军士兵迅速进入战斗的位置,给张一平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中国士兵仅仅是凭借不错的枪法与英国人战斗,战术方面还是一窍不通,凭的是个人的发挥。不过好在他们有张一平这个枪王的带领,麻烦一的硬骨头都被张一平解决掉了。另外还有张昶这个不怕死的猛人的配合。

英国重点守卫的地方还是堆放物质的仓库。在街道上阻击的人数不是很多,特别是在分了一半兵力出去的情况下。

张一平和张昶带领的两个连队在仓库的外围终于汇合起来了。

张昶跑过来,脸上带着一片硝烟味道,见到张一平就兴奋地说道:“团座,这一次打得真爽,比那天夜里摸英国人的屁股还要爽。我起码打死十个英国鬼子,个个一枪毙命。这么多天来的练气和练枪,总算没有白废!团座,我这样的水平应该可以达到高级枪手的行列了吧!”

张一平说道:“你充其量只是具备了高级枪手的命中率,但是一个枪手仅仅有高的命中率还是不够的,你没有经过系统的训liàn

过程,无论如何也达不到高级枪手的水平,《枪王系统》不会承认你资格的,只有经过系统的训liàn

,而且达到系统的要求才能赋于你这个称号。”

不过张昶还是非常兴奋,他指着正射击的士兵说道:“经过《枪王系统》的训liàn

,兄弟们一下子变得脱胎换骨,判若两人了。”

张一平看到他们拙笨的身影,连连摇头,“他们只是枪法有一点小成,勉强打得上靶而已,离一个合格的士兵还差得远!只有他们具有一定的战术素养,掌握一定的战术动作才是一个合格的枪手,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

英国人守卫的仓库还有大约有四百多人,四面一共有十几挺机枪。不停地向进攻的中国士兵射出猛烈的子弹,把中国士兵们打倒在地。

张一平只对他们进行射击训liàn

,只教会他们打枪。还没有时间对于他们进攻战术动作的培训,士兵的几次进攻都被英军的机枪压制了下去。

中国士兵胜在枪法准,在过去了的四天的魔鬼式的训liàn

当中,六百多人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枪手的水平。其中有一部分成绩特别优秀的,已经达到了一般部队的阻击手的水平,即使没有阻击枪,在百米之内百发百中的已经不泛其人。

英军的机枪手经常被打掉,但是只要中国士兵一发起冲锋,机枪肯定会再次响起来。

而且,英国人的迫击炮也开始向中国士兵集结的地方打过来。

炮弹呼啸着打到街道上,炸开之后,碎石和弹片在周围肆虐地乱飞,给躲避在墙角的中国士兵造成很大的伤亡。

玛丽娜带着十几个民工,正在积极抢救受伤的伤员。

张一平看到情况严峻,于是咬了一下牙,指着旁边的房屋对张昶说道:“你组织一队枪法比较准的人到屋顶上去,把敌人的机枪干掉,他们来一个,你们就干掉一下。”…,

“其余的人,准bèi

,跟着我上!”张一平挥手叫道。

“不,我们先上!”张昶拦住张一平,吼叫道:“区大福,你带人上楼顶,其余的跟着我冲!”

十几个士兵向前冲出,但是英国人刚刚被打哑的机枪又重新响了起来,前头的几个士兵拦腰打倒在地,后面的士兵连忙趴在地上。

重机枪的子弹打在地上,卟卟地激起一溜的灰尘。

张一平长身而起,在他起身的过程中,已经迅速瞄准了英军的机枪手,扣动板机之后,子弹以微小的角度朝机枪手的位置飞了过去。

这个英国人的机枪手刚刚替换上来,他已经把头压得很低了,而且还戴上了“农夫盔”钢盔保护头部。

但是农夫盔只能对头部进行适量保护,只对一般的碎石尘土或者碎小弹片有效,对于从正面飞来的子弹,农夫盔保护不了。

子弹正冲机枪手的农夫盔正面,穿透农夫盔,掀开了机枪手的脑袋,开了一朵红白相间的花朵,机枪手脑袋马上一歪死掉了。

但是机枪的后面竟然排了长长的一队人,这个机枪手一死,马上有另外一个补上来,将前面的死尸一推,伸手就抓向机枪的枪把。

英国人的机枪阵一般用两挺机枪组成,形成交叉的火力。张一平刚刚打来一挺机,另外一挺机枪就向张平射来密集的子弹。

张一平变换了一个位置,英国人的子弹追着他的脚步,但是总是差了一点,子弹只在他身的地面打得起子一连串的小气泡。

张一平手上的动作也毫不停留,快得只看到他的一系列手影,子弹快速从他的枪管里射出来,把另外一挺机枪也给灭了。

张一平左边一枪右边一枪,枪枪弹无虚发,硬生生把两挺重机枪封住了,英国人的机枪手还没有到位,就被他一枪一枪地击毙,就连弹药手也不例外。

这就是枪王,步枪的使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除此之外,在紧要的关头,还要具有力挽狂澜的战斗力。

在张昶等人的眼中,张一平就如同一缕轻烟一般向英军冲了过去,他的身边有一股硝烟弥漫在他的周围,那是他连续开枪而引起的硝烟。

张昶用尽全身的力qì

嘶叫了一声,“快!”他自己就冲了出去,一边像张一平那样跑着,变幻着身形,一边扣动板机,射出愤nù

的子弹。

张一平用的是英军普遍装备的恩菲尔德步枪,弹夹里只有十发子弹,一下子就被他打了出去。

张一平早就已经看好了前面的一个躲避的地方,一个被打掉了英军的沙包掩体,他飞身体一跃,趴在沙包的后面。

恩菲尔德步枪虽然比较容易装子弹,但是在这紧要头头,张一平却没有时间往弹仓里面压子弹,这时,他有一点怀念他在陆军部队时用的突击步枪了。

沙包的后面有一挺维克斯机枪,张一平扯掉一个沙包,伸出手将机枪掉转过来。

张一平一手扣动机枪的板机一手托住弹夹,机枪向英军发出怒吼。把仓库围墙里的英国人打得抬不起头来。

张昶趁机带人冲上来,几个手雷扔进围墙里,一阵狂风暴雨一般的爆zhà

之后,就带头翻墙进去了。

张一平捡起掩体内一个英兵尸体手边的步枪,在手里掂了一下,凭感觉知dào

这枪还有八粒子弹,够他打一阵子的了。

第28章 攻陷军火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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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柳河带着人跑过来,他脸上有一点羞愧,虽然他不久之前还是一个民工,但是他也知dào

,他的警卫连的任务就是保护团长大人,可是如今团长大人却冲在了他们的最前面,他们作为警卫却落后了。

张一平并没有责怪张柳河,张柳河已经做到最好了,他们只是一群刚刚学会打枪的民工而已。无论如何也不能跟自己这个当过四年陆军士官,又在军事院校深造的专业军人可以比拟的。

而且,冲在前面突击是张一平自己的选择,也是他无奈的选择。

这是一场真实的战斗而不是游戏,子弹不会因为他是穿越者而绕路。子弹打在他身上一样会痛,一样会流血,一样会死亡。

但是他别无选择!

他的手下只是一群刚刚学会打枪的民工,这样的攻坚战,如果自己这个老兵都不带头拼命的话,靠那些菜鸟绝对拿不下来。

如果这场仗拿不下来,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而且,在男人之间,你要让人佩服你,死心塌地地做你的小弟,自己必须要有两下子给人家看看。

事实上,张一平今天悍勇不怕列的表现,也大大地鼓舞了士气,成为了士兵眼中的战神。在他的带领之下,一路急冲,没有一丝停滞,让英国人措手不及。

张柳河叫道:“团长,你冲得太快了,很危险!”

张一平挥挥手,说道:“先别说这些,快点跟上,慢了我不等你们的!”

后续的士兵纷纷翻墙而过,肥波和林三武两人一个肥胖一个高大,两人相视一眼,一齐用身体向前一撞,就把围墙撞塌了一大洞,再踢了几脚,就开成了一道大门,两人向张一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笨人自然有妙计,张一平不得不夸奖了两人一句,说道:“你们两个不错,肯用脑子!”

不等俩人傻笑完毕,张柳河就骂道:“还愣什么?难道还要团座走在最前面,替你们开道?”

警卫连的士兵拥着张一平进入库区。

进入围墙之后,围墙之后又有一圈的平房,将中间的一个巨大的厂房围起来,而这个厂房就是堆放武器弹药和军用物资的主要仓库了。

里面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最后的英军已经退进主要仓库里进行负隅顽抗。中国士兵因为仓库里面的武器弹药,有一点投鼠忌器,不敢发起猛烈的进攻。

张一平走上前的时候,张昶拦住了他,说道:“团座,里面有很多炸弹,团座不要走得太近。”

张一平停下来,问道:“里面还有多少英国鬼子?”

张昶说道:“大约有一百来人,很是棘手。”

张一平知dào

张昶为什么觉得棘手,那是因为他太想里面的武器了,不想损害了它们,如果战斗过于激烈的话,极有可能使武器库发生爆zhà

,到时什么也得不到。

而里面的英国人也正是利用这一点,在里面坚守不出,让张昶投鼠忌器,以此拖延时间。

张一平说道:“我们没有时间跟他们耗,把我们的人都撤出来,并警告里的英国佬,给他们一分钟的时间出来投降,否则放火烧。”

张昶脸上万分不舍得,说道:“团座,这里面有这么多好东西,就白白的烧掉?这是不是太过可惜了?”…,

张一平攻打这个地方,很大程度也就冲这些武器装备而来。但是既然得不到,他也不得不忍痛割爱。

男人,有时候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尽管这批军火对张一平非常的诱惑,但是应该放手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放手。

“要可惜也是英国人可惜,还没有到手的东西,就不是我们自己的,有什么可惜的?这里没有,到地方再搞过,反正法国这样的仓库和工厂多的是。”张一平说道

士兵陆续撤出那个主要仓库,张一平卷起一个纸筒,用英语大声叫道:“里面的英国人听着,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出来投降,否则就放火了…”

喊完之后,张一平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对张昶说道:“准bèi

放火吧。”

张昶迟疑道:“真的放火呀?我以为团座是吓唬一下英国人。而且这放火,里面的弹药爆zhà

,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一站说道:“难道还有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英国人在仓库里面都不怕,难道我会怕?我倒要看英国人能够有多沉得住气。”

张昶一时忘记了张一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他是一个凭一把刺刀,就敢往几十个英国人的军营硬闯的人;他也是一个凭一支步枪就敢正面挑zhàn

人家两台重机枪的人。

张昶万分不舍得,但是既然张一平这么说了,就是再不舍得也要听从,于是建议道:“要不用炮轰他几下试试?我们缴获了几门小钢炮,还有几枚炮弹,只是我们都不知dào

怎么用?”

小钢炮也就是迫击炮,刚才进攻的时候,英国人就用这种迫击炮,对进攻的中国士兵造成了一定的杀伤。

张一平作为一个陆军士官,又怎么不会用迫击炮呢,于是叫道:“叫人弄过来,我在这里放一炮给你们看看。”

士兵抬过一门迫击炮和几枚炸弹,张一平一看,这迫击炮跟他所熟悉的那种迫击炮有一点差距,不过原理都是一样的,张一平摆弄了一下,心里就有谱了。

“嘭”的一声响过之后,一发迫击炮的炮弹落在仓库的屋顶,把屋顶炸开了一大片,瓦片飞溅。

这声爆zhà

同样把张昶吓得一跳,他心里到底还是不舍得里面的军火。

紧接着,张一平再打了一发,这次把屋顶打穿,掉到屋里才爆zhà

。一时间仓库里硝烟弥漫了起来,里面传来英军的惨叫还有咳嗽声。

这些硝烟也把张一平也吓了跳,这座武器库里面有多少炸弹他一点都不知dào

,如果发生巨大的爆zhà

,那可不是闹着玩,自己离得这么近,极有可能会被牵连。

张一平正想让人后撤到围墙外面去,这时从仓库的门缝里伸出一块白衬衫,上下左右地摇晃着。

英国人投降了!

张昶暗暗松了一口气,问道:“团座,你是不是只想吓唬一下英国人?其实你心里也想拿下这个武器库,是不是?”

张一平说道:“出来混,就要看谁狠!我已经把这座仓库豁了出去了,如果英国人再不投降,我真的会炸了它,武器炸了又怎么样?这里没有,我们去其他的地方再搞过。”

英国人一个一个举起枪走出来,出来之后把枪放在仓库前面的空地里,然后排成一行一行的。

张一平走近前去,看到队伍前面的是一个有上校军衔的英国军官,于是用英语问道:“名字?军衔?”…,

这个英国军官脸上有一点憔悴,眼睛里还有没洗干净的眼屎,估计一早被张一平的进攻吵醒,没有来得及刷牙洗脸。

“大英帝国陆军,上校团长唐纳德!”唐纳德回答的时候,骄傲地昂起来头来。

张柳河骂道:“都成了阶下囚、俘虏了,他奶奶的还昂什么头呀。”

张一平丝毫不介yì

地笑笑,他用中文对张柳河说道:“现阶段的大英帝国皇家陆军,的确还有值得骄傲的地方,不过很快就到他们哭的时候了。”

“不错,如果有我们人人都成为神枪手,一定会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张柳河说道。

张柳河认为:现在他们只不过训liàn

了五天左右的时间,才刚刚进入到枪手的级别,就能够击败跟他们同数量、装备比他们强dà

许多的英军。如果让他们更进几级,达到中级枪手、高级枪手又或者达到神枪手的级别的话,那岂不是更加不得了,还不把英国人打得屁滚尿流。

一支由全部或者绝大多数神枪手组成的部队,它的战斗力到底如何,张一平不得而知,因为这之前没有这个先例。

不过,张一平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一去部队肯定是非常了不起的部队。跟这个时期的、同等数量的英法美德等列强的军队决战的话,肯定会占尽上风。

唐纳德听了张一平的说话之后把头仰得更高了,他用生硬不熟的中文说道:“大英帝国永远都是最伟大的帝国。还有,我们不是你们的俘虏,我产也不是投降,因为你们是中国人,也协约国的军队,我们只不过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们是为了保护这个军火库而不得已暂时放下武器,不是投降!因为我们是友军。”

张一平一听这家伙还懂得中文,于是怒道:“他娘的,会中文为什么不早说,浪费我的时间,像我这样领导给你做翻译。你就不觉得奢侈了一点吗?”

接着,张一平讥笑道:“我们还是友军?这个怎么连我们都不知dào

?你们是为了保护这个军火库而暂时放下武器的?难道你认为,你们还有机会重新拿起武器吗?你认为我们控zhì

了这个军火库,还会跟你客气,还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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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颇具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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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纳德说道:“你们最多只有二千人,而这个仓库的武器足以武装两万人,所以请你们拿走了你们所需的武器之外,其余的不要破坏,这些武器是协约国军队的,中国也是协约国成员,而你,先生!你应该是一个标准的军人,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这位先生,你在战斗中非常勇敢,战术动作非常纯熟,而且是枪法精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优秀的军人,可是你却找错了敌人,你应该在战场上打德国人去,因为你也是协约国的成员国的军人。”

不错,作为一个中国军人,而中国又是协约国的成员,的确应该这么做。但是,张一平不是这个时期的中国军人,就算是,他也不会这样做。

中国zf对同盟国作战,支援协约国大量粮食,还派出大量的劳工,牺牲了大量的人,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胜国。但是最终却没有得到战胜国的待遇,反而成为受害国,在战后的巴黎和会上被盟国出卖。英美法等国把德国强占的山东半岛的权益送给日本,包括战前德国侵占的山东胶州湾的领土,以及那里的铁路、矿产、海底电缆等,统统归日本所有。

深知这一历史的张一平,巴不得英法美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被同盟国打败。

因而。这些武器,就算用不上,也要将他们销毁。

“我们是友军,不应该自相残杀!”唐纳德又补充道。

张一平伸出手摸了一下唐纳德的脑袋,自言自语地说道:“没有发烧呀,这洋鬼子怎么净说胡话了呢?”

唐纳德正视着张一平的话,非常认真,非常真诚的说道:“这位先生,请你仔细考lǜ

一下我的话。”

被中国人抓住了就说我们是友人,之前怎么对待我们华工的,有没有想到他们也是友人呢?

英国人不这么说,张一平还想放他一马,这样一说,倒引起了张一平心中的恼怒了。

张一平看着唐纳德,讥笑地说道:“本来作为协约国的一员,我是不打算毁坏这些仓库里的物资的。但是你的这个样子让人非常讨厌,简直就是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我实在找不出一个理由不去烧毁了它!”

唐纳德叫道:“呀!上帝,请不要这样,你们国家的zf也不会同意你们这么做的。”

张一平说道:“很抱歉,中国zf自己都麻烦不断,山高皇帝远,他们管不到我。而且我的言论和行动只代表我个人的立场,跟中国zf无关。”

这时,成思良带领的民工已经排着队进来,进入仓库领取武器,军服、钢盔等物资。

唐纳德终于露出他的狐狸尾巴,用威胁的语气说道:“中国人,这里是法国,你们不要太过天真了,难道你们认为在这里可以像在中国那样做一个军阀?”

“别开玩笑了,就算把你们中国的十四万劳工全部武装起来也没有用。因为我们英国、法国、美国等国的部队加起来起码有五百万以上。你们最好现在放下武器,乖乖地走到华工营去呆着,这样也许还有一条活路,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张一平对张柳说道:“你看看,英国人都是这个德性,先是拉笼,拉笼不成就是威胁,威胁不成的话可能要恼羞成怒喔!“…,

张柳河问道:“那我们应该如何泡制他?”

“当然给他一点教xùn

,然后挖一坑把他们埋了!”

唐纳德听到,马上声色俱厉地叫道:“中国人,你敢!”

张一平叫道:“林三武,给他一枪托!”

林三武听令,扬起枪托一下子打在唐纳德的脸上,唐纳德当地倒在地上,哇哇乱叫。

张一平说道:“这声音比刚才的声音好听多了,刚才就像是厕所的乌蝇嗡嗡乱,这个有一点像音乐家的吟唱!”

“大英帝国不是好惹的,大英帝国会找你们算总账的!”唐纳德用含糊不清的口气叫道。

林三武举起枪托又敲了下去,骂道:“长官叫你唱歌你就唱歌,非要学乌蝇乱叫,欠凑是不是!”

唐纳德抱着脑袋,哇哇叫了起来。

张一平用只自己听得见的声说道:“要算,咱们就从1840年开始算,只怕到时你们还不起这个帐。”

唐纳德已经痛得听不见张一平所说的话了。

成思良带领的民工,除了一部分人救治伤员之外,其余的都前来领取基本的装备,他们的装备都是按英国陆军步兵单兵的标准配备的,装备上有以下这些:

服装、皮鞋、绑腿带,袜子:步枪、刺刀、子弹,菠萝形手雷:武装带、子弹袋、挎包、背包、水壶、防毒面具,钢盔;小铁铲,钳子等。这些东西这个仓库都有。

除步枪之外,还有大批的刘易斯式轻机枪,维克斯机枪,迫击炮,还有大量的各种口径的炮弹和子弹。

不过暂时适合“讨薪团”使用的武器也只有步枪,机枪和迫击炮,手雷及相应的弹药,其余的炮弹,张一平打算撤走的时候炸掉它。

民工武装完毕之后,一部分在城里维持秩序。一部分马上开到城外帮zhù

防守,因为昨晚出去围捕华工的那批英军听到哈雷镇的枪声之后,肯定会返回救援。

张一平带着警卫连的人来到哈雷镇的外围,这里除了公路上的哨岗这外,围绕着哈雷镇的周围还有一道半人高的沟壕。

张一平跟张昶还是每人负责一个方向盘的防守,直到在外面的盛掌柜带领昨晚出逃的华工回来为止!

沟壕除了连长魏子凯带领的一营一连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刚刚武装起来的连队:一营四连,连长叫做季武。

季武是跟魏子凯一起被任命为连长的,只是因为当时没有那么多步枪,季武的四连暂时还没有进行枪法训liàn



虽然如此,四连的士气一点也不比一连差。新枪到手,个个都跃跃欲试。

士气虽然可以用,但是在真zhèng

的战场上,光靠士气是没有用的。

张一平将季武和魏子凯两个连长叫过来,趁英国人还没有到来。让他们发表意见。

魏子凯首先说道:“四连刚刚摸上枪,就让他们打下手好了,等一下英国人进攻,我们连一人打一枪就干掉两百来人,一人打五枪就能够干掉一千多人。英国人这一次可没有这么多人。”

大敌当前,有这种革mìng

的乐观主义精神,是好的,总好过他们怕得哆嗦打不准枪的好。虽然这只是理论,事实上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英国人又不是傻子,排着队等你的枪子。

张一平拍拍魏子凯的肩膀,微笑地说道:“不错,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虽然听起来不靠谱,但是只要努力,总是有可能实现这个目标的。”…,

魏子凯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个当然,我们对我们的枪法有信心,总之每一颗子弹打出去,都必须咬上敌人一口。就算不能够把敌人打死,也能让他们流上一碗血。”

“以后我们还要努力练习枪法,争取每个人都成为中级枪手,高级枪手,神枪手,甚至枪神,到时,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就不是空话了。”

张一平点点头,对魏子凯表示赞赏。

不过,是不是人人都可以练到枪神或者枪王这一级别,张一平自己也不知dào

。但是不管怎么样,士兵们有这个干劲是一件好事,值得鼓励。

季武当然不服气,他们一连其实也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只不过多比他们早走几天的路,相差并不是太远,只要自己的连队加一把劲,也是可以赶上的。

季武说道:“团长,我们四连也可以一边打仗一边训liàn

的。”

张一平连忙问道:“喔,怎么一个边打边训liàn

法?”

“请团长给我们多派几个教官,等一下英国人上来,英国人就是我们训liàn

的靶子!”季武大声说道。

张一平一想,这个主意也不错,还节省了子弹。于是对张柳河说道:“派十个人到四连去做教官,魏子凯,你们连也派十个人过去,要派最好的人过去!”

魏子凯大声答yīng

了,并且马上回去挑选人。

但是张柳河却皱着眉头说道:“团座,我们警卫连本来就只有三十人,比人家一个排的人数还少,刚才又牺牲了四个,受伤五个,现在实jì

上只剩下二十一个人,这又要派十个人出去,咱们警卫连不就空了吗?”

“空了你不会去招人呀,等盛掌柜带着人回来,你要多少就有多少。”张一平说道。

他对于昨晚连夜跳出哈雷镇的盛掌柜,和他所带领的那一帮华工们有一点担心。毕竟他们手无寸铁,而英国兵却有五六百人之多。

不一会儿,四连就趴在沟壕上,在派出的教官的号令下,按照《枪王系统》的射击速成法,练习了起来。

“首先找到一个目标,我不管你找什么,前面远处的一棵野草、树杆,瞄准它。然后按照我的口令调匀呼吸,呼吸的时候,眼光不要离开你选定的目标,心思不要散!现在深深吸一口气,吸…”张一平在四连的沟壕里面走过,听到那些教官大声的喊着口令。

从这些口令中,张一平知dào

,这些教官非常准确地领会了《枪王系统》的精神,并将他们自己的经验和体会一点不保留地教给了自己的战友。

张一平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丝微笑。

有这么优秀的兵源!那支全部由神枪手组成的梦幻一般的军队,也许能够在这个时空,在他的手下实现。

而且现在,已开始颇具雏形了。

第30章 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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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左右,前面的公路、空旷无垠的麦田里出现了一连串的黑点,这些黑点越来越近,从双筒的望远镜里可以很清楚他们身上的装束。他们和身材样貌,还有他们头顶上的明显的“农夫”钢盔。

“英国人来了。”张平叫了一声,“各连排准bèi

,听我的枪声命令!”

正在教练枪法的教官并没有一刻放松,不停地发出号令道:“瞄准你的敌人,听我的号令,调匀呼吸!吸气……”

公路和麦田里的英国士兵慢慢地靠近,并散开了队形,弯着腰慢慢地向沟壕逼近,

一百米!旁边的教官依旧叫道:“听我的口令,别急,平息呼吸,呼气…”

五十米!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英国人的具体样貌了,而且这个时候,英国人士兵也大声呼叫着,发起来了冲锋。

张一平手中的步枪响了!

五十米的距离,子弹瞬间即到,并且动能强dà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英军士兵的胸口突然冒出一朵绚丽的血花,子弹准确地击中他的心脏,从后背穿了出去,还带走了一块肌肉。

这名英军士兵正在向前冲刺,但是穿体而出的子弹一下子抽走了他全身的力qì

。失去动力的身体忽然停顿,然后向前猛地一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一连的士兵也陆续地开枪射击,前面冲击的英国士兵一瞬间倒下了一大片。

四连正在教练的的教官却不慌不忙,一丝不苟地执行了射击训liàn

的步骤,镇定地叫道:“呼气……开枪射击!”

这时英国士兵已经冲到沟壕前的二十米远的地方了,四连的士兵才打出第一枪!

不过这一枪打得非常整齐!

“砰”的一声大响,非常有气势,子弹像一条横线一样向英国人人的散兵线横扫过去,顿时又下一片。

“要冷静,拉枪栓!再次瞄准,调匀呼吸…吸气…打!”教官非常冷静地又开始了第二轮口令。

张一平连开几枪,枪枪致命,打掉了几个英国人之后,也不禁被旁边四连的这个教官的镇定吸引过去。

这个“淡定哥”非同一般,可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这个时代真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时代,张一平暗暗记住这个人,认定这个“淡定哥”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如果有机会应该好好培养。

两三轮排枪之后,英国人就倒下了一大片,剩下的趴在地上开枪回击。

但是趴在地下也不保险,中国人的子弹像长了眼睛似的,专往他们的脑袋里钻,击穿他们的农夫盔,击碎他们的天灵盖。

麦田里、公路边丢了一片英国人的尸体,而且还不停地有士兵被人击中死去,死相都非常的惨烈,

中国人的枪声并不密集,但是每一枪都好像是分配好似的,每一枪都能够击中一个英国士兵,英国人就像被施了巫术一样,不停地被打中。

剩下的英国人终于承shòu不了这种心理上恐怖和压力,发出一声怪叫,起身就向后跑,好像遇到了鬼一样。

英军一跑,张一平用左手扬了一扬,一连从沟壕一跃而起,发起了追击。

同时,张一平又用右手压住右边的四连,让他们就地防卫。

英国人腿长跑得快,一连追出几百米远,打死一些人,也就停止了,返回到沟壕。…,

张一平见打退了英国人的进攻,又知dào

英国人暂时没有足够的兵力来攻打,于是吩咐两个连长一下,他自己就带着剩下的十来个警卫回到了哈雷镇。

哈雷镇有不少的法国居民,在枪声停止之后,也纷纷出门探听消息。见到没有什么异样,街道上的人也就漫漫多了起来,一些带着袖章的治安人员也开始上街道维持秩序,跟街道上巡逻的中国士兵竟然秋毫无犯,相安无事。

中国人与法国人语言不通,就是想吵架也吵不起来,少了语言上的冲撞,倒是可以省略了许多误会。

再则哈雷镇开始被德国人占领,接着被英军接管,现在又给中国人控zhì

,法国人早已习惯了。而且中国人相对也比较和善,华工在哈雷镇上修建军事设备,搬运物资,工作也有一段时间。期间华工一向非常规矩,与当地人相安无事,而且勤劳工作,早就得到当地人的好感。

剩余的一千人已经按照编制领取了装备。上午十二点的时候,昨晚出逃的华工陆续地、一批一批有组织地返回。张一平让成思良进行妥善的安置,他自己直接来到镇的入口处等候盛掌柜。

盛掌柜在最后一批进城的华工里面,他的周围簇拥着一帮好汉,个个身上都扛着一支恩菲尔德步枪,挎着子弹袋,头盔歪歪的扣在头上,在腰间还别着几个血淋淋英军的脑袋,模样彪悍之极。

盛掌柜依旧把烟斗叨在嘴里,气定神闲地走着,反而他旁边的几个彪悍的家伙一直东看西看。

张一平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盛掌柜,于是走上前去,哈哈笑道:“盛掌柜,辛苦了,各位兄弟辛苦了,小弟我专程来迎接各位大哥!”

盛掌柜闻言停下脚步,眼光往这边扫过来,看到张一平之后,眼睛一眯,脸上立kè

出现了很多笑意,带起一条条的皱纹。他拿下嘴里的空烟斗,也哈哈笑了起来。

张一平伸出手臂去拥bào

了一下盛掌柜,盛掌柜是一个保守的人,一时不适应张一平热情的表达方面,脸上的笑容僵持了一下,等张一平放开他之后,他又继xù

呵呵笑了起来,对张一平说道:“团座,我来替你介shào

几位好汉,正是这几位好汉的帮zhù

,事情才得以进行得这么顺利。”

“这位是胡从甫胡大哥,外号翻天虎,武功和枪法都十分了得,在国内的时候也是一位好汉;这位是成六眼,外号二郎神;这位是刘一虎,外号刘大炮,在国内的时候当过北洋兵,会放大炮。这位是陈亚德,外号冲天豹…”

个个有匪号,个个都像黑社会的老大或者是山寨的山大王一样,看他们腰间挂着的英国人的头颅,可见他们在国内的时候,就是叱咤风云的江湖人物,又像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好汉”,他们出国只不过为了避开官府的追捕。

中国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帮派。很明显,这几个人都是华工营时面的“大哥”级的人物,是华工营的实jì

掌控者。

张一平还可以看出,这些人当中又以胡从甫为主,这个胡从甫牛高马大,一身横肉,眼睛像一个吊眼大老虎的一样,看人的时候发出一种噬人的光芒。

盛掌柜一一介shào

完,“他们都愿意签下生死状,加入我们,跟团座一起干。”

张一平一一抱了拳行了礼,表示欢迎。…,

胡从甫看到张一平高大并不逊于他,但是江湖人的本色和习惯让他斜着脑袋,打量了一番才问道:“你就是位精通几国英语,一把刺刀杀进英国军营的那个翻译官?”

张一平汗颜,这些人出国都这么久了,怎么连英语和外语都搞不清呀!

“听盛掌柜说起时,我们兄弟就想:这个世界竟然有这样的好汉!既能舌战群儒又能上阵擒敌,以一敌数十而且还是洋鬼子。敢在洋鬼子的地方同洋鬼子较量,把洋鬼子当猪一样宰掉。光凭这个胆量,我等就自叹不如!

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果然是一条好汉,中国人的好汉!”胡从甫抱拳说道。

接着又“叭”的一声,胡从甫从腰间解下那颗头颅,扔在张一平的跟前,叫道:“咋晚上,我们兄弟就学着张团座,伏击了几个英军,扭下他们的脑袋,特地提来作为进阶的见面礼、投名状,请团座笑纳!”

另外几个人也把脑袋纷纷丢在地上,堆成一堆有十二个之多,并纷纷叫道:“这是某的投名状,请团座笑纳!”

这是一群野蛮人,凶残的人,不过我喜欢!

在这片欧洲大陆上,文明的表现之下充斥着令人不齿的野蛮和凶残。在这里,只有比他们更加文明,同时又比他们更加野蛮和凶残,才能够斗得过他们。

张一平众人又抱了一轮拳,说道:“各位,我代表众多的兄弟们欢迎你们加入,从今后起,咱们就一同生死与共,有粥吃粥,有饭吃饭。”

华工陆续地回来,张一平又扯了一块大白布,让他们都签了生死状,然后分发了装备,组建连队。

这一次,“讨薪团”一下子扩大到了六千六百多人,暂时编为六个营。

张一平担任团长,盛掌柜、张昶、胡从甫、成六眼、刘一虎、陈亚德分别担任引一到六营的营长。

张一平细问之下,原来胡从甫、成六眼、刘一虎、陈亚德等人都曾经在袁世凯的北洋军队里当过兵。胡从甫还在北洋陆军军官学校受过训,当了一个连长,袁世凯死后,没有人再给他们发军饷,只能沦为马匪。受到官府的围剿,后来干脆隐名埋姓出国做了华工,以为可以闯出一条活路,没有料到英国人把他们当奴隶看待。

第31章 新丁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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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器仓库周围的地坪里,成思良带着上百人正在忙得团团转。

新的华工回来之后,就被带到这里,华工们在维持秩序的士兵帮zhù

下,每四人为一排,进入仓库区之后首先来到一个挡口前面,这里有堆得如小山一样的法国长面包。另外还有四五个工人从仓库里面不停地搬运出来。

在露天的档口处还烧开了几个大铁锅,正煮着肉汤,向外面喷着香喷喷的诱人的肉香味。

烧好的肉汤倒入到一个大大的铁桶里面,三个人围在大铁桶旁边,用一个铁勺把肉汤注入一个一个的军用水壶里,放在一张桌子的上面。领取了面包的人,走过这里的时候就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军用的水壶,一边向前走一边喝汤一边吃面包。

肉汤的香味传递得非常远,把排在后在的人馋得直流口水。

范大围是一个二十岁的高个子,长得虎头虎脑结结实实,他在远远的街口处就闻到这股香味了,排站队好不容易转了一个街角,以为快到的时候,却发xiàn

前面的队伍又转入了一堵围墙里,依然看不到队伍的头。

范大围就对旁边的老乡说道:“二嘎子,你说该不会轮到俺们的时候,那肉就没有了呢?”

二嘎子比他矮了半个头,长得黑黑壮壮的,脸上也是一脸的着急,嗡声说道:“这有什么办法?你看不到那些抓枪的人在紧紧在盯住俺们吗?”

要是以往,范大围这个从乡下出来的野孩子早就偷偷地溜到前面去了,但是看了一看同样是馋得口水不停的老乡,终于按下了这个冲动。

都是老乡,同样在异国他乡找食,如果你往前面插了队,这对那些老老实实排队的老乡不公平。

经过半年来的军事管理,范大围这个野小子,也基本懂得了什么叫做纪律。

范大围和二嘎子好不容易来到领取面包的档口,从分取面包的士兵手里领到一条长长的面包棍,范大围就涎脸皮问道:“大哥,俺的胃口大,能不能再给给我一条?”

穿着军装的士兵明显也是老乡,听言就笑骂道:“人家一条都吃不完,你倒好,还想要两条,小兔崽子,小心把你撑坏了。去去去。”

范大围又哀求道:“大哥,我上午吃一条,晚上再吃一条,你行行好多给我一条吧。”

士兵不耐烦道:“晚上到晚上再说,去去去,别挡在这里碍事,人家后面的还要领呢。”

范大围悻悻地走到拿肉汤的地方,拿起来一个水壶,摇了一下,发xiàn

很少,又放下换了另外一个,摇了一下,觉得还不如刚才的那个多。

范大围换了几个也不如意,干脆拿着一个水壶对分发的士兵说道:“大哥,可不可以给俺加一点,俺的吃量大,这一点不够俺一口就喝完!”

分肉汤的士兵接过他的水壶,二话不说就给他加满,挥挥手说道:“怕了你了!去去去,别烦着老子做事!”

范大围笑嘻嘻地道了一声多谢,随着队伍重新向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口地咬着面包,小口地喝着肉汤。

转过一墙角,这里有一个地坪,那些手里拿着面包的人会在这里滞留一下,或蹲下或站着,正在大口大地吃面包。

吃完了东西之后,又重头排队向前面走过去。…,

范大围一下子就把他的一条面包啃完了,肉汤却还剩下半水壶,他的眼睛直碌碌地看着二嘎子的半截面包,二嘎子看过他这个嘴馋的模样,连忙把面包往怀里躲了一下,说道:“你别打俺的主意,俺要留到今天晚上吃的。”

范大围摸了一下半空的肚子,喝了一口肉汤,悻悻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刚才那位大哥说了,中午归中午,晚上归晚上。晚上自然又重新发过,倒是你,中午吃不完,到了晚上就没有你的份了!”

二嘎子想了一下,觉得范大围说的有一点道理,于是把剩下的面包分了一截给范大围。范大围接过,大喜道:“二嘎子,好兄弟,等你大哥俺将来发了达,一定不会忘记你!”

二嘎子撇撇嘴说道:“俺才是你大哥呢,凭你这个大肚皮也会发达?能够喂饱你自己就算不错了。”

吃完之后,再顺着人流往前走了,这里一溜地排着三十个剃头的士兵,手里拿着剃头的推子,用子弹箱子作凳给人剃头,速度飞快,不到一分钟就剃好一个头。

很快就轮到范大围了,他坐在一个木箱上,剃头的士兵就问道:“留头发,还是光头?”

范大围刚才已经看过,其实留头发和光头并没有什么区别,光头是一堆到底,留头发也差不多,只不过留下半寸长的头发而已。

范大围说了一声,“随便!”

士兵使起推子,三两下就把他的头发推光了,说道:“行了,到那边去领取衣服吧?”

这次来到一个档口面前,这里是发放衣服的,每人两套军服,一顶头盔,另外还有其它的一些小件物事。

范大围和二嘎子来到跟前,发放衣服的士兵只是打量了范大围一眼,就说道:“大号的两套军装。”从一大堆服装里面随便拿了两捆给范大围,又问道:“知dào

自己穿多大的鞋子吗?”

“知dào

,9号!”范大围回答道,在华工营穿的也是制服,鞋子也是统一的,穿多少号鞋,他自己也记得。

士兵又给他拿了一双皮鞋,说道:“行了,再往前走,到那边,冲冼干净,换好衣服。”

这时,二嘎子却又出现了争吵,那二嘎子叫道:“俺也要大号的!”

发放衣服的士兵道:“凭你的个子,小号的你都还长呢,大号的你根本穿不了。”

“你别管,俺现在才十八岁,还可以长高,说不定下个月就够高了。”

“你以为你是禾苗呀,一个月就能高出一大截?”

“那用中号的也行。”

“不行,穿中号的人比较多,数量都不够。”

范大围笑道:“二嘎子,你要穿大号的?你不怕穿起来像一个大姑娘的裙褂?”

二嘎子道:“你知dào

什么,大号的布料多…”

不过最终二嘎子还是没有得逞,他被分了两套小号的服装。

之后又走到一处地方,他们被命令除掉身上破烂肮脏的民工制服,赤条条地在水笼头下,用肥皂清洗干净,擦干了换上新的军服。

之后又领取了武装带、子弹袋、挎包、背包、防毒面具、小铁铲,又有专人教会他们怎样穿戴,把这些东西都挂在身上停当之后,整个人的形象为之一变,瞬间觉得通体舒爽,觉得这才像一个人样。

最后又领取了步枪,子弹、手雷等武器出了围墙,就看到外面一个大地坪,那些从围墙出来的新兵被人命令以十一人排成一列,再加上一个指定的班长,一个班就组成了。…,

张一平从原来的六百多个枪手中分出两百人下放到新的连队时担任班长,主要是想让他们对这些刚刚领到枪的士兵进行速成法射击训liàn

,让他们快速学会打枪,早点成为一个菜鸟枪手。

这样,一个班长加上十一个新兵组成一个班,四个班组成一个排,四个排组成一个连,四个连组成一个营,然后由营长带着拉到的指定的地点进进行枪法训liàn

了。

***

张柳河就站在围墙的出口处,看到那个喜欢的就把他直接拉到警卫连去,他是警卫连的连长,他有权利挑选最棒的新兵加入警卫连。

范大围一走出来,他高大威猛的样子就被张柳河看中了,张柳河用手一指,说道:“大个子,过这边来。”

范大围走过去,问道:“有啥子事,老乡?”

张柳河绷着脸说道:“我是警卫连的连长张柳河,你以后可以叫我张连长或者长官,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警卫连的兵了,你叫什么名字?”

范大围回道:“范大围,长官,警卫连是个干啥子的?俺一顿要吃两条长面包,喝两碗肉汤,中不中?”

张柳河道:“是一个吃货,我现在有一点后悔叫你了!”

范大围愤然道:“能吃又怎么了?能吃才能干!”

旁边的林三武笑道:“干?你说的是在床上跟法国女人干吧?呵呵…”

范大围胀红了脸,说道:“是又怎么样?连这个都不能干,还是男人吗?”

“说得好!”旁边传来一个朗爽的笑声,张一平大踏步走过来,说道:“大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能干,干得起。”

在场认识的人都有纷纷行礼,张一平还了礼,来到范大围跟前,范大围问道:“长官,俺一顿起码要吃两条长长的面包棍,你也要俺?”

“两条面包棍算什么,只经好好地干,就是一顿吃两条头牛,你也有的吃!“

“天呀,一顿两头牛,那一定是神仙过的日子,行,俺就跟长官干了。”

范大围进了警卫连,而二嘎子由于身高达不到张柳河的要求,他下到一般的连队当了一名普通的士兵。

第32章 非久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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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雷镇并非久留之地,按照张一平的计划,入夜之后,“讨薪团”就必须开拔。

英国人在北面五十公里之外的圣康坦驻有重兵,此刻应该已经得到时消息,但是圣康坦为前线重地,德国人在不远处虎视眈眈,英国人在调兵的时候一定会有诸多考lǜ

,因此可能会给张一平一两天的时间。

此外,在哈雷的周围也有一部分法国守卫部队,但是这些部队都要重yào

的守卫任务,比如重yào

的兵工厂、物资仓库或者说是zf机关要地。

这些部队的调动也需yào

一定的时间,而且如果这些守卫部队随意调动的话,可能给张一平创造机会。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都不会允许一支华工的队伍在法国的国土、在这个重yào

的时间段内、而且还是西线战场的后方活动。一个不小心的话,就有可能让整个西线崩溃,德国人长驱直入,到时整个西线战场的英法联军就有可能遭到灭顶之灾。

现在张一平要做的是,让“讨薪团”趁天黑消失在法国人和英国人的视线范围之内,然后找一个地方让兄弟好好地练习一下枪法,让部队有一定的战斗力。只有这样,一切才有可能。

张一平来到武器仓库,在部队开拔之前有两件事情要他做决定,一个是仓库留下的那些武器弹药。第二个问题是英国人的这些俘虏应该怎么处理?

中国人穷惯了,看到堆积山一样的武器弹药,心里舍不得,想统统带走。看到一包一包的面粉也舍不得丢下,要扛在身上,等饿了的时候吃。

但是这些物资对于法国、英国这些资本主义国家来说,只不过是非常非常小的一部分。在法国有近三万家大大小小的工厂为战争服wù

,日夜不停地生产枪炮、弹药等军用物资。

英国更加如此,在英国和法国之间的英吉利海峡,每天都有无数的船只,冒着被德国潜艇击沉的危险,日夜不停地向在法国的英国远征军运送需yào

的物资。

而在英国遍及世界各地的殖民地上,英国殖民主义者掠夺大量的原料,用船只大批地运到英国的本土工厂,生产出更多的战争物资。

在大西洋,美国人的货船满载着物资、人员、武器装备,在军舰的护卫之下,源源不断不断地向欧洲大挺进。

哈雷这样的小仓库,只是这其中的九牛之一毛。在法国大地上这样的仓库几乎到处都是,到有需yào

的时候,去抢就是了!

这个仓库里有两万人的装备,步枪两万枝,人手一支这外,其余的都可以销毁了。

至于子弹,那是多多益善,除了士兵身上多带之外,还可以用驴马驼。

轻机枪每个班一挺,重机枪由营级单位掌握,每个营设一个机炮连,装备8挺重机枪,另外配置8门3英寸(76.2mm)的英国制迫击炮。这种迫击炮全重只有49公斤,是所有的火炮中唯一能够带得动的火炮了。

其余的只好全部销毁了。

这其中最舍不得的就数张昶了,张一平做出了决定之后,张昶仍然难以舍弃,他还试图说服张一平,“团座,一万多支步枪就这样毁掉,太过可惜了吧,这可是都是好枪,做工这么精细。

等一下次又有自己人加入的话,我们又不够枪用,不如让士兵们每人多带两支,这两万把枪就可以带走了。”…,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多一支也不行,我们这支部队在这个危险重重的地方,四周到处都是列强的军队,我们要打了就跑。我们不能够让一两支步枪就拖慢了我们的脚步,有时候就这么一点点重量就有可能拖垮一支部队,所以我决定权,一支都不能多带。”

张一平知dào

,他的这一支部队的优点哪里,那就灵活性机动。如果因为几把枪和一些重武器而丧失了自己的机动性,那么在敌军环绕的欧洲,这支部队不可能是有所作为,很快就被敌人歼灭。

当然,部队的另外一个优点就是枪法出众。

这是一支全新概念的部队,因为在历史上从来没有人开发出像《枪王系统》这样有效的射击训liàn

方法。

在后世的现代化高科技战争中,士兵的枪法依然能够决定一场陆地作战的胜负,从而决定整个战争的胜负。何况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在这里,由众多神枪手组成的部队,一定会给敌人带来难以承shòu的巨大的伤亡,从今早和上午的战斗中,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出众的枪法,再加上灵活机动的游击战法。张一平相信这支部队在这个时候的欧洲肯定大有作为。

因此张一平斩钉截铁,不容申辩地决定销毁这些多余的装备!

张昶也就不再说话。紧接着张一平和成思良一起来到关英军俘虏的地方。

唐纳德上校被关在一间独立的房间里面。他满脸淤肿,这是被枪托打的,也没有人替他包扎,因为张一平的卫生连刚刚建立,只会一简单的救治工作。大家正在玛丽娜的指导之下给受伤的中国士兵救治,英国人就忙不过来了。

唐纳德上校已经低下他高仰的头颅,可以跟张一平平视交谈了,英国人就是这个欠抽的德性,被打一顿之后,反而会看得起打他的人。

不过,唐纳德的身上依然保持着大英帝国的高傲。

见到张一平进来,唐纳德忍住身上的痛楚,用英语说道:“告sù

你,中国人,大英帝国的荣誉是不容玷污的,作为

大英帝国陆军的上校团长,更加不可能够向你们投降!”

张一平嘲笑道:“大英帝国的荣誉早就被德国人玷污了一百次了,就像一个处女,被人强奸一百次之后,我是不会再感兴趣的!至于投降,我们更加不稀罕,就算你要投降,我们也不接受,所以你放心,没有人强迫你投降。”

听张一平这么一说,唐纳德脸色忽然变得苍白,不接受投降是不是意味着要处死?

至于张一平用被人强奸一百次的女人来形容大英帝国陆军的荣誉,唐纳德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现在最重yào

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唐纳德哆嗦地说道:“你们要处死我?不!你们为能够这么做,我们同样是协约国的军人,既然是德国人,他们都不会这么做。”

张一平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可怜的目光盯着唐纳德在看,看得他的心里发虚,脸上发青,虚汗淋淋,甚至全身开始发抖!

之后,张一平才说道:“你放心,相对于你们欧洲人,我们中国人更加文明,因为我们是世界文明古国,有悠久灿烂的文化,我们不会做杀俘的事情。”

“那么你们又为什么造反,攻打军火库?”唐纳德暗暗放下心来,问道。

“为什么?”张一平出奇地没有暴怒,反而讥笑道:“你们把中国华工当作奴隶一样看管,丝毫不加以尊重。更加可恶的是,没有兑现当初的招聘合约,违反了契约精神,所以我们就起来反抗,就这么简单。”…,

“这…?这不关我们军队的事,聘请你们的是那是商人,无良的私人雇主,这些人我们英国人也很讨厌他们。”唐纳德申辩道。

张一平“哼”了一声,唐纳德听了之下,也觉得自己的理论站不住脚,因为最大的雇主其实就是大英帝国zf,军部、英女王!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我们要求兑现合约上的待遇,另外得到应该得到的尊重和自由。”

“先生,你应该明白,所谓自由和尊重yào

有国家的实力做后盾!”唐纳德说道。

“我们会证明我们的实力的。”张一平说道。

从关押唐纳德的房间出来,成思良就问道:“团座真的放了唐纳德这些英国鬼子?这个英国鬼子点了我们的相,知dào

了我们是谁,我们应该把他们杀了灭口!”

张一平说道:“那么,这哈雷镇这么多法国人都知dào

了我们的底细,应不应该将他们全部杀死呢?”

成思良一听就知dào

张一平说的是反话,当下喃喃说道:“这个?”

张一平说道:“在欧洲,西方白人可以说是全世界中最野蛮的人,他们到处侵略、殖民、掠夺、贩卖奴隶,到处杀戮到处发动战争。

但是他们同时也是最文明的人,起码他们自诩是最文明,每个人都彬彬有礼,每个人都以绅士自居。与此同时,穿着西装人模狗样的绅士们,喊着自由民主、公平公正,但却无时不做那些卑鄙无耻的勾当!”

成思良苦笑道:“不错,的确如此,就好像既做妓女又立牌坊,外表文明实则是一群男盗女娼!但是他们却好像还理所当然一样。没有丝毫的羞愧。”

成思良摇摇头,“文明与野蛮,绅士与无耻,竟然可以合二为一,水火交溶。我实在不知dào

他们是如何平衡之两者之间的矛盾的。”

张一平拍拍成思良的肩膀,说道:“我们不用理解,也没有办法理解,我们只要跟着做就是了,在这块欧洲大陆上,我们要比他们更加野蛮,同时比他们更加文明更加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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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伤员与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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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和成思良来到镇里唯一的一所医院,这里现在是卫生连的驻地,张一平来这里主要是看望伤员。

部队在撤离之前还有另外一件麻烦的事,就是伤员的安置问题。

在这次战斗中,死亡六十人,重伤二十二人,轻伤的有六十来人

死亡的就地安葬,记下名字和家乡地址,轻伤的将随部队一行撤出,由卫生连照看。重伤的伤员,才是张一平所担心的问题。

卫生连是在进攻哈雷的前天才组建的,隶属于团部指挥,直接对张一平负责。

连长叫做欧阳好,三十来岁,在国内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名医生了,是雇工的公司特别招来的,圣康坦华工营的时候就已经充当华工营的医生了。

欧阳好瘦得就像一根竹竿似的,脸长身高,大号的军装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张一平先是告sù

欧阳好,部队晚上就要撤出哈雷镇的决定,问欧阳好有什么困难,同时那些重伤员怎么办?

欧阳好说道:“我们卫生连有两百人,用担架将轻伤员抬着走没有问题,但是重伤员的话,我担心他们受不了路途的奔波,会增加他们的伤势,所以最好不要…”

欧阳好也知dào

,部队不可能因为这二十来人而停止前进,说到这里也不说下去了。

这个时候,医疗水平还很低下,伤重一点的。基本已经跟着死亡差不多了,这二十来人当中,最后能够存活下去的恐怕没有几个。

但是这些伤员是自己兄弟,而且又是在战斗中负伤的,张一平无论如何都不会放qì

他们的。

这时,成思良摸着下巴沉吟地说道:“这个问题,我想那个法国佬也许可以帮一下。”

“哪个法国佬?”张一平问道。

“就是那个,我们替他摘葡萄的那个巴西勒呀,听说他在这附近有一个葡萄园和葡萄酒庄,里面也雇了几十个华工。”

“靠得住吗?”张一平问道。

“我跟他打了四天的交道,知dào

他是一个什么人。只要有钱,他什么都可以干,我们可以把伤员送到他哪里去,他可以对别人说是他雇请的华工,不会有很大的问题。

不过这家伙可能会趁机敲我们一笔。只怕我们替他做了几天的工,就变得白干了。”

张一平马上说道:“没问题,你带一个排的人去找一下他,晚上要赶快回来。”

成思良答yīng

着去了。

张一平和欧阳好走进医院里,看到玛丽娜带着几个法国护士,还有医生正忙着为受伤士兵们换药,治疗。

玛丽娜见到张一平就说道:“亲爱的张,你的士兵基本都不会伤口处理,所以我自己做主,请这里的医生和护士为你受伤害的士兵救治,不过这是要付钱的喔,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张一平忽然觉得玛丽娜这个法国姑娘很可爱,这么明白自己的心思,对于张一平来说,钱财算得了什么,只有士兵的生命才是最珍贵的。

“玛丽娜,你做的很对,谢谢你!”张一平说道,“你替我告sù

你的那些法国朋友们,我一定会支付给他们足够的金钱,也可以用面包或者熏肉兑付。”

在英军仓库里有的是面包和熏肉,张一平心想,不如将这些带不走的多余的东西全部廉价卖给镇上的法国人,赚一点法郎来做活动经费也好。…,

张一平想到这里,连忙招手叫来了一名警卫,吩咐了一此话,这个警卫就向仓库方向跑去了。

玛丽娜带着一个四十来岁,穿着医生装束,手臂上挂着红十字标志的法国男人过来,对张一平道:“亲爱的,这位是院长多纳西恩先生,多纳西恩先生,这位是张先生,是中国军队的领导人。”

多纳西恩礼貌地跟张一平握握手,说道:“张先生,虽然我不赞成你攻打英国军营,因为这样抵消了英军的力量,同样也损害了我们法国的军事力量,这对打败德国人没有丝毫的帮zhù



但是我只是一个医生,就算是德国军人的伤员。我也会进行抢救的。对于你们中国人也一样,但是由于我们是私营医院,收费也是一定要的。”

多纳西恩指了一下后面,继xù

说道:“前天,英国军方带来了两个德国军人,让我们给他治疗,我们一样向英国军队收费。”

张一平顺着多纳西恩的手看过去,没有见到他所说的德国人。当下也不以为意,说道:“没有问题,多纳西恩先生,我非常理解你的立场,毕竟你是一名真zhèng

的法国人。但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们只不过争取我们应该有的权利、尊严。因为英国人太过份了,把我们华工当奴隶一样看待,拖欠了我们年半以上的工钱。”

多纳西恩说道:“我很理解你们,英国人的确非常愚蠢,都什么年代了,还想把人当奴隶驱使,我想如果愚蠢会痛,英国人整天都在哀嚎了。”

“他们已经在哀嚎了!”张一平笑道。

张一平先是到轻伤病区,看望了轻伤员。然后又来到重伤员的病房,这里一排排的病床,二十来人挤在一个如同教室一样大小的病房里面。

一个腿被锯掉的士兵叫道:“团长,我不能跟着你打英国鬼子了,你给我一个手雷吧,英国人来了,我跟他们拼了。”

“是呀,有团长和活着的兄弟替我照顾家人,我们就是死也死得眼闭了!”

张一平叫道:“各位兄弟,请不要灰心,我是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因为你们是我的兄弟,我张一平永远不会丢下自己的兄弟。

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然后重上战场再跟英国佬拼命,要回来我应得的工钱、尊严和荣誉!”

在医院的门口,一个排的士兵给医院带来了一大堆面包、面粉、熏肉,还有一些医药机械和药品,在仓库里面这些东西也不少。

这些东西在战争期间都是紧俏的物品,被中国人作为医院参与救治中国伤员的报酬,多纳西恩看着手下的员工在清点,眉开眼笑之中。

张一平走了门口,多纳西恩就走过来,左右看了一下,见没有人在的时候,才对张一平说道:“张先生,是不是那个军需仓库里有很多药品和医疗机械?”

张一平道:“是有不少,多纳西恩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多纳西恩问道:“张先生准bèi

怎么处理它们?”

“能够带走的带走,其余的把他销毁掉!”

“喔!请不要这样,先生,你知dào

这些医物资可以救多少条人命?”

“很抱歉,多纳西恩先生,这是军事物资,在我们与英军的敌对关系没有解除之前,我不能够把这些物资留给英国人。”张一平说道。

“不,这些药品我们用来救治法国的平民,张先生,我是一个私人医院的院长,也是红十字组织的成员。张先生,请你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把这些药物给我们留下来。”…,

“这些东西,法国很缺少吗?”

“是的。”多纳西恩说道:“战场上每天成千上万人死伤,这需yào

很多药物,几乎法国所有的药品都给军队征用了,民间就很少了。”

张一平想了一下,才说道:“我要先去点算一下,如果真的有多的话,我们就把给你们处理。你等我的消息吧。”

告辞出来,看到大街上,大量的面包、面粉,熏肉被中国士兵拉出来卖,价格非常的便宜,填里的法国人都推着小车出来购买。

傍晚的时候,成思良才回来,他见了巴西勒,不过巴西勒没有答yīng

他的要求,但是却让他到哈雷镇里面找一个叫做丹尼尔的法国犹太人。

成思良在巴西勒手下的带领下找到了丹尼尔,并将丹尼尔带来见张一平,因为事关重大,成思良无法替张一平做决定。

成思良首先将他知dào

的事给张一平说了一遍,原来这个法国犹太人丹尼尔是一个军火商,他对英军仓库里的东西非常有兴趣。

丹尼尔不胖不瘦,四十来岁的模样,衣着随便,眼睛里透着狡黠的光芒,是一个典型的商贩。

在交谈中,丹尼尔承认自己是巴西勒的幕后老板,经过计价还价,丹尼尔答yīng

在他的酒庄里让中国的重伤员们养伤,并有专门的医生护理。而张一平以极代的价格将一万四千多枝步枪,外加一部分轻重机枪、炮弹、药品等物资卖给丹尼尔,并帮zhù

丹尼尔隐藏事实。

丹尼尔收留中国伤员,虽然存zài

一定的风险,但是在他的葡萄园和工厂就有很多华工替他工作,更别说在法国,有十几万华工,要隐瞒实在容易得很。

但是如果将这批军火运出法国,到俄国等地去的话,却是大赚特赚,就算转到工厂去再卖给法国zf也赚不少,丹尼尔无论怎么做都划得来。

张一平也很放心,如果丹尼尔出卖他,对养伤的华工不利的话,他只要将这事说出去,丹尼尔就吃不了兜着走,法国zf会收拾他。

晚上十二点,丹尼尔用马车和汽车运走了军火之后,张一平下令炸掉了军火库,率领部队连夜消失于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34章 多了两个洋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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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走了三十公里左右,于凌晨的时候到达一个叫做努瓦尔的市镇,先头的胡从甫第三营已经悄悄地控zhì

了整个努瓦尔。其余五个营分别布置在努瓦尔的周围,将努瓦尔围得水泄不通。

努瓦尔镇是一个中等的法国市镇,背后是一片苍苍莽莽的森林,前面正北方向是一片无垠的田野。镇里没有驻军。

张一平带着警卫连进入努瓦尔,看到胡从甫的第三营士兵除了站岗巡逻的之外,还真的睡在屋檐之下,马路旁边。

看到张一平进镇,胡从甫迎出来,远远就扯着大嗓门叫道:“团座,我手下的兵怎么样,按照团座的命令,一点也不打拢法国佬。”

这不是国内,不打搅也不至于睡屋檐之下马路边吧?张一平心里想。

他之所以说不要打搅法国人,其实不用做得这么严谨,毕竟这里不比中国,法国人的想法不比中国人。

这样做,法国人不一定会领你的情,反而会觉得你怕他们。

张一平一方面希望部队和法国人和睦相处,争取法国人的好感,但是张一平也知dào

,这极有可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法国人对华工的态度是比英国人友好一些,但那是因为中国人是廉价的民工,是替他们打工的。他们是老板,他们才要显出自己的仁慈,这才对中国人好一些。可是一旦这个身份平衡被打破,法国人没有了身份上的优势,不再是中国人的老板,而中国人也不再是他们的廉价劳工,而是同样平起平坐的人。

这个时候,法国人对中国人的态度还会这么友好吗?

前段时间在杜希小镇的时候,张一平的部队可没有这样做作,照样是居住镇长的镇公所里面,吃着那里的面包。只不过是写了一张永远也兑现不了的欠条而已。

胡从甫刚刚加入,不知dào

这个情况,严格地执行了张一平的命令,张一平也不能够责怪于他,反而要表扬一下。

表扬之后,张一平才委婉地说道:“胡营长,我们是要对法国人友善一点,但是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兄弟。说到底洋鬼子始终都是洋鬼子,我们不打搅法国人,是指不委屈自己的兄弟的条件下,尽量不要打搅法国人。”

胡从甫一时理解不过来,只好问道:“那应该如何?”

张一平只好耐心地教道:“首先是兄弟们不能够睡在外面,一定要睡在屋内。法国天气潮湿多变,很容易伤风感冒。这镇上不是有学校、教堂、工厂,zf办公室吗?我们就到哪里去。再不行的话,我们就去民宅去挤一挤,法国人是非常好客的,我相信他们是非常欢迎我们去作客的。”

胡从甫挠挠头说道:“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法国人家里都女多男少,我担心我们的兄弟到了法国人家里,受不住诱惑,被法国

女人招了做上门女婿,那我们就亏大了。”

张一平笑道:“怎么就亏大了?自己的兄弟找到一个好归宿,我们应该替他们开心才对。只要这一家法国人真心待他们好,我们除了高兴还能够做什么呢?因为我们是兄弟!”

张一平心里想,如果在法国的十四万中国人,人人被招了做上门女婿的话,不出二十年,就能够在法国创造一个新的民族了,这比任何征服都来得有效。…,

“我们应该跟着当地的法国人多多交流,要对于自己的兄弟有信心!他们都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张一平说着,走上两步,伸手去敲一家法国房屋的门。

“我今天就在这家人里借宿了!”张一平说道。

门开了,从门缝里面伸出一个小女孩的脸蛋,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脸上布满了一点点的小麻点。一双深蓝的眼睛带着一丝惊恐,上下打量着张一平。

张一平用生硬的法语说道:“小姑娘,我们是英国军队,我特地上门来拜访你们,请问你家大人在家吗?”

小女孩忽然把门砰地关上,让张一平吃了一个闭门羹。

胡从甫哈哈笑道:“团座,看来这个小丫头嫌你的年纪大了一点,你让开一下,让老胡来替你敲一下,保准那小姑娘开门给我。”

“有没有搞错,你自己都叫你自己老胡了,难道你还比我还嫩?”张一平愤然道。

胡从甫摸了一下他满是短须茬的脸,说道:“论年纪,我可能会比你大一两岁,但是面相却比你白比你嫩,这点团座你不得不承认!”

张一平的脸是有一点黑,但是那是晒黑的,是小麦色不是真的黑,而且他的脸刮得非常干净,不像胡从甫这样,长满了胡子茬。

张一平恶寒,他见过自恋的人,也见过粗鲁的汉子,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粗鲁的汉子。

胡从甫又拍了一下门,门又打开了,不过这一次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穿着浅色的小碎花裙,戴着老花镜,牙齿已经掉光。

胡从甫连忙退后两步,叫道:“真他娘的晦气!”

张一平笑笑,用法语对这个老太太说道:“夫人,我们是英国军队,打搅一下,我们要借用你家里的床休息一下。”

法国老太大透过老花眼镜道:“可是你们是中国人。”

张一平说道:“中国也已经加入协约国对德国作战了,中国人有的加入法国军队,有的加入了英国军队,我们就是加入英国军队的中国人!”

老太太半信半疑地打开了门,胡从甫率先带着几个人先冲入里面,查看安全。

这时,从侧房里走出一个穿着睡衣,醉眼朦胧金发女人,年约三十来岁,白皙的皮肤,皎洁的面容,饱满的胸部把睡衣撑得鼓鼓的。

老太大用法语骂道:“骚货,有客人来了!成何体统?”

胡从甫却立kè

流着口水说道:“这娘们我喜欢,团座你要刚才那个小女孩,我要这个!”

张一平强调道:“除非人家发出邀请,否则不得随便进人家的房上人家的床!”

这家人的房子很宽阔,张一平从老太太的口中,才知dào

他的丈夫和儿子都在战争中死去了,只剩下一个儿媳妇和一个孙女,一家三代三个女人。

张一平受到的绅士礼仪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最终老太太对他的好感大增。

张平在客房间里睡了一个觉,之后就带着警卫到各个营检查枪法训liàn

情况了。

部队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抓紧时间,按照《枪王系统》的进行系统的射击训liàn



这一次有六千新兵进行训liàn

,而教官是那些刚刚达到枪手级别的人,张一平心里没有底,当心训liàn

的水平。他要要一个连队一个连队地进行检查,纠正错误。

团属的卫生连驻在镇外的一个酒庄里面,主建筑是一座别墅,别墅底下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室,收藏着各色各样的葡萄酒。

张一平哪有心思喝红酒?一来到酒庄的时候,欧阳好正要出来找他,见到张一平就叫道:“团长,昨天出发的时候太匆忙,天亮的时候才发xiàn

,伤兵之中多了两个洋鬼子!”

怎么搞的?队伍中多出现两个人也不知dào

,而且还是洋鬼子!

欧阳好满脸羞愧,说道:“这两个洋鬼子好狡滑,装着伤员躺在担架上,把脸蒙上,抬担架的兄弟没仔细检查,所以就把他们抬了过来了。”

张一平听了,心里一紧,问道:“我们的伤员呢,有没有落下没有过来的?”

“这倒没有,伤员全部到齐了!”

张一平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因此让自己的伤员落在哈雷镇的话,这两个洋鬼子只好用来一命填一命了,管他是什么人。

第35章 有天分的人

---使劲地向我投票吧!---

这两个洋鬼子已经被卫生连的士兵看押起来,张一平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穿着英国军服(肯定是偷卫生连的伤员的),身上多处绑着绷带,涉着血水,不过都不是身体的重yào

部位,伤势不算太重。

这两人高高鼻子、金发碧眼,有明显的日尔曼人特征,张一平一看就知dào

这两人是在哈雷镇医院医治的那两个德国人了。

张一平用英语说道:“懂英语吗?懂得话就自己介shào

一下吧。”

其中一个人开口用英语说道:“我们是德国陆军军官,我叫托马斯,上尉参谋,这位是乔纳斯少校,侦察营的营长…”

原来这两个人是在卡斯特镇被英国人打散的德军侦察营军官,部队被打散之后,这两人带着残兵败将一路逃窜,英国人四处围堵。最后只剩下两个人,在哈雷镇被英军抓获。

英国人看到他们受伤把他们送到医院医治,不料中国人又打上门来,英国人被消灭之后,再也没有人看管他们了。但是他们的伤势又没有好,所以就混在中国伤员中间逃了出来。

因为在哈雷镇,没有了英国人或者说是中国人的保护,如果让法国人见到他们,他们可能被愤nù

的法国人活活打死。

托马斯上尉简单地说明了经过,然后问道:“你想怎么处置我们?张上校!”

张一平穿着的是英军的军官服装,军衔的标志是从唐纳德上校的身上剥下来的,所以托马斯叫他为上校。

这两个德国人甚至已经知dào

了他姓张,看来这两洋鬼子已经基本摸清了自己的情况,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知dào

了。

张一平沉吟着,他对德国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如果华工去到了德国,受到的歧视一定不比英国人的少。

乔纳斯少校这时说话了,出人意料的是,他说的竟然是中文。“张上校,我是乔纳斯少校,我在中国的青岛住过一段时间,山东的青岛可以说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是在战争暴发之后才回到德国的。”

乔纳斯的中文实在不怎么样,说了半天张一平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当下也不跟着他说中文了,他直接用英语绷着脸说道:“乔纳斯少校,你把青岛当作你的第二故乡,这对于中国人来说,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德国人去青岛是去殖民侵略的,他们在青岛不是做慈善,而是迫害中国人民。

乔纳斯被张一平的话噎了一下,他用英语尴尬地说道:“起码我们没有恶意?”

张一平道:“现在不在于你们有没有恶意,而是要看我们有没有恶意!”

乔纳斯道:“你们有什么恶意?我们并没有伤害你们。”

张一平说道:“你害得我们把你连夜抬了三十公里,胳膊都抬断

了三条,这账怎么算?更为可恶的就是:你们明明可以行走却要我的士兵抬,这是不可原谅的!还有你们是德国人,而我们是中国人,你不知dào

中国zf已经对德国宣战了吗?”

乔纳斯据理力争:“张上校,我首先向你的士兵表示道歉!不过我有点需yào

澄清的是:你的士兵在抬担架之中,是轮流换人的,我敢肯定绝对没有人因为抬我们而抬断了胳膊。当然,我们非常感谢你们把我抬了出来!”

“至于说中国zf向我们德国宣战的事,那根本就不是问题,德国与中国不毗邻,不可能直接跟中国军队作战。相反,我倒是看到你们跟着英国人打了起来,从这点上来说,其实我们才是盟友,英国人才是你们的敌人!”…,

张一平讥笑道:“等我把你们送到法国人手中,你们就知dào

我是不是你们的盟友了。”

“张上校!”乔纳斯急了,如果让法国人知dào

他们是德国人,非活活打死他们不可,“你们打死了这么多英国人,英国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现在只有我们德国才能够保护你们,这里离德国军队的前线不远,你们带着我们投奔德国军队,我保证你们会得到很好的安置,德国不会亏待你们的。”

张一平哈哈笑道:“投奔你们德国?然后给你们做牛做马?我们还没有这么贱,非要找一个主子不可。再说你们德国人自己都快撑不下去了,凭什么保护我们?先搞定你们自己的麻烦事再说吧!”

乔纳斯和托马斯还想要分辨,张一平伸手止住了他们,说道:“别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等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会把你们送给镇上的法国人。以后就再跟着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张一平转身对张柳河说道:“这两人就交给你们警卫连看守,看好了,别让他们跑了。”

张柳河答yīng

一声,叫人把这两个德国人押回镇里去。张一平走出别墅,又回去,直到地下室里,叫警卫们拿了一些酒红酒送到自己落户的那家法国家庭里去,他自己手上拿出了一支红酒,又拿出了两个酒杯放进口袋,径直往一营的驻地而来。

盛掌柜的一营驻在努瓦尔的东南方向,那里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一营的新兵们正在进行枪法训liàn



一营原先有四百多人,分出了两百人去其它的几个营做班长,只剩下两百多人,以这两百多人为骨架,再加入一千多新兵,战斗力基本又要从头塑造,枪法的训liàn

又要重新再来。

不过,一营或留下的都是一些精英,训liàn

很快就上去了,经过上午的训liàn

,部队已经通过第一次速成法的训liàn

,基本掌握了射击的技巧,初步达到了菜乌的水平,下午就要按《枪王系统》的枪手级别的训liàn

内容进行更加系统的训liàn



在四连,张一平又看到了那个“淡定哥”,盛掌柜就说道:“这小子叫做曾大娃,这小子神呐,我想我们营枪法最好的就是他了,而且也会动脑筋,由他负责训liàn

的士兵,成绩涨得飞快,所以我打算升他做副连长!”

张一平说道:“我没有意见呀,他有本事,大家都看在眼里,都服他,就应该让他上会,让他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

曾大娃在一旁在给新兵做着示范,张一平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曾大娃枪一到手上,眼神就出现了变化,张一平很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里的热情和执着,当他把枪举起瞄准的时候,张一平看到他眼眼球里射出的是火焰。

这是一个天生的枪手,有枪神的潜质,假日时日甚至可以达到枪王的级别。

《枪王系统》的初级阶段很容易达到,但是越是往高的级别越是难练。一般的人能够达到高级枪手、神枪手的级别已经不错了。

要达到枪神、枪王级别,除了需yào

苦练之外还需yào

天份,曾大娃就是一个有天分的人。

第36章 德国军官的救命稻草

---使劲地向我投票吧!---

曾大娃虽然是一个有天分的人,但是要成为一代枪神甚至枪王,还需yào

战火的淬炼。

张一平欣赏曾大娃,但是并没有对他进行特别关照,《枪王系统》的每一个阶段的训liàn

项目,他都会毫不保留地教给达到要求的每一个士兵,不会搞拜师收徒这些花样。至于各人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级别,那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而在现阶段,暂时只进行初级枪手的训liàn

项目。

中午吃饭的时间就到了,张一平拿出刚刚拿过来的红酒,再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酒杯,跟盛掌柜喝了两杯,吃了半条面包……

盛掌柜是一个真zhèng

的掌柜,性格沉默,话不多,主意也不多。唯一的优点就是稳重,看着让人觉得放心。张一平喝了两杯之后,就感觉有一点闷,于是就告辞了。

张一平很忙,每个营四个步兵连,再加上一个机炮连,一共五个连,六个营就是三十个连,两加上警卫连,卫生连等团属部队,这些单位的射击训liàn

他都要亲自一一检查过,对每一个教练枪法的教官进行现场纠正,尽量避免枪法训liàn

出现偏差。

除了打枪之外,他还要教人打炮!不要想歪了,这里说的打炮是对迫击炮手的培训,是真zhèng

的打炮,而不是打那个炮。

直到傍晚的时分,努瓦尔的四周响起激烈的枪炮声,这是部队进行实弹射击训liàn

发出的声音。这意味着新兵完成了“射击速成培训”的课程,进入了菜鸟枪手的行列,至于那此炮声,是迫击炮的声音,此外还有轻重机枪的声音。

实弹训liàn

之后,部队就地吃过晚餐,等黑夜降临之后,又要趁着夜色转移了。

在出发之前,张一平还回到法国老太太的家中吃了一顿法国大餐,同时,张一平也给她们送去了熏肉、面包、红酒。

一起同台吃晚餐的有叫做玛丽的老太太,叫做萨拉的寡妇,以及她的情夫---三营长翻天虎胡从甫,另外还有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十四岁的保利娜。

胡从甫也要进行训liàn

,他也是刚刚从训liàn

场回来,在餐桌上,萨拉和胡从甫眉来眼去,吃到一半两人就进房里去了。

老太太骂了一声“可恶的荡妇!”不过这些破事在缺少男人的在法国实在是太过平常了,所以玛丽老太骂过之后也不管了。

这边张一平又和保利娜谈得很亲密,小女孩似乎已经情窦初开,学她母亲萨拉,不停地向张一平抛媚眼。这让老太太的戒备心重了起来,一直盯住张一平不放。

不过张一平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绅士,虽然教他绅士礼仪的导师是一个经常暴粗口的家伙,但也的确教了张一平很多东西,再加上他后世的一些趣闻,保利娜对他欢心一点也不奇怪。这么有绅士风度的中国男人!就是老太太也有一些心动了。

“要是多留几天的话…”张一平看到保利娜欢快可爱的脸蛋,浑圆的红扑扑的小手,开始丰满的胸部,心里不自然地产生了一丝龌龊的心思。

张一平心里顿时升起一种罪恶感,不敢再呆下去了,起身向一老一少两奶孙告辞。

张一平走到寡妇萨拉的房门前,使劲地敲了一下门,叫道:“胡营长,完事了没有?部队要开拔了!”

胡从甫从门缝里探出半边脸出来,说道:“团座,我正在惊天动地战斗,这一战,起码要两个时辰,你们先走吧,我们随后跟上!”…,

张一平虎着脸:“两个时辰?你当你真的是铁打的呀,就算铁打的,也差不多被磨细磨光了。”

胡从甫笑道:“我翻天虎出了名的千杯不醉,金枪不倒,比铁打的还坚挺,团座不如先给那个小妹子开个苞,然后再走不迟!”

张一回头看一眼保利娜,那个才十四岁的小女孩,身体已经发育到了一定的程度,在现时的欧洲,十五岁就女子就已经可以结婚生子了。

不过,这不是张一平这个现代人可以接受得了的,张一平绷着脸道:“那你岂不成了老子的老亲亲?”

“老亲亲”在山东话里是岳父的意思,翻天虎怔了一下,哈哈干笑两声,说道:“你要是觉得亏,你就找那个老太太干一炮,我不介yì

你大我一辈,做我翻天虎的老亲亲!”

这家伙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张一平命令道:“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哎呀!浪费了哥的时间!”翻天虎大叫一声,“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木门非常厚实,隔音的效果也很好,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外面一点也听不到。

告别了依依不舍得的玛丽和保利娜,张一平在努瓦尔镇的街道口处,又碰到了那两个伤势未愈的德国人。

这两个人在警卫连的押送之下,正要移交给镇上的法国治安官。

这两个德国人见到张一平,就如见到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连声请求张一平不要把他们交给法国人。

乔纳斯少校说道:“上校,请你仔细考lǜ

一下,你可以把我们带在身边,在你有需yào

的时候,我们可以为你联系德国军队,德国军队肯定会给你们提供应有的资助,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英军。将来法军也会成为你的敌人,到时只有德国才能帮zhù

你们,否则你们只有覆灭。”

张一平道:“你们能够代表德国军队吗?你们现在这样说,只不过是想保住一条命而已。”

就算进一步,德国军队真的援助“讨薪团”,目的也只是利用!利用“讨薪团”在法国的后方给英法联军添乱,打击后勤运输线。另外,还可以通过援助“讨薪团”,挑拨中国zf和在欧洲华工与协约国之间的矛盾。

只是,德国人利用我们,我们又何尝不能利用他们呢?张一平心里这样想,脸上有了一些松动。

乔纳斯少校继xù

说道:“德国军队可以派出精英的教官团,指导你们进行军事训liàn

或指挥作战。你应该知dào

,军队的指挥是一门高深的艺术。你的部队的素质有待提高,否则,凭一批劳工是无法占胜占人数优势的英法联军的。”

张一平虽然知dào

乔纳斯少校说的在理,一群华工的确战胜不了英法联军,但是,张一平听着心里觉得别扭,讥笑道:“强dà

的德国陆军也战胜不了英法联军!”

不过,虽然这么说,张一平还是有一些心动了,今天,这六千多人的训liàn

,已经让他忙得要死了。

他手下这批华工虽然有一些人在国内当过兵,但是他们在中国军阀部队里所受到的军事训liàn

,跟这个时代的欧洲各国来说,还是落后了不少,根本就帮不上张一平的忙。

部队中最重yào

的参谋部,凭那批华工,张一平知dào

根本就构造不起来。

张一平考lǜ

了一下,最终还是做了决定,将乔纳斯少校和托马斯上尉留下来。…,

留下这两个人有利也有弊。有利的是可以得到两个有经验的正规军官,可以迅速地组建参谋部,甚至可以利用德国人的情报资源。

有弊的是:如果被法国人知dào

“讨薪团”中有德国人的话,恐怕就没有人相信他们“讨薪团”仅仅只是讨薪这么简单了。与德国人勾结,到时只怕整个法国都喊打死他们。

不过跟法国人翻脸是迟早的事,在法国的眼中,中国华工跟英国人有一些冲突是好事,因为这样可以把那些廉价的华工从英国人那里夺取过来,为他们服wù

,为他们创造财富。这个时候他们对华工是有一点同情的。

但是一旦这些华工不再受法国人的奴役,又或者觉得损害到了他们的利益的时候,法国人也会像英国人一样毫不留情地镇压。

张一平说道:“让你们留下来可以,但是在法国人面前,你们不能够暴露德国人的身份,你们要说自己是英国人,要说英语不要说德语。”

反正英国人也有金发碧眼钩鼻子的人,跟德国人都差不多,张一平心想,只要不让法国人知dào

他们跟德国人有勾结,就可以继xù

利用英法之间的小矛盾,为自己赢得时间。

乔纳斯说道:“没有问题,当初我们潜入法国,就是装扮成英国军队。”

“先不要说得这么肯定,如果有一天我发xiàn

你们两个对我没有作用,我会马上把你们送给法国人的。”张一平说道。

这一点,乔纳斯少校倒是非常有信心,这样的一支由劳工组成的队伍,需yào

改进的地方太多了,怎么会没有他发挥作用的地方呢?

“张上校,你需yào

我们为你做一些什么呢?”乔纳斯少校问道。

张一平说道:“我现在有两个紧迫的任务,一个是情报的搜集,一个就是建立参谋部。”

乔纳斯少校说道:“没有问题,托马斯上尉是我的情报参谋,他可以利用德国的情报网络为你们搜集情报,而我可以为你组建参谋部,培训参谋人员。”

张一平把成思良叫过来,让他暂时做托马斯的翻译,并把托马斯带到张昶的先头营去,让这个托马斯配合张昶做侦察工作。

至于乔纳斯少校,则留在团部作张一平的参谋。

张一平叮嘱成思良说道:“你和张昶要盯紧这个洋鬼子,不要让他看我们的射击训liàn

的方法,以免被他学了去。平时不要放松警惕,免得被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成思良迷惑地问道:“团座,他们不是我们请来洋教官吗?”

张一平“呸”了一声,说道:“教官?他们根本不配,他们只不过是我们的俘虏,给我们干活的帮工而已。”

“俗话说,洋鬼子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相信德国人,还不如相信一头母猪好一点。”张一平说道。

第37章 暴风雨开始了

---请如暴风雨般收藏、投票吧!---

“讨薪团”迈着跳跃式的舞步,左跳右跳,五天之内换了五个地方,毫无规则可言,让人看不清他的方向,更猜不透他们要去哪里。

“讨薪团”这样的流动虽然让人难以捉摸,但是在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指挥部的地图上来看,这群造反的华工每天只不过移动三四十公里,无论他们怎么跳,始终跳不出像巴掌大的那么一个范围。

不过,正是这样无规则的运动,让试图派兵围剿的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不得不扩大了围剿的范围,投入了更多的兵力。同时又要求法国军队配合围剿。

这里毕竟是在法国,英法毕竟是联盟,法国普通民众虽然对华工有一点同情,但是并不阻碍法国军队派兵围剿中国“讨薪团”。

英法军队迅速行动起来,在“讨薪团”的外围,一张巨大的网已经渐渐形成,并开始渐渐收紧。

英法两国虽然配合默契,但是兵力调配、协商等工作完成之后,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

这十天,以华工组成的“讨薪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讨薪团”的不规则运动为自己赢得了宝贵的十天时间,在这十天之内,六千多士兵已经全部通过了初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基本达到初级枪手的水平。

从菜鸟枪手到枪手,一般只需yào

四天的时间,但是由于人数比以前多了很多,张一平要保证每一个士兵的射击技艺都真zhèng

达到枪手的水平,这是一个士兵最起码要达到的级别。

再加上每天都要不停地行军,因而训liàn

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不过,虽然时间增加了一倍,但是结果却让张一平很是满yì

,而且在士兵当中,特别是开始的六百多人当中,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差不多接近中级枪手的水平了。

九月七日,这已经是从哈雷镇撤出的第十天了。上午的时候,张一平来到一个叫做科特雷的小镇,这个镇子虽小,但却到处都是机器和高耸的烟囱。无穷无尽长蛇似的浓烟,一直不停地从烟囱里冒出来,怎么也直不起身来。

镇上有一条黑色的小河,河里面的水被污染成深紫色,发xiàn

难闻臭味。低矮的厂房开满了窗户,里面传出嘎啦嘎啦的颤动声响,蒸汽机不停地转动,向窗户外面喷射着热气。

镇里的法国人忙碌而有序,镇外面的田野上种着绿油油的蔬菜,农妇们在地里干着活,车夫们赶着破烂的马车在马路上来回地奔走。

这一切都告sù

张一平,他们来到了法国的腹地,一个没有遭受到战火摧残的法国小镇。

警卫连进入镇里的时候,与镇里面的警察发生了短促的交火,警卫连的士兵一枪一个,很快就将少数的法国警察制服了。

枪声响起之后,小镇里一阵鸡飞狗跳,法国人四处奔走,惊慌失措。

警卫连趁机把这法国人全部赶回家里去,并告戒他们不得出门,街道和各个路口都实行了戒严,好像大战就要来临的场面。

小镇外围有一处漂亮的别墅,警卫连把里面的住户直接赶了出去。张一平就把团部设在别墅的地下室里。

这个行为显得有一点粗鲁,起码比五天前粗鲁,五天前,“讨薪团”还是非常尊重法国佬的。

不过在听说法军也和英军一同前来围剿他们之后,“讨薪团”的士兵就不怎么客气了。…,

现在他们都练成了一身指哪打哪的枪法,信心忽然变得膨胀起来。

张一平还是压制着他手下的官兵,起码对法国平民并没有伤害,至于私闯民宅,那也仅限于这一回而已,一般的民宅还是不可以乱闯的。

不过,小镇所有的公用财物、粮食等军用物资,只要用得上的,张一平就不客气地占有了。最多写下一个欠条,当然这些欠条他也没有打算兑现,只是告sù

那些工厂主,找法国zf或者英国人兑现去。

因为,我们也不得已,这是英国人给逼的!

***

在田野间的一条马路上,一匹非常雄骏的红马疯狂地飞奔而来,马跑起来的时候,四条腿几乎已经伸成了一条直线,肚皮几乎要挨着地,灰尘在后面飞扬。雪片似的白沫,喷到胸脯上,马的两肋汗淋淋的,象水洗过一样。

马上的战士却仍然嫌它慢,不时地狠狠抓抽上一鞭。

好在已经戒了严,路上和街道没有什么人,小镇也不大,一人一马越过小镇,上了铁掌的马蹄踏在水泥路上,每一次对地的敲击都像敲在人的心坎上,让人产生莫名的紧张感。

马匹来到小镇的另外一头,来到别墅两层别致的楼房面前,马上的骑士一勒马,马匹立kè

直立起来,显出马上的骑士非常高超的骑术。

在指挥部的通信参谋石尉兰一见,就知dào

肯定有紧急军情的,于是急忙迎出来。

这是二营的通信员叶得麒,石尉兰虽然当上参谋不足十天,但是作为团部通讯的参谋,各营的通信员他已经一一认得出来了。

叶得麒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急冲到石尉兰的跟前大声而急促地报gào

道:“报gào

,二营在瓦卢瓦方向发xiàn

法军…”

叶得麒的声音很大,在指挥部的张一平也听到了,张一平看了一眼铺在桌面上的地图一眼,说道:“暴风雨已经开始了!”

紧接着,各个方向的侦察部队也都相继发xiàn

英军和法军的踪迹。

紧张的气氛骤然在指挥部漫延开来,并且一直从科特雷向四周的村镇漫延开去。

通信兵骑着欧洲的大马,飞奔在科特雷周围的公路上、田野之间,将指挥部的命令传到各营部,而各营连部又将最新得到的情报上报给团部。急促的马蹄声在乡间的小路上不时地响起,将这种战前的紧张氛围向四面八方传播了开去。

在团部指挥中心,参谋们的脚步匆匆忙忙,不停地有通信兵进出,向各部队传递命令,报gào

声、请求声、下达命令的声音,吵杂在一起来。让紧张的氛围更加加剧。

在别墅地下室的指挥中心,作战参谋曲纬生将综合来的情报一一标志在一副看起来显得有一点粗糙的沙盘上。

像石尉兰、曲纬生这帮参谋,是在部队中挑选出来最有文化的人,在德国军官乔纳斯少校的带领下,基本掌握了一点参谋的知识,把这个参谋部组建起来,不过以他们现在的水平,也只能够做一些如收集情报、根据地图抬建沙盘等简单的事。

至于作战计划这些高深的东西,他们还做不来。而是由乔纳斯少校带领他们来做,然后再给张一平审阅。

不过,张一平跟乔纳斯少校很难有一至的时候,一方面德国人有私心,做计划的时候考lǜ

的是如何利用这些中国人达到他们不要可告人的目的。…,

张一平其实有自己的打算,他让乔纳斯做所谓的军事计划,无非是想让那些参谋们跟着学习一下,其实他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

曲纬生指着沙盘说道:“现在英法联军的兵力基本已经搞清楚了,英军方面,有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的三个步兵师六万余人,分别从东北方向的苏瓦松、贡比涅、德瓦奴一线向我们呈半包围前进;法军方面有六个后备步兵团约一万余人,分别从西南方向,经韦尔布里、瓦卢瓦、贝斯一线向我们推进,企图将我们合围歼灭。”

张一平稍微皱了一下眉头,道:“英法联军还真看成得起我们,居然用七万余人来对付我们不到七千人。”

张一平见曲纬生说得头头是道,于是问道:“曲参谋,你们参谋部准bèi

怎么应对?”

曲纬生受到张一平鼓励,鼓起勇气说道:“其实,英军和法军之间并不是没有间隙,我们可以趁他们的包围圈还没有收紧的情况之下,完全可以从这些间隙突出包围圈去,而且,法军的兵力太过单薄,一万多人拉开差不多二十公里,要想突pò

并不困难。”

“不过在突pò

之后,我们将进入法国经济繁荣的地区,届时将会受到更多的军事围堵。”曲纬生说道。

乔纳斯少校说的中文总是一块一块的说不清楚,但是他听起来还是一字不漏,曲纬生的想法很明显符合乔纳斯的心思。

因而乔纳斯马上响应道:“曲参谋的建议不错,我在这里补充一点就是,突pò

法国步兵团的封锁线之后,我们将进入法国的心脏地带,虽然会遇到一些法国的后备兵团,但是并不足虑,因为精锐的法国军队都集中在西线的战场,而且真zhèng

精锐的法国士兵已经差不多战死光了,所以我觉得,这是对我们最好的进军路线!”

乔纳斯说的中文虽然是一块一块的,但是听久之后,也大致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

“讨薪团”进入法国的后方,远远比在前线帮zhù

德军强。“讨薪团”人数太少,在几百万军队的集团作战中,就算“讨薪团”能够从英法联军的背后发起决死的冲击,其作用也非常微小,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反而在法国的后方,扰乱法军的后勤线,搅乱法军的军心,作用更加大。

张一平当然知dào

德国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深深呼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柿子拿软的捏,我们就从法国人身上下手。”

眼光在沙盘上巡视了一下,用食指在瓦卢瓦的这个地方划了一圈,说道:“法军第243后备步兵团比较突前,我们就给他一个教xùn

,在瓦卢瓦给他来一下,吃掉他!”

第38章 诡秘的战事

瓦卢瓦距离科特雷镇只有二十多公里,法第243后备步兵团一早就出发,试图在下午的时候赶到科特雷镇,在黄昏之前将那批“不听话“的中国华工全部抓起来,送到法国人的华工营里面去,为法国军队服wù

,因为这批华工的确是做活的一把好手。

沿着乡村的公路走了大约十三公里,距离科特雷镇已经很近了,这时,第243后备步兵团的团长皮埃尔上校接到一份通报,第246后备步兵团的团长詹姆斯告sù

他:第246后备步兵团已经到达瓦卢瓦,请他不要急于冒进。

“真是白痴一个!”皮埃尔上校说道,“难道还要我的243团退回去跟你们汇合吗?”

“如果这样,那就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愚蠢的建议!”皮埃尔上校这样骂着,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派出了通信兵,给第246后备步兵团的团长詹姆斯写了一封亲笔信,告sù

詹姆斯自己的打算,并让他们赶紧跟上,因为第243后备步兵团不会因为他们的落后而拖慢那怕一丝丝的前进脚步!

信刚刚送出去,皮埃尔上校就得到报gào

,说前面碰到了中国华工部队。

“具体来说,他们还不算是部队,他们只是一群闹事的劳工!”皮埃尔上校纠正了手下的说法,骑马来到了部队的前面。

在这里,蜿蜒向前的公路在前面上了一个长长的缓坡,公路两侧是一连片低矮的山丘,而在山丘上,已被挖了一道长长的沟壕,将公路截断,将对面的山丘也连接起来。

皮埃尔上校还可以看到有一些中国人还在挥动着小铁铲,正在往外面抛土,以皮埃尔上校的经验看来,这个沟壕刚刚完工,中国人正在做最后的巩固。

皮埃尔上校抬头看了一下头顶上的太阳,有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叹道:“中国人的确是一流的劳工,挖的沟壕又快又好!”

“不过尽管如此,他们更应该呆在华工营里为法国军队服wù

,而不是像不听话的孩子一样闹脾气,现在他们应该为他们的鲁莽行为付出代价,法国军队必须对他们进行军事打击,以杀一儆百!”

“火炮准bèi

!”皮埃尔上校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后备步兵团是后备是二奶生的,本来是没有炮兵的,但是为了围剿这批华工,还是从炮兵部队配了一个炮兵连随同出征,装备了4门士乃德1908年型75毫米山炮,这种炮最大射程:5千到5千8百米,炮全重6百多公斤,适合这样的轻量级的战斗使用。

本来连皮埃尔都认为4门山炮对付像中国华工这样的劳工已经足足有余的了,但是皮埃尔发xiàn

中国的劳工却挖了一条深深的沟壕。皮埃尔上校开始有一点怀疑,这4门山炮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但是炮火还是要准bèi

的,用来吓唬一下中国劳工也好,说不定这些华工听到炮声,经不起吓就跑出来投降了。

4门山炮很快准bèi

完毕,开始向前方的战壕发射炮弹。

炮弹突pò

的障碍,发出刺耳的呼叫声,打在在前方沟壕后面的公路上,把公路炸了一个个的大坑,泥土的弹片四处横飞。

皮埃尔愤nù

地吼叫道:“蠢货,打在公路上干什么?我们双没有带着华工前来,等一下,谁给我们填上公路上的窟窿,你们炮兵吗?”

炮弹开始向两侧的低矮山丘发射。

但是,4门炮显得太过稀疏了,效果太过差了,打了五六发炮弹之后,炮火就停了下来。…,

华工的阵地早起了一堆一堆浓烟,但是皮埃尔知dào

,这炮火的打击非常有限制,现在就靠步兵的了。

炮火一停,一个排的步兵就在军官的催促之下,向华工的阵地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

法国士兵排散兵线向沟壕推进,重机枪班的士兵也拼力将重机枪尽量往前方架设,随时可以支持法军的进攻。

最前面的法军已经在一百米的距离内,华工还没有开枪,直到大约六十米左右的时候,华工才从沟壕里面伸出一支支的枪管,开火了!

但是,华工阵地上的枪声显得非常稀松,甚至听不到有机枪的响声,这让有一点小紧张的皮埃尔彻底心来,这样的火力密度,法国军队一下子就可以冲到沟壕前面,就是一面的屠杀了。

劳工就是劳工,不管他们把沟壕挖得再深再好,但是作战的经验始终赶不上正规军的法国军队。

皮埃尔还没有想完,战斗好像已经结束了,枪声变得更加稀疏。

皮埃尔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排的法国士兵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受伤士兵的哀嚎声代替了枪声。

皮埃尔从始至终没有听到已方的重机枪的声音,现在一看才知dào

,两台前出的重机枪还没有开火,机枪手就倒地不起了。

一个排的步兵没有一个能够回来,但是也没有多少个死亡,而是大多数都躲在斜坡上,受了伤,不停地哀嚎,请求救援。

“见鬼了!”皮埃尔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地叫道。皮埃尔这么一叫,战场一下子弥漫着一种非常诡秘的氛围。

皮埃尔上校迷惑不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不过分了一点神而已,难道上帝又要来惩罚我了?

皮埃尔自小注意力难以集中,容易分神,他七岁的时候,父母让他照顾小他三岁的弟弟,他一时分神,他的弟弟就掉到河里淹死了;八岁的时候,又分了一次神,他的一只狗被马车压死了,他自己也差一点被马踩成残废;中学的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用自行车搭小女友出去兜风,也是分了一下神,结果连人带车冲入河里去,女朋友又被淹死了,他幸运地被人救了上来。不过从此之后,皮埃尔发誓再也不让自己分神了。

皮埃尔因此变得专心起来,顺利地读完大学,参加工作,并有了一定的成就,升了职加了薪娶老婆生了小孩,战争暴发后,他加入军队,以他严谨的工作态度还当上了军官。

十多年了,皮埃尔非常谨慎,从没有让自己分神过。不料,今天由于有一点轻视中国人,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再度分神了,而分神带来的恶果是非常明显的:一个排的士兵非常诡秘地伤亡殆尽。

皮埃尔叫道:“上帝,请你原谅我这个迷途的羔羊吧,我再也不会这样分神了,我保证!”

皮埃尔说完,重新振作起来,再度组织起新一轮的进攻。

历史表明,只要皮埃尔不分神,专心地去做某件事,总是会成功的,今天也不例外。

皮埃尔信心满满,他掏出手枪向天开了一枪,嚎叫道:“冲锋,向前冲锋!”

第39章 声东击西

这十几年,皮埃尔已经养成了全神贯注、谨慎的习惯,正是如此,这一次进攻仍然是试探的性质,因为他刚才分神了,根本都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冲锋的士兵就完蛋了。

这一次皮埃尔不会了,他将全神贯注地指挥战斗,不会被中国人所趁。

皮埃尔虽然心里仍然看不起那些华工,但是经验告sù

他,如果他再“分神”的话,上帝对他的惩罚将会更加严厉。

皮埃尔动用了第一连剩下的三个排的兵力,在连长的督促之下,再次发起攻击。

第243后备步兵团虽然是后备部队,但是也是经过严格训liàn

的,随时可以补充上前线的部队,军事素质还是有的

法军的攻击很有气势,也很有章法。4门山炮再次分别打出了十发炮弹,直到步兵距离华工的沟壕只有两百米的时候,炮兵才停下来。

虽然只有4门炮,根本算不上步炮协同,但是能够做到这样,无论是炮兵还是步兵都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

机枪队的六挺重机枪。也有四挺开始疯狂地向两边的小山坡扫射,子弹打在泥土上,碎石和砂飞溅起几米高。

但是华工似乎一点也着急,等法军过了一百米,再靠近一点的时候,才慢慢地响起了枪声。

枪声不紧不慢,相对于法军的枪声来说,依旧显得稀疏,但是这种稀疏不起眼的射击往往能够响到最后。而法军那些疯狂扫射的重机枪却一下子哑了下去。机枪手一个一个地被打死,上一个死一个,直到没有人敢上为止。

不到十分钟,三个排近两百人有八九成就倒在了地上,逃回来的没有几个。

华工并没有使用杀伤性的武器如重机枪和轻机枪,也没有扔炸弹,只是一阵“叭叭叭”枪声再加上拉枪栓的声音响起,弯着腰冲锋的法国士兵就纷纷中枪倒在地上。

那些机灵的士兵即使卧倒在地上,也会被补上一枪。

一个连就这样没有了!

对于这种不寻常的情况,任皮埃尔实战经验再丰富也无法解释。

现在。皮埃尔又多了一个麻烦,那就是如何把那些伤员救回来。刚才试探朝夕相处的一个连两百多人当中,起码有两百个伤员躺在华工阵地前面哀嚎。

这些伤员不得不救,但是如果贸然去相救的话,又会成为华工的枪靶子,白白送命。

其中的一个办法就是派人与华工谈判,约好大家不要开枪,让法军把伤员救回来再重新开打。

这并非天方夜谭,在欧洲战场上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但是法国陆军的荣誉却不容皮埃尔考lǜ

,如果让人知dào

他的第243后备步兵团举着白旗去华工谈判的话,他就没有脸见人了。

如果连一群刚刚拿起步枪的中国劳工都无可奈何的话,法国陆军的脸面就被他丢到地中海去了,以后法国军队在英国人盟友面前,如何抬得起来头来?

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就是快速击败躲在沟壕里的华工。

皮埃尔很快下定了决心,再次组织第243后备步兵团展开更加凌厉进攻!

法国人不知dào

的是,他们已经被张一平列为首先打击的目标,现在这样不愠不火地打,只是不想一下子把他们歼灭或者吓跑,为其它六个营运动到指定位置争取时间。

下午四点,张一平带着德国人乔纳斯少校以及警卫连到达二营的前线阵地。…,

营长张昶的指挥部就在前线沟壕的后面的小山坡,一个挖得厚厚的掩体,掩体有一个射击口,可以看到山岗下面一片片哀嚎着的法国第243后备步兵团的伤兵。

张昶不是在指挥战斗,而是透过这个射击口时不时地打出几枪,干翻几个法国人,很快又打退了法国人一次进攻,法国人又丢下一堆伤员和尸体,退了下去。

张昶心满yì

足地收起枪,回头一看是张一平,连忙叫道:“团座上来了?”

张一平点点头,问道:“怎么样?”

张昶有一点郁闷,这样的打法不仅法国人郁闷,就是张昶也觉得郁闷不爽快。

张昶道:“如果真的打,现在第243后备步兵团恐怕已经死光了,不过现在是也好不了哪里去,他们伤兵起码占用了大半以上,再来两次冲锋,他们也差不多完了。”

“只是觉得非常不爽,明明可以一枪打爆他的头,为什么非要打他的腿呢?要知dào

法国人跑起来总是一晃一晃的,而且还弯着腰,有时想打腿,偏偏打中了脑袋,这算不算失误?会不会影响我的晋级?”

“你就别嫌这嫌那了,人家法国人中了枪,也不见得有你那么大的意见!”张一平说道,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怀表看了一眼。说道:“再过二十分钟,各营就应该到了预定的位置了!”

“那不就是可以大打一场,不用管那些法国猪的死活了?”张昶兴奋地问道。

张一平点点头,这时,天空中忽然传过来一连串炮弹飞过的呼啸声,听声音就知dào

是75毫米山炮打出的炮弹,不过凭经验,张一平知dào

了这一炮的爆zhà

不在他的周围,因而非常镇定。

但是尽管如此,掩体上面依旧“沙沙沙”地往下掉泥砂土块。

一阵炮火过后,掩体里撒了一大层泥土,也撒了张一平身上全都都是。

炮火一停,张一平就说道:“我出去看一下损伤有多少。”

张昶刚刚被火炮轰击,耳朵还有一点嗡嗡响,他大声地说道:“团座请放心,我们华工来法国干什么的?那是来挖坑的,之前十天都有八九天都在挖坑,什么样的坑没有挖过呀,不仅挖过,而且是忒结实,别说这只是几门小山炮,就是再重的火炮,只要不直接砸在头顶上就不会有事。”

张一平从战壕里弯着腰,穿过一条直的坑道,走到前面去的沟壕去,这时法国人又开始冲锋了。

稀稀疏疏的枪声又起来。

林春儿是一个副班长,也是一个轻机枪手,手里拿的是刘易斯式轻机枪,但是由于上头没有命令机枪开火,所以他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旁边的战友用步枪,一枪一个地打。

林春儿说道:“成哥,你平时不是喜欢使机枪的吗?现在我跟你换一个使使?”

被人叫做成哥的头也不抬,瞄准一个载着尖顶帽子的法国士兵,一扣板机击发,法国人闻声而倒,尖顶帽子骨碌碌地滚在一边,浸入一堆备水池里,一时被染红了。

成哥满足、均匀地、细细地呼出一口气,才回答道:“现在我喜欢上步枪了,简直就像前几天把的那个法国妹子一样,让我有激情有感觉,我现在一刻都离不开它。”

林春儿脸上有一些失望,张一平走上前去,拍拍林春儿的肩膀,说道:“只有用得当,轻机枪也可以像步枪一样灵活。”…,

林春儿见到是张一平,正要起身行礼,却被张一平伸手按住,说道:“别动,在战场上给长官行礼,不是等于告sù

敌军的狙击手我是长官吗?这岂不是害了我?”

张一平抓过林春儿的刘易斯式轻机枪,趴在沟壕边上,“突突,突突!…”连接射出了几个点射,把几个法国士兵搁倒了。

张一平说道:“刚才叫做点射,击发的时候要稳扣快松。扳机扣到底马上松开,一次发射子弹为2—3发…”

乔纳斯一直跟在张一平的身后,看到张一平一路上教了很多个士兵打枪的要领,包括步枪、轻重机枪。而且是每次教过之后,都要士兵马上进行实弹训liàn

,巩固效果。

乔纳斯忍不住说道:“上校,你之前应该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教官。你的枪法例无虚发…”

乔纳斯少校先是给张一平一些正面的评论,然后把话题一转,“不过,一支部队仅仅只是枪法优秀,是不可能成为一支常胜的部队的。”

张一平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说。”

乔纳斯道:“执照计划,我们应该是击破第243步兵团,然后迅速突围出去,可是上校,我们的速度太慢了,而且我们好像不是在进攻,也不是突围,而是在防守。请问,这是为什么?”

“乔纳斯少校,你要清楚地知dào

你的位置!”张一平说道,他是不按照乔纳斯少校参与制定的计划行事,而是另外又制定了一个计划。但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跟德国人交代。

“你只是一个俘虏,一个雇工而已,不是我的参谋长。如果你的行为不能够让我满yì

,我随时把你送给法国人!”

乔纳斯少校非常严肃地说道:“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但是少校先生,我同样非常关心‘讨薪团’的前途和命运,因为‘讨薪团’也注入了我的努力和汗水,所以我仍然很想知dào

下一步‘讨薪团’的行动计划!即使你现在就将我送给法国人,我也要坚持这样做。”

无论乔纳斯的最终目标如何,有一点肯定的就是,他也希望‘讨薪团’强dà

起来,能够在法国生存下去,这样也符合德国人的利益。

因此,乔纳斯少校一直很努力地做事,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他说的不错,‘讨薪团’的确有他的汗水和努力。

“我这叫做‘声东击西’,是中国的一种非常高超的谋略,你们德国人是不会懂的了!”张一平说道。

“什么叫做‘声东击西’,能否说详细一点?”乔纳斯少校问道。

张一平始终还是不相信德国佬,尽管他对‘讨薪团’下过很大的努力,撒下很多的汗水,但是到了有需yào

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讨薪团’出卖。

“所谓的‘声东击西’就是说:你的计划说要向东,我却偏要往西,就这么简单!”张一平说道。

第40章 赶第二趟

乔纳斯在中国的青岛呆过几年,当然不会不知dào

什么叫“声东击西”,张一平这样对他说话,其实已经表达了对他的极度不信任。

不过乔纳斯是一个冷静的人,他能够摆平自己的位置。他深深地明白自己“俘虏”的身份。而且眼前的这个中国指挥官,是一个不可以常理来推断的人,他从来没有相信过自己,甚至从不相信西方人。尽管自己非常努力想得到他的信任。

张一平却没有为自己的非常伤感情的话表现出半点歉意,因为他对德国佬没有感情,无所谓伤害不伤害,大家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张一平反而进一步地说道:“这一仗过后。我可以放你们两个人走,让你们回德国。现在你到卫生连去抬担架的吧,当天,我的士兵为了把你们抬出来,曾经抬断了三条手臂。这个债你一定要还!”

乔纳斯心道:不能够这样小气吧,中国人,当初你们是把我抬了出来,难道就非要我回去抬上一回你才觉得公平吗,心里才觉得平衡吗?再说这几天我已经做了不少事情足以来弥补了。

张一平眼睛盯着他,好像在回答他说:是的,我就是小气又怎么样?我的士兵抬了你,你就得抬回去。

乔纳斯没有办法,张一平的话是不可以违抗的,否则还真的会把他送给法国人,而且还是那些失去了自己丈夫,失去了兄弟、失去了儿子的,对德国人恨之入骨的法国平民。到时,他就死得很难看了。

乔纳斯很快一名警卫带走了,临走的时候,他心里还在想,“中国人到底要干什么,声东击西?难道他们现在打法国人,其实是了迷惑英国人?他们想吃掉英国人三个步兵师的六万余人?这简直就是天方夜潭!”

这边,法第243后备步兵团的团长皮埃尔上校终于有了决定,连续六轮冲锋过后,不仅没能击溃中国华工,反而造成了更多的伤亡。更多的伤员。

巨大的伤亡已经让法国人他承shòu不住了,他派出了一名参谋,要求跟中国人谈判,让他们把伤员救回来之后再决战。

但是出于法国人的尊严,皮埃尔不允许这个参谋举白旗,而是将双手高高举起,向中国人的阵地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用英语大声地喊叫。

至于为什么要用英语喊叫,不是说法语不好,法语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美最优雅的语言。但是皮埃尔认为,这批华工是英国人管理的,应该配有英语翻译。

果然,中国人并没有开枪,而是允许让这名参谋近前。

皮埃尔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的一个后备步兵团有一千两百名步兵,现在伤亡人数已经超过一半有余,而那些受伤躺地阵前的也足有六百多人,到了这个情况,实在打不下去了,士兵们已经不愿意冲上去送“伤”了。

送“伤”其实跟着送死差不多,甚至更加悲惨,几百个伤兵躺在阵前,求生不得救死不能,发出的哀嚎让人听得一阵毛骨悚然。

张一平看着一个法国军官举起双手走上来,笑着问张昶道:“你知dào

为什么法国人这么喜欢举双手吗?”

张昶说道:“难道这个法国人有狐臭,想这样熏死我们?”

张一平说道:“这也极有可能,浪漫的法国人没有什么想不出来的,不过很明显,这样效果不会很好。”…,

张昶抽了一下鼻子,说道:“不错,我们都有防毒面具,而且今天的风向也不太好!”

“那为什么他们这么喜欢举双手?”旁边的警卫范大围傻傻的问道。

范大围自从进入了警卫团,由于吃得饱,训liàn

也积极,再加上他是一个实心眼的人,心里没有杂念,故而射击成绩突飞猛进,现在已经被提升为张一平的贴身警卫,前途大好。

张一平之前的警卫林三武、刘大华、肥波等人,现在都下放到连队里做了排长了。

张一平忽然想到,现在不是二战,这时的法国陆军还算有一点骨气,不像二战的时候那样动不动就喜欢投降,因此现在笑话法国人喜欢举双手,的确早了一点,有一点冤枉法国人了。

张一平说道:“也许二营长说的对,也许法国人只是喜欢晒一下胳膊底!这就要问法国人才知dào

了。”

看了一下表,张一平说道:“时间已经到了,没时间跟他们闹着玩了,发起总攻吧!”

张昶举枪,一枪击中了举手而来的法国军官的胸口,一支血箭急射而出。张昶紧接着一跃而起,跳出了沟壕!

法国军官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眼神只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不两秒钟,就失去了神采,身体也重重地仰面倒在地上,压在一个重伤昏迷士兵的身上,把这名士兵砸得醒了过来。

接下来,一只穿着大头皮鞋的大脚,从刚刚醒过来的士兵的胸口踏了下来,这位士兵惨叫一声,胸口的肋骨“喀,喀,喀”地断了几根,再一次昏迷过去了。

张昶早就被这种压抑的打法憋坏了,他第一个跃出沟壕,向缓坡下的法军冲了出去,一路上他踩死的伤兵不知凡几,甚至比他开枪打死的还要多。

第243后备步兵团下属四个连,再加上一个炮兵连,人数在一千四百人左右,几轮冲锋下来损失大半,连炮兵在内总共只剩下不到八百人,而二营的伤亡微乎其微,基本还是满营,再加上张一平的警卫连,共有一千五人左右。双方的力量对比已经发生悬殊的变化。

在法国步兵团的几百人眼中,多他们一倍的人从高处冲下来,就像是铺天盖地一样。

阻击没有用,机枪手一上位就被击毙,中国人枪枪到肉,所有在射程内的法国人都被一一击毙,这一次他们再也不用忍着,也不用刻意打偏。而是一枪一个,枪枪致命。

随着华工的靠近,法国步兵的数量也急促地减少。

皮埃尔知dào

已经难以翻天,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跃上马背就开始往瓦卢瓦跑。

因为第246后备步兵团已经到达瓦卢瓦,如果有他们收到自己的信,出来接应第243后备步兵团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离这里不远。

皮埃尔没有料错,第246后备步兵团是离他们不远,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距离。

第246后备步兵团的士兵已经听到交火的枪炮声,也知dào

第243后备步兵团跟中国人战斗,正在跑步前来接应,但是就在距第243后备步兵团两公里的一段同样平缓的山谷里,他们遭到“讨薪团”一营的伏击。

皮埃尔带着残兵向后逃跑的时候,一营对第246后备步兵团的伏击已经打响。

皮埃尔的残兵再次遭受到一营阻击的部队的致命打击,在两边夹攻之下,皮埃尔带着剩下的三百人举起双手投降了。…,

一营和二营汇合一起,第246后备步兵团的未日也到了,被两倍的敌人一下子击溃,不到两百人的残兵败退回瓦卢瓦。

战斗结束了,一营长的盛掌柜叨着空烟斗,笑眯眯地走过来,跟张一平打了一个招呼,叫道:“团座!有这样的伙计,个个都有这么好的枪法,这生意真是要得呀,一本万利呀…”

张一平说道:“好生意陆续有来,就看你怕不怕累了,盛掌柜!”

“有得生意做,咱做掌柜的,怎么会怕累呢?再累也是值得的。”盛掌柜说着,跟张一平再喧哗了几句,带着队伍又出发了。

张昶倒提着步枪,满脸硝烟走过来叫道:“团座,我们二营马上又要出发赶第二趟,这些俘虏怎么办?不如一人一刀干掉他们得了。”

张一平说道:“你们留下一个连跟警卫连一起收拾战场,其余的马上出发。这些俘虏交由我们处理,我们很快就跟上。”

张昶答yīng

一声,集合部队也走了。

张柳河牵着一头高大的黑马过来,说道:“团座,这是那个法国军官的马,现在归团座了,团座也应该有自己的座骑了。”

之前经过的乡镇也搜集过不少马匹,但是张一平要求配置到通讯排和用来驼运给养、重机枪、迫击炮、炮弹等物资。

这一次,一下子打掉了法军的两个步兵团,缴获的马匹非常多,张柳河把最好的一匹给了张一平,他自己和警卫连也留下不少。

张一平看着这匹高大雄俊的军马,这样的马,在后世起码值几百万,如今却是自己的了,

张一平感叹道:“真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呀!”

张柳河回应道:“是呀,这些法国人都有很有钱呀,身上起码也有几十甚至上百、几百法郎,另外手表,首饰,收起来值得不少钱呢?”

两个连的士兵打扫战场,也只能把值钱的东西掏走,其余枪支等东西也不要了,没有时间。这里只是一个小数,那边还有更大的钱等着他们去拿。

至于那三百多名的俘虏,张一平一时还想不出怎样处置他们,杀掉他们是不可能的,而且张一平也做不出来。

但是如果有放走他们的话,可能他们刚走,这些法国人就会捡起地上的枪支,再次加入围剿他们的行动中来。

第41章 上帝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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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温和的太阳颜色淡淡的。无边的田野懒洋洋的仿佛快睡着了。远处的教堂的钟声在静寂的原野里悠悠的响着,缭绕在血腥的战场上,这浑厚柔和的钟声多少弥合了伤兵们身上的痛楚,也安抚了俘虏们心灵上的创伤,让大家的心境渐渐平复起来。

皮埃尔上校跪在地上,向着钟声虔诚地祷告:“上帝,请你原谅我这个迷途的羔羊吧!我一时分神,我现在已经得到最重的惩罚了,我的部队已经全军覆没,而且覆没在一群中国劳工手中,这恐怕是世界上最重的惩罚了,上帝,请你结束对我的惩罚,给我指一条活路吧。”

皮埃尔上校的虔诚果然是感动了上帝,上帝用有一点生硬和不流利的法国话对他说道:“上帝已经原谅你了,可怜的孩子,现在上帝给你一条活路…”

“仁慈的上帝!”皮埃尔上校感动的哽咽起来,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膜糊的高大的形象。

这就是上帝?上帝怎么是一个中国人!皮埃尔上校大吃一惊。

张一平伸出右手按在皮埃尔上校的额头上,夕阳在他的身后闪耀,他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张一平操作生硬的法语对皮埃尔上校这个法国军官说道:“现在我就给你一条活路,一条真zhèng

的活路!”

说着,“咣当”一声,他丢下一把匕首在皮埃尔上校的跟前,说道:“只要你往自己小腿上刺上一刀,你就有活路了,这样不仅可以逃过今天的一死,回去之后还可以当上英雄,住进舒服的医院,躺在病床上疗养,有漂亮的护士姑娘亲自为你服wù

,出院后还可以退出军队,不用再到前线打仗送死!”

“这是一条真zhèng

的活路,如果你自己下不了手,我还可以帮你,还可以替你包扎好伤口,保证不出意wài

,只要你点点头就行了!”

张一平的话对皮埃尔上校充满了无限诱惑,他不自然地点了一下头,但是瞬间他又叫了起来,“你不是上帝,你是撒旦!”

皮埃尔上校毕竟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他心里还有一丝清明,没有完全被诱惑,心里一激就叫了出来。

皮埃尔上校抬起头来,他这时也清楚地看清了张一平。

这是一个不足三十岁的年轻人,健康的肤色,身材高大不输于任何西方白人。他强壮的体魄,棱角分明的脸庞,坚毅的眼神直接穿透了皮埃尔上校内心深处,让皮埃尔上校的心神无比的慌乱,眼神开始散乱。

“上帝,请给我力量,让我抵挡这个魔鬼!”皮埃尔发出一阵哀鸣。

事实上,撒旦和魔鬼来自己他自己的内心深处,来自他对战争的厌恶,对生命的向往。

因为不答yīng

这个“撒旦”的话,他会杀了自己,就算他不杀了自己,自己回去也会送到军事法庭,就算不被送上军事法庭,也会调到前线,最终还是变成炮灰,死在战场上。

皮埃尔上校好不容易从战场活着回来,他可不想再回到那该死的地方去。

“怎么样?考lǜ

好了没有,如果有你不同意的话,我只有将你们全部枪毙了!”那个撒旦用轻柔的声说道,好像这么多人的生命对于他来说,只不过像捏死几只蚂蚁一样轻松。

皮埃尔动摇了,他发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非常陌生的声音,“可是他们怎么办,他们会告密的!”…,

皮埃尔一说完,心里就不停地祷告:“上帝,请赐给我力量吧,让我可以抵挡撒旦的诱惑。”

张一平说道:“这个你放心,他们跟你一样,都有这个意愿!”

皮埃尔不停地祷告,张一平对旁边的范大围说道:“给他的小腿来一刀,然后给他包扎起来!”

范大围嘟囔着说道:“忒麻烦,干脆一刀抹了他的脖子得了,多省事!”不过说归说,范大围还是听从了命令,捡起皮埃尔上校前面地上的匕首,一刀扎在皮埃尔上校的小腿肚里,并且迅速拔出来,带出一抹血红。

皮埃尔上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头上冷汗如雨。

张一平让人把这些俘虏分开几群,然后来到其中的一群人前面,指着皮埃尔上校说道:“你们的长官,他请求我给他的小腿扎上一刀,从此之后,他就告别了那些该死的兵役,再也不用去打仗了,回家跟老婆孩子团聚去了…你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路就是自己扎上一刀,另外就是被处死,愿意自己扎上一刀的就请出来,如果有你们不敢动手的,就由我们替你们下手,现在给你两分钟的考lǜ

,二分钟之后,不愿意的,全部处死。”

***

夕阳落在地平线下,晚霞如同一片赤红的落叶坠到铺着黄尘的地上,斜阳之下的山岗变成了暗紫,好像是云海之中的礁石。

战场也打扫完成了,士兵们将搜来的值钱的东西打包放在马背上。并陆续离开了。这边,也许是史上最大的一场自残闹剧也接近了尾声。

被法国人称之为“撒旦”的张一平背着晚霞的光辉,孤独地站在旷野之中。

一缕缕的轻雾在阡陌纵横的田间缓缓上升。一片轻盈的暮霭在远处飘浮。白色的雾气铺在潮湿的地下,等着黑夜降临时好往上升去……

几条野狗循着血腥味向这边跑过来,在尸体堆里乱窜,成群的乌鸦在灰色的天空打转。

张柳河走到张一平的身边,报gào

说:“团座,还有大约三十个法国佬不愿意自残,是不是干掉他们?”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不用了,这么多人都自残了,剩下这些人,不用我们,自然有人会收拾他们!”

“团座的意思是说他们会内讧?灭口?”

张一平没有回答,他一向直肠直肚,脾气火爆。本来就不适合玩这些阴险的游戏。

他只是有一点不甘心,把这些手下败将的法国人放回去之后,他们又重新拿出起武器来打自己,所以只得出此下策。

范大围把张一平的坐骑牵过来,张一平一跃而上,摧马扬鞭,带领警卫连的战士,消失于灰暗的雾色里。

不久,在身后传过来了一阵稀疏的枪声。张一平往身后望了一眼,那里除了一片灰色什么也看不见。

第42章 做别人做不到的事

在第一营伏击第246后备步兵团后不久,在离瓦卢瓦约十五公里的贝斯,另一场遭遇战打响了。

“讨薪团”第三营刚刚占领贝斯,法第320和第326后备步兵团就汹涌而来,与第三营撞在一起,随即展开了殊死的战斗。

在下午,243后备步兵团与第二营相遇的时候,243后备步兵团的团长皮埃尔上校就把情报报gào

了在韦尔布里的贝特朗准将。

贝特朗准将是指挥这次围剿华工“讨薪团”的总指挥,由于国内兵力见拙,参与围剿的六个后备步兵团都是从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部队抽调出来的,分成六路向“讨薪团”压逼过去,因而在协调上多少会有一些问题。

好在这些华工只是半军事组织,刚刚摸上枪不久,因而贝特朗准将并没有太过担心,甚至整个法国都不把“讨薪团”当一回事,认为这只不过是一群工人罢工而已。在法国,天天都有工人罢工。

只不过这些华工做得太过分,忘记了这里是法国,法国工人可以无法无天地罢工,但是中国劳工却不行!更何况他们还抢了军火库,走上武装对抗的道路。

虽然法国人都知dào

,英国人一向对华工刻薄,华工经常有反抗已不是新闻,贝特朗准将对华工的遭遇也有所同情,认为这是英国人过于压迫造成的结果,但是同情归同情,弹压还是要弹压,因为英国人是法国最重yào

的盟友,而华工只是一群来自中国的劳工,无论从私人感情还是国家利益出发,都只能牺牲华工而维护法国与英国的联盟。

步兵团在野外行军,通信只能靠通信兵和信鸽箱子里的信鸽传递,贝特朗准将只能够通过信鸽来了解战事的发展情况,效率可想而知。

随着事态的发展,243后备步兵团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而急促前往支援的第246后备步兵团又遭到埋伏,损失惨重。

不久,贝特朗准将又分别收到第243和第246后备步兵团的报gào

,说中国人汹涌而来,部队已经被冲散。

这时候,贝特朗准将才知dào

事态的严重,如果第243和第246后备步兵团被“讨薪团”歼灭的话,那就太过可怕了。

贝特朗准将认为必须重新评估“讨薪团”的军事实力,然后再作出部署,否则就会吃大亏。

为了保险起见,贝特朗准将急忙通知正在赶往贝斯的第320和第326后备步兵团提高戒备。并命令这两个步兵团汇合在一起,在贝斯据守候命。

贝特朗准将的命令传到这两个团,尽管这两个步兵团马上加快了行军的速度,但是已经晚了,贝斯已经被中国人占领。

两个步兵团毫不犹豫地从东南两个方向一同发起对贝斯的攻击。

虽然这两个步兵团的兵力是第三营的两倍,但是在第三营的精确打击前面,损伤就像第243后备步兵团那样,非常的惨重。

三营营长是外号翻天虎的胡从甫,这个人人粗心不粗。在“讨薪团”之中,除了张一平之外,就数他的军事水平高,在国内的时候做过北洋军的连长,上过军官培训班。

三营的士兵经过《枪王系统》的系统训liàn

之后,枪法已经达到枪手的级别,胡从甫当然知dào

这对部队来说意味着什么。

胡从甫对部队的能力有比较深刻的认识,因而在战斗中更能正确地采取战术,发挥士兵射击的优势,给敌军最大限度的杀伤。…,

贝斯是一个中型的城镇,居民约有两千人,第320和第326后备步兵团由于是跑步前进,把火炮落在了后面。

就算火炮跟着上来,他们也不敢对城内开炮,因为两个团才8门75毫米的山炮,除了给平民造成伤害之外,对中国人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得不偿失。

黄昏下的贝斯就像处沼泽陷阱,在中国人稀疏的步枪声中,在那断断续续的机枪点射的枪声中,冲上去的法国步兵无一例外地倒在了地上。

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后方的指挥官认为士兵倒在地上只是做战术避规,并不一定就给中国人的子弹打中了,但是后面发xiàn

却越来越不对劲,这些士兵倒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不管在后面的军官怎么吹哨子没有用。

这太过奇怪了,难道英勇的法国士兵们也不愿意跟华工们打仗,倒在地上“罢战”了?

工人有罢工,士兵有罢战,这一点也不奇怪。何况这些法国士兵对华工的好感远远大于英国军队。

于是另外一批进攻的士兵又被派了上去,同样被打死在贝斯镇的的前面,这个时候,团指挥官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但是已经迟到了,“讨薪团”的其余三个营已经由四面八方包围了上来,并随即向这两个团发起进攻。

四个营的兵力是两个法国后备步兵团的两倍。再加上枪法等因素,四面一挤压,贝斯镇里的第三营又趁机大举反击,两个步兵团终于首尾不能够想顾,逐渐被分割成好几段。

入夜之后,大部分法国的士兵开始投降。

四个营迅速打扫了战场,马上又连夜向巴黎的方向进发。

张一平并没有前往贝斯,他紧随着张昶的二营,于深夜十二点之后,来到了一个叫做欧杜安的小镇。

欧杜安这个镇子虽然小,但却是通往巴黎的一个重yào

的交通要道,这里离巴黎只有八十公里。

只要突pò

这里,法国的巴黎首都就在眼前,像脱光裤子的少女任由蹂躏了。

欧杜安这里驻有一个法军后备步兵师,两万余人。

张一平到达的时候,盛掌柜的第一营和张昶的第二营已经击退了一次法军的反扑,并且建立了一个前沿阵地。

法军企图趁一营和二营远道而来,立足不稳,连夜越过小镇前面的一条小河发起攻击,但却被一营和二营联合击退,三个团的兵力损伤过半,最后退入城中,据河而守。

张一平到达之后不久,在贝斯的四个营也陆续到达。

中国人凭六千多华工,竟然想占领巴黎!想做德国几百万精锐陆军也做不到的事情。

第43章 排着队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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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工“讨薪团”的惊人之举的确震惊了法国统帅部,特别是当军事失败的信息传回来之后。

当天下午,有四个步兵团被歼灭,而驻守欧杜安的守军由于贸然进攻,不仅没有打退敌人,反而让自己又损失了大约一个团的士兵。

一种危险的气息弥漫在巴黎的法军最高统帅部。

这种危险除了对巴黎的军事威胁之外,还有对统帅部领导地位的威胁。

这批华工虽然只有六千多人,但是他们这一天的战绩却让人触目惊心,让人嗅出了危险的味道。

如果被中国人突pò

欧杜安,又或者绕过欧杜安直逼巴黎,后果不堪设想。

法国陆军大部分的兵力已经压在了前线,特别是亚眠一带,在欧杜安与巴黎这间并没有多少部队,有的只是一些后备、警察部队。

这些非正式部队在中国人的进攻下,能守得住吗?就算能守得住,被几千武装的中国劳工威胁到巴黎,法国的国家脸面也会丧失殆尽。而最高统帅,只怕只有下台的分。

在韦尔布里,贝特朗准将受到了统帅部严厉的批评,严厉地命令他带领属下的部队星夜支援欧杜安。

法军士兵深夜被叫起来,向欧杜安跑步前进。

韦尔布里距离欧杜安有四十公里,虽然有公路相通,但是这两个是后备步兵团没有配备汽车,就是马车也不够,因而一般的士兵们主要还是靠走路。

一路上怨气冲天,到凌晨,天开始发亮的时候,离欧杜安已经不到两公里。

前面是一片低矮的山谷地,公路从山谷中间穿过,虽然两边山谷的山坡不是很陡,但是在法国却是难得的打埋伏的好地方。

凌晨,大地间有一层淡淡的轻雾,颜色乳白,像是流动着的透明的牛奶,东方发白了。浮动着的轻纱一般的白雾笼罩着前面的小山坡,以及山坡上那些散乱的灌木和草丛。

第246后备步兵团就是在这样的地形中遭到了中国人埋伏,全军覆没的。因而在贝特朗的眼中,这些灌木草丛就像是埋伏着的中国人。

贝特朗准将的心揪了起来,心里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的右手举了起来,旁边的参谋一见,马上下达命令,让部队停止前进。

停止前进的命令一下达,疲惫不堪的法国士兵就坐在公路上,有一部分士兵走到公路边排成一排,向着公路外面撒尿。

淡淡的白雾飘过公路外边的荒地,在公路边五十来米远的一丛杂草底下,三营二连的二噶子暗暗“呸”了一口水,轻轻地骂道:“真是一排怂鸟,死到临头了要还拉出来溜,真不知死活,要是现在下令攻击的话,俺一定一枪爆一个给你们全部爆了!”

旁边的班长马上轻声喝令道:“二噶子,少鼓噪,听命令就是了,小心别暴露了目标。”

贝特朗猜测的没有错,中国人是要打他们的埋伏,不过不在山谷里,而是在山谷前面的一片平地上。就在贝特朗现在停靠的公路的两边。

在公路两边的那一堆一堆的草丛下面,有无数个用杂草盖住的散兵坑,在白雾撩绕的凌晨,法国人被前面山谷的险要吸引了注意力,却忽略了来自他们身边的危险。

张一平和胡从甫就在贝特朗的左边一百多米的一下地下掩体里,他的这个掩体比一般的散兵坑大了许多也结实了许多,盖得也很严实。…,

张一平用望远镜从了望口外观望,法军前头部队已经停下,而后面的部队却还在缓缓地向前靠拢,队伍由之和稀疏变得紧密起来。

张一平嘴角度浮出一丝笑意,轻轻地笑道:“连上天都帮我,我正嫌法国人走得太过疏,现在他们自觉地汇聚一起,等一下就像排队枪毙一样,一枪一个,不用我们费神!”

在公路的两侧,一边两个营,共埋伏了四个营,四千多人,人数是法国人的两倍,长度有一公里长,但是法国人两个团的队伍却差不多拉了一公里半,张一平要等他们全部进入伏击的范围才开枪,到时那些人法国人就像是排着队被人打靶子一样,消灭他们就毫不废事了。

胡从甫却着急地连声叫道:“哎呀我的团长大人,这个时候了还不下命令攻击!”

张一平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知dào

什么?法国人两个步兵团,四人一排稀稀拉拉的,排得有一公里多长,等一下,他们就会汇集到一块,全部进入我们的包围圈,迟一点打,省了我们好多事,难道你对自己的兄弟不放心,怕他们暴露目标?”

胡从甫还真有这个担心,他是一个急性子,但是部队里比他急性子的更有其人。

胡从甫却说道:“谁敢暴露目标,坏我大事,我罚他三个月不准出去找乐子!”

张一平是一个爆脾气,但却不是一个急性子,而是非常有耐性的人,没有越强的耐性是不可能成为枪王的,像胡从甫这样的急性子,顶多练到“初级神枪手”一级,就很难有进步了。

但是能够练到“初级神枪手”这一级,对于一般的军人来说已经够用了,可以驰骋战场成为一个优秀的射手了。

贝特朗派出两个小分队进入山谷两边的小山坡里搜索,很快小分队发出安全的信号。这时,落在后面的法国士兵也赶了上来,全部进入了伏击圈圈,但是张一平又看到法国人大部分都坐在地上,这不得射击。

反正他们走不掉,就再一会儿!

胡从甫却急得直挠脑袋了,不停止地说道:“团长,我真服了你了,这么好的机会了,你还沉得住气!”

张一平一眨不眨地盯着贝特朗,说道:“再等一下,他们就要出发了,等他们一站起来,就是最好的的时机!”

话音刚落下,贝特朗果然下达了部队继xù

前进的命令。坐在地上的士兵纷纷站了起来!

“是时候了,开始吧!”张一平说着。

胡从甫等的就是这句话,张一平的话刚落下,胡从甫的枪声就响了,子弹射出枪膛,突出了望口,在带着凉意的白雾中快速地旋转着卷起一股如同烟圈一样的小风暴,飞快地钻入了一个军官的脑袋。

军官的脑袋马上迸出一股血花,带着一股热气,在冰凉的晨风之中凝结成一连窜微小的水珠,形成了雾气,与随子弹而来的小风暴一撞,在军官的脑袋周围形成一团更加深厚的白雾。

一枪既发,万枪齐发!两边一阵枪响过后,公路上倒下一大片法国士兵。

枪声一响,贝特朗就马上从马背下滚了下来,一颗子弹从他的头顶上掠过,带走了他的军帽。

受到突如其来的袭击,还差一点被人射杀,但是贝特朗并没有慌乱,而是马上下达了命令:“快!占领前面的山坡!”…,

法国士兵们从地上爬起来,企图冲入山谷的里,占领周国的高地。

因为只有占领周围高地,居高临下架上机枪,才有可能重新控zhì

局面。就算不能够控zhì

局面,起码也可以赢得喘息的时机。

何况在山坡上已经有两个小分队。

但是,张一平又怎么会不考lǜ

到这一点、怎么会让他们得逞呢?在埋伏点的两头,其实是火力最为雄厚,人数也是最多的,张一平的警卫连就埋伏在山谷口左边的草丛里。

只要法军一起来,无论他是弯腰是直背,无一例外都会被人击中,打倒在地上。

克莱蒙在枪声一响的时候就滚下了公路边的排水沟里,排水沟不是很深,但是却完全可以藏得住一个人。

接着,克莱蒙就看到他们的连长,克里斯泰上尉被打爆了脑袋,整个人如同一棵大树一样横倒在公路边,一双不甘心的眼睛瞪着克莱蒙!

克莱蒙心里却有一点欢喜,因为克里斯泰一死,全连就数他的军衔最高,也就是说,现在他是代理连长了!

贝特朗准将趴在公路上的水洼里,嘶声叫道:“克里斯泰上尉,马上带领队伍向前冲,占领前面的高地,带上机枪!快快快!”

“克里斯泰上尉已经死了,现在三连由我克莱蒙中尉带领,机枪手带上机枪,给我冲!”克莱蒙躺在水沟里叫嚷道。

第44章 埋伏打枪

克莱蒙中尉在水沟里匍匐着向前,子弹“啾啾”从他身体的上空掠过,他的动作非常标准,身体压得很低,高高的鼻子已经差不多伸到由血腥混合的泥水下面去了。

克莱蒙中尉一边匍匐前进一边吼吼道:“快点上,机枪手跟上…”

但是几乎没有人响应克莱蒙中尉的号召,接着就连贝特朗准将的叫声也停了下来,枪声也不那么激烈了,变得稀疏起来。

在掩饰体内,张一平这一次非常罕见地一枪未发。胡从甫打了几枪过了一下瘾之后,就问张一平说道:“团座,你不打两枪过一下手瘾?”

张一平说道:“还是留给兄弟们吧,以两倍的兵力、出其不意,而且我方都是枪手级别的战士,对方还堆在一块让我们打。这样的战斗本来就没有什么悬念。我嫌它不够刺激,就像跟女人做那件事,传统的体位总是激发不了我的激情。”

胡从甫说道:“不是我自夸,我是来一千次也是激情澎湃的很,打枪我是不如你,但是打炮!我比你厉害!”胡从甫嘿嘿笑道。

“好呀,你打炮厉害,那就让你去做一个炮兵好了!”张一平紧盯着战场,心不在焉地说道。

“别,我说的‘打炮’不是说那个‘打炮’,你是男人,你懂的!”胡从甫急忙说道。

张一平放下望远镜,说道:“兄弟们经过这两次战斗的实弹演练,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进帐,都正式晋级到‘枪手’的级别了,接下来就可以实施下一阶段‘中级枪手’的培训项目了。”

胡从甫一听,收正了态度,“我已经很期待了,现在只是‘枪手’的级别,就已经能够达到‘弹无虚发’的水平了,不知dào

晋级到‘中级枪手’的级别之后,枪法会达到一个什么境界?”

“另外,我已经能够一枪爆头,是不是可以直接晋级中级枪手了?”胡从甫问道。

张一平摇摇头,“人家是站在那里不动让你打的,这算什么本事。如果一个人在行走,或者跑动、或者在其它复杂的环境之下,你都能够一枪爆头,我就破例让你跳级晋升到高级射手的行列。”

胡从甫摇摇头,自知还没有这个本领。

张一平说道:“菜鸟学会打枪,能够上靶,枪手能够做到‘弹无虚发’,但是,这都是静止的靶,中级枪手就要能够击中移动靶,且‘弹无虚发’。而且在战场上还要有一定的应变能力。”

张一平指着在公路上的贝特朗说道:“就好像那个英国军官,他现在躲在一条马的尸体后面,在他的后面还有两个尸体挡住他,几乎挡得非常严密,一般的枪手是打不中他的,但是如果你是一个‘中级枪手’,你就能找出他的破绽,把他击毙。”

“其实他隐藏的并不是非常严密,还是有破绽的。”

“站在我们这个位置,打出的子弹完全可以穿过那匹死马腹部的软组织,刚好可以击中他的膝盖。子弹穿过软组织之后,动能虽然减少了很多,但是也可以造成他的伤痛,他忍不住痛,就会做出自然的反应,比如说用眼睛去看,用手去摸等等,这是一般人的自然反应。只要他做出这种反应,接下来你就要抓住机会了。”

“如果他是一个坚韧的人,可能会忍住不动,这时只能另找办法了,一个中级枪手,不仅枪法过硬,而且还要有一定的应变能力,能够迅速找出敌人的破绽,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胡从甫摇摇头,说道:“这么复杂,干脆冲上去一刀捅死得了。”

“这是最后的手段,无论是什么级别的枪手,他首先都是一个战士,是战士就要冲锋,只不过高级别的枪手懂得在运动中消灭远处的敌人!”

胡从甫重新将步枪伸出去,开了一枪,枪弹穿过死马,贝特朗果然动了一下,不过马上又趴了下去。

胡从甫刚刚拉了枪栓,贝特朗又趴下不动了。

胡从甫说道:“不行,这家伙太快,我动作来不及。”

在这一瞬间,要完成拉枪栓、瞄准、击发等一系列动作,除了张一平,恐怕没有其他人可以做到。

张一平说道:“我看到他旁边的士兵的尸体上有两个手雷,你可以一枪打在手雷的引信上面,从而引爆手雷,把送他上西天!”

张一平说着,手心开始变痒痒了,他抓起身边的步枪,把枪口伸出了望口,略一瞄准就扣动了板机,子弹呼啸而出,刚好击中一颗手雷的引信上面。子弹的冲击将整个保险装置破坏掉了,手雷就像被人拔掉保险片一样,随即发生了爆zhà



巨大的爆zhà

声响起之后,几截人腿和马肉碎片被炸得飞上半天,然后叭叭叭地掉落在地上、水沟里,贝特朗躲避的地方已经成了一个深坑。

胡从甫说道:“我就说过,团座,你打枪比我打炮还厉害!”

张一平吹了一下枪口的硝烟,说道:“记住:打枪分好多种,我这是打‘步枪’不是打‘手枪’,你乱说,小心我去英国女王那里告sù

你诽谤!”

“为什么要去英国女王那里去告?英国女王会管这些破事吗?”胡从甫问道。

“英国女王就专管这些破事,而且也许只有她才明白‘打手枪’和‘打步枪’的区别!”

“我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区别,要劳烦到英国女王哪里去?”

张一平没有回答,他觉得对法国人的打击已经差不多了。叫道:“现在可以发起冲锋了!”

冲锋的哨声急促地吹响,胡从甫走出掩体,掀开盖在头上的伪装物,提着步枪跃了出去。

翻天虎这个绰号不是白叫的。他一向冲在第一线,以证明自己真的是一头老虎。

胡从甫跳出去之后,马上就放了一枪,公路上一个趴在尸体后面放枪的法国人的背后立kè

冒出了一股鲜血。人也抽搐起来,手上的步枪也松开了。

更多的士兵从散兵坑里跳出来,一边冲锋一边射出子弹,但由于他们只是刚刚达到“枪手”的级别,射击的时候还是要停下来,还不能够一边运动一边射击。

不过即使这样,仍然给残存的法军造成了新一轮的重大伤亡。

克莱蒙中尉依然在屡行贝特朗准将关于占领前面高地的命令,他顽强地从水沟里匍匐前进,口中不停地发出命令。但是同时他却连头都不敢抬,根本就不知dào

有多少士兵跟上来。

公路上,几十个法军士兵在克莱蒙中尉的命令下,从尸体堆之间匍匐前进。

在他们的上空,子弹就像是流星一般,吱吱地朝他们飞来,公路上,尸横遍野外,伤兵们呻吟着倒在地上。

爬行的人要绕过这些尸体和伤兵不容易,一个士兵刚刚爬在尸体上,一颗子弹就飞过来,他自己也成了尸体了。

硝磺的气味刺激着人们的鼻孔,公路上的血液和泥土混合在一起,非常的滑溜,人在这上面匍匐前进,混身都是血水和泥浆。

忽然,一阵急促的哨声响起,接着就是一阵像狂风暴雨一般枪声响起,匍匐前进的士兵一下子就被人打死一半以上,没有中枪的都不敢再动了。

中国人叫喊起来,声音非常洪亮。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响起,渐渐如万马奔腾一般向公路冲了过来。

克莱蒙中尉抬头一看,一个敌人军官,端着刺刀,向他的后背狠狠刺来。克莱蒙中尉一闪,刺刀从他腋窝下穿过来。

克莱蒙中尉趁势抓住敌人的枪,想出趁机爬起来,但是刺刀穿过了他的腋窝下衣服,把他钉在了地上。

胡从甫哈哈大笑,伸出一只脚,一脚踩在克莱蒙中尉的脖子上,让他马上透不过气来,克莱蒙中尉马上举起了双手。

第45章 天下第二

两个步兵团基本全军覆没,只剩下原来奉命前去侦察的两个小分队约两个排的兵力,分别在公路左右两边的山坡据山而守。胡从甫派出了两个排的兵力发起进攻。

张一平远远地看到一个瘦小的个子,借着地形腾挪跳跃向山坡冲去,山坡上的一个排的法国士兵竟然对他无可奈何,子弹扑扑扑地打在他身边,但是伤不了他分毫,倒被他一枪一个干掉好几个人。

张一平不禁叫了一声“好”字。

山坡其实不是很高,这时,这个瘦小个子已经逼近法军,他忽然站起来,一连几枪撂侄倒几个法国人,一支步枪打得法军抬不起头来。紧接着,他又扔出了一颗手雷,爆zhà

声响起,他整个人向前一跃,冲进了法军的阵地。

手雷爆zhà

的硝烟过后,小个子“高大”的身影站立在山顶上,他握枪横立,环目四顾,旁边的法国士兵一个一个都举起了双手。

接应的战友也冲了上去,却也只能帮忙看管俘虏了。

张一平连连叫“好”,“有我的一成功力!好样的!这人是谁?请他来见我。”

二嘎子被带到张一平面前,听说张一平亲自接见他,二嘎子已经兴奋得语无伦次了,敬礼之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旁边的老乡,张一平的贴身警卫范大围告sù

张一平,说道:“报gào

团长,他是俺们的老乡,是三营二连二排的二嘎子!”

“二嘎子!干得不错!有胆量,枪法也不错!”张一平由衷地赞扬道,部队能够出现这样人物,再一次证明中国的劳动人民是多么的优秀!他心里觉得非常的欣慰。

二嘎子这时才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回答道:“俺听老乡们说起,当初团长在哈雷打军火库的时候,就是这样打英国鬼子的,俺只不过有样学样而已。”

“好!好!好…”张一平一连说了几个好字,但是随即又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么勇敢的英雄、好汉、战士,怎么就这么二呢?是了,二嘎子,姓什么?”

二嘎子道:“就姓二,叫嘎子!”

张一平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姓二没有关系,人不‘二’就行了,你今天的表现非常好,可以说是全团表现最好的人,这样吧,我调你到二营二连二排担任二班长,从此你就是天下第一‘二’!”

二嘎子兴奋地叫道:“多谢团长,团长是天下第一,俺就是天下第二!”

张一平拍拍二嘎子的肩膀,微笑地说道:“天下第一未必是我,但是天下第二就一定是你了!”

二嘎子明显感受到周围的人的羡慕加嫉妒的目光,特别是那个范大围,眼珠子都差一点要掉下来了。

“要是俺下到进连队里去,一定比你做得更好,这天下第二的称号哪里有你小子的份?”范大围不服气地说道。

***

士兵们开始有序地打扫战场,张一平则往卫生连的战地医疗所走去。每次战斗之后他总是要亲自过问伤亡的情况,第一时间看望、安慰伤兵。

虽然这一战的伤亡不会很大,但是还是出现不少的伤亡。

德国人乔纳斯少校和托马斯上尉两人正在救护伤员,卫生连的战士得到上级的吩咐,专门安排抬担架的任务让他们两人做。

乔纳斯远远地看到张一平走过来,就对托马斯说道:“托马斯,我们一定要想办法留下来,等一下我们把担架抬过那边去,接近张上校,借机会说服他让我们留下来。”…,

“中国人的这一支部队太过恐怖了,我发xiàn

他们有一套很特别的训liàn

方法,能够迅速提高士兵的战斗素质,特别是射击的水平,他们经过不到十天的训liàn

,战斗技能就得到飞速的提高。

如果我们德国士兵都有他们这样的战斗技能,不,我是说如果我们得到了他们的训liàn

方法,凭我们德国士兵的优良素质,一定比他们更加强dà

,到时我们德国的陆军就可以横扫英法联军了!”

托马斯也是亲眼目睹了中国士兵的进步的,他说道:“不错,乔纳斯少校,我也这样想的,我曾经远远地看见过中国人进行训liàn

,他们的确有一种很特别的方法。噢!中国的确是一个神mì

的国度,他们的进步实在太过快了,像今天这样的战斗,的确让人难以想像。

“凭中国军队的战斗力,以六千多人胸无城府可以一举突pò

只有一万多法军防守的欧杜安,在巴黎的周围虽然有一些防守部队,但是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如果中国人要愿意的话,最迟明天上午就能够进入巴黎市区。”

“这是一个千古难逢的机会,如果中国人跟我们合zuò

的话!”托马斯越说越激动了。

“但是托马斯,我们凭什么说服姓张的跟我们合zuò

呢?”乔纳斯郁闷地说道。

托马斯迅速从兴奋中冷落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些沮丧,说道:“怪只怪我这人太过老实了,这十天内就将我所知dào

的情报统统都一点不留地告sù

了中国人,而且把我所学的知识点也一一的全部都教给了中国人。”

“现在他们认为我已经没有了作用,不会让我留下来了。”托马斯郁闷地说道。

这是典型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他这条命是中国人救的,如果不这样的话,中国人会把他们交给法国人,现在中国人答yīng

放他们回德国,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乔纳斯也说道:“我也一样,我们太过老实了,在这十天内,我也把自己所学习的东西全部都教给了他们,还像教小学生一样手把手地教他们建立了参谋部,为了组建这个参谋部,这么多天来,我每天只睡不到两个小时!”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中国人这么聪明,这么快就学了去,现在却不要我们了,现在我才明白中国人所说的,‘打完斋不要和尚’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张上校是一个实在的人,只要有好处,不仅可以让我们留下,甚至可以跟我们全面合zuò

,只要我们给他足够的利益。”

“如果我们把那件秘密告sù

他,也许有可能…”托马斯说道。

德国人不会轻易派出一个侦察营深入英法联军控zhì

的腹地去送死,他们肯定是有图谋的。至于这个侦察营的目的是什么?这个秘密也只有乔纳斯和托马斯两个人知dào

了。

乔纳斯说道:“托马斯,我们都没有权力做这样的决定,不过你的建议很好,可以向参谋总部汇报,征求参谋总部的意见。”

“既然我们的任务已经失败,现在跟这批中国人合zuò

是最好的选择,我想参谋总部会同意你的建议的!”乔纳斯说道。

第46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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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乔纳斯和托马斯刻意地靠近,张一平就向他们走过来了,远远就打着招呼,用英语说道:“两位,辛苦你们了!”

乔纳斯说道:“不辛苦,不辛苦,我们非常愿意为伤员服wù

!”

张一平怔了一怔,心想:什么时候德国鬼子也变得客气起来了?这不是洋鬼子的风格呀,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不辛苦,那就加一点班,多抬两趟!”张一平说道,接着又对迎过来的卫生连长欧阳好说道:“欧阳连长,多安排一点事情给这两个德国人干,他们牛高马大,力qì

大的很,不要浪费了。”

乔纳斯连忙放下担架,想走前两步,但是被范大围用手臂拦住了他,乔纳斯着急地说道:“上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有余力参与军事行动,我保证不会耽搁在卫生连的工作,你知dào

,我一向一天只睡两个小时,而一天有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的两小时和在卫生连的八小时,我还有十个小时的时间,还可以像以往一样在参谋部里担任教官,如果教官不行的话,顾问也行,就是一般的参谋人员也行。”

可以说,张一平对压榨洋鬼子的剩余价值是很有兴趣的,只是他这一辈子,无论是在现代还是现在,他都没有碰到这样的机会。

现在机会却送上门来了,只是参谋部是一个重yào

的机关,自从上了轨道之后,张一平已经不想让德国洋鬼子掺合了,虽然自己的人始终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但好在是自己人,能够让自己放心。

要压榨他们的剩余价值,也可以让他们付出体力劳动的方式进行,张一平想到这里,就说道:“卫生连又不是工厂,谁说一天只上八个小时的班的?以后你们就做够二十个小时吧。”

张一平丢下这一句话就走了。

卫生连的战地医院设在距埋伏点约五百米的一排废弃的厂房内,张一平看望了伤员之后,随着欧阳好来到一个小房间,这里有一个头上绑着绷带的士兵在等候了。

如果乔纳斯和托马斯两人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奇地发xiàn

,这人就是他们刚刚从战场抬回来的“伤员”。

这个“伤员”是张一平好不容易从六千人中找出来的,听得懂德语的一个人。

德国人占领青岛那么久,在青岛总会有人懂得一点德语吧?而这批华工中,大部分都来自山东,其中还有很多是来自青岛。

这个“伤员”叫做黄科渔,二十八岁,青岛本地人,在德国占领青岛时,做过德国商行的买办,听得懂一点德语。后来德国人撤出山东,商行倒闭,才不得不出洋做劳工。

事实上,黄科渔已经化妆过几次,被乔纳斯两人抬了几次了,目的就是听这两个德国鬼子说一些什么。

两个德国鬼子以为华工中没有人懂得德语,两人商量事情起来也不用避讳,却不曾想到,会有人偷听他们的说话。

黄科渔见过礼之后,就直接报gào

张一平,说道:“团长,这次德国佬说了好多有用的东西,他们想全面跟我们合zuò

,还有,他们好像有一个秘密要用来跟你交换,让你进攻巴黎。不过要请求一下他们的总参谋部才能够决定!”

张一平双掌一拍,说道:“我就说这两个洋鬼子有古怪,要不怎么带领一个侦察营穿过控zhì

线来送死?黄科渔你立了功了,好好干,继xù

留在他们的身边,要装着不懂德语,以探听他们更多的情报!”…,

张一平走出野战医院,在门口刚好碰到玛丽娜,她正从战场上回来。也许是疲惫的关系,她的脸上满是憔悴。

张一平已经有两天没有跟她见面了。

要是以往,玛丽娜就如同小鸟投林一般投身到张一平的怀抱,伸嘴激吻起来了。不过今天玛丽娜似乎在压抑着自己,从她大大的蓝蓝的眼睛当中,可以看到她心里在挣扎。

张一平心里觉得一阵愧疚,走过去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抚着她波浪式的金发,柔和地说道:“亲爱的玛丽娜,你这是怎么了?”

玛丽娜忽然棒住张一平的脸激吻起来,张一平热烈地响应。旁边的警卫连忙别过头去。这里是法国,洋婆子都这样,大家到这里这么久,也就见怪不怪了。

热烈的眼泪从洁白的脸蛋上无声地滑落。

玛丽娜忽然推开张一平,离开了张一平的怀抱,扭过身去将后背丢给了张一平,黯然说道:“亲爱的张,我要走了,我不能够再跟你在一起了,虽然我很爱你,但是我不得不离开你!”

“因为你是中国人,你正在带领军队跟我们法国军队打仗,而且打死了很多法国士兵,现在你又要进攻法国的首都巴黎,我虽然很爱你,但是我是一个法国人…”玛丽娜说着,就变得哽咽起来了。

张一平非常不舍得这个活力四射的法国年轻姑娘,有她在身边,的确给自己带来了很多快乐,虽然自己不见得真的爱上她。

张一平从后面扶住玛丽娜的肩,轻轻摇晃道:“这有什么问题吗?玛丽娜,中国人也有在法国军队服役,为法国军队服wù

,帮zhù

法国人与德国人作战。中国人可以为法国军队服wù

,为什么法国人就不能为中国军队服wù

?”

“何况,我们只是想通过抗争,得到我们应有的尊重和自由而已,我们并不想与法国军队作战,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是身不得由已。”

玛丽娜摇摇头,转身伸手堵住了张一平的嘴,说道:“你别说了亲爱的,你再这样说,恐怕我又心软,忍不住要留下来陪你了!”

张一平把她再次搂入怀里,说道:“那你就留下来陪我!”

玛丽娜轻轻推开张一平,“对不起!亲爱的张,我不能够这样做,我爱你,我要在你爱上我之前离开你,否则我就真的离不开你了!”

张一平怔然,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也知dào

他对玛丽娜并没有达到爱情的地步。

“我知dào

不能够怪你们,发生这样的事,你们也不想。但是我始终是一个法国人,我能够做到的只能是两不相帮,所以我选择走开,请你原谅,亲爱的张。我已经决定了。”

张一平知dào

已无法挽留,说道:“可是,玛丽娜,你是一名杀人犯,你回去会被送上绞刑架的。”

玛丽娜脸上有一点无奈,说道:“我本来希望跟你一起离开法国,但是现在看来,你不可能丢下你的手下而独自离开。”

“我会在巴黎呆一段时间,筹一点钱,然后到瑞士去,那里没有战争。”玛丽娜遥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怀着向往的神情。

“那你可以去找一个人,他会安排你去瑞士去的。”张一平想起和他有生意往来的犹太人丹尼尔。

在哈雷,张一平将军火库剩余的军火全部低价卖给了丹尼尔,从而建立了联系。

当下,把丹尼尔在巴黎的联系方式告sù

了玛丽娜,又叫人拿来了一些法郎和英镑给玛丽娜,这些钱可以让她生活一段时间了。

“谢谢你,亲爱的的张,如果有一天你可以离,我在瑞士那边等你来跟我相聚!”玛丽娜再次扑入张一平的怀里,激吻起来。

看着玛丽娜消失在公路的尽头,张一平有一点失落,这么好的姑娘就这样走了,他心里实在有一点不甘心,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他是中国人,而且是一个带兵侵犯巴黎的中国人。而玛丽娜是一个法国人,这就注定他们的这一段感情不会有结果。

除非张一平能够放下一切,不管手下六千多人的生死,独自离开法国,跟玛丽娜私奔。

但,这是不可能的!

第47章 争夺

在距欧杜安城一公里远的小安河的上游,有一片宽阔的浅滩。裸露的河床上铺满了河卵石,卵石之间长满杂草,浅浅的透明的河水里,一群群的不知名字的鱼虾正在翻腾。

“讨薪团”围城打援,消灭了前来支援的法军两个后备步兵团之后,张一平带着“讨薪团”从这里顺利地趟过了小安河,向巴黎方向挺进。

欧杜安城是通向巴黎的要通要道之一,公路跨过小安河。再从欧杜安城穿过,一直伸向巴黎。

小安河在欧杜安城前面绕过,杜安城的那一段比较深也比较宽,成为欧杜安城前面的一条屏障,法军守住了唯一的一座水泥桥,“讨薪团”要占领欧杜安城的话,必定付出巨大的牺牲。

但是在这一望无垠的平原上,“讨薪团”根本没有必要非要经过欧杜安城不可。

“讨薪团”不是机械化部队,是一支不带辎重的轻装部队。他们把缴获的大炮都炸毁了,士兵们只带着单兵设备和三天的粮食。这样的一支没有辎重的部队,像欧杜安城这样的交通要地根本就起不到阻挡的作用。

过了欧杜安城之后,巴黎面前一片空虚,法国人暂时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击“讨薪团”了。

“讨薪团”的横空出世,而且超强的攻击力。的确打乱了法国人的布署,虽然最高统帅部已经紧急从巴黎周围调集部队来防卫,但是还需yào

一点时间,需yào

欧杜安的守军拖住“讨薪团”,给统帅部争取时间。

“讨薪团”越过小安河,作势要向巴黎进军,欧杜安就有动静了。这都在张一平的预料之中,他正是要这样调动欧杜安的守军,把他们调出坚固的堡垒,然后在野外的运动中歼灭他们。

刚刚收到欧杜安守军出动的消息,张一平就召集手下的六个营长进行一次简短的会议,布置作战安排。

盛掌柜和张昶两人先到,他俩骑着高大的欧洲马带着警卫一同来到团指挥部---在一望无垠的大平原上的一座小小的山岗上面,远远就看到张一平站在山顶上,背着手眺望着远方。

这个山岗其实不高也不陡,完全可以骑马跑上去,但是张昶和盛掌柜都下了马,担心惊拢了张一平的雅兴,因为大家都知dào

,张一平的女人刚刚跑了路。心情一定不会好。

张昶对盛掌柜说道:“还是我张大黑聪明,女人只上一次就换,跑了也不用揪心。”

盛掌柜斜看了张昶一眼,说道:“再好也好不过咱家里的婆娘,替咱生了两个娃,用棍棒打都打不跑!”

张昶呵呵笑道:“我就不信,你在这里就没有上过法国女人的床!难道你不想女人,不想摸摸法国女人的大奶子?”

盛掌柜掏出烟斗,叨在嘴上,叭叭两下,说道:“抽几下烟斗就不想了,咱要对得起家里的婆娘,她在家里养家不易!”

张昶这才没有再说。

两人爬到山顶,张一平回过头来,说道:“你们来了?”

张昶心里想:团座果然受到那个该死的法国女人的影响,变得兴致不高了。于是出言安慰道:“团座,请节哀顺便…”

张一平道:“什么节哀顺便?谁死了?”

张昶道:“那个玛丽娜呀,她走了,就当她死了吧,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团座没来由为一个法国女人烦恼,以团座的条件,大把的好女人想巴结都来不及。”…,

张一平尽管是有一点烦,但是说到女人,却怎么也不能在别的男人面前认输。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道:“我会为女人烦恼?开玩笑,一向都只有女人为我烦恼…我唯一的烦恼就是不知dào

如何在众多的美女之中挑选一个最美丽的女人,又或者是全部都要。”

正说着,一骑从远处飞奔而来,直奔山顶才勒住马,好像特意要在张一平三人面前故yì

显耀他的骑术似的。

胡从甫从马上一跃而下,脚刚刚着地就叫嚷道:“团座,你怎么把我营的‘天下第二’调到二营去了。这不公平,‘天下第二’是我们三营的,别的营休想拿走!”胡从甫叫嚷着,眼光却一直接瞟着张昶,眼光里露出挑衅。

张昶当然不甘示弱,论才能、武艺各方面他自认都不输于这个翻天虎,凭什么让他?

张昶道:“人家姓二,又是天下第二,当然要留在二营里了。”

给二嘎子这个“天下第二”的称号,又把他调到二营,完全是张一平的恶搞,当初张一平只是说他是天下第一“二”,没有想到这个二嘎子不知dào

故yì

还是没有听清楚,居然马上谢恩,多谢团座赐了一个“天下第二”的名号,张一平也只好将错就错,顺水推舟了。

毕竟,当众嘲笑人家“二”,不是当领导的作风。

可是,如果这事让两个手下干将心存芥蒂,那就得不偿失了。

张一平刚要说话,旁边的盛掌柜说道:“两位如果争吵不下的话,不如让那个‘天下第二’来我一营如何?”

得了,又来了一个争食的!

胡从甫和张昶同时叫道:“休想!”

张一平有一点发火,怒道:“好了!我已经说过让二嘎子到二营就到二营,翻天虎!难道你们三营少了一个二嘎子就不行了吗?就全营变成软蛋了吗?”

胡从甫心里一颠,竟然觉得自己还真有一点怕张一平,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不过,随着对张一平深入了解之后,胡从甫发xiàn

他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对张一平由当初的有一点看不起,到越来越敬佩了。

不过翻天虎就是翻天虎,他就是真的怕张一平,他也要据理力争的,胡从甫道:“当然不是,可是团座,这二嘎子可是天下第二的枪手呀!”

张一平加重了语气,质问道:“他‘天下第二’,你就不能够弄一个‘天下第一’吗?”

胡从甫道:“团座是我们三军的总教头,天下第一的名号当然是你的了,我们怎么敢跟你争!”

张一平口气缓和了一些,点点头,“唔”了一声,说道:“的确,你们想跟我争,还要差上一点火候。”

这话也许太过嚣张,但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异议,张一平的确有这样的本事,“讨薪团”正是他一手训liàn

出来的,没有他,哪有他们这么威风!

“这样吧,以后我们每隔一段时间举行一次比试,按照比试成绩排定名次,别说天下第二,只要你们能够赢得了我,天下第一的名号也可以让给你们。”

“我看就先一年举行一次,也就是说,名号只保持一年,第二年被人超越的话,这个天下第几的名号就不是你的了。”

“你们想要二,就让你们二去吧。”

第48章 变化

张一平制定了这样的一个比赛规则后,这场争吵才算停下来,其实他们争的也不是二嘎子这个人,而是争他这个“天下第二”的名号。像二嘎子这样的人才,虽然难得,但是部队里也绝不仅仅就他一个。只不过二嘎子在战场表现突出,碰巧让张一平发xiàn

而已。

解决了这个问题,其余的三个营长也赶到了。

时间已经是正午,天气有一点像中国的十月小阳春,太阳像个鸡蛋黄子藏在一层蝉翼似的云彩里,时隐时现,给人以温暖的感觉。

作战参谋曲纬生将一份地图铺在地上,众人围在旁边,曲纬生将当前的军事形势讲了一遍,随即就站立在一旁,他刚刚晋升到参谋,跟眼前这些营长大佬相比,还是有一点底气不足。

张一平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不过在他的计划说出来之前,他习惯性上要问一下手下的几个营长,让他们动一下脑筋想一下对策,不要什么事情都靠他这个大脑,这样会很累的。虽然这些人都是一些只知dào

打枪放炮的粗汉。

张一平首先问盛掌柜,“盛掌柜,你怎么看?”

盛掌柜见张一平问到他,连忙谦虚地说道:“咱就一个生意人,只会做一些小买卖,承蒙兄弟们看得起,叫一声掌柜的,其实真不是什么掌柜,只是做的一些小本买卖而已,当不得团长这么看重。”

张一平还真没有见过这个盛掌柜出过什么主意,一直想试他的底,于是道:“盛掌柜,打仗其实就像做生意,盛掌柜的算盘应该打得老精了,不如替我们打算一下,算算我们应该怎么打才划得来。”

盛掌柜见无法推脱,无奈地说道:“要想真的盘算一下,就要动真格的了。”

说着,盛掌柜就从他嘴边拿下空着的烟斗,在鞋子跟敲了几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轻轻地打开,里面包着一点金黄色的细细的烟丝。

盛掌柜小心的扯了一点烟丝装入烟斗里,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叮”的一声打着了,点燃了烟斗,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娘的英国佬,让老子抽了半年的空气,今天总算抽上烟了!”盛掌柜满足地说道。

张一平还以为他所说的动真格的,是他真的会开动脑筋想一个办法出来,没有想到所谓的动真格是说抽真的烟。

胡从甫却是一个急性子,叫道:“掌柜的,你有屁就快放吧,别糍粑个烟斗了,法国佬都出了城了,就快追上我们了!”

盛掌柜却翻了一个白眼,回骂道:“糍粑个球,你有主意为何不放一个出来,让大家闻闻是香是臭?”

胡从甫刚要发火,张一平马上就制止他,问道:“盛掌柜从哪里来的烟丝?”

盛掌柜飞快地把包烟丝的布包放入口袋里,说道:“刚刚从一具尸体上捡的。咱家看到这家伙一口黄牙,就知dào

他一定是一个烟鬼,身上一定带着烟草,所以就去掏,一掏果然有料,团长,一点烟丝不用上缴吧?”

张一平还一直以为盛掌柜是戒了烟的,所以才叼着一个烟斗!万没有想到,他之所以叨这个烟斗,完全是因为没有烟丝抽。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以后如果缴获到香烟或者烟丝,就交给盛掌柜管理。”

盛掌柜这才眉开眼笑,对着瞪眼的胡从甫说道:“别不服气,咱就图这个,缴获的美女都归你们享shòu

了,咱也得有一点补偿是不是?”…,

胡从甫叫道:“有屁快放吧,盛掌柜,太阳都偏西了。”

“急什么,团长已经有了安排,咱听着就是了!”盛掌柜到头来崩出这样一句话,他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到来屁都不放一个。

张一平笑笑,对张昶问道:“张营长,你怎么看?”

张昶挠挠头说道:“我只知dào

往前冲就是了,团座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一平又问胡从甫,“三营长有什么计谋?”

胡从甫嘿嘿笑道:“我有计谋早就说了,不像某些人,明明肚里没有料,却故弄玄虚!”

盛掌柜的脸上有一点挂不住了,他“卟卟卟”地猛抽了几下,一股浓烟把他的一个看来有一点精明的脑袋笼罩起来,盛掌柜那带有一点阴柔的话语就从烟雾中传递出来。“按本掌柜看来,这欧杜安城里法国人没有什么值得废脑筋的,咱们往巴黎去,他们就必定跟上来,等他们走出那个羊窝,咱们六个营就一起围上去,像狼撕羊一样把它撕碎了就是了。”

胡从甫道:“这还用你说吗?团座叫我们来,不就是布置这个任务吗?你还是抽你的烟吧!”

不过,在张一平看来,盛掌柜能够说出这一点,也算是动了脑筋,明显比胡从甫强上一点,起码算有自己的主意。

看了一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张一平结束了他们的讨论,说道:“盛掌柜说得不错,以后每次开会,每个人都要想一个计谋,说出来让大家讨论。”

张一平左右环视了一下,很明显对的几个营的表现不满yì

,“不要像一个闷驴一样,踢都踢不出一个屁来!”

胡从甫刚要抗议,但是听到张一平这么说,也就不敢出声了。

张一平又严肃地说道:“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干掉从欧杜安城出来的法军第214步兵师,至于怎么干,由曲参谋做安排。”

曲纬生按着地图分配了作战任务,之后张一平又吩咐道:“不管能否消灭第214步兵师,天夜之后,全部都脱离接触有,撤出战斗。”

张昶马上问道:“团长,是不是消灭了第214步兵师,就可以直接冲到巴黎城下了!”

张一平环视了眼前这几个人,他们眼光中都露出兴奋的目光。

“你们都认为我们应该去巴黎吗?”张一平问道。

盛掌柜道:“本掌柜听说,离这里不远巴黎是法国佬的京城,咱们当然要去大闹一番了,想当年英法联军进入咱们北京的时候,可没少干坏事。八国联军的那一回,法国人也有份。这次我们也要去他们的京城逛上一圈,闹上一闹,要不对不起老佛爷的大恩大德。”

胡从甫问道:“盛掌柜,老佛爷对你有什么大恩大德?这又从哪里说起?”

盛掌柜马上转口说道:“也就这么一说,谁见过老佛爷是什么样子的呀。”

张一平看看时间不多,没有时间让他们胡扯了,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法国首都巴黎,我比你们更加想去,那里美女如云,黄金遍地。”

看着一双双贼亮的目光,张一平心道,这哪里像是一帮讨薪水的民工呀。倒像是当初发xiàn

新大陆的西方殖民者。眼光中一样露出贪婪。

不过,这种变化,张一平是乐于见到的。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只有六千人,就算我们现在去了巴黎,只怕也不出来,何况在我们的屁股后面还有六万人的英国军队。”

“巴黎跑不掉,美女也不会一下子就老死,黄金也搬不走,我们不急,将威胁我们的英国人打倒了再去也不迟。”

“我们的目标,不是欧杜安的第214步兵师,也不是巴黎,而是我们身后跟着的阴魂不散的英国人远征军的三个步兵师。”

“我们现在不能去巴黎,但是我们却要装着很想去的样子。等英国人不要命地追上来的时候,我们就给他们狠狠地来上一下子!”

“这叫做回枪,”盛掌柜忽然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做戏的有唱,话说杨家将诈作不敌,掉马就走,一边走一边向后瞄,瞄准敌将跟上来的时候,忽然回马一枪,如匹练一般,刺中敌将胸口,只听得一声‘哎呀’…”

盛掌柜说着,还真唱起了京剧。

第49章 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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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欧杜安城的法第214步兵师一共有两万人,分为三个旅,旅下有四个团。一共有十二个团,一个团有一千两百多名官兵。团下有四个连外加一个机枪队。

在昨晚的战斗中损失大约有一千两百多人,现在第214步兵师还剩一万八千人左右,对中国“讨薪团”的六千多人,兵力上有三倍的优势,按道理应该是中国人怕他们才对。

但是事情现在却倒了过来,第214步兵师这支正规部队却反而怕了“讨薪团”这一支由华工组成的、兵力只有其三分之一的、刚刚组建不久的部队。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不过如果你是第214步兵师的官兵,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特别是当晚亲自参加进攻“讨薪团”的士兵,他们才会体会到“讨薪团”的恐惧之处。

二十岁的上等兵阿尔贝里克亲自参与了那次让他终身难忘的战斗,他在他的日记中这样写道:“那一晚上,天空中只有微弱的月光,星星在天空上一眨一眨,像亲爱的爱丽丝那闪亮而多情的目光。

我们冲过小安河的桥,冲到对岸,因为我们被告知,说中国军队要通过这里进攻巴黎,我们都很愤nù

,但是又有一些不解。

中国不是在很遥远的地方吗?他们的军队怎么打到巴黎来了?后来才知dào

这是一群华工,由于遭受到英国人的不公平待遇,因此拿出起枪进行反抗,从而成为一股流寇。

上帝!流寇有这么精准的枪法吗?我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地倒在在地上,中国人从黑暗中射出一颗一颗的子弹,瞬间就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诅咒该死的英国佬,是他们惹恼了中国人,如果不是英国人,我们现在跟中国人是朋友。

我见过那些华工,他们非常勤劳,常常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他们当中还有不少人加入了法国军队,替法国战斗。

可恶的英国人,如果有不是他们激怒了这批中国人,中国人就不会跟我们作战,达米恩就不会死!

可怜的达米恩,我自小在一起的伙伴,他一过河不久就被一颗子弹准确地击中胸口,当场死去,鲜血喷得满天都是。血雾随晚风飘荡,随着你的呼吸进入你的肺部。浓厚的血腥味让你的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想吐。

昂德烈中士因此趴在地上呕吐起来,也正因为他趴在地上,因此他捡回了一条命。

始初我还以为,达米恩只是误中流弹,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更让我相信,这是诅咒,这是中国人的巫术。

我旁边的安托尼中士非常勇敢,他手里举起一挺轻机枪,可是他刚刚打出两个点射,就遭到了报复,一颗子弹如同流星一般飞了过来,击中了他脑袋,在子弹进入脑袋的一刻,我甚至可以看到子弹飞行轨迹,像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跟亲爱的爱丽丝却看到的天上的流星一样,一闪即没,但是却非常绚丽。

克莱蒙少尉接过了安托尼手中的机枪,但是同样,他也是刚刚扣动板机就被打死了。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诡秘,只要谁开枪,谁就会被打死,可惜这个现象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了,我没有开枪,所以我活着,而其他的人并没有注意,他们开了枪,所以他们都死了。”

第二天中午,第214步兵师接到命令出击,因为中国人的“讨薪团”已经绕过欧杜安城向巴黎进军,而第214步兵师是巴黎在这个方向唯一的一个步兵师,保卫巴黎、阻击中国人是他们义不容辞的任务。…,

情势已然如此,第214步兵师除了跟“讨薪团”决一死战之外,已经别无选择。

张一平的指挥部就设立在他召开会议的那个小山岗上,这时已经挖好了一个简单的掩体,一个深坑,头顶上覆盖着伪装物。

站在山顶可以看到前面的一大片平原,一条宽阔的公路从山岗底下直通向巴黎的方向。

在山岗前面不远的地方,公路的两侧,讨薪团的士兵正在挥动着小铁铲,使劲地在挖散兵坑。

从小山岗上看下去,六个营的士兵挖成的散兵坑,多得就像天空中繁星一样,看似杂乱无章但却暗中有序。

而欧杜安城的方向,灰尘滚滚,法军第214步兵师的士兵,像蚂蚁一样滚滚而来。

站在高处,看到如此雄壮的场面,让人体内的热血不受控zhì

地沸腾起来!

作战参谋曲纬生指着山脚下到处都是的散兵坑说道:“我军六个营,除一营和二营作为预备队隐藏的山后之外,其余四个营全部上阵列,其中两个营护住左右两翼,另外两个营形成半月形,这种布阵是从古代著名的‘却月阵’变化而来,进可攻,退可守!”

张一平对这个阵形却不以为然,如果不是第214步兵师的兵力是“讨薪团”的三倍,他根本就不用采取防守的策略。

不过,“讨薪团”以枪法制胜,让第214步兵师冲一下,必能给他们造成重大的杀伤。这对于打击第214步兵师的士气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张一平问道:“如果第214步兵师不上当,而是像我们一样就地挖沟壕,跟我们对峙跟我们耗呢?到时我们应该怎么办?”

“讨薪团”虽然来势汹汹,但是他的优势在于机动,最忌在一个地方久留,如果被第214步兵师粘上的话,也非常不利。

曲纬生说道:“对于第214步兵师来说,他们不能也不敢跟我们在这里耗,他们的一个弱点是巴黎,只要我们的另外两个营作出向巴黎进攻的态势,他们就守不下去!”

“他们一定会趁我们立足不稳向我们发起来攻击,否则如果让我们在这里站稳根基,分出一部分兵力攻击到巴黎城下。第214步兵师的师长就麻烦大了,那些政客的鼓噪就能够要了他的命。”

“所以我断定,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向我们发起攻击!”曲纬生说道。

果然,第214步兵师一到达,稍作调整就发起了攻击,而且是第一次攻击就投入了一个团的士兵,大量的士兵们以散兵线的进攻阵型漫天地向“讨薪团”的阵地冲过来。

“讨薪团”的士兵趴在散兵坑里,按照教官教导的呼吸之法,不紧不慢地瞄准、开枪,就像平时训liàn

一样。

在这种没有什么干扰的情况下,“讨薪团”的枪法得到了很好的发挥,这些法国士兵成了他们最好的靶子。

第50章 好主意

第214步兵师的师长是让.米歇尔少将,他趴在公路边一个干涸的排水沟里,正用望远镜注视着前面不到五百米远的交战区的情况,

昨晚第214步兵师对“讨薪团”主动出击,但是带来的损失超乎让.米歇尔的预料,让他迷惑不解。

现在他亲自看到战斗进行的情况,让.米歇尔的迷惑不仅没有得到解释,反而更加深了。

第214步兵师的士兵是训liàn

有素的士兵,他们的战术动作非常标准,中国人只是漫不经心地开枪,但是进入射程内的法国士兵无一例外地被击中倒在了地上,很少有冲到五十米的范围内的。

这太出乎战场的常规了,听中国人的枪声,就可以判断他们的枪击密度,凭他们这样的密度是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亡的。

中国人难道会巫术?难道他们的子弹都长了眼睛?

让.米歇尔暗暗摇头,他不会相信魔法,唯一的解释就是中国人个个都是狙击手,但是这怎么可能?要培养一个狙击手需yào

很长的时间,而且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狙击手的,中国人就算人人都有天分也不太可能,因为两个星期之前他们还是一个劳工,拿着铁铲在工地里干活。

然而中国人一枪打死打伤一个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让.米歇尔只能够归咎于中国人都魔鬼附了身,他们的子弹被施了巫术都长了眼睛。

在中国人不算密集的枪声中,一个一个的法国士兵就这样倒在了冲锋的路上,一个团一千两百人,不到二十分钟就打残了,只剩下几十个跑了回来。

如果像这样,别说第214步兵师不到两万人,就是再多十倍也是白搭,因为对方有六千多人,每个士兵起码可以携带一百二十发子弹,如果有他们的子弹真zhèng

的长了眼睛,一枪一个,那就需yào

六十万士兵的生命才填得了这个窟窿。

让.米歇尔想到这里,心里打了一下冷颤。

这时参谋过来报gào

说:最高统帅部的最高统帅亲自给第214步兵师下达了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阻击中国军队,起码拖延一天的时间。因为统帅部从周围抽调兵力到巴黎,还需yào

最少一天的时间做准bèi



这战斗不算激烈,但是造成的伤亡却出乎法国士兵们的意料之外,仅一会儿,一千多人的团就被人家一个一个地敲光了,自己连人家是什么样都看不见,给他们造成的伤害也非常少。

几十个逃回来的士兵,脸色已经发青了,完全已经失神或者说是吓傻了。

让.米歇尔也不忍心责怪他们!

但是进攻必须继xù

进行,因为一旦停止的话,中国人认为这里防线稳定,极有可能是分兵进犯巴黎。凭中国人的战斗力力,只怕分出两千人,也会给巴黎造成很大的麻烦。

再次组织了一个团的兵力发起来攻,结果仍然跟上一次一样。一千多人就这样消失了。

这一次回来的不到三十人,其中就有上等兵阿尔贝里克。

阿尔贝里克坚信中国人是会巫术的,他在昨天晚上的战斗中就已经总结出了一个经验。

第一就是不要向中国人开枪,因为开枪必定会引起中国人的报复,阿尔贝里克相信没有人可以躲避得了中国人报复的子弹;第二就是要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凭着这两条秘笈,阿尔贝里克得以活了下来。

但是第三次冲锋随即又开始准bèi

了,一个上校参谋来到阿尔贝里克跟前,用脚踢了阿尔贝里克一脚,命令道:“你,给我上!”…,

阿尔贝里克好不容易才活着回来,怎么肯再次上去送死,当下抗议道:“为什么?我已经冲过一次了,我对国家的责任已经完成了。”

上校参谋再次狠狠地踢了一脚阿尔贝里克,咄咄逼人道:“别以为我不知dào

,我看见你一直跟在队伍后面一枪不发,你是懦夫,逃兵!现在我重新给你一次改正的机会,给我上!”

阿尔贝里克忽然跳起来,怒吼道:“难道你非要我死了你才开心?非要我们当兵的全部死光你们当官的才开心吗?已经两千多人死在冲锋的路上了,难道你们当官的眼睛瞎了?还是装着没有看到?”

“弟兄们,我们不是懦夫也不是逃兵,但是冲出去明明只有送死,可是这些可恶的军官,完全不顾我们生死,还要我们发起冲锋,这是对我们生命的谋杀,因此我们有权力拒绝执行命令!”

阿尔贝里克的话得到了广大法国士兵的支持,纷纷起来响应。不一会儿就漫延到全师。

让.米歇尔少将得到了报gào

,他的眉头紧皱起来。

这样的事情,在1917年4月法军队在西线战场发动春季攻势,法军伤亡十万人这后仍然没有结果,之后法国士兵不满军官们让他们去送死,拒绝执行军官的命令,从而引起了骚动,最终导致该次战役的策划者、上任不足半年的法军总司令罗贝尔·尼维尔将军被革职。

现在这个倒霉的事情又发生在第214步兵师,让.米歇尔知dào

,如果不及时将这件事情镇压下去,他迟早会被头上军事法庭。

但是,士兵已经产生了抵抗情绪,要想说服士兵们进攻,这是不可能的了,士兵已经厌战,甚至整个法国都在厌战。

但是如果不发动进攻拖住中国人,让中国人进入巴黎,他让.米歇尔同样难逃军事制裁。

让.米歇尔来到前沿阵地,阿尔贝里克被推选为士兵的代表跟让.米歇尔少将谈判。

让.米歇尔少将严厉地对阿尔贝里克说道:“上等兵,你知dào

挑起士兵对抗军令,是多么严厉的罪行吗?”

阿尔贝里克挺起来胸来,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争辩道:“将军,我已经冲锋过一次,得以幸存下来,已经对得起法国和我身上的军装了。可是你们却又让我再次冲锋,这不公平,所以我有权拒绝执行你们的命令。

其余的士兵拒绝执行进攻的命令,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是他们觉得你们的命令不合理,妄顾士兵的生命,这不是战争,而是谋杀。赤裸裸的谋杀。”

让.米歇尔厉声吼叫道:“你难道不知dào

,前面的中国人是去进攻巴黎的吗?巴黎是法国的首都,作为一个法国人,我们怎么能够容忍别国的军队进入巴黎,如果让中国人进入巴黎,你们就是历史的罪人!”

“难道这样,就要我们白白地送死吗?”阿尔贝里大声诘问道。

“将军,前面的军队全部由华工组成,而华工一向是非常和善的,他们非常勤劳,只是英国人对他们不好,他们才奋起反击的,我认为我们可以跟他们谈判!”阿尔贝里克说道。

“谈判?”让.米歇尔一听,语气软化了下来,脑筋一转,“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上等兵先生!”

第51章 大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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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步兵师只组织了两轮进攻就停止了,战场上枪声顿时停了下来。

张一平用望远镜观看法军的前沿阵地,发xiàn

法国士兵有一些异常,很多人堆在一起,好像中国人的赶集赴庙会一样。

如果有火炮的话,这个时候打一轮炮弹过去,一定能够让他们死伤惨重,只可惜,由于火炮携带不方便,他把缴获的十几门75毫米的山炮都毁掉了。

张一平对旁边的作战参谋曲纬生说道:“法国人看起来有一点乱,不知dào

在搞什么鬼?”

曲纬生举起望远镜看了一下,他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法国人出现混乱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曲纬生建议道:“法国人受到如此重大的的伤亡,重新组织进攻需yào

很大的勇气,这个时候,一营和二营可以做出向巴黎进军的假象。为了巴黎的安全,法国人就是伤亡再大也会再次发动进攻以牵制我们,我们就可以给他们造成更大的伤亡,时机一到,我们再举行反击,就可以一举击败他们。”

张一平又举起望远镜再次察看了一下,说道:“白人不比我们中国人,这一种明知必死的战斗,他们的长官有这个决心,可是他们士兵就未必有这个决心了。”

“团长的意思是?”曲纬生问道。

张一平说道:“我看法国第214步兵师的士兵极有可能不愿意执行长官继xù

进攻的命令,不干了,罢战了。”

曲纬生奇道:“竟然会有这样的事?难道军官不会弹压吗?”说着又举起了望远镜。

张一平道:“西方军队里面等级森严,军官与士兵对立严重,军官的弹压未必有效,处理不好还有可能引起骚动。”

“我看法国士兵现在已经开始骚动了!”

“我们是否应该趁势发起攻击,把他们全部消灭?”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如果我们现在发起攻击,极有可能是帮了法国军官的忙。在外来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们极有可能又重新团结起来。”

“我们先等一下,看看情况,等他们的冲突和对立更进一步再说。”

不过,出乎张一平意料之外的是,很快从法第214步兵师的前沿阵地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军官一个是普通的士兵,都没有带武器。士兵的手中打着一个白旗,向讨薪团的阵地走来,一边走还一边用法国和英语喊话。

张一平见了,马上命令道:“叫成思良去问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法国人唱的是哪一出,快快回报!”

成思良在部队里科像是一个打杂,张一平有事吩咐的时候就做张一平的秘书,平时没事就在团部处理一些文书。

很快成思良回来报gào

说,这两个法国人想找我们谈判。

张一平道:“开什么玩笑?法国人还真是浪漫,什么都敢想呀,刚刚开打就要谈判。有没有搞错!”

不过,张一平细想一下,跟法国人谈判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他现阶段的主要是敌人还是英国人,今天晚上还要远程奔袭英国军队,停战让兄弟们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张一平就对曲纬生说道:“你去看一下,看法国人到底有什么要求,回来报我。”

曲纬生匆匆走出指挥部,一会儿就回来报gào

说:“来的是第214步兵师的一个上校参谋,他代表他们的师长让?米歇尔少将,请求我们不要进攻巴黎,说一切都好谈。”…,

张一平想了一下,说道:“那么你就告sù

他们,请让?米歇尔少将把我们的要求转告给法国zf:

第一,法国雇主法国zf必须按《雇佣合同》补偿在法华工被拖欠的工资,保证以后不再发生拖欠工资的行为。

第二,法国zf和雇主必须如实履行与华工签订的《雇佣合同》,保证条约上的各项福利能够切实得到执行。

第三,华工在法国享有基本的人身自由,人权得到法律的保障。



以上条款必须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得到满足,否则讨薪团将发起对巴黎的军事攻击。”

曲纬生把张一平说的都一一地记录下来,然后又去跟法国人谈判了。

接近两个小时的来来往往的请求报gào

当中,一个初步的协议终于达成。

对于第214步兵师的师长让?米歇尔少将来说,中国人的要求并不过份,他们的要求都是按照之前法国zf与华工签定的《雇佣合同》上的内容,是理所当然的,是基本的权利。

其实让?米歇尔也只是替他们带一句话给法国zf而已,至于法国zf能不能够答yīng

讨薪团的要求,就与让?米歇尔少将无关了。

最重yào

的是,中国人答yīng

了让?米歇尔少将的所有要求,第一,与第214步兵师休战,双方互不攻击,直到明天中午12点;第二,第214步兵师绕过讨薪团的防线,进入巴黎,讨薪团不予以攻击。

达成这样的协议,第214步兵师成功地拖延了中国人的进攻,毫不废力地完成了最高统帅部的阻击任务,同时又不用打仗,减少了伤亡,也平息了士兵的骚动。付出的代价只不过为中国人带一句话而已。

让?米歇尔认为,中国人提出的条件,也有必要当作情报上报给统帅部。

而张一平,他的目标并不是第214步兵师,第214步兵师只不过他的障眼法,他也不会傻傻地在这里等到明天中午,等候法国zf的答复。

协议虽然达成之后,结果是皆大欢喜。

当然,在执行协议的时候双方还是小心翼翼的,按照事先约好的,第214步兵师从讨薪团阵地的右侧绕过,距离不少于500米。

等主力部队通过且走远之后,拉着辎重、伤员的卡车和马车才从公路上直接通过,讨薪团不得起窥视之心。

张一平也看不上法国佬这些破烂,他们的装备全部都是英式的,而且这一次第214步兵师起兵很急,也没有带什么辎重。卡车上装的都是伤员,有几辆马车装的是一些军官的私人物品。

等第214步兵师全部通过,走远,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太阳西沉。附近的空气带着一丝淡淡的硝烟味,还夹着一股轻轻的血腥的味道。

法第214步兵师撤tuì

之前,曾经收拾了一下战场,伤员抬上了卡车和马车,尸体则整齐地集中摆在空旷的平地上,等以后再来处理。

尸体散落在各处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但是把他们收集起来摆放在一起,近两千具尸体一排一排地摆放在地止,从山坡上看下去,那种震憾场面的确让人触目惊心。

张一平,站在山坡上,看着公路上,最后的几辆马车渐渐地远去,消失在视线之外。

远处笼罩着一片柔和的雾气,大大的夕阳挂在雾气中,样子很温暖。

翻天虎胡从甫的大嗓门在身后响起:“我说团座,怎么就这么轻易就放走了这些法国人呢?兄弟们每人只不过开了一两枪,正打得嫌不过瘾呢?”

张一平一回头,看到六个营长联袂来,在晚霞的辉映之下,个个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张一平喝道:“少来跟我鼓噪,仗有得你打,那些法国怂包算得了什么?真zhèng

的大仗现在才开始!”

第52章 枪声

张一平跟法第214步兵师达成了和解,并且警告说:如果法国zf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前不答yīng

张一平的要求的话,讨薪团将会向巴黎发起攻击。

按照常理推断,讨薪团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应该在巴黎的近郊,否则他们怎么发起进攻呀。

当然,法国zf是不会答yīng

他们的要求,虽然中国人的要求是如此的合理,但是这涉及到法国zf的面子问题,还有关系到英国盟友,所以法国zf无论如何都不会答yīng

的。

而且到明天中午的时候,法国军队已经布署到位,而英国远处军第四集团军的三个师近六万多人,也能够及时赶到,到时里外夹击,一定能将所谓的讨薪团消灭干净。

这只是英法联军打的如意算盘,张一平不会这么傻,在那里等法国zf的答复,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法国zf的答复。尊严和自由历来都是打拳头出来的,不是谈出来的。没有实力做后盾,就算得到了也不会长久。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声东击西这些手段,中国人比他们玩得溜。

入夜之后,讨薪团的士兵在张一平的带领之下,趁着微弱的月光又悄悄地趟过了小安河,往贝斯的方向折了回去。

在贝斯,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第265师第一旅在黄昏的时候刚刚到达这里。由于得到情报说中国人的讨薪团远在巴黎的外郊,正准bèi

明天攻打巴黎,因此这些英国人非常放心,派出了巡逻队和岗哨之后,其余的就钻入民宅里休息了。

英国人始终不把由华工组成的讨薪团放在心上,虽然这两天不断传来法国军队被讨薪团消灭的消息。但那是懦弱法国人,跟英勇的大英帝国陆军又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呢。

何况英国陆军也做了防备,每次都是一个旅四个团近四千多人一起行动,而且每个旅之相隔不远,如果有一个旅遇到袭击,另外一个旅绝对可以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支援。

晚上十一点之后,讨薪团在浓雾之中来到了贝斯,但却没有惊动贝斯的英军,而是人衔枚,马摘铃,远远地绕了过去。

凌晨二点的时候,部队来到科特雷镇附近,前面就是前天阻击法第243后备步兵团的那个缓坡,过了这个缓坡之后,是一个斜斜的长长的“山谷”。

公路进入一片树林里,部队停了下来。这时,雾气更浓厚了,空气非常潮湿,天空中还飘着毛毛细雨,细得就像雾水一样,汗水和雾水混合在人的脸上,让人非常难受。

张一平沿着泥泞的公路赶到前头,找到充当先头营的张昶,张昶小声报gào

道:“团座,外面太湿了,侦察兵发xiàn

在前面有一个村庄,有二十来户人,不如就把团指挥部设到村子里去,在外面很容易感冒的。”

张一平说道:“我的团指挥部永远设在前线,我的步枪随时准bèi

击发,搞这么远,叫我怎么打枪?何况我是团长,是一团的表率,越是困难的时候,越是要跟着兄弟们一起。”

“地图!”张一平叫道。

曲纬生从跨包里拿出地图,范大围几个警卫撑开雨衣围住,然后点燃了马灯。

雨衣挡住细雨,同时也要围住光线不外泄,不让马灯的光线暴露行踪。

在马灯下,张一平指着地图,说道:“前面就是科特雷镇,根据情报,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第265师的第三旅,共四个团傍晚的时候刚刚到达,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他们明天一早就会从科特雷镇出发,经过前面的那个山谷前往巴黎。我们就在那里埋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次,二营三营做预备队,其余四个营在凌晨五点后进入阵地,现在先到树林里避一下水气,这鬼天气,希望明天不要下雨!”

“按命令执行吧!”张一平结束这个短短的会议,接下来的工作由曲纬生带领一帮参谋和通信员来完成。

张一平就在公路边的一颗树底下,卷着雨衣就睡了过去。

到了凌晨五点的时候,张柳河摇醒了张一平,说道:“团长,时间到了。”

张一平睁开眼睛,借天空中微微的亮光,发xiàn

那些细细的毛毛雨已经停止了,但是大地被一片白雾笼罩着。

旁边公路上人影晃动,只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没有听到人的说话声,只有偶尔传来一两声被强迫压制住的咳嗽声。

部队正进入预定埋伏点。

六点天色已经很亮了,但是太阳还没有出来,雾更浓厚了,淹没了山野、河川和道路。

讨薪团埋伏的这一条山谷其实应该不算是山谷,应该算是一条干涸的大河床,公路从河床的中间穿过,而讨薪团的四个营就埋伏在地势并不算高的两岸的河堤上。

凌晨还有一点风,白得跟牛奶一样浓雾,从河床上,公路上掠过,恍若置身迷朦的梦里,空气清净而凉爽,微风却带来了一些混浊的泥土味道。

前面传过来消息,英国人过来了。

好快!这里离科特雷镇还有三四公里,英国人这个时候就已经直到这里,也就是说他们在天还没有亮就已经出发了。

又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张一平已经可以看到河床的前方的英国人的行军队列了。

开头的是三骑,一骑带头,两骑并列其后,之后就是四人一排的士兵队列。

英士兵戴着明显的农夫盔,扛着步枪,除了脚步声和驴马的声音之外,士兵并没有发出声音。

张一平所在的地方是埋伏点的最尾段,当他见到公路上行走的英国人军队的时候,表示英国人已经全部进入了埋伏的东园了。

张一平这时正趴在一堆土堆后面,他把步枪的枪口从的草丛中伸了出去。

一拉枪栓,子弹上膛发出“喀”的一声响。

这个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中,在张一平的耳朵听来异常响亮,但是在底下行军的英国人就不一定听得到,因为几千人走到动的时候,发出的脚步声也非常的大。

走在最前头骑在马上的英国军官却在混杂的脚步声中,听到了这一声无比熟悉的声音。

这是恩菲尔德步枪子弹上膛的声音,对于一个英国老兵来说,就像心爱的女人在床上的呻吟,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异常敏感。

军官敏锐地向张一平的方向望过来,就在转头的同时,远处一声“砰”的枪响,桔红色的火光在白雾中一闪即没,一颗子弹已经突pò

空气和白雾的障碍,向军官两眼之中的眉心飞来。

第53章 英军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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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太阳刚好从地平线上冒出了一小半边脸,第一缕阳光向大地照射下来,骑在马上的英军军官感受到了第一缕阳光的温暖和光明,但这是他人生最后的一次沐浴在阳光之下了。他的脸上没有幸福感,而是充满了恐惧,因为一个黑点由小变大,从远变近,瞬间就进入他的眉心,让他的表情停留地惊恐的那一瞬间。

就在军官中枪的一刹那,更多的枪声忽然响了起来,讨薪团的一般士兵早就把子弹上了膛,各自都瞄准了目标。张一平的发号令的枪声一响,子弹就向英国人倾泄了出去。

英国人四人一排,两边的子弹一齐发射出来,站在两边的两个人是最倒霉的,第一轮枪击就倒下了大部。

中间的两人却被这突然爆fā

的枪声、以及旁边的战友忽然大量地死去愣呆了,失魂落魄的愣在那里,忘了隐蔽。

热血从中枪的躯体上喷射而出,血雾散在空气中,将奶白色的浓雾也染上了淡淡的血色,剩下的英国士兵似乎活在梦幻朦胧的世界中,让人迷离欲醉。

然而,更多的子弹呼啸而来,击中他们,钻入他们的身体,对他们的身体造成致命的伤害,巨大的疼痛让他们从迷幻中清醒。

存活的士兵马上趴在地上,有的向路边一跃,跳入路边的排水沟里,然后举枪向胡乱地向敌人射击。

太阳从地平线上跳了上来,迷雾被阳光慢慢地驱散,这使得在公路上的英国人更加清晰地暴露在枪口之下。

恩菲尔德步枪独特的枪声由开始的频密变得稀疏。枪声变得非常懒散,趴在公路边、尸体的背后,草丛灌木中的残存的英国士兵正在被人一个一个地点杀。

重机枪的“突突,突突…”地进行点射,在一堆尸体的背后,一个英国士兵紧张地发抖,重机枪的子弹如同匹练一样,将他顶上的尸体撕裂,一个躺在尸体后面的士兵的腹部被机枪子弹击中,士兵发出惨烈的叫声,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这名英国士兵顿时害pà

起来,惊慌地跳起来,向旁边的水沟扑过去,但是从他跳起来的那一刹那,已经起码有三个枪手瞄准了他。

“砰,砰,砰…”的枪声响起,这名英国士兵刚刚跳起来,他的生命也就终结了,三发子弹都无一例外地击中他的前胸,把他打得倒飞了起来,仰面倒在地上,压住了一个军官的身上,这个军官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鲜血流在他的脸上,接着干脆闭上眼睛,装死了。

张一平很快打光了弹夹里面的十发子弹,看到公路上的英国人已经尸横遍地,已经伤亡殆尽,反抗也变得异常微弱。知dào

是时候发起冲锋了。

这样的伏击,对于已经晋级到“枪手”级别的讨薪团士兵来说,已是非常娴熟了,如果一个枪手在战斗中不击毙一个敌人的话,他的枪手资格就要受到质疑了。

讨薪团有四个营,兵力刚好与英国人的一个旅相当,在发起攻击的头两枪就已经让英国人损失了一半以上的兵力,雾散之后,枪声虽然稀疏起来,但是命中率却增加了一倍以上。

这时,侦察兵过来报gào

说:英军的两个步兵旅已经分别从瓦卢瓦和贝斯两个方向我军扑来。

张一平有一些意wài

,说道:“英国人反应怎么这么快?难道他们有无线电台?”…,

曲纬生说道:“英国人一定有鸽子笼,瓦卢瓦和贝斯都距此不超过十公里,鸽子一下子就飞到了,估计三十分钟之后,他们的先头部队就会出现在我军的后方,不如让预备队的二营和三营准bèi

阻击。”

“我们还有时间,与其中投入兵力阻击不如将预备队投入战场,一下子搞定眼下的敌人!”张一平,随即作了决定,大声命令道:“传令二营负责警戒,三营投入战斗,全体发起最后的总攻!”

这时,在公路下面的排水沟里面忽然冒出一大批英国人,有三百人左右,其中有十几个端着轻机枪,站起来疯狂地向两边扫射。

张一平一把将曲纬生推倒在地上,子弹“卟哧,卟哧”地打在他们的身边,湿润的泥土溅了张一平一身,包括脸上,头发上。

张一平趁势滚了一下,手中已经抓起了步枪,探头迅速向下面看到了一眼。接着忽然跃进起,人在半空中,已经扣动了板机,子弹脱膛而出。

张一平并不看被他瞄准的机枪手,而是迅速的拉栓,击发,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已经打出了第二发子弹。

张一平落在地上,这忽然出现的这一小股的英军的两个轻机枪手也被打倒在地,火力一下子减弱一半,中国枪手趁机一阵枪子打过去,把这支最后的突击部队打倒一半,剩下的又重新趴在水沟里,与中国枪手对射击。

张一平一连打出八枪,把弹夹里的子弹再次打光,但是仍然觉得不解气,张一平火冒三丈,怒吼道:“警卫连准bèi

,跟我干掉他们。”

曲纬生连忙叫道:“团座,你不能够再亲自冲锋,估计这是英国人最后的生力军了。也剩不下几个人了,用不着你亲自冲锋。”

对于讨薪团的最高指挥来说,张一平亲临战场开枪杀敌已经有一点冒险了,如果再亲自冲锋的话就太不应该了,更何况现在大势已定。如果张一平有什么闪失,本来已经胜利的局面马上就变成失败。

不用张一平说,这边胡从甫已经带领三营冲了下去,胡从甫这一次拿着一挺刘易斯式轻机枪,一路冲过去,竟然无人可挡。

两边的士兵呼喊着一齐冲下去,战斗也很快结束了。

张一平对曲纬生道:“马上传令下去,让兄弟们补充一下弹药,十分钟之后撤出。”

张一平的意思是说,让兄弟们从英国人的身上掏一点弹药出来,因为讨薪团都是一式的英式装备。

这时,翻天虎胡从甫从公路下面走了上来,哈哈大笑道:“团座,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战利品了?”

张一平却反问道:“你不是喜欢用步枪的吗?怎么用起轻机枪来了?”

胡从甫拍了一下机枪上面圆圆的子弹盘,说道:“我发xiàn

步枪的弹夹子弹太少,战斗到一半又要装弹,忒麻烦。轻机枪的子弹多,满满的一盘,换弹盘也方便,而且我发xiàn

,轻机枪点射的时候也一样能像步枪一样百发百中。”

“团座,你不会因为我改用机枪就取消我‘中级枪手’的资格了吧?”胡从甫问道。

“考核以步枪为主,但是如果你的机枪玩得溜,我也不会反对的,如果你能够将《枪王系统》的训liàn

成果运用到机枪上去,我只会表扬你,不过,你什么时候成为‘中级枪手’了?”

胡从甫拍拍机枪,说道:“凭我的枪法,难道还不能够成为‘中级枪手’吗?”…,

张一平说道:“没有经过训liàn

和考核,你就再厉害也不能成为‘中级枪手’,这是规定,任何人都不能够例外!”

“别说这个了,你的战利品呢?你有什么东西要送给我?”张一平问道。

胡从甫挥挥手,两个士兵把一个英国军官推上前来,胡从甫说道:“这家伙看起来来头不少,刚才最后冒死冲击的三百人应该是他的警卫,想替他冲出一条血路,要不是我三营及时赶到,还真被他跑掉了。”

张一平心想:老子刚才开的那至关重yào

的两枪就这样被你忽略掉了?现在全部都变成你三营的功劳了。不过我是绅士,不跟你这些粗人计较。

胡从甫还在得yì

地吹嘘:“在最后关头,还有十几个英国人为他挡子弹,不过被我几个点射都干掉了,剩下这条大鱼。”

张一平看这人的军衔,却是一个准将,是一个旅长了,应该是这支英军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了。

不过,张一平却对这英国高官没有什么兴趣,他苦笑道:“你这算是什么好东西?又不是漂亮的英国小娘们,一个老家伙,暴菊花我又没有兴趣,杀了他又违反了日内瓦公约,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胡从甫一听,问道:“暴菊花是什么意思?你没有兴趣我倒是很有兴趣的,要知dào

,我一向喜欢新鲜的玩意。”

第54章 等一下英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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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用两个字为胡从甫解释了什么叫做“暴菊花”,然后说道:“如同你翻天虎真敢暴了这个英国佬的菊花,我记你一大功,并将你的壮举写入《征服欧洲史册》。”

胡从甫眼中露出崇拜的目光,“团座,我翻天虎从来不服人,今天我真zhèng

服了你了,暴菊花是多么重的口味,但是你却要把它截入史册,当作一大壮举、一件雅事来记载!如此伟大的构思你都想得出来,我对你的敬仰有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少卖口乖,行动最实jì

!”

正当张一平认为这家伙真的会为了名誉舍身而上的时候,翻天虎口风一转,“不过!这个大功还是让给盛掌柜去立吧,盛掌柜在法国从来没有找过女人,也许他对这个英国佬有兴趣也不一定,我翻天虎对于那些又‘暴’又‘屎’的英国佬感到恶心!”

“切!”

“团座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家伙,我这就干掉他!”胡从甫抽出匕首,架在英军军官的脖子上,就要划!

英军军官吓得尖叫起来,用英语叫道:“不,我受日内瓦公约的保护,你们不能杀我!”

张一平一挥手,对胡从甫说道:“这个英国佬说得对,我们不能够违反日内瓦公约中有关俘虏的规定,我们现在欧洲,要入乡随俗,不能够杀他。”

翻天虎把匕首移开,说道:“不干掉他?难道真的留给盛掌柜暴他菊花,这太恶心了吧?”

“小心盛掌柜告你诽谤!”张一平说道:“叫成思良审一下他,看看他有没有英军的情报,如果没有用,让他自己自残,然后就放了他。”

张一平不想将俘虏带在身边,这样会拖慢部队的速度。但是如果将那些俘虏放了的话,他又不甘心,因为这些俘虏可能会重新拿起武器来对付他,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另外,他又不想违背日内瓦公约杀害俘虏,所以只好让俘虏自己自残,这样虽然有一点不人道,但却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既保住了他们的生命,也不违反国际公约,俘虏自残之后,起码短期内不能够拿起武器对付‘讨薪团’,这才是最重yào

的。

对于俘虏来说,自残之后可以脱离军队,退役回国不用再打仗,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这虽然有一点残忍,但却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

在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第265师的两个旅距战场还有五公里的时候,‘讨薪团’已经打扫完战场,向科特雷镇的方向撤tuì

了。

第265师的两个旅汇合之后,来到还在硝烟弥漫的伏击战场,看到战场的惨烈情况,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追击的脚步,不敢向‘讨薪团’逼得太近。

第265师的师长是哈里森少将,他随第二旅行进,昨晚住在瓦卢瓦镇,当他看到战场的惨烈战况,心里也暗暗发悚。

好在他的师部没有随第三旅,否则他极有可能已经躺在这一大片尸体堆里了。

哈里森少将为第三旅的覆没感动惋惜的同时也暗暗心惊。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就消了灭一个四千多人的英国步兵旅,‘讨薪团’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的强dà



按照情报,‘讨薪团’只有六千人,可是六千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灭一个有四千人的旅?即使第三旅是中了埋伏、遇到突然袭击也是不可能的,因为第三旅不是那些懦弱的法国兵,是一支很有战斗力的部队。…,

因此,哈里森少将认为有必要重新检讨一下‘讨薪团’的相关情报,同时停止对‘讨薪团’的追击,因为在情报不明的情况之下,胡乱进攻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哈里森少将说道:“中国的《孙子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集团军的参谋们只知dào

‘讨薪团’由一群华工组成,大约有六千人,除此之外一无所知,顽固的英军参谋们,仍然以主观的看法去推断‘讨薪团’的战斗力,即使知dào

了‘讨薪团’连连消灭法国步兵团的事实,他们仍然固执地认为‘讨薪团’没有任何战斗力。”

旁边的上校参谋凯斯说道:“那些懦弱的法国后备步兵团又怎么可以和我们大英帝国的陆军相提并论?”

哈里森少将吼叫道:“放屁!正是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参谋,才造成今天第三旅的惨局,法国士兵虽然懦弱,但是也有一点战斗力。能够在两天之内全歼六个步兵团,这是一般的劳工能够做得到的吗?现在,他们在半小时内就全歼了我们一个旅四个团四千多人,你要记住是全歼!全歼!”

“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已经超出我的想像了!”哈里森少将叹了一口气说道。

凯斯上校说道:“将军,第三旅只不过是误中了中国人的埋伏,不小心而造成的,我相信,不会有第二次的了。”

“当然不会有第二次了,因为他们都死光了!”哈里森少将喃喃地说道。

“将军,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会小心,不会再上中国人的当了!”

哈里森少将仰望着天空,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阳光照耀着大地,白雾已经被驱散,晨风吹过,温度不冷不热,让人觉得通体舒爽。

如果不是这满地的尸体,到处流淌着的鲜血的话,这是一个美妙的早晨,哈里森少将心里想。

哈里森少将轻轻地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好像要将吸入肺部的血腥味全部排除出去似的,“你说的对,凯斯上校,我们应该小心应对,中国人特别喜欢打埋伏,他们有一本叫做《三国演义》的书,里面全部都是埋伏的战例。好像他们除了打埋伏就不会干其它的一样,只要我们小心一点不中他们的埋伏,他们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等其它的部队赶上来,从四面八方围上去,凭借兵力上的优势就可以将他们一举歼灭了。”

“将军妙计!”凯斯上校奉承地说道。

***

“讨薪团”撤tuì

以二营为殿后,然后才是团部的警卫连。

张昶骑马亲自向张一平报gào

情况,说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第265师的两个旅并没有跟上来,觉得有一点奇怪。

张一平就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死了这么多人谁不怕?英国佬一定是被我们吓怕了,不敢上来,这样可不好玩,不如我们等一下他们。”

“反正兄弟们昨天晚上赶了一夜的路,也累了,传我命令,让部队进入科特雷镇休息。让卫生连的欧阳好熬一点姜糖水,每一个兄弟都喝一点去去寒气,昨晚的时候,我就听到好几个兄弟有几声咳。”

曲纬生把命令发了下去。

张一平又对张昶说道:“走吧,咱们进科特雷镇去,说不定还可以找一两个肥胖的寡妇聊一下天哦!”

张昶道:“我张大黑时间宝贵,哪里有时间聊天,我一向都是直奔正事的。”

张一平说道:“聊聊天有何不可?这样可以增强与法国人民的感情嘛,我们在法国讨生活,这点很重yào

的。”

张一平一反常态,变得喋喋不休起来。

“好吧,团座大人,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们就去法国人家里去坐坐,跟法国女人聊聊天。”张昶无奈地说道。

“最好是吃一块面包,再喝一点红酒。”张一平说道,“如果再有一个肥胖的女人按一下背,搓一下脚,那就完美了!”

第55章 潜伏

---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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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走访民居当然不仅仅是想吃面包喝红酒,而是想验证自己的一个发xiàn



上次他来到科特雷镇的时候,他发xiàn

这里的建筑风格与其它的地方有一点不同,他就留了一点心思。这一次他要走访每家每户,一一地验证。

‘讨薪团’进入科特雷镇,英军第265师在离科特雷镇大约两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严密地监视在科特雷镇的‘讨薪团’的动向。

‘讨薪团’在科特雷镇悠闲自得,丝毫不把后面的英军放在心上,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到了傍晚的时候,‘讨薪团’离开了科特雷镇,并且带走了镇上的法国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妇孺。

哈里森少将正一棵树底下眯着眼睛假寐,在他的对面不足十米远的生长着一棵高大的法国榉木。

这棵法国榉木树干丰满、树叶树梢异常壮观,在整个树林中,它就像是国王一样高贵,它的每一条树枝,每一簇叶子都那样坚实,那样轮廓分明,显示出那样生气勃勃、得天独厚,充满了自信的神态。

而凯斯上校却骑在树上的一处横枝杈处举着望远镜向科特雷镇方向望去,他那萎琐的模样,再加上他攀住树枝表现出惊恐的神态和不雅的动作,跟这棵美丽树木极不相衬。

凯斯上校的帽子歪了,衣襟解开,身上花花绿绿的,这对于一个英国军官来说不允许的。但是,出于工作的需yào

,哈里森少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指责了。

凯斯上校忽然从树上滑了下来,来到哈里森少将面前报gào

道:“将军,中国人已经离开了科特雷镇,而且带走了一部分法国人,大都是妇孺和老人。”

本来,观察敌情这么重大的事情,哈里森少将是要亲自进行的,但是科特雷镇的地势不好,这里都是平原,没有高山给哈里森少将居高临下观察,只能爬到树上去观察。

哈里森少将是一个有身份的人,是一个将军,一个绅士。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不是猴子,是不能够爬树的,所以只能让上校参谋凯斯上校去做了,凯斯上校将观察室到的内容再报gào

给他听。

虽然哈里森少将有时不太相信凯斯上校,但是现在也没有其它办法,何况用望远镜看一下敌人的动向,这并不算复杂。如果凯斯上校连这个都无法做到的话,那他就真zhèng

该死了。

哈里森少将睁开眼睛,怒道:“中国人真无耻,他们打算用这些法国人做人质,让我们不敢对他们下手吗?真卑鄙!”

凯斯上校说道:“将军,人质只不过是一些法国人,不是我们大英帝国的子民,我们没有义务保护法国人的安全,何况他们是被中国人劫持的,在解救他们的过程中,误伤是在所能免的,将军!”

哈里森少将也只不过发一下牢骚,表现一下他的仁慈而已,并不是真zhèng

的关心那些法国老百姓。见凯斯上校已经替他想好了托辞,满yì

地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凯斯上校!”

“我们现在怎么以办?将军?”凯斯上校问道。

哈里森少将毫不犹豫地说道:“等他们走了之后,我们就占领科特雷镇。友军很快就会从四周包围上来,到时科特雷镇将是一个重yào

的地方,守住那里就等于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我会让中国人知dào

,放qì

科特雷镇将是多么的错误!”哈里森少将说道。…,

凯斯上校奉承道:“将军高见,真是远谋深虑,走一步算两步。”

哈里森少将笑道:“在中国人的兵书里面,这叫做‘步步为营’,现在用中国的兵法来对付中国人,最妙不过了。”

凯斯上校奉承了哈里森少将几句,又自觉爬到树上,用望远镜查看中国军队的情况去了。

直到太阳下山,中国军队走远了,哈里森少将才带领第265师剩下的两个旅以及师所属部队进入了科特雷镇。

哈里森少将还亲自在科特雷镇外面布置了防线,安排了岗哨、巡逻隐,直到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才回到设在镇公所大楼的师指挥部。

哈里森少将还在师指挥部连夜召开了军官会议,布置了防务。然后吃了晚餐,在指挥所的灯下看了一会书,才上床睡觉,这时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钟了。

在镇公所大楼的实木地板下面,张一平却早就进入了梦乡,发出均匀而细长的呼吸声。

科特雷镇的建筑与众不同,这里的房子大量地使用了木材。房子的地板是用实木铺的,地板下面却另有乾坤!

镇公所的这座楼房很宽广,地上铺着厚实的木板,在木板的下面其实并不是实地,而是一个挖空了的地下室。

其实这也不算是地下室,一般的地下室是有门,人员可以随便进出,而这木地板底下的空间,也只有维修地板或者是通下水道的工人在有需yào

的时候才进入了。

在地板下面这个充满了灰尘、蜘蛛网的地下空间,竟然挤满了’讨薪团’的士兵,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

张昶就斜躺在张一平的身边,他的脸黑黑的,眼睛却格外明亮,

张一平这个时候睡得着,但是张昶却无论如何睡不着。

这个计划太过大胆,太过冒险。

下午的时候,张一平让镇上的法国人换上了英军的服装,假扮‘讨薪团’,跟着‘讨薪团’的士兵出了科特雷镇,给人一种‘讨薪团’全部撤出的假象,同时为了保密,还把其余的居民都全部押了出去。

张一平却带着人潜伏在居民房屋的地板下面。而且基本上在每处有地板的房子的下面都潜伏着‘讨薪团’的士兵,人数竟然有两个营两千人之多。

这么多人潜伏在这里,如果有一处不小心暴露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而且,张一平潜伏的地方是镇公所,英军的师指挥部。

张昶不由地想起当初张一平一个人拿着一把刺刀就敢独自闯英军军营,把几十个英军干掉的事。

再想想现在,张一平居然敢自己亲自带人潜伏在科特雷镇的敌军指挥部,这种胆量让张昶不得不佩服,要是换了别人别说不敢做,就是想都不敢想。

可是眼前这个人,不仅敢想,而且敢做。

他张昶从来没有干过这么疯狂冒险的事。

但是,跟着这样的人混,就是死了也值了,张昶心里这样想着,心里的紧张也就慢慢放松了,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旁的张柳河却一点不敢入睡,高度地戒备着,他要时刻保持着清醒,困为他们头顶上隔着一层木板就是英国人,晚上的时候,英国人在上面走来走去,地板纷纷地往下掉灰尘,上面英国人的说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张柳河要确保地板下面的战士不要发出声音,特别是睡觉的时候不要发出呼噜声,不要发出咳嗽、打喷嚏等容易被人发xiàn

的声音。

另外,他还要确保不要让兄弟们睡过头,要在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叫醒张一平。

一切都很是顺利,上面的英国人已经睡觉了,整栋楼非常寂静,只听到上面的那个摆钟“嘀嗒嘀嗒”走动的声音。

自呜钟响了四下,张一平就睁开了眼睛,同时,潜伏地下室的近一百多人都已经随时准bèi

战斗了。

第56章 报喜

张昶坐在地上,举高了手,小心地将头顶上的一块地板向上托起来,侧着将这块木板拆了下来,张一平接过这块地板,小心地放在地上。

张昶一连拆了三块地板,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一缕柔和的灯光从上面照射了下来。

张昶将一把匕首咬在嘴里,从这个洞口里探出头去,小心地左右查看了一下,然后整个人敏捷地窜了出去,张一平紧随而上。

上面是一间办公室,有两张办公桌,桌子上点着蜡烛,一个英国士兵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张昶和张一平对视了一眼,张一平点点头,张昶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后面棒起这个倒霉家伙的脑袋一扭,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喀嚓”的声音,这家伙就完蛋了。

这声“喀嚓”的声音,倒是勾起了张一平心底处的记忆,他记起当初独闯英军军营的时候,用手扭断英国人的脖子时发出的也是这种声音。

不得不说这种声音有一种着魔的力量,听着这种声音,身体的感官能够明确地感觉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感。这种快感就像销魂的毒药一样侵蚀着张一平的耐心,他的手又开始痒得不受控zhì

了。

张柳河接着爬了上来,连忙拦住张一平,轻声地叫了一声“团座!”

张一平这才抑制住要亲自动手的打算。

张一平身入险地,手下几个大将最为紧张,但是张一平执意要求这样做也没有人拦得住他。

跟张一平一起来行动的都是从警卫连挑出来的好手,共有两个排,另外张昶不放心,还特意从二营挑选出一批好手,总共有三个排的人。

此外,在镇公所大院的周国的两栋附楼里,还有警卫连的另外两个排,这些一旦冒出来,比这里英国士兵还要多。所以根本就不用张一平亲自动手。

张昶提着刺刀走出了房间,在走廊上,从各个房间里陆续走出了胳膊上绑着白毛巾的警卫连的士兵,他们已经从其它缺口跳到了地板上面。

英国人睡得正香,张昶带领一众好手很快干掉了警卫,控zhì

了整栋大楼,另外两栋附楼也被警卫连的其余两个排的士兵控zhì

了。整个第265师指挥部、镇公所的大院也已经控zhì

在张一平的手中。

张一平来到镇公所的办公室,也就是第265师的指挥中心,只见一个半老的英国老头坐在一张行军床上,两眼朦胧目光呆滞。

地地板上,横着几个英国军官和士兵的尸体,张一平一进来,几个警卫就连忙将尸体拖了出去,将灯光拔亮。

张昶“蹭蹭蹭”地跑进来,说道:“团座所料不差,这里的确是英军第265师的师指挥部,这个吓傻了的老头就是他们的少将师长。”

“团座你是怎么知dào

英国人要把指挥部设在这里的?”张昶问道。

张一平笑道:“这里是全镇最高权力中心,占领这里就等同于占领这块土地,像征着权力和征服。任何外来的军队都会把这里当作指挥部,而英国佬更加喜欢这个调调!”

张昶不得不佩服张一平,连英国人住什么地方都计算好了,英国人不吃他的亏就怪了。

这时,外面的寂静的夜空突然响起了枪声。

在科特雷镇的每一栋楼的地板底下都隐藏着不少的中国士兵,按照约定,四点之后向英军发起进攻,这些枪声估计向外扩展行动的士兵跟英国军队交上手了。…,

枪声很快变得激烈起来,伴随着手雷的爆zhà

声,而且很快波及整个科特雷镇。

张昶马上说道:“团座,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要去指挥我的二营,争取全歼了这镇里英国人。”

张昶说道,飞快地敬了一个礼,带着一排人就跑出了镇公所的大院。

张一平对张柳河说道:“这里留下一个排就足够了,不要浪费兵力,你带其余三个排去参与战斗吧。”

防守像镇公所这么大的地方,有一个排的确足够了,何况还有敌军师长这个人质。

张柳答yīng

一声,留下一个排的士兵给张一平指挥,他带着三个排的兵力也跟着冲了出去。

外面的枪声更加激烈了,爆zhà

的火光将整个科特雷镇的上空都照亮了。火光一闪一闪地从窗外传进来像打雷一样,气浪把窗户的玻璃震得差一点就碎。

张一平坐下来,对那个英国老头问道:“军衔,姓名,职务?”英国老头眼睛转动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张一平一看他军装上的军衔标志,就知dào

他是一个少将,这个军衔,除了英军第265师的师长还会有谁?

张一平横了一眼,冷冷地说道:“不说出你的身份,我们很难保证你作为俘虏的权利。”

“我叫哈里森,是大英帝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第265师的少将师长,中国人,别得yì

得太早,你以为占领了我们的指挥部就能够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吗?你太过天真了吧,这不是下棋,而是真zhèng

的战斗,既使我战死了,我的部队还在抵抗,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没所谓,那就到你的部队被我消灭的时候,我们再来讨论你的俘虏地位问题。不过我可以告sù

你的是:我们在镇里面埋伏了两千多人。在你们军营的地板底下都有我们的人埋伏,你可以想像,在你的士兵睡熟之后,我的士兵从地下忽然出现,最后会有什么结果?”

“我敢肯定的是,他们当然不会只跟着你们英国人说一句晚安或者早上好。”

“因为他们不会说英语!”张一平笑道。

“而且,我们在外围还有四个营接应,里应外合。”张一平补充道。

哈里森少将脸色发青,说道:“天呀,你真是一个疯子,从来没有人这样打仗的,这不公平。”

张一平呵呵笑道:“中国人是非常公道的,如果这一次你逃得出这个小镇,我们会给你们一次公平的机会,只是,你还跑得了吗?”

哈里森少将知dào

不可能,眼前这个疯子肯定不会放自己走,就算最终第265师赢了,他也会一刀干掉自己。就像可怜的凯斯上校一样,他被一个恶魔一样的中国人抹了脖子,一声不吭就去见了上帝

哈里森连连说道:“真是疯子,打仗哪有这样打的…”

张一平看到桌子上有一幅军事地图,连忙拿过一盏蜡烛灯,看了一下,笑道:“原来这就是你们的计划,要把我们赶到瓦尔瑟里,然后围歼我们,打的好算盘呀。”

张一平故作沉思状,说道:“可是如今中国军队已经撕破了一个口子,而你们的第285和286师却仍然绕向瓦尔瑟里,你就不怕他们扑一个空?“

哈里森少将“哼”了一声,不过在心里也暗暗担心,真的被他们跑了出去,又要废一番心思了。这都怪自己太过大意,让中国人潜伏在自己眼皮底下都不知dào

。…,

不,这不能够怪自己,要怪只能怪中国人太过狡猾,这打仗有谁这么冒险的?

这时,桌面上的电话“铃,铃,铃…”地响了起来,张一看了一眼哈里森少将,用商量的口吻道:“你接?还是我来接?”

哈里森少将看了一眼张一平,心想,这个中国人的脑子不会真的生锈了吧,居然让我接?

不过既然中国人这么说,我也没有必要不客气,英国人什么时候对中国人客气过?

哈里森少将伸出手去就要接电话,这时,白光一闪,一把刺刀刺杀下来,穿过哈里森少将衣袖,将他的手钉在桌子上。

出刀的是张一平,他冷冷地笑道:“哈里森先生,我觉得,作为一个俘虏,你还真没有一个当俘虏的觉悟,你是不是应该先好好地学习一下当俘虏应该有的礼仪呢?”

哈里森吓得脸色苍白,哆嗦地问道:“做俘虏也有礼仪的吗?”

张一平说道:“当然,就跟你们英国的管家对他们主人的礼仪差不多,最重yào

的是尊重,敬畏!你懂不懂?”

张一平拿起电话筒,里面传来一连串的英语,“什么?中国人很多?伤亡太大?伤亡太大就放下武器投降吧,蠢猪!是的,哈里森少将同意你们放下武器投降!”张一平用英语大声地对着电话里喊叫。

张一平刚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张一平照旧用哈里森少将的名义作了一番指示,然后放下电话,笑道:“哈里森先生,现在由我来代你指挥第265师,你觉得怎么样,还合格吗?”

哈里森少将怒道:“这完全是非法的!”

张一平讥笑道:“如果说非要经过你的授权才合法,我不介yì

你写一份授权书给我。”

哈里森气得直吹胡子,这时电话又响了,张一平一接通,刚刚说了一句“哈喽!”,对方就传来翻天虎胡从甫的大嗓门,胡从甫大声叫道:“死洋鬼子,没你的事,我找咱们的团座报喜!”

第57章 中国人来了

范大围终于有机会跟二噶子一同战斗,以为可以分一个胜负了。

无论是在家乡还是在华工营,无论是吃饭还是干活,范大围都总是胜二噶子一筹的。

大家都是一同入的伍,一起杠的枪,范大围还入了最有前途的警卫连,而二噶子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不过机缘巧和之下,二噶子竟然升了班长,得了一个“天下第二”的称号,这让范大围有一点不服气,总是想找一个机会与二噶子一分高低。只是一直没有跟二噶子一起执行任务,没有机会罢了。

两人从开始藏在地板底下开始就较上劲了,两人开始比韧劲,比耐性,在地板底下,看谁能够保持一动不动。

最终没有分出胜负,在这过程中,不仅他们两人,就是潜伏的全部人员都没有惊动英国人。

展开行动之后,两人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行动如风。待消灭了镇公所内部的敌人之后,两人的脸上已经被鲜血溅射得一脸迷糊。

在大门口,范大围炫耀地对二噶子说道:“俺干掉三个,你呢?”

二噶子抹了一下脸上的鲜血,马上变成一个大花脸蛋,扬了一扬下巴,骄傲地回答道:“俺五个,不信可以问旁边的兄弟。”

二噶子是班长,手下有十一个兄弟,都是他的手下,知dào

他跟范大围打赌,自然会把机会让给班长,让他多干几个。

但是范大围就没有这个运气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卫,警卫连里个个都争着与他抢功,他要跟二噶子比,吃亏不少。

但是范大围是一个倔脾气,明知dào

吃亏也要比下去。

范大围道:“暂时让你两个,下一次你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张昶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二噶子这个得yì

模样,嘲笑道:“别得yì

,二噶子,看你被喷得一身血,就知dào

你是一个菜鸟,只有菜鸟才会被喷一身的血。”

张昶说着,带着二噶子他们冲出了街道,范大围只得干瞪眼,因为他是警卫连的人,他的任务是保护团指挥部,现在就是保护镇公所,保护团长,这让他很少有机会直接上战场。

正当范大围沮丧的时候,张柳河跑出来,大声音命令道:“一排留下保扩团长,二、三、四排随我参加战斗。”

范大围闻言大喜,因为他属于三排,这样就可以跟着出战了。

***

凌晨,忽然起了风,风吹云开,微缺的月亮从云隙里斜照着战火中的科特雷镇。科特雷镇的上空弥漫着浓雾似的硝烟,仿佛是战争之神,有意用一层纱幕,掩盖着战地的惨烈的景象。

街道上到处都是散乱的英国兵,他们没有组织,在街头上乱撞。最终他们都会撞在中国人的枪口下,成为黑夜里的亡魂。

中国人穿着英国人军服,他们的区别只是在手臂上系上一条白毛巾,然而这种区别,在混乱的战场上,很少有人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也没有用,英国人的指挥系统已经被打乱,官打不到兵,兵找不到官,很多士兵从睡梦中被惊醒,两手空军没有武器。

就算能够聚集起一群人来,也很快被人中国人打散,根本无法组织起有力的抵抗。

***

上等兵艾德蒙和他同班的战友一同住在一家普通的法国民居里,艾德蒙凌晨的时候起床到花园里撒尿,他就看到邻居的房子里,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些人影在晃动。但是睡得朦朦胧胧的艾德蒙并没有在意,撒完尿之后主回到房子去,但是他刚刚来到房子的门前,从门缝往里一看,里面的情景吓得他魂飞魄散。…,

在昏暗的灯光下,睡在地板上的战友正在沉睡,而屋内却不知何时出现了十来个穿着英军装束的人。

而且地板下还不停地有人冒出来,就好像是地底下突然冒出来的精灵一样,无声无息就出现在了屋内。

这些人手里拿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向躺在地板上的英国士兵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那些沉睡着的英国士兵、他的战友就这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被杀死。

这些人无声无息,连刺刀刺入胸口,发出“卟哧,卟哧”的声音也可以听到,而且速度很快,刺刀刺入之后就马上抽出,再刺向另外一个人,毫不停留!

刺刀抽出来的时候,鲜血从胸口喷射出来,溅射到这些凶手的身上、脸上,在昏暗的灯光下面,显得更加狰狞。

烫滚的鲜血也溅射到睡在旁边的英国士兵的身上,一个士兵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伸手在脸上一摸,粘粘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片血红。正要发声尖叫,但是一个满脸沾满了鲜血的人狞笑着,举起刺刀向就他胸口刺了下来,这名英国士兵来不及叫喊就死去。

枪刺迅速地抽出,一股鲜血喷射出来,射在持枪的那人的身上,同时也穿过门缝溅射到艾德蒙的脸上。

艾德蒙发出了一声尖叫,同时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道冲击着艾德蒙肠胃,让他当场呕吐起来。

艾德蒙的尖叫惊动了里面的人,一个满面血红的人向艾德蒙冲了过来,艾德蒙大惊失色,扭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向外面喷射着胃液。

门外不远的街道刚好有一支巡逻队经过,艾德蒙哇哇乱叫地冲向巡逻队。

这时屋里的中国士兵已经冲了出来。

“砰!”的一声枪响彻了寂静的夜空,宣bù

着战斗正式开始。

艾德蒙感觉到子弹带着一股炽热从他耳边掠过,子弹飞过的同时,空气中还带来一种淡淡的硝烟味道。

子弹准确击中巡逻队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军官的胸口,军官的身体向前一顿,然后重重地扑倒在地上。

艾德蒙吓得腿一软也扑倒在了地上,不过这样子反而救了他,子弹纷纷从他背后的上空飞过,一下子就把前面的巡逻队打倒了一大半。

艾德蒙摔倒后没有停留,求生的本能驱使他拼命地向旁边黑暗处爬,然后从旁边的一个漆黑的小巷子脱离了战场。

科特雷镇忽然变得沸腾起来,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是爆zhà

声,到处都是硝烟味混合着深厚血腥味,这种硝烟味和血腥味的混合味道,叫人受不了,

艾德蒙通过小巷到达对面的一条街道,这里却更是惨烈。

艾德蒙看到对面的一个房子,一群英国士兵衣衫不整地从民居里面争相恐后、人踩人地跑出来,后面的同样穿着英军军服的士兵用刺刀狠狠地向手无寸铁的英军士兵的后背刺过来,那些侥幸跑到街道上的士兵,跑不多远,同样被后面的子弹打倒在地,

在微弱的路灯之下,艾德蒙看到在农夫盔下面一张张冷酷的脸。

他们是中国人,中国人来了!

第58章 现在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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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早晨看到的第三旅被中国人打击的惨烈状况,艾德蒙唯一想到的就是跑,从这个地狱一般的科特雷镇逃出去,

艾德蒙开始往身后的这条黑暗的小巷子退,起初是慢慢的退,以后是奔跑。

艾德蒙这一跑开,他就吃惊地发xiàn

,有人跟着他往小巷子里跑。渐渐地人就多了起来,形成了一股人流了。

见鬼!艾德蒙诅咒道,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我跑呢?我又不是指挥官,难道他们不知dào

这样一起跑很危险?很容易引起中国人注意而招来打击吗?不行,我必须摆脱他们!

艾德蒙这么一想,一边加快自己的脚步。

直接往后面跑是不能的了,因为艾德蒙刚刚才从那里脱险,他可不想重新被中国人盯上。

艾德蒙往左侧钻入了一个更加狭窄的小巷,这已经不是小巷了,而是两排房子之间的间隔,仅容一个通过。

不过,即使这样,后面的人仍紧跟着不放。

跑出这个小巷,进入了另外一个比较宽阔的街道,这里有昏暗的路灯,但却没有发xiàn

中国军队,也没有枪声,艾德蒙一下子又加快了速度,试图摆脱那些人跟着他跑的人,

那已经不是跑,而是像马一样地奔驰了。

在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两边忽然冲出许多人来,将艾德蒙这一群包围、混合在一起。

艾德蒙一看是自己人,这才稍稍心安,但是人太多了,前后左右都是人,把艾德蒙裹胁着,让他失去了自由,只能够随着人潮流动,除非他愿意被人流踩在脚下活活踩死。

艾德蒙就看到有几个人消失在人潮之中,再也没有站起来。

十字路口的三个方向都传过来激烈的枪声和爆zhà

声,人潮只能朝一个方向移动,艾德蒙在人流中被推撞着前进,也不知dào

自己身在何处,外面什么情况,浑浑噩噩地不由自主地游荡了很久。

是的,是很久,那种自己命运掌握在人家手里,连去哪里都由不得自己作主的感觉,就像是度日如年。

艾德蒙有一点明白,为什么中国人要起来反抗了。

“也许困在华工营里被强迫劳动,就像是现在这样吧!”艾德蒙心里想。

天已经慢慢发亮了,人潮也从街道移到了郊外,也许是范围变大了,人群得以疏散。又或者大多数人被打死从而使得人数减小,又或者两者都有之的缘故,总之出了街道来到旷野处后,人群就稀疏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么人脚踩着人脚,连挥动手臂的空间都没有了。

前面有一个小小的山坡,这个山坡上已经有英军在占领了,艾德蒙看到山顶上架着几架重机枪。

同时,艾德蒙看到了中国人。

中国人穿着英国士兵的服装,也戴着著名的农夫盔,手上的枪支也是英国造的。

中国人在追击当中会蹲下来开枪,在他们前面的英国人一个一个地倒在地上,而中国人却冷酷地踩着他们的尸体,不停地压迫过来。

中国人就像剥洋葱一样,将外面的人一层一层从人群中剥离、杀死。

一颗子弹从艾德蒙的身边飞过,将他旁边的一个英国士兵打倒在地。

“卧倒!”旁边一个长满胡子的老兵向艾德蒙叫道,艾德蒙机械地向前一趴,一颗子弹就从他脑袋的后背,贴着他的头皮飞过,炽热的子弹掠过他的发端,他的头发出一阵烤焦味。…,

这名老兵手上有一把步枪,他把枪上的刺刀卸下来,丢给艾德蒙,说道:“拿住,跟中国人拼了!”

艾德蒙接过这把枪刺,老兵忽然掉转身来,半卧着举枪欲射的时候,就在这一瞬间,一颗子弹飞来击中他的脸面,把他的脸打了一个稀巴烂,碎肉的鲜血再次溅射在艾德蒙的脸上。

艾德蒙惊叫一声,连忙将身体紧紧地贴在地底下。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嘘嘘”的呼啸声,几发迫击炮弹落在后面追击的中国人当中,炮弹爆zhà

之后,有几截人的残肢飞了上天,分不清楚是中国人的还是地上已经死去的英国人的。

艾德蒙却趁这个时机迅速地跳起来,拼命地向山坡飞奔而去。

中国人的子弹果然没有追着他,让他顺利地跑到了山坡的后面。以为可以将中国人甩开了。

但是在山坡的后面也不容乐观,前面照样有中国人,艾德蒙跳到一条坑道里面,向外面一看,只见不远的地方同样有中国人一边打枪一边前进,在他们的前面是那些惊慌失措的英国士兵。

英国士兵还没有跑到山脚下。就被后面的追赶的中国人一个一个地打倒了。

山坡上的几门迫击炮再次响了起来,炮弹打在中国人冲锋的路上,不过,中国人随即用迫击炮回击,而且数量比山坡上的英军还要多。

这条坑道是一条临时挖起来的沟壕,大批的英国士兵弯曲着身体伏在沟壕里面。由于时间紧迫的缘故,沟壕挖得比较窄和浅,身材高大的英国人曲在里面,显得非常憋屈。

艾德蒙身边是一个重机枪位,他大声地问道:“为什么我们的迫击炮这么少。”

重机枪手回答道:“我们这里只剩下一个团,能够将这些炮抢出来已经非常不错了。”

“中国人来了”机枪手说道。

艾德蒙说道:“我没有武器,你能够给我一支枪吗?”

机枪手说道:“不用了,等一下你顶替我做机枪手吧!”

“维克斯机枪,你会用吗?”机枪手问道。

“会,但是为什么要我顶替你?你干嘛去?”艾德蒙不解地问道。

“等一下你就明白!”机枪手决然地说道。

中国人冲上来了,机枪手扣动了板机,维克斯机枪发出其独特的声音,裹着子弹的弹夹欢快地跳动。

但是这种令人振奋的声音只维持不到两秒钟,中国人射出了一颗子弹,击中了机枪手头顶上的农夫盔,把农夫盔穿了一个洞,钻入机枪手的额头。

机枪手马上死去,仰面倒在艾德蒙的面前,额头上一个血红的洞口正在向外冒着热气,机枪手空洞的眼光正对着艾德蒙。好像对艾德蒙说:“现在轮到你了!”

第59章 进攻

旁边一名上尉军官吼叫着,“机枪,机枪!”

机枪手死了,供弹手趴在旁边连头都不敢抬,却不断地对艾德蒙叫道:“你!快顶上,没有弹药再叫我,该死的,别看我。我只是一个弹药手。”

艾德蒙这时才明白,刚才的机枪手为什么说让他顶替他的位置,原来机枪手早就料到自己会死,而且死得很快。

上尉军官低着头跑过来。一脚踢在艾德蒙的身上,喝令道:“上等兵,我命令担任机枪手,向中国人射击。”

艾德蒙明知必死,但是上尉的命令不得不从,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上尉的脑袋不小心露出了沟壕,一个中国士兵抓住了这个机会,一发子弹射来,“嘣”的一声,上尉的钢盔被打穿了一个洞,子弹从侧面的脑袋钻了进去,脑浆和鲜血喷射了出来。

上尉军官倒在了艾德蒙身上,脑浆和鲜血一起,流了艾德蒙一脸。

艾德蒙假装晕了过去。

***

凌晨的时候,’讨薪团’六个步兵营里应外合,攻破了英军外围的防线,消灭了大部分英军。并把剩余的英军渐渐挤地压在一块方园不到一平方公里的山坡地上。

张一平也从指挥部走了出来,亲自来到第一线。

几发迫击炮的炮弹落在张一平前面两百多米远的地方,炸起的泥土“叭叭叭”地落在张一平前面十几米远的地面。

这一次围剿行动,英军并没有炮兵随行,也只有迫击炮,对于迫击炮,张一平丝毫不担心,因为他所站的地方,已经是迫击炮射程的极限了。

这时,’讨薪团’的迫击炮也开始还击,打得英军的防守阵地上冒起一片片的烟柱,炮弹的数量明显要比英国人的多很多。

五营长刘一虎急匆匆地跑过来,对张一平说道:“团座,这些迫击小炮散在各营,炮击的效果不太好,不如集中在一块,组建一个炮营,由我做营长。把所有的火炮集中在一块,一起轰过去,我保证一下子就能把乱人轰没了!”

在‘讨薪团’的编制中,每一个营都有一个营属的机炮连,装备8挺重机枪,另外配置8门3英寸(76.2mm)的英国制迫击炮。

但是事实上这种迫击炮用处并不大,在这几天的战斗中,基本是一炮不发。

现在刘一虎还想趁机组建炮营,张一平怎会同意?不仅不同意,他还想趁机把那些迫击炮当作累赘一样扔掉,让部队更加轻装前进。

49公斤的迫击炮对于‘讨薪团’这样讲究机动的轻装部队来说,还是过于笨重了,虽然这已经是这个时代最轻最先进的迫击炮了。

张一平知dào

他的部队的优点在于快速地机动,如果没有机动,他的部队迟早会被兵力优势的英法联军围困至死,因此,任何影响部队机动的东西都必须去掉。

当然,如果是后世的那种既轻便又可以拆解的迫击炮的话,张一平就不会嫌弃了。

张一平向参谋命令道:“传令,让所有的迫击炮向敌军阵地发炮,把所有的炮弹全部打出去,一个不留,记住让进攻的部队注意一点,别把炮弹砸在自己人的头上。”

刘一虎问道:“炮弹全部打光了,那以后怎么办?”

张一平道:“没有了炮弹,要炮筒还有什么用?扔了呗!这种迫击炮我嫌它太过笨重,炮管厚得要命,还不能拆解,49公斤,放在马背上,马也挺累的。”…,

刘一虎试图说服张一平组建炮营,却没有想到却连迫击炮也要被抛弃掉,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了,“团座,一支部队不能没有炮兵呀!特别是在欧洲,各国军队的火炮那是口径越大越好,以前缴获的山炮销毁也就算了,可是这迫击炮已经是最轻最先进的了,再不要就没有了呀!”

之前缴获六个连法国造的75毫米山炮,已经足够组成一个炮兵营了,这种法国造的75毫米山炮机动性强,两匹马就可以拉得到处走,这种炮在国内就是有钱都买不到。

可是张一平却一一地炸掉了它们,这让炮兵出身的刘一虎心痛不已。现在唯一的迫击炮又要再次被抛弃,刘一虎就有一点失控了。

张一平劝说道:“刘营长,我知dào

你外号叫做刘大炮,喜欢打炮,但是大炮太过笨重,移动不方便,大炮对于我们来说,暂时还不适合。”

“不过不要紧,你也别急,大炮总有一天会有的,我向你保证,如果组建炮兵部队,一定让你来做第一把手。”

迫击炮急促地响了起来,炮弹飞行时发出特有的凌厉的呼啸声,张一平用望远镜向英军阵地望去,其实他并不奢求这些刚刚学会打炮的炮兵能够打出什么样的好成绩。只要能够打在敌人的阵地上,不要打在自己人的头上就行了。英军在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山坡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人,一发炮弹打下去,起码炸死十几个。

‘讨薪团’不仅将自己带来的迫击炮炮弹打了出去,连刚刚缴获的炮弹也全部打光了,整整半个小时这才停了下来,这时候,英军的阵地上已经面目全非,一片狼籍了。

迫击炮本来就是专门用来打沟壕战的,而且英军的这条沟壕也刚刚才挖起,并不算深。

经过三十分钟的炮击,沟壕很多地方都被炮弹翻转过来,炸死的英军士兵的尸体到处都是,地上的泥土也被烧成焦土,向上冒着白烟。

作战参谋曲纬生看到这种情况,建议道:“可以让他们的师长哈里森试一下劝他们投降!”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这山上起码还有一两千人,都投降的话,怎么处理这些俘虏?押着他们走嫌累赘,打死他们又太过不人道,不如果趁现在这个机会歼灭他们,在战场上打死他们,谁也怨不得。”

“何况,部队也要演练一下进攻的战术,就让他们来做陪练吧!”张一平说着,从身边又拿起了步枪。

曲纬生连忙问道:“团座,你这是?”

张一平道:“既然是演练,又怎么会没有我这个教练呢?”转头大喝一声,说道:“警卫连准bèi

,另外让军官培训liàn

班的学员马上集合,跟我一起发起进攻!”

很快,军官培训班的人集合在一起,由于部队的扩大,军官培训班的成员也有所增加,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人,这些人在部队中大都是排长以上的职位,有一些成绩较好的班长也在列。

张一平在学员的面前说道:“我们是步兵,步兵就要随时准bèi

发起进攻,接下来,我会告sù

你们什么叫做进攻。

进攻除了有技巧之外,更重yào

的是要有一种一往无前的勇气、大无畏的气概。今天我将用我的实jì

行动告sù

你们,什么才是勇气。

我希望从今以后,你们都拥有这种勇气,然后把这种勇气传授给我们的每一个战士,甚至每一个中国人。”

“如果能够达到这一个目标,就算我今天不幸战死了,我也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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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信仰和灵魂

张一平进入大学之前是一个野战部队的现役士官,在部队四年的熏陶已经铸就了他坚韧的性格,也铸就了他军人的信仰。

在世人的眼中,张一平替劳工出头、单刀闯军营,这些都是莽夫行为,跟自寻死路没有什么区别!

在世人的眼中,张一平组建“讨薪团”在法国这个异国他乡跟几百万精锐的英法联军搞武装对抗,这也无异于自杀。

但是对于张一平说,这关乎他的信仰,生死反而事小。

作为军人,当有人威胁到你的同胞的生命安全的时候,你有责任挺身而出,无论你在何时何地。所以,当张昶等人要被英国人吊死的时候,他必须挺身而出。

作为军人,当有人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的时候,你不仅要敢于亮剑,还要敢于刺下去,杀死威胁你的人,而不仅仅是亮一下。所以,他拿着一把刺刀把企图吊死他的几十个英国士兵全部杀死!

作为军人,面对敌人的子弹和死亡,你要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张一平当然有面对敌人的子弹和死亡的勇气,但是单单他一个人有这种勇气还是不够的,他希望“讨薪团”所有的人都有这种勇气。

但是要把这种勇气灌输给“讨薪团”的每一个战士,不是靠嘴上说说就能够达到的,而是要用自己的实jì

行动做出表率。

张一平打开了步枪的弹仓,将子弹填满,然后将步枪高高举起,叫道:“现在,跟着我,向英军发起冲锋,将他们全部杀死,将大英帝国的旗帜踩在脚下!”

张一平转身,率先向英军阵地冲了过去了。

同时,“讨薪团”的六个营也从各个方向发起了总攻。

张一平冲在最前面,其实也承担了一定的危险,这是一场地真实的战斗,不是玩游戏,死掉了不能够重来。

但是,这却是必须的。

“讨薪团”建立在《枪王系统》的枪法训liàn

的基础上,而这个《枪王系统》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系统,张一平作为它的开发者,他自己虽然从这套系统中得到全面的提高,但是对于这套《枪王系统》能够给人带来怎么样的改变,至今还无法准确判断。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用《枪王系统》训liàn

出来的这支部队,绝对是一支与众不同,前所未有的部队。

这支部队的士兵经过《枪王系统》的训liàn

,士兵的枪法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但是张一平认为:这支部队还缺少一个灵魂。

从今天开始,这支军队的灵魂将会被树立。

军官训liàn

班的学员只是刚刚进入“枪手”的级别,跟着张一平相比差很长的一大截,张一平可以一面跑动、跳跃一面开枪,而且能够打中移动的目标的,可以说随心所欲指哪找哪,而一般的学员却要停下来瞄准才能够击中目标,而且如果有目标发生移动,也会发生跑靶。

张一平冲在前头,他除了枪法如神之外,他的战术动作也非常娴熟,毕竟是当过四年兵的人。

一百多人形成一个疏散的扇形向英军阵地冲去。

刚刚开始还有人从沟壕向外面打枪,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被人打死,运气不好的碰到张一平的子弹,就直接击中眉心,死相异常恐怖。

张一平和他的部下精准的枪法反而把英国人压在沟壕里抬不起头来。

在冲近沟壕的时候,忽然从沟壕伸出一只手出来,这只手手里拿着一颗手雷,只见这只手向后一扬就要将手雷扔出来,张一平眼明手快,一枪击出,刚好打中这人的手臂,手雷反而掉在沟壕里,发生了巨大的爆zhà

。…,

张柳河和范大围一直紧跟在张一平的身边,这个时候,张柳河忽然大喝一声,和范大围一起忽然加速,越过张一平的前面,带领几个跑得快的警卫战士率先冲上了英军的沟壕。

对于警卫连来说,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张一平和团指挥部的安全,但是现在张一平要亲自上阵,张柳河既然拦不住,就只好先一步解除危险,再不行的话就只好用生命来保护了。

战斗在沟壕里激烈地展开,刺刀和刺刀交刺对杀,发着“吭吭嚓嚓”的响声。

张柳河比较瘦小,跟英国人拼刺刀就吃亏了,他扔掉手中的步枪,掏出英式的韦伯利左轮手枪,对准一个高大的英国佬的胸口开了一枪,这个英国佬马上仰面而倒。

正当张柳河把枪口对准另外一个英国佬的当儿,一把刺刀从他的侧面刺来。

张柳河机灵地一闪,但是右臂还是被敌人的刺刀刺中,手枪也跌落到地上。

紧跟着,他的身子也扑倒在地上,不过他并不是中枪也不是再被刺刀刺中,而是要趁机用左手捡起来地上的韦伯利左轮手枪,向那个刺伤他手臂的敌人射出弹巢里剩余的三颗子弹。

范大围见连长受伤,他的怒火猛烈地燃烧起来,他这次扛着的是轻机枪,他用枪托砸倒一个敌人,然后端平了枪口,向他左右两边的敌人狠命地横扫猛击,子弹像火龙一般卷袭着敌人。

张柳河打完手枪里的子弹,也不管手臂的伤势,左手掏出一枚手雷,向敌人丛里扔了过去,弹片四飞,敌人纷纷应声倒下,并胡滚乱撞,大哭大叫。

警卫连的战士纷纷跑上来,在张柳河的喝令之下,潮水一样地涌向沟壕两边而去。

张一平一连开了两枪,打死两个向后面逃跑的英军,叫道:“张柳河,你小子好大胆,敢截我的糊!”

张柳河右手鲜血淋漓,已经淋湿了他的衣袖,鲜红的血如同屋檐水一般滴落在地上,张柳河面不改色,他从沟壕里面跃上来,说道:“团长,你圈圈都糊十三幺、清一色、自摸,总得让我们兄弟也吃一个鸡糊吧!”

张一平道:“好吧,今天就算你糊了。卫生员在哪里?还不快给张连长包扎?”

冲上这个地方,张一平已经没有必要往前面冲了,英国人在这片山坡上只有这一道防线,突pò

了这道防线,英国人算是彻底地崩溃了。

而且后续的兵力已经越过了张一平,向山顶和沟壕的两边扩展了,张一平这个时候想冲在第一线也追不上了。

范大围沿着沟壕向左边冲去,轻机枪一直喷射着子弹,把沟壕惊万分的英国人一批一批地打倒在地。

正当范大围大呼大叫的时候,前面传来一阵重机枪的沉闷的枪声,把跑在前面的两个英国士兵也打倒了在地,范大围就地一滚才逃过劫难。

这架机枪在一个土坡的后面,在范大围这边看却是一个死角,正当范大围和其余的战士无法可施的时候,在机枪的右侧出现了一支队伍,带头的正是二营二连二排二班的二噶子,天底下最二的人。

二噶子身形轻巧,变幻迅速,敌人的子弹根本抓不住他,反而被他在行进中将向他开枪的敌人一一击毙。

“这小子,的确有两下子!”对于二噶子,范大围心里终于有了一点点佩服。

前面的重机枪掉转枪口向二噶子扫射,范大围一下子跃了起来,轻机枪的子弹疯狂地向重机枪手扫射过去,不过这时二噶子的枪声也响了,机枪手倒在了地上,身上全部都是弹孔,这显然是范大围的机枪打的。不过除此之外,机枪手的额头处还有一个弹孔,从这机枪手所在的方位,不用说也知dào

这是二噶子打的。

范大围承认,二噶子的枪法的确比自己强上一点。不过不会太多,只是那么一点点。

第61章 背后一刀

英军第265师除了小部分逃跑和投降被俘的之外,其余的基本已被打死。科特雷镇居民的住所、街道小巷、工厂厂房、以及外围的田地、旷野里,到处都是英军倒毙的尸体。

中午的时候,等中国人全部走远之后,被迫暂时离家的法国居民回到科特雷镇,见到这里尸横遍野,整个科特雷镇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厂房和民居大部份被炸被烧,陷入一片浓烟之中。

讨薪团只是迅速粗略地打扫了一下战场,将有价值的物资收集了一下,然后就带着伤员、押着俘虏带着缴获的物资离开了。

因为,英国人的两个步兵师,在得知第265师中伏之后,已经改变当初的作战初衷,飞快地向科特雷镇赶来,估计傍晚的时候会到达科特雷镇。

现在讨薪团的情况并不乐观,四周都是英法的军队,在他们的背后,有英国人的两个步兵师截断了他们的退路,在他们的前面二十公里的地方就是苏瓦松。

苏瓦松位于埃纳河畔,是法国最古老的镇之一。

而埃纳河的两岸,一边是英法联军,一边是德国军队,两在军事集团隔河对峙,每天都向对方的阵地倾泄着无数次的炮弹。

苏瓦松更加是英法联军重点防守的城镇,是英法联军和德国军队对待的主要阵地,那里驻扎着大量的军队,挖的沟壕纵横交错,布置了大量的火炮,构造了大量的要塞。

有一点理智的人,都知dào

苏瓦松就像一个马蜂窝,碰都不能碰。

但是,张一平和讨薪团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人,现在他们正在向苏瓦松挺进。

这的确出乎英国人的预料,而讨薪团这样从背后插的一刀,也正击中了他们的要害。

苏瓦松的防线好像坚不可摧,但这是对正面进攻的德军所言,现在讨薪团从英法军队的背后发起冲击,情况又大大不同,

而且,事实已经证明,讨薪团是有一定的战斗力的,能够以六千多人的兵力全歼一个两万人的英国主力步兵师,无论如何都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

苏瓦松虽然有很多兵力,但却没有多余的。之前抽调了第265师出来,已经是非常勉强的了。如果现在再抽调的话,就起码要两个师,因为一个师没有把握阻止得了这群疯狂的中国劳工。

但是如果再从前线抽调两个师,那是非常危险的,如果这个时候,德军趁机发起进攻,少了三个师的兵力防守的防线极有可能被攻破,到时后果更加不可设想。

而要从其余地方抽调兵力,时间上也赶不及。因为,讨薪团的速度特别的快。

***

从科特雷镇出发,走了十公里路,来到一个叫做绍丹的小镇。

这个所谓的小镇,其实只在公路边盖起来了两排房屋,有几家杂货店,一条并不宽敞的马路从镇中间通过。

这里离苏瓦松只有十公里,位置重yào

,讨薪团占领了全镇,团指挥部、野战医院就设在这里。

在公路两边的雨蓬底下,架起了十几个大锅,锅里烧着肉汤,香气随风飘荡,远远就闻到了香味。

讨薪团的队伍走过来,士兵们拿出身上的水壶,装上一水壶肉汤,然后在旁边桌子上拿上两块烙饼,边吃边继xù

赶路。

张一平带着警卫进入刚刚搭建起来的指挥部,这是一坐普通的法国街边商铺,只不过由于战争的关系,已经没有开业了。…,

张一平刚刚坐下,闻到外面的香味,肚子就咕咕叫开了,因为急着赶路的原因,到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还没有吃午餐。

张柳河亲自带着几个警卫给张一平等人打来了几大碗肉汤,放在指挥部当中的桌子上,对张一平说道:“我叫兄弟们给团座和各位参谋做了几个有肉馅的烙饼,一会就好,团长先请喝肉汤!”

“这肉汤的确是香,老远闻到就流口水了!”张一平呵呵笑道。

除了肉香之外,其实最让人舒服的是肉汤的这种热气,喝下去让人感觉非常舒服,非常满足。

不一会儿,警卫用一个大盆子装着一盆子的烙饼上来,远远就闻到一股特别浓厚的烤肉香味,张一平已经迫不及待了,拿起一个烙饼掰开,露出里面新鲜多汁的羊肉馅。

“我总是觉得,咱们中国人的烙饼比法国人的面包好吃多了,特别是这种有肉馅的烙饼,以后咱们做为烙饼的时候都要放一些肉馅,让兄弟们都吃上有肉馅的烙饼。”张一平一边吃一边说道。

张柳河笑道:“现在兄弟们吃的都有肉馅的,不过很多都是熏肉,新鲜的肉馅的都给伤员吃!”

旁边的作战参谋曲纬生也说道:“连日作战,连日奔波,连我们都有觉得辛苦,伤员们更加辛苦了。”

张一平说道:“大家再紧持一下,等打完这一仗,把英国人打怕了,让他不敢轻易来招惹我们,到时,我们就休息个十天八天的。”

这时,从公路上走来了一大批英国俘虏,大约有两千人左右,这些人四人一排,垂头丧气地向前慢慢移动。押送的讨薪团士兵在旁边大声吆喝,企图让他们行动快一点,但是丝毫不起作用。

曲纬生就皱着眉头说道:“团座,这些洋鬼子这样拖拉,会影响我们行军的速度。我们的兵力本来就少,现在还要抽出两个连的士兵来看守他们,而这些鬼子对我们又没有实jì

的用处,这生意实在划不来。”

张一平的脸开始阴沉了起来。

这帮俘虏来到发放食物的路边的时候,见中国人并没有打算给他们发放食物,顿时鼓噪起来。

负责押送的士兵听不懂他们在叫什么,只是大声地吆喝着。但是这批英国人一路上走来,见中国人并没有将他们怎么样,于是洋大人的脾气又重发了,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俘虏。

十几个人鼓噪着,互相壮胆,就开始抢旁边堆得山一般高的烙饼了。

张一平冷笑一声,拿起身边的步枪,走到窗前,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板机。

“砰”的一声,手中拿着几个抢来烙饼,口中又塞着一个烙饼的英国人被打死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手上的烙饼。

张一平又连开了三枪,打死了三个人,剩下的英国俘虏一看,连忙把手中的烙饼丢在地上,蹲在地上抱着脑袋。

押解的士兵也如临大敌一般,枪口纷纷对准那些俘虏,大声叫道:“蹲下,蹲下!”

俘虏的骚动被制止下来,张一平气愤地地叫道:“叫成思良过来!”

因为成思良懂英语,所以张一平让他管理这些俘虏,也许成思良在华工营做翻译做惯了,他对英国人有一点奴颜卑膝。对待英国俘虏太过纵容了,以至于俘虏都敢跟中国人抢食了。

成思良很快就小跑着跑了过来,张一平劈头就训道:“你是怎么做事的?俘虏都欺负到咱们的头了来了,敢跟着我们的兄弟抢东西吃了?我们付出这么大的牺牲打败了他们俘虏了他们,就是让他们跟我们抢吃的?做了俘虏了,还敢骑在我们的头上来,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

成思良唯唯喏喏地说道:“他们也是真的饿了才抢的,团座,他们已经得到了警告,我想他们下一次一定不敢的了。我一定会好好地看管他们的!”

张一平皱着眉头,也不跟着他废话,说道:“这里是欧洲,是洋人的地方,不能纵容。你要给他一分颜色他们就会开染坊。

对于这些不守规矩的洋鬼子一定要严厉的制裁,这样吧,刚才有份抢食物的人一律拉出来枪毙,我看见了大约有十四五个人。”

“从现在起,把他们每十人编成一个班,实行连坐法,如果一班中有一人犯规,全班枪毙!”

成思良问道:“犯规?犯什么规有规定吗?”

“不管犯什么规,一律处死!”张一平道。

“这个太过严厉了吧?”成思良道。

“没有人强迫他们做俘虏,嫌严厉的,自己斩断两根手指,或者往腿上扎上一刀,我就让他们走!”张一平说道。

这批英国人也不知dào

是怕痛还是没有卵子,本来让他们自己砍掉两个手指,然后放了他们,他们竟然不肯,非要当讨薪团的俘虏不可,但是讨薪团的俘虏是那么容易当的吗?

“还不快去!”成思良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张一平恶眼一瞪,成思良也就不敢再说,急忙跑开了。

不久外面传来十几声枪响,枪声响过之后,俘虏队伍快速了许多,一下子就走了过去,再也没有人敢看一眼那些香喷喷的烙饼和肉汤了。

张一平吃完东西,参谋人员也将地图挂到了墙上去,地图上将苏瓦松、埃纳河畔的英法军队,甚至德国军队的兵力布置都标志得一清二楚。

作战参谋曲纬生说道:“苏瓦松这个地方错综复杂,我们的兵力太小,不适宜在这个搅肉机里面搅,我们作出佯攻,目的是扰乱英法联军的布署,打破英法与德军之间平衡,让他们再次暴发激战,牵制英法的军队,然后我们就跳出这个旋涡。让德国人和英法联军打一个你死我活。”"这些俘虏也许能够用得上!”曲纬生说道。

第62章 自由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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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俘虏也许能够用得上!”曲纬生嘴角微笑着,露出一些阴谋的味道。

张一平问道:“怎么用?难道像当年的蒙古骑兵一样,用他们作进攻时的肉盾?只是现在时代不同了,这样做太不人道了。”

曲纬生看了一眼张一平,心里想:刚才你还一枪一个打死几个俘虏,又实行连座法,又要求俘虏自残,现在却跟我来讲人道?

张一平似乎是看懂了曲纬生的意思,说道:“这跟刚才打死他们不同,刚才是那些俘虏违反纪律在先,我们有充足的理据。至于说连坐这个规定,这也是俘虏营的一个制度而已,只要英国人不违反,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至于自残,那完全是自愿的。”张一平强调道。

曲纬生说道:“团长你放心,在欧洲这个地方,做什么事情都要有绅士,不过所谓的绅士其实就是做婊子立牌坊,在做婊子和立牌坊这两个矛盾体之间,要懂得如何把握。我跟了团座这么久,也算有所领悟了!”

“你是说我是在做婊子立牌坊?”张一平诘问道。

“不,属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曲纬生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连忙申辩道:“我只是想说,团座您才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

张一平哈哈笑道:“所谓入乡随俗,来到欧洲,想不绅士也难了,别放在心上,说说怎样利用这些俘虏吧。”

“那就要好好地利用一下那两个德国俘虏了。”曲纬生说道。

德国人乔纳斯少校和托马斯上尉两人在野战医院做苦力,被张一平特别照顾,虽然他们长得牛高马大,但是一天工作二十个小时,又要紧急行军,两三天下来,人也变得憔悴不堪了。

张一平带着警卫亲自来到野战医院,看望了一下伤员之后,顺便看了一下乔纳斯少校和托马斯上尉,对他们辛勤的工作表示感谢。

乔纳斯对讨薪团能够干掉英军一个主力师,也特地向张一平表示祝hè。

乔纳斯少校仍然想说服张一平与德军进行合zuò

,现在张一平主动来找他,乔纳斯少校当然不会放qì

这个见面的机会了.

乔纳斯少校说道:“张上校,我对你们团消灭一个英国军队主力师表示祝hè,但是你们也应该知dào

,这次只不过是英国人对你们轻视,才让你们有机可乘,接下来的战斗,英国人会小心翼翼,不会轻易上当的了。

同时,你们消灭了英军的一个主力师,已经引英国人的重视。也跟英国人结下了不可化解的仇恨,唯今之计,你们只有和我们德军队合zuò

,这样才有出路。”

张一平挥挥手,阻止了乔纳斯的话头,让他这样说下去,只怕一天一夜都说不完,“先别说这么多,乔纳斯少校,你先跟我去看一下英国俘虏,让你们看看我们讨薪团的实力,再说合zuò

不迟。”

乔纳斯少校心中暗喜,张一平带他去看英国俘虏,无非是想在自己的面前展示他们的实力,好在谈合zuò

的时候能够争取多一点德军的援助。

照这样看来,讨薪团已经有了跟德军合zuò

的意向!

当然,合zuò

归合zuò

,但是讨薪团的性质不会改变,他们只是德军利用的一颗棋子。

张一平和乔纳斯、托马斯等人骑马追上俘虏的队伍,在俘虏的前头的路边看着俘虏经过。…,

乔纳斯和托马斯都是纯正的日尔曼人,在远处也许看得不明显,但是在近处却是可以清楚地知dào

,他们是德国人。

英军第265师的师长哈里森少将走在队伍当中,见到这两个德国人的时候,也不禁多看了一眼,却刚好被张一平见到,张一平就向他招手道:“过来,过来,哈里森先生,我给你介shào

一位朋友。”

哈里森走出队列,张一平就指着乔纳斯和托马斯用英语介shào

道:“这位是德国陆军乔纳斯少校,是我讨薪团的参谋顾问,为讨薪团的训liàn

出了很大的力。这位是托马斯上尉,是德军陆军的一个情报参谋,全靠托马斯上尉为我们提供情报支持,我们才取得这次战斗力的胜利。”

哈里森少将心里想,原来有德国人替他们训liàn

,并提供情报支持,怪不得了,要不,单凭几千人的中国劳工,怎么可能够全歼我的一个整编师呢?

讨薪团已经和德国人有了勾结!不行,我得把这个情报想办法通知集团军指挥部。哈里森少将心里想

哈里森少将这样做也有他的私心,因为他被人数远远少于他的中国劳工打得全军覆没,丢了大英帝国陆军的面子,回去之后一定会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

但是如果讨薪团有德国的支持呢?那就完全不同了,这就不全是他的责任,而是情报的错误了,哈里森就也可以减轻一些罪责。

张一平跟哈里森聊了几句,让哈里森更加证实了中国人与德国人有勾结,但是哈里森却不动声色装着糊涂不知。

哈里森接着提出抗议,说道:“上校先生,我对于刚刚杀害我们的士兵表示强烈的抗议,他们已经放下武器,你应该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而不是杀害。另外你们连坐之法也非常不人道,有违人道主义精神,我也要提出抗议。”

张一平不容申辩地反驳道:“你的抗议我收到了,但是我告sù

你,你的抗议无效!我们不接受你的抗议。”

“被处死的俘虏是因为他们抢夺军用物资,别说你们是俘虏,就是我军士兵,抢夺军用物资也会被处死,至于连坐之法,只要你们不触及,就不会威胁到你的安全。”

“何况,连坐法又怎么比得上你们在华工营采取的一系列严酷的法规呢!”

哈里森自知理亏,但是不服气地说道:“那么,你要我们自断两根手指,这也太过不人道了吧?”

张一平笑道:“这不仅不是不人道,恰恰是出于人道的考lǜ

,首先这是自愿的,再次说是:自断两根手指之后就可以得到自由,这两个手指就是自由的代价。”

“自由是有代价的,只有这样,人们才会体会到自由的宝贵,乔纳斯少校,你认为呢?”

乔纳斯少校点头说道:“自由的确是有代价的,换作我是你,我就剁了自己的手指。反正你是军官,用不着像一般的士兵那样开枪。除非你怕痛。”

哈里森少将还想再说,张一平挥挥手,旁边的战士就把他推到俘虏的行列中去了。

第63章 重要的情报

哈里森伸出他的右手,由于保养得当,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手指甲修剪得漂漂亮亮的。如果有让他切掉他的食指和中指这两个手指头,他实在下不了手。

哈里森暗暗诅咒道:“该死的中国人,怎么会想出这么恶毒的主意。”

哈里森看到旁边的英军士兵是一个上等兵,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上等兵?”

“我叫艾德蒙,将军,很荣幸见到您。”艾德蒙很有礼貌地回答道,像他这样的小兵,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将军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虽然现在是俘虏,但是心情的激动却无法控zhì

了。

哈里森说道:“正好,上等兵艾德蒙,现在本将军有一个重yào

的任务要你去完成,”

艾德蒙马上信誓旦旦地回答道:“是的,将军!保证完成任务。”

哈里森“唔”一声,满yì

地说道:“好样的艾德蒙!是这样的,我发xiàn

中国人与德国人有勾结,企图前后夹击进攻苏瓦松,这个情报非常重yào

,如果让中国人得逞了,我军会有危险,所以我要你将这份情报送到集团军指挥部去。”

原来是这么重yào

的任务,艾德蒙心里产生了被信任的自豪感。再次发誓要好好地完成任务。

“可是,我们怎么摆脱中国人,逃回去呢?”艾德蒙左右看了一眼,看到中国士兵的守备并不算严密,“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偷跑?”

旁边的一个俘虏马上喝止道:“艾德蒙,你千万不要这样,你这一逃跑,我们就遭了殃,因为根据连坐法,我们十个人都会被人处死,如果你不听从劝告,我现在就告sù

中国人说你想逃跑,免得到时连累

我等没了性命。”

哈里森马上对那个俘虏喝叫道:“给我住嘴,浑蛋,艾德蒙是有重大的任务。”

俘虏说道:“我不管你什么任务,威胁到我们的生命就不行。”

哈里森想了一下,转而对艾德蒙说道:“艾德蒙。这是一项非常光荣的任务,你有没有决心完成它?”

艾德蒙道:“是的,将军,我很有决心完成这个任务?”

“那好!”哈里森一把拉住艾德蒙,走出了队伍,在路边停了下来,对着押送的中国士兵大声叫了起来

艾德蒙有一点害pà

。于是叫起来:“将军,你想干什么,中国人会打死我们的。”

艾德蒙斥责道:“胆小鬼,记住了,回去之后,要把这个情报送到指挥部去。”

“中国人怎么可能让我回去呢?将军!”

“把你的手指砍掉两根,不就可以回去了?”哈里森说道。

艾德蒙忽然觉得自己非常倒霉,他在战场上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接着又碰到一个将军,以为自己走运了,却没有想到,这个将军却要自己砍掉两个手指,回去传递情报。

但是,砍掉两个手指,那是很痛的!如果自己下得了这个决心,早就不会在这个俘虏队伍里面了。

解押的中国士兵并不懂英语,不知dào

他们两人说什么,不过很快有一个中国人带着几个警卫跑过来,为头的用英语问道:“怎么回事?”

哈里森指着艾德蒙说道:“这个上等兵,他想砍断自己的两个手指,作为自由的代价,请你们履行这一承诺,给他自由,放他回去!”

来的是成思良,他已经接到张一平的吩咐,想办法把这个哈里森送回去,当下回答道:“这个当然,请问你们两个都要切手指吗?需yào

我帮忙吗?”…,

哈里森说道:“不,我不是,是这个上等兵,他老妈得了重病,需yào

他回去见最后一面,所以只好牺牲他的手指了。”

艾德蒙小声地抗议道:“我妈没有病,将军!”

哈里森踢了艾德蒙一脚,“说你有就有,别啰嗦!”

成思良说道:“愿上帝国保佑他老妈,不过不要紧,上等兵先生,切过手指之后,你就可以及退出部队不用当兵,就可以和你妈妈长期团聚了。”

艾德蒙连连点头道:“是的,我可以退伍了,可以回家跟着我妈妈团聚了。”

成思良说道:“按照惯例,我还是要问你一次,上等兵先生,你真的愿意用你的两根手指,来换取你的人身自由吗?”

在哈里森的严厉注视之下,艾德蒙咬着牙齿点头说道:“是的,我愿意!”

两个高大的中国士兵走上来,把艾德蒙的手按在地上,一个士兵抽出一把刺刀,在艾德蒙的手掌上比划了一下,

森严的刀锋带着一股寒气,艾德蒙一看心里就打了一个寒颤,忽然叫道:“慢着,我现在忽然不想了,我还是留下我的手指吧,没有了手指,我妈妈会认不得我的。”

哈里森骂道:“混蛋,难道你妈妈不看你的脸,只看你的手指吗?’

“是的将军,我妈妈只看手指不看人,如果我没有了这两个手指,我妈妈就认不得我了,看在我妈妈的分上,将军,你还是另外找人吧!”

成思良只好叫人放过艾德蒙,让他回到队列中去。

成思良接着让人抓住哈里森,笑道:“既然上等兵先生反悔,现在就只剩下将军你了。我循例要问你一声,哈里森将军,你真的愿意用你的两根手指来换取你的自由吗?”

哈里森看了一下那两只保养得很好的手指,说道:“不,我不愿意。”

成思良忽然虎着脸,严厉地说道:“你知dào

不知dào

,你这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按照最新的规定,应该被枪毙!”

“什么?浪费一点时间也要枪毙,这是什么规矩!”哈里森睁大眼睛,一脸的惊讶。

“黄金也买不到时间,特别是战争期间,刚才的时间虽然短,但是足以结束一场战斗了。”

成思良严酷地说道:“来人,拉到一边枪毙了!”

两个士兵走上来,伸出铁钳一般的手,抓住哈里森的手臂,哈里森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尖声叫道:“不,不要,请不要,我愿意用我的两根手指来换取我的自由。”

成思良“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两个士兵把哈里森按住,一刀把哈里森右手两只保养得很好的中指和食指切了下来。

哈里森嚎叫声中,士兵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说道:“快跑吧,老鬼!下次别给老子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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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骑兵!骑兵!

下午五点的时候,一营来到苏瓦松城外围一个叫做比藏西的小村庄,在村庄靠近公路边的一处缓坡上,就地挖掘工事。

这个山坡虽然不是很高,但是站在最高处,却可以看到远处苏瓦松城,那个充满硝烟如同废墟一般、但是又如此繁忙的城镇。

苏瓦松城后面是美丽的埃纳河,她就像一条蓝色的丝带,盘绕在大地之间,她的美丽并没有因为战争而有丝毫的褪色,远远看去依旧是那么婉约动人。

太阳半挂在西方,是那么大,那么红,又那么的圆!它那辉煌美丽的影子投在被微风吹皱的埃纳河的水面上,撒下了一大片闪亮的、鲜艳的玫瑰红的细鳞片。

盛掌柜站在最高处,举起望远镜向苏瓦松的方向观望,他眉头紧皱,脸色凝重,他的烟斗意wài

地没有叨在他的嘴上。

前面的苏瓦松,的确是一个大大的马蜂窝,那里的驻满了英法联军。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而且都是武装都牙齿,战斗经验丰富的精锐。他们大炮的数量比他一营的步枪还要多。

现在一营一千多人来到这里,就等于用一根棍子捅了这个马蜂窝一下。

张一平说:六营之中,只有他掌柜处事稳重,所以派他来打头阵。

盛掌柜心里想,咱家是处事稳重,但那是说咱家做生意,而不是说打仗。当英法联军十几万大兵蜂拥而至的时候,咱心里也紧张,也会害pà



盛掌柜慢慢移动望远镜,发xiàn

左边不到一里远的地方有一片宽阔的杂草地,那些杂草就像是中国的芦苇一般,长得高高的密密的,打着一把把白色的小旗,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晃。

盛掌柜将望远镜望向芦苇地的深处,发xiàn

那里的白色小旗帜成不规则地摆动。

不对,这些小旗帜不像是被风吹的,而是…

盛掌柜再仔细一看,就看到在密密的芦苇之中,有一些马的脑袋正在一起一伏,马背上的骑士压低了身子,在芦苇之间隐隐可见!

盛掌柜骇然,在这一瞬间,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往日的镇定,撕开他如果公鸡一般的嗓门,发出一连串惊恐的喊叫,“骑兵!骑兵!敌人的骑兵!”

急促的哨声吹了起来,正在挖工事的士兵们,将手中的小铁铲一丢,跳入只挖了一半深的散兵坑上,飞快地将背后的步枪卸下来,将子弹上膛,枪口向外,眼睛从瞄准孔里寻找敌人骑兵的方向。

这时,骑兵已经冲出芦苇地,踏上结实的泥土的地方,发出如雷呜一样的声音。

不断地有马匹从芦苇地里冒出来,马出了芦苇地之后,马速越来越快。

马群在疯狂地奔驰着,上千匹马如一股呼啸奔腾的洪流,将一切凶猛都踏到蹄子底下。大地在马蹄的拍击下发出奇特的轰鸣,产生的震动向四周伸延传递出去。

刚刚挖出来的黄土被堆在散兵坑外面,还没有拍实的土块像有生命一样不停地跳动着,纷纷掉入只有不到半人高的散兵坑里面。

长长的马鬃和马尾在气流的浮力下飘动起来,一个接一个,一个重叠着另一个,凝成了一块整体,飞快地向前推进。

马上的骑兵面露狰狞,目光直盯着一营的阵地,在他们的眼中,眼前的一切,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挡他们这股洪流!

芦苇地的边缘离一营的阵地不到五百米,骑兵瞬间即到。…,

好在盛掌柜及时发xiàn

这些骑兵,让一营多了一点点时间准bèi



四连的副连长曾大娃,背着一支步枪,几个腾跃,跳到自己最前排的那个只有半截身子高的散坑里面。

在四连,曾大娃虽然是副连长,但是手下的士兵基本上都是他一手训liàn

出来的,因此他在四连是一个精神支柱。

在最重的时候,曾大娃都冲在最前线,让全连的士兵都看见他,他的身影给全连带来信心。

盛掌柜看了一下他的阵地,虽然只是挖了一半的散兵坑,但是已经可以勉强把身子蹲下去。更加关键的是,营里的八挺机枪已经架设好,机枪手已经就位,弹药手正在紧张地上弹夹。

八挺重机枪,再加上每个班一挺轻机枪和战士们精准的枪法,盛掌柜略略放下心来,眯着眼睛看着奔腾而来的骑兵。

过了公路,骑兵们就吆喝起来,疯狂地抽着马匹。骑兵队伍像暴风似地席卷而来。骑士们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喊声震天。

同时,一经过了公路,枪声已就响了起来。

这只是步枪和轻机枪的枪声,重机枪还差十几秒钟才能够准bèi

好。

排在前头的骑兵却如同撞到一道铁墙一般,纷纷撞到在地。

就在士兵拉枪栓的一刹那,后面的骑兵却毫不留情地踏着倒在地上的马匹和战友的尸体,跃过了马路,冲向了缓坡。

“重机枪,快,快,快!”盛掌柜嘶吼。

弹药手肖小二被惊天动地的马蹄声震得心脏嘣嘣乱跳,不过手上的功夫并没有乱。

机枪手的刘二民的眼睛已经紧紧地瞄准奔涌而来的骑兵了,肖小二把弹夹装好,“叭”地一声盖好压弹夹的盖子,刘二民一拉枪机,一扣板机,疯狂的子弹就向骑兵扫射过去。

其余的七挺重机枪也同时响了起来。枪声沉闷、厚重、还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重机枪的子弹如同八条链条交织着向排头的骑兵绞过去,一头扎入骑兵行列里,使得骑兵伤亡惨重。

失去主人控zhì

的马匹,有的惊恐地嘶鸣着向后跑去,扰乱了后面队伍的阵势。有的带着主人的尸体继xù

向前面冲去,直到被子弹击中,倒在一营士兵的眼前。

有了重机枪的加入,步枪和轻机枪的压力一下子少了许多,特别是用步枪的,士兵们不慌不忙地射击,将突pò

重机枪封锁的骑兵一一击倒,这对他们来说,这跟平时训liàn

打仗没有什么两样。

在阵地前面一直到公路边上,倒地的马和人的尸体越来越多,阻挡了后续骑兵的冲锋的道路,骑兵于是向两边分开,企图从两翼向一营包抄过来。

第65章 下一项目

一营的防守也不得不因此而做出调整,正面的八架重机枪分配到四个方向加强防守。

面对有重机枪和轻机枪组成的枪阵,骑兵撞上去只有找死的份,更何况这支全部由枪手组成的部队。

骑兵偷袭不成,本来应该早早退去,但是这支骑兵是隶属于英国第三骑兵师的一个骑兵团,同样犯了轻视中国人的老毛病。

对于这些由华人劳工组成的部队,骄傲的固执的大英帝国的骑兵是看不起的。无论外面传说他们是多么的厉害,他们也坚信,只要大英帝国的骑兵冲上去,就会把他们像切瓜斩菜一样杀得落花流水。

在正面碰了上铁板之后,骑兵又不甘心,企图绕过下面,从两翼再次发起进攻。

一营开始吧的时候是有一点慌乱,但是现在已经稳定了下来,在两翼一样能给冲锋的骑兵造成巨大的杀伤。

轻机枪轻快的打出一连串的子弹,步枪也是一枪一个,无论是打中马还是打中人,骑兵的进攻就宣bù

瓦解。

接着,转移过来的重机枪再加入,两翼的进攻也很快被粉碎了。

刘二民扛着机枪,弹药手肖小二以及机枪班的战士扛着弹药箱子,刚刚跑到后面的村子,就发xiàn

一队骑兵从村子的墙角处冲了出来。

两马雄骏的马却跃上了一栋平顶的长形屋顶,风驰电掣一般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带着一股旋风。

阻击的士兵来不及举枪瞄准,这两骑就已经从他们的头顶上跃了过来。

马凌空而下,灰尘四起,蹄声震天,带着一股不可抵挡的气势突pò

了一营的防线,瞬间就冲到刘二民的面前。

马背后上的是一个威猛的英国骑兵军官,粗壮的手臂一扬,半空中马刀一闪,如闪电一般就向刘二民身上劈来,刘二民抱着机枪,罩身于刀光之下,只觉得无论向哪个方向都逃脱不了刀光的笼罩,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就在这时,曾大娃带着一排人冲了过来,曾大娃看到这个情景,抬手就是一枪,英国骑兵军官举起马刀的手忽然在空中停住,曾大娃射出的步枪子弹从他胸部的侧面射进,穿过他的心脏,再从侧后背飞出,让这个英国骑兵军官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高大的军马带着英国骑兵军官的尸体从刘二民身上跃过,马刀掉在刘二民的面前,深深地插入地下,英国骑兵军官的鲜血撒得满天都是,刘二民脸上也布满了血红的红斑。

曾大娃飞快地开了第二枪,紧跟着英国骑兵军官的另外一匹马上的骑士也迅速地被他击毙。

刘二民从死亡中逃脱出来,但是他并没有被吓倒,他果duàn

地就地架起了机枪,肖小二上好了子弹,刘二民一拉枪机,子弹向村子的方向倾泄而出。将那些刚刚从村子冒出来的,企图从后面偷袭的骑兵纷纷打倒在地。

骑兵见占不到便宜,就如潮水一般退去。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就退得一干二净。

从一营的阵地前一直到公路,再伸延到芦苇地里,到处都躺着死伤的马匹、骑兵,一些无主的马孤伶伶地在战上游荡,有的则在死去的主人旁边黯然神伤。

夕阳还没有下山,但是却显得更大更红更圆了,不知dào

是否是地下遍地的鲜血染红的缘故,天空好象穿上了一件红袍,芦苇地里的芦苇,看起来更象是镶在红袍上的黑色花边。…,

直到骑兵退去了很久,一营的阵地上才忽然爆fā

出一声欢呼,就着就此起彼伏地欢呼起来。

之后,一切又归于沉寂,士兵们有的疲惫地躺在地上,有的自觉地继xù

将散兵坑挖深,再连接成坑道。

接着又分出一部分士兵打扫战场,将那些无主的好马归笼起来,刚才交锋的时候,恨不得一枪一个全打死它们,但是现在又当它们是宝贝了。

这的确是好马,每一匹都是神骏异常,让人爱不释手。

暮色越来越浓,埃纳河边,整天在外觅食的野鸭成群结队地回到沙滩上了。而那些乌鸦却成群地从外面飞过来,不停地鸣叫,在满是血腥味的战场上空盘旋着。

***

一营这边遇敌根本没有时间给张一平汇报,等打退了敌人,盛掌柜才派出通讯员高张一平汇报。

张一平这个时候他正在对警卫连以及二营三营的军官进行考核。

讨薪团的士兵基本上已经通过《枪王系统》的训liàn

科目,而且也通过了实战的考验,每一个士兵都打死过一个以上的敌人,已经基本具备了枪手的条件。可以晋升为“枪手”了。

但是要成为一个真zhèng

的“枪手”还要经过一次考核,只有考核合格了,才能够授予“枪手”的称号。

这个称号就像是部队的军衔一样,是荣誉的象征,尽管现在还在打仗之中,但是张一平仍然觉得这一个考核的过程不可或缺。

而且,也只有通过考核的人,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中级枪手”的训liàn



但是张一平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对士兵一个一个地进行考核,而且现在还在战争期间,军官培训班的学员也集中不起来。

二营和三营这次作为预备队暂时还没有作战任务,而且驻在指挥部的周围。所以张一平赶走两个德国人之后,就让警卫连和二营、三营的军官集合起来,对他们进行考核。

其中有一项目考核的是闭气,几十个人的面前放一个脸盆,深吸一口气,把头埋在水盆里,闭上三分半钟算过关。

这时曲纬生匆匆忙忙跑过来,报gào

了一营遭到英国骑兵偷袭的事。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张一平就呆住了,一营受到骑兵的袭击!这事非同小可,如果有一营应对不力的话,要吃大亏。

因为张一平知dào

,他的部队之所以能够战胜敌人,靠的是枪手们精准的枪法。

但是毕竟这些士兵只是刚刚完成“初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他们打固定靶虽然能够做到百发百中,但是对于快速移动的马匹,他们的命中率并不比一般的士兵高出多少。

正当他提心吊胆的时候,曲纬生又告sù

他,一营并没有太大的损伤,敌军来得快,退得也快,掌柜的报gào

是一齐送过来的。

虽然最终一营没有什么吃亏,而且给敌军骑兵造成了大量的杀伤,但是张一平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好在张一平在强调士兵枪法的同时,对于部队的火力配置也非常注重,在一营的报gào

中,也提到说这一次能够打退英国人的骑兵,全靠营属枪炮连的八挺重机枪和班里的轻机枪。

这件事让张一平觉得,有必要尽快地开展《枪王系统》下一步训liàn

项目。

这个时候,旁边的张柳河忍不住推了一下张一平,说道:“团座,他们快憋不住了!”

张一平一看表,考核的军官已经差不多憋了五分钟,不少人已经把脖子都憋红了。

当下连忙叫道:“行了,行了!”

考核的人有一个是三营的营长翻天虎胡从甫,胡从甫的头从水盆里起来,还没有喘匀气,就骂道:“他娘的小生生,你小子想谋杀呀!”

第65章 比试

曲纬生长得比较“文秀”,所以翻天虎整天叫他“小生生”。明显歧视之意,不过,翻天虎这人就是这样,仗着自己力大气粗,在讨薪团里除了张一平之外,很少有他服气的人。特别是曲纬生这样小书生,竟然做了参谋,有时还对他指手划脚,他心里总是那么一点点不舒服。

张一平单刀闯军营,胡从甫也只不过是佩服而已。后来张一平作为部队的总教头,教他胡从甫枪法,让他枪法迅速提高,翻天虎这才服了张一平的。

曲纬生只是白了胡从甫一眼,对于这样的粗人,他并不介yì

。不过翻天虎却好像专门找他的茬了,翻着眼皮挑衅地说道:“咋了,不服气是不是,要不咱们练练?”

张一平说道:“那就练练吧,就比闭气,看谁闭得久。”

胡从甫刚刚才闭了差不多五分钟,这个时候还没有喘息过来。但是既然张一平说让他们比闭气,他也不好说自己不行,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比就比,我肺量大,我吸一口,顶他吸一天,怕个球!”

曲纬生却说道:“比闭气就不用了,我不想胜之不武,咱们要比就比枪法。”

说曲纬生文秀,也是相对于胡从甫这些粗汉来说而已,曲纬生并不是真zhèng

的手无缚鸡之辈。事实上,能够从中国千里迢迢来到欧洲大陆的,都不是纤弱之辈,纤弱的早在漫漫的海路上,在被称为“海上浮动地狱”的货轮上闷死了。

翻天虎哇哇叫道:“什么叫做胜之不武?你别以为我刚才闭了一阵就觉得占了我的便宜,咱们就偏要比闭气,让你小子输得心服口服。”

张一平心想,这个翻天虎,真是笨得可以,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果然曲纬生笑道:“是你说的,那我先来了!”

说着走到水盆前面,把口鼻一下子浸入水盆里去。

翻天虎刚刚才从水里出来,还没有喘匀一口气,接着又大吵大闹,心中的浊气,直到现在还没有调换过来。

本来他想喘匀一口气再跟曲纬生比,但是没有想到曲纬生这么狡猾,一下子把先自己浸下水去。

翻天虎是一个好面子的人,也不得不把自己的口鼻浸入水中去。

一分钟,胡从甫的脖子就变红了,手指那样粗的青筋从表皮层下暴露出来。

两分钟过后,翻天虎的肤色就开始变淤紫色了,

张一平暗暗担心,担心翻天虎爱面子,活活将自己憋死了。于是对旁边的范大围说道:“把翻天虎拉起来吧,别把自己淹死在脸盆里,说出去连我都没有面子。”

范大围却说道:“没事的团座!翻天虎这么大的一个肚皮,平时吃饭都吃一脸盆呢。就是把脸盆里的水全部喝下去,填不饱他的肚皮。怎么可能淹得死他呢,你要知dào

他这个人,要是俺把他拉起来连累他输了的话,他非揍死俺不可。”

张一平想想也是,现在只是把口鼻伸到水盆里,不是在大海游泳,断不会这么容易就把他给淹死吧。

接着,胡从甫的脖子的颜色又慢慢由淤紫变成通红,再变为正常的颜色。

而这个时候曲纬生的脖子却变得胀红了,青筋也露了出来,四分钟一过,曲纬生急忙从水盆里抽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向旁边的翻天虎看了一眼,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团座,翻天虎不会挂了吧?”…,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不像呀,挂了的话,他站立的姿势怎么还会如此标准?真想不通,难道这小子在憋气的过程中,无意之中学会了龟息大法?”

“龟息大法?”曲纬生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也有这个可能。”

又过了一分钟,翻天虎还没有起来,张一平等得急了,上去踢了一脚翻天虎,说道:“翻天虎,行了,回去吃晚饭了!”

翻天虎胡从甫才从水盆中哗啦地把头抬起来,用两只大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

翻天虎并没有喘粗气,而是发出一阵长长的哈哈大笑,笑完后又忽然一把曲纬生抱起来,大口大口地往人家额头上亲过去。

曲纬生只得自认倒霉,不停地吐口水。翻天虎放下曲纬生,又张开两只手臂向张一平扑过来,张一平马上躲避,同时叫道:“护驾,护驾…”

范大围几个警卫扑上去,把翻天虎弄翻在地上,压住他的手脚,胡从甫好像才清醒了过来,大声叫道:“你们干什么?敢压老子,除了老子心爱的女人从来没有人敢压老子的。”

张一平走上前去,说道:“翻天虎,你是不是发疯了?不对呀,问你是不是疯了,这不是跟问醉鬼有没有醉差不多吗?你肯定会说自己没有疯的。”

果然,胡从甫说道:“我当然没有疯,我很清楚地告sù

你,团座!我只是高兴,太高兴了!虽然我的动作可能有一点过分,但那是因为高兴,特别高兴,所以才这样的。”

“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张一平问道。

翻天虎说道:“刚才我憋得就快忍不住了的时候,我忽然按照你平时教我们练习射击时的呼吸之法,调匀呼吸,不料就真的不再难受了,还可以一口气憋到现在,如果不是你叫我,我还可以一直憋下去。”

“我想,我已经练成了高深的内功了。”翻天虎说道。

张一平教授他们射击时进行的呼吸之法,士兵们一向都当它是一种内功心法,又或者说是气功。而枪法就像是以前的刀法,剑法一样。

张一平开发《枪王系统》的时候,的确是借用了一些气功的法门,但他是从科学的角度出发的,因为这些呼吸之法,经过科学的验证,的确能够帮zhù

人稳定心跳,稳定情绪。

张一下当下半信半疑,他长这么大,骗子见得多,真zhèng

的气功师、内功却从来没有见过。

像翻天虎这样能够在水里憋这么久,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作弊。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胡从甫也很难作弊。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胡从甫说话条理清晰不像是疯子,于是张一平就叫人放开了他。

胡从甫站起来,兴高采烈地说道:“团座,如今我的内功已经更上一层楼了,应该可以进行‘中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了吧?”

张一平心想,我作为枪王,作为开发者,我都还没有见过内功是什么样子的呢,你倒练成了。那不是比我这个枪王还厉害?

张一平说道:“中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等你们考核完成之后马上就进行,接下来要考核枪法。”

胡从甫说道:“我已经练成了内功,我对自己的枪法更加有信心了。”说着从旁边的枪架上拿起一步枪,“喀嚓”一声拉开枪栓,枪口向天上一指,说道:“我要打天上正在飞过的那只小鸟的左边眼睛。”…,

“砰!”的一声枪响,天上的飞鸟加快速度飞走了,小鸟没有掉下来,却掉下一只比小鸟小得多的东西下来。

是一只蜻蜓!

范大围上去捡起来,说道:“果然左眼不见了!”

胡从甫不知脸红地说道:“蜻蜓比小鸟小得多,更加说明我的枪法比以前大有进步了。”

见到张一平绷着脸,胡从甫又申辩道:“这只该死的蜻蜓挡在小鸟的前面,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先把它打下来再说了。”

“我真的练成内功了,团座!”胡从甫再次申辩道。

张一平说道:“就算你真的练成了内功,也顶多破一下吉尼斯记录,成为世界潜水时间最长纪录的人而已。但是这对你的枪法的提高,对于我们的革mìng

事业却毫无帮zhù

。”

张一平将这些军官一一考核,过关后正式宣bù

他们晋级为正式的“枪手”,然后又将“中级枪手”的训liàn

内容和要求教授了给他们,让他们回去对自己的士兵进行考核,然后抓紧时间进行训liàn

,争取早日达到“中级枪手”的要求。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张一平打了一盆水回到自己的房间,放在桌子上,怔怔地看了一下。

他回来之后,脑袋里一直想着胡从甫今天下午发生的事。胡从甫在水里能够憋这么久,这是事实。

莫非,那套简单的呼吸之法,当真是一套内功心法?

想想《枪王系统》能够有这么神奇,能够快速地提高士兵们的枪法,其实全赖有这套呼吸之法在打基础。

张一平刚刚把口鼻浸入水中,凝神静气之后,刚刚想按照这套呼吸之法,吸气…

水却从鼻子呛了进来,张一平马上把头从水里抬起来,打了几个喷嚏,怒道:“该死的翻天虎,连老子都敢骗!”

这时,曲纬生在外面叫道:“团座,四营,五营报gào

,英军第285和286步兵师已经来到科特雷镇,不过他们并没有作停留,而且直接向我军阵地扑了过来。”

英军第285和286步兵师的行踪早在意料之中,不过让张一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两个步兵师会连夜发起攻击呢?这不是英国人的作风。

张一平还打着喷嚏,连忙走出房门,向指挥室走去。

曲纬生向里面看了一眼,看到桌子上的水盆,桌子上还湿了一片,心里已经猜到张一平在干什么了,于是赶上来,小声地问道:“团座真的相信翻天虎这个家伙的话?”

第67章 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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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张一平一边大踏步地指挥部走过去,一边对曲纬生说道。

张一平暂时还无法回答曲纬生的问题,也不知dào

如何回答。

翻天虎胡从甫虽然不太靠谱,但是却不至于在张一平面前说这么明显的谎话,除非这是事实。

有时,他也会问过自己:《枪王系统》为什么有这样神奇的效果?不过他一向都这样回答道自己:“这是科学研究、系统训liàn

的必然结果!”

但是在这里,讨薪团的士兵却不知dào

什么是科学,他们都普遍地认为:这是内功跟枪法结合的原因,呼吸之法就是内功心法,学会了内功,练习枪法当然可以事半功倍,突飞猛进!

虽然张一平一直坚持认为自己开发出来的《枪王系统》是科学的系统的训liàn

方法,跟一般的气功师这些骗子是不同的。

但是,跟着这些人相处久了,他有时也有这样的错觉,《枪王系统》就像是一套武林绝学,就像少林寺的《易经经》、《九阳真经》或者《葵花宝典》一样,是一门武功。只不过别人教的是刀法剑法,而他教的是枪法而已。

而今天,胡从甫又把他的这种错觉向前推进了一步。

这世界有太多的事情弄不明白,比如为什么自己会忽然出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法国?他至今没有答案。

这些想不通的问题,虽然有时偶尔也会浮上张一平的脑海里,让他失神一阵。但是大多的时候,张一平都不会去理会它,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才是他的明智选择。

英国第285和第286步兵师,是和被歼的265步兵师一起出来围剿讨薪团的。原先计划和法国军队四面合围,但是由于法国的后备步兵团不管用,不仅不能够围堵讨薪团,反而被讨薪团消灭大部,进而威胁巴黎。

但是英军追上去的时候,讨薪团又忽然打了一个回马枪,转身消灭了265师的一个旅。

英军不得不调整计划,企图把讨薪水团逼迫赶到瓦尔瑟里,再将讨薪团围歼,但是第265师剩下的两个旅再次中了讨薪团,全师被歼灭,使他们的计划再度破产。

而接着讨薪团又做出更加大胆的行动,企图插苏瓦松一刀,破灭西线战场的平衡。英国远征军队指挥部下令让第285和第286师无论如何要搞掂讨薪团。

这一次,英国两个师四万余人一起从后面逼迫过来,来势汹汹,而且连夜发起攻击,倒是出乎张一平的预料。

这些洋鬼子,什么时候学会打夜战了?

英军两个师有四万余人,而负责阻击的讨薪团只有两个营两千余人。而且在晚上,对阻击的一方也不利,起码会影响士兵的命中率。张一平之所以用两个营去阻击人家两个师,凭借的就是士兵枪击的命中率,想利用精准的枪法给这两个师造成巨大的杀伤。

现在他们连夜发起冲击,在很大程度上消弱了讨薪团在枪法上的优势。

在指挥部,参谋们已经一片忙碌,通信兵们进进出出。参谋们已经将情报汇总在沙盘上面。

曲纬生说道:“第285和第286师虽然来势汹汹,但是他们赶了一天的路,相信他们的进攻不会持久,很快就会停息下来,前提就是四营和五营要顶住他们前两轮的进攻,如果能够给他们造成大面积的杀伤,也会直到阻吓的作用。”…,

张一平说道:“我估计这是英国人心虚的表现,想先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警告我们,让我们不要企图晚上去偷袭他们。”

“不过他们越是怕,我们越是要偷袭他们!”张一平笑道。

曲纬生问道:“团长是想提前发起攻击吗?”

“不!”张一平说道:“我只是作一些局部的反击,目的是告sù

英国人,虽然这里是欧洲,但是只要有中国人的地方,夜晚就是中国人的天下。英国人想跟着我们搞夜战,最好别想。”

张一平的眼光一直盯住第285和第286师,他进逼苏瓦松,目标也是第285和第286师。

这也就是“围城打援”

张一平原先的计划是,先让四营五营在阵地前消耗第285和第286师的兵力,然后二营,三营,甚至六营五个营一起来发起反攻,击溃第285和第286师。

第285和第286师都是轻装部队,除了少部分的迫击炮之外没有炮兵随行,这样的部队要冲击讨薪团坚守的阵地,就等于送上门来的靶子,绝对是来多少死多少。在这方面,讨薪团上下已经很有信心,这种自信是来自于自身的枪法的自信。这也是《枪王系统》训liàn

出来的结果。

在晚上十点左右,第285和第286师果然停止了攻击。听到报gào

后,睁开了眯着养神的眼睛,对张柳河说道:“带上两个排,跟我出发。”

曲纬生叫道:“团座,两个排太过冒险了!”

张一平说道:“你放心,我会拉上三营一起去的,翻天虎不是说他练成了什么内功吗?我这就拉他出去溜溜,是驴子是马一下子就知dào

。”

张一平带着人来到三营的驻地,对过口令之后,进入三营的军营,这里是一个农场,士兵住在破烂的厂房里。而且已经熟睡了。

翻天虎胡从甫的指挥部里面依旧点着灯,不过是一晃一晃的,胡从甫把蜡烛灯用一个绳子吊了起来,轻轻的推,蜡烛灯就像计时钟的钟摆一样左右地摆动,胡从甫在十几米远的地方用步枪瞄准蜡烛灯,枪口随着蜡烛灯的摆动而摆动。

见到张一平过来,胡从甫放下步枪,脸上丝毫没有一点睡意,反而兴奋地说道:“团座,我真的练成了内功了。现在我已经将‘中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全部完成了,不信,我们现在可以去试试枪。”

“现在还想试枪,别吵着人家睡觉,小心城管给你开罚单!”张一平说道:“你别担心你没有表现的机会,你先把连长们都叫来,我有任务要布置。”

凌晨三点,张一平带着两个警卫排以及三营一个整营出了农场,沿着一条只容一辆马车通过的泥路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68章 诡雷

张一平走小路绕了一大圈。绕过了四营和五营的防线,也绕过了英军的前发阵地。

凌晨四点的时候,张一平来到了一个叫做隆蓬的小镇的外面。

隆蓬镇离四营、五营的阵地正面已经超过五公里,在这一带一直到两军接触的地方,周围没有什么乡镇,因此不用脑袋想也知dào

,这里一定是英军前进的基地,英军进攻部队的指挥部极有可能设在这里。

张一平指着那泛着昏暗灯光的小镇,对翻天虎胡从甫说道:“胡营长,现在就看你的了,把你的内功和枪法秀出来给我看一下。”

胡从甫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说道:“没问题,团座先在这里眯上一个觉,这个小小的镇了,我们三营不出半小时就能够踏平它,到时说不定还可以抓几个洋婆子过来,给团座开心一下。

“自从那个叫玛丽娜的法国女人离开之后,团座好像也日渐憔悴了。”胡从甫关心地说道,眼睛里冒出闪亮的光芒。

张一平心想,是你小子想女人了吧,不敢明说就扯到我身上来说事,张一平正色道:“别扯远了,我哪里是什么憔悴!憔悴还玩女人,不是更加憔悴吗?特别是白种女人这么强壮的女人。”

“我这是睡眠不足,不关女人的事,另外,碰到女人不能够硬来,除非人家同意。”张一平告戒道。

胡从甫道:“像我们这么高大威猛又风趣又解风情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不乐意的?就算真不乐意给两块面包也就乐意了。”

“别打岔了,行动吧,要快、狠、准,一下子打乱他们!”张一平道。

胡从甫向后面挥了一挥手,身后的三营士兵从地上起来,分作三路,弯着腰,像一股暗流向镇里扑了过去。

胡从甫对张一平说了一句,“团长你就等着好消息吧!”说完起身追了上去。

三营毕竟有一千多人,行动起来一点动静没有是不可能的。部队还没有到达隆蓬镇就被发xiàn

了,于是激烈的枪声响了起来。

三营干脆发出一声喊,发起了强攻。

张一平道:“这个翻天虎,粗人就是粗人,不会变通,不像二营那样机灵,偷袭嘛,当然是要悄悄地进行了。”

张柳河说道:“翻天虎除了一张嘴叫得欢之外,无论在哪方面都比不上张昶大哥。”

张一平笑道:“那也不一定,起码他比张大黑白上一点。”

张柳河说道:“张昶大哥是黑,但是在晚上却不容易被敌人发xiàn

。所以他善于偷袭。翻天虎是白,但却是白痴的白。”

隆蓬镇的枪声响得非常激烈,从远处看去,重机枪发出的曳光弹像流星一样划破夜空,暗红色的子弹轨迹到处横飞,爆zhà

声彼起此伏。

在火光之中,三营士兵的矫健身影不停地涌现,纷纷突pò

防守,快速冲进隆蓬镇。

“这翻天虎还是有一点料的!”张一平说道。

张柳河这时也按捺不住了,说道:“团长,也该轮到我们了吧,难道我们出来是看翻天虎这家伙表演的不成?”

“我们的任务就是,防备从科特雷的方向的敌人!”张一平告戒道。“平时不管你们怎么争吵,但是作战的时候却要互相配合。不得感情用事。”

张柳河连忙说道:“团座,翻天虎有时候是令人觉得很讨厌,不过还算是一个好汉,打仗时勇猛非凡,其实大家心里都挺佩服他的。我们又怎么会互相拆墙?”…,

张一平点点头,他自己也在部队当过兵,知dào

在男人世界里的相处之道,男人总是在竞争之中互相增进彼此的了解,平时无论如何争执,在战场上却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是战友就不能放qì



远处漆黑的旷野之中,突然出现了很多火把,就像是远处天空的星星点点。

紧接着,一条长长的火龙从天边蜿蜒而来,而且速度非常快。

张一平说道:“英国人来得好快!”

张柳河道:“他们非要打着火把?不怕成了我们的枪靶子吗?”

“大部队行军,哪里管得这这么多!”张一平说道,“叫兄弟们准bèi

,打一下阻击,三营可能还需yào

一点时间。”

张柳河连忙走到警卫中间,他的右手受了伤,不能够用步枪。不过他还能够指挥战斗,他对一排长窦哥命令道:“趁他们还没有过来,叫兄弟们在路上埋在几个炸弹,炸这狗日的英国人,我叫他大摇大摆地来。”

张柳河恨恨地说道,英国人目中无人,竟然敢打着火把,虽然打着火把方便兄弟们射击,但是英国人这种狂妄的行为好像深深刺痛了他的伤口一般,让他有一种不被人重视的感觉。

窦哥轻声笑道:“连长太过仁慈了,这种情况之下,当然埋得越多越好了。黑漆漆的看不清脚下,我担保他们一定看不出来,保管他们一路受炸。”

张柳河马上命令道:“每个人匀出两个手雷出来,要快点!”

窦哥轻笑一声,叫手下的士兵从二排士兵的手上接过两个手雷,就带头向下面的马路摸了过去。

大约二十分钟,窦哥才带着士兵们回来,这个时候,举着火把英国人也差不多过来了。

刚刚埋下去的诡雷开始爆zhà

了,而且是一连串地发生,在远处看,只见那些火把飞上了天,散落一地。

走在队伍前头的一截士兵被炸断了,就好像一路游行的蛇忽然被掐断了一截,顿时瘫痪了,停了下来。

但是,隆蓬镇的枪声仍然在响,支援的队伍不能够停下。队伍停顿了一下,又继xù

前进了,不过走了不到五十米,又是一阵猛烈的爆zhà

声,排在前头的队伍又被炸断了一大截。

不过英国鬼子也不是笨蛋,两次被炸之后,队伍就一分为二,不走公路,而是改走从公路两侧了。

窦哥轻笑道:“你以为哥我只有这两手吗?早就算到你们会这样了。”

话刚落下不久,爆zhà

又发生了,这交是在公路两侧发生的,同样把前面的火把炸得熄了一大截,当然举火把的人,也就免不了死伤了。

张一平笑着赞道:“这个窦哥还真有一点本事,能够举一反三,不错。”

张柳河道:“这小子是机灵,学得也快!”

英国人缓了一下,大量的火把从后面涌上来,很快汇聚成一大片,成了火把的海洋,场面非常壮观。

张一平说道:“这么多兵力来援,这隆蓬镇里不会有英国人的大鱼吧?”

第69章 豁出去

汇聚成一片的火把分开,远远地绕开了公路,像一把张开的钳子,向隆蓬镇两则包抄过来。

这么一绕,就把张一平和他的两个警卫排也包围在里面了。

“命令胡从甫马上脱离接触,撤出战斗!”张一平命令道,通讯员马上向隆蓬镇跑去,传达张一平的命令。

这时,在隆蓬镇以北的方向也出现了敌人的踪影,打着火把如同漫天的星光,从远处逶迤而来。

而这边,警卫连不得不调整自己的位置,以阻击英军火钳的其中一股,避免被包围。

警卫连很快与打着火把的英军交上了火。

但是,英军来的不少,见受到阻击,更加如潮水一般涌上来,大有用火把淹没警卫连的趋势。

张柳河有一点着急了,骂骂咧咧道:“他娘的翻天虎,这个时候了还磨蹭什么?”

张一平拿起身边的步枪,在黑暗中,熟练地检测着每一个部件,然后拉了一下枪栓,缓缓地说道:“别急,这样的意wài

以后经常会发生,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要相信自己的兄弟。”

“总之翻天虎和三营不出来,我们就不会退。”张一平斩钉截铁地说道。

每当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张一平都是这样出奇地冷静,同时也表明,他已经准bèi

把自己这条命豁出去了。

在一战这个强敌环绕的欧洲战场,张一平和讨薪团的所作所为就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必须这么做,而且已经做好事牺牲的准bèi



张一平一旦做出这样的决定就无人可以阻挡,张柳河一下子更加着急起来。

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张一平,他不希望张一平处于交战的第一线,这样张一平的安全将无法控zhì

,特别是在黑暗之中。

在张柳河心中,张一平他在讨薪团中的位置是无可替代的,没有了张一平,讨薪团也就没有了希望。

隆蓬小镇已经陷入一片火光之中,三营的士兵已经陆续撤了出来,在他们的身后并没有人追击。

“出来了!”张柳河叫道。

张一平对准火光之下的英军开了一枪,黑夜中,枪口喷射出一股火焰,张一平吓了一跳,马上就地一滚,骂道:“他娘的,竟然没有枪口消焰器,这不是想害死老子吗?”

“有机会一定要搞一个枪口消焰器,否则真的会害死自己!”张一平自言自语说道。

在黑夜中,看不到对方的情况,如果英军也有厉害的狙击手的话,自己刚才的那么一枪足以给对方指明了目标,对方一枪打来,自己就死翘翘了。

张一平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过像他这样号称‘枪王’的枪手,用来杀一般的英国士兵有一点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了。

但是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前方一片漆黑,只能靠一点微弱的光线,以及敌人射击的枪口火焰来确定敌人的位置,至于对方是官是兵,根本就分不清楚。

支援的英军实在太多,而且他们也不跟警卫连纠缠,而是又分出一部分兵力阻击警卫连,其余的又远远地绕过,快速冲向隆蓬镇。

张一平更加确定,隆蓬镇一定有重yào

的军事目标。

三营从隆蓬镇出来,迎面英军的阻击部队,两军又战在一起。正当张一平暗暗担心的时候,三营的重机枪密集地吼叫起来。

英军密密麻麻的火把就好像被海水淹没了一样,慢慢地由近到远熄灭了。…,

张柳河一再地催促让张一平先走,但是张一平说道:“小河,别紧张,没有见到翻天虎,我不会先走的,警卫连也一样,直到三营的战士全部撤tuì

了,我们才能够退。”

张一平话音刚刚落下,黑暗中就传来了胡从甫的粗犷的哈哈大笑声,胡从甫道:“团座,我给你捞来了一条大鱼!”

在爆zhà

的火光闪耀之中,张一平看到胡从甫拖着一个英国军官走过来,来到张一平的面前,就把军官往平眼前一亮一推,把他推倒在地上。

胡从甫说道:“是一个大官,军衔是一个少将,起码是一个师长长。”

既然是师长,就有可能是285或者286师的师长,这也难怪为什么英军这么多人来支援了。

张一平却说道:“又不是美女,一个半老头子,你抓他回来干什么吗?我们没有多余的人手来照看他。”

成为俘虏后就不能够再杀死他们,还要派士兵看管他们,对讨薪团来说是一个负担。

俘虏这样的高官,其唯一的作用就是从他们身上得到有用的情报,但是这些英国人非常高傲,想从他们身上得出有用的情报,难度很大。相对来说,还不如一枪把他们干掉。

“以后要请功,直接打死,拿下他们的军衔标志回来就行了。”张平说道。

“早知dào

这样,一刀砍了他,把他的脑袋提回来就是了,这家伙在路上废了我不少力qì

。”

“不过,现在一刀干掉他也不晚。”胡从甫抽出刺刀,张一平连忙阻止他,说道:“算了,先带走吧。”

东方开始发白之后,张一平已经撤离了隆蓬镇很远,但是在他们的身后,英国人仍旧紧紧地追赶过来。

天越加亮,一轮火红的太阳升起在紫褐色的雾霭中,向周围喷发出光焰,在阳光之下,雾霭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追击过来的英军士兵的身影。

殿后的警卫排,不时地向开一枪,把前面的英军士兵打倒在地,不时引爆一颗诡雷,炸得英军鬼叫连连,一时也不敢太过靠近。

不过,这样老是吊着,也的确让人讨厌。

胡从甫不耐烦地说道:“团座,英国人像一个吊靴鬼似的,的确让人讨厌,不如我们回头干他一下,或者在前面设一个埋伏,打痛他们,让他们不敢再跟着来。”

张一平道:“英国人人多,被他们缠上不好,这里离四营和五营的阵地不远,我们先和他们汇合,到时再给他们一击,让他们知dào

,想吃掉我们,先拿几万条人命来下单!”

胡从甫抬手就是一枪,一个正在跳跃着躲避子弹的英国军官就在跳跃的过程中被击中,在空中已经鲜血四溅,脚一落地就瘫痪在地,变成一具尸体了。

张一平惊讶道:“翻天虎,枪法进步了呀!这样的一枪如果不是凑巧的话,已经快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了。”

第70章 狙击

胡从甫换了一个位置,抬手又是一枪,把一个同样跳跃着,自以为可以躲避中国人的子弹的英军打死,这才委屈地说道:“团座,我都说了,我已经练成了内功,枪法已经大有进步,可是你还怀疑我是凑巧打中的,还说我只是‘快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我好失望!”

张一平说道:“就算你练成了内功,能够在移动中击中移动靶,具备了‘中级枪手’的枪法水平。但是要成为一个‘中级枪手’,还需yào

有一定的战场经验,所以我说你‘快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并没有说错,你的水平还需yào

经过战场的考验。只有经过战场的严格考验,然后经过考核,才能够成为一个真zhèng

的‘中级枪手’。”

“死在我枪口下的敌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这还没经过战场的考验吗?”胡从甫问道。

张一平开了一枪,然后从隐身处跃起,叫了一声:“先别说这个,走!”

四营的营长成六眼亲自带着一个连出来迎接,把张一平接到四营的阵地上去。

追击的英军在四营的防线前面停了下来,接着,后面的英军不停的涌上来,而且越聚越多,看情景可能要发起攻击。

胡从甫道:“团座,让三营在这里狠狠地教xùn

一下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英国人吧。我要让他们知dào

,不是仗着人多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四营长成六眼翻着白眼说道:“我们四营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了,也只在昨天傍晚的时候开过几枪,我们还没有打过瘾呢?怎么就让给你们?”

“因为我是你老大,叫你让,你就得让!”胡从甫瞪眼道。

成六眼外号二郎神,在入伍之前的确是翻天虎胡从甫的拜把子兄弟。但是现在军中,他跟胡从甫一样都是营长,地位平等了。

成六眼只好向张一平求救道:“团座,你看!”

张一平道:“翻天虎,二郎神休息了一夜,先让他们先爽一下吧,三营忙了一整夜了,兄弟们要休息一下。还怕没仗打吗?敌人有四万多人,他们一下子打得光?”

“也不一定,如果兄弟人人都像我这样练成了内功,有我这样的‘中级枪手’的枪法水平,四营加五营一共两千多人,也就一人二十来个,一下子就搞定了。”翻天虎说道。

人家英国是一个笨蛋,排队进场让你打呀?张一平和成六眼的脸上都充满了鄙视,一脸不屑。

翻天虎看到成六眼这种脸色,立kè

暴跳如雷,他以前的确是有一点吹牛,但那是以前,现在这一次他真没有吹牛,真的练成了内功,枪法已经大进,而且团座也已经确认过。

这个二郎神竟然敢给他这样的眼色!

翻天虎拿起步枪,将子弹一颗一颗地加入弹仓里,然后拉了一下枪栓,把枪口伸出沟壕外面。

“二郎神,你瞪大眼睛看一下我的枪法!”

翻天虎连开两枪,击毙了两个正在奔跑传令的通信兵。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草丛之中,在朝阳之下,就像是露水的反光一样闪了一下。

张一平暗叫一声“不好!”.

枪已在手,子弹已上膛!张一平已经来不及瞄准,凭感觉就扣动了板机!

枪声同时响起,对面的草丛中绽出一抹血花,一枝带着瞄准镜的步枪从草丛中滑了下来。

这边,翻天虎在枪声响过之后的最后的关头闪了一下,子弹打在他的头盔上,破了一个洞,但是人却没有受伤。…,

胡从甫也发xiàn

了向他开枪的英军狙击手,不过已经被张一平击毙,于是将私愤发泄到其它人身上,一口气把弹仓剩下的八发子弹打完,然后才背靠在沟壕边上,骂道:“他娘的,英国佬敢打老子的黑枪,我一定百倍千倍地要回来。”

张一平说道:“这是英国人的狙击手,他们的步枪是从大规模生产的制式步枪中选出来的,精度较好而且加装了光学瞄准镜,然后在军队中挑选枪法好的士兵组成,在沟壕战中专门狙击对方,他们的枪法不比我们差。”

二郎神成六眼说道:“他们的数量终究有限,而我们这里全部都是。要想在我们这里找食,真是不知死活。”

张一平说道:“不错,我们人人都是神枪手,但是还是要小心一点,别像翻天虎一样,差点着了人家的道,阴沟里翻了船!”

翻天虎说道:“其实我练成了内功之后,反应已经快了许多了,那边一反光我就看到,就知dào

有一点奇怪了。枪声一响,我马上就做出躲避,这不,他也打不着我。”

“如果团座不出手,我也能够干掉他,不过团座的反应真快,我翻天虎绝对佩服。”

张一平道:“早知dào

这样我就不出手了,让英国人多打你两枪,看你的内功躲不躲得开子弹。”

胡从甫一颗颗地往弹仓里加子弹,成六眼抗议道:“三营长,你别把英国人吓坏了,等一下他们不敢进攻,不来撞我们的枪口怎么办?”

“怎么办?我昨晚上抓到一个英国人的少将师长,等一下就借给你,把他挂在你们背后的树上,还怕英国人不来营救,不来冲锋吗?”翻天虎说道。

成六眼点点头,说道:“这个办法要得,等一下我就按你说的去办,不过三营长,现在还没有轮到你们三营,你不会就赖在这里不走吧?”

张一平向翻天虎打了一声招呼,说道:“走吧,会内功的人!”

四营和五营的防线指挥部不是很远,张一平回去休息了一下,中午的时候才回到指挥部。

英军第285师和第286师向四营和五营的阵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在指挥部可以听到那边传来激烈的枪声,爆zhà

的闪光像闪电一样不停地闪亮,浓烟从战场上飘荡过来,笼罩在小镇的上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在苏瓦松方面,英军队自从昨天傍晚发起来一次骑兵偷袭之外,没有什么动静。

讨薪团在那个方向有第一和第六两个步兵营,英军要突pò

他们的防守,起码要有两个师的兵力,但是纵观整个苏瓦松,英军不可能抽调两个师的兵力,否则面对德国人的防线就可能是产生松动,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在指挥部里,一片繁忙,通信兵来来往往,一帮参谋在沙盘上忙碌着激烈地讨论着。

张一平看到这个场景,感到非常欣慰,打过几次仗之后,这个参谋部终于有了一点样子,步向正规的轨道。

局面基本平静,所以曲纬生也没有惊动张一平,一些小事就和参谋们商量处理了。

对此,张一平不仅没有责怪,反而给参谋们予以肯定和鼓励。

张一平接着先来到张昶的二营,看到二营的士兵已经在加紧进行‘中级枪手’的训liàn

项目,张一平不免又要现场指正一番。

然后,张一平又来到三营驻地,却发xiàn

整个农场空空如也,一个士兵也没有发xiàn

,张一平不禁大吃一惊!

第71章 秘密所在

胡从甫也是当过兵的人,虽然平时总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但却从没犯过军规。所以张一平不相信他会忽然带着队伍跑去打英国人了。

这边,范大围叫道:“团长,他们都在这里呢。”

张一平走过去,只见一条清澈的小河,河水不深,站在岸边可以清楚地看到波光粼粼的河面下的河卵石。

三营的战士站在河的两边,把头伸进河水里面憋气。

在“枪手”的级别考核里,就有一个闭气的项目。张一平只认为三营只是在进行考核,但是看了一阵之后,渐渐觉得不妥。因为没有人看表计时,而这些士兵有的在水里已经憋气很久了都不上来。

有的忍不住把头抬起来,却被监督的军官又强行按下水去,有的实在忍不住,一下子冲到水里,晕了过去。旁边监督的军官马上捞起来在河边进行紧急施救。

张一平看成了之后大皱眉头。

胡从甫从对岸急匆匆地涉水过来,弄得满身是水,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河水了。

胡从甫来到张一平的跟前,用手抹了一下脸上不知dào

是水珠还是汗珠,傻呵呵地道:“团座来了!”

张一平指着河里的士兵,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翻天虎!”

胡从甫嘿嘿笑道:“练习内功呀,团长,你也看到了,自从我练成内功之后,‘中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很快就练完了,枪法也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胡从甫见张一平脸色不善,急忙解释道:“我知dào

我不应该擅自更改训liàn

大纲,我也知dào

按照团座的训liàn

方法训liàn

下去,兄弟们肯定能够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准。但是团座,问题是现在我们没有什么时间呀?英国人虎视眈眈,哪有时间让兄弟们慢慢练习呀?”

“既然我都可以通过憋气的方法练成了内功,然后迅速练成了枪法,为什么不让兄弟们们试一下呢?”

“如果顺利的话,最迟明天,我们三营的一千多名兄弟就能够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到时候,只要团座一声令下,那就真zhèng

可以做到指哪里就打到哪里,到时我们才真zhèng

让英国人觉得害pà

。”

张一平讥笑道。“我只怕还没有练成内功,兄弟们都被你按在河里淹死了!”

胡从甫马上信誓旦旦地说道:“绝对不会!因为我知dào

,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天资聪颖、一通百通、举一反三的,所以安排好了人,一旦有危险就及时施救,我们还靖了几个卫生连的兄弟守候在旁边,一旦有事马上抢救。”胡从甫指了一下河边带着红十字袖章的几个士兵,“总之请团座放心,我不会让一个兄弟无辜地淹死的。”

“那么,现在有多少个兄弟练成了你所说的内功?”张一平淡淡地问道。

胡从甫挠了一下脑袋,“我已经将我的方法教给他们了,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们这些人都是不行。”

“我现在才知dào

,天分这东西真是不能够勉强的,像我这样有天分的人,还真是天下少有。当然,团长的天分是远远高过我的。”胡从甫连连摇头,无比耐闷地说道。

张一平伸手拍了一拍胡从甫的肩膀,说道:“兄弟,说到天分,其实我远不如你。”

胡从甫听不出这是反话,反而以为张一平是谦虚,带着一点得yì

的味道,说道:“哪里,哪里。”…,

“注意安全,我给你练到明天,如果还练不会的话,就只能说各人的天资有限,就不用勉强了!”张一平最终还是决定让胡从甫试一下。

虽然说人不可能长时间不呼吸,否则大脑就会缺氧晕迷,导致死亡。但是有胡从甫这个先例在前,已经颠覆了他的认识,因而让他们试一下也无妨。

张一平也对胡从甫昨天的表现非常好奇,跟着胡从甫走了一遭,听胡从甫怎样教人在水中呼吸,张一平就知dào

他的玄妙在哪里了。

原来,胡从甫在水中运行呼吸之法,气体只在肺部、气管、鼻腔之间循环。但是这种循环人很难控zhì

,要加上意念力。

又或者可以说,其实在肺部、气管、鼻腔之间,气体本来没有循环,而是意念觉得气体在循环。又或者说是肺部、气管、鼻腔之间的气体在循环,从而牵动了意念力的运行。

这么玄幻的事情,连张一平都说不清楚,胡从甫这样的粗俗之人又怎么说得清楚呢,怪不得教不得法了。

张一平建议道:“这样吧,你让兄弟们塞住鼻子试一下。”

胡从甫一拍大腿,说道:“我都说团座的天分高我许多了,果然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时,有一个警卫过来报gào

说两个德国人求见。

德国人乔纳斯少校和托马斯上尉两人留在讨薪团主要有两个目标:一个是商议与中国人的合zuò

,督促讨薪团向苏瓦松发起进攻。二是想刺探中国军队的训liàn

方法。

第一个目标是比较难实现的,张一平虽然做出进攻苏瓦松的姿势,但是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防守的姿态比进攻大得多。

张一平和德国人都在等对方率先发起进攻。德国人想张一平率先进攻苏瓦松,从而调动英法联军,自己视情况再发起攻击。

张一平当然也希望德国人和英法联军再度发起血战,死上一两百万人,好减轻一下自己的压力。

这样各自心怀鬼胎的合zuò

,注定很难达成共识的。

德国人的第二个目标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实现,因为张一平虽然对两人的行动自由作了严格限制,但是两人在讨薪团呆久了,总会有机会探听至一些机密的。

这次,德国人说是找张一平有要事要谈,其实就是借机会偷看三营练习枪法的。

张一平看到三营的士兵在河边练习闭气,显得有一些诡异,不禁微笑起来,对警卫说道:“叫他们过来吧。”

乔纳斯少校和托马斯上尉过来之后,惊讶地问道:“上校先生,你们的士兵正干什么?他们是在练习潜水吗?”

张一平道:“严格地来说,他们是在练习枪法,乔纳斯少校!你应该知dào

,平静的呼吸是提高射击命中率的关键。一个人闭气越久,他的呼吸频率就越慢,越平缓,射击的命中率也就越高。”

“这就是我们的秘密所在!”

第72章 抗议无效

张一平又叫来胡从甫,让他先是在水中闭气十分钟,然后又表演了一次打移动靶的枪法,让乔纳斯和托马斯两人叹为观止,连连呼叫上帝。

张一平说道:“两位,你们也看到了,中国人之所以能够打败人数是他们几倍的英国人,靠的是他们百发百中的枪法,这个百发百中可不是吹的,而是真的每一发子弹能够消灭一个敌人。”

“而神奇的枪法,关键在于闭气练习,只要你能够在水中闭上十分钟,你的枪法自然能够做到百发百中。”

“上帝!你们中国人真神奇!可是上校先生,人怎么能够在水中连续十公钟不呼吸呢,这样会憋死人的。”托马斯道。

张一平指了一下胡从甫道:“他死了吗?刚才你也看到了,怎么还不相信事实呢?”

“当然,这需yào

练习,刻苦地练习,乔纳斯少校,没有人天生就会。”张一平说道,“懦弱的人只能在水下闭气一分钟,正常的人一般可以闭气三分钟,而经过训liàn

的人可以达到五分钟,既然可以达到五分钟,为什么就不能够突pò

十分钟呢?刚才我的那位属下已经证明这是可以的,你们德国人肺活量大,更加可以。”

“只要你们加强训liàn

,也一定能够达至我们这样的水平,甚至超出我们的水平。”张一平说道。

乔纳斯少校半信半疑地问道:“在水中闭气有什么决窍吗?上校先生?”

张一平心道:当然有决窃,但是老子就是不告sù

你。

“闭气还能有什么决窍?乔纳斯,难道你们德国人连闭气都不会?”张一平反问道。

“这怎么可能!事实证明我们德国人是非常优秀的民族!”乔纳斯说道。

“那就好!”张一平也不想跟这两个有轻微自恋狂的德国人在这方面纠缠,起身向指挥部的方向走去,乔纳斯和托马斯急忙跟在后面。

“我已经把这么重大的机密告sù

了你们,乔纳斯,你们有什么回报呢?”张一平不客气地直接问道。

张一平在这两个德国人身边留下暗探,探听到他们说有一个重大的机密准bèi

跟张一平交换,可是自从那些泄露了一点风声之后,再也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了,因此张一平想出言试探一下。

张一平不知dào

的是,乔纳斯和托马斯的建议已经给德军参谋部给否决了,并严令他们不得再提起这件事。

或者,这件机密并不像乔纳斯和托马斯想的那么简单,或许乔纳斯和托马斯虽然是执行任务的人,但却并不知dào

事实的真相。

托马斯回答道:“最近,我军做出了很多部署,这才牵制了英法联军,贵军才可以从容地在这里训liàn

枪法。才能够取得歼灭英军一个步兵师的战绩。上校先生!”托马斯在后面加重了语气。

托马斯说的也是实情,不管张一平愿意还是不愿意,他的命运已经跟德国人联系在一起了,如果没有德国人的牵制,几百万英法联军回过头来每人踩一脚就会把他踩成灰尘。

不过,这本来就是历史的进程,就算没有讨薪团,德军也必须这么做。因此张一平也不必对德国人感恩戴德。

“这还不够,托马斯先生,你们这是应该的,跟这次交yì

没有关系,如果你们不表现出一点诚意,我们很难进行合zuò

下去。”张一平摇摇头说道。…,

乔纳斯暗暗冷笑,心道:我还以为中国人有什么魔法,可以快速提高士兵的射击水平,原来不过是一些简单的闭气训liàn

,现在这个秘密已经被我知dào

,其余的什么军事联合已经没那么重yào

了。

不过,如果中国人能够在后方给英法联军一些麻烦,德国最高统帅部还是乐于见到的。

乔纳斯说道:“少校先生想得到我们什么援助?”

张一平心道:老子最想知dào

你那个什么狗屁机密,他娘的,仅仅开了一个头就没有了下文,让老子心痒痒难受。

托马斯说道:“我们可以为你提供武器弹药、粮食援助、参谋团、军事技术人员、炮兵教官等实jì

上的军事援助。”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我们在法国,法国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英国人是我们的运输大队长。正所谓没有枪没有炮,英国人给我们造;没有吃没有穿,自有法国人送上门。甚至没有女人睡,法国人也为我们准bèi

。我们还有什么缺少的呢?至于军事培训这些东西我们现在也不需yào

。炮兵?我们是游击队也用不着。”

乔纳斯问道:“那你们要什么?”

张一平想了一下,说道:“我们都是一群来自中国的打工仔,一个打工仔,最想要的莫过于寄钱回家里去了,可是如今我们不仅身无分文,而且就算有钱也不能寄回去。可恶的法国人!可恶的英国人,都是他们违背合约,该死!”张一平忽然狠狠地咒骂道。

虽然他在这里没有亲人,但是他的手下却有这方面的困苦,让他感同身受。

托马斯说道:“这点我们却可以帮忙,我们可以通过中立国的瑞士银行,给你们一笔钱,然后寄回中国你们的家人手中。”

托马斯这个建议值得考lǜ

,不过德国人是不可靠的信不过的,靠他们还不如自己派人去做。

张一平赞扬道:“托马斯上尉这个建议好,这样吧,你们就随便给个一百万美元吧,过几天我给你们一个瑞士银行的户口,只要钱到了我们的户口,我们才放你们回去。”

托马斯非常后悔,按照张一平的做法,他们两人又可能成为人质了。

“这不可能,上校先生,我们没有那么好多美元,最多给你们德国马克!”乔纳斯说道。

德国马克过几年就是废纸一张,现在也是天天直线一般往下跌,张一平才不要他们的那些废纸,于是说道:“给黄金或者等价值的其它东西也可以,总之总价值不变化就可以了,这个没得商量。因为我们射击训liàn

方法就值这么多钱。”

张一平叫来了警卫连长张柳河,让他好好地看着这两个德国人。不能让他们与其它人接触,当然给德国方面的信是要的,要不怎么向德国zf要钱?不过通信要翻译成中文,而且是最简洁的文言文的那种。接头也由中国人前往,目的是杜绝泄露机密。

乔纳斯马上提出了抗议,不过张一平说道:“抗议无效,因为你们现在还是我的俘虏!”

第73章 最后的尊严

讨薪团前面有第一营和第六营,对苏瓦松保持着威胁的警戒,尽管苏瓦松方向有差不多十多万联军,但是他们的枪口和炮口都向着德军方向,防备着德国人。暂时没有多余的力量对付讨薪团。而一营和六营也没有过分地向前逼迫。

在讨薪团的后面,英军的两个步兵师却日夜不停地发起进攻,意图攻破和击溃中国人,赶他们远离这块危险的地区,但是遇到讨薪团的两个营就像撞到铜墙铁壁一样,让他们付出了巨大的的伤亡。丝毫不能够前进半步。

在讨薪团的左翼是第三营,他们暂时没有作战任务,只有抓紧时间训liàn



在右翼的是二营,他们正在按《枪王系统》第三阶段的训liàn

科目进行着紧张的训liàn



张昶营跟翻天虎胡从甫不同,他是严格地按照张一平的要求来训liàn

的,并没有像胡从甫的三营那样搞那些歪门邪道。因而训liàn

成绩稳步上扬。

在英国第285和第286步兵师进攻了两天之后,第三天,张一平决定对第285和第286步兵师发起反击。

具体的部署是:二营和三营从左右两翼包抄,四营和五营从正面发起攻击。

张一平带领警卫连作为总攻的预备队,没有办法,他的兵力太少,一营和六营都抽不开身。而且讨薪团毕竟刚刚组建不久,对几倍于已的敌人发起攻击,张一平心里还是不太放心。

张一平一早来到四营的前线阵地,这时朝阳燃烧着晨雾,一片金光。

在一片金光之中,张一平看到的四营阵地后面有一条木桩。木桩上部有一根横木,绑成一个十字架。一个英国军官被绑在上面。

这就是那天晚上偷袭敌营时抓住回来的第286师的师长,四营还当真把他绑在了这里当作诱饵,引得第286师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不过都被四营击退,在阵地前面,英国人的尸体堆得一层又一层。

阵地的周围都变成了一片焦土,树木都被战火烧得只剩下冒烟的树头。但是在十字架的下面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十字架下底下,并没有被战火波及,小灌木和不知名的杂草的湿润的暗绿色的叶子,在朝露中闪耀出春天一样焕发的生命,给阳光一烘晒,晨雾降落下来,渗透到泥土里,到处冒起阵阵湿气

四周的层层的死尸、焦土、青翠的绿地,绿地上的十字架木桩上绑着人干一样的英国军官,这氛围倒显得有一点诡秘、恐怖。

四营长成六眼指着木桩上的拉拢着脑袋的英国军官,笑着对张一平说道:“团座,我知dào

你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你有仁慈和菩萨的心肠,因此我们对这个英国佬可没有半点虐待,好吃好喝地招呼着,你别看他现在蔫蔫的样子,一到吃饭的时候,他就不蔫了,还挺有精神的呢!不过晚上可能要遭一点罪,蚊虫又多手被绑着够他受的了,不过晚上谁不这样呢,我们不也这样着?”

张一平想起当初自己也被人英国人绑在木桩上,那滋味可不好受。

成六眼叫了一声:“老约翰,吃饭了!”

干巴巴的老约翰果然抬起低垂着的脑袋,四处张望一下,知dào

是成六眼在叫他,然后才用英语叫道:“why?why?”

张一平问道:“这家伙听得懂中文吗?“

成六眼道:“谁知dào

呢?反正开饭的时候都这样叫,就是一条狗也明白了,何况还是一个英国绅士呢。”…,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不错,英国绅士是要比狗聪明一点的,不过上面的这家伙就未必,人家狗一听有饭吃起码要叫三声‘汪汪汪’,而他只叫了两声‘汪汪(why?why?)’,我看他的智商要比狗差上三分之一。”

成六眼笑道:“的确,这没良心的狗东西。下次让他吃屎去吧!”

张一平挨着战壕逐一地看望了在沟壕里的士兵,和成六眼一起来到五营的阵地。

相对于四营来说,五营的战斗没有那么激烈。五营长刘一虎,外号刘大炮一见到张上平就如同放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说道:“团长,你有一点偏心,那个英国佬只给四营不给我们五营,按道理,英国佬应该在阵地上轮流挂。单挂他那边,搞得英国人都往四营那边去,他二郎神就撑死,我这里就饿死!”

张一平道:“这可不关我的事,这个英国佬是翻天虎抓过来的,他要给谁我管不着。”

“如果不想饿死的话,接下来就努力一点,吃饭吃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成六眼和刘一虎两人连忙立正说道:“是!“

张一平命令道:“四营,五营,我命令你们上午九点开始对眼前的英军发起反击,不得有误!”

“是,坚决完成任务!”成六眼和刘一虎同时回应道。

进攻的命令下过之后,阵地上气氛雀跃起来,同时也变得紧张起来,士兵们纷纷往步枪里压子弹、补充弹药,做着进攻的准bèi

工作。

从警卫连出来的林三武已经是五营一个排长了,不过他的脾性并没有丝毫的改变,还是喜欢和士兵们呆在一起吹牛。

张一平来到他的阵地的时候,林三武正在和他手下的士兵们吹嘘,“按我说,英国人的确是不堪一击,咱们虽然没有大炮开路,但是咱们的枪打得准呀,比任何大炮都管用。冲锋的时候,你只要把在你眼前出现的英国人一枪搁倒就行了,你别管其它的,其它的有别的兄弟呢。”

“我昨天瞧到了,这次英国人带来了好一些女兵,你们昨天没有瞧见吗?”林三武压低小声地问道,怕别人知dào

似的。

士兵们连连点头,眼放精光。

在男人的世界里,女人的话题总是最吸引,也是最广泛的话题。

“听说的英国女兵都住在后方,专门照顾伤员的,所以等一下进攻的时候,咱们要用最快的速度往前冲,最好是咱们冲到那边,将那些女兵都俘虏了,干完一炮之后,他们才赶上来。”

“粥小和尚多,记住,要保密不要让别人知dào

,另外还要快,迟到就没有你们的份了。”林三武叮嘱道。

张一平刚好走过来,又刚好听到林三武的话,“林三武,你又怂勇兄弟们去干坏事了?”

林三武连忙站起,挠着脑袋说道:“不来一点刺激的,那帮兔崽子不肯出死力,如何赢得过刘大华的二排?”

接着又说道:“团长,那些英国来的白种女人,听说全部都是喝牛奶长大的,比法国女人还要白上几分滑上几分,胸部又大又白。不搞白不搞,打死了就浪费了。”

张一平正容道:“部队有规定,战斗的时候不能够碰女人,要碰也要到休假的时候,而且要对方愿意。”

“不过,英国女人也是女人,一样喜欢勇猛的男人,如果她们喜欢,我也没有理由不尊重人家的自由是不是?”…,

林三武陪笑道:“团座说得对,英国女人不喜欢,就干到让她们喜欢为止。”

九点一到,四营和五营就如潜潮水一般冲出了沟壕,向英国人的出发阵地冲了过去。

没有炮火准bèi

,但是如同长了眼睛的子弹却比炮弹还更加让人可怕。

在四营和五营战壕前面广阔地带,英国人也挖了两条简易的战壕,英国人呆在战壕里正在准bèi

新一轮的进攻。

重机枪仓促地架起,不过大多数机枪手刚刚走上机位就被击毙了,最幸运的也只是刚刚打出几发子弹而已。

在中国人的面前,机枪手永远是最危险的,是最招子弹的,只要一响起来,准会迎来四面八方的致命打击,而且枪枪致命。

英国人就放qì

了第一道战壕,接着他们又放qì

了第二道战壕。向身后的科特雷镇的方向退去。

同时二营和三营又从两侧包抄过来,大有把2个步兵师围歼的趋势。

下午,张一平来到科特雷镇的外围,这里英国人已经站稳了阵脚,以科特雷镇为依托,仗着人数上的优势,在科特雷镇外面的山地里,与中国人进行了反复激烈的争夺!

争夺的重点就发生在那天消灭英军第265师的那个山坡上。

这是科特雷镇外围唯一的一个“高地”,过了这个“高地”之后,就是那个早就被烧成一片废墟的科特雷镇。

英国人好像不愿意丢弃这个“高地”,也许这个“高地”已经成了他们最后的尊严。

一旦两个主力步兵师被只有自己十分之一人数的中国劳工击败,大英帝国陆军的尊严将被中国人再一次踩在脚下。

三营是一个冲上这个山坡的,但是三营的人还没有全部上来,英国人就涌上来了,像波浪一样从科特雷镇的各个街道滚出了科特雷镇。问到到山坡下,波浪早就散开了来。

在阳光之下,土黄色的人浪漂荡着,散开在山坡上,像满山的野菊花。

翻天虎胡从甫站在山坡项处,看到密密麻麻的英国人,叫了一声:“靠!”

第74章 中流砥柱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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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英国人密密麻麻地涌上来,胡从甫有一点后悔他用的是步枪而不是重机枪了。

重机枪?重机枪还没有上来,轻机枪在周国倒是有几挺。

“给我打!”

步枪、轻机枪一齐开火,手雷也一并扔出去,但是对于汹涌而来的英国人来说,这只是杯水车薪,根本不起作用。

不断地有英国人挺着刺刀从硝烟之中冒出来,嚎叫着冲上前,用刺刀跟中国人斗在一起。

左手掏出手枪,一连几下打断所以有子弹,然后把手枪一扔掉,来不及上刺刀,抡起枪托就朝一个英国人砸了过去。接着又捡起来一支有刺刀的步枪。向前面的英国人一个突刺,刺入对方的胸膛。

三营的后续兵力不断地冲上来,“砰砰砰”地一阵枪响,把突上来的英国人消灭!

“英国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怕死了?”翻天虎一连挑了几个英国人,累得气喘吁吁地骂道。

英国人牛高马大,连他这么高粗的汉子都有一点吃力,其它的士兵更加吃力了,英国人的刺刀给三营造成的伤亡甚至比枪战中所受的伤亡还要大。

翻天虎扔掉手中带刺刀的步枪,转回身捡起自己用习惯的那把枪,虽然是跟英国人一样型号的步枪,但是他的那把步枪已经不知dào

打死多少敌人,翻天虎相信这把枪已经有了灵性。

英国人不断地突pò

轻机枪和步枪子弹的封锁,嘶喊着,又一层一层地滚了上来。

三营的从尸体的后面,从烧焦的树墩子后面,从上下起伏的沙土斜坡后面,连续不断的密集的子弹噼噼啪啪地冒着火光向外倾泄。

英军的迫击炮也加了进来,炮弹呼啸着从天空掠过,砸在山坡上,也分不清是敌还是我了。许多爆zhà

开的黑色烟柱子,夹着泥砂,象旋风一样向空中卷去,遮蔽了斜阳,让战场陷入昏暗之中。

三营的重机枪班的战士,在炮弹的轰鸣中,扛着机枪和弹药箱冲上山坡,迅速架好机枪。

“哒哒哒哒哒”---重机枪疯狂地扫射着,进攻的人浪变像被狂风扫落叶一般吹散开了。

扑倒在地的英国人仍然心不死,一个被机枪打断了腿的士兵咬着牙,手里攒着一个手雷,爬啊,爬啊地向中国人爬过去。就在他扬手要把手雷扔出去的时候,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手臂,让他的手臂失去了大脑的控zhì

。他的手倔强地屹立了一阵,最终倒了下去,手雷掉在了地上,发生了巨烈的爆zhà



炮弹、手雷爆zhà

的黑色烟火越来越紧地扫荡着大地,天上的太阳已被烟火遮蔽一点都看不见,子弹在昏暗飞行,露出暗红的轨迹,如同烟花一样四处横飞,伴着刺耳的尖叫声,越来越密地泼在进攻的英国人的身上。

三营的重机枪终于全部拉到了山顶,全部都吼叫了起来,贴在地面上的机枪火力越来越残忍地扫射着。他们打击进攻的英国人,不许进攻的人靠近,果然就没有人能靠近。

漫山遍野的人浪滚到了跟前,遇到了重机枪枪阵,就像海浪撞上了岩石,象是被碰得粉碎了似的,变成一条一条的小河、一滴一滴的雨点倒流回来……

这时,从两侧的山腰又各自冲出一股人马,用轻机枪配合步枪扫射,对着英国人拦腰一刀,把英国人进攻的势头遏制了下来。…,

翻天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将步枪装满了子弹,然后把手一挥,叫道:“冲!”并率先向山脚下冲了过去。

科特雷镇的英国人还在不停向外面涌出来,翻天虎的三营却如一支利箭向他们狠狠地射来,挡者无不披靡。

除了三营之外,二营也毫不示弱,从另外一个方向切入科特雷镇,以攻止攻,英国人的进攻势头一下子就被盖过,原本如洪水一般的人潮,像忽然被关掉水闸似的,一下子就断了。

科特雷镇顿时混乱起来。

张一平这时已经站在了刚才三营与英国人争夺的那个“高地”上了。

三营和二营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尖刀,向科特雷镇的英国人的两肋狠狠地插了进去。

是的,是两把利刃,两把无坚不摧的利刃。

从高处,张一平可以清楚地看出,二营和三营与四营和五营有明显的不同。

四营和五营虽然也攻入了科特雷镇,但却进展缓慢,就像是一把钝刀,在给敌人慢慢地放血。

而二营和三营却不同,一刀切下,鲜血四溅!

张柳河虽然对翻天虎胡从甫有一些偏见,但是见到三营打成这样,心里也不得不佩服。

“这个胡从甫果然有两手,就这两天时间,三营就像是脱了胎换了骨一样,不愧称之为翻天虎!”张柳河说道,“不过二营丝毫不比三营差,相对于三营,二营更多了一重稳重,少了一分急燥!”

“你这不是等于说翻天虎急燥吗?小心翻天虎找你的麻烦!”张一平微笑道。

张柳河不敢再说了,翻天虎这个家伙还真敢凑他的。

“其实有张昶大哥和翻天虎这样的猛将,团座完全没有必要亲临前线,如果有一个什么意wài

,兄弟们承担不起。”张柳河趁机劝说道。

张柳河认为:以二营的三营两个营的战斗力,以及翻天虎和张昶这两个人的能力,张一平这个枪王,实在没有必要牛刀杀鸡亲临战场了,杀一般的小兵只能降低枪王的身份,而一般的敌人,翻天虎和张昶也能够应对,根本用不着张一平出手。

毕竟战场上意wài

的情况多,有时候一个流弹,或者说是一发炮弹就能够要了你的命,就算枪王也不可以避免!

“张昶和翻天虎算老几,真zhèng

的猛将是我!”张一平指着自己的鼻子,大言不惭地说道。

“战场上千变万化,翻天虎和张昶始终只不过具备一个中级枪手的水平,真zhèng

碰到硬骨头的时候,还得我出手!”张一平说道,“你说我能不在现场吗?”

“你们警卫连也一样,关键的时候,就要顶上去,而且不仅能够顶得上去,还要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

第75章 猎杀

张一平对警卫连提出如此高的要求,一下子增加了张柳河的压力,他的警卫连的主要任务虽然是保卫指挥部和团长,但是张一平说得也很有道理。因为警卫连是由全团中挑选出来的最好的士兵组成的。既然这样警卫连就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

看到二营和三营的进步成这样,警卫连要超过他们,就必须要经过实战的检阅,但是警卫连却很少有机会上战场。

张柳河看了一下科特雷镇的情况,忽然请命道:“团长,可以让警卫团抽调一个排,打一下埋伏。”

张一平“哦”了一声,问道:“英国人已经退入科特雷镇了,还打什么埋伏呢?”

张柳河说道:“我们虽然有四个营冲入科特雷镇,但是通往瓦卢瓦的后退之路并没有封死。”

《孙子兵法》说“围师必阙,穷寇莫追”,意思就是指闪开一面,然后让敌人跑的时候再边跑边打,效果更好损失更小。这是“围三缺一”的策略。毕竟英国人人数太多,如果他们被逼得发了疯没了活路,拼死抵抗的话,恐怕会给讨薪水团造成重大的损失。

“在二营和三营的凌厉的打击之下,英国人应该支撑不了多久,到一定会向卢瓦卢的方向撤tuì

,我们可以在途中设立一个埋伏,专门猎杀他们的军官和有价值的目标,就像《三国演义》的华容道一样。

只要一个排除就够了,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搞掉他们的师长。”张柳河说道。

张一平呵呵笑道:“你小子真会摘桃子呀,人家打了一整天,你就这么轻轻一摘,丰收的果实就在你手上攒住了。”

“不过,若能狙掉敌人的师长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张一平点头同意了张柳河的计划,不过张柳河自己并不去,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张一平,这任务比任何事情都重yào



一排长窦哥被授予这个为警卫连争光的光荣任务,带领一排人出发了。

傍晚的时候,英军的残兵退出科特雷镇,往卢瓦卢的方向退去,中国军队也没有追击,而是任由英军退去。

科特雷镇还有一些分散的抵抗,但是张一平却下了收兵的命令,命令部队以最快的速度打扫了战场,退出科特雷镇。

部队陆续退出战场,只有出去猎杀的警卫一排还没有回来。

张柳河说道:“团座,你先走吧,我会派一个班的人前去接应的。”

张一站摇摇头,说道:“不急,我们在这里再等一下!”

***

在科特雷镇西南朝方向卢瓦卢的方向,一排长窦哥带着他的人在一条小河边埋伏了下来。

小河非常浅,两边的河滩铺了一层河卵石,小河的对岸是一条公路,从科特雷镇前往卢瓦卢就必须经过这里。

警卫连一排变埋伏公路对岸的一块芦苇地里。

夕阳的光辉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好像有许多小鱼在跳跃。

傍晚的时候,大量的英国人从科特雷镇跑出来,沿着公路惊慌失措,灰尘滚滚地向卢瓦卢的方向跑去。

窦哥伏在芦苇丛后面,敏锐地朝河对岸的英国人警惕地搜索着,双眼浮着冷冷的光芒。

他的任务是出来猎杀,一般的小兵不放在他的眼中。

科特雷镇冲出了一百多骑,马是雄骏的欧洲大马,马上的骑士脸庞如刀削一样,充满了冷酷的表情,双眼冷俊异常。…,

骑兵的中间,一个少将军衔的军官被骑兵簇拥着,将军的双眼紧张地向周围乱瞄。

“就是你了!”窦哥心里叫道,右手微微地举起,一排的士兵已经做好准bèi

,枪口已经瞄准骑兵队伍了。

这支只有一百人马队的走得特别整齐,马蹄声“嘀嗒”地踏在路上,通过地底的传动,河面也泛起了一些微微的振动,连窦哥前面的草尖也都触动了。

在窦哥的步枪准星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骑着大马、神情紧张的英国军官越来越近,窦哥的枪口也随着军官的移动而移动。

“是时候了!”窦哥扣下了板机,“砰”的一声,枪口冒出一缕青烟,一发子弹飞了出去,在枪膛中完成了加速度的子弹,在空中旋转着,瞬间飞到了英军官的面门,从他的太阳穴下面半寸的地方钻了进去,军官马上栽倒在马上,一动也不动了。

同时,一阵排枪几乎是同时响起,马队的骑兵或者是马匹,一下子被打死打伤一半。

但是英国人的反应也非常快,步兵就地卧倒,子弹马上向河边射击过来了。

“啾啾啾”响的子弹打在一排士兵们的头顶上,那些芦苇纷纷被人打断了,垂了下来。

浓重的马蹄声响起来,那士兵骑兵已经彻底被激怒了。催马冲过来。

敌人太多,而猎杀的任务已经完成,窦哥大叫道:“撤!”

士兵陆续向后撤出,但是窦哥依然用步枪一一地狙击那些企图追过河来的骑兵。

窦哥打完了子弹向后退的时候,见芦苇丛中又冒出一个头盔出来,窦哥一看,是一班的副班长骆寄才,骆寄才抓起一挺轻机枪返了回来。

窦哥叫道:“快走了,骆寄才,被英国人被缠上就完了。”

骆寄才端起轻机枪向对面突突地打了一梭子,打倒了几个英军,但是也招来了一阵反击,身边的芦苇被人子弹打倒一片。好在没有受伤。

窦哥一弯腰,拉住骆寄才就向后跑。

与此同时,公路上的骑兵经过公路的加速之后,冲了过来。

血脉贲张的战马,筋肉隆成硬块,身子展成一线,几乎肚皮贴河水奔驰,一下子就冲到了对岸边,冲入芦苇地里。

骆寄才跑两步就反身打出一梭子或者几个点射,他刚刚将靠近他的两骑连人带马击倒在地。一转身,一把闪亮的马刀已经向他劈了下来!

骆寄才连忙用轻机枪一挡,“当”的一声响,钢刀砍在轻机枪上,发出一溜火光,一闪即没。

骆寄才只觉得手一阵发麻,轻机枪脱手而去。

骑兵向前冲出十几米,马上的骑士一拉缰绳,高大的马立kè

直立起来,在半空转了一下,当马的前蹄再次重重地踏在地上的时候。马的身体已经做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再次向骆寄才冲过来。

十几米,两三个马位就冲到,马上的骑士手中的马刀高高举起,脸上露出狞笑。

窦哥看到,举手就是一枪,“砰”的一声,击中马的脑袋,高大的马瞬间轰然而倒,带着一股强劲的势能冲向骆寄才,惊愣中的骆寄才心里一惊,急忙跳开。

马上的骑士在马中枪倒下的一瞬间就飞身跃起,窦哥正要补上一枪的时候,他已经跃进旁边的芦苇丛里了。

骆寄才看到轻机枪被压在马下,正在去推开死马捡起来,窦哥喝叫了一声道:“别管了,快走!“…,

芦苇丛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英国骑士用英语叫道:“该死的中国人,你敢杀死我的马,我誓死不放过你们。”

窦哥和骆寄才两人迅速跑出芦苇地,来到一片空旷的山地里,在他们的后面,有三十来骑以及五六十个步兵追上上来。

“我靠,早知dào

就这几十个人,还跑个屁了,要知dào

我们排可是有五十人,这几十个还不够一人两个,一扣板机就干掉他们。”骆寄才哇哇叫道。

“别啰嗦,跑吧!”窦哥叫道,虽然知dào

可能够跑不过这些骑兵,只希望排里的兄弟们不会离得太远,听到枪声前来援助一下吧。

两人一路急奔,越过一个小溪,身后的马蹄声越发变得急促起来。就好像马蹄子立kè

就要踩在他们的后背上一样。

窦哥忽然停下来,叫道:“跑不掉了,拼了吧!”

弹仓里只剩不超过三颗子弹,但是窦哥相信可以打掉三条人命,也值了。

窦哥掉转枪口,一匹马已经在跑在他身后约十几米的地方,雄骏的马匹腾空而起,两只上了铁掌的宽大马蹄如同两个巨大的黑影向他身上压了下来。

第76章 那一枪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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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哥向旁边一跃,马蹄重重地踏在他刚才的地面上。

战马一踏空,旋即又飞奔了去。地上出现了四个大大的马蹄印,黑色的泥土翻转了起来,被马蹄带到了天空,还夹着一两朵破碎的野花。

窦哥一连滚了几下,这时又有一骑向他冲了过来,而刚刚马蹄踏空的那一骑也不甘心失败,扭转马头又重新向他冲了过来,好像非要在他身上踏上两个窟窿不可。

窦哥只得横向跑了出去,这时旁边传来的了骆寄才的怒吼声,窦哥扭头一看,看到骆寄才狼狈地向原来的方向奔跑,他的后面,一个满脸横须的骑兵控zhì

着马匹,缓慢地向他身后压过去,骆寄才左窜右窜就是摆脱不了。

窦哥不假思索,“砰”地开了一枪,击中了追着骆寄才的那匹马的马脖子。马血喷薄而出,染了一地。马上的骑士也栽倒在地,骆寄才拔出匕首,反身就扑了过去。

窦哥的侧面,两骑已经并排在一起,两把马刀交织着向窦哥绞杀了过来。

马蹄重重地踢着地面,发出动人心魄的震动。

窦哥迅速地拉开枪栓,随手就是一枪,左边的一马被打中,马儿负痛从窦哥的侧面跑了过去,接着滑倒在地上,骑士来不及作出反应,被压在马身上,压断了腿。

但是另外一骑却没有受到丝毫阻挡,马刀向窦哥劈了下去,刀锋映着天边的晚霞,异常闪亮。

窦哥仰面而倒,手上的动作却不放松,拉枪栓,扣板机就在一瞬间完成。

锋利的马刀带着一股旋风从窦哥的面门上划过,削了他的一点点鼻尖,又削去了他的帽沿。

但是窦哥手上的枪就在这个时候响起,在不到一米的距离内,射中了奔驰而过的战马的腹部,子弹穿马体而过。

但是战马并没有马上死亡,跑上十几米之后,还能够依骑士的指令,调转马头,准bèi

再次发出冲锋。

骑士一刀砍空,心里已经异常愤nù

,盯着窦哥的双眼在晚霞的辉映之下,喷出一股雄雄的火焰!

骑士再次狠狠地抽了一下战马的屁股,战马条件反射地再次向前跃起,再次向窦哥冲了过来,马上的骑士马刀斜举,人马如利箭一般冲向窦哥。

窦哥站立在地,嘴角发出冷冷的笑意。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马上的骑士,骑士顿时心里一寒,意wài

就发生了。

战马的腹部被窦哥击中了一枪,身上早就汩汩地流血了,由于不是要害,还没有马上倒地,但刚才用力一冲,战马就再也承shòu不住了,

这时,战马的四蹄忽然一软,就栽倒在地下,强dà

的势能使马上的骑士脱离了马鞍,刚好栽倒在窦哥的前面,窦哥抡起枪托就狠狠地砸了下去,叫道:“我叫你来追,我叫你来追,现在,我看你还追不追。”

但是更多的骑兵又追了上来,在骑兵的后面还有步兵,他们几乎非要将暗杀他们将军的人杀死不可。

窦哥扔下满是鲜血和脑浆的步枪,再次奔跑起来,旁边的骆寄才一见,也舍弃了与他交手的敌人,跟着跑了起来。

身后的骑士紧追不舍!

骆寄才叫道:“这次真的完了!”

窦哥喝叫道:“别啰嗦,跑快一点,跑到前面的灌木林里再跟他们拼过,想要我窦哥的命,没那么容易!”…,

但是毕竟还是马快了一点,特别是那些已经跑开了的马,一下子就有五六匹马冲到了他们的背后,挥起马刀向他们头上砍来。

这时候,前面的灌木丛里闪起了火花,炽热的子弹“啾啾”地射过来,马上的骑士纷纷被击中栽倒在地。

窦哥立住脚步,哈哈大笑起来!

一骑从远处奔驰而来,马上的骑士躲在马鞍下面,看到窦哥,纵身一跃,挥刀就向窦哥扑了过来。

借着落日后淡淡的光辉,窦哥可以清楚地看到,向他扑过来的那个人的狰狞的面孔,恰恰就是刚刚在芦苇丛中,从他枪口下的逃脱并发出嚎叫的那个骑士。

这个骑士手中握着一把马刀,人在半空,刀光已经闪耀到窦哥的脸上了。

远处忽然射来一发子弹,打在凌空飞起的骑士身上,这一枪打得好巧,子弹冲进骑士的身体,同时也抵消了他向前冲的势能,就好像隔空有一道透明的墙挡在窦哥与骑士之间一样。这个骑士最终被挡了下来,硬生生地摔在窦哥的面前,身体一阵抽搐,口中吐着血沫,差不多要死了。

窦哥上前踢了一脚,骂道:“他娘的!我跟着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骑士喉咙里一阵咕咕响,不过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眼一瞪,就断气了。

窦哥急忙回头看,想知dào

是谁打的这一枪。

这一枪真是打得妙,无论是角度和时机各方面都是非常精确,既打死了敌人,还可以阻止敌人的尸体的马刀扑到窦哥的身上。

如果不是这么精妙的一枪,就算能够打死凌空扑来的敌人,也阻挡不了扑向窦哥的马刀;如果不是这么精妙的一枪,窦哥自认已经凶多吉少了。

灌木丛中射出密集而准确的子弹,一下子把骑兵干掉了,无主的马匹停在山地里,马上的骑士都掉了下来,成了死尸。

从灌木从中冲出一群人,除了一排的兄弟们之外,还在警卫连的其它兄弟。

除此之外,窦哥还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警卫连的连长张柳河,另外一个是团长张一平。

原来他们亲自来接应自己!窦哥心里一阵感动。

张一平把手中的步枪在手中打了一个转,然后把枪口垂下。吩咐道:“快点把马牵上,他娘的,这马真够高大雄壮。这下发财了!”

窦哥跑过去,叫道:“多谢团长开枪救我!”

张一平笑问道:“你怎么知dào

是我开的枪?兄弟们都开了枪,你就能够认出来?”

窦哥道:“刚才那一枪的惊艳,不是一般人可以办到的,那一枪真是精妙无比,否则就算打死那个英国人,我也没命站在这里跟团座说话了,除了团座,谁还有这样的枪法?”

张一平哈哈笑了几下,说道:“我也只是碰巧而已!”接着又拍拍窦哥的肩膀,说道:“你干得不错,年轻人…”

第77章 老乡

就在第二、三、四、五营对英军第285和286步兵师发起反击的同时,在苏瓦松外围的一个炮兵阵地不远的一大片草丛里,一营四连两百多人自昨晚后半夜就潜伏在这里了。

由于连续几年的战争,这里的田地已经没有人耕种,到处长满了人一般高的羽茅草和一些速生植被。四连潜伏在这里,从外面是一点都看不到的。

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时候,从苏瓦松城的东面来了一群华工,那种灰色华工服和帽子,曾大娃最是熟悉,一度曾为之自豪,但是现在深深地觉得耻辱。

这群华工大约有五六百人,衣着破烂。面容憔悴。在一个排的英国士兵的押送下,来到这个炮兵阵地干活。

副连长曾大娃自告奋勇地对连长季武说道:“连长,让我混入民工中去摸一下情况吧!”

季武点点头,曾大娃这人的办事能力比他还强,营长盛掌柜和团长张一平都很欣赏他。

曾大娃将身上的钢盔除了,上衣也脱了只留下衬衫,长裤也脱了只剩下一个大裤衩,并把衬衣和裤衩都涂上泥巴弄成脏兮兮的,头发也弄乱了,最后又把大头皮鞋也脱了下来,光着一对脚丫子。

曾大娃从草丛里爬到公路边,趁没有人注意,从草丛里钻出来,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这时,在公路上正好有一辆人推大板车,车上装满了炮弹,七八个民工在后面推着,曾大娃走过去,加入到推车的行列中去。

“大车”推进一片树林,树底下是英国人的炮兵阵地,那些大口径的火炮散落在树阴下。炮筒子像脸盆那么大,曾大娃心里直叫“发财了!”

推第二轮的时候,前面一辆“大车”忽然歪了一下,车上的几个枚炮弹便从车上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小心!”一个民工叫了出来,旁边的民工马上四散地趴在地上,曾大娃也跟着趴在地上。

忽然“叭”的一声皮鞭响起,一鞭子打在曾大娃身边的一个民工的背上,破烂的衣服马上裂开了一片,露出背后一条血红的鞭痕。

一个粗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都给老子滚起来,乡巴佬没见识,炮弹没装引信,不会爆zhà

。还不滚起来,蠢货!”

被打的民工哼也不敢哼一声,爬起来,继xù

把装满炮弹的车往前面推去。

曾大娃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拿皮鞭抽人的人,只见这个人中等身材,一口黄牙齿,面目可憎。

曾大娃问刚刚被打的那个二十几岁的高大汉子,“老乡,这人是谁呀,都是中国人,下手这么狠,有必要吗?”

这人看了一眼曾大娃,不认识,于是劝道:“老乡,你不是我们这一监的人呀,你快走吧,被这个黄大牙看到就不好了。他会把你抓起来送到英国人那里去的!”

“怕个球!”曾大娃啐了一口,“这些仗势欺人的狗腿子,他比英国人更加可恨,不要撞在老子的手里,否则非扭断他像小鸭子一样细的脖子不可。”

“我叫华大海,安徽人。”

“我叫曾大娃,山东来的。”

“这人是我们的监工黄大牙,在我们华工营是最可恨的监工了,为了讨好英国人,对自己老乡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华大海见曾大娃的话对他脾气,话就多了起来。

跟华大海交谈了几下,把炮弹搬到另外一个炮台下,曾大娃暗暗记下了炮兵的地形和守卫情况。…,

这时又有一个人力大板车出了事故,车架子散了,炮弹滚落一地。

黄大牙提着皮鞭走了过来,用皮鞭往地上抽了几下,抽得地下一片尘土飞扬,他眼神带刺地恶毒地骂道:“烂狗子,奴隶胚子,没用的鸡-巴,还不快捡起来。炮弹没装引信,不会爆zhà

。怕个求呀,蠢货!”

曾大娃走过去,说道:“监工大人,车坏了,看来要换一辆大车。”

黄大牙挥了挥皮鞭,鞭梢在空中扭成麻花状,发出清脆的响声,眼睛不怀好意地看了曾大娃一眼,问道:“你是那个监的?”

华大海急忙跑过来,替曾大娃回答道:“他是钱监头的表亲,过这边找一个同乡叙叙旧。”

黄大牙一鞭子甩出去,又在空中“叭”地响了一声,斜着眼睛喝道:“怎么?想用钱监头来大老子呀,老子在这里除了英国人,什么人也不怕!”

不过,姓钱的监工几乎有一点威望,黄大牙也不敢为难曾大娃,转向华大海等人恶狠抓狠叫道:“还不快动手搬,还想用大车,想也别想!”

十几个劳工脱去身上的衣服,露出黑褐色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一人抱进一个炮弹就往前面走。

曾大娃也抱了一个炮弹尾随其后。

曾大娃将炮兵阵地的情况摸透之后,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躲到一个没有人注意的山坡后里,正想重新潜入杂草丛中的时候,却发xiàn

华大海跟在身后。

华大海说道:“大娃兄弟,我要跟你一起跑!”他以为曾大娃想做逃工。

曾大娃看着华大海坚毅的眼神,说道:“我们这一跑,有可能被人英国人发xiàn

,可能会被打死,你不怕吗?”

华大海撕开身上的破烂衣服,指着身上的血红的鞭痕说道:“还能比这里更加可怕吗?在这里,迟早也是一个死!若不是因为这里是洋鬼子的地方,我早就跑了,现在有大娃兄弟做伴,我就更加不怕了。”

曾大娃点点头,带着华大海潜入一人高的杂草丛中,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到四连的埋伏点。

华大海见到这么多身穿英军服装的人埋伏在草丛里,大吃了一惊。

曾大娃对他说道:“大海兄弟,别怕,我们都是中国人。来到这洋鬼子的地方,咱们就是老乡啦,老乡跟着老乡,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华大海听罢,说道:“不错,既然都是老乡,我就放心了,不管你们是做什么的,我就跟着你们干了。”

曾大娃拍拍华大海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我们都是老乡,我们不能像黄大牙这个二狗子那样专门害自己人,应该互相信任,互相帮zhù

,就像刚才你帮zhù

我一样。”

连长季武亲自跟华大海聊了一下,仔细地问了华大海有关华工营的事情,觉得这事情很重yào

,应该将这事报gào

营部和张一平,特别是张一平,他是非常关心华工营的情况的。

季武让人把华大海送到营部去。然后和曾大娃两人开始商量怎样攻打这个炮兵阵地。

第78章 不要命的

据华大海说,他所处的华工营在一个叫做比伊的小镇,在苏瓦松城东面不到四公里的地方,大约有华工四千多人。

但是张一平得到的情报却是:除了那个叫做比伊的小镇有一个华工营之外。在比伊小镇东面约六公里的一个不知名的村庄里也驻有一个华工营。此外距这个村庄再往东五公里的地方还有一个叫做布赖讷的小镇,那里还有另外的一个华工营。

在这一带共有三个华工营,每个华工营有四千多人,一共是一万两千多人。

这些华工一般白天被带到前线工地去做事,帮英国远征军巩固这一带的工事,晚上再关回到华工营里面,就像囚犯一样。

张一平得到情报之后,就已经制定了要解救这三个华工营的计划。

在击溃英军第285和286师之后,张一平马上命令部队回头,分三路向三个华工营所在的地方连夜进军,计划在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将这些华工全部解救出来。

从科特雷镇出发,最近的比伊小镇只有不到二十公里,最远的布赖讷也只不过二十五公里,对于讨薪团这些劳工出身的士兵来说,这只是小意思,到达目的地之后还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到天亮之后才发起攻击。

不过,为了使这次营救行动能够顺利地进行,在苏瓦松城外围的第一营和第六营,分别发起牵制性的进攻。

最先发起攻击的是一营四。他们偷袭的是袭苏瓦松外围的英军炮兵阵地。

炮兵阵地上的华工是在天黑之后才离开的。华工离开后不久,攻击就开始了。

四连在那块杂草地里已经埋伏了一整天了,要不是炮兵阵地里有华工在干活,怕连累无辜,四连早就发起攻击了。

夜里有一些凉风,夹着浓浓的水雾,曾大娃带着部队卧在公路边的畦沟里,畦沟里散发出一股腐叶的恶臭味。

曾大娃是副连长,按照计划,他带领两个排从炮兵阵地的左侧发起攻击。连长季武带领两个排从右侧发起攻击,左右夹攻,希望一下子能够打乱敌人,冲入炮兵阵地,炸掉敌人的火炮之后,快速退出战场。

因为四连已经深入了英国远征军在苏瓦松的防线内,在他们与一营和六营之间还有一道英军设的警戒线。有相当于数量的英军防守,虽然一营和四连没有把这道警戒线放在眼中,但是如果被英军纠缠上,而另外一支英军又从后面包抄,到时麻烦也不少。

在公路对面的树林里就是英国人的炮兵阵地,白天的时候,曾大娃已经将对面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树林里隐隐传来一缕缕的火光,还随风飘来一阵阵烤肉的香味。

“他娘的英国鬼子,咱们华工累死累活的干了一天的活,连水都没得多喝一口,你们这群狗崽子却在这里吃烤肉!”趴在曾大娃身边的一个士兵砸巴了一下嘴,咽了一口口水,恨恨地说道,“老子已经很久没有尝过烤肉的味道了,一闻这味道就知dào

是狍子肉,这可是好东西!”

旁边的三排长尹正超骂道:“成大牛,别他妈的吹牛皮不要本钱了,在山东招募的时候我就认得你,你就穿着一条破烂裤子,怎么也不像是有肉吃的样子!”

“依我说,这肉香味倒有一点像牛肉,英国人喜欢烤肉牛,特别是那些当官的。”

曾大娃将脸颊贴住枪托,尽量将胳膊肘放稳,循着远处的一点火光在瞄准器里搜寻,他看到一些黑影在树林里来来回回地走动。…,

“别他娘的在这里胡猜乱想了,等一下冲快一点,那肉也许刚刚烤熟,到时咬上两口不就知dào

了?”曾大娃说道。

周围的几个人都咽了一口水,成大牛问道,“曾教官,什么时候开始攻击!”

曾大娃小声地喝叫道:“等连长的指令行动,急个球?”

三排长尹正超轻声骂道,“别他妈的像二楞子一样只顾着吃,等打完这一仗,咱们就放几天假,在法国人的家里去做客,喝着法国人的红酒,啃着烤羊腿,怀里搂着人家的婆娘,手指头抓着大白的奶子…”

“脸皮厚得像堵墙似的,人家法国人就一定会欢迎你去他家做客吗?”

“怎么不欢迎,咱手上的枪杆子一亮,谁敢不欢迎?”

曾大娃忽然断喝一声打断了众人的梦幻,让人一下子从法国女人的大白奶子的迷恋中清醒过来,“连长发信号了,干活!”

“对,先干掉前面的英国人,吃掉他们的烤肉再说!”尹正超说道,“英国人负责烤肉咱们负责吃,也该轮到咱们做一回老爷了!”

“我敢打赌,他们烤的一定是狍子肉!”成大牛说着,提着步枪从地上爬了起来。

几十条黑影快速窜起,如同幽灵一样向树林冲去。

黑暗中火光一闪,一声枪声打破了黑夜的沉寂,这是敌人的暗哨开枪了,曾大娃循着这一闪而没的闪光,已经知dào

敌人的位置,他随手就是一枪,把那个暗哨打死了。

枪声惊动了英军,紧接着各处火力点的枪声也陆续响了起来。不过在黑暗之中,这些火力点只能成为醒目的靶子,很快被四连的战士狙杀掉。

成大牛一直冲在最前面,一路杀过去。远远地看到在树林中的一个地坪里燃起了一堆篝火,火上有一个架子正烤着一只像狍子一样大的猎物。旁边有一个帐篷,在火光下可以看到里面人影晃动。

成大牛毫不犹豫地丢了一个手雷过去,手雷滚到帐篷的旁边,“轰”的一声巨大的爆zhà

之后,帐篷燃起火来,几个英国人全身冒火从帐篷里面冲出来,在地上乱滚。

尹正超跟在成大牛后面,见状就骂道:“成大牛,你知dào

不知dào

了这里到处都是大口径的炮弹?万一引爆这些炮弹,咱们一个都活不成!”

“引爆就引爆,难道怕了英国人不成,咱们不就是为了引爆这些大炮的吗?”成大牛道,“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咱们就是那不要命的!咱们敢跟英国人打,敢跟法国人打,凭的就是比他们狠,比他们更不要命!”

成大牛率先冲向地坪里,这时从黑暗中的树干后面冲出十几个挺着刺刀的英国人,明晃晃的刺刀在篝火的闪亮之下,明晃晃的。

成大牛大叫一声“卧倒!”又扔出了一颗手雷,手雷就在他十米远的地方、在英军人群发生爆zhà



爆zhà

虽然离成大牛很近,但是在爆zhà

的瞬间,他已经卧倒在地。再加上英国人和树干的抵挡,他竟然毫发无伤,只是呛了一鼻的硝烟。

尹正超冲在半途,也被疯狂的成大牛吓了一跳,跟着成大牛大呼一声“卧倒”,紧接着一阵飞砂走石,爆zhà

的热浪从他后背带着一阵砂砂的响声掠过。

成大牛爬起来,在火光之中他发xiàn

一个英国人也糊里糊涂地站了起来,成大牛抽出刺刀在这个幸存的英国人的脖子划了一刀,英国人的脖子上喷出一股血液,射到篝火的余烬上面,发出“滋滋”的声音。…,

同时,鲜血也喷射到了那个狍子上面。

尹正超赶上来,骂道:“成大牛,你这个二愣子,这么近的距离你都扔手雷,你疯了吗?”

成大牛用刺刀挑起来已经掉入火堆的猎物,说道:“是狍子,咱早说过是狍子了,你们偏偏不信,等一下罚你们没得吃!”

“吃,吃,吃,你就知dào

吃,上面沾满了英国人的血,还怎么吃?”尹正超骂道。

树林里面的英军被消灭了,战士们有组织地把炮弹搬来堆在大炮底下。

成大牛从火堆里将烤焦了的狍子重新架在烤架上,用刺刀割了一块,放入口中嚼了一下,啧啧地说道:“味道好极了,虽然皮有一点焦,有一点苦味,但是胜在油水足,味道的确不错!”

尹正超走过来,“成大牛,你以为故yì

喷一些英国人的血到上面上,老子就不敢吃了,你就可以独霸了整只狍子了吗?你休想,老子就当上了一道酱油!”说着掏出刺刀也割了一块,丢入口中嚼了起来,不过入口之后,胃里却一阵翻滚,接着忍不住恶心吐了一地。

撤tuì

的命令发出,成大牛却站在哪里,说道:“你们先走吧,我留下来点火,点燃这些炮弹!咱最终喜欢刺激,最喜欢玩的就是炮仗,就让我留下来,你们先走好了。”

曾大娃刚好经过,说道:“事情都给你做了,人家工兵排的兄弟们做什么?”

成大牛把烤狍子递给曾大娃,曾大娃掏出匕首割了一只腿,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发出一声感叹道:“真他娘的好吃,尹正超!你知dào

吗?这种狍子在法国已经不是很多,要很钱的人才可以吃得上的。一般的人不舍得吃。”

尹正超连忙说道:“曾教官,这上面溅射有英国人的血!”

曾大娃又狠狠一咬了一口,发出“滋滋”的声音,说道:“没有亲眼看见,就当上了一道酱油好了,成大牛,先扛起来,不要一个人啃光了,等一下请连长也尝上一口,现在走吧!”

从苏瓦松的东、北、西三个方向,出现了三条火龙,那是打着火把,闻讯赶来支援的英军部队。不过他们来晚了一点,四连已消失在夜幕之中。

随后,树林里传来了一连窜的巨大的爆zhà

声。

第79章 解救

一营四连的半夜偷袭牵一动而发全身,因为他们伏击的是英国远征军在苏瓦松的一个重yào

炮兵阵地,那里面部署的都是重炮,在苏瓦松的防卫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这些重炮被毁,将对苏瓦松的防守产生巨大的影响。

英国人终于忍无可忍,从各处抽调兵力连夜围堵,企图将深入“腹地”的四连歼灭,以报炮兵阵地被毁之仇。

而一营、六营也行动起来,发起来牵制性的进攻,接应四连。

紧接着,德国人也连夜开始了炮击,响应中国人的行动,由于英国人的重炮被毁,德国人明显占了上风。

在苏瓦松方向,枪炮声响成一片,炮弹如同流星一般掠过夜空,甚是壮观,连续的爆zhà

染红了半边天。

张一平和警卫连是在凌晨三点的时候来到比伊小镇的,这时苏瓦松方面打得正激烈。不过德军和英国远征军之间的炮轰已经成为主角,而一营六营与英国人之间的战斗反而稀疏起来。

张昶带领的二营已经先一步赶到比伊小镇的外围,张一平一到,张昶就急忙来见。

一个人的能力越大,责任感也就越大,经过《枪王系统》的系统训liàn

之后,张昶这人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江湖的帮派大哥了,已经慢慢具有了一点现代军人的特质。

《枪王系统》虽然只是一套枪法训liàn

系统,但是通过枪法的训liàn

和提高,对人的气质和能力的培养也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在公路边的一处农庄里面,张昶见到了张一平,行过简单的军礼之后,张昶就向张一平报gào

二营的情况。

张昶道:“团座,我认为,要解救华工营里的华工很容易。看管华工营的英军不超过两个排,这些人不足为虑,我更担心的是离华工营不远英法联军,他们的人数在四五万人以上。”

张一平笑道:“现在英国人和法国人最担心的还是德国人,而且苏瓦松方向打得激烈,所以他们不可能派出很多兵力来支援,而人来的不多,就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张昶道:“不管理英国人来多少,我们二营一定能够抵挡得了他们。这团座争取时间。”

张一平笑道:“那就由你们二营负责警戒北面,我带警卫连去解救他们。”

张昶说了一声是,然后又说道:“有一个叫做华大海的人,他是刚刚从华工营逃出来的,来的时候是他给我们带的路,让他给团座帮忙吧?华工营的情况比较复杂,有他帮忙,应更加好地处理华工营的问题。”

华工营这些人,在英国人挑拔之下,帮派林立,内斗非常严重,张昶担心华工营的人对张一平有抵触。

张一平点点头,张昶就告辞走了,张一平在背后说道:“如果是翻天虎,他一定会主动给英国人找一点麻烦。”

张昶停顿了一下,回头说道:“我明白怎么做了。”

天亮之后,张一平骑马,带着一批警卫,跃马向华工营的方向跑过去。

华工营就在小镇的南面,建在一片长满了杂草的休耕地里,像一个大大的军营更像是一个大大的监牢。

警卫连的几十匹马从休耕地里跑过,被马蹄轧碎的泥土四下飞溅。

华工营里面产生了一丝骚动,大约有两个排的英国士兵从华工营里面冲了出来,拿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刺刀幽幽地反着暗淡的光。…,

“几十个人也敢挡我们!”张一平轻蔑地说道,“想当初,老子一人一刀就可以干掉他们。”

出了华工营,进入休耕地里的时候,英国人就开始散开,形成了一片疏散的散兵线。

张一平挥了挥手,早就埋伏在杂草丛中的警卫连忽然从地下跃起来,向英国人冲过了去。

在冲锋的过程中,警卫连的战士的枪声也响起了起来,一阵枪声响过,迎面而来的英国人纷纷被打倒在地。

警卫连的人数虽然也不多,但是对英国人来说却营造了如同海浪一般的声势,人数相差不多的英国人反而成了海边的砂雕一样,海浪过后,沙滩上不再留有什么东西,只留下一具具英国人的尸体。

警卫连拉开了华工营的大门,冲了进去。

华工营里面却忽然变得非常的安静。

张一平骑马进去,发xiàn

四千多人集合在大地坪上,看着全副武装部的警卫连士兵,鸦雀无声!

张一平下了马,对警卫连的连长张柳河说道:“都是来自中国的老乡,我们的枪口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对着自己的老乡!”

警卫连的战士把枪口垂下来,张一平又叫道:“把那个华大海叫过来!”

华大海走到张一平跟前跟张一平行了军礼,他跟二营一个晚上,已经把自己当作“讨薪团”的兵,身上也穿着上了军服。

张一平皱着眉头问道:“大海兄弟,你来告sù

我,这些兄弟会不会跟我们走,心甘情愿地摆脱英国人的劳役?”

华大海说道:“我本人是毫不犹豫地跟长官干的,其余的兄弟,只要让他们签下《生死状》,有人照顾他们的家人,给他们家里寄钱,他们也愿意为长官赴汤蹈火。”

张一平捂着下巴说道:“签《生死状》是没有问题,照顾他们的家人、给他们家里寄钱也没有问题,总之出到国外,大家就有粥吃弱有饭吃饭了…”

张一平觉得,这些华工比英国人更加让人头痛,张一平本来就是一个爆脾气的人,他这样的人并不善于做思想政治工作。对英国人不爽一刀子捅过去就算了,但是对于华人,他就算万分的不爽,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在心底的深处,张一平对这些华工是有一点偏见的,觉得他们太过老实、软蛋,被英国人当作奴工一样看待也不敢有半点反抗。

“把监工全部叫到这边来吧!”张一平吩咐道。

这个华工营一共有十八个监工,按每个监工平均管理两百四十人计算,这个华工营一共有华工四千三百来人。

华大海指着一个一口黄牙的萎琐男子对张一平说道:“这人叫做黄大牙,在营里就是英国人的一条恶狗,无恶不作…”

第80章 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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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牙走过来,见到华大海,往日的威风做派不自觉地又发作了起来,火冒三丈,把一直挂到身边的皮鞭掏出来,“叭”地一声在空中甩了一个麻花,叫道:“华大海,原来你当了逃工,你该当何罪?”

不过看到张一平正用眼瞪着他,唯有先放下华大海,但却恶狠狠地说道:“等一下看老子怎收拾你!”

黄大牙走到张一平面前,点头哈腰地说道:“这位长官穿的是英国皇军的军服,一定是自己人了,敝人黄弟亚,英国皇军很信任我的。”

张一平厌恶地说道:“黄大牙,你这是什么眼光呀?瞎眼了是不是?穿着英国皇军军服的就是自己人了吗?我这身英国军官服是从被我打死的英国人身上剥下来的!我这样说,还是不是你的自己人呢?”

黄大牙听了之后吓了一大跳,这敢情不是英国皇军而是土匪呀,待想再说时,华大海已经大步抢上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骂道:“黄大牙,你这兔崽子,你的主子全部都给打死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吧,中国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为拍英国主子的马屁,专门残害自己老乡的。”

华大海一脚踩住了黄大牙的胸口,问张一平道:“长官可否借一把刀子用用,让我宰了这个狗汉奸!”

张一平甩甩手,道:“你们的私人恩怨我不管,到一边闹去,别烦我做正事!”

华大海把黄大牙拖到广场边,钵头一般大的拳头一拳一拳地往黄大牙的身上砸下去。

张一平对剩下的十七个监工说道:“我叫张一平,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的我名字?”

十七个一齐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其实这也不奇怪,张一平崛起也就是十几天前的事,而且崛起得太快,英法两国的人也一时难以相信。在昨天击溃两个英军步兵师之前,英国人都不怎么把他放在眼中。别说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会埋头做苦力’的华工。而且像张一平这样的反面教材,英国人才不会让华工知dào



张一平索然无趣,说道:“没有听说不要紧,现在知dào

也一样,我要告sù

你们的是,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兵了,你们当中有谁不愿意的?”

一个监工惶恐地问道:“长官,如果我们不愿意,您会怎么对待我们?”

张一平指了一下在旁边被打得哇哇直叫的黄大牙,说道:“这个黄大牙就是榜样!”

十七个监工马上噤声了。

“没有意见就回去跟兄弟们说一声,我们马上开拔。”张一平用严厉的口吻说道。

十几个监工陆续回到自己的队伍里,张一平又叫道:“华大海!”

华大海连忙跑过来,张一平问道:“黄大牙怎么样了?”

华大海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道:“到底是中国老乡,虽然他不把我看作老乡,但是我不能够不把他当老乡,所以我决定算了,放开他一条生路。”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有些人喜欢做奴才,就由他去吧,华大海,现在回到你的监里去,我让你暂时担任监头。”

华大海立kè

谢恩,欢天喜地地走了。

警卫连“押”这一帮华工,如同平时出工一样,出了华工营,往西南方向而去。

话说,二营长张昶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二营来到了比伊小镇。…,

比伊小镇不大,街道上到处都是马粪和积水的坑洼。一间间外面刷着白漆的木屋比邻交替,墙角处还长着小腿高的杂草。

二营急促的、杂沓的脚步声和机枪轮子辚辚的滚动声、马蹄踏在石板上的哒哒声,把小镇里仅剩的居民惊动起来。小镇住户探出头来,看到是穿着英军服装的中国人,不伦不类但是杀气腾腾而来。于是又纷纷拔开窗钩,乒乒乓乓关上窗户和房门。

前面的战士忽然传来了遇到敌人的信号,张昶马上跳下了马,闪在一座木房子的后面,接着又小心地爬上了屋顶。

在小镇的外面,无数英军正在向小镇而来,无数的刺刀在朝阳下反着光,在杂草丛中不停地跳跃。

带队的英军的军官,穿着肩上镶着穗带的军官服,军靴弄得锃亮锃亮的,手里戴着洁白的手套,傲慢地将步枪斜夹在胳膊底下,口中吐着烟圈,像在游猎似的。

张昶拿起步枪,对准了这个军官,将军官的身影和步枪准星上的虚影叠到了一起。然后轻轻扣动了板机。

“噗”的一声,弹头穿过这军官的脖子,然后钻入他身后的土堆里,一股鲜血从军官的脖子上喷射出来,军官吃惊地看了看漫天飞舞和血星沫子,觉得脖子被蚊子咬了一口般,于是伸手去摸,洁白的手套马上染成了鲜红色,军官看了一眼血红的手套,再次吃了一惊,接着便一头翻倒,从张昶步枪的标尺上消失了。

张昶觉得心满yì

足,又将准星对准另外一个目标。

紧急的哨声响了起来,英国人大声叫喊道:“遇袭,散开!趴下!

趴下…”

在前面小镇的墙角、屋檐下面,烟囱后面、屋顶上,忽然一下涌出许多或蹲或卧的枪手。他们身穿英军的军服,头上戴着英军的农夫盔,但却向正宗的英国军队开枪,将英国人打死在地上……

子弹如雨一样泼洒到英军的头上,英国人促不及防地被打倒了一在片,活着的马上趴倒在地。但是趴倒在地也不安全的,因为二营的很多士兵都像张昶一样爬到木屋顶上,居高临下打一动不动的目标,简直比打靶子容易得多了。

而后面跟进的英军,见前面遭受到伏击,阵线散开向前面冲了过来,当然也无一例外地受到二营的当头一棒,地下又增加了更多的尸体。

死亡人数急促上升,英国人开始胆怯了。

二营的战士已经开始了《枪王系统》中有关‘中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由于有之前的基础,枪法水平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基本可以做到时弹无虚发的了,二营一千多人每人打一枪,除了重合的之外,死伤起码七八百人。

英国人看到对方子弹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噗噗噗“地专往人的胸口、脑袋、脖子等要害部位钻,有的人还一下子同时中几枪,而且枪枪都是要害。

没有哪支部队能够承shòu得了这样的死伤,也没有哪支部队能够承shòu得了这样的压力。

第81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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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在英军中迅速漫延,士兵不停地往后退,紧接着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溃败。

“骑兵排,上马!”张昶从屋顶上溜下来,骑上他的大马,大喝一声,手中的步枪向前方一指,一夹马肚子就向镇外的旷野冲了出去。

二营在战斗中缴获了不少马匹,张昶就在进行“中级枪手”训liàn

的士兵当中,抽出一些枪法比较好的、能够坐在奔跑的马背上开枪而且能够命中的战士组建一个了骑兵排,归他自己亲自指挥。

张昶的马冲在最前面,身后有几十匹骑紧随其后,像一把利箭向溃败的英军背后插去。

马快速地向前奔腾,带走了战场上的烟尘。背上的亚麻军衣被风吹得像驼峰似的鼓了起来。

张昶左手拿着缰绳,托住步枪的前端,右手抓住枪柄。由于马匹奔跑太过颠簸,握枪瞄准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对准准星,只能够凭感觉。

按《枪王系统》的方法系统地训liàn

过后,张昶觉得自己已经拥有这种感觉,只要将步枪举高,这种感觉就存zài

了,就算在颠簸的马上也一样,张昶有信心一枪就把自己要打死的英国人击毙。

骑兵很快追上了英国人,骑兵们也已经步枪的子弹打完,将步枪插在了马鞍上,举起了马刀,马速也开始放慢,对着背向他们的英军一刀一刀地砍下去,每次挥动马刀,总是能够带走一条性命。

一个年轻的英国士兵在张昶的马头前一纵一纵地奔跑着。

张昶用枪管捅了一下这个士兵的后背,士兵回过头来,深蓝的眼睛金黄的短发,脸上还有一些幼稚,显得异常年轻。

年轻的英军士兵脸上现非常惊恐的表情,但是惊恐的同时,一样举起来手上的步枪!

张昶觉得非常可惜,但是却不得不下手。否则等他把枪口掉转过来,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想要人疼,就回家找你让妈妈疼你去吧,上到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张昶手中的步枪转了一下,把枪托抡成一个冠状的弧形,对准那个少年英军的后脑袋敲了下去。

马的冲击力再加上张昶用的力qì

,少年英军士兵被敲得飞了起来,倒趴在地上,脑后已经变得一片模糊。

张昶步枪在手中转动了一下,枪口又再次对准了前方,在前面两百米的地方,一个英军军官已经架起了一挺重机枪,弹药手也已压好了弹链,军官一拉枪机,正要击发!

张昶在马上一枪击出,那个军官的胸口马上喷出一股鲜血,趴倒在重机枪上面。旁边的弹药手惊叫一声,转身就向后面跑去。

***

埃纳河的河水在这比伊镇的这一段显得非常的平静,河面上一点风浪都没有,一副凛然如冰平滑如镜的沉沉“睡态”,仿佛整幅蠕动流淌着的不是液态的水而是熔化的铅。

相反,在埃纳河岸边的英军阵地却荡起来了一阵阵的“波澜”,在比伊镇的方向跑来了一阵人流,从背后涌入了英军的阵地。

英国人的沟壕挖得又深又宽,火力密集。从正面突pò

的确是非常困难,但是从他们背后进攻却非常容易,再加上溃败的英国士兵,二营的战士如同潮水一般漫过那些“砂”,漫入英军的沟壕阵地中。

张昶已经下了马,第一个冲进了沟壕里面,几个英国兵刚刚才把一挺重机枪重新掉转枪口,机枪手还没有上机枪位,张昶就一枪打过来,把他击倒在地,其余的人也被随后赶到的二营士兵击倒在地。…,

一连长区大福带着士兵赶上来,纷纷跳入深深的沟壕里,区大福连忙拉住张昶,大声说道:“营长,你就歇一下吧,你一路冲在最前,咱没有意见,谁叫咱们跑步跑不过你的大马呢?但是现在到了沟壕里,也应该让兄弟们表现一下了,你喝饱了头汤,也应该漏一点给兄弟们舔舔!”

被区大福这么一说。张昶也不好意思了,他冲得太猛了。如果事后评功的话,他准立头功,他是营长,总是把功劳抢去了,对手下的兄弟们不公平。

这些深深的沟壕,对于华工出身的二营的士兵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们之前就是给英国人挖沟壕的,再加上他们强劲的攻击力,不一会儿,二营的战士就如同病毒一样,在英军沟壕阵地漫延开来。

张昶一直走到埃纳河的河边,看到轻机枪手林春儿丢掉手中的轻机枪,扑到一挺重机枪上面,情不自禁地在乌黑的机枪膛口上亲了一口,“我发xiàn

,我最近爱上了她,我觉得她才是我的心肝宝贝呀!”

这挺维克斯重机枪的枪口对准的是埃纳河的河面,只可惜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就被中国人从后面端了。

张昶道:“只要你一个人抱起来一口气跑上两公里,我就准许你改用这挺维克斯重机枪!”

林春儿皱着眉头道:“还是留给机枪连的人用吧。”说着抱起他自己的轻机枪,沿着沟壕向左侧冲过去了。

张昶掏出望远镜,遥望着对岸德国人的阵地,却没有发xiàn

德国人有什么行动,不过却发xiàn

对方的沟壕上伸出一个一个的脑袋,向这边张望。

张昶自言自语道:“德国人还真淡定呀,这边都有打翻天了,给你们打开一个口中了,你们都无动于衷,没有行动,难道还要老子去请你们吗?”

通信员叶得麒在旁边插口道:“我听说德国军人非常古板,晚上和自己的婆娘干那个也要先请求上级,上级同意之后才干!”

张昶道:“对他家的婆娘也许如此,因为德国的婆娘都是一些肥得像猪一样的女人。我就不相信,如果有一个金发的英国女人脱光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会忍得住!”

张昶左右观看了一下,看到不远的地方竖着一面米字英国国旗,张昶举起步枪,一枪就打断了绳子,米字旗随风飘飘荡荡,落入了埃纳河里。

张昶道:“如果这样德国人还不明白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张昶的话刚落下,对岸的德国人忽然暴发出一阵欢呼。

对岸的德国人有了动静,从沟壕里跃出几十个人。冲到河边,从河边的杂草丛中拖出两只小艇,向埃纳河的对岸划了过来。

小艇冲到河中,见对岸没有枪声响起,于是更多的德国人开始冲到河边,有船的撑船,没船的纷纷跳入河中,奋力向对岸游去。

直到两只小艇过了河中间,张昶才向后退,退出前沿阵地。

埃纳河并不宽,这两只小艇很快过了河,迅速占领了前沿阵地,然后向对岸发出讯号。

德国人于是开始了大规模的渡河行动。

而这时,张昶已经带领二营,脱离了与英国人的接触,退出英国人的沟壕阵地。

英国人经过当初的混乱之后,也慢慢反应过来,组织兵力进行了反攻,炮火也开始向失去的阵地打过来。

不过这个时候,德国人已经渡过了相当多的兵力,再加上英国人遗留下来的武器,二营并没有带走,因而德国人站稳脚跟。工兵也已经开始在埃纳河上面搭建浮桥,上了岸的部队也迅速向两边拓展,与企图收复阵地的英军猛烈地撞在一起。

埃纳河的比伊段便成了英德两军争夺的焦点。炮弹不断地落到埃纳河中,激起冲天的水柱,同时也落在英军丢失的阵地上,升起一股股羽毛状的硝烟。

但是,这已经无法阻止德军的突pò

了。

第82章 支票

张一平带着警卫连“押着”华工营一路急走,上午10点的时候来到绍丹。这个时候,局势已经变得有一些混乱,由讨薪团引起的火头,已经在苏瓦松到兰斯一带的西线战场上蔓延,德军已经多处突pò

英法联军的防线,大有一举突pò

的趋势。

一营已经跟苏瓦松的英军脱离了接触,退到绍丹。六营则担任掩护殿后。

作战参谋曲纬生和一营营长盛掌柜骑马跑过来,互相见礼之后。张一平就翻身下马,和两人在路边商议起来。

曲纬生掏出一张地图,在地图上比划了好一阵,试图跟张一平讲明当前的局势,但是‘讨薪团’的情报网络并不全面,很多情报似是而非,模糊不清,曲纬生这以一说,连他自己也搞糊涂了。

盛掌柜只是看了一眼,对于这些东西,他是不懂的,于是就掏出烟斗,“叭叭叭”地抽了起来。

张一平也觉得有一点乱,不过他有一点是清醒的,在这样的大战里面,他的这么一点兵力绝对起不了什么浪花,‘讨薪团’唯一能做的就是趁早置身事外,趁英法联军没有余力管他们的时候,远远逃离这个火药桶、是非之地。

曲纬生把情况介shào

完,将地图收了起来,说道:“在绍丹,我们已经准bèi

了很多烙饼,新来的兄弟们每人两个,足够两天的食物,然后我们在迷隆堡与其余的两个华工营汇合。

另外在歼灭英军三个步兵师的战斗中,我们也屯积了很多武器,现在都堆在绍丹,新来的四千多兄弟顺便负责搬运这些武器到迷隆堡。到了那里变可以分发给大家,只是没有军装,尊严的兄弟可能是暂时穿着华工服了。”

张一平道:“这都不是问题,遇到有服装厂之后,我们再订做,反正我也觉得我们一直穿英国人的军服也有一些不妥,也是时候有我们自己的军服了。”

曲纬生以说道:“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一下子来了一万两千多人,如果像上次那样,将新兵和老兵混合一起的话,六千老兵混入一万二新兵,老兵只占三分之一,战斗力肯定会大打折扣。”

‘讨薪团’与一般的部队有一些不同,注重的是个人的能力,也就是士兵们的枪法水平,现在部队之所以有这么强劲的攻击力,皆因部队都由枪法出众的‘枪手’或者是‘中级’枪手组成,如果加入了三分之二连‘菜鸟枪手’都不是的新兵的话,肯定会减弱部队的攻击力。

张一平道:“我看抽一个营出来,混入新来的一万两千新兵当中,让他们出任教官和低层军官或副主官,这样,我们还保持有五个营的作战部队,只要不碰上大量的敌人,也暂时够用了。”

“一个新兵成为一个‘菜鸟枪手’需yào

两天,成为‘枪手’也在十天之内,我相信我们五个营可以支持十天的时间。十天一过,我们就有一万两千名‘枪手’,六千名准‘中级枪手’,嘿嘿!”张一平阴笑着道,“到时,谁要打我们的主意,起码先拿出十万八万条性命来下定!”

盛掌柜和曲纬生都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经过这几天跟英国人的作战,到现在,他们对于自己的能力已经深信不疑了。

张一平忽然看了一眼正在津津有味地吸着烟斗的盛掌柜,盛掌柜心里一惊,连忙把烟斗拿下来,说道:“团座,你不要打一营的主意,一营是咱们团的主力营,怎么能够拆散?而且咱家只是一个小小的生意人,管不了一万多人!”…,

张一平笑道:“正因为一营是咱们团的绝对主力,所以我才放心地把这么多人交给你们一营,一营不是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教官叫做曾大娃的吗?我看这人对新兵训liàn

很有一手,正好可以发挥他的长处。”

盛掌柜连连抽了几口烟,吐得天空中满是白烟,脸上有一丝慌乱,他急道:“团座,咱家真是一个小掌柜,你叫咱做一些小生意还可以,但是这么大的生意,咱家实在应付不来,你要再逼,咱家这个营长就不做了。”

张一平道:“盛掌柜,你就别谦虚了,在华工营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服你,那时,整个华工营的人都跑了,只剩下你手下的人没跑,而且也是你说服了翻天虎他们加入我们的,这都说明了你有一定的威望。”

盛掌柜又“叭叭”地猛吸了几口,吐了一长窜白烟道:“那是因为咱家做生意向来公平公正,童叟无欺!跟打仗是两回事,说实在,那天咱家没有跑,不是不想跑,而是不知dào

往哪里跑,说服翻天虎,那也是翻天虎本来就是一个喜欢折腾的货!跟咱家的关系不大!”

曲纬生给张一平对了一个眼色,他的意思是想趁机让盛掌柜下台算了,盛掌柜虽然有一些威望,那是只限于他的老乡之间。现在人数一多,他的这些威望已经被冲淡许多了。

何况,现在整个‘计薪团’都在按照《枪王系统》在训liàn

,事实上已经全部变成了张一平的徒弟。张一平在讨薪团中的地位已经非常稳固,无人可以替代。就算现在张一平把盛掌柜的营长职务摘下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曲纬生认为,盛掌柜本人其实没有什么军事才能。做点小生意还可以,但是做军事主官就显得有一些勉强。

但是张一平并没有明白曲纬生的眼色,曲纬生从内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张一平手中,说道:“这是一张瑞士很行的本票,是德国人送过来的,一共二十万英镑,可以随时在瑞士银行兑换,他们要求尽快释fàng

两个德国人回去。”

张一平接过支票,看了一下,问道:“我不是说要一百万美元的吗?”

盛掌柜却停止了抽烟,眼光闪动,开口说道:“英镑比美元耐用,二十万英镑兑换成美元,绝对不止一百万!”

张一平看到盛掌柜兴奋的脸色,忽然把支票塞到盛掌柜的手中,说道:“在我们这里,也只有盛掌柜懂一点生意经,这支票就交给你处理了,盛掌柜可以带几个兄弟到瑞士去,把这支票兑现了,另外把我们之前缴获的钞票和值钱的东西变卖了,然后分别寄给兄弟们的家里。”

盛掌柜把烟斗里的残灰倒掉,又重新装入烟丝抽一口才说道:“兄弟们拼着命打死打活的,无非就是攒两块钱回去养家糊口而已,如果众兄弟和团座信得过咱家,咱家万死不辞。”

张一平和曲纬生异口同声说道:“如果连盛掌柜都信不过,还有谁能信得过呢?”

盛掌柜点点头,说道:“咱家虽然只是一个小生意人,从没有做过这么大的生意,但是这事关重大,叫别的人去,咱家还真不放心,只是咱家不通瑞士鬼佬的语言,怕是有一些困难。”

张一平道:“我打算让成思良这个二鬼子跟你一起去,让他做你的翻译,另外你也可以联系那个跟我们有生意来往的犹太人丹尼尔。另外带几个身手好的兄弟一同出发。”

盛掌柜又问道:“二十万英镑,咱们是按六千个兄弟来分,还是按照一万八千个兄弟来分?”

张一平道:“亲兄弟也要明算帐,这是我们六个营的兄弟赚回来的,先按六千多人分吧,另外军官可以分多一点。”

曲纬生说道:“这样,每个兄弟起码可以分到三十英镑,在国内也算是一笔不错的钱财了。只是团座的老家在哪里?团部没有你的资料。无法给你老家寄钱喔!”

张一平不可能告sù

他们,也不想说自己家人都死光了,于是说道:“我家家财万贯,良田万顷,就不用了!”

“原来团座是一个富家子!”曲纬生和盛掌柜都恍然大悟道。

第83章 新兵训练营

迷隆堡在科特雷镇以南十公里,是一个比科特雷镇还要小的城镇,科特雷镇已经被战火毁灭,而迷隆堡就成了周围最为富庶的小镇了。

张一平于当天晚上赶到迷隆堡,三营、四营、五营以及另外两个华工营已经早一步来到了迷隆堡。

一万六千多人分布在这个小镇的周围,吃喝拉撒睡马上就成了大问题,不过好在这些事情全部包给了一营的干部还有参谋部的一帮参谋去做,而且在路上张一平已经开会商量过了。

首先要跟着这些人签下《生死状》,让他们无法后悔,这个时候的中国人都是老实巴交重承诺的人,而且还逆来顺受不会反抗的,签下《生死状》解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后,当然也要说一下通过瑞士银行给老家寄钱的事。大家远渡重洋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担心的无非是家人能不能糊口。

签下《生死状》之后,也就任由教官们差遗了。

在迷隆堡,张一平住进了全镇的权力中心--镇公所的大楼里面。

三营的营长翻天虎一头冲进来,在大门外就嚷嚷道:“团座,你来评评理,咱们三营辛辛苦苦把四千多人解救出来,可是这一下子就送给了一营,这太不公平了,盛掌柜这个娘娘腔…”

张一平虎着脸道:“翻天虎,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些新兵,我也可以成全你,我马上任命你去做新兵训liàn

营的营长,所有的一万两千多新兵都归你管,你满yì

吗?”

胡从甫愣了一下,张一平这么痛快答yīng

他,肯定是有阴谋有陷阱的,他迟疑地问道:“慢着,团座,这新兵训liàn

营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一个营有这么多人?”

“新兵训liàn

营,顾名思义就是专门训liàn

新兵的,刚刚入伍的新兵在训liàn

营里训liàn

,达到‘枪手’的级别之后,再补充到作战部队里去,怎么样,你还想不想做这个人多的营长?”

胡从甫悻悻道:“人多有什么用?训liàn

有成之后就要送给别人为别人做嫁衣裳,这么亏本的事情,我翻天虎怎么能干。”

“不过团座,这些新兵训liàn

完成后怎么分配?是组建新的步兵营,还是将我们的营扩充成团?依我看不如将我们的营扩充成团,我们都当了团长,你做师长,大家都官升一级,皆大欢喜呀!”

“那是以后的事,新兵训liàn

完之后再做打算。”张一平敷衍着,部队的确是要扩编成师,但是像胡从甫这样的人,担任团长也未免太不够格了,可是除了这些人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干脆‘讨薪团’这个名称也不要叫了,忒土了,何况我们现在也不仅仅是为了讨薪了,而是要打出一片天地,干脆我们就叫做‘中国军团’,这才威风八面!”胡从甫兴奋地说道。

“这事要等这批新兵通过枪手的训liàn

再议。”张一平说道,“你们三连关于‘中级枪手’的训liàn

进行得如何,你的‘憋气大法’有没有成效?”

“廖廖无几!”胡从甫兴趣盎然,“也许团座说得对,各人的天资是有一些差别的,像我这样的练气奇才,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

“什么百年难道一见的奇才?依我说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厚脸皮才是!”张一平讥笑道。

胡从甫好像没有听到张一平的讥笑,讪笑着道:“要不,请团座亲自去指点一下?”…,

任何有助提高枪法训liàn

的事情,张一平都是很关心的,他其实也希望胡从甫的‘憋气大法’真的能够有助于士兵们迅速提高训liàn

水平。当下站起来,说道:“好吧,咱们就去看一下,看看你的三营进行得如何?二营循规蹈矩,训liàn

效果就不错,希望你们三营也不要让我失望。”

胡从甫大言不惭地说道:“我们三营绝对不比二营差,最多是不上不下,至于一营,我知dào

他们还没有进行‘中级枪手’的训liàn

,肯定比不上我们三营的了,盛掌柜这个娘娘腔,除了会做一点小生意,在带兵方面,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我的。”

范大围给张一平牵来了马,张一平翻身而上,问胡从甫道:“开始我还以为你跟盛掌柜很铁,当初是他说服你加入咱们的‘讨薪团’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呀?”

胡从甫也牵过他的坐骑,一跃而上,说道:“熟悉个屁!我翻天虎最讨厌人家这样说了,如果有当初我认识团座,用得着他盛掌柜介shào

吗?我翻天虎早就纳头便拜了,打洋鬼子,我翻天虎永远冲在最前面,用得着他说服吗?这说得好像我没有积极性,像个二鬼子一样,我这人最讨厌二鬼子了。”

“我听说盛掌柜在法国这么久,从来没找过女人。”胡从甫小声地八卦地说道。

张一平说道:“也许人家不想对不住家里的老婆,也许人家是闻不惯洋婆子的那股狐骚味,不像你这样,什么女人都喜欢的。”

胡从甫道:“总之不搞洋婆子的男人就不是爷们,我翻天虎是看不起的。”

“各人有各人的口味,你就别损人家了,盛掌柜将到瑞士去,把我们攒来的钱通过瑞士的银行寄回我们在中国的老家!”张一平说道

胡从甫倒是恩怨分明得很,因为盛掌柜做这事对‘讨薪团’的兄弟们来说太过重yào

了,于是说道:“等一下,我翻天虎找他喝酒,代我们三营的兄弟去谢谢他,向他道歉!”

两人骑马走在街道上,胡从甫一边交谈一边向街道两边的住户查看,张一平见此就问道:“翻天虎,你左看右在看什么?是不是想今晚去敲人家寡妇家的门?”

翻天虎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今晚我可以抽出两三个小时,就别浪费了,我刚才看了一下,发xiàn

有不少好货色!”

“这样看一下也能看出来是不是好货色?”

胡从甫嘿嘿笑道:“我知dào

,张大黑主要是看人家的房子,以为房子漂亮女人也长得漂亮。我翻天虎比较直接,主要是看人家阳台上晾晒的衣服,一看这衣服就能够知dào

主人的身材好不好。晚上去敲门通常八九不离十。”

张一平竖起大拇指,赞道:“果然有一套!在下佩服!”

胡从甫又问道:“团座呢?你是怎么做的?”

张一平笑道:“没有看到人,我一般不随便下手!”说着用马鞭往前面一指,“看到前面的那个白人女子了吗?”

胡从甫顺着张一平的手看去,只见在前面不远的街道边,一个漂亮高挑的金发少女,正向伸长了脖子向这边探望。

那雪白的脖子长长的,就像是天鹅的脖子一样。

第84章 窍门

这个白人女子大约二十来岁,身材颀长苗条,脖子长,鹅脸蛋,最要紧的是,胸部也甚丰满,皮肤也很细腻润滑,反衬着淡淡的红光。光从身材容貌,在这样的法国小镇子里,这样的女子也算得上绝色了。

而且这女子穿着也不同一般,比起一般的法国女人富贵得多,镶着花边的长裙,质地高贵,裙子的褶裥都做得十分精巧,耳垂上闪烁着两颗价值不菲的钻石耳环。

胡从甫瞪大眼睛,垂涎道:“团座,这女人一定是一个工,黄花闺女,这可不比一般的寡妇,寡妇家里死了男人,一勾就上,但是这种女子对男人的渴望不高。很难搞到手的,除非你用强,来一个霸王强上弓!”

张一平道:“在法国还会有黄花闺女吗?就算黄花闺女又怎么样,只要是女人,我就有办法!”

“凭我的模样、才学、气质,我用得着霸王硬上弓吗?这么缺德的事我向来不干,而且,没有一点感情基础的女人,我也没有兴趣。”

胡从甫挠挠头,问道:“什么叫做感情?我只知dào

法国的女人需yào

男人,而我们也需yào

女人,大家一拍即合,各取所需,谈什么感情?有时间谈感情,不如多来几次!”

“庸俗!没品味!”张一平鄙夷道:“谈感情会浪费你的时间吗?”

“那倒不是,可以一边谈一边干嘛,不过咱们又不会法语,法国女人又不会中文,谈什么呀,还是直接一点的好。”

张一平怔了一下,接着呵呵笑道:“说的也是,有时候肌体的交流也会产生感情的,是我太过着相了。”

骑马来到这个漂亮的法国女人前面,张一平下了马,像绅士一样伸出手去,用不太流利的法语说道:“漂亮的小姐,请允许我问一下你的名字,可以吗?”

漂亮的白人女子先是捂住自己的脸蛋,惊奇地叫道:“噢,天呀,原来您会法语,我还正担心不知dào

如何跟你交流呢?”

紧接伸手来,手背向上作下垂式,让张一平吻她的手背,张一平却抓住她的手一拉,把她拉到怀里,伸手抱了一下,说道:“我还是喜欢行拥bào

礼!”

胡从甫不得不竖起拇指,赞着:“团座真是厉害,一见面就摸手又袭胸,占足了便宜…”

张一平放开这女子,说道:“现在你可以告sù

我你叫什么名字了,漂亮的小姐?”

“我叫弗罗拉,先生,你是这支中国军队的负责人吗?请问怎么称呼?镇上的被服厂是我的,先生,你的士兵把工厂占据了,让我们无法进行生产,这会给我们造成重大的损失的,先生!”

原来这样!这个弗罗拉之所以在街道边向他探头探脑,不是看他张一平长得英俊,而是因为他骑着高头大马,是一个军官,而弗罗拉又有事情求见军官。

张一平有一些失望,不过看到弗罗拉蓝色的醉人迷人的眼睛,又马上微笑道:“请不要紧张,弗罗拉小姐,我的士兵不是要占据你的工厂,而是有生意让你们做,因为我打算向你们订做四万套军服。”

弗罗拉道:“天呀,四万套!”

“是的,我们要四万套,不过样式和颜色方面我们有不同的要求,请弗罗拉小姐晚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张一平说道。

“那么…”弗罗拉迟疑地问道,“你们有现金支付吗?先生?”…,

张一平呵呵反问道:“当然,难道你们不要现金?”

“不不,我们要现金,真是太好了,我已经很期待晚上我们之间的会面了。”

张一平挥挥手上了马,说道:“那么就晚上见了。”

继xù

往镇外三营驻地走去,胡从甫八卦地追问道:“团座怎么就放过那个小娘们?如果团座不方便了出手,我叫几个兄弟跟上去,偷偷地把她绑了,送到团座的床上去。”

“去去去,我张一平玉树临风,泡个洋婆子还用得着这么低劣的手段吗?这个女人叫做弗罗拉,是镇上被服厂的女老板,刚好我们也有一批军服要做,所以我已经和她约好,今天晚上到我的办公室跟她好好地谈谈。”

胡从甫萎琐地笑了,说道:“团座好手段,今晚一定趁机把她搞掂了,不知dào

她的被服厂里面的女工多不多,如果多的话,明天我想让三营的兄弟跟被服厂的女工联谊一下,搞一个中法军民一家亲的活动。”

张一平说道:“我不管你搞什么活动,只要人家自愿,不违反军纪就行。”

来到三营的驻地,见到三营正在抓紧时间,按《枪王系统》中‘中级枪手’的科目进行枪法训liàn



胡从甫把训liàn

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按照张一平教授的正规渠道练习。另外一小部分正在训liàn

胡从甫发明的‘憋气大法’。

胡从甫无意中发xiàn

这种‘憋气大法’之后,他的枪法突飞猛进,别人要很久才能够完成‘中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他不到半天就完成了,因而他相信:他发明的‘憋气大法’有助于提高枪法训liàn

的效率。

胡从甫指着正在水里练习‘憋气大法’的官兵介shào

道:“这是从一千多人中挑选出来的天资比较高的人,不过他们的天资还是比不上我,无论如何练习都不行,连五分钟都难达到。”说着不停地摇头。

张一平皱着眉头道:“如果他们无法理解,就不要勉强了,要知dào

,一般的人四到八分钟内不呼吸,大脑就会缺氧,大脑缺氧过久就算不变成植物人也会变成白痴的。”

胡从甫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我可以一口气憋上十分钟,我怎么就没有变成植物人?也没有变成白痴,反而练成了内功!”

张一平心想,就算你不变成植物人,但是照这样子练下去的话,变成白痴也差不远了。

张一平在练习‘憋气大法’的人当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看到这家伙庞大的身影就知dào

他是自己以前的警卫肥波。

肥波把头从水中伸出来,脸蛋涨得通红,大口大口中地喘气。

胡从甫一见就骂道:“没出息,这么大一个人,多忍一下就成了,一口气就能把你憋死呀?”

张一平说道:“不行的就不要勉强,别把自己给憋坏了。”

胡从甫道:“如果不是团座吩咐过,我真想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部按在水中,让他们憋够十分钟才让他们上来。”

“那你就是谋杀!”张一平道。

胡从甫不敢再说,张一平上前拍拍肥波的肩膀,安慰道:“肥波,不要勉强自己,按照正常的渠道,你一样可以练成绝世的枪法。”

肥波倔强地摇摇头,说道:“团长,俺知dào

要想超过别人,就得吃更多的苦,俺要成为一个绝世的枪手,就必须练成内功,俗话说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张一平只好点点头,“团座可不可以传授一下我们一点窍门?”肥波说着,一双小眼里露出渴望的眼神。

胡从甫也在旁边怂恿道:“是呀,团座就给我们指点一下吧?也好让我们少走一些弯路。”

张一平却说道:“如果你们要请教我泡妞的窍门,我倒是有大把的教给你们!”

第85章 灌醉

张一平说道:“如果你们要请教我泡妞的窍门,我倒是有大把的窍门教给你们!”

“但是说到,练习枪法,只有苦练这一途径!”张一平说道,“当然胡营长发明的‘憋气大法’对于练习枪法是有一定的帮zhù

的,但是这个‘憋气大法’太过抽象了,太过玄幻了,一般人很难理解。”

“而我们平时训liàn

采用的呼吸之法则简单明了,按照要求勤加训liàn

,让这种呼吸之法成为习惯,就能够达到训liàn

目标,所以,如果不理解的人,没有必要去练习‘憋气大法’这么深奥的内功。”

一些练习的官兵也围了上来,见张一平这么一说,脸上未免有一些失望,张一平看眼中,只得尽量用可以说得明白的词语来解释,“我们在水中练习‘憋气大法’,其实跟我们平时的呼吸之法相同,只不过气体只在肺部、气管、鼻腔之间循环。但是要控zhì

这种体内的气体循环,需yào

加上意念力。

可以这样说:在肺部、气管、鼻腔之间,气体本来没有循环,而是意念觉得气体在循环。又或者说是因为肺部、气管、鼻腔之间的气体在循环,从而牵动了人的意念力。又或者是说,这两者相互作用,相附相成。”

“你们明白吗?”

见众人脸上一片迷惘,张一平只好说道:“你们自己回去慢慢地理解吧。”

驱散了围观的官兵,胡从甫就问道:“团座,你真的也练成了‘憋气大法’?我怎么没有见你在水中憋气?”

张一平嘲笑道:“所谓的‘憋气大法’,其实不过是一种强制的手段而已,通过这种强制的方式,让人体会到意念力,甚至产生意念力。当意念与呼吸结合在一起的时候,这就是所谓的内功了。只要你明白它的道理,根本不用整天把自己憋在水里,这样很容易让自己的大脑缺氧,从而变成白痴或者植物人。”

胡从甫摇摇头,不解地说道:“什么叫做意念力,我还是不懂。”

张一平开始也不懂,不过自从胡从甫发明了‘憋气大法’之后,他才领悟的,现在他的体内已经有了所谓的内功了。

其实,张一平通过了《枪王系统》的全部训liàn

科目,呼吸之法已经养成了习惯,已经有了内功的底子,经过‘憋气大法’的启发,很快就融会贯通,练成了所谓的内功。

张一平拍拍胡从甫的肩膀,说道:“没关系,慢慢体会吧,以你的天资,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到时你就融会贯通,一通百通了。”

胡从甫道:“那当然,像我这样天资聪颖的人,除了团座,这天底下就数我最能融会贯通了!”

“等我们三营个个都练成内功,个个都成为神枪手、高级神枪手。到时候纵横天下,看谁还敢动我们!”胡从甫大吹大擂道。

胡从甫这个人粗俗又自大自恋,不过看在他发明了‘憋气大法’,给自己启发,让自己练成了内功的份上,张一平决定不再嘲讽他,就让他自大这一回。

“好好努力吧!”张一平鼓励了一下翻天虎,“我非常希望我们每一位兄弟都练成内功,个个都成为枪神,到时候,这法国的、德国的、英国人、什么什么国的女人还不任我们泡,任我们睡!”

胡从甫道:“不错,到时我翻天虎也要换一换口味,不再要人家的寡妇,要一个正宗的白种黄花女尝尝。”…,

从三营的营地走出来,张一平就嘀咕道:“这翻天虎,又粗俗又自恋,也只有那些很久没见过男人的寡妇才会看上他,亏他还想换口味,搞人家的黄花女,连我都不敢想,他可真敢想呀!”

范大围接口道:“是呀,黄花女哪里轮到我们?按我说,寡妇正好,不用钱,也不用负责任。一天换一个也行。”

张一平又骂道:“范大围,你就不能给自己提一点要求吗?黄花女又怎么样?只要碰到,上了再说。”

范大围连连说是,又说要上也让团座先上,咱们当小兵的有寡妇就满足了。

张一平去到四营、五营,将‘枪手’的考核内容以及‘中级枪手’的训liàn

内容发放下去,然后又在新兵训liàn

营巡视了一遍,回到指挥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时分了。

弗罗拉已经在指挥部等了很久了,不过张一平还没有时间,跟弗罗拉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又处理了一些军务,天黑之后才请弗罗拉一起吃晚餐。

弗罗拉心急如焚,但是张一平却不紧不慢,不停地灌酒,一顿饭吃过了一个多钟头,弗罗拉也被灌得差不多醉了。

吃过晚餐,来到客厅里,两人坐在舒服的沙发上,张一平又给弗罗拉倒上一杯酒,弗罗拉接过小小地咛了一口,醉眼迷离地说道:“张先生,你是准bèi

灌醉我吧,这可不是绅士的所为哦。”

按照张一平在绅士训liàn

班的那个经常爆粗口的导师说,绅士就是一个表面文明正派,里面肮脏野蛮的混蛋。另外绅士也是一个口是心非谎话连篇的人。

“那能呢,亲爱的弗罗拉,我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一定会舍命陪君子,特别是像你这样漂亮有教养的小姐,能够陪你喝酒,实在是我的荣幸!”

弗罗拉道:“亲爱的张,你弄错了吧?这不是我要喝酒,而是你非要我喝不可的呀!”

张一平说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弗罗拉!重yào

的是,这是好酒,而你也需yào

喝上一酒解一解愁。另外还需yào

朋友的关怀!”张一平又给弗罗拉倒上了一杯酒,眼光深情地望着弗罗拉。

弗罗拉被说动了,她的确需yào

喝一杯醉一醉,的确需yào

一个朋友说说心里话,就像眼前的这个帅气迷人的中国人一样。

于是弗罗拉就醉了。其实她很早就想灌醉自己,让自己放纵一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在刚才吃晚餐的过程中,张一平已经从弗罗拉的口中知dào

了她现在的情况。

弗罗拉家是镇上的富户,有工厂有农场有酒庄,但是战争到来之后,她的父兄死于战场,母亲不久也病死,她不得不接管了家族的生意。

连年战争的持续,国内经济恶化,再加上国内群众性的反战革mìng

运动、罢工、反战骚动等运动。她的农庄、酒庄倒闭了,只剩下一个被服厂可以接一些军队的订单而勉强生存下去。

可是如今这个被服厂被张一平的军队占据了,如果不能够及时恢复生产,将军队的订单完成,她的被服厂就只有倒闭,那她的家族产业就真zhèng

的完了。

张一平有一点觉得自己是在落井下石,但是看着醉倒在沙发上的美女,那长长的柔软的脖子,光洁的脸蛋,金黄色的密密的头发。张一平喃喃自语道:“我是一个绅士,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起码要把她抱到床上去…”

第86章 吃着碗里,盯着锅里

第二天,张一平从外面跟警卫连早操回来,见到弗罗拉围着毛巾从浴室出来,张一平伸手在弗罗拉的翘臀上用力拍了一掌,弗罗拉一下子尖叫起来,趁势跌倒在张一平的怀中,张一平顺势在她身上胡乱抓了一番,大饱了一下手福之后推开了她。

弗罗拉眼中露出一丝异样的神采,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将脱落的围巾重新包好,嗔声道:“亲爱的,你昨晚上趁我喝醉酒对我进行非礼,这可不是绅士应该有的风度。”

张一平心时暗骂狗屁的绅士,嘴里呵呵笑道:“弗罗拉,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真的已经很绅士了,只不过你的魅力太大了,当我很有礼貌地把你抱到床上的时候,你却勾住了我的脖子不放,所以…,你应该知dào

,真zhèng

的绅士上了床也会变成野兽!事实上,我已经非常克制了。”

弗罗拉再度扑上来搂住张一平的脖子,叫道:“亲爱的,让那些狗屁的绅士风度见鬼去吧!”说着伸出嘴来要索吻。

张一平还是推开了她,弗罗拉用不解的眼神望着张一平,问道:“亲爱的,是不是那四万套军服的订单出现了问题?”

“或者你一开始,四万套军服的订单只是一个借口,你只不过想以这个借口来接近我?把我弄上床之后就后悔了?”弗罗拉问道。

张一平心里的确是如此想的,因为把军服的订单交给这个跟自己上过床的女人,似乎有一点腐败的嫌疑,被兄弟们知dào

,会怀疑他跟弗罗拉进行权色交yì



张一平耸耸肩,无奈地说道:“四万套军服的订单依然有效,只要你有这个生产能力,只不过我刚刚得到消息,德国军队已经突pò

苏瓦松一带的防线,最迟在今天下午就可以到达此地!”

“噢,上帝,我应该怎么办?我的工厂没了!”弗罗拉惊叫起来,转身向卧室跑过去。

张一平看着弗罗拉在卧室里胡乱地穿好衣服,然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张一平不禁连连摇头,自言自语道:“我只不过开一个玩笑而已民,就算真的德国人来了,也不用跑得这么快吧?”

张一平的住所跟指挥部是隔开的,他出了门口穿过一个小小的草坪,草坪的中间有一个法式的喷水池,不过水池已经干涸了,水池中央的小孩雕塑露出小小的生殖器,上面已经生满了苔藓。

张一平走进指挥部,曲纬生见到他就问道:“团座,你昨晚那个马子很不错呀,怎么一大早就让她跑了,也不多留几天?”

张一平道:“有生意来往就不能上床,上过床再谈生意始终有权色交yì

的嫌疑,要知dào

咱们的钱都是兄弟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可不能因我的一夜情就让兄弟们做了冤大头。”

曲纬生不由得暗暗佩服,说道:“团座高风亮节,属下佩服。”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这里女人多的是,以为跟我上一次床就能从我这里捞到一点便宜,那这个女人也太过天真了。”

曲纬生“哦”了一声,追问道:“难道团座还有后招?”

张一平笑道:“我只是说,德国人已经突pò

了苏瓦松的防线,今天下午就可能来这里,所以这个女人就跑着出去,估计现是回家收拾行李去巴黎了。”

张一平哈哈笑道:“那她厂子里的布匹、服装我们就替她接收了吧,反正她又带不走,与其被德国人一把火烧干净,不如给我们,我们新加入的兄弟刚好缺少一套新衣服。”…,

曲纬生却苦笑道:“团座,根据最新情报,苏瓦枪的确有可能已经被德军突pò

!”

“不会这么灵吧?”张一平跳起来,叫道:“我以为起码要两二三天时间的,这么快?”

这个时候,小镇渐渐燥动了起来,镇上的人提着大包小裹跑出小镇往巴黎的方向而去。

张一平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引起的骚动,对曲纬生说道:“我是不是是很坏,为了省一点钱,竟然害的全镇的人急忙离家出走。”

曲纬生道:“团座并没有说错,德国人突pò

防线是迟早的事,而且他们的确很快就会到达这里。至于是下午还是明天或者说是后天,就很难说了。”

“团座让他们早点离开,其实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省得到时遭了德国人的殃。不过,团座,我们也应该走了。”曲纬生说道。

张一平道:“新兵今天开始进行训liàn

,我想让他们训完这一天再走。”

按照射击速成训liàn

法,经过一天的训liàn

,新兵可以掌握射击的基本要领,成为‘菜鸟枪手’,具有一定的能力。再经达一天的巩固和检验,正式成为‘菜鸟枪手’,然后就可以转入‘枪手’的系统训liàn



中午的时候,二营和六营也已经撤到小镇的外围,二营长张昶和六营长陈亚德都跑过来报gào

情况。

德军在比伊段取得突pò

之后,两侧展开猛烈的攻击,迅速扩大缺口,从侧面进攻苏瓦松,坚守苏瓦松的英法联军情况不佳,已经芨芨可危了。

“一旦苏瓦松失守,德军一定长驱直入,英法联军必定四处围堵,我们这里离得太近,到时只怕身陷双方的交战区内,不得脱身。”曲纬生指着地图道,“因此我建议,最好中断训liàn

,马上转移!”

张一平没有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居然应了验,“新兵的枪法训liàn

不能中断。这样吧,四营和五营先走一步,占领前面的克鲁伊镇,新兵把射击速成法的训liàn

科目完成之后,马上开拔。”

下午的时候,情况越发的紧张,也不知是张一平散发了的谣言起的作用,还是真的德国人打过来了,总之外面的公路上忽然出现很多带着大包小裹,赶着马车的逃难的人,甚至有一些是溃败的法国士兵。

“讨薪团”严阵以待,到了傍晚,新兵进行了实弹训liàn

,然后就浩浩荡荡地开出了米隆堡。

一夜行了三十公里,第二天凌晨,来到一个叫做莫城的城镇。二营和三营连夜发起了攻击,把守卫的一个法国后备步兵团赶出了莫城。在天亮之前控zhì

了这个城镇。

莫城是一个繁荣的城市,城镇里不仅烟囱林立,城镇的酒吧、饭馆、咖啡厅比比皆是。

中国军队进入莫城,法国人并没有表现出异常的惊慌,天色大亮之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街道上人越来越多,穿着时髦的女郎在街道上来来往往。坐着漂亮马车的贵妇、开着私家汽车的绅士随处可见。

张一平看着这一切,叹道:“这下我们可以发财了,来到这个富得流油的城镇。你看那些美女多热情,不停地向我们抛媚眼呢!你看法国人民对我们是多么的友好。”

翻天虎胡从甫却流着口水道:“连一个城镇都繁荣成这样了,不知巴黎会怎么样?上一次没有能够进入巴黎,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进去逛一逛吧。”

“好一个翻天虎,你这是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呀,不过这很对我的胃口,咱们现在不仅仅是为了讨薪,还要发财发大财。”

第87章 好快

张一平此时站在莫城边的马恩河畔的一个高地上,站在这里。整个莫城都尽收眼底。

张一平指着周国有一些破败但是依旧坚固的工事群,对随同的作战参谋曲纬生和三营长胡从甫说道:“我听说第一次马恩河战役期间,英法联军正是从这里发起反攻,取得了第一次马恩河战役的胜利的。”

曲纬生和胡从甫不久之前只是一名来自中国的劳工,虽然身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中心--法国,但是对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况却不甚了解。因为这场战争本来就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是过来打工挣几个钱养家糊口,战争的胜负和过程与他们毫无关系。

实jì

上,他们由于语言不通,也没有什么渠道可以了解战争的过程。

曲纬生自从当上参谋后,才有机会对战争进行了解的,从而思路也扩宽了,他若有所思地问道:“既然有第一次马恩河战役,也就有第二次马恩河战役了,团座以为德国人还会打过来吗?”

张一平作为一个军校高的年级学生,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过程大概还是清楚的,只是他虽然知dào

有第二次马恩河战役,但是具体的作战区域是哪里?他也搞不清楚。而且,现在也不是第二次马恩河战役的时间,这一次是因为他的变数而爆fā

的新的战役,它会不会是第二次马恩河战役的提前爆fā

?这场战役的瀑发会产生什么结果?他也无法预测。

“曲参谋,你认为德国人会不会重新推进到马恩河边上来?”张一平问道。

曲纬生想了一下,说道:“德军大部队推进跟我们这些游击队不同,他们需yào

后勤保障,我想就算他们攻克苏瓦松,要到我们这里也需yào

一定的时间,到时我们的新兵已经练成了。”

“我反而担心的是法国人,因为德国人再次推进到马因河畔的话,我们这里是一个重yào

的防御阵地,这么重yào

的地方,法国人不会让它掌握在我们的手里,我想如果德国人向马恩河推进,法国人就会找我们的麻烦,向我们发起进攻。”

胡从甫冷笑着道:“怕个屁!英法德三国之中,就数法国士兵最熊包,如果他们敢来掳我们的虎须,我三营一枪一个把他们全干掉。”

张一平道:“曲参谋说得对,不过胡营长说得也对,法国人越来越软蛋,我们不怕他们,如果德国人向马恩河推进,我们正好以此为要挟,逼法国人同意我们的一些条件,不怕法国人不答yīng

!”

“不过,战争的准bèi

更要抓紧,虽然我们向英法联军展现了我们的实力,但是我认为还不够,如果英法联军敢再来进犯的话,一定要再给他们好好地教xùn

一下,再给他们一些苦头吃!”张一平说着,指了一下周围的工事,吩咐道:“新兵的训liàn

不能停,修理工事的是就让英国俘虏们去干吧,我们不是有两千来个英国俘虏吗?也是时候轮到我们做一下老爷,英国人做劳工的时候了。”

山脚下的公路开过来一辆轿车,另外的几个骑兵跟在后面,这辆轿车在公路上扭来扭去打着弯,异常惊险地开到山顶上来,让人心里捏了一把汗。

轿车停了下来,二营长张昶从车下跳了下来,大呼过瘾。

张一平等人围上去,张一平用脚踢了一脚轮胎,问道:“张大黑,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汽车,你怎么会开车了?“…,

张昶哈哈笑道:“这是在市政大楼上的停车场缴获的,你放心,这不是私人的,是莫城的公用财产,按照规矩应该归我们‘讨薪团’所有。

至于开车嘛,那还不简单,没有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我虽然没有开过车,但是也见过人家开车,这不,我从市区一直开到这里,一点事都没有。”

张一平禁止哑然,真是无知者无惧呀,自己的这一帮手下,自从练习了枪法之后,胆子也突然大了许多。连汽车也说开就开,一点也不怕翻车,也不怕撞死人,不害警察抄牌扣分。

张一平教xùn

道:“我看你还是先骑马吧,我可不想让你翻了车,大名鼎鼎的张大黑没有死在战场而死在路边的阴沟里。我更加不想那些法国贵妇人来我这里告状,说你压死了她们的小猫小狗呀什么的,你知dào

,我最讨厌跟那些贵妇人打交道的了。”

胡从甫却说道:“团座,你讨厌就让给我呀,我不讨厌,那些贵妇人,我最有兴趣了。”

张昶道:“翻天虎,你想也别想,这是我们二营的战利品!”

胡从甫道:“谁希罕,我是说对那些贵妇人有兴趣!”

张一平打断了两人的争吵,说道:“无可否认,开上这辆汽车的确是身份的象征,能够招蜂引蝶引起美女的注意,但是万事都要以安全为前提,在没有学会驾驶之前,这辆车先归团部保管,直到你们学会了开车的时候,才还给你们。”

“车给你弄去了,还怎么学呀!这不等于给你霸占了吗?”张昶嘀咕道。

张一平跳上汽车的驾驶座上,并叫道:“上车吧。我开车带你们兜一下风。”

大家都像乡巴佬一样好奇地坐上了汽车,只有张大黑犹豫着问道:“团座,你会开车吗?”

胡从甫叱斥道:“团座是一个富家少爷,家家财万贯,良田万顷,什么新鲜东西没玩过,何况一辆破车。”

张一平心道,什么富二代,老子也就是一个农民弟子,不过比这辆老爷车好一百倍的车倒是开过不少。

张大黑跳上后座,张一平启动汽车,一踩油门,汽车猛烈地向前一冲,吼叫着冲了出去,车上的人大叫了一声,大叫过瘾。

张一平的指挥部设在山坳一个处隐蔽之处,这也是当初英法联军防线设施的其中一部分。

张一平把车停在指挥部的门口,把车匙抛给了张昶,说道:“给回你吧,这车太烂了,一喘一喘的像患了肺痨一样老太太,本少爷看不上,情愿骑马!”

张昶接过车匙,悻悻地说道:“你看不上,我还不给呢?”眼光一扫,看到指挥部门前停着另外一辆汽车,而且从外型来看,比他的那一辆高档了不止一个档次。

张昶急忙跑过去,伸脚踢了轮胎两下,叫道:“原来已经有人送了这一辆车给团座了,哪个兔崽子不长眼,敢爬我的头去拍团座的马屁。”说着眼光扫向胡从甫。

胡从甫斜着眼道:“别看我,我这人不会拍马屁,再说我要送就送美女。这一喘一喘的车有个屁用,速度又不快,又吵又熏人一脸黑烟。别说团座,就是送给我我也不要。”

一个参谋急忙咆出来,对张一平说了一句话,张一平怔了一下,抬肢向指挥部门的门口走过去,

一个清瘦的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国男子从门口伸出头来,往门外看。

张昶一看就认了出来是谁,对胡从甫道:“我知dào

这是谁的车了,就是里面那个二鬼子的,当天就是他把团座带到我所在的华工营里,后来丢下团座不管,差点让团座吃了亏。”

张一平一看到何青越,那油光闪亮的七三分头、金丝眼镜这一副汉奸行头,就认出了他来。

心想,这二鬼子来得好快,老子也是刚刚到莫城而已。

第88章 釜底抽薪

张一平步入指挥部的见客室,何青越就向张一平打了一个招呼,道:“一平兄,别来无恙?”

张一平抬头刮了何青越一眼,淡淡地说道:“原来是你这个二鬼子,你来这里作甚?”

何青越是张一平在这个时空遇到的第一个人,而且是一个中国人,本来应该也是一种缘份,只是何青越这人实在不是很厚道,当初看着自己要被英国人吊死,而他作为一个外交人员,竟然自己一个人跑了去,丢下张一平不管,实在是渎职了。

何况这人一副后世电影中的汉奸行头,因而张一平对他的形象算是坏到极点。

何青越尴尬地笑笑道:“一平兄,当日之事,不是我不管,而是我没有能力管,国家积弱如此,我们这些外交使节到处受气,其中难处只有自己知dào

。”何青越摇头苦笑。

“何况,我回到巴黎之后已经第一时间向公使大人做了报gào

,公使大人也向英国方面提出了交涉,但是你知dào

,国家积弱如此,英国方面根本就没有反应。”

张一平叫警卫来了两杯葡萄红酒,一杯给了何青越,一杯在自己手中拿着,轻轻的喝了一口。

何青越见张一平紧绷脸上有所松弛,连忙向张一平举了举杯,说道:“一平兄在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拉起这样一支部队,歼灭了英军三个主力步兵师,六个法国步兵团,真是一个奇迹,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英法洋鬼子就让你这个二鬼子来打探一下我的口风,看我有没有兴趣投降归顺,做一个二鬼子,是不是?”张一平冷笑着问道。

何青越脸上有一些发红,也不知dào

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国内的那些没出过洋、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乡巴佬不懂,但凡是会一点外语,跟洋人做翻译的都叫做二鬼子,一平兄你还懂英法两国的语言呢?要说二鬼子,你比我还二!你说说,是不是懂一点外语也有错?如果没有翻译,又如何跟外国交流?”

张一平心道:你二,不要把我也当二!做翻译是没有错,关键是你不知dào

自己错在哪里,这才是最大的错误。

张一平也不想跟何青越这么多废话,因为两人的思想观念相差太远了,根本就无法沟通。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何秘书!”张一平说道。

何青越见张一平没有再叫他二鬼子,以为他的话对张一平起了作用,连忙小小的喝了一口酒,润了一润喉咙,继xù

说道:“我昨天刚好在莫城公干,听说一平兄的部队进入了莫城,所以专程找了上来,看到这街道上到处都是咱们中国的士兵,个个英武不凡,我这心里高兴呀,就不用提了。要是国内的士兵都你的兵这么威武的话,也不会被外国人欺负了,我就想呀,这兵呀,出过洋的就是不一样…”

张一平非常厌恶地打断他的话,说道:“别这么多啰嗦,老子的时间有限,有事直入正题,再说这些啰七八嗦事,我就把你赶出去。”

“还有,你不是在这里公干,而是天没亮就从巴黎赶来的,别再说谎,否则别怪我对你这客气。”张一平语气不善地说道。

何青越额上微微出汗,张一平说得对,事实上,当张一平的部队进入莫城的时候,驻华公使就被法国zf召了过去商议,之后就把他紧急地派了过来,因为他是唯一跟张一平有一面之缘的人。…,

张一平用如刀一样锐利的眼光看着何青越,好像已经洞悉了何青越的内心一样,何青越显得更加慌乱了。

张一平道:“何秘书,你只要将英法zf,或者国内zf的话如实告sù

我就行了,你一个小秘书,在我面前耍什么聪明,一来我没有时间陪你,二来你也耍不起。”

何青越悻悻地说道:“一平兄何出此言?”

张一平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把何青越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一平兄且慢,我有几句话对一平兄说。”

“首先,一平兄应该知dào

,中国zf已经加入协约国向德国宣战,一平兄不与德国人作战,反而与盟军作战,不管如何都与国家利益不符合。”

张一平心想:屁的盟军,有个屁的国家利益,一战胜利后,中国作为胜利国反而要割让国土,被盟国出卖。

“再次这里始终都是法国,一平兄弟凭一万几千人,不可能打得过几百英法联军,另外还有美国军队…”何青越一边说一边看着张一平的反应,发xiàn

张一平似乎在沉思的样子,几乎有被说服的趋势,“一平兄精通英语、法国,应该是一个文化人,不比那些泥腿子…”

泥腿子?老子也是泥腿子出身!张一平心里的爆脾气又重新暴发了。

张一平一把揪住何青越的衣襟,怒道:“他娘的,叫你说重点,你娘的啰七八嗦就是不说重点,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马恩河里去喂王八!”

何青越吓得脸色发青,支吾地问道:“什么叫做重点?一平兄?”

张一平问道:“法国人叫你来劝降的是不是?”

何青越一连点头,说道:“是的,是的!“

“那我投降归顺的话有什么好处?”张一平问道。

何青越道:“当然好处多多了。”

“放屁!笼统不具体,一听就知dào

没有诚意,当我们是傻子呀。”张一平骂道,又问:“如果有我们不投降呢?你们会怎么做?”

何青越说道:“当然派兵来围剿了,另外,国内zf可能对你们的家属不利,把你们的家里人抓起来。”

张一平一听,把何青越扔到墙角处,恶狠狠地骂道:“他娘的,这一招‘釜底抽薪’可真够绝的。这是谁想出来的?”

何青越爬起来,说道:“不是我想出来的,绝对不是我想出来的。”

“对自己人这么狠这么绝,对洋鬼子就屁都不敢放一个,我真是服了你们这些人了!”张一平在屋里走了几圈,重新坐了下来,对着何青越讥笑道。

何青越垂着脑袋,不停地说道:“这不是我出的主意。”

张一平再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洒,然后一饮而尽,说道:“你给我我告sù

叫你来的那些人,想剿灭我们可以,让他们准bèi

十万条人命来换!另外,如果敢动我们在中国的家人,我们只有以杀止杀以暴制暴,以后无论是见到法国人还是英国人,总之就是见一个杀一个!”

“走到外面,到处都是人,我们就杀够本为止!”张一平咬牙切齿地,用冷酷的语气说道。

何青越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抓你们家属的是国内的zf,跟英国人和法国人没有关系,为什么要连累英法两国的无辜?”

“所以你们就得小心你们的言行,不要连累你们无辜的洋主子!”张一平讥笑道。

第89章 中国老乡

晚上,张一平亲自将盛掌柜、成思良以及另外两名兄弟送出莫城,盛掌柜和他挑选的两个兄弟张一平是放心的,张一平最不放心的是成思良这个二鬼子,怕他去到瑞士之后出卖兄弟,把兄弟们用生命赚的钱败光。

在他的印象中,二鬼子都是这样的人,只是队伍中实在没有人懂外语,所以不得不派成思良这个二鬼子,只希望盛掌柜不要让他骗了。

临分别的时候,张一平拍了拍成思良削弱的肩膀,语气严肃地说道:“成思良,去到瑞士后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被我知dào

你出卖兄弟们的利益,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应该知dào

我的本事。我要处置谁,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也能够把他揪出来。”

“何况我们现在有一万八千多兄弟,将来还会有更多,他们终有一天会练成像我这样的神枪手,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可以承shòu他们的愤nù

!”

成思良觉得有一点委屈,难道一次做二鬼子,就一辈子是二鬼子了吗?再说做翻译也不一定是二鬼子,二鬼子也有好人。

成思良信誓旦旦地说道:“团座,你放心吧!我成思良也是穷苦人出身,受过英国人的不合理待遇和压榨。跟兄弟们是一条心的,我成思良虽然做过二鬼子,但是从来没做过对不起自己同胞和兄弟的事!而且也签了《生死状》的人,我去到瑞士一定会好好帮盛掌柜做生意,管好我们的钱,把钱寄回去,不让兄弟们有后顾之忧。”

对于成思良的誓言,张一站只好暂时相信了,再次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成思良用他削弱的身体承shòu了下来。

张一平又与盛掌柜和两个兄弟叮嘱了一番,然后送他们上了去巴黎的马车,他们去到巴黎后,在犹太人丹尼尔的安排下前往瑞士。

送走盛掌柜之后的第二天,张一平正式任命曾大娃担任新兵训liàn

营的副总教官,负责新兵的训liàn

工作,而总教官当然是他自己担任了。

至于一营原先那些连长,他们也被告知,等新兵训liàn

完成之后,一营将会被扩编,他们会被重新任命,这样他们才没有抵触。

至于其它的几个老营,现在都在抓紧进行“中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争取在战争来临之前,完成训liàn

,然后在战场上进行检验,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晋级为“中级枪手”。

同时,战争就如同一股凌厉的风暴一样席卷而来,而莫城虽暂时还处于风暴的边缘,但却处于风暴的必经之路上,迟早有一天会卷入风暴的中心。

相对于英法德三国动辄上百万的兵力,张一平的一万八千人就像是风暴中的一粒小石子。

德军从比伊的突pò

口向两侧拓展,突入法军防线的背后,从侧翼对法军的防线发起了进攻,在苏瓦松和兰斯间的法军防线的缺口越来越宽。紧接着,德军占领了苏瓦松,兰斯也变得芨芨可危。

在指挥部,曲纬生指着地图对张一平介shào

道:“如果兰斯被德军占领,德军就在法国的防线上造成一个长达四十公里的缺口,德军长驱而入,将直达马恩河畔。如果我们留在莫城不走的话,我们也会被卷入其中,到时我们帮哪一方?”

张一平看着地图上标出来的局势,似乎跟第二次马恩河战役有一点像,只不过时间不同,兵力也不同,历史上的第二次马恩河战役有美军的参与,而现在不可能有美军。…,

英法联军和德国军队都已经打得筋疲力尽了,张一平这一万几千人的军队虽然人数少,但是战斗力一点不差,他代替了历史上的生力军—-美军。所以这一场战役最终谁胜谁负,张一平将起到关键的作用。

不过不论这一场战役谁胜谁负,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交战的双方都会死很多人,这是张一平乐于看到的。

“德国已经日暮西山,坚持不了多久,失败是预料中的事,我们没有必要将自己搭上去;但是英法两国卑鄙无耻,欠我们的薪水,把我们当奴隶看待,是我们目前的主要敌人,因此更加不能帮,所以最好是两不相帮,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

“另外,我们有一万多个新兵刚刚通过枪法训liàn

,枪法需yào

战场的检验,只有经过战火的淬炼才能够成为一个真zhèng

的枪手!而这场战役是最好的机会,因此我们也需yào

参与到这场战役中去,当然,一旦情况不妙,该走还得走。”

曲纬生皱着眉头,“可是这需yào

在交战双方之间左右缝源,这个度很难把握!”

“也没有什么难的,只要坚守两点,第一是英法德都不是我们的朋友;第二是谁敢打我们,我们就打谁。”

“相信德国人主要还是想争取我们,不会主动进攻我们,但是我们也要有所防备;至于英国人和法国人,我估计他们还不会死心,一定会重新对我们发起进攻,但是他们暂时抽调不出多少兵力,我们可以依靠坚固的工事,狠狠地揍他们一下,让他们以后见到我们中国人就觉得害pà

。”

张一平有这个信心,因为新兵的训liàn

进行得非常顺利,相信到战斗暴发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初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再加上坚固的工事,一定会给胆敢进攻的英法联军造成巨大的伤害。

莫城在1914年经lì

了第一次马恩河战役,经过三年的建设,受损房屋和工厂又重新建立起来。但是在得知德军再次突pò

防线之后,莫城又再一次沉浸在战争的阴霾之下。

中国军队虽然占领了莫城,但是莫城的法国人却出乎意料的平静,该上班的上班,市政厅也照常行使zf的权力。就连街道上维持秩序的警察也没有变化。

唯一不同的就是,街道上有荷枪实弹的中国士兵在巡逻。

这天上午,张一平在参谋石尉兰的带领之下,坐着一辆汽车,带着一个排的警卫骑兵,来到马恩河旁边的一个机械厂。

石尉兰下了车,快步绕过来替张一平打开了车门,说道:“团座,就是这个地方,这个机械厂替法国军队造炮弹,而且有我们中国的老乡在里面做工!”

第90章 军工厂

机械厂的厂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墩墩的光头法国人,从工厂里迎出来,傲慢地说道:“中国人,请你记住,这里是私人的财产,受到法国法律的保护,现在正在为法国陆军生产炮弹,受法国战争法的特别保护,请你带领你的卫兵离开这里。”

张一平用法语回答道:“不错,你的私人财产是受法律保护,但是同样,根据法律,我也有权利进行征用,包括你的人和你的工厂,现在我就要征用你的工厂!”

“不,你们只是中国军队,你们不是法国军队,你没有权力这样做!”法国工厂主叫道。

张一平讥笑道:“中国也是协约国的成员国,中国的军队也是来帮法国人打德国人的,无论是法理还是人情,我都有权力这样做!”

张一平不理会这个人抗斥,宣bù

道:“从现在起,这个工厂由我们中国军团来保护,你放心,你的利益不会受到丝毫的损害!”

张一平带着卫兵走进工厂的大门,回头对厂主说道:“我建议你去巴黎度一个假期,你回来之后,我保证工厂会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工厂想跟张一平进厂,但是却被卫兵拦住了,只好站在门口大声地质问道:“你要我的工厂做什么?中国人。我们是生产炮弹的,你们要征用的话,是不是签收一下?”

张一平笑笑道:“你放心,我们不要你的炮弹,只在国里修理一下枪炮而已。”

“不,你们不能这样!”法国佬叫道。

张一平头也不回地进入厂区了,警卫也控zhì

了这个工厂。工厂车间内,蒸汽机和机床响得震天,张一平先让人把生产停了下不,让工人全部集中起来。

工厂有三种人,一种是法国人,主要是工厂的技术员和管理者,这些人让他们回家休假去了,说是德国人要打过来,最好去巴黎去避难。

另外一种是越南人,占用了人数的一大半以上,这些人先留下。此外还有一小部分是中国人。,

石尉兰参谋轻声问道:“团座真的想在这里修理枪械吗?还是打这里的炮弹和弹药的主意?”

“据我所知,这个工厂生产的都是迫击炮的炮弹和75毫米山炮的炮弹,我们已经把缴获的山炮和迫击炮销毁了。根本用不上。”石尉兰道。

“没有关系,只要有原材料就行,我这次让他们给我做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叫做‘火箭筒’,很简单的,他们能够做出75毫米山炮和迫击炮的炮弹,机械材料,人手也足够,完全可以做得出来。”张一平说道。

“火箭筒是什么武器,是用来干什么的,团座?”石尉兰好奇地问道。

“火箭筒顾名思义就是一个火箭一样的东西了,用来打敌人的坦克、工事最有效了。”张一平说着,脑海里就出现一副士兵用火箭筒打坦克、破碉堡的画面,脸上露出无比向往。

张一平始终是一个热血青年,他虽然强调枪法,但是同样非常注重火力的配置,精准的枪法再上霸道的火力才是王道。

这个时候,坦克不仅已经出现在战场上,而且已经大量地使用了,中国军队迟早要面对这种战场杀手,现在未雨调缪,也正是时候。

法国有一点跟中国不同的是,这里工业发达,在战争期间,不少民用工厂都转为军用。到处都有各种各样的军工厂。…,

这个工厂一共有五十来个华工,战战兢兢站在场地边上,石尉兰上去跟他们说了一些话,然后带着一个人过来说道:“团座,他叫陈广生,是一个技术员,也是这个工厂的华工的头。”

陈广生三十多岁,脸型苍白削瘦,带着一副眼镜,一双眼睛闪烁着一丝不安的光芒,穿着一身满是油污的工作服,微微有一些驼背。

张一平伸出手去跟他握手,陈广生连忙在身上擦了一下才跟张一平握了握手,张一平宽厚地笑道:“陈师傅是哪里人?来这里做了多久了?”

陈广生小心地回答道:“山东青岛人,来这里六个月了。”

张一平点点头,又问道:“一个月能赚多少钱?都寄回家的去吗?”

陈广生回答道:“一个月扣掉伙食大约有十个法郎左右,不敢寄回家,怕家里当官的克扣,准bèi

回家的时候一并带回去!”

张一平道:“你们比我们好了,我们给英国人干活,像一头牲畜一样,整天关在营里,不给出外面一步,而且还没有工钱。”

陈广生苦笑一下,说道:“我们也一样,很少有假期,一天做足够十二个钟!”

张一平叹了一声,感叹地说道:“出外不容易呀,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挣了一钱,可是又操心寄钱回去的时候被当官的克扣,这年头,做老百姓真难呀。”

“好在我们兄弟的钱都是通过在中国的外国银行,直接发到我们家里的,否则我们也不放心呀!”

陈广生眼光闪了一下,问道:“长官有门路?”接着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会骗我吧?”

张一平怒道:“我手下一万八千多兄弟,如果我骗他们的话,他们也不会跟我混。”

陈广生马上就信了,一万多人都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长官,也不到他不相信。他试探着问道:“长官能不能帮我们厂子里的兄弟一个忙,帮我们寄一点钱回去给家里的人?”

“这个当然,出到国外,都是自己的老乡!”张一平沉重地说道,“等一下,我叫人登记一下你们的资料,不过现在先请你和你们这帮兄弟带我参观一下这座工厂!”

张一平和陈广生一起来到这群中国人面前,一一介shào

过了,张一平也一一问候了各人的家里情况和在法国工作的情况。

总的来说,跟着法国人做工相对还是比较好的,起码还有一点点自由,虽然也是累得要命民,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但是总算可以领到一点微薄的工钱。

在陈广生和一众华工的带领之下,张一平参观了这座工厂,这个工厂只做两种炮弹。成品半成品以及原材料堆满了各个仓库。

材料和机床都具备了,现在就差这些工人是不是具备制造的工艺了。

张一平指着工作台的半成品,问陈广生道:“陈师傅,这些机床,你们会操作吗?”

陈广生道:“没有问题,做炮弹从头到尾我们都会做,长官有什么活计就交代下来好了,我们一定可以按要求做出来。”

“要是人手不够,外面的那些越南人也可以帮得上忙。”陈广生道。

张一平皱眉道:“这些越南人靠得住吗?”

陈广生道:“这些越南人也是受法国人压榨和压迫的苦命人,应该靠得住,如果长官信不过他们,让他们打一下下手也是可以的。”…,

张一平点点,说道:“就让他们打下手好了,说实在话,我要做的东西很重yào

,需yào

保密,不是自己人我不会告sù

他们。”

言下之意,已经将陈广生这一帮人当作自己人了。

张一平口袋里掏出一份图纸出来,说道:“你们这里有人会看图纸吗?”

陈广生接过图纸看了一下,然后回头叫了一声:“广进,你过来看一下。”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走过来,也不说话,接过陈广生手上的图纸,埋头钻研了起来。

陈广生说道:“他是我的堂弟,叫陈广进,在青岛的时候就跟德国人学习过,现在厂里做法国工程师的助手,但是事实上,工厂很多技术上的问题都是他解决的。”

陈广进看了一下,抬起头来向张一平和陈广生重重地点了点头,陈广生见了,就对张一平说道:“他说没有问题,可以做得出来!”

接着又抱歉地笑道:“我的堂弟人虽然聪明,但是人却比较沉默!”

张一平道:“这说明广进兄弟做事专注,有耐心!”

陈广进眼光闪了一下,多望了张一平一眼,张一平趁机问道:“要多久才可以做出样品出来?”

陈广进终于开口说了两个字:“一天!”

张一平大喜过望,叫道:“好,只要你们做出样品,我给你们每人一百个英镑,包安全交到你们家人的手上,决不食言。”

第91章 火箭筒

张一平当晚就在工厂里住了下来,以备陈广进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因为他画的只是一些草图,尺寸标注并不精确。

陈广生和陈广进带着五六个伙伴一头钻进工作室之后就关上了门没有出来,吃饭也是在里面吃的。

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陈氏兄弟才拿出着一个成品的火箭发射筒和三个火箭弹出来。

陈氏兄弟两个满脸憔悴,但是神情兴奋,陈广生面露骄傲的神情,说道:“比想象中困难了一点,但总算不辱使命。”

张一平接过火箭筒,发xiàn

做工非常精致,各个部件非常紧密,心里就觉得非常满yì



“两位陈兄真zhèng

是好手艺,辛苦你们了…”

陈广进却忽然打断张一平的话,说道:“仅仅只是好手艺吗?”

陈广生瞪了陈广进一眼,连忙向张一平道歉道:“我这位兄弟不会说话,请长官不要见怪,长官说得不错,这个武器的确是长官的图纸,是长官设计出来的,我们只不过是按照图纸做出样品来而已。”

看到陈广进眼神里有一点不服气,张一平知dào

,自己虽然画了图纸,但是根据这么简单的草图是很制造出样品来的,陈氏兄弟一定动了不少的脑筋,甚至有必要按照张一平的草图重新设计。

张一平哈哈笑道:“广进老弟说的没有错,我的设计图实在太过简陋了,如果有没有两位的修饰是不能够造出成品来的。”

“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打算将这家工厂买下来,连这个火箭筒的专利在内,我和我手下的一万八千多个兄弟占工厂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另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两位陈兄,百分之五的股分给昨天有份参与制造样品的人,剩下的百分之五就送给其余的华人兄弟。你们看如何,两位陈兄?”

陈广生犹豫不决,沉吟着说道:“长官,我们只不过是一群漂洋过海的劳工,这里是法国,怎么可能买得下这个工厂?而且现在是战争期间,法国人又怎么会把一个制造炮弹的工厂卖给我们?”

“这个你不要担心,我自然有办法!“张一平说道。

陈广生还在犹豫,陈广进却忽然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去试一下这家伙的威力了?我已经很期待看到它的效果了。”张一平说着拿起火箭筒,陈广进也抓起了火箭弹,两人并排走出了室外,陈广生只得追了出去。

在马恩河边的一个浅滩上,张一平将火箭弹套在发射筒上,用上面的简易瞄准装置对准对岸防御式事的一个混凝土暗堡。

张一平正要扣去板机的时候,石尉兰连忙阻止了他,说道:“团座,试验新武器风险太大,团座无需亲自动手,如果团座信得过属下,属下愿意代劳。”

张一平指着对岸的暗堡,说道:“我要打中对岸的那个暗堡,你打得中吗?”

石尉兰道:“属下也是练过枪法的,最近又完成了‘中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对岸的暗堡不过一百多米,属下有信心命中。”

张一平道:“那好吧,看在你平时勤勤恳恳工作的分上,我把首射的光荣让给你。”

把火箭筒交给石尉兰,张一平还指点了一下发射的决窍。

石尉兰飞快地瞄准,击发,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一举击中对岸的暗堡,穿透厚厚的混凝土的墙壁,在里面发生了剧烈的爆zhà

,一下子就把坚固的暗堡炸得四分五裂。…,

陈广进和陈广生马上跳了起来,石尉兰也是一阵惊愕,看着手中的发射筒,不知所措。

“有了这个利器,我们讨薪团以后就真zhèng

可以做倒攻无不克了!”石尉兰说道。

“何止如此,这家伙还可以一举击穿坦克厚厚的装甲,敌军的坦克在它面前就像豆腐渣一样,不堪一击!”张一平说道。

“属下马上叫人去搞一块厚厚的钢板过来,试验一下实验室的威力。”石尉兰说着,把发射筒交回了张一平。

试验完了三枚火箭弹,张一平和陈氏兄弟都觉得很满yì

,三人又来到工厂,仔细商量了生产的事宜。

工厂里的材料足够生产两百具发射筒,另加火箭弹一大批。

张一平派了一个排的士兵保护这个工厂,安排好这些事之后,张一平就离开了工厂。

张一平坐上汽车,就问石尉兰道:“你有什么办法把这个厂子从法国人手里买下来。”

石尉兰摇头苦笑道:“大战期间,军火生意日进斗金,怎么可能是轻易卖给你,除了你强买强卖!”

“这里是法国,以我们在法国的地位,就算我们与工厂主谈好,买了下来,法国zf也不会承认,他们不会让中国人控zhì

一个兵工厂的,何况我们曾经杀死他们这么多人,将来还有可能是他们的敌人的人。”

张一平说道:“我也觉得有一点异想开了,不过我相信事情总会有解决的方法的,只是你一时还没有想到而已。”

汽车驶过莫城的街道,忽然旁边有一个金发女子冲出马路,向张一平冲了过来,而且还挥手大叫。

马上的骑士立kè

把她挡住,张一平一看,认出是迷隆堡被服厂的老板弗罗拉小姐。

张一平正在为购买工厂的事发愁,一见弗罗拉,心里就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于是对石尉兰说道:“这个女人我认识,等会儿让她到我的住处来。”

石尉兰笑着点点头,嘴角露出微笑。

张一平是团长,他住的地方不算是军营,而且他是有这个权力叫女人回住处过夜的。在整个部队中,也只有他有这个权力。

石尉兰对一个警卫轻声说中了一句之后,队伍又继xù

走了。

晚上,张一平回到指挥部旁边的住所,弗罗拉已经在等他,她穿着一件性感的丝质睡衣袍,将凹凸的身材表现得淋漓尽致。

客厅的中央摆了一张小小的餐桌,上面铺上了一张淡黄色的餐布,两个银色的盘子,盘子上装着两份香喷喷的牛排,另外还有一瓶红酒,瓶盖已经打开了,正在往外冒着酒气。

餐桌上放着一盏蜡烛灯,发出淡淡的光芒,在柔和的灯光下,弗罗拉迷朦的眼睛散发着暧昧的光芒。

“亲爱的,我被你害苦了,德国人直到今天才到迷隆堡,如果当天不是你说德国人马上就来,我也不会跑得这么匆忙,我还可以将我的货物和机器运到这里来。”

弗罗拉的话严重破坏了这里的浪漫气氛。

张一平说道:“弗罗拉,你不觉得这里的气氛很浪漫吗?红酒,牛排,你精心为我们准bèi

了烛光晚餐,难道就是为了跟我谈那些不愉快的事?”

“什么呀?这不是我准bèi

的,是你的那个参谋准bèi

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向你追讨我的损失!”

向我追讨损失?我看你是嫌损失得还不够!张一平心道。

第92章 军火生意

张一平坐在餐桌前面,拿起刀叉轻轻地割了一块牛排放入口中,牛排做得老了一点,不过对于张一平来说却正好。他毕竟是中国人,虽然绅士的风度是可以经过训liàn

而快速养成,但是饮食习惯却是很难改变。张一平的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中国人,他吃牛肉要全熟,这事关个人的身体健康,装不得逼。

弗罗拉在张一平对面坐下,说道:“亲爱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知dào

你的部下把我的工厂里的布匹和衣料都搬空了,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归还于我,何况我们还有这么密切的关系。”

弗罗拉说着,对张一平眨了一下眨眼,放了放电。

张一平暗笑,想对我使美人计,我会让你人财两失!

张一平喝了一口红酒,说道:“不错。我是从你的工厂里拉走了一些布匹和衣料,但是弗罗拉,这些都是你不要了的东西,当时你跟你的伙计都跑光了,已经变成无主之物了,我不拉走的话,这些东西就成了德国人的了,如果这样,弗罗拉,你就成了资助德国人的罪人了!”

弗罗拉双手向上扬,作了一个无奈的手势。

张一平继xù

道:“谁叫我们交情非浅呢?这些我就不计较了,我这人一向公私分明,我可以归还你的布匹,但是我的手下也要吃饭,他们把这些货物连夜从迷隆堡运到莫城,收取一点运输费和保护费也是应该的。你知dào

战争期间,路上兵荒马乱的,这费用可不少。仔细一算,你可能还要倒贴给我钱呢。”

弗罗拉举着酒杯的手停留在半空,停滞了一阵才说道:“亲爱的,你是中国人,你要厚道!不要像那些真zhèng

的法国绅士那样无耻,你刚才所说的,跟那些奸商没有什么区别…”

张一平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们中国人也一样,要维护自己的利益,这是无可厚非的事。”

弗罗拉怔了一下,忽然放下刀叉,气冲冲地说道:“也许是我看错了,这世界上真是无商不奸,我以为中国人会例外,没有想到…”弗罗拉摇摇头,站起来快步走向卧室,一会儿已经换上了她的裙装走了出来,对张一平说道:“我已经厌倦了法国绅士的虚伪,以为一个中国绅士会与众不同,但是现在才知dào

,这天底下的所谓绅士都是一群卑鄙无耻的小人,也许我们本来就不应该认识…我告辞了!”

待弗罗拉走出门口的时候,张一平才说道:“弗罗拉,我有另外一桩军火生意给你做,绝对可以补偿你的损失!你难道就连听一下的兴趣都没有吗?”

弗罗拉停在门口,扭转头来问道:“军火生意?什么军火生意?你想通过我在法国购买军火?我告sù

你,这是不可能的。”

张一平起身,拉开了对面的椅子,对弗罗拉微笑道:“请给我一个机会,弗罗拉!我现在发xiàn

你越来越迷人,我是被你迷住而不能够自拔啦!”

那你还那么无耻地吞了我的那些布匹和衣料!弗罗拉心道。

不过,如果真的有一桩生意可以补偿的话也不错,否则家族的产业就没有重新崛起的机会了。

弗罗拉犹豫了一下,然后婉然一笑,走回桌子旁边,张一平将椅子轻轻向一推,弗罗拉就趁势坐下。

张一平坐回自己的坐位,为弗罗拉续了一杯红酒,说道:“我们中国人一向是亲兄弟明算帐,就算是情人也一样,我觉得一开始就把我们之间的经济关系算清楚,这样才有利于我们之间感情的正常健康地发展,以后不要把感情和经济纠缠在一起,经济上的事情不要影响感情,感情也不会影响经济,这不是很好吗?弗罗拉!”…,

“亲爱的,也就是说,你骗了我的钱,还要求我像以前那样爱你,跟你上床?”弗罗拉道。

这话说得够精辟的!张一平觉得有一点喜欢这个法国女人了,以前是喜欢她的身体,现在有一点喜欢她的个性了。

张一平道:“欺骗当然不被允许,我保证,以后在经济上我们只会合zuò

达到共赢,尊重承诺,互相保护对方的利益,就像…”

“就像对婚姻和爱情的承诺一样!”弗罗拉快速地说道,“亲爱的,你的想法很独特,也很吸引,我完全同意。”

“为我们合zuò

愉快干杯!”弗罗拉举起杯子向张一平亮了一亮。

婚姻?爱情?承诺?和一个洋婆子?张一平脑海里忽然闪出这一连串的问题,他机械地与弗罗拉碰了一下杯。

弗罗拉一杯酒下肚,脸泛潮红,变得风情万种,含笑脉脉地问道:“亲爱的,你现在可以告sù

我是什么生意了?”

张一平暗暗吸了一口气,体内一股清凉之气从丹田升起来,让自己清醒了一点,笑道:“在莫城有一家制造炮弹的工厂,我想把它买下来,但是缺少一个管理者,这个人最好是一个法国人。”

“我就是一个法国人,关键是你给我什么好处!”弗罗拉经过上次的教xùn

,马上变得精明起来。

“以你的名义和方式经营,我退到幕后只收红利,我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跟弗罗拉的紧张不同,张一平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弗罗拉想也不想地说道:“可以!成交!”

中国是协约国的成员国之一,这就最终决定了张一平的立场。虽然张一平的部队之前与英法两军都有摩擦,但是几乎所有的法国人都相信,张一平是站在法国这一边的。只要法国zf给他正当的地位,他就会乖乖地归附到法国军队指挥之下。

张一平只在暗中控股份,名义上,弗罗拉是这家工厂的主人。只要张一平不投降德国人,他买下的工厂在法国就是合法的,就算他投降德国也不要紧,到时整个工厂就变成她弗罗拉的了。

战争期间,军火生意的利润是非常高的,弗罗拉岂会不知dào

,虽然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但是胜在不用本钱,因此无论怎么算,弗罗拉都不会吃亏。

“莫城的炮弹工厂的厂主叫做奥雷里安,是一个非常固执和吝啬的老头,他怎么会把这么赚钱的军火工厂卖给你,就算他肯卖,价格也非常高,你有这么多钱吗?亲爱的!”弗罗拉问道。

张一平笑道:“如果德国军队打过来了呢?他还不肯卖吗?”

弗罗拉道:“他可以搬到后方去呀,如果当初不是你说德国人来得急,我也把我的工厂搬走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你吃得一点不剩。”说着幽怨地看了张一平一眼。

张一平面不变色,说道:“他的工厂现在被我军征用,我不同意,他怎么搬?”

弗罗拉暗暗同情可怜的奥雷里安,不过没有办法,为了振兴自己的家族产业,只好装着不知dào

了。

“亲爱的,我觉得我们两人越来越投缘,相信我们会合zuò

愉快的!”弗罗拉举杯道。

张一平眼露迷离,看着风姿绰约、健康美丽的金发美女,一心想把她合着美酒一口吞下去。

第93章 逼进

当晚张一平和弗罗拉在床上签订了协议,弗罗拉第二天就启动了购买工厂的程序。

中国驻法公使秘书何青越隔了几天又来求见张一平,这一次不是他一个人,除带来了一个大使馆的法语翻译之外,还有一个法国军官。

大使馆的法语翻译是一个叫做袁万鸿的二十来岁的中国人,沉默少语,只在一旁边默默地记录,一言不发。

当然,张一平是不需yào

翻译的,袁万鸿除了记录之外,主要是给何青越做翻译,因为何青越只懂英语不懂法语。

经过介shào

,法国人名字叫做让.米歇尔,军衔是一个中将,受法国陆军统帅部的委托,来找张一平谈判的。

张一平觉得让.米歇尔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一时却忘记了,米歇尔却提醒了他,说道:“张先生,我们在巴黎外郊曾经短暂的交手,当时我是法国第214步兵师的少将师长!”

张一平才恍然大悟起来,连忙恭贺道:“恭喜米歇将军荣升为中将!”

米歇尔毫矫情地呵呵笑道:“统帅部认为我在保卫巴黎的战斗中立下了战功,但是我和张先生都知dào

,其实是张先生不愿意进攻巴黎,不愿意与法国人民为敌,并不是我立下了什么大功。”

张一平一听,就知dào

米歇尔是话中有话,当下笑道:“米歇尔将军说的不错,我们的确不愿意与法国人民为敌,一切都是英国人的逼迫,如果他们不把我们华工当奴工一样对待,我们也不会走上这条路。毕竟我们是中国公民,而中国zf已经加入协约国,向德国宣战。我们作为中国人,又怎么会与国家的意志背道而驰呢?”

米歇尔连连点头,赞同张一平的说法,说道:“所以法国zf和统帅部一至认为以前的冲突都是误会,我们希望张先生放下偏见,跟法国军队一起与德军作战。”

张一平故作沉吟,说道:“我们叫做‘讨薪团’,顾名思义就是为了讨还本来应该属于我们的薪水,改善我们在法国的待遇…”

“这完全没有问题。”米歇尔打断了张一平的话,爽快地地说道:“上次张先生提出的要求,法国zf完全答yīng



第一,法国雇主和法国zf必须按《雇佣合同》的规定补偿在法华工被拖欠的工资,保证以后不再发生拖欠工资的行为;

第二,法国zf和雇主必须如实履行与华工签订的《雇佣合同》,保证条约上的各项福利能够切实得到执行;

第三:华工在法国享有基本的人身自由,人权得到法律的保障。”

“以上这些法国zf全部都答yīng

!”米歇尔说道。

张一平却皱起眉头,说道:“米歇尔先生,我们要的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实实在在的承诺。

我觉得法国zf应该出台一部法律,以法律条文规定中国人应该享有的这些权利。另外,对于在法国的英国人虐待中国劳工的事,法国zf出应该做出遣责,督促英国人纠正错误!”

米歇尔当下默默无语,他虽然有一点同情华工的遭遇,但是站在他的立场,他认为法国zf在口头上答yīng

,这已经是巨大的让步了,要以法律的形式确定下来,这就有一点过份了。

首先中国人只是一群劳工,法国zf答yīng

给他们合理的待遇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即使他们的要求是如此的合理,也不可能让法国zf专门制定一项法律,来保障他们的利益。…,

另外,英国人奴役中国劳工的事,法国人也管不着,英国是法国最重yào

的盟友,法国完全依靠英国军队来抵抗德国的入侵,别说法国管不着英国,就算管得着,也不会因为一些中国劳工而得罪英国这么重yào

的盟友。

何青越连忙把张一平拉到一边,用中文说道:“一平兄,这样的条件已经非常好了,什么事情都要有一个过程,不能够一蹴而就,劳工的权益可以慢慢争取的嘛!你不为自己作想,也要为手下的一万多兄弟作想,如果英法联军发起进攻,后果非常严重,你可要仔细考lǜ

好了!”

张一平冷笑着对何青越道:“我手下的一万八千兄弟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宁死也不愿再受洋人的窝囊气。英法联军想进剿的话,就让他们来好了!”

何青越只得摇摇头,无奈地告辞而去,张一平在后面对何青越说道:“何秘书,下一次请你不要再来了,因为我不喜欢看到你这个没骨气的二鬼子。”

何青越摇摇头,那个一直低头做记录的翻译却忽然回过头来,眼光闪烁地望了张一平一眼。

***

德国军队攻克苏瓦松,突pò

苏瓦松与兰斯之间的防线之后,英法联军就开始启用马恩河防线,准bèi

用马恩河防线抵挡德国人的进攻。

不过,当英法联军联合指挥部的将军们将他们精锐部队撤到马恩河河畔的时候,却恶心地发xiàn

,在漫长的马恩河防线上有一个重yào

的地方被中国人占领了。这等于在马恩河防线撕了一个缺口,钉下了一个钉子,放下一个定时炸弹。

来自英国和法国的将军们和高级参谋们,无不像吃了一只苍蝇一般,觉得非常难受。

不过,这一支部队并不是容易对付的军队,有着非凡的战斗力,不经意之间就搞掉了英国人的三个步兵师,还从后面撕开了英军驻守的防线,把德国人放了进来。

另有情报表明,中国人似乎与德国人有勾结。

因此,无论如何都要在德国人到达马恩河畔之前,拔掉这一颗钉子。

不过,法国人与英国人的想法不同,执意要派出谈判代表进行说服。

谈判谈不拢,之后,军事行动就成为不得不的选择,而且要快。

英法联军总共出动六个师,两百多门火炮,一百辆坦克,分别从左右两侧以及背后三个方向向莫城逼进。

张一平这边也在紧锣密鼓地为将要到来的战斗在准bèi



陈广生兄弟和一帮工人在三天之内加班加点做出了一百多套火箭筒,五百枚火箭弹送到了部队里。

张一平为此专门从老兵和新兵那里抽调人手,组建了四个反坦克连,每个连设两个排,每个排配置12套火箭筒。

张一平亲自对火箭筒射手进行半天的培训,由于这些射手基本都经过“中级枪手”的培训科目,学习起来也很快,很快学会了操作的方法。每具火箭筒发射了一枚火箭弹之后,张一平就宣bù

他们合格了。毕竟火箭弹现在的数量不是很多,这一训liàn

已经花去了五分之一。

新兵训liàn

方面,一万两千多新兵基本完成了“枪手”的训liàn

科目。

九月二十日,米歇尔让人送来了最后通牒,送信的是大使馆的那个法语翻译袁万鸿。

张一平看都不看一下,就把这份最后通牒撕成碎片,随风一洒,让一片一片的纸碎,在布满层层沟壕和暗堡的山坡上随风飘洒。

在第一次马恩河战役当中,莫城就是一个重yào

的防御阵地,布满了沟壕、炮洞和暗堡,这次,虽然英法联军从后面的两翼发起进攻,但是张一平早有准bèi

,在两千名英国俘虏的连夜修整之下,工事已经变得完善,可以抵御从后面发起的进攻。

在莫城后面的山坡地里,一道道深深的沟壕纵横交错,它依托背后的马恩河,将莫城紧紧地包围起来。

看到这么稳固复杂的工,再加上精准的枪法,张一平相信一定能够给进攻的英法联军一个血淋淋的教xùn



张一平指着山下,豪迈地喊道:“英法联军要来,就让他们来吧!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那个年轻的法国翻译忽然抬起头来,毅然叫道:“大哥,我也要留下跟你们打英国鬼子!”

“我也是中国人,我在这里受的白眼也受够了!”

第94章 真正的枪手

九月二十一日早晨,一看又是一个温和的天气,从大清早起,灰白色的雾气就遮住了天空。雾气蒙蒙的天空上连一块云彩都没有,只有在马恩河远处的源头上空,出现了一些耀眼的粉红色小云片。

东方的云彩象血染一般红,太阳从马恩河的源头升了上来,云彩就消逝得连影子也看不见了。

野鸭在浅滩的草地上呱呱尖叫,尖翅膀的鱼鹰象一发蓝色的炮弹似的,快速地落在河边浅滩地方的水里,接着又迅速地从水中浮了起来,它们的尖利的嘴里叼着银光闪闪的小鱼,又飞到高空里去。

忽然,一阵雷鸣一般的巨响打破了大地的沉寂,声波在大地上横扫而过,平静的马恩河如墨一般的湖面上,荡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鱼鹰受惊了,嘴里的小白鱼挣脱着掉入了河里,惊恐的鱼鹰飞快地窜入河边的芦苇地里。野鸭也扑腾扑腾地钻入草丛中,河面上泛起一连窜的白白的水花。

炮弹拖着暗红的轨迹划过天空,发出慑人心魄的尖锐的啸声,几十几发炮弹打在马恩河里,马恩河马上变得沸腾起来,在震耳的爆zhà

声中,河里的水拼命地冲向天空,形成无数的大大小小的水珠,组合成水柱、暴雨、雾气。

而更多的炮弹落在中国军队的阵地上,无数的烟柱从阵地上升起来,浓烟在爆zhà

引起的风浪之中,疯狂地在半空扭动着,翻滚着,渐渐在阵地的上空集聚,形成一层巨大的黑色的云层,笼罩了整个阵地的上空。

刚刚亮起来的早晨像被一只神mì

的手硬生生地拉到了黑夜。而这只神mì

的手就是欧洲发达的工业基础生产出来的大量的大口径炮弹。

在阵地的半空,大量的炮弹撒破黑幕的笼罩,如同巨大而密集的流星,纷纷砸在中国军队的阵地上。弹片横飞,炸起来的黑土如同翻滚的海浪一般,朝着深深的沟壕扑下来。

“他娘的,老子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要将沟壕挖得这么深了,敢情是因为埋了一半还有一半呀!”在一个小型的坚固的防炮掩体里,班长成大牛倚着防炮掩体的门口,大声对手下的士兵嚷嚷道。

莫城是马恩河防线上的一个坚固的要塞,这个防炮掩体能够容下一个排的士兵,而像这样的大大小小的防炮掩体,防线上还有很多。

一营的人全部被拆散了分派在三个华工营里担任干部,成大牛成了班长,班里除了副班长是老兵之外,其余的都是刚刚完成初级枪手训liàn

的新兵。

看着手下的新兵们战战兢兢,脸色苍白的怂样,成大牛有一点幸灾乐祸,他不停地大声吼叫,目的不是为新兵打气,而是为了嘲笑他们,“怕个鸟,这里坚固的很呢?听连长说,咱们这个防炮掩体,如果没有200毫米以上口径的重炮直接砸到我们头上,就不会有事,现在的这些炮弹,最多一百多毫米,还差得远!”

“如果害pà

的话,学你们的排长睡觉去,只要你睡得着,不怕炮弹震聋你的耳朵!”

成大牛说着看了一眼倚在墙壁上睡觉的排长梁腾,这是他以前的班长,梁腾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就是能睡,也没他成大牛那么浮夸,急燥,另外能认几个字。就凭这点就做了他成大牛的班长,现在又升做了排长。

论到枪法和勇敢,梁腾是比不上他成大牛的。…,

成大牛是全团最出名的滚刀肉,最不怕死的人,而梁腾却是最不紧不慢的人,在这样的炮击当中,竟然打起呼噜睡起来,也不知dào

他是不是装的,哪有人在这种情况下都睡得着的?起码他成大牛就不行。

一发炮弹呼啸着在上空掠过,落在防炮掩体斜对面,泥砂和尘土纷纷掉落在防炮掩体的门口,灰尘飞溅到防炮掩体里面,把在门口的成大牛撒了一身都是。

成大牛大声地诅骂着,更多的炮弹在防炮掩体的周围爆zhà

,巨大的爆zhà

声音掩盖了成大牛的叫声。防炮掩体出现一阵嗡嗡的回音,让人的耳朵暂时失聪。

防炮掩体上空的混凝土地板抖动着,灰尘哗哗地往下掉。

时间就好像过得特别慢,十几分钟的炮击就好像中过了一年那么漫长。

炮声变得稀疏起来,“炮火停了,很快就轮到你们上战场了,给我记住了,别紧张,按照平时的训liàn

,深吸一口气,按照教官教育给你的呼呼之法,很快能够镇定下来,然后瞄准了打,保准你像平时训liàn

一样,一枪一个,打上几枪,老子保证你们会上瘾。”

炮火停了一阵,又重新响了一阵,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成大牛轻轻地抚去步枪上的灰尘,粗大的手显得非常的温柔,好像抚摸在光滑的女人身上,眼神变得非常柔和,像是对着情人注视时的模样。

这是他吃饭的家伙,是为他争取了多少荣耀的宝贝儿,就像是他的另外一只手臂一样,他又怎么不珍惜呢?

急促的哨声响了起来,梁腾也忽然睁开眼睛了眼睛,眼中精光闪耀。成大牛已忽地站起来,第一个冲出了防炮掩体!

出了防炮掩体之后,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前沿阵地的沟壕里。

沟壕被炸得七零八落,士兵们来不及检修,就趴了下来,把枪口伸出沟壕外面。

排长梁腾不停地叫喊道:“头不要伸得太高,能够瞄准就行,小心被敌人打中你的脑袋。”

成大牛把头伸出去一看,发xiàn

有几十个全身由钢铁包裹的怪物,上面有一个冷森的炮口,冒着烟向阵列地冲过来,并且发出轰鸣的声,在这个怪物的后面,跟着无数的英国士兵,弯着腰,小心地向前面挺进。

这钢铁怪物不时停下来向阵地开一炮,转眼就靠近在一百米之内,接着怪物身上打开一个口子,伸出一个枪管,机枪子弹疯狂地打在沟壕边上,让中国的士兵们抬不起头来。

成大牛急忙叫道:“这是什么怪物呀,梁排长,怎么打?”

梁腾咬咬牙,叫道:“把手雷集中起来,让它靠近一点的时候,抱起手雷冲上去,我就不信炸不掉它?”

连长尹正超弯着腰跑过来,叫道:“这叫做坦克,别管它们,团部有专门收拾它们的秘密武器,你们只管消灭它身后的英国兵就可以了。”

成大牛向左右沟壕左右一看,发xiàn

几个扛着一个古怪的圆筒的士兵迅速地跑动,在英国人人的坦克对面停下来。一个士兵将一个有长长杆子的炮弹从前面装入圆筒里,接着就发出一声“嘶”的声音,就像小时候玩的‘二脚踢’的炮仗发出的声音,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烟冲向这些钢铁怪物,怪物立kè

发生剧烈的爆zhà

,零件飞上了天空,身体破了好几个大洞,冒出浓浓的烈火和浓烟。

“嘶嘶”的声音频发,火箭弹不停地飞向几十米远处的英军坦克,英军坦克躲无可躲,几十辆刚才还是威风凛凛的坦克,一下子被炸成一堆堆冒着烈火的废铁。

跟在坦克后面的英国士兵发出一声喊叫,绕过坦克之间的区域向中国人的阵地冲了上来。

成大牛嘿嘿笑道:“不怕死的蠢货,老子会让你们后悔冲得太快!”

号令枪已经打响,成大牛却吆喝着自己班里的士兵,“别急,先吸一口气…瞄准…打!”

这是总教官曾大娃总结出来的方法,对初初上战场的新兵很有效果,在教官(班长)的号令之下,按照训liàn

的要求,打上一阵子,士兵们就会进入状态。

只要你在战场上打死一个敌人,体验到子弹从你的枪口飞出去,钻入敌人的躯体,看到敌人鲜血飞溅出来的那一刹那,你就不再是一名菜鸟,你已经成长为一个枪手,一个真zhèng

的枪手了!

第95章 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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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人致死也不会相信中国劳工具备打败他们的能力,直到被子弹穿透胸膛的那一刻他们也不会相信。

中国人给英国人印象,一向都是拖着长长辫子、面黄肌瘦、自卑得连抬头看一眼英国人都不敢的样子,这样的人除了会拿铲子干低下肮脏的活计之外,根本连枪都不会拿。更别说打死他们这些英勇的英国士兵了。

即使之前三个正规步兵师覆没了,英国的将军们也不愿意相信中国劳工有打败他们的能力,三个步兵师的覆没完全是指挥官无能,认为这一切不过是巧合,并不表明中国人有多厉害。

现在,即使前面的几十坦克被炸得起火,英国人宁愿相信是这些坦克发生了故障自行起火的爆zhà

的,也不愿意相信是中国人的“杰作”。

英国士兵在顽固的军官的喝令之下,仍然向中国人发起冲击。

一轮枪声响起,正在快速突进的英国人忽然一顿,鲜血从他们身上激射出来,冲在前排的士兵“扑扑扑”地栽倒在地,后排的士兵冷漠地跃过地上的尸体,持枪向前冲了过去。

枪声再次响起,刚才跃过尸体的士兵又被人打倒在地,跟原先的尸体叠加在一起。

在阵地上,一个新兵丢下步枪跳了起来。兴奋地叫道:“我打中了,我打死了一个英国鬼子。”

成大牛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他的后背,一拉,这个兴奋过头的新兵就一头栽倒在沟壕里面,口中吃了满满的一把泥巴。

成大牛骂道:“你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你知不知dào

刚才差点被英国人打死?你不想活不要紧,别丢咱成大牛的脸,如果让人知dào

咱成大牛手下的兵,竟然傻到站起来白白被英国人打死,老子什么脸都会给你丢尽,叫老子以后怎么在兄弟面前大声说话?”

新兵从兴奋中清醒过来,吐出口中的泥沙,也不敢顶嘴,站起来

趴在沟壕旁边,快速重新抓起了步枪,沉静地瞄准,击发。一个英军士兵胸口喷出一股鲜血后扑倒在地上,新兵还是忍不住兴奋地叫了一声:“嗷!”

成大牛难得地微笑了一下,转而又骂道,“臭小子,死性不改!”

***

英国人发起勇猛的的冲击,军官告sù

士兵说,前面只不过是一群众中国劳工,只要一冲,就能够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但是事实上,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

中国人的枪声一阵一阵的并不密集,但是却比密集的重机枪更加可怕。

重机枪沉重的声音会让人产生警惕,有经验的士兵听到这种枪声就会敏感地趴倒在地上,但是中国人的枪声非常飘散,让人感觉到不到危险的来临,但却是死神的召唤,让人情不自禁地不停地向前送死。

中国新兵经过当初的一丝慌乱之后渐渐变得镇定起来。毕竟他们半年来一直处于半军事管理下,从事的都是在前线挖战壕、救护伤员等危险工作,见惯了死亡和鲜血,也承shòu过猛烈的炮弹的袭击,他们之前与坚守防线的英法联军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没有武器,没有亲自开过枪而已。

中国新兵的射击技艺与战场生存技巧越来越娴熟,英军就越来越倒霉。

几十辆坦克已经燃烧殆尽,变成一堆乌黑、卷曲变形的怪物,有的还冒着一缕缕的青烟。…,

英军的进攻已经停滞,幸存的士兵也被围困在阵地前面50米到150米远的地方,躲在炮坑里,躲在由战友的尸体垒起来的挡墙后面,或者被炸毁的坦克的后面。进退不得。

中国军队并没有发起反击,他们就像是猎人一样,静静地等待猎物露出破绽,然后给猎物致命的一击。

中国人总会找到合适的角度,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射来要命的子弹,将不走运的人打死或者打伤。

在靠近阵地的地方,中国人还会扔出手雷,有时会准确地投入到弹坑里,将里面的人全部炸死。

整个战场弥漫着一种惨烈的氛围,尸体堆满了山坡,伤员们发出痛苦的哀呜,中国人的枪声依然不时地响起,而且每次枪声响过之后,都会听到一声惨叫。

这个时候开枪的主要是受过“中级枪手”训liàn

的老兵,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时候才是他们表现自身本领的时候。

这些时而发出的惨叫声,极大的刺激着幸存下来的英国士兵的神经。

雷克斯少尉非常幸运地跳到一个宽大的炮坑里面,这个炮坑是一枚6英寸榴弹炮的炮弹炸出来的。

雷克斯少尉第一次感谢那些英明的英国炮兵,虽然这一发炮弹本来应该打到敌人阵地上去,而不是距离敌方阵地一百米远的地方。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炮坑超出一百米远,敌人的手雷才投不过来,否则这么大的一个炮坑,敌人一个手雷扔过来,他们就无处躲藏,只有全部等死的份上。

雷克斯少尉抱着步枪,紧紧地贴在炮坑向山坡的那一侧,在现阶段,他除了等待后续部队发起来新一轮的进攻,接应他们退出战场之外,没有其它办法!

下等兵马库斯这时叫道:“雷克斯少尉,我发xiàn

马文上尉在前面十几米远的地方,他受过了伤,我们要救他回来。”

雷克斯少尉背着坑壁,仰望着灰暗的天空,透过黑幕可以看到红红的太阳轮廓,他并没有回答马库斯的话。

不是雷克斯少尉不愿意施救,而是雷克斯少尉知dào

:这十几米的距离,是一个死亡的距离!

一阵枪声忽然传来,弹坑上面一个重物滚了下来,滚到雷克斯少尉的脚底下。

这是可怜的马库斯,他的额头开了一个新鲜的血洞,还向外面冒着热气,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雷克斯少尉,似心有不甘一般。

雷克斯少尉知dào

,肯定是这个不知dào

死活的家伙,把自己的头探出去看马文上尉,被中国人的狙击手一枪瀑头了。

前面这批中国人已经不是那些毫无见识的民工,而是战场经验丰富的战士,起码在们当中,有一批战场经验丰富的狙击手。

雷克斯少尉伸出脚去,一脚把马库斯的尸体踢了一个翻身,让他那双不甘心的眼睛不再看着自己。

战场上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也没有仁慈。只有生或者死!没有了生命,一切都无从谈起来。

头顶上传来马文上尉微弱的求救声音,雷克斯少尉闭上了眼睛,装着没有听到。

这是一个诱饵,中国人不一枪打死马文上尉,就是希望有人来救他,然后将施救的人猎杀在路上,这是战场上一个常用的、残酷的游戏,他雷克斯少尉是不会上当的。

为了救出这些被团在阵地上的幸存者,英国人很快又组织了一次进攻,十几辆坦克并排着又扑了上来,后面跟着更加多的士兵。…,

结果不会比上一次好,十几辆坦克再次被击毁,士兵死伤惨重。不过被困的士兵则被人成功的救了出去。

不过,这是一次赔本的生意,救回来人数远远比不上损失的人数。

傍晚的时候,英国人对莫城的阵地又发动了一次猛烈的进攻。炮弹冰雹般地落在阵地上。巨大的爆zhà

声,震得大地微微地颤动。

一个个巨大的烟柱从阵地中冲天而起,被掀起的泥土,飞向空中,随后唰啦啦地倾泻到阵地上。

在上次马恩河战役中,这里的树木已经被炮火毁灭干净,经过三年之后,阵地已经长出了的几棵漂亮的小树,这个时候又再次遭了殃,树干顷刻间被炸断,有的被连根拔起,有一棵竟被掀到空中,倒栽下来。

有很多炮弹越过阵地落在马恩河里,掀起高大的水柱,激起狂涛般的浪波,那高高的水柱,冲向天空,随后像瀑布似的落下来,溅起大片的浪花,搅起无数的漩涡。一刹间,天变阴了,水变浑了。浑浊的河水,在狂卷的硝烟弥漫下,慌乱的向下游横冲直撞而去。

早晨,在英国发起进攻的时候,德军忽然加快了速度,向莫城而来,距此已不足40公里的距离,英国人这才彻底的发狂了。

在大炮轰击的同时,英国人将剩下的四十多辆坦克,一起投放到也战场了,朝着中国人防守的小山坡隆隆的开了进来。

跟在坦克后面的穿着土黄色军服,戴着农夫盔的英国士兵,密密麻麻的像一群群的蝗虫,骨骨碌碌地爬过来。

远远地在一百五十米之外,坦克上的火炮、机枪就开火了,另外再加上步兵的重机枪、轻机枪、迫击炮。各种火器一齐向中国人的阵地招呼过来。

整个阵地被枪声淹没了,被烟尘笼盖了。风吹动着昏沉沉的烟雾,在阵地上空翻卷飞腾。

中国的士兵抱着步枪,坐在沟壕里,背靠着沟壕壁静静地等待命令。好像外面热闹的枪炮的鸣凑跟着他们没有关系一样。

经过一天的战斗,这些新兵已经完成了“初级枪手”的最后一个训liàn

课程,那就是实弹练习。成为了一个真zhèng

的枪手。

第96章 王者自有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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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的指挥部设在山坳之间的一个步兵防炮掩体,来自东南方向的英法联军根本看不到它,但是在炮击的时候还是受了两枚炮弹,好在步兵防炮掩体由钢筋混凝土构筑,顶部有数米的土层覆盖,非常坚固。这才没有发生意wài

,但是也把正在里面请战的张昶、胡从甫、刘一虎等几个老营的营长激怒了。

外面轰轰烈烈地打了一天,但是至今为止,防守的主力还是那些新兵,而且新兵也只派了一半。这样子下去,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轮到他们这些老兵。

新兵刚刚完成“初级枪手”的训liàn

课程,需yào

实弹训liàn

,这一点可以理解。但是五个营的老兵也是刚刚完成了“中级枪手”的训liàn

课程,同样需yào

实弹训liàn



翻天虎胡从甫吵了半天了,张一平并没有答yīng

,而且还跟新兵训liàn

营的总教官曾大娃说,等明天一早就把阵地上的新兵换下来,换上另外一批新兵。

这就意味着,他翻天虎还要在那个潮湿的堡垒和掩蔽部里面呆着,任由英国人的炮弹落在他们头上,这是翻天虎最不能忍受的。

胡从甫指着地图叫做坎西瓦桑和布蒂尼的两个地方,对张一平建议道:“团座,只要我们拿下这两个地方,与莫城成鼎足之势,英国人的火炮就不会落在我们指挥部的头顶上了。”

“我的三营,今天晚上出发,明天早上之必定拿下坎西瓦桑,至于布蒂尼嘛…”胡从甫说着,用挑畔的目光斜看着张昶。

张昶道:“你三营五更拿下坎西瓦桑,我二营就能在四更拿下布蒂尼,总之不会让你三营看扁!”

胡从甫道:“那就这样说定了,谁慢谁是孙子!”

但是张一平却假装没有听到一样,胡从甫说道:“团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yīng

了,我现在就去做准bèi

了?”

张一平怒喝道:“翻天虎,你当这里是黑社会堂口呀?不说话就等于默认?”

转而又对各个营长说道:“不错,占领坎西瓦桑和布蒂尼,炮弹可能不会落在指挥部的头上,但是却落在了守卫坎西瓦桑和布蒂尼的兄弟们的头上,那两个地方有这像这里这样的稳固工事和要塞堡垒吗?在那里,敌人一炮落下来,死伤有多少你们知dào

吗?

而且,占领了坎西瓦桑和布蒂尼,我们要派兵守这两个地方,我们的防线就扩大了十倍不止,同样我们受到攻击的范围也就扩大了十倍,所承shòu的兵力就有十倍之多。我们兵力始终有限,也许我们可以抵挡得了一天,但是不能抵挡两天,三天…

要记住,我们现在不是为了跟英国人抢地盘,我们之所以坚守在莫城,目标是用英国人的血来训liàn

我们的新兵,同时给他们以杀伤。而在莫城这里却是最好的地方,有巩固的工事,而所受的攻击面又不宽,敌人一下子不可能投入过多的兵力,如果敌人的兵力投入过多,密度就大,杀伤的效果就越大!”

这有一点像以前的游戏升级,现在一万两千名士兵要升级为“枪手”,另外还有六千多人要升级为“中级枪手”,而英国人就成了他们升级的垫脚石了。

“先让一万两千新兵升级‘枪手’,之后再轮到你们上!”张一平说道,“都别在这里站着了,回去洗洗睡吧,有任务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们。”…,

胡从甫嘟嘟呶呶地走了出去,刘一虎等各人走了之后,才对张一平说道:“团座,根据我的观察,以及凭我的经验,敌人的炮兵阵地有两个地方,分别就在坎西瓦桑和布蒂尼的方向,咱们晚上出动,把这两个炮兵阵地端掉,不用派人驻守,也就不会影响我们的升级计划了,如果顺利的话,还可以将这些火炮缴获回来,到时就轮到我们炮轰英国人了,让他们尝尝被我刘大炮轰击的滋味。”

“你确定?”张一平问道.

“当然,我刘大炮的外号不是白叫的,只要我一看这炮弹的轨迹,我就能大致算出炮兵阵地在哪里!”刘一虎看到张一平似乎有所意动,心里一阵狂喜。

虽然五营的枪法也练得不错,但是刘大炮的心思总是想着大炮,觉得大炮才是他的至爱。

平时一说起大炮,刘大炮就直流口水,现在刘大炮又无比向往地说道:“这些个大炮可真他妈的够劲,一炮砸下来地动山摇,这可都是好东西呀!把它缴获回来,现在咱们的人手充足了,也是时候组建炮兵了吧?”

“如果有让我五营出动的话,我一定能够找到炮兵阵地并且缴获它们,拉回来组建咱们自己的炮兵,团座,属下发xiàn

,其实把枪法的训liàn

用在炮兵训liàn

上也是可以的,打炮和打枪其实差不多。”

张一平随口说道:“那当然不同,打炮爽多了。”

刘一虎大喜,眯眼说道:“团座也喜欢打炮!”

张一平说着:“男人谁不喜欢打炮,特别是和那些法国的漂亮妞儿打炮,特别有劲!”

原来此炮非彼炮,刘一虎有一点失望,不过为了他心目中的大炮,他还讪笑道:“团座是答yīng

要去搞炮,成立炮兵了?”

曲纬生笑道:“刘营长,团长说的此炮非彼炮,成立一个炮兵团除了人员之外,还要大量的物资支持,我们还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至于偷袭敌人炮兵阵地的事,这属于军事行动,我们需yào

情报的支持,现在我们对这两处地方不熟悉,要先派人摸清敌方的兵力部署,接着制定行动计划,在各方面的配合之下才能够行动!”

刘一虎道:“这么麻烦?”

张一平说道:“能够搞掉敌人的炮兵阵地也是好的,要不整天往我们的头上砸炮弹,我自己也觉得窝囊、没面子,曲参谋,赶快派人搞清楚情况,制定一个行动计划吧!”

曲纬生说了一声是,张一平又对刘一虎说道:“按照我们现在的条件,最多只能够装备几十门75毫米的山炮,你觉得这样几十门的山炮在英法联军的重炮群面前有作用吗?只怕你一开炮,你的炮兵阵地就被人家覆盖了,白白牺牲了炮兵。如果装备重炮的话,又需yào

大量的人力物力,目前我们还没有这个条件。”

“团座,山炮也可以有山炮的打法呀。打一炮换一个地方,也可以的!”刘一虎说道。

“打一炮换一个地方?这办法新鲜呀!”张一平呵呵笑道,“不过你不要误会,我说的也是炮战,不是说跟法国小妞的炮战!”

刘一虎却一本正经地问道:“团座的意思是同意了?”

张一平点点头:“炮兵总是要有的,我同意成立一个炮兵团,等这一仗过后,部队要重新整编,组成一个正规的步兵师,下属一个炮兵团,到时让你来做团长,你可以在新兵中挑选兵员成立炮兵团,先搞几门炮来训liàn

。”…,

“我成了炮兵团长?那么他们几个岂不都成了团长了?不行,我去打几炮!”

“不,我的意思是说去找人吹一下牛皮,放一下大炮!”刘一虎连忙纠正,“反正窝在堡垒和防炮掩体内是很无聊的。”

***

入夜之后,城市和旷野一同陷入一片朦胧之中,天空本来挂着半轮月亮,但是却被云层遮去了一半,只看到云层背后依稀的有一个月亮的影子和轮廓。

英国人的轰击和爆zhà

的声响忽然稀疏了,低下去了。但是当炮声完全停止的刹那间,隆隆的坦克发动机的声音又再响起,英国人以坦克在前,连夜发起了攻击。

在行进的路上,借着朦胧的月光和战地上的燃烧的火光,可以看到密集的人影杂乱而匆忙地滚滚而过。

中国人的阵地上也是一阵人影晃动,士兵们从防炮掩体里走出来,趁着微弱的光线,纷纷进入了阵地。

激烈的战斗开始了,枪炮声再次响了起来。

在指挥部,正在和张一平说话的新兵营的副总教官曾大娃听到外面的枪声之后,心里有一点紧张,对张一平说道:“团座,属下还是去阵地上蹲着吧,我担心兄弟们不适应夜战。”

“夜战是我们中国人的强项,无论如何也要把英国人的气焰打下去!”张一平说道。

“我明白!”曾大娃回应道。

曾大娃走了之后,张一平再也坐不住了,他不是怕那帮新兵不适应夜战和守不住阵地,而是对英国人竟敢发起夜战感到愤nù



在夜晚,中国人不去找你的麻烦,你就应该坐在家里感谢上帝了。竟然敢主动向我发起进攻?

张一平是枪王,而且还是夜战之王,王者自有威仪,不容侵犯!

“命令:警卫连、二营、三营准bèi

出战!”张一平大声命令道。

曲纬生大吃一惊,问道:“团长,你要亲自出战?而且还是晚上?这太危险了!”

“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我们的每一天每一刻,无不把自己的生命豁出去,这点危险算得了什么?”张一平凛然道:“我就是要亲自出战,我要告sù

世界,黑夜是我的天下!”

第97章 疯狂是什么

接到张一平的命令,二营长张昶和三营长胡从甫几乎同一时间赶到指挥部,胡从甫扯开他的大嗓门喊道,“团座,我就知dào

,你离不开我的!”

张昶讥笑道:“团座离不开的是年轻漂亮的法国女人,绝对不是你这个又低俗又自恋的粗汉。”

张一平严肃地说道:“英国人连夜发起攻击,你们两人怎么看?”

“团座担心那些人菜鸟无法应付,所以就叫我们三营上?”胡从甫耸耸肩,说道:“团座放心,三营一定让他们一个死一个,来一双死一双的。”

张昶说道:“这说明英法联军的指挥官们真的狗急跳墙了,莫城这个位置对于整个马恩河防线来说非常重yào

。真不知dào

他们之前干什么吃去了,这么重yào

的位置,竟然被我们不废力qì

就拿了下来。”

“所谓请佛容易送佛难,现在英法联军要重新夺回来,就要看我们的眼色,不付出一点代价是不行的!”

“难道,团座觉得英国人有什么阴谋?又或者团座有什么阴谋要暗算英国人?”张昶问道。

张一平说道:“夜战是我们的强项,我有一个外号就叫做‘夜战之王’,英法联军竟然敢于对我发起夜攻,摆明是不把我这个夜战之王放在眼中。

夜晚,我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就应该坐在家里吃斋仿佛了,现在英国人敢打上门来,你说是不是应该教xùn

他们一下?”

胡从甫被张一平这种霸道的想法唬住了,心想,虽然你自称夜战之王,但是也不能不允许人家在夜晚发动攻击吧?我翻天虎虽然狂,但是相对于团座来说,还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胡从甫在张昶的耳边轻声说道:“黑大个,你老是说我自恋狂妄,但是你不觉得团座更加自恋,更加狂吗?‘夜战之王’,嘿嘿!你说包不包括跟女人在床上的‘夜战’?”

张昶小声回应道:“你不怕死的话,不妨碍直接去问他!”见张一平的目光扫向他们,张昶劝说道:“团座别生气,英国人也许不知dào

你是‘夜战之王’,并不是有意冒犯。”

“他们不知dào

,那就让他们知dào

!”张一平霸气地说道,“总之,黑夜是属于我们的,晚上只有我们进攻别人,不请允许我别人进攻我们,谁要是想反过来,就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

胡从甫竖起拇指,由衷地赞道:“以前我出来的混地盘的时候,只知dào

占山头占街道,从来没有想到琮地盘还可以这样分的。好吧,既然团座占了黑夜,以后白天就是我的,我就号称‘日战之王’,在白天,只有我进攻别人,如果有谁想进攻我,我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张昶道:“白天黑夜都被你们占了,还有别人的活路吗?我们呢?不用混了?”

胡从甫嘿嘿道:“最多单日的白天归我,双日的白天归你!”

“这还差不多!”

张一平又对石尉兰吩咐道:“石参谋,你带一辆车去兵工厂里,看看消焰器做了多少了,把它们全部弄回来,发给今晚作战的兄弟。”

在上一次夜战中,张一平觉得在夜间射击的时候,枪口喷出的火焰过大,容易暴露位置,给敌方的阻击手创造机会。因而让陈家兄弟做一批消焰器,消焰器是非常简单的小物件,在后世的枪支上基本都有这个部件,不过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

石尉兰答yīng

一声出去了,张一平来到地图前面,曲纬生指着地图说道:“根据我们的情报,我们正面的英法联军有六个步兵师十二万余人,现在向我们发起进攻的是英国陆军的三个步兵师。

由于现在局势紧张,我断定英法联军会彻夜不停地发起攻击,因此我们的反击可以安排在下半夜,等击退了英国人的进攻之后,趋势反攻,插入敌军的腹地,打乱他们的部署,尽量地杀伤有生力量。但是要在天亮之前撤回来,免得遭到敌军炮火的覆盖。”

胡从甫撇撇嘴,他丝毫不把“小生生”的话放在心上,三营是一支进攻型的部队,他凌厉的攻势没人可挡。既然已经打开了,就不会束手束脚,怕敌人的炮火覆盖?把他们的炮兵干掉就是了。

张昶心里也是这样想,既然已经决定要打了,还搞个屁的计划?

***

英国人彻夜不停地发起进攻,但却依然无法憾动中国人的阵地分毫,在阵地前的五十米区域,依然是生命的禁区,没有谁能够越过这一区域。进入这个区域的都成了死人。

阵地五十米开外的坡地里,炮坑密密麻麻地遍布,英国人的炮兵奈何不了有防炮掩体保护的中国人,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为进攻的英国步兵创造了这么好的掩体。

尸体越堆越高,炮坑和尸体倒成了英国步兵的藏身之处。英国步兵用尸体堆成一道尸墙,依据一道一道的尸墙和炮坑,竟然顽强地存活了下来,与中国人近距离地对峙,互相向对方射着子弹。

对于像成大牛这样的已经晋级到“中级枪手“的老兵来说,无论英国人怎么隐藏,他们总会有办法将他们击杀。比如在他们忍不住将脑袋探出来或者向外面开枪的时候。

在朦胧的月光下,一百米远的地方根本看到人的影子。但是阵地上偶尔会发生爆zhà

,在爆zhà

发出的闪光的瞬间,却可以看到敌人一闪即没的人影,这对于中级枪手来说已经够了,他们可以迅速而准确地打出一枪,把在闪光中暴露位置的敌人打死,而他自己的枪声响过以后,也会马上换一个位置,因为他们开火的时候,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同样,英国人开枪的时候,枪口喷射出来的火焰也会暴露他们的位置,马上会从几个方向招来子弹,开枪的人不死也得重伤。

在这样的敲敲打打之中,英国人死亡人数慢慢地上升,但是后面的人再度支援上来,跟着中国人对射,他们的企图很明显,就是占领这一块地方,慢慢与中国人打消耗战,并寻找突pò

的机会。

下半夜,二营和三营士兵偷偷地来到阵地的沟壕。

一队士兵来到成大牛坚守的阵地,一个瘦瘦个子的影子来到成大牛跟前,对成大牛说道:“兄弟,你们辛苦了,现在把阵地交给我们,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请你们放心,人在阵地在!”

“你们是哪个营的?咱成大牛守一个沟壕,打几个鬼子也需yào

你们来代劳吗?”成大牛并不显得有多么疲惫,嗡声嗡气地说道。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成大牛,在下二噶子。”

“原来你就是那个‘天下第二’的二噶子。”成大牛看着眼前的人影,可惜在沟壕里的光线太过暗,看不清楚人的脸,有一些惋惜地说道:“可惜这里太黑,看不见彼此!不过阵地交到你们手上,咱们也放心了!”…,

成大牛带领手下的士兵撤出了阵地,一个新兵好奇地问道:“班长,这个‘天下第二’很出名吗?”

成大牛惺惺相惜地说道:“咱成大牛不怕死,还带着一股疯狂,但是这家伙,不仅有全咱的优点,还很二。”

成大牛暗暗摇摇头,说道:“这二,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潜质的,咱成大牛各个方面自认不输于他,但是却比不上他二。他天下第二实至名归,老子不得不服他。”

“那团长号称‘天下第一’岂非更加厉害,更加疯狂?”

“疯狂?没有认识他之前,我不知dào

疯狂是什么,认识了他之后,我更加不知dào

疯狂是什么!”尹正超心里想着。

尹正超是当初张一平的三十个警卫之一。张一平单刀闯入英军军营,屠了整个英军营的血腥场面,他是亲眼见过的。

在通往炮兵掩体的通道上,一个一个士兵的影子从尹正超的身边默默地经过,投入到战场中去。

这是二营的士兵,不是一般的菜鸟,每一个都是杀神,在这样的夜里,这样的杀神被放出来,英国人有难了!尹正超幸灾乐祸地想道。

***

在前线的第一道沟壕里,翻天虎胡从甫“哗啦”一声拉了一下步枪的枪栓,子弹已经上了膛。

胡从甫对几个连长叫道:“等一下,发起冲锋之后,先扔一通手雷,快速冲过前面这一片尸体阵,不要过多的停留。一直冲过去,要快,冲散他们,杀死他们…”

在第二道防线的沟壕里,张一平也拿起了他那支用习惯了的英制步枪,这支英制的步枪虽然产自己英国,却不知射杀了多少英国同胞。在张一平手中,好像具有了灵性一般,在微微的月光之下,饮饱了鲜血的枪管发出冷冷的金属光泽。

警卫连长张柳河做最后的劝说,“团长,以二营和三营的攻击力,已经足够了,你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发起攻击!”

“不要说了,我主意已定!”张一平斩钉截铁地说道,“夜空下的大地就是我的领地,这领地不容侵犯。”

“也许今晚我会战死,但是我不怕,要在欧洲这块地方生存下去,就要人人不怕死,要做到人人不怕死,首先我要不怕死,用实jì

行动告sù

大家我不怕死,而不是说说!”

第98章 嘶咬

张一平这所以要亲自上阵杀敌,除了要给一万两千新兵起一个“不怕死”的表率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重yào

的原因,那就是:他也要晋级!

受到胡从甫发xiàn

的所谓“憋气大法”的启发,张一平重新整理了一下《枪王系统》中有关呼吸之法,最终了现这种科学的呼吸之法,其实就是传说中的气功,又或者是说“内功”、“真气”。

之前,张一平是不相信所谓的“气功”、“内功”或者“真气”的,他长这么大,骗子见得多,真zhèng

的气功师、内功却从来没有见过。

张一平开发《枪王系统》的时候,的确是借用了古书上的一些气功的法门,但他是从科学的角度出发的,因为这些呼吸之法,经过科学的验证,的确能够帮zhù

人稳定心跳,稳定情绪。跟所谓的“气功”“真气”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胡从甫的“憋气大法”颠覆了他之前的认识。他暗中按胡从甫的“憋气大法”的窍门练习,竟感觉体内有了胡从甫所提到的所谓“内功”、“真气”,对于他的枪法的提高也起到了促进的作用,相对于从前,他觉得自己的枪法已经大有进步,他现在需yào

在战场上偷偷地检验一番。

***

“如果现在我们还像在哈雷镇一样,需yào

团长冲在前头亲自为我们开路,那我们的枪法也甭练了!练了也是白搭。”

同样,在左侧的出发阵地上,二营营长张昶也召集手下的几个连长训话,这几个连长都参加过攻占哈雷镇的那场战斗。那场战斗是讨薪水团的第一次战斗,也是他们的第一次战斗,那场战斗,基本上靠张一平的勇猛才取得胜利的,而那场战斗距今就如同发生在昨天。

如果说在攻占哈雷镇的那场战斗中,他们因为刚刚接受过训liàn

不懂事而可以原谅的话,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中级枪手’,如果这个时候还让张一平冲在前头为他们开路的话,那就没有存zài

的价值了。

张昶果duàn

地命令道:“发起冲击之后,要快,不要让后面的警卫连爬了头,特别是团长。”

一连长区大福道:“营长,你又不是不知dào

团长的本事,他是师傅,咱们一万多兄弟全部都是他的徒弟,咱们的这点本事全都是他教的,他要是拼命地冲,这里谁能够快得过他?”

“枪法咱们比不上他,难道跑步也跑不过他了吗?”张昶少有的粗暴地喝叫道,“我不管,总之我们的二营,不能让别人说我们靠团长替我们冲阵,我丢不起这个人。如果这次又让团长爬了头,落在了团长的后边,回来之后,自己找一个洞钻进去吧,老子也没脸见人了。”

二营和三营都有这个快攻的默契,信号枪一响之后,二营和三营就像下山的猛虎,又像是两股暗流,向山坡下的英军猛地冲了下去。

跳出沟壕之后,如同雨点一般的手雷就扔到尸体阵里,把坚守在尸体阵和炮弹坑里的英军队炸蒙了。

爆zhà

的闪光刚刚过,一群幽灵就冲了过来,在夜色之中,在昏暗的月光之下,暗红的子弹轨迹横飞,军人奔跑的脚步如同雷呜,一团团的黑影如狂风一般扫过英国人的尸体阵。向他们的纵深席卷而去。

在第二道沟壕的张一平根本没有机会出手,三营和二营就如同飓风一般向远处席卷而去了。…,

二营和三营士兵的枪口都安装了消焰器的,在近处都很难看到射击时吐出的火焰,但是英国人的枪是没有消焰设备的,在黑夜中,开枪时喷出的火焰很远都可以看得到。

张一平根据这些火焰就可以知dào

三营和二营冲到了什么地方,从他所站立的地方向外面望去,只见枪火正呈一个并弧度型向外围己速地扩散,慢慢地消失在视线之外,从而也可以看出,三营和二营和攻击速度非常的快。

按照这样的速度,他是跟不上的了,他的枪法虽然出众,但是却不会飞,跑步的速度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也不占多大的优势。更何况在黑夜中。

即使现在跟上去,也只有在后面捡漏的份,吃二营三营口边漏下的肉碎,这不是张一平的风格。

张一平骂道:“张大黑,翻天虎也太过份了,他们这样打,我怎么办,难道去吃他吃剩的?他们要晋级,难道老子就不用晋级了?”

张柳河问道:“团长不是已经达到了枪王的最高级别了吗?还用得着晋级?枪王之后,又晋到哪一级?”

张一平道:“学无止境,枪法也一样。再说级别的划分只是证明你受过哪一级的训liàn

而已,在同一级别当中,能力也有差异,就算在不同的级别当中,也不是高级别的人就一定能够占胜低级别的人,有些人虽然只是‘初级枪手’,但是也完全有可能击败‘中级枪手’,这就看各人的天资和战场的经验了。”

张柳河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枪法无止境,高明枪法的获得,除了天资和刻苦训liàn

之外,还得从靠战场上获得经验,枪法才能不停地突pò

。”

“二营、三营想独食,的确是有一点不厚道,但是团座,你还不是一样,你已经是枪王了,兄弟们最多只是中级枪手,你是不是也应该把机会先让给兄弟们,让兄弟们先晋级呢?”

“张柳河,没有想到你小子也开始滑头了,拐着弯儿劝我不要亲自上阵!”张一平打着怪腔说道,“我上阵不仅仅是为了晋级。我是一名枪手,我更加是一万八千多兄弟的表率,枪手是不怕死的,作为你们的领导,我更加不能怕死。”

“团长,我们都知dào

,在这里到处都是鬼子,我们要想在这里立足,要想让洋鬼子怕我们,我们就要告sù

他们,我们是敢于拿命出来跟他们拼的!

但是团长,也请您相信我们,除了您之外,兄弟们都是不怕死的好汉!请你多给机会给兄弟们表现表现!”张柳河说道。

张一平怔了一下,在潜意识里,他一直对大部分的华工是有这么一点点看不起的,认为他们是一群软蛋,任由英国人奴役而不敢有任何反抗。

张一平一直以身作则,战斗的时候冲在最前头,迎着子弹而上,表现出不怕死、不怕洋人,对英国人强硬的一面,无非是想起鼓动这些被他称之为软蛋的华工,让他们一起来抵抗英国人,激励他们拿出不怕死的勇气与英国人人抗争。

经过张柳河的提醒,张一站觉得,其实这批华工中并没有人是真zhèng

的软蛋,在他们体内也有一股热血。

这股热血,已经被张一平搅动得沸腾起来!

也许张柳河说的错,是时候轮到他们表现给自己看的时候了。

二营和三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击溃了正面的敌人,如同两只冲入羊群猛虎一般,疯狂地嘶咬。

第99章 理所当然

清晨,太阳升了起来,驱散了笼罩在大地上的如轻纱一般的白雾,将它的温暖光辉无私地撒向大地。

枪炮声已经慢慢停息,在天空,一架双翼的木飞机低低在莫城—布蒂尼—坎西瓦桑之间的战场上盘旋着。

在这个三角形的狭窄的交战区里,不时地见到英国士兵的尸体和遗弃的物资,一片狼籍。

忽然,从一片草丛中站起一个中国士兵,肩上扛着一个长长的圆筒一样的东西对准了低飞的飞机,飞机驾驶员被吓了一跳,一个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烟向飞机飞了过来,这架飞机来不及躲避就被当空炸成碎片,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一队中国士兵从草丛中爬起来,士兵们拍拍身上的泥土,领头的小军官叫道:“走吧,回去交差喽!”

昨晚反击的二营和三营士兵直到上午十二点才全部回来,经过昨天晚上的反击,正面的英法联军已经被击溃。

昨天气势汹汹,如潜水一般进攻的英法联军,半夜之间就烟消云散,再也没有炮弹砸在莫城的阵地上了,世界一下子清静了许多。

昨晚,二营和三营不仅击溃了当面的英法联军,而且一路追击,一口气占领了布蒂尼和坎西瓦桑这两个地方,将敌军炮兵阵地一举捣毁,把火炮都炸掉了。要不是张一平有命令,他们就今天就呆在布蒂尼和坎西瓦桑不回来了。

在指挥部里,胡从甫和张昶向作战参谋曲纬生报gào

战果,胡从甫叫道:“小生参谋,歼敌多少那个无法统计,总之我打光了十个弹仓起码一百发子弹,按我的枪法,肯定是百发百中的,不过在黑夜里很难说,有时候只打伤不死也是有的。这样的话打个八折应该比较靠谱。

另外我的手下个个都是中级枪手,平均一人干掉十个二十个也是靠谱的,如此看来,我营歼敌两万人应该有。

除此之外,我们还捣毁了敌人的一个重炮阵地,炸毁一百多门火炮,炮弹更加是不可计数。这不,今天英国人的炮弹不来了,整天就像苍蝇一样在头顶上嗡嗡乱飞,讨厌死了,你看现在多清静!”

刘一虎擂着桌子叫道:“翻天虎,我已经忍了你很久了,你知不知dào

,参谋部已经做好计划,准bèi

发起来偷袭缴获这批火炮,组建我们自己的炮兵吗?你为什么要把它们炸掉,你就不能把它们搬回来吗?”

胡从甫瞪着眼睛道:“刘大炮,我们三营是为你们五营搬东西的杂工吗?为什么要替你搬?你知dào

一门大炮有多重吗?两千斤,怎么搬?再说,你小子凭什么这样对老子说话?”

刘一虎怒目而视,“不错,你以前是我的老大,但是一事归一事,不管是谁想破坏我组建炮兵团,昔日的老大我刘大炮也不给面子!”

张一平连连敲着桌子,叫道:“好了,都给我住嘴!”

胡从甫和刘一虎都同时收住声音,张一平对曲纬生问道:“曲参谋。你怎么看?”

曲纬生说道:“我们原先的计划是,以莫城坚固的工事,让新兵轮流上阵,让他们完成‘初级枪手’的实弹训liàn

,现在才进行到一天。二营三营就把敌人打退,这个计划也就进行不下去了,我们还有一半的新兵没有机会上阵。他们的训liàn

还不能够完成。

另外,关于偷袭敌人炮兵阵地的事,参谋部的确是在做计划。…,

昨晚的出击,本来只是反击一下,给敌人适当的杀伤,并没有要求一直打到布蒂尼和坎西瓦桑。

两个营长不按计划扫行任务,打乱了我们的部署。不应该这么快就把进攻的敌人打散。另外,虽然捣毁了敌人的炮兵阵地这事不能怪你们,但是炸掉这些大炮和炮弹之前,你们是不是应该问一下指挥部的意见呢,毕竟离指挥部并没有多远。”

胡从甫跳起来,叫道:“小生参谋,你要讲一下道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难道看到英国鬼子你不打,任由他跑了不成?难道看到敌人的大炮,你不去炸掉他,等他们拉回去之后又来炸我们?如果事事都要先请教你们,那打仗就得束手束脚,这还有什么意思?”

“张大黑,你说是不是?”胡从甫问张昶道。

张昶坐在一旁,头也不抬,只当没有听到。

张一平这时说话了,他说道:“好了,这一次二营和三营是错了,但是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上了战场,就会有很多不可预料的变数,有时军事计划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按照实jì

情况改变军事计划也是很正常的事,他们两个是营长,完全有权力根据战场的实jì

上情况而改变作战的目标。

有一点是永远不会错的,也是我永远都会支持的,就就是尽可能是地多杀伤敌人,特别是英国人,这一点我永远支持,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我都会支持,战争的最终目标就是杀伤敌人保存自己。这点是不会有错的。”

“就是嘛,总之见到英国人,你就上去捅一刀子就绝对不会有错,就像有一个法国妹子已经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哪个男人不上的就是不正常。至于说给新兵蛋子们喂枪的事,这里的英法联军多的是,说不定过不了两天,他们又自动送上门来了。”胡从甫以为张一平是在撑他,于是得瑟地说道。

“但是,胡从甫和张昶的确是违反了军纪,处罚是一定的了。”张一平说道。

“对,我是犯了一点点小错误,我翻天虎愿意受罚,这样吧,就在庆功宴上罚我多喝三杯怎么样!小生参谋?”胡从甫无耻地说道。

曲纬生“哼”了一声,胡从甫又把目光望向张一平。

“罚多喝三杯酒?那是便宜你!”张一平严肃地说道,“罚禁闭一天!马上执行!”

胡从甫愕然问道:“禁闭?啥叫做禁闭?”

曲纬生说道:“就是把你关押在屋子里,不准自由行动。”

胡从甫“切”地叫了一声,说道:“我正想好好睡一觉,一天?一觉醒来就过了。这太轻了,起码要三天?另外,如果叫上一个法国小妞陪一下就再好不过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张一平骂道:“就关禁闭三天,小妞?你想得美,这是处罚不是度假!”

胡从甫和张昶两人走出指挥部,张昶才叫道:“翻天虎,你是不是神经病,哪有连处罚都要大分,嫌小的?”

胡从甫说道:“我翻天虎就是这样,什么都要大份的,杀洋鬼子捡大的杀,受处罚也要大的。”

“肾结石,你是不是也要来一个大的?”张昶丢下这句话,甩手就走了,胡从甫连忙追问道:“肾结石是个啥东西呀,张大黑?”

***

英法联军只是被击溃、冲散而非全歼,等中国军退了回去之后,又重新占据了坎西瓦桑和布蒂尼,保持对的压力,同时在两地开始挖掘工事。…,

英法联军指挥部的意图很明确,就是争取在德军到达莫城之前,在坎西瓦桑和布蒂尼两地之间挖掘战壕,并最终跟马恩河防线连接起来,构造一条新的防线。

马恩河在莫城绕了一个像漏斗的急弯,莫城就在漏斗的最窄处。而英法联军在坎西瓦桑和布蒂尼之间挖一条战壕也不过十公里,虽然这样的战壕无法跟莫城的要塞相比,但是也聊胜于无,只要加重兵力部署,还是可以抵挡得了德国人的进攻的。

当然,前提是中国人不帮zhù

德国人,如果是中国人来进攻的话,这样的沟壕是不堪一击的。

经过昨天晚上的战斗,英法联军不得不重视这支只由不到两万华工组成的中国军队。

他们那气动山河的凌厉攻击让英法联军吃不消。

英法联军指挥部的将军们终于知dào

,起码在短时间内是消灭不了这支军队的,于是只好先采取怀柔的政策,先把中国人拖住再说,先不让他们与德国人勾结,度过这一难关再说。

在英法联军紧急抽调力量构造新的防线的同时,又派人来找张一平谈判。

事实上,法国人也从没有放qì

说服张一平,他们跟高傲的英国人不同,法国人始终认为,中国人虽然跟法国人之间有一些误会,但是中国人是不愿意投靠德国人,除非你逼迫他们非这样做不可。

就在英法联军失利的傍晚,让.米歇尔中将带随从就急匆匆地来到莫城,但是张一平并没有接见他,而是派出刚刚投靠过来的大使馆法语翻译袁万鸿接待了他。

袁万鸿刚刚投靠过来,张一平就委与重任,而且张一平让他做的又是为中国在法劳工争取权利的有意义之事,他一个热血青年,当然是全力以赴了。

这一次,张一平除了上次的提出的要求之外,还加了另外一个要求,他希望将在法国的华工集合起来,组建一个中国军团,代表中国zf参与欧洲的战事。

中国zf已经向德国宣战的,中国军团代表中国zf参战,那肯定是对德国宣战的,让.米歇尔中将理所当然地想到。

如果这个愿望实现了,这对于法国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中国人口众多,如果有几十万像张一平那样有战斗力的部队帮zhù

法国,何愁德国人不败?

第100章 和谈新条件

张一平新提出的新的和谈条件,对法国来说也是有利的,表面看起来是向法国zf妥协、送礼、表达善意。

在法国的中国劳工有十四五万,如果有归于张一平指挥,完全可以在短期内组建一支有强dà

战斗力的部队,绝对可以抵得上法国五十万士兵。而在长远的规划中,还可以有更多的中国军队代替法国军队去打仗,也会有更多的中国便宜劳工供法国使用。提高法国的工农业生产。

让.米歇尔中将对达成协议充满了信心。他一下子忘记了张一平没亲自接见他而产生的不快。他向袁万鸿举杯道:“袁先生,请转告张一平先生,我对于能够达成协议非常有信心,我相信我们不久之后就变成朋友,不再有敌意了。相信我们两国人民在相互的合zuò

中会结下深厚的友谊的。”

袁万鸿很有礼貌地回应道:“米歇尔将军,我完全同意你的说法,之前只是一些小误会,而且大都发生在中国和英国之间,中国与法国之间的友谊从未受到损害!中法人民一直都在友好相处,中国劳工在法国,受到了法国人民的热情招待,对此我们一直记在心里,总是希望有机会报答友好的法国人民,我想,现在机会到了。”

这些虚伪的话,张一平是说不出口的,他是一个直性子,爆脾气,但是这些门面的话,有时却又不得不说。好在有袁万鸿这个人才主动送上门来,解决了张一平的麻烦。

“为中法两国人民的友谊干杯!”

让.米歇尔中将喝光酒之后,就要急着赶回巴黎去,他要亲自向法国zf汇报这一次谈判的成果。

袁万鸿对于今天与米歇尔的会面也是非常满yì

的,如果真的达成这样的一个协议的话,无论对中国zf,对提高中国zf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对在法的华工都非常有利。

因此,袁万鸿与米歇尔的会面一完之后,就马上去求见张一平,尽管天色已经晚了。

袁万鸿来到张一平在指挥部旁边的住所的时候,却看到一个有明显日尔曼血统的德国人从走了出来。这人虽然穿着西装,但是看这人走路的姿势也可以看出是一个军人。

“难道这个张一平脚踏两只船,这边叫我法国人谈判,这边却与德国人暗通?”袁万鸿心里这样想,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向警卫通报之后,张一平请他进去,

刚刚走到门口,张一平就迎出来,朗爽地哈哈笑道:“欢迎我们未来的外交家。”

张一平拉着袁万鸿来到接待室,请袁万鸿坐在沙发上,并亲自为袁万鸿倒上一杯红酒,然后笑着问道:“万鸿老弟,你说在法国什么最多最好?”

袁万鸿起身接过张一平递过来的酒杯,坐了下来,回答道:“那当然是红酒了!”

张一平摇着手,连连说道:“不,不,不!万鸿老弟再想想。”

袁万鸿道:“难道是葡萄?”

张一平拿起来酒杯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轻轻地摇晃着酒杯,“万鸿老弟,你在法国这么久,难道不觉得法国的女人特别多吗?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寡妇。”

“依我看来,法国最出名的不是红酒,当然红酒也很好,但是还是比不上那些漂亮多情,风情万种的法国女人。”

袁万鸿脸上红了一下,张一平哈哈大笑,问道:“万鸿老弟在巴黎就没有一个法国情妇?”…,

“巴黎这个美丽的城市,我真的非常希望有一天能够去游玩一下,以征服者的心态前去。”张一平迷醉地说道,一看袁万鸿似乎有一些迷惑,知dào

自己有一些失言了。

过早暴露自己的野心,未必是一件好事,于是又解释道:“当然我说的征服,是指床上的征服,我的意思是说要在巴黎的床上征服法国的女人,做一个征服者。”

袁万鸿尴尬地笑了一下,他是一个文化人,他不像那些粗俗的军佬,呆在一起起码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讨论女人。

袁万鸿把记录本掏出来,将跟法国人米歇尔会谈的结果向张一平汇报了一遍,“团长,我觉得达成协议的可能性很大,这毕竟是一个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

张一平摇头说道:“我却不这样认为,万鸿老弟,向来只要中国人提出来的建议,他们这些洋鬼子都会反对,只要对中国人有好处的事情,他们就会反对。在那些贪婪的侵略者看来,双方有利哪里比得上自己独吞利益,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

英法两国的决策者们肯定会否决这样的协议,也许他们的出发点不像张一平刚才所说的出于贪婪和嫉妒。而是出于两国利益和安全的考lǜ



就正如张一平对英法两国不信任一样,英法两国的决策者们也不会相信张一平,不相信张一平会为他们去打德国人,因为换作他们也不会这么做。

让张一平的部队扩充到十四万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现在才不到两万人就已经这么棘手了,再扩充到十四万人,那还得了?

袁万鸿不解地说道:“我想不出什么理由,法国zf会拒绝这样的提议,中法两国都是协约国,应该团结一致对付同盟国才是正确的决定!为什么要自伤残杀?”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当我们是盟友,特别是英国人!”张一平说道。“自己的拳头不硬,别人是看不起你的,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改变他们的看法,用我们的拳头!”

临走的时候,袁万鸿才问起,“团长,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一个德国人从你这里走了出来,本来我是不应该问的,但是这与我负责的谈判有关,团长是不是跟德国人在暗中谈判?”

张一平看到袁万鸿眼光灼灼地望着他,将心中敷衍的话压了下去,说道:“万鸿老弟,是的,是有一个德国人来找我淡合zuò

的事,我之所以见他,就是要让法国人知dào

我与德国人有接触,他们一定会做出让步。这完全是一个谈判的技巧,给英法两国一点压力罢了。目的也是为了促成与英法两国zf的合zuò

,并不是真的跟德国人合zuò

。”

“总之,国内zf既然已经与德国宣战,我们与德国就没有了合zuò

空间,这是大方向,我是不会含糊的。不过在小方向上,搞一些互惠互利的小合zuò

也无可厚非。就算是法国人,现在也暗中与德国有往来,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原来国际关系这么复杂,并不像我所说的那么单纯!”看来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袁万鸿心里想。

袁万鸿起身告辞,张一平送他出门口,袁万鸿刚刚走出门口几步,就看到一个漂亮的法国年轻女子从身边如轻风一般轻轻掠过,带着一股香水味道,快步跑到门口,如同飞鸟投林一般投入张一平的怀中。

德国军人、法国女人都与张一平有关系,这个张一平交游倒是广阔!袁万鸿心想。

第101章 放水

张一平刚才见的那个德国人其实就是乔纳斯少校,他和托马斯上尉一直都是张一平的俘虏,由于目前还不知dào

盛掌柜有没有兑现那张二十万的支票,所以暂时还没放他们回去。

但是,这两个德国人与德国方面的通信是连通的,不过他们与德国的信件都要经过中国人翻译成文言文才能够传送,目的就是防止他们传递敏感的信息。

乔纳斯求见张一平的目的,无非是想让张一平等到德军到来的时候,在莫城让开一个口子,让德军顺利地渡过马恩河。

张一平心里其实是非常乐意的,但是却做出难以抉择的模样,说与法国人正在谈判,不太方便,因为自己始终都是中国人,不能够违背国内zf的政策。

乔纳斯当然知dào

了张一平需yào

什么?中国国内有几个zf,有不同的派系,张一平又怎么会在意国内zf的政策呢?说到底,他们只是一群在法国打工的劳工,目的就是为了钱,他们之所以起来反抗英国人也是为了钱!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最后,乔纳斯答yīng

再给张一平一张二十万英镑的支票,让张一平开放一条公路给德军通过。

张一平答yīng

了,但是也是有条件的。

首先,德国军队必须在指定的公路通过马恩河防线;其次是德军突pò

布蒂尼和坎西瓦桑之前的英法联军的临时阵地之后,不得在布蒂尼和坎西瓦桑停留,这两个地方交给中国军队管理,而莫城的通道也会关闭。

德国人当然爽快地答yīng

了,只要有几个师的兵力突pò

坚固的马恩河防线,就能够从侧翼发起进攻,撕开更大的口子。

只不过德国人的承诺是靠不住的,为了让德国人死了吞并之心,张一平觉得有必要让德国人知dào

,对于打自己的主意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这点,英国人可以起到榜样的作用。因为在昨天交战的地方,还有大量的英军的尸体没有处理,张一平打算带这两个德国人参观一下,让他们看一看,进攻中国军队的后果。告sù

他们,如果德国人也可以承shòu那样的损失的话,尽管来打中国人的主意。

第二天,张一平带着乔纳斯和托马斯两人一起来到了战场。

英法联军正在加紧时间构造新的防线,已经停止了进攻,在阵地前面留下了一大片的尸体和伤员,中国士兵把武器弹药,钱财等有用的东西收缴后,就让英国俘虏就地掩埋尸体和救治伤员。

在阵地前还散布着大约一百来辆坦克的残骸,已经变成一堆乌黑的废铁,坦克里面不时还可以看到几具烧成灰炭的尸体。

乔纳斯和托马斯看到这些坦克的残骸都惊讶不已,乔纳斯道:“上校先生,这是英国人的MarkIV坦克,你们竟然摧毁他们这么多辆,据我所知你们并没有反坦克武器,也没有火炮,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托马斯说道:“这里大约有一百多辆烧毁的坦克残骸,英国人出动这么多坦克,可见战斗一定非常激烈。请问上校先生,你们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些坦克击毁的?”

“这是一个机密,两位先生,我今天请你们到这里,不是叫你们打探我的机密的。”张一平皱眉说道。

张一平的确有一点疏忽了,不过也没有办法,这些坦克的残骸太多,来不及进行毁尸灭迹。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德国人会这么敏感,单单凭这些坦克的残骸就猜测出张一平有新式的武器。…,

乔纳斯说道:“上校先生,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英国,我想我们应该加紧合zuò

,以击败英国军队为目标。上校先生既然有克制英国坦克的利器,为什么不共享呢,在欧洲大陆,也只有我们德国陆军才有可能以击败英国军队。

“如果张先生有新式的反坦克武器,更应该和我们共享,只有这种新式互感器装备到我们德军,才能够更多地击毁英国人的坦克。”

“当然,我们也不会白白要你们的发明的!“

乔纳斯前面说的那些都是废话,只有最后一句话才最实jì

。张一平似乎被说服了,“我可以将我的新式武器展示给你们看,但是你们看了之后,我可能要把你们亢一段时间,除非你们支付一大笔英镑或者等量的金银。我才能放你们走。”

两个德国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点了一点头,他们对于眼前的一切都非常震惊,非常想知dào

中国人是如何做到的,虽然知dào

张一平会敲他们一笔钱财,但却是值得的。

张一平叫来了一个警卫,拿来一个火箭筒和一枚火箭弹,对乔纳斯说道:“这叫做火箭筒,灵感来自于中国的古代的火箭,乔纳斯先生,你是不是有兴趣亲自射一下?“

乔纳斯连忙道:“当然,我当然有兴趣,不过不知dào

张上校有什么条件?”

“十万英镑或者等值的其它货币或者黄金!”张一平说道。

“我们把你的专利和图纸买下来如何?”乔纳斯说道。

“要专利和图纸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价钱就贵重得多了,一百万英镑或者是等价的货币和金银。”张一平说道。

“这太贵了吧?”乔纳斯道。

“对不起,这东西不讲价,你不要专利和图纸也可以,你出十万英镑打一发,然后你就回去跟你们德国的军工专家说一下,这么简单的东西,看一眼就会做了,用得着买专利和图纸吗?”张一平笑道。

“当然,如果你们还是做不出来,没有关系,再拿十万英镑来,我可以再让你们打一发,再看一眼,然后回去再改。总有一天会造出来的,其实这东西真的非常简单,中国人几百年前就会造了!”

乔纳斯也暗暗点头,这个东西看起来的确非常简单。的确不需yào

购买专利和图纸,在战争期间,国家和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谁还在乎你的什么专利?

凭他的记忆力,回到德国之后肯定能够将草图画出来,再加上德国专家的聪明才智,复制出来一点也不奇怪。

如果不是张一平把这他们这两个人禁锢起来,断绝他们与德国交流情报的可能,乔纳斯连一分钱也不会给他。

乔纳斯道:“好吧,十万英镑,成交了!我会给你十万英镑或者等价的金银,然后你就放我们回去!”

张一平微笑了一下,心道:“如果看一眼就能仿制得出来,我也只好认栽了。”

火箭筒是非常简单,关键在于火箭弹,为什么火箭弹能有效的破开坦克那厚厚的装甲呢?这是由于火箭弹普遍采用了一种被称为“聚能装药”的设计。

所谓聚能装药,是将高爆zhà

药制成一个内凹的形状(或类似于抛物线状),起爆时则爆zhà

的能量因“聚能效应”而聚集于一点,将火箭弹的金属外壳(“药罩”)锻造形成一个温度、压力极高的金属流体,从而冲破装甲,杀伤其中的人员、破坏其中的装备。…,

虽然炸药的聚能效应在十八世纪就已经有人注意到,但是把它用于军事目的,作为反装甲目标的弹药设计使用,还要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才出现。

张一平相信,如果没有设计图,无论德国人怎么聪明,也不可能研制出超越时代的武器。到时一遍一遍的来看,只怕花费的还不止一百万英镑这个数字。

张一平跟乔纳斯说了一下操作方法,让乔纳斯对准一辆废弃的坦克发射了一枚火箭弹,果然穿透厚厚的装甲,在里面发生了爆zhà



“怎么样,十万英镑值得吧?这种火箭弹携带方便,攻击力强,有效射程100到250米,可破厚度120到200毫米的装甲。除了打坦克之外,还可以打暗堡,如果你愿意再出十万英镑的话,也可以试打一下暗堡。”张一平对乔纳斯道。

“不用了,我完全相信它有这个能力!”乔纳斯道。

当天傍晚,德军来到,占据了莫城的马恩河北岸的城区,隔着马恩河与莫城南边对望,张一平命令部队进入紧急状态,部队进入要塞里,戒备德军。

同时放开了马恩河上的一座桥梁,让德军通过。

让.米歇尔中将来到莫城的时候,德国人的装甲车已经轰隆隆地越过马恩河上的大桥,向布蒂尼和坎西瓦桑的临时阵地冲过去了。

米歇尔觉得事态严重,和袁万鸿两人急急忙忙地要求见张一平一面。

张一平在一个干燥通风的地堡里面会见了他们,米歇尔一见到张一平就几呼用吼叫一样的声音叫道:“上校先生,请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放德国人过桥去?你知不知dào

,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它将危害到整个协约国部队的安全,危害巴黎的安全…”

张一平冷冷地说道:“米歇尔将军,你要知dào

,在我们对面的是上百万的德国精锐陆军,而我们只是一群被人拖欠工资,没有社会地位,没有基本人权的华工。我们没有能力,也没有责任保护你们协约国的部队,也没有责任保护你们的巴黎,更加没有责任去替你们抵挡德国人的子弹、炮弹、坦克!”

第102章 出路

马恩河防线是面对北面德军的进攻而修建的,莫城更是防线中的一座重yào

的要塞,暗堡林立,沟壑纵横。

中国人刚刚在要塞的背后的条沟壕就抵挡住了他们十倍人数的英法联军的进攻,却不能在要塞的正面抵挡两三倍的德军,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只能说明中国人根本就没有阻挡的意思。

德军虽说有百万,但是并不集中在莫城这一块地方,正面的敌人也只有不到两个师,因为人多的话也摆不下。

但是正如张一平所说,中国人没有这个义务替法国抵挡德国人,因为不久之前,英国人还把他们当作奴役一样使唤,英法联军还向他们发起军事进攻,企图将他们歼灭。

而法国zf,根本就没有打算给这些中国人应该有的权利。他们让米歇尔继xù

跟中国人谈判,只是拖延时间。甚至幻想在谈判期间,可以要求中国人挡住德国人的进攻。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张一平跟一般的中国人不同,他早就看穿了法国zf的“友好”的假面目,对法国zf没有抱一丝幻想,更没有被其迷惑,德国人一来,他就放开了通道。

米歇尔见大势难以挽回,也就匆忙走了,以免张一平把他出卖给德国人。

米歇尔走了之后,袁万鸿觉得自己有很多疑问要问张一平,“团长,难道我们的目标不是为在法国的华工争取应该有的权利,得到法国社会的认可和承认吗?现在法国zf愿意跟我们谈,跟我们合zuò

,而且我相信,我们的要求很可能实现。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放德国人过去了呢?这样会让法国人以为我们帮zhù

德国人,以后就不好谈了。”

“他们就是打这样的心思,以为我们渴望得到这些,就假装做出让步,让我们替他们抵挡德国人。”张一平走上前拍拍袁万鸿的肩膀,说道:“在我们老祖宗的眼中,这欧洲的白人就是番外蛮夷,不懂礼教的人,我们国内‘仁义礼信’的那一套在这里是用不上的。”

“这里遵循的是‘丛林法则’,实力和拳头决定你的地位,而不是你的仁义。”

“我们越是把他们打得痛,他们就越是服气,你要是对他们越好,他们就越看不起你。”

“今天我们放水让德军过去,法国人不仅不会责怪翻脸,反而在下次见到我们的时候更加尊敬。”

“我们让法国的伤害越大,证明我们的能力越大,他们越重视我们,才会真心跟我们谈判,我们的要求才会实现。”

“因为只有强者之间才会有合zuò

,强者和弱者之间只有吞食,是不会有合zuò

的。”

“我们就是要证明,我们也是强者!”

张一平的这一些理论,颠覆了袁万鸿的价值观念。不过,袁万鸿不像翻天虎那些粗人,他受过高等教育,出过洋,见识广,想想张一平所说的,渐渐也觉得有道理。

袁万鸿道:“法国人答yīng

得这么快,我也曾经怀疑这只是缓兵之计,因为这些内容牵涉到英国人,以英国人的高傲,让他们承认奴役华工,改正错误,这是不可能的。而法国有求于英国,怎么可能为了几个华工而谴责和督促英国人呢?”

“他们这所以说会同意我们的条件,无非是想让我们对他们抱有幻想,想我们先做出退步,让出莫城,或者让我们替他们抵挡德国人而已。过后一定会反悔。”…,

张一平道:“你能够想到这一点,也算不错了!”

袁万鸿沉默了一下,又问道:“团长,我有一个问题困绕了很久了,如果法国和英国一直不给我们华工应该有的权利和待遇,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对抗下去?

这里毕竟是欧洲,这是白人的地方,就算全部中国人汇集在一起,也不超过二十万人,而他们有几百万军队,我们根本就没有生存的空间。”

“那你是怎么想的?”张一平问道。

“当初我投奔团长的时候,我只想打死一两个英国人,够本就行了。可是我后来又觉得,我是可以豁出一条命,但是我们还有这么多兄弟,他们家里还有亲人,没有必要死在异国他乡。我们应该给他们找一个好的归宿,起码让他们回到老家跟亲人团聚。”

张一平走出了地堡,难过长长的通道出到地面,沿着一条沟壕走到一处小山岗上面。这里是整个莫城的最高处,第一次马恩河战役的时候,英法联军就是从这里发起进攻,击败德国军队的。

在夜晚的月光之下,不远处的公路上车流滚滚,可以模糊地看着德国军队的车流从不远处的公路上驶过来,那些戴着钢盔的士兵如潮水一般向前涌动。钢盔在月光的照射之下,反射出鳞鳞的波光。

在布蒂尼和坎西瓦桑的方向,枪炮声响成一片,爆zhà

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

袁万鸿跟着张一平,站在张一平的右侧,同样望着不远处的德国军队。

袁万鸿刚才说的话,其实也是张一平一直在想的。

对于张一平来说,他带领的部队与其说为了在法华工的权利而战,还不如说是为了中国人的尊严而战。

张一平是一个现代的军人,有军人的信仰,为了中国人的尊严,他必须战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从他拿着一把刺刀潜入英军的军营的寻一晚,他就没打算活下去。

他冲在战斗的最前面,迎着敌人的子弹而上的时候,也随时作好了战死的准bèi



他随时可以死,但是像袁万鸿所说的那样,他也希望手下的兄弟有一个好的结局,起码让他们与家里的人见上一面。

在欧洲,英法美德几国上千万精锐的海陆空军展开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撕杀。就算张一平能够将十四万中国人集合在一起,也只是大海里的一滴水滴,根本起不了作用。

无论是协约国还是同盟国取得胜利,他们都不会允许在欧洲有一支中国军队的存zài

,只要他们一停战,就会掉转枪口对准中国军队。甚至在他们战斗的间隙,也可以先灭了这支中国军队。

所以在欧洲,没有中国军队的生存空间。

但要张一平放下枪,这绝对不可能!

张一平在夜空之下静静地站立了很久,想了很多,转身看到袁万鸿陪在他身边,于是笑道:“不明白的人,以为我们是在搞基,以后别这样了,站在我身边陪我看星星的,只会是我的女人!”

袁万鸿道:“可是团长不是在看星星,而是在看焰火。”

袁万鸿所说的焰火指的是天边战斗的爆zhà

的火光,张一平干笑一下,说道:“说得也是,星星浪漫,适合跟女朋友一起看。焰火热闹,却不限男女。”

“团长会说笑,也就是说想到办法了?”袁万鸿问道。

张一平严肃起来,说道:“我觉得,只要德国军队保持对英法联军的压力,我们在欧洲就有生存的空间。”…,

袁万鸿问:“但是德国人还能够支持多久?”

“应该不到一年,美国军队最迟在明年四月就会真zhèng

地参战,到时形势就会急转而下!”

袁万鸿说道:“也就是说,我们要想办法在明年四月美国军队参战之前,让英法联军遭受重创,这样即使美军加入,两个军事集团的力量对比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转变。只有这两个军事集团持续保持平衡,继xù

斗下去,我们才有机会。”

“问题是,我们有这个能力左右战争的进程吗?“袁万鸿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放心。我们已经有了这个能力!”张一平用宽大的手拍拍袁万鸿的肩,“相信自己,我们现在有一万八千兄弟,已经是一支不可轻视的力量,我们还可以将在法国的华工集中起来,团结起来,组成中国军团。”

“但是,刚才团长也说过,法国zf不会同意将在法的华工全部交由我们管理,也不会同意我们组建中国兵团。”袁万鸿道。

张一平道:“法国人好办,我们可以继xù

跟法国zf谈判,只要我们施加一点压力,另外将有关英国的问题撇开,他们就有可能是就范,毕竟在他们手中的控zhì

的华工不是很多。而大部分华工都在为英国军队服wù

,英国人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不过,让他们放人的办法有很多,相对于跟法国zf谈判,我更加倾向于我这个办法。”张一平嘴角露出一丝阴笑。

“什么办法?”

“当然是交换人质了!”张一平脱口而出道。

“交换人质,人质在哪里?”

张一平心道:人质到处都是,只要你狠得下心就有了。不过基于袁万鸿受到的教育,他不方便说出来,因为这样太过阴险邪恶。

一个聪明的上司,最好不要随便将自己阴险邪恶的一面表现出来,这样会吓坏手下的人,让他们心寒的。

“我们手上有两千个英军俘虏,跟英国人换一个华工营的华工应该可以吧?”张一平说道。

这些俘虏特别怕痛,本来张一平想让他们切掉自己的两个手指就让他们走的,但是这些人却选择留了下来,而且非常合zuò



后来才知dào

,这些俘虏把中国的俘虏营当作了避难营,在这里不用上前线,不用担心丢了性命,中国人也不虐待,简直是人间天堂。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袁万鸿恍然大悟道。“以后咱们打仗就多抓俘虏,用来换人。”

张平暗暗苦笑,英国人手里大约还有八万华工,要八万死的英国人容易,但是八万俘虏就困难了。

打仗的时候,他手下的士兵一向都是一枪一个,专往心脏、脑门这些要命的地方打,想抓一个俘虏也不容易。难道到了战场上,本来能够打死的反而要留他们一条命?这没有道理。

第103章 德军联络官

德军从莫城越过马恩河,以坦克为先锋,英法联军在布蒂尼和坎西瓦桑一带刚刚修好几道沟壕,但是却无法阻挡德军,被快速地突pò



德军突pò

之后,迅速向侧翼进攻,占领特里波尔。特里波尔离莫城不过十公里,是马恩河畔的另外一个交通要地。

源源不断的德军经莫城和特里波尔两个交通要地越过马恩河。

德军向东北方向进攻蒂耶里堡,特里波尔至蒂耶里堡一线的英法联军面临着被分割包围的危险。

同时,德军逼近巴黎的近郊,巴黎受到致命的威胁。

***

在莫城,已经两天了,德国军队的车流和人流依然没有中断,从早到晚,从晚又到早,源源不断地从莫城通过,除此之外,莫城马恩河北部城区,也变成了德军的中转站。

张一平的担心并没有错,德国人也是狼子野心,过河拆桥之辈。

据情报显示,德军已经占据了马恩河边的几个交通要镇,完全可以不用经过莫城。但是德国人却忘记了当初的承诺,违背了一旦突pò

马恩河防线就不再从莫城通过的协议,不仅继xù

从莫城通过,而且在莫城设立了中转站,长期占据莫城的意图非常明显。

不过,张一平也不打算在这里长期停留,之前趁法国人不注意快速偷袭拿下莫城,之后又与英法联军打了一仗。这样短期作战还可以应付,如果有长期坚守,就没有必要了。

莫城地处交通要地,对于交战的双方都太重yào

了,让他这支部队呆在这里,无论是哪一方,都会觉得芒刺在背。

***

弗罗拉终于成功地以最低的价格从法国人手里收购了莫城的炮弹厂,不过她并没有成功的喜悦,反而忧心忡忡地来到张一平的住所找到张一平,愁容满面地说道:“亲爱的,我实在看不出这个机械厂有什么价值,现在德国人已经占领对岸,迟早也会占领我们这里,到时,这个厂里的机械和材料都会被德国人没收,我们会血本无归!

除非你的部队坚守莫城的南岸,但是你已经放开了河上面的桥,你的部队现在德军的包围之中。”

张一平把法国女人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这种味道如同淡雅的花香一样,非常适合她的气质。

“德国人很快就会退走的。”张一平安慰着怀里的人儿。

“可是,亲爱的,德国人要走,他们会不会把我们的机械都运走呢?没有了这些机械,我们的工厂就成了一个空架子,没有任何价值了。”弗罗拉虽然躺在男人强壮的臂膀里面,但是心里还是想着工厂的事情。

“弗罗拉,你又不用出本钱,就算德国人没收了整个工厂,你也没有损失。我是大老板,我都不当心,你当心什么?”

这怎么能不让弗罗拉当心,她虽然只占百分之十的股份,但是这个工厂是她唯一的一个希望了,如果这个工厂再失败,再不赚钱,她就要彻底地沦为法国的低下阶层了。

“没事,总之我会让你赚大钱就是。”张一平继xù

安慰怀中的法国女人。

这时警卫在外面报gào

,说是有两个德国军官求见。

张一平只推开弗罗拉“在床上等我回来,弗罗拉!”

张一平来到指挥部的会客室,见到两个鹰鼻子的面目严肃的德国佬,其中一个胳膊里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袋的德国佬用英语说道:“张先生,我是德国统帅部的罗尔夫上校,我受德国统帅部的命令,前来与张先生商量释fàng

乔纳斯少校和托马斯上尉的事情。”…,

德国人,特别是德国军人,果然是硬梆梆的,连说话的语气也是一块一块的,搞得室内气氛这么严肃。

张一平只好用硬梆梆的语速说道:“罗尔夫上校,你也应该知dào

,只要你们给我三十万英镑,我马上放人。”

罗尔夫上校也不说话,从公文袋里掏出一张银行的本票递给张一平,张一平看了一下,数额上有好几个零,一数却是六百万。

罗尔夫上校说道:“我们决定购买你的火箭筒专利,再加上莫城的借路费,一共是一百二十万英镑,英镑和马克的国际汇率一比五,一共是六百万马克。”

张一平说道:“三十万再加上一百万一共是一百三十万吧?罗尔夫上校,这是简单的数**算,我应该不会算错吧?”

罗尔夫上校严谨地说道:“你的数学很棒,张先生,但是既然我们已经买了你的发明,那试射的那发火箭弹的十万英镑就不应该计算在内了,张先生,在购买武器之前,一般都要经过试验,否则谁会花上几百万马克去买你的专利?”

“可是,我要的是英镑?”张一平说道。

“很抱歉,张先生,我们只能够支付马克,而且德国马克至今还是很坚挺,汇率也稳定,在国际金融市场是可以自由兑换的。”

张一平心道,现在很坚挺,但是很快就不坚挺了。

罗尔夫上校说道:“张先生,我知dào

这些钱只是用来寄回中国,给你士兵家里的,德国马克在中国不流通,不过你可以到瑞士银行兑换成其它国家的货币,再寄回去也是可以的。”严肃的德国人终于说了一句通情理的人话。

看在这句人话的份上,张一平收下了这张本票,但是又忑忐不安地问道:“我怎么知dào

这张本票是不是能够兑换的?”

“张先生,这是瑞士联合银行的本票,绝对不会有假,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请人来检验一下。”

检验?张一平手下的人都是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劳工,叫他们打枪可以,本票连见都没有见过。

不过有一个人可能会分辨得出来,就是在床上等他回去的弗罗拉,张一平于是告罪一声,快步回到住所,把本票给弗罗拉验过,看到弗罗拉闪着光彩的眼神,张一平就知dào

是真的了,于是一把抢过,回到会客室里。

“那好吧,我暂且收下。”张一平说道。

罗尔夫上校说道:“但是我们有一个条件,就是这个火箭筒的设计不得转让给英法第其它国家和个人。”

张一平耸耸肩,夸张地说道:“英国法国?怎么会?我跟他们是对头,卖给他们?让他们拿着火箭筒来对付我们吗?”

张一平叫警卫连的战士把乔纳斯和托马斯放了出来,告sù

他们从此自由了。

不过,罗尔夫上校又对张一平介shào

另外一个一直没有出声的德国人,“这位是弗兰克中尉,他将作为我们的联络官,负责我们之间的联络。”

“懂得中文吗?”张一平问道。

弗兰克中尉眼神闪烁了一下,跟罗尔夫上校对看了一眼。张一平看到眼中,心里暗笑了一下。

这个弗兰克中尉一定会中文,但是他不会承认,他的目标就是混在中国人当中探听的情报,特别是关于枪法训liàn

的情报。

罗尔夫上校不知dào

如何回答。

如果照实说弗兰克会中文,以后他就会跟乔纳斯一样受到张一平的限制,如果说他不懂中文,张一平直接就可以回绝他。…,

张一平见罗尔夫上校在犹豫,知dào

自己猜测的不错。于是笑道:“如果非要派联络员的话,乔纳斯少校就不错,在以往的日子里,我们就合zuò

得非常愉快,乔纳斯少校,你说是不是?”

乔纳斯苦着脸,他一天为中国军队工作二十个小时,而且在中国人的严密监督之下,等同于坐牢,有什么愉快可言?

乔纳斯和托马斯两人带领一个侦察营深入英法联军的内部,扫行一项绝密的任务,掌握着一项重大的机密,罗尔夫上校的任务就是把他们两人带回去。

当然,中国人这里的事也非常重yào

,在乔纳斯继xù

留在这里,已经超出了罗尔夫上校职权范围,只好说道:“这件事,我要请示上级,不过乔纳斯少校由于健康原因,必须回德国进行身体检查,至于能为能够回来,或者什么时候回来,我敢保证。”

“没有关系,我们等他!”张一平无可置否地答道。

可是第二天一早上,乔纳斯就从马恩河对岸过来了,他被带到张一平的指挥部,张一平正在地图前思考。

见到乔纳斯,张一平紧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了开来,朗爽地笑道:“乔纳斯,我的老朋友,非常欢迎你的到来。”

乔纳斯苦笑道:“张团长,这一次,你不会又要我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限制我的自由吧?”

张一平说道:“乔纳斯,这你就不对了,工作二十个小时是你自己要求的,我从来没有强迫。限制你的自由,那是因为你掌握了我们的秘密,现在你们付了钱,不就可以自由了?”

乔纳斯不想在这方面再纠缠,他受命在这里做联络官,除了继xù

刺探中国人的枪法训liàn

的方法之外,还要想方设法影响张一平的决策,尽量拉笼把中国人,让这支有战斗力的部队为德国服wù



“张团长,是不是又有什么军事行动了。”乔纳斯看着地图,不动声色地问道。他之前曾经是这支部队的参谋长,这支部队他是付出了汗水的,指挥部的这些参谋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他对于这支部队多少也有一点感情。

“为避免两军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决定让出莫城,交给你们德军防守。乔纳斯,你说我们朝哪个方向运动好呢?”

第104章 笨笨的德国人

乔纳斯听了之后,心怀疑惑,问道:“张团长,莫城地处交通要地,有坚固的要塞,四周有我们德军拱卫,不用担心英法联军的进攻,为什么要转移呢?”

“你的意思是不用转移了?”张一平反问道。

“其实,莫城由贵军防守或者由德军来防守没有什么区别,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至,都是打击英法联军。”乔纳斯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一点虚伪。

莫城的位置是如此重yào

,控zhì

在德国人手中当然好过在中国人手中,毕竟中国人是敌对国的人,是协约国的部队。虽然他们的作战目标是英国人,但是也不敢保证他们不跟着德国人过不去。

如果中国人把要塞让给德国人的话,德军只要一个团就可以坚守莫城这个交通要地了。而如果中国人在这里的话,德军起码要在周围布置三个步兵师,而且还不一定有胜算,要知dào

中国人已经打败了英法联军的六个师。

张一平横了乔纳斯一眼,似乎已经看透他心中所想似的,乔纳斯连忙低下头,他发觉心里对这个中国人竟然有一点畏惧。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乔纳斯昨天晚上回到北岸之后,向罗尔夫上校汇报了一下工作,却被骂了一顿,骂得体无完肤。

不过,罗尔夫上校不是骂他把一个营的德国士兵丢在了法国,而是骂他没有脑子。

首先是关于中国士兵枪法训liàn

的事,罗尔夫上校不是不相信中国人没有神奇的枪法,中国的士兵一个月之前还是劳工,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快速提升战斗技能,多次打败正规英国人军队,是一定有原因的。他们有神奇的枪法,罗尔夫上校是相信。毕竟在德国军队中,也有一些出色的狙击手,只不过出色的狙击手的培养非常困难,而且数量很少。中国人肯定是找到了一种可以快速而大量地培养狙击手的方法。

但是,乔纳斯却说,中国士兵能够练成绝世的枪法,其中的决窃主要是进行‘闭气训liàn

’,而且亲眼看到中国士兵能够在水中闭气十分钟。这让罗尔夫上校就无法相信。

罗尔夫上校就忍不住骂起来了。他是上校,乔纳斯才是少校,军衔大一级就可以压死人,何况乔纳斯又做错了事,弄了一个错误的情报,而且还花去二十万英镑的外汇。

“如果闭一下气就能够练成神奇的枪法,这世界就到处都是神迹了!”

罗尔夫上校认为,一个人如果五分钟不呼吸,脑部就会缺氧,全身就会瘫痪,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够在水中闭气十分钟,除非这个人是一个骗子,使用的是像魔术一样的骗术。

乔纳斯这才醒悟,自己的确是被中国人骗了。

另外一件让罗尔夫上校生气的就是:乔纳斯竟然以为花十万英镑看一下人家火箭筒的外壳,回去跟军工专家商量一番就可以仿制得出来!

罗尔夫上校认为,乔纳斯这个错误更加不可原谅,被骗十万英镑只是小事,可是如果仿制失败的话,将会影响德军军队的命运。

要知dào

这种火箭筒如果及时装备到德军话,可以大大提高德国军队的战斗力,对德国军事的影响是空前的。

好在,德国统帅部一听到乔纳斯的这个报gào

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派罗尔夫上校过来,把这个专利和图纸买下来。如果不出意wài

,不用一个礼拜,第一批火箭筒就可以出现在战场上,届时可以给英法联军的坦克造成严重的杀伤。…,

不过在最后,罗尔夫上校还是安慰了一下乔纳斯,说他也从中国人那里带来了有用的情报,起码探听到中国人有快速训liàn

士兵枪法的方法以及火箭筒的消息。虽然这两个情报在处理的问题上都出了错,但是功劳还是有的。最后还让乔纳斯回到中国军队去,务必地把中国人训liàn

枪法的办法搞过来。因为这对德国能否取得战争的胜利非常重yào



像乔纳斯这样,执行秘密任务致全军覆没,接着又出现两个失误。按照惯例,应该被送上军事法庭。但是由于张一平要把他留下当联络官,他才暂时逃过一劫。

乔纳斯对张一平有一点感激,同时也有一点恐惧,莫名的恐惧,从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里面,乔纳斯不知dào

这个中国指挥官是不是又在捉弄自己了。

乔纳斯想着想着就变得有一些呆滞了,张一平叫了一声,乔纳斯才醒悟过来。

“乔纳斯,我是在问你,我军应该往哪个方向转动?如果你没有建议,我看你还是去卫生连去抬伤员吧。”张一平说道。

去卫生连抬伤员?从此只怕变成一个在中国军队的德国劳工,再也没有机会探听到中国士兵枪法的训liàn

方法了。

乔纳斯把心中的其它杂念暂时抛开,在地图上巡视了一下,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军事计划。

但是,乔纳斯心里同时又想:眼前的这个中国人喜欢声东击西,如果有我说向东,他一定向西,这一次我要反其道而行之。

乔纳斯指着地图,说道:“我昨天晚上回到北岸,在来这里之前,跟那边的参谋们交换过情报,已经大概知dào

了德军和英法联军的兵力部署。

现在中国军团有两个方向可以先进。一是往北仿西的方向,经贝斯、瓦卢瓦一带,最后到达桑利斯的外围,但是这一带是德军和英法联军交战的区域,特别是桑利斯,是巴黎东北方向的门户,法国人起码部署了十五个精锐的步兵师。

在这里,我们德军也有大约十二个步兵师。当然,所谓的法国精锐步兵师在德军面前是不堪一击的,特别在中国军队的协助下,攻克桑利斯,挺进巴黎是迟早的事。

不过,这里的战斗是非常惨烈的,虽然中国军队有非凡的战斗力。但是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下策。

我个人倾向于向南方进发,在南方,德军隔断了将蒂耶里堡的联军与巴黎的联系。我们可以从德国军队的中间穿过,沿着这条公路经坎西瓦桑、沙佩勒、直达直涅和默伦,这一带由于联军被德军隔断,已经成为真空地带,而且也不是什么交通要地,没有多少法军驻守。

就算有法军防守,其战斗力也不强。我们可以轻松击败和占领,最后占领默伦,可以由巴黎的西南方向威胁巴黎,协助德军进攻巴黎。”

桑利斯左一句“协助德军”,右一句“协助德军”,让张一平非常恼火,他把手上的铅笔一折,发出“啪”的一声响,冷冷地说道:“你还是去卫生连抬担架去吧,乔纳斯!”

第105章 撤

马恩河的上游,上百万军队在进行着一场空前激烈的拼杀。鲜血形成的汩汩细流,注入了马恩河,大量的尸体沉积要河床上,随着河水缓缓地向下游流动。

马恩河以她巨大的胸怀宽容地接纳了这一切,在经过一番的曲折之后,在莫城这一段,马恩河又重新变得清澈明亮起来。

正午的太阳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如同一片小银鱼一般在水中跳跃。

一群中国士兵把衣服脱光了,露出一片白晃得耀眼的屁股,扑入河中,发出一片畅快的吆喝声。

在马恩河的对岸,本来在沿河的街道匆匆而过的几个年轻的寡妇忽然停下脚步,驻足向这边探望,发出一声一声的惊叫。

在河滩上,几十口大铁锅烧开了水,中国士兵将自己的衣服抛入热水中去煮,水面漂浮着一些油垢。

石尉兰对张一平解释道:“这些是刚刚从要塞换下来的士兵,被卫生连强制拉到这里洗涮,把他们的衣服放到锅里去煮,是为了杀死衣服上的虱子。”

张一平点点头,这个时代的人,就算不在地堡里值勤也是很久不洗一次澡,为了保持卫生,防止疾病漫延,卫生连要定期统一、强制性地进行安排洗涮活动。

乔纳斯从后面匆忽追上来,用英语大声地抗议道:“张团长,请你不要再让我去卫生连去抬担架!”

“张团长,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俘虏了,我现在的身份是德国军队的联络官,也不是你们的劳工!你没有权力要求我替你们抬担架!”

张一平皱着眉头说道:“乔纳斯,我们中国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你们德语中也应该有类似的词语吧?”

“我们德国也有这样一句话叫做:知dào

感恩的人就像肥沃的土地一样,将受到的恩惠以十倍回报!”乔纳斯老实地说道。

“这就对了,当初我们施于你的恩惠,是不是应该得到十倍的回报呢?”张一平说道,“当初我们抬了你们这么远,而且还是是夜晚,现在按这种说法,你远远还没有还清哦。”

旁边的参谋石尉兰和曲纬生等人都暗暗发笑。

中国还有一句话叫做‘施恩不图报’,如果乔纳斯知dào

这句话,也就不会哑口无言了。

乔纳斯说道:“的确是应该,但是张团长,我不抬担架,可以以其它的方式偿还,我作为联络官,当你们借道通过德军控zhì

区的时候,还需yào

我跟当地的德军进行沟通。”

“借道?”张一平停下脚步来,面对乔纳斯冷笑道:“你不要忘了,乔纳斯!你们德国人的道是我们借给你们的,如果不是我们打开了埃纳河的防线,你们过得了埃纳河吗?如果不是我们率先攻克和占领了莫城,你们过得了马恩河吗?”

“但是,我们也是付了钱的。二十万英镑是我们的借道费。”乔纳斯说道。

对于这个喜怒无常,不按常理出牌的中国人,乔纳斯真是无可奈何,又不敢得罪,如果张一平要把他退回德国去,他极有可能被送上军事法庭。

乔纳斯只好小心应付,既要保持自己的尊严,又要把工作做好,同时又不要激怒张一平。

张一平当然不知dào

把乔纳斯推回去,要连累乔纳斯上军事法庭,他捉弄乔纳斯,只是出于一种本能或者说是恶趣味,觉得平时捉弄一下古板严肃的德国人,其实也是一种娱乐………,

乔纳斯小心地说道:“张团长,既然我们已经有了合zuò

的良好开端,为什么不一直保持下去呢?我们德国军队是非常注重与贵军的合zuò

的。”

“就我本人来说,我除了担任德军的联络官之外,还可以继xù

担任贵军的参谋顾问。你们最近增加了很多新兵,应该可以组建一个步兵师了,我想我在这方面可以帮上很多忙。”

张一平笑道:“好吧,就不用你抬担架了,至于参谋顾问以后再说。乔纳斯,你现在就好好做你的联络官吧,接下来的军事行动的确需yào

你跟德军联络一下。”

在张一平看来,乔纳斯虽然接受过正规的军事教育,理论基础知识扎实,但是太过古板,不懂得变通,外加一点傻冒。这样的人,在部队刚刚组建的时候也许有一点用处,现在上了的轨道之后,就没有必要留他下来,以免影响军中参谋的风格和思考方式。

“叫黄科渔过来。”张一平对石尉兰说道,

黄科渔是一个懂德语的华工,一直负责暗中监视乔纳斯,从乔纳斯和托马斯这两人的谈话中得到不少信息。

黄科渔一出现,乔纳斯先愣了一下,觉得这人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不过却又记不起在哪里。

张一平就让石尉兰跟乔纳斯去跟对面的德军联系关于莫城要塞交割的事宜,黄科渔做他们的翻译。

石尉兰和黄科渔以及乔纳斯走了之后,曲纬生就问道:“团座,我们真的要离开了莫城?我们为什么不把这里当作我们的根基,我们的根据地?”

张一平轻轻叹了一口气,“莫城是重yào

的交通要地,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就算吃下去也要吐出来呀!”

“按照德军的速度,莫城四周很快被德国人占领和巩固,我们被困在德国百万陆军当中,虽然德国人暂时还不会打我们的主意,但是老一辈的人说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周国上百万的军队在虎视眈眈?所以我们不得不走。”

“在法国,我们很难有自己的根据地,目前只能够以战养战!”

“那我们到底往哪边去?乔纳斯分析的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我还差一点忘了,乔纳斯还是你们的老师。”张一平哈哈一笑道,“你们可以学习乔纳斯教给你们的工作方法,但是不要学习他们古板的思维。我们要有自己的想法,中国几千年的战争文明,积累了很多丰富的战略战术,随便拿一些出来也比德国人强太多。”

“何况,乔纳斯在德国军队中只属于低下水平的军官,因为大批优秀的德国军人已经战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乔纳斯这样的笨蛋,不过,英法联军方面也差为多。”

“乔纳斯这个笨蛋能够想到的,法国人和英国人也能想得到,所以我们不走公路,不往北也不往南。”张一平笑道。“我们自己有自己的方向,有自己的路。”

“你要记住,我们抛弃了重型设备,抛弃了刘大炮的命根子--大炮,为的是什么?那是为了轻装上阵!难道我们还有必要跟那些洋鬼子去挤那些泥泞或者灰尘满天的泥路?”

曲纬生难得开了一回玩笑,说道:“团座一向狂野不羁!喜欢野外,喜欢田园的风光,就算找女人都喜欢找一些麦色肤色、形象阳光的农村少女。就像玛丽娜那样健康活泼又充满阳光气质,又有一点野性的。相对来说,弗罗拉就像一个妖精、荡妇。”…,

“这话弗罗拉可不爱听,什么叫荡妇?在法国那叫高贵,弗罗拉的祖上是真zhèng

的法国贵族,虽然到了她祖父这一代已经开始破落了!”

“再说,她野不野,也只有我知dào

!”

“不爱听又怎么样?她又听不懂中文,只怕过不了两个月,团座就会甩了她。”曲纬生道。

“甩了她,也没有你的份!”

***

张一平来到河边的机械厂,先在厂长办公室里见到弗罗拉。

弗罗拉一个劲地抱怨道:“张,你一个劲地拿工厂的资源为部队造武器,又没有结账,这样公私不分,工厂会倒闭的。”

“你无非是掂记我的那张六百万马克的银行本票,弗罗拉!”张一平说道:“你就死了你这条心吧,那些钱是我们一万多兄弟的薪水。跟这个工厂无关。”

“不过,亲爱的张,你这样经营下去,工厂迟早要破产的。”

“你放心,不会少了你的那份钱的。弗罗拉,只要你放开胆量,我保证你不用多久就能够著名的世界军火商,成为全法国有名富婆。”

“放开胆量?你是叫我跟着德国人合zuò

,为他们制造弹药?”弗罗拉问道。

“弗罗拉,一个成功的军火商,他只会从商业的原则上考lǜ

问题,而不是考lǜ

政治。更加不会站在战争的任何一方,只有当你把武器卖给德国人去打法国人的时候,你才会成为一个真zhèng

的、世界级的军火商人。”

“这一点,你应该跟犹太人学习一下,在全世界都为战争流血流泪流汗的时候,只要犹太商人在背后默默地收获着丰厚的利益。”

“张,这是不可能的。我是法国人,如果被人知dào

,我在法国就再也呆不下去了。”弗罗拉说道。

“弗罗拉,你要成为一个成功的军火商,就要跳出这个圈子,法国的国籍可以改,你可以加入瑞士国籍,只要你不加入德国国籍,就不会有人指责你什么。”

弗罗拉点点头,张一平又说道:“何况,我又不是叫你明目张胆地跟德国人合zuò

,而是偷偷地进行,在德军占领期间,你把工厂让给德国人,德国人爱干嘛就干嘛。德国人走了之后你再接收过来,继xù

跟法国军队做生意,我敢肯地告sù

你,德国人很快就会走的。而且在德国人占领期间,也不用担心工厂的机械受到损失。”

“因为德国人还真看不上这些破烂机床。”

“不过,今天我来这里,是另其事的?”张一平说。

部队需yào

转移,大约有三百名重伤员,他们不方便随部队行动,张一平打算将他们安排在机械厂里面充当中国工人。

德国人占领莫城,他们自然不会打中国人的主意,就算以后德国人退出莫城,这些伤员也可以撤到德国,进入瑞士,盛掌柜会安排他们回国。

就算他们撤不到德国,法国人也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因为这个工厂的名义上的主人是张一平的秘密情人弗罗拉,她雇佣这些华工是合法的。

另外就是机械厂的那些中国技术工人,张一平准bèi

将这些人带到军中,随军队一同撤tuì

。但是前提就是要跟着他们商量一下,征求他们的同意。

第106章 凉意

张一平企图跟德国人保持若合若离的关系,同时又希望在德军与英法联军的边缘地带找到一个生存点,但是操作起来并不容易,事情并没有他相像中那么简单。

曲纬生带着黄科渔跟着乔纳斯去了一趟对岸的德军军营,回来之后带来了另外一个德国人—弗兰克中尉,一个懂中文的德国鬼子。

乔纳斯对张一平解释道:“张团长,由于接下来要塞的交接等很多工作要做,而本人的才能有限,所以罗尔夫上校派弗兰克中尉来协助我的工作。”

看来德国人是铁了心要把这个间谍派到中国军队里探听消息来了,张一平不满地说道:“乔纳斯,一个要塞交接能有多麻烦?我退场你进场,能够有多复杂?一个联络官能有多少事?你一个人已经觉得多了,我军粮食有限,没有余粮来养闲人!”说着刮了弗兰克一眼。眼中尽露挑畔。如果这个的家伙稍稍有一点不满yì

的话,张一平绝对毫不给面子地把他赶回去,他的部队秘密太多,并不需yào

一个听得懂中文的德国联络官。

弗兰克却严肃地说道:“张团长,这是第七集团军参谋部和罗尔夫上校的给我和共同命令,我只好服从。你放心,我不会浪费你们的粮食的!如果张团长觉得联络官的工作量太少,我不介yì

到底层去做一个排长或者一个普通的士兵。”

张一平脸上有一些缓和,暗说道:去做一个士兵?这是一个好主意,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上前拍拍弗兰克的肩膀,说道:“你真不介yì

?我可以清楚地告sù

你,弗兰克,如果你到前线的话,我保证你不过三天就会被冷枪打死!”

弗兰克打了一个冷战,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张一平,似乎在问:“冷枪?是谁打的冷枪?中国人的还是英国人的?”

张一平坦言地迎着他的目光,又轻轻地拍了一下弗兰克的肩膀,说道:“你要考lǜ

清楚,性命相关,这不是玩的!”

弗兰克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还是愿意这样做,张团长,我相信中国的朋友,相信他们不打我的冷枪,至于英国人或者法国人的冷枪,我死而无怨!”

“连我都不敢相信他们,你却相信?”张一平说道。

弗兰克额头上开始冒冷汗,在战场上,经常有遭到处罚士兵向长官打冷枪的事发生,何况中国人有意要排斥他?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我信得过张团长!”弗兰克硬着头皮说道。

“那好吧,你就去二营去做一个参谋吧!”张一平说道。

弗兰克暗暗松了一口气,与乔纳斯交换了一下眼色,乔纳斯对张一平说道,“我军第七集团军参谋部认为,中国军队让出莫城要塞是一个友好的举动,为了配合整个要塞的交接,请张团长告sù

我们,贵军要往哪里去?什么时候开拔?以便让第七集团军参谋部做好安排,好让贵军安全地通过我军的控zhì

区。”

“上次,我给张团长提了两个方案,一个方案是向北往桑利斯进发;一个方案是向南往默伦方向。不知张团长决定了没有?”乔纳斯又问道。

作为一个德国军官,乔纳斯虽然跟这支中国军队有很深的感情,但是为了德国的利益,他希望中国军队向桑利斯方向前进,因为那里的战斗比较激烈,中国军队参与的话,必定损失惨重,但是对德军来说,中国人承shòu的伤亡越多,德军承shòu的伤亡就会相应的减少。…,

不过乔纳斯知dào

张一平这个人,如果有他说向东,张一平一定会向西,所以他极力推荐张一平往默伦的方向走,按照以往的习惯,张一平一定会反其道而行之,向桑利斯的方向去,这刚好中了他的计!

乔纳斯紧盯盯着张一平,希望他说出“桑利斯”这三个字,不料张一平却说道:“往默伦去吧!”

他怎么又不声东击西了?他不是以反我道而行之为快事的吗?怎么这一次他会听从我的建议?

乔纳斯一时傻了眼。

“有问题吗?”张一平问道

“呀!没有,没有!”乔纳斯回过神来,一连串地说道。

“既然张团长已经决定往默伦方向,我们就决定开放坎西瓦桑一带的防区,让贵军经过!”

“乔纳斯,你们也不太厚道了,坎西瓦桑本来就是说好要给我们的,我们自己的地盘,还要向你们借,还要你们同意吗?”张一平说道。

乔纳斯连忙解释道:“张团长不要误会,第七集团军参谋部的长官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长官需yào

提前跟下面的部队打一个招呼而已。毕竟你们身上穿的是英军的服装,戴的是英军的农夫盔,如果不事先约好,恐怕会造成什么误会,伤了两军的感情。”

“那些都是你的工作了,乔纳斯!”张一平大言不惭地说道,“你的工作不就是为了消除我们两军之间的误会的吗?”

乔纳斯连连说是。

乔纳斯和弗兰克两人从张一平的指挥部走出来,乔纳斯就摇头叹道:“弗兰克,刚才你也看到了,姓张的中国人跟一般的中国人不同,他简直不把我们优秀的德国军官放在眼中,我帮了他那么多,他的部队是我不眠不休帮他搭建起来的,可是你看他对我的态度?不仅没有半点尊敬,甚至还任意的羞辱!嚣张之极。弗兰克!你还要来做这个联络官助理吗?”

弗兰克心里想:人家看不起你,那是因为你实在太过蠢笨了,而且什么事情都唯中国人是从。罗尔夫上校正是看到这一点才跟要我来帮你。

“不过这个中国人也太过嚣张了,竟然暗示要让手下的士兵打我的黑枪。”弗兰克恨恨地想。

不过如果他们真的打自己的黑枪的话,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弗兰克暗暗又出了一身冷汗。

看来不是乔纳斯本事不行,而是这个中国人太过厉害太过狠毒、大胆。

***

德国人虽然规定了中国军队行军路线,但是中国军队当晚出了坎西瓦桑之后,前锋的二营并没有向沙佩勒的方向,而是转了一个弯,离开了公路,走上一条狭窄的小山路,穿过树林、田野、向巴黎方向的拖达姆小镇而去。

一起跟随的弗兰克中尉发xiàn

了错误之后,找到二营长张昶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张营长,我们走错了,前面是拖达姆小镇,德国军队的地盘,我们这样过去,恐怕会引起误会。”

“弗兰克,消除两军的误会不就是你的工作吗?要不要你这个联络官、参谋有什么用?没有用的人,我们一般把他扔到河里去,让他们自生自灭。你看前面刚好就有一条河,你说这晚上月冷风清的,这水会不会很清凉呢?”张昶说道。

在淡淡的月光之下,前面果然有条小河,像一条黑色的、高贵的丝绸带子一样,泛着微微的光泽。…,

弗兰克说道:“那好吧?让我先走一步,去拖达姆去找人说明一下!”

“不用了,团长说过了,我们不想惊动他们!”

“但是,如果有被他们发xiàn

我们,向我们开枪呢?”弗兰克问道。

张昶嘿嘿笑道:“如果这样,我只能够表示遗憾了,弗兰克,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这样,无论是任何人,谁要是敢挡住我们前进的路,我只好消灭他们!”

“好大的口气,张营长,在拖达姆小镇,我们有一个旅,四倍于你的兵力,就凭你们一千人也能够把他们消灭?”

“试试就知dào

了!”张昶说道。

“我们一个旅有四个团就完全能够把你们包围起来,再来一个围而歼之。”弗兰克双手在胸前一包,“就像一个布袋一样,包提严严实实的。”

张昶道:“如果你们是布袋,我们就是针芒,布袋只会被针芒穿透,永远也包不了针芒。”

队伍并没有渡河,而是沿着河边顺流而下。

河边有一片高高的芦苇地,河边的一条小路偶尔从芦苇地中间穿过,偶尔又走出荒野地里。

弗兰克看到前面的部队走进这片芦苇地里,无声地消失在高高的芦苇的阴影底下。他的心里暗暗涌起了一阵凉意。

这条小河的下游就马恩河的。中国人忽然掉转方向折回马恩河,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弗兰克跟在张昶和背后,正要出言相问的时候,张昶却忽然下了命令,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声说话。

部队开始断断续续地,走走停停,东绕西绕,弗兰克也知dào

,这一定是中国军队为了绕开一些目标而改变了路途,不过向马恩河的目标始终没有改变。

弗兰克疑心更加重了,不过由于张昶已经下了闭口中令,整个部队鸦雀无声。只听到沙沙的脚步声。

后半夜,部队在河边的一处芦苇丛中停下来,张昶下令就地休息。

经过一夜七八个小时的行军,弗兰克也不知dào

自己到了哪里了,只记得部队一直顺着河边行走,中间又好几次泅水过河,冰凉的河水浸湿了全身的衣服,接着又在行进当中被夜风吹干,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弗兰克也管不得衣服湿露露就躺在地上睡着了,而中国士兵却不慌不忙地从背包拿出干净的衣服换上,把湿衣服晾在芦苇上,然后才睡去。

通信员叶得麒对张昶说道:“营长,这个洋鬼子这样睡觉会不会着凉?要不要叫醒他把湿衣服换了?”

“别多事!”张昶轻声喝道,“睡觉!”

第二天凌晨,天刚刚蒙蒙亮,弗兰克被冻醒,发xiàn

自己鼻塞得严重,不过精神尚好。

张昶在旁边压低声叫了一声:“随我来!”

两人弯着腰,从芦苇丛中穿过,来到一个水沟里,又沿着水沟走了一几百米,从水沟探出头去,弗兰克发xiàn

前面竟然是马恩河,河面上有一座简易的木桥。穿过这个木桥,对面就是一个小城镇。

木桥的两头都有一些法国士兵守卫,不过由于天刚刚亮的缘故,守卫都好像没有睡醒一样,无精打采的。

在水沟的的草丛里,有十几个全身伪装的中国士兵,他们的步枪也是经过伪装的,枪头有一个长长的充满了圆孔的东西,弗兰克有一点好奇,明知dào

这一定有作用,但是又不知dào

做什么用的。

张昶掏出一个怀表看一下时间,轻声打了一声口哨。只听得“扑扑扑”十几声响,守卫木桥的法国士兵纷纷裁倒在地。

早就埋伏在一旁的士兵马上冲上去,迅速通过木桥占领对岸,整个行动竟然没有发出一声枪声。

不,不是没有发出枪声,而是枪声被人那个满是圆孔的物事掩住了,那个东西应该是一个消声器。

弗兰克大喜过望,没有想到刚刚来到中国军队就有这样的发xiàn

,不料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身边传来,弗兰克扭头一看,发xiàn

张昶冷笑着,正从他身上抽出刺刀,一股热血喷射出来。

这是他的血,弗兰克马上迷糊了过去,就在他闭眼的那一刹那,他看到远处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好像是张一平。

中国人的确没有向他开冷枪,不过却下了刀子。

第107章 火车

张一平快步走过来,张昶嘿嘿笑道:“这个德国人想偷窥我们消音器的军事秘密,被当场抓获,证据确凿,所以我马上给他来了一刀!”

张一平踢了一脚弗兰克的尸体,冷笑道:“想刺探我的秘密?我早就警告过你,说过你活不过三天,你非要如此,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我们的枪法是我们得以安身立命的命根子,绝对不容别人探听了去,无论是谁都不能够!”

张昶将刺刀在草堆里反复擦拭了几下,重新插入皮套里,说道:“那个当然,如果连洋鬼子也学会了我们的枪法,那还有我们立足的地方吗?其实这小子一来到我们营,就到处逛,到处套我们兄弟的话,不过我按照团座的吩咐,叫兄弟们不要搭理他,但是这家伙还是不死心,所以我只得干脆一刀子捅了他,一了百了了。团座,这不会影响咱们跟德国人的合zuò

吧?”

“我是有打算与德国人合zuò

,但不是认德国人做干爹,不用什么东西都奉献过去!”张一平说道,“洋鬼子又不是我们自己兄弟,跟他们打交道,不用掏心窝子什么都奉献出去。”

张昶点头道:“当然了,洋鬼子怎么会把我们当兄弟呢?”

“所以,合zuò

归合zuò

,但是该动刀子的时候就得动刀子,而且还要狠,不要手软更加不要留情,否则吃亏的就是我们。”张一平说道。

“那当然,我张昶这辈子只对鬼婆子好,但也仅限在床上的时候!”张昶笑道。

“没有上床的时候呢?你对那些鬼婆子就不友好了?”张一平反问道。

张昶讪笑道:“有时候,在草堆也另有一番情调的,你知dào

,这里鬼婆子大都狂野喜欢野合,偶尔来一番野战也够刺激的!这个,团座应该是明白的!”

“我当然明白,其实我本人也有这个情趣!”张一平说着,正欲向小木桥走去,但是有一队战士正迅速跑上木桥,向马恩河的对岸冲过去。凌乱的脚步踏在木桥上,木板砰砰作响,并且轻轻地摇晃。

对岸的小城镇里响起激烈的枪声,而且枪声渐渐向远处伸延而去。听这枪声就知dào

,二营的进攻很顺利。

张一平只得先停下脚步,回头对张昶道,“总之这一次你干得不错!”

“那团座是不是应该奖励奖励一下呢?”张昶跟上两步,挠着脑袋说道。

“哦,是不是让我奖励一个德国胖女人给你?”张一平笑道,“你想也别想,是男人的,想女人就自己上,要别人给算什么本事?何况我这人最绅士最讲究民主自由了,这种将女人当货物一样给来给去的行为,我是做不出来的。”

张昶道:“向团长要什么也不能要女人呀!团长大人一夜御女三千,自己都不够用。我是想向团长多要几个消音器,最好是每人一个。”

“别贪心,什么东西都一样,够用就行了,就好像是女人,多了你也搞不过来,一夜御女三千?你当我真是钢铁做的呀,就算真是钢铁做的,一夜磨三千下,什么都磨细了。”张一平说道,没有再理会张昶,带着警卫从马恩河上的这座小木桥渡过了马恩河。

马恩河宽度一百米左右,但是河水汹涌,特别是下游的这一段,洇渡困难,马恩河上有各种各样的大桥,同时也有这样的小木桥。…,

这样的小木桥过不了辎重部队,没有多大的军事价值,但是对于中国军队这样的轻装部队来说却正合适,而且法军的防守也非常松懈。

张一平刚刚过了桥,身后大批的部队也跟了上来。

对面的这个小镇在地图上的标注叫做谢勒,已经深入法军的防线的背后,在巴黎的近郊,离巴黎不到十公里,中国军队占领这里,对巴黎的威胁比上一次中国军队突pò

欧杜安更为严重。

但是谢勒并不是张一平的最终目标,他并没有进入谢勒,而是直奔谢勒的火车站。

谢勒火车站仍然有几十个法国士兵仗,着熟悉的地形作顽强的抵抗,不过已经难挽大局了。

张昶大为恼火,吼叫道:“区大福这个三八蛋,这个时候了还没有搞定,就剩下几个人,难道他想请团长大人亲自动手吗?”

张一平撇撇嘴,不屑地说道:“张大黑,我不管你是出激将法还是有意拍我的马屁,故yì

留几个给我过手瘾。反正我对这些没有难度,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活计没有兴趣!范大围,你带一个班去帮一下忙。”

张昶说道:“团长,你别误会,我不是拍你的马屁也不敢使什么激将法,要激将也是你做团长的激我这个营长的,我哪敢激你呀!我真的是骂区大福这个家伙做事不卖力!”

张昶解释道:“自从那天晚上团长要与我们并肩战斗之后,我们营就这样子了,如果某人不卖力做事的话,就这样骂:要不要请团长来帮你做一下呀?这样一说,保证那些家伙活干得飞快!”

“靠!什么事情都扯上我!你们上漂亮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请团长我帮忙干一炮呢?没有吧?”

张昶尴尬地笑道:“干那事的时候,谁还想那么多呢?”

“靠,一个个打完斋不要和尚的家伙!”

范大围很久没有打仗了,打了一声招呼,带着一个班的人跑了过去,从侧面发起攻击,不一会儿就把剩下的几十个敌人一个一个地点了名。

区大福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没等张昶吼就说道:“团长、营长!不是我偷懒,而是这火车站的事务,除了我之外没有其它人会,我去忙火车的事去了,剩下几个法国人,随便一个排的人都搞得掂!没有想到这些兔崽子连这个也做不好,要劳烦团长出手,真是不好意思。”

“你是说,你会开火车?”张一平问道。

“开火车只是小事,我们另有司机,其实除了开车之外,还有很多事情,比如并轨等等,我以前在火车站做过,熟悉这个流程。”

张昶道:“不就弄一辆火车吗?用得着那么多麻烦?你就告sù

我这火车站里哪个辆火车可以开就行了。”

区大福说道:“这个我已经准bèi

好了,轨道也并好了,就等兄弟们上车,就可以开了。”

张昶道:“这才痛快,叶得麒传令,让二连三连四连快一点,不要贪婪打枪,把敌人赶远一点就行了!其余的法国人交给后面的兄弟处理,咱们二营是干大事的,不要贪婪几个小虾米!”

“这些兔崽子,打枪打上瘾了!”张昶讪笑道,“团长不要见怪,要不团长先上火车坐一下,很快就开车了。”

区大福忐忑地说道:“团长也坐火车,会不会太过危险了?”

张昶喝叫道:“什么危险,快说,别支支吾吾的!”…,

区大福说道:“这是单轨铁路,我们不知dào

巴黎那边有没有火车开过来,如果对面也有一列火车开过来的话,两车一撞,那可不是好玩的。”

“怕个鸟!”张一平说道:“这样的铁路,顶多也只有四五十公里的时速,撞一下怕什么?”

“俗话说,狭路相缝勇者胜,在铁路那狭得不能再狭的地方,那就更加要勇往直前了,如果看到前面有火车过来,你就给我加大油门撞过去了得了!”

“不过,司机记得绑上安全带哦!”张一平说完,车站的一列火车走了过去。

区大福面面相觑,喃喃说道:“这也行吗?”

“别磨蹭,团长叫你撞,你就撞!”张昶双目怒瞪,区大福只得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张昶却紧紧跟着上张一平,说道:“团长不如坐最后一节车厢?”

“张大黑,你叫我坐最后的车厢,这不是告sù

兄弟们,我怕死吗?我张一平什么时候怕过死?什么时候做过缩头乌龟?”张一平怒道。

这时,区大福跑过来,报gào

道:“团长,营长,后面有一列火车开过来,要不要断掉铁轨。”

“往哪个方向去的?”

“巴黎!”

“不行!不能断!这可能是翻天虎的火车,翻天虎会扒了你的皮的!”张一平叫道。

按照计划,中国军队分两路,另外一路以翻天虎的三营为前锋攻占托里尼,然后乘坐火车向巴黎郊外挺进。

一列火车很快就进站了,果然是翻天虎,翻天虎还坐在火车的驾驶室里,伸出头来向张昶示威地挥手。

“好了,要撞也是翻天虎这个愣头青先撞,我们也快点!人家在后面都先赶在前头了,丢不丢人呀?”张昶怒声吼叫着。

张一平看了,却暗暗担心,这个翻天虎,希望他不要把火车开到巴黎去了也不知dào



翻天虎胡从甫坐在火车的驾驶室里,对驾驶火车的德军联络官乔纳斯少校大声吆喝道:“快一点,死洋鬼子,踩一下油门。不要让张大黑追上了。给他超了车,老子把你一脚踹下去。”

担任翻译的黄科渔说道:“胡营长,这是火车,跟在后面的火车是超不了车的!”

胡从甫叫道:“你懂个屁,以为老子没坐过火车呀,你老实做你的翻译就是了,就你多话!”

黄科渔只好翻译过去,乔纳斯听了皱着眉头,说道:“营长先生,要火车快,我踩油门也没有用!你们使劲加煤就快了。”

第108章 美丽的城市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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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乔纳斯是应该跟张一平的指挥部一起行动的,但是在昨天晚上出发前,张一平问他会不会开火车,乔纳斯就夸张地说道:“俗话说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在德国到处都是火车,所以德国人可以说个个都会开火车!”

张一平一听,说道:“行了,你就跟三营他们行动吧!”

不过,乔纳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胡从甫真的让他开火车。

万幸的是,乔纳斯的父亲是一个真zhèng

的火车司机,他很有他父亲的遗传!他小时候也经常跟着他父亲出车,也顺便摸过几下,可以说是一个‘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的‘专业人士’。一坐上驾驶位,乔纳斯就像被他死去的父亲的灵魂附体一样,把火车开得像模像样。

不过,一个高级的优秀的德国军官,被抓来当一个火车司机,而且这个三营长对他一点不客气,呼呼喝喝,非常放肆!心里的憋屈别提多难受了。

胡从甫与参谋部的那些参谋不同,参谋部的那些参谋是乔纳斯一手培训出来的,中国人尊师重道,参谋们无论如何总是会对乔纳斯留一点面子。但是胡从甫可没有受过乔纳斯的半点恩惠,对他从不客气,动不动就呼喝辱骂,虽然乔纳斯听不懂,但是单凭胡从甫的语气就知dào

绝对不是客气。

在胡从甫不停地催促之下,火车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呼啸而去,穿过一个一个的村庄和小镇。乔纳斯知dào

火车已经快到巴黎了。于是问道:“营长先生,我们这是去哪里?前面差不多就是巴黎了,难道我们直接进入巴黎吗?”

“巴黎在什么地方?我只接到命令,说是去努瓦西什么克的?这个努瓦西什么克的是在巴黎的前面还是后面?”胡从甫挠着脑袋问道。

黄科渔只是一个劳工,他的德语连半桶子的水平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只不过四分之一桶水而已,他实在没有办法将‘努瓦西什么克’的地址翻译给乔纳斯听,在那里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其实这个时候,火车已经过了他们的目的地。胡从甫和乔纳斯都不知dào



托里尼距离巴黎也只有不到十五公里的路途,火车不用半个小时就能够到达。

这里又是法军防线的后方,再加上谢勒和托里尼被中国人占据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而且法国人也绝对没有想到,中国人会这么大胆,竟然敢大摇大摆地开着火车直冲巴黎。

另外,车上的中国士兵都穿着英军的服装,戴着农夫盔,在早晨的雾气中,根本就分不出真假。所以一路上基本很顺利通过。

乔纳斯之前是被胡从甫骂得有一点头晕了,这时清醒下来,一看旁边的路牌,知dào

离巴黎市区已经不远,心想,干脆一直冲到巴黎去,吓一吓法国人也好。

这一列火车除了三营之外,还有三个新兵营,一共有四千多人,把整列火车挤得满满的。

凭中国军队四千人的战斗力,这些人冲进巴黎去的话,绝对可以给法国军队造成混乱,打击法国军队的士气。到时,德军就可以趁机发动进攻。

乔纳斯想到这里,一拉控zhì

速度的手柄,但是这个速度控zhì

器早就已经拉到最高了。

前面就是巴黎了,晨雾在渐渐消散,城市雄伟的建筑,高耸的烟囱,像裹在一条柔软透明的纱巾里。…,

空气中弥漫着奶油和咖啡的香味,让人联想到它的美丽,就像高贵的妇人,风姿绰约,庄重而又有一点放荡,充满了诱惑。这种诱惑会让所有的男人失去控zhì

,都会情不自禁地忍不住上前去掀起她的裙摆…

特别是德国的男人。

曾经多少次在梦中,乔纳斯梦想着自己带着强dà

的德国军队进入这个美丽的城市。然而今天,他乔纳斯的梦想终于实现了,虽然他带着的是中国军队,有一点点遗憾,但也算是实现梦想了。

眼看就要进入巴黎,乔纳斯让火车减了一下速度,并且拉响了汽笛。

巴黎火车站出口处有一个小房子,一个带着鸭舌帽的法国人被这声长长的鸣叫声惊动了,他从小屋子跑出来,看到乔纳斯的火车向火车站冲过来,而火车站有一列货车正在缓慢地要出站。

鸭舌帽叫了一声“啊!上帝!”连忙回头向屋里大叫一声,“要撞车了!”

屋里的人从小窗口向外面看了一眼,惊叫道:“天呀,怎么办?”

鸭舌帽急中生智,叫道:“把它从旁边的岔道调到圣但尼去!”

两人扳动道轨,接通了通向圣但尼的铁路,让这列飞驰而来的列车岔开了一个道,从小屋子边呼啸而过,向圣但尼的方向冲过去了。

鸭舌帽看到列车敞开的车厢里面,全部都是戴着农夫盔的“英国兵”,不禁咒骂起来。“可恶的英国人!”

至于这列走错路的火车和车上的英国士兵,他才不关心呢。

这列火车过后,鸭舌帽正要将铁轨移到原来的位置让车站的货车出站的时候,又有一列火从远处开了过来。不过这列火车的速度已经开始在减速,不像刚才那列火车那样莽撞,像恶鬼投胎似的。

这列火车在分忿路口前面就停了下来,士兵们纷纷从车上跳下,向火车站冲了过来。

张一平从车头上跳了下来,大声命令道:“快!快!快!占领制高点,把机枪架起来,切断交通,占领仓库,控zhì

人员,如有反抗一律射杀,快!快!快!”

张昶也从火车头上跳下来,他一个大黑脸,不认识他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锅炉工,他一下地就大声嚷道:“他娘的,发大财了!”

张昶将背上的步枪摘下来,迅速地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却发xiàn

前面有一列货车,司机从驾驶室上跳下来,转身就跑。

步枪在张昶的手中打了一个转,枪口已经对准了那个司机的后背,张昶一扣板机,子弹从这个人的后背穿入,穿破心脏再从前胸飞出,这个火车司机的后背和前胸都绽出一股鲜血,人循着奔跑的惯性向前扑出,重重地扑在铁轨上,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铁轨。

张昶一拉枪栓,一粒子弹重新上了膛,他举枪高声叫道,“二营跟我冲。”

火车司机区大福从车上跳下来,他是二营的一连长,他地落地,刚好一连的战士也跑了过来,区大福抽出身上的手枪,叫着:“一连跟我冲呀,前面就是巴黎,大把的妹子让你抱呀!”

警卫连长张柳河带着警卫以及一班参谋跑上来,张一平马上对张柳河命令道:“派一个排的兄弟沿着这条铁路线一直找下去,去找胡从甫这个笨蛋,我担心他被乔纳斯这个德国佬卖了猪仔!”

范大围立马道:“团长,我刚才看区连长开了这么久的火车,我也知dào

怎么开火车了,我打算开火车去找三营长他们,这样比走路快许多!”

从来没有听说过开火车去找人的,果然非一般的牛,张一平道:“去吧,范大围!你不是一般的牛,而是牛逼的牛,我佩服你,不过在路上小心不要给警察抄了牌,那罚款你交不起!”

曲纬生在一旁边欲言,不过张一平伸手止住曲纬生的话,抢先说道:“曲参谋,责怪的话就先不要说了,胡从甫带着四千多兄弟,我们不可能置之不理。既来之则安之,事已致此,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

曲纬生道:“团长,我只是担心胡从甫这个笨蛋,我真的担心他跑得太远,后果不堪设想。”

“胡从甫也不是真的笨蛋,他不会连巴黎都认不出来,别担心!现在先把我们眼前的事情做完再说。”

枪声陆续响了起来,虽然并不密集,但是在这个平静的早晨,在这座美丽的城市,却是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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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夹生饭

乔纳斯本来可以将火车控zhì

好,在撞上车站那列货车之前停下来的,不料两个法国佬却把他的火车转了道,转到巴黎的北郊外面去了。

乔纳斯对于巴黎的地形还是很熟悉的,毕竟这里是他梦绕魂牵、做梦都想征服的地方,巴黎的交通图他已经熟读于心,城里的每一处交通他都了如指掌。

同样,巴黎这个花花城市对于翻天虎胡从甫来说,更像是年少多金的女人,他做梦都想上去抢光了她的钞票,拔光了她的衣服。

现在,看到火车竟然从巴黎绕过不停,胡从甫怒不可遏,拔出腰里的左轮枪对准乔纳斯的脑袋大声吼叫道:“给我停车,你这只德国蠢猪!”

乔纳斯不用翻译也知dào

胡从甫在叫什么,他大声地回答道:“我这是为后面的火车腾出地方,你想让张团长的火车撞上来吗?”

胡从甫听了黄科渔翻译过来的话,把手枪收起来,不过还是恶狠狠地说道:“错过了巴黎,小心我拧下你的脑袋!”

乔纳斯把火车的速度放慢下来,火车转了一个急的弯,已经来到巴黎火车北站的主出口处,在塞纳河的旁边停了下来。

乔纳斯叫道:“下车吧,这里距巴黎十八区不过两公里。控zhì

这里,可以挡住亚眠、桑利斯方向支援的英法联军,这样就可以让张团长他们顺利地进占巴黎!”

胡从甫虽然知dào

乔纳斯是对的,但却非常不满yì

,他依旧骂道:“他娘的德国蠢猪,这谁不知dào

?问题是老子本来想进巴黎去看花姑娘,你娘的却把我们弄到这里来打掩护,好事都给张大黑他们占了。”

不过胡从甫还是有一点大局观的,口上虽然这样说,但最终还是听从了乔纳斯的建设,从车上跳下来,传令让士兵们下车,并叫其余的三个新兵营的营长过来议事。

胡从甫虽然还没有正式升为团长,但是张一平将三个新兵营给他带领,摆明了就是要升他做团长了。而且这些新兵营的营长也是刚刚从连长升上来的,军衔只是上尉,按规定也应该听从他这个少校营长的调遣。

四个营分派好防守的区域,这时,身后巴黎的方向传过来了枪声,翻天虎一听,神情兴奋起来,拍着手大声叫道:“一听就知dào

是自家兄弟打的枪,声音特别清脆入耳,大家快行动起来,别担心,这巴黎大得很,女人有的是,别怕没有你们的份!”

乔纳斯总算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所在,他毕竟是一个正规的德军军官,受过正规的军事训liàn

。在阵地防守、火力配置方面还是有一套的。他带着黄科渔这个一点水水平的翻译在各个营之间跑动,布置防卫的事项。

对于这一点,胡从甫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德国猪,蠢是蠢了一点,但是胜在勤快!也有可取之处。

范大围开着一列火车一下子就追了上来,还差一点就撞上了胡从甫的火车的车尾。

范大围跑过来,对胡从甫喊叫道:“三营长,团长叫俺来找你!团长和二营长他们已经开始进攻巴黎火车站了,叫你们不要跑丢了!”

胡从甫道:“老子哪里是跑丢了?咱们是想给你们让出铁路,不然这么多火车堆在一起,不怕撞车尾巴呀,你叫后面的兄弟怎么上来。”

抬眼往巴黎的方向一看,看到一队士兵已经从铁路上跑了过来,跟胡从甫的士兵汇合一起了。…,

同时,铁路上出现了一辆人力手摇车,正从巴黎火车站沿着铁路迅速向这边而来。

人力手摇车上面,两个士兵用手做上下压的动作,就象跷跷板一样,车头上站立着的是团部的参谋石尉兰,正在焦急地向这边张望。

胡从甫倒是对这辆奇怪的人力手摇车感到兴趣,“这是什么玩意?象小孩子的跷跷板似的,摇几下就能够走,倒是有趣得紧!”

***

巴黎火车北站只有少部分的法国警卫队,这些警卫队主要的职责是守护车站两边一排排堆满了物资的仓库。

除了这些警卫队之外,火车站的仓库区里面竟然还有几百个华工。

中国部队一冲,这些法国警卫队很快就缴械投降了,反抗的一下子被打死。连这几百个华工也暂时被关押了起来。

部队很快占领了整个火车站,并向四围扩展,将火车站周围的几条街道也占据了。

街道上先是一片混乱,人群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但是,当大批的中国士兵出现在街道上,架起机枪开始封锁街道,人也就绝迹了。

在火车站旁边的一排排的大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军用物资,有粮食、枪械、弹药、被服、麻袋、铁丝网等等。

士兵们从仓库把那些麻袋拿出来,撬开人行道上的地板,将地板下的沙土装入麻袋里,搭在马路、巷口上,再架上重机枪。绕上铁丝网。

在中国占领区外面的街道上,人们惊慌失措地向市区中心奔跑,一股惊恐的浪潮夹着各种各样的流言,向巴黎市中心迅速地扩散。

张一平来到一条古朴的街道上,这里除了自己的士兵之外,已经见不到一个法国人了。

张一平来到一座有三层楼的建筑面前,见到这家大楼的门牌居然是“巴黎银行”的分行,张一平对张柳河说道:“这下我们真的发财了,巴黎银行是一家非常有名的银行呀,在整个欧洲也是鼎鼎有名的,这家分行这么气派,里面一定有不少好东西。”

张柳河也喜滋滋地说道:“是呀,火车站的仓库里堆满了粮食,枪支弹药。这街上银行和金铺也有好几家,要是多占领几条街的话,油水肯定更加多!”

“别急,我们已经来到了宝山,还会空手而回吗?”张一平哈哈笑道。

“只是团长一向对法国人比较客气,银行这些东西我们真的可以吞了他们的吗?”张柳河问道。“万一法国zf跟我们合zuò

,跟我们讲和,岂不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小河!”张一平嘿嘿地笑道:“对于法国人,甚至对整个白人世界都一样,银行归银行,合zuò

归合zuò

,不能够混为一谈。

应该吞的时候就要吞,不要不好意思,大不了来个概不认账,比如这个银行里面的黄金钞票、保险库里的珍贵东西,我们完全可以说是一些暴徒趁乱进行洗劫,我们只不过是帮zhù

维持秩序。至于里面的黄金,钞票珍藏不见了,跟我们绝对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一件也没有拿!”

旁边的几个参谋心里均想:也只有这么厚脸皮这么卑鄙的团长才治得了这些洋鬼子,怪不得他能够在欧洲这个洋鬼子横行的地方混得风生水起,这全靠他的卑鄙。这种卑鄙,一般的中国人还真做不到。

张一平环视一下这条显得有一些狭的街道,说道:“这周国的法国人最好全部清理出去,周围的房子全部让自己的兄弟们住。”…,

银行地下金库的铁门已经被炸药炸开了,张一平的指挥部就设在这个坚固的地下金库里面,走廊里亮着明亮的灯光。一些通信员和参谋正在匆忙地进进出出。

在指挥室里,曲纬生将一幅地图挂了起来,说道:“这是我们刚刚得到的巴黎城市平面图,我部已经控zhì

了以巴黎火车北站为中心的周围街区。”

曲纬生的手指地图指着红笔圈住的范围,继xù

说道:“这一块地方宽度大约三公里,长也约三公里。”

“三营他们已经联系上,他们在火车站北面的出口处,已经在构造阻击阵地,主要是抵挡来自来亚眠、桑利斯方向的英法联军。”

“这口夹生饭,全拜这个翻天虎所赐!不过我们不得不咽下去!”张一平摇头道。

“另外,四营四营和其他的新兵营也将在上午十一点前陆续到达。”曲纬生说道。

“至于法国人!”曲纬生缓了一下,补充道:“法国人方面暂时还没有动静!”

张一平道:“法国人反映慢,这早在预料之中,如果不是念在跟法国人还有合zuò

的空间,我早就一口气冲到法国总统府--爱丽舍宫去了,还在这里磨蹭个屁。”

张一平说着,在地图上的法文标注查看了一下,并爱丽舍宫的位置上点了一下。曲纬生迅速地走过来,在张一平刚才点的地方用红笔做了一个记号,并用尺量了一下,抬头说道:“可以考lǜ

一下,团长!我们距爱丽舍宫不超过五公里,我想这个时候法国zf一定乱糟糟的,我们只要派出一个营,说不定就能够把爱丽舍宫占了!”

“这将是一个改变世界的军事行动,完全值得我们冒险!”曲纬生这么一说,眼睛已经充血了,激动得开始失去冷静了。

不过张一平并不打算这么做,他说道:“就算我们把法国总统和总理抓起来又怎么样?我们不会有什么好处,只会激怒法国人,我们没有必要这样做,最起码我们现阶段没必要的这么做。”

“我们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主要是想在德军与英法联军的边缘地带找到一个落脚点,没有想到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巴黎,进退不得。这全都拜那个德国佬所赐。”

曲纬生心想:与其说拜乔纳斯所赐,还不如说是翻天虎胡从甫的胡闹,这个家伙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按计划行动已经不是第一次的了。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事已致此,只好硬下头皮先扛下来再说。

这时,德国人乔纳斯从外面大踏步走过来,经过一夜的紧急行军之后,他不仅没有一丝疲劳,反面满脸兴奋的红光。

乔纳斯一进来就大声地说道:“张团长,英法联军的威胁主要有两个方向,一是来自北方的亚眠、桑利斯,这个方面我们已经有四个营的人在阻击,你大可以放心。

二是来自马恩河的方向,这方面也有四营和五营在阻击,我们也大可放心。

另外,所有的这些威胁其实都不算什么威胁,因为这些英法军队的对面都有有强dà

的德国军队在牵制他们,他们不可能是抽调太多的兵力出来。“

“张团长,有强dà

的德国军队为你们牵制英法联军,你大可放心,你应该派出部队迅速向市区中心渗透,而不是固守在这里等待法国军队的进攻,你昨天晚上的这一次穿插就像神来之笔,但是现在却显得有一些保守了!”

这个德国佬,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老子才不稀罕你们德国鬼子的的牵制。

张一平怒喝道:“乔纳斯,你算哪条葱,敢来教xùn

老子!“

第110章 有点乱

乔纳斯严肃地说道:“张团长,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强dà

的德国军队的牵制英法联军,你们根本没有办法在夹缝之中生存。如果没有德国军队的牵制,你们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地进入巴黎。现在,如果德国军队在外围不配合,你们在巴黎也坚持不了多久。”

“张团长,在这个重yào

的时刻,我们应该就下成见,真心的进行合zuò

,中国军队应该与德国军队互相配合,彻底地打败法国,这对你们和德国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现在我们必须向巴黎市区挺进,让德国统帅部看到你们这一次军事行动的价值所在!”

张一平听得出,乔纳斯这个德国佬有要协的味道,意思就是说:如果张一平不按照他的意思向巴黎市区进军,不占领法国总统府--爱丽舍宫的话,德国军队就不与他们合zuò

,甚至不再‘担当’牵制英法联军的重任,任由几百万英法联军扑向巴黎,把他们撕碎!

但是这可能吗?除非德国人放qì

占领的法国领土退回德国,主动承认战败,否则就不可能不“担当”这个牵制英法联军的主要责任。

张一平冷笑道:“乔纳斯,我一向不认为德国军队对我军有任何作用和帮zhù

。相反,我军却对德国有莫大的帮zhù

,没有我军的帮zhù

,你们能够过得了埃纳河?没有我军的帮zhù

,你们过得了马恩河吗?”

“我认为,巴黎火车北站远远比爱丽舍宫重yào

得多,亚眠、桑利斯方向的法军的补给大都从这里装运,在火车站我们缴获了大量的物资,相信是给这两个方向的法军准bèi

的。控zhì

了这里,就等于控zhì

了他们大部分的后勤线,远远比占据一个没实jì

意义的宫殿强得多!”

“现在,我军进入了巴黎,给了德国军队一个千载难缝的机会,如果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德国军官,应该第一时间内将这个情报汇报给德军的统帅部,让他们做出合适的军事部署!”

乔纳斯顿时无言以对,刚才进门时以为抓住了张一平命门的那股兴奋劲一下子就消散了。

在张一平看来,他根本就不在乎德国人的所谓“牵制”和“帮zhù

”!甚至他还认为,是强dà

的德国军队反而有求于他!而不是他的有求于德国军队,对于这么狂妄无知的人,他乔纳斯又怎么能够抓得住他的命门,在他面前,乔纳斯又怎么嚣张得起来呢?

而且事实上,这段时间以来,中国人对德国人的帮zhù

明显大于德国人对中国人的帮zhù



乔纳斯快就泄了气体,不过张一平也提醒了他一件非常重yào

的事,那就是向德国统帅部汇报。

只是我一直在布置防卫的事,这么重yào

的事,不是弗兰克中尉应该主动做的吗?乔纳斯想到这里,左右扫视一番,在指挥部里没有见到弗兰克中尉的影子。他不知dào

弗兰克中尉由于窃取中国军队的最高军事机密,已经被当场秘密处决了。

“弗兰克中尉呢?他不是跟二营一起来行动的吗?他怎么没有回来?”乔纳斯问道。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黑夜行军,又兵慌马乱的,也许落在半路上了,谁知dào

!我们中国人又不是他的保姆,没有责任照顾他。”

乔纳斯只得先放下弗兰克中尉的事,对于这个娇贵的中尉、间谍,他一向看不上眼。对于昨天晚上高强度的行军,也只有勤劳勇敢吃苦耐劳的中国人才能够坚持下去,就是他也是咬紧牙关才勉强坚持下来的,那个富二代的弗兰克中尉,只怕真的在半路上溜号了吧。…,

就算他不溜号也应该将他撤换掉。中国军队进入巴黎这么重大的消息,弗兰克中尉竟然不第一时间发回去,这么重大的失误,足以让他上军事法庭。乔纳斯心里想。

张一平转头问石尉兰:“这里应该有电报吧?”

石尉兰点头道:“有的。”然后又对乔纳斯说道:“乔纳斯少校,请随我来,我带你去电报室。”

乔纳斯却把眼光望向张一平,问道:“张团长,这一次电报不用将我的话翻译成中国的文言文了吧?”

要把乔纳斯的德国话翻译成文言文也不容易,首先要把乔纳斯的话翻译成中文,然后再根据中文的意思转化成文言文,因为文言文最为简洁,没有多余的修饰的话,乔纳斯不可能从中传递什么信息。

虽然这两天乔纳斯一直在监视之下,不可能探听到有用的秘密,但是万事得小心为上,而且这是一套保密程序,张一平认为有必要坚持下去,于是说道:“这是规定,乔纳斯,请自觉遵守!”

乔纳斯只得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在这个中国人面前,无论怎么都好像斗不过他,永远都觉得矮他一筹似的。

***

上午十点,又有一列火车驶入火车站,这是一列货运火车,开得非常慢,一眼看去全部都是人。

火车的车顶上坐满了人,车厢之间的连接点也站满了人,车厢的拦板也挂满了人,就连车门的把手上也挂了一两个人,一个个人头就像是蜂巢上附着的蜜蜂,密密麻麻的,让张一平看了也觉得恐怖!

火车一到站,车上的人开始下车,如同潮水一样不停地从货厢上面“溢”出来,一下子就把铁路边挤满了。

下了车的士兵一下子找不到班,班找不到排,排找不连,军官也找不到士兵。

一片混乱之中,军官们都举高手,大声地吆喝着自己部队的番号,召集自己的部队进行集合。

张一平正准bèi

进入一个地下仓库里查看,正好被他看到这一场面,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一列货车的司机竟然是区大福,托里尼离巴黎只有不到时十五公里,他就从巴黎火车站开了一列火车去托里尼接应殿后的部队,就像赶马车似的。

区大福跑到张一平跟前,挠着脑袋解释道:“没办法,这是最后一列货车了,一路上又遇到很多走路的兄弟,于是就把他们也捎上,后来就成这样子了,人是多了一点,不过好在把人都带齐了。”

张一平眉头上的皱纹一下子舒展开来,笑道:“你做得很对,这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个本事的,好样的。以后如果我们有了铁路公司,给你一个火车站的站长做一做。”

“那敢情好,我小时候最想做的就是做一个火车站的站长!”

“去吧去吧,回到你的连队,准bèi

打仗去吧!”张一平挥手道。

区大福应了一声是,跑远了。这时铁路两边的士兵已经基本按单位排好队列,仅有一小部分士兵还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寻找自己的部队。

五营长刘一虎跑过来,向张一平道:“团长,让你见笑了,人太多了,有一点乱,兄弟们很多都没有坐过火车,一坐上去就有一点兴奋,一兴奋就有一点乱了。”

张一平道:“兴奋就好,刘大炮,我听说这里有一个仓库,里面有一批大炮和炮弹,你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那当然好,我的炮兵团人员已经凑齐了,就差大炮,这次,我要炮轰凯旋门!”

第111章 滚刀肉

听刘一虎说,这一次他要炮轰凯旋门。张一平就笑了,说道:“刘大炮果然是刘大炮,口气大得很呀!不过看到你们刚才搭火车的样子,就像足了那些印度阿三!哈哈,印度阿三也会打炮吗?”

“不要说炮轰凯旋门,只要你们能够把火炮打响,把炮弹打到前面两百米远的地方,能够产生爆zhà

,我就心满yì

足了!”

刘一虎好像被伤了自尊,委屈地说道:“团长拿什么比也不要把我们当作阿三来比呀,这也太过伤感情了。”

“有多伤呀?”张一平一边说,一边朝一个仓库的大门走去,在这个仓库里,关押着几百个中国劳工。旁边有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在看守。这些华工安静地坐在地上,穿着破烂的衣服,一条发黄发黑的毛巾搭在肩膀上。

刘一虎快步追上来,嘻笑着说道:“如果团长能够给我们炮兵团一百几十门大炮的话,或者能够补偿一下我们那颗受伤的小小的心灵。”

“我靠!一百几十门炮?”张一平跳起来,叫道:“你的小小心灵需yào

一百几十门火炮来填补?你受得了吗?”

“受得了,受得了!”刘一虎道,“最多再招一点人,组成一个炮兵师不就可以了?”说着一指坐在地下的华工,“这不是还有人吗?我相信巴黎也有不少老乡,把他们找过来就够了。”

张一平“哼”了一声,我现在还是团长,你就想做师长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老大?

“石尉兰,你去问一下这些老乡,问他们想不想赚大钱寄回家养家活口?想的话,叫人带他们到新兵营交给曾大娃训liàn

。”张一平指着这些华工吩咐道。

石尉兰问道:“如果他们说不想赚钱回家呢?”

张一平又“哼”了一声说道:“那就更加要送到新兵营去了,这么高尚情操的人,不当兵那是浪费人才了!”

地上的仓库装的是大量粮食、罐头、饼干、被服等东西,而枪械弹药则放在地下的仓库里。

为了方便出货,地下仓库的出入口是一条斜斜的宽大的坡道,顺着这个斜道下去,经过一道铁门,就进入一个非常宽敞的地下仓库里。有一点像后世的地下停车场,不过里面放着的不是车辆,而是一堆堆的军用物资。

张一平来到一堆木箱的面前,这是一个个长条形和木箱。张一平让人翘开一个木箱,就看到里面堆满了一枝枝崭新的步枪,这是法国最新生产出来的伯赫提那M1916步枪,幽黑的金属在昏暗的光线之下,锃新发亮。

张一平伸手拿起一枝,熟练地拆解了又装上了,然后才说道:“基本上算得上是一支好枪,唯一的缺点就是弹夹的容量太少,只有五发。比英国人的恩菲尔德步枪的子弹容量小了一半。而且据说子弹射完之后装填很是麻烦。”

“我想最重yào

的还是弹匣里的子弹太少,才五发,一下子就打光了。太没意思!我想兄弟们用惯了十发子弹的英式步枪,不会再用这些步枪了。”张柳河说道。

石尉兰说道:“但是我们始终在法国,采用法制的武器是不是更好一点,更加容易获得补充呢?”

“石参谋说得对,我们始终是游击队,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如果我们采用法式步枪的话,到必要的时候,补充子弹和零部件也方便许多。”…,

“不过,要这帮兔崽子把10发双排弹匣的恩菲尔德步枪换成只有5发子弹的M1916步枪,只怕不容易。”

“所以我打算先留着吧,如果真的用不着,卖给犹太人换几个钱寄回去给老婆孩子买肉吃也好。”张一平说道。

刘一虎在那边惊叫起来,张一平不用想也知dào

他找到好宝贝了。

在仓库的角落处,整齐地堆放着一排一排的火炮,一共有两种,一种是37毫米步兵炮,共一百多门;另外还有一百多门75毫米的山炮。

虽然都是小口径的火炮,但对于中国军队来说却正合适。

刘一虎看了一下,发xiàn

只有这两个口径之后,却对火炮的口径不甚满yì

,又要向去其它地方查找,不料张一平说道:“别找了,就这些,大口径火炮也不可能是拖到地下来。”

“那我到上面去找,”刘一虎说道。

“上面也没有,就这些了!”

刘一虎虽然微微有一些失望,但是随即又开心起来,他摸了一下这批山炮,略略数了一下,说道:“37毫米的步兵炮120门,这种步兵炮用于城市攻防战最好不过了,可以装备到步兵营甚至连队,我们炮兵团不要;此外75毫米的山炮也有120门,绝对可以组建一个炮兵师了。团长,看来我要升级为师长了!”

“好呀,刘师长,我现在就给你一个下午的时间,教会你的士兵们打炮,明天早上,我就要让他们上前线!”张一平说道。

“这怎么行?打炮比打枪复杂得多,一炮打出去,那炮弹是要飞行好几公里远的,不是随便都可以打得中目标的,如果有打不中,打出去的炮弹有个屁用。”

“我知dào

,但是我只给你半天的时间。”张一平绷着脸道。

刘一虎眼巴巴地急着说道:“这怎么可以?团长。”

张一平道:“你只要教会他们怎么上炮弹,怎样开炮,怎样瞄准就行了。”

“上炮弹开炮这些都简单,但是瞄准这就复杂多了,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学会的!”

“我只要他们瞄准前面一两百米的地方,然后一炮打过去就是了,就像打枪一样。难道这样也很难?”张一平问道。

“一两百米?”刘一虎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疑惑地问道,“你是说用山炮直射,像那些步兵炮一样使?”

张一平肯定地点点头,刘一虎却把脑袋摇得像拔浪鼓,“不!不!不…团长,你不能要求我们这样做,火炮是一种远距离攻击的武器,如果我们的火炮只打出一两百米远,那还叫什么炮兵呀?”

“不叫炮兵叫什么?只要是操炮的都叫做炮兵。”张一平走过去拍拍刘一虎的肩膀,不顾刘一虎的呆样,说道:“现阶段,我们主要在准bèi

巷战,我们要充分发挥这些山炮的优点,利用它的平射功能和强dà

的破坏力,横扫巴黎街头。

你想想,在大街上,对着对面不远的敌人一炮轰过去,那场面一定是飞砂走石,鬼哭狼嚎!多有成就感喔!“

“可是,那就不叫炮兵,而且还浪费了这么多好炮?”刘一虎喃喃地说道。

“就这么说定了,马上开始训liàn

打炮,我要明天每一个连队,甚至每一处阵地都有这样的火炮,让法国人尝尝滚刀肉的滋味!”

张一平说完已经向其它地方转过去了,石尉兰走到刘一虎跟前,小声地说道:“刘营长,你也真是的,当什么炮兵师的师长呀?团座现在还只是一个团长,你却要做师长了。那团长岂非要叫你为长官?这样,他不为难你,为难谁?”

“可是,我真的想指导炮兵师搞起来,这里这么多火炮。不搞炮兵浪费了。”刘一虎指着这一排排的火炮说道。

石尉兰摇摇头,轻轻叹了一声,刘一虎又说道:“要不搞一个炮兵旅也行呀?最多我做一个旅长得了。”

石尉兰再次摇摇头,道:“你呀,就这么喜欢做大官吗?想做官也要让团长升了上去再说吧!”

第112章 圣心堂

张一平并不是像石尉兰所说的那样故yì

为难刘一虎,他把火炮分散到各个阵地,完全是因为在巴黎的街头,75毫米的山炮直射的作用大于曲射,而且火炮的直射比曲射容易掌握得多。能够快速投入战斗。如果按照刘一虎所说的那样,让炮兵学习曲线瞄准,那要训liàn

到什么时候?现在是要紧的关头,他不可能让几千人光训liàn

而不去打仗。

至于部队由营升团也正在筹备,兵员已经基本配备了,几个营长已经实jì

在行驶着团长的权力,只差名称没有更改过来了。

之前部队叫做“讨薪团”,顾名思义就是向英国人讨回所欠的薪水,但是现在,“讨薪团”这个名称已经不合要求了,部队壮大了,张一平想赋予她更多的使命。不仅仅是为了讨薪,还要为了中国人的尊严和自由而战。但是现在这一切还不太成熟,而且需yào

一个合适的时机。

张一平视察过仓库之后又视察了各营的阵地,最后来到二营张昶的指挥部,不过张昶选中的地方让张一平也吓了一跳。

张昶的二营占据的竟然是巴黎蒙马特高地,整个巴黎的最高点,上面有两个重yào

的建筑物,圣心堂和圣彼埃尔教堂,其中圣心堂处于最高处,站在圣心堂的门前的广场上,大半个巴黎清楚可见。

在圣心堂前面的斜坡上,士兵们发挥了他们做劳工时的智慧和勤劳,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挖好了三条沟壕,组成三道防线。连圣心堂前面的大理石阶梯也被掀了起来,大理石成了工事的一部分,漂亮的草皮被挖了起来,被新鲜的泥土覆盖了,世界名胜之地变得一片狼籍。

张一平指着这些沟壕说道:“张大黑呀张大黑,你这样糟蹋圣心堂的台阶,整个风景区都被你翻转开来了,要是给法国人知dào

,我敢保证你从此勾不到法国美女。”

张昶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道:“法国人烧我圆明园,我只不过动了他们几块地砖,挖了几块草皮。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至于法国女人,我一向看中了就上,从来不用勾。”

“你比我牛逼,张大黑,我勾女也不少了,每次都总是花费很多心思。虽然说这过程是一种享shòu

,但是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我的风格。

勾女的过程虽然陶醉,但是无论如何也比上你来得那么爽快。想上就上,表达了一种自由的思想,很符合法国的国情呀。”

张一平上到圣心堂最顶层的大拱项,看着整个巴黎,巴黎的天空非常晴朗,空气非常清晰,能见度也非常高,连法国总统府---爱舍丽宫都历历在目。

张一平指着爱丽舍宫的屋顶,说道:“告sù

刘一虎,让他拉几门75毫米的山炮上来,有空就向爱丽舍宫打几发炮弹。”

“我们占了他们的火车北站这么久了,法国人都没有动静,他们可真沉得住气呀,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居高临下打上几炮,看他们还沉不沉没得住了气了。”张一平愤然说道。

“站在这里,看到炮弹落在巴黎的市区,特别是落在爱丽舍宫背后的那个漂亮的大花园,这简直就是一个美好的享shòu

,比看烟花还要好kàn

!”

“怪就怪曲纬生这个家伙不好,选指挥部都不会选,非选在地下室里,像一个耗子一样,不行,我要将我的指挥部设在这里,就在这大拱顶的上面。”…,

张昶却叫道:“不行,你把这里占了那我去哪里?何况这里是全城的制高点,等开战之后,将会是争夺最激烈的地方!”

张一平说道:“这是争夺最激烈的地方,也是最为刺激的地方,每当我看到我们的炮弹落在巴黎的街区,总统府上。我的心情就无比激动…这样的好风景,我又怎么能够错过?”

“但是,法国人的炮弹更加多、口径更加大、更加厉害,总指挥部怎么能够建这么危险的地方呢?团长大人要凑热闹,偷偷地上来打几炮就行了,何必整天守在这里?”

张一平说道:“你知dào

吗?圣心堂是为了纪念普法战争而建的,1870年普鲁士入侵法国,巴黎被围城,经过4个月的激烈战斗,最终使巴黎脱离战争威胁。战争过后,由全法国的人捐款兴建圣心堂以感谢耶稣。因此,这座圣主堂对于法国有重大的意义,法国人是不会用火炮来轰的,我估计他们最多用步兵发起进攻。”

张昶道:“如果只是步兵来攻,我保证他们来一个死一个,但是也不能够保证法国人不用重炮,毕竟建筑是死的,人是活的,建筑毁坏了可以重新建,但是人死了却不能够复活。”

张一平也不再坚持,接着粗略观看了一下整个圣心堂。

游客、教士已经被人赶走了,宏伟宽敞的圣心堂显得有一些冷清。更加显得庄严。

张一平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之下参观圣心堂,令人惭愧的是,他参观的时候不是在赞叹圣心堂的瑰丽,而是跟张昶讨论着怎么样破坏,破坏圣心堂甚至包括整个巴黎。

待张一平视察完圣心堂周围的防御工事之后,刘一虎已经带着一群人,用马匹拉着火炮和一批炮弹,浩浩荡荡地赶了上来了。

刘一虎这下知dào

讨好张一平了,听到张一平的命令之后,亲自带着两个炮兵连,8门75毫米山炮屁颠屁颠赶了上来。

刘一虎把他的炮兵阵地设在圣心堂左右两侧的地坪里,于是士兵们又将地板掀开,一阵挖掘,挖出一个一个的炮台出来,将大炮固定。

刘一虎只是在原地上指点了一下,就来到张一平跟前。

张一平来到挖掘炮台的地方,看着这些士兵熟练地挖掘,眼中露出疑惑,问刘一虎道:“他们会挖炮台吗?刘大炮,你也不去指点一下?”

刘一虎还没有回答,一个拿着铁铲的军官就回应道:“长官,咱们在英国人那里干的就是这样的活,英国人的炮兵阵地有哪个不是我们替他们挖的呀,这不挖得多了,自然也熟悉了。”

“我记得你,你叫做华大海,哟呵?你小子也当上了连长了?”

华大海憨笑一下,才说道:“那都是团长大人看得起,而且本人在英国人那些也偷学到了一些本事。”

张一平呵呵一笑,说道:“敢情跟着英国人做活也有好处的呀,起码学会了挖沟壕挖炮台。”

华大海脸有一点红了,说道:“不,团长,挖沟壕挖炮台算得了什么本事?我在英国人的炮兵训liàn

的时候,就仔细瞧着,倒也让我学到了一些打炮的决窍。”

张一平又呵呵笑开了,“现在我才知dào

,为什么老一辈的人经常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了,敢情一个人看过猪走路也是有好处的。”

华大海胀红着脖子说道:“团长要是不信,等一下,我就打一炮给你看看。”

“好,我就看一下,你的大炮会不会比你们的刘大炮还要响。”张一平说道。

华大海也不再说话,弯腰挥动着铁铲,挖得更加快了。

第113章 炮轰爱丽舍宫

刘一虎这边已经带着几个军官开始用各种光学仪器测坐标了,张一平打枪打得溜,对于火炮也多少懂得一点,于是凑过去看他们怎么弄。不料刘一虎却遮遮掩掩,好像怕张一平偷了他的师似的。张一平不满地说道:“刘大炮,你学了我的枪法,而且我是掏心掏肺批我的枪法教给了你们的,难道现在连看一眼你的炮法,你也不肯?”

刘一虎讪讪说道:“不是的!团长,我是不好意思在团长面前出丑而已,不是要对团长保密。”

张一平一眼就看到了几个军官手中摆弄的仪器其实就是瞄准镜、测角器之类的光学仪器,对于这些古老的东西,他才不感兴奋,他扭头就走,并且嘀咕道:“这就是一些瞄准镜、测角器吗?有什么不见得人的。我还看不上眼呢?”

刘一虎连忙讨好地问道:“团长!等一下试炮的时候要打哪里?我建议第一炮应该由团长大人亲自发射。”

“打炮不是奠基,难道还要搞什么仪式,请领导剪彩不成?刘大炮,在咱们军中可不兴这一套!”

“不过打枪打得多了,试一下打炮也不错!”张一平指着山下爱丽舍宫那灰色的屋顶,说道:“我要打旁边有一个大花园的那栎大房子,那里是法国的总统府---爱丽舍宫。”

刘一虎惊掉了下巴,良久才说道:“天呀,那里就是法国人的总统府呀!这么近,还不到两公里啊!就算是37毫米的1916年型步兵炮也能够打得到了,更别说射程达8公里远的75毫米山炮了。”

“这下子,我要好好地计算计算一下,争取一炮砸过去砸中它,报我圆明园被烧之仇,为老佛爷和咸丰爷报仇!”刘一虎兴奋得有一点语无伦次了。

“靠!报仇就报仇,关慈禧这个老妖婆和咸丰这个痨病鬼什么事?”张一平道。

很快一切都准bèi

就绪,华大海在炮位上拉着一条炮绳对张一平说道,“团长,只要一拉这个绳子,炮就打出去了。”

刘一虎却喝道:“华大海你让开,这第一炮当然要由团长亲自来打!”

华大海只好知趣地让开,他这么卖力无非也是讨好张一平,想在张一平面前表现自己而已。

刘一虎又重新校正了一下,才说道:“团长,没得错的了,这一炮打下去,有八成以上的机会命中爱丽舍宫。”

张一平跳到炮位前面,笑道:“别紧张,一炮是干不掉爱丽舍宫的,慢慢来,以后大炮架在这里了,你要怎么打就怎么打。”

张一平口中说着,但是手上却不慢,张大了口腔,猛地一拉炮绳,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炮尾挤出一丝青烟,一枚炮弹已经激射而出,炮口拼射出一股桔红色的火焰。

张一平耳朵一阵嗡嗡叫,但是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他跳了上来,看到炮弹已经落地,发出剧烈的爆zhà

,一股烟柱升腾起来。

不过遗憾的是,炮弹并没有砸在爱丽舍宫的屋顶上,而是落在了爱丽舍宫背后的大草坪里。

张一平还是大叫一声“耶!”觉得爽极了。

但是刘一虎和华大海却非常不爽,甚至很是失落,华大海说道:“这次是试射,不算,下一炮一定能够打中法国人的皇宫,不把法国人的皇宫炸一个稀巴烂,我对不起我爷爷奶奶,对不起老佛爷和咸丰爷!”…,

张一平不满地叫道:“我都说了不关慈禧这个老妖婆和咸丰这个痨病鬼的事了!你们却非要为她们而战。好吧,我尊重你们的感情,你们自己打吧,我不打了!”

若是为了慈禧这个老妖婆,张一平宁愿自己从此不打炮。

华大海调好角度,将炮弹推炮进膛,一拉炮绳,炮弹再次呼啸而出,不过落点却不比刚才那一炮好多少,离目标近了十来米左右。

华大海一头沮丧,叫道:“再来一炮!”

这两声炮响,再次惊动了整个巴黎,站在圣心堂前面的广场上,可以看到巴黎不再沉静,变得惊慌起来,街道上警笛长呜,人们在街道上惊慌地跑来跑去,这种惊慌就像传染病一样,用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向四周传染,向四周放射出去!

张一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法国佬太过淡定了,中国人占据了火车站,他们也没有丝毫表示,把中国人当作透明一样,这让张一平很是生气。

张一平对刘一虎说道:“就这样,每天打他十几炮,打不中不要紧,坚持打就是了,我就不相信他们还沉得住气。”

“法国佬太不给面子了,我们这山上布置好了阵地,为他们准bèi

好了子弹大餐,他们却不来吃,你们说这是不是不给面子,你们说应不应该搞他们几炮?”

“这么不给面子,每天搞他几十炮也是轻的!”张昶、刘大炮、华大海等人都不约而同地说道。

张一平道:“他们再不来进攻再不理会我们的话,我们就打到他们来进攻为止。”

“对,法国佬,你们要乖乖哦,只要他们来进攻我们,我们就不打炮了,我们还请你吃子弹大餐!”刘一虎做出一个哄孩子的样子笑道。

只是他的表演太过笨拙,让人一点也不好笑。

“笨蛋,怎么不打,还要多打十几炮!”张一平道。

“那法国人岂不是很郁闷,不来要打,来了更加要打?”刘一虎说道,心想就连自己听了这话都觉得有一些郁闷,有一点不畅快,更别说是法国人了,看来千万不要得罪团长,否则迟早会郁闷至死。

“不这样,怎么对得起圆明园!”张一平说道。

“还有老佛爷和咸丰爷!”

“靠!关这两个三八蛋什么事!”张一平骂道。

张一平下了山,这时山顶的山炮“轰轰轰”地打了起来,炮弹呼啸地划过晚霞的天空,在山那边炸响。

张一平已经下了山背,山那边是什么情况他已经看不到。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圣心堂最高处的白色的大拱顶。

在张一平看来,巴黎的夕阳是一天中最光辉灿烂的,它将薄明的晨曦,绚丽的云霞,灿灿的阳光全部融合在一起,投射到圣心堂白色的大拱顶上面,远远看上去,显得庄重、深沉、含蓄、灿烂。

第114章 公使

张一平在外面打炮快活,却不知dào

在指挥部所在的街道里的一家咖啡店里,有一位尊贵的客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特别听到炮声响起来之后,咖啡也喝不下,站起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来地走动。

负责接待的袁万鸿劝说道:“胡先生,我们团长的确外出巡视防务去了,很快就回来,请胡先生等一下。”

这个尊贵的客人竟然是驻法公使胡惟德,这也难怪胡惟德要着急。中国劳工竟然打到巴黎来,严重影响了中法两国的邦交。叫他这个驻法公使怎么向法国zf交代?怎么向国内zf交代?

胡惟德自小学习外语,一直在西方国家做外交使节,很多西方的官员都说他是一位真zhèng

的绅士、学者,对他的评价非常高,不是张一平这个临时接受绅士礼仪培训的假绅士可以比拟的。

连他都这么着急了,可以说事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胡惟德重新坐下来,一名警卫重新给他换上了一杯咖啡,胡惟德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咖啡杯子在手中拿了一下又放下,然后抬头对袁万鸿说道:“小袁,你留过洋,会法语,有专业的知识,前途无量,为何自毁前途与叛逆为伍…”

袁万鸿还没有回答,门外就传过来一阵洪亮的笑声,“哈哈哈,谁敢在我的地头说我是叛逆呀?”

胡惟德一听,糟糕了!不会他就是张一平吧?这人的耳朵怎么这么尖呢,本人这么久以来,就只是说过他一名难听的话而已,却偏偏给他听到,真不知dào

了是我倒霉呢还是他太过走运。

进来的正是张一平,袁万鸿连忙站起来介shào

,“张团长,这位是驻法国公使胡惟德先生,胡先生,这是我们张团长。”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下,轻轻地握了一下手,然后礼貌地问候了几句,说了几句久久仰久仰之类的客套话,各自落坐。

警卫给张一平送上一杯咖啡,张一平轻轻喝了一口,说道:“在法国这个资本主义的国家里就是好呀,就算是在战乱时期,生活的素质也比国内高上十倍百倍。怪不得胡先生愿意来做这个公使,来受这个洋气了,换了我,我是受不起的。这不,我现在就成了你们眼中的叛逆了。”

胡惟德好像自己刚才并没有说过“叛逆“这个单词一样,只是微笑地说道:“张先生既然知dào

这是叛逆之事,现在改正也为时不晚,我听说张先生会英法两国的语言,像张先生这样的人才,国内还是很需yào

的。”

“只可惜两样都不精通,只会一些平常用语,指望我这两门外语为国家效力是不太现实的了。做翻译做二鬼子,还是需yào

像胡先生这样的大才来担任的好。”张一平说着,瞟了一眼胡惟德,看他有什么反应。

张一平一见面就骂胡惟德是二鬼子,不过胡惟德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丝毫没有愤nù

,做了这么多年的受气外交使节,他的隐忍功夫已经修liàn

到了顶层,百毒不侵了。

“相反,我倒是觉得做‘叛逆’很有前途,我打算一直做下去。”张一平道,“被一个不能够维护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不能够给人民带来切身利益的zf称之为叛逆,我觉得是一种荣耀。”

“历史会证明,在你们口中的叛逆,绝对是一项正义和事业。”

“张先生此言差矣…”胡惟德说道。…,

要说大道理,张一平怎么说得过胡惟德这个学者呢,接下来就只有胡惟德说话,没有张一平说话的份了。

不过说了一阵,胡惟德看到张一平眼中现出一片迷茫,还有就是昏昏欲睡的样子,胡惟德知dào

自己在白废口水,张一平这个模样很像他家的那个俏皮的三女儿,尽管他费尽口舌地教她人生大道理,但是她根本一点也听不进去。

不过,张一平装着很专心听教的样子已经很难得了。

想到自己家的那个俏皮三女儿,胡惟德就问道:“张先生这么年轻,成亲了没有?”

张一平一听,马上精神起来,谈论女人永远是男人之间最永恒的话题,即使对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说女人是张一平的强项,“说起女人,我现在的这个女人叫做弗罗拉,二十来岁,身材超级棒跟着那些模特有得比,而且还是一个破落的法国贵族的后代,有贵族的血统。她唯一的优点就是脖子像天鹅一样,又长又洁白。不过新鲜劲一过也就觉得普通了,总不能天天吃这‘红烧天鹅脖子’吧?是不是。”

“胡先生在巴黎呆久了,有没有认识一些的贵族公主之类的,给我介shào

介shào

。”

胡惟德正想把自己的三女儿介shào

给张一平,把那个麻烦女儿嫁出去,同时顺便把张一平招安了,那是皆大欢喜的事。但是听张一平这么说,一下子打消了念头。

家里的三女儿虽然有一点烦,虽然想早点把她嫁出去,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无论如何也不忍心把她往火坑里推,嫁给这样一个花心男。

胡惟德忽然觉得自己与张一平没有什么话可以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的就是这样。胡惟德心里想着就摇了摇头。

张一平看到胡惟德的反应也知dào

话不投机了,心里想,哎!这代沟真大,没有办法逾越。

张一平觉得会见已经完成了,起身就走了,就连告别的话也不说了。因为他已经无话可说。

胡惟德却想,既然没有办法套交情,就直接说正事吧。

看到张一平就要走出门口的时候,胡惟德忽然说道:“年轻人,请你好好地想了一下,毕竟这里是欧洲,你们不可能战胜得了英法美等国,而且中国zf也不允许你们破坏中国与英法两国的邦交。你们的亲属又都在中国!”

又是以亲属威胁!

张一平回转身来,大踏步地回来抓起桌上的咖啡杯子,用力摔在地上,杯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碎片和咖啡剂四处溅射。

张一平用冷酷的声音说道:“如果再让我听到一句威胁我们在国内家属的话,我就杀死一千个法国人,到时就说,是你们国内zf逼我们这样做的。”

“也许我们暂时奈何不了你们,但是我却奈何得了你们洋主子,让你们的洋主子付出百倍的代价!”张一平咬牙切齿地说道。

胡惟德一听,呆立在当地。

第115章 问计

张一平气愤地摔门而出,胡惟德急忙追上来,说道“张先生,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在法国做工的工人着想,为在法国留学的学子们着想,因为你这样做,会危害他们在法国的安全!”

“平时,他们在法国已经受尽歧视,你这一闹,他们的处境就更加困难了!”

张一平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正是为他们着想,为他们争取应该有的尊严和权力,不过我不是向法国人乞求,真zhèng

的尊严和地位是乞求不来的,而是要用我们手中的步枪去争取!”

“胡先生,你要知dào

,现在是我们中国军队进军巴黎,刚才还炮轰了爱丽舍宫,急的是法国总统而不是你。如果我是你,我就坐在大使馆里喝着茶水,等法国总统来求见,而且不求三遍还不见他,而不是像这样主动做法国人的跑腿!”

张一平说到这里就直摇头,叹息道:“有大老爷不做,却非要做一个奴才!我真服了你们这帮满清的遗老遗少!”

胡惟德看着张一平远去的身影,喃喃说道:“真的吗?让法国总统来求咱?”

袁万鸿在旁边说道:“不错,胡先生,咱们团长说得对,现在是法国人有求于我们,也是时候轮到我们做一回老爷了。胡先生应该早点回去,以接受法国总统的拜见。”

但是,这种身份的转变对于一辈子受洋人欺侮的中国外交官来说,又谈何容易!

***

张一平回到银行大楼,在大门口迎面碰上德军联络官乔纳斯少校,乔纳斯用急促的语气道:“张团长,德军已经加强了对桑利斯、克莱苏伊一带的英法联军的进攻,目的是为了配合中国军队的行动。但是尽管如此,德国军队恐怕在短时间内无法突pò

法国人的防线,请中国军队务必坚守一个星期以上。”

张一平心想,只要你们加强进攻,互相残杀就行了,是否突pò

到达巴黎,老子不怎么关心。

驴子的主人为了使驴子走快一点,就在竹竿上面挂了一束红萝卜,挂在驴子的前面,驴子很想吃到这束红萝卜,就使劲地往前走,但是驴子不知dào

的是,它走红萝卜也走,它是永远也吃不到红萝卜的。除非驴子的主人大发慈悲。

张一平觉得现在的巴黎就像是竹竿上面挂着的红萝卜,德国人就是那只勤奋的驴子,至于德国人这只勤奋的驴子能不能够吃得到巴黎这束红萝卜,就要看驴子的主人---张一平的意思了。

“第七集团军准bèi

派两个师的兵力,准bèi

沿着中国军队突pò

法军防线的路线,进军巴黎支援。因此,第七集团军指挥部想问一下张团长,你们是从哪里,是怎么突pò

法军的防线的?”

张一平装作苦笑的样子说道:“乔纳斯,我军是怎么突pò

法军的防线的,你也亲自经lì

过了。过了马恩河防线之后,法军并没有时间修建另外一条坚固的防线,主要以城镇和交通要道为据点进行防守。可以说到处都是漏洞,只要你们德国人改变一下观念,大胆一点,丢掉所有的辎重装备,不要后勤支援,不要走大路专门走小路走夜路,轻装上阵,就一定会突pò

法国人的防线的。”

“打仗就要知dào

变通,要随机应变,现在还想循我们刚刚走过的老路,你当法国人全部都是蠢货呀,如果你们要复制我们昨晚的方式,告sù

你,你们一定会遭到失败的。而且谢勒、托里尼这两个地方我们已经放qì

,这个时候也一定已经重新被法军占领,戒备也一定加强了,想重新拿下那里的难度非常大。”…,

“那么,张团长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个好的建议,像你们昨晚那样的好建议!”乔纳斯问道。

“乔纳斯,昨晚那条线路是我千方百计,死了几百万个脑细胞才想出来的,是独一无二前无古人的。你们要我给你们一个建议也不是不行,不过是要收一点劳务费。”张一平伸出两只手指,做了一个数钞票的姿势。

“如果是有用建议,付一点劳务费用也不是不可以。”乔纳斯说道,他知dào

张一平爱钱,给钱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张一平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下,说道:“看来要好好想一下了,游击战、夜战、强行军可能不适合你们这些古板的德国人,不过另外有一个方法可能是你们最有兴趣的。’

“张团长请说。”

“你们第七集团军有多少坦克?”张一平问道。

乔纳斯有一些惭愧地说道:“德国还没有造出坦克!不过已经在研制之中了。”

“靠,怪不得你们会输,这个时候了,连坦克都没有了。”张一平转而又摇头道:“不对呀,当日你们通过莫城的时候,我看到你们是有坦克的。”

乔纳斯解释道:“那是在苏瓦松缴获法军和英军的坦克。”

“有多少?”张一平盯紧了问道。

“由于我军迅速突pò

埃纳河防线,占领苏瓦松,我们一共缴获了四十国辆坦克吧?”

“真应该向你们要一半,你们能够突pò

埃纳河防线,全靠我们!”张一平嘀咕道。

乔纳斯连忙摇头道:“张团长,这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纠缠了吧!”

好吧!等我将我的建议说出来,多要你一点钞票也一样,张一平心里想。

张一平说道:“有四十辆也差不多了,我的意思就是说将这四十辆坦克集中在在一个点,实现突pò

后,进行大范围的穿插,一直向巴黎方向冲过去,不要停止,也不要顾及后勤,步兵要跟在后面,一往无前,直到到达巴黎为止…”

“这行吗?”乔纳斯疑惑地问道。

这是德国人二战时首先使用的“闪电战”现在搬到一战中,虽然坦克的数量少了一点,但是现在只是用来突pò

法军的防御,应该可以用得上吧?张一平想到。

“如果不行的话,我不要钱,但是如同行的话,我的收费可不低,起码要二十万英镑。”

“打个五折行不行?”

“不行!”

第116章 送死的来了

在巴黎火车北站向北的出口处,这里是郊外,除了一望无际的旷野之外,只有零星分散的一些房子。

这里是中国军团北面重yào

的防守阵地,随时将面对来自亚眠、桑利斯方向的英法联军的进攻。

亚眠和桑利斯这一带的英法联军虽然有德国军队的牵制,但是也不排除他们抽调军队回击的可能,毕竟巴黎是法国的首都,也是法国军队的补给中心。巴黎火车北站被占领对于法国军队的补给造成很大的影响,同时巴黎如果沦陷,将大大地打击本来就士气低迷的法军的士气。

中国军团士兵为了修建工事,将铁路上的铁轨都扒了,枕木更是修筑掩体的好材料,也被扒得干干净净。就边好几里外的枕木也被扒了回来,用那种人力手摇车运回来。

另外,为了扫清射界,在阵地前面的一些房子也拆除了。

铁路线上被一道一道的沟壕挖断,新鲜的泥土垒成了连绵不绝的小山似的。让人很难相信这时曾经铺着一条条的铁轨。

两天过去了,法国人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防守的中国士兵并没有放松,依然不停地继xù

加固工事。

进入巴黎的第三天上午,翻天虎胡从甫接到张一平的任命书,正式任命胡从甫为中国军团第101步兵师第303团的团长,全权负责巴黎火车北站北面的防御。

张一平以为占据巴黎火车北站之后,法国人会很紧张,就会同意他提出的关于在法华工的地位的问题,甚至会同意把在法的全部十几万华工全部交给他管理,组成中国军团。

但是法国人怎么放心再让领导十几万人?现在只有一万多人就这么头痛了,再加十倍那还得了?

因而在这两天内,张一平并没有等到法国zf的信使,反而听到法军队调动的消息。

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了。

既然这样,张一平也不对法国人抱有任何幻想了。

于是,张一平决定废除“讨薪团”这个称号,部队改称为“中国军团第101步兵师”,自任师长。

师下属于四个步兵团,一个炮兵团以及若干师属部队。

其实上,全师的兵员已经分配好,各团各营的主官也已经拟好,只需yào

下一个正式的文件确定就可以了。

胡从甫抽出委任书看了一下,虽然他早就知dào

自己迟早会升为团长,但是他最关注的是他的团叫什么番号。

因为一营拆散了,没有直接升为团,那么第一团的番号到底是归于张昶还是他胡从甫呢?他和张昶两个人都非常在意,暗地里都在较劲。

不过结果让胡从甫非常意wài

,张昶的团的番号是第三百零二团,他的团的番号是第三百零三团。

虽然张昶的番号仍然排在胡从甫的前面,但是只要不是第一和第二之争,就没有什么意义了,都排到三百多以后了,争只会让人说自己小气。

胡从甫嘀咕道:“枪王就是枪王,总是出人意料之外,这要争也没得争了,要是让人知dào

为了第302和第303而争的话,也太没意思了。”

“只是这第303团也排得太过后了,第101师更加不靠谱,难道我们现在有一百个师了吗?我们已经有300多个步兵团了吗?想不通。”胡从甫摇头说道。

“张师长说了,番号只是一种编号,与排名无关。”

说话的叫做成也坚,原先团部的一个参谋,他被派到胡从甫的303团里担任参谋长。…,

成也坚身材一般,黑黑瘦瘦的显得很有精神,上过几年学,在华工营中算是有文化的人了。后来被选到张一平的参谋部培训工作,有一定的经验。

胡从甫是一个粗俗鲁莽、不喜拘束的人,对有一个人分担他的权力,他总是有一点不习惯。

“你知dào

什么?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咱们当兵的讲的是一个名次,争的就是一口气,你们这些在参谋部的秀才是不会明白的了。”

翻天虎胡从甫的臭屁脾气是整个中国军团的人都知dào

的,他除了张一平之外,基本谁也不服。

成也坚当下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他被分到303团,早就有了受气的心里准bèi

,而他的好脾气也是师部将他调到303团和胡从甫合zuò

的主要原因。

这时,一个士兵跑进来,大声地报gào

道:“报gào

长官,前面发xiàn

法国军队!”

胡从甫精神一振,叫道:“终于来了,老子等了你们很久了。走,咱们出去一下。”

胡从甫将头盔扣在头上,顺手抄起身边的步枪,和成也坚两人一前一后钻出了防炮掩体,沿着一人深的沟壕向前面的一个小山坡走去。

这个小山坡虽然不高,但是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四五里远的地方,向左边还可以看到美丽的塞纳河。

成也坚看到眼前是三道深深的沟壕,就问道:“胡团长,为什么没有布设铁丝网?我记得铁丝网在仓库里有的是。师参谋部也有规定,一定要布上铁丝网的。”

胡从甫从身上摘下望远镜,漫不经心地道:“你懂个屁?你知dào

我们三营是怎样的一个营吗?我们三营从来不会傻傻地呆在沟壕里让别来打来炸,我们随时会主动发起进攻!把那些铁丝网撒在阵地前,岂不挡住我们冲锋的路?”

“我发过誓,谁要胆敢在白天向我们三营、现在是303团发起进攻,我们一要让他们付出巨大的代价!”胡从甫道。

“那晚上呢?”

“晚上是师长大人的天下,如果谁敢在晚上进攻他,他会扒了他们的皮。”胡从甫嘿嘿笑道。

成也坚无言了。

胡从甫举起望远镜,看到远处黑压压的人影,正向阵地前涌来。

“不错,送死的人来了!”胡从甫放下望远镜,转身对通讯员说道:“通知各营准bèi

战斗,注意敌人的火炮。”

黑压压的人影在一里外停了下来,猛烈的轰鸣奏响,大口径火炮的炮弹掠过天空,发出了令人心悚的呼啸。

炮弹砸在303团的阵地上,爆zhà

掀起的泥土飞上天空,再如黑色的暴雨一样洒落在地上。

一股一股的黑烟柱在阵地上窜起,黑烟越来越浓,越升越高,不一会滚滚的黑烟笼罩了塞纳河东岸的半面天空,随着风滚到江上来了。刚才还是碧澄澄的江水,也被照得黑乌乌的。

第117章 枪手的感觉

中午,轰击和爆zhà

的声响忽然稀疏了,低下去了,但在炮声完全停止的刹那间,法军发起了冲锋,几万只脚一同踏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如雷呜一般,由远到近滚滚而来。

胡从甫和成也坚也被惊动了,从防炮掩体里面走了出来,站在沟壕里,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庞大这么震憾的冲锋队伍。

从他们站的山坡上看过去,只年看到一片穿着土黄色军服的法国士兵就像一群蝗虫一样,密密麻麻地扑过来,旷野处一时灰尘滚滚。

“这是从桑利斯方向赶来的法国军队,是历经百战最精锐的部队,难怪有这种震慑人心的气势。”成也坚说道。

胡从甫把步枪放在沟壕的上面,”哼”了一声说道:“气势顶个屁用,等一下撞在老子的枪口里,保证让他们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总之是一枪一个,绝对不会因为他们狗屁的气势而例外。我们已经准bèi

了足够的子弹。”

成也坚说道:“我是担心那帮菜鸟,他们第一次上阵对敌就要面对这样的场面!”

“我只是想知dào

他们会不会尿裤子!”胡从甫像一个老兵一样,幸灾乐祸地邪笑着。

胡从甫自己也是从菜鸟过来的,他并不过分的当心。因为每个枪手都要经过这一关,事实上,只要这一次战斗没有死掉,一般都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枪手。

中国军团里还有六千多新兵没有经lì

过战场的考验,还没有完成初级枪手的实弹训liàn

,在303团里也分配到了这样的一个新兵营,而这个营刚好第一轮就放在前线轮值。

法国军队开始气势汹汹,但是到接近303团阵地正面的时候,阵形开始有了变化,前面的人散开成了散兵线形,而后面的人则慢了下来。

毕竟,303团正面的进攻面太过窄,不可能一下子投入太多的兵力。不过这样,法军进攻的阵形就雄厚了许多,形成了连绵不绝的进攻态势。当然,首先是他们在中国军队的精准打击之下能够坚持得住!

对于中国军队中像胡从甫这样的中级枪手来说,向他们的阵地冲锋的,完全跟送死差不多。

但是直到现在,绝大数英国人和法国人仍然不相信中国劳工有这样恐怖的战斗力和杀伤力,中国人一个月前还是一些只会拿铁铲的劳工,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掌握了杀人的本事。

即使之前英法联军有全军覆没的战例,但是中国人怯懦的形象已经深深地印在英法等国人的脑袋里,再加上固有的傲慢和偏见,是怎么也擦不掉的。

没有亲身体验过中国军队的恐怖枪法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而那些亲身体验过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法军还没有靠近,远远就向阵地进行猛烈的压制性地射击,法军射来的子弹,在中国士兵们的头顶上吱吱地飞鸣着。

那些新兵把抱着枪,把脑袋缩在沟壕之下,那些由老兵组成的班长、副班长、排长们也背靠在沟壁上,闭着眼睛,等待开枪的命令。

“预备!”传令兵叫了起来,蹲在地上的老兵一跃而起,并且用脚踢了一下旁边呆滞的新兵,叫道:“起来打枪了!”

“打上两枪,我保证你从此爱上你的步枪,比你家婆娘妹子还要爱!”一个满脸胡须的老兵对旁边战战兢兢的新兵说道。

看着自己枪口飞出的子弹,射进敌人的胸膛,看着那抹血花绽放,就会有一种难以言谕的满足感充斥你的全身,让人如饮甘饴,难以抗拒,这就是枪手的感觉。…,

看着前面滚滚而来的敌军,老兵有一种要大开杀戒的冲动,他的眼睛瞄准在准星里就像是找到了家,他的手指扣到步枪的板机上面才算真zhèng

找到了归宿。整个人就平静起来,心律和呼吸自然地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但是现在他的主要任务不是杀敌,而是训liàn

手下的士兵,因为他是一个班长,负责为手下的十个新兵训liàn

枪法。

老兵冷静地依照口令喊叫道:“全班准bèi

,深吸一口气…瞄准…放!”

一排弹丸从枪口激射而出,瞬间就击中正在冲锋路上的法军,一朵朵的血花在空中绽放,再化成一阵阵的血雾。在阳光之下,显得非常的绚丽多彩。

“耶!”“傲!”几个新兵兴奋地跳了起来。

“趴下,找死呀!”老兵历声喝道,不过已经迟了,一发子弹呼啸而来,“叭”的一声,一个新兵的脑袋迸裂开来,裁倒在地上,脑浆和血流了一地。新兵们发出一声尖叫。

“狙击手!”老兵心里惊叫了一声,迅速向对面环视了一眼,在阳光下,草丛中一点闪光一闪即没。

这是敌军狙击枪上的瞄准镜的反光。

老兵已经完成了中级枪手的训liàn

课程,已经具备了中极枪手的技艺,他迅速地瞄准,击发,子弹钻入草丛中,一个全身披满草皮伪装的法军狙击手跳了起来,向旁边沟洼跃过去。

从开枪到跃起只是一瞬间,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能够开第二枪的,这世界上只有张一平可以做到!

这时,又是一枪响起来,那个跃起来的狙击手人在半空,身上已经被击中,子弹从也后腰斜斜地穿过他的腹腔,再穿过他的心脏,夹在肋骨之间。

大量的鲜血灌入腹腔,再从口中喷射出来,狙击手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成为一具尸体。

打这一枪的是副班长,班里的另外一个老兵,他向这个老兵眨了一下眼睛,老兵投以一个感激的目光。

在中军队的面前,根本没有狙击手生存的空间。因为受过中级枪手训liàn

的中国士兵,基本上已经具备了狙击手的水平。这样,中国阵地上的狙击手可以说是成千上万,在这么多的高手面前玩狙击,跟自寻死路没有什么区别。

在密集的枪声之中,法军的冲锋受到了遏制,士兵大量地死亡,这出乎指挥员的意料之外。

法军的进攻就停了下来,人潮也退了回去。

把敌人的进攻击退之后,303团的阵地上显进出奇地寂静。太阳在深厚的乌云里挣扎着露出了头,乌鸦在天空中吃力地飞翔着。战场上到处冒着一缕缕的黑烟,焦臭的气味到处剌得人鼻孔发痒。战场旁边弯弯曲曲的塞纳河发出蓝色的闪光。

第118章 那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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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张一平来到第303团的阵地。

他是一个指挥官,但更加是一名枪手,他一直在练习枪法,也需yào

在战场上验证他的进步。

法军不再采用密集的队形进行冲锋,面是采用分散进攻的方式,只求确保进攻不中断。这样的战法虽然对303团没有什么压迫感,有利于新兵训liàn

枪法,对于法军的杀伤也减弱了许多。

张一平像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样,戴着农夫盔,手里提着步枪,来到303团的前线指挥部的地下掩体内。

团参谋长成也坚对张一平介shào

了上午的战况,张一平好像没有兴趣听一样,胡从甫看到张一平手里提着步枪,就知dào

张一平来前线是干什么的了。

张一平虽然说是枪王,但枪王也是一个枪手,他也有杀敌的欲望。

胡从甫说道:“团长,啊不,现在叫师长了,师长这一批法军跟以往的法军有所不同,一般士兵的素质也高了许多,除此之外,法军中还充斥着大量的狙击手,给我团造成比较大的伤亡。”

“狙击手?”张一平右手的食指跳动了一下,步枪在右手转动了几个圈,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样地舞动。

“走,我们去看一下!”张一平说道。

“师长,这很危险。”同来的警卫连长张柳河叫道。

成也坚也说道:“师长,你是一师之长,没有必要亲自涉险,敌人虽然有狙击手,但是却占不到半点便宜,因为我们的士兵基本上个个都是狙击手!”

张一平却说道:“我是师长,更加是一名枪手,现在居然有人在我的面前耍弄枪法,我又怎么能够忍得下这口气?不把那些狙击手干掉,我还有什么意思自称枪王?”

张一平说着,把自己肩膀上的军衔标志撸下来放入口袋里,走出了防炮掩体,回头对张柳河说道:“既然有狙击手,就不要跟这么多人!”

张柳河只好叫上范大围,两人想隔几步跟在张一平的身后。

胡从甫学着张一平把手中的步枪伦了一圈,但是像张一平那样的旋转他却耍不起来,“枪王就是枪王,就是耍一个枪花也是那么的顺溜那么好的酷。”胡从甫羡慕地说着。也跟着钻了出去,紧紧地跟上张一平。

沿着一人深的坑道,东绕西绕之下,胡从甫带着张一平来到最前线的阵地。

枪声虽然有一点稀疏,但是战斗并不轻松。在阵地前不远处堆满了法军的尸体。

远处仍然有稀疏的法军向前面冲过来,他们并没有不要命地向前冲,而是到了射程之内就分散,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在靠近中国军队的阵地的时候,就利用炮坑或者躲在尸体的后面向中国阵地上射击。

张一平看到这情景就说道:“这法国佬也学精了呀,这种打法既保持了对我们的军事压力,损失也不大。”

“只不过他们这种打法,似乎像是在牵制我们或者是在拖延时间。这就有蹊跷了。这完全没有道理里呀?以现在的情况,他们应该采取不断地进攻,快速把我们赶出巴黎才对。”

胡从甫趴在张一平的身边,回应道:“你以为法国人不想击败我们吗?他们做梦都有想,但是也要他们有这个能力才行。上午的时候,你没有见到法国人是多少的疯狂,那一往直前的气势,心脏差一点的都会被他们压得透不过气来。”…,

“不过,再大的气势也比不上我们的子弹,他们疯狂的进攻最终在我们的子弹面前生生地被遏制,只留下大量的尸体。”

胡从甫指着阵地外面的一片尸体说道。“不过法国人缓解进攻,也有可能是他的菊花被德国人爆了,他们需yào

抽调大量的部队去抵挡德国人,所以故弄玄虚。”

“另外也有可能是士兵们不愿意进攻,白白送死。”

“当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明知dào

进攻没有什么结果,所以不愿意做这些无误的牺牲,但是又不得不遵从上级的命令。”

“不过这都不要紧,等晚上我们发起反击,将他们一举击溃,就什么都明白了。”

“晚上我准bèi

出动两个营,其中有一个是我的老营,我曾经说过,无论是谁敢向我们三营发起进攻,我都要他们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些法国打了一天了,让他们爽够了,也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一个连长弯头腰跑来过,在胡从甫身边说道:“胡团长,这一段法国人的狙击手不少,时常有士兵被人一枪爆头,你和师长要小心一点!”

胡从甫道:“怕个屁,不要让我看到他开枪,只要他敢开枪,他就死定了。”

张一平把头微微探出去,让眼睛可以,查看对面的法国人,只见法国人埋伏在尸体的后面,伸出一支支的枪管地向这边开枪,不过最多开两三枪之后,这些开枪的人都会303团的那些中级枪手干掉。

张一平扫视了一下前面没有发xiàn

疑点。

胡从甫不停地挪动了几个位置,干掉了好几个敌人,正当他从沟壕里冒出来,把枪口伸出去瞄准正要击发的时候,对面的尸体堆下面有一点火光一闪,“砰”的一声,一发子弹向他头部飞来。

张一平隔着胡从甫有几米远,没有办法救得了他,同时他所处的角度又不太好,虽然已经看到向胡从甫打枪的狙击手在哪里,但是就算他开枪只能够打在尸体堆上,不可能打中那个狙击手。

张一平迅速窜起,向胡从甫身边扑过去,在中途,他就看到胡从甫把脑袋偏了一下,子弹打在钢盔的侧面,发出一溜火星。

张一平迅速将枪口外指,面对面对准了法军狙击手。

在张一平的眼中,这个隐蔽的法军狙击手的动作就像是放慢了一百倍一样,张一平看到他正在准bèi

将步枪从尸体堆上的一个小小的间隙中抽出来。

这时张一平的枪声响起了,子弹从狙击手的木托旁边擦边而过,穿过狭窄的空隙。

狙击手的眼瞳在放大,飞行的子弹在他的眼瞳影射成一个黑点,而且是越来越大,恐怖刚刚袭上他的脸,子弹就射入他的右眼,稍倾斜钻入他的脑袋,对他的脑袋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让他当场就趴在地上。右眼变成了一个血红的洞口,红的白的流了出来。

胡从甫坐在坑道里,捡起钢盔重新戴在头上,气定神闲地说道:“我练有内功,子弹一向我射来,我就感应得到,法国人想狙杀了我,他们还造不出那颗子弹。”

第119章 亡魂的记念

算起来,胡从甫已经是第二次差一点被人狙杀了,不过两次都非常幸运,让他逃过一劫。是不是因为这家伙有内功张一平不知dào

,但是内功挡不了子弹是肯定的。

“一个人不会一直幸运下去的,翻天虎!”张一平指着胡从甫肩膀上的军衔以及他身上的呢子军官服,说道:“上到前线就不要摆官威了,把军衔和你的军官服去掉吧,扮成普通的士兵,这样就不会招惹敌人的狙击手了!

胡从甫小声的嘀咕道:“如果敌人的狙击手不打我,就有可能打你了!如果你有什么损失,中国军团一万多兄弟饶不了我,我可承shòu不了那万夫所指的责任。”

胡从甫道:“敌人的狙击手盯上我,不是因为我是军官,而是因为我厉害,一上来我就干掉了他们五六个人,如果我们一万多兄弟都像我这样厉害,那法国人亡国灭种也不远了。”胡从甫说着,他这个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改变不了自吹自擂的毛病。

头顶上面传过一阵呼啸声,听这声音就知dào

是敌人的迫击炮的炮弹飞来了,而且是大口径迫击炮的炮弹,落点还在附近。

张柳河大叫“小心”,但是张一平却不紧不慢地靠在沟壁上坐了下来,并对旁边的胡从甫说道:“这个东西躲是躲不了的,就赌你的命大不命大,命大的就怎么也不会在你的头上。命不大的就是躲在哪里也没有用!”

胡从甫笑道:“就是,炸得死我就尽管炸,炸不死我?接下来就轮到我搞死你们!”

迫击炮弹如雨点一一般在周围落下,爆zhà

,一时阵地周围硝烟弥漫,尘土飞扬、弹片横飞,弹片在头顶上“呜呜”飞过,钻入土层发出“嗤嗤”的声音。

爆zhà

刚刚停下,张一平就探出头来,透过朦胧的烟尘,他看到有一队法军从尸体堆里跃起,向阵地冲过来。

这些普通的士兵已经引不起张一平的兴趣,张一平也知dào

他们冲不到阵前的五十米,就会被全部击毙。

从人影晃动的间隔中,张一平发xiàn

这队法军的后面跟着三个脚步矫健、行动迅速,穿着伪装衣,手提着狙击步枪的人从掩护处跃起,正向前面扑上去。

他们是借着这次炮击和冲锋的掩护,企图扑向前面更好的狙击位置。他们弯着腰,行动如豹子一般敏捷,而且他们移动也是分段的,一次只不过十几米远,时间非常短。

最重的是,前面有法国士兵的冲锋做掩护,中国人不可能发xiàn

他们。

不过他们遇到的是张一平,就非常不幸运了。

在一平一眼就看出了这三个狙击手的企图,他们的动作虽然标准,但是却犯了一个狙手的大忌: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都不应该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得如此彻底!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中国士兵虽然枪法了得,但是却没有受过狙击手的专门训liàn

,对于狙击的技巧还不是很熟悉,这三个狙击手也的确瞒过了大多数的中国枪手。

张一平以最快的速度“拉栓、瞄准、击发”一气呵成,三发子弹先后越过冲锋中法国士兵身体的间隙,分别击中三个法军阻击手的脑门和胸部,三个狙击手就在就要到达他们看好的狙击点的时候,身体忽然一挫,一头栽倒在地。

吉约姆是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当三个同行从他眼前跃起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危险的气息。…,

这是一种对危险的直觉,吉约姆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正是凭借这种对危险直觉,在与德国精英狙击手的对决中,多次击毙对手并死里逃生。

一个天才的狙击手,除了要有天分,还要有后天的努力,战场的锤炼。但是对于吉约姆来说,除了上述条件之外,还要有灵敏的嗅觉,提前感觉危险的存zài



吉约姆正是这样的一个天才的狙击手,在与西线战场上,他已经获得丰硕的战果。

其实在炮击发生之前,一个狙击手被中国人打死之后,吉约姆就开始有这种让人不安感觉了,只不过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当在他前面的三个狙击手要趁炮击和法军冲锋的时机变换位置的时候,这种强烈的危险的直觉克制了吉约姆的冲动。

第一个狙击手被射杀,完全验证了吉约姆的直觉,他顺着子弹的轨迹寻找开枪者的位置,但是冲锋的法国士兵的杂乱无章的脚步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到中国军队阵地上的情况。

直到第三名狙击手被击毙之后,吉约姆才透过冲锋中的法国士兵晃动的脚步之间找到了中国军队阵地上的枪手,他看到阵地上冒起一个农夫盔,一支枪管伸出来,枪口还在冒着轻烟。

凭吉约姆的感觉,他确定这就是狙杀他的三个伙伴的罪魁祸首!。

只可惜,这只是一刹那间,法国士兵晃动的脚步又把目标遮挡住了。

不过不要紧,刚才的那一憋,对于像吉约姆这样有经验的狙击手来说,已经足够了。

吉约姆凭感觉就可以大约地瞄准,只等法国士兵的脚步闪开那怕是十分之一秒钟,他就能够抓住机会,一枪毙敌!

吉约姆紧紧盯住瞄准镜,果然等法国士兵的脚步晃过之后,瞄准镜里出现一顶农夫盔,以及农夫盔下面的一双凌厉的眼睛、半张带有一点轻蔑神情的脸庞。

中国人的枪口余烟袅袅,显然刚刚发射过子弹,吉约姆霍然一惊!一发子弹刚刚划过一个法国士兵的裤筒,飞向了吉约姆,瞬间就钻入了吉约姆的眉心,吉约姆还可以看到血花绽放的瞬间的炫丽。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扣动板机,但是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同时也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张一平已经发xiàn

了吉约姆,并在冲锋之中的法国士兵的腿闪开之前就扣动了板机,等法国士兵的腿闪过,吉约姆看到张一平,张一平的子弹也赶到了。

对于张一平来说,吉约姆只是他无意之中发xiàn

,并击毙的一个无名狙击手罢了,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对于吉约姆这个天才的狙击手来说,却是全部。

一般狙击手每打死一个人,都会在他们的狙击枪上划上一划,这种标志在标榜自己的功绩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对亡魂的记念呢?

但是张一平却没有这个习惯,吉约姆在张一平的步枪上和心里都没有留下任何记忆,在子弹出膛之后的一秒钟,张一平就彻底忘记了。

第120章 领地

“砰砰砰…”的一阵枪响,冲在最前面的法国士兵被一排一排地打倒在地上,他们倒地的时候,眼睛无一例外地向前突出,似乎不甘心地想在最后的一刻,望一眼美丽的、正在中国人铁蹄下呻吟的巴黎。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他们对巴黎的这种深情却得不到同样有思乡之情的中国人的理解。子弹已经毫不怜悯射入他们热血的胸膛,抽干了他们的热血,带给他们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前排的法国士兵倒在了地上,后排的士兵急忙卧倒在地,与中国士兵对射,但是脱离了掩护的法国士兵,其实就是秋后的蚱蜢----蹦哒不了多久。

张一平已经蹲在沟壕里,他打开发弹仓,里面虽然还有五发子弹,但是他还是从子弹袋子里将子弹掏出来一颗一颗地压满。

作为一个枪手,他的步枪里面随时都要有足够的子弹,一旦有就必须进行补充。

胡从甫打光了子弹,也蹲下来,叫道:“团长,啊不,师长!你今天打了多少枪?我已经打了二十枪了!嘿嘿!”胡从甫有一点夸耀地笑道。

张一平刮了他一眼,粗人就是粗人,只知dào

数量不注重质量,“只有五枪,但有一枪却打死了一个差点打死你的人。”

“差点打死也就没有打死了,你不要以为这样就算救我一命,我不认啊,我有内功,能够感觉危险的来临,在最后的关头知dào

躲避,法国人打不死我!”胡从甫说道。

“法国人打不死你,不是因为你会内功,而是因为你的脸皮厚,厚得子弹都穿不透。”张一平无奈地说道。

“是吗?脸皮厚也有这个功能?”胡从甫摸了一下自己的粗糙的脸皮,装着一脸的迷惑,“有机会要再练练。”

张一平提着步枪又向前面的沟壕走去,在这里他已经找不到狙击手的踪迹了,对于一般的法国士兵他又不感兴趣,也不想跟手下的士兵争功。

胡从甫在后面跟上来,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段沟壕里,一个连长迎过来,对张一平和胡从甫说道:“营长,团长,这里有法国人的狙击手,把头放低,小心一点。”

“什么记性呀,都升了,我现在是团长,这位团长现在已经是师长了。”胡从甫纠正道。

张一平却说道:“你们别把我当师长,我现在只是一名小兵,在狙击手出没的地方,官越大越危险。”

三人个弯着腰向前趟了十几步,只见到士兵们都窝在沟壕底下,连头都不敢抬。

胡从甫就骂道:“你们这是为什么?都学做王八吗?”

连长说道:“对面有一个狙击手非常厉害,压得大家都抬不起来头来,已经有好多兄弟被打爆头了。”

“如果法国人冲上来呢,怎么办?”胡从甫怒问。

连长说道:“法国人冲上来,我们自然不会缩在沟壕里,但是平时只能这样,以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胡从甫怒吼道:“岂有此理,我三营,啊不,我303团怎么能够如此窝囊,躲在沟里连头都不敢抬,传出去我翻天虎还用见人吗?”

胡从甫愤然而起,他举起步枪,四处扫视。

“砰”的一枪又向他的脑袋射过来,胡从甫又是一偏脑袋,子弹击破他头盔的侧面,碎了,碎片划伤了他的头皮,鲜血染红了他的左边耳朵。…,

胡从甫在闪躲的同时,他的枪声也随即响了,“砰”的一枪,却击中一具法军的尸体,射击他的狙击手已经躲藏了起来。

张一平已经知dào

狙击手的地点,不过这个家伙非常精明,一看不妙就把头缩了回去,张一平一时也没有办法。

这时,沟壕里有一个士兵却忽然跃进出了战壕,手里攒着一个手雷就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吼叫道:“我知dào

这个混蛋在哪里了,我要炸死这个三八蛋。”

张一平的枪口已经伸了出去,无论谁敢对这个士兵开枪,他都有信心在对方扣动板机的瞬间把他杀死。

这个士兵虽然鲁莽,甚至有一点不知死活,但张一平却欣赏他的勇气。

在欧洲这片列强环绕的地方,想要打出一片属于中国人的天地,就需yào

有像这位士兵那样的勇气。

何况,在战场上,他是自己的兄弟,自己就有责任保护他,配合他。

张一平屏住了呼吸,感觉就像触角一样,随着枪口向四周扩散开去,战场上的一切好像都沉静了下来,感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他的枪口前指,一点微小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光,任何微小的声者都在他耳朵听力的监控之下。

一个狙击手刚刚从尸堆里冒出头来,张一平的枪声就响了,这个人的脑袋马上就像被人敲破了的西瓜瓢。

枪声之后就连着“喀嚓”的拉枪栓的声音,张一平的手就像幻影一样,子弹就上了膛。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枪王,是这一片领地的领主,正在以无上的权威俯视着脚下这片领地。

胡从甫一直盯着那个打了他一枪的狙击手的位置,他翻天被人打了一枪,这个面子是无论如何都要夺回来的。

在那个狙击手埋伏的地方,一个头盔冒了出来,胡从甫开了一枪把顶头盔打飞,这时一个黑影忽然跃起,向旁边的一个炮坑扑了过去。

如果张一平开枪的话,这个狙击手这一跃的一刹那,他完全可以开两枪了,但是,张一平看到那个冲出去的士兵已经冲到了炮坑的前面,手中的手雷随即向那个炮坑扔了过去。

爆zhà

声响起,黑土和一些人体的碎肢冲向天空,然后四散地落在地上。

英勇的士兵跳回沟壕,受到战友们的热烈的欢迎。

张一平收起了枪,耍了一个枪花,蹲回沟壕里面,问胡从甫道:“怎么样,你的脑袋有没有被打坏?”

“蹭破一皮而已,抹一点泥就好了。”胡从甫说着从地下抓了一把土,就要往伤口处抹去。

张一平连忙制止了他,“别!停下,抹泥巴就能好吗?”

“咱们乡下人都是这样,止血很灵验的!”

“你们老家的泥土灵验,不见得法国的泥土也灵验。你没有听说过水土不服吗?你还是别抹泥了,让卫生员替你包扎一下吧,省得等一下还要劳累卫生营的人替你洗伤口。”

卫生员跑了过来,麻利地替胡从甫消了毒,包扎好,胡从甫又把那顶破了一个洞的农夫盔扣到头上,说道:“走,再到前面看看,今天不干掉这些狙击手,我就不姓胡了!”

第121章 太嚣张了

对付法国军中的狙击手,关键的问题是发xiàn

较难,只要发xiàn

他们的藏身地点,以中国士兵的精准的枪法,消灭他们并不是很难。

但是,中国士兵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在这些狙击手开枪的时候才能发xiàn

他们的藏身之处,这往往要付出一两条人命甚至三四条人命为代价。

虽然英法联军的狙击手培养要比中国士兵的培养复杂得多,人数也少得多,但是这里是欧洲,他们的人口基数比中国人多。就算是一对一的交换,张一平还是觉得自己吃亏,更别说是两个换一个,或者说是两三个换一个了。

张一平正在考lǜ

是不是应该开设一些狙击手的培训课程,在军中培训一部分狙击手,用来对付敌军中的狙击手。

因为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些先进的狙击器材,对付狙击手的最有效的办法还是要用狙击手。

事实上,只要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枪法上已经比得上一般的狙击手了,再适当教授一下关于在战场上隐藏的一些技巧,他们就是顶尖的狙击手。

胡从甫的农夫盔破了一个洞,胡从甫在行进的过程中不时地摸一下,张一平不禁盯着这个破洞看了几眼,胡从甫就问道:“怎么啦,团长,啊不,师长。你放心吧,我的头没有破,我说过,法国人打不死我的。”

“我都跟着你说过好几回了,我不叫阿布师长,记住了吗?”

胡从甫挠挠脑袋说道:“这不习惯了叫团长了吗?一时改不过来,你知dào

的,我翻天虎念旧,谁对我好,我会记一辈子的。”

“好了,别恶心了,好一辈子?这么肉麻的话,跟你家的婆娘说去吧。”张一平抱了抱手臂,说道:“说得我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我还真服了你呀,你的脑袋连中三枪都没有事,有机会要给你申请一个吉尼斯记录才行。”张一平调侃道。

“吉尼斯记录是啥我不知dào

,不过我知dào

我有内功,子弹来了我就会感觉得到,要不我闪了一下,早就被法国佬爆了头了。”

“你真的有内功,你就应该爆人家的头,而不是连续三次差点被人家爆头了!”张一平以嘲笑的语气说道。

内功也许会有,但是不可能有这么神奇,能够躲避子弹。

其实,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人的身体的一些器官会发出警告,只有一些特别敏感的人才会感觉得到,但是这是否与内功有关,张一平并不肯定。

不过,通过修liàn

内功可以调整人的呼吸频率,从面提高射击的精度,这是肯定的也是科学的,张一平开发出来的《枪王系统》中,是以一种呼吸的方法为基础的,而这种呼吸之法,跟内功有异曲同工的作用。

只是内功的修liàn

方法太过玄幻,一般的人很难明白的。

胡从甫在无意之中领会到了内功,并想把他体会的内功教给他的手下,但是却没有什么进展。因为除了能够说出内功这两个字之外,其余的连他也不知所云,手下的士兵根本不明白。

张一平算是懂得一点的了,但是让他像开发《枪王系统》那样。将内功组成一个具体的训liàn

科目,他暂时还做不到。

“内功是一个很有用的东西,俗话就练武不练功,至老一场空,那个师长,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进行内功的训liàn

。”胡从甫说道。…,

“你们三营的那些人进行得怎么样?”张一平问。

胡从甫摇摇头,“这些人太笨了,竟然没有一个听得懂,根本领悟不到我人意思。我建议将他们强行灌在水里闷上十分钟,也许会像我这样练成内功。”

“也许会闷死!”张一平说道。

“不管怎么样,总得试试吧?”

“这事,等打退了法国人再说吧。”

两人沿着沟壕来到另外一个连队的阵地。

一个大头兵见他们过来,就叫道:“你们来得正好,借你们的军衔徽章用一下。”

胡从甫见是成大牛,这个成大牛虽然只是一个班长。但也算是军中的知名人物了,他的班刚刚被分配到303团,胡从甫却是认得。

胡从甫就喝叫道:“懂不懂规矩的,连长官都不叫一声?”

“我还可以向你敬礼,如果长官不怕被敌人的狙击手盯上的话?”成大牛说道。

胡从甫没好气地说道:“怕个鸟,老子今天已经被打了两枪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成大牛伸伸舌头,说道:“咱们这里也有好几个法军的狙击手,特别狡猾,咱们不知dào

他们躲在哪里,我打算用一个假人穿上军官的军服,戴上高级军官的军衔,诱惑他们开枪,这样咱们就能够查出他们藏在哪里,才可以把他们揪出来,灭了这几个心腹大患。“

胡从甫却摸了一下自己肩膀的军衔标志,异常珍惜地说道:“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借给你用的!”

张一平说道:“用得着用假人吗?让你们胡团长站出去做诱饵就行了,反正他有内功,敌人的子弹飞来的时候,他会感觉得到,而且是会自动避开的,打不死他。”

胡从甫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虽然我不怕死,但是这样站出去做人家的耙子也太过**了,说出去丢人,我翻天虎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情呢?”

胡从甫眼睛在张一平身上转了一下,说道:“团长,阿不,师长,要不借你的给他们用用?支持一下吧,看在他们这么积极的份上。”

张一平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上校军衔,递给成大牛道:“给你们用吧。”

成大牛连忙说:“谢谢阿布师长!”

“我告sù

你们,如果有再有人叫我阿布,我就关你们三天禁闭。”

成大牛抱头鼠窜地走了。

胡从甫拍拍手中的步枪,坚定地说道:“这一次,我要爆了法国佬的头!”

张一平笑笑道:“等着瞧吧,不过我还是劝你小心一点,俗话说事不过三,你的头已经中过三枪,第四枪枪也许没那么好运了。”

“等着睢吧!”胡从甫说着。一拉枪栓,“咔嚓”一声子弹已经上了膛,手指扣在板机的上南,做好了击发的准bèi



成大牛将一个戴着军衔的假人地在沟壕里晃动了一下,时不时冒出一点到沟壕外面出。

忽然一声枪响,假人的头盔打掉在地!

胡从甫这时候忽然冒出来,枪口对准刚才子弹来的方向,快速敏锐地扫视对面阵地的情况,迅速地锁定了一个狙击手,一枪击出,那个刚刚想缩头的狙击手就被打爆了天灵盖。

胡从甫刚想大叫一声,宣泄心中的郁闷,但是在另外一方向又是“砰”的一枪响起,胡从甫猛地一低头,子弹出中了他的头盔的顶部,穿透了头盔,前后出现两个洞。

胡从甫泄气地从在地上,将这个充满了弹孔的头盔摘下扔到地上。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dào

没事,顶多是擦破一点头皮。不过他的头盔算是彻底报废了。

张一平没有空耻笑胡从甫,他微微探出头去,朝着刚才向胡从甫打枪的方向看去。

靠,一眼就看到起码有三支狙击枪对准这里,率一平急忙把头缩了下来,子弹已经嗤嗤地从他头顶上掠过了。

太嚣张了!张一平快速移到了几步,再次把头探出去,在上升的过程中,他已经做好了开枪的准bèi

,枪口一过沟壕的顶线,他就已经扣动了板机。

一个狙击手发出了张一平的头盔。他连忙将枪口转移过来,但是张一平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已经知dào

了三个法军狙击手的位置,而且知dào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三个狙击手根本不可能是移动他们的位置。

张一平以快得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拉枪栓,扣动板机。“砰砰砰”的三声枪响,三个法军狙击手一下子被爆了头。

第122章 狙击游戏

耶!成大牛欢呼一声,大叫道:“跟着冲!”带领他的班的士兵冲出了沟壕,冲到那一堆堆的尸体后面、炮坑里,隐藏法军的地方。扔了一轮手雷之后才跑回来。

全连的士兵不得不调动起来,为成大牛这班人做掩护。

张一平的枪口向前指着,那种感觉又回到了身上,通过他身体的感官,他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在他眼前的这片战场上。

成大牛一班人往回跑的过程中,有好几个法国士兵从尸体堆里,从炮坑里面伸出头来,企图向成大牛他们开枪。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地被负责掩护的中国士兵击毙了。

其实每一个中级枪手都是一名准狙击手,他们只输在伪装和隐藏上面,论枪法一点也不输于装备有光学瞄准镜狙击步枪的法国狙击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张一平却知dào

,那个制造危险气息的狙击手还隐藏在战场上,就隐藏在他的眼皮底下。

张一平呼吸几乎已经停顿了,全身几乎已经溶入这片土地,感觉的触角通过枪口,通过透过准星的眼光扩展出去,敏锐地掌控着他面前的这一块领地。

劳伦斯来自英格兰,是英国陆军中的一个最优秀的狙击手,在西线战场三年的战斗中,他狙杀德国军人不超过一百人,这个数量对于英国军队中的其它狙击手来说,一点也不值得炫耀。

但是,那些值得炫耀的狙击手很多都死了,他至今还活着!而且他狙杀的一百多人当中,大多数都是敌军的狙击手,剩下的也是非常有价值的目标。

劳伦斯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能忍,他不像其它的狙击手一样轻易开枪。有时候,为了等有价值的目标出现,他可以埋伏在当地几天都不开一枪。但是一开枪的话就不会空手而回。

劳伦斯趴在两具尸体的下面,他的身体大半已经埋在松散的土地层里,他的步枪用布包裹着,就连瞄准镜的前端镜头也用透明的黑纱包住,绝对不会发出反光。

劳伦斯亲眼看到三个狙击手被一个枪手一连窜地干掉,他当时就差点忍不住,要动一下了,但是劳伦斯感觉到一种不安的气息向他逼近,笼罩在他的心头。最终让他克制了这种冲动,眼看着三个狙击手瞬间被人击毙,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一个绝顶的狙击手,劳伦斯的血液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劳伦斯通过刚才的这几枪,已经大约知dào

了中国枪手的位置,但是就在他在调整自己的枪口的时候,一群中国士兵冲了出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劳伦斯对一般的士兵不感兴趣,他可不会因为要收拾一个小兵而暴露自己,丢了自己的性命。

等这群众士兵回去之后,劳伦斯通过步枪的瞄准镜再向刚才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发xiàn

有很多个中国士兵把头冒了半截出来,枪口对外,警惕地向外搜索。

劳伦斯从这些人的半截脸上一一扫过,试图从他们的脸上看出谁才是真zhèng

的杀手,因为杀手有一种特定的气质,就像劳伦斯自己一样,只要眼光一对,他就能够分辨出来。

劳伦斯眼光扫过几个人,忽然心头猛然一震,再回头的时候,他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两人的眼光在空中一碰的时候,发出一阵电流一般激烈的对撞。

劳伦斯全凭着感觉,下意识地扣动板机,但是已经迟了,他的脑袋暴裂了开来,瞬间抽取了他全身的力量,但是他的听觉还没有马上消散,因此他才听到一声枪响。…,

子弹的瞬间速度通常为710—1000米/秒,而声音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一般为340米/秒。因此,劳伦斯是先中弹才听到枪声的。

但是这已经不重yào

了。在这场高手对决中,劳伦斯输了,输掉了全部。

成大牛回到阵地,自然给他的连长一顿臭骂,不过连长看到张一平在这里,也没有骂得太过份。

张一平其实很欣赏成大牛的举动,虽然他这一次属于是擅自行动,但是部队需yào

像成大牛这样的“激情四射”的军官。

胡从甫的头顶只是受到了一点小伤,子弹掠过他的头顶,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红色的印记。

张一平拍了一拍胡从甫的肩膀,安慰地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一天经lì

了三个大难都不死,你的后福更是不得了,说不定以后我还得沾你的光呢?”

“什么大难?我可不这样认为!”胡从甫甩甩头,依旧牛皮哄哄地说道:“法国人才大难临头了。”

胡从甫看了一下天色,接近黄昏的时候了,广垠的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莽苍苍的暮霭当中,透明而又沉静。在落日的返照中,塞纳河的河面金光闪闪。

“我已经厌倦了跟这些可恶的狙击手的一人一枪的对决!”胡从甫用坚定的眼神迎向夕阳,“我要发起反击,把下面的法军包括他们的狙击手全部一锅端掉!”

看来翻天虎真的是愤nù

了,要把连中了三枪的怒火发泄在法国军队的身上。

“师长,我要回指挥部做一些安排,我就不赔你玩了。这不是我玩的游戏。我不喜欢一对一的决斗,我更加喜欢一群人对一群人的群殴。我要动用我的三营给他们一个血淋淋的教xùn

,让他们知dào

什么才是枪法,那些个狙击手,算个屁!”胡从甫愤然说道。

张一平挥挥手,“那你去忙你的吧!”

一个连续被人爆了三次头的人,肯定不觉得这个狙击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更加体验不到这个狙击游戏的刺激所在。他只会给人家提供刺激,他自己肯定体验不到刺激的乐趣。

既然这样,张一平也就不再硬要拉他玩了。

胡从甫一走,张柳河就靠上前来,劝说道:“师长,咱们也回去吧,胡团长既然要发起反击,定然会运用原来三营的老部队,在三营的面前,法国人的狙击手根本不足为虑,就算他们现在不死也活不过明天!”

第123章 穿透黑夜

张柳河的担心张一平当然明白,中国军团的最高统领亲临第一线与英法联军中的狙击手对决,的确是太过冒险了。

但是,张一平一直认为,如果连他都没有面对危险的勇气,不敢面对强dà

的英法联军,那中国军团才真zhèng

的危险。

说白了,中国军队能够在法国打出一片天地,靠的就是那股不怕死的劲。一旦这股劲泄掉,中国军团离覆没的不会远。

因而无论在何时何地,张一平保持这样的一种敢于面对死亡,敢于面对强敌的姿态,用实jì

的行动,给手下的一万八千多兄弟做一个好榜样。

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枪手,做为一个枪手,也要勇于面对敌人的子弹和死亡。

不过这些,张柳河是不会明白的,他作为警卫连长,他的职责只是保护张一平。

“狙击手是从万千优秀的士兵之中挑选出来的,可以说是军中的佼佼者。一个真zhèng

的枪手,只要狙杀掉敌军中的佼佼者才能够真zhèng

的证明自己。今天,我狙杀了这么多敌军的狙击手,证明了我自己。同时,我也希望更多的兄弟像我这样通过狙杀敌军的狙击手,证明自己是一个合格的枪手。”

“在战场上发xiàn

敌人的狙击手,并迅速地瞄准、扣动板机。亲眼看到子弹飞出枪口,让对方爆头。这个过程会带给你的无穷的满足感,是绝对值得你付出任何代价的。”

“不过说这些你们都不会明白,因为你还没有到达这个境界!看来要把你调到一线部队历练一下,跟那些粗汉在泥浆里打一下滚,混一阵子,你就会明白了。”

张柳河还没有表态,范大围就接上话了,“师长,派俺下部队去吧,警卫连不能没有张连长,但却可以没有俺范大围,人家二噶子都做快升排长了,俺还是一个大兵。”

“你小子想当官呀。”

“不是的,不是的,俺不是这个意思,俺的意思是说:人家二噶子都不知dào

打死多少个洋鬼子了,俺最多才十来个。平时碰到他俺都不好意思打招呼。”范大围说道。

“可是你跟着在我的身边,可以学到我的枪法,就像今天下午这样,你不觉得很长见识吗?”

范大围挠挠头,今天下午他实在不知dào

长了什么见识,为难地说道:“这倒也是,师长的枪法真是又快又准,快得好像不用拉枪栓一样,不用瞄准似的,一击就中,这有什么决窍吗?”

“相信你的直觉,凭你的直觉,毫不犹豫扣动板机!这就是我的决窍!”张一平说道。

张一平说得轻巧,但是直觉这种东西太过玄幻了,要形成像他这样的直觉,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有的人恐怕一辈子抓不住这种直觉。

范大围和张柳河显得都还没有达到这种境界,两人听得迷迷糊糊不知所以,张一平分别拍拍他们的肩膀,鼓励地说道:“别急,总有一天你们也会达到那样的境界。现在你们只不过是中级枪手而已。还有大把学习的机会。”

范大围再次挠挠脑袋道:“俺还是希望到一线部队去,跟敌人面对面地对决,这才有利于枪法的提高,在警卫连打枪的机会很少,又如何练习枪法?”

“回去写一个申请,另外谁要是想下部队煅练的,我一律批准。”张一平似乎有一点不耐烦地说道,“现在,我要把剩下的游戏玩完。”…,

见张柳河欲出言相劝,张一平伸手止住,“你别再啰嗦,这是我的游戏,这里是我的领地。就算我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要继xù

玩下去,维护我的尊严。”

“无论是谁,敢在我的面前玩狙击,玩枪法,我都会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张一平沿着阵地一路来到塞纳河的河边,这里也是法军进攻的边缘地带了,一路上,他不知dào

了狙杀了多少个狙击手,这其中又有多少是法军从各地抽调过来的精英狙击手,也只有法军的指挥官才知dào

了。

塞纳河在这里划了一条弯弯的漂亮的弧线,缓缓流向英吉利海峡。

在晚霞的辉映之下,塞纳河的河面闪着一片片的淡淡的光辉,河水静静地流淌着,没有波涛声,耳畔只有依稀传来的教堂悠扬的钟声,以及战场上稀疏的枪炮声。

交战双方经过一天的较量,几乎都显得有一些累了。随着黑夜的降临,枪声也就由稀疏转成变为沉寂。

第303步兵团阵地后面深深的沟壕里,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三营和四营的士兵就开始吃晚饭了。

每个士兵两个热乎乎的肉馅烙饼,外加一大碗肉汤,跟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是:今天的烙饼厚实了一点,肉汤也香浓了一点。

“前面一营二营的兄弟还在打仗,俺们歇了一天,一个敌人也没有打死,俺们反而先吃起来了,俺心里总是觉得不自在!”一个憨厚的山东汉子手里拿着烙饼,端着肉汤,喃喃地说道。

旁边的士兵都白了他一眼,这家伙也太傻太老实了。

排长肥波瞪着他那一双小眼睛,喝道:“土根,你小子是不是以为不吃晚饭就不用打仗了,就可以留下来睡懒觉?”

土根连忙摇摇头,“不是,不是,排长,俺虽然喜欢睡觉,但是只要有仗打,三天不睡觉也是可以的。”

旁边的战士兵纷纷嘲笑,“土根,如果你能够三天不睡觉的话,老子把那我那个洋婆子送给你暖脚…”

“那个洋婆子是你的吗?你只不过花了两个硬币五十个生丁跟人家上过一次床而已。赶明儿我花两个硬币也能上了她!”

连长带着三个士兵走过来,其中一个扛着一个火箭筒,背后背着三枚火箭弹,另外两个的背后也背着三枚火箭弹,还挎了一把步枪。

连长对肥波说道:“肥波,这三个兄弟随你们排行动,要照顾好了。”

肥波从地上跳起来,问道:“连长,是不是有行动了?”

“晚上有行动,到时自然会通知你们,这三人就交给你们了!”连长叮嘱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我叫吴二胜,这两位是我的副手牛顺和郑大,如果我挂了,就由他们两人接替我的位置。兄弟们,打仗的时候碰到敌人的坦克、地堡等硬骨头,就叫一声‘火箭弹’或者叫一声兄弟的名字,保准随叫随到,保证一炮搞掂。”

“那就叫你吴一炮好了。”肥波哈哈笑道。

“也行,有个炮字,就是气势!”吴二胜道。

“俺裤裆底下的那个也叫做炮,跟法国女人干那个就叫做打炮!”

“一炮,一炮,好淫荡的名字!”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却没有一句好听的话。

吴二胜却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这些粗人和粗话对他的胃口,“不管是那个炮,我都可以一炮搞掂!”…,

“火箭弹嘛,俺见过!”土根像一个土包子一样,靠近去摸了两下,说道:“这家伙炮筒子比枪杆子粗!”

“粗得过俺那家伙吗?”另外一个士兵又伸出了手。

吴二胜连忙叫道:“各位兄弟,不要摸,这不是法国街边的妓女任摸不要钱…”

“摸一下,你也想要钱?要钱叫那些有钱的法国寡妇要去,凭你的模样也许还值两个硬币…”

303团的攻击并不像上次在莫城那样安排在后半夜,而是天刚黑不久就发起了。

通过长长的坑道,来到前沿阵地,两个营以连为单位组成了八条长长的散兵线,跃出战壕向法军的出发阵地冲了过去。

在沟壕前面几百步远的地方,烟雾聚成一团。法国士兵开枪了,在黑夜中,枪口吐出长长的火焰,却是中国士兵最好的耙子。

土根被安排跟在火箭筒手吴二胜和他的两个副手旁边照应,他们跃出战壕时跟在队伍的后面。不过等冲出了战壕不久,队伍散开了之后,他们跟最前面的兄弟并没有落后多少。

越是靠近敌方阵地,火力越是猛烈,在黑夜中敌人的枪口吐出的火焰,像一条条长长的火舌。

子弹从头顶上和耳边飞过,发出尖锐的啸声,钻进了脚边的土里,土根弯着腰,沙子撒满了他的脸和胸部。

旁边的牛顺一边跑动一边开枪,装上了消焰器的枪口只喷出一点点的火光,而在牛顺旁边的郑大也开了火。

牛顺和郑大虽然是火箭筒和副射手,但是他们身上也配备了步枪的,平时以步兵的身份参与战斗,只有火箭筒射手牺牲的时候,他们才顶上去。

他们却是在最先训liàn

的老兵中挑选出来,枪法自然不在土根之下。

土根也找到了一个机会开了枪,看到前面黑夜中的一个喷着火焰的枪口消失了,就知dào

自己今晚已经有了一个进帐,土根虽然已经不是新兵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些兴奋。他飞快地拉了一下枪栓,又开了一枪。

一发炮弹呼啸着飞过来,在土根的周围炸开,爆zhà

的气浪如同排山倒海地扑过来,把土根撞倒在地,一顶头盔和一支左轮短枪掉在他前面的地上,他的四周被火药的烟雾包围着,再也看不清什么了。

土根挣扎起来,跑出烟雾的包围,在火光之中,只看见牛顺和郑大在不断地射击,不断地跳跃前进。

法国人的炮弹不要命地打过来,有的还打在自己人的中间,也经完全顾不得误伤自己人了,他们的目的只是想阻止中国军队的连夜进攻,不惜一切代价地阻止。

在炮弹爆zhà

的闪光之中,中国士兵英勇矫健的身影不时地闪现,他们穿过炮火,利箭一般犀利,穿透了法军单薄的出发阵地。

第124章 深秋凄冷的战场

照明弹一颗一颗地升了起来,用它刺目的火焰打破了黑暗,将周围一公里都照得一片惨白雪亮。

照明弹带着低低的嘶嘶的声音缓缓落在了中国军队的背后,把一个个的中国人都变成一个个黑色的恐怖的影像,而那些法国人,却被照得丝毫毕现。

一挺法军的机枪趁机吼叫起来,在照明弹的惨淡的白光之下,把几个中国士兵打倒是在地。

照明弹挂在法军阵地的正前方,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火力点。

这是一个用铁道的枕木、装了泥土的麻袋搭起来的工事,高出地面一人多高,只露出一个一尺宽半尺高的小窗口一样的射击孔。从里面伸出一个机枪管子,射出长长的火舌。居高临下,将前靠近的中国人全部压下去。

肥波正对着工事的正前方,他快速度地对准射击口开了一枪,子弹带着一条暗红的轨迹,从射击口进入工事里面,工事里正在疯狂扣动板机扫射的机枪手马上裁倒了在地,但是立kè

有人踏过他的尸体顶替了上来,停顿不过十秒钟,重机枪又重新吼叫了起来。

在工事的重机枪后面,有十几个后备的士兵,包括机枪手和弹药手,随时顶替上来。

肥波怒火中烧,大叫道:“吴一炮,给我干掉它。”

趁着机枪的子弹扫射到另一边的时候,吴一炮从地上跃起,迅速向前面的工事发射了一枚火箭弹,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穿破由枕木的沙袋构筑成的工事,在工事里面发生激烈的爆zhà

,瞬间把枕木炸成碎片飞上天空,伴着那些人体的残肢。

肥波大叫一声。“吴一炮,果然是一炮搞掂!”

肥波高大的身影从地上冒出,照明弹在他的身后慢慢地落下,将他的前面影子拖得长长的,一直拉到法军阵地的胸墙前面,并漫过胸墙,越过沟壕,覆盖在抵抗的法国士兵的身上。

照明弹掉落在地上,天地间变得灰暗起来,只在一丝微弱的月光,只能看清周围十米内的人影。

黑夜是中国人的天下,黑夜给他们披上了隐形的外夜,他们的枪口装备着消焰器,尽管在黑夜也很难凭枪口的火焰发xiàn

他们。而一旦法国军队开枪的话,他们枪口射出的火焰很远就能让人发xiàn

,因而会招来中国人的致使打击。

停了一会儿之后,照明弹又再次打发射了起来,不过这次却照射在法国军队的后方,显然,这一次是中国人发射的,中国人已经冲了了法军的阵列地,缴获了他们的照明弹。

在照明弹的惨白的光照之下。肥波发xiàn

一群法国人跳出沟壕向后面跑了,于是不假思索,叫了一声,抬腿就追了上去。

土根随着部队一路追击,也不知dào

跑了多远,在路上,他只听到肥波排长一个劲地叫“追!快快快…”。

半环月亮已经爬得相当高了。土根和一帮兄弟躺在路边,离他不远,有一座矮矮的山岗,这样矮小的山岗在法国这个大平原中已经算是高原了。

山岗的四周有一片低矮的灌木和草丛,灌木和草丛的背后是一个法军的炮兵阵地,在月光之下,粗大的炮管指向夜空。不时喷射出火焰,发出巨大的轰鸣,炮弹如同流星一般的飞出炮口,划破夜空,在远处发生爆zhà

,传来剧烈的爆zhà

声。

排长肥波命令就地休息一阵,然后干掉这个炮兵阵地。…,

土根拿出一个水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他的喉头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身后传来激烈的枪炮声,火光闪亮了半边天。但是这里却显得比较“安静”,除了山岗背后的大炮零零散散地发出的炮击声之外。

法国人也知dào

,在这种情况下打炮已经于事无补,但是又不甘心失败,这零星的炮火也仅能为他们在充满恐怖的黑夜之中壮壮胆而已,根本已经无法挽回失败的命运了。在土根看来,他们只是在做垂死的挣扎。而且也挣扎不了多久了,等他们喝完这口水,喘匀这口气,法国人的末日也就到了。

负责警戒的士兵压低了喉咙忽然叫了一声:“天地玄黄?”

黑暗中回了一句,“宇宙洪荒!”同样是压低了声音的,然后问道:“我是翻天虎,你们是哪部分的?”

肥波连忙从地下爬起来迎上去,回答道:“三营二连一排排长肥波!”

翻天虎大踏步从小路上走过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簇簇的黑影,默默无声地向山岗火炮阵地周围散开去。

月光带着深秋的凄冷,照射在他们的头盔上面,发出柔和的阴冷的光芒。

翻天虎对肥波说道:“肥波,有两下子呀,跑得比我还要快。”

肥波嘿嘿笑道:“法国人的火炮老是砸在我们的头上,这也不是一个事,所以我们一连杀敌,一边顺着他们炮弹飞行的轨迹一路找过来了。没有想到走到了胡团长的前头,真是有点对不住了。”

“不过,我们在半路上也不是歇着的,消灭了好几股敌人!”肥波补充道。

翻天虎“哼”了一声,说道:“早到有个屁用,要拿出下整个火炮阵地才算你本事,否则再早也是扯蛋。”

“胡团长,我们只是想喘上一口气,有了力qì

就发起攻击,不过现在已经喘好了。我们现在就发起攻击。”

肥波转身,一脚踢在土根的身上,低声喝叫道:“起来了,别睡懒觉了,继xù

干活,干完了就可以睡上一觉,说不定在上面还可以抓到几个女兵,用来暖一下脚也不是不可以的。”

土根把水壶的盖子拧上,嘟哝着爬起来,整了一下枪械,“俺只是在喝水,又没有睡觉!”

士兵们纷纷爬起来,“女兵,这倒没有试过,听说肌肉非常结实,手感很是不错,听说咱们的团长,阿不,现在的师长就对这样的女人很是偏爱,”

“你知dào

个屁?师长是喜欢结实的屁股和有力的长腿,那话儿夹得舒坦。除此之外,他还要白嫩滑溜,法国的那些女兵都是一些几个礼拜不洗一次澡的人,臭得像头母猪一样,师长是一个富家少爷出身,换做你也不要吧。”

“臭?有老子这么臭吗?等咱把她绑了来,正好臭味相投一番,也是一段美事!”

“想得美,这样的好事,要轮也轮不到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

“看谁快”

士兵们一边嘴里小声地吵闹着,一边如同一条条幽灵一般,迅速地钻入灌木和草丛之中,向炮兵阵地潜过去。

天空中忽然飘过一片乌云。遮蔽了月亮的光辉,天底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接着还下起了小雨。

但是战斗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激烈的战斗在山岗上展开了,这场战斗在整个夜晚来说,它只属于很小的一部分。

战斗停止后,阵雨也停了,阵雨过后,风吹云开,微缺的下弦月亮,从云隙里斜照着激战后的阵地。山岗上弥漫着浓雾似的硝烟,仿佛是战争之神,有意用一层纱幕,掩盖着战地的惨烈的景象。月光带着深秋的凄冷,照射在战场下一具一具的尸体上面。

第125章 阿谀逢迎

在指挥部里面,参谋们彻夜未眠,张一平拉过一张沙发靠在墙角上眯着眼睛,参谋们进进出出,纷纷杂杂,他依然能够安然地入睡了。

直到早晨,刚刚睡醒的小鸟在唧唧喳喳地啾叫,地下室的玻璃窗上照射着初升太阳温暖的光线。

张一平才睁开眼睛,曲纬生一见就走到他的跟前说道:“翻天虎的303团反攻进展非常顺利,昨晚他们突进了十公里,并没有遇到敌军有大股兵力。看来法国人只是虚张声势,他们并没有多少部队,他们在我303团面前只不过一个步兵师的兵力,而且在昨天上午一开始就已经全部投入了战斗,这也能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上午的进攻似排山倒海似的,而下午就蔫了下去没劲了。”

张一平揉了揉眼睛,说道:“桑利斯方向这么多德国人压过来,我也不相信法国人还能够抽调多少兵力,这个步兵师恐怕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可惜呀!”张一平伸了一下懒腰,“他们遇到翻天虎这个眼睛里揉不下砂子,最受不得气的火爆脾气!”

“所以他们虚张声势的阴谋就露了底,不灵喽!”张一平笑道。

“他们掳了翻天虎的虎须。得不偿失!”曲纬生呵呵地笑着,接着又建议道:“既然法国人在这方面的兵力空虚,我们是不是可以让303团再向前挤压一下,给桑利斯和亚眠方向的英法联军一点压力,策应一下对面的德国军队?”

曲纬生走到墙边挂着的地图前面,指着地图说道,“最好就占领戈内斯、萨尔塞勒一带!这样就可以打乱英法联军的部署,给德军增加一些希望,让他们打得更加激烈!”

“让他们打得更加激烈的同时,也有可能将我们拖进入这个泥潭去,到时恐怕会抽不出身。”张一平皱着眉头,坐在地图前面的一张椅子上,托着下巴沉吟了一下,然后抬头说道:“让翻天虎撤回来吧!”

“我们的兵力太过少,防线太宽兵力分散容易被分割包围,再者,阵地战和攻城掠地这些硬碰硬的战斗是要用人命来填的,我们玩不起也不会这样玩。”

张一平还是有自之明的,像西线战场这样残酷的阵地战,不是他希望的。以他这一万多人,投下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像昨天这样的阵地战,以后我们还是要少打!”张一平说道。

虽然胡从甫的303团给敌人造成了巨大的杀伤,但是自身的损失也不少,这让张一平感觉心在暗暗地疼。

“我明白了!”曲纬生说道:“我这就给翻天虎传令,让他撤回来。”

***

上午十点左右,在圣心堂广场上的炮兵又开始向爱丽舍宫发炮了,炮弹的爆zhà

声和炮弹飞行时发出的呼啸声,整个巴黎都清晰可闻,就像战争已经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一样,圣心堂后面的萨瓦钟那宏亮的钟声已经被炮声代替了。这两天已经渐渐成为巴黎人民生活中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尽管它是那么的别扭和不和谐。

“以往是钟敲十响,现在却是连打十炮,这个创意真是好极了,回去我要查一下,到底是谁想出这个创意的,我要送他到巴黎大学去学习艺术,他应该有这个天分!”张一平坐在银行的招待室里,手里拿着一杯红洒,轻轻的摇晃,听着圣心堂传来的炮声沉醉地说道。…,

爆zhà

声从空气中传递过来,震得酒杯里面的红洒也发出微微的颤抖,杯口处发出嗡嗡的声音。

在张一平对面坐着同样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的是驻法公使胡惟德先生。

除了驻法公使胡惟德之外,还有一个穿着西方流行的束腰宫廷裙装的年轻女子,大约十八九岁,相貌典雅,文静大方。正在跟张一平的助手袁万鸿悄悄地说着话。

听到炮声响一下,胡惟德手就抖动一下,好像这炮不是打在巴黎而是打在他家的后花园一样。

“刚好十下,一下也不多一下也不少!”张一平喝了一口红酒之后,看到胡惟德脸色有一点苍白,于是举杯问道:“胡先生难道还在为中法两国的友谊而担忧吗?”

胡惟德连连点头,感叹地说道:“张老弟,老哥我是身不由已呀,望老弟体谅体凉一下。”

张一平说道:“来到欧洲这片土地的,无论是当官、求学还是打工,在我眼中都是自己的中国老乡,我能不体凉吗?胡先生,上次我不是告sù

过你,你只管坐在家里等法国总统求见就行了吗?怎么?法国总统真的来求你了吗?”

胡惟德苦笑道:“本来我也想这样,可是根本行不通,因为法国总统根本就没有派人上门来。更加别说亲自上门来了。”

法国人这么沉得住气,让张一平也觉得郁闷,总统府都给人炸了,还不紧不慢的。难道他们对中国军团不屑一顾?又或者是由于要应付德国人的进攻而无暇顾及中国军团。

不过不管怎样,张一平都不能够接受,因为他有一种被人轻视的感觉,一个人如果被人轻视,只能够说明你没有分量,破坏力不够。

显然,在法国人的眼中,张一平和他的部队对法国的破坏力还不够,又或者还远远比不上德国人对法国的破坏。

法国人不怕中国军团!

“既然,法国总统没有来求你,胡先生又何必‘皇帝不急太监急’呢?”

“老弟,这不仅仅关乎中法两国的邦交,还会影响中国zf与其它协约国成员国之间的邦交,我作为驻法公使,你说我能不急吗?我是急得觉都睡不着了!”

一句话,就是怕得罪外国zf!

张一平心里想,口上就含着嘲讽的口气说道:“我知dào

现在国家积弱。弱国没外交。但是现在明显是法国人有求于我们,胡先生没有必要对法国人阿谀逢迎呀!”

看到胡惟德脸色非常难看,张一平说道:“对不起!我这人是一上直肠子爆脾气,心里想到什么口上就说什么。请胡先生不要见怪。”

胡惟德暗暗苦笑,说对不起,叫我不要见怪,难道还要我跟你说一声没关系?这不等自己承认自己是一个阿谀逢迎的小人了吗?

不过,胡惟德是一个有风度的人,他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学者,同时也是一个仁义之士,修学过孔孟之道的人。他的脸上开始有一点不适,但是想想张一平的身分,他也就释然了。

说到底张一平是一个粗人,虽然他平时彬彬有礼,西方绅士的礼仪做得有模有样,但是言语中却无时不显示一股匪气,骨子里仍然是一个粗人。

一个真zhèng

的的绅士、仁者是不会跟一个粗人计较的。

胡惟德没有表达不满,他带来的那个女子却说话了,话一出口就充满了火药味,“姓张的,你还不一样做那些阿谀逢迎的事,你基本上也是一个马屁精!”…,

“我是一个马屁精?我阿谀逢迎?”张一平放下手中的酒杯,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张一平堂堂男子汉,阿谀逢迎过谁?法国总统,我天天往他的爱丽舍宫放炮呢,这也叫做阿谀逢迎?”

张一平凭空出现在法国,别人对于他的历史不清楚,这个女子根本不知dào

他的过去,说他阿谀逢迎也无从谈起。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她只得强撑下去,涨红着脸说道:“你阿谀逢迎胡先生,胡先生是驻法公使,是一个大官,你从我们一来你就点头哈腰,处处照顾周到…对!这就是阿谀逢迎的证据!”

拜托了,这是礼貌,难道要把你们打一顿才不算阿谀逢迎?

张一平脸上的表情变了几道,盯着这个女子看了一阵。

刚才胡惟德介shào

的时候,只介shào

说这个女子姓方,是他的一个世侄女,法国留学生,其余就没有资料了。

姓方的女子看到张一平脸色变来变去,心里也极度的紧张,毕竟张一平的身份并不是一般的人,他手里可是有一万多人的部队,而且还是多次打败英法联军,占据巴黎的军队。

张一平却忽然一笑,吩咐警卫道:“来人呀,给这位方小姐来一杯清水,换掉她的咖啡,另外胡先生也一样,用清水换红酒,这样就不会有‘阿谀逢迎’的嫌疑了,记住要开水,不要自来水,自来水喝了会拉肚子的。”

第126章 留法学生

警卫上来换掉所有的饮品,将红酒倒了续上清水,女子面前的咖啡也换上了一杯清水。

张一平苦笑道:“我自己说胡先生去阿谀逢迎法国人,自己却阿谀逢迎胡先生,这怎么也说不过去。为了洗脱这个嫌疑,以后见面只能请你们喝清水了,胡先生!”说着,张一平举了举杯,他酒杯里的也是清水,当着大家的面加上去的。

胡惟德心里已经想通了,大度地举杯回应了一下,说道:“清者自清,老弟又何必介怀?”

“过两天。在下打算亲自上门拜访一下法国总统,老弟有什么话需yào

我传达的吗?”胡惟德不紧不慢地说道。

“自己送上门去,去乞求?”张一平用夸张的表情望着胡惟德,“我绝对做不到!我宁愿在圣心堂多放几炮,又或者干脆占了受丽舍宫,或者整个巴黎,又或者和德国人里应外合,打开进入巴黎的通道,让德国军队进入巴黎。”

胡惟德道:“但是,老弟和你的兄弟们会得到什么好处?德国人占领巴黎之后,还不是像在莫城一样,把你的部队挤出巴黎。以老弟的脾性,也很难跟德国人合zuò

下去,甚至跟所有的洋人都难以合zuò

下去。”

“这不奇怪,国内很多人在谈到洋人时就会愤nù

而失去理智。我这并不针对你,老弟,请不要见怪!”胡惟德见到张一平绷着脸,像在麻将桌上胡了一回似的,微微笑道。

“好吧,你说的没有错,我见到洋人欺负我们中国人我就会愤nù

,甚至会失去理智,我承认!”张一平坦诚地说道,“这并不丢人!”

张一平的坦诚也让胡惟德有一点意wài

,心想这小子还算有一点可取之处。

“老弟跟法国zf的接触、谈判的内容我都知dào

,但是怒我直言,你的要求是不可能得到满足的,就算法国zf迫于形势答yīng

了你的条件,至头来也无法实现,过后也会反悔,甚至再产生变数。”

“依胡先生的高见呢?”

“首先,法国zf不可能专门针对华工通过一份法律,我认为由zf出一份内部行政文件约束一下用工的企业就可以了。另外,对于在英国军队控zhì

下的华工,法国zf也无能为力,要他们谴责英国人虐待华工的行为,法国zf根本无法做到。”

“我知dào

法国有求于英国,但是如果德军进入巴黎,法国投降的话,对英国人也不是不利的,难道英国人眼看着巴黎陷落无动于衷?”张一平说道。

“就算巴黎陷落,就算法国投降,法国人的损失也远远大于英国,试问,法国人又怎么可能以这些来要挟英国呢?再说就凭你们一万几千人,就算让你们占据了巴黎又怎么样,一座城市的得失根本无法扭转战争的结局,反而让法国人更加依靠英国。让英国人的底气更加硬!试问在这种情况之下,英国人又怎么会答yīng

你释fàng

华工的要求。”

张一平静静地思考了一下,问道:“胡先生似乎说得很有道理。”

胡惟德脸上有一点得yì

,用说教的语气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呀,老弟,我知dào

你是为了在法的华工兄弟,但是我们不能够急,要一步一步地来。欲速则不达。”

“我认为,你提出的谈判条件中关于以法律条文确保在法华人的利益这一条可以去掉,因为在法的华人并不多,如果那些人华工集中在一起,归你领导的话,更加不是问题了,而在法的留学生只不过十几二十人。…,

另外就是将有关英国的方面的条文素去掉,法国人就自己能够决定的事情做出决定,没有必要拉上英国人,增加事情的难度。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可以得到四五万在法华工,英国军队掌控的华工,我们可以慢慢再想办法。

英国人和法国人也不可能够一下子把十几万华工放在你的手中,但是如果英国人见我们与法国zf合zuò

得愉快的话,到时我们再要英国军队控zhì

下的华工,事情也会顺利得多了!“

张一平承认,自己已经被胡惟德说动了,如果能够再增加四五万人,也未必不可以接受。

“我知dào

老弟是一个不肯阿谀逢迎洋人的汉子,但是老哥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受气公使,脸皮早就丢尽了。这一次就作一个中间人,为老弟和法国zf奔波一下,化解这一场误会。”

“中间人?胡先生,你是驻法公使,怎么算是毫不相关的中间人呢?”张一平道。

“咳,还谈什么公使呀,国内乱糟糟的。今年7月,张勋拥清废帝溥仪复辟。孙、廖、朱以广东为基地,组织武力讨伐张勋。后张勋辫子军被段祺瑞的讨逆军击败。段复任国务总理,重掌zf大权后,通电各省拒绝恢复约法和国会,并派北洋军20万入湘,镇压南方革mìng



而后,孙文等电邀国会议员赴粤,并联络西南军阀陆荣廷、唐继尧等人,在广州召开的国会非常会议,选举孙文为海陆军大元帅,陆荣廷、唐继尧为元帅,建立中华民国zf,兴师15万讨伐段祺瑞。

正在估计正打得难解难分,不知dào

谁将胜出,试想国内zf由谁掌权都不知dào

,兄弟这个公使还是公使吗?”

“我不能够代表同内zf,又不代表老弟你,这难道不是一个中间人的身分是什么?”胡惟德无奈地说道。

继xù

忽悠吧你!张一平心里想,无论胡惟德怎么说,在法国zf看来,胡惟德还是代表北洋zf的,他的目的无非是为法国人调停,为法国人解决眼前危机,顺便替北洋zf解除外交危机。而不是为了保护张一平和在法华工的利益。

想到这里,张一平心里觉得很堵,有一些尖酸刻薄的话忍不住要喷薄而出。但是最终张一平还是强忍住了,淡淡地说道:“那么就有劳胡先生代为周旋了。”

胡惟德一听,高兴起来,站起来说道:“那就这么定了,老弟你等我,我现在就要回去安排。”

胡惟德头匆忙告辞而去了,却把那个姓方的女子落下了,张一平看她并没有离开的迹像,就问道:“方小姐难道还有事吗?”

“别这么见外。我叫方十二妹。”方十二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张一平却懒得伸手,装着没有看见,说道:“跟你不是很熟,还是少一点来往吧,省得让人误会我对你这个官小姐阿谀逢迎。”

“我为刚才说的话道歉,而且我也不是官小姐,今天我是有求于你,张先生!”方十二妹依旧落落大方地说道。

这话说得还算顺耳,张一平再次看了一眼前这个洋气十足的年轻女子。

来到这个时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时代的中国女子,她的相貌高雅灵秀,娇嫩红润的瓜子脸,恬静、红润的脸色,光彩得象一朵盛开的花。只是她的穿着的束腰宫装长裙显得太过夸张了,胸部过度地放大,而腰部又过分的缩小。在张一平看来明显失去了调节。…,

“我跟几个留学生想到张先生的防区里躲避一下,贵军进入巴黎之后,我们也没有办法学习了,周国的人目光里充满了仇视,我们认为应该暂时躲避一下,除了你们这里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方十二妹说道。

“大使馆呢,胡公使不是你的长辈吗?他会照顾你们吧?”

“战争期间,恐怕大使馆也不太安全,被愤nù

的法国人一冲,大使馆这几个门卫恐怕也起不了作用。”方十二妹说道。

“有多少人?人多的话,可能要做一点事来补偿一下伙食费住宿费什么的。”张一平说道。

方十二妹板着手指道:“二姐、十姐、十一姐、大嫂、贤叔、仲鸣再加上我十二妹,一共七个人!”

张一平好奇地说道:“敢情是一家子呀,来法国旅游吗?这兵荒马乱的,也不怕?”

“都说了是留学生了!”方十二妹不满地说道。

“一家子出来留学?那些二姐、十二妹的,是来服侍那两个少爷的吧,看这两少爷这学留的,多舒服呀,连出国都带着奶妈丫头!”

方十二妹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我要将你这句话告sù

贤叔、仲鸣两位少爷听听,他们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一个败家子的少爷,我会在意他们的脸色吗?”张一平微笑对袁万鸿吩咐道:“万鸿兄,这事交给你了,他们来了之后安排他们做一点事,替兄弟们写一下家信,或者教兄弟们认一下字也好。”

第127章 共识

胡惟德的行动是很快的,张一平上午去了一趟303团的驻地,回来之后就看到了胡惟德,另外还有一直负责与中国军团联络的法国人---让.米歇尔中将。

这个时候,圣心堂上面刚好传来三声炮响,时间是下等的三点钟。

张一平看到旁边刚好有一家咖啡馆,于是请胡惟德和让.米歇尔中将进去喝两杯。

这家咖啡室在指挥部所在的街道上,原来的主人已经被驱赶了出去,现在由参谋部接管,专门供下了班的军官享用。

胡惟德就皱着眉头说道:“张老弟,你的指挥部门也就在对面不远,咱们多走两步也不嫌累,这咖啡馆始终不太严肃。”

“你错了,胡先生,法国人就喜欢在这样的场合,而且是我的指挥部门是军事部门,接待自己人可以,但是像米歇尔这样的军人,还是要守一点机密的好。”

听张一平这么解释,胡惟德也不再说什么,竟然带头走进了这家不算宽敞的咖啡馆。

张一平走进去的时候,咖啡馆里只有少数的几个军官,在靠近窗户边的几张桌子上,还有七个人,其中两个是穿着西装的少年,另外五个穿着各色盛装的女子,其中也有早上见到的那个方十二妹。

方十二妹一见张一平就急忙站起来,快步走过来,叫道:“张兄,我们又面了,胡先生也在?”

张一平看方十二妹的眼光,就知dào

方十二妹是在叫自己。

不过,警卫连长张柳河伸手拦住了方十二妹,方十二妹脸上马上显出不快,张一平连忙说道:“是自己人!”

方十二妹道:“官架子好大!”

张一平没有理会她,用不流利的法语对米歇尔说道:“米歇尔将军,请你尝一下我们中国士兵冲的咖啡!”

米歇尔皱着眉头说道:“上校先生,这家咖啡室是私人财产,你们不能够据为已有!”

张一平道:“米歇尔将军,难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讨论这个咖啡室的事情吗?”

米歇尔却严肃地说道:“张先生,这对于民主的法国来说,这是一件大事,绝对不是小事,zf有责任保护人民的财产不受任何人的侵害,张先生,对于你们损坏的财产,我方有权利要求你们做出赔偿。”

张一平却意wài

地笑道:“行,我们赔!”

米歇尔大喜,难得这个中国人这么爽快,这是一个好兆头!

不料张一平随即把脸一绷,“不过,我代表中国人民,要求你们先赔了被英法联军烧掉的圆明园再说。”

米歇尔马上尴尬地假装咳了一声,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张先生,那已经成为历史了,我们说的是现在。”

“昨天的事也已经成为历史,按这个定义来说,一秒钟前发生的事也是历史。”张一平严肃地说道。“明天做的事情,在后天也会成了历史,明天我们会做什么事,米歇尔将军知dào

吗?”

米歇尔耸耸肩,表示无法理解。

张一平说道:“明天我们会一把火烧掉整个巴黎,因为到了后天这件事情就会成为历史,再也不被追究!”

米歇尔叫道:“噢!不!上校先生,你不能这样做!”

方十二妹在一旁听了张一平和米歇尔针锋相对的话,赞叹道:“张兄不卑不亢,据理力争,十二妹心里佩服得紧!”

“你用词不当!”张一平摇着手指说道:“这明明是‘强词夺理’嘛。”…,

方十二妹说道:“对!是法国人强词夺理,张兄不卑不亢,据理力争!”

“错了,错了,什么不卑不亢?我从来都是很亢的,我现在砸了他们的房子抢了他们的东西,我一毛钱也不愿赔,这也叫做‘据理力争’吗?你应该回去好好学习一下中国文学!”张一平说道。

方十二妹脸上有一些尴尬,但是想到张一平是个当兵的,文学水平低,也就释然了。

方十二妹不知dào

,在西方人的眼中,中国人眼中的美德---谦虚,在他们看来就等于懦弱。特别是两国利益之间,谦虚、谦和这些词汇就跟白痴这两个字一样,最是要不得的。

方十二妹说道,“张兄,你的法语不太流畅,不如请我做你的翻译,我的法语还算行!”

张一平摆摆手,说道:“还算行?这么没自信?我才不要你这样的翻译!一旁呆着喝你的咖啡去吧,走的时候不要忘记给钱就行了。”

方十二妹给吃了一个闭门羹,心中有气却不敢发泄,这时从座位上站起了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子,穿着黑色的盛装,脸色丰满红润,仪态雍容华贵,款款而来。

胡惟德却是先做出了反应,皱着眉头躲了开去,先行进入了一间包间。

方十二妹挽住来人的手臂,介shào

道:“这位是我二姐,是一个革mìng

党,我看张兄也是一个革mìng

党吧。你认识我二姐吗?她在国内很出名的。”

来人伸出手来,大方地自我介shào

信道:“张先生,在下方君英。”

张一平伸出手礼貌地握了一下,不过在记忆里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于是说道:“在下还有事,失赔了!”说完对米歇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包间里去了。

方十二妹对方君英说道:“二姐,看来他好像没有听过你的大名,不过也有可能听过,只不过他跟胡先生一样是支持北洋zf的。”

方君英也有一点不解,按说听到她的大名之后,应该说一声‘久仰大名’之类的话,但是这个姓张的一眼的平淡,完全就像没有听过她的名字一样。莫非他只是一个出自低层的劳工?但是劳工又怎么能懂得法语?

跟米歇尔的谈判是非常顺利的,谈判两方都非常务实地去掉了一些不切实jì

的想法,因而很快达成共识。

其实所谓的共识也只有一点,就是法国同意将在法的华工全部归张一平管理,张一平同意组建中国军团,代表中国参与欧洲的战事。

但是在执行的时候却有出现很多团难,发生了很大的分歧。

法国人米歇尔要求中国军队先撤出巴黎,但是张一平却无论如何不同意,反而要法国zf先将所有的华工集中到巴黎,交到张一平手上的时候才考lǜ

撤出。请记住!是考lǜ

,不是一定!

米歇尔又要求中国军队帮zhù

防御德国人的进攻,因为根据协议,中国军队代表中国zf参战,而中国zf已经向德国宣战,因此,张一平的部队就应该打击德国人。

但是张一平只保证德国人不会从他防守的阵地进入巴黎,其他的地方,应该由英法联军负责。他没有责任。

米歇尔又提出,要求张一平对巴黎炮击造成的损害进行赔偿,但是张一平又拿出圆明圆的历史事件来,说要法国人先赔了圆明园再说。

这样子争执下去,所达成的共识也成了一句空话,胡惟德暗暗着急,但是张一平在这方面一步也不肯放松,胡惟德就是再着急也没有办法。…,

张一平似乎吵得有一些累了,他喝了一口咖啡之后,掏出了怀表,这时差不多是下午四点钟,胡惟德知dào

,圣心堂上面的大炮又要开始轰鸣,报时了。

果然四点一到,“轰,轰,轰,轰”响起了四声炮响,地底上传来微微的震动。

米歇尔说道:“张上校,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这炮击是不是马上停止呢?”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这所谓达成一致的共识,如果没有落实到实处,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因此,在没有接收华工之前,我们的炮击不会停止,何况我们只炮击爱丽舍宫,又不打其它,普通市民并没有受到我大的影响,你们的损失也不算大。”

“何况,以炮声代替钟声,我觉得非常的好,非常的有意义,它不仅比钟声宏亮,而且告诫人们:战争时刻就在我们身边。”

胡惟德劝说道:“老弟,既然已经达成了共识,那就是自己人了,我们应该先拿出一点诚意,我看就先停了这个炮击吧!”

“胡先生!”张一平实在是有一点火了,“诚意!诚意!你只要求我们中国人诚意,你为什么不叫法国人也拿出一点诚意出来呢?你是中间人,怎么能够这样明显地偏向法国人?如果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那我只好请你出去,不让你再参与我们双方的谈判了,我们不需yào

像你这样有失偏颇的中间人,除非你是代表法国的。”

胡惟德连忙解释道:“老弟,我也是为了你们好,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又何必太过执着?”

张一平霍地站起来,一拍桌子,叫道:“放屁!打洋人,我张一平什么时候退缩过?姓胡的,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你现在就给我滚吧!“

胡惟德还想要解释,但是张一平怒目而瞪,“你是不是要我送你一程才肯走?“

“送你一程”在中文里还有另外的一个意思:就是送你去见阎罗王。胡惟德打了一个冷颤,连忙跑了出去。

米歇尔一连窜地用法语问“为什么,为什么?”

张一平严厉地说道:“米歇尔先生,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也很正当,我们只不过想把我们的同胞从受压迫和受歧视的工厂中解救出来,我们只不过要求最基本的人身权利和自由,如果连这基本的权利都得不到满足的话,我们将为此血战到底。”

“我限你们在七天内,将在全法国的受压迫的华工安全地送到这里,记住,是安全地!否则我们将采取行动!一个让你们后悔终生的行动。”

张一平说完摔门而去,口中自言自语地说道:“跟你们这些野蛮人谈判,我是不是被门缝挤坏了脑袋?”

第128章 道理在我们这一边

张一平破门而出,却差一点撞在方十二妹的身上,张一平没有理会方十二妹的道歉,反而回头叫道:“袁万鸿,你还没有给他们安排住处吗?”

袁万鸿作为张一平的助手跟法国人谈判,这时匆匆忙忙跑出来,说道:“师长,这街道上到处都是房子,我已经安排好了。”

张一平才匆匆走出门外,方十二妹伸伸小舌头,问袁万鸿道:“袁兄,你们师长一向都这么暴躁吗?”

“还好啦,其实我们师长平时很是慈眉善目的,对自己人很少发脾气,但是发起脾气来也是很可怕。”

方十二妹笑道:“无非是黑一下脸而已,有多可怕?凶得过我二姐吗?”

袁万鸿苦笑道:“你二姐一介女流,最多骂你两句,但是我们师长,他有可能一枪打爆你的头,你知dào

他身后的那个警卫为什么背着两枝步枪吗?”

方十二妹摇摇头,袁万鸿道:“其中一枝步枪是咱们师长的,他随时准bèi

开枪,随时处于作战状态,他的一枝枪虽然普通,但却神出鬼没,指哪打哪里,所说可以打中两百米外正在飞翔的蚊子!”

“这也只能够说明他的枪法好而已。”方十二妹说。

袁万鸿摇摇头,正是张一平的枪法好,他要干掉你,你就是会飞也飞不掉。

“袁万鸿,我也要加入你们,你给我找一套军装来穿穿。”方十二妹说道。

张一平回到指挥部,一帮参谋迎上来,为他报gào

一连串的事情,张一平一一作出指示,必要的时还会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迎面碰上了德军的联络官乔纳斯,张一平不待乔纳斯开口就率先问道:“乔纳斯,你们的军队突pò

法军的防线没有?什么时候能够到达巴黎?”

乔纳斯道:“上校,我们还需yào

一段时间作准bèi

。”

“可是我们没有什么时间?”张一平一边快步走向指挥室,一边地说道:“给你们七天的时间,如果到时候我们看不到德军出现在巴黎,我们就不再恭候了。”

“七天可能不行?起码要三十天!”乔纳斯紧紧跟上张一平,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张一平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盯着乔纳斯说道:“三十天?我没有听错吧?乔纳斯!”

“是的,上校,你上次给我们的建议,参谋总部觉得可行性非常高,但是觉得我们的坦克非常不够。为此,总参谋部打算让国内的工厂加紧生产一批坦克,凑够三百至五百辆发起一场猛烈的进攻,这都需yào

时间来准bèi

。”

看到张一平疑惑的神色,乔纳斯解释道:“德国从去年开始就已经开始研制坦克,命名为‘第7交通处’。而且已经大批量的在建造,现在只是加班加点,让它们提前出厂,而且增加建造的数量而已。”

德国人的口气很大,只是不知dào

他们国内的经济能否支撑得住。

“其实,在昨晚的反击中,第303团完全可以一股作气,攻入桑利斯,就像当初英法联军的背后撕破苏瓦松的防线一样,与德国军队来一个两面夹攻,击败北面的法国军队,德国军队就能够进入巴黎了。”

“我们的事,不用你来指手指脚,乔纳斯,你只是一个联络官,你只要将你们德国军队的情报报gào

给我就行了!”张一平说道,“现实一点吧。乔纳斯,你们德国有几百万军队,难道还寄望我们一万多人来帮zhù

你们?”…,

“上校,听说你们正在跟法国人进行谈判?”乔纳斯问道。

德国鬼子的消息很灵通的嘛!张一平想到,在巴黎宝贝这么大的城市,德国人肯定有眼线,知dào

也不奇怪。而张一平也不打算隐瞒。当下说道:“不错,乔纳斯,我们是跟法国人有接触,不过目的是胁迫法国人,让法国人将分散在法国各地的华工送到我们这里来,壮大我们的部队。”

“但是…”乔纳斯正要说的时候,张一平已经头也不回地进入了指挥室,这里是最高机密的所在,警卫将乔纳斯拦在了外面。乔纳斯这个受气的德军联络官在张一平跟前根本没有什么地位,他是不能够进入这个指挥室的。

曲纬生出现在门口,他对乔纳斯说道:“乔纳斯先生,我们师长要做什么事情,他有自有分寸,不用你来教。不过有一点你应该放心,就是我们都非常乐意看到英法联军被击败,所以我们在军事上的合zuò

还是会继xù

下去的,直到英法联军被击败的那一天为止。”

***

第二天中午,圣心堂的炮声响过十响后不久,一队长长的华工队伍出现在中国占领区的警戒线外,负责交涉的让.米歇尔中将从搬开的铁线网缺口处进入了中国军队占领的街区,在中国士兵的带领下,通过冷冷清清的街道,快步向师指挥部所在的街道跑去。

还是在那间咖啡室,米歇尔见到了袁万鸿,现在,袁万鸿是中方的代表,张一平事忙,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的。

米歇尔也不计较这么多了,一见到袁万鸿就急促地说道:“袁先生,我方昨天已经连夜将在巴黎市区和近郊工作的五千多个华工全部召集起来了,现在第一批华工已经到也警戒线外面,就等你们接收了。

请袁先生马上转告张先生,让他马上停止炮击,现在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

米歇尔说道,掏出怀表看了一下,脸上一副着急的样子。

袁万鸿也是一个诚实有君子,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大都是仁义之君子。对于巴黎人民也是有一点同情的,既然法国方面已经开始在履行协议,那就没的必要再往爱丽舍宫打炮了,这么伟大的建筑,少挨一炮也就少一点损失。对于巴黎这座美丽的城市来说,总归是好的。

因此听米歇尔这么一说,他也着急起来,说道:“张师长一早就出去巡视军队了,我也不知dào

他去了哪里?”

米歇尔是一个军人,而且当过师长的,他当然明白:就算最高指挥官出巡,在指挥部里肯定是有联系的,要不发生突发事件联系不到指挥官,那是要出大事的。

米歇尔道:“袁先生可以到指挥部去,让值班的军官联系张先生,请快一点,拜托了!”

袁万鸿想了一下,说道:“米歇尔将军,在没有确定你所说的话属实之前,我不方便报gào

张师长。”

“我绝对没有骗你们!”

“这样吧,我们快去看一下!”袁万鸿理了一下头绪,说道:“如真的如将军所说,我可以让人通知圣心堂上的炮兵,让他们停止炮击,然后再通知张师长也是可以的。我们师长一向是讲道理的人。而且时间上也来得及!”

但是,张一平到底是一个讲不讲理的人,就见仁见智了,起码张一平自己认为自己是非常讲理的。

“相对于被英法联军烧毁的圆明园来说,爱丽舍宫根本就不值一提。”张一平站在圣心堂的前面被挖得到处都是一道道深沟的广场上面,指着山下已经几乎变得一片废墟的爱丽舍宫,以及旁边变成一片坑洼地的在花园,对旁边的炮兵团长刘一虎说道。…,

“炸了就炸了,你们完全不用不好意思,更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因为道理在我们这一边!法国人还欠我们很多!”张一平说道。

刘一虎道:“师长说的是,就正如兄弟们所说的那样,不炸了它,对不起老佛爷和咸丰爷!”

忽然想到张一平不喜欢人家提老佛爷和咸丰爷,刘一虎又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我们知dào

团长,阿不,师长,我们知dào

师长喜欢打炮,更加喜欢对着爱丽舍宫打炮,所以特地留下了一个角,让师长过过手瘾,还真别说,一炮打出去,看到炮弹在爱丽舍宫炸开,那些砖瓦飞上天,然后又洒落在那些漂亮的草坪地上的时候,那心情就是特别的痛快,特别的爽!就像跟那些漂亮的法国寡妇干了一炮一样。”

张一平斥道:“文明一点,刘大炮,别动不动就说打炮打炮的,忒俗!”

刘一虎连声称是。张一平指着爱丽舍宫剩下的那个角,说道:“你小子是打不中那个角,才故yì

说叫我来打吧?”

这时,有一个通信员跑过来,将法国人遣送一批华工过来,袁万鸿要求暂停炮击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一平掏出怀表,一看差不多到十一点了,又是到了打炮的时候了。

刘一虎叫道:“可惜了,爱丽舍宫还差一个角就全部炸趴下了,其实爱丽舍宫还是小事,我们炮兵团的士兵正在练炮,这里不给打了,我们上那里找一个这么好的目标这么好的场地?”

“谁说不打的?”张一平道。

“我们不是跟法国人达成了协议了吗?法国人答yīng

把我们的兄弟送过来,我们难道还向他们开炮。”刘一虎不解地问。

“就当没有收到通知!”张一平说道,“别不好意思,想想圆明园,法国人还欠我们很多,道理在我们这一边!”

“最多少打一下,打十下就行了。算是给他面子了。”

炮声准时响起,一连打了十下,硝烟过后,爱丽舍宫剩下的那个角落依然倔强地屹立着。

也许它真的倔强,也许它是想留给中国军团第二次炮击它的机会。

在警戒线外,袁万鸿和米歇尔听着炮声响了十下,第十一下没有响起来,两人都长长松了一口气,袁万鸿说道:“米歇尔将军,我想炮兵已经收到了我的通知,炮声已经正式停下来了,你大可放心了吧?”

米歇尔说道:“是的,袁先生,本来应该打十一下的现在只打了十下,我相信。”

“米歇尔将军,但愿从此之后,中法两国的军队并肩作战,打败同盟国的军队!”袁万鸿说道。

“但愿如此!”米歇尔看着爱丽舍宫方向冒起的浓烟,再看看了队队无精打采通过警戒线的华工,然后又看看旁边警戒的精锐中国士兵,心里充满了无穷的疑问。

第129章 又是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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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五千名华工经过一天的接收,终于安顿了下来,好在巴黎火车站的军需仓库里有充足的物资,这些物资是支援前线上百万法国军队的军用物资的其中一部分,虽然只是其中一部分,但也足够几万中国人用上一年半载的了。

只是忙坏了新兵训liàn

营的副营长曾大娃和他手下的一众教官。因为这些华工全部要他们新兵营接收,发放服装,安排食宿,然后编成连队,再进行军事培训。经过“射击速成”和“初级枪法”的训liàn

项目之后,分配到各个部队中去。

按照统计,在法国和地的工厂和军队做工的华工大约有四万人左右,这些人分布在法国的南部各省,虽然分布很散,不过法国交通比较发达,国地面积也不算大,只要法国zf有意,很快就能把那些华工召集起来,送到巴黎。

在以后的几天,每天都陆续有华工送到火车站,对于这些情况,张一平早有准bèi

,新兵营经过上一次一万多人的培训,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处理起来已经得心应手了,把各方面都安排得井井有序、妥妥当当的,并不怎样影响作战部队的值勤和训liàn



三天之后,新来的华工人数达已经达到两万我人,这时同,法国人却趁机提出了要求。

为接收这一批华工,张一平让袁万鸿组建了一个联络小组,除了负责接收华工之外,还负责与法方联络勾通。

不过由于懂法语的人实在没有多少,因此袁万鸿叫上了方家的两个少年,被张一平说成是带着奶妈和丫环一起来法国留学的少爷:曾仲明和方贤。

张一平把这么重yào

的事情交给三个年轻人处理,只在每天早上举行一次碰头会,通报一下情况。很多事情都在这个碰头会里面商量决定的。

这天,在巴黎银行分行大楼的会议室里,袁万鸿带着他的两个手下一起走进了会议室。张一平也匆匆赶到了。

张一平一边说:“好在没有迟到!”刚刚坐在座位上,张柳河追上来,给他端上一杯浓咖啡和一碟面包。张一平把咖啡拉到面前,却把面包推开在一旁,说道:“在我面前的三位都是斯文人,我怎么能够这么没礼貌,在他们的面前吃早餐呢?小河,你不适合做这些工作,以后你就不要管这些小事了,专心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

“师长,你这几天忙得连早餐都不吃。”张柳河说道。

这几天实在是忙了一点,张一平说了一声“抱歉”,自嘲地说道:“看来我要找一个助手,帮我处理一下那些琐事!”

但是,军中的士兵都是出身华工,有一点文化但也是小学的程度,而且现在在法国,助手当然也要懂得法语才对,而眼前就有两个懂法语的年轻人,而且还是留学生。

张一平心里想着,眼光就在曾仲明和方贤两人身上打转。

方贤和曾仲明却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心里均想:“给你做助手?每天帮你准bèi

早餐?少来了,少爷我可是做大事情的人,怎么能够做这些婆妈的活计。”

见张一平要对他们开口说话,曾仲明连忙抢先说道:“找十二妹做你的助手吧,十二妹愿意做这差事!”…,

那个疯疯癫癫的丫头,还是算了吧!张一平心里想着,就把这件事情暂时抛开了。

张一平说道:“现在开始吧,法国人昨天没怎样刁难我们吧?”

袁万鸿首先说道:“法国zf的一些工作人员有一些刁难,这都在我们的意料之中,这些我们都能够应付。只要我们的人能够顺利地过来,这些都是小事。不过昨天米歇尔他提出了一点要求,要求我们先退出巴黎。”

“是不是我们不退出巴黎,他们就不再让华工与我们团聚呢?”张一平问道。

“这倒没有!”

“你们三人的意见呢?”张一平问道。

三人对视了一眼,袁万鸿说道:“我个人认为,既然中法双方已经达成了共识,虽然没有用文字的形式固定下来,但是根据协议,法国人必须将境内的华工送到这里后,我们才考lǜ

退出巴黎。”

“因此,我们当地就拒绝了他!”

“不错嘛,懂得说不,这说明了你们有外资家的潜质,好好干,我看好你们的。”张一平表扬道。

三个年轻人的脸上都有一点点小兴奋,接着袁万鸿又说道:“我们拒绝了米歇尔,但是他又提出了一个要求,我们觉得应该可以考lǜ

一下。”

张一平一听,知dào

了这三个年轻人到底还是年轻,极有可能是上当了。

这是一个心理战的招数,法国人先是提出一个难度较高的要求给他们拒绝,然后又提出一个比较合适的要求,让人很难为情再次拒绝!果然,涉世不深的三个年轻人上当了。

“不管他什么要求,都要一口拒绝!”张一平说道。

“但是,我觉得应适当作一些退步,反而有利于我们现在的局势!”袁万鸿闪烁其词地说道,同时紧张地望向张一平,毕竟他还是第一次逆张一平的意。

“说来听一下?”张一平并没有发火,而是鼓励袁万鸿说下去。

袁万鸿方才定了一下神,继xù

说道:“师长,我算是想通了,我们在法国这方外之地,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就要我们够实力。现在不断地有华工加入我们,是一个提升我们实力的机会。

“因为我认为,在尊严的兄弟没有训liàn

成军之前,我们不妨先要释fàng

出一点善意,忍一下,就算打架也要先把拳头收起来,等下一次打出去的时候,才更加有力qì

。”

“只怕善意释fàng

得太多,人家就会忍不住要欺负你!”张一平皱眉道,袁万鸿的示弱政策不符合他的思想,他一贯热衷于主动进攻,只有主动进攻才是他这个陆军士官的性格。特别在欧洲这个弱肉强食的大陆,示弱就是懦弱,懦弱就会被欺负。

不过,何时出拳的主动永远掌握在张一平的手里,该出手的时候,张一下相信自己是不会有所犹豫的。

“说吧,我们需yào

怎样向法国人表达善意?”张一平说道。

“我们占领了整个火车站北站,另外还有几乎大半个巴黎第十八区,造成该区十几万人出逃,现在这些人给巴黎市zf造成了负担。所以他们问我们,可不可以让这批市民尽快返回家园?”

“这个没有问题!”张一平一口就答yīng

了,他毕竟是一个现代的文明,现在又在法国这片国土上活动,他的部队一向不会骚扰当地老百姓,不过在巴黎是一个意wài

,他是走错了路意wài

地闯进巴黎的,为了自身的安全,不得不驱散控zhì

区的法国人,作出了一些违反他本意的决定,而且大多数出逃的法国老百姓是自动逃跑的。…,

“你们跟第302团的张团长商量,让他逐渐放开警戒,让巴黎人回归家园,毕竟我们不是针对法国的普通市民。”张一平说道。

“师长英明,这里毕竟是法国,我们应该尽量不要跟着法国人对立!另外,如果我们以协约国军队的名义在法国存zài

的话,我们就是帮zhù

法国人抗击德国侵略的正义军队了。名义上也名正言顺许多,法国人对我们的戒备也会相应地减少。

只要我们成为正式的协约国军队,说不定英国人也会迫于压力,不得不将他们控zhì

下的华工交给我们管理,到时就可以组建一支十几万人的真zhèng

的中国军团。”

英国人控zhì

的华工最多,约有十万,而且大多数受过军事训liàn

的,但是英国人会把这么多人交到张一平手中?张一平很是怀疑。

“不过,要成为协约国的军队,就必须得到国内zf的任命!”袁万鸿看了一下张一平的脸色才说道。

张一平微笑道:“是胡大使让你来说这些话的吧,万鸿兄!”

“请你不要误会,我这不是替胡大使和国内的北洋zf说话,我是为了我们自己着想,我觉得这是一个壮大我们自己的有效方法,如果得以实现,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我们就会有十五万左右的部队。就算英法联军有几百万,到时也不得不考lǜ

我们发出的声音。这样才能够彻底地改变我们中国人在法国、在欧洲的地位。”

张一平沉吟了一下,袁万鸿继xù

说道:“当然如果英国人不就范的话,我们就以我们现在的几万人为基础,挥军向北,我相信德国人非常乐于配合,就像今天逼迫法国人一样,逼迫英国人释fàng

华工,也可以直接解救。”

张一平最终点点头,“这似乎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如果有得以实现,对我们中国军团、对驻法大使馆、对国内北洋zf、对法国、英国zf都是一件好事,简直是一举多得,我没有理由不去试一下呢?”

“希望这不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张一平说道。

第130章 同在异乡为异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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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刚刚答yīng

了让袁万鸿试试看,第二天一早,驻法公使胡惟德就来找张一平,一见面,胡惟德就开怀地哈哈大笑,远远地伸出手来,并说道:“张老弟终于还是想通了!“

张一平跟胡惟德握了一下手,皱着眉头道:“女人想通了就嫁人,男人想通那算个啥?”

胡惟德还上拉住张一平的手不放,说道:“想通过了好呀!老弟做出这样的决定,对各方面都是一件好事,老哥我早说过,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老弟现在是否有一种天高云淡的感觉?”

张一平用力抽开自己的手,“天高云淡?”

“对呀,我今早出门,就有这样的一个感觉!觉得非常清爽!”胡惟德道。

他当然清爽了,张一平选择与法方合zuò

,解除了中国与法国的外交危机,他这个驻法公使不高兴,谁高兴?

不过张一平很快被另外一个人吸引过去了,他看到胡惟德身后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子,穿着淡雅的西装,光洁柔润的脸上闪着浅浅的微笑,让人眼中一亮。

“对,我也有一种天高云淡的感觉,就好像站立在阿尔卑斯山脉的最高峰---勃朗峰的山顶上的那种感觉,为此我还作了一首诗!”张一平道。

“愿闻其详?”胡惟德吟吟笑道,他这个笑意很明显是不相信张一平这个粗人也会写诗。

“怎么说我也上过小学六年、中学六年、大学四年,一共十六年的学,诗词还是懂得一点的!”张一平说道,他不懂写诗,但是也记得几首伟人的诗词,现在美人在前,一定要用诗词来证明自己并非一字不识的粗人,至于抄袭,那就先别管了。

读十六年书才读到大学?这人的水平也极其有限的,胡惟德心里想,正想听听他写了什么歪诗,只听张一平咏道:

“天高云淡,

望断南飞雁。

不到长城非好汉,

屈指行程二万。

勃朗山上高峰,

红旗漫卷西风。

今日长缨在手,

何时缚住苍龙?”

胡惟德一听立kè

拍掌叹道:“好诗,好诗,不到长城非好汉!妙妙!够豪气!…”

后面的漂亮女子眼中也闪过一阵异彩。张一平越过胡惟德,向她伸出手道:“在下张一平,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胡惟德连忙转身过来,介shào

道:“这是在下的一个侄女,从美国过来,明天就要起程去马赛,然后坐船回国!”

张一平有一些失望,但是不死心,讨好地说道:“漂亮的小姐,您难得来一次法国,请允许我陪您一起去巴黎游玩一番如何?”

美女轻轻汪笑,朱唇轻启,用悦耳的声音说道:“巴黎已经被你弄得一团遭,如何游玩?”

“非常抱歉!”张一平说道。

“胡大使有事跟你谈,你不用理我,我在这里到处看一下就行了,我对你们中国军团的兴趣远远大于巴黎这个城市!”美女说道。

胡惟德上前缠住张一平,告sù

张一平:他已经发电回国跟代理总统冯国彰报gào

过此事情,北京zf也同意以在法华工组建中国军团,代表中国参与欧洲战事。

胡惟德还说,北京zf将任命张一平为中国军团的副总指挥,而总指挥将由国内派人前来担任。…,

“瘦田没人耕,耕开有人争,我就知dào

准没有好事!”张一平说道,“这一招叫做掺砂子,当我是傻子呀。中国军团是我一手创建起来的,跟你们北洋zf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如果国内来的人给我碍事的话,我一枪崩了他,天王老子都没有情面讲。”

胡惟德连忙劝解道:“老弟,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们国内来的人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还不任由你们摆布?到时你就让他们去英法联军的指挥部去坐镇就行了,大家两不相干,何必大动干戈,让外国人看了笑话?”

“这样最好,是了,胡大使,国内准bèi

派什么人过来?”

“中国自从向德国宣战之后,徐树铮被段祺瑞任命为参战处参谋长,编练参战军准bèi

赴欧洲作战,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派徐树铮过来,而徐树铮是段祺瑞的心腹,现在的代理总统冯国彰跟段祺瑞有矛盾,因此冯国彰也非常愿意将徐树铮调离,以断去段祺瑞的一只臂膀,但是反过来,段祺瑞可能不愿意让徐树铮过来。”

“这个人选只怕一时半刻难以决定!”胡惟德说道。

张一平这才略略放心了一点,如国内来的人不过份的话,他也不介yì

跟他们合zuò

,毕竟都是中国人,但是首要的一条是要以他为主。

中国军团的士兵都练习他开发出来的《枪王系统》里面的枪法,按照现在中国社会的传统,中国军团的所有官兵都是他的弟子,虽然张一平没有在军中搞拜师这一套,但是各人心中都雪亮,张一平就是祖师爷,他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张一平始终没有问出这个美女姓甚名甚,更别说是哪里人氏,婚姻资料了。当张一平问及的时候,她只是浅浅地一笑说:“同在异乡为异客,相缝何必曾相识?”

而胡惟德也是三缄其口,显得异常神mì



美女走了,婀娜多姿的背影带走了张一平无穷的思念,留下无尽的惆怅!

***

张一平只好寄情于工作来解除对美女的相思。

新兵进营,张一平这个新兵营的营长当然要亲自见一下他们,现在已经不用他亲自教授那些简单的枪法了。新兵营的教官在实jì

的教学过程中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这都是副营长曾大娃的功劳,张一平来到这里主要是跟新兵见一下面,让他们认一下老大,知dào

自己是谁的兵,忠于谁就行了。

新兵营设在火车站旁边的一个大地坪里,这里原来是堆放货物的地方。新兵营整理了一下,整出一大片宽阔的场地出来,新来的华工第一天同样经过消洗,换上干净的军服。然后组成连队,由连长带到宿营地---周围的工厂厂房、空置的仓库、公共设施、民居,甚至是火车的车厢等能够住人的地方。

第131章 枪手的荣誉

换了军装的人就可以称之为新兵了,新兵在进入宿营地之前,还有一件重yào

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要签《生死状》。这是必须的,不签《生死状》的人部队不会接收。同时,不签《生死状》的人,也没有资格练习《枪王系统》上面的枪法。

虽然现在中国军团已经不是以前的“讨薪团”了,《生死状》的内容有一些变化,但是基本的精神没有改变。

一是:在欧洲的华工在洋人的压迫和奴役之下,为了得到应有的工钱以及尊严、自由和权利,不得不起来反抗。

二是:不论抗争是否成功,活着的人将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并负责抚养照顾家人,将未成年的儿女抚养成人。

其中“将未成年的儿女抚养成人”这一条非常重yào

,中国人劳累一生,无非就是为了将未成年的子女抚养成人,延续后代。有了这个保障,士兵们才会不惜付出他们的生命。

在一个仓库改建成的宿营地面前,一群刚刚穿上法式军装的新兵排列在宿营地门前,一个教官站在凳子上,大声地读道:“生死状:我等都是远渡重洋来到法国务工的劳工,为的是赚几个血汗钱回去养家活口,可是洋人却无端克扣我们的工钱,还把我们当作奴隶一样压迫,让我们心痛之极!为了把欠下的工钱讨回来,并争取应有的自由和权利,我等决定加入中国军团,向洋人讨要工钱,如果我们当中有谁被洋人抓去或者被洋人打死,活着的兄弟负责将讨回来的工钱寄回老家,即使没有讨回工钱,也要负责照顾死去的兄弟的家人,并将小孩养活到十八岁以上…如违此誓言,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你们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过来签字画押!”教官大声说道。

事实上,这批华工在法国的待遇还算好的,虽然也同样遭受到克扣和不人道的待遇,但是相对于国内天灾人祸来说,这里已经是天堂了,他们对洋人的痛恨,并没有像在英国华工营的华工那样强烈。

不过既然来到这里,也由不得他们作主了。长时间的被奴役,已经让他们养成了一种逆来顺受、任由摆布的习惯,只要能够给他们一块面包吃,再给上几法郎的工钱,他们就任劳任怨,毫无怨言。

新兵们一个一个乖乖地签下名字,不会写字的就醮上红油按下手印(卫生连强烈建议不要再咬破手指,因为这样不卫生容易感染。)。然后走到一边登记自己的名字、家乡的地址,家里有什么人。说是方便军队直接将军饷寄回家里去。

战争期间,中国与法国之间的邮寄经常中断,就算你在法国赚了钱也寄不回去。但是张一平却可以通过瑞士银行的账号直接转账到国内的分行,再由国内的公司或者银行职员直接将钱发放给士兵家属的手上。快捷又安全。

张一平这样做,让很多士兵彻底归心。

帮士兵登记的人当中,还有方家的几位女子,其中少不了那个过分活泼的方十二妹。

方家留在张一平的军营,除了他们安全的理由之外,当然还有张一平半强制的原因。

因为张一平认为,虽然他们与法国人的紧张氛围有所缓解,但是还没有回复到了当初的状况,而方家又不比胡惟德这些外交官。现在他们回到学校的话,他们人身体安全得不到保障。所以张一平要求他们等一段时间,等情况有所缓解之后才让他们离开军营。…,

方家的五个女人一字排开在桌子上,耐心地向新兵们循问他们的资料,进行登记。华工中很多人都是一字不识的人,签《生死状》的时候只是在上面按下手印而已,这时要问他们叫什么名字、家乡地址还真有一些困难。

五个女子当中,只有方十二妹穿着一身法式的土黄色军装,带着军帽,波浪形的头发也剪短了,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清爽利索了起来。

方十二妹见到张一平过来巡视,连忙把笔往桌子上一丢,对前来登记的新兵说道:“不写了,不写了,到旁边那张桌子去,本小姐有重yào

的事情要做。”

方十二妹绕过前面的新兵,跑到张一平的面前,叫道:“张兄,张兄,你也来视察呀!”

张一平仔细看了一眼方十二妹英姿飒爽的样子,比起前段日子穿宫装的时候好kàn

多了,于是赞道:“方十二妹英姿飒爽,真女中豪杰也!”

方十二妹喜笑颜开,说道:“张兄,听说你要请一个助手帮你处理一些琐事,请我吧,我这人能文能武,人又细心,又懂法语,是最合适的人选。”

“谁告sù

你我要请助手的?”

“就是那两个带着奶妈和丫环一起来留学的姓方和姓曾的两个少爷呀!呵呵…”方十二妹一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难道他们没有告sù

你,其实我已经请到人了吗?”张一平说道。

方十二妹刚刚还兴奋得满脸红光的脸蛋马上暗淡了不少,嘴巴嘟起老高,不过也只是一刹间,一下子又恢复过来了,“你一个大师长,一个助手肯定不行的,你就多请一个,最多我不要你的饷银就是了。”

“你都叫我张兄,我怎么好意思请你做我的助手呢?”

“那你就请我做你的副师长呗!”

“想得美,回家睡觉做梦去吧!”

方君英也走了出来,跟张一平打过招呼之后,对张一平道歉道:“张师长,吾妹有一点胡闹,请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这几天,张一平已经打听到了方君英的底细,原来她是同盟会的会员,留学过日本,跟汪精卫一起搞过暗杀,参加过广州起义,是一个奇女子。辛亥革mìng

胜利之后,她却不愿当官。而是带领一家子到法国巴黎附近的蒙得尔城留学。

对于方君英,张一平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对于另外一个与她有非常密切关系、一起来法国留学的汪精卫,张一平却是非常熟悉的,只不过汪精卫此时已经回到国内去了。

无论方君英与汪精卫的关系怎么样,方君英还是值得张一平尊敬的,包括汪精卫在内,无论以后的历史对她作出怎么样的评价,但是在此时此地,她应该得到应有的尊敬。

张一平说道:“没有关系,既然她叫我一声张兄,我就应该包涵一点。”

“等到局势稳定之后,十二妹还要继xù

进学校完成学业,现在她穿这身军装,只是一时好玩,当不得真的。”方君英道。

“我理解,远度重洋来一趟法国不容易,当然是学习要紧了!”张一平说道。

方十二妹却叫道:“我根本就不喜欢读书,我根本就不喜欢读这什么法国文学,什么法国艺术,咱们中国的文学和艺术都学不完。另外什么农艺、化学等等我都不喜欢,现在我只喜欢当兵,不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总之这个助手,我是当定了,我明天一早就去上班。”…,

“十二妹,你怎么能够这样,让你爸爸知dào

如何得了?”方君英劝说道。

“那就不要让他知dào

!”方十二妹气鼓鼓地跑开了,但是跑到墙角处,又不走,扒在墙角偷听张一平和方君英的谈话。

其实张一平和方君英也没有多少话题,方君英动则革mìng

、国家大义、人民的前途、社会问题这些话题。而这些话题,张一平又有不同人见解,他来自己二十一世纪,跟着一个二十世纪妆的人谈论这些问题,其中的代沟可想而知。

两人的认识天差地别,思想相差得太远。往往方君英说了开头,张一平就已经失去听下去有兴趣了。因而谈话变得索然无味,匆匆聊了两句,两人就互相道别。

看到方君英走开之后,方十二妹又跑过来,问道:“张兄,你这是要去哪里,带上我!”

“你就不怕你二姐骂人?”

“她是我堂姐,又不是亲姐,我才不怕她,她当初去日本留学的学费还是我家给的呢?”方十二妹说道。

“呵呵,原来是你是她的债主,怪不得管不了你,好吧!看在你这么牛,连你二姐也怕了你的份上,明天到师部报到吧,那里缺一个文书!不过,我先警告你,军队跟你想像的不一样,别到时笑着来哭着出去!”

方十二妹虽然有一点泼辣,但毕竟是传统的中国妇女,在军队这个全部由男人组成的团体里,有很多现象是像她那样单纯的女子看不惯的。比如官兵和当地法国女人的关系。张一平在法国不久就已经换了两个女人了。不知dào

方十二妹知dào

这个真相之后,会有什么想法?

“文书也行,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也能够成为一个女将军!”

“从文书到将军,有志气。慢慢努力吧!”张一平说着,离开了新兵营,往火车站北面的303团而去。

无论是国内派人来掺砂子,还是法国人暂时妥协、笑里藏刀。也不论英国人虎视眈眈、德国人暗中使绊。而能够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而枪法就是实力的一种。

胡从甫的第303团其中的一部分官兵已经练习过“中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又通过了实战的检验。并在前两天的考核中全部通过考核,今天,张一平将亲自宣bù

让他们正式晋升为“中级枪手”。

在303团三营的驻地前面的地坪上,全营官兵整齐地排列,在众目睽睽之下,张一平将一枚胸章亲自配戴在胡从甫的胸前。

胸章用纯铜打造,上面有两枝交叉的步枪、三个星星图案。三个星是中级枪手的标志,是一种荣誉,也是对他们枪法的肯定,在部队里,它甚至比军衔的标志更加有说服力。

第132章 天资聪颖的人

现在,获得中级枪手头衔的也只有原先的三营以及各个营的那些带头的老兵,其余的还是初级枪手。就连原先张昶的二营,现在的第302团,也因为这一次没有发生战斗而不能够晋级为中级枪手。

初级枪手的胸章里只有两个星,至于菜鸟,按道理有一个星,但是由于菜鸟的过程只在新兵营里完成,士兵从新兵营出来就已经是初级枪手了,因此并不打算颁发菜鸟的胸章。

授完胸章之后,张一平马上把高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发放下去。

菜鸟的基本要求是学会打枪,能够上靶;而初级枪手的要求是能够对固定目标做到‘弹无虚发’;中级枪手的要求是能够对运动的物体‘弹无虚发’;而高级枪手的目标是能够在运动中击中运动的物体,而且要百发百中弹无虚发。

要达到高级枪手的要求,就要讲究开枪的速度,拉枪栓、瞄准、击发要一气呵成,不能拖泥带水。

高级枪手的要求难了很多,训liàn

的项目也复杂了许多,张一平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把各个训liàn

的动作讲解清楚,让士兵们自行训liàn



过了两天之后,张一平再次来到时303团训liàn

场检查,发xiàn

进展不是很顺利,全营中也只有胡从甫一个人基本掌握了动作要领,并且有所长进。

胡从甫在士兵的面前炫耀自己的本事,在奔跑中拉栓、瞄准、击发,将天上一只飞翔的小鸟打了下来。

张一平看了就暗笑,这样的本领并不算高明,张一平知dào

,在没有接受高级枪手训liàn

之前,中级枪手中就有不少人可以做到这样。

胡从甫把飞鸟挑在刺刀上面,得yì

洋洋地说道:“告sù

你们,老子之所以取得这么快的进步,完全是因为老子练成了内功的缘故,只要练成内功,你们也一样可以像我这样,轻轻松松突飞猛进。”

可是问题是,练习内功并不那么轻松!

胡从甫“内功”培训班算是彻底失败了,练了这么久了依然没有一个人练成内功,但是胡从甫不服气,认为这是因为那些人的资质太低,因而想重新招收一批有资质的人再次进行集训。

但是憋在水中度时间不呼吸是一件很难过的事,很少有人能够忍受得了这种痛苦。再加上张一平不同意强行进行训liàn

,怕强行训liàn

会憋死人。因此,胡从甫的培训班人数寥寥无几。

其实关于练习内功这个问题,张一平经过一阵时间的反复考量,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张一平来到胡从甫面前,说道:“这算什么本事?翻天虎,你不要告sù

我,你练了几天只练到这些好kàn

不好用的玩意?”

翻天虎挠着脑袋道:“团长?阿不!师长!难道你还见过比我练得更好的人吗?像我这样天资聪颖的人,我相信这世界上没有几个。当然,师长是比我强许多的。”

“算你还有那么一点点自知之明,知dào

还有人比你聪明!”张一平讥笑道,“不过你刚才的表现跟高级枪手的要求还远得很,就这样也敢在兄弟们面前耍宝,你羞不羞呀?啊!”

“那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水平才算高级枪手?”

“人向前或者向左右跃起,人在凌空之中完成所有的动作,击中移动的目标!”

“这也不是很难!”胡从甫说着,举枪向右侧一跃而起,但是刚刚拉了枪栓,人已经掉在地上了。…,

胡从甫不服气,连续试了两次,都不成功。

而这个动作,他是亲眼看到张一平做过的,当初张一平就用这个动作击毙了一个向他开枪、差点狙杀了他的狙击手。

现在这种拉一次枪栓就打一枪的步枪,拉枪栓是一个很浪费时间的动作。如果是自动步枪的话,一般的人在一跃之间可以连开两枪,但是现在最多只能够打一枪。

而且人在凌空的时候,瞄准的时间也很短,瞄准大都只靠感觉。

速度、感觉就是高级枪手初步具备的素质。

这些东西用语言是说不清楚的,但是通过严酷的、科学的、行之有效的训liàn

方法,就会慢慢地体验到。

翻天虎虽然说他具备内功,但还是需yào

勤练,内功可以帮zhù

他,但也不是捷径,更加不是作弊器。

“好好练吧,翻天虎。”张一平拍拍翻天虎的肩膀,说道。

“凭我的资质,最多再练习一个礼拜就会达到要求。”胡从甫不改他轻狂的本色说道。

“看看吧!”张一平说着,向别处训liàn

的士兵走过去,胡从甫却跟上来,说道:“团长,阿不!师长!那个‘憋气大法’,阿不,是‘内功’的培训班要不要继xù

搞下去?我觉得嘛,应该坚持下去。而且干脆采用强迫的方法,将他们按在水中十分钟,只有这样才可以练成内功。我本人也是这样子练成的。”

“你不要老是‘阿不’,‘阿不’的叫行不行?”张一平怒道,“再这样叫我关你的禁闭。”

“团长,阿不,师长!你不能够关我的禁闭,我这是念旧,一时叫错这也有错吗?”

“难道我关你禁闭就错了!”张一平道。

“没有错,你是老大,要喜欢关谁就关谁。”胡从甫挠着脑袋说道,“不过现在我们先说内功培训的事。”

张一平说道:“我仔细想过,其实我们平时训liàn

的‘呼吸之法’也是内功的一部分,也可以说是内功的基础。只要将那些基础的东西融会贯通了,到时内功就会水到渠成,现在基础不牢靠,再练习也没有用。”

“内功讲究的是意念,而意念由直觉积累而形成。我们现在进行的高级枪手的训liàn

,是通过各种训liàn

的科目,不断地刺激人的感觉器官,形成一种感觉,感觉积累到了一定境界就形成了直觉。

“而这种直觉,就是内功的敲门砖。”

张一平一下感觉,一下直觉的,把胡从甫听得晕了。不过他自诩是天下第二有天分的人,其它地方还可以马虎不以为意,但是在练习枪法的天分和资质方面不能够认输的。

胡从甫避重就轻,不懂装懂地说道:“也就是说,只要通过高级枪手的训liàn

,就可以练习内功了?”但是旋即又像恍然大悟一般,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这些家伙怎么训liàn

都不行,原来是基础没有打好呀。”

“那可不一定,直觉是一个非常奇妙的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有的人通过勤奋的练习,可以通过高级枪手的考核,但是不一定能够形成直觉。”

“所以说,我是非常有天分的,只是轻轻憋一下气就有了。而且还直接练成了内功,别人就是练一辈也达不到!”胡从甫又找到了自吹自擂的话题。

“是呀,你很有天粪,是天上飞的鸟拉下来的粪!”张一平说道,正好一只乌鸦从前面飞过来,胡从甫飞快地拉开枪栓,开了一枪,这只倒霉的乌鸦就掉在他的面前。

“在它没有拉粪之前,我就把它干掉了,看它怎么拉?”胡从甫杀气腾腾地说道。

第133章 最了解的人

中国军团继xù

从法国zf手里接收华工,同时中国占领区的警戒线也搬开了,第十八区的巴黎市民陆续回到家里。期间,中国军队对于民宅和里面的财物并没有怎么的破坏和掠夺,基本可以说是秋毫无犯了。

中国军团侵害最多的是巴黎银行的分行,不过这些损失,他们是要不回来的了,这些资本家在战争期间发了国难财,也不会介yì

这一点小财。而且中国人是不会赔偿的,因为当初英法联军还火烧了圆明园呢,你一家银行大楼算得了什么?

中国军团要等国内的总指挥过来之后才能够正式成军,根据国内zf发给驻法公使的电报说:北京zf最终还是派出了徐树铮作为中国欧洲军团的总指挥,带领一个十几人组成的参谋团正从国内出发前往法国。

这把砂子掺得有一点大!张一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暗暗苦笑,十几个人的参谋团,绝对可以把军中的重yào

职位换一个遍。

等这一帮人来到军中,内斗也就不可避免地开始了,张一平一向不赞成中国人自己内斗,但现在自己身陷其中,却避无可避。

不过,好在张一平跟国内没有什么利益的往来,这批参谋团,他们来到这里,张一平并不打算让他们进入军营,杜绝内斗的可能。

在这里,他张一平说了算!

从中国到法国,坐轮船要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就成了中国军团难得的练兵机会了。

除了胡从甫的303团,其余的四个团都各有一个营的人通过了中级枪手的考核,不过由于他们都没有经过战场的检验,张一平认为:他们暂时不能够正式晋升为“中级枪手”。

但是在战争期间,像这样有一个月的休整机会很难得的,虽然按照规定,没有晋级的枪手是不能够进入下一级的训liàn

科目的,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而阻止他们的进步。

于是张一平只好想了一个折衷的方案,就是在训liàn

期间通过考核的枪手,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训liàn

,但却不发放开胸章。等他们经过下一次战斗检验之后才发放胸章,正式晋级。

张一平为训liàn

的事情忙得两脚朝天,有时候他一连几天呆在部队,没有回指挥部。

这一天,张一平总算回到指挥部了,却被德军的联络官乔纳斯成门口拦了一个正着。

中国军团跟法国人走得这么密切,就算是瞎子也知dào

了,何况德国人在巴黎隐藏了这么多的间谍?

乔纳斯很早就想找张一平问一个明白,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终于见到张一平了。

“上校,请你告sù

我,我们的协议还有效吗?”乔纳斯单刀直入问道。

张一平急促的脚步在走廊上急走,乔纳斯紧紧地跟着,和张一平并肩走向指挥室。

张一平笑道:“乔纳斯,我们有什么协议?你是说的是火箭筒的买卖协议吗?你放心,我们会遵守我们当初的协议,不会转让给第三方的。”

“至于我们和法国人的合zuò

,乔纳斯,你没有权力指责我们,我们中国军团不是你们德国的附佣,我们在法国有自己的目的。”

“我们的目的就是解救被法国人奴役的中国劳工,现在法国人把我们的人交了出来,我们与法国人之间就已没有了矛盾,我们和法国人之间的战争也就没有意义,除非…”…,

“除非有足够的利益是吗?”乔纳斯紧紧跟上张一平的脚步,也只有张一平从门口到指挥室之间的走廊上,才是他和张一平会面的地方,虽然乔纳斯刚刚开始的时候觉得有一些委屈,但是习惯之后也不觉得什么了。起码这样跟张一平讲话不用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张一平也不会捉弄他。

“当然,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我们甚至会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撒旦,我们不远万里来到欧洲,难道是为了欧洲的和平和人民的幸福?”张一平扭过头,用讥笑的眼神看着乔纳斯说道,“乔纳斯,你们德国人是那个有钱的撒旦吗?”

乔纳斯没有直接回答张一平的话,在这个时候讨论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浪费时间。

“这么说来,你不会伙同英法联军来对付德国军队?”

前面就是指挥室,张一平忽然停下来,乔纳斯一时刹不住,向走了两步才停下来,两人面对面看着。

张一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保证,中国军队绝对不会向你们发起进攻,我们接下来的敌人主要是英国人,因为英国人手中还控zhì

着不少我们中国的劳工,继xù

奴役和压榨他们。我们的使命就是解救他们,为他们讨回公道,我们对欧洲的战事没有兴趣。”

“真的,你保证吗?”

张一平继xù

向前走去,“乔纳斯,你这话有一点过了,我们凭什么要给你保证?你信就信,不信就罢,如果你下次再说出这么不礼貌的话来,我一定把你交给法国人,把你当作间谍吊死!”

张一平走进了指挥室,和乔纳斯的谈话也就到此中止,不过乔纳斯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而且他认为张一平的话是信得过的。

因为张一平口口声声说的是利益。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张一平从利益出发,他的话反而让人相信。

中国军团一下步的作战目标是英国人,这也符合德国人的利益。同样中国人也需yào

德国军队的配合。因此,虽然中国军团与法国zf达成了谅解,但是中国军团还占据巴黎火车站这个重yào

的交通位置,重新激发矛盾的可能还是存zài

的,而激发矛盾的导火索可能就是英国人手中的华工。

只要英国人一日不把华工交给张一平,张一平就不会罢休,但是如同将全部华工交给他,英国人又不会放心,这似乎已经形成了解不开的死结!

愚蠢的法国人和英国人以为从中国国内派一个参谋团就可以控zhì

得了现在的中国军团,他们却不知dào

,现在的中国军团在张一平的领导下就是一群噬人的老虎,而中国国内来的充其量只是十几条猪,十几条猪又怎么控zhì

得了一群老虎?

乔纳斯的智商是有一点问题,但却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张一平的人了。

第134章 叛逆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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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走进指挥室,石尉兰在张一平耳边说了一句话,张一平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在一旁的方十二妹就追问道:“什么事?石尉兰,你对张兄说了什么?”

石尉兰道:“方文书,张兄这个称呼也是你叫的吗?在这里,你应该称呼师长,不要这么没有规矩!”

“张兄都没有说,你凭什么这样教xùn

我?石尉兰!”方十二妹不服气地反驳道。

“因为我是你的上级,方文书!”

“张兄才是我的上级!”

“好了!别吵了!”张一平喝叫道。

方十二妹向石尉兰示威地扬扬头,张一平一看,就暗暗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个十二妹可能对自己有一点意思,但是也太过不分场合了。

“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张一平说道,“有一个美女想约我出去逛逛,仅此而已!”

方十二妹只当是张一平挑逗自己的话,接着张一平的话头说道:“这个美女就是我十二妹了!我正好想约张兄出去逛逛。”

指挥室里发出一片笑声。

张一平走出银行大楼的时候,十二妹追上来,叫道:“张兄,你要去哪里?等等我。”

张一平头也不回地走了,方十二妹要追上来的时候,却被张柳河拦了下来。

张柳河毫不客气地说道:“十二妹,师长让我告sù

我,你不适合在师指挥部工作,所以从明天起,你被调到卫生营去当卫生员。”

“为什么,是张兄的意思吗?他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需yào

知dào

这么多,十二妹,我们师长很忙。如果你真的想加入我们的部队,请你明天到卫生营找欧阳好营长报到,他会安排好你工作的。”

“你叫我一个堂堂的女大学生去卫生营做那些粗活?“

“师长说,如果不做,你就回学校去读书吧。”

“做就做!我明天就去卫生营报gào

。”方十二妹气鼓鼓地说道。

张一平约会的地方是圣彼埃尔教堂,紧邻张昶302团团部所在地---圣心堂,是当地仅次于圣心堂的著名教堂之一。

一进教堂,张一平就看到玛丽娜那熟悉的背影。

玛丽娜站在耶稣像的面前,似乎正在沉思忏悔,张一平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两只脖子交结在一起,“亲爱的玛丽娜,我很想你,天天都在想你。”

玛丽娜反手抚摸着张一平的短发和脸宠,呓语道:“亲爱的张,我也日日夜夜地想你。”

昔日有一点青涩、幼稚、鲁莽的玛丽娜变得成熟了,身上有一种成熟的迷人气质,张一平把手轻轻地伸入她衣内,在她平坦的腹部游走,并且向下面游动。玛丽娜的气息就变了,呼吸变成喘息。美妙的身体开始颤抖挣扎,口中发出轻轻的吟唱。

“亲爱的的张,我不是和你来幽会的,我有急事与你商量!”

“一边幽会,一边商量也一样。”

“亲爱的,你这样弄得我心痒难耐,我怎么和你谈正经事?”

“那就先别说,亲爱的玛丽娜,我好想你,每天都想…”

“可是在耶稣的面前…”玛丽娜犹豫着说。

“我们的爱情需yào

耶稣的祝福,亲爱的玛丽娜!但是,我们首先要向耶稣证明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张一平辩解道。

玛丽娜咯咯地笑了起来,“亲爱的张,你总是给我惊喜,好吧!就让我们用实jì

行动向耶稣证明我们有多相爱吧!”…,

玛丽娜脑子里充满了叛逆的思想,骨子里又有一点放荡,结合在这具年轻又充满活力的胴体上,就是一件美妙的事。跟这样的女人在这样的场所做那种事,是一个刺激又快活的奇妙旅程。

几番起伏之后,两人互相搂着坐在教堂前排的座位上,玛丽娜的气息已经归于平静,历经暴风雨的她,平静得如同一汪清水,再没有一丝涟漪。

张一平问道:“玛丽娜,你没有去瑞士吗?”

玛丽娜轻轻地摇摇头,说道:“我在巴黎找到一份工作,人们整天忙忙碌碌,没有人有兴趣知dào

我的过去,我刺死克拉利斯夫人的事也不会有人知dào

。我正在想办法重新取得新的身份,等战争结束之后,忘掉克拉利斯夫人,重新过美好的生活。”

“玛丽娜,你没有想过和我一起?”

玛丽娜道:“尽管我是那么的爱你,但是亲爱的张,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张一平不语,其实他有多爱玛丽娜,他是知dào

的。因为激情之后,他的爱情就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了。

相信玛丽娜也一样,在耶稣面前的疯狂,很大成分是追求一种离经叛道下的刺激,跟爱情没有什么关系。

玛丽娜轻轻地说道:“亲爱的的张,我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说吧玛丽娜!”张一平不得不把自己拉回现实。

“我要一批武器,我知dào

你占领了火车站的军用仓库,那里有大量的武器弹药!”

事实上,除了军用仓库的军火之外,在火车站的周围还有两家弹药厂,可以生产大量的子弹。另外还一家生产枪械的机械厂,这些工厂现在都在张一平的控zhì

下,因面他手中的枪械弹药多的是。

“我参加了一个组织,我们的组织希望zf停止战争,但是他们是不会听从我们意见的,所以我们要用实jì

的行动来表达我们的意愿。因此我们需yào

一些枪械!”

张一平笑了,玛丽娜参加这样的运动组织,他一点也不奇怪。因为玛丽娜体内流着的是叛逆的血液。

多年持续的战争,给法国人民带来严重的灾难,人民生活状况持续恶化,但是那些军火商、垄断资本家却乘机大发战争财,从军事定货中获取高额利润。这些都促使法国国内群众性的反战革mìng

运动和罢工浪潮迅猛地展开。

在1917年的一年内法国就发动了约七百次罢工,罢工工人上街游行,与警察和军队发生冲突。军工厂罢工工人提出了“打倒战争”、“把工厂主送到前线去!把士兵送回家!”的响亮口号。罢工运动席卷巴黎、里昂、卢昂、圣太田、南特、吐鲁兹等城市。

在前线,又发生了士兵的反战骚动。士兵拒绝执行进攻的命令,进行反战示威,有的军队甚至向巴黎进军,抗议议会秘密会议关于把战争进行到底的决定。士兵的拒战运动持续扩大,吓坏了法国统帅部。

与此同时,社会党“少数派”的反战活动进一步展开。“多数派”也主张签订不割地的全面和约。

几乎,整个法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但对张一平来说,法国越是混乱对于中国军团来说却越好。

“没有问题,玛丽娜。我会给你一批枪械弹药,同时也支持你正义的事业!”张一平唯恐天下不乱,怂恿地说道。

上一次,他往玛丽娜的手里塞了一把刺刀,玛丽娜就把她的老板克拉利斯夫人给捅死了,现在他又往她手里塞了五千枝枪,这一次不知dào

玛丽娜又能做出什么事来?张一平很是期待。

第135章 粗人孙仲尧

巴黎的反战运动在张一平暗中支持下,渐渐升级,最终演变成武装冲突,城市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俄国发生十月革mìng

,第二天就发布和平令,宣bù

退出战争。这更加刺激了法国国内的反战运动。

同时,徐树铮带领的参谋团也到达了巴黎。

参谋团没有在大使馆多做停留,就在驻法公使胡惟德的带领下驱车直往张一平所在的银行大楼而来。

在大数的面前,张一平神情严峻地站立在台阶前面的广场上,身后的警卫连士兵荷枪实弹依次排列,杀气腾腾。

四辆轿车在张一平面前十米处的道路上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十几个身体穿着各式西装、呢子将军服的人。在最前面的一辆车中,胡惟德率先下了车,并且恭敬地将一个穿着将军服的人请了下来。

这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看情形,这人应该就是徐树铮了。

徐树铮的脸很丰润,微笑着的时候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让人人都乐意望它,就象它在给你温暖,给你安慰似的。

只不过张一平清醒地知dào

,这张脸的主人并不是善类,如果你觉得他会给你带来幸福的话,就你大错特错,这样只会给你带来痛不欲生的苦难。

张一平的摆出来的欢迎阵势有一点不善,参谋团的人一下车就感觉到了,脚步也有所迟疑,大家都一起望向徐树铮。

他们来法国之前,大约也听说过张一平的事迹,这些泥腿子连英法联军都敢对着干,胆子之大,天下无出其右。一个不小心,说不定把他们这些从国内来的官老爷也干掉了!

徐树铮其实也在犹豫着,在没有搞清楚张一平的意图之前,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胡惟德是一个非常机智的人,他大步向前打破了这种僵硬气氛,他哈哈大笑道:“劳烦张老弟亲自出门相迎,不敢当呀,不敢当呀!”

张一平被他如此一说,也不好绷住脸,微笑道:“胡先生和各位长官大驾光临,我岂能怠慢?只是我手下这些大兵不会歌舞也不会吹打,可能吓着各位官老爷了,抱歉得紧呀!”

胡惟德低声说道:“老弟你搞的是哪个一出?鸿门宴吗?到底是国内派来的,怎么也要给一点面子,别给洋人看了笑话。”

张一平冷笑道:“如果连这样就怕了,那就是一群怂包,我军要他们何用?”

胡惟德点头说道:“也是,也是。”并向身后扬了扬手,叫道:“又铮老弟,快来快来,我给你们介shào

一下!”

徐树铮这才大踏步走上前来,向张一平伸出手来,说道:“这位一定是威震欧洲的一平兄了。”

张一平淡淡地跟徐树铮握了一下手,徐树铮又说道:“在下受冯总统和段总理之托,前来欧洲组建中国军团,参与欧战。这是提高国家地位,赢得世界列强认同的大好机会,以后还要一平兄弟多多配合呀。”

“一平兄已经在法国打开了局面,组建了一支部队,赢得法国人民的尊重,实在不容易呀,兄弟在船上的时候心已经飞到这里了,恨不得轮船马上就到达法国呀,可惜那轮船就是慢慢吞吞的,这不一到巴黎,兄弟就带人赶来了,说来惭愧呀!”徐树铮感慨道。

这时,旁边出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什么威震欧洲呀,他打的都是法国和英国的军队,那是盟军,是自己人!相反德国军队一个都没有打死,现在还占据了巴黎,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咱们中国军队跟德国人是一边的呢?”…,

徐树铮有一点尴尬,回头训道:“仲尧!说什么呢?”同时对张一平说道:“一平兄,我给你介shào

一下,这位是孙仲尧,是一个粗人,一平兄不要见怪。”

孙仲尧身材高大,神情居傲,从样貌上看也的确是一个粗人!

张一平似笑非笑地说道:“粗人?有多粗?”

孙仲尧骄傲地说道:“要多粗就有多粗。”

这话没水平得连徐树铮也觉得脸红,徐树铮连忙岔开话题,对张一平说道:“来来来,一平兄,我为你介shào

介shào

几个同行,以后大家就是同袍了!”

张一平却忽然说道:“不用介shào

了,我并不打算认识你们,我军也没有打算接收你们这群‘粗人’。”

孙仲尧怒道:“姓张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一平提高了声音说道:“难道我还说不清楚吗?我的军队不需yào

像你这样的‘粗人’!”

“你!”孙仲尧暴跳起来,但是旁边“咔嚓”一声响,一排枪口齐刷刷刷地对准了他,孙仲尧只得泄下了气,忍住了。

刚刚把气氛调匀了,没想到张一平又忽然反脸,徐树铮皱眉道:“一平兄,仲尧是无心冒犯,请你不要见怪,何况这只是仲尧一人惹事,也与其它同僚无关,你这样做,叫我等如何向国内交代?”

胡惟德也在一旁劝说。

不过,张一平已经铁了心要将他们这些官老爷拒之门外的了,放他们这些人进去,只怕会内斗不已,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中国军团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分离崩散。

孙仲尧只是他用来发作的借口而已。既然现在已经开始了,胡惟德又怎么能够劝说得了?更别说被张一平排除在外的徐树铮了。

其中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上前一步说道:“姓张的,我们是国内大总统派来的。”

张一平说道:“我告sù

你们,这里是欧洲是法国,我们这批劳工跟你们什么大总统和总理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他们的命令在这里行不通。”

张一平指着西装男身上的西装,说道:“你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旅游的?来军营还穿着西装?还有你们这些将军,身上琳琅满目挂满了东西,唱戏呀!”

西装男怒道:“张一平,我要你跟我们道歉!”

“道歉?”张一平冷笑着,一伸手,旁边的一个警卫员递上一支恩菲尔德步枪。张一平右手抓住向上一举之间,只见一片手影晃动,枪械的部件和子弹就哗啦地掉在地上。张一平手中只剩下一个木制的枪托。

张一平蹲下身来,双手如同千手观音一样在地上一阵摸索,一下子站起身来,这时他手中的步枪已经拼好。

刚好一群麻雀从半空飞过,张一平握枪在手,拉开枪栓,略一瞄准就击发了。

“砰砰砰…”一连十枪,张一平打光了十发子弹,十只麻雀“扑扑扑…”地接连掉下来,第一只和最后的一只前后相差不过十米远的距离。

张一平这一出手,让人眼花缭乱,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快而准的枪法!

张一平将步枪扔回警卫的手中,盯着徐树铮说道:“如果又铮兄能够做到像我刚才这样,我非常欢迎你来做这个总指挥,否则请你离我的军营远一点。”

张一平刚才就像变魔术似的,徐树铮虽然见多识广才艺非凡,但是也知dào

自己绝对做不到,一辈子也做不到。…,

孙仲尧叫道:“姓张的,你这是故yì

为难我们。”

“故yì

为难?那我就放低一点要求,现在我军有五万三千官兵,他们当兵最长也不超过三个月,其中一个月内的官兵有三万五,二个月内的有一万二,三个月内的有六千。我让你们在这五万三千官兵任挑一个,与他们比试枪法,只要你们赢了,我就让你们留下。如果赢不了,嘿嘿,连一个不过三个月的新兵都赢不了,你好意思,我们也丢不起这个人。”

石尉兰走上一步,拿着一个本子出来说道:“各位,刚刚入伍一个月内的新兵现在新兵训liàn

营,一共分成三十六个营,两个月内的士兵全部都在101师,其中302团的2营、303团的3营,以及304、305、306团的第一营都是两个月以上的老兵,其余的都是两个月以下的兵。我这里有一本本子,记录着他们入伍的时间,你们可以拿来看一下,帮zhù

你们挑选那个营的士兵。”

石尉兰扫视了一下眼前这些官老爷,见没有人回答,就说道:“我们的士兵三个月前还是劳工,这绝对作不了假,你们也可以一个营挑一个,这样比较公平公正。”

十几个人窃窃语起来。

孙仲尧伸手接过石尉兰的笔记本,翻开看了一下,说道:“新兵营第三十二营!”

石尉兰微微笑了一下,徐树铮满脸胀红,怒道:“不用那么麻烦了,就选择303团的三营,各位都是科班出身,留学过日本士官学校,最差的也是武备学堂出身。如果连一个入伍不到三个月的新兵也赢不了,别说我们没有脸面留下,简直就不配做一名军人。”

张一平笑笑,相对于爱面子的徐树铮,张一平反而喜欢那个务实的孙仲尧。

所谓名师出高徒,张一平的枪法已经这样了,简直出神入化,他的徒弟会差到哪里去?

刚刚入伍的士兵训liàn

的时间少,只有挑选他们做对手,赢的机会才会最大。

在兵法中讲究以强击弱,以精锐击平庸,要想取得胜利,当然要挑选最弱的对手,而不是为了面子挑选最强的对手。

在策略方面,徐树铮还不如这个粗人孙仲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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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赢了

在参谋团在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其中有两个穿着西装的人犹自为甚,简直旁若无人,言语中似乎对徐树铮和唐之道有一些不屑。

“这家伙似乎还没有睡醒,方震兄,你怎么看?”

蒋方震微微一笑,说道:“伟卿兄,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异人有异相’这句话吗?你别看这家伙好像永远睡不够的样子,我敢打赌,他一定不会比刚才的那个冬瓜差,唐之道的眼光一向都有问题!”

“能睡也算是奇人?”曲伟卿问道。

“咱们就赌一顿饭如何?”

“赌就赌,不过我赌他的枪法比不上刚才的那个冬瓜。”

“你好狡滑,伟卿兄。”

“彼此彼此。”

土根也不是全睡着,他走出来嗡声嗡气地说道:“你们要跟俺赌枪法可以,但是没有真金白银俺不干,俺赢了,你们要给俺十块大洋。”

唐之道见他又蠢又笨的样子,心里对冬瓜的阴影也慢慢消除了,变得充满了信心,说道:“好吧,就十块大洋,一个大洋换三个法郎,我这里有三十个法郎,如果你赢了你就拿去。”唐之道说着,拿出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在土根眼前晃了一下。

土根见到花绿绿的钞票,睡梦又清醒了一些,说道:“那敢情好!”

胡从甫在他身上踢了一脚,大声喝叫道:“快醒醒吧,土根。开始了!”

土根打了一个激灵,算是真zhèng

的清醒过来了,胡从甫带有一些歉意的语调说道:“真丢人,这家伙就知dào

睡觉,大炮都打不醒他。”

唐之道接过步枪,和土根并排站在起跑线上,土根一枪在手,神情已经变了另外一个样,变得那么的专注,眼神是那么的平静,全身散发出一种慑人的气质。这让唐之道的神情为之一夺,心道,糟糕了,这又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胡从甫大叫一声“开始“,土根就已经展开了他凌厉的“攻势”,动作干脆利索,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唐之道傻了眼,看着土根一口气把动作做完,运动中打下两只苹果,跑到终点。而他自己光顾着看土根,呆立在起跑线上,连一枪都没有来得及开,苹果已经掉在地上了。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土根轻松战胜了唐之道,从唐之道手上接过三十法郎的钞票回到队列中去了。

蒋方震对曲伟卿道:“伟卿兄,你怎么看?”

曲伟卿道:“无论是开枪还是跑动的速度,这个嗑睡虫的确比刚才那个冬瓜快上许多,我愿赌服输。”

“那你的那顿饭?”

“少不了你的就是,只是这顿饭在法国是请不了喽,这个张一平恐怕不会让我们留在这里碍他的事,我等回国是必然的了。”

“回国就回国吧,反正来到这里也是陪徐树铮这个太子读书,什么时候轮到我们说话?”蒋方震说道。

蒋方震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三期的毕业生,而徐树铮只是第七期,而且蒋方震还在德国学过军事。无论资历还是能力都在徐树铮之上,但是在参谋团中,蒋方震只是一个陪衬、毫无轻重的角色。

这都是因为徐树铮的老板是实权人物的段琪瑞,而蒋方震的老板却是没有实权的过气总统黎元洪。

1917年6月黎元洪总统召张勋入京共商国是,张勋率辫子军进京却支持溥仪再次登基,让大清复辟。这时,蒋方震是黎元洪的总统府顾问…,

张勋被驱,冯国璋就任代理大总统,段祺瑞为国务总理。黎元洪总统之位被取代,蒋方震作为黎元洪的总统府顾问自然也就没得当了。

这一次派到欧洲的参谋团有蒋方震一份。也是冯国彰、段琪瑞拆解分散黎元洪的心腹的一个手段。

基于不同的利益,徐树铮对于蒋方震还是比较防备的,有才能的人总是被人关切和妒忌,蒋方震正是这样的人。

徐树铮时时注意着蒋方震的一举一动,蒋方震和曲伟卿说话已经很小声了,但是“徐树铮”那三个字还是被他听到了,于是徐树铮就转过头来,对蒋方震说道:“方震兄在日本士官学校学习的时候就已经出类拔萃,听说毕业的时候,各科成绩都得了第一,还因此获得倭皇的赐刀,想来枪法也不错。”

蒋方震淡淡地说道:“那是以讹传讹,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徐树铮说道:“方震兄太过谦虚了,如今在我们这十几人当中,就数方震兄才能卓绝,不如请方震兄先替我们出阵,给我们参谋团争口气如何?”

蒋方震道:“又铮兄,我就再才能卓绝,枪法上也比不上他们,又何必让我出丑呢?”

徐树铮道:“方震兄,你这就是太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了,我等都是从军校出来的,受过多年的严格的枪械训liàn

,怎么可能是连一个小兵都比不过?何况每个人始终都要和他们较量的,方震兄就给我们开个好头,胜一盘,别给他们太过轻视我们也好。”

蒋方震见躲无可躲,只好说道:“好吧,你非得要我出丑你才高兴,我就出一回丑又何妨。”

曲伟卿轻轻拉一下蒋方震手臂,问道:“真的没有机会赢?”

蒋方震摇摇头,说道:“相差太远,如果找新兵营的新兵,也许有可能赢。但是眼前的这些兵,我们没有机会,这样比下去,打定包袱准bèi

回家吧!”

“跟人家新兵比试,就算赢了也没有脸面在这里呆下去。”

“张一平就是料到我们不会做这么掉身架的事,而且就算我们赢了他的新兵,他也会把我们一脚踢开。所以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没有戏,既然这样,这比试又有什么意义,我们又何必受他张一平的折辱呢?”

“那你又答yīng

姓徐的?”

蒋方震微微一笑,说道:“见识一下他们的枪法也好,不用非得赢的。”

曲伟卿点头,心想:换了我就没有你这么阔达了。

蒋方震并没有挑选士兵,而是在队列的面前说道:“在下蒋方震,哪位兄弟有兴趣跟我比试一下枪法?”

“蒋方震?”张一平一听就留上心眼,这可是一个名人呀,怎么会跑到欧洲这边来了?

三营的士兵还没有回答,这时从外面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我!我张昶跟你比试一下。”

第302团的团长张昶张大黑大踏步地走过来,大声说道:“我叫张昶,101师第302团的团长,愿意跟蒋先生比试一下枪法。”

蒋方震知dào

自己没有什么机会,他出来只不过应付一下徐树铮而已,输赢并不放在心上,他擅长的是谋略而不是枪法,就算枪法不如人家也不觉得丢人。

蒋方震微笑地点点头,接过胡从甫递过的步枪,熟练地打开弹仓检查里面的子弹,并拉开了枪栓,让子弹上膛。

张昶道:“我的比赛规则是这样的,把一个苹果抛上天去,谁先击中就算谁赢,蒋先生没有意见吧?…,

“没有!”蒋方震道,跟着张勋两人一起走到刚才比试的起跑线的前面,作好射击的准bèi

,然后说道:“开始吧!”

一个苹果被抛上了天,当它飞到最高的时候,蒋方震的枪声响了,苹果被打成碎片。

张昶的枪声这才响起,但是已经打无可打了。

这样一连三枪,结果是蒋方震赢!

参谋团终于发出一阵欢呼声,但是徐树铮和张一平却同时皱起了眉头。

徐树铮皱眉头的是因为他有一种预感:这个蒋方震可能从此脱离他的控zhì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像蒋方震这样的人才,一旦让他找到施展才华的土壤,他就会像路边的野草,疯长不已!

张一平皱眉头的是,他不知dào

张昶为什么忽然跑过来放水,故yì

输掉这场比试。难道他跟这个蒋方震是亲戚?

在场的中国军团的官兵全部都知dào

:这个张大黑是故yì

输的。特别是胡从甫,他已经气得鼓鼓的了,瞪着眼睛看着张昶,只是张一平在现场,张一平还没有表态,胡从甫也只能按住不发作。

而张昶却是不理会,径自在一旁仰望着天空。

张一平走到蒋方震面前,伸出手去,说道:“恭喜蒋先生赢了!”接着又压低声音问道:“这个张大黑是你亲戚吗?”

蒋方震笑道:“我是有一个亲戚姓张,不过不知dào

是不是他,张先生也是姓张,也许咱们才是亲戚也说不定。”

“也许是!”张一平说道,“我一看蒋先生就觉得有缘。”

“这是你故yì

安排输给我的是不是?”蒋方震小声地追问道,“你想我留下可以,但是跟我一起的曲伟卿必须留下,另外参谋团还有三四个人也可以留下,他们都是可用之才,在国内没有发挥的机会,但是徐树铮绝对不可以留下。”

这时,曲伟卿走了过来,叫道:“恭喜方震兄赢了!”

蒋方震为张一平介shào

了曲伟卿,曲伟卿却斜着眼说道:“一平兄,方震兄是被冯大总统任命为中国军团的副总参谋长一职的,现在他赢了,是不是说他可以赴任了呢?”

张一平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看风景的张昶,张昶回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张一平于是笑道:“当然,我张一平一向说话算数。”

蒋方震的胜利给了参谋团无穷的信心,也因为蒋方震的胜利,参谋团挑zhàn

的对象变了,他们要求跟302团的第二营比试,那个营入伍的时间跟现在的303团第三营一样长,但水平看起来却差了好多。从他们的团长的水平就知dào

。更重yào

的是,就算赢了也没有人说他们胜之不武!

可是结果…是可想而知的,除了蒋方震提供的名单上的几个人过关之外,其余的都输得差一点精神崩溃。

第138章 已做好准备

剩下徐树铮的几个心腹,不得不降低要求,在新兵营里找了几个新兵,但最终在固定靶和移动靶上面,以较大的分数输给了那几个新兵。

徐树铮始终没有下台比试,当他看到新兵营的新兵的表面之后,也死了比试的念头。

跟新兵比已经很丢人的了,如果再输了的话,那就更加没有脸见人了。

十几个人风风光光的来,除了蒋方震、曲伟卿、王煦、山有升、汪树壁、李祖植六人之外,其余的人最终灰溜溜地离去。

安顿好了蒋方震等六人之后,张昶才来办公室找张一平,张昶先是道歉道:“对不起,师长,我没有经你的同意就擅自输给了蒋先生,不过我是有原因的。”

张一平指着对面的凳子,示意张昶坐下说,并且说道:“你和我出生入死,是可以互相交付性命的兄弟,对你的为人,我还不相信吗?其余的话就别说了,说说你是怎么认识蒋方震的。”

“也不能说是认识他,我在国内的时候是当过兵,但是还没有这个资格认识蒋先生。反而是我以前的长官,他是保定军校毕业出来的,对他们的校长蒋方震先生万分的尊崇,简直是当世孔明。我听得多了,也就知dào

蒋方震先生是一个了不得人。“

“今天,我一听说参谋团里有蒋方震先生在,于是我就赶来了,并想方法让他赢了,目的是想让师长留下他。”

“我知dào

师长可能不喜欢他,不过不要紧,我们的团不是要扩充为师吗?说实在话,我心里没有底,团长还没有做熟,这下又做师长了。就让蒋方震先生到我们师去做参谋长吧。”

“这点先让我参详一下。”张一平说道。

历史把蒋方震的军事才华提到到一个很高的地位,小说家们甚至把他神化了。但是张一平来自二十一世纪,对于这个时期的历史名人并不怎么感冒,同样,对蒋方震的才能也不会太迷信。

蒋方震一生不太顺利,甚至有一些命理师说他有一点“妨主”,理由是:

1911年,蒋方震任东北新军督练公所总参议,在奉天和第二混成协协统蓝天蔚策划起事策应南方,结果计划泄露,被赵尔巽和张作霖挫败,蓝天蔚、蒋方震逃亡。

1916年,蒋方震去四川配合蔡锷讨袁护国,当年晚秋蔡锷病逝于日本。

1925年,蒋方震任吴佩孚军参谋长,次年吴佩孚军被北伐军讨平。

1926年,蒋方震任孙传芳部总参议,次年孙部被北伐军讨平。

1929年,蒋方震支持唐生智举兵反蒋*介-石,结果唐生智失败蒋方震被囚。

1936年,蒋方震出国回来向蒋*介-石做汇报,结果发生西安事变,蒋*介-石差点没命。

1937年,蒋方震到山东考察防务,结识了韩复榘,第二年韩复榘被枪毙。

“妨主”之说也许有一点迷信,太过夸张了,但是从历史的轨迹看,蒋方震也有过好几次机会,可是却没有一次成功,虽然不能说是他的才能不行,但是起码可以证明他并不是什么神人!更加用不着见到他就盲目崇拜。

但是现在的中国军团的确是需yào

专业的军官补充进来。像蒋方震等六人这样的专门人才就显得非常重yào

了。

更加重yào

的是,这六人不是徐树铮的心腹。

当晚,张一平为蒋方震等六人举行了一个欢迎宴会,之后和六个人作了一次深入的交谈,然后决定把这六个人留下来,委以重任。…,

蒋方震、曲伟卿、王煦三人将留在中国军团指挥部,蒋方震和曲伟卿分别担任正副参谋长。

曲伟卿是蒋方震在日本士官学校学习时的同班同学,同时也是继蒋方震之后担任保定军校校长的人,虽然跟蒋方震一个跟黎元洪一个跟段祺瑞,但却不妨碍两人交厚,两个人的合zuò

应该不成问题。

王煦、山有升、汪树壁、李祖植四人也是日本士官学校的毕业生,虽然名气和才能比不上蒋方震和曲伟卿,但是比起现在中国军团的军官和参谋来说,却是强多了,起码也是科班出身,而且多年从事军旅工作,有带兵和打仗的经验。

中国军团现在已经有五万三千多人,可以组建两个步兵师,外加两个独立团,一个炮兵团。

山有升和汪树壁将下放到步兵师担任参谋长。李祖植学的是炮科,将调到刘一虎的炮团做炮兵参谋。

至于徐树铮,他带领的十来个心腹中国驻法大使馆建立了一个“中国军团办公室”,以中国军团总指挥的身份,跟英法联军指挥部和法国zf的沟通联络。

徐树铮的优势是他有官方的身份,而且得到协约国各国zf的认可,他们积极和法国zf和英法联军联络,企图联合英法联军杯葛张一平,逼张一平就范。

但是他们的企图是不会得逞的,因为张一平对法国zf,对英法联军向来不屑一顾,英法联军根本给不了他什么压力。

在欧洲这个地方,一向都是以实力说话,徐树铮这个光杆司令,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英法联军和法国zf抛弃。

张一平这几天带着蒋方震和曲伟卿到处去巡视,目的是让他们熟悉一下部队的情况。

这天上午,他们来到处于十八区的一个枪炮厂,在陈广生和陈广进两兄弟们的带领下参观了工厂的生产。

工厂的工人全部都是华人,还有一部分越南人。他们现在只生产81毫米和60毫米两个口径的迫击炮。

这两种迫击炮跟着现在普遍使用的不同,是后世成熟的设计。重量更轻一个背着走,还可以分拆。

而之前的英军的3英寸迫击炮由于设计不合理,重量太重,而且又不能分拆等原因被张一平扔掉了。

而步兵又非常需yào

这种轻便灵活、能够支援和伴随步兵作战的有效压制火力。因此张一平就让它提前出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蒋方震对这种小钢炮很感兴趣,仔细问了陈氏兄弟迫击炮的参数,暗暗记在心里,张一平又说了这两种火炮在部队中的配置。然后问蒋方震怎么看。

81毫米迫击炮配置在步兵营里,每个步兵营配一个机炮连装备8挺重机枪、8门81毫米迫击炮。

另外每个步兵连配置一个迫击炮排。配置4门60毫米迫击炮。

这是一个标准的配置,蒋方震看过迫击炮的实弹射击之后也觉得很合理。

曲伟卿倒是对这个枪炮厂和另外两家弹药厂比较感兴趣,当张一平告sù

他这三家工厂已经属于他的时候,更是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其实张一平已经通过弗罗拉,两人威逼利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这三个厂子买了下来,挂在弗罗拉的名下,而张一平是幕后的大老板。

下午,三人又去参加新兵出营的仪式。

三万五千新兵静静地排列在火车站旁边的大地坪上,张一平站在用木箱搭建成的主席台上,对蒋方震说道:“我的参谋长,对于这些新兵,你怎么看?”…,

蒋方震经过几天的走访,已经基本掌握了张一平这支奇怪部队的基本情况,知dào

这支部队的特别之处在于近乎玄幻的枪法,另外还要一套类似于军衔的等级制度。

尽管蒋方震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强dà

,但是对于这支以枪法取胜的部队,一时还是难以消化。因为这已经脱离了他的传统认识,自从步枪发明发来,从来没有一种训liàn

的方法可以让士兵的枪法得到这么大的提高,而且还是普遍性的提高。

一支全部由神枪手组成的部队,他的战斗力会达到怎么样的境界?这没有办法预料,何况这支部队在其它火力方面也很强dà



“作为士兵来说,他们已经非常不错了,枪法打得准,已经掌握了战场上的基本动作,只是欠缺一些战场的经验。”蒋方震说道。

“所以他们虽然已经通过了初级枪手的考核,但是我还不能够给他们发‘枪手’的胸章,因为他们还没有经过战场的实战,还没有真zhèng

地成为一个枪手。”张一平说道。

“枪手是一个荣誉,没有上过战场,没有打死过敌人是不配拥有这个荣誉的。”张一平看到蒋方震有一点不解的样子,说道:“这种荣誉也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会明白,才会珍惜。”

“只有上过战场,打死过敌人的枪手才是真zhèng

的枪手,只要你练习了《枪王系统》上面的枪法,在战场上打上两枪,打死两个敌人,你就会爱上枪手这个称号,爱上你的步枪,就像爱上你的老婆一样!”

“你不要让他引诱了,蒋先生。”旁边的一个朗爽的女声接过来,张一平一看,是方君英带着她的大嫂曾静和两个妹妹也走上主席台来。

方家这几个女子穿着一身戎装,个个显得英姿飒爽,倒成了主席台上的一道风景了。这几个女子一直在新兵营帮忙,教士兵们认字、写信,深得官兵的尊重。

“他的枪法有魔法,我有一个堂妹,自从学了他的枪法之后,整个人变了,整天价就是用枪瞄准呀,呼吸呀什么的,再也读不下书了。”

“你看看,现在她就在下面,跟那些新兵混在一起。”方君英用手一指主席台下面的士兵说道。

“你说的是十二妹吗?”张一平笑道,“这证明她的确不是读书的料,我的枪法跟读书并无矛盾之处,我本人就是一边读书一边练习枪法的。”

方十二妹被张一平从指挥部调到卫生营去之后,卫生营的营长欧阳好嫌她烦,干脆又把她调到新兵营里去军训,试图训掉她的一身野气,不过这歪打正着,方十二妹却迷上了枪法。于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恭喜你们方家又出了一位花木兰!”张一平笑道。

“也只能够这样了,不过你们要看紧她一点。”方君英说道。“我大伯对这个女儿很是宠爱,如果她有什么损伤,我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

举行了简单的新兵出营仪式之后,中国军团扩编正式开始了。

张昶以302团为骨干,加上若干新兵营组建102师,张昶任师长,新来山有升做参谋长。

304和306团从101师独立出来,补充兵员成为独立团。

胡从甫以303团为骨干,加入若干新兵营重新组建101师,胡从甫代理师长,新来的汪树壁做参谋长。

至于李祖植,他学的是炮科,调入炮兵团做炮兵参谋。

扩编工作完成之后,也就到十一月的下旬。德军联络官乔纳斯前来告sù

张一平,说道德国军队已经做好准bèi

,准bèi

向巴黎外围的法国军队发起冲击,进军巴黎。

从战争开始,乌云就一直笼罩着法国,从来就没有消散过,但是从今天开始,战争的阴霾将变得更加深厚,云霾已成群结队地汹涌过来了。

第139章 是命令还是请求

德国人采用了张一平的建议,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将国内加班加点生产出来的第一批坦克全部集中在一起,在巴黎东面三十公里的克莱苏伊一带狭窄的战线发起忽然突击,三百多辆坦克集中在一起,一举突pò

法军的防线,向巴黎滚滚而来。

乔纳斯被破例地邀请到张一平的指挥室里,介shào

德军的军事计划。乔纳斯在地图前面口沫横飞地说道:“德国第7、第1和第3集团军,共48个师,6千多门火炮、4百架飞机已全面对法第法国第4、5、6集团军发起攻击,其中第3集团军的两个步兵师,集中了三百辆坦克,已经突pò

克莱苏伊的法军防线,不顾一切,正向巴黎而来…”

乔纳斯正讲得兴起,蒋方震和曲伟卿却在小声地说话。

曲伟卿问道:“方震兄,你怎么看?”

蒋方震道:“我知dào

你的意思,你是想问我,我军是不是跟德国人有勾结?我的回答是:是有勾结的!你眼前看到的不是假象,不信你揉一下眼睛。”

曲伟卿果然取下眼镜揉了一下眼睛!

“不过这是很正常的,在战争中,要达到自己的战略目标,有时候就要善于借力使力,有时盟友也可以小小地出卖一下的。”蒋方震笑道,对于所谓的盟友--欧洲列强的本质,他比曲伟卿看得通透。

“关键是要掌握这个度!”蒋方震补充道。

“那你认为我们是不是过了一点,说什么我们也是中国军队,中国又是协约国的成员国,英法军队是我们的盟军,可是我们竟然和德国军队密谋暗算巴黎、暗算法国军队?”曲伟卿说道。

蒋方震说道:“这是必须的,只有英法联军的失败才能够突显出中国军队的重yào

性,提高中国军队在欧洲、在协约国军队中的地位!只有中国军队真zhèng

与英法联军平起平坐,我们才有合zuò

的空间,才是真zhèng

的盟友,我们在欧洲的战斗才有意义。否则,我们跟那些华工没有什么两样。”

这话被张一平听到了,他回过头来,说道:“方震兄真是一针见血呀,说得真够透彻,这让我茅塞顿开,大有知己之感呀。”

你是茅厕顿开才对!曲伟卿心道,蒋方震在德国留学过,跟德国人交好,他当然是偏向德国人了。

张一平似看透了曲伟卿的心思,他轻轻一笑,说道:“伟卿兄,我们是中国军队是不错,因为我们是中国人。至于我们是不是协约国的军队?我看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罢了,因为我发xiàn

协约国方面根本不愿意承认也没有诚意,这都缘于他们洋人的傲慢和对中国人一贯的偏见,我们总不能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

“我们只不过在巴黎住了一小段日子罢了,这些个法国人先是派军队进攻,进攻失败之后,不得不和谈。关系稍微好一点吧,他们又整天价地来催促,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巴黎,一点也没有盟友的待客之道。”

曲伟卿暗暗苦笑,你占了你家的首都,人家哪有不紧张的道理?不过中国人在英法列强眼中向来得不到重视,这次利用德国人教xùn

他们一下也好。

曲伟卿这么一想,也就不再纠结谁是盟友谁是敌人了,中国人来到欧洲,谁都不是盟友,谁都不是敌人。

乔纳斯介shào

完了德军的行动计划,又问张一平将怎么配合?张一平笑着说道:“乔纳斯,你放心,中国军队不会与德国军队交战。但是现在形势不同,要我们像在莫城那样帮zhù

你们也不太可能。这样吧,我们会在下午三点之前撤出巴黎,你们还有大约三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们赶得到的话,我们就把巴黎火车站和周围的阵地交给你们。如果有你们来不了,那么就对不起,我们不管了。”…,

事实上,只要中国军队不帮zhù

法国人守城,乔纳斯的目标就达到了,因为巴黎没有多少正规的军队,正规军队都在巴黎的外围。德军的两个步兵师应该可以轻松占领巴黎。如果中国军队的阵地顺利交接给德国军队的话,就可以守住巴黎火车站,等待大军来援。

“没有问题!”乔纳斯点头说道。

“那么我们就后会有期了,乔纳斯!”张一平伸出手去,握住乔纳斯的手说道,“虽然我们合zuò

的期间有一些小小的误会,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很顺利,是很有建设性的合zuò

。”

乔纳斯暗自悲喜交集,跟张一平合zuò

的日子,简直是在受他的虐待。受尽了辱骂不说,人格和尊严也受到严重的蹂躏践踏。不过现在总算熬过来了,只要德军进入了巴黎,一切都值得的。

“我会想你的,乔纳斯!”张一平把乔纳斯送出指挥室。

然后,中国军团也动起来了。

先是胡从甫带领的101师开始向桑利斯方向运动,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动作,大有与德国军队前后夹攻桑利斯的法国军队的嫌疑。

另外,102师也撤出了巴黎除了圣心堂以外的所有地区,在圣心堂上,大炮已经拉走了,只剩下一些步兵,随时都可能撤走。

在银行大楼的指挥部,指挥部人员也开始撤tuì

,张一平走出这栋大楼时,只剩下警卫连的士兵了。

徐树铮还有法国人让.米歇尔中将见到张一平从大楼里走出来,就急促迎上去,但是却被警卫连的士兵拦住了,米歇尔一急,就不顾形象地叫嚷起来,张一平只好叫警卫放他过来,但是却把徐树铮拒绝在外面。

米歇尔快步走过来,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大声说道:“上校先生,联军总指挥部命令你部:快速前往加尔冈一带阻击突进的德国军队!”

张一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米歇尔,问道:“米歇尔将军,你是说联军总指挥部命令我们?”

“啊!不,是请求,上校先生!是请求,是法国zf和人民的请求!”米歇尔一听张一平的语气不对,连忙改口道。

“到底是命令还是请求?”

米歇尔一时不知dào

如何回答,不过张一平也不急于知dào

他的答案,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米歇尔想了一下,想出了两全其美的方法,他说道:“是联军总指挥部的命令,另外还有法国zf和人民的请求!”

但是,张一平却冷笑一声,说道:“联军总指挥部的命令请你交给徐树铮,他才是总指挥;至于法国zf和人民的请求,很抱歉,我们不能够因为你们的一个请求就替你们卖命!”

“我们没有责任替你们守卫巴黎,对不起!”

张一平说着,上了汽车,带着警卫连往北郊而去。

中国军队一走,巴黎的十八区忽然又变得混乱起来,人们拖儿带女,继上次中国人进来之后,又再次争相逃离家园。

第140章 迷醉

中国军团第101步兵师在胡从甫带领下从火车站出发,占领了巴黎东北方向的戈内斯,把在戈内斯的法国军队驱逐出去,一直赶到古桑维尔镇这个地方。

古桑维尔是一个中等城镇,驻有法军的一个步兵师,是法军预防中国军队的一道屏障。

古桑维尔背后两公里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叫做卢卡夫的小镇,那里是法军的一个重yào

的军用物资中心点。

自从巴黎火车北站被中国人占据之后,卢卡夫这个物资中心站就显得更加重yào

了。法国人绕开巴黎火车站北站,用货车和马车把物资都集中在这里,然后再分发到前线各地。

如果古桑维尔镇被中国之军团占领的话,卢卡夫就暴露在中国军团枪口之下。桑利斯方向正在与德国军队誓死奋战的法国军队就有可能断了粮草和弹药了。

胡从甫的101师已经展开,成半圆开半包围了古桑维尔,做好了进攻的准bèi



古桑维尔内镇的法军一阵慌乱!

虽然古桑维尔镇有一个步兵师的兵力,而且是有完善的工事,但是面对胡从甫的101师,人人都觉得心里没底。

法军现在就是应了那句话:不是我不行,而是中国人太过厉害!

法军可以抵挡得住德国人的进攻,但是却抵挡不住了中国人的进攻。

经过多次的交手之后,法国人终于认识到时了中国军团的强悍的战斗力,一个法军步兵师甚至还打不过中国军团一个营,更加别说是一个师了。

在古桑维尔镇外围的一个小山岗上,胡从甫背着一支步枪,拿着望远镜窥视着不远处的古桑维尔镇,旁边的师参谋长汪树壁说道:“胡师长,指挥部只让我们推进到戈内斯,我们已经完成了作务,驱散了那里的法国军队。总指挥并没有让我们进攻古桑维尔镇,我们是不是应该后退一点,以免造成误会呢?毕竟我们现在跟法国人已经和好了。”

胡从甫说道:“汪参谋长,不错,总指挥只是让我们占据戈内斯,没有让我们占领古桑维尔镇。但是我的参谋长老弟,你也是科班出身,单单一个戈内斯怎么容得下我们101师两万余人?单单一个戈内斯又怎么防守?”

“为了保卫戈内斯,我们是不是应该清理一下周边的敌人呢?何况我又没有说一定要进攻古桑维尔,我们只不过把边界线向前压一下而已!不过,如果法国人先开枪的话,就别怪我趁机拿下消灭他们了。”

汪树壁苦笑,胡从甫就像一个无赖,明明年纪比自己小,可硬要称自己为老弟,充大头,跟他合zuò

真是很累。

胡从甫心里又何尝不觉得汪树壁有一点不痛快,以前的团参谋成也坚什么都听他的,不过可惜的是,成也坚现在还呆在团里任团参谋,张一平说他们需yào

在基层多煅练几年,不能够升得太过快,这对于他们没有好处。

这点,胡从甫是理解的,他这么有天分的人,现在做这个代理师长,也是非常吃力。如果有没有汪树壁帮忙的话,他一定弄得一团糟糕……

汪树壁是有真本事的,101师在他管理下,事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倒是省了胡从甫很多麻烦,这一点胡从甫知dào

的。如果没有汪树壁帮忙的话,胡从甫也没有时间去练习枪法,如果不能够练习枪法和打枪,这可要了他的命,他宁愿不做这个师长。…,

想到这里,胡从甫伸手拍拍汪树壁的肩膀说道:“老弟,别担心,法国人吃足了我们的亏,他们不敢轻易招惹我们的。总指挥那里也不用怕,有什么事情由我担着!你放心,总指挥的脾气我知dào

,他不怕惹麻烦,只怕惹了麻烦又输了气势,只要不丢中国男人的脸,什么事情都好说。”

“就好像前面的古桑维尔,打了就打了,只要能够打下来,屁事都没有,最多关几天禁闭。”

汪树壁摇摇头,胡从甫又问道:“老弟,娶了媳妇没有?”

汪树壁道:“我今年36岁,你说呢胡师长?”

汪树壁说出他的年龄,而胡从甫看样子也不过三十岁,如果胡从甫聪明一点的话就不应该叫他老弟了。不过胡从甫是一个粗人,喜欢充大头鬼,只要他愿意,你就是七十岁,他也要叫你做老弟的。因此他对汪树壁的示意毫无知觉,说道:“我说老弟,等回到戈内斯,我在镇上为你找一个年轻漂亮的法国寡妇,没有生过孩子的,不用你花钱,最多我请!”

“再说吧!”汪树壁淡淡地说道。

正说着,对面的古桑维尔镇外围阵地里挑起了一面白旗,两个法国人举白旗向这边走了过来。

胡从甫哈哈笑道:“我都说过,法国人被我们打怕了,一见到我们就怂包了,你看打白旗出来投降了。”

汪树壁说道:“打白旗不一定是投降,也有可能是有话跟我们说!”

“咱们又不懂法国话,说个屁呀!”胡从甫说着从背后卸下步枪,略一瞄准就开枪了,子弹准确地把那杆白旗打断了。两个法国人吓得立kè

趴在地上,见再没有枪声响起,就爬起来尖叫着跑了回去。

胡从甫收起步枪,拍拍枪杆子说道:“我翻天虎比较喜欢用枪杆子来说话!”说着转身下了山岗。

这一枪在一百多米外,胡从甫却轻轻松松,一枪击中一条移动的竹杆,这种枪法在其它部队里可以称得上神枪了,不过汪树壁知dào

,在101师,特别是在原先的303团,有这样的枪法的人大有人在。

不仅士兵的枪法给汪树壁大开了眼界,还有就是士兵的精神面貌,那种敢于藐视英法联军的气质,让汪树壁非常迷醉。而这种气质是打出来的。

101师最终没有进攻古桑维尔镇,而古桑维尔镇的法军也没有挑衅,大家相安无事。

入夜之后,101师却悄悄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经过一夜的行军,第二天天亮的时候,101师已经到达60多公里之外的一个叫做日索尔的小镇,胡从甫和汪树壁一进入小镇,就发xiàn

军团警卫连的警卫,警卫告sù

他们,张一平此时正在镇上。

胡从甫和汪树壁连忙来到张一平落脚的一栋别致的别墅里,刚好kàn

到102师的师长张昶和师参谋长山有升走出来。

张昶一见到胡从甫就叫道:“胡代理师长,怎么这么迟才来呀,我和我的兄弟们都在前面的小镇里睡了一觉了,还找了一个妹子呢。”

胡从甫认为101师比102师威风,因为101排在102的前面,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胡从甫这个师长是一个代理的,这让他很是别扭。特别是当张昶这样叫他“代理师长”的时候。

胡从甫一肚子气冲进张一平的别墅里,叫道:“师长,阿不,总指挥!你为什么要让我做一个代理师长?”

张一平和蒋方震正在地图前面商量事情,被胡从甫打断,当下怒道:“因为101师的师长是我,我是101师永远的师长!所以你只能做一个代理师长,如果你觉得委屈,你就不要做!”

胡从甫不知dào

还有这个原因,当下只好喃喃说道:“你是老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谁叫你是我的老大呢?”

汪树壁跟着进来,看到平时嚣张得不得了的翻天虎,这时却乖得像一只小猫。

“你怎么老是慢半拍呀,我做师长,你就整天叫我‘阿不师长’,现在又变成了‘阿不总指挥’,你信不信我关你禁闭?”张一平训道。

第141章 烈焰

张一平和蒋方震、曲伟卿三人并排走出街道,来到小镇出口处的一家餐厅前面,张昶和山有升从餐厅里走了出来。

张一平从警卫的手中牵过一匹马,转交到蒋方震手中,蒋方震接过马匹抚摸了一下马的脸和脑袋,然后一跃而上,敬了一个军礼,张一平和曲伟卿都还了礼。

蒋方震豪迈地叫了一声:“各位,保重!”

“保重!”

蒋方震和张昶、山有升骑马走了,张一平直看到他们消失在远处,这才对曲伟卿说道:“伟卿兄,我们也走吧。”

曲伟卿这才回过头来,有一点依依不舍道:“这一分手,还真有一点舍不得呀!”

“伟卿兄,你再肉麻一点的话,我可有一点怀疑你的性取向了!”张一平很快又开起玩笑起来,他并没有像曲伟卿那样伤感。

这次中国军团一分为二,分别由蒋方震和张一平带领,目的是为了更加灵活机动地作战。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已经属于亚眠地区,这里是英法联军军力最雄厚的地方,同时也是华工最多的地方,大约有十万劳工分散在亚眠、鲁昂、迪耶普等地,为英军服wù

。中国军团的目的是为了救出这些受迫害的华工,补充自己,壮大自己的实力。

当然,在张一平心里,其实也想给英法联军找一点麻烦,帮zhù

德国军队狠狠地挫伤一下英法联军的实力。因为一战很快就会结束,德国很快就会失败,德国人一旦失败投降,没有人给他牵制大量的英法联军,他的日子将非常难过了。这事关自己的生死存亡,什么大义都要放在一边。

胡从甫和汪树壁两人牵着马从街道上走过来,来到张一平的面前,张一平说道:“我知dào

你们昨天晚上走了一夜,已以很累了,但是鲁昂这个地方还有很多同胞等着我们去解救。我也知dào

要你们再走五十公里有一点过了,但是兵贵神速,早一点到达鲁昂,我们就多一成的机会,如果等英国人反应过来,就困难了。”

胡从甫说道:“师长,阿不,总指挥!你就放心,五十里算得了什么?我翻天虎亲自带303团开路。我跑在最前面,看哪个兔崽子敢掉队?不就是50公里路吗?算得了什么!最多五个钟头,我们就能够到达鲁昂,然后一举端掉它。”

张一平点点头,汪树壁也说道“总指挥请放心,我会带着其余的兄弟赶上的。”

胡从甫和汪树壁两人又骑马走了,张一平和曲伟卿也带着警卫连,从另外一个方向出了小镇,跟着101师的队伍的后面,向鲁昂方向浩荡而去。

正走着,后面传过一连串的呼叫声,“张兄,等等我!”

听声音就知dào

叫喊的人是那个麻烦鬼方十二妹了,张一平立马等她跑到面前,就问道:“十二妹,你怎么没有跟你二姐去瑞士?”

德军逼近巴黎,中国军队撤出,巴黎一片混乱,已经变得不安全了,而方君英又不想带着她一家子随军,只好去了瑞士先避一避。

方十二妹背着一枝法国造的步枪,一个行军背包,腰挎着药箱,手臂上戴着红十字的袖章,皮带束着纤细的腰,身板挺得很直。她一路直奔,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引得胸部起伏不已。

方十二妹稍稍缓了一下呼吸,回答道:“我现在已经是一名战士了,怎么能够说走就走呢?”…,

“那你不去卫生营,来这里干什么?”张一平问道。

“我们卫生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跟102师去了北边,欧阳营长派我来你们指挥部蹲点,以防你们有个头痛身热什么的,也好有一个人照看一下。”

中国军团五万多人,全部都是男人,而且是一大群粗俗的男人,方十二妹一个千金小姐也的确不是很方便。以前在巴黎的时候还可以解决,让她一个人住一间房间就是了,但是现在是在野外行军,一个女人夹在中间也给别人来带了不方便。欧阳好把她支到这里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好吧,你就留在指挥部吧。”张一平说道。

“太好了,张兄,你真是一个好人!”

“我一向是一个好人,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

“得了吧,我又不是那些法国女人,谁在乎你是不是真zhèng

的绅士?在我眼中,绅士跟着混蛋就是同义词。”

张一平被呛了一下,下了马与方十二妹并排而走,方十二妹眼神流盼,瞎子都知dào

她对张一平有意思了,但张一平却懵然无知。

事实上,张一平还没有真zhèng

融入这个时代,他一直在法国,接触最多的是一些男人,女人也是法国女人。对于这个时代的中国女子是怎样的,他还不太清楚。像方十二妹这样热情开放带有一点野性的女子,在二十一世纪他见多了,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另外,他心里已经被那天驻法公使胡惟德带来的那个不知名的神mì

女子完全占据了,对方十二妹这样野性女孩,很难放在他心上。

队伍的前面传来警告声,张一平将马拉到路边的树底下,这时从天空中嗡嗡飞来两架双翼的木飞机,这是英国人的侦察飞机,飞机飞得很高,已经在步枪和火箭筒的射程之外。

方十二妹却把步枪抓在手中,恨恨地说道:“只可惜它们飞得太高,否则我一枪把它们打下来。”

“如果不是太高的话,前面的人早就用火箭筒把它们打下来了。张一平说道,“你的步枪,就算打中它的油箱,也只不过漏一点油而已,除非你一枪能够打死飞行员。”

说话间,一架飞机发xiàn

了后面的炮兵队伍,他们的马车和大炮可没有那么容易隐蔽。

但是军队都穿着英国和法国军队的军服,装备也是英式和法式的,也许为了更加侦察清楚,两架飞机都飞低了下来,沿着公路一直搜索过来。

方十二妹连忙举枪瞄准,不过这哪里轮到她,炮兵团的兄弟也是练枪法出身的,枪法甚至比她还厉害。

枪声不断地响起,只见到一架飞机的坐舱上溅射出一股血箭,飞机的翅膀一斜,掉落在公路旁边不到两百米的旷野外,产生了爆zhà

,并燃起了浓浓的大火。

第二架飞机企图拔高,但是也迟了,一个士兵抱着一挺重机枪,向上几个点射,这架飞机也坠落了下来。

方十二妹抱怨道:“张兄,你的部下的枪法太过厉害了,我根本就没人发挥的机会。”

张一平用旁边的树枝折了一顶帽子,递给了方十二妹,说道:“机会是自己创造的,不能靠别人给。”

方十二妹接过树叶伪装帽,扣在头上,神情很是兴奋,说道:“这帽子很是凉爽。”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已不炎热,炎热来自她身体内的激情。

还有,那是战场上的烈焰。

鲁昂不是一般的城镇,它是上诺曼底大区的首府。它地处塞纳河下游,距海110公里,万吨级满载的货轮可直接沿塞纳河进入该港。是英国远征军的一个重yào

的后勤补给城市,这里驻扎的英国远征军有十万之多!华工有两万多人。

而胡从甫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他带领的303团率先来到鲁昂的外围,马上向鲁昂发起了攻击。

第142章 火箭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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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鲁昂东面两公里之外有一个小村,这里是英国守军的一个岗哨据点,驻有一个连的英军。

这天中午午饭的时候,英军士兵们在连长卡斯帕的命令之下,并排坐在草棚下一张长长的、用木板搭就的简易长桌的两边。

卡斯帕是一个很有爱心的虔诚的基督徒,他把他连队的士兵当作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爱hù

,同时要求他们每天一起用餐,一起祈祷。

简单的长桌很长,一连一百五十多人分别坐在两旁,卡斯帕坐在上首,餐桌上的餐具虽然简陋,但摆放得非常整齐。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两片面包,外加一碗菜汤,一个已经打开了的罐头。

在草棚侧的公路边,停着一辆卡车,车上装着的是弹药和蔬菜粮食,此外还有罐头之类的补给品。驾驶室里的司机和一名押车的士兵指着正在做餐前祷告的士兵们小声地开着玩笑。

公路侧边有一个用木料搭建的高高的塔台,在塔台上面放哨的士兵背靠着柱子,无精打采地打着呵欠。

士兵们安静、谦恭地垂下头,直至前额碰到桌面上,在心里默默地祷告。

卡斯帕虔诚地祷告道:“仁慈的主呀,感谢你赐给我们美食,仁慈的主呀,请让战争快点结束吧,好让我的孩子们安全地回家!”

主是仁慈的,十几秒种之后,卡斯帕的战争结束了,他和他的“孩子们”也回了老家。

塔台上的哨兵是最先发xiàn

敌人的踪迹的,虽然他之前眯了一下眼睛,敌人已经到了很近才发xiàn

,但最终还算是及时发xiàn

了。

中国人有一句话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可那是对羊群的主人说的,对于那只“亡羊”来说,就什么都晚了。

一百多米外忽然响起一枪,击中了哨兵的胸口,整个人从塔顶上掉了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发出警告就死了。

但是枪声和尸体从高处掉下来的声音还是惊动了正在餐前祷告的英国士兵。

机警的英兵纷纷扑向堆放枪支的地方,但一阵子弹飞过来,这些动作迅捷的士兵还是输给了子弹,子弹像长了眼睛一般纷纷钻入他们的躯体。让他们的躯体出现一个一个的血洞,鲜血从他们身上激射而出,溅射到餐桌上的面包、汤碗里面。

鲜血流走的同时也带走了他们身上的力qì

,英国人庞大的身躯如同倒树椿一样,纷纷裁倒在地上。

卡斯帕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个景象:子弹横飞、鲜血在半空中乱舞,但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看到的最后景象了。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脖子,击穿了他的动脉,鲜血喷薄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视线。

只是一刹间,这个哨卡就被粉碎,中国军团第303步兵团的士兵漫过这道哨卡,向鲁昂市冲了过去。

胡从甫将手中的步枪往背后一挂,向紧跟在身后的团参谋成也坚一伸手说道:“地图!”

成也坚从挎包里拿出地图,胡从甫接过,大踏步走到长桌前,伸手将桌子上的餐具、面包等东西一拨,这些东西就咣当咣当地掉在了地上了。

胡从甫的手忽然停下,拿起长桌子上的一碗菜汤,一仰头咕咕咕地喝了下去,然后砸了一下嘴巴,口腔中带有一些血腥味道。

成也坚说道:“师长,这汤溅射了英国人的血。”…,

胡从甫道:“怕什么,老子这次是专门来剥英国鬼子的皮的,喝他们的血只是小事一桩。”

胡从甫把图摊开在长桌上,用手指着地图中鲁昂的周围地方,说道:“我们303团的主要任务是控zhì

112高地,为师部的主力扫清障碍,特别是112高地上面的炮台。

三营主攻,其余三个营负责牵制、阻击。一营这里、二营这里、四营这里!”

胡从甫快速地说完,把地图推给了成也坚,说道:“通知各营,动作要快、快、快,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迅速拿下这块地方,并守住它。”

“我不能够容忍在师长,阿不!现在是总指挥到来之后,让英国人那些家伙向总指挥发射子弹或者炮弹!”

胡从甫又抄起身后的步枪,叫道:“我跟三营一起行动。”

成也坚连忙叫道:“师长,你现在已经是师长了,你应该在后面指挥。”

“不错,我是师长了,所以现在把团部的指挥权交还给你们,师部的指挥不用你们担心,自然有人指挥。”

胡从甫只是一个代理师长,张一平一来就占了他的师长之位。不过,说到指挥作战,胡从甫也没有什么经验,让他坐在指挥部里干着急,还不如亲自上战场来得痛快。

胡从甫带领第303团是在下午两点到达鲁昂的外围的,在进攻之前,还特意休息了一个小时。

枪声一响,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303团这么多人,跑起来,光那个隆隆的脚步声,一公里之外也听得到。

中国军团的步兵团的编制采用四四制,一个步兵团下属4个步兵营,营下四个连,连下四个排,排下面有四个班。满员五千五百多人,也算是一支大部队了。四个营散开来,也是漫天遍野,铺天盖地,极具威慑。

鲁昂是一个建在河边的发达河港城市,地势很低。但是在它东北方向有一个海拔112米的高地,简称112高地。控zhì

了这个112高地就等于控zhì

了鲁昂市,因而战斗首先在这个高地里进行。

英国人也很快反应过来,高地上炮台上的火炮也开火了。

火炮打在中国军队前进的路上,冒起一股股的浓烟,天空上这里闪一闪,那里亮一亮。中国军队成分散的队形,在烟柱之间奔跑跳跃着,冲向作战的目标。

112高地并不算高,但是防守特别严密,暗堡里射出密集的子弹,如雨一般洒在冲锋的士兵的前面,把他们压得抬不起头来,重机枪的子弹把泥土翻转起来,泥砂溅射到人的脸上。

“火箭筒!火箭筒在哪?给我干掉它!”

冲在最前面的三连长尹正超怒吼道。同时,手中的步枪瞄准暗堡的射击孔,一枪击出,里面的重机枪就哑火了。

一个火箭筒手从后面跑上来,扛起火箭筒,“嘶“的一声,火箭弹拖着尾焰扑向地堡,发生剧烈的爆zhà

,但是英国人的暗堡修得太厚了,这一发火箭弹并没有击穿暗堡的厚厚的混凝土墙壁。只让墙壁掉了一大块,必须再补上一弹才有可能是穿破。

里面的重机枪停了一下,又响了起来,一发子弹击中了火箭筒手的小腿,火箭筒手向前扑倒在地。但是这个火箭筒手却顽强地挣扎着坐起来,从背后卸下一枚火箭弹装在火箭筒上,准bèi

再次发射。

旁边一个高大的身影跃过来,抢过火箭筒,扛在肩膀上,站起来扣动了板机,火箭弹向前飞过去,直接钻入射击孔,在暗堡里面发生了爆zhà

。…,

“冲!”尹正超大叫一声,率先跃起,手中的步枪也不停,快速度地向前发射子弹。

副火箭筒手跑上来,见刚才发射火箭弹的那个高大个子人竟然是胡从甫。正要叫胡师长,但是胡从甫却大声喝令道:“快点,跟上!”

胡从甫用火箭筒一连破了几个暗堡,都是直接射入暗堡的射击孔的。

112高地的山顶上面是一块很宽大的平地,尹正超的三连是最早攻上高地的,并在高地的前沿建立了一块立足点。

这都是火箭筒手的功劳!尹正超正想多谢这个英勇而神奇的火箭筒手的时候,才发xiàn

这个火箭筒手竟然是他们的胡师长。

胡从甫拿着火箭筒,说道:“他娘的,还是这个家伙干起来爽呀!”

英国人开始反扑,要把中国人赶下山去,而三营的士兵也陆续冲了上来,在山顶上向外面扩展。

在山顶上,战斗变得更加激烈,子弹吱吱地在头顶上乱飞,受伤倒在地上的士兵在呻吟着。枪声像狂风暴雨一般响着,喊杀的声音更加洪亮,硝磺的气味刺激着双方士兵的鼻孔。

第143章 重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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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12高地的炮台上,大口径火炮的炮弹呼啸着飞向四面八方,炸在山下行进中的中国士兵的中间,就像炸在胡从甫的心中,让他的心尖直滴血。

炮火轰击引起烟柱越来越多,冒起的黑烟越来越浓,越升越高,不一会滚滚的黑烟就笼罩了塞纳河北岸的半边天空,随着风滚到112高地上来,遮蔽了天空,刚才还是碧澄澄的塞纳河水,也被照得黑乌乌的。

112高地上是一片很宽阔的平地,英国人为了防守炮台,不仅在山坡上修建了很多坚固的工事,并在炮台的周国挖了很多深深的沟壕,弯弯曲曲的沟壕像蛇一样缠绕在炮台的周围。

胡从甫是一个师长,他到三营来参加战斗,尹正超不敢怠慢,带着几个士兵跟在胡从甫的身后。

在胡从甫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副火箭筒手牛顺和郑大,他们的背后背着火箭弹,手里提着一枝步枪。

在沟壕里暂时用不上火箭筒,胡从甫就把火箭筒塞给身后一直跟着的牛顺,换上了步枪。

一群英兵冲过来,胡从甫“砰砰砰”一连几枪打爆了几个英军的脑袋,但是英军陆续从沟壕以及地面汹涌地冒了出来,似乎想用潮水一般的人数优势淹没刚刚冲上高地的中国军队,把中国军队赶下山去。

胡从甫大叫了一声“机枪手死到哪里去了?”

“还没有上来!”尹正超大声回应道。

英国人已经逼得很近,几支步枪的射速已经无法阻止他们了。

胡从甫抽出刺刀,咔嚓一声装在步枪上。

这时,身后扔来了一颗手雷,越过胡从甫的关顶,扔在英军人群的前头,与胡从甫只有十几米远的距离,不过庆幸的是,还有几个英国人为胡从甫挡住了手雷爆zhà

产生的弹片。

胡从甫的反应已经够快的了,他第一时间趴在地上,但是爆zhà

炸开的英国人的碎肉还是洒了他一身,鲜血溅射在胡从甫的脸上,一条英兵的残腿掉在胡从甫的面前。

“哪个王八蛋,有这样扔手雷的吗?想炸死老子呀!”胡从甫骂着,接着又是几个手雷从他头顶上飞过来,落入不远处的英军人群中。

激烈的爆zhà

声响起,狂风夹着弹片,带着残肢和碎肉在胡从甫的头顶上肆虐地飞舞。

浓烟被风吹散,胡从甫才从残肢堆里爬了起来,一群中国士兵从他身边穿过,手雷、轻机枪、重机枪、步枪一起向英兵招呼过去。残存的英兵转身向后跑,但都一一被追击的中国士兵从后面击倒在地。

胡从甫骂道:“这些家伙是哪个部分的?”

“一定是二排成大牛带的头,这家伙就是这样,乱扔手雷。连自己人的命也不管。”尹正超也从残肢当中爬出来,愤nù

而心有余悻地说道。

“先打退英国人,以后再找他算帐。”胡从甫说道,“快点,背上你的火箭筒跟上,别磨蹭!”胡从甫对身后的牛顺喝道。

但是,在平地的沟壕里,要打退众多的英军,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做到的事情。

三营的士兵陆续上得山来,营部所属机炮连的81毫米迫击炮也搬上了山顶,迅速地架设好,试射之后,马上急促地发射起来。紧接着,连属的60毫米迫击炮也加入了进来。迫击炮弹飞行时发出特别特有的“啾啾”的声音,炸在英军当中。…,

在山顶上,中国军团的火力一时占据了上风,再加上中国军团神奇而准确的枪法,山顶上的英军渐渐被从沟壕里赶了出来,退回炮台和周围坚固的堡垒里面。

肃清沟壕里的敌人之后,中国军队推进到炮台边缘,迫击炮的炮弹发出急促的呼叫,落在炮台里面,发出让人心悻的爆zhà



因为炮台的周围一般堆放着炮弹,中国士兵却肆无忌惮地用迫击炮进行炮击,一点也不怕发生弹药的殉爆。

中国士兵不怕,但是英国炮兵们却怕得要命,因为他们比中国士兵距弹药更近。

英国人的炮火停了下来,但是中国军队的进攻却不会就此停下。

胡从甫跑到炮台的前沿,却发xiàn

一个高个子已经率先扛起一个火箭筒,向一个炮台发射了一枚火箭弹。

跟胡从甫直接射射击孔不同,这枚火箭弹带着一定的弧度,准确地落在炮台里面。

在炮台旁边堆放着小山似的弹药,火箭弹在周围炸开,猛烈的爆zhà

之后,周围燃起了大火。在大火中,弹药开始在燃烧,炮弹爆zhà

开来,呼啸着飞向四面八方,旁边的英国炮兵舍弃了火炮,四处躲避。

副火箭筒手牛顺指着这个高个子说道:“这家伙就是成大牛,也只有他才这么疯,明知这里是一堆炮弹,他还要往那里发射火箭弹,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爆zhà

起来,这里上百米的范围之内都会炸成一个大坑。”

牛顺话音刚刚落下,剧烈的爆zhà

就开始了,胡从甫赶紧趴在地下,只觉得地动山摇,心肺俱裂一般。心里觉得异常难受。

待爆zhà

过后,胡从甫一跃而起,叫道:“跟上!”

刚才的那个炮台的确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坑。不过炮台旁边的坚固的地下堡垒却丝毫无损。胡从甫冲入堡垒的入口,通过堡垒的甬道,里面每隔七八步就有一个防炮的掩体。甬道和掩体内都有英国人的尸体,他们七窍流血,显然是被刚才的剧烈爆zhà

震死的。

胡从甫钻出堡垒,三连长尹正超迎面跑过来,问道:“胡师长,你没事吧?我听说这又是成大牛这个家伙干的!成大牛这个没有脑子的混蛋!”

胡从甫甩甩手,说道:“误伤我,这怎么可能?我翻天虎又不是笨蛋!不过这个成大牛还真是不要命呀!”

尹正超道:“这个成大牛是出了名的不要命,他不要命不要紧,我最担心的是他连累到其他兄弟。”

说归说,但是成大牛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却很对胡从甫的胃口!

胡从甫道:“没事,虽然有一点冒险,但是我看这个成大牛很有分寸,很对我的胃口,是一个人才!战斗结束之后,我想把他调到我101师的警卫连来,尹连长,你怎么看?”

成大牛这个惹事精要离开,尹正超当然求之不得,但是成大牛真的离开,他却又有一点舍不得。毕竟这个成大牛虽然狂野,但却真的能够打仗,是他们连里的重锤,锤到哪里,哪里就玉石俱焚。

英国人在这片高地上修建了很多炮台以及防炮的地下堡垒。

每一个炮台都是一个头尾相衔的环形堑壕。与地下的防炮堡垒入口连在一起,堑壕外侧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射击掩体。架设着步枪、机枪、步兵炮。

不过,这些东西在中国军团面前都被逐渐被排除,迫击炮的炮弹用曲射的角度准确地落入这环形堑壕之中,给里面的英军造成重大的杀伤,另外,火箭弹总是拖着长长的尾焰从射击孔中穿入,爆zhà

刚刚平息,中国士兵已经冲了上来,用准确的枪法,将顽抗的英国士兵打死。…,

来到炮台的环形堑壕面前,火箭弹又派上了用场。

胡从甫用火箭弹射入了一个环形堑壕的射击口,爆zhà

还没有的平息,胡从甫已经率先冲了过去。

环形堑壕里面的工事非常结实,里面的墙是用巨石和混凝土构造成的,感觉异常结实厚重。大炮都无法憾动分毫,如果不是火箭弹准确地从射击孔里钻进去,要攻下这些堡垒可不是那么容易。

攻入炮台内,胡从甫看到大口径的火炮完好无损,炮弹堆放在一个防炮的掩体内,也是安好无损。

胡从甫把身子往墙上一靠,稍微调匀了一下呼吸,顿时感到自己又是一条打不垮的硬汉。

胡从甫这才有兴致问一直跟在他身后面的两个火箭筒副手叫什么名字,并用带有一点歉意地说道:“对不起了兄弟,抢了你们的活来干,本来火箭筒手负伤,你有可能扶正当上正手的,可是被我抢了,是我不对。”

牛顺说道:“没有关系,我们也有用步枪射击的,我还干掉了好几个英军呢?今日看到胡师长神奇的射法,百发百中而且是弹弹都打中射击孔,从射击孔躲进敌人的堡垒,也让牛顺大开眼界,受益良多!”

胡丛甫听了也高兴,拍拍牛顺肩膀问道:“好小子,看得通透呀,有两下子,我看好你!”

两人又来到一个还在顽抗的炮台前面,牛顺望着远处不停地向外面扫射的重机枪射击孔,说道:“胡师长,就剩下最后一枚火箭弹了,我跟你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射过一支火箭呢?这次让我试试行吗?”

胡从甫把火箭筒递给牛顺,问道:“练习过高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吗?”

“还没有。”

一般来说,正式的火箭筒手是第一批的老兵,而牛顺这些副手是第二批入伍的兵。还没有练习”高级枪手”的枪法。

“没有关系,中级枪手也完全可以做到!”胡从甫说道,“打火箭弹不能光靠技术,还要加上你的直觉,直觉,你懂吗?”

“直觉?直觉是什么东西?”牛顺迷惑地问道。

“直觉不是什么东西,不,直觉是一个东西,噢!这样说也不对。”胡从甫胡乱地说道,“你就把那射击孔当作法国女人的那个东西,手上的火箭筒就当作你的那个东西,心里想着一击就中,扣动板机…”

火箭弹“嘶”的一声,拖着长长的尾焰钻入了对面堡垒的射击孔,在里面发出剧烈的爆zhà

。牛顺跳起来,叫道:“成了,我也成了神射手了!”

胡从甫拍拍牛顺的肩膀,说道:“小子,记住,以后多找一些法国女人,她们对你的射击技术有帮zhù

,而且能够培养你的直觉。“

牛顺笑道:“我的直觉?我的直觉来自小时候玩的弹弓,跟法国女人的那个东西无关。”

“太过谦虚,你小子!哈哈…”胡从甫哈哈笑道。

第144章 重炮

胡从甫越过一道小缓坡,跳入炮台的堑壕里,却发xiàn

三连长尹正超从地堡的出口钻了出来,见到胡从甫就笑道:“对不起,胡师长,这一次我又差点截了你的糊了!”

“尹正超,你怎么从地堡里钻出来?你不是一直跟在我后面的吗?我明明是第一个跑进来的,难道你小子是土行孙,会打洞不成?”

尹正超心想,虽然你是师长,我要让你一下,但是也不能够整天要让着你,自己不立功不要紧,手下的兄弟可是要立功的。

尹正超打着哈哈说道:“跟法国女人打洞我就会!但是土行孙的遁地术我却不会!英国人的炮台和堡垒之间都有通道相通,还是笔直宽敞的,头顶上都是混凝土结构,炸弹也不耐它分毫,坚固得很呀!这可便宜了咱们,一插到底,简直是毫无阻碍呀!”

阻碍当然是有的,但是中国人可不管这么多,远的用火箭弹射,用步枪、机枪打,近的扔手雷,一点不怕地道和堡垒塌下来,也不怕里面的弹药爆zhà



这样一路疯狂地攻击而来,竟然比地面上的胡从甫还要快。

胡从甫道:“咱就喜欢从上面来,这才够火热,你喜欢从底下插就插你的吧,看谁先到那个顶峰。”

其实顶峰也不算高,其实就是在山顶地坪之中的一个山丘上的炮台,这里是112高地的最高处,上面插着英国人的米字旗。

这时,303团的其它三个营已经分别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这个炮台已经是英军在112高地上最后的据点了。

尹正超笑道:“胡师长,你中缓兵之计了,你不看看,那个不要命的成大牛去哪里了?”

胡从甫这才醒悟,叫道:“莫非那小子也变成了耗子,找英国人打洞去了?”

“非也,非也…”尹正超哈哈笑道,“英国男人那叫做爆菊花,不叫打洞,等咱们进入鲁昂找那些法国妹子,那才叫打洞!”

“不跟你小子胡扯,尹正超,你小子好卑鄙,竟然用这等阴招,胜之也不武…”说着,胡从甫向后面招呼一声,带着他的两个火箭筒手,翻过堑壕,向112高地的最后一个据点冲上去。

胡从甫矫健的身影如同跳舞一般躲避着敌人的子弹,据点里的重机枪子弹打在他的身后,泥砂溅射到天空。形成一片小型的砂尘暴。

忽然之间,敌人的重机枪停了下来,胡从甫暗道:糟糕,这些英国佬只怕真被成大牛这帮人爆了菊花了,可怜的英国佬!

胡从甫加快了速度,但是还是晚了,112高地最高点上的英国米字旗已经掉了下来。一面鲜红的旗帜冉冉升起,旗帜上面的“中国”两个汉字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耀眼。

在红旗底下,有几个士兵正在向红旗敬礼。他们把步枪背在背后,闪亮的刺刀非常满眼,他们高大英武的身影,透着一种竖毅的力量。

胡从甫停了下来,说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翻天虎以为除了张总指挥之外,天下就我最帅,没有想到今天却让我看到几个比我还要帅的人!”

当胜利的红旗在112高地高高飘扬的时候,整个303团的官兵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呼喊声,在鲁昂的上空回荡。

正在鲁昂码头上搬运货物的华工们齐齐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北方,开着吊机的华工操作手们也停下了手中的操作,那些平时凶狠的洋人监工也垂下了手中的皮鞭,握住皮鞭的手不住地发抖。…,

“中国军队来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这样叫,不过有的兴奋,有的迷茫,有的则恐惧。

***

傍晚,晚霞把整个天空都抹红了。满天的红云把天空点画得绚丽多彩。成各种形状图案的彩云,有的像升腾的烈焰,有的像飘洒的红絮,有的像红棉朵朵,有的像彩缎条条,有的如鳞甲片片,金碧辉煌,有的如细浪层层,红波荡荡。

在这个绚丽的黄昏,101师两万多人全部到达,303团也已经巩固了112高地以及周围的一些重yào

的地段,英国人的反扑也被遏制住,阵地稳定了下来。

而此时,张一平也来到了那个村子,路边的那辆给英军送给养的卡车还在,一名警卫战士从车厢上搬下几个箱子,放在旁边草棚的下的长桌上,打开箱子从中拿出了一些罐头,放在桌子上。

长桌两旁边的尸体,已经被人搬开,堆在不远处的地坪上还没有来得及掩埋,桌子上的血渍还在。

张一平熟练地撬开了几个罐头,招呼曲伟卿道:“伟卿兄,来来来,在这里先歇一下,吃一个罐头补充一下能量。”

同时也对方十二妹说道:“十二妹,来来来,我也请你吃一个,别客气。”

方十二妹满脸疲惫,她毕竟是女子,走了一天一夜的路,已经是极限了,不过见张一平请她吃东西,于是一扫脸上的疲惫,笑呤呤地走到长桌前面。但是看到桌子上有很多血渍,旁边还有一堆英兵的尸体,却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去。

一骑从远处飞奔而来,骑士跃下马背,却是翻天虎胡从甫。

胡从甫满面硝烟来到张一平的临时指挥部里,将步枪往桌子上一放,解下腰间的水壶,一口气喝光。

“303团不辱使命,拿下112高地,炮台上的火炮大部分还可以使用,便宜刘大炮这家伙了。”胡从甫喘着气说道。

“辛苦你了,现在回去休息吧,晚上多睡一下觉,不要再敲人家寡妇家的门了。”张一平说道。

“打仗的时候我一向不去敲人家的门的,你知dào

!”胡从甫说着,将桌子上的步枪扛起来,顺手又拿走了一个罐头,走了两步又回转过来,又拿了一个,说道:“这个是牛肉,这个是水果的,味道不同。”

张一平挥挥手,说道:“你有力qì

,扛一箱回去慢慢吃。”

胡从甫道:“不用,我们那里也多得吃不完!”说着就走了。

方十二妹不满地说道:“说自己那里有很多又从我们这里拿?拿一个还不够,又要返回来再拿一个,简直贪得无厌。”

张一平道:“你不服气,你去他们那里扛一箱回来!”

“我才没这么小气呢!”方十二妹说着。

“那就大气一点,开车去运一卡车回来!”张一平道。

曲伟卿忍不住笑道:“总指挥,你不要教坏了这丫头,小心她二姐找你算帐,她二姐可不是个善类!”

方十二妹嘀咕道:“我才不用我二姐管呢。”

这时,后面的炮兵也赶上来了,炮团团长刘一虎和参谋李祖植跑过来问道:“总指挥,我们的炮兵阵地设在哪里?”

张一平说道:“翻天虎刚刚来说,他拿下了112高地上的英军炮台,里面有大部分火炮还可以使用,我建议你先去看一下,带一些人过去了,先把那里的炮用起来再说。”

刘一炮一听,叫道:“我的天呀,炮台里的火炮,那都是大口径的,真zhèng

的大炮呀!这个翻天虎,真真不得了!不行,我要亲自去一趟,这里就交给李祖植参谋长来处理吧。”…,

刘一虎带着一群人急忙跑了过去了,去接收炮台和火炮去了。

李祖植走到桌面地图前,说道:“只要112高地上有十门大口径的火炮就足够威胁鲁昂城和港口。塞纳河河面不宽,河道又弯曲,英国人军舰就算能够进来,航速不快。也将会是炮台火炮的靶子!

因此,我们炮团这些75毫米的法国山炮,根本没有必要搬到112高地去。

在鲁昂的英国军队不少,虽然我们出其不意占据了112高地,但是英国人不会就此善罢干休,预计未来几天的战斗必将集中在112高地的争夺上面。基于此,我建议将火炮设在后方,作为112高地防守的炮火支援,其作用远远比放在112高地上强。”

“因为如果放在112高地上,由于炮口的仰角问题,反而不能够对进攻的英军进行炮击!”李祖植补充道。

张一平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曲伟卿,曲伟卿说道:“李参谋说的没错,我认同他的意见!”

张一平也点点头,“李参谋,就依你的主意,你布置好后,告sù

总指挥部就行了。”

李祖植告退而去,张一平说道:“这个李祖植还是有一点料的。”

“我们都很有料,就像这个牛肉罐头一样!”曲伟卿说道。

英国人也很有料,起码他们做的牛肉罐头是这样的!

这一夜,英国人在调兵遣将,他们的防守一向偏重于亚眠方向,因为那里有上百万的德国精锐陆军。现在中国军队从巴黎方向忽然冒出来,的确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部队有一点混乱,以至于被中国军队迅速占领了112高地这个全城的制高点。并且控zhì

了那里的炮台。

但是混乱只是短暂的,英国人很快反应过来,在鲁昂的军队开始调动起来,准bèi

在二天重新夺回112高地,消灭那批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国劳工军队。

同样,中国军队也在为第二天的战斗做好准bèi

,连夜修理毁坏的工事,炮台、火炮。

第145章 蛟龙困

第二天一早,张一平出现在112高地的前沿一个掩体里,通过观测口,透过淡淡的晨雾,凝视着眼底下鲁昂城。

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空气凉爽,太阳还没有升高,鲁昂城里的房屋、树木、行人——一切都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只有远处的芦苇穗在早晨的阳光照耀下,似火一样地燃烧着,塞纳河的波涛在太阳光下灿烂辉煌得使人眼睛发痛。

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美丽的塞纳河像一条光滑的丝带,从远处的大海边弯弯曲曲地一直伸延进来,从鲁昂城穿过,一直到达巴黎。

这也是一个繁荣的城市,塞纳河两岸边建有长长的码头,码头边的吊车林立,还有码头边的一连窜的仓库,码头前面的广场上还摆放着一堆一堆的货物,这是一个非常繁忙的港口城市。

但是这一切,都因为张一平的到来完全改变了模样,现在码头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河面上除了几只小渔船,也没有其它的货轮和船只来往。

“看来,英国人和法国人都不怎么欢迎我们呀!码头停工,轮船罢开,工厂罢工,学生罢课,这是无声的抗议呀!”张一平呵呵笑道。

曲伟卿微笑着说道:“难道总指挥还想人家会排队欢迎你不成?拜托,我们是来征服、是来解放,不是来送温暖的。”

“解放,送温暖?曲伟兄,你的口气像是一个居委会干部。”

“不止呢,英国人还准bèi

攻打我们呢?”方十二妹在旁边指着远处的塞纳河说道,“你看河面上没有一艘船,这是大军舰来临前的征兆,就好像大鲨鱼要来的时候,那些小鱼小虾都先跑得干干净净。”

“你是说英国人的军舰?”张一平呵呵笑问道。

“对呀,塞纳河的河水很深,满载四万吨的货轮都可以进出,因此一般几千吨的巡洋舰是可以顺利进来的。”

“英国海军几千吨的巡洋舰,那舰炮起码也有6英寸以上的口径,一炮打过来,那真是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旁边的曲伟卿笑道:“十二妹大可放心,塞纳河的河面不过一百来米,能够行驶军舰的地方也就几十米左右,英国人的军舰排水量起码四千吨以上才能有六英寸的舰炮。而我们的炮台也有几门6英寸以上的大炮,一点都不输于他们。”

张一平忍不住说道:“我们是有大炮,但是我对于我们的炮兵没有多大的信心,我对于他们炮击的命中率非常怀疑,只怕要靠蒙才能蒙得中!”

曲伟卿笑道:“只要打得响就行了,只要大炮一响,英国人的军舰就得拼命地跑,可是这么大的军舰到了塞纳河里就像蛟龙进了小阴沟里面。在高速行驶当中,这几十米的河面转不了弯,也没有办法以曲线运行来规避,只能以高速一直向上游冲去。

如果它们想掉头就必须放慢速度,这时就像固定靶一样。我就不相信,我们的炮兵连固定靶也打不中。”

“所以,只要英国人不是傻子,他们就不会派军舰过来,顶多派出一些小型的炮舰过来。”曲伟卿说道,“那些小炮艇,我们更不用怕。”

曲伟卿话音刚刚落下,晨雾中的塞纳河面上忽然出现了一艘军舰的朦胧身影,狰狞的面容渐渐从晨雾中显露出来,巨大的炮口指向天空。

塞纳河正在逆流而上的是英国海军的卡利登号轻巡洋舰。…,

卡利登号轻巡洋舰排水量4200吨,装备5门6寸主炮,舰首3门,舰尾2门,另有2门3寸副炮。

卡利登号轻巡洋舰是昨晚从英吉利海峡连夜赶上来的,在一艘货船的领航下,连夜通过了弯曲的塞纳河,早晨的时候到达了鲁昂港的外面五公里的河面上,已经可以看到鲁昂城了。

卡利登号的舰长是海军上校杰罗姆,他其实对于让他的军舰进入塞纳河帮zhù

陆军进攻的命令,是有很大的抵触的。

陆军的那些家伙在明知鲁昂的炮台已经失守的情况之下,仍然要求他的军舰从塞纳河进入鲁昂,他们的理由竟然是:中国人只是一批劳工,他们根本不会使用火炮,甚至连火炮都打不响,就算能够把炮弹发射出去,也不可能打中目标。

杰罗姆用望远镜遥望着鲁昂背后的高地,那里被像薄雾吐出来的一层乳白色的气雾包裹着,只看到一些树梢,根本就看不到炮台,也看不到人的影子,充满了神mì



“开炮吧!”舰长杰罗姆命令道。

首先开炮的是舰首3门6英寸(152毫米)的主炮。

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响起,桔红色的火焰一闪一闪再闪,三颗暗红色的炮弹已经相继脱膛而出,向112高呼啸而来。

“隐蔽!隐蔽!”张一平狂叫着,顺手拉起方十二妹的手臂,似乎把她提起来,扑向沟壕的后面的地下防炮掩体内。

他刚刚观测的那个掩体根本不可能抵挡得往大口径的舰炮炮弹。

炮弹落在112高地上,发出巨大地爆zhà

声,震得大地猛烈地颤动着。一个个巨大的烟柱冲天而起,被掀起的泥土飞向空中,随后唰啦啦地倾泻下来,将深深的沟壕淹没。

一个军官从防炮掩体里跑过来,大声吼叫道,“有人埋在里面吗?赶快来人,拿铁铲来,快挖…”

在掩体里,张一平和十二妹几乎是滚在一起,热辣美女在怀,但张一平的脑袋却被巨大的冲击波震得一片空白,什么也来不及想。

方十二妹从张一平手中挣脱出来,用女性特有的高分贝音量叫道:“曲参谋长是一个乌鸦嘴,说军舰军舰就来了!”

曲伟卿冤屈叫道:“方十二妹,你讲一下道理好不好?是你说有军舰来的,我可是说没有军舰来,你才是乌鸦嘴!”

“你才是乌鸦嘴!你说不来,它偏就来了,你还不是乌鸦嘴是什么吗?”

嘈杂声中,第二轮的炮击又来了,那炮弹划破天空发出的尖叫声慑人心魄,让人的心脏直往外窜。

炮弹落在防炮掩体的上空的周围,大地剧烈地摇晃着,巨大的爆zhà

的冲击波让人的耳朵失去听觉,世界变得一片空白。

方十二妹把自己紧紧地贴在地底下,捂着耳朵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来对抗,这可苦恼了张一平和曲伟卿两人。

炮弹的冲击波过后,一棵被连根拔起的小树竟被抛到空中,双掉下来栽在掩体的出口处。在小树上,一朵漂亮的小花对着掩体的入口,开得异常灿烂。

方十二妹一见就扑了出去,将这朵小花棒在手心。

耳朵暂时失聪让四周一片寂静,方十二妹脸庞的娇艳和这朵小花灿烂相衬,这美丽的画面几乎让时空一起停顿了。

这时,炮台上的火炮也开炮了,炮团团长刘一虎亲自在前面做观测,用电话向炮台报gào

观测数据,炮台上的大口径火炮顿时愤nù

了起来。…,

炮台上有8门6英寸(152毫米)的重榴弹炮可用,另外有8门5英寸(127毫米)Mk1型榴弹炮。在火炮数量和规格上丝毫不逊于卡利登号的舰炮。

从炮台上发出的大口径的炮弹落在塞纳河的河面上,掀起高大的水柱,激起狂涛般的浪波,那高高的水柱冲向天空,随后像瀑布似的落下来,溅起大片的浪花,搅起无数的漩涡。

也有几发炮弹落在河岸边的泥地里,黑色的泥土伴着弹片向四面八方激射,天空黑乎乎一片!

一刹间,天变阴了,水变浑了。浑浊的河水,在狂卷的硝烟弥漫下,慌乱地向下游横冲直撞而去,冲向逆流而上的英国海军的巡洋舰卡利登号。

卡利登号却破浪而上,浪花冲上甲板,就像大海中航行一样。

但这里到底不是大海,航道狭窄,卡利登号不能够开最大的速度,否则有可能搁浅,成了中国人的固定靶子。

事实上,中国人会打炮,而且打得也很准。

一发6英寸的炮弹在卡利登号船舷不远处炸开,一条高高的水柱冒起老高,浑浊的河水扑天盖地扑向卡利登号。

卡利登号上的6英寸主炮再次喷出桔红色的火焰,三发炮弹穿透雨雾,带着一股气流和旋涡飞向112高地。

同时,在112高地上又飞来一群炮弹,两批炮弹在空间擦肩而过,互相飞向各自的目标。

112高地上又升起了三道烟柱,直冲云天。但是在卡利登号了望塔上的观测员却知dào

,这次又没有打中炮台。

虽然在卡利登号桅杆上是看不清楚112高地炮台上的情况的。但是如果炮弹落在炮台上的话,爆zhà

的火烟效果会大有不同。

观测员对着话筒大声叫道:“不中!”但来自甲板上的剧烈爆zhà

声掩盖了他发自己嗓门里的呼叫,浓烈的火焰从甲板直冲上来,带着炮弹炸开有弹片,疯狂地向四方立体式的肆虐,摧毁一切肉体的生命。

一枚弹片击中了观测员的腰,剧烈的疼痛让他失去了全身的力qì

,年轻的观测员跌在桅杆吊蓝上,话筒从他张开的嘴边掉了下来。

紧接着又一发炮弹击中了舰首的第一主炮的炮塔,正面击穿了装甲,在炮塔里面发生爆zhà

,爆zhà

产生烈焰瞬间充满了炮塔里面的空间,吞噬了所有的炮兵,炮塔的装甲也被炸成了碎片,舰炮的零件抛上天空,洒落在甲板上到处都是。

第146章 不可思议

大炮粗大的炮管也被抛了起来,又掉在甲板上,把甲板砸了一个坑又重新跳了起来,在甲板上撞破了两道裂缝。但是它从爆zhà

那里得到的巨大能量还没有消耗完毕,继xù

在甲板上猛烈地滚动,持续进行着破坏工作,冲撞军舰上可以冲撞的一切。

它已经撞坏了一门副炮,它还疯狂地冲撞着舰桥,在这个庞然大物的攻击下,可以听得见构成舰桥的这些钢铁的骨架发出咯咯的响声。

这个粗大的炮管仿佛像着了魔一般,不知dào

从哪里继承了如此巨大的能量,在甲板上肆无忌惮地破坏。

在甲板上,这个粗大的炮管秉承着闻所未闻的无所不在的力量,向一群拿着水管灭火的水兵撞了过去,它是那么的疯狂,又是那么的迅速。

火热的炮筒像四只车轮一样在水兵的身上辗了过去,把他们变成几具死尸。炽热的炮筒从尸身上滚过,发出滋滋的响声,像小溪似的血随着船身的颠簸在甲板上弯弯曲曲地流着。

粗大的炮筒最终撞破了船舷,也耗尽了所有的能量,滚落了河里。

“上帝,这一定是中邪了!”舰长杰罗姆在舰桥上睁大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同样,中国人打出的炮弹也让人不可思议,他们不久之前还是一群劳工,但是他们现在还是一群劳工吗?他们的炮弹怎么能够打在大英帝国的战舰上?

舰长杰罗姆又不停地诅咒,诅咒陆军这些熊胞将领,他们竟然天真地认为中国人不会打炮。这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然而,对于刘大炮来说,这样的炮击结果已经让他很恼火了。在这么狭窄的河道里,这么庞大的目标,蜗牛一样的速度做着规范的运动轨迹,竟然还浪费这么多炮弹!

刘大炮在话筒里大声地吼叫,把观测到的一组参数传送到炮台上,炮火又重新怒吼起来。

中国人的火炮越打越准,炮弹在卡利登号的周围持续地炸开,浑浊的江水沸腾起来,掀起的巨浪盖过了整艘卡利登号。

卡利登号却没有退路,只能加快速度,冲上上游,避开112炮台上的火炮的打击范围。

许多橘红色的火焰从112高地上的炮台腾起,一颗颗暗红色的炮弹朝卡利登号飞过去,越飞越快,在四面八方爆zhà

开来,降下一阵火雨,到处开花。

卡利登号猛地一震,接着听到了锅炉的爆zhà

声,高温高压的蒸气汹涌而出,把人瞬间蒸熟。

接着听见马达变了声音,再听见一声恐怖的爆zhà

。一阵热浪再度席卷了卡利登号的甲板。

甲板上碎片四处横飞,卡利登号慢慢向左倾斜,速度减慢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它正处于鲁昂的港口里,全面要承shòu着来自112高地的愤nù

的炮火。

同时,在这里,卡利登号舰尾的2门主炮和所有可用的火炮都可以向112高地开火。

毕竟是百年的海军,卡利登号所有的火炮一起开火,强dà

的后坐力把军舰向右侧横移了几步,把倾斜的军舰也扶正了。

但这只坚持不到一分钟,卡利登号又向左边倾斜了,水兵们急忙往右舷注水,以保持船体的平衡。

又是一阵炮弹飞来,在军舰左边形成了一发近失弹,左舷再度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军舰倾斜得更加厉害。这个时候,卡利登号上的火炮即使调节到最大仰角,也不太可能打中112高地了。…,

除非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军舰修补好,往右边注水,保持军舰的平衡,但是即使这样,平衡之后会速度会慢上许多。再加上有一个锅炉被人打坏了,速度更慢。这速度一慢,中炮的机会就高上许多。

然而,他们已经没有其它选择。

在112高地前沿观测参数的刘大炮看到了卡利登号的变化,兴奋剂地吼叫道:“加快一点,趁这个机会干掉他们!”

炮火更加密集了,炮弹在天空中尖叫着,颤抖着,飞向军舰的甲板。

两个炮塔里面的士兵忽然大声喊叫起来,声音充满恐惧,可是烈焰马上吞噬了他们,吞没他们的声音、思想上、还有身体。也许还有他们对大英帝国的信仰。

舰炮的声音一平息,张一平就从防炮掩体内冲了出来,不用望远镜也可以看到塞纳河河面上正在冒着浓烟的卡利登号正在蹒跚地向上游逃跑。但是速度慢了许多,而且又靠近了112高地上的炮台,炮台上所有的火炮都开动起来,向这艘倒霉的军舰无情的倾泄着大大小小的炮弹,不时的有烟柱和烈焰在军舰上升起。

卡利登号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方十二妹说道:“英国人的军舰完了,不过军舰一过,敌人的飞机和坦克也会到来,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张一平用古怪的眼光看了一眼她,十二妹愣了一下,问道:“你看什么,难道我脸上花了,还是?哦!你是看我摘的那朵小花呀!”

十二妹的左胸的口袋上面别着一朵野花,“我觉得这朵小花好坚强哦,树干都被拔起来抛上半空又掉在地上,枝叶都烤焦了,可是这朵小花依然开得如此灿烂如此美丽,这很像我…我就是那朵战地上的鲜花。”

张一平却说道:“我只是想说,你的乌鸦嘴这一次又灵验了,你看!”张一平用手一指,“英国人的坦克真的来了。”

在炮台的大炮向军舰轰击,无暇顾及的时候,英军的十几辆坦克,从西北方向112高地轰隆隆的开了进来。

跟在坦克后面的穿土黄色军服戴着钢盔的英国步兵,远看去就像一群蝗虫,咕噜噜地的滚爬过来。

在西北方向,112高地的坡地比较平缓,却成了英国人军队进攻的主要战场。

狰狞的钢铁怪兽远远就开炮了,炮口射出一股火焰,打在阵地上,炸得尘土飞扬。

不过这十几辆坦克实在太少了,本以为趁炮台上的火炮顾不上的时候,钻到112高地的鼻子底下,躲过火炮的打击。

不过中国人更加喜欢用火箭筒对付坦克,简单实用,一发一个,比大炮实用多了。

坦克刚刚接触到112高地的山脚,半山腰阵地上变“嘶”地飞出来一枚枚的火箭弹,这十几辆坦克地不了多久就一辆一辆地被炸成一堆废铁。

“耶!真痛快!”十二妹叫道。

曲伟卿道:“总批挥,这火箭真zhèng

是好呀,可以打碉堡还可以打坦克,简单、方便、实用又容易携带,我们有此利器,从此不怕英国人的坦克了!”

“还可以打飞机呢!”方十二妹补充道。

张一平说道,“不错,英国人的坦克悲剧了,只怕再发展个二十几年,也逃脱不了被我们的火箭筒压制的命运,也不知dào

会不会影响世界坦克的发展史呢?”

不过张一平最引以为傲的还是士兵们的枪法,在这样的攻防战中,绝对会给英国军队造成巨大的创伤。…,

英国士兵越过燃烧的坦克的残骸,向112高地发起了全面的进攻。

除了西北方向,在张一平的前面的也发xiàn

了英国军队,而且不少英国军队从鲁昂城里钻出来,成散兵阵形向112高地冲过来。

一时之间,英国军队漫山遍野,从张一平所处的掩体看下去,从鲁昂城到112高地的脚下两千米不到的距离之内,到处都是戴着农夫盔的英国士兵,蜂涌着向112高地扑来。

英国士兵接近112高地,各种火器率先开火了。接着中国军队也开火了,整个阵地。不整个鲁昂城的北面的平原地区都被枪声淹没了,被烟尘笼盖了。

秋风吹动着昏沉沉的烟雾,在战场的上空翻卷飞腾。在游云般的烟雾缝隙里忽隐忽现的太阳,只是偶尔才战兢兢地露出一个像个大白盘子一般的脸。

卡利登号还没有沉没,冒着火光和浓烟从鲁昂城中间的塞纳河经过,蹒跚着开向上游,消失在山恋之中,最后只从远处的山顶处看到一股冒得老高的浓烟。

张一平和方十二妹都有一点失望,但是过了一会儿,山那边传过来一阵巨大的爆zhà

声,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山顶上升了起来。

不用说,这是卡利登号产生的爆zhà

,这么大规模的爆zhà

,卡利登号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112高地炮台上的火炮,终于转移了炮口,调整了仰角,对准了112高地下面的英国军队。

火炮再次打响,炸在英国军队的外围。从高处看,一炮打下去,漫天的黄色像被撒开了一个黑色的窟窿,但是这个窟窿很快被黄色的人影补上了。

这时,在山后面的炮兵团的75毫米火炮也加入了协奏,炮弹一下子变得密集了很多,在山下这块巨大的黄色的布匹上,炮弹炸成的小花到处都是,那黄色的人影开始变得稀疏。不再像原来那么浓密了。

但是英国人实在太过多了,他们冒死冲过炮火的封锁,出现在112高地的面前的时候,依旧是密密麻麻的。

曲伟卿皱着眉头说道:“总指挥!英国人实在太多了。”他的意思其实是说:这个地方太过危险,提醒张一平小心,应该回到地下掩体里去。

但这种情形对于张一平来说并不算什么,张一平笑道:“人多才好,你知dào

我们101师有多少人没有上过战场打过仗吗?有多少士兵经过‘中级枪手’的训liàn

,但是由于没有上过战场,最终不能正式晋级为‘中级枪手’吗?

这次不能够再像莫城这样,起码要让每个团轮上一遍,个个都得到升级!经过此战之后,101师的两万多人,从此人人都成为一个‘中级枪手’,有的甚至还可以晋级为‘高级枪手’,这对于101师来说,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呀!”

第147章 机枪手老兵

升级对于一个枪手来说,是极具诱惑的,它有一种非常大的魔力,让人不知不觉地痴迷其中。这有一点像后世的游戏里的升级系统一样,常常让游戏者欲罢不能。

张一平有一种好像身陷游戏之中的感觉,常常分不清是在游戏还是在现实之中。

张一平这话倒是提醒了方十二妹,她跳起来说道:“对!张兄倒是提醒我了,我也练习了‘中级枪手’的课程,不行,我也要去参加战斗,否则我就得不到‘中级枪手’的胸章了。”

中级枪手的门槛并不高,一般的人苦练一个月,再参加一场真zhèng

的战斗,打死几个敌人,再经过考核,一般都可以晋级。

所以,像方十二妹这样的一个整天都停不下来的女子,也可以成为一个中级枪手。

方十二妹把步枪从背后摘下来,正要跃出沟壕,却又停下来,回头对张一平说道:“张兄,难道你不想出去溜一圈,过过手瘾?”

“把机会让给那些急着升级的‘中级枪手’吧,我就先不凑热闹了,等到攻城的时候我才上,那才是硬骨头,我喜欢硬骨头。”

“到时叫上我,硬骨头我们一起啃!”方十二妹说道,“那我一个人去了!”

张一平却叫住她,“你是一名卫生员,不是战斗人员,你去干什么?”

“就溜一圈过过手瘾呗,反正你们这里又没有伤员。”方十二妹轻松地说着,不过她看到张一平的脸色似有不悦,马上改口道:“不,我是说我要去连队溜一圈,帮忙求助一下伤员!”

方十二妹背着步枪,通过一条弯曲的通道,向半山腰跑去了。

张一平嘀咕道:“女孩子说话没有一点斯文,一下说啃骨头,一下又说出去溜一圈。啃骨头的是小狗,溜一圈的是驴子,驴子出去溜,那叫做过脚瘾不是过手瘾!”

曲伟卿笑着说道:“总指挥,十二妹很有人缘,自然会有人照看她的,不用太过担心。倒是这里太过危险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流弹乱飞,实在不宜呆得过久!”

炮兵团从山后打来的炮弹形成一阵弹幕,把后续的英军遮断。不过也有一些散弹打在自己阵地的旁边。炸飞的泥块还落在了张一平所在沟壕的前面空地上。

张一平说道:“与其担心英国人的子弹,我更担心炮兵这些家伙,求神拜佛希望他们不要把炮弹打在我的头上,被英国人打死,死得光荣,但是被自己人误伤,那就窝囊了。”

曲伟卿说道:“那个李参谋还是有一点本事的,总指挥,你这样说他们就有一点不公平了。”

“虽然有一些炮弹是偏了一点,但是其它的都打得很准,炮兵团刚刚展开训liàn

没有多久,有这样的水平也算不错了。”

虽然炮火不断,但是英国人还是不断地突pò

炮火的封锁,冲到112高地的山脚以下,拼死向山顶发起冲击。

112高地虽然不是很高,但是除了西北方向较平缓之外,其余各个方向都较陡峭,这不比平原地区,进攻的英国军队在阵前死得再多,也不会阻碍中国军队的射界。

战斗进行得非常残烈,中国士兵的精确枪法再加上有利地形的掩护,对英军士兵造成的杀伤效果,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得到的了。

山坡上堆满了尸体,一直漫延到山脚及很远的地方,鲜血汇集成了小河,人的脚踩在上面,顿时变成了一片红色的泥泞,这是因为血已经渗透了泥土的缘故。…,

英勇的英国士兵趴在这些红色泥泞的地下,匍匐向前,他们的衣服已经不是黄色,而变成了紫黑色,被地上泥地渗出的鲜血染黑的。

就算是匍匐向前也不会幸免,中国士兵的枪法非常准确,只要让他看到你,就无法逃脱。子弹准确地射过来,就算打不中要害也会打中身体的其它部位,失去战斗力,就算暂时不死也会让你流干了血液而死。

曲伟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惨烈的战斗,他之前是知dào

中国军队的枪法很神,百发百中,但却无法相像战场上造成的杀伤是如此惨烈。

张一平摇头说道:“英国人一点也不长记性,在莫城的时候,我就给了他们血的教xùn

了,现在他们还敢采用这种人海的战术,来撞我们的枪口,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除非用6英寸以上的重炮密集地轰击我军的阵地。否则,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支军队能够突pò

我军的防守!除非我们没有子弹了!不过要到我们没有子弹,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因为我们子弹不用太多,只要每人十发,就有二十多万发,足可以干掉他们十万人。”

“何况,我们的士兵平时每人起码配备一百发子弹,这要多少人命来填?”

曲伟卿说道:“总指挥呀,你就不要得了便宜又卖乖了!鲁昂港是英国远征军最大的物资集散地,我们占据这里,就等于卡住了英国人的喉咙,断了上百万英国远征军的后勤补给呀,英国人如何不急?”

张一平不以为然地说道:“所以我说英国人古板了,法国在英吉利海峡边又不是仅有这么一个港口,这个没法用了,就不能用其它的地方吗?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曲伟卿说道:“换?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像鲁昂这样深入陆地的大港口,全法国也只有这么一个。你看一下下面码头上一排排的仓库,那里面一定堆满了军用物资,为了这些,英国人也不会轻易放qì

鲁昂,更加不会让我们继xù

控zhì

112高地。接下来,他们还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发起猛烈的进攻的。直到重新占领112高地为止。”

“就怕他们不来!”张一平冷笑道。

方十二妹很快就知dào

,打仗跟她想像中的有很大的不同。

方十二妹弯着腰沿着一条深深的弯曲的坑道从山顶来到山腰的一道沟壕,这里已是最前线了。

风轻轻地从塞纳河面上吹来,掠过山下的战场吹到战壕里,带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伴着刺鼻的硝磺味,让方十二妹的胃部不停地翻滚,直到她弯着腰把早上吃掉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为止。

坚强的十二妹直起身子,刚要把步枪抬起伸出胸墙外面去,旁边一个战士大叫了一声:“卫生员!快!”

方十二妹这才记起她是一个卫生员,只得收起步枪,向喊叫声处跑去。

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兵怀里抱着另外一个年轻士兵的头,年轻士兵的前额空了一个血洞,脑后出现一个碗口一样大的洞,非常吓人。一顶头盔被扔在脚边,前后都已经被子弹洞穿了。

两个抬着担架的士兵跑过来,但是方十二妹向他们挥了一挥手,示意不用了。

老兵伤心了一阵,放开年轻的士兵,再次拾起步枪,向进攻的英兵射击。

方十二妹把头小心翼翼的探出去,枪口伸出去,从瞄准具里看到一个英国人正在匍匐着来到阵前,然后一跃而起,向阵地扑上来。…,

方十二妹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板机,子弹从枪口呼啸而出,带着她的悬念!

好在子弹不负她所望,用最大的能量钻入这名英兵的胸口,一股血箭激射而出,染红了方十二妹眼前的视线,让她觉得这血好像就要喷射到她身上一样。

那个已经全身血渍的英兵狰狞的面孔露出痛苦,眼神射出仇恨的烈焰,接着就砰地一声向前栽倒在地上。

更多的英兵跃起向阵地扑上来,方十二妹被动地、飞快地拉动枪栓、扣动板机。英国人一批一批地被人打倒在地上,但是又一批一批地跃起来。

这时,阵地上的重机枪、轻机枪也响了起来,这些重杀器只有遇到这样紧急的情况下才启用,平时只是用步枪零零碎碎地慢慢地敲打。

迫击炮也响了起来,炸在敌人的后面,隔断了他们的后续兵力支援。

重机枪疯狂地扫射,发出有节律的浑厚的声音,把敌人大片大片地扫倒,再次把敌人压制了下去。

重机枪的声音忽然一顿停了下来,英国人再次疯狂地跃起冲上来。

同时,方十二妹又听到旁边传来呼喊声:“卫生员!…”

方十二妹循声跑过去,这次中枪的是机枪手,同样是前额中枪,子弹击穿了头盔。

连队的卫生员已经早一步来到这名机枪手的身边,伸手抚了一下机枪手的脸部,让他圆瞪的双眼眠目。

旁边的一个老兵扔掉手中的步枪,主动接替了机枪手的位置,同时对愣在一旁的方十二妹喊叫道:“愣什么愣?给我看住敌人的狙击手,给我干掉他!”

能够一枪爆头的,只有带狙击镜步枪的敌方狙击手才能够做到,而在战斗中,机枪手是最容易受狙击的目标。

但是,在这紧要的关头,机枪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停下,这名老兵明知dào

有狙击手盯着也要顶上去,这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

张一平经常说,枪手要有坦然面对敌人子弹的勇气,这名老兵已经做到了,他是一名真zhèng

的枪手。

方十二妹不由分说,扑到机枪手的旁边,两眼紧紧地盯住前面。

重机枪重新吼叫起来,进攻的敌人又重新被人压制下去,重机枪的子弹“卟哧、卟哧…”地打在泥泞的山地上,泥块飞溅着。

进攻的英国人伏倒在地上,等机枪子弹一扫过,又重新向前蠕动。

忽然,方十二妹发xiàn

,在向前蠕动的英军的头盔的后面的尸体堆里,有一丝光芒一闪即没。

方十二妹心里一震,这是敌人的狙击步枪上面的瞄准镜的反光,敌军的狙击手就在那里。

方十二妹用步枪快速瞄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桔红色的火光一闪,一发子弹已经向方十二妹飞来,通过步枪的瞄准孔里看到,黑色的弹丸刹那间就已经飞到了眼前。

这一枪不是针对方十二妹的,而是直奔机枪手而去的!

就在这时,机枪手老兵却晃了一下,子弹就扑了一个,“当”的一声响,子弹打在机枪的枪体上,擦出一缕火花。

方十二妹扣动了板机,从刚才闪光出现的地方,一个身影窜了起来,显然方十二妹并没有打中他,但是却暴露了他的位置。

这个暴露了行踪的狙击手的命运已经决定了,虽然方十二妹来不及再开第二枪,但还有其它的士兵,他们的枪法远胜方十二妹许多。

狙击手窜起来的高度不是很大,暴露出外面的身体的面积也很小,而且是一瞬间的时间,但是在中国士兵的面前,这已经是致命的了。

同时有三发子弹击中了他,狙击手身上鲜血直喷,跌倒在尸体堆里。

之后,又有几枪补了上去,中国士兵对于这些狙击手是非常痛恨的。

第148章 打援

张一平带领101师急袭鲁昂港的同时,蒋方震带领的第102师却不慌不忙,继xù

昼伏夜行,并在鲁昂的战斗打响的第二天凌晨,绕路来到圣桑斯镇北面二公里的山谷两边潜伏下来。

圣桑斯距南面的鲁昂只有三十公里,距西北方向的海边城市迪耶普也只有三十公里,在迪耶普和圣桑斯之间相连的是一条长达三十公里、宽约五百米左右的山谷。从迪耶普到鲁昂的公路就在这个山谷中蜿蜒而过。

山谷在靠近圣桑斯这一段虽然有所收窄,但是也有三百到四百米,而且两边的山坡并不高,并不是最好的伏击场所。

但是,蒋方震却看中了这块地方,准bèi

在这里埋伏从迪耶普前往鲁昂支援的英国军队,消灭从迪耶普出来的军队之后,再挥师迪耶普,轻松地占领这个港口城市---迪耶普,英国远征军的另外一个非常重yào

的后勤基地。

已经是鲁昂打响的第三天了,102师在这里已经潜伏了两天。但是迪耶普方向的英军却还没的动静。

在山谷两边的山背后半山腰的树林、灌木丛中、山沟里静静地埋伏着两万多中国士兵。

号称“天下第二”的102师302团2营2连2排的排长二噶子,此时正在的山谷背后的的半山腰上,躲在用树叶杂草搭建成的低低的草棚底下。

这些简单的草棚白天的时候可以遮挡阳光,晚上还可以遮挡雾水,另外还可以隐蔽踪迹。

二噶子躺在草棚下面,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他正在按照《枪王系统》中的呼吸之法,正在练习呼吸。

二噶子已经练习了“高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这比“中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困难了许多。

二噶子认为,《枪王系统》中的呼吸之法就像是内功心法,要想得到长足的进步,成为一个真zhèng

的高级枪手,就要非常熟练掌握这套呼吸之法,最好的是平时呼吸的时候都按照个法门来。

二噶子现在就是强迫自己用这个呼吸频率进行呼吸。据说,不断地强制之后,自然会养成习惯,有了这个习惯之后,就会练成内功,枪法才会大进。

二噶子号称是“天下第二”,就要当得起这个称呼,真zhèng

做到枪法天下第二。而要达到这个目标,除了刻苦训liàn

之外,别无他途。

在二噶子他们的山坡下面是一个农场,从远处看下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其实这个农场已经换了主人。

这个农场的主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加上他的夫人,一个十来岁的孙女、两个大妈级的帮工,此外没有其它的男人。法国的男人年轻一点的都被征上前线打仗去了。

这四个人被关在一间房子里,在中国军队离开之前,是不会让他们自由行动的。

102师的指挥部,就设在这个农场里。

上午,张昶在潜伏的部队中巡查了一遍,然后来到指挥部里,蒋方震和师参谋长山有升正在指挥部的餐台面前等吃中午饭。

蒋方震在国内的时候是总统府的顾问,不管这个总统府顾问实权大不大,但总算是一个大总统也要请教他的大官。他对于自己的生活质量是有要求的,就算在行军中,也会尽量满足自己的这点小要求。

现在,在农场的厨房里,两个士兵正在为他做饭菜,正宗的中国饭菜。

不过,饭桌上摆放的东西却是西式的,刀叉餐巾一应俱全,就是没有中国人的筷子。…,

张昶从口袋里掏出两支葡萄酒出来,放在桌子上,说道:“来来来,总参谋长,参谋长,尝尝这红酒,是对面的兄弟昨晚送过来的。”

所谓对面的兄弟,是指在公路对面山坡上潜伏的311和312步兵团,他们在公路的对面山坡上埋伏着,张昶每天夜里都要通过公路过去视查一下。

见蒋方震眼中有一些询问,张昶就说道:“总参谋长请放心,我们的兄弟看得很严,没有进圣桑斯镇,也没有下山到村庄去捣乱。这两支红酒是侦察营的兄弟,他们在一家废弃的屋子的地下酒窖里找到的,让我捎过来给两位参谋长先生尝尝。”

在这家农场里也有一些红酒,但是都是一些劣酒,蒋方震和山有升两人在国内的时候怎么也算是一个朝庭大员,对生活质量比较讲究,这些劣酒是看不上眼的。

通信员拿出几个玻璃杯,张昶用匕首撬开了酒瓶盖子,将红酒倒在杯里,顿时有一股清新的酒香,在屋子里飘荡。

蒋方震拿起酒杯,轻轻地摇晃着,再用鼻子闻了一下,然后小心地试了一口,点点头,说道:“不错,可以一饮!”

山有升这才微笑地举起杯,向蒋方震和张昶一亮,然后浅尝了一口,让酒液在舌头周围打了一个转,也说道:“不错,酒味刚劲浑厚、浓郁醇厚,层次感丰富。等一下用焖羊肉送酒最好不过了!”

“在这个小地方,能够吃到土豆焖羊肉,能够喝到这样的红酒,也算是不错了。”蒋方震说道。

张昶不知dào

红酒也有层次感,而他也根本就不知dào

层次感是什么东东,他一口就把杯里的酒喝干净,然后把酒杯放下,也不再喝了,因为现在是战争期间,他不敢多喝。

张昶说道:“总参谋长,我们呆在这里已经两天了,鲁昂那边打得火热,我们却在这里窝着,真憋气呀,兄弟们都有一点意见了!”

蒋方震只是静静地喝着酒,等张昶的唠叨发完了,他也不说话。张昶见状就自己说道,“我知dào

总参谋长是对的,算我没有说,兄弟们如果有意见,等一下我去骂他们一顿就是!”

蒋方震这才一口喝光杯里的酒,说道:“你让兄弟们再忍一下,一两天而已,就当养精蓄锐,打仗嘛?还怕没得打吗?”

中国军团这些官兵就像是一群老虎一样,一天不吃肉喝血,一天不打仗就难受。这是国内的那些部队所不能比拟的,这也是蒋方震能够这么镇定地在这里等吃羊肉的原因。因为经过深入的了解之后,他对这支部队有信心。

山有升说道:“是呀,总参谋长这一招叫做‘围城打援’、咱们张总指挥那一招叫做‘攻敌所必救’。两边合zuò

,双剑合璧、天下无dí



鲁昂对英国人太过重yào

,101师突袭鲁昂,而且得逞。英国人一定会从各地抽调部队支援。但是英国人能够抽调的兵力不多,亚眠方向要承担德国军队的压力,不可能抽调军队过来!剩下的只能够由迪耶普方向抽调了。

我们在他们必经之路上设伏,打掉他们的援兵,然后再发兵迪耶普,到时迪耶普兵力空虚,我们就可以一鼓而下,好过我们强攻。”

张昶道:“我知dào

,只是手下的兄弟等得不耐烦,行了,等一下我去骂他们几句,让他们稍安勿燥!”

过了中午,太阳直接从天上晒下来,虽然有草棚挡住,但还是一片燥热。趴在草棚里的士兵就有一点不耐烦了,借机出去拉撒的人多了起来。…,

二噶子作为排长,要管理他的部队,这时也不能再像之前这样若无旁人地练气了,他要出来镇压一下,以免乱了套。

“排长,俺要去放一下水!”一个新兵怯怯地报gào

道。

“说话小声一点!”二噶子训道,同时从地上坐直起来,说道:“一次只能够去三个,现在不行,等他们回来你才能去。”

这个士兵是新补充进来的新兵,102师以老带新,像302团这样的团也有一半以上的新兵。这个新兵性格有一点怯懦,见二噶子不准,又重新躺下,不过却把身子弓得像小虾一样,强压着不让尿出来。

二噶子见到这样,于是说道:“刘亚民,去吧,别把自己憋坏了。”

刘亚民滚着到下面去了,二班长王大友在一旁问道:“二排长,咱们在这里守株待兔两天了,这到底有没有仗打呀,兄弟们在这里呆的久,喂蚊子不说,咱都有一点想镇子里的法国妹子和婆娘了。”

“你小子有哪天不想?哪刻不想?实在受不了,在地上挖一个洞自行解决,去去去,给我滚远一点。”二噶子不耐烦地说道。

这时,连长跑过来,轻声喝叫着,“别出声,各排清点人数,准bèi

进入阵地。”

去拉撒的人马上被叫了回来,各人检查自已武器装备,将草棚上的树叶杂草扎成草帽,戴在头上。然后在连长带领之下,士兵们开始弯着腰爬上山坡,在山坡的后面再次隐藏起来。

透过灌木和杂草,可以看到宽阔的山谷中间有一条蜿蜒的公路,由远方伸延而来,一直到不远处的圣桑斯小镇上。

公路上偶尔有一两辆马车,还有一些从圣桑斯镇出来的行人,毕竟这里离圣桑斯并不是很远。

这些零星的行人和马车很悠闲地在公路上行走着,完全不知dào

公路两边的山坡上,已经埋伏了一支两万多人的中国部队。

蒋方震、张昶和山有升这时也已经爬上了山坡的最高处,从这里,他们可以看到圣桑斯,还有迪耶普的方向的动静。

过了不久,从迪耶普方向传过来一阵嘈杂声,一队英国军队逶逦而来,军队中有马车拉着弹药,大卡车的车厢里坐着士兵,车后面拉着火炮。

然而最多的是,那四人一排,穿着土黄色英军军服,戴着农夫盔,背着背囊,肩上扛着步枪,排着整齐队伍的精锐的英国陆军步兵。

第149章 震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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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卡车、戴着农夫钢盔的士兵塞满了整条公路,浩浩荡荡形成了一股洪流,扬起了滚滚的灰尘,把公路上的一切都笼罩起来,从山顶上看过去,好像无穷无尽似的。

尽管已经提前知dào

这支部队的大致规模,但是当亲眼看到他狰狞的面目的时候,给人心里的震憾是如此的强烈。

山有升说道:“总参谋长,这两万来人的英军整编步兵师,气势非凡,这都是精锐的部队呀!”

英军的一个步兵师一般由三个步兵旅外加一些特种部队组成,人数在一万六千人左右,但有时也会加入一个炮兵旅,人数在两万一千人左右。

蒋方震没有说话,这样规模的英国援军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且这支英国军队一出迪耶普,侦察营就已经用飞鸽将情报传了过来。

英军看起来非常强壮,但是蒋方震依然决定按计划进行伏击,这缘于他对102师这支部队的了解。

蒋方震做了中国军团的总参谋长,当然会深入地了解中国军团的战斗力,包括中国军团以往的战例他都仔细研究过,仔细分析了当时的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战斗过程等等,经过这样的分析,他才能够真zhèng

的掌握部队的情况,知dào

他们的战斗力。

因此,蒋方震对102师有充足的信心!

张昶却轻松地说道:“两万人小意思,我们302团一个团就能够击溃他们,何况现在我有四个团,完全可以把他们全部歼灭!”

蒋方震严厉地对张昶说道:“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够轻视敌人!战斗打响之后,拦头截尾中间做分割包围,动作要果duàn

,要快!”

“是!”张昶向蒋方震敬了一个礼,坚决地说道:“请总参谋长放心!”

张昶转身跑下下去,他要亲自带领部队发起攻击。

山有升看着张昶的背影,有一点疑惑地说道:“总参谋长,我们是不是太过疯狂了一点…”

在这之前,山有升也对中国军团进行过了解,也认为以102师的实力,再加上突袭的优势,绝对可以击溃甚至歼灭一个英国步兵师。但是,当他见到真zhèng

的英国军队之后,他的信心就动摇了。甚至有一点怀疑,之前中国军团对英法联军作战的胜利是不是造假的?是不是吹牛皮吹出来的?

“疯狂?如果不疯狂,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蒋方震道:“他们之前就是这样打仗的!现在也一样,张一平以一个师两万多人就敢对有十万英军守卫的鲁昂发起进攻!现在他们还占尽了上风,迫使英国远征军从迪耶普派兵支援。现在,我们眼前只不过两万人而已,而且我们还占尽天时地利。”

“相对于张一平,我已经非常谨慎了!”见山有升还是有一点迷茫,蒋方震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也知dào

,这种看似乎有一点疯狂作战方式一时让人难以接受,但是不试试又怎么知dào

行不行呢?”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我们就是那个光脚的,如果情况不乐观,我们就马上脱离接触,我们是轻装部队,没有重武器拖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下午四点左右,英国军队的前锋已经差不多到达圣桑斯镇,再走就要走出包围圈了,张昶看了一下后面,还有一部分英军没有进入埋伏圈,不过跟在后面的都是一些拉着大炮和辎重的卡车和马车,把队伍拖得很长,不可能完全进入埋伏圈内。…,

张昶毫不犹豫地发出了攻击的命令。

首先发起打击的是迫击炮。

张一平虽然注重士兵的枪法,但是他也同时注重部队的火力配置,轻机枪装备到班,重机枪的配置比德国军队还要多。除此之外就是迫击炮的配置,自从轻型的新式迫击炮问世后,就按照二战时的标准在部队配备了迫击炮。

102师有4个团16个营,每个营配置了8门81毫米的迫击炮,一个步兵师就一共有128门;

另外,每个连配置4门60毫米迫击炮,一个步兵师就是256门。

所以,整个102步兵师一共有大小迫击炮384门。

384门迫击炮第一轮就来了个三发急速射,这一瞬间一千多枚炮弹在公路上炸开。山谷里就像是开了一场烟花汇演一样,从高处看过去,整个山谷沉浸在一片白色的烟雾之中,只能看到烟雾中一闪一闪的爆zhà

的闪光。

紧接着又来了第二轮三发急速射,呼啸着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光芒突pò

浓烟的笼罩。在人群之间,在公路上产生一连串的爆zhà

,爆zhà

引起的弹片疯狂地向四面八方放射出来。射入人的身体内,鲜血到处飞溅四射。

两边山坡上的中国军队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呐喊:“杀!”

如奔雷一般的轰鸣声同时响起,这是士兵冲向山谷的脚步声,如万马奔腾一般。

在公路上,这阵突如其来的饱和炮击给英军造成了恐怖的伤害,伤兵躺在地上,重伤员呻吟着,轻伤兵则大声喊叫着“救命!”,死去的马压在人的身上,受惊的马匹癫痫似地挣扎着挣脱缰绳的束缚,发疯似地乱跑,马蹄无情地踩在倒地的伤员的身上。

兵士和军官互相找寻,一个军官右手舞动着手枪,狂怒地破口大骂着,发布召集士兵的命令。但是没有人听从他的指挥,刺鼻的哨磺味道被吸入肺部,军官不停地发出咳声。

在队伍的后部分,虽然没有进入包围圈里,但是迫击炮依然光顾了他们,同样砸在他们的头上,拉车的马惊了,马车翻滚到路边的沟里,车上装着的炮弹从木箱里滚出来,滚得到处都是。

有的炮弹直接打中了卡车,引爆了车上的弹药,发生了冲天的爆zhà

,在车上装着的炮弹爆zhà

开来,呼啸着飞向四面八方,更加重了纷乱的程度。

公路炸成一个一个的大坑,已经无法行车,没有被毁坏的车辆也进退不得,而大多数车辆都冒起了火,车上的士兵连忙跳下来,他们不去扑救火,而是向公路两边的空地跑远了,以免卡车上的弹药爆zhà

,遭受到池鱼之殃。

二噶子的二排是最先冲到公路上的,一支步枪在二噶子的手中已经变得活了起来,在他面前出现的英国人只要一进入他的视线,就被他一枪击毙。

在一辆卡车的驾驶室门外的踏板上,坐着一个阴沉冷漠的英国军官。在他的脚下,一个士兵躺在地上呻吟着,他的一条腿断了,但是却没有人去救护他。

军官背靠驾驶室,身上也在流血,不过仍旧镇静地握住了步枪,并把步枪搭在车头上,手指扣住板机上,眼睛盯着步枪的瞄准孔。

一阵风吹散了眼前的硝烟,一个高大的中国士兵闯进了步枪的瞄准孔里面,他虽然戴着英国士兵的农夫盔,但是从肤色,神情还是可以一眼分辨出来。

英国军官的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他刚要扣动板机,但是这时一颗子弹飞了过来,堪堪从车头的铁皮上面掠过,从这个军官的眼睛钻入到脑袋里面,把他的脑部破坏,发不出任何指令。军官的头一歪,身体也倒了下去,跟他脚下的士兵搭在一起,步枪从车头上掉了下来,压在他的尸体上面。…,

这个大个子是新兵刘亚民,他并不知dào

,刚才排长二噶子的一枪已经救了他一条命。

英国人经过刚刚的混乱,渐渐地恢复起来,从烧焦的汽车轮子的后面,从上下起伏的排水沟后面,连续不断的密集的枪声噼噼啪啪地冒着火光向外射击。

哒哒哒哒哒!——英国人的机枪也开始疯狂地扫射着。

然而这都是昙花一现罢了,中国人从四面八方围上来,英国人的机枪手努力地发射子弹,但是从他身后却飞来一枪,把他打得直接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就算是正面突pò

,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在野外,英国人没有完备的工事,在二噶子这样的高级枪手面前,到处都是破绽,到处都可以轻松地突pò



二噶子进攻的脚步就像舞步一样在汽车和尸体之间穿梭着,躲避敌人的子弹,同时找到可以开枪打死敌人的角度。

他完全沉浸在枪弹飞舞和鲜血四溅的世界里了,他在奔跑中,他的呼吸和《枪王系统》中要求的呼吸频率自然地结合一起。他现在的感觉特别的敏锐,周围的一切东西在他眼前起伏和闪动,在他可以控zhì

的范围之内。

在他的眼中只有英国人的脑袋,他开枪的感觉就像是随手一点,英国人的脑袋就像西瓜那样破裂,人也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在外人看来,他像一个醉汉,在子弹的啸声中和爆zhà

的闪耀中激情地跳跃,遇人便杀而听不见被杀的人的悲鸣。

他像马一直向前飞驰,他的枪口不停地喷射出子弹,枪枪打中敌人的脑袋,他的神情像过节一般欢快,并且向身后的战友传递着他的快乐,但向敌人传递痛苦和恐惧。

三枚手雷向二噶子扔了过来,二噶子随手一枪击中一枚手雷,把它打得倒飞了回去,子弹射出去之后,手上的感觉告sù

他,弹夹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但是同时,脚上的感觉告sù

他,他的脚下正好有一支步枪。

二噶子右脚一勾,地上的一支步枪便飞了起来,二噶子双手接过,右手便马上扣动板机,半空中的两枚手雷相继被打了回去,在敌群中发生连续的爆zhà



刘亚民和其余的战友冲过来,轻机枪一阵扫射,把其余的敌人消灭。这时从侧边又冲过来一群中国士兵,他们是二连三排的战友,从侧面包围了上来。

战斗还在继xù

下去,因为英国人宁死也不愿求生和被俘。山谷中的英国人被分割成无数断,他们就将幸存的人召集起来,围成一个个的圆圈,就象一群野猪被一群狼包围时那样自卫。

但是这都是徒劳的,中国人轻易地击破他们的防卫,像杀猪一样将他们全部宰杀干净。

随着夕阳的西斜,英国人的抵抗也渐渐变弱,最后变得细不可闻,枪声渐渐平息。

在山顶上的蒋方震和山有升全程目睹了战斗的全部过程中,102师强悍的攻击力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憾。

蒋方震在山坡上一处平缓的一段皱着眉头来回地走动,地下的草地已经被他踩出一条路来了。

山有升说道:“总参谋长,我们全歼了英国一个步兵师,而我们的伤亡却很小,这样的大胜利,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呀!”

第150章 突破

看到蒋方震似乎有一些忧虑的样子,山有升就开导地说道:“总参谋长,我们全歼了英军一个步兵师,而我们的伤亡却很小,这样的大胜利,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呀!”

蒋方震停下脚步,叫了一声:“地图!”

一个参谋连忙把地图摊开在蒋方震的面前,蒋方震的手指在地图上游走了一遍,抬起头来说道:“我们还是太过保守了,我们有这样的部队,我们的一个团可以当一个师甚至两个师使用,我们现在等于有4个师在手,我们还怕个啥?我们可以比张总指挥干得更加大!”

“命令302团连夜拿下迪耶普,310、311、312三个团连夜北上….”蒋方震脸色沉重,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我们手上有一副好牌,为什么不玩大一点?”

二噶子攻破了英国人的最后一个临时据点,这是一个在砂地里用尸体、石块堆在一起的大圆圈。

二噶子站在一个砂堆上,步枪扛在肩膀上。环顾四周,英国士兵的尸体撒了一地,其中大部分都是被一枪爆头的,这就是他的杰作。

二噶子站在沙堆处,就好像站在世界的最高峰,有一种众览群山小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是奇妙,让他不愿意回到现实中来。

在二排的战友看来,排长二噶子的身影虽然不太高大,但却光芒万丈,在众人的心目是高山仰止,高不可攀的。

张昶提着一支步枪走过来,看到二噶子的臭屁样子,手中的步枪耍了一个枪花,然后挂在背上。对二噶子说道:“二噶子,干得不错呀,是不是对‘高级枪手’的枪法有所领悟?来来来,咱们先交流一下心得。”

二噶子的确很有资质,在战场上的表现一向非常出色,当初张一平一见到他就惊讶不已,当场就说他是天下第二。

而此后,二噶子在各场战斗中的表现都非常出色,他就像一把金刚钻,无坚不摧,没有他攻不破的阵地。

今天二噶子的表现跟以往有显著的不同,就像是鬼上了身一样,在战斗中,一股霸气从他身上油然而生。

当然,鬼上身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家伙在‘高级枪手’的训liàn

科目上有所突pò

了。

‘高级枪手’的训liàn

比起‘中级枪手’困难了许多,达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就很难突pò

,大多数人再怎么勤奋练习,进步也非常缓慢。就连张昶也不例外。

见到二噶子有所突pò

,张昶当然是第一个来问了。

二噶子是一个实诚的人,张昶不仅是他的师长、长官,同时也是他的师兄。中国军团所有的人都练习张一平的枪法,从传统上讲都是张一平的徒弟,官兵之间都是师兄弟。师兄弟之间互相帮zhù

很正常的事情,

何况张一平不遗余力地教授他们枪法,他二噶子难道连这点东西也有必要隐瞒吗?

不过,二噶子的语言水平的确有限,张昶问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子午卯酉来。

张昶又让他像刚才战斗中那样做一次,二噶子又不行,挠挠头说道:“像刚才那样,我现在却做不出来,刚才我只是打着打着就进入状态了,好像什么都忘记一样,只记得打枪了,师长叫我再做,我却不知dào

如何做起。”

张昶只得说道:“好了,你就告sù

我,平时是怎么练习的吧?”

二噶子忽然想到一些什么,说道:“是了,我平时经常强制自己,呼吸就用枪法训liàn

时的那一套呼吸之法呼吸,睡觉时一样,走路时也一样,会不会是这样的原因呢?”…,

一般人的呼吸是比较随意的,枪法训liàn

的呼吸之法与平时有很大的不同,如果要时时注意自己的呼吸,改变自己的呼吸习惯,时刻用枪法训liàn

中规定的呼吸之法呼吸,这是很难做到的。

这也许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张昶想到这里,说道:“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也这样子试过,但是并不持久,一个人时时控zhì

自己的呼吸,改变自己的呼吸习惯,这是很难做到的,你有什么决窍吗?二噶子!”

二噶子摇摇头,说道:“时刻注意就时刻注意呗,没有什么决窍的。只要你强制执行,时间久了,自然会改变你的呼吸习惯。”

张昶摇摇头,他公务繁忙,有时还要去敲法国寡妇的门,跟法国女人联谊一下。不可能是时时都在注意自己的呼吸,很多时候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放qì

,回到自然呼吸了。

虽然二噶子说的对,强制久了,就会养成一个习惯,问题是这个强制性的过程是非常难以控zhì

的,它又不是用一条绳子捆就可以强制得了的。

这时,一个通信员跑过来在张昶的身边说了一些话,张昶听了马上喊叫道:“区大福,你带领302团马上集合,马上向迪耶普攻击前进,我随后就到,其余三个团马上清理战场,一个小时之后撤离!”

命令马上被执行起来,二噶子属于302团,他马上召集排里的兄弟,与连里的其它兄弟汇合,一起向公路的西北方向前进。

张昶则向蒋方震和山有升所在的山坡跑过去。

蒋方震和山有升此时正站在山顶上,看着夕阳下的山谷,山谷里尸横遍野,泥土渗入了血液,变成黑褐色,中国士兵正忙于清理战场,

日落之际,天空一片深红色的云霭,山谷那边的树上,夜莺成群,它们的歌声此呼彼应。

在天黑之前,张一平还是收到了102师全歼英军一个步兵师的消息。

此时,张一平正在112高地地下堡垒的101师指挥部里面,这里原来是一个英国军官的安乐窝,布置得非常舒适,里面高级的家具、银色的餐具、高档的红酒、雪茄等侈奢品应有尽有,这可便宜了曲伟卿这个家伙。

这家伙现在就正在拿着一支雪茄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张一平感叹一声道:“蒋方震还真不愧是蒋方震呀,真是一个给他一点阳光他就能够灿烂的人物,这招‘围城打援’真是运用得妙极了,咱们这里忙乎了几天,倒成全了他的威名了。”

胡从甫轻蔑地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英国步兵师最多两万多人,这两天死在112高地前面的英国人可不止两万,算起来,咱们的战果比他大得多。”

张一平说道:“你知dào

了什么?咱们这里打的是阵地战,是这个世界上最笨的方法,德国人就是这样打输的。这又怎么能够跟人家伏击战,运动战相比?”

胡从甫嘀咕道:“我只知dào

,咱们呆在战壕里以逸待劳,让英国人撞我们的枪口,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师长,阿不,总指挥,话说我们在这里也有好几天了,什么时候发起总攻击?现在全部的士兵都上阵轮了一遍了,该升级的都应该升完级了,围城打援的围城任务也完成了,也是时候发起总攻了。”

张一平自嘲地说道:“翻天虎,干脆你就直接叫我阿布得了,省得你以后叫得这么疙瘩,变成结巴!”…,

胡从甫挠挠头说道:“我这不是念旧嘛,难道念旧还有错?”

曲伟卿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悠闲地吸着雪茄,闻言吐出一个烟圈,微笑地说道:“阿布,阿布,这小名倒也亲切!”

“那就送给你了,伟卿兄!”张一平说道,

曲伟卿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不,我已经有了小名叫做…阿哈,差点上了你的当了,阿布这个好名字还是给你用吧?”

张一平正容道:“既然102师已经完成了打援的任务,那么我们这里的围城也没有必要再拖下去了,我想明天正式发起攻击,占领鲁昂城,解放城里的华工。”

“伟卿兄,你怎么看?”张一平问道。

抽了这么多雪茄,喝了这么多高档的红酒,曲伟卿也觉得自己应该出一点主意。

曲伟卿说道:“反正这两天,英国人的进攻也不积极,有一点拖时间的嫌疑。他们也许不再盲目地让人来我们的阵地送死了,这样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要想解放这里的几万华工,就必须占领鲁昂城!

如此说来,我倒是赞成早日攻城的,你也知dào

,这周边这么多英国军队,他们随时都可能派援军过来。而且在一个地方呆得太过久,也不是一件好事。”

“何况,我也有一点想法国巴黎的贵妇人了,不知dào

鲁昂城里面有没有那种高贵的法国女人呢?”

“一定有,找一个长得高,价钱又贵的妓女就是了!”张一平说,“所谓的贵妇人,不就是收费贵一点的妓女吗?伟卿兄对女人的品味还比不上翻天虎呀,翻天虎虽然粗人一个,但是对女人的要求是很严格的,街上的妓女不要,一定要住家菜。所以要想找漂亮的住家女人,就要请教一下翻天虎,他在这方面有一套!”

胡从甫不好意思地说道:“张大黑主要是看人家的房子,以为房子漂亮女人也长得漂亮。我翻天虎比较直接,主要是看人家阳台上晾晒的衣服,一看这衣服就能够知dào

主人的身材好不好。晚上去敲门通常八九不离十。”

“不过我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总指挥,总指挥的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白,一个比一个滑,而且还对总指挥死心踏地。这才是咱们男人的典范!”

男人呆在一起的地方,女人是永远的话题,在任何地方任何地点任何时空都一样。

第151章 信任

从圣桑斯到迪耶普三十公里的公路,302团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到达了。这时,天色才刚刚暗下去不久。

迪耶普是一个海边小镇,但是它的码头规模却远远比不上鲁昂港,英国远征军从这里抽调了一个步兵师和一个炮兵旅却支援鲁昂港,已经把这里防守兵力基本抽光了。

张昶骑着大马从后面追上来,来到迪耶普的时候,302团已经进入了迪耶普了。

团长区大福迎上来,说道:“师长,这个小镇的英国人都跑光了,留下一些本地的法国人。就算英国人不跑光,咱也能处理得了,这点小事用得着劳烦师长大人吗?”

张昶溜下马,说道:“你带你的团,怎么打是你的事,我是来找二排长二噶子切蹉枪法的。”

“二噶子在二排已经进入小镇里了!”区大福说道。

张昶从马背上抽出步枪,区大福连忙叫上几个人,跟着他向镇里冲了过去。

迪耶普靠海,晚风拍打着波涛,发出柔和的声音,像是谁在抖动着银链,铮铮作响。这是一个美丽的小镇,习习的凉风从海边吹上来,带着一点咸腥味道。

街道上面的路灯泛着昏暗的灯光,302团的士兵已经占领了街道各处要道,并没有遭到抵抗,张昶直奔码头而去。

在码头的外面,见到一大堆302团的士兵,另外还有一大批黑乎乎的人头。

这是一大群在码头工作的华工。

张昶走上前去,大声问道:“我是张昶,这是怎么一回事?这里谁带头?”

这里负责的是一个营长,把情况向张昶说了一遍,并且带来了几个华工营的中国监工过来。

原来码头上的英国人见守不住迪耶普港了,就把中国劳叫了出来,怂恿华工出来抵挡中国军队。

这些华工就是受英国人的蛊惑,在通向码头的必经之路上堵住中国士兵,阻止他们占领码头。

其中一个华人监工说道:“这位长官,我们在这里做工好好的,英国人待我们不错,看在都是老乡的份上,请你们回去吧,不要砸烂了我们的饭碗!”

张昶本来是来这里打仗,准bèi

和二噶子切蹉一下枪法的,在“高级枪手”的枪法训liàn

上,他遇到了难题,枪法停滞不前。看到二噶子在这方面已经取得了突pò

,他又如何不急!

作为102师的师长,张昶认为,在枪法上他不能够落后于别人。中国军团最重视的是枪法,在军中,枪手的头衔比军衔更加重yào

。如果他不能够通过高级枪手的考核的话,他也觉得没有面子做这个师长。

现在没得打仗,没有机会与二噶子切蹉,张昶心里已经火了,而这帮人竟然还这样替英国人说话!

张昶当下怒火三丈,举枪向天空开了一枪,然后喝令着,“所有的人,在路边蹲下,如有违抗,格杀不论!”

那名监工叫道:“都是中国人,你不能够这样!”

张昶一枪托砸下去,把那个监工砸得哇哇大叫,张昶叫道:“如果你是英国人,老子早就剥了你的皮了!”

“执行命令!”张昶向旁边的士兵严厉地喝叫道。

士兵大声呼喝道,并不停地开枪警告,华工们渐渐让开一条路,并且乖乖地在路旁蹲了下来,那些人头在昏暗的光线之下,黑乎乎的一大片。

张昶让一连的士兵看管这些华工,其余的战士冲到码头上。…,

码头上响起了稀疏的枪声,一些英国守卫很快被消灭干净。

张昶甚至没有打上几枪。

午夜之后,302团押着四千多华工,用马车、手推车带着大量的武器弹药、粮食,连夜离开了迪耶普。

而迪耶普的码头,则被埋上炸药,炸了一个稀烂,爆zhà

的火光在十公里外的地方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302团和四千多华工第二天早上退回到圣桑斯小镇,并以圣桑斯基地,将四千多华工强行征召入伍,走过一道例行程序之后,开始进行新兵训liàn



当晚,蒋方震却带领其余三个团夜袭了圣桑斯以北三十公里远的欧马勒,直接威胁到英国远征军亚眠的防线,有与亚眠的德国军队相互响应的嫌疑。再加上蒋方震有在德国留学的背景,这个嫌疑更加大了。

在鲁昂,112高地地下堡垒的指挥部里,副总参谋长曲伟卿和师参谋长汪树壁和一众参谋们已经做好了反击和总攻击的计划,而且把的任务布置了下去。

张一平就收到蒋方震昨晚的军事报gào



曲伟卿说道:“我早就说过,蒋方震有德国留学的背景,他是偏向德国人的!”

张一平说道:“这也难怪,德国的女人看起来的确比英法两国的女人纯种得多。英法两国的女人就像杂交出来的一样。如果我有一个德国人老婆、一个法国人老婆和一个英国人老婆,我也会偏向德国人老婆多一点。”

张一平偏向德国人其实跟着人种无关,只是因为德国人帮他牵制了英法联军,如果不是德国人牵制英法联军,哪里有他发展的空间?

曲伟卿翻了翻白眼,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dào

,我们现在要利用一下德国人,但是我们暗中进行就行了,没有必要做得这么明显。因为我们是中国zf正式委任的中国军团的军官,中国军团是代表中国zf的,是协约国的军队,我们曾经向全世界说,我们到法国的目的是为协约国作战。”

“现在,我们跟英国人产生一些纠纷,完全是因为英国人不人道地对待我们中国劳工,这两个协约之间的内部矛盾。”

“可是,如果我们跟德国人勾结在一起的话,性质就不同了,我们就与整个协约国组织为敌了。而方震兄这么做,在外人看来,实在有倒向德国人,与德国军队合zuò

的嫌疑!”

张一平倒没有计较这么多,协约国除了英法两国,其它的也没有什么可以怕的,而现在,英法两国他都得罪了够,还有什么怕不怕的?

张一平说道:“伟卿兄言重了,无可否认的是:在亚眠方向,那里受英国人压迫的华工最多,方震兄向那里进军并无不妥,跟我们当初制定的目标是一至的,我相信他!”

第152章 喜欢一个人的代价

“我当然也相信他。”曲伟卿觉得自己做了恶人似的,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德国有合zuò

不假,但是却不能够把宝压在他们身上。对外,我们还要自称是协约国军队,不要让人家以为我们是德国人的盟友就行了!”

“当然!”张一平大义凛然地说道:“我们是中国军队,也是协约国的军队,我们反对德国发动战争的侵略行为,我们支持英国、法国人民的正义战争,同时我们又反对英国人对华工的不人道对待,并为此抗争。”

曲伟卿点头道:“不错,这就是我们的主张,我们对外就是要说这样的话!”

“这样,在大义上我们是正义的,是正义之师!虽然在欧洲这里,正义根本就不值两个钱。”曲伟卿说道。

“好了,等一下,我们还要进行一场伟大的解放华工的战斗,我先出去巡视一下。”张一平说着,从旁边的墙上摘下他的那把步枪,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枪械和弹仓里的子弹,然后挂上子弹袋,戴上头盔,走出了地下防炮掩体。沿着深深的坑道,来到半山腰的前线阵地。

张一平走了一遭,却在战壕里见到方十二妹,方十二妹戴一顶农夫钢盔,帽沿压得低低的,如果不是靠前的话,还真看不出她是一名女兵。

方十二妹像大多数士兵一样,背靠着沟壁,抱着一枝步枪在慢慢在擦拭,神情是那么的关注。

士兵们都已经得到了反击的命令,在静静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张一平走到方十二妹的面前,见她没有反应,只好出声叫道:“十二妹,你在这里干什么?”

方十二妹从专注中被叫醒,一看是张一平,马上跳起来,说道:“张兄,是你呀,吓了我一跳!”

张一平却虎着脸问道:“我是问你在干什么?这两天为什么不到指挥部报道?”

方十二妹说道:“哦,我到欧阳营长那里把卫生员的工作辞了,所以就不用到你那里去了,反正我也不会医术,连一个普通包扎也做不好。不过我发xiàn

我对枪法有很高的天赋,所以我决定做一名枪手,现在我是101师303团三营三连二排的一名战士了。”

在整个中国军队,也只有她才把当兵当作一份工作。

“这是我的新枪,在战场上缴获的。英国造的恩菲尔德步枪,十颗子弹的弹仓。比法国造的五个子弹的多出一倍。打起来才够爽。我现在起码已经打死了十个英国人。现在我应该可以晋级为中级枪手了吧?”

方十二妹的神情,就像是后世那些游戏女玩家,而且已经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了。

张一平感叹方十二妹的转变之快,这个读书不成,做文书不成,做卫生员又不成的女子,不知dào

做枪手又能够做得了多久?

张一平同时又为她的安全担心,她毕竟是方君英的妹子,如果出了意wài

,实在不好向方君英这个革mìng

元老交代。

张一平问道:“十二妹,你真的决定做一名枪手了吗?你要知dào

,这是很危险的,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你说的,作为一个枪手,就随时应该有这个准bèi

,我决定了。”方十二妹坚定地说道。

旁边一个高个子接过来说道:“总指挥请放心,十二妹是咱们排唯一的一个女兵,咱们兄弟都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保护,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的。”…,

方十二妹扬扬脑袋,得yì

地说道:“听见了吧,有这么多人保护我,我怕什么?哎呀!忘了给你介shào

了,这位是我们的排长成大牛,他现在是高级枪手了,不过我很快就可以赶上他。”

“还不算,还没有经过考核,不过咱们有信心成为一个真zhèng

的高级枪手!”成大牛呵呵地笑道。

张一平严肃地说道:“你就是那个不要命的成大牛呀,你跟我来一下。”

成大牛是全军最出名的愣头青,方十二妹什么人都不跟都却偏要跟他,这不是有毛病吗?

成大牛跟着张一平走了一个拐角的地方,张一平才停下来,倚着沟壁,严厉地对成大牛道:“说!成大牛,你小子是不是对十二妹有意思?”

成大牛慌乱地说道:“没,没,没,咱们都知dào

十二妹是总指挥喜欢的女人,咱们岂敢!”成大牛说到了后来,声音却变得小了许多,眼睛胡乱地瞄着张一平。

是人都知dào

,张一平喜欢健壮粗大的年轻白种女人,像方十二妹这样苗条的中国女子不一定喜欢,如果总指挥不喜欢的话,那就有机会了!因此,成大牛眼睛才胡乱在张一平身上乱瞄,希望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果然,张一平说道:“谁说我喜欢她的?”

“我会为了这样一个不定性的女子,而放qì

法国、英国、德国甚至整个欧洲这么多漂亮的白种女人吗?我傻子呀!”

成大牛暗道:白种女人有什么好,娶老婆还是要咱们中国女人!

成大牛的心思又怎么逃得过张一平的火眼金睛呢?

“一看就知dào

你小子喜欢人家!”张一平说道,“你们可以喜欢她,但是凡是喜欢她的人,以后不许再去找法国女人,如果你们愿意这了她这颗小草而放qì

法国这一大片森林,你就尽管喜欢她好了。”

“这划不来!”成大牛抗议道,“咱喜欢她,她却不一定喜欢咱,又不准咱去找其它的法国女人,这不公平。”

“知dào

不公平就好,这事情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人家一个女大学生,千金大小姐,就让你白喜欢了呀!”张一平说道。

喜欢一下也要付出代价?这有一点强盗逻辑了,但是张一平这么说,在等级森严的社会里,也并非没有道理的,让人想不出理由来反对。

成大牛嘀咕着回来,方十二妹一见就一连串地追问道:“成大牛,张兄找你去干什么?他都跟你说了一些什么?是不是说我?坏话还是好话?”

你一个女子,男人之间的对话怎么能够告sù

你?而且还是总指挥说的话,我更加不能告sù

你了,一点规矩都不懂,不知dào

书是怎么读的!

成大牛忽然觉得,这个方十二妹是一个麻烦,当初让她留下来,是不是错了?

第153章 冲锋

上午九点,英军队开始了每天例行的攻击。

鲁昂港对于在亚眠地区作战的英国远征军,远征军在的物资近一半都通过这个港口码头运送的。

虽然,英国守军知dào

,凭他们现在的兵力,已经没有办法收复112高地了,但是112高地对于鲁昂港来说太过重yào

了,只要在上面架起一门大炮,鲁昂港口就算废了,港口码头的大量军用物资也算废了。

只要中国人愿意,码头上堆得如山高的物资,就会变成一片火海。因而就算知dào

进攻112高地是自杀的行为,英国守军要做出一个进攻的姿态,给英国远征军指挥部的将军们看看,告sù

那些将军们:他们依然在为大英帝国战斗。

不过巧合的是,中国军队也选择了在这个时段发起反击。

英国军队发起冲锋的时候,中国军队一反常态,一开始,他们的大炮就开始了轰鸣,炮台上的大口径火炮,山后面的炮兵团的75毫米山炮,加上众多60毫米和91毫米的迫击炮,一起开动起来,简直就是不要钱地,拼命地把炮弹往外面砸。

在鲁昂城边沿到112高地山脚下的广阔地带,到处都处于火炮的笼罩之下。各种炮弹在天空不同的高度不同的层次掠过,划过空中的一层层的轻雾。高速飞行的炮弹撕破了空气的阻碍,发出了各种不同的撕心裂肺的尖啸声。

炮弹在大地上相继炸开,浓烟滚滚、炮火耀眼,阻断了行进中的英国士兵的视线,让他们像一群无关苍蝇一样,瞬间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在地上到处乱窜。

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炮弹崩裂开来,形成成千上万片的弹片,纷纷向四围激射。天空全是弹片横飞,弹片射进入英军的身体,发出“哧哧”的声音,鲜血激射,形成一阵阵的血雾。

而更多的是被炮弹炸飞天上,掉下来已经成了碎片。

那些大口径的炮弹在人群中炸开,周围二十米内的人不被炸死也会震碎内脏而死。炮弹炸开的坑有十几米深,成为一个大大的漏斗状,黑色的泥土飞上天去,又落下来,“噼里啪啦”的像下了一阵黑色的冰雹。

爆zhà

产生的浓烟让天空像暴雨即来时那样漆黑一片,在那可以看得见的世界里,从这一头到那一头,大地在摇晃,下沉,融解,无限广大的空间跟大海一样在抖动。

在101师的出发阵地上,士兵们抱着枪,肩膀挨着肩膀坐在沟壕的底部,新兵们脸上一阵兴奋,老兵们则显得无比的沉静。

炮声稍微弱了下来,从沟壕那边传过来了连长的号令:“准bèi

,上刺刀!”

士兵们纷纷站起来,抽出刺刀安在枪口上。

方十二妹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战斗,但是她嫌刺刀累赘,并没有配置刺刀,这下急道:“我没有刺刀,成大牛,怎么办?你的借给我用一下!”

借刺刀这样的事,亏她也说得出来!

自从被张一平找去谈话之后,成大牛就不觉得方十二妹有多可爱了。人一清醒,再仔细想一想,比较一下,就觉得方十二妹这样的千金小姐的缺点多多,并不怎么可爱了。

就像现在,在临冲锋的时候,她竟然还想向自己借刺刀?这算个什么事?

方十二妹就像一个任性的千金小姐,颐气指使没大没小的,就连张一平,她也敢随意使唤,何况成大牛这些傻兵,她来到二排的两天来,总是对成大牛和他手下的士兵,叫做那叫做那的,把他们当家丁地任意地使唤,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和张一平谈过话之后,成大牛决定跟十二妹保持一段距离,下了这个决定之后,心里也就不太肯再听方十二妹的使唤了。

成大牛说道:“十二妹,你的臂力小,不要上刺刀了,这样会影响你的射击精度的,等一下,你跟在兄弟们的身后跑就行了。”

“成大牛,难道刚才张兄没有叫你照看一下我吗?”方十二妹问道。

成大牛把刺刀“咔嚓”一声安在枪口上,说道:“咱成大牛是全军冲得最快,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的人,怎么照顾得了你?方十二妹,如果你想人家照看的话,就在家里呆着,不要跟着来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方十二妹说道,从挎包将一把左轮手枪掏出来,插在腰带上,这是她偷偷藏起来的,现在正好利用上了。

近战不一定要用刺刀,用左轮手枪也一样。

炮声停顿了一下,又再次热烈起来,这一次炮击比刚才这一次来得更加猛烈。从112高地上看下去。山底下一排排的炸弹炸开来,好像火山爆fā

时一样。

但是炮火虽然猛烈了不少,但是却非常短促,一下子就停止了!炮火一停,急促的哨声响起来,战壕里的士兵跃出了沟壕,如同奔雷一般向山下冲了过去。

枪手的冲锋跟一般的士兵冲锋是大不同的,中级枪手能够对移动物体做到弹无虚发,而高级枪手却可以在快速的奔跑中,击中同样奔跑的人。

101师的士兵基本上人人都达到了中级枪手的水平,有一部分人还初步达到了高级枪手的射击水平。

一般的士兵在冲锋的时候,要停下脚步才可以开枪射击。但是枪手在冲锋的过程,可以一边快速奔跑一边开枪,而且能够轻易地击中目标。

枪弹呼啸着,带着一股旋风,带着中国军队如风一样掠过战场,所过之处,英国士兵一个个被子弹击倒、被刺刀捅死,再被中国士兵的大脚板踩在地上。

成大牛是冲在最前面的,101师的胡丛甫师长也快不过他,他除了一边奔跑一边开枪之外,还可以一边扔手雷,等手雷炸开,他也冲上来了,时间配合得恰到好处!

成大牛的一颗子弹刚刚击中一个英国士兵的胸口,那士兵向后一倒,胸口的鲜血狂喷不止,但是却没有马上死去,意念这间,一只大头鞋已经踏上他的胸口,“喀嚓”一声,在英国人临死前还无情地再踏上一脚,踩断了他的两根肋骨,这个倒霉的英国人顿时晕死了。

中国军队以不可阻挡的气势滚滚而来,摧毁了一切可能的抵抗。剩下的英国人返身向鲁昂城跑去。

第154章 巷战

方十二妹始终是一个纤弱女子,跑得不快,冲锋的时候又不敢踩那满地的英国人的尸体以及那些血水积成的水洼。等她追上部队的时候,部队已经在鲁昂城的外面,与据城而守的英国人互相对射。

在野外,中国军队气势如虹,但是到了城市里,英国人凭借人数的优势以及城市的建筑,复杂的街道的巷子子,渐渐止住了溃败的趋势,渐渐稳定下来,与中国军队形成对峙。

方十二妹找到成大牛,大声责问地叫道:“成大牛,干嘛不冲进去,你们不用等我的!”

成大牛躲在一处矮墙后面,叫道:“方十二妹,你能不能注意下下你的身份,你在这里只是一个士兵,不是我的长官,怎么打仗不用你指点。”

英国人在楼房窗户、墙角、横巷处,依据复杂的地形向外面发射子弹,给中国士兵造较大的损伤。

中国军队不得不缓了下来,利用精准的枪法慢慢地把敌人的火力点敲掉,再一步一步地推进,。

一个英国士兵从对面一栋楼的二楼窗口处刚刚探出头来,被方十二妹看见了,方十二妹举枪就是一枪,一颗枪弹已经打穿了那人的头骨,并从二楼的窗户裁了下来。

方十二妹兴奋地叫了一声“耶!”虽然现在她的心情已经跟刚刚参战时大大不同了。不过在打死敌人之后,照旧不受控zhì

地神情兴奋起来。

但是一两个死伤对于整个大局来说却于事无补。

成大牛所在的连队从一条主要是街道插进,他们的目标就是快速占领塞纳河上的大桥。而成大牛的二排则冲在最前面。

在街道两侧那些看似没人的楼房,往往等中国士兵靠近的时候,又忽然从楼房里面扔出几个手雷,虽然这些冒头的英军最终被击毙,但是却给中国士兵造成很大的伤亡。

方十二妹一看,怒火中烧,用高分贝的声调叫道:“牛顺!给我用火箭筒炸掉它!”

牛顺马上叫了一声“是!”将手上的步枪放下,将拿起火箭筒,但是成大牛却骂道:“牛顺!你这笨脑子,省着一点用。”

牛顺这才“哦”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火箭筒。

火箭弹的数量有限,在巴黎的军工厂做了一批火箭弹,撤出巴黎之后,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够补充了,所以火箭弹的使用是有规定的,只有对敌人的坦克和坚固的堡垒、或者机枪、火炮阵地等有价值的目标才能够使用。

鲁昂城里的房子成千上万,再多的火箭弹都不够用。

“方十二妹,你要记住,你只是一名士兵,不要随便下命令!”成大牛再一次向方十二妹警告道。

“成大牛,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干什么?我又没有说是命令,我只是建议一下而已!”方十二妹反驳道。

方十二妹虽然没有说“命令”。但是在排里,甚至在连里,大多数的战士都心甘情愿地听她使唤!把她的话当作命令一样来执行,有时候比连长的命令还有效。

前两天,成大牛也是任由方十二妹使唤的人之一,不过现在,他的心思已经变了。

原因也许是因为张一平并不喜欢她,她做不了总指挥夫人;又或者成大牛知dào

,她不可能喜欢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喜欢她。

在一座房子的底下的墙体忽然被撞开了一个洞,一个炮口伸了出来!…,

看这炮口,就知dào

这是一门步兵炮!

步兵炮在巷战中,是一门厉害、要命的武器。

中国军团在巴黎火车站的仓库里也缴获了一部分,但是这此事火炮对于中国军团的步兵们还是太过笨重了,比不上新式迫击炮那么轻便,而对于炮兵来说,又口径太少。所以就把它们留在巴黎,送给玛丽娜参加的反战革mìng

武装了。

其实炮兵团装备的75毫米山炮也具有平射的能力,在巴黎的时候,张一平就打算在巷战中使用它,但是最终巴黎的巷战没有打起来,浪费他的一番心思。

现在,炮兵团的火炮正在路上,还没有来得及赶到。

要拔掉敌人的这个步兵炮,只能够用火箭弹了,而且这也在火箭弹的使用的范围内。

在该用的时候就一定要用,张一平是从来不会吝啬的!

“火箭弹!”这次轮到成大牛叫了起来,同时又大叫“隐敝”,但是说时迟那时快,一发炮弹呼啸着打了过来,在街道上发生爆zhà

,几个中国士兵被炸得血肉模糊,场面异常惨烈。

牛顺扛着火箭筒跑过来,一挺重机枪却又从窗户伸出来,子弹追着牛顺的身后,打在水泥地上,火星四溅!

成大牛从隐藏处跳出来,一边跑动一连开枪,一枪把追杀牛顺的机枪手干掉。

第二发炮弹又打了过来,堪堪从成大牛身边掠过,击中了成大牛身后的一处楼房,立即火光四射,碎石四溅,整栋楼房被炸塌了下来,顿时灰尘滚滚、浓烟弥漫。

成大牛在一片灰尘和浓烟之中跳出来,连开几枪,再次将敌人的机枪手射杀。

牛顺这才扛起火箭筒,火箭弹带着尾焰飞向那栋隐藏着步兵炮的楼层。

“轰”的一声,火箭弹在楼房时面发生爆zhà

,烈火从窗户里猛烈地向外面喷射出来,向外面伸着长长的火舌。楼房里面传出异常惨烈的叫声,接着“轰”地一声,整座房屋倒塌了。

英国人除了机枪,手雷、步枪之外,还有步兵炮,往往出其不意地从民居里面冒出来。

所有房屋的门窗,都拉上了窗帘或者被褥,里面时不时会射出子弹,甚至炮弹、手雷。

在街道上,用沙包垒成的堡垒,架上重机枪,或者是步枪。不过,对于中国士兵,街道了的那些机枪已经构不成威胁了,机枪手还没有上位,就会被准确的枪法一个一个地敲掉。只有那些英国狙击手,隐藏在街道的角落里,毫无征兆地一枪打来,往往可以给中国士兵造成杀伤。

但是只要他们一开枪,他们的命运也决定了,中国士兵中练习过“高级枪手”课程的人有很多,虽然还没有达到高级枪手的水平,但是对付这些狙击手却绰绰有余!只要在视线内可以看到的,那怕是一瞬间,都可以让对方爆头。

第155章 小心炮弹

笔直的街道连接着一座连通塞纳河两岸的大桥,这条街道也是英国人重点防御的地带,不过在中国军队凌厉进攻之下,坚固的防线一层一层地被瓦解、被撕破!

在街道的中间有一个用沙包垒成的圆形的掩体,沙包的后面竟然有一门75毫米的山炮,炮筒就架在沙包上,森严的炮口直接对准大街。

沙包垒成的掩体内,一个炮手正在用一个弯曲的炮镜观测外面的情况。也不用怎么瞄准,只要可以看到街道上有中国士兵,就可以一炮打过来,炮弹在街道上爆zhà

,飞溅的弹片和碎石都会给中国人造成惨重的杀伤。

几个炮手都是英勇的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他们大都不满二十岁,有显著的英国人种的特征:麦黄色的头发,矢车菊蓝的眼珠。

忽然,一发火箭弹“嘶”地冒着长长的尾焰飞向掩体内,但却打在沙包上,虽然没有穿透厚厚的沙包堆,但是却把沙包炸飞上天,掩体露出一个大大的缺口,里面的炮手暴露在中国枪手的枪口之下。

炮弹手刚刚把炮弹装入炮膛,一颗子弹从他左侧射入他的胸腔,他立kè

倒在了地上,全身抽搐嘴上吐着血沫。

子弹纷纷从缺口处打进来,那个开炮的黄头发小伙子冒死向前冲了一步,试图拉炮绳,只要一拉炮绳,就能够发射炮弹了。但是一颗子弹准确地打在他的眉头上,在两只蓝色的眼睛当中,仿佛又开了一只黑眼睛,当下死得干干净净,一丝力qì

也不剩下,炮绳当然也拉不了了。

纷乱脚步声响起,在街道的转角处跳出一队中国士兵,冲上了这个炮兵掩体,并以这个掩体为依靠,向街道上的英军火力点射击。

方十二妹又叫开了,“成大牛,会打炮吗?咱们把这炮口掉转过来,向英国人轰几炮,让他们尝尝在大街上被大炮轰的滋味!”

成大牛烦燥地说道:“方十二妹!咱才是排长,你只不过是一个士兵,一个上等兵!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的?你凭什么要我做这做那,指挥我们作战?”

方十二妹道:“摆官威呀,少来了!我跟总指挥称兄道弟,我还做过总指挥部的文书,你一个小排长还算什么?还不过来搬炮,这里打一炮过去,胜过你打一百枪!”

成大牛不想理会方十二妹,但是方十二妹说的却偏偏有理,只得叫上几个人,将火炮掉转了炮口。

方十二妹走上前来,说道:“别急,先让我瞄准一下,我叫你拉炮绳的时候再拉!”

成大牛说道:“难道咱们排只有你一个人会瞄准吗?”说着一拉炮绳,炮口吐出一股桔红的火焰,地上产了一阵颤抖,一枚炮弹已经激射而出,打在大桥的桥头上,立kè

炸得弹片纷飞,在桥头的沙包,重机枪的英军的残肢都纷纷飞上天去。

那些飞上天的物事还没有落在地上,成大牛就叫了一声“上!占领大桥。”率先从沙包后面冲了出来,向大桥冲上去。

方十二妹却说了一声道:“笨蛋,只知dào

一味地往前冲,那个谁谁谁,你你你。”方十二妹的手乱指着,就有几个士兵屁颤屁颤地跑了过来。

“你,帮我搬炮弹,你!打开这个,把炮弹塞进去,再板过来扣紧,对,就这样…等一下,先让我瞄一下…”方十二妹指挥一群人,像模像样地操作起火炮来。…,

成大牛跑到半途,桥头上的另外一架机枪又重新响了起来,成大牛向右侧打了两个滚,避开了敌人的火力。

这时又是一声轰鸣,一发炮弹带着旋风,发出慑人心魂的尖啸声从成大牛的头顶掠过,成大牛背后一阵凉嗖嗖的冷意,感觉死亡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

炮弹正中桥上的机枪阵地,把机枪炸得飞了起来,成大牛连忙抱住头趴在地上,爆zhà

飞起的沙石和英国人尸体的碎片洒落在他的身上,差把他淹没了起来。

之前,成大牛乱扔手雷,不怕炸死自己人。现在方十二妹乱开炮,也让成大牛尝了一次被罔顾生死的滋味。

“方十二妹,你被开除了,咱们二排从此不欢迎你!”成大牛大叫道。

方十二妹却不屑地、针锋相对地叫道:“姑奶奶还不想呆了,我明天就去炮兵团去,做一个真zhèng

的炮兵,我觉得我很有神炮手的潜质!”

塞纳河将鲁昂城分成两部分,塞纳河上有三座桥梁相通,现在成大牛面前这座是最大的桥梁。只有占领这座桥,才能够消灭对岸的英军,解放对岸码头上的华工。

方十二妹又开了一炮,扫清了桥头上的障碍,成大牛才带人冲上桥头,但是塞纳河并不宽广,也就一百来米。所以桥对岸坚守的英国人可以用机枪向这边扫射,同时又组织兵力冲过来,企图再次夺回桥头的控zhì



桥头上展开了混战,嗒嗒嗒的机枪响个不停,方十二妹却叫道:“快快快,把火炮推到桥头上去!”

“那个,那个,你你你,负责搬炮弹…”方十二妹再次使唤起那些傻头兵来,这群傻头兵倒也非常乐意听她使唤。而且做起来还非常的勤快,大家七手八脚,很快就炮推到桥头。

而这时成大牛还在桥头和对面的英军对射。

子弹的打在火炮的挡板上,发出“当当”的声音,擦出一阵阵的火花,方十二妹不管,一拉炮绳,“轰”的一声巨响,炮弹平射出去,在对面桥头上发生猛烈的爆zhà



一个黄澄澄的炮弹壳从炮后面蹦了出来,方十二妹叫道:“快点,装炮弹,炮口再放低一点。”

“你想炸断这桥吗?”成大牛大声叫道。

方十二妹却是不理会,连开了两炮,把对岸炸成一片狼藉,然后又叫道:“快快快,把火炮推过桥去。”

成大牛带着人从火炮旁边绕过去,并且叫道:“方十二妹,你让我们先过了桥,不要再从咱们后面开炮了。”

成大牛等人刚刚冲过桥中央,忽然,方十二妹那高分贝的喊叫声又尖叫了起来:“成大牛,快卧倒,要开炮了!”

成大牛对方十二妹的话特别敏感,一听马上大叫“卧倒”,周围的士兵马上卧倒在地。

方十二妹哈哈笑着,一拉炮绳,炮弹再次出膛,带着旋风再次从成大牛的头顶上掠过,打在刚刚冲上桥头的一群英国人当中,爆zhà

把这些人一扫而光,残肢和鲜血再次洒了成大牛他们一身。

成大牛用手锤着桥上的水泥板,叫道:“方十二妹,咱很后悔认识你,很后悔当初一时心软,答yīng

让你到咱们二排来。”

第156章 鲁昂下

身后传来一阵朗爽的笑声,张一平提着步枪,带领一大帮从桥上跑过来,并同时哈哈笑道:“好样的!十二妹!现在,全军最不要命的不再是成大牛,而是你十二妹了,以后你就叫做拼命十二妹罢!”

“拼命十二妹?这外号霸气!我喜欢!”方十二妹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似的,高兴得跳起来。

方十二妹读书不成,文书又做不成,卫生员又不适合,本以为可以做一名枪手,但是看来枪手也不是她一个女孩子可以做的。现在又发xiàn

,做炮手才对她的火爆脾气。

方十二妹说道,“张兄,我觉得我有神炮手的潜质,所以从明天开始我准bèi

去炮团做一名炮手!”

“我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要看咱们大炮团的团长刘大炮的意见愿不愿意收留你。”张一平说道。

炮兵团的团长刘一虎带领他的炮兵团也来支援步兵巷战,这个时候刚好带着几门火炮,用卡车拉着从大桥上过来。

刘一虎刚刚从卡车上跳下来,刚好听到张一平说的话,心里想:“拼命十二妹?我看是要命十二妹才对,给你来我的炮兵团一闹,那还不乱了套了。”

刘一虎正经当作没有看到张一平和方十二妹,准bèi

再跳上卡车上去,却被眼尖的方十二妹看到了,方十二妹叫道:“刘大炮,你来看看,我缴获了一门大炮,就当我加入炮兵团的见面礼吧!我加入之后,你起码让我做一个炮兵连长,手下起码要管一门火炮,否则我不干!”

“你不干,最好!”刘一虎心里说,然后指了一指身后,说道:“方十二妹,不是我刘一虎不给面子,而是我们炮兵团已经升级了,你看,像你缴获的这样的75毫米的山炮,我们炮兵团已经不太用了,全部派给步兵用了。”

“所以,你要做炮兵,留在步兵团也一样的,不用来我们炮兵团!”

在桥那边的北岸,炮兵团的确运来一批75毫米的山炮。用这些山炮的平射功能,对躲在楼房里的英军进行轰击,一炮打过去,整栋楼全部倒塌掉,整个工事都炸得粉碎,中国军队进攻的速度就快了许多。

中国军队并不纠缠于一房一楼的争夺,而是沿主要的街道一路突击,目标是港口码头,以及桥梁。

鲁昂城内一时炮声隆隆,在炮声之中,街道旁边一栋一栋的楼房被轰倒,街道上的防御工事也被摧毁,城内的英国人被渐渐地压缩,分割包围。

很多英军队从塞纳河的另外两座桥上逃到对岸。

方十二妹着左右两边的两座桥梁说道:“张兄,让我开一炮给你看一下,保证一炮打中那座桥,把桥炸断了,让英国人都掉进河里去喂鱼。”

方十二妹示威地向刘一虎扬了一下脑袋,说道:“我要让有些人看一下,我拼命十二妹并非浪得虚名之辈,不要我是他们的损失。”

张一平急忙制止了方十二妹,说道:“算了,让他们跑吧,赶狗入穷巷,对我们也没有好处。现在有一条退路给他们,英国人也不会负隅顽抗,跑到南边对我们也好!说实在话,巷战不是我喜欢的,这损伤比平时大了三倍有多,我们承shòu不起。”

“而且炸掉这两座桥上,我们自己怎么过去?”

英国人也没有炸这几座桥的准bèi

,一来中国军队来得太快,早上还是英国人进攻,下午就攻守易位了。而且鲁昂港是他们的一个重yào

的基地,他们从来没有放qì

的打算,也没有破坏的计划。毕竟中国军队就算占据也是一时之计,他们不可能是长期占据,而这个港口他们以后还要用。…,

“如果我不在这里打一炮给刘大炮看一下,他就不相信我的炮术,如果炮兵团不要我,我怎么办?”十二妹对张一平说道。

“女孩子家,不要整天说打炮打炮。”张一平教xùn

道。“在部队里,打炮是另有所指的。”

“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一名真zhèng

的绅士!”方十二妹指着张一平叫道:“没想到你跟那些粗人一个样,都是混蛋!”

方十二妹一下子怒气冲天,呼喝着一群人,推着火炮继xù

向前去了。

张一平耸耸肩,带着一丝委屈的语气,说道:“我有说粗话吗?我说的很文明呀。”

“你说的很隐晦,但是隐晦并不等于文明,特别是在拼命十二妹这样的文明人面前,那就比粗话再粗了。我们粗人说一些粗话,她还可以谅解,但是像总指挥这样懂得两门外语的文化人说出这样的话…”刘一虎连连摇头,“那的确很混蛋,也难怪十二妹生气了!”

“我们这些粗人一向打枪就是打枪,打炮就是打炮的,没有其它的意思,总指挥的想像力太过丰富了。”

“我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是受过正规的绅士培训的!”张一平力辨道,“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龌龊!”

到了傍晚,中国军队基本控zhì

了塞纳河以北的鲁昂城,以及南岸塞纳河边的码头区域,英国军队龟缩到鲁昂的南部城区,据城负隅而守。

但是,中国人打仗的方法与欧洲人有大不同,往往出人意料之外的。

中国人并没有在城市中与英国人多做纠缠,约一个步兵团的兵力如同锥一样正面突pò

的英军的防守,猛烈地向鲁昂以南的后方突进。

这把英国人吓了一大跳!

鲁昂的地形奇特,塞纳河在这里转了一个很大的像葫芦一样的弯,鲁昂城的南部就在葫芦的底部,而在葫芦口的地方,塞纳河相距不过两公里,而且只有一条公路通从这两公里的地方通向外面。

如果被中国人的一个步兵团突pò

后占领这个葫芦口。中国人绝对值有能够守住这个地方,到时在鲁昂的英国人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塞纳河在这个葫芦湾的地方只有鲁昂城里的三座桥,现在已经被人中国军队占领,就算不占领,城北已经在中国军队的包围之下,没有出路,那那个葫芦口就是英军与外界的唯一通道!

303团的前锋营刚刚突pò

城南的几层防线,英国人就开始大规模地后退了,夜晚中这么一退,难免产生一些混乱,中国军队乘胜追击,让他们丢下一路的尸体。

到第二天天明的时候,英国军队已经退出鲁昂城。剩下一些零星的与大部队失去联系的小部队还在继xù

抵抗。

不过这已经掀不起什么浪花了。

第157章 冬天来了

中午,零星的抵抗也停了下来,英国人没有誓死抵抗的传统,在知dào

大部队撤tuì

之后,也都陆续从街道和楼房里出来投降了。

中国军队名义上还是协约国的军队,是自己的盟友,虽然两军之间有一些误会,但是对英国俘虏,中国人还是按照同际公约处理,生命安全保障方面是没有问题的。

鲁昂港的华工营建在塞纳河中间的一个长一公里宽两百米左右的河中小岛上。塞纳河在这里分成两股,把这个小岛紧紧地包围起来,这是一个非常适合囚禁华工的地方,只要守住通往北城的一段浮桥,华工就无路可逃。

在中国军团进攻期间,这些华工被关在华工营里不允许出去,现在中国军团终于解放了他们。

中国军团进攻鲁昂城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解救这里的华工,另外还窥视码头上堆积如山的武器弹药、粮食和各种军用物资。

两万多华工自然有新兵营的教官去接收他们,新兵营经过多次的培训工作,现在已经形成了一套程序。先是消洗,换上新衣服,然后吃一顿好的,再签下生死状,登记在册。第二天就开始进行相应的军事训liàn



而张一平最关心的是:码头和那些仓库里都有一些什么东西?

第二天,张一平叫上曲伟卿以及一批参谋,迫不及待地一起来到码头上货物堆放区和仓库区,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好东西?

望着一望无际的码头,在地坪上堆放着的一堆一堆的各种各样的物资。曲伟卿等一行人简直笑得合不笼嘴巴,就像是乡巴佬进了城一般,叫道:“发财了,发财了!…“

“乖乖个东,这么多东西,怎么运回去呀!”曲伟卿说道。

参谋石尉兰说道:“曲总参谋长,那边是有铁路通的,这些东西用火车运,不过十趟八趟就可以运完了,只不过现在是铁路已经被我们截断,亚眠那边又被102师断了,英国人才运不出去而已。”

曲伟卿翻着白眼说道:“我又不是英国人,我为啥替英国人操心运不运得走?我是说我们怎么把这些东西运回去?”

“您是说想运回国内?”石尉兰问道。“也是,如果运到我们国内,起码能够装备二三十万人呀!”

“好了,你们两个一个像吝啬的小地主,一个就像一个小农民,什么东西都想往家里搬,也不想想我们现在是在欧洲,离中国上万里呢。我们又没有轮船又没有火车的怎么搬?就算我们可以租用轮船也回不去,现在海上是英国人的天下,英国人怎么可能是让我们把本来属于他们的东西运回中国去。”张一平说道,“这些东西反正是抢来的,你们就给我使劲地吃,使劲的穿,使劲地用,吃不完穿不完用不完的,到时就一把火烧个干净,等下次再去抢,反正英国人也是从其它殖民地掠夺过来的,是一些不义之财。”

“可惜了!”曲伟卿心痛地叹道。

“如果觉得可惜,咱们也可以把这些东西卖了,变成真金白银,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反正都快过年了,给兄弟们分了,寄回老家去,让大家都发一回财,让家里的老婆孩子,父母双亲过一个肥年!”张一平说道。

“这个要得!”众参谋都说。

曲伟卿眼光闪烁,问道:“你是说卖给亚眠方向的德国人?”…,

“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就看方震兄那边进展得怎么样?打不打得通与德军的联系了。”张一平漫不经心地说道。

能卖给德国人最好的,要不卖给犹太人也行,再不就卖给法国人,至于英国人,如果有能够成,也未尝不可。

“这倒要仔细合计合计了!”曲伟卿被说服了,沉吟着说道。

马克思说:有百分之十的利润,资本就蠢蠢欲动了;有百分之百的利润,资本就忘乎所以了;而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那么上绞刑架的事都干得出来。

现在,这个利润林何止百分之三百,而且还不用运用他的资本,曲伟卿又怎么心动!

张一平来到一堆货物的前面,几个警卫掀开了上面的油布,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着的一个个的木箱子,撬开一看,里面装着的是英国制造的3英寸的迫击炮的炮弹。

曲伟卿拿起一个炮弹掂了几下,说道:“我们的迫击炮是81毫米口径的,这些炮弹是3英寸约76.2毫米的口径,间隙差不多5毫米,我们的迫击炮能不能够用?如果不能够用的话,那就太过浪费了。”

“这都是小问题,经过在炮弹的弹带处做简单的处理就可以达到时密封的要求。这个不用我们操心,我们的兵工厂的技师们会为我们处理好的。”张一平说道。

据张一平所知,在鲁昂城也有两家枪炮厂,还有一家枪械维修厂,陈广生和陈广进两兄弟已经带人去接收了。

在欧洲这些工业发达的地方就是方便,战争期间,大量的工厂转入军用,为部队生产武器的军用物资,鲁昂城是一个较大的城市、重yào

的港口,铁路和公路纵横,交通又方便,兵工厂的规模估计也不会小。

查看了码头和仓库里的东西,张一平又来到码头旁边的火车站。

这个火车站旁边也有一个货物堆放区,这里又是堆了一堆堆的物资。在铁轨上面已经有一列火车装满了货物,如果不是中国军队忽然来袭,恐怕已经开走了。

张一平不由感叹地说道:“英国人真是有钱呀,这么多东西堆积在这里,怪不得要十万精兵守卫了,只可惜十万精兵也没有用,给我们打了一个落花流水。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他们不一把火把这些东西烧掉或者炸掉呢,这白白便宜了我们。”

曲伟卿道:“英国人也许是来不及烧,或者是舍不得烧,这东西大多了。他们也许幻想着有一天重新夺回去吧!”

“也许你说的对,英国人向来不把我们中国人看在眼里,以为还可以从我们手中把这些东西要回去,他们别做梦了。”

石尉兰从一节货车上跳下来,说道:“总指挥,这车上全部都是被服。”

一阵凉风吹来,曲伟卿拉了一下衣领,说道:“不知不觉之中,又到了冬天了,天然气变得有一些冷了!这些被服,恐怕是为前线的英国士兵准bèi

的吧。”

“话又说回来,总指挥,我们也应该发一些厚一点的被服给士兵,让他们准bèi

过冬了。”

法国的冬天是十一月、十二月和一月三个月份,亚眠地区属于法国的北部,冬天里有大雪,还是很寒冷的。

张一平对石尉兰说道:“看一下有没没有的纪录,查一下这批被服到底有多少。”

“如果这一火车都是被服的话,我估计英国远征军亚眠地区的所有人冬天的被服都在这里了,现在落在我们手里。你说英国远征军的那些英国佬怎么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伟卿兄,你怎么看?”张一平问道。

曲伟卿道:“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底了,这天气说坏就坏,这几天天气虽然很好,说不定明天就下雪也不一定。俗话说‘一日南风三日雪’,这话估计在法国也是有用的。”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英国佬就可怜了!”张一平摇摇头,极力想象在那大雪纷纷的环境之下,那些可怜的英国士兵冻得全身哆嗦的样子。

“都是爹娘养的,咱们在屋里穿得暖暖和和的,他们却要在冰冷的沟壕里面饿着肚子,穿着单薄的衣服,互相搂抱着打着冷颤…”张一平说。

“这个,太不人道了吧!”曲伟卿一想到这惨状,忍不住说道。

不过随即,曲伟卿又补充说道:“不过那又有什么办法?我们又不是英国女皇的情夫,只能略表示同情了。至于我们车上的被服、码头上的面粉,我宁愿一把火烧掉或者说倒入塞纳河里,也不会白白给他们,好让他们吃饱了穿暖和了,再来找我们的麻烦,继xù

压迫我们的同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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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可能要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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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忽然变冷,昨天还在二十度以上,一天晚上就降到十度左右,不过,对于军中青壮的男兵来说,十度左右的温度并不算很冷,只要穿上两件军服,基本可以保暖。

天空也同时变得阴沉起来,似乎有继xù

冷下去,并且有下雨甚至下雪的趋势。

在离鲁昂港以北约一百公里的欧马勒镇,一支由二十几辆卡车组成的车队一大早就驶进了镇子里。

这些卡车上装的是连夜从鲁昂港运送过来的支援物资,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过冬的棉衣、睡袋之类的保暖物品。

车队进镇后,直接开到镇公所大楼外面的街道上,这里是102师的指挥部。

车队一到,就有一群军官围上来,各自领着这些卡车,开到周边的部队里去了。

天空不知dào

什么时候开始洒起了牛毛一样的濛濛细雨,像丝丝银发飘曳,像灰尘一般被风轻轻地吹散飘浮在空气里。天空灰沉沉的,布满了一层淡淡的轻雾。

从一辆卡车的车头上跳下来一个军官,这人三十岁上下,仔细一看却是总指挥部的情报参谋黄科渔。

黄科渔从卡车后厢的士兵的手中接过一个大包袱,很重的样子。指挥部门口的一个士兵连忙跑过去,要替黄科渔扛。不过黄科渔摇手拒绝了,“兄弟,咱们都是劳工出身,这点小事怎能麻烦人呢?”

黄科渔说着,提起包袱一甩,甩到背上,又伸手拍了拍,笑着对这个热心的士兵说道:“不重,兄弟!”

在中国的时候,黄科渔是一个农村出来的洋行小买办,来到法国只是一个一般的劳工,本来没人疼没人爱,是张一平看见他懂一点德语,算是一个人才!才让他做了一个参谋的。

黄科渔还没的失去劳动人民的本色,非常珍惜这一次机会,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这一阵子,虽然只是一个小参谋的小官,但是也是他这辈子最威风,最出人头地的时候了。

前天,黄科渔还收到家里来的电报,字数虽然很少,但是家里还是向他报了平安,并说收到他寄回来的第一批汇款:30英镑。折合大洋约两百六十个!

对家乡来说,这是一笔巨款了,可以买上好几亩水田,盖上一栋好房子,让父母享一下清福,让弟弟娶上一门好媳妇,还可以为妹子办上一副体面的嫁妆…

每想到这里,黄科渔就从心里流露出自然而然的笑意,然后就是干什么都有使不完的劲。

黄科渔扛着包,一路走进师指,他是一个低级的参谋人员,军衔只是一个少尉,只相当于一个小排长。这里见到的人大多数比他的军衔高,于是一路敬礼进去。

来到蒋方震的指挥室里,蒋方震脸色有一点发青发白,一方面是天气变冷身上的衣服不够,同时也是睡眠不足的原因。

黄科渔放下大大的包袱才给蒋方震、山有升敬了礼,然后打开包袱掏出三件皮大衣三条毛毯,说道:“两位长官,这些大衣和毛毯是总指挥特别是交代,让我送给各位长官的,总指挥说,这鬼天气可能要下雪,叫几位长官注意保暖!”

黄科渔把折叠好的大衣和毛毯一件一件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说道:“这样的大衣一共就三件,听总指挥说,这大衣是用英格兰的火狐狸的皮毛缝制而成的,估计是英军的高官特别定制的。这三条毛毯也比一般的毛毯厚,毛也较细较柔软。我们在一个精致的木箱里发xiàn

了他们,总指挥就叫俺一起拿过来了。”…,

山有升在桌子上的皮大衣翻了一下,感受到手里传过来一阵柔软和温暖,说道:“总指挥可真细心的,天冷了就给兄弟们送来了棉袄和大衣,还有这火狐大衣和毛毯,真是雪中送炭呀!”

“那是当然,总指挥他自己都没舍得穿,叫俺送过来给三位长官,说你们的年纪比他大,应该让你们穿!”黄科渔说道。

蒋方震今年35岁,山有升今年34岁。这样的年纪虽然比张一平和绝大多数官兵大,但是绝对还没有到被人敬老的年龄,山有升暗暗苦笑。

蒋方震却毫不客气地捡了一件大衣,马上披到身上。大衣有一点宽大,如果在里面再穿上一件棉袄的话,就刚刚好了。

山有升却有一些迟疑,这件大衣虽然珍贵值得收藏,但是连张一平都没有穿,他又怎么敢穿。

火狐大衣只有三件,论资排辈也应该是张一平、蒋方震和曲伟卿,然后才到师长张昶,他只是一个师参谋长,怎么也轮不到他。

山有升正想着是不是把姿态摆高一点,让黄科渔把一件大衣送回去,让张一平总指挥穿。虽然这里不是国内的官场,但是只要是中国人,这一套礼仪和习惯都要讲究的。要不张一平也不会拿这三件大衣来笼络他们了。

蒋方震却看透了山有升的心思。说道:“老弟,你就不要再婆妈了,就算你这一件退回去,张总也不会多谢你,反而责怪你给他找了麻烦。你也不想想,你这一退回去,张总一定不会穿,因为曲副总的年纪比他大,他一个小伙子怎么好意思?而同样,曲副总的也不会要,这推来推去的,这不为难张总吗?

他把这三件大衣送过来,也是因为他们那里人多不好分配。三件大衣,张总,曲副总,翻天虎、刘大炮、二郎神、陈亚德还有汪树壁、李祖植,这么多人怎么分?而我们这里却刚好三个,你、我还有张昶刚好一人一件,所以张总就把它们送给我们了。”

“而且,火狐皮再好,也好不过女人的肚皮,我们的张总估计更加喜欢抱着女人取暖!”蒋方震微笑说道。

“是呀,是呀!”黄科渔连忙说道,“鲁昂港那边的法国妹子好漂亮呀!把手但到她们的怀里去,暖得连心尖儿都融掉了,这真zhèng

是一个温柔窝呀…”

蒋方震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黄参谋,辛苦你了,张总指挥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黄科渔这才说道:“张总指挥除了让我把这些东西给你们带来之外,还让我留下来听蒋总参谋长差遣,另外,总指挥让我告sù

您,在鲁昂港,我们缴获了大约三十多万套冬天用的被服。”

“三十多万套?这么多!”这个数字让蒋方震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与山有升互相对视了一眼。

山有升也敏锐地觉得这里面有玄机,他说道:“在亚眠地区,英国远征军队也大概只有三十万人左右。也就是说,这三十万人可能在这个冬天就要挨冻了?亚眠这里的冬天天气并不是很好,冷起来的时候要下大雪,这可是很要命的!”

“而且看这贼天气,可能在这一两天内气温还会下降,说不定还有大雪。”山有升沉吟着说道。

蒋方震和山有升都是精明的人,充分利用天时地利最大程度地消灭和杀伤敌人,这正是中国兵法的精髓。张一平的这个情报给他们创造了一个千载难缝的机会。…,

“我需yào

更加详尽的情报!”蒋方震严肃地说道。

黄科渔道,“记得德国人走的时候,给了我一个联络的方法,如果我们需yào

他们在情报上的帮zhù

,我想可以按这个方法联络一下看。”

黄科渔由于懂得一些德语,一向都是由他来负责与德国人的沟通的,而德国人也一直希望与张一平的中国军团真zhèng

的合zuò

,因而在对英法联军的情报方面一直都给予了很大的帮zhù



蒋方震毫不犹豫地说道:“马上联系,德国人比我们更加清楚英法联军的情况。我要确定情报的可靠性,我还要知dào

,缺少冬衣的是英国远征军的哪支部队?以及他们一一切情报!”

黄科渔答yīng

一声跑了出去。

山有升扳着双手,在室内走了几个来回来,犹豫地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跟张总商量一下呢?”

“我是说,我们应该回去一趟鲁昂城,亲自跟张总讲一下,毕竟我们这是跟德国人合zuò

,这是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

蒋方震站在地图前面,眼睛不离地图,沉静地说道:“这一来一回的浪费时间。时间不等人,机会瞬间即失,我们要紧紧抓住这个机会!”

“其实张总一直跟德国人有合zuò

,明的暗的都有。这次他把黄科渔派了过来,他的暗示还不明显吗?在他的心里,其实跟我们想的都一个样!”

“制定计划,然后通报一声就行了。”蒋方震坚决地说道。

师指的门被人大力地撞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蒋方震和山有升都紧了一紧刚刚穿上的大衣。

张昶手里拿着一条马鞭,全身半湿地跑了进来,叫道:“这鬼天气,看它只是一点点的毛毛雨,可是在雨中呆久了的话,一样会淋一身湿。总参谋长,看这天气越来越冷,我估计明天可能就要下雪。”

蒋方震心里已经下了决心,他把手上的笔“啪”的一声落在桌面上,回过头来,对张昶问道:“怎么样,兄弟们都换上冬衣了吗?”

“都运到各部队去了,保证不会冻着兄弟们就是,张总指挥这冬衣来得真是及时呀,如果今天不来,估计兄弟我得让人去镇里去扒法国人身上的衣服穿了。”

“一千几百人的小镇,而且基本是老弱病残,就算你狠得了心,把他们扒光了,也不够两万人的穿着。”蒋方震笑着道。

“那也没有办法的事,这法国人虽然算是友好,但都因为他们奈何不了我们。他们终归是法国人,跟咱们是隔了一层膜的,真要到那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张昶说道,把马鞭和身上的步枪都挂在墙上。

山有升从桌子上拿起一件大衣丢给张昶,说道:“不过英国人就惨了,就算前面小镇的法国人被他们剥光,也凑不齐出几十万套冬衣。这个冬天他们起码缺三十万套冬装。你还不知dào

吧,他们的这些冬装全部被在鲁昂的101师截获了,这个冬天只怕他们难过喽!”

张昶接过皮大衣,看也不看就披在身上,直走到地图前,在地图上指着说道:“英国人除了鲁昂港、迪普耶港之外还有一个加来港,加来港的规模也不小于鲁昂港,到亚眠的路途也差不多,不过没有铁路相通,交通方面就差很多。“

“但是无论如何,这两天天气就要发生变化,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凑够这么多保暖的被服,就算能够凑够,也不可能这么快运到在亚眠的英国远征军手上。”

“想想,当咱们穿着暖和的军大衣,出现在那些穿着单薄的英国佬的面前的时候,那些高贵的英国老爷们会是一个怎么样的脸面?”

“还能是怎么一个脸面?当然是满脸白霜啦!”山有升笑道。

第159章 天才和蠢猪

黄科渔在镇上的电报公司给瑞士的一家公司发了一份简单的电报,最后署上自己的专用德国名字。瑞士的这家公司是德国情报部门的一个据点,德国的情报人员只要看到黄科渔的这个专用署名,就知dào

怎么一回事,然后就会派人跟他联系了。

两天之后,从巴黎方向来了两个说一口流利英语,乔装成英国商人的德国人,他们通过镇子外围的中国士兵找到了黄科渔。

这两人黄科渔也认识,一个是德军的情报参谋托马斯上尉,托马斯是中国军队的俘虏,在中国军队羁押期间一直受黄科渔的监管,两人再熟悉不过了。一个中德国统帅部的参谋罗尔夫上校,他在莫城的时候也见过打过交道。

黄科渔不敢怠慢,连忙带他们去见蒋方震。

在102师的指挥部,不待黄科渔介shào

,蒋方震和罗尔夫就互相惊叫起来。

“果然是你,蒋!”罗尔夫惊喜万分地叫道。

在来这里之前,罗尔夫已经知dào

在中国军团中有一个叫做蒋方震的总参谋长,不过还不敢确定是不是他的老朋友,现在一见果然是。心里就高兴坏了。

他的好朋友蒋方震,而且还是中国军团中的重yào

领导人,罗尔夫不惊喜才怪了。这意味着他的任务将会顺利地进行,回到来德国之后,将会升官进爵。之前的乔纳斯就是因为在中国军团的工作出色,军衔由少校直接提升到上校,并且获得了铁十字勋章。

“是你呀!罗尔夫!”蒋方震用德语叫道,他也有一些意wài

:难道德国的精英都死光了吗?怎么派这个蠢猪一样的家伙过来?

不待蒋方震细想,罗尔夫已经扑了上来,两人亲热地来了一个熊抱。

蒋方震心想,不管罗尔夫是一个怎么样的蠢货,但是在德国的时候,他的确对自己够“朋友”的,蒋方震这样想着,把心中的心思放下来,向张昶和山有升介shào

道:“这位罗尔夫是我在德国第七军担任见习连长时认识的一位朋友,我们很要好。”

蒋方震说“很要好”这几个字的时候,嘴角不为人知地翘了一下,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他一个中国人来到德国,不管他的才能有多高,一样会受到德国人的歧视,这是肯定的。但是这个罗尔夫由于出身卑微,在德国士兵当中也受尽白眼,这才跟他成为朋友,但这过程并不是很愉快。

山有升只是微笑着分别跟罗尔夫和托马斯握了一下手,心里想:蒋方震与德国人有渊源,德国人派一个和他要好的人过来,其用心可想而知,只是不知dào

张总会怎么想?

张昶冷漠地跟两个德国鬼子握了一手,他对德国人还是很警惕的,他但心《枪王系统》中的枪法被德国人偷学了去,到头来威胁中国军团的安全。

托马斯上尉感觉到了张昶不善的目光,向张昶说了一通德国话,黄科渔马上翻译过去说道:“张师长,托马斯上尉问你有没有弗兰克中尉的消息,因为他们一直找不到他!”

张昶已经忘记那个死在他手中的德军中尉,那个企图在中国军团里打探消息的德国间谍弗兰克中尉,张昶问道:”谁是弗兰克中尉,难道他们丢了人却向我们要不成?””就是我们出莫城的时候,跟你们二营一起来行动的那个会说中国话的德国鬼子!”黄科渔提醒道。…,

“哦!原来是他!”张昶恍然大悟起来,随即绷着脸说道:“你给我告sù

他,他有手有脚的,谁知dào

了他去了哪里?”

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德国人,张昶心里暗暗冷笑两声:如果你们敢偷窥我军的机密,老子一定会像那个弗兰克中尉一样,把你们都干掉。

“蒋,没有想到我们分别多年,现在还能够一起战斗,你知dào

吗?当初我们第七军的军长兴登堡将军,现在已是德国军队的元帅了,他听说你带领中国军团伏击和歼灭了一个英军步兵师之后,也是非常高兴,连连夸奖呢。兴登堡元帅说,他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罗尔夫兴奋地说道。

1906年,蒋方震赴德国陆军大学深造,并在兴登堡统领的德军第七军充任实习连长,当时兴登堡还特地接见了他,从这方面来说,蒋方震也可以说是兴登堡的老部下。

罗尔夫拿这个说事,无非也是想笼络蒋方震,让他替德国人卖命而已。

蒋方震笑笑,如果他这样公私不分的话,他也不是那个才华横溢受人尊重的蒋方震了,充其量只能是一个庸才!

蒋方震是一个有分寸的人,知dào

自己是代表哪一方的利益,他跟德国人的合zuò

也是互相利用,如果他出卖中国军团的利益,估计张昶和山有升都会第一个不答yīng



102师接受他的领导,那是因为张一平信任他。102师并不属于他,整个102师从上到下都是张一平的人。

蒋方震一边让人上茶一边问道:“罗尔夫,你们怎么会从巴黎这边过来?”

罗尔夫道:“你们中国军团撤出巴黎,第三集团军的两个步兵师就进入了巴黎,并接收了你们的阵地。其余的部队正在向巴黎进军,现在从巴黎北郊到博韦这一带,德国军队正在与英法联军展开激战,西线的这一段防线大部分被我军突pò

,英法联军企图重新构建新的防线。但是漏洞还是很多,所以我们才可以渗透过来。”

“英法联军的抵抗都是徒劳的,德国军队将很快占领巴黎,打败法国,迫使法国人退出战争,就像俄国一样…”

蒋方震心想,法国与俄国不同,法国有英国和美国不遗余力的支持,英国人是不会让法国退出战争的,欧洲大地也不可能让德国独大,这不符合英国和美国的利益。

因此,就算德国人占领了巴黎,法国zf在英国和美国的物资和军队支持下,将会继xù

与德国对抗。

现在德国人只不过占领了法国的北部地区,但是法国人还有广阔的南部地区,另外美军已经登陆法国,将加入对德军的战斗。形势并非对德国有利。

所以这场战争谁胜谁负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蒋,以前无论是在莫城还是在巴黎北郊的交接,还是其它方面,我们的合zuò

都很顺利,我真心希望以后还会继xù

合zuò

下去。”罗尔夫说道。

蒋方震点点头,“那当然,罗尔夫,我们请你们过来就是希望加强合zuò

的,你也知dào

我们打下了鲁昂港、迪普耶港口,歼灭大量的英国远征军。另外,我们在鲁昂港口缴获了大量的军用物资,其中就有三十万套的冬天的被服。罗尔夫,你不觉得这其中有玄机吗?”

罗尔夫没有这么敏感,他只是叫了一句:“呀,上帝!中国人真能干!”,却不知dào

这三十万套被服里有什么玄机。…,

蒋方震暗暗摇头,心里想:“怪不得张一平要与德国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了,俗话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经过长年的惨烈的战斗之后,德国军队只剩下像罗尔夫这样的蠢猪一样的军官了,那些精明强干的人都战死光了。

蒋方震做见习连长的时候,罗尔夫只是一个小兵,据说他是一个斯拉夫种的妓女与德国男人生下来的杂种,是一个比猪还要蠢上一点的人,他身上没有遗传一点德国人的精明,却继承了德国人的古板和装腔作势等缺点。有时候猪还会有一点变通,但是这个罗尔夫却不会。

而德国统帅部却将这样的人委以重任,派这样的人过来,可见德国还真的是没落了。

“英国人少了三十万套过冬的被服,这肯定会影响他们士兵的战斗意志,现在已经进入冬季,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罗尔夫,你难道想像不出,英国人暴露在冰天雪地当中,他们将会怎么样?”蒋方震一点一点地引导罗尔夫。

“这样,我们不用出战也会冻死他们!”罗尔夫再次惊叫起来,,“蒋!你是一个天才,当年兴登堡元帅就说过,你是一个天才。”

我是天才,可是你却是蠢猪!一个天才和蠢猪之间的对话和合zuò

,是非常不幸的!蒋方震心里想。

“我觉得,你应该马上向德国统帅部报gào

这个情报,并且让情报部门弄清楚,具体是英国远征军的哪一些部队缺少过冬的物资,这样才有利于我们集中力量进行打击!”

“好,我马上去干!”罗尔夫兴奋地站起来。

第160章 死神来了

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天开始下雪了,漫天的雪花在眼前飞舞着,大地陷入一片“雪白”的白色之中。上下翻飞的雪像花一样的美丽。雪花比空气还轻,它并不像从半空里落下来,而是像羽毛一样被空气从地面卷起来的。在离地面一两米高的地方慢慢地飞翔,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或粘着人身,或拥入窗隙,仿佛有它自己的意志和目的。

距离欧马勒镇以北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村庄,十几户人家。中国军队进入这座村子的时候,只剩下十来个老弱病残,年轻健壮一点的法国人都被英国人叫到对面的普瓦镇去了。

普瓦镇的规模比欧马勒镇大上一点,向北二十公里的地方是亚眠,那里是西线的重yào

战场之一,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的主力就在那里与德军对峙。

普瓦镇里驻扎的其实是加拿大部队,但是中国人分不清楚他们是谁,总之只要是戴着农夫钢盔说着叽叽歪歪的鸟语的,统统都是英国鬼子。

在战斗中,来自加拿大的士兵一般比英国本土的士兵英勇许多,因此这支英勇的加拿大部队被派到了这里,他们现在的任务主是防备来自欧马勒镇的中国军队的威胁。

二噶子的二排一大早就被连长从村子里赶了出来,因为今天轮到他们巡逻值勤了。

中国军团的一个排有四个班,一个班包括班长在内有十二个人,一个排包括正副排长刚好五十个人。

此外,如果有需yào

的时候,排里还会配备一个有6个人的迫击炮班,配备一门60毫米的迫击炮。不过今天的巡逻却不需yào

迫击炮班跟随。

这五十个人在二噶子的带领下出了小村,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向北走了约几百米路,看到三排的士兵们正在躺在背风的雪地里,等待他们来接班。

三排长马于胜见到二噶子就连忙叫道:“可把你们等来了,行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咱们要回去歇息一下了。”向身后一招手,马于胜叫道:“兄弟们,回去喝热汤喽!”

一群人马上从雪地里爬起来,排着队向村庄里走去,马于胜又转了回来,用手一指前面,对二噶子说道:“二排,刚才从普瓦镇那边出来了一批英国鬼子,我看到他们钻入那片林子去了,可能是有所动作,你要小心了!”

二噶子答yīng

一声,“知dào

了!”

马于胜就拍拍屁股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小曲。

副排长刘大洋嘀咕道:“这个马于胜,像一个骚婆子似的,掀开他的大衣,一定可以看到他正在像一个娘们似地扭动着屁股。”

二班长王大友笑道:“如果他真是一个婆娘,你会不会把他娶了?”

“少来恶心咱,如果要我娶这样的骚婆子做婆娘,咱宁愿在这里出几个钱买一个法国的寡妇,起码她们的奶子大,还有一点女人味。”

“是汗骚味!不是女人味,副排长!”

“就算是汗骚味也比马于胜这骚爷们强多了。”

“好了!”二噶子喝住了两人,“三排说有一队英国人过来了,就在对面的树林里,可能对我们不利,你们说说应该怎么办?”

刘大洋道:“天寒地冻的,只要他们不过前面的那个条小路,管他呢。他马于胜不也没有管吗?”

前面的这条小路是中英双方的巡逻队经过多次交锋之后,渐渐形成的一个默契,只要不超过这条线,大家都相安无事。但是二班长王大友却有不同的看法,他说道:“既然他们有可能对我们不利,单单这个事由就足以让我们有借口干掉他们。什么小路?什么界线?全是屁话!”…,

“按我说,我们应该把这些英国佬全部赶到普瓦镇里,不要让他们再出普瓦镇一步!”王大友拍了拍手中的步枪说道。

“好吧,就干掉他们!”二噶子说道,他体内这时涌出一阵气流,右手的食指又蠢蠢欲动,如果不开枪的话,恐怕心里的那股气息难以平静。

二排分成两部分,一班二班跟排长二噶子,三班四班由副排长刘大洋带领,越过前面的那条“边界”分别向普瓦镇外面的一片树林里包括过去,两队人很快消失于漫天的雪花之中。

过了那道被视作边界的小路,二噶子挥了一挥手,说道:“大家散开一点包括过去,雪大,别走丢了!”

一行人弯着腰,冒着雪花向前面的密林里走去,皮鞋走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当前面的密林像一堵黑墙一样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二噶子率先加速奔跑了起来,绕过一丛一丛的灌木堆,雪白的地面闪得耀眼,惊飞的野鸥“扑扑扑”地飞上天空。

吆喝声在空气中激荡,密林边缘的几名加拿大的斥候,一边吆喝一边跳上马,开始拨马往树林里跑。

从树林侧面也出现了一些零星的奔跑的人影。这些都是二噶子带领的散开来了的士兵,他们手中步枪上面的刺刀闪动出水晶般耀眼的光芒。

几声枪声响起来,子弹从树林中间穿过,几个斥候就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只剩下几匹马发悲惨的嘶鸣。

一株少条断枝的树木下面,一挺重机枪嘶吼了起来,子弹打在树干上,树皮迸射,发出沉重的扑扑的响声,地上的积雪也被打得飞溅起一串串的雪柱来。

一片片的雪花从树梢上飘下来,中国人在雪花中,像幽灵一般从树木的间隙之间飞奔过来。他们一边奔跑,手中的步枪一边射出桔红色的火焰。

任何对手看了这种场面,他也就看见了死神。

一颗子弹准确地掠过树干,蹭走了一层树皮,打在机枪手的眉心上,一股鲜血飞溅而出,溅射到刚刚热起来的枪管上面,发出滋滋的响声。

二噶子飞快地在树干之间变换着身影,枪声又使他自然地进入那种如梦幻一样的世界里了,在那个世界里,只有枪和飞翔的子弹,以及敌人的脑袋、飞溅的鲜血的红色。

在树林中燃起来了几堆火,几十个衣着单薄的英军肩膀挨着肩膀在烤火,十几匹马被栓在树干上面。一听到枪声,这些英军都急促地散开来。

衣着单薄的加拿大士兵是一些战斗经验丰富的军人,他们很快镇定下来,躲在树干的背后,举起了步枪警惕地望着外面。

一匹马踩着积雪和树叶,发出沙沙地响声跑过来,一个骑士的脚倒挂在马镫上,尸体的脑袋垂在地上,拖着跑了进来。

这匹马引得很多人都从树干后面探出头来。

“中国人!快看…”一个士兵惊叫了起来,紧接着一发子弹突然飞了过来,击中他的眉心,喊叫嘎然而止。

从迷雾里,一个削瘦的身影从漫天的雪花之中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他如同踏着舞步一般。一下子隐藏在树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一下子又从树干后面冒出来,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带走几条人命,他的子弹总是不偏不倚地击中树干后面的加拿大士兵。

这片树林的树木并不算很大,根本难以全部隐藏加拿大士兵们庞大的身躯。但是却能够把这个显得有一些削瘦的中国人的身躯挡起来。…,

无论这些加拿大人怎么躲藏,这个中国人总是能够找到一个角度,将子弹送入加拿大人的身躯,给他们造成最大的伤害。有的直接一枪毙命,有的倒在地上,散失了力qì

,身体汩汩地流血、变冷。

中国士兵的眼睛中射出一道寒光,比这个严冬的天气还要冰冷,他每一次从树背后面闪现出来,天地间就忽然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森寒的杀气刺碎了寒风,飘落的飞雪纷纷从他身上弹开。

二噶子慢慢地逼近,一双半高军靴踏着沙沙声越来越逼近了。他手中的步枪不停止地射出子弹,他就像是死神一样,所过之处无不鲜血四溅,带走一条一条鲜活的生命。

恐惧如同天空中的寒冷弥漫在树林之中,仅剩的加拿大士兵紧紧地把自己的身体贴在树干后面,虽然他们知dào

这些树干最终保护不了他们。但是凝重的死亡的恐惧气氛,已经让他们失去正确的判断。他们的身体哆嗦着,心灵的害pà

和身体上的寒冷一同侵袭着他们,牙齿不由自主地发出咯咯地声音。

几个加拿大士兵再也承shòu不住这种被压抑的气氛,发出嘶裂的吼叫声,然后一起从树干后面跳出来,手中步枪,轻机枪一起来向二噶子开火。

在别人的眼中,这几个人是一起从树后面跳出来的,但是在二噶子的眼中却是有先后的,而且中间的间隔,足够他拉枪栓、瞄准,再开上一枪了。

六个士兵一一被二噶子击毙,时间只在一瞬间,在别人的眼中,这六个不同位置的士兵就像是被一枪击毙的一样。

刘大洋带领另外一部分战友从后面包抄过来,正好kàn

到二噶子的这一枪,他一边打枪一边大叫道:“二排长威武,这天下第二,今天我算是全信了!”

剩下的加拿大士兵很快被两面包抄的中国士兵消灭。

二噶子从迷幻中清醒过来,不顾手下兄弟如潮水一样的马屁,撕开了一个加拿大士兵的尸体身上的衣服,说道:“这些英国兵不正常,这么寒冷的天气,依旧穿着这么单薄,我们应该把这个情报上报给连长!”

刘大洋道:“据说,他们的衣服被我们的总指挥带领101师的人抢了,我们现在身上穿着的就是他们的。”

王大友道:“当然了,二排长是天下第二,总指挥是天下第一,二排长现在只是‘高级枪手’就这么厉害了。何况总指挥是最高境界的枪王!如果有人替总指挥的枪里压子弹,总指挥一个人就可以把全部英国人解决了…”

在鲁昂城以南的一个小村庄里,张一平同样埋伏在漫天雪白的雪地之中,忽然打了一下喷嗤。

“安静!”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第161章 战场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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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还不知dào

,在102师,一个天才的枪手已经诞生了。他现在正在鲁昂城以南十公里左右的一个村子的背后埋伏,这里是101师303团与英国军队的缓冲地带。

英国人退出鲁昂市后,并不走远,在鲁昂的外围驻扎下来,其间发起几次反攻,企图重新占领鲁昂港,夺回码头上的物资。不过,在303团的阻击下,英国人占不到半点便宜,反而损失惨重。

天气转冷,下起雪之后,英国人也就停了下来。

方十二妹自从被成大牛从二排赶出来之后,她本想去炮兵团做一个炮手,但是炮兵团长刘一虎听到她的名字就头痛,拒绝了她。方十二妹见没有人肯收留她,于是做起了战场自由人---专职的狙击手。

方十二妹弄来了一把带着狙击瞄准镜的狙击步枪,这些东西在战场上缴获不少,但是在中国军团中暂时还没有什么用处。中国的士兵都在练习《枪王系统》上的枪法,张一平当然不会让他们使用这些作弊器,就好像小学生使用计算器做算术一样,是绝对不允许的。

但是方十二妹却例外,因为没人管她,没有直接的顶头上司,一直更加无法无天,以至于张一平决定出手管教一下她,以免她破坏了军队的规矩或者在战场上出了意wài

,被英国人的狙击手爆了头丢了性命。他难以向方家交代,虽然他大可不必向方家交代什么。

所以,张一平专程来劝阻十二妹,让她回去,但是方十二妹正在兴头上,如何肯收手?

张一平穿着普通士兵的军衣,身上还披上一件白色的斗蓬,和方十二妹于昨晚后半夜就通过缓冲区,开始埋伏在这个村子背后的山坡上。

雪花从天下飘落下来,不久就将他们掩埋起来,山坡下面村子的英国人并没有什么动静。

天气已经大亮,也许是呆得久的缘故,张一平就打了一个喷嗤,在旁边的方十二妹就连忙说道:“安静!”

能够这样直接对张一平呼喝的,也只有方十二妹一个人了。

方十二妹的性格,好像后世那些性格泼辣的辣妹子一样,让张一平觉得没有代沟,交流起来也很是轻松。

方十二妹叫张一平安静,她自己才放开了话闸子,叽叽歪歪说一个不停。

“张兄,你不知dào

了呀?咱们做狙击手的,有时要一天一夜呆在野外,一动不动不吃也不喝也不能够说话,这样才能等到有价值的目标。”

“得了吧十二妹,你说的那些都是从我的牙缝里漏出来的东西,亏你也说得津津有味,还把它们当作你的圣经来念叨。”

“嘘!安静!”方十二妹制止张一平说话,自己却又说道:“什么从你嘴里漏出来的?我没有听人说过,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是自己的原创!”

“得了吧十二妹,连你的枪法都是我教的,如果枪法不行的话,会这些又有什么用。”张一平说道。

“嘘!叫你安静,你这人怎么就不听呢?”方十二妹说道,“根据我的观察,下面的这个村子可能有一个英国高级军官,你这么大声说话,不怕暴露我们的目标吗?”

“我都说过,叫你不要再跟着我,我一个人都可以搞掂。”十二妹不平地说道。

张一平这时却用低沉的声音对方十二妹说道:“注意,有敌人的狙击手!”…,

张一平敏锐地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在向这边渗透过来,他屏住了呼吸,让感觉的触角随着枪口向前面漫游出去,极力地向前方搜索,他甚至可以听到很多人的呼吸的声音,这些呼吸的声音有的快速,有的缓慢,有的像拉风箱,有的像细沙流动。

但是,狙击手全神贯注时的呼吸声是与众不同的。

在山下面的一个房子的角落处,一支黑色的枪管伸了一小半截出来,但是却被敏锐的张一平看到了。而且,张一平感觉到,对方的狙击手已经做好了击发的准bèi



危险已经来临,张一平毫不犹豫地飞快扣动了板机,子弹应声而飞出枪膛,对方的狙击手始终还是迟了一步,张一平的子弹先灌穿了他的脑袋。

不过这个狙击手已经瞄准准bèi

击发,在子弹进入他的脑袋的时候,他的脑袋里已经发了击发的指令,手指已经扣动了板机,但是最后的动作还差一点没有完成。子弹在最后的关头出现了一个偏差,打在方十二妹眼前的雪地上,雪花溅了方十二妹一身,同时也将她吓得脸色苍白。

从村子的房屋里冲出几个人来,方十二妹怒火中烧,一连两枪打死了两个人,不过,这样也暴露了她的位置。

一个剩余的英国士兵向方十二妹和张一平所埋伏的地方一指,用英语嘶叫道:“有狙击手,那里!”

张一平一枪打死了这个嘶叫的英国士兵。

小村骚动起来,从一间间带鱼鳞板的小木屋里跳出一群群的英国兵,这些士兵趴在房子的护檐板下面,烟囱后面,或蹲或卧,向张一平所在的山坡开枪。

无数的英国士兵由山下开始向山坡冲上来,他们手中的刺刀的反光,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之中跳跃着。

张一平一拉方十二妹的手,叫道:“快跑吧,麻烦鬼!”

方十二妹从雪里跳出来,跟着张一平飞奔,但是口中却不甘示弱地叫道:“这一次是你先开枪暴露位置的!”

两人拼命奔跑着,子弹打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泥土和雪花四下飞溅。

“上马,上马!”村子里的一个留着大胡子的英国军官吆喝着跃上马背,抽出马刀朝马头的前方一指。几十个骑兵纷纷跑出了小村子,马跑在雪地里,阵线就散开了。

英国骑兵发出一声声的怪叫声,马蹄带起来的雪花在他们面前飞溅,连人带马淹没在弥漫的雪花里面,让他们变得更加狰狞可怕。

英国人很聪明,他们的骑兵并没有冲上山坡来,而是绕过山坡的背后,那里有一条浅浅的小河,中国人要逃跑就必须越过这条小河。只要堵住那里,这两个可恶的中国人就跑不了了!

张一平在山坡上,就已经看出了英国人的企图,他停下了脚步,把十二妹按在雪里,叫道:“别跑了,跑不掉了!”

“都是我不好,非要来这个鬼地方来打什么伏击,连累你了!”因狂奔而气喘吁吁的十二妹,发红的鼻尖贴在雪地上,咬肿的嘴唇沾着悔恨的泪水,双眸里闪烁着一串串的水珠。

“你叫我麻烦鬼?上天可以做证,我从来没有想过给你带来麻烦!我只是希望你多看我一眼。”十二妹不停地说着,云鬓边现出一抹云霞似的红晕。

张一平没有听到她的表白,他的心里地默默地计算着。…,

英国人的步兵还在山背后面,一时还看不到他们,但是英国人人的骑兵已经绕了过来,差不多到他们脚下的山脚下的小河边上。

“我在这里掩护你,你马上冲下去,过了河再等我!”张一平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之下!”十二妹这个时候却感情喷发,向张一平扑过来想抱住他。但是张一平一把推开了她,用力之猛,使她踉跄着向后翻倒。

十二妹胸口急剧起伏,张一平却严厉地瞪视着她,十二妹忍不住抽泣起来。

几十匹马绕过山坡下的小路奔向河边,这正好在张一平的射程之内,他手中的步枪发出连续的响声,骑在马上的骑士就“扑扑扑“地往下掉,真是又快又准。

十二妹也忘记了抽泣,用惊奇的眼光望着张一平,“凭你的枪法你的开枪的速度,他们再多的人也不够你打两轮的!”十二妹叫道。

“如果不用重装子弹,敌人又傻到不开枪打我们的话,理论上是可以的。”张一平正在重装子弹,看了十二妹一眼,说道:”你哭得真难看!就像一条皱鼻狗一样。”

方十二妹却突然笑了起来,蹙额凝眸地看着张一平,张一平再次命令道:“十二妹,你马上冲下去,我在这里掩护你,记住弄两匹马,等我下来!“

山坡上的英国步兵又差不多冲上来了,张一平一连打光了弹仓里的子弹,把敌人压制得暂时不敢靠近,回头一看十二妹,见她还在犹豫之中,张一平一边重新装子弹一边凶狠地喝叫道:”还不快去!“

十二妹被张一平凶狠的模样吓坏了,一转身,张一平就伸腿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脚,十二妹扑倒在地,顺着雪面向山脚滑了下去。”张一平,我恨你!”十二妹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

张一平趴在山坡的高处,掌控着两个方面,他要全神贯注,一丝也松懈不得。

一声凌厉呼啸声从天空中传来,张一平一听,这是迫击炮炮弹飞行的声音,卑鄙的英国人怕了他的子弹,竟然用起迫击炮来了!

张一平不容细想,向前一扑,身体也从向山坡上滑了下去。

炮弹就炸在他刚刚呆的地方,英国佬的炮弹打得很准,只是他已经先一步走了,炮弹炸起来的飞雪在他的头顶上空飞舞,等它们落在地上的时候,张一平已经滑出了这个范围之外。

张一平让身体滚动了一下,让背朝下面朝上,这样他就可以一边下滑一边向山脚下的英国骑兵开枪。

第162章 洁白灿烂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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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十二妹已经滑下山坡跑到小河边,浅浅的河水除了河边漂浮着的一些雪块之外,大部分都还没有上冻,河水哗啦啦地流着,雪花洒在河面上,水面上升起了一层水气。

方十二妹毫不犹豫地冲进小河里,昨天晚上过来的时候也是从这里过来的,水流和深浅都熟悉。只不过昨晚是脱了鞋子撸高了裤角才过的。现在却没有时间做这些准bèi

,就这样冲了过去,鞋子和棉裤都弄湿了不说,连上身的棉大衣也湿了一半。

在方十二妹的身后不远的地方,十几骑英国骑兵追了上来,这些英国人挥舞着闪亮的马刀,口中发出连连的呼喝。

张一平连开几枪,打倒几个骑兵,英国骑兵于是分成两部分,其中几个人向张一平冲过来,其余的几个追向方十二妹。

二十来米宽的小河并不费多少时间,方十二妹涉水跑到对岸,英国人的骑兵才来到小河边,纷纷驱马过河,似乎不把方十二妹斩于马下不可。

战马跃进入水中,水花激荡,战马血脉贲张,筋肉隆成硬块,马身几乎形成了一线,肚皮几乎贴着水面疾驰,溅起的水花将人和马都遮住了。

张一平用最快的速度打光几发子弹,也不再限于打人了,只要能够迅速瓦解对方的进攻,干掉人和马也一样。

滑下山坡,张一平又飞快地装好子弹,“砰砰砰”的几枪,把几个已经踏入河中的骑兵打下马来,汩汩的鲜血渗入河水中,被河水稀释成玄黄色。

在路边的一匹死马的旁边忽然暴起一个英兵,挥动着马刀向张一平扑过来,握刀的骑兵手臂上青筋暴露,马刀浮在半空,呼呼生风。

张一平枪托倒转,狠狠地向英国骑兵的脸面撞过去,在马刀距他还有十几厘米的时候,他的枪托已经将英国骑兵的脸砸烂了,晕死了过去。张一平再伸手接住要落下的马刀,然后又飞起一脚,把这英国骑兵踢出几米远。

这几下干净利索,英国骑兵没有任何机会。另外一个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骑兵一见,犹豫了一下,张一平对他笑了笑,忽然手用力一甩,一柄马刀已经甩了过来,钉在这名骑兵的胸口。这名骑兵瞪大眼睛,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刚才这个中国人还对我笑,怎么一下子又甩刀子了呢?而且是一刀致命?

张一平干脆利索地干掉了这十几骑,山角边的小路上又来了十几骑。马上的骑士面露狰狞,手中的马刀闪着寒光,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奔涌而来。

张一平却不再有丝毫慌张,他一边飞快地给步枪上好子弹。一边看了一眼对岸的方十二妹,她已经飞快地向远处跑了去!

好在骑兵的不多!张一平暗暗庆幸,马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他的子弹更加快。在这一段距离内,等马匹冲到他的面前,他的子弹也打光了,他的子弹打光,就意味着起码倒下十骑!剩下的几骑,他丝毫不放在心上。

张一平打光了步枪里的子弹,这时,一匹失去了主人的马从他身边跑过来,由于失去了主人,这匹训liàn

有素的马正在减速,张一平抓住马鞍一跃而上,骑在马上,并控zhì

着马向河边跑了过去。

身后的追兵很近,张一平把身体伏在马背上,用力地拍打着马,马匹从河岸跃进水中,河水溅射得老高,…,

河滩上敌人的马匹踢溅出哗啦的水声,张一平鼻子里已经闻到了英国人的马刀的冰冷寒气。

一柄闪亮的弯刀划破天空,劈开溅射起来的浪花向张一平当头砍下来,刀刃闪起冰冷的寒气,似乎要将张一平连人带马劈成两截。

张一平用手中的步枪向上一抡,挡了一下,马刀砍在枪管上,“叮”的发出一声长呜,溅起一溜火花。

“砰!”去而复反的方十二妹站在小河的对岸,她手里的步枪的枪口冒出一缕青烟,滚烫的弹壳蹦跳出来,掉在草丛的积雪中,“嗤”的一声冒出一缕水气。

刚才向张一平挥刀的骑兵的胸口迸射出一朵血花,喷向天空,形成一阵血雾,骑兵向马背后摔了过去,沉重的尸体“崩”的一声掉入水中。

方十二妹站在对岸,又是一枪打掉了另外一个企图靠近张一平身边的骑兵,让张一平的一人一马可以轻松地越过小河。

张一平飞马上岸,马匹全身湿漉漉的,在奔跑的过程中,马匹的毛发拼命地甩着水花,所过之处像是下了一场小雨。

张一平骑在马上,远远就向方十二妹伸出手去,但是方十二妹却拒绝将手伸给他。这使张一平暗暗吃惊,这个净惹麻烦的女子,偏偏这个时候却又闹小姐脾气?

等马匹跑到方十二妹旁边的时候,张一平不由分说,一手把她抄了上马来,横放在鞍前。

方十二妹脸朝着地,马匹奔跑起来颠簸得非常不舒服,正要挣扎起来。张一平却在她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掌,喝叫着:“老实别动!”

方十二妹羞愧万分,但是又担心张一平再一次打她屁股,之前她已经挨了张一平一脚了,现在又加上一巴掌,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但是感觉还是辣辣地痛。

方十二妹只能忍着。不过这样倒挂在马鞍上,实在不舒服,她抬着头,就看到身后还有几骑要追上来。

方十二妹将手中的步枪架在张一平的大腿上,身子缠在张一平的腰间,同时叫道:“我是在向敌人开枪,你不要再打我的屁股!”

后面追击的骑兵的影子和步枪准星上的虚影叠到了一起,但是一下子又跳了出去,如此几下之后,方十二妹掌握了规律。抓住机会一扣板机,“砰”的一声,子弹窜了出去,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青烟的轨迹。准确地钻入后面追来的英国骑兵的胸膛。

英国骑兵吃惊地看了看胸口喷射出来的鲜红血液,便一头翻倒在马下,从方十二妹步枪的标尺上消失了。

方十二妹索性缠着张一平,抱着张一平面对面坐了起来,这样她面向马后,可以轻松地向后面追击的英国骑兵开枪了。

方十二妹怎么也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比较漂亮的女人,虽然穿着厚厚的棉大衣,但是胸部的饱满感觉还是透过厚厚的棉衣传递到张一平的胸前。

方十二妹的脖子长长的白白的,皮肤很是细腻,泛着洁净的光泽。这是法国姑娘不具有的。

这样的一个大姑娘在张一平的怀里不断地磨蹭,虽然不至于让张一平分神,但也不是很雅观。

张一平只好仰面躺在马鞍上,这样可以避免两人这种尴尬的姿势了,但是方十二妹又趴了下来,照旧贴着张一平的胸前,并叫道:“你不替我挡着,我怎么开枪?”

“十二妹,你竟然把我当作挡箭牌!”…,

方十二妹一连开了几枪,枪枪打中敌人,正在兴致勃勃的时候,如何顾忌得了这么多?她说道:“你就行行好,给我再多打几枪,我发xiàn

我的枪法进步了,可以骑在马上击中敌人的骑兵,而且是枪枪打中敌人的胸口,这算不算是一个进步?我是不是达到‘高级枪手’的水平了。”

方十二妹只练习过‘中级枪手’的课程,‘中级枪手’只要求能够击中移动中的目标就算合格了。在移动中击中移动的目标,这是高级枪手的要求。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证明方十二妹已经突pò

了‘中级枪手’的水平了。但是还远末达到‘高级枪手’的水平,‘高级枪手’除了能够在运动中击中运动的目标,同时强调发枪的速度、还有对瞄准的感觉、直觉。

这时,英国人的最后几名追兵也停下了追击的脚步,追人追不上,又死掉这么多人,再追下去,只有死光光的份。而且张一平已经快到中国军队的控zhì

区里了,在那里,英国人绝对讨不了便宜。

前面是一座铁路桥,桥上的铁轨已被拆毁了,铁轨胡乱地丢在河里,有很多斜插在河泥里,水面上露出了很多参差不齐的“工字”。

过了这座铁路桥就是303团的地界了,这时警卫连和303团的士兵都迎了出来。

张一平一直驱马越过铁路桥,来到后面的一个村子里,在一栋房子面前下了马,径自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这里是303团的指挥部,屋里面的壁炉前面堆着一堆用枕木劈开的木柴,壁炉里面的火烧得正旺,整栋房子弄得暖哄哄的。

张一平又把头探出门口去,看到方十二妹刚刚从马背上滑下来,说道:“十二妹,进来暖暖手吧,这里面有火!”

方十二妹对张一平笑了笑,轻轻摇摇头,看了张一平一眼,便默默地拽着马缰绳走开了。

张一平莫名其妙,正要缩回去,方十二妹又回转头来,用异于平常的语气,向张一平说道:“不用担心我,我住的地方早就生好火了,我要回去换衣服,否则会感冒的。你也一样,要多喝一点开水!”

方十二妹说完,又向张一平又笑了一下,这一笑很是突然,也很灿烂,让雪花之下的方十二妹一下子变得异常美丽,纷飞的洁白的雪花在天空飞舞,方十二妹的笑容就像是天山上的雪莲花一样,洁白又灿烂。

张一平只觉得心口砰砰乱跳,一时喘不过气来。

第163章 机密

普瓦城以南的郊区,中国军团102师出动了两个步兵团,向郊外的加拿大的军队发起进攻,缺少冬衣的加拿大军队像被赶鸭子一样,趁机一下子跑回了城里去。

在城里有房子可以避寒,在野外这么寒冷的天气之下,迟早会冻死。加拿大士兵非常感谢中国军队给了他们这个回城的借口,唯一不满yì

的就是中国人太狠了,子弹在他们后面啾啾地响,跑慢一点,就永远留在雪地里了。

在普瓦外围的一个低矮山坡上,蒋方震和山有升站在雪地里,两人穿着厚厚的军大衣,身上再披上一件白色的披风,正在用望远镜眺望不远处的普瓦镇。

周围的警卫战士也都披着白色的披风,在雪地里,从远处根本看不到他们的存zài



大地一片银妆素裹,就连普瓦城也掩没于一片白茫茫之中,只偶尔露出一些道路和房屋的痕迹,还有城市上空的缕缕青烟。

自从在圣桑斯歼灭了一个英国步兵师之后,蒋方震又连夜突袭了欧马勒镇。现在,中国军团的102师又咄咄逼人逼近普瓦,并将普瓦外围的加拿大军队清除掉,把缺少物资补给的加拿大军队压缩在普瓦城里。

蒋方震对102师这支部队越来越熟悉,信心也就越来越大。

山有升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说道:“普瓦外围的英军已经扫清了,相信普瓦也指日可下,总参谋长,为什么我们不趁势拿下普瓦?”

蒋方震笑笑道:“普瓦虽然是一个小地方,但却是一个交通要地,自从鲁昂港被我们占领之后,普瓦的战略地位就大大提高了。这里已经成了加来港的物资进入博韦、桑利斯甚至巴黎等地的唯一通道。如果我们占领了这个地方,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就真的有可能冻死饿死,你说英国人会不会找我们拼命?”

“我可不想我们进入普瓦之后,到时四面八方都是找我们拼命的英国人,虽然我们不怕他们,但是我们人数少,经不起这样折腾,到时还不是要放qì

普瓦?既然守不住,又何必去占领呢?”

“是呀,我们的实力还是太小了,像西线战场这样的阵地战、消耗战不适合我们,我们也玩不起,我们只能够进行运动战,在运动中消灭敌人,壮大我们的力量。”山有升说道。

“山参谋长倒也看得通透!”蒋方震微笑道,“就算我们消耗得起,我们也不能学他们。”

“这明显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争,这场战争没有赢家!如果有赢家的话,极有可能是美国人,现在,又或者会加上我们。”

“就看接下来我们有没有运气了!”蒋方震意味深长地一笑,山有升也一样,嘴角翘了起来。

蒋方震、曲伟卿、山有升、汪树壁等六人都不是平庸之辈,相反还是才华横溢之人,如何看不出张一平在欧洲起兵是在火中取栗。他们之所以还是留了下来,当然经过一番考量!

他们几个人都是一身才华,在国内没有他们发挥的平台,没有想到在欧洲却得到了这个施展才华的平台,如何不珍惜。

虽然这是冒险,但是如果让他们得手的话,这其中的好处却大得不可想象。而输了,只不过一条小命而已!

德国人罗尔夫上校和托马斯上尉两人摇晃着,踩着厚厚的雪走过来,罗尔夫用德语对蒋方震说道:“蒋总参谋长,刚才我和托马斯上尉亲眼目赌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真让我开了眼界,你的士兵真了不起,他们的素质真的很高,特别是他们的枪法,可以说是百发百中,一枪一个,我在旁边观战,的确是一场美好的视觉享shòu

。”…,

蒋方震只是微笑着不语,罗尔夫和托马斯这两个德国人,除了跟他联络和情报交流之外,似乎另外还有重yào

的任务。就是刺探中国军队的情报,特别是关于中国士兵的枪法训liàn

方面的情报。

只不过在这方面,张昶防备得非常严密,让他们无从下手。

罗尔夫说道:“蒋参谋长,对于中国士兵枪法训liàn

的方法,德国统帅部一直很有兴趣,上次我们用十万英镑买回去的方法并不凑效。我希望这一次我们能够好好地交流一下。”

托马斯和乔纳斯两人用十万英镑的价格只买到了所谓的“憋气法”,但事实上证明这是行不通的。

蒋方震也大约知dào

这件事,不过他的职责不在于训liàn

士兵,他只要知dào

他的部队各个级别的枪手有多少?以及各个级别的枪手的技能就行了,根本不用管训liàn

的过程。也没有必要知dào

训liàn

的方法,因为他并不需yào

练习枪法。

蒋方震说道:”罗尔夫上校,你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优秀的帝国高级军官。你应该知dào

,枪法的进步靠的是勤学苦练,除此之外别无捷径可走,在这方面,你们太过执着了。“

”可是,事实证明你的士兵的枪法的确高出一般的士兵很多,这是我亲眼所见的。“罗尔夫说道。”我们中国人非常勤奋,也非常聪明。我们的每一个士兵起码都打过一百发子弹,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也想着瞄准的事。他们甚至抱着步枪睡觉,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女人一样,这样专注的士兵,他们的枪法能不提高了吗?罗尔夫!“

罗尔夫道:“你们中国军团的总指挥张一平先生曾经亲口承认过,他的确有一种能够快速提高士兵射击命中率的办法,为此我们还付出了十万英镑!”

蒋方震耸耸肩,微笑着说道:“我只能说,可怜的罗尔夫先生,你可能被骗了!对此我只能够抱以同情,因为当时我还没有来欧洲,并不知dào

事情的经过!”

罗尔夫还要说,蒋方震摆摆手,说道:”关于枪法训liàn

的事,我们就到此为止吧!罗尔夫,我们不要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不如你说说,德国情报部有什么最新的情报?“

“根据情报,从亚眠到韦博、桑利斯一带的包括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法军第1集团军在内的英法联军都缺乏过冬的物资,鲁昂港的陷落对于英法联军的物资补给造成了很大的困扰,统帅部估计,英国人将会对鲁昂港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蒋方震皱了一下眉头,说道:“罗尔夫上校,我只是想知dào

,在亚眠的德国第二集团军什么时候发起攻击,以打通我们两军之间的联系?”

罗尔夫说道:“蒋总参谋长,德国统帅部听取了一些专家的意见,专家们认为:人在寒冷的天气之下,连续一周不能保持基本的温饱,士兵个体的战斗力会下降百分之四十,而生病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三十,两周内不能够保持基本的温饱,…”

蒋方震打断了罗尔夫的话,“德国统帅部的意思就是让寒冷的天气把英国人冻死、病死?”蒋方震讥讽地说道,“罗尔夫上校,你应该知dào

。这里没有西伯利亚的寒流,现在虽然寒冷,但是最低温度也不过零下十度左右,他们虽然没有冬衣,但是可以呆在防空洞里、房子里,在避风的地方烤火取暖,因而靠这样天气是冻不死他们!”…,

蒋方震随即皱着眉头问道:“我不认为德国统帅部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罗尔夫上校,我们是朋友,也是合zuò

的伙伴。我觉得朋友之间应该坦白,这样才能够继xù

合zuò

下去!”

罗尔夫听了,心里暗道:你不也一样对我有所隐瞒?明明中国军队有一套训liàn

枪法的独特方法,却骗我说没什么机密?

不过,既然蒋方震这么说,罗尔夫也必须给他一个解释。而且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德国统帅部在蒋方震的眼中就像猪一样的统帅部了。

罗尔夫说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蒋总参谋长!我们是朋友,我也没有必要对你隐瞒。你也知dào

,发动一场战役要做很多准bèi

,我军现在的精力主要投放在巴黎和马恩河一带。要在亚眠发动一场像巴黎、马恩河这样大规模的战役,需yào

很多准bèi

。”

“也就是说,未来两周内,第二集团军不会发动新的攻势了?”蒋方震问道。

罗尔夫点点头,含糊其辞地说道:“大概是的!”

“我们缺乏弹药炮弹等物资。”罗尔夫又补充说道

罗尔夫内心也有一些无奈,德军在西线上展开反攻,特别在兰斯、马恩河、巴黎近郊展开了全面的进攻。已经耗费了德军绝大部分的储备。德国的经济已经大不如前,在这么长的战线同时开展攻击,在物资和兵力上都力有不逮。

因此,尽管德国统帅部非常想和中国军团合zuò

,但是张一平如天马行空的进攻方式,这边刚刚在马恩河和巴黎方向点燃战火,这边又窜到鲁港和亚眠后面。老迈的德国战车的确无法跟上他的节奏。

不过这些内情,就算罗尔夫是一个蠢猪,他也不会实话告sù

蒋方震的。

不过,就算罗尔夫不说,以蒋方震的精明,他也能猜测到一个八九不离十。德国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国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而德国又没有像英国那么多海外的殖民地,海洋又被英国海军控zhì

。德国得不到补充,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

蒋方震沉吟一下,说道:“罗尔夫上校,其实在鲁昂港口,我们缴获了大量的弹药炮弹粮食等军用物资…”

罗尔夫上校说道:“我们也知dào

,但是蒋总参谋长,这些物资在张总指挥手中。说实在话,我们对他没有信心,这个人唯利是图,我们有情报,说他正在以这些物资为要挟,正在与英国人讨价还价,要从英国人手中换取华工的自由。”

”蒋总参谋长,我不是故yì

冒犯,请您愿谅!”罗尔夫说完之后,就道歉道。

“没有关系!”蒋方震说道:“我们中国军团的目的就是为了解救在英国人压迫下的华工。如果能够用一部分物资换取华工的自由,这样做并无不妥。

不过我认为,这种谈判不太可能实现,英国人不会让这些华工加入中国军团,因为这样会壮大中国军团的力量,威胁到他们远征军的安全,这是英国人不乐意看到的。

事实上,如果德国军队打通过与我们的联系,张总指挥很乐意将这些物资低价转让给你们。“

“我听说,在过去的几个月的时间内,张总指挥跟你们德国方面有过几次交yì

,而且都很守信用。罗尔夫,你刚才说对我们张总指挥没有信心,我看是你多虑了!”

“我收回刚才的话!”罗尔夫说。

随即罗尔夫又着急地问道:“蒋总参谋长,张总指挥真的将鲁昂港的物资卖给我们?”

蒋方震点点头,“不错,不过成不成,就要看第二集团军的了。”

第164章 思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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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十二妹因为将总指挥置于危险的境地,被303团的团长关了三天的禁闭,然后把她赶了回去,不让她在303团呆下去。不过方十二妹对战场自由人这个职业也失去了兴趣,想回鲁昂去见张一平,于是骑着她和张一平从英国人那里抢回来那匹战马,回到了鲁昂港。

张一平的指挥部设在鲁昂城的一个的古老的城堡里面,方十二妹在外面栓好马,走进指挥部,刚好碰到参谋石尉兰。石尉兰一见方十二妹就叫了一声,“哟呵呀,十二妹,又被303团赶出来了?“

方十二妹刚刚被关了三天的禁闭,脾气收敛了许多,她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哼”了一声,说道“我来找张兄叙旧,关你什么事?”

石尉兰道:”怎么不关我事?你的事情,总指挥已经对我交代过了,要我好好安排。”

方十二妹又重重“哼”了一声,“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安排?要安排好也是张兄安排,要你多事!”

虽然如此,但是方十二妹也很紧张一平到底怎么安排她,皆因整个中国军团好像都不怎么欢迎她。

“你就说说,张兄是怎么叫你安排我的工作的?”方十二妹问道。

石尉兰道:“你有两条路,一是我们派人送你到瑞士去找你二姐,让你二姐管教你。”

方十二妹马上把头摇得像拔浪鼓,一个劲地说道:“不,这不行,我已经是中国军团的一名士兵,怎么可能临阵脱逃!””你说说第二条路是什么?“方十二妹问道。

石尉兰已经预料她不会答yīng

的了,于是说道:“第二条路是,你还是在指挥部做回你的文书,但是要受我的管理。不过要像一般的士兵一样先签《生死状》。”

“要签那个像卖身契一样的《生死状》?我不干!”

“什么卖身契?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们总指挥是第一个签名的,总指挥说:你不签的话,就不是一名真zhèng

的士兵,甚至不算自己人!你还是去找你二姐回你的学校去念书去吧!”

“那好,不过我要跟总指挥的名字签在一起!”方十二妹又提出来要求。

“没门,你只能和现在鲁昂的这批新兵一起签,你签还是不签?”石尉兰没再跟着她啰嗦,作势要走。

“签就签!”方十二妹无可奈何地说道,谁叫她喜欢在这个部队里混呢?

石尉兰带着方十二妹去签了字,安排好她的工作、住宿等事务,然后问道:“会唱曲吗?十二妹?”

“当然会了,女孩子嘛,谁不会唱两句的。”方十二妹道,接着又警惕地问道:“你想让我唱曲来讨好你们这些大老爷?你想也别想。”

石尉兰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到哪里去了?咱们部队里没有大老爷。”

“是这样的,总指挥听到兄弟们平时总是哼一些低俗的调子,什么‘十八摸’、‘大姑娘’的,觉得不雅观,因此想教他们唱几首军歌,平时也好消消遣遣。”

“法国的《马赛曲》我也会唱,待我把它翻译成中文,再教会兄弟们唱就行了。”方十二妹说道。

“总指挥说的是咱们中国的军歌,算了,总指挥也知dào

你这个人读书半桶子,做什么都是半桶子,本来也没有指望你会唱什么军歌。“

“石尉兰,什么半桶子半桶子?这么难听,你呢,你又会什么?”方十二妹打断了石尉兰的话,提高声音叫道。…,

“我不想跟你吵,总指挥交代过,叫你带上笔和纸去找他,他唱你记,然后教给部队的兄弟们唱,记住了吗?”石尉兰叮嘱道。

“可是,我又不会曲谱,记什么记?”

石尉兰道:“果然是半桶子!”

“你不是半桶子,你会吗?”方十二妹怒道。

“我不管,这事就交给你了!”石尉兰说着,连忙跑开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唱个曲子吗?”方十二妹嘀咕着,在旁边的办公室里拿了一本笔记本和铅笔,然后去找张一平。

张一平正在和他的法国情人弗罗拉小姐在他的房间里亲热。

拿下鲁昂港之后,各路神仙纷纷来找,有劝说张一平、替英国人说话的,也有找他谈生意的。前面这部分的人张一平推给了专门负责外交的袁万鸿处理。至于找他谈生意的,张一平是要亲自接待,比如犹太商人丹尼尔。还有他的法国情人,破落的法国贵族小姐---弗罗拉。

弗罗拉不仅是张一平的情人,也是张一平在法国的代理人,两人见面当然要缠绵一番,在床上把应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才下床。

方十二妹来到张一平的卧室兼办公室的时候,张一平正把弗罗拉送出门口。张一平用不甚流利的法语说道:“弗罗拉,虽然我们关系密切,但是生意归生意,鲁昂港的物资是我们牺牲了很多条生命换来的,因此应该算清楚的地方就一定算清楚,这点你要记住。不要到时说我不给你面子。”

弗罗拉狠狠地在张一平的脸上“波”地亲了一个,留下一个红红的唇印,笑道:“知dào

了,亲爱的!你能够把东西转卖给我,我就非常满yì

了!你放心,我是一个有教养的贵族、淑女,我会严格按照合同办事的。”

“你不仅是一个贵族、淑女,也是一个骚货!”张一平笑着在弗罗拉的翘臀上拍了一掌,弗罗拉跳了起来尖叫一声,“噢,亲爱的,你叫我说什么好呢,你是一个绅士,但是有时也是一个混蛋!”

弗罗拉风骚地扭着身子从方十二妹身边经过,方十二妹厌恶地“呸”了一声,骂道:“骚货!狐狸精…”

但是弗罗拉听不懂她的中国话,看也不多看她一眼,从她身边一阵风似地走了。

张一平看到了方十二妹,尴尬地问道:“方十二妹,你在这里干什么?”

方十二妹不情愿地走上前去,看着张一平脸上红红的嘴唇印,又从门缝里看到张一平的房间里面乱成一团,心里就揪得紧,赌气地说道:“你管我呢?”

“哦!我知dào

你是为什么来的了,一定是为了唱歌的事,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回去穿一件大衣,咱们在外面走走,边走边聊。”张一平说着,要缩回去。

方十二妹鬼使神差地要跟着进去,但是却被张一平拦住了,方十二妹就说道:“做了亏心事呀!不敢让人家看?”

张一平道:“大白天的,能干什么亏心事?”

“里面很乱,我帮你收拾一下。”方十二妹说着,就要往里面挤。

但是张一平刚刚和弗罗拉在里面疯狂过,不想让别的女人知dào

,他一把抓住方十二妹的衣后领,往后一扯,说道:“一个男人住的地方,乱一点是肯定的了,你在外面等一下。”

说着“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等他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好了衣服,身上披了一件军大衣,脸上的红嘴唇印也抹干净了,说道:“走吧,在外面走走吧。”…,

方十二妹跟在张一平的身后,心里想着的是刚才那个妖艳的法国女人。虽然心里知dào

,这个法国女人在张一平房间里一定没干好事,但是没有得到张一平的证实,心里总是幻想着:这也许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张兄,刚才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她是来干什么的?”方十二妹终于忍不住赶上与张一平并排而走,虽然她心里已经想到了答案,但是张一平没有亲口告sù

她,她还是希望不是。

“她叫弗罗拉,她来这里是跟我们谈生意的,我们打算把码头上的一些粮食之类的东西转卖给她,所得的钱,发给兄弟们作军饷。你也有份哦!”张一平轻描淡写地说道。”原来是这样…”方十二妹听到这个回答,不敢再问下去了,她虽然知dào

事实并不那么简单,但是心里又非常矛盾,宁愿相信事实就是这样,也不愿意进一步深入地挖掘下去,最终让自己的梦想彻底地破灭。

“这个法国女人只不过来谈生意而已。”方十二妹心里不停地这样对自己说,强行把一些其它的念头赶快出脑袋去。

楼下是一个标准的花园,虽然大雪已经覆盖了整个花园,花园中规则对称的法国园林的轮廓并没有改变,还是显得让人赏心悦目。

张一平在部队当过四年兵,那些激动人心的革mìng

歌曲天天唱,可以说是倒背如流,本来想多教方十二妹几首,让她有空再教给那些精力旺盛的士兵们唱的,但是方十二妹明显不在状态中,张一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教她唱会了一首。

看到石尉兰已经在等他了,张一平说道:“好了,十二妹,今天就到此吧,我要跟石参谋去一趟兵工厂,却找陈家两兄弟谈谈,你就先把这首歌教下去吧!”

看着张一平离开的背影,方十二妹怅然若失,站在雪地里好久,直到张一平和石尉兰的车开走了,看不见了,方十二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黯然地走了。

上了车之后,张一平其实也一直透过玻璃窗看着方十二妹,看到她呆立在雪地里,心里也不忍。

石尉兰在旁边说道:“总指挥,其实方十二妹喜欢你,大家都看得出来!“

张一平苦笑道:“如果真的话,今天看到我跟弗罗拉在一起,凭她的爆zhà

脾气,早就发作了,但是其实上她却没有,这说明你们的猜测是错的。再说这已经不重yào

了,经过今天,她也不太可能喜欢我了。”

方十二妹总的来说是一个好女孩,但是张一平觉得自己不适合她,早早斩断情丝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鲁昂城有三家枪炮厂,现在全归了张一平。张一平来到距码头不远的一家工厂内,见到了陈广进和陈广生两兄弟。

这两兄弟带着一帮工人,其中包括一部分越南人从莫城跟到巴黎,又从巴黎来到鲁昂港。

张一平见缴获的步枪太多,就给了陈氏兄弟一个任务,看能不能够把这些多余的步枪拆掉,再加上一些零件重新设计制造出一种半自动步枪来。

高级枪手的一个重yào

要素是要发枪快,而使用手动的步枪,要打一发子弹再拉一次枪栓,这要起码花去三分之一的时间,对于一个枪手来说,这是非常致命的。所以张一平一直考lǜ

着怎样给军队的中高级枪手配上半自动步枪。

其实半自动步枪这个时候已经出现了,1907年,墨西哥军队就首先装备了半自动步枪。…,

而且张一平对枪械方面也非常熟悉,跟陈氏兄弟研究一下之后,很快就确定了改装方案。

陈氏兄弟带领一帮工人已经做出了第一枝样品,张一平试过之后,觉得很满yì



其实这枝半自动步枪已经全新设计过,只不过尽量采用了一些原来的旧配件,比如枪管、板机、弹簧等。

尽管这样,工作量也非常大。

陈广生对张一平说道:“总指挥,目前我们的人手不够,凭我们这点人手,一天最多生产一百枝左右的半自动步枪。而法国人我们又不敢请他们,担心他们靠不住破坏生产。”

张一平说道:“法国男人靠不住,不见得女人靠不住,我们就招女人,你们每一班人带几十个女工,分工尽量细一点,这样更加容易掌握工艺。”

“没工钱给,我们就用粮食、用衣服、熏肉、罐头代替,刚刚开始的时候每天结算一次,以后就每周结算一次,我不信招不到人。”

“兄弟,你有福气了!”张一平拍拍陈广生的肩膀说道,“你可以趁机给自己找一个漂亮的法国女人暧暧脚!这天气怪冷的。”

陈广生尴尬地笑道:“已经找到有了。”

“那就给广进老弟也找一个,我看他只会埋头苦干,咱们做大哥的,要替他想想!”张一平说道。

陈广生有一些感动,说道:“多谢总指挥提醒,广进是有一点腼腆,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替他想周到,实在惭愧!“

回到指挥部的门口,张一平已经听到方十二妹在教警卫连的士兵唱歌了,方十二妹的歌声非常优美,充斥着一种淡淡的思愁。”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张一平尽管已经听过唱过这首歌无数遍了,但是在这个地方听到这样的歌曲,心神依旧荡漾,思绪已经飘向了家乡那条孕育了自己生命的大河。

第165章 一个老好人

由中英法三国代表组成的一个代表团来到了鲁昂港,负责涉外工作的袁万鸿马上派人通知正在操场上检查士兵训liàn

的张一平。

在鲁昂港,也许是德国人的进攻让英国远征军喘不过气来,暂时没有多余的力量前来围剿中国军团;又或者是因为围剿中国军团付出的代价让他们难以接受。又或许是天气寒冷的原因,总之英国人暂停了对鲁昂的军事行动。

而张一平也正好要趁这段时间训liàn

新兵,在鲁昂和圣桑斯两地共有两万五千多名新兵正在接受新兵营的训liàn



除了这些新兵之外,那些已经晋级“中级枪手”的老兵们也要重新进行训liàn

。之前由于时间紧迫,新兵的训liàn

只偏重于枪法。对队列和军事技能方面的训liàn

比较松。现在,张一平觉得有必要按照后世的方法加强这方面的训liàn



除此之外,还要对部队的军官进行集中培训,这些都让他忙得两脚朝天。

张一平听了袁万鸿的报gào

之后,曲伟卿首先说道:“总指挥,看来英国人是想联合三国的力量给我们压力呀!”

张一平哼了一声,说道:“鸭梨?他来多少咱们就吃多少,吃不完咱们就拿去炖汤,冰糖炖鸭梨,清心润肺,清热生津!”

曲伟卿哈哈一笑,随即又道:“这也难怪,我们把码头上的货物大批大批的卖掉,英国人看了不心痛才怪,要知dào

他们的第四集团军三十多万人正在挨饿挨冻,换作法国人,早就上门来求了。”

“进了嘴的东西,怎么还有可能吐出去?就算一把火烧掉,也不可能退还给他们,英国人想得好天真!”张一平冷笑着说道。

曲伟卿说道:“东西是不可能退回去的了,不过跟英国人的谈判还是可以进行下去的,就算麻痹一下英国人也好。如果通过谈判可以将困在英国人手中的华工要回来的话,也是好事一件,如此试试也未尝不可。“

张一平暗暗笑了一下,他与曲伟卿的看法不同,别说英国人不肯放华工回来让他实力壮大。就算英国人肯,他也不会因此停止攻击英国军队。

曲伟卿的目的是为了解救在英国压迫下的华工,同时在欧洲打出中国人的名声,提高中国人的地位。但是张一平除了做这些事之外,还要想方设法削弱列强的实力,特别是英国人和美国人的实力。改变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局,最好让欧洲永远混乱下去。

曲伟卿指了指正在操场上站着一动不动练习队列的士兵,说道:“经过这次训liàn

,我们的士兵将做到令行禁止,士兵精神面貌和技战水平都会得到提高,假以时日,我们中国军团将成为一支纪律严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部队。”

“现在,如果我们能够暂时与英国人取得和解,而且将欧洲所有的华工都集中在我们的麾下,我们就有十四五万人。凭我们的战斗力,到时我们在欧洲就有足够的话语权了。””现在,我们只需yào

稍微地忍耐一下。”曲伟卿伸出一个手指,捏着手指尖说道。

张一平知dào

曲伟卿说的有道理,以现在中加军团的实力和英法联军的困境,他只需yào

忍一下,退让一下,就能够迎来一个发展的大好时机!

但是,张一平是一个爆脾气,恰恰是一个连这样稍微地“忍一下”也做不到的人。如果他能够“忍”一下的话,当初他也不会出手打人,英国人也不会要吊死他,他也不会摸进英国人的军营干掉几十个英国士兵,也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了。…,

张一平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只可惜,我这个人受不得憋屈!对于英国人从来就不能忍,鼻屎那么大一点也不行。我就是一个打了他们一拳临了还要补上一脚的爆脾气。”

曲伟卿笑道:“我知dào

,这件事就交给我办好了,我敢保证不会让中国人丢脸,而总指挥也不用憋屈,总指挥只要打他们一拳头,少踢他们一脚,就算对他们让步了,你看行不行?”

张一平笑道:“伟卿兄若有这样本事,足可称之为中国外交史上的第一人!”

“过奖!过奖!总指挥才是第一,不才最多第二。”曲伟卿呵呵笑道。

“外交第一人我可不敢当,也不想当,那个什么交第一人倒是有点兴趣!”

这个三国代表团是从法国zf的临时所在地波尔多赶来的,规格很高,其中包括法国总统的助手弗朗索瓦。

其实中国军团已经跟法国zf达成了凉解,在法国人手中控zhì

的华工也全部遣送到中国军团的军中,中国军团与法国人之间已经没有了冲突,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但是中国军队与英国军队之间的矛盾对法国也造成了影响,中国军队与英国军队为敌,英国军队的实力被消弱同样会影响到法国抵抗德国入侵的计划。特别是两国军队在法国的土地上大打出手,给法国人民造成巨大的损害。

因此,法国zf是最希望中国军队和英国远征军化干戈为玉帛,共同对付德国人的。

英国方面派出的代表是英国驻法大使馆副大使劳伦特,高傲的英国军队本来极度不愿意同中国军队和谈的。但是一方面迫于盟友的压力;另一方面,这次与中国军团的战役,英国远征军损失惨重,失去大量的物资,战死五万多人,被俘虏五千多人,伤六千多人。这样的损失抵得上跟德军发生一场大规模的战役所造成的损伤,而事实上这只是发生在很小范围内的一场小规模的战斗。

这足以证明,中国军团不是一支容易对付的军队,就正如张一平所说,要想消灭他们,先拿十万条人命来换!

而现在,英国人手中的华工已经不满十万,这了这十万华工而牺牲十万英国士兵的生命去跟中国人打仗,这生意怎么算都不合算。

英国人虽然爱面子,但是利害相关,面子也是可以放一放的,何况在战场得不到的东西,还可以在谈判桌上要回来的。

中国代表团由驻法大使胡惟德以及中国军团名义上的总指挥徐树铮组成。这些人基本上算是陪客,他们左右不了中国军团。在正式谈判的时候,甚至连谈判的会议室,英国人和法国人也没有让他们进去。

中国军团的实jì

领导张一平并没有出席,就连第二号人物蒋方震也没有出现,显然他们对英国人也不抱有任何希望,而代表中国军团出席的只有第三号人物曲伟卿和负责涉外事务的袁万鸿。

英国人的要求很正当:中国军团既然是协约国成员国的军队,就不应该攻击同是协约国军队的英国远征军。因此他们要求中国军团退出鲁昂,以及解除对普瓦的军事威胁,另外归还在鲁昂码头的军用物资,释fàng

俘虏。

曲伟卿却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中国军团是由受英国奴役的华工组成,英国欠他们半年的工钱,还有因长期受奴役受压迫而造成的精神和肉体上的损失,这是一笔巨大有费用。鲁昂码头的这些物资还不够补偿他们的损失。而且鲁昂是中国军团占领的地方,在英国远征军没有解除对中国军团的敌意的时候,是不可能归还给英国军队的。而要解除敌意,英国人就应该先释fàng

在他们奴役和压迫之下的华工。…,

中国人的要求也很正当,既然同是协约国,就应该互相尊重。英国人就应该停止奴役和压迫华工,并将华工送到中国军团里来,否则,中国军团将与英国远征军誓死不休!

英国人狡辩说,这些华工是签了“雇工契约”的,英国zf基于契约精神对华工进行有效的管理,是正当的。

曲伟卿就拍着桌子而起,吼叫道:“狗屁,如果英国人按照‘雇工契约’执行的话,华工也不会造反,也不会造成今天的这个局面了。”

法国代表弗朗索瓦说:“其实中方和英方的要求并不矛盾,干脆中方答yīng

英方的要求,把物资、码头和俘虏给还英方,英方也答yīng

中文的要求,把华工给还中方。“

但是,中方和英方都不答yīng

,英国人非常警惕中国军团,给他们增加十万兵力,那还得了!

而中方,吃了进嘴里的东西又怎么能够轻易吐出来?

谈判进行了两天,没有丝毫结果,英国人在谈判桌上除了恐xià

就是恐xià

,没有丝毫有意义的建议。中国人不慌不忙,擂着桌子针锋相对,受气和焦急的只是法国人。

张一平在第一天听了曲伟卿的汇报之后,就对谈判彻底失去了兴趣了。

英国人的担心是对的,就算英国人将华工全部遣送到中国军团里,也只会增加自己的麻烦,并不能够解决他们的问题。因为张一平增长了实力,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英国人。

谈判的第三天上午,胡惟德带着徐树铮来到张一平的指挥部求见。

徐树铮来到鲁昂港之后,由于不用参加谈判,曾经几次求见张一平。但是却被张一平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了。

现在由胡惟德携带,张一平不得不卖个面子给胡惟德。因为在张一平的眼中,胡惟德虽然没有什么骨头,但起码对他没有威胁,还算是一个老好人。

第166章 一条大河

胡惟德来了几天,已经跟张一平见过好几次面了,他把徐树铮带到张一平的招待室里。听到外面有唱歌的声音,于是说道:“我听到外面有士兵在唱歌,好像有方十二妹的声音,我去看看是不是她,你们两个慢慢聊。”

胡惟德走出去之后,张一平请徐树铮坐下,并让人送上两杯红酒。

徐树铮开门见山地说道:“一平老弟,我这次来并不是想和你争什么,中国军团由你一手创造,应该由你来指挥,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来这里主要是想再看一看这支神奇的部队,说实在话,如果国内有这样的一支部队,国家也不会任凭别国欺凌了。”

张一平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警惕徐树铮有什么企图。

“我这次来主要想跟你道别,因为我要回国了!这两天我从远处看了一下你的部队,官兵们的士气很高,这让我很放心。有这样的一支部队在欧洲,绝对不会丢中国人的脸,我很放心,也是时候回国交差了。”

“不过在回国之前,我有一个请求,不知dào

一平老弟可不可以答yīng

。“

张一平没有一口回绝,只是淡淡地说:“说说看!”

徐树铮道:“孙仲尧这个人一平老弟也看过的,这人不错,打仗勇猛,有智谋。他想留在中国军团,他说他不愿意回国打内战,不知dào

一平老弟能不能收留他?”

孙仲尧给张一平的印象很好,而且凭他的一句‘不想在国内打内战’,张一平也很欣赏他,但是…

孙仲尧始终是徐树铮的人,只有这一条就足够拒绝了。

张一平只是摇了摇头,并不解释什么,他也不需yào

向徐树铮解释什么。

徐树铮暗暗叹了一口气,告辞了出去。走出了城堡的大门,在花园里,他遇到曲伟卿。曲伟卿带着几个洋人,这些人他都认识,都是英法代表团的人,其中一个还是英国大使馆和副大使劳伦特。

在不久之前,曲伟卿只是他徐树铮的一名手下,但是现在,曲伟卿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着跟眼前的几个洋人说说笑笑。

在靠近花园的一个像教室一样大的房子里传过来一阵歌声,听得出来是一个女教员在教人唱歌,透过玻璃窗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漂亮的短发女子,站在讲台上,后面的黑板上写着一些歌词,年轻的女兵唱一句,下面有男兵们就跟着唱一句。

女兵的歌声很优美,虽然只是一句一句的唱,但还是把徐树铮深深地吸引住了,他不由自主地站在一个雕塑下面,静静地呤听着。

显然,歌声也将曲伟卿等人吸引了过去,他们站在窗户下听了一阵,劳伦特就用说道:“曲先生,这歌曲很优美,歌中唱的一条大河是说你们中国的长江吧?”

徐树铮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曲伟卿却说道:“不是的,劳伦特先生,中国太大了,我们的士兵大都来自乡下,很少有人见过长江,这首歌曲中的一条大河,其实是他们家乡门口的一条普通的河流。即使是一条小小的河流,在他们的心目中,也是一条大河。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河,特别是远离家乡的中国人。我们这些士兵来到欧洲都是迫不得已的,我们希望回到自己的祖国,因为在我们的国家,还有很多侵略者…”

劳伦特颇受感染,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曲先生,我现在就回去写报gào

,我要把这首歌和歌词跟大使先生说一说,跟首相说一说。”…,

徐树铮回到住处,孙仲尧就缠上来问道:“长官,怎么样?张一平答yīng

没有?”

徐树铮摇摇头,说道:“张一平不放心你,不会让你留下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跟我回去吧!”

“不,我不想回去!”孙仲尧斩钉截铁地说,从他的床底掏出一套肮脏的衣服出来,这是他在鲁昂的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华工的衣服。

孙仲尧说道:“张一平不要我,我就装成劳工的模样,亲自找到军营里去,只要我是一个中国人,他们就会接收我。”

“仲尧,你要想清楚,你这样进去,只能从士兵做起,是要上战场、随时都有可能送命的。”

孙仲尧还是坚决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决定了。”

晚上的时候,孙仲尧抱着一个包袱悄悄地里开了住处,他已经计划好,趁晚上出鲁昂的郊外过一夜,明天换好华工的服装。假装自己是以前逃跑的华工,现在知dào

中国人占领了鲁昂城,所以回来了。

中国士兵发xiàn

他后,自然会把他送到新兵营里去,这样,他就入了营了。

同样在晚上,英国副大使劳伦特的房间里的灯火彻夜通明,劳伦特正给英国首相草拟电报,他要连夜将自己见闻和意见发回国内。

“从这首歌曲里面,我听到了浓浓的乡愁,一种背井离乡的忧愁,…”劳伦特在他的电报中这样写道,“中国人有一种落叶归根的情结,这种情结决定了他们缺乏开拓进取的精神,这也是中国人至今没有海外殖民地的原因之一,他们在历史上曾经是那么的强盛。

华工来到欧洲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安然地回到家乡去,因为他们舍得不得他们的家乡一山一水,尽管家里的是一条小溪水,他们也觉得比塞纳河漂亮一百倍一万倍…”

劳伦特的结论就是,中国人在欧洲没有野心,不是他们没有能力,而是他们没有这个欲望,因为他们家乡地大物博,是天朝上国,看不起欧洲这块小地方。

最后,劳伦特认为,将十万华工遣送回中国军团是可行的,这样对英国远征军并不会构成威胁。只会瓦解中国士兵的斗志,因为他们最想的不是争霸天下,而是想回家。

第二天,情况急转急下,以劳伦特为代表的英国人同意将剩下的约十万名华工全部遣送到中国军团,但是英国人也希望中国军团能够满足他们的条件,就是撤出鲁昂港、归还物资、解除对瓦普的军事威胁、释fàng

俘虏。

英国人基本满足了中国人的条件,按照常理,中国人也应该满足他们的条件才是。

曲伟卿马上提出了休会,他要跟张一平商量一下。

在张一平的办公室里,曲伟卿、袁万鸿坐在张一平的办公桌面前,曲伟卿兴高采烈地向外面叫了一声,“十二妹,去拿一支红酒来,要96年的。”

不过旋即曲伟卿又说道:“不!还是拿一支香槟来吧,咱们庆祝庆祝一下!”

袁万鸿不解地问道:“曲副总,现在还不到庆祝的时候吧?英国人要我们码头上的物资,总指挥说过不会给他们的。”

曲伟卿伸手拍拍袁万鸿的肩膀,说道:”嘿嘿,你们年轻人太过老实了,答yīng

给他们又怎么样?等他们将人全部送过来,那些东西咱们早就它卖光了。就算卖不光,咱们把它沉入河底,又或者说不小心走火了把那些东西烧了个干干净净。到时他们能耐我们何?你说是不是,总指挥?“…,

张一平却这样说道:“法国的美女都说我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怎么能够说话不算话呢?除非我不用泡妞了。“

“行了,这么不绅士的活,就由我来做吧,反正我不用泡妞,妞见了哥我都飞蛾似的扑上来!”曲伟卿说道。

“没有必要这么做,伟卿兄!”张一平说道,“在欧洲,最讲究的契约精神,说到就要做到,这是绅士风度。你可以杀人放火、抢家劫舍,但是却不能够没有绅士风度,就算杀人放火也要有绅士风度。”

张一平说道,“咱们明里告sù

英国人,码头上的物资不能够还,起码不能够全部还给他们。等华工一过来,我们有近十五万人,把东西都给了他们,咱们这么多人吃什么穿什么?想饿死冻死咱们呀!”

曲伟卿只好说道:“好吧,我明天就再跟英国佬磨一下牙。“

方十二妹非常乖巧地为三人拿出来一瓶香槟,三个高脚酒杯。

曲伟卿说道:“十二妹,多拿一个酒杯,你也来喝一杯,你也有一份功劳,如果不是你的歌声感动了英国人,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妥协的。”

张一平心道:所谓的被歌声感动,只是英国人的借口而已,英国人最终选择暂时妥协,完全出于他们的利益和战局的考量,背后是血淋淋的利益,绝对不是那么风雅的事情。

那首歌曲只是一个契机,不过虽则如此,这也是一件美丽的事件,成全了方十二妹和曲伟卿等人的名声,张一平觉得没有必要说破。

“我也有功劳?我只不过教那些军官们唱一首歌而已,如果连这也有功劳的话,那歌曲作者的功劳岂不是更加大?”十二妹说着瞄了一眼张一平。

张一平笑道:“人们往往只会记得唱歌的那位明星是谁?哪里会记得谁作的曲子呢?相对于我来说,你的功劳最大。快去吧,大家喝一杯。英国人服软怎么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再说了,来到了法国,香槟多的是,咱们想喝香槟就喝香槟,不一定要看英国人的脸色。”

方十二妹大喜,飞快地去拿了一个酒杯过来,倒满了香槟酒。曲伟卿举起酒杯高声说道:“诸位,这是一个历史的时刻,我们中国军团从此发展壮大,将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此时此刻,只有满带欢腾气泡的香槟酒才能够表达我们的喜悦!为我们的未来干杯吧!”

第167章 苦涩

曲伟卿很高兴,就好像真的在外交的战场上取得一场大胜一样。但是张一平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乐观,事实上中英双方还存zài

很多分歧。要达成协议,似乎不太可能。

但是结果却出乎张一平的意料之外,听曲伟卿每天晚上回来的报gào

,英国人不再像以前那么强硬,妥协的可能性很大。

这个时候,张一平就不得不考lǜ

一下了。如果英国人真的妥协的话,他接不接受?

张一平其实很矛盾,他内心并不想跟英国人妥协,因为英国人释fàng

了那些华工之后,他就没有借口向英国人发起攻击。

他隐隐觉得,英国人之所以妥协,会不会是他们的第四集团军在大雪天中,缺衣少食,已经到了危险的地步?

如果因为这样,致使第四集团军全军覆没,那么…

张一平不敢想象,接下来英国人会怎么对待中国军团,怎样对待华工营的华工。

当然,张一平是不会怕的。虽然英国军队很强dà

,但是他是一个标准的军人,面对强敌,他依然会发起攻击,绝不会退缩。

自从那个晚上进入英军营干掉那几十个英国人起,他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死亡对于一个真zhèng

的军人来说,是随时陪伴在旁的伙伴。

不过,曲伟卿也说得对,只要暂时“忍”一下,中国军团就可能会增加近十万兵力,而且并不用付出多大的代价。

在有可能覆灭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和自己发展壮大之间,做一个选择,张一平左右为难,因为两边的诱惑都非常大。

张一平左思右想之下,最后还是决定先“忍”一下,暂时按下覆没英国第四集团军的妄想,先把自己发展壮大再说。

虽然自己卡住英国人的补给线,但是消灭英国第四集团军还是要靠德国军队,这种不能够控zhì

在自己手里的东西,还是不要妄想的好。

现在,他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近八万人的集团,他可以随时牺牲自己的生命,但是却不能拿这么多兄弟的前途去牺牲。

在曲伟卿的努力之下,谈判进展很快,中英双方的差异虽然很大,但是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起码比不上第四集团军的补给问题严重。

张一平的最终底线就是:

第一、英国人要无条件地释fàng

被囚禁在华工营里的华工,这是华工们最基本的人身权利,这点没得讨价还价的余地。

第二、中国军团可以消除对普瓦的军事威胁,将102师撤出普瓦的外围,回到双方默认的边界线外,另外释fàng

英军战俘。

第三、至于鲁昂港,中国军团在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点的之前是不会退出的。但是如果英国军队需yào

使用鲁昂港口和周边的铁路设施,我们表示欢迎,中国军团会保证他们的船只和货物的安全。

第四、至于鲁昂港口的物资,这是中国军团的战利品,中国军团最多只能象征性地归还一部分,其余的应归中国军团所有。

虽然这跟英国人的期望差得有一点远,不过既然英国zf已经下决心解决中国军团的问题,这些问题就不算问题了。

英国人最担心的还是第四集团军物资补给的问题,只要中国军团解除了军事上的对立,这就不是问题了。

自从鲁昂港被中国军团占领之后,西线战场亚眠以东的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的物资补给只能够靠加来港的物资,但是加来港与亚眠并没有铁路相通,只能通过公路运输。…,

然而中国军团的第102师在瓦普的外围,虽然暂时还没有切断加来港与瓦普之间的公路交通,但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架在脖子的大动脉上边一样,让英国人心惊胆跳,坐卧不安。

以102师的攻击力,完全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攻破缺衣少食的加拿大军的防守,占领瓦普,切断第四集团军的生命补给线,让第四集团军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抵御德国人的进攻。

张一平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对英国人强硬,在这个世界上,特别是在欧洲,靠的是拳头硬,而不是优美的音乐。像曲伟卿和英国副大使以及众多不知dào

内情的人那样,以为靠一首歌打破了双方的僵局,这是非常天真的想法。

现在,既然中国军团答yīng

消除对瓦普的军事威胁,另外还开放鲁昂港和周边的铁路,这样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的补给问题就完全解决了。至于在鲁昂港口码头上的物资,虽然英国人有一些心痛。但是大英帝国海外这么多殖民地,这些物资虽然数量庞大,但相对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历史上对这一次谈判给了很高的评价,有后世的“乒乓外交”一样高的地位,称之为“音乐外交”或者“一条大河外交”。通过一歌曲,两个集团消除了误会,增进了了解,双方开始携手合zuò

,推动和影响了欧洲的历史进程。

正式的协议还没有签订,但是有一些项目已经开始执行了,比如遣送华工营的华工到中国军团。

在瓦普镇通往欧马勒镇的一条公路边上临时搭建了一批草棚,最前面的草棚里堆满了棉衣,这些都是从鲁昂港运来的。中间的草棚里是堆得像小山一般高的烙饼。最后面的草棚里正在烧着火,十几口大锅一字排开,正在烧着开水煮着肉汤,一个士兵将盖子揭开,把一大把辣椒放了下去炖煮。

草棚里热气腾腾,但在草棚外面却雪花纷飞,寒风凛冽。

这里离瓦普镇其实并不远,站在草棚里就可以看到瓦普镇的出口,有几个军官不用干活,只管伸长了脖子望着瓦普镇的出口处。

“出来了!”几个人同时叫了起来。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伸出头去看。

从瓦普镇出来了一群衣衫单薄,冻得浑身颤抖的华工,他们脚步蹒跚地向草棚走了出来,速度非常的慢。

不过走到半路,闻到肉的香味之后,速度就快了起来。

这群华工战战兢兢地走到草棚的前面,已经有几个军官拿着几件棉衣迎上去,将棉衣披在前头的几个华工身上。

“老乡,你们受苦了,先穿上棉衣,再吃两烙饼,肉馅的!再喝一碗热汤,别客气,就像到了家里一样,你们的苦日子到头了!”

穿上棉衣,吃上肉馅的烙饼,喝上热辣辣的肉汤,一些华工当场就哽咽着哭了,泪水掉入热汤中,喝下去多了一些苦涩。

蒋方震和山有升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再望着从瓦普镇出来的一条长长的华工队伍,蒋方震说道:“我忽然觉得,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山有升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们自己的同胞还受英国人的压迫的奴役,我们国内的zf竟然还要求我们这支由华工组成的部队去替他们打德国军队,这真是一个大笑话。”

“看来张总已经决定和英国人妥协了,以后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与德国人来往了。”山有升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蒋方震的脸色,但是蒋方震脸上很平静,于是继xù

说道:“德国人也是的,这么久了也不以发动进攻,我担心他们会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蒋方震没有回答,这时,两个德国人又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罗尔夫上校远远地叫道:“蒋总参谋长,你们是不是和英国人和好了?”

山有升接口道:“罗尔夫上校,你也看到了,英国人开始释fàng

华工,而我们之所以和英国人交恶,不就是为了华工吗?现在我们与英国人的矛盾已经不存zài

了。和好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是,我们之前还是合zuò

得好好的,你们还说要将鲁昂的军用物资卖给我们。”罗尔夫道。

蒋方震道:“很遗憾,罗尔夫,德国军队浪费了一个大好的机会,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在寒冷的天气里缺衣少食,士气低迷。你们德国军队却趁机会发动进攻,白白放过这样的机会,我感到非常的可惜!”

张一平在鲁昂与英国人谈判的情报罗尔夫也知dào

的,不过德国统帅部认为:中国军团不可能与英国人达成什么实jì

上的协议,因而并不怎么关注。

中国军因虽然代表中国zf,但是他并不属于中国zf,因为中国现在有一南一北两个zf。张一平的中国军队显然两个zf都不听。

中国军团与英国军队之间的恩怨太过深了,在他成立的几个月以来,已经差不多有十万英法联军死在他们的手中,其中英国军队起码有八万人。这个数字跟这段时间内,英法联军死在德军进攻下的数字差不多。因而德国统帅部认为,记仇的英国人是无法原谅中国军团的。

但是蒋方震这么说,罗尔夫也不得不引起重视,罗尔夫说道:“蒋总参谋长,德国第二集团军正在做进攻的准bèi

。何况这天气也一时好不起来,大雪还将会继xù

,只要我们再坚持一周的时间,我敢担保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将会失去一半以上的战斗力,到时第二集团军也做好战斗准bèi

了。“

“你们102师只要在瓦普的周围,保持对英国军队的压制状态,牵制英国军队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情由英勇的德国军队来解决!“

罗尔夫知dào

,中国军队虽然只有一个师,但是为了防备他们,英国军却调集四个步兵师。而且还只能防御而不敢主动发起进攻。

但是如果中国军队退出瓦普,英国军队就可抽回这几个师,用来防御德国军队,多几个师和少几个师,在战争中往往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蒋总参谋长,我们只要一周的时间就能够准bèi

好!“罗尔夫道。

“罗尔夫,开始的时候,你说要等你们两周的时间,现在又要拖延一周。”蒋方震皱着眉头说道,“我们没有时间了,罗尔夫上校,中国军团总部召我回鲁昂,事情可能有了变化,中国军团很有可能与英国人达成了合zuò

的协议,也许我们的合zuò

就到此为止了。”

罗尔夫也是无奈,他虽然天分不高,但是也知dào

这一战对于德国来说是很重yào

的,这样的机会对于德国来说简直千载难缝,不是时常能够碰到的,如果这一战能够打垮甚至歼灭整个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的话,极有可能决定整个欧洲战场的胜负。

第168章 将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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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军队是否发起进攻,什么时候发起,这些是统帅部的事。不是罗尔夫上校可以决定的,他在这里只能够尽量说服蒋方震给他们一点时间。

罗尔夫不停地和蒋方震套交情,“蒋总参谋长,你知dào

亚眠的德军第二集团军的司令官是谁吗?他就是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当初你做见习连长的时候,他就是我们的团长,我们都是他的老部下。”

蒋方震皱着眉头说道:“很抱歉,现在我已经不是德国军队的实习连长了,而且,我们各自的立场也已经不同…”

蒋方震虽然这样说,但神情似乎被罗尔夫说动了,最后犹豫着说道:“好吧!看在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是我的团长的份上,我们就给你们一周的时间。一周后,我军就会撤出瓦普回欧马勒镇。至于鲁昂港的物资,如果你们打不通联系,也不可能进行交yì

了。”

虽然眼前的这个罗尔夫并不怎么样,但是蒋方震依然相信德国陆军仍然是世界上最强dà

的陆军。面对缺少物资保障的英国第四集团军,蒋方震相信德国统帅部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只要他们发起进攻,第四集团军就有可能被击溃甚至全军覆没。

因此,蒋方震决定再拖一个星期。因为他估计,以英国人的顽固,谈判起码要花上两个星期才会有实质性的结果,到时第四集团军也许已经完蛋了。

罗尔夫连忙回去联系德国方面,而刚才的对话,山有升已以通过翻译知dào

全部的内容。

山有升劝说道:”总参谋长,张总让你回鲁昂,而你却还要留在这里呆一个星期,这样不妥吧?“

蒋方震让一个参谋拿出地图,摊开,一个战士脱下了外衣挡住上面的飞雪。蒋方震指着地图说道:“德军第三,第七集团军已经切断了英国第四集团军与巴黎方向的联系,如果德国第二集团再从亚眠发起进攻,英国第四集团军就会陷入三个德国集团军的包围之中,到了这个时候,我军的位置就显得非常重yào

了。”

“我相信张总要的也是这个结果,他会理解我所做的一切的。”蒋方震说道。

在鲁昂,英国人与中国军团的谈判进度比蒋方震想像的要快。

最后的协议草案已经拟好。就差张一平签字了,这时张一平却又犹豫起来。

张一平对曲伟卿说,他想听一听蒋方震的意见,毕竟蒋方震是军团的总参谋长,就像古时候的军师。中国军团做出任何重大的决定,都应该听取一下他的意见,甚至征得他的同意。

因此,张一平再次发电报让蒋方震回鲁昂商议,但是蒋方震却说要在欧马勒安置刚刚接收过来的两万多华工,暂时脱不开身。

曲伟卿在张一平的面前埋怨道:“总指挥,你说方震兄这个人是不是太那个了一点,安置华工用得着他这个大参谋长吗?有山有升就足够了!

现在,英国人已经将亚眠地区的华工全部都遣送过来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没有借口向亚眠地区进军了,现在撤出来是理所当然的。”

张一平反而觉得蒋方震不马上撤出来是正确的,一方面他不相信英国人,102师部署在瓦普外面,同样可以保护101师不受北方的英军的威胁。同时,保持对英军的足够的压力,才能使遣返华工的行动更加有保障。…,

另一方面,他始终不太甘心放英国第四集团军一条生路,蒋方震的102师部署在那里,英国人就不敢掉以轻心,必须抽调足够的兵力进行防范,这样可以牵制很多英国军队的兵力。为德国军队的进攻起到一定的作用。

张一平为蒋方震分辨道:“两万多名华工到来,的确是一件大事,在蒋总参谋长的心中肯定比英国人的事重yào

得多。这说明蒋总参谋长关心我们华工,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总指挥!”曲伟卿不满地说道,“我不是说方震的坏话,方震他在德国留过学,跟德国人交情深厚,我担心他一时冲动,破坏了我们得之不易的良好局面。

现在,我们与英国已经达成了谅解,英国人释fàng

华工,中国军团得到扩大。而且还正式名正言顺地代表中国zf,无论是对部队,对你,对我,对中国军团的所有官兵,还是对国内的zf都是一件大好事。”

曲伟卿说得对,目前是中国军团在欧洲最好的时刻,敌人减少而军力又得到扩充,各方面都非常满yì

,前途一片光明。

这样的局面来之不易,除了归功于中国军团这几个月来的浴血奋战之外,还与曲伟卿的努力谈判分不开。

这样的大好局面,曲伟卿当然不希望被蒋方震破坏,即使蒋方震是他的挚友也不行。

张一平安慰道:”稍安勿燥,伟卿兄!蒋总参谋长是一个知dào

轻重、公私分明的人,他和德国人是有一点交情,但是关系到国家和中国军团的利益的时候,我想他是知dào

怎样取舍的。”

“这样吧,我们把合约的副本抄一份,让人急速送去欧马勒给蒋总参谋长过目,看看他有什么意见,然后再回来告sù

我们,这一来一回也不用两天时间,英国人也不会差这几天的时间吧?“

曲伟卿点头道:“这倒是!好吧,现在只能这么办了。”

“另外,英国人打算从我们码头购买一部分粮食和被服,然后用火车紧急送到亚眠去,总指挥你怎么看?”曲伟卿又问道。

粮食和被服以及军械是比较重yào

的物资,之前卖给弗罗拉和犹太人都不包括这些东西,因此曲伟卿要先征求张一平的意见。

“你又怎么看,伟卿兄?”张一平饶有兴趣的反问道。

看来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真的非常缺少物资,而且已经到了很关键的时候了,否则英国人也不会向中国人开口,因为这是一个军事机密,如果不是事出紧急,英国人是不会对张一平说的。

“按理说,只要签了和约,我们和英国军队解除了敌对关系,应该算是友军了,何况他们又出钱购买,本来没有什么的。

但是华工营的兄弟回来之后,我们的人数将达到十五万,而我们又没有补给的来源,到时我们的压力会很大…”曲伟卿说道。

“那就拒绝他们好了。”一平轻描淡写地说道,英国人如果真的饿死冻死,他很乐意看到,别人当英国人是盟友,他心里却永远不会。

“但是,始终是我们让他们陷入这样的困境的,如果我们不做一些补救的话,始终说不过去,而且作为盟友,友军有困难,我们也应该出手相助,因为我们有这个责任。”

看到张一平一脸的不屑,曲伟卿就劝说道:“我知dào

总指挥是不屑把英国人当作盟友的,但我们起码在名义上是盟友,既然名义上是,我们就起码在名义上做到盟友的责任。”…,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张一平问道。

曲伟卿沉思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们答yīng

他们,但价格要高一点,另外让307团把鲁昂通向亚眠的铁路破坏彻底一点,到时就算我们肯卖给他们,他们也运不出去,现在天寒地冻的,等修好铁路,他们自己的粮食都上来了。”

等修好铁路,他们已经冻死饿死得差不多了!张一平心想。

曲伟卿总算没有完全被英国人迷惑,张一平放心了不少,笑道:“不用你说,我相信那里的铁路上的枕木已经差不多被这群兔崽子扒来做饭和烤火了。呵呵!”

曲伟卿虽然倾向于英国,但是并不完全倒向英国,头脑还保持清醒,还知dào

向英国人使绊子,阴英国人。完全不同于那些认英国人做干爹的二鬼子,这样的人信得过!

张一平完全放心了,他站起身来,说道:“有伟卿兄把关,让我放心不少,说实在话,你要我跟这些英国佬磨牙,我情愿跟他们真刀真枪地打一仗。”

“这都怪我的那个绅士礼仪培训的导师,那人是一个臭脾气,你说一个动不动就骂粗口的导师,能教出一个好学生来吗?”

曲伟卿很有风度地微笑着,并没有发表意见。他知dào

张一平又到了要出去的时候了,于是告辞出去。

张一平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士兵的训liàn

上面,外面虽然天气寒冷,雪花纷飞,但是中国军团的训liàn

并没有停止,反而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

方十二妹穿着一身的崭新的军装走进来,张一平一见就问道:“石尉兰呢?”

方十二妹说道:“石参谋今天休假,由我来陪你下部队检查训liàn

!”方十二妹挺了挺胸,说道:“张兄,你不觉得我有一点变化吗?”

“你能有什么变化?”张一平望也不望她一眼,他自己拿下墙上的大衣,穿在身上。

方十二妹窜到张一平的面前,在他眼前晃动着,“张兄,你没有看到吗?中级枪手的胸章,我通过中级枪手的测试了!”方十二妹兴奋地说道。

张一平只是“哦”了一声,没有去看她的胸部。

方十二妹又不甘心,又把肩膀凑过来说道:“还有,我已经不是小兵了,我现在是一名中尉,是军官了。”

中国军团在鲁昂停下来之后,就重新编整,军服在英式服装的基础上做了一个调整,主要是军衔标志、臂章、袖章、胸章方面。另外头盔也套上了一层布,用以区别英国军队。

方十二妹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在中国军团中也没有几个有她这样的学历,给她一个中尉军衔并不过份。最重yào

的是,她重新回到指挥部之后,做事认真了许多,有时候还真能帮忙干上一些活。

不过,张一平并不把她的一个中尉军衔看在眼里,他取下挂在墙上的步枪,在手里挽了一个枪花。

这是一枝全新的半自动步枪,这种枪现在数量还不多,方十二妹刚刚晋级为中级枪手,自然没有配备。

方十二妹眼中闪现贪婪的目光,说道:“张兄,能不能给我也配一把这种半自动步枪?不用拉枪栓就能够一口气把子弹打完,真痛快!”

张一平不置可否,说道:“走吧,今天我们去303团,去看看翻天虎他们的内功练得怎么样了。”

方十二妹闻言“卟哧”一声笑出来,“你是说翻天虎他们的‘憋气大法’呀,天寒地冻的,把自己的脑袋压在水里,这样也能够练成内功?真是笑死人了,本来内功就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这‘憋气大法’更像是耍把戏的一样,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第169章 热流

303团刚刚从南面与英国人对峙的前线被替换下来,现在就驻在鲁昂城的南郊。

张一平和方十二妹来到他们营区的时候,303团的官兵们正在雪地里进行训liàn

,有的喊着“一二一”的口号正在进行队列训liàn

,有的站在雪地里像一根根木桩似的一动不动在进行站桩训liàn

,有的则在“砰砰砰”地打枪,进行枪法训liàn



时不时有几个傻大兵跑过来跟张一平敬礼,不过跟张一平敬过礼之后,都跟方十二妹喧哗起来。

从他们的神态就知dào

,他们来跟张一平敬礼是假,来趁机跟十二妹套话是真。

在303团,除了少部分军官对方十二妹扰乱指挥、破坏军规感到不耐烦之外。一般的士兵是很欢迎方十二妹的,虽然方十二妹天生就一副小姐脾气,总是喜欢使唤人,而那些傻大兵就是乐意听她使唤,当牛当马也乐意。

特别是当方十二妹唱红了那首《一条大河》的歌曲,成了军中的明星之后,她的风头甚至盖过了张一平。

张一平说道:“十二妹,你不用跟着我了,你自由活动吧,我不想阻碍你跟你的歌迷会面,如果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我是你的保镖,多不值呀。“

方十二妹皱着眉头道:“张兄,我也是有名字的,你不要老是十二妹十二妹的叫好不好?”

“我的名字叫做方君怡,以后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不好!”张一平一口拒绝,“我觉得十二妹比较顺口,你整天叫我张兄张兄的,我一个总指挥都没有意见,现在你倒先嫌弃我来了?”

“当了明星,架子大了是不是?”张一平说道,“你也不想想,那首歌是谁教会你唱的?就你一个连五线谱也不认识的人,如果我不教你,你会唱吗?你做得成明星吗?“”刚刚有一点成绩,尾巴就翘起来了?你还想不想学其它的歌曲?”

张一平一连窜的教xùn

,让方十二妹受不了,她不耐烦地说道:“好吧,好吧,你喜欢怎样叫就怎样叫吧。”

“像我二姐一样,烦不烦呀!”方十二妹嘟哝着,向前面正在集训的一群官兵挥手跑了过去。

张一平直接找到303团的三营,这个营是最早进行“高级枪手“训liàn

的营。自从教会了他们训liàn

的方法之后,张一平还是第一次来检查他们的训liàn

成绩。

翻天虎胡丛甫自从打下鲁昂之后,就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三营的枪法训liàn

上面。三营是他的老部队,也是101师最精锐的部队。他做为师长,当然希望三营最先突pò

“高级枪手”的训liàn

瓶颈,率先晋级为“高级枪手”,免得被张大黑的二营爬了头,抢在他们的前面。

在一片空旷地里,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把地上的杂草都白雪覆盖了,几十个穿着单薄衣服的士兵,身上冒着热气,正把头没入脸盆里做闭气训liàn



翻天虎站在一旁,用破烂的嗓门大声地叫道:“用感觉来呼吸!知dào

什么是感觉吗?就是感觉自己是在正常的呼吸,像平时训liàn

一样正常地呼吸,只不过现在的呼吸只是在你的肺部、腹部、气管之间进行…”

“要静下心来,不要东想西想,脸盆里这点水淹不死你们…”翻天虎不停地呼喝,雪花飘落在他的帽子上、身上,白了一片。

“翻天虎,你这样子老在一旁吆喝,他们又怎么能够静得下心来。”张一平走上前去就说道。…,

“继xù

!哪个兔崽子先冒头出来的话,老子罚他塞上鼻子跑上十公里…”翻天虎叫完这句话,才向张一平走过来,说道:”师长,阿不,是总指挥,你来了!“

”下一次,再让我听到你叫我阿不总指挥,我也罚你也塞上鼻子跑上十公里。”张一平威胁说道。

“这不是习惯性了嘛!”翻天虎挠挠脑袋,岔开话题,说道:“这些兔崽子,练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什么进步,我都替他们着急了。”

“如果有他们都像我一样,能够练成内功的话,就很容易突pò

‘高级枪手’的瓶颈,很快成为一个高级枪手。可是他们还是受资质所限制,练不成就练不成。”

正说着,一个战士已经憋不住了,把头抬了起来,翻天虎一看,脸色一沉。这名士兵连气都没能够喘上一点,就自觉地说道:“师长,你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咱认罚,咱这就去跑上一圈去。然后回来再继xù

练习这‘憋气大法’。”

继xù

的有士兵抬起头来,这些人二话不说,刚刚喘上一口气就自觉地向外面跑去,消失在茫茫的雪花之中。

翻天虎摇摇头,说道:“都是吃一样的水长大的中国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想当初我一把头伸到水里就练成了,可是他们练了这久也没有一点进步。这人比人,真是差天地远呀。”

“别臭美了,翻天虎,你只不过走狗屎运而已!”张一平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翻天虎这个自恋的神情和粗俗的模样,但是几天不见,又变得看不惯了。

“这可不是我吹,阿不总指挥,像我这样的枪法天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除了你老人家,天底下就数我了。”

“你太过兼虚了,翻天虎,我资质平平得很,天下第一有天分的人是你,只有你一个。”张一平无奈地说道。

“按照正规的程序,只要努力训liàn

也可以练成‘高级枪手’的枪法,不一定需yào

练成内功的,内功这东西太过虚幻,逼是逼不出来的,最重yào

的是别伤害到身体。”张一平劝说道。

“但是练成内功真的可以快速地掌握射击的技能,我就是榜样!”翻天虎说道,“高级枪手只不过是第四级,现在就这么难了,要花费这么多时间。将来到神枪手、中级神枪手、高级神手的时候怎么办?我不希望101师每个人都达到高级神枪手,但是起码303团的三营要晋级到‘高级神枪手’的级别,这样才配做我三营的兵。”

《枪王系统》虽然自诞生以来,除了张一平这个创始者之外,还没有人正式练习到高级枪手这一级别。

以张一平自己的经验,知dào

‘高级枪手’是练习枪法的一道门槛。

要迈过这一道槛并不容易,当初张一平自己也是经过了三个月的苦练才通过这一关,但是过了这一关之后,后面的就顺利得多了。

中国军团的士兵们,练习‘高级枪手’的课程还不够一个月,现在就要求他们达到‘高级枪手’的水平,的确是太过急躁了。

很多人穷尽一生,也有可能迈不过这道槛,最终的成就只是一个中级枪手。

像翻天虎这样误打误撞练成了内功,从而突飞猛进。又或者像二噶子那样找到一种练习的捷径,这确实出乎张一平的意料之外。但是这两种方法并不适合所有的人,一般的人只能够像张一平走过的路一样:刻苦训liàn

外加一点运气、还要有一些天分。…,

“如果阿不总指挥不相信,可以现在就对我进行测试,好让我翻天虎第一个拿到高级枪手的胸章,成为全军第一个高级枪手。”翻天虎说道。

这一次,张一平听到这家伙叫自己‘阿不总指挥’了,当下“哼”了一声,命令道:“翻天虎,你也给我跟着跑一圈吧,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再叫我‘阿不总指挥’,别指望我再让你练习高级枪手以上的枪法!”

这是一个非常严厉的惩罚,翻天虎一下子就慌张起来了,申辩道:“师长,阿…”

张一平及时瞪了一下眼睛,翻天虎连忙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说道:“亏我自认天下第二聪明,可偏偏这个称呼就是改不过来,不过这也是因为我这人念旧的缘故,这可是我的优点之一呀,跑步就不用了吧,跟那些兔崽子一起跑,多难堪!”

张一平哼了一声,翻天虎连忙道:“行,行,行!我跑还不行吗?”

翻天虎跑了一圈回来,脸不红气不喘,让张一平怀疑这家伙半途绕了近路,

翻天虎说道:”这跑步比关禁闭轻松多了,师长,阿…,你也知dào

的,咱会气功,跑一圈子就像走几步一样,根本就不废劲。“”话又说了,师长,阿…总指挥,现在是不是可以对我进行高级枪手的测试了?“

张一平道:”今天没有心情!”这让翻天虎苦起了脸,心想,这师长阿不总指挥还真不能够得罪,以后要多加注意一下,不要再叫错了。否则这辈子只能够做一个高级枪手,不能够再晋级,这也太过浪费自己在这方面的天分了。

这时,被罚跑的士兵也陆续回来了,按照规定,他们应该重新把头伸入冰冷的水中,重新练习憋气大法。

不过,场地有十来个士兵还没有把头伸出来,回来的士兵一见都围了上去,为这些士兵加油。

张一平和翻天虎也一起走上前去,张一平一看,这十几个人的脖子已经从瘀紫慢慢变成通红,知dào

他们正在突pò

人体的最后极限,很快就会进入内功的境界。

张一平虽然对这种强行突pò

人体极限的训liàn

方法并不怎样赞成,但是见到他们能够有这样的毅力,能够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心里又觉得非常欣慰和敬佩。

再过了不久,这些人的脖子白颜色又变为正常,翻天虎知dào

他们成功了,于是高声喊叫起来,”行了,时间到,你们成功了!“

成大牛从水盆里抬起头来,他并没有像其它人那样急促地喘气,而是按照‘高级枪手’训liàn

的呼吸之法缓缓的吸了一口长气,顿时觉得腹部的丹田之处有一股热气向上流窜,心中有一种要仰天长啸的冲动。

第170章 一把好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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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牛属于一个进攻型的枪手,名符其实的战场破坏王,生人都要避其三丈。他习惯了横冲直撞,是三营的一把重锤,砸到那里哪里就得玉石俱焚。

成大牛身材高大,站在雪地里,全身上下的杀气无处不在,这时他神功初成,站在雪地里顾目四盼,顿时霸气横生,犹如霸王再世,不可一世!

就是翻天虎胡从甫这样的牛人也不得不暗暗喝彩!这小子,果然够气势!

张一平从背后摘下自己的那把半自动步枪,向成大牛抛过去,并且叫道:“接住!”

成大牛一伸手就把步枪接在手里,习惯性地打开弹仓,检查一下子弹,又拉了一下枪机,让子弹上了膛。然后叫道:“是最新的快枪呀,果然是一把好枪!”

步枪对于中国军团的枪手来说,步枪就像自己身边的女人一样,每一个毛孔都摸得清清楚楚。半自动步枪与一般的手动步枪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对手动步枪熟悉的人,一眼就知dào

这支半自动步枪怎么操作。

而且这种半自动步枪在部队里已经开始列装了,张一平的警卫连就已经率先装备了。

对于一名枪手来说,步枪是他的第二生命,像成大牛这样的枪手,虽然还没有亲手摸过这种步枪,但是这种步枪的功能通过各种渠道传到耳中,也已经耳熟能详了。

张一平用脚踢开地上的积雪,从地上捡起十粒石子,说道:“弹仓里有十粒子弹,我这里有十粒石子,等一下我扔出石子,只要你打中这十粒石子,我就把这支新步枪就送给你!”

成大牛步枪一上手,就舍不得归还了,但是张一平的身份又不同,如果他不说送的话,谁也不敢赖他的东西。现在见张一平说出这样的话,正中成大牛的下怀,。

成大牛叫道:“好,咱一定不会让总指挥失望的!”说完,他马上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了呼吸,全身进入全神贯注的状态,眼观八路耳听四方。左手垂直,右手握住枪把,枪口低垂。

成大牛这种状态,表明他已经进入了高级枪手的行列了。

一般中级枪手这种情况之下,一定要做好射击的准bèi

,因为张一平将石子抛上天空的时间很短,要像成大牛现在这样枪口低垂的话,可能时间上来不及。除非你的动作够快,不用瞄准,举枪就射!

高级枪手的一个特征就是快,快速反应,快速瞄准,快速击发!而要达到这种境界,一是苦练技术,二是要靠感觉和直觉。

张一平看到成大牛这个信心爆棚的样子,也不由暗暗心折。

张一平毫无征兆地忽然手一扬,手中的十粒石子就成45度角扔了出去。

由于张一平是扔而不是抛,石子飞行的速度就快了许多,掉下地的时间也快了许多,要在这一瞬间连开十枪,而且枪枪击中石子,难度非常大。

如果成大牛能够击中这些石子,说明他已经达到了高级枪手的水平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果是用手动步枪的话,就算是高级枪手的水平也办不到,但是由可不用打一枪拉一下枪栓的半自动步枪来打的话,情况又不同了。

张一平的手臂一扬的时候,成大牛的手也动了,枪口抬了起来,左手托起了步枪,石子刚刚飞出不远,第一枪就响了起来。…,

十几粒石子被抓成一团扔出去,飞行的时候是扎成一堆的,这并不好打。不过随着枪声依次响起,沿着石子飞行的轨迹,石子一粒一粒地从空中掉落下来,在最后一粒石子就要落地的时候,最后一枪也响了起来,把最后的一粒石子凌空击碎。

张一平不由地赞了一声,”好样的成大牛!“

当中最高兴的当然是翻天虎胡丛甫了,他大声嚎叫道:“这都是练习了我的‘憋气大法’的缘故,否则你小子哪里有这么快有进步!”

“我就说过,事实证明我的‘憋气大法’不是吹牛皮,我的方法是可行的是正确的…”

“总指挥,你看成我们三营已经有这么多人达到高级枪手的水平了,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奖励一下呢?”胡丛甫不客气地说道。

胡丛甫这次没有“阿不,阿不”地叫,但是张一平反而更加不高兴,这说明他之前说的“阿不”不是口吃也不是念旧,可能是故yì

这样叫的。试问,张一平又如何高兴得起来?

“你想要什么奖励?”张一平不悦地问道。

“让我们三营率先装备这些新式的连发快枪吧?就像你老人家刚刚奖励给成大牛的快枪一样。”胡丛甫没有看到张一平的不悦,兴致勃勃地说道。

半自动化步枪制造出来之后,按道理也应该优先列装原来的老营,胡丛甫的三营也应该在率先装备的名单之中。不过,胡丛甫这家伙实在太过讨厌了,不吊一下他的胃口不可以消张一平的愤nù



“十几个人练成了‘憋气大法’有什么了不起的,憋气憋得长不见得枪法就能够取得进步,刚才成大牛其实也一般,他只是静止着打移动的标靶,这只是中级枪手的水平。如果他能够一边快速跑动一边击中飞行中的石子,才算真zhèng

达到高级枪手的水平!”

“这个时候要奖赏未免早了一些了,何况你们三营一千多人,才这十几个人练成‘憋气大法’,你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说?”

“继xù

加强训liàn

吧?”张一平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其实张一平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首先他发xiàn

了成大牛这样的一个好苗子,特别是他又是一个霸气外露的进攻型的枪手,他的枪法和霸道的气质,在战争中能够起到表率作用,能够大大地鼓舞军队的士气。

另外,虽然这一次练成内功的人数并不是很多,但是只要有了开头,就会陆续有来。这也证明了胡丛甫的方法的可行性,如果内功有助于快速提高枪手的训liàn

水平,他是非常乐意看到的。

一个中级枪手晋级为高级枪手,起码要经过三个月以上的训liàn

。现在是在战争期间,张一平没有三个月这么长的时间给他们训liàn

。如果胡丛甫的‘憋气大法’能够快速地让一部分人在短期内达到高级枪手的水平,对部队的战斗力的提高是很有帮zhù

的。

张一平希望每一步兵班里都有一个高级枪手坐镇,这样,他的部队在强dà

的敌人面前,无论如何都不会跨掉了。

张一平情不自禁地吹起来了口哨,方十二妹从身后忽然闪出来,叫道:“张兄,你这曲子吹得好好听哟,快教给我吧,我好给部队的官兵们唱,我现在来来去去只唱一首《一条大河》,这也太过单调一点了。”

张一平停下吹口哨,说道:“我现在哼的这首曲子是流行歌曲,叫做《东风破》,对你们来说就像是鬼哭狼嚎、顽症呻吟!不适合你们这一代人。这样吧,我再教会你一些歌曲,适合你们这一代人的审美观念的。”…,

“什么是流行歌曲?什么我们这一代人?难道你不是我们这一代人吗?”方十二妹问道。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当然了,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流行元素。有不同的审美观,比如我喜欢‘东风破’,喜欢‘狼烟起江山北望’,你们却喜欢‘洪湖水浪打浪…’,起码相差了一代人,这怎么相同呢?”

方十二妹嘟哝道:“我都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管了,你快快教一首歌给我唱就行了,我做为一个军中的歌唱明星,很久都没有新歌唱了,叫我怎么面对拥护和支持我的兄弟们?”

“看样子,十二妹,你打算做一名军中的歌唱明星了,也不错,通过唱歌丰富一下战士们的生活,也是一项有意义的工作。”

“最主要的是,我喜欢唱歌!”方十二妹道,“而且我不是一般的歌唱明星,而是带着半自动步枪的神枪手歌唱明星。我虽然唱歌,但是我同样是一名枪手,我将在警卫连里开始高级枪手的训liàn

。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是一名高级枪手了,戴上高级枪手的胸章。我可以做任何工作,但是枪手这个荣誉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丢弃的。”

“好吧,我被你打败了!带步枪的神枪手歌星,人家歌星上台唱歌的时候一般都表演舞蹈才艺!你倒好,就表演百步穿杨的枪法。天呀!雷死我了!”张一平叫道。

方十二妹却道:“这是一个好主意呀,一边唱歌一边打枪!一定非常热闹!不过前提是你多教我唱几首新歌!”

“好吧,好吧!”张一平就马上掏出笔和纸,站在路边的一处屋檐下,把《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这首歌的歌词默写了下来,然后一句一句教方十二妹唱。

本来有一些歌词是不适合这个时代的,不过张一平被方十二妹雷得没有了耐性,也懒得修改了,就全文一动不动就默写了出来。

方十二妹说道:“张兄,这些歌词有一些不妥吧,微山湖是在中国山东,另外什么‘扒火车搞机枪’的,这在国内是犯法的,而且我们也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呀?传出去会不会惹麻烦?”

“你不乐意你就修改一下,反正我一向都是这样唱的,不喜欢就不要唱,我还懒得教你呢!”

第171章 美丽的贝伦妮斯

孙仲尧在野外冻了一夜,第二天顺利地被送到新兵营,办好了入营手续,接着休息了半天,第二天就随同其余的新兵一起参加了训liàn



早上起来,在野外冒着风雪跑了五公里,就差点把在国内一直养尊处优的孙仲尧累得趴下,是身边的战友把他半拉半扯才回到军营的。

中国军团在鲁昂安定下来之后,由于兵力的需求相对没有以前那么迫切,所以张一平可以从容不迫地按照他以前在部队的训liàn

内容,对新兵进行系统的训liàn

,而不是像以往那样只注重枪法而忽视了队列、体能和战场技能等方面的训liàn



新兵的训liàn

要求是非常严格的,甚至可以称得上严酷。每天的五公里跑只是热身而已,更多严酷的考验在迎接着孙仲尧。

吃过早餐,孙仲尧刚刚恢复一点体力,但是接下来的训liàn

又差点让他崩溃。因为教官让他们在雪地里一站就站上两个小时,稍有一些松动,教官的鞭子就毫不客气地抽下来,孙仲尧之前虽然有过军训。但是对这种方法依然难以适应,两个小时下来,教官在他身上起码抽了十鞭子,虽然打在棉衣上感觉不到痛苦,但是好胜孙仲尧面子上却不好过,被旁边的新兵耻笑。

在国内,他的军衔是上校,而旁边这些新兵,在不久前还是在英国人的华工营里受压迫和奴役的劳工,是下等人。

站姿过后就是练习队列,这点孙仲尧有一点优势,比那些练了几天还分不清楚左右的泥腿子出身的人强多了。下午开始练习枪法,孙仲尧刚刚来,教官让一个新兵教他练习“枪法速成法”,在这方面孙仲尧不用怎么练习,很快就通过了测试,

菜鸟枪手只要求掌握一般的射击技能,在这之前孙仲尧的枪法已经有相当的基础,成为一个菜鸟枪手根本不在话下。

不过第二天,正式进入《枪王系统》的训liàn

之后,孙仲尧就有一点懵了,因为《枪王系统》里机的枪法训liàn

方法和理念跟孙仲尧已往掌握有大大的不同,一时改变不容易。没有什么枪法基础的人反而更加容易接受。

不过,这都难不倒孙仲尧。

经过十来天的训liàn

,孙仲尧由训liàn

成线突出,而且还认字,有一定的文化基础,被教官升为班长。

这天,孙仲尧所在的连正在塞纳河的河边进行训liàn

,这时从公路上来一群人,教官一见就急忙命令停止训liàn

,快步跑上前去向来人敬礼汇报。

孙仲尧看了一眼,心里却暗暗吃惊,因为来的人正是张一平。张一平是很反对他孙仲尧加入中国军团的,如果有被他发xiàn

的话,轻的赶他出军营,重的有可能杀了他灭口。

孙仲尧是一个班长,此时正站在排头的显眼位置,张一平一走过就站他的面前,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孙仲尧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眼光不敢跟张一平对视。张一平第一眼看到孙仲尧,虽然装束有了变化,但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身边的方十二妹也认出了他。

方十二妹小声地对张一平说道:“这不是孙仲尧吗?他可是徐树铮的心腹,他在这里会不会是做卧底做间谍,偷学我们的枪法?”

“别八卦,都是中国人,卧什么底间什么谍呀,没有这回事!”张一平轻轻喝道。

张一平来自己后世,对于自己人的定义比较宽,在欧洲,除了那些二鬼子,凡是中国人他都归类于自己人的范畴。徐树铮离开了欧洲,孙仲尧就应该属于自己人的范畴内。…,

“不行,我要揭穿他的阴谋。”方十二妹跟张一平的认识不同,有时候,自己人之间的倾扎比外人的进攻更加让人害pà



“这事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张一平拉住方十二妹的手臂,同时指着河边正在洗衣服的一群法国女人,说道:“你看,那边有两人法国女人正在打架,不如你去劝阻一下她们?”

这些法国女人是中国军团的军官请来为他们洗衣服的,部队的训liàn

量非常大,整天在雪地里打滚,汗水和泥水混合在一起。而中国军团又有卫生条例,对仪容和卫生都有规定,一些军官工作量太大,没有时间洗衣服,因而会凑一些钱出来,请一些周边的法国女人来帮他们洗衣服。

不过,方十二妹并不愿意管这些八卦的事,张一平于是一边命令继xù

训liàn

,一边扯着方十二妹来到河边,正要好好地教xùn

一下她。

这时,方十二妹却“咦”了一声,指着正在打架的两个法国女人说道:“这人我认识,她叫贝伦妮斯,是巴黎大学的化学博士,也是我的化学老师,不过这人鼻子朝天,从来不正眼看我一下。没有想到今天却沦落到替当兵的洗衣服的境地,真是报应呀!”

“巴黎大学的化学博士?”张一平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是哪一个?不会是那个老大妈吧?”

方十二妹不情愿地说道:“正在打架的年轻漂亮的那个!”接着又不屑地说道:“堂堂一个博士,有文化的人,竟然与一个村妇打在一起,真是丢人!”

帮中国军人洗衣服的报酬是很低的,不过在鲁昂的冬天,这么低的报酬,也许也成了一家人能够活下去的关键。

当一个人的生存成为最大的问题的时候,自尊荣誉等都是狗屁!

“她们要打死人了,快拉开她们吧!这两个下流女人!”两个女人的扭打终于让旁边正在洗衣服的女人们忍不住了,纷纷这样叫。

女人们都围上来,有的支持这个,有的支持那个,都互相起哄,互相为自己支持的对象打气,象唆使两只打架的母狗似的。

有些更加关心的急躁起来,看准了,就一脚踢过去帮一下忙。对方的人受不了啦也一拳打过来。险些儿全场大打起来,彼此互骂着。许多赤裸的粉红的手臂纷纷伸了出来。

一个中年的女人向岸边扭过头望来,想找中国军人帮忙。

“先生!先生!……请帮忙分开她们!”她放眼看时,恰好kàn

见张一平站在岸边,交叉着双臂观望着。他是一个彪形大汉,脸庞棱角分明,脖颈很粗,似乎很有力qì

的样子,他在笑。

具体地说,他是在欣赏这个巴黎大学的化学博士贝伦妮斯,作为一个博士,她的确很年轻,二十来岁的样子,金发,鹅蛋脸,脖子很长,身材丰腴,撸高了衣袖露出两只手红扑扑的手臂,脸也是红扑扑得,打起架来一点也不留手,带着一种泼辣!

这都很对张一平的胃口!

“呃?”张一平眨着眼,心里说,“漂亮又健康又有文化,而且皮肤也不粗!”

“怎么!您难道在这里看着她们闹出人命也不管吗!”中年女人瞥见张一平就说,“请您帮我们把她们拉开!……您可以拉得开她们的,您!……”

“嗯!不,谢谢!只叫我一个人去?”张一平用法语说,“您想要我被她们抓破我英俊的脸和明亮的眼睛吗?……”…,

那两个女人滚在地上打得激烈。忽然间,贝伦妮斯弯下身去,拾着一根捣衣杵,举起来晃了几晃。她喘着气,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淑女,更跟博士扯不上关系,她的声音变得哆嗦起来:“妙极了!等一等!预备好你的大屁股!准bèi

让我狠狠地插一下。”

她对面的妇人约三十来岁,也生得非常健壮有力,全身肥肉,她连忙伸长了手臂,也拾起了一根捣衣杵,举起来象一根棍捧。她的声音也变粗了,说道:“呀!你想要叫老娘好好给你爽一下!……把你的奶子送上来,让我象捣布碎一样帮你捣一捣!”

一时间,她们在那里互相威吓。头发掩着脸孔,胸上频频喘气,身上沾满雪花和泥污而且肿了,她们互相窥伺着,缓一口气,等待着时机发起进攻。

那胖女人先下手打了一杵;那杵在贝伦妮斯的肩上滑过。贝伦妮斯也一杵打过来,胖女人向旁边一闪,杵在她的屁股上掠过。于是她们交上了手,两人互相打击,竟象捣衣一般,用力而有节拍。

当她们打着了身体的时候,杵发出的哑音,好象打在装着水的木桶上一样,发出砰砰的沉闷的响声。

胖女人突然喊了一声“嗳唷”。原来贝伦妮斯狠狠地在她的肘上面赤裸的臂上打了一下,皮肤一红立kè

肿了起来。于是胖女人急得跳了起来,挥动着捣衣杵狠狠地还击过去。

人们以为胖女人要打死贝伦妮斯呢。“够了!够了!”大家这样嚷着。胖女人的脸色变得很凶,没有一个人敢近她。她愤nù

了,力qì

大了十倍不止,于是她擒住了贝伦妮斯,揽着她的腰,把她压下去,使她的脸贴在雪地上,屁股朝天。

贝伦妮斯努力挣扎,胖女人竟把她的裙子撩得很高。裙子下面有一条短裤。胖女人把裤缝扯开了,弄得贝伦妮斯的大腿和屁股都赤裸裸地露出来。

胖女人举起了捣衣杵,便向贝伦妮斯屁股上打了下去,就象捣衣一般。木杵落在白肉上很软,发出带湿的声音,每打一杵,白肉上就现出一道红痕。

“哦!哦!”看得张一平瞪大了眼睛,喃喃地说。场中笑声又起。但是不久之后大家又嚷:“够了,够了!”

胖女人听不见,也不松手。她低头看她的战果,生怕留下一块不流血的肉。她要打得她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不过张一平很快让这场精彩的闹剧完结了,他走下去,大声叫道:“好了,好了,停下!停下!”

胖女人连忙弹开,张一平走上前去,对贝伦妮斯说道:“尊敬的女士,你美丽的屁股需yào

绅士的帮zhù

吗?”

贝伦妮斯趴在雪地里满面流泪,脸色青紫,羞愧难当,张一平看她白白的屁股上有几道红红的印记,但是并不算严重。若隐若现的,于是拉下她的裙子遮了起来。

张一平还叫来一副担架,将贝伦妮斯抬到军营里去”疗伤“。

第172章 末雨调缪

贝伦妮斯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上担架,张一平就劝说道:”我没有恶意,贝伦妮斯博士!“

这么说,就连张一平自己也不相信,更何况是受惊的贝伦妮斯了,贝伦妮斯用手遮着脸,说道:”你认错人了,先生!我不是贝伦妮斯。”

不过她这个动作却让张一平更加肯定她就是方十二妹所说的贝伦妮斯。

张一平向旁边招了一下手,方十二妹就跳了出来,用流利的法语说道:“贝伦妮斯,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

贝伦妮斯怒骂道:“可恶!”显然已经认出了方十二妹,”你们想怎么样?”

贝伦妮斯以为从巴黎回到鲁昂,很少人会认得她,所以才敢出来替中国军人洗衣服,赚取一些面包和熏肉回家度日。为了多洗几件衣服多得一些报酬,不惜与一个胖女人打了起来。却没有想到被熟人看到,而且还是她一直看不起的中国人。

一个堂堂的博士,上等社会的淑女,贝伦妮斯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样的田地呢?

这当然与战争有关,而且是与张一平有关。

德国军队进入巴黎,巴黎已经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巴黎大学已经停课,贝伦妮斯回到鲁昂的家里。没有想到鲁昂同样陷入了困境,在鲁昂,虽然街道上很平静,中国军人很守规矩,比德国军人和善多了。他们不会乱抢你的东西也不会伤害平民。

但是鲁昂却是有钱都买不到吃的,中国人有时候比德国人做得更加绝。德国人最多要你的命,但是只要你有钱,他什么东西都可以卖给你,中国人虽然不轻易拿你的命,但却是有钱他也不会卖东西给你,特别是吃的东西。

正如曲伟卿所说,我们中国人来法国,不是来送温暖的!

也许是军中多了曲伟卿这样的人,又或者中国军队实力已经有所提升,让张一平等人觉得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特别是法国人脸色。因为法国人的手中已经没有了华工,中国军团不用再受他们的制约。

总之,中国军团来到鲁昂之后,政策稍微有了一些变化,不同于在莫城、巴黎等城市那样温和友好了。

在鲁昂,中国人没收和控zhì

了所有的面包厂、面粉厂和粮食仓库,因而在市面上基本没有食物买卖,有钱也买不到食物。

鲁昂的法国市民吃光家里的存储之后,唯一能够得到食物的途径就替代中国人做事,或者出卖色相,找一个中国军官做他的情人,这样才不至于饿死冻死。

贝伦妮斯也不例外,但是她还有一点骨气,于扮成一般的村姑,出来替中国军人洗衣服,没有想到会被一个中国留学生认了出来。

张一平叫道:“方十二妹,都画好了吗?”

“都画好了!”方十二妹蹦跳着跑过来,手中拿着一本笔记本,翻开着递到张一平的面前,邀功似地说道:“看看我的画的好不好?传神不传神?”

张一平接过一看,看到笔记本上是一幅素描,画的是刚才贝伦妮斯被胖女人打屁股的情形,人物神情维妙维俏。张一平连连点头,说道:“十二妹,你这人虽然有时候净惹麻烦一无是处,但是在要紧的关头还是可以派得上用场的。”

“你这是什么话?”

“什么净惹麻烦一无是处?”方十二妹反问着,不过接着就得yì

地说道:“我画的当然好了,我这是跟我十一姐学的,我十一姐的画在法国也是非常出名的。”…,

张一平把这张素描在贝伦妮斯的面前一晃,说道:“贝伦妮斯博士,这是一张刚刚画成的素描,我打算明天就登到巴黎的报纸上去,让人们看一看。大名鼎鼎的贝伦妮斯博士,也像一个泼妇一样打架,根本就没有一个淑女的风度。”

“连面包都没有了,还要什么淑女风度?你要发表就发表吧。”贝伦妮斯说着,整了一整衣衫,丢下要洗的衣服,扭头就走。

“哎呀!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方十二妹撸着手臂,大有上前找贝伦妮斯打一架的架势,“张兄,我要教xùn

教xùn

她,在学校的时候她就特看不上我,今天有机会,我一定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张一平也没有料到贝伦妮斯会破盆子破摔,看贝伦妮斯这个神情,估计就算拍了她的luo照她也不在意,别说是一张素描了。

“人家已经把面子丢在这里了,你还能够怎么样,难道你想跟她打一架?”张一平看了一眼方十二妹露出外面的雪白光滑的手臂,说道:“就你这小胳膊,能打得过人家吗?”

“你难道不帮忙吗?”

张一平耸耸肩,“你们女人打架,我怎么帮?”

正说着,刚刚走了几步的贝伦妮斯又回转身体来,用挑畔的目光望着方十二妹,对张一平说道:“你想要协我,无非想我为你做什么,说吧,你要我干什么,上床、做情妇?还是…”

方十二妹跳起来叫道:“不要脸!”

张一平扯了一下方十二妹,小声说道:“她是在故yì

气你呢?保持淑女的风度!”

方十二妹却迁怒到张一平身上,怒道:“你敢勾搭她,我跟你没完!”

张一平耸耸肩,不可置否: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又没有喜欢你,又没有跟你谈恋爱,我凭什么不能够勾搭她?

不过,像贝伦妮斯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就像一场交yì

一样,张一平也觉得没有什么情趣。

张一平说道:“贝伦妮斯博士误会了。这样的,在城西有一家叫做什么名字的制药厂,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明天我们在那里见面再细谈!””你要我做什么?上床也不用到哪里去!”贝伦妮斯又说道。

张一平微笑道:“上床当然不用去那么远,贝伦妮斯!”

“臭婊子,烂货,不要脸…”方十二妹很没有淑女风度地骂道。

“叫做‘斯蒂斯’制药厂!“贝伦妮斯补充道。“如果你要我去生产毒气去伤害法国人民,我宁愿一家人饿死,也不会答yīng

你的。”

“既然是药厂,当然是制药了,制药当然是治病救人了!“张一平说道,“我只不过想聘请你担任制药厂的工程师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企图,不过作为一个绅士,看到一个美丽的小姐,如果不动心的话,就有一点不礼貌了。”

“行!但是你先要给我一点面包、熏肉和黄油回去,我一家人都快饿死了。吃饱了,明天我再跟你谈条件!“

张一平吩咐一个战士回仓库扛一袋面粉,加上一些黄油、熏肉到贝伦妮斯家里去。

看着贝伦妮斯走远了,方十二妹对张一平说道:“人家都说有一家人,说明了她已经嫁了人了,可能连孩子都有了,否则也不会放下身段出来帮人洗衣服,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张一平又耸耸肩,说道:“结了婚更好!”…,

方十二妹又跳起嚷叫道:”张一平,你好无耻,连人家孤儿寡母也不放过!“”你说什么呢?十二妹,我是说结了婚更加能好好地为我做事。你这小脑筋,就不想一点好事?“

“做事,我也能帮你做事,你为什么不叫我?“”如果你是一个化学博士,我也叫你,只恐怕你的化学知识连中学生也不如。“”…“方十二妹哑口无言,她一年之中换了好几个专业,连化学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

“我恨你,张一平!”方十二妹又恨恨地说道,一个人跑开了。

张一平回到指挥部,连忙拟了一份电报,让人赶快发给在瑞士的掌柜,让他想办法从国内运一船的“板蓝根”过来。

曲伟卿知dào

了这件事,连忙过来问张一平,“总指挥,你运一船板蓝根过来做什么?”

“当然用来卖了。”张一平漫不经心地说道。

“怒我直言,欧洲的白人对于我们的中国草药并不感兴趣,只怕运过来只能够当作柴火烧,可能是要亏大本。而且板蓝根只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消肿、利咽之功效。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药物,而且单单一味板蓝根也没有什么作用。”

张一平说道:“这都不是问题,我准bèi

请人将板蓝根做成药水或者冲剂,这样白人可能会接受,而且我将这些板蓝根运来,主要是自己用,伟卿兄,你不觉得这段时间来,感冒的人多了点吗?“

曲伟卿皱了一下眉头,他不觉得感冒的人有什么多的,说道:”感冒只是一个小病,过几天就好了,而且现在的天气,出现感冒也很正常的。”

曲伟卿不知dào

的是,在历史上的1918年,一场“西班牙流感”横扫整个世界。死亡人数比比持续了52个月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还多。致使第一次世界大战提早结束,因为各国都已没有额外的兵力作战了。

这个流感与战争联系在一起,张一平又怎会不知dào

?既然知dào

这个历史,又怎么能不提前预防呢?西班牙流感以西班牙命名,而法国毗邻西班牙,绝对会传到法国,而他的中国军团只有这么一点人,如果一不小心传染上了,他的全部努力将付之东流。

流感在后世也没有什么有效的手段,张一平只知dào

中国的板蓝根有抑制的作用。

“我担心,这种感冒会变成流行性的感冒在欧洲大地上流行,造成大量的人员死亡,我担心到时我们的士兵会感染上,所以还是先末雨调缪的好。“

曲伟卿摇摇头,认为张一平太过大惊小怪了。不过,就算是弄一船草药过来也花不了什么钱,于是就不再说了。

第二天,张一平如约来到药厂,见到了贝伦妮斯,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贝伦妮斯还带来了一群人。经贝伦妮斯解释,原来都是鲁昂大学的一些生物学、化学领域的教授和专家。

这些专家,也是因为没有了面包和黄油,不得不为五斗米拯的人。

张一平笑了起来,拉着贝伦妮斯在厂长办公室里“谈”了半天,然后贝伦妮斯满面红光地出来宣bù

,药厂全部聘用了他们,待遇从优,足以让他们一人出来工作,全家不愁温饱。

第173章 清剿

曲伟卿将和英国人要签的协议的副本送了一份给蒋方震过目,很快蒋方震给了回函,他对协议的内容并没有意见,认为可以签,

蒋方震在回函却有另外的建议,他建议中国军团应该扩宽一下活动的范围,应该将鲁昂周围,直到海边的城镇都囊括在内,尽可能地扩展活动的空间和军事纵深。以应对将来的军事冲突。

蒋方震敏锐地感觉到,在不久的将来,欧洲的局势将会产生重大的转变,因此警告张一平应该做好准bèi

,以防到时应接不暇。

而曲伟卿则建议:以鲁昂为中心加强控zhì

,把它当作根据地来经营。

曲伟卿的问题已经涉及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关于中国军团今后的出路问题,中国军团在接收了英国人控zhì

的华工之后,将何去何从?

这个问题也一直围绕着张一平,但是至今为止,他还没有一个清晰和明确的轮廓,他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鲁昂不是一个很好的根据地,这里离巴黎太接近,今后无论是谁控zhì

了巴黎,都不愿意这一支强dà

的军队呆在附近,就算是德国人也一样。

石尉兰正好跟在张一平的身边,这几天方十二妹在张一平面前绝了迹,估计是生了他的气了。石尉兰说道:“我们现在有十万兄弟,过不了多久就有十五万,我们给他们每人配一个法国女人做老婆,每对夫妻每年生一个子女,两三年后,我们就起码有三十万人,再加上各自家的法国婆娘就是四十几万,而在鲁昂的法国人也不过十来万人,我们的人在这里就是大多数,完全可以独立成立一个小公国。”

“可是四十多万人当中,有三十万是妇孺!”张一平道,“这是什么一个概念,就是说我们每个人连自己在内,起码要养活三个人,这样不用打仗,光光种地都累死我们了,更别说去打仗了。”

而且靠制造一个民族而占领一个地方,这简直是一个天方夜谈,就算这方法能够行得通过,也起码要二十年,他张一平是一个爆脾气、急性子,他没有这个耐心!

“给你一个法国女人,你愿意跟她生孩子吗?”张一平问道。

“这个?…”石尉兰马上迟疑了起来,“跟法国女人生的儿子,那岂不是小杂种?”

“这就对了!我相信大多数的人都希望回到老家去,娶妻生子,落地生根,而不是在这里跟法国女人繁衍小杂种,愧对祖先!”

中国军团的去向还要仔细斟酌,不过,蒋方震关于扩大地盘、增加活动空间的建议却要尽快进行。

在鲁昂的周围也城镇里并没有什么军队,最多只是一些法国的地方治安警察,不用动用主力部队,只经派出一些新兵就可以了。

如果当地的法国警察反抗的话,刚好用他们来训liàn

一下新兵的胆量。

孙仲尧自从见到张一平之后,心中忐忑了好几天,见没有什么动静,才渐渐地安定下来。

这天起床跑了五公里之后,连部下达了集结的命令,部队在教官也是排长的带领之下,领取了装备,然后陆续地向军营外面开了出去。

孙仲尧背着一个背囊,外加一枝步枪,一百二十发子弹、防毒面具、小铁铲等,加起来有三四十斤重,部队出了鲁昂城,往城西的方向而去。…,

雪已经连续下了两个多星期了。现在才缓和下来,但是天空依旧灰沉沉的,随时有可能恢复下雪,天气依旧寒冷。

世界好像到了末日似的,出了城往野外的大平原一看,它使人们的心灵都冰透了,那整个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全体是白的,冻结了的,并且像漆一样地发光发亮。

部队走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嘎嘎的声响,看不清路,只能依靠旁边的地形胡乱地走。

出了城不多远,大部队以连为单位分成几股,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孙仲尧于是忍不住问旁边的排长和教官道:“于排,咱们这是去哪里呀,这不像是演习也不像是拉练呀?”

排长兼教官于松杨喝道,“什么是演习?新兵犊子!你知dào

演习是什么吗?不是拉练?不是拉练是什么?难道叫你们这些菜鸟上前线打仗吗?只怕吓尿你的裤子!”

于松杨的语气总是那么不友善,但并不是针对孙仲尧。他是主力部队的一个班长,被调到这里当教官,虽然把这批新兵教出来之后,他就升为排长了。但是于松杨就是不乐意,他宁愿跟他的老部队老拍档一起,就算做一个士兵,也不愿意带这批新兵。然后上级的命令不得违抗,因而,松杨总是觉得排里的每一个人都欠了他的钱似的。

孙仲尧再次讨了一个没趣,但是又有什么办法?谁叫他国内好好的有官不做,非要潜入人家的军队里当一个小兵呢?

孙仲尧只好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没见识没文化的乡巴佬泥腿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排长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团长旅长都有做过不少呢。”

在孙仲尧的排里,包括排长在内基本都是乡巴佬,而且个个都是一字不识的粗汉,于松杨之所以做上排长,那是因为他先入伍,枪法好。至于文化水平,也是在入伍之后在军营里学会写的字。写起来还扭扭歪歪的见不得人,论才能和机智,远远比不上孙仲尧。

连队再向前走了一段路途,可以看到白雪皑皑的大地上有一些白色的屋顶,本来也看不清楚是屋顶的,因为全部都是白色的一片,但是屋顶上从烟囱冒出来的缕轻烟出卖了它们,暴露了它们的位置。

白人的房子里面一般都设有壁炉,冬天里只要房子有人住就会烧壁炉取暖。

连队又再次分成了四股,以排为单位向各个方向搜索前进。

孙仲尧来到一栋房子的面前,刚刚要上去敲门,就从里面传出一声粗犷的吼叫声,叫的是法语,听声音像是一个老头,孙仲尧就用中文喊叫道:“老大爷,我们是中国军队,我们是来送温暖的…”

孙仲尧的话音未落,忽然“咣当”一声,一枝步枪的枪管捅破玻璃窗户伸了出来,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开了一枪。

好在孙仲尧反应很快,就在玻璃被捅破的时候就躲在墙柱后面了,枪声响了之后,子弹“嘶“的一声在他耳边擦了过去,吓得孙仲尧出了一身冷汗。

其余的士兵都连忙趴在雪地上,有一个士兵叫道:“老孙,让开一点,我要扔手雷了,从窗户扔进去,炸死这狗娘养的法国佬。”

孙仲尧吓了一跳,叫道:“慢着!”随即快速地冲了出来,一下撞开了房子的门,冲了进去。

于松杨恨恨地骂道:“瘪犊子!净给老子找麻烦,一会儿被法国人打伤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不事先提醒。”但是骂归骂,却又不得不上前接应,他从地上跃起,也冲进了房子。…,

进去之后,只见窗户下,孙仲尧脚下踩着一支老式的步枪,一个法国老头跌坐前面在地上,孙仲尧正用步枪指着他。

于松杨就教xùn

道:“老孙,以后没有必要这么冒险,这些法国男人不喜欢我们。动不动就开枪,最好的方法就是丢一颗手雷进去,炸得他晕头转身再冲走去,这样才保险一点。”

孙仲尧问道:“于排。为什么法国男人对我们这么讨厌,动不动就开枪,我想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能有什么误会?这些在家的法国人都是一些半老头子,其实就是看到我等都是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他们的女人见到了就受不得诱惑,纷纷,他们都是老头子了,看到自己的女儿或者媳妇这样被困我们勾引去了,所以就羡慕嫉妒恨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孙仲尧皱着眉头说道:“但是也不用动不动就扔一个手雷吧?如果家里还有其它的人,比如小孩、女人什么的,那怎么办?“”那也没有办法的事。”于松杨说道:“总不能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吧?咱们总指挥说过,咱们是一个枪手,枪手的职责就是保护自己消灭敌人,像你刚才的行为,简直是愚蠢!”

“要是你被一个法国老头打伤或者打死了,千万别说是我的士兵,我丢不起这个人。”

“不是的,于排,我们中国军队也是协约国的军队,而法国又是协约国的成员,因此法国人也算是我们自己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和善一点呢?”孙仲尧说。

于松杨忽然扬起枪托,作势就要向孙仲尧砸下去,孙仲尧缩了一下脑袋,于松杨才枪手,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道:“你小子欠抽呀?人家都向你开枪了,你还跟人家讲交情?如果让总指挥知dào

我手下的兵中有你这样的一个傻蛋,不笑死我才怪。”

“你小子不是当兵的料,回去以后我劝你还是改行做炊事班吧。”

士兵们跑了进来,将地上的法国老头绑了起来,又在房子里搜了一遍,一个士兵报gào

道:“排长,楼上有两个娘们,一个老的一个年轻人的,排长有没有兴趣。“

于松杨刮了这个士兵一眼,说道:“现在正在执勤,你小子整天价想着哪些事,你就不能想想正事?“

这名士兵嘻皮笑脸,于松杨骂骂咧咧,传令道:“就地休息一下,喝口水!活动一下。”接着又对那个刚刚从楼上跑下来的士兵叫道:“老规矩,先给两个硬币,人家不要的话,就不要硬来!”

孙仲尧一听就知dào

他们想要干什么?这些士兵在军营里被于松杨这人家伙教坏了。而且一群年轻力壮的男人在军营里呆了这么久也憋坏了。

毕竟这里是军队,孙仲尧觉得这样做有一点不妥。

“于排,这样好像不好吧?”孙仲尧说道。

“现在是休息时间,有何不妥?”

“我是说干那个事,会不会影响我军与法国人民的友谊?”

“我军和法国人民的友谊友好得不得了,告sù

你,这只是一笔交yì

,你情我愿,没有丝毫勉强的成份,如果有你不信,你也拿两块硬币上去试试!什么?没有硬币,连两个硬币都没有?没有的话,给两个烙饼也可以!“

“说不定人家看到你长得英俊,不要反而倒贴也不一定。”

第174章 不用怕

于松杨宣bù

的这个要先付硬币再上的规定,等于把所有的人都排除在外了,除了他自己!因为这个排除了于松杨之外全部都是刚刚入营不久的新兵,还没有发军饷,身上一个硬币也没有。

至于烙饼,那是军粮,是战斗力的保障,每个人都是限量的,少了就会影响战斗力。如果有人用自己的军粮去干那件事的话,一定会被于松杨狠狠臭骂一顿。

士兵们只能眼瞪瞪地看着楼上漂亮的法国娘们,干着急而毫无办法。

士兵们嘀咕着,埋怨于松杨太过不近人情,憎恨他想吃独食。于松杨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他知dào

自己让一排人都很讨厌,但是却毫不以为意。

最先发xiàn

法国娘们的这个士兵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山东小伙子,牛高马大,但却有一个秀气的名字叫做陆小雨。

陆小雨拍拍手上的步枪叫道:“咱们有枪在手,还给个屁的钱呀,当初英法联军在咱们中国可没少干坏事,今天小爷就去糟蹋了这法国娘们!”

“谁敢跟俺一起去!”陆小雨环顾了一下一众战友。“上面有两个娘们,一个年轻的,一个虽然老了一点,但也不是什么老竹笋,还是可以嚼上两口的。”

众人面面相觑地看着于松杨,于松杨恶眼一瞪,吼叫道:“陆小雨,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你敢违背总指挥的指令,我一枪嘣了你!”

平时的于松杨就是非常凶的了,现在又抬出张一平总指挥出来,一时就没有人再敢看他一眼,陆小雨也马上蔫了下去,垂下了头。

于松杨说道:“咱们总指挥说过,在欧洲在法国,我们可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为所俗为。但却要有绅士风度,特别是对女人,我们更加要保持绅士风度。什么是绅士风度?你们知dào

什么是绅士风度吗?”

于松杨环视左右,见手下的士兵一片迷茫,于是得yì

地说道:“绅士风度就是:上法国女人和其它白种女人之前要先给钱!”

“没给钱就上的,那个叫强暴,叫做禽兽叫畜牲!”

“当然,如果人家看上你又不同,那叫做两厢情愿!”于松杨又补充道。

在屋里的几十个人除了孙仲尧之外,都是一字不识的泥腿子出身,连中国话都说不利索,更加别说是法语了,跟法国女人连一句话都说不上,又怎么可能是两厢情愿呢?

大家都失落地从这家人里出来,孙仲尧的手中极不情愿地牵了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着那个刚刚向他开枪的法国老头。

那个法国老头不停地嚎叫着,一个战士从他身上掏出一条发黑的毛巾塞入他的口中,从此再也听不到他的嚎叫声。

“于排,为什么要抓他?我们将如何处置他?”孙仲尧问道。

于松杨说道:“这法国老头向我们开枪,难道就这样算了吗?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任何人向我们开枪和向我们攻击都要付出代价!这是总指挥说的。“

于松杨做什么事都以总指挥说过的话为准则的,总指挥说过的话被他奉为金科玉律。而且他也发xiàn

,只要他说是总指挥说的,就没有人会反驳。除了他之外排里也没有人见过总指挥,也没有人有这个幸运听总指挥说过话。久而久之,他就经常“总指挥,总指挥”地挂在嘴边,听得人的耳朵都生出了茧子了。…,

“没有当场一枪打死他,已经便宜他了,至于怎么处理,这个要由上级决定,估计做一两年的劳工,如果表现好的话,可能会放了他。”于松杨说道。

“不过,总指挥说过,他是非常佩服这些法国人的!”于松杨一说开就不会停下来,总是说一些与总指挥有关的话,这也有一点向新兵炫耀的意思。

孙仲尧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总指挥怎么会佩服法国人?法国人在我们中国军团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如何佩服?“

“就说这个老头吧,就一个小老头,见到我们几十个正规军,也敢向我们开枪,你说这胆子大不大?要是换在我们中国的一般的老百姓,他们敢吗?”

孙仲尧似有所悟地点点头,中国老百姓受人乒惯了,向来逆来顺受鲜有反抗的。

孙仲尧接着又问道:“于排,你这么熟悉总指挥,你以前是跟总指挥的吗?你们是不是经常见面?”

事实上,于松杨也没有见过张一平多少面,只不过对张一平太过崇拜,事事留心,凡是总指挥说过的话,哪怕是从别人口里传过来的,也记在心里,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当作圣典来执行。

“那当然!记得当初我们只不过几百个人,那还不算天天在一起?”于松杨傲然道。

又搜索几栋房子,对于那些友善的法国人,中国军队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搜一下,没收那些致命性的武器,如步枪、猎枪等。当然如果遇到反抗的,就一律抓起来。

下午,孙仲尧身后的绳子里已经绑了长长的一串法国人,都是清一色的苍白胡子的法国老头。

这些老头脾气不少,骂骂咧咧的,走路也磨蹭蹭的,让在前面拉绳子的孙仲尧不耐烦了,孙仲尧说道:“于排,咱们抓这么多老头子干什么,又不能干多少活,只会浪费粮食。”

“那有什么办法?法国的年轻人的都上战场了。”于松杨说道。接着又说道:“你是说在这里干掉他们?好吧,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孙仲尧心里一惊,心里想:“你是想把这个杀俘的罪名推在我身上,我才不上当!”

孙仲尧连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已经收缴了他们手中的武器,他们都是老头子,对我们造成不了威胁,不如就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你说得倒是轻巧!”于松杨举起来枪托,对走在前面的一个磨蹭的老头身上狠狠砸了下去,说道:“这些老家伙,说不定还是当年火烧圆明园的元凶呢。”

孙仲尧没有接话,心里想道:“刚刚又是你要抓他们的,现在不耐烦了,又千方百计找借口要杀害他们,我才不上这个当,做你的帮凶呢。”

部队继xù

向西边走,发xiàn

前面有一丛建筑,像一个小镇的样子,于松杨就高兴起来,叫道:“都注意了,前面有一个小镇,你们都应该知dào

怎么做了吧?”

高个子陆小雨说道:“当然知dào

,我们去商铺里抢一些钱,然后去找女人,这样不就可以保持绅士风度了吗?”

于松杨口瞪目呆,赞叹着叫道:“你小子有前途呀,这么聪明的方法也被你想到!”

陆小雨嘿嘿笑道:“俺也是苦思了一天下午才想到的,话又说回来,如果一开始就想到这个方法就好了,法国人家里谁没有几个硬币呢?要是早想到这个办法。现在咱们排里的兄弟一个个都尝过法国女人的鲜了。”…,

“不怕兄弟们笑话,俺来法国这么久,还没有摸过法国的女人呢,平时见到法国女人的大奶子,就直流口水…”陆小雨说道。

“可怜的小子,想吃奶想疯了!”

“法国女人的奶有一点臊味…”

于松杨走上前去,忽然飞出一脚,踢在陆小雨的屁股上,让他向前扑了一个狗吃屎,口中塞满了雪。

众士兵一阵轰笑。

于松杨骂道:“我是叫你们记住怎么攻击前面的这座小镇,不是叫你怎么去叫妓打炮。”

“记住,钱财等东西缴获的要上缴,不是你们的。只有部队发给你们的军饷才是你们的!你小子竟然想着用缴获的钱财去叫妓,你说该打不该打?”

陆小雨连忙说道:“我知dào

错了,排长!”

于松杨命令道:“展开攻击队形,目标:前面的小镇,小心一点!”

一排人以班为单位分散开来,成散兵阵形向前面前进。

于松杨跟着孙仲尧的班,他认为孙仲尧虽然有一点才能,训liàn

水平虽然比一般的士兵高,但是太过婆妈不干脆,不放心。所以要直接指挥孙仲尧的这一班人。

冲到小镇的前面,于松杨问孙仲尧道:“准bèi

好了吗?”

孙仲尧道,“好了。”

“总算可以参加战斗了。”孙仲尧走在全班的前面,用标准的动作慢慢地往前走。他的军事动作比于松杨这个老兵还要标准,只是在这里,没有人欣赏。于松杨这个排长还认为他不适合当兵,真是一个大大的讽刺!

于松杨落后了孙仲尧一个身位,他气定神闲,等走近小镇的入口的时候,他才慢慢地举起了枪口。

孙仲尧回头看了一眼,“他好像很傲慢。”孙仲尧想道,“傲慢通常只有洋人才有,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没有见识的小排长,竟然也学洋人的傲慢!”

“嘶”的一声,子弹在孙仲尧耳边擦了过去,同时响起了枪声。“我听见它的,可见并不要紧了。”这思想在孙仲尧的脑里闪了一下,习惯地向前一扑,举枪向前,眼光向前面望去。

于松杨却超过了他,手里举枪,也不瞄准就扳了机关。“砰”的一声枪响起,只见对面小镇的一个屋顶上,一个人影摔了下来,“嘣”地一声掉在雪地上,鲜血从白色的屋顶一直撒到白色的地面上,像一条粗粗的红丝带。

陆小雨走上前来,拉起了孙仲尧,说道:“老孙,别怕,有排长这个中级枪手在,什么都不用怕!”

孙仲尧挣脱陆小雨的手,分辨道:“陆小雨,你到底知dào

不知dào

?我这是标准的避规动作,不是怕。”

第175章 胜利者

孙仲尧心里冒了一团火。

孙仲尧是从陆军学校毕业出来的高材生,可以说是文武全才。可是在这里,却被这一帮泥腿子出身的士兵认定是一个胆小怕事、贪生怕死的人。尤其是那个排长于松杨,在训liàn

的时候就处处刁难他,刚才还说他不适合当兵,还要他去做炊事班!

小镇子里出现了许多的法国人,他们穿着比较杂乱,看起来不像是正规的法国部队,倒像是一群临时纠集起来的平民,但是这些人手里都有枪,并且向于松杨他们开枪。

孙仲尧追上了于松杨,说道:“于排,咱们来比一比,每人打五发子弹,看谁打中的人多。”

“你这个新兵犊子,也想跟我这个练习过高级枪法的准高级枪手比?等一下你输了,老子扒了你的裤子,让你光着屁.股游街一趟!”于松杨不屑地对孙仲尧说道。

孙仲尧知dào

于松杨这个粗人又想趁机羞辱自己,但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能力,不让他轻视自己,只得咬咬牙,“光屁.股游街就光屁.股游街!怕个鸟,可是如果我赢了呢?你又怎么样?于排!”孙仲尧加重了语气地问道。

于松杨道:“如果你赢了,我就裸奔!”

“一言为定!”孙仲尧说。

孙仲尧于是使出浑身解数,一连打了四枪,枪枪都打中一个法国人。

于松杨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没有他那么标准,甚至有一点松松跨跨,但是却也是连中四枪,枪枪毙命。

孙仲尧刚想开第五枪,忽然觉得大腿上的肌肉微微一跳,自然反应地用手按住他的大腿,一股血在他的裤腿上面流了下来。

于松杨跑到孙仲尧的身边,“老孙,受伤了吗?”

“于排,你不用管我,你大可以继xù

开枪,直到赢了我们的比赛。”孙仲尧说,“我的伤是不要紧的。按照我们的规定,我们每个人还可以再开一枪。”

“不错,可是,赢你一个伤员,我还是人吗?”于松杨答道,“我堂堂的准高级枪手跟你这个菜鸟枪手比,已经很丢人了,难道还要我趁人之危?”他连忙扶住孙仲尧,孙仲尧脸色渐渐变成惨白了,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

“你小子伤的真不是时候,本来要你光着屁.股游街。现在只要你的大腿走一点光,你赚了…老孙!”于松杨一边说着。一边用匕首割开他的裤筒,看到里面雪白的肌肉。子弹从大腿根外侧掠过,划破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在寒冷的天气之下,血渍已开始凝结。

孙仲尧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打穿动脉?如果是的话,麻烦你给我的脑袋来一枪,反正是要死的人了,我不想慢慢地流血而死,那个过程是非常可怕的。”

“没有想到我孙仲尧,刚刚才加入军团就死在了这里,死在一个法国老头的枪下,真是心有不甘!”孙仲尧躺在雪地上对天长叹,“难道我真的没有这个命?不适合当中国军团的兵?“

于松杨对着陆小雨招了招手,道:“陆小雨,给你们的菜鸟班长包扎一下,另外扶一下他,实在不行,到小镇上给他喝一点法国女人的nai水!”

于松杨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前方跑了去了,他还要指挥作战,没有时间照顾这个大惊小怪的娘娘腔,也不知dào

刚才是中了什么邪,跟这个娘娘腔打什么赌,比什么赛。一点小伤也大惊小怪,真是丢人!…,

陆小雨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救伤包,看了一下孙仲尧的伤势,抽出一条绷带给孙仲尧包上,说道:“老孙,只是擦伤了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血都凝固了,很快就好。”

孙仲尧才弯身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果然如陆小雨所说,心里叫道:“坏了,这下子丢人丢大了,只怕从此被于松杨看不起,以后在他面前只怕再也抬不起头来。”

要是从此屈服于这样的一个没有文化的排长之下,孙仲尧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接受的

陆小雨道:“你想在枪法上胜过排长?你别想了,他可是总指挥的亲传弟子,枪法是总指挥亲自传授的。”

“什么亲传弟子,中国军团这么多人,总指挥能够一个一个地教?只不过是他吹牛皮而已,我敢担保他连总指挥的面也没有见过。”

“一个小排长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连他都超越不了,咱投在中国军团又有什么用?”孙仲尧从地上跳了起来,用步枪作为拐杖,艰难地一拐一拐地向前走,但是于松杨已经走远了,就算不走远,凭他受伤的大腿也赶不上了。

陆小雨上前扶住了他,说道:“喂,老孙,排长叫你向法国女人讨一点nai水喝?你身上有钱吗?”

孙仲尧一把推开陆小雨,怒道:“走开,傻小子,我不要你扶!”自个儿一拐一拐地向前走去,陆小雨只得远远地跟在后面。

小镇的人,被一下子打死十几个之后,法国人一下子逃散了开去,部队进入了小镇,但是于松杨并不敢掉以轻心,一连吆喝着士兵注意,一边向前推进。

于松杨带领的是一群新兵,虽然现在进攻的只是一群法国老百姓,但是于松杨并不敢掉以轻心,他走在最前面,一排人跟着他。队伍分成了两个长长的行列,挨着街道的两边,一间房子一间房子地搜索。

孙仲尧一拐一拐地跑着追上于松杨,陆小雨也跟在后面。

于松杨皱着眉头问道:“老孙,你的伤?”

“只是蹭破了一点皮,算得了什么?咱们的比赛还可以继xù

。”

于松杨邪邪地笑了笑,抬手就是一枪,把对面街道屋顶的一个刚刚探出头来的法国人打得掉了下来,摔在街道上,一动也不动了。身体下面汩汩的鲜血流在雪地上,很快就凝固了起来,像一块大大的薄饼。

于松杨说道:“你早就已经输了,我连这一个已经是第十个了。都是一枪毙命!”于松杨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步枪的弹仓,熟练地装上子弹,然后一拉枪栓,子弹喀嚓地上了膛,枪口又对准了街道的前方。

“刚才的当然不算,我刚才受了一点伤,比赛现在继xù

!”

“不过在这之前,于排,我要你先给我道歉!”孙仲尧说,他一边拐着腿,枪口也瞄准街道的前面,在他的身边,几个士兵冲进了旁边的一座房子,里面传过来几声尖叫声。

“道歉?为什么?”于松杨问。

“你不应该说叫我去吃法国女人的nai!这是对我的污辱,所以我要你对我道歉!”孙仲尧道。

“放你的狗屁!”于松杨忽然骂起人来,“现在是我赢了你,我是胜利者,你是失败者,胜利者是永远不会向失败者道歉的,这也是总指挥说的!””现在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者还为时过早,因为我还有一发子弹没有打完!”孙仲尧怀着一肚子的怒火,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步枪的瞄准具里,孙仲尧毫不犹豫地开了枪,子弹承载着孙仲尧的怒火发射出去,“砰”的一声击中了那个影子,影子发出一声惨叫,“扑”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听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还没有死,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没有打死她!”于松杨说道,“作为一个枪手,每一颗子弹都要直奔敌人的要害而去,比如心脏、脑袋、脖子、血管大动脉。你不要告sù

我,你是手下留情,你本来瞄准的是敌人的非要害部位。“

“这也证明,你只不过是一个菜鸟枪手,像我这这样的准高级枪手,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我一枪打过去,准能够一枪打死。绝对不会让她再受这样的痛苦,在这样的寒冷天气,有时活着还不如死了。”

“我也没有打算要她活!”孙仲尧道,对准那个地下的黑影又补了一枪,呻.吟声渐渐停息。

“我是输了!”孙仲尧说道,将身上的裤子扯了下来,光着一个雪白的屁.股。

“我现在就光着屁.股游街!你满yì

了吧,于排!”

于松杨却又骂了起来,说道:“恶心!我宁愿花上两个硬币找一个法国女人。看看她那双雪白的大nai子,好过你的两对八月十五!”

在他们前面几百步远的街道里,烟雾聚成一团。一些法国人用听不明白的法语大声呼叫着,但是无论于松杨和孙仲尧都没有听清他们在叫什么?不过却清晰地听见头顶上和右耳旁有尖锐的“啸”声,这是法国人射过来的子弹,这表明对面的法国人是敌人,这就够了。

在离孙仲尧只有几步路的地方,有一颗子弹钻进了土墙里,沙子和小碎石撒满了他的脸和胸。旁边的于松杨开枪了,子弹呼啸着在街道上空飞舞,拖着一条条雾气一般的轨迹。

站在孙仲尧后面的陆小雨以及一众士兵也举起了步枪,倚在墙角的背后,也先后地开了火。

也许是流血过多的缘故,孙仲尧觉得有一点头晕,也糊里糊涂地开了枪…装上子弹,又开了一枪。

一顶军帽和一支步枪飞到了他前面的地上,可是街道被火药的烟雾包围着,再也看不清什么了。孙仲尧只看见于松杨在不断地射击,不断地吆喝,看起来像个疯子,嘴里吐着星沫子泡沫。

孙仲尧的耳朵里那呼呼的响声没那么厉害了,终于什么也听不见了,既听不见步枪的声音,也听不见手雷爆zhà

隆隆的

第175章 胜利者

孙仲尧心里冒了一团火。

孙仲尧是从陆军学校毕业的高材生,可以说是文武全才。可是在这里,却被这一帮泥腿子出身的士兵认定是一个胆小怕事、贪生怕死的人。尤其是那个排长于松杨,在训liàn

的时候就处处为难他,刚才还说他不适合当兵,还要他去做炊事班!

小镇子里出现了许多的法国人,他们穿着比较杂乱,看起来不像是正规的法国部队,倒像是一群临时纠集起来的平民,但是这些人手里都有枪,并且向于松杨他们开枪。

孙仲尧追上了于松杨,说道:“于排,咱们来比一比,每人打五发子弹,看谁打中的人多。”

“你这个新兵犊子,也想跟我这个练习过高级枪法的准高级枪手比?等一下你输了,老子扒了你的裤子,让你光着屁股游街一趟!”于松杨不屑地对孙仲尧说道。

孙仲尧知dào

于松杨这个粗人又想趁机羞辱自己,但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能力,不让他轻视自己,只得咬咬牙,“光屁股游街就光屁股游街!怕个鸟,可是如果我赢了呢?你又怎么样?于排!”孙仲尧加重了语气地说道。

于松杨道:“如果你赢了,我就裸奔!”

“一言为定!”孙仲尧说。

孙仲尧于是使出浑身解数,一连打了四枪,枪枪都打中一个法国人。

于松杨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没有他那么标准,甚至有一点松松跨跨,但是却也是连中四枪。

孙仲尧刚想开第五枪,忽然觉得大腿部微微一跳,自然反应地用手按住他的大腿,一股血在他的裤腿上面流了下来。

于松杨跑到孙仲尧的身边,“老孙,受伤了吗?”

“于排,你不用管我,你大可以继xù

开枪,直到赢了我们的比赛。”孙仲尧说,“我的伤是不要紧的。按照我们的规定,我们每个人还可以再开一枪。”

“不错,可是,赢你一个伤员,我还是人吗?”于松杨答道,“我堂堂的准高级枪手跟你这个菜鸟枪手比,已经很丢人了,难道还要我趁人之危?”他连忙扶住孙仲尧,孙仲尧脸色渐渐变成惨白了,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

“你小子伤的真不是时候,本来要你光着屁股游街。现在只要你的大腿走一点光,你赚了…老孙!”于松杨一边说着。一边用匕首割开他的裤筒,看到里面雪白的肌肉。子弹从大腿根外侧掠过,划破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在寒冷的天气之下,血渍已开始凝结。

孙仲尧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打穿动脉?如果是的话,麻烦你给我的脑袋来一枪,反正是要死的人了,我不想慢慢地流血而死,那个过程是非常可怕的。”

“没有想到我孙仲尧,刚刚才加入军营就死在这里,死在一个法国老头的枪下,真是心有不甘!”孙仲尧躺在雪地上对天长叹,“难道我真的没有这个命?不适合当中国军团的兵?“

于松杨对着陆小雨招了招手,道:“陆小雨,给你们的菜鸟班长包扎一下,另外扶一下他,实在不行,到小镇上给他喝一点法国女人的奶水!”

于松杨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前方跑了去了,他还要指挥作战,没有时间照顾这个大惊小怪的娘娘腔,真不知dào

刚才是中了什么邪,跟这个娘娘腔打什么赌,比什么赛。一点小伤也大惊小怪,真是丢人!…,

陆小雨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救伤包,看了一下孙仲尧的伤势,抽出一条绷带给孙仲尧包上,说道:“老孙,只是擦伤了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血迹都凝固了,很快就好。”

孙仲尧才弯身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果然如陆小雨所说,心里叫道:“坏了,这下子丢人丢大了,只怕从此被于松杨看不起,以后在他面前只怕再也抬不起头来。”

要是从此屈服于这样的一个没有文化的排长之下,孙仲尧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接受的

陆小雨道:“你想在枪法上胜过排长?你别想了,他可是总指挥的亲传弟子,枪法是总指挥亲自传授的。”

“什么亲传弟子,中国军团这么多人,总指挥能够一个一个地教?只不过是他吹牛皮而已,我敢担保他连总指挥的面也没有见过。”

“一个小排长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连他都超越不了,咱投在中国军团又有什么用?”孙仲尧从地上跳了起来,用步枪作为拐杖,艰难地一拐一拐地向前走,但是于松杨已经走远了,就算不走远,凭他受伤的大腿也赶不上了。

陆小雨上前扶住了他,说道:“喂,老孙,排长叫你向法国女人讨一点奶水喝?你身上有钱吗?”

孙仲尧一把推开陆小雨,怒道:“走开,傻小子,我不要你扶!”自个儿一拐一拐地向前走去,陆小雨只得远远地跟在后面。

小镇的人,被一下子打死十几个之后,法国人一下子逃散了开去,部队进入了小镇,但是于松杨并不敢掉以轻心,一连吆喝着士兵注意,一边向前推进。

于松杨带领的是一群新兵,虽然现在进攻的只是一群法国老百姓,但是于松杨并不敢掉以轻心,他走在最前面,一排人跟着他。队伍分成了两个长长的行列,挨着街道的两边一间房子一间房子地搜索。

孙仲尧一拐一拐地跑着追上于松杨,陆小雨也跟着上来。

于松杨皱着眉头说道:“老孙,你的伤?”

“只是蹭破了一点皮,算得了什么?咱们的比赛还可以继xù

。”

于松杨邪邪地笑了笑,抬手就是一枪,把对面街道屋顶的一个刚刚探出头的法国人打得掉了下来,摔在街道上,一动也不动了。身体下面汩汩的鲜血流在雪地上,很快就凝固了起来,像一块大大的薄饼。

于松杨说道:“你早就已经输了,我连这一个已经是第十个了。都是一枪毙命!”于松杨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步枪的弹仓库,熟练地装上子弹,然后一拉枪栓,子弹喀嚓地上了膛,枪口又对准了街道的前方。

“刚才的当然不算,我刚才受了一点伤,比赛现在继xù

!”

“不过在这之前,于排,我要你先给我道歉!”孙仲尧说,他一边拐着腿,枪口也瞄准街道的前面,在他的身边,几个士兵冲进了旁边的一座房子,里面传过来几声尖叫声。

“道歉?为什么?”于松杨问。

“你不应该说叫我去吃法国女人的奶!这是对我的污辱,所以我要你对我道歉!”孙仲尧道。

“放你的狗屁!”于松杨忽然骂起人来,“现在是我赢了你,我是胜利者,你是失败者,胜利者是永远不会向失败者道歉的,这也是总指挥说的!””现在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者还为时过早,因为我还有一发子弹没有打完!”孙仲尧怀着一肚子的怒火,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步枪的瞄准具里,孙仲尧毫不犹豫地开了枪,子弹承载着孙仲尧的怒火发射出去,“砰”的一声击中了那个影子,影子发出一声惨叫,“扑”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听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还没有死,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你没有打死她!”于松杨说道,“作为一个枪手,每一颗子弹都要直奔敌人的要害而去,比如心脏、脑袋、脖子、血管大动脉。你不要告sù

我,你是手下留情,你本来瞄准的是敌人的非要害部位。“

“这也证明,你只不过是一个菜鸟枪手,像我这这样的准高级枪手,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我一枪打过去,准能够一枪打死。绝对不会让她再受这样的痛苦,在这样的寒冷天气,有时活--着还不如死了。”

“我也没有打算要她活!”孙仲尧道,对准那个地下的黑影又补了一枪,呻吟声渐渐停息。

“我是输了!”孙仲尧说道,将身上的裤子扯了下来,光着一个雪白的屁股。

“我现在就光着屁股游街!你满yì

了吧,于排!”

于松杨却又骂了起来,说道:“恶心!我宁愿花上两个硬币找一个法国女人。看看她那双雪白的大奶子,好过你的两对八月十五!”

在他们前面几百步远的街道里,烟雾聚成一团。一些法国人用听不明白的法语大声呼叫着,但是无论于松杨和孙仲尧都没有听清说的是什么?不过却清晰的听见头顶上和右耳旁有尖锐的“啸”声,这是法国人射过来的子弹,这表明对面的法国人是敌人,这就够了。

在离孙仲尧只有几步路的地方,有一颗子弹钻进了土墙里,沙子的小碎石撒满了他的脸和胸。旁边的于松杨开枪了,子弹呼啸着在街道上飞舞,拖着一条条雾气一般的轨迹。

站在孙仲尧后面的陆小雨以及一众士兵也起来了步枪,倚在墙角的背后,也先后地开了火。

孙仲尧觉得有一点头晕,也糊里糊涂地开了枪…装上弹药,又开了一枪。谁的一顶军帽和一支步枪飞到了他前面的地上,可是街道被火药的烟雾包围着,再也看不清什么了。孙仲尧只看见于松杨在不断地射击,不断地吆喝,看来像个疯子,嘴里吐着星沫子泡沫。

孙仲尧的耳朵里那呼呼的响声没那么厉害了,终于什么也听不见了,既听不见步枪的声音,也听不见手雷爆zhà

隆隆的巨响。

第176章 更快、更准、更狠

张一平和曲伟卿一起来到了距鲁昂三十公里外的一个叫做伊沃托的地方,这里是法国上诺曼底地区的一个古老的小城。

在伊沃托,张一平会见了新兵营的营长曾大娃和304团的团长成六眼。

在鲁昂招收的这一批新兵,张一平是打算以304团为骨干组建103步兵师的。原来304团的团长成六眼将担任师长,曲纬生担任师参谋长。至于曾大娃,这两万多新兵训liàn

末满之前,都是他的兵。

张一平是接到新兵营遇到当地法国老百姓抵抗的报gào

才过来的。中国兵进入广大的法国城镇乡村,本来就不是给他们送温暖,而是去占领、去征服,另外就是进行实战训liàn

的。在这过程中,法国人产生抗拒情绪一点也不奇怪。张一平并不怎么担心,法国地广人稀,上诺曼底这一小块地区的全部法国人加在一起,也不够新兵营的士兵多。

反抗的法国人反而给新兵提供了一个实战的机会。这对于一个枪手的成长是非常有帮zhù

的,经过这一次行动,新兵们得到实战的锻炼,可以顺利地升级为“初级枪手”,有的甚至可以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这无论如何也比单纯在新兵营里面训liàn

好得多。

张一平听了成六眼和曲纬生的报gào

,另外还有曾大娃的新兵训liàn

报gào

,吩咐布置了一番,然后和曲伟卿一起往野战医院去看望受伤的士兵。

野战医院位于一个古老的教堂里面,张一平和曲伟卿两人通过满是雪花的街道来到教堂面前。但是两人都没有兴趣欣赏精美的建筑,张一平看着教堂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十几个卫生兵和二十几个病人。”看来伤员不多!”张一平说道,“由此可见法国人的抵抗并不激烈,如此我就放心了。”

“新兵虽然训liàn

还不到一个月,但是总指挥,当初你带领训liàn

也不到一个月的士兵,已经开始围歼法国正规步兵团了。现在他们只对付一些法国平民,而且有304团在一旁掠阵,这绝对就是无惊无险。”曲伟卿道。

张一平道:“打仗不比杀鸡,杀鸡不用牛刀,但是打仗却是用越大越锋利的刀越好。”

曲伟卿在这方面是非常赞同张一平的,他呵呵笑道:“总指挥不是一向讲究绅士风度的吗?这几乎有失绅士风度。另外,我们的新兵下乡,手段一定非常粗鲁,以至法国人这么抗拒,总指挥是不是应该给新兵营一个指引,让他们注意一下他们的手法,表现友善一点、绅士一点呢?”

张一平一连说了几个不,“伟卿兄,这点我可不认同,我们的士兵心地善良,手段粗鲁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的士兵对当地的法国人是非常友善的,只要他们的心是善良的,就是有绅士风度了。起码比欧洲白人那种表面文明礼貌内心男盗女娼的人绅士得多了。

更何况友善也是相互的,单单我们友善,而法国人却不友善也是行不通的,现在是法国人主动挑起事端,我们只有一个方法,就是以牙还牙!”

“如果遇到别人的攻击都不反击,这不是绅士风度,而是傻子是愚蠢!”张一平说道。

曲伟卿耸耸肩,说道:“这个所谓的绅士风度原来是这么复杂,连我也绕晕了,别说一般的士兵了。”

张一平地说道:“我的那个绅士礼仪的导师,他研究了几十年,越是研究越是搞不清楚什么才是绅士,什么才是绅士风度。”…,

“就你那个个经常爆粗口的导师?”曲伟卿问道,心里暗笑,张一平不止一次提到这个经常爆粗口的绅士礼仪培训导师。张一平在欧洲的所作所为,也许受到这个人的影响。这让曲伟卿非常感兴趣,很想知dào

这个怪人多一点,但是每次张一平都是点到为止,并不多说。

“不知dào

在下有没有机会认识这位奇人异士?”曲伟卿问道。

张一平愣了一下,然后摆手道,“别说他了,这家伙误人子弟,害我白白损失了三千大元,只听了一肚子牢骚,什么也没有学到。没培训之前,我还有一点风度,经过他的培训之后,我连一点风度都没有了。”

“三千大元?总指挥,你家真是富有呀!”曲伟卿说道。

张一平在野战医院里转了一圈,却没有见到孙仲尧,心想:“这小子不会因为伤势过重挂掉了吧?如此,就太过可惜了!”

等张一平走了之后,孙仲尧才从病床底下钻出来,他身上受了两个枪伤,因为失血过多而晕迷,最后被送到野战医院来,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的危险了。

孙仲尧看着张一平和曲伟卿走远,心里暗叫侥幸,“好在张一平和曲伟卿没有发xiàn

,如果被他们两人发xiàn

,一定笑死他们了!第一次参加战斗就连中两枪,而且是被法国的农民打伤的,真是没脸见人了。”

新兵营虽然受到一些法国人的抵抗,但是进展还是非常顺利,两天之后,部队就推进到勒阿弗尔城外,把勒阿弗尔半包围起来。

勒阿弗尔城是上诺曼底地区除了鲁昂城之外的第二大城市,位于塞纳河的出海口,濒临英吉利海峡,是法国仅次于马赛的第二大输出港。

在勒阿弗尔北面不远的阿夫勒尔镇的新兵营指挥部里,曾大娃跟304团的团长成六眼吵了起来。

曾大娃是新兵营的营长,新兵未出营之前都归他管,他当然想指挥围攻勒阿弗尔的战斗。像他这样的教官,直接指挥战斗的机会非常少。

而成六眼却认为,新兵营的这些新兵,迟早都是他手下的兵,现在进攻一座城市,这不是一件小事情。何况离一个月的新兵培训期也差不多满了,所以应该由他这个未来的103师的师长来指挥。

曾大娃道:“成团长,现在103师还没有正式成立,新兵还没有出营,按照规矩,他们还是要受我的指挥,如果你要指挥权的话,请你回你的304团去,新兵营里除了总指挥之外,就数我最大。”

成六眼的眼睛瞪得像一个铜铃似的,叫道:“别拿出总指挥来压我,这些兵迟早都是我103师的兵,像这样的大仗,由我指挥有什么错?就算总指挥在这里我也这么说。”

曾大娃坚持道:“我不管,新兵营就由我做主,谁的面子也不给!”

“我的军衔比你大,你应该听我的!”

“笑话,你军衔再高,也不能够插手新兵营的事!”

“新兵营里面的排长、连长都是我304团的部下。”

“以前是,但是来到我新兵营里,就是我手下的教官,也应该听我的命令。“

两人吵了一下,旁边的曲纬生说道:“干脆,你们两人比试枪法来决定吧。”

“好!”曾大娃干脆地回应道,他把头昂得高高的,尽量伸长了脖子,让自己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除了总指挥,在军中还有谁的枪法能够胜得过我曾大娃?”…,

曾大娃口气很大!但是他却有这个底气,就连成六眼也信了几分,要知dào

,张一平之所以要曾大娃做新兵营的营长,主要是看到曾大娃在枪法上的领悟力。

可以说,中国军团士兵的枪法有这么高的水平,除了张一平之外,贡献最大的就是曾大娃。他摸索出一套新兵训liàn

的方法,让新兵迅速地掌握枪法的训liàn

方法,否则光靠张一平一个,如何教得了这么多人?

成六眼把曲纬生扯到一旁,小声地说道:“曲参谋长,你怎么能够叫我们跟他比试枪法呢?他曾大娃的枪法在全军是出了名的,我们团只怕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曲纬生说道:“你们两个为这么一点小事吵个不停,你要知dào

总指挥和曲副总参谋长都在这里,要是传到他们耳中,只怕有一痛臭骂!”

“其实勒阿弗尔并不是很大,守军也很少,根本不用怎么指挥,几十个连冲上去,一下子就能够平掉,根本就没有难度,谁指挥都一个样。”

听曲纬生的意思还是倾向于让曾大娃来指挥的,毕竟现在103师还没有正式成立,成六眼现在就要行驶师长的权力,实在是早了一点。

“被你这么一说,说什么都晚了,现在不跟他比枪法也不行了。”成六眼说道。

曲纬生微微一笑道:“还没有比,成团长就怕了?”

成六眼被一激,叫道:“谁会怕?比就比!”

但是成六眼心里还是没有底,他虽然也练习了高级枪手的枪法,但是在304团中,他的枪法也只是中等以上,并不出众。像曾大娃这样全军闻名的枪手面前,底气总是不足。

不过,成六眼是马匪出身,骑术非常了得,因此他提出的比试方法就是骑射,每人一匹马,跑到勒阿弗尔城下,两人都打完十发子弹,比谁更快、更准、更狠。

这犹如在千军万马之中取敌上将首级一样,不过对于一个高级枪手来说,这也不算多困难的事。

在小镇外面,成六眼牵着一匹高大的大花马,这马魂魄俊逸,两眼水凌凌的、机警地闪动着,它骨架高大肌肉均称,让人总觉得它身上有道惊人的闪电,随时都可能爆fā

出来。

而曾大娃手中的那一匹黑色的马也不赖,乌黑的皮毛像丝绸一般闪光。它的蹄子像钢铸的,宽阔的胸膛吸起气来像风箱,它生有一双鹰一般的眼睛。

成六眼和曾大娃也不说话,飞身上马,扬鞭策马奔向不远处的勒阿弗尔而去。

刚刚冲出几十米,成六眼的大花马就像离弦的箭,它冲到了最前面,它那四蹄迅疾有力,呼呼生风,踢得雪地上的雪花一个劲地向上飞扬,使人眼花缭乱,远远望去,无从辨认出四蹄急剧地蹬驰,飞奔的身躯如同一条直线,连肚皮都仿佛紧贴在雪地上了。

曲纬生的黑马紧紧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飞奔疾驰,长长的黑鬃毛被雪水粘成一条条的,随着身体的起落上下翻飞,像是几条盘扭在一起舞动的黑蛇。

张一平和曲伟卿站在一处建筑的窗台前面,用望远镜看着这两骑,曲伟卿道:“总指挥,你为何不制止他们这疯狂的举动,要知dào

,他们是高级军官,他们这样跑出去很危险!”

“高级军官首先是一名枪手,对于一个枪手来说,危险并不算什么,最重yào

的是勇气!敢于直面死亡的勇气!别说他们两个,如果有需yào

,我也会这么做!”张一平平静地说道。

第177章 平手

“让曲纬生下令发起攻击吧!”张一平放下望远镜说道,“英雄的背后通常是一个国家和整个民族在支撑着他们,而在欧洲,是整个中国军团在支持着他们!”

攻击的命令已经下达,曾大娃和成六眼两人的马刚刚越过前面新兵营的攻击线,新兵营的战士也从雪地上跃起,跟在两匹马的身后,向勒阿弗尔冲去。

马的鬃毛是潇洒的,像姑娘们的散发在风中飘荡,刚健而精神。骏马的鬃毛是长长的,当它奋鬃飞奔时,犹如彗星掠过地面,壮观至极。马尾像衣襟的下摆,随风摆动,别有风韵。

大地在马蹄的践踏之下,发出沉闷地哼响,曾大娃把步枪从马鞍上抽出来,像拖刀似的拖在身后。

前面是一道沟壕,有一些黑色的人影在活动着。守卫勒阿弗尔的是一群城市警察和一批临时凑起来的军民,在勒阿弗尔的外围简单地挖了一道浇浇的沟壕。

大黑马驮着曾大娃拚命地飞跑起来了,覆盖在田野上的白雪在眼前象波浪一般起伏着,一堆堆闪光的积雪不由自主地迎面撞过来,但是最终都被大黑马一跃而过。

身后传来了震动天地的呼喊声,新兵营已经开始发起冲锋了。

马匹先把四脚蜷成一团,然后又伸展开去,一跳就是十来米远。风声在耳边尖叫着,夹杂着的还离得很远的噼噼啪啪的枪声。

沟壕里的法国人开始胡乱地开枪了,一颗颗子弹飕飕响着,从高空飞过,拉着长长的子弹的声音划破了灰沉沉的天空。

曾大娃把步枪渐渐抬起,枪口对准前面,手掌出了汗,就象涂了一层粘液似的。

乱飞的子弹的飕飕的声音逼着他把脑袋伏在潮湿的马脖子上,刺鼻的马汗臭味直往他的鼻子里钻。他好像隔着蒙着一层哈气的望远镜玻璃,看见了战壕的褐色脊背,看见了向城里跑去的各色衣服的人群。

机关枪不住地在曾大娃和成六眼的头顶上打过,子弹的尖叫声象扇面一样四散开去。

成六眼的大花马在最前面飞跑,马蹄下面扬起了雪花,象沙漠里的砂尘风暴。

靠近沟壕的时候,曾大娃赶上了成六眼,两骑似乎是并排着的,马背上的两名枪手连连开了几枪,沟壕里冒出来的人被一一击毙。顿时机枪哑了,枪声也稀疏了下来。

从沟壕跳出几个法国人出来,他们被成六眼和曾大娃的气势和准确的枪法吓破了胆,身不由已地向勒阿弗尔城里跑去。

成六眼把马一夹,大花马从沟壕上空腾空而过,直向那几个法国人的背后飞驰过去,成六眼大喝了一声,使所有的附近的人听到这种非人间的喊叫都吓得浑身战栗起来。

有一个法国人突然转过头来,用惊恐的眼光望着成六眼,这人穿着比较讲究,显然是一个大官,看到快要逼近的成六眼,心里害pà

极了。想继xù

奔跑,可是脚步却不听他的使唤,他被可怕的喊叫吓昏了。

几个搀扶他的军民放qì

了他,丢下他跑了。成六眼没有浪费子弹在这个废物的身上,驱马而过,沉重的马蹄从这肥胖的身体上踏了过去,肥胖的身上留下两个大大的马蹄印记,一些肮脏的东西透过衣服的缝隙流了出来,向四方散布着恶臭的气味。

一个法国人转过身来,手上的枪口刚刚抬起,一颗火热的子弹从远处飞来,瞬间就穿透了他的胸膛,让他马上倒栽在地上,大量的鲜血奔涌而出。…,

曾大娃从后面赶上来,枪口里冒着青烟,成六眼“哼”了一声,叫道:“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就算是救了我?我不会承你的情的。”说完把步枪往枪套上一插,转身抽出了马刀,向法国人冲了过去。

“我打我的枪,跟救不救你没有关系!”曾大娃说道。

成六眼纵马过去,追上前面正在逃跑的几个法国人。可是即使到了这当口,这几个法国人也还是顽强不屈,企图想给成六眼致命一击。然而奔腾而来的马匹和马上闪亮马刀让他们闪眼了,他们甚至连举枪的力qì

也没有了,一松手,步枪就掉落在地上。

成六眼右手举起马刀,跃马横刀像天空中闪过的一道闪电,一直劈进一个法国人的两片苍白的嘴唇中间。马刀敲落了一排白糖般洁白的牙齿,从舌头到脑后,将脑袋切成两截。

一个法国人斜斜里跑了出去,与成六眼的方向成了九十度角,成六眼骑快速奔跑着,来不及转弯,于是将马刀随手一掷。刀光一闪,飞向那名法国人的后背,插在那人的脖子背后,那人扑倒在地,刀尖从咽喉骨穿通过去,一直深深地插进了土里,这样就永远把他钉在雪地上了。

殷红的血象泉水一般向上迸溅出来,染红了他的那件用兽毛做成的大衣。

两人两人骑并排冲向勒阿弗尔,犹如千军万马一般,法国军民却纷纷躲避。

前面再也没有抵抗,身后的中国士兵也快速地涌上来。

曾大娃跳下马来,对成六眼说道:“我的十发子弹已经打完,你呢?”

成六眼骑在马上,似乎整个人已经和马连接在一起来了,又或者他喜欢骑在马上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生灵的感觉,“我早就打完十发子弹了,除此之外,我还用马刀砍掉了好几个人的脑袋,算起来应该是我赢。”

“枪,也许你打得比我准,但是人却是我杀得多,你说是你赢还是我赢你呢?曾营长?”

“我们比的是枪法,不是骑术也不是马刀。“

“可是,我们练习枪法不就是为了杀人吗?“

“这次就算打成平手吧!”曾大娃说,“再说赢了又有什么用?现在进攻的命令已经发出,勒阿弗尔已经被差不多被拿下,你们争这个进攻的号令权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错,这一次就算没有分出胜负彩罢!下一次再比过!”成六眼说。其实只要不输,他就保全了面子了。

第178章 溃兵

在普瓦外围,中国军团的102师已经全部接收了在亚眠方向的两万多华工,之后102师也撤tuì

到欧马勒,解除了对瓦普的直接军事威胁,但是102师一日没有退出欧马勒,瓦普的加拿大军就不敢掉以轻心。

接收过来的华工则连续不停地通过欧马勒,转移到圣桑斯镇进行新兵训liàn



102师刚刚接收华工完毕,在亚眠突出部的德国第二集团军也发起了全面的进攻,在严寒和饥饿下坚持了近一个月的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和法国军队抵挡不住,防线纷纷被德军突pò



德国人选择了最佳的进攻时机,同样也做好了充足的战争准bèi

,几十万发各种口径的炮弹,在三天之内中猛烈地扫荡了亚眠外围英法联军的战壕所占据的广阔地带。

头一天,英法联军就放qì

了第一道战壕,只留下了一部分监视哨。第二天,他们又放qì

了第二道战壕,转移到第三道战壕里去了。

第三天早上,德国第二集团军的步兵部队开始进攻了。虽然进攻时采取的是散兵阵形,但是在远处看起来也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像波浪一样滚出了德国人的战壕。

灰色的人浪飘荡着、散开去,在被冲破的破烂铁丝网附近翻滚,一层一层地涌了上来。

衣衫单薄的英法联军战战兢兢地从地下掩体里爬出来,从烧焦的树墩子后面,从上下起伏的沙土斜坡后面,连续不断的密集的枪声“噼噼啪啪”地冒着火光向外射击,枪炮声震动着天地,子弹带着灰暗的轨迹密集地向天空冲去,硝烟在空中飘动。

哒哒哒哒哒!——英国人的机枪顽强地疯狂地扫射着。在他们的阵地上,许多爆zhà

开的黑色烟柱子,象旋风一样向空中卷去。炮弹爆zhà

的黑色烟火扫荡着大地,将地上的白雪也熏成黑色了。

子弹带着刺耳的尖叫声,越来越密地泼在进攻的德国人的身上,贴在地面上的机枪火力越来越残忍地扫射着。

英国人咬紧牙关坚持着,忘记了寒冷和饥饿,他们打击进攻的德国人,不许德国人靠近铁丝网。

更多的炮火再次降临在英法联军的阵地上,黑色的泥土伴着雪花飞舞着,弹片密集地横飞着。

阵地前的铁丝网被炮火破坏得破烂不堪,许多用铁丝缠着的烧焦的柱子都朝天空竖立着。

炮火耀眼,阻断了交战双方的视线,天空全是弹片横飞的乱哄哄的声音。在战场上空,许许多多巨大的炮弹飞来,天空象暴雨即来时那样漆黑一片,炮弹向四面八方投射出青灰色的光芒。在那可以看得见的世界里,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田野在摇晃,下沉,融解,无限广大的空间跟大海一样在翻涌、在抖动。

大地极其剧烈地爆zhà

着,离地半人高的地方则是子弹在横飞,在天空,则是一排排的炮弹掠过,好像沸腾的火山一样。

在那广大无边的地面上,白白的雪地也变了灰色,天上的云和地面上的硝烟混在一块儿。一片灰沉沉的景象,大地已经提前进入了黑夜。

德国人冒着炮火拼命地冲上来,拼命地向前面射击,拼命地扔着木柄的手榴弹。

在德国人的猛烈攻击下,那些近一个月没有吃饱穿暧、强行支撑的英法联军渐渐地溃退、逃亡。

晚上,在瓦普的外面的公路上,英法联军撤tuì

的部队叫喊着,挥动着火把和枪械,拖着死不肯走的马匹,几乎是同时涌上被冰雪铺满的路面,向南方退去。…,

受惊的马匹不听牵马人的指挥,癫痫似地挣扎着。后面的马发疯似地闯到前面的马身上。路上结冰的路面发出碎玻璃破裂的声音。

无穷无尽的辎重汽车、马车塞满了路,车辆吱吱响着前进,在公路上蜿蜒数公里,点起的火把形成一条长长的火龙。

除了军队之外,撤tuì

的队伍中也掺杂着不少平民,他们赶着马车,马车上胡乱地扔着各种生活用具,有棉被枕头、衣服堆、铺盖、破布,小孩和女人窝在被子里,男人或者健壮的妇女在赶着车。马车上的耙子、铁铲、木桶、镜子、火壶,竖着或者躺着。在行驶着的颠簸的马车中晃动着,发出丁丁当当的响声。

德国人突pò

英法联军的防线之后,在亚眠周围包括瓦普里的法国居民,男男女女都离家外逃了,他们走得很匆忙,来不及仔细收拾,都贪婪地匆忙地把落到手边的一切东西,全都装到车上了。

凌晨,在茫茫的原野中,一支骑兵队伍像暴风似地席卷而来。身穿着灰色军装的德国骑士们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喊声震天。

在公路上撤tuì

的英国军官从堆满了干草的马车上伸出脑袋出来,紧急的哨声急促地响起来,军官粗暴地叫喊着,那些在寒风中冷得直打哆嗦的士兵,不得不提起步枪、机枪,迅速在公路边上架起了迫击炮,准bèi

阻击德国人的骑兵。

德国人很快就到了前面,英国人还没有组织好,机枪刚刚响了起来就被一阵手榴弹炸飞了,也架好的迫击炮也没有能够发出一发炮弹,就被炸了一个干净。

骑兵如潮水一般从路侧冲上公路,马刀在天空闪亮着,像是许多道的闪电闪起,带来一片腥风雪雨。

骑兵从公路上掠过,马蹄踏过之处,只留下一摊的鲜血,带走了所有有生命的东西。骑兵冲到公路的那一边旷野里,纷纷掉转马头,调整队形,重新向公路上冲了过来。

公路上的军民乱作一团,不知所措地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毛撞,人们从公路跑到原野里。脱缰的马匹惊恐地嘶鸣着,向四处奔跑,井然有序的撤tuì

变成一团遭。

骑兵再一次呼啸而过,在公路上,有十几个德国骑兵被英国人从马上拉了下来,这十几个德国人马上陷入英国人的包围之中,他们用手上的马刀和周围的英国人展开白刃战。…他们彼此互相咒骂着,同时互相砍着。马刀和刺刀互相碰撞着,刀锋划破棉布和肌肉,发出“嗤嗤”的声音。

在公路上,骑兵和步兵展开了激战,马蹄的震动声,英兵们短促的、呼吸突然阻塞的声音,平民恐怖的尖叫声,低沉的咒骂声,肉体的倒地声,马匹的嘶呜声,痛楚的呻吟声,和漫山遍野的枪声混成一种奇怪的音响。

在欧马勒镇外,一条络绎不绝的人流向镇里涌来,这些人之中有法国平民也有英法联军的士兵,但是最多的还是那些神情沮丧、憔悴不堪的英法联军官兵。

欧马勒现在由中国军团掌控,他们这里物资丰富,吃的穿的都不愁,而且最重yào

的是已经和英国和法国都已经和解,成为盟友和友军,英法联军在饥寒交迫之下,于是想起了中国军团!

然而迎接他们的,只是中国军队冷森森的枪口。

中国军队虽然也是协约国的军队,但是却不是英国人的友军更加不是盟友。中国军团的士兵都来自华工营,其中大部分都来自英国人管理下的华工营,受尽欺凌,对英国士兵没有什么好感。…,

特别是刚刚从亚眠接收过来的那批华工,受到的虐待更是让102师的官兵感到愤nù



一个英国军官带着十几个士兵走向欧马勒,刚刚过了警戒线,沉闷的重机枪声就响了起来,十几个英军士兵的身上喷射出漫天的血花,烫滚的热血撒在寒冷的空气当中,形成了一股白色的雾气,血液掉在地上,把地上的雪也染红了,像一朵朵红艳的玫瑰。

没有警告,枪声就响起,而且一下子就往死里打!英国军官睁大着眼睛,不相信眼前看到和听到的事实。

中国人用的重机枪是英国造的维克斯重机枪,子弹也是英国造的,那声音英国军人再熟悉不过。

愤nù

的英国人冲了上来,但是中国人的机枪阵毫不犹豫地响了起来。子弹织成的弹网把他们无情地打倒在雪地里,让眼前一亮这块雪地变成了红色。

迫击炮的炮弹呼啸着,成群地掠过低沉的天空,炸在那批难民当中,尸体和其它的杂物飞上了天。

中国人下手,有时候比德国人还要狠!

这批逃难军民们纷纷溃散,用尽最后的力qì

向外面四处奔跑。

在欧马勒外围的一个小村里,逃难的英法军民密密麻麻地挤在这里。在公路边、街道上、在屋檐下,肩并肩头接脚地躺着好几百个伤兵,象沙丁鱼似的无穷无尽地排列着。其中也有直僵僵躺着不动的,但是多数都在那里拘挛,在那里哼得震天响。

那些无神的军民从伤兵旁边路过,脸上毫无表情,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这些,都被在欧马勒的蒋方震和德国人罗尔夫上校用望远镜看在眼中,蒋方震说道:“罗尔夫上校,现在你应该相信了吧,我敢保证,在德国军队进攻英法联军的时候,我们绝对不会让英法联军进入我们的防区,如果有他们硬要闯进来,那些尸体就是他们的榜样!”

“所以,德国军队根本不必要的担心我们,中国军队和英法联军的仇结得太过深入了,我们不相信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我们。英法联军失败,也符合我们的利益。如果英法联军胜利,他们接下来就要对付我们。”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德国军队不会与中国军团为敌的。”罗尔夫道,不过这是暂时的,等强dà

的德国军队战胜英法联军,到时就轮到收拾你们了。罗尔夫心里想着,重新举起了望远镜,在远处,他看到了一群灰色的人潮,正在向这边冲过来,那是德国军队。

前面的英法军民们更加乱了起来,又再次向中国军团的警戒线冲过来。重机枪沉闷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伴随着枪声,鲜血再次在空气中飞扬,加重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道。

罗尔夫上校嘴角浮现出得yì

的微笑,用手一指,“快看,强dà

的德国军队过来了!”

第179章 生死之门

德国军队逼近,在欧马勒外面的英法军民更加陷入慌乱之中。

一批法国平民(其中大多数是妇女),沿着公路向中国军队的警戒线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挥手大叫,在拒马和铁丝网后面的中国士兵并不明白他们叫什么。

“怎么办!开不开枪?”机枪手趴在沙包堆成的掩体内,手里紧张地握住板机问道。

“开什么枪呀!女人自动上门来,你还要往外赶吗?”旁边的副排长安大兴说道。

“我知dào

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可是你也不看看,那些女人都是带着自家的男人,带着儿女一起过来的,你难道想养活人家一家人不成?”机枪手叫道。

“很简单,放他们进来,然后男女分开,男的把他们赶去种地,女的留下来给咱暖被窝,就像咱老家的地主老财一样。”二班长王大友说道。

“想做地主老财?做梦去吧!”安大兴讥笑道。

这时,一直在闭眼练习呼吸的排长二噶子叫道:“吵什么吵?听命令就是了。如果没有上级的命令,不论是谁,只要一过警戒线,你开枪就是。”

机枪手一听,咬了咬牙,一拉机枪的板机,“咔嚓”一声,子弹已经上了膛,枪口对准了不断冲上前来的那批法国平民。

这种情况也被102师的师长张昶看到了,他马上下了命令:“放他们过来!”

参谋长山有升说道:“张师长,这样恐怕会冲散我们的阵地,德国军队离此已经不远,我们不得不防,我担心德国军队会趁机发起冲锋,这样我们会吃大亏的。”

张昶果duàn

地说道:“一群妇女能起得了什么乱子?我们是正规军队,总不能向妇孺开枪吧?”

张昶的命令来得很及时,机枪手正要开火的时候,命令就传到了他们这里,王大友带着人搬开了公路上的拒马和铁丝网,放了这批人过来。

在后面的英军一见,以为中国军队打开了生死之门,于是一涌而上。

不料,沉闷的机枪再次响了起来,把这群满怀希望的英军再次无情地打倒在半路上。

英军士兵看着刚刚通过警戒线的法国平民,再看看身后的灰色的人潮越滚越近,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

一个英国士兵忽然将步枪用双手托着高高举过头顶,向中国人的阵地走了过来。

“举手投降的英国佬打还是不打?”机枪手又着急地叫了起来。

副排长安大兴道:“排长都说过了,你别管他投降不投降,没有命令,只要越过警戒线,你就拼命地打就是,啰嗦个什么呢!”

有了一个带头,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大约有一百多个英国士兵做出投降状向中国军队的警戒线走了过来。

其余的英法联军的士兵都在远远地观望,看看中国军队会不会再开枪。

这一次,中国军队并没有开枪,反而派了一批人迎接了上去,在警戒线的地方,不停地喝叫着,让投降的英国士兵将武器堆在一起,然后搬开公路上的拒马和铁丝网,让他们一个跟着一个地过去。

其余的英法联军一见,于是纷纷仿效,高举着武器走过警戒线。

为此,中国军团还开了好几个入口,方便英法联军投降用。

生死之门终于打开,但是对于英法联军的士兵来说,这个生死之门的后面是天堂还是地狱?没有人知dào

,也无法预料。不过在这一刻,他们都争先恐后地进入。…,

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德国人罗尔夫上校似乎有一些不满,这些英法联军明明就要变成德国军队的俘虏了,可现在却变成中国人的俘虏,这不等于摘了德国军队胜利的桃子吗?

蒋方震似明白了罗尔夫的心思,问道:“罗尔夫,我的老朋友,难道你们德国统帅部会因为这几个俘虏而影响我们之间的合zuò

吗?”

“收容这些俘虏也不容易,又要管他们吃喝拉撒睡,又要派人监视,一点也不省事。如果德国方面愿意接收他们的话,不妨转给你们,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蒋方震说道。

罗尔夫心道:“英国人身上的枪械和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收了去了,我们要他们的人有什么用?”

“不用了,就这一点人和物,我们强dà

的德国军队还不放在心里,就当我们德国军队送给贵军的礼物…”罗尔夫说道。

待那些情愿当俘虏的英法联军过去之后,一片密密麻麻的灰色的人潮也快到了跟前,这些人与英法联军有很大的不同,虽然大家都没有见过德国军队,但是猜也猜得到这是德国军队了。

“德国人来了,打还是不打?”机枪手又叫了起来。

“都说过一万遍了,没有上级的命令,就是天王老子敢越过警戒线,你也给我一枪嘣了他!”副排长安大兴不满地教xùn

道。

“你知dào

什么?德国军队跟英法军队不同,还是要请示一下的好。”机枪手驳斥道。

“德国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进攻北京的八国联军也有他们的份,当初的庚子赔款就是德国人想出来的,他要我们中国人每个人赔一两银子给八国zf,由此可见,德国人的心肠也忒歹毒。”

“别看德国人多,但是撞上俺们的枪口,一样死翘翘。”一直在强迫自己按照《枪王系统》里的呼吸方法呼吸的大个子士兵刘亚民,这时也终于沉不住气了。

“排长,俺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已经连续有一个时辰按照训liàn

时的呼吸方法呼吸了,这下,俺的枪法可以有长进了吧?”

二噶子睁开眼睛,说道:“一个时辰算什么,要想练成高级的枪法,就要改变自己平时的呼吸习惯,用我们练习枪法时的呼吸频率来代替我们平时的呼吸频率。这不是一两个时辰的问题,而是要天天如此,时时刻刻如此。”

刘亚民挠挠头,说道:“这很难做到,一不小心分了神,这呼吸又乱了。现在这一说话,呼吸更是乱了章法了…”

这时,两个德国佬从他们身后走了过来,一个参谋军官亲自送到公路上,并为他们打开了拒马和铁丝网。

“这两个德国佬,我看应该把他们绑在铁丝网上做人质,为什么还送他们出去?把他们送走了,这岂不白白便宜了他们?德国人来进攻我们怎么办?”安大兴道。

“你懂个屁,这两个德国佬一个与总指挥有旧,一个跟蒋总参谋长是旧相识,看来我们和德国人是打不起来了。”王大友道

“俺倒是想跟那德国佬打一下,试试俺的枪法有没有提升,看看俺的枪法对德国人是不是跟对英国人和法国人那样有效。”刘亚民道。

“傻大个,子弹打出去,不管德国人还是英国人,只要你打得中,一样要人命…”安大兴道。

“难道你们不觉得,俺们练习的枪法其实是一门法术吗?法术就是这样,对法国人和英国人灵验,却不一定对德国人也灵验的。”…,

“啪!”的一声,刘亚民的脑袋被人拍了一掌。

“胡说八道!”二噶子喝叫道。

在勒阿弗尔,张一平亲自主持了第103步兵师的成军仪式,同时也举行了一次简单的阅兵式。

这一批新兵在队列上下过一番功夫,走起来非常整齐威武,张一平从后世过来,当然知dào

借阅兵式威慑勒阿弗尔的法国人,让他们老实一点。

103师两万多人排着整齐的队伍,荷枪实弹地绕着勒阿弗尔的主要街道、码头耀武扬威地走了一圈。这对城里的法国人有极大的恐xià

作用。当然,对于那些很久没见过年轻男人的法国女人们,也是不可多得的视觉盛宴了。

张一平指着走在队伍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103师的代理师长成六眼,对旁边的曲伟卿说道:“成六眼是一个马匪出身的粗人,做一个团长已经非常勉强了,现在让他做一个师长,指挥一个师,实在是勉为其难了。”

“师参谋长曲纬生也是一个初哥,当兵也不足半年,刚刚当上参谋没多久,再加上成六眼这个莽汉。一个初哥加一个莽汉,103师交到他们手中,我实在不怎么放心呀!”张一平用无奈的口气说道。

部队扩展太快,领导层缺少人才,这已经是张一平眼前非常迫切的问题了。

整个中国军团,除了从国内来的几个之外,其余的都当兵不到半年,一下子从一个民工跃升为一个主力步兵师的师、团和营的主官或者参谋,的确是勉为其难了。

“你之前去野战医院去看望孙仲尧,莫非你想起用他?”曲伟卿问道。

张一平点点头又摇摇头,叹道:“无可否认,孙仲尧是一个人才,而我们军中又的确缺少军官。”

“但是,他始终是徐树铮的人,说不定还是徐树铮派到我们军中的卧底。”曲伟卿道。

“徐树铮现在已经回国,他不在欧洲,卧不卧底已经不重yào

了。现实的情况就是,我军需yào

人才,而孙仲尧是一个受过正规军事教育的人才,让他做一个班长的确是太过浪费了。”张一平道。

也许是在欧洲远离祖国的缘故,张一平对中国人比较宽容,胸襟比一般的人宽阔。就像曲伟卿等人,刚刚来到军中都能够得到重用,才能可以得到充分的发挥,这是曲伟卿暗中佩服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现在让孙仲尧担任师、团一级的主官也不合适。”曲伟卿说道:“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防备一点,树木之所以腐朽,那是因为内部生了蛀虫…”

勒阿弗尔和鲁昂两座城市之间有铁路相通,张一平和曲伟卿坐火车回到鲁昂城。这时,德国军队已经击溃了英国第四集团军,大批的英国溃兵涌入中国军团的防区,不过却被中国军团当作俘虏缴了械,并看押了起来。

因此,刚刚离开鲁昂的英国驻法副大使劳伦特又从卡昂返回了鲁昂,他要跟中国人进行交涉,并提出抗议!

第180章 启发

这也难怪英国人要破天荒地表示抗议了,他们刚刚同中国军团签订了一个合zuò

协议。可是什么实惠也没有得到,不仅没有从中国人身上取回本来就属于他们的任何东西,也挽回不了第四集团军队失败的命运。而且还让中国人占了更大的便宜,把两万多的人的华工白白送给了他们。更加可恶的是:他们还落井下石,作为盟军,在德国人进攻英法联军的时候,他们不仅不伸出援助的手,反而趁机俘虏了很多英国军队。

劳伦特见到曲伟卿的时候,劳伦特对着中国军团专门负责外交事务袁万鸿已经发够了脾气,只是袁万鸿对英语不太精通,根本不明白劳伦特在嚎叫着什么,所以劳伦特的咆哮没有什么效果。

见到曲伟卿,劳伦特又大叫了一番,如同一条疯狗一样。曲伟卿心想:怪不得张一平不愿意见这条疯狗了,以张一平的坏脾气,可能当场就给这条疯狗一样的英国人一脚,把他从窗户踢外面的雪地上去。

张一平让曲伟卿负责跟英国人接触和谈判,其中的一个理由就是说自己的脾气坏,特别是对着那些表面是绅士,其实内里男盗女娼的英国人,张一平是极度不愿意去见他们的,他怕自己在谈判中会忍不住起身抽这些无耻的英国佬一巴掌,或者狠狠地飞上一脚,从而影响了自己的绅士形象。

曲伟卿从国内来到欧洲,他对英国人的抗议倒是觉得很新鲜,他的感觉与袁万鸿又大有不同,劳伦特虽然吐得口沫子直飞,曲伟卿却听得如同仙乐,津津有味。

世界第一强国英国的外交使节代表英国zf发出的无奈的抗议的声音,在他面前失去所有的仪态,作为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是很难体验得到的。能够看到英国人如此失礼的抗议,曲伟卿心想:来到欧洲总算是值回船票了!

曲伟卿也是不懂英语的,等劳伦特咆哮够了,他才让翻译开口,问道:“劳伦特先生,是什么事情让你失去了仪态?一点也没有绅士的风度?”

劳伦特这才知dào

,刚才的咆哮完全白费了,因为曲伟卿根本就不知dào

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了他的失礼。不过作为天下第一强国的代表,失去仪态就失去仪态吧,谈判桌上如同战场,在战场上还计较什么仪态、还讲什么绅士风度?这不是给门缝夹了脑袋吗?

劳伦特整了一下衣衫,清了一下咆哮得有一点嘶哑的嗓子,这才说道:“刚才我只是演绎了一段莎士比亚的戏剧,曲先生不懂英语不要紧,难道连著名的莎士比亚戏剧这样伟大的艺术也不会欣赏吗?如果是这样,真是遗憾了。”

曲伟卿心想:怪不得张一平不愿意见这些英国佬了,人可以无耻,但是无耻到这种地步的,除了英国佬之外,天底下还真没有多少!连我这么有修养的人都忍不住要往他那无耻的嘴脸上凑上一拳,更别说是爆脾气的张一平总指挥了。

曲伟卿一听,把双手交叉在胸前,摆了一个悠闲的姿态,说道:“说起莎士比亚的戏剧,我是非常有兴趣的,趁现在有翻译在这里,就请劳伦特先生再来一段,让我好好欣赏一下,如何?”

要是以往,中国人哪有这个胆量,竟然敢消遣大英帝国的代表,就是在中国的国土上也不敢,更何况这里是欧洲的土地?…,

“说起戏剧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曲先生,你们中国士兵唱的一首歌曲的内容让人感到非常不安,里面有这样的歌词说:爬上飞快的火车,像骑上奔驰的骏马,车站和铁道线上,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我们爬飞车那个搞机枪,闯火车那个炸桥梁…这不是怂恿你们的士兵去破坏我们的铁道线吗?

这一次,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之所以失败,完全是因为铁路遭到你们的破坏,军用物资不能够及时运到亚眠,因此,你们要负上主要责任。“

“为此,我现在提出正式的抗议,你们要禁止你们的士兵再唱这首歌!”劳伦特说道。

曲伟卿心想:这个英国佬的脑子被驴子踢了不是?正事不说,反而来抗议人家唱什么曲?

曲伟卿道:“这首歌里面唱的是发生在中国的事情,这里面的鬼子是指在中国大地上横行霸道的日本人,跟欧洲这里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我们的士兵唱什么歌是他们的自由,我们中国人有言论的自由,同时也有唱歌的自由,即使是大英帝国的女皇也没有权力过问。”

“劳伦特先生,其实大家都知dào

,第四集团军之所以失败,这并不是我们中国人的错,也完全不是铁路的问题,因为至今为止,你们的支援物资还没有到达鲁昂港,既然没有物资到来,又关铁路什么事?”

这话刺激了劳伦特,他再次失态地咆哮了起来,“如果铁路能够通过;如果码头上有人为我们卸装货物;如果有人为我们开动那些该死的吊车;如果有人为我们将货物装上火车。我们装物资的货轮马上就可以出现在鲁昂的港口码头!”劳伦特再次愤nù

起来,“这全都是因为你们中国军团,你们将鲁昂的华工全部纳入了军队,他们应该被关在华工营里,无偿地为大英帝国提供服wù

!”

曲伟卿只是冷冷地看着失去理智的劳伦特,像看一条疯狗一样在那里咆哮。

“你们大可将我们重新送往华工营,劳伦特先生,但是前提就是:你们先拿几十万年轻力壮的士兵的生命来交换,如果大英帝国舍得下血本的话,大可以向我们发起攻击。”曲伟卿冷冷地说道。

如果不是有德国军队,英国远征军早就铺天盖地地向中国军团扑上来了。然而事实就是,现阶段,英国远征军队要以击败德国军队为优先选择,否则,劳伦特也不会出现在鲁昂了。

劳伦特清醒了一下,也知dào

了自己刚才失态了。不过他是不会向一个中国人道歉的。

“其实我们双方都非常清楚,第四集团军造成今天的这个结果,完全是英国zf始终不能够正视中国军团的事实。中国军团已经成为左右欧洲战局的一支决定性的力量,高傲的英国zf应该正面对待这个事实,正确回应中国军团的要求,释fàng

在加来港方向的约五万多名华工。另外就是彻底解除对中国军团的敌对心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真zhèng

的合zuò

,共同体对付德国军队的威胁!”

“我们正在准bèi

释fàng

在加来港的华工,只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一时延误罢了,你们也知dào

,外面大雪纷飞,道路不通,并非不执行协议。但是相反,你们中国军团却收缴了我们第四集团军的士兵的枪械,将他们当作俘虏看待,为此我代表英国zf表示抗议。”…,

“相反,我觉得你们应该感谢我们,而不是抗议,劳伦特先生!”曲伟卿说道:“如果有我们不收-容他们,他们就会被德国人消灭,我们这样等于救了他们一条命。”

“至于收缴他们的武器,只是为了方便管理,你也应该知dào

,你们英国士兵并不怎么服从中国人的管理,更何况他们只是一群溃兵!中国军团一方面要阻击德国军队,一方面又要抽出兵力看管他们。”

“而在这里,我们还要无故受到你的指责,劳伦特先生!“曲伟卿加重了语气,深度也表示不满。

“我们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可是不仅没有得到你们的谅解,反而引起你们的误会,对此,我们表示遗憾!”

“你确定收缴他们的武器只是出于管理上的需yào

?”劳伦特口气软了下来。

“当然,我们是盟军,而且我们刚刚达成了合zuò

的协议,我本人也不希望这个协议这么快就完蛋!”曲伟卿道。

“你们不会要求我们的士兵都要废去两只手指?”劳伦特又问道。

“当然不会,这我敢保证!”曲伟卿暗暗发笑,“当然,如果你们的士兵用这一招来逃避军役的话,我们也无法阻止,因为这是他们自己的手指,我们无法干涉,而且我们的人手有限,也看管不过来。””你们不会把他们交给德国人?就像在莫城的那两千多英国士兵一样?”劳伦特半信半疑地问道。

曲伟卿不知dào

,在莫城的时候,中国军团还干过这样的“坏事”,不过为了先安抚一下这个英国佬,只得重重点点头,说道:“中国人有一句话说:‘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们是敌对关系,现在我们是合zuò

关系,当然有所不同了。”

“不过我认为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你们赶快接走他们,当然前提就是先释fàng

在加来港口的华工。”曲伟卿说道。

这是讹诈!也许他们的条件并不这么简单!劳伦特心里这样想到。

在张一平的办公室,方十二妹眼泪汪汪地对张一平说道:“张兄,以后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你了,你就是让我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壁炉里烧着柴火,火焰并不是很大,不过张一平的额头上还是冒汗了,他尴尬地说道:“十二妹,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了。”

十二妹地说道:“我也知dào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你离开鲁昂这几天,我心里总老是记挂着你,我给士兵们唱《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你来。”

“那你就唱《一条大河》!”张一平说道。

“我也这样想,不过没有用的,唱《一条大河》的时候,心里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你,因为这两首歌都是你教我的,后来我又唱《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还是没有用。”

“那你想怎么样?”

“最好就是….”方十二妹拖长了声音,张一平紧张地等她说出下面的话,想着怎样拒绝她。

“最好就是你再教我十首八首一百首,这样习惯了,我就可能不再想你了!”

在招待室里,曲伟卿和劳伦特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话题也同样转到《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这首歌上来。

“曲先生,我觉得这首歌非常优美,它除了曲调非常优美之外,还给了我们一个启发!”劳伦特道。

“哦?什么启发呢?”曲伟卿问。

“在德国占领区内,也有一些反抗军的存zài

,我们可以将这首歌曲教会他们唱,当然前提是翻译成法文。“

“在车站和铁道线上,爬飞车搞机枪,闯火车炸桥梁,如果反抗军都这么干,一定能够沉重地打击德国人的后勤补给线。“”我想应该没有问题的,当然前提是你们得付版权费,这首歌的作者是我们的总指挥张一平先生,你知dào

,他这个人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可以谈的。”曲伟卿说道。

第181章 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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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方震从欧马勒回到鲁昂,立kè

来到军团指挥部,张一平和曲伟卿都已经在等着他了。

互相问候和喧哗了几句之后,蒋方震就直接把话题说到了军事上面去。

“总指挥,伟卿兄,两位一定以为兄弟我是太过偏向德国人了是不是?”蒋方震一开口就这样问道。

张一平不置予否,蒋方震无论是出于公和私,都与他的想法是一致的,因而他对蒋方震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张一平向外屋的方十二妹招招手,指了一指桌面上的空玻璃杯子,示意她倒酒。方十二妹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接着拿着一瓶酒和两个酒杯回来,为张一平三个倒了三杯红酒。

曲伟卿微笑道:“方震兄在德国学习军事,听说还是德国元帅兴登堡的得yì

门生,个人情感上有些倾向于德国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我和总指挥都相信方震兄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不是一个会置中国军团的利益而不顾的人!”

曲伟卿这话说得很圆滑,但是仔细听起来却有一根根的刺,这其中的意思蒋方震又怎么能够不明白?

不过蒋方震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倾向于德国的私心,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最大限度保证中国军团的利益,因此他觉得自己无愧于心,心中对曲伟卿也没有什么芥蒂。

蒋方震来到地图前,指着地图说道:“德国军队通过的这一系列军事行动,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主力突pò

了马恩河防线,占领了包括巴黎北郊至鲁昂东面的广大法国领土。”

蒋方震在地图上用手一划,说道:“现在德国军队跟我们控zhì

的地区有很长的接触线,两位,你们是不是觉得:下一步,我军的主要任务是防备德国人的进攻?”

曲伟卿道:“很显然,我军与德国军队接壤的地方多,而且我们与英法联军又有合zuò

的协议,虽然我们不一定要与德国军队开战。但是我们始终代表中国zf,我们是协约国的军队,这个性质决定了我们和德国军队是敌对的关系。“

“只要我们与德国军队有接壤,我们就有义务向他们发起进攻。虽然我们不一定会履行这个义务,但是德国军队他们肯定会加强对我军的防备,甚至会主动发起攻击。基于此,我认为,接下来我军与德国军队发生冲突的几率远远大于与英法联军发生冲突的几率。”

蒋方震把眼光看向张一平,张一平一举洒杯,说道:“蒋总参谋长长有话请先说。”

“我的看法恰恰与伟卿兄的相反,我认为接下来我们与英国军队打起来的概率远远大于德国人。”蒋方震说道。

曲伟卿把已经拿在手中的酒杯又放了下来,指着蒋方震对张一平说道:“总指挥,你看看,方震兄口口声声说没有偏向德国人,可是现在却为德国人说好话,这不明显偏向他的德国老师吗?”

张一平将曲伟卿放在桌面上的酒杯重新端起来送到曲伟卿手中,说道:“伟卿兄稍安勿燥!方震兄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其它的意思,依我的意思就说,无论是英国、法国、德国还是美国,都有可能向我们发起进攻,我们都要防一手。”

“知我者总指挥也!”蒋方震趁机拿起桌面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红酒,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伟卿兄,亏你我相交多年,你却这样看我。”…,

曲伟卿耸耸肩,举起酒杯在眼前闪了一下,品味着透明酒杯中透露出来的绚丽的暗红色,说道:“从我个人感情上来说,并不喜欢法国这个国家,但是我却对法国出产的红酒和漂亮的女人有近乎痴迷的喜爱,不过我绝对不会因为喜爱法国出产的红酒和女人,而改变对法国这个国家的厌恶…”

“我也不会因为我对德国人的欣赏而影响我对战争大局的判断,伟卿兄。”蒋方震正色道。

曲伟卿举起酒杯向蒋方震一亮,说道:“对不起,兄弟我失言了,我先自罚一杯…”说着,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方十二妹嘀咕着,“这可是九二年的拉斐,整个鲁昂也没有多少瓶,喝一口就少一口,自罚一杯?我看是你自己想贪一杯才对!”

“那就再来一杯!”曲伟卿把酒杯伸向方十二妹,方十二妹极不情愿地给他倒了一杯。

蒋方震继xù

说道:“德军虽然连续取得了军事上的胜利,但是纵观整个欧洲战争的局势,其实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德国人占领了一些地盘,甚至连巴黎也有可能是在近期内全部拿下,但是占领了地盘却消耗兵力和物资,扩大了防线分散了兵力;

而英法联军虽然暂时失败,损失了一定的兵力,但是收缩了防线,反而集中了兵力。整个国力和军事力量的对比并没有发生变化。英国人依旧强dà

,再加上美军即将加入战争,因此,即使德国军队最近连续取得局部的胜利,他们也无法最终赢得战争。

这一点,德国人比我们更加清楚,因此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德国人绝对不会贸然向我军发起攻击。”

曲伟卿喝了一口酒,说道:“可是也不能够证明,英国人就会向我们主动发起攻击呀,通过前面这几次战斗,他们还没有被我们打怕吗?”

“不,我认为英国人向我们发起攻击的可能性非常大。”蒋方震再次用手势在地图了比划了一下,“德国人突pò

亚眠,再加上我们控zhì

的地区,就等于切断了加来港方向的物资运送通道。

也因为如此,鲁昂港的位置变得更加重yào

,没有了加来港和鲁昂港口,在法国内陆的英国远征军的后勤补给将变得异常困难。

同样,我们控zhì

的地区,刚好切断了英国远征军的联系,把他们分成两股,不能互相响应。”

蒋方震这么一比划,张一平和曲伟卿总算明白过来,敢情他们现在呆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个兵家必争之地。

“既然这里这么重yào

,只怕德国人也会窥视!”曲伟卿说道。

“如果我是德国人,就让你们与英国人打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再出手。”张一平说道。

蒋方震点点头,“除非我们完全倒向英法联军,否则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夺回鲁昂,重新打通运输线。”

但是,让张一平和手下的那些饱受英国人压迫的华工出身的士兵真zhèng

跟英国人合zuò

,张一平在感情上难以做到。同样,英国人也不会相信他们的诚意。

中国军团注定和英国人是死敌,是不可能合zuò

的,张一平深深地清醒地知dào

这一点。

经过蒋方震的分析,曲伟卿也深刻认识到了与英国人矛盾的不可调和性。抛弃了对英国人存zài

的一点点幻想。更加务实地处理与英国人的关系。…,

接下来,中国军团的防卫还是要以英国人为主,101师驻守鲁昂港,103师驻守勒阿弗尔,共同抵御来自卡昂方向的英国军队的威胁。

102师驻守欧马勒一带,而在圣桑斯的正在训liàn

的新兵,则将组建104师,驻守在迪耶普,与102师一起防备加来港方向的英国军队,顺便接收从加来港南下的华工。

“根据最新的统计,这一次我们一共接收了五万多的英国俘虏,我跟英方代表商议过,我们可以用他们交换华工,相信在人质交换完成之前,英国人不会向我们发动进攻。”曲伟卿说道。

张一平只是低着头喝酒,心里却想:这五万人放他们回去,这不等于放虎归山吗?这样的傻事,怎么能够做呢?

“恢复华工的人身自由,这是一项天经地仪的事情,也是合zuò

的一个先决条件,绝对不能够与俘虏进行交换,伟卿兄,这一点我们要坚持!”张一平说道。

曲伟卿道:“我知dào

,但是…”

这个原则虽然英国人也承认,但是事实上,却是跟其它事情结合在一起的。

释fàng

华工的事情,在上一次的协议中已经说得很清楚,英国人无条件释fàng

遣返加来港华工营里的华工。但是英国人借口说下雪道路不通,硬是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中国军团也一样,按照协议,中国军团本来应该从鲁昂港口的物资当中退还一部分,送给亚眠的英国军队。反正这些物资都是中国军团从英国人手里抢过来的。中国军团并没有什么损失,而且码头上这么多物资中国军团也用不完。可是中国人却派人破坏了铁路,并且借口铁路被破坏,一件寒衣和粮食也没有送到亚眠。让亚眠的英军在饥寒交迫中度过了二十多天,直接造成了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的失败。

“这明明是给我出难道嘛。”曲伟卿心里想,“咱们手上的俘虏来得也不光彩,是趁人之危弄来的,又不是真zhèng

从战场上俘虏的。这个张一平跟英国人一样,也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

第182章 筹划

张一平喝多了两杯,便下到城堡下面的花园里散步,顺便思考一下问题,方十二妹像个跟屁虫一样远远地跟在后面,张一平不想再刺激她,也就任由她了。

雪虽然已经停止了,但是天气反而更加寒冷,园路的路面和外面的街道看起来仿佛是银子一样,闪着光,长长的冰柱象水晶做的短剑一样挂在檐前,每个行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一些放假的士兵在街道上互相嘻戏。一些当地的小孩子也戴上红帽子在滑冰取乐。

鲁昂城经过战火的洗炼之后,很快又开始恢复了生机。

张一平在花园里转了几个圈之后,碰到了蒋方震和曲伟卿两人从城堡里走了出来,这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刚才在商议军事产生的误会已经完全烟消云散了。

蒋方震见到张一平就问道:“总指挥好像有烦恼的事,不知dào

是公事还是私事?如果是私事的话,在下恐怕就爱助莫能了。”

曲伟卿看到远处的方十二妹,也基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方震兄,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还是不要的好!”

“伟卿兄,别把自己说得老气横秋似的,你又能大我多少?“张一平道。

“起码,我和方震兄已经成了亲,不再为这事烦恼!”曲伟卿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总指挥,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成家了。十二妹是一个好姑娘,有文化,性格也活泼开朗,更加难得的是对总指挥一往情深,总指挥不要辜负了。””是呀。”蒋方震也劝说道:“更重yào

的是,在法国,也只有方十二妹一个中国姑娘,你不选她,难道你准bèi

娶一个鬼婆子做老婆?”

张一平双手向天空乱划一通,说道:“你们这些古人知dào

什么,这件事要讲感觉的,现在我对她就是没有这种感觉,你们知dào

什么是感觉吗?感觉!“

蒋方震和曲伟卿都摇摇头表示不明白,曲伟卿还说道:“我时常听警卫连的士兵说,说练成高级枪手要有感觉,难道这是你们枪手的习惯?做枪手要讲感觉,做夫妻也要感觉?”

张一平一挥手说道:“算了,算了,跟你们讲你们也不明白,你们娶老婆只看屁股大不大,好不好生养,贤惠不贤惠,但是我不同,我要的是感觉,具体的来说,是见到这个人之后,要有心跳的感觉,否则我宁愿一辈子不娶。”

曲伟卿摇摇头,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我是搞不明白的了,我要走了,我还要却找英国人劳伦特去磨嘴皮子,跟这个虚伪的英国佬讨论一下莎士比亚,争取实现总指挥的愿望,把那些华工要回来,然后再跟他们谈释fàng

英国俘虏的事。”

曲伟卿觉得是一件不可完成的任务,所以故yì

在张一平面前发一下牢骚。

蒋方震看着曲伟卿的样子也不禁摇头,“伟卿兄一定觉得很委屈,他认为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总指挥为什么要这样坚持呢?难道总指挥舍不得这五万多英国俘虏?还是另有打算。”

曲伟卿听了蒋方震的话,也驻足倾听,他也希望张一平是另有打算,这样他才能够在英国人面前理直气壮地辩驳,那个英国佬劳伦特可不是什么善碴,只要让他占据了一点道理,绝对可以对着他曲伟卿咆哮整整一天。

历来,跟着英国人谈判都不是容易的事,特别是刚刚从满清统治的阴影走出来的中国人,除了满清zf的无能让洋人欺凌惯了之外,还因为英国人都是海盗的后代,跟一群有海盗传统的人谈判,简直比对牛弹琴还要难受。…,

张一平是另有打算,不过却不方便告sù

蒋方震和曲伟卿,对于蒋方震和曲伟卿这样的有战略眼光的人来说,如果用几万英国人能够顺利地把五万多华工交换过来,是非常值得的。中国军团增加五万人,按照中国军队的训liàn

方法,只要具备了中级枪手以上的水平,就可以相当于白人军队十万人甚至二十万人以上的战斗力。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合适的交yì

,但是让曲伟卿和蒋方震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张一平要人为地设置一些障碍,硬是要英国人先无条件地释fàng

华工营的华工。

张一平一方面虽然想打这些俘虏的主意,另外一方面也是他现代的思想观念所造成的,因为他觉得,华工的人身自由是他们的最基本的权利,是不允许用来讨价还价的。

这一点,蒋方震和曲伟卿是无法意识到的。

张一平想了一下,在脑袋里组织了一下词语,才对蒋方震说道:“人身自由是每个人与生俱有的基本权利,我们中国人也有这方面的权利,英国人将华工关在华工营里,就像集中营和囚牢的囚犯一样,对他们任意奴役和压迫,限制了他们的自由,这已经严重地侵犯了华工的最基本的人身自由,是非法的。

这是作为一个中国人应该得到最起码的尊重,如果没有这份尊重,任何合zuò

,谈判都无从谈起,英国人一天不释fàng

华工营里的华工,一天就是我们的敌人。为此,我们不惜死战到底,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们中国军团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就是因为我们有这样的信念,我们是正义的,我们是为我们和我们的同胞的自由和权利而战。”

蒋方震低头想了一下,心里豁然一亮,不禁对张一平刮目相看了。他抬起头来,说道:“我明白总指挥的意思了,为了我们华工同胞的人身自由和民族的尊严,我们绝对不能够妥协,为此不惜死战到底。”

曲伟卿也想通了,如释重负一般,说道:“听了总指挥一席话,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对英国人说,先释fàng

我们的同胞,否则一切免谈,并死战到底!”

“我建议总指挥将刚才所说的话整理一下,用来作为我们中国军团官兵的思想教材,让我们的官兵明白我们为什么而战,这对提高我军的战斗力有很大的帮zhù

。”

思想教育?张一平愣住了,作为一个受了几十年思想教育的军人,好不容易穿越过来,从此摆脱了思想教育的折磨。难道现在轮到自己对别人进行思想教育吗?

“可以考lǜ

一下!”张一平避重就轻,马上转移了话题,说道。“不过我们现在先不讨论这个,方震兄、伟卿兄,我还有一个想法想听一下你们的意见。”

蒋方震和曲伟卿都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张一平,张一平说道:“两位军师呀,我思来想去,鲁昂这个地方对于英法联军和德国军队都很重yào

,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可有可无,我们为什么不干脆让出鲁昂,让德国人和英国人争一个你死我活呢?”

蒋方震其实也有考lǜ

过,见张一平这样说,于是问道:“总指挥舍得鲁昂?舍得这里的兵工厂,制药工厂,还有的坚固的炮兵阵地?“

曲伟卿补充道:“还有,你舍得这里的红酒,还有那个漂亮的美女博士吗?”

“我总觉得不能让鲁昂绑住了我们的手脚,这里是法国,一城一地的得失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不重yào

,兵工厂、药厂都好办,机械和人员搬上火车运走,运不走的炸掉,我们在其它地方再起炉灶。这里是欧洲,工业发达,这样的工厂到处都是。”张一平说道,“至于红酒和美女,还怕没有吗?舍不得就装上汽车或者绑上马背带走就是了。”

“这要好好地筹划一下!“蒋方震和曲伟卿都点头说道。

第183章 舍弃不容易

真要撤出鲁昂城,需yào

有巨大的决心。

不知不觉之中,中国军团在鲁昂已经攒下不少家当。要舍弃这一切并不容易。特别是像中国军团这样一群苦哈哈出身的人。

码头上堆积得如山一样的物资不用说了,之前就一直卖给犹太人的当地的法国投资商人。

现在已经打通了与德军的联系,而且还准bèi

撤出鲁昂,张一平干脆把它们和鲁昂这座城市一起,打包卖给德国人。

蒋方震又再次北上,同德国人商议转让鲁昂港的事宜。

曲伟卿则负责和英国人交涉关于遣返华工的问题,但是这注定非常困难的,英国人要求像交换人质一样,一对一地交换。但是张一平是不会同意的,中国人争取的是最基本的权力,他们跟俘虏是不同的,怎么能够用俘虏进行交换呢?

谈判暂时没有什么进展,张一平已经开始做撤tuì

的准bèi

了,这天一早他就带着石尉兰一起去兵工厂。鲁昂这里兵工厂是张一平最难舍弃的,因为这里正在生产那种半自动步枪。

“快”是一个高级枪手必须具备的技能,而一支半自动步枪可以将高级枪手的出枪速度提高一半以上,这对于一个高级枪手来说,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胜负以及枪手的生死。

张一平向后面望了一下,这两天,他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了,石尉兰一见就说道:“总指挥请放心,方十二妹不会再跟着你了,我已经说服了她。”

“你是怎么说服她的?”张一平问道。

“我对她说,如果她再不好好地把手头的事情做好,整天跟着总指挥,影响总指挥的工作,我就把再她调到卫生营里去,让她像上次那样再循环一次。”石尉兰说道。

张一平轻轻地“哦”了一声。

“其实,现在的方十二妹已经比以前好多了,起码可以专心做事,不再像以前那样浮躁了。”石尉兰试图为方十二妹说好话。

方十二妹是中国军团中唯一的一个女兵,她除了做事不靠谱、冲动、没有耐性之外,人缘还是很好的,特别是她做了军中的歌星之后,

中国军团之中,很多人都认为张一平应该娶了方十二妹做老婆。没有什么原因,就因为人人都看得出来,方十二妹看上了张一平。

既然人家姑娘看上你了,你就得娶了她!中国人的思想和感情就是这样纯朴。

这些人当中,当然也包含了石尉兰这个人。所以石尉兰总是想找机会劝劝张一平,劝他娶了她算了,因为方十二妹是一个好姑娘,而且是中国军团中唯一的姑娘,张一平不娶,谁敢娶?

“好了!好了,”张一平不耐烦地说道,“十二妹是一个好姑娘,这没有错,但是好姑娘却不一定要我娶她。“

张一平抬头看着天空,指着天空中飞过的几只小鸟,说道:“我就像是天上的小鸟,自由自在地飞翔,不受束缚,而且我还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是永远不会停下来的。”

“我不明白!”石尉兰摇摇头,张一平也不指望他明白,石尉兰又不是方十二妹,不过,石尉兰却可以将张一平的话传给方十二妹听,否则他也不会跟他废话了。

“说明白一点就是:我是一个不受束缚的人,不愿意受婚姻的束缚,要像小鸟一样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飞翔,也许有一天会停下来,也许永远不会停下来,但却不是现在,你明白吗?”张一平说道。…,

“有一点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只想找姑娘不想娶老婆。”石尉兰说,随即又问道:“但是我还是不明白,我们所有的人长大之后,都希望成家立业娶一个老婆生个孩子传宗接代,为什么总指挥却不愿意呢?”

“怎么能够拿我跟一般人相比?”张一平道,“总之,方十二妹的事就到时为止,谁也不要再劝!”

石尉兰只得唯唯诺诺。

在鲁昂的兵工厂里面,兵工厂的厂长陈广生带着张一平在工厂里走了一圈,介shào

了工厂里的情况。

陈广生把工厂经营得井井有条,头头是道,招聘的一批当地女工已经完成了岗位培训,接下来就可以规模地生产半自动步枪了。

“照这样下去,我可以拍胸口保证,在半年之内,我们可以让十五万兄弟全部换上全新的半自动步枪。”陈广生道。

“可是,我最多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张一平说道。

“一个月怎么行?不行!就算让这批工人整天不眠不休也做不到,何况超负荷工作,会导致产品的合格率降低,这样反而得不偿失。”陈广生道。

“我没有要求你一定要造出十五万支半自动步枪,我只是说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能够造多少就造多少。因为战争的需yào

,我们可能要搬,但是搬去哪里,我们暂时还不能够确定,要看情况。”

中国军团现在有两个方向,向南或者向北。不过最终要看华工的遣返是否顺利,如果顺利的话,英国人将加来港方向的华工全部送过来,那么中国军团就南下,继xù

给英法联军搅局;如果英国不愿意将华工遣返,中国军团唯有北上,进攻加来港,解救那里华工营里的华工。

“我尽量安排三班倒,在这个月里面尽量多做一些半自动步枪出来,给兄弟们用。”陈广生说道。

半自动步枪的枪管等部件都是从现有的英制步枪中取出来的,需yào

重新做的零件不多,因而做起来也比较快。鲁昂的兵工厂规模算中等,三班倒的话,一天也可以弄出两千多枝来,一个月大约五六万枝,对于现阶段的中国军团来说也够用了,因为在军中,真zhèng

的高级枪手并没有多少个。

“看哪些有潜质的工人,可以带一些走。”张一平道。

“没有问题,事实上,很多法国人都失去了生活的来源,只要我们愿意出钱请他们,他们是愿意跟我们走的。”

“而且,在厂子里,有一部分还是我们的家属。”

“家属?”

“是的,家属!也就是中国人的法国婆娘!”

“敢情今年的潮流就是娶个法国的婆娘。”张一平嘀咕着告辞了出来,“在二十一世纪也没有几个娶得到法国婆娘的,我还自认为自己是潮流呢?原来并不是,你们这些古人才是!”

石尉兰说道:“按照规定,排长以上的军官是可以带家属随军的,而兵工厂就是安置女人的好地方。”

“是呀,地方固定,工作固定,不用担心她们出去做妓女,有空来放一炮就走!”张一平说道。

“总指挥不也有一个美女博士吗?说起来总指挥还是个中的翘楚呢,之前有玛丽娜,听说现在已经成为反战组织的领导人之一了。之后又有一个贵族女人弗罗拉,现在已经是一个女老板了。现在又有一个美女博士。勾搭上一个美女博士,那才算真zhèng

的本事,那些女工算得了什么?”…,

“美女博士也只是一个噱头,也就是说起来面子上光彩一些,其实打炮这东西,噱头是没有什么用的,还是结实耐用一点的好。就像玛丽娜,妖艳中带着一点反叛的味道,至今让我非常怀念…”

“现在我们就去药厂去看一下,看看美女博士把药厂搞得怎么样了?顺便给你介shào

一个美女教授,不过可能年纪有一点大,石参谋,希望你不要介yì

。”

“不要,还是不要了。”石尉兰连忙推辞,不过美女教授的诱惑对于他这个小童生出身的知识份子还是很具吸引力的,随即说道:“先看一看,太老了可不要。”

蒋方震跟德国人已经商量好了价钱,将整个鲁昂打包卖给了德国人,德国人给的价钱也很合理,张一平听了蒋方震的回报也非常满yì



现在的问题就是,中国军团要往哪里撤?

张一平倾向于向南,因为如果向北的话,就意味着欧洲的战局与你无关了。而且北的的话,极有可能跟德国军队产生冲突,这不是张一平愿意的。

“我们是向南或者向北,取决于英国人是否释fàng

华工。”蒋方震说道,“伟卿兄,与英国人的谈判还没有结果吗?”

曲伟卿摇摇头,说道:“英国人很无耻,尽管我义正严词,可是他们就是不松口,非要像交换人质一样,你也知dào

,在这方面我们不能够退步,英国人必须无条件先遣反华工营的华工给我们,否则一切免谈。”

“蒋总参谋长,撇开华工的因素,单从军事的角度,你认为我们应该向南还是向北?”张一平问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向南,北方已经没有多大的空间,德国人下一步一定会向加来港口发起进攻,到时候我们横在中间反而帮了英国人的忙。而向南是广大法国国土,只要德军还没有失败,我们就很安全,因为无论如何,在没有打败德国人之前,英法联军都没有多余的力量对付我们。”

“但是,加来港的华工怎么办?我们丢下他们不管吗?”曲伟卿问道。

“为了配合这个大战略,只好让英国俘虏回去,换我们的华工了。”张一平道。

“原来总指挥你不打算让英国俘虏回去,怪不得了。”曲伟卿恍然大悟道。

“可以跟着英国人这样说:英国无条件释fàng

遣送华工营的五万多名华工到中国军团,同样,我们也无条件地遣回五万多个英国士兵…”

这其实跟交换人质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不同的表达方法,让双方都可以接受。中国人没有违背自己的原则,英国人也不吃亏。

曲伟卿挠了一下脑袋,纳闷地说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几天只顾着跟该死的英国人吵架,吵得脑袋都闭塞了!”

第184章 痛苦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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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一松口,用俘虏交换华工的事情就突然间加快了起来。

虽然天气变得更加寒冷,但是英国人还是加快了遣返华工的速度,这是非常意wài

的。看来他们已经下了决心,决心彻底地解决中国军团的问题了。

最远的华工营在比利时的伊珀尔,距离中国军团的驻地只有一百二十多公里,吃苦耐劳的华工们坚持走上两三天就到了。而最近的华工营就在索姆河的北岸,只有三十来公里。当天就可以到达中国军团的驻地。

当第一批华工通过中英北方的边界线---布雷勒河畔的一个叫做布朗日的小镇的时候,英国人在鲁昂的代表---英国驻法国的副大使劳伦特就急不可待地约见曲伟卿,开始讨论中国军团的去向问题了。

英国人也知dào

,指望中国军团帮zhù

他们打德国人是不太现实的,中国人与英国人的仇恨很深,先别说鸦片战争、火烧圆明园、八国联军等事件刚刚过去没有多久。说单说中国军团的士兵都是在华工营里受英国人压迫和奴役的华工,对刻薄的英国人几乎没有任何好感,何况英国人还欠着华工们不少的薪水。

既然中国军队不可能够帮zhù

打德国军队,那就干脆把他们送出欧洲,只要他们不搅局,不再与英国人为敌,就感谢上帝了。

在近半年的冲突中,英军为此付出近十万人的惨重伤亡,以及损失了大量的物资,付出的代价甚至比同时期内跟德军打仗付出的代价相当。

劳伦特向曲伟卿表达了英国zf对中国劳工的感谢,感谢中国劳工为战争做出的贡献,并问曲伟卿接下来怎么办?中国劳工已经全部得到了自由。中国军队与英国军队已经没有了矛盾,而作为盟军,应该携手合zuò

,共同对付德国军队。

劳伦特还说,如果中国军团不愿意在欧洲打仗的话,英国zf可以派出几艘货船,负责将中国军团运回中国去,反正英国有很多船只要到澳大利亚、印度、越南和新加坡等地装运小麦、劳工等战争消耗品,回去的时候大多数是空船,可以顺便搭中国人一程。

只是英国人的信誉在中国官兵的心目中太差,既使是非常想回老家的一般的士兵也不会相信英国人会有这么好心,更何况是张一平了,中国军团下都把英国人的这一好心当作了一场巨大的阴谋。

不过阴谋归阴谋,要谈的还得谈,这里毕竟是欧洲,除了张一平之外,中国军团的其他的官兵,包括曲伟卿和蒋方震在内,如果有机会回到中国去的话,他们还是非常愿意回去的。张一平也要考lǜ

中国军团全体官兵的感受。

不过坐船回国是不可能的,出到海上就是英国人的天下,就任由英国人割宰了。而且中国军团十多万人,如果像来的时候那样,像沙丁鱼一样闷在船舱里,把身家性命都交给英国人,那就是傻瓜了。

唯一可行的就是陆路,但是从陆路回到中国就要通过奥匈帝国,别说不可能,就算可能也山长水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些都只能慢慢考lǜ



不过,中国军团同意英国人的建议,撤出鲁昂,退出战争。

不管怎么说,这对于英国人来说,事情有了解决的开端,只要将麻烦的中国军团从战场上分割出去,再把鲁昂这个战略要地从中国人手中夺回来,一切都值得了。…,

人员的交换完成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圣诞节---西方传统的重大节日,在这一天,激战双方的士兵都会不约而同地放下枪来,共同庆祝这重yào

的节日。

张一平从圣桑斯回到鲁昂,在圣桑斯的新兵顺利地通过考核,正式成立了中国军团第104步兵师。

张一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由于几天没有回来,壁炉里没有生火,房子里一阵阴冷,门缝里有冷嗖嗖的风吹进来。

张一平发xiàn

沙发上躺着一个女子,身上用一件军大衣盖着的,看她那潮红的熟悉的脸庞,这人却不是方十二妹又是谁?

张一平望了望沙发上呼吸匀称,胸部微微起伏的十二妹,这时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这个女子其实并不差。只不过他已经过惯了的那种奔波忙碌而且充满危险和刺激的日子,给不了这个时代的女子想要的那种安稳的生活。

张一平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沙发前,出神地望着十二妹熟睡的样子,看着透过军大衣呈现出来的曼妙的身段曲线,他蓦地觉得,自己对她还是有一点好感的。

但是,这是不是爱的感觉?张一平不知dào

,因为这个感觉很难抓住。

张一平站起来,眼光看出窗外,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在外面一队脚步整齐的的巡逻队从下面经过,他们挺直的背影,步枪端在肩膀上,巡逻队走过之后,雪地上停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身后传过来一声轻柔的声音。“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简单的一句话,在十二妹心中却翻转了许多遍才说出来,这其中既有兴奋又有心酸。

石尉兰向她转达了张一平说的话,说他不会喜欢她,说他是不愿意受束缚的人,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

她听了之后就很生气了,心里想:你去做你的没有脚的小鸟去吧,谁又懒得去束缚你呢?难道让你抱过一次,我就永远是你的了吗?

接下来,她故yì

不去想他,发誓与他断绝关系。但是一天过去了,她的心里就痒得像猫的爪子在挠一样;两天过去了,她就再也难以集中心思做事;三天过去了,她就忍不住向周围的人打听他的去向;四天过去了,她控zhì

不住自己要到他的办公室外面转,虽然知dào

他出了鲁昂不在这里,但是看看他屋里东西也好…十天过去了,她已经原谅了他,并且每天下午都在他的办公室里呆上很久,希望他回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她。

早先,方十二妹不明白,为甚么自己这样一向干脆的人,在爱情问题上却优柔寡断呢?明明对他满腹怨言,但是心里却还是不停地想他。甚至当他已经明说不要她,还是不能遗忘。现在,她开始懂了:一个女孩子一旦把感情给了一个人,是多么难于收回。有时她激烈地质问、责备自己:没出息……而更多的时候,她又努力为自己辩解,尽lì

从张一平身上找出一些值得她这样做的理由出来,说服自己。

她只这样矛盾了几天,心里的矛盾就被对他的思念战胜了。

在等他的日子里,方十二妹在城堡下的花园里走了一个遍,因为他遇到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在花园里一圈一圈默默地走,她就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他的背影让她感觉很温馨很满足。

然而,在没有他的背影的花园小径里,她再也感觉不到温馨和满足,陪伴她的只有身体上的寒冷和心灵上的痛苦。…,

尽管每一天,天空中飘扬的雪花都会把花园小径上的脚印和人活动的踪迹覆盖和抹去,但是她总能找到一点儿他的痕迹。而且这种痕迹越来越多,每一处的草地上都有他的影子在飘浮;每条小路的每个拐弯的地方,她都等他出现,虽然明知不可能,但硬要相信可能。

她也竭力去寻找他走过痕迹,那些曲折迷离的园路,挂着冰雪的树林下,小林子里的木凳,还时常在心里对自己说着:“三天以前……四天以前……十天以前,他就坐在这里思考,像一座雕刻…”

现在这个人回来了,但是却背对着自己,似乎不肯回过头来。

“张兄,我想过了,我也觉得,我们还是做兄弟好一点!”方十二妹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痛苦啃着她的心,但是她不得不这么说这么做。他是小鸟,他要飞翔,她只有放飞他,就算绑着他也没有用。

张一平听了,如释重放一般回过头来,脸上挂着笑意,说道:“十二妹,你能够这样想最好了,你知不知dào

这些天来我多担心,不知dào

如何跟你说清楚…”

可以感觉到的是,他的笑是很开心的,是出自内心的笑,方十二妹心里突然颤动一下,一种奇妙的幸福的感觉充斥她的心间。于是,忽然间,十秒钟以前她还是那么痛苦……但是现在,那一切,忽然统统烟消云散了。

第185章 蛮不讲理一回

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张一平带着警卫连来到了101师303团的驻地。

在303团的前面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多英军对峙了,随着两军关系的缓和,另外也是天所寒冷的原因,同时为了避免两军再产生误会而发生摩擦,英军大部分的兵力已以撤tuì

到卡昂城里去了。

当然在通向卡昂城的一些交通要道上还驻有一些部队,但是这不足以阻挡101师前进的脚步。

303团的驻地是一个叫做库罗讷的小镇,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法国居民了,整个镇子住满了中国大兵,就连镇子外面的工厂和小教堂也住满了人。

在镇子的外面,303团的团长就迎了出来。303团现在的团长叫做魏子凯,是盛掌柜的手下,也是把十二妹关了三天禁闭的人。

魏子凯见到张一平,神情上有一点兴奋,说道:“总指挥到访,莫非有重yào

的军事任务?不过现在我们跟英国人已经进入了蜜月期间,华工营也没有了,我想应该不会发生战斗了。

对了,总指挥一定是来检查我们的枪法训liàn

的,总指挥请放心,兄弟们没有半点松懈,无论是值勤不是换岗,都照样练习枪法,常抓不懈,因为我们都知dào

,枪法是军队打胜仗、是我们消灭敌人保全自己的保证,任何人都不敢拿出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兄弟们都希望总指挥早一点来检查,好让我们303团早一点晋级为高级枪手,第一个戴上高级枪手的胸章。”

魏子凯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哆嗦了,张一平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跟英国人蜜月期?我们哪个兄弟娶了英国人的女人做婆娘,魏子凯,你有吗?”

“没没没,我没这个本事,连总指挥都没有,我怎么会有!”

“既然没有,又哪里来的蜜月期?”张一平道,

“告sù

你,我们跟英国人永远没有蜜月期,别以为他们向我们服一下软说两句好话就是蜜月期了,这只不过是他们的缓兵之计罢了,等他们缓和过劲来,就会对我们下死手。

对于英国人,我们怎么做都不过分,你要想想鸦片战争、想想圆明园,想想八国联军和庚子赔款。你就知dào

英国人是什么东西了。”

“是!总指挥说得对。”魏子凯严肃地说道,“是我一时大意,差点被英国人迷惑了,多谢总指挥提醒!”

“唔!”张一平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接着又说道:“另外,关于晋级的事,你应该知dào

枪手的规矩,不管理你的枪法练得再好,没有参加过实jì

的战斗是晋不了级!不过我现在过来,正是有任务交给你们,让你们有实战的机会,提高一下枪法水平。”

“好!打一下英国人也好,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人质在他们手中了,可以更加大胆地对他们下狠手,要不也对不起被烧的圆明园,还有可怜的老佛爷他们。”

“这么久没有打仗,兄弟们的手也痒了,不仅是手痒,心里也痒了,练了这么久的高级枪法,但是却没有机会发挥,心不痒才怪?”

枪法同时也是魔法,时刻吞噬着枪手的心,让枪手产生一种嗜血的冲动,就连张一平也难以抑制。

这一次,张一平又带着警卫连,欲亲自参加战斗,也是心中的那股嗜血的欲望在驱动。只不过张一平并不知dào

,他只是认为,作为一个枪手,就应该战斗,这跟官职的大小没有关系。…,

“总指挥先到团部去,我马上如今连以上的干部开会!“魏子凯虚引着,一边亲自为张一平开路。

“总指挥请!”魏子凯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的眼光扫了一下,看到了跟在后面的方十二妹,当然还有石尉兰等几个参谋和其它军官。

魏子凯一时冲动把方十二妹关了三天的禁闭,可是后来听说她有可能是张一平的女人,心里就有一点后悔了,现在他的靠山盛掌柜已经淡出军队跑去做生意了,虽然他现在还是一个主力团的团长,但是比起方十二妹这个总指挥夫人来说,还是差远了。

魏子凯看到方十二妹,就对她留上了心,方十二妹虽然只是有时不经意地扫一眼睛张一平,但是却被魏子凯看在眼中,觉得这其中有一些暧昧。

方十二妹身后背着一去阻击步枪,这是她当初在303团做阻击手的时候用的步枪。

那天,在这外面的一个山坡上、小溪边,在英国骑兵的追杀下死里逃生,这段生死经lì

让她终身难忘。在这个小镇里,她的心思产生了脱变,她爱上了一个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尽管这段爱情让她很哀伤,但是这是爱情的开始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草一木都值得她怀念。

魏子凯悄悄地走到方十二妹面前,带着歉疚的语气说道:“方十二妹,当初我关你禁闭,是一时气糊涂了,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

方十二妹浅笑道:“魏团长,那天的确是我做错在先,关我的禁闭是应该的,我并没有怪你,相反,我并不觉得我是在关禁闭…”

在那天,她情扉初开,怀着对某些甜蜜事情的幻想,虽然是在被关禁闭,反而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三天,她又怎么会怪魏子凯呢?

魏子凯道:“那就好!那就好…”

方十二妹再嫣然一笑,说道:“魏团长请放心,我不会为这点小事打击报复的,再说总指挥也不让。

我知dào

军中有一些传言,说我和总指挥的关系,但是这都不真的,我和总指挥的关系最多只是一般的朋友,上下级的关系,我是指挥部的一名文书,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关系。”

魏子凯心想,两口子吵架,咱们外人还是少掺和的好!

卡昂地处卡昂平原上,位于奥恩河和奥东河的汇合处。有长14公里的卡昂运河与海相通,是法国北部临英吉利海峡的重yào

的港口之一,自十六世纪以来就商业繁荣。

春夏之际,卡昂就像建在一块巨大的绿色地毯上,圣-吉尔草原牧场青翠,奶牛成群,那里出产最著名的卡芒贝尔干酪。

现在,这里却是冰雪覆盖,白茫茫一片。

平安夜,当卡昂周围的英军正在庆祝、享用圣诞大餐的时候,中国军团的101师忽然连夜发起进攻,如摧枯拉朽一般击溃当面的英军,出现在卡昂外面广阔的草原里,把卡昂里的英军包围起来。

第二天的圣诞节,英国人的好心情完全被中国人搞没了。

驻扎在勒阿弗尔的中国军团的第103师从唐卡维尔度过塞纳河,跟101师汇合一处,向卡昂的施压过来。

同时,在圣桑斯的第104师会同刚刚入伍的五万新兵也出现在鲁昂,102师也开始从欧马勒往鲁昂方向撤tuì



刚刚松一口气的英国远征军的将军们,又再次吊起了嗓子,不知dào

张一平这一次又发什么神经?明明已经全部答yīng

了他的要求了,为什么还要搞这一出?…,

卡昂虽然有三个重新整编的步兵师,总共约六万多人,但却都是由在鲁昂被中国军团击败的部队组成的。当时在鲁昂,中国军团只有一个步兵师,就击败了十万英军。而现在中国军团有两个步兵师,虽然有一个新组建的步兵师,但是没有人敢轻视他的战斗力。

在离卡昂约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叫做阿尔让斯的草原小镇上,在离小镇两三公里的草原上,有一座木头房子,在房子里面,张一平对着胡从甫、汪树壁和曲伟卿的面,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管偷蒙拐骗,还是打砸抢,我就是要拿下卡昂。”

曲伟卿道:“可是我们原先计划里并没有说要拿下卡昂,我们只要控zhì

卡昂外围的乡镇就可以了。”

“计划是可以改的。”张一平说道,“之前我们没有想到,英国这么不堪一击!”

“当然,我们也没有料到,我们的101师经过整训,战斗力提高这么大!”

胡从甫得yì

地说道:“那当然,自从进入鲁昂以来,我就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训liàn

。训liàn

枪法还有纪律、战场技能。特别是我发明的‘憋气大法’,现在101师的每一个班都起码有一个具备高级枪手技能的领头人。这个人一般是班长。我们部队的战斗技能得到了提高,那可不是一般的高,而是很高的高。”

曲伟卿道:“可是…”

张一平马上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不要跟我说什么和谈、友谊、盟军、协约国等词语,如果英国人真把我们当盟军对待,就应该把卡昂让出来,让我们进驻!”

“我的话听起来是有一点蛮不讲理,但是英国对我们中国人蛮不讲理了上百年了,也是时候轮到我们蛮不讲理一回了!”张一平说道。

101师的进步,让他露出望外,同时激起了他的雄心壮志。

曲伟卿看着张一平的模样,觉得有一点陌生,同时又想: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他对101师没有像张一平那样了解,因为他不是枪手,不知dào

101师的枪手们已经到达了什么程度。

而张一平,昨晚是跟101师的303团一起参加战斗的。

一个天才的枪手可以影响一场战斗,但是假如有一百个,一千个呢?

第186章 行军

圣诞节不是中国人的节日,在华工营里面的华工也从来没有享shòu

过假日福利,他们每天被迫进行超过十小时以上的劳作。

尽管英国远征军从上到下都非常渴望过一个平静的圣诞节,但是这样的渴望却被一群由华工组成的中国军队破坏了。

别说中国人有意要在这个喜庆的节日气氛下挑事,因为中国的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为圣诞的突袭提供了充足的依据。

卡昂城外面的广阔的大草原上,天上的雪花早已经停了,乌云也变得稀薄,模糊地可以看到太阳金黄色的影子。

303团的士兵沿着铁路一直向前方前进,他们手里端着步枪,身上穿着棉衣,背着背包,一件白色的披风披在身后,把他们与旁边白雪覆盖的草原混合在一起。

在铁路路基的下边,趴着一间小木屋。木屋顶的烟囱里冒出缕缕的青烟。这意味着屋子里住着人,主人在里面烧着壁炉取着暖。

在木屋子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牲畜棚子,天气寒冷,牛羊都关在棚里面养着。

平安夜之后的早晨是特别宁静的,草原的四周一片寂静,在牲畜棚里,牛羊都在静静地吃草,看到长长的队伍经过,也只是稍微地抬了一下头,聆听了一下,然后继xù

低着头吃草料槽里的草了。

一个白种女人推开了木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还没有看到铁路上行走的部队,仍旧唱着歌儿,若无其事地走在路上。

从女人的样貌看起来还算年轻,身量不高,但是胸脯颇为丰满,里边穿着白上衣和白裙子,外边套一件灰色的大衣。头上扎着一块花色的头巾。

她的脸蛋和脖子都很白,一双短而且宽的手从大衣的领口里露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用围巾盖着,冒出一丝丝的热气。

女人一抬头,看到铁路上的中国军队的队伍,都是清一色的健壮小伙,年轻女人嚎叫了一声,手中的篮子掉在了地上,她不去捡反而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年轻女人迈着矫健的步子返身向屋里跑去,可是刚刚到门口,很快地又转过身来,抬眼看着铁路边上默默地行进的队伍。

这些军队是一支有纪律的部队,起码不会强迫她上床,也不会抢她的牛羊马匹。她根本不用怕,而且还可以远远地观看一下,想像一下,这么多男人对她投入热切的目光。

女人想到这里,也不去捡篮子,而是依在门边上,把身子站得笔直,挺起丰满的胸脯、微微仰起了头。

三营二连的一排长肥波眯着小眼睛,欲火如炽地盯着那女人那长长的脖子、白白的如贝壳一般的牙齿,梦想着这女人咬住自己的小耳垂时的销魂模样,那丰满的身躯磨蹭在自己同样硕大的肚皮上…口水就不由主地流下来,自言自语地叫道:“哇塞,他娘的,这婆娘真够味呀,看那丰满的身段子,又白又滑,像牛奶浸泡过的一样。”

连半睡半醒的土根也睁开了眼,迅速看了一眼,说道:“排长,这婆娘跟你配呀,都是一身肉。”

“睡你的觉去吧,土根!想吃肉也没有你的份!”肥波道。

“哦!”土根的一只眼又眯了起来,这种在行军中保持的半睡半醒的状态,也许整个中国军团也只有他能够做到。

这时,从木门里伸出一个男人的脑袋出来,这人虽然没有戴着农夫盔,但是身上的军服却出卖了他的身份。…,

“英国人!”肥波叫道,步枪已经在手,略一瞄准就开枪了。

英国人醉眼迷朦,看到成群结队的中国人就在他面前走过,立kè

吓了一大跳。虽然说现在中国军队是自己人,是盟军了。但是中国人与英国人之间的恩怨太深了,数也数不完,算也算不清。更要命的是:现在的中国人已经不比以前的华工,而是曾经打得他们落花流水的中国军队。

“砰!”的一声枪响,炽热的子弹脱离了枪膛,在寒冷的空气中飞翔了一阵,又钻入一个温暖的所在。

英国人将脑袋缩了回去,但是子弹却穿过了门板,一下子钻入他的脑袋,英国人高大的身躯“嘣”的一声,向倒在了地板上,鲜红的血像番茄浆一样,喷得到处都是。

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四五个英国兵从地上爬了起来,像无头的苍蝇一样,胡乱地寻找丢在桌上、墙角处的步枪。

肥波和土根一前一后冲了进来,一脚踢开了门,而里面却飞出几颗子弹,打在门边上,差点打中了肥波,不过肥波身躯虽然庞大,但却异常灵活,机警地闪在了一边。

土根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他毫不犹豫地往里面扔了一个手雷,然后拉起吓傻了的法国女人,跑了出去。

木房子一下子被炸得火焰冲天,木板的碎片到处飞舞,两个英国人发xiàn

惨烈的叫声从烟火中跑了出来,身上全是火焰,肥波回头就给了他们两枪,解决了他们的痛苦。

法国女人趴在地上嚎叫,她不是伤心而是害pà

,是舍不得她的小木屋。以至于弄得身上全是泥水,脸上又是泥巴又是泪水的,成了一个大花脸。肥波和土根也就失去了兴趣,丢下她不理会,跟着部队继xù

向前方去了。

枪声和爆zhà

声惊动了行进在队伍突前部的先行排。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片弥漫着薄雾的树林,现在从树林中出冒出几个骑马的幽灵,携着刀光,出现在先行排的视野内。

排长成大牛的两只眼睛射出如利剑一般的光芒,“英国人,骑兵,准bèi

!”

马蹄踏在软地上,声音没有那么沉闷,有一点像拍掌的声音,但是这里的沉重得多。

“嗒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在最前面骑兵已经差不多冲到跟前,而最远的骑兵才刚刚冲出树林里。

骑兵的数量大约三十人,成大牛圆瞪的眼睛立kè

变成了一条线,嘴角露出一丝讥笑。

他的一个排有五十个人,个个都是中级枪手以上的水准,其中有五六个还是练成了内功的人。单单这几个人就可以把这些骑兵干掉,另外的四十来个人,他们也只不过在出枪的速度微逊上一点而已。

那整队骑兵,应该是英国人的侦察兵,看到中国军队的先行排人数不多,于是想利用骑兵的优势,歼灭这支小部队,然后还可以从容跑掉,只是他们打错了算盘。

从树林边缘到成大牛跟前虽然不是很远,马匹一下子就冲到,但是就在这一刹那间,成大牛他可以打出十枪,而且枪枪致命。

像成大牛这样的水平的人,他的排连他自己在内起码有五个。

三十来骑长刀高举,马尾巴迎风吹荡,行动一致,有如一人,准确得象那种无坚不摧的羊角锄,穿过那乌云一般向中国人敲过来。

成大牛的枪已在手,这支半自动步枪是张一平赏给他的礼物,也是全军的第一支半自动步枪,因而对他来说显得更加珍贵。平时就像自己的手臂一样爱hù

,枪体擦得锃亮,能够照出人的影子来。…,

但是对于成大牛来说,让这支步枪饮饱敌人的鲜血,才是对张一平的最好的回报。

刹那间,前排的马匹已经在三五十米内,冲刺中的马匹两个飞跃就能够冲到跟前,成大牛已经可以看到对方的骑士从伏在马背慢慢直起了腰,马刀向后拖着,只要在中国人的身上轻轻一拉,强dà

的冲击力就能够把他们的身体斩成两截。

这时,成大牛的枪响了,半自动步枪的好处就是再也不用拉枪栓,给枪手起码节省了一半的时间,这给了枪手更多的从容,让他们更加自信。

冲在前头的是一个经验老到的骑兵,他把身体伏在马的后面,马刀斜斜地拖着,眼光紧盯着前面,射出嗜血的光芒。

“砰砰”两声,似乎枪是两枪一起打的,前一发子弹击中奔跑中的马匹,子弹巨大的冲击力让它马上失去奔腾的力qì

,无力的前腿再也无法跃起,整个向前栽倒了下去。

而强dà

的惯性将马背上的骑士向前甩出,这时,第二发子弹凌空而来,击中这飞在半空中的骑士。这时任你有千百般能耐,再多的成功经验,但身在不受控zhì

的空中,也使不出来。

第187章 猎人

子弹打在凌空飞起的骑兵的身上,子弹的冲击力根本不能够阻止他向前的强dà

惯性,骑士庞大的躯体“嘣”的一声落在成大牛脚下,血渍撒在了成大牛的身上。

英国骑兵用弥留的眼神看着中国人射出一连串的子弹,奔腾而来的骑兵纷纷像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像被计划了好似的,有条不絮地、有规律地、机械地连人带马被一一射杀。

成大牛带着他的兵,踏过被血迹浸润过的草地,剩下的两匹马停在铺满了雪块的草地上嘶叫,其余的二十来匹则倒在地上哀鸣,暗黄色的血迹浸染了旁边的雪块。

中国士兵们逐一检查了躺在地上的尸体,仁慈地给没有断气的马匹的脖子再划上一刀,让它们摆脱了世间最后的一阵苦痛,然后牵起没有受伤的马匹,又继xù

上路了。

铁路穿过这片小树木,前面是一条宽不过三十米的河流,一座钢筋混凝土的铁路桥从河面上高高地跨了过去。大牛走上桥梁的时候,发xiàn

小树林的后面有一道青烟斜插入天,青烟的基部向这桥面飞快移动而来,并且伴随着“突突突”的发动机的声音。

一艘小炮艇在小河的转弯处出现,在平静的河面上曳着一条“八”字的水痕。船头的一门小口径火炮的炮口慢慢地转动着。防空机枪也将枪口对准了桥面上,做好了平射的准bèi



上了桥的中国士兵马上趴在了铁轨的后面,路基高高垒起的碎石和铁轨成了他们的掩体。

还没有上桥的就在岸边,卧倒在草丛中,迫击炮班的战士七手八脚地将60毫米的迫击炮从马背上卸下来,飞快地调试好射击的角度。给炮弹拧上引信,准bèi

发射。

一般的步兵排分配有一个六人的迫击炮班,配备一门60毫米的迫击炮。刚才的遇到骑兵的时候,由于冲突忽然发生,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架设迫击炮,战斗就结束了,

现在,英国人巡逻炮艇“突突突”地从远处的河口冲了过来,虽然迫击炮不是最合适的武器,很难命中高速运动中的炮艇,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

除了迫击炮班之外,步兵排还配有一个三人组成的火箭弹小组,配置一门火箭发射筒和若干火箭弹,这火箭弹是对付炮艇的主要武器。

炮艇“突突突”地向铁路桥冲过来,炮艇后面的米字旗猎猎作响,平静的河面飘荡着一片青烟,水面微微地抖动着。

在桥上的铁轨后面,步枪和轻机枪的枪口对准了炮艇,虽然在炮艇面前,人和步枪都显得有一点渺小,但是却丝毫不会影响中国人的斗志,他们自信有足够的手段将这个庞然大物送入河底。

炮艇远远的一炮弹打过来,炮弹的弹丸就像一个黑点,向桥面呼啸而来,一炮击中桥的侧面,发生剧烈的爆zhà

,钢筋混凝土的桥体被炸掉一大块,碎石在天空中漫天飞舞。

河岸边的迫击炮发出一下沉闷的声音,炮弹呼啸着划过河面的天空,落在炮艇旁边的水里,在河底发生了爆zhà

,一股水柱激射起来。紧接着又有两发炮弹落在炮艇的周围,炸开的水花,漫上了炮艇。

炮艇上的机枪快速地盲目地扫射起来,往河岸边上横扫着,如同火链一般,割断了树木杂草,把河边的雪花和泥土打得四处溅射。

成大牛趁机开了一枪,机枪手就马上死掉了,这时在岸边的火箭筒手趁机跃起来,在河岸边的草地上飞奔着,他正在寻找最好的角度,伺机发射火箭弹。…,

又一发炮弹打在桥上的铁轨旁边,好在不是大口径的火炮,破坏能力有限,但是强dà

的能量还把一段铁轨炸得飞了起来,在天空中扭成一条麻花状,一头掉入水中。

枕木和碎石纷纷扬扬地掉入河水中,“扑扑扑”的像下了一通饺子。

迫击炮终于有一发打在前进的炮艇上,不过只给炮艇上的火力停顿了不到时二十钞。

这时火箭筒手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焰向炮艇飞奔而去,穿过船舱的钢板在内舱里面发生激烈的爆zhà

,一阵烈焰顿时肆虐了整个小炮艇,炮艇上的英国兵纷纷跳入冰冷的河水里。

冒着火而又失去控zhì

的炮艇冲到岸边,发出一阵猛烈的爆zhà

,然后就瘫在河道里了。

到了下午,101师已经将卡昂城西南近郊的英国人清理干净,卡昂城近在眼前,暴露在他们的枪口底下。

101师的代理师长翻天虎胡丛甫脸上挂着倦意翻身下马,带着几个警卫来到了303团的前线指挥部。这里是卡昂城郊外的一座木房子,翻天虎大踏步地走进屋子里,推开玻璃的窗户。旁边一个人递过来一个水壶,翻天虎夺过,狠喝了一口,一股浓烈的酒味冲上鼻腔

“这酒味道劲呀,是什么酒!”翻天虎问道。

“白兰地!”成也坚答道。

“唔!”翻天虎拿起水壶,凑到嘴边想再喝上一口,但是想了想又放下了,说道:“烈酒最好等到打下卡昂的后才喝!”

“师长说得对!”

魏子凯带着一阵冷风跑进来,一边串地叫道:“师长,什么时候发起攻击?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拿下卡昂?前面的那条小河的英国人根本就拦不住我们。”

“我比你还急,我巴不得扛一把枪,一马踏平卡昂城!她奶奶的,练成了枪法,不就是为了对付英国人吗?现在难得总指挥点了头,拿英国人出气,还有什么可以磨蹭的?“”这都是曲伟卿这个家伙误事。”胡丛甫嚷嚷道,“本来总指挥已已决定要一口气拿下卡昂的了,不过听了曲伟卿这家伙几句话,又耽误了下来了!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在阿尔让斯小镇边的指挥部里,曲伟卿使出浑身解数,努力说服了正在兴奋当中的张一平,让他从炽热的狂野中冷静下来。

对于张一平即兴地改变作战计划,曲伟卿是很有意见的。但是他也知dào

,张一平是一个非常倔的人,他也许在很多事情上都可以听曲伟卿的意见。但是单单对英国人作战方面却是例外,如果他决定了要找英国人的麻烦,就不容易被说服。

曲伟卿知dào

张一平已经下了决心,不会轻易改变决定,于是建议张一平先礼后兵,俱体的就是说,先向英国人发出警告,要求他们撤出卡昂,否则围歼之。

张一平于是答yīng

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本来就是兵法的最高境界,虽然英国人不会买帐,但是试试又何妨,而且这样说下来,也很有绅士风度。

曲伟卿向他的谈判代表---英国驻法国副大使劳伦特发了一封措词委婉的电报:说是百万德国军队进攻中国军团,企图占领鲁昂,中国军团寡不敌众,被迫向南方转移,部队路过卡昂,官兵特别是伤员们又饥又渴又冷,希望能够进入卡昂城稍作休整,以便更好地为协约国服wù

,为最终打败德国人而贡献力量。…,

正在卡昂城的劳伦特收到这封电报之后,怒气冲天,一拍桌子吼叫道:“无耻!我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中国人。”

劳伦特是说,在中国人当中,张一平算是最无耻的了。但是相比英国人来说,张一平还遥不可及,他起码在进攻之前还通报一声,要是换作英国人想进攻中国人,可就不这么干了。

张一平是一个绅士,但绝对不是傻子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现在他像一个全身充满了蛮力的小孩,就是要到处惹事生非。当然不会乖乖地等英国人的回复了。

同样,胡丛甫也不会乖乖地呆坐着等,大规模的军事进攻要等张一平的命令,但是小规模的战斗却是他可以发动的。

在303团的最前面,隔着一条小河,对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卡昂城,在河边就可以看到卡昂城中心,耸立着一座气势宏伟的城堡。

在河边,身上扎着茅草的侦察兵,趴在河边的草丛中,就像一头蜷缩的刺猬,步枪的枪口透过杂草之间悄悄地伸了出去,幽黑的枪管上挂满霜露。寒气刺痛了侦察兵的脸,他们屏闭着呼吸,仔细搜寻着对面的可疑目标,随时可以给对方一枪,像一个敏锐的猎人一样。

第188章 侦察排

---这两天忙于琐事,写得少了一点,求推荐支持---

卡昂的攻城战还没有开始,在卡昂城外围的战斗就稀稀疏疏地激烈地展开了,但是这种情况,在中国军团和英国远征军之间是非常正常的现象,双方都不认为这是在交战。

即使在前段时间双方谈判,签定合zuò

协议、互相交换人质的期间。像这样的双方侦察部队、狙击手之间的战斗都从来没有间断过。

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明白人都知dào

,中国军团和英国远征军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仇恨不可调和,根本不可能达成谅解,也不可能成为盟军。现在搞出来的合zuò

,都是双方各自找台阶,暂时缓和矛盾的假象,双方随时可能重新爆fā

冲突。

相对于高层的虚伪,底层的官兵则更为务实。他们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战斗,他们之间的仇恨是实实在在的,华工出身的士兵痛恨英国人,而英国人对于中国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

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中国士兵见到英国士兵,二话不说,都是用枪子打招呼。英国士兵也一样,从来也不会留情。

在小河边的是101师的侦察营,他们的位置比较突前,其中一个排长是张一平以前的警卫范大围,他被下放到侦察营做了一个排长。

侦察兵是全师最精锐的部队,他们个个身手了得、枪法出众。而且他们装备也是全军最先进的,除了半自动步枪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设备,包括消音器,阻击镜。

范大围的侦察排在河边潜伏了很久,河对岸的情况已经基本掌握在手,眼看着要接近黄昏,他举起右手,然后猛然一收!

从河边的杂草丛中射出连续的几下沉闷的声音,如同打在棉被上一样,对岸观察哨的几个英国士兵不声不响地趴倒了在雪地上。

一个侦察兵马上射出了一条强劲的钢弩,带着一条纤细的钢绳,钉在对岸的一棵树干上,草丛中的另一个侦察兵弯着腰跑到河边,通过用吊绳迅速地滑了过去。

范大围步枪的枪口瞄准对岸,准bèi

给予火力上的支持。

顺利地到达对岸,对岸的英国兵被先前的突然打击准确地打死,没有一个遗漏!

又再次拉起了两道钢绳,侦察排迅速地度过了小河,潜入对岸边的草丛和灌木之中。

在草丛和灌木地里,前面突然传过来一声用英语的叫喝声,范大围也不答话,嘴里咬着一把匕首,纵身向声音的来源之处扑了过去。

这是一个英军的暗哨,穿着插着枯草的伪装,不过他的声音已经暴露他的位置,这时英国人的暗哨也感觉到时了危险的来临,正在举枪。

范大围已经扑了上去,把整个身子压在暗哨的身上,以便够得到他的脖子,手中的匕首已经插了下去,刺穿了那条缚在下巴下面的头盔皮带,在这个倒楣暗哨的喉咙上连剌两刀。

暗哨的眼珠顿时在眼窝里陷下去,两手两脚在雪地上乱扑,仿佛被割了血的鸡临死前的挣扎一样,过了一会儿就僵硬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了,只有那猩红的、布满着泡沫的嘴唇还在喘息,全身都浸在血泊里了。

左前方又传过来几下装了消音器的沉闷的枪声,范大围向前紧走两步,来到了草丛灌木地的边缘。发xiàn

前面是一段空旷地,过了空旷地,是一排的简易的民居。民居里面传来一件嘈杂声,穿着土黄色军服、戴着农夫盔的英军来来往往地走动。…,

范大围又伸手出来,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然后双伸出一个手指勾了一下,一个战友靠近了上来。

“看一下有多少人,能够吃掉就吃掉。”范大围小声地说道。

两个侦察互相掩护着,快速通过这一片空旷地,躲在墙角下,之后地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不一会儿,两个人出现在在众人的视线里,并用手语向范大围传递了可以发起攻击的手势。

范大围伸出四个手指,举高向前一挥,整个侦察排以班为单位,分作四条线,快步向前冲了出去,迅速得如同四支利箭一样。

激烈的枪声响了起来。

枪声一响,也就没有什么秘密了,不一会儿肯定会有大量的敌人围绕上来,侦察排要快速地消灭这群英军,并在他们的援军来到之前撤回河对岸去。

“要快!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范大围右颊鼓起一块咬筋,像含着一块铁疙瘩,手中的自动步枪迅速地击发,一枪一个,一连打几个英国人,来到一处房舍,用枪托敲碎窗户的玻璃,然后往里面扔了一颗手雷,身后闪在一边。爆zhà

的冲击波震碎了窗户的木门,火焰从窗户和门里面扑出来,从他眼前掠过,屋里面发出一阵惨烈的叫声。

“卖狗!”几名身穿着军官服的英军从旁边的一个屋里涌了出来,身上散发出一阵阵的酒气和羊臊味。

卡昂周围是大草原,多出牛羊,在这样的寒冷的雪天里,在屋里烧着壁炉,打着羊肉火锅,喝着法国红酒,怀里再抱一个法国妇人,的确是一个美好的享shòu

,这也是英国远征军军官的福利。

只是这个福利,却被中国人搅黄了。英国军官们非常生气,同时也非常震惊,中国人杀人的效率非常快,一枪一个,一时间,街道上就没有了活着的人,除了那些敏捷的中国士兵的身影之外。

这几个英国人军官与范大围正好撞到了一起,范大围枪口转动不便,于是抽出了刺刀,右手一挥,一个军官的右手臂就掉了下来,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范大围冷笑着,刀锋舞动,一刀插入那军官的胸口,杀猪一般的声音马上嘎然而止。

只是在这一瞬间,其余的英国军官已经反应过来。

一个英国军官抽出了马刀,马刀的刀口上透着煞气。剽悍的军官有一副干燥的马脸,在风中散发出血腥味,像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第189章 退避三舍

趁着范大围的刺刀还插在人的身体里,英国军官的马脸露出了狰狞的神色,挥动的马刀浑身流火,刀身惊心动魄地朝范大围身上劈了下来。

连续的枪声响了起来,子弹从范大围身边掠过,范大围的脸上甚至还可以感觉到它们的炽热,子弹后发先到,准确地击中马脸军官的眉心,将他的脑袋打得向后一仰,向后倒摔了过去,手中的刀也就无法劈向范大围了。

另外几个英国军官也逃不出被击毙的命运,只要他们暴露在阳光和空气之下,就等于暴露在中国人的枪口之下。

虽然近身的范大围不能够及时消灭他们,但是他周围的战友会为他代劳。

侦察营的侦察兵都是经过挑选的。他们都是部队中的精英分子。精准的枪法,可以说是指哪打哪,根本就不会误伤到范大围。

范大围伸出一个大手指向后面的人扬了一扬,开枪的士兵也向他做了一夸奖的手势,互相投了一个信任的眼光。

在战场上,这种信任和默契是最难得的,而作为一个枪手,在这方面更要有默契感,可以互相交付生死。

“中国人!”一个农妇抱着脑袋惊叫着从屋里跑了出来,在子弹横飞的街道上如同疯了一样地跑起来。

但是没有人理会她,子弹“啾啾”地叫着从她的身边飞过,击中反抗中的英国士兵的身体,像会转弯又像长了眼睛似的专门避开她,中国士兵的身影从她的身边经过,向前面发射着子弹。

英国士兵中了子弹之后,发出一声声的短促的惨叫,之后归于平静,他们的叫声和这女人的惊叫声有很大的不同。

十几个英军从一栋房子抢了出来,扑向外边的一个马棚里,最终十几个只剩下三四个到达马棚,跃上了马,“狗狗狗”地连声呼叫着,“啪啪啪”地使劲地抽着马。马冲破了马棚,跑到外面的空旷地里,几束马尾像浪花一样起伏翻腾,撩起一溜白色的冰雪绝尘而去。

在中国士兵的面前,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只要英国士兵一冒出头来就会被一枪爆头,往往打不上一枪就必定会被中国人的子弹打死。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斗,是一边倒的无情的杀戮,短时间内,很多英国士兵死去,并且不断地有人死去,这个场面一下子引起了恐慌,有十几个士兵开始逃离,向不远处的卡昂城狂奔。

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也形成一股乱七八糟的场面,士兵撒野奔跑,丢了武器,扔掉了农夫盔,尽可能够地轻装,以便跑得更快。

紧跟着的,则是整个据点的英兵,兵败如水,他们从各自藏身的屋子里、畜牲棚里跑出来,他们奔拥逃窜,狼狈到了极点。

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女人还是男人、军人还是居民,无论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都乱做一团。惊惶、恐惧,都拼命朝村子外面跑。有的边跑边号叫着;有的则闷声不响,只将两手紧抱脑袋;有的为了跑得快,竟把衣服都甩掉;有的在前面阻了道,与后面狂奔的人流相撞,你踩我,我踩你。

正是这当口,衔尾追击的中国士兵,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们一边稳步地前进,采取包抄的手段。他一边前进一边有条不紊地放着枪,子弹呼呼而来,如同着了魔法一样,枪声一响,总是要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溃兵已再不作自卫,反击也没有用,中国人的子弹总是如诡异一般一飞来,在企图反抗的人的额头上破开一个大洞。临死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再加上额头的这个黑色的洞,如同开了另外一只眼睛,死相非常恐怖、非常难看。

也许这就是造成恐慌,让人争相逃跑的原因。

人尸堆着人尸,在整个狭窄的街道上,中国侦察兵并没有因为英国人逃跑而竭手,他们毫不怜悯。在这个小小的村子英军的据点居住点之中,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纵目以观,没有看到别的,只有奔跑的英国人和他们身后的呼啸追踪而来的子弹,还有从他们胸口喷射出来的漫天飞舞的血花。

战斗已经不是战斗,它已变成为简简单单的屠戮。

这样的战斗,在其他侦察单位也同样发生,卡昂的英国兵如此不堪一击,大大出乎101师的意料之外。

中国军团的指挥官都不是迂腐之辈,特别是翻天虎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见有机可乘,于是加大了兵力的投入。这样的战斗,在卡昂城的外面接连发生。

这种对中国士兵的恐慌一下子由溃败的英国士兵传到卡昂城里面去了。

在阿尔让斯小镇外面的总指挥部前面,是一条铁路线,铁路上的铁轨已被拆毁,一根根的钢轨被掀在旁边的排水沟里,露出了工字型的断头。那些易燃的枕木被中国士兵扛了回去,做烧火取暖和做饭菜的柴火了。

张一平在外面巡视了一遭,回到指挥部外面连接的一处农舍里,方十二妹正在一个人围着一堆火取暖,见张一平就从旁边拿出了几块劈开的枕木木头丢进入火堆的余烬中,浸了油的枕木很容着火,一下子火堆就由刚刚的残火变旺了起来。

方十二妹指了一下身边的马扎道:“咯,在这里它暖暖手吧!溶雪天比下雪天还要冷。”张一平笑了笑,踢了一下鞋子上黏着的泥块,“我不坐了,我又不觉得冷,这天气最多的也就是零下五六度多一点,这不算什么。倒是你,要是觉得不够暖和,我可以将我的那件兽皮大衣给你穿,我这人喜欢到处跑动,穿得太厚一走动就觉得热,出汗,反而容易感冒。”

方十二妹看了张一平一眼,“你不坐就算了!”

“我也不要你的什么皮大衣,我也是一个富家大小姐,没有穿过皮大衣吗?让人知dào

,以为我跟你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方十二妹气鼓鼓的站起来,向外面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一回头,却发xiàn

张一平又在火堆面前坐了下来。

“刚才叫你坐,你不坐,我一走你又坐了。既然你这样处处刻意避开我,可是为什么又关心我,给我皮大衣穿?”方十二妹心里这样想着,眼里已经噙着眼泪了,她转身走出了雪地,越走越快,眼泪簌簌地滚落下来。

曲伟卿一手拿着一瓶红酒,一手拿着两支高脚的玻璃杯子,走过来坐在张一平的身边,将手中的酒杯递到张一平的手中,并为他倒上一杯洒,暗红色的液体“咕咕咕”地冲进玻璃杯中,在杯里不停地翻滚。

“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曲伟卿举起来杯里说道,“咱们干这一杯吧,这酒真是喝一杯少一杯了。”

“酒不是我的所好!”张一平摇晃着酒杯中的绚丽颜色,说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伟卿兄,你说我是不是应该…”…,

曲伟卿听罢,站起来埋怨说道:“想找你好好喝一杯,没想到你却这么扫兴,这些情情爱爱的问题,我帮不了你,也不是我的长项…”

一个参谋拿出着一份电报跑进来,递给了曲伟卿,曲伟卿接过来一看,脸上出现一些古怪,“英国人同意让出卡昂城,并且答yīng

明天一早起来就开始撤离,他们要我们先保持克制,停止向卡昂城发起新的攻击!”

“总指挥,我们有向卡昂发起攻击吗?英国人怎么会这么顺从,我们叫他让出卡昂,他们就主动让出卡昂?这会不会是英国人的阴谋呢?”曲伟卿连连问道。

“什么进攻?不过是各自的侦察小分队互相涉透,发生一些小战斗是很平常的。”张一平轻描淡写地说,“英国人也太过大惊小怪了,就像两家的小孩打架一样,我们做大人的根本就不用干涉。””至于说阴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自从鸦片战争以来,英国人什么时候不对我们中国人玩阴谋?自从我们中国军团成立以来,他们什么时候不想消灭我们?只是他们目前暂时没有多余的力量罢了。”

事实上,就是101师见到卡昂的英国部队战斗力弱,于是投入了更多的侦察兵、突前部队,不过即使这样,也让英国人受不了。

卡昂城外围的小规模战斗,溃兵给城里的英国远征军造成了极大恐慌,毕竟卡昂城的英国军队都是在鲁昂被中国军团打败过的,有一部分还是做过中国军队的俘虏,刚刚被遣送回吧的。

英国人远征军的指挥官们再三考lǜ

,不得不做出退让的决定。就如张一平所说,中国军团已经成为欧洲战争的一支决定性的力量,为了战争的大局,作出一些让步是必要的。而且,如果不撤出卡昂的话,一旦中国军队发起进攻,卡昂城的远征军就有可能像鲁昂城时一样,遭受到巨大的损失,甚至全军覆没。

英国远征军刚刚被德国军队的重创,这个时候与中国军队打起来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而且会彻底地把中国军团推向德国人那一边,这等于给英法联军找了一个强dà

的敌人。

曲伟卿说道:”既然英国人已经愿意撤出卡昂,我们是不是让部队克制一下,以表达我们的诚意呢?”

张一平笑道:“英国人是绅士,绅士是不会这么小气的。英国人既然决心让出卡昂,也就不会计较这些啦。再说,部队的涉透与反涉透、侦察与反侦察,这是很正常的准bèi

工作,相信英国人现在也不少做。”

“现在英国人还没有让出卡昂,进攻的准bèi

工作还是做足的。这是军事常识。”

曲伟卿知dào

张一平的做法一向这样,不过也正是他这种毫规则,毫不讲理的风格,才让英国人退避三舍,暂时怕了他的。

第190章 唯一遗憾

“中国人来了!”在卡昂最多人说的就是这一句话,而且说这句话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神情慌张,脸上出现一种莫名的恐惧。

中国人的进攻并不算激烈,他们甚至并不算真zhèng

的进攻,他们没有动用大炮,甚至还没有动用机枪,他们只是用步枪,用步枪持续不停地缓慢地射击。但是这种并不激烈的攻击却让人受不了,让人崩溃。

他们现在还在卡昂城的外郊,但是枪声伴随着惨叫声一阵阵不停地传到卡昂城内,三三两两的溃兵逃进城来,眼光呆滞,缝人就说,“中国人来了!”然后又说:“他们的枪和子弹有魔法,只要被他们盯上,没有人可以逃脱!他们杀光了所有的人!”

张一平是不会因为英国人的一封电报而让他的部队停止正常的军事行动的,事实上,他希望歼灭卡昂的几万英国远征军,给英国人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看清中国军团的实力,以后招子放亮一点,不要认为中国人好欺负。

按照丛林法则,中国军团已经不是一只任人割宰的兔子,而是一只吃人的考虎了,在欧洲这片丛林中应该享有应有的地位,受到应该有的尊重。

同时,经过一段时间的训liàn

,各个部队都想趁机在战场上检验一下各自的训liàn

成果。特别是关于枪法方面的,对于一个枪手来说,平时的训liàn

成绩再好也是没有用的,只有通过战场的检验,才能够得到肯定。

101师继xù

进行总攻前的军事行动,持续地清剿卡昂城外围的英国军队。

晚上十二点后,101师的一支部队潜入了卡昂,袭击了英军守城的中坚部队,顿时英军官兵乱作一团,不知所措、四处逃散。

卡昂英军指挥官见到守城的中坚部队也变得混乱起来后,知dào

失败是不可避免了。他记起集团军指挥部的指示,让他的部队第二天一早就撤出卡昂城,现在已经过了凌晨零点,算起来也算是第二天了。

撤出卡昂的命令下达后,士兵们哄乱起来,争相涌向火车站,狼狈不堪。他们犹如一群挣断了缰绳的烈性之马,狂奔乱跑,难以驾驶。

在卡昂城中,规模庞大的杜拉尔城堡矗立在市中心,占据了最显眼的位置。英国人退出卡昂的第二天下午,杜拉尔城堡迎来了它的新主人---中国军团。自从十一世纪,英王威廉因为血亲结婚而被逐出了家门,他和妻子马蒂尔达王妃来到卡昂,建立了杜拉尔城堡至今。还没有一个中国人踏入过这座雄伟的建筑,更别说成为它的主人了。

曲伟卿一进入这座城堡里,就直奔酒滘而去,这属于贵族拥有的城堡,酒滘里一定有存货。他已经迷上了法国的名酒啦。

张一平则好奇地四处逛了一下,东摸摸西看看。然后来到作战室,参谋们刚刚把地图挂起来。张一平对石尉兰说道:“石参谋,你把这座城堡里的值钱的东西搜一下,委托弗罗拉卖了,筹一些军饷也好。”

“我刚才看了一下,有好些值钱的宝贝,字画、金器银器、塑像都有,就是连窗户上的花纹,如果值钱,也刮下来卖了。”

石尉兰答yīng

一声,张一平很有感触地说道:“十几万兄弟跟着吃饭,吃的穿的用的不说,这差饷可是一个大数目,要多想一些办法才是。”

石尉兰道:“其实只要跟着总指挥走,在法国威风八面的,就是没有差饷也是痛快!”…,

“胡说八道!”张一平指着石尉兰说道,“威风八面能当饭吃吗?能够养妻活儿吗?”

“如果威风八面的同时,又能够顺便发一下财,就更加痛快了,你说是不是?”张一平说道。

石尉兰道:“总指挥真是想得周到!”

“我是不会让自己的兄弟入宝山而空手回的。就算把法国,把欧洲翻了一个底朝天,也要让兄弟们吃好穿好,兜里装几个钱。另外还可以给家里补贴一下,让家中的父母兄弟老婆子女过上舒心的日子。咱们千里迢迢来到法国,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曲伟卿手里拿着两支布满同了灰尘的酒瓶进来,说道:“俗话说乱世黄金,盛世收藏。总指挥,这些艺术品只不过聊胜于无,能够卖多少我真有一点怀疑,我甚至觉得,这座城堡就是连窗花也刮掉去卖了,也抵不上我手里的这两瓶陈年的好酒!”

张一平看了一下他手中的酒瓶,上面的灰尘已经变成了泥圬,是有一点年代了,说道:“这些酒就算给你的福利吧!不过小心过期变质了,喝坏了你的肚子!”然后转到地图下面,盯着地图。

“在卡昂的英军算了彻底崩溃了,也不知dào

101师的翻天虎对他们做了什么?总之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昨天已经乘坐火车退到两百公里外的雷恩进行休整。听说英国远征军指挥部对他们的表现非常不满。而且认为他们不适合再参加战斗,可能将这些家伙遣送回国。而且回国之后,恐怕大多数要接心理医生的辅导。”曲伟卿说道。

“能够回到英国本土,这是一件好事,回去见心理医生总好过战死法国的强。这么说来,翻天虎倒是做了一件好事,我想英国起码有十万妻子、母亲要感谢他,有朝一日他去到英国,不用去敲门,也会有女人去敲他的门了。”

“但愿不是去找他索赔青春损失的。“曲伟卿说着,用手中的酒瓶在地图上划了一大圈,说道:“英国人退出卡昂,整个下诺曼底地区都控zhì

在我们手中,这是一个好地方呀!既可以与德国军队保持一定的联系、互相不侵犯。又可以与英法联军保持一段安全距离,这里也不是什么战略要地,我们可在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打得累了,我们再出去捡便宜。”

“这里绝对值得我们作为根据地来经营!”曲伟卿总结说道。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这的确是一块好的地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以后可能没有什么机会找英国人的麻烦了。这一次我本来想好好跟英国人打一打仗,出出胸口中这口恶气的。没有料到英国人这么怂包,一下子说让就让了,害得我们很多兄弟都没有机会上战场,你知dào

不知dào

,没得上战场就意味着他们不能够晋级。”

“枪手可以不吃饭,可以不喝酒不泡女人,但是不可以不晋级!”

曲伟卿拿过一条毛巾,轻轻擦拭手上这支酒瓶,说道:“我宁愿喝酒,我来到了法国,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有很多工作,让我不能够尽情地享用高级的葡萄酒。”

第191章 反战组织

卡昂市中心的一家小酒馆里,即使是大白天,里面也喧嚣不已。一个束腰的妓女,一只脚踩一只凳子,用乳-房夹住酒杯,向跪在下面张开一口烂牙的醉鬼嘴里倒酒。一排的酒鬼排着队,手里攒着可怜的钞票,一个个来到妓女的面前,将钞票交给空出一只手的妓女,然后倒跪着,仰头接受妓女从硕大乳-房中间的酒杯里倒出来的酒水,然后从妓女的跨下穿过。

“为了妓女的奶-子和酒和法兰西,万岁!”酒鬼从妓女的跨下钻过去,无不例外地大声嚎叫着。

在吧台边坐着一个满脸胡子的法国中年男人,不忍看这荒唐的一幕,低着头默默地喝着酒。一个酒鬼从妓女的跨下钻出来,高声呼喊完那一句口号,摇晃着来到这人跟前,喷着酒气说道:“莫纳特,你干嘛不过去?你是耻于钻妓女的跨下吗?可是现在的法国,被德国人占领大片土地,连巴黎也失去了。此外法国zf还被英国人左右,协迫法国人民把法国拖入永无止境的战争泥潭,没有天日。

克雷孟梭内阁zf不顾人民反对战争的迫切要求,誓言要把战争进行到底,法国国内的反战派---社会党又分裂严重,分什么多数派和少数派,无法形成统一的力量。

现在,我们伟大的法兰西受到的屈辱,跟匍匐在妓女肮脏的跨下,又有什么区别呢?莫纳特。”

“你醉了,洛里奥!”莫纳特道。

“醉了更好!”洛里奥招手让一个女侍过来,顺手将一张钞票塞进女侍的乳沟里。“再来两杯威士忌!”

女侍披着一头长长的波浪长发,因为擦拭了猪油而显得油光可鉴,发出咯咯的放荡的笑声,在喧嚣的酒馆里更加响亮。

莫纳特扯着洛里奥走出这个酒馆,来到大街上,街道的积雪有一堆没一堆的,和一些垃圾堆在一起,脏乱不堪。

被室外的冷风一吹,洛里奥的酒醒了不少,他看到对面街口有一个的身影,心里打了一个激灵,忽然拔腿就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叫道:“玛丽娜!玛丽娜…”

洛里奥在街上打了几个滚,几乎连爬带滚,消失街道转角处。莫纳特追了上去,就看到前面街道口停了一辆漂亮的马车,车上坐着一位高贵的女士,莫纳特倚在马车旁边,一脱刚才的酒鬼形象,非常有绅士风度地向马车上的女士行礼。

莫纳特连忙跑过去,洛里奥已经行完了礼,就向车上的女士介shào

信道:“玛丽娜,这位是莫纳特先生,是社会党的少数派的领导人,跟你一样都是反战人士。”

“莫纳特,这位是玛丽娜女士,也是一位勇敢的反战组织战士!”

玛丽娜看了莫纳特一眼,说道:“久仰大名了,莫纳特先生,我在巴黎的时候就说过您的大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玛丽娜还很年轻,她虽然在巴黎参加了反战运动,但并非主要领导者,所以没有多少人知dào

她的底细。不过莫纳特还是出于礼貌向她行了一个脱帽礼,说道:“玛丽娜女士过奖了。”

而洛里奥却是少数知dào

玛丽娜底蕴的人,之前在巴黎兴起的反战运动,正是因为玛丽娜弄到了一大批武器才闹起来的。只不过由于德军对巴黎的进攻,加上法国zf和军队的镇压,还有就是反战组织领导的妥协政策,最终让巴黎的反战革mìng

运动没有成大气候。…,

洛里奥问道:“玛丽娜女士,你怎么来到卡昂?”

玛丽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跟中国军团的总指挥认识,我来这里是希望得到他的援助!”

“那太好了,我也要跟你去,玛丽娜女士!”洛里奥兴奋地叫道,好像找到了一座金山一样。

莫纳特却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洛里奥,中国人不见得会帮我们,他们曾经跟我国军队打过仗,也击败过英国军队。我们是反对把战争继xù

下去,但是没有必要跟中国勾结,损害法国的利益!”

“莫纳特!我们只是请求中国人帮zhù

我们,并不是出卖法国的利益。那些与英国人沆瀣一气、不顾人民生死的克雷孟梭内阁成员们才会出卖法国的利益。”

“中国军团是由一群受压迫的华工组成的,他们为了自由和平等的权利而奋起抗争,他们并没有错。重yào

孤是中国距法国很遥远,他们不像英国人更加不像德国人,他们对法国的土地没有兴趣,他们不可能赖地法国的土地上不走,因而他们才是我们应该争取和合zuò

的对象。”洛里奥说道。

玛丽娜说道:“洛里奥说的不错,我认识他们,他们现在最想的是赶快结束战争,然后安全地回到中国去,他们对我们法国不感兴趣。”

“我认识他们的总指挥张一平,他懂得法语,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他也认为应该及早停止战争,这一点跟我们的主张是相同的。”

“有他在卡昂,有中国军团保护我们,起码克雷孟梭内阁zf和军队警察不敢捉拿我们!”玛丽娜说。

“对!玛丽娜女士说得对!莫纳特,别再犹豫了,为了让法国人民及早脱离战争的苦难。我们跟玛丽娜去见一下中国人吧?”洛里奥劝说道。

玛丽娜为了见张一平,特地打扮了一下,还租用了一架体面的马车,三人坐马车一同来到张一平的指挥部---杜拉尔城堡的面前。值班和的军官虽然不懂法语,但是最早跟随张一平的人,因而认得是玛丽娜,于是很快让玛丽娜一行人进了城堡。

玛丽娜的到来让张一平很是意wài

,这个冲动、易受蛊惑但又年轻可爱法国姑娘,张一平还是非常喜欢的。

两人说了一下分别后的相思话语,再介shào

了洛里奥和莫纳特两个人之后,玛丽娜说道:“亲爱的张,我们法国的反战组织、社会党派需yào

你的帮zhù

,请看在我的份上。”

张一平点点头,“这个当然,我们来到法国,承蒙法国人民一直对我们的理解和支持,我们一定会与法国人民一起克服困难,希望战争早日结束,这样我们也能够尽快地回到我们的国家,所以我们也和法国人民一样,都希望战争尽快地结束。”

洛里奥看了一眼莫纳特,小声说道:“你听到了吧莫纳特,中国人是真诚的,他们和我们的目标是一至的,都希望战争早日结束。”

莫纳特点点头,问道:“张先生,依你之见,法国要怎么样才能够停止战争呢,不过我可以对你说,对于割让领土的停战方式,我们是不可以接受的。”

张一平心里暗暗骂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要想停战又不想吃亏,这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罢了,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要停战,除非一方战败,否则是不可能的。

不过张一平不可能这样劝告他们,法国有这样的革mìng

者和反战组织对中国军团来说是一件好事,就像玛丽娜这样的冲动女孩一样,鼓动她两句再往她的手里塞上一把刀,她就可以去杀人!…,

“我觉得,你们首先要发出你们的声音,让法国zf、协约国和世界人民知dào

你们的想法和主张。”张一平道。

莫纳特道:“我们一直主张无割地停战,为此我们还创办了报纸和杂志宣传我们的主张,在议会上也有我们的人在散布我们主张,只是克雷孟梭内阁zf对我们的主张熟视无睹。”

张一平微笑着说道:“这只能说明你们的话还不够分量,没有足够的话语权。”

“那我们要怎样做才能够增加我们话语权?”洛里奥急忙问道。

张一平站起来走了几步,三个法国人都目视着他,希望他给他们出一个主意,给法国人民带来光明。

张一平说道:“以卡昂为中心的下诺曼底地区,共有三个省份,你们可以以这三个省份的名义,宣bù

这三个省的人民从现在起退出战争!我相信有了这个开始,其他的省份将会纷纷响应,到时法国zf就不得不屈服…”

“好主意!”洛里奥马上跳了起来!

玛丽娜也表示同意,这三个省现在中国军团的控zhì

之下,无论是英法联军还是德国军队都不敢轻易进犯,在中国军团的庇护之下,他们可以任意地操纵民意,宣bù

退出战争。

只要有了开头,相信很快会影响各个省份,只要有足够的省份发布这样有声明,法国zf就不得不正视他们的声音。

不过莫纳特还是有一点犹豫不决,他在怀疑张一平的动机。

“可是,如果各省份都宣bù

退出战争,就等于脱离中央zf,最终可能导致法国分裂。”莫纳特说道。

张一平心想,这个莫纳特还算有一点头脑,比洛里奥这家伙清醒多了,看来他不是合适的人选,洛里奥倒还可以考lǜ



“张先生,我们是不会分裂法国的,更加不会让下诺曼底地区进行独立。”莫纳特说道。

张一平哈哈笑道:“独不独立这是你们法国人的事,我一个中国人对此不感觉兴趣,我只是想早日停止战争,早日到我们的国家。

而且,我只是建议,应该怎么做,还是由你们自己决定!放心吧,看在玛丽娜的份上,无论你们怎么做,我们中国军团都会尽可能地支持。这样吧,你们先回去考lǜ

一下应该怎么做,然后再告sù

我应该怎样配合。”

莫纳特和洛里奥一起走出杜拉尔城堡,洛里奥就埋怨道:“莫纳特,你为什么不答yīng

中国人呢,我觉得他的主意非常好。”

莫纳特忧郁地说道:“就是因为太好,所以我觉得他的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我们这样做了,其它省份也会跟着这么做,法国就可能四分五裂。”

相对于莫纳特的忧心忡忡,洛里奥却不以为然。他已经下了决心,决心跟中国人合zuò

了。他跟莫纳特不同,莫纳特在法国很有名气,走到哪里都有人看得起。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酒鬼,要想出人头地,就要抓住机会,现在机会已经在他的面前了。

前面又是那个酒馆,洛里奥与莫纳特分道扬镳了。莫纳特不喜欢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但是洛里奥却推门走了进去,因为里面有一大帮与洛里奥臭味相投的酒鬼。

第192章 第二法门

第二天,洛里奥就撇开了莫纳特,再仔细打扮了一番,穿着一件体面的西服,带着两个在酒馆认识的酒鬼兄弟来到杜拉尔城堡来求见张一平,在杜拉尔城堡的会客室里,洛里奥见到了莫纳特,莫纳特已经一早就等候在那里了。

莫纳特也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收拾了一下邋遢的胡子和头发,并且擦了猪油。一双皮鞋擦得可以照出人的影子出来,全身锃光锃亮的,带着一股高等人的气质,绅士的模样。

“莫纳特,你不是不同意跟中国人合zuò

的吗?你怎么也来了?”洛里奥问道。

莫纳特微笑地有风度地点点头,说道:“我回去后想了一下,觉得中国人说的话在理,而且逃避也不是我的的风格,另外我觉得只要事情控zhì

在我们自己的手上,法国分裂的可能性就会降低很多。”说完,他瞟了洛里奥一眼,心道:“如果我不来,下诺曼底的控zhì

权就落在你这个酒鬼的手中,这样更增加了法国分裂的危险。”

会客室的门口推开了,玛丽娜和另外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中国人走了进来。

互相介shào

了之后,年轻中国人操一口流利的法语说道:“我叫袁万鸿,张总指挥让我来负责你们的工作,张总指挥让我转告你们,我们中国军团将全力支持你们的工作。”

“无论我们做什么,你们都支持?”莫纳特大喜地说道。

袁万鸿微笑着点了一下头,接着又说道:“莫纳特先生、洛里奥先生,我们中国军团将全力支持你们所有的正义行为。但是我们始终都是中国人,有时候不方便直接插手你们法国国内的事务,所以有一些事情还是需yào

你们自己去解决,不可能全部由我们中国军团包办。“

“这个当然!”莫纳特和洛里奥齐声说道。

“张总指挥认为,当务之急是先成立治安部队,负起维持治安的责任,让地区稳定繁荣。我们中国军团可以提供必要的武器和弹药,并且由我们负责提供教官进行培训,至于治安队的最高长官,就由洛里奥先生担任。”

中国人说不干涉他们的事情,可是一开始就指派人做治安官,这几乎不太合规矩,不过指派的是法国人,莫纳特虽然知dào

有所不妥,但也算了,洛里奥是他的朋友,也是这里四个人当中唯一合适做治安官的人选。

“这太好了!”洛里奥搓着手说道。他是一个街头混混出身,无论是做混混还是做革mìng

者、反战者,列一例外都整天受到军警的抓捕。现在能够做上治安官,从此变成他抓捕别人,那真是比做了国王还要高兴。而且他的人生经lì

告sù

他,只要手里有人有枪,再加上中国人的支持,就是莫纳特能够做上地区zf的主席也得有求于他,奈何不了他。

“另外就是成立诺曼底区议会和区zf,这个交给莫纳特先生负责了!”袁万鸿又说道。

莫纳特这一次没有什么抵触,他觉得:除了他,也没有其它人可以担当这个重yào

的职务。

“总指挥说,治安队要确保区议会的议员都由自己人,至少是支持反战运动的人组成,区zf的长官最好由莫纳特先生担任…”袁万鸿继xù

说道。

洛里奥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他的两个酒鬼随同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黑色的烂牙。

莫纳特也连连点头,觉得张总指挥说的有理,在整个法国的社会党的少数派中,他是主要的精神领袖,是最有影响力的人。由他担任区zf和或者议会的首脑,是理所当然实至名归的。…,

“那玛丽娜呢?她做什么?”洛里奥问道。

玛丽娜明显跟中国人有一腿,洛里奥这样问,明显是奉承中国人的意思。

袁万鸿说道:“张指挥说:妇女顶半边天。法国现在女多男少,总指挥社会为应该发挥妇女的优势,玛丽娜小姐将负责组织妇女的工作。“

“女人顶半边天!这话说得太好了,袁先生,为了这句话,我们应该干一杯!”莫纳特叫道。”对,干一杯!”三个酒鬼一同叫道。

“好吧,我们这就去干一杯!”袁万鸿微笑道。

张一平和玛丽娜缠绵了一夜,第二天张一平忽然想到方十二妹,心中不由一阵心虚,于是一早前往利雪镇去了。

蒋方震带着102师撤出了鲁昂,就驻扎利雪镇的周围。

利雪镇距鲁昂六十公里,距卡昂四十公里,张一平一路视察过去,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到达。

在102师的指挥部,蒋方震将德国人的银行转账凭据交给张一平,说道:“款项已经让在瑞士的盛掌柜和银行较对过,分文不差。总指挥可以放心。”

张一平接过看了一看上面长长的数字,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说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我现在总算彻底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洋鬼子们已经过了年,算起来我们也快过年了,这笔钱刚好可以寄回兄弟们的家里,让他们的父母妻儿好好过一个安乐年。”

“方震兄,你也将你家的住址告sù

盛掌柜他们,让他们也给你家送上一份大礼。”张一平说道。

蒋方震微笑道:“这个自然,当兵吃饷天经地义,我也有老婆子女要养,少不得我的那份,而且要大。”

“再大都没问题!在欧洲遍地黄金,咱们还怕没有钱吗?等过了年,更多的钱会掉入我们的腰包,你就等着笑呵呵地数钱吧”张一平说道。

紧接着,张一平又把扶持法国反战派的事跟蒋方震说了一下,蒋方震本人也很支持,这起码对中国军团不坏。

蒋方震笑着说道:“总指挥是不是想在我们离开法国后,给法国种下一个内乱的种子?””法国社会党的少数派跟苏俄有联系,那些人一旦得到权力,行为更加激进,在可见的未来,法国很有可能会陷入分裂和混乱之中。”蒋方震说道。

“现在这么说还为期过早。”张一平说道,“虽然我很乐意看到这个结果。”。

“我们可以打一个赌!“蒋方震道。

“好吧,就赌一百个大元如何?”

“小气!难道法国人民的幸福和前途只值一百个大元?”蒋方震问道。”你以为值多少?“张一平反问。

蒋方震无奈地摇摇头,“…”

张一平每一次下部队都会检查一下部队的训liàn

情况,特别是枪法的训liàn

,来到102师更是如此。高级枪手的训liàn

项目已经下放很久了,也是时候检验一下训liàn

的成果了。

张昶带着张一平到302团二营二连二排,找到排长二噶子,二噶子正在和他的排的士兵一起,一边蹦跳跃动一边练习枪法。

张昶介shào

道:“我们102师,枪法最厉害的就数二排长了,他枪枪都打中敌人的脑袋,一打起仗来,整个人就变了样,眼睛里只有敌人的脑袋了。”

“二排长,你过来!”张昶叫着,向前面招了一下手,二噶子跑过来向张一平和张昶敬过礼,张昶道:“二排长,跟总指挥说说,你是怎么训liàn

枪法的。”…,

二噶子说,他只不过在平时控zhì

自己的呼吸频率,用枪法上要求的呼吸之法进行呼吸,无论是走路、睡觉、吃饭都保持着这样的状态,慢慢就会养成新的呼吸习惯。

“之后中,只要一拿起枪,我就好像被鬼上了身一样。”二噶子说道,“他们说的,说我像被鬼上了身一样,不过我喜欢这种。”

“什么鬼上身?胡说八道,这叫做投入,全神灌注地投入!”张一平道,“你已经达到一种忘我的境界了,这是一件好事,不是什么鬼上身!真是没文化!”

张一平虽然开发了《枪王系统》,但是《枪王系统》里面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好好的挖掘一下,充分发挥它的功能,比如内功。

《枪王系统》里面有呼吸方法,是张一平从古籍记载的气功心法提炼出来的一种科学的方法,按照这种呼吸的频率,能够最快地平息人的心率,是经过科学证明的可行的办法。

只是张一平以前并不相信内功之类的东西存zài

,没想到现在却被人发掘出来,发xiàn

是一种内功心法,而且还因此练成了内功。其中最典型的就是胡从甫的“憋气大法”,还有二噶子的还没有名称的方法了。

这两种方法其实都建立在《枪王系统》的呼吸方法上面,是一种比正规的训liàn

方法更加速成的方法而已。

“张大黑?你练得怎么样吗?”张一平问道。

“没有什么进步。”张昶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头,说道:“要改变自己的呼吸频率和呼吸习惯,这是很难的,一不小心又回到原来的呼吸习惯了,练习了这么久,我还是进入不了那个状态。”

张一平说道:“别急,踏踏实实地按部就班,也一样能够练得成,不要急于一时。”

如果按照《枪王系统》里面的方法去练习,只要资质可以,最后也一定能够练成高级枪手、神枪手、甚至达到枪王的级别,同样也可以练成内功,只不过所需yào

的时间比较漫长而已。

“不!中国军团以枪法为荣,我作为师长,枪法不能够太过落后,如果我的枪法不好,如何服众,如何做这个师长?“

张一平道:“如果二噶子的办法不行,你可以去找胡丛甫,他创造出来的‘憋气大法’效果也很管用,已经训liàn

出很多个有内功底子的枪手出来了。在水里强行憋上十分钟,只要不死不变成白痴,熬过去就是一个有内功底子的枪手了,以后练习什么枪法却事半功倍。”

“让我找他胡丛甫?算了吧,他还不趁机臭死我呀,再说我也不想冒这个险,把自己憋死在水盆里,没来由笑死人。我还是用心按二噶子的办法练习法吧,这才是正规的练习方法。”张昶道。

“而且我认为,二噶子的枪法境界一定高过胡从甫他们通过’憋气大法’练成的枪法,因为二噶子不仅枪法好,而且还有在战场上一种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感觉,好像这在他步枪的射程之内,他就是王者。”张昶说道。

“给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见识一下,等下次打仗我也要跟二排一起来行动,看看这个天下第二有没有我的一成功夫。”张一平大言不惭地说道,张昶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趣,似乎这个二噶子有枪王的风范,想亲自见识一下。

张一平这个所谓的枪王,是他自己封的,只不过他已经通过全部的训liàn

科目而已。跟二噶子这些从战场上得到的真zhèng

的荣誉是不同的。…,

“只是现在打仗很少,其实我也想跟二噶子一起打几仗,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因为我们刚刚开打,敌人就完了。

“打仗有的是机会。”张一平说着,再次看了二排的训liàn

,问了二噶子一些问题,再综合他自己对内功的理解,心里就总结会出一个适合他们练习的方法。

“内功是一种意念力,具体来说是一种呼吸方法,可以通过控zhì

自己的呼吸频率练成,从而得到这种意念力。但是要人控zhì

自己的呼吸频率是一件困难的事,因为一心难二用,人在做其它事情的同时,根本无法兼顾自己的呼吸是否合乎标准。要养成《枪王系统》上面所要求的呼吸习惯更加难上加难。”

“不过我有一方法,就是跑步,跑步只是做简单的机械动作,不用动脑,这就不用一心二用了,一边跑步一边控zhì

自己的呼吸,一定可以做得到,再不然就让人喊口号,呼…吸…”

“这…这要跑多久?二噶子说他连睡觉、吃饭都保持这个呼吸频率的。”张昶流着冷汗道。

“你放心吧,不会太久的!”张一平说道,“只要产生了这个意念力,自然就会像二噶子一样,吃饭睡觉都会保持这种呼吸频率了。”

“好吧,我们先试一下,看行不行?”张昶道。

“不是行不行,而是一定要行,否则,你们都去学胡丛甫的‘憋气大法’吧!”张一平说。

第193章 下金蛋的鸡

从西历的元旦到中国的新年差不多有四十天的时间,在这四十天的时间内,法国诺曼底地区成立了区议会、区zf。以莫纳特为首的社会党执掌了议会和zf,并发表了声明,宣bù

下诺曼底区退出战争,并呼吁其它省份和城市仿效。

但是,实jì

上的效果并不会像莫纳特想像中那样一呼百应,法国的省份无论是地域还是人口都非常小,甚至比不上中国的一个小县。让这样的小地区抵抗法国军队,结果是不可想象的。

下诺曼底区有三个省份,更重yào

的是,有中国军团驻在这里支持他们,法国军警不敢过来抓人,莫纳特和他的社会党才敢这样做。

虽然各省和地区暂时还没有动静,还在观望之中,但是已经暗潮汹涌蠢蠢欲动了。

法国zf内部却出现了慌乱,因为他们知dào

,法国国内已经厌倦了战争,各地的罢工和反战运动此起彼伏,已经发展到武装对抗的局面了。现在下诺曼底区更是在中国人的帮zhù

下,竟然以武装割据的形式出现,可以说是开了一个非常坏的头,如果任其继xù

发展下去,法国就会乱了套了。

但是法国zf能做的并不多,他们不能够派兵围剿,因为有中国军团驻在下诺曼底区。只能够派出代表跟着中国军团进行交涉,但是中国军团每次的回答都千篇一律,“中国军团不干涉法国内部的事务,但是,法国人民有表达他们对于战争的看法的权力,也有追求和平和幸福生活的权力,中国军团支持他们这种正当的诉求!”明目张胆地支持下诺曼底区的反叛分子。

中国军团方面,新训liàn

的新兵已经全部出营,105师106师相继成立,中国军团拥有6个步兵师一个炮兵团,总人数达到了十四万余人,力量一时壮大了许多。

1918年的2月11日是中国人的除夕节,但是这天中午在卡昂的码头上却来了一艘货轮。这是一艘美国国籍的货轮,装着的却是中国人的货。

张一平连忙赶到码头,他等这批货已经等得有一点不耐烦了,不过他刚刚来到时码头,曲伟卿也赶来了。

张一平道:“伟卿兄,今天是除夕,且天气寒冷,你大可以呆在家里就着火炉喝酒,不用来凑这个热闹。”

曲伟卿神mì

地笑笑,说道:“听说在船上来了几个熟人,当然要来迎接一下了,他们坐了一个多月的船。而且随时都有被德国人的潜艇击沉葬身海底的危险,我来迎接一下也是应该的。”

“熟人?”

张一平迷惑之中,从货船的船舷上已经下来了几个穿着西装或者唐装的年轻人,提着行李箱走了过来,来到曲伟卿面前,都恭敬地行了一个抱拳礼,叫了一声“校长。”

“校长?”

曲伟卿干笑了几声,对张一平说道:“总指挥,他们都是我在保定军官学校时的学生,这是熊志辉、刘品纯、廖德磊、陶承志这四位是学步兵科的;这位是张文军,骑兵科的;这两位是冯鹏超、刘北常,学的是炮兵科。各位,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张一平张总指挥了。”

张一平跟七个人分别握手,表示欢迎。然后让人先把他们送回城堡里去安顿,他自己要先上船检查一下货船上的板蓝根草药。

曲伟卿连忙跟上来,走进装满了麻袋的船舱里,小心翼翼地说道:“总指挥,我这几个学生只是来欧洲游学的…”…,

张一平笑道:“行了伟卿兄,你肚子里有几根肠子,我还不知dào

吗?欧洲现在乱一团,有什么可以游可以学的?何况要走这么远的海路,冒着被德国的潜艇击沉的危险?”

曲伟卿被张一平戳穿,悻悻地说道:“我也是老听总指挥说人手不够,人手不够的。所以一时冲动发了一个电报回国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真的会来,等我知dào

了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船上了,而我又不知dào

总指挥收不收留他们,所以一直没有跟着你说。不过不要紧,如果总指挥不满yì

,就让他们在这里玩几天,然后打发他们回国算了。”

张一平解开一个麻包袋,从里面掏出一些树根出来,发xiàn

没有什么潮湿,也没有发霉。接着又抽查了其他的麻袋,发xiàn

没有变质的迹象。就跟石尉兰交代了一下,让他安排人把这些货物卸到在卡昂的药厂的仓库里,交给美女博士贝伦妮斯处理。

忙于这些,张一平觉得把曲伟卿晾够了,这才转过身来面对曲伟卿说道:“伟卿兄,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

曲伟卿道:“总指挥都明白什么?”

曲伟卿所担心的是,张一平是不是认为他在中国军团中有拉帮结派的嫌疑,如果这样的话就不太妙了。

平时,曲伟卿和蒋方震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有一点相左,现在拉来这么多学生充斥到中国军团当中,难免不让人误会他结山头的想法。

拉帮结派倒不至于,军中除了曲伟卿和蒋方震几个高级军官之外,绝大部分官兵都跟他签下了《生死状》,练了他《枪王系统》上的枪法,都是他名义上的徒弟,曲伟卿的几个人,根本无法憾动他在中国军团中的地位。

在中国军团中,以省份、以县市划分的“老乡团”多的是,严格算起来也算是帮派的一种。胡从甫的101师和张昶的102师向来不对付,也有一点帮派的嫌疑。如果这样想的话,到处都是帮派。

张一平认为曲伟卿最不应该的是:擅自叫这么多人过来,而且直到下了船才告sù

他张一平。所以张一平要晾曲伟卿一下,让他急一下。

现在,曲伟卿已经差不多急得头发都白了,张一平这才说道:“伟卿兄,就凭他们是中国人,就凭他们千里迢迢冒着生命的危险从中国来到这里,更重yào

的是,他们是伟卿兄你请来的,我就应该相信他们。”

“我们在欧洲,缺少的就是可靠的有军事才能的人,现在有人过来帮我们的忙,我欢迎都来不及。至于其它的事情,都是小事,难道伟卿兄心里觉得我是一个没有气量的人吗?”张一平说道。

“不是,绝对不是…”曲伟卿一连串地说道,其实他心里的确是有一点小九九的,见张一平如此说,心中有一些惭愧,真诚地说道:“总指挥,我…”

张一平笑道:“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还是想想今天的团圆饭兼欢迎宴喝什么酒,晚上找哪个法国姑娘吧。”

“总指挥呢?又找哪个法国女人?是年轻漂亮的反战组织战士玛丽娜,还是重新崛起的女贵族女老板弗罗拉,还是美女博士贝伦妮斯,又或者是十二妹?”曲伟卿笑道。

“算了吧!伟卿兄,别再说这个十二妹了,”张一平被曲伟卿一说,就变得兴致大减了,“这个十二妹真zhèng

的让人头痛。”…,

“那你为什么宁愿接受法国女人也不愿意接受十二妹呢?”曲伟卿问道。

“法国女人,我可以随时甩掉她们,完全不用内疚。但是十二妹是咱们自己人,如果不是真心对她好,就没有必要耽误她了。”张一平说道。

“原来如此,总指挥不是无情,而是太过重情。”曲伟卿道。

“狗屁!”张一平骂道。

张一平在船舱转了一圈,然后回到码头上,曲伟卿忍不住又问道:“总指挥,你真的以为这些板蓝根我们能够用得上?能够赚一笔钱?”

张一平当然不会跟着他说,接下来有一种叫”西班牙流感“的病毒会横扫整个世界,让全世界十七亿人中的十亿人感染,两千五百万到四千万人死亡。

“要相信科学。”张一平说道,“我们调查发xiàn

,去年已经发生了一些流感,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根据我们的研究判断,今年大量地暴发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我们必须做一些准bèi

,要知dào

,对付这些流感,除了我们中国有中药板蓝根,其它药物的好像没有什么效果。”

曲伟卿心里想:“你们的研究?是你跟那个美女博士在床上研究出来的吧?”

“不错,贝伦妮斯也这样认为的,人家可是博士,我们要相信科学。”张一平道。

曲伟卿耸耸肩,他宁愿相信这是张一平为了讨好这个美女博士,而撒的谎。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更加赚钱的方法。”曲伟卿说着,看了一下张一平的脸色,“只要我们将下诺曼底地区的社会党组织交给法国zf,我相信我们会从法国zf有金库里挖上一大笔黄金。”

张一平怔了一下,说道:“这可是一个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

“你不是说过,法国女人是随时都可以抛弃而不用内疚的吗?法国女人都这样了,何况是一些法国男人呢?”曲伟卿道。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道理是没错,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莫纳特就像一只会下金蛋的鸡,这个时候把他卖了,不像是做大生意的。”

曲伟卿笑笑,说道:“我的职责只是提醒你,我们手上有一个会下金蛋的鸡,至于什么时候宰鸡卖蛋,你是老板,由你决定。”

第194章 一开始就没有结束

中国的春节过后,从地中海吹来的暖流又融化了树叶上的冰层,滴下第一颗粗大晶莹的水珠,宣告了春天的来到。

在圣-吉尔草原上,欧恩河在曲折辗转着,像绣在一块巨大的绿色地毯上的一条白色的丝带。

“春天号”轮船从卡昂城的码头出发,沿着欧恩河逆流而上。在“春天号”干净洁白的甲板上,张一平躺在一张躺椅上,在他的身边旁边放着一个桌子,桌子上摆放一些瓜果和一瓶葡萄酒。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当然离不开他的半自动步枪。步枪才是他依赖的伙伴,他宁可没有美酒,宁可没有美女,却不能够没有步枪,一刻也离不开。

张一平半躺地椅子上,看着轮船靠近右岸行驶,河面左岸变得十分宽阔,河水漫到有草的沙岸上了。“春天号”快速行驶中,水在高涨,水波飞溅,冲击着沿岸的灌木林,一股股清新的春汛顺着许多沟渠和地面的裂缝喧嚣着滚窜到河里来。

天上的太阳是明媚的,几只小鸟在阳光里闪着黑钢般的羽毛,叽叽喳喳地叫着。在向阳的地方,从土里欣欣向荣地茁长出一片片绿茸茸的嫩草。

风吹到人的身上还是冷飕飕的,但是张一平心里却感到美滋滋的,也在茁长出新的希望的幼芽,春天的大地实在太舒适了。

轮船很快来到一个小镇的码头,一艘装着散货的小货轮正在码头缷货,“春天号”放慢了速度,徐徐而过。

张一平也从躺椅上站起来,抄起步枪背在身后,手里拿起桌上的酒瓶,走到船舷旁边,向码头上望去。

几十名衣着肮脏的工人,抬头看到庞大、洁白、干净的“春天号”,看了一眼上轮船上面中国军人那身干净体面的军服,再看看自己胡乱的胡子,黑得泛酸的衣服,不由地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自卑感出来。

法国工人掀起甲板上的一块油布,油布底下堆着很多布袋,一名工人摸了摸布袋上沾着的白色粉末,叫了一句:“美国来的面方!好白啊!”言语之中,充满了比“春天号”上的中国人更加强烈的妒忌。

富饶的美国人,受上帝关照的美国,那里没有战争,没有饥饿。吃的是优质小麦做成的面包。

被美国人的富饶弄得心里妒忌的法国穷酸们,扛起一包包的面粉踏过一条踏板上得码头上来。一个挂着红袖章的苛刻的监工吆喝起来:“真他妈该死!你们以为美国的面粉是美国人请你们吃的吗?不,这是要用钱买的,是我们敬爱的领袖---伟大的社会党主席莫纳特同志,是他英明领导才让你们不用上战场跟德国人打仗,是他才让你们有面包可吃…“

“当然,还是感谢我们尊敬的盟友---中国人,他们是我们真zhèng

的的盟友,同志加兄弟,敬礼!”监工说着,向“春天号”立正敬了一个礼。

如果有他知dào

那个在船舷手里拿着酒瓶的高大中国人就是张一平的话,说不定就匍匐在地,大礼参拜了。

码头上有十几个没事做的工人见到“春天号”过来,就顺便着河道跟着“春天号”,他们年纪都比较大了,留着灰白而乱的胡子,皮肤和衣领都泛着黑色的油光,脸上露出深深而密的皱纹。

一个老头在船舷扬起脸来:“长官,有活干吗?让我们给你拉纤吧,我们可都是好把式,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赏几个工钱。”…,

张一平眼睛一瞪:“什么眼神呀,我们是烧煤的船,用不着纤夫。”

不甘心的法国人跟着“春天号”跑了一路,已经出了码头区了,法国人见劝说不了船上的高贵中国长官,于是变成了乞讨,“长官,赏口酒喝吧!”

张一平冲讨酒的法国人啐了一口:“赏你奶奶的尿喝。”

“长官,您老酒多的是,喷点酒星子让我们舔舔也行呀。”

其余的工人也帮腔道。“就是!给点酒,再给一点羊腿肉送酒也好。“

“羊腿肉就放在那边的桌子上,长官,麻烦你扔过来…”

张一平骂道:“穷鬼子,连面包都没得吃,还想喝酒?用羊腿肉送?太会享shòu

了吧。”

在船舱边警戒的警卫抽出马鞭,轻轻抽打着船舷,叫道:“你们这帮法国穷鬼想干什么?强盗!王八胚子!白毛猪!滚开!还想找抽不成?!”

“春天号”过了码头区,接下来就是住宅区,河边有一栋栋的房子,一些女人看到漂亮的“春天号”,都不由自主地从窗户、阳台里伸出半边身子,向轮船上打着招呼,抛着媚眼。

张一平掏出一些块硬币,在手中上下抛了几下,冲站在的阳台、窗户上法国女人叫道:“各位尊敬的女士,让我们来一场比赛吧,请解开你们饱满的上衣,我手上有一些硬币,将送给胸部最饱满的那一位女士!”

“哗!”眼前立kè

出现一片奇观,有上翘的,有下垂的,有圆润的,有扁平的,不过无一例外都是白花花的,在白花花的丛中还有一两点抹红,让人眼花缭乱。

张一平哈哈大笑,往每个解衣参加比赛的女人都丢了一块硬币过去。船上的警卫和其他军官也情不自禁地向自己喜欢的选手扔了硬币,有的还是纸币。

“春天号”在一片哈哈大笑和咯咯的娇笑声中,愉快地穿过这个小镇,继xù

往上游继xù

前进。

开怀笑了一阵,张一平一回头却看到了方十二妹正在涨红了脸,也不禁脸一红,难为情地看了方十二妹一眼。

方十二妹擦去额头上汗珠,红着脸皱了皱眉:“我的眼睛见鬼啦!这些法国女人真是不害臊,你们这些男人也太不要脸。”

张一平的脸上如同针刺一样红烧,神情变得局促起来。方十二妹眼色亮汪汪地嘲笑道:“哟,脸都红啦!真看不出,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也会脸红呢。”

“好在你的玛丽娜不在这。”

“如果玛丽娜在这里,她会跟我一起扔硬币!”

在这一秒钟,方十二妹像是突然戴上了一副憎恨的面具,瞪着眼睛道:“你干嘛这样子看我?我可没有你的玛丽娜那样的无耻和放荡。”

方十二妹口上这么说,心里却想,难道男人都喜欢放荡的女人?难道这就是他不喜欢我的原因?

方十二妹自信无论在哪方面都不比玛丽娜差,可是张一平却选择了玛丽娜而不选她,难道就是因为法国女人的放荡?

“你跟我来。”方十二妹脸蛋红得更加厉害了,说了一声就低着头一直往船舱急步走去,等张一平一进来就“砰”地把门推上,扑到张一平的怀里,抱住张一平拥吻起来。

方十二妹胡乱啃了一番,按住心头“砰,砰,砰”的剧烈心跳,“玛丽娜能够做到的,我也能够做到!”

张一平一连“呸呸呸”地吐了几口口水,叫道:“方十二妹,你怎么能够拿自己跟法国女人相比呢,她们不过是一群妓女…”…,

“那么玛丽娜呢?她也是妓女吗?”

“是…”

方十二妹忽然用手捂住脸,跑了出去,心中恨恨地想:张一平你这个王八蛋,宁要妓女也不要我!

晚上,“春天号”在一个叫做克来西的小镇停靠,张一平上了岸,106师的师长陈亚德以及一帮参谋已经在码头等候了。

克来西是106师师部的所在地,前来迎接张一平的除了106师的军官之外,还有一个法国人,就是下诺曼底地区的最高治安官洛里奥。

洛里奥知dào

,他的权力全靠中国军团的支持才能够维持,因此在中国军团和张一平面前表现得非常卖力,甚至有一点奴颜婢膝了。不过张一平是一个现代人,他注重的是实在的利益,而且觉得洛里奥是一个可以好好培养的对象。因而在各个方面比较照顾洛里奥的“面子”,让他在法国人民面前表现得很有“骨气”。是一个正义感的领导者,而不是一个卖国者。

“张将军,非常感谢您百忙之中还抽时间出来亲自处理法莱斯的事情,法国人民不会忘记您为法国的和平做出的努力的。”洛里奥说道,“法莱斯的英国人真无耻,竟然勾结卑鄙的克雷孟梭内阁zf,无故亢我们社会党的成员,抓捕反战人士和罢工的工人,我们一定要将他们解救出来。”

“莫纳特先生已经和我商量过,要我的治安队收复法莱斯,但是您也知dào

,我们的治安队无论是人员还是装备的水平都有限,根本不是英国人的对手,希望中国军团给我们更大的帮zhù

。”

张一平点点头,帮zhù

是必要的,只要法国治安部队能够参加战斗,向英国军队或者法国军队开枪就行了。打下法莱斯对于中国军团来说是小事一桩。

社会党已经尝到了权力的甜头,现在让他们放下是不太可能的了。这就是法国国内党派冲突的开始,只要一开始就不可能停下,这是张一平非常乐于见到的。

而且106步兵师是新建的师,也需yào

上战场检验他的战斗力。

“法国社会党的宗旨是为了尽快结束欧洲的战争而设立的,我们中国军团一向希望战争早日结束,因此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支持你们的,不过由于这里是法国,我们只可以提供商必要的的援助,确保治安队能够攻入法莱斯,其余的事情就由你们治安队来完成了。”张一平微笑着说道。

社会党为了让法国退出战争,却在国内挑起内战。这算不算是一个讽刺呢?

第195章 晋级,又是晋级!

法莱斯城外围的较高的一个山岗上,这里是中国军团106步兵师第320步兵团的前线指挥部。

张一平像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样,背着自动步枪,头戴着伪装帽,身披着伪装网,在指挥部的了望口前面,用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法莱斯城。

法莱斯城虽然不是与德军对峙的前线战区,但是为了防御中国军团的可能的进攻,这里却也驻扎了大约两个步兵师的英法联军。

事实上,英法联军的担心也不无道理的,中国军团始终的是他们的一块心病。虽然暂时安抚了中国军团,但是中国军团就像是一头卧在床侧的一头大老虎,随时都有可能择人而噬。

这不,中国军团吞下卡昂这块肥肉之后,老实安分没多久,又再次亮起来他的獠牙,对法莱斯的英法联军发起了攻击。

第320步兵团的团长是曾大娃,他之前是新兵营的营长,现在的新兵都已经全部结束了新兵训liàn

,他也被升职为主力团的团长,这当然也是军人才太过缺少的缘故。

张一平放下望远镜,对曾大娃道:“曾团长,你们302步兵团都是一些新兵,以前新兵的第一仗是让他们呆在沟壕里,往外面放枪就行了,现在一开始就让你们发起进攻,这会不会有问题?”

曾大娃道:“总指挥请放心,以前的新兵没有时间进行训liàn

,他们只训liàn

枪法,对于战术技能很少训liàn

。现在我们这一批新兵除了训liàn

枪法之外,还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战术训liàn

。训liàn

的时间也很长,差不多三个月了。

我们320团虽然是新兵团,但是其中的军官和班排长都是老兵,他们都是中级枪手,而且都练习过高级枪手的科目。新兵的枪法也已经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只要经过一两次战斗,他们就可以正式晋级为中级枪手了。””我敢保证,只要仗一打起来,他们就会像一只小老虎一样。“

张一平点点头,中国军团的确已经有差不多三个月没有打仗了。官兵们在这一段时间里艰苦地训liàn

,已经变成一只只嗷嗷叫的小老虎了,迫不及待地要向敌人发起进攻,以验证自己的枪法,得到晋级了。

法莱斯的战斗,只是中国军团与英法联军之间的一场小摩擦,如果不出所料,肯定很快就会结束,不可能挑起中国军团与英法联军之间的大规模的战斗。

曾大娃看到张一平的这一身打扮,问道:“总指挥,难道你也打算上战场杀敌吗?”

张一平说道:“我也是一名枪手,也需yào

进步,作为枪手,就要不停止地训liàn

,不停地进步。而进步只能在战场上得到证明。”

曾大娃点点表示受教,说道:“我认为作为一个枪手,最好还是做一个班排长,能够亲自上战场与敌人面对面地进行对决,只有这样才能够提高自己的枪法水平。”

张一平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只要你明白自己是一名枪手,你就会有机会的。”

曾大娃从了望口望出去,发xiàn

从对面的英国人阵地里走出了两个手举着白旗的英国军官。

曾大娃道:“总指挥,英国人好像要找我们谈判!”

“我最讨厌与英国人谈判了。”张一平说道,“这一次我们是应法国社会党的要求来收复法莱斯的,谈判的事情就交给法国人去谈吧。不过,我们要给他们设一个期限,不能让他们长时间地拖下去。…,

明天中午之前要达统一的意见,而且我军必需yào

进驻法莱斯城。否则我军将发起进攻。”

中国军团对法莱斯摆出进攻的态势,表面的理由是说:中国军团是应法国社会党的要求,为解救社会党及其支持者而发起的迫不得已的军事行动。但是事实上,张一平也有自己的目的,其中一个就是想占领法莱斯城,扩大的势力范围。另外一个最重yào

的理由就是:他觉得106步兵师的士兵需yào

实战锻炼。

为了练习枪法而发起一场战斗,听起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在张一平的心里,在《枪王系统》里面,游戏规则就是这样设定的。

《枪王系统》里说:一个真zhèng

的枪手要经过鲜血的淬炼,枪手的晋级也规定了,枪手只有经过在战场的检验,在战场上打死几个人,见了鲜血才能够晋级。

106师的枪手们要晋级成为中级枪手,就必须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而法莱斯城就成了106师枪手们的试验场,也是考场。

参谋将张一平的通报转告给法国治安队的最高长官洛里奥,法国治安队的五百多个士兵现在就在320团的后面,辅助320团进攻。

洛里奥听了通报之后,就前来找张一平,想亲自听张一平的指示,张一平将刚才的要求跟洛里奥再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洛里奥,中国有一个哲人说过一句话:枪杆子出政权。我希望你好好记住这句话,在法国,无论是什么社会党也好,民主党也好,少数派也好、多数派也好,无论他们怎么折腾怎么闹,只要你手中有兵,法国就是你的。”

“我明白了!张将军,”洛里奥向张一平深深一鞠躬,然后才走了出去,去跟英国人谈判了。

曾大娃道:“这个法国佬倒是蛮听话的,就像咱们国内的二鬼子一样。”

张一平笑道,“在法国,我们才是外国人,我们才是鬼子。”

曾大娃道:“只要能够吃香喝辣、威风八面,就是做鬼子也无妨。"

“不过总指挥!我们中国军团的人数还是太少,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招一些法国人组建一去独立的部队,再从我军当中挑选一些枪法好一点的官兵担任军官,包括他们的排长。我认为一个枪法好的班长,绝对可以提高一个步兵班的战斗力,当然这些军官不能把我们的枪法泄露给法国人。”曾大娃说道.

但是,张一平对法国人的战斗意志有所怀疑,一战之后,法国陆军就变成了一支软骨头的军队了,因为那些顽强的男人早就在一战初期战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没有用的软蛋,如果要他招收法国男子入伍的话,倒是不如招一些法国女兵。

"这事以后再议!"张一平说道,指了一下左侧前面的一个山岗。“我和我的警卫连就在那个山岗,我们会随同部队一同发起攻击,你就当我们是一个一般的步兵连就是了。"

张一平沿着一条一人深的沟壕来到警卫连所在的山岗上,方十二妹躺在防炮洞里,背靠着墙壁,她身上披着跟着张一平身上相同的伪装。怀里抱着一支半自动步枪,只不过稍有不同的是:她的步枪上面安装了瞄准镜,另外还加上消焰器.

张一平道:“十二妹,你只是一名文书,你不用参加战斗的。“

方十二妹从只容两三个人的防炮洞里钻出来,说道:“我跟你一样也是一名枪手,而且就快晋级为高级枪手了,不上战场,你叫我怎么晋级?”…,

晋级,又是晋级!最近,在中国军团中听得最多的话就是晋级了,甚至见了面都不再问你吃了没有,而是问你晋级了没有。

张一平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虽然洛里奥在与英国人正在谈判,也极有可能不用战争就解决问题,毕竟中国军团不是那么好惹的。事实上证明,尽管英法联军对德国军队打了多少胜仗,但是只要一对上中国军团,无一例外地损兵折将损失惨重。更何况,现在还不到与中国军团撕破脸皮的时候。

而且,张一平对在战场上霹雳叭啦地打枪杀人也没有兴趣,这些属于体力活,没有什么技术难度。一般只要中级枪手和高级枪手就足以胜任了,106师虽然是新成立的步兵师,但是班排长都是具备了中级枪手级别以上的老兵。新兵也是具备了中级枪手水平的人。张一平没有必要跟他们抢功。

后半夜,张一平就偷偷地起来,叫上了两个警卫,小心地从沟壕穿过,一个黑影马上跟了上来。

在微弱的月光之下,黑影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张一平一看就知dào

是方十二妹。

“你跟着我干什么?“张一平放低声喝问道。

方十二妹也压低了声音,“记得在鲁昂城303团那天晚上吗?那次我带上了你,你现在却想不带上我?”

在那天晚上,他们从后半夜潜到英国人的军营后山,埋伏了一夜,虽然天气是那么的寒冷,但是有他的相伴,她觉得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后来虽然暴露了行迹,但是总算有惊无险,安全撤离。

在朦胧的黑色之中,方十二妹的思绪回到了那段难以忘怀的惊险历程。

在那个小河滩上,张一平的英俊矫健的身影已以深深地印在她的心中,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的心扉开始完全地向张一平敞开。

望着黑暗中张一平高大的身影,笔直的背和脸的轮廓,方十二妹顿时觉得一种无言的情感充斥着她的心田,坚决地说道:“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第196章 潜伏

法莱斯城近郊有一条宽约十几米的小河,潺潺的流水声轻轻敲打着这个静谧的早晨,不远处的法莱斯城苏醒了,传过一阵阵的城市特有的嘈杂。

东方的天色开始起了变化,天边已经开始发白。黎明前的晓风好象在卷动天边上的一重黑幕。粉红色的云朵,如火花似的向四边奔放。

小河的岸边,站了一夜的英国哨兵也开始伸着懒腰,危险紧张的时刻已经过去,警惕也放松下来。在外面隐藏的暗哨也纷纷撤了回去。

在河边有一排平房,其中有一座比较讲究的大房子,一个英国军官从大房子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洗漱用具来到小河边,蹲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面,洗漱起来。

小河的河面上散着一片水雾,清澈的河水懒洋洋地从布满河卵石的河床上流过,站在河边,可以清楚看到水底下多彩的河卵石。

在小河的对面,有几处散乱的杂草丛,在其中一丛杂草下面却另外有乾坤。张一平和方十二妹两人在潜伏在杂草里面。

方十二妹用手轻轻撞了一下旁边的张一平,小声道:“张兄,你看对面河边正蹲着漱口的英国人的官衔不小,咱们一枪干掉他?”

“别说话,十二妹,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另外,把你的枪收好,太阳就要升起,小心你的瞄准镜发出反光,被英国人发xiàn

,到时就麻烦了!”张一平轻声喝令道。

他们潜伏的地方非常危险,已经越过英国人的前方阵地,深入后方了。

越过小河,前面就是法莱斯城市的边缘,而小河对岸的一个大院里,里面戒备森严,枪荷实弹的英国士兵来回地走动,很像是一个前线指挥部。

在敌人控zhì

区内,只要稍微有一点失误,就会被敌人发xiàn

他们的行踪。带来不可预测的后果。

方十二妹自然知dào

到局势的严峻,依言收起狙击步枪,伏在草丛里,侧着脑袋看着张一平专注的眼神,和他坚毅的脸庞。

然而潜伏是非常枯燥的,方十二妹虽然自诩自己是一名战场的自由人,神勇的狙击手。但是并没有真zhèng

受过狙击手的特训,坚持了一阵之后,觉得身上痒得难受,正想伸手去挠,但是手一动就惊动了张一平,张一平头一动也不动,却用严肃的语气喝道:“你再敢乱动,回去我就把你送回国内去,如果你还有命回去的话。”

“我身上痒得难受,我已经两天没有洗澡了。”

“想要命就忍着!”

“忍不住…”

“忍不住也要忍,别说痒,就是拿刀子捅你,用火烧你,你也得忍着,免得连累别人。”张一平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好你这个张一平,竟敢用刀子捅我,用火烧我,我再也不理你了…”方十二妹这样说着,但是还得强行忍住,不动也不敢动。

太阳从天边的云层处冒起来,发出万丈光芒,对面大房子旁边的公路上了两辆轿车,从车上下来出生个英国人和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法国人。

方十二妹眼尖,一眼就看到这个法国人就是洛里奥,于是差点惊叫起来。马上用手捂住嘴巴,低声道:“张兄,这个人不是洛里奥吗?难道他已经叛变了?我都说过了,法国洋鬼子没有一个是好人,偏你相信他…”

“稍安勿燥!”张一平说道,“洛里奥是来跟英国人谈判的。”…,

“你不觉得这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吗?”张一平说。

“怎么还是好事?亏我们对待他们这么好,帮他们建立保安队,训liàn

士兵,给他们枪支。还帮他们组织政党,帮他们打英国人收复法莱斯城,可他们却暗通英国人,这还有什么好事?”

方十二妹非常讨厌张一平勾搭的法国女人,于是连法国人也恨上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所有的法国人一棍子打死,在她的眼里,法国人已经没有一个是好人了。

“我是说,既然洛里奥来这里,就更加验证了,这里是英国人的指挥部,我们来这里没有走错地方。”张一平说。

“那好呀,我觉得刚才那个官已经够大了,现在又来了一批,要是把他们干掉,足够让我升为高级枪手了吧?”方十二妹说道。

张一平愣了一下,在游戏当中,干掉一个大“boss”可以得到很大的分值,个人的武力值也可以因此得到提升。

但这毕竟是现实而不是游戏,在现实中,干掉一个大官跟干掉一个士兵一样,对枪法的提升没有什么显著的作用。是不会有分值的,武力和枪法也不会因此提升,现实中,枪手的晋级还是要靠个人的实jì

技能。

“射杀一个大官给你记一功,但是能不能够晋级高级枪手,要看你的枪法练成怎么样。”

“小气,大官都能够射杀了,枪法当然是历害了。”

张一平无语。

“我们什么时候发起攻击?”方十二妹又问。

“十二点后!”张一平说,“你不要这么唠叨行不行?你没有看见对面的英国佬都长着一对大耳朵吗?很容易听到咱们说话的。”

洛里奥来这里估计是跟着英国人和谈,商量释fàng

人员的。只不过张一平已经给他们下了一个限制,就是中午十二点之前做出决定,否则中国军团就会发起攻击。

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成协议是不太能的,另外张一平还要求中国军团进入法莱斯城,这点英国人更加不会同意,因为现在英国人的实力其实远远大于中国军团。他们不是软骨头,而是一头大老虎,虽然一直对中国军团进行忍让,但是忍也是有一个限度的。

时间一钞钟一秒钟地过去,走得非常慢,特别是在潜伏中的方十二妹看来更是如此。

眼看就要到十二点,中国军团限制的时间已经到了,张一平将步枪从身体下面伸出去,同时说道:”准bèi

攻击…“

“十二妹,你负责狙击掩护,我先冲上去。“张一平说道。

跟张一平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两个警卫连战士,他们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他们现在分散在张一平的周围。

十二点一过,身后的中国军团方向响起了爆zhà

声,炮弹的尖啸声和爆zhà

声混合在一起,像是正在举行一场烟火的盛会。

炮击声把大房子里面的英国人引了出来,其中也包括法国人洛里奥。他们一脸的迷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谈判还在继xù

,怎么就开炮了呢?难道中国人连多等一下子的耐性也不没有吗?毕竟这都是盟国的军队呀。

张一平一看,嘴角嘴露出冷冷的笑意,说道:“十二妹,还等什么?这么好的机会,打吧!小心别打到那个法国佬,这个法国版本的二鬼子对我们还有用。“

“砰砰砰“的一连窜窜的枪声响起,先是那些刚刚从房子里跑出来看热闹的高官们一个一个地中弹倒地,他们的额头、太阳穴无一例外地破了一个黑乎乎的血洞,肥胖的躯体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

紧接着就是旁边的卫兵也是一个个地中弹倒地。尽管他们反应快速,及时判定了子弹飞来的方向,但是张一平有备而来,他选择的位置非常有利,把对岸的火力都置于他的步枪的打击之下。

张一平一跃而起,向河滩冲了过去,飞快地穿过河滩,对岸边的一架机枪这才调转过来,机枪手拉开了枪机,装上弹夹…

方十二妹在对岸对于对面的防守一览无疑。又怎么能够让他们架起机枪呢?半自动步枪一连几发,把机枪周围的英国士兵都一一撂倒,张一平已经冲过河滩,越过了公路,冲进大房子里了。

第197章 屠戮

张一平带来的另外两个警卫连战士也已经从两侧包抄了过来,三把步枪却如同收割性命的镰刀,无情地收割英国人士兵的性命。

凡是出现在张一平面前的人,哪怕是露出半边的脑袋,也毫不例外地招来了致命的子弹,被张一平掀开了天灵盖。

洛里奥趴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张一平走上去,往他的脖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脚,把他踢晕了过去。

不是张一平狠心,而是出于保密的需yào

。他亲上战场,喜欢冒险的这种习惯不能够让其它人知dào

,即使洛里奥再忠心也不行,他始终是法国人,如果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人家来一个将计就计,给他下一个套,他就危险了。

张一平打完弹仓里的十发子弹,就在他装子弹的瞬间,从大房子门的楼梯上面碌碌碌地滚下一个肉球,并迅速在张一平的面前站立起来。

这个人一脸横肉,满脸的短须,身材极其矮小,一双褐色的眼睛像两根钉子一样锐利,两道凶光直逼过来:“哎,你是中国人!”

说的是不太过精通的英语,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像印度人,倒是有一点像传说中的廓尔喀人。

张一平已经上好了子弹,看到这个廓尔喀人手中拎着一把廓尔喀弯刀,而这个廓尔喀人也摆出一个决斗的姿势,向张一平招手,意思很明显是找张一平决斗了。

只是张一平是一个枪手,更加是一个杀手,这房子里面还有很多英国人等着他去解决,他才没有闲心跟这个小个子决斗。

张一平快速向后一退,晃动着身影,正在扣动板机,想近距离地给这个廓尔喀人一枪。但是这时,小河对岸飞来一颗子弹,带着一轻微的啸声,像是一阵轻风吹过一样,带着一股溪水的清新气息,飞过满是血腥味道的院子,准确地钻入廓尔喀人的脑袋,让他的脑袋爆出一抹血花和脑浆,溅射到张一平眼前的地上,这个廓尔喀人一下子倒在地上。

张一平向对岸的方十二妹坚了一下大拇指,夸她打得好,打得及时。

从中枪的角度看,方十二妹的枪法有了进步,从河对岸一百多米远的地方能够一枪击中脑袋致命,已经有中级枪手以上的水平了,但是要晋级为一个高级枪手还是不够。在这个角度,起码要击中太阳穴的中间才行。

“是中国人!”在靠近玻璃窗的一个英国军官惊叫起来,脸上露出惊恐。

在与中国军团交过手的英国远征军中,中国军人已经成为他们挥之不去的恶梦。

透过窗户的玻璃窗,在外面好像只有一个中国人,但是却杀掉了一大批的英军卫兵,尸体遍横、鲜血撒了一地,这都是英国人的鲜血。

这么多英国士兵竟然无法可挡,中国人杀掉他们就像是宰杀一只只的小鸡子似的,让他们无从抵抗。虽然中国人用的是步枪,不是用刀,但是那种无助的感觉却是相同的,就像无力的小鸡面对眼前锋利的刀一样。

张一平只是随意将枪口一挥,一颗子弹已经破膛而出。这颗子弹在空中旋转着,似乎已经被张一平注入了生命力,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突pò

了玻璃窗,钻入那名军官的眉心。

一股鲜血和脑浆的结合物体溅射在前面的窗户的玻璃上,形成了一朵美丽的花朵,红的像花瓣,白的像花蕊,异常美艳。…,

张一平喜欢这种感觉,从子弹上膛开始,到击发飞出枪口,好像给它们力量的不是弹药,而是他张一平的意念。

这些子弹为他飞,因他而飞,飞向他希望它们飞去的地方,达到他心中的想要的结果。

张一平一脚踢开大门,里面有三支枪口对准他。

但是张一平的速度就是快。作为一个枪王,除对枪有一般人体会不到的直觉和感觉之外,还有一个一般人难以企及的“快”字。

就在门板飞起来的一刹那,张一平的枪声已经响了,而且是一连窜的,几乎是一起响起的。

子弹随着张一平的心意飞出枪膛,张一平要它们多快它们就有多快。

在这三名举枪对准门口的英国人还没有扣动板机之前,张一平已经将子弹送入了他们的眉心。

在张一平眼前的空中,再次绽放了三朵美丽的血花,在三朵美丽的血花的背后,是三对闪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的睁得大大的眼睛,以及三对眼睛中间的三个无奈的黑洞。

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英军官急忙伸向腰间掏手枪,张一平右脚一勾,一只凳子已经飞起来向这个花白的老头军官飞去,打中这个老头的脸,军官皮质松垂的脸顿时满布血迹,手上的手枪也滑落在地。

一股热血从老头的裤脚流了下来,不到半秒钟,血迹就像是失禁的小便一样,弥漫在两脚的周围来,老头已经站在自己的血泊里了。

凳子的一只脚折断了,断口刚好刺破了老头的颈部动脉,大量的鲜血喷射出来,又被衣领挡住,然后顺着身体流到脚下。

老头双目圆瞪,极度不甘心地倒在血泊里,身体撞击地板发出“砰”的一声沉闷的响声。

剩下的几个参谋军官一见,如同见到鬼一样,忽地向四处逃窜。

就像是一群见到了猫的老鼠一样,开始见到的时候有一点惊愕,紧着“吱”的一声,在十分之一秒内忽然向四面八方逃散。

屋子的底下铺的是地板,惊慌凌乱的脚步踩在结实的地板上面,“登,登,登”地奏响了逃亡的小夜曲。它们谐谑的曲子和着张一平不断响起的枪声、鲜血四溅的吱吱声,形成一场大合奏。

张一平一口气打光步枪弹仓里的所有子弹,在眼前的空中开了一连窜的血花,虽然比昙花一现还要短暂,但是却比昙花艳丽百倍。

还剩下一个英国人正在拼命地向门口跑去,张一平一眼看到触手可及的墙上有一把利斧。

张一平一手摘下利斧,向那个英国人的后背扔了出去。

斧头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飞砍过去。扎在这名英国军官的身后,直没斧柄。斧头扎进后背的肌肉,斩断了骨头,发出一种渗人牙酸的声音,成了这场协奏的最后的音符。

在整个的屠戮过程中,英国人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就连被凳子砸死的老头,被利斧砍死的最后一名军官也没有发出半声惨叫。

不是英国人够骨气够硬朗,而是张一平够快、准、狠!英国人没的来得及惨叫。

这是血腥的屠戮,但这也是战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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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烈焰

“如果你觉得残忍,如果你不忍心,你就想一下鸦片战争、想一想在中国大地上毒害了中国整整一代人的鸦片、想一想圆明园、想一想庚子赔款…”这句话经常挂在张一平的口中,用来警告那些心存善意,但是枪法超群一枪能够打死一个英国人的中国枪手们。

当张一平冲进旁边的一个房间,枪杀了里面的几个年轻的报务员之后,这句话就自然地响在张一平的耳边。这句话告戒他,无论他展开怎样的杀戮都是正常的,正当的。

这里是战场,他杀的都是正规的军人。军人在战场上,除了杀人就是被人杀,怨不得人。

这几个报务员都是背向着他,被杀掉的,子弹无情地从他们的脑后进入,从前额突出,没有任何的惨叫就死去了。

尸体扑在报话机上,从她们的身材轮廓可以看出,这都是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兵,虽然看不见她们的脸。在她们雪白的长长的脖子上,一缕混着黄白色的脑浆的血迹缓缓地流了下来。

整个房子飘荡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在满是妖艳的尸体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诡秘。

张一平的眼光循环着声音在屋子里寻找铃声的来源,目光锁在一具年轻女兵的尸体的身下。

张一平伸手拉开上面的这一具尸体,尸体背后的衣服还很干净她的后脑中枪,没有大量的出血,她死得很干净。

尸体仆在报话机上,黑色的报话机上面的撒了一朵朵鲜红的血花,是她临死时开放的那朵花,飘散后均匀地喷在报话机上面,形成的另外的十几朵的小花。

张一平用力一扯“砰”的一声,尸体连同她生前坐着的凳子一样倒在了地上,尸体仰面向天,额头处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大洞。

子弹从后脑进入的时候只是一个小洞,但是从前额穿出的时候却造成了一个拳头一样的洞口,把她美丽的脸的上半部都破坏掉了。

话筒也很干净,张一平拿起来,里面传来一阵急促而快速的声音,以至于张一平根本无法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不过在此时此地,张一平不用想也大概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于是用严厉的声音,命令的口吻大声叫道:“后退,不要抵抗…”

中国在满清zf的无能统治下不抵抗了近百年,不知dào

英国人听到这个命令后,会不会像中国现在的军队一样,放下武器逃跑呢?

门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但这都不能够逃过张一平的耳朵,他在已经全神贯注,这里是他的战场,是他管控的地方。

张一平闪了出去,看到楼梯角处,几个穿着华贵衣服的英国女人蹑手蹑脚地向地走下楼梯,一个惊慌的年轻女子回头瞥了一眼外面,看到张一平,立kè

尖叫起来,连滚带爬地向楼梯下面的地下室滚了下去。

张一平只好随着脚步追了下去。

这是一个地窖,无论在什么时代,地窖都是藏身“圣地”,只要一遇到危险,人们就会不由自主地跑向那里。

地窖当然是建在地下了,一个小窗户射进一束强光,散光将室内照射得依稀可见,旋梯和拱道上满是苔藓,顶上的积水还时时嘀嗒嘀嗒地掉落下来。十几个英国女人和小孩互相偎依着,十几双大小的眼睛射出惊恐的目光望着张一平。…,

张一平面目并不狰狞,他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柔和并不锐利。

杀了这么多人,他的身上甚至没有染上一滴鲜血,也没有血腥的味道。

但是在阴阴的通道内,在模糊的光线之下,在这群英国妇孺的眼中,却如同魔鬼一样令人可怕。

张一平扫视了这地窖一眼,他的目光所过之处,如同一股寒霜掠过,被他眼光扫过的人,立kè

发出一阵颤抖,一种无言恐惧笼罩在她(他)身上。

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只穿着一件睡衣,露出白皙光滑圆润的肩膀。如天鹅一般的长长的脖子,光洁而美丽,有一张鹅蛋形的脸蛋和金色的柔和的长发。

这么漂亮的白种英国女人,只可惜在这样的场合见面。

而且,她被恐惧包围了,恐惧使她的两肘缩紧在腰旁,尽量把她自己的身子向地下、向墙角处缩紧,使自己尽量拉开与张一平的距离。在她的天蓝色的眸子里,有一处惊惶不定的地方,那便是恐怖的源泉地---反射着张一平的影子。

她的嘴微微地张开,一口漂亮的牙齿是那么的好kàn

,只是发出微微的抖动。

在她的身边有一个约十来岁的半大男孩,他浑身颤动着,脸上满是突然发起来的寒噤。

看到这个英国男孩,张一平就想:现在英国人还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霸道,他们现在还名正言顺地在中国大地上贩卖鸦片,吸吮着中国人民的血液…说起来,他们还是中国的侵略者,即使他们现在是在法国。

按照历史,英国人还会入侵中国很久一段时间,这个十来岁的男孩,等他长大以后,可能也会成为侵略中国的一名侵略军…

这个时候杀掉他是正确的…而且他现在已有十多岁,已经算是一个大人了,张一平心里想。

张一平虽然这样想,但是他毕竟不是刽子手,他是一个标准的军人。军人有军人的道德和坚持,他在战场上对敌人从不留情,枪枪爆头进行着残酷的杀戮,但是他却不会杀手无寸铁的妇孺。

张一平扫了一眼,枪口就转了过去,准bèi

走开。但是这个时候,那个神情惊恐的男孩却忽然站了起来,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手中举起一把左轮手枪,对准了张一平,就要扣动板机!

这种威伯利-斯科特左轮手枪是英国军官普遍装备的手枪,准头很差,在50米以外基本打不着人,但是现在只有不到十几米的距离,基本上闭着眼睛就能够打到。

但是张一平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他虽然不杀妇孺,但是如果妇孺主动拿枪射杀他,他就不得破戒反击了。

人的生命是平等的,无论你是什么人,当你拿着枪准bèi

射杀别人的时候,就得准bèi

承shòu因此带来的代价!

张一平不会傻到为了保护对方的妇孺而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

张一平随手一枪,子弹就击中了那个男孩的眉心,近距离的子弹有着强dà

的动能,击中男孩还算幼嫩的前额骨头,那个弹孔有跟男孩张开的嘴一样大。

男孩手中的枪和男孩的尸体一起掉落在年轻女人的怀里,年轻女人尖叫着,慌乱的手抓住了手枪…

张一平同次射出一枪,年轻英国女人的尖叫声马上停止,但是更多的尖叫再次响了起来…

张一平无奈地往地窖里面扔了一个手雷,然后冲了出去。

身后传过来巨大的爆zhà

声,一阵烈焰夹着气浪从通道汹涌地向张一平的后背扑了过来。

第199章 不是你的错

方十二妹看到张一平绷着脸从房子里面出来,她从来没有看见他的脸这么阴沉过、这么愤nù

过,也许阴沉和愤nù

也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了?”方十二妹关切地问。

“为什么向我开枪?”张一平自言自语、恨恨地说道。

“我没有…”方十二妹以为是说她,委屈地说道,想哭,但是又不敢,眼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听张一平说的话已经很可怕了,看他的脸孔更是可怕。他的脸孔似乎痉挛着、脸色变得苍白,他眼中的瞳孔似乎可怕地抽缩…总之非常可怕!

“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方十二妹还是非常关心张一平的,尽管她知dào

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招惹他,但是看到张一平这个模样,她的心紧张得跳出了嗓子外。

这里危机四伏,稍一分心就有可能置于万劫不复的地步。

方十二妹大声叫着,把张一平拉到墙角处,一个隐蔽的地方。

“如果有一个英国小孩向你开枪,你会不会一枪杀了他?”张一平坐在地上,背靠在墙上,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毫无疑问,我会杀了他的全家!”方十二妹想也不想就狠狠地说。她不是冷血的杀手,但是她是关心张一平,恨那个向他开枪的小孩。

她很了解张一平,平时他口上说得狠,但是她却知dào

,张一平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他心里藏着对英国人的仇恨,但是他不会滥杀无辜。小孩向他开枪,如果她在场,一定也会在第一时间内开枪。

就算他真的滥杀无辜,但是这是战场,是你死我活的战场,也是情有可原。作为他的人,就应该支持他。

“小孩又怎么样?只要他拿起了枪,他就是敌人,就应该一枪嘣了他,在战场上,只要任何人对我们有威胁,我们都有权力杀了他…”方十二妹叫道。

“你经常对我们说,英国人都是强盗,从老到小都是强盗,老的是老强盗,小的是小强盗,女的就是强盗婆子,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自鸦片战争以来,英国人对我们中国发动了多少次战争?不说在战争中死去的平民、军人,不说他们在中国大地上为恶不作几十年,害死了多少无辜的老百姓。就单说他们在中国贩卖的鸦片,让多少中国家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些,又有谁替他们讨回公道?又有谁替他们申冤?…”

“你一点也没有做错!”方十二妹反复地强调说道。

“一个英国小孩为什么敢对你开枪?”方十二妹对着张一平大声叫道,“那是因为他看到你是中国人,中国人,被他们征服了近百年的的中国人!”

“在英国人的心中,中国人是下等的人,这种观念已经深深地植入他们的心里,从上到下,从老到幼!整个英国社会都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们肆无忌惮地压迫的奴役华工,没有任何的羞耻心。”

“他们看到了死亡,本来很害pà

,但是当他们看到你是中国人之后,他们忽然不害pà

了。因为你是中国人,他们看不起中国人,所以向你举起了枪,一个小孩也敢向你举起来了枪…”

“他们本来就该死!”方十二妹说道。

几个英国士兵鬼鬼祟祟地从屋檐下面潜过来,方十二妹忽然探出身来,举枪击发,”砰砰砰”的一连几枪,黄澄澄的弹壳从步枪上嘣出来,像一条抛物线一样掉在张一平的脚下,冒出一丝丝的热气。…,

前面的几个英军士兵的脑袋被击碎,场面非常恶心,剩余的退了回去。

“哇!”的一声,方十二妹最终受不了这样恶心的场面,这时才吐了出来,她趴在地下,把昨天晚上吃的干粮都吐了一个干干净净。

张一平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说道:”我都说过,打仗不是你一个女孩可以承shòu得了的。“

方十二妹抬起头来,抹了一下嘴角,说道:“你还不是一样,杀了一个小孩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几个女人。”张一平说道。

“她们向你开枪了吗?”方十二妹问道。

“差一点,如果我不打死她,她就有可能打死我…”

“那就不是你的错。”方十二妹站起来,把手伸向张一平,想拉张一平起来。

张一平却刮了她一眼,说道:“我用得着你扶吗?”

张一平话音刚刚落,忽然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不平常的振动,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张一平左手急忙一拉方十二妹,”叭“的一声,一颗子弹击在她身后的墙上,冒出一溜火星,碎石在空中飞溅。

在这一瞬间,张一平右手一挥,手上的枪也响了。子弹穿过这些飞溅的碎石,旋转着,带着一股细小的旋风,向对面楼顶处飞了过去。

刚刚正想补上一枪的英国士兵眼前一黑,子弹就从他的右眼突入了脑袋,全身一下子进入冰冷的世界,身体不受控zhì

从屋顶上滚了下来。

“我救过你一次,现在你也救了我一回,我们算打平了。”方十二妹说。

“你什么时候救过我?”张一平不承认,“是那个矮小的廓尔喀人吗?我一枪就可以干掉他,哪里用得着你来救?”

“总之就是这样,你一个大男人,不要老是摆着一副无赖的样子。”方十二妹说着,步枪举高到额角,右手向张一平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已经做好准bèi

,可以突击了。

“杀光英国人。”张一平叫着冲了出去,方十二妹紧跟着。

张一平是一个进攻型的军人,他是王者,在他的步枪的射程范围内,是他的领地,是他控zhì

的地盘,没有人可以与他争锋。

在他的面前,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不要露头,无论是谁,只要敢在他面前露出头,只有死路一条。

方十二妹紧紧地跟在张一平的身后,她作为他的补充,很久才可以开上一枪,她最重yào

的作用就是在张一平打光弹仓的子弹之后,她能够暂时压制住敌人的反扑。

“咣当”一声,前面房子的一个窗户的玻璃被敲碎,从里面忽然伸出一支枪管出来,张一平和方十二妹敏捷地闪在墙角后面。重机枪的子弹接着就呼啸着飞了过来,“啪嚓啪嚓“地打在前面的路上和墙角上。

第200章 吃完奶不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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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架机枪扫射阻挡的这一瞬间,那些惊慌的英国人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从张一平的对面的水泥路面,跑了出去。

然而,屋顶上忽然响起了一阵连续的枪声,这些刚刚跑出外面的英国人无一例外地被打倒在地,他们之间有军人也有一些军属。从门口到时前面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尸体连接着尸体倒了一地。

方十二妹伸出头去,一枪打哑了前方的重机枪,然后缩了回来说道:“你看,前面空地里也有不少女人和小孩,他们现在也被打死了。在屋顶上的兄弟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板机,这是你教他们的。你经常告sù

他们:对待英国人要毫不留情,无论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们都是正当的,都是应该的。”

“可是为什么到了你身上,你却出现这样的迷惘呢?”

张一平心想,我当然跟你们不同,我是现代人,有现代人的思想,跟你们这些古代人有代沟是必然的。

“谁迷惘了?”张一平迅速地装上子弹,“拍”的一声关上弹仓。

“你这个人不仅无赖,而且还很健忘哩!”方十二妹说,“刚刚发生的事这么快就忘记了?不过忘记了也好,这说明你到底还是想通了。我还真担心你得了什么心理障碍。”

“本来就没有,忘什么忘?”张一平说,接着又加上了一句,“你才有心理障碍,我心理不知dào

有多健康。”

对面的重机枪又响了起来,屋顶上观察哨兼狙击手所处的角度不对,打不到机枪手。

张一平身影一闪已经出墙角,瞬间已经开了三枪,一枪击毙了机枪手打哑了重机枪,另外两枪给了另外两个窗户里面的敌人,两具尸体从楼上的窗户摔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面上,血浆四射。

“张一平,你是一个混蛋,你无赖,打完斋不要和尚,生完孩子不要孩子他妈妈…吃完奶不要奶娘…你也不想想你刚才那个怂样,是多么的可怜兮兮…”

方十二妹远远冲上过来,她嚎叫着像一个泼妇,手里拿着一手雷,狠狠地向前扔了过去。

手雷冒着青烟,打破了一层玻璃,从窗户里飞了进去,马上在里面发生了爆zhà



火焰从里面喷射出来,震碎的玻璃碎片飞射到外面的水泥地板上,方十二妹再次举起了枪。“砰砰砰”地一连把弹仓里的子弹打光。

对面的墙角处也出现了另外一个警卫连战士的身影,四个枪手呈立体式的打击,立kè

给英国人带来灭顶之灾。

在那些稀疏的动荡的枪声中,英国人有的扔下了武器跃过围墙跑了,一个英军军官蒙着一张被子从冒着火的房子里冲出来,然后扔掉被单,沿着院子飞跑,但是屋顶上一声枪响,让他突然停下来,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一颗子弹已经打穿了他的头骨。

所的活动在外面的英国士兵都被一个一个地打死,整个指挥部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道,尸体从屋里到屋外撒落得到处都是。

翻过一道围墙,那边是一个小教堂,教堂有一点破旧,大门紧闭,门上不知被什么人砸出了一个两个破洞,像一双仇视的明亮眼睛,阴森地向外窥探着。

“十二妹,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官,你说话注意一点,什么吃完奶不要奶娘,你太过份了。”张一平说道。…,

“你是长官不错,可是我说的也没有错,你刚才的确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如果旁边有奶娘的话,你一定会吵着要吃奶了。”方十二妹说道。

“只可惜你身上没有奶,正则我还真想吃两口…”

“混蛋,张一平,不知羞耻…”方十二妹马上羞得涨红了脸,她到底是一个姑娘家,说到斗嘴,她又怎么斗得过张一平呢。

“我是说你身上没有带着牛奶,否则我要向你讨两口喝,你别想歪了,我的确有一点口渴了。”张一平说道。

张一平和方十二妹一边争吵着,一边交叉着来到这座教堂前面,两人分别站在门边。

方十二妹往门上的洞口望了一眼,“里面好黑呀,什么也看不清。”

“唉,你说从门洞扔一个手雷进去呢,还是踢开门进去给他们两枪?我敢打赌,里面一定有英国鬼子。”

张一平把枪柄伸出去,敲了敲门,用英语说道:“里面有人吗?有人在吗?”见没有回应,张一平又用法语叫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应。

“看来里边没有人。”张一平说道,“算了吧,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教堂,没有什么油水,不进去了!”

方十二妹却忽然用手一指外面,说道:“只怕我们不进去也不行了,你看看外面。”

顺着方十二妹手指的方向,只看到从法莱斯城里跑出了一群法国军队,他们手里拿出着武器,一边跑动一边叫嚷着,远远就听到有一个头目样子的军官叫道:“弟兄们,那些东方异教徒占了咱们的教堂,他们准bèi

还用祭祀的圣水冷却他们因为屠杀我们的教友而变得炽热的枪管,这是对上帝的亵渎!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把不信上帝的中国佬的赶出法莱斯,赶出法国去啊!”

“用刺刀挑了他们!”

随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法国人向小教堂冲了过来,在跑动中拉开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散兵线,像挨了一鞭的长蛇一样向前蠕动,向小教堂包围过来。

两名警卫连的战士一见,也向张一平所在的教堂跑过来,其中一个人还顺手捞了一挺轻机枪,身上挂满了弹匣。

张一平轻蔑地看着那群法国人,说道:“一百来个法国人,也用得这样紧张吗?十二妹,你身上还有多少子弹?”

“六十多个。”

“我也差不多,这群法国人真不知死活,以为我们不敢下手呀。”张一平冷冷地说道。

张一平闭上眼睛几秒,为了是冲进教堂去的时候能够迅速地适应里面黑乎乎的环境。

向扛着机枪的警卫战士石小川作了一手势,石小川一脚踢开了大门,里面发出几声尖锐的声音。

张一平冲了进去,睁开了眼睛,发xiàn

在里面的耶稣像下,有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修女。还有几个受伤的英国人,两个穿着裙装英国贵妇。

一名伤兵正挣扎着起来,石小川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把他打死了。修女和贵妇立kè

尖叫起来。

第201章 红红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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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用英语叫道:“安静!”

场面立kè

安静下来,两个贵妇惊恐地张大了两把口,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

“很好,呆在这里别动,不要做蠢事,战争结束之后,我们会放了你们,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张一平森然地警告道。

“长官,干脆一枪把他们崩了得了,咱们没有人手看管他们,而且咱们也不差这几粒子弹。”另外一个战士叫做潘五百的说道。

“我自有打算。”张一平说。

“潘五百,你上楼顶做观察哨,石小川,找个地方把机枪架起来。”张一平吩咐道,“十二妹,把这几个女人绑起来。”

方十二妹对这些白种洋女人很是讨厌,她嘟哝着说道:“每人给她一枪得了,绑什么绑。咱有这个工夫,还不如多杀几个敌人呢。”

“那就轮流看着他们,外面的那些法国人不用担心,只要枪声一响,再干掉他们几个人,保证他们会屁滚尿流。现在的法国人已经成为了一群只会叫唤的蠢货了,有点胆子的男人都死光了。”

石小川将机枪的三角架收起,压在窗台上,瞄准嚎叫着向教堂冲过来的法国兵,扣动了板机,突突,突突…几个点射,当头的几个士兵就倒了下来,远远看到在法军倒下的地方,起来了一阵红色的血雾。

石小川点射之后又是一轮扫射,如此互相交替着。

机枪弹着点上腾起一股股向上喷射的尘土,法国人高大笨重的身躯纷纷卧倒。人与地的碰撞,枪支刀刃的磕击,咒骂声搅成了一团。

无论是步枪还是机枪,中国军团的枪手们使起来都得心应手,中国军团的机枪手们唯一与其它军队的机枪手不同的是:中国的机枪手们喜欢用点射,很少用扫射,如果用到扫射的时候,那说明了情况已经很危急了。

有时候,一个狙击手就能够压制住一大批人,何况这里有四个狙击手中的狙击手,精英之中的精英。

一挺机枪,几个点射和几轮扫射就把一百多个法国人压制住了,全趴在了地下,没有一个人敢冒出头来,稍微抬高一点头来也不行。

在教堂一百米外的一个地方,有一艘废旧的木船,船上的木料虽然已经腐朽,但是宽大的船体仍然能够挡住飞来的子弹。十几个法国人躲在木船的后面,包括那个喊得最大声的军官。

机枪子弹打在朽木上肉绽皮飞,发出一缕淡淡的青烟,被风一吹散开来,船帮上的碎木渣激射在空中,刺破了后面法国人的脸。

那个法国军官飞快地探出头去看了一眼,马上就缩了回来,但这一瞬间却被张一平抓住了。那个军官缩回去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多了一个血洞,人也瘫痪在地上,仰面用空洞的眼光注视着美丽的天空。

直到天上那一滴滴的血液掉落在军官干净的军服之上、白净的脸庞之中,军官的眼神才散去最后的一丝光彩,人世间的喧嚣也在他心中平静了下来。

在远方隆隆的炮声中,中国军团106师的320开始发起攻击。团长曾大娃拿起自己喜爱的那把半自动步枪,对旁边的通讯员说道:“三营注意支援总指挥那边的警卫连,不能够让部指挥出意wài

。通讯排注意跟上我,把情报及时上报到我这里。”说完之后挺枪跃进出了战壕。…,

《枪王系统》在中国军团传开来之后,在训liàn

发展的过程中产生了三个流派,其中一个流派就是以101师胡从甫为代表的“取巧派”,其中产生的过程就是胡从甫无意中发xiàn

的“憋气大法”,通过“憋气大法”强行修liàn

成内力,从而让枪法练习飞快地进步。

第二个流派就是以二噶子为代表的“恒力派”,通过持之以恒,保持特定的呼吸频率,从而提升枪法的水平。

第三流派就是以曾大娃为代表的“纯技术派”,在训liàn

中一丝不苟地执行《枪王系统》所规定的技术规范,再加上自己对枪法的理解,再加上自己的天分,从而提高自己的枪法。

曾大娃就是一个非常有天分的人,他对枪法训liàn

的理解与众不同,再加上他的苦练,他的枪法丝毫不关于胡丛甫和二噶子他们,而且技术更加扎实,发挥更加稳定。

在曾大娃面前没有突pò

不了的防线,开始冲锋的时候,他开始还落在后边,但是不一会儿,他带领的团部反而成了一个箭头,而曾大娃就是这个箭头中的最尖锐的部分。

也不知dào

是张一平率先端了英国人指挥部,冒充他们的指挥官下令让英军后退不要抵抗,又或者320团锐利,英国军队真的不堪一击。总之320团顺延地击破当面的英国军队的防线,英军纷纷后退,一直退到法莱斯。

在小教堂里,外面的法国人已经被冲锋的中国军队击退,张一平的警卫连也赶了上来,将英军指挥部和周国的地区都控zhì

起来。

在教堂里,方十二妹背靠在柱基磨损了的粗大廊柱上。张一平的背靠在另一侧,一只脚撑在拄子上,肩膀挨着方十二妹。他当兵多年,虽然自诩为枪王,但是像今天这样的血腥杀戮,他还是第一次经lì

。更何况还有一些无辜的妇孺死在了解他的手里,心理上的冲击需yào

时间来调整。

有时候说和做是两回事,他口口声声要干掉所有的英国人,但是真zhèng

要他亲手做那个刽子手的话,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和张一平保持着这种一种暧昧的姿态,方十二妹心里紧张,但是挨着他的肩膀的感觉非常美妙,她十分不愿舍弃,她涨红的脸就一直没有消退。

警卫连的士兵进来,仔细搜查这间小教堂,一个士兵不小触动了壁龛里一座抱婴圣母像,圣像后面饰有花环的两条浮雕转动起来,在墙角处一扇暗门突然开启了。

“有宝藏哩!”方十二妹想找一些话来说,为的是打破和张一平现在这种尴尬而暧昧的氛围。

张一平说道:“这么个小教堂,有宝藏也值不了多少钱?再说,我们是军队,土地、钱粮、女人才是我们主要的战利品和收获。”

“女人怎么就成了你们的战利品了?哼!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亏你也说得出来…”方十二妹愤nù

说道。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这是事实,中国军团在这方面已经做得算是最好的了,但是也不能够否定这个事实。不过你是女兵,就无法享shòu

‘女人’这个战争红利了。”

“不过,你可以在其它方面得到补偿,比如宝藏。”张一平指了一下地下入口。

一条片岩青石筑成的暗道直通地下,在通道的尽头有一个地下室,里面秘藏着一些珍贵的艺术品和一些珍宝,方十二妹选择了一条宝石的项链,跑上地面兴奋地叫道,“真的有宝藏哩。”…,

在教堂神像前面,张一平吹着口哨,对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年轻修女用法语说道:“你要我放了你们可以,但是我只放一个,只要你们解开上衣,谁的奶子大,我就放了她…”

两个修女急忙解开了上襟,露出雪白的胸脯…方十二妹一看,心中的那一份柔情一下子被愤nù

完全地代替了。

“张一平,你这个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方十二妹叫着,向教堂外面跑了出去。

方十二妹冲到旁边的指挥所,碰到警卫连长张柳河,张柳河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纯金打造成的打火机,递到方十二妹跟前,说道:“方姑娘,这里有一个打火机,是我打扫战场的时候捡到的,给你送给总指挥吧,总指挥一定会喜欢。”

“他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情。”方十二妹说道。

当是一看这个打火机,又觉得非常精致,心中喜爱,于是又接过了,说道:“他又不抽烟,要打火机做什么?”

不过送他一件漂亮的东西,总是好的。方十二妹心里这样想,同时又矛盾地想到:他这样的混蛋,我为什么送他东西?我为什么还要关心他?

那是因为自己喜欢他,即使他是一个让人讨厌的混蛋…

方十二妹心里想着,脸羞得宛如红红的晚霞。

第202章 收割

方十二妹发了一阵闷气,两只脚又不由自主地往小教堂方向走了回去,她暗骂自己不争气,真想把两只不听话的脚都剁了下来。

“那个混蛋,为什么要回去见他?为了送他一个叫做打火机的玩意儿?用这个小玩意儿讨好他吗?…”

可是,跟他一起战斗的那种感觉真的好奇妙啊!刚才肩膀靠着肩膀的时候,全身如着了电的一样,全身的血液要沸腾起来了哟!

可是,他却不知dào

珍惜,他放着她这么好的女人不去讨好。却去留恋那些放荡无耻的法国妓女,他的不羁,让她十分痛苦。

方十二妹心底里胡思乱想着,来到小教堂里,见到里面的两个黑衣的修女已经不见了,张一平坐神像面前的座位上,眯着眼睛盯着那具挂在十字架上的神像。

方十二妹问道:“怎么样?有结果了吗?她们两个,哪个的…那个…大?”

方十二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说出了这样可耻的话来,为了这个无耻的混蛋,我居然像一个没有教养的荡妇一样说话!这都怪张一平这个混蛋!方十二妹心里想着,心中的那股怒火又忽地膨胀了起来。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怒目圆瞪了?”张一平说,“好吧,别急,我告sù

你,我并没有将她们怎么样,我放了她们,两个人都放了。”

方十二妹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是接下来张一平说了一通话,又让她愤nù

了,张一平说道:“两个修女解开上衣之后,我发xiàn

她们旗鼓相当,其中一对是大了一点。但是另外一对也不差,虽然是小了一点,但是很坚挺。两人难分胜负,所以我就把她们两人全放了。”

“不知羞耻!”方十二妹再也忍耐不住了,恨恨地骂道。她其实和张一平一样,也是一个爆脾气直肠子,她无论如何不能忍受。

但是看到张一平脸上有明显的不悦,方十二妹又暗暗悔恨。

“我是说,法国女人就是这么不知羞耻。”方十二妹道,她把骂张一平的话套到法国女人身上去了,把全部责任都怪到法国女人身上了,“人家叫她脱衣服就脱衣服,这不是不知羞耻是什么?她们应该三贞九烈,誓死不从才是…”

“扯蛋!”张一平说道,“她们三贞九烈,那我们还有什么乐趣?”

张一平一说出口,也觉得自己说得离谱了,不应该跟她说这样话。方十二妹毕竟是一个女孩,而且还是一个对自己有意思的女孩,虽然自己不喜欢她,但是也不应该这样伤害的,。

不过既然说开了,张一平也觉得应该让她面对现实,张一平委婉地说道:“十二妹!请你明白,这是战争,战争就是这样血淋淋的,赤裸裸的、残酷的,战争真相就是这样的血腥、丑陋、无情,特别是这是一场没有正义方的战争更是如此…”

“你一个女孩子看不惯这样血腥,丑恶和现象,我不怪你…所以我一直说你不适合出现在男人的战场上…”

“不!”方十二妹打断了张一平说道,“战争是怎么样的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你。”

“其实你是一个好人,张兄,你为什么这样故yì

丑化自己呢?”方十二妹说,“经过中午的这件事,我就彻底明白了,你就是一个硬嘴皮子的,你只不过错手杀了一个小孩,你却耿耿于怀,你怎么也做不出那些掳的缺德事…”…,

“那是我不屑做!”张一平说道,“中国军团也不屑做,也不会去做,我们更加喜欢基于自愿原则的交换…”

“你还是走吧,你在这里只会让我们男人觉得难堪,战争是黑暗的残酷的,不适合你。”张一平这话已经说过不知dào

多少次了。

方十二妹反而紧紧地盯住他,心想:反正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腼腆的呢?女人的腼腆早就丢到爪哇国里去了。

“别人怎么我管不着,我只看住你就行了!”方十二妹坚决地说道。

320团轻易地推进到法莱斯城下,法莱斯城的英法联军失去了指挥,惊慌失措,320团步步紧逼,一路攻击穿过了法莱斯城。

在城东的火车站,320团却遭到了英军的有力抵抗。

从20公里外的阿让唐增援了一个步兵旅,救了法莱斯城里的英法联军,他们成功地止住了英法联军的溃退之势,依靠稳固的工事暂时稳定了下来。

但是从第二天开始,他们即将遭到中国军团的凌厉的,毁灭性的打击。

弯弯曲曲的战壕从城郊外的葡萄园开始,沿着一座城堡的石头围墙延伸开去,然后折向一片水晶似的池塘里。

虽然已经进入了春天,但是天气依然寒冷,人们还穿着厚厚的棉袄,但是也有例外的,有一些中国军团的战士,他们在跳跃奔跑的过程中,身上闷热出汗,而且臃肿的棉衣让作战的动作显得不太灵便,于是就把自己的棉衣扔掉在路上了。

张一平带着警卫连,一大早就进入攻击的阵地,他身边跟着一个他甩不掉的方十二妹,此外还有两个贴身的警卫:石小川和潘五百。

石小川舍弃了步枪,用上了轻机枪。

莱斯城火车站的英军是刚刚支援上来的新军,火力猛,士气足,战斗意志坚决,而且是有火炮支援。

从火车站背后飞过来的炮弹发出凌厉的尖叫声,打在前沿阵地上,炮弹炸起的烟尘,象一卷卷浮云围绕在弹坑,很久都不消散。硝烟带着硫磺味道,和黑色的肥沃的泥土味道混合一起,象臭鸡蛋味一样,非常难闻。

“要是能够在这里种地那该多好,这都是一些好地,看那泥土黑得流油,多肥沃,用鼻子都可以闻到丰收的味道。”石小川使劲地吸着空气中的味道说道。

“那是臭鸡蛋的味道。”潘五百说道,“种田?别来烦咱。咱还是直接来收割吧,收割他们的庄稼,收割他们的牛羊,收割他们的女人…你说是不是,总指挥?”

“有前途,潘五百,不过现在应该先想一下怎样打掉对面塔楼上的敌人的机枪。”张一平说道。

在城堡的围墙的后面,每隔几十米就有一座塔楼上,几挺重机枪喷射着长长的火焰,打在泥巴似的地面上,黑色的泥块飞上天空,如雨点一般“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上。

方十二妹在张一平突前一点的位置,她已经连续几次打哑了敌人的机枪了,但是敌人后备的机枪手很快又重新补上了位置,前后不到三十秒钟。

方十二妹的前面是一具英军的死尸,那死尸的下巴已经不见了,发乌的碎骨片从髋骨处斜刺出来。

第203章 石头城堡

背着火箭弹的火箭筒射手匍匐着向塔楼爬了上去,火箭筒的射程在一百到时两百五十米内,张一平他们所在的位置距围墙后的塔楼有两百多米。而且塔楼由巨大的石块筑就。火箭弹无法击穿厚厚的石墙。

要想彻底击毁塔楼,除非火箭弹直接从射击口射入塔楼内部。在两百多米的距离内把火箭弹射入小小的射击孔,是非常困难的,不可控zhì

的因素太多,就是张一平也没有绝对有把握。

这时,身后的81毫米和60毫米的迫击炮忽然一齐响了起来,炮弹呼啸着准确地砸入围墙的后面,同时,伏在散兵坑里面的中国枪手也开始密集地射击。

塔楼上的重机枪一下子全部哑了火,就在重机枪重新响起来的三十秒的时间内,火箭筒射手们已经一跃而起,飞快跑到塔楼一百米的距离内,气定神闲地将一枚枚火箭弹射了出去。

火箭弹飞行时带着特有的“嘶嘶”声,拖着长长的尾焰,一枚枚的通过射击口准确射入了塔楼内部。然后塔楼里面发出一声巨大的爆zhà

声,坚固的塔楼从射击孔吐出一窜窜火焰。

中国军团的士兵一跃而起,如风一般席卷上去。

张一平等战士们冲上塔楼的顶层之后,才从散兵坑里爬上来,方十二妹站在前方,回过头来盯着他,问道:“你怎么不跟着冲锋?累了吗?”

张一平把手上的步枪挽了一个枪花,倒提着枪,说道:“冲锋这些活计,我觉得还是留给别人去做好一点,咱是枪王,枪王要有枪王的风度,起码不应该跟手下的人抢功。””算你还有一点觉悟,这世上的英国人多了去了,你一个人也杀不完。”十二妹说道。

“这里太臭,先进这个城堡里面再说,看这个城堡气势不凡,里面住着的肯定是贵族。”

潘五百和石小川也紧紧跟上,潘五百道:“法国贵族女人的奶子,不知dào

是大还是小?”

张一平喝斥一声,同时又说道:“给她们两个硬币就知dào

了,如果你舍得两个硬币,而人家又稀罕的话。”

石小川则埋怨道:“本来以为换上了机枪,可以过一次大瘾了,没有想到又吃了白果。””想打仗还不容易,回去写一下申请,我把你调到一线部队去,警卫连很多人都会调到一线战场去的,你也不是第一个。”张一平说道。

潘五百道:“我才不要,跟着总指挥打仗的机会反而更多,我们今天可以去106师,下一次也可以到101师,102师,103师,哪里有战斗就往哪里去,而且每一次都是大行动。”

“像昨天那样的大行动,只要来上一次就赚翻了。”潘五百说道。

方十二妹紧紧追上张一平,拉住他的衣角,说道:“你刚才转动的那个枪的姿势是怎么做到的,你教教我好不好?”

“这是我的独特标志,我是不会教给你的。十二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你学我的没有用,你应该自己设计一套自己的动作。”

“那你就帮我设计一套动作,要像你玩的那样,好kàn

的。”方十二妹说道。

张一平右手抓住枪柄,枪口向下半拖着。在方十二妹看来,这个动作也非常好kàn

,她试图学,但是她的身高与步枪的长度,决定她学不了,她要这样拖枪的话,枪口就真zhèng

的拖在地上走了。

“你来法国不是来学习艺术的吗?你自己设计呀。”张一平跳过过一条条的死尸,一连走一边说道,“我好像听说,你在巴黎大学学了几个月的艺术就转到文学系去了,不过不要紧,只要你的文学功底够深厚,也应该难不到你。”…,

“只不过我又听说你学了半个月的法国文学,兴趣又转到农业方面去了。”张一平说。

“你知dào

什么?我的国学底子深厚,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法国文学根本无法可比。既然我的国学这么深厚,又何必浪费时间去学那些低一等的法国文学呢?”方十二妹大言不惭地说道。

“得了吧你,”张一平说,“你也能跟‘博大精深’这四个字扯得上关系?”

“我听说你学习了几天的农业技术,又转到化学专业去了,你别告sù

我,你的农业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不用在法国学了吧?”

方十二妹拍拍手中的步枪,说道:“法国农业技术先进又怎么样,还不是受德国人侵略。所以我觉得工业、农业再发达也没有用。只有枪杆子最实在,所以我干脆退学了,扛枪当兵,走武装革mìng

的道路…”

“牵强…”张一平道。

“你不给我设计就算了。”方十二妹嘟哝着,“我叫我的十一姐帮我,她可是一个真zhèng

的艺术家、天才的画家…这些小事对她来说只是小意思…”

“这倒是,只可惜上次没有好好地交谈一下。”张一平眼睛泛光说道。

“你想也别想,我十一姐才不会理会你这个花心萝卜,纨绔子弟,没良心的少爷公子…”

“才子最风流,说不定你十一姐会喜欢.”张一平口无遮挡地张口就说,完全没有考lǜ

到十二妹的感受。

方十二妹心里的那股怒火又发作起来了,但是她不敢向张一平发作,而是伸手到军装的口袋里,掏出那个准bèi

送给张一平的精致的打火机,使劲地扔了出去…

“我偏不送给你这个混蛋…”方十二妹恨恨地说道。

警卫连的战士正在清剿前面这个坚固的城堡里面的残敌。

320团则绕过这座城堡,在城堡的另外一侧已经靠近火车站,英国人的援军为了重新夺回这个城堡,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320团的机枪形成扇形的火力,英国人在弹雨中凶狠地跃进,跨过铁轨,地沟。进攻的姿势看上去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子弹“卟哧卟哧”的打在这些冒反攻的英国人身上。

中国人的子弹的效率是很高的,前进中的英国人的胸口被一颗颗的子弹打中。鲜血喷射出来,由于人数众多,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阵血雾。

在血雾中,英国人的腿一条一条地软了下去,一个一个地向前跪了下来,然后向前栽倒,倒在血泊之中。

张一平进入这座坚固的石头城堡,但是却没有张一平想你中的贵族气息,而是散布着苦辣的硝烟,还有一层腐臭味。

第204章 挑战

一名参谋前来报gào

道:“我们已经控zhì

了这个城堡,但是我们可能需yào

一个德语翻译。”

“因为这个石头城堡不是真zhèng

的城堡,而是一座监狱,没有高贵的小姐也没有风骚的贵妇人,倒关了一批臭哄哄的德国佬。”

“准确地说,这是一个战俘营,或者说是集中营,关押着一群德奥战俘。”

“怪不得这么臭哄哄的,看来我们来错了地方,我们不能够在这里多呆,我们到火车站去。”张一平说着,正要掉头就往外面走。但是又停下来,转头对参谋说道:“看来我们的确需yào

一个德语翻译,而且还是一个不怕臭的德语翻译。”

张一平说道:“但是在我们军中,只有蒋总参谋长和黄参谋懂得德语,他们都不在这里。”

“你们为什么不试着在他们中当中找一个会中文的德国俘虏呢?”张一平耸耸肩,“要知dào

了我们是胜利者,是来解救他们、给他们自由的解放者。难道我们为他们做得还不够?还要为这些该死的德国佬提供免费的翻译吗?”

“法国人当中有很多人都懂德语,我们可以找一个懂德语的法国人,通过转译就可以和这些德国佬交谈了。”方十二妹建议道,“我的法语也不错,我可以担任法语的翻译。”

“没有必要兜那么一大圈,翻译来翻译去,语言就失去了本来的意思,何况你是我们军中唯一的一朵鲜花,让你去做翻译?整天让白毛洋鬼子看,我们亏大了…”

“你的绅士风度到哪里有去了?”方十二妹听到张一平这些怪话,却忽然开心起来,脸上露出微笑,带着揶揄的口气说道。

英军疯狂的反扑被320团击碎,并反噬过去,320团攻入了火车站。

这批英军战斗意志非常坚决,第一波进攻被中国军队粉碎之后,尽管死伤惨重,还是很快又组织了新一轮的进攻,要趁320团在火车站立足不稳,把320团赶出去。

中午时分,天空中的云朵渐渐变厚变黑,天阴沉沉起来,接着又下起来了小雨,还夹着一些雪,大地起了一丝雾气。

英国人利用兵力数量上的优势,趁着天气的变化迅速调整了部署,组织了新的反攻。

在火车站,两军的前锋撞在一起,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320团凌厉的攻击力给敌人迎头痛击,在击退敌人的进攻的情况下步步紧逼,一步一步地把英国人挤出火车站去。

双方都有火炮,炮弹打在铁路的路基上,碎石纷纷,爆zhà

的烟雾裹着雨点和雾气,也变得黑乎乎的了。

张一平钻入了一节火车的车厢里,一发炮弹在周围爆zhà

,爆zhà

的冲击波使车厢顶棚上灰尘纷纷落下,连厚实的车轮也像在晃动。

“这鬼天气,偏偏这个时候下雨。”张一平埋怨着说道。

方十二妹也钻入这节车厢,拍拍身上的雨珠,“这老天,我宁愿它下雪也不喜欢看到它下雨,一脚泥一脚水的,溅射到身上,而且还是血水的红色的泥浆,恶心死了。”

张一平从车厢的窗口向外面看过去,雨似一条条丝线一样向地下坠落,在外面的时候不觉得怎样,现在一看,觉得这雨下得有一点大了。

一阵风夹着爆zhà

的热浪吹在他的脸上,不远的地方不停地闪着爆zhà

的火光。在前面一辆列车的车顶上,320团架起了一挺重机枪。在雨雾之中,枪口射出的火焰呈一种暗蓝色而不是平时的桔红色。…,

黄澄澄的弹壳随着沉闷的机枪声“哗啦啦”往下掉,弹在铁皮的车顶上再弹起来,像下雨一样掉落在铁轨边上,一队320团的士兵从旁边车厢绕了过去。一对对的军靴踩着弹壳发出“擦擦”的声音。

“外面的雨太大,我们先到这里躲一下雨吧。”方十二妹对张一平说。

张一平将弹仓里面的子弹填满,说道:“敌军兵力占优,部队正是需yào

人的时候,我们却在这个时候在这里躲雨?”

“你是总指挥,按道理,你根本不用亲自上战场。”

“我首先是一个枪手,然后才是总指挥。在我们中国军团,只要是一名枪手就要随时拿起枪,军官更加要冲在第一线。因为军官的战斗力是最强的。”

“但是你是人女人,你可以例外,十二妹,你就在这里避一下雨吧。只是在这个铁罐子里面可不好,一发炮弹砸下来,想跑也无路可跑。”张一平说着,提着枪冲入了雨中。

方十二妹只好拉了一下头上的钢盔,跟着张一平冲入雨中。

张一平绕过前面的那辆列车,车顶上的那挺重机枪正好要撤下来,搬到更前面的地方去,两个机枪手扛着机枪已经先跑开来,一个弹药手拖着一箱子弹气喘吁吁,见到张一平说叫道:“兄弟,帮一下忙,我累得都没有力qì

了。”

张一平伸出一只手,要抓住子弹箱的另外一只提手,跟着在后面的方十二妹却叫道,“你小子连长官也敢使唤,生了豹子胆了是不是?”

弹药手抬头一看到张一平的脸和他肩膀上的军衔,连忙叫道:“不是不是,我不累,我自己来就行了。”说完将一箱子弹丢上肩膀,扛着飞一般地追前面的机枪手了。

“这个滑头是谁?给我知dào

,非得关几天禁闭不可。”方十二妹说,“刚刚说没有力qì

,怎么一下子就有力qì

了,扛这么重的东西都跑得飞快。”

张一平摇摇头,“被你这么一吓,再累也得跑呀。”

雨越下越大,张一平匍匐着来到前面,地下的碎石弄得他全身酸痛。

在张一平前面有两具英军的尸体,胸口还在汩汩地流血,失去了血的尸体的脸白得吓人。而睁开的眼睛和放大的瞳孔昂望着天空,增添了不少恐惧的氛围。

张一平的身后是一辆列车的火车头,英军队密集的流弹打在火车头上,发出热锅一样的毕剥声。

身后传过来一个声音,“总指挥,咱们比试一下枪法怎么样?”

张一平回转头来,却是320团的团长曾大娃,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他的通讯员和参谋---他的团指挥部。

张一平又何尝不是如此,身后跟着的是方十二妹以及他的警卫连战士。

“敢挑zhàn

我的枪法,你有种!”张一平说道,“这样吧,以前面的栋房子为界,你负责左边,我负责右边,看谁先后干掉那里的英国人。”

第205章 一枪终结

中国军团人数少,再加上张一平以身作则,因而在军中,指挥官往往在有必要的时候冲杀在第一线,像曾大娃这样将指挥部设在最前线,成为一个流动的指挥部,在军中非常普遍。

中国军团为枪法为尊,作为一个中国军团的军官,如果有枪法太差的话,是很难指挥手下的官兵的。而真zhèng

的枪法只能在战场上获得,因而作为一个军官必须在手下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

320团是一个新组建的步兵团,虽然那些士兵都是从新兵营里面训liàn

出来的,但是还有不少军中的骨干跟曾大娃的资格差不多,无论是战场的经验和枪法都不比曾大娃差。

曾大娃要想彻底地掌控320团,就必须拿出自己的本事,而最能够服人的,当然是在战场上的真功夫了。

曾大娃提出跟张一平比赛,无非也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虽然他自知比不上张一平,但是只要和张一平比不输得太过惨,就足够他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曾大娃对左右命令道:“控zhì

住两翼,不要让别的英国人来打搅我和总指挥的比赛。”

身后的参谋带着两个通讯员答yīng

一声,去传达和执行命令去了。

张一平和曾大娃两人同时将步枪的弹仓打开,将子弹填满。两个人的动作就好像是一个人做的一样,但是仔细看来,张一平的动作微微快一点,曾大娃反而像在模仿张一平的动作,但是相像的程度也太过骇人了。

不过这并不奇怪,整个中国军团十几万人都练习《枪王系统》里面的枪法。他们标准的动作都缘张一平,只不过曾大娃在枪法的训liàn

上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他的模仿最像张一平而已。

张一平一看就笑了,说道:“曾团长,如果等一下你输得很难看,我就罚你去跟翻天虎胡丛甫学那个‘憋气大法’。”

‘憋气大法’虽然行得通,但是名声却不太好,跟胡丛甫这人的臭脾气一样,除了101师的官兵之外,没有人会买他的账。

“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曾大娃道。

“哦,你还有信心赢我?”

曾大娃知dào

自己托大失言,但是他是从乡村出来的实诚人,他有一个优点就是倔强不认输,不惧权威。曾大娃涨红着脸问道:“我有一句话问你,总指挥,杀鸡用什么刀好呢?”

“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因为我杀鸡向来都用牛刀的,我也没有什么觉得不妥。”

“那是你使惯了牛刀,但是事实上,总指挥,杀英国人这些小鸡,用我这把菜刀就足够了,牛刀利于杀牛,但是用来杀鸡可不一定有我这把菜刀利索。”

“有一点道理。”张一平点点头,笑道:“可是,现在我们不是比刀法,再说牛刀宽而厚,我一刀拍下去,英国小鸡死光光。”

张一平说完,一跃而起,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步枪也连连击发了。

“你是枪王,竟然也偷步?”曾大娃大叫一声也冲了出去,在他们的身后,众多的中国军团的战士也跟着跃起,向敌方阵地发起了冲锋。

雨点“啪嗒啪嗒”地打在自动步枪的木托和枪管上,打在火车车厢顶的铁皮上面,打在地面和混合了血液的水洼里,又像是敲打在张一平的神经末梢上。

在纷飞的雨中,张一平的感觉仍然伸延了去,就像一张密密麻的蜘蛛网,每一滴雨点落下都会触到他的神经传到他的感官。…,

在他视线的前方,地上、空气中的每一处微小的动静都在他的感觉笼罩之下,逃脱不了他的感官的控zhì



张一平像一团雾,在雨中穿梭,英国人的子弹打在他的脚边,水珠从地上溅射起来。

张一平步枪连发,让那些抬头的英军付出爆头的代价,那些敢向他开枪的,更是他首先要处罚的目标,虽然以张一平的枪速,前后死亡的时间也不达几秒。

这次在火车站负责阻击320团的是一个澳大利亚步兵旅,都是一些战斗意志比较坚强的老兵。不过这也是相对于英国本土的士兵来说而已,经过长年的高强度的激战,英国和法国的士兵差不多都疲惫不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勉强支撑,在跟德国人比谁先倒下而已。

如今,德国人没有先他们倒下,却出来了一个中国人,挥动着乱拳往他们身上一番乱打,这种郁闷可想而知了。

霍华德和伊恩两个人趴在屋顶的瓦脊背后,两人一动也不动。

霍华德和伊恩是一对搭挡也是两个著名的狙击手,两个人狙杀的敌军已经各有近百名,他们的步枪的枪托上已经刻满了划痕。

一道划痕代表的就是一条生命、一段战斗的经lì

也是一个荣誉,同时也是对死在他们枪口下的冤魂的一个记念。

雨雾之下,两个突出的中国人冲了上来,他们的动作如出一辙,右边的那个好像就是左边那个人的影子一样,英军士兵的枪和子弹好像对他们全无用处,向他们开枪的士兵反而都被他们杀死。

天空中的雨点如直线一般滴落在这两个运动中的中国人的身上,然后又飞弹了出去,化成一连窜的小水珠,如同在这两人身上形成了一层水做的保护层一样。

但是霍华德知dào

,这层保护层只是一个虚像,只要自己一枪打出去,他们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没有例外。

从瞄准镜里,霍华德慢慢锁定了左边的这个中国人,虽然他突进的时候,行动没有规律可言,但是霍华德发xiàn

:每隔十几米他会做一个有规律的动作。

无比敏锐的霍华德一眼看出了这个破绽,知dào

这就是这个中国人的死穴。

中国人突进中的动作是根据地形而变化的,是不会重复的。他每隔十几米做的动作也是不同的。但是就是这个单个的动作却是有规律的,而且要维持一段誉很短的时间,这段时间虽然短,但是对于霍华德和伊恩这两个高手来说已经足够了。

霍华德估计这个中国人是在给打光的弹仓填充子弹,俗话说心不二用,在填子弹的时候,他不可能是做出复杂而又不规律的动作。

随着那个中国人向前一扑就地向右一滚,霍华德心里就是一阵惊喜,“就这个时候了。”

霍华德的右手食指收紧正要击发,但是一种不详的预感刹间突上了霍华德的心头,让他心里一凛.

在瞄准镜里,那个中国人忽然向左边一滚,脱离了瞄准镜的视线之外,同时,一束的光芒通过霍华德的瞄准镜射向霍华德的眼眶。

这是对手的眼光,这意味着对手也发xiàn

了他!

在霍华德的狙击生涯中,曾经发生了很多次跟现在相似的情形。一般这时候,要么赶快隐蔽,要么就抢在对手的前面开枪,一枪终结对方!

霍华德能够活到现在,说明了他在每次的对决中都获得了胜利。

第206章 怒火

在霍华德意念之间,旁边的伊恩已经开枪了,枪声响起。枪口射出一股桔红色的火焰,子弹射出枪膛之后在下着雨的空中旋转着,飞向远处。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子弹又重新折了回来,并且一下子击中了伊恩的眉心。

霍华德距伊恩只有几米,但是子弹进入伊恩头颅的声音却是清晰可闻,这是死亡的声音,从来没有靠得霍华德这么近。

伊恩的头上露出一个手指一般大的伤口,但是脑后却出现碗口一样大的洞。伊恩一下子没有了气,尸体从瓦背上滑了下去。他的狙击步枪还留在原地,枪托上,刻满了细细的条痕。

霍华德心里震惊,他才不会相信伊恩的子弹会折回来,而且就算会折回来也不会这么巧打死自己,除非中国人会魔法。

这是中国人开的枪,跟伊恩同时开的枪,甚至比伊恩早了一点。

但是,这也是一个机会!霍华德来不及替伊恩挽惜和哀伤,心里第一时间跳出这样的念头。

伊恩虽然是霍华德的搭挡,但是霍华德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因为这里是战场,这是残酷的战争!伊恩已经死了,作为一个狙击手,你狙杀人家,就得准bèi

被人狙杀,狙杀与被人狙击全凭自己的本事,丝毫怨不得人。

中国人已经开了一枪,离开第二枪之间有一段时间,虽然这时间可能是很短,但是对于像霍华德这样的经验丰富的狙击高手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霍华德从瞄准镜里找到了那个中国人,同时也看到了中国人的枪口的缕缕余烟。

这应该是向伊恩开的一枪,他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开第二枪,霍华德心里冷酷地笑了一下,手指缓缓地收紧准bèi

扣到板机。

但是霍华德错了,打伊恩的一枪不是张一平,而是跟在张一平后面的方十二妹,中国军团枪法出众的人多的是,随便拿一个出来都胜过伊恩许多。

何况以张一平开枪的速度,就算他用以前的打一枪拉一下枪栓的步枪,在打死伊恩的同时也能够很快开出第二枪。

张一平的枪口冒烟,因为他刚刚开了一枪,子弹正在向霍华德飞过来。

霍华德忽然觉得有一个黑乎乎的黑影向他飞来,挡住了他瞄准镜里面的视线,同时也挡住那个中国人的影子,霍华德疑惑了百分之一秒,接着恍然大悟。但是他的生命也到了终点,子弹一下子钻入他的眉心,让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霍华德死了,相距伊恩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一秒钟,他的那把狙击枪从他的手中滑落,孤单地暴露在不瓦背的雨中,雨水冲涮在枪托上,上面满是一条一条的刻痕。

每一条刻痕代表一条生命,也是一种对死在步枪下的亡灵的一道记念。

然而,记念霍华德和伊恩的刻痕又在哪里呢?没有!在方十二妹和张一平的步枪上却没有任何的刻痕。

死在张一平的枪口之下的,不知dào

有多少人,如果每杀死一个人都划上一条刻痕,他的步枪早就痕迹斑斑了。

甚至,张一平和方十二妹他们根本不知dào

刚才随意的一枪干掉的是两个出色的狙击手。

狙击手在欧洲参战国军队中算是一个罕见的人才,但是在中国军团当中却非常普通,只要士兵增加一些隐藏技能的训liàn

,人人都有可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狙击手。…,

前面的房子是火车站的候车室,张一平冲到跟前,还没有来得及踢门,方十二妹远远就叫道:“闪开,手雷来了。”

一只地瓜式的手雷在空中翻滚了几下,砸开了窗户的玻璃,扔了进去,张一平连忙闪在一边,里面马上发出激烈的爆zhà

,烈焰从窗户里面冲了出来,把窗户都震碎了,碎玻璃向前面撒了一地。

张一平叫道:“十二妹,你什么时候学会成大牛那一套了?”

成大牛出了名的不要命,在进攻的时候乱扔手雷,全然不顾自己人的死活。

方十二妹跑上前来,“我在303团三营的时候,成大牛在我面前还要甘拜下风呢?”

“是呀,那时你还拖着一门大炮,整个鲁昂城差点让你用大炮轰成一片废墟。”

“没有那么夸张,只不过打了几发炮弹而已,我还是很斯文的。”方十二妹又掏出一枚手雷,在墙上磕了一下。在手中滞留了一会,向房子里面又扔了进去,然后整个人靠在墙上。爆zhà

的气浪掺着杂物从门窗洞里冲出来。

方十二妹挥了挥手,后面的士兵从门窗洞里冲了进去。

“什么时候,你又成了警卫连的连长了?”张一平问道。

“兄弟们都喜欢听我的使唤。”方十二妹说,“而且我的军衔是中尉,指挥几个小兵也是理所当然的。”

方十二妹总是改不了富家小姐的脾气,喜欢指手划脚,不知不觉之中就篡了人家的权。可她自己却全然不知,张一平暗暗摇头。

后面的战士也冲进入了车站,并深处和两侧扩展,曾大娃拖着步枪跑过来,说道:“总指挥怎么样?我这把菜刀跟你这把牛刀不相上下吧?”

难道军中又多了一个厚脸皮的自恋狂军官吗?张一平心想,一个无比自恋的胡丛甫已经让他够难受的了,这个曾大娃难道也步胡丛甫后路,继承他的风格?

不过,在战斗中,曾大娃的表现并没有差他多少,也许他说的对,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战斗之中,有曾大娃这样的菜刀就足以应付了,这样普通的战斗场面,没有多少让张一平发挥的空间。

“不错,你这把菜刀杀小鸡是有两下子,你不用去学胡丛甫的‘憋气大法’了。”张一平说道。

“总指挥放心,这里有我这把菜刀在,保证把英国佬这些小鸡子一个一个地捉起来宰了。”曾大娃趁机委婉地说,张一平到他的320团来,的确给他增添了许多压力。

张一平又如何不明白曾大娃这话的意思,无非是下逐客罢了,“原来你这把菜刀不仅能用来宰小鸡,还可以用来逐客。”

接下来,张一平也就退出了战斗,把剩下的战斗交给了曾大娃的320团自己解决。

张一平退出了战斗,但是方十二妹却没有,她脾气倔是不会半途而退的,而且杀得性起,却也停不下来。偷偷地瞒着张一平,随着320团的进攻部队继xù

沿着两侧的铁路攻击。

战斗还远没有结束,在火车站上,英军虽然丢失大量的主要阵地,但却没有放qì

,还不断地组织兵力进行反扑。

320团的队形非常散,比一般的散兵阵形还要散,这都是因为士兵高超的枪法水平决定的。

一发炮弹呼啸着飞过来,听这个呼啸的声音,方十二妹就知dào

落点就在随近,不由细想地向前一扑,扑倒在两条铁路之间的洼地里。…,

炮弹炸在旁边的一辆火车上,穿过车厢顶部,在一节车厢里面发生激烈的爆zhà

,整节车厢被炸成粉碎,木条和碎片在天空中飞舞。

方十二妹从水洼里爬了起来,她看到旁边有一个战士倒在血泊里,一截木条插入他的腹部。

方十二妹知dào

拔出那截木条反而会坏了他的生命,她只能大声地叫“医护兵!医护兵…”

医护兵还没有上来,但是前面却出现了一群英国兵,他们手持着步枪,步枪上的刺刀明闪闪的,快步跑了过来。一双双的军靴踏在水洼里,溅起来的泥水扑到铁轨上。

在受伤的战士的身边正好有一个火箭筒,已经上好了火箭弹随时可以击发。

方十二妹抓起火箭筒,略一瞄准就扣动板机,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发出如同毒蛇一般让人心悸的“嘶嘶”声扑向英军。

一阵爆zhà

之后,英军除了死去的,全都趴在地下,并用机枪向这边进行横扫,在身后火车的车厢被子弹打得烂木横飞,碎屑四溅,留下无数树结疤一样的枪眼,枪眼里面冒烟起火。

几个战士支援上来,一阵枪声响过,英军的重机枪就彻底熄了火。

看着受伤的士兵被医护兵抬了下去,方十二妹在心里被压抑的怒火爆fā

了出来,她尖叫道:“曾大娃这把烂菜刀呢?怎么没有见他?难道在总指挥面前做完表演就算了?什么军官冲在第一线,全部都是混蛋,骗人的家伙!”

方十二妹骂着,跃身而起,叫道:“他们不来,我来,我来带你们冲,跟着我来…”

方十二妹口上尖叫,但是手上却也不慢,连连扣动板机,子弹带着她的怒火向前飞去,连连击中对方的要害。

“上帝!保佑我们的脑袋不要被中国人的子弹打破吧,中国人太可怕了,老是往人的脑袋打,他们是魔鬼!”一个年青的英军士兵被吓坏了胆,在心里连连祷告,趴在铁轨后面,把头压得低低的。

虽然头顶上没有什么枪弹飞过,但是所有的人都知dào

,只要谁的头敢露出去的话,一定会被一枪打爆。

中国人的脚步声在慢慢地靠近,一样的皮靴踏在积水的洼地上发出的“啪啪”的声音,像是追魂使者的嚎叫。

在方十二妹的前面,十几个惊跳而起的年轻英国士兵举起了手来,身体害pà

得像风中枯叶抖个不停。

十几个手雷越过她的头顶扔了过来,方十二妹来不及细想,连忙趴在地上。

手雷在英国人当中发生一连窜的爆zhà

,一截断臂掉落在方十二妹面前,断臂的手指上面戴着一枚闪亮的钻石戒指。

第207章 舞伴

火车站里停靠着好几列列车,有客车也有货车。一些顽强的英军钻入车厢里,从窗口向外面射击,依靠铁皮的车厢做最后的顽抗,但这都是徒劳的。

火箭弹嘶叫着,直接击穿车厢薄弱的铁皮,在车厢里发生剧烈的爆zhà

,烈焰伴着浓浓黑烟从车窗里冲了出来。

“好!打得好!让英国烧死在里面,像炭烧的乳猪一样!”中国士兵兴奋地叫嚷着。

车厢被火烧得啪啪作响,外面却是大雨倾盆,只要不烧掉车顶的铁皮,火就不会熄灭。

但是即使这样,从车窗里依然射出了子弹,里面的英国士兵大声咳嗽着,顶着烈焰和浓烟向外面开枪,做垂死前的抵抗。

一个英军士兵受不了里面的火焰,从窗口探出半边身子,他的衣服着火了,头上的帽子也烧掉了,烧焦的头顶露出了乌青的头皮。

除了衣服着火之外,他的脸庞上也燃烧着愤恨的火焰,在他心里还有一股不屈的精神,支持他在做拼死的抵抗。

英国人手里的枪筒已经热得发烫,膛口早已冒烟了。他全身被火灼伤,仍然朝着外面在冷雨之中奔跑而过的中国士兵开枪射击。

一个中国士兵怜悯地给了这个垂死挣扎的英国士兵一枪,子弹准确地击中了他的胸部,鲜血喷射出来,一下被外面的雨水冲淡了。尸体挂在窗口,上半身在窗户外面,背上的火马上被雨水浇灭,滋滋地冒出热气。而下半身还在车厢里,还遭受着烈火的灼烧。

寒冷潮湿的空气中,飘荡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肉香味。

张一平并没有远离战场,只是没有再亲自冲在第一线而已,在候车厅的楼顶,他从蒙了一层雾气的望远镜中,看到左右两侧,出现了很多英国士兵的影子,沿着铁路向车站发起一轮又一轮的反扑。同样320团的士兵也是针锋相对发起反扑,双方打得异常激烈。

但是总的看来,中国军队还是占据了上风,冲上来的英军无一例外地被击碎,化作一层层的尸体被中国军团的大头皮靴踩在脚下。

320团能够打成这样,证明这个团的战斗力是不错的,这让张一平放心了。

张一平放下放下望远镜,回头看了一下,没有发xiàn

一直跟着在他身后形影不离的十二妹,正要问起。却看到在他后面,一群中国士兵推着一门缴获来的75毫米山炮从铁路线上经过。

张一平说:“这些家伙,推这么大的炮上前去做什么,难道他们想拿它当步枪来使?”

旁边的一个参谋笑着回答道:“他们不是炮兵,不会曲射,因为曲射要计算诸元。但是直射却简单,装上炮弹粗略地瞄准,一拉炮绳就行了。这种有直射功能的火炮,很受步兵们的欢迎,有时候比火箭弹和迫击炮更惹人喜欢。”

“你以为我不知dào

吗?这些家伙就是贪图打炮的声音够响,破坏力看起来强dà

,打得过瘾!没文化还真可怕…”张一平笑骂道。

火炮沿着一条铁路一直向前,速度倒是也很快,在炮架护板后面,跟着十几个低着头推炮的士兵,闷声喊着号子。此外还有几个士兵推着一辆平板车,上面装着二三十枚黄澄澄的炮弹。

火炮过后不久,前方就传来一声声的剧烈的爆zhà

声,张一平看到前方发生激烈的爆zhà

,一节扭曲了的车厢被炸飞上了半空……,

“看,306团从那边绕过来了!英国人这一次恐怕要逃跑了吧。”

306团是一个老团,是106师绝对的主力团。他们的战斗力是非比寻常的。光光一个320团,英国人就受不了了,更何况加上这样一个战斗力更强dà

的主力团。

“这帮英国人也算难得了。”张一平说道,他跟英国人打过几仗,面前的这支部队是他遇见过的打得最顽强的英国军队,他还不知dào

面前的英国军队其实来自澳大利亚。

从望远镜里也已经看到英国人有异动了,他们的冲锋停了下来,后方也出现了一些混乱。

英国军队多次企图夺回火车站的控zhì

权的努力被彻底击碎,损兵折将之余,不仅没有夺回失去的阵地,反而损失了更多的阵地,现在中国军团又增加了新的兵力,从侧面包抄过来。英军指挥官再愚蠢也知dào

事不可为了,如果再不退,极有可能被中国军队包围全歼。

同时,320团也侍机发起了更加猛烈的冲击。

英军成群地退出了火车站,从铁路上往外奔跑,子弹追击着他们,把他们从后背击倒。

一节火车的车厢侧面,车厢被子弹打得像筛子似的弹痕累累。黄澄澄的子弹壳掉在铁道上,把地上的石子也铺盖住了。

中国士兵叫喊着冲了上来,一边跑一边开枪,黄灿灿的弹壳从步枪上飞溅而出,落在泥巴地里,再被一双大头军靴踩入泥里,被血液染红的泥水一直没到脚踝。

法莱斯终于光复,而且英法联军被中国军队远远地赶出了法莱斯,再也无法威胁法莱斯城的安全了。法国社会党组织及反战人士高兴起来,在光复的第三天,从监狱里出来刚刚获得自由的社会党精英们就迫不及待地要举行宴会,进行庆祝了。

在小河边的那一处建筑群,原先是英国人的指挥部,是被张一平亲自拿下来的地方,这里曾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溪。但是现在已经被人收拾干净,而且成了张一平的临时住所。

这是自己用武力占领的地方,住在这里有一份成就感,至于那些被他打死的冤魂早就被抛到九天云外去了,因为张一平是一个无神论者,从来不怕鬼魂索命。

法国治安队的总治安官洛里奥脑袋上包着纱布,来求见张一平。张一平古怪地看了这个法国人一眼,心里正在奇怪:自己明明只是把他打晕了,但是为什么这家伙却伤了脑袋呢?难道装出一个因公受伤的样子,以驳得一个“光复英雄”的称号?获取政治资历,如果有这样,这老小子也不算笨。

洛里跟张一平两人握手行完那些虚礼之后,洛里奥就向张一平发出邀请,邀请他参加法莱斯的光复庆祝宴会,并介shào

了一些将要出席的一些社会党中有名望的人士和反战人士,当然还有一些本地的名门望族和名媛…

张一平对这些名媛是有一点兴趣,但是最后还是拒绝了,说道:“洛里奥,你应该知dào

,我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我对于这些糜烂的生活还没有做好准bèi

,而且法国的名媛们太过奔放,胸部太过暴露,对于思想保守的我来说,实在是不雅观…”

方十二妹刚好从外面起来,听了张一平这话,心里觉得舒服,心里就忘记了他招惹放荡的法国女人的事了,觉得这才是真zhèng

的张一平自己。

“是的,我也很讨厌她们,我曾经多少次想把她们的胸衣扯下来,让她们的奶子暴露在寒冷的冰雪之中,作为她们放荡的惩罚。”洛里奥信誓旦旦地说道,接着口风又一转,说道:“不过除了那些放荡的荡妇之外,还有很多名门小姐,她们冰清玉洁,美艳动人…”…,

张一平心想,能够出来混宴会的,再冰清玉洁也有限了,于是摇摇头,说道:“事实上,是我不适合出现在你们社会党和反战组织的宴会上,这样会让人误会我们和你们黑幕交yì

。虽然我们的确是有黑幕交yì

,但是我们必须做像没有一样。我是中国人,我不会介入你们法国国内的政治,所以我得避一下嫌疑。”

张一平说道,把手伸向桌子边上的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掏出两根粗大的雪茄,丢了一根给洛里奥,然后掏出火柴点上,在口中吸了一下,烟并没有进入咽喉就吐了出来。

张一平是一个标准的军人,没有丝毫的不良嗜好,他当然是不抽烟的,雪茄也不会。只不过看到它放在桌子上,不糟蹋掉就心有不甘一样,所以就点燃了,只是装装样子。

洛里奥也点燃了雪茄,深深地吸取一口,非常享shòu

地吐出一口烟,然后赞叹道:“真是好雪茄,这些有钱的贵族,真他妈的会享shòu

。”

方十二妹看到张一平吐着烟圈,没有觉得他不妥,反而心里想道:原来他是抽烟的,只可惜那个黄金的打火机被我扔掉了,如果送给他的话,他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不行,我要把它找回来送给他!”方十二妹这样想着,脑袋里就浮现出这样的情景:张一平一脸俏皮,嘴里叨着雪茄,一只手玩着她送给他的打火机,一只手搂着她的腰…

方十二妹没来由脸蛋一红,急忙破门而出,在马棚拉了一匹马,翻身而上,就向外面冲了出去。她要到前几天扔掉打火机的地方,把打火机找回来,送给张一平。

警卫连的连长张柳河见了,来不及问情由,方十二妹已经飞马而出,只得急忙招手叫上几个警卫,骑马追了出去。

张一平和洛里奥烧完一支雪茄,又喝上了几杯酒,两人说了一些无关要紧的风花雪月的事。洛里奥说:“既然将军不愿意出席由荡妇和伪君子参加的宴会,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另外为将军举行一个宴会,找几个年轻漂亮的处女做将军的舞伴…将军以为如何?”

“几个就不用了,有一两个就差不多了。”

“好主意,就这么办。”

第208章 共同语言

方十二妹在石头城堡外面的田野里找了大半天,在张柳河和几个警卫战士的帮zhù

下,终于将那个金光灿灿的打火机找到,她用自己的衣角小心的擦拭干净,兴冲冲地回到指挥所。

天已经晚了,整个建筑群点起微弱的灯光,灯光下到处都是巡逻的哨兵的人影。方十二妹发xiàn

那座大房子的大厅里灯光辉煌,人声沸腾,留声机里面播出优美的音乐。

在大厅的灯光下,十几个军官抱着穿着宫装的法国女人在摇晃。

说他们是在摇晃,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跳舞,只能装模作样地左右摇晃。

这一定又是张一平教他们的权宜之法了。

真zhèng

会跳舞的只有张一平一个人,方十二妹一眼就看到他正搂着一个法国女人,身段丰腴,舞步轻盈,长长的波浪形的金发,在灯光下非常闪亮,像一团火,同时也引起了方十二妹心中的怒火。

一个中尉军官叫道:“长官,总指挥,这就叫做跳舞呀!这太过容易了,抱着漂亮娘们摇呀摇、晃呀晃就行,怪不得洋鬼子们喜爱这一套了。等俺回老家之后,也要教会俺家那个婆娘,有空俺也这样抱着摇晃一下,怪有趣的…”

张一平汗颜,心想好在这些法国女人听不懂中文,要不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不过张一平是从后世过来的人,心中的民族优越感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中国人都强dà

,他是不会以此为耻的。反而觉得应该骄傲,不是吗?他们不久之前还是一个只会抡锄头挖沟壕的劳工,手脚僵硬没有任何乐感。要这样的人能够下到舞池里抱起高贵的法国女人,这本事就需yào

巨大的勇气,光光这份勇气就值得鼓励。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正式的舞会,没有所谓的丢人不丢人的,这只是一个泡妞的盛会,跳舞只不过是打炮的前戏,是调情的一个手段。

“只是光这样抱着,心里憋得有一点难受。”另外一个军官叫道。

“是呀,这也太过不刺激了。“中尉说道。

“要刺激,很容易呀。“张一平说道,正当众人眼睁睁地希望他说过让人期待的那句话的时候,张一平却说道:”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比一比谁的舞伴的奶子最大,最大的那个,我们每个人给他两个硬币…“

”好哇,那么我一定赢定了。”中尉说道,他已经大概瞄过一遍各个法国女人的胸部,在心里比较过一番,觉得他抱住的这个女人的胸部最大。于是一手把女人的束胸撕了下来,并且把女人的肩膀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露出白晃晃的肩膀和一对大奶子。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这个时候张一平看到在门口横目怒瞪的方十二妹,连忙拉着属于自己的法国女人从侧门逃走了。

其余的军官一见张一平这样,似恍然大悟一般,也都拖着自己手上的法国女人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只剩下中尉一脸的错愣,以及在明亮的灯光之下,那个法国女人那对白晃得耀人眼睛的大奶子。

方十二妹早看到张一平拉着女人走了,不用想也知dào

他们要去干什么,她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地爆fā

了。

但是方十二妹只能够生自己的气,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在手心里攒了许久,沾满了她的手汗的打火机出来,在灯光下看了一眼,觉得非常耀眼,但是也变得非常可恨。…,

方十二妹心里一发狠,将这个打火机,从窗外扔了出去。

可是第二天一早,方十二妹又跑到窗户外面的草坪里寻找昨晚扔掉的那个打火机了,但是昨晚气愤过后,她的气又消了。

只是昨晚扔得大力了一点,一时找不到,直到太阳从云层里升了出来,草丛里反射出一点闪亮的光芒,方十二妹才找到。

方十二妹掏出一方手拍仔细擦拭干净,这时见到张一平随一个年轻漂亮的法国女人从路那边走过来。

这个法国女人留着一头红色的长发,身材匀称而健壮。肌肤白得像玉脂一般,泛着一层晶莹的光彩,她的脸蛋白里透红,就像一个早熟的苹果。穿着一身体洁白的宫装,腰束得很细,显得腰背很是挺拔,她胸部饱满,眼睛闪闪发光,眼珠像蓝色的玛瑙一样。

这个女人不仅漂亮,且举手投足之间显出高贵的品质,优雅的风范,她和张一平浅浅而谈,脸上露出的微微的笑容,谈吐非常清晰,语音悦耳带着有一种诱人的魅力。

这个女人所有的一切都让方十二妹忌妒,前所未有的忌妒。

张一平和这个法国女子从她旁边的路上经过,看也没看一眼她,方十二妹苦恼地看着自己的这一身打扮,虽然军装很是英武,但是身上到处都是泥巴,还有杂草。

怪不得张一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方十二妹伤心地又把打火机无力地扔到草丛里,失魂地走出草丛,可是走到路上又折了回来,可是她已经忘记打火机丢在哪里了,于是又一顿好找,这一次找了更加久,直到开午饭的时候才找到。

“这是玛格丽特,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也是一位报社记者,反战人士。”在吃午饭的时候,张一平对坐在对面的方十二妹介shào

道。

“你已经有了一个反战小姐玛丽娜了,现在又找了一个反战小姐,你不怕两个反战小姐打起来,引起一场战争吗?”方十二妹用中文对张一平讥笑道。

“没事,都是同一战线的自己人,革mìng

同志。怎么会呢?”张一平道。

“亲爱的张,我除了是一个反战人士之外,还是一个社会党的少数派人士。另外还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记者。”玛格丽特道。她微言浅笑,很有淑女的风范,顾盼之间露出一股迷人的妩媚。

方十二妹心道,除此之外你还是一名荡妇,狐狸精。

张一平微笑了一下,说道:“除此之外,玛格丽特,你就没有别的身份了吗?”

玛格丽特美目流转,顾盼生辉,万种风情,说道:“当然,人处于这个社会之中,会有很多的身份,除此之外,我还是你的亲密伙伴。亲爱的张,这就不用到处说给别人听了吧,不然,方小姐会不高兴的。”玛格丽特说着,用美目刮了一眼方十二妹。

方十二妹暗暗“哼”了一声,继xù

低头吃饭。

张一平说道:“当然,我们是亲密的朋友,但是除此之外,从你的交谈当中,我可以判断出:你还是一位马-克思-主/义者。”

玛格丽特一下子愣住,张一平紧接着问道:“我想知dào

,你跟苏俄有没有联系?”

“哦!原来是你是一个间谍!”方十二妹拍案而起,叫道:“来人,把这个妖女拿下。”

张一平一拍桌子,喝道:“什么间谍?胡说八道。”刚刚赶上来的警卫也连忙收住了脚步。张一平一摆手,“该干嘛干嘛去!”警卫这才散去。…,

张一平又对方十二妹瞪目道:“你也坐下,好好吃你的饭,吃饱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瞎搅和。”

张一平转头用安慰的语气对玛格丽特说道:“玛格丽特,请不要见怪,其实你不可不必要对我隐瞒,因为无论你是否与苏俄有联系,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和亲密的伙伴。”

玛格丽特的确是被方十二妹吓了一头冷汗,听到张一平这话才稍稍平定下来,张一平看到玛格丽特有几绺乱发粘贴在她汗津津的额头上,于是伸手替她理了理。但是这个亲呢的动作几乎要了方十二妹的命,她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要杀人的欲望。

方十二妹是一个枪手也是一个杀手,要杀掉玛格丽特易于反掌,但是方十二妹知dào

尽管自己有多恨这个女人,只要张一平喜欢这个女人,她就不敢下手,否则他会恨她,这可比杀了她更加难受。

这个不知dào

羞耻的法国女人、苏俄的间谍、臭婊子,狐狸精…。方十二妹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得别过脸,不让张一平发xiàn



张一平没有留意方十二妹的变化,他注视着玛格丽特,说道:“玛格丽特,你也知dào

我们中国军团有十五万士兵,他们的愿望就是安全地回到家乡。但是由于我们跟英国人有仇,所以我们不可能坐船回去。因为海上是英国人控zhì

的世界,而且也没有这么多船只运我们回去。”

“所以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走陆地,从欧洲大陆,穿过苏俄的土地,穿过西伯利亚,然后才能回到中国,所以基于这个理由,我们跟苏俄只能是互相帮zhù

的朋友和兄弟、是盟友。”

玛格丽特的一双玉手拍在饱满的胸部上,长长吁了一口气,刚刚有一些紧张的脸蛋慢慢地松驰,慢慢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一下子从寒冬进入了春季。

“亲爱的张,你是怎么知dào

我是马-克思-主/义者的。”玛格丽特问道。

“因为我也是,玛格丽特,我们身上都有一-克思-主/义者共有的特性,这让我们互相吸引,我想这也许是我跟你一见钟情的原因。”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玛格丽特惊叫起来,往张一平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亲爱的张,你为什么不早对我说呢,这样我们昨天晚上就可以促膝长谈了,谈谈我们对理想、人生观、世界观、谈谈我们对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理解等等,现在想来,我们昨晚真是浪费了许多时间。”

张一平心想,昨晚的时间绝对不是浪费。跟你谈这些什么思想什么观才是浪费时间。“没有关系,我们还有今天晚上,明天晚上,还有很多很多的晚上。”

方十二妹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叫道:“以后吃饭请不要再来叫我!”

“没有人叫你呀,是你自己非要来凑热闹的。”张一平说道。

“那以后就不要再叫我了,叫我也不来!”方十二妹气冲冲地跑了出去,在外面被冷风一吹,心里又后悔了。因为她实在舍不得跟张一平一齐吃饭的美好时光。尽管这段时间有很多伤感的回忆,但是即使是伤感的回忆,也令她回味无穷。

“要想个办法再回到饭桌上去。”方十二妹心里这样想着,接着又想:“这个马-克思-主/义是一个什么东西?竟然让张一平和玛格丽特这个臭婊子有了共同的语言。

第209章 主义

玛格丽特有望成为第二个玛丽娜,只不过玛丽娜是一个叛逆型的、被老板克扣工资的小护士,张一平给她一把刀再鼓动一下,她就拿着刀去砍人了;而玛格丽特不同,她是一个知识型的女性,而且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张一平想忽悠她,还得拿出自己上政治课学到的老底,不过这对于受了二十几年政治教育的张一平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玛格丽特,你们法国社会党真的跟苏俄有联系吗?”张一平问。

“无论是哪个国家的社会党,都多多少少有一点渊源,你听说过第二国际吗,第二国际也叫做‘社会主义国际’、‘社会党国际’,列宁回俄国发动革mìng

之前就在法国活动。”

“法国社会党又分为少数派和多数派,多数派不赞成列宁的方法方法,即利用革mìng

的手段促使国家退出战争,但是少数派却认同。

现在俄国已经成功了,并且退出了战争。法国也差不多成功了,只要中国军团继xù

支持我们,很快法国zf就会下台,就算他们不下台,也很快会被架空…我听说这都是你的主意,亲爱的张,你知dào

,你对法国革mìng

的作用就像是列宁对苏俄革mìng

…”

张一平有一点受宠若惊,不过既然玛格丽特这么说,张一平也乐意接受,有美女而且真心崇拜,这也是一件美好的事。

“这叫做农村包围城市,地方架空中央,这马/克/思/主/义在实践中的具体应用…”

玛格丽特一听,连忙掏出一本笔记本和钢笔记录起来,她凝聚心神,一脸端庄。

玛格丽特本身就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很难将她跟着那些激进的少数派联系在一起。张一平看着眼前这具美丽的向躯体,神圣专注的表情,感觉到她的脸上,闪现着一种神圣的光彩了。

“把土地分给平民,将工厂收归国有,将资本家通通打倒…”张一平兴奋地说道。将这些苏俄时期的红色恐怖在欧洲和法国这片土地都来上一遍,张一平是非常愿意的看到的。

“天呀,亲爱的张,我们想法完全一样…你是一个真zhèng

的马/克/思/主/义者。”玛格丽特放下钢笔叫道,“我要把这些记录马上转给莫纳特先生,亲爱的张,我现在就要向你告辞了。”

“可是玛格丽特,我们说好,今天晚上我们还要一起探讨人生哲理、世界观和人生价值观的…”

玛格丽特浅浅地一笑,露出她洁白的贝齿,“亲爱的张,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刚才那个方小姐在吃我的醋,在妒忌我,我看得出来,她喜欢你,你应该先找她谈谈。”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对,多谢你的提醒,是时候找她谈谈了…”

张一平把玛格丽特送出门口,却发xiàn

方十二妹鬼鬼祟祟地在外面的窗户外偷窥,连忙把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张一平已经跟方十二妹明说或者暗示过很多次,告sù

她自己对她没有那层意思,但是方十二妹几乎不能自拔,一味痴缠着自己,让这样的一个痴缠女人继xù

跟在自己的身边早晚会出事。

这个时代的中国女孩不同,她们心里只要认定一个男人,就会死心踏地。就像树藤一样缠上树干就不放。一点也不像法国女人,合则在一起来,不合则分开,不用拖泥带水。

张一平决定把她调离指挥部,就像上次把她赶到卫生营一样。…,

“被人抛弃了吧,我都说过了,法国女人都是一些无情无义的婊子,她们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利用完了就走。”张一平还没有想到怎么开口,方十二妹就幸灾乐祸地说了。

“她有什么目的?怎么利用我了?”张一平问。

方十二妹道:“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个玛格丽特就算不是苏俄的间谍也是法国人的间谍,她刚刚套了你的情报,你的一番理论,对于他们来说有指导性的作用。”

“你刚才在窗户外面听到的就是这些?”张一平忽然严厉起来,斥责道:“你怎么能够偷听我的谈话,你懂不懂军纪!”

“谁叫你这么偏心,马/克/思/主/义理论,教她不教我。”方十二妹忽地站起来,怒目道。

“你给我坐下!”张一平从来没有这么对方十二妹严厉过,他虽然是一个爆zhà

脾气,但是只针对男人,对于女性,反而是非常有耐心的。

“张柳河!”张一平大叫一声,“有!”警卫连长张柳河应声而入,张一平严厉地命令道:“关十二妹三天禁闭,立kè

执行,不得循私!”

张柳河答yīng

一声,对方十二妹道:“方文书,请吧!”

方十二妹“哼”了一声起身就走,愤然道:“关就关!”

张一平又叫道:“等一下!”

方十二妹回过身,但却仰起头,故yì

不看张一平,“还有什么事?”

张一平放缓了口气,问道:“你都偷听了一些什么东西?”

“你放心,对于你们的那些肉麻的话,我没有兴趣,我懒得洗耳,我听到的都是关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的东西…”

“那都是骗人的东西,你就当没有听过就是了。”

方十二妹眼光闪动,心里琢磨着:这真的是骗人的把戏吗?怎么我觉得这是一个大道理?难道张一平不想我知dào

他和那个法国女人之间的共同语言?这又好像不是,那个女人说要将她的笔记上交给法国社会党的。

“骗人的东西?但是我却觉得非常有道理,我回去要慢慢研究,正好趁这几天要关禁闭,我要好好琢磨一下,也许下一次我和你也就有了共同语言了。”方十二妹说道。

“除非你不关我禁闭,这样我就没有功夫再想,也许就忘记了。”方十二妹补充说道。

“想要胁我吗?”张一平笑道,“既然你关禁闭会胡思乱想,那么就不关你的禁闭了…”

方十二妹正以为得计,不料张一平却说道:“做劳动吧,限你三天之内拔光外面草坪里的杂草,另外负责冲洗厕所、洗衣服,将这座房子来一个大扫除,这样你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

“呀!这不公平!”方十二妹叫道。

“公平!哼,如果你再不规矩一点,看我怎么处置你。”张一平道,

经过这一闹,张一平也打消了把她赶出指挥部的决定了。这丫头太过麻烦了,估计没有那个部队和单位愿意接收她,而且张一平也想把她处于自己的监视之下,免得让她胡思乱想一些什么主义的东西。

在中国军团,只要有钱有粮、有枪有女人就是“主义”。其余的全都让它滚蛋。

第210章 明灯

中国军团中没有哪个部队和单位愿意接受方十二妹,因为她喜欢夺权,一不小心她就成了你的领导,作为部队的主官和单位领导,谁又愿意接收她呢?

但是尽管如此,方十二妹在士兵当中却是很受欢迎的,这不,整个指挥所的杂草半天之内就被她指挥警卫连的士兵收拾得干干净净,大楼也打扫得干净了,什么都做好了。

晚饭的时候,方十二妹来到张一平的饭桌旁,说道:“你看,不用三天,你要我做的事情全部做好了,拔杂草,打扫卫生,洗衣服,就差没有做饭了。”

“你想给我做饭,我也不肯,你做的饭人能吃吗?”张一平说道,“要人家帮忙的不算,明天起重新开始计算,什么时候没有别人的帮忙就从什么时候开始算,劳动教育三天,不得有任何取巧和偷懒。”

正说着,警卫又报gào

说玛格丽特求见,张一平感到意wài

和惊喜,他原本以为玛格丽特一去不复返,毕竟他俩之间只是一次露水的姻缘。没有想到这么快又来找他了,于是连忙叫请她进来。

张一平对方十二妹说道:“你看,并不是所有的法国女人都是无情无义的,玛格丽特就不一样。事实上,无论是玛格丽特还是玛丽娜、弗罗拉或者是贝伦妮斯,她们对我都是有情有义,有始有终的。”

方十二妹重重地“哼”了一声,“她们能跟你成家立室、给你生儿育女承香火吗?就算她们能,你就愿意自己的儿子是一个杂种吗?”

张一平摇摇头,这个时代的中国人,还是把传承香火摆在第一的位置,“我的观念与别人不同,我这人不用传承香火,也没有人要我这么做,所以我这辈子不用成家立室。再说跟白种女人生的儿女也不是杂种,而是叫做混血儿,集中了两个人种的优异的基因,生的男儿长得更加黄俊,生的女儿长得更加漂亮…你没有见识不要紧,不要人云亦云…”

“什么人云亦云的,这都是你说的。”

见玛格丽特风情万种、款款而来,方十二妹也没有必要滞留下来,饭也不吃就走了。

张一平起身到室外,将玛格丽特整个儿紧紧地抱在怀里,叫道:“玛格丽特,真是想死我了,亲爱的玛格丽特,我们虽然只相隔几个小时不见,但是对我来说,就好像好几处一样。玛格丽特,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玛格丽特咯咯咯地笑,她当然不会相信这些鬼话。说道:“我也是,亲爱的张,不过这一次我不是来找你幽会的,我有正经事。”

张一平拉开凳子请她坐下,亲自为她递上一杯红酒,玛格丽特说,“谢谢,亲爱的张,你真有绅士的风度,你是一名真zhèng

的绅士…”

张一平道:“玛格丽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需yào

帮zhù

的话,请不要客气,为了法国人民,我是义不容辞的。”

“张,你真的很体贴。”玛格丽特又给张一平送上一些赞扬的话语,虽然张一平宁愿听她在床上的呻吟多过这些赞美的话,但是也不得不装着绅士的风度说声“谢谢”。

“我刚才回去跟社会党的人士谈了一下,但是他们几乎对我们的建议不感兴趣,他们不同意将土地分给平民,也不同意将工厂收归国有,更加不同意打倒资本家…”

“张,如果他们有你这样英明的眼光,法国就有救了。”玛格丽特无奈地说。…,

恰恰相反,如果他们都按你所说的去做,法国才真的没救了,张一平心里想。不过他的任务就是鼓动玛格丽特去搅乱法国未来发展的局面的,他当然不会把真心话说给玛格丽特听。

“玛格丽特,这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大庄园主,大工厂主和资本家,你这样做,完成在损害他们的利益,他们当然不会同意了。尽管他们是社会党的成员,但是本质上他们还是剥削阶级,玛格丽特,我们要看清他们的本质,他们属于剥削阶级,他们是不会跟我们一条心的,是他们剥削阶级的本质决定了的。

“玛格丽特,法国的革mìng

不能够依靠这些贪婪的资本家、地主剥削阶级,他们是混入社会党里面的驻虫。我们要依靠广大的贫古大众。依靠广大的被剥削阶级。

我们要看清他们的本质,这些所谓的反战人士,并不真zhèng

的反对战争,而是因为他们在战争中得到的利益太少,因为大头都被大一点的资本家夺去了,所以他们妒忌,他们反对的是大资本家垄断了战争带来的利润,要求重新分配。而不是真zhèng

的反战。

真zhèng

反战的只是广大的、生活在盆穷线下的平民、士兵、工人和学生,他们才是我们革mìng

的坚实拥护者。我们要团结这些人,组成我们自己的真zhèng

的反战联盟,而不是的所谓的社会党。“

“玛格丽特,我们要时刻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啊。”

“可是,具体应该怎么做呢?”玛格丽特问。

“这个问题很复杂,我们上床再秘密地谈。”张一平说道。

玛格丽特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就不怕姓方的小姐喝醋生气?”

“我们是谈正经事,是关乎法国人民的前途,全世界人民的福祉的正经事。”

当然,在谈正经事之前也要适当的松驰一下,这样才会让人的脑袋更加轻松,思想更加敏捷,逻辑更加清晰有条理。

在张一平的卧室里,壁炉里噼里啪啦地烧着火,卧室里温暖如春。张一平左手拿着一瓶红酒,右手抚摸在玛格丽特平坦的腰背上,玛格丽特全身赤-裸地趴在地毯上,手里拿着钢笔正在做笔记。

张一平的手轻轻在光滑的背上抚摸,密密的绒毛就像海浪一般轻轻的拍打他敏感的手心,张一平闭上眼睛,轻轻地感受这种轻柔,他的思绪其实已经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不要指望那些所谓的社会党少数派,我们要另外起炉灶。玛格丽特,你要下到工人、农民、士兵之中,给他们做演讲,讲革mìng

真理,号召一切被剥削阶级,勾起他们对剥削阶层的仇恨,号召他们起来斗争。这样不仅可以提高你的知名度,最终会彻底代替这些少数派在人民心目中的位置。让他们知dào

,只有你才能够带他们脱离战争,脱离离贫困,脱离被剥削,过上幸福的生活。“

“另外,要将民众组织起来,组建军队,时刻准bèi

进行武装斗争,这一点最重yào

…”

玛格丽特在笔记上飞快地写着,这些都成了她的后的行动国纲领。指路的明灯。

第211章 人质战俘

黄科渔从102师的驻地--利雪城,紧急地被叫到法莱斯来处理德国战俘,他是中国军团中除了蒋方震之外唯一一个懂德语的人,这项任务理所当然地落在他的身上。

这天一早,张一平带着警卫连和参谋石尉兰一起来到石头城堡的监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黄科渔已经将德国战俘整理了一番,整出了一个花名册。

而且监狱里面的居住环境也有了很大改变,再也没有那种腐臭味道了,有伤病的人也得到了医疗和照顾。俘虏们经过消毒杀虫,都更换了新的衣服,在中国士兵的监视下,还可以到外面走动。

黄科渔拿着一叠厚厚的花名册递给张一平,并且报gào

道:“总指挥,这里一共有德国战俘三千六百四十五人,身体状态还可以,已经经过消毒杀虫,经过卫生检查,除了三百多个身体虚弱之外,其余都是健康的,没有发xiàn

有传染病例。”

张一平知dào

西班牙大流感就要大爆fā

,因面在中国军团加强了卫生控zhì

,连这些德国俘虏也不例外。

张一平翻开共名册一看,里面的文字他不认识,估计是德国文字,于是往桌面上一扔,说道:“黄科渔,你拿这个东西给我做什么?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些奇怪的文字,你小子想学《皇帝的新衣》那样蒙我是不是?”

黄科渔嘿嘿笑道:“我就是不认识字这才递给总指挥的,听说总指挥会英语和法国,是一个异常聪明的人,这德国文字说不定多看两眼就会了。”

“这皇帝的新衣又是什么好东西?”末了,黄科渔还问。”这是比喻,不明白就算了,想跟你们这些粗人说一句有内涵的话还真难,真是悲剧呀!”

“尤其是你呀,黄科渔,你会德语但却不认得德国文字,你叫我说什么好呢?我看你这个德语翻译连半桶子的水平都没有.”

“总指挥别急,我把做这帐册的德国人叫来,一问就明白了。”黄科渔道。

“叫他们军衔最高的那个、能够做得主的人过来,真是的,做事能不能醒目一点,别老是要我说出来你们才会做。”

黄科渔莫名其妙地被训了一顿,退了出来,在门口见到石尉兰,就小声地问道,“总指挥今天怎么了,脾气这么大?”

石尉兰小声道:“估计是被十二妹气着了,你小子小心点,别老出差错!”

黄科渔点点头,说了声知dào

,急忙出去找人了。

张一平在里面又叫道:“石尉兰,在嘀咕什么?”

石尉兰急忙跑进去,回道:“没有什么,总指挥。”

张一平用手不停地敲击着桌面,问道:“你来说说看,咱们应该怎么处置这些德国佬呢?”

石尉兰清了清喉咙,说道:“我看了一下这些德国人,都是一群牛高马大年轻力壮的人,如果把他们关在牢房里吃了睡睡了吃,就太过浪费了。反正现在春天来了,我建议让他们去种地,在外面有的是好地,都种上土豆,我们就不愁吃的了。”

“没有出息,我们这是在欧洲,在法国,我们就食于敌,还用自己亲自种土豆吗?没得吃的,打下几座城市就有了,要什么有什么。”

石尉兰又说道:”要不让他们做我们的劳工吧,咱们给英国人做劳工,现在咱们壮大了也做一回老爷,让人服侍一回,这也是一件美事。“…,

”要做老爷,干脆就找几个法国妹子,要那些德国佬做什么?他们又不会捏腿,更加不会像英国人那样会管家。”张一平说道。

石尉兰连忙说是,问道:”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处置这些德国佬呢?”

张一平说道:“德国士兵的素质都很高,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把这些士兵全部充到军队里,组成一个外籍兵团。由我们的人担任班长以上的军官。这个想法之前320团的曾团长跟我提过,不过他的建设是招收法国兵,而我认为法国人不靠谱,一遇到打仗就举手投降,这样的外籍兵团没有丝毫用处。但是德国人又不同,在中世纪,德国就以雇佣兵出名,在欧洲臭名卓绝,正好符合我们的要求。“

石尉兰道:“在欧洲,当然是越狠越好了,三千多人再加上军官,应该可以组成一个团,试一下也无妨。”

黄科渔带着一个德国人进来,这人年纪约四十来岁,有明显的德国人特征,头发都发白了,脸色有一点苍白,不过精神尚可。”军衔,姓名。“张一平冷冰冰地问道。

德国人也用冷冷的语调回了一句话,黄科渔翻译了过来,原来这个德国佬说:“我不是你们的俘虏,但是我可以告sù

你们,我是第二集团军的于尔根上校。”

只是于尔根在张一平面前摆尊严,可就错了,张一平不是一般的中国人,他在这个时代的洋鬼子面前有巨大的心理优势,向来不把洋鬼子当一回事,想杀就杀想踩就踩,从不留情。

“如果你觉得不是我们中国人的俘虏,那好,我们就把你们送回给英国人或者法国人,让你们重温一下十几个人住一间牢房,那种生活在猪圈里,整天臭哄哄的感觉。

“不,你不能够这样。”于尔根一听,口气就软了下来。

能够穿上干净的衣服,睡在干净的床上,比任何事情都重yào

,何况中国人又没有要他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

“你想怎么样,尊敬的中国将军。”于尔根道。

张一平也不想跟他争辩是谁的俘虏这介问题,这没有任何意义。

“你们是我们中国军队牺牲了很多战士的生命生从英国人手中救出来的,所以你们要想回复自由,就得付出一点代价。”张一平说道。

“这很公平!”于尔根干脆地说道,“请说,你要我们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生命是无价的,这不仅是说我们那些为营救你们而牺牲的战士,同时也在说你们这三千六百多人,你自己说,于尔根上校,你的一条性命值多少钱,这三千六百多人,又值多少钱?”

“既然生命是无价,当然不能够用金钱来衡量了。”于尔根已经大约知dào

张一平要什么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你们有两条路,一是叫你们德国zf或者家属用钱赎回去,每人就一万马克,当然如果觉得自己的一条命不止值这么多钱,你们也可往上加一点,我们多多益善。”

虽然说生命无价,但是每人一万马克的话,一共就是三千多万马克,虽然现在马克有所贬值,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德国zf不可能拿这么多钱出来,因为就算他们战死,zf的怃恤金也不用一万马克这么多,唯一的可能是亲属自己出钱,但是能够拿出一万马克的人家,也不会太多。…,

“第二条路呢?”于尔根沉静地问道。

“既然你们没有钱赎身,就只好打工还债了,这是天经地义的。打工三年,三年后还你们自由,到时候还可以给你们每人一笔安家费。”

“平时有军饷吗?”于尔根一听就知dào

一平要他们做什么了,他们是一群职业的军人,除了叫他们去打仗,没有其它的作用了。

张一平笑了,这个德国佬不笨,而且识趣。“每个月两个法郎,包吃住,战场缴获有分成,死亡有怃恤金…”张一平说了一通福利政策。

“我们要商量一下。”于尔根道,“有钱赎身的,你们让他们赎身,没钱赎身的,才跟你们干。”

张一平点点头,将手边的花名册丢给于尔根,说道:“花名册做仔细一点,每个人都要有一个中文名字,另外注上个人的特长专业,炮兵、步兵、骑兵的要注明。”

于尔根接过花名册,和黄科渔一同走了出去。

石尉兰这才道:“总指挥,要马克恐怕不好吧,要是德国佬拼命的印钱,那不成了一堆废纸,不能吃又不能穿,有什么用?”

“拜托,你别这么老实好不好,你嫌纸币不好使,你不会要求他们换成金条吗?只要人在你手上,你要怎么玩都可以。”

第212章 铁甲列车

法莱斯是一个工业城市,沿着城镇的街道和田野穿行,不管走到哪里,总能看见一座座蒸汽环绕、机器轰鸣的工厂,林立的烟囱高高地、阴沉而凝重地耸立在空中。

在法莱斯的街道上,张一平远远就看到在十字路口边的小广场处,玛格丽特高高地站在台上,正在挥动着拳头激昂地演讲。台下一群追随者跟着挥动拳头响应着,其中还有不少是妇女。

人群越聚越多,情绪也越来越激愤。

张柳河说道:“总指挥,我们快走吧,等一下法国人乱起来,场面不可控zhì

。”

石尉兰说道:“小河,你也太过紧张了,这个法莱斯城有多大,全部人加在一起也不够十万人,这么一点人,凉他们也不敢冲撞我们的警卫连,除非他们想找死。”

“小心为上。”张柳河道。

“还是走吧,乱糟糟的,没啥看头。”张一平说道。转过十字路口,发xiàn

有一处比刚才更多人的地方。

这是一个面包店,店面前挤满了买面包的人,一个穿着长裙的妇女举高着手,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篮挤进里面去,但是又被挤了出来。也许太拼命了,撞着了肩膀,她呆在一旁使劲地揉着。

一个几岁的小女孩怯怯地走上来,年轻的妈妈拍拍小女孩的脸,安慰说道:”没关系,等一下妈妈再去挤过,直到买到面包为止。”

小女孩一连窜窜地点头,从她怀里忽然掉了一个东西出来,轱辘地滚到张一平的脚底跟前。张一平一看,原来是一个烤熟的马铃薯,中国人叫做土豆的东西。

小女孩一路追了过来,见张一平已经将土豆捡了起来,于是站在张一平面前,目不转睛地望着张一平手中的土豆。

“真香”他把土豆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嘟哝了一声。

年轻人的妇人跑过来,但在外面被警卫拦住了,妇人就叫道:“我有配给证,长官,这是合法的,你不能够没收它!”

笑话,我会没收你一个土豆吗?张一平把土豆放在小女孩的手中,又转头问石尉兰,“有没有面包,给这小女孩一块。”

警卫连里有一个战士从随身的挎包里抽出一条面包棒递给张一平,张一平把面包棒放在小女孩的怀里,这个小女孩急忙抱着向她母亲跑了去,扑到她母亲的怀里,然后回转头来用漂亮的大眼睛看了张一平一眼。

正是这一眼,让张一平的心脏忽然加速地跳了起来,内心有一股疼痛如一块酵母一样在不停地发酵胀大。一股莫名轻风吹过,将他的神志裹挟而去。

张一平在当地呆呆地站立了一分钟,然后长长吁出一口气,脸上一阵无奈。

战争带给人们伤害,但是伤害最大的还是那些妇女和儿童!

张一平只能够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这是战争,是欧洲人自己发起的战争,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去帮zhù

她们。

石尉兰在一旁看出了端倪,说道:“总指挥千万不要以为她们很可怜呀。“

张一平扭头看了石尉兰一眼,心里道:“你还是不是人呀,这么可怜的小女孩,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总指挥,她们现在还有土豆还有面包可以吃,算是好的了。总指挥出身富豪之家可能不知dào

,在我们家乡那些灾民的孩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还只能够吃草根树叶,相对来说他们可怜一百倍一万倍,可是又有谁来可怜一下他们。”…,

给石尉兰这么一说,张一平的灵魂又回来了,说道:“我只不过看到这小姑娘胚子不错,等长大了一定是一个大美人。”

“小姑娘的妈妈就长得不错,她现在的样子就是小姑娘长大后的样子,总指挥要是等不及,现在把她妈妈拉回去也一样。”

“这本来是一件美好的事,被你小子一搅和,就变得没有意思了,没文化还不算可怕,没情调才最可怕。”张一平骂道。

320团击退法莱斯火车站的英军之后,沿着铁路向二十公里外的阿让唐镇推进,和306团一起,就像一把筷子一样,要把阿让唐硬生生地夹入口中。

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天气还很寒冷,地面还有一些雪块,在黑色的土地上密麻麻的散布着,就像一条条翻着白肚子的死鱼。

320团的战士踏着敌人倒在地上的冻硬的尸体一点一点往前突进,在路边,经常可以看到敌人临时搭建起来的火力点,不过这些火力点很快就被拔掉了,在沙包后面的机枪还非常崭新,用机油擦拭得发亮,如金蛇一样的弹带一直连接到子弹箱里,在子弹箱整齐盘成一堆。

机枪已经拦不住中国人的脚步,一个火力点通常开火不到一分钟就会被干掉,中国军团的枪手们找到合适的角度,将子弹准确率地送入机枪手的身体,有的是脑袋,有的是胸口。机枪手一死,机枪也就成了摆设,变成了中国军团的财产。

在另外一个火力点,一挺机枪的弹仓已被炸扁,瞄准器也弯了。机枪手和弹药手都挺直在地上,尸体的全身呈烟黑色,这是被火箭弹攻击的结果。

320团一直推进到阿让唐的外围。

战场上枪声暂时沉寂下来。只有冷风在战壕里回旋的呜鸣声,还有一些金属器皿发生碰撞产生的叮当声。

320团的战士正在吃午饭,炊事班的战士挑着两个大铁桶,将热辣辣的肉汤送上战场,给战士们将着冰冷的肉馍吃。

一名通信员绕过曲折的交通壕,来到团长曾大娃面前,报gào

曾大娃说指挥让部让他到法莱斯报到。

一说是法莱斯来的,曾大娃就知dào

是张一平下的命令。

“有没有限什么时候去到?“曾大娃问。”这倒没有!“”那就打完这打一仗再去不迟,起码先干掉前面这一列铁甲列车再说。”

一辆铁甲列车,从阿让唐的火车站开了出来,沿着铁路缓缓驶来,列车上的大炮不时发出怒吼。

第213章 针锋相对

有了铁甲列车做后盾,英国人再次发起了进攻。

铁甲列车上的火炮发出轰鸣,炮口喷射出一道道桔红的火焰,一发发暗红色的炮弹掠过树梢,落在中国军团的阵地上,散发着土腥味的黑色泥土被卷起来飞上了天空,接着又像下雨一般落了下来。

曾大娃用大手挡了一下从天上落下的泥块,他的汤里掉下了几块泥土,手上的肉馍也粘上了一点。

曾大娃用手弹去肉馍上的小泥块,几口就啃了一个干净,抬眼一看,英国人已经越来越近了,似乎闻到了英军刺刀那冰冷的味道,以及英国士兵前进时粗重的喘息声和慌乱的心跳声。

在这段时间的战斗中,320团和对面的英军轮番发起攻击,谁都咽不下那口气。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战斗,而更像是在赌气了,就看谁先咽下这口气。

然而在战斗进行当中,还是320团胜出一筹。英军队不断的失败,即使英军的指挥官不服气,但是有去无回的冲锋、大量的伤亡,却让英国士兵不由自主产生了恐惧。

曾大娃心里想:也许击退这一次反攻,以后英国人见到320团就会掉头走,因为从他们的慌乱的心跳声就可以知dào

,他们心虚,是在勉强地支撑。

曾大娃一口喝光碗里的肉汤,只剩下一些渣子,随手扔在一边,叫道:“都吃好喝好了吗,准bèi

干活了!”

旁边的一位粗壮的大兵一口将汤喝了干净,一种辛辣的热气从腹部升腾起来,他扯开胸前的纽扣,胸脯剧烈地起伏,火辣辣的口腔就像在烘箱上烧烤着似的。“他娘的,真够劲!趁着这股劲儿,俺得好好侍候一下这些不怕死的英国佬,他们娘,胆敢在俺们面前撒野!”

每当英军向320团发起冲锋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就是320团的反冲锋,而且不仅击退他们的冲锋还要让他们溃退。320团就是要用这样针锋相对的方法击溃英国人,不断地打击他们的信心,要让他们以后看到中国军队两脚就颤抖。

“砰!”跃出掩体的曾大娃马上就开了一枪,枪口冒出一缕青烟,铜弹壳“咔”的一声蹦到半空。子弹在空中飞速前进,像一只听话的小鸟,按照曾大娃心中的意愿,钻入几十米外面的一个英国军官的心脏,这名军官被强dà

的冲击力推得向后翻倒,胸部流出大量的血液,抽搐的双脚在柔软的泥地里蹭出了一个浅浅的土坑。

曾大娃并没有意识,刚才的那一枪,已经表明他的枪法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境界了。这时他的脑里一片清灵,眼中只有英国人,耳朵只听到时英国人“砰砰”的心跳。

曾大娃步枪连连击发,他的眼睛随意一瞄,枪口就对准了目标。子弹也好像长了灵性似的,每一次飞行都不会让他感到失望。

枪声密集地响起,前进中的英国人来不及卧倒就被打死了一大片,中国军队接着从沟壕跃起冲了上来,他们在跑动中打出一连窜的子弹。让企图跟中国人拼刺刀的英国士兵们的愿望扑了一个空。

在中国人还没有近前的时候,他们的子弹就已经飞过来了,挺着步枪刺刀傻等的英国人吃了一个大亏,纷纷掉转身往后面跑了。

一个年轻的士兵惊慌地跟着跑动,一个大鼻子被寒风吹得红红的。他很年轻,身体健壮,脚步矫健。本来应该比任何人都跑得快的,但是他的心很慌乱,而且不时地回头去看,这影响了他的速度,这是没有经验的表现。…,

老到的老兵一般埋头一个劲地跑,不管后面发生了什么。人是跑不过中国人的子弹的,但是只要比后面的人跑得快就行了。因为落后的人把中国人射出的子弹都给挡住了,跑在前面的人就安全了。

年轻的大红鼻子士兵没有经验,从而影响了他的速度,他被拉到了最后,本来也不是他最后的,但是最后的人都被打光了,于是他就成了最后的了。

大红鼻子士兵看到追击上来的中国军人的狰狞面目,和他们一边跑动一边冒火焰的枪口,大红鼻子更加慌乱了。他想回转身来给追击的中国人一枪,但是在跑动是做不到的,而且还要回转身来,这更加做不到。事实上就像中国人那样一边跑动一边开枪,他也做不到,真不知dào

中国人怎么做到的,难道他们会杂技?

一颗子弹飞过来,年轻大红鼻子士兵踉跄了一下跪在地上,一股乌血从腿上流了出来。

大红鼻子就地打了一个翻滚,身体扭转了方向,他趁势半躺在柔软的湿泥地面上,把枪口对准了中国人的方向。正当他举枪的时候,他看到一个追击中的中国士兵的枪口冒出一股火焰,一颗子弹几乎是跟着中国人的脚步一起冲了过来,子弹击中他的胸口,鲜血喷射而出,掩没了他的射线。

紧接着一双厚重的皮鞋在他的胸口踩上一脚,大红鼻子呼出了他最后的一口气,中国人的一脚把他的后背紧紧地踩到湿地里,让他感觉到时地下冰冷的寒气,接着全身开始变得冰冷。

接着有一只皮鞋踩了下来,踏在他的独特标志—大红鼻子上,这个大红鼻子士兵算是彻底地放qì

了希望,甘心地闭上眼睛了。

英国人的溃兵向铁甲列车冲了过去,如同潮水似的,分不清敌我。

铁甲列车上的火炮已经没有用处了,重机枪也没有用。因为迎着枪口冲上来的都是自己人。

众多的士兵跑到铁甲列车旁边,伸手抓住列车的扶手,就要爬上去。

“闪开!快闪开!”铁甲列车上的机枪手从射击口伸出一只手来,摇晃着,吼叫着。

一个逃兵一伸手拉住机枪手的这只手,机枪手的身体被拉得紧紧地贴住射击口。

追兵越来越近了。

这时铁甲列车已挂满了人,如果张一平在这里话,一定会误以为又穿越到了印度。

铁路前面的铁轨已经被破坏,铁甲列车只能够向退,好在铁甲列车两头都有火车头,这头熄火,那头就可以开退回到火车站去了。

但是,中国人的火箭筒手们已经冲了上来,十几条尾焰飞起来,钻入刚刚加速的铁甲列车的内部,接着就发出一连窜的爆zhà

声,铁甲列车被炸成一段一段的,只有最前面的那个火车头拖着半截铁皮车厢回到火车站。

第214章 跑了

战场的激烈的炮火烧着了铁路上的枕木,冒出红棕色的暗火和白色的烟雾,铁路边树木被烧焦了,只剩下光秃秃和黑溜溜的树干。

321团的战士上来了,他们受命接替320团的防务,并将负责进攻阿让唐,320团暂时进行休整待命。

这让320团的官兵们多少有一点意见,他们从法莱斯一起打过来,正在进城享shòu

胜利者的荣耀的时候,却被换了下来。

“别啰嗦,叫你们上就上,叫你下就下,321团又怎么了,那都是自己的兄弟,难道你怕他们把城里的女人都占光了不留给你们?怎么会!换了是你们,你们会这样做,不给兄弟部队留下一点吗?”

“当然不,都是中国人,自己兄弟、老乡。理应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这就对了,不管是谁攻入阿让唐城都一样。只要你们有假期,口袋里有钱,你就可以到城里去。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大碗酒,大口的肉,大奶子的骚女人…”曾大娃大声说道,对这些没有什么文化的士兵,讲话就要有多俗就多俗、有多粗就多粗,否则道理就说不明白。

320团部临时设在郊外的一家工厂的车间里,蒸汽机里面烧着煤,热气透过蒸汽机的钢铁外壳向外面散发,把空旷的车间都烘得暖暖和和的,让人觉得热浪扑面而来。

321团的团长邵展民和曾大娃两人互相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们两人以前都是盛掌柜的一营的老人,算是老旧识和老拍档了。

曾大娃对邵展民说道:“老邵,我的320团由参谋长暂时带领,我要回到法莱斯一趟,阿让唐就交给你们321团了,记住给我多杀几个英国鬼子,顺便多找几个法国女人。”

邵展民笑笑,道:”老弟,这些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你放心,老哥会留几个最大奶子法国女人等你回来让你挑,在法国,也许什么都少,但漂亮的女人却很多。“

曾大娃将墙上的半自动步枪摘下来,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枪身,叹了一声说道:“今天的战斗让我的枪法上升了一个新台阶。

如果说这把枪是我的老婆,那么这些子弹就是我的儿子,在今天的战斗中,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他们像今天这样对我好过、亲切过,他们真的好听话,我叫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没让我失望,以后也不会让我失望…”

“只是我刚刚有一点感觉,就要我离开战场,真是舍不得呀。”

邵展民虽然对曾大娃的前一段话不太明白,但是却不见怪。因为在中国军团中,将步枪比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甚至当作自己的老婆的,大有人在!只是曾大娃把子弹当作自己的儿子,这倒是有一点新奇,不过也见怪不怪了。

邵展民说道:“老弟别这样,总指挥叫你回去,想必是有任务交给你,在法国在欧洲,打仗还怕没得打吗?只要你的枪法厉害,总有你呈威的时候。”

曾大娃点点头,再次叮嘱了一下团里的干部,然后和邵展民等人告辞,骑上马带着几个人往法莱斯的方向跑去了。

在法莱斯外张一平的指挥所,方十二妹拿着一张法文的报纸气冲冲地推开了张一平的办公室,大声叫道:“张兄,总指挥,你来看一下这份报纸,这个可耻的玛格丽特,她竟然将你的理论用她的名义发表在报纸上,这是偷窃是盗版,这是可耻的行为。”…,

张一平正在和法国下诺曼底区的总治安官洛里奥坐在沙发上喝酒,抽雪茄。

洛里奥是一下三流的人物,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再加上他刻意地讨好张一平,三不时来找张一平聊天,而张一平从这个人身上,也可以了解很多法国社会的知识。一些出卖法国利益,有利于洛里奥夺取社会党领导权的阴谋也在这里达成共识的。

方十二妹在办公室里环视了一下,见只有洛里奥一人,没有见玛格丽特,于是问道:“怎么只有这个法国佬,你的玛格丽特呢没有来吗?”

张一平见方十二妹不敲门就进来,早就不太高兴了,见她好像是来捉奸的样子,心中更不悦了,沉着脸道:“十二妹,你进来之前为什么不先敲门不报gào

?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你就自己去领三天禁闭吧。”

“不要罚禁闭好不好,劳动教育吧!”

“劳动教育?咱们这里还有活让你干吗?到外面种庄稼你会不会?种土豆你会不会?”张一平哼哈道。”洗衣服我会!我帮你洗衣服。”

“洗衣服?我宁愿出两个硬币让法国的粗洗婆子帮我洗,又快又好,还省心。”张一平道。

”那就打扫卫生,做饭…”

“哼,这些都有人干,而且人家干净利索从不拖泥带水!”

“你这是说我拖泥带水了?”方十二妹故作生气了。

“别岔开话题,说不出理由出来,三天禁闭,一分钟也少不了。”张一平冷冷地说道,他决心给方十二妹一些教xùn

,改一下她的小姐脾气。中国军团毕竟是一个正规军队,现在已经上了轨道,有一套健全的军纪和条例,不允许她再乱来。”好,我就跟你说一说,请你评一下理。看看是不是玛格丽特这个臭婊子的错。”方十二妹把报纸递到张一平手中,张一平看也不看一眼,随手扔到一边,说道:“你别以为我会说一点法语,但是很多法国文字它们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们。”

“啊!”张一平这话出乎方十二妹的意料之外,“没有想到你法语说得还算流利,竟然不认识法文,这跟文盲有什么区别?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是法文盲,不是真zhèng

的文盲。”方十二妹道。

张一平不以为意,还示意方十二妹继xù

说下去,他来到法国之前只是培训了一个月的法文,只比普通的会话多了一点。来到法国之后,才慢慢学得多了一点的,不认识法文并没有什么可耻的。

“这报纸上有一篇玛格丽特的署名文章,里面说的内容都是那天你跟她讲的那些理论,没有想到她竟然拿到报纸上去发表。最可恶的是,她在文章里半点也没有提到你的名字,你说可恶不可恶?我也是看到这点,才生气忘记敲门的,请你看在这一点上面,不要再关我的禁闭了。“

不料张一平却说道:”禁闭不仅要关,而且是要多关三天,一共是六天。“”为什么!“方十二妹叫道。”我之前叫你不要再提起这些东西,要当没有听过一样,可是现在你不仅没有忘记,反而记得清清楚楚。你说该罚不应该罚?“”我抗议!关我六天,我会疯的。“”抗议无效,如果下一次再让我发xiàn

你还记得那些东西,发xiàn

一次关十天禁闭。“”可是,玛格丽特那个臭婊子…”

“你是文化女青年,别整天臭婊子臭婊子的叫,”张一平少有的训道,方十二妹还要分辨,张一平已经向外面叫了张柳河,让他押送她去关禁闭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张柳河就回来报gào

说:方十二妹跑了。

第215章 投机

曾大娃来的不是时候,因为方十二妹无视张一平的命令,私下跑了,这让张一平很生气,他的爆脾气又发作了,谁稍一有做错的,就是一顿臭骂。

心情不好的时候,张一平竟然发xiàn

,他的一帮手下做的事情竟然是那么的糟糕。

本来这些人就是一群劳工转化过来的,从劳工到正规军队的军官,而且时间也不长,做事肯定有出错的地方,以前张一平心情好而百般容忍,现在他一认真起来,就显得糟糕了。

曾大娃先找到石尉兰参谋报到,石尉兰先让他在接待室里休息一下,喝口茶吃块面包。过了一会儿,黄科渔带着一个德国鬼子过来,石尉兰就对曾大娃和黄科渔道:“你们两个都认识吗?不用我再介shào

了吧?”

黄科渔率先伸出手去,道:“我叫黄科渔,你是大名鼎鼎的曾教官,谁不认识呢?虽然我没有受过你的训liàn

,但是你的大名却如雷贯耳了。”

曾大娃和黄科渔握了握手,说道:“我也见过你,你是全军中唯一的一个懂德语的黄参谋…”

石尉兰道:“别互相吹棒了,在总指挥的眼中,你们只不过一字不识的文盲,乡下汉。黄参谋,虽然说你懂一点德语,但是连一个德国文字也不认识,你也好意思说是全军唯一懂德语的人?”

黄科渔道:“石参谋,事实上我是认得几个德国文字的,就这几天,我又开始跟着德国人学习德文了,旁边这位于尔根上校可以做证。”

“得了吧,现在才学,迟不迟一点啊!”曾大娃挖苦道,“我还说我现在开始学法文,要做大仲马这样的文学家呢?”

“曾团长,你斗大的字认不了几筐吧,连写自己的名字也扭扭歪歪的,你也好意思说别人…”

曾大娃不悦地说道:“石参谋,我的字虽然不好kàn

,但是我做教官这么久,已经不是以前一字不识的蛮汉了,我在习字班的成绩是非常优秀的。”

“习字班再优秀,也不过人家五六岁的儿童的水平。”石尉兰道,石尉兰读过几年公立小学,对于曾大娃这些人来学,就如同大学生对着小学生,有心理上的优势。

“我不是地故yì

在踩低你们,只是想先告诫你们一下,最近总指挥的脾气不太好,老是骂我们这些做参谋的没文化。所以你们这两个更加没文化的人,最好说话做事都小心一点,不要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不懂装懂!”

曾大娃和黄科渔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黄科渔问道:“总指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跟方十二妹吵架了?”

石尉兰叹了口气,道:”不是吵架,是跑了。”

“啊!这如何了得!”黄科渔和曾大娃同时叫道。

“我就说,我一向觉得方十二妹这人太过野,就像一个野丫头似的,她不是总指挥的良配。”黄科渔说。

“良不良配是你说的吗?再说在我们军团也只有方十二妹一个姑娘,总指挥不娶她娶谁?我们可以娶一个法国女人做老婆,但是总指挥却不行。如果总指挥娶了一个法国婆娘,生了一个儿子。到时一个杂什么种的人做我们的少爷,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大问题,曾教官不愧为教官,看问题比俺们这些老粗远得多。”黄科渔说道,“依我看,总指挥应该早点跟十二妹成了亲,早早生一个孩子,有了孩子方十二妹不会再乱跑,就天下太平了。”…,

”好了!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总指挥的私事他自有主意,你们别胡说八道,总之你们说话做事仔细一点,再老是出错就行了。”石尉兰说道。

石尉兰先让三个人在这里等一下,他先去报gào

张一平,一会儿回来说道:“你们走运了,总指挥今天的心情不错,走吧,我们在外面等他。”

张一平也觉得自己有一点莫名其妙,方十二妹居然有这个能量,让自己失魂落魄。不过今天一早听到张柳河的报gào

,知dào

了方十二妹的下落之后,气也随之消了。

据张柳河说,方十二妹跑到102师去了,102师那边已经来了电报确认,张一平于是就放下心来,没有这个麻烦丫头在旁边,再没有人阻碍他与法国美女勾搭,心情也大好起来。

一辆汽车将张一平和曾大娃等人送到不远处的德国战俘临时的军营。这里不久前还是英军的军营,石头城堡到底是一个监狱,而且太过拥挤不利于卫生控zhì

。张一平既然打算将这些德国人编成外籍兵团,所以就把德国战俘都转移到这里来了。这样也同样表达了中国军团对俘虏的关心和诚意。

张一平照例要在军营里巡视一番,然后让于尔根把全部德国人都集合起来。趁这其间,张一平问黄科渔:“怎么样黄参谋?德国人有多少个愿意出钱赎身的?”

黄科渔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总指挥,大约有一百五十个人愿意,我们已经把我们瑞士银行的帐号给了他们,让他们发电报回家。现在这些人就集中住在石头城堡里。只要瑞士盛掌柜那边来电报说收到他们的赎款,我们就送他们到德国占领区去。”

德国人占领鲁昂城,跟中国军团有交界的地方,护送他们到达那里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我倒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够用钱赎身,一人一万,一共就是三千多万,虽然德国的马克不断地贬值。但是折算起来也应该有三四百万美元,大家伙一年的薪饷也就不愁了。而且还不用负责这些德国佬的吃喝穿用。”

“不过现在有个一百多万也好!”张一平说道。

“总指挥觉得他们麻烦,不如把那些没钱赎的枪毙得了。”黄科渔说道,“德国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记得当年在青岛的时候,净欺负咱们中国老百姓。也干了不少缺德事。”

“虽然你之前做过买办,但是说做投机生意,你又怎么能够比得上我呢。”张一平微笑道。

“那是!听说总指挥家财万贯、良田万顷,几百万根本不放在你眼里,自然是最会计算的了。”黄科渔拍着马屁道。

“家财万贯,良田万顷这些就别说了,不过几百万不放在我眼里,这你就说对了。”

“现在干掉他们,还要浪费我们的子弹,不划算。最好是将他们好好地培养一下,带领他们打几场胜仗,提高一下身价。同时替我们做一些我们不方便做的事情,比如烧杀抢劫。等他们成名了,到时候德国zf再高的价钱也肯出。”

“这个我明白,我有一个堂叔。他总是在市集上用很低的价钱买一些病蔫蔫的小猪仔、小鸡仔回家,给它们治好病,调养好。然后再高价卖了出去,大赚了一笔。现在这些德国佬就是那些病蔫蔫的小猪仔。小鸡仔。总指挥好高明,起码比我堂堂叔高明显多了。”

“笑话,你堂叔能够跟咱们总指挥比吗?你堂叔只不过卖鸡仔猪仔,咱们总指挥是在卖人,而且还是德国军人。”石尉兰说道。

第215章 由枪法决定

“好了!”张一平已经听出了一点问题了,这都怪自己这两天的情绪被方十二妹搅乱了,对手下的人施加了过多的压力,以至于这些家伙为了逃脱被骂的厄运,也开始向自己说那些马屁话,奉承起来了。

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现象,腐-败往往就从此产生的,现在必须及时制止,否则任其发展下去,中国军团的十几万人恐怕就真的回不去了。

方十二妹真的影响到自己了吗?张一平心里地忽然一惊,她整天跟着自己的时候嫌她烦,可是看不见她,似乎更烦。”你们不要再说那些拍马屁、奉承的话,我不是傻子,不会一点都听不出来。如果下次让我再听到这些屁话,每次关十天禁闭。”张一平说道。

石尉兰和黄科渔都噤声了。

这时管理这些德国战俘的一个连长跑过来,向张一平报gào

,然后松了一口气地说道:“这下好了,交给你们之后,我就一身轻了,天天对着这些德国鬼子,整天叽哩咕噜的,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这个连长叫做何大华,是306团的一个老兵,张一平还认得他,于是笑道:“一身轻?别做梦了,你最好学会几句德语,否则以后有你受的了。”

何大华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咱一个中国爷们,为什么要学洋鬼子的话,要学也该他们学习咱们中国话。”

“这些德国佬我有用,我想组建一个外籍兵团。所以我打算升你的官,升你做一个营长,管一个营的德国佬,怎么样?干不干?”

“我宁愿做一个连长!”

张一平笑骂道:“升你的官你都不肯,你有没有搞错?没得说的,这是我的命令,不愿干也得干。”

何大华是最早跟张一平的人,早就将张一平当作再生父母了,既然是张一平的命令,就算上刀山火海只得硬着头皮答yīng



紧急的哨声响了起来,德国人陆续从宿舍里跑出来,在操场排成一个整齐的方阵,张一平看了一下手表,从发布命令到集合完毕一共花了大约五分钟,总的来说还算满yì

的。

张一平看操场的静静的人群,对曾大娃说道:“曾团长,你看这些德国士兵怎么样?我听说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是军官,最小的也是士官,整体素质非常不错的。“

曾大娃已经大概猜到张一平要给他什么任务了,但是没到最后一刻,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你不是说我们中国军团的人数不够,要组建一些外籍兵团的吗?现在我正式命令你出任德国外籍兵团的团长。”

曾大娃依然愕然,道:“可是总指挥,我刚刚才担任320团的团长,屁股还没有坐热呢?”

“这很简单,晚上你回去,在你320团团长的那张凳子坐热了再来,如果有天气太冷不热的话,你可以在屁股下面生一团火。我相信你的屁股很快就会热得变焦,这样你就可以来上任了。”

曾大娃不得不挠了一下脑袋,又说道:“可是总指挥,我的枪法刚刚有一点进步,你就让我从前线下来调教这些德国佬,这太过那个了…”

“带领德国佬也一样要打仗,也一样可以练习到枪法。”张一平说道,“打仗的机会有的是,你带着德国人,更加不用考lǜ

伤亡数字,猛冲猛打岂不是更爽。不过,咱们的训liàn

方法不能够让德国人知dào

,要严格保密。”…,

“可是我们又不懂德语。”

“不懂就学,咱们的人学一些简单的德文,另外德国人也要学一些简单的汉语,总会找到交流的办法的,另外我让黄科渔做你的副手。他懂德语。”

曾大娃还想推辞,但是张一平已经决定了,他摆手道:“不要找借口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你了。何况谁主张谁实施,组建外籍兵团的主意是你提出来的,就你来实施,来试验。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好好地干吧。干好了给你记一功,干不好,嘿嘿,也没有关系,321团的团长我会给你留着。“

曾大娃也只好立正,敬礼受命,并且发誓要做好。

“一个步兵团下属四个步兵营,部队班长以上的主官都由中国人来担任,德国人最多只可以担任副职。我算了一下,我们应该填充五百五十个人进来,德国人有三千六百多人,刚好可以组建四个步兵营,可以勉强组建一个步兵团。“

“至于我方的五百多人,我已经发布命令,除了何大华的连队之外,再从101师调一个连过来,他们都是老兵,有他们的加入,相信你的步兵团战斗力不会太差。”

于尔根将部队集合起来,跑过来向张一平敬礼汇报,张一平回了一个礼,并将自己的打算说给于尔根听,并任命他为外籍步兵团的参谋长。

于尔根犹豫了一下,说道:“将军,我们这批人都是士官以上的军官,你要他们做一个一般的士兵也许所谓,但是要他们接受中国军官指挥?”于尔根摇摇头,“我们德国军人虽然服从性很强,但是我还是担心他们心里不服。”

张一平笑了,说道:”没有关系,在男人的世界里,向来以强者为尊,这样吧,我建议来一场枪法比试。从班长到团长,全部由枪法比赛的胜者产生。只要你们有人胜过他们,就由你们担任这个级别的长官。”

“现在就从团长这个职位开始比赛,于尔根上校对我们的曾大娃上校。谁胜了,谁就担任团长!怎么样?”

“曾大娃,向前两步,让德国人看看你威武的样子!”张一平命令道。

曾大娃的个头在中国军团中并不算高大,跟于尔根一比,要矮一个头。但是他年轻健壮,红光满面,身体壮实得像一个牛犊,全身充满了爆zhà

的力量。

相反,于尔根上校面色苍白,虽然腰背还是挺得很直,但是明显已经老了,不在状态了。

但是比枪法不是拼蛮力,力大对枪法造诣并没有什么大的帮zhù

,反而像于尔根这样沉着稳重的人才有可能成为高手中的高手。

“好吧!我接受你的挑zhàn

!”于尔根沉重地说道。”谁挑zhàn

谁还不一定。”张一平笑道:“给于尔根上校一把斗自动步枪,上满子弹。”

旁边的警卫战士递过来一把步枪,张一平顺手交到于尔根的手中,于尔根接过了,将步枪的枪口向外面,检查了一下弹夹、准星、标尺,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眼中放出一抹凌厉的精光。

“好枪!”于尔根赞道。

张一平宣bù

了比赛规则,“比赛是这样的,你们两人并排站立,然后叫人在你们的背后抛十个苹果上天,听到我的命令之后,你们才可以转过身来,向天空开枪,谁击中的苹果多谁就获胜。”

第217章 中国军团的崛起

在中国军团当中,曾大娃是张一平最满yì

的徒弟,对枪法最有天分的人,他不像翻天虎胡从甫那些人那样专走歪门邪道,而是一丝不苟、正正规规地按照张一平的教授的方法,加上他对枪法的理解,再加上刻苦的练习,从而使自己的枪法水平得到提高。这也是张一平鼓励和推荐的正规的方法。

这种训liàn

方法训liàn

出来的枪手基本功夫最为扎实。他进步的决窍不是靠内功,而是实实在在的技术积累,当技术积累到了一定境界之后,内功自然会形成,届时枪法就能够向前更进一大步。就像张一平自己一样。

张一平有意提高了比赛的难度,等抛上天空的苹果达到最高点开始下落的时候,他才发出号令。

曾大娃和于尔根两人几乎同时转过身来,于尔根沉着地瞄准,但是曾大娃却好像不用瞄准一样,随意就是一枪,空中下落的苹果就被打得激碎,果汁向外发散。

曾大娃一连五枪,他那边的五个苹果已经瞬间被击碎了,而于尔根才开了一枪,也击碎了一只苹果,接着又开了一枪,但是这一枪打飞了。

眼看剩下的四个苹果就要落地,这里曾大娃的枪响了,在极短的时间内一连四枪,四个苹果先后被人打成碎片,最后打中的那个苹果,在距地不到一米的地方。果浆和碎片撒了一地,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水果香味。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于尔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开两枪,他自己知dào

这已经是极限,而且还是因为他使用的是半自动步枪的缘故,如果是一般的步枪,他可能开不了第二枪。

但是曾大娃却一连开了九枪,且枪枪中的,这差距也太过远了,太过不可思议了。

于尔根把步枪交给了旁边的警卫战士,然后一言不发。

张一平以为于尔根要反悔,他对洋鬼子的人品一向不那么信任,越是绅士越是人品低劣,越是卑鄙无耻,这是他成为绅士之后最大的体会。

张一平说道:“于尔根上校,难道要食言吗?如果你输不起,刚才就不要答yīng

。你大可以付给我们一万马克的赎款,我们放你回去。就当刚才的比试没有发生过。”

“我在这里宣bù

,只要你们交够了赎身的钱,随时可以离开回德国!”

黄科渔将张一平的话翻译过去了后很久,于尔根才暗暗呼出一口气,说道:“就算给了你们赎金,我们回到德国,我们还是要继xù

战斗,同样要上战场,那我们还交什么赎金呢?”

“我输了!我会遵从之前的约定。”于尔根不得不说道,“不过枪法好不一定能够指挥得了一支部队。”

“所以才要你来担任参谋长,于尔根上校。”张一平说道。

于尔根无奈地看了曾大娃一眼,觉得他很年轻,这样的年轻人做部队的主官,的确不是一件好事,何况他不久前还只是一名只会挖沟壕的华工。

张一平从于尔根的眼神和表情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说道:”你大可放心,这位曾团长刚刚率领他的团攻占了法莱斯,把你们救了出来。并在火车站打垮了英军的一个步兵旅,他的部队一直推进到阿让唐外,把几倍于几的英军打得步步后退,伤亡惨重。他的能力不容置疑,相信在他的领导下,你们这支德国外籍兵团会取得了更大的胜利的。“…,

”但愿如此吧!”于尔根说道。

“好了,现在轮到营长上来比试了?你们德国人当中那个营长的,上来试一下,我这里暂时只有一个营长的人选,不过没有关系,你们可以随便在我的警卫当中抽几个代替也可,只要你们的人赢了,营长的位置就是你们的,四个营长,赢一场就是一个营长,如果四场都赢了,四个营长都是你们的。”

于尔根看了一下曾大娃,他除了肩膀上的军衔标志之外,左臂上还有一个臂章,上面有三个星的图案。再看看张一平旁边持枪而立的警卫,也都有这样的一个臂章,知dào

是他们的一种标志,估计是标示枪法水平和级别的东西。

于尔根挥挥手说道:”不用了,我们德国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输了,我接受你们的条件,我的部下也会无条件地服从。而且我也知dào

中国军人以出众的枪法闻名欧洲,我虽然被关在监狱里,但也只有两个月,又怎么不知dào

呢。“”关于部队的编制完全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做,德国军官做副主官,中国军官做主官,先生,你们是老板是雇主,本来我们就应该听从你们的指挥,多谢你给了这样的一个机会,虽然我输了,但是能够跟这样的高手过招,是我的荣幸。“

”真zhèng

的高手是我,你有兴趣跟我再比一下吗?”张一平觉得这个德国佬还算诚实,心里就动了念头,“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于尔根上校耸耸肩,说道:“我是一个连一万马克都拿出不出的老头,拿什么跟你赌?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个德国佬也不笨,张一平哈哈笑了。

德国外籍兵团的事务很快上了轨道,张一平从中脱开身来。

春天到来,天气回暖,交战各国军队经过一个冬天的休整,又蠢蠢欲动了。

德国军队计划在美军参战之前,于1918年夏季到来之前彻底地打败英法两国,以扭转局势,从而集中力量迎战美军。

这个世界由于张一平的到来和中国军团的崛起,欧洲的形势发生了变化,而且是朝着不利于英法两国的方向发展。

中国军团的战斗力比德国军队还要强dà

,虽然表面上和英法联军友好,但是却一直咬着英国军队不放,总是找一些摩擦出来。因此,英法联军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的兵力来提防中国军团。

但是不知不觉之中,英国人忽然发xiàn

,中国军团已经成长为一支恐怖的军事力量,一支有能力摧毁英国远征军的军队,而且不知dào

他们会在什么关键时候对英军发起致命的攻击。为了安抚中国军团,全力抵御德国军队的进攻,英国军队退出了法莱斯周围的几个城镇,包括阿让唐、特兰、维穆捷、尚布瓦。事实上是英国军队守不住这些地方,为了减少损失,避免在这个时候与中国军团发生大规模的战争,英国人又不得不采用了绥靖政策,不得不退出这些地方。

从军事角度来说,这些地方的战略位置并不重yào

,但是从政治的角度来看却无比重yào

,因为这里是法国社会党中的激进分子最活跃的地方。特别是法莱斯,反战运动进行得如火如荼,而且还鼓吹让法国各地区脱离法国zf进行独立,退出战争。

这对英国的打击丝毫不亚于军事上的打击。如果法国退出战争,英国远征军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可惜能看出这一点的人并不多,大多数英国人都认为:中国人只不过想找一条路回家,而英国zf却不答yīng

,所以他们为此不断地找英军的麻烦,无非是想英国zf答yīng

给他们几条船让他们回家,因为他们回去的海路控zhì

在英国人手中。

而且,中国劳工和一群愚蠢的法国农民也搞不出什么花样。

第218章 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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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回到了卡昂,设在杜拉尔古城堡的中国军团总部虽然戒备森严,但是呈现出一片详和的气氛。从城堡里进进出出的军官、通讯员和参谋们,无论是面部表情还是脚步都显得万分的从容,一点没有战时那样的紧迫。

欧洲参战各国的军队正在杀得昏地暗、血流成河,但是中国军团却相对平静得多,除了与英国军队偶尔产生一些小规模的摩擦战之外,大部分部队都没有作战任务,被关在军营里进行枪法和军事技能的训liàn



指挥室里呈现出一片热烈的气氛,因为这里正在进行一场辩论。

辩论其中的一方主张全面跟德国人合zuò

,彻底击败英法联军。理由是现在德军节节胜利,而英法联军节节败退,如果中国军团这个时候加入战团的话,一定能够给英法联军一个痛击,使他们彻底失败,中国军团也能够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另外一方却反对加入德国阵营,理由很简单,因为中国军团代表中国zf,是协约国的军队。虽然与英国人之间有一些摩擦,但并没有彻底撕破脸皮。而且英法联军虽然暂时失利,但那都是中国军团在后面牵制的结果,如果中国军团与联军合zuò

,德国人未必取得了眼前的胜利。

另外,美军已经到达欧洲,很快就会参加战斗,到时胜负的天平肯定会向协约国方向倾斜,中国军团作为中国zf的军队,理应以大局为重,为打击德国的侵略出一份力。

蒋方震交叉着双臂坐在椅子上,曲伟卿拿着一杯红酒慢慢地品尝,他们并没有插嘴,而是任由这些参谋辩论。

两人虽然都没有参与辩论,但是张一平不用想也知dào

,这辩论的双方其实代表的就是这两个人的观点。

张一平一进来,辩论就停了下来,大家敬礼的敬礼,问好的问好,完了之后,蒋方震就叫道:“大家各自做事吧!”

张一平却举高双手扬了扬,说道:“大家先停一下,我有话要说。”

张一平说道:“我知dào

大家很关心中国军团的前途和命运,一直以来,中国军团好像漫无目的一样,到处漂泊到处流浪。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们自己,这都靠大家的共同努力。

我知dào

大家都认为,这里是欧洲,中国军团势孤力单,要找一个码头靠近一下,要找个靠山。但是我告sù

大家,这里没有码头给我们靠,也没有人可以做我们的靠山,我们只能够靠自己,而且现在中国军团的实力已经不用看别人的眼色了。”

“我在这里宣bù

,中国军团仍然是中国zf的军队,是协约一方的军队,不过我们不会与德国军队作战,我们最主要的任务是带领十几万兄弟安全回家。欧洲的战事与我们没有关系,至于具体的怎么做,这个先保密。”

指挥部的这几个参谋都是张一平的手下,是张一平从众多的华工挑选出来的最有文化素质的人,也是第一平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曲伟卿的几个学生并不在列,他们都被张一平派到部队里当参谋去了。

“总之两个字:回家!”张一平总结道,这两个字虽然简单,但是在这个以华工组成的部队中,却有非同一般的魔力,相信官兵自上到下都会一至拥护。…,

“大家回去干活吧!”张一平知dào

这些人心里还有疑惑,但是目前还不能够向他们透露更多的信息。

参谋人员走了之后,张一平看着蒋方震和曲伟卿两人。蒋方震目光坚定,好像刚才这一场辩论与他没有丝毫关系一样。曲伟卿则继xù

浅浅地喝着红酒。

蒋方震迎着张一平疑惑的目光,说道:“你别这样看我,总指挥,这场辩论跟我没有关系,他们也不能够代表我的观点,不错,我虽然有一点偏向德国,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特别是美军加入的情况下,我也不会同意中国军团全面加入德国的阵营的。”

张一平笑道:“不会全面加入德国阵营,但是不妨暗中给他们一些助力,让英法美损失多一点,是不是。”

蒋方震耸耸肩,没有回答。

曲伟卿摇晃着酒杯,看着透明酒杯里面的血红色,说道:“法国的红酒真好,香醇美人一向都是我的最爱。”

见张一平盯着他,曲伟卿只好放下酒杯,说道:“好吧,我说,我虽然倾向于协约国那一边,但是并不是说我对英法两国有好感。我虽然喜欢法国的红酒和美女,但是并不喜欢法国这个国家,特别是英国人,我更加不喜欢。要我们中国军团帮zhù

他们打德国人,少来。”

“也就是说,两位校长在中国军团的何去何从的问题上,其实并没有存zài

什么矛盾!”张一平说道。

“不…”蒋方震和曲伟卿两人同时摇头。“本质上是有的!”曲伟卿抢着说道:“方震兄同情德国,偏向德国;而我是坚决站在协约国这一边的,这就是本质的区别。”

蒋方震耸耸肩,表示认同曲伟卿的说法。

张一平道:“我看差不多,方震兄虽然有一点偏向德国,但是并没有反对协约国,起码这一点跟曲伟兄是一致的。”

蒋方震和曲伟卿都点头。

“以前,中国军团力量小,连自己的命运也不能够由自己决定。只能够随波逐流,走一步算一步。不过现在不同了,我们有实力实现自己要实现的东西,也是时候解决我们中国军团将来发展的方针问题了。”

中国军团往哪里有去?这个问题一直困绕着张一平,也一直困绕着中国军团中的有识之士。以前连生存都成问题,根本没有条件谈这个,现在生存已经不存zài

问题,这个问题就迫切地提到了日程,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

蒋方震和曲伟卿都郑重地点点头,看着张一平。

张一平说道:“首先,中国军团是中国zf的军队,是协约国的军队。这一点两位没有意见吧?”

曲伟卿和蒋方震都点头。张一平又说道:“第二条是:中国军团在欧洲的主要是敌人是英国人…”

曲伟卿问道:“这会不会跟第一条有矛盾?”

张一平笑道:“绝对没有,我们针对的是英国人,但是不针对协约国的其它成员国。就好像美国一样,他们对德国宣战,并不对同盟国其余的成员国宣战,这两者并不矛盾。”

曲伟卿无奈地挠挠头,张一平道:“第三条是我们正在做的,就是:支持法国国内的社会党少数派、反战组织,通过罢工甚至暴力革mìng

运动等形式达到分裂法国、肢解法国的目标。至少把法国陷入内战之中。这个政策当然也适用于欧洲的其它国家。”

“前面这两项对英法两国的政策,也等于间接支援了德国,方震兄以为如何?”

蒋方震微笑了一下,说道:“我同意!”

“第四条:关于德国和美国,我们不参与他们之间的战斗,让他们打一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第五条:中国军团从陆路,经过苏俄回国。”

蒋方震低头沉思了一下,抬起头来,眼光灼灼,“总指挥似乎已经有了整体的规划,可否再说详细一点?”

第219章 我有一个梦想

张一平拉开墙上的布帷,布帷下面是一幅巨大的欧洲地图。张一平张开手掌,在法国的地图上转了几个圈,然后划了一个弧度,像一把大扫把一样,一直横扫到西伯利亚,中国的北部。

“这就是我们回归的路,但是这不是一般的回归之路,因为凡是我们中国军团所过之处,必定留下我们铁蹄的印记。”

“什么印记?一地的混血儿还是一地的骸骨?还是一地的社会党?”曲伟卿笑问道。

张一平肃然道:“铁蹄!类似蒙古铁骑的铁蹄!”

“我有一个梦想,就是带领中国军团像成吉思汗的蒙古铁骑一样,征服欧洲,让铁蹄踏遍欧洲的每一寸土地。”

“蒙古铁骑为什么可以凭少数的骑兵而征服欧洲?”张一平对蒋方震和曲伟卿发问。

“这个情况比较复杂,一时难以说清楚。”曲伟卿说道。

“而且现在是热兵器时代,跟当时的冷兵器作战,根本就无法相比!”蒋方震皱着眉头说,张一平的梦想梦得太深了,让他的思绪一时无法接上。而且,蒙古铁骑为什么能够征服欧洲,这个课题太过庞大太过复杂,他还真没的研究过。而且,恐怕在当今欧洲如此强盛的军力的国力之下,除了那些历史学家,也没有那个军事家去研究。

张一平却娓娓而道来:“虽然说现在的欧洲已经不是那时的欧洲,我们也不是那时的蒙古骑兵,但是我们还是可以从中借鉴的。

我认为一场战争的胜负无非是从武器、战术的应用、后勤保障、士兵的素质这几方面去分析考lǜ



第一是武器:蒙古人拥有当时射程最远,杀伤力最大的组合式弓。蒙古人还有一种攻城利器,那就是回回巨炮,在这种超大型投石机投出的巨型弹丸面前,再坚固的城墙也和纸糊的没什么两样。史书记载,这种巨炮‘机发,声震天地,所击无不摧陷,入地七尺。’

在这方面,我军一点不输于欧美军队,而且有一定的优势,半自动步枪、迫击炮、火箭筒,甚至火箭炮,只要有需yào

,我们都可以拥有。”

“这个,火箭炮是什么武器?”曲伟卿问道。

“哦,这个还没有生产出来,还在设计图纸里面,和火箭筒闭幕不多,不过炮火更加密集,射程更加远!”张一平说道,其实上是他一时口快。不过在欧洲这个地方,有人才也有设备,想造出来也不是什么难题。

“第二是战术的应用:蒙古骑兵充分利用他们骑兵优越的机动性,当时欧洲骑士大多配备重盔重甲,虽然近战时十分强dà

,机动力却根本无法和蒙古骑兵相比。如果碰上蒙古骑射手,不仅追不上,连逃都逃不掉,只有作箭靶子的份。

这点我们也有一定的优势,中国军团的枪法优势和他们的脚板,前期的战斗已经多次证明了我们的机动性和战术的灵活性性。

第三是后勤保障:蒙古骑兵人数不多,士兵能够吃苦,后勤补给简单,而且采用就食于敌的方针,这一点跟着我们很像。我们可以利用欧洲的设备、人才和材料生产军械,比在我们中国还要方便。

四是士兵的素质:蒙古军人的训liàn

、忍耐力是当时最好的,是最有战斗力的士兵。这个就不用我们说了吧,无论是战斗意志还是枪法,中国士兵都比任何一支欧洲部队强许多。在正面冲突当中,我们的士兵就像当初的蒙古骑兵一样,对欧洲士兵有绝对的优势。”…,

“现在我们的情况,跟当时的蒙古铁骑有一点像。我想只要我们战术运用得当,我们黄种人再一次踏平欧洲的梦想可能会成为现实。”

曲伟卿说道:“据我所知,蒙古骑兵有很多仆从军,攻城的时候就让这些仆从军冲在最前面。这样能够减轻蒙古骑兵的伤亡。蒙古骑兵在战斗中也有伤亡,如果没有这些炮灰部队,他们早就消耗光了。”

张一平笑道:“我们也有仆从军,刚刚成立的,由德国战俘组成的外籍兵团不就是咱们的仆从军吗?现在虽然只有三千多人,但以后会越来越多的。只要我们运用得当,法国人、德国人、奥匈国人、斯拉夫人、俄国人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仆从军,成为我们的炮灰。“

蒋方震说道:“这执行起来有一点难度,就以我们在法国在诺曼底地区来说,我们支持法国的社会党人对抗英国人,对抗法国zf,他们巴不得我们替他们上战场打仗。但是要法国人为我们去打仗,恐怕很难,而且是现在已经不是十三世纪的时候了,我们不能够采取残酷的手段。”

“事情会有变化的,这要看我们怎么推动。”张一平说道:“在我看来,法国社会党的运动还不够激烈,单单宣bù

下诺曼底区脱离法国zf还不够。

法国的革mìng

运动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太大起色,说到底还得归昝于现在的社会党主席莫纳特,他虽然是一个少数派,但是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温和派。在他的领导下,法国的社会党不可能是朝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前进。所以我已经替他找到了一个替代者。她就是玛格丽特,她是一位真zhèng

的社会党。”

“她将会在法国掀起一场像苏俄一样的革mìng

,当然是在我们的支持和控zhì

之下。”

张一平看着曲伟卿和蒋方震两人,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

蒋方震脑袋急速地转动,过一会儿就说道:“虽然我知dào

,现在的欧洲跟十三世纪的欧洲已经很大不同了,但是我们亦非那些野蛮的蒙古铁骑可比的,我们有智慧,有中国几千年积累的智慧。这是欧洲这些野蛮人的后代无法比拟的。

我们和蒙古铁骑唯一相同的就是,我们跟当时蒙古铁骑一样,具有这个世界上最强dà

的战斗力,是最强dà

的军队。”

“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试一下呢?因为我也有一个梦想,我的梦想就是打出尊严、赢得尊重,让世界对中国军队刮目相看,让列强从此不敢再轻视中国人,为此我死而无憾。”

曲伟卿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我也有一个梦想,就是睡遍法、德、英欧洲各国的美女,喝遍各地的美酒。我睡过法国的女人,喝了这杯酒之后,就已经够本了。以后的都是赚了的,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好!”张一平伸出手来,大声说道:“这就是我们中国军团的方向,这就是我们的目标,这就是我们的梦想!”

蒋方震的一只手搭了上来,“对,这是我们的梦想,中国人的梦想!”

曲伟卿的一只手也搭了上来,“对,这是我们的梦想,中国爷们的梦想!”

再一平再把自己的手搭上去,六只大手紧紧地搭在了一起。

第220章 冲突

中国军团第105步兵师推进到雷恩的外围。原本驻守在卡昂的英军被101师赶搞到了雷恩之后。这里就成了阻挡中国人南下的一道重yào

的防线。

雷恩是法国西北部工业城市,伊勒-维莱讷省的省会。是法国西北部的一个重yào

的交通枢纽。英国人丢掉亚眠、鲁昂和卡昂之后,雷恩就成了他们的一个重yào

的物资集散地。

在雷恩以北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叫做利夫尔的小镇,正好处于中英两军的警戒线中间。小镇的北边是中国军队,南边是英国军队,一条笔直宽大的街道将两军联系起来。

因为两军暂时相安无事的缘故,这条街道上的酒吧和饭馆的生意异常火爆。那些专程从雷恩赶过来法国妓女更不用说了,连带镇上的旅馆的生意好了起来。

这天早上九点钟左右,从中国军队的那一边来了六个中国大兵,为首的是一个少校。胸前上挂着一个胸章,用纯铜打造,上面有两枝交叉的步枪、三个星星图案,中国军人都知dào

,这三个星表明他是一个中级枪手。

这几个人都背着步枪,枪是枪手的第二生命,中国士兵去到哪里都一样,都要背着枪。

中国大兵来到这条街道上的唯一的一个酒馆里,这个时候时间还早,一般的人是不会这么早就来喝酒的,但是这几个中国人刚好放假,所以来早了。几个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叫了几杯酒。

酒一下肚子,这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这时,从英国人那边也过来了三个牛高马大的军官,腰里别着左轮手枪,其中两个戴着大沿帽,另外一个穿着美国飞行员的服装。

美国飞行员看到几个中国人在大呼小叫,皱着眉头叫道:“什么?这里竟然有中国人?哈德森,这是怎么回事,中国人也能够上酒馆的吗?”

哈德森是一个英军中尉,他在鲁昂侥幸地捡回了一条命,跑到了卡昂后又被中国人赶了出来,最后跑到雷恩。他是领教过中国人的厉害的,现在见到中国人心里就有一点恐惧的阴影。

这名美国飞行员刚刚从美国过来,不知dào

天高地厚。但是哈德森却是知dào

中国人现在惹不得,指挥部已经下了命令:不得与中国人发生冲突,以免给他们找到进攻的借口。而且就凭他们三个人,也不是人家六个人的对手,甚至不是中国人其中一个人的对手。

在哈德森眼中看来,中国人手上的那支从不离身的步枪,就像魔鬼的魔杖,只要轻轻地一划,就能够夺人的性命。

哈德森当下劝说道:“安德鲁中尉,算了,中国也算是协约国成员国,他们也算是盟军。我们就不要与他们计较了,看在中国来的咖啡份上。”

“来三杯中国咖啡!”哈德森用法语向露着半边大奶子的年轻法国女郎叫道。

法国女郎很快冲了三杯“中国咖啡”过来,放在桌上,安德鲁看到黑乎乎的,倒是有一点像咖啡的样子,拿起来喝了一口。然后伸出他的大舌头,叫道:“狗屎!这也叫做咖啡吗?简直就是一杯鸡粪再加上一点红糖混合成的东西。”

哈德森笑道:“安德鲁,这你就不懂了,这虽然不是咖啡豆做成的,但是它却比世界上最高级的咖啡贵许多,每一杯要一美元。因为它能够预防流感,这段时间感冒大流行,已经有一些人因为感冒病死了。我每隔两天都要来喝一杯这种中国咖啡,才没有被感染,据说这是唯一对流感有效的东西,它来自中国,所以叫它中国咖啡…”…,

哈德森的语调忽然变得有一点迷茫了,就像中国人的枪法一样,这种来自中国的咖啡同样充满了神奇。事实上,当他听到这种咖啡来自中国,而且有预防流感的效果之后,他就不可思议地、毫无犹豫地相信了。似乎经过鲁昂的那一次战役之后,中国人已经深深地在他心里留下烙印,他虽然恨中国人,但是心里却对他们充满了敬畏。

哈德森喃喃自语道:“神奇的中国,神奇的中国人…”

安德鲁却不吃这一套,他是美国的人,在美国,华人是受歧视的一群人。

安德鲁把剩下的中国咖啡向地下一泼,骂道:“混蛋的中国人,骗子!用这些黄糖水来糊弄我!在美国,中国人都是一群骗子,专门骗我们白人的钱,没想到现在到了法国还要受他们的骗,真是可恶!”

中国军团中懂法语的人可以说屈指可数,但是懂英语的却是不少。特别是105师,基本都是在英军的华工营里出来的华工,这六人当中就有一个曾经做过英语翻译的,如是悄悄地把哈德森的这句话翻译给了这个叫做窦哥的少校营长听,当中又加入了一些个人的感情在里面。

窦哥曾经当过张一平的警卫排长,他除了学到张一平的一身枪法这外,还学到了张一平的爆脾气。

“你听仔细了,没有错?”窦哥问道,他的脸已经变黑了。

“没错,现在那个洋鬼子又骂了,他骂我们中国人是猪,是骗子…他说如果中国人不是骗子,为什么他们不喝所谓的中国咖啡,而是喝酒…”

“他娘的,岂有岂理!”窦哥怒火中烧,拿起酒杯就向哈德森扔了过去。

“叭”的一声,酒杯咂在安德鲁的额头上,玻璃杯碎了,酒水洒了哈德森一身,虽然玻璃的碎片没有扎入哈德森的脸,但是额头上还是出现了血痕。

安德鲁勃然大怒,伸手就往腰里掏枪,但是却被哈德森紧紧地按住,“安德鲁,请冷静,你的枪一出套就无法挽回了,无论你出枪再快也快不过中国人的…”

窦哥冷笑着站立,步枪就在他的背后,他已经感到它已经在蠢蠢欲动了,如果眼前的这几个白毛鬼子敢掏枪出来的话,他一定毫不犹豫地给他们每人一枪。

窦哥有信心,在安德鲁扣动板机之前,他可以一连三枪干掉这三个人。

安德鲁呼叫着,但是哈德森叫了另外一个英国军官,两人死死的按住了安德鲁,把他抬了出去,拖着往雷恩的方向走了。

杜拉尔城堡的规模非常大,张一平占了这里之后,将城堡分为三个区:外围是对外办公区—是接待外来人员的地方;再进入一点是生活区—是工作人员和家属生活的地方;再进入一点是军事区—是警卫部队的驻扎地方:最核心的是禁区—是指挥部所在地,一般人是不能够进去的。

张一平从外面视察部队回来的第二天早上,美女化学博士贝伦妮斯就来找他。听到警卫的报gào

之后,张一平有一些愕然,因为张一平虽然与这个女人暗中有一腿,但是也仅限在药厂的办公室和实验室里。贝伦妮斯自持身份,从来没有自动送上门来过。

难道她几天没见自己,心中的思就再也忍受不住,主动地送上门来了吗?好像贝伦妮斯不是这样的人呀。

张一平直接把贝伦妮斯叫到自己的卧室里来,不管贝伦妮斯有没有想他,反正他是有一点想她了,想她的,还有她的深埋在心底处的野性,这种野性要在特定的场合才能够暴发出来。…,

贝伦妮斯进来见张一平穿着睡衣,就知dào

张一平要打什么主意了,她说道:“张先生,你要知dào

,我来这里不是找你做那种事的。”

“我知dào

,但是我不觉得有什么冲突!”张一平倒了一杯酒给贝伦妮斯。

“我刚才在门口看到玛丽娜忽忽地走出去,我想现在你的被窝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吧。”贝伦妮斯小尝了一口酒说道。

“这也跟我们接下来的事情没有冲突!”张一平又说道。

贝伦妮斯从包里拿出一瓶透明的玻璃药瓶,里面装着棕色的液体,递给了张一平,说道:”这是你要的东西,现在已经制成了,经过在病人身上实验,我们发xiàn

对于抑制流感有很好的效果。”

“起码比所谓的‘中国咖啡’效果显著多了。”贝伦妮斯又补充道。

药瓶里面的液体和所谓的中国咖啡其实都是板蓝根,只不瓶里的这些液体是用来直接注射用的。

最近西班牙感冒有大流行的趋势,中国咖啡已经给张一平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了。

张一平除了要维持中国军团十几万人的庞大开支之外,还要招收大批的仆从军,需yào

大笔的钱。目前又没有仗打,下诺曼底地区已经被他刮得没有什么油水了。只好趁这一场流感风暴,赚取一些昧良心的钱了。

“最近我们发xiàn

,患流感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而且已经出现很多死亡的病例,这些板蓝根注射液推出市场的话,一定能够帮zhù

那些患者的,只是价格不要太高了,否则一般的法国老百姓根本用不起。”贝伦妮斯说道。

“价格的高低,完全由市场的供求关系决定,贝伦妮斯,我是一名商人,我也无能为力。”张一平耸耸肩说道。

作为一个中国人,能够在他们最需yào

药物的时候,将板蓝根带到法国已经是天大的恩慧了,何况这些药品要先满足中国军团,保证中国军团不受西班牙流感的感染的情况之下,才可以投放市场,价格当然要高了。

第221章 强大的对手

对于这一波流感,张一平比贝伦妮斯,甚至比任何人都更加关注,毕竟中国军团也处于流感暴发的中心,一不小心会造成很大的人员损失。虽然张一平知dào

历史上的第一波流感死亡的人数并不多,但张一平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中国军团春节刚过的时候就已经实施了严格的卫生条例,开始防范流感了。虽然当时还没有流感暴发的迹象,但养成卫生的习惯不是一件坏事。

贝伦妮斯来找张一平并不单单只这一件事,贝伦妮斯说道:“据说,由社会党激进派控zhì

的下诺曼底地区议会将出台一系列法令,要将工厂收归国有,把资本家打倒资产归公,到时我们的药厂怎么办?”

贝伦妮斯作为专家也占有药厂百分之五的股份,科学家也缺钱也要吃饭,也有家人要养,更加需yào

研究经费。现在药厂挣钱,不仅解决了她的温饱问题,而且为她的学术研究提供了物质基础。如果被收归国有了,她的经济来源也就断了。

张一平道:“你完全放心,药厂我是大股东,也就说这药厂是中国军团属下的军工企业,它不属于法国企业。法国下诺曼底地区zf是没有权力进行没收的。而且你也不是资本家,顶多是一个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最多给他们拉去批斗一番。批斗完之后,写一份思想报gào

,然后他们会安排你重新回到学校去教学。”

”这等于涅磐重生,经过思想改造之后,你就会觉得自己的思想状态有了很大的提升,能够为法国人民奋斗终生,这是多么伟大的情操呀!人生的意义不就在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wù

吗?”张一平张开双臂,情绪激昂地说道。

“不,张,你的样子让我很是可怕!”贝伦妮斯叫道。

张一平耸耸肩,解释道:”我只是学一下那些社会党人演说时的动作而已,无可否认的是,他们的演讲很受人的欢迎。”

但是对于贝伦妮斯来说却不寒而栗,“我不需yào

他们的思想改造,他们不能够这样!张,你要救一救我,还有我的一帮同事。他们都是大学老师,科研人员,教授。他们只想一心做研究,不想进行什么思想改造,也不想被批判。”

张一平说:“贝伦妮斯,我很理解你们的感受,也很同情你们。但是你知dào

,我是中国人,我们不方便介入你们法国人的内部争端,你们法国内部的事情,我不想干涉,也不能够干涉。”

“而且,现在也是一部分激进的社会党员在鼓吹,他们并不一定会掌握权力。”

贝伦妮斯依旧忧心忡忡,说道:“民众大部分已经他们鼓动起来,特别是将土地平均分配,打倒资本家,将工厂国有。这些政策很受那些饱受战争,生活贫困的农民、工人、士兵的欢迎,他们的人占大多数。”

张一平点点头,问道:“贝伦妮斯,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贝伦妮斯说道:”我们打算离开下诺曼底地区,到法国南部去,但是需yào

你的帮zhù

,张!”

张一平当然不希望这些人出去,说道:“没有用的,贝伦妮斯,我想由社会党掀起的这种风暴会漫延到全法国,甚至整个欧洲,你跑到哪里都一样,何况现在兵荒马乱,到处在打仗。德国人的进攻行依然猛烈。我想法国南部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在这里呆一阵子,起码这里有我们中国军团可以保护你们。等局势明朗再做打算。”…,

这时,门外有人轻轻地敲门,张一平打开一个缝隙,见到石尉兰站在外面,张一平皱眉道:“今天我休假,没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就不要告sù

我了。“

石尉兰说道:“蒋总参谋长要你过去。”

张一平只好道:“我先换一件衣服。”

张一平飞快换好衣服,出门前对贝伦妮斯说道:“贝伦妮斯,你在这里先等一下,我去去就来,我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你已经准bèi

好了…”

张一平跑到指挥室,对蒋方震抱怨说道:“方震兄,你也应该考lǜ

休一下假,你不带头休假,让我们这些人很不好意思的哩!”

蒋方震说道:“我休不休假,你们都一样要休假,既然这样,我休不假又怎么会影响你们呢?”

蒋方震拿出一封电报递给张一平说道:“从波尔多中国大使馆发过来的电报,说中国105师的一名军官在雷恩外郊一个小镇的酒馆里殴打了一个美国飞行员,美国远征军司令部直接派人到大使馆抗议、警告。”

“连在哪里打的架都知dào

,看来是真的了。”张一平接过,随便瞄了一下。

“我已经向105师的师长曲纬生问过了,证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打人的是105师324团二营的营长窦哥,他已经承认了,说是因为这个美国佬骂了几句中国人什么的话。”

窦哥是谁,张一平当然记得,这也是一个敢做敢担的汉子,而且张一平也认为窦哥打得对!在欧洲这片崇尚武力的地方,只能用拳头来说理。换作他也一样,只要敢出言污辱中国人的,管他是什么人,就一拳头打过去,打了再说。

“方震兄,你怎么看?”张一平问道,这本来是一件小事,但是蒋方震却把他从被窝里叫过来,肯定是有所考lǜ

的。

蒋方震说道:“美国军队已经到达欧洲,将参与战争,自然会关注各方力量和态势。我们对英国人的强硬态度,也势必会引起美军的关注和反弹。这除了英美同源同宗的关系之外,还因为我们在法国执行的政策也会间接令美军遭受损失。”

“我想这一次,美国人是想借机向我们表达他们强硬的信息,也就说明从现在起,我们的面前又多了一个强dà

的对手。”蒋方震说道,“目前,我们的计划就是先让美国人和德国人打个你死我活,因此现阶段不适合与美国人翻脸,为了避免发生意wài

,我建议下一道命令,禁止士兵与美国人发生冲突。”蒋方震道

张一平却摇摇头,说道:“不,英国人和美国人长得一个模样,根本就分不清楚,再说要避免也应该由美国人来避免,他们应该避免掺和到英军里面去。

中国人被洋人乒了上百年,从不敢抵抗,早就习惯了逆来顺受,现在我们的士兵敢于主动向洋人出手,这是一个进步,这是勇气,我们应该鼓励,而不是阉割…”

“不错,经过上千年的封建王朝统治,特别是腐败的清王朝,我们汉民族反抗的勇气已经被阉割得干干净净了。”蒋方震说道,这表明他同意了张一平的观点了。

张一平说道:“美国人的反应都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我们也要让美国人明白,压力是相互的,他给我们压力的同时,也会感受我们的压力。美国人是我们的强劲对手,反过来说,中国军团又何尝不是美军的强dà

的对手呢?”

蒋方震点点头,中国军团在欧洲,本来就是危机四伏。美国人看不起中国人,不可能接受一个中国军团在欧洲存zài

,这两者早就注定是敌人不是朋友。

蒋方震举起电报,“那么我们怎么回复胡大使呢?”

“让他转告美国人,两军士兵打架就常有的事情,不必大惊小怪,通常的做法就是各打五十大板,那就请美军先惩戒那个飞行员,然后告sù

我们,我们再关那个惹事的家伙的禁闭。”张一平说道。

第222章 本色

中国军团第105师324团的二营长窦哥带人打了美国佬,如果在国内,准会酿成一件外交事帮。但是在105师却屁事都没有,105师才不把那些洋鬼子放在眼中,他们的命没有在中国那么珍贵。

窦哥回去也没有向上面报gào

,直到第二天早上师长曲纬生一早来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曲纬生听了之后也没有说什么。

曲纬生跟了张一平很久,知dào

张一平的脾气,像窦哥这样有胆量惹事敢主动打外国人的兵,张一平向来当作宝贝一样来保护,一般不会处罚。何况窦哥之前还是张一平的警卫排长,是张一平的心腹之一,更加不可能处罚他了。

窦哥被曲纬生叫去盘问了一番,从师部回到团部,以被团长问了一通,心里也有一些烦闷。

昨天一起去喝酒的几个人跑过来问什么情况,窦哥就道:“没事,不就打了一个白鬼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死在我手中的白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没事!”

“可是窦哥儿,那个人是美国飞行员,他不比英国人,不是可以随意打的。”那个英语翻译说道。

“那又怎样,只要是白鬼,总指挥不仅不会怪我,打得多了,反而会给我发一个打人的勋章!”窦哥说道。

众人见窦哥这么说才安心下来,他们都担心连累自己,毕竟之前没有打过美国人,不知dào

上级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我还有两天假期,咱们现在再去喝两杯怎么样?这次要找一个法国妹子补偿一下,昨天被那个美国佬败坏了兴致,真不值得,如果今天给我再看见他,我一定再狠狠地凑他一顿。”窦哥说道。

但是其余的人都连连摇头,说自己的没有假期,接着散了。

窦哥一把拉住那个翻译,叫道:“陈富,你不要告sù

我你也没有假期?我知dào

你今天是休假的,你敢不陪我,我决不饶你。“

陈富因为上过几年学,又会英语,算是文化人,因此在团部做了一个参谋。但是在窦哥面前,他只能像一只老鼠,任由窦哥这只猫欺凌。

“好吧,好吧。”陈富苦着脸道,“不过这一次你喝酒就喝酒,叫妹子就叫妹子。不要再惹麻烦了,否则下一次我敢不陪你玩了。”

两人又往利夫尔小镇的酒馆而去,在酒馆里叫了两杯酒,给了露出半边大奶子的法国女郎两个硬币,抱在怀里玩弄了一番。

这时,门口又来了两个白人,正好是昨天的那两个白鬼,一个是叫做哈德森的英国人,另外一个叫做安德鲁的美国的飞行员。

安德鲁走进酒馆,对哈德森说道:“哈德森,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们美军司令部已经给过中国人警告了,相信中国人再也不敢来酒馆里喝酒了。在我们美国,中国人是最下等的人,在有白人的地方,他们就应该滚开…”

这话又被陈富这个大话精听到了,他告sù

窦哥道:“窦哥儿,昨天那个两个白鬼又来了,那个白鬼又骂咱们中国人了,他说咱们中国人都是最下等的人,跟他们美国人提鞋都不配,他说美国人坐着,中国人就应该跪着…”

窦哥马上暴跳起来,但是想到师长刚刚找他谈过话,于是将心里的怒气强忍了下来。

安德鲁和哈德森两人坐在吧台前面,安德鲁抽了两下鼻子,说道:“我感冒了,哈德森,你说的那些‘中国咖啡’真的有效吗?”…,

哈德森说道:“当然,我经常这样喝,你看我现有感冒吗?”

“这倒没有。”安德鲁又抽了一下,掏出一方手帕抹了一下红红的大鼻子。

“来两杯‘中国咖啡’吧!我请客。”安德鲁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美元,心痛地叫道:“这跟抢钱没有什么区别,就死的中国人。这只不过是两杯用红糖冲成的开水,也要我两美元,该死的中国人,骗子!”

这边的陈富继xù

煽风点火,说道:“窦哥儿,这美国的白鬼子又骂上了,他又骂咱们中国人是骗子,说咱们中国人都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把舌头勾出来,放在油锅里炸面排骨…还有很多恶毒的话,我都不好说出来…”

窦哥把拳头在桌面上一锤,叫道:“该死的白鬼,三八蛋,总有一天我一枪嘣了他。”

窦哥的这一拳头,“砰”的一声响惊动了坐在吧台前的哈德森和安德鲁,安德鲁回转身来看到窦哥,他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不处置这个打了自己的凶手,还让他出来喝酒。他不解地摊开了双手,叫道:“why!”

窦哥止住要替他做翻译的陈富,说道:“不用你翻译,我也知dào

这美国佬的意思,他是说我‘坏’,是不是?”

“他娘的,说我坏,今天我就再坏一回!”说着手中的酒杯又扔了过去。

安德鲁早有警惕,身体敏捷地一闪,酒杯砸在吧台上,酒水和玻璃四碎。

安德鲁自然反应地伸向腰间的手枪,并且掏了出来,哈德森刚才为闪窦哥扔过来的洒杯,躲在吧台的那一边,根本无法阻止。

窦哥背后的步枪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的手上,安德鲁刚刚举起枪,窦哥的枪就已经响了,“砰”的一声,安德鲁的眉心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血洞,一小股血液迸射出来。

由于是近前射击,步枪子弹的动能十足够,子弹穿透了后脑。在安德鲁脑袋后面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血洞,红的血、白的脑浆和碎肉、碎骨头溅射到吧台上,整个酒吧台铺了一片恶心的东西,吧台后面的法国女郎惊叫着,白花花的奶子全露了出来,如波浪一般翻滚着、上下跳动。

安德鲁倚着吧台坐在地上,空洞的双眼失去光彩,仰望天花板上,眉心处有一个手指头一般大的黑点。

哈德森吓得抱着头趴在地上。陈富也吓不轻,叫道:“窦哥,咋办呀,今早师长才训过话,现在又打死人了。这咋办?”

陈富惊愕过后,马上就有了主意,说道:“窦哥儿,无毒不丈夫,咱们要把这里的人全部干掉,然后一把火烧了,来一个毁尸灭迹!”

“咱光明正大,从不搞这个,是美国白鬼先把枪口对准我的,总指挥跟我们说过,不管是谁,只要胆敢把枪口对准咱们,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窦哥说道,“你放心,总指挥是一个明白人,不会怪责我们的。”

“窦哥儿,是你,不是我们,枪是你开的,跟我没有关系。”陈富已经忘记自己刚才是怎样煽风点火的了。把自己的责任推了一个干干净净。

“你放心!不会连累到你!”窦哥将步枪收起,重新背在背后,大踏步走了出去,就像没有事发生一样。

张一平从指挥室跑了回来,发xiàn

贝伦妮斯已经上了床,钻入被窝里了。见到张一平回来,贝伦妮斯两边面颊潮红,她面孔上荡漾着微微的笑意。…,

“亲爱的,我已经准bèi

好了。”贝伦妮斯露出一只光溜溜的手臂向张一平招了一下。她眼里释fàng

出迷人的光彩,她招手的动作优雅和灵活,她的声音圆润而迷人。

“可是!我刚才只是让你准bèi

…”张一平马上一想。“你做这样的准bèi

其实也很好,我一样非常喜欢….“

贝伦妮斯知dào

自己误会刚才张一平出门时对她说的话了,她用那种半恼半笑的神态,说道:“那你还等什么?”

张一平一看,也被她瞬息即逝的消魂的神态打动了。这时的贝伦妮斯,她神情愉悦,脸上有鲜明的酒靥,她嘴唇有美妙的俏皮的弧线,……这一切都特别使人神魂颠倒。

张一平更加想欣赏那具躲在被单下面的躯体,他猛地一扯被单,露出一具白皙的全裸的美妙的躯体。

贝伦妮斯的确是个绝色的法国女人,她身材颀长健壮,但却非常丰腴圆润。身上披满了细细的绒毛,身上到处都充满了诱惑的弧线。好像山峰又好像流水,又好像油画里面的美妙风景。

特别是在这圆润的身体里面隐藏着一股奔放的野性,这具躯体在张一平眼中就显得更加诱惑了。

这美妙的风景没有维持多久,就被贝伦妮斯拉起床上的一张毛毯挡住了,张一平扑了上去。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张一平不满地问道:“又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就不能让我好好地休一个假,睡一个懒觉吗?”

石尉兰在门外叫道:“总指挥,105师的窦哥儿又惹事了,这一次直接把昨天的那个美国飞行员打死了。”

“什么?打死了。”张一平已经把贝伦妮斯压在身下,不得不翻了一个身,但是贝伦妮斯却缠了上来,抱着张一平不放。

“这个美国佬也真背的,昨天被打一顿,今天干脆被打死。不过,死一个美国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张一平叫道。“窦哥儿有进步,昨天打架今天杀人,及时更正了昨天的错误,这个美国人本来就该死。”

张一平始终认为,军人就应该好斗,就像男人好色一样,这是本色。如果美国人辱骂你的民族,你都无动于衷,也就不配当兵了。

同样,如果有一个美艳的女人在你身上辗转你都不上的话,也就不是真zhèng

的男人了。

第223章 快

张一平来到杜拉尔城堡外围的101师驻地,在这里,今天要举行一场枪法考核,而通过考核的官兵,将会当场授予高级枪手的称号以及四个星的胸章。

这是第一批接受高级枪手考核的人,张一平非常重视,要亲自主持,而且考核的题目也是他出的,他除了要亲自监督之外,他还要亲自给那些通过考核的枪手颁发高级枪手的胸章。这些事情他不能够假手他人。就像校长给毕业生颁发毕业证书一样。

曲伟卿和蒋方震也一起陪同,他们也想看一下,所谓的高级枪手到底是什么水平。

第一轮考核的人当中,就有101师的代理师长翻天虎胡从甫。他已经做好准bèi

,排在参加考核的队伍的最前头。穿戴整齐,头戴着农夫盔,一双如铜铃一般大小的牛眼灼灼有神,他在那里一站,让人不由自主地把眼光都投射在他的身上。

张一平走上前去,拍拍胡从甫的肩膀,说道:“别紧张,这考核其实很简单,你练了这么久的憋气大法,应该很容易应对的。”

胡从甫皱着眉头。说道:“那个,总指挥,我并没有紧张。另外‘憋气大法’太不好听了,说得我们101师练过‘憋气大法’的官兵就像是一群乌龟一样。”

说“乌龟”是胡从甫委婉的说法了,事实上,中国军团别的步兵师的官兵都说他们101师练习的是“王八大法”,因为“憋”跟那个“鳖”同音,而鳖就是王八的意思。

张一平有一点幸灾乐祸,谁叫胡从甫他自己没有文化,当初叫“憋气大法”的时候他就没有意见,一听有一个“大”字,就以为是好名字。

另外,这小子连叫一声“总指挥”也都心不甘情不愿的,之前叫“阿不总指挥”,现在倒是好,改是改了,却改成“那个总指挥”了,难道正正经经地叫一声就这么难吗?

“那是因为你得罪的人太多,翻天虎。如果我是你,我就趁着两大军师在这里,请他们为你的‘憋气大法’改一个威风八面的名字。”张一平说道。

曲伟卿连连说“不好”,“无论是憋气大法还是什么大法,万变不离其宗,其实都是《枪王系统》的里面的呼吸之法,完全没有必要再分什么大法分什么门派。”

“你懂什么?曲副总参谋。”胡从甫马上就不高兴了,他一个受吹嘘的人,发xiàn

憋气大法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事,如果有没有了‘憋气大法’这个题材,他就少了很多自我吹嘘的本钱,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否定他的成就的。

“连,那个,总指挥也说过,这是一项创造发xiàn

,通过我的憋气大法,我101师起码有一半的人达到了高级枪手的水平,现在第一批参加考核的官兵,都是学会了憋气大法的,否则他们不会有这么快的进步。”

这也是实情,张一平道:“我这人向来鼓励创新发展,《枪王系统》只是理论基础,如果有人在这个基础上创新发展,我也是很乐意见到的。憋气大法的确是一个有用的方法,它可以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掌握《枪王系统》上面的枪法。这是一个好办法。”

曲伟卿给胡从甫驳斥了一下,闭口不说了,胡从甫这人粗俗自恋,你认为好的东西在他眼中可能是一文不值,给他改名字改得好还可,改不好。没来由还会招来他的嘲笑,这样的难题还是交给张一平自己去处理吧。…,

张一平又问蒋方震有什么意见,蒋方震也是一个聪明人,见曲伟卿撞了一个钉子,如何会自讨没趣?他摇头说道:“在下对枪法、内功、武功心法等什么的简直一窍不通,你就别为难我了。”

要两大军师给胡从甫这个粗俗之人改名字,恐怕很难了,张一平说道:“这样吧,我给你起几个名字,你自己挑选。”

“龟息大法怎么样?”张一平说道。

“有一个龟字,还不跟着王八差不多,乌龟王八蛋!这不是绕着骂我们101师是王八师吗?不要。”胡从甫说道。

“首先我要更正的是,乌龟不是王八,这是两回事,乌龟比王八高贵多了。另外,龟息大法是武当道家修liàn

内功的一种修为功法。你想用,只怕人家还要收你的冠名费。再说,龟息大法也很符合你们的憋气练功的特点,就这样了,改名龟息大法。”

胡从甫道:“那个,总指挥不是说要说几个名称让我选择的吗?”

张一平却说道:“不用了,就叫做‘龟息大法’,我觉得非常适合,现在开始考核吧,我们的废话说得太多了。”

胡从甫无奈地接受了这个跟王八差不多的名号,去做准bèi

了。

曲伟卿小声地说道:“这个胡匪,也只有总指挥才能够降服他。”

张一平笑道:“在欧洲,面对如狼似虎的白种人,强盗的后代,我们就需yào

这样的胡匪,越多越好。不是吗?”

高级枪手的一个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快!”,要做到随手就可以开枪,开枪即中。这样一般机械地瞄准就不能够达到要求了,这要求枪手在长久的训liàn

中,形成一种直觉。

这种直觉不是那么容易形成的,它要经过千万次的训liàn

才有可能形成,但是胡从甫发明了憋气大法,等于强行突pò

了这一限制,加快了这一过程。

张一平公布了考核的方法,接着下来的事情101师和总结指挥部门的参谋军官们自然会组织考核,张一平和蒋方震、曲伟卿坐在主席台下,居高临下监督就行了。

考核的枪声不停地响起,底下负责考核的军官不停地喊出“通过、通过…”

蒋方震看到这一切,说道:“101师如果有真的有一半人通过考核的话,那就真的不得了了!这101师不愧是101师,依我看,他们比102师还要强上几分。”

张一平说道:“在我看来是各有长短而已,就以枪法来说,101师在胡从甫的憋气大法,不,现在叫做龟息大法的帮zhù

之下,他们练习枪法以的速度是快了许多,但这只是暂时的,因为他们看起来是有一点取巧的成分。102师的进度虽然慢了许多,但是他们的基础却更加扎实。

高级枪手只是九级中的第四级,越是高级的枪法,越需yào

扎实的基础,依我看越是往后,102师的优势越显现出来。

而且我听说,102师也在推广一种方法,是一个姓二的排长发明出来的,听说效果不错,丝毫不差于101师。”

蒋方震点头道:“我也听说过,不过他们的方法难度更加大,推广有一定的难度,不过我相信有101师在前,张昶也不会那么轻易认输的,输给胡丛甫,太过没有面子了,呵呵!”

这时石尉兰拿着一份文件跑了过来,先是给曲伟卿看了一下,接着递给蒋方震,蒋方震飞快看了一下交给了张一平,张一平瞄了一眼,随手卖扔在桌面上,说道:“这一定又是美国人的书面警告了吧。”…,

“美国人的办事效率还很快的嘛,前天有人被打,昨天早上就把抗议和警告送到我们指挥部里;昨天美国人被杀,这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给我们发警告了。”

美国人办事处非常快,张一平睡了一个午觉,到晚饭店的时候,一封面措的警告电文变交到张一平的手中了,此时距美国的人被人杀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曲伟卿说道:“这一次,美国人措词非常严厉,唉!没有想到我只不过出去一天就发生这样的大事。”

张一平却只顾看着场地里,五个的果子被抛上天空,站在线上的参加考核的士兵飞快地跳出,穿过三道铁丝网,恰好在五个果子就要落地的一瞬间,一连五枪把它们击碎,士兵以继xù

通过一处障碍,击中了几个果子,来到终点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紧张地看着考官和考官手中用来计时的怀表,等教官大声喊叫“通过!”的时候,士兵禁不住跃了起来。

张一平这才回过头来说道:“死一两个美国人不是什么大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死第一个的时候,美国人也许会有一点不习惯。毕竟美国人死在中国人的手中还是稀奇的事,高傲的美国人一时心里上接受不了,是可以理解的,在满清王朝,这是一件大事。听说八国联军侵略中国就因为一个洋人死在中国而引起的。”

“不习惯没有关系,以后他们会慢慢习惯的。”张一平慢地说道。

在考场,又有几颗果子抛开上天空,不过这一次参加考核的人的速度非常快,果子刚刚飞到最高点往下落的时候,他已经通过障碍,整整快了别人一半,“砰,砰,砰”的几枪,果子被打得粉碎,在空中迸裂出来,红色的果酱像烟花炸开一样,很是美丽。

“好,这家伙不错呀!”张一平禁不住叫了起来。

曲伟卿惊叫道:“这不是翻天虎这个胡匪吗?这胡匪,怎么这么厉害…”

第224章 挑拨

利夫尔小镇以北中国军团105师的防区,窦哥向师部详细报gào

了自己杀掉那个美国人的经过。同样师部并没有什么过度的反应,连斥责一句都没有就叫他回营里去了。

正是连骂都没有一句,窦哥心中反而有一点不踏实。第二天中午陈富找上门来,问他事情怎么样?有没有麻烦?毕竟他也有份参与,虽然窦哥说他会当上全部的责任,但是陈富心中却忐忑不安,不问一个明白始终不放心。

窦哥说道:“陈富,你别疑神疑鬼,这里是欧洲,这里是中国军团,不是国内无能zf领导下的军队。最重yào

的是这里有总指挥做主,你大可放心,白鬼的命在总指挥的眼中一文不值。白鬼打得越狠总指挥越喜欢,这错不了的。”

“真的吗?窦哥儿,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吗?”陈富闪着他那一对小眼睛诘问道,“可是为什么这两天你心神恍惚、闷闷不乐,你是担心上头会拿你治罪吧?”

“胡说,我哪里有什么闷闷不乐,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没有做错,再说就算总指挥要怪罪最多也就关我几天禁闭,就当睡几天懒觉呗。有什么大不了,我为什么闷闷不乐?”

“没有谁逃得过我陈富这双眼睛!”陈富说道,“我的经验告sù

我,你在说谎,你其实是很担心的。就算总指挥以前不怪你,并不表示现在不会怪你,人一当了大官,心思就会变,变得更加复杂…”

窦哥伸出一只钢爪一般的手,揪住陈富的衣领,几乎要将陈富提起来。他怒道:“陈富!人人都说你这家伙口是生非,胡说八道。可是我却一直相信你,当你是兄弟。但是就算是亲兄弟,你想诋毁总指挥就是不行!

你知不知dào

,总指挥不仅是我们的总指挥,他还救过我的命,那天,他从远处开了一枪,不可思议的一枪才救了我的一条性命。他的那一枪的精妙,让我至今还无法参透。如果是其它的人,当时就算想救我也没有这个本事,所以命中注定我欠总指挥一条命,我的这条命就是总指挥的。谁要讲总指挥一句坏话,我都饶不了他。”

陈富掂着脚,挣扎着说道:“窦哥儿你误会了,我怎么会说总指挥的坏话呢。别说他把我们从英国华工营里救出来,呼吸自由的空气,可以泡法国女人,喝法国美酒。他还教我们枪法,我们就是他的弟子了,就算给我一千个胆我也不敢说他老人家一句坏话呀,这是背叛师门,大逆不道的呀。

我只是替你担心,担心总指挥并不知dào

这件事,那些参谋呀什么的直接把你害了,总指挥压根就不知dào

这件事。’

“胡说八道,我们中国军团没有这些龌龊事。”窦哥说道,将陈富放在地上,“曲师长跟我是兄弟,我信任他。再说一个美国人有什么也不起的,你要不相信,咱们再去干掉几个美国的人,看看谁会将我们怎么样。”

陈富却暗暗叫苦,还要去干掉几个美国人,这不是成心惹得祸吗?你有总指挥做后台,我陈富可没有呀。

“我相信,对面英国人的阵地里一定不止只有一个,肯定还有不少的美国人,今晚后半夜我们悄悄地潜过去,用消音器,干掉几个美国人,看谁会瞒着总指挥处罚我。”窦哥说道。

陈富暗暗后悔,干嘛还去怂恿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呢,如果上面追查下来,他肯定脱不了惩罚,当下说道:“我团部还有事,就不陪你去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窦哥一伸手就抓住了陈富的后衣领,道:“陈富,你休假几天,你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不陪我去,看我不拆散了你的骨头!”

陈富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呀,好吧,我怕了你了,我跟你去吧。”

“现在回去准bèi

家伙,好好睡上一觉,记住后半夜出发…”窦哥叮嘱道。

经过一上午的考核,虽然开了许多条考线,但是也才刚刚考了一千来人,而101师参加考核的有一万多人,这样子考核下去,起码要五天的时间。

胡从甫顺利通过考核之后,就来到张一平面前,说道:“那个,总指挥,你也看到了,我翻天虎无论是速度还是准确度都是出类拔萃的,在101师,我想我是最好的最棒的。”

张一平藐视着他,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想找我比试一下呀,翻天虎!”

胡从甫嘿嘿笑道:“那个,总指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跟你差老远了,怎么敢和你比呀!我只是想,刚才我通过的考核的时候,觉得非常的轻松,还没有使出我的半成功力。于是我就想是不是可以让我考神枪手这一个级别呢,反正你老有空,我一下子考完了,省得下一次还要麻烦你。”

张一平说道:“还有劲没有使出来是吧,留到今晚去敲人家寡妇门的时候再使吧。神枪手的考核就别想了,没有经过训liàn

,再本事也不能考。”

“可以破例的嘛?咱们101师练成了憋气大法,阿不!那叫做‘乌龟大法’…”

“还王八大法呢,那叫做‘龟息大法’。”旁边的曲伟卿忍不住纠正道。

“这个用得着你说!副总参谋老弟,咱们自己练的什么功法,咱们自己会不知dào

吗?”胡从甫说着,用一只大手拍了一下曲伟卿的肩膀。他本来就是一个粗俗之人,匪气重。在中国军团中除了张一平和蒋方震之外,什么人的肩膀他都敢拍。见到什么人都叫老弟,就算七十岁的老头也不例外。

曲伟卿推开胡从甫的脏手,皱眉道,“老弟?你叫我老弟?连总指挥都叫我一声伟卿兄,你却叫我老弟?”

“那个,总指挥是对你客气,我叫你副总参谋老弟,是把你当自己人,你是不是不当咱是自己人,不当咱们101师是自己人呀。”胡从甫道。

曲伟卿只好转移话题,指着台下正在考核的士兵说道:“101师出了这么多高级枪手,胡师长教导有方呀。”

胡从甫说道:“那当然,你不也看101师是谁带的,也全靠我发xiàn

了‘乌龟大法’,这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发xiàn

的哦。我敢说,这天底下除了总指挥之外,在枪法上就数我胡从甫最有天分的了。“

张一平和蒋方震在一旁暗暗发笑,曲伟卿跟这样厚脸皮的人聊天,简直就是找自己的不自在。

曲伟卿又指着正在作枪靶向上抛的果子,问道:“这些果子是什么果子,可以吃的吗?”

胡从甫说道:“这个我知dào

,有一些是番茄,有一些是草莓…”

“胡师长,你看总指挥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了,看到果子在天空乱飞,他的口水早就已经流出来了,你也不端一盘果子上来给解解渴,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当不当咱们总指挥是自己兄弟?”

胡从甫哪里会去考lǜ

这些,再说在他的心里,自己兄弟就不用这么客气,摆什么果子,要吃自己去拿得了。

胡从甫跑到考场,找到他的参谋长汪树壁,问道:“树壁老弟,这个姓曲的总参谋是个啥鸟人,这么阴险,老是挑拨我跟着总指挥的关系。”

第225章 夜战训练

利夫尔小镇以南324团二营的防区,在后半夜的时候,窦哥和陈富汇合在一起,在微弱的月光之下,窦哥披着一身全部是破网的伪装服,手里横拿着一支有瞄准镜的步枪,跟陈富差不多,两人不约而同地微笑了一下,窦哥挥了挥手,小声说了一声,“走!”

从屋檐底的阴影下突然窜出几十个人影子,他们也都是窦哥一般的打扮,陈富大吃一惊,小声地问道:“怎么这么多人?不是说好只有你跟我两人的吗?”

“有什么奇怪的,夜战是我军的光荣传统,夜战训liàn

几乎每天都进行,这一次我们就当做一次夜间实战训liàn

好了。”

“一共有多少人?会不会引起一场大的摩擦冲突?”陈富问道。

“一个排五十人而已,这只是一次小行动而已。别大惊小怪,这样的小冲突在中国军团和英国军队之间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窦哥不以为然地说道。

一行人乘着月色,向英国军队的控zhì

区行进。

从两个湖之间相连的一条小河穿过,对面就是雷恩城的郊外,英国人的实jì

控zhì

范围。

这时已是后半夜,夜凉似水,晚风带着一股泥土的清香。夜空又柔软又安宁,星星闪着光,好像一幅黑缎子一样。在月光之下,两个小湖的湖面就像两面幽黑的镜子,反射着幽幽的寒光,四周虫鸣蛙唱,甚是热闹。

部队向英国人占领区的深处走去,陈富惊醒,拉住窦哥说道:“窦哥儿,你是不是搞错了?再过去就是英国人地盘了,咱们打狙击,不用那么深入,被敌人包围了就不好,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呸,你这个乌鸦嘴,吐口水再讲过。”窦哥道,“咱们这一次是专门来找美国人的麻烦的。在边界地区狙击的顶多是一些英国人的巡逻队,又怎么能够打得到美国人?“

“根据情报显示,在雷恩城以南有一个飞机场,我想那个被我干掉的美国人既然是飞行员,就一定跟飞机场有关,所以我认为只有飞机场才会有美国人。”

“我们这一次行动,就是破坏敌人的这个飞机场。”窦哥说道。

“这,窦哥儿,人家已经被你打死了,你难道还不满yì

,还要干掉人家的飞机场?是不是过份了一点?”陈富说道。

“总指挥跟咱们说过,他说:如果你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份的话,就想想圆明园,想想八国联军,想想庚子赔款。八国联军有美国人一份是不?”窦哥说道。

陈富说道:“这样想想,我忽然又觉得你说的有理了,窦哥儿。”

“再说了,美国人的飞机场离我们这么近,已经对我们构成了威胁,说不定在他们指挥部里,已经做好用这里的飞机轰炸我们的计划了。”窦哥说道。“这跟拿着步枪指着我们有什么不同?我看就更加严重,我们总指挥说过,只要有谁敢把枪口对准我们,他们就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陈富道:“好了好了,窦哥儿,我跟着你去就得了。没人可以瞒得过我,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一看就知dào

。”

窦哥和陈富两人走在队伍的前面,在他们前面二十来米远的地方,还有两个尖兵。

大家都闷头走路,虫鸣和蛙叫掩盖了沙沙的脚步声,忽然前面的尖兵向窦哥发出了信号,窦哥马上向后做了一个手势,小分队蹲了下来,隐藏于草丛下面,窦哥弓着身走过去,向前面的尖兵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向后面再招了招手。…,

小分队绕过英国人的几个哨卡,在黎明之前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在城市边缘的广阔的田野里,出现了一排排的低矮建筑,在建筑前面的宽大的地坪上,停放着一排排的双翼飞机,在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清飞机的轮廓。

飞机场周围是田野,围绕着两层铁丝网,铁丝网之间有一个个高高的岗楼,岗楼上的士兵在来回地走动。

陈富和窦哥趴在一条排水沟里,着急地说道:“岗楼上的这些哨兵怎么这么有精神呀,都快了天亮了都不困,他们会不会是知dào

了我们要来袭击他们呢?”

“英国人一向非常警觉,因为我们经常这样干,被偷袭得多了,自然就警觉了,不过就算他们警觉又怎么样,咱们只要来到这里,他们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是被我们决定的。”窦哥说道。

一个士兵摸过来向窦哥轻声了一句话,窦哥就碰了一下陈富,“跟我来。”

两人跟着这个士兵从水沟里走了一段路,爬上水沟,进入了一栋小小的木房子里面。

两人一进去,里面就燃起灯光,里面有两个士兵和一个中尉排长。

中尉排长道:“窗户和门都关上,用布蒙上了,在外面看不到这里面有灯光的。”

在灯光下,屋子很是简陋,当中有一个小木桌,桌子上放着一盏没有玻璃罩的马灯,正在发出惨淡的光芒,油烟像一条爆zhà

引起的烟柱,急促地摆动着,向顶棚直冒,满屋都是烟味。

在旁边有一副木床,床腿上绑着一个光头膀子的白人,和一个蓬乱着头发的中年法国农妇。这个女人一身白肉,只用衣服轻轻遮住了紧要处,身材各方面还算可以。

两人都各自被一条毛巾塞住了嘴巴,露出两双惊恐不定的眼睛,旁边有一个中国士兵用步枪指着这两人。

陈富走上去,说了几名英语,然后松开了白种男人嘴里的毛巾,再用英语盘问了一通,然后对窦哥说道:“不错,这人是美国佬!前面的机场是英军的飞机场,但是里面有很多美国飞行员。”

“这就对了。”窦哥说着走上前去,左手使劲捂住美国人的嘴巴,右手抽出刺刀对准胸口就一刀捅了下去,刀刃直插进胸口正中央。美国人嘴里发不出声音,大大的眼珠瞪了几下,就在眼窝里陷下去了,两脚在地上乱扑,过了一会儿就僵硬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窦哥这才放开手,美国人猩红的、布满着泡沫的嘴唇还在喘息,全身都浸在血泊里。

窦哥抽出刺刀,说道:“这美国佬临死还这么风流,上了这么结实的一个妇人,死也应该无憾了吧。”

第226章 夜袭飞机场

很快,一张简单的机场周围火力配置图传到了小木屋子,窦哥把它铺在木桌上,和陈富以及中尉排长商量了一下。窦哥就将地图收入怀里,一口吹熄桌子上的油灯,率先走出了这间木屋。留下那个被绑着的法国女人,以及那具美国人的尸体。还有一屋的血腥味道。

窦哥和陈富两人匍匐着来到机场外围的铁丝网面前,前面充当先锋的老兵正在剪铁丝网。

窦哥将消音器从挎包里拿了出来,装在他的步枪的枪口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从瞄准镜里对准了在岗楼上的哨兵。

光线并不强,而且岗楼背着月光,如果不是有瞄准镜的话,不一定能够看得到哨兵,更别说瞄准了。

“卟哧,卟哧”,几声像打在破棉被上的声音响起,正面几个岗楼上的哨兵就被干掉了,这几声经过消音器的枪声,在风中被吹散,不留心的人很难听得见。

一个被打死的士兵的步枪从高高的岗楼了下来,“砰”地落在地上,吓了陈富一大跳,不过窦哥却不慌不张,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惊不惊动守卫部队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虽然不惊魂敌人还可以更加侵入深一点。但是惊动了也没有所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英国人不可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好在这一声“砰”的声音也被晚风吹散了,被虫鸣叫和蛙叫的声音掩盖住了。在这个夜里,黎明前的这一段时间内,再警惕的英国人也无法逃避人的生理规律,在这个时候也会疲倦,也会不知不觉地放松,英国人并没有发xiàn

中国人的入侵。

铁丝网被剪开,几十条黑影钻了进去,如同幽灵一样冲向各自的目标。

枪声同时也响了起来,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必要再保持沉默了,手雷不停地往那些士兵宿舍、仓库、飞机里面扔,强烈的爆zhà

声连成一片,爆zhà

的火光将机场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天空上火光闪耀。……机场的守卫从军营里冲出来,但是他们前进的路被封锁了。在黑暗中,子弹吱吱地朝他们飞来,中弹的人呻吟着,倒在地上。枪声像狂风暴雨一般响着,人们的喊声更加洪亮,硝磺的气味刺激着人们的鼻孔,地上的血液几乎使人滑倒,但是守卫还在继xù

往外冲,他们要拯救机场上的飞机,那些宝贝儿的飞机正在一架一架地发生爆zhà

,看在他们的眼中,这让他们心如刀绞。

中国士兵在机场里横冲直撞,半个小时就退了出来,这时机场里已经火光冲天,油库,弹药库,飞机发生连连的爆zhà



窦哥和陈富带着人冲出烈火浓浓的飞机场,一口气跑到一公里之外的一片树林里这才停了下来,窦哥命令查点人数,他自己站在树林外面,看着远处传来的爆zhà

声,那冲天的火光就像黎明太阳出来的时候一样美丽。

这里天已经亮了,窦哥长长吁了一口气,中尉排长过来报gào

说,人全部都齐了。只有两个兄弟的伤势较重,其余的都是轻伤,不妨碍继xù

作战。

陈富急冲冲地说道:“窦哥儿,咱们不要再歇了,赶快走吧,等一下英国人一包抄,咱们就麻烦了,可能回不去了。”

窦哥笑道:“你以为英国人是笨蛋呀,这边一有动静,他们不用猜也知dào

是我们中国人做的,他们一定会盯住防线,不会让我们轻易过去。在白天要像晚上那么轻松地出入他们的防线,哪有这么容易,肯定要经过一番战斗了。”…,

“虽然我们不怕他们,就是强行冲过去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但是我们人数少,这样做伤亡会很大,所以完全没有必要。”

“我们现在变找一个地方,等到天黑了再去干一票,然后就回去,晚上是我们中国人的天下。英国人到了晚上就像发了鸡盲的瘟鸡,不敢出来了。”

“这片土地这么大,而英国人兵力有限,不可能一寸一寸地的搜,咱们身上穿着这件伪装网,就专门玩隐藏的,就当来一次狙击手的隐藏训liàn

吧,用英国人做我们的训liàn

对手,够刺激。”窦哥说道。

陈富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窦哥儿,既然咱们不急着回去,咱们就反其道而行之,英国人料到我们会回去,咱们偏偏不回去,反而向相反的方向行进。”

伤员敷好药,重伤员做了一副担架抬了起来,小部队沿着这片树林,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中午的时候,窦哥带着人伏在一片灌木从中,他们身上全部都披着伪装网,趴在草丛里,如果不走近前来,是很难发xiàn

的。

底下是一个小村庄,窦哥他们亲眼看见一批英军搜索的队伍从这里村子过去。

见英国人走远了,陈富说道:“英国人刚刚从这里过去,不会再回来的了,我们可以进村去休息一下,晚上再离开也一样。”

陈富又怕窦哥不同意,于是又说道:“咱们倒没有什么,但是两个受重伤的兄弟应该好好一喝一口热汤,这样才有利于伤势复原。”

事实上,是陈富这个人受不了在山上趴着一动不动的滋味,他早就想下山活动一下筋骨了。

陈富是靠一张嘴皮子混饭吃的,他学枪法不行,其他跟他一起入伍的人都已经通过中级枪手的考核了,他依然是一个菜鸟枪手,仅仅学会打枪,连初级枪手的考核也通不过。

不过,陈富从来不担心自己的枪法过不过得了考核,他自诩智谋盖世,不屑为之。陈富平时夸夸其谈,但是在整个324团中,也有窦哥这个人才理会他。

窦哥觉得陈富这话有理,于是点头,说道:“我先带几个人下去探一下路,你留在这里。”

陈富又如何肯在这蚊虫多得要命的地方多呆一分钟,连忙说道:“我还是跟你去吧,我懂英语,说不定还可以用得着。“

窦哥脱去身上的伪装网,又将农夫盔上面的一层布去掉,将身上的一些徽章摘下来装入口袋里,将帽沿压低一点,就样就变回英军的装束了。再加上窦哥是一个典型的山东人,长得很是高大,身材也不输于一般的白人,只要不近看,是看不出来。

陈富也如法泡制,不过他的身材没有窦哥那么高大,不过这也没有关系,英军中也有很多殖民地的士兵,比如印度人、马来亚人、廓尔喀人,甚至也有华裔的。

从山岗下到时公路,窦哥把步枪横放在前面,和陈富两人走前头,身后跟着五六个士兵,大摇大摆地向这个小村子走了过去。

可是刚刚走到村口,从村口的旁边的一个房子里却忽然闪出两个英军,站在路中央用英语冲窦哥他们叫道:“站住!”

窦哥不懂英语,问道:“什么情况?陈富?”

“他们叫我们站住。”陈富道。

“狗屁!他们只有两个人,也敢要我们七八个人站住,岂有此理。”窦哥说道。…,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后退了。只得硬着头皮,大踏向前走去。同时他手中的步枪已经做好准bèi

,随时可以一枪干掉他们了。

“站住,哪个部队的。”英国人大概看出了他们亚洲人的面孔了。再次叫道。

“我们是澳大利亚的华人士兵,我们是狙击手。”陈富用英语回答道。

窦哥却继xù

走上前,“该死的,你给我站住!”见对方没有停留,英国人加强了语气,而且还举起了枪。但是这也等于启动了他们的催命符。

窦哥发过誓,无论谁用枪口对准他,他都要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装了消音器的步枪连发两枪,这两个英国人就倒在地上了,窦哥一开枪,身体也已经扑了上去,扑向这两个英国人刚刚出来的那座房子。

如同窦哥所料,一个身材高大强壮,满脸胡须的英国人从门口冲了出来,迎面撞上了窦哥。

开枪已经来不及了,窦哥就用枪托撞过去。英国人将身子轻轻一闪,就躲过了那下撞击。枪柄猛击在门板上,反弹力十分猛烈,步枪差点从窦哥的手中失手掉下。

英国人露出狰狞的笑容,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军刀,上下左右挥动着,发出哧哧的破空的声音,企图想一下子就把窦哥砍倒。

可是窦哥就象豹子一样敏捷。他闪过敌人的刀锋,丢掉了手中的步枪,冲进对方的怀里,抓住对方拿刀的手。

英国人没有料到窦哥这么敏捷快速,他竭力设法保住自己的刀,而窦哥拚命抢夺。

在激烈的博斗当中,两个人都滚在地上,不过这个英国人太过强壮了,窦哥被压在下面。不过他毫不泄气,紧紧地抱住他的敌人,咬住了英国人的脖子,用力之猛,竟使血如喷泉,从他的齿缝里喷了出来。

英国人逐渐没有了力qì

,刀从他的手里落下。窦哥推开英国人沉重的身躯,起来一脚把刀踢开,捡起自己的命根子—步枪。对着地下已经半死的英国人的心脏开了一枪。

陈富带着两个人跑过来,见到窦哥满嘴血淋淋。不停地往地上吐血,同时骂道:“这个该死的英国佬,老子从来没有被男人压过,今天真倒霉。”

陈富道:“没有关系的,窦哥儿,等一下到村子里,咱们找一个一样强壮的女人,咱们压回来就是了。”

“一个补不回来,咱们就来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

第227章 过分的事

在卡昂,张一平简化了发放高级枪手的胸章的手续,他只亲自为一些表现优异的枪手发放胸章,其余的集中见一下面,鼓励几句就算了,估计101师有一万多人将通过考核。如果一万多人都要他亲自为他们戴上胸章的话,那是一个非常劳累的活儿。

这边正在考核,那边张一平就集中一些已经通过考核的军官,准bèi

将下一步“神枪手”的训liàn

科目布置下去。

这其中最为高兴的算是翻天虎胡丛甫了,因为与张昶张大黑的102师配比,他又占据了上风,不仅先得到“高级枪手”的称号,而且又是第一个接受“神枪手”训liàn

的师。

“俺的娘哩,千等万等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胡丛甫排在受训的枪手的前面,似有感慨地说道。

“这又是为什么?翻天虎。”张一平问道。

“那个,总指挥,跟你老说句老实话吧,其实我对这个‘高级枪手’的头衔并不怎么感冒,我真zhèng

在意的是‘神枪手’我名号,有一个‘神’字,这才是真zhèng

的本事,‘大神级’多威风。依我看,以前的枪法只不过是一些小儿科,小妖小怪们玩的东西。”

“你贪新厌旧也太快了吧,昨天才得到的四颗星的胸章,今天就戴厌啦?”张一平说。

“四颗星之前是很稀罕,可是一想光光咱们师就有一万多人拥有,也就没有什么稀罕的了。要知dào

,像我这么有天分的天才,怎么和那些人庸俗的人一样呢?这对我来说可真是煎熬。”

“你就慢慢地煎熬吧!”张一平丝毫没有同情心,甚至有一点幸灾乐祸地说道。“不要以为你是天才,天才也需yào

刻苦的训liàn

。”

胡丛甫问道:“可是,那个,总指挥,现在我们已经能够做到百发百中了,你除了教我们仙术魔法,还能教一些什么?”

“咱们的枪法训liàn

方法以,是经过科学论证的行之有效果的东西,不是神仙鬼怪也不是仙术魔法。”张一平训道:“要学仙术魔法,找你的法国寡妇去学吧,她们会教给你欲仙欲死的方法。”

“翻天虎,我问你,你百发百中的枪法是在多远的距离内打的?”

翻天虎是一个粗汉,不会去考lǜ

这些问题,他连忙摇头。

“你们的枪法有这么高的命中率,因为你们一直接在一百十米的范围内。你们没有发xiàn

在战斗中,我总是命令你们将敌人放入一百米的范围内才开枪吗?那是因为超过一百米,命中率就要受到风向,风速等气候因素的影响,命中率就没有那么高了。在枪法考核的时候也一样,全部没有超过一百米的范围。”

“超过一百米的射击,要充分考lǜ

风向,风速等要素…”

“神枪手相对于一般的枪手来说,就是能够在超距离也能够百发百中。”张一平说道。

胡丛甫说道:“小意思,咱们有了乌龟大法,练成了内功,俗话说有内功万事轻松,小儿科的事情。”

“乌龟大法?不是改了名字叫做‘龟息大法’了吗?”张一平问。

“龟息,归西,就是要死的意思,我们当兵的最忌讳的就这两个字,所以我觉得还是叫乌龟大法好一点,乌龟长寿,活个几百年没屁事。”胡丛甫道。

“还不如叫‘王八’大法好呢,王八,王霸,称霸天下,多威风。”不过张一平自己又摇摇头,叹道,“改一下名字怎么就这么难呢。这没文化就是可怕,连起一个名字都起不好。”…,

在杜拉尔城堡的指挥部里,曲伟卿拿着一份文件对张一平说道:“昨天晚上,雷恩城郊外的一个英军空军基地受到一股未明身份的武装份子的袭击,基地损坏了大部分的飞机和大量的人员伤亡。其中有不少是美国飞行员和美军的飞机。因此美国远征军司令部又向我国驻法大使馆发出外交函,这是大使馆发过来的副本,总指挥要不看一下?”

张一平接过粗略地看了一下,说道:“我只是想知dào

,美国人说这是一群不明身分的武装人员袭击了他们的飞机场,杀死了他们的飞行员。既然是不明身体的人员,可为什么还要向我们中国使馆发外交函?是因为我们中国人好说话,容易欺负吗?”

曲伟卿笑道:“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在雷恩这块地方,也只有我们中国军团有这个能力,除了我们还能够有谁,难道还会是英国人自己干的吗?”

“英国人为什么就不可能是凶手呢?也许英国人使的是苦肉计。目的就是为了让美军对付我们中国军团,所以就上演了这一出苦肉计。英国人一向卑鄙无耻,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张一平说道,“但是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态度问题,谁做的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美国人的态度。他们一方面说是一群不明身份的武装部分子袭击了他们,一方面又向我们发出外交函,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没有充足的证据,就一口咬定是我们干的了,这是什么态度?这口气无论如何我都受不了。”张一平暴跳起来,气呼呼道。

在曲伟卿心中,这只是小事,但是在张一平心中,却是一件大事。这等于有人一脚踩在他脆弱的神经上,让暴跳起来。

曲伟卿道:“我已经问过105师的曲纬生,他们昨晚的确有一个小分队出去了,目标就是雷恩的那个飞机场。”

“那这个小分队回来没有?”

“现在还没有回来!“

“就算这样,也不能够一口咬定就是我们干的。”张一平怒道,他不是不敢承认做了坏事,也不是怕美国人翻脸,而是气愤美国人在没有充足的证据之下就说是中国人干的,这明显带有歧视,这才让他愤nù

的原因。

“带队的人叫做窦哥,就是前天打了美国飞行员,而后又杀掉人家的那个营长。”曲伟卿道。“我相信十有八九是这家伙惹的事。”

张一平非常熟悉自己亲手训liàn

出来的那些士兵的脾气,他自己也非常肯定,这事十有八九就是窦哥带人干的。窦哥是他亲自调教,从他的警卫连里放出去的,他非常熟悉他的个性。

“我说窦哥这家伙,打了人家一顿还不够。第二天干脆宰了人家,宰了人家还不够,还带人把人家的窝烧了一个精光,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曲伟卿道。

张一平却呵呵笑了起来,他倒很喜欢窦哥的这个风格,杀人要杀死,斩草就要除根,在欧洲这片土地上,就要多几个像窦哥这样狠的人,中国军团才能够战胜欧洲列强。

“伟卿兄,如果你觉得太过分,你就想想鸦片战争,想想圆明园,想想八国联军和庚子赔款。你就会知dào

,中国人在欧洲做什么都不算过分。”张一平说道,“死了几个美国飞行员算什么?最重yào

的是不要让自己人吃亏,命令105师派人接应一下,不要让这支小分队吃了英国人的亏。”…,

曲伟卿答yīng

一声,心想这张一平还真是护短,也经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了。他扬着手中的文件问:“那么,我们怎么回应大使馆呢?”

张一平叹一口气,说道:“我心里真替胡大使可怜,明明大使馆无法左右咱们中国军团的决定,但是参战各方却对他施加这么大的压力,让他左右为难,真zhèng

为难他老人家了。”

曲伟卿笑道:“有什么办法呢,英法两国,现在又加上一个美国,他们也要向他们的zf和总统、首相交待,但是又他们奈何不了我们,也只好向胡大使出气了。”

张一平道:“如果我是胡大使,就驳斥一下美国人:既然是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关我中国人鸟事!”

在小村里,窦哥带人清除了几个留在小村里的英军,在确认小村安全之后,小分队进入小村,将小村子控zhì

起来。

除了一些外围的岗哨之外,士兵们都隐藏在小村的房子里面。

窦哥和陈富躲在一家农户里面,这是一个三口之家,一对老夫妇和一个年青法国农妇。他们被绑着分别关在两间房子里面。

这个年轻的农妇还有几分姿色,坐在地上,还不时向外面客厅的窦哥抛媚眼。

陈富对窦哥说道:“窦哥儿,总指挥不是说过吗,在欧洲,中国人做什么都不过分,因此我们接下来有必要做一些过分的事。”

“不,我应该更正一下,既然我们做什么事都不过分,就没有什么过分不过分了,我要说的是做一些白鬼们觉得过分的事情。”

“我们中国军团只有一条很严格的规矩,就是找女人要人家自愿,而且是要先给钱,不能多也不能少,只要两个硬币!”窦哥说道。

“为什么只要两个硬币?”

“不知dào

,这只是大家都遵从的一种习惯。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人知dào

了。”窦哥道。

陈富耸耸肩,往村妇的房间里走了出去,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陈富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硬币抛了两下,硬币碰撞发出钉铃的悦耳的声音,陈富口中自言自语地说道:“忽悠吧,继xù

忽悠吧,我陈富是什么人?谁能忽悠得了我,谁又能够逃得过我的眼睛呢?就是张一平也不行。”

陈富把两枚硬币抛到村妇的身上,硬币从上衣滑入女人的胸部,一阵凉意让女人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陈富自言自语地说道:“法国女人都是这样放荡的,在女多男少的情况下,碰到中国男人,又有谁不愿意的?就算不愿意,只要将硬币抛在她们身上也就算她们同意了,咱们又不懂法国,人家说同意和不同意,我们又怎么分辨得清楚?”

“所以,两个硬币的规矩就是忽悠!”

陈富的手撕破女人的短上衣的胸饰,用粗暴的手侵入乳沟之间,抓住他想抓住的东西。然后撕破衣料、刺绣、胸衣和衬衫。

陈富喘着粗气,以愤激的手法划破她跳动着的胸脯,在这个胸脯上留下他的指甲划破的血痕。

陈富疯狂地剥光这妇人的衣服,想让她赤身露体地受辱,但是女人眼如媚丝,竟然没有一点羞耻。似乎还是很期待,她扭动着身体配合着。

这让陈富很是愤nù

,他吼叫着,一巴掌一巴掌地打过去。女人没有系紧的头巾跌了下来,她的头发无数波浪似地松散下来。她的脸打打得像一片一片地红肿,两行热泪沿着双颊流下来。

但是她的眼睛里的欲火却更显得更加明亮;她的身体因痛苦而战栗,但是心底的欲火却让她做出更加不知羞耻的动作,她在陈富面前哆嗦着扭动着身体,口中发出呻吟的声音。

第228章 两个硬币

房间里不时传出来妇人的尖叫、惨叫,还有放荡的呻吟。

陈富心满yì

足地打开房门,从外面看进去,房间里面已经一片狼籍,一条赤裸裸的躯体躺在地板上,高耸的Ru房像两座小山,前头尖尖的突起指向天空。白色的肉身上面满是红色的血迹和青色的淤痕。

房屋里面撕碎的布片、棉花、羽毛扬得到处都是。

窦哥坐在客厅的中间,手里握着一把刺刀,刀尖刺入地板,他用冷冷的语气对陈富说道:“陈富,你可以过分,但并不是允许你变态!如果谁敢违反总指挥定下的规矩,别怪我不客气!”

陈富整了整身上的军装,说道:“第一,这女人是自愿的;第二,我确实给了她两个硬币;第三,也是最重yào

的一条,我虽然搞得有一点激烈,但是她还活着,也没有受到伤害,至于身上的血迹和淤痕,那是情趣,我身上也有,不过没有她身上厉害;第四,这妇人还在享shòu

刚才的云雨滋味,现在只不过没有缓过气来而已。”

果然,里面的女人慢慢爬了起来,用一条的破败的衣服遮住了胸部坐在地上,接着就向陈富抛了一个飞吻,招了招手。

窦哥忍不住骂了一句“变态!”

陈富哈哈笑道:“窦哥儿,这你就不对了,白女们长得这么粗壮,我这也是因才施用而已。就好像你家里有一头好牛,个子大力qì

也大。犁田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把犁头放深一点,把泥犁深一点呢?深耕才有好收成呀,窦哥儿!”

窦哥哼了一声,“好收成?你是不是想跟这个妇人生一个杂种,还是双胞胎、三胞胎、四胞胎?”

陈富却说道:“这也不错,窦哥儿,杂种就杂种,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用我生,不用我痛,怕个啥。”

“倒是你,窦哥儿,你还是快点去找一个强壮村妇压一下,补回你刚才被白鬼压倒在地下的晦气吧,这里有我看管着呢。”

“还压个屁呀,太阳快下山了,我要休息一下,晚上十点之前叫醒我。”窦哥说着,走入另外一间房间,就在绑着的两个老夫妇的面前,上床倒下就睡了。

陈富从挎包里掏出一张地图,摊开在桌子上,仔细地研究起来。

晚上,窦哥被叫醒,房子里已经亮起了灯光,那对老夫妇依旧被绑着。

在大厅里,壁炉架上有一盏汽灯炽热地燃烧着,发出刺目的白光,把室内照得一片惨白。

在旁边餐桌上面,有几盘食物,还有几条面包,两个高脚的玻璃杯,陈富已经坐在餐桌的面前自斟自饮了。

窦哥走过去,说道:“等一下还要赶路,别喝酒!”

“一点点,这葡萄酒度数很低,就像喝果汁一样。”陈富说道,见窦哥瞪了他一眼,只好将杯里的“果汁”一饮而尽,道:“好,窦哥儿说得对,咱不喝了。”

年轻的村妇为窦哥准bèi

了食物端上来,一些鸡肉,一点南瓜泥,装在一个大铁盘子里。

陈富说道:“这女人,居然还懂得几句英语,所以我就叫她把她家的老母鸡杀了给我们吃,不过你放心,咱们给钱,两个硬币。”

一个硬币的面值是25生丁,一法郎等于一百生丁。两个硬币也就是五十个生丁,等于零点五个法郎,这肯定是买不起这只鸡的,不过谁管呢?

就像明知用两个硬币不能上一个女人一样,只要对方愿意,谁管呢?尽管外面的法国妓女一次也不止五十生丁。…,

村妇替窦哥准bèi

好食物,陈富就向她吼叫:“狗,狗,狗…”这个女人就乖乖地跑到一边去了。

窦哥说道:“陈富,始终是你的女人,人家好意招待我们,你怎么像狗一样骂人家呢?“

“我说的是英语,意思是叫她走开,别妨碍老爷,也就是我们吃晚饭。并不是骂她是狗,不过骂她是狗倒也贴切,因为狗的确跑得很快,哈哈!”陈富得yì

地笑道。

“不过,窦哥儿,我需yào

更正的是:好不是我的女人,就像妓女一样,你跟她睡了,给了钱就没有关系了,你要知dào

,我可是给了她两个硬币的。”

陈富吃完,掏出一份图纸,在灯下摊开。指着图纸上的一处地方说道:“傍晚的时候,我派人去打探过,这里有一个的炮兵阵地,有好几十门大口径的大炮,这些大炮肯定是冲咱们105师来的,所以我建议炸掉它们,就像昨天晚上咱们炸掉敌人的飞机场一样。”

“这个自然,我最恨英国人的大炮了,咱们的兄弟大都牺牲在敌人的炮击之下,它们比敌人的飞机更加可恶。”

“今日被我们撞见,无论如何也要干掉他们才走,陈富,你算是干了一件正经事。”窦哥伸出一只厚实的手掌拍拍陈富的肩膀。

陈富道:“我姓陈,是陈平的第一百六十三代孙,自然也是非同小可的。只要让我看一下地形图,我就大概知dào

敌人的炮兵会布置在哪里,没有人瞒得过我的眼睛,就算是英国人也不行。”

“陈平,你知dào

是谁吗?帮zhù

刘邦建立大汉朝的那个大功臣?”

窦哥摇摇头,“就算是,也隔了一百六十三代了,还有多少遗传在你身上,我用鼻子都也算得出来。”

“我会用事实来证明我祖上的光荣的。”陈富说道。

“英国人为了围剿我们,心定会在我们回去的路上布置重兵围堵,但是我们却反其道而行之。我们根本就不急着回去,反而回马一枪,干掉敌人的炮兵阵地。这叫做什么来着,对,叫做出其不意,声东出西…”陈富站起来,指手划脚,豪迈地说道,似乎手下有百万雄师听他调遣一样。

窦哥道:“别装模作样了,你这算什么计谋?都是总指挥玩烂了的东西,没有一点新意。想当初总指挥带领我们才几千人,个个还都是初级枪手。却在英军和法军之间穿梭自如,连续消灭好几个团的法国军队,接着又伏击了英国陆军,消灭了他们好几个整编师。从那时候起,英国人见了我们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硬是没有了脾气。”

“不然,如果我也有六千兄弟,消灭英国人的几个步兵师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就算没有六千人,只要你和手下的五十个兄弟听从我的指挥,我们也一定能够大干一番,就像孙悟空在铁扇公主的肚子里一样,大闹一番,让英国人的损失惨重。”

“听你指挥?少来了,我们可不是那个村妇,有受虐的倾向,我们正常得很,还不想死。”窦哥嘲笑道。

临走之前,窦哥解开了那对老夫妇的绳子,并给了他们两个硬币作为补偿。

出了小村,在村子外面公路的分岔路口,小分队与护送重伤员回去的四个兄弟分手了,之后,又潜入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229章 启动攻击计划

出了村子走了不到半里路,从身后就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听这枪声似乎很远,窦哥以为刚才分手的四个兄弟和两个重伤员被敌人发xiàn

了。于是悔恨地说道:“都怪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他们几个人单独上路,如果这样他们就不会孤军奋战了。”

陈富仔细听了一下,说道:“等一等,窦哥儿,这枪声很远,应该不是我们刚才分手的兄弟遇到敌人,我想应该是我们防线的那边,可能是师部见我们这么久都没有回去,在控zhì

线跟英国军队开打了,目的是给我们创造突围的机会。”

窦哥也停下来仔细倾听了一下,说道:“有一点像,我就说过,在我们中国军团,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的总指挥永远都在支持着我们,无论是我们在哪里,都可以听到他的关他的支持。就这一点,就值得我们为他卖命。”

枪声越来越激烈,接着炮击也加了进来,炮弹爆zhà

引起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忽然,一声巨响在不远处响起,如同巨雷在身旁炸响一样,把陈富和窦哥等人都吓了一大跳。正当大家惊讶的时候,在头顶上空一阵火光闪过,一颗流星一般的炮弹从他们头顶掠过,带着呼啸的声音飞向远方。

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zhà

声,陈富叫道:”是英国人的大炮,他们的大炮开火了。炮兵阵地就在我们旁边不远!“

陈富的话刚刚落下,又是一阵巨响,一颗颗的流星从他们的头顶掠过,飞向远方,更加激烈的爆zhà

声再次传了过来,天边的火光更加亮了。

窦哥把手一挥,叫道:”快点,咱们要快点儿搞掉敌人的火炮阵地,我们不能够再让敌人的炮弹砸在我们兄弟的头上,迟一会儿都是犯罪。”

其实他们离英国人的火炮阵地已经不远,窦哥带领人一下子就冲了过去,马上就发起了进攻。

负责防守的英军淬不及防,黑暗中被窦哥他们冲了一个缺口,涌入炮兵的阵地里,大炮的声音就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断的爆zhà

声,那是弹药爆zhà

的声音。从远处看,炮兵阵地里不时地有一些粗大的炮管的车轮被炸上漆黑的天空,又落在地上。炮兵阵地里顿时火光冲天。

在105师的指挥部里,105师的师长曲纬生正趴在地图上查找着什么,参谋长熊志辉走过来,说道:“曲师长,前线发xiàn

英军的一个重炮群忽然停了下来,我怀疑是窦哥这帮家伙搞的鬼。”

熊志辉在地图上找了一下,找到一个地方用手指点住,说道:“应该在这个地方。”

曲纬生刚刚站起来,似乎话要问的时候,熊志辉又说道:“这个炮兵阵地之前侦察营并没有发xiàn

,应该不是侦察营的兄弟干的。我估计十有八九是窦哥和陈富他们,这里离飞机场不远,只是方向更加深入,我觉得应该是他们。我建议让侦察营向那边移动一下支援他们,同时加强进攻以牵制英军,接应他们突围。”

熊志辉是刚刚从国内过来的军官,是副总参谋长曲伟卿的学生,他的军事素养比半路出家的曲纬生强得多了。

曲纬生一年前还是一个在华工营里默默无闻的华工,因为他读过几年书,被张一平硬拉上来做了参谋,接着又下放他到105师做师长,实在也是因为人才缺少的缘故。…,

但是曲纬生跟了张一平近一年的时间,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学到的,他把手上的铅笔一丢,说道:“既然这个炮兵阵地也被我们搞掉了,我们的主要威胁—敌人的炮群基本已经覆没。我们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决定凌晨六点五十分,对对面的英军发起进攻,争取拿下雷恩。”

“什么!”熊志辉叫了起来,“军团指挥部只是命令我们将窦哥和陈富这个小分队救出来。现在要发起全面的进攻,还要拿出下雷恩城,这怎么可以?”

“我们中国军团刚刚和英军方面达成新的默契,虽然小有摩擦,但是总的来说没有大的冲突,如今用一个步兵师两万多人参加战斗,这样的规模会不会是大了一点?会不会再度引起英军的反弹,造成我们中国军团和英军重新激战?”

曲纬生道:“我们中国军团跟英军从来就没有真zhèng

的停战过,在不久,106师在法莱西、阿让唐一带就跟英国人打了一仗,也是全师出动的,这才隔多少天?怎么他们106师就可以打,我们105师就不能够打了?”

熊志辉在这个中国军团里实在有一点不习惯,因为他觉得,中国军团除了他们这一帮从国内过来的军校生参谋之外,那些由劳工组成的官兵,几乎都有一个坏脾气,就是不讲道理!

难道看到人家打架,你也非得要去找人打一架才觉得公平吗?曲纬生现在给熊志辉的,就是这样感觉。

“106师之所以攻打法莱西,那是因为法莱西的法国、zf亢了热爱自由反对战争的反战人士和社会党,106师是应下诺曼底地区zf的要求进攻法莱西,解救反战的人士和群众的。英军知dào

自己理亏,才退出了法莱西和阿让唐等地区…”

熊志辉这样一说,自己也觉得有一些蹊跷,英国人怎么会觉得自己理亏呢?反战人士又关中国军团什么事?中国人什么时候管这么多事了?

曲纬生道:“那都是废话,英国人会觉得理亏?他们是被106师打得没有招架之力才退出法莱西的。法国人的反战群众关我们屁事,106师之所以要攻打法莱西,完全是因为他们106师要练兵,他们的士兵要通过一场战斗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他们要经lì

战场的经验,因为他们的士兵要升级为中级枪手。而没有打过仗的枪手,是不能够升级的。”

“我们105师也是新建的师,至今还没有参加一场真zhèng

的战斗,我们的士兵也要升级,别的师全部都升级为中级枪手了,我们105师也要,否则走出去都觉得丢人!人家101师已经佩戴上高级枪手的胸章了,而我们105师大部分士兵连中级枪手都不是。”

枪手的级别又是熊志辉在中国军队中极为不习惯的东西,中国军团的官兵对它的执迷程度,一个枪手的胸章甚至比军衔还要重yào



“我建议,先请示一下军团指挥部,问一下总指挥的意见。”熊志辉建议道。

曲纬生却说,“总指挥这个时候正在抱着女人睡觉,这个时候吵醒他?找骂呀。”

“机会一瞬即过,我们不能够错过这个好机会,就这样定了,按计划启动对雷恩的攻击。”曲纬生命令道。

第230章 重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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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被人连夜叫醒,原来105师的参谋长熊志辉还是坚持要给军团指挥部打一声招呼,但是105师进攻的准bèi

还是照旧进行,反正距凌晨进攻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一切都来得及。

而且,熊志辉把电报发给指挥部,至于用不用叫醒张一平,会不会打搅张一平的清梦,这不关他的事,当然也不关曲纬生的事。

熊志辉要这样做,曲纬生也不能够拒绝,师参谋长的权力也是很大的,熊志辉有权力向军团指挥报gào

任何事。

张一平揉着眼睛,接过曲伟卿递过来的电报,糊里糊涂地竟然没有看清楚里面的繁体字,不过电报里面的意思,曲伟卿一句话就说明白了,“105师决定明天凌晨发起对雷恩的进攻!”

这时,蒋方震才披着一件军大衣赶过来,在军大衣下面,他依然穿戴很整齐,没有像张一平那样只穿着一身睡衣。

张一平依旧把电报塞给蒋方震,问道:“方震兄,你怎么看?”

蒋方震道:“把105师放在雷恩周围,目的就是让他们跟英国人打仗,以训liàn

队伍的。既然他们觉得明天是一个好时机,我看也没有什么。通知一下各师做好准bèi

,注意配合,同时提防英国人在其他地方反扑报复就是了。”

蒋方震一句话就讲完了,张一平才伸伸懒腰,说道:“就这样吧,回电:同意!曲纬生这小子,早不来迟不来,在人家睡得舒服的时候来电报,撩人清梦,真是岂有此理。”张一平说完就唉声叹气地回去了。

曲伟卿暗自摇摇头,对蒋方震道:“今晚我来值班,方震兄回去眯一会儿吧?”

蒋方震掏出怀表看了一下,说道:“没关系,我陪你,反正我也睡不着。”

“方震兄还是独守空纬吗?这里女多男少,找一个标致的应该不难。”曲伟卿道。

“我没有你们这么潇洒,我一直认为女人还是咱们东方女人好。西方女人太过随便了,见男人说几句话就可以上床。我嫌她们脏,她们那么轻易就跟了你,以前肯定跟过不少男人了。”

蒋方震说道:“再说,我看到白种女人一脸的雀斑我就不喜,再加上一身的细白毛,像白毛猪一样,更为不喜。此外还有一身的体臭,一礼拜不洗一次澡,我更不喜,我没有那么重的口味。”

“所以我经常喝酒!”曲伟卿说道,“喝酒能够去除重口味。”

这次轮到蒋方震摇头了。他在参谋递过来的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参谋就拿到电报室发电报去了。

再说窦哥和陈富一帮人经过一番血战,引爆了敌人的炮弹和弹药,把整个炮兵阵地炸了一个底朝天。

部队撤了出来,摆脱敌军的追击,在不远的一个小树林汇合,一清点人数,少了十个人,另外还有十来个受伤的,这一仗损失不少,不过还是值得的。

在树林里一直隐藏到天亮,北方中国军团105师的方向响起了冲锋的喊叫声,掺杂着枪声和炮弹爆zhà

的声音。

陈富说道:“看样子,咱们105师全师都动起来了,没有那么多的人,起不了这么大的动静。”

“总指挥太关心我们了,为了营救我们,居然动用了整个105师,我们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报答总指挥!”窦哥泪流满面地说道。…,

“拜托你了,窦哥儿,这可不是为了救我们这几十个人,这么大的军事行动岂是儿戏,怎么可能是为了我们几十个人就发动对英国军队的攻击呢?”陈富说道。

“别人不会,但是总指挥会,他绝对会因为一个兄弟不惜与洋鬼子们开战。何况咱们一直跟英国人开战,又有什么敢不敢的。”

“陈富,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但是千万不能够怀疑总指挥,否则你别想在中国军团里混,就算我不怪罪你,其它的兄弟也不会放过你。”窦哥严正地说道。

陈富心里想:“中国军团里的人都被张一平洗了脑、灌了迷药了,变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都不会想了。

“好了,我知dào

,我其实也很崇拜总指挥的,他就像天上的太阳,给我们带来光明,为我们驱散了黑暗。有了他才有我陈富的今天,我才可以有面包吃,有酒喝,还有钱去耍女人。”陈富说道。

“你别贫嘴,有些事光说没有用,要用心去做。就好比枪法,要用心去学习,如果你的枪法行的话,昨晚上就可以多杀死几个敌人…”

“枪法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人敌两人敌,或者十人敌百人敌,而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却是一个万人敌。要比你们厉害百倍千倍。只要我有机会,必定干出一番大事业,帮zhù

总指挥称霸欧洲,征服世界。”

“你凭你?你还是先想想咱们现在何去何从吧?”窦哥讥道。

陈富故作姿态,“既然我军已经发起攻击,我们也就没有必要的这么急回去了,我们可以直插雷恩城,来一个里应外合。”

“好,就这么办。”陈富这话很对窦哥的胃口,他拍拍陈富的肩膀,说道:“陈富,你小子越来越像一个军师了,如果有一天我当上团长的话,一定会调你去做我的参谋长。”

这话陈富喜欢听,他巴结和接近窦哥,也就是等窦哥这句话。在105师中,人人都认为他这个二鬼子夸夸其谈,满口花言巧语,只有窦哥能够听他一言半语。

“窦哥儿,其实,调我去你那里做一个副营长我也干,我可以用我这个团参谋跟你的副营长换。””那可不行,副营长怎么能够换?我不在的时候,我可以将二营交给副营长,但却不放心交给你。”窦哥说。

陈富觉得无趣,只好悻悻地耸了一下肩膀。

部队沿着林间的小道向雷恩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进。

前面的尖兵忽然停了下来,向后面做了一个手势,部队在路边蹲了下来。

窦哥丢下陈富急忙弯腰跑上前去,发xiàn

前面的林子里躺着很多英国士兵的尸体,他们摆成各种各样的姿势,不过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眼睛都是空洞地睁开,露出非常恐怖的神情。

窦哥挥挥手,几十个士兵在周围散开来,形成警戒线围起来。

窦哥和陈富走近前去,看了看这些尸体。

尸体显然是刚刚留下的,因为血液还没有干,胸口处还在汩汩地往外流着血液,伤口还往外冒着热气。

死尸都倒在小路边或者路中间,而且尸体与尸体的距离不远,有几具还叠加在一起,他们像是一支巡逻队,像忽然被人干掉的一样。

小路附近的湿地和草地上有一些脚印,从脚印上看,应该是英式军靴,虽然英国人跟中国军团一样都是英式的军靴,不过英国人怎么都不会杀掉英国人的。…,

所以很肯定的是,这里曾来过一支中国军队,而且可能是来接应他们的。

窦哥对陈富说道:”你看,总指挥多关心咱们,还派出他的特种部队来接应我们。””特种部队?”陈富眼中有一点迷惑。

窦哥一见,炫耀地说道:“我以前听总指挥说起,他说要在侦察营中挑选那些最厉害的枪手组建一个特种部队,装备最好的武器,执行一些一般人做不到的任务。只是不知dào

成立了没有,陈富,这是机密,你不能随便告sù

别人!“

陈富似有所悟地点点头,算是答yīng

了。

窦哥又说道:“我看了周围的脚印,袭击者大约十几个人,刚好一个班。这些尸体应该是刚刚才造成的,可是我们竟然没有枪声,也没有听到叫声,这里一共差不多有三十具尸体,能够在一瞬间干掉这么多人而无声无息的,一般的侦察兵做不到这一点。”

“也许他们使用的都是消音器?”陈富道:”每人两枪就干掉了,开两枪的时间也就是一瞬间,虽然我做不到,但是侦察营的那些变态的家伙却做得到。”

“当然,窦哥儿也一定做得到的。”陈富补充道。

“那是当然,侦察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比起总指挥的特种部队,那是小孩子玩泥沙。”窦哥说道,提起105师的侦察营,他就心里不感冒,因为侦察营的营长是他的对头。

窦哥的话音刚刚落下,旁边的草丛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窦哥儿,你给咱们说说到底是谁在玩泥砂呢?如果我们是英军,你们早就死翘翘了!”

第231章 四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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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哥的话音刚落,旁边的草丛中站起了一个人,这人正是窦哥的死对头---105师侦察营的营长吴朝勇,吴朝勇跟窦哥一起做过张一平警卫排排长。那个时候是互不服输的关系,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吴朝勇占据上风。

吴朝勇个头比窦哥还要高出半个头,厚实的军装也掩饰不住他身上的肌肉和外露的爆zhà

力量,他眼神锐利,像一只随时择人而噬的老虎,全身都充满了侵略性。

但是这样杀气腾腾的人,埋伏在草丛和树叶底下,却是无人发xiàn



窦哥被吓了一跳,枪口已经机警地对准了吴朝勇,“吴朝勇,你搞什么,小心我一枪嘣掉你。”

“笑话,要嘣也是我们先嘣掉你。”吴朝勇打了一个手势,从草丛里、树叶底下、树顶上,出现了十几个身穿着花花绿绿的伪装服的战士,脸上都涂着油彩。他们这身行头比窦哥他们身上的破网还更加隐蔽。

“在我倒地的一刹那,你也别想逃过我的子弹!”窦哥不甘心示弱地说道。

“那当然,如果不是窦哥儿你在这,我们也不会现身,因为我们还有紧急的任务!”吴朝勇说道。

“什么紧急的任务?你们紧急任务就是接我们回去?不过,你们任务已经完成了,因为我们根本不用你接应,你们可以回去了。”

吴朝勇撇撇嘴,说道:“你想得美,让我们来接应你们?别臭美了。”

“那么你们是去搞那个火炮阵地的?不过你们也不用费心了,那个炮兵阵地已经我们搞掉了,现在你们过去了只有一地的毛,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窦哥道。

吴朝勇翻了一下白眼,说道:“打一个炮兵阵地算什么?用得着我们这支特别小分队吗?一般的人就可以做到了,就好像你们这些人。”吴朝勇用手指头指了一下窦哥和他手下的一帮人说道。

“特别小分队?“”不错,我这十几个兄弟都是从侦察营中挑选出来的拔尖人物,你知dào

咱们侦察营本来就是万中选一的了,可是我们这几个更加是万中选一,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精锐之中和精锐。”

这有一点像张一平总指挥所说的特种部队的样子了,窦哥心里嫉妒,说道:“有时间,我要跟你们比试一下,称称你们的斤两。”

“随时欢迎!”

“吴营长是吧?请问你们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我是一个英语翻译,也许可以帮到你们。”陈富搭讪道。

“说是秘密任务,当然不会告sù

你们了。不过我们是需yào

一个翻译,但是…”吴朝勇看了一下窦哥,窦哥却说道:“不过,我们还要去雷恩,你们有任务,我们也有我们的使命,我们的使命就是配合部队打下雷恩城。”

“等你们去到雷恩城,也许就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吃屁了,你也知dào

那些家伙有多狠,很久没有打仗了,还不拼命地抢功呀,满地的肥猪肉,难道还会留一点给你们吃吗?”

吴朝勇说得也有理,105师虽然是新建的师,但是班长以上的军官都是老兵,他们都好战、想升级。另外新兵练成了枪法都想在战场上证明自己。105师这一群兵个个都像狼崽子一样,个个嗷嗷叫着要打仗要吃肉。一个雷恩城还不够他们冲几下子的。

“那你有什么好建议?”窦哥问道。…,

吴朝勇说道:“我们小分队刚刚接到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很重yào

,你也知dào

我带了一个班,加上我也只有十四个人,而要等齐其它的侦察分队,又怕耽误了时间,所以我想请你们加入我们的行动。”

“什么任务?”

“事关重大,事先不能够透露!”吴朝勇道。

“那就算了,陈富,我们走!”

“有事好商量嘛。”陈富对特别小分队和那个神mì

的任务非常感兴趣,劝说着窦哥。

窦哥道:“行,你跟他们去吧,陈富,就当我没有认识过你。“

“好吧。我告sù

你了。”吴朝勇道。

窦哥笑了,走近吴朝勇的身边,陈富也跟了上来。吴朝勇拿出一份地图,“仅限制你们两个知dào

,要绝对保密不能够告sù

任何人啊!”

“都是自己兄弟,你还怕有人泄露了不成。“

“这是规矩!”

在雷恩以南约五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叫做普昂塞的小镇,这里是一个军事禁区,小镇里戒备森严。

中午的时候,一架飞机在十几架战斗机的护送之下,慢慢地降落在小镇外面的飞机场的草坪上。从飞机的舱口里出来一个美国将军,他身材高大,相貌威严,满头的头发从他的帽沿处泄露出来。

在草坪上等候的几个人立kè

迎了去,互相握手和喧哗。

他们其实早就认识,而且见过不止一次面了。

这个美国将军名字叫做约翰?约瑟夫?潘兴,是欧洲美国远征军总司令。

另外三个白人老头也大有来头,其中两个是法国人:一个是协约国军总司令部的总司令费迪南?福煦;另外一个叫做亨利?菲利浦?贝当,是法军总司令;另外一个是英国远征军总司令、陆军元帅--道格拉斯?黑格。

协约国军总司令部的四巨头都聚集在一起了。

在部队的严密保护之下,四人乘车来到一座精致的别墅里面,这里有一间布置得非常整洁的会议室,会议室正中有一张四方的会议桌。

四人鱼贯而入,分座次坐下,福煦是协约国军总司令部的司令,是其余三个人的上司,理应坐在主上位。黑格和潘兴分坐在左右,而法国人最近表现不佳,贝当自觉地坐了下首。

福煦虽然是总司令,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形势比人强,法军战斗力下降,士兵闹罢战,国内闹独立。英国人也好不到哪里有去,被德国人打得连连败退,需yào

美国人来打救。

而美国人财大气粗,军队刚刚到达欧洲,士气旺盛,因而潘兴的口气也变得很大。

潘兴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把帽子摘下来,往桌子上一放。不等福煦开口自己就先说了,“先生们,我觉得将会议的地址改在这里,实在是愚蠢!有什么话题快点说吧,我还要赶回去召开一个重yào

的会议。”

“这是黑格将军的建议,会议是他建议开的,地址也是他选的。”法军总司令贝当马上撇清了关系,说道。

英国远征军司令、英军陆军元帅黑格马上接口说道:“这次会议的议题跟中国军团有关,所以我才提议到这里举行,目的是想让各位将军亲身体验一下中国人的威胁。”

一提起中国人,黑格就激动起来,好像有满肚子的委屈要向别人倾诉一样,他站起来,走到墙边的地图前面,指着地图说道:“我们英国远征军和中国军团从雷恩到利雪有近百里的接触线,这里基本上天天枪声不断,中国人肆无忌惮地向我们英国士兵开枪,只要你们站在屋顶上,就可听到枪声,这是中国人射向我们的枪声。”

“潘兴将军,美国军队应该替我们主持公道的时候了!”黑格用苦涩的语气说道。

黑格有屠夫之称,能够让这个屠夫也觉得苦涩的,说明中国人给他的苦头不是一般的苦。

“今天早上,中国军团的105师又对雷恩发起了进攻。”黑格说道,“虽然中国军团名义上是协约国军队,但是事实上,却处处与我们作对。如果不解除中国军团的武装,我们将难以取得欧洲战场的胜利。”

第232章 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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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说:“如果不解除中国军团这个后顾之忧,我们将难以取得欧洲战场的胜利。”

但是潘兴的看法又不同,中国军团的战斗力不俗,而且现阶段他们还宣称自己是协约国军队,与德国保持距离。如果向他们发起进攻,极有可能把他们全面推向德国。

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为什么英国佬和法国佬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中国军团今日的强dà

就是英法两国zf一手造成的,他们的士兵来自两国的华工营,他们的装备都由英法两国提供,甚至英法两国还为他们进行了半年的半军事化训liàn

。造成今日的局面完全是英法两国造成的。

“潘兴将军,五天前,贵国的一位飞行员被中国人无缘无故地殴打,第二天,中国人更是把这名飞行员无端杀害。就在前天晚上,他们又袭击了飞机场,将近三十名美国飞行员遇害。潘兴将军,这难道还不能够成为中国军队的罪证吗?还不能够说明中国人的敌意吗?”黑格继xù

游说道。

“黑格将军,这些我都知dào

,不用你提醒。”潘兴黑着脸道。

“我的意见是,在进攻德国军队之前,我们应该先集中各国的军事力量,先消灭中国军团,再进攻德国军队。这也是我建议召开这一次会议的原因。”黑格说道。

贝当说道:“我同意黑格的提议,中国军团帮zhù

法国的社会党激进派和反战组织,在下诺曼底地区实行自治,脱离zf,分裂法国。使得法国各地反战的声音和社会党的半自动愈加高涨,工人罢工,士兵罢战。社会党激进组织甚至组织反zf武装与我们对抗,士兵开差羊的越来越多。这都是中国人在后面怂恿,军事支持的结果。

这是在拆我们法国zf和军队的后台呀,潘兴将军,如果不把中国军团快速消灭,法国就完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四分五裂,军队溃散。”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贝当将军?”潘兴仍旧黑着脸说道。

“有,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福煦这个协约国军总司令这时才开口,“如果任由社会党激进派再这样下去,法国zf将要倒台,到时法国就不得不退出战争,就像俄国一样。更加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法国会成为一个社会党控zhì

的国家,土地被平分,工厂收归国有,官员和资本家被打倒、被批斗,这是何等的恐怖呀!”

潘兴说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你们不要忘记了,中国是协约国成员国,中国军团代表的是中国zf,也是协约国的军队,如果这样大张旗鼓的进攻中国军队,这等于向中国zf宣战。这等于协约国内斗,会造成协约国内部的分裂。其后果你们想过没有?“

“我需yào

一个理由。”

“中国军团害死了多名美国飞行员员,这还不够吗?”黑格叫道。

潘兴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说道:“我知dào

,但是美国zf有办法让中国zf作出巨大的赔偿,并没有必要向中国开战。”

“潘兴将军!”黑格不甘心地叫道。

“你别说了,黑格将军!”潘兴阻止黑格说道:“向中国军团开战,我没有这个权利,这需yào

美国总统的授权,这个问题请贵国首相和美国总统谈,我们都没有权利决定。”…,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潘兴将军的难题。”福煦插口说道:“我们为什么不学习一下中国军团的总指挥张一平呢?张一平老是说中国军团是协约国军队,跟我们是盟军,可是打起我们的部队来却毫不留手,他也没有向我们宣战。我们也不用向中国宣战,把中国军团消灭了,而中国还是我们的盟国,中国军队还是我们的盟军。”

黑格有屠夫之称,其实跟莽夫差不多,脑筋直一时转不过弯来,贝当和潘兴都明白过来了,他还在那里发愣,不明白为什么,把中国军团消灭了,中国军队还是自己的盟军。

贝当连连叫绝,说道:“好主意,中国有一句话叫做:以已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是妙呀!这样潘兴将军就不用得到总统的授权了。因为根本不用宣战。”

“听说张一平这个中国人自诩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绅士,不过他的绅士风度只用在女人身上,其实是一个非常狡猾、冷酷、无耻的人,从他怎么对待英法联军,怎样企图分裂法国就可见一斑。”贝当说道。

“别人无耻,我们不一定要跟着无耻!”潘兴冷冷地说道,“开战就是开战,我们美国军队光明磊落,不做这么无耻的事情。”

“美国军队来到欧洲,只是跟德军作战,我们不能参与你们与中国人的战事中去。”

黑格叫道:“但是潘兴将军…”

潘兴打断了他的话,并且转移话题问道:“黑格将军,这里离雷恩只有五十公里,你确认这里安全吗?”

“绝对安全,潘兴将军,中国军团的105师是一个新建的师,战斗力远远比不上他们的102师和101师,英国远征军在雷恩有三个步兵师近六万人,兵力是他们的三倍。他们想打败我们,起码要三个星期。”

黑格的话刚落下,门外进来了一个参谋军官,给了黑格一封电报,黑格看了之后就呆滞了,这一次他的脸真的变黑了起来。

其余的三巨头都盯着黑格看,黑格呆滞地站立了近一分钟,才沮丧地说道:“先生们,我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什么!”福煦和贝当首先跳了起来,“你收回哪句话?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已经变得不安全了?”

“不,先生们,这里仍旧很安全。”黑格镇定地说道,“我是说刚刚,雷恩已经被中国人攻破、失守了。我收回他们要三个星期才能攻破雷恩这句话。”

由三个星期改为一天不到,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不过请你们放心,这里很安全,先生们,中国人绝对不会跑到这边来,他们的兵力不多。而且没有向这边运动的迹像。”黑格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这再一次证明了,中国军团已经对我们构成了巨大的威胁,再次证明了我的提议的正确性。”黑格像是找到了新的证据一样,“潘兴将军,这证明我们必须先消灭中国军团才能够进攻德国军队的提议是正确的。”

潘兴却是想:“兵力是人家的三倍,却守不住一座城,人家还是一个新建的步兵师。而且是被人家不到一天就攻破,看来把自己的安全将交付他们的手上,是一愚蠢的决定。”潘兴想到这里就站起来,说道:“对不起,各位先生,我要先走了。”

“可是外面已经天黑了,你的飞机起飞不了啦。”贝当有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潘兴将军,我们先吃饭,然后让英国军队中的漂亮小姐和你共舞一曲,让你放松放松。潘兴将军,你太过紧张了,要知dào

,打败德国军队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

“但愿她们能够消除人疲劳和担忧,想到中国军队就在五十公里外的地方,我就觉得担忧,这真是一次糟糕的会议,起码选的地方是糟糕的。”潘兴道。

“潘兴将军为这里的安全感到担忧,不正是对中国军团的威胁感到担心吗?”黑格似乎又找到了话题,不甘心地又说到中国军团的事情上去,试图再次说服潘兴,同意派美国军队围剿中国军团。

不过,潘兴却另有打算,中国军团是对欧洲的战局产生了影响,如果这样下去,不用英国人请求,他也会主动向中国军队发起进攻,但是既然现在英国人和法国人主动求他,他就得装装样子,为美军取得更大的利益。

吃过晚饭之后,并没有举行舞会,英国人刚刚吃了败仗没有心情,而黑格见到潘兴似乎有一些松动,也想趁势说服这个顽固的美国佬,因而会议继xù

进行。

深夜了,还是没有一个结果,潘兴还是顽固地坚持他的观点,就是要打你们去打,美军不参与。

潘兴站起来对其余三个人说道:“各位,我还是连夜回去算了,我想,如果中国的张一平真像你们所说的那么狡猾,如果他知dào

我们在这里开会的话,他一定会派一支部队来偷袭,所以我还是小心为上。”

黑格再次保证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不过潘兴、贝当、和福煦却在想:只要碰到中国人,英国人的保证就会打折扣,刚才还说雷恩可以守三个星期呢?可是刚刚说出口,雷恩就被攻破了。典型的乌鸦嘴,希望他的这一次保证不会像刚才那样出什么意wài



黑格见三人脸上的表情,知dào

是在怀疑他的话,再次信誓旦旦地说道:“三位请放心,这里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黑格的话刚刚落下,诡异的事情出现了,一枚火箭弹”嘶“叫着,带着长长的火焰向他们所在的别墅飞了过来。

第233章 强攻

105师侦察营的营长吴朝勇得到的情报就是:昨天晚上,法国反dòng

zf统帅部的一个高级军官出现在距雷恩50公里的一个叫做普昂塞的小镇上。吴朝勇得到这个情报之后精神一振,于是马上决定进行一次“斩首行动”,并且带上了窦哥这一排人。

中国军团和法国社会党有了合zuò

之后,情报工作顺畅了许多,吴朝勇正是在法国社会党人做向导,才顺利地到达普昂塞镇的。

特别小分队渗透敌人的防卫有的是办法,但是在接近目标位置200多米外的地方,他们无论如何也渗透不进去了,因为敌人警卫的密集度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目标的房子就在前面二百米开外,是众多建筑中唯一还亮着灯光的,非常的醒目。

吴朝勇和窦哥两人商量了一下,由窦哥的人做掩护,吴朝勇的小分队负责攻击,立即发起强攻。

在两百多米外,特种分队发射了一枚火箭弹,掀开了进攻的序幕。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焰向别墅飞了过来。穿破厚厚的木门,在大堂发生爆zhà

,爆zhà

的烈焰和气浪向四面八方汹涌地膨胀,把一切冲倒。弹片如狂风暴雨一般向四处激射,“嗤嗤”地钻入人的肉体里;钻入木板墙上,发出“夺夺”的响声。

会议室的大门被翻滚的气流撞开,一股硝磺和血腥的味道直扑进来。

四巨头都是老奸巨滑之辈,在战场上生存本能是强dà

的,否则早在战场上挂了,也活不到这个岁数,坐得上这个位置。

在火箭“嘶嘶”地飞过来的时候,他们飞快地钻入桌子底下去了,结实的桌子为他们挡住了从门外冲进来的爆zhà

破碎物体,其中有人的残肢碎肉,砖石,木块,还有灰尘和呛人的气体。

当吴朝勇的特种小分队这样的高手将攻击集中于一点的时候,那种攻击力将是无坚不摧、摧枯拉朽,势如破竹的,再加上后面有人支援,他们攻击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在别墅周国的警卫纷纷被击倒,多重的机枪阵也没有用,枪口刚刚吐出口火舌就被中国打哑了。

潘兴将军意识到出大事了,等爆zhà

过后,他从桌子下面爬出来,躲在窗户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的一角,往窗户外面瞥了一眼。在蒙蒙的夜色当中,一个个敏捷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飞快地向别墅扑来,凡是挡在他们前面的英军警卫都被他们远远地一枪干掉。

穿过夜幕下的黑暗,可以感受到这些战士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他们目光所处,就是摧毁就是火焰。

震撼来得太猛烈了,它来自于中国军人一往无前的气势,也来自于潘兴的内心,潘兴那低沉的近乎窒息般的声音叫道:“天呀,这是什么人,这就是中国军人吗?”

中国军人摧枯拉朽势如破竹的进攻着魔似的吸引住了他,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好奇,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奇迹?

一个英国军官带着满身的血迹,冲进会议室,大声叫道:“先生们,快走吧,再不逃走就没命啦!”

其余三个巨头从桌子底下探出头来,绝望的神情在黑格的脸上呈现。是他建议开这个会议的,是他建议到这个能够感受中国威胁的地方来开会的,是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有危险的。

而糟糕的是,中国军队如他所愿地给他们的生命来了一次最真实的威胁。…,

即使到最后协约国军指挥部的四个人没有事,但经过这一惊吓,他也吃不了兜着走。他这一辈子总算玩完了,声名尽毁了。

所有的这些想法一下子涌上黑格的心头,使他一时无所适从全身僵硬。他好几次想爬起来,但是他周身的血液好像一下全都到了脚底,全身的力qì

象是被某种邪魔吸附了去,压根动不了。

进来十个警卫,抬起了身不由已的黑格,簇拥着潘兴和另外两个法国人向后门跑去。

一个高大的中国人从前门冲了进来,他戴着英国人的农夫钢盔,钢盔下双目如炬,好像眼前的这一帮英国人都是死人一样,根本不足为惧。

中国人的反应非常快,人影子一现,手中的步枪就“叭叭叭”一连打出了几枪,英国警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拿下几个人了。

英军警卫顾不得反击,连忙扑过来,挡在潘兴等人的身上,为他们挡住了子弹。

别墅里的英军很多,他们不断地扑上来,开始向中国人开枪,但是无一例外地被中国人率先一枪击倒。

中国人打光步枪里的子弹,屋子里还有很多英国人,于是他扔出了一颗手雷,像是要跟涌上来的敌人同归于尽似的。

这样对于警卫来说也是好事,虽然英国警卫多,但是却抵挡不住这个中国人,而且其他的中国人还不断地向这边冲过来。用这么多生命暂时挡住这个凶猛的中国人,为将军们赢得时间也是划算的。

爆zhà

在房子里发生了,气流和弹片到处冲击,将军们被警卫们保护在身体的后面,但是依然被强dà

的冲击波冲得向前摔倒,几具尸体扑在他们的身上,汩汩的鲜血流在将军们的身上,弄得全身血迹。

黑格全身的骨头开始痛起来,疼痛使他醒了一半,他手臂上到处是血,也不知dào

是他自己还是死去的警卫的。

一个警卫用他庞大的身躯撞开了后门,英国人庞大的身体挡不住中国人的子弹,但在紧要的关头却有了新的用途。

众警卫拉着四位将军冲了出去,出了别墅,后面是一块草坪,闻讯赶来的警卫部队冲了上来,首先将四个将军层层包围起来。

“没打着我,中国人也是一个笨蛋!”黑格完全清醒过来,他挥动着手臂,手臂上虽然满是血迹,但是他不感觉不到自己受伤。他忽然想到刚才在别墅里面的那个中国人,竟然扔手雷。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自己的手雷炸死了罢。

当下黑格疯狂地大笑起来,嘴里冒着白沫。“快给我包围这些中国人,给我杀死他们,统统都杀死!你们这帮狗杂种,没有用的家伙!竟然让中国人打进来,我要将你们通通送上军事法庭!”

第234章 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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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又再一次证明了法军总司令贝当将军的话:英国陆军元帅黑格只要碰到中国人,他的话就大打折扣。

黑格的话音刚落,被黑格认为已经在屋里被自己的手雷炸死的那个中国人又从别墅里追了出来,黑格从他凌厉的眼神就知dào

是刚才那个疯狂的中国人。

“给我干掉他,我给你们大大的赏金!”黑格又再次嘶叫着,刚才他还说要将人家通通送上军事法庭的什么来着。

不过中国人不止这一个,而是有好几个,他们的身影跳跃,以屋角墙角和墙柱为掩护,他们出枪快、准、狠,护卫着将军们的外围警卫,很快像剥洋葱一样被剥了一层又一层。

黑格的脾气不得不消失,在护卫的保护之下向后撤tuì

。这时,从侧面又出来了一群中国军人,一阵枪声响起,护卫着的警卫又被剥去一层,让将军们直接暴露在中国人的枪口之下。

这边的枪声是窦哥和陈富带人攻过来的。窦哥的人有一个排除去伤员之外,跟着来的共有三十来个,由他们的排长带领,窦哥于是带了一个班来支援吴朝勇的特种小分队。

在爆zhà

的闪光之中,陈富看到了黑格肩膀上闪光的军衔标志和胸前的勋章。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窦哥儿,这里有一条大鱼,那老家伙一定是一条大鱼。”

陈富说着,举起了步枪,破天荒地沉着气开了一枪!

陈富不是一个练枪的料,他有一点好高骛远,心里杂念太多,整天幻想自己是一代军师,运筹帷幄横扫天下。

根本静不下心来练枪法,所以至今他还是一个菜鸟枪手,连初级枪手的考核都通不过。

但是这一次,陈富知dào

事关他的前途,他的荣华富贵就在这一枪,他出奇的冷静,意wài

地屏住了呼吸,教官教授的方法自然地闪现在脑海里。

一扣板机,子弹射出枪膛,陈富的心也跟着子弹飞了出去。

看到那个指手划脚、大喊在叫的老头子军官捂住了胸口,陈富跳了起来,“我打中了,那个老头,不错,一定是一个将军!”

“老就一定是将军吗?也有可能是将军他老爸。”窦哥一边放枪一边讥笑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证明的是,这一枪的确是你打的,因为只有你才打得中心脏以外的地方,恭喜你了,陈富!这是你的第一枪。等一下,别忘了向那个中了你的枪的英国佬要一个红包!”

“窦哥儿,你凭什么说我没的打中心脏?”陈富问道。

“陈富,英国人还能够用手捂住胸口,就足以说明没有打中心脏了,如果有打中心脏,他还有力qì

捂吗?陈富,你还得好好练习枪法。”窦哥道。

不过,陈富还是极其的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击中敌人,而且看起来是一个大官,这让他的热血开始上涌。

如果真是一位将军的话,这次行动就会因为他的这一枪而达到完美,届时论功行赏,他可能会升官,成为一个有实jì

指挥权的军官,可以指挥部队实现自己纵横天下的夙愿。

而现在的问题是:他的那一枪没有打死那个老头,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个老头是不是将军。

“冲过去!”陈富喊叫着冲了上去。窦哥一见连忙带人跟上。

洋葱已经被剥得剩下最后的心了,他们也移动到一处房子面前,最后的警卫将潘兴和两个法国人推进了房子,但是受重伤的黑格行动迟缓了许多,架住他的几个高大警卫在门外被追击上来的中国人打死在地上。黑格也摔倒在地上,口中吐出血沫,他已经神智不清了。…,

陈富的眼中只有黑格这个被他击中的猎物,他冲上前来不由分说就先给了黑格补了一枪,然后蹲下身来,把黑格身上的军衔标志,勋章一下子撸了下来,统统装入口袋里。

窦哥跑过来,冲陈富叫道:“陈富,行了,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发xiàn

还有几条大鱼进了这座房子。”陈富叫道。

“来不及了!”窦哥叫道,这时,又是一枚火箭弹朝着这座房子飞了过来,窦哥一见,叫了一声“快走!”拉着陈富就跑,火箭弹从他们的身边掠过,钻入身后的房子中,发出一阵剧烈的爆zhà

声。

慌乱地进入这座房子后,剩下的警卫的人数少了,潘兴和另外两个法国人被警卫硬拽着向后门跑去。

身后又响起那令人恐怖的“嘶嘶”的声音,像中国人的烟花,但是却没有烟花那么美丽。接着就是一阵巨烈的爆zhà

,只是这时潘兴他们已经转过了大厅,来到了后面。虽则如此,爆zhà

的强dà

的冲击波仍然把身后的两名警卫向前面一冲,压倒在潘兴的身上。

爬起来从后门跑出去,外面是一堆废弃的铁路枕木,在火光中,几发子弹从对面的屋顶上飞了过来。将挟着潘兴的两名警卫打死了,另外一发子弹在潘兴将军的小腿上来了一个对穿。

潘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气球做成的人体,小腿上的伤口就像气球上的破洞,正向外面“咝咝”地漏气,他挣扎着一拐一拐绕过枕木堆,向外面黑夜之中跑去。

他不知dào

来了多少中国军队,也不知dào

英军是否已经被击溃,只知dào

他身边原来有很多英军警卫保护,可是如今全部都被打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别墅的外面是一条废弃的铁路,铁路上有一排废弃的火车车厢,潘兴钻进了车厢底部,趴在生了锈的铁轨中间,连气也不敢喘。

不久,嗒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越来越近,他们打着火把,从车厢旁边经过,向远处跑了过去,他甚至能看见马蹄上的脚毛。

“他们还有骑兵?中国人来了多少部队?我早就说过,把自己的安全交付在英国人的手里是一件愚蠢的决定,现在果然是如此…”潘兴趴在车厢底下胡思乱想,脚上传来一阵阵无法忍受的疼痛。

一匹马在他藏身的外面停了来,潘兴可以看到外面马的四只脚,他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铁路的路基下面是一大片水塘,黑夜中闪烁着阴冷的月光,那里也许是他最后的逃生之地了。如果中国人发xiàn

他,他就从那边钻出去,投入冰冷的池水中。

马匹停了一下,马上的人几乎在跟别人说话,说的是英语,正宗的英语。

他们也许是英国部队,但是也有可能是中国人假扮的,中国人非常聪明也非常狡猾,可能想把他骗出来杀掉,潘兴迟疑不决。

等到马匹走了,外面清静了,潘兴才从车厢底下爬起来,阴沉沉的雾气中,大地萦绕着一层朦胧的月光。

枪声已经渐渐远去,火光在远处闪耀,战斗已经远离身边。

潘兴就坐在哪里一直到天亮。

张一平并不知dào

105师的一支小部队竟然这么胆大包天,做了这么一件轰动世界的大事,而吴朝勇和窦哥、陈富带领部队偷袭得手,但是还没有回到105师,还在外面跟着追击的英军周旋当中,他们没有无线设备,暂时也无法上报他们的成果。…,

吴朝勇也是在执行侦察任务的时候收到这个情报,然后临时决定执行这个“斩首行动”的,他出发前派了一个人回来报gào

105师的师长曲纬生。但是105师刚刚打下雷恩,曲纬生也没有时间理会这件事,现在他甚至已经忘记有人曾经向他报gào

过这回事了。

协约国军司令部被袭击的情报还是德国人告sù

蒋方震的,就在第二天下午,德国人就得到了这方面的情报,但是又不能确定,于是从鲁昂派了一个情报军官来到利雪的第102师驻地,102师把人秘密送到卡昂,蒋方震接见了这个德国情报军官,然后匆忙来见张一平。

这时天已经很晚了,张一平刚刚吃过宵夜,和曲伟卿正在喝酒聊天,张一平和曲伟卿都有一点醉意了,说话舌头就大了起来,见蒋方震急匆匆而来,曲伟卿就开玩笑道:“方震兄这么晚还没有睡?是不是睡不着就改变主意了?想找一个法国老婆解一下烦,不过你放心,尽管现在已经很晚了,总指挥还是有办法的,他可以叫玛丽娜从法国女兵那里调一个过来给你应一下急,明天不满yì

再退回去,再重新挑选也可以。”

蒋方震道:“总指挥,伟卿兄,你们俩还有心思喝酒?你们知不知dào

,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张一平和曲伟卿都同时惊醒起来,因为他们两人都知dào

:虽然现在中国军团看起来很顺利,但是实jì

上却是如履薄冰,稍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一点也大意不得。

蒋方震道:“鲁昂方面来了一个情报军官,他有一份情报希望得到我们的确认,根据他们的情报称:一支中国军队袭击了在雷恩城南面五十公里外的一个小镇,刚好协约国军司令部的四个主要领导人在开会。据说,英国远征军司令、陆军元帅黑格将军被打死;美国远征军司令潘兴将军、协约国军总司令福熙、法军总司令贝当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第235章 奖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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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方震连夜跑过来说:英国远征军司令、陆军元帅黑格被打死了,而且极有可能是被中国人干掉的。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了,张一平和曲伟卿都愣得张大一张嘴,可以塞得下整个洒杯。

曲伟卿从沙发上跳起来叫道:“谁吃了豹子胆?知不知dào

这四个人是什么来头吗?他们四人手上可以调动多少部队?那是几百万上千万的呀!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偷袭他们?还搞死了英国的陆军元帅,只怕此人逃到天涯海角,一辈子都被英国人通缉!”

张一平的想法却又不同,他说道:“我的乖,这可是一次堪称完美的‘斩首行动’呀!只可惜走掉了那个美国佬和那两个法国佬,要是一起干掉的话,绝对可以成为特战的经典,名垂战争史呀!可惜了,可惜了。”张一平说着,连连摇头惋息。

看张一平这种表情和他说的话,蒋方震和曲伟卿都基本可以确定是张一平派人干的了。

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吃了豹子胆的人,这个人一定是张一平!

张一平却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们别看我,不是我干的!我的脾气虽然有一点爆,但却不是鲁莽之人。我是很有分寸的,这种事情干起来是很爽,但是后续的麻烦太大。”

“这几天,你们一直跟我在一起,除了上床睡觉的时候,你们应该知dào

我并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我估计,这一次协约国军司令部也是受到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的攻击。说起这个我就非常生气,为什么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就一定是我们中国人呢?难道就不可能是德国间谍、法国社会党的革mìng

武装做的?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们中国军队做的呢?难道因为我们是中国人,好欺负好赖吗?”

“真是气人。“张一平愤愤不平地说道。

张一平避重就轻地转移话题,倒是更加让人怀疑他与此事有关,不过事情的确与他有关,正是他在各师的侦察营中组建特种小分队,灌输了特种作战的观念,才有了吴朝勇的“斩首行动”。

蒋方震和曲伟卿都不是光会埋怨的人,中国军团从张一平以下,都是一群好战分子,倒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汉,经常闯祸、经常做出一些出人意表,让人难以收拾的事情出来。

往往这些个烂摊子,需yào

蒋方震他们这一帮智囊来想办法收拾。不过,蒋方震却不觉得有多难,因为反过来,有中国军团这一帮骁勇的将士,什么难题都不再是难题。

现在,这个祸虽然有一点大,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蒋方震说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这件事,是不是我们的部队做的,是谁做的?”

曲伟卿说道:“也许是某师的侦察营即兴的发挥,或者是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手一痒就下了手也不一定。”

“我现在就去发电报给各师的师长,要他们马上回报。”蒋方震说着就往指挥部赶去,张一平和曲伟卿也都放下手中的酒杯,跟着一起向指挥部去了。

很快,105师的师长曲纬生就回了电报,说他们105师的确有一支小分队去了哪个小镇执行任务:社会党的人说有一个法国反dòng

zf的高级军官出现在哪里,侦察营长吴朝勇带了一个十几人的小分队赶了过去,不过现在人还没有回来,具体情况尚不清楚。…,

事情总算有一点眉目,虽然过程和结果还有待考证,但是中国军团的三个最高领导人心里已经有数。

曲伟卿皱着眉头说道:“如此看来,德国人的情报极有可能是真的了,如果黑格真的死了,英国人这次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不比以前的军事摩擦,说不定英国人会丢下德国人,将在法国的远征军的枪口掉转过来对付我们,直到消灭我们为止了。”

蒋方震补充说道:“英国人我不担心,反正我们一直都把他们当作主要的敌人来对付,战争一直没有中断。只是,美国远征军司令潘兴受伤,他的面子往哪里放,美国zf的面子往哪里放?我担心美国军队从此放着德国军队不打,专门来打我们,那就糟糕了。”

“虽然我们未必会吃亏于美国人,但是这会打乱我们的计划,最终德国人倒占了便宜。”蒋方震说道。

张一平道:“伟卿兄、方震兄稍安勿躁,死个把陆军元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初咱们大清朝的咸丰皇帝不也是被英国人逼到热河,病死在热河的吗?他黑格怎么也比不上咱们的大清皇帝吧?

还是那句话,对英国人,我们做什么都不过分。你们以为英国人不想消灭我们吗?美国人不想消灭我们?他们做梦都想!

问题是,想消灭我们,他们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一个他们承担不起的代价。只要有这个代价存zài

,我们就是再杀他一个海军元帅,也没什么事,他们不会因为一个元帅的死,而动摇整个欧洲的作战计划,你们放心好了,我猜他们顶多来一两个警告,抗议。这些东西有个屁用。”

“现在最重yào

的是先把吴朝勇这帮人找到,问明白事情的真假,我看德国人过来找我们证实这个情报,如果情报属实的话,德军可能会趁黑格的死,英国远征军指挥混乱之际,展开进攻。“

蒋方震拉开墙上布帘,露出一副宏大的地图,在地图上找到那个叫做普昂塞的小镇,“离普昂塞小镇最近的只有105师,可以命令他们主动出击接应一下。另外106师也可以提供一下帮zhù

,他们可以出动一个团,适当向西南方向施压,牵制一下…”

张一平点点头同意了蒋方震的安排,曲伟卿马上草拟了命令,给张一平签字后交给值班的参谋去发电报了。

张一平见蒋方震依然皱着眉头,于是安慰道:“方震兄,不用烦,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个潘兴不是没有死吗?就算死了又能怎么样?最多打一仗,中国军团的实力摆在这里,任何人想动我们,都得三思而行。”

蒋方震抬眉说道:“总指挥,我们和美军迟早会有一战,但是我不想这么早就发生,这样会打乱我们的计划。”

“我是在想,是不是应该给吴朝勇一些必要的惩罚。”

这时轮到张一平皱眉了,他并不赞同处罚吴朝勇,反而觉得他是一个大英雄,应该大大地嘉奖,如果真的干掉了黑格的话。

中国军团之所以能够以少胜多,在于他们有一种好战的精神,心中有一股不怕死冲劲,的一种敢于迎面面对面敌人子弹的勇气,这种精神和勇气是张一平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灌注到他们身上的。

中国军团刚刚组建的时候,张一平作为指挥官,就一直战斗在最前面,第一个迎着敌人的子弹冲锋,随时都有可能付出自己的生命。正是他这种表率的作用,才让中国军团上下有这种不怕死的勇气。…,

可以说,这种好战、不怕死的勇气是中国军团存zài

的基石,如果处罚了吴朝勇,张一平觉得,这等于动摇了中国军团的基石。

但是蒋方震作为一个总参谋长,他完全有权力处罚一个给他的军事计划带来不利影响的、擅自行动的军官。

曲伟卿也说道:“是呀,我听说去年中国军团之所误打误撞进入巴黎,完全是因为翻天虎胡从甫带领的部队一味冒进,结果全军都偏离了作战计划,这对于一支部队来说这是非常危险的。虽然那次没有出什么意wài

,但是我们应该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也是时候整顿一下了。”

张一平只好做出妥协,“处罚可以,但是不能够影响官兵作战的积极性,这样吧,有过必罚,但是有功也应该奖,你们来罚,我来奖!”

曲伟卿一挥手,说道:“去,我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陈富拖着疲惫的身体,把步枪勉强地举高到头顶。从一条小河涉水而过,冰冷的河水漫过他的腰部,让他打了几个哆嗦,也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松散的眼皮又提了起来。

已经是三天了,背后追击的英军骑兵几次被人他们甩掉,又几次被他们循着踪迹追了上来,几乎要将他们这几十个人斩尽杀绝似的。

但是,要杀死这些中国士兵又谈何容易?他们之中除了陈富的枪法差一点之外,其余的都是中级枪手以上的水平,特别是吴朝勇带领的十几个特种小分队的士兵,更是百发百种,诡计多端,让追击的英国骑兵付出惨重的代价。追上他们其实就等于追上了死神,绝对没有任何好处。一队一队的追击的骑兵常常是有去无回,等后面的骑兵追上,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地的同袍尸体。

但是即使如此,英国人仍然没有放qì

追击。他们的陆军元帅被人这小群中国部队以最卑鄙的手段谋害,如果让他们安然逃走,这将是英国陆军的耻辱!

第239章 突围

陈富拖着疲惫的身体,把步枪勉强地举高到头顶。从一条小河涉河而过,他的身后传过来激烈的枪声。窦哥带着十几个兄弟阻击着后面追击过来的英兵,他们一时无法分身。

在撤tuì

的途中,为了更好地隐藏行踪,特种小分队已经和他们分开,二营的一排人也以班为单位,分成四路撤tuì



小河宽只有不到二十米,陈富刚刚来到河中,在对岸的草丛中已经有一些戴着扁平的钢盔的脑袋露出来了。

小河对岸的人不少,从树林的间隙、灌木丛中冒出中,幽黑的枪管上面镶着闪闪的刺刀,泛着寒冷的光芒,人影晃动着,掠过灌木的枝条和杂草,脚步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陈富很累很冷,他觉得自己死定了,便站在河中央,索性地歇斯底里地大笑:“是我陈富杀掉了你们的将军,有本事来杀我,来吧!来找我的心剜出来吧,看你爷爷我皱不皱一下眉头!”

陈富的叫声惊动了窦哥,他往这一边一看,也看到河对面有动静,这几天里,英国人围追堵截,什么招都用过了,但是全部都遭到了失败。

“陈富,回来,回来!快点!跑回来。”窦哥狂叫着,手上却连开两枪,正面的一个匍匐前进的英军被子弹打中了头盔,头盔撕扯出一个锯齿形的洞口,英国人的天灵盖也被击破,一下子趴倒在地,动也不动了。

另外一颗子弹打进另外一个敌人的嘴里,从后脑穿出,一股鲜血从后脑壳上弹跳出来。这个士兵也马上死了,斜躺在地上,张着一张大大的嘴,几颗破碎的牙齿人口中掉了出来,鼻孔里流出两道乌血。

英国人有的骑马,但是骑马在密林中却不方便行动。因而大多数都弯低身子,从这棵树的后面跳到那棵树的后面,尽可能地减少中弹的可能。

但是这对于中国士兵来说,是没有用处的。他们身上的子弹已经不多,但是他们会努力为每一颗子弹找到一个主人,找到一个最终的归宿。

窦哥带领十几个人借着树林的掩护且战且退,英国人也一时无法过于逼近。

但是英国人的战略就是想粘住窦哥他们,让他们不能够快速地撤tuì

,让他们的子弹打光。

而事实上,窦哥他也跑不快,一来树林茂密,二来他们要回头开枪,也阻碍了他们的速度。

在密林外边,大批的英国骑马赶到,他们有的下了马,提起枪就冲了过来,有的则骑着马就急不可耐地冲了上来。

另外,他们还分出一部分部队向两边包抄。

“不要过河,往上面走!”窦哥见到陈富依旧呆呆地站在河中,再次大声地叫道,但是他也只能够叫了,他没有办法分身出来,正面的敌人太多,他没有办法分身应对后面的敌人,只能够避开。

窦哥跑到一棵树干后面,回头两枪,把刚刚从树干背后露出头来的两个英军干掉了,一个打在了左眼眉,半边脸给掀掉了,脑浆溅飞,脑袋烂了一半。一个打在右眼窝里,也是掉了半边脑袋。

最后一枪打在一个英军的高高的鼻梁上,英国人的鼻子又挺又直,这一下子被打成一片稀烂,皮肉裂开,露出的白骨像一道月牙形的弧线。恐怖极了。

窦哥打光了弹仓里的所有的子弹,他躲在一棵大树干的背后,掏出子弹袋,里里只剩下最后的十颗子弹了,而手雷早就已经用光了。…,

窦哥一边飞快上子弹,一边注意周边的情况,他没有听到陈富的叫喊声,往河边一看,已经不见了陈富的身影,他沉浸在对陈富的担心之中。

几乎没听到枪声,他的大腿生出一阵火辣辣疼痛,他知dào

自己中枪受伤了!

鲜血从他的裤筒里流行了下来,钻入他有靴子里面,又稠又滑,窦哥知dào

,这一次可能伤得不轻,但是他却无暇顾及。一路来,他已经受过七八处伤,但是都是小伤,让他至今还没有倒下。

窦哥只用一只脚撑着,背靠在树干上,手上却是不停,镇定地将子弹一颗一颗地压入弹仓里面。

眼睛的余光中,两个英国鬼子鬼鬼祟祟地从左侧前方的地过摸过来,在树林之间忽隐忽现。

窦哥飞快压好子弹,抬手就是两枪,将那两个正在树干之间变换着身影,以为可避开中国人的子弹的英国人打倒。

窦哥向队友叫道:“你们先撤,我来掩护!”

这种情况之下,留下来掩护的只有死路一条,他的脚受了伤,已经不可能跟得上部队了。

班长从他身边掠过,看到他脚上不停地滴血,“营长,你受伤了!”

窦哥惨然一笑,道:“腿伤得不轻,你们走吧,我还有八颗子弹,可以再拉上八个垫背的,我的一百二十颗子弹,颗颗都没有落空,对得起总指挥了。”

“总指挥教会了我神奇的枪法,我打死这么多英国人,也算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班长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营长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们一起来就要一起走!”

“好兄弟!”窦哥叫着,挣扎着向前跳出一步,差点就跌倒在地上,斗大的汗珠已经从额头冒了出来,班长连忙伸出一只挽住他的手臂。

窦哥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右手抓住步枪,手臂上青筋暴涨,那是用力的缘故。窦哥扭身向后一指,枪口对准了后面的逐渐靠近的目标,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板机。子弹怒射而出,一个骑着马从树干后面绕出来的英国军官从马上一下子裁了下来,右脚还扣在马蹬上面,脑袋被马拖着撞在树干上。

马匹受惊,从后面冲上来,班长一伸手牢牢地抓了缰绳,立即把英军的脚从马蹬里拔出来。

第237章 勾魂使者

班长蔡全才刚刚要帮窦哥将脚尖放入马蹬里,旁边就飞来一连窜的子弹,把这匹马打得身上到处都是血洞。这匹坐骑四蹄无力地慢慢地跪下了去,接着扑通一声跃倒在地,扭头哀伤地看了后面一眼。几乎为未能够为主人尽一分力而感到遗憾似的。

窦哥跌倒在马尸体的侧面,子弹体他们的头顶上嗖嗖地飞过,窦哥看着自己的脚,那双结实的牛皮靴子,翻口里已灌满了泥浆、树叶还有血迹,这血迹有英国人的,也有他自己的,更多的是从马身上喷射出来的血,还是非常烫滚,冒出一股热气,夹着一股马骚味。

蔡全才从身上拿出一个救伤包,要替窦哥包扎,“别麻烦了!英国人快围上来了,你快带兄弟们突围出去…”窦哥说着,但是也没有反对蔡全才为他包扎。

蔡全才用匕首割开窦哥的裤筒,露出血糊糊的伤口。

“没有打中血管,营长,你还有得救,回去把子弹掏出来,睡两天医院就没事!”蔡全才大声地说道。

窦哥全神贯注于外面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去看脚上的伤势,只是觉得自己的行动受了很大的影响,在英国人的舍命追击之下,他知dào

自己能够逃脱的机会已经很渺茫,如果要队友帮zhù

的话,只能够连累队友。

“别废神了,我不想连累兄弟们,你们快点突围出去!”窦哥一边开枪一边叫道。”别说泄气话,营长!你不是也说过,英国人是破布袋,而我们就是锋利的锥子吗,他们这个破布袋怎么能够困得住我们?迟早会把他们钻个千疮百孔,破烂不堪!”

“哈哈…”窦哥笑了起来,“我只是一个粗人,连认得几个字都是在部队的时候才学的,怎么能够说出这么有文化不平的话出来?这话是总指挥说的,总指挥他说的是在理呀。

英国人这鸡毛破布袋又怎么能够困得住我们?别看他们人多,但是都围在外面,有胆子进入我们步枪射程之内的人却又是少数,因为这意味着死亡,英国人有多少个不怕死的人?”

“这倒是!”蔡全才包扎好,伸出一只手拉英国军官的尸体的脚,拉过来之后,从尸体上解下一个子弹袋,掏了一下,里面有四十多颗子弹,他一分为二,一半给了窦哥。说道:“现在,我们手里又多了一些倚仗,英国人想要我的命运,起码再拿出三十条人命来换。”

窦哥已经打完了步枪弹仓里的子弹,他接过子弹袋,一边不紧不慢地往里面压子弹,一边说道:“我只有二十个子弹,二十条人命就可以换了我这条命,英国佬,有胆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两人交替着射击,把冒着的英国人都打了回去,然后蔡全才往地下一蹲,“营长,我来做你的坐骑,你骑到我背上去,我背你走。你在我背上,给我狠狠地打英国佬就是。”

窦哥毫不骄情,被蔡全才驼着走,他扭过身体来,手中的步枪左边一点右边一点,把从树干后面冒出来的英国人射杀掉。

蔡全才硬是将高大结实而又厚重的窦哥背起来,沿着小河向上游奔跑起来。

从河对岸射来一阵子弹,河面上空中弥漫着裂帛般的“哧哧”的声音,窦哥带着人也是一阵枪弹射过去。

蔡全才沿着小河边一阵飞奔。冲出这片密林,林子的边缘有一座木房子,这是一个伐木工人的临时房子,窦哥远远就隐约望见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伐木工人从房子后面露出头来,他的腰里别着一把伐木用的斧头,长长的木柄插入在腰间的牛皮皮带上。…,

蔡全才跃过一个砍断的树蔸,一个急冲,超过一道栅栏,这道栅栏是为防野猪而修建的,踩着地上晒满的一块块用来修缮屋顶的树皮。

大胡子见到十几个中国人向他冲过来,马上返身冲入屋里,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支步枪,他的枪口刚要放平准bèi

威慑或者准bèi

射击,但是窦哥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随手一枪就击中这个倒霉的大胡子。子弹正冲他的面门,苍白的胡子马上被染成了全红色,身子也一下子向前扑在地上。

蔡全才从大胡子的尸体上面跳过,冲到木房子的门槛前面,放下窦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一下我再背你走,营长,今天我就做你的马,不把你驼回去誓不罢休!”

窦哥却在心痛他刚才打中大胡子的那颗子弹,“这法国佬真zhèng

可恨,浪费了老子一颗子弹,本来这颗子弹是要打死一个英国人的,现在被这个法国人浪费了。”

“蔡班长,你们快走吧,趁现在敌人还没有合围,我在这里挡一下!”窦哥说道。

蔡全才拒绝了,其余的战士也都表示要一起走。

这一次轮到两名身强力壮的战士,每人扛着窦哥的一条腿,又再次向跑去。

但是在他们前面已经出现了英军的影子,窦哥站得高,立kè

大叫道:“冲过去,他们人不多!”

十几个英国士兵在拼命地挖单身掩体,一架重机枪刚刚架起来,机枪手刚刚就位,伸手拉开枪机,正要发射。

窦哥坐在两个士兵的肩膀上,站得高就看得远,他的半自动步枪抢先开枪了,子弹击中英军机枪手的脖子,血液像喷泉一样喷射出来,机枪手的脑袋向后一仰就要倒,拉动了机枪的把手,机枪的枪口向上昂起,“突突突”地发射了几发子弹,就倒下了。

重机枪的子弹从窦哥头顶上掠过,他来不及惊讶。手中的步枪再次射出子弹。

正在挖单身掩体的英国士兵早就扔掉铁铲,纷纷端起了步枪,十几发子弹就准确地飞了过来,击中他们的胸部等要害位置。

一个英国士兵被吓坏了,龟缩在一个刚刚挖了一半的单身掩体里面,抱着头大声地惊叫着。

蔡全才率先冲上去,拉起这个英军士兵的后脖子,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在他的脖子上一划。就像杀死一只小鸡一样,毫无怜悯!

这就是战场,战场是没有怜悯的,就像刚才窦哥一枪打死那个法国大胡子的伐木工人一样,尽管那个大胡子不一定枪向他们开枪,开枪与开枪各有一半的可能。但是在这个时候,只能一枪打死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个英国士兵一样,尽管他已经是俘虏,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的麻烦,产生不明确的变数,只能够一下处死他。在这种情况之下,什么优待俘虏、什么公约,都是放屁!

一架维克斯机枪摆放在地上,枪口斜指着半空,弹夹还夹在上面,机枪手已经死去了,鲜血喷得旁边的子弹箱全部都是。

十几匹马被栓在旁边树干下面,显然这十几个英军是刚刚抄过来的,但是既然已经有人抄过来,那么说不定在他们的前面已经有大量的英国人在等候他们了。

窦哥飞快地判断了一下形势,再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形,看了一下机枪的扫射扇面以及旁边刚刚挖到一半的掩体,又再看了天色,命令道:“先在这里阻击一下,天黑再作打算。”…,

战士放下窦哥,连忙拿起丢在地上的小铁铲,挖起俺体来,窦哥一拐一拐地来到重机枪旁边,机枪的前面横着的一根粗大的树木,是理想而隐蔽的射击位置。

刚刚挖好掩体,这时英国人已经从四周围绕了上来,有骑兵也有步兵。

英国人轻兵前来,并没有带重武器,只在射程之外看了一下窦哥他们,就发起试探性的进攻。

窦哥开始用机枪进行点射。“突突,突突…”重机枪低沉的声音很有节奏,但是准头却和步枪一样准确。唯一不同的是,机枪的点射总是两发子弹两发子弹地一同打入一个人体内。

这是非常恐怖的,被人击中的人往往非常惨烈,运气好的身体被强dà

的冲击力冲得倒退几步,身上鲜血狂喷,人一下子就扑在地上,嘴里吐着血沫,抽搐几下就会断气;运气不好的,身上被打开一个大洞,从这头可以看到那一头的风景。

几个敌兵被打死的同伴的惨状吓住了,愣了一下就往后跑,不过也被子弹从后背打倒在地。

只一会儿,窦哥的面前的空地上便散落了一地的尸体,一张张死人的畸形的面容吃惊地瞪视着天空,天空中飘着一层薄雾,像是天堂的勾魂使者薄纱一样的衣裳。

第238章 证实

英国阻击小分队选择的位置地形非常好,一个小小的隆起的小山坡,四围射界宽阔,如果让他们的阵地建立、掩体修起来,窦哥他们想从这里经过,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好在窦哥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态势迅速瓦解了这支阻击分队,把这个有利的地形变成了自己的倚仗。

在英国人来到这前,他们已经修好了单兵的掩体,现在他们趴在单兵掩体里面,英国人要想突pò

他们的火力防线,非得付出巨大的代价不可。

英国人把他们团团地围住,试探进攻了一下就没有了动静。似乎是在等待。

“他们一定是在等重火力上来,这里虽然没有公路,但是起码迫击炮是可以用马驼上来的。”蔡全才沉静地说道。

英国人的迫击炮不比中国军团新发明的迫击炮,他们的三英寸迫击炮虽然只有50公斤,但是却不能够拆解,装在马背上有一点困难,面对这么一股不断地快速流窜的中国小部队,一时也难以跟上,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没有用处。

“天快黑了!”窦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道:“天一黑,我们就突围。到时候只要打开一个口子,英国人就奈何不了我们了。”

“那边有几匹马,营长可以骑上去,再也不用担心了!”蔡全才道,因为窦哥这人太过重了,两个人抬都有会觉得吃力,也抬不了多久。

英国人也在等待,在一丛丛的灌木丛旁,一棵棵留着弹孔的挺直的大树下,到处都趴满了人,却非常寂静。

一个戴着农夫盔的英军军官,用刀削下一根长长的灌木杆,用一方白手帕系在上面,冲着这边挥了几下。

班长蔡全才感到莫名其妙,“难道英国人要向我们投降吗?这可是一个麻烦事,这么多俘虏咱们咋看得过来呢?”

“可是,如果有他们不是投降,挥动白旗又算是个啥?”

“如果英国人有这么乖,这世界就和和美美了,还打个屁的仗呀!”窦哥说道,“肯定有阴谋!”

白旗又挥动了几下,这时一个声音用生硬的中文叫道:”中国人,你们已经无路可逃,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们可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你走近一点,我们听不到你在说什么?”窦哥大声回应道,蔡全才在旁边几米远的坑里伏着,嘻嘻笑道:“我敢打赌,他们不敢,只要敢走出他们隐身的地方,我敢保证一枪打掉他们的脑袋,还要正中眉心。在现在这样没有干扰的情况下,我的枪法已经超越中级枪手的水平,达到高级枪手的境界了。”

“蔡班长,那你就好好表现吧,我把那个英国人佬诈出来,你就给我一枪嘣了他。”窦哥说道,“如果英国人真的这么傻,以为我们会投降的话。那就是他活该了!”

“要我们投降,咋就不礼貌一点呢?走近一点不好吗?”窦哥带着挑逗的声音叫道。

白手帕又晃了几下,道:“我出来,你们不要开枪!”

“不开,我绝对不开枪!中国的爷们说话一向算话!”窦哥回应道。

蔡全才又忍不住笑了,“营长的确不开枪,准bèi

开枪的是我蔡全才,营长也不算违反誓言。“”狗屁的誓言!“窦哥说道,“在战场上,向来都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没有什么该不该,能够骗到就是本事!等一下我就算开枪,他又能奈我何?找阎王爷告我呀,咱们中国的阎王爷才不管这些外国鬼!”…,

“你们也出来,我们在中间会谈!”那个声音从树底下的阴影处传了出来:“我们英国人都是有信誉的绅士,绝对不会趁人之危的,我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他娘家的,想反诓我?“窦哥骂着,用步枪的瞄准具向前方探索,但是说话的人整个身体都藏在树阴里,就像一只不愿见阳光的老鼠,根本没有办法发xiàn

他们

陈富发xiàn

小河的对岸有敌人的埋伏,用尽最后的力qì

从河中走了回来,就在河边的草丛里躺下,发誓就算死也不再跑了。

不过这样,他倒是幸运草地躲过了英国人的追击,等追击的英国人过去了,他也休息够了,这才爬起来,就看到十几个英国士兵拔开灌木丛的树枝走了出来,一下子出现在他的前面,让他一时没法躲避。

英国人每人的手上都牵着一匹马,马上搭载着一些木箱,马背上有上还有三门迫击炮。

陈富马上机智地用英语说道:“快一点,前面等着用,快点,快点,长官生气了。”

中国军团在鲁昂港口缴获了大量的英军的军用物资,他们的服装除了在钢盔上加一层蒙布之外,就是军衔标志也大都相同。而之前,陈富已经将身上的与中国军团有关的标志都收了起来,他现在的是标准的英国军队的服装。

“你是哪支部队的。”见到一个亚裔的“英军”,这十几个都是充满了戒备。

“我是澳大利亚人,我们的部队被调来帮zhù

围剿那该死的中国人。”陈富只好胡乱说,希望能够得糊弄过去。同时他心里也做好再次逃跑的准bèi



不料,对方领头的一个下尉军官却点了点头,率先放松了戒备,说道:“原来是你是澳大利亚来的,我知dào

,澳大利亚军团里有不少亚洲裔士兵,甚至是华裔的士兵。你能够说这么一口流利英语的,不大可能是中国人啦!”

“是是是,我祖上三代已经移民是澳大利亚人了。”陈富说道。“这位长官,前方很需yào

你们的火力支援,快点走吧,长官要生气了。”

这行人加快了脚步,陈富与他们同行,又东问西方问,倒如也探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我有一点搞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抓住这些中国人不可?他们的枪厉害,为了杀死他们,我们付出的代价也太过惨重了吧?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吧,何必让我们这些士兵白白地牺牲呢?“陈富假装埋怨道。

“兄弟,据我所知,这一小群中国人暗杀了远征军的司令官,陆军元帅黑格将军,指挥部指定要不惜代价,将他们千刀万剐…”

“发财了,发财了!原来老子打死的那个老家伙是陆军元帅--英国远征军的最高司令官黑格。”陈富心里一阵狂喜,心跳一下子加快了,“砰砰砰”地直撞胸口。他连忙用手捂住胸口的位置,以防心脏从胸腔里蹦出来。

“这次回去之后,一定可以升官,也许可以做一个团长或者师长,届时指挥一支部队横扫天下,指日可待…”陈富已经迫不及待地做起美梦来了。

“发什么愣呀,黄皮猴子,还不快走。”下尉军官喝叫道。

“是的是的,快走快走。”

这时已经黄昏时分,天色差不多暗了下来,这十几个英军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搭好迫击炮,把弹药的引信都上好了。就在准bèi

发射的时候,陈富远远地扔了一个手雷过来,在炮弹堆里发生爆zhà

,立kè

引起了弹药的绚爆,三门迫击和人都被炸上了天去。…,

陈富趴在地上,在一具英军的尸体上面弄了一些血,往自己脸上涂了一些,装着死去了。

那边,敌人的劝降已经劝得不耐烦,现在后面又发生了爆zhà

,眼看着快要天黑,英军最后的一丝耐性也耗光了,军官歇斯底里地发布了进攻的命令。

英军从四面八方冲上来,阵地上的唯一一挺重机枪这次却发出连续不断的沉闷响声,并不像刚才那样的点射。

一般在敌人众多,而且是情况危急的情况下,重机枪才会使用的打击方法。

这时,空中传过了迫击炮炮弹划过空气的呼啸声,不过并没有打在中国人的阵地上,而是打在进攻的英军的人群里,一些戴着蒙布的农夫盔的士兵从三个方向围了上来,这是中国军队的援军到时了。

正在围攻的英军部队,突然间发xiàn

自己被反“包围了”。四面八方都响起了令人困惑的机枪声,爆zhà

声,也不知dào

来了多少中国救援部队?不过听枪声,数量应该不算少数。

前面的十几个人已经让人难以下哽了,何况又来了解么多部队?

“我们上当啦!快撤!快撤!”凶狠的围攻眨眼变成了彼此冲撞的溃退,本已嗅到了猎物腥气的猎犬们,就像突然间嗅到了死亡气息一般,顿时作鸟兽散。他们绕过窦哥他们的阵地,向后面慌乱地飞奔。

吴朝勇扯起一阵大喉咙叫道:“窦哥儿,兄弟我来救你们来了!”

吴朝勇踩着地上的尸体冲窦哥所在的小山坡,一把抱住窦哥,大叫道:“窦哥儿,想死兄弟我了!”

“哎呀,好痛,吴朝勇,你撞到我伤口了!”

105师的师长曲纬生亲自带领部队来救援,随后也走了过来,见到窦哥,不等窦哥行礼就大声地质问道:“窦营长,我只是想知dào

:你们是不是打死了英国远征军的司令官、陆军元帅黑格?”

窦哥听了这话也是吓了一跳,心中忐忑,半响才说道:“我也不知dào

是不是,我们是打死一个老头子将军,是陈富打死的,军衔标志都在陈富的身上。”

“陈富在哪?”曲纬生关切地问道。

“他可能已经死了,在那边的小河里…”窦哥黯然道。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接了过来,“谁说我死了?刚才敌人的炮弹弹药发生爆zhà

,你以为是谁做的?当然是我这个足智多谋才智出众,运筹帷幄的陈大军师了…”

听他说话中气十足,应该没事,窦哥松了一口气。

“我敢确定,打死的就是黑格,是我打死的,我已经得到了证实。”陈富不理会窦哥和吴朝勇他们,直接向曲纬生报gào

道。

天色已黑,战士们点燃了篝火,陈富将自己刚刚得到的情报详细地告sù

曲纬生。

火光在陈富的脸上闪耀,他的脸上满是兴奋和激动。

第239章 种子

脱了险的陈富、吴朝勇,连同受伤的窦哥等全部参与了这次行动的战士,都全部被连夜送到位于卡昂杜拉尔城堡的中国军团总指挥部。第二天在杜拉尔城堡的一个会议室里,在一帮参谋的帮zhù

之下,陈富、窦哥、吴朝勇向在场的参谋们复原了这一次袭击的过程,并将黑格的军衔标志、勋章等一一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从鲁昂过来的德国情报官静静地坐最后一轮的座位上,会议完了之后,才悄然地离开,返回鲁昂去了。

蒋方震送走了德国人,回到会议室,张一平正在接见陈富、窦哥、吴朝勇等人,对这些因为被连夜紧急召见,心有一点忐忑不安的官兵许下了重赏的承诺,鼓励他们以后更加勇敢更加大胆地打击英国人,为中国军团争光,为中国人复仇,然后让他们兴高采烈地回去休息了。

蒋方震一直看张一平的表演,一言不发。

张一平见此,便对蒋方震说道:“方震兄,你也看到了,他们本为就是一群傻大粗,窦哥和吴朝勇两人本来就一字不识,在军官训liàn

营学了几个字,也就刚刚学会签自己的名字而已。那个陈富虽然是一个翻译,认识几个字,但是好高骛远,不切实jì

。”

“他们根本就不知dào

什么时候该打什么时候不应该打,什么人应该打什么人不应该打,这对于他们来说太过复杂了。

所以,之前我就对他们说:凡是英国人就往死里打!可是如今如果因为他们打了英国人就要处罚他们,他们会想不通的,再说这也不是他们的错,是我的错!”

蒋方震把两手叉在胸前,似饶有兴致地看着张一平,说道:“总指挥,你想做老好人,我也不想做这坏人,是赏是罚由你决定!但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他们不应该擅自决定这么重大的行动,这种行动的决定权应该在我们军团指挥部,而不是他们小小的两个营长。”

张一平说道:“他们起先也不知dào

会是黑格、潘兴、贝当、福熙这几个家伙,当时的情报只是说有法国的一个高级官员,这种行动的级别侦察营长应该权力决定,而且他们正在敌后,也没有办法请示我们,再说他们当时已经派人通知了105师的师长。说来也不算他们的错。”

“我决定把这两个家伙警告一次,另外关两天的禁闭作为惩罚。”张一平说道。

关两天的禁闭相对于对他们的奖励,根本没法比。何况他们之前几天几夜不睡觉,关禁闭就等于给他们休息,特别是窦哥,他身上有伤,不躺十天八天出不了院,两天禁闭根本不算什么。

蒋方震并没有再坚持,他对干掉黑板没有意见,只是这事情牵涉到美国远征军司令潘兴,并让潘兴受了伤,美国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对中国军团的军事部署产生了影响。虽然这一次袭击也如张一平所言并非预谋,但是他们的这种莽撞行为,让他很生气。

张一平转移话题,问道:“方震兄,德国人知dào

了黑格死亡的消息,他们会有什么行动?是趁机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或者干脆停止进攻,跟英法美军队达成停火协议,好让英法美等国军队任意进攻我们,他们好坐山观虎斗?””在我的印象里,德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着英国人沆瀣一气的可能性非常大,我一向信不过。”…,

蒋方震笑道:“无论你喜不喜欢德国,也不管你承不承认,事实上我们跟德国已经是一种相互依存的盟友关系,今后这种关系还会更加加强,这不是以我们的个人喜好所决定的。”

“德国人也知dào

这一点,所以,他不可能坐看我们被英法美军消灭,这样对他们也不利。而且德国和英法美等国也不可能达成停火的协议,这不比圣诞节里双方官兵主动的休战。而是涉及双方的国家利益,他们甚至连信任的基础都没有,又怎么能够达成协议?”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我就知dào

,只有一方倒下,战争才可能停止。只要德国人不败,英国人就得忍着,别说一个黑格,就算把英国女王给爆了,他们也得忍着。”

“不过我们也别大意,英国人死了一个元帅,他们一定会展开报复,这是必然的!”

“不过我们只要做好准bèi

就不用怕,还可以趁机再狠狠地教xùn

一下英国人,之前的教xùn

我认为还不够深刻,如果他们敢来侵犯,我们就给他来一刀深深的,让他们以后想起就怕!”蒋方震冷冷地说道。

在欧洲,要想得到别人的真zhèng

的尊重,只有出手更狠,给别人的教xùn

够深刻。英国人

“这话是至理!”张一平说道。

面对可能是来自英法联军和美国远征军的攻击,中国军团开始加速地部署。

张一平除了检阅部队,给部队打气之外。他还在关心一下诺曼底法国社会党的事情。

中国军团打仗不会像英法联军和德国军队这样,不打阵地战,更加不会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如果英法联军向他们发动进攻的话,只要中国军团觉得有必要,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放qì

下诺曼底地区,放qì

卡昂等城市。

如果不事先进行布置,时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那么下诺曼底地区的社会党就有可能是遭受到致命的打击,这白白废了张一平之前的一番心血。

张一平不停地约见下诺曼底地区的社会党成员,包括治安部队的指挥官洛里奥,新的精神领袖玛格丽特等等,进行一些必要的培训。

曲伟卿见张一平忙个不停,于是劝说道:“总指挥还是别废什么心机了,如果我们中国军团一撤出,我敢保证,这些所谓的治安部队马上就向英法联军投降!而他们的指挥官准是第一个举白旗的。我对这个家伙从来就不抱希望。”

张一平笑道:“我知dào

,我也对洛里奥这个家伙也没有信心。我这是在广播种子,甚至哪颗种子会长成参天大树,只能到时才知dào

。不过我相信社会党的生存力是非常强的,我现在将种子播下,他们之中肯定会有一颗会成长为参天大树的。”

“你说的是玛格丽特?”曲伟卿问道。

“我也不知dào

她是不是。”张一平摇摇头,“这应该由历史来筛选来决定。这里是法国,土地不是我们中国军团的负担,城方也不是我们的负担,社会党更加不是我们的负担,我们不可以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也不用担心法国人民的死活,更加不用担心社会党的死活,我们只为我们打仗。”

第240章 以牙还牙

在卡昂城的那个喧哗的小酒馆里面,地上满是破碎的酒瓶和蒸馏管,满屋子粘着酒腥味的汗臭,一群粗俗的酒鬼和妓女穿梭其中。

下诺曼底地区zf主席以及法国社会党主席莫纳特先生一个人孤独地喝着闷酒,一个妓女紧紧挨在他身上,硕大的奶子露出一大半涌到他的跟前,让半醉的莫纳特眼神一阵迷晕。

莫纳特最近非常郁闷,经常来这个只有那些低层士兵、流氓和妓女才来的小酒馆来喝酒,因为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要批斗他。

在下诺曼底地区,由于他不愿意跟中国人沆瀣一气,他的权力实jì

上已经被架空了,区zf主席事实上已经被治安官洛里奥取代,党主席内的权力则被刚刚冒起来的社会党激进派的代表人物玛格丽特所取代。

洛里奥是一个酒鬼和流氓,仗着手里掌握着治安部队,加上中国人的支持,现在已经控zhì

了区议会和区zf,把议会和区zf都变成了他的工具。

玛格丽特则不知dào

从哪里学来一套歪理,到处演讲,哄得那些农民、士兵、学生都将她奉若神明,把她当作法国的救星。

但是,只有莫纳特知dào

,玛格丽特只不过是一个婊子,一个用身体跟中国人上床而获取中国人支持的婊子而已。

莫纳特反对玛格丽特将土地平分给农民的主张,于是那些农民就要起来打倒他,把他从主席台上扯下来,说他是地主阶级的代表。

莫纳特也反对玛格丽特关于将工厂收归国有的主张,于是那些被剥削的工人又站起来反对他,说他资产阶级的代表,要抓他去批斗。

“再这样闹下去,法国就要完蛋了!”莫纳特一边喝酒一边想。

他不能够怪那些农民,那都是没有见识的泥腿子,zf分土地给他们,哪有不欢迎的?他也不怪那些工人,那些工人受够了资本家的剥削,现在工厂归了国家,他们成为了工厂的股东,从此不用再担心失业,也不用担心被克扣工资,旱涝保收,谁不欢迎?

让莫纳特失望的是那些学生,社会党员们,他们都是法国社会的精英分子,难道他们就没有看出来,这样做的危害吗?玛格丽特这样做不仅破坏了法国的民主法制和经济,最重yào

的是,可能让法国陷入内战,造成国家的分裂。

莫纳特已经被完全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他现在还顶着一个区zf主席的社会党主席的职位,只不过是洛里奥和玛格丽特还需yào

他来召集其它的社会党成员而已,莫纳特相信等下一次议会开会,他一定会被免去所有的职务。

酒馆里面一片乌烟瘴气,有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地板上满是呕吐物和干透的酒渍,有人咚咚地捶打着涂了柏油的酒桶,高声叫骂。还有人借了酒劲往地下摔酒杯,只为听那酒杯破碎的声音。

“先生,您的脸真熟悉,真是像一匹马的脸,很可爱…”一位喝得半醉的治安警察,推开柜台上一排排的酒杯冲莫纳特讪笑道。

莫纳特汗湿的额头上,一根鼓胀着酒精的青筋跳动着。他平时是很绅士的不错,但是他现在喝了酒,而且半醉了。

“你们这帮混帐的家伙,…”他恶狠狠地咒骂道,治安警察都是洛里奥的爪牙,中国人的帮凶,把下诺曼底搞得像什么样子了?…,

“原来是莫纳特先生,尊敬的区zf主席…”治安警察故作惊讶,起来摇摇晃晃地行了一个大礼,不过却是讥笑的味道。

一个妓女走过来,治安警察一把拉过,硬塞到莫纳特的怀里,哈哈笑道:“尊敬的主席先生,您也来这里寻乐子呀,这个娘们给你吧,她的屁股像肉汁一般鲜美,一定很合你的口味。”治安警察醉醺醺地讥笑着,粗大皱纹的脸上陡然升起一股快意。

周围有流氓也知dào

了莫纳特的身份,都在不断地嘲弄着莫纳特:“我说主席先生,您干嘛不喜欢那个婊子,她的奶子好大,是这里最大的,您是我们尊敬的主席,当然要留给您来享shòu

!”

“主席先生和妓女搞在一起,明天的报纸又有新闻啦!”

“就他这副马脸,干脆找头母马干去得啦!”人们哄堂大笑。

“母马会尥蹶子,还是舔母驴屁股去吧,马脸主席先生。”粗野的哄笑声更响了。

“母驴还要和公驴配种呢,没空招呼你这个该死的地主、资产阶级的代表”

莫纳特的面上顿时暴满血筋,瞳仁里直射出一道打颤的凶光,恶狠狠地说道:“老子还是区zf的主席,是区议会选举出来的…”

酒馆里霎时安静下来,空气凝固住了,人们的情绪仿佛蒙上了一种层层叠叠的东西,一会剥落一会膨胀。

不过很快有人轻轻地嗤笑了一声,朝地上吐了口水,接着又是一连串的轻蔑的嗤笑声音。一个流氓还往他身上泼了半杯酒,骂道:“让你做区zf的主席,简直是法国人民的污辱…”

而更多的人往他身上吐口水而不是泼酒,因为他们舍不得用钱换来的酒。

莫纳特狼狈地逃出了出去,在街头的转角处,两个人影跟了上来,在阴暗的路灯下,莫纳特看清了来人的面孔。

“阿梅尔,你在这里干什么?”

阿梅尔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法国年轻人,卡昂城里最富有的少爷,他手上有一只镌刻的骷髅的戒指,在惨淡的灯光下狞笑。

半夜,在卡昂运河上,一艘渔船在月光下破水而行,象是在剪开一匹发光的绸缎。

莫纳特和阿梅尔坐在船头上,阿梅尔说道:“我父亲,一个有教养的绅士、慈善家。每年拿出多少钱来救济这些穷鬼?可是,他们却说他是可恶的资产阶级,无良的资本家,硬是把他蒙着麻袋扔到河里淹死了!”

“这都是玛格丽特的这个臭婊子怂恿的!”莫纳特为那群可怜兮兮的人民开脱,阿梅尔的父亲虽然看起来像一个绅士,但的确是一个吸血鬼,发战争财的混蛋。

“当然还有中国人在支持玛格丽特这个婊子!“莫纳特补充说道。

“莫纳特先生,我知dào

你是一个好人,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但是法国不能够让他们这群疯子再这样胡闹下去,必须有人来制止。”阿梅尔说,“我已经跟英国zf联系好,他们会派出精锐的部队帮zhù

我们,铲除中国人!”

“不用说了,阿梅尔,我要亲眼看到英军,我才相信你的话。”

卡昂运河一直连接到英吉利海峡,渔船驶到出海口,然后靠了岸,在一处芦苇丛里,莫纳特见到了两个身穿英国作战服的军官。

英国远征军的司令、陆军元帅黑格被中国人暗杀之后,英国首相虽然发誓要为黑格报仇,但是这个时候,德军又发动春天攻势,英国远征军抽不出多少兵力为黑格报仇,经过一番研究,决定采取与中国军队相同的方法,以牙还牙,派出精锐的小部队潜入卡昂,杀掉中国军团的指挥官张一平。…,

英国人发xiàn

,张一平指挥部所在的地方--卡昂城,离英吉利海峡边只有不到二十公里,而英吉利海峡是英国海军的控zhì

之中,在海军的优势之下,随时可以将部队送上岸边,英国人认为,这里是最好的突pò

地点。

“我们只要知dào

张一平的行踪,我们就可以派兵从海上岸,打中国人一个措手不及,杀掉张一平。”一个军官说道,“我们的部队已经在离海岸不到十公里的海面待命。”

“莫纳特先生,你是社会党的主席,你应该知dào

张一平的行踪的?”军官问道。

“张一平的行踪是不会告sù

我们法国人的,不过最近他整天跟玛格丽特这个臭婊子一起,据我所知,玛格丽特这个臭婊子明天中午间的时候会在一个地方出现…”

英国军官马上拿出一张地图,莫纳特在地图上指了出来,说道:“不过,至于张一平会不会出现,很难确定!”

“你的情况非常有价值!”英国军官已经很激动了。

在英吉利海峡,这里可能是当今世界最繁忙的航道了,英国远征军150万人的后勤补给大部分都通过这里运到法国的港口。

海面上,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运送人员、物资的货轮来往穿梭,这里也是德国潜艇活动最活跃地方。海底下也不知dào

有多少德国人的潜艇,而反潜的英国军舰和飞机也多得数不过来,把这个航道挤得满满的。

自从中国军团占领了鲁昂港,德国军队攻占了亚眠,切断了加来港的运输通道之后,中国军团又占领了卡昂,现在又占领了雷恩,英国人的船只就不得不绕到法国南部港口,比起以前在加来港、鲁昂港的航程整整远了一倍。

航程大了一倍,被潜艇击沉的危险却大了一倍不止,而参加护航的军舰、飞机,以及运送物资的货轮更也相应多了一倍不止,这其中的苦处,也只有英国人才能够深深的体会。

所以,英国人对于张一平是非常痛恨的,即使黑格没有被打死,他们也不会放过张一平。

接近天亮的时候,从海面上驶来了十几只帆船。上面装满了英国大兵。帆船无声无息地靠近岸边,士兵们悄无声息地下了船,小心地在芦苇丛里隐藏起来。

莫纳特数了一下有多少船,就大概知dào

这只有二百来人,于是惊讶地问道:“先生,你们只有二百来人吗?”

“是的,只有两百人,但是我们却是英国军队中最精锐的战士。”军官自豪地说道,在黑暗中,他的眼睛一阵闪亮。

第241章 杀气逼人

根据莫纳特的情报,张一平可能会随同玛格丽特出现在离卡昂城五公里远的一个小镇上,但是到底会不会出现,莫纳特也不敢确定。

英国人是非常谨慎的,在没有确定张一平的行踪之前,他们是不会轻举易动的。

在卡昂周围驻扎的是中国军团的第101师,101师多次击败了人数比他们多几倍的英国远征军,让整个英国陆军蒙羞。在这样的一支部队面前,任何人都不敢大意,因而英国人并不敢深入,只在海边不远的地方隐藏着,等待情报人员的确认张一平的行踪。

第二天,最新探听的情报显示,张一平果然随着玛格丽特出现在那个叫做康布的城镇上面,英国人这才从隐藏的地方朝康布镇运动。

张一平一早就随着玛格丽特来到康布,康布离卡昂城不过五公里,是一个工业城镇,玛格丽特来这里主持一个仪式,进行分田分地、另外还有将工厂国有化的进程。

张一平充当的是玛格丽特的顾问,玛格丽特毕竟还年轻,没有公有化和阶级斗争的经验,需yào

张一平这个后世的社会主义青年在一旁指点。

张一平只是远远看着玛格丽特在台上激进慷慨地演讲,她的演讲赢得了工人、农民们的热烈掌声。

石尉兰在张一平身边,带着一点羡慕的语气说道:“法国的工友们有福气了,这一下子工厂都成为国家的,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受到黑心的资本家的盘剥,不用担心失业。农民们有了自己的土地、牧场、葡萄园,生活得到了保障,真是有一点羡慕他们呀。”

“总指挥,如果有一天我们打回国内去,总指挥做了大总统,是不是也像这些法国佬一样,让我们这些苦哈哈拥有自己的土地,让城里的工人在国家的工厂里上班,再也没有失业的危险?”

张一平只是微笑不答,先别说中国军团能不能够打回国内去,做不做得了大总统?就算能够,他也不一定会采用这种公有制的形式。他在法国这里实行这样的制度,并不是他关心法国人民的幸福,而是因为这个公有制与欧洲普遍认同的私有制是相对立的,只有两股意识形态不同的力量,才有可能让法国陷入长期的斗争,这才是他的目标。

“你觉得他们的生活会很好吗?”张一平问道。

“这个当然,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吗?这不正是我辈追求的大同世界吗?”石尉兰说道。

“是不是大同世界,要经过时间的验证,我现在只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些肮脏的法国佬一定会为他们的土地、他们的工厂誓死不屈,与法国zf和军队进行战斗,到时就算我们离开了下诺曼底地区,离开了法国,他们也能够为自己的权力战斗到底。”

“这个当然,如果我在这里也有一块自己的土地,我也会为这块土地战斗到底。”石尉兰激动地说,他的神情跟那些正在受玛格丽特鼓动的法国佬如出一辙。

从卡昂城往康布镇的公路上扬起了几道飞尘,四匹骏马在公路上飞驰,公路上偶尔才有的一两辆马车很快被他们超过。

跑在最前头的一骑是方十二妹,她全副武装,戴着蒙布的钢盔,钢盔的下沿,一缕秀发在随风飘扬。

很快,康布镇就出现在眼前,方十二妹慢慢勒住了马匹,对落后她一步的成大牛说道:“成排长,就到这里吧,你们已经送得够远了。”接着又朝身后不远处的两名战士努了努嘴道:“我不需yào

保镖,让他俩跟你回去吧。”…,

“俺成大牛是一个有担当的人,胡师长亲自下命叫俺护送你到总指挥那里,俺们就要送到你见到总指挥为止!“成大牛将头微微扭过一边,没有正看方十二妹。他曾经对的这个女孩有过幻想,但是随即知dào

她是一个令男人恐惧的恶梦!不过好在她现在的心思已经全部放在总指挥身上,这让成大牛心中又生有一种羞愧,为自己曾经对她生出幻想而羞愧。

“我自己也不知dào

应不应该去见他!”方十二妹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那么的痛苦!尽管明知他有千错万错,但是自己的心里却总是为他找一千个一万个的理由去原谅他;尽管自己心里极度思念他,但是在要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又产生了怯意。

“方姑娘,你别以为前面就是小镇就安全,这里太过靠近海边,经常有英国人的奸细从海上偷偷地上来,俺们还是随同你一起找到总指挥为止,总指挥身边有警卫连,这样才安全。”

方十二妹拍拍插在马鞍上的半自动步枪,又指了指前胸的有四个星的枪手胸章,脆声说道:“你知dào

我在102师这段时间做什么吗?我做回了我的老本行,战场的自由人---狙击手,在这段时间死在我枪口下的英国鬼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现在我已经通过高级枪手的考核,已经是一名高级枪手了。英国人的奸细敢找上我,那就是他们的晦气了,他们将成为我成为高级枪手以来的第一个亡魂。”

方十二妹说话间,昂首挺胸、顾目流盼之间,一股英姿飒爽的气概从她身上喷发出来,这让在路边不远处埋伏着的英国军官也暗暗心折。

“布兰特少校,这个中国女人是中国军团中唯一的一个女人,据说和张一平的关系非浅,我们可以顺便把她干掉,这对张一平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同样埋伏在布兰特少校旁边的法国社会党主席莫纳特小声地说道。

“我们的目标是张一平!”布兰特少校不容置疑地说道。职业的习惯使他的枪口还是对准了方十二妹。眼光通过狙击步枪的瞄准镜瞄准了方十二妹,右手的手指轻轻地扣在板机上…

布兰特少校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出色的狙击手,同时也是一个战场经验丰富的非常优秀的军官,他手下的两百多人都是从两百多万英国军队中挑选出来的精英,真zhèng

的万中挑一的战士。

自从中国军团凭空出现,多次打败英国军队之后,英军总参谋部就一直在想办法怎么瓦解中国军团。最后决定组建一支枪法精准、军事技术过硬的精英部队,目的就是要刺杀张一平。

在英国人眼中,中国军团之所以由一批不会反抗的华工变成一支屡次打败英国军队的部队,张一平是其中的关键,只要张一平一死,这支中国劳工部队就会烟消云散。

布兰特少校带领的这支部队经过三个月的集训,已经具备了特种部队的雏形,期间他们还对中国军团展开了大量的研究,自认为已经非常了解这支部队了。

但是,中国人有一些东西是英国人永远无法了解的,就像已经晋级为高级枪手的方十二妹一样。

布兰特少校的枪口对准方十二妹,这个动作,已经对方十二妹的生命安全发出了警告,无形之中,方十二妹感受到一种杀气逼迫而来!

在一百多米远的公路上,骑在马背上的方十二妹不由地产生一阵冷颤,一种危险的气息袭上了她的心头。

方十二妹一双凤目向布兰特少校隐身处望来,眼光像一道凌厉的刀芒,刺穿了瞄准镜的镜片,如同透骨的寒冷直接刺入布兰特少校的心底,布兰特少校大惊,暗叫一声“不好”的时候,方十二妹的步枪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握在手里,枪口喷射出一股桔红的火焰,暗红色的子弹飞驰而来,透过瞄准镜的折射,在布兰特少校的眼帘中映射出绚丽的影像。

第242章 陷害?

布兰特少校虽然将枪口瞄准了方十二妹,但是他的意识并没有开枪的打算,因为他的目标是张一平,他不会因为杀一个无关要紧的女人而暴露了他的埋伏,使他的任务遭到失败。

所以在方十二妹的子弹打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扣动板机进行反击,而是下意识到地把脑袋一闪。

但是几乎他的这种闪避的动作也在方十二妹的意料之中,布兰特少校地向右边急闪了一下,但是子弹却不偏不倚地从他的头盔的帽沿底下击中了他的鼻梁,只在眉心下面一个手指头的位置,钻入他的脑袋。

布兰特少校很快就死去了,他致死也不会明白公路上的这个中国女人是怎么发xiàn

他的,她又为什么能够这么快地开枪。而且,他明明已经闪了一下,可是对方的子弹却还是正中他的脑袋的中心线。如果开始不闪的话,也许不会命中他。

布兰特少校迸裂的脑浆和血迹喷射到莫纳特的脸上,让莫纳特惊叫起来,爬起来就向后面跑。

但是没有人理会他,英军的主指挥官牺牲,副指挥官自然接替了指挥权,并且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方十二妹和成大牛等人并没有骑马奔跑,而是在方十二妹的枪声响了之后,一同跃进下了马,就地一滚就滚到路边的排水沟里。

公路上的几匹马被子弹打成了筛子一样,倒在公路上,不停地发出哀鸣。

排水沟里有深及至小腿的水,方十二妹一滚到水沟里就浸湿了全身,但这都不是她现在考lǜ

的了。

毕竟从排水沟的上面“啾啾”地飞过,听枪声,这些伏击的英国人来得不少,很显然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想伏击张一平,这让方十二妹异常着急,也异常地愤nù



方十二妹转换了身体的姿势,探头出头去看了一眼,立kè

招来了一阵子弹的扫射,不过也被人她看清了,埋伏在公路右侧小山坡的英国人不少,但是大部分都已经向前面的小镇冲过去了。

英国副指挥官见已经行踪已经暴露,只得放qì

埋伏的策略,向康布镇发起强攻。因为他们知dào

,张一平身边只有一个警卫连,人数大约两百五十人左右,虽然比他们多了一点,但是他们却是精英中的精英,是两百万英国陆军中挑选出来的,在突然发起进攻的情况下,消灭张一平的警卫连还是绰绰有余的。

方十二妹凭着刚刚打过来的子弹的记忆,迅速地冒起,“砰砰”打上两枪,干掉两个英国人,然后又重新缩回到水沟里,对成大牛叫道:“成大牛,英国人的目标是总指挥,我们不能够呆在这里,我们要去救总指挥!”

成大牛暴怒起来,喝叫道:“英国人叫了熊心豹子胆了?在俺成大牛的地头里也敢动总指挥的主意,两位兄弟,俺们跟他们拼了!”

成大牛叫罢,一跃而起,他是一名高级枪手,更是一名进攻型的军人,他的枪法和战场各方面的技能都比方十二妹强很多,而且是全军团出了名的不要命的人。在他带领下,负责狙击他和方十二妹等四人的几个英国兵很快被他们干掉。

但是这时,英国人的其他人已经冲到康布镇的外面,与在外围警戒的警卫连战士交上了火。

这批英国军队虽然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但却不是刀枪不入的,他们向警卫连发起的攻击,照样遭到了迎头痛击。…,

但是警卫连要负责是整个镇的安全,兵力分散。英国人集中力量攻击一点,在兵力方面还是占据了优势,而其他地方的警卫连战士一时支援不上来,在这局部的战斗中,还是英国人占据了上风。

城镇外边的枪声一响起,张一平就把步枪抓在手中了,石尉兰马上劝阻道:“总指挥,听这枪声并不算激烈,警卫连应该可以解决,再说101师的309团距此不远,十分钟就可以赶到,您用不着去亲自冒险!”

“别啰嗦!”张一平以不容置疑的命令的口吻说道,“作为一个枪手,步枪随时都在伸手可触及的地方,这就意味着随时都可以拿起枪来参加战斗,这步枪不是让你来做摆设的。“

“309团十分钟才能过来,十分钟可以发生很多事了!”张一平道。

“您是总指挥,万一你有一个三长两短,中国军团怎么办!”石尉兰急道。

“中国军团没有了我,也一样是中国军团,只要枪手的精神在,没有了我张一平,自然会有更多的张一平!”张一平说道。

张一平觉得,作为一个统帅,蒋方震和曲伟卿都比他更为合格,他除了有一点后世带来的知识之外,在很多方面都比不上他们。

很多时候,张一平都把自己定位于一个战士、一个枪手,而非一个统帅,他的任务就是给中国军团的的官兵做一个典范,一个敢于面对强敌,一个面对敌人的子弹敢于迎面而上的枪手和战士,而非统帅。

“拿起你的步枪,石参谋,如果有你还是一名枪手的话!”张一平严厉地说道,当石尉兰依然抓起他的步枪的时候,张一平已经带人向枪声响起的地方冲过去了。

石尉兰只好追上去,一边跑一边对警卫连的战士呼喊:“围住总指挥,要保护总指挥的安全!”

张一平跑到小镇的外面,公路上,旷野里,一群英国人正在向镇里面发起猛烈的进攻。狙击的警卫战士已经有所不支了。

张一平的到来,让英国人的进攻为之一窒,进攻被人一下子抑制住了。

在张一平身后,其它的警卫战士陆续加入战团,不过他的周围也渐渐围绕了一群警卫,而石尉兰还在叫喊周围的警卫来保卫他。

张一平怒火中烧,对石尉兰叫道:“石尉兰,你想谋害我呀!你再胡乱指挥,我马上撤掉你的职务!”

“总指挥,我…”石尉兰涨红了脸。

“你只是一个参谋,不是警卫连长,现在你在这里的身份只是一名枪手,你没有资格指挥警卫连怎么打仗!你让这么多人围住我,让英国人一眼就看出我是大官,你这不是要陷害我吗?”张一平怒吼道,“别挡在我的前面,我的子弹不打自己人!”

第243章 完蛋了

张一平平日里很少发脾气,但是如果脾气暴发出来,却是没有一个人不害pà

的,他这一叫,在周围保卫他的战士立kè

向四周散开来,但还是紧紧地围住张一平,只不过圈子大了一点而已。

即使如此,张一平这边的情况还是被刚刚接过指挥权的马修上尉看到了。

这支英军突击部队是战场经验丰富的士兵组成的,而马修上尉在战场的嗅觉更加敏锐,他同样在行动之前就仔细研究过张一平的一切有关资料,当然也包括张一平的身形和相貌的描述以及照片等。

马修上尉一眼就看到张一平,并认出了他,再从张一平周围的警卫的情况,他更加确定这就是他们的目标。

英军总参谋部给马修上尉他们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干掉张一平。所以尽管形迹已经败露、部队的指挥官牺牲、中国军队就要四面合围的情况之下,马修上尉还是主动地接过指挥权,果duàn

地下令发起攻击。

现在,目标就在眼前,马修上尉心中狂喜,于是果duàn

地发出号令,集中兵力向张一平所在的街道口起攻击。

警卫连依靠墙角、围墙以及沙包堆起来的巩固阵地,而英军突击队却在田野中,依靠一些水沟和田埂,靠熟悉的战术动作不停地移动和变换身影来逼近警卫连的阵地。

事实已经证明,这样子对中国军队发起冲击,那就等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警卫连的战士都是经过挑选的精锐,大部分都是通过考核的高级枪手,无论英国突击队的士兵战场的经验是多少的丰富,他们的战术动作是多么的标准、迅速,只要他们暴露在空气之下,警卫连的战士就能够把子弹射入他们的身体内,抽干他们的血夺走他们的生命。

警卫连的重机枪“突突,突突,突突…”地进行点射,步枪“砰--砰--砰…”地响着,听起来并不激烈,但是英国突击队的伤亡却是直线地上升,一下子就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马修上尉只能够咬着牙忍受手下的队员们一个一个地被射杀,他趴在一处田埂的后面,田埂上用两个同伴的尸体垫高了,让中国人的子弹暂时打不到他,这样让他暂时很安全。

马修上尉往后面一看,看到刚刚在马路上打死布兰特少校的那个中国女兵,还有另外三个同伴,竟然从后面疯狂地冲了上来,围堵他们的突击队员竟然阻挡不了他们,被他们一一地打死。

如果中国军团的十五万人都像他们一样,要想消灭他们简直是比登天还难!马修上尉不由自主地想道。

然而,也许正是这样,总参谋部才下了死命令: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干掉张一平。

马修上尉想到这里,大叫一声:“全体,准bèi

手雷!”

一般的士兵扔手雷大约五十米左右,而此时双方距离大过一百米,按说不是扔手雷的最佳距离。但是英国这支突击队却是经过特别训liàn

的,每个人身上都准bèi

了一个特大号的弹弓,用来弹射手雷,可以将手雷弹射到一百多米远的地方。

石小川拿着一挺轻机枪,连续的几个点射干掉几个蠢蠢欲动的英国人,大叫道:“太爽了,很久没有这样打过仗了!”

石小川爽了,但是张一平就有一点纳闷了,因为这家伙挡在了他的前面,也挡住了他的视线,影响了他的射击。…,

“散开一点,集中在一起,想招敌人的手雷和炸弹吗?你们想死也别连累老子!“张一平狠狠地骂道。

张一平叫声刚刚落下,英国人果然扔了一阵手雷扔了过来,在天空中如同天女散花似的,黑乎乎地往下砸。

“靠,英国佬他妹的真扔呀,他们吃了大力丸吗?这么远都扔得过来?”张一平诅骂道,举枪一口气将弹仓里的子弹打光,把几个有可能落在自己身边的手雷打得倒飞了过去。

同时,张一平趴倒在墙角边上。

剧烈的爆zhà

在张一平身边二十来米远的地方发生,四周砖石和尘土飞扬,起了一片烟雾和灰尘,把张一平等人包围起来,街道的空气中充斥着呛人的硝磺味道。

这一切都被从后面追击上来的方十二妹看见了,她的眼角不由自主地噙起了泪花,在模糊不清的视线上,张一平的身影似乎离他越来越远,她仿佛只能依稀地看到他的背影。

以为得手的英军呼叫冲向那阵烟雾之中,但是从那团大大的烟雾的灰尘之中却扔出十几个手雷,把冲上前来的英国精锐士兵们炸得人仰马翻。

几十个满脸黑烟的中国士兵从烟雾中了冲出来,他们手中的步枪和轻机枪射出暴风雨一般的子弹,迎面对冲上来的英国人就是一阵乱揍。

马修上尉也在第一时间向前面冲了过去,前面的英军被人打倒,中国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从烟雾里出来的那个身影,让马修上尉很熟悉,不错,他就是张一平。

马修上尉仔细研究过张一平,用一句中国人的话就是说:就算张一平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马修上尉没有惊喜,他把手中的步枪的枪口转过大约二十度,就要对准张一平,但是这时,张一平枪口里射出的一颗子弹已经穿过了他的眉心,钻入他的脑袋,终结了他的一切思想和动作。

对于张一平来说,马修上尉在他眼中出现也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就倒下了,他甚至连马修上尉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在张一平冲锋的时候,他感觉的触觉伸延到很远,凡是在他的步枪射程之内的敌人,都逃不过他的射杀。

在后面,成大牛怒吼着带领另外两名战士冲了上来,不要命地将身上的子弹和手雷全部撒了出去,很快和对面张一平带领的警卫连战士一起将英国突击队打了一个对穿,将他们分割成两半。

周围的警卫连战士也从两侧包围上来,英国人见事不可为,努力向海边撤tuì

,但是警卫连的战士又怎么会放过他们?

方十二妹一直冲过来,不断被脚下的尸体绊倒,钢盔也掉了,露出披散的头发,当她看到站在她前面的张一平时候,再也控zhì

不住,飞扑进张一平的怀里,几乎将他撞倒。

“吓死我啦!吓死我啦!我还以为你完蛋了!”十二妹全身湿透了,浑身却象火烧似发烫。

“什么话?完蛋的是英国佬!”张一平说道,见她这样狼狈的样子,于是先把她轻轻推开,然后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拍拍他的后背笑道:“十二妹呀,你可不像吓着的样子喔!你刚才在枪林弹雨中跑得像匹小野马似的,连我都自愧不如了!”

第244章 审判

张一平语气中带着一些调侃,说她是一匹小野马,不过在恋爱的女人听来却是甜言蜜语。而且张一平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方十二妹的身上,这样亲呢、呵护的动作是张一平从所未有的,方十二妹亮晶晶的瞳眸里掠过一缕羞赧,这一缕羞赧瞬间却又化为一股活泼的生气,浮现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面。

在这一刻,张一平之前的所有万般的不是都烟消云散了,想到甜蜜处,竟吃吃地笑起来

但是接下来张一平这一句话,又让方十二妹心中所的情意和温柔都烟消云散,张一平说道:“十二妹,这一次你了,多亏你先发xiàn

了这些人的埋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英国突击队之所以一下子被警卫连打得烟消云散,这其中最大的功劳应该是方十二妹,如果不是她率先发xiàn

敌人的埋伏。等张一平返回的途中被他们忽然袭击的话,张一平和警卫连的后果将不堪设想了。

而且在战斗中,方十二妹和成大牛他们从后方发起的猛烈冲击,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为分割英国突击队最终消灭他们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从这些英国军人战斗中的表现和他们身上的装备,张一平也大概知dào

这是一支类似于后世的特种部队,而他们的任务也当然针对张一平自己。

没有想到黑格刚刚被中国军团的侦察兵斩首,英国人紧接着就来了一个以牙还牙,企图给张一平照样来一个“斩首行动”,想斩了张一平的首。只可惜张一平不是黑格,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有战斗力的战士,想要他的命,没那么容易。

“方十二妹,你是立了功,但是上一次你私自跑到102师去,禁闭六天的处罚还没有执行,我还是记得的,等回去,你还是先关上几天禁闭再说吧。”张一平说道。

“我通过了高级枪手的考核,我心里只是想第一时间回来告sù

你,没有想到你只记得要处罚我…我…”方十二妹一下子觉得心里难受极了,伸手要解开身上披着的张一平的外衣…张一平一看马上喝叫道:“别动,穿上!别感冒了,这可不是玩的,最近有很多人感冒,接着就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方十二妹被张一平这么一喝,马上停住了,她心里也好舍不得,这虽然只是一件普通的军衣,但是上面有张一平的气味,还有他对她的关怀。

“好吧,你只会欺负我,你就欺负我吧”方十二妹噙眼泪说,按照以往的脾气,她一定把张一平的军衣丢回给他,自己自个儿就跑了,但是今天,她的脚像生了根似的,不听她大脑的使唤。

309团的战士这时已经赶快过来,开始打扫战场,清点敌人的尸体数量,成大牛将法国社会党的主席莫纳特推到张一平的跟前,说道:“总指挥,那些英国人是这个法国佬带来的,刚才我亲眼看到他跟那些英国人在一起伏击我们,绝对错不了。”

莫纳特跑了没多远,就被前来支援的309团的士兵抓获,送到这里来,成大牛知dào

他的身份,就把他揪到张一平面前发落。

张一平冷冷地看了一眼莫纳特,用法语问道:“莫纳特先生,你有什么话可以说吗?”

莫纳特摇摇头,说道:“我知dào

说什么也没有用,难道你会给我一个公平的审判吗?下诺曼底地区在你的操控之下,早就没有了民主和法制秩序,人民早就失去了应有的权力。”…,

张一平也是轻轻地摇头,说道:“你说的完全不对,莫纳特先生,下诺曼底地区并不是没有民主和法制,没有民主权利的只是一部分剥削阶级,对于广大的民众来说,他们的民主权利反而得到了加强。他们有了自己财产,有了生存的权力和不受别人剥削的权力,这就是民主和法制的进步。”

张一平说的跟玛格丽特的如出一辙,听起来很有“道理”,对一般的民众很有鼓动性和迷惑性,这也是为什么玛格丽特玛格丽特这么受欢迎的原因。但是莫纳特是一个头脑清醒的人,不会轻易被迷惑的。

“你是魔鬼,是将法兰西带入地狱的魔鬼!”莫纳特诅咒叫道。

“魔鬼,我怎么觉得法兰西人民是兴高采烈地走向天堂呢?”张一平哈哈笑了几下,忽然停顿下来,盯住莫纳特说道:“我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一个绅士是很民主的,我非常尊重你的权力,所以我会给你一个审判的机会!“

莫纳特眼光闪了一下,不过张一平下一句话又让他暗淡无光了,张一平接着说道:“我对你的审判就是:当场处死!虽然程序上有一些不足,本来应该给你请一个律师,让陪审团来判定你的罪行。但是这里是中国军团,等同于中国的领土,不受法国的法律约束,而你的罪行确凿!我完全有权力给你宣判!”

“不,这不公平,我是法国人,我应该享有法国公民应有的权力!”

“在法国,你是有这个权力,但是在中国军团,你没有!”张一平断然道。转头用中文向成大牛说道:“挖一个深一点的坑,埋了!”

莫纳特其实懂得一点中文,听到张一平的话,知dào

这是必然的结果,心里反而非常平静,也没有出言求饶,甚至连眼光都没有向张一平望去。

对于莫纳特的人品和人格,张一平还是佩服的,莫纳特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学者,一个优秀的政治家、社会活动家、爱国者,只是他爱的是法国。

这样的人才,就算不出手谋害张一平,总有一天张一平也会干掉他,只因为他是法国人。现在他竟然与英国人勾结起来谋害自己,不杀他就怪了。

负责打扫战场的一个军官前来报gào

说,发xiàn

了一百八十具英国人的尸体,莫纳特听了之后,眼光闪动了一下,接着又垂下去。

莫纳特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他听懂得中文,也就没有人注意他临时前的表情。成大牛从背后把他拖到一个土坑前面,掏出刺刀,在莫纳特的脖子上一划,划破了他的动脉血管,然后把他一脚踢下土坑里。

莫纳特刚好掉落在马修上尉的尸体旁边,莫纳特还没有死,他模糊地说道:“布兰特少校、马修上尉、文森特上尉…”

第245章 备用方案

汽车有备胎,军事行动也有备用的方案,英军总参谋部下了这么大的血本,对这一次行动是志在必得的,又怎么会没有备用的方案呢?

莫纳特临死前叨念的文森特上尉就是这次行动备用方案的执行者。

文森特上尉有“英格兰之狼”的称号,他出生在英格兰,生性机智狡猾,而且性格坚韧,像狼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此刻,他正在两公里外的一个隐敝的地方,用望远镜盯着康布镇这里的情况。

刚才,文森特上尉亲眼看到他的战友被中国人围歼而无动于衷,并不出手相救。因为他知dào

,他手下的二十来个人根本就救不了他们,反而他们的牺牲,可以让中国人放松警惕,以为刺杀的英国突击队已经全部战死。等中国人稍一放松的时候,他就可以趁机发起偷袭,将张一平杀死,只要这样,战友的牺牲才更加有价值。

在望远镜里,文森特上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记性很好,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个身影就是这一次军事行动的目标—张一平,他调了一下望远镜,可以清楚地看到张一平的脸型。

不错,就是他!文森特上尉非常肯定地想,这了这个目标,已经有一百多名精锐的英国军人送命了。

文森特上尉因此恨得牙齿痒痒的,但是之前布兰特少校和文森特上尉用生命换来的教xùn

,让他控zhì

住了自己的情绪。因为事实证明,张一平身边的这一群中国军人并不是善类,他们的保卫非常严密,而且是战斗力强悍,要想杀死张一平,要耐心地寻找他们的破绽。

而且几千名中国士兵围绕在康布镇的周围,如果文森特上尉有所动作,还没有接近到张一平身边,他的二十来人就被打死了,他不能够再大意。

方十二妹在旁边的一个民居里换了身上的湿衣服,看到张一平在街道口站着向着外面凝望,她掂高脚轻轻地将张一平的外衣重新披到他的身上。柔声地说道:“你也别站在外面了,小心着凉,感冒了的话,你就真的完蛋了!”

张一平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个疯丫头在102师都干了什么了?怎么说起这些粗话来了?

方十二妹本来就是不爱好好学习的人,她到法国留学,什么专业都学不过一个月。不过这样的人,学起这些不是书本上的东西都是非常迅速的,比如当兵,还有打枪。

“听说你通过了高级枪手的考核,我记得你的枪法很一般呀,没有理由进步得这么快,你老实告sù

我有没有走后门?有没有耍小姐脾气,硬是赖教官要给你通过考核?”张一平问道。

“绝对货真zhèng

价实!”方十二妹挺了挺胸部,这倒没有向张一平炫耀她挺直饱满的胸部的意思,因为她的四个星的胸章就别在她的胸前,她这一挺显得更加耀眼。

张一平眼神不由地一荡,十二妹这个小丫头气质已经大变,由青涩变成成熟,跟以往相比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成熟韵味。她的肌肤呈健康的紫铜色,身材苗条结实匀称,全身焕发出青春的魅力。丰腴诱人的臀部和高高隆起的胸部,非常诱人。更加重yào

的是,她似乎毫无保留地急于将她的这些优点展现在张一平的面前,想引起他的注意。

“我在102师跟着二噶子排长学了一种速成的方法,就是整天保持枪法训liàn

时的呼吸频率,这种方法一般人很难坚持,可是我却坚持住了。因为我是一个坚韧的狙击手,有时候可以埋伏一天一夜一动不动,那个时候只要保持这个呼吸频率,时间很容易过。”…,

方十二妹心情愉快地说着,在张一平面前,她总是觉得很欢愉,尽管张一平总是让她生气,但是不生气的时候,时光还是很快乐的,就像现在。

“你是一个坚韧的人?暂时听着吧。”张一平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再次投射到外面的旷野里。方十二妹见张一平如此,就问道:“张兄,你是不是觉得外面还有漏网的英国人?”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我有一个奇妙的感觉,总觉得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就像被凶恶的野兽盯住的感觉一样,让我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开始我认为也许是身上少了一件衣服的缘故,可是现在已经穿上了衣服,还是一样。”

“一定是了!”方十二妹说着,将自己的身体挡在张一平的前面,说道:“刚才我也是感觉到旁边有一股强烈的杀气,于是我就开了一枪,果然发xiàn

有埋伏!”

“杀气?”张一平愕然,这野丫头也感觉得到杀气?“十二妹,你现在还能不能够感觉得到杀气?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感觉不到,也许这杀气只针对你!”方十二妹说道:“不行,张兄,你不要在呆在这里,这里太过危险。”

“笑话,一股杀气就把我吓跑了,我还怎么带领兄弟们人冲锋陷阵?我时常对他们说,一个枪手要敢于面对死亡面对敌人的子弹,怎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变怕了。”张一平说道,“拿望远镜来!”

在一旁的警卫递上望远镜,张一平把方十二妹一拉开,道:“别挡住我,让一个小丫头替我挡子弹,我还是男人吗?”

张一平举起望远镜,眼神通过望远镜向前方探射出去,目光刚好与文森特上尉的碰到一起来,在空中产生了一阵空爆。

文森特上尉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望远镜。不过,文森特上尉也知dào

,这只是自己的错觉,这么远的距离,他的隐蔽又这么好好,张一平不可能发xiàn

自己。想到这时,文森特上尉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这边,张一平证实了自己的直觉,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说道:“果然是英国人,英国人够狡滑的了,先送一批人来送死,让我们错误地认为他们已经被消灭,继而掉以轻心,他们就趁机再次发起来致命的攻击。”

方十二妹又急忙扑到张一平的面前,张一平只好向右边一边,自己闪开,说道:“十二妹,稍安勿躁,不要把英国人吓跑了,他们远得很呢,在这么远的距离,英国人要是能够打中我,那我的人品也就太差了。”

“你的人品本来就很差。”方十二妹嘀咕着,又想起张一平跟好几个法国女人有染,心里就来气。虽然在102师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想通了,但是这时想起来,还是很生气。

“迫击炮准bèi

!”张一平发布了命令。

警卫连的三门60毫米的迫击炮很快一字排开,炮弹装好引信,炮手到位,张一平喊叫道:“目标正南偏西五度,距离两公里,试射!”

迫击炮手将炮弹放下炮筒,只听得“嘣”的一声,一发炮弹从炮筒激射而出。

文森特上尉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再看时,那颗黑色的炮弹已经带着特有的呼啸向他的头顶砸了下来。

但是凭战场的经验,文森特上尉知dào

这个炮弹不可能这么巧打中他的脑袋,他镇定地传达了命令,让手下的队员镇定,不要暴露目标。

因为文森特上尉不知dào

张一平是否已经发xiàn

了他的存zài

,这发炮弹极有可能是中国人胡乱开炮试探而已,这个时候张一平肯定死死地盯住炮弹落下的周围,如果这个时候了他们动了,形迹就会暴露,他们变可能会全军覆没,前面一百多人的牺牲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第246章 心中有枪

迫击炮的炮弹在文森特上尉左前方二十米远的地方发生爆zhà

,爆zhà

的气浪只是轻轻的吹起了文森特上尉身边的草和灌木枝,并没有对他和他的队员造成任何伤害。

张一平看着炮弹落下的地方,马上修正了参数,命令来了个三发急速射,同时又命令骑兵排出动往炮弹落点的位置包抄过去,力图干掉那些英国人为止。

文森特上尉潜伏在一块宽大的马铃薯地旁边灌木丛里,第一发炮弹爆zhà

的烟尘还没有被风吹散,另一阵炮弹飞行的声音又密集地传了过来,战场经验丰富的文森特上尉一听,就知dào

这些炮弹就在他们的身边爆zhà



但是这时,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得把头埋在地下,任由炮弹砸在他们的旁边,是死是活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爆zhà

过后,一阵马蹄声又响了起来,大约一个排的骑兵从镇里冲了出来,之后分成两股,像两个铁钳一样向文森特上尉所在的地方包抄过来。

文森特上尉虽然在炮击当中侥幸未死,但是见到骑兵向他们冲来,也知dào

自己可能暴露了,但是令他极度不明白的是:中国人是怎么知dào

他埋伏在这里的?他手下的队员都是英军最精锐的军人,也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专业的军人,每个人都经lì

过多年来的大大小小的战斗,战场经验无比丰富,绝对不会出现丝毫纰漏。

难道就是刚才和张一平在空中对了一眼就被他发xiàn

了?这也太过不可思议了。

不过,这时已经由不得文森特上尉细想了,骑兵马上就到,他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种选择就是马上从隐藏的地方跃起,快步跑过旁边的一块正在吐着目的马铃薯地,钻入五百米外的一片密林之中,只有钻进密林之中,才有可能是逃得过这批骑兵的追杀。否则在平地里,凭他们二十来人,既然他们多么的精锐,也只有被屠杀的份。

然而这样也意味着他们的行踪彻底地暴露,这一次军事行动也彻底地失败了。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第二个选择,就是继xù

潜伏在这里,赌中国人并不知dào

他们潜伏着在这里,又或者这些骑兵见这块地方经过炮火的蹂躏之后仍然没有人冒出来,觉得这里不再有人就不再来搜索,又或者中国人粗心没有发xiàn

他们,这样让他们侥幸躲过。

如果侥幸躲过,他们还有机会重新刺杀张一平,当然躲不过只有全军覆没了。

文森特上尉脑袋里刷刷地飞转,正在权衡利弊,这时又一轮炮弹呼啸着飞了过来,而骑兵也已经差不多靠近,马蹄的声音通过地下传送到文森特上尉的身上,像敲打在他的胸口上似的,更增加了他的紧张。

这一轮炮弹的落点跟上次的落点差不多,这已经足够说明:中国人的确知dào

人有埋伏在这里,否则不会进行重复的炮击。

这样,文森特上尉已经没有了选择,炮弹的爆zhà

刚刚结束,文森特上尉就大叫一声“走!”自己率先跃起向左侧的密林跑过去。

跟着他一起跳起来奔跑的只剩下十来个人,其余的都牺牲在炮火中了,文森特上尉只是扫了一眼,咬了一下嘴唇,脚下并没有丝毫缓慢,趁爆zhà

没有散去的烟尘的掩护向密林跑去。

骑兵如同急风骤雨一般席卷而来,从地上传过来的震动可以清楚地知dào

他们已经非常接近。…,

虽然骑兵只有一个排,但是那种气势对于十几个惊弓之鸟的英兵来说却如同世界末日一样可怕,他们已经将两条长长的大腿迈得最开,使出最大的气力奔跑了。

但是这五百米长的马铃薯地不是那么容易跑的,地下并不平整,泥土又松浮,这都阻碍了他们奔跑的速度。

中国骑兵分成两支,从他们跑向密林的路上的两侧冲来,就像两把尖刀向从两肋杀过来,马蹄下面扬起了象棉絮一般的尘雾。

其中一骑已经脱离了本队,如同一支箭一般地冲过来,文森特上尉看了看不远处的密林,再看看两侧如箭一样冲过来的骑兵,知dào

已经难以在骑兵到来之前逃到密林了,于是传令准bèi

战斗,不跑了!

英国人开始举枪向骑兵瞄准,心里想:就算死了,也要拉几个中国人垫背!

那个冲在最前头的骑士弯着身子,躲在马脖子的背后,手中的步枪却先一步开火了,第一颗子弹飕飕响着从空中飞过,拉着长长的声音划破了玻璃似的天空,第二颗子弹紧随其后,第三、第四、第五颗…文森特上尉还没有瞄准,那个骑士已经在马上一连开了五枪,枪声响过之后就是接连的惨叫声,转眼间就有五个英军被击毙,仰面躺在了马铃薯地上,胸部喷血,全身抽搐。

文森特上尉大惊失色,照这样子下去,他这十几个手下,不用其它的骑兵,单单这个突前的骑兵都可以打掉他们这十几个人。

文森特上尉连忙瞄准了这个骑士,在这期间又有三个英军被这个骑士打掉。

“砰!”一声枪响,文森特上尉的枪终于响了,子弹击中了马的脖子,马匹一下子失去了动力,摔倒在地上,庞大的身体连同马背上的骑士受惯性的影响向前滑行,将马铃薯地推出一大堆泥土。

文森特上尉再次瞄准落地的骑士,不过那个他已经慢了,从远处飞来一颗子弹击中文森特上尉的胸口,将他打得倒飞了几步,接着父子面躺在地上。

“宋排,你没事吧!”

“没事,他娘的,这英国佬打死了我的宝贝马儿,就是死了我要将他折了骨头将皮剥了!”宋排长恨恨地叫道,提着枪来到文森特上尉的“尸体”旁边,看到文森特上尉身上并没有出血,于是扯高喉咙叫道:“郭副排,你这枪怎么打的?这鬼子身上一滴血也没有流。”

“这怎么可能,我打的是他的胸口,他就是会铁布衫也得非死不可。”郭副排下了马,来到文森特上尉的“尸体”跟前,摸了一下文森特上尉的胸口位置,“我明白了,子弹被一枚胸章挡住了,这家伙真够幸运的。”

“打死了我的马,就算他是幸运女神的儿子,我也得宰了他,替我的好马儿报仇!”宋排长抽出刺刀说道。

“现在宰了他算你的还是我的?这里只有十几个英国人,你一个人就干掉一大半,剩下一个你也要抢?宋排,这可不行!”郭副排说道,“不如先捉回去,听候总指挥的发落。”

文森特上尉醒来和时候,他看到了他做梦都想见到的目标—张一平,张一平捏着他的下巴,用英国问道:“说,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说出来的话,给你一个痛快!”

“我说,我们有…”文森特上尉说着,手中一振,已经挣脱了两个抓住他手臂的手,手中再一抖,一把又薄又细的匕首已经握在他的手中,向张一平刺了过来。…,

“靠!”张一平叫了一声,叼住文森特上尉的手腕,同时伸脚往文森特上尉的跨下狠狠地踢了一脚。

文森特上尉痛得像一只虾子一样弯下腰,手中的匕首也落在地上。

“你好阴险,踢我的下身…”文森特上尉惨叫着说道。

“不服呀,你去英国女王那里告我呀…”

“现在英国不是女王…”文森特上尉趁张一平得yì

之间,忽然又扑了上去。

在文森特上尉的眼中,张一平的右手晃动了一下,一支步枪已经握在他手中,枪口对准了文森特上尉的额头,在文森特上尉一愣之间,“砰”的一声,文森特上尉的眉心破开了一个大洞。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让旁边的人眼花缭乱,文森特上尉已经躺在地上,死得干干净净了,大大的眼睛空洞地瞪着天空,他到死也不会明白,张一平的右手,怎么会忽然有一支步枪呢?

“只要心中有枪,处处都是枪!”张一平似乎猜到了文森特上尉临死前的不甘和迷惑,说道,“这是中国枪法的最高境界,你们洋鬼子是不会明白的了。”

“只要心中有枪,处处都是枪!这话说得对呀,快教教我!”方十二妹从张一平身后跳出来叫道。

“这都是忽悠洋鬼子的话,你也当真?”张一平说道,顺手将步枪抛给方十二妹,“还给你的枪。”

第247章 奢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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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对英国人对张一平展开“斩首行动”的报复,张一平命令中国军团全线对所接触的英国军队展开“麻雀战”。

当然这里的“麻雀战”跟抗日战争的“麻雀战”是有不同的,抗日战争里打的是打了就跑的游击战,但是在这里更加像是狙击手的猎杀游戏。

不要小看这些零星的小型的“麻雀战”,这些小型的“麻雀战”充分发挥了中国士兵枪法的优势,再加上灵活机动的战法,它对英军队造成的人员伤亡,积少成多,伤亡人数绝对不比德军发动春天攻势对英军造成的伤亡人数少。

在卡昂的杜拉尔城堡,张一平热情的接待了刚刚从法国临时首都波尔多过来的中国驻法大使胡惟德先生。

胡惟德大使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比以前憔悴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他是一个外交大使,但是他代表的国家zf在国际上没有地位,本来就很窝囊很受气的了,再加上张一平的中国军团给他带来的麻烦,更加让他受气。

简单地说,中国军团在法国越是搞得风生水起,越是威风八面,他胡惟德就越难受。英法列强奈何不了张一平和他的中国军团,只好拿中国zf出气,而首当其冲的就是胡惟德这个驻法大使。

胡惟德一见到张一平就抱怨道:“一平老弟呀,老哥可真被你害苦了呀,你们中国军团放着同盟国的德国侵略军不打,却老是找自己的盟军来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呀?上段时间你们还打死了英国远征军的总指挥、陆军元帅黑格将军,还让协约国军总司令福熙、法军总司令贝当将军、美国的潘兴将军受了伤,潘兴将军至今还缠着绷带呀。”

张一平却笑呵呵地说道:“惟德兄,我们也不想呀,英国人老是找我们的麻烦,我们总不能够任由他们欺负我们吧?我们总得还手打他打谁吧?

至于潘兴将军他们三个,那是受了黑格的连累,这不怪我们呀,要怪就怪英国人保护不周。这么大的领导开会也不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连我们的士兵都可以摸进去,如果他们碰到的是德国军队,说不定全死了。

所以说那个潘兴还要感谢我们呐,感谢我们提醒他们,以后小心一点,我们中国人能够端了他们的指挥部,德国人也一定能够,如果那天来的是德国人,他们还用得着绷带吗?”

“为什么不能够用绷带呀?”胡惟德问道。

“他们应该包裹国旗才对!”张一平说道。

包裹国旗也就是代表死亡的意思,“这么说来,人家还得谢谢你呀!”胡惟德像是跟张一平合口说相声似的,两人一唱一和,曲伟卿和蒋方震在一旁听着有一点乏了,曲伟卿就给自己和蒋方震各自己倒了一杯酒。

“老弟呀,你说得轻巧,可是人家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不那么想呐,还有国内zf也不这么想呀,国内zf几乎一天一个电报询问你们的情况,列强各国的外交使节天天到总统府来威逼利诱。

而在波尔多,那些列强外交使节天天来我的大使馆闹呀,开始吧是抗议,接着就是静坐,接着升级为绝食,说要是不给他们一个说法,就赖在我们大使馆不走了,我们要提供他们的食住,老弟,你知dào

我们大使馆的经费又不足,这段时间花的都是我私人的钱了,咱那个心痛呀就更别提了。…,

英国佬更甚,他们组织他们的侨民和士兵坐在大使馆前面的大街道上静坐,这人多得堵塞了一条大街道。

他们还说,要是不给他们一个满yì

的回答,他们就在大使馆大门的横梁上上吊,一天吊一个,直到我们答复他们为止。”

张一平笑道:“这是好事呀,我巴不得英国人全部都自个儿上吊吊死了,省得为害全世界呢。”

“还好事呐?”胡惟德被呛了一下,“老弟,这可不是说笑的,如果一个英国人在你家门口的横梁上吊,你会怎么样?“

张一平说道:”我会给他们提供结实可靠的绳子,如果吊不死的话,我还可以送他们一程,绝对服wù

周到,而且还免费!“

胡惟德苦笑一下,说道:”老哥可没有老弟这么好心思,在我们国内,死一个英国人那都是天大的事。“

“但是在我们中国军团,每天都有成百上千上万的英国人被人打死,而且都是一些英国军人,年轻力壮的军人,从来没有人说一句话。”张一平说道。

胡惟德直接冒汗,这人比人还真是能够比死人的,“总之,老弟你就看在老哥的我的份上,这一次我安排了你们跟英国人、美国人、法国人的一个谈判的机会,大家好好地坐下来淡一谈,摒弃成见,共同打倒德国军队,你看如何?”

“当然,我怎么会让惟德兄你为难呢?”张一平一口就答yīng

了,一边谈判一边打仗,这是张一平一向的风格,总之在视英国人为主要敌人的这个原则下,“盟友”要做,仗也照打,这叫做既合zuò

又竞争,在二十一世纪,就是这样玩的。

胡惟德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说道:“这就好,我就知dào

老弟是一个念旧的人,老哥这几个月过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呀。

看看你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喝的是上好的有年头的法国葡萄红酒,吃的是法国大餐烤羊腿,住的是中世纪的贵族城堡,睡的是高级软床席梦丝,怀里搂的是美艳的法国美少女,听的是古典的法国歌剧…”

“没有这么奢侈,大使先生!“曲伟卿见胡惟德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了胡惟德的话,”我只不过贪婪几杯红酒而已,女人也一般,并不算美艳,只为了暖一下被解一下寂廖而已,方震兄连暧被的女人也没有呢。“

张一平明白胡惟德的处境,在这种左右受气的环境之下,挨几个月,胡惟德不疯掉已经算是难得的了。

“伟卿兄,你难道还不明白惟德兄的意思吗?惟德兄是想叫我们早点开酒席,早点上床呀!”张一平道。

“知我者,一平老弟也!”胡惟德拂须笑道。

张一平微笑道,“惟德兄,如果有你觉得在波尔多日子难过,你为什么不搬到我们这里来呢?在这里没有列强的抗议,没有列强的压迫。也没有人要在你家大门的横梁上吊,没有人在你家绝食和赖着不走…”

“在这里,有美酒、法国的美艳少女、烤羊腿,住中世纪的贵族的城堡。更重yào

的是,这里不用你交房租,我听说你们在波尔多的大使馆是租来的,房租一定不少吧?”

不过,尽管张一平说得这么诱惑,胡惟德还是摇头拒绝了,因为胡惟德并不看好中国军团。认为他们终究有一天会失败,现在跟张一平混在一起,以后就难以撇清关系了。

第248章 好日子要结束了

随着胡惟德大使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协约国军的代表团,组成的人员有英国人、美国人、法国人等协约国的成员,规模非常大,几乎是想要吃穷张一平似的。他们的军队打不过中国军团,就派他们来报仇了。

张一平答yīng

跟这个代表团谈判,但是他只派出了袁万鸿带领几个年轻人参加,就连曲伟卿也不参加,这让胡惟德有一点抹不下面子。

这个谈判是胡惟德提议和发起的,胡惟德作为中间调停的人和发起人,他觉得协约国那边隆重其事,而张一平却随便派几个毛头小子应付了事,自己却不亲自参加,怎么说也不够诚意,不给他这个大使面子,也丢了中国人的面子,他也无法向国内交代。

他却没有想到,张一平其实也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他的谈判经验和技巧甚至比不上袁万鸿。

胡惟德找到张一平,委婉地要求张一平亲自参加这样的谈判,张一平却笑道:“惟德兄,我是非常重视与英军、法军和美军的关系的。也不是小弟我不想加入这样的谈判、不给各国面子,而是小弟只知dào

打仗,这些磨嘴皮子的事情,我一向都不会的。”

“不是呀,一平老弟,你一向滔滔不绝,老哥我两个都说不过你!”胡惟德说道。

“那是惟德兄你让我,但洋鬼子一定不会让我,而且小弟我的脾气很爆,看到那些洋鬼子人模狗样却说鬼话,我就要发火,我怕我一时控zhì

不住,脾气上来就爆打他们一顿,打爆他们的猪脸,那样不仅破坏了这一次和谈的机会,而且也破坏了我的绅士形象。”

胡惟德苦笑道:“一平老弟,既然你一直以标准的绅士自居,又怎能不控zhì

一下自己的情绪呢?”

张一平也摇摇头,自嘲地笑道:“也许年轻的绅士都这样子的吧,总是见不得那些虚伪的行径。那些洋鬼子在我眼中就是一群混蛋,听到他们说那些大义凛然的话,我就想揍他们一顿,所以我还是不去了,免得破坏了中国人谦谦君子的形象。”

“这又从何说起呢?”

“当初我来法国的时候,我的上级领导就叫我学习一下绅士的礼仪,以免得我的爆脾气激怒了洋人给中国人丢脸,可是教我礼仪的那个导师本身就是一个满口粗话的家伙,不过他的话虽粗但理却不粗,他说那些白人个个都人模狗样像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其实骨子里男盗女娼,表面文明礼仪,但是暗地里做的净是一些肮脏的勾当…”

胡惟德暗暗摇头,心想一平老弟遇人不淑,被人教坏了,以后有机会要好好教他一些真zhèng

的绅士礼仪。

不过今天不是讨论绅士和礼仪的时候,胡惟德来这里,最重yào

的是说服张一平放qì

与英国人的敌对态度,也好让自己给各方一个交代。当下胡惟德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一平老弟,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呀,我们应该抓住。这里是欧洲,英法美列强等国几百万精锐部队,咱们才十五万人,咱打不过他们,中国军团和他们对抗是没有出路的。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地谈一下,大家和和气气地收场,岂不最好?如果当真翻脸了,人家几百万人打过来,吃亏的是咱们呀!”

张一平觉得自己跟这个满清的遗老无法勾通,英法美之所以跟中国人谈判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心跟你和好,而是背后有阴谋。…,

而且,张一平对中国军团的未来发展已经有了计划,这个计划也决定了中国军团对各国军队的关系,绝对不会因为胡惟德或者任何人而改变的。

张一平还有很多重yào

的事情要做,他不会把自己美好和宝贵的时光浪费在跟别人磨嘴皮上面,当然也不想浪费在胡惟德这样思想保守的满清遗老的身上。

“好了,你别说了,大使先生。”张一平一不耐烦,口气就变了。事实上,胡惟德的年纪比张一平大一倍不止,张一平叫他惟德兄,其实只是一种礼貌,并不是当真把胡惟德当作兄长。胡惟德若是摆兄长的款,那就错了。

“请你别说了,这事我自有主意,英国人还欠着我们中国军团的账,之前我们叫做‘讨薪团’,现在虽然改名叫做‘中国军团’,但并不代表我们会放qì

这个追讨债务的权利,英国人还没有对我们作出补偿,连一声道歉都没有,前几天还派突击队来暗杀我。”

“老弟,你们杀死了人家一个陆军元帅,人家都不跟你们计较了,你还计较什么呢?“

英国人不是不计较,而是暂时没计较,也只有胡惟德这样的正人君子仁义之士才相信英国人会这么大度。“照你这么说,当初英国人逼死咸丰皇帝又怎么算?惟德兄,你是吃过满清zf的俸禄的,这个时候还替英国人说话?”

“这都哪跟哪呢?一平老弟,咱们这不是打不过人家吗?”

“我们也许是打不过,但是我确肯定,他们想消灭我们,起码要拿十五万条人命来换,或许还不止。谁出得了这个价钱就尽管来,我们无限欢迎,惟德兄,这就是我们跟着满清zf的不同,我们豁了出去了…“

胡惟德见怎么也劝不动张一平,这时见到方十二妹在不远处走过,于是连忙跟张一平告辞,追上了方十二妹,想通过方十二妹来做张一平的工作。

张一平来到指挥室,对蒋方震说道:”这个胡惟德真是迂腐、啰嗦,好像英国女王是他的老板娘似的,一味地替英国人讲好话。”

蒋方震说道:“这也难怪他,英国人对中国zf采取了压逼的手段,冯大总统对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就是我和伟卿也接连收到很多封电报了。“

这个老冯竟然背着我给我的部下发电报?这不是要拆我墙角吗?张一平心想,不过好在大多数官兵都是劳工出身,还是自己的徒弟,而且远在欧洲,且老冯也做不多久的总统了,张一平暂时还不用担心他们被收买。

张一平悻悻地说道:”这个老冯,他为什么就不给我也来一封电报呢?说不定我还真认了他这个老大,那不更加省事吗?“

蒋方震微笑道:”那我回一电报给冯大总统,让他发一份电报给你?“

张一平摆摆手,“还是不要了,无端端地找一个老大来拜,我犯贱呀!而且我也看不懂那些之乎者也的词语。”

张一平来到地图前面,问道:“怎么样?英国人有什么异动?”

蒋方震说道:“黑格死后,英国远征军的总司令由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队的司令,陆军上将普卢默代替。

普卢默是英军名将,战绩彪炳。欧战爆fā

后,他任英国远征军第二军军长,1915年在第二次伊普尔战役抵抗了德军的毒气攻击,年底升任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司令。指挥部队参加了阿图瓦战役、索姆河会战、梅西讷山脊战役和第三次伊普尔战役,取得重大战果,拯救了因尼维尔攻势失败即将瓦解的法国军队。同年11月赴意大利战场,兼任联军意大利战场司令,稳定了那里的局势。…,

今年2月份大英帝国总参谋长罗伯逊辞职后,英国首相希望他继任,为他所拒绝,重新回到西线战场指挥第二集团军,

普卢默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人,他谨慎而富有才干,是一位细致周密的筹划者,他作战经验丰富,我们绝对不能够轻视。”

“根据情报显示,普卢默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潘兴、福熙、贝当这几个被我军伤害的将军。我相信他们肯定在谋划着怎样报复我们。”蒋方震说道。

“另外,普卢默原先率领的第二集团军也有所异动。种种情况表明:英国人会陆续采取一些行动,对我们展开报复行动。这一次恐怕不单单只是派出突出队刺杀我们而已,而是采取军事进攻的手段,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有二十万人的不寻常动作可能就是针对我们的。

因为美军的加入,现在协约国军队在兵力上有一点松动,他们可能一方面对德军采取守势,一方面抽调军队,先消灭我们。

我估计,普卢默现在应该正在游说潘兴。潘兴极可能改变初衷,转而会同意英国人先消灭我们的主张。说不定美军也会加入围剿我军的行动中来,这样,我们当前的敌人数量可能不止二十万。”

张一平只好摸着下巴苦笑了,如果协约国军将中国军团作为重点打击的目标,他搂着漂亮的法国女人好吃好喝好睡的好日子就要结束了。

在法国南部城市波尔多,这里是法国zf的临时所在地,协约国军指挥部也设在这里,自从上次开会被中国侦察兵摸了上来之后,这里的保卫更加严格了。

协约国军指挥部里,四大巨头正在开会协商,四大巨头中,有三个还绑着繃带,他们也许伤得不是很严重,至于为什么还保留着绷带,可能有一点要表达他们要消灭中国军团的决心,以及对黑格的悼念。

协约国军四大巨头已经达到了共识,就是将重视中国军团的破坏活动,将打击和围剿中国军团摆上作战日程。

但是执行起来却是不少的难度,因为现在美军才刚刚开始部署,还不能够投入战斗,最早要到七月才能够完成部署,届时最多也只有三十万人能够参加战斗。不过七月份过后,美军可以每月运抵欧洲30万兵力的规模,到年底欧洲美国军队的总兵力突pò

200万人。

现在是五月份,还有两个月美军才能够参加战斗,这也就是为什么协约国军要派出代表团跟中国人谈判的原因,目的就是为了拖住中国人。

美国远征军队总司令潘兴将军皱起了眉头,几乎非常着急的样子。但是没有人知dào

他心里在想什么?美军迟迟没有到位,多少也有一点坐山观虎斗的心态,不到英法联军和德军以及中国军团打得筋疲力尽,美军是不会出手的。这是由美国的利益决定的,不是以他潘兴的个人伤势决定的。

美国zf才不会跟英国zf里的那帮蠢货那样,这了一个人的荣辱而牺牲整个国家的利益。

第249章 一头蛮牛

没有人比英国人更明白中国军团造成的威胁,从英国首相到总参谋部以及在前线的军官和士兵,都有这个深切的认识。为此,英国首相不停地向盟国进行外交攻关,主要是美国,希望美国支持他们先消灭中国军团的方针。

在法国战场,新任的英国远征军总司令普卢默也做着军事上围剿中国军团的准bèi



普卢默担任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司令的时候,并没有带部队跟中国军团打过仗,但对于中国军团消灭多少英军也非常清楚的。现在当上了远征军总司令之后,对中国军团的这种刺痛的感觉则更加强烈。

中国军团在中英两军接触的地方实行小规模的“麻雀战”,以报复英国人对他采取的暗杀行动,实行半个月以来,已经对英国军队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普卢默拿到这个伤亡报gào

之后,他自己也呆滞了。

从三月起到五月底,德国人发动了春季攻势,一共向英法联军发动了两次大规模的进攻。在这两个多月的战斗中,英军一共伤亡了二十一万两千人左右,其中死亡的只有七万三千多人,死亡率为百分之三十五左右。

在与中国军队进行的这半个月的战斗中,英军伤亡了六万余人,而死亡率却高达百分之九十,也就是说这六万多伤亡人数中,有五万四千多人死亡,而那些活下来的官兵,能够重新回到部队的,几乎很少。

普卢默看着这个统计数字,他冷汗直流,觉得非常恐怖,要彻底消灭中国军团的决心却更大了。

同样感到中国军团威胁的还有法国人,中国军团支持法国激进的社会党组建军队,推行公有制,进行分裂法国的活动,这比德国人对法国侵略的威胁更大。

因此,普卢默和贝当和福熙一拍即合,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先解决了中国军团的问题。

但是,英法联军要分兵围剿中国军团,这就要美国顶上英法联军因此而出现的缺口,或者由美军直接派兵围剿中国军团。

这就是意味着美军要提前投入战斗,这样会打乱美军的部署,美国zf和潘兴都不会轻易同意。

但是普卢默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他早就有了计划。

五月底,德军发动第三次攻势,英法联军趁机大踏步地向后面撤tuì

,把一直在后方的美军暴露在德军的攻击之下,美国军队就不得不提前进入了战斗。

普卢默这一招很高明,他的这一战略性的后退。使得英法联军的防线收窄,而德军则因此延长了补给线,第三次攻势如同打在棉花上,不得不暂时停止了进攻。

英法联军得到了暂喘息的时机,而且把美军提前卷入,重yào

的是可以把一部分部队解放出来,用来围剿中国军团。

在卡昂的中国军团总指挥部,张一平得知了英法联军的动向之后,感慨地说道:“这个普卢默还真是不简单呀,一定读过《孙子兵法》的。这一步以空间换时间,就这么向后退几十公里,情况就大大的不同。我现在有一点想念黑格了,黑格他真不应该死,如果现在黑格做英国远征军的总司令,他一定不会后退,哪怕是一公里。”

蒋方震说道:“英法联军虽然后退,但是整个战争的形势仍然对协约国一方有利,因为有美国这个新兴力量加入,同盟国已经败定了。战争打的是综合国力,德国无论如何都比不过英美等强国。”…,

“最重yào

的是,普卢默这一退,他就可以抽出手来对付我们啦,根据情报,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的二十万人已经在勒芒一带集结,除此之外,法国陆军也在一个集团军的兵力约二十万人正朝下诺曼底地区运动,这两路加起来共有四十多万。”

事实上并不止如此,从六月起,英军从法国治安部队手中重新夺取了瑟堡港,大量的英军和战斗物资开始在瑟堡港登陆。

瑟堡港在法国下诺曼底地区科唐坦半岛的北端,是一个临海的军事要塞。也是一个重yào

的物资转动码头

中国军团占领卡昂之后,切断了瑟堡港与法国内陆的铁路联系,瑟堡港也失去了作用,英军也暂时撤离了。

中国军团也一直没有对瑟堡港进行有效的控zhì

,中国军团忌惮于英国海军军舰的大口径舰炮的威力,并没有在靠近海边的地方驻扎,瑟堡港一直只有一些下诺曼底地区zf的法国治安警察在维持秩序。

张一平从指挥部出来,远远地又看到了胡惟德大使和方十二妹,方十二妹一见到张一平就抱怨地说道:“胡先生,我都说过了,张一平不会听我的话。一直以来,凡是我说是的东西,他一定说不是;凡是我要他做的事情他一向不做;凡是要他表态他一定不表态,你不信,我试试给你看。”

胡惟德连忙说道:“世侄女,你就不会倒转过来说吗?”

“倒转过来说,什么意思?”

“张一平就像是一头蛮牛,你要他向东他偏要向西,既然知dào

他的脾气如此,咱们就干脆顺着他的脾气来。也就是说,你想让他答yīng

你一件事,你就得反过来求他不要答yīng

!比如等一下你就对他说:一平呀,你是不会跟美国和英国人谈判的是不是?”

方十二妹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下,说道:“我试一下!”

见张一平走过来,方十二妹和胡惟德连忙走快两步,方十二妹迎面就说道:“张兄,我有一件事问你:你是不是不会跟英国人和美国人谈判的是不是?”

张一平看了一眼旁边的胡惟德大使,这个老家伙一直不死心,老是希望张一平向英法妥协,和英法联军和解。却不知dào

人家已经磨刀霍霍,准bèi

拿中国军团开刀了。现在这些所谓的谈判代表团只不过是迷惑中国军团的烟雾而已,只要进攻的准bèi

一完成,就会向中国军团发起进攻。

张一平又在方十二妹光滑的面孔上扫视了一下,这才说道:“谁说的,我今天下午就亲自去参加谈判!”

胡惟德一听高兴得差点流下眼泪,事关谈判已经断断续续地进行了一个多星期了,却丝毫没有进展。

胡惟德把这归咎于张一平不够诚意,他自己宁愿东逛西逛也不跟列强那些代表们见一面。

现在张一平愿意自己坐下谈,无论如何都算是一个进步。

胡惟德兴高采烈,但是方十二妹却是怒气冲冲转身就走,张一平什么事都与她唱对台戏,以反对她而反对,这让她很是生气。

“就这么说定了!”胡惟德说道。

下午张一平果然出席了谈判会议,不过张一平一来就接连地打喷嗤,鼻水直流。

最近有很多感染了流感的人,而且死亡率很高,整个欧洲人人都谈流感而变色,以张一平现在的症状,百分之百是得了流感,胡惟德不得不提前终止了谈判会议。

“惟德兄,真是让你失望了!”在会议室外,张一平用毛巾捂住自己的鼻子说道,“按照我们中国军团的卫生条例,也为了别人的身体健康,我需yào

隔离几天,谈判的事情就麻烦惟德兄了,惟德兄记得要来看我呀,隔离的日子是很难挨的。”

“好说好说。”胡惟德捂住口鼻说道,流感是致命的,他才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去看他呢。

当夜,张一平却偷偷地带着警卫连出了卡昂城,刚刚出了城,后面就飞来一骑,一直跑到张一平的跟前,方十二妹在马上叫道:“张兄,你不喜欢我吗?”

张一平道:“不喜欢!”

“你喜欢我吗?”方十二妹不甘心地问道。

“不喜欢!”

“你不是像一头蛮牛,人家说是你偏要说不是的吗?”方十二妹道。

第250章 美丽的夜空

这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张一平带着警卫连来到卡昂城外一个戒备森严的军用火车站。在火车站昏暗的灯光之下,这里已经是人影绰绰,排成长列的队伍正在井然有序的上火车。

张一平上了火车最后的一节车厢里面,列车就开始驶动了。

张一平正想合上眼睛眯一下,车厢的门就打开了,玛丽娜全身穿着整齐的军装,带着一个的法国女兵走了进来。

卷伏在坐椅上休息的方十二妹睁开了眼睛,紧盯着玛丽娜和她身后的女兵,她的手已经伸到旁边步枪的枪把上了。

玛丽娜回头对女兵吩咐了一下,自个儿走到张一平的身边,在张一平身边坐下,将身体挨在了张一平的身上,张一平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解开,将玛丽娜裹在怀里,两人迷糊地睡去。

这亲呢的动作让方十二妹心尖像被猫爪子挠了一样,怎么都睡不着。

两个多钟头之后,火车来到一百公里外的阿让唐火车站停了下来,玛丽娜从张一平的怀里钻了出来,悄悄地给张一平捂住了大衣,然后带着那个女兵下车去了。

火车又继xù

向前走,方十二妹见张一平睡着了,悄悄地掀开张一平的大衣,像刚才玛丽娜一样,如同一只小猫一样倦入张一平的大衣里面,眯起了眼睛。

张一平却醒了起来,手伸在半空停留了一下,最后也没有将她推开。

方十二妹的一只手横抱着张一平的腰,一条腿跨过张一平的大腿,整个身子就像一根树藤一样缠在张一平身上,她饱满的胸脯随着均匀的呼吸在他眼着一起一伏,吹气如兰的呼吸吹在他的脖子上,让他脖子痒痒的,身上起了某些反应。

不过,火车很快就停了下来了,参谋石尉兰走过来小声地通知张一平道:“到了!”张一平这才伸出两个手指捏住了方十二妹的琼鼻,叫道:“起来了!别睡了,再这样子睡下去,我的衣服都被你的口水湿透了!”

“才没有!”方十二妹一下跳了起来,红着半边脸说道:“我睡觉从来不流口水!”

“那就是贪婪的口水,更加可恶。”

“小气,不就借你身上的一点温度吗?”方十二妹争辩道,“你总是说自己是一名真zhèng

的绅士,怎么就没有一点绅士风度呢?”

“小姐,我整个人都被你像一条蛇一样缠住了,还有什么绅士风度?好在玛丽娜不会吃醋,否则我不知dào

怎么跟她解释。”

“我都没有吃醋,她有什么资格吃醋?”方十二妹道。

张一平于是连连干咳了几下。意在告戒方十二妹注意言词,他张一平是有妇之夫,而她是一个黄花闺女,说话要注意分寸。

方十二妹却不领会,反而进一步说道:“我方十二妹很直肠子的人,我方十二妹认定你张一平了…”

方十二妹说这话的时候,脸烫得像火烧一样,不过话说出口以后,她的心反而定了下来,与其天天刻骨铭心的思念,痛苦和倍受煎熬,不如把话说明白了,看他怎么反应。

张一平苦笑道:“这又是胡惟德这个老杀才教你的是不是?上次说我是一头蛮牛,这次是不是说我是一个牛皮灯笼,怎么点都不明?”

“你别管,总之我也想通了,谁叫我喜欢你呢?我不介yì

你有三个法国女人。最多以后我做大,她们做小了…”方十二妹的话很小声,但是很坚决。…,

她做这个决定是很痛苦的,也经过了漫长的挣扎,但是这种痛苦比起与他分开的那种相思的痛苦,那简直微不足道。

张一平却沉默了一下,他在心里组织自己的词汇,以其说得更加明白一点,而又不让方十二妹难堪和受到伤害。“十二妹,你还是不懂我,我并不是一个花心的人,而是一个对爱情专一的人,如果我爱上一个人,我就会一心一意地爱她,和她组建家庭,绝对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只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那个让我去爱的女人,玛丽娜不是,贝伦妮斯也不是,我跟她们没有爱情,只不过逢场作戏互相利用的关系。

但是你不同,方十二妹,你是中国人也是自己人,如果我不喜欢你而勉强跟你在一起,对你是不公平的,我不想伤害你,你明白吗?”

张一平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婚姻和爱情的观念跟方十二妹这一代人不同,他们这一代人无论男女,在未结婚之前可以很潇洒地更换男女朋友。

但是这个时代的人不同,张一平只要摸一下方十二妹的小手,她这辈子就非张一平不嫁了,如果张一平到时不要她,她极有可能要死要活,这又有什么乐趣?

“也就是说,如果你爱上我,你就会一心一意地爱我一个人,不会有其它的法国女人、英国女人、什么什么国的女人了?”方十二妹问道。

“是的,爱情是唯一的,我只会找一个我爱的人结婚。但是爱情也是奇妙的,不爱就不爱,一点也勉强不来。现在你明白了吗?十二妹,你不要再将时间花在我的身上。这是没有结果的,而且也不值得。”

方十二妹没有再说话,张一平不爱她,就算现在跟她发生关系,最终也会抛弃她,跟他爱的另外一个女人结婚。

方十二妹缓缓地转身下了火车,张一平刚刚松了一口气,方十二妹又把头从车门伸进来,坚决地说道:“这也许是一件好事,起码让我知dào

,你并不是一个花心萝卜,不过我要告sù

你的是,我不会轻易放qì

,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方十二妹说完这话,心里却如释重放一般,她走下火车,长长吁出一口气。

这是一个小小的车站,火车上的士兵正陆续地从车厢里下来,人影在微微的月光之下晃动着,蒙了布的头盔一点也不反光,倒是步枪的枪口,在路灯下偶尔会闪亮一下,像夜空中的星星。

夜,挟着凉爽的微风,吹过铁路边哗哗作响的梧桐树,吹过路边闪着光亮的河水,也吹过浑身发热的方十二妹美丽的面颊……。

方十二妹忽然觉得法国的夏夜非常美丽,尽管战斗可能会在不久之后就会打响,而且会是非常惨烈,但是此刻,法国的天空是非常美丽的。

星星在无际的漆黑的天空上闪烁着动人的光芒,而辽阔的平原大地静穆的沉睡中,那些虫鸣和流水的声音,还有那发散着馨香气味的野花和树叶,那浓郁而又清新醉人的空气,还有那火车尾部车厢窗户里面的暗淡的灯光,以及灯光下的那个高大的身影,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不寻常的夜里显得分外温馨分外迷人。

天亮的时候,在火车站的外面,方十二妹碰到一个熟人,连忙叫出声来,“刘亚民,你怎么在这里?”…,

刘亚民是102师302团二营二连二排的一名士兵,是方十二妹在二排跟二噶子学枪法的时候认识的,小伙子牛高马大,性格却有一点怯懦,但眼睛颇大,清澈得象清晨的天空。

“方姑娘,二排长怕你不认得路,特意叫俺来接你,俺们102师也刚到不久!”

“102师也来了!”方十二妹惊叫一声,张一平连夜潜到了这里,肯定是有动作的,却没有想到连102师这样的王牌也到了。

这仗可能会要大打,方十二妹一下子兴奋起来。

刘亚民手里牵着两匹马,递给了方十二妹一匹,两人一前一后,沿着一条小路飞驶而去。

“是谁告sù

你们我在这里的。”方十二妹大声问道。

刘亚民对方十二妹有一点敬畏,再加上他本来就怯懦,竟然结结巴巴,半天才说出来,“俺不知dào

,二排长叫俺来,俺就来了。”

这一定是张一平安排的,这让她不由地想念起张一平来!张一平虽然总是拒绝了她,但是总是无微不至地关心着她、呵护着她。

方十二妹想着想着,脸上不自觉地绽出像野果蜜一样甜甜的笑容。

第251章 回到自己的家

万分感谢‘阡洞I芦苇’、‘清雅轩小书虫’、‘1230200112’的打赏

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在勒芒集结,准bèi

以此为前进基地进攻卡昂---中国军团的总指挥部的所在地。

阿郎松是位于勒芒和阿让唐之间的一个城镇,这里是中国军团和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的分界线。

张一平连夜来到阿让唐,他的行迹可以瞒得过英国人,但是102师二万多人的部队的调动,却是很难也瞒得过英国人的耳目。而且102师也根本就没有打算隐瞒,他们俩的目标是阿郎松,到了这里也是为了主动抑制英国即将发起的进攻。

102师往阿郎松移动布防,同样,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也做出相应的应对。102师302团刚刚来到阿郎松的外围,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的一个骑兵师就从阿郎松冲了出来,要趁302团立足未稳,利用人数和骑兵的优势,准bèi

给302团一个深刻的教xùn



一万多人的英军骑兵师向302团举起了雪亮的马刀,骄傲地向中国人冲了过来。

一声冷笑从302团团长区大福的牙缝里嘣了出来,周围顿时吹起了一阵阴冷的寒风,冷冷地散发在天空。

英国远征军尽管在中国军团面前吃过很多的亏,但是能够从中吸取教xùn

却是非常少有。也许是因为唯一能够吸取教xùn

的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下到地狱里反醒去了!而活着的英国人,他们骨子里傲慢,也不会因为别人的死亡而改变,唯一能让他们改变的,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的生命。

302团一共有四千六百多训liàn

有素的官兵,轻机枪装备到了班,加上重机枪、迫击炮,以及半自动步枪和官兵们精准的枪法,区大福相信,无论英国人有多强dà

,胆敢向他302团发起攻击的,最终都会被粉碎。

一万多匹马开始以最大的速度奔腾,几万多只铁蹄一齐踏在辽阔的平原大地上,声音如同雷鸣一样轰隆,伴着满天的灰尘滚滚而来。

区大福从背后摘下他的步枪,瞄准两百米外的一个骑兵,马上就扣动了板机。撞针“叭”地发出一声轻脆的声音,使劲在撞击在子弹的铜帽上,子弹筒里的弹药被猛烈的点燃,子弹被强dà

的力量推送了出去,在枪管膛线的挤压之下,顺着膛线的纹路飞快的旋转。

“砰!”的一声,子弹终于脱膛而出,刺破空气的阻碍,发出“嘁”的尖啸声,一下子钻入那名骑士脑袋,把他从马背上打了下来。

失去主人驾驭的战马匹猛地一打转,与后面冲上来的几骑接连撞在一起,连人带马摔在了地上。

而后面的骑兵则从这几匹马上空跃过,雄壮的战马一跃近十几米,雄壮而有力铁蹄在地上踏出一连窜深深的印记。

区大福的一枪也就是发号枪,紧接着,在辽阔的旷野上,激烈的枪声响了起来。

战斗随即爆fā

,剽悍的骑兵挥舞着马刀,铺天盖地地纵马而来。跳动的马影此起彼伏,好像是大海中起伏不停的波浪。

302团就如海岸边的碓石,无论海浪怎么冲撞,在它面前终究是被击碎。

轻机枪和重机枪组成了第一道火网,步枪交织成第二道火网。英国骑兵就算逃过机枪火力的绞杀,随后的步枪也会将他们精准的点名。

60毫米和80毫米的迫击炮也响了起来,特有的呼啸声音在空旷的平地里显得异常凌厉,爆zhà

组成部分的阻拦网,打乱了骑兵的进攻节奏。…,

偶尔有一两骑突pò

机枪和步枪的封锁,冲到了302团士兵的跟前。一名在跑动中丢掉了农夫钢盔的骑兵军官,紧紧地贴在马肚子下,但是在冲到302团防线前面的时候,马却被一枪打中了,马脖子咕咚栽进302团防线前面的一条水沟里,折断了!军官也被马的尸体压在水沟里,污浊的泥水浸没了他的口鼻,他的手使劲地地向上伸着求救,但是没有人理会他,最后接连咕咕咕地吞了一肚子泥水,连手也软了下去。

一阵人仰马翻之后,英军骑兵放qì

了正面的突pò

,改从两翼包抄。但是他们的目的不会得逞。102师有四个团,他们的两翼包抄被其它两个步兵团迎面一击,也如同撞在铁板上面,撞得头破血流

102师的师长张昶站在一个小山坡上面,用望远镜望着前面的战场。

这样冲突对于102师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早晨的阳光从烟云后面辐射开来,照在辽阔的旷野里,照在张昶胸前那一枚四个星的枪手胸章上面,闪闪发亮。

英国骑兵,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赢得了教xùn

,他们在102师的面前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和许多无主的战马,然后退却了。

但是他们暂时的退却并不意味着战争的落幕,实jì

上,中国军团和英国远征军之间大战的帷幕才刚刚拉开。

前面传来激烈的枪炮声,震天的马蹄声从地底下传递过来,连战马也直起耳朵,马脖子竖立了起来。

“战斗已经开始了,俺们团可能遇到了英国人的骑兵!”性情有一点怯懦的刘亚民一听到枪声就激动起来,被风吹裂的脸上,胀红了起来,“我们要快点回去,参加战斗,方姑娘!”

前面是一条小河,河水有一点深,两匹马在河边绕了起来,不肯定下河。

这急得刘亚民直发脾气,脸孔涨得像化了妆。他扯着马的缰绳骂道:“快过去,没胆的畜生…”

方十二妹向河对岸望去,在平地的草丛后面,十几匹战马冒了出来,如同十几支利箭一般冲了过来,马上的骑士用英语大声地吆喝。

最前面的是一匹极其雄峻的黑马,黑马的前后腿几乎已经伸成一条线,肚皮几乎要挨着地,正在疯狂地、拚尽全力地飞跑。骑士毫不留情地用马鞭使劲的抽打着,皮鞭抽打在马背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这十几骑是冲着刘亚民和十二妹来的,他们所在的地方,也是这十几骑过河的必经之路。

黑马上的骑兵伏在马背面,露出狰狞的脸孔,眼睛射出冷冷的目光,他远远就扬起了马刀,像天空中的闪电一样耀眼。

在这十几骑英军的后面,又追来了几个骑兵,看他们的身影是中国人。

方十二妹举起步枪,一枪打过去,那黑马的骑士只是刚刚从马脖子后面探出头看了一眼,就被方十二妹击中了,黑马跑到河边,紧急地停下,马背上的尸体像一块石头一样,被抛入了河中,水花四溅。

刘亚民的枪也响了。两个人“叭叭叭”的一连枪声响起来,十几个骑兵还没有冲到河边,就被打倒了十个,不是被打中马匹就是打中了人。剩下的几个,被后面追上来的中国骑兵打了下来。

中国骑兵并没有勒住马,而是一直冲到对岸的河边,看到方十二妹都惊呼起来,“果然是方姑娘,方姑娘回来了!“

“听刚才那几枪特别清脆,就知dào

是方姑娘打的枪,像她的歌声一样好听!”

方十二妹一下子微笑起来,好像是回到自己的家里一样。

第252章 静静的铁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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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支持----

过了阿让唐,张一平在一个偏辟的火车站下了火车,连夜带领着警卫连来到一个叫做卡鲁日的小镇上,在这里,他见到了先他一步来到这里的曲伟卿。

卡鲁日成了军事禁区,这里住着的全部都是中国军团的士兵,少量的一些法国居民就被中国军团的赶到另一边的村子里去了。

曲伟卿住在一处别致的别墅里面,别墅的外围长着一片很高大的乔木,郁郁葱葱的枝叶,把整栋别墅都掩没在林阴之下。

晨曦将第一抹带有搂抱意味的霞光撒向林梢,却并不只在梢头停留,而是穿过树梢的间隙,像一阵金雨似地将光圈撒落下来,在树林底下投下的斑驳的光影。

在林间下面的草地上,曲伟卿踩着竞夜未干的寒露迎了出来。见到张一平就哈哈大笑道:“总指挥,几天不见,我竟然有如隔三秋之感…”

“对不起了,伟卿兄,我忘了把在杜拉尔城堡酒窖里的红酒拿来了。看来你要喝的好酒,恐怕要等打下拉瓦勒,或者勒芒才会有。”

“我是真心的想你,还有方震兄,酒可以一天不喝,但是你们两个却不可一日不见!”

“一个已经很肉麻了,你还要肉麻两个!”张一平笑骂道。

这时别墅围墙外面的田野里,一匹惊了的马飞驶而来,后面还有一骑追过来。惊了的马就要撞到别墅的围墙的时候,从旁边的士兵队伍中跳出一个矫健的身影,快步奔跑着,配合着马的步点,看准时机一下子跃上马背,控zhì

住了惊马。

一阵眼花缭乱之后,张一平才发xiàn

,原来驯服了惊马的是一个年轻的法国女兵,她穿着一套合身的英式军服,显出她健壮美好的身材。法国女兵骑在马上,让马跑了一圈之后,才跳下马,把马交给追赶过来的中国士兵。

曲伟卿叹道:“法国人里面,现在也只有女人才可以勉强用得一下了。总指挥让玛丽娜组建女兵,这个主意不错!”

“这女兵不错,就像是贞德再世。”曲伟卿连连说道。

“圣女贞德?”张一平也瞄着女兵爆zhà

的身材,说道:“法国要取得战争的胜利,就要在女人的领导之,圣女贞德就是一个例子。”

“不过她不是,她是你的老相好玛格丽特派来给我们带路的,一个马戏团的驯马女郎!”曲伟卿说道。

曲伟卿看着晨曦下的女兵出了一阵神,回过头来说道:“总指挥,要不我们互换一下,你在这里坐镇,我带领106师穿插!”

“你别告sù

我,你看到这个驯马女郎,就想穿插一回!”张一平发语双关,“不过此穿插不是彼穿插,你要搞清楚!”

英国人大举来攻,中国军团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相反,而是趁英国人正在筹备之际就主动发起了进攻。

中国军团是一支轻装的军队,他们的打法不像德军和英法联军,他们不会打阵地战和消耗战,而是要打运动战,发挥自己灵活机动的优点。

为此,中国军团已经制定了一个军事计划。张一平,曲伟卿,蒋方震三人进行了分工,蒋方震带领101师留在卡昂,应对从海路进攻的英军,同时也为了迷惑敌人。

曲伟卿则带领102、103、104、105四个师应对英国远征军队第二集团军在勒芒的进攻。…,

张一平则带领106师和外籍步兵团,穿插到了敌后作战,打乱敌军的部署,切断英军的后勤供给线。

只是,张一平带兵深入敌后,这个动作太过危险了,曲伟卿和蒋方震都觉得张一平作为军团的总指挥,不应该这么涉险。

“我是一个枪手,穿插是我的爱好,我也是一个阻击手,最擅长的就是偷袭、打冷枪。这个任务非我莫属了,伟卿兄你就不要变着法子跟我抢了。”张一平识破了曲伟卿的企图,说道:“请你和方震兄放心,英国人想要我的命,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

中午时分,102、103、104、105、106师的师长以及外籍兵团的团长曾大娃,都来到曲伟卿的别墅里开会。

曲伟卿将作战计划布置下去之后,张一平只说了一句话:“我要说的很简单,英国人放着德国人不打,而是抽调军队来进攻我们。他们企图彻底地消灭我们!我还是那句话,那就是‘谁想要我们死,我们就让他们先死’。”

傍晚的时候,张一平来到了106师的驻地,这时,106师已经忙碌了起来,在做出发前的准bèi

了。

106师的师长陈亚德对张一平介shào

了他的安排,“师属侦察营和外籍兵团已经到达了指定的位置。他们的任务就是:在今晚零点之前控zhì

这个叫做纪晓姆的小镇及周围地带。

纪晓姆这里只有一个团的英军防守,从这里穿过英国人的防线之后,我们将沿着这条萨尔特河的河畔,直奔昂热!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迟明天中午的时候,我们会出现在昂热城的外面…”

“昂热远离与德军交战的前线,根据情报,这里只有一个师的法国后备军,英国人也有一些后勤部队,兵力并不强dà

,再加上当地的社会党暗中帮zhù

,如果不出意wài

,我们可以一鼓而下。“

“拿下昂热,就等于断掉了英国人的半条腿。他们从法国西北部码头上岸的物资,起码有三分之一要经过昂热。“

“此外,我们占据昂热,向西可以威胁法国重yào

港口城市南特,向南方可以威胁勒芒的后方城市图尔。到在勒芒的英国第二集团军一定如坐针毯,坐卧不安了。”陈亚德兴奋地说道。

张一平只是微笑地鼓励了陈亚德一下,口中并没有反对,但是心里并不以为然,虽然中国军团的战斗力很强dà

,但是作为一支以轻武器为主的部队,把眼光盯在城市里,就有一点扬短避长了。

不过,陈亚德作为一个土匪出身的军官,能够说出这样的见解也不错了。

张一平走出去看了一下天色,天已经变得黑暗,外面的队伍已经开始开拔了,密密麻麻的官兵形成一条长长的人流,在微微的月光的照耀之下,静静地向西南方向流动了。

官兵头顶上的钢盔蒙上一层布,只有他们身上的步枪的枪管才可看到一点金属的光泽,但是在张一平心里,它依然是一道铁流,而且这一道静静地流动的铁流,更能够给人一种心理上的震慑。

曾大娃带着由德国俘虏组成的外籍步兵团,这时静静地埋伏在纪晓姆小镇外约半公里外的丛林里。

黄科渔就躺在曾大娃的旁边,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悠闲地望着夜空中的星星,“曾团长,侦察营已经过去了,凭他们的手段,千把个英国人还用得着咱们帮手吗?他们手中的家伙都是打枪不出响儿的好家伙!”

“那叫做消音器,也不是没有响儿,只不过声音小一点而已。再说他们也不是人人都有,一千多个英国人,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被他们干掉,所以我们还是要准bèi

战斗!“

“总指挥叫我来掌管这个外籍兵团,就是希望我们做出一点成绩出来,这一次是外籍兵团的第一次战斗,我希望不要太过丟人,让总指挥失望。”曾大娃说道。

黄科渔转过头来,用德语对旁边的一个德国军官说道:“喂,德国佬,你们会让我们的曾团长失望吗?”

德国军官说道:“我是一名德国军官,曾经在第二集团军服役过,我们德国军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军人。我们从来没有让我们的长官失望,虽然现在我们只是雇佣军的身份,但是只要一天是军人,我们就不会让长官失望。”

“那你们为什么总是打不过英国人?”

前面的小镇里传来枪声,接着又是一连窜的爆zhà

声,曾大娃跳了起来,用蹩脚的德语叫道:“上,跟我冲!”

第253章 我们不是游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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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师的侦察营和外籍步兵团连夜发起攻击,很快击溃了纪晓姆小镇周围的英国军队,在本来就不怎么严密的防线撕开了一个一公里宽的口子,之后106师便浩浩荡荡穿过英军的防线,进入了法国的南方腹地,就如同孙悟空进入铁扇公主的肚子里一样。

这里是英法联军兵力空虚的地方,侦察营在前,外籍兵团紧密地接应,一路倒也非常顺利,少股的阻击部队一下子被他们消灭了。

在第二天上午十点的时候,张一平来到距昂热城外十公里的一个法国小村庄的一栋农舍。

而曾大娃带领的外籍兵团已经到达昂热城外面,准bèi

向昂热城发起攻击。

张一平刚刚眯了一下眼睛,农舍的门就“嘣”一声被推开了。106师的师长陈亚德风尘仆仆地跨进屋来。他鼓胀的脸颊上一短截络腮胡子冒了出来,气呼呼地说道:“总指挥,为什么我们还不开始攻打昂热城?咱们花了一晚风尘仆仆地跑过来,放着昂热这个花花大城市不去占领,倒让我们呆在这个满地是牛粪马粪的乡下地方。想想也是觉得有一点憋气。“

张一平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谁说不打?等一下曾大娃过来,我就命令他的外籍兵团展开进攻…”

“可是,昂热是一个好地方,这里没有经过战火,是一个富得流油的地方,那些法国姑娘个个都花溜溜的。这样的花花世界怎么就让那些德国佬占了便宜去呢,这恐怕让兄弟们不服!”

“鼠目寸光!”张一平骂道:“陈亚德,我还以为你在军官培训班里面学到一点东西,原来你的脑袋装的还是草,一点也没有进步。就一个昂热城,几个花姑娘就蒙蔽了你的心,你就不能够有一点出息,把眼光看远一点吗?”

陈亚德被训得胀红了脸,分辩道:“我认为,我们应该迅速拿下昂热城。销毁了这里的英国人的后勤补给物资和铁路设施,然后快速地撤tuì

。这仗不都是这样打的吗?“

“你说的是游击队的打法,小家气!我们是正规部队,不要把自己看低了,拿游击队的标准来要求我们。”

“我们106师深入敌后,摧毁英军的后勤是我们的主要目标之一。但是除了这个目标之外,我们还有更加重yào

的目标,就是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我们不是真zhèng

的游击队,我们106师加上外籍兵团,一共有近三万人,这是一支可怕的军事力量,如果用这么大的军事力量去打游击,也太过可惜、太过大才小用了。”

“那总指挥的意思是?”

“一句话:围城打援。”张一平说道,“昂热对于英法联军非常的重yào

,它受到攻击,英法联军必然会派军队救援,这叫做攻敌所必救。这时,你的106师可以趁机伏击前来支援的英法联军,要发挥你们野战的威力,在野外歼灭支援的敌人。”

“现在,纵观昂热的周围,也只有勒芒和图尔两个地方有能力出兵相救昂热。而这两个地方当中,犹以图尔出兵的可能性最大的,因为勒芒方向有我军六个步师在虎视眈眈,如果英国人敢无视我们的四个步兵师的话,除非他们疯了。”

陈亚德被张一平一说,脑袋也马上开窍了,他并不多话,马上找来了一张地图摊在旁边的桌子上,手指在地图上仔细搜寻了一下,指着一个地方说道:“无论敌人是从勒芒还是从图尔过来,他们都要经过这里---雅尔泽。我马上带领两个团去那里埋伏,说不定英国人的支援部队已经在半路上了。”…,

陈亚德匆忙跑了出去,马蹄声刚刚远去,这会儿,曾大娃和黄科渔带着外籍兵团的参谋长德国人于尔根上校骑马跑了过来。

于尔根见到张一平之后,感觉非常的意wài

,见过礼之后,于尔根就用法语说道:“张总指挥,没有想到你也跟随我们一起行动,这样样太过危险了。”

“你说的不错,于尔根上校,我在这里的确是很危险,不过感到危险的应该是英法联军,而不是我们。”张一平哈哈笑道。

“现在是十点三十,我希望你们外籍步兵团在十二点之前发起对昂热的进攻,要打出气势,打狠一点。傍晚之前,务必要突pò

昂热的外围阵地。”张一平命令道。

曾大娃应声道:“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慢!曾团长!”于尔根出言止住曾大娃的表态,说道:“昂热城里有一个法军步兵师一万八千多人,另外还有警察、民防部队以及一些英国军队,总兵力达到三万余人,我们外籍步兵团只有四千多人,敌强我弱。我要求106师配合我们一起发起进攻。”

“106师另有任务,进攻昂热城任务由你们团来完成!”张一平沉着脸说道。

曾大娃也马上繃起了脸,说道:“于尔根上校!我才是团长,我们的职责就是执行命令!”

“但是,对于不合理的命令,我们有权拒绝执行。”于尔根上校争辩道,“我们不是中国军团的炮灰,你们也不能够这样把我们白白推出去送死。”

黄科渔把于尔根上校的话翻译给曾大娃听了,曾大娃就对张一平投诉道:“总指挥,你看看,我都说这些德国佬靠不住,关键的时候就要掉链子。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救他们出来,让他们困死在法国人的牢房里得了。”

张一平挥挥手,止住曾大娃发牢骚,然后严肃地对于尔根说道:“于尔根上校,我们中国人一向很厚道,决不会故yì

让你们充当炮灰,因为在进攻和冲锋的时候,我们中国军官永远冲在第一线,要做炮灰也是他们先做。”

“可是,这明明等于送死!”于尔根道。

“送死,也是我们中国人先死,于尔根上校,现在,我对德国军人的素质感到非常的怀疑!”张一平严正地说道。

“我们德国军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军人,但是将军,这并不意味我们就应该白白被牺牲,起码你应该告sù

我,为什么106师不参加战斗?还有,你有什么计划?”

“这是军事机密,你没有权力知dào

,现在我命令你们马上回去,准时发起进攻,否则军法从事!”

于尔根上校还要说什么,但是张一平已经背过脸去,严厉地喝叫“出去!”

曾大娃和黄科渔及于尔根走出农舍,曾大娃跃上马背,大声骂道:“于尔根,你这个混蛋,你真让我丟人,让外籍步兵团丟脸…”

“我没有做错,曾团长,我要为我们团四千多名兄弟的生命负责,当然也包括团里的中国军官,我们是一个整体…我并不只是为德国军人考lǜ

。”

曾大娃听了于尔根的解释,心头的火气消了一点,但还是骂道,“你懂个屁…”

第254章 特殊的客人

黄科渔靠近曾大娃的身边,悄悄地小声地说道:“我说曾团长,于尔根这老小子吱吱歪歪,迟早会误咱们的事。干脆咱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把他一枪毙了算了,回去就说是被英国人的狙击手干掉的。外籍步兵团里没有了他,省事不少。”

曾大娃有一些心动,在外籍步兵团里,他虽然是团长,但是觉得受到于尔根的限制,没有在320团做团长时那么痛快。

曾大娃没有马上答yīng

黄科渔,他在考lǜ

于尔根死后对德国士兵的影响,这极有可能会让整个外籍步兵团陷入混乱,在大敌当前,这个风险是否值得冒呢?

“于尔根这老小子死了之后,我们可以再扶持一个人上来,那个人叫做斯蒂芬,这人比于尔根这老小子顺眼多了,而且也很听话,由他做参谋长,一定比于尔根强。”黄科渔继xù

怂恿道。

斯蒂芬这人是顺眼,但却是一个白痴,军事才能远远比不上于尔根,曾大娃自己读书不多,对于有军事才能的军官是非常看重的。“这事先不要讨论,而且更换参谋长这么大的事情,也要经过张总指挥的同意。”曾大娃否决了黄科渔的建议,说道:“大敌当前,我想张总指挥也不会同意的。”

一会儿,三人骑马回到外籍步兵团的临时指挥部里,这里是昂热城外的一栋小院。曾大娃跳下马快步走进里面,于尔根上校快步跟上来。

曾大娃在指挥部里来回走了几下,回头对于尔根说道:“于尔根上校,张总指挥已经下令:外籍步兵团必须在十二点准时发起进击,这已经不可改变的了,如果你不执行命令的话,我马上解除你参谋长的职务!把你驱逐出我的步兵团,你的职会我会让斯蒂芬中校担任。”

于尔根脸上阴了一下,让斯蒂芬这个白痴代替他,这对外籍步兵团的德国官兵来说是一件糟糕的事。而且离开了外籍步兵团,他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在法国,他一个德国人会被愤nù

的法国人撕碎成肉片吃掉的。

于尔根拍地立正,坚决地说道:“既然总指挥和团长已经下了命令,我唯有坚决地执行命令。”

“好!”曾大娃说道,马上令人把营级的正副主官都叫了过来,宣bù

了进攻昂热的命令。

张一平的农舍里,来了两个特殊的客人,一个是张一平昨天见到的那个驯马女郎,另外一个是一个大胡子的法国佬。

张一平这才知dào

驯马女郎的名字叫做安娜,她仍然穿着一身中国军团的英式军装,腰里扎着武装带,把上围的胸部胀得鼓鼓的。

那个大胡子的法国人叫做安托尼,戴着一顶满是油渍的鸭舌帽,上面已经打褶起皱了。

安娜拍了拍身上的几片花絮,这是在外面的树底下沾上的,“嗨,尊敬的中国将军,您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吗?我们有紧急的事情跟你商量。出发前玛格丽特让我联系昂热的社会党组织,她还对我说:如果遇到有紧急的事情,可以找你们中国军队帮忙。”

张一平抬起两道刀削般的眉毛,扫了一眼性感美丽的安娜,黑亮的眼孔张大起来,更加明亮了,张一平用法语回答道:“尊敬的女士,我们中国军队非常感谢你给我们带路,正是你的带路让我们绕过了英军的多次拦截,我军才能够顺利到达这里。…,

作为法国社会党的亲密盟友,我们非常愿意帮zhù

你们,帮zhù

法国人民摆脱战争的苦难,说吧,女士,我们能够帮你们什么忙?”

安娜迎着张一平的目光,微笑道:“这位安托尼先生是昂热社会党组织的人,工会主席,他听说这里来了一支中国军队,特地来上门来的,他有要事找你们的最高指挥官谈。“

张一平伸出手去,说道:“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这里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做决定。“

安托尼礼貌地说道:“我们听说中国军队一向支持法国社会党,支持社会党的公有制改造,支持社会党取得法国的政权。所以我们就过来了,我听说你们准bèi

攻打昂热,我想我们可以提供一点帮zhù

,但是我们也有一点要求。”

“请说,如果说我们可以做到的话,一定会照做…”张一平大方地说道,虽然攻打昂热不一定要这些所谓的社会党帮zhù

,但是扶持激进的社会党是中国军团一向的方针,这有利于法国社会的分裂。

“昂热城的法国士兵中有我们的人,他们大都不愿意参加战斗,战斗力打响之后,我们可以说服他们撤出城外,不与你们产生冲突,你们打败英国人之后,我们只要英国人堆存昂热的军用物资,包括粮食、枪械和药物…”

张一平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们既然想要英国人的物资,为什么不对英国人发起进攻呢?”

“请你原谅,将军,英国人是来帮我们抵抗德国的侵略的,法国人民虽然讨厌战争,但是却不会是非不分。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不会主动向英军发起进攻,但是由你们中国军队打败英军,再把物资分散到缺少食物的法国民众手里,又不同了。”安托尼说道。

看来法国社会党也一群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家伙,张一平心里暗暗讥笑。

安娜急切地望着张一平,张一平道:“没有问题,如果我们打败英国军队的话,我们只需yào

几天的粮食,另外补充一点弹药,剩下的物资都可以全部交给你们处理。”

“太好了,这样,我们社会党就可以在昂热打开局面,取得各方面的支持,我们的事业会更上一层楼。”安托尼说道。

经过多年的战争,法国的生产遭到了极大的破坏,粮食等基本的生活资料已经供应不上,人民的生活越来越困难,这给法国社会党的提供滋生和壮大的土壤。

张一平叫来了一个通讯员,吩咐了几句,叫他带着安托尼这个法国人去找曾大娃,因为曾大娃的外籍兵团负责进攻昂热。

安托尼和张一平握手道别,并对安娜说道:“安娜,你可不能怠慢了咱们的中国朋友!”

安托尼不想怠慢中国朋友,但是他的中国朋友却不把他当一回事,万分地怠慢了他。

还有十分钟就要到十二点整,通讯员带着安托尼找到曾大娃,听了通讯员的介shào

之后,曾大娃就把安托尼塞给了黄科渔。

至于,昂热城里的法军是否与外籍步兵团为敌,曾大娃根本不放在心上,中国军团有能力摧毁一切横在面前的敌人,曾大娃相信,以中国军官为骨干的外籍步兵团也一样有这个能力。

黄科渔不懂法语,也不道安托尼在叽叽喳喳地在说什么,他全神贯注地、轻轻的擦拭着他手中的半自动步枪。

黄科渔虽然是一个参谋,但也是一个中级枪手,在中国军团,枪手的级别才是最高的荣誉,而不是军衔和官阶。

很多人已经晋级到了高级枪手的行列,黄科渔当然也渴望自己也能够晋级,而晋级就要参加战斗,这是晋级的唯一途径。

战斗就要打响,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事情比擦拭和检查枪支更重yào

了。

黄科渔把步枪全部拆下,然后又快速装上,压满子弹,“啪”的一声关上弹仓,一拉枪机,枪口迅速对准了正在像乌蝇一般嗡嗡吵个不停的安托尼,黄科渔怒目横眉地叫道:“该死的法国佬,敢再在这里啰嗦,老子一枪嘣了你!”

十二点整,外籍步兵团准时发起了进攻,没有炮火准bèi

,德国士兵在中国军官的带领之下,向昂热城发起来进攻。

守城法军的炮火稀疏地响了起来,一来他们的火炮数量并不多,二来外籍步兵团的散兵阵型比一般的军队拉得更开,进攻的范围也很宽,火炮的杀伤力并不大。

第255章 叛徒

黄科渔以一个枪手的身份临时加入三营四连二排一班,中国班长叫做王友亮,是一个沉默的中级枪手。

外籍步兵团当中,以班长枪法最为出众,他们也是这个步兵班最锋利的刀刃。

黄科渔的加入等于为这一班增加了一把锋利的刀。他和王友亮的配合,让这个班的攻击更加犀利。

一开始这点优势还不太明显,但是进攻进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一班已经领先周围的步兵班了。

法国人安托尼跟在他一班的身后,具体的来说是远远地跟在黄科渔的身后,因为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眼看着黄科渔和另外一个中国士兵在战场上跳跃着,互相掩护着,非常默契地把前面阻挡的法军一个一个地打死,

虽然死的都是法国的伪zf的士兵,但是安托尼仍然觉得心里不好受,毕竟都是法国人。

昂热城这里已经远离前线,这里驻守的法国军队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地方守备部队,被凶狠的外籍步兵团这么一冲,他们便丟弃外围的阵地,龟缩到城里去了。

外籍兵团紧跟着进入城市的边缘地带,前面是一排排稀疏的建筑,在长满了杂草的街道上,几个十多数的小孩子在街道上跑过,大声地叫喊着:“快看!德国人来了…快躲起来!”

外籍步兵团有四千六百多人,除了五百多个军官之外,其余的都是德国人,虽然在刚才的进攻当中,杀人最多的是中国人,但是几百人淹没在这四千多人当中,根本就看不出来,因而在法国人眼中,这是一支德国军队。

见到前面的是一些小孩,黄科渔放低了枪口,眼角看了一眼他的拍档王友亮班长。

王友亮性格沉默,很多时候他都用手势和眼神代替他的说话,这时,王友亮也放低了枪口,但是左手却向前一挥,做出一个进攻的动作,同时用德语命令道:“杀!”

外籍步兵团的中国军官们不懂德语,但是并不妨碍他们指挥战斗,因为黄科渔总结出了一些简单的命令,翻译成德语,让军官们背熟。

一班的德国步兵们向前冲了出去,“砰砰砰…”,德国士兵对准这些半大的孩子举起来了枪,冷酷无情地扣动了板机。

不是德国人冷血,而是他们认为,他们是雇佣军,他们并不代表德国,他们代表的是中国军团。打死这些半大的孩子也算不到德国的头上,不会损坏德国的国家形象,法国人的声讨也只能够算在中国军团的头上。

但是,对于王友亮班长来说,无论是大人或是小孩,只要敢阻挡他前进的人,他都有权利杀死他们。

平民就应该远离战争,而不是主动挡在进攻部队的前面,这样他就不再是平民。

而且,现在残酷地杀害法国平民的是德国人,跟中国人没有任何关系。

唯独是安托尼,他的心像滴血一样。之前,外籍兵团打死法国伪军,他还可以接受,因为这是法国社会变革必须付出的代价,是分娩前必须经过的阵痛,他心里是可以忍受的。

但是现在安托尼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从后面冲上前去,惊叫起来:“不要伤害平民和小孩,我们是盟友…”

中国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德国人中听得懂法语的,也不明白为什么安托尼会这样说,盟友?德国人跟法国人,或者是中国人与法国人?开什么玩笑,德国什么时候跟法国成为盟友了,中国人是盟友吗?如果说是的话,刚才他们为什么杀起法国士兵来这么起劲?…,

安托尼张开双臂面向挡在一班的战士面前,他激动地大声地喊叫着,口中的粘叽热乎的唾沫喷射在空中,一班的士兵纷纷驻足,远远地躲开,如果不是看到他是跟黄科渔参谋一起来的,单单他乱吐口水,也可以一枪把他打死了。

现在是流感发作的时候,乱吐口水可能会让流感病毒传播,这可是致命的危险行为。

这时,长满羽茅草和一些速生植被的乱糟糟的街道、马路上、屋角的背后,出现了一群英军。他们弯着腰,头顶上扁平的农夫钢盔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与此同时,一间间破败的屋子的护檐板下面,烟囱后面,回廊上面一下涌出许多或蹲或卧的射手,他们看起来是法国平民。

“啾啾”的子弹从安托尼的身边掠过,打在安托尼前面的地上,溅起来的尘土的细砂迷住了安托尼有眼睛,他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趁势在地上滚了几下。

一个德国士兵把安托尼拉到了墙角背后,德国人用法语笑道:“欢迎你加入中国军团属下的外籍兵团,法国人,你回不去了,法国人已经把你当作了叛徒,你一回去就会被他们绞死。”

“可恶的德国佬,日尔曼的猪,这都怪你们乱杀无辜小孩和平民!”安托尼骂道。

“我们日尔曼民族是最优秀的民族,也是最文明的,绝对不会乱杀无辜小孩和平民,刚才我们只是在执行中国军官的命令,这不应该算在我们身上,而且,你看一下,这里只有反抗的法国人,没有无辜小孩和平民。”德国人指前面说道。

安托尼看过去,前面有无数刺刀和钢盔的反光,在草丛中跳跃。这是英国军队,而在屋檐上面的那些法国平民,也纷纷抬起了枪口。

然而,屋檐下面还两条人影在交叉晃动,他们的枪口闪耀着火光,子弹像长了眼睛似的往上面飞,子弹飞行的轨迹清晰可见,它们准确地击中那些居高临下、甚至还没有在屋檐上站稳的法国平民,有的是击中脑袋,有的是胸口。鲜血从他们身上喷射出来,从高处飘落下来,就像下了一场血雨似的。

外籍兵团里的机枪破天荒地响了起来,沉重如敲在心坎上一般的,那是重机枪,那轻快活泼的就是班里的轻机枪。而那些零星没有规律的是步枪,那些响声无论是哪一种,每响一下都有可能会夺去一个英国人或者法国人的生命。

迫击炮也开始加入进来,炮弹带着尾焰,呼啸着,准确地砸在英国人密集的反攻队伍当中。

第256章 醐醍灌顶

黄科渔和王友亮两人交替着互相掩护,一下子打掉了二十来个在屋檐、烟囱后面的平民射手,那种血腥的场面和高效的杀人手段,让那些以为有便宜可捡的法国人彻底丢弃了幻想,一呼而散了。

迫击炮将前面反冲过来的英军炸得飞上了天,黄科渔靠在墙角边上,一边往步枪里填充子弹,一边对对面墙角处的王友亮说道:“德国佬虽食古不化,枪法马虎,但是放起这些小钢炮来还蛮像一回事,总算也有可取之处。“

王友亮已经装好子弹,向后面的德国士兵们一招手,又猛烈地向前一指,再用德语叫了一声:“杀!”(他也只会说这一句,德国人刚才说他下令屠杀小孩和平民,实在有一点误会了,因为他只会这一句德语)

王友亮命令一下,他自己就窜了出去,手中的步枪已经射出一连窜的子弹,前面眼光可及之处的英军纷纷被击倒在地。

其余的德国士兵也纷纷从隐藏处冲了上去,黄科渔再次将子弹打光之后,又再次躲在墙角背后装子弹。

一个德国士兵在他背后,充满敬佩的语气地说道:“黄参谋,你的枪法真好,比起我们的王班长一点也不差。只是王班长不懂德语,我们又不懂中文,我们虽然想向他学习枪法,也无从学起。”

黄科渔发xiàn

这个家伙一开始就跟着自己,已经跟了很久了。于是刮了他一眼,问道:“叫什么名字,军衔?”

德国士兵回答道:“弗兰克,上士副班长!”

黄科渔点点头,说道:“中国人的枪法,你们西方人是学不会的,因为我们的身体构造不同,还有我们会气功,会功夫,练成像我这样厉害的枪法就要先练成功夫。”

“功夫!是不是在水中憋上十分钟?我在德国军队的时候也听说过有这样的训liàn

,说是只要能够通过这一关,就能够练成中国功夫,就能够练成神奇的中国枪法。不过好像在德国军队中并没有人能够练成,因为憋十分钟太久了,就算能够通过考验,也都变成脑瘫痪了。”

胡从甫的乌龟大法当初被张一平卖给了德国人,只是德国人不知dào

的是,乌龟大法是要与《枪王系统》里面的呼吸法门配合才能够憋上十分钟,这种呼吸之法是练习枪法的关键,是不会传给外人的,德国人这样强迫人在水中憋气,不脑瘫痪才怪。

“黄参谋,你能不能现在就教我们两招枪法?如果我们的枪法都像你和王班长一样厉害,那我们外籍兵团变可以打更多的胜仗了。这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好事。”弗兰克见黄科渔心情很好,趁机提了出来。

“想学我们中国的枪法,做梦去吧!”黄科渔心里想,在加入外籍兵团的时候,他们就被张一平告诫过: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都不能够泄露半点跟枪法有关的信息,就算《枪王系统》的名字都不能够泄露。

“黄参谋,我们都是一个步兵团的人,一起打英国人一起打法国人,我们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你们为什么不肯教我们枪法呢?难道你们信不过我们吗?”弗兰克又说道。

“不是信不过你们,而是枪法的训liàn

不是那么容易的,枪手的选拔也是很严格的。这样吧,你向前冲一百米,到那边的那个墙角处,如果你顺利地通过了考核,我就教你两招的枪法。”黄科渔说道。…,

外面,英国人的子弹啾啾地划过,打在墙上、地板上,火星和碎石四处溅射。

弗兰克脸色有一点难看,这分明是叫我去送死呀!,你不教枪法也就算了,也不用这样吧。

黄科渔冷笑地说道:“怎么了,不敢吗?我告sù

你,想练枪法首先要有不怕中枪的勇气,连这个都做不到的人,是没有资格练习我们的枪法的。”

“你们的王班长,我,还有其它的中国军官,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就算前面是枪林弹雨,刀山火海,叫他们冲,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有不怕死的勇士才有资格练习枪法,也只有不怕死的勇士才能够练成像我们这样的百发百中的枪法。那些懦弱的人,是不可能练成枪法的。”

黄科渔说着,就从墙角处滚了出去,身体地在上滚动当中,手中的步枪连连的开火,把对面的敌军打死,敌人的子弹便中断了下来。

弗兰克满脸的羞愧,这时黄科渔已经冲到刚才他说的地方了,看到子弹稀疏为少,弗兰克和其余的德国士兵才冲上上去。

弗兰克来到黄科渔的身边,见到黄科渔又打完了子弹,正在装填。在他刚刚跑过的路上,卧了一地的尸体。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黄科渔和王友亮班长两个中国人干掉的。

弗兰克没有开过一枪,他惭愧地说道:“黄参谋,刚才非常抱歉,我不应该怀疑你的判断,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好吧!”黄科渔说道:“只要你能够做到我的要求,我就教你一些枪法。”

“屏住呼吸,记住,枪是你们手臂,是你自己不露形迹的臂膀,而子弹就是你们手臂的延长线,子弹飞到哪里你的手臂就延长到了哪里…”

弗兰克像被黄科渔下了盅一样,从隐身处跳了起来,他依言屏住呼吸,尽量将胳膊肘放稳,将脸颊贴住枪托,眼光沿着步枪向前搜索前去。

一个英军的影子和步枪准星上的虚影叠到了一起,弗兰克扣动了板机,噗,子弹射入英军的胸口,一朵血花在空中美丽的绽放。英军吃惊地看了看口袋里流出的鲜红的血液,用手摸了一下,看了看手掌上的红色的印记,便一头翻倒,从标尺上消失了。

黄科渔却没有看到这些,他被刚才自己忽悠出来的话忽悠住了,他好像从这句话中得到了启发,心中忽然有一种激情要激烈地释fàng

似的。

“不错,步枪是咱的手臂,那子弹不就是咱手臂的伸延吗?咱要它去哪就去哪,要它干什么样就干什么…”

黄科渔忽然觉得如醐醍灌顶一般,对枪法的理解又进了一层,他跃身而起,手中的步枪射出更加畅快的子弹,同时哈哈大笑,心中畅快之致。

第257章 配合

《枪王系统》只是枪法训liàn

的基础,但是在训liàn

的过程中,不同的枪手可以根据自己对枪法的理解,形成自己的风格,找到自己的感觉。

很显然,黄科渔终于找到了那种只有高级枪手才有的感觉,他已经晋级到高级枪手的行列中了。

刚刚找到感觉的黄科渔在战场上,就像喝醉了酒打起了醉拳一样,看起来虽然状若疯癫,但是个中的美妙之处只有他自己知dào



黄科渔和王友亮的配合更加微妙,打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他的一把枪就像活了的一样,纵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就连跟在他后面的弗兰克也从黄科渔行动中得到不少启发,枪法有了长足的进步。

击退了英军的反扑,弗兰克兴奋地跑到黄科渔身边,说道:“黄参谋,我的枪法真的进步很快,这一次我一共打死了三个英国人,谢谢你对我的枪法的指点。”

“我指点过你的枪法吗?”黄科渔心里一惊,从梦幻中清醒了过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就犯了严重的错误,因为在中国军团当中,是严禁将枪法泄露出去的,那怕是一丁点,那怕是一字一句也不行。

“你教我屏住呼吸,想像着步枪就是我们自己的手臂,子弹就是手臂的伸延…我就照着做了,果然枪法大有进步,黄参谋,接下来我还要向你请教枪法…”

“屏住呼吸”这的确是枪法的精要所在,不过其它的东西就是黄科渔的忽悠了,单单凭几句空洞的话,没有呼吸和其它具体的训liàn

方法,是不可能练成《枪王系统》里的枪法的。《枪王系统》之所以称之为“系统”,那就说这是一系列的科学的东西,不是两句空洞的话可以比拟的。

黄科渔知dào

自己没有说漏嘴,心里放心不少,不过如果弗兰克这个大嘴巴到处都说自己教了他枪法的话,可能会对他不利,到时候话传到上级的耳朵里,黄科渔就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他在中国军团的前途也就完了。

黄科渔心里这样想,心里已经动了杀机。

要干掉弗兰克有很多方法,但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他,黄科渔还得仔细想一下。

黄科渔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点驿动,眼光处看到一支狙击步枪的枪口对准了他们,准确的来说,是对准了弗兰克。因为弗兰克站在他的前面。

按照现在黄科渔的本能,他绝对可以抢在对方开枪之前,一枪干掉对方,但是…

枪响了,从背后准确地击中了弗兰克的心脏位置,在鲜血溅射的那一刻,黄科渔向左侧跃起,手中的步枪也响了,子弹从弗兰克的身侧飞过,击中狙手的脑袋。

黄科渔落地的那一刹那,也是那个狙击手的脑袋垂下的那一刻。

一个德国士兵马上扶住弗兰克,但是弗兰克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德军士兵对黄科渔说道:“黄参谋,弗兰克他死了。”

黄科渔看了死去的弗兰克一眼,他忽然把手向前一指,叫道:“杀!”

他现在才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言多必失’了,他在心里发誓:以后对这帮德国佬只说一个字,那就是“杀!”

战斗暂时告一段落,因为张一平只是命令外籍兵团攻克昂热的外围,并没有要求他们攻城。

张一平的目的并不是昂热城,而是那些前来支援的英军,如果这个时候一口气攻下了昂热城,106师围城打援的计划就要破产了。…,

这时,曾大娃才让人找到法国社会党在昂热的工会主席弗兰克,并让黄科渔和于尔根做他的翻译。

黄科渔先把曾大娃的话翻译成德语给于尔根,于尔根又翻译成法语给安托尼听。

曾大娃对安托尼说道:“安托尼先生,你现在可以进昂热城里去了,希望你真的能够说服里面的法国军队撤出战斗,我们中国军队的目标只是英国人,我们不希望跟法国军队打仗,尽管这些法国军队是zf的军队。”

弗兰克有一些不满,因为他之前已经跟张一平商量好,让曾大娃配合他的工作,但是曾大娃却故yì

怠慢,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向昂热发起了进攻,这造成了大量的法国士兵和平民的死亡。这会给他接下来的工作造成较大的困难。

“上校先生,我跟你们的最高指挥官已经达成了默契,他让你们配合我的工作,可是你们却擅自地发起了进攻,造成这么多法国士兵的平民的伤亡,我会向你们的指挥官投诉的。”安托尼说道。

曾大娃只是微笑了一下,他才不会担心他去张一平那里去投诉,因为张一平让人带这个法国人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说要他怎么做,只是让他看着办而已。

曾大娃对张一平是很了解的,张一平一向都这样,尽管他对英国人和法国人一向都很热情,很有礼貌,但是他背地里向他们下的刀子也很重很血腥的。

张一平一向自诩自己是一个真zhèng

绅士,而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就是这样:外表讲礼仪,背后却下狠刀子。

“安托尼先生,我以为:经过这场激烈的战斗,昂热城的法国军队应该已经知dào

我们不是开玩笑的了,现在我们只出动了一个外籍步兵团四千多人,他们就被打成这样毫无还手之力了。要知dào

,我们还有一个师两万多人的兵力,如果明天他们不主动退出的话,我军将全面地发起进攻。

我们的一个步兵师全部都是由中国士兵组成的,他们每一个人的能力、枪法就像黄参谋他们一样,相信你也应该知dào

黄参谋是怎么打仗的了,我要告sù

你的就是,我们有两万多像黄参谋长这样的战士。”

安托尼想起上午的战斗,想到黄科渔和王友亮班长的恐怖手段,心里打了一下冷颤,说道:“我会尽lì

地说服法国军队的,因为他们也不想打仗,不是你们也不要食言,英国人的物资,由我们进行分配。”

“当然,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们会严格执行的。”曾大娃说道。

安托尼走了之后,于尔根带着一些歉意对曾大娃说道:“曾团长,我现在才知dào

,我们外籍兵团的战斗力是如此的强dà

,特别是中国军官们的表现让我非常意wài

,我现在才相信:之前的传闻是真的,中国军团的确是一支战斗力强dà

的军队,我为之前对你和张总指挥的误会,正式向你和张总指挥道歉。”

曾大娃点点头,客气地说道:“德国士兵们的表现也很好,我也很满yì

,于尔根上校,希望我们以后能够真诚合zuò

,打出外籍兵团的威名出来。”

“外籍兵团打得好,对于我们德国也有利,曾团长,你放心,于公于私我都会好好地配合的。”于尔根真诚地说道。

第258章 打土豪吃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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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天气有一点炎热,这是夏天要来的征兆,又或者是因为昂热城那边吹来的爆zhà

的气浪造成的,空气中夹着一些淡淡的烟味,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就像是一片金色的迷雾,很难分辨出远处的事物。

农舍外面一棵法国梧桐树开花了,花的香气和牛粪的气味揉和在一起,形成了典型的农庄气息。

驯马女郎安娜跳上一辆有四个皮轮的马车上,在一群衣着肮脏的农民面前,用她在马戏团表演时的优美嗓音高声道:“我是一名到处流浪的马戏团演员,我曾经走遍整个法国甚至整个欧洲,农民弟兄们,你们知dào

什么叫无产阶级吗?我们全体穷苦的兄弟们就是无产阶级,我们不是生来就给人垫腿垫脚,要叫人老爷的。

现在,法国社会党在下诺曼底地区已经掌握了政权,成立了无产阶级的zf、议会和军队,很快就能够掌控全国,到时候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再也不用打打仗,不用再缴苛捐杂税…”

张一平站在农舍的门口,耳朵里听着昂热那边传来的枪炮声,听这些枪炮声,他就能够知dào

外籍兵团的进展非常顺利。他的眼睛却看着安娜这个漂亮的驯马女郎。

石尉兰走过来,对张一平说道:“这个安娜应该在这群法国巴佬面前表演一下马戏杂技,否则那些乡巴佬不会买她的账。”

“她缺少一股激情,少了鼓动,人们注意她胸部的丰满多过她说话的内容,她比玛格丽特差远了。”

“她讲得好不好关我们什么事?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法国人民来了?”张一平收回目光,问道:“106师方面有什么情报?”

“图尔方面有动静了,英国远征军三个步兵师大约五万人已经从图尔出发,先头部队最迟傍晚前可以到达雅尔泽与106师交火,法军方面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可能他们离昂热太远的缘故。”

“走,我们去雅尔泽去看一下。”张一平说道,

张一平骑马从安娜刚刚演讲的地方跑过,她已经结束了她的演讲,站在路边见到张一平,连忙伸手打招呼。张一平驱马过去在她旁边停下,坐在马背上说道:“安娜,好像那些农民兄弟不怎么听你的话呀!”

安娜愁眉不展地说道:“是呀,他们都有自己的土地,我们社会党的土地政策对他们不起作用,工厂国有的政策他们也不感兴趣…”

张一平笑道:“他们虽然有自己的土地,但是他们一定会渴望得到更多的土地,你要得到他们的支持,你就要告sù

他们,跟着社会党走,他们会更多的土地和好处。

他们不是工人,但是你可以告sù

他们,进城大有好处,比如说现在,昂热城里有大批的粮食、熏肉。

你还可以组织一些积极性分子,将周围最有钱的那一户人的家产没收了,然后平分给大家,这叫做打土豪。”

“将军,你真是充满智慧的人,我的难道,你一下子就给我解决了,你的话就像天上的阳光,指引了我前进的道路。”

“你太过客气了,为漂亮的女士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张一平说道,“我经常跟玛格丽特聊天,在她那里学到了一些东西,安娜小姐,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好好地交流一下看法。“

“一定!”…,

张一平纵马而去,不过一会儿又折了回来,对安娜说道:“安娜,不要泄气,告sù

农民兄弟,大嫂大婶们,只要我们跟着社会党,跟着玛格丽特走,就绝对错不了,真理就在我们的前面,加油!”

真理一词像一颗子弹一样射中了安娜的心,使她难以觉察地颤抖了一下:“说得好!真理就在我们的面前,只要我们跟着社会党,跟着玛格丽特走…”

在雅尔泽负责阻击的是321团,陈亚德带着张一平来到阻击的阵地上,陈亚德说道:“根据情报,从图尔来的英军大约在五万人左右,我准bèi

让321团作正面阻击,320团做预备队,306团和323团从两侧迂回,一举击破、歼灭他们。”陈亚德说完,做了一个合抱的手势。

“想法是好的,有信心也是好的。”张一平对上下都充满斗志的106师表示赞赏,“但是,我们要记住一点,要充分运用我们的优势,那就是快速、机动、还有我们凌厉的攻击,只要发起攻击就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张一平来到时阻击阵地,321团正在吃晩饭,英军气势汹汹而来,估计傍晚的时候就能够到达,届时可能会没有时间吃饭,所以他们把晩餐提前了。

肉馅的烙饼是新做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长着一个大脑袋红光满面泛着油光的炊事员不停地招呼并用长柄的大勺子多给每个走过的人舀一大勺土豆煮牛肉,把战士们手中的饭盆装满。

战士们一个一个地从炊事班的面前走过,他们俩的脸上都非常的非常惬意,虽然知dào

大战就要来临,但是丝毫没有紧张的感觉。

张一平和陈亚德在战壕里遇到了321团的团长邵展民,他自己用脸盆装了满满一盆土豆牛肉由面放着两个肉馅的烙饼。

不过总令人费解的是,尽管邵展民食欲大得惊人,但是他的身体却瘦得只剩下一个高大的骨架子,英国出产的军装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321团的前线指挥部是一个简单的掩体,邵展民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支雪茄和几支纸烟,雪茄递给了张一平,纸烟则递给了陈亚德和其它随同参谋军官。

“邵展民,别这么小气了,把雪茄全拿出来吧,你这样单独给我一个,叫我怎么好意思抽呢?”张一平接过雪茄,在手里照了一下,判断一下雪茄的品质。

邵展民苦着脸道:“军需官总共才发给我十支雪茄和二十支纸烟,另外二十支是我苦苦哀求副团长转让给我的,他又不抽烟,要那些纸烟干啥。”

“这些烟刚好够我抽两天,被你们这么一吃大户,接下的这两天日子又难过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从图尔出来的英军并没有到达,入夜之后,侦察营返回来的情报说,英军出了图尔之后,在半路停了下来。

第259章 走

“英国人一定都得了夜盲症,发了鸡盲,走不得夜路。”当听说英国人在半路上停了不过来的消息之后,陈亚德就诅咒了起来。

“英国人不是傻子,相反还很有计谋,特别是现在的远征军总司令普卢默,这是一个狡猾的家伙,一点也轻视不得!”张一平在指挥室里来回地走了几步,“不过,热昂这个地方很重yào

,英国必定不会轻易放qì

,肯定派兵来救的。”

“可是,现在英国人不来,咱们的围城打援的计划就泡了汤。”陈亚德依然怒不可遏,好像英国佬不应该失约,他们应该自动送上门来撞他的枪口似的,“不行,他们不上来,咱们就摸上去,连夜踹了他们也一样。“

“不行!”张一平道。

“夜里一向都是我们的强项!我们不怕他们。”

“强项,也不是绝对的!”张一平说道,“昂热是英法联军必救的地方,他们现在停在半路,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可能会认为三个步兵师打不过我们106师,但是这个可能不大,英国人有三个师,兵力是我们的两倍,以他们一贯高傲的性格,真怕了我们的可能性很少。所以我估计英国人是另有阴谋。”

“如果我是英国远征军的总司令普卢默,我一定不会让敌军深入我军的后方到处流窜,破坏部队的后勤补给线。”

“因此,我认为,从图尔出来的三个英军步兵师可能是英国人的诱饵,想借此拖住我们,把我停留在昂热城周围。而其余的英国部队可能已经从四面八方围绕上来了,把我们围困在昂热城里,不让我们到处破坏。”

“既然这样,那我们更加连夜赶过去把他们灭了,五万多人,也就是每人多开两枪而已。”陈亚德火爆地说道。

“你以为人家英国人真的得了夜盲症,夜里走不了路吗?他们会等在那里等你来灭吗?等你去了那里,如果英国人退回图尔,你怎么办,追上去还是灰溜溜地回来?

“追上去就是图尔,那里有大量的英国军队,你除了一身骚之外能够得到什么好处?灰溜溜地回来,就算你没有损失,也失去了宝贵的时间,主动变为被动了。”张一平道。

“那些英国兵就像到口的肥肉,不把它吞下支,心里难受。”陈亚德气鼓鼓地说道。

张一平想了一下,下命令道:“命令曾大娃的外籍兵团,连夜对昂热发起来进攻,除了火车站之外,其他地方,在天亮之前必须拿下。”

“我倒是要看一看普卢默沉不沉得气,咱们不一定要围城打援,咱们把昂热城破了,把他们的铁路拆了,物资烧了,看谁着急。”

昂热那边又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张一平一直接等到晚上十点后,图尔方面来的英军还是没有动静。

张一平吩咐了一下,自己便倒头睡觉去了。准bèi

打仗的106师战士也开始进入睡梦中。

没有仗打,虽然有一点失落,但是能好好饱睡一觉也是好的,因为他们昨晚一夜走路,到了昂热这里之后,又要修筑工事,白天都是睁着双眼度过的,大家实在有一点困乏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亮,昂热城那边的枪声已经停了下来,值班的参谋石尉兰报gào

张一平说:外籍兵团已经攻下昂热除了火车站之外的其他地方。

昂热火车站也是英军防守的主要阵地,这里屯积着大量的军用物资。…,

张一平还是希望以昂热城为饵,让英军的援军继xù

前来,进入106师的阻击地带,所以昨晚上的命令并没有让外籍兵团彻底攻陷昂热。

“图尔方面的英军,有什么动静吗?”张一平问。

石尉兰说道:“外籍兵团发起进攻之后,在十二点后,敌军向前移动了十公里,又停下来不动了,陈师长见没有什么动静,所以没有叫醒你。”

张一平揉了一下脖子,纳闷地说道:“英国人还真沉得住气,看来我们老祖宗这招‘围城打援’有一点不太灵光。”

张一平走到外面,却发xiàn

一大群在沟壕里窝了一晚上,休息够了的321团的战士,手里拿了一个饭盒到伙房前排队了,土豆牛肉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着,等着开饭的官兵叫喊着,不时还传来一阵肚子的咕咕叫声。

张一平住在321团的指挥部,旁边的是一个连队的伙房,这个伙房一早就开始做早饭了,肉香飘来沁于张一平的鼻子,张一平忽然也觉得饿了,昨天天还没黑就吃了晚饭,过了一天晚上早就饿得后背贴前背了。于是从指挥部里拿了一个饭盒,来到伙房面前排队。

伙房面前已经排了一条长龙,张一平前面的是一个小个子的士兵,瘦身板,口中哼着一首张一平听不懂的家乡小曲,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士兵长得很高大,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正在念着里面的汉字。

再前面一点的有两个小军官,正在讨论着村子里的法国女人,把那些肮脏的农妇跟以前镇上的妓女们进行比较。而且说,要师部建一个随军的妓院,让那些军官随时随地可以快活。

排在最前面在伙房面前的是一个黑脸的大汉,尽管他穿着军装,但是他的布满风霜的脸和满是厚茧的手,让人一眼就看出他是一个穷苦的庄稼汉。

伙房只用几块门板隔开,上层铺着草棚,白色的热气正在草棚上冒起。

很长时间炊事员还不出来,大家都有一些烦躁了,肚子咕咕地响成一片像稻田里的青蛙一样。排在最前面的那些家伙更是把汤勺拿出来,使劲地敲打着铝制的饭盒。

“一闻这香味俺就知dào

,这牛肉已经炖烂了,煮熟能吃了还等什么呢?”

“昨晚吃得早,现在饿得肚子都贴背了,还等等什么?”

炊事员拿着勺子,打开伙房的门走出来,说道:“还没有到时候哩,大家等一下,长官们还没有起来。”

“肚子都饿扁了,谁还睡得着呀。小心兄弟们收拾你,你这头肥猪。”敲打饭盒的声音更加响亮起来。

“你敢骂我肥猪,小七儿,如果我上战场,丝毫不比你差,跑得不会比你慢!”

“你也能跑?就你这一身肥肉,滚的吧。”

“总之时候没到,不能开饭。”

“再不行,咱们就自己动手了。”一些饿得受不了的士兵叫道。

一个连长过来才喝止住这场争端,他问了问原委看了看周围,他也看到了张一平,跟炊事员轻轻地说了一句,早饭就开始了。

张一平缓缓地跟着人流打了饭,蹲在沟壕边慢慢地吃干净了,然后才回到指挥部里,他的脑袋已经非常清醒了。

张一平对前来的陈亚德命令道:“派一个团,配合外籍兵团,一小时之内拿下昂热火车站,烧掉英国人的物资,炸掉他们的仓库和铁路。”

“一小时之后,我们走!”

第260章 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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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命从图尔出来救援昂热的是刚刚从西线战场撤下来休整的英国远征军的第八军,他们原本隶属第三集团军,但是为了支援第二集团军对中国军团的清剿,英国远征军司令部把他们的休假取消了。

第八军的官兵长期与德军作战,身心已民经非常疲惫士气非常低沉,他们刚刚在图尔休整不过两天,就被赶出了图尔这个温暖的安乐窝。全军的官兵肚子里都窝着一股气,这包括第八军的军长查尔斯中将。

查尔斯中将是一只非常狡猾的英格兰狐狸,嗅觉非常灵敏,他隐约地觉得昂热是一个陷阱,所以出了图尔之后,半途走走停停。走了半天才走过二十公里,部队来到离昂热六十公里的地方,就借口士兵们走累了,就地休息起来。

晚上,昂热的加急求救电报传来,在远征军总司令部的催促之下,第八军又连夜走了十公里,却无论如何也不走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查尔斯中将一觉醒来,走出帐篷到外面,发xiàn

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朝霞在东方发光,一行一行的金色云块在等待太阳升起,就像群臣在恭候女皇的光临一样。

查尔斯中将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上茅房,营地的右侧有一座方方正正的很大的临时公厕,但这主要是士兵们用的,查尔斯中将又怎么会去那些又脏又臭的地方呢?

对于贵族出身的查尔斯中将来说,如厕是一件大事。

“埃里克!”

埃里克是查尔斯中将的勤务兵,听查尔斯中将这么一叫,埃里克就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从众多的装备里掏出一个马扎,然后又把一个擦拭得发光发亮的马桶圈套在脖子上,跑到外面草地里的野罂栗花中间,把马扎放下,把马桶圈放在马扎的上面,这成了一个临时的马桶,虽然没有冲水设施,但是在这野外,也算是难得的了。

这已经是查尔斯中将养成的习惯了,对于可怜的埃里克来说,这也是他的工作之一,他也习惯并且就轻驾熟了。

查尔斯中将看了一眼满地的漂亮得诱人的野罂栗花,觉得在这花海中间,也是非常心旷神怡的事情,而且是有助于排泄,当下点点头,对埃里克的工作表示肯定和赞赏。

查尔斯中将做这事之前还要看一下报纸,否则这里环境再优雅,他也会得便秒。

刚好,这时,军中的邮递员已经架着一辆大马车从图尔赶过来了,军营里的官兵一见,纷纷走出来,在路上迎接这位邮政大人。

一个参谋早就等在路边,飞快拿了一份报纸和几封家信跑了过来,查尔斯中将接过信封的报纸,才慢慢地走到野罂栗花中间,坐了下去。

查尔斯中将出身贵族,也是一个地道的绅士,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他都尽可能地让自己的生活品位达到最高最好。

对于查尔斯中将来说,每天一次的野外如厕全然是一种尽情的享shòu

,是战场上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特别是在这么迷人的野外,野罂栗花中间。虽然是露天却丝毫也不觉得害臊,反而觉得那么的刺激。此时此刻的感觉远远胜过砌着白瓷砖的豪华厕所,那里只是卫生一些而这里却是心旷神怡。

查尔斯中将把军帽摘下来,放在身边的花丛中,掏出一支香烟,在嘴里叨着,专心致致地读信看报,任微风轻拂着他的头发抚摸着他的胡须,周围簇簇繁花怒放,洁白的蝴蝶在花间尽情地飞舞,附和着温柔的暖日时起时落轻盈跳跃。…,

查尔斯中将心情放松地坐着,一会儿两个小时便过去了,他才懒懒地直起腰来。

这时,邮递员已经派完了信,第八军几乎人人都收到几封信,官兵们三三两两地坐营棚后的草地上。看信的信,读报的读报,还有的士兵却聚在一起赌博。

整个第八军就象是野营度假一样,他们本来就是要休假的!

情报参谋送来昂热最新的情报,说昂热的法国军队已经崩溃了,英国军队也芨芨可危,已经多次向远征军总司令部求援,总司令部又下了一道命令,命令第八军快速向昂热推进。

查尔斯中将却说:“知dào

了,总司令部这些家伙不知dào

怎么想的?德国人已经够难缠的了,还要招惹上一个更加难缠的中国人?”

查尔斯中将然后开始叫埃里克做早餐,吃过丰富的早餐之后,时间又过了一个小时,这时情报又传来了,说昂热已经被中国军团攻破,中国军团接着撤出了昂热,往南方去了…

查尔斯中将一听,连忙把手上的银制餐具一丢,起身命令道:”部队向昂热城前进,要快,快,快,快!”

中国军队炸掉了麦那河和卢瓦尔河上面的铁路桥,烧掉了火车站仓库里面的物资,然后不紧不慢地离开了昂热,朝着法国南部而去。

张一平和他的警卫连是最后一批撤离昂热的。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是昂热的火车站,旁边的仓库区那里,一股股的黑烟直冲上云天,间或发生一起激烈的爆zhà



法国社会党的党员,昂热城的工会主席安托尼正带着一帮工人在一处还没有着火的仓库里抢运粮食,不过看火势,他们运出来的也极其有限了。

张一平来这里是为了破坏英军后勤线和物资,不是给法国人民送解放的,也不是给他们送温暖的,现在剩下一点东西给他们已经算不错了。

张一平远远地看着熊熊的大火,带着一些惋惜的口气对旁边送行的驯马女郎安娜说道:“真是可惜了,安娜小姐,英国人顽强得很,眼看要失败了,他们就把仓库里的粮食一把火烧了,把军火都炸掉了,如果那些粮食不烧掉的话,把它们分给昂热城的市民,该多好呀。”

安娜也觉得可惜,“你已经尽lì

了,先生,换作我是英国人,眼看阵地不保护,我也会这么做,这不关你们的事,现在能够救出一点出来,对我们接下来开展活动也有很大的帮zhù

。”

“安娜,你不随我们同行了吗?”张一平问道。

“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带你们来到昂热,在昂热,我们有一批反正过来的法国士兵,我要留下来做他们的工作,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够做你们的向导了。”

张一平看了一眼她丰硕的身材,觉得有一点可惜,但也只有挥手道别,“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见面的。”张一平说道。

张一平的速度并不快,傍晚英军第八军进入昂热城的时候,他们才走到三十公里外的一个叫做韦赞的小镇。

从前方传过沉闷的枪炮声,像远处滚动的雷鸣一样,但是不久就被一阵从远处奔跑过来的马蹄声把这种声音淹没了。

通讯员从马上跃下来,向张一平报gào

了前方的情况,原来前方十里远的地方,外籍兵团正在进攻绍莱。

绍莱只是一个比较大一点的城镇,驻兵并不多,这里是英法联军的后方,有外籍步兵团一个团的兵力,再加上106师作为后盾,应该不成问题。…,

从昂热的方向又传来了嗡嗡的声音,张一平一听就知dào

,又是那该死的侦察飞机飞来了。

这些木头飞机飞得很高,超出了步枪和火箭弹的射程,而且根本就不靠近张一平的部队,只远远地跟着他们,让张一平一时也没有办法。

从前面跑来了两骑,其中一骑的马背上驮着一把特别大的步枪,张一平叫住了他们,“这反坦克步枪是从哪里搞来的?”

马背上的士兵熟悉地勒住马,回答道:“今早打火车站的时候,在仓库里搞到的,大家都不知dào

是什么家伙,我看这么个大家伙,用来打飞机应该不错。”

“靠!有这家伙早干嘛去了,还让敌人的飞机跟了咱们一天,不过你会打吗?还是让我来吧!”张一平说道。

“还不是跟一般的步枪一样,一点小事也要总指挥亲自动手,咱们当兵的还有什么脸见人…”士兵说着,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扛起反坦克步枪,向旁边的一个房子爬了上去,在屋檐上架起了反坦克步枪。

“记住,这步枪后坐力大,别把你的脖子撞坏了。”张一平叫道。

“俺自然晓得,多谢总指挥提醒。”这个小兵明显也是一个喜欢玩枪,喜欢玩新鲜事物的人。

张一平有一点失落,他是一个枪王,更加是一个枪痴,看到这个反坦克步枪,心里痒痒的难受,很想打两枪玩玩。但是又不好跟这些小兵抢功劳。

士兵将枪架设在屋檐上,装上特种的子弹,瞄准了一下就扣动了板机。

“砰”的一声比一般步枪响得多的声响,一颗大口径的子弹划破雾霭,天空中隐隐看到一道淡淡的轨迹。

那架木飞机在天空中忽然抖动了几下,接着冒起了黑烟,朝着大地一头裁了下来。

士兵欢呼起来,一不小心从屋檐上滚了下来,掉在一堆杂草堆里。

“我都说过,这枪后坐力强,叫你小心了,这不,掉下来了吧!”张一平酸溜溜地说道。

“俺只是太过高兴,不小心没有站稳,不关枪的后坐力的事。”

第261章 死城

反坦克步枪也从屋檐上滑下来看在泥地里,张一平一手把它提了起来。以张一平的专业的眼光看来,这枪有一点毛瑟枪的影子,13.2mm的口径,和枪上的德文铭牌,都说明这是德国人专门设计出来对抗装甲车的反坦克步枪,估计这是英国人在战场上缴获的。

抱在手里显得有一些沉重,但让爱枪的张一平受不释手。

“这枪后座力太过大,很容易撞断枪手的锁骨或是让肩膀脱臼。你的年纪太小,不适合你用,这枪以后就归我了。”张一平说道。

“兄弟,你是弹药手吧,有多少这种子弹?一并给了我!”张一平对另外一个士兵问道。

“大约一百多发子弹。我这里只有十发,这子弹很重,像小炮弹一样。”弹药手说道

这种反坦克步枪没有弹仓,只能够打一发装填一发。

“不行呀总指挥,这枪不能够给你,它是俺们班里的宝贝,俺们班能不能够立集体功就靠它了,俺们要用它打飞机,打机枪…要立好多功劳呢。”

这个小兵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野男孩,不知dào

讨好长官,脸上还很着急。这让张一平不好意思,怕人家说自己欺负

一个老实的小兵,只得把反坦克步枪给了那小兵,悻悻地说道:“好吧,好吧,就让你们先立几功再给我也不迟。”

“一个真zhèng

的枪手,就是一把烂枪也能够打出神奇的效果!有什么样不起的。”张一平不甘心地说道。

“但是一把破枪,无论如何也打不下一架飞得高高的飞机。”小兵接过反坦克步枪,笑嘻嘻地说道。

“你这小子,叫什么名字,那个部队的?”张一平生气起来。

两个小兵互相望了一眼,忽然跳上马,一溜烟地跑了。

石尉兰说道:“我知dào

这两小子是谁,他们是320团的,我见过他们,总指挥想要那把枪的话,去说一声,让他们乖乖地送过来。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问他们叫什么名字都敢不回答。”

“算了,人家的立功要吃饭的家伙,抢过来也没有意思,难道我一个总指挥也要跟一个小兵抢饭碗吃?”张一平说道。

小镇不大,跟着张一平一起的有一个步兵团和一个警卫连,一共有五千多人,除了小镇上的空置房屋都住满了人之外,连街道的屋檐底下都坐满了士兵。

石尉兰又说道:“我军是一支文明之师,威武之师,在法国小镇里一向秋毫无犯,很得法国人民的欢迎。”

“法国人民欢迎的是咱们口袋里的硬币,还有年轻的小伙子!”张一平笑道,“在这里,真zhèng

的秋毫无犯是不行的,这样会让人误会咱们是不会咬人的老虎。所以我认为,咱们偶尔也要侵犯一下,让别人知dào

,咱们不是善良之辈。”

“这个…”张一平多变的性格,让石尉兰有时很难适应,他干脆不去想了,问道:“总指挥的意思是?”

“把小镇里的法国人赶出他们的家里去,全部集中看管起来,另外让陈亚德和各个团长来见我…”张一平说道。

英军第八军赶到昂热城,住了一夜,第二天在远征军司令部的催促之下,又继xù

沿着中国军队前进的方向追击前进。

说是追击,那只是战术用语。事实上,第八军连一个中国人都看不到,追击也就无从说起了。…,

第八军的追击速度也很慢,军长查尔斯中将始终没有消除对中国军队的疑虑,心中忐忑不安。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查尔斯中将来到了张一平昨晚到达的小镇韦赞,而第八军的前锋部队则到达了昨天被外籍步兵团攻下的绍莱。

韦赞小镇就像一个死城一样,在暮色之中寂静无声。

而前锋部队也报gào

查尔斯中将,说绍莱也是一个空城,人影子也没一个。

从韦赞一直到绍莱这五公里远的地方,公路两边的村镇都没有一个人,全部死寂一片,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

看了几个屋子,里面的东西还在,有的桌子上还留着晚餐的食物,放着整齐的餐具。有的已经吃了一半,衣服、家俱等东西完整无缺,好像整个镇里的人一下子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勤务兵埃里克下士将马扎背在背后,脖子上套着那个查尔斯中将专用的、擦得光亮异常的马桶圈,他远远地跟着查尔斯中将,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心里升起来一阵恐怖的感觉。

街道里一片寂静,轻风吹着街道上的树叶和垃圾沙沙地作响,大家都沉默不语,一种压抑愁闷的情绪在埃里克心里油然而生,让他形成一种错觉,好像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可能随时会消失,包括每一样东西,背包里的食物、纸烟还有房子和晚风,脖子上的马桶圈,甚至是尊敬的查尔斯中将。

该死的,为什么要这样诅咒查尔斯中将,要他也消失呢?埃里克心里骂自己,难道是因为他的马桶圈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吗?查尔斯中将是一名贵族,有品味有修养的绅士,为这样受人尊敬的将军戴马桶圈,也是一种荣幸呀。

忽然,一阵手风琴的声音随风从街道深处中飘了过来,英军士兵们不由自主握紧了枪,四外张望。

一名军官带着几个士兵向街道深处冲过去,一会儿又跑回来报gào

说道:“报gào

将军,是一个法国老头,他说镇里的人全部都被中国人抓去了,他是躲在地下室里才没有被中国人发xiàn

的。”

“中国人把这些肮脏的法国人全部抓住起干什么?”查尔斯中将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小镇没有中国人,也没有肮脏的法国人,他可以安心也睡上一觉了。

查尔斯中将找了一个干净的房子作为他的指挥部,之后新的情报

陆续传了来,情报显示:中国军队攻占了距第八军有三十公里距离的布雷叙尔镇。

查尔斯中将于是将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来,朝房子外面叫道:“埃里克,马桶圈…”

第262章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

接下来的两天,虽然空中的侦察飞机难以逼近中国军队的上空(中国军队总是有办法把高高在上的飞机给打下来)。但是综合各方面的情报显示:中国军队正在裹协着沿途的法国平民向普瓦捷攻击前进。

普瓦捷位于法国中部的克兰河畔,是维埃纳省的首府。这里交通便利,自从英吉利海峡沿岸的法国国土被中国军团和德国军队占据之后,英国船队只能够从法国西部的‘比斯开湾’一带的港口码头停靠。

普瓦捷像昂热一样,是英国远征军后勤补给线中的重yào

一环,昂热城被中国军队破坏之后,普瓦捷就显得更加重yào

,不容有失了!

中国军队向普瓦捷逼近的同时,英法联军也抽调周围的军队进入普瓦捷进行防御,但是普瓦捷里面主要还是法国军队在防守。

中国军队裹协大批的法国平民朝普瓦捷而来,其目的已经非常明显了!

如果中国军队在攻击普瓦捷的时候,驱赶法国平民先行,中国士兵随后跟上,法国军队看到本国的平民一定不敢开枪。如果英国军队开枪的话,一定会招来法军官兵的忌恨,甚至两军还会因此反目。

不论防守的英法联军开不开枪,中国军队就随即跟上。最终可能攻破普瓦捷的防守。

这种卑鄙无耻的方法,蒙古人西征的时候经常采用,既能屠戮敌国百姓,又可动摇敌兵军心,可说是一举两得。

这种方法虽然残暴毒辣,但往往却能够得到奇效。虽然如今攻城大军还没有到达普瓦捷,但是得到情报的联军指挥部的将军们已经大感头痛了。

而能够阻止这一悲剧发生的,只有查尔斯中将带领的英国远征军第八军,如果第八军能够在中国军队背后发起攻击,与普瓦捷里面的守军两面夹击的话,一定能够击溃106师,救出那些无辜的法国平民。

毕竟,第八军有五万多身经百战的精锐部队,再加上普瓦捷的守军,兵力在十万以上,而106师和外籍步兵团,加起来还不够三万。

中午的时候,张一平押着一大群法国平民来到距普瓦捷约十里外的米尔博镇,在这里,外籍步兵团已经做好了进攻普瓦捷的准bèi



在镇外面迎接的曾大娃和德国人于尔根上校,只看到大量的法国人,在漫天遍野的人头中,带着头盔的中国士兵却是非常的少。两人心中都大感的迷惑。

等见到张一平之后,于尔根上校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尊敬的张将军,我实在不明白,我们抓这么多法国平民干什么?他们都是一些妇孺和老弱病残,对战争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难道你们打算像古代的蒙古兵一样,让他们做我们攻城时的炮灰吗?要知dào

,这样做会受到国际社会的谴责的。”

“谴责是没有实jì

意义的,于尔根上校。”张一平站在路边的山坡上,俯视着公路上走过来的密密麻麻的法国平民,这些人在他眼中有如蝼蚁一般,他虽然是一个中国人,但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蝼蚁”这个词语的真zhèng

含义。

“战争是非常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点上校先生应该比我有更深的体会。普瓦捷里面主要还是法国军队在防守,如果外籍步兵团在攻击的时候,驱赶法国平民先行,法国军队看到本国的平民一定会手软,外籍兵团的士兵混在平民当中,这很容易突pò

敌人的防守。…,

这种办法虽然残暴毒辣,但是却往往能够得到奇效。最重yào

的是,这能够大量地减少我们士兵的伤亡!”

“于尔根上校,在外籍步兵团里面,德国士兵占大多数!”张一平严肃地说道。“这就是战争,战争既然在法国进行,法国人就得承shòu这样的苦果。而且相对于德国军队使用毒气等不人道的手段,这根本不算什么。”

“这不同,将军,我们用毒气进攻的目标是军队,而你们是针对平民。”于尔根说道。

“如果法国军队体恤本国的平民,可以撤出普瓦捷,就不再有死伤。”张一平冷冷地说道,“普瓦捷和平民的生命,他们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于尔根摇摇头,“法国人宁愿牺牲平民的生命,也不会撤出普瓦捷的。“

“那就怪不得我们了。”张一平耸耸肩,“总之,这批法国人我交给你们外籍步兵团处理,是放还是用来做堵枪眼,由你们决定。”张一平说道。

事实上,于尔根根本就没有决定的权力,因为有决定权的是曾大娃团长,他只是一个参谋长,只要曾大娃下令他就必须服从,而曾大娃又以张一平惟命是从,所以到头来还是张一平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于尔根还想说服张一平,但是张一平一挥手,喝令他退下!

一个俘虏、奴仆军,也敢这么多意见,这不是找骂吗?

于尔根灰溜溜地走了,张一平对曾大娃说道:“这个德国佬,一点也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以为他们还是德国正规军吗?他们只不过是英国人的俘虏,如果不是我们,他们还在监狱呆着呢。

有时候,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德国人,德国人有他那么仁慈的吗?我看他倒有一点像中国的老夫子,迂腐!”

曾大娃说道:“他不是迂腐,而是专门跟我们作对,说到底还是他白人的高傲心态在作崇,心里总是看不起我们中国人,受我们节制心里不服。”

“我也有过打算让另外一个德国人斯蒂芬中校代替他的位置,但是斯蒂芬的军事才能相对差了一点。而且现在正在打仗,我怕出乱子所以才没有动他。”

张一平点点头,“你做得对,现在还是以稳定为主,要这些高傲的德国鬼子完全听从我们的指挥,是要有一个过程的,咱们不急。”

“总指挥,难道我们真的让那些法国平民去冲普瓦捷的机枪阵吗?”曾大娃问道,“我们还跟法国社会党合zuò

呢,这样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合zuò

。”

“你错了,我们跟法国社会党不是合zuò

,而是他们有求于我们。”张一平说道,“求人,就得受一点委屈,就算法国人也不例外!”

“而且法国社会党算什么?对于我们来说,他们都是洋鬼子,咱们老祖宗有一句话说得很是透彻,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句话也决定了我们跟他们的关系只是单纯的利用,而非结盟,别说一些法国平民,就算是法国社会党,到了应该出卖的时候,只要价格合适,该出卖的还是要出卖,在欧洲,只有中国人才是自己人,其它的都是用来出卖的。”

曾大娃连连点头。

张一平接下来口风又一转,说道:“不过,目前还没有到跟法国社会党撕破脸的时候,我们还需yào

他们。而且这些法国平民的作用也不在于做炮灰堵枪眼。“…,

“下午,你们外籍步兵团把这些法国人赶到普瓦捷城下,给普瓦捷的法国军队和英国军队看一下,让他们真的以为我们要用这些法国平民向普瓦捷发起进攻。只要传递这样的信息给英国人就够了。”

曾大娃迷惑不解,问道:“可是,不用他们堵枪眼,把这些法国人一路押到这里,又有什么作用呢?”

“你是中国人,我才告sù

你,如果是于尔根这个德国佬,我还不告sù

他!”张一平哈哈笑道,“军队裹协敌方的老百姓一般有三个作用,一个是用做人质,让敌方军队投鼠忌器,不敢进攻我们;二是用作攻城的先锋,这一招蒙古人征西的时候经常用,非常有效;三是封锁消息;现在我们这里多了一个用处:就是迷惑敌人。”

“这都是我们老祖宗经常玩的东西。”张一平笑道。

看着公路上不停地涌过来的法国平民,曾大娃似乎明白了什么。

法国地广人稀,一个大城市的人口比不上中国一个小县城,虽然一路行来也有上百里,但是抓起来的法国人也只不过两三万人,而押送他们的中国士兵只有一个营一千多人左右。

106师的两万多人去哪里了?

英国第八军摆开队形行军的时候,沿着公路像一条蛇一般连绵十里,灰尘滚滚。

106师的两万多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人家五万多人的一支大部队包了饺子的。他们只能先掐住一断,吃掉一断,然后再回头来吃掉另外一段。

黄昏,在距普瓦捷约四十公里外的一块小山地上,陈亚德用望远镜看着远处公路边的一个毫无人烟的小镇。

英国第八军已经开始进入小镇,这周围的小镇和村庄的平民都被中国军队抓空了,英国人也乐享其成,不用他们费神就有房子住,那还得感谢中国人呢。

陈亚德看了一下西边的太阳,快要落下山了,他想起了军中非常流行的一首歌: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鬼子的末日就要来到…

这正是此时的写照。

陈亚德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把半自动化步枪,打开了弹仓。看到里面满满的黄澄澄的子弹,内心就进入一种平静的状态。

在106师,每一个人都是枪手,有必要的时候都可以上战场,就连他陈亚德都不会例外。

尽管英军第八军是多么的谨慎,多么的狡猾,但是最终还是落入了张一平的圈套,接下来就看106师的牙口硬不硬,能不能够一口吃下它了。

他陈亚德的106师又怎么能够让张一平总指挥失望呢。

手中的步枪给了他很大的信心,只要这支步枪在手,子弹袋里有子弹,他的心中就有信心。

他的子弹袋里有一百二十发子弹,身上还有五个手雷,而消灭这五万多英军,对于一支全部由中级枪手和高级枪手组成的106师来说,最多也只是每人多开两枪而已。

陈亚德“啪”的一声合上步枪的弹仓,毅然下令道:“发起攻击!”

一串烟花“嘶”的一声冲上天空,“砰”地一声炸开一朵美丽的花,在晴朗、清新的天空中,很远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刚刚停下来的英军还没有醒悟过来,更大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迫击炮的炮弹呼啸着划破黄昏的天空,在英军的行列中炸开。

大地忽然抖动起来,激烈的枪声响彻了云霄。

第263章 落荒而逃

查尔斯中将有“英格兰之狐”之称,他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有一种敏锐的触觉,他研究了中国军团从成立以来到现在的一系列战例,再综合各方汇总上来的情报,他觉得中国军队裹协沿途的法国平民,不是单单进攻普瓦捷那么简单,这其中肯定有一些别人不知dào

的阴谋。

但是,远征军司令部严令第八军快速向普瓦捷挺进,否则军法从事。

尽管如此,第八军仍然控zhì

了一定的速度,小心翼翼地向普瓦捷前进。

谨慎而多疑的查尔斯逃过了106师的第一轮打击。

查尔斯中将走在部队的中间,到下午的太阳西沉的时候,查尔斯中将心里忽然觉得有一些恍惚和不安,于是看了一下旁边一望无际的麦田,绿油油的麦田就像无风的大海,绿色的波浪此伏彼起。

查尔斯中将下了马在麦田旁边站了一会儿,忽然叫道:“埃里克!”

埃里克一听,马上就闻歌知雅意,他飞快地从马上溜了下来,从马鞍后面面拿下查尔斯中将的专用马扎,走到麦田的中间,将马扎放好,然后将脖子上的那个擦拭得发光发亮的马桶圈放在马扎上面,转身向查尔斯中将敬了一个军礼。

最近,尊贵的查尔斯中将养成了一个癖好,喜欢在环境优美的地方排泄,有时就算没有需yào

,也要在马桶圈上面坐一下,用来放松心情。

查尔斯中将其实并没有这个意念,不过见埃里克已经搭好了设施,也就走了过去,若无其人地褪去裤子,光着雪白的屁股坐在马桶圈上面。

查尔斯中将心里闷得慌,这是危险来临时的征兆,但是这个征兆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捕捉得到的,很多时候都是事情发生了之后才醒悟过来。否则查尔斯就不再是查尔斯,而是成了神了。

查尔斯一时便不出来,于是向埃里克招了一下手,说道:“埃里克,过来,陪我打牌…”

打牌?你大便,我在一边陪你打牌?埃里克惊愣了,这种奇特的待遇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查尔斯中将是一个贵族,有教养的绅士,跟这样的绅士打牌是非常难得的机遇!埃里克心里这样想着,心里的虚荣战胜了对臭味的恐惧,他从马背后搬了一个折叠的小桌子和另外一个小马扎,来到查尔斯中将的对面坐好,跟查尔斯中将打起牌来。

查尔斯中将的牌跟他的排泄物一样很臭,而且查尔斯中将的心思并不在打牌和排泄方面。他一下子皱眉沉思,一下子又漫无边际地问一下埃里克一些平时不关心的情况。

“埃里克,你家里有什么人吗?”

“只有一个哥哥,他很幸运,因为他在上次的战斗被中国人俘虏了,中国人切去了他的两只手指,然后放了他,他没有了两只手指,不能再开枪,因此反而可以回家了…”埃里克回答道。

查尔斯中将“唔”了一声,又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怎么进入军队的,埃里克…”

埃里克之所以参军,完全是由于他中学时的班主任老师。在一次课堂里,班主任老师用他旺盛的精力、用他像老鼠一样的尖嘴和利牙,用那鼓动人心的言语做了一次长篇报gào

。然后带着全班的学生到招兵处去报名参了军。之后班主任老师还用感人的声音说:“你们不愿意参军吗?同学们!”…,

“愿意!”那些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都热血沸腾地回答。

这些场景让埃里克一直记忆犹新。

开始的时候,埃里克还非常感谢班主任老师对他们的鼓励,让他进了军队,参与伟大的战争,为国家和皇家战斗。

但是现在,埃里克对班主任老师充满了无比的憎恨,因为他欺骗了他,战争只有死亡、残酷、冰冷…丝毫没有激情和美丽。

当初和他一起抛弃学业毅然参军的同学当中,很多人已经战死在战场上。埃里克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今没有受过伤,生命也有保障,因为他的脖子要用来替查尔斯中将套马桶圈。他不用上战场,只要跟着查尔斯中将,他确信自己可以保住这条小命直到战争结束。

埃里克想到这里,被前方响起了一阵“嘘嘘”的炮弹飞行的声音打断了,他抬头望去,前方的天空,密集的炮弹划过,在天空中留下了像一束束麦穗般的白色的烟雾,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明亮。

激烈的爆zhà

声、枪声传来了过来,除此之外,在公路左右两边还传来滚动的轰鸣声,这不是骑兵,骑兵的马蹄声更加震憾,这是步兵冲锋时的脚步声,成千上万的人的脚步声。

查尔斯中将马上跳了起来,叫道:“果然有诈!”

看他的兴奋的情形好像解决了一个一直压在他心头,悬疑了很久的难题一样,他从马桶上跳了起来。一边不慌不忙地撸起裤子,一边大声吼叫着,发布一连窜的命令,几乎他对于这种情况已经早有准bèi

一样。

106师的320团从中间将第八军切成两断,前方一段被106师包围了,后边的一段被320团的两个营阻止住,不能够与前面的部队取得联系。

查尔斯中将和埃里克命大,就在这里停了一下,他们才没有陷入中国军队的包围圈之内。

一开始,第八军有一点混乱,特别是被一下子切成两断之后。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得到改善,特别是在包围圈外面的英军。

查尔斯中将镇定地发出一系列的命令,在后面的部队急速地调动起来,向阻击的中国军队发起进攻,目的是打通两边的联系,甚至可以两面夹攻,变不利为有利,反过来围歼中国军队。

毕竟,在人数上,第八军是中国军队的两倍有余。

查尔斯中将对于中国军队的伏击早就有了准bèi

,心里有了应对的计策,但是事实上,给他发挥的机会还是非常有限。

中国军队的攻势如潮,在他们的面前,任何抵抗都是徒劳,英军在他们面前就像是娇贵的瓷器一样,一碰就碎,很快,在包围圈内的英军有组织的抵抗就逐渐被消灭,抵抗越来越弱。

而在包围圈外面,近两万多人的英军却对无法突pò

两个中国营的防守,反而死伤累累。

在中国军队强dà

的打击力面前,查尔斯中将的任何计策都没有办法得到落实,都是徒劳和没有用处的。

天黑之前,在队伍最后面的炮兵旅赶了上来,开始向中方的阻击阵地展开炮击。但是这时已经晚了,中国军团106步兵师的三个团已经迅速控zhì

住了局面,让320团腾出手来,向外围的英军发起了反攻。

公路两边是辽阔的麦田,绿油油的麦苗被几万大军踩在脚下,成了一个巨大的球场。

天边还剩下最后一丝余烬,暮色降临在大地上。…,

320团展开了冲锋,几千人的规模在两万多英军的面前并不算什么,但是让查尔斯中将感到震憾的是,中国军队和进攻气势如虹,就如海浪冲上沙滩,而他手下的英军就像是海滩上面的沙子,海浪冲上来,沙子就没有了踪影。

这个时候,查尔斯中将才知dào

自己错了,错得要命!

查尔斯中将对中国军团进行了仔细的研究,几乎中国军团的每一场战斗他都仔细地分析过,对于中国军团的灵活机动的战术有一个深刻的了解。

对于中国军队会在半路伏击他的第八军,查尔斯中将并不觉得yì

wài

,让他意wài

的是,中国军队的战斗力,那种无坚不摧的、让人觉得恐怖的战斗力!

查尔斯中将虽然研究得很透彻,但是他并没有亲自跟中国军队面对面战斗过,没有亲自面对过的人。是感觉不到中国军队的恐怖的。

而那些人能够亲自感受过的人,已经到上帝那里去报道了。所以没有人告sù

他,中国军队的恐怖的地方。

就是刚才,他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否则他也不会妄想对中国军队两面夹击,企图歼灭中国军队了。

昏暗的天空下,依稀能够看到人的影子,枪口喷射出来的火焰如同天上的繁星闪动。

中国军队冲锋队形很散,但是速度很快,他们在跑动当中,枪口一直喷射出火焰,而在英军的一方,他们喷射的却是鲜血!

查尔斯中将震惊之余,深深为自己的错误决定而后悔!

如果他早知dào

中国军队是这样的一支军队,他就不应该第一时间向中国军队发起进攻,而是应该展开防守或者丢掉前面的英军,带领剩余的部队向后撤tuì



因为要进攻,要救出前面被围的军队,甚至幻想来一个前后夹击,反过来歼灭中国军队,所以英军连沟壕甚至基本的单兵掩体都没有挖,中国军队这么一冲,英军竟然无法可守,一下子就被击溃。

也不算是被击溃,事实就是,英军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在中国军队的打击之下,英军出现了大量的死亡。

死亡就像是瘟疫或者是死神在英军的头上飞过,所过之处,成片成片的英军中弹倒下、死亡。

没有任何军队可以承shòu这样的冲击!查尔斯中将站在战场的最高处,天色虽然昏暗,但是激烈的枪火,还有士兵的身影,这一幕的一幕都冲进查尔斯中将的眼瞳,撞击着他的心灵,让他惊呆了。

旁边的警卫七手八脚把查尔斯中将推上了马,然后在马屁股上使劲抽了一鞭,簇拥着查尔斯中将落荒而逃。

第264章 幻觉

查尔斯中将从军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过,这是他第一次逃跑,而且是丢下他的部队、不顾他们的生死逃跑。作为一个大英帝国的军官,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的羞愧。

然而在黑夜中,他不能够左右自己的行动,他就像是被裹协着的、他坐下的马匹也像是被裹协了,周围全部都是起伏不定的马的脑袋。在他们奔跑的马路上、田野中,戴着农夫钢盔的人头涌动,在窜跃,在远处一闪一闪的火光的闪耀之下,泛着微微的反光。

月亮还没有上来,微微的光线之下,查尔斯中将还可以看到旁边这些士兵的脸孔,那是一张张惊慌失措的充满了恐惧的脸。

在身后,中国人的枪口喷出来的火焰,一闪一闪的形成一个像月牙一样的弧形,快速地向他们压逼过来,这弧形又像一把夺命的弯刀,所过之处只留下死亡。

他们始终保持着不变的月牙状的队形,就可以知dào

他们是那么充满自信,他们就连杀人都是那么的从容。

路过炮兵旅的阵地的时候,炮兵们还在坚守着阵地,公路边的几门3.7英寸山地榴弹炮还在努力地向敌方开火。但是没有用了,中国人已经快冲到跟前,由于仰角的关系,火炮再也打不到他们。

这些火炮是支援在前面被中国人围困的英军的,但是黑夜之中,仓促之间,别说能不能够打中目标,就算能够打中也不知dào

杀伤的是自己人还是中国人。

而且,追击的中国军队已经到了跟前,他们也开了不几炮了。

被溃退的军队一冲,连这些英勇的炮兵也产生了骚动,扔掉手中的炮弹,加入了溃逃的队伍中去,这让查尔斯中将心里更加惭愧。

一定要将这个不利的形势扭转过来!查尔斯中将暗暗对自己说道。

但是目前最主要还是摆脱中国军队的追杀,跳出他们的步枪射程之外。

虽然在夜里,但是骑马始终是快过人的脚步,跑了一阵,来到了一个小镇,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这时只剩下查尔斯中将的骑兵警卫。查尔斯中将马上喝令起来,命令警卫们下马,将旁边的一栋房子拆了,用里面的门板、家具和所有的木材堆在一起,在旁边燃起了一大堆篝火。接着又命令其余的警卫在公路边一字排开,枪口指着前方。

溃兵看到火光也向这边聚拢,不断地跑过来,被路上的警卫拦了下来,从中挑选出军官,然后组成一支一支的连队。

在查尔斯中将的命令下,这些重新组建起来的部队连夜在小镇旁边的田野里挖掘工事。

查尔斯中将绝对不甘心失败,刚才的失败他归咎于没有挖掘工事,无险可守。所以他要收拢败兵,挖掘工事,准bèi

坚守等待救援。

中国军队并没有追来,这给了查尔斯中将一个晚上的宝贵时间。

英国军队是正规的军队,不是乌合之众,事实上,除了少部分像查尔斯中将的警卫队那样惊惶失措的之外,大部分连队就算是溃退也是非常有章法的。在后面的退回来的部队当中,虽然很多都残缺不齐,但是建制还在,有的还保存着大部分的武器,不过像迫击炮、重机枪这样的重武器就没有了。

尽管如此,这也给英军重新整合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天亮的时候,查尔斯中将清点了回归的部队,第八军总共还有差不多一万八千多人,整整一个步兵师的编制。…,

而中国军队的106师也不过两万三千人左右,查尔斯中将认为:虽然丢失了大量的重武器,但是凭借着坚固工事,第八军还有一拼的能力,他还可以大有作为,甚至可以在沟壕面前给中国军队造成大量的杀伤。

昨晚的失败让他觉得耻辱,让他的家族蒙受了耻辱,让整个大英帝国感到耻辱,这个耻辱必需yào

用中国人的血才能够洗刷得干净!

晨光来临了,东方现出了一片柔和的浅紫色和鱼肚白,或者是昨晚流了一夜血的缘故,天边显现出一片玫瑰的色彩,还有种种的奇妙颜色。小镇外面麦田里的麦苗也原先黑森森的,这时也显出了一片油油的绿光。

在外面一片无际的麦苗中间,以小镇为中心的方园一公里外,在一夜之间,英军挖了三道沟壕,将小镇围了起来,这三道沟壕就像三条黑色的带子,镶嵌在绿色的地毯上。

忙碌了一夜的英军躺在沟壕里,抱着步枪沉沉入睡。但是查尔斯中将一点也没有睡意,他爬上了镇里的一座小教堂的穹顶,用望远镜向四处观望,在这里能够看到四周的情况。

在朦胧的视野里有一点人影在晃动,那些熟悉的身影就是中国人!他们身上的衣服从颜色至款式都跟英军一样,因为这根本就是中国人从英军手中缴获的。

只是他们头上的钢盔蒙上一层花绿绿的布,另外他们的东方人特有脸孔和肤色与英军不同。他们身上衣服、甚至装备都是大英帝国生产出来的。现在却用来攻打英国军队。

这绝对是一个讽刺,这也是英国参谋总部这些家伙逼出来的,包括现在第八军的失败都是这些没有脑袋的家伙胡乱指挥造成的。

在小镇的四周都出现了中国士兵的影子,查尔斯中将知dào

他们已经被中国人包围了。在他们忙于收拢败兵、挖掘战壕的时候,中国人收拾了残局,消灭剩下的英军,然后不紧不慢地合围上来。

不过,这也是查尔斯中将所希望的,他丢失了大量的军队,除了和中国人决一死战,利用沟壕给中国人造成巨大的杀伤之外,已别无出路。

除了缓缓向前收窄的中国军队之外,在天空中还出现了一群小黑点,向英军的防线和小镇飞了过来。

这是炮弹!而且极有可能是炮兵旅丢弃的火炮,被中国人缴获了,现在用来打在他们的头上。

紧接着,轰鸣的声音传了过来,一群像乌鸦一般黑乎首的炮弹呼啸着飞过来,在田野、小镇上炸开。

黑黑的泥土被抛上天空,然后又瀑布式的掉落在地上,泥块上面还附着的麦苗,绿油油变成黑乎乎的了,有的还燃起了火。

小镇里的建筑整栋整栋地被炸掉,灰尘和浓烟滚滚,弥漫了整个小镇,火也燃烧了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查尔斯中将所在的教堂也是一阵一阵的摇晃,但是他依然坚持在这上面。

中国军队已经进入了射击退的范围,但是他们忽然趴在了地上,在麦地里匍匐着前进。

麦苗已经长得很高了,已经到了抽穗的季节,中国人像忽然潜入了绿色的海水里似的,不见了踪影。

见到的只是从麦苗中间喷射出来的火舌,还有那“啾啾”的子弹带着的一道道淡淡轻烟的飞行的轨迹,还有那轨迹的尽头,那绽放的血花!…,

那是英军被击中时绽放的血花!中国人的枪像是被施了魔法,枪里的子弹就像是长了眼睛,一阵枪声响过,趴在沟壕边上准bèi

开枪射击的英军纷纷被击中,从高处看过去,一排排的脑袋忽然一歪,手中的步枪也松了下来,一具一具的身体滑落在沟壕里面。

第一道沟壕,竟然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被破了,中国军队还没有到跟前,剩下的一点英军已经缩回到了沟壕里,有的跳起来向后面的沟壕跑去,不过这些胆小鬼最终还是跑不过中国人的子弹,被子弹从背后打死在地上。

在查尔斯中将的眼中,匍匐前进的中国军队就像是一条条张开血盆大口的鳄鱼,摆着肥大的身躯,大摇大摆地超过了第一道防线。

查尔斯中将知dào

自己又错了,沟壕未必挡得住中国人!

很多英国军官都一样,永远无法从对中国军队作战的失败中吸取教xùn

,因为他们永远无法相信中国军队出乎平常的战斗力。

尽管事实摆在眼前,就算有“英格兰之狐”之称的查尔斯中将,也不太相信眼前的事实,觉得这只是幻觉而已。

昨晩的是,现在的也是,这一切都是幻觉。

第265章 向前一步是天堂

然而那些枪声、爆zhà

声,还有英国士兵临死前发出的惨叫声,大火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那呛人的硝磺味道,空气中飘荡的浓浓的血腥味道,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这不是幻觉。

中国军队很快突pò

了三道防线,布置在外面防线的一万五千多人甚至连滞留一下中国人的脚步都办不到。失去了重武器的他们,尽管有沟壕的掩护,但是在中国军队面前,只要他们的脑袋露出那怕一点点,就会成为中国士兵的靶子,中国士兵轻轻的一枪,就能够掀了他们的头盖,继而将他们送上天堂。

查尔斯中将知dào

已经无力回天,他对中国军队的两次错误的判断,导致了第八军的覆没。

在昨晩遇到中国军队的伏击之后,他最正确的做法应该丟弃前军,带领后军头也不回地拼命地逃跑,只有这样才能逃得出中国人的毒手。但是他却异想天开,企图与被围的前军前后夹击消灭中国军队。

在昨晚逃到小镇的时候,他做对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收拢了那些乱兵。但是接下来他又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他不应该认为凭借几道沟壕就可以挡住中国军队,甚至认为会给中国军队造成巨大的杀伤。他正确的做法应该一边收拢乱兵一边继xù

逃跑,跑出中国人的包围圈外。

这也不怪查尔斯,因为中国人的战斗力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之外。如果他事先知dào

中国人的战斗力是如此恐怖,他就呆在图尔,不出战了。

查尔斯在穹顶站不下去了,他下到了教堂的里,看到他的勤务兵---埃里克正坐在教堂前排的座椅上,静静地看着前面的基督的神像。他的脖子里还非常尽职地套着查尔斯中将的专用马桶。

整个小镇的人已经被中国人抓走了,这也包括了神父,教堂里除了查尔斯和埃里克两人之外没有其它的人,显得难得寂静,尽管外面枪炮声隆隆。

查尔斯叫了一声:“埃里克!”

埃里克条件反射一般站了起来,将脖子上的马桶圈摘下来,拿在手中,但是那个查尔斯中将专用的马扎已经不见了。

埃里克眼中有一点愧疚地看着中将,查尔斯摆手说道:“不用了埃里克。“

坐查尔斯来到埃里克的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埃里克,你是一个尽责的士兵,让你为我套了这么久马桶圈了,委屈你了。”

“我很乐意,将军,这是我的荣幸!”埃里克说道,为查尔斯套马桶圈虽然不太光彩,但却不用上战场,不用担心丟了生命。

查尔斯从埃里克手上拿过这个光亮的马桶圈,心里一时非常的感触,因为这不是一般的马桶圈,是他心爱的情人临别时送给他的。

在查尔斯的心里已经泛起了记忆的碎片。那张被时间模糊了的、亲切而又陌生的漂亮的脸形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查尔斯心里怀着刀绞似的剧痛想起了她。

查尔斯似乎看到她两只火焰般的眼睛挑衅地、充满激情地把他从下到上打量,两片多情、贪婪、红艳的嘴唇悄悄倾吐着非常温柔、热情的话,她雪白的长长的脖子上垂着两绺毛茸茸的发卷……他曾经特别喜欢亲吻她的这些发卷……喜欢闻她头发上淡淡的醉人香气。

但是这些影像很快在他面前暗淡地模糊地飘散开去。查尔斯眼睛一眨不眨地久久地注视着那个马桶圈。…,

马桶圈终于还归了查尔斯,埃里克心中虽然有一种失落,但是同时又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像是卸下一副重担似的。

埃里克从背后把步枪拿了下来,拉了一下枪栓,只听得到“喀嚓”一声,子弹已经上了膛。

“埃里克,我们已经失败了,无法挽回了!你不用这样白白地去送死,你就在这里等中国人过来吧!反正中国人只要你的两只手指,你就剪了给他们,然后就可以回家了,就像你的哥哥一样。”查尔斯说道。

“那么你呢,将军!”埃里克问道。

“我…”查尔斯伸出他的右手,看着他的五只漂亮的手指,每一个手指都保养得非常好,指甲修理得干干净净,不长也不短。五个手指个个都修长而光滑,无论让他剪哪一个,他都不舍得。

埃里克还在抚摸着他的步枪,他喃喃自语道:“家里已经有一个被剪了两个手指的哥哥,就不能够再有第二个啦,否则我的老父亲会死不眠目的。”

记得自己刚刚入伍,在送别的时候,埃里克的父亲老埃里—一个老骑兵骑在一匹马老马上,喝了几杯酒,激动地抚摸着自己满头的银发,感叹地说道,“我早就知dào

,你小子会成为一个真zhèng

的骑士。在你一周岁那天就试验过啦,按照埃里克家族祖传的习惯,我把你抱到马棚里,把你放在马背上。你这个小崽子,就知dào

用小手抓马鬃啦!……那时候我就猜到,你准会很有出息,——现在真的出人头地啦。”

“我父亲,一个荣誉的骑士,绝对不允许家里出现两个被剪掉两个手指头的俘虏。虽然现在他已经死了,再也管不到我们了。但是我还是不能够让他在天堂为我们觉得蒙羞。”

“而且,对于剪掉手指这样的污辱,我也不能够接受。”埃里克毅然说道。

查尔斯默默地点头,埃里克看着他尊敬的将军,说道:“但是你不同,将军,你是将军,你根本就不用拿步枪…而且,你还要将中国军队的情报上报给远征军司令部…”

“他们只会追究我的责任和耻笑我的失败,他们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查尔斯说道,别说那些固执的英国军官,就是他查尔斯自己也不太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近,查尔斯知dào

,中国人已经突pò

了层层的拦截,突入了小镇里,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埃里克毅然站了起来,昂步走向大门外,他打开了教堂大门,一束耀眼的白光照射进来,好像是通向天堂的入口。

对于埃里克来说,是的,这是通向天堂的入口。

因为门外除了光线之外,同时还有一发子弹飞来,射入了埃里克的眉心。

埃里克满腹雄心地迎向中国军队,准bèi

跟着他们决一死战,但是中国人没有给他没有任何机会。他甚至还没有看到向他开枪的中国人,就这样屈死了。

在白光之处,查尔斯看到的只是埃里克的黑影,然后“砰”的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几个黑影向教堂冲了过来,查尔斯心里万分地恐惧,他在是否接受剪手指的犹豫中脱离出来,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

但是中国人并没有给他这个剪手指的机会,一发子弹从外面飞了进来,击中了查尔斯的眉心,查尔斯眼中再次出现一片耀眼的白光,这一次,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来接他上天堂去了。

第266章 临时假期

一天更一万二,完成不了啦,多谢“━═☆巄神━═”的更新票,还有“阡洞I芦苇”的重赏,万分感谢!

在普瓦捷外围,外籍兵团正在和守卫普瓦捷的英法联军激战。密集的炮火已经不停地轰鸣了两天两夜。在英国远征军第八军覆没的第二天,那些缴获的火炮就被拉到了外籍步兵团的阵地,那些德国鬼子打枪比不上中国士兵,但是打炮却不逞多让,水平甚至超出中国士兵很多。

普瓦捷是一个军事重镇,交通位置相非常重yào

,是英国远征军的命脉所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沦陷的地方。张一平让外籍步兵团保持进攻的态势,其实就是故技重施,想让106师再来一个“围城打援”。

在离普瓦捷市中心约五公里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做克桑斯的小镇,这里是外籍步兵团的指挥部所在地,张一平和他的警卫连也驻在这里。

现在,外籍步兵团还在为是否驱使法国平民做进攻的肉盾争论不休。

争论主要在德国人之间进行,参谋长于尔根不同意,理由是太过残忍;而刚刚被升上来担任副团长的斯蒂芬中校却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因为这样可以减轻士兵的伤亡,毕竟参加战斗的大多数都是德国士兵。

团长曾大娃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张一平在这里,他只看张一平的脸色行事。

张一平并不急于表态,一来他的目标并不在普瓦捷,而在于前来救援的部队,二来他想让外籍步兵团里的德国人之间的矛盾更深一些。

在外籍步兵团,德国人太过团结了,铁板一块。基本上唯于尔根的命令是从。这对中国军团控zhì

这支部队不利。这一次把斯蒂芬中校提上来做副团长,目的就是为了打破于尔根在外籍步兵团中的统治地位。

在一个寂静的黄昏,远处交战了一天的战火刚刚停熄,火红的太阳把天边映红了的时候,张一平走出他住的房屋,那是在镇子边缘的一栋毫不起眼的房子。

房子的对面是一家剧院,现在成了警卫连的宿舍。在剧院门口的广告牌上,还粘贴着花花绿绿的演出海报。

警卫连的潘五百和石小川站在广告牌下面,瞪大眼睛看着,大叫惊奇了!

一张不久前的演出海报贴在广告牌上,画面上有一个穿浅色衣服,系红色漆皮腰带的姑娘微笑着亭亭玉立,她一只手扶在栏杆上,另一只手抓着草帽的边缘,一双乳白色高跟鞋,一双长腿上穿着洁白的长统袜。

画上的法国女人貌美绝伦,优美的身线,高雅的鼻子,淡红的双唇,修长的腿,全身匀称而整洁,皮肤艳泽。

潘五百禁不住伸手去抚摸,一边啧啧说道:“这娘们真干净,一定是经常泡澡的,指甲缝里一点脏东西都没有…”

石小川说道:“别羡慕了,这样的女人只有像总指挥这样的绅士才有资格上,咱们只能看看了。还是老老实实去打那些肮脏的农村姑娘的主意去吧,她们虽然皮肤粗糙,手指甲发黑,但是胜在结实耐用,价格便宜,就连总指挥也赞不绝口呢!”

张一平刚好听到了,笑骂道:“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鼓励你们去打肮脏的农村姑娘的主意了?农村姑娘虽然结实耐用,但是太过肮脏可不行,现在是非常时期,卫生永远摆在第一位,别感染了流感、到时就后悔莫及了。”…,

潘五百和石小川两人嘻嘻笑了一下,指着广告牌上的法国姑娘说道:“总指挥,你看,这娘们真是太漂亮了,如果是真的,我愿意用我的口袋里的硬币换她一夜风流!”

“收起你的硬币吧!”张一平说道,“硬币不是万能的。”

不过看着这个广告牌上的美女,倒是很有现代的气质,这把张一平深深地吸引住了。

“可她穿这么一双小巧的高跟鞋,骨子架又那么粗,我看她走路都难呢。”潘五百傻傻地说,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面对这么漂亮的姑娘,虽然只是画面,但是心神儿已经被什么东西拴住了似的,目光不愿意离开。

“你猜她有多大?”石小川问。

“不会超过二十岁吧。”潘五百说道,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不会比我们大,最多十七八岁,你知dào

白种女人成熟得早,十五六岁已经嫁人生小娃了。”

“你是说:人家已经做了妈妈了?”

“有可能!”

“切,这有什么好的,再漂亮也没有用!”潘五百手向上一抛,“咱不喜欢母水牛,下面大得可以通火车,还是让给你们慢慢享用吧。”

“潘五百,你真是两个两百五构成的,你这张臭嘴就不能说一两句好听的话吗?”张一平斥道,被潘五百这么一搅和,他也忽然觉得画上的这个女人没有以前那么迷人了。这也许是心理作用的原因吧。

“走吧,在河边去洗一个澡,除一下虱吧!”张一平说道。

来到这个世界,最让张一平头痛的不是英国人,而是身上的虱子!无论张一平平时怎样讲究卫生,身上总是有虱子,就算他身上没有,但是过一会儿又有了,因为旁边的人和环境到处都有可能招惹到这些可恶的虱子,真zhèng

是险恶不能务尽。

所以张一平每几天就要除一次虱子,没有杀虫剂,就把全身的衣服剥光了,放在大铁锅里煮,水开了之后,那些被煮死虱子和虱子的卵自然会浮到水面上,像猪油一样漂了一层,看着令人作呕。

在警卫连驻地的旁边就有一条河,这里已经有一些士兵光头屁股在河里刷洗和煮衣服了,他们的话题依然离不开画报上的漂亮女人,说话的词汇比石小川和潘五百更加下流。

一些口才好的,便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跟法国女人上床的经lì

,言语中更加下流,听了令人心跳。旁边的士兵像公狗一样随声附和着,眼睛露出猥亵的光芒,时时发出一阵阵笑声。

这在军营中是常态,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的,张一平当了这么多年的兵,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条河大约有三十多米,周围环绕着一些高大的乔木,河对面有一群女人正在洗衣服。不时地向这边打眼色,不过她们不是出卖色情,而是在招揽生意,洗衣服的生意。

这些女人年纪大了,士兵没有兴趣,而且军中有纪律,不是假期是不得找女人的。

这批士兵很快洗涮干净,收拾好东西走了,轮到张一平下了水,衣服放在铁锅里煮。

这时河岸上有三个年轻的女人若无其事在慢慢地散着步过来,眼睛还不时瞟向水中的张一平和潘五百他们三个。

潘五百于是招了招手,跟她们打了一个招呼,她们竟停下来冲着潘五百笑。

这让潘五百和石小川都感到浑身暖乎乎的,争着用刚刚学到的几句蹩脚的法国话与她们搭腔,全都是一些“你好!”“你吃饭了吗?”“再见”之类的问候和礼貌用语,这引得几个法国女人咯咯笑了起来。…,

这只是一般的法国女人,估计是住在旁边的法国姑娘,不过看她们身上的穿着的脸上的神情,不太可能是妓女。

这几个女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动人之处,只是像石小川和潘五百这样的粗人,见了女人就要招惹一下。

这几个法国姑娘再向这边走过来,但是在河边让警卫连的战士拦住了,张一平在这里游泳,安全措施是要做的。

几个法国姑娘就站在河边向潘五百和石小川两人招手,这把其他真zhèng

想招揽生意的法国女人也招惹了过来。

其中有一个年轻的法国姑娘,身材高挑肤色呈健康的小麦色,微笑时洁白的牙齿闪闪发亮,她挥手的动作麻利活泼大方,裙子随轻风自由自在地飘动。

黄昏的河水有一点凉,但是丝毫没有浇灭潘五百和石小川那兴奋的热情。

潘五百从水中伸出他有力的手臂,做了一个向上举的动作,说道:“你们看,咱这么健壮,连岸上的女人看了都垂涎三尺,如果不是有那个必须给硬币的规定,不给硬币也有大把的女人喜欢跟我上床。”

“就凭我这张英俊的脸蛋,岸边上的女人,起码有三分之一的女人在看我。”石小川也不示弱地说道。

“这不奇怪,咱们就三个人,你占三分之一,也不算出彩!”潘五百说道。

“可是有三分之二的女人在看总指挥,总指挥是一个绅士,连脱光了也非常绅士,在法国,女人最喜欢这个调调了。”石小川说道。

“放屁!呀不,总指挥,咱不是说你放屁,我是说石小川是在放屁。你这不等于说岸上没有一个女人看上我,是吗?”潘五百怒道。

“如果除了我的三分之一和总指挥的三分之二还有剩余的话,我也不反对。”石小川说。

“那就让她们过来,看看找你的人多还是找我的人多。”潘五百道。

“就这么办!”石小川不示弱道。

不过张一平却斥道:“没有见过女人吗?这样的角色你们也争?就算全部给你一个人争到了,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不,不能够全部给你们争,除了那个黑黑的高高的那个!”张一平连连纠正道。

再看一眼那个黑黑高高的苗条的法国女人,看她的气质不像是这里乡村姑娘。这个女人好像也正在注目着张一平,见张一平的目光在她身上投射过来。于是风情万种地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远处。

张一平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隐隐约约的在树林灌丛后面有一座白色的房子,张一平一看就笑了。这个姑娘也向张一平笑了一下,然后分开众人就走开了。

潘五百和石小川两人还在争吵,张一平就说道:“这样吧,给你们两个小时的临时假期,把你们的事情解决了再回营,去吧!”

“收到!”两人也不再吵了,时间宝贵,两人答yīng

一声,连忙从水中窜起,光着身子跑上了岸边,引得岸上的女人一片尖叫。

第267章 这么快?

晚饭后,石小川才和潘五百这个由两个二百五构成的人才回到张一平住的房子里。这两人现在是张一平的贴身警卫,由于枪法出众,胆大又不怕死,所以很得张一平的喜欢,张一平有行动的时候一般都带上这两个人。

这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口角,一回来就到厨房里找东西吃,两人一边津津有味地边吃边互相吹嘘自己的刚才艳遇,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

吵够吃饱了之后,又拿出纸烟抽了一轮,这才心满yì

足。这时张一平走进来,说道:“有行动,快点!”两人马上站立起来,随手抄起在身边的步枪…

张一平的行动就是连夜去找那个身段高挑皮肤浅黑的法国姑娘,当然这也可以算是警卫连的一次夜间的训liàn

项目。

张一平的警卫连一向被当作特种部队来训liàn

,这样的夜间行动经常会有。只不过这一次,张一平一举两得,泡妞和训liàn

两不误罢了。

来到下午那个高挑的女子所说的那个房子外面,一百多条黑影快速向那栋房子掩了过去,控zhì

了周围的紧要地段

屋子里面一片漆黑,百叶窗紧闭,一个士兵用匕首蹑手蹑脚地撬开了房门,然后一行人一涌而进!

很快里面点起了灯光,张一平走进却,见到里面有两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子,已经被警卫从卧室拖到大厅,两个都被捂住了嘴巴,看到张一平的时候,都发出“唔唔”的叫声。

张一平一眼就看见那个穿着丝质睡衣、麦色皮肤的女人就是下午勾引他的那个漂亮女子,于是挥了挥手,士兵把这两个女人都放开了。

另外一个女人一放开则一声惊叫起来,接着又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尽管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她的脸蛋还是很熟悉,待仔细看看,却是下午从海报上看到的那个漂亮的法国女人。只是年纪看起来比海报上的小上一点,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人也没有那么白净,不过同一个人是确定的。

张一平就呵呵笑了起来,这次行动收获真是大了,一下子捞到了两条大鱼。一白一黑两大美女,其中还有一个是“明星”。

但是这两条大鱼吃哪条好呢?这两个女人都非常漂亮,白的光洁,黑色的健康,两个一起来?

不过,看到潘五百和石小川两人死劲地盯住那个白白的女人的目光,又想起潘五百说过“下面可以过火车”的话,张一平就对这个白白女人没有兴趣了。

更何况,这么多兄弟帮忙捉到两个女人,自己一个人就占用了,也不够意思,领导不是这么当的。

只是,把其中一个分出去也不妥,这么多人怎么分?而且他们现在正在执行任务。

张一平指着白白的女人说道:“这个女人就是画报上的那个漂亮女人,你们看出来了吗?”

潘五百挠挠头,说道:“咱们认得,只是咱们现在正在值勤,实在不好下手。”

石小川说道:“这样的女人,也只有像总指挥这样真zhèng

的绅士才配拥有!”

“绅士?我们中国的爷们每个人都是绅士!”张一平说道,“别妄自菲薄,咱们中国人比那些洋鬼子好一百倍一万倍,我们心地善良,讲文明懂礼貌,而且从不侵略他国,也从不在别国的土地上卖鸦片…从这方面来说,我们比绅士还要绅士。”…,

“我们也是绅士?那我们也可以上那些高贵的漂亮的法国贵妇人了?”潘五百和石小川一齐问道。

张一平汗颜,难道在他们的中,绅士只是一个高级的嫖客吗?

“高贵的漂亮的法国贵妇下面一般都开火车,你们还有兴趣吗?”

潘五百就连连摇头了。

张一平挥挥手让他们出去,潘五百刚要伸手去拉那个白白的女人,却被石小川打了一下手。

“你要干啥?”潘五百怒道。

石小川用怒目回瞪了潘五百一下,喝叫道:“出去再说!”

两人出到外面,潘五百就问道:“为什么不让我拉那个女人?“

“我说过,这样的女人只有总指挥才配得上,只有总指挥才能够享用,你是不是想跟总指挥争女人?”

“当然不是,那是总指挥不要的。再说总指挥已经有了一个了,两个他也忙乎不过来。”

“谁说的,你刚才忙乎了几个?”

“那是咱够强壮。”

“难道你还比总指挥更加强壮?”

潘五百:“…”

“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样子,流了一脸的口水,就算你有硬币,人家也不一定会愿意。”石小川啐了一口水说道。

“总指挥说的,就算是流口水,咱也是一爷们,一个绅士。”

“呸!你可真是一个二百五,不!是两个二百五的构成体。”这次轮到石小川无语了。

“你就会捡总指挥的口水,自己一点创意也没有。”

屋里暖洋洋的,一盏由玻璃和蜡烛构成的灯柔柔地缓缓燃烧着,香水的气味淡淡弥散在空气里。

张一平用法语对那个小麦色肌肤的女孩问道:“让你们受惊了,尊敬的小姐,我向你们表示道歉,请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卡米尔。”白白的女人说道。

“卢西亚!”小麦色的女人道。

“卡米尔、卢西亚都是好名字。”张一平说道。

“长官,能不能够绘我们一些食物,我们这几天都吃得不饱,晚餐还没有吃呢.”卢西亚一开口就说道。

张一平说了一声没有问题,向外面喊了一声,叫人回去搞一些面包之类的食物过来。

卢西亚接着说起了她们的经lì

,原来她们是从外地来这里演出的,只不过刚刚来到这里,还没有开始演出,中国军队和外籍步兵团就押着一大批法国农民过来了。张一平的警卫连更是占据了她们要演出的剧院。

没有演出,军队又不准出城,街上又没有粮食买卖,他们住在这里都快饿死了。

战士很快送来了一些面包,牛奶过来。两个女人一见,眼睛立kè

闪放着亮光,样子像两只几天没吃食的小老鼠一样。

张一平耸耸肩膀,说道:“不用客气,晚上我一般不吃宵夜,你们不用等我!”两个女人才纷纷取出了餐刀,有些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虽然只是一些面包和牛奶,但是在食物全靠配给的法国,已经非常难得的了。

卢西亚一边吃着一边叽喳不停地说着话,听她的口气是对这些食物大加称赞。和表达心里的感谢。

张一平只是静静地听着,从这两个女人吃食的动作,张一平判断出她们是优雅的淑女,而不是下面可以开火车的荡妇。

事实上,卡米尔的动作更加优雅,明显受过严格的礼仪教育,她的一举一动都非常有韵味,这点跟玛格丽特差不多。不过,玛格丽特不在这里,远水求不了近火。…,

相对于卡米尔的文雅,卢西亚在文雅中孕含着一种奔放,这也许是她户外活动过多的缘故。

卢西亚的眼睛很是迷人,小麦色的皮肤是那么光滑柔和,嘴唇红红的,她一边吃食一边不停地说话,心里头几乎很是快乐,她的神情随着吃饱的程度慢慢变得暧昧,正好合了中国的一句话,叫做温饱。

在张一平看来,她一边吃食一边在挑逗他的情欲,以至于她刚刚放下餐刀,张一平就忍不住了,正想伸手要把她抱起来,丢到房间里的床上去。

但是卢西亚忽然一本正经地用餐巾抹了一下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硬币,放在桌面上,严肃地说道:“谢谢你的面包和牛奶,先生!”

张一平的部队有一个习惯,跟法国女人上床要给两个硬币,以示这是你情我愿的交yì

而不是强暴!不能多也不能够少,现在这个女子给张一平两个硬币,这让张一平有被戏弄的感觉。

“你当我是男妓呀!”张一平用中国话自己说。

卡米尔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眼光里带着一丝戏弄,但是更多的是妩媚,这让张一平心中一颠。

张一平忽然扑上前去,一下子把卡米尔抱起来,进入卧房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不要!”卢西亚惊叫一声扑上去,在房门上“砰砰砰”地敲打着,口中叫道:“请你不要这样,先生,卡米尔是我们的台柱,她还是处女…”

房间里面传出卡米尔朗爽愉快的笑声,张一平大声用法语回答道:“现在她不是了!”

“这么快?”卢西亚心里想,难道卡米尔不抵抗,反而配合起来吗?她可是一个受到高等教育的淑女。

不过明显是,房间的门板不厚,站在门后可以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面传出卢西亚愉快的呻吟声,那声音好像是被压抑了很久,忽然得到释fàng

一样,这呻吟的声音让卡米尔这样奔放的女子也觉得脸红。

完了!卢西亚跃坐在地下,背靠着房间的门,“臭婊子,平时装得像淑女,见了男人就像一个荡妇…”卢西亚诅咒着说道。

不过像这样有面包又有牛奶,人又长得俊郎的中国人…卢西亚忽然觉得自己亏了,这本来是她勾引来的男人,为什么便宜了卡米尔这个臭婊子?

第268章 有组织有领导

滞留在普瓦捷的几万法国平民牵动着法国社会党的心,据说,外籍步兵团要进攻普瓦捷,准bèi

驱赶这些平民作为肉盾,来堵英国人的机枪口。

为了妥善处理这个问题,法国社会党派在昂热的安娜来到普瓦捷做工作。

驯马女郎安娜曾经给106师带过路,算是法国的“友好人士”。所以她很快被带到张一平的住处,当然,她还不知dào

张一平的真zhèng

身份,公开的信息显示:这个时候的张一平正在卡昂,因为怀疑得了流感而暂时与外界隔离。

安娜见到张一平的时候,张一平和卡米尔小姐正在午餐,远处的普瓦捷城的炮击正在激烈,双方的炮弹对轰,炮弹爆zhà

的气流使得餐桌微微地发抖,天花板上面有一些微小的灰尘为停地往下掉。

“天呀,这不是卡米尔小姐吗?法兰西喜剧院最有名的戏剧明星卡米尔小姐?先生,你真荣幸,能够和卡米尔小姐一起午餐。”安娜一进门就认出了卡米尔,一下子惊叫起来。

张一平无比郁闷,跟她吃一顿午餐也是很荣幸的事吗?昨晚我跟她一起睡觉,还霸占了她的第一次呢?

张一平问道:“安娜,卡米尔小姐很出名吗?”

“当然,先生,在巴黎陷落之前,卡米尔一直是法兰西喜剧院的台柱,两年前她成功地出演了雨果的名剧《吕伊·布拉斯》,为当年巴黎剧坛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美事,人人称赞她为“金嗓子”。她独特的发声和嗓音风靡一时。她的声音富有音乐感,台词念白有时类似吟诵,音色高亢,铿锵有力。她往往从齿尖吐字,有独到的台词功夫。

此后她又出演了《爱尔那尼》、《淮德拉》、《贝蕾妮丝》、《茶花女》等剧,不到两年就已经征服了法国的民众,成为继贝恩哈特以来,最受欢迎的明星…”

张一平耸耸肩,他不明白那些戏剧有什么值得着迷的地方,什么《爱尔那尼》呀《茶花女》什么的,肯定比不上中国的四大名著以及后世的大电影。

卡米尔也不见得有多尊贵,他只不过花了几片面包和一些牛奶就把她搞到手了,而且还是她的第一次。

互相通过姓名之后,卡米尔说道:“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安娜,我现在只希望平平安安地回到波尔多,然后我准bèi

移民到美国去。”

“不,卡米尔小姐,你应该留在法兰西,为法兰西的人民群众表演戏剧…”安娜是一个坚定不移的社会党员,一切以人民群众的福利为依归,于是劝说并且教育起卡米尔来。

但是卡米尔如何听得进这些说教式的大道理?她连连摇头,讥笑道:“我唱的是歌剧,不是马戏团,安娜小姐!“

安娜感受到了伤害,卡米尔明显看不起人民群众,也看不起唱马戏团的,因为她以前就是唱马戏团的,不然怎么叫做驯马女郎呢?

两个意识形态不同的女人,刚刚还惺惺相惜,没料到了不久就变得水火不容,这倒是出乎张一平的意料之外。

不过这也是好事,起码让张一平看到了法国社会党给法国社会带来意识形态上面的冲撞,这是造成法国社会不稳定的因素之一,这不是他张一平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张一平只好把这两个女人分开,让安娜随自己在外面的河提上走了一下。

张一平对安娜说道:“安娜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当初在昂热,我就说过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是的先生,其实我在昂热实在走不开,但是却又不得不来见你,先生,我是为那几万法国平民而来的…”

“法国社会党是一个负责任的为人民服wù

的政党,我们不会任由你们迫害法国平民,我们更不会同意你们把他们当作战争的肉盾,这是不人道的,长官!”安娜语气严正地说道。

张一平只是耸耸肩,狡辩地说道:“安娜小姐,请你先冷静一下。首先,我不会同意用这些无辜的民众去做战斗的肉盾。我们中国军队的士兵在中国的时候也是一些穷苦人民出身,受尽了屈辱。现在来到法国,我们不会将我们受过的屈辱施加在法国人民的头上…”

安娜心里想: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一点要报复的样子呢?法国zf在中国做了很多对不起中国人民的事,现在中国人来到了法国,不出一口气,只怕没有人会相信。

张一平继xù

说道:“中国军队和外籍步兵团之所以征集这么多的民众,主要是为了防止他们受到英国第八军的迫害…”

“现在第八军已经消灭了,你们应该可以放他们回去了吧?”安娜说道。

张一平点头,大方地说道:“当然,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安娜,你想过没有?他们的家园现在已经被英国人毁了。家里的食物可能已经没有了,你叫他们回去,这不是等于要饿死他们吗?”

英国人才不会抢平民的粮食,因为第八军是带着大车的辎重上路的,倒是中国人,他们就食于敌…

不过这都不重yào

了,重yào

的是现在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田里的小麦刚刚开始抽穗,离成熟还很远。田里种下的土豆也还没有收成,现在正是食物最为缺乏的时候。

安娜一想到这里就皱着眉头,战争进行了这么多年,法国的生产力遭到了极大的破坏,国家有一大批军队要养,食物都按照配给的。

法国社会党在下诺曼底地区实行自治之后,虽然发动群众大量种植快熟的土豆,但是现在还没有成熟,而且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之间还有英国人占领的区域,有粮食也运不过来。

不过,张一平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这么难的难题都已经替她想好了,张一平说道:“这些平民回去没有粮食吃,只有饿死。这样我们又怎么能够忍心!我们中国人来到法国,法国人民对我们非常热情,对于这点,我是非常感动的,因此我几天几夜不睡觉,终于让我想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唯一的办法。”

“什么办法?”安娜急切地问道。

张一平用手一指前面正在交火的普瓦捷城的方向,说道:“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在普瓦捷,因为普瓦捷城里面有很多粮食,英国人的粮食,只要我们拿下普瓦捷城,我就把里面的粮食全部给他们,就像在昂热城一样。这就算是我们对他们的补偿,不让他们白来一趟,否则,我的心里会不安的。”

“你还是要利用他们进攻普瓦捷!”安娜说道。

“不是利用,安娜,是协助我们进攻?”张一平分辨道,“那性质是不同。”

“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先生!”安娜没有被张一平忽悠晕了头脑,“他们只是一群没有受过军事训liàn

的平民,你让他们上战场,这太过残忍了。”

张一平狡辩道:“安娜,这你就不对了,我们要相信广大的人民群众,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强dà

的。作为一个社会党员,我们应该发动群众,利用群众的力量,打倒腐朽的反dòng

的法国zf和英国入侵者,求民众于水深火热之中。”…,

“现在,人民群众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革mìng

情绪高涨!这个机会千万不能够错过,不能够打击人民群众的热情呀,安娜!如果你不趁机做一些事,你就会辜负玛格丽特对你的期待了,玛格丽特临行前,不就是这样叮嘱你的吗?”

张一平握住了拳头,越说越是情绪激动,“安娜,发动人民群众,解放普瓦捷…“

“可是,普瓦捷有很多反dòng

zf的军队,还有英国军队!”

“我们有广大的人民群众呀,安娜。”

“他们没有战争的经验,而且很多都是老弱妇孺?”

“那就把强壮的组织起来,安娜,有力出力,办法总是有的。”

又过了两天,周围的英法联军、美军都没有动静,106师的“围城打援”有变成了“守株待兔”的趋势。

张一平准bèi

加强一下对普瓦捷的进攻,这样不痛不痒的,难怪英国人不救援了。

在外籍步兵团的指挥室里,张一平、曾大娃还在德国人于尔根正在商议。

于尔根说道:“张将军,你让我们外籍步兵团围住普瓦捷而不攻破的原因,一定想像上次消灭第八军一样,让英军军队支援普瓦捷,到时则利用106师野战的优势,消灭支援的部队,是不是?”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是的,这叫做‘围城打援’,道理很简单,但是英国人想破解这个难题,却不是那么容易。尽管他们知dào

前来救援危险,但是却不得不救援,因为普瓦捷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很重yào

,不得不救。”

于尔根说道:“如果说我是英国人,我会使两个办法,一个就是出动大量的军队,因为106师的人数毕竟不多,只要英军人数一多,占据绝对力量,106师讨不了好,‘围城打援’自然就破了。”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好主意,不过这要英国人与你们德国人签了和平协议再说,于尔根,你们会和英国人和好停战吗?

于尔根摇摇头,“不会,就算会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达成的。”

张一平道:“如此说来,暂时不用考lǜ

这个方案。还有什么办法破我的‘围城打援’?于尔根上校。”

于尔根道:“另外一个办法就是不理会,就好像是昂热,被你占了又如何?最后你还不是要撤走,你一走,英国人把铁路、桥梁修好后,一切又恢复正常。我们的兵力毕竟不多,普瓦捷和昂热,最多只能占一个地方。”

于尔根说的有道理,这就是中国军队的死穴,就是人手不够。

于尔根继xù

说道:“而且,106师深入英军的后方,目的肯定是为了牵制勒芒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对中国军团主力部队的进攻。如果我是英国人就更加不会管106师,只要加强对中国军团主力部队的进攻,就可以牵制106师,变被动为主动。只要消灭了中国军团的主力,106师就玩不出什么花样。”

看来英国人有可能采取了于尔根的策略,张一平冷笑一声,说道:“就凭英军第二集团军的二十万人,想消灭我们的主力,做梦吧!”

“不过,我们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是时候拿下普瓦捷了,我就不相信,普瓦捷被拿下后,英国人还沉得住气。”

曾大娃一听就兴奋了起来,“早就应该这样做了,人家106师吃了一口大肥肉,咱们外籍兵团一直啃骨头,军官们早就不耐烦了。”

“但是,那些法国人怎么办,还让他们做进攻的肉盾吗?”曾大娃冲问道。

于尔根马上抗议道:“我坚决反对,这是不人道的行为。”

张一平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如果他们是自愿的,有组织有领导的呢?”

“这怎么可能?”于尔根惊讶道,这送死的活也自愿?而且还有组织地去做?难道张一平又给这些法国人施了什么魔法?

“法国社会党组织的。”张一平说道,“而且这也不是做肉盾,他们只是协助我们进攻,是协助,记住,这一点很重yào

。”

只怕差不多!于尔根心里这样想:如果法国人受到张一平的鼓动,那么…事情也许并不那么简单,起码有了法国人的相助,英国人要破张一平的“围城打援“,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第269章 代价

要攻破普瓦捷一点也不容易,这也许是英国人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

守卫普瓦捷的英军虽然只有一个步兵旅,两个团两千余人,另外还有一些法国警备部队,兵力相对于外籍步兵团来说差了一截,但是普瓦捷却是一个坚固的军事堡垒,从19世纪开始,这里就陆续修建了许多军事基地,成为了一座重yào

的守备城市。

张一平向来不喜欢打巷战,更加不喜欢打这种攻坚战,因为这样会消弱中国士兵枪法的优势。

中国军团并不善于巷战和攻坚战,普瓦捷虽然坚固。但是只要106师发起来攻击,一样如同摧枯拉朽一样被106师踩在脚下变成粉碎。但是这样可能付出比平时更加重大的伤亡。张一平觉得不值得。

在法国,中国士兵的人数有限,是中国军团最珍贵的财富。

这一次,发动进攻的主力只是外籍步兵团和法国民兵,张一平不用太过考lǜ

人员的伤亡问题。

法国社会党从昂热派了一部分骨干过来,从那些裹胁来的法国平民中抽出精壮的男女组成了法国民兵,训liàn

两天之后,就被推上了战场。

战斗比想像中的惨烈,伤员从前线络绎不绝地抬下来。在简易的野战医院里,从外籍步兵团借来的十来个德国籍军医忙得手忙脚乱。由于缺少医药和必要的医疗器械,受伤的民兵的嚎叫和呻吟声充斥着这个气味混浊、无比浓郁和郁闷的空间。

驯马女郎安娜从这繁忙不堪的野战医院里走出来,她已经在这里连续呆了两天,原本美丽的脸庞看上去非常憔悴。

外面天空云层低沉,战场的烟雾和乌云跟心中压抑的心情混合在一起,让她觉得昏昏沉沉的。她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但是她手上的手表已经不见了,那是她母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非常珍贵!这一定是里面的伤兵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

现实永远跟理想有很大的差距,民兵素质良莠不齐,有的勇于牺牲无私奉献,但是也一不少混水摸鱼投机取巧的人。

在一个大地坪里,民兵指挥官赫伯特正在对一帮刚刚训liàn

出来的民兵热情洋溢地鼓动着:“同志们,我们要发挥不怕死不怕苦的精神,努力向前冲锋,敌人终究会我们的勇气击败的…”

“普瓦捷城里面有大量的面包、奶油还有香肠,同志们,只要我们冲进去,那些美味的食物就是我们的了!为了我们不再挨饿,为了我们嗷嗷待哺的孩子,努力地战斗吧!…”

也许前面的半截话民兵们听不明白,但是后面的半截话却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在这个食物缺乏,战争纷乱如麻的时代,面包、奶油还有香肠勾起了善良人们心底处的那份野蛮和贪婪。

那么,工厂收归国有,打倒资本家、分了他们的财产…这是不是也是出于人的贪婪呢?安娜心中这样想到,但是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个坚定不移的社会党员,不应该这样怀疑党的政策。

前方的战场仍然在激战,枪炮声不停地响着,从前方陆续地有伤员抬回来,他们中有几个还是小孩,十四五岁的小孩!爱了伤躺在担架中一路吟呻着,有的可怜地哭着,声音已经沙哑了。

抬担架的人一脸麻木,面无表情,比这样的悲惨十倍的事情他们都见过,他们已经习惯了。…,

这些,看在安娜的心中一阵剧痛。

激烈的战争已经过去多年,法国的年青男人大都被zf征召了,大量的年轻人战死在战场上。在这群老弱妇孺中挑选出来组建民兵的健壮者,其实有很多都是小孩、妇女,中年的男人。

另外,赫伯特还从昂热带了一批人过来,他们都是从zf军投诚过来的人,已经加入了社会党,成为其中的积极性分子。这些人现在是民兵的军官、教官,正是在这批人的训liàn

下,民兵队伍才可以这么快组建起,并且投入战场。

但是民兵毕竟只训liàn

了两天,很多人只是刚刚学会打枪而已,现在要他们去攻占一座坚固的城市、军事堡垒,实在有一点太过勉强。

始初,安娜也认为:凭借人民群众的勇敢,很快就可以打败zf的伪军,夺取城市,但是事实证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再勇敢的战士,也抵挡不住一颗子弹的冲击,光光有一股勇气的人民群众并不是伪军们的对手。在第一轮冲锋中,民兵们被无情的子弹纷纷打倒在地。

安娜跑过去对赫伯特说道:“赫伯特同志,我有话对你说。”

“说吧,安娜,我还有很多革mìng

工作要做呢?”赫伯特说。

“能不能停止进攻,我们的伤亡太大了。”

“敌人的伤亡比我们更加大,安娜同志。”赫伯特大声地说道,他高大的身体里面永远洋溢着激情,他的话语有一种迷人的魄力,充满了鼓动性,让人不由自主地按照他的话去做。

安娜曾经为他的魅力着迷过,每次和他对话,她的心脏都砰砰地加快了跳动,但是现在,她忽然觉得赫伯特很陌生。

“一点困难就放qì

,法国的社会革mìng

如何会实现?安娜同志,革mìng

是需yào

流血的!列宁在十月革mìng

也是通过暴力革mìng

才成功的!”赫伯特说道。

“可是…伤亡真的太大了…赫伯特同志。”安娜说道。

“革mìng

怎么会没有伤亡呢?风雨过后就是彩虹,这是值得的,也是必须的,这是革mìng

成功前必须付出的代价,就像是母亲分娩前的巨痛,这必须的,安娜同志…”

安娜忽然觉得,赫伯特的口气怎么跟那个中国军官那么的相似呢?是的!中国军官,中国人,中国军队!安娜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激动地说道:“起码,我们应该向中国军队求助,让他们帮zhù

我们…”

但是赫伯特忽然激动起来,大声地说道:“什么?法国人民的革mìng

、法国社会主义的大变革!需yào

中国人来帮我们完成吗?不!我相信勇敢智慧的法国人民在社会党的英明领导下会完成这一伟大的壮举的…”

安娜说不过赫伯特,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着眼看着赫伯特带领这批刚刚训liàn

完成的民兵,高喊着口号冲入了前方激烈的战场。

天空中开始下起了小雨,灰尘被雨水一冲,视野反而更加清晰。一批批的法国民兵的身影,被一批批的子弹打倒在地,一副副的担架从前方抬下来。而那些已经死亡的人,尸体任其堆放在残砖和瓦砾之中。任那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他们白得令人恐怖的脸上。

安娜只好又来找张一平,一见面就说道:“先生,我怀疑当初听你的话,让赫伯特从昂热过来组建设民兵是不是错了?”

“我们的民兵并没有作战经验,让他们进攻普瓦捷,这绝对是一个错误,现在他们正在大量地死亡,他们流的血已经流满了克兰河,让河水也变成红色的了。”…,

张一平一眼就能够看出安娜的来意,无非是想来借兵!

这也太过分了,你们法国人怕死,难道中国人就不怕死了吗?你们法国人死了可怜,难道我们中国人就不可怜就是应该的吗?

“安娜,你们的民兵攻打的对象是一些法国警察、守备部队,他们的实力并不强dà

。我们外籍兵团要对付的是英国军队,他们才是守卫普瓦捷的主要军事力量。”张一平说道,

“何况,我们中国军队和外籍兵团要照顾法国人民的感情,我们不能向法国人开枪,尽管他们是反dòng

的伪zf军队。”

事实上,死在中国人手中的法国士兵绝对不算少了,但是张一平却时时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说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法国人,但是真zhèng

到了要伤害的时候却干净利索从不手软从不犹豫。

不过,这话听在法国人的耳朵中,心里还是非常受用的,这包括漂亮的驯马女郎安娜。

“先生,长官,他们伤亡太大了,请你帮帮我们…”安娜求道。

“这是社会变革必须付出的代价,是分娩之前的阵痛…”张一平的话就像赫伯特刚才说的一模一样,连激昂的神情也几乎一模一样,真不知dào

是张一平在模仿赫伯特,还是赫伯特在模仿张一平。

这时,从张一平的住所里走出两个漂亮的女子,白的一个是戏剧明星卡米尔,黑的一个是她的经纪人卢西亚。

安娜一见就说道:“先生,听你刚才所说的话,你应该也是一个坚定的社会党党员,可是你为什么跟卡米尔这样资产阶级代表搞在一起呢?”

“我们没有搞在一起,安娜,卡米尔她们晌午我告别的,她们要离开这里去波尔多…”张一平向卡米尔和卢西亚挥了挥手。

卡米尔虽然是一个法国著名的歌剧明星,相当于后世有影视明星。但是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她的地位并没有人们想像中那么尊崇,在张一平面前,她跟着一般的法国妓女没有什么区别。她的代价只是几天的牛奶面包,还有张一平允许她们出城的放行条。

本来打算多留她几天的,但是张一平接下来有重yào

的军事行动,只好提前把她们放了。

第270章 漆黑的雨夜

张一平一觉醒来,看了一下手表,发xiàn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外面战斗的枪炮声早就已经停了下来。深夜里,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之外,整个世界一片寂静,好像白天惨烈的战斗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驯马女郎安娜还在张一平的住所里没有回去,她卷缩在大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张一平一走出卧室,她也就惊醒了,抬起头来看到张一平全身披挂,朦胧着眼开口问道:“有行动吗,长官?”

张一平把手中的步枪挽了一个枪花,背在背后,说道:“是的,我们有行动,安娜,恐怕你要回到你的民兵那里去了,因为我的部队要开拔。”

“我不敢回去,因为我没有勇气面对他们。”安娜说道,“眼看他们被推上战场送死而束手无策,我的心很内疚,因为是我建议组建民兵,是我建议进攻普瓦捷去夺取粮食的。但是我现在却没有办法帮zhù

他们,他们本来就不应该死。”安娜说着,揉了一下眼睛,“外面很黑,还在下雨,你们去哪里?你们撤走了,我们的民兵怎么办?”

“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跟我们没有关系。”张一平披上了雨衣,说道。

“现在多少点了?”安娜又问。

“多少点你也应该回去了,因为我们要打烊关门了,安娜小姐。”张一平一边整理自己的行装一边说道。

安娜一下子窜到张一平身边,一把抓住张一平的手,要看他手上的手表。

一缕散乱的头发飘在张一平的鼻子上,带着一种女人的体味,张一平心里一荡,也就没有阻止她。

“很抱歉,我的手表丢了,没有时间一时不习惯。”安娜抬起头说道。

“刚才我想了很久,有一些事情我总是想不通,我有很多问题要请教你,长官!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行动吗?我可以做你们的向导,之前,我就是你们的向导。”

“那就换上我们的军装吧。”张一平回到卧室,拿了一套自己的军装丢给了安娜。

安娜的身高只比张一平矮一点,张一平的衣服勉强可以穿得上,只是身材没有张一平那么强壮,穿起来里面空荡起来,倒容易让人产生不必要的幻想。

安娜也没有回避,就当着张一平的面脱下外衣,她里面穿着一件白衬衫内衣,并不显得尴尬,但是换裤子的时候,就露出两条修长的长腿,在微弱的灯光下,朦朦胧胧地反射着柔和的光线,充满了诱惑。

这里是张一平的军营,他没有回避的必要,而且这种美腿他见多了,几乎所有的法国年轻女人都有这样一对美腿。

安娜换好了衣服,她也知dào

张一平一直盯着她,但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说道:“你的军装洗得很干净。”

“刚刚消煮过,你放心,我这人很讲卫生。”张一平说着,又从旁边用脚踢了一双靴子过去。

安娜用脚比试了一下,说道:“鞋子我就不用你的了,穿起来又大又重,明天只怕脚上会起泡,还是穿我自已的吧。”

待安娜穿戴整齐,两人走出房子,站在门槛边的潘五百一见就使劲把地把烟尾巴一扔,再狠狠地用脚踩着,脸上聚集着一股怨气说道:“这娘们,真他妈的麻烦!”

石小川杠着一挺轻机枪,用枪托捅了一下潘五百,“总指挥的女人,怎么会麻烦你呢?”…,

“总指挥的麻烦,就是咱的麻烦!”

“得了吧,马屁精!”石小川道:“你就是有那么一点眼红、不服气。”

“没有!”潘五百否认。

“你还别不服气,总指挥英俊潇洒,又是远近闻名的绅士,漂亮女人自动找上门来,还不用付硬币,咱们羡慕不来,谁叫咱们自己的爹娘把自己生得这么丑呢?”

“你丑,咱可不丑…”

“别费话了,告sù

你们,我们在里面什么都没有做。”张一平说道。

“可是她为什么又穿你的衣服?”潘五百问道

石小川却说:“我们相信总指挥什么都没有做!我们在外面也什么都没有做。”

“你们在外面有没有做关我屁事,我有需yào

知dào

吗?”张一平说道,“我从来不歧视!”

石小川急了,解释道:“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张一平却一挥手,“走!别费话。”

在普瓦捷,张一平除了他的警卫连之外,还有106师的一个步兵营跟他一起行动。这个步兵营原先是押送法国平民的,现在已经解脱出来了。

出了军营,部队分成一个一个的小分队,分散消失在夜空之中。

安娜紧紧地跟在张一平的身边,一脚高一脚步地走着,心里非常紧张。在漆黑的夜里,只能够看到前面的一两个人的黑影。

只有远处传来亮光的时候,通过建筑,树木和地形的黑影才大约知dào

,中国军队的目标可能是普瓦捷。

这些从远处传来的亮光,其实是普瓦捷战场上的照明弹,是英国人抛射的。

“天这么黑,路又滑,部队会不会走散?我们会不会掉队?”安娜忍不住问道。

“听脚步声,盯住前面的黑影,你就不会掉队了。还有就是别害pà

,别紧张,因为越紧张越容易走失。”张一平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要太过执着你的视觉,其实人除了眼睛之外,还有很多感官,它们也能够给你指示方向,告sù

你的同伴在哪里。”

但是安娜哪里有这方面的修为?张一平一说,反倒使她更加紧张了,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拉着张一平的衣摆,过了好一阵才有一点适应,可以看到前面的一个黑影,还可以听到前后左右有不少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知dào

不是仅剩下她和张一平两个人。

走了一阵,前方忽然一道惨白的亮光升上天空,然后缓缓地降落,安娜看了一眼周围,根本不像张一平所说的那样,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影!而且连张一平的影子也没有发xiàn



安娜心里一惊,身子却忽然被人用力一拉,她便倒了下去,被张一平抱在怀里。

两人穿着雨衣、军装,安娜虽然只感觉到了一阵冰冷,但心脏还是一阵急跳。

“我们可能迷路了,刚才我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安娜说道。

“嘘!”张一平压低声音说道,“这里已经差不多靠近普瓦捷了,照明弹一起,大家都卧倒在地了,如果被你看到,那英国人也看到了,那就麻烦了。”

安娜恍然大悟,也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明白了,可是长官,你能不能够给我一把步枪,上到了战场,没有枪心里慌慌的。”

“我是有一把枪,但是现在不方便给你。”张一平轻笑着说道。

“为什么?”

“安娜,你是不是一个革mìng

战士?”张一平忽然问道。…,

“当然是!”

“革mìng

战士的枪,要自己在战场上缴获。我们中国军队的步枪都是从敌人手里缴获的。”张一平说道。

“你说谎,长官,中国军队装备的是半自动步枪,这种步枪英国军队并没有装备,连法国、德国、美国、等等国家的军队都没有装备。”安娜说。

“我们只是将缴获的步枪稍微改了一下,安娜,别说了,要枪,自己去战场上拿。”

照明弹落下去了,张一平又站了起来,弯着腰,拉着安娜继xù

前进。

张一平拉着安娜从一处铁丝网钻了过去,然后就开始趴在地下,匍匐向前爬行,两人爬到一个浅浅的弹坑里面,被坑里的水浸湿了身体。

这时,前面传来了一阵重机枪的沉闷的响声,安娜说道:“会不会是前面的兄弟被英国人发xiàn

了?”

“不会,英国人一到晚上就发神经病,时不时要打几枪壮一下胆的。”

“你说得对,如果我是英国人,我也不相信这么一个又黑又下雨的夜晚,还会有人出来活动。”

“安娜,请不要做这样的假设,如果一个漂亮的英国女人在我身边,我会按耐不住我心里魔鬼的冲动的。”

安娜没有出声,这时刚好一枚照明弹飞了起来,在前方不远的上空拖曳着惨白的亮光,在光线的映射之下,大地看上去像一块冷冷的坟场,各种奇怪恐怖的黑影都显现出来。

“请原谅我的好奇,那个唱歌剧的卡米尔小姐,你跟她上过床吗?”安娜忽然问道。

在这个问题上面,张一平不想隐瞒,安娜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更加不是他的老婆,他有什么好隐瞒的?相反,能够跟她心目中的偶像上床,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是的!我给她吃了几块面包和一瓶牛奶,她就同意跟我上床了。”张一平说道。

“听说她是一个冰清玉洁的贵族小姐,没想到也这样放荡!为几块面包就出卖了自己。”安娜口气中明显有一些失落。

“这你就冤枉她了,我跟她上床的时候还是一个处女,不过很快就不是了,她应该还是冰清玉洁的。”

“你强暴了她?”安娜问道。

“不,我没有,我们是两厢情愿的,还有一点感情的因素。因为我们这几天过得很快乐,像一对情侣一样!”张一平说道,卡米尔是不是真的快活他不知dào

,但是张一平自己肯定是很快乐的。

照明弹很快掉了下去,黑暗又吞没下来,周围越发的漆黑,张一平碰了一下安娜,又继xù

向前爬了上去。

安娜这时已经完全适应这种又黑又冷的天气了,地上很湿很滑,安娜隐隐地看到前面一个蠕动的黑影。

原来真的是这样,就算天再漆黑,只要你适应之后,还是可以看到前面的影子的,安娜心里想,怪不得中国人喜欢夜战,原来他们不害pà

黑夜,就像会游泳的人不会害pà

游泳一样。

不过看到前面黑黑的影子,安娜又忽然想到:这不是像黑人一样了吗?听说,英军当中有一批黑人部队,如果他们出现在这样的漆黑的雨夜里,一定会更加隐蔽。

但是听说他们很是蠢笨,绝对不是中国人的对手。

这时远处又有一颗照明弹升上了天空,虽然离这里很远,但是前面那些蠕动的黑影还是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安娜也停了下来,她扭头向右边一看,只见在地下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泥球,在远处的光亮照耀之下,一双大大的眼睛正在瞪着她,吓得她惊叫起来。

不过旁边的张一平快捷地按住了她,带着泥巴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当然还有她的脸蛋。

安娜不用想知dào

,她的脸一定满是泥巴了。

旁边有一个人出声了,他用中文说道:“潘五百,你吓她干什么?像鬼叫一样,好听吗?”这是石小川的声音,安娜扭头一看,同样又是一双眼睛从黑暗中暴露出来。

好在有了潘五百之前的惊吓,这一次才没有惊叫起来,不过就算她想叫也叫不起来,因为张一平按住了她,捂住她嘴的手并没有放松。

潘五百说道:“这娘们,谁知dào

她这么胆小?跟着咱们出来,胆子不大怎么行。”

安娜心里却想:这两个士兵原来一直跟在旁边,可是我却一直没有发xiàn

他们。

第271章 幽灵出没

张一平松手放开了安娜,轻笑着用法语说道:“他们两人是我的警卫,你右边那个叫做潘五百,他力大无穷,一拳头可以打死一头牛,不过他平时并不怎么动用他的拳头。事实上他更加喜欢用他包着铁皮的枪托砸人,有一次他一口气砸八个英军的脑袋,把剩下的十个英国人吓得晕了过去。”

“天呀,他可真残忍!”安娜说道。

“不,这不公平,安娜!你不能够因为他是中国人就对他有偏见。如果他是你们白人,他一定会受到人民的崇拜,成为一个受人敬仰的勇士,就算是他的敌人也应该称赞他。这是他应该得到的荣誉!”张一平纠正道。

“对不起,长官,我对你和那位勇士道歉!”安娜看了一眼右边,那里一片漆黑,但是她总觉得那里有一双眼睛窥视着她,这样想着,心底里就打了一个寒颤。

“在你左边的那个士兵叫做石小川,他是一个非常冷静的阻击手,同时也是一个火力支援手,他曾经一个人狙杀了一个炮兵连。在这一次战斗中,他迂回到敌人背后,用轻机枪向正在进攻的英国人猛烈射击,瓦解了敌人的进攻,并打死了上百人。那一次,两百多个的英国人被他打得狼狈逃窜…”

这有一点太过夸张了吧?中国士兵在黑暗里如同大白天一样行动自如,但是这是太过夸张了。安娜一边向前爬动一边这样想:不错,中国军队有很多胜绩,多次打败了英国军队,但这都是巧妙地运用战术、采用伏击等忽然袭击的手段才取得的,并不见得中国士兵有以一敌百的本事。

“那么你呢,长官,你有什么特别的本领?”安娜问道。

张一平没有回答,安娜又问道:“我在问你呢?长官,你有什么特别的本事?”

“我们中国人是很谦虚的,安娜!我们一般不会自己说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这样会很不绅士。如果你非要知dào

,最好你自己慢慢体会!”

“自己体会?怎么体会?”

“比如说,我床上的本事也不错,有机会你也可以体会一下。”张一平说道。

“这不是绅士所说的话,先生!”安娜说道

前面有一点火光亮了起来,一闪一闪的,一看就知dào

是吸烟的烟头,在黑夜中非常显眼。

雨声中,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卟”的声音,如果说不是靠得太近的话,根本就听不到。

这是前面的战士用装了消音器的步枪对准烟头那燃起的小亮点开了一枪,那个烟头就丟在雨中,熄灭了。

天空再次起来了一颗照明弹,借助这一次的亮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已经是英军阵地,那些黑森森的堡垒、黑漆漆的射击孔都清晰可见。

等照明弹一灭,一连窜的黑影向前扑了过去。这其中包括了张一平。

安娜趴着一动也不敢动,她被刚才看到的森严可怕的英军阵地吓住了,那些阴森森的射击口,经以从射击口中伸出来的机枪的枪管,这都代表着死亡,远远比外面漆黑一团的夜色更加让人可怕!

害pà

是人类的本能,只有像张一平那样经过特别的训liàn

,平时敢于面对死亡,敢于迎着敌人的子弹冲上去的军人,才不会害pà



她甚至不敢抬起头,不敢再向前爬动。

她心中有这样的感觉,觉得英军的机枪随时会响起,那些向前冲的黑影最终都会被子弹穿透,倒在地上成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就像那些法国平民组织起来的民兵一样。…,

她这两天虽然面对太多的死亡,心里已经麻木,但是当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心里只有害pà



安娜趴在了原地,并且把身体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和地面仿佛连为一体了。这样,就算前面的机枪响起,也不会打在她的身上。

但是,等了很久,前面还是一阵寂静,没有机枪的声音,也没有火光。只偶尔传来几声那种轻微的“卟卟”的声,如果不是她在雨中呆久了,她根本就听不到。

虽然她的不知dào

这是什么声音,但是这肯定跟中国人有关。这时她有一些后悔了,后悔没有跟上中国军队。

但是,现在没有了那个中国军官在身边,安娜忽然没有向前爬动的勇气。

没有枪声,也没有炮弹的声音,只有雨点打在泥土、水洼上面的的声音,四处一片寂静,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在这一瞬间,安娜忽然不由自主地惊恐起来,在这一片黑暗中就一个人呆着,久之,心中就产生了一丝幻觉,总是觉得黑暗中有无数双野兽的眼睛盯住了她很久。又或者是前面堡垒里的英国人在盯紧着她,而且手中的手榴弹随时准bèi

向她抛来,或者重机枪已经向她瞄准,随时向她发射子弹,要把她的打成蜂窝一样,全身冒血,就像白天时的民兵伤员一样。

安娜努力使自己摆脱恐慌,振奋起精神来,心里却忽然想起那个中国军官,有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觉得非常的安全和平静,一点也不害pà

黑夜,更加不害pà

英国人。

“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他还要我给他带路,做他们的向导呢?”她这样自己安慰自己。

好在天色很快就亮了,东方开始发白,雨也停了下来。借着朦胧的光线,安娜看到前面的英军的阵地,一个英军士兵靠贴在铁丝网栅上,胡须随风飘洒,他的眉心处有一个明显的血洞,鲜血还在向外流。

一个堡垒的射击口里,一个英军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无神的眼光仰望着天空,他的脖子上开了一个一条深深的刀痕,白色的肌肉翻开,露出下面的骨,血液从堡垒的墙壁上一直流在地上,被雨水冲刷,流到了下面的水洼里,整个水洼地里都变成红了。

在目光可及之处,到处都是这样的惨烈的情况,英军不是中枪被打死,就是脖子被划了一刀,流干血而死。

没有听到枪声,英国士兵却无端地中了弹,也没有听到打斗声,英国士兵说这样死去了。

安娜虽然知dào

这是中国军队干的,但是却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中国军队就像幽灵一样,出没于黑夜之中,静悄悄地把前面这些英军杀死了。

这是一支怎么样的军队?安娜这样想着,心中忽然涌起来一股热流,使劲地在她心脏的位置撞击了一下,让她心中升起一股勇气,从冰冷的地下抓住了起来。

穿过一道铁丝网,路过一道沟壕的时候,安娜看到沟壕里面有一个年轻的英军士兵,他大半个身体浸在泥水当中,他的身上在不停地冒血,但是还没有死去,他的眼睛还可以转动,脸上充满了惊恐和苦楚。

安娜从这些恐怖的地方快速向前通过,进入了一处街道,她看到前面街道的街口有一队英军巡逻队,带着的英军见到了她,一声喝叫,十几支步枪齐刷刷地举了起来对准了她。…,

本能让安娜向街道旁边的建筑物跑去,十几支步枪的灰色寒冷的枪口,不停地随安娜的跑动来回轻轻地挪移,安娜看到这个情况,汗水涔涔直流。

就在这个时候,在安娜眼角的余光之处,两个中国人从屋角处现出身来,两支步枪射出一连窜的子弹。

那队巡逻的英军竟然来不及开枪,就一个一个地倒下,他们的额头上无一例外地穿了一下洞,向后仰面倒在街道上。

安娜忽然停下了脚步,她诧异于这两个中国人出枪的速度和默契的配合,还有那准确率,枪枪中的都是额头,准确地说是眉心处。英军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就倒下,连最后扣动板机的力qì

都没有。

旁边伸出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把安娜一拉,把她抱入怀中。

一抬头,见到的竟然是张一平,他的枪口里还冒着缕缕的青烟,枪管上冒着一些水气。

安娜知dào

刚才开枪的其中一个就是他,是他及时地救了她,她的眼窝处有些潮湿了,口中喘着气,胸部激烈地起伏,两只手轻轻地抖动。

枪声再次响起,远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批英军向这边跑过来。

安娜从张一平的怀里挣脱出来,说道:“对不起长官,我害得你们暴露了行踪…”

“的确如此,安娜,我要对你进行必要的惩罚…”张一平笑着说道。

“无论怎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长官!”安娜大声说道,“只要你让我加入你们,成为你们中的一员,就像外籍兵团的那些德国人一样,我要做一名中国军团的战士。”

德国籍的士兵严格来说不算是中国军团,他们顶多是仆从军,是炮灰的角色,张一平也没有打算让欧洲人进入中国军团。

至于像安娜这样的女人,做自己的短暂的情人可以,但是成为中国军团的战士是不可能的。

因为,如果她成了中国军团的战士,张一平就要认真对待和她之间的关系,不能像别的法国女人一样,玩过就抛弃了。

第272章 亡魂的咒曲

东方刚刚亮起,停了一夜的战斗又重新打响,但是激烈的程度却跟昨日没法相比,双方的火炮都哑了起来。

张一平带领他的警卫连和步兵营连夜突pò

英军的防线,右侧就是英军的炮兵阵地,现在步兵营已经向炮兵阵地发起进攻。

能够对中国军团造成大规模杀伤的,只有敌人的炮兵了,中国军队的步兵师都组建了侦察营,他们的主要任务,其中一个就是端掉敌人的炮兵阵地,消除敌人的炮兵优势,以减少军队时敌作战时造成的死亡。

现在,在敌军的炮兵阵地上,传来了稀疏的枪声,这是步兵营正在清除炮兵阵地上的残敌。

前面的街道沉静了一阵之后,又响起了急促而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大批英军沿着街道跑了过来。

“我需yào

一把枪!”安娜说道。

她决定要加入中国军团这支充满神奇的军队,但是面前的长官几乎看不上她,这都因为她昨晚掉队了,害pà

了。

她现在,要在眼前的这个中国军官的面前表现出她的英勇,她要让一脸不屑看不起她的中国军官知dào

,她也是一个战士。

刚才在经过英军阵地的时候,地上到处都是步枪,但是由于地上流满了鲜血,她心中惊慌和恐惧,不敢去拿那些沾满了人血的枪支。

“要枪,自己去拿。”张一平用嘴向外一努,“外而就有十几支步枪,只要你有胆量,尽管去拿。”

这些步枪和刚刚那支英军巡逻队留下的,距离在五六十米外。

大量的英军已经向这边冲了过来,最前面的一批有二三十个,已经差不多在三百米之内,而且跑得很快。

如果安娜这个时候跑出支,一来一回一共要跑一百到了一百二十米,等她跑回来的时候,英国人应该已经在二百米之内。

在二百米内,步枪虽然有杀伤力,但是准头就差很多,击中一个不停跑动的人的概率很低,除非开枪的是中国士兵。

当然,世事难料,如果二三十人一起开枪,那就很说了。在战场上,谁也不知dào

下一颗子弹会击中谁,夺去谁的生命,就算张一平也不知dào

。有可能是安娜,也有可能是张一平或者其它人,全凭天命。

安娜只是犹豫了几秒,忽然窜出了墙角处,向外面街道上散落的步枪处跑了过去,同时叫道:“掩护我!”

远处的英国人一见,一个军官呼喊起来,用手向安娜一指。带着十几个士兵举起了枪,向安娜这边跑了过来。

安娜跑在街道上,毫无遮挡,如果英国人有张一平这样的枪法,一枪就可以将她打倒,根本不用跑过来了。

安娜的心里其实非常紧张,但是既然已经出发了,就不能够回去,昨天晚上她因为害pà

而掉了队,今天要用实jì

上行动证明她也是有勇气的。

跑动中,她可以看到向她跑过来的英国人脸上因为跑动而上下跳动的肌肉。他们手中的步枪挥动着,一边跑一边拉动枪栓,“咔嚓咔嚓”的子弹上膛的声音。

一声枪声从安娜的身后响起,子弹从她的身边掠过,风扬起了她的发丝,她甚至可以感到耳边传来子弹的炽热。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英国士兵身材很高大,他是弯着腰向前冲的,身体被子弹一冲,两边势能相抵,庞大的身子像弹簧一般立了起,手中的步枪掉在地上,接着他的双手张开,胖大的身躯像一堵墙似的,挡住了后面的同伴的视线。…,

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安娜听到枪声的时候,她感觉到子弹已经从她的身边掠了过去了,而且恰恰从就要倒地的那个胖子的脖子边飞过

子弹掠过空气,打破音障的时候,产生了一缕缕轻轻的烟气,留下一道淡淡的轨迹。

前面胖子向前一扑,让安娜可以看到,在胖子后面的是一个英军军官,他就地一顿,一粒子弹打在他的脖子,刚好击中脖子的动脉,穿了过去。鲜血迸射出来,在空中凝结成雨滳一般大小的血珠,在空中分散开,随风洒落或者飞散。

这颗沾满了鲜血的子弹还没有停止,击穿军官脖子上的动脉只是消耗了它的一点点的动能,丝毫不影响它的行动轨迹和速度。接着它又击中后面一个士兵的胸膛,正中心脏的位置,让这位士兵马上死去,这时尸体上大量的血还在喷射,脚下还在惯性地奔跑。

后面的那个士兵向前一扑,把前面的军官仆倒在地,两具尸体重叠在一起。

又是几枪飞来,几颗子弹就是排列着纵队似的,“璞璞璞…”的几声奇异的响声响起…

这是子弹钻入胸膛,然后心脏里的鲜血喷射出躯体的那一瞬间发出的声音,这种声音虽然是第一次听到,但是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明白这是什么。

这是亡魂的咒曲,这是死亡的乐章,是人世间最为恐怖的声音!

排得有一点密集的英军一下就拿下十几个,剩下的英军连忙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安娜竟然可以从从容容地捡了一支步枪,还在英军的尸体上摘下一个子弹袋,毫发无损地跑了回来。

一转入墙角,张一平已经收起了枪,正在往步枪里压子弹,他“啪”地一声合上弹仓,对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安娜说道:“好样的安娜,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了。”

“那都是你掩护得好,你的一支步枪,竟然压得几十个人抬不起头来,就凭你刚才的几枪,你的本事绝对不比你的另外两个兄弟差。”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我的本事还远不止此,我最大的本事并不是这些,而是…”张一平向安娜打量了一下,“昨晚我说过,你听到的。”

“是吗?你是说你的床上的本事?”安娜笑道,她拂了一下长长的卷发,脸上一点也不害羞,“等打完这一仗,我想跟你约会。”

如此直接,反而让张一平不知所措,他忽然有这样的感觉:他好像还没有打算接受安娜做他的情人,就算露水的姻缘也一样,虽然跟其它女人,比如卡米尔,也只是一见面就上床。但是他觉得,安娜也许跟其它的法国女人不同。

男女之事就像跳交谊舞,一进一退,刚才是张一平进,现在轮到他要退了。

“我是一个很专一的男人,我已经有情人了,安娜!”张一平撒起谎来不脸红。

“我知dào

,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没有情人呢?卡米尔或者连卢西亚都是你的情人,但是这无关要紧。在法国本来男人就少,现在大量的男人战死在战场上,优秀的男人有多个情人是很正常的,何况,卡米尔和卢西亚这两人已经走了。”

安娜一边说,手上也不停,她一拉枪栓,“咔嚓”一声子弹上了膛,然后从墙角探出头去,“砰”地放了一枪。

也不知dào

中了没有,她收了回来。步枪的后座力很大,让她的手臂有一些发麻,她把背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平息胸口的震动。

“卡米尔虽然高贵漂亮,我是远远比不上她的了,但是她已经走了!”安娜喘匀了气,又拉了一下枪栓,说道:“你可真笨,这么漂亮的女人都让她走,你要知dào

,卡米尔是整个法兰西最漂亮的女人,连王室的公主都比不上她…”

安娜说完,又探出头去开了一枪,这一次她兴奋地叫了起来,“打中了,打中大腿…”

第273章 安全感

在张一平的眼中,卡米尔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比起眼前有血有肉的真实安娜,差远了。

卡米尔也许真的是整个法兰西最漂亮的女人,占有她是每个法兰西男人的梦想,但是却被张一平无意之中用几块面包和几瓶牛奶得到了,然后,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最不值得珍惜。

“卡米尔顶多是一个漂亮的花瓶,安娜,我还是喜欢你朗爽和真诚的性格。”张一平说道。

“除了我的性格之外,我就没有其它值得你喜欢的了吗?”安娜说道,无意之中挺起了她的胸部,就像是在马戏团的演出中,为了争取观众的眼光一样,不过在这里,她只要一个人的眼光。

“当然,你的波浪的长发,你健康的肌肤、饱满的胸部、还有翘翘的臀部以及硕长而有力的大腿都令男人着迷…”张一平说道。

安娜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又向外面打了一枪,这一次显然没有打中,但是张一平这样夸她,让她的心情很好,已经一扫昨日因为法国民兵失利而造成的阴霾。

“你真是一位绅士,先生…那个卡米尔小姐,高贵的卡米尔小姐,难道就没有让你着迷的地方吗?她的腿也很修长,很光滑,毛发很细,她的胸部很高耸,而且比我年轻,多少男人为一睹她的芳容而挤破了头…“

“只是她脸上有一点麻子,虽然化妆就看不到,但是我不喜欢化太多妆的女人…”

“这可是一个大秘密!”安娜心情好像很好的,把步枪伸出去,也不用看,一连打光弹仓里剩下的所有的子弹。

“你这样是在浪费子弹!”张一平说道,他把背靠在墙壁上,手里倒提着步枪,能够在这样的战场上,轻松地跟一个美女谈论女人,这也是一种奇特的经lì

,起码比跟着男人一起谈论女人时的心情好得多。

张一平忽然很想抽一支烟。他伸手在口袋里掏了一下,试图找出一支烟纸或者半截雪茄,他平时并不怎么抽烟,但是属下会抽烟的人时常会递一支给他,他往往抽一半就放在口袋里。

不过现在,他从口袋里掏出的一些已经被雨水化了的纸,还有一些湿了的烟丝。

“我还不知dào

你叫什么名字,长官!”安娜忽然问道。

张一平的身份现在暂时还是秘密,不方便告sù

她,张一平只是微微笑了一个,说道:“我姓张!”

安娜并没有往中国军团总指挥的身份上想,因为按照常理推测,一个有十几万军队的最高指挥官,绝对不可能会亲自出现在战场上,跟敌人这么靠近。

“张先生,你枪法厉害,一百发能够中一百二十,为什么不积极一点呢?你多开几枪,别人就不用这么忙碌了。”安娜说道。

“一百发中一百二?”张一平道:“我还真没有这样奢望过,一枪中一个我已经非常满yì

了!”

“如果全部都给我打了,那别人干些什么?“张一平说,这时他的步枪虽然已经装满了子弹,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没有开枪的欲望。

在他对面的房顶上,石小川架起了轻机枪,身子伏在瓦脊的背后,“突突,突突…”地打了几个点射,然后也停了出来。

因为这个时候,后面的外籍步兵团已经跟了上来,这时,张一平的警卫连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张一平的警卫连都是从十几万军中精打细算出来的精锐,一直都是由他亲自按照特种部队的要求来训liàn

的,特种部队不是用来打巷战的。好钢用在刀刃上,他可不想他的警卫连在这样的巷战中有无谓的损伤。…,

除了外籍步兵团之外,那些法国人的民兵队伍也跟了上来。

法国民兵的指挥官赫伯特先生带着一支队伍跑了过来,他戴着一顶方格子的鸭舌帽,身上一件浅黄色的马夹,这两样装饰已经成为他明显的标志了。

“安娜,你怎么在这里?”赫伯特先生远远就看到了和张一平在一起,穿着中国军队军服的安娜,他有一点惊讶地一声,对手下的人吩咐了两句,就向这边快步跑了过来。

潘五百看到这人身上插着有左轮手枪,正要伸手拦住,但是被张一平叫住了。

等赫伯特直到跟前,安娜才说道:“我是替中国军队带路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脸上有一些发烫。因为她不仅没有替中国军队带路,而且还掉了队。

“原来是这样,安娜同志,你做得好…”赫伯特说了一些鼓励的话。

不过经过跟着张一平一番谈话之后,安娜忽然对赫伯特这一番大义凛然,之前她非常爱听的话有了一点抵触,原来她的心底里,还是喜欢跟着张一平说一些有关于卡米尔、歌剧明星、打仗、步枪等等有趣的话题,而不是像赫伯特那样的说教的词语。

“这位是张长官,赫伯特先生,你们一定已经认识了。”安娜指着张一平对赫伯特说道。皆因昨天安娜来找张一平的时候,张一平说的一番道理简直跟赫伯特一模一样,当时安娜就怀疑这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肯定互相交流过想法。

出人意料的是,张一平向赫伯特伸出手去,“赫伯特先生,认识你非常荣幸!”

赫伯特也说非常荣幸,然后问安娜,“安娜,我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长官,为什么你却说我们应该认识呢?”

安娜满脸的惊讶,说道:“奇怪了,你们不认识才奇怪了,你们是如此相像,就像是孪生的兄弟一样。”

张一平和赫伯特两人都互相打量了对方一眼,接着忽然一起哈哈笑了起来。

张一平对赫伯特和安娜挥了挥手,然后带着潘五百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儿,安娜从后面追了上来,张一平停下脚步等她过来,问道:“安娜,你还跟过来干什么?”

“我觉得,我还是跟着你比较有安全感。”安娜气喘吁吁地说道。

“不见得,安娜,我们执行的都是很危险的任务,就像昨天晚上一样,稍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丧命。”张一平说道。

“但是,总比跟着赫伯特的强。”安娜说道,“虽然城市的外围阵地已经被我们突pò

,但是还是要经过一番巷战。在赫伯特的错误领导之下,法国民兵可能还要遭受重大的损失,才可能完全占领普瓦捷城,夺取粮仓里的粮食,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我们的民兵这样一个一个地倒下去…”

“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是分娩之前必须经lì

的阵痛…安娜!”张一平还是那个口吻,这个口吻和这个神情跟赫伯特非常相似,不得不让安娜怀疑这两人是串通好的。

“如果,死去的是你的士兵,长官,你也会这样想吗?”

张一平没有再说话了。

“我们下一步去哪?”安娜问道,“我还可以为你们带路。”

第274章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安娜问张一平要往哪里去?张一平却反过来问她:“依你说,我们应该往哪里去?”

“普瓦捷现在还有抵抗,但是在中午前抵抗应该消失,拿下了普瓦捷,当然是一鼓作气拿下周围的城镇,包括尼奥乐、利摩日等地…”安娜不假思索地说道,“拿下这些城镇之后,波尔多就在我们的枪口之下,推翻法国克雷孟梭内阁zf指日可待,到时法国人民就能够真zhèng

退出战争,法兰西人民从此可以过上美好的生活了…”

安娜这样说,她自己也觉得有一点自欺欺人,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法国与俄国不同,俄国的国土辽阔,被德国军队占了这么多国土之后,剩下的还很多,他们可以不介yì

。但是法国如果不收回被德国占领的土地,就剩下屁股那么大的地方,法兰西就不是法兰西了。

另外,俄国的土地上没有别国的军队。但是法国的土地上基本成了一个大军营。英国军队、美国军队还有德国军队、中国军队,几乎全世界大部分的军队都聚集在这里了!而是都是一些请进来容易送出去就难的狠角色!在法国这片土地上,他们如果不分出胜负不是会善罢甘休的。

法国人宣bù

退出战争,并不意味着真的能够退出战争,只要德国、英国、美国甚至中国军队还在打仗。退出战争只是法国人的一厢情愿。

而且,中国军队也不是法国的解放军,中国军队的行动一切都是从中国军团的利益出发,他对法国社会党的支持也是有限的,绝对不可能支援法国社会党推翻现在的法国zf。

“我是在问你,安娜,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洗个热水澡?吃条面包棒,找个妹子睡个觉…”张一平说道。

但是安娜一说起来就停不下了,“就说说而已,我们都是小人物,左右不了政策的方向,就连民兵我也左右不了,明明知dào

赫伯特的方法是错误的,但是我却纠正不了!”安娜神情里有一些落寞和失望,跟之前热情洋溢的样子有很大的差距。

“社会革mìng

运动都是这个样子的,否则就不是社会革mìng

了!”张一平安慰地说道,他不能告sù

安娜,这些东西都是他灌输给玛格丽特的,是被历史证明了的、正确的、符合这个时代的法国“国情”的东西。

事实上,也只有这样,社会革mìng

才有可能取得得成功,否则就成了社会党的温和派,苏维埃政权和人民民主专政又如何能够实现呢?

“我还是喜欢跟你谈谈卡米尔这个歌剧明星,说说她的那两条修长的大腿…天呀,我真不知dào

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请见谅,我的法语并不是很好…”

张一平最有兴趣的还是跟着安娜谈论女人。跟一个法国美女谈论另外一个美女,这是一件非常愉悦的经lì



在城外的一个小镇里,张一平霸占了一栋别墅,把原来的屋主赶了出去,让他们投亲戚也罢,住旅店也好(如果旅店还开张的话),然后他就成为了这栋别墅的主人。

张一平在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还从主人的房间里掏出干净的睡衣穿上,就像是自己家里一样。

安娜说道:“张先生,我们是革mìng

同志,我们不能够这样随便拿老百姓的东西,你这样把他们赶出去,是非常不好的。”

张一平在厨房里找出了几条长长的面包棒,手里拿着两个玻璃酒杯,还有一瓶红酒。来到餐桌前面,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后坐下才说道:“安娜,我并没有违反革mìng

的纪律,这里是资产阶级的家里,屋主绝对是个剥削阶级,他们是我们打倒的对象,我占了他们的房子,其实也一样革mìng

的表现,并没有什么不对的。”…,

“但是,你手下的士兵跟你一样,都霸占了民居,他们不可能全部都是资产阶级吧?”安娜问道

“这只是个别事件,安娜,他们不是资产阶级,那就是革mìng

同志了?借宿一下也计较吗?

我们很有分寸,不会太过为难他们,我们只是借地方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就离开,离开之前会替他们打扫干净,而且还会留下住宿的钱。”

而住宿的钱,一般都是两个硬币,这是中国军队的习惯!

张一平坐在餐桌的面前,举起酒杯摇晃了一下。

石小川和潘五百先后走过来,每人拿了一条长长的面包棒,潘五百看到桌子上还有一个酒杯,正想给自己也倒一杯洒,却被石小川拉住了。

两人走出门外,潘五百眼角还在看着安娜,垂涎着差点流下口水,“这个洋婆子原来也挺好kàn

的,奶子挺大的,腿也很长…”

“总指挥看上的女人,你就别再打主意了!”石小川警告道。

“谁说咱打总指挥的女人的主意?”潘五百急忙解释道。“只是总指挥太过浪费,用过一两次就扔,就像前几天画报上的那个漂亮妞儿一样,玩完就放她了,多可惜呀!”

“大家都是兄弟,平时还一起去找姑娘呢?我相信总指挥不介yì

咱们捡他的破鞋,总好过街上的那些妓女。”潘五百嘿嘿地笑道,样子很是萎琐。

“潘五百,你真是一个二百五不够再加一个二百五,这样你也想得出来!”

晚上的时候,张一平从床上爬了起来,用脚踹了一脚睡在旁边的赤裸着安娜,叫道:“起来了安娜!”

安娜醒过来,翻身就向张一平扑过来,张一平拿出一个擒拿手把她扳倒压在床上,她努力地挣扎着。她的手脚从出乎意wài

的角度地反过来缠住张一平,像一个柔体运动员似的

“我们之间的战斗要暂时告一段落,安娜,因为我们有另外一场真zhèng

的战斗要进行。”张一平使出浑身的解数才压得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她只得放开了手脚,放qì

了抵抗。

“这一次,我们去哪里?”

“图尔!”张一平说道。

“为什么不是尼奥尼或者利摩日?”安娜诧异地问道。

图尔的英军第八军虽然被歼,但是图尔是一个靠近西线主战场的城市,去掉一个第八军,还有不少的兵力,凭城而守,力量一点也不空虚。

按常理,张一平应该带着106步兵师在后方打破袭战,破坏敌军的后勤线,以牵制进攻中国军团主力的英军。

但是,张一平也有难处,英国人的后勤线在昂热和普瓦捷之后,基本已经断得差不多,只是法国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国家,铁路公路非常发达,昂热和普瓦捷这两条线断了之后,他们打起了美国人的主意。

利摩日那边正是美国人的势力范围,目前来说,张一平并不想跟美国人闹得太缰。

之前105师的侦察营差点干掉里了美国远征军司令潘兴,令其受伤。不过那只是意wài

,谁叫他跑到了英国人的地盘上去呢?这样打死也是不用负责任的。

但是如果中国军队主动进攻美军防守的利摩日,断了他们的后勤线,性质就有所不同了。

张一平不怕美军,中美之间必定有一战,但是目前在英军大举进攻的前提之下,没有必要进一步激化矛盾。

“这里到图尔大约有一百公里,我希望在凌晨五点之前到达。”张一平说道,“现在是晚上十点,我们还剩下七个小时。”…,

“什么?”安娜翻身下床,“那我们就要快一点了,因为我们要走一些弯路,可能不止一百公里。”

灯光之下,她的屁股又圆又翘,白晃晃地耀眼,张一平伸出手去狠狠地拍了一掌。

远在阿朗松的外围阵地上,方十二妹也在自己身上拍了一掌,打了一只蚊子。

102步兵师对阿朗松的战斗也已经打响了,不过开始只是炮战,中国军团唯一的一个炮兵团被拉到了阿朗松的外围,配合102师作战。

正值夜里三点多,炮火是从晚上十二点开始轰击的,已经连接打了几个小时了。炮兵团的炮兵们好像又要像以前一样,一次性把炮弹打光,然后把火炮一扔,重新拾起步枪做步兵了。

虽然被告知,进攻的时间在天明之前,但是方十二妹却睡不着,她不是被火炮吵着,在战场上,她已经非常习惯了,能够在隆隆的爆zhà

声中沉沉睡去。

她是被对某个人的思念折磨得睡不着。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见过他的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虽然她发誓要做出一番成绩再回去见他,但是过不了几天,她又像以前那样心里开始发慌了。

听从指挥部回来的通信兵说,他们在指挥部里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她就开始失眠了,心中被压抑着的寻他的思念像洪水一般不可抑制地暴发了。

“其实,你爱不爱我不要紧,只要能够让我在你身边,我就心满yì

足了。”方十二妹遥望着远处,对自己说道。

在阿朗松的方向,被炮火折磨的英军,不停地向天空发射照明弹,发射探照灯,他们害pà

102师对他们忽然发起来攻击。

黑夜是中国人的天下,英国人害pà

黑夜,他们努力地使尽各种手段,让夜空变得明亮,这是他们心虚的表现。

紫红色的夜空被探照灯的折光切得支离破碎,它们象淡红的霞光闪耀着,互相眨着眼睛,使那些遥望这一片霞光似的战火的,心情紧张的英军士兵们也不寒而栗。

302团驻守在一片荒芜的田野旁边,与前面的英军只隔着一条十来米宽的小河。302团的士兵们白天偶尔朝那些在对面沟壕中来回跑的英国兵射击,射杀那些不小心把脑袋盖子露出沟壕外面的倒霉家伙。夜里就在防炮洞里睡觉,或者打牌;只有少数的哨兵们在监视着激战地方燃起的惊心动魄的炮火的火光。

远处炮火的反光把夜空照得通亮,方十二妹走出专用的防炮洞,中国军团只有她一个女兵,实在不方便。但是302团的兄弟对她非常的照顾,给她在后面准bèi

了一个独立的炮洞。让她有自己私人的空间。

顺着交通壕钻进战壕后面的一个小山岗上,那里有一片灌木林,还有一片草地,这块草地是这个战场上的唯一的乐园。

在草地的后面的沟壕里,有几个大一点的防炮洞,一个炮洞里可以挤入四五个人。里面飘荡出来一片夹着恶臭味的烟雾。几个睡不着觉的士兵用被子蒙住头,在被子里面打牌,抽着低劣的纸烟。烟味熏得里面的人不时发出一声咳嗽。但是这一两声低沉的咳嗽对于隆隆的炮声来说根本不算一回事。

在山岗下面空旷的田野上,阵阵的微风轻轻地吹着,就象是一只看不见的飞鸟的翅膀搧来似的,那些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散发出说不出的忧郁香气。

黑暗压在灰沉沉的大地上,夜空中,朦胧的星光渐渐地暗下去,只有北极星在北方的夜空中依然熠熠地发光。

北极星也就是启明星,在天就要亮的时候,只有它依旧是那么的耀眼。

这也表明,天快亮了,进攻的时间快到了。

这是一个重yào

的时候,102师将要发起对阿朗松的进攻

方十二妹从草地上站起来,她的手里已经拿起了步枪。

手中的步枪给了她无比的力量,102师的每个官兵都像她一样,只要一枪在手,力量就自然在胸中凝聚。

没有哨声,紧握着步枪的102师的官兵们已经趴在了沟壕的前面,在远处炮火以及天边微微的光线的照耀之下,他们一脸刚毅,黑森森的枪管如林一般地挺立。

他们心中都有一个信念,也是一种荣誉,那就是:

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挡在102师的面前!。

炮火忽然停了下来,天地间一片寂静。

黎明即将到来,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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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脱膛的子弹在飞

黎明之前的那一刻最黑暗的,在山崩地裂的震动发生之前的那一刹那同样也是异常寂静的。

炮击停了,鸟叫虫呜也忽然停下来,大地和苍穹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静静的黎明只坚持不到一分钟,但是在等待这种寂静结束的人来说,这一分钟却如同经lì

了几个小时一样漫长。

随着东方出现第一缕曙光,低沉号令声响起,黑压压的身影从沟壕里跃了起来,形成疏散的队形向前面英军的阵地冲了出去,两万多双有力的脚踏在柔软的泥地上面,脚步声如远处的雷声从地底下滚动起来。

不久,英国人开始开火了,但是他们的枪炮声就像他们的人一样有气无力。昨晚,在中国人的火炮打了一晚,他们就等了一晚上,他们在等中国军队进攻,直到黎明的时候,炮火停下,当他们以为中国人不进攻的时候,中国军队偏偏进攻了。

对于刚刚从沟壕里探出头来的英军士兵来说,外面滚滚而来的中国军队带着一种不可仰视的威严,他们手中的步枪喷射出来的子弹,带着一缕淡淡的暗红色的光线,像黎明东方刚刚出现的曙光。

天空刚刚有一丝亮光照在大地上,却很快被中国军队和身影覆盖住了,他们开始在奔跑,跑起来的时候扬起来的灰尘遮蔽了天空,覆盖了光明。

滚滚而来的中国人,他们好像在吞食着光明,其实他们是在吞食着生命,英国士兵的生命。用他们手中的步枪射出的子弹。

对于一个人来说,没有了生命,光明还存zài

吗?

英国人的火炮也响了起来,但是炮火不仅不密集反而很是稀薄,因为随即,中国军队的炮兵也展开了反击。

炮弹的落点其实也是有迹可循的,有经验的士兵凭炮弹飞行时发出的尖啸的声音,就知dào

自己是不是处于危险的范围,并及时做出避规。

在前进的田野上,炮弹爆zhà

形成的弹坑横七竖八,一片狼藉,给前进的士兵增加了一点难度。

刚刚迎来黎明的大地,又似乎时光倒流到了黑夜,满天的炮弹和流弹的划过,拖着长长的暗红色的轨迹。

炸弹此起彼落,炸出一朵朵的蘑菇形状的花朵,一条条粗大的烟柱直指云天。

二排的副排长安大兴奋力跳入一个弹坑,这是一个刚刚炸出来的弹坑,带着带着强烈的硝磺和发腐的泥土味道。

一发炮弹就在弹坑外面他刚刚落脚的地方爆开,掀起的泥土飞上半空,接着又如同暴雨一般落下来,将弹坑里的安大兴埋了半截身子。

二班长王大友连忙跳下弹坑,把安大兴扒了出来。这时,从他们的头顶有一批炮弹掠过,向英军的阵地的方向飞去。远方发出一阵更加激烈的爆zhà

声。这是中国军队的炮兵团打出的炮弹。

“看来炮兵团的那帮家伙并没有把炮弹打光,他们还不打算扔掉大炮当回步兵,否则跟在我们的屁股后面,只有吃屁的份。”安大兴吐了一口泥巴说道。

“但是,我们跟在二排长的后面,我们也只有吃屁的份!”王大友说道。

在前方炮火炸起的一股股黑烟当中,有一批人巧妙地穿过这些烟柱,这就是二噶子带领的人,当中还有一个女子的身影。这女子就是方十二妹。

在302团,方十二妹的身份是一个文化教官,但是在中国军团当中,从上到下,军官首先是一个枪手,然后才是军官。方十二妹也不例外。做为一个枪手,必要的时候,连师长都要拿起枪上前线,302团的团长也是随着部队一起进攻的。…,

何况方十二妹来到302团,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枪法级别的。而战场是提高枪法级别的唯一途径。

“我安大兴只跟我的步枪里射出去的子弹,从来不跟别人的屁股!”安大兴叫道,一翻身又跃出了弹坑。

102师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而二营二连的二排长二噶子就是刀尖上最突出的一点,他带领的二排也是刀尖中最锋利的刃口。

在中国军团还是“讨薪团”的时候,二噶子就以他对《枪王系统》的领悟,以及在战场上的表现让张一平感到讶异,并断言说,他是除了张一平自己之外,天下枪法第二的人。

而事实上,二噶子也没有让张一平失望,他勤学苦练,吸收了《枪王系统》里面的枪法精要,并结合自己的理解,创造出适合自己的训liàn

方法,他的这种训liàn

方法已经在102师推广开来,而且还传扬到了别的步兵师里,一点也不输于103师的胡从甫创造出来的乌龟训liàn

法。

他始终冲在全团的最前面,他的脚步有一点飘忽,眼光放在前方,那道沟壕上面,那些圆圆的农夫盔。

他的身心已经全部溶入战场,与战场合为一体,他的眼光远远地伸延出去。前方的敌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他的枪很快,人的速度也很快,像一道淡淡的影子。

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跟着他的同伴,虽然落后几步,但却能够紧紧跟随,他们虽然功力上不及他们的二排长,但是这鼓一往无前的气势却是丝毫不输于二噶子。

高级的枪手不仅能够从《枪王系统》中学到高深的枪法,同时也可以学到一种气势,一种在战场上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王”者的气势。《枪王系统》中,正是有一个“王”字。

在战场上,人是一把枪,人也是一颗子弹,从枪膛射出去之后,不达目标不罢休。

现在,二噶子是飞得最前的那颗子弹,在后面一点的刘亚民也是那颗子弹,在后面一点的方十二妹也是,在侧后方的王大友和安大兴也同样是,102师的两万多官兵都是。

前面是一道铁丝网障碍,远远看上去非常牢固,很难摧毁。

铁丝网后面一挺重机枪忽然响了起来,枪口射出一阵长长的火光,机枪手和旁边的弹药手把头埋得很低,只露出了两顶农夫钢盔,在机枪口喷射的火光之下,一闪一闪的。

方十二妹毫不犹豫地连开两枪,子弹击穿了两顶农夫钢盔,掀开他们的天灵盖。

第276章 预备队

在阿朗松的战斗开始的时候,张一平已经来到图尔外面十公里的一个叫做索里尼的小镇。

除了张一平带领的警卫连之外,几天来一直消失了踪影了的106步师也已经全部抵达了图尔的周围。

106师这两万多人如此逼近图尔,已经不可能会瞒得了图尔里面的英军,战斗在后凌晨五点,106师的先头团到达图尔的时候就已经打响了。

张一平所在的索里尼小镇都是前面的部队刚刚攻打下来的,按照原先的计划,这里应该是106师的指挥部所在地。但是张一平除了看到一条长龙似的、戴着钢盔背着步枪、拉着马匹、驼着物资簇拥着默默向前进发的部兵之外,四周除了黑沉沉的建筑什么也看不到,一点也不像师指挥部所在地的样子。

在人马噪杂的公路边,张一平看到有十几个士兵打着火把,石尉兰站在火把的前面正在焦急地东张西望。

张一平走过去使劲叫了一声,石尉兰听到时了,急忙跑过来,说道:“总指挥,总算见到您了,这几天,真是想死我了,担心死我了!”

张一平说道:“我又不是法国洋婆子,有什么值得你好想的、好担心的?”

石尉兰却更加肉麻地说道:“我真的很想,也很担心总指挥…”

“好了,好了…”张一平连忙制止住,忽然又道:“石尉兰,你好大胆子呀,打着火把站在路边,你就不怕英国人的大炮给你来一炮吗,或者被英国人的狙击手发xiàn

,一枪爆了你的头?”

“咱们的枪炮也不是吃素的,轰了爆了我的头不要紧,我只知dào

一定会有人给我轰回爆回来。”石尉兰说道。

“这话我喜欢,跟了陈亚德几天,学到了他的几句匪话,不错!现在他们在哪里?不是说好他们的指挥部设在这里的吗?”张一平问道。

这几天,石尉兰一直跟着106师行动,他当然知dào

陈亚德在哪里,他回答道:“部队的进展比预想的快,陈师长已经突出前面去了,他叫我在这里等你们。”

“灭掉火把,前面带路吧!”张一平并没有指责陈亚德改变计划,因为指挥部向前一向是他提倡的。而且部队上前了,指挥部也没有不前移的道理,不可能因为等他而失去了最基本的军事原则。

这个时候,有没有火把都不重yào

了,沿着公路跟着大部队就可以一直向前面走去,绝对不会迷路。

而且是远处炮火在闪耀,照明弹被抛上夜空,行进中的官兵的脸都被照射得一片惨白。

在图尔方向,战斗进行得非常激烈。

在远处的夜空,一簇簇的红光在地平线上毫无规律地向上闪耀着,炮弹就像流星一般划过夜空,拖着长长的红线。

照明弹被射上天空,像一连串闪亮的圆球高高地蹿到天空,在上空炸得粉碎变成银白色火红的光圈,像挂了降落伞一样缓缓地飘落下来,世界如同白昼一样。

一颗照明弹消失了,但很快新的又发射起来,在夜空飞荡开来,接着又飘洒下红的绿的蓝的星星来,像一盏盏亮丽的彩灯,又像五颜六色的星星像雨点一样洒落天空中,

越走近战场,越是感到一种热浪扑面而来,夹着硝磺的味道,让人闻之,身上的热血禁不住沸腾起来。

已经可以看到闪光中的矫健的106师战士的身影了,他们的进攻非常迅速。…,

大炮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闷,爆zhà

的巨响更加震耳欲聋。炮弹炸开,火光的弹片四分五裂地飞散开来,机关枪密集的“突突”的持缓地喷射着,它们咆哮着,呼喊着,嘶吼着从黑影的头顶飞过。

这些声音的景像从远处滚动而来,在激鼓着106师的官兵,公路上的人流加快了速度,慢慢地变成小跑起来。快速向前方冲去,渴望尽快加入战斗。

张一平的警卫连也随着部队跑动了起来,看到前面有一座昏暗的村子,房子窗户里面闪着一些昏暗的灯光,石尉兰就大叫着:“就是前面那里了!”

张一平进入这个村子,来到一栋戒备森严的房子面前,推开一座院子的门,里面一阵混浊的空气扑面而来。

张一平就看到里面人潮涌动,参谋人员来回地走动,屋子大堂中间放送一张长长的餐桌,桌子中间放着两盏没有玻璃罩的洋铁灯,油烟好象两股烟柱,急促地摆动着,向天花板直冒。

陈亚德口里咬着一支大雪茄,口中吐着烟雾。

洋铁灯周围的桌面上铺着一幅地图,上边记着无数的符号、线条,绿色的、蓝色的斑点,黑色的曲线。几个参谋有的吸烟,有的目不转睛地瞅着,在地图上用尺子比划着。不时发出一些争吵,间或发出一两声咳嗽声,这是被烟熏的。

106师的代理参谋长刘品纯紧闭着牙关,坐在桌子面前一声不吭,他明亮有神的眼睛闪烁出智慧的光芒。

刘品纯是曲伟卿刚刚从国内叫过来的学生,做了一阵子的团参谋之后,被升到师参谋长,这次106师深入敌后作战,正是考验他的能力的时候。

张一平一进来,陈亚德一见马上叫了起来:“总指挥来了,这下好了…”

众人纷纷站立直来行礼,刘品纯一见,眼光也是一变,面露欣喜的表情。

张一平首先说道:“先把烟头都灭了,窗户打开一点,再这样下去,英国人没有发xiàn

咱们,咱们倒自己尼古丁或者一氧化碳中毒死了。”

烟头相继被灭掉,窗户却没有打开,因为这里太过靠近前线,屋里不能够把光泄露出去,虽然外面戒备非常严密,但是毕竟还是安全为上。

张一平来到时地图前面,问道:“情况怎么样,为什么会这么快发起进攻?”

陈亚德对刘品纯道:“刘参谋长,你来说吧!”

刘品纯点点头,指头地图说道:“根据之的情报,图尔有三个英军步兵师,但是就在刚才,我们得到最新的情报说:在傍晚的时候,英军有一支部队,连夜赶到勒芒方向去了,估计是由于我军对阿朗松、拉瓦勒的攻击,英军感到了压力,从图尔抽调兵力去支援了。”

“阿朗松和拉瓦勒的攻击虽然在天亮后才发起,但是在凌晨的时候,炮兵已经开始炮击,英国人不可能不知dào

中国军队即将发起攻击。所以我觉得他们前去支援的可能会性非常大!”

张一平点点头,问道:“他们去了多少人?”

“两个步兵师的兵力!”

“你们打算怎么做?”张一平又问道。

刘品纯向陈亚德看了一眼,陈亚德点点头,说道:“这由我来说,我已经命令部队分成两部分,306团对图尔展开攻击,320、321、322团绕过图尔,埋伏在图乐与勒芒之间的路上,因为我们估计,支援勒芒英军走得不太远,听到图尔受到攻击的消息之后一定会回援,到时我们就可以在他们回援的路上,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消灭他们…”

“你们四个团都上去了,那么谁做你们的预备队?万一有什么意wài

的情况,怎么办?”张一平问道。

“外籍步兵团!”刘品纯和陈亚德一齐说道。

外籍步兵团的指挥权在张一平的手中,刘品纯和陈亚德没有经过张一平的事先同意,就把外籍步兵团算计上了。这才心里有一些忐忑,在军中,最忌讳的就是这种超越职权的举动。

陈亚德和刘品纯说出来之后,紧张地盯着张一平看。

张一平没有马上回答,他看了一下手表,然后说道:“外籍步兵团可能会要过一个小时候才能够全部到达,我现在就把他们的指挥权交给你们。”

“太好了!”

“传我命令,命令外籍步兵团的曾大娃三十分钟内来见我!”陈亚德大声叫道。

第277章 图谋

在中国军团从三个方向向英军发起进攻的同时,德国军队也向英法联军发起了第四次攻势。

几百万德国军可不上十几万中国军队可以比的,稍有疏忽,极有可能让一百五十多万英国远征军陷入灭顶之灾。

由于1917年俄国发生十月革mìng

并退出战争而结束,德军立即集中于西线,意图在美军到达欧洲之前,于1918年夏季打败英法两国,以扭转局势。1918年3月—5月底,德军已经发动了三次攻势。

但是英国人因为中国侦察兵无意之中杀死了英国远征军的司令黑格,把怒火迁怒到了中国军队的身上,放着德国人不打,反而抽调兵力进攻中国军团。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在德国人第三次进攻当中,英国人故yì

大幅度地后退的,将一直在后方备战的美军提前暴露在德国军队的面前,美军不得不提前进入战斗。但是美军仓促应战,他们投入的兵力有限,属于防守有余,进攻不足,并帮不了英法联军多少。

这一次,德国军队的进攻主要集中在英国军队身上,似乎和中国军队早有默契一样,企图前后夹击,要给英国军队予以重创。

在卡昂城里,负责与中国军团进行谈判的英法代表团开始打包袱回去了,现在这样的情景,双方的军队已经大打出手,谈下去也只会闹笑话。何况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迷惑中国军团,为他们的军队调动赢得时间,只不过中国人并不上当,毫不犹豫地率先发起攻击。没有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调集军队。

当中,最为焦急的要数驻法公使胡惟德,因为这意味着中国军团与英法彻底地破裂,这对国内zf的外交造成难以预料的灾难性的影响,对他的官途也会造成恶劣的影响。

胡惟德一早就来到张一平的指挥部求见张一平,因为之前张一平说他患了感冒,不方便见人。不过,现在事情紧要,胡惟德也顾不得传染不传染病了。

最后,负责谈判的袁万鸿接见了他,并告sù

他:张一平其实早就离开了卡昂去前线了,就连曲伟卿和蒋方震也都早不在这里,带兵打仗去了!

原来他们是有预谋的,这边假装着跟英法代表谈判,暗地里却调兵遣将…这是仁厚的中国人应该做的吗?胡惟德无奈地想到。

紧接着,袁万鸿召开了一个新闻记者会,胡惟德也出席了,不过袁万鸿说的话,让胡惟德这个曾经的上司兼老师也觉得汗颜。

袁万鸿一再强调:中国军团是协约国的军队,是代表中国zf加入战争,帮zhù

法国人民抵抗德国的侵略的,是协约国军队的坚实的盟友,同盟国的军队是我们的主要敌人,而且还说,中国军队永远不会和德国军队有任何明里暗里的勾结。

这跟张一平平时挂在口边说的一个样,胡惟德虽然是中国人,但是也觉得张一平、袁万鸿都是睁眼说瞎话。

当有记者问及为什么中国军队和德国军队在同一时间对英军展开进攻的时候,袁万鸿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只是巧合,而且事实上,两军进攻的时间是不同的,中国军队是在凌晨开始,而德国军队是在天亮之后,两者相差了好几个小时…”

袁万鸿在驻法使馆工作的时候,是一个谦谦君子,可是现在竟然大话连篇而且是一点也不脸红,胡惟德觉得,这个年轻人学坏了,跟着张一平那个蛮夫学习坏了。…,

不行,我要把他带回去,再这样子让他呆在张一平的身边可不得了,老夫没办法跟他老爹交代。胡惟德心里想。

等到记者会结束之后,胡惟德拉住袁万鸿,说道:“万鸿贤侄,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中国军队跟德国军队是约好向英军进攻的,你怎么就睁着眼睛瞎话呢?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咱们中国人光明正大,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没有做。“

“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在欧洲,我们中国人要赢得白人的尊重,最主要的是注重我们自己的形象,要有绅士风度…”

袁万鸿却笑道:“大使先生,说到绅士风度,谁又比得上咱们的总指挥张先生呢?整个下诺曼底地区的法国人都在称赞张先生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而我刚才的那番话,正是张先生授意的…”

胡惟德顿时无语,张一平明明是一个不讲道理的野蛮人,他的手里沾满了英国人、法国人的鲜血,他却总是以绅士自居,脸皮厚得比中国的长城还要厚,但却得到了很多法国人的认同。而他胡惟德一个温和厚德、谦谦君子一样的人,在法国不仅得不到认同,还经常被人看不起,也从来没有人说他是绅士。

袁万鸿笑着说道:“其实这期间的猫腻大家都知dào

,不过知dào

又怎么样?这里是欧洲不是中国。这里游戏规则就是这样,越是绅士越是要卑鄙无耻,到最后一切还得靠武力、靠拳头来解决问题,而不是靠道义。”

“你变了,我要见张一平!让他放你走,我要送你回国。”胡惟德说道。

袁万鸿耸耸肩,“我已经不是大使馆的人,你没有权力要我回国,而且我也不知dào

张总指挥在哪里?我只知dào

,在卡昂,现在由我负责…”

张一平此刻正在图尔城以北的一个小山坡上,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是外籍步兵团的防线,在外籍步兵团前面的地方,是一片宽阔的土地,一条公路陪伴着一条铁路蜿蜒而来,从他脚下的山坡底下,向图尔城的方向而去。

昨晚两个师的英军就是从这里向勒芒而去的,现在图尔受到106师的攻击,他们有可能从这里回援。

由德国俘虏组成的外籍步兵团,在106师师长陈亚德的眼中始终都是低一等部队,虽然外籍步兵团的主要军官都是中国人。但是陈亚德就是一个土匪出身的人,看不起就看不起,如果外籍军团中有自己的兄弟当作军官,他可能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更加不会将阻击英军的任务交给他们俩了。

本来,外籍步兵团是用来做预备队的,但是外籍步兵团上来之后,陈亚德就改了计划,让外籍步兵团正面阻击,321和322团负责两翼包抄,320团改做预备队。

张一平举起望远镜,看着前面的情况,不一会儿,远处公路的尽头扬起来了一股灰尘,出现了一些卡车的影子。

英国人果然回来了!

虽然情报说,英军有两个步兵师,106师只有三个步兵团,兵力相差一倍,但是在这样一马平川的野外,张一平有信心。这两个英军步兵师,绝对抵挡不住两个中国步兵团从两侧的冲击。

“总指挥料事如神,英国人果然来了!”石尉兰说道,“不过总指挥,我们在这里会不会太过冒险了一点?毕竟外籍步兵团大多数由德国士兵组成,如果他们顶不住,被英国人突pò

了,那我们就首当其冲了…”…,

张一平淡淡地说道:“你不相信那些德国佬,也应该相信曾大娃,相信外籍步兵团里的五百多兄弟,还有咱们自己的警卫连,以及在后面不远处的320团…”

张一平放下望远镜,手中的步枪转了一个圈,挽了一个漂亮的枪花,说道:“最重yào

的是,要相信自己手中的枪,我这里一共带了一百二十发子弹,英国人要想从我身上过去,先留下一百二十条性命…”

英军的这两个师昨晚是坐火车出图尔前往勒芒的,可是刚刚到了半途,又得到上级的命令,命令他们掉转方向回援图尔,因为图尔受到中国军队的猛烈攻击。

出去的时候是坐火车,但是回来的时候,只能够走路了,不是火车掉不了头,而是铁路已经被破坏了。

这一定是跟中国人有勾结的法国社会党的激进分子做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想阻止英军军队回援,好让中国军队轻松地攻下图尔。

但是他们的图谋注定是要失败的,英军发挥了吃苦耐劳的精神,除了连夜征集车辆马匹之外,就是用脚板也要赶回图尔去,挫败中国军队的阴谋。

天色已经大亮,大地沉罩在一片淡淡的雾色之中,前头的英军发xiàn

了前面有一条长长的新鲜的泥土堆成的垅,有经验的士兵一看就知dào

,这是用新挖沟壕的泥土筑成的胸墙。

第278章 阻击

一支支的黝黑的枪管从胸墙后面伸出来,躲在枪管后面的是一顶顶压得低低的蒙布头盔。让前面的英军一眼就看出,这是中国军队。

而在远处的图尔城外枪炮声震天,中国军队正在展开强烈的进攻,而且是已经攻入城内,图尔城芨芨可危。

在外籍步兵团阻击阵地前面的是英军126步兵师,师长詹姆士少将从卡车上下来,走上了公路边的一个土堆上面,举起望远镜看了一下外籍步兵团的阵地,阵地上有来来往往的德国人的身影,立kè

知dào

了前方阻击军队的番号。

这是中国军团里,由于德国俘虏组成的外籍步兵团,并不是中国军团的主力部队。虽然德国军人是欧洲最强的军人,但却不是最可怕

的敌人,最可怕的敌人是中国人。

中国军队用战斗力相对较弱的外籍步兵团在这里阻击,其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这个时候中国军队的主力一定正全力进攻图尔城,他们要在英军回援之前拿下图尔!

摆在面前的英军面前的有两个结果,一是快速地突pò

前面外籍兵团的阻击,与图尔的守军前后左右夹击,击败中国军队。

另外一个可能会就是:回援的突pò

不上外籍步兵团的阻击,图尔被中国军队攻下,军队最后不各不放qì

回援图尔。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也是不能够接受的。

只是,詹姆士不知dào

的是,张一平已经给他们的命运安排了另外一个结局。

中国军团的106师消灭了英国远征军的第八军,对于英国军队的震憾是非常大的,虽然还没有到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步。但是听到是中国军队的时候,心中的紧张感觉是有一点的。

如果前面阻击的是中国军队的话,詹姆士也许会有所犹豫,但是现在是一批由德国俘虏组成的外外籍兵团,情况又不同了。

对于突pò

对方的阻击,甚至消灭这支由德国俘虏组成部分的杂牌军,詹姆士还是充满信心的。

正当詹姆士要下令发起攻击的时候,从公路上飞驰来十几匹马,127师的师长贾斯汀带着十几个护卫跑过来,一直跑上山坡里。在詹姆士面前一跃下马,大声地叫道:“詹姆士少将,怎么还不进攻?”

詹姆士板着脸蛋说道:“是否进攻,什么时候进攻,我自然会下决定,不用你来催促!”

两人的军衔和职位都相当,詹姆士没有理由让贾斯汀对他的军事决策指手指脚。

“我当然没有权力干涉你们师的事务,但是詹姆士,如果你的士兵不打算进攻的话,就请你们让开公路,让我们师上。”贾斯汀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听说进攻图尔城的是中国军团的第106步兵师,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国人,我要全歼了他们,为第八军将士报仇!”贾斯汀咬着牙齿说道。

詹姆士知dào

贾斯汀的大儿子就在第八军做一个营长,可是自从随第八军出去这后,至今再也没有了音信,想想第八军的下场,估计他儿子生还的可能是非常小的了。

“看在他儿子为帝国尽忠的份上,我就原谅他的无礼吧,上帝!”詹姆士在心里暗暗祷告。比起贾斯汀来,詹姆士觉得他是幸运的,他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儿,他的家族里除了他之外也没有其他人在军中服役,不用上演白头人送黑头人的惨剧。…,

“为了第八军,开始攻击吧!”詹姆士挥挥手,下了命令。

一群群英国士兵弯着腰开始了试探性的进攻,不过这个进攻很快被打退了,半个小时不到了,就丟下一半的尸体退了回来。

贾斯汀一看,怒气冲冲地叫道:“詹姆士,前面的并不是中国军队的主力,他们只是一群杂牌军。为什么还要这么谨慎,我应该全线出击,一涌而上,像海水一样漫过去,用人海把他们全部淹死,用脚板把他们全部踩死…像你这样打,不等我们突pò

敌人的防线,图尔城已经被中国人占领了。”

詹姆士也有一点生气了,虽然贾斯汀死了一个儿子,但是这个年代的英国家庭,谁家没有战死一两个儿子呢?绝对不能因为死去了一个儿子,就不用尊重别人不是?

“詹姆士少将,如果你觉得我们的进攻不符合你的要求,你大可命令你的部队也展开进攻!地是那么的宽大,你们不一定要沿着公路前进,你们可以从左翼和右翼包括过去,这样也许很快就能够突pò

德国人的防守,他们的兵力毕竟有限,战线不可能会太长。”

“谢谢你的建议!”贾斯汀重重地“哼“了一声,飞身上马,带着人一溜烟向后面跑了去了。

看着贾斯汀的马远去,詹姆士又举起了望远镜,无意之中,他看到敌军的防线后面的一个小山坡上,有一个中国军官也正在举着望远镜向这边探望,他心中一动,向旁边的参谋命令道:“推一门火炮过来,我要亲自操炮!”

詹姆士是一个炮兵出身,曾经有“炮神“之称,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自从当上师长之后,已经很少亲自打炮了,今天他看到一个中国军官,手便痒了起来。

只不过炮兵还没有上来,参谋答yīng

了一声,急忙跑去安排。

詹姆士从望远镜里看到的是张一平,在这一马平川的大地上,两个站在两个最高的山坡顶上,刚好可以透过双方的阵地互相看得见。

这边,张一平似乎也是心有灵犀一般,对石尉兰说道:“石参谋,你来看一下,那边山坡上有几个英国军官,用81毫米的迫击炮应该可以打得中吧?”

石尉兰飞快在看了一眼,惊讶地说道:“是哩!是英国佬的高官,81毫米的迫击炮最远的射程达到五公里,从前面的战壕绝对可以覆盖了他们,我这就去外籍步兵团的机炮连,让他们发几个急速射。”

石尉兰跃上一匹马,不过临走之前还是扭转头过对张一平说道:“不过,总指挥也不要在这里多呆,我们能发xiàn

他们,他们也一定能够发xiàn

我们,这个地方的位置太过突出…”

张一平挥挥手,说道:“我有分寸,快去吧!”

张一平隐隐觉得,如果他自己走下这个山坡,对面的那个军官也不定会走下去。那么就会失去一次“斩首”的机会。

迫击炮总的来说比对方的火炮轻快许多,等英国人用两匹马拖着一门75毫米的山炮来到詹姆士所在山坡的公路边的时候。这边的迫击炮已经打响了。

第279章 炮手

对于中国军队迫击炮和射程,詹姆士自己认为还是非常了解的,

106师深入后方展开运动战的突袭战,机动能力最为重yào

,因而并没有带火炮,顶多带着一些迫击炮。

开始的时候,中国军队的武器几乎都来自英军,现在中国军队虽然使用的武器与英军大不相同,但是毫无疑问的是:无论是中国军队的半自动步枪还是迫击炮,都是在英军武器系统的基础上改造而成的。

英军的迫击炮有两种,一种是6英寸(152.4毫米)口径的迫击炮,射程在90到1300米。另外一种是3英寸(76.2毫米)迫击炮,射程在90到1100米,中国军队的迫击炮虽然经过改造,口径不同,但是在射程方面应该相差不多。

现在詹姆士离外籍步兵团的防线大约有五公里,所以在詹姆士看来,这里,在距离上绝对是安全的。

但是,他的认识只停留在1918年,如果他跟张一平一样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话,他就不这样认为了。

中国军队的迫击炮已经跟着后世的技术没有什么差别,81毫米的迫击炮多加几个附加药包,就能够打在詹姆士的头上。

当听到迫击炮的炮弹带着特有的尖啸声,詹姆士就知dào

自己错了,他是一个有经验的炮兵,凭炮弹呼啸的声音,他就知dào

炮弹的落点在自己的附近。

第一轮炮弹只有八枚,是一个步兵营所拥有的全部81迫击炮的数量,这也是第一次试射,试射过后,还会有更多的炮弹射过来。

几发炮弹砸在了公路边的山坡底下,虽然距詹姆士站立的地方还有一点距离,而且他也第一时间异常机敏地扑倒在地上,但是爆zhà

激起的灰尘和土块却了撒了他一身,把他全身都掩埋在灰尘里。

像詹姆士这样炮兵出身的老兵,战场经验丰富经验老到,除非炮弹够密集,让他避无可避,否则是很难炸死他的。

詹姆士抖开身上的尘土,举起望远镜就向对面中国军官所在的山坡上望去,那个中国军官也正拿着望远镜照过来,两人的眼光在半空中相碰了。詹姆士感觉到对方一阵嘲笑。詹姆士一下子愤nù

了,身子一滚,向山下滚了下去。他要到了公路上,用刚刚拉过来那门75毫米的山炮开炮打死对面的那个中国军官,以洗涮身上的羞辱。

詹姆士曾经是一个光荣的炮兵,有“炮神”之称,作为一个炮神,他绝对不允许中国人用几门迫击炮就来挑zhàn

他,这是对他的污辱。

不过,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刀客往往死在刀下,剑客往往死在剑下,詹姆士想凭一门山炮就想力挽狂澜,未免有一点情绪化了。

中国人试射击过后,马上就来了一个三发急速射,更加密集的炮弹从天空落了下来,砸在詹姆士的周围,把詹姆士笼罩其中。

一轻风吹淡了浓烟,詹姆士从烟尘中跳了起来,他依然毫发未伤,他这个炮神的称号不是盖的,能打炮的人也能挨炮,想打中他,还真不容易。

詹姆士向公路上的那门山炮看去,那山炮已经被掀在一边,歪倒在马路边。在炮车后面还有一辆装炮弹的马车,黄致澄的炮弹滚在路边,并没有引起绚爆。

拉炮的两匹好马都被弹片击中了,躺在地上,腹部和脖子上流着血液。肠子都流了出来,但是还没有死,发出惨人的凄惨的哀鸣。

这马的哀鸣也许太过悲凉了,让人难以置信这是受伤的马嘶声,在詹姆士看来,它的大眼睛饱含着泪水,从它眼眸里可以看到它的心底的灵魂,它几乎在埋怨这个世界把太多的不幸带给了它们这些可怜的生灵,面对这些不幸,它们却只有歇斯底里地哀鸣着抗议。…,

旁边有几截士兵的断手和断脚,几个受伤的士兵躺在路边,一样发出呻吟---令詹姆士觉得难过和牙酸的声音。

士兵的呻吟和马的哀鸣合在一起,让詹姆士这个久经战场的老兵也觉得毛骨悚然。

有几个士兵抱着头趴在公路边的排水沟里,他们至今还不敢放开抱着脑袋的手,也许是受不了这种哀鸣和呻吟混合在一起的声音的缘故。

这时,炮火已经停了下来,似乎故yì

捉弄他们似的,枪炮的轰鸣声变得更加微弱了,而马的哀鸣和伤兵的呻吟却显得更加清晰。

一个士兵抱着头,怒火冲天在大叫:“快点打死这两匹该死的马,我的耳朵受不了了!”

詹姆士本来就是个酷爱马匹的人,但是现在看到这两匹马痛苦的眼神,他掏出手枪,毫无怜悯地往两马匹的头上打了一枪。

同时,詹姆士又命令躲在水沟里的几个士兵站起来,把歪倒在一旁的火炮扶正起来。

不过,詹姆士的努力只是白费劲罢了,因为他已经被远处的外籍兵团的迫击炮炮手们锁定了。

在外籍步兵团中国军官们的眼中,德国人有很多地方都不合格,比如说走路不行,中国人都是铁脚板,一夜之间走上一百多里路不嫌累,但是德国佬就不行,走到一半就喊累。

德国佬打枪的命中率太差,十枪能够中一枪也算幸运的了,这点不怪他们,因为他们德国没有一个像张一平那样的枪王教他们枪法。

另外,德国佬还很怕死,不像中国人那样勇敢,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或者去堵英国人的枪口,只要有命令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德国人有万般不是,但是却有一样是让人觉得满yì

的,就是他们打炮的技术还算可以,能够摆弄那些让人搞不明白的仪器。他们的炮术可以跟中国军队中的一些有天分的炮手有得一比。

在沟壕里,石尉兰用望远镜盯着詹姆士的身影,同时对旁边的机炮连副连长段易理叫道:“没有打中,这家伙跑到公路上去了,公路上还有一门炮,这家伙可能要用火炮反击…段副连长,这个英军军官是张总指挥要的人,他老人家在后面看着呢!你不能够放过他,更加不能够让他向我们的总指挥开炮,否则,张总指挥的脸面往哪里放?”

段易理急了,一把扔掉手中的望远镜,一脚踢开迫击炮旁边的德国炮手,一把抱起这门迫击炮,架设在沟壕上、胸墙后面的实地里。

旁边负责观测的德国士兵大声地用德语报上数据,段易理却恍若莫闻。

虽然他是听得懂这些简单的战斗术语。作为这八个段干理班的领导人,他受过一段时间的德语培训,对于炮击的战术名词和数字的德语说法,他还是明白的。

但是,他现在没有必要去理会这此观测到来的数据,他要用他的直觉来开炮。

直觉是一个高级枪手必须拥有的素质,这种直觉用在火炮上,也一样有神奇的效果。

第280章 圈套

对于已经达到高级枪手水平的段易理来说,操炮和打枪在感觉上有相通的地方。对于德国人用仪器观测来的数据,段易理有自己的理解,这些东西虽然科学,但是有一定的误差,有时比不上人的直觉。

平时,段易理操炮有一套自己的手段,这让最高明的德国炮手也无法比及,否则他做这个副连长,也镇不住这帮高傲的德国人。

段易理一下子打了三发急速射,速度是德国炮手的两倍以上,三发炮弹相继在空中追逐着向詹姆士所在的地方飞了过去。

詹姆士正在指挥几个士兵把火炮拉起来,这时,他忽然听到一阵“嘶嘶”声音从天空传了过来,这种声音有别于一般的炮弹飞行的声音,于是他急忙扭过头来,向天上看了一眼。

三发炮弹如同三颗流星,前后相连成品字形向他罩了过来。在三发炮弹的后面还有几个黑点,那是其它的炮弹。

不用想,詹姆士也知dào

这三发炮弹将正好落在他身边,甚至他身上。

詹姆士虽然知dào

炮弹将落在他的周围,但是具体的落点他是不能肯定的,只是凭经验知dào

大概位置而已。

旁边正好有一个炮坑,詹姆士不加思索地向一跳,跳入弹坑里趴下。

根据统计,两发炮弹同样打在一个地方的几率是非常小的,詹姆士在炮弹落地之前跳入这个弹坑里,基本上可以说安全了。

但是几率小并不等于没有可能发生,一发炮弹就恰恰落在了詹姆士趴着的这一个弹坑里面,把他炸得飞了起来,等落在地上的时候,詹姆士已经四分五裂,成为一片片的碎片了。

这时,127师的师长贾斯汀又骑马跑了过来,他的127师已经赶了上来,他来这里是催促詹姆士加强进攻的,否则他就要越俎代庖了。

听到这些炮弹飞行的声音,护卫把贾斯汀拉了下马,趴在公路边的水沟里。

炮弹就在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爆zhà

,爆zhà

的火光直冲上天空。天崩地裂的泥沙像倾盆大雨般到处洒落他们面前,弹片横飞。

公路旁边的几丛灌木和杂草飞射着,三四棵长着小花的小树被连根拔起,直冲上半空,然后被肢解的四分五裂。一截断肢掉落在贾斯汀的面前,虽然已经破烂不堪,不过从这截断肢手指上的那个红宝石钻戒,贾斯汀知dào

这是詹姆士的手。

虽然贾斯汀对詹姆士有一点成见,但是见到他这样惨死,贾斯汀依旧怒不可遏,连声大叫道:“反击,进攻,给我全面发起进攻!”

贾斯汀的话刚刚落下,更大规模的炮击再次发动起来,这一次除了外籍步兵团的迫击炮之外,106师埋伏在左右两侧的两个步兵团也发起了进攻,81毫米和60毫米的两种迫击炮的炮弹像雨点一样砸到了下来。砸在英军的头上。

三个步兵团拥有的81毫米的迫击炮共96门,60毫米的迫击炮192门,这两百多门火炮发一阵急速度射,规模也是非常壮观。

大大小小的炮弹咝咝地在空中飞蹿着,炮弹的火花像锅炉被打开门一样非常密集。

英军当中有人大叫着趴下,也有人大喊快隐蔽。

贾斯汀这里,也许刚刚受过炮击,暂时没有炮弹再向这边飞来。

但是即使这样,贾斯汀也不掉以轻心,这里除了公路边的水沟,也没有什么掩体了,贾斯汀像胶水一样紧紧粘贴到水沟的后面,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炮击的结束。…,

迫击炮的炮弹夹着特有的声音从天空掠过,形成一片可怕的呼啸声滚动着笼罩过来,在英军的头顶上咆哮着。爆zhà

引起的朵朵烟云在大地上滚滚而过。天崩地裂了泥沙像倾盆大雨般到处洒落,弹片横飞,

之后,公路两边几里远的地方传来一阵雷滚的声音,像是在恐惧的黑夜中巨人的沉重的步伐。

这是中国军队发起冲锋了。

贾斯汀大吃一惊,难道这里是中国人的圈套吗?难道他们的重点了是进攻图尔城,而是在这里埋伏他们两个步兵师吗?一个中国步兵师兵力,他们还要面对图尔城的守军,他们也敢伏击两个英军步兵师?

贾斯汀想到这里,他就要爬起来,他要回到他的师里去指挥作战,旁边的一个护卫要按住他,但是被他一掌推开,他大声叫道:“反击,反击…”

一发炮弹打过来,在贾斯汀的身边爆zhà

,刚刚被贾斯汀推开的护卫连忙扑到贾斯汀的身上,贾斯汀才逃过一劫,而那个护卫被十几块弹片击中,全身流血死了。

贾斯汀顾不得这些,他迅速向后面跑去,经过刚才的炮击,他的马跑的跑死的死了,他只有徒步向后面跑去,一帮警卫跟在他后面。

贾斯汀很后悔再来找詹姆士这个倒霉鬼,这都是因为他太过尊重詹姆士的缘故,否则他就不会过来找他商量了怎样进攻了。

不过最可恶的还是那些中国人,他们太过卑鄙了,竟然使出这样的下流的手段伏击他们。他要赶回去127师去,组织部队击败中国人的进攻。为第八军为他儿子,为可怜的詹姆士报仇。

在两侧的平坦的旷野里,中国士兵像奔马一样跑过来,他们的队伍并不密集,比一般的散兵队形还要散得开。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开着枪,而且开枪的时候,并没有像一般的士兵那样停下来和蹲下来。

持着步枪的英军士兵在进攻的时候,一般都是跑几步就停下然后蹲下来开一枪,像中国士兵这样一边跑一边开枪,连速度也不减,这样开枪法,以贾斯汀的认知,这只是在浪费子弹,其命中率是不中想像的。

然而,事实上却出乎贾斯汀的意料之外,在中国人的打击之下,成批成批的英国士兵倒下,胸口不停地喷射出血花。

中国军队开枪很快,除此之外,那些持着轻机枪的士兵更甚,轻机枪不断地发出“突突,突突,突突”的点射,在他们面前的英军士兵成批成批地被击倒!

中国军队似浪潮一般冲上来,他们简直是一片澎湃的海洋,枪口的火舌像海浪般不停地飞驰跳跃着,而英军则像骨牌一样纷纷在他们的面前倒下,毫无还手之力。

贾斯汀看着这种情况,感到无比的恐惧!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他们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横过来,126师的官兵根本连一秒钟也守不住。

贾斯汀相信,他的127师也一样,经不住这样的军队的冲击,溃败是不可避免的!甚至,能够从中国人的枪口下跑得掉,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了。

中国人从两侧冲过来,前面的一股中国人跑得非常快,看样子可能会截断前面的公路,贾斯汀只得偏离了公路。从路边的一块草地上穿过去。

一个中国士兵飞快地向他们冲过来,贾斯汀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清晰的面孔,握住步枪的手上面青筋暴露,凌厉的眼神让贾斯汀觉得颤抖!

“拦住他!“贾斯汀叫道。

几个警卫越过贾斯汀,向中国士兵迎了上去,并在贾斯汀前面停了下来,准bèi

蹲下举起步枪瞄准。

就在这个时候,一百多米远的中国士兵的枪响了,枪口连续射出几下火焰,贾斯汀的这几个警卫就一下子扑倒在地,鲜血从地上漫了出来。

贾斯汀大吃一惊,他右手抓住有一把手枪,急忙举了起来,对准这个中国士兵就开了一枪,但是在一百多米外,他的手枪准头太差了,中国士兵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连开几枪,把贾斯汀身边的警卫打倒。

趁这个机会,贾斯汀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重新瞄准这个中国士兵,这中中国士兵却忽然向前一滚,躲开了。并在滚动的时候,飞快地向贾斯汀开了一枪。

贾斯汀刚要重新瞄准中国士兵的时候,在他的眼帘处,一个黑点慢慢地在扩大,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颗子弹已钻入他的眉心,让他一下子失去所有的意识。

第281章 意外

中国军团用一天的时间相继攻下阿朗松、图尔和拉瓦勒,从三个方向逼近勒芒。

中国军团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原来他们的目标不仅是阿朗松、图尔和拉瓦勒,也不仅仅是在勒芒的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而是整个英国远征军。

从地图上看,中国军团与德国军队对英国远征军形成了两面夹击的态势。

英国远征军总司令普卢默觉得事态严重,将自己的发xiàn

上报了给在英国本土的总参谋部。

要是以往,英国人一定一笑了之。开什么玩笑?英国远征军在法国有一百五十万人,中国军团这十几万由劳工组成的军队,也敢打他们的主意?除非他们全部都吃了豹子胆,或者是疯了。

然而现在,上到英国国王乔治五世、英国首相劳合·乔治、英国军部、英国远征军总指挥部,下至远征军各集团军的官兵。没有人会觉得中国人这一次是在发疯。

因为事实已经一次一次地证明,凡是面对中国军团的英国军队,最后都被击败了。甚至可以说是全军覆没了。

中国军团果然成了心腹大患!新上任的英国远征军总司令普卢默心里默默地想,他和绝大多数的英国人一样,不去反悔英国zf一向对中国劳工和中国军队的政策,反而一味地责怪中国军队违背协约国军队的守则,专门与英国军队为敌。

正当普卢默在地图前来回地踱步的时候,一个参谋给普卢默一封英国本土的电报,电报是总参谋部发出的,总参谋部答yīng

加快“沙滩行动”计划的进程。但是他们希望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起码坚持一周的时间。

所谓的“沙滩行动”计划,就是以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队展开对中国军团的正面进攻,与此同时,从英国本土抽调十万兵力,从下诺曼底沿海的港口登陆,主要是瑟堡。从背后发动进攻,两面夹击,占领卡昂及周围沿英吉利海峡的港口城市。打通英军的交通后勤线。

英军的后勤物资的运输距离起码比中国军团崛起之前远了三倍,已经让英国远征军越来越吃紧。尽管英国人航运发达,但是长期以往也无法忍受。

现在,中国军团的主力已经被第二集团军队吸引了过去,在卡昂只有中国军队的一个步兵师两万多人,可以说,“沙滩行动”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但是问题是,第二集团军能够坚持一周的时间吗?

阿朗松、图尔和拉瓦勒的守军被击溃或者说被歼灭之后,第二集团军队与中国军队的兵力已经旗鼓相当。英国军队在与中国军队的交锋当中,还没有坚持超过一个星期的记录。

在制定这个“沙滩行动”计划之前,普卢默已经想到很多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但是他唯一没有想到的可能就是:中国军团会击败甚至歼灭第二集团军。而现在这种可能变得越来越可能。

除了中国军团之外,德国人集中力量对英军展开了进攻,而且比以往更加犀利,从前线抽调兵力支援勒芒的第二集团军是不太可能的了。

现在普卢默首先要做的,就是电令第二集团军:“无论如何必须守住勒芒,否则军法从事!…”

普卢默给勒芒发出严厉的电令之后,参谋又给他送来一份电报,普卢默拿过来一看,这是美国远征军潘兴的来电,潘兴再次告sù

他,美国军队还没有完全准bèi

好,起码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投入战斗,潘兴叫普卢默坚持一个月的时间。…,

要是以往,普卢默自认没有问题,但是现在,普卢默有一点心虚,因为中国军团的进攻太过犀利,像一把锋利的刀,所过之处,英军无不支离破碎。

102师攻下阿朗松,继xù

向挺进,第二天已经进入勒芒的外围。

勒芒毕竟是第二集团军的集结地,防守比阿朗松更加严密,炮火也更加密集,不过在102师的攻击下,勒芒外面的防守像洋葱的外皮一样一层一层地被剥落。

越是靠近勒芒,敌人的炮火越是猛烈,向进攻的中国军队的路上猛烈的倾泻,从他们俩不顾一切的炮击,可以看出他们的心虚。

在302团正在展开对勒芒外围的攻击。

由于炮火密集,部队拉得很开,兵士很散,方十二妹的周围只有一个刘亚民跟着他,那都是因为为了方便照顾他的缘故。

方十二妹说道:“刘亚民,你不用跟着我,散开一点,不要被敌人一炮端了。”

刘亚民道:“跟着方姑娘才安全,方姑娘是一个好人,教俺识字给家里写信,炮弹不会往方姑娘的头上落的!”

刘亚民话音刚刚落下,一发炮弹呼啸而来,听这声音就知dào

落点就在旁边,方十二妹和刘亚民两人急忙趴在地上。

炮弹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落下,爆zhà

起来之后,弹片横飞。泥土扑扑地往下掉,周围一片黑暗。

方十二妹的衣袖也被划裂了,感觉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很疼。于是使劲捏紧拳头到并不觉得疼为止。

等黑烟散去,把整个胳膊摸了一遍才发xiàn

只是擦伤一点儿皮,没什么事。几乎与此同时,另外一发炮弹又落了下来,方十二妹忽然感觉脑袋嗡的一声,被什么东西狠狠打了一下,开始天旋地转起来,但她尽lì

镇定下来,她的意识在反复地告sù

她一定要保持清醒。

方十二妹钢盔被刚才爆zhà

的碎弹片狠狠砸了一下,好在力量已减弱,并没有戳穿钢盔。

擦掉眼里的泥沙,隐隐约约看见十几米远的地方居然炸开两个大坑,这里空中又传来炮弹的呼啸声,方十二妹跃起,向前面的弹坑跑了过去,在接近弹坑的时候便顺势向前一蹿,跳入弹坑里。紧紧地趴贴在地上。因为教官说过,通常炮弹不会击中相同一个土坑两次,因此弹坑一般是躲避炮击的最好的掩体。

随后一阵嘶嘶声便由远而近急促地飞来,感觉就天塌地陷一样,热浪从身后冲击着而过,那呼啸而来的纷飞的弹片从她背后掠过。

方十二妹跳过弹坑,刘亚民也从另外一个弹坑跳出来,两人再次向前方跑去。

“刘亚民,你没事吗?”方十二妹问道。

“俺没事,一点事也没有。”刘亚民大声地说道。

“如果俺们也有大把大把的大炮就好了!”刘亚民说道。

“你放心,很快就有了!”方十二妹说道,她忽然想到张一平,因为张一平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如果中国军队也有大量的炮兵的时候,中国军团横扫天下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正当这样想着,从他们的身后响起了一阵炮弹飞行的呼啸的声音,不用说,这一定是中国军团的炮兵开炮了。

这个时候,炮兵也应该到来了。

“俺没有事,英国人就有事了!”刘亚民叫道,丢下了方十二妹,自己一个人跑到前面去了。

前面已经看到一些建筑,估计这里还没有到勒芒,这是勒芒外面的一个小镇,从那墙角的背后,沙包堆里,露出一片黑沉沉的农夫钢盔,还有那密集如林的枪管。…,

大量的英军已经严阵以待!

不过,这些英军对于302团的战士来说,他们只是徒有其表,事实证明并不可怕,只要他们踏上去,一样会把他们碾碎,然后用大头皮鞋踩着他们的尸体,从满是鲜血的地面淌过去。

迫击炮班的士兵连忙架好迫击炮,一群炮弹呼啸着飞了过去,同时,英军的机枪也响了起来。

迫击炮的炮弹急促地落在英军的阵地上,把敌人炸得翻了天。残肢和枪支飞上半空,阵地浓烟滚滚。

迫击炮是不可能会完全消灭敌人的,机枪依然突突地响着,打在地上,泥土飞溅起来。

从地上跃起十几个人影,他们在跃跃欲试起来的一瞬间,手中的步枪已经连连击发了,敌人的机枪为之一顿,方十二妹也从地上冲了起来,“砰砰砰…”的一连十枪,直到把弹仓里的子弹打完。在她前面的刚刚探出来的十来个农夫钢盔被她击碎,仰面倒了过去。

再一阵手雷雨点一样扔了过去,爆zhà

刚刚过去,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已经冲了上去。方十二妹知dào

,大个子的那个是刘亚民,稍小的那个是二排长二噶子!他们两个永远冲在最前面。

小镇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英军的尸体,他们都保持着作战时的姿态,形像非常生动,好像忽然被死神夺走了他们的灵魂似的,以至于还保持着临死那一刻的神态,这种情形非常诡秘,让人不寒而悚!

不过,这对于制造这种诡秘的302团的官兵来说,这并不算什么,302团的官兵全部由于高级枪手组成,高级枪手往往一枪致命,绝对不浪费第二颗子弹。

方十二妹见到了302团的团长区大福,他满身都是烟尘,显然也亲自参加了刚才的战斗。英军的鲜血流得道路上的坑坑洼洼里全都是,区大福的大头皮鞋踏在上面,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

区大福一眼就看到方十二妹的手臂被迫划破了,于是命令她回后方去养伤。

方十二妹当然不愿意,但是区大福却说道:“302团现在开始休整,进攻的任务交给别的团,我们也会休息,不过我听说张总指挥回来了,就在沙里耶,那里是103师的地盘,很安全!”

“我叫刘亚民送你去!”区大福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方十二妹已经掉转头,向外面跑去了,在旁边的刘亚民连忙跟着跑了去。

在沙里耶,戴着蒙布钢盔的中国士兵组成部分的洪流一眼望不到头,夹着一连窜的卡车拖着火炮向勒芒方向前进。

一个年轻漂亮的法国女子,穿着中国军队的服装,不断地用法语向路边的军官询问:“你见过一个姓张的中尉军官吗?我们一起去昂热的,我们失散了…”

没有人听得懂法语,方十二妹走了过去,用法语问道:“请问你叫什么样名字?姓张的中尉又叫什么名字?”

“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一个懂法语的了,我叫安娜,我只知dào

他姓张,其余的我就不知dào

了,不过他的法语跟你一样的好!”

方十二妹心里一紧,在军中姓张的又懂法语的,只有张一平一个人,现在他们失散了,难道张一平出了什么意wài



第282章 发力

第282章发力

“安娜小姐,中国军团有十几万人,姓张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既然说不出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dào

他们部队的番号,这是很难寻找的。现在马上就要有大战了,我看你还是回到你来的地方去吧!等战斗结束之后再打听吧?”方十二妹对安娜说道。

方十二妹虽然隐约知dào

,这个姓张的中尉可能会是张一平,但是既然张一平不愿意分开他的身份,她也不会告sù

眼前这个法国女子。何况,她心里也不愿别的女子去纠缠张一平。

把安娜这个女人打发走,方十二妹想找一个人问一下103师的师部在哪里,但是她对103师比较陌生,在滚滚向前的人流之中没有一个认识的人。站在路边看了一下,才发xiàn

一个熟悉的人,这人就是偷偷混入中国军团的徐树铮的部将孙仲尧。

“孙仲尧,你给我出列!”方十二妹叫道。

孙仲尧刚刚来法国的时候见过方十二妹,虽然现在他已经完全溶入中国军团,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点忐忑,毕竟他是隐瞒着身份潜入中国军团的。

孙仲尧怕被方十二妹认出来,低着头装作没有听到,不过旁边的高个子陆小雨却用手推了推他,说道:“孙班长,有人叫你呢。”

孙仲尧断然否决道:“你别多事,你一定听错了,谁会叫我呢?我在这里除了咱们班里的人,谁会认识我呢?”

“孙仲尧,你给我出列!”方十二妹又叫了一声。

这一次,旁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前面有两个八卦的士兵还回头看他,孙仲尧只好走出队列,跑到方十二妹面前,讨好地问道:“方小姐,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方十二妹并不解释,而是问道:“你们的师长在哪里,你带我去见他。”

孙仲尧苦笑着说道:“方小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班长,怎么知dào

师长在哪里?这样吧,我找咱们的连长问一下,他也许会派人带你去找团长,团长肯定会知dào

的!“

不一会儿,孙仲尧带着一个通信员跑过来,对十二妹说道:“方小姐,这位是连里的通信员,他会带你去团部。”

看到通信员和方十二妹分别骑上了马,孙仲尧来到方十二妹的跟前,对方十二妹说道:“方小姐,我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说吧!”

“请你帮一下忙,别跟张总指挥说你见到过我!”孙仲尧说道,他是徐树银铮的部将,他始终担心张一平误会他在这里是为了刺探中国军团的情报,特别是《枪王系统》里面的枪法。

“其实张总指挥早就知dào

了,自从你进入新兵营的时候,他就知dào

了!不过你现在才是一个班长,我想他也许会觉得失望!好好努力吧,孙仲尧!”方十二妹说着,一抽马向部队前进相反的方向驰骋而去。

孙仲尧心里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激动,“原来张一平一开始就知dào

,我还以为可以瞒得过他,可是,他为什么不揭穿我,还让我练习《枪王系统》里的枪法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张一平并不是他们想像中那么小鸡肚肠,根本不怕他把枪法学了去。

现在,孙仲尧虽然还没有进行高级枪手的测试,但是他的枪法已经进入高级枪手的行列。

练习《枪王系统》里的枪法之后,孙仲尧体会到了枪法的魅力,同时也惊讶于它的强dà

的凝聚力。…,

也许刚刚开始的时候,孙仲尧是存了一些打探,并将枪法偷回国去的心思,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因为他看到这个群体的强dà

的力量,一个《枪王系统》和《生死状》将中国军团的官兵们紧紧地连系在一起,如果当中有人出卖这个群体的利益的话,十几万人都不会放过他。就算他跑到了天涯海角,相信他们也有能力追杀到底。

没有人可以躲得过这么多高级枪手、神枪手的追杀!

“谢谢你方小姐,谢谢你告sù

我这个消息…”孙仲尧向渐渐远去的方十二妹喊叫道,虽然她可能已经远去听不到了,但是他还是要谢谢他,因为她解开了他的一个心结。

从今天开始,他孙仲尧要好好地发力了!他军事科班出身,在中国军团应有所作为。

大约下午三点钟左右,103师来到了勒芒,这时102师已经攻下了勒芒大部分的外围阵地,剩下的,由103师接手继xù

进攻。

清风送爽,微雾迷离,大地起了一阵迷雾,战士们的脸都蒙上了一层面纱,前进的103师的官兵和后撤的102师的官兵擦肩而过。

102师的官兵拖着沉重的步伐,扶着伤员从他们身边走过,虽然不太看得清楚他们的脸,但是却可以感受到了他们似乎很是疲惫的样子。

高个子陆小雨小声地说道:“102师的兄弟都是一些铁打的汉子,俺从来不服人,但是102师的兄弟都不得不佩服,他们从阿郎松一直打到这里,两天两夜都没有合过眼,也应该回去歇息一下了!”

孙仲尧说道:“102师好样的,咱们也不是孬种,接下来,勒芒就看我们的了。”

“勒芒是一个大军营,你说会不会有英国人的女兵?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没有见过英国的女人到底长得什么样,要是给睡上一晚,死也值得了!”

“呸!你小子值了咱可不值。”排长于松杨说道,“你的命就只值一个英国女人吗?你小子整天就想着女人,你就不想一点正事吗?”

“俺还有什么正事好想的?小爷俺在部队里除了打枪就是‘打炮’,没有其它念头。俺老家里已经没了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部队里发的那么多军饷,除了找女人睡觉也没有地方花,睡一晚才两个硬币,小爷的饷是花也花不完呀!因此小爷俺就生出了一个志愿,就是把列强各国的女人都睡了个够,俺也只有这个志向了。”陆小雨说道。

陆小雨唠唠叨叨,孙仲尧和于松杨都没有理他,这个败家仔!有钱也没有他这么花的,好像是嫌钱花不出去的样子。

但是会有一些无聊的人跟他搭讪,“小心到你老了的时候,有人找上门来,说是你在欧洲遗留下来的儿子!”

“屁,这能算我儿子吗?就好比小爷俺磕瓜子的时候漏了一个,掉在路边长了小苗结了果,结出小瓜子,这也算小爷俺的吗?…”

部队跨过一条条浅浅的战壕和一个个弹坑,艰难地走进了一块飘散着迷雾的地域,孙仲尧四处张望着,显得心事重重,好像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的一样。

“没事吧?”排长于松杨问。

“这里的地形下凹,有雾,风又不大,很适合敌人发射毒气弹!”孙仲尧说道。

于松杨心里一凛,连忙跳出来,高声叫道:“连长,连长,我有要事禀报!”

陆小雨见了,小声地对孙仲尧说道:“你的功劳恐怕又被于排抢走了…”…,

孙仲尧正色说道:“事关重大,怎能计较这些得失?要是能够早做防毒的准bèi

,我宁愿不要这个功劳,何况这只是推测,敌人并不一定会发射毒气弹。“

“毒气弹怕个屁,俺们有防毒面具呢?”陆小雨说道。

穿过一段交通壕,前面是一片小树林,进入这片小树林里面,却吓了一大跳,因为里边整齐地排放一排排的尸体,密密麻的英军的尸体!

陆小雨只顾看那些睁大眼睛的苍白的尸体的面孔,被脚下的树枝绊了一下,身体向前一扑,他的手敏捷地向前一撑,撑住了。

陆小雨起身来,睁开双眼这才发xiàn

手里竟抓着一条断胳膊,陆小雨大叫一声,随手向后面一扔,孙仲尧在后面非常敏捷地伸手接住,这才及时制止了一场慌乱。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呼啸的声音,敌人开炮了。

“散开、卧倒!…”军官大叫道。

周围全部都是尸体,然而比起那些密集的炮火来,尸体也没那么害pà

了,全排的官兵趴在了尸体的中间,有的还把尸体扒开,把自己埋在尸体堆里面。

大家对尸体的恐惧已经麻木了,孙仲尧心想,如果这里有挖好的坟坑的话,大家一定毫不犹豫地往下钻。

一发炮弹落在旁边十几米远的地方,十几具尸体飞上天空,一棵树被炸倒,树枝燃烧了起来。

爆zhà

炸开的弹坑像一张大嘴一样在陆小雨眼前张开,陆小雨想也不想就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好像有人用力推了陆小雨一掌,另外一只手在抓他的肩膀上,莫非真的死人又活了?陆小雨心里直发毛。那手拽着陆小雨摇动着,陆小雨回头看去,却是孙仲尧的脸在正火光中跳跃,原来,坑里已经有好几个人了。

孙仲尧对着陆小雨吼叫,但是陆小雨听不到他在喊什么?只能看见他的嘴冲着他大喊着。

不过炮声太过响了,孙仲尧拿出自己的防毒面具戴在脸上,陆小雨才恍然大悟,迅速取出自己的防毒面具戴好。

排长于松杨大声叫喊着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防毒面具举过头顶扬着,他是在提醒排里的战士戴好防毒面具。

在后面一点的地方,有一个军官戴着防毒面具敲响了一面锣鼓,也不知dào

他这个锣鼓是从哪里得来的。

士兵们见到他戴着防毒面具这个模样,也知dào

这些炮弹有毒气了。

毒气弹的沉闷声炸弹的巨响声以及锣鼓“咣咣”的敲打声铺天盖地的掺杂在一起,狂乱地鸣奏着,威胁和警告人们:毒气!注意毒气!

这时,从103师的后方也传来了火炮的声音,这是中国军团的火炮开始还击了,英军的火炮也就停了下来。

这意味着,中国军团的火炮第一次战胜英国人的火炮。虽然不知dào

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但是103师的官兵却非常雀跃,如果不是戴着防毒面具,说不定就要欢呼了。

第283章 解脱

对于英国人运用毒气这样的卑劣的行径,中国军团算是被彻底激怒了,猛烈的炮火开始了反击,一下子覆盖了敌军的火炮阵地,一阵阵绿色的烟雾伴随着火光在敌军的火炮阵地升腾起来。

炮火向周边伸延,忽然猛烈起来,这对敌军的报复,更像是大地在愤nù

地发泄。

部队其实已经大部分越过了低洼地带,再加上炮兵团及时反应,打断了英军的毒气弹的继xù

发射,使得毒气的浓度并不密,103师受到毒气的伤害并不大。

部队快速穿过林带,已经到达勒芒城的外面,这里是开阔地带,风速也大了起来,102师留守的官兵趴在散兵坑里,他们都没有戴防毒面具,而且安然无恙。

孙仲尧第一个解下防毒面具,连忙对班里的兄弟叫道:“有谁觉得不适的,喉咙?眼睛?皮肤有没有红肿、起泡?有的快点找卫生员进行处理。”

“小爷俺简直就快被闷死了,脑子像要炸裂了似的!”陆小雨摘下面具就叫道,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直响,胸涨得很厉害,呼出的空气变得异常的灼热,混浊额头上的青筋暴露,汗毛一根根地竖了起来。

“你小子能够骂人,说明你没有吸入毒气!你还是快点看一下身上有没有红肿或者腐烂的地方…”孙仲尧说道。

英国人使用的可能是芥子气,对呼吸系统和眼睛的伤害最大,除此这外,还可以使接触到了的皮肤红肿,严重者可致腐烂。

全班的人互相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异样。

陆小雨说道:“孙班长,这毒气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吧?”

孙仲尧道:“刚才可能浓度不太,我们及时戴上防毒面具所以才没有事。不是我吓唬你,陆小雨!如果刚才英国人多打几炮,说不定你就中招了。”

“刚才的那些毒气可能是芥子毒气,据我所知,如果吸入体内,人就会不停地咳嗽,直到把自己的肺一块块从嘴吐出来为止。非常恶毒。”

“呸!英国鬼子这么恶毒,等落在小爷的手里,一定不放过他们!”陆小雨咒骂道。

“希望咱们也有这样的毒气弹,也扔几个到英国人那里去,咱们不是在鲁昂缴了不少炮弹吗?不会没有毒气弹吧?”一个士兵说道。

“咱们中国人,不做这么阴毒缺德的事…”

一阵微风轻轻掠过,从云层的缝隙里,一道金色阳光射到士兵们身上,这好像意味着,那些恶毒的晦气从他们身上彻底地被赶走。

102师的官兵从散兵坑里陆续爬了起来,将地方腾出来交给孙仲尧他们。

一个高大个子的102师兄弟,仗着他的身高拍了拍孙仲尧的肩膀,说道:“兄弟,勒芒就交给你们了,记住打下勒芒之后,如果遇到英国女兵,留下几个给咱们102师,别独食了。”

陆小雨接口哈哈笑道:“兄弟,英国女人又不是包子,吃一口就没了,无论咱们怎么上,她们也还在,你放心,她们总会等到你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高个子问。

“小爷俺叫做陆小雨,有什么不满尽管冲小爷来!”陆小雨挑畔地说道,他挺直了身躯,他的个子丝毫不比对方差多少。

“陆小雨,俺记住你,跟俺们102师作对,有你果子吃的!”

“去!小爷怕个鸟…俺们103师也不是孬种!”陆小雨针锋相对。…,

“陆小雨,这是你们个人之间的恩怨,跟102师和103师没有关系,有本事你们就单挑!别动不动就把整个师拉下水!”孙仲尧在一边说道。

那个高个子瞪了一眼就走了,陆小雨向着那人的背景呸了一声,骂道:“算他走得快,否则俺一定要跟他比试一下,非输死他不可…”

孙仲尧只能够表示无奈,陆小雨这小子精力旺盛,好斗好惹事生非。只希望仗打起来后,他的精力能够消耗一点。

孙仲尧和陆小雨分别跳入散兵坑,在散兵坑前面不远的地方,散落着不少英军的尸体,鲜血流了一地,红彤彤的血迹注满了地上的坑坑洼洼,散发着一股重重的血腥味道。

一条完完整整的断腿横摆着在散兵坑的前面,套在上面的长统靴还很新,不过从那条白白的毛茸茸的腿就可以分辨出,那是一条白人的腿。

孙仲尧没有理会它,因为他知dào

不会在这里呆多久,很快部队就会发起攻击,而且死人都见多了,还在意一条毛腿吗?

在后面,中国炮兵的火炮又轰鸣了起来,看到如流星一般呼啸着飞过他们的头顶的炮弹,落在远处的英军阵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爆zhà

,中国军团的士兵们别提有多痛快了。

排长于松杨躬着身跳到孙仲尧的散兵坑里,对孙仲尧说道:“老孙,刚才多亏了你早早提醒,说敌人恐怕会打毒气弹,我们才有所防备,减少了伤亡,连长让我表扬你…”

“减少了伤亡?也就说我们还有人中了毒气?”孙仲尧心里一紧,问道。

“具体人数还没有统计,不过由于事先有准bèi

,中毒的兄弟都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救治…”于松杨说道。

炮击很快就结束了,进攻的哨声响了起来。于松杨招呼一声率先跳出了散兵坑,大家也都跳了起来,向远处英军防守的阵地冲了过去。

刚开始地地方有一片英军的尸体,这也许是英军反扑的时候留下的,地下乱七八糟的尸首随处可见。他们已经死了,但是又再次被103师的官兵的大头皮鞋蹂躏了一次。

过了这一片布满了尸体的地区,前面是一片空旷的田野,没有密密麻麻的弹坑和乱七八糟的尸体阻挡,部队的速度快了起来。

“散开一点…”孙仲尧大声叫道。

英国人的机枪开始喷出火舌,孙仲尧刚要开枪,一个人已经从他身边掠过挡在了他面前,陆小雨仗着自己身高脚长,一下子绕到了孙仲尧的面前,一枪把机枪打哑了。

然而更多的火舌喷射了出来,从敌军的暗堡和其它隐藏之外,重机枪如同一条火链一般扫过来,陆小雨急忙趴在地上,把头紧紧地埋在地上,尘土溅射了他一脸。

落后一点的迫击炮班飞快地架设好迫击炮,三发急速射,炮弹带着呼啸冲向敌方的阵地,而旁边的火箭炮筒手也冲了上前,一发发拖着尾焰的火箭炮弹“嘶”叫着击中敌人的暗堡,把暗堡炸得飞了上天。

孙仲尧从陆小雨旁边跃过,陆小雨急忙爬起来,他人高腿长,脚步轻快,很快又追上了孙仲尧,手中的步枪连连地开枪,把刚刚冒出头来的英国人都打得一个个都脑袋破裂。

“陆小雨,你就不能够散开一点,别老在我前面晃!”孙仲尧叫道。“我现在还一枪未发,你知dào

不知dào

?”

“快了,班长,俺跑得快,一下就闪开你,到时你就不觉得俺在你面前晃了!”陆小雨说道,他左右跑动闪躲着流弹,却始终挡在孙仲尧的面前。…,

孙仲尧很想立功升职,想做出一点成绩给张一平看。

自从他知dào

张一平一直知dào

他在103师之后,他立功的愿望更加强烈了,因为他隐隐觉得张一平一直在注意着他。可是他却一直呆在这个班长的位置上,这么久了还没有得晋升。这样会给张一平一个错觉,觉得他水平一般,连一个小兵也战胜不了,比如眼前这个让人讨厌的陆小雨。

前面的第一道防线很快被突pò

,103师进入了勒芒城的街道巷口。

进入城里,陆小雨也不能够再依仗他的速度挡在孙仲尧的面前了,孙仲尧这才有了用武之地,一路上憋屈的心情得到了彻底的释fàng



在街道的正中有一辆炸毁了的电车,车顶被掀开了,铁皮向上翻卷着,露出参差不齐的裂口。电车的铁轨也被火炮彻底破坏了,弯成一个个圆拱高高直立起来。

电车的旁边还有一些法国平民躺在地上呻吟着,但是交战的双方对他们毫不关心。战争总是无可避免地伤害到了一些平民,而受到伤害的平民,只能自求保佑了。

在不远处的街道转角处,两个英军士兵互相搀扶着向前默默地走着。

在孙仲尧脚下两米过远的地上躺着的一个英军士兵,看起来还很年轻的样子,你一个半大的男孩。可能是一个新兵,样子很疲倦,正在惊恐而又痛苦地看着孙仲尧和陆小雨。他的腹部被炮弹的弹片划破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军衣破了,肠子也露了出来,此外大腿处也有伤,鲜血染红了他的下半身。

这样的伤,基本上已经死定了,就算有人及时把他送到医院,凭目前的医术,也很难活着走出野战医院。

“陆小雨,你行行好,给他一刀送他上西天去吧!”孙仲尧说道。

“这可不可以算入我的歼敌数量?如果不计算,小爷俺是懒得动手的!”陆小雨说着,他举枪瞄准,在前面两个伤兵转过墙角的一瞬间扣动了板机,子弹穿过两个互相搀扶的伤兵的身体,一同倒在了地上。

“谁知dào

你杀了多少个英军,功劳部又不计算杀敌的数量,你这么计较做什么?”孙仲尧说道,在战斗中很难计算你到底杀掉多少人,中国军团官兵都是枪法如神的枪手,更加难以计算。

“部队的功劳部里不计算,俺心里的小本本可是有计算的,打死了多少英国鬼子,俺心里计算得清清楚楚,俺可不想在俺的小本本里有这样的一笔:打死一个将要死的英军小兵娃…”

孙仲尧从英兵跟前走过,年轻的英军的眼珠动了,嘴唇稍动了一下,他已毫无说话的气力。不过孙仲尧也不打算说话,掏出匕首在他面前扬了扬,英军眼中露出骇人的惊恐。

虽然他明知自己无论如何都活不下去,但是只要还没有死,就会怀着一种对生命的留恋,只要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求生的欲望就依旧强烈。

孙仲尧扭过头,手上一挥,匕首划过这个年青小兵的脖子,一股鲜血无力地冒了出来,溅射在孙仲尧的手臂上,孙仲尧看也不看一眼睛,就继xù

追陆小雨去了。

“我是为了替你早日解脱…”孙仲尧自言自语地说道。

第283章 硬骨头

战争是无比残酷的,随着103师的攻击越来越深入,越来越多的鲜血和死亡血淋淋地呈现在孙仲尧眼前,将他心底处的怜悯一件件地击碎,渐渐变得麻木。

攻城的战斗在四面八方打响,急促的炮击、持续不断地机枪响彻整个勒芒城市的上空。

炮弹把夜幕划成一道道裂痕,照明弹不停地蹿上高空,将漆黑一团的城市变得一片惨白。

天色黑了下来之后,进攻也慢慢缓了下来,103师四个团分作两轮来进攻,孙仲尧所在的313团暂时休息,明天接替别的兄弟团继xù

进攻。

不过,炮声并没有停止,间或猛的一声炮响,把民居震得灰尘扑扑地往下掉。

孙仲尧爬了起来,把钢盔挂到脖子上,手里持着步枪走出休息的民居,在街道上有一个由沙包垒起的机枪阵,于松杨背靠着沙包,手里点着纸烟,烟头一闪一闪的,照着他满是烟尘的脸。

旁边一个士兵手里紧紧地扣住轻机枪的板机,紧张地看着黑乎乎的街道对面。

孙仲尧弯着腰走过去,对于松杨说道:“于排,你去休息一下,我来替你。”

于松杨把手中的烟头一丢,起来又踩了一脚把烟头踩熄,说道:“要得,我正想困一觉,明天才有精神打鬼子,你来替我,我放心!”

于松杨摇摇晃晃着走到屋檐下的黑影里,消失了。

孙仲尧又拍拍旁边的机枪手,说道:“别紧张,兄弟,放松一下,314团正在前面进攻他们呢?英国怎么可能越过314团来到我们这里。再说他们白天还没有被我们打怕吗?晚上还敢来找我们的麻烦?那真是自寻死路了。”

机枪手将轻机枪抱在怀里,靠着沙包坐了下来,道:“这还不是于排在这里监督的缘故,闹得怪紧张的。”

孙仲尧掏出烟丝和纸卷了一个喇叭状,用火柴点燃了,又把烟袋给了机枪手,两个刚刚抽了几口,一个高个影子窜了过来,叫道:“孙班长,出来透气也不叫上俺。“

孙仲尧没有好气地说道:“陆小雨,你就饶了我行不行,你跟了我一天了,我只是出来抽支烟,你用不着这么盯着我吧?”

“算我怕了你了,你想做班长,我让你做就是了!”孙仲尧说道。他本想立功升职,证明给张一平看,但是没有想到碰到陆小雨这个愣头青,老是盯住他这个班长的位置不放,时时想取而代之。

“盯你个啥?小爷俺谁稀罕你的班长之位?俺只是闷得慌,睡不着出来走走,你知dào

吗?如果今天不打仗的话,今天俺刚好休假,这个时候已经搂着一个法国女人睡觉了,哪里像这样,心里痒痒没有挂落。”陆小雨说道。

孙仲尧对为个陆小雨简直没辙了,现在他只想吸完这支烟。

陆小雨背着沙包坐下,忽然又站了起来,“嘘,噤声!”陆小雨轻声叫道。

孙仲尧竖起耳朵听了一下,没有什么声音?但是陆小雨已经蹑手蹑脚地窜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这小子,准是找借口去糟蹋人家法国人的妹子去了!”孙仲尧骂道。

“俺也想去哩…”机枪手垂涎着说道。

孙仲尧没有说话,机枪手也就沉默了。

陆小雨是烂命一条,家里没有老没有小,无牵无挂,别人很难学他那样。

不一会儿,陆小雨已经回来了,他是扣着一个人的脖子回来的,他拖回来了一个人,在微弱的光线下,这人看身材并不高大,孙仲尧错以为是一个女人,等陆小雨把人丢在地上,借着微弱的光线才看出来是一个十几岁的白人小鬼子。…,

孙仲尧不禁轻轻笑了起来:“陆小雨,你就偷了一个男人回来,难道你有娈童癖?真恶心!“

陆小雨道:“果然是一个男人,真他妈的晦气。不过孙班长,小爷俺要跟你说明一下,俺刚才是听到外面有声音,才潜出去把这小子擒下来的。不是要出去糟蹋人家的妹子,你不要胡乱说道,如果是去找妹子的话,俺就不会把这人拖回来了。”

也许你就是想回来再办事,你陆小雨有什么不敢做的。孙仲尧心想,不过,陆小雨现在无懈可击,孙仲尧也拿他没有办法。

“不过你拖回来的是一个麻烦。”孙仲尧说道,“放了他不行,怕他暴露咱们的虚实;杀了他的话,人家还是一个小孩子,而且看起来像一个法国人。”孙仲尧说道。

“小爷俺可以跟你打一个赌,这小子一定是英国人,估计是伪装成法国人的样子来刺探咱们的情报的。只不过被小爷俺发xiàn

了,有小爷俺在,他们想占俺们的便宜,想刺探俺们的情报,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孙仲尧暗道:估计,你陆小雨也不知dào

“死”字怎么写。

“没有证据证明他是英国人,我们不能够乱杀人,特别是法国平民。”孙仲尧说道,他想起了在街道口杀掉的那个年轻的英国小兵,虽然对方已经必死无疑,但是死在自己手里,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法国人哪里还有这样的小年轻吗?这样的小年轻早就拉到战场去当兵打仗了,所以我断定这一定是英国人的奸细,化装成法国人的样子,来刺探消息的。只可惜俺不懂英语,不然问两句就知dào

了,孙班长,你懂英语或者法语吗?”

“我懂,还用在这里做班长吗?”孙仲尧道。

“也是!俺们总指挥就懂,不仅懂法语还懂得英语,所以他睡最漂亮的法国妹子…”

其实,孙仲尧觉得自己除了不懂英语法语之外,在军事才能方面并不比张一平差,只是因为他曾经是徐树铮的部下,不能够被张一平破格任用罢了,也不知dào

自己在这个班长之位要呆多久。

中国军团以军功、以枪法来晋升干部,而他在这方面却不怎么突出。就算跟眼前的这个陆小雨比,如果不是自己认得几个字,说不定连班长的位置都保不住,孙仲尧想到这里,感到了无比的郁闷。

“别扯远了,今晚你自己看住他吧!”

陆小雨扬起手掌,用力一掌打在这个年轻人的后脑上,这人一声不吭地就晕了过去了。“这样岂不是利索得多了。”

孙仲尧摇摇头,蹲下身去,解开那个白小鬼子的鞋带,将这个人的手脚都绑了起来。虽然周围很暗,但是一摸白小鬼的鞋,就知dào

这鞋子跟自己的鞋子是一样的,是英军的军鞋,也就说明这人的确是英国人的奸细。

孙仲尧经过一阵剧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存了侧隐之心,并没有告sù

陆小雨自己的发xiàn

,否则,陆小雨一定会一刀捅死这个小鬼子不可。

在稀疏的炮声之中,天开始变得蒙蒙亮起来,孙仲尧睁开眼睛,就看到昨晚抓住的那个白人小鬼,四肢被绑在一起倒扑在地上,两只眼睛惊恐地四处张望。恐惧使得他身上可见的毛孔都张开了。

街道那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最终从身边渐渐远去了,这是兄弟部队从这里经过,新的一天到来了,新的战斗又将开始了。…,

于松杨从民居里走出来,叫道:“开始了,干活了…”

陆小雨问道:“孙班长,这个白小鬼子怎么办,是放还是杀?”

孙仲尧已经知dào

了这人是英国人,按照规定,应该按照俘虏来处理。中国军团对于英军的俘虏有一套政策,完全遵照国际上有关不伤害战俘的规定。但是在战斗中,这些规定是很难实现的。

比如现在,孙仲尧的班要继xù

向前展开攻击,没有人押送俘虏,英国俘虏也不可能主动走到103师的战俘营去,再说中国军队自从官兵们晋升为中级枪手之后,已经很少有俘虏了,他们往往一枪毙敌,除非英军大面积的自动投降,否则很少会有俘虏。

“给他一刀痛快的吧,他是英军人,他虽然穿着平民的服装,但是他的鞋子出卖了他…”孙仲尧咬着牙说道,提起步枪转身就向前走去,头也不回。

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孙仲尧意wài

地觉得自己的心底并没有感到内疚,也许他也开始麻木了。

从今天开始,他的怜悯之心真zhèng

的死了。

走过一条大街道,到了英国人的防御的地区,替换战斗了一晚上的314团官兵。

越进入城里英国人的防御工事更加严密。在楼房里街道转角处,枪口、炮口密密麻麻向前伸出来,像刺猬一样。

“这是一个硬骨头呀!”孙仲尧一看,就皱起了眉头。

“他的骨头硬,小爷的牙口更好!”陆小雨已经不知什么样时候来到他的身边,孙仲尧扭头看了一眼,看到他手臂上有一摊新鲜的血渍,散发出浓浓的新鲜血腥味道。

陆小雨把头从墙角处探出去,马上叫了一声“靠”把头缩回来。

忽然,前面一声“嘶”叫声,一发炮弹从街道对面打过来。炮弹刚好落在陆小雨和孙仲尧附近,爆zhà

险些把他们给炸飞了,两人还算机敏,马上趴在地上,身上覆盖了一层碎石的灰尘。

陆小雨气得咬牙切齿狠狠骂了几句,但愤nù

还没有完毕,敌人的火炮又响了起来,并夹带着隆隆的发动机的声音,以及履带碾在水泥地里的令人牙齿酸酸的声音。

英国人动用了坦克,发起了反击。

于松杨和陆小雨趴在地上,耳朵里充斥着炮弹剧烈的爆zhà

声,倾听着开山采矿般沉闷的轰鸣声,又仰头谛听上面杂乱的响动,一发火箭弹嘶嘶地叫着,从街道的后面拖着长长的尾焰从他们后背上面掠过,几点火星还溅射在他们俩身上。

第285章 插入敌后方

一辆形状怪异、皮薄馅大的英军坦克被火箭弹轻松地击穿,在车体内部发生激烈的爆zhà

,铁皮卷了起来,大火从破裂口处猛烈地向外喷射。里面的坦克兵鬼叫着爬出来,身上全部都是火,在地上滚动着,惨烈地嚎叫着,但是没有人敢冒着被中国人狙击的危险帮zhù

他们,在地上惨叫着的坦克兵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然而,打掉一两辆坦克,并不能够现在的态势,除非中国军队有能力将整个城市的建筑物都毁掉了,否则要消灭这些躲在建筑物后面,有大炮、坦克倚仗的英军还是非常困难的,而且会付出巨大的生命代价,这是中国军团和103师不想看到的。

孙仲尧刚刚想从地上爬上起来,却发xiàn

他趴的地方竟然是一个下水管道的井盖,心念一动,对陆小雨说道:“陆小雨,帮我把井盖掀起来。”

“有这个力qì

,俺不如多打几枪,别看英国人藏得紧,一样逃脱不了小爷俺税利的眼睛和灵敏的耳朵…”陆小雨说道。他飞快地探出头去打了两枪,步枪的瞄准孔里溅起来两股红色的血光,然后缩回脑袋,不过却招惹来一发炮弹,在他不远处的街道炸开,顿时碎石飞扬、弹片横飞。陆小雨连忙又趴在地上。

“这是命令!”孙仲尧大声说道。

陆小雨才不情愿地爬起来来收起步枪,跟孙仲尧一起来撬开井盖,露出黑乎乎的洞口,孙仲尧往里面探了一眼,叫道:“全班跟我下去,咱们从下水道绕到了敌军的背后去。”

这是一个废水的排水道,有大半个人那么高,里面散发着一股腐臭味道,水刚好漫长过膝盖,人弯着腰勉强可以走过。

地面上各种响动相互碰撞,脚步,以及东西颤动,种种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一片混乱声中不时夹杂一声尖细刺耳的叫喊,还有坦克碾过时的隆隆声。

一行人显得小心翼翼,忐忑不安、心跳如鼓,呼气急促。孙仲尧向后面看了一眼睛,却看到跟在他后面的形成了一串长龙,不禁吃了一惊,问道:“怎么这么多人?”

“整排人都来了,是俺告sù

于排长的。”陆小雨嗡声嗡气地说道。

“天呀,如果被英国人发xiàn

,一个炸弹就可以把我们封住,或者扔一个毒气弹,就可以全部毒死了咱们。”

“这里已经比毒气弹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了,还怕个鸟的毒气弹?何况俺们有防毒面具!”陆小雨说。

屏住呼吸走了一刻钟左右,听到外面一批批的脚步从头顶上急速而过,过了一批又是一批。机关枪的扫射声持续不断,而且还听到一阵阵的听不懂的喧嚣鬼叫的声音。

看到上方有一个井盖,估摸着差不多到了,孙仲尧就叫了一声“嘘!”然后集中注意力聆听了一下井盖外面的声音。

轻轻地顶开了井盖,露出一道小小的缝隙,孙仲尧看到很多英军的脚在外面跑过去,急忙合上了井盖,说道:“外面太多英国鬼子了,咱们另外找一个出口。”

再走了一距离,孙仲尧再次将一个水井盖掀开一个缝隙,看到外面没有多少敌人,心里大喜:这一次蒙对了,立大功了!

孙仲尧刚刚在挪开水井盖,却有一个很重的东西“啪”一声砸在水井盖上,把水井盖的缝隙合上了,还把孙仲尧被吓了一大跳,他再次推开水井盖之后,发xiàn

一个英国人的脚后跟。…,

孙仲尧不假思索地掏出一枚手雷,咕噜咕噜地扔出去,爆zhà

过后,猛地推开井盖,跳了出去。

一个非常高大而肥胖的英军倒在地上,身上中了几个弹片,正在努力地抽动,但是他并没有死去,他长长的喘息着,嚎叫的声音感觉好像是疯狂而凶猛地嘶吼一样,孙仲尧真想把排水沟里的臭泥团塞到他嘴巴里,再捅他一刀。

不过,孙仲尧不会会这样必死的人伸手,他连这样的时间也没有,水井盖在公路的侧边,虽然有这个庞大的英军的身躯,但还是不足以给他做掩护。

周围不远的地方有十几个英军,听到异响就一起转过头来,齐刷刷地望过来。

孙仲尧手中的步枪连开几枪,马上打死了几个人,剩下的英军连忙抱着头趴在了地下,不过,由于没有物事遮挡,孙仲尧又连连开枪,打死几个。剩下的英军见趴在地上也不保险,起身就跑。

“喀!”的一声,弹仓里的子弹打光了,孙仲尧也顾不得了,向旁边的一栋店铺的墙柱跑去。

陆小雨已经钻了出来,连开几枪,把逃跑的几个英军打倒在地,然后跑到孙仲尧的身边,说道:“孙班长,虽然你是第一个上来的,但是如果俺不及时跳上来,那几个英军就跑了…”

陆小雨这家伙,是咬定他了,什么事情都要跟他比一个上下胜负。

孙仲尧将子弹压入弹仓,“喀嚓”的一声,让子弹上了膛。

士兵们从水井盖里陆续地冒了出来,并向四围扩散占领有利的位置。

紧急的哨声和呼喊声响了起来,英军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排长于松杨跳了出来的,他一出来就就地一滚,滚到了那个肥胖的英军的后面。

一发子弹“璞”的一声打在水井盖的旁边,在地上打了一个白色的点,碎石溅射起来。

这发子弹差点就干掉了于松杨,不仅吓了于松杨一跳也吓了孙仲尧和陆小雨等人一跳。

循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几发子弹反击了过去,在屋顶上的一个英军狙击手还没有来得及开第二枪,就被连续击中,从瓦背上面滚了下来,一支装有狙击镜的狙击步枪一同掉在了街道上。

“好险!”于松杨叫道,他在最后的关头忽然看到对面的屋顶有一道光线一闪,知dào

是敌人的狙击手,于是趁势滚了一下,躲开了一次致命的打击。

“现在我们应该已经绕在敌军的后面,我们应该从这里打过去,应该很快可以破掉敌人的防线!”于松杨兴奋地说道。

“我们应该让人守住这里,接应更多的兄弟过来,两面夹击,一定可以击破敌军的防线。”孙仲尧说道:“不过,我觉得更应该分出一部分兄弟,迅速地插入敌军的后方,拢乱敌军的指挥系统…”

孙仲尧的一个班已经全部上到地面,剩下的士兵正在陆续上来,于松杨叫道:“这里就交给我,你们快点去吧!”

孙仲尧招了招手,带领一个班的战士向旁边的一个街道跑了去。

夜晚,在勒芒城外几公里的地方,张一平站在野外眯缝起眼睛,遥望着北极星,星星的寒光并不很亮,但却非常刺眼。

在几公里远的勒芒城,枪炮声依旧响亮,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勒芒城成为这一次战役的关键,能否彻底击溃英国远征军围剿中国军团的阴谋,就看能否快速地拿下勒芒城,粉碎英军两边夹攻的军事部署。…,

曲伟卿从后面的房子里走出来,站着张一平的身边,沉默了一阵列才说道:“103师已经突入市中心,他们利用下水道,已经渗透到城市的各个地方,勒芒城现在乱成一团…”

“103师经过这一战,算是彻底成长了。”张一平说道,103师虽然平时比不上101和102师,但是这一次的确打得不错。

“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没有到了最后的时候,英国人是不会屈服的。”张一平说道。

两人一同返回指挥部,在正中的桌子上放着两大碗热腾腾的面条,上面还有一个荷包蛋!

张一平快走两步大桌子上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吃,吃了几口,才对坐在对面的曲伟卿问道:“谁这么有心思做面条呀?到法国这么久,天天吃面包吃馅饼,终于吃到咱们中国的面条,我感动得就快泪奔了!”

“我也是托你的福气,才能吃到这么好的面条。”曲伟卿说道,听到张一平耳中却莫名其妙。

这面条是方十二妹做的,但是她叮嘱过曲伟卿不要告sù

张一平,她来到指挥部的也不让张一平知dào

,她只希望看他一眼,知dào

他平安就已足够。

方十二妹这个时候已经走出了指挥所,手里牵着马的缰绳,站在蒙胧的夜色之中,回头呆呆地看着指挥部那一缕淡淡的灯光,心里想像着张一平吃面条的情景,脸上里面露出醉人的微笑。

直到天色蒙蒙亮,东方投射出缕缕的金光,方十二妹才跳上马,娇喝一声,朝102师的驻地奔驰而去。经过两天的休整,102师又重新投入战斗,他们将给勒芒的英军带来最后的结局

第286章 援军

孙仲尧在国内的时候已经是一名上校,跟将军只差一步之遥,是徐树铮手下的一员猛将,他跟徐树铮来到法国接收中国军团,本来是准bèi

做一个师长的,但是没有想到张一平不接受徐树铮的领导,反而把徐树铮逼回了国。

孙仲尧之所以要留在中国军团,因为他是一个标准的军人,他不愿意回国打内战杀害自己的同胞。

作为一个真zhèng

的军人,打内战是耻辱的。但令孙仲尧遗憾的是,他以前打的仗全部都是内战,他在战场上杀害的都是自己的同胞。

现在。他在欧洲这片战场上,他终于得偿所愿,他所杀掉的不论是法国人还是英国人都是中国人的仇敌。就算现在他只是一名班长,也比在国内做一名军官强。因为当子弹从自己的枪膛射出去,进入英军的胸膛的时候,看那鲜血溅射,那种感官和心灵上的刺激,他觉得一切都值了,这一辈子才算没有白活。

经过在勒芒两天两夜的战斗,死在他枪下的英军已经不知dào

有多少,他子弹袋里的子弹已经打空了两回,又从英军身上得到了补充,手雷也一样。中国军队的武器本来就来自于英军,随时随地都可以从英军的尸体上得到补充。

早晨,勒芒城里弥漫着灰蒙蒙的烟雾,受地中海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影响,法国南部城市的早晨总是有一些雾霭,加上战争中积淀的硝烟,整个城市就笼罩在这两样东西混合着的阴霾里面。

在不远处的街道上,在这一片雾气当中,有几顶农夫盔闪现出来,上面还沾着昨天晚上的露珠。孙仲尧毫不犹豫地开了几枪,子弹冲破重重的雾霭,在雾霭之中旋转着,带着一股股小旋风,划过一条条透明的飞行轨迹,“扑扑扑…”的几声,击中了几个身躯,鲜血接着喷射出来,吸走了周围的雾霭,露出了蒙笼的英军的身影。

仅仅凭着几顶农夫盔的影子,孙仲尧就能够大根知dào

敌人的心脏的位置,他的这几枪击出,全部都击中了英军的心脏。

实战,永远是枪法提高的捷径,高明的枪法是要用敌人的生命和鲜血来浇灌才能够成长的,孙仲尧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孙仲尧的步枪在他手中更加得心应手,枪法更加娴熟,已经到了了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步。也许这就是高级枪手的境界,或者说这是高级枪手所要求的“直觉”?

接着又是开了几枪,直到了打光枪膛里的子弹,同班的战士从他身边越过向前方扑了过去,在雾色当中,只看到他们蒙胧的身影,唯一分辨出他们的是他们头上那顶蒙面的头盔,还在他们在奔跑中的步枪喷射出来的枪火。

孙仲尧靠在墙角边往步枪的弹仓里压入子弹,在他的脚下,一个英军士兵不停地抽蓄着,口里吐着血沫,他胸口中了一枪,并没有马上死,但是离死也不远了。

孙仲尧连看都不看一眼,像刚刚进城的时候,给那个年轻的小兵一刀终结他的痛苦的事情,他再也不会做了。

战争本来就是极其残酷的,特别在欧洲这样没有正义和任何怜悯的战争当中。他这个准高级枪手在战斗中大显身手,他意识到:战争初期曾不断折磨他的那种怜悯别人的心情,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孙仲尧变得冷酷无情,铁石心肠,就像刽子手一样,他的心也容不得怜悯了。…,

孙仲尧怀着冷漠、蔑视一切生命的心情,再次举起了枪,枪火闪耀之后,一个英军立即裁倒。仅过了一会儿,孙仲尧那双溅满了血迹,已经变黑了的大头皮鞋就从这名英军士兵的尸体上踏了过去了。他粗壮的身躯的重量压在这具瘦弱的尸体上,骨头被踩得“嘎嘎”作响。

在国内的战场上,孙仲尧以打仗勇猛而闻名,他也曾经因此荣获很多奖章,官职一直上升,但是他每杀一个人,他的心里的内疚就加深一分,脸上的笑容就少一分。

他虽然因此而得到高官厚禄,但是他却再也不能象从前那样欢笑了,他甚至很难再亲吻自己的孩子,问心无愧地正视孩子那纯洁无邪的眼睛了,因为他会想起那些同胞的屈死的亡灵。

但是在这里,他不用为自己的残酷而内疚,他反而会因此更加爱他的妻儿,无愧于他的祖国,他就可以无愧于一切…

战争是残酷的,但是对于输出残酷的一方,就很难说了。

102师重新又回到了勒芒,他们给人的印象是比较善于打野战和运动战,但是事实上在城市的巷战中,他们也一向很出色。

102师加入勒芒的巷战,本来就已经被103师冲得零落混乱的勒芒城,一下子就变得芨芨可危了。

如果说103师将勒芒撕开一个一个的破洞,将勒芒的守军撕得支离破碎,那么102师则是一把而过,所过之处将勒芒的守军一扫而光,一个不剩。

这个时候,撤出勒芒已经是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的必然选择。

然而下这个决心并不容易,一旦这样做了,就意味着“沙滩行动”计划的彻底失败!

本来,一次军事失败对于英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这次失败是再次败于中国军团的手下,这是高傲的英国人所不能够接受的。

以英国人的自尊,相对于中国人高高在上的地位,他们难以承shòu这种失败带来的痛苦。

这次跟中国军团作战跟以往的作战有很大的不同,以前跟中国军团对阵,英国远征军并没有出尽全力,具体的来说,以往中英双方的冲突都只是小打小闹,英军从来没有把中国军团放在心上。

但是这一次他们总共出动了三十万大军队,两面围剿,但是到头来又遭到了失败,而且损失更大。这对于一个军事强国的英国人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他们可以接受来自德国方面的失败,但是却不愿意接受来自中国军团强加于他们身上的失败。

当然,这只是英国本土的一些高官贵族们的想法,对于英国远征军队总司令普卢默来说。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关乎大英帝国的脸面问题,也不仅仅关乎他的远征军总司令的宝座的问题。最令他担忧的是整个英国远征军的安全问题。

普卢默比任何人都看得更远,想得更加远,一些英国人到现在还不把中国军团当作一回事。但是普卢默很早就将中国军团当作心腹之患了,在普卢默看来,现在中国军团简直就是悬在英国远征军头上的一把利剑。

中国军团突pò

勒芒,将对英国远征军的后方造成巨大的威胁,再加上德国军队在正面展开的凌厉进攻,英国远征军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这时,勒芒的第二集团军给普卢默发来勒芒的最新战报,第二集团军称:中国军队从地下水道、从屋顶,已经渗透到了城市的中央甚至各个角落,现在勒芒城里到处都是中国军队,集团军指挥部已经同前线大部分的军队失去了联系!失败已经注定。第二集团军因此要求将部队撤出勒芒,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普卢默心里知dào

,这是第二集团军的指挥员贪生怕死,不愿意与勒芒共存亡。勒芒有十几万士兵,而攻城的中国军队只有两个步兵师不足五万人,就是站着让中国人打靶,也需yào

一段时间。何况英勇的英国第二集团军都是百战的精英。

普卢默愤nù

地咆哮起来,他是一位真zhèng

的绅士,很少有这样愤nù

的时候,他几乎吼叫着道:“中国军队会利用下水道、屋顶,难道你们就不会吗?给我回电:我还是那句话,必须坚守一个星期!否则军法从事!”

普卢默咆哮完,又把眼睛盯在地图上,企图从上面抠出一点兵力出来,支援勒芒。

德国军队虽然暂时停止了对法军防守的阵地的进攻,但是对法军的压力并没有因此而减轻,所以法国军队也抽不出多少兵力。

而且自从去年法国军队大规模的反战运动爆fā

以来,他们已经不太靠得住,让他们对付德国军队还可以一用,至少是抵御德国人的侵略,让他们还有战斗的理由。

但是让法国人去打中国人,只怕靠不住,法国人一直抱怨英国人对中国劳工太过逼迫,太不把他们当人看,以至把中国军团逼到反面去了,现在中国军团仇视英国军队,完全是英国人咎由自取的结果。

再加上中国人现在和反战的法国社会党走得很近,说不定法国军队在转进的途中,被法国社会党人一阵鼓动宣传,只哗变了。而且以法国军队的战斗力,恐怕也救不了第二集团军。

唯一能够支援勒芒的军队在二百五十公里外的特鲁瓦,那里是美军的驻地,有五个步兵师。美军步兵师的编制比其他国家的师的人数多出一倍左右,兵力高达两万八千人,五个师就是十四万,再加上保障部队有二十万人左右。

普卢默再次打起了这些美军的主意,现在英国远征军已经到了生死关头,美军也不会坐看英军失败。英军失败对于美军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在这个紧要的关头,美国人不救也得救!

不说普卢默使用什么办法说服美国人出兵救援,在勒芒,战斗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

就算这个时候美军从特鲁瓦出发,也来不及救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了。

第287章 两个狙击手

为了围剿中国军团,英国远征军其实做了很多方面的准bèi

。制定了精密的军事计划,只不过他们的军事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完成,就被中国军团破坏掉了。

除了制定军事计划之外,英国远征军还征集和训liàn

了许多狙击手,用以对付中国军团。

在英国人看来,中国军团的进攻之所以这么凌厉,就是在他们军队中有大量的枪法出众“狙击手”。

对于一般的士兵来说,平均每杀死一名士兵需yào

二十到二十五发子弹,而在相同的情况之下,一名狙击手却平均只需一点三发。

要对付敌军如此众多凶猛强悍的狙击手,只能够靠已方大量的狙击手,只有狙击手才是狙击手势均力敌的对手。

其实,在战争爆fā

后不久,英军就专门成立了狙击学校,以培养更多的狙击手以及反狙击的人才。

然而,狙击手的培养终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对士兵素质要求很高,而且培养的过程也非常长,不可能会像《枪王系统》那样可以快速地培养枪手。

《枪王系统》是张一平结合二十一世纪的科学成就开发出来的,现在英军的“狙击手培训课程”跟它比,不可同日而语。

为了对付中国军团中的枪手,第二集团军特别地成立了一个狙击手特种分队,共有狙击手二百余人,由两个技艺精湛的狙击手分别出任正副队长。带领狙击手埋伏在街道各处给中国军队造成杀伤。

中国军团中的枪手并不是狙击手,他们是一般的士兵,他们除了隐藏的技巧比不上受过训liàn

的英军狙击手之外,枪法一点也不比狙击手们差。而且还有一般狙击手所没有的灵敏,以及战场上对危险的直觉。最重yào

的是,他们人数众多。

狙击手特种分队受集团军司令的直接指挥,不过战斗打响之后,集团军司令关注过两次,也懒得管他们了。因为狙击手放出去之后,就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了音讯,一个也没有回来!更加没有喜讯回报,令集团军司令对他们非常失望。

事实上,一个优秀的狙击手首先要善于潜伏,有时几天不回军营,没有音讯是很正常的。但是在中国军团步步紧逼,渐渐推进,而英军节节败退的情况下,就显得有一点不正常了。

直觉告sù

狙击手特种分队的两个分队长:这些优秀的狙击手可能从此永远不再回来了!

布鲁斯少校是狙击手特种分队的正队长,现在,除了副队长和他之外,他手下的所有的狙击手已经派了出去,整个指挥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墙上那画满圈圈的地图,这地图上的一个圈就表明那里有一个狙击手。只是,这些地方,现在大都失去了联系。狙击手毫无音讯。

布鲁斯少校回到他的卧室,默默地换成上了一身破烂的平民衣服。狙击手最重yào

的就是隐藏自己不被敌人发xiàn

,在城市中,还有比化装成平民更加隐蔽的吗?

布鲁斯少校从墙上拿下他的狙击步枪,这枝步枪外面用麻布包裹着,但是麻布之下,枪却崭新锃亮,枪手托的木质部分的上面已经刻满了条纹。

狙击步枪上的一条刻纹就代表一条生命!同时蕴含着一段传奇的故事,布鲁斯少校对于上面的每一段故事都有深深的记忆。

布鲁斯少校走出他的卧室,迎面看到狙击手特种分队的副队长布莱克上尉,他跟自己一个样,穿着一身破烂的暗灰色的西装,还戴着一顶鸭舌帽,以挡住自己一头金色的头发。因为金色的头发容易暴露他的位置。…,

布莱克的背后同样背着用麻布包起来的狙击步枪。

布鲁斯和布莱克两人除了是上下级的关系之外,两人还是很要好的伙伴、搭档,两人的狙击技术同样高超,不相上下。

两人没有打招呼,只是互相看了一眼睛,点了点头,眼神里已经明白了彼此的一切。

在这一刻,一种沉重的压抑呈现在两个好伙伴的额头之间。

所在的狙击手已经派了出去,以两人多年的狙击经验,这些优秀的狙击手很可能已经遭受不测!否则有这些狙击手在,中国军队不可能突pò

得这么快!

现在,轮到他们两个最顶尖的狙击手上去了,而且极有可能像其余的狙击手一样一去不返!

在大军战局失利的情况之下,再顶尖的狙击手也挽救不了失败的结局。他们虽然知dào

这个道理,但是他们还是要挺身而出!因为这是一个军人应该具有的品质,他们的战友和伙伴已经战死在沙场,他们没有后退的理由。

布鲁斯和布莱克一前一后,沿着街道向前疾跑,身边的败兵如潮水一般向后边退去,每个人的脸都露出惊恐---一种让布鲁斯和布莱克两人万分不解的表情!

因为通常这种表情,只出现在那些打了败仗的殖民地军队的溃兵的脸上。大英帝国的军队以前对阵德国军队的时候,也打过败仗,也后退过,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的表情!

中国军队难道是洪水猛兽?可以让英勇的大英帝国的军队产生如此恐惧吗?布鲁斯倒是很想会一会中国人了!

事实上,中国人来得比布鲁斯想像中的快!

才跑过一条街道,前面就看到中国人的身影,只有十几个人,身上穿着跟英军差不多,唯一区别的是他们的头盔,还有他们手中的不停地,快速地喷火的步枪。

布鲁斯左右看了一眼,已经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伏击位置,这是一户居民的阳台,阳台上有一些杂物,布鲁斯快速地起跑,几下跳跃,一下子跃上了阳台,在杂物旁边趴了下来。

布鲁斯左右看了一下,眼睛的余光发xiàn

街道右边有人影一闪,一串黑影飞快地扑上的屋顶,黑影在屋檐背后烟囱之间的一个隐蔽之处趴了下来之后,向布鲁斯这边伸手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布莱克,布鲁斯也竖起手指示意了一下,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对德作战时的时光,在那时,他们两人互相配合,曾经以两人的力量,压制了一个步兵营的德军的进攻,让德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在他们的身后不远的地方就是第二集团军的指挥部,布鲁斯相信,有他和布莱克两人夹住这条街道,中国人就休想这么轻易从这里过去。

布鲁斯想起了那次战斗,尽管那里的环境与这里不同,敌人也不同,但是他与布莱克之间相互配合的默契是相同的。

那是在1916年的7月,在索姆河附近,那时似火的骄阳高悬在天空,就像现在的一样。

当时德国人的一个步兵营在炮火的掩护下,以散兵阵形,踏着碧绿的草地向他们的阵地攻上来了。

德国人的炮火轰鸣着,英法联军的一挺重机枪沉重有力地扫射着。但是仍然阻挡不住德国人的前进,他们的火炮一下子就把机枪炸得飞上天去。

最后,凭着他和布莱克两个阻击手的交叉配合,硬是将德国人压制住,他们隐藏得非常深,将德国人一个一个地击毙,德国人竟然不敢越雷池一步,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而德国人连他们在什么地方都不知dào

,火炮也没有用。

沉重的重机枪再次响起,那熟悉的枪声就像当天一个样,只不过现在向他们冲过来的不是德国人,而是中国人。

沉闷的重机枪声响了几秒钟就沉寂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子弹击中人体的细小但是令人心颤的声音,以及那呻吟和惨叫。

听到这样的声音,布鲁斯就知dào

大事不妙,重机枪这么快就沉寂下来,说明对方的进攻队伍当中有狙击手,而且是一个厉害的狙击手!

要对付敌军的狙击手,最有效的是用狙击手,同样,作为一个狙击手,最警惕的也是对方的狙击手。

同行是冤家,消灭敌方的狙击手,永远是一个狙击手的首要目标。

第288章 游戏刚刚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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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进攻虽然很快,但是一点也不莽撞,而是很有章法,他们借着街道上可以借用的一切障碍物,快速地移动,快速的开枪,有效地消灭英军的抵抗,将他们前面的危险一一地排除。

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狙击手,这些都不是布鲁斯关心的!因为,狙击手才是最优秀的军人,布鲁斯相信:中国军人再优秀,只要他和布莱克两人的步枪一响,他们就得趴下,这十几个从此就任由他们屠宰!

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出那个厉害的狙击手!

布鲁斯发xiàn

一个高个子,他跳跃着,一连开了几枪,打倒了几个英军士兵,枪枪中的都是胸口,几个英军的鲜血一片血雾。

这样快速,准确的枪法,布鲁斯自认自己也做不到。

布鲁斯自然而然把这个高个子的中国士兵锁进瞄准镜里。但是这个高个子士兵移动非常快,让布鲁斯很难锁定。

除了很难锁定之外,布鲁斯还不敢肯定这个高个子就是狙击手。因为在布鲁斯的印象中,狙击手就是潜伏在一旁,然后偷偷地放冷枪,不是像这个高个子这么干的!

布鲁斯能够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他谨慎,在没有确定中国人的狙击手是谁之前,他是不会先暴露自己的位置的。

同行是冤家,消灭敌方的狙击手,是一个狙击手的首要的目标。而要消灭对方的狙击手,首先要保存自己,而要保存自己就不能先开枪,不被敌方的狙击手发xiàn



布鲁斯并不知dào

中国军团的情况,中国军团没有狙击手,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可以胜任狙击手。但他们在进攻的时候从来不采取狙击手的策略,更没必要潜伏。

要是以往,布鲁斯和布莱克会一直潜伏下去,直到对方的狙击手坚持不住露出破绽为止。但是今天跟一般的狙击手之间的较量不同,布鲁斯和布莱克两人还要承担一个任务,就是用他们俩的狙击步枪,压制中国人的进攻。

正当布鲁斯迟疑着不知dào

应不应该开枪的时候,布莱克开枪了,从街道对面的屋顶的烟囱背后冒出一缕细细的轻烟,一颗子弹射了出去,一个在高个子旁边的中国士兵应声而倒,布莱克击中了那个中国人的腿,大腿部迸射出一缕血花,中国人惨叫一声扑地而倒…

布鲁斯并没有再注意这个被击中的中国士兵,他把眼光警惕地向前方的范围内扫瞄。他不关心这个倒地的中国士兵,他要注意的是敌军的狙击手!

在布鲁斯的眼中,这个被击中的中国士兵的命运已经注定,他已经成了狙杀游戏的诱饵。

布莱克故yì

击伤这个中国士兵,引得旁边的中国士兵去救助,然后布莱克就一一将他们击杀,而这个伤兵也会流尽鲜血而亡。

这是一个非常残酷的游戏,但是非常有效,这是布莱克最喜欢玩的游戏!

布鲁斯现在的任务就是警惕敌军的狙击手,发xiàn

狙击手之后干掉他,然后再参加这个狙杀游戏。

至于布莱克,他不担心,布莱克既然开了第一枪,他就不怕敌人的狙击手的还击,他会马上转换位置,这在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准bèi

。并且已经有了牺牲的准bèi



只要杀掉中国人的狙击手,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过,出乎布鲁斯意料之外的是,布莱克刚刚击中了这个中国士兵,中国人马上就开始了反击。中枪士兵旁边的那个高个子马上回了一枪!

这一枪看似轻描淡写,但是却让布鲁斯心惊肉跳,因为他惊讶于这个高个子的反应速度,在子弹刚刚击中那个中国士兵的同时,他就随手一枪打了出去,似乎不用瞄准。

布鲁斯没有时间为布莱克祷告,布莱克就从烟囱后面扑了出来,咕噜咕噜地从瓦背上滚了下来,“嘣”的一声掉在街道上,扬起了一阵灰尘,一动也不动了。

布莱克就这样死了?让人难以置信地死了,游戏只是刚刚开了一个头,就没有机会继xù

下去。

布莱克的死让布鲁斯震惊,虽然作为一个狙击手,死在对方的狙击手的枪下是很正常的,再厉害的狙击手也很难逃脱这样的命运。但是布莱克就这样死了,死得毫无尊严,这让布鲁斯无法承shòu。

布鲁斯难过也只不过维持了十秒钟的时间,他就把瞄准镜瞄准了那个高个子,他已经断定,这个人就是中国人的“狙击手”。

但是这个高个子的行动非常敏捷,不是那么容易瞄准的,而且,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敢开枪,否则死的就是他了。

这是一个高手,刚才他对布莱克的一枪,布鲁斯就知dào

,换作他也不太可能做到!

正当布鲁斯将那个高个子瞄准,正准bèi

扣动板机的时候,布鲁斯忽然眉头跳了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了他的心头,布鲁斯微微迟疑一下,那个高个子已经跳出他的瞄准镜内。

高个子旁边的一支步枪的枪口闪了一下,布鲁斯抬起了头,他看到高个子旁边的一个士兵开了一枪,而且是向着他的方向!

布鲁斯心里骇然,但是一切已经晚了,一发子弹击中他的面门,进入他的后颈。布鲁斯当场瘫痪了,但是神智还保持着清醒,他至死也不明白,那个普普通通的中国士兵是怎么发xiàn

他的?那看似随意的一枪,就要了他的命,他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对中国军团来说,这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像布鲁斯和布莱克那样的狙击手,在中国军团的面前根本不算一回事。

那个高个子是陆小雨,如果不是看到屋顶的烟囱背后有一把狙击步枪露了出来,他甚至不知dào

这个人是一个狙击手。

那个向布鲁斯开枪的是孙仲尧,他并不知dào

他刚才打死的那个人是什么人,只当作一般的英军。因为他只看到一个人头,而且英国人一向这样在屋顶、阳台、窗户等地方向中国军队开枪。

对于这种情况,孙仲尧一路上不知遇到了多少?以至于他已经经验丰富了,只要眼睛往屋子那边扫一眼,躲在上面的英国人就逃不过他的眼睛。

布鲁斯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是步枪的枪口还是露出了出来。就凭这一点,孙仲尧就足以一枪击毙他。

从理论上来说,布鲁斯可以打中别人,别人也可以打中他。

布鲁斯死了,死得很窝囊,跟他顶尖狙击手的地位不相称,他不是死在著名的狙击手的枪口下,甚至打死他的人都不知dào

他是狙击手。

腿部受伤的士兵被抬了下去,陆小雨对孙仲尧说道:“孙班长,刚才俺打死的是一个狙击手,今天俺已经打死了三个了,这点比你强。”

布鲁斯的步枪没有掉下来,孙仲尧只当他是一般的英军士兵,事实上他打死的那个布鲁斯比陆小雨打死的布莱克更加厉害。

“看到装有镜子的步枪就是狙击手吗?陆小雨。”孙仲尧说道,“也有可能是法国人,他们穿着的是法国人的衣服!”

孙仲尧倒不计较这些,事实上,在这两天的战斗,孙仲尧打死的英军已以远远超过陆小雨。

孙仲尧这班人冲过这条街道,看到对面街道上的敌人一片慌乱,很多的军用卡车停在街道上,那些英军正把大箱大箱的东西往卡车上装。

“他娘的,英国人是想跑呀!”陆小雨叫道。

“这可能是英军的指挥部,如果是,这次真的立功了!”孙仲尧道。他渴望立功,他要升官,顺便把班长的位置让给陆小雨,省得这小子天天找自己的麻烦。

第289章 结果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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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仲尧和陆小雨面前隔一条街道那么远的地方,的确就是英军第二集团军的指挥部所在,第二集团军指挥部正准bèi

退出勒芒,他们准bèi

收拢部队,到郊外组织抵抗。

虽然远征军司令部命令第二集团军必须坚守一个星期,但是严格来说,第二集团军指挥部撤出勒芒城,跟远征军司令部的命令并不抵触。

勒芒的范围是很大的,除城市之外,郊外也属于勒芒,指挥部虽然撤出城外。但是在城内抵抗还在继xù

。虽然这种抵抗已经毫无意义,因为第二集团军的大部分部队已经失去了联系,而中国人的枪声却越来越接近。

勒芒的陷落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实。集团军司令在变着戏法逃跑!

陆小雨脾性开始有一点急燥了,他跺着脚,“孙班长,前面如果真的是英军的指挥部,那是一条大鱼呀,不!是好几条是一大群大鱼!俺们只要一网撒下去就够俺们吃一辈子了。

说不定还有漂亮的英国女人,打了几天的仗,一个英国女人也没有碰到着。小爷俺就想,会不会那些女兵都藏到敌军指挥部里去了?俺听说他们除了做女医护之外,还有许多做报务员的,做这种活计的女人,手指头又白又长,十根手指像葱一样,那模样水灵,皮肤白得像一头白毛的猪,当然是洗干净了的猪…”

孙仲尧沉静地看了一眼对面的街道,英军忙碌得有一点混乱了,估计是看到他们的缘故。在街道口里有几个沙包堆成的机枪阵,几挺重机枪架在上面,机枪手警惕地盯过来,他们的脸上非常紧张。

任何人见到老子都有会紧张!孙仲尧心里满yì

地想到,因为这几挺机枪,几个机枪阵,他可以轻轻松松地破掉,一下子就可以送他们上西天。

现在,孙仲尧却不急,他一边镇静地给自己的步枪压满子弹,一边说道:“别急,英国人跑不了,先等一等于排长他们,人多一点,咱们散开来,把周围的街道都围起来,不要让他们走了一个人!”

这时,笔直的街道远处引起了一些混乱,十几个英军哇哇叫着跑回来,好像背后有十几头猛兽在追赶他们一样。

对于这些英国人的表情,孙仲尧他们已经习惯了,而且也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这些英国人遇到的不是鬼怪,也不是猛兽。他们遇到了中国军队,中国军队手中的步枪往往比鬼怪比猛兽更加让英国人惧怕。因为中国人的子弹都像是被死神诅咒过似的,专门打人的要害,他们的每一颗子弹都要夺走一个人的性命。

除了103师之外,孙仲尧还被告知,102师重新加入了攻打勒芒的战斗。

对面出现的有可能就是包抄过来的102师的人,因为103师当中,他们班是冲得最前的。

“一定是102师的那些家伙!”陆小雨叫道:“如果再不进攻,小爷俺的英国美女就不保了,非得全部给他们占了不可。”陆小雨想起了交换阵地的时候,那个102师高个子无比嚣张的模样。

“陆小雨,你不要张口闭口就说英国女人的好不好?在咱们班里,兄弟间说一下没有问题,但是对其它师的兄弟,请你修一下你的口德,不要让102师的人认为咱们都是好色的淫魔!”…,

孙仲尧担心的是方十二妹,因为方十二妹就在102师,据说她同样冲在第一线。陆小雨这人口无遮挡,怕给方十二妹听了,告sù

张一平,让张一平误会他也是这样的人。

俗话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陆小雨这个下梁,他就是那个上梁。

“小爷跟你们不同,俺不求财,也不求做多大的官,有一个班长俺就够了。俺这样拼命打仗,不就是因为英国的女人白嫩吗?小爷俺就好这一口,有什么不对的?俺不怕对天底下的人说,小爷俺就冲着英国女人白花花的屁股的肉晃晃的奶子来的…”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也有追求的权利,华工横渡大洋来到法国,大多数是为了挣一点钱回家养家活口。他们当初加入中国军团,除了向压迫他们的英国人讨回自己应得的工资之外,还为了中国军团发的军饷,以及聚集在中国军团身边能够在欧洲生存。

这些除了中国军团的张一平,在欧洲没有人可以给他们。

孙仲尧比陆小雨高尚得多,他加入中国军团的目标是为了民族大义,为了中国人的尊严而战。

但是陆小雨为了欧洲的白种女人而战也未尝不可。这是他的自由,在中国军团是允许的,这也是张一平允许的。

张一平认为:抢粮抢钱抢女人,这也没有什么不对!

从这点来说,中国军团是一支为自由而战的军队,是一支伟大的军队,张一平是一个伟大的领导者。

陆小雨已经举起了枪,大叫一声向对面的街道冲了出去,“砰砰砰…”一连窜的子弹从他的枪口喷射出来,在空中飞快地转动着,射入英军机枪手的脑袋,击穿了他们俩的农夫盔。

陆小雨就像一只争夺配偶的猛虎,势不可挡。手中的步枪连连击发!挡者披靡。

孙仲尧一招手,带领班里的兄弟跟了上去…

英国远征军总司令普卢默接到第二集团军司令的最后电报,电报说:中国人已经出现在指挥部门外,势不可挡!集团军上下已经尽了力了…

普卢默看着这透着绝望意味的电报。虽然第二集团军的失利也在他的意料之内,但是此时还是怔了一下,然后脱了帽子,为第二集团军牺牲的将士默哀了三分钟。

紧接着,美国远征军司令部给他来了电报,电报里宣称:特鲁瓦方面的美军最多只能够抽出两个步兵师,而且一个星期之内无法启程,因为美军要做大量的准bèi

!请问:勒芒能够支持到美军到来吗?

普卢默苦笑了一下,事实已经证明:勒芒支持不了这么久,它只坚持了三天就被中国人攻破了,而且是死伤惨重,集团军司令发来最后一封电报之后就沓无音信!生死未知。

普卢默让人给美军回了一封电报,说:不用了,第二集团军在勒芒已经全军覆没!

说出这样的话,普卢默的心揪住地痛,第二集团军就像是他的亲生儿子一样。他升任远征军司令之前就是第二集团军的司令,没有想到自己升上远征军司令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葬送了第二集团军!

就好像亲自将自己的儿子送上战场,然后就传来儿子战死的噩耗一样,普卢默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本来就是已经是黄白的头发变成霜雪一样的白。

不过,现实容不得普卢默有过多的忧伤,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特别是中国军团突pò

勒芒之后,德国人也会加强进攻,如果中国军团从后面发起猛烈的进攻的话,英国远征军,甚至整个英法联军,协约国军队就有危险了。…,

不过,未料胜先料败,勒芒的这种情况,英国远征军也有预案。

普卢默其实也早就做好了准bèi

,做好应变的计划,一旦勒芒失守,他就会执行这个计划。

这个计划有一个名字叫做“壁虎”。

普卢默在地图前沉吟了很久,然后下了命令:执行“壁虎”计划!

其实“壁虎”计划有一个更加贴切的中国名字,叫做“断尾求生”,又或者叫做“战略收缩”。

自从中国军团凌空出现之后,英法联军的防线比当初的长了一倍不止,现在的防线从雷恩开始,经过勒芒、巴黎南部的凡尔赛、到凡尔登、法德国界线。如同一条长长的弧线,总长度达八百公里!英法联军根本无力防守,特别是比邻中国军队的防线,简直如同虚设,中国进出如入无人之境。

现在,从雷恩到了勒芒这一落的防线已经以中国军队毁掉了,事实已然如此,为了避免被德国军队和中国军队两面夹击,普卢默决定再次收缩防线,把兵力撤回去,脱离阵地,摆脱中国军团和德国军队的两面夹击。

普卢默这一招算计得很精妙,他断的是一段没有力量防守的防线,而获得的是英国的远征军的生存。

这再一次证明,以空间换时间的这一策略永远是正确的,特别是在别国的国土上打仗更是如此。他们丟的是法国人的国土,受苦的是法国人民,英国人不心痛!

普卢默这一招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这样一来,中国军团和德国军队就碰在了一起。

两头老虎碰到了一起,最后会发生什么?结果很是耐人寻味。

中国军团103和102师攻占勒芒城之后的两天,在城里的敌人清剿完毕之后,张一平和曲伟卿也进入了勒芒城里。

这里虽然已经差不多成为一个废墟,但是作为一个胜利者,无论如何也要进来看一看,去闻一下那还没有散去的血腥的味道。

当曲伟卿得知英国人的动向之后,也感叹说道:“这个普卢默可不简单呀,他这么一退,比上一次退得还要妙呀,我军虽然新胜,但却不能追,这一追,肯定会吃亏。”

张一平道:“伟卿兄说的有道理,穷寇勿追,何况是一百多万武装到了牙齿的穷寇。”

“一百多万人,就是排着队让我们打靶,也会累死我们,其实我们能够屡次打败英军,都是因为德国人牵制了大量兵力的结果。”曲伟卿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英国人这一收缩,我们就不得不面对德国军队,总指挥,你准bèi

好了吗?我们如何面对德国的几百万军队?”

张一平摇摇头,苦笑道:“普卢默这个老狐狸,真够阴险的,他看得真透呀。表面上我们虽然与德国军队有配合,但是实jì

上,我们与德国人还是存zài

很多的矛盾。分开的时候可以相安无事,甚至可以互相响应,但是凑在一块,就如同两头猛虎,如果处理不好,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

第290章 提供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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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人并不会因这一次合zuò

而对中国军团产生好感,相反,德国人时刻都在打中国军团的主意,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英国人这一撤tuì

,百万德军将出现在中国军团的面前,中国军团一下子就像拿着金元宝在强盗面前晃的小孩一样。

中国军团手上起码有三件东西让德国人非常感兴趣和渴望拥有。

第一是中国军团的射击技术:德国人一直垂涎中国军团的射击技术以及训liàn

的方法。这是一块唐僧肉,咬一口就长生不老。谁都想吃一口,特别是处于艰难状态之下德国军队,试想:如果几百万德国军队都有像中国军团这样的战斗力,那样的枪法,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结果不敢想像!

第二就是外籍兵团,外籍兵团由一些德国战俘组成,因为有了中国军官加入,其战斗力有了很大的提高,起码比起那些厌恶了战争的德国士兵好多了。这一次,德国人肯定要讨回外籍兵团的指挥权,试图通过这个外籍兵团,探听中国军队的秘密,如果中国军团不交出枪法的训liàn

方法的话。

第三就是勒芒:勒芒的地理位置太过重yào

,德国军队通过勒芒,可以绕到英法联军的背后,切断英法美联军的后勤线,也可以直接威胁法国临时zf的所在地波尔多,促使法国zf投降。

德国人一定会对中国军团占领的勒芒提出要求,就像当初要中国军团让出鲁昂一样。

以上三点中的射击技术,张一平是不会考lǜ

的,这是中国人安身立命的家伙,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德国人。

如果德国人强行索要的话,双方的战争也就难免了。因为中国军团已经不是以前的“讨薪团”也不是在鲁昂时候的中国军团了,不会任由德国人揉捏。而且也是最重yào

的就是:至今为止,中国军团与德国军队仍然是敌对的关系!

中国军团代表的是中国zf,而中国zf是协约国的成员国。这也是张一平为什么跟英国人打死打活,但是却坚决地宣称自己是协约国军队,中国军团的主要敌人是德国军队,而不是与中国军团打得你死我活的英国远征军!

至于,外籍兵团,只要价格合适,也不妨卖了,本来就是一群做炮灰的仆从军,对中国军团无关要紧。

勒芒也可以考lǜ

,只要价钱合适,可以像鲁昂一样卖给德国人,只是现在德国的马克贬值得非常厉害,恐怕德国人出不起张一平要求的价钱,又或者不想出钱,因为现在他们有百万大军。

勒芒如此的重yào

,当德国人出不起钱又非要不可的时候,只有强抢了,这样战争也不可避免。

中国军队占领了勒芒,其实是在保护着英法联军的左翼和后方,英法联军收缩战线,却把中国军团推到了与德国军队对抗的当面。

这是一个非常混乱和无奈的场面,中国军团一方面攻打英国远征军,一方面又无形中在保护着英国远征军。中国军团与德国军队夹击英国远征军,可是又互相大打出手。

说不定,中国军团刚刚在勒芒跟英军远征军分出胜负,不久之后,又要为防止德国军队渗透到法国南部而与德国军队打个你死我活了!

这世上的事情,本来就很奇妙。

张一平胡乱想了一下,觉得脑子很乱,于是干脆摇头不再想,古人曾经说过:“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只要抓住自己想要的就可以了。…,

张一平说道:“无论和德国人是对抗还是合zuò

,其实都不重yào

,只要我们有实力,我们就会占据主动。我们只要告sù

欧洲这些白人:惹上我们的结果就一定不会好,英国人就是榜样,想打我们主意的,统统都没有好下场!”

曲伟卿点点头,说道:“中国军团虽然与德国人之间的矛盾有不少,但是却并非不可调和,而且解决的办法也很多。其中最重yào

的一个就是:中国军团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讨薪团了,德国人想占中国军团的便宜之前,肯定要有一番考量,这个时候与我们翻脸,结果他们是承shòu不起的。”

张一平道:“可是我们的射击技术,对德国人的诱惑不少呀,如果说换作我是德国人,也会不顾一切地出手抢!”

“这也是一个问题,洋鬼子都差不多,表面文明绅士,内里却一贯的卑鄙无耻下流,不过,只要我们不妥协,他们俩也没有办法。”曲伟卿道,“这个时候,我倒是觉得,现在形势反而对中国军团最有利,我们应该趁机和德国人暗地里达成协议。另外,我们也要跟英国、法国、美国和解,签订互不侵犯的条约…”

“伟卿兄,我完全赞同你的意见,你这是老成之言!”张一平赞道,“不过我听说,条约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撕毁,特别是英国人,我们别指望他们能够遵守什么和平条约,反过来,我们也没有必要遵守!”

曲伟卿苦笑着,既然没有打算去遵守,那签订条约又有何用?而且他还从张一平的语气中听出一点端倪,他问道:“难道总指挥还要找英国人的麻烦吗?”

张一平哈哈笑了,“知我者伟卿兄也!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认准一件事,就从来不会放qì

。我不管什么条约,我也不管他们怎么玩,我只认准一点:我绝对不会放过英国人。总之,谁得罪我,我就不会放过他,缠到他死,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他…”

曲伟卿打了一个冷颤,暗道:好在我没有得罪过你!

勒芒城是一个繁华的大城市,欧战暴发多年来不仅没有战火波及,反而因为战争的需yào

而使得军工产业发展起来,人口和工业生产比战前更加繁盛。

不过现在很是冷清,街道上除了一些英军俘虏在中国士兵的看押下,在街道上清理垃圾之外,很少有法国人在走动。

张一平和曲伟卿沿着街道,前往英军第二集团军原来的指挥部,路过一个小广场的时候,发xiàn

广场里面挤了一大批英国俘虏,场面有一些骚动。负责警戒的中国士兵如临大敌一般,在旁边的屋顶上架起了机枪,一般士兵的步枪也紧张地指那些英国俘虏。

张一平皱了一下眉头,这些英国人做了俘虏但却没有俘虏的自觉,在中国士兵面前仍然摆出一副高傲的殖民者的嘴脸,这种嘴脸是他最厌恶的。

不过,怪脾气永远都是惯出来的,如果给他们一点应该有的教xùn

,或者一刀宰了,英国人也就不会再有这种讨厌的嘴脸了。

张一平连忙叫石尉兰去问一下是怎么一回事?石尉兰跑了过去,第一眼先看到大批的俘虏面前的一个英语翻译。

华工之中,英语翻译还真不缺,除了这个翻译之外,还有几个中国军官和几个彪形大汉,他们的前面有一张厚实的桌子,像是卖猪肉的肉案。肉案上面放着一个铡刀,是用来铡草料的。铡刀的刀口已经鲜血淋淋,旁边放着一个大木桶,里面已经有半桶的血淋淋的手指头了。…,

在那翻译的面前还有一本子,上面写满了英文的人名。

看到这里,石尉兰已经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加事了,这些英军俘虏正在切手指!

中国军团有规定,英国俘虏只要切去自己的两个手指,中国军团就会放了他们。当然切手指是自己自愿的,这名翻译面前的本子就是那些人的签名,签一个切一个放一个。

中国军团推出的这样的政策却受到很多英军俘虏的欢迎,因为一旦切去手指的话,就开不了枪,开不了枪就不用再上战场,放回去之后,就可以退役回家,这样反而保住一条性命。

这年头,战争没有一个尽头,能够回家是每一个英国远征军官兵的愿望。为了达到这种愿望,平时就有很士兵偷偷地自残,以此躲避继xù

服役。

不过切手指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忍受的,而且没有卫生保障,中国军团并不负责医护,连铡刀也不曾消毒一下。这引起了英军俘虏的反对。不过中国人是不用理会他们的。

切手指是自愿的,你们爱切不切,不切的,干活去,直到累死,或者英国zf出钱来赎买为止。

开头闹事的是一个左撇子英军,因为别人都切右手的手指,但是轮到他的时候,翻译见他用左手写字,于是要求他切左手。

切手指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没有办法再打枪,翻译并没有错。但是这名英军却趁机发作,说翻译故yì

针对他,对他不公平,再加上之前对铡刀的卫生状况的不满yì

,于是群情就激愤起来。

翻译见到石尉兰,怕石尉兰说他没有用办事不力,因为翻译是受石尉兰管的。于是一拍桌子,用英语吼叫道:“放屁!没有人强迫你们切,不高兴不乐意的,一边去,没有人强迫你们!”

这的确是很公平的交yì

,没有人强迫,不乐意就不要切!英国人闹了一下,也知dào

理亏,因为切手指自残,得益的是他们!中国人没有丝毫好处。再加上周围戒备森严,于是渐渐平复下来。

石尉兰把情况告sù

了张一平和曲伟卿,张一平没有说什么,继xù

催马前行。曲伟卿却皱了一下眉头,切手指是非常残忍的,但是他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责怪张一平的这种政策,因为这一切都出自英军俘虏的自愿。根源在于这些英军厌恶了战争,以自残来逃避兵役。中国军团只是为他们提供了便利而已。

第291章 规则制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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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军俘虏切自己的手指自残是完全自愿的,这其中也许有中国人在鼓励,但是鼓励不是什么罪过。

就像慰安营里面的英国女俘虏,她们也是自愿的。至少现在为止她们是自愿的,至于她们以后怎么后悔怎么污蔑中国人,都不重yào

,只要现在中国军团的官兵们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已经足够了。

中国人太过善良,即使面对曾经对自己的民族做出重大伤害的英国人,也存zài

仁义之心,这是人的本性所决定的。

慰安营只是内部知情人的简称,对外其实叫做女俘营,里面的女俘也不是法国妓女,法国妓女在街上到处都是,不用建立一个临时的营地安置。女俘营里面关押的是英军的女医护、女报务员以英军军官的女家属,这些人是俘虏,在她们做俘虏的期间,被迫或者并被迫地充当了妓女这样的角色。

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没有仁义,只有赤裸裸和血淋淋,所谓文明之师是不存zài

的,一些不能够见光的事情永远都存zài

黑暗里,掩没在真相之下。

就如张一平所说的:中国军团来到欧洲,不是给欧洲人送温暖的,一些黑暗的不人道的行为,每一个军队都有,只是外人很难知dào

而已,在这个人命贱如草的乱世,除了自己的良心,没有人会谴责这样的行为。

这样的小事其实也没有多少人知dào

,起码张一平现在就不知dào

,就算知dào

也会假装不知dào



孙仲尧刚刚从女俘营里走出来,不由自主地像别的士兵一样,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硬币,在手中抛了几下,然后放入口袋里,回味着刚才那名英军女军官的服wù

,觉得很是满足。

孙仲尧有伟大的理想,但是也不妨碍他去找英军女俘虏放松一下,套用张一平说过的一句话:欲征服英国,就要先从征服英国的女人开始,特别是女军人。只有提起军队征服的欲望,才能够展开征服的战斗。这个道理虽然粗糙,但是却很对那帮华工出身的官兵们的胃口,

孙仲尧在中国军团当中,如果不入乡随俗的话,在基层是很难跟官兵融合在一起的。现在,他已经把自己成功地变成一个粗俗的人了。

排里的一个战士跑过来,急匆匆地告sù

他:指挥部派人找他,说是张总指挥要见他。

英军第二集团军被端,集团军司令被俘虏了,最大的功臣是103步兵师的一个班长孙仲尧。

这是一件大功劳,张一平要见他也在孙仲尧的预料之中,甚至于孙仲尧觉得,张一平一直在找机会见他,准bèi

起用他!因为像他这样军事科班出身,而且练习了枪法成为一个枪手,并且在战场上敢于拼命的人,在中国军团中简直是凤毛麟角。

蒋方震、曲伟卿等第一批投效中国军团的人,以及后来加入的一帮军官,他们军事才能是有的,但是并没有修习《枪王系统》上面的枪法,虽然他们得到了张一平的重用,但是他们只能够担任参谋,有一点幕僚的性质,跟着军队的主官是有差别的。

孙仲尧甚至觉得:只有修习了《枪王系统》里面的枪法,成为一名枪手之后,才能够成为张一平的嫡系,才能够真zhèng

地融入中国军团。

现在机会已经来到了,孙仲尧反而有一点紧张,他嗅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觉得有一点怪异。因为他刚刚睡了一个英国女军官,那个纯种的英国白种女人并没有比一般的法国妓女高贵多少,同样有一身很重的骚味!…,

孙仲尧怕自己沾上这身骚味,如果被张一平闻到,对他的观感会大大降低,他现在很想回去洗一个澡,用最好的肥皂好好地去去味道。

不过,士兵催促得急,孙仲尧只好怀着忐忑的心情来见张一平。

张一平对孙仲尧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心里感叹:一个国内的高级军官,甘心在这里做一个小班长,参加第一线的战斗,他已经具备一个枪手的品质了。就凭这一点,张一平对他的观感已大大地改变。

张一平准bèi

重用孙仲尧,因为他已经练习了《枪王系统》里面的枪法,成为一个枪手,算得上是自己人了。

“孙仲尧,回去交代一下,等一下来找石尉兰参谋。指挥部将对你委以重任,让你做一个班长太过屈才了!”张一平说道。

孙仲尧一听,一股血气忽然涌了上来,脑袋“轰”了一声!

“终于还是熬到头了!”孙仲尧心里想,他以前虽然做过上校,但是对于这一次升官,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

孙仲尧回到军营的宿舍,跟排里的兄弟一一道别之后,收拾好东西背着背囊走出营地,在门口看到陆小雨从外面走回来,面露出得yì

之色。

“去哪了?陆小雨?”

陆小雨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硬币向上一抛,然后伸手接着,硬币发出碰撞的声音,一看他这个动作,孙仲尧就知dào

,这小子刚刚从女俘营回来。

果然,陆小雨说道:“还用说,慰安营呗,那里的几个英军女医护,都是小爷俺俘虏的,不给俺睡一个够,小爷俺是不会甘心的。”

陆小雨心里觉得理所当然,如果不是中国军团有纪律,他肯定会把自己俘虏的几个英国女人全部自己收留了。

孙仲尧说道:“恭喜你了,陆小雨,从现在起,咱们班的班长归于你做了!”

“你呢,你不做了?”陆小雨一听,心里觉得高兴,比睡了几个英国女人还高兴,不过,他也知dào

,经过几天的战斗,他的水平比孙仲尧差了一点,如果孙仲尧不做,他也不好意思去做这个班长。

“我可能要升官了,总指挥叫了我去找石参谋报道,我刚才向于排长推荐你做咱们班的班长!”孙仲尧道。

陆小雨却嘿嘿笑了起来,“可能要升官,也就是说不一定了,你现在让给了俺,等你回来就没有你的份了,你可记住了,别怪俺没有事先告sù

你!“

孙仲尧一挥手,大踏步走了,“行了,好马不吃回头草,这班长从此就是你的了,我不混出一个人样绝不回来见你和兄弟们!”

在指挥部里,曲伟卿忧心地对张一平说道:“总指挥想怎么安排孙仲尧?他可是徐树铮的死党,虽然这里是欧洲,但是总归有一天我们要回国的。”

曲伟卿这个人有一点拉帮结派的思想,他对孙仲尧有一点抵触。张一平之前对孙仲尧也有看法,但是自从他修习了《枪王系统》上的枪法之后。孙仲尧在张一平心中的看法已经不同了,练习枪法的人,张一平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弟子来看待。

像曲伟卿和他的一众学生,由于没有修习枪法,只能够担任参谋,而孙仲尧,张一平认为他可以担任主官。

张一平说道:“我们中国军团急需人才,而孙仲尧毕竟是科班出身,做一个班长实在太过浪费了。我准bèi

把外籍兵团扩大一下,派他去帮zhù

曾大娃!”…,

外籍兵团是仆从军,是炮灰部队,对中国军团的影响基本上很小,张一平这么安排孙仲尧,曲伟卿也觉得很好。

在勒芒,中国军团还接收了一部分德国、奥匈帝国、土耳其、保加利亚等同盟国的战俘,有五六万人,张一平准bèi

把这些人编入曾大娃的外籍兵团。

这时,警卫将英军第二集团军司令提了上来,这个叫做克拉克的中将带着一股英国殖民者特有的傲慢,进来之后,抬头望着天花板,竟然看也不看张一平和曲伟卿一眼。

曲伟卿用中文喝道:“这个英国佬好!先把他的腿打折了!”

克拉克闻言吨了一跳,看了张一平和曲伟卿一眼,接着又故复常态。

这些都被张一平看在眼中,张一平并没有生气,只是微笑了一下,摆了一下手,劝说道:“伟卿兄,咱们不能够虐待俘虏,咱们是文明人,国际公约咱们还是要遵守的。”

曲伟卿却是不解,英国人这样轻视于张一平,按照他平时的爆脾气,一定发作了,曲伟卿说要打断克拉克的一条腿,其实就是想救克拉克一命。

张一平切掉英国俘虏的手指,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要遵守国际公约优待俘虏的样子。除非,他又想到更加残忍的办法来对付这个可怜的英国人了。曲伟卿心里暗暗为这个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英国感到惋惜!

果然,张一平用英语慢地说道:“克拦克中将,我代表中国军团,现在判处你死刑,你还有什么遗言要我们转达给你的祖国和亲友吗?”

曲伟卿猛地吓了一跳,张一平刚刚还说要遵守什么国际公约,优待俘虏,怎么忽然又判处他死刑呢?

“我抗议!”克拉克惊鄂之后就是愤nù

,质问道:“你凭什么判处我死刑,我受到国际公约的保护,我应该得到我应有的权利…”

“不错,你是受到国际公约的保护,我们中国军团也是极力遵守和维护这些国际公约的,但是我还是要判处你的死刑。”张一平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连曲伟卿都有一点不明白,张一平平时虽然有一点蛮横,但是这样自相矛盾的话,还是很少说的,就算他要处死克拉克,也会用其它的一些方法,比如说意wài

,枪走了火之类。

“不,你们在地践踏国际公约,你们切我军士兵的手指,这些都是违反国际公约的卑鄙行为,应该受到国际社会谴责…”克拉克愤nù

起来,几乎就要开始咆哮了。

张一平依旧冷笑道:“我还是要判处你的死刑,另外我们并不违反国际公约,切手指是你们的士兵进行自残,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你口口声声要遵守国际公约,你就不应该处死我,还有,请你立kè

停止残害英国士兵的行为,他们已经放下武器,你们不能够切断他们的手指,这是不人道的行为。”

“我们这样做正是为了人道,这样可以让他们脱离战争。世界是最不人道的行为就是发动战争。”张一平看着暴燥的克拉克,平静地说道,“虽然国际公约虽然有不能够杀害敌方俘虏的规定,但是我们中国人也有规定。很不幸,你违反了中国军团的规定,所以你应该被处死!”

“在战斗中,你下令使用了毒气,这是不人道的行为,除了造成了我军大量的人员伤亡之外,毒气还毒杀了不少平民…在我看来,在战场上使用毒气是非常不人道的行为,所以我要判处你的死刑!除你之外,相关人员都会被处以死刑,并公告天下!”

张一平挥了挥,两个警卫上来,夹住脸色青白的克拉克中将,把他拉了出去,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

曲伟卿道:“不准使用毒气,这又是哪里来的条文?”

“刚刚定的!”张一平说道,“规则是强者定的,而我们就是强者,将会慢慢地为这个世界制定规则!”

曲伟卿暗暗点了点头,为世界制定规则!这话说到他心里去了。

第292章 绞刑

张一平来到勒芒,很快给勒芒带来了商机。

战斗结束几天之后,冷冷清清的勒芒忽然变得热闹起来,在市政大楼前面的广场上,挤满了人群,这些人中除了勒芒的人之外,还有周围乡镇赶来看热闹的,他们大都是法国人,当然也有休假的中国军团的官兵。

在广场正中间有十座绞刑架,上面绑着十个英军军官,在每个人的绞刑架的前面都有一牌子,上面用法文写明这些英军军官的官职、军衔,以及他们所犯下的罪行。

他们的罪行都只有一个,就是在战争中使用毒气,致使平民死亡。

经过调查,中国军团认为,要为战争中使用毒气这件事件负上责任的第二集团军的军官,从集团军司令、副司令、参谋长、副参谋长到炮兵旅长、团长等等,一共有两百三十人,除了五十人在战争中逃逸,三十人战死之外,其余的一百五十人都在战俘营里找到了。

张一平统统给他们签署了处死的命令,并给逃逸的人签发了追捕令。

但是据统计,在这一场短促的毒气攻击当中,中国军团死亡人数只有不到了二十人,是判处死刑的英军人数的十分之一不到。

这一百五十名被判处死刑的人,中国军团并不是一次全部处死,而是每天处死十个。

这残忍的一幕,竟然带动了勒芒的旅游事业,让勒芒这个刚刚经过战火创伤的城市开始焕发了生机,这让张一平也感到了有一点意wài



不过处死英国军官的事在欧洲引起了轩然大波,据说英国国内还爆fā

了反华的示威,出现了百年不遇的打砸抢现象。比战争初期的反德游行场面更加火爆,甚至有一些官员、议员呼吁与德国停战,然后集中力量消灭中国军团。

英国人的反应,张一平才不去管呢。他又不在英国,游行示威,打砸抢能够损他一根毫毛吗?他还希望英国人越乱越好呢!

这天,在持续绞杀了十天的英军军官之后,法国人也已经有一点审美疲劳了,在广场上看杀人的人也少了许多。

在勒芒的市政广场,现在已经是一个热闹的所在,是旅游的胜地,就像是节日一样,每天的中午十二点,这里会准时进行一样绞杀人犯的仪式。

驻法的大使胡惟德随同一个美国人匆忙来到了勒芒,在市政广场上观看了绞刑的表演之后,来到了张一平的住处。

这是在勒芒的一座贵族的石头城堡,里面的装饰非常豪华,因为这个里本来就住着法国的贵族。

经过通报之后,张一平接见了他们。

好像每当张一平想要尽兴的时候,胡惟德都要来打搅他一下,给他泼一盆冷水,让张一平清醒一下。

经过胡惟德介shào

,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个人是美国人,是美国驻法大使馆的一名外交官。

张一平其实也是看在是美国人的份上,才这么快接见他们的。

曲伟卿说的不错,这个时候,中国军团是要坐下来跟着美国人,英国人人甚至法国人谈一谈的时候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战斗,中国军团展现了自己的实力。已经有资格跟任何军事力量平起平坐了。

同样,美国人也不得不正视中国军团的存zài

,和对战争片的影响。

中国军团已经影响了美军的战略部署,甚至已经危及到了美国远征军的安全。…,

中国军团屡次打败英军,特别是在勒芒的战斗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让美国人产生了警惕,引起了他们的高度重视。

中国军队咬住英国军队不放,如果与德国人合zuò

,极有可能造成是英国远军的失败。另外,中国军团支持法国国内的社会党和反战组织,也可能会造成法国zf的垮台。

无论是英国远征军的失败,还是法国zf的垮台,都会给美国远征军带来危险。

在一时无法撼动中国军团的前提之下,暂时安抚中国军团,也是美国人唯一的办法了。

美国人叫做特里,跟在胡惟德身边倒像是胡惟德的随从,坐下之后,一直没有什么说话,谈话只在胡惟德和张一平之间进行。

胡惟德先是埋怨道:“贤侄呀,你可把我给骗苦了。”

张一平知dào

他是说自己在卡昂骗他自己得了感冒,但是暗地里却悄悄地带兵进攻英军的事情。

张一平哈哈一笑,说道:“胡先生,我哪里有骗你呀?我这些日子的确有一些不适,只是没有办法,英国人紧紧相逼,所以只好带病出征了“

张一平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然后反问:“胡大使,你今天不会是因为在广场外面的那些英国人而来的吧?如果这样,就不用了,我的主意已定了,命令已签署。如果你非要替他们求情的话,那么我就要说一声对不起了,我的时间非常宝贵,不想浪费在这方面…”

张一平对胡惟德那些苦口婆心,让耳朵都快起茧子的话,已经开始有一点不耐烦了。

张一平对胡惟德客气,只是因为他的大使身份,但是还没有可以影响张一平的地步,像他这样对洋人软弱妥协的人,一直是张一平不屑的。自从张一平来到时法国之后,胡惟德就像一个啰嗦的唐僧一样,不停地在他身边念咒,张一平早就烦透了。

“虽则如此,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贤侄,你这样做的确不妥当,咱们中国人讲究仁义,以德服人,何况冤家宜解不宜结…”

张一平抓起来桌子上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呼出一口浊气,叫道:“送客!”

胡惟德一下子怔然而收口,不解地望着张一平。

张一平也不愿意把关系弄得这么僵,叹了一口气说道:“胡先生,到现在,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你还奢望我们能够跟英国人把酒言欢,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面对现实吧,英国人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们,我们的仇恨,只有一方倒下才能够和解!我知dào

,你一直认为我们打不过英国人,没关系,我们十五万官兵已经豁出去了,现在是杀一个赚一个!”

张一平说到这个份上了,胡惟德知dào

再也说不动他,于是改变了口吻,非常严正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想多说了,张总指挥,我问你:现在,你的军队还算不算中国军队?还受不受中国zf的领导?还是不是协约国的军队?”

“当然!”张一平毫不犹豫地说道。

“既然是协约国的军队,那为什么非要与英国军队过不去?”

“第一,是英国人先打我们,我们只是被迫还手。第二,就算我们跟英国人打起来,也不妨碍我们成为协约国的军队!”张一平说道。

张一平来自后世,国家之间本来就是既合zuò

又对抗的关系,他觉得不成问题,但是对于胡惟德甚至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就有一点不适应了。…,

胡惟德觉得张一平是在胡搅蛮缠,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叫国内zf,冯大总统如何向盟国交代…”

“向国内zf、冯大总统交代?那是你的事,我只知dào

,我们没有必要向任何人交代!”张一平这句话,简直可以把胡惟德气死。他少有地气呼呼地站起来,不过看了旁边的美国人一眼,又强压怒气坐回座位上。

这个神态,让张一平开始有一点厌恶胡惟德了,原来这个美国人才是他的主子!他这一次是伙同美国人来算计中国军团,这是张一平不可原谅的事情。

这个美国人一直没有说话,不过张一平注意的他神色,知dào

他是懂得中文的,是明白张一平和胡惟德的说话的意思的。

张一平对胡惟德很失望,已经听不下他的任何话了,他挥了挥手,警卫走上来,把胡惟德和美国人请了出去。

曲伟卿这时才走过来说道:“这个美国人才是幕后的老板,胡惟德大使是替美国人跑腿呀。”

“这让我觉得恶心,堂堂一国大使,倒成了人家的跑腿了。”张一平说道

曲伟卿微微笑道,“这也不怪他,作为一个中国公使,来自国内和国际的压力很大!不过,这也是一个跟协约国各方面和和解的大好机会。”

见张一平摇头,曲伟卿又说道:“我知dào

总指挥对这些谈判不耐烦,不如就交给我好了,我来跟他们打交道。我不怕烦!”

第293章 骑兵上将冯.马尔维茨

美国外交官特里主要是来探中国军团的底,看看中国军团有没有合zuò

的诚意和可能。

曲伟卿比较倾向和英美法合zuò

,由他接待特里,算是找对了人了,在接下来的几天,曲伟卿会想办法向特里证明:中国军团是非常有诚意跟美军合zuò

,共同打击德国以及同盟国军队,也愿意承担协约国军队的一切责任,当然也非常乐意跟英国远征军达到真zhèng

和解。

曲伟卿对特里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自己都不觉得可信,中国军团也许可以跟美军合zuò

,但是共同打击德军以及同盟国军队?这是不可能的;中国军团会承担协约国军队的一切责任?这也是不可能的;跟英国人达到真zhèng

和解?这更加是天方夜谭,不可相信!

不过,曲伟卿是很真诚的,他心里真的希望中国军团能够做到这些,因而他在跟特里介shào

中国军团的这些主张的时候,表现出非常认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说谎,就好像中国军团真的就是这样的一支队伍一样。

不过,特里不是一个容易被人蒙骗的精明的美国人。

特里在勒芒考察了三天,然后给美国国内发了一份电报,报gào

中主要提到三点:第一,中国军团坚持自己是代表中国zf的军队,是协约国的军队,这个问题是真的,中国军团自上到下都这样认为,所以中国军团不可能会倒向同盟国;

第二,中国军团也很难完全支持协约国军队,也不太可能会向德国军队开战,因为中国军团与德国人之间有重大的利益关联,其中一个就是中国军团手下有一个由同盟国俘虏组成的外籍兵团。只有不到十五万人的中国军团不可能会舍弃这个有六万余人外籍兵团。

第三,也就是最重yào

的一个问题,就是中国军团与英国远征军之间的仇恨,似乎不可调解,中国军团由被英国人压迫的华工组成,自上到下都充斥着对英国人的仇恨。同样,在英国远征军和英国国内也充满了对中国军团的这种仇恨,也正因为这种仇恨的存zài

,使得中国军团离协约国军队越来越远。

特里在后面还说道:如何处理中国军团的问题,关键在于中英之间的仇恨,这要考验英国zf的智慧。

特里把这份电报发回去之后,很快收到国内的回电,回电里指示特里,尽可能促使中国军团与美国远征军达成一项密约,起码在美国远征军与德国军队进行交战的时候,中国军团不会像对付英军那样,在美国远征军背后插一刀。

美国远征军已经差不多做好军事进攻的准bèi

,解决中国军团的问题显得非常迫切了。

这时,特里才向曲伟卿提出要重新见张一平,但是曲伟卿告sù

他,张一平现在很忙,因为德国第二集团军已经逼近勒芒,战事几乎一触即发。

英国远征军丢了勒芒,防线撤到奥尔良。之后,德国军队尾随而来,对奥尔良发起来了新的进攻,其中德国第二集团军在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的带领之下,兵临勒芒!

按理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中国军团和德国军队都有共同的敌人—英国远征军,但是中国军团与德国军队却不是朋友。

中国军团在欧洲没有朋友!冯.马尔维茨也不是来找张一平喝酒的,第二集团军气势汹汹挟胜而来,一副对勒芒势在必得的样子。…,

全世界都在关注,中国军团会不会跟德国军队打起来。

然而,德国人虽然气势汹汹,但是他们也知dào

,德国第二集团军同样是疲惫之师,并不比英国远征军的第二集团军强dà

多少,面对干净利索灭掉英军第二集团军的中国军团,任何部队都得三思而行。

德国第二集团军也不敢造次,在离勒芒十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派出一个张一平熟悉的人过来,这人就是乔纳斯少校,不过现在他已经是一名上校了。

乔纳斯是当初被张一平抓住的一名德军俘虏,中国军团的参谋部就是在他的日夜操劳之下建立起来的。所以尽管张一平时常捉弄他打击他甚至糟蹋他,但还是非常感激他的付出的。正是乔纳斯的辛劳付出,中国军团才有今天比较健全的参谋制度。

在勒芒北郊102师的师部,张一平把前来的乔纳斯抱了一下,用力在乔纳斯的后背擂了几拳,把乔纳斯打得连连咳嗽。但是他却不敢照样去擂张一平的后背,因为他吃张一平的亏太多了。现在被张一平擂两下,他的身板还可以承shòu得住,只要把这个哑巴亏吞下去,张一平也就不会再使用其它卑鄙手段作弄他。相反如果他也用力擂张一平的后背的话,天知dào

接下张一平会用什么报复的手段整治他。

乔纳斯的来意很简单,他来转告德国第二集团军司令冯.马尔维茨的话,说冯.马尔维茨上将想跟张一平见一面。

见面没有问题,关键是见面的地安排在哪里?以张一平的性格,他是绝对信不过德国人,不会去冒这个险的。除非冯.马尔维茨能够来102师的控zhì

的地方来见他。

但是同样,乔纳斯也不放心让冯.马尔维茨来102师,因为张一平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这一点乔纳斯有最深的体会,他在张一平手里吃的亏已经多得数不清了,虽然张一平不至于会害了冯.马尔维茨的性命,但是怕就怕张一平像对自己这样,给冯.马尔维茨一些羞辱。

冯.马尔维茨是德国的贵族,不是像自己一样做过俘虏的低层小军官,是受不得半点羞辱的。

张一平看到乔纳斯若着脸,但却没有半点同情,反而蛮横地不容商量地说道:“就这样决定了,乔纳斯!叫你们的冯.马尔维茨上将到102步兵师来,我保证他的生命安全,而且给他应有的尊重,不把他当俘虏看待!”

乔纳斯只好无奈地点头说先回去禀报,谁叫他是张一平的俘虏呢,一个俘虏在张一平的面前能够说什么?只能由张一平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第二天,乔纳斯果然带着几个德国军官来到102师,张一平自然迎了出来,互相介shào

后,再接到102师的指挥部,上过酒水,然后就进入了正题。

翻译是德国人带来的,中国军团只有两个懂德语的,一个是蒋方震,一个是黄科渔,蒋方震在卡昂主持大局,而黄科渔现在正为扩编外籍兵团的事忙得不可开交。

张一平仔细打量着冯.马尔维茨,一个表情非常严肃、傲慢的五十多岁的德国容克,尽管这里是张一平的主场,冯.马尔维茨仍然是一脸的古板没有给张一平一点好脸色看。

冯.马尔维茨通过翻译说道:“张将军,我们德国军队必须控zhì

勒芒,因为我们第二集团军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占领环比斯开湾沿岸的港口和码头,并且进攻法国临时zf的所在地波尔多,迫使法国zf投降…因此,勒芒对于我们德国军队来说非常重yào

!”…,

张一平早就有了心理准bèi

,说道:“英国人远在奥尔良,在勒芒与奥尔良之间有上百公里的宽度,有足够的空间让你们的军队通过,何必非要占据勒芒呢?要知dào

,勒芒是我军付出巨大的牺牲才占领的,要是给了你们,叫我如何向死去的兄弟交代?”

“在我们的计划中,勒芒是我们的后勤保障基地,没有勒芒,我们第二集团军无法南下…”

“请原谅,冯.马尔维茨将军,请恕我说一句无礼的话,我认为,你们太过依赖后勤了,这样会提高战争的成本。像我们中国军团,我们从来没有向中国zf要一分钱,一粒米和一颗子弹,照样打得英国远征军哇哇叫,这不值得你们借鉴吗?

就像不久前,我只带领一个步兵师,就横扫了昂热、普瓦捷、图尔,消灭了英军三个步兵师,战果辉煌!”张一平说着,脸上有一点得yì



冯.马尔维茨却冷笑地说道:“但是现在昂热、普瓦捷在谁的手里呢?还在你们手里吗?不,现在重新被英国人占领了,你们上午刚走,下午英国人就来了。

另外,为什么你们不敢去沿海的港口城市呢?因为你们没有大口径的火炮,敌不过英国人的军舰上的舰炮。

我们第二集团军将携带大量的火炮,不怕英国人海上的军舰,我们这一次是彻底地占领沿岸的港口,断了英国人的后勤补给线。我们德国军队不是你们这些打了就跑的游击队!”冯.马尔维茨高傲的脸孔上露出嘲讽的神色。

“中国军团不是游击队!”张一平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叫道。

“上午间刚刚拿下一个城镇,下午就丢了,不是游击队是什么?”冯.马尔维茨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乔纳斯连忙把冯.马尔维茨劝下去,张一平也气乎乎地坐下来。看了一眼冯.马尔维茨,张一平忽然有一种感觉,觉得眼前这个粗野、专横、傲慢、没有教养、没有文化、目空一切,斤斤计较的人不是冯.马尔维茨,反倒像是一个德国的小地主、自耕民。一点也没有贵族风度。

怪不得他敢来102师,原来他是一个李鬼!张一平禁不住想。

“说吧,你要什么价钱才肯让出勒芒?”冯.马尔维茨大吸了一口气。

“我们是中国军队,代表的是中国zf,而中国zf是协约国的成员国。我们怎么会把勒芒让给你们?如果这样做了,我们就等于背判了国家。”张一平为难地说道。

“你们也不是第一次背叛了,鲁昂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背叛?”冯.马尔维茨脸上还是有一些嘲讽的味道,这一点倒像他高傲的容克的身份,特别看不起中国人。

张一平这种神情,冯.马尔维茨见多了,就像德国的贪婪的小农民一样,狮子开大口前总是假装为难,中国人更是如此。

张一平摔门而出,气呼呼地骂道:“惹毛了老子,老子一刀宰了他!”

第294章 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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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的暴脾气在欧洲已经爆出了名声,也正是他的这种爆脾气,一般的人还真不敢招惹他。

特别是乔纳斯,他非常担心张一平会对冯.马尔维茨采取什么羞辱的手段,同时也当心冯.马尔维茨会做出让张一平更加激怒的言行。让情况不可收拾,因为在乔纳斯的眼里,这两个人,一个是来自中国的农民,虽然他自诩自己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但是他的行为其实一点也不绅士。

而另外一个冯.马尔维茨,一个来东普鲁士的地主!粗野、专横、傲慢。跟张一平一样都是不讲理的人,两个人碰到一起,注定就水火不相溶的。

眼前这个冯.马尔维茨是真zhèng

的冯.马尔维茨,德国第二集团军的司令,而不是冒牌货,乔纳斯为了说服冯.马尔维茨来见张一平,曾经发过誓,用生命担保张一平不会对他怎么样。

但是现在,他不敢确定张一平还会保证冯.马尔维茨的安全。

冯.马尔维茨回到102师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对忐忑不安的乔纳斯说道:“张一平这个中国人,性格坦率,这点倒跟我一样,我很喜欢这个人…”

乔纳斯暗暗松了一口气,冯.马尔维茨对张一平有好感,起码降低的冲突可能,至于张一平方面,只要自己再去解析一番,张一平应该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会为难冯.马尔维茨。

乔纳斯暗暗放下心来,再仔细一想,冯.马尔维茨这个来自东普鲁士的容克,脾气倒是跟张一平这个蛮横的中国人很像,也许他们互相欣赏惺惺相惜,从此平安无事,并且达成合zuò

也不一定。

不过,张一平绝对不认同乔纳斯的观点,他一个真zhèng

的有修养的绅士,怎么能够跟冯.马尔维茨这个没有文化、目空一切的家伙相提并论。

张一平回到住处,就收到了卡昂来的蒋百里的一封电报,蒋方震在电报里说:其实冯.马尔维茨很容易对付,他在德国军队做实习连长的时候就听说过,冯.马尔维茨这人好酒,只要跟他喝上几杯,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

张一平拿着这个电报,愣了一下,军国大事怎么能够这么儿戏?喝几杯就能够解决?这不像蒋方震所说的话。

事实上,蒋方震看得很透,中国军团与德国军队都有合zuò

的意愿,这跟喝酒没有什么关系,蒋方震这个建议,只不过让张一平找一个台阶而已。张一平碰到冯.马尔维茨,这两个臭脾气的人凑在一起,注定要有一番争执,如果换作蒋方震和冯.马尔维茨谈,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冯.马尔维茨和乔纳斯也在讨论如何跟张一平和解,冯.马尔维茨说道:“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要想取之,必先予之’,要想得到中国军团的射击技术,得到勒芒等战略要地,我们必须先给他们一点甜头!”

“但是,张一平的胃口很大,恐怕我们很难满足他,而且中国军团作为协约国的军队,他们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明目张胆地跟我们合zuò

…”乔纳斯说道。

“暗里合zuò

也一样,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中国军团就会成为我们第二集团军下辖的一个外籍军…”冯.马尔维茨道。

两人密谋着怎样将中国军团并吞成德国外籍兵团,刚刚说着,中国军团的一个参谋过来请冯.马尔维茨等人去赴宴。…,

在宴会上,张一平一改刚才的爆脾气,变得非常好客。他叫来了军中的几个能喝酒的军官,摆上各种烈酒,肉食等摆满了一大桌子。

冯.马尔维茨果然是一个好酒之人,被灌了十几轮酒下去之后,终于放下他傲慢容克的身份,跟张一平以及在场的酒友称兄道弟了。

不过,无论是张一平还是冯.马尔维茨都没有真醉,酒精只是让他们放下高傲的身段,能够坐下来一起商量事情而已。

酒精的确能够扩充人的智慧,在酒精的促使之下,经过协商,张一平与冯.马尔维茨达成了秘密协议。

第一,德国军队放qì

要回德奥战俘,让他们继xù

在中国军团服役。同时,德军还送给中国军团一部分装备,另外遣送十万多名包括德国、奥匈帝国和保加利亚的军队加入中国外籍兵团。

第二,中国军团把图尔让给德国军队。

第三,德军放qì

勒芒的要求,但是中国军团必须协助德国军队进攻奥尔良。只要德军占领了奥尔良,德军就没有必要非要勒芒不可了。

德国这里存zài

很多陷阱和阴谋,其最终的目的就是想把中国军团并吞过来,成为他们当中的一支力量。

把同盟国军队送入中国外籍兵团,除了想窃取中国军团的射击技术之外,还要造成双方合zuò

的假像,让中国军团与协约国军队的产生更深的裂缝。

另外,奥尔良是英法联军的一个重yào

军事重镇,不是那么容易打下来的,中国军团参加攻打奥尔良,无论成功与否,都会造成中国军团与同盟国合zuò

的事实。

而且,如果奥尔良攻打不下,执照约定,勒芒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入德军的手中。

但是张一平心里却另有打算,中国军团与协约国军早就处于敌对关系,而且跟德国人的合zuò

已经人所共知。但是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只要张一平不承认,谁也奈何不了他,只要张一平坚持自己是协约国的军队,中国军团就是协约国的军队。

对于进攻奥尔良,张一平也不当一回事,他手上有了这么多外籍部队,根本就不用中国军团出手。

更重yào

的是,张一平根本就不打算遵守这个所谓的秘密协定,或者说不打算完全遵守。

在欧洲,真zhèng

遵守某一约定的人,都是傻子!显然,张一平不是傻子,勒芒在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qì

的。

德国人想并吞中国军团,那更加不可能,因为张一平知dào

德国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到时谁并吞谁还说不定!

张一平这边跟德国人达成了秘密协议,在勒芒,曲伟卿也跟美国人特里协商完毕,达成了一个互不侵犯的秘密协定。

张一平于是连忙赶回勒芒,跟特里见了一面,在秘密的协定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结果是皆大欢喜,特里拿着这份秘密协议回去领功劳升官职去了,见到特里兴高采烈地离去,张一平反而有一点不解。问曲伟卿道:“我不明白美国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我们一向和美国人井水不犯河水,上一次潘兴受伤也只是意wài

。我们只针对英国人,只要打垮英国人,就等于变相地消弱了美国人的实力,我就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曲伟卿却笑着说道:“美国人也知dào

我们跟英国人的仇恨是解不开的死结,所以他们干脆不费这个神了。…,

其实很简单,两个人打架,最好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把两个人拉开,我猜美国人就是想让中国军团和英国远征军隔开来,等打败了德国军队,再让我们和英国人打一个你死我活,到时美国人又可以从中渔利了,这是一石多鸟的好计谋呀。”

“那么接下来,美国人会怎么做?”张一平问道。

“我想,美国人一定会派一支部队隔在我们与英国人之间,让我们打不着英国人。而且由于我们和美国人签有互不侵犯的协定,所以美国人也不怕我们进攻他们。

这也是美国人急于跟我们签订互不侵犯条约的原因,不过这样对我们也是有利的,现在,我们的确需yào

休养生息一下。坐山观虎斗,待这些白人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们再出去捡便宜也不迟。”

“可是,我刚刚跟德国人也签订了一个秘密协定!”张一平皱着眉头说道,“这个秘密协定里有一条,就是我们要和德国军队一起进攻奥尔良的英国远征军,如果美国人横在中国军团和英国远征军中间,我们和德国人刚刚订下的秘密协议岂不是马上就废了?”

“那我们就抢在美国军队到来之前,拿下奥尔良。”曲伟卿说道。

张一平却哈哈笑道:“伟卿兄呀,伟卿兄,本来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老实的人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你比我还要老实!”

曲伟卿摸不着头脑,因为听张一平说话的语气并不像是在赞扬他,反倒有一点讥讽的味道,“这是为何?”他问。

“不过,如果你是世界上最老实的人,那么世界上就没有老实的人了!”曲伟卿补充说道。

“不错,现在天下最老实的人已经给你夺去了,伟卿兄,我不是跟你说过,协议的唯一作用就是用来撕毁吗?何况是秘密的协议,我们有必要完全遵守这两个臭屁的协议吗?”张一平说道,“美国人过来了最好,一方面我们可经趁机赖着不出兵奥尔良,二来可以让德国人与美国人打一个两败俱伤,三来我们还可以暗中做一些手段,让美国人吃一个大亏!甚至干掉这些碍事的美军,我们又可能继xù

打英国人了。”

这个时候,张一平还不忘记攻打英国人,曲伟卿暗暗为英国人难过,得罪张一平,这是一件可怕的事。

第295章 想到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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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像曲伟卿这样受过中国传统教育的人来说,张一平身上全都是缺点,他的脾气爆,动不动的发火,另外特别小气斤斤计较,人家英国不就是将他绑了一下午吗?就非要灭了人家天下第一帝国---大英帝国不可。

而张一平最让人难以忍受的缺点就是:他明明是一个粗鲁的人,但是却经常自诩自己是真zhèng

的绅士。而且还时时挂在口中!让人以为他是真zhèng

的绅士,其实了解他的人都知dào

,他其实就是一个混蛋!

但是张一平的诡辩又让人无法反驳,他说:“在欧洲,连强盗、小偷、拉皮条的都说自己是真zhèng

的绅士,何况咱们一个善良正直的中国人?”

这话说得还真的在理!

总之,张一平总有合理的解释,而且还振振有词!比如现在,张一平刚刚分别跟德国人和美国人签订了秘密的协定,人家美国人还没有出城,桌子上的茶还在冒着热气呢?他就想着怎么撕毁这个刚刚签定,笔迹未干的协议了。

这让曲伟卿有一点难以接受。一般正常的中国人,不可能在刚刚签订条约的第一天开始就想着如何撕毁条约,他应该想着如何维护条约的效力才是!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代沟了,相差一个世纪的人,在思想和价值观念上有冲撞,这是很正常的事。

不过,好在张一平也有几个优点,第一就是他会打枪;第二是他对敌人狠对自己人宽容;第三?如果去糟蹋法国人家的良家妇女也是一个优点的话。

虽然只有这几个优点,但是作为一个中国军团的领导,曲伟卿认为已经足够了!

张一平解释道:“我们来到法国,这里西方白人的世界,我们就要遵从西方的准则,这也叫做入乡随俗吧!按照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的思维,如果一个条约有漏洞而不去钻,这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中国人注重的是精神,往往一些条约上没有的事情都会自觉地遵守,这样往往会很吃亏;相反,西方人注重的是条文,只要条文上没有的都可以做!

如果我们用中国人的精神,再加上对条文的灵活运用,再加上一点他们卑鄙无耻的手段,那么我们就会无dí

于天下。否则我们根本无法在欧洲这片弱肉强食的土地上生存下来。”

这些话,已经完全颤覆了这个时代的中国人的价值观念。但是仔细一想,曲伟卿又觉得张一平的话又很有道理!

有时候,张一平总是能够说出一些前所未闻的观点,让人耳目一新,只是跟他凶狠的形象很不符合,让曲伟卿时常有一些错愣。

但是张一平受的教育跟曲伟卿不同,而且比曲伟卿多了差不多一百年的历史经验,他已经看透了西方人的那一套所谓的“契约精神”,在国家利益的面前,根本就没有“契约精神”。

西方人说他们最具有契约精神,但是历史上,那些撕毁和平协约、发动战争、出卖别国、背信弃义的勾当全部都是他们做出来的。

也许可以这样说,他们的所谓“契约精神”只存zài

于农贸市场上,在小农民或者小地主之间的争吵当中,在小商贩芝麻绿豆的小买卖之间。对于国家之间,利益集团之间,他们的卑鄙无耻的行为,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在欧洲这个战争年代,如果你跟他们讲什么契约精神,只有死路一条!…,

张一平的观点也许偏激了,但很多说的都是事实,这一点作为一个中国人的感触是最深的,自从鸦片战争以来,中国人所受的苦难,全部都是这些自诩绅士,具有“契约精神”的洋鬼子所带来的。

或许,这就是张一平在欧洲大陆,一边大声说自己是真zhèng

绅士,一边杀人放火的原因!

曲伟卿细细一想,对张一平的看法又有了转变,或许张一平也不止三个优点。

曲伟卿并没有和张一平在这个问题多做争论,他是一个很好的参谋,虽然不太认同张一平的观点,但是他不会当面驳斥张一平,他最多只会用自己的言行慢慢地影响张一平,或者在执行的时候,将张一平遗漏的地方补上,尽量让中国军团争取最大的利益。

曲伟卿很快把话题引到如何安置即将到来的十万同盟国军队的问题上。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德国人把这些人派过来肯定是有图谋的。但是中国军团要在欧洲有所作为,光靠十几万军队是不行的,还要靠广大的仆从军,或者说是雇佣军。

之前德国籍的外籍步兵团的利用效果就非常好,可以做为这一次参照,但是一下子有十几万外籍军队,人数上已经超过中国军团的人数,这就要好好考lǜ

一下怎样编制了。

“现在。我们的外籍兵团一共有十六万人,按照每个步兵团550名中国官兵的比例,也就是每九个外籍人士配一名中国军官,这样我们就要需yào

一万七千多人,这几乎要将一个步兵师拆解了。我想,我们的几个师长当中,没有人愿意这么干!”曲伟卿道。

张一平也一直在考lǜ

这个问题,手下的六个标准步兵师,他也不愿意拆解,“我不支持将咱们的步兵师进行拆解,这六个步兵师是我们的根本,是我们战斗力的保证,不能够够拆。“

“我建议将刘一虎刘大炮的炮兵团扩充为炮兵师,当初一起做营长的兄弟个个都做出师长了,部队都得到扩充,只有他还是一个团长,也应该给他们提一下了,最近他们的炮打得不错!”张一平说道,“另外,给每个步兵师里配置一个炮兵团,炮兵就从这些同盟国军里挑选,其余的全部塞给曾大娃。”

曲伟卿马上算了一下,说道:“炮兵方面也最多也只能够消费五万人,这样曾大娃手上还有剩下十万人,我怕他们还是掌控不过来。”

“各个步兵师尽量抽调一些官兵过去,他们走后剩下的空缺,可以征调一些法国女兵,特别是那些‘家属’,让她们充到了咱们军中来。”张一平说道。

曲伟卿点头同意,比如后勤、卫生等单位,就可以大量地使用法国女兵,反正法国女兵的总指挥是张一平的情人玛丽娜,而且法国社会党现在的主席玛格丽特也跟张一平关系非浅。

而且很多中国军团的军官都在法国娶了老婆,这些人跟中国军团利益攸关,应该信得过。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炮兵是技术兵种,这样大量地充斥外国人,我还是有一点担心…”曲伟卿说道。

曲伟卿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炮兵这么重yào

的部队,外国人的比例这么高的确不太好。但是在欧洲也是无疑可奈何的事,中国来的劳工文化水平低。刘一虎从中挑选出这些炮兵,已经是极限了,再也挑不出人来了,大量地利用外国人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这些等等我们回到国内再做打算吧!”张一平说道。

“还有一个就是军饷的问题,现在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这些外籍兵团的官兵,要不要我们发军饷?如果不发军饷的话,这些部队恐怕没法带,弄不好,反而会成为我们的拖累!“

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张一平小气的地方来了,他对于中国军团的兄弟从不吝啬,军饷发得足够,而且是专门在瑞士成立了一个商业机构,把这些军饷通过银行发放到每个兄弟的家里。

但是,对于这些洋鬼子的外籍兵团官兵,张一平连一个硬币的军饷都舍不得给!

“咱们挣的这些钱都是兄弟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不能够给这些洋鬼子发饷。”张一平说道。

“但是德国人已经将人给了我们,他们一定不会给这些人发饷,没有军饷,任何军队都不会有战斗力,何况这些雇佣军性质的部队!”曲伟卿皱着眉头说道。

“那么,伟卿兄,你有什么妙计?”张一平忽然微笑着问道。

看张一平一脸坏笑,曲伟卿已经猜测到张一平肯定有办法了,只不过,他是参谋长,计谋是他的责任。

只是,这个弄钱的事情,曲伟卿自认比不上张一平,张一平从国内弄来了一货船板蓝板,在法国制成颗粒状,当作“中国咖啡”卖,声称可以预防在欧洲逐渐漫延的流感,另外还制成针剂,价钱更加高得离谱。这其中变赚了不少钱,只是这些钱,张一平小气,是不会用来跟这些外籍兵团分享的,因为这是中国军团十几万兄弟的钱。

“我也想到一个办法,不知dào

总指挥想的合不合?”曲伟卿也微笑道,“不如,我们各自写地手心里,然后一起亮出来,看看对不对?”

这是三国周瑜和孔明在赤壁之战时玩的游戏呀,只不过最终这两人结局却是不太过好,张一平心想着,在手心写了一个字,与曲伟卿手心上的字一对照。

“抢!”

张一平和曲伟卿不由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两人终于想到一块去了。

第296章 最后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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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了1918年的7月中旬,德国人再度展开新的攻势,这已经是进入1918年来的第五次攻势了。

这也是历史上,德国人的最后一次进攻了,之后将一蹶不振,再加上国内革mìng

的暴发,德军被迫宣bù

战败,第一次世界大战将宣告结束。

虽然现在由于中国军团的加入,德军的形势比历史上原来的要好,但是德国的失败在于德国国内的革mìng

形势,这些是张一平是无法控zhì

的。另外,近两百万美军已经登陆法国,这股新生的力量不是已经成为疲惫之师的德国军队所能够战胜得了的。

在勒芒与奥尔良之间的一个叫做旺多姆的小镇的一个简陋的火车站上,张一平站在离铁轨不远的地方,望着对面一节节满载着德国军队和武器装备的火车,从铁路上咣当咣当驶过。

这列车过后,远处又有一列货车,在平原极远的地方划开了尘雾,越过那些延伸在铁路两旁的青葱树木,象一条毛毛虫似的向前蹒跚而来。

火车车轮缓缓地转动着辐条,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像一个大油桶一样的火车头带着四四方方黑车门的小立方体就清楚地现出来。蒸气喷射出来,像泄闸的洪水一股,一股股火焰从烟囱中冒出,然后象一团团淡红的浮云远远飘散开。

这是一条运矿石铁路,整段铁轨都生了厚厚的铁锈,德国人把简单地它修整好,然后把它与图尔的铁路线连接起来,这样德国军队就不用经过勒芒,也可以直接南下了。

不过,火车虽然可以经过,但是速度却非常慢,不敢开快,怕出意wài



在张一平右侧站立着的是德国第二集团军的司令官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以及他的随从乔纳斯上校。

张一平左侧有石尉兰参谋、警卫连长张柳河以及他的两个贴身警卫潘五百和石小川。在不远的地方,还有102步兵师,此外,还有曾大娃带领的整个外籍兵团,而在图尔的方向,还有106步兵师随时听候命令,他现在手上可以调到的人有十五六万人。

而冯.马尔维茨带领第二集团军及其附属队伍也有三十万,正在浩浩荡荡从奥尔良和和勒芒这中间的地段向法国南部港口城市席卷而下。

张一平看到火车上那一排一排的火炮从他面前缓缓经过,口水流了一地,对旁边的石尉兰说道:“德国佬可真阔呀,你看那些炮管筒子多粗,简直可以塞得下两个人,让咱抱上一个法国婆娘钻到里面去,还宽松得很呐!”

潘五百在旁边接过口来说道:“在炮筒子里跟女人打炮?这这这,这怎么说…怎么说呀,石小川?”

石小川也没有什么文化,他在值勤期间,不想分神,更加不会去接张一平的话。因而不理睬潘五百,潘五百把目光向张一平望来,张一平翻了翻白眼,说道:“你潘五百要是能够说这个谒后语出来,我就升你做中尉。”

“中尉有啥好的,要升不如升俺做神枪手,呵呵,估计这一次整个中国军团,算俺最快成为神枪手的了,那就威风了!”潘五百趁机道。

神枪手的训liàn

课程张一平还没有布置下去,因为他觉得,现阶段枪手们还是以巩固高级枪手的训liàn

水平为重,进步太快对于练枪之人,未必是好事。…,

“中尉也不错,俺马上去想!”潘五百嗡声嗡气地说道。

石尉兰压低了声音问道:“总指挥对这些大炮有兴趣?”

“当兵的谁不感兴趣呀!”张一平漫无经心地说道。

石尉兰偷偷看了一眼乔纳斯和冯.马尔维茨,然后又小声说道:“那就把它们留下来呗,别看德国人人多,但却不一定是102师和106师的对手,咱们102师每人开十枪,就可以把这些面目憔悴不堪的德国人收拾了。”

张一平微笑没有出声,德国第二集团军南下之后,极有可能不能够回到德国去了,张一平正是看中德第二集团军的这些装备和人,才带领102师跟着南下的,否则他才不会冒这个险。

“你们说什么?张将军。”冯.马尔维茨回过头来,用法语问张一平。

张一平脸不红心不跳,他耸耸肩,说道:“没有什么,我们只是惊讶于德国军队装备的先进,这么多大口径的火炮,真让人羡慕呀!”

“那是当然,第二集团军是最精锐的德国陆军,装备也是德国陆军当中数一数二的!”冯.马尔维茨骄傲地说道。

张一平脸上再次露出微笑,心里却想:只怕过不了多久,你的这些装备变成我的了,还有那些训liàn

有素的士兵,走投无路之下,最终成为我中国军团的仆从军。

“这条铁路太过差了,而且离奥尔良这么近,不安全,张将军,如果你们把勒芒让出来,我们就为用这么慢了!”冯.马尔维茨埋怨道。

“冯.马尔维茨将军,火车经过勒芒,不一定要占领勒芒的。我们可以将勒芒的火车站让出来给你们使用,咱们都是好朋友,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张一平大方地说道。

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够相信,何况是张一平这样的好朋友!乔纳斯心里想,我吃你的亏还不够多吗?只怕德国军队的军用物资进入了勒芒,中国人就会出尔反尔,扣住不放!到时只怕连德军第二集团军

也无可奈何。

过了这一列车之后,很快又来了一列火车,并在车站里停了下来,冯.马尔维茨和乔纳斯分别和张一平喧哗了几声,拥bào

了一下,然后挥手道别。

冯.马尔维茨道:“再见,张将军,也许我们下一次见面会在波尔多!”

波尔多是法国临时zf的所在地,冯.马尔维茨这一次带领第二集团军南下,几乎是势在必得的了。

不过张一平感觉到,他这一次会失败,因为他看到了火车的车厢里,德国士兵无精打采,眼神涣散,好像丢失了灵魂似的。

德军的士气非常低迷,跟中国军队的士气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这样的部队远征,是不太可能获得胜利的。

而且,就算冯.马尔维茨的部队士气充足,德国也只没有时间扭转乾坤了。

冯.马尔维茨刚刚走了几步又返了回来,对张一平说道:“张将军,我希望你能够兑现承诺,派兵和我军一起进攻奥尔良!”

张一平说道:“我这次来,带着中国军团辖下的十万军队,他们俩将在一个星期之后,向布卢瓦发动进攻,彻底解决这条铁路上的威胁,到时,你们第二集团军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冯.马尔维茨也知dào

,张一平所说的十万大军,大部分都是德奥联军,只有少部分是中国军队,张一平虽然有一点取巧,但是无可指责。…,

看着载着冯.马尔维茨的火车,轰轰隆隆地开动了,出站的时候,发出凌厉的吼叫声。车头吐出一大片白茫茫的蒸气。

张一平也对石尉兰等等人说。“走吧,咱们先去图尔跟106师会合。”

德军第二集团军通过图尔,马上就遇到英法美联军的拦截,在一个叫做皮勒港的地方,英法美联军炸掉了桥梁,依着一条只有不到时两百米宽的加尔唐普河而守,三十万德军不得寸进。

激烈的战斗马上打响。

张一平带着102和106两个步兵尾随着冯.马尔维茨的第二集团军,在距离皮勒港十公里的地方,就已经看到前方冲天的火光,以及轰鸣的炮击声音。

皮勒港只是一个小镇,但是通往普瓦捷和波尔多的铁路和公路都比这里经过,是一个重yào

的交通要地。

德国第二集团军展开了连夜的进攻,远远看去,猛烈的炮击,爆zhà

的闪光连续不灭,照耀着河水,反射出粼粼的光线,使得场面非常壮丽,摇曳不定的蓝白色探照灯光刺上天空。

夜空里,从后方忽然响起了轰炸机马达密集的轰鸣,德军的飞机连夜飞了过来。皮勒港的上空开始响起的砰砰的高射炮声,在漆黑的里,向天空吐出更多的长长的火舌,还有像焰火一般的炮弹的轨迹……皮勒港黑暗的建筑上蹿起新的火苗,四下蔓延,越烧越旺。

一架飞机被两条交叉的探照灯光紧紧盯住了。紧接着,这架飞机被炮火击中,从浓烟弥漫,炮火闪耀的的夜空中坠落,象一支蜡烛似的燃烧着,带着浓浓的尾烟扑向地面。

第297章 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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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更加激烈的战斗在加尔唐普河的两岸进行着,德军从后面运来了很多的火炮,在后方的炮兵阵地上,密集的炮管指向天空,火炮如雷一般轰鸣着,滚滚而来连绵不绝。

成千上万发的各种口径的炮弹,准确地砸在了河对岸的英法美联军的岸防阵地上。把黑色的泥土从十几米下翻了过来,抛上天空,然后倾倒在小河里,堵塞了河道,使河水变得混浊。

皮勒港这个小镇里的建筑也被炸成一片废墟,许多爆zhà

开的粗粗的黑色烟柱子直冲上空,在烟尘滚滚之中,只露出被烟火熏黑的几处残留的墙角。

在上游河道较窄一点的地方,德军的工兵冒着弹雨在河面上抢建浮桥,从对岸如雨一般的子弹狂扫过来,将这些工兵一片一片地打死,纷纷从桥上裁入河中,尸体随着河水向下游冲了下去,大量的人的血液注入河中,混浊的河水变了颜色。

在小镇正面的一个渡口码头,这里水并不深,最深的地方不过浸过人的下巴,牛高马大的德国人纷纷跳到了河里,将步枪高举过顶,涉水而过。

不过两百米宽的水面上,横满了步枪,步枪下面是一戴着钢盔的脑袋,如同在水面漂荡着的西瓜瓢,散布在一公里长的河道上,一层一层地向对面河岸拍了过去。

在河边,从那些烧焦的黑土下面,密集的枪声噼噼啪啪地冒着火光向河面扫射,河里的德军没有任何躲避的地方,行动又缓慢。只得听从上帝的安排了。

上帝是不会理会人类的互相残杀的

河岸两边的机枪都疯狂地扫射着,进攻的一方极力要将防守一方的火力压制下来,好让而手无还手之力的同伴顺利渡河。而负责防守的一方,尽可能地将子弹倾泄到河面上,恨不得子弹贴着河面飞过去,一颗子弹就能够打倒几个敌人。

一群炮弹从英法美联军后面的阵地上飞来,雨点一般砸在河道里,激烈的爆zhà

让河水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水雾把河道及周围几十米都掩盖起来。

爆zhà

把湖底的沙土都飞上了天,伴随着一具具的尸体,像死鱼一样叭叭地往下掉。

巨浪冲击着河面上的德国人,把他们淹没、冲走。

这一轮急速射的炮击过后,河道上刚刚漂荡着的钢盔的步枪,立kè

少了一大半以上。

存活着的德军抓住身旁漂过的尸体,挡在前面,当作自己的挡箭牌,继xù

向对岸推进。

来到岸边的了,推开同伴的尸体,德军向河岸扑上过去,有的冲到河岸的坡提下面---安全了!有的在刚刚丢掉挡箭牌,爬上岸边的时候被子弹击中,尸体翻转掉入了河里,功亏一篑!自己的尸体又成了下游兄弟的挡箭牌。

天空中子弹呼啸,炮声隆隆,飞机的身影时隐时现。太阳像个爆zhà

的火球,变成毛茸茸的令人炫目的一团。小小的河水像在燃烧,河岸因炸弹爆zhà

而震颤着。

以河岸为中心,参战的双方都在不断地投入兵力支援,最终他们都消耗在河道里,尸体顺着河水漂了下来,不分国籍。

两天两夜的战斗,德国第二集团军还被堵在河对岸,虽然多次突pò

,但是又多次被消灭在岸边。

张一平站在山头上,远远地看着这场惨烈的战斗,很喜欢看到这种洋鬼子自相残杀、互相屠戮的场面…,

远远就能够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张一平一直不住地摇头,像德队这样不顾伤亡地拼死攻击,付出这么大的伤亡代价,却丝毫没有进展,换了是中国军团这样打,他死的心都有了。

远处几骑飞奔而来,在山下,马上骑士被张一平的警卫连拦了下来,几人当中,最终只有一个人被放了过来。

乔纳斯风尘仆仆地跑过来,远远就用英语叫道:“张将军,我特地来请中国军团出手支援一下我们!”

乔纳斯和冯.马尔维茨,两人一个跟张一平说英语一个却说法语,翻译倒是可以省下,不过却苦了张一平,他要同时充当英语和法语的翻译。好在这一年多来,他大多数时间都是跟英国人和法国人打交道,英语和法语都得到提高,可以从容应对了。

张一平用英语回答乔纳斯道:“乔纳斯,你的要求太过分了,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是并不能够改变这样的一个事实,中国军团是协约国的军队,是你们德国的交战国--中国的军队,你怎么能够要求我们直接派兵帮zhù

你们呢?”

张一平对乔纳斯说话的时候,总是包含着一种斥责的语气,那是因为乔纳斯曾经是张一平的俘虏。

一次俘虏,终生是俘虏!乔纳斯注定在张一平面前抬不起头来。除非乔纳斯从此不再见张一平,但是偏偏他却摆脱不了这个命运。

不过这些,乔纳斯已经习惯了,他气喘吁吁地说道:“张将军,这一次我是以私人的身份过来的,并不是受冯.马尔维茨将军的差遣!”

“冯.马尔维茨将军是一个优秀的骑兵上将,是德国难得的优秀军事指挥官,他的意志坚定不移…”

听在张一平的耳朵里,张一平觉得乔纳斯是在变相地说冯.马尔维茨作战死板,只知dào

进攻而不会变通。

“但是很明显,现在的德国军队的作战能力跟开战当初有所下降,作战方式也应该有所改变了,我本人非常欣赏中国军团灵活多样的作战方法。就像当初奔袭巴黎一样,这是我军事生涯中参与的最成功的军事行动!“乔纳斯说道。

张一平也觉得汗然,当初突袭巴黎成功,完全是误打误撞的结果,并非计划内的军事行动。

不过乔纳斯也说得对,相对参与欧战的各个列强军队,他们只知dào

打消耗点,沟壕战。中国军队的运动战游击战,明显灵活了许多。

“乔纳斯,你是想让我给你们的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一点建议?”张一平问道,“这对我来说是没有关系,但是你敢确定你们高傲的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他能够听得进的我建议?”

“不能!”乔纳斯斩钉截铁地回答,“除了统帅部的命令,冯.马尔维茨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忠告,但是统帅部的那些家伙,比冯.马尔维茨上将更加顽固!”乔纳斯有一些无奈地摇摇头。

张一平只好耸耸肩,做了解一个一样无奈、同情的表情。

乔纳斯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地图,摊开在张一平的面前,说道:“请张将军过来看一下,这里有一个小镇叫做希农,是加尔唐普河上游的另外一个渡口,我希望中国军团的两个师向这边移动一下…”

乔纳斯的意思张一平明白,张一平的两个师这么一动,对岸的英法美联军必须分兵,而且还要分大量的分兵,因为两个步兵师的中国军团,其战斗力非同小可。

只有这样,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带领的德国第二集团军,才有机会突pò

加尔唐普河。

第298章 并肩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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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军队即将成为昔日的黄花,但是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乔纳斯的建议是好的,只要张一平带领两个师向上游运动一下,就能够打乱英法美联军的部署,给德国军队创造机会。而且中国军队也不用真的跟他们打起来。

但是,张一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乔纳斯的建议。

不为别的,就因为乔纳斯曾经是张一平的俘虏。一个白人俘虏没有资格要求张一平和他的中国军团做任何事,尽管这些事情对于中国军团也是有利的。

一日是俘虏,终身都是俘虏!虽然乔纳斯现在已经赎了身,成为德国第二集团军的一名上校参谋,但在张一平眼中他仍然是俘虏,只配进入外籍兵团,成为仆从军的一员。

对欧洲的白种人,张一平就是有一种偏见,这种偏见在他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就好像白种人看不起中国人一样。

在这个世界,张一平其实也是高傲的。比那些殖民者还要高傲。

只要是白人,张一平都想将他踩在脚下蹂躏一遍,从心灵和肉体上。乔纳斯就是最早受他蹂躏的人,而且现在还在受他的蹂躏。

“走吧,乔纳斯!你的意见我一向都不会采用,你是知dào

的!”张一平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张一平不说,乔纳斯还真忘记了,之前他在“讨薪团”的时候,他建议张一平这样做,张一平往往就那样做;他说向东,张一平却往往向西;从来没有采用过他的建议,反而反其道而行之,而且都取得了成功!对他的羞辱,可以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乔纳斯兴冲冲地来,然后索然无味地离去。

乔纳斯走在半路的时候,却传来了中国军队开拔的消息,再仔细问了一下,知dào

中国军团向正西的方向开拔前进的。

正西的方向,这不就是加尔唐普河的上游,希农的方向吗?乔纳斯一下子高兴起来,连忙驱马折向西。沿着公路跑半个小时,就看到中国军团的队伍,正在排着四列纵队,浩浩荡荡向西边而去。

张一平带着中国兵团的两个步兵师,五万多人,人员加上骡马车辆等等,整个队伍展开来,长度有五六公里长。

两架木制的飞机从南方飞过来,但是却不敢靠近中国军团的队伍,只是远远地在空中盘旋着。

乔纳斯快马追上张一平,远远就叫道:“张将军,您终于采纳的我的建议了,我觉得非常荣幸!我特地赶来谢谢您!”

乔纳斯的确是高兴的,因为这是张一平首次采用他的建议,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乔纳斯在中国军团里呆了很久,这支队伍的参谋制度,都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对中国军团这支队伍,乔纳斯付出了心血,是有很深厚的感情的。

现在,张一平采用了他的建议,是不是意味着他与张一平之间的友谊更进一步了呢?乔纳斯满脸期待。

张一平停下马,等一直盯着乔纳斯来到他面前,这才冷冷地说道:“你误会了,乔纳斯,我们是去昂热,昂热城里的法国社会党组织给我们发了一封求救电报,说他们那里来了一队英国军队,我们要去解放他们,把英国人赶出去,因为昂热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地盘了…我们不是去你所说的希农。”

昂热的情况,乔纳斯也知dào

,那里只不过是来了一小部分英国人,主要是英国人企图修复那里的铁路和桥梁,但是只要图尔和勒芒在中国人手里,英国人就是占领昂热,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这么一小部分英军,根本就没有必要去两个步兵师。

乔纳斯认为,张一平其实是在暗中帮zhù

德国军队,只是碍于中国军队的身份,不能够做得那么明显而已。

张一平在这方面总是这么的矛盾,一方面极力说自己属于协约国军队,一方面却又与同盟国的德国军队合zuò

,共同打击属于协约国的英国远征军。

对于乔纳斯来说,这都不要紧。关键是:从这里去昂热要经过希农,这就已经够了,张一平这么做,已经达到调动英法美联军的目的了。

“我明白,张将军!”乔纳斯说道。

“你明白什么?”张一平问。

“全都明白,一切尽在不言中,张将军,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行动吗?”乔纳斯满怀兴致地问道。

“我们有一个外籍兵团,专门收容像你这样的德国军人,薪高粮准,要不要我跟他们的长官打一声招呼?给你留一个好职位呀,乔纳斯。”张一平讥笑着说道。

张一平这么说,意思再也明白不过了,张一平并不欢迎他,乔纳斯有一点悻悻然,停下了马,在路边看着张一平消失在人头簇拥的灰尘弥漫的公路尽头。

忽然“砰!”的一声大响,天空上一架飞得有一点靠近的侦察飞机斜斜歪歪地晃动着,发出一阵阵怪叫声,一头向地下裁了下去,在不远处发出“轰”的一声爆zhà

,一股蘑菇状的浓烟升了起来。

中国军团全身都是刺,凡是有敌意的靠近都得不到好结果,这架心存侥幸的侦察飞机就是榜样。

乔纳斯也被刺伤过,心灵上和肉体上都有,但是乔纳斯却不觉得痛,反而对中国军团有一种归属感。因为中国军团有他的一份努力和付出,甚至是心血,这是一份不可割舍的情结。

中国军团越来越强,攻击力强dà

,且作战方法灵活、士气高涨,如果说疲惫不堪的德国军队像一个老头,而中国军团就是朝气蓬勃的青年。

只有像中国军团这样,才是德国军队的未来,乔纳斯经常这样想。

张一平在行进中,前面迎面冲来一股飞尘,几匹马飞驰而来在张一平面前二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

其中一骑异常高大神骏,刀上的骑士也好像有意在张一平面前炫耀他的骑术和骏马似的,直冲到张一平面前十米远的地方才一拉马绳,那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跃了起来,然后重重在踏在地上,停了下来。

张一平连忙拉住马绳,才不让自己的马惊。仔细一看,这个有惊吓自己嫌疑的人,就是102师的师长张昶,外号张大黑。

张大黑从马上一跃而下,哈哈笑道:“总指挥,你觉得这马如何?”

张一平跳下马,两步走上前去,忽然一手抢过张大黑手里的马绳,说道:“不管好不好,你送给我的,我一定要收下!”

张大黑没有想到张一平会来这一手,他只不过想在张一平面前炫耀一下,他是一个爱马之人,得了好马不炫耀一下,心里就发痒痒了,他根本就没有要送给张一平的意思。

但是,张一平已经开口,而且已经将他手里的马绳夺了过去,他不送也不行了,张大黑暗暗后悔,心道:张大黑呀张大黑,你炫耀个啥呀,这不一炫耀就出事了,这回可真是亏大本了。

跟在张大黑后面的是102师的参谋长山有升,他嘴角笑吟吟地走过来,张大黑连忙跟他打眼色,又向他的那匹马呶了一下嘴,山有升暗暗打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明白。

山有升跟张一平见过礼,张一平抚摸着马的脖子,爱不释手的样子,说道:“哎呀,好久不见了,这一见面,你就给我送上这么一件大礼,真够兄弟呀,张大黑!”

“不是的,总指挥…”张大黑想说,但是却又不知dào

从何说起,难道说这马不是送给你的?可是刚才在他问这马好不好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只是炫耀?这叫他怎么解释?

张大黑只得连连向山有升打眼色,但是山有升却好像没有见到一样,对张一平说道:“总指挥,根据情报,我们侧面有一支美国部队正在沿着加尔唐普河与我们并肩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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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两板斧

公路时而弯曲,时而笔直,终于和加尔唐普河的河道汇合了,公路挨在河道边上,结伴而行。

夏天的中午,天气又潮又热,在开阔宏伟的平原上,并不宽大的加尔唐普河的河水带着少许的土黄色,这也许是上游下过雨的缘故,中国军队长长的队伍,扬起滚滚的灰尘,从河边的公路上经过,水面上的凫鸟被他们惊起了,从芦苇丛中扑扑地振翅飞起,在涛涛的河面上空盘旋一阵,又飞回苇丛从中,有的还绕着队伍的头顶上空,边飞边呷呷地叫唤。

河道上空飘浮着夏日特有的高而且亮的银色的云彩,像河水腾起的蒸汽一般,游移不定,变幻无穷。

河面无风水平如镜,远处,河面泛起一层薄雾般的气浪,烘托着射下来的阳光,闪耀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像是谁为它覆上了一层花色连翩的彩带。

张一平骑着张大黑的那匹马,在离河面有一里远的另外一条马路上,向加尔唐普河对岸眺望。

美国军队沿着加尔唐普河的河岸不到一百米远的原野向前前进,他们每个人的眼光,几乎都是走几步之后,就向中国军队这一边看一眼,看到中国军队并没有异样之后,又继xù

前进。

加尔唐普河只是一条小河,宽度最大的地方只有不到两百米,窄的地方只有四五十米,中国军队是一支轻装的部队,如果他们要渡河的话,根本就不需yào

到有桥梁和渡口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渡河,不用非要到了希农渡口才进行。

张一平掏出望远镜看了一下对岸的美军,说道:“美国人的确很精神,神情很轻松,跟古板、压抑、整天拧着苦瓜脸的德国人相比,士气明显高出很多,怪不得他们会取得胜利了。“

山有升说道:“德军和美军还没有单独打过,结果还很难说,德国人虽然古板,但很严谨。美国人嘻嘻哈哈是很快乐,但是战争不是游戏,快乐是打不来胜仗的,而且他们缺乏战争的经验…跟德国军队打起来,开始他们可能会吃亏!”

“不过,美国国力雄厚,这不是德国人可以比的!这个亏,美国人还是吃得起的!”山有升又补充说道。

张一平点点头,美国人的确财大气粗,国力雄厚,德国人战败已经不可避免了。

“对面的美国人应该也有两个步兵师,他们的步兵师编制跟我们一样,都采用四四制,一个步兵师约有两万八千人。”山有升继xù

向张一平介shào

对面的情况。

张一平这边也有两个师,美国人以为用两个师就能够阻止得了张一平的话,未免太过天真了。

张一平虽然跟美国人签订了两军互不侵犯的秘密条约,但是被美国人这么盯住,是很不舒服的,爆zhà

脾气的张一平更加不能够容忍这样的挑畔。

不错,这也是一种挑畔,任何军队这样不怀好意跟着102和106师,就是一种挑畔行为。

英国远征军、法国军队见到中国军团连大气都不敢出,都远远地避开,像小动物见到大老虎似的!凭什么美国军队就敢这么大胆?竟然还敢跟着中国军队?

张一平觉得应该给美国人一点教xùn

,让他们以后看到中国人就绕路走!

“停止前进,准bèi

攻击!”张一平忽然下了命令,这让山有升吓了一跳,但是张大黑却跳了起来,再也顾不得他的马儿,一拍坐下的马,马匹长嘶一声向前窜出,张大黑大声叫道:“准bèi

攻击…”…,

走在马路上的步兵听到命令之后,马上散开,卧倒在路边的水沟里,步枪的枪口对准对岸,“喀嚓,喀嚓…”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

迫击炮从马背上卸下来,炮弹装上引信,重机枪在路边也架设好,机枪手的手指扣在板机上,目光紧紧盯住对岸。

战争的阴云笼罩在河面上。

对面的美军一见,鸡飞狗跳起来,在军官的喝令之下,士兵散开来,卧倒在地上,然后从背后拿出一个小铲子,不停地往地上刨土。

几万美军就像是土拔鼠一样,就地挖起散兵坑来,一把小铁铲不停地翻飞着,新鲜的泥土被扬起来飞到半空,场面甚为壮观。

张一平用望远镜看到美军的这个场面,感叹说道:“美国兵倒是是训liàn

有素!挖起坑来一套一套的,看来还是有一点功底的。”

山有升笑着说道:“在102师的面前,挖坑的唯一用处就是用来掩埋自己的尸体,挖坑挡不住102师官兵的子弹。除非他们像老鼠一样钻入地底下永不抬头,只要他们一抬头,就一定会中咱们士兵的枪子。”

“可以发起攻击了,总指挥!”山有升见102师已以做好了进攻的准bèi

,但是张一平并没有下令,于是出言提醒张一平。

但是张一平并没有打算发起攻击。

“我们和美国人有秘密约定,两军互不侵犯!”张一平道。虽然他不会完全遵守这个约定,但是也不能为了这样一个小事情就把这个秘密协议破了,那自己的签名也太不值钱了。

山有升连忙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问道:“那么,总指挥的意思是?”

“等美国人挖好他们的坑,咱们就继xù

前进,别理他们。”张一平笑道,“美国人到底还是不相信我们呀,都白纸黑字写好互不侵犯了,还派这么多人来监视我们,这也太过份了。”

山有升连忙传令,让102师的官兵们先吃干粮,填饱肚子。

张一平也拿出一些干粮,就着水吃了起来,吃饱之后,看到对面的美国人挖得差不多了,张一平又发出命令,命令部队继xù

前进。

美国人不得不从坑里钻出来,跟随着中国军队向上游的继xù

前进,一刻也不敢放松。

张大黑急匆匆地跑过来,大叫道:“总指挥为什么不下令攻击?”

“这些美国佬,竟然敢吊咱们的尾,老虎不发威,他们当咱们是病猫呀!”

和张一平一样,张大黑也觉得102师受到了挑畔,应该给美国人一点教xùn

,最好就是冲过河去,把他们俩干掉。

不过,张一平虽然脾气爆,但是从来不会失去理智,现阶段中国军团的主要任务还是帮zhù

德国人,消耗英国远征军的实力。还没有到要跟美国人闹翻的地步,

不过惩戒是要的!中国军团是一支不容挑畔的军队,无论是谁,都要为此付出必要的代价。

“命令102师马上丢掉重装备,留给后面的106师收拾,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步前进,天黑之前赶到希农…”张一平命令道。

“遵命!”张大黑大声回应道,刚要走,张一平把张大黑的那匹马的缰绳递给张大黑,说道:“这大马还是还给你吧,这马太烈,不适合我!”

张大黑虽然心里不愿这马给张一平夺去,但是现在张一平给还他,他又不好意思,张一平一直当他是兄弟,可是做兄弟的,自己却为一匹马而耿耿于怀?…,

“总指挥不是喜欢强壮的白种女人吗?我想马也一样,这样的烈马,应该合总指挥的喜好呀!“张大黑说道。

“女人我是喜欢激烈一点的,但是骑马,我却喜欢温驯的!”张一平笑道。

“总指挥说的也是实在话,萝卜青菜各人所爱,我张大黑就喜欢烈火一样的女人和烈火一样的骏马…”张大黑一下开心了,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接过张一平手中的马缰绳,跃上马背。

山有升也跃上马,说道:“总指挥,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你放心,我懂您的意思,咱们一定使劲地溜这些美国佬,让他们知dào

,跟咱们102师的尾巴,不好玩!”

张一平点点头,山有升在102师做参谋长很久了,能够掌控全师,而且他又是一个有分寸稳重的人。他知dào

中国军团和美国远征军有互不侵犯的密约,但是他又不是不受任何框架约束的人。

有山有升在,102师不会轻易与美国军队打起来,但是当真zhèng

打起来的时候,102师绝对会将对方往死里打,反正不会吃亏。

美国人刚刚挖好散兵坑,连气都没有喘匀,又发xiàn

对岸的中国军队忽然扔下重武器,撒开了腿就向河流的上游跑。

不用猜,也知dào

中国人要干什么了?无非就是想在抢在美军的面前抢占上游的有利位置。

紧急的哨声在美军中响起,军官传达了指挥官的命令,命令他们爬起来,追上中国人,不能够让他们跑在美军的面前。

美国士兵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又饥又渴之下,将小铁铲一折,背起背囊,凌乱地跑了起来,在奔跑的过和中,军官呼叫着士兵,士兵呼喊着军官,呈现一片混乱。

在河的那边,102师的队形并没有丝毫的乱,几万只大头皮鞋踏在坚实马路上,那声音沉重得如同闷雷滚滚而来。

张一平并没有跟着102师,他带着警卫连找了一个村庄,在一家农舍里住了下来,并且睡了一觉。

晚上十点的时候,张一平睡醒过来,在农舍简易的客厅里,有一张粗糙的木桌子,桌子上放送一大碗面条。

张一平吃掉这一大碗面条,抹了一下嘴,这时石尉兰走了进来,张一平问道:“部队都准bèi

好了吗?”

“准bèi

好了!”石尉兰说道,“102师已经从希农折了回来,虽然他们跟对岸的美国人跑了一下午的路,但是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累不坏他们。”

“106师走的并不远,现在他们应该开拔了!”石尉兰补充道。

张一平带着这两个师出来,当然不是来看热闹的,也不是来跟美国人玩闹的,其实这一个军事行动。白天夜的行军只是烟雾,用以迷惑敌人。

石尉兰说道:“下午,102师搞得这么大,人人都知dào

我军的目的是要占领希农渡口,但是事实上却不是,这一招声东击西,真是太妙了。现在,这一个‘声’字已经先声夺人,接下来的那个‘击’字,我想必定是雷霆万钧的。”

“正确来说,应该是声西击东,因为希农在西边。”张一平说道,“在欧洲打仗其实很简单,那些呆板的洋鬼子怎么斗得过我们中国人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岂今为止,我只用了两计。”

张一平有一点小得yì



“哪两计?”

张一平敲着空着的大碗,“一个是‘声东击西’,一个是‘围城打援’,有这两板斧,就足以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了。”

“石尉兰,这面条是谁做的?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呢。”张一平问道。

“…”

第300章 打还是不打

这碗面条是方十二妹做的,不过她叮嘱过石尉兰,叫他不要告sù

张一平。更加不要告sù

他她来过。

晚上的时候,方十二妹所在的302团刚好从村子旁边的马路上经过,方十二妹看到了张一平的警卫,就知dào

张一平歇在这里,心里按捺不住对张一平的思念,于是悄悄来到张一平所住的农舍里,给张一平做了一大碗面条,并且等张一平起来,在门外亲眼看着张一平吃下去,她然后才走出村子,溶入了正在马路上行进的队伍当中。

夜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这是一种使人无从辨别点滴的极细的雨,细小得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zài

,只有晚风吹拂的时候,把它吹在人的脸上,人们才感觉得到。

即使是这样的细雨,久了之后就在人的脸上沾上一层冰凉而有渗透力的水分,沾湿人的脸的皮肤,同时也沾湿了人的精神。

方十二妹本以为这样偷偷去看他一眼会减轻心中对他的思念,但是见过之后,这那种牵肠挂肚的思念,却变得更加强烈了。

思念就像一条橡皮筋,越是离得远,力越是拉得大。现在,这条橡皮筋好像已经拉到了最后的极限,方十二妹的脚步也难以再向前迈出一步。

方十二妹仰面向着漆黑的天空,让雨淋在她的脸上,熄灭她心中的火焰,但是雨水太细了,她渴望雨点再大一些。

“这样的细雨,也许他会喜欢!”方十二妹脑里忽然跳出这样的一个念头,“起码,他现在跟我一样,沐浴在这一片细雨之中!”

于是,忽然间,一分钟以前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给她带来的痛苦,现在,忽然统统都烟消云散了。

凌晨,黎明时分,是整个夜里最安静的时候,远处激战的枪炮声音缓和了下来。一线苍白的微光照在加尔唐普河的河面上,闪烁冷冷的光亮……河水发出轻轻的流动的声音。四周万籁俱寂,白日里听不到的水声显得更大了。

大地万物似乎都已经进入了睡眠,天空飘扬着的细雨轻轻地抚慰着他们的,就连它细雨也快要在流水的波涛声中入睡了。那流水的声音就像是无限温柔的细语,银铃的低鸣,曼妙的清歌,回旋缭绕的音乐。像伟大的母性之声,让人变得安详放松。

一直潜伏在加尔唐普河岸边的芦苇从里的侦察营战士忽然发动了。

102师和106师的两个侦察营都没有随着大部队机动,他们一直潜伏在加尔唐普河的河岸的多个地点,伺机而动。

在加尔唐普河的对岸,英法美联军沿着河边布防,河边沿途都驻有重兵,防止德国人或者说中国人偷渡。

侦察营的战士是军中最精锐的战士,个个千里挑一,身手不凡,且装备精良。

河对岸的敌人的情况,他们已经侦察了一天一夜,摸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他们发起攻击,不动则已,动则一击即中。

“扑扑扑…”的几声响起,从芦苇丛中射出几个锥子,锥子后面都拉着纲绳,钻入或者绕在对岸边事先选好的树根上。随后,十几条黑影顺着这些绳子滑过河去。

侦察兵开始用的都是装了消音器的步枪,再加上他们精准的枪法,对岸守备部队的疏忽,这些都让他们轻易地渗透到了对岸。

天亮的时候,枪声才响了起来,这时侦察营已经在对岸立住了阵脚,一个营的士兵全部渡过了河去。占据对岸一里长的河岸地段。…,

106师的一个步兵团率先赶了上来,他们除了自身的武器之外,还每人带了一板木板,有的还几个人共同抬了一艘小木船,穿过迷蒙的雾气的笼罩,沿着公路向河边飞奔而来。

几座简单的浮桥搭建起,一个步兵团很快冲了过河去。

在106师上游两公里远的地方,102师也如法泡制,同样在凌晨的时候突pò

了加尔唐普河的防守,渡过了对岸,向皮勒港方向进发。

102和106两个步兵师渡过了加尔唐普河,立即展开,就如一把剪刀的两个刃口,从正在激战的皮勒港剪来。

在英法美联军当中,唯一能够敢与中国军队对阵的只有美国远征军,因为美国远征军与中国军队签有互不侵犯条约,美国军队出现在皮勒港,他们主要是的任务是将中国军队

和英国人军队隔开来。但是现在,美国远征军已经被调到希农去了。

中国军队的两个步兵师忽然渡过加尔唐普河,出现在左翼,气汹汹地攻击而来,在皮勒港的三十多万英法联军,竟然慌乱起来。

他们可以抵挡得住三十万德军的猛烈进攻,但是却经受不住中国几万军队的轻轻一冲,特别是没有了加尔唐普河的掩护,在中德军队的两面夹击之下。

张一平是随着102师在一个叫做克鲁济的小村子周围渡过加尔唐普河的。

102师负责殿后的正是302步兵团,在302步兵团的后面,昨天被拉着跑了一天的美军两个步兵师的其中一个,跟了上来。

美国的两个步兵师中,一个跟着102师跑去了希农,一个一直紧随着106师,现在距102师渡河的地点不过三十公里,很快就会追上来。

302团和团长区大福得知美军就在追上的时候,急忙骑马来见张一平,因为102师的师部已经突前,师长张昶也吩咐他,保护张一平的警卫连。

美国远征军的一个步兵师两万多人,区大福还真不放在心上,问题是:中国军团和美国远征军有互不侵犯的秘密协定,现在,如果美国军队逼近,打不打?

“打!”张一平说道,“只要他们进入了射击的范围,照打就是!”

些一时彼一时,现在没有加尔唐普河将两军隔开,而且美军追上来,明显不情好意!

张一平是一个不受条条框框束缚的人,过度地自重和遵守这些所谓的秘约,最终会束缚自己的手脚,这样也会纵容美国远征军,只会让他们不断地挑畔自己,最终置自己于不利的境地。只要敢于打破这些束缚,才会让对手忌惮!

何况,张一平一向不把这些所谓的秘约放在心上。

追击中国军团的是美国远征军新编第42步兵师,师长为威廉准将,参谋长为麦克阿瑟上校。

不过,威廉准将经常闹病,大半的时间都住在医院里,新编第42步兵师的实jì

指挥权落在麦克阿瑟上校的肩上。

当得知中国军队在下游忽然渡河之后,麦克阿瑟上校就知dào

上了中国人的当了,于是一方面向跑到了希农的第40步兵师通报,麦克阿瑟上校带领他的新编第42步兵师急速向下游支援。

只是他们来迟了一步,加尔唐普河并不宽,中国军队早有准bèi

,他们很快渡过了加尔唐普河,并向皮勒港攻击前进。

如果皮勒港的英法联军被中德军队联合击溃,那么美国远征军也会受到巨大的损失,到时三十万德军队渡过河来,他麦克阿瑟上校和新编第42、40步兵师将有可能全军覆没。

前面是中国的阻击部队,他们趴在一条缓缓的坡地上,疯长的草丛掩没了他们,只偶尔看到他们蒙布的钢盔。

“打还是不打?”麦克阿瑟上校也在犹豫着,打,破坏中美间的协定;不打,他新编第42步兵师有可能全军覆没。

第301章 怎么一回事

麦克阿瑟来到法国,正是踌躇满志准bèi

一展胸中抱负的时候,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队步入危险的境地?

中国军队也许不会主动向他的新编第42步兵师发起进攻,但是德国军队肯定会,而且手下一定不会留情。

在中德军队合力攻破皮勒港,击败那里的英法联军之后,麦克阿瑟相信,到时中国军队就会放开前面的道路,让三十万德军向他的新编第42步兵师和身后的第40步兵师涌过来,把他们淹没。

中国人这一招叫做借刀杀人,而且他们还不违反中美两军之间刚刚签订的互不侵犯协议。

到了这个时候,麦克阿瑟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选择,为了自身的安全,也为了皮勒港的几十万联军,麦克阿瑟必要击破前方的中国军队,只有这样才能够拯救皮勒港,同时也救了自己。

美国远征军总司令部并没有说不允许与中国军队开打,在危急的时候,这些所谓的互不侵犯协议谁还顾得了?

还有更加重yào

的一个理由就是:前面的是中国军队,他们来自中国!歼灭他们,或者违反所谓的“互不侵犯协定”不用负外交上的责任,更加不用负道义上的责任,没有人因为这件事情责怪一个美国远征军的少校参谋长!

在这个时代,西方列强已经普遍形成了一个观念,只要是中国人,就是可以随便蹂躏的践踏的对像。

前面的正是中国军队,尽管他们之前的战绩有多辉煌,经lì

有多神奇,但是有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就是:他们来自中国,是一群中国人,他们代表的是中国zf。而他麦克阿瑟和他的新编第42步兵师代表的是美国,一个强dà

的国家!

对于麦克阿瑟,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让麦克阿瑟丢弃任何针对中国人的道义、信誉和诚信,那些什么“互不侵犯条约”等等都丢到厕所里去了。

麦克阿瑟下定了决心,决心向前面的中国军队发起攻击,击溃他们,解除他们针对皮勒港英法盟军的威胁!

麦克阿瑟的决定给他和他的新编第42步兵师带来了灭顶之灾!

“发起攻击!”麦克阿瑟骑在高大的马背上,右手向下狠狠地一挥,果duàn

地下达命令。

一个步兵营近两千多人,在约一里宽的地面上,向前面的中国军队的阵地小心翼翼地突进。

中国军队阵地的前面是一片杂草地,已经到了夏天,杂草长得达到人的腰高了,美国士兵弯着腰钻进去,外面的人除了偶尔看到他们的头盔,此外连个影子也看不着。

一阵轻风刮起来,杂草长长的就刷拉刷拉地成群结队的就响起来了,那响声还特别大,像海边的浪涛声。

302团的阵地是一段稍微高出来的缓坡,从他们的位置,刚好可以俯视着下面的整块草地。

风一吹,草地里就露出美国人的脑袋和他们手中的步枪黑幽幽的枪管。

美国人的头盔跟英国人的农夫盔是一样的,光线照在上面,闪着黑幽幽冥的金属光泽。他们手里拿着的却是法国造的M1917步枪,这种步枪的识别特征是鼓起的“肚子”和枪栓上方硕大的照门。——虽然美国一直在向协约国提供军用物资,但是并非直接作战用武器,武器装备上却反而难以满足美军的要求,来到法国之后,美军面临武器不足的窘境,不得不从法国购买了不少这些枪支。…,

美国人一进入射程,102师的302团就毫不犹豫地开枪了。

对于302团里的高级枪手们来说,这些傻乎乎的美国兵跟训liàn

场上的靶子没有什么两样,他们也许有一点战斗的经验,但是却没有与中国军队打仗的经验,这是致命的。

跟中国士兵打仗最有经验的不是与中国军队打仗最多的英国士兵,而是法国士兵。

英国远征军队虽然与中国军团打得最多,但是能够面对中国军队的打击而活下来的人实在太少,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经验,有经验的都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已经去见上帝了。

法国军队见到中国军队就跑,反而活了下来,只有活着,在中国军队的枪口下活下来,才能够谈经验!否则一切都是废话!

“呯”的一声枪响,走在最前面的美军士兵的钢盔被准确击穿一个洞,士兵头一仰,马上裁倒在地。后面的士兵被杂草挡了一下,等他钻过杂草,发xiàn

同伴的尸体的时候,另外一颗子弹如同天外的流星,带着火焰一下子钻入他的胸膛,鲜血激烈地喷射出来,让士兵产生临死前的恐怖,他睁大眼睛,张大一张嘴,血液马上从他的嘴里冒出来,然后向前栽倒在地,两具尸体叠在一起。两对惊恐的眼睛互相对视着,惊恐中同时充满了茫然。

随风晃动的高高的杂草并没有怎么影响302团官兵的瞄准和射击,事实上,这些密集的草丛反而影响了美国士兵的判断。因为他们看不到旁边战友的大量死亡,因此他们依旧向前前进,直到他们死在中国人的枪击之下。

随着一阵阵稀疏的枪声响过,杂草丛里重新归于一片宁静,只剩下一片刷拉刷拉的风吹杂草相碰的声音,还在飘荡在上空的袅袅青烟。

辽阔的杂草地里再也看不到了美国士兵的头盔晃动,乌黑的枪口和枪口上面耀眼的刺刀也不见了…

麦克阿瑟在远处用望远镜看着这片静谧杂草地,不过,他相信他的士兵正在杂草下面隐秘地前进。

但是,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杂草丛里再也没有了动静,中国人也停止了射击。

美国士兵也没有从杂草丛里冲出来,十分钟之后,那里仍旧静悄悄,连一只小鸟也没有从草丛里飞出来!

近两千人,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这也太过不可思议了!

麦克阿瑟觉得有一点不对付劲了,这草丛太过诡异了,他的眼睛里开始布上了一点迷蒙的雾气。

进攻的是美军的一个步兵营近两千人,不可能一下子就没有了,除非中国人施了什么魔法,而这让麦克阿瑟如何能够相信。

此后的每一秒种,麦克阿瑟都觉得非常的漫长,再经过两分钟的漫长等待之后,麦克阿瑟下令派人进去看看。

眼看着派出去的士兵小心翼翼地走进草地里,麦克阿瑟又觉得时间太过慢了,他渴望快点知dào

答案。派出去的那批士兵的脚后跟着刚刚没入草丛,麦克阿瑟就吼叫了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人可以告sù

我?”

第302章 猎物

草丛里躲着的一千多名美国士兵的尸体,告sù

麦克阿瑟和所有的新编第42步兵师的官兵,他们遇到的中国军队是一支可怕的部队,他们所拥有的能力已经出乎他们平常的认知之外。

再联想到中国军队之前对英国远征军和法国军队的一边倒的战绩,更加认人不寒而悚!

这是一支具有非常能力,具有魔法一般的军队,在中国军队的面前,新编第42步兵师的官兵每一个人都忽然觉得自己非常渺小,就像一只蚂蚁和一只大象一样,而他们就是那只蚂蚁。

中国军队打了一阵枪之后,很快就撤tuì

了。

直到中国军队的阵地上已经很久没有人的影子闪动,那些蒙布的钢盔再也看不到的时候,美军才战战兢兢地靠近。在确定中国人全部走光之后,麦克阿瑟才走上中国军队刚刚占据的阵地。

这是一个缓坡,上面散布着一个一个的散兵坑,根据这些散兵坑可以估算,刚才阻击美军的中国军队人数大约有两千多人,每个散兵坑里都散落着几个黄澄澄的子弹,看不出半点端倪。

这个小缓坡在这一带平原中算是最高的,站在上面,可以看到皮勒港的方向,一条马路伸延向远方。这条路昨天麦克阿瑟也走过,沿途的地形再也熟悉不过,这里是最适合阻击的地方。但是现在,中国人却舍弃了这个有利地形!

在大约一公里远的地方,有一小队中国士兵排成散兵线,沿着公路面不徐不疾地向前走着。他们头上戴着蒙了布的头盔,正是中国军队最显著的标志。

麦克阿瑟拿出望远镜,抬头往前一点看去,只见这一队士兵的前面,还有另外一队士兵,他们的手里牵着马匹,但并不急于奔走。

这些情况都让麦克阿瑟感到疑惑,中国军队善于打袭击,埋伏。尽管这只是一小队的中国士兵,但是麦克阿瑟却不敢贸然发令追击。目送着他们慢慢地远去,消失在地平线下。

在麦克阿瑟的身后,是那片隐藏了近两千尸体的草丛,从上面看下去,尸体伏倒在草丛上,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们临死前最后的挣扎,他们身上所透露出的那种充满恐惧的气息。

这是一片无比凄惨的草丛,迷漫着一种悲凉,外面的美军轻易不敢踏入一步。

麦克阿瑟紧紧地咬着牙,微风吹拂着,中国人挖的散兵坑还散发着新鲜的泥土的气息,此外还有带苦艾味儿的硝烟味道,以及山下飘来的血腥,这让麦克阿瑟忍不住要呕吐。

张一平和他的警卫连就走在302团的中间,虽然知dào

后面有两个美军步兵师跟着,但是他却不慌不忙。

后面,302步兵团长区大福骑马过来,向张一平报gào

了刚才阻击美军的情况,随后不解地问道:“总指挥,我们为什么要退?既然已经开打了,就应该一口气把他们击溃,这些美国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就知dào

是欠揍的。302团一个反冲锋就就可以击溃这个美军步兵师,把他们的指挥官拿到总指挥的面前。”

张一平其实还在忐忑,犹豫不决,不知dào

是不是应该彻底跟美军闹翻。

现在这样适当打一下,就像当初打伤美国远征军军司令潘兴一样,事后,最多说一句误会了事,但是如果把人家一个近三万人的整编步兵师给全歼了,就不是误会可以解释得了的了。…,

不过,这些话,是不能够跟区大福这些只知dào

打仗的人说的,而且在这些人心目中,张一平一向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只要是洋鬼子,张一平一向不手软,一枪打过去,干脆利落绝对不拖泥带水,更不管他是美国人还是英国人、法国人。

张一平说道:“美国佬是欠揍,但是现在,还是不要揍得太过厉害,一下子打怕了,下一次就不来上我们的当了。”

“说得有理!千万不要学习法国人,见了我们中国军团就像兔子一样,撒腿就跑,那可不过瘾!”

张一平却问道:“知dào

对方是什么番号了吗?指挥官是谁吗?”

“管他呢,美国人都跟英国人一个祖宗。都不是好东西,连他们的帽子都一样的,就当他们是英国佬来打就是了。“

“不过,根据我们刚才所得到的情报是,这是美国新编第42步兵师,他们的指挥官叫做麦克阿瑟上校。”

“麦克阿瑟?”张一平怔了一下,没有想到第一次跟着美军交锋,就遇到这样的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

“总指挥认识这个人,历害吗?”

这个时候的麦克阿瑟,厉害还算不上,不过以后就难说了。张一平心里想得有一些走神。

区大福说道:“有多厉害我看不见得,他们不过两万多人,也只够咱们302团每人开几枪。”

“刚才教xùn

了他们一顿,他们可能不敢再追上来了,现在也只好暂时放过他们,下次别撞到咱们302团的手上…”区大福不甘心地说道,好像一只猎物从猎人的枪口下溜走了一样。

张一平却笑道:“没关系,据我所知,这个麦克阿瑟就是一头犟驴,他是不会那么轻易放qì

的人。我们在前面找一个有利的地形,再打他一个埋伏,再狠狠地敲打他一下。”

历史对麦克阿瑟的评价是:他是一个具有狼一般性格的人,在战争中,他打的胜仗和狼的捕获量一样多;他曾经打过败仗,然而,他却把失败的捕猎当作磨练自己技能、增添对成功渴望的手段。有人说他是一名笑对失败、超然前进的将军。

张一平阴笑着,心想:在这个时空,麦克阿瑟,上天让我们相遇,就是你恶梦的开始!

麦克阿瑟果然有狼的野性,有坚韧的性格,在处理好草丛里的死亡的士兵之后,毅然带领新编第42步兵师远远地吊上了第302团的尾。

狼是不会轻易放qì

猎物的。狼在猎取猎物的时候,常常会遇到猎物的拼死抵抗,一些大型猎物有时还会伤及狼的生命。但只要狼锁定目标,不管跑多远的路程,耗费多长时间,冒多大的风险,它是不会放qì

的,不捕获猎物誓不罢休。

第303章 跑

傍晚时分,张一平来到一个无名的小村庄,这里离正在激战的皮勒港已经不足三十公里,枪炮声清晰可闻,爆zhà

的火光触目可见。

在一处民居的门前,102师的师长张昶和参谋长山有升已经在此等候,张一平一见,先是哈哈笑道:“两位,真是惭愧,你们跑了两天一夜的路,却走在了我的前头,而我休息了一晚却落在了后边,真是惭愧呀…”

张昶不会说客套的话,只是嘿嘿地笑了一下,道:“跑两天一夜,这只是小意思…”

山有升却说,“劳烦总指挥为我们102师殿后,我们才是惭愧得很呀!”

“山参谋长说话真是有水平!”张一平赞道,“不过张昶你就别学了,如果你也这么文绉绉,乱拍马屁的话,你就是不是张大黑,而是张小白了。”

众人大笑,走到里面,这是一户典型的法国平民居室,不过还算整洁,墙上挂着几个马灯,把房子照得非常的光亮。房子的正中用两张餐桌拼成了一个平台,上面铺着一张地图,

张一平来到地图前面,严肃地问道:“部队都在哪里?”

山有升一只手压在地图上,一只手指着地图上的三个点,说道:“310、311、312三个步兵团已经进入指定位置,随时可以出击,如果美国第42和第40步兵师敢跟来的话,一定打他们一个寸甲不留。”

“他们肯定会来。”张一平说道。

张昶说道:“两个没有丝毫作战经验的美军步兵师,有两个团就可以收拾他们了,根本用不着咱们102师四个团一齐出手,这是不是有一点杀鸡用牛刀了?”

“杀鸡当然不用牛刀,但是吓一下美国这只大火鸡,用牛刀却恰恰好。”张一平说道,“这一次怎么也要给美国人一点实jì

的教xùn

!告sù

他们,我张一平和中国军团就是一头吃人的老虎,老虎屁股摸不得。精明的,见到我就远远地走开。”

麦克阿瑟和他的新编第42步兵师果然跟上来了,虽然是小心翼翼,但是总算提起胆子跟上来了。就像狼跟着一只凶狠的猛兽一样,小心机警,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伺机而动。

这也许跟麦克阿瑟的所谓狼性没有什么关系,麦克阿瑟跟上来也是迫不得已。因为第40和第42两个师,他们来皮勒港的目的就是为了防备中国军队的102和106师,防止他们进攻英法联军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麦克阿瑟没有将中国军队和英国军队隔开,反而被中国军队将他们与英国军队隔开了,还让40和42师陷入险境。

半夜三更的时候,在后面的第40步兵师也赶了上来,距麦克阿瑟的新编第42步兵师只有不到五公里,这时麦克阿瑟才安下心来。有40师作后援,起码42师安全了,至于在皮勒港遭受中德军队两面夹击的英国远征军,那只能明天再作打算了。现在最重yào

的是睡觉,安心地睡上一会儿觉。

黎明天要亮的时候,四周都忽然响起了枪声,麦克阿瑟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了一个房子的屋顶上,用望远镜察看周围的情况。

还不到日出的时侯,天刚有点蒙蒙亮。如果不是那么紧张急促的枪声,那将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窈微白的天空,还散布着几颗星星。极目处,法国村庄的房子都是一片漆黑的影子。地上也漆黑一片,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mì

的薄雾之中。…,

在东方,地平线上着吐露青钢色的天边,显示出它的黑影,耀眼的太白星正悬在天边,好象是一颗从这黑暗山坳里飞出来的灵魂。

远处四面八方都有枪声,但是却没有人向麦克阿瑟汇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麦克阿瑟站在高处吼叫着,命令参谋们搞清楚什么状况,参谋们把战地的电话都摇破了,也没有得到回答,因为电话根本就没有通,派通信员骑马出去,去了之后也没有回音。好像一下子与外界隔绝了一样。

参谋们对着高高站在房子屋顶上的麦克阿瑟张大一把口,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

可怜的麦克阿瑟,他现在高高在上,就像是一匹孤独的头狼。而他的狼群散布在晨曦的笼罩之外,生死未卜。

东方的天色开始起了变化……天边已经开始发白。黎明前的晓风好象在卷动天边上的一重黑幕。粉红色的云朵,如火花似的向四边奔放——天边开始发出光芒了。

这时,从远处出现了一队士兵的身影,这是一队美国士兵,人数也很多,但是他们却惊恐万状地向这边奔跑,在他们的后面,田野之中,有一小队中国士兵,他们与美国兵有明显的不同,美国人戴着的头盔在朝阳下面会闪闪发亮,但是中国人的不会,因为他们的头盔蒙了布。

头盔上蒙布原来也有这样的效果,麦克阿瑟一下子走神了。

不过随着枪声的响起,美国士兵一个一个地倒下,中国人一边奔跑一边开枪,而占据大多数人的美军竟然只顾着逃跑,连回头开一枪的勇气都没有,任由中国人像赶鸭子一样,一个一个地枪杀。

麦克阿瑟觉得羞愧为美军的表现感到羞愧,同时又感到了震惊。

麦克阿瑟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西点军校,是一个有军事常识的人,他看到中国人开枪的姿势,这是前所未见的,他们竟然可以一边快速奔跑一边快速地开枪,而且他们开枪快准狠,一枪一个,一枪也不落空。

美军也不是不反抗,而是无法反抗,因为每一个想回头开枪抵抗的人,等他回过头来,中国人的子弹已经飞入他的身体,一下子被击毙了。

人数多出中国人几位的美国兵,却一下子就被从后面追上来的中国兵杀了一个干干净净。

中国人跨过田野美军的尸体,向麦克阿瑟所在的建筑物体冲了过来,阳光从他们背后的地平线升了起来,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是他们眼睛里透射出来的那股杀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这一小股中国军队开始向麦克阿瑟所在的村庄发起来进攻,

这队中国兵大概只有一个连的兵力,而麦克阿瑟所在地村子也只有一个警卫连,人数与中国人相当。但是中国兵表现出来的那种气势,却是美军无法比拟的。

中国兵的大头皮鞋踏毁法国农民的精耕细作的田地,向村庄发起了进攻,他们的火箭筒和迫击炮向村子里肆无忌惮地打过来,炮火引起了火灾,烧着了法国农民的房屋。

麦克阿瑟急忙从屋顶滑下来,骑马向后面跑了。

村子里到处是一片火海,墙壁被烧黑,瓦屋顶塌陷下来,变成了废墟。

中国人并没有在此多做停留,他们向麦克阿瑟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麦克阿瑟一口气跑到第40步兵师的驻地,发xiàn

这里也是一片混乱,40步兵师的后面也发xiàn

了中国军队,事实上两个步兵师已经被包围了。…,

麦克阿瑟匆忙中看见了瘦削了的第40步兵师的师长、脸刮得光光的司徒潘以及其他一些参谋人员。

司徒潘的第40师比麦克阿瑟好一点,麦克阿瑟为了防止中国人有晚上突然袭击,把部队撒得很开。而司徒潘因为前面有麦克阿瑟挡着,部队收缩得紧一些,现在部队还在他的控zhì

之下,并没有失去联系。不过在中国军队的进攻之下,也节节败退。

在左侧有一股中国军队突pò

40师的防守,如同一把锥子一样向指挥部门突刺进来,前去支援围堵的美军竟然无法阻挡。反而被他们一片一片地打死。

上帝国眷顾中国人,他们的子弹被赋予神奇的力量,中国人的枪一响,美国人就倒下一大片,这让麦克阿瑟和司徒潘看得心惊胆战!

司徒潘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让手中最后的两个营的机动部队向两侧反攻击,以调动中国人的兵力,然后他自己带着警卫连从正中突pò



中国人果然上当了,兵力向两侧支援过去,中间兵力露出了薄弱的地方。司徒潘一见,马上命令警卫连冲锋。

警卫连全部都是上马是骑兵,下马就是战后的那种人,警卫连为了冲破敌人的包围圈,相继拚命冲杀。

两个连五百多骑兵,大多数都倒在了中国人的枪口之下,能够冲出去的只不过一百人,这其中就有司徒潘和麦克阿瑟。

不过,司徒潘的坐骑却在突pò

的时候中了枪,现在已经打着寒颤,再也迈不开脚步了,可是司徒潘仍然拼命地抽打,连麦克阿瑟也在替这匹马可怜。

最终司徒潘的马长长的嘶叫一声,倒了下去,虚弱地喘着气,已经离死差不多了。

在后面的麦克阿瑟拚命地勒住奔马,几乎从司徒潘的身体上面飞驰过去,差点践踏着司徒潘,他才在司徒潘旁边停下来,喊道:“抓住马镫,跑!”

因为司徒潘个子太过重,他的马不能够同时载两个人,所以麦克阿瑟让自己的马带司徒潘一程,让司徒潘跟自己的马一同跑。

第304章 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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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不到半公里,旁边高高的草丛中忽然射出一阵排枪,冲在前面的警卫纷纷中弹,有的是马被打中了,瞬间失去了力量的马匹,猛烈地向前一冲,将地面冲出一个长长的浅坑,泥土向前溅射出去。马上的骑士被猛烈地抛向前面的地上,摔晕了或者扭断了腰、腿或者脖子。

有的子弹直接奔马上的骑士而去,瞬间让他们变成一具尸体,尸体失去控zhì

从马背上摔下来,后面的马的铁蹄踏上,胸腔破裂,内脏和血液溅射出来。

有一些尸体倒挂在马镫,被马拖了一段距离,头部在地上四处碰撞,一下了就变成了一个破烂的西瓜,变得血肉模糊了。

一匹马从麦克阿瑟的身边掠过,麦克阿瑟一伸手就把马的缰绳捞了起来,把奔跑的马扯住了,同时对司徒潘叫道:“快!骑上去!……”

司徒潘紧靠着满身大汗的马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是麦克阿瑟的刚刚抓住的马在另外一边。此时司徒潘却不敢放开拉住马镫的手,因为他担心,如果说一放手,麦克阿瑟就丟下他不管自己逃命去了。

“你过那边去,上校!”司徒潘带着命令的口吻叫道。

麦克阿瑟还真忘记了自己的军衔,被司徒潘这么一叫,把他叫到了现实中来。司徒潘这样命令他,他却不得不做。

虽然麦克阿瑟实jì

掌控了第42师,但是他的军衔只是上校,职务只是参谋长,平时见到司徒潘总是要先敬礼,因为司徒潘的军衔是准将师长。

司徒潘同样毕业于西点军校,不过成绩平平,只是高出麦克阿瑟几届,军事才能也非常平庸。而麦克阿瑟最讨厌的是平庸的人,所以每一次向司徒潘敬礼的时候,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这个时候了,司徒潘还跟自己摆长官的架子,麦克阿瑟真想一脚步把司徒潘踹下去。

“嗖嗖嗖……”子弹呼啸着热辣辣地从麦克阿瑟耳旁掠过,爆zhà

,“砰砰!”在他们的头顶上,在司徒潘的惨白的脸的上空,在他们周围——处处都是这种钻心的啸叫声:嗖嗖嗖,嗖嗖嗖,那一片片的射击声,就象油炸的爆米花正在爆裂。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每响一声,警卫和马匹就倒下一个。

“快点,跳过去,上校,现在我命令你!”司徒潘带着悲凉的口吻吼叫着。

不过已经没有用了。

一发子弹准确击中了正在奔跑着的麦克阿瑟的马的脑袋,马儿在奔跑中一下子就死去,庞大的身躯向前面裁倒。

由于司徒潘的缘故,这马的速度不算快,因此麦克阿瑟并没有被惯性抛开去,他最终跟司徒潘两人叠加在马的尸身上面。

“都怪你,准将,你拖慢了我的马的速度!”麦克阿瑟说。

“我是准将,你应该将马让给我,而不是让我在地上跟着马跑!”司徒潘说。

“我已经为你抓住一匹马,你应该放开你的手,骑上那匹马,准将!”麦克阿瑟道。

“我是准将,我已经命令你骑另外一匹马…如果你听从我的命令,也许现在我们已经跑出包围圈了…”

“我们别争吵了,准将先生你看看,跑得快的人,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麦克阿瑟用马鞭指着前面的警卫说道。

前面这些刚刚冲出包围的警卫没有一个逃得了,几十匹无主的马在荒凉的旷野中围绕着死去的主人在打转;有一些马的马镫上还拖着骑士的尸体,而更多的马倒在了地上,偶尔发出一两声长长的哀鸣。…,

四围一片凄惨,不远处是他们刚刚跑出来的战场,那里硝烟弥漫,枪声阵阵,但是没有人怀疑新编42师和40师命运,他们的命运已经成为定局---全军覆没,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结果。

但是眼前的情况更加让麦克阿瑟和司徒潘觉得糟糕。

司徒潘从马尸上爬下来,他的腿骨折了,树桩划破了他的衣袖,手臂上鲜血直流,疼得直歪嘴;他仍然咬紧牙关,艰难地向旁边的一从灌木丛爬过去。血从手臂上往外流着,他的手臂每次支撑向前划一下,受伤的手臂一用力,就从开了裂的衣袖里流出一道道樱桃色的鲜血。

司捷潘坚忍着没有哼出声,回头招呼了一下麦克阿瑟。

“快走吧,再迟就来不及啦!”司捷潘说。

麦克阿瑟沉默不语,眼光示意地往前面一看。

大约有二三十个中国兵从草丛里冒出来,他们披着厚厚的用杂草纺织成的伪装,脸上用泥巴涂得花花绿绿的,整个人像是一堆杂草丛在移动。只可以感受得到他们的一对对明亮的眼睛里射出锐利的目光。

那些死了马的警卫企图反抗,有十几个举枪准bèi

射击,有一些人跃起向司徒潘和麦克阿瑟这边跑过来,但是从他们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一刻起,他们的枪口还没有抬起来,就被不知dào

从哪里飞来的子弹爆了头。

在草丛中还隐藏着有中国军队的阻击手,他们掌控着整个战局,麦克阿瑟相信:如果他乱动一下的话,这些狙击手一定毫不犹豫地给他的脑袋来一枪,把他送到上帝那里与他的父亲团聚。

麦克阿瑟虽然与他的父亲老麦克阿瑟感情很好,老麦克阿瑟去世后,他天天把老麦克阿瑟的照片带到身上,但是麦克阿瑟显然还不想这么快就与老麦克阿瑟团聚,因为他胸中还有很多的抱负没有实现。

麦克阿瑟把手抱在头上,一动也不敢动,回头看了看司徒潘,发xiàn

司徒潘已经钻入一丛灌木里面,而且他已经将自己的制帽扔掉,把头发搅乱,并把一名死去的士兵的衣服扒下来,胡乱地给自己换上,接着就是裤子,靴子…但是来不及给这名死去的士兵换上自己的将军服了,于是司徒潘把自己换下的东西在草丛里藏了起来,然后趴在了地上。

麦克阿瑟明白了:司徒潘是假装士兵,想混过去欺骗中国人。

不过,麦克阿瑟却不耻于这么做,做人要有起码的尊严,作为一个美国军官,西点军校毕业出来的优等生,和与生俱来的白人有骄傲,麦克阿瑟丟不起这个人,特别是在司徒潘这样熊包准将的面前。

何况…麦克阿瑟看了一眼向他们逼近的中国兵,感觉这不是一般的士兵,想瞒过他们,麦克阿瑟没有信心!他反而担心司徒潘做得太过份,反而会激怒中国人,把他们当场枪毙了。

两个中国士兵来到麦克阿瑟的身边,而且也发xiàn

了司徒潘,他藏身的地方并不算隐蔽,走近来一眼就看得到。

两个中国士兵扫了一眼麦克阿瑟,麦克阿瑟从他们的眼中看出有一种鄙夷的目光,这让麦克阿瑟觉得受到了伤害受到了污辱。他现在虽然战败,但是从骨子里,他总认为他是白人,高出黄种人的中国人一等。可是现在高高在上,手里拿着决定他生死的步枪的恰恰是中国人,这让麦克阿瑟觉得很难受。…,

本来做俘虏并没有什么,最主要是是保住生命。但是麦克阿瑟发xiàn

:做中国人的俘虏,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容易接受!

一个中国士兵走上前来,一脚踏住麦克阿瑟的后背,然后一只手在麦克阿瑟身上搜查,先是手枪、匕首搜去了,接着皮夹,包括皮夹里的美元、法郎英、镑还有他时刻不离身老麦克阿瑟的照片,连手指上的金戒指,全部被搜去了。

麦克阿瑟稍微有一点反抗,就被用枪托狠狠地在背后砸了一下,差点把他的椎骨打断。

转头看到司徒潘这边,司徒潘很是合zuò

,将自己手上的金表、金戒指主动脱了下来,捧在手里送给中国人,中国士兵用枪管挑起这些金灿灿的东西,连声说:“好好好!你小子真他娘的识趣,不过老子也不会放过你,该搜的还是要搜!”

下午,麦克阿瑟被送到了102师指挥部,至于司徒潘,由于他的圆滑,他最终还是作为一个受伤的士兵,被中国军队当场释fàng

了。因为他是伤员,中国军队没有这么多医药给他治疗,只好任由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自生自灭。

司徒潘没有享shòu

到军官俘虏的待遇。同样也没有受到像麦克阿瑟这样的污辱。

在指挥部里,各团陆续回报战绩,结果却让张一平大惊,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突袭,两个美国步兵师就这样没了,虽然知dào

美国军队没有什么战场经验,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不到这种地步。

麦克阿瑟被送到指挥部的时候,山有升问张一平要不要见一下这个麦克阿瑟,张一平沉思了一下,才说道:“你先去见一下他,不要说我在这里!”

山有升问道:“总指挥是怕难以向美国人解释这一次冲突吗?其实又何必解释,在欧洲,以实力说话,如果今天美国人灭了我们,我想他们一定不会觉得内疚,只会开庆功宴庆祝,大赏有功之人!”

第305章 麦克阿瑟死了

张一平听了山有升的话,心里暗暗惭愧。他知dào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局,知dào

美国的实力,也知dào

历史的发展,这样一来思想反而显得有一点涸滞了,在某些时候反而没有山有升这些参谋们这么果duàn



蒋方震、曲伟卿、山有升等人都是这个时代的精英,他们处于这个时代所存zài

的因素去考lǜ

问题,反而比较贴近实jì

,而张一平总是把自己抽离这个时空,遵照已知的历史去考lǜ

问题,当然会有一些与现实偏离。因为这个世界与原先的历史已经大不同了。

张一平摸了一下刮得光光的下巴,说道:“你说得对极了,山参谋长,无论是谁,只要敢打我们主意的,不管他是美国人还是英国人,咱得通通让他们付出代价,今天美军新编42和40师企图想消灭我们,哼哼,那是自寻死路!

“我其实是在想:咱们应该如何处置这个麦克阿瑟,这家伙据说是西点军校的高材生,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成绩是西点军校创办一百年来最好的。虽然我们不怕他,他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咱们老祖宗的《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但是他终究是跟着我们打过仗,知dào

一点咱们的根底,这样的人让他回到美国军队去,总是一个祸害!”张一平皱着眉头说,他的心里已经动了杀机。

“而且这家伙竟然骚扰了我们两天两夜,就这点我也不放过他;全世界的人都知dào

,招惹了我张一平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如果放过他,那岂非要堕了我张一平的威名?

可是,如果就这样直接处死他的话,又违反《日内瓦公约》中有关俘虏的规定,全世界的人都知dào

我是一名真zhèng

的绅士,中国军队是一支文明的正义之师,这些所谓的公约虽然不知所谓,等于脱裤子放屁,但是我们却不好公然违反。”

“总指挥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比欧美那些强盗的后代绅士强多了。”山有升知dào

张一平喜欢别人叫他真zhèng

的绅士,于是投其所好,说道。

“中国军队是一支文明正义之师,这话说得太对了,如果世界各国的领导人都像总指挥一样遵守国际公约的话,这世界上就不会有战争了。”山有升说。

“好了,你就别拍我的马屁了,我是不是真zhèng

的绅士跟打仗有什么关系?我虽然是一名真zhèng

的绅士,但是我最希望的是:欧洲的战事永远不要停下来,欧洲的男人全部死光光,剩下的女人全部给我们兄弟做了老婆。而且,如果没有了战争,我们辛苦练成的枪法又有什么用处?”

“别诧异,真zhèng

的绅士就是要挑起战争,你看看大英帝国的绅士们,他们每天都在想着怎么侵略他国、掠夺他国的财富,我既然要做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就必须向他们看齐。

记住,在欧洲,所谓绅士,不是我们中国人口中的正人君子、仁义之士,它就是穿在强盗外面的一件漂亮的衣服、遮羞布,社交场合的一句屁话。”

张一平这番话大出山有升的意料之外,跟他经常自诩的绅士身份充满了矛盾。既然你认为绅士只不过是这样的一个混帐东西,可是为什么你整天还要自诩自己是真zhèng

的绅士呢?

山有升苦笑道:“如此看来,这绅士也不是人人都做得了的,不仅要脸厚心黑,还要…不过,我不是说总指挥…”…,

张一平大方地摆摆手,“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麦克阿瑟应该怎么处置?山参谋长有什么意见?”张一平问道。

山有升微笑道:“根据情报,从这里往正西方向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小镇,这个小镇的大部分人都患上了感冒,而且已经有很多人病死了,我估计他们可能感染了致命性的流感…”

山有升没有再往下面说下去,但是张一平却明白了。

西班牙流感从春季开始就在欧洲大陆上流行,虽然现在还处于刚刚爆fā

的阶段,但是其破坏的程度已经初步呈现出来。

在法国交战区,偶尔会有一些村镇集体爆fā

,从而造成整村整镇的人口死亡。

防止这种流感传播有两个手段,一个就是服用“中国咖啡”另外一个手段就是隔离病源。

“中国咖啡”太贵不是人人都喝得起买得到的,所以一般的地方都采用隔离病源的办法。

把麦克阿瑟那个小镇一送,把他和感染了流感的病人关押在一起,到时候他也就死路一条了。

张一平说道:“山参谋长好计谋,就这样安排吧,我发xiàn

你也有做绅士的潜质,好好干!”

“我是一个正人君子,总指挥,我可做不了绅士…”山有升说。

“你的观念要改,所谓入乡随俗,我们在欧洲,就要学习欧洲人,要把绅士这两个字时常挂在路边…”

“噢,上帝,我是一名真zhèng

的绅士,怎么可能会把亲爱的麦克阿瑟上校送到病毒隔离区去?可怜的麦克阿瑟,愿上帝保佑他…”张一平口中说着,夸张地做着一套结合了手部、脸部在一起的动作,然后对山有升说道:“这样一说,好像麦克阿瑟的死真的完全不关我的事一样,简直好像从小就没有做过坏事。”

山有升暗暗摇头,他越来越搞不懂什么才是真zhèng

的绅士了,他告辞了张一平,走到指挥部的外面,看到了麦克阿瑟。

麦克阿瑟很憔悴,但是神情还是很高傲,也许是太过高傲的缘故,他的身上明显受到了虐待,他的高耸的鼻子被打扁了,鼻孔里流着鲜血,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然而他却昂然镇定地站在那里,好象一座雄伟动人的石雕像。

见到山有升,麦克阿瑟就用英语问道:“你就是张一平?”

翻译把他的话告sù

山有升,山有升冷冷地说道:“你就是麦克阿瑟?你只不过是一名上校,没有资格见我们的总指挥,而且张总指挥也不在这里,我是102师的参谋长山有升上校,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

“这么说,这是你们102师私自对我新编第42师和第40师展开攻击了?你们并没有得到张一平的授权?你知dào

不知dào

,中国军团和美国远征军有互不侵犯的条约,你们要这次冲突负上全部责任!”麦克阿瑟怒发冲冠地叫道。

山有升还是冷冷的口气,对待一个盛气凌人的俘虏,他只能用这种脸色,“我们不管什么条不条约,只要我们认为有人对我们的安全构成了威胁,我们就有权发起攻击,无论是谁都一样。你们两个步兵师对我军跟踪骚扰了两天,并对我们殿后的部队发起攻击,这一切已经威胁到了我军的安全。如果换了你们,你们也会这样做!”

“是你们开的第一枪!”麦克阿瑟狡辩道。

“事到如今,谁开的第一枪还有必要讨论吗?”山有升依旧冷冷地说道。…,

的确已经没有必要讨论了,事后美国远征军司令部如何处理这件事,已经与麦克阿瑟没有关系,他现在要争取的是他作为俘虏的基本权利,尽量恢复自由,并将这一次事件的经过上报给美国远征军。

对于中国军团这支神mì

的部队,麦克阿瑟认为,在整个美国远征军中,恐怕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更加了解了,他要把这些意见汇报给美国远征军,否则下次美国军队碰到这支中国军队恐怕还要更大吃亏。

“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我要声明,我是美国远征军的上校军官,美国远征军和中国军团不算是敌对关系,两国zf也没有互相宣战。所以你们不能够将我当作俘虏看待,我要尽快回到美国远征军去,向司令部汇报这件事情的经过。”

山有升忽然觉得无趣,这个麦克阿瑟太过嚣张了,一点也没有俘虏的觉悟,山有升本来想看一看垂头丧气的美国人什么模样,现在什么都落空了。

“在战斗中被抓住的敌方人员不算俘虏算什么?”山有升强压心中的怒火,继xù

冷笑道:“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地招待你,然后就放了你!麦克阿瑟上校。”

接着,山有升的招待就开始了,先是请麦克阿瑟洗了一个冷水澡,叫几个士兵从水井里打上几桶水,将麦克阿瑟浇了一下落汤鸡。然后将他绑在当风的路口的树桩上吹上一天一夜,中途还叫人给他加水降温。

当天晚上麦克阿瑟就打起了喷嗤,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烧得迷迷糊糊了。山有升又叫人将他的军装换了,然后用麻袋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丢上了马车,交给了一个法国社会党人,让这个法国人赶着马车送麦克阿瑟到那个感染了流感的小镇里去。让他跟那里染上流感的病人隔离起来,任由他自生自灭。

几天之后,麦克阿瑟病死在那个不知名的法国小镇里,由于这具无名尸体无人认领,也没有人知dào

他的身份。在处理尸体的时候,一个神父记录下了这具尸体的特征。多年之后,凭着这份记录,终于确定了这就是麦克阿瑟。

知dào

这件事经过的只有山有升和几个中国士兵,另外还有一个法国人,但是这些人都选择了沉默,因为这个时空的麦克阿瑟,只是一个泛泛之辈,不是美国的五星上将。他这一生最大的亮点就是:以西点军校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成绩是西点军校创办一百年来最好的。

第306章 瞄准

摆脱了美军的纠缠的骚扰,中国军团的两个步兵师逼近正在激战的皮勒港。皮勒港的左翼暴露在中国军团两个主力师的攻击之下,而且没有河流的隔阻,对中国军团来说,简直就一马平川,瞬间可下。

知dào

两个美国步兵师覆没之后,在皮勒港的英法联军再也守不下去了,丢下了河边的阵地,连夜向南方退去。

德国第二集团军占领了皮勒港,但是却不能向前追击,因为他们要修整加尔唐普河上的铁路桥和公路桥,这样那些重装备和火炮才能够过去。

事实上,从这里一直到普瓦捷,所有的桥梁和铁路,之前就被张一平破坏过一次,现在再给英国人破坏一次,可以说是坏得不能够再坏了,德国人想把他们的大炮运到海岸边威胁英国人的军舰,难度非常大。但是如果没有这些重炮,他们根本不可能占领沿海的港口城市。

德国第二集团军刚刚过了河,集团军司令---骑兵上将冯.马尔维茨就带着乔纳斯上校到中国军队的驻地来见张一平。

这一次战斗,如果不是中国军队巧妙渡过加尔唐普河,从侧翼发起进攻的话,德国第二集团军可能还要支付出更大的牺牲才能突pò

英法联军的防守。

中国军队的驻地与德国军队的驻地有一段距离,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因为,之前中国人和美国人也就是因为靠得太近才交火的,为了中国军队与德国军队的友谊,不要让语言不通的士兵闹事,伤害了彼此之间的感情,特别是在这个时刻就显得非常重yào

了。

在与中国军队接壤的地方,有几道英国人挖的沟壕,本来是用来防备中国军队的,但是由于时间的关系,这几道沟壕并没有最终完成,英国人就撤走了。

德国第二集团军接管了这些战壕,第二集团军的官兵也知dào

中国人现在是朋友,他们虽然大量地集结于此,但是并没有大肆地修整这些战壕,上级军官有命令下来,也只是胡乱的应对,纯粹是应付上级军官的命令。所以现在的战壕是又窄又浅,完全不符合战场的标准。

冯.马尔维茨一直皱着眉头,这样的防备,如果中国军队真的发起攻击,肯定不防不了中国人。

乔纳斯却问道:“将军,我们为什么对中国军队做出这样的防卫姿态?如果被张一平知dào

我们防备他,他就有可能会真的对我们发起进攻了,要知dào

,中国人一向很敏感。“

冯.马尔维茨说道:“这是统帅部的决定,我也要遵从,再说,中国军队毕竟是中国人,他们的zf跟我们德国是敌对国的关系,是宣过战的,防备一下也是应该的。”

“既然你不相信中国人,不相信张一平,您又为什么要亲自到中国军队那里去见张一平?”乔纳斯问。

“因为这能够表现出我们的诚意,我知dào

中国人最看重诚意。别以为这一次中国军队消灭两个美军步兵师,但是我知dào

他们现在没有心情庆祝,他们不会高兴反而只有惶恐,因为他们得罪的是美国。

作为朋友,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去安慰他们,支持他们,并告sù

他们,我们伟大的德国永远支持他们,做他们坚强的后盾,永远是他们值得依赖的朋友。”冯.马尔维茨用演讲的口气,激动地说道。…,

看到乔纳斯再现一点迷惘的脸色,冯.马尔维茨转换了一种口气,“你可真笨呀,乔纳斯…这你也不理解吗?你的上校是怎么当上的?”

乔纳斯连忙解释道:“可是,将军,支持中国军团,这应该由于统帅部决定,我们都没有这个权利…”

“哼!统帅部这些古板,一成不变的家伙,他们只会拖前方军队的后腿,他们不会知dào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机,只要我们对中国人做出一些口头的承诺,就可以把他们向我们的阵营拉近了一步。相对于中国军团的争取,我个人的安全反倒是一件小事了,而且我相信张一平,他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不会为难我,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乔纳斯心里却想:张一平是绅士?不会为难你?只怕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张一平这个人专门为难的是白种人,不管你是德国人还是英国人或者是美国人,他战争的边界不是以国家来划分,而是以人种来划分的。

冯.马尔维茨和乔纳斯穿过那些狭窄的战壕,发xiàn

战壕里的德国士兵正在懒散地晒着太阳,有人还在吹着口琴。

轻柔的乐声随风飘荡,越过了平静流淌的加尔唐普河,轻轻地落在洒过无数人鲜血的土地上。洒在活着的官兵的心里,让他们心中产生了一股浓厚的思乡情绪。

优美的乐曲,让天更宽阔,云儿更白,天空也更加蔚蓝了。

冯.马尔维茨并没有惊动这些沉浸在音乐里的士兵,他掏出一支烟,粗鲁地点燃了,一连猛烈地抽了两口,发出一连窜剧烈的咳嗽声。

口琴声停了下来,沉默的士兵一齐向冯.马尔维茨这边看过来,愤nù

的同时也看到了他的军衔,连忙一齐站立起来敬礼。

在对面几百米的草丛中,一个潜伏着的中国阻击手的手指虚扣了一下板机,嘴里模仿阻击步枪发出一声轻轻的弹簧撞击的声---“搭”

“好大的一个官,可惜不是英国人,不然咱这一辈子可就威风了,以后给子孙们讲起,那多荣耀呀?”阻击手对旁边的同伴说道。

“小心别真的走了火,咱们是来监视的,不是来猎杀的。”同伴警告道。

冯.马尔维茨不知dào

他差点去上帝那里去报道了,他正在面对这些士兵的眼光,从这些眼光中,他只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我们要回家!

冯.马尔维茨一连抽了两支烟,安抚了一下那些渴望回家的士兵,快速地穿过沟壕,向中国人的驻地走去。

出了沟壕就是一块干涸的草地,有一条小路弯曲着通向中国军队的阵地。

中国人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一眼看过去看不到中国人的影子,草地似乎渺无边际,路面上留着一连窜钉掌的马蹄子留下的痕迹……两旁的草地随风轻拂,偶尔开着几丛紫红色的腊菊和毛茸茸的紫色百里香。

冯.马尔维茨心里却感到这块草地静得有点吓人。

在草丛中,起码有两支阻击步枪正在瞄准他!

第307章 走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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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马尔维茨和乔纳斯见顺利地来到张一平的指挥部,张一平刚刚收到蒋方震和曲伟卿的电报,他们两人都对张一平刚刚歼灭两个美军步兵师的举动感到惊讶,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表述了自己的担心。

从蒋方震的电报中,张一平还知dào

一个事,美国人的新编第42师又叫做“彩虹师”,来历非同小可。

1917年4月,美国参、众两院通过了总统的对德宣战议案。在战争动员中,陆军部长贝克向麦克阿瑟提出一道难题:“但愿我们能有一个师,兵员来自各个州,这样每个州都会因为在第一批送往海外的人员中有他们的男儿而感到骄傲。”麦克阿瑟少校则建议贝克将26州国民警卫队各师的编余部分编成一个师。同年,新编第42师组建,因为该师成员来自全国各地,就像是一条横跨长空的彩虹,于是,新编第42师取名为“彩虹师”。

可以说,彩虹师就是美国的象征!张一平一下子就把它给灭了,这一下子就等于得罪了整个美国的人。

“彩虹师?这一次美国佬可真被老子打得满面彩虹,也算报了上辈子受尽美国佬的窝囊气的仇了,老子也算没白来欧洲一趟!”张一平自言自语地说道。

曲伟卿的电报gào



张一平说,美国人在波尔多就这件事召开一个协约国联军会议,并邀请张一平出席。

“笑话,我能够出席吗?我嫌命长了是不是?”张一平连忙回了一封电报给曲伟卿,让他千万不要上美国人的当,去了恐怕就回不来了。顶多把自己的意见用电报的形式发给驻法大使胡惟德,让他却跟美国人争吵,反正他是外交官,为中国人争取权利是他的责任。

石尉兰把冯.马尔维茨和乔纳斯带进来,冯.马尔维茨一进门就用法语大声叫道:“张将军,你有麻烦了,你知dào

吗?”

“我当然知dào

,我每天都有麻烦,我的情人太多,难以一一地应付;我收藏的好酒太多,喝了一半剩下另外一半,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张一平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这些麻烦都比不上你们德国,你们频临战败,国家即将要灭亡。你们第二集团军将无家可归!”

冯.马尔维茨早就知dào

张一平跟他一样就是一个臭脾气,他来之前就已经做好准bèi

,准bèi

忍一下张一平了,但是听到张一平这样说话,简直把他的好心当作了驴肝肺。他还是非常的不舒服,心里一股怒气直往上冒,把他的脸涨得一片淤黑色,强制着才没有爆fā

出来。

乔纳斯连忙打圆场,用英语说道:“两位将军先从坐下慢慢谈,张将军,你不是说你的好酒多得喝不完吗?干嘛不拿出来招待一下,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话说,远来是客。将军,你不会让我们站着吧,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张一平对乔纳斯一向不客气,说话是怎样尖酸刻薄怎么来:“我只是说,我喝剩的酒不知dào

如何处理,乔纳斯上校,难道你们想喝我喝剩的酒吗?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个癖好,真是令我意wài

!”

冯.马尔维茨再也忍不住了,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就门外走出去,乔纳斯连忙对张一平说了一声抱歉,然后追了出去。

张一平也哼了一声,用中文说了一句,“中国军团还没有堕落到那种地步,想趁人之危,你们走错门了!”…,

乔纳斯追上冯.马尔维茨,“将军,将军,你为什么不忍一下?张一平就是一个没有教养的人,将军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冯.马尔维茨被乔纳斯一叫,瞬间清醒过来,对乔纳斯说道:“对呀,乔纳斯上校,你这家伙平时笨头笨脑的,这下却提醒了我,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们是来做救世祖的呀,中国人得罪了美国人,心中一定乱了方寸,所以说话不经大脑,是情有可原的,我是一个有教养的普鲁士贵族,怎么能够跟他一个中国小农民一般见识呢?”

冯.马尔维茨伸手拍了一下乔纳斯的肩膀,赞扬道:“不错,乔纳斯上校,如果这次将中国军团成功收服为我们伟大的第二集团军的外籍兵团,我正式升你做第二集团军的参谋长。”

乔纳斯马上忘记了冯.马尔维茨刚才还说他笨,立正敬礼道:“多谢将军的信任和栽培,我一定好好干的。”

冯.马尔维茨和乔纳斯两人厚着脸皮又来到张一平的指挥部,门口的卫士一见他们也不用通报,直接就带他们进去了。

张一平对于这两个德国人重新返回来也不觉得奇怪,他在旁边的厨柜里拿出半瓶酒,三个杯子,倒了三杯酒。

冯.马尔维茨一见,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又变得铁青,这个中国人还真用他喝剩下的酒来招待尊贵的客人—伟大的德国第二集团军的司令官和未来的参谋长?

乔纳斯连忙用德语安慰冯.马尔维茨,“将军,这未必是喝剩的酒,而且张一平喝酒的时候,也是倒在酒杯里的,绝对不会对着酒瓶就喝,所以这不算是喝剩的酒,里面绝对没有张一平的口水。”

冯.马尔维茨也知dào

乔纳斯说的有理,但是问题是张一平之前说的这番话难听,如果现在喝了张一平的酒,就等于他们有喝人家剩酒的癖好了!这是不能容忍的,一个德国的贵族,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污辱呢?

“中国人,我要跟你决斗!”冯.马尔维茨的口中忽然暴出这样的话来。乔纳斯却是大惊失色,跟着张一平决斗,这不是想寻死吗?

乔纳斯在中国军团呆过一段时间,中国人出枪快、狠、准,枪法如神,从不落空,而张一平又是中国军团当中最出色的枪手。冯.马尔维茨无论如何都不是张一平的对手。

张一平笑笑,“决斗,用枪?”

“不错,用枪!”

张一平没有理会冯.马尔维茨,他将三个杯里的酒倒在地上,然后拿出一杯满的红酒,重新加入到三个杯子里,说道:“我刚才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把那些剩下的酒用来洗杯子,就像我们中国的茶道一样,洗杯子也是一道重yào

的工序…”

冯.马尔维茨呀了一声,知dào

自己会错意了,原来张一平那杯酒不是给他喝的,但是决斗的话已经说出去,就不能够更改了。

乔纳斯急忙打圆场,说道:“既然如此是一个误会,那就不用决斗了,都是朋友,别伤了和气。”

“误会?什么误会?我们之间有误会吗?”张一平不解地问道。

“对对对,没有误会…”乔纳斯说,然后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他总不能够告sù

张一平:他们误以为给他们喝剩酒。

张一平倒满了两杯酒,然后说道:“既然没有误会,那就走吧,我们到外面去决斗!”

三人出到门外,走了不到一百米,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麦田,绿中泛着淡黄,厚实的麦穗快要成熟了,田野像无风的大海,绿色的波浪,此伏彼起。成群结队的麻雀在麦田里觅食,不停地飞来飞去。…,

张一平手里拿着一支并自动步枪,熟练而又飞快地检查了一下弹夹等地方,这时刚好有一群麻雀人他面前飞过。

张一平举枪,“砰砰砰…”地一连开了十枪,十只麻雀就“扑扑扑…”地掉落在地上。

张一平开枪的那种速度,那种准头,冯.马尔维茨自认远远不如。他忽然明白,张一平为什么刚才只倒了两杯酒了。

张一平只倒了两杯酒,也就是说,三个人当中有一个会倒下,只有两个人能够回去喝酒!而倒下这个人一定是他---德军第二集团军队的司令,骑兵上将冯.马尔维茨,绝对没有意wài



而且,以张一平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绝对会一枪将他放倒。从他不计后果围歼美军的彩虹师就知dào

他的性格。

冯.马尔维茨急忙身向乔纳斯打眼色,但是乔纳斯是一个诚实的人,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阻止张一平和冯.马尔维茨的决斗。因为冯.马尔维茨是一个贵族,而且还是一个骑士,怎么能够说过的话不算数呢?

而张一平一向以绅士自称,他不会容忍别人向他挑出挑zhàn

,而临战的时候又逃避,在欧洲的上层社会里,这是软弱的表现。

正当冯.马尔维茨和乔纳斯不知dào

如何下台的时候,张一平却主动提了出来,说道:“不过,这样一对一的决斗太血腥也太过野蛮了,现在都二十世纪了,我们应该摒弃这种野蛮的行径,不如我们换一种方法。”

“张将军说的是,我完全同意。”冯.马尔维茨连忙点头。

“不如我们比较枪法,如果我输了,我的六个步兵师从此之后听从你们第二集团军的指挥,如果你输的话,你就调六个步兵师听从我们中国军团的调配。”张一平说道。

冯.马尔维茨能说不吗?难道他想跟张一平决斗吗?

结果已经不用说了,就算让冯.马尔维茨自己来做裁判,他也要判自己输了。

回去的路上,乔纳斯垂头丧气,说道:“今天真是霉透了,本来打算说服中国军队归顺我们的,可是结果反而是我们送给了他六个整编步兵师。我都说过,张一平这个中国人不简单,我们斗不过他。”

冯.马尔维茨却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不,乔纳斯上校,事情可不是这样看的,恰恰相反,我们再送给他六个师,这更加表明我们跟中国军团的合zuò

又前进了一步。”

乔纳斯仔细想想,觉得还真的有一点道理。

第308章 制裁

第308章制裁

冯.马尔维茨通过德国统帅部送给了张一平六个奥匈帝国的步兵师,每个师约一万六千人,一共十万人。

奥匈帝国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军队的战斗力非常低下,士兵都是一些农民、小贩更多的是流浪和贫穷的人,脸上明显的营养不良。

而且这六个师来自不同的地区,属于不同的语种,语言不通,除了懂得德语的军官之外,同一个国家的人,交谈的时候还需yào

一个德语翻译!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冯.马尔维茨派出了几个德国军官过来人帮忙控zhì

这些乱七八糕的部队,其中一个就是乔纳斯。

六个步兵师虽然由多语种的农民构成,但是在军官层里,还是有很多人懂得德语的,因此这样的杂牌部队,除了德国人还真没有人能够领导得了。

至于张一平,他倒是不计较,反而是多多益善良,他只是把他们当作废物利用,他并不期望他们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

而且,如果运用得好,废物也能够发挥巨大的作用。

为了接收这六个累赘师,张一平把部队撤tuì

到图尔,让部队休整了一个星期,同时也在协调与这六个师的指挥问题。

曲伟卿也从勒芒赶了过来,一直骑马来到张一平所住的古堡。

古堡建在卢瓦尔河畔的一个迷人的所在,风景秀丽环境宜人。

古堡连同四周的城墙、城壕,以前就是一个独立的城,如今也自成一区,保持古城的风貌:进去要走古老的城门,出来要过三座桥,桥下是两条汇入卢瓦尔河的支流。有些地方,城垣露出坚固厚实的墙基,现在上面都盖了屋子。四周都设有古炮台,炮台各有一尊巨大的铜炮,当然这些炮台,现在只起装饰的作用,在现代战争中,根本起不了作用。

曲伟卿却是没有心情却欣赏这么美丽的建筑,驱马一直跑到围墙里面,直到张一平办公室所在的房子的大门前。

张一平和乔纳斯刚好走出来,两个军装笔挺,皮鞋锃亮,住在这样的城堡里面,人也觉得高贵了许多,不知不觉地注意自己的衣着,言行举止,刻意地保持一种绅士的风度。

曲伟卿一见到张一平就叫道:“总指挥,你还有心情去游玩吗?咱们摊上大事儿了!”

曲伟卿一向稳重,他说的大事儿,肯定不会是小事,张一平估计在波尔多由美国人召开的,旨在声讨中国军团的协约国军会议有了什么结果了。

对于这个结果张一平早就有了心理准bèi

,他在欧洲做的事情就是要破坏美国对德国的战争,让美国在欧洲付出超常的代价。既然决定这样做,就得准bèi

承shòu美国人的怒火。

说到怒火,他在欧洲做的每一件不引起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的怒火,但是怒火是奈何不了他的。

“曲参谋,你就直说了吧?美国人对我们采取了什么制裁措施?禁运还是冻结帐户,还是外交抗议?”张一平说道,在他的印象里,美国人最喜欢搞笑这个,这是他们无能为力的表现,就像二十一世纪的一些国家,美国人打又不敢打,只好出这些烂招数了。但是在这里,张一平却没有什么可以让美国佬禁运、冻结的。他们只是一群在法华工,跟美国人没有任何政治上和经济上的直接来往。

曲伟卿道:“总指挥真是料事如神,波尔多会议有了结论,第一:协约国军方面宣bù

把中国军团开除出协约国军队的序列;第二:包括美国和英法等协约国zf宣bù

冻结你在这些国家的银行的财产,另外对中国大陆实行石油禁运…”

“我靠!对中国大陆实行石油禁运?这算什么事?”张一平惊讶地说道,“简直多此一举,一来我们向来只是名义上的协约国军队,开不开除有什么关系?二来我有什么财产?我身上这身行头就是我全部财产,中国军团的财产在瑞士私人银行,他们也冻结不了。至于对中国大陆实行石油禁运更是莫名其妙!”

第309章 谅解

张一平对乔纳斯挥挥手,乔纳斯就自觉在站到墙角边上去了,他现在虽然是在帮张一平干活,但是他也没有忘记自己在中国军团的真zhèng

身份:他曾经是张一平的俘虏,张一平在这方面面是一个传统保守的中国人。中国人讲究一生为师终生为师,一日为父终身为父。一日为奴终生为奴。同样,一日为俘虏,终生是俘虏!

张一平带着曲伟卿直到外面的花园里,这里有一个占地很大的植物迷宫,张一平在入口处停下,说道:“还有什么坏消息,一下子告sù

我吧,我还挺得住。”

曲伟卿说道:“石油禁运、武器禁运、还有贸易限制这些都形同虚设,象征意义大于实jì

的意义。中国没有炼油厂,禁运石油从何禁起?而进口的成品油---汽油和煤油又有大量的利润,得益的是列强。另外中国出口的都是原材料,而且是战争不可缺少的必需物资,贸易限制也是限制列强自己。

这些都不要紧,我听胡大使来电说,列强要求国内的冯代总统将总指挥的亲属抓起来,以逼你就范,这才是大事儿。”

“有这样软弱的zf,真是我们的不幸呀!”张一平长叹了一口气,“我倒有一点担心,伟卿兄,方震兄,你们的家属会不会有什么事?另外,其余十五万兄弟的家属,他们不会有麻烦吧?”

“方震兄交游甚广,他完全没有问题,我也有一点人际关系,冯国障也不敢将我的家人怎样;至于十几万兄弟,他们的家属也不用担心,他们大多数都在山东、安徽一带,那里是段祺瑞的皖系地盘,段祺瑞本人就是安徽人,他断不会将自己的老乡和百姓出卖的。何况国内军阀割据,就连冯代总统,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去迫害几十万人。”

“但是,迫于国际上的压力,他们可能要捉拿总指挥的家人。”曲伟卿目光闪烁,问道:“总指挥家里在哪里?我们应该早点通知他们避开风头,我和方震兄在国内还有一点关系,应该可以保得周全。”

“我没关系了,所以就欺负我了?”张一平苦笑,“不过就请你们安心,我在大陆没有亲属,他冯大总统就是把全中国都翻一个遍也找不到时跟我有半点关系的人。”张一平甩了甩手,不屑地说道。

“总指挥是美国华侨?那就糟了,我们可没有那么长的手。“曲伟卿急道。

张一平摇摇头,笑道:“美国这片地方,简直就是华人与狗不得入内,我怎么可能会在那块地方呆得下去,所以你放心,美国佬把整个美洲翻一遍,也找不到跟我有半点亲戚关系的人。“

“那么总指挥的家人是在澳大利亚、英国不是瑞士?”曲伟卿问。

张一平摆了摆手,道:“别猜了,伟卿兄,在这个世界里我只一个人,而且是到处流浪,居无定所,你可以给我发了一通告:如果冯代总统和美国总统威尔逊能够找到我的亲人的话,我愿意给他们百万英镑的酬劳…”

“这可是一个好差使。”曲伟卿摸着下巴,心里正在分析张一平刚才那番话是真是假,他是不信任自己,不愿意将自己的来处泄露出去,或者真的没有家属?

“可是,你哪里来的百万英镑,如果真的找到你亲人的话。”

“这百万英镑,你就别想了,伟卿兄。”张一平向这个迷宫里面看了一眼,消除了向里面走的冲动,这个迷宫范围太大,一旦进去出不来,以他的脾气,一定会命人铲平了它,到时就会坏了自己绅士的名声。…,

“你是知dào

的,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财产,就算你真找到了我的亲人,我也不会给钱给你,何况,我保证没有人可以找得到,因为他们根本不在这个世上。”

原来他是孤儿!曲伟卿这才略略放心了一点,这样,所谓的波尔多会议,也没有什么实jì

上的内容,根本性制裁不到中国军团。

“既然如此如此,那么‘波尔多会议’的决议中,对我们中国军团有影响的,其实只有一条,就是将我们中国军团剔除‘协约国军’的序列,虽然我们实jì

上不属于协约国军,但是对我们军队的形象还是有影响的。“曲伟卿说着,向迷宫里探了一下头,“我们进去走走?”说着,他自己就走进去了。

张一平只好跟上,在里面转了几下,一下子找不着路了。只好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来。

“协约国军的名头要不要没有关系,不过我们还得主动跟美国人接触一下,争取取得谅解…”张一平说道。

“啊!谅解?怎么谅解?”曲伟卿诧异地问道,“你干掉了人家两个师,其中还有象征意义的‘彩虹师’,近六万官兵死亡,尸体堆满了原野!怎么谅解?”

“政治上是无法谅解的,但是在战略上是可以暂时谅解,这是美军在战略上的需yào

,是战争的需yào

跟政治无关…虽然这种谅解只是暂时的,但是就目前美军和我军来说,都是需yào

的,这也是当初我们会签定互不侵犯条约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说,中美两军互不侵犯的条约依然有效?”曲伟卿很快就明白了张一平的意思,目前德军正在展开猛烈的进攻,美军这个时候还没有到与中国军团彻底反目的地步,不侵犯的条约依然有一定的作用。

“但是,我们要提出来一些条件,比如说,以后美军不得靠近中国军团十公里的范围内,不得有对中国军团有任何企图…”

“这些要求可以让胡大使跟美国人交谈,咱们的人就不要去了。”张一平说道。

“胡大使?他好象对你的意见很大呢,他会为我们跑这一趟吗?”

“他是中国人的大使,为中国人争取权利是他的职责,不愿意也得愿意。”张一平霸道地说道。

外面传来砍伐的声音,警卫连的人看到两人进去后很久不出来,于是开始铲除这个漂亮的植物迷宫了。

第310章 奥匈帝国的步兵师

石小川和潘五百带着两个兄弟,挥动着砍刀,将那些高达三米的绿篱砍掉,清理出一条笔直的路来,把这个有艺术感的植物迷宫一下子就破坏掉了。

潘五百还说:“他娘的,这个鸟地方,困了俺好几次,俺老早就想铲掉它了。”

“既然你不懂出来的路,你就少进去”石小川道。

“俺就是一个牛脾气,越是出不来,俺越是要进去。”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穿墙呗,这是小树墙,又不是真zhèng

的墙,一撞就过去了!“潘五百得yì

地说道。

“那是你笨,咱进去过几次,都出来了。”

“那总指挥和曲副总参谋长也是笨吗?”潘五百问。

“他们俩是没有时间思考这些小问题,他们的脑袋是专门考lǜ

军国大事,才没有时间去破解呢,如果说他们要破解,一定可以走得出来的。”

“何况,以总指挥的爆脾气,他才没有这个心思去破解这些洋鬼子的玩意呢?”

张一平暗叫一声惭愧,他的确是一个爆脾气,但是并非静不下心来,要解开这样的迷宫,其实也容易。但是在他法国久了,心底里总是出现在一种抗拒的情绪,见到好的东西,不破坏掉就有一点不甘心。

张一平和曲伟卿两人从砍出来的直道一直走出外面,张一平说道:“从军事角度来说,这个迷宫的确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给防卫工作带来很大的困难,铲掉它也是理所当然的。”

曲伟卿却不加以评论,淡淡地说道:“法国人烧掉了咱们中国的整个圆明园,咱们砍他几棵小树,没必要大惊小怪。”

“知我者,伟卿兄也!”张一平大叫道。

今天,张一平是准bèi

和乔纳斯一起去视察几个奥匈帝国的步兵师的,跟曲伟卿商量事情之后,张一平又叫上乔纳斯,往驻在城外的奥匈帝国的步兵师营地去了。

晌午时分,张一平一行骑马来到时其中一个奥匈帝国步兵师的驻地,刚才进入营地,就看到前面的泥地里围着一群士兵,发出一阵哄然的吵闹声。

乔纳斯马上就解释道:“张总指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些士兵大多数来自乡下,是一群粗俗的农民,整日与粪便为伍,没有什么素质,一点小事都会吵翻天…”

张一平却皱着眉头,说道:“乔纳斯,我不认同你的看法,整日与粪便为伍又怎么了?你就可以因此而看不起他们俩吗?你要知dào

,粪便是种庄稼的好肥料,在农民眼中可是一个宝贝,因为它可以让庄稼获得丰收…”

“这位长官说得对极了,粪便的确实是一个宝贝,比那些无用的官僚和军官强多了!”从路边十几米远的地方,一个粗犷的士兵用英语接上话来。

这是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中士,外表粗犷中带着一些纯朴和温厚,他身材魁伟,军装虽然破旧但是整洁,脸上的气色很好,留着短短的火红色的唇髭,长着一双闪亮闪亮的眼睛。

“叫什么名字?你竟然懂得英语。”张一平停下马来,问道。

“我叫伊万·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是一名中士,长官!打扰了你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是我看你是一个明事理的长官,你对我们这些乡下人没有偏见,我觉得你可以为我们主持公道。”伊万诺夫说道。

“我当然能够为你们主持公道,事实上,你们以后将由我的指挥。”…,

“那真是一件好事,长官!”伊万诺夫神情兴奋地说道,“我听说我们将归中国军团指挥,原来是真的,这太过好了!因为我知dào

中国军团一连打了很多场胜仗。我们都希望能够在中国军团的带领之下,取得更多的胜利,为我们赢得应有的荣誉!但是长官,在这之前,你们应该先给我们吃饱吃好,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力qì

去打仗!”

张一平跳下了马,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伊万,我在这里一并给你们解决,因为我本人也是一个农民,我能够体谅你们的感受。”

伊万诺夫的脸上露出欣喜,他叫了一声,“长官请你等等一下!”然后向那边正在吵闹的人群跑了过去时,分开那些士兵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他和另外一个士兵,一人用一只手抓住一个军用铁锅的耳,锅里冒着一串儿热气,他一走到张一平面前就喊叫:“长官,请你看一下,我们兄弟们平时吃的是什么?这是猪吃的东西呀,那些军官当我们是猪呀。”

“怎么啦?”张一平问道。

“他们拿臭东西给我们当兵的吃!”伊万诺夫愤愤地喊叫道。他两人把饭锅放在张一平的面前,和另外一个高大红毛鬼,斜眼看着张一平,提议道:“长官,请您闻闻,这饭糊有多臭。”

张一平已经看到这一锅像糊一样的东西,上面放了一点发黄的菜叶,发出一股馊臭味。

张一平抽了抽鼻子,把晦气重重的脸皱了起来。

“这的确是喂猪的东西,连猪都不一定能够吃,”张一平断然说。他嫌恶地扭过头,看了看乔纳斯。

乔纳斯懒洋洋地走到张一平的跟前,小声地说道,“奥匈帝国军队的军官腐败堕落,克扣士兵的军饷和物资是很正常的,这事情太过复杂,而且这是他们军队的内部事务,我们一向不管!”

士兵们见到来了一个能够为他们做主的人,都汹涌来到时张一平的面前。张一平的警卫连立kè

如临大敌,不过这些是来吃饭的士兵,手里除了吃饭的盆子并没有什么武器。而且那个伊万诺夫也帮手控zhì

场面,这些士兵都很听他的话。

张一平看着这个伊万诺夫,心里就冒起了一个想法:这几个奥匈帝国的步兵师的腐化程度,远远出乎张一平的预料,这样的军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就算给中国军团做炮灰也没有资格,仆从军更不用说了。

伊万诺夫在士兵当中很有影响力,而且也具备一定的领导才能,你看你是多么的会煽动士兵们的情绪?他已经具备了一个造反派的潜质,现在只差张一平的支持了。

“你们看一看,这是什么东西?”伊万诺夫用一条棍子,在铁锅里搅拌了一下,指着棍子上头沾着的几条虫子说道,“上到,瞪你的眼睛看看吧…这是蛆呀!……老娘啊……他们竟然给我们吃蛆!……”伊万诺夫又在铁锅里搅了一下,又找出了好几条蛆虫,通通放在手心,向各位展示。

乔纳斯看到张一平脸上阴沉不定,连忙小声地说道:“张总指挥,奥匈帝国军队的情况很复杂,我们德国统帅部也曾经整顿,但是也都不了了之…”

张一平看了乔纳斯一眼,忽然说道:“乔纳斯,你给转告sù

你们的骑兵上将,这样的部队是一个累赘!我是不会要,我要求你们重新给我六个标准的德国步兵师。”

说实话,如果用标准的德军步兵师来换这些废物奥匈帝国步兵师,张一平还真不想换。这些虽然是废物,就像是乡下路边的粪便,在农民眼中看来却是非常宝贝的肥料!德军的标准军步兵师虽然战斗力强一点,但是并不受张一平的节制。

这六个步兵师虽然腐朽,然而可塑也非常高。

改造这几个步兵师,需yào

德国人的配合,张一平这样是以退为进,逼德国人配合自己对这几个师进行改造,否则他不收货!

第311章 权力的欲望

张一平说不收货,乔纳斯就有一点急了,他害pà

这一次又把事情搞黄了,虽说德国人经lì

很多失败,再失败一次也没有什么,但是这一次跟他的前途息息相关。因为第二集团军司令---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说过:如果办好这件事,就提升他做第二集团军的参谋长。这可是一个显要的位置,是对他军事生涯的一个肯定,从此他也可以步入高级军官的行列,进出那些只有高级军官才可以进出的高级俱乐部。

成功了是好处多多,但是失败了坏处也多。现在,中国军团这一支军事力量对于德军来说非常重yào

的,德国统帅部正是利用这种的方式,渐渐拉近与中国军团的距离,让他们无法再返回到协约国军队的序列中去,尽管他们一直宣称自己是协约国的军队。

然而怎么回张一平的话,一直是乔纳斯的一个大难题,因为张一平历来不重视他的建议。他说东,张一平一定向西,但是每当他故yì

说东的时候,张一平却又往南去了,让乔纳斯无法预料。

不过,这也不等于乔纳斯不为德国争取利益,他想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张总指挥,您跟冯.马尔维茨上将之间的赌约是私下进行的,事实上德国统帅部是可以不承认的。但是看在您和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的交情上面。德国统帅部才拔给了您六个师,至于标准的德国步兵师,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德国的兵力也很吃紧。”

“那你就把这些废物调回你们同盟国军去吧,他们在这里除了吵闹,哗变之外,没有丝毫的用处,留下他们只会拖累我的中国军团…”张一平面露鄙夷地说道,“同盟国军中竟然有这样的军队存zài

,你们伟大的德国军队竟然有这样的盟军,我真怀疑你们德国统帅部那帮参谋们的智商!”

乔纳斯脸上马上红了,自从他被张一平放回去之后,他已经很少脸红了,因为在张一平的野蛮粗暴的蹂躏之下,他已经完全抛弃了自己尊严和羞耻。但这一次,张一平污辱的是德国统帅部,他是为德国统帅部脸红。

“您想怎么做吧?张总指挥!”乔纳斯咬牙说道。

“我给你们两条选择,第一更是换部队,你别以为我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我不管你们德国统帅部同意不同意,总之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打赌输给了我的事情,他不能够不算数,否则你应该知dào

我的脾气!”

张一平的爆脾气天下闻名,招惹了他,后果很严重,乔纳斯最为感同身受。

“第二呢?”

“第二!要想我接收这六个废物步兵师,你们要将这六个步兵师中连长以上的军官全部撤出回去。”张一平断然说道。

“军中连长以上的军官由中国军人来担任?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乔纳斯一听就猜到张一平想做什么,毕竟之前有先例,当初由德国战俘虏组成的外籍步兵团就是采用这样的方法。

“我们也曾经这样试验过,但是最后都失败了,因为这些乡巴佬乡士观念很重,抱成一团对外人很是排斥,不像我们德国军人一样惟命是从。”乔纳斯说道。

“你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张一平绷着脸说道,他心里当然自有打算,但并不像乔纳斯想的那样,事物不停地变化,不是一成不变的。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处理方式。而且他没有必要向乔纳斯解释什么。…,

“但目前还是要解决吃饭的问题。”张一平指着群情鼎沸的士兵说道,“先让他们吃上一顿饱的,应该没有问题吧,乔纳斯?“

“我军在图尔还有一些补给,供应两三天的伙食应该没有问题,这是我的权力所能够达到的地方,但是张总指挥,三天之后,这六个师的补给就由你们中国军团负责了。这个我也无能为力,德国统帅部已经下过命令。”

“三天就三天吧!”张一平虽然还绷着脸,但是口气却有所放松了。

乔纳斯马上走到那群士兵面前,对着这群士兵大声用德语叫了一通话,估计是许下一堆诺言。在下面的士兵当中,有人懂得德语的,就互相转译,不一会儿人群便沉静下来。

士兵渐渐散去,乔纳斯对张一平说道:“张总指挥,我已经跟这些人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让大家吃不饱的情况。而且也保证今后一定会把军饷发足,当然,这些保证需yào

您来实施了。”

张一平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乔纳斯心里跳了一下,见张一平没有下话,心里才渐渐安定下来,连忙说道:“如果你没有什么吩咐,现在我要去做一些安排,先让他们吃上一顿饱饭。”

张一平点点头,乔纳斯带着几个德国人骑马走了。

人群散去之后,那个叫做伊万诺夫的人并没有走,还在当地站立着,不时向张一平这边观望。张一平向他招了一下手,让他过来。

伊万诺夫面跳出喜色,连忙跑过来向繁荣一平敬礼。

张一平点点头,问道:“伊万,你是社会党吗?”

伊万诺夫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回答道:“不是,我家里有几十亩地,在他们眼中我是地主,而且就算我没有土地,我也不用那些社会党分给我。”

“哦!你不喜欢社会党,不赞成他们的主张吗?”张一平又问。

“没所谓喜欢不喜欢的,长官!我只注重自身的利益。我不要他们分给我土地,我根本不喜欢做农民。而且工厂收归国有之后,还不是被那些当官的吞食?变相地成为他们的私有财产?我算是看透了,长官,只要那些当官的在,我们小老百姓就没有好日子过,要想过好日子,就得有权势。长官!”伊万诺夫眼光灼灼地望着张一平,渴望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长官,我愿意做你的仆人,给伟大的中国军团的总指挥做仆人,是我无上的光荣,你的事迹已以传递整个奥匈帝国的广阔领土,儿郎们都希望像中国军团一样,打出我们的威风,走出失败的阴影…”

“好了!伊万诺夫,伟大的中国军团不需yào

仆人,我们只需yào

朋友---有共同利益的伙伴”张一平说,“与其说做我的仆人,不如说说,你能够给我们中国军团带来什么利益?”

“我能!”伊万诺夫断然说道。

张一平点点头,“如果你有意愿跟我们合zuò

,请你在军中找几个有用的人,明天到我那里找我。记住了吗?是河边那个贵族居住的古堡,现在已经成为我们中国军团的了,里面有面包、牛奶、美酒、熏肉,还有漂亮法国贵族女人,这些都属于我的了”

伊万诺夫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露出贪婪的光芒,说道:“我记住了,长官,我明天一早就过来,天不亮就起床准bèi

…”

第二天,伊万诺夫带着几个人,果然天还没亮就在张一平的古堡外面等候张一平召见,而张一平还要洗潄、出操、吃早餐,然后才接见他们,这时已经三个小时候过去,太阳已经升上半空。

这时,站在通往古堡的桥头向雄伟的古堡望过去,古堡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显得金光灿烂,周围溪水盘绕,林木葱茏,花草茂盛,遍植高大的乔木和鲜花,非常宏伟和美丽。

伊万诺夫虽然等了好久,但是却一直在桥头挺拔地站立着,心中却自然而然地滋生了一种欲望。

第311章 政策

张一平就得到警卫的报gào

,知dào

伊万诺夫按时来找他,但是他只是说了一声“让他等着”就不管了。

在如何安排这一批奥匈军队方面,张一平虽然有了初步的决断,但是还需yào

跟曲伟卿商量一下,另外还要将商量的结果以电报的形式发给在卡昂的蒋方震,征求他的意见。

张一平早操过后,在办公室外面的餐厅里吃早餐,桌子放着十几个肉包子和一大盆米粥,这是张一平特意要求厨房做的。

在法国这么久,各式各样的法国面包早就吃厌恶了,只要一停下来,张一平就想起家乡的味道。

曲伟卿就拿着一封电报匆忙撞进来,张一平连忙从餐桌上站起来,说道:“刚好,伟卿兄,我也有事要跟你商量。”

曲伟卿却说道:“有什么事情比我的事情还要紧?昨天我给胡惟德大使先生发了一封电报,把我们的意思告sù

了他,让他试着跟美国人接触,为我们消灭两个美军师的行动解释一下。给他发了电报之后,我一直坐在电报机旁等他的回电,可是胡惟德这个老杀材,他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回我的电报,你猜他在电报上说了什么?”

张一平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胡惟德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他总不会骂粗口吧?”

曲伟卿道:“他就是骂人,口里也不会吐一个脏字!”

“那我就更加难理解了,你知dào

我一见那些文言文就头痛。”

“我保证这一次你一定看得懂!”曲伟卿把电报递给了张一平,张一平一接过,只见上面只有八个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张一平哈哈笑道:“老胡这话肯定是说给我听的了。不过这老胡还真是有涵养呀,咱们这么气他给他这么大的难题,他居然还这么客气。“

曲伟卿在张一平对面坐下来,旁边的警卫为他装上一碗米粥,拿上来一碟十几个香喷喷的肉包子。

曲伟卿一进门就已经看到张一平吃包子,口水早就啪啪啪流下来了,这时再也忍不住叫道:“天呀,在这里也可以吃到老家的肉包子吗?”

“只不过是一些面粉,加入一些肉馅而已,做起来并不复杂,有什么奇怪的,叫人做就行了。”

“虽然简单,但是有这个闲心却是大大的不同!”曲伟卿有一些感慨。

“以前咱们是整天提心吊胆的,没个安定的时候,现在总算可以缓上一口气,当然也有这个心思了。”张一平轻轻地说道,“不过,咱们还得给胡惟德大使去一封电报,催促他去一趟美军的办事处。是不是伟卿兄说话太过客气了呢?对胡惟德这样的人,不用太过客气,为我们分忧是他应该负的责任。”

对于张一平的这个理论,曲伟卿无法理解,人家当官的凭什么一定要给你做的恶劣事情擦屁股?张一平和中国军团可是干掉了人家几万人,这不是小事,你叫胡惟德怎么跟你兜?

“那么,就请总指挥给他去一封电报。”曲伟卿一口气喝光一碗粥,说道。

“深奥的道理我不会说,那我就给他去一句话: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曲伟卿放下碗,怔然地看了张一平一下,道:“这话还真说得理直气壮呀。”

“那当然,咱们在法国受到了洋人的欺负,他作为国家的大使,咱们不去找他找谁?他不为我们作主,难道还要合伙洋人欺负咱们吗?”张一平的道理说得理直气壮。…,

“行,我就给他再发一封电报。”曲伟卿拿出笔记本,掏出钢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然后吩咐旁边的一个参谋,去发电报给胡惟德。

张一平见他写完字,又说道:“对于如何安置刚刚到来的六个奥匈帝国的步兵师,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曲伟卿说:“按照上次一样,编入曾大娃的外籍兵团不行吗?”

“这次跟着上一次有点不同,”张一平皱起眉头,“我去看过,这几个师都是奥匈帝国的地方防卫部队,六个师分别来自不同的地方,对外比较排斥。我认为派中国士兵担任他们的指挥官不太好。而且,我们也抽调不出这么多人去担任他们的军官!”

“奥匈帝国的地方防卫军比他们的国防军还要有战斗力,如果处理得好,战斗力反而比上一批的强dà

。”曲伟卿说道,“总指挥似乎已经有了想法是不是?”

“我也是觉得军队中士兵的素质还挺不错的,只是军官太过腐化了,所以我决定将连长以上的军官先剔除出去,然后从士兵中选出合适的军官,将这六个师彻底换一次血。”

曲伟卿缓缓地点点头,“可以一试,但是我认为这只能是暂时之策,并非长远之策,因为时间一久,我们对部队的控zhì

就会减弱,长久就会出现问题。”

“我们的老祖宗说过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指望这些洋鬼子跟我们一条心,这是不可能的。要保证他们不背叛我们,就要采取必然的措施,而不是寄希望于信任、仁义等等不靠谱的东西。”曲卿说道。

张一平深深以为然,他深思了一下,又想到了一个主意,“要不就这样:把他们加入我们中国军团中,每一个中国士兵带两个奥匈帝国的士兵…”

曲伟卿眼光一亮,“我看这可以地试一试,这有一点像仆从军的样子了。当初蒙古骑兵也是这样:每个蒙古骑兵都带有一定数量的奴仆;在中世纪的欧洲,每一个骑士也有十多个奴仆跟着,帮忙穿戴铠甲、照顾马匹或者充当劳役,在需yào

的时候也可被当作敢死队去送死。”

张一平说道:“现在是新时代了,‘奴仆’这两个字就休要再提起了,我们的士兵和他所带领的奥匈帝国士兵是上下级的领导关系,不存zài

奴仆关系,只是一起战斗的伙伴。”

“是,绝对是,总指挥说得对!”

曲伟卿被张一平一点醒,接着又补充了许多意见,渐渐形成了一个完整构思。

最后,张一平说道:“这个构思虽然在理论上行得通,但是到底没有实践过,我看从106师里抽出一个营或者一个团来试验一下,等积累了一些经验,然后慢慢在全军中推广…”

曲伟卿一听,不由对张一平刮目相看了,他击掌赞叹道:“总指挥这是老成之言,曲某佩服!”

张一平虽然有时候表现得很毛燥,但是毛燥的背后却总有让人佩服的地方,有时其的心思之缜密,可以说是当今无人可比。就像这个小范围实践再推广的建议,让曲伟卿暗暗自愧不如。

其实这些对张一平来说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后世的改革开放采用的就是这样的政策,张一平只是依法而行而已,这些曲伟卿又怎么知dào



“接下来,就是这些人的军饷问题,我的建议还是让他们自力更生,自主解决!”曲伟卿说道。

“伟卿兄说得太对了,这好比地方要发展经济,中央没有钱,但是可以给政策!”张一平哈哈笑道。

“中央?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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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要干什么

第313章要干什么

伊万诺夫带着他的同伴在古堡外面的桥头上等了很久,也没有人出来请他们进去。到了中午,天气很热,天上一片云彩也没有。太阳一动不动地高悬在当顶,烧灼着路边的青草。一丝风也没有,空气不动地凝滞着。

旁边的树枝的枝头一只虫子在鸣叫着,桥下河水的水面没有一丝涟漪,打不破的寂静笼罩着四野和远处的城市,仿佛万物都静止了似乎。只有从空中远远地传来响亮的号令声,那是图尔的中国军队正在

操练。

有一只蚊子在空气中振翅飞鸣,桥头边的草地上,一个肥胖的家伙躺在地上正在打鼾,已经进入了梦乡了。

只有伊万诺夫依然挺直地站在桥头的路边,像站岗的士兵。腰仍然挺得很直,身上的穿戴也一丝不苟。

一个长得一副长脸,身形削瘦得像一条竹秆的同伴说道:“伙计,中国人已经把我们忘记了,我们回去吧!”

“尤迪特!”伊万诺夫严正地说道,“我们在这里站上三天三夜又如何?相对于我们所要求的东西,这算得了什么?伙计,成败得失在此一举,只要我们得到了中国人的支持,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可是…”

“别可是了!尤迪特,你是想做一辈子的农民,还是想做一个有权有势的上等人,贵族?让你的子孙沾染你的荣光?”

“我当然希望做一个贵族,可是,这要看血统,我老子给我的血统就是一个农民,我家世代农民,世代与牛马的粪便打交道…”

“你就不能够争一口气吗?你不想住进前面这样雄伟的城堡里吗?你不想挑一个干净的女人做婆娘吗?---想?---想就给我站直了,就像给我们的国王站岗一样…卡尔曼,你这头肥猪,你妈的给我滚起来,别让中国的老爷们看到你睡觉时的猪样!”

正在打着鼾的家伙忽然惊醒,爬了起来,跑到伊万诺夫的旁边,站得笔直!

太阳从正中渐渐西斜,通向古堡的两座桥梁上的中国军人进进出出,但就是没有人理会伊万诺夫他们。

不过,伊万诺夫带着他的几个伙伴依然在坚持,尽管早就已经饿得咕咕叫渴得嗓子直冒烟了,他们也在一动不动地站立在桥头,与不远处站岗的中国哨兵相比,丝毫不落下风。

风吹云过,直到傍晚的时候,古堡里才出来一个上尉军官,走到伊万诺夫跟前,用英语告sù

伊万诺夫,让他明天去城西的中国军团第106师321团部报到。

伊万诺夫急忙问道:“长官,张总指挥让我来的,请问他有空见我们吗?”

上尉军官很有礼貌,回答说道:“张总指挥很忙,你们的事情,他老人家已经做了详细的安排,你们明天去那里报道就是了,找到106师321团的邵团长,他会安排你们的,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张一平不是社区干部,他来欧洲不是来送温暖的。他也不是亲善大使,他没有必要向伊万诺夫这些小农民表达友善,他带来的更多的是杀戮,伊万诺夫对于张一平来说,只是一颗利用的小棋子。他完全

没有必要做出一个亲善的面孔见他们。随便派人吩咐两句已经算对得起来他了。

“是的,长官!”伊万诺夫虽然有一点失望,却立kè

挺起了胸膛收起了腹部,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但是肚子却忽然发出一声咕噜的响声。…,

上尉皱着眉头回了一个礼,接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花绿绿的法郎出来,像打发叫花子一样递给伊万诺夫说道:“到城里的饭馆吃个饭吧,这算我借给你的。”

伊万诺夫口袋里的确没有一分钱,此时回到部队里,晚饭也过了,再说部队里也不知dào

有没有饭开。

伊万诺夫连忙千谢万谢,上尉却说:“要还的!”

伊万诺夫答yīng

一声,带着几个兄弟欢天喜地回去,不料上尉又叫住了他们,“伊万诺夫,张总指挥让我告sù

你,他对你的表现非常满yì

!”

伊万诺夫心中狂喜,觉得一天所有的劳累都值得了,一连窜地说多谢,用目光送上尉军官消失,然后欢天喜地对伙伴们说道:“尤迪特、卡尔曼,你们听,张总指挥对我们的表现非常满yì

,这下可好了,只要中国军团支持我们,我们发财的日子就到了。”

上尉走进古堡里,口里嘟囔着说道:“真倒霉,一下子就花掉好几个法郎,可以叫上几个法国女人了,没端地给了这几个粗俗的乡巴佬。”

在夕阳的余辉之下,古堡显得异常壮丽,四周没有围墙,它的面积极广,大片大片的草坪,大块大块的花坛,一个个的喷泉和各种规则形状的池塘,整个花园非常透气爽朗,赏心悦目。

张一平手里挽着一个华贵的法国女人在的花园里漫步,他衣冠楚楚,彬彬有礼,很有绅士的风度,把那个美艳的贵妇人惹得像一只母鸡一样咯咯娇笑。

上尉的眼中露出羡慕的眼神,道:“总指挥就是总指挥,无论工作多么烦忙,总是有时间去搞一下法国女人。正所谓只有在床上征服女人,才能够在战场征服男人,真是太有道理了。”

正当中国军团对这六个奥匈帝国的步兵师进行整编的时候,南下受阻的德国第二集团军又采取新的行动。

从皮勒港到普瓦捷、波尔多的铁路、公路、桥梁破坏得非常严重,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修复,因而,冯.马尔维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丢弃重装备轻装南下,攻占波尔多,逼迫法国临时zf投降;第二只有绕道了。而冯.马尔维茨是舍不得扔掉他们的重装备的,因为波尔多为临海的港口城市,就算能够打下来,如果没有重炮威胁英国人的军舰,也没有办法守得住。

冯.马尔维茨受到中国军团的启发,利用夜晚忽然袭皮勒港以南七十公里的一个交通重镇---沙托鲁。

但是德国人虽然学到了夜战和突袭这一招,但是他们没有像中国军团这么犀利的攻击力,他们虽然做到了突袭,但是没有达到想要的结局。英法美联军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渐渐地稳定下来。紧接着局势又进入了欧战的怪圈---消耗战。

随着双方不断地投入兵力,沙托鲁又像皮勒港一样,再次形成了一个绞着状态。

在图尔,张一平一直关注德军的第五次进攻,在奥尔良战场上,中国军团的外籍兵团直接参与了战斗。同样,在沙托鲁,张一平也打算看准时机准bèi

介入。

在图尔的作战室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欧洲地图,地图上所有正在激战的地点都标了出来,两大阵营正做最后和搏斗,军力交叉叠加,让人眼花缭乱。

曲伟卿游走在地图的下面,“冯.马尔维茨总算是了走对了一步棋,我认为只要切断沙托鲁,协约国军又将断去一条重yào

的物资通道。这样,比斯开湾沿岸的港口码头可能又要歇上好一阵子了,我本人认为,这样比占领波尔多港好多了,付出的代价少,达成的战略目标却相当。”…,

“伟卿兄,我觉得你还是过高地估计了冯.马尔维茨的智商,冯.马尔维茨就是一个粗鲁、固执、毫无远见的普鲁士小地主,他进攻沙托鲁,其目的不是为了切断协约国军的物资通道,而是他要从此借道南下,攻占波尔多。”张一平拿过一根长长的棍子,在地图上比划着,“从皮勒港一直到普瓦捷、到波尔多这条路上的铁路、公路、桥梁,经过我们和英国人的两度破坏,可以说是烂得不能再烂了,冯.马尔维茨的第二集团军又舍不得丢弃重装备,只得另想他策。

从图尔,经过谢尔河畔有一条铁路可以直通维耶尔宗,然后南下到达沙托鲁,至此,伟卿兄,冯.马尔维茨的意图难道还不明白吗?”

曲伟卿摇摇头,说道:“真不知dào

德国人是怎么想的,绕来绕去,最终不知dào

自己想要个啥。”

“他们最想要的是波尔多,因为波尔多是法国zf的临时首都,攻占它,政治上的意义很大,因为德国国内已经快撑不下去了,需yào

这样的胜利来鼓舞士气。”

“那么我们的目标又是什么?”曲伟卿问道。

“我们的目标?”张一平阴笑道,“我们趁他们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趁机拿下维耶尔宗,从沙托鲁的背后威胁他们,甚至可以让冯.马尔维茨占领沙托鲁,打通通向波尔多的通道。”

“这不是你的风格,白白替德国人打工?我敢打赌,你一定有后招!”曲伟卿笑道,他已经猜测到张一平想要干什么。

第314章 鸡和鸭

一只河蚌张开蚌壳,在河滩上晒太阳。有只鹬鸟,从河蚌身边走过,就伸嘴去啄河蚌的肉。河蚌急忙把两片壳合上,把鹬嘴紧紧地钳住。鹬鸟用尽lì



,怎么也拔不出嘴来。蚌也脱不了身,不能回河里去了。这时,恰好有个鱼翁从那里路过,就把它们一同网了回去。

这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在欧洲,中**团就是那个渔翁。而且是一个下手又狠又准的渔翁!他的每一次出手,都会获取最大的回报,而作战的双方则是损失惨重,除了伤亡什么也没有得到。

在沙托鲁激战正酣的第三天,张一平带着带着102、106师和五个奥匈帝国的步兵师以行军队形向维耶尔宗挺进。

三天的时间太短,不可能将六个奥匈帝国的步兵师都改革完成,张一平只对其中的一个师进行了改编,其余五个师保持基本不变。

张一平将这个步兵师经过梳理,剔除连长以上的军官,其余的士兵全部充入106师的321团。

321团有近五千人,每个官兵带两个或者三个人,就把一万二千多人的一个奥匈帝国的步兵师吞掉了,而321团也成为一个超级大的步兵团,人数达到一万七千多人。

这是一个大胆的尝试,其中牵涉到了很多问题。中**团官兵是劳工出身,和奥匈帝国的步兵师的小农民成分虽然相似,但是语言和生活习惯会成为他们交流的巨大的障碍。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张一平随106师一起行动,要亲自参与这样的改革中去,为以后的部队编制改革得到第一手资料。

部队沿着谢尔河畔,浩浩荡荡行了一夜,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前锋部队已经接近维耶尔宗。

太阳刚刚升起,大地还在一片薄雾的笼罩之中,静静的谢尔河还在酣睡着,仿佛在神思恍惚之中,波浪偶尔啪啪地轻打几下河岸,接着又沉寂了。不知从哪儿忽然吹来了一阵风,掠过沉睡的水面,没有惊醒它,只吹起了微微的涟漪……

而河畔的公路和铁路上却是那么的喧闹,十几万人车轮滚滚,人声沸腾。……但是谢尔河却依然纹丝不动,好象一个熟睡的人,听到一些吵声,睁也不睁一一眼睛。

张一平带着警卫连来到321团团部所在的一个小镇里,321团现在扩充到一万七千多人,人员忽然多了两倍。不仅小镇里挤满了人,就连周围的村子里已经驻满了,那些向维耶尔宗挺进的步兵和炮兵。团部为了找到住处,天亮的时候被迫多走了三公里才来到这个小镇的。

走了一夜,张一平也有一点疲惫,坐下的马匹也由于缺乏饲料而变得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样子。小镇里的法国人的连夜跑出镇,藏到野外去了。

小镇里明显经过一轮洗劫,屋顶已经烧毁塌陷的屋子只剩下阴郁的黑墙,街道旁边整齐地躺着一排排士兵,一个中国士兵隔着两三个奥国士兵,抱着步枪的姿势,倒是显得非常默契。

在旷无人迹的小巷子里,张一平偶尔遇到一个愁眉苦脸、恐慌万状的法国居民,她们一般都是一些老太太。就连这样的老太太,只要一看到穿军装的,就急忙躲起来。

曲伟卿皱着眉头说道:“321团注入这么多奥国士兵,军纪就差了这么多?以前,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烧烤房子的?法国女人见了我们也都笑嘻嘻地走过来讨生意,非常友善。可是现在连八十岁的老太婆好像都怕了我们似的,这对我们的名誉的损害不小。”

“应该承认,这些奥国士兵的素质是低了一些,据说他们是匈奴人的后代,在他们的基因里有游牧民族到处抢劫的因子,这是不足为奇的。”张一平说。

“依你这么一说,这奥匈帝国的人跟我们中国人也有一些渊源呀,怪不得我发xiàn

他们的脸色跟我们的士兵差不多。”曲伟卿说,“不过,虽然我们默许他们通过抢劫来补充军费,但是也有所限制的,不是随便乱抢的,像这样胡乱地放火烧房子的行为,是不应该的。”

张一平却不以为然,他说道:“我们是军队,要么就不放,要么就放开,框框太多反而会束缚了手脚,在欧洲束缚了手脚,反而对自己不利。而且杀人抢劫之后再放一把火,这是很合理的事,因为这样可以掩盖罪证。当初英法联军为什么火烧圆明园?不也是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证吗?”

只要说到圆明园,这一切就变得合理了,中**队在欧洲做的一切事都是理所当然的、理直气壮的。何况这些恶劣的事情都是奥匈帝国的士兵做的,因为中**团从来没有做这样的事情,中**队是一个文明之师,从不做烧人房子的缺德事。

曲伟卿微微皱起眉头,“房子还是少烧一点的好,特别是平民的房子,抢了人家的财物也就算,何必赶尽杀绝呢?”

“慢慢改变吧。”张一平说道,“我也不想抢劫,做绅士总好过做强盗。可是谁叫咱们穷,付不起军饷呢?不抢我们吃什么?拿什么样发给这凭空多出来的二十多万人的饷?”

沿着街道走了一段路,前面发出一连窜的喊叫声,一个奥国士兵从一间法国人的房子走了出来,肩上扛着一个大麻袋,里面装满了沉甸甸的东西。一个法国人老头跟在后面,扯住这个麻袋不放。奥国士兵于是转过身来,举起枪托向这个老头砸了下去…

这样的一幕,只有在后世的电影里才看得到,张一平和曲伟卿都口瞪目呆,曲伟卿对对张一平说道:“眼前出现这样的事情,总指挥就不管一下吗?你就忍心看到这个老大爷受委屈?”

“老太爷?拜托,我太爷是中国人,不是这个法国老头,说不定这个老头还去过中国,烧过圆明园呢?”张一平说着,“你是参谋长,这事情我看应该由你管。”张一平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推脱道。他不是社区干部,不是来欧洲送温暖的;也不是亲善大使,更加不是法国人的救世主;他没有理由管法国人的委屈。

另外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他跟这些奥匈帝国的地方农民语言不通,管这事又要找翻译又要问缘由,现在是战争时期,他没有这个时间管这些闲事。

“我又不懂他们的地方土方言,无能为力。”曲伟卿同样没有时间理会这些琐事,他耸耸肩说道。

这个法国“老大爷”看到来了一批中国人,心中浮起了一丝希望,连忙向张一平这边跌跑过来。但是外围的警卫依然举行起了枪托,把他吓了一怔。最后只好眼睁睁地看张一平一行人经过,眼中露出憎恨的神色,好像是抢他东西的是中国人一样。

“这事,还是交给321团的邵团长处理吧!”曲伟卿无奈地说道。

可是321团的团长更没有空理会这些小事,张一平还没有来到团部,远远就可以听到团长邵展民哇哇的大叫声,声音中充满了烦燥。

一脚踏进321团的指挥部,邵展民就哇哇大叫道:“总指挥,你硬塞给我这么多人,就像五千只鸭子里来了一万二千多只小鸡,语言不通,鸡跟着鸭子讲---讲不通不说,这些小鸡他们根本不能跟鸭子相比…”

“什么鸡呀鸭的?”张一平斥道,“我知dào

你的困难,但是我相信,只要打上一仗,这些困难都会烟消云散…”

第315章 奥尔良之战(一)

进攻维耶尔宗的任务自然交给了321团。这个团刚刚充入了一万二千多奥匈帝国的官兵,两个不同民族不同国家的士兵能不能彻底地融合,就要看彼此之间能不能互相信任,而共同战斗是能够快速强增战友之间的友谊和信任的良方。

维耶尔宗只是谢尔河畔的一个并不出名的法国小镇,只是从南方的港口通向前线奥尔良的铁路线上的一个点,铁路穿镇而过。图尔被中国人占领之后,这里的位置忽然变得重yào

起来,因为在奥尔良的英法联军的物资补给大部分都要经过这里。

七月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谢尔河流过维耶尔宗,河水变浅了,上游是急流奔驰,这里由于河床空阔就变成了浅滩,马匹走过对岸去的时候,水连它们的脊背都没不了。

321团已经进入阵地,在他们面前维耶尔宗的方向,是一大片将要成熟的麦田,麦田过后是英法联军长长的防线,沟壕像一条长长的黑带,和后面的铁路线形成两条平行线,向北一直伸延至奥尔良,向南伸延到海边…

英法联军簇拥的人头在沟壕里忽隐忽现,也许是出于仓促,他们挖的沟壕并不深,在中**队的面前露出了人头,这是非常危险的事,但是可能他们还没有跟中**团交过手,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个致命的疏忽。

英法联军的战斗意志却似乎非常强烈,他们密密麻麻的枪口从沟壕前面的胸墙上伸了出来,像是一连窜的小数点,两边都没有尽头。

上午十点,321团发起进攻。士兵们冲进那片将将要收割的小麦地,黄澄澄的麦粒从腿脚间掠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前进!”走在前头的中国士兵用匈牙利的地方语言叫道。321团接收的这个奥匈帝国步兵师来自匈牙利的一个小地方,他们说的是地方的语言。不过当中却有会英语的,通过翻译勾通。中国官兵都学会了几个简单的单词,用来指挥跟在自己身后的匈牙利士兵。

这其中做出最大贡献的是通晓英语的伊万诺夫,但是尽管如此,伊万诺夫也并没有因此而受到特别优待,他也被下放到部队做了辅兵,此时正跟在一个中尉排长的后面。

排长一般带三个辅兵,除了伊万诺夫之外,还有他的同伴尤迪特和卡尔曼。

“辅兵”是官方正式的称呼,中国人一般还有外号,事实上中国士兵私下间叫他们“二毛”,因为他们身上多毛,而且很二。

尤迪特和伊万诺夫并排走着,肥胖的卡尔曼紧随其后,心里紧张地说道:“伊万诺夫,尤迪特,两位哥哥!不知dào

为什么我今天很害pà

……我感觉好象是被中国人押着上刑场一样……,啊不,…好象是头一次去冲锋似的。”

“你要讲良心?卡尔曼,中国长官是冲在我们面前,敌人的子弹要打也是先打中他们……”伊万诺夫责怪道。他揪着枪带,端着自己那支破旧的步枪,舌头不断地舔着嘴唇上因为干燥而裂开的皮。

321团排成不整齐的散兵线向前方推进,没有开枪。敌人的战壕里死一般的沉寂,只露出一排黑森森的枪口,有重机枪也有步枪,也有散弹枪,这种枪枪口较大,一次射出多个弹头,是堑壕战的利器。

密密麻麻的枪口令人生畏,在沟壕的后面,一个英国人中尉,长着一个大大的高高的红红的大鼻子,光着膀子---那是因为太热的缘故,他的双手向天空乱舞,身子向后仰着,脸上的胡子随风乱抖,激愤地对沟壕里的英国士兵用英语喊叫着,伊万诺夫大概听得见他在喊叫什么。

“伙计们!我们不是来自苏格兰的乡巴佬,也不是来自澳大利亚的放羊倌,更加不是来自加拿大的流犯,我们来自伦敦,大英帝国国王的座下,我们是百战的精兵,我们要叫中国人看看,跟我们打仗会有什么好下场。伙计们,多忍耐一会儿!现在不要开枪!等一下开枪的时候,就给我狠狠地打…”

这时“砰”的一声响起,一发子弹刚刚掠过沟壕胸墙的上方,准确地击中那名正在演讲的中尉的胸膛,中尉的演讲嘎然而止!胸口立kè

喷出一股热血,像涌泉一样,量大而足,喷薄而有力。中尉立kè

栽倒在地上,演讲时张大的口还没有来得及闭上,血液从口中像泉水似的流了出来。

这一枪一定是直接击中了心脏,只有这样才能够喷出这么强dà

有力的血液,而此时,最前面的中国士兵,距英国人的沟壕也有四百米以上。

在这样的距离,击中一个人的心脏,需yào

非常精准的枪法,此外还要有足够的运气,伊万诺夫暗暗心惊。

惊讶的英国人还没有醒悟过来,这时,321团后方的炮声响了起来,密集而惊天动地!炮弹从挺进中的321团官兵头顶上呼啸着飞过,砸在敌人的沟壕上,升起了一阵阵烟柱式的浓烟,黑烟越来越浓,越升越高,不一会滚滚的黑烟笼罩了半面天空,随风滚到321团的上空,刚才还是碧洗的天空,现在已变得黑乌乌的像被乌云笼罩一样。

炮火耀眼,阻断了视线看不到英军沟壕的情况,那里只是一片漆黑的铁幕,炸上天空的黑色的泥土哗哗地往下掉。像瀑布一样一直没有停止。在天空下,象暴雨即来时那样漆黑一片,炮弹向四面八方投射出青灰色的光芒。

321团的官兵并没有停下脚步,依然地向敌人的沟壕方面前进。他们连头也不回,好像对自己的炮兵信心十足似的。

轰击和爆zhà

的声响忽然停了下来,田野和敌方沟壕已经一片漆黑了,在炮声完全停止的刹那间,忽然传来一阵阵英军受伤者的呻吟声。

一会儿炮声又起,长长的闪光划过田野,轰隆隆的震响如同打雷一般滚动,这一次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些被炸上天空的枪支、人体……321团已经很接近敌人的沟壕了。

炮声只是一阵子,又忽然停下,英军的沟壕已经出现在眼前。

321团开始突击,前头的中尉回过头来,向伊万诺夫三人叫道“跟上!”

这句匈牙利话,还是伊万诺夫教会的,整个321团的中国官兵所学会的几句简单的匈牙利话,都是伊万诺夫教的。

中国中尉排长虽然说得不太准确,但是伊万诺夫却是明白:已经到了冲锋的时候了。他的热血沸腾起来,因为在中**队,要想得到尊重和权力,不是靠嘴皮子,要用勇敢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前面的中国官兵忽然加快了速度,他们手中和步枪也击发了,子弹如同狂风中的沙粒,在人的眼中一闪即没,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直线,直飞敌人沟壕后面,贴着胸墙表面掠了过去。那些露出胸墙外面,已经压得很低的暗灰色的扁平农夫盔,被人像掀盖子一样掀了起来,迸射出一阵阵红白相间的脑浆…

英国人也开枪了,再不开枪他们就死光了。

英国人的枪声稀疏地响起来,不敢想像,严正以待的英国人,历经大战考验的英国人,他们的第一轮射击竟然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子弹如同马蜂一样飞来,前面的中尉排长身形晃了一下,子弹就从他身边掠过,打在肥胖的卡尔曼的肩上。卡尔曼猪一般地叫了起来。

第316章 奥尔良之战(二)

英国人射出了子弹,冲在前面的中国人敏捷地进行了躲避,跟在他们身后的“二毛”就吃了亏,他们跟在中国人的后面,视线受到了影响,而且以为中国人会为他们挡子弹,一时侥幸,结果是纷纷中弹。

鲜血迸射之间,惨叫和嚎叫声并起,胖子卡尔曼猪一般的嚎叫之外,旁边的高瘦个子尤迪特也发出一声尖叫,他干瘦如柴的光裸着的手臂上迸射出一朵血花,血腥的血液跳到了天空,就是一连窜的闪光的透明的血珠。

尤迪特哎呀一声,痛得蹲在地上。他想包扎一下受伤的手,便把另一只手伸到装绷带的背包里,但是感觉到一股热血正从自己干涸的身体向外涌,他立kè

变得软弱无力。

最着急的还算没有受伤的伊万诺夫,因这个时候,前头的中尉排长已经突他的前面十几步,他在奔跑中快速地开枪,在他的前面,除了刚刚的一阵子弹之外,已经没有英国人向他开枪了。

伊万诺夫这时对中尉排长产生了一种敬畏的心理,这样的军人,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还有他们手中的那把枪,他们坚实而快速的脚步,这一些结合在一起,构成了中**人的铁血形像。深深地震憾了伊万诺夫,既然加深伊万诺夫的追随之心,同时也加深了心中的敬畏。

“卡尔曼,尤迪特,你们两个还能跟上吗?我们不能够落后。”伊万诺夫叫道。

卡尔曼肥胖壮实还不至于倒下,但是尤迪特却不行了,他叫道:“伊万诺夫,我的兄弟,我受伤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我向前冲吗?你怎么忍心?”

尤迪特由蹲着变成趴在地上,把感觉越来越沉重的脑袋抵在地上,用干得要命的舌头舔了一下哆嗦着的嘴唇。

“卡尔曼!你还能够跑吗?”伊万诺夫对卡尔曼叫道:“我们不能够落后,一落后我们就完了,中国人会看不起我们。认为我们懦弱,这样什么前途也没有了,尤迪特,我希望你地站起来,跟上去,只要我们跟上去,我们就是胜利,至于英国人,他们还不够中国人一轮子弹…”

“能够,我还能跑,伊万诺夫,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咱们不能够让中国人看不起。”卡尔曼说道,他身体肥胖受的一点小伤并不算什么。

尤迪特受了伤,再听到嗖嗖的子弹声和响彻云霄的射击声,本来已经吓得浑身颤抖了,他这时抬起头,却看到这些射击声却是中国人发出的,而沟壕里的英国人并没有什么反抗。重大机枪倒在一边,几个机枪手躺在一旁,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而一些和他一样的同胞正滑滑跌跌地跟在中国人的后面往沟壕边上跑,盲目地朝天开枪。

伊万诺夫眼中露出一种焦急的眼色,尤迪特相信,以伊万诺夫追求名利的个性,如果他此时不站起来的话,伊万诺夫一定带着卡尔曼弃他而去。

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恐惧迫使他站起身来,伊万诺夫一见,早就急不可耐地向前面冲了出去了,卡尔曼和尤迪特强忍着痛苦跟上,好在他们只是轻伤,腿部没有毛病,跌跌撞撞地还跟得上了伊万诺夫。

这时,前面的中尉排长已经冲到沟壕的胸墙外面,一挺好机枪从胸墙的后面对他们扫射,“哒哒哒,啪啪啪啪啪!”密集的枪声象爆豆似地响个不停。

但是更多的中国士兵冲到了胸墙的后面,十几枚手雷扔了过去,十几个人一同跃起来,手中的步枪、机枪向前面疯狂地扫射,

伊万诺夫抓住这个机会,一跃而起,翻过胸墙,结果他跌入沟壕里,摔倒在一堆尸体里面。沟壕里面的粘稠的血液粘了他一身,几具尸体瞪大着不甘心的眼睛看着他,让他在大热天里也感到冷意。

中尉排长跃过沟壕,对伊万诺夫伸出了一个大姆指,用英语叫了一声“咕的!”这让伊万诺夫一时兴奋起来。从沟壕跳了起来,向后面的铁路路基的斜坡冲了过去。

斜坡的植被是灰色的,那是火车扬起的煤尘的缘故,斜坡上留下了一具具被打死的英军尸体,从沟壕到铁路这几十米的旷野里都是尸体,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伤员。

中国人的枪法很毒辣,枪枪要命,尸体不是脑袋里出现一个窟窿,就是胸口大量的冒血。地表流了很多血,地上变得泥泞,这是鲜血和泥土混合一起的结果。

翻过铁路的地基,看到从小镇里面,一大群英军士兵汹涌地向这边冲过来,像潮水一般!伊万诺夫惊叫起来。

这些英军肯定是知dào

防线被突pò

,前来支援的。

随后而来的中国官兵却不慌不忙,他们架起机枪和迫击炮,士兵趴在铁轨上面,等候英国人上来送死。

重机枪低沉的声枪声不紧不慢地嘶叫起来,“突突…突突…突突…”似点射但是比点射更加紧凑。紧接着迫击炮也加入了协奏,冲上来的英军一下子就被击倒,就像水果碰到了一把无比锋利的刀,无形的刀锋所过之处,所有的水果都被迫为两半,真是又快又爽,让人心情无比的愉快。

是的,伊万诺夫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虽然他至今还没有开过一枪,没有亲自打死过一个英国人,但是他看到英国人这么轻快的倒下,迸裂的身体射出一股股的鲜血,他心里就觉得畅快,好像这些人都是他杀死的一样。

被击溃的英军只有小部分跑回了小镇里,321团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在通向小镇的一个小沟里,三个英军士兵抱着头趴在水沟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草丛中。不过他们被机敏的伊万诺夫发xiàn

了,伊万诺夫用步枪指着他们,用英语大声喝令他们投降,三个英国把枪支丢掉,湿露露地从水沟里爬了上来。

中尉排长刚好从旁边经过,伊万诺夫喜出望外地向中尉排长叫道:“排长,我捉到了三个俘虏!”

中尉虽然不明白他叫什么,但看他兴奋的神情也知dào

他的意思,但是三个俘虏根本不放在中尉的眼中,他冷冷地看了伊万诺夫一眼,伸手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姿势。

中尉排长冷酷无情的表情让伊万诺夫心里打了一个冷颤,等两个同伴上来的时候,伊万诺夫命令道:“尤迪特,卡尔曼,我们要杀掉这三个俘虏,以免他们成为我们的累赘,虽然我们不应该杀害他们,但是我们的确没有选择…”

“砰砰!”尤迪特和卡尔曼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板机,伊万诺夫也不敢再迟疑,也马上开了枪。

三下枪声响起,三个俘虏倒在血泊中,伊万诺夫咬了一下嘴唇,硬起心肠向中尉排长跑去。

前面就维耶尔宗,它的陷落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

第317章 奥尔良之战

第317章奥尔良之战(三)--马歇尔的计划

在法国肖蒙的美军远征军总指挥部里,远征军总司令潘兴正在密切地注视着维耶尔宗和沙托鲁战事的发展。

马歇尔上校拿一份电报进来报gào

道:“报gào

将军,中国军团第106步兵师第321团于今天下午突pò

了维耶尔宗的外围英军防线,维耶尔宗只怕已经无法阻挡中国军队了!”

潘兴点头沉默了一下,回想到当初被中国侦察兵追杀时的狼狈不堪的经lì

,良久才抬头对马歇尔上校说道:“英国人什么时候挡得住中国人的进攻?维耶尔宗失守是意料之中的事!我们关心的是中国军团下一步的走向,他们是支援德国第二集团军的南下作战呢?还是北上夹击奥尔良?”

“奥尔良一带,英国远征军兵力雄厚,工事坚固。中国军团不会拿这个硬骨头啃吧?”马歇尔道。

“上校,这不奇怪,中国军队善于出其不意,而且他们的进攻能力非常强dà

,奥尔良的英国远征军再多,工事再坚固也挡不信中国人。”

“就算是我军新编第40和42师这样优秀的美国步兵师,也挡不住中国军队的进攻,我想这个世界上很难有他们破不了的防线。”潘兴说着,心里又想起当天晚上那批中国侦察员兵,那些迅猛的黑影和雷霆一般令人心悚的攻击。

“要不是他们谋害了我新编第40和42师几万官兵,我极不愿意与他们为敌。”潘兴摇头说道。

马歇尔却没有感受到过中国军队的攻势的威力,他很难认同潘兴口中描述的中国军人,尽管潘兴是他十分尊重的将军。

“难道,我们就拿中国军团无可奈何,任由他们在欧洲搅局了吗?”马歇尔问道。

“当然不行,无论是谁,只要损害了美国人民的利益,都必须付出代价!”潘兴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在宽敞的指挥室走了好几十回,来回加起来差不多有一公里的路了,这才停下来,说道:“要战胜中国军团,只能凭借我们人数上的优势、火力上的优势,运用大量的火炮、坦克进行远程火力点投射,消耗他们…”

“但是这样,我们付出的代价将会很巨大!”马歇尔也皱起眉头,“张一平经常说,要消灭他们可以,先拿十万人的性命来换!到现在为止,死在中国军队手中的人命又岂止十万?单单我们美国远征军,就一下子损失两个步兵师,整整六万人。英国远征军更不用说,加起来起码有四十多万了。”

马歇尔忽然想起了麦克阿瑟,虽然现在还没有得到麦克阿瑟的消息,但是相信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张一平好像已经看到自己人数太少的短处,正在努力吸收其它力量,开始他们吸收一部分德国俘虏组成了外籍兵团,据说战斗力还不错,最近他们又吸收了大约二十多万人…”

潘兴叹道,“张一平的确是一个人才,他把一群华工出身的士兵打造成一支强dà

的军队,令人感叹。但是这里毕竟是欧洲,不是中国,他们注定会失败的!”

“他们新收的那些同盟国部队士气低沉,难以管理,也不可能会拥有中国军队这样的战斗力,而且这些部队还暗中受德国的控zhì

。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嚼多不烂’,我认为,这也是中国军团的薄弱之处。”

“将军说得有道理,我们应该趁他们整合之前下手,如果让他们整合成功,到时中国军团就有近四十万人,那就更加不可以收拾了。”

“你说和对,马歇尔上校,眼前的确是一个机会!”潘兴说道。

马歇尔上校暗中高兴起来,潘兴将军到底还是接受他的建议,要下决心对中国军队展开决战了,这是他展现才华的最好机会。

马歇尔偕同潘兴一直来到外面的作战室里,这里有一个巨大的沙盘,正是以奥尔良、图尔、勒芒、维耶尔宗一带为中心的战场情况。

马歇尔接过一个参谋军官递过来的长棍,在沙盘上指着说道:“在布卢瓦的是中国军团的外籍兵团,大约有十万人,虽然外籍兵团是以中国士兵为骨干的,但毕竟是乌合之众,战斗力和中国军团的正规步兵师无法相比。另外,在维耶尔宗以北,还有五个奥匈的地方部队,这些都是我们突pò

的点,只要突pò

这些点,就可以将张一平的106师和102师分割包围起来,再以他们十倍二十倍的兵力和火力,围歼他们。“

“只要张一平一死,或者歼灭他们两个步兵师,中国军团必定元气大伤,剩下的就不足为患了。”

“消灭102和106师这后,部队趁攻下勒芒、雷恩、卡昂,将中国军团彻底地铲除…”

相比马歇尔上校的兴奋,潘兴比较沉着,因为在潘兴的内心深处,他不认为以十倍的兵力就能够围歼得了中国军团的两个步兵师。

而且,中国军团的其余几个步兵师跟张一平不是太远,以中国军团的速度和爆fā

力,负责阻击他们的部队未必阻击得了他们。

英国远征军以鲜血的教xùn

和铁一样的事实告sù

他,以十倍的兵力也战胜不了中国军团。

在勒芒周围,中国军团动用了两个步兵师就击溃了英国远征军二十万人的一个集团军,而且那时英国远征军还是据城而守,中国军团是进攻的一方。

当然,这些数据对比,马歇尔上校也不会遗漏的,他看到潘兴繁重的脸色,解释道:“美国远征军完全可以抽调一个军的兵力,约七十万人参与战斗,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让第三军一部提前进入战斗,到时光我美国远征军就有一百多万兵力。此外再加上英法联军在内,总兵力可以达到一百二十万至一百五十万,火炮万门。我相信一定会给中国军团一个毁灭性的打击!”马歇尔上校信心满满的说道。

“但是反过来,如果我们失败的话,欧洲的局势就不可再挽回!”潘兴一字一字地说道,语气非常凝重。

“英法联军正在抵挡德国人的进攻,他们抽取不出多少兵力,他们只能起到牵制的作用,而且我们还要将德国军队考lǜ

在内。”潘兴继xù

说着,在他这在话里,他是非常同意对中国军团采取毁灭性的打击的,只不过他对这个军事计划非常慎重。

“我会让总参谋部做一个详细的计划的。”马歇尔说道。

第318章 奥尔良之战(四)

在维耶尔宗镇的外面,321团稍为作了一些调整,即刻发起进攻。

进入小镇的是一条碎石路,321团的士兵在路上奔跑,迸起了地上的石碴,擦擦地作响。

维耶尔宗里面鸦雀无声,但是进攻的中国军队并没有大意,他们弯着腰,以标准的动作向搜索前进。伊万诺夫落后一步在中尉排长的后面,学着排长的动作要领,连他握枪的姿势也只在模仿,他希望学到排长的枪法。只是他不知dào

的是,中国人的枪法是经过特殊的训liàn

的,单单模仿的动作,无论如何都学不过来。

尤迪特和卡尔曼已经过包扎,他们负了伤,本来是可以不上战场的,不过他们兄弟---积极性高、渴望得到中国军官认同的伊万诺夫却非把他们拉上不可。

他的伙伴尤迪特把步枪挎在肩膀上,让肩膀承shòu了步枪大部分的重量,这才勉强可以举起枪来。他神经质地笑着,掖了掖左臂上的绷带,绷带里已经渗出血水来。他那凹陷的两颊上有一些苍白,很久没有刮的连鬓胡子简直就象地上的一拔乱草,眼睛没有什么神气。

尤迪特紧张地看着维耶尔宗——整个小镇处在漫无边际的小麦地的中间。让农民出身的尤迪特心情稍微有一点好受,期望打下这个小镇之后,麦田里的小麦可以让他来收割。他一生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收割庄稼,而不是打仗。收割小麦之后,可以吃上一顿今年新鲜的面粉做成的面包,他特别喜爱法国人的面包棒。

在肥胖的卡尔曼看来,这是个没有趣味,没有生气的镇子。镇边缘有一座老教堂,风吹日晒变成了灰色,一条街道顺着谢尔河的河边连绵而去。

卡尔曼眉毛下阴沉地闪烁着,他的肩膀受伤,干脆脱掉了上衣,以利于包扎,前面静寂的小镇,高高的教堂,像老虎一样张大口的街道,让他失去了惯常的镇静。压制着内心突然又冒出的恐惧心情,他眯缝着眼,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前面的小镇,对前面伊万诺夫说道:“镇里鸦雀无声,英国人是放我们走近再打,像以前的进攻那样,进攻的人都死伤惨重,这确实有一点让人害pà

…”

伊万诺夫头也不扭,“中国长官冲在我们的前面,他们都不怕,我们更加不能够怕。”

“他们中国人会巫术,英国人打不中他们,就像上午那样,明明他们走在前面,可是受伤的却是我们…”卡尔曼委屈地说道,“我现在是伤员……要是我转身往后跑会怎样?”

“你今天怎么尽说胡话呀?”伊万诺夫回过头来,怒冲冲地问。“卡尔曼,我的兄弟,进攻的时候向后跑,你会被当作逃兵当场枪毙的:中国人的射出的子弹从来没有偏离过目标,你有信心逃脱得掉吗——这是要掉脑袋的。就像中午一样,只要我们跟着中国长官,他们闪躲,我们也闪躲,就不会有事,尤迪特,你的脸色苍白……你病了?”

这个时候,在街道的入口处,一个戴农夫盔的英国人从墙角后面伸出一个脑袋,向外面只是看了一眼,但是就在这一瞬间,前面的中尉排长的枪声响了,“砰”的一声,农夫盔破裂开来,一具尸体从墙角后面仆了下来,横倒在地上。

“好!”伊万诺夫用英语叫了起来,只是前面的中尉排长与他语言不通,他没有办法与他交流心得,一时急得挠头骚耳。

战斗再次打响,但是并不激烈,321团的高级枪手们没有给守卫小镇的英军多少机会。而事实上,零星的抵抗也说明小镇里没有多少守军,在前线的防线崩溃之后,英国人已经朝东边跑了。

中尉排长的旁边是一个中士班长,名叫袁志祥,他不时向后面的辅兵看一眼,喝叫一声,当然也不会忘记向前面开枪,同时又不忘记跟他的排长说话。

袁志祥说道:“王排长,你后面那三个二毛很机警呀,比起我的那两个好多了,我那两个简直就是两头猪,叫他们二毛是抬举他们了。”

中尉排长姓王,叫做王一民,他的眼睛紧盯着前方,前面的街道虽然很复杂,但是只有稍微有一点动静也逃不脱他的眼神,他的耳朵,还有他的感觉。

但是没有丝毫的动静,王一民回答道:“他们是二毛,你就是一毛,袁志祥!”

“一毛?难道法国女人又降价了?一毛钱就可以上?这倒是好消息!”袁志祥笑道,忽然,他的笑声忽然嘎然而止,手中的步枪转过九十度,“砰!”的一声响,从左侧的屋顶上掉下一个英国人下来。

袁志祥向后面的辅兵一抬手,向那具尸体一指,大叫一声“狗!”两名辅兵端着刺刀尖歪到一旁去的步枪,连忙向那具尸体冲了过去。

袁志祥靠在墙角边,说道:“我还是喜欢这个‘狗’字,这些二毛就是咱们的一条狗,就像打猎时带的两条猎狗一样,找一下猎物,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王排,你好像不怎么使唤你的狗?”

“袁志祥!‘狗’是英语,是‘去’的意思,这不是匈牙利语,不能用来指挥辅兵,而且我们和辅兵之间是战友,是伙伴,不能够使用这么带污辱的字眼!”

“去!咱说的‘狗’就是说‘去’的意思,并没有骂人的意思,王排!”袁志祥狡辩道。

小镇很小,部队很就穿过了,然后321团再沿着铁路向沙托鲁的方向前进。

经过这两次进攻,一切都是那么顺利,英国人简直不堪一击,再加上铁路笔直,一眼看过去也没有英国人的迹像,那些辅兵们胆子就壮大了许多,开始雀跃地走在了中国士兵的前面了,主动搜索前进了。

前面有一小片树林,铁路从中穿过,卡尔曼一看,就说道:“我想喝水,伊万诺夫兄弟!”

“伊万诺夫兄弟,我的靴子里面进了砂子了,是地下的那些碎石子,穿这样的靴子根本就无法走路。”尤迪特也抱怨说。

伊万诺夫恶狠狠地打断了他们的话头:“这关口还谈什么靴子!还喝什么水?别让中国长官看不起我们,你看旁边的塞普西他们,他们多积极!要是被他们比下去,我们就完了!当官没有我们的份,卡尔曼、尤迪特,难道你们还想做一个农民吗?”

塞普西就是袁志祥的辅兵,在袁志祥“狗狗狗…”的催促之下,快速地向前面的树林里跑了过去。

“真是一条听话的狗,勤快的狗…”袁志祥高兴地说道。

忽然,树林里响起了枪声,塞普西被击中了,他身上鲜血迸射,倒了下去…

靠近树林的一段铁路上枪弹乱飞。英国人在小树林里面埋伏了人,一挺机枪在不停地“哒哒哒,啪啪啪啪啪……”响着,就象是一只强有力的手扔出去的石头,打得铁路上的碎石四处蹦跳。

“把塞普西这帮家伙打得落花流水!”尤迪特好象很高兴似地喊道。他在枪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内就滚到铁路的路基后面。

卡尔曼趴在路基上,懒洋洋地对树林里射击,一边呼应着尤迪特说道:“一向都是中国人冲在前面的,塞普西这些傻瓜,傻瓜是应该被教xùn

,好好地教xùn

的!”

王一民和袁志祥两个快速地冲上来,“砰砰”两枪,打哑了机枪,伊万诺夫一见马上跳了起来,吼叫道:“卡尔曼,尤迪特,跟我冲!”

两个人趴在地上,没有听从伊万诺夫的号召,卡尔曼还喊了一句:“伊万诺夫兄弟,我受伤了跑不快…”但是伊万诺夫已经冲了上去,跨过倒在地上的塞普西,他不知dào

塞普西是否还活着,不过按照经验,看塞普西鲜血迸射的样子,估计已经离死不远了。

身后不停地有枪声响起,从伊万诺夫的身边掠过,在树林里的英国人纷纷被击中,鲜血溅射到树干上。

第319章 奥尔良之战(五)

王一民和袁志祥互相交替着开枪,从趴在地上的辅兵们的头顶上跨过,像一阵风一般从伊万诺夫的身边掠过。就像刚才从伊万诺夫身边掠过的子弹一样,刮起一阵风,掀起了他的衣角。

在身影移动之间,王一民步枪向前,眼神随着枪口扫视前面的林子,林子里面的光线虽然有一点昏暗,有绿叶茂密的树,也有树林稀疏的地方,阳光明亮亮地射了下来,增加了里面的光度。

但是总的来说并不影响他的视力。英国人的影子不断投入他的眼帘---同时也就进入他的子弹杀伤的范围。王一民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是一个高级枪手了。事实上,他又比一般的高级枪手强许多,特别是在感觉方面,他已经不用怎么瞄准,仅仅凭感觉就可以击中远处移动的目标。

王一民的击发速度比他脚下的速度还要快,跑到树林边缘的时候,他的弹夹里的十发子弹已经打光了。在树林中,血花相继迸射,英国人的抵抗在这些高级枪手面前是徒劳的,转眼间就被瓦解、消灭。

王一民打光枪膛里子弹,靠在树干的背后压子弹。

袁志祥和排里的其它兄弟跟在后面冲上来,“啾啾…”的子弹从王一民身边掠过,穿透树干的空隙,准确地打在前树林中的英国人身上。

王一民装好子弹,但是前面的兄弟已经冲到了树林里面,这一小股英军也基本被消灭了。

袁志祥向后面招手,大声地叫道:“狗狗狗…”除了叫他的最后一个辅兵之外,也吆喝别人的辅兵,催促他们上前来,清剿残余和检查地上英军的尸体。

袁志祥一边还骂骂咧咧,“这些二毛,直他娘的懒得像条蛇,现在还是夏天就骂都骂不动了,到了冬天如何是好?王排,你的三个二毛除了一个较积极之外,其余两个都是懒鬼,回去之后,咱得好好教xùn

一下他们。”

“指望他们像我们这样,是不太可能的,他们两个都受了伤,还能够坚持不下战场,也算难得的了。”王一民为他的辅兵辩护。

“他们就是咱们的一条狗,主人叫他们去他就得去…”袁志祥说,他总以为王一民排长对这些二毛太过仁慈了。

“袁志祥,你不是老是问我的枪法为什么这么好吗?我现在告sù

你,其实我们练枪法就像是练武一样,个人的修为和品德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你想在枪法上有突pò

,就必须提高个人的修养,也就是师父经常说的武德…我们要时常怀有仁义之心,学会尊重别人,不要动不动就叫人家二毛,二毛是一个带有污辱性质的名词,更加不能够叫人家狗”

“仁义之心?有了仁义之心,还杀不杀人?不杀人学枪法有何用?”袁志祥心里这样想。

“我说的狗,是叫他们跑快一点的意思…”袁志祥不知dào

忏悔,继xù

狡辩,“大家都叫他们二毛,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跟仁义和品德没有什么关系吗?是了,王排练的是哪个一门派的武功?”

“太极!”王一民回答道。

“能够快速提高枪法吗?”

“我想是有的,但是太极易学难精,有些人练习一辈子都难有领悟!”王一民说。

“那么我还是练枪法算了吧,达到高级枪手的级别,用来打仗也够用了!”

王一民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喀”的声音,心里一凛,这是扣动板机的声音,一种危险的感觉在他心头冒起。

王一民伸出左手一把推开袁志祥,右手抓住步枪的枪柄,用力一抡,掉转枪口,同时扣动了板机。

“啾!”的一声响,子弹从袁志祥的脖子边擦过,打在旁边的一棵松树的树干上,树皮被子弹打得爆裂了开来。

王一民步枪里的子弹也已经射出了枪膛,像是一粒石子被大力甩了出去的一样,火药的推力再加上甩动的离心力,子弹带着小小的弧度,甩入树林右侧一百米外,从几棵粗大的松树的树干间隙飞过,将趴在树底下草丛里的一个漏网的英军狙击手爆了头。

袁志祥惊出一身冷汗,他同时看到王一民甩枪击中目标,又佩服得五体投地,两人跑到阻击手死亡的地方,袁志祥踢了一脚尸体,发xiàn

子弹从右边的太阳穴进入,从后脑左边穿出。

“好险,英国鬼子把我当作大官了!”袁志祥道。

“谁叫你到处吆喝,到处发号施令…狙击手不把你当大官才怪!”

“咱们的大官是那么容易打的吗?就像王排你,谁要向你伸手这等于自寻死路!”袁志祥说道,“这一枪打得真是又快又准呀,王排,要是我,我准打不出来,我对你的敬仰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我只是凭感觉开的枪,其他的没有细想…”王一民看着地上的尸体的脑袋,再仔细回想刚才开枪的情形,心里已有所悟,对枪法的理解不知不觉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感觉?我也有感觉,但是肯定没有你的那么强烈,达不到时你的境界,王排,我也要跟你学一下太极,让我枪法也上升到你的这个境界。”

“你只要好好练习枪法中要求的呼吸之法,就足够了,太极对你的枪法没有多大作用,再说依你的脾气,也练不了太极…”

袁志祥耸耸肩,也不再勉强,像王一民这样的武功一般都是不轻易传人,像张一平这样将绝世的枪法传出来的人,世界上没有几个。

“王排,你的枪法已经突pò

了高级枪手的境界,已经出神入化了。如果这个时候考核神枪手,我敢保证,你一定是全军第一个得到神枪手的称号的…”

在中国军团中,枪手的极别比官衔还要被人看重,王一民也不例外,他满怀希翼,“我也希望总指挥快点将神枪手的训liàn

纲目和要求发下来,不过现在正在打仗,恐怕要到打完这一仗才行了.”

“等打完仗后,我真希望跟101师和102师的高手们过过招!”王一民说道。

“狗狗狗…”袁志祥又拍起手,大声吆喝起来,催促他们的辅兵快点干活。

***

张一平来到了维耶尔宗镇外面的一个小村子里,并把这里当作自己的临时指挥部。

维耶尔宗虽然是一个镇,公共设施虽然好过遍地牛粪马粪的小村庄,但是维耶尔宗镇经过一场战斗,虽然战斗并不激烈,但是经过战火的洗劫,再加上一群被允许抢劫的部队经过,这时也许已经一片狼藉,或者正在变得一片狼藉,张一平只好眼不见为静。

他毕竟是现代化人,如果有办法解决军饷和补给的问题,他一定不会赞同那些匈牙利地方部队对法国城镇进行抢劫。

小村庄里很安静,除了几户人家之外,其余十来户家里没有人居住。

战争经过了几个年头,法国城乡上下都受到了影响,这里虽然长期远离交战区,但是村子里的惨相全露出来了。很多家庭里的青壮年都被征兵了,家里的房子都是空荡荡敞着,破败的院落日益荒芜,变得令人目不忍睹。

第320章 奥尔良之战(六)

中国军团被法国克雷孟梭内阁zf的宣传机器妖魔化了,一听到中国军队到来,又有不少人跑了出去,这个小村庄就显得更加清静了。张一平路过一个农舍,看到一个农妇从半掩着门的后面探出半边脸出来。

警卫连在之前清理过这个小村的情况,这件事是由石尉兰亲自处理的,他正在努力学习法语,多与法国人打交道有利于提高他的法语水平。

石尉兰对张一平解释说:“这个法国女人叫做卡米拉,二十七岁,带着一个六岁的儿子操持家业,丈夫去当兵,据说已经战死去了,她不甘寂寞,拚命地打扮自己:擦胭抹粉,精心梳妆,拼命地勾引男人。在村子里找不到成年的男人,就到了镇上找,就是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她也愿意…”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看她半掩着门,就知dào

她做什么营生,不过,我对这个年纪的妓女都不感觉兴趣…”

石尉兰故yì

咳了一下,说道:“我只是向您介shào

一下这里的情况,不是拉皮条。”

张一平的指挥部和居住的房子是一座空房子,主人已经离开了许久,主人在离家之前,就用木板把窗户都钉上了,房顶有一处小小的破洞,屋顶上生满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门锁生了锈,院子里长满了没人高的杂草和野菜,两头牛闯进了大敞着门的院子里,躺在地上悠闲地吃草。

警卫连的正在收拾这个破烂的院子,石尉兰说道:“这里虽然是破旧了一点,但是利于防守和警卫,在那些没有人住的房子当中,这已经算是较好的了,除非我们把有人住的房子腾出来,但是这个村子住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我想总指挥是不忍心的…“

张一平点点头,指着院子里的那两头牛说道:“这里也很好,有两头牛,看在这两头牛的份上就将就一点吧。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这两头牛杀了,做两块牛排,再来一碗牛肉面吃一下…”

趁着修茸房舍和杀牛的时间,张一平在外面转了一下,看到小村子里所有小巷全都是这副破落景象。只有在村子最南端的一座院子还象个样:完好、井井有序。但是夕阳的照射之下,也充斥着落寞的影子,房顶上竖立着一个生了锈的铁十字架,斜斜地撒向天边,差点倒下了,屋顶上还长满了苔藓,铺满了落叶,明显主人也疏于管理了。

“这座房子住着三个人,一对老夫妇和他们年轻的儿媳,那个年轻粗壮结实的儿媳肚子鼓得很是厉害,显然已经有了身孕。”石尉兰石尉兰说道:“总指挥,咱们走吧,这家人的女人不是老得下不了床,就是有孕在身,倒是做公公的身体倒也壮实,也不知dào

他的年轻的儿媳是不是给他扒了灰,我真是看不过眼…”

张一平说:“你以为我是出来找女人吗?石尉兰,你的思想什么时候变得龌龊了?我主要是看一下法国的社会和经济状况,从而判断法国人还有什么战争潜力?这里一直都是法国的后方,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竟然也是这么糟糕!由此可以看出法国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我误会您的了,对不起!”石尉兰说,“法国的确已经山穷水尽了,缺少足够的劳动力,现在外面麦田里的小麦开始熟了,我想他们一定没有能力收割,就凭这些老弱妇孺?”

“没人收割正好,现在,就由我们代他们收割吧。”张一平说道,“就算放一把火烧掉,也不会留给他们。”

张一平正要往别家走去,这时,一个法国老头匆匆忙忙从门里跑出来,追上张一平他们。

法国老头子从后面叫道,“几位长官请留步?我有事求你们…“

张一平和石尉兰一齐回过头来,看着这个法国老头。

石尉兰在学习法语,刚刚有了一点进步,他一直努力地争取和法国人说话的机会,问道:“有什么事?你这个老家伙!”

老头用哀求的口吻,战战兢兢地说道:“我叫西里尔,长官,你可以叫我西里尔老爹…”

“呸!你这个坏老头子也敢让我们叫你老爹…”

“好吧!”张一平打断了石尉兰的话,抢先说道:“西里尔老爹,我们能够帮你什么忙?如果能够帮,我们一定帮的…”

“长官,你真是一个好人,你们来这里,不打搅我们,不赶我们出房子,足见您是一个大好人,不像德国人那样。当初在马赛,我亲眼目睹从中国来的华工下船,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们,去年在我们这里还出现过华工帮我们干活,他们可真勤劳…”

“快说正事吧,西里尔!”张一平的耐性有限,没心情在这里听一个无相关的老家伙唠叨!

但是西里尔还是很唠叨,也许是想套近与张一平的关系,也许是很久没有人跟他说话了,需yào

把先前积攒的话题先发放出来,才能够说到正题。

“我儿子小西里尔去年去当兵上了战场,现在也不知dào

是死是活,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信回来了,以前他是每个月回一封信的,问候一下他老妈,他老妈病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问候他的媳妇,他的媳妇怀孕了。

儿子出去打仗,田地哪能全照顾到,粮食也种得少了,其他方面就更不用说了;幸亏有儿媳妇帮忙,她很会博得公婆的欢心,在怀孕期间帮忙干农活,忍受了很大痛苦,但是她坚强地忍受着。

现在,就在刚才,我的儿媳妇感到快要分娩了,但是这里又没有接生婆,没有护士没有医院,而我是她的公公又不方便,所以我只好出来求求几位长官,帮一下忙吧…”

张一平一听,马上对身后的警卫叫道:“去叫卫生员过来!”战士应声而去,然后张一平就对西里尔说道:“带我们去看看,西里尔老爹。”

在房间里,一个孕妇躺在床上,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了。

看来马上就要生,张一平也慌了,“石尉兰,你上,给这个妇人接生吧!”

石尉兰皱着眉头,千万个不情愿,说道:“还是等一下,等卫生员来了再说吧!”

“恐怕来不及了!”张一平说,其实卫生员也是劳工出身,会一点简单的包扎,至于接生,恐怕也没有把握。

“白人洋婆子体形粗大,生个孩子就像放个屁一样,没事的!”石尉兰为自己开脱,“再说了,女人生孩子,男人看不得,看了会倒霉的,我担心会影响我的枪法,为了一个小洋鬼子,害得我的枪法不能够进步,就得不偿失了。”

“废话,枪法又不是魔法,能够有什么影响?”张一平斥道为。

“差不多,都是法门,凡是法门的东西,都不能撞这个邪…否则就会不灵!”石尉兰还在推脱,他的步枪的枪口下,也不知打死了多少法国人,他才不关心这个法国女人的孩子生不生得出来,就算生得出来也是一个祸害。他是不会因为这个拿自己的枪法去冒险的。

“别跟我废话,我叫你上,你就上!”张一平命令道。

“可是我真的不会!”石尉兰额头冒汗了。

“那就去准bèi

一些温水,我来!”张一平撸高衣袖,“石小川、潘五百,你们两个来帮忙!”

“呀!不要了吧!”

张一平也没有什么动手,叫石小川、潘五百两人扯开女人的裤子,一个小孩就生出来了,张一平剪断了脐带,让石尉兰用温水洗干净,用破布包好,放在女人的怀里。

卫生员赶过来的时候,张一平已经洗干净了手,石尉兰一边努力擦洗自己的手,一边嘀咕:“也不知dào

这小子将来会变成怎么样,不过他肯定不会感谢我们,说不定还要与我们为敌…”

“那是以后的事,如果他长大了与我们为敌,到时就一枪崩了他就是,一点不用留情,但是现在,我们却不能够无动于衷…”张一平说道。

西里尔难以掩饰内心的高兴,捋着大胡子笑咪咪,不停地小声喊叫道:“西里尔家不会断根了!儿媳妇给我们生了一个好小子。这个儿媳妇可太好啦!主啊,这样的情义我可怎么报答她呀,我的小心肝儿?”

石尉兰听到西里尔这么说,又自己嘀咕起来:“听这老家伙的话,多么的暧昧,他不拔灰,说什么我也不相信…”

“人家拔不拔灰关你什么事?”

“我是为总指挥不值,为这个杂种,没来由弄脏了自己的手,影响自己的法力…”石尉兰说道。

西里尔走到张一平的面前鞠了一躬,“多谢长官相助,请问长官叫什么名字,我想用您的的名字给我的孙子命名…”

“呸,一个法国杂种,也配中国人的名字,更别说是总指挥的名字了。”石尉兰用中文骂道,“总指挥别给他面子,这太得寸进尺了!”

张一平轻轻地摆摆手,说道:“不用了,西里尔老爹,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中国人就是喜欢救死扶伤,我们来到法国,就是为了帮zhù

法国人民摆脱战争,过上好日子的。”

第321章 奥尔良之战(七 )

第321章奥尔良之战(七)

张一平说中国人来法国是为了法国人民的幸福,是为了帮zhù

法国人民的摆脱战争,过上好日子的。如果中国人还是以前的华工,西里尔也许会相信,但是现在成了中国军团,西里尔就不会相信了,他虽然是一个农民,但是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中国军团的事迹他也有听说过的。

西里尔说要以张一平的名字给他的孙子命名,亦非真心。

等张一平一行人走了之后,西里尔来到他儿媳妇的房间,粗鲁地叫道:“该死的,上次那张画像在哪里?我从镇上带来的那张?”

“我知dào

你要做什么,不用找了,那个人…给我接生的那个中国人就是画像上的那个人,没有错!我的眼睛好,不会看错!”躺在床上的妇人正敞开了胸脯,露出一只胀得鼓鼓的、象香瓜似的乳黄色大奶子,从薄薄的衬衣里拿出来,喂刚刚出生的儿子。

西里尔扫了一眼,把目光转开去,正要走出去,床上的女人说道:“你不会去告密吧,中国人给你的孙子接过生,我们不能够做这么没良心的事…”

“我自然会处理,你喂你的孩子,别舍不得奶!人奶又不能给你做奶油。”西里尔哪里听得进去,他回到他的房子,他的老太婆躺在床上稍微地哼了两声,西里尔没有加以理会。

这几年的光景就象外面的谢尔河的河水一样退落,日趋式微。寂寞得令人心烦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地,不知不觉地,在日常的忙乱、操劳和穷困中度过,在喜少愁多,在为前线上的儿子担惊受怕,连觉都睡不着的忧虑中过去了。

老西里尔人也渐渐变得麻木,不过今天生了一个孙子,老西里尔的人生才浮起了一丝希望。

西里尔从床头翻出十几个信封,这是他儿子从战斗部队里寄回来的,每个月都寄回来一封,从不间断。不过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小西里尔还没有信回来。

“也许是因为中国军队来到了这里,邮政断了的缘故,明天要去镇上的邮政所问一下。”西里尔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前面的信封都弄得很脏,上面打满了绿色的邮戳。

西里尔抽出后面一封信里面的信纸:信纸的半页是用紫墨水整整齐齐地写的,信的内容他已经看过很多遍,里面的每一个字他都深深地记在脑海里,一个字也不曾忘记。

现在重新看这封信的时候,老西里尔心里又感觉到一些温暖。

在这封面信里,小西里尔告诫他的媳妇,要求她不要学其它的妇人一样胡搞——这点,老西里尔倒在是可以放心的,在他的监管之下,他的儿媳妇规规矩矩的,不像村口的那个臭婊子…卡米拉…到处勾引男人、出卖色相。

信封里还有几张法郎的钞票,有时候,小西里尔还随信汇些钱回来——这是他的军饷,但是老西里尔舍得得花,照旧夹在信封里面,等下次翻开这信再看的时候,他感觉就像小西里尔刚刚回信一样,又再一次给他带来惊喜。

老西里尔之所以要翻开这封信,不是因为之中夹有钞票,而是在这封信中,他的儿子小西里尔跟他说过一句话,小西里尔悲观地告sù

他说:部队里的情况很糟糕,因为有一支中国军队跟德国军队互相勾结,给法国军队和联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只要这支中国军队还在法国,战争就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

虽然只有片言只语,但却让老西里尔非常揪心:中国军队给他儿子的部队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是造成他儿子小西里尔不能够回来的元凶之一。

西里尔又从另外一信封里面抽出一张的照片。这是小西里尔入伍不久寄回来的照片。他那变老的脸在灰色的硬相纸上显得很自负,两撇胡子向上卷翘着,高而直的鼻子下面张开的、坚毅的嘴唇上挂着熟识的笑容,好像在向老西里尔在打招手似的。

小西里尔不喜欢战争,但是不得不入伍,他希望早点回家团聚,但是…老西里尔眼里出现了一些的变化…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去镇里一趟…

第二天一早,老西里尔背上一个麻袋准bèi

去镇里,但刚刚出到村口就被中国军队的岗哨拦住了,老西里尔好话说了一大堆,又苦苦哀求一下,但是中国人不懂法语,后来还嫌他唠叨得烦,扬起枪托狠狠砸了他一下,砸断了老西里尔身上的两根肋骨。

老西里尔连滚带爬地回到家里,跟着他的老太婆一起躺在了床上,这可辛苦了他刚刚生完孩子的儿媳妇,不得不拖着虚弱的身体,照顾这两个老人。

不过,即使如此,躺在床上哼哈着的老西里尔,并没有死心,反而更加坚定了把村子里的情报送出去的决心。

***

321团并没有顺着铁路一路而下,而是在维耶尔宗镇停了下来,321团指挥设在了在维耶尔宗镇南边一个叫做马塞的小镇,距张一平所在的村子只有不到三公里。

第二天,张一平骑马来到321团的指挥部,这里已经集结了一批前线的军官,张一平一一听从了关于那些辅兵们的表现的报gào



不过前线反馈过来的信息普遍地认为,这些匈牙利籍的辅兵积极性不高,士气低沉,作战消极。

如何提高部队的士气,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张一平有很多方法,但是这些方法都不适合这些辅兵。

不过那个伊万诺夫表现很出色,他的排长王一民说他在战斗和其它方面都很积极。

张一平于是下到部队,亲自见了伊万诺夫,征求了他的意见。

伊万诺夫除了想得到张一平的支持,让他做官之外,其实他也有理想和抱负…

伊万诺夫通晓英语,是因为他曾经留学过英国,也算是这个时代

的精英,这样的精英张一平一向是很警惕的,但是目前,张一平不得不利用他来控zhì

这些匈牙利辅兵。

经过和伊万诺夫的详谈之后,张一平决定提升伊万诺夫为副团长,让他协助321团的团长管理这些辅兵。

张一平在321团呆了两天后,才回到指挥部的村子,在村口,他又看到妓女卡米拉在半掩着的门后向他抛媚眼,张一平心情好,于是向卡米招了一下手。

卡米拉扭着硕大的屁股走过来,嗲声说道:“长官,请你给我十个法郎…”

“我们一向只给两个硬币,卡米拉,这是我们的规矩…何况我对你没有兴趣!”张一平说道。

“有一件事,你民一定有兴趣的,长官!”卡米拉向着村子里面呶了一下嘴,“是关于西里尔一家人的,就是您给他们接生的那家。”

“哦!”张一平果然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法郎出来,塞入卡米拉露出外面半球的深深的乳沟内。“说吧,什么消息?”

“咯咯…”卡米拉放荡地笑着,“长官,请进来,让我好好地跟着你说说…”

“石尉兰,你学习法语的机会来了,去…把情报套出来!”

!

第322章 奥尔良之战(八)

无广告看着就是爽!

张一平在指挥部里正在跟曲伟卿吃晚饭,两块烙饼、一大盆的土豆炖牛肉,外加两杯红酒。

石尉兰急步跑进来,张一平一见就放下酒杯问道:“怎么了?那个卡米拉不合你的胃口?”

“那个妓女卡米拉是一个烂货,一见她我就感到了恶心,你还要我去应付她?…”

“没有人叫你跟她上床胡搞,我只是让你拷打她一下,让她说出她所知dào

的事情。”

“我当然没有跟她乱搞,我还看不上这个烂货!我只是让潘五百这个傻蛋扒光了她的衣服,抽了两鞭子她就招了,不过据她所说:西里尔家里的那个老家伙钻狗洞逃出去了,据说是去告密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要不是这个妓女贪钱,我们现在还不知dào

。”

“总指挥,我都说了那个老家伙不是好人,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亏你还替他的孙子接生,没来由污了自己的手…”

“接都接了,难道你去掐死他?”张一平丟下手中的食物,“嗖”地一下站起来,拿起一根蜡烛走到地图的跟前。

曲伟卿凑上跟前,说道:“如果英法美联军知dào

我们的指挥所在,他们一定会采取行动,只是不知dào

他们是大动还是小动?”

“英国人做梦都想消灭我,不过,想干掉我可没有这么容易,一不小心就会咬崩他们的牙!”张一平说道,“要进行斩首行动,或者点穴,无非是用特种部队或者空降部队。“

“英美两国虽然有特种部队。”张一平摇摇头,“想动用特种部队对付我们,除非他们俩脑子进水,因为我们才是真zhèng

的特种!”

“此外就是运用空降部队,空降一个师,到我们后方来一个点穴战?”张一平摇摇头,也觉得不太可能,这个时候,飞机还是双翼的,空降兵还没有出现。

“空降师这是什么部队,点穴战又是什么…”曲伟卿问。

“空降师就是说:用大量的运输飞机将士兵运到我们的上空,然后从天而降,迅速占领有利位置。不过美国虽然工业发达,好像还没有造出大型的运输飞机。”

“所谓点穴战,就是指集中力量对敌人作战体系中的关键核心进行有效打击,使用较少的战争成本达到挫败对手战争意志,或者使对手战争体系瘫痪的战略。”

曲伟卿默默点点头,“空投一个师,那要多少架飞机呀!美国人再有钱也没有那么多飞机。”曲伟卿道,“不过,我敢肯定的是,如果美国人知dào

我们在这里的话,他们不会无动于衷,他们最近的部队距离我们只有不到一百公里,以美军的机械程度,一天晚上就可以到达。”

“我想美国人极有可能采用这样的策略…”曲伟卿在地图上,处于维耶尔宗镇东面的一个位置划一下,说道:“这里是由匈牙利步兵师防守,是我们的弱点所在,只要调动一个骑兵师,再配置一定的坦克部队和相当的步兵,就可以一鼓而下…”

张一平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没有想到,替人接生还接出这样的一个麻烦出来,若美国人真的这样做,倒真有一点麻烦!”

“所以我们最好马上撤走,到102师去!”曲伟卿建议道。

“顺便给他们布一个陷阱!”张一平说道,曲伟卿微笑着点头,自信满满地说道:“只要把握好时机,危机同时也是一个机会!”

***

在肖蒙,马歇尔上校同样和潘兴兴高采烈地交谈,因为马歇尔得到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情报。

马歇尔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是的,将军,根据综合的情报显示,张一平的确是在维耶尔宗镇旁边的一个村庄里,村里有人见过他,情报部门已经核对过,千真万确。”

“只要干掉张一平,消灭中**团的指挥系统,中**团就会瓦解,欧洲的困局将会重新回到有利于我们的轨道上来…”

潘兴将军非常欣赏马歇尔上校的才能,而且在心里他也希望给张一平来一次真zhèng

的斩首行动,以报一箭之仇,

“第二军准bèi

好了吗?”潘兴盯着地图上几个巨大的鲜红色的箭头,合在一起就像几个血淋淋的老虎口,将缈小的中**团置于虎口之下,心里立kè

激起了一阵雄心。

这是美国远征军在欧洲第一次大规模地投入战斗,作战的对象竟然是中**团。这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一切都准bèi

好了!”马歇尔上校也有一点兴奋,兴奋中带有一点紧张,因为他接下来他也要随第二军一起行动。

“那就发起攻击吧!”潘兴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他的脑袋有一点不适,这是上次受到中国侦察兵的攻击,惊吓过度而造成的后遗症,每当听到中**团的信息,他有脑袋瓜总是有一点发赤的感觉。

***

张一平也在紧张地重新部署部队,半夜之后,美军大规模调动的消息已经传到张一平的手中。

这个时候,指挥所的装备已经打好包装上马背,准bèi

撤离了,张一平握住曲伟卿的手,说道:“伟卿兄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

“保重!”曲伟卿只是说了一句,然后匆匆消失在黑暗之中。

张一平换上中尉的服装,戴上了蒙布的农夫盔,跟一般的基层军官没有什么区别,他从墙上拿下那把普通的半自动步枪,在手中挽了一个大圈,顿时,作为一名枪手的感觉又回到了他的心间。

“走吧!”张一平提着步枪出了门口,对一左一右站在门口的潘五百和石小川说道。

潘五百嘀咕着说:“总指挥,俺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俺们冒着失去枪法的危险帮他们家接生,可那老家伙却给美国人告俺们密,俺真想一脚踢开他家的门,把那小子重新塞进***肚子里面。”

张一平也不是圣人,事实上他有睚眦必报,但是现在也只得独自郁闷,他是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把气生在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身上呢?虽然这个孩子是敌人的孩子。

“心放宽一点,别那么小气?”张一平现在只能够这样说了,他也不敢去反讽潘五百这两个二百五,一说他,他还真的有可能够去搞死这个小孩,那就是伤天害理了。

早晨,天刚刚亮,维耶尔宗周围的局势顿时紧张了起来,通信的马在路上来回地奔驰着,马上的通信员大声吆喝,拼命地抽打着马,扬起了一连窜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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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奥尔良之战(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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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夜晚显得有点短,黎明很早就来临了。太阳还没有升起来,那些树林和一环一环的光秃秃的小山丘,那些漫无边际的麦田和长满杂草的土地,全都隐没在浓浓的雾色里。

雾色中,忽然起一阵旋风,传来滚滚的雷鸣。

在维耶尔宗以东防线的匈牙利步兵被惊醒了,迷雾中出现了很多钢铁怪兽,昂起的炮口在雾色虽伸延出来,露出无比的森严和冷酷,但是它们喷出的火焰却是如此的炽热。

这是美国人的坦克,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战场。

整个防线处于一片火海当中,几十辆坦克一字排开,很快就穿透了匈牙利人薄弱的防线,匈牙利士兵一呼而散了。

但是这个坦克群并没有追击,而是不断地突pò

,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划破了雾障,留下一道道闪电。

坦克的后面紧跟着的是一个整编的英国骑兵师,为了不暴露目标,他们整个晚上都在牵着马走路,马蹄上还包扎了棉布。

在广阔的麦田里,骑兵们从地下站起,飞身上马,在长官的命令下,一抽马鞭,战马惊嘶一声,迈开双蹄,向前面冲了过去。

刹时间,大地被几万只马蹄震动了,大地在许多马蹄践踏之下,沉闷地发出哼哼的声音。马上的骑士把身体紧紧地贴在马背上,以减少风的阻力,让马飞得更加快一些,因为他们之前已经告诫过,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骑兵们都知dào

,他们的任务是阻杀中国军团的总指挥张一平,那个手里沾满英国军人以及协约国联军官兵鲜血的杀人魔王。

战马奔跑起来,比坦克的速度快了许多,骑兵很快穿过坦克群,向目标地箭一般冲了过去。

匈牙利步兵师防守的地方距张一平的指挥所只不到十公里,快马一会儿就到。

在迷朦的雾色当中,前面山丘的灰色影子象波浪一般起伏着。一条闪亮的丝带渐渐地迎面飞来。这是谢尔河,而目标就在谢尔河的旁边的一个小村子里。

目标就在眼前!所有的骑士眼中都冒出了火,一个个把手伸进布袋里,抓起了一个手雷。

村子笼罩在一片寂静的雾色当中,没有一点声息,骑兵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们心中的愤nù

只用手中的手雷,还在他们的马刀来表达。

一轮旭日从东边蒙蒙地升了起来,大地虽然还沉浸雾当中,但却减薄了几分浓味,可以看到澄蓝的天色,有几处浓雾已经被阳光穿透,透射出几缕阳光下来。

然而,一轮轮的手雷扔向村子,似乎又起来一片乌云,再加上爆zhà

引起的浓烟,又将天上的这几缕阳光吞噬掉了。

一万多人的骑兵如同漫天的风雪一样席卷了过去,像一条巨大的蟒蛇一样缠住这个村子,拍打着,一下子将这个小村子拍得粉碎。

骑兵鞣躏了一遍之后,坦克群也冲了上来,吱吱呀呀的履带一下子将村庄碾成了彻底的平地。

在坦克部队的后面是无边无际的美军士兵,在公路上长长的汽车如同一条长龙,连绵二十几公里。士兵已经无法走公路,只得从成熟了麦田上踩过,闪着亚光的扁平的农夫钢盔遮掩了麦田的黄色,变成了一片灰色的田野。

一辆汽车开进已经成为废墟的村子,从驾驶室跳下来一个美军少校,还有一个就是忍住伤势前往告密的法国人---老西里尔。

老西里尔看到他的村子已经被碾成为平地了,他家的房子的上面,还停着两辆坦克,几个美国兵坐在坦克上面抽着烟,说着笑!

老西里尔一时吓得傻了,半天才哆嗦着说道:“我的孙子,我的媳妇、我的老婆,去哪里了?”

没有人给他答案,因为周围的都是英国人和美国人,不懂得法语。

老西里尔拉住美军少校,问道:“史迪威少校,请你告sù

我,我的家人都到哪里去了。”

史迪威是美军的情报军官,他是来负责核实这次情报的,他皱着眉头用法语严厉地对老西里尔反问道:“我还要问你,张一平在哪里?你给我们的情报是假的,你知dào

这是一件很严重的罪行!”

老西里尔指着张一平住过的房子,“他们就住在那个房子里面,绝对没有错,两天前他们肯定在那里,至于以后,我可不敢保证…”

史迪威沿着西里尔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老西里尔来到他的房子的地基上,他看到坦克的履带上有一些新鲜的血迹,那些瓦砾中间有半只小孩的鞋子,一下子吓得晕死了过去。

这个时候,张一平刚刚来到十公里外的沙布里的一个小镇,102师长张旭带着一个团驻在这里,在小镇的入口处,专程等张一平到来。

张一平一下马,张旭就跑过来,拉住张一平的马,说道:“总指挥,曲副总参谋长叫我等一下你,一定要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张一平点点头,问道:“曲副总呢,他们安全了吗?”

“他们绝对安全!“

“这我就放心了,其实曲副总多虑了,美国人再多,要想追上我,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就算追得上我,我也只能请他们吃枪子,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好处。”

“那是!”张旭笑道,“曲副总他说这一次美军来的人数太多,漫山遍野的,不好对付。其实依我看,咱们102师和106师两个师配合一下,还是可以打一个埋伏,先干他一票,打掉他们的先头部队,杀一杀他们的威风。”

“在我们高级枪手的眼中,人多有什么用,只不过每个枪手多打几枪而已。”张旭补充道。

张一平当初也有这个打算,不过后来看到美军人数这么多,而且又抱成团行动,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英美联军以英国骑兵为先锋,不好打,就算我们干掉他们的骑兵,恐怕也难以脱身,而且这一带动地形利于骑兵和坦克运动,就算能够消灭他们一部,我们自己也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咱们还是先把他们拖一下,把他们的兵力分散开来,再逐一击破。”张一平大声说道。

张一平和张旭往小镇里走去,小镇里挤满了士兵,不过前头已经在蠕动,部队开始沿着谢尔河向后退。

在谢尔河的对面,106师的官兵也在默默地行军,他们的队伍非常明显,因为每一个中国士兵后面都跟着两三个匈牙利籍的辅兵。

在队伍当中,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张一平看,张一平一转身,她又收回了眼光,低下头,掩没在队伍当中了。

!

第324章 奥尔良之战(十)

张旭带来接应张一平的是102师的302团,这个团的每一个战士张一平都很熟悉,他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脸,这些都是他生死相伴的兄弟。当然张一平也不会忘记,302团有一个让他思念的女孩,他好像有几次见到她的身影,感觉她就在身边,但是仔细看的时候,她又消失不见了。

出了小镇,后面隐约传来马蹄触地的雷鸣声,声音像车轮一样隆隆地滚过来,地底下发生了微微的颤抖。

“骑兵!”张旭大声叫道,不用他发令,302团的战士们在军官的号令之下,就地开始了防卸,重机枪快速从马背上卸下来,迫击炮也飞快地架设好。

马路前面刚好有一个小山丘,张一平带警卫连冲了上去。

时已中午,雾已散去,天空蔚蓝,炽热的太阳火辣辣的,不知dào

风从什么地方扯过一个云块,从太阳面前掠过,于是可以看到一片阴影在地上的麦田里奔驰,风吹起黄澄澄的麦浪起伏跌宕,涌起一圈圈金黄色的涟漪。

然而,这一阵阵的涟漪很快被一股沙尘暴淹没了,一眼望不到边的骑兵,夹着风暴滚滚而来。

对于这支骑兵师,302团早有准bèi

,他们以谢尔河为依靠,组成了一个半弧的阵形,重机枪、轻机枪、迫击炮已经作好了准bèi



在谢尔河对岸,106师的321团也做好支援的准bèi

,迫击炮已经架起来。

以302团密集的火力,准确的枪法,顽强的战斗意志之下,这支英国骑兵尽管有一万多骑,撞上来也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张一平嘴角冷笑着,英国人总是不吸取战争的教xùn

,还敢对中国军队发起攻击?这等自杀的行为,张一平从不怜悯!

然而,这支骑兵在距离2公里远的地方,却忽然向左边划了一个弧度,朝302团的左翼窜了出去。

从漫天的灰尘之中,忽然出现上百辆钢铁的怪物,高昂着炮口,冒着浓烟向302团高速冲过来。

骑兵只是掩护,为后面的坦克群做掩护,真zhèng

杀着还是坦克,而不是骑兵!

“坦克!”张一平惊叫起来!虽然302团的火箭筒,可以轻松地击穿坦克薄弱的装甲,但是火箭筒的有效射程只有一百到三百米,而坦克上面的火炮却有几公里远的射程。

上百门坦克炮一起开火打过来,将会给302团造成巨大的杀伤,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302团为了对付骑兵,队伍排列比较密集,而且急促之间,没有时间挖掩体!

团长区大福马上下令部队:散开!散开!散开!注意敌人的炮击!

张一平紧皱着眉头,英国人这一招用得绝呀,估计坦克冲一轮之后,刚刚跑开不远,正在旁边虎视眈眈的骑兵也趁机围上来。

“总指挥,你先过河去!我在这里挡住他们,美国人可真阴毒…”张旭叫道。

谢尔河上面虽然没有桥梁,但是水不算深,张一平是完全可以泅渡过去的。

然而这样狼狈地过去,不是张一平可以接受的,他宁死也不会丟下他的兄弟自己一个人逃走。

中国军团之所以成为现在这样的一去所向披靡的部队,除了他们都是枪手有超然的枪法之外,还有张一平用自己的生命为注,亲自贯输给他们的那种敢于面对死亡,敢于迎着敌人的子弹而上的勇气。

如果今天他就这样走了,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白废。

美国人的坦克开始发炮了,炮弹打在张一平前面方两百米远的地方,爆zhà

引起的浓烟升了起来,很快被风吹散,向美国人的坦克方向飘了过去时。

张一平忽然灵光一闪,叫了起来:“放火!烧麦田!”

张一平的命令很快被传了下去,在炮声隆隆当中,那些刚刚成熟的麦田和荒野的过人高的杂草被点起火来。

虽然是夏天,麦杆和杂草都生不易燃烧,但是连续两天的高温,再加上风的助势,杂草和麦杆却迅速燃烧起来。

风助火势,火借风势,一旦燎原起来便不可控zhì

,一条条黄灿灿、红闪闪的火舌快乐活泼地嬉戏,互相拥bào

,又拼命地窜向空中,溅出火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由于麦杆的水分过多,因而燃烧的时候产生了大量的浓烟,形成一堵厚厚的墙,高得直上云天,向美军滚滚而扑过去。

前进中的坦克被迫停了下来,坦克兵们有的不知所措,有的已经自作主张地开始将坦克掉头了。因为他们的坦克用的是汽油机,油箱还外挂,最怕火烧。

还是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指挥官经验丰富,他是伐木工的儿子,知dào

野外遇到山火如何逃生。

指挥官也叫人在身后放火,然后带上防毒面具,跟着火头走。他的方法可以在大火来临之前,用火烧出一个安全地带,让步兵和坦克们免受大火之灾。

看着滚滚的浓烟向美国人卷了过去,张旭高兴起来,“好一招火烧藤甲兵,总指挥真是妙计呀。要不然被美国人远远地用坦克炮打我们,虽然我们不怕,但也觉得窝囊!这下美国佬大条了,他们的坦克被火一烧,不报废才怪!只可惜被浓烟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不能亲眼看到火烧藤甲兵的样子…”

“别小看美国人,他们不是笨蛋,这点火难不倒他们!最多只给他们造成一点麻烦,耽误一点时间而已!”张一平说道,以他所掌握的知识来说,这点火也难不倒他。只要用火烧出一个安全地带,再带上防毒面具。这火就不会造成多大的损伤,等火一过去,美国人很快又追上来。

“那总指挥快点从这里过河去,我带部队跟在火头后面,给美国一点厉害瞧瞧,我张大黑色要让他们知dào

,招惹了我102师的结果是怎样的!”

“我是不会过河的,我张一平什么时候怕过谁,你102师招惹不得,我张一平就招惹得了?”张一平冷笑着说道。

“好!那我们就再次一起并肩战斗,我已经很久没有向总指挥请教枪法了,这一次要跟你好好比一比!就算输了我也心甘情愿。”

“未比就说输,那你就真的输了。”张一平说道,他看着一片被烧得一片黑的田野,心里有了计较。

麦田里一片烟灰,但是火只烧掉小麦干枯发黄的叶子,麦杆依旧挺直,只要用衣服抹黑色,趴在火烧过的田野里就很难被发xiàn



在张一平的命令之下,302团近五千人,互相将背后的衣服用烟灰抹黑,脸也抹成了黑色,趴在了麦田之中。

一般人都会认为:中国军队好不容易借助火势,逃脱了美国坦克部队的追杀,应该趁机有多远跑多远。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一平竟然就地埋伏起来,准bèi

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

第325章 奥尔良之战(十一)

刚刚被火烧过的麦田,还没有燃尽的麦杆还冒出缕缕的青烟,地下的灰烬还是很烫手,有的还有明火,但是这些对于302团的兄弟来说都是小事。

一些地方冒烟大,确实被烟熏得受不了的,可以戴上防毒面具。目的就是不能够发出现咳嗽等暴露目标。张一平跟一般的士兵一样,趴在麦田里,他的前面刚好有一个冒烟的麦兜,冒着缕缕的轻烟。不过张一平不想戴防毒面具,只好在地上用手扒开一些新鲜的泥土,把自己的口鼻贴近泥土表层里面,以避开烟熏。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前面猛烈的大火慢慢地变小了,因为大火已经火攻到美军放火烧的地方,由于前面的麦田已经被美军放火烧过,火自然地熄灭了下来。

那堵由浓烟构成墙体渐渐地稀薄透明,之后,再次看到美军的坦克群,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坦克再次轰鸣起来,在这一场大火中,由于应对准确,美国人毫发无伤,只是时间上被迫耽误了半个多小时,让中国军队逃脱。

不过现在只是中午,中国军队又怎么跑得过坦克和骑兵结合的部队呢,只要再和骑兵来一次故技重施,一定能够再次将前面这一支中国军队困住,甚至消灭!

远远看去,刚才中国人呆的地方已经没有人的影子,只有一缕缕的青烟在烧得黑乎乎的田里间冒起,一些小鸟正在欢快地觅食。

美国大兵欢快地叫了一声,纷纷跳到了坦克的车顶上,而更多的人则跟在坦克的后面

坦克碾过小小的火头,毫无戒备地向张一平埋伏的地方冲了过来人,在坦克群的后面,是一群戴着防毒面具的美国大兵,手里拿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在火光和天上猛烈的太阳的照射之下,刺刀反射出一片血红的炫光。

“来了!”张一平心里暗叫,他前面的那棵麦兜已经熄灭了,烟也停了,让他可以抬起头来,而不用担心会被烟熏得咳嗽暴露目标。

一阵风从302团埋伏的上空吹过,刮起来了一阵灰烬,形成了一个个小旋风。

很多没有倒下的麦杆还在直立着,麦杆的上面还挂着麦穗,由于被火烧过,有一部分麦穗爆开了来,露出白色的麦粒,散发出一阵迷人的清香,吸引了一群小鸟飞过来啄食。

一只小鸟落在方十二妹前面的一株小麦上,这株小麦被火烧掉了所有的枝叶,只剩下三条黑溜溜的麦杆,以及三串丰满的麦穗,麦穗爆裂开了,现出白色魄的麦粒,小鸟拍着肢膀,不停地啄食那些香喷喷的麦粒。

方十二妹整个人像是贴在泥土里,像是和地上的泥土混合成一体,她的脸上涂黑了,只露出双一黑中带白的灵动的眼睛。

方十二妹看着右前方,那里趴着的那个黑影是她在乎的人,如果在战斗中出现什么情况,她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保护他,就像当初他为了她毫不犹豫挺身而出一样。

美国人的坦克很快就靠近了,前面的那只小鸟被轰隆隆的马达声吓得飞走了。

这些威风凛凛的钢铁怪兽,在中国军团眼中就像是纸糊的一样,,只要它们靠近在三百米的范围之内,它们的末日就要到了。302团的火箭筒手们,可以轻松地把它们炸掉。

中国军团的标准步兵团都配置有两个反坦克排,每个排有十六个火箭筒,共三十二个火箭筒,对付一百来辆坦克足够了,顶多每个火箭筒多发两枚火箭弹。

眼看坦克就在跟前,从满是黑色的灰烬的麦田里忽然站起来十几个人,肩膀找着火箭筒,对准前面的坦克扣动了板机,“嘶…”十几枚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向前面的十几辆坦克冲了过去。那些坐在坦克上面搭顺风车的大兵们,吓傻了,眼睁睁地看着火箭弹向他们扑过来,他们的眼睛都露出了惊恐,眼瞳里尽是火箭弹飞行的影像。

这些皮薄、形状古怪的坦克,立kè

被击穿,在内部发生了爆zhà

,烈火从里面喷了出来,烧着了外面的士兵,而坦克驾驶员们更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就去了西天。

“冲!”攻击的命令发起,行是打了一轮排枪,打倒眼前可以见到的美军,然后发起了冲锋。

张一平跳了起来,但是他已经迟了一步了,他前面的张旭和警卫连的战士已经冲在他的前面,不过,由于人与人之间还有很大的空隙,这并不妨碍张一平开枪射击。

他手中的步枪已经连接开了两枪,但是同时开枪的不止他一个人,可以看见人影子一下子倒下一片,剩余的都是躲在坦克后面,或者趴在地上,视线受阻,打不到了。

一辆坦克从燃烧着的坦克的后面露了出来,炮口缓缓地转动着对准张一平。

一发火箭弹从张一平的身边掠过,准确地击中了这辆坦克,马上从车体内喷出长长的火舌,让人远远地感到了它的炽热。

302团的迫击炮也加入了协奏,炮弹呼啸着从张一平他们头顶上飞过,准确性地砸在坦克后面的步兵阵里,爆zhà

如同豆子一般响起来。

张一平和张旭一前一后冲到燃烧着的坦克前面,坦克正在激烈的烧着,张一平和张旭不约而同地掏出一个手雷,向坦克背后扔了过去,待爆zhà

响起之后,两人一左一右,绕了过去。

绕过两辆坦克,前面是美军的步兵阵,再也没有任何遮挡,对于张一平和302团的这群高级枪手来说,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他们射出的子弹,可以任由他们大开杀戒了。

张一平一口气体打光弹夹里面的子弹,看到前面有一个炮坑,这是刚刚迫击炮打出来的,半人高并不大,但是可以在这里安全地装子弹。

张一平马上跳了下去,不料这个炮坑里已经有了一个主人,而且是一个美国人,这个美国人趴在炮坑里装死,一见到张一平,以为事情败露。于是挺起刺刀就向张一平刺来,张一平一闪,让刺刀从身边掠过,再飞起一脚,踢中了对方的下裆。

这个美国人却是非常的强硬,他一只手捂住下面,一只手往腰里掏手枪。

美军的官兵每个人都配有一支手枪,用来近战。而张一平恰恰没有,他甚至连步枪上的刺刀都没有上。

张一平叫了一声“靠!”正要给这家伙一枪托的时候,从上面射来了一颗子弹,准确地击中这名美国的额头,美军一下子倒了下去。

接着跳下一个瘦小个子的士兵,张一平看到她那闪亮的眼神就知dào

是方十二妹。

“哈哈…”张一平忽然笑了起来,“十二妹,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黑小子了?”

十二妹抹了一下脸,脸上灰烬和着汗水却更脏了,张一平笑道:“更糟,现在变成一个小花猫了。”

“我是小花猫,你是大花猫,大家都是大小花猫…”方十二妹没有因为张一平一见面就取笑她而生气,反而有一点开心。因为之前她跟张一平弄得很僵。她一直不知dào

再见到张一平的时候,跟他说一些什么?现在张一平这样取笑她,反而让她少了尴尬。

“你没事吧!”方十二妹关切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张一平一边答yīng

,一边往步枪的弹仓里压子弹,“弹仓太小了,才十发子弹,有空让陈家两兄弟想办法增加一下弹仓的容量。”雷鸣的震动再次响起,在地底下,这种震动的感觉更加强烈。这是那支骑兵部队增援来了。

不过,骑兵的到来,顶多再给302团再来一道下酒菜!张一平冷笑着,现在已经不用他出手了。

前面一片广阔的黑色的田野上,躺了一层层的美军尸体,上百辆坦克正在炽热地燃烧着,302团的枪手们,从容地开着枪,远处一伙美军的溃兵正在向东方跑去,他们的后背暴露在中国人的枪口下,追击他们的是中国人射出的炽热的子弹。

!

第326章 奥尔良之战(十二)

如雷一般的马蹄声滚滚而来,振撼人的耳膜。几万只奔腾的马蹄带起了麦地上的黑色的灰烬,扬起在半空中,就像是一大雨来临之前的阵阵乌云,随着雷声的滚动,向302团笼罩而来。

302团马上放qì

了对逃跑美军的追击,就地做起了防卸,战士们将美军尸体叠加起来,做为临时的掩体,重机枪架设在尸体的上面,弹药手将子弹装好,机枪手的手指扣在了板机上,凝重的眼神盯着前面滚滚而来的乌云阵。

迫击炮率先发射起来,而且是急速射,接连的急速射,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尽可能多的炮弹发射出去。

密集的爆zhà

把凝成一大块的乌云瞬间打散,变得凌乱起来,再被风一吹,就散去了一半,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骑兵。

马是黑色的,马上的骑士也是黑色的,只有他们的眼睛有一点白,另外就是他们手中的马刀,在阳光之下耀眼。

重机枪密集地响起来,沉闷的敲击声让人产生一种来自心底里颤抖,随着重机枪声响起的,是马匹的嘶叫。

重机枪是一件非常恐怖的利器,即使是高大的马匹,只要中了一弹,即使没有击中要害,也有可能失去奔跑的能力,被后面的马匹撞倒,然后踏成肉泥。

接着就是轻机枪的点射声,步枪的零碎的枪击声,中国军队的子弹一般情况下是不怎么密集的。因为他们是枪手,受过特别训liàn

的高级,它讲究的是准确,力求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即使是重机枪也不样。而一量密集和准确结合在一起,就没有任何力量可以穿越了它的阻击了,就像今天一样。

滚滚而来的乌云,最终在302团的面前飘了过去,不是他们没有这个胆量,而是他们没有突pò

中国军队的弹幕的能力。

枪声停下,乌云也飘散,在黑乎乎的麦田中,躺下了一片马匹和骑士的尸体,也有没有死亡的马匹正在茫然四顾。而一些受伤未死的马匹则发出很凄惨的嘶叫声,让人的心里不由自主地产生一阵怜悯,特别是爱马的人。

那些从马上摔下来,被马蹄踩断了手脚而侥幸不死的伤员,也发出歇斯底里地呻吟,各种悲凉的声音合在一起,在这个堆满了尸体,全部是黑色的灰烬的世界,让听着的人有一种毛发悚然的感觉。

302团简单地打扫了一下战场,然后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不久之后,远方传来轰隆隆的炮击声,一排排的炮弹从远处发出发尖厉的啸声,砸在刚才的战场上,那些死去的尸体再次经lì

了一次炮火的蹂躏。

只是这个时候,302团已经走远了。

张一平看着后面的炮击,心里在想:看来美国人似乎已经找到了对付中国军团的方法,那就是骑兵与坦克兵结合、运用炮兵的远程杀伤力,再加上人海的战术。这样,就是慢慢的熬,也可以把中国这十几万人消耗光。

张一平之前经常说:要想我们死,可以,先拿十万条人命来!他就料到没有人会有这个魄力,但是现在他发xiàn

低估了美国人的决心。

美国人似乎不在乎这十万条人命的代价,只要能够消灭中国军团,十万二十万条人命的损失他们都愿意付出。

美国在欧洲将有两百万军队,死去二十来万,对他们的将军来说,只是记录在本子上的数字!但是对于张一平来言,他的十五万兄弟死一个就少一个,再也得不到补充,跟美国人没法比。

当晚,张一平来到一个小镇里,这里距图尔不到三十公里,102师和106师以谢尔河为界,布下了一道防线。

曲伟卿已经先一步到达这里,张一平顾不得全身脏黑,先去见了曲伟卿。

曲伟卿也正在等着张一平,他先向张一平介shào

了一些情况,说道:“向我们发起偷袭的是美国远征军第二军,共十六个师,兵力近七十万,加上周围的英法联军的支援,总兵力恐怕有一百万之多,这一次,英美法联军是动真格的了。”

张一平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美国人的一个师只有两万七千战斗部队,其余都是后勤人员,十六个师最多也就是四十五万。至于英法联军,他们要应付德国人的第五次攻势,抽不出多少兵力。因此我们当前的敌人只有四十多万。算起来,我们的兵力也不输于他们。”

“我们有六个主力步兵师,一个炮兵师,五个匈牙利步兵师,再加上曾大娃的外籍兵团,总兵力一共有三十万。再加上德国第二集团军的三十多万,我们就有六十多万。虽然几个匈牙利的步兵师战斗力差了一点,但是要对付美国军队这些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菜鸟,起码也是旗鼓相当。”

曲伟卿沉吟着说道:“其余几个师调动过来应该问题不大,但是卡昂的101师如果调过来的话,那么我们怎么防备瑟煲方面的英军?那里有英军十万之众,而且101师撤走,卡昂由谁来防卫?”

“这里是法国,守土的责任,当然由法国人自己来做,法国社会党的军队也应该发挥一点作用了。”

“现在卡昂,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一个药厂,板蓝根原料已经全部用完,药厂没有任何用处。至于兵工厂,在法国到处都是,只要技术人员和主要是的设备撤走就行了。”

“所谓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我们不能为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束缚了我们战斗的灵活性。何况卡昂并不是我们的领土,丢下也没有什么。甚至法国社会党,为了我们的利益,也是可以随时抛弃的…”

曲伟卿点点头,同意张一平说的话,他趴在地图上,深思了片刻,说道:“我看应该发一个命令给曾大娃,命令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布卢瓦,以免拖了我们的后腿,另外,要尽快与德国第二集团军取得联系,商议协同作战的问题。”

“美国人这么横打一杆,冯.马尔维茨也不好过,他们也会主动联合我们,这倒不用着急。至于外籍兵团,我要给他们下一个死命令,命令他们在三天之内拿下布卢瓦,然后从左侧配合向美军发动进攻。”

张一平洗去了全身的灰尘,才回到住所,这是一间普通的房子,在屋子的桌面上已经摆了一大一小两碗面条了。方十二妹端坐在桌子的面前,在烛光之下,有一种柔静的美丽。

张一平在方十二妹对面坐下,看到面条上面覆盖了一层红色的肉,散发出一阵香味。

方十二妹浅言笑道:“这是马肉,刚才撤tuì

的时候,兄弟们割了不少马腿,反正是刚刚死的,也算是新鲜的…”

张一平倒不在意是马肉还是牛肉,他挑了几条面条,放进口里,口腔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味道,跟以前他吃的一样,于是问道:“这面条是你做的?”

方十二妹眼光闪动,“嗯”了一声,又点了点头。

“之前,你给我做过面条吗?”张一平又问道。

方十二妹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好吃吗?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不好?”

怕张一平误会,她又连忙解释说道:“我是说,我想调回来,这样我就可以天天为你做面条了。”

张一平没有回答,低头吃面,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方十二妹又说道:“你不要误会,其实我也想通了,我跟你做朋友其实很好…”

女人想通了,对男人来说可不是好事,张一平心想。

方十二妹是想通了,不过不是她口上说的那样,而是她觉得既然自己离开他反而更加思念他,那就留在他的身边好了,只要能够看他一眼,也强过每天受那种刻骨铭心思念的折磨的强。

“我可不想天天吃面条…”张一平说道。

方十二妹以为张一平又拒绝了她,脸上露出失望,张一平抬头看了一眼,又说道:“我是说,你可以偶尔、隔几天做一次面条,其余的时间可以做饭,做饺子,做包子…”

“行!没问题,我都会做!”方十二妹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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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奥尔良之战(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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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连绵不断的美军就追了上来,在旷野里、草原上、山坡中,到处都是络绎不绝的美军,他们戴着的农夫盔,像一条条钢铁的洪流,向谢尔河汇聚。

交错的公路上到处都是汽车,汽车的尾巴后面都拖着火炮。扬起的灰尘飞上半空,像沙尘暴一样滚滚而来,好几个公里外都看得到。

十几架木飞机在中国军队阵地前面的上空盘旋转着,这是美军的侦察和火炮较射击飞机,只不过在靠近中国阵地的时候,被中国人用反坦克步枪打掉几架,现在不敢太过靠近了。

不过美军的火炮部队需yào

数据,因而这十几架飞机在外围盘旋着,就是不愿意散去。

一架飞机猛然地加快速度,向中国军队的阵地上空冲了过来,像是一头苍鹰,想趁母鸡不注意,企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小鸡就走。

但是这架飞机的飞行员动错了脑筋,他的飞机刚刚飞到谢尔河边,中国军队的高级枪手们就用反坦克步枪向它开了一枪,即刻这飞机就冒着一团烈火带着长长的浓烟,坠落在中国阵地的后面,不一会儿就发生了爆zhà

,一团火光平地而起。

同时另外一架飞机趁前面这一架转移中国人的注意力的瞬间,冒死冲击,见到前面的失手,于是急速的转弯。但是中国军队的反坦克步枪不止一支,百发百中的枪手也不止一个。所以这架自作聪明的飞机也被击中了,在半空中兜了几个圈子,冒起黑烟盘旋起来,终于在半空中象远处的一串炮竹似的爆zhà

开来。变成一片片的碎片,洒落在大地上。

张一平从102师的阵地一直巡查到106师,在这里,他又看到了当初在韦赞那个法国小镇里见到的那两个用反坦克步枪打飞机的小兵。

张一平叫道:“好呀,你们这两个小鬼,这次被我抓到了吧!”

两个小兵十七八岁的样子,愣头愣脑,其中一个回答道:“抓住了我们什么?我们没有犯错误呀!”

“你们是没有犯错,但就是不够朋友,当初你们说借你们的大枪给我玩几天的,这么久了,也没有见你们的音信。是不是忘记了?答yīng

人家的事却不上心,你自己说说是不是不够朋友?”

小兵苦头脸,说道:“冤枉呀,我们什么时候答yīng

借枪给你玩了?借枪这事是要犯错误,要被关禁闭的,我们怎么能够答yīng

?”

“我不管,今天被我碰到了,就让我打了几枪,就算是扯平了,否则你们就是不够朋友!”

小兵看着张一平身后有几个军官跟着,但是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只有一个五大三粗的警卫瞪着牛大一般的眼睛说道:“啰嗦什么?总指挥借你的枪玩玩,难道怕弄坏了你的不成?“

“弄坏倒不至于,坏了修好就行了,我只怕总指挥孔明借荆州…有借没还…这是咱们吃饭的家伙,全靠它立功呢?”小兵说道。

“叫你给就给,别那么小气,不就一把破枪吗?就算给总指挥玩两天又怎么样?难道106师没有了这把破枪就打不了鬼子了吗?”潘五百斥道。

“谁说的!”旁边的小宝不服气地说道,“大宝,给他玩一下,不要让人家说我们106师小气。”

“谁叫你叫我名字的?给他知dào

名字,这下跑不了了吧?”大宝小声埋怨道,他还指望这一次像上次一样,跑了,张一平也找不到他们。

大宝这么小声说话,却被张一平听见了,“你叫大宝,不用说,他就是小宝了,你们这对活宝倒是有趣得紧呀!”

“你怎么知dào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想,让他知dào

了自己的名字,这下跑不了了!

大宝极不情愿地把反坦克步枪交到张一平手中,张一平接过,觉得手里一沉,小宝小宝问道:“总指挥要打飞机还是打对面岸边的人?打飞机的话,现在的距离太远,恐怕打不着,至于对岸的美军…”小宝从了望口望过去,“有一辆汽车应该可以够得着,大约在一千米的左右,最好是用穿甲燃烧弹,只是这种弹一般用来打飞机,因为只要一打中,飞机就起火。现在数量越来越少了…总指挥还是用实心穿甲弹吧!这种弹专门用来打坦克,但是我们现在打坦克是用火箭弹,根本用不着它,所以它的数量较多。”

“那就用铁芯弹吧!”张一平说,从小宝手里接过子弹,用旁边的一个小铁锤敲开了枪栓,旁边的大宝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潘五百不耐烦烦地训道:“啰嗦个什么劲呀,小鬼,你打枪的姿势,说到底还是总指挥教的呢?”

“潘五百,你别在这里鼓噪,这位大宝兄弟做得对,说到反坦克步枪,我们应该向这两位兄弟学习,听他的没有错。”张一平说着,把步枪抬了起来。

“总指挥,要打飞机吗?现在飞机飞得有一点远,虽然还在射程之内,但是天上的风速等因素不好掌握,不好瞄准,命中的机率不高…”

“小鬼,你是什么级别?”潘五百又忍不住问道。

“我是高级枪手,刚刚通过测试!”大宝昂高头,骄傲地说道。

“了不起啦!”潘五百讥笑着说道,“咱们总指挥比你高出多少级,你知dào

吗?”

张一平说他自己是最高级别---枪王,部队里凡是练枪法的人都知dào

,枪手跟枪王相比,的确差了一大截,大宝顿时哑口无言。

“枪王不枪王,一切以事实说话!”张一平一边说,一边在把一颗铁芯弹推入枪膛,整个人已经进入忘我的境界,他伸出手在空中,让自己的毛发感觉了一下空中的空气以及风速,然后迅速扣动了板机。

“嘣!”的一声巨响,枪口射出一股烈焰,子弹呼啸而出。

虽然枪托上安装了保护射手的缓冲垫,但还是有一股强dà

的力量猛然地撞击张一平的肩膀,撞得他的骨头隐隐生痛。

空中的一架美军较射飞机刚刚飞到边缘地区,被张一平的子弹击中,子弹穿过玻璃窗射入飞行员的身体,飞行员身上迸射出一股血液,染红玻璃窗,飞机即刻就像一颗殒星似的笔直坠落下来,在远处美军集结处发生爆zhà



地上的美军一片混乱,四处救人的时候。张一平敲开枪栓,装入了另外一颗子弹,又迅速地开了一枪,这一次击中了一架飞机前面的螺旋桨。这架飞机冒起来浓烟,摇摇晃晃了几下,终于还是掉了下来,这一次冲到公路上,撞上坏了几辆汽车,立kè

引起一片混乱。

“学习吧,小子,这才是真zhèng

的高手!”潘五百说道,“打坏了天上的飞机,掉下来又砸在美国人的头上。真zhèng

高明的枪手往往一弹两鸟甚至三鸟多鸟…”潘五百兴高采烈地说,好像刚才开枪的是他自己一样。

张一平再开了一枪,又打下了一架飞机,吓得其他的飞机都远远躲开了,他正开第四枪,这时小宝却无论如何不让打了。

“不能再打了,总指挥,这种枪打得太急容易炸膛…”

张一平正在兴头上,如何肯依,小宝又说道:“要打也要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在这里呆得久,我怕敌人知dào

我们的位置,会采取报复的手段。”

正说着,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尖啸声音,一发炮弹呼啸着飞过来,发出慑人心魂的尖啸声,不过听这啸声,张一平知dào

它离自己还有一距离。

果然,一颗炮弹落在谢尔河的河畔浅水的区域,巨烈的爆zhà

过后,水花和泥浆疯狂地喷向空间,一阵急骤的泥雨落在阵地上,洒在张一平的肩背上。

远处的几架飞机忽然加速向张一平所在的上空飞了过来,同时,更加激烈的炮击开始了。

!

第328章 奥尔良之战(十四)

部署在阵地稍后一点的防空高射炮这时终于忍耐不住了,连续地吼叫起来,炮弹高速地向天空射击,拖沓着成了一条直线,也像一条长长的马鞭,在空中疯狂地甩动,又像是一把把火红尘,把一架飞机在空中打成一片片的碎片,像花絮一般从半天中洒落下来.\\

操作这些防空高射炮的是德国人,是在勒芒的时候,张一平从德国人手中要来的,这批人比起后来张一平跟骑兵上将冯.马尔维茨打赌赢一的那些匈牙利地方部队的素质高出很多,张一平从中挑选出一些加入炮兵师和各师的炮兵团,其余的都编入了外籍兵团。

这些77毫米的高射炮,张一平看着很笨重,用它对付步兵的作用来防空划算。因为根据有关统计,即使是这个时代最为先进的高射炮,每击落一架飞机,也要消耗炮弹五千发,五千发炮弹对于中国军队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数字,而用反坦克步枪加上高级枪手,击落一架飞机只需yào

一发子弹。

而这五千发炮弹,如果说用来平射对付步兵,将是步兵的噩梦。

当然,这种高射炮在紧急的时候也可以用来防空的。

高射炮的发射轨迹也暴露了的位置,招来了敌人的报复的炮火。

几发炮弹落在高射炮阵地旁边的空旷地上,爆zhà

的浓烟和烈火笼罩了那些德国佬的身影,但是激烈的射空火炮并没有停下来,直到这几架靠近的飞机全部被打下来。

张一平对这帮德国炮兵的敬业精神也不由得敬佩,如果那些匈牙利步兵师也有这种精神就好了。

高射炮的炮弹在天空泛起了一串串的小云朵儿,着火的飞机拖沓着一条粗粗的浓烟,远处飞来的炮弹拖着白色的淡淡的尾焰,就像穿针引线一般,横七竖八的搅合在一起,在天空编织着一幅混乱而复杂的图案。

在地上沟壕的外面,炮弹爆zhà

的闪光异常的耀眼,大地上的黑土就像沸腾了的水泡,拼命地向天空窜,然后又形成黑雨倾泄下来,淹没了沟壕,把防炮洞的士兵掩埋在黑土里。

太阳的光线已经被遮挡浓烟挡住,在天空下,象暴雨即来时那样漆黑一片,炮弹向四面八方投射出闪光,带着弹片横扫着,钻入土里,哧哧声作响。

张一平窝在一个防炮洞里,洞里充斥着炮火的浓烟和迷雾,混混沌沌的空气融入舌头上,味道异样的苦涩。

时间几乎过了很低久,炮击仍然没有停止,炮洞随着爆zhà

的轰鸣而晃动,声音像车轮一样隆隆从头顶上滚过,头顶上的泥土颤动起来,泥土仆仆地往下掉,撒了一身。

炮洞里的每个人的神情都在脸上微妙地变化着,这倒不是说他们心里恐慌,对于张一平和他身边的人来说,这已经习以为常了,比这更加凶险的事情,他们都遇见过。

张一平是以自己的生命为注,不断地向他部队灌注一种信念:一种不怕死,敢于迎着敌人的子弹而上的枪手的信念。

这种信念不是那么容易形成的,也不是靠几句口号就能够形成的。需yào

长时间和张一平自身以身作则的带头作用,直到他倒下的这一天。

张一平一直是中国军团的标杆,他总是以自身的实jì

行动告sù

他手下的兄弟们:他永远是一个枪手。他总是和兄弟们一起呆在最危险的地方;进攻的时候,他总是冲在最前面;撤tuì

的时候,他总走在最后!

只要枪手的这种不怕死、不屈服的精神和信念在中国军团树立起来,张一平觉得就算自己被美国人的炮弹炸死了,也是值得的,因为其他的枪手会继承他的理念,继xù

战斗下去!

这时,阵地后面的中国军团的火炮也轰鸣了起来,石尉兰松开捂住耳朵的双手,说道:“听它的轰鸣声,我就知dào

这是155毫米的口径。”

“他娘的,总算被老子听到自己人的炮声了,死也值得了!”潘五百说。

“乌鸦嘴!”张一平骂道,他探出头去望了一下,发xiàn

美国人的炮火没有那么密集了,于是就钻了出了炮洞外面。

在沟壕的外面,一群士兵正在手忙脚乱地挖土,有一个炮洞被浮土掩埋了,不过好在埋得不深,而且土也是松浮的,一下子就挖通了,炮洞里面还有空间,里面的一个班的士兵只是憋得难受,并没有发生意wài



张一平走过去,拍了拍一个士兵的后背,问道:“怎么样?没事吧,兄弟?”

士兵大口地吸着气说道:“能有个甚么事?就当练了一回乌龟大法呗,人家101师的兄弟,个个都能够在水中憋上十分钟,我们这算得了什么?我还嫌你们挖得早了一点呢,如果迟上几分钟,说不定我们就练成了乌龟大法了…”

“再迟几分种,你就真zhèng

成了乌龟了!”旁边一个排长训斥道,“在总指挥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当兵的挠了一下脑袋,嘿嘿地傻笑了一下,张一平也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

美国人的炮击慢慢停了下来,但是步兵并没有发起进攻。

炮击停顿了一段时间,又再次轰鸣了起来,而且激烈的程度并不比开始的时候弱多少。

中国军团的火炮,于是又展开对轰,这样你来我往,打得异常激烈,不过,中国军团的火炮无论是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比不上美军,在对轰当中,渐渐地落了下风。

入夜之后,张一平才从阵地里下来,在他的身后,炮战依然在继xù

,财大气粗的美国人正在不计成本地发射炮弹,相对而言,中国军团的炮火则是变得零星起来,只是偶尔发几炮,表示自己还存zài



火光呼啸着在空中飞驰,划破了夜幕,炮声嘶吼着轰鸣着,三发炮弹连续在身后不远的空地里炸响,那巨大的冲击波从后面扑上来,虽然经lì

了一下下午的轰炸,但是这巨大的能够还是让张一平等人心有余悸,心尖儿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爆zhà

的火光照在一行人的脸上,虽然就要离开炮击的范围,但是每个都不轻松,竖起耳朵倾听着天空中炮火的呼啸。在阵地上,只能靠这些声音来判断炮弹是否落在附近,从而做出正确的闪避动作。

张一平也一样如此,在火炮面前,即使他的枪法再厉害也没有用,如果不能够及时察觉炮弹的落点,反应稍微慢了一下,他也有可能成了火炮的祭品。

整个下午,张一平全身的血液就像潮水一样,在每一个毛孔里流动,触动了他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也只有在这样的惊天动地的炮击当中,才有这样的感觉。在炮弹急驰着撕开天幕的一瞬,他身上的热血和毛孔,还有睁大的双眼,以及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充满了预防的警觉和本能的敏捷,浑身器官也都高度地戒备起来,每一根神经都舒展开来,伸延至茫茫的天空。

离阵地远了,炮声也远了,大家的心里才放松了下来,石尉兰说道:“天呀,这美国佬不停地炸,难道他们就打算用炮弹把我们炸光了?不用步兵也能够把我们炸没了?”

美国人一个步兵师就有一个野战炮兵旅,下辖三个炮兵团,一共有75毫米火炮48门,155毫米的火炮24门,总共72门火炮,而我们当前的美军一共有16个师,16乘以72,潘五百,你给我算一下等于多少?”

潘五百嘀咕道:“俺只知dào

二百五乘以二等于五百,这还是石小川告sù

俺的呢,算数,你要问石小川。”

炮声已经被抛在了后面,月亮升起了,地平线上浴着它的光华。路边那些耸立的高大的树木反射了银光,地平线起了一层薄雾,这不是那种战火引起的雾,它仿佛是浮动的雪,味道是清新的。空气也是甘美的。

在月光下,前方隐隐约约有部队正成纵队行进着,他们的钢盔在月光下反射出暗淡的光泽,成一条直线延伸着,人头和步枪在夜幕中时隐时现。

!

第329章 奥尔良之战(十五)

在指挥部,曲伟卿见到张一平回来,就急迫地说道:“总指挥,在我们右翼的两个匈牙利步兵师崩溃了,我已经命令102师的310团连夜赶往吕济耶,以310团的实力,在那里坚持两天应该没有问题…”

“匈牙利步兵师真是我们的累赘,在以后的战斗中是指望不上了,只有充入321团的那个步兵师还像一点样,看来以后也要将剩下的几个师像321团那样处理.\\”

“等打完这一仗,他们还存zài

再说!”张一平说道,他在地图上找到吕济耶,这是一个小镇,距现在的防线只有十公里。

“美国人的火炮非常凶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这里交通便利,他们炮兵来的好快…”

曲伟卿道:“是的,他们整个下午都在打炮,炮弹好像用不完似的!我建议放qì

这个阵地,在明天凌晨之前撤到图尔,图尔有坚固完善的工事,可以抵消美军炮火的优势。这里的工事因为修得太过仓促,而且不是永固的工事,不完整,经不起美军不分昼夜的炮击,这样会给我们造成较大的伤亡。”

“你说得对!我同意!”张一平点头说道。

张一平本来打算采用层层阻击的手段,沿途给美军造成一定的杀伤,然后再退到图尔,但是美国人打了一个下午的炮,就是没有发起步兵冲锋,让张一平的谋算落了空。

谢尔河边的防线的确比较薄弱,在这里跟美国人死磕对中国军团不利,这样的堑壕战和消耗战,中国军团消耗不起。

中国军团人数和武器的限制只能够打运动战,打堑壕战和消耗战只有死路一条,只有不停地运动,才能够扯开美军各部之间的空隙,创造歼敌的机会。

后退的命令再次下达,中国军团开始从阵地上撤tuì

下来,趁着月色向后面退去。

张一平和曲伟卿一直守在指挥部,天快亮光的时候,曲伟卿带着指挥部也将起程,曲伟卿跟张一平握了握手,叮嘱道:“总指挥,你也要保重!”

只要有战斗中,只要有撤tuì

,张一平一定要跟殿后掩护的部队在一起,这是他的坚持。

曲伟卿已经习惯了张一平走在最后的坚持,在每次分手的时候,他只能给张一平一句衷心地祝福,希望他平安。

张一平用另外一只手搭上了曲伟卿的手背,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握之间,“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打得中我的子弹,在这个世界还没有造出来!”

看着曲伟卿消失在月色之中,张一平走回空荡荡的房子,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直立着望着他,眼光闪烁着,比旁边的油灯还要明亮。

“十二妹,你怎么还没有走?”张一平问道,“你不是应该跟参谋部走的吗?”

方十二妹并没有回答,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坚定的目光,张一平也不再追问,他从墙角上摘下他那把的半自动步枪,在手里掂了一下,感觉里面的弹仓里的子弹是满的,然后抡了一个枪花,挎在肩膀。

转身出了房子,叫上警卫连的兄弟,走入了朦胧的月光之中,往村口的公路而去,方十二妹紧紧地跟上,她的背后一样挎着一支步枪,枪口在月光之下泛着微微的反光。

在外面,大批的部队已经从前线撤了下来,部队沿着谢尔河边的公路成四人纵队默默地向图尔的方向行进着,在他们的旁边是谢尔河,河水在月光的照射之下,反射出粼粼的波光。

前方美军的火炮又轰鸣起来,也许是美国人发xiàn

中国军队撤tuì

了的缘故,炮火渐渐的激烈起来,但是中国军队的炮兵并没有反击,因为他们已经行走了往图尔撤tuì

的路上了。

张一平抬头望着东面的火光,那里就像是一个神mì

的漩涡,它有强dà

的牵引力,缓缓地不容摆脱地把他从平静的谢尔河水边往战场的正中心吸引,因为那里还有中国军团的士兵还没有撤下来。

然而黑夜掩盖了中国军团的行动,美军的炮火再激烈也没有用。它以博大宽广胸怀长久地紧紧地接纳着每一名士兵,让他们躲避着炮火的轰炸,从容地从阵地上下来。

天亮之后,最后一批的士兵从后面退了下来,这些士兵满脸的硝烟,神情却是非常淡定,张一平一看,却又是302团的那帮兄弟。

“怎么又是你们呀!”张一平站在路边,对一个士兵叫道。

“有缘呗!”一个高大的士兵懒散地抬头说了一声,看了张一平一眼睛,在看到张一平身后的十二妹的时候,眼睛忽然亮起来,“方姑娘,原来你在这里,俺们以为你光荣…了呢?”

“刘亚民,你们是最后的吗?那边还有没有兄弟没有下来?”方十二妹问道。

排长二噶子在后面跑快了两步,追上来回答道:“我们是最后的,后面已经没有人了,要不是刘亚民这个傻子非要找你,我们早就下来了,我都说过了,方姑娘已经调回总参谋部去了,他就是不相信…”他忽然看到张一平,连忙问候道:“总指挥原来也在这?”

张一平点点头,他现在穿着佩戴中尉的军衔的军装,跟着一般的军官没有什么两样,再加上天刚蒙蒙亮,大地上有一些雾气,所以刘亚民和二噶子都看不清楚。

刘亚民手忙脚乱不知dào

应不应该敬礼,如果敬礼的话,害得总指挥暴露目标被敌军的狙击手瞄准,但是不敬礼的话,自己刚才好像得罪了他,“总指挥…好,俺刚才是没有看清楚”

“跟我客气,就不当我当兄弟!”张一平打断了结结巴巴的刘亚民说道。

“总指挥在这里等你们下来,他要跟我们最后一个离开这里!”方十二妹解释道。

可惜,张一平没有给他们感动的时间,他挥挥手道:“既然人齐了,咱们也走吧!”

刘亚民跑紧两步,对张一平追问道:“总指挥,其实俺们不怕美国佬的火炮,他们的火炮打不着俺们,俺们可以冲上去给他们来一记狠的,就像昨天下午样,把他们打一个落花流水。”

二噶子和几个战士都跑上前来,说的也是同样的话,渐渐地把张一平围了起来,反而把警卫连的兄弟挤出外面去了。

张一平知dào

,像302团这样的攻坚部队,让他们一路后退,的确为难了他们,因为他们是一个枪手,张一平教会他们的是进攻、进攻,不断地进攻。虽然他们以服从命令为准则,但是思想上肯定会有想不通的地方。

“很简单,因为我们这一次要狠狠地打一下美国人,而要使的劲大,就得先收起拳头,然后再狠狠打出去,这样才更加有力qì

!”张一平抓起拳,做了一个冲拳的动作说道。

“可是,俺们打美国鬼子用的是枪呀,关拳头甚么事?”刘亚民不解地问道。

班长王大友拍了拍刘亚民的脑袋,“你这个笨脑子,拳头就不能够打鬼子了吗?总指挥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张一平无奈地笑笑,对二噶子说道:“二噶子,我还记得你,你的枪法有没有进步?对不对得起‘天下第二’名号?”

说到枪法,二噶子的神情马上就起了变化,他右手握枪,枪口向下,胸口的呼吸进入了一种自然的状态,张口说道:“请总指挥检阅!”

在张一平的眼中,二噶子有一种溶入大地的感觉,他不像胡从甫那样嚣张,但是所表现出来和气势一点也不输于胡从甫。

张一平心里暗暗赞了一声,这个天下第二,果然名不虚传。

!

第330章 奥尔良之战(十六)

早晨,在太阳出来之前的一段晨光里,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青草和叶子上也掩盖了带着硝烟味的露水,大地上的雾气在渐渐地凝聚加厚。,!刚刚天亮的时候,大地也只有一层淡淡的缥渺透明的白纱,然后渐渐形成乳白色的雾障,结成了一笼巨大的白帐子,把方圆几十里的地面给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

当太阳跳出地平线之后,雾气又被朝阳炽热的光燃烧,逐渐地驱散。一片金光透过薄雾照射在大地上。地上的乔木、灌木、草丛的枝条和暗绿色的叶子闪耀着春天一样焕发生命的呼吸。给阳光一烘晒,晨雾降落下来,渗透到泥土里,到处冒起阵阵湿气。

张一平和二噶子两人趴在草丛里,忍受着这阵湿气的侵袭,两人相隔不到两米。

张一平很想考验一下二噶子的枪法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因为在军中,二噶子、胡丛甫和曾大娃三人鼎鼎有名,并且开创了自己的风格,他们在张一平教给他们俩的枪法中加入了自己的理解,从不同步的角度诠释了《枪王系统》中的精髓,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味道。

“等一下,就看谁先打完弹仓里的子弹。”张一平说,“当然,还得必须命中,光光打完子弹而不命中目标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且命中哪里也是胜负考lǜ

的因素之一。”

“命中眉心和脖子上动脉的算十分,胸口算五分,其他地方零分!”张一平说道。

“如果没有打死呢?”在张一平右边的方十二妹问道。

张一平和二噶子都好像看怪物一样看了她一眼,像张一平和二噶子这样的枪手,已经到了要谁三更死,谁就绝对活不过五更的境界,怎么可能打不死人呢?

十二妹分辨道:“敌人来的可能是骑兵,俗话说射人先射马,如果角度不好的话,你们不会为了比赛,打不到人就连马也不打吧?”

“枪手只要在战场上就应该以杀敌为先,枪手有枪手的品德,不能为了名誉而违反战场的规则…”张一平严肃地说道。

“我明白!”二噶子说道,“杀敌第一,比赛第二!”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呢?张一平点点头,赞道:“这话说得太对了,二噶子,我发xiàn

你有哲学家的潜质,你应该改一个文雅一点的名字。”

“不用,这个名字是我爹给的,我觉得很好,”二噶子收敛了呼吸的频率,在地面的泥土里,他已经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抖动,这是敌人的马匹在奔跑,不过还很远,距离起码在三四里之外。

“张兄,如果二排长赢了你,你的天下第一枪手的尊号是不是要让给他?”方十二妹问道。

张一平想了一下,回答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天下第一枪手了?我有说过吗?我是一个很谦虚的人,怎么可能说自己是天下第一,这么狂妄呢?”

“你说你自己是枪王,这不等于自己是天下第一吗?”

“枪王只是一个级别,就像军衔一样!它只能够说我通过枪王那个级别的测试而已,跟天下第一没有关系!枪法的高低是不受级别限制的,低级的枪手也极有可能战胜高级别的枪手…”

“狡辩!”

张一平耸耸肩,没有回答。

“二排长已经是天下第二了,如果这次赢了你,那他是不是可以称为天下第一?”十二妹不死心,又问道。

“那可不一定,比天下第二进一点的,不一定是天下第一,也极有可能称为天下最二。”张一平说。

“连总指挥都不敢称天下第一,我怎么敢?其实这天下第二也是因为我姓二,而且当时还编在二营二连二排二班…”二噶子说道,“今天如果我能够赢得了总指挥一点,我希望总指挥调我到三营三连三排三班去,只要与这个二字没有关系就行了。”

“要赢我没那么容易,只怕你还得‘二’一时间!”张一平呵呵笑道。

“来了!”方十二妹小声地说道,她也把步枪的枪口伸了出去。

来的是美军的前头搜索部队,都是骑兵。只有三四十人,在公路和旁边的草地里散开,队伍拖得稀稀松松的。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雾也只剩下薄薄的稀稀的一缕缕,美军紧张地在草地里搜索,很快就会进入最佳射程。

张一平看到其中有一个中尉军官,于是说道:“各打十发子弹,第十一发子弹打那个中尉,谁先把这个中尉打下去,就算赢!”

“你们这是在打台球吗?中尉就是那个最后落袋的黑球?”方十二妹问。

“你也知dào

打台球?台球有这个打法吗?”

“当然!”

眼看美军就到了跟前,张一平又下了命令“给我传令下去,最前面的二十个美国人和那个中尉留给我们比赛用,其余的各自找目标。”

看着美军已经全部进入的埋伏圈,张一平向十二妹说道:“可以开始了。”

十二妹也不叫“预备“,她一下就扣了板机,子弹射出了膛,从一堆绿色的草中间掠过,炽热的子弹过后,这几棵鲜嫩的野草都蔫了下去。

子弹打在一百多米外一个骑兵的额头上,正中眉心。骑兵马上无声地向前一扑,倒在马上背上,坐下的马匹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马绳子一松,主人拍了它的后背,于是条件反射地向前窜出,把背后的尸体抛落马背来。

“十二妹,你的枪法进步不少!”张一平夸道,但是手上跟眼上的动作也不放松,他在一瞬间连开了三枪,看着三个骑兵“扑扑扑“地掉了下来,然后他索性站了起来。

而此时,二噶子已经跃起来冲了出去。

马本来就是在运动的,忽遇袭击之下,马匹受到了惊吓,无论是马匹还是马背上的骑士都会做出一些相应的动作,躲避子弹。

这个时候打死这些马或者把骑兵打倒在马下,对于高级枪手来说不是问题,但是如果要击中马上的骑士的眉头、脖子上的动脉。不仅要求枪手能够抓住瞬间即逝的一刹那,还要枪手能够自动寻找合适的角度。二噶子跳了出去,就是主动寻找战机,给敌军的眉心一击。

张一平见眼角一个黑影一晃,速度快得令人难以想像,就知dào

二噶子的实力不容小视。

实战中的比赛不比正规的射击比赛,在实战中,复杂性大上许多,也会有很多产生意wài

结果的因素,而且比赛的目标物并不是死靶而是人,他们正在极力避规。

张一平只要稍一不注意,极有可能输给二噶子。

张一平马上凝聚心神,丝毫不敢大意,如果输给了这个二噶子就不好下台了,他怎么说也是师傅。而且还是一个年轻气盛好斗成性的师傅。

张一平将心神凝聚起来,把感觉伸延释fàng

出去,当他的感官触觉达得到战场的时候,所有的马匹和骑士都像是放慢了动作一样,很多对别人来说是稍纵即逝的机会,在他眼中却是从容不迫地抓住。

张一平的枪口轻轻地晃了一下,六颗子弹成扇形先后向敌军飞了过去,六个在二十多米范围的美军骑士先后被击中。

当六个刚刚被击中的骑士白色的脑浆和鲜血还飞溅,还在空中飞窜的时候,张一平第十颗子弹已经跟上来了,穿过那些在空中飞舞的血珠,从两个中弹的脑袋之间狭小的空隙一闪而过,之后两个脑袋就重重地撞在一起。

张一平的第十颗子弹穿过重重的障碍,刚好从那个中尉军官的脖子的动脉上掠过,击穿了动脖血管,一股鲜血不受控zhì

地激喷而出,像爆了水管似的。

子弹穿过中尉军官的动脉之后,又穿过侧面另外一个骑兵的脖子,一样引起鲜血四溅,后面的骑兵由于正在转弯,重心不稳,所以反而比先中弹的中尉早掉落中马上。而中尉却只趴在马上一动不动。

而这个时候,二噶子也一气呵成,完成了他的任务,十个美军有的倒挂在马背上骨的掉落在地上,只剩下十匹无主的马像,悲伤地乌呜。

在这么近的距离打十发子弹,这对于一个高极枪手来说,是基本的技能,张一平虽然比二噶子高出几级,但是在这么简单的比赛,考究的是枪手出枪的速度的准确性这两样基础的功夫,张一平的优势并不是很明显。

事实上,在比赛过程中,二噶子开枪的速度和准确性基本上已经赶上了张一平。

二噶子打光了十发子弹,正在给弹仓补子弹。战场上的骑兵已经全部已经倒在下,他填好子弹之后,也没有用处了。

十二妹叫道:“张兄,你犯规了,你在第十枪就开枪打死中尉军官,这一次应该是你输了。”

“十二妹,难道你没有看见,我最后一枪是击中两个人吗?虽然子弹是先射中了那个中尉,但是率先倒下的是后面的那个士兵。所以说,我是先击倒那个士兵才击倒军官的,这怎么算犯规?”张一平分辩道。

十二妹道:“就好比打桌球,你先碰到黑球,再把其它球撞下了袋,尽管你这一杆连黑球也下了袋,但不管怎么样,你碰黑球在先,就是犯了规,就应该判你输…”十二妹据理力争。

“可是,十二妹…”张一平道,“我们现在不是真的打台球…”

二噶子扛着步枪走了回来,说道:“方姑娘,总指挥一枪打中两个人,而且都是要害。在这么复杂的情况之下,我自认做不到,总指挥的确胜我许多,看来我还要‘二’一段时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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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奥尔良之战(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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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伏击结束得非常快,一来伏击的人是路段的骑兵的好几倍,有些士兵用枪瞄准了骑兵,但是却不能够击发,因为目标已经成为了张一平用来比赛的道具,他们不能够破坏.\\

不过枪声还是惊动了周围和后面跟随的骑兵,在平原上,十几支搜索部队向这边聚拢来,但是在距埋伏点一公里远的地方集结起来后,却不敢靠近。

这些骑兵其实就是前天下午被302团击退的那一批,来自英国的一个骑兵师。英国人和美国人相貌上相差无几,且美国人也一样沿用英军的军装,所以中国人还很难分得清楚到底是美国人还是英国人。

前天,美军的坦克部队糟受到了致命的打击,骑兵部队没有坦克和远程炮火的支援,在中国军队面前就像一件脆弱的瓷器,一碰变碎,302团近五千人,每人开一枪都会让他们漰溃。

302团几个营交替掩护,从容后退,英军的骑兵只能够远远在跟着,不敢太过靠近。

张一平心情很是畅快,他把步枪像一根扁担一样横杠在肩上,口中吹起了口哨。

他心情之所以畅快,不是因为他战胜了号称天下第二的二噶子,二噶子虽然枪法有其独特的地方,但是总也脱不出《枪王系统》的范畴,他这个天下第二还是自己给他的封号,战胜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心情愉快的原因是因为他一口气体打死十一个美军,出了一口闷气。昨天在阵地上,美国人不停地往他的头上打炮,早就把他气坏了,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不亲自杀掉几个鬼子,心中的怒气如何消除得了?

这种畅快如同出了一身臭汗,更加形象一点的形容也可以这样说:就像是刚刚在强壮的白种女人身上发泄完全部的精力一样,全身206块骨头都觉得畅快淋漓。

“骑兵已经落午了,在中国军团精准折射击的面前更加如此,可怜悯的英国骑兵,没有坦克的支援,他们连发起冲锋的勇气都丧失了,骑兵丧失了这种视死如归的勇气,离没落也不远了,这也许是大英帝国的没落的开始吧。”张一平自言自语地说。

方十二妹与张一平并排走着,她规矩地把枪背在肩膀上,她似乎还在这刚才的比赛愤愤不平,“张兄,你做为一个枪王,却在比赛中犯规,胜了也不光彩…”

“十二妹,你有一点偏心了呀,你口口声声叫我一声张兄,可是你为什么老是偏向别人,非要看着我输你才甘心呢?”

“你既然叫我做裁判,那我就得公正,何况,我在团里的时候。二排的兄弟对我很是照顾…”

“所以你就偏心,想让我输给他们…”张一平假装哼了一声,“既然是比赛,我就寸步不让,这是体育竞赛的精神,跟兄弟交情无关。”

“我没有偏心,你的确是犯规了!”十二妹辨道。

“事实上就是,我一枪中两个,枪法比二噶子好上很多。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张一平说道。

“…”十二妹也无奈,碰到不讲理的张一平,她也只好对不起二排的兄弟了。

中午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当空,太阳把树叶都晒得卷缩起来了,地上没有风。路上长长的队伍夹着和马匹和车辆在走动,卷起了滚滚的灰尘,全部都扑在人的脸上和脖子里面了,闷热的天气更给行人添上一层烦躁。

几架飞机天空远远地吊着盘旋着,飞得高高的,互相交换着,监视着中国军队。

张一平本来想再打几个伏击,消灭美国人的几个先锋营,但却一直没有机会。

美军吃过几次亏之后,再也不敢追击中国军队了,等中国军队走远了,他们才小心翼翼地靠上来,慢慢地向图尔的方向移动。他们采取步步为营的方法,大量的部队一起行动,让张一平没有什么机会。

从右侧的一条马路上过来了一群狼狈不堪的、穿着浅蓝色军装、大沿布帽的军队,这是那些被美军击溃的匈牙利步兵师。

这些匈牙利步兵师是美国人主要的进攻目标,一见到这些装束的人,美国人就忽然长了胆子,疯狂地发起进攻,直到将他们一举击溃为止。相反,他们见到戴蒙布的农夫盔的中国军队的时候,他们就变得小心翼翼的,一点也不敢造次。

302团就地警戒起来,302团的团长接到命令,让这些匈牙利步兵先走,因为在这些溃兵的后面,还有一个殿后的310步兵团,都是102师下辖的部队,102师绝对不能让这边的美国兵抄了自己人的退路。

从远处有几骑飞駞而来,扬起的灰尘像一条巨龙似的,引起那些匈牙利人的噪声。

张一平一眼就看到这几骑是德国人,具体来说是管理这些匈牙利步兵师的德国军官,其中一个还是张一平的朋友---乔纳斯上校。

乔纳斯是张一平的俘虏,俗话说一次俘虏终生俘虏,张一平对乔纳斯的印象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见到他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要揍他一顿的冲动。特别是现在,他带领的匈牙利师,两次差点让中国军团吃亏的情况之下。

“这不是乔纳斯这个德国佬吗?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呀!”张一平怒气冲冲地说道,“石小川,把这个该死的德国佬叫到这里来,老子要训他一顿!”

“好咧!”石小川答yīng

一声,杠着一挺轻机枪就向对面的公路跑过去,拦住了德国人的马。

乔纳斯骑在马上,就一直看着路边的中国军队,看到有人拦他,也许是因为战事吃紧的缘故,他还有一些不高兴。不过后来认出是张一平的警卫员,这才停住了马。接着又看到张一平在那边向他看来,他才下了马,急忙跑到张一平的面前,伸出手来说道:“张总指挥,没有想到你还在这里,我听说,你们的大部队已经退往图尔去了…”

!

第332章 奥尔良之战(十八)

乔纳斯这一帮德国人带领的五个匈牙利步兵师,其防线两次被美军攻破,要不是曲伟卿果duàn

部署,说不定张一平的后路已经被美军断了。?快来吧,.!

这让张一平心里十分不愉快,况且他一向对乔纳斯不客气,因此,对于乔纳斯伸过来的手,张一平拒绝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说道:“我的部队去哪里跟你没有关系,另外,乔纳斯,你的防线两次被美军突pò

,置我军于危险之中,我对你的能力非常失望!”

乔纳斯满脸通红,虽然他也是刚刚接手这几个师,责任不完全在他身上,但是他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或者在张一平的面前,乔纳斯还没有从俘虏的身份脱离出来。面对张一平的指责,他习惯于逆来顺受。

“很抱歉,总指挥先生,这几个匈牙利师战斗力意志不强,纪律松散,很难与德军和中国军队相比,我很抱歉,这次战斗之后,我们会按照您的计划,将他们彻底改编,将他们当中的军官遣送回去…”

“我还可以相信你们吗?乔纳斯?”张一平说。

“请您的相信我,德军是中国人的朋友,我可以对着上帝发誓!”

“狗屁,上帝管得着的话,就不会有战争了,让你的上帝去见鬼吧!乔纳斯!”张一平越说越生气,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吼叫起来。把乔纳斯吓得心里直哆嗦。

乔纳斯在中国军团做俘虏的时候,张一平就想尽办法折磨他、糟蹋他乔纳斯,但是却从来没有这样愤nù

过,这把乔纳斯吓得不轻。

按理说,乔纳斯现在已经恢复了自由,已经不是张一平的俘虏了,他作为一个受过教育的德国人,也不可能有张一平那种‘一次俘虏终生是俘虏’的封建思想,他没有理由再害pà

张一平。

但是,乔纳斯一见到张一平发怒火,心里自然就害pà

,这已经成为一个条件反射了。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这是乔纳斯幼小的心灵长期受到摧残的结果!这是一种心理病,只是这个时代还没有心理医生,心理学知识还没有那么普及,因而乔纳斯的这种病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dào



乔纳斯连连说抱歉,但是张一平并不罢休,继xù

把乔纳斯臭骂了一通,然后挥手道:“你走吧,别呆在这里了,免得惹我生气!”

乔纳斯很是纳闷:难道他把我叫来,就是为了骂我一顿,踩一下我的自尊心吗?

但是,乔纳斯却有急事找张一平商量,他厚着脸皮,涨红着脸像猪肝色一样,说道:“张总指挥,我正想找你,中国军队得太快了,这给我第二集团军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我们之所以退,还不是因为你没有约束好那几个匈牙利师,乔纳斯,你怎么反来怪我们?”张一平又发起火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总指挥先生…我只是转达第二集团军司令官---冯.马尔维茨上将的意思…”乔纳斯诚惶诚恐地说道,从他的挎包里抽出一张地图,摊在地上,“中国军团这么一退,在这里就出现一个很宽的空档,如果美国军队从这插入,就有可能切断第二集团军和贵军联系,这不利于两军协同作战!”

张一平如同看到怪物一般看着这个德国佬,他极力想弄懂他所说的话里头的意思,一会儿才以惊讶的口吻问道:“乔纳斯,什么协同作战?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打算在这里构筑一个长长的阻击线,以抵挡美国军队的进攻?”

“当然!”乔纳斯说着在地图上用手划了一条线,说道:“从奥尔良往南,以卢瓦尔河为界,一直到图尔、皮勒港,沿河岸、铁路线构造一条新的防线,阻挡美国人的进攻,巩固我们浴血奋战的成果…”

看到张一平眼中有无限的迷惑,乔纳斯解释道:“这几年的战斗都是这样打的,这是军事大集团之间的战斗,中国军团也应该适合这样的战斗…”乔纳斯说着,他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如此一来,中国军团才算真zhèng

成为德军的盟友,协同作战,也许过不了多久,中国军团就成为德国军队的一支外籍军团了。

“告sù

你,我们并不是军事大集团,我们只是一支游击队!”张一平说道。

乔纳斯一听就知dào

张一平在唱反调了,上一次,冯.马尔维茨上将说中国军团是一支游击队,张一平就拍着桌子说冯.马尔维茨上将诬蔑,说中国军队是一支正规的军队。可是现在轮到他乔纳斯说中国军队是一支正规军队,张一平却自己是游击队了。

不过,这也习以为常了,因为在以往的接触中,如果乔纳斯说东,张一平一定说西,他说黑的,张一平一定说白的。

“请你转告冯.马尔维茨,我们并没有打算在图尔多做停留,帮你们巩固战果,打消耗战,乔纳斯!”张一平冷笑道,“我们人数少,没有后勤补给,这种消耗战我们打不起,要巩固战果,你们自己来。我们对图尔不感兴趣,对法国所有的城市不感兴趣;我们不会因为一个城市而牺牲一个士兵;我们对法国对欧洲的土地也不感兴趣…”

“那么,中国军团为何而战?”乔纳斯问。

为何而战?当然是为了中国人而战,为了征服你们这些强盗的后代,霸占这块土地上的女人,为征服欧洲而战…

“为什么,只为向英国人讨回公道,讨回我们应该得到的薪饷,我们曾经是劳工,就这么简单…”张一平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也是中国军团一向的目标,乔纳斯深信不疑,因为除此之外,乔纳斯实在想不出,中国军团有何理由与英法美联军为敌。

乔纳斯一想就走神了:英国人真是愚蠢得要命,为了这么一点点工钱,催生了这样一支魔鬼一般的军队,付出几十万军人伤亡的代价,这也许上这个世界上最失算的事件了。

不过,这是好事,英国人平空损失这么多人,就等于给德军增添了更多的胜算。

乔纳斯刚要再劝说下去,张一平却不耐烦,直摆手让他走开。

乔纳斯有一些失落的转身走开,旁边的石小川叹道:“总指挥真爷们,对洋鬼子想骂就骂,一点也不给面子…”

“你要记住,在这里,我们才是洋鬼子,法国人民才是老百姓,洋鬼子欺负老百姓,这是很正常的事…”

“那乔纳斯呢,算什么?”

“顶多是一个假洋鬼子…”张一平说道,“去!把那个假洋鬼子再叫过来,我这个真zhèng

的洋鬼子有事情吩咐他做!”

“好咧!”石小川答yīng

一声,扛着轻机枪,向乔纳斯跑过去。

!

第333章 奥尔良之战(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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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斯刚刚失望地离开,张一平又把他叫了回来,不过却不是跟他商量协助德军第二集团军作战的事。

张一平同时又让人把302团的团长区大福叫了过来,然后拿着地图,一行人骑马在附近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两条公路交汇的地方。张一平指着公路两边的几个低矮的小山丘,对乔纳斯说道:“这里的地形是方园十几里最适合阻击的地方了。乔纳斯上校,我现在命令你:带领你的匈牙利部队在这里构建一条防线,阻击美军,让大部队顺利转移。”

“大部队?大部队是哪个部队?”乔纳斯问道。

张一平一脸不悦,繃着脸说道:“当然是我部102师的302团,还有替你们殿后的310团了。”

乔纳斯有一点纳闷,刚才张一平还说中国军队是一支游击队,怎么现在又成了大部队了?

不过,这都是小事,乔纳斯自知,如果在这方面跟张一平较真的话,吃亏的就是自己。

然而,如果让他带领这几个匈牙利溃兵师在这里阻击强dà

的美军,也无异于自寻死路。

“可是,总指挥先生,匈牙利师已经是溃兵之师,他们没有能力,也没有战斗意志,勉强让他们在这里阻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到头来恐怕被美军的坦克一冲,他们就要崩溃…”乔纳斯说道。

“那是你的问题,乔纳斯!”张一平严肃地说道,“能不能战是能力问题,但是愿意不愿意却是态度问题!这等于违反军令,这很严重,乔纳斯上校!现在我是命令你,不是跟你商量,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和使命,你的使命就是带好这几个匈牙利步兵师,听我的命令行事,你明白吗?”张一平最后的几个字咬字很重,眼神直逼乔纳斯。

乔纳斯不愧是标准的德国军人,有军人的品德,对于命令能够彻底地执行,而不管这个命令是不是合理。

“是,坚决执行命令!”乔纳斯向张一平敬了一个礼。然后向那帮德国军官跑了过去。

张一平远远就听到那帮德国军官当中起了一阵争执,不过在乔纳斯的严厉的喝令声中,德国军官终于统一了思想,商量了一下之后,分马向队伍的两边跑了去,分别截停后退的部队,让其返回,进行防御作战。

在公路上正在后退的匈牙利步兵师的队伍停了下来,在军官的催促之下,向公路两边行动,开始挖战壕。

张一平看到这种情况,“唔”了一声,说道:“德国佬对匈牙利人还是控zhì

得住的,这些农民出身的匈牙利人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起码挖起战壕来,还是有一点用处的,虽然他们还是那么懒洋洋的。那个样子让人讨厌,我最讨厌那种没冲劲的军人。”

区大福也说道:“这个世界上,最勤快的,还是咱们中国人了,咱们挖沟壕的时候,那叫一个快,连最挑剔的英国佬,也直竖拇指呀…”

张一平骂道:“没出息,拜托,做劳工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亏你们还这么主动热情,还以得到英国人的夸奖为荣。请问你们挖得好,英国老板有加你们的工钱?晚上多给你一个面包吃吗?多给你们一些自由吗?没有吧?”

“这倒没有,英国人的确是混帐!”区大福骂道。

“不过,总指挥,你不会真的指望这个匈牙利人能替我们挡得住美国人的坦克吧?这打仗还得靠咱们自己。何况,兄弟们有一点吃不饱,总是想畅快淋漓地打上一一仗,”

“前天你们还不算畅快淋漓吗?”张一平说道。

“这哪算得上呢?顶多也就是每人开上五六枪而已,咱们说的畅快淋漓,起码要打光身上的子弹,这才是畅快淋漓呢!”

中国军团的士兵每个人大约有一百二十发子弹,要每个人都打光这些子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么多子弹,全部打出去的话,起码可以消灭三十多万人,这哪有这么多人给你杀呢?

张一平说道:“你有没有听说书的说过《三国演义》?”

“当然有,这跟匈牙利人有什么关系?”区大福不懂地问。

“一根毛的关系也没有,不过在《三国演义》当中,孔明经常让他手下的将军出去与敌人交战,但是往往却许败不许胜,假装失败,然后把敌人引进孔明预先准bèi

好的伏击圈…”张一平说。

“总指挥吩咐了这个假洋鬼子乔纳斯许败不许胜了吗?”区大福问道。

“这还用吩咐的吗?“张一平笑道:“他们想胜也胜不了,碰到美军肯定一触即溃,而且是真zhèng

的溃败,比刻意假装失败逼真多了,美国人一定也看不出这是个圈套!”

“匈牙利人肯定会溃败,但是美国人肯定会追击吗?”

“匈牙利人已经两次被击溃了,现在是第三次,我相信经过前两次的击溃,美国人一定会放松警惕,认为击溃匈牙利人是理所当然的事。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来了》”张一平说,他拿出了地图摊在地上,“埋伏的地点我也选好了,就在这里,两边都是沼泽地,中间的宽度不过一公里,只要美军进入这一段地方,就像黄鼠狼进入笼子,跑也跑不掉了。“

“你们302团和310团要互相配合,埋伏在两边的沼泽地里,准bèi

打美军一个措手不及,要往美军的身上再狠狠地撕下一块肉来,要让撕心裂肺的痛苦告sù

他们:我们中国军团惹不得!”

“而这次伏击的成功与否,最主要是的是我们不能够暴露我们的行迹!”张一平叮嘱道。

“没事,我们弯一下路,从沼泽下方进入芦苇丛里,另外,我准bèi

将团里的十几支反坦克步枪,用来对付头我们头顶上的几架飞机,设一个圈套,把它们打下来…这几架飞机像苍蝇一样跟了我们老半天,是时候把他们拍下来了。”区大福信心满满地说道。

张一平将他的设想说出来,自然有人将他的设想进一步完善,并负责实施起来。

302团刚刚通过匈牙利步兵的防线,紧接着,310团也开始撤了下来,飞快地通过匈牙利步兵的防线。

这时,张一平才带领警卫连后撤,等张一平一过,乔纳斯就让人把公路挖断了,将公路两边的沟壕连接了起来。

张一平最后叮嘱了一下乔纳斯,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乔纳斯上校,你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只可惜…”张一平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你自己多保重,看到情况不妙,不要死撑!”

“请你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为大部队争取时间!”乔纳斯发誓道。

张一平等人骑上了马,向后方飞驰而去。在天空一直盘旋着接监视着中国军队的四架木飞机,立kè

飞过匈牙利步兵师的上空,追上来。

在公路的草丛里射出几声特别响亮的枪声,两架飞机一下被击中,摇晃了一下翅膀,裁了下去。在远处发生爆zhà

,升起来了两个大火球。

另外两架见中了埋伏,拼命地拉高逃跑,又有十几声大响起来,这两架飞机也中了弹,勉强飞行了一段,也栽了下去。

下午三点半左右,两支美军部队从两个方向汇集在匈牙利步兵师的防线前面。

公路上,人头涌动,密密麻订的美军正在向公路的交汇处起来,两边的公路像一个叉开的人字,走近匈牙利步兵师的防线跟前,这个人字就散开了,像两群蚂蚁散开来,大地上跑得地上到处都是。

在步兵的后面的公路上蜿蜒数十里,无穷无尽的汽车、马车、驮马,挤拥而来,扬起滚滚的灰球,把一切都笼罩起来。

马歇尔上校坐在一辆汽车上,前方的一个军士来报gào

说,前面又发xiàn

了匈牙利步兵师设立的防线。

“匈牙利人果然是和中国人互相掩护撤tuì

,他们已经无耻地勾结在一起,看来潘兴将军先解决中国军团的策略是对的,只有割掉中国军团这个毒瘤,欧洲的战局才能够明朗,否则根本看不到欧洲的未来…”

马歇尔跟着个中士向前走了几十米,在这里有一个还算高的小山丘,在山顶上,美军第36步兵师的师长汉克和一帮参谋正在观测前方的阵地。

马歇尔刚刚要走上去,旷野里跑来几骑,马歇尔一看,却是第26师的师长凯斯,他们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追击中国军团的。

看到凯斯,马歇尔就知dào

,美军的两路大军已经汇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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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奥尔良之战(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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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斯刚刚失望地离开,张一平又把他叫了回来,不过却不是跟他商量协助德军第二集团军作战的事。

张一平同时又让人把302团的团长区大福叫了过来,然后拿着地图,一行人骑马在附近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两条公路交汇的地方。张一平指着公路两边的几个低矮的小山丘,对乔纳斯说道:“这里的地形是方园十几里最适合阻击的地方了。乔纳斯上校,我现在命令你:带领你的匈牙利部队在这里构建一条防线,阻击美军,让大部队顺利转移。”

“大部队?大部队是哪个部队?”乔纳斯问道。

张一平一脸不悦,繃着脸说道:“当然是我部102师的302团,还有替你们殿后的310团了。”

乔纳斯有一点纳闷,刚才张一平还说中国军队是一支游击队,怎么现在又成了大部队了?

不过,这都是小事,乔纳斯自知,如果在这方面跟张一平较真的话,吃亏的就是自己。

然而,如果让他带领这几个匈牙利溃兵师在这里阻击强dà

的美军,也无异于自寻死路。

“可是,总指挥先生,匈牙利师已经是溃兵之师,他们没有能力,也没有战斗意志,勉强让他们在这里阻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到头来恐怕被美军的坦克一冲,他们就要崩溃…”乔纳斯说道。

“那是你的问题,乔纳斯!”张一平严肃地说道,“能不能战是能力问题,但是愿意不愿意却是态度问题!这等于违反军令,这很严重,乔纳斯上校!现在我是命令你,不是跟你商量,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和使命,你的使命就是带好这几个匈牙利步兵师,听我的命令行事,你明白吗?”张一平最后的几个字咬字很重,眼神直逼乔纳斯。

乔纳斯不愧是标准的德国军人,有军人的品德,对于命令能够彻底地执行,而不管这个命令是不是合理。

“是,坚决执行命令!”乔纳斯向张一平敬了一个礼。然后向那帮德国军官跑了过去。

张一平远远就听到那帮德国军官当中起了一阵争执,不过在乔纳斯的严厉的喝令声中,德国军官终于统一了思想,商量了一下之后,分马向队伍的两边跑了去,分别截停后退的部队,让其返回,进行防御作战。

在公路上正在后退的匈牙利步兵师的队伍停了下来,在军官的催促之下,向公路两边行动,开始挖战壕。

张一平看到这种情况,“唔”了一声,说道:“德国佬对匈牙利人还是控zhì

得住的,这些农民出身的匈牙利人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起码挖起战壕来,还是有一点用处的,虽然他们还是那么懒洋洋的。那个样子让人讨厌,我最讨厌那种没冲劲的军人。”

区大福也说道:“这个世界上,最勤快的,还是咱们中国人了,咱们挖沟壕的时候,那叫一个快,连最挑剔的英国佬,也直竖拇指呀…”

张一平骂道:“没出息,拜托,做劳工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亏你们还这么主动热情,还以得到英国人的夸奖为荣。请问你们挖得好,英国老板有加你们的工钱?晚上多给你一个面包吃吗?多给你们一些自由吗?没有吧?”

“这倒没有,英国人的确是混帐!”区大福骂道。

“不过,总指挥,你不会真的指望这个匈牙利人能替我们挡得住美国人的坦克吧?这打仗还得靠咱们自己。何况,兄弟们有一点吃不饱,总是想畅快淋漓地打上一一仗,”

“前天你们还不算畅快淋漓吗?”张一平说道。

“这哪算得上呢?顶多也就是每人开上五六枪而已,咱们说的畅快淋漓,起码要打光身上的子弹,这才是畅快淋漓呢!”

中国军团的士兵每个人大约有一百二十发子弹,要每个人都打光这些子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么多子弹,全部打出去的话,起码可以消灭三十多万人,这哪有这么多人给你杀呢?

张一平说道:“你有没有听说书的说过《三国演义》?”

“当然有,这跟匈牙利人有什么关系?”区大福不懂地问。

“一根毛的关系也没有,不过在《三国演义》当中,孔明经常让他手下的将军出去与敌人交战,但是往往却许败不许胜,假装失败,然后把敌人引进孔明预先准bèi

好的伏击圈…”张一平说。

“总指挥吩咐了这个假洋鬼子乔纳斯许败不许胜了吗?”区大福问道。

“这还用吩咐的吗?“张一平笑道:“他们想胜也胜不了,碰到美军肯定一触即溃,而且是真zhèng

的溃败,比刻意假装失败逼真多了,美国人一定也看不出这是个圈套!”

“匈牙利人肯定会溃败,但是美国人肯定会追击吗?”

“匈牙利人已经两次被击溃了,现在是第三次,我相信经过前两次的击溃,美国人一定会放松警惕,认为击溃匈牙利人是理所当然的事。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来了》”张一平说,他拿出了地图摊在地上,“埋伏的地点我也选好了,就在这里,两边都是沼泽地,中间的宽度不过一公里,只要美军进入这一段地方,就像黄鼠狼进入笼子,跑也跑不掉了。“

“你们302团和310团要互相配合,埋伏在两边的沼泽地里,准bèi

打美军一个措手不及,要往美军的身上再狠狠地撕下一块肉来,要让撕心裂肺的痛苦告sù

他们:我们中国军团惹不得!”

“而这次伏击的成功与否,最主要是的是我们不能够暴露我们的行迹!”张一平叮嘱道。

“没事,我们弯一下路,从沼泽下方进入芦苇丛里,另外,我准bèi

将团里的十几支反坦克步枪,用来对付头我们头顶上的几架飞机,设一个圈套,把它们打下来…这几架飞机像苍蝇一样跟了我们老半天,是时候把他们拍下来了。”区大福信心满满地说道。

张一平将他的设想说出来,自然有人将他的设想进一步完善,并负责实施起来。

302团刚刚通过匈牙利步兵的防线,紧接着,310团也开始撤了下来,飞快地通过匈牙利步兵的防线。

这时,张一平才带领警卫连后撤,等张一平一过,乔纳斯就让人把公路挖断了,将公路两边的沟壕连接了起来。

张一平最后叮嘱了一下乔纳斯,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乔纳斯上校,你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只可惜…”张一平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你自己多保重,看到情况不妙,不要死撑!”

“请你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为大部队争取时间!”乔纳斯发誓道。

张一平等人骑上了马,向后方飞驰而去。在天空一直盘旋着接监视着中国军队的四架木飞机,立kè

飞过匈牙利步兵师的上空,追上来。

在公路的草丛里射出几声特别响亮的枪声,两架飞机一下被击中,摇晃了一下翅膀,裁了下去。在远处发生爆zhà

,升起来了两个大火球。

另外两架见中了埋伏,拼命地拉高逃跑,又有十几声大响起来,这两架飞机也中了弹,勉强飞行了一段,也栽了下去。

下午三点半左右,两支美军部队从两个方向汇集在匈牙利步兵师的防线前面。

公路上,人头涌动,密密麻订的美军正在向公路的交汇处起来,两边的公路像一个叉开的人字,走近匈牙利步兵师的防线跟前,这个人字就散开了,像两群蚂蚁散开来,大地上跑得地上到处都是。

在步兵的后面的公路上蜿蜒数十里,无穷无尽的汽车、马车、驮马,挤拥而来,扬起滚滚的灰球,把一切都笼罩起来。

马歇尔上校坐在一辆汽车上,前方的一个军士来报gào

说,前面又发xiàn

了匈牙利步兵师设立的防线。

“匈牙利人果然是和中国人互相掩护撤tuì

,他们已经无耻地勾结在一起,看来潘兴将军先解决中国军团的策略是对的,只有割掉中国军团这个毒瘤,欧洲的战局才能够明朗,否则根本看不到欧洲的未来…”

马歇尔跟着个中士向前走了几十米,在这里有一个还算高的小山丘,在山顶上,美军第36步兵师的师长汉克和一帮参谋正在观测前方的阵地。

马歇尔刚刚要走上去,旷野里跑来几骑,马歇尔一看,却是第26师的师长凯斯,他们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追击中国军团的。

看到凯斯,马歇尔就知dào

,美军的两路大军已经汇合了。

!

第334章 奥尔良之战(二十)

马歇尔喜欢地在第一线获取第一手的情报,他一开始在陆军第1步兵师担任中校参谋,第1步兵师是最先在法国登陆的部队。?快来吧,.!在法国前线,作为第1步兵师参谋部参谋,马歇尔的任务是向师指挥所报gào

前沿阵地的情况,检查部署和给养状况,维持部队士气。他执行任务一丝不苟,大部分时间是在前沿战壕里,他常常一人徒步巡视阵地。

后来,因为马歇尔因表现出色得到潘兴的赏识,被提升为临时上校,并调入美国远征军总参谋部。

对于中国军团这支神mì

的部队,马歇尔虽然手上有很多资料,但是所有的这些资料大多数都是英国远征军提供的,其中注入了英国人的主观看法,有一些更加是道听途说的。

事实上真zhèng

反映中国军队的有用的情报并不多,因为真zhèng

跟着中国军队交过手的英国军人都死在中国人的枪口下了,而活下来的那些人,他们俩的口供往往不太相信,因为他们对中国军队的描述太过情绪化了。

有人说,中国人的子弹被施了巫术,会认人会转弯,只要认准了你,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也有人说中国人会躲避子弹,刀枪不入…这些叫马歇尔如何相信。

马歇尔跟着第36师行动,其目的就是想现场对中国军团进行观摩,了解这支充满神mì

的部队,为日后与中国军队作战提供准确的情报。

只是,马歇尔随同的部队至今还没有机会跟中国军队交手,在他们面前的是来自匈牙利的地方部队,一下被36师击溃了。而中国军队的310步兵团也在没有交战的情况之下就后退了。因而在他手上并没有收集到有关中国军队的资料。

看第26师的师长走过来,马歇尔停下了脚步,敬了一个礼,问道:“凯斯准将,我是马歇尔上校,请允许我地问你一个问题,听说第34师中了中国军队的埋伏,损失惨重,这是怎么一回事?可以跟我说说过程吗?”

凯斯一身军装非常整洁,鞋子也擦得很亮,手上戴着白手套。一条马鞭夹在腋窝下面,神情有一点傲慢。

见到马歇尔上校向他敬礼,凯斯非但不回礼,反而非常不满,说道:“你想谋杀吗?上校,中国人的枪法非常厉害,你想用我的生命为中国人的功劳薄上加一笔吗?”

马歇尔只好道歉,有其实有一点怪凯斯准将大题小作,这里周围两公里内都是美军,除非中国人的步枪有两公里远的射程,否则不可能狙杀得了凯斯!

凯斯其实不想谈第34师的问题,因为知dào

情况的人都觉得这事透着邪气,尽量不要去提,以免沾上34师的霉气,让自己觉得不自在。

马歇尔虽然只是一个战时临时上校,军衔差凯斯远了,但是马歇尔毕竟是美国远征军总司令的参谋,而且是潘兴将军看上的人,凯斯虽然不太愿意,但还是说了两句。

“不是损失惨重,基本上是全军覆没,几个坦克营的坦克也全部被毁…”凯斯说着不禁摇了摇头,“也许我们进攻中国军队是一个错误,我们连中国人长什么样都没有看到,就已经损失惨重的了。”

凯斯的话,让马歇尔很意wài



这个军事计划是马歇尔参与制定的,虽然至今还没有将中国的张一平杀死。但那是因为情报的错误,部队到达那个村子的时候,张一平已经走了,这是一个意wài

,并不是这个军事计划的错。

相反,自从执行这个军事行动以来,进展都非常顺利,中国军团一路败退,虽然失去了一个34师,但是整个战局却是利于联军方面的。

34师的覆没有一点不正常,只可惜当时马歇尔没有在现场,否则绝对可以看出一点端倪出来。

马歇尔不知dào

的是:如果他在现场,他极有可能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凯斯将军?”

凯斯却不愿再提了,“上校,现在战事一触即发,我要跟汉克准将商量进攻的事情,我没有时间。”凯斯说完,快步走上山顶,马歇尔跟着走了上去。

然而,凯斯和汉克两个师长却在山坡上吵了起来。

汉克带领36师连续击溃了匈牙利步兵师,一路顺风,信心十足,决定一鼓作气发起凌厉的进攻,击破前面的防线,直达图尔城下。

而凯斯这一路由于碰到的是102师的正规部队,他的先锋营吃了一点小本,再加上有34师的前车之鉴,于是建议小心为上,要等后面的炮兵部队上来,抽调坦克部队协助再发起来,因为中国军队真的非常厉害。

“哈哈哈哈…”汉克大笑起来,他脸上和脖子上的肥肉颤抖着,“凯斯先生,你是被中国人吓坏了?无可否认,中国军队是一支厉害的部队,但是我们有两个步兵师!而且在我们面前的是匈牙利人,一群来自匈牙利的农夫,他们连手中的步枪都抓不稳。”

“我的第36师已经两次击溃这支部队,现在我们要再次击溃他们,凯斯先生,这一次进攻由我的36师为主,你的26师在后面坐享其成就行了。”

“哼!”凯斯转身愤愤地下了山坡,骑马向他的部队跑去了。

汉克得yì

地再次发出一连窜窜的长笑,看到马歇尔在外面,于是指着马歇尔,说道:“马歇尔上校,你认为,我们第36师不能击溃前面的匈牙利农夫吗?”

“我同意你的看法,汉克准将,匈牙利人一败再败,已经成为惊弓之鸟,36师可以一举而下,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凯斯准将的意见也要考lǜ

,中国军队的动向的确值得我们警惕!”马歇尔说道。

“上校!没有想到你跟那些狡猾政客一样!”汉克毫不客气地说道:“中国人已经退到图尔去了,上校!这里距图尔有四十公里,而我们的支援部队距离我们不过二十公里,我们可以得到及时的支援,最重yào

的是,前面的是匈牙利师,并没有一个中国人。”

“就算是中国军队,我们36师也不怕,马歇尔,我们36师是一个完整的美国步兵师。”汉克非常强调“完整”、“美国”这两个词。他的步兵师由两万八千多个英勇的美国小伙子构成,能够战胜一切敌人。就算中国军队再厉害,只要36师拖住他们,等后续的部队上来,以优秀的兵力围歼他们,36师就是大功一件。

汉克说过之后,觉得有一点过了,于是又哈哈大笑,上前扶着马歇尔的肩膀,“马歇尔上校,你我真的很投缘,我想我们可以成为真zhèng

的朋友,伙计,让我们一起去见证我们36师今天的第三场胜利吧!”

马歇尔虽然来自远征军参谋部,但是他是没有权力指挥36师作战的,不过,如果说汉克邀请他指导的话,又不同了。

马歇尔乐意地接受了汉克的请求,和汉克一起随36师指挥部行动。

下午五点左右,进攻的准bèi

工作已经完成,第36师炮兵旅的72门火炮开始了炮击。

炮击只集中在公路旁边几百米的范围之内,因为汉克准将相信,只要攻破一个缺口,这帮匈牙利人就会崩溃。

太阳燃烧了大半天,这时不再炽热,红霞渐起,大地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绚丽多姿。

而此时人为的燃烧却在空中、大地上燃起,爆zhà

的火光冲天而起,伴随着滚滚的浓烟遮蔽了红日。地上变得黑沉起来,就像是提前进入了黑夜。

德国人乔纳斯在沟壕里走动,用德语给匈牙利官兵进行鼓励,张一平对他的嘲讽还在他耳边响起,作为一个优秀的德国军官,他领导的部队两次出现溃败,让无地自容。

虽然说他也是刚刚接手,部队并不是德国军队,但是一个德国军官的自尊也让他不能够这样原谅自己,他要做出一番成绩出来,让张一平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刮目相看。

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起,他很介yì

张一平对他的看法。

炮弹呼啸着划破黑沉的天空,像流星一样划过,砸在匈牙利人的阵地上,刚修不久的工事并不坚固,不深,泥土又松软,每一次爆zhà

总是伴随着鲜血,尸体随着黑土抛向天空。

一声轰响,炮弹在乔纳斯的身边炸开,滚滚的热浪把乔纳斯催回到一千年前的黑夜一般。一种潜藏的本能指引着乔纳斯,使他死死地趴在沟壕里。

乔纳斯也是一名老兵了,战场经验非常丰富,像他这样的老兵,除非炮弹直接砸在他的旁边,让他来不及躲避,否则是很难炸死他的,老兵都有一种预知危险来临的感觉,这种感觉比意识更迅速更可信,谁也说不清为什么。

譬如老兵可以听炮弹飞行的声音就可以判断炮弹的落点,甚至有时听不到炮弹的声音,也会突然却扑倒在一个弹坑里,随后是纷飞地碎片从头顶经过,是听到炮弹飞至还是本来就准bèi

扑倒呢?恐怕连他本人也搞不明白。

!

第335章 奥尔良之战(二十一)

乔纳斯为了完成张一平部署的任务,将他从德国第二集团军带来的德国军官分到了部队里去,他自己也亲自上了战场。而且负责最重yào

性地段---公路正面的地方,这里将是美军重点攻击的区域。

大约二十分钟的炮火准bèi

,美军就发起了地面的试探性的进攻,穿着土黄色军装的美军士兵,戴英国的农夫盔,排成散兵的队形,向匈牙利人防守的卫地发起进攻。

在沟壕里面,乔纳斯抽出手枪,在空中挥舞着,口中用德语高声呼喝,左手也不停,把一个一个匈牙利士兵从松轻的土里拖出来,喝令做好战斗准bèi



一些匈牙利士兵懒洋洋地从埋了半身的土里爬起来,把步枪从土里面捞出来,然后又身上,衣衫上的泥砂清理干净,这才趴在沟壕后面,把步枪、重机枪、轻机枪的枪口伸出外面,瞄准孔里对准正在向前移动的美国大兵。

其实这些匈牙利地方部队的士兵都可以说是老兵,在西线战场,能够混上一年以上还没有死的,就是老成精的兵了。这几支匈牙利步兵师的官兵,另看他们吊儿郎当,不紧不慢的。但是如果他们认真打起来仗来,一定比美国人还强。而之所以他们没有战斗力和战斗意志,一接敌就溃败,完全是部队的军官腐败、士兵厌战,且不知为何而战的缘故。

乔纳斯歇斯底里的嘶叫多少起到一点用处,至少这批士兵挨过了这一轮猛烈的炮火,到现在也没有崩溃!

接着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只要打死一批美军,乔纳斯也可以向张一平交差了。乔纳斯对这些杂牌军也没有什么信心,美国人是挡不住的,只能够拖得一下,给美军一些杀伤,就可以向张一平交差了。

张一平虽然不是德国军官,也不是乔纳斯的上司,乔纳斯也不再是俘虏身份了。但是,乔纳斯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很害pà

他,怕他说德国军人没用…怕他责怪,怕他这样怕他那样的。

乔纳斯就是这么贱,他明明可以不这么贱的!也许这是张一平一直接任意蹂躏他,辱骂他嘲笑他,把乔纳斯奴性的一面开发了出来,而乔纳斯也习惯了的缘故。

“突突突…”的沉闷的重机枪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其它人一听这枪声,也都陆续开枪了,枪声显得非常凌乱,却把乔纳斯激怒了。

“我还没有下令开火!谁先开的火…”乔纳斯挥舞着手枪,大声责骂着,但是没有人理会他。在这个时候,枪声乱在一起,已经很难知dào

到底是谁先开的枪了,而且这个时候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

在远处指挥作战的汉克准将,见状就哈哈大笑起来,他把手一挥,重重地搭在马歇尔的肩膀上,“伙计,我都说过,这帮匈牙利农夫,他们只用工具在猪舍里替猪清理猪舍…而不是来这里开枪…“

“传我命令,加紧进攻,争取一个回合就拿下这个阵地…”汉克准将那独特的大笑声再次豁亮的响起。

枪声更加激烈起来,匈牙利人毕竟是老兵,他们的战斗经验比美国人丰富,一旦他们真的用心打起仗来,而且据沟壕而守,美国也很难占到便宜。

见下面进攻的美军被压制在阵前动弹不得,汉克准将又命令道:“投入两个营,从两侧发起来进攻!”

乔纳斯见美国人的第一轮进攻被研制下去,在阵前丢了好几十具尸体,心里想:这样可以向张一平交代了吧,也是时候让狂妄的中国人知dào

: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中国人才能够打胜仗的。

想到这里,乔纳斯又挥动着手枪,在空中乱舞,更加歇斯底里的呼叫,这一切都是为匈牙利打气。

而就在这时,左右两侧的阵地却出现了变化。美国人以坦克为先锋冲上了阵地,匈牙利的一个师长见到事情紧急,完全不顾督战的德国军官,带着部队自己跑了。

一个德国军官跑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挺轻机枪,枪管已经打成了暗红了,“上校先生,很抱歉告sù

你一个坏消息,匈牙利人又跑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乔纳斯吼叫着,由于长时间的吼叫,影响了乔纳斯的嗓子,现在他说话有一点像撕破布的声音。

“没有时间了,走吧!”德国军官也顾不得乔纳斯,他提起机枪上的提手,跟着一大群匈牙利人,向图尔的方向跑了。

乔纳斯也长叹了一口气,翻过背后的沟壕,也跟着匈牙利人落荒而逃了。

汉克准将一见,再次暴发出哈哈的大笑声,他再次重重地拍了拍马歇尔的肩膀,一只肥大得像猪一样的手搭在了马歇尔的肩膀上,“马歇尔,伙计,我们猜测的真准呀,就知dào

匈牙利人肯定会崩溃的,这一次我们要乘胜追击,更多地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我们最好追上去,把他们分割成好几块,然后再逐渐把他们消灭!”

“英雄所见略同!汉克准将,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们必须防备中国人!”马歇尔说道。

“伙计,你真是一个谨慎的人,我会注意的!”汉克准将口上说,但是却没有把马歇尔的话放在心上。

汉克准将一面命令部队追击前进,直接追到图尔的城下,一边命令人向第26步兵师的师长凯斯准将通报,说第36师将追击,请26师及时接应。

不过,就算第26师不接应也没有什么,汉克准将觉得这一次胜券在握,就算没有第26师的支援也不会有什么意wài



紧接着,汉克准将拉着马歇尔上了一辆卡车,随着追击匈牙利的队伍的滚洪流,越过防线,向图尔滚滚而去。

太阳开始沉落,粗犷的原野映衬着天空,一缕缕的红霞在天空划出鲜明的轮廓,天边的远处的云彩像雄劲的、露着峥嵘的山峰。太阳的余辉洒落在大地上,把原野染成一片火红色。

匈牙利人像一群乱了套的鸭子,拼命地向前逃跑,在他们身后的美军也一样奔跑着,但是他们经常跑一下就停下,蹲下来举起枪,开了一枪,把跑得慢一点的匈牙利人都打倒在地上。

一路上散落着匈牙利士兵的尸体,有的还是被自己人踩死的。

美国人一路追击,却不知dào

他们已经进入了中国军队的埋伏圈。

在沼泽地外面的芦苇丛里,302团和310团的官兵伏在草丛中,一动也不敢动。

身后的沼泽地里发出动植物腐败的恶臭,蚊子嗡嗡地响,就是隔着一件衣服也能够盯到人的血,然而这只能够忍受。

看着前面的路上、匈牙利人如同丧家之犬跑过,之后就是美军。

!

第336章 奥尔良之战(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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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的溃兵是以最快的速度跑进302和310团的埋伏圈的,紧接着追击的美军步兵也是飞快地跑进去的。!在逃跑的过程中,美军的枪声“呯呯”地响个不停,中弹的匈牙利人惨叫声连连。

美军的步兵过后,就是炮兵和辎重兵,他们沿着公路行进,把队伍拖得长长的。紧跟在步兵后面的是一辆辆的马车,拖着轻型的75毫米山炮和弹药。大口径的155毫米重炮则由卡车拖着,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这时,夕阳快要落下原野,阳光的光线变得非常轻柔,埋伏在沼泽旁边芦苇丛里的302团的士兵,可以清楚看到马车上的一颗颗黄澄澄的炮弹,拉车的马非常雄壮,步伐非常轻快。坐在马车上的美军哼着小曲,神情非常放松,一点也不像打仗,虽然前面不远处枪声清晰可闻,但是这里却好像已经成了后方了。

芦苇丛里,一支支步枪的子弹已经上了膛,枪手的手已经扣在了板机上,就等指挥员下令了。

这个埋伏点长达五公里,公路两边是一片草地,再走五百米以外就是一片漫无边际的芦苇,高过人头,芦苇里面是沼泽。

302团和310团进入这个埋伏地点的时候花了一翻心思,他们从公路上走过这片地区,在芦苇丛的尽头反身钻入芦苇地里,再绕了回来。因此从公路上看上去,一点也看不出有人钻入芦苇丛的痕迹。

在伏击圈的最前面,刘亚民脸上抹满了淤泥,他这样做倒不是为了伪装,而是因为蚊子太多,老是叮咬他的脸的缘故,所以把裸露在空气之中的肌肉都涂上了厚厚的淤泥,虽然有一种难闻的腐败的臭味,但是比起被蚊子叮咬强多了。

看到美军的炮兵都过来了,刘亚民有一点急了,小声地道:“二排,这个时候还不开打,总指挥不会是忘记发信号了吧?”

排长二噶子好像没有听到一样默不出声,沉静地等待,他的呼吸均匀,整个人像是这块沼泽地里的一条鳄鱼一般,伺机而动。

旁边的班长王大友小声地说道:“这么重yào

的事?总指挥怎么会忘?你以为总指挥像你这样吗?他老人家也许上完法国女人会忘了给钱,但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打仗忘记了发信号…”

其实,张一平并没有参与这一次伏击,发起进攻的决定权在310团的团长手里,因为310团负责最后一段。

事实上,什么时候打响也不全由310团团长决定。要等在前面“诱敌”的匈牙利人跑出伏击圈,而追击的美军将要冲出伏击圈的时候,这才是发起进攻的最佳时机。

这个伏击点长度长了一点,所以美军的炮兵都进入伏击圈了,那边的步兵还没有到最前头。

当火红如血一样的夕阳落下地平线的时候,追击的美军已经大部分进入了长达五公里多的伏击范围内。

在空中忽然升起一颗信号弹,“哧”的一声窜上半空,然后发生了爆zhà

,发出美丽的光芒。

这是进攻的信号!

没有枪声响起,因为埋伏点距公路有五百米,不在步枪的射程内。只有一阵沉闷的“砰砰砰…”的声音,这是迫击炮发射,炮弹脱膛时发出的声音。大大小小的炮弹小角度地飞上天空,比平时都飞得高,飞上最高处的时候,又几乎成直线一样往下掉。

美国人诧异这颗信号弹来得蹊跷的时候,从公路两边的芦苇丛里,一群脸上涂抹着淤泥的战士,“哗啦”地扒开芦苇枝窜了出来,他们的大头皮鞋踏着浅滩里的水,溅射出水花,“噼啪”作响。

夕阳落山后,沼泽上起了一点薄雾,中国人开始冲出来的时候,看不清人的样子,不过五百米的距离并不远,等他们近一点,一切都看得更清了,蒙布的头盔、衣服裤子军靴,都从迷雾的沼泽地展现出来,他们高大的身影,狰狞的面目,像野兽一样嗜血的目光。

美军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迫击炮的炸弹就像下雨一样掉在公路上,爆zhà

声接连响了起来。

等这一轮爆zhà

完成之后,中国士兵已经冲到了适合射击的距离,爆zhà

的烟火在公路上还没有散去,他们手中的步枪射出桔红色的火焰,子弹穿过烟雾的轨迹都清晰可见。

子弹“啾啾”地飞过来,“嗤嗤”地钻入在公路上的的美军的身体,鲜红色的血液溅射在空中,密集得像是下了一阵血雨!

在302团中,二排的进攻永远是最犀利的,而作为排长的二噶子永远是最尖利的那把刀,锋刃所指,无坚不摧。

也许是因为他们的战斗力强dà

,所以二排被分配到伏击圈的最前面。他们的任务是消灭公路上的敌人之后,沿着公路向东面攻击。

至于公路上进入了伏击圈的美军,无论是302团还是310团的官兵,他们都没有任何的操心。

中国军团上下的每一个枪手都有充足的信心:凡是暴露在他们枪口之下敌人,他们都有能力给予完全的消灭!任何国家的军队都逃不过他们的子弹。

当信号弹升起的时候,马歇尔和汉克准将距离伏击圈的入口处只有不到一百米。他们两人并排坐在敞开了蓬的卡车的车厢上面,在他们的后面,是队长长的拖着155毫米重炮的卡车队,塞满了整条公路。

信号弹一升起,汉克准将和马歇尔都吃惊地、“霍”地站立起来,透过车顶,他们看到信号弹徐徐地落下。而公路两边的芦苇丛中,一发发的迫击炮炮弹升起,带着白色的、淡淡的尾焰,拖着一条条抛物线,在晚霞的背景下,落在笔直的公路上,这个场景异常优美、壮观。

就连爆zhà

也是壮观的,如果没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和鲜血的话。甚至接下来的枪击也是优美的,子弹划过的轨迹像是织布机上穿梭的棉线,每一条线的尽头必然会绽放出一朵美丽的小花,带走一个鲜活的生命。

二噶子就像是一把刺刀,战友紧跟在他身后,一下子就冲上了公路,在他们先前的打击之下,路上已经没有了活口,就连拉马车的马也死了一个干净,马车横七竖八的。

马歇尔终于能够在近距离观摩到中国军人,体会到了他们的战斗力。虽然这种代价是如此之大,但总算是见识到了,拿到了第一手资料。

汉克准将从惊愣中清醒过来,马上叫道:“快,掉头,掉头,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是这谈何容易!连马歇尔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别说后面一排长长卡车。就算没有,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这么快地掉头。

马歇尔认为:现在唯一自救的方法就是就地坚守,前面的中国军队两边夹击,兵力太过分散,前面的人数并不算多。

马歇尔刚要建议,这时一发子弹飞来,直接击中了汉克准将的额头,汉克准将立kè

仰面倒在车厢的地板上,眉心处开了一个血洞,在两只睁大的眼睛之间,好像开了第三只眼睛。

马歇尔的眼光顺着子弹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步枪的枪口还在冒着青烟,步枪的主人是一个个子不高,长得清清瘦瘦的中国军官,他的面容出奇地沉静,眼神坚定,有一种慑人的光彩。

!

第337章 奥尔良之战(二十三)

102师的两个步兵团近万人在五公里长的路段上对美军第36师展开攻击,在埋伏圈的入口处,兵力虽然比其它地段强上一点,但是从人员数量来说还是比较薄弱。?快来吧,.!

所以,马歇尔说地坚守的判断是正确的,只要守住一段时间,后面的美军第26步兵师支援上来,到时就可以发起反攻,反过来击几埋伏的中国军队。

在车上,汉克准将被击杀之后,理应由马歇尔来指挥,因为他的军衔仅次于汉克准将。然而现实跟理想往往有一段很远的距离,特别是遇到中国军队,这一切就不能够以常理来推断了。

这么乱的情况之下,即使在车厢里的这二十来人当中,也没有人关注到这个情况,都是各自寻找自己的躲避点,没有人关注马歇尔的生死,更加不会在意wài

他的命令。

102师是一个进攻型的部队,即使面对敌人密集的子弹,他们也能够迎面而上,从不畏惧。面对忽然打击,乱成一团的美军炮兵和辎重部队,更加是如同见了血的鲨鱼一样,咧开锋利牙齿,上前撒咬!

公路上,向未进入埋伏圈的美军发起正面的进攻的中国军队并不多,他们射来的子弹也不密集,但是却如同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引导站着他们的子弹,在车上的美军连连地中弹。这种命中率,已经严重出乎马歇尔的认识。

在车厢上有几个美军士兵把头从车顶上伸出去,企图反击,但是他们手中的步枪刚刚搭在车顶上,呼啸而来的子弹就地击中了他们,一个一个的仰面倒在车厢的地板上,迸射的脑浆和鲜血溅射到时车厢上幸存的每一个人的身上,包括马歇尔,这种红中带白的液体,让马歇尔恶心得蹲在地板上,不停地呕吐。

一个美军士兵勇敢地直起身来,掏出一个手雷扬手就向外面扔,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从卡车侧面飞来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手臂,手雷从他的手中下来,冒着烟溜溜地在车厢上滚动着,没入人与尸体混合的群体中,不见了!

幸存的美军都大骇,纷纷爬起来往外面跳。

马歇尔刚刚从车厢的侧栏跳下去,车厢上面就生了爆zhà

,破碎的木板夹着弹片从他头顶上哧溜哧溜地飞过,爆zhà

引起的火焰烧着了他后脑的皮肤。

马歇尔掉在路边的草丛中,并且就地滚了一下,扑灭背上的火,他感觉自己并没有受伤,毕竟车体并不算高。

正当马歇尔庆幸的时候,旁边忽然飞来一脚,踢在马歇尔的脖子上,“喀嚓”一声,断了!马歇尔整个人翻转了过去,仰面躺在地上,眼睛的余光之中,他看到踢他一脚的,就是他刚才在车上看到的那个击毙汉克准将的中国军官。

二噶子并不知dào

他刚才随意的一脚踢中的这个美军校官是大名鼎鼎的马歇尔,他甚至没有再看马歇尔一眼,当他听到“喀嚓”一声的时候,就知dào

这个校官有脖子断了,而断了脖子的人就算不死也会变成残废,他没有必要再为这样的残废这人浪费一颗子弹。

在二噶子的眼里,一个校官的生命跟着一般的美军士兵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马歇尔是他唯一一个用脚踢倒的人,而其它死在他手里的美国人,他都大方地每人奉送上一颗黄澄澄的子弹。

二噶子继xù

向前面冲过去,手中的步枪一连几枪,子弹穿过横七竖八的美军辎重车,把那些闪动着的美军的人头,爆掉了。

反而是跟在二噶子后面的班长王大友,他看到了马歇尔肩膀上的军衔,叫了一声:“这家伙是一个上校耶,起码也是一个团长吧,说不定还是一个旅长喔,在整个美军步兵师中也没有几个呀,别浪费了,拿回去吧,这下二排又要立功了。”

王大友抽出匕首,一只脚在马歇尔旁边蹲下,要割去他身上的军衔标志,看到马歇尔眼光还在流动,嘴上还能够发出“呀呀”声音,似乎不甘心就死死掉似的。王大友在取去马歇尔的军衔之后,又在马歇尔的脖子上划了一刀,然后飞快地跳开,怕被鲜血溅着。

一股鲜血喷射出来,马歇尔立kè

像死鱼一样翻了白眼。

又一颗改变历史的将星,陨落了。

张一平这个始作蛹者却一点都不知dào

,他甚至不知dào

马歇尔会在36步兵师中,而且糊里糊涂地成了牺牲品。

美军第26师距离第36师只有不到三公里,但是当26师在凯斯准将的带领之下,小心翼翼地来到伏击场入口的时候,那条长长的笔直的公路一直伸延至远方,在苍白的月光之下,像鬼域一样,只有被击毁的汽车冒着烟火,偶尔发出一下噼啪的响声,此外就是一片寂静,大量的尸体倒在路上形态各异,但却没有人和马叫的声音。

公路旁边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芦苇丛,看不到头,寂静得可怕,也不知dào

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中国军队的埋伏。

为了不重蹈第36师的覆辙,凯斯准将竟然不敢命令部队前进,而是就地紧守,紧张地等待后面的大部队赶上来。

***

此时,在卡昂以北的康布小镇,正在遭受着英军猛烈的炮火打击。

从瑟堡登陆的英军,沿着海岸边,终于运动到卡昂外围的小镇康布。

这批英军是从英国本土从海上调过来的,本来准bèi

与勒芒的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前后夹击中国军团的,不过后来第二集团军被中国军队歼灭,从瑟堡登陆的英军也就没有了用处。

现在,美军终于向中国军团发起了大规模的攻击,这下,这些英军又活跃起来了,在海军舰炮的支援下,沿着海边从瑟堡直奔卡昂而来,企图占领中国军团的大本营、根据地和后勤基地---卡昂。

要占领卡昂就必须攻占康布,在康布防守的是中国军团101师的309团,但是在英军发起炮击的时候,309团已经放qì

了这个小镇。

101师的代理师长胡丛甫骑在马背上,回头看了一眼康布的方向。夜空的上空,一束束的红光在地平线上毫无规律地运动着,浓浓的炮火像一连串闪亮的圆球,掠过夜空,落在黑色的大地上,发生激烈的爆zhà

,爆zhà

引起的火光闪亮着,远远可以看到小镇里的建筑的黑影。

除了大炮沉闷地轰鸣声和爆zhà

声,还有机关枪密集的吱嘎声。黑暗是中国人的天下,英军虽然处于进攻的态势,但是在黑夜里,他们依然是害pà

的,没有安全感的。大炮的轰鸣并不完全给他们壮胆,还需yào

时不时打一阵机枪来补充。

胡丛甫赶到卡昂,就直冲进蒋方震的指挥部,这里蒋方震正在指挥着参谋们收拾东西,似乎有放qì

卡昂城的意思。

胡丛甫冲进去就马上大声嚷叫道:“蒋总参谋长,我们为什么要放qì

康布?现在你们又开始打包,难道你还打算放qì

卡昂吗?要知dào

卡昂是咱们101师的兄弟用鲜血打下来的,怎么能够说放qì

就放qì

?还有,我曾经发誓过,无论谁敢向我101师发起进攻,我们101师一定要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现在你却让我们逃跑?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还有什么脸面见张总指挥?”

而胡丛甫就是这样一个匪气重重的粗汉,偏偏又非常看不起人,认为天底下张一平第一,他就是第二。蒋方震虽然读过几天的兵书,但是枪法很差,可以说根本不会,一个不会枪法的人,胡丛甫是看不起的。

但是在这段时间内,胡丛甫和蒋方震却合zuò

得非常默契,不为什么,只因为蒋方震叫他一声“胡师长”而不是像其它人那样叫他“代理师长”。

胡丛甫觉得最委屈最憋气的就是那个代理师长的官职,老是被那些兄弟说来笑,这简直比在水中憋气还要难受,但是又没有办法,因为张一平说:他张一平永远是101师的师长,如果你嫌弃这个代理师长不好听,就别做!

101师是中国军团的第一师,胡丛甫又如何舍得!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蒋方震的一句“胡师长”却赢得了胡丛甫的好感,但是好感归好感,像胡丛甫这样的匪类,要他服你感恩戴德你,这是不可能的,除非像张一平一样有真材实料。

蒋方震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果duàn

地说道:“第一,放qì

康布、卡昂是经过张总指挥同意的,这是一种策略的安排。英国人自从瑟堡登陆之后,一直没有脱离海上舰炮的射程范围之内。要歼灭他们,就要有一点诱饵,引他们出来。而卡昂就是那个诱饵。这里刚刚在英国海军的大口径的舰炮打击范围之外,只要英国人占领卡昂,他们就进了鬼门关!卡昂,我们能够放qì

,同时也可以重新夺回来!”

“第二,我也非常同意你的观点:无论谁敢对101师、对整个中国军团发起进攻,我们都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是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时间并不是现在。一般来说,时间越久,付出的利息就越多。这笔债,我们就先给英国人记着,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要他们连本带利归还的了。”

!

第338章 奥尔良之战(二十四)

“既然是总指挥也这样说,那就撤吧!”胡丛甫无奈地说道,对于蒋方震的话,他可以有一些意见,但是对于张一平说的话,他就完全没有脾气了。!

蒋方震微笑了一下,对付胡丛甫这样的混球,他不能够像张一平那样插科打诨,别人要学也学不来,胡丛甫才不吃那一套。胡丛甫谁都不服,但是不得不服张一平。因为张一平比他有本事,无论枪法还是各个方面都远远胜过他,而且还几次救过他的命。

蒋方震对胡丛甫说话一直都是干净利索,一下子就说得清清楚楚,从不拖泥带水。首先他说撤出卡昂是经过张一平同意的,另外也认同胡丛甫的有仇必报的想法,这样胡丛甫就没有其它话可说了。

“那我去安排一下!”胡丛甫说着,也不等蒋方震点头,转身跑出了蒋方震的指挥室。

袁万鸿从旁边走过来,说道:“胡丛甫这个粗俗又自恋的混蛋,我原以为除了总指挥之外,没有人能够降服得了他。没想到总参谋长也有办法将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在下非常佩服!”

“我并非要收服他,收服他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我觉得不值。我只不过让他无懈可击,找不到借口发我的脾气而已!”蒋方震微笑着说道。

袁万鸿心里暗暗佩服,蒋方震的工作的确让人无可挑剔。让胡丛甫没有借口,想发火也发不了。

这时,卫兵带进来了一个法国人,这人一身土黄色的军装,肩膀上佩戴着上将的军衔,圆筒军帽正前沿镶着一个红色的五角星。

这个红色的五角星是法国社会党军队的标志,法国社会党还为他们的军队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法国红军,主要是受到苏俄的影响。

1917年俄国十月革mìng

取得胜利后,根据列宁的建议,1918年1月28日苏维埃zf以赤卫队为骨干,按照自愿的原则,动员劳动阶级中最有觉悟最有组织性的先进分子,组建了红军。

而法国社会党一向以苏俄为风向标,自然也将他们的军队命名为法国红军。

来的这个人,正是法国红军的最高指挥官--洛里奥。通过袁万鸿的翻译,洛里奥问蒋方震:“蒋将军,中国军团撤离卡昂,我们怎么办?”

蒋方震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他与张一平有一点不同,他并不怎么看好这些法国社会党、反战组织的精英。作为一个法国人,在国家遭受到侵略的时候,竟然还号召自己的人民反对战争、推翻zf。这不是脑子进水就是背叛国家背叛民族。虽然他们背叛法国跟蒋方震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样的人,蒋方震是看不起的。

然而,洛里奥这些社会党是肢解法国社会的有利工具,对中国军团才来说是有利的,因此蒋方震虽然对洛里奥有一点恶心,但却不得不拿出一点耐心应对一下。

“洛里奥将军!”蒋方震这样叫,心里又多了一点恶心,事实上,洛里是张一平从街上的酒馆里捞出来的一个酒鬼、流氓,根本就不配将军这个名号。

蒋方震说道:“我们这是暂时放qì

卡昂,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歼灭英军,英军仗着他们海上的优势,利用舰炮的掩护,在海边耀武扬威但是却不敢深入。而我军由于没有足够的大炮,在舰炮的打击范围内是没有办法消灭他们的。但是只要他们到了卡昂,脱离了舰炮的保护,我们就能够消灭他们…”

“将军,卡昂并不在舰炮的射击范围内,我们在卡昂,英军一定不敢来进攻,我们又何必放qì

卡昂呢?要知dào

,卡昂是我们法国革mìng

zf的所在地,对我们法国社会党来说是非常重yào

的!”洛里奥急迫地说道。

卡昂对于法国社会党来说是很重yào

,但是对于中国军团才来说却可有可无,甚至一文不值,蒋方震只考lǜ

中国军团的利益,才不管理你什么法国革mìng

zf。

现在,美国远征军集中力量对中国军团进行进攻,而这里的英军主要是对101师进行牵制,101师是中国军团中最具战斗力的部队。如果101步兵师坚守卡昂,则分散了中国军团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兵力,这绝对正中英国人的下怀。

如果中国军团的其它步兵师在美军的打击之下遭到了失败,101师也不可能会幸免,卡昂最终也守不住。

当然这些打算,蒋方震不会告sù

洛里奥这个军事白痴的,告sù

他也不懂。

蒋方震皱着眉头说道:“洛里奥将军,在图尔方向,上百万美军正在向中国军团发起进攻,图尔也是法国革mìng

zf的地盘,我们101师要赶赴那里支援战斗,所以我们不得不放qì

卡昂,这是一个军事安排,我们必须这样做,否则我们中国军团将会遭受到严重的损失,结果不堪设想。当然,如果你们法国红军能够要坚守卡昂,我们也不反对…”

“我们绝不放qì

卡昂!”洛里奥义愤填膺地说道:“我们社会党人民和军队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bèi

,准bèi

和入侵的英国军队血战到底!”

“好!”蒋方震击掌说道:“只要你们的法国红军能够支撑一个月,中国军团就能够击败图尔方向的美军,然后我们回师,就能和你们里应外合,消灭侵略的英国军队,把他们赶到英吉利海峡里喂鱼。”

“红军是不可战胜的!”洛里奥挥动着拳头,大声喊了一通口号,然后告辞了。

把洛里奥送走,指挥部已经收拾得差不多,蒋方震把手枪套挂在自己的身上,随着警卫出了城,随着部队连夜向阿郎松的方向撤tuì



出了卡昂不远,后面忽然响起了炮火,爆zhà

的火光高高地蹿到天空,映红了半边天。

照明弹一串串地升上天空,然后缓缓飘落下来,照得城市的轮廓一片苍白,胜过白昼。

后面的通信员跑过来报gào

说:英军已经快速穿过康布镇,并开始向卡昂发起攻击,现在守卫卡昂的是法国红军。

从夜空中看去,战斗似乎很激烈。大炮沉闷地轰鸣声和爆zhà

声,巨响之后便四分五裂地飞散开来,重机枪密集地低沉地持续地喷射着、咆哮着、呼喊着、嘶吼着,暗红的子弹像焰火一样在黑夜中乱飞。

更远处,大口径的舰炮也发出巨响,像从远处滚滚而来、放纵地吼叫着的雷鸣。

“战斗好像还很激烈,英国人一定知dào

我们撤出了卡昂,所以他们急于展开进攻,为的就是想拖住我们!”蒋方震说道。

“法国人舍不得这些盆盆罐罐,他们要守城,就让他们守吧,我倒是想看看这些所谓的红军有多少斤两,抵挡得住英国人多少天?”蒋方震又说了一句。

“根据张总指挥所说,红军是一支很顽强的部队…”袁万鸿忍不住说道。

“这是总指挥哄法国女人的话,法国社会党的主席玛格丽特跟他有一腿。你一定是偷听他们两人说的悄悄话,一个男人在床上讨好女人说的话,你也相信?你想想,难道就因为他们叫做红军,他们有革mìng

的信仰,他们就应该有非常的战斗力吗?”

“战争的胜负依靠的是军事技术、训liàn

水平、后勤补给还有战略战术,跟革mìng

不革mìng

、红军不红军没有多大的关系…”蒋方震说道。

“那么,如果英军占领了卡昂,他们会不会跟上来?”袁万鸿问道。

在黑暗中,蒋方震呵呵地笑出声来:“英军的目的是为了牵制我们101师,配合美军企图歼灭我中国军团。如果我们不顾他们向图尔方向而去的话,他们的牵制策略就彻底失败。如果你是英军的指挥官,你会不会跟上来?”

“我想,英军不得不被我们调动!”身处英军指挥官的处境一想,袁万鸿忽然豁然开朗,兴奋地说道:“这一步棋果然妙呀,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这卡昂一丢,主动权就全部被我们夺过来了,这卡昂就像我们身上的包袱一样,扔下之后,顿时觉得一身轻松,健步如飞!”

“只要他们敢跟上来,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死路一条!”蒋方震哈哈笑道,“胡丛甫这个老粗有一句话还是说得很对的:谁敢打我们中国军团的主意,我们必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个代价就是生命!”

***

美军第36师遇伏而几乎全师覆没再次激怒了美军远征军上下,美军第二军几乎用全军的力量对图尔发起了进攻。

在图尔,张一平并没有住在原先的那个贵族的城堡里,他的指挥部设在前线的一个坚固的防炮掩体内。

图尔有坚固的混凝土永久工事,美军的火炮所起的作用不大。

经过一整天的炮击,到了半夜的时候,炮击已经完全停下了,张一平从床上起来,走到外面,这时虽然已经是夏季,但是从远处吹来的海风还是有一点凉意,这点凉意让张一平脑袋清醒了许多。

在朦胧的月光之下,有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张一平轻轻走过去,“伟卿兄,你也睡不着吗?”

曲伟卿头也不回,一会儿才说道:“不知dào

方震兄那边怎么样了?我有一点不放心呀,105师和101师虽然有两个师,但是英军也有近十几万人,重yào

的是,英国人学聪明了,我担心他们不会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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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奥尔良之战(二十五)

“与你相反,我对方震兄反而充满信心,法国不是我们的国土,这里的人民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完全可以放开手脚,不用顾虑土地、城市、财产的损失和老百姓的生死。,!有105和101两个步兵师,我相信方震兄一定能够大展拳脚,把英国人再打一个落花流水…”张一平说道。

“对于方震兄的军事指挥艺术,兄弟我是非常佩服的,我相信在欧洲这片土地上,无论是英、法、美、德都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曲伟卿也说道。

张一平点点头,蒋方震的确是这个时代的翘楚,“我也是这样认为,说到兵法,西方人学上个几百年也难及我们中国人的项背,何况方震兄和伟卿兄两人是咱们中国人之中的兵法大家。”张一平说道。

曲伟卿一听,呵呵笑了起来:“总指挥过奖了,我岂敢自称兵法大家?”曲伟卿虽然谦虚,但是心情还是很好的,张一平这么说他,是给他的肯定,也显得他在中国军团中有重yào

的位置和影响力。同时,张一平也不算泛泛之辈,他在短时间内组建了中国军团这么一支神奇的军队,他的名号响遍欧洲,名传世界,他说的话也是很有份量的。

“我刚才在想,我们可以给方震兄发一封电报,告sù

他不用急,我们现在图尔很安全,如果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放qì

图尔,甚至放qì

勒芒…”曲伟卿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月光说。

“我同意…”张一平说道。

曲伟卿神情轻松起来,问道:“既然总指挥你对方震兄和101、105师这么有信心,为什么你也睡不着呢?”

“我这人就是这样,炮打得越响我越是睡得香,美国人不打炮了,我反而睡不着了。“张一平说道。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习惯了打呼噜的女人睡在你身边?现在世界变得安静了,反而睡不着了?这很简单嘛,你到法国农居里找一个肥胖的女人,保证呼噜打得比美国人的炮都响,这样你也许就睡得着。”曲伟卿轻声笑了起来。

“那还不如找一头肥猪,杀来吃了岂不更好!”张一平也笑着。

101师走得并不快,好像在等英军攻克卡昂再追上来一样,因为根据蒋方震对所谓的法国红军的认识,凭他们的训liàn

程度以及作战的意志、兵员的素质,蒋方震断定法国红军守不住卡昂,也许连一夜都守不住。

101师撤tuì

出了卡昂,在二十公里外的一个小镇里宿了下来了。已经是后半夜,月光如水,蒋方震却是睡不着,趁着月光走出借住的房子,走在街道上。

在街道的旁边的屋角下,倚着墙边躺着一排长长的士兵,月光如流水一般,洒在他们的半截身上,一半被屋檐遮住了。

远处卡昂城的炮火如同闪电一般一闪一闪的,发出如同雷鸣一般滚滚的响声,但是这些士兵却丝毫不受影响,沉沉地睡去了。

在屋檐的阴影之下,一个老兵在安静地抽着烟斗,一动不动地坐着,蒋方震走过去,老兵见了也不说话,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身体,蒋方震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老兵叭嗒叭嗒地抽了几口烟,忽然用烟头指着对面街道窗户里的一点灯光,说道:“看着那盏灯光,俺想起了在老家的老娘还有老婆孩子,一下子就睡不着了…”

那盏灯光虽然很昏暗,但是在身在异国他乡的中国人心里却是很温暖,因为在这样的一盏灯光之下,曾经是他们的家,是他们的归宿和牵挂。

蒋方震和安慰了一下那个老兵,然后拍了一下老兵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和总指挥一定能够把你们带回家去,跟家人团聚的。”

老兵把烟头在地上敲了几下,把烟斗里面的灰磕了出来:“这俺们都信得过,就算俺战死了,俺也不怕,因为中国军团都是自己的兄弟,俺们都签过《生死状》,活着的兄弟和总指挥会帮俺照顾老娘,养活妻儿!”

蒋方震默默点头,一连“嘿”了好几声,若有所思地看着卡昂方向的夜空,“这炮打的,像焰火一样还真好kàn

呢。”

接近黎明的时候,蒋方震才回到他的住所,刚到了门口就听到震天的呼噜声,袁万鸿用布条塞住两边的耳朵,坐在灯下看书,一见蒋方震就站起来,用手扯去耳朵上的布条,说到:“总参谋长回来了,这个胡师长,说来找你有事,可是见你不在,就在这里睡着了…”

蒋方震听到震天的呼噜声,又看了一下叉开着手脚没有半点仪态、睡在沙发上的胡丛甫,只是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既然他睡得着,就说明他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让他先睡饱了再吧?我也要去睡一下。”说着,他自己也扭了一下肩膀。

“张总指挥和曲副总参谋长刚刚来了一份电报!”袁万鸿站起身来,手里拿着一电报纸说道:“他们在电报上说:叫我们不用担心也不用着急,美军虽然很庞大进攻很凌厉,整天炮火不要命的往图尔砸。但是他们却趁机消灭了美军的两个步兵师。如果他们实在守不往,他们还可以放qì

图尔、甚至可以放qì

勒芒,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总之叫我们不要急,慢慢来…”

蒋方震接过电报,凑在灯下看了一遍,“啰里啰嗦说这么多,他们不是不急,而是急得很呀!口上叫我们慢慢来,实院上是叫我快点来,他们快挺不住了。”

“那总参谋长的意思是?”袁万鸿问道。

“给他们俩发一份电报,告sù

他们:再给我们三天时间!”蒋方震说着,把电报递还给袁万鸿,向旁边的房间走去,他真的要睡觉。

“好的,我就给他们发电报!”袁万鸿应道。

蒋方震刚刚关上卧房的门,胡丛甫就一下子跳起来。动作利索得很,不像刚刚睡醒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好像他刚才只是装睡,呼噜也是故yì

装出来的。

“好家伙,总指挥已经催促了,他还要三天?”胡丛甫火爆地说道,“就卡昂的那些英军,咱101师一个冲锋就能够把他们全部击溃,根本用不着三天这么久。现在总指挥那边可是有美军七十万,英法联军五十万,一共一百二十万,这可不是说笑的事…“

胡丛甫这话说得很大声,他是故yì

对着蒋方震的房门说的,不过蒋方震进去之后,不仅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反而从里面传来了震天的呼噜的声。

“小袁子,什么时候,你们总参谋长也打呼噜了?”

“什么时候?就是刚刚才开始的!”袁万鸿回答道。

“好家伙!这不是学我吗,而且还现炒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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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奥尔良之战(二十七)

天亮后不久,防守卡昂的法国红军也退出了卡昂,这群乌合之众,坚持了不过十个小时,就因为损伤惨重,不得不放qì

了相继撤了出来。,!

背后步枪的法国红军从中国军队左侧的不远的一条马路上经过,看着他们佝偻的身材,背着大小小的包袱,硝烟的痕迹还停留在他们的身上。拖着迟缓、疲惫而沉重的脚步,默默地走过,给同样正在行进的中国军队带来一分凝重的气息。

蒋方震从外面收回目光。

“法国红军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失败是必然的!”袁万鸿说道,“残酷的战争在法国的国土上进行了这么多年,其中的痛苦只有法国人才能够深切地体会。诺曼底地区的法国年轻男人早就被征去当兵了,大多数战死在战场中。张总指挥来到这里之后,又征调了大量的年轻健壮的法国女子进入中国军团,剩下的不是年老就是残疾,法国红军以这些人为基础创建,其人员素质根本保障不了,打得过英国远征军才怪!”

蒋方震点头说道:“对于总指挥的眼光,我也是很佩服的,他能够大胆地起用女人当兵,在这个时代的确是一个创举,虽然她们只担任后勤、医疗等工作,但是对于我军来说,帮zhù

是非常大的。”

“总指挥经常说自己是一个绅士,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对于女士不仅要有基本的礼貌,更重yào

的是出于内心的尊重。我想在这一方面来说,欧州的绅士们就差远了,欧洲的那些所谓绅士,他们虽然

有很好的礼仪,但是在思想上却保守封建,与总指挥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蒋方震没有在这方面发表意见,他与张一平不同,他受中国的传统教育,有自己的人生观,对欧洲绅士这套文明不屑一顾。

“告sù

胡丛甫,让他的部队注意一点,不要让这些法国人搅乱了他们的秩序,必要的时候要弹压一下,一群败兵,不要怕!

“弹压?”袁万鸿有一点迷惑地问道。

“是的!任何人不得破坏我们的计划!”蒋方震说道,“胡丛甫知dào

怎么做的,在这方面,你应该跟胡丛甫学学!”蒋方震

“那个粗俗又自大的人?要我向他学习?”

“是的,学他的心狠手辣,在欧洲,心不狠手不辣,最终吃亏的是自己。”蒋方震说道,“让他们注意保持与追击的英军的距离,不能够走得太过快,甩开了英军!”

袁万鸿道:“我亲自去找胡丛甫说一下,其它的人,胡丛甫这厮恐怕听都不听。”

蒋方震点点,算是同意了。

袁万鸿骑马往回跑,公路上,一队队的中国士兵正在向后方开拔,袁万鸿往相反相成的方向走了不到几百米,就看到胡丛甫带着几个人骑马过来。

胡丛甫很远就一眼认出了袁万鸿,大声叫了起来,“小袁子!我在这里,是不是你们的总参谋长又有什么事情吩咐下来啦?”

袁万鸿皱着眉头,他虽然是一个有文化有修养且有涵养的人,但是胡丛甫这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叫他小袁子,这也热情得过头了。

“胡师长,你叫我小袁子,我不生你的气,但是你经常这样说‘你们的总参谋长’,‘你们的总参谋长’这样就有不妥了,你干嘛不说成是‘我们的总参谋长’呢?难道蒋总参谋长不是你的总参谋长?”

“哦,生气了?”胡丛甫用马鞭指着袁万鸿放肆地笑了起来,“我是一个粗人,在总指挥面前我也是这样说,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dào

到底说了啥,不过总指挥从来不怪罪!小袁子,难道你想怪罪我吗?”

胡丛甫这个混蛋,动不动就把他与张一平的友谊搬出来,虽然大家都知dào

,张一平未必会因为这样小事袒护他,但是一般大家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闹到张一平那里去。袁万鸿最终只有苦笑了。

胡丛甫得yì

地笑道:“哥哥我也是无心之失,如有得罪,最多下次找乐子的时候,哥哥把你带上,找一个漂亮的法国寡妇给你乐一乐…哈哈…”

“狗嘴里长不出象牙!”袁万鸿骂道,“人家寡妇过日子多不容易,你却专门打人家寡妇的主意,你缺德不缺德?”

“你懂个屁,我们是法国的寡妇带去人生的乐趣,老子在法国这么久了,什么样女人没有玩过?比较起来还是法国的寡妇最有味道,死去了男人的年轻寡妇,那个騒劲,保管你吃一次想第二次,你小子少跟老子来假正经,老子就不相信,你没有上过寡妇的床…”

“蒋总参谋长有命令!”袁万鸿马上打断了胡丛甫的胡话,心想这里是大街上,再让他胡说八道下去可不得。

这时,从卡昂方向的天空中传来了嗡嗡的声音,十几架飞机从远处飞了过来,半空中扔下几颗炸弹。在法国红军的行列爆zhà

了起来。

中国军团的士兵不慌不张地散开地公路的两旁,趴倒在地上,机枪手很快架起机枪。

但是十几架飞机并没有向中国军团这边飞来,它们专门找法国人的麻烦似的,对于中国军团这边的队伍却不闻不问。

胡丛甫也下了马,把步枪抓在手中,说道:“有命令等一下再宣,等英国人的飞机走了再说…”

一个士兵扛着一支反坦克步枪,在胡丛甫旁边的水沟里架设好,问道:“师长,打还是不打?”

“人家自觉不来打扰咱们,咱们这样打人家,几乎有一点说不过去吧。”胡丛甫悠悠地说道。

这个粗人,什么样时候跟英国人讲起情义来了?袁万鸿心想。

“要打,也只要让他们把炸弹扔完了再打!”胡丛甫又说。

“为什么?既然要打,为什么样不早打,你知dào

不知dào

这样会增加法国人的伤亡的,他们可是我们的友军!”袁万鸿说道。

“在欧洲,我们没有友军!”胡丛甫瞄了一眼袁万鸿,“这么有水平的话,当然是总指挥说的。”

“我本人也很同意的。”胡丛甫又说,“那些法国男人被炸死了,女人就成了寡妇,小袁子,咱最喜欢的就是法国寡妇!”

那些法国人明显是疏于训liàn

的人,并没有像这边的中国军队这样淡定,飞机的轰鸣声,炸弹的爆zhà

声,把本来已经趴在地上的士兵又吓得不由自主跳了起来,惊慌失措在乱跑,这种行为又在军中造成更大的恐慌,很多人尖叫起来。

碎片泥土交错劈头盖脸地向四面八方散落,弹片飞蹿着,将那些跳起的人击倒,这又造成了更大的恐慌。

一些人看到中国军队这边没有受到轰炸,于是就向这边跑过来。

胡丛甫一见,于是下了命令,“打吧!”

反坦克步枪早就准bèi

好,也已经瞄准了天上的飞机,“砰砰砰…”的几声大大的响声过后,就有四五架飞机被击中,有的直挺挺地坠落下来,有的怪叫着冲向远处,与地面碰撞发生了爆zhà

,升起一股浓烟…剩下的飞机连忙逃窜而去。

看到一阵狼藉,袁万鸿说:“胡师长,都是友军,刚才我们没有第一时间支援,已经很不妥的了,现在我们应该去帮一下忙,帮zhù

他们救治一下伤员也好。”

胡丛甫从地上站起来,说道:“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总指挥说过,在欧洲我们没有友军…咦!…不过,小袁子你说得对,我们应该去救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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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奥尔良之战(二十七)

-----清明节回乡祭祖,乡下没有网络,未来两天不更新,抱歉!多谢书友们的一路支持,都不容易,万请见谅--------

袁万鸿正在奇怪胡从甫这厮为什么会情怀大变,变得顺从大局而不是顺从他的臭脾气了!顺着胡丛甫的眼光向法国红军那边的马路一侧望过去,他发xiàn

队列当中有十几个年轻的法国女人,夹在队伍当中,发出尖锐的叫声。!其中还有一个还向这边跑了过来,白白而丰腴的脸蛋,帽子后面露出的火红的长发,红军的制服也饰掩不住她修长性感的身材。在跑动,胸部上下抖动,让男人的心肝儿也不由地随之颤抖!

这个漂亮的法国女红军,脸上惊恐万状、花容失色,身上还血迹斑斑,与战场的氛围结合在一起,就像一朵鲜艳夺目的玫瑰花儿,孤立地开在硝烟弥漫、弹片横飞的战场上一样,有一种不一样的美感。

袁万鸿正在欣赏这朵战场的美丽花朵儿的时候,胡丛甫已经率先冲了过去,将这个女人拦腰抱住,放在了地上。

偏偏又是翻天虎这个俗人!这太煞风景了,袁万鸿终于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他娘的!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搞女人,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人?”

但是,现实是很残酷的,袁万鸿要保持风度,就被不要脸的翻天虎胡丛甫占了先了。

袁万鸿不甘心走过去,发xiàn

胡丛甫把这个女人放倒,并非在众人睽睽面前做什么苟且之事,而是熟练地。轻柔地给这个漂亮女人包扎,这女人肩膀上中了一块弹片,鲜血汩汩地往外面流。

“像她这样跑,血流得更快,死得更加快!”胡丛甫说道。手中熟练地替女人包扎着,眼光中并没有袁万鸿想像中的那种龌龊,表面看来他纯粹只是为了抢救伤员,而非故yì

占便宜。

卫生兵跑过来之后,胡从甫才把人交给卫生兵,并叫人搀扶她随101师行动。临别的时候,还在这女人的背后轻轻地拍了几下,轻声安慰道:“别怕,一点小伤,不妨事的!”

袁万鸿道:“人家又不懂中国话,你这样说有什么用?”

女红军被人搀扶着,走的时候还不时地向回头向胡从甫招手,眼光里充满感激,胡从甫也回手示意,直到这女人走远,这才回过头来对袁万鸿说道:“张总指挥说的,在法国这里,男人要有一点绅士风度。对女士要有充分地关怀,虽然她听不懂我说什么,但是我相信她会感受得到我对她的关怀的呵护。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决不能够因为语言不通而不去行动,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我们都要将我们的关怀送给美丽的女士…”

袁万鸿打了一个寒颤,道:“谬论,另乱套总指挥的话,总指挥是泡妞,你刻意模仿,让人觉得不伦不类,很假,你知dào

吗?另外总指挥说的话是好的,可是进入了你肚子里转一下,就变得臭不可闻了”

“你这是假正经,小袁子,假正经放不下身段是泡不到漂亮妞的!你就偷偷地去找那些饥渴的寡妇吧!反正这个妞,我翻天虎是泡定了。”

路边正好有一个淡黄头发的新兵吓坏了,双手捂着脸趴在地上,屁股撅得高高的,帽子掉落在一旁,袁万鸿心里正有一股怨气不知dào

往哪里发泄,于是往这屁股上踢了一脚,用法语叫道:“敌人的飞机飞走了,可以出来了…”

一阵燥臭味传来,袁万鸿连叫晦气,原来刚才这一脚把这个小兵吓得小便失禁了。

看看胡从甫,这小子又扶起了一个女兵,将一顶红星布帽戴的女兵的头上,还用夹着深厚的土音的中国话跟人家说话,那个女兵连连点头,里面又浅浅一笑,然后扑向胡从甫,将饱满的胸膛投入胡从甫的怀抱。

而袁万鸿眼前这个才十几岁的半大小孩,转过身来夹着腿跌坐在地上,非常可怜地望着袁万鸿。

袁万鸿再次用脚跟踢了一下,用法语说道:“起来,像一个真zhèng

的男子汉,裤子尿了有什么了大不了的?脱了扔掉就是,起来,快走,别赖在地上装死,你这个胆小鬼…”袁万鸿索性骂起来。

男孩却又转过身来,指着自己撅起来的屁股叫道:“受伤了,受伤了…”

袁万鸿怒不可遏地往屁股上踢了一肢脚,骂道:“一点小伤叫什么劲,给我滚起来,你这个胆小鬼…”

这时,马路不远的一个树林子里,发出一阵轰鸣的响声,十几辆坦克冒着黑烟冲了起来,履带把小树,灌木碾倒在地,露出黑悠悠的外壳,还有那冷森森的炮口。

有人用法语大声叫了起来:“坦克、坦克!英国人的坦克追上来了…”

十几辆坦克从林子里冒出来,坦克后跟着一大群戴着扁平农夫盔的英国步兵,步枪的上头的刺刀在朝阳下面闪耀,白白的一片。

袁万鸿急忙向胡从甫这边跑过来,这时胡丛甫也看清楚了情况,他咬着嘴唇,狠狠地指着滚滚而来的坦克说道:“你看看,现在连英国人也敢伏击我们了,他们的胆子也忒大了吧!””这都怪你们的那个总参谋长,一味地后退,把英国人惯出毛病来了!连老子的101师也不放在心上了?不行,101师用鲜血打出来的名声不能就此毁在我的手上。让人知dào

我101师被英国人追得屁滚尿流而不敢还击的话,我翻天虎的还怎么在欧洲混?”

“坦克?有什么了不起来的,兄弟们,快把火箭筒拿出来,给我干掉它们…”胡从甫下了一连窜的作战命令,他自己也摘下背后的半自动步枪。

“翻天虎,胡师长!”袁万鸿一急就连匪号都叫了出来了,“总参谋长有命令,叫我们快速后退,不要与英国人纠缠,以免影响以后的作战计划的执行!”

“去他娘的狗屁的计划!我101师一个反攻就能够打发掉这些英国佬,重新夺取卡昂城把英国佬全部干掉!用得着什么狗屁计划吗?简直是多此一举。”

“这个计划总指挥也是同意的,希望你彻底地执行!”袁万鸿坚决说道。

“别老拿总指挥说事…”胡丛甫刚刚说着,“嘶…嘶…嘶…”的几声响起,几枚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扑向敌军的坦克,“轰轰轰”的几声响起,几辆坦克马上起了烈火。

“总指挥是什么脾气我还不懂吗?他的脾气比我还要爆,他看到美女就要上,看到英国佬就要打,看到坦克就要炸,没你那么婆婆妈妈!”胡从甫叫着捋高了衣袖,步枪已然在手。

袁万鸿彻底无语,胡从甫这一番总结虽然有一点夸张,但却非常恰当,张一平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虽然他时常说自己是一个绅士,然而这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

第342章 奥尔良之战(二十八)

在霹雳般的爆zhà

响声中,几辆坦克薄薄的铁顶盖被掀了起来,飞上了半天,烈火吞没了整辆坦克,里面的坦克手,全身被火燃烧了起来,还在垂死地挣扎着,发出凄惨的嚎叫声。,!

101师的枪手们随即射出密集的子弹,子弹穿过坦克的间隙,打在后面的英军步兵身上,鲜血迸射、血雾弥漫。

英军忽然冒出来和地方距法国红军的马路只有一百多米远,法国人忽然受到打击,一下子变得更加混乱了,此起彼伏的呼号声也充满了整条马路上,有的趴在马路上胡乱地开枪,有的尖叫着,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有的向101师这边跑过来。

又是一阵“嘶嘶”的火箭弹飞过,几辆刚刚从树丛中冒出来的坦克又被炸掉了,胡从甫刚要率人冲上去将这股英军消灭。

袁万鸿一手拉住胡从甫,大声叫道:“胡师长,你无视总参谋部的计划,难道你想一直当‘代理师长’下去吗?”

袁万鸿的话,胡从甫也是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的,敢情袁万鸿是认为他胡从甫之所以是一个‘代理师长’是因为他经常不严格执行命令的缘故。

袁万鸿这话,胡从甫可不爱听!他只是不愿意执行他们这些参谋们的错误命令而已,对于张一平总指挥的命令,他是彻底服从的。

而且事实上,胡从甫唯一不严格执行命令的一次,就是那次摆乌龙走错路,带领他的部队一直闯到了巴黎。可那也不是他的错,走错了路而已。而且那一次出错最终使得当时的“讨薪团”占据了巴黎火车站,功劳大于过失。

胡从甫之所以是101师的代理师长,跟他的能力和其它方面没有关系,那是因为张一平的缘故,因为张一平是101师永远的师长!

胡从甫刮了袁万鸿一眼,怒道:“我翻天虎就喜欢做这个代理的师长!只要能够打英国佬,就算一个代理的排长,我也愿意!”

胡从甫伸出手向后猛地一挥,101师的官兵纷纷从地上跃起来,向英军冲了过去。胡从甫自己也跳了起来,举起步枪开了几枪,子弹准确地穿过马路上的一个乱跑的法国人的间隙,击中了从熊熊燃烧着的坦克后面冒出来的几个英军。

袁万鸿抬头向前方观望,却见天空中红红的火箭弹在飞行,火箭弹飞蹿着直扑向剩下的几辆坦克,把这几辆刚刚从树丛里冲出来的坦克报销了。

101师的官兵击退英军,把他们逼回到树丛里,并且追入了树丛中,不把这些英军消灭,他们几乎是不会罢休。

渐渐的,树丛里和外面马路上也平静下来,袁万鸿起身,看到了刚才那个法国小兵跟在他的身后,于是拍拍小兵的肩,用法语说:“好啦没事啦,小家伙!一切都过去了!”

小兵显得惊恐未定,不安地注视着周围。“你很快就能习惯的!”袁万鸿对他说。

小兵逐渐平静下来。脸涨得红红的。他忐忑不安地问道:“长官,我想加入中国军团…”

“为什么?”袁万鸿饶有兴趣地问。

小兵指着从树林里走出来的101师的官兵,“因为你们很厉害,无论是英国、法国军队见到你们就跑,加入你们就不会打败仗,也不用害pà

!”

胡从甫手里提着步枪,枪口还冒着缕缕的青烟,他大踏步地走过来,他身材高大,从硝烟中出现,一时显得威风凛凛。

胡从甫走过来,对袁万鸿说道:“咱们撤吧,小袁子,这只是一小部英军,已经被我们打死的打死,跑的跑了。”

胡从甫主动表示后撤,这让袁万鸿有一些意wài

,“你们不追?不是说要一鼓作气收复卡昂的吗?”袁万鸿反问道。

“我刚才忽然一想,蒋总参谋长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他的安排总是有道理的,而且他的官职比我大!有时候,还得听听他的意见。”胡从甫无奈地说道。

“你是怕被总指挥知dào

,不让你的代理师长转正吧?”

“我翻天虎是这样的人吗?我会计较代理不代理吗?”胡从甫怒道,但是他的语气比之前有一些软弱,说话底气不足,他心里的确是担心这个。

袁万鸿早就看清了胡从甫的底细,心想:你小子也有怕的时候。

胡从甫怒道:“算你说得对,我就是觉得这个代理师长憋气,凭什么他102师的张大黑就不是代理的?还有其它各师都不是代理,就我是代理,你说气人不气人!”

“那是你作为一个师长,总是犯一些不应该犯小错误,比如刚才的这一仗,你就不应该打,你应该按照蒋总参谋长的吩咐,马上撤tuì

,而不是发起攻击!”袁万鸿说道。

“你懂个屁!”胡从甫怒目横眉,“如果见到英国佬不打,我还算一个爷们吗?被总指挥知dào

,恐怕连这个代理师长都给撸了下去!”

***

袁万鸿跑回来,远远就对蒋方震叫道:“翻天虎这胡匪,天杀的,真是岂有此理…”发了一顿牢骚,向蒋方震汇报了刚才的那场小规模的军事冲突,然后又气呼呼地说道:“这个翻天虎真是无可求药了,老说不听,我担心他刚才对英军的打击,会让英军产生警惕,不会再跟上来!那105师可能就会扑一个空。”

蒋方震几乎对这个结果已有预料,他说道:“这无关要紧,如果101师碰到英军一枪不放就跑,那他就不是101师了,这样反而会引起英军的怀疑。”

蒋方震说着,看了一下袁万鸿,袁万鸿是一个书生,他是在法国领事馆做翻译官,对于军事上还是比较陌生的。

“胡从甫虽然粗鲁,但做事还是有些分寸的,这只是一场小规模的冲突,无关大局。101师并不是打不过英军,他们向后撤tuì

,主要是支援中国军团和其它步兵师与美国远征军作战,这一点,英国人也是知dào

的。

101师后撤,英军就必须跟上来,就算101师可能会打一个回马枪,英军也要跟上来。这不是由英国人决定的,这是战斗的需yào

。不过,以英国人的谨慎,他们会跟上来,但是不会靠得太近,他们会在我们跟美军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才会发起来进攻,争取渔翁之利…

不过,我们不会给他们机会,只要他们离开了舰炮的保护范围,就是我们下手的时机了。”

“我想,这个时候,他们也许大部分已经进入了卡昂城!”蒋方震抬头看了一下正午的火辣辣的太阳,“英国人绝对想不到,在七十多万美军的重压之下,我们还从前方把105师调回来对付他们!”

“这么说,翻天虎刚才的这一仗,他是深思熟虑过的?他认为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才发起的进攻?”袁万鸿问道,“我不相信这个粗胚,也会有这样的头脑!”

“信不信由你!”蒋方震耸耸肩。

***

101师忽然加快了速度,傍晚的时候,负责殿后的303团已经撤到阿让唐,而先头部队已经到达阿郎松,并向勒芒快速挺进。

勒芒有中国军团的103师驻守,而其余各师都分布在勒芒、图尔一带方园不到五十公里的地方。

在英法美三国联军的合力围攻之下,给人的印象就是:中国军团正在收缩兵力。

傍晚,太阳下山,晚霞消退之后,袁万鸿再次来到阿让唐的101师303团,找到了胡从甫。

“小袁子,什么风又把你吹来了?”胡从甫从镇子里的一处民房走出来,他左手拿着一根长长的金黄的法国面包棒,右手拿着一个大碗,碗里盛着一些面汤,一支半自动步枪背在他的后背上。枪口向上,刚好平过他的头顶。

胡从甫一口面包一口面汤,发出呼噜的声音,同时却又不忘记调侃袁万鸿:“不过,不管你吹什么风,如果你想打今早那个漂亮法国女人的主意,你就不要想了,哥我看上的女人,是不会让给你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值得我把看上的女人让给他…”

“哦,难道这个人就是张总指挥?”袁万鸿问道。

“总指挥用不着人让,他长得高大威猛,有文化又有绅士风度,女人都争着扑向他怀里…”胡从甫呼噜了一口面汤,又说:“而且都是漂亮的有修养的女人,一般的女人都不好意思争…”紧接着,又大大地咬了一口面包,使劲嚼了几下,咽了下去。“这面包棒,却是越来越难吃了!”胡从甫说道。

“根据情报显示,英军的主力部队已经过了卡昂,而他们的前锋,跟我们最近的已经到了法莱斯…”袁万鸿直接说。

胡从甫用面包棒往民房里面一指,口齿不清地说道:“里面说去!”

里面是303团的指挥部,303团的团长和参谋长都在,袁万鸿在地图前面下站定,说道:“这一次,攻击的任务主要由105师负责,他们在两天前已经悄悄地进入了指定地点,凌晨过后,他们会向英军展开攻击,蒋总参谋长命令你们303团做好策应的准bèi

,不要让英军的反攻打乱了阵脚…”

“屁话!”胡从甫把海大的碗往桌子上一磕,“什么时候105师骑在咱们头上来了?要我101师替他们掠阵!”旋即又用面包棒指着袁万鸿,“满口胡言乱语,我303团是全军最厉害的步兵团,怎么可能让英军乱得了阵脚。”

胡从甫快步走到地图边,用手指在地图上丈量了一下距离,说道:“101师的其余三个团最远的在五十公里外的阿朗松,把他们调回来还来得及,101师和105师两个师合力在一起,才能彻底地消灭英军!”

胡从甫的小毛病又犯了,袁万鸿心想:说到底,胡从甫还是不把蒋方震总参谋长放在眼里,不把他当作上级领导,他只听张一平的!

“101师不能够提前调动!一调动就会惊动英军!”袁万鸿严厉地说道,“这是总参谋长的命令!”

“你算老几!”胡从甫忽然翻脸,揪住袁万鸿的胸口,“老子和总指挥打英国佬的时候,你还不知dào

在哪里!”

团长魏子凯和团参谋长成也坚面面相觑,却不敢来劝,袁万鸿挣扎着说道:“你这臭脾气,怪不得还是代理师长…”

!

第343章 奥尔良之战(二十九)

出了卡昂城之后,哈理森中将心里就变得忐忑不安了。

哈理森曾经是英国远征军第265师的少将师长,他被当时的中国“讨薪团”俘虏过,后来哈理森付出了两只高贵的手指,被“讨薪团”释fàng

了回来。回到英国之后,这两只手指成了他的耻辱的代名词,经常被人耻笑,但是随着中国军团的崛起,英军面对中国军团的不断的失败,哈理森逐渐变得炽手可热起来。

因为,哈理森曾经在当时的“讨薪团”呆过两天,见过张一平的面,在整个英国军队当中,算是最了解中国军团的“专业人才”。英国远征军新任的总司令普卢默上任后,哈理森被提升为中将,负责指挥新组建的本土第十军,指挥第十军从瑟堡登陆,从中国军团的后面发起进攻,协助当时的英国远征军第二集团军展开对中国军团的攻击。但是当第十军还没有完全登陆,第二集团军已经迅速失败了,第十军最终没有发挥作用。

这一次,美国远征军展开对中国军团的进攻,第十军这一支奇兵再次被赋予重任。英国远征军司令部和英国本土的陆军部、美国远征军司令部,甚至协约国联军指挥部都希望他们发挥重yào

的作用,能够配合联军击败中国军队,一洗之前英国军队总是败在中国军团手下的耻辱!

然而,越是这样,哈理森中将越是觉得责任重大,行动反而异常的谨慎,他的谨慎让英国远征军总部和在本土的陆军部都失去了耐性。

傍晚黄昏的时候,哈理森的指挥部来到卡昂城外十公里的一个小镇,而前锋“追击”中国军团的部队就在十公里外的法莱斯,全军距卡昂城不过二十公里,如果遭到中国军队的反攻,他们可以一口气退到卡昂,拒城而守。

哈理森一身标准的将军服,双手交叉放在前面,仪态非常优雅和绅士,他的右手放在左手的手掌之中,这样有利于遮挡住他的右手上的两个齐根而断的手指。这断指是他的耻辱,也是他心底中最残酷的创伤,作为一军的最高长官,他不愿意把自己的创伤展现在部下的面前。

法国小镇的黄昏是美丽迷人的,晚霞如同一片赤红的落叶坠到铺着黄尘的地上,斜阳之下,富有特色的小镇民居变成了暗紫色,在轻轻的雾色围绕之中,好像是云海之中的礁石。

哈理森却没有心情欣赏这美丽的景色,他眉头紧锁着,其实自从第十军离开瑟堡之后,他就没有松弛过。

刚刚进入小镇,参谋就给哈理森送来一份电报,这是本土陆军总参谋长亲自发来的电报,在电报中,总参谋长严厉地指责哈理森的进度太慢,他要求第十军紧贴中国军团第101师,拖住101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101师已经远离第十军。

根据情报显示,中国军团第101师在下午忽然加快了速度,向勒芒挺进,而勒芒的中国军队也有异动。综合这些情报,陆军部认为:中国军团正在将兵力调集在图尔,企图集中兵力对抗美军远征军的进攻。基于美军在开始就损失了两个师的兵力,因而美国远征军方面,强烈要求第十军要拖住101师。而作为盟军的英国军队,为大局做想,也必须这么做。

哈理森按了一下断指处的伤疤,里面传来一阵轻轻的暗痛,肉体上的伤疤已经渐渐地愈合,但是心灵上的伤痛却是无形的、永远存zài

的。

这些肉体和心灵的暗痛时常提醒哈理森:面对面中国军团,必须清醒再清醒、谨慎再谨慎!

然而,何谓清醒?何谓谨慎?哈理森总结会出一个教xùn

:凡是国内那些政治家出于政治上的理由命令他前进的时候,他就必须反其道而行之。

这一次,很明显,陆军部要求他的第十军冒进,是受到了美国人的压力,是一个政治的决定,而非深思熟虑的军事决策。

哈理森中将对参谋说道:“回电:天色已晚,黑夜是中国人的天下,为保障安全,第十军暂时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必然对中国军队展开攻击!”

为了应对这些无理的幼稚的政客们的军事进攻要求,哈理森中将也总结了一些经验,那就是利用小部队进行进攻,而大部队则步步为营,缓慢前进!

很快,参谋又给哈理森中将拿来了一份回电,陆军部指责他说:等明天一早,中国军团的101师已经到达一百公里外的图尔了,第十军如何攻击?届时中国军团已经抱成一团,为消灭他们,联军必定付出更大的代价…

哈理森中将把回电一扔,无奈地命令道:“全军连夜再向前行十公里…”

最终第十军进驻了法莱斯,前锋部队前进到内西,离阿让唐的101师仅十公里,局面骤然紧张起来。

哈理森是够谨慎的了,但是他遇到的是一支前所以未有的军队,这一次,中国军团的105师为他们准bèi

的包围圈非常大,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在这张网没有收紧之前,里面的空间足够让网中的鱼儿尽情地畅游,一点也觉察不到这张网的存zài



凌晨三点之后,除了天上缀满的闪闪发光的星星,万赖都归于寂静,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虫鸣蛙叫之外,冷落的原野寂静无声。105师的四个团像天边的四朵乌云,从四十公里外的地方,静悄悄地向第十军靠近。

在阿让唐,胡从甫从床上一弹而起,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他操起桌面上的步枪,跑到指挥部门的外面,这里外面已经灯火齐明了。

“命令307、308团马上行动,五点之前一定要到达…”胡从甫欺身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上的两个地方一拍,“307团这里,308团这里…”

斜眼看到袁万鸿在一旁,正在盯着他看,胡从甫瞪眼叫道:“小袁子,你看什么看?”

袁万鸿道:“不是跟你说好了吗?你们101师可以参加战斗,但是你们的调动必须在105师到达攻击位置才能够行动。因为英国人一直在注视着你们101师,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必有防范!”

“你懂个屁!”胡从甫粗鲁地叫道,“等105师展开攻击了我们才能够调动?三十公里的路,等我们跑回来,渣都不剩了,105师这些兔崽子,一定渣也不给我们留一点。你要知dào

,这批英军,咱们101师可是耗了很久的了,现在让105师独吞?门都没有!”

“可是…”

胡从甫忽然伸出大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袁万鸿的肩膀,把袁万鸿差点拍得腿脚一弯,差点趴下,“别可是了,就这样定了,把我们101师的计划上报给蒋总参谋长吧。总参谋长是一个行家,他是不会反对的。这个时候,105师已经差不多进入攻击位置,部队已经展开,虽然在夜间也难以隐藏,说不定他们的行踪已暴露了。”

“这个时候,最重yào

的是一个‘快’字,在这方面,我们要相信自己!”

凌晨五点,105师准时发起了进攻,激烈的枪声从远处传来,像是中国新年的鞭炮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密集而连绵不绝。

炮声如雷鸣一般也响了起来,爆zhà

的火光在天边闪耀,胡从甫把步枪抓在手里,“小袁子,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到我们101师来怎么样,我们这里正好缺一个参谋,也缺懂法语的人!”

“我是军团指挥部的人,负责外交事务,做你的参谋,无非是替你泡妞做翻译,做拉皮条的,你想也别想!”袁万鸿不屑地说道。

胡从甫却伸手勾住袁万鸿的脖子,半拉半扯地向门外走去,同时对警卫说道:“给他一支步枪,带他去战场去溜溜,让他看看我翻天虎的枪法!”

101师的三个步兵团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天亮的时候,已经击溃第十军的前锋部队,将英军压缩在法莱斯周围。

初升的太阳照着大地,辽阔原野被一层乳白色的气雾包裹着,法国的小镇里面却是火光冲天,浓烟笼罩。

踏着满地的血迹,袁万鸿提着一支半自动步枪,紧紧地跟在胡从甫的后面,他开始以为胡从甫带他上战场,无非是在结束了的战场一转一圈。却没有想到却是炮火纷飞,子弹在身边啾啾乱响的正在激战的战场。

脚下,英军的尸体堆满了街道,一滩滩黑糊糊的东西在流动,这是人的鲜血。一个受伤未死的伤兵发出痛苦的微弱的呻吟,胡从甫从这人身边跳过,看也只不看一眼。

袁万鸿看了一眼这个伤兵,这是一个年青的苍白的脸蛋,他的伤一定很重,全身除了眼珠子和他的喉结之外,没有可以动的地方了。眼中向袁万鸿射出哀求的目光。

袁万鸿略一犹豫,条件反射地向这个伤兵伸出一只手,旁边却有一把刺刀抢先一步,刺入这伤兵的喉咙。这员伤兵的眼珠里的最后一丝神采瞬间扩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递刺刀的是一个战士,他负责保护袁万鸿的安全,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仁慈就请给他一刀,而不是给他一只手,因为手解决不了他的问题!”

!

第344章 奥尔良之战(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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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dào

,战场是残酷的!但是残酷到一个什么程度,只有亲身经lì

的人才能够真zhèng

的体会得到。

袁万鸿虽然没有经lì

过战场的洗礼,但却有面对残酷战斗的心理准bèi

,既然加入了中国军团与大英帝国作对,他就有了随时战死沙场的准bèi



但是战争的残酷,依然是他难以想像的。

袁万鸿对英国是怀着异常的仇恨的,自从鸦片战争以来,英国人强加在中国人民身上的苦难,已经有近一百年。

但是,无论袁万鸿对英国人的仇恨再深,在经lì

了这一场战斗之后,看到满地的英国人的尸体,他心里依然替英国人感到难过!替那些年轻的英军士兵可怜!

袁万鸿跟着胡从甫,只带着一个警卫排,不久就深入小镇里面,一挺英军的机枪从民房的窗口处“嗒嗒嗒…”地吼叫着,一条子弹链像火蛇一样从街道上横扫过来,子弹打得街道、墙角的砖石,碎石伴着火星四处溅射。

胡从甫冒着弹雨几个窜步,跳到一个有利的位置,子弹跟在他后面跳动,他手中的步枪向前一指,“砰砰”的两声响起,英军的机枪马就哑火了,从窗口上坠下两具尸体。

尸体在空中的时候,血花正在激烈地喷射出来,化成无数的小血珠,被晨风一吹,吹进人的鼻腔里面,一股温热的血腥味从心底涌上来,让人恶心得欲呕。

从侧边的一条巷子深处忽然冲出几个英军,在巷口发xiàn

胡从甫。几个英军连忙拉枪栓举枪瞄准的时候,胡从甫已经一连几枪,快得让人眼花缭乱,这几名英军士兵每个人的额头眉心处已经开了一朵小花,这几个英军在空巷中,双手忽然垂立,步枪掉在地上,然后一起仰面倒在了地上。

然而,在巷口深处涌出更多的英军出来,胡从甫就地一滚,已经滚了回来,躲进袁万鸿藏身的墙角处,子弹打在他滚过的街道上,火星溅射。

“没有子弹了!”胡从甫说道,他打开了弹仓,从子弹袋里掏出子弹,熟练地一个一个地往弹仓里面压。

袁万鸿把自己的步枪递过去,说道:“胡师长,你用我的步枪吧,我没有练过枪法,不会打枪,步枪在你手中比在我手中有用得多。”

胡从甫却是不理会,一边继xù

压子弹一边说道:“在战场,步枪就是自己的生命,怎么可以随便给人呢?还有,既然你已经把子弹上了膛,就应该亲自把子弹射出去,让子弹饱饮敌人的鲜血!”

“步枪也认主,只有让子弹饱饮敌人的鲜血,这才能够成为你的步枪!在紧要关头,它可以救你的命。”

“可是,我没有练习过枪法!”袁万鸿说道。

“很简单!”胡从甫已经压好子弹,“叭”的一声合上弹仓,“屏住呼吸,瞄准,然后叫一声‘操’,扣动板机,就像跟法国女人干那事一样,准中!”

胡从甫说完,也不理会袁万鸿听不听得明白,他伸出头去,几发子弹就向他打了过来,他连忙把脑袋缩了回来,子弹打在旁边的墙角上,石碎纷飞,火星直冒。

“操!”胡从甫骂了一声,跟对面的一个战士用手指做了几个手势,然后就地一滚,滚了出去,手中的步枪连续喷射出桔红色的火舌,像机关枪一样连续不断。

袁万鸿觉得英军的枪声已经稀疏了下来,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沉住呼吸,手握步枪,枪口向前,忽然从藏身处冲了出去,但是在他的眼前已经没有了英军,巷口处只有一堆英军的尸体。

胡从甫和另外两个战士手握步枪,作瞄准状,快步冲上前去,巷口里的英军流出来的鲜血越来越多,在地上形成一处血滩,渐渐地流动起来。胡从甫他们的六只大头皮鞋“叭叭叭”地踏在血滩上,血迹溅射在墙角灰白色的石块上,像清晨天边的红霞,又像草原上的一朵朵绚丽的小野花。

袁万鸿跟着胡从甫踏进这个小巷,在巷口,几具尸体横卧在巷口的出口处,阻止了血液的流动,使得不停从尸体流出的血液已经积成了一个小小的“池塘”,袁万鸿从血色的池塘里,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他的脸一片血红色,非常恐惧!

穿过这条被尸体和血液浸了的街道,袁万鸿看到胡从甫躲在一栋民居的大门后面,掏出一枚手雷,在墙上磕了一下,让“嗤嗤嗤”的青烟冒了一会儿,才扔进门里去。

一声剧烈的爆zhà

声响起,从大门里一股烈焰、浓烟夹着弹片喷射出来,胡从甫接着就冲了进去,里面传来几声枪声。不一会儿,从里面跳出一个英军出来,这英国人发了疯似的嚎叫着,出了门就往街道远处发疯似的狂奔,但是跑了没有多远就倒在了地上,他的肠子从肚子里拖了出来,一截长长的,被脚踩着绊倒了。

他痛苦挣扎着把肠子拿在手里,然后又再度跑了起来,好像在他的背后有魔鬼在追赶似的,发出的嚎叫声音颤抖。

跑了几步之后,又被自己的肠子绊倒,捡起来后又继xù

肆意地奔跑。

刚才那个战士的话又在袁万鸿的耳边响起,“如果你仁慈,就请给他一刀!”

这个英军肠子流了出来,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就算能够及时治疗,恐怕也难免一死,何况,中国军团不可能给英军的俘虏任何医疗待遇。

这个时候把他打死,免除他心里的极度恐惧和肉体的痛苦,对于这个英军来说,也许是一个仁慈之举。

袁万鸿举起步枪,瞄准开了一枪。但是这一枪并没有中,那个奔跑的英军又倒在地上,但是却依然在地上艰难地爬行。

胡从甫从屋里出来,说道:“屏住呼吸,瞄准,操!击发…”袁万鸿的心神好像被胡从甫控zhì

了似的,依胡从甫的话行事,叫了一声“操!”然后扣动了板机。

子弹从枪口喷射出来,在空中快速地飞转,准确地击中了那个在地上一边艰难地爬行,一边惊恐地嚎叫的英军的后背。

英军的后背喷射出一支血箭,然后脑袋向前一冲,扑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胡从甫从后面拍了拍袁万鸿的肩膀,用天赖一般的声音说道:“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种嗜血的渴望?你有没有听到了子弹飞行的声音?它们飞行的时候是多么的欢快!你是不是听到了子弹侵入人体的肌肉发出的‘嗤嗤’声音?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奇妙?你想不想再来一次?”

“开枪杀人是一种奇怪的旅程,只要你找到这种感觉,你从此就会欲罢不能!”胡从甫说道。

然而,袁万鸿却觉得内心翻滚,呕吐了起来,胡从甫和其余的士兵则哈哈笑了起来,继xù

向前方搜索前进。

小镇里的英军被赶鸭子一样被赶出郊外,在郊外宽阔的田野上,英军密密麻麻,蜂拥着向卡昂方向跑去,把后背暴露在101师官兵的枪口之下。

给袁万鸿的感觉就是,这些大英国帝国精锐的陆军,在中国军团的面前就像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中国军队官兵手中的步枪只能用魔法来形容,他们好象随意地开枪,子弹就像施了巫术一样,纷纷地自动地钻入英国人的身体要害。眉心、额头、脖子的大动脉或者心脏,且枪枪中的,枪枪要命。

中国人的枪法不仅准确,而且开枪迅速,只要前面有目标,他们的步枪甚至可以像机枪一样吼叫,而他们的机枪反而矜持起来,“突突,突突,突突…”地点射,很少有连续的射击的时候。

出现在中国军队面前的任何英军,结局只有一样:就是死亡、快速地死亡,干脆利落地死亡,没有任何悬念。

小镇就像一个血腥的屠宰场,恐慌慢慢地在英军之中漫延!

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在这样的打击之下能够保持镇定,英军开始崩溃了!

看着这么一群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中国军队的打击之下而惊惶失措的军队。尽管大英帝国是让袁万鸿恨之入骨的一个国家,但是在此时,袁万鸿还是为大英帝国感到悲哀,为大英国帝国的人民感到悲哀。

印象中的强dà

的大英帝国军队,在中国军队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任由中国军队蹂躏,他们除了逃跑,竟然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和勇气!

为了跟上逃跑的英军,胡从甫带着士兵奔跑起来。在他们的身后和左右,101师的三个步兵团呈半弧形紧紧想随着,他们手中的步枪不疾不徐地喷射着桔红色的火焰,与清晨的阳光相辉映,在辽阔的平原之下,呈现出一片波澜壮阔的战斗场面。

前面飞奔的英军忽然一顿,抬眼望去,前方英军的侧翼忽然出现另外一支中国军队,大约有五百来人。远远看去,这些人竟然比101师还要狠毒,五百来人忽然分成几股,像是几把尖刀一样,把逃跑的英军拦腰一刀、侧面又一刀,瞬间把英军分割成几片,企图分割歼灭。

“羊群”更加混乱起来,在广阔的草原上撒得到处都是,这里一片,这里一群,杂乱无章。

有一大群英军忽然向胡从甫这边反扑过来,胡从甫骂道:“105师的那个兔崽子在捣乱?有这样打仗的吗?跟着他们的后面赶多好!一点一点地给他们放血,迟早会把他们的血放光!这样一搞,就乱套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胡从甫说着,英军已经冲上前来,他急忙趴在地上,手中的步枪连连击发,将前面的几个英军打倒在地,但是更多的英军却冒死扑了过来,一改刚才只顾逃跑的姿态。

胡从甫只带着一个排,这么一跑人就散了,看起来未免有一点单薄,英军正是看中了这点,企图从这边突围。

不过在胡从甫看来,这些欺软怕硬的英军,只怕要踢在铁板上,因为他的这一个警卫排火力不弱,而且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且他的援兵其实离他不过百米之遥远,枪口一转就可以支援过来。

然而,突围的英军看中的就是这一个小小的空隙!

“突突突突…”警卫排里的一挺重机枪连续吼叫起来,在今天的战斗中,这还是第一次。

冲在前面的英军迅速地倒下,而且在这批倒下的英军后面,忽然出现一队骑兵,汹涌地向胡从甫冲过来。

大约有两百多骑兵,从长得人高的草丛之中,忽然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步枪的瞄准器里。

凌乱的马蹄声忽然变得急骤起来,如同骤雨突临,劈头盖脸下来,让人来不及躲避。

!

第345章 被奥尔良之战(三十一)

骑兵忽然劈头盖脸冲过来,其速度之快让林从甫和袁万鸿等人根本来不及躲避,纷乱的铁蹄眼看就要朝他们身上踏来!

“结阵!”林从甫大声吼叫着,自己飞奔两步跑到袁万鸿的身边,和另外两位战士一起将袁万鸿夹在中间。三人呈一个锲形,林从甫在前,两名战士在其侧后左右的地方,三支步枪指着奔涌而来的马队。

林从甫举枪面对骑兵,“砰”的一声,率先冲在前面的一匹马的脑袋被击中。马匹马上扑倒在地上,强dà

的惯性将地上的草地都撞了起来,泥块溅射到了空中,马上的骑士被抛向前面,以头抵地,脖子“喀嚓”一声扭断了。

然而更多的马匹直接撞了上来,三支步枪连续不断地开火,马匹一匹匹地裁倒他们前面的地上,马的尸体在他们前面二十多米的地方堆积一起,形成一堵障碍,后面的骑兵不得不从侧面绕了过去。从警卫排士兵之间的空隙奔驰而去。

这批骑兵来得太过突然,速度也快,林从甫的步枪里只剩下不到五发子弹,他打光了子弹也只能够留下五骑,等他重新装好子弹之后,其余的骑兵已经突出包围,消失在草原之中,他也只能够望洋兴叹了。

不过,警卫排也留下了不少马匹的尸体,在草地上,东一堆西一堆,东一匹西一匹的。

这一次骑兵来得太过突然,因而警卫排打得最多的还是马匹,没有时间让他们瞄准马上的骑士,马的体积比较大,在快速掠过的一瞬之间,打马是最为保险的方法。

很多摔伤的英军,以及一些没有马上死去的伤马撒了一地,伤员发出痛苦的呻吟,而伤马则更惨烈,发出凄惨得令人发指的哀鸣声。那声音听起来实在让人心碎。

林从甫把步枪上满了子弹,将刺刀挂在枪口上,走到前面那一堆马尸中间,对着一个跌断了腿的英军士兵,用刺刀对准其胸口扎了下去!

一股鲜血先从这名伤兵的口腔里喷射出来,伤兵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满脸的不甘。

那个英军临死前的这个眼神被袁万鸿看到了,他的心里颤抖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反对声音。

在英法美联军对中国军团进行围剿的情况之下,中国军团没有多余的兵力来,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和物资优待俘虏,因此只好不让他们变成俘虏,而是直接变成死人。

不远处,一个英军军官从一堆马尸堆里爬出来,林从甫对袁万鸿说道:“小袁子,瞄准他,不要让你的步枪里的子弹这样子回去…”

“天呀,他是一名中将!”袁万鸿看到军官的军衔标志,“他可能是这支英军的指挥员!”

林从甫几个箭步跑过去,那名中将惊恐万状,急忙举起手来,他的帽子已经掉了,露出满头的银发,他举起的右手缺了两个手指,非常明显。

“哈哈…”林从甫笑道:“很显然,他之前被我们俘虏过,你看看他的手指被切断了两根,只是我不明白,这么大的官,为什么当时我们却放了他?”

“也许那时他冒充一般的士兵,蒙混过关的。”被袁万鸿很是兴奋,抓住一个中将,这是前所未来有的大胜利。

“也许,他只是一个替身,冒充中将!”被林从甫忽然说道。

“你什么意思?胡师长?”被袁万鸿问道,他觉察到林从甫的眼眼里有一点阴谋。

“我们无法判断他是军官还是替身的士兵!”被林从甫说道,“除非你懂英语,审问他,确认一下,否则我们没有多余的人手去看管他。”

“我不懂英语,不过我懂法语,我可以用法语去问一下他.”被袁万鸿说。

“不用了!”林从甫说着,步枪的枪口一抬,扣动了板机,“砰!”的一声枪响,哈里森中将的眉心处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洞口,一缕鲜血和脑浆的混合物从后脑迸射出来,哈里森中将愣愣地站立了半秒钟,然后直挺挺地裁倒在地上。

“你为什么要枪杀了他?他是一个英军高级军官,我们可以从他的口中得到很重yào

的情报!”被袁万鸿嚷道,“你疯了吗?”

林从甫心里说道:我的步枪需yào

一个敌军中将的血来祭奠!

“我们没有多余的人手管理俘虏,你也不能够确定他是军官,而且就算是军官我们也一样对待,没有例外。”

没有例外就是说:军官和士兵一律处死。

“这么多精锐的骑兵护着他突围,怎么可能不是军官?”

“精锐?笑话,这也叫精锐?”被林从甫讥笑道。在他的前面,一匹脊背淌着血的马,在地上痛苦地转来转去,林从甫对准它的脑袋开了一枪,它便温顺地缓缓地倒在地上了不动了。

“如果他真是一名中将军官,那警卫就不会任由他掉下马而没有人营救他。”被林从甫说道,“这足以证明他只是军官的替身而已,真zhèng

的军官已经穿着士兵的服装混在马队里跑了出去了,这是英军惯用的歧俩。”

“可是无论如何都要先审问清楚!”

“我已经问过你会不会说英语了!”被林从甫怒火上来了,瞪眼叫道:“人是我打死的,怎么了?你有完没完?”

“有本事,你也打一个中将给我瞧瞧!”被林从甫大声嚷叫,上前摘了哈里森中将身上的军衔标志,塞入口袋里。然后扔下啰嗦的袁万鸿,招手带领警卫排的战士向前面跑过去。

可是刚刚摆脱袁万鸿,林从甫就忍不住拍着手中的步枪,高举着对旁边的战士炫耀道:“咱这把枪,刚刚打死了一个英军的中将,也算是青兄留名,一代名枪了吧,只可惜现在还不知dào

这个中将叫做什么名字!”

旁边的战士说道:“这支英军部队,最高军衔的也就是中将,一定是部队的一把手。要想知dào

其实也不难,打听一下就知dào

了,再不就去问张总指挥,他懂英语!”

“本人也略懂一点英语!”旁边一个上尉军官快步向林从甫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接过口来叫道,一支步枪提在他手里,但是看他的胸前,却没有枪手的胸章标志。

一般没有枪手胸章标志的,都是近期从国内过来的参谋人员,对于这些不会打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林从甫是不太看得起的。

“略懂,也就是不太懂了!”林从甫对来人说道。

“略懂只是某人的谦虚的说法,并非不太懂。”来人跑过来,伸出一只手,自我介shào

说道:“胡师长,久仰大名!在下陈富,105师324团第三营营长,刚才就是我们营截住的那些英军…”

“你就是再懂,也不会跟一个死人说话!”被林从甫打死了一个中将,心情特别好,也就不计较陈富的部队刚才搅局的事了,反正前面的英军已经被打乱,跑得漫天遍野都是,而且除了101师的三个团之外,105师的几个团的身影也出现了,英军的失败已经成了定局。

“你没有枪手胸章,没有练习过枪法,是刚刚从国内过来的吧?”被林从甫问道。

“我是枪手,而且正在考中级枪手,很快就可以通过了。”被陈富红着脸说道,事实上他在枪法这方面的天赋不高,成绩不好,老是通不过。

“就算不是高级枪手,也不碍我在战场上杀敌,事实上,只要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你连一个中级枪手都不是!林从甫鄙夷了一下,不过今天打死一个中将,他的心情特别好,也就不说那些难听的话了,他说道:“陈富是吧?过来我101师吧,我给你一个参谋做做!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先给我弄明白,眼前跟我们打仗的这支英军是什么番号?他们的指挥官司是谁?因为我刚刚打死一名中将,我要把这个中将的名字刻在我这支步枪的上面…”

“我们眼前的这支部队是英军第十军,属于英国本土陆军,司令官是哈里森中将,他曾经在苏瓦松附近被我们当时的讨薪团俘虏过…”

“那太好了,等战斗结束我就去105师要人,把你调到了我的师部来,做一个少校参谋,我发xiàn

我们101师太需yào

像你这样懂英语的人才了,免得跟我们打仗的是谁叫什么名字都不知dào

。“

“不过你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帮我在我的步枪上刻下哈里森中将的名字。”被林从甫叫道:“我不会亏待你的,我还可以教你我发明的乌龟大法,快速提高你的枪法。”

“我的梦想是率先一支像中国军团这样的部队,横扫天下!而不是做一个参谋!”陈富说道,“如果要在枪上刻名字,我想要先在我的步枪刻上大英帝国陆军元帅黑格的名字,因为打死黑格,我也有份!”

哈里森中将黑格陆军元帅相比,连黑格的一根毛也比不了,林从甫大感没趣,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热情,“怪不得那家伙断了两个手指,原来之前真的被俘虏过,这样的孬种的名字也不配刻在我的步枪上面,等我打死英国国王的时候,再把他的名字刻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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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奥尔良之战(三十二)

天刚刚有一点朦朦亮,大约凌晨六点钟左右,估计蒋方震就要到来了,张一平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跑到村口准bèi

亲自迎接。

在村口的马路旁边,张一平却见到曲伟卿,曲伟卿一见到张一平,就地耍起太极拳来。

“伟卿兄这么早就出来煅炼身体,少见呀!”张一平笑问道。

曲伟卿不动声色,慢慢收了势,“是呀,今天心血来潮,忽然想耍两下拳,这拳术就是要勤加练习,否则就会变生疏了!”

“一听说方震兄要回来,伟卿兄就心血来潮,可真巧了!”张一平一下子就戳穿了曲伟卿的伪装。

美军空前庞大,虽然中国军团的兵力顺利地进行集结,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但是这场空前庞大的战斗。曲伟卿毕竟没有经lì

过,这个时候非常需yào

蒋方震这个总参谋长来跟他一起运筹帷幄,而不是由他一个人承担全部的压力,因而对于蒋方震的回归,曲伟卿可以说是最迫切的人,他已经望穿秋水了。

“那么总指挥你呢?今天这么早,怎么不去跟部队一起早操,反倒跑到这里来,难道你是到村口来看日出来了?怎么没带你的相好一起来?与相好的一起看日出,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呀!”曲伟卿问道。

“我可没有这个闲心,日出有什么好kàn

的,还带相好的呢?有相好的我情愿在床上多日几下!”张一平笑道,“我是想,方震兄这个时候也应该到了,所以过来迎接一下,自己兄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曲伟卿暗暗惭愧,在这方面,他的确比不上张一平的坦率。遮遮掩掩反而显得有一点女人味了。

清晨的大地开始起来了一些雾气,清风送爽,微雾迷离,脸上像蒙了一层面纱,在雾气之中,一支队伍萎迤而来,张一平叫道:“来了,来了。”

队伍向村口走来,先头骑在马上的那个,一看果然是蒋方震,张一平惊喜之下,曲伟卿已经张开双臂,大叫着迎了出去,“方震兄,可把你朌回来了,你再不来,我可再也受不啦…”

蒋方震从马上跳下来,跟曲伟卿拥bào

了一下,喧哗了几句,两人一起来到村口,张一平微笑着屹立,蒋方震却正经地敬了一个军礼,说道:“总指挥,三天,我没有迟到吧!”

张一平却张开双臂拥bào

了蒋方震一下,说道:“伟卿兄能抱,我就不能够抱了?”

“那是因为你最近抱的女人多了一点,方震兄心里肯定有一点怪怪的感觉…”曲伟卿调侃道。

“这可有一点冤枉,我拥bào

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想!”张一平说道,“蒋总参谋长回来,我心头放下两块大石,其一是解除了我们背后,卡昂方向的军事威胁,其二,两位参谋长回归,双剑合壁,美国佬倒霉的日子快到了!”

“美国人已经很倒霉了!”蒋方震笑道,“在欧洲有两件事是最倒霉的,总指挥知dào

是哪两件吗?”

“看到树林里有一个白花花的屁股,可是走过去的时候,却发xiàn

不是法国的美女,而是英国人…”

“不是,虽然这也算很倒霉的事!”蒋方震笑道,“第一件倒霉的事就是交了英国人这个朋友,美国人交了英国人这个朋友,你说倒霉不倒霉?”

“的确是很倒霉,可是美国人没得选择,因为他们和英国人是同一个祖宗的…只能够眼看…这简直倒霉透了!”

“第二倒霉的事情就是交了张一平这个仇人!”蒋方震说道。

“这倒是真心话!”张一平笑道,“就算他原本不倒霉的,我也要将倒霉快递到他家里去!”

“美国人恰好把这两件事都惹得上了,他们能不倒霉吗?”蒋方震说,“我听说,你们已经吃掉了人家两个步兵师,他们连屁都没有得到一个,就损失了两个步兵师,这不是倒霉是什么?”

“那都怪他们名字取得不好,美军霉军,倒霉之军呀…”

大地上的雾渐渐向四处散了开来,在朦胧的晨曦中,又昏暗又凌乱的一大片波涛一直伸展到无限远处,东边泛着一片红色,黎明的光辉透过白雾照射在大地上。

中国军团的三个主要领导人在这个美丽的早晨聚集在一块了,张一平、蒋方震、曲伟卿三人并排向小村里的指挥部走去,他们的脚步坚定,轻快。

蒋方震带着101和105师回归,中国军团的各个步兵师终于各就各位,一场针对美军的战斗,即将打响。

在图尔的外围,美国远征军的火炮依然打得非常激烈,好像炮弹永远用不完似的。

中午的时候,张一平依旧像往常一样,在各个阵地里进行巡视,这是他进入图尔以来,每天要做的事情,他要告sù

战士们,他张一平在这里,永远跟他们在一起。

跨过一条条战壕和一个个弹坑,走进了一块飘散着迷雾的地域,前面是106师的驻地。石尉兰对张一平说道:“今天值勤的是106师的321步兵团,他们当中,每个中国籍士兵都带两个或者三个匈牙利铺兵,大家都管这些辅兵叫做‘二毛’、‘二毛子’。”

“管人家叫做‘二毛子’,那咱们自己,岂不是成了‘老毛子’了。”张一平提着步枪在沟壕里穿行,“在国内,老毛子是一个人见人恨的角色!”

石尉兰道:“虽然如此,但是其实都很羡慕那些老毛子,可以横冲直撞,作威作福的,因此在这里,你就是叫他们老毛子,估计他们也不会反对!”

“这我相信,我一向都认为,在欧洲,我们才是洋鬼子,他们才是善良百姓,作为洋鬼子就应该有洋鬼子的风范,所以多泡一下女人,多抢一些东西,说话和样子都凶恶一点,是符合我们的身份的。”

交通壕的外面是一片坟场,整齐地排放着一堆堆土墩和一个个木制的十字架。

石尉兰说道:“这是刚刚死去不久的法国人,听说是得了流感死去的,很多。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整个图尔城的人几乎都死光了,变成一座空城了!”

天灾人祸接连降临在欧洲这块土地上,除了战争夺去大量的人口之外,西班牙流感的幽灵也时隐时现,每一次出现的野外,就像死神的乌云掠过,整村整镇的带走许多无辜的生命,有时候,死于流感的人比战死的人多得多。

张一平皱了一下眉头,中国军团虽然有板蓝根特效药进行适当的防治,但是张一平对这个流感同样非常警惕。

忽然感觉一阵“嘶嘶”声音从天空中逼近,接着又成了塌裂声和隆隆的轰鸣声,张一平一听,这几发炮弹可能会在周围爆zhà

,于是连忙扑倒在沟壕里。

爆zhà

就在坟场后面十多米处,火光直顺着冲上天空,一块残缺的十字架抛落在沟壕里面。

“这些坟场,不会都埋着感染了流感而死去的人的尸体吧?”张一平说道,“如果炮击把坟场里的尸体掀了出来,造成流感大暴发的话,那就麻烦了。可恶的美国佬!他娘的,他们一定是故yì

往这边不停地打炮的,他们这是变相地发动生化攻击,是违反日内瓦公约的,这是犯罪行为!”张一平不停地骂道。

“坟场里埋的是骨灰,火化过的!”石尉兰说道,“我们检查过,绝对没有错,对于这点,我们是一点也马虎不得的,这是关系全军生死存亡的大事。”

张一平心里才安心了一点,不过经过这么一下,倒是提醒了张一平,也许利用这一次西班牙流感发动一两次生化战,也是可行的。

至于那些所谓的公约,让它们见鬼去吧!这是一个用枪炮代替公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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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奥尔良之战(三十三)

天空再次传来一阵凌厉的呼啸声,张一平一听就知dào

这是几发155毫米的重炮炮弹,不过落点离自己有一点远。果然过了几秒钟过后,随着再一次轰鸣,炮弹在沟壕后面的一处树林里炸开,树林里的树枝和草木飞射,三四棵小树被连根拔起直冲林丛的顶部,然后被肢解得四分五裂,撒落在草地上。

紧接着,美国人的火炮又密集起来,炮弹“咝咝”地在空中飞蹿,像过年时各家各户都在放的烟花和二脚踢,又像锅炉被打开的时候,火星四窜,非常密集!

“总指挥,俺们什么时候发起反攻呀?天天被美国佬这样用炮轰,俺们觉得憋气,难受!”一个士兵扒开身上覆盖的厚厚的浮土,满脸泥沙只露出一双眼睛,见到张一平就忍不住冲着张一平叫嚷。

“很快了!”张一平伸手拍了拍这位战士身上的泥土,一旦遇到这样的情况,张一平只能这样说。

中国军团是一支最具进攻性、侵略性的部队,像这样在一个地方一窝就是几天,净是挨打不反击的情况是很少见的。这也是张一平每天都要巡视一遍的原因,因为部队官兵的情绪需yào

他来安抚。

“很快,很快,您总是这样说,到底‘很快’是什么时候呀!”战士也是一个爆脾气,追问道。

“就这两天!”张一平肯定地说道。再次拍了一下这个战士的肩膀,“再憋一两天,养精蓄锐,我听说美军那里征调了不少年轻的女兵护,她们大都来自加拿大和美国本土。这些生活在资本主义富裕社会下的女人,个个营养充足、皮光肉滑、…大家心里明白就是了…哈哈…”

“要得,那俺们就再憋两天…”士兵流着口水,一扫脸上的郁闷,嘻嘻地笑道。

美军的炮火就像过山雨,往别的地方飘过去了。张一平沿着交通壕继xù

向前面走去,石尉兰赞道:“总指挥就是有办法,几句话就把这些家伙哄过去了,最近几个步兵师的官兵,请战的要求越来越多,弄得我们参谋部都应接不暇了。”

“哄什么哄?”张一平正色道,“我说的都是真话老实话,美军里头的确有这些年轻的女兵护!对待自己的兄弟,我怎么会说假话呢?”

“真的有营养充足、皮光肉滑、的白种女人吗?”石尉兰道,“我看过的法国女人,都不是这样的,她们皮肤像干涸的河床,全身开裂!身上长满猪毛,毛孔像虫洞,而且全身布满色斑…”

“法国打了多少年的仗了?一般的女人连面包都没得吃,如何能够漂亮?丰腴?她们整天担惊受怕,哪里比得生活在美国、加拿大那些没有受到战争影响,承平日久之下的女人呢?告sù

你,说她们营养充足、皮光肉滑、,一点也不夸张!”张一平说道。

“看来,总指挥说的是对的,我的确是孤陋寡闻了!”石尉兰喃喃地说道。

“其实在法国,也有一些极品的女人的,只要你多出几个法郎,待遇当然要比两个硬币的货色好上许多!”

“那些妓女,出两个硬币,我都觉得浪费了!”石尉兰说道。

在一道沟壕的入口处前面,321团的团长邵展民和匈牙利籍的副团长伊万诺夫站在前面,对前来的石尉兰和张一平说道:“前面这一块地区有美军的狙击手,我们正在清除之中,请两个长官还是迟一些再过去吧!”

沟壕战,永远都是狙击手最活跃的地方,只是中国军团的士兵个个都是枪法出众的枪手,一般的狙击手是很难在中国军团面前生存的。

不过,这个狙击手能够惊动105师派出高手来进行清除行动,必定是非同一般的高手了。

张一平摆摆手,说道:“无妨,让我们过去!”

邵展民只好让出通道,张一平是军中的枪王,他的枪法在军中是一个传奇。而且他时常说要敢于迎着敌人的子弹而上,敢于直接面对死亡,他是不会因为一个狙击手而停下脚步的,而且也没有人能够拦阻。

张一平弯着腰,穿过长长的沟壕,不远就看到一个匈牙利士兵倒在沟壕的地上,眉心处出现一个黑色的洞口,与瞪大的两只眼睛刚好成一直线。

张一平从尸体上跨过,走了不到十米,又发xiàn

另外一具尸体,同样在眉心处致命的一枪,位置跟前面的那具尸体一模一样。

张一平暗暗吃惊,两枪同样击中在同一位置,其枪法已经非同小可了,怪不得106师要专门处理。

“那边还有一具,同样击中在眉心的位置,不偏不倚!”邵展民说道,“这美国佬是向我们挑zhàn

呀!”

“这是老手,美国人刚刚参战,估计没的那么出色的狙击手。”张一平随即哼了一声,“不过不管怎样,他敢在我这里班门弄斧,最终只有死路一条!”张一平冷冷地说道。

“没有搬动过尸体吗?”张一平问道。

“没有!”邵展民说道,“我们的士兵都是枪手,见到这样的伤口,战士们都知dào

这是敌人的狙击手干的,而且是高手之中的高手所为,大家很是谨慎,只是这两个辅兵,”邵展民摇摇头,“不太听劝,也没有经验,所以中弹了。”

能够在这么多高级枪手的注视之下,连续杀掉两个人,这个不简单!张一平心里想。

“现在,我又经调来了我们321团的第一高手王一民过来协助,他是太极拳的高手,枪法精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够把狙击手找出来干掉!”邵展民说道。

张一张暗暗观看了这几个人倒下的方向,心中已经大体知dào

狙击手的范围。张一平相信,在中国军团这么多高级枪手的注视之下,这名狙击手虽然可能已经移动过位置,但是移动的范围应该不大,因为这样很容易暴露目标。

张一平看到旁边有一个人趴在沟壕胸墙后面,整个人像是陷入地下和泥土溶合在一起,一定也不动,张一平看了一眼,就大约知dào

这个人就是王一民了。

张一平来到王一民的旁边,把脑袋轻轻地伸出去,注视着前方。

在战壕前面,是一片寂静的荒原,东一块西一块的泥土裸露出来,闪烁着铁锈一样的光亮,无名的植物愉快地开出了象小红果子一样的花朵。翠绿的杂草疯长着,在轻风吹动之下,轻轻地扭动着腰肢。

再往前面一点,伸展着一条被炮弹破坏了的公路,公路上的坑坑洼洼使人觉得很象是一条荒僻的、无人走过的道路;公路后面长着一些衰老的、被枪弹扫射过的长得人一样高的茅草和灌木,而且许多都烧焦了,只剩下一条条像钢条一样的枝条耸立着。

看着王一民枪口所指的方向,大致是张一平判断的敌人狙击手所在的方向。

“我不知dào

敌人的狙击手在哪里?”王一民轻轻地说道,“外面风很大,我不知dào

那些枝条的晃动是风吹动的,还是人为造成的。我只希望他在下一次开枪的时候,被我发xiàn

他的踪迹,但是他的下一枪打在哪里,我不敢肯定,也许是我也许是你。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你最好把你的脑袋缩回去!”

王一民显然不知dào

,旁边的人是张一平,他正在全神贯注。

“但是我知dào

!”张一平说道,“我一上来,我就感觉到了他的存zài

,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了他的呼吸…”

张一平如同呓语一般的声音在王一民的耳边响起,“调整你的呼吸,让你的感觉慢慢释fàng

出去…慢慢的,像涨潮的海水漫过沙滩…对了,就在那棵小树底下…”

王一民忽然扣动了板机,“砰”的一声响起,在公路后面的一棵烧焦了的小树底下,一个全身披挂的影子贴着地面跃了起来,向旁边的一个草丛扑了过去。

尽管这个影子的动作是那么的快捷,但是却快不过王一民的枪,“砰”的一声再度响起,毕竟带着一股炽热的动能,穿过那些如同钢条一样的枝条,刚刚跃起的人影迸射一缕血花,然后迅速没入草丛之中。

“正中太阳穴,死定了!”张一平说道,他把自己的脑袋拉回了沟壕里面。

王一民也缩了回来,他把步枪紧紧地抱在怀里,刚才迅速的两枪,几乎已经耗尽了他的力qì

,他努力平静了一下心情才向张一平望去,“多谢兄弟援手,啊,原来是总指挥”王一民惊叫起来。

“你枪法不错,听说你溶合了太极的精髓,果然非同一般!”张一平赞道。

“比起总指挥来,还差得远。”王一民站起来向张一平鞠了一躬,“多谢总指挥指点!”

张一平点点头,两人心照不宣,刚才王一民是在张一平的指点了完成狙杀敌方狙击手的任务的,而在这过程当中,王一民也明白了自己与张一平之间的差距。

“回去好好领会一下刚才的那种感觉!”张一平站起来,伸手拍拍王一民的手臂,“你有做神枪手的潜质,可以成为第一批练习神枪手科目的枪手!”

张一平把高级枪手的课程发放下去之后,军中很多人已经通过考核成为高级枪手了,但是张一平却一直没的下放下一级别神枪手的训liàn

科目。

这一次,是张一平第一次说关于神枪手的训liàn

科目的事,而且听他的口气,几乎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参加训liàn

,而王一民是第一个补肯定可以参与训liàn

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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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奥尔良之战(三十四)

---请求推荐、推荐、推荐!---

蒋方震回来之后,德军前线指挥部马上向他发来了邀请,请他去开了一次碰头会,相对于脾气爆燥,不按理出牌的张一平,其实德国的将军们最想见的还是蒋方震,一来蒋方震是中国军团的总参谋长,对中国军团有重yào

的影响力,再次蒋方震一直偏向于与德国军队合zuò

,在不久以前曾经有过愉快的合zuò

先例,为德国军队带来了可观的收益。而且,更为重yào

的是,蒋曾经在德国学习过军事,现役德军中很多将领都是蒋的同学和同事。

蒋方震在德国留学的时候,曾经在德国陆军第七军任实习连长,时第七军的军长就是兴登堡---现在的德军元帅。而现在的德国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是他当时的上级,因而除了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对蒋方震进行极力拉笼之外,兴登堡元帅还给他写了一封亲笔信,派专机从德国空运过来。

在军事上,德国人还是坚持沿卢瓦尔河构造一条新的坚固的防线,将美军阻挡在卢瓦尔河以南,并试图将中国军团纳入其指挥体系内,美其名曰:“统一共同作战!”

不过他们的企图都没有得逞,蒋方震不会出卖中国军团,另外他也不是傻子,德国经过这么多年的战斗,已经外强中干,掏空了底子,国力衰弱甚至日暮西山,自身难保,现在投靠他们简直就是笑话。

蒋方震做中国军团的总参谋长这么久,已经完全摸清了中国军团的实力,有中国军团给他撑腰,他的底气很足,腰板很直!根本不用看德国人的脸色!

甚至在欧洲,中国军团已经不用看任何列强的脸色行事!

只不过,单单从军事上考lǜ

,这个时候,跟德军合zuò

,对于中国军团来说,已经是水到渠成,不得不的选择了。

之前,中国军团与德军队的合zuò

只是暗地里进行的,到美军远征军调集兵力对中国军团进行打击的时候,中国军团也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不过,蒋方震仍然极力避免中国军团与德军产生混淆不清的关系。

蒋方震回到中国军团的指挥部,将他和德国人会面的事情与张一平和曲伟卿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本来我是想说服德国军队配合我们的行动的,但是看来德国人的顽固是无法改变的,起码在现阶段可见的将来是难以改变的。他们仍然沉浸于他们的沟壕战、阵地战和消耗战中,不愿意跳出战壕。他们依然还在梦想着构造一条漫长的阵线,以挡住美军的进攻,毫无进取之心,他们注定是要失败的。如此保守,指望他们是不行的了!”

“看到他们这么保守的军事计划,所以我并没有将我们的军事计划告sù

他们。”蒋方震说道。

“的确没有必要了!”张一平说道,“告sù

他们,只会泄露我们的计划,英国人的间谍非常猖獗,告sù

他们说不定会泄露我们的计划!”

“这一仗对于我们中国军团来说是非常重yào

的一仗,只要打赢这一场仗,我们中国军团才真zhèng

在欧洲立稳脚跟,才真zhèng

在欧洲获得话语权!此后,整个欧洲,我们基本可以横着走了!”蒋方震说道。

张一平又用手抚着自己的下巴,“要是咱们中国人以后在欧洲真的能够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想想那种感觉,那才是爷们要过的生活!”

“像螃蟹一样横着走?这是一个贬义词,总指挥!”曲伟卿提醒道。

“我知dào

,但关键是:螃蟹它是不会介yì

的!”张一平说道。

曲伟卿暗暗点头,张一平这话似乎话中有话。

蒋方震继xù

说道:“所以我建议,等战斗打响之后,我们再通知德国人,到时就算德国人不愿意跟进也由不得他们了,事实上,德国人比任何人更加渴望打败英美联军,更加需yào

胜利来鼓舞国内的士气,这次跟着德国人见面,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落日夕阳的味道!”

张一平轻轻的颌首,心想:中国军团的搅局,给德军带来了几场巨大的胜利,这对德国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呢?会不会延长德国战败的时间呢?

“等这一仗胜利之后,下次见到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我会告sù

他说:上将先生,到中国军团才来混吧,我们这里正好缺了一个骑兵上将!”蒋方震说道,显然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劝降”蒋方震的时候,用词不够委婉,让蒋方震产生了反感。

“他顶多只够格给我做一个马夫!”张一平笑道,“冯马尔维茨本来就是一个来自东普鲁士的小地主,破落贵族,没有风度的家伙。”

蒋方震和曲伟卿两人都随之笑了起来,笑了一阵之后,气氛忽然变得沉重起来,曲伟卿道:“总指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去冒险了?”

“我不是说我们的计划冒险,而是你要随102师行动,这太过冒险了,你是总指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曲伟卿道。

张一平又何尝不知dào

,他现在已经是中国军团的总指挥,现在已经不需yào

他冒着敌人的弹雨冲杀在第一线了。

但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的步枪见了血之后,他的步枪、他握枪的手、甚至他身体的血液里,总是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支配着他,让他时常有一种嗜血的渴望。

张一平知dào

,他已经离不开战场,他喜欢闻那种苦涩的硝磺伴随着血腥的味道;他喜欢听子弹飞行时的“啾啾”的声音;更加喜欢子弹钻入敌人的身体,鲜血喷射出来的那一刹那发出的“嘭”的声音;他喜欢听生命抽离敌人的躯体时发出的“丝丝”的声音,那种声音,没有异常敏锐的感觉是听不出来的,或者不是听出来,而是感觉出来的。

“我呸你的乌鸦嘴!”张一平说道,“我的使命就是训liàn

一支铁血、强悍的军队,而你们的使命就是好好地运用这支部队,颠覆整个欧洲的白人世界,除去阻碍中华民族发展的障碍。”

“如果我有不测,我死得其所,我相信中国军团在你们两人的领导之下,一定能够完成它的使命!”张一平说道。

曲伟卿和蒋方震眼中有一些感动,但是在他们看来,张一平这样冒险也是出于无奈,中国军团缺少独挡一面的大将。虽然从国内来了一些军校毕业生,这些人才能是有,但是经验和威望都比较欠缺。

让他们带部执行这样艰剧而又非常重yào

的任务,实在让人无法放心。其余像张大黑、胡从甫这些由华工监工出身提升上来的军官了,就更加不用说了。

这次,带领102师穿插到敌后,除了张一平之外,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就算曲伟卿和蒋方震两人也难项其背!

曲伟卿和蒋方震虽然军事才能有,但是说到穿插、运动、游击、突袭这些战术,还是不及张一平。

“不用替我担心,对于穿插敌后,我有的是经验,之前我带着106师从昂热一直打到普瓦捷一带,将敌人搞得天翻地覆,歼敌无数。”张一平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有102师在我身边,欧洲大可以去得,以102师的攻击力,美国人虽然人多,但是都是一些没有战场经验的菜鸟,要想困住我们,休想!而且,战斗打响之后,只要你们这边的速度够快,我们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曲伟卿欲言又止,张一平连忙又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一名枪手,也是一个枪王,是中国军团十几万枪手的典范,这最难啃的骨头,就应该由我这个枪王来啃。当敌人的子弹迎面飞来的时候,排在最前面迎头而上的就应该是我这个枪王,这是我们枪手世界的规则!”

“这个规则是我定的,我就应当第一个遵守,为此我不惜付出我的生命!”张一平斩钉截铁,以不容商量的口吻说道。

曲伟卿和蒋方震两人暗暗点头,中国军团之所以能够快速成长为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除了张一平带来了《枪王系统》的枪法之外,还有张一平以身作则、以自己的生命为注赋于这支部队的这种敢于面对死亡的精神,这才是中国军团迅速崛起的关键所在。

与美军的这场战斗,事关中国军团的生死以及欧洲的未来的走向、中华民族的兴衰。在这个历史的转折的关头,张一平又再一次将他的生命押了上去。

在指挥部所在的法国僻静的小村子的出口,张一平带着他的警卫连前往102师的驻地,张一平骑在马上,挥手与曲伟卿和蒋方震告别。

“保重!”蒋方震沉重地说。

“保重!”曲伟卿也说。

“拜托,放松一点!”张一平挥手说道,“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各位!”说完,张一平一抽马,马儿放开四蹄,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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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奥尔良之战(三十五)

102师的驻地在图尔城以南的一个小镇,与德国第二集团军一部相邻,隔着一条小河的对面不远就是美国远征军。

由于德军指挥部已经决定沿卢瓦尔河构建新的防线,因此,张一平来到这里的时候,德国军队正在准bèi

放qì

这一地区,退到卢瓦尔河的北岸去。

在小镇的火车站里,102师的师长张昶和参谋长山有升前来迎接张一平,张一平一下马就问道:“情况怎么样?”

山有升报gào

道:“我们找到三列火车,不过能够开到哪里我们不敢保证,德国人正准bèi

撤tuì

,一切都乱糟糟的!”

“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尽量多带驴马,人员可以趴在车顶上,现在的天气,趴在上面反而好受一点,没车厢里那么闷热!”张一平说道。

“这一次侦察营在前,我带领302团紧跟在后,总指挥和山参谋长随后!”张昶说道。

张一平点点头,同意了,然后又说道:“对了,这次行动保密,部队的番号、高级军官的名字都要用代号,我已经给自己起了一个代号,叫做凌凌攻!”

“凌凌柒?”山有升怔了一下,随后说道:“那我和张师长就是008、009了?”

“洞洞捌?也不错!”张昶低声嘀咕了一下,“只是洞洞拐,倒是有一点奇怪!”

傍晚时分,三列火车相继开出了车站,沿着铁路向南方喘着气、蹒跚而去。

车窗外面,炮火闪动着,一簇簇的人影出现夜幕之中,德国人正在连夜撤tuì

,在远处,炮火像是雷鸣电闪一般,那些爆zhà

引起的硝烟堆积在半空,像是层层的乌云。

午夜之后,张一平的火车来一个叫做圣莫尔的镇子里停下,这里离皮勒港有三十里。张一平一下车厢,山有升和张昶就跑了过来,张昶坐在第一列火车,山有升坐第二列火车的,他们只比张一平早到一点。

张昶道:“我们到站的时候,德国人只剩下几个人了,根据他们所说,皮勒港昨天就已经抛弃了,前面的铁路可能无法通行,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停下,这个小镇现在我们的控zhì

之下。”

山有升说道:“这一带处于战场的边缘,美军的部队不多,空间很大!”

“那就从这里开始吧!”张一平说道。

山有升找来一张地图,在地下摊开,三人再密密地商量了一下,张昶就快步跑了。

部队再次运作了起来,将士们将驴马和必要的物资从拥挤的车厢里拉下来,井然的序地向出了火车站,一下子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天亮的时候,天气忽然有了一些变化,变得阴蒙蒙的,空气很潮湿,好像即将要下雨,晨风吹在脸上凉簌簌的,但是身体却是执哄哄的,因为一直走路的缘故

不久,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空气中弥漫着不散的雨雾,久之衣服也开始湿了,但是又不好穿雨衣,因为雨衣不透气,行军的时候,身体发热会闷得不得了。

“真是一个鬼天气!”张一平骂道,衣服的上部分变得湿漉漉的,张一平不得不换上了雨衣,如果照这样淋下去的话,衣服就会慢慢地湿透,人就有可能会感冒。而感冒是一件大事情,事关现在是西班牙流感的爆fā

期。

“传令下去,全部披上雨衣,防止感冒!”张一平传令道。

潘五百嘀咕道:“雨衣太闷了,俺情愿俺的衣服湿了。这样的小事,也要总指挥管?”

张一平道:“再闷也得穿上,淋湿了身体得了感冒可不是小事,感冒的人一律隔离,你是不是想隔离起来?”

潘五百急忙道:“不想,俺这就穿上!”连忙悉索地从背包里掏出雨衣披上。

“另外,现在我叫做凌凌七,不要再叫我总指挥,下次再犯错,一并罚了!”

“是,凌凌柒!”

在雨雾的朦胧之中,前面出现一些建筑的影子,走近前去发xiàn

这是一个法国小镇。在小镇入口处的屋檐底下,山有升等候着,见到张一平连忙跑过来。

“总…呀不,凌凌柒,辛苦了!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凌凌八已经在前面了,他这边一切顺利,没有惊动敌军。只是这个小镇有两百多名居民,他们全部被关押在教堂里,我们应该如何处理?”山有升问道。

“你的意见呢?”张一平和山有升并排走着,反问道。

“为了保密,古往今来无非就是两种方法,一是裹胁着他们一起走,或者全部坑杀。不过后一种方法我想凌凌七一定不会同意的!”山有升说道。

“你说得对,每个人都有道德的底线!”张一平说道,“虽然内心里,我希望杀光全部的法国男人,然后占有他们的女人。但是真zhèng

做起来,我却做不到,因为我们是有五千年文化传承的中国人,有起码的良知。”

“那就好带着走了!之前我们也只做过,再说这一带法国人口并不算稠密,执行起来应该不成问题!”山有升道。

张一平却摇摇头,“一起带走也不妥。”

“为什么?”

“西班牙流感!我们不知dào

这些居民当中有没有感染者或者病毒携带者。如果不小心处理,会给我们的部队带来灾难性的后果,特别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之下。”张一平郑重地说道。

流感暴发的时候,可以造成整村整镇的人员死亡,这个情景山有升是亲眼见过的。

“是我考lǜ

欠周,还是007考lǜ

得周到!”山有升说道,“可是,既然灭口坑杀也不是,裹胁带走也不是,那我们怎么处理这些法国人呢?难道任由他们暴露我军的行踪?”山有升皱着眉头说道。

“其实只要瞒过一两天就够!”张一平说道,“两天之后,战斗已经打响,咱们也没有保密的必要了,我看最好把他们绑起来,两天之后,再放开他们。”

山有升低头想了一下,道:“这事交给我办,我有办法。不怕跟着你们说,我父亲是一个修表匠,我也懂得一些机关。我可以做一个机关,让绑人的绳索两天之后自动解开,只要有一个计时器就可以做到。但是要是在这两天有人闯进小镇里来怎么办?”

“这很简单,我们可以在小镇外面竖一些警告牌子,说这里的是流感病毒隔离区,闲人免进,我保证没有活人想进来!”张一平哈哈笑一声,“写牌子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吧,我会用英语和法语来写!”

在小镇稍微休息了一下,队伍再度冒雨前进。

山有升带着一个连的人来到关押居民的教堂,却发xiàn

张一平的警卫潘五百等候在这里。

山有升问道:“潘少尉,你在这里干嘛,是007叫你来的吗?”

潘五百说道:“不是,是俺自己来的,俺觉得你说的那个机关很有意思,可以让绳子两天后才断,所以俺想看一看学一学,因为俺觉得这个机关可以做成一个定时爆zhà

的炸弹!”

“让你失望!”山有升道,“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做,也不打算做!”

“为什么,怕俺偷你的师吗?都是自己兄弟,你可不能小气。”

要是其他的人,山有升大可以直接命令他滚蛋,但是潘五百是一个愣头青,而且还是张一平的警卫。

山有升虽然官职和军衔高,但是并不是枪手,在中国军团里,真zhèng

决定身份高低的是枪手的级别,而不是军衔和职务。

当然像山有升这样科班出身,有真才实学的师一级的参谋长。受到张一平器重,在中国军团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在潘五百面前,山有升并不打算隐瞒什么,在中国军团,有一些事情是隐瞒不了的。通过潘五百把事情传到张一平那里去,反而是一件好事。只要他所做的符合中国军团的利益,他就问心无愧,同时也相信,张一平不会怪罪于他。

“我发xiàn

这批法国人已经感染了致命的西班牙流感病毒,命不久矣!为了不让病毒扩散,我打算把他们全部埋了。”

潘五百虽然平时有一点傻,但并不是全傻,他当然看得出来,山有升在寻找杀人灭口的借口。

“可是,007并没有要求我们这么做?”

“有一些事情,007不方便做,这个时候我们做部下的要主动替007分担,不一定要007说出口的。”山有升说道,他一挥手,士兵走进教堂里,把里面的人一个一个地开始捆绑,并在口中塞上毛巾。

“007是仁义君子,这些残忍的事情不适合他做,他宁可冒着我军暴露的危险。但是我们做手下的要为他拾遗补缺。我们要确保我军信息不被美国人侦察到,但是我们又不能够带走这些人,唯一的办法只有处死他们。”

“007不是已经想出办法了吗?”潘五百道。

“他的办法漏洞太多,并不保险,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杀光他们!”山有升冷酷地说道。他看了一眼潘五百脸上的变化,“007曾经说过,如果你觉得对法国人不好下手,就想想圆明园,想想庚子赔款,想想咸丰爷是怎么死的”

“咸丰爷是因为皇宫里的女人太多,忙死的。”潘五百说道,“不过你说得对,想想圆明园,俺心里也想得通了。”

士兵在教堂前面挖了一个大坑,然后将这些人推下去,在纷纷扬扬的细雨中,一铲一铲的泥土往坑里抛下去,把这些全身受缚的人淹没在泥土中。

最后,山有升还在埋人的坑前树了一个木牌子,上面用英文写着:“病毒感染死亡者之墓,不得挖掘以免除病毒扩散!”落款为“美国远征军!”

“这件事,如果007不问,我们不用告sù

他。”山有升对潘五百交代说道。

“这个当然,告sù

他,他一定要骂人!”潘五百说道,“俺有时候就想不明白,不就几个法国人吗?007为什么这么心软?”

“因为他是一个绅士,而你是什么?怎么能够跟他相比!”

“俺是二百五,而且还是双倍的!”潘五百纳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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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奥尔良之战(三十六)

---要想战斗来得激烈一点,就请使劲投票吧!---

天大亮之后,雾气越来越重,雨却越下越大,虽然给行军带来了一定的困难,但是对于102师的行踪却起到了很好的掩护保护作用。

经过一天的冒雨行军,傍晚时分,张一平在一个小村庄的农舍进行休息。这时,张旭从前方骑马飞奔而来,他带来了前方侦察营的情报。

山有升在一张桌子上摊开地图,张旭拿了一支笔在地图上划了一下,他湿漉漉的头发上的水珠不停地掉下来,弄湿了地图,把上面的标注都弄模糊了。

张旭全然不管,他用着急的语气说道:“前面有一条河流,地图上叫做克勒斯河,由于上游下了大雨的缘故,现在河水上涨,流水的速度非常快,原先计划渡河的地方,现在已经不能够渡河了。

我们沿河查探了一下,沿途只有这里---靠近沙鲁托这个地方有一座桥可以过河。而沙鲁托这个地方,就是上次德国第二集团军久攻不下的地方,那里的英法联军至今还没有完全撤走,大约有三个步兵师左右。”

“根据地图标注,在这里,叫做阿让通的地方也有一座桥通过,但是那里离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有起码三十公里,我们要绕很长一段路,我已经命令侦察营的兄弟去打探那里的情况了,很快就可以回报!”张旭说道。

“这个鬼天气!”张一平听完张旭的汇报之后,呆了一下才骂了一句。然后他心就直起腰来,在屋子里来回地走动。

天气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要责怪也没有用。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强行从沙鲁托旁边抢桥过河,可是如果这样的话,102师一个步兵师有近三万人,肯定会惊动那里的守军。虽然他对102师有信心,可以击败沙鲁托的守军,但是沙鲁托并不是这次军事行动的目标,他的目标是沙鲁托东北方向五十公里外的布尔日,如果惊动了沙鲁托的守军,美国人必定有所防范,这将会影响整个战局。

第二个选择就是绕上三十公里,可是这么一绕过的话,路程起码远了一倍,时间上可能会来不及!

因为总攻的时间在后天早上,而102师必须在总攻之前占领布尔日,或者破坏当地的交通,切断美军的退路。

另外,在布尔日也许会有一场战斗,如果绕这么长的路过去,士兵们一定非常疲惫,这仗可能会打得很吃力,这不是张一平希望的。

“如果让我来选择,上述两个地方都不可取!但是如果非要我从中选择一个的话…”张一平说到这里就停下了,用手抚着下巴,就地转了几个圈,张旭和山有升眼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他做一个决断。

“可是两条是死路,明知是死,难道我们还要扑上去吗?我看还是要想办法找第三条路!”张一平说道,“侦察营再沿河找一下,看看哪里有渡河的地点,法国是一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交通四通八达,这么长的一段河,不可能没有桥梁,咱们的要求也不高,不用过火车汽车,只经能过人过驴马就行…”

张旭答yīng

一声,急忙冒雨跑出去了。剩下山有升的张一平,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张一平说道:“一般到了这关键时刻,就要发挥人民群众的优越性了,可惜这里是法国,这里人民群众不太可能会帮zhù

我们!”

山有升问道:“007,你的意思是想找一个法国当地的向导?”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之前我和106师南下昂热的时候,就带了一个法国本地的向导,一路上就从来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

“那为什么这一次不带了?”山有升问。

“是一个女向导…而且…”

山有升点点头,表示明白,“有时候,女人也是很麻烦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用得着的时候,却也是很方便的!特别像现在,如果这个女向导还在的话,一定会替我们找出一座过河的桥出来的。”

“如果这里有法国社会党组织的话,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得到他们的帮zhù

!”山有升望着张一平说道。

人人都知dào

张一平和法国社会党的主席非常要好,得到法国社会党派的帮zhù

,对张一平来说并不意wài



“法国社会党不是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他们主要在城市里发展。在农村并没有他们的组织。况且这一次行动为了保密,并没有跟社会党的人打招呼!”张一平说道,“所以不要指望社会党的人了,而且我总觉得他们不太靠得住。”

过了不久,“你身上有没有法郎?”张一平忽然向山有升伸出手来,问道。

“只有十来个!”山有升把钞票从口袋里全部掏出来,“你要法郎干什么?”

“任何信仰都比不上金钱的信仰!”张一平说道,“这里是乡下地方,虽然没有社-会-主-义,但是一定有拜金主义。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009,你去问一下兄弟,有法郎的凑一些出来,算是我借的,以后再归还,我要用这些法郎,向法国人民买一条路。”

山有升眼光一亮,连忙向外面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手里攒着一把花花绿绿的钞票回来,说道:“这里大约有五百个法郎,另外,我看在村口的那家人是一对老夫妇,很是恩爱,我看找他们打探比较靠谱一点。”

“你是想采用恩威并施,威逼利诱的办法?”张一平问道。

“你老人家也经常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有一个人质在手,我觉得比较保险一点!”山有升微笑着说道。

张一平把自己手上的钞票反塞入山有升的手中,说道:“看来,这根本不用我出手了,行了,就由你来作主吧,最多我来充当你的翻译!”

“那就却之不恭了!”山有升接过钞票,又说道:“这些事情,还是由我来做吧,军中也有几个正在学法语的参谋,也应该让他们出来锻炼一下了,不然怎么学得会法语?你的身份敏感,最好不要露面为好。”

张一平乐得休息,不过他在床上眯了不到两个小时,石小川过来叫醒了他,告sù

他说已经找到渡河的地方了,但是那个法国老头说,最好现在开始渡河,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下半夜河水可能又要涨,到时可能又过不去了。

张一平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冒着雨涉黑来到河边,只见部队已经在渡河了。黑夜中隐隐可看到桥头黑压压的一片人群,缓缓地向前面移动,却非常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河面并不宽,只有不到一百米,但是河水汹涌,涛声轰呜,波浪不停地拍打着桥体,从桥面漫过去。

河岸的两边各自点起了十几把火把,勉强地将桥面照亮。

山有升在桥头,迎向张一平,在雨中大声介shào

道:“这座水泥桥本来已经被水浸没的了,不过我们在上游的地方挖开了一段河堤,把河水泄了一半,桥又重新露了出水面来了,如果不是本地人,还真不知dào

这里有这样一座桥,看来依靠人民群众的观点是正确的。”

山有升这样说着,心里忽然觉得有一些讽刺。一路上,他跟在队伍的最后,为了不使102师行踪暴露,他杀害了不少人民群众,但是在这里,他又盛赞人民群众的作用。

等部队过了河之后,为了保密,他也许不得不将给102师带来帮zhù

的人民群众再次灭了口!

这是一座坚固的水泥桥,桥边有保护的桥墩,虽然不断地有河水冲上来,漫过脚背,但是走在上面,却是非常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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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奥尔良之战(三十七)

等全师过了河,天已经微微发亮,山有升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递给那个贪婪的法国老头,带领最后一批人过了河。等他转回头一看,这时河水已经慢慢地漫过桥面,河面上只有几个因为桥墩而引起的不明显的旋涡,根本看不出这河水下面有一堆桥。

山有升向对岸的法国老头挥了挥手,转身而去,他考lǜ

再三,最终还是放了这个给于102师有极大帮zhù

的法国老头一条生路,不再采取保密的措施了。

山有升并不是一个残酷无情的人,但是在欧洲法国这个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周围有几百万列强的精锐部队,他不得不采取一点激烈和残酷的手段,否则中国军团在这块充满敌意和排斥的土地上难以生存。

现在,102师已经深入敌占区,这里英法美联军虽然不是说到处都是,但是这里是联军的后方,后勤重地,几乎每个城镇都有联军的巡逻队。而102师是一支近三万人的大部队,行踪暴露只是迟早的事,这个时候,保密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重yào

了。

过了河,这一带交通四通八达,而且也是城镇密集区,往往村子挨着村子,或者在这个小镇就可以用肉眼看到那个小镇。像以前那样每个小镇和村庄都控zhì

,这是不可能的了。

102师将头盔上的蒙布扯了下来,全身的装束马上变得像英军一模一样,其实美军也采用英式的农夫钢盔,只是中国人的肤色和体形有一些差异。

但是一路上雨雾很大,不靠近的话,根本很难道分得清楚是黄种人还是白人。再加上102师故yì

绕开城镇和繁忙的公路,专走小路,沿途的城镇、岗哨只当是英军或是美军正常的调动,竟然没有人怀疑他们。直到中午,他们还没有暴露。

下午,既然接近目的地的时候,他们的好运也到了尽头。

在马路边正好有一处破败的房子,警卫人员用雨衣将漏水的屋顶披上,张一平和山有升一起躲了进去。

“这鬼天气!”山有升皱着眉头说道,“兄弟们只是在昨晚上休息了一个时辰,至今还没有休息,在这里,到处都是人,要找一个没有漏雨的地方休息,还真难。”

山有升摊开半湿的地图,找了一阵,才指着地图,“我们的位置应该在这里,离目的地差不多十五公里左右,按照这样的速度,傍晚之前一定能够到达,到达之后,是马上发起进攻呢?还是等后半夜再进攻?如果敌人还没有发xiàn

我们的身份的话。”

“马上发起进攻的话,占据城镇,我们的战士可以马上换上干净的衣服,喝上热汤驱寒,防止感冒。但是这意味着敌军可能会有充足的时间来组织反扑。”

“如果凌晨之后发起进攻的话,兄弟们这样湿漉漉的大野外呆上大半夜,恐怕会产生大量的感冒。”山有升摇摇头,“这可恶的流感病毒…真令人憎恨呀。”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张一平毫不犹豫地说道,“流感病毒比美军更具威胁,更加令人可怕。”正说着,忽然觉得鼻子里有一点发痒,好像要打喷嚏一样,连忙深深吸一口气,按照《枪王系统》里面的呼吸之法调匀了气息,把那股要打喷嚏的冲动压制下去。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阵枪声,虽然外面大雨在哗哗地下,大地渲染在一片雨雾之中,但是枪声仍然非常清脆,传得很远。

张一平和山有升两人都吃惊地抬起头来,一齐向外面看去,但是在雨雾当中,外面白茫茫一片。

枪声继xù

在响,还夹着爆zhà

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激烈。

山有升万分着急,连忙喝叫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快点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哪里发生战斗,为什么会发生战斗?”

张一平却不紧不慌张,命令道:“把各个团长马上叫过来,张大黑在哪?马上找他回来!”

“不要心存侥幸,我们到现在还没有被迫发xiàn

,已经很幸运的了,幸运之神不可能一直照顾你,前面发生了战斗,十之八九是被敌人发xiàn

了。”张一平说道。

少顷,前方已有报道,说是一个侦察连与敌人的一个巡逻队碰到了一起,发生了交火事件,不过敌军的巡逻队已经被歼灭了。

紧接着,张昶骑马飞奔回来,神情有一些紧张双有一丝兴奋,张一平对他叫道:“什么都别说,一个字,快!”

快速地对各团下达了命令,快速地行动起来,跑起来。

张一平也跃上了马,带着警卫连一路飞奔。

一个军官在雨中大声叫道:“步兵靠右行,左边留给骑马的通过!”

不到半个小时,张一平率警卫来到布尔日的外围,看到在野外的泥地里,躺了一地的士兵,这些士兵虽然穿着雨衣,但是满身已经湿透,除了雨水之外,更多的是汗水,而且全身沾满了泥浆。

这是302团的士兵,他们在整个穿插过程中,除了在前头的侦察营之外一直走在最前头,在队伍的行踪暴露之后,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布尔日,攻占布尔日的任务也就落在他们的身上。

张一平带着的警卫连全部都是骑马的,一路赶来,不停地抽马,马也累得气喘吁吁。302团虽然领先一步,但是他们一口气跑十公里的路,也已经到达了体能的极限。

张一平跳下马,摘下挂在马背的步枪,“喀嚓”一声,子弹推上了枪膛。雨雾的天空,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凛然的杀气顿然而起。

警卫连的战士也学着他的样子,大家如同有默契的一样,“喀嚓、喀嚓…”地将子弹推上了枪膛,萧杀的气氛在空中弥漫开来。

躺在地下的士兵一个一个地站立了起来,手中抓起了步枪。

一枪在手,疲惫的身躯忽然增加了能量,精神亢奋起来。

天空中的雨忽然停了下来,但是天上的乌云更加激烈地在空中翻滚着,似乎正在酝酿着更大的暴雨。云层加厚,光线更暗更加阴沉。

张一平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叫道:“我们是中国人,千里迢迢来到欧洲,只不过想讨一日三餐,挣一点钱回去养活妻儿老小。可是英国人不让,法国人不让,现在美国人也不让。他们出动几十万大军想消灭我们。

英国人和法国人无视我们的权利,想奴役我们、克扣我们的工钱,我们把他们打败了,抢了他们的钱财,占了他们的女人!现在英法联军见到我们就望风而逃。

我想,美国人也一样,他们的目的不会得逞,他们要为他们的鲁莽付出代价!我们将击败他们,让他们以后见了我们都绕路走。

前面就是布尔日,只要我们占领这块地方,就等于掐断了美国人后路!

作为一个枪手,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挡我们的前进,也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难倒我们…现在,如果你是一名枪手,就跟着我,冲!”

张一平大叫一声,向布尔日冲了过去。在他身后,302团的官兵紧紧地跟了上来。

慢慢地跑开之后,脚步越来越有劲,上万只脚踩在积水的草地、田野里,“叭叭”的声音响起,水花和泥浆四溅,掀起了另外一场异常的雨雾。

五千多个士兵奔跑着,像是一片可怕的漆黑的乌云从原野上的掠过。

张一平刚开始是冲在最前头,但是不一会儿就被后面的302团士兵超过,之后,他就落在了后面。

论耐力,他这个现代农民,营养丰富,并也比不上旧时代的农民差多少。

但是302团是一个荣誉的团体,如果这个时候还需yào

张一平替他们冲在最前,替他们挡子弹的话,那302团还有存zài

的必要吗?

302团长区大福,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大声叫喊着,迈开大步,一下子就冲到到了张一平的前面。

更多的人超过了张一平。

枪炮声很快响了起来,子弹穿过沉沉的黑暗,划出暗红色的淡淡的轨迹,在暗空中穿梭。

炮弹在乌云的黑暗之中滚动着,呼啸着飞行。像巨人的脚步带着巨大的声响冲了过来,从冲击着的士兵和头顶咆哮而去,

没有闪电,但是火炮发射以及炮弹爆zhà

的火光不时地撕裂黑暗的天空。

布尔日虽然是一个交通要道,但是这里是后方,守军并不多,302团像乌云一样风卷残云,一漫而过。

张一平的警卫连的战士也大部分加入了攻城的战斗中,以至于张一平进入城镇的时候,身边只剩下几个人。

他始终没有开一枪,但是他并不觉惭愧,他的作用是鼓起战士的士气,现在他做到了,像攻城这样的小事,根本不用他出手。

等他走到布尔日镇的时候,302团已经深入巷子里,清除残敌,整个小镇也差不多落入302团的手里了。

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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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奥尔良之战(三十八)

晚上,张旭和山有升相继飞马来到布尔日的师指挥部,参谋们刚刚将地图挂起来,山有升顾不得全身湿透,全身泥泞,举着马灯在地图上找了一下,用手指着说道:“310团已经到达默安,那里只有一堆法国警察和一些美军后勤人员,战斗很快解决,现在他们正在构筑防线,311团在他们的右侧,他们进展也很顺利,只是那里是野外,只有几个小村庄,没有足够的屋舍供士兵们避雨休息,可能会有一些困难,不过俱他们会克服的。”

“312团也已经到达了指定位置,正在修筑工事…但是这个天气,好像要下大雨,双是晚上,这工事恐怕不好修!”张旭说道

参谋把各个团的位置标在地图上,正好以布尔日为支撑点,形成一个半弧形的防御阵地。

“工事可以缓一下!”张一平皱着眉头,看了看外面越来越沉重的乌云,“看来一场大雨将不可避免,在大雨之中修建工事太过勉强,徒劳无功。战士们经过几天的奔波,非常疲惫了,再加上雨天连连,现在他们最需yào

的是喝一口热汤,喝一点板蓝根预防流感,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休息。”

“疲劳的感冒极有可能演变为致命的流感,现阶段,流感的杀伤力比美国人的枪炮还要厉害,我们时刻不能放松。而充足的休息是我们战斗力的保证,对于我们来说比工事更加重yào

。”

“而且,这样的天气,我们只要炸掉这几条河上的桥梁,美军就不太可能在今天晚上过得河来。”张一平指着地图说道。

布尔日是一处交通要地,它的周围有三条河流经过,分别是谢尔河、耶夫尔河和巴容郎河。

外面,乌云像一座座沉重的大山一样从天空不停地沉降,已经快要接触到了屋顶了,就像马上要坠落在地上一样。大雨好像就在下一秒的瞬间暴发。但是在暴雨降临之前……一切却无声无息,令人觉得可怖的寂静。空气的郁闷似乎增加不止一倍,大气的气压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不停地增加了,每一秒都几乎要达到临暴的状态。

“河上的桥,已经在第一时间内炸掉了!”山有升说道,“这桥一炸,再加上即将到来的暴雨。”山有升向外面看了一眼,“美国人想在短时间内突pò

我们的防线,简直不可能。”

“可是桥断了,也阻挡了我们,我们也不能够向对岸的敌人发起反击!”张旭说道。

“这么一两条小河阻挡不了美军,同样阻挡不了我们!”张一平说道,“不要心存侥幸,准bèi

打硬仗吧!”

外面忽然一阵“哗哗”的响声,大雨如释重负一般终于下来了,雨水像是倾倒似的,看上去就像是瀑布的水帘一样没有间隙,地上的流水很快就像溪流一样流动起来。

山有升又把雨衣披上,从桌子上拿起了一盏马灯,说道:“雨下得这么大,我还是不放心,兄弟们在野外,我担心会发洪水,另外他们能不能换上干净的衣服,能不能够喝上暖汤和板蓝根?如果不亲自落实,我也睡不着觉,所以我必须再出去一趟。”

“这里,就劳烦007看住了!”山有升临走时向张一平说道。

安抚和关怀士兵这本来就是做领导必须做的事情之一,但这里毕竟是102师,张一平也不打算抢了山有升的活,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山有升要操劳的,山有升这么说,正好让张一平有借口留在屋里舒服地睡上一觉。也许这正是山有升说这话的目的。

“我也要出去看一下,否则我也不放心!”张旭也这样说道。

张一平点点头,并不有劝阻他们,看着他们俩相继冲入磅礴的大雨中。

暴雨下了一个晚上,在天亮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早上六点三十分,张一平再也无法入眠了,虽然这几天睡眠不是很充足。他爬了起来,看了看手表,离总攻的时间已经不到时三十分钟。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候,这场战争如果顺利的话,将改变欧洲的战局,同时也会改变世界的格局,这个重yào

的历史时刻,张一平怎么可以再睡得着呢?

山有升和张旭从外面跑了回来,两个忙活了一个晚上,满脸憔悴之色。

张一平说道:“你们两个快去休息一下,指挥部里有我在,还有十分钟,我们将会发起全面的进攻,这个时刻虽然非常重yào

,但是没有我们102师的事。我们的任务就是养精蓄锐,准bèi

迎战。

我估计起码要到下午,这里的位置才会显得重yào

。美国才会派兵来抢夺!”

毕竟,中国军团连外籍兵团算在内才不到三十万人,而美军有七十万,再加上英法联军,在这一带有近一百万联军。而骄傲的美国人,虽然在中国军团面前吃过几个亏,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中国军团会发动如此规模庞大的进攻,企图击溃,甚至围歼他们。

这个时候,美国远征军还在想着怎么突pò

中国军团或者德国军队,或者同盟国军队的防线,给中国军团致命一击,他们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个时候中国军团会发起反击!

对于102师的迂回穿插,美国远征军司令部百思不得其解,参谋们正在揣摩中国军团在干什么,因为他们之前没有见过这样的战术。

而且更为重yào

的一点是:如果中国军团正面的战场不能够击溃或者击败美军的主力,张一平带领102师穿插迂回的战术将没有任何意义,届时102师和张一平反而会陷入美军的重重包围之中,自陷绝路。

所以美国人想不明白,他们想不明白,面对七十万武装到牙齿的美国远征军,中国军团从哪里有的自信?

不过,张一平相信,中国军团才全力的一击,肯定会击溃七十多万人的美军,尽管美军装备精良,士气旺盛。但是在张一平眼中,他们仍然是一群没有战斗经验的菜鸟,在中国军团的面前将不堪一击!

早晨七点整,这了迎接这一重yào

的时刻,太阳从天边露出红红的圆圆的笑脸,将灿烂的光线毫无吝啬地照射下来。

一夜的雨下得淋漓尽致,天空没有留下任何一丝水气,连一丝雾也没有,天空呈现出一片醉人的蔚蓝,大地明朗宽阔,万物一片生机盎然。

张一平心急地走到门外,看着手表,暗暗数着秒表的走动,翘首以待。

时间指向七点整,西北方向传来一阵雷动的轰鸣声,沉闷地连续不断地滚滚而来。

参谋飞跑送来一分电报,报gào

道:“报gào

007,总部发来电报,总攻已经开始了!”

张一平竖起耳朵,回答道:“回电,我已经听到了!”

张一平听到的不仅是参谋的报gào

,还有那远处传来的滚滚的炮击声。

战场的情况通过电报传到张一平这里,让他第一时间知dào

战况,同时,参谋们将战斗的情况反映在地图上。

在指挥部里,这里虽然暂时还没有硝烟,但是紧张的气氛却是越来越浓烈。在地图,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箭头里,就好像上百万大军在眼前撕杀一样。

山有升早就已经睡不着了,他和一败个参谋一起,除了严密关注中国军团攻击的进展之外,还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

张一平反而有一点显得多余的了。因为这里是102师,这里山有升和张旭才是指挥官,而张旭更像古代的武将多一些,喜欢亲自上阵,行军布阵的事情全部都由山有升管理。

张一平一直盯着战局的变化,不过战争的进展如他意料一般,中国军团进展非常顺利,胜利已经是肯定的了。

山有升走到张一平跟前,他的脸上反而有一丝潮红,兴奋的神情掩盖他身上的疲惫。

“刚刚来了电报,我军进展顺利,德国军队方面也跟着有了反应,他们将会加入进来,对奥尔良一线的英法联军进行牵制性的进攻,另外,德国第二集团军将直接参与战斗…”山有升说道。

“这不值得高兴,009,德国人只会来捡便宜,虽然他们曾经大量牵制了大多数英法联军,但是他们得到的利益也是巨大的。我们不用感谢他们。”张一平不屑地说,“这一次,他们彻彻底底是来打酱油的。没有他们,我们也会胜利!”

“这个当然!”山有升说道,“不过这样一来,我方的气势更旺,我估计这个时候美国人应该醒悟过来,他们将会向我们102师发起进攻,以打通后退的通道。”

“那么,这里就交给你了!”张一平说道,“我要再去休息一下!”

“007,难道你还打算亲自上战场吗?”山有升问。

“有备无患!不过需不需yào

我和我的警卫连,由你决定。这里是你指挥的!”张一平拍了一下山有升的肩膀,这几天一路行来,山有升的表现让他很满yì

,他相信山有升有这个才能,能指挥好这一仗。

“你要记住,我和我的警卫团,才是中国军团最精锐的部队,是最锋利的尖刀,而我!”张一平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是唯一的枪王,我才是中国军团最具攻击力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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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奥尔良之战(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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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少山多平原,可以说是四通八达,除了硬底辅沙或者水泥的主要干道之外,还有很多泥泞的乡间公路、马路,这些乡间公路和马路只勉强通过一辆卡车或者只能过马车,而且一到下雨的时候就变得泥泞不堪。

布尔日镇之所在是一个交通要地,那是因为几条主要的干道都经过这里,而且这里有三条河流围绕,炸掉河上的公路桥,就可以断掉主要的交通路线,因而地理位置非常重yào



美军撤tuì

时,也许可以不走主干道而走乡间泥泞的马路。但是实jì

上却行不通,因为时间上不允许,中国军团既然布了这个局,就不会不考lǜ

这个一点。

事实上,除非美军丢弃大部分的辎重,包括大量的火炮、弹药、粮食、卡车等物资。否则七十多万美军就像是一个大池子里的水,乡间小路就像那些细小的水笼头,即使天气好路况干爽的情况之下,在短时间内也是无法放掉水池里的水的。只有打开布尔日镇这个缺口,美军的这一大池水,才能够一下子泄出去。

布尔日镇对于急着找出路的美军来说,是不可或缺,誓死要夺回来的。

不过,美国人的速度出乎张一平的意料之外,直到晚上零点之后,美军的作战的部队才到达布尔日的外面---谢尔河、耶夫尔河和巴容郎河的对岸,不过,由于有备而来,或者是因为情况紧急,河对岸一下子就变得热闹非凡,好像是一下子全部冒出来似的。

在黑夜之中,卡车的车灯照射出一大片的光芒,远远望去一眼望不见头,燃起的火把像天上的繁星一般,人声吵杂、驴马嘶叫,在很远都听得到。

紧接着,火炮就开始轰鸣起来,这是美军的75毫米的山炮,在迫不及待地打响了!

要打通有一个中国步兵师坚守的交通要地,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首先,美军先修复三条河流上面的公路桥,在洪水还没有消退的、而且是在晚上的情况之下,这是一项非常艰巨的工作。

好在这几条河流都不算宽,最宽的谢尔河也只一百米左右,而耶夫尔河和巴容郎河只是谢尔河的两条支流,也只三四十米宽度,唯一的难度就是,由于之前下了几天的大雨,汹涌的河水还没有减轻的迹象。

为了掩护工兵修复这几座桥梁,美军的炮火猛烈地向对岸轰击,但是对岸黑暗的一片,除了炮弹的火光闪耀,什么也有。

102师的防线并不在河岸边,而是在离河岸一公里之外的一道低矮的山梁上,他们并不反对美军渡河,也不反对美军修复桥梁,因为修复桥梁,对于102师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照明弹不停地,连续地升上天空,照得地大地上一片苍白,102师的官兵在沟壕里,除了少数的哨兵盯着前面的空地和公路之外,其余的战士都眯着眼睛背靠着沟壕正在睡觉。

一个士兵趴在胸墙的后面,步枪的枪口伸出外面,子弹已经推了上膛,他一眨不眨在盯着前面的马路,一点也不敢松懈。

旁边响起了阵悉索的声音,有两个人从沟壕里走过来,并在他的身边停下来,一左一右在他身边趴下来,士兵迅速看了一眼,知dào

是自己人,又把目光投向前面去了。

“为啥美国佬老是打在前面的河滩上,难道他们的炮兵都发了鸡盲,晚上看不到东西?”右边的一个黑影问道。

“难道你希望美国佬的炮弹打在你的大脑袋瓜子上面才开心吗?没脑子的家伙。”士兵轻声斥道。他虽然不知dào

右边的人是谁,但是凭一个这么愣的问题,就知dào

不是一个有来头的人。

“我估计,那些美国佬更加没有脑子,嘿嘿!”士兵转变口气说道。“他们可能不知dào

这里是咱们102师在守卫。”

“咱们102师有什么特别之处?”右边的黑影问道。

“咱们102师的兄弟都是什么样的人呀?个个都禀承了咱们总指挥的火爆脾气。特别是咱们的张师长,整个人像是吃黑火药长大似的,全身漆黑,一点变爆。他怎么可能让他的部队呆在沟壕里任由美国佬轰炸?”

“我估计着,等美国佬修好桥,跑过来的时候,咱们102师就要趁机发起反冲锋,除了歼灭过了河的美国佬之外,还可能一鼓作气冲过桥去,一举击溃对岸的敌人!

那里的美国人密密麻麻的,一枪打下去,起码窜起两三个来,这是多么爽快的一件事呀!就像前面放着一大锅红烧肉,一筷子夹下去,进来的时候起码两三件…”士兵吞了一口水,发出“巴嗒”的声音。

右边的那个黑影同样“巴嗒”一声,吞了一口水,“你又不是师里的长官,你怎么知dào

师部会这样打?”

“我敢肯定,一定会!咱们打个赌如何?两法郎?”士兵头也不回说道。

“那你就输定了!”左边的那个黑影这个时候才发出声音,轻声笑道。

“哪能呢?”士兵扭转头来,在远处的谢尔河上,美军的工兵正在努力修建桥梁,火把和汽车的汽灯非常明亮,光线照射在混浊的河中,被迫吸走了大半,这名士兵只是大致看到那人脸上的轮廓。士兵只觉得这个脸庞非常熟悉,不知dào

在哪里见过,只当是自己排里的人了。

“要不咱们也赌一把,我赌天亮之后,咱们102师一定能够渡过河,击溃对岸的美国佬,同样是两个法郎!”

那人轻笑道:“我是一个穷光蛋,身上连一个子都没有!如果你能够赊账的话,倒是可以!”

“那可不行,兄弟,打赌哪里赊账的?你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平时不要老是去找那些法国妓女,虽然每次两个硬币五十生丁,但是加起来也不是少数,还是正正经经找一个女人的好!”

那人语气中有一些不悦,“不赊就算了,教你啰嗦!我建议你先看清你右边的那个黑脸的人是谁再说!”

这时,一颗照明弹刚好升了上来,距离很近,照明弹在空中挂一着一个小小的降落伞,拖沓着长长的尾巴,发出惨淡的光芒,把靠近102师的河岸边的大地照得一片苍白。

士兵一扭头,看清楚了在他身边一直跟他说话的那个人,那张黑脸,不正就是102师的师长张旭张大黑吗。

士兵惊讶了一下,不禁叫出声来,“原来是张师长!”

他的声音虽然惊讶,但是很低,可以看出在这种情况之下,仍然很有控zhì

,这让左边的那个人暗暗惊讶。

张旭严肃地叫道:“噤声!”

士兵连忙闭上嘴,左边的那个人又轻声笑了起来,说道:“兄弟,现在你觉得你还能赢吗?”

指挥权在张旭的手里,他要怎么打就怎么打,跟他赌?看起来士兵没有赢的希望。士兵苦笑一声,说道:“输赢在张师长的一念之间,我发xiàn

这是我从赌以来,最没有把握的一次!”

他只是说没有把握,并不承认自己其实已经输了。

不料,张旭却从身上抽出两张纸币,塞到了这名士兵的手中,说道:“我正想这么干,所以你赢了,这是两个法郎,给你!”

“对不住了,张师长。”士兵毫不客气地把纸币收了起来,“最近手头比较紧。”

“我张大黑愿赌服输!不像某些人…”张旭向士兵的那边看了一眼,这个神情被士兵敏锐地觉察到了,趁着照明弹的余辉他迅速地向左边看了一眼,这时他看清楚了,也基本可以断定左边这人就是张一平。

这个世界上能够与张大黑这么说话的,也只有张一平了。

“你是说我吗?”张一平问道,“我什么时候赖了你的赌资,是人都知dào

我是从来不赌钱的。”

“你刚才还说要赊账赌来着!”士兵也当没有认出张一平,用一样的语气说道。

张一平却说:“兄弟,你好样的,连张大黑的钱也敢收,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厚!”士兵回答道,他愈发肯定这人就是张一平了,心里有一些激动,但是理智又压住了心中的冲动。

张一平并不知dào

刘厚的底细,不过既然刘厚在军中,就一定是靠得住的人,他伸手拍拍刘厚的肩膀,说道:“不错,好好干,你会有前途的!”

等到张一平和张旭两人悄悄地离开,刘厚看着他们俩人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刘厚暗暗说道:“也是发力的时候,刘厚呀刘厚!既然中国军团是值得你效力的地方,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经过大半夜的努力,到天亮的时候,谢尔河上面的两座公路桥和一座铁路桥已经修复了,美军的工兵们将原来的桥墩削平整,架上了铁梁,铺上了木板。虽然不能过坦克,但是马车和士兵甚至卡车都可以顺利通过。

美军马上发起了进攻,严格上来说并不算进攻,因为以河对岸,并没有中国军队,昨夜一夜的炮击全打空了,在对岸边的空地上,炮坑像鱼鳞一样密密麻麻,连对岸的公路也一样,到处都是炮坑。

第一批美军小心翼翼地从桥上冲了过来,见没有任何抵抗,迅速在桥梁前面占据了一处滩头阵地,等待后续的兵力陆续过来之后,再向102师的阵地上冲来。

火炮再次轰鸣起来,这一次,美军的炮兵看得清清楚楚,为了挽回昨晚的失误,炮弹划破清晨的寂静,准确地砸在102师的阵地上。

那座低矮的土梁上简直是一片澎湃的海洋,炮弹的火舌像海浪般不停地飞驰跳跃着。天崩地裂了,泥沙像倾盆大雨般到处洒落,弹片在地面上到处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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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奥尔良之战(四十)

---多谢138看書蛧桌”和“雷泽墨龙”的打赏,请继xù

支持,把本书推向高氵朝---刘厚抱着步枪躲在炮洞里,这是一个小型的炮洞,只能够塞入两个人,但是对付75毫米的火炮还是足够了,也许是下雨或者其他的原因,美军的炮兵并没有把那些155毫米的重炮从前线拉回来。

炮火在阵地上层肆虐,但是在底下的炮洞里,除了头顶的泥土“扑索扑索”地不停地掉下来之外,非常安全。中国军团的官兵是华工出身,他们在欧洲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挖工事,沟壕挖得又快又深又坚固。除非炮弹直接打在炮洞的入口处,把炮洞的入口埋了,不过如果真的那么幸运的话,只能说这是命运的安排了。

刘厚显得非常淡定,和他在一起的兄弟更加淡定!

“圣章,昨晚我见到张一平了!”刘厚一张口,耳窝里就出现了一阵让人不舒服的嗡嗡的响声。

旁边的士兵叫做李圣章,三十岁上下,他虽然脸庞幽黑,但是表情出奇的沉静平稳,丝毫掩盖不住他的儒雅的气质。眼睛柔和而有神,象是个内功深厚的武林高手,但是他胸前挂着的只是一个中级枪手的胸章,与他高手的气质明显的不同。

刘厚也同样只是一个中级枪手,在102师的两万八千官兵当中,他们的枪法上算是比较落后的人了,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晋级为高级枪手,只有少数的人还处于中级枪手的状态。

其实这两人并不是笨,而是他们的才能并不集中在枪法上面。

张一平不知dào

的是,在他的部队当中,隐藏着一些人才。他们就是在法国勤工俭学的留学生,其中刘厚和李圣章是代表人物。

当初张一平带领“讨薪团”进入巴黎,刘厚和李圣章正带着留学生在法国巴黎的一家工厂勤工俭学,被法国zf当作华工,强行遣送到了中国军团,当了一名士兵。

这些留学生对中国军团的前途其实并不看好,再加上中国军团在法国的所作所为与他们的思想不合,因此这些人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作为一般的士兵一直接隐藏至今。

不过,军队是一个熔炉,随着他们在中国军团越呆越久,特别是中国军团节节胜利的情况,他们的思想也渐渐地发生了变化,从排斥中国军团到溶入这个军队,他们之中的几个人已经在军队当中担任了重yào

位置。

只剩下李圣章还在坚持原来的观点。

“昨晚,虽然我跟张一平只是短暂的接触,但是我相信他是一个大有作为的人,他一直身为士卒冲在第一线,他是军中的楷模,而且平易近人,深受战士们的爱戴…”刘厚说道。

“作为一个军队的首领,他却跟一般的士兵一样冲杀,逞匹夫之勇,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算得上一个好领袖呢?”李圣章平静地说道,“由此可见,他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

“我们留法学生在学校好好的,他这一来,什么事情都变了,我们不能够再到大学里学习。要知dào

,我们来到法国,是来学习科技知识,不是来打仗的,欧洲人的战争不关我们的事!”听李圣章的语气,他依旧不能释怀,但是他的神情并没有激动,好像在说一件不关他自己的事一样。

“话是这么说,可是…”

“别说了,刘厚兄,如果你也想象其它人一样,想出人头地的话,我不拦你。但是请你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我是一个学者,但是我现在却是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杀手、刽子手,我不想让别人知dào

!”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跑掉的…”刘厚说,一发炮弹落在了周围,爆zhà

的强dà

冲击波在洞里嗡嗡作响,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楚了。

这声爆zhà

过后,此时炮火也变得更加猛烈起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耳朵只有嗡嗡的声音,就算说话也听不清楚。

炮洞口里忽然有一个人头伸进来,这是班长王大锤的脸,他的嗓门很大很尖锐,可以穿透轰鸣的爆zhà

声,“你们两个快点出来,小王和小六子被埋住了,快帮忙把他们挖出来…”

这尖锐的喊叫声,比洞里嗡嗡的炮击冲击波的声音更加令人可怕!刘厚和李圣章两人连忙以最快的速度钻出外面去。

小王和小六子就在他们旁边隔着两个炮洞,这样被土掩埋的事情是经常发生,只要来得及,埋在里面的人是不会有危险的。

事实上,没有被炮弹直接击中把炮洞炸塌,而上仅仅被堵住洞口,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在部队里,非常迷信,就好像炮弹不会同时打在同一个炮坑内一样,只有埋过一次的人,就算躲过一劫,是一件好事,事后是要请客吃饭的,当然前提是要先挖出来。

“这两小子,今天真他娘的幸运!”王大锤的大嗓门在炮声当中响着,让人听得一清二楚。他一字不识,但却当上了班长,管理刘厚和李圣章这两个留学生,这其中最重yào

的一个原因就是王大锤的嗓门大而锐,叫起口令来震耳发馈,另外他的枪法也不错。而且,刘厚和李圣章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几个人挥动小铁铲,扒了一会土,然后用手掏了一下,把洞口推开,将里面的小王和小六子拉了出来,这两个已经憋满脸通红了。

“你们这两小子,咱们102师的人,可不能练习101师的乌龟大法!”王大锤警告道。

“哪能,俺们练习的是正宗的呼吸之法!”

这时,炮声却忽然停了,哨声从远处凌厉而急促地响了起来,站在沟壕里面,已经听得到沟壕外面美军的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了。

王大锤班长的大嗓门又吼叫了起来,刘厚和李圣章两个不约而同向跨一步,卧倒在胸墙的后面,他们在王大锤的大嗓门之下,已经形成了一个条件反射,按号令行事。

刘厚将头上的钢盔压了一压,慢慢地伸出半截脑袋,看到了外面的情况:军成千上万的美军,只见到黑压压、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闪着亚光的农夫钢盔,在朝日的光线照射之下不停地晃动着。

上万只穿着大头皮鞋的脚踏在大地上,发出低沉的轰鸣声,通过地底产生微微的震动传递了过来。

钢盔下面一双双坚定不移的眼神,坚毅的年轻的面孔,他们手中的白晃晃的如林一般的刺刀,还有那黑森森的枪口。所有这些,都表明这是一支纪律森严、意志坚强、不到目的誓不罢休的精锐部队。

但是,在刘厚和李圣章等102师官兵的眼中,再坚毅再顽强的美军,在102师的子弹面前也将被击碎。人的意志再强dà

也强dà

不过子弹的速度和它的破坏力。

102师的官兵对于自己枪膛里的子弹充满了信心,一颗子弹一定能够消灭一个敌人,在河岸边和河对面,虽然有很多美军,人数是102师的好几倍,但是对于102师的官兵来说,并不放在他们的眼中。

像王大锤这样头脑简单的粗人,这些敌人也只不过是每人多开三四枪的问题,对刘厚和李圣章这样的智者,其实他们跟王大锤想的也差不多。

刘厚把步枪伸出去,在瞄准之前,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圣章,发xiàn

他已经全神贯注了。

他是一个学者,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是一名战士,而且显然他已经完全进入一名枪手的角色了。

这是一个神奇的军队,它将不同身份的人紧紧地联合在一起,为同一个目标在奋斗。从李圣章这么快就进入角色,刘厚看出,其实李圣章在心底里很享shòu

现在这个身份,并不像他嘴里所说的那样对中国军团有那样的抵触。

刘厚再次暗暗下了决心,决心从现在起开始发力,为这个集团贡献自己真实的力量了。

“我已经决定,打完这一仗之后,去找张一平说明我的身份,我相信他会重用我,你呢,圣章?你怎么做?”

“我?”李圣章头也不回,“如果这一次我又没有死的话,我不会反对你。”

“这个我可以跟你打赌,你一定死不了,两个法郎好吗?”

“赌我死不死得了?”李圣章道,“你这赌没有品德,如果我死了却连累你输了钱,这不是一个朋友应该有的态度。我如死不了,但却要输给你,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还远远在两百多米外,美军就散了开来,形成更加疏散的散兵线,但是在中国军团的官兵看来,依旧是那么密集。

美国人开枪了,子弹打在胸墙前面的泥土里,泥沙溅射,但这并不影响中国士兵,他们沉静地等待,等待开枪的命令。

近了,近了,等到可以从瞄准孔里看清美国士兵的略带着不安的脸庞的时候,开枪的命令适时下达,王大锤用高亢的嗓门重复了上级的命令。

几乎在很短的时间内,中国士兵一同扣动了板机,走在前面的美军在很短的时间内纷纷中枪倒下血泊之中。

美军是弯着身子向前小心翼翼地行走的,对于那些高级枪手来说,美国人的脑袋是最好的目标,而且在这个距离之内,可以说是百发百中,永不落空!

对刘厚等中级枪手一说,敌人的胸口是他们的紧佳选择,一来他们的枪法还没有到家,二来打脑袋瓜还是太过残忍了,尤其是大部分人都被一起击中脑袋的场面,脑浆迸射,残酷的场面简直令人发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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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奥尔良之战(四十一)

张一平和张旭以及山有升在远处看着战局的发展,102师发起了反冲锋,一举击溃了刚刚过河,呆在河滩上的美军,美军要么被打死,要么被逼进河里,被湍流的河水冲得无影无踪。,!

102师踏着敌人的尸体,正在争夺谢尔河上美军刚刚修复起来的桥梁。

这三座桥是美军的命根子,在这个危险的关头,美国人却患得患失起来,没有果duàn

地炸掉这三座桥,给102师带来了机会。

“310团已经过去了,他们已经过了桥!”张旭吼叫起来,右手“叭”地一声抓起了步枪。

对于这个动作,张一平似乎很熟悉,这是一个枪手不自觉的动作,主要来自血液的冲动,本人并不觉得的。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道,这还是因为逆风的缘故。

张一平的右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步枪,只要右手一搭上步枪的枪柄,他身体的血液的澎湃才会平静下来。

但血液中的涌动刚刚平息下去,心中又升起一股嗜血的冲动,就像鲨鱼闻到了血腥味,老虎见到了羚羊一样有一种要全身扑上去的冲动。

张一平连忙吸了一口气,平息了心中的那种嗜血的渴望。

“310团的越来越成熟了,他们的表现丝毫不比302团差,经过这一仗,他们足以担当重任!”山有升说道。

这一次,302团驻守在布尔日镇,除了做为预备队之外,还要预防来自后方的攻击。

其余的两座桥也被控zhì

下来,310团的官兵像一道一道的细流,冲入对岸,如老虎入羊群进行了屠杀。

在巴容郎河和耶夫尔河的岸边,一样的战斗在展开,102师的另外两个步兵团也对美军展开了反击。

但是对岸的美军太多,要想消失或者击溃并不容易,美军拼命地抵抗,而且从远处几条干道的尽头,还有美军部队不断地涌过来。卡车、马车、驴马和人员,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挤堵在公路上以及旁边的田野、村庄里。

在方园几公里的范围内,挤满了人员,车辆、驴马、物资。像一个巨大的蚂蚁窝一样,密密麻麻,乱七八遭的。

102师的三个团正在逐渐地吞食,敌人虽然多,但是102师的官兵每人打死一个,他们就少掉一万五千多人。

在后方观战的张旭已经按耐不住了,他叫道:“我要带302团过去参加战斗,给美国佬这只骆驼压上最后通一根稻草!”

对于张旭的要求,山有升是不能左右的,他向张一平看了一眼,征求张一平的意见。

张一平右手举行枪来,耍了一下花枪,说道:“我也正想带警卫连去干他一番,你看,我的步枪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已经感觉到子弹不停地在枪膛里跳动…”

“我的也是,我的步枪不仅子弹在跳动,我的手指已经发痒,不太听我的使唤了!”张旭把步枪亮出来,枪口指前方,对着美军的方向,手指搭在板机上,就要忍不住要击发的样子。

张一平深深地感受利到这种难以忍耐的涌动,在激烈的战场前面,作为一个枪手,又无论能够置身事外呢?只不过他的功力比张旭高出很多,还控zhì

得住。

“看在你连‘最后一棵稻草’这样有水平面的话都说得出来的份上,好吧,带着302团,像男人一样压上去吧!”张一平说道。

张旭大叫一声,“传我命令,302团跟我出击!”

张旭策马狂奔而去,山有升摇摇头,他从张一平的眼中看到了跃跃欲试的冲动,连忙说道:“007,302团这么一出击,你的警卫连和师部的警卫连就是最后的预备队,不到最后关头,你可不能够随便动用!”

“后勤、通信等部门我们还有几个营,他们的枪法也都不错,关键时候都可以派上用场。”张一平说道。“当然,如果不到最后的关头,还是不要运用的好!”

“你放心,我不是张大黑,对于这样的混战,这样的体力活,只有劳累没有刺激性,我是不太感兴趣的!所以不到最紧要的关头,我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这有失我枪王的身份。”

山有升放心不少,张一平给中国军团带来的枪法,几乎有一种魔力,中国军团上下,每个人听到枪声都会兴奋,好像一下子就成了好战之徒一般。

302团的加入,使得战局迅速向有利于102师的方向转变,302团就像一把锐利的剑,几下纵横就把美军切成几块,让他们各自为战。

“两下一比较,302团的确高出其余三个步兵团许多!”张一平说道:“老部队就是老部队,不愧是我亲自带出来的,攻击力永远是那么的犀利!我想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对手可以阻挡他们的前进了。”

“007,你可不能够厚此薄彼!302团攻击如火犀利如刀,但是其余三个步兵团也不差,他们徐徐而进,稳步就班,同时又有张有弛,可取之处很多。”

张一平举起望远镜再仔细看了一下,也觉得山有升说的有理。四个步兵团打法各有千秋,各有自己的风格,但是有一个基本点是不变的,就是他们残酷的杀伤力。

河对岸已经尸横遍野,鲜血积聚成溪,流入混浊的谢尔河中,滔滔不绝的洪水接纳了这些血液,将它们冲洗得干干净净,没有再留下半点痕迹。只有河岸边那血腥的屠场,伟大的谢尔河却无可奈何、无法阻止这场人间惨剧,只能望而兴叹,发出呜呜的哀鸣声。

枪声依旧激烈,但是炮声却停了下来,美军的炮兵遭受到沉重的打击,已经被102师的步兵淹没了,

在河边宽阔的大地上,美军各自为战,被歼已经是时间的问题了。

然而布尔日是唯一的退路,美军还没有放qì



一直到了傍晚,主干道的远处还不停地有美军加入进来,不过这已经不是成建制的军队,而是一批批混乱的溃兵,衣衫褴褛,精神萎缩。来到时这里之后,反而更加惊恐万状,对这里的战场丝毫没有帮zhù



张一平发xiàn

了这样的变化,他和山有升都松了一口气。

山有升抢先一步回到指挥部里,眼光在地图上搜索,“看来,我们的军队已经上来了,这会是哪一支的部队?离这里最近的一支部队是谁!”

“谁都有可能,而且是谁都已经不重yào

了,两天了,也应该打过来了!”张一平说道,“我张一平在这里,那些拍马屁的家伙不拼命赶路过来才怪!”

“原来007亲自带队穿插作战也有这个好处!”山有升直起身来笑道。

不过,当面的美军还没有放qì

抵抗,他还不能够放松。山有升又走到了望口前,用望远镜盯着河对岸正在进行的战斗。

晚霞中远处一骑飞奔而来,一个通信兵急跳下马,奔跑着向前报gào

道:“好消息,105师324团的援兵已经到来,324团第三营的营长陈富派人来请示命令。”

“陈富是谁!”山有升愣然问道。

不管陈富是谁,他肯定是中国军团的第一马屁精!张一平心里想,但是却不能够说出来,人家拼命来支援你,你却说人家是马屁精。这会伤害兄弟们的心的,毕竟324团三营是一个一千多人的部队,并不是只有陈富一个人,而且跑到这里来也不容易。

“陈富就是那个打死英国陆军元帅黑格的家伙。”张一平说道,“他原来只是一个英语翻译,后来因为打死黑格有功,让他做了一个营长,没有想到最先来到这里的会是这个小子!”

“战场乱糟糟的,你通知这个陈富,让他们自己寻找目标攻击就是了!”山有升对气喘吁吁的通信兵说道,他隐隐觉得,这个陈富并不是真的来请示任务,而是来向张一平亮名号,拍张一平的马屁的。

山有升转身来到地图前盯着地图一会儿,皱眉深思了一阵,说道:“105师居然可以率先到达,这是战场,不是赛跑,不是跑得快就能够最先到达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带的美军已经撤走了。”

山有升在地图上用手掌拨了一下,张一平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过来,山有升又说道:“在布尔日的主干道还没有打通的情况之下,美国人没有理由放qì

这块地方。”

“叫324团派一个人过来!我和007有事要问他们!”山有升命令道。

通讯兵迅速骑马而去,山有升解释道:“只要知dào

美国人有没有丢弃辎重就行了,如果带走了辎重,说明美国人找到了可以突pò

包围圈的缺口;但是如果没有带走的话,他们可能会走小路逃跑。”

大约三十分钟左右,通信员带来105师的一个中尉军官过来,这人是324团的一个参谋,经过询问,参谋说:那里的美军是被105师击溃的,打死了很多人,当然丟下很多东西了,火炮,卡车,枪支弹药驴马到处都是。

山有升挥手让中尉下去,然后松了一口气体说道:“如此看来,美军并没有主动放qì

那块地方,而且我们的进度比想象中要快。”

一切都顺利!张一平的眼光从地图上转移到一个地方---奥尔良!

“现在美军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尽可能的抛弃辎重物资,向奥尔良逃窜,与奥尔良的英法联军汇合!”张一平说道。

“而奥尔良是我们下一步的目标!”张一平紧握拳头,一拳擂向奥尔良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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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奥尔良之战(四十二)

午夜之后,谢尔河畔终于重新归平静,除了燃烧着的汽车、坦克偶尔发出一两声爆zhà

这外,没有其它枪炮声,河里的洪水经过两天的奔流也小了许多,渐渐放缓。

在西北的方向,爆zhà

和火光也沉寂下来,只是偶尔会发出一下闪光,像昨夜那样的枪炮声也再也没有了。

102师的战士打着火把,连夜打扫战场,如果不知dào

那里是战场躲着无数尸体的话,在黑夜里远远看去,漫天的火把和天上的繁星一起互相辉映,显得非常美丽。

刘厚和李圣章并两人疲惫地躺在一辆平板的马车上面,一动也不愿意动。这是一辆两个轮子的空马车,马匹已经被赶车的美国佬卸下骑走了,不过逃不逃得出中国军团的包围,这个就不知dào

了。

公路上烧起来了一堆堆的篝火,烧火的材料是拆卸马车或者卡车的车厢板投下火堆里去烧的,有的干脆将丢弃旁边的美军步枪也丢下火堆里烧,步枪除了钢铁之外,还有枪托,那是旺火的好木料。

一些士兵坐在火堆旁边,打开一个美军的牛肉罐头,慢慢在享shòu

,轻轻地冷淡,火光照射在他们很是疲惫不堪,但却兴奋莫名的脸。

今晚没有月亮,但是星星很美丽,繁星满天。一颗颗亮闪闪的星斗,镶嵌在黛色的夜幕上,像熠熠生辉的宝石。

刘厚和李圣章也无法入睡,虽然他们很是疲惫,今天这一场战斗对他们产生的冲击,令他们终身难忘,现在他们的脑海里仍旧是鲜血四迸、残肢乱飞,哀嚎和尖叫充斥他的耳边。残酷的画面,只要他们闭上眼睛就会在他们面前展现。

刘厚瞪大眼睛望着星空,“圣章,你还记得咱们的赌注吗?你现在还活着,这说明我赢了,两个法郎,你什么时候给?”

“你又没有说明赌注的期限,从长远来说,这赌我是赢定了,人总有要死的一天,你就在我死去的时候,在我的墓地里烧上两法郎就行了!不知dào

到了阴间,这法郎还用不用得上。”李圣章说道,他的声音显得有一些空灵。

“你是一个学者,你不是无赖!”

“现在我不是学者,我只是一个刽子手,我刚刚杀死了很多人,再说我也没有说要跟着你赌!”

“象这样的赌注我才不干,除非我是傻子。你想想如果我真的活不了死了,赌是赢了,但是我死了怎么收你的钱?可是如果我努力地活过来了,反而要输给你钱,这是什么道理!”

“你好无赖!”刘厚懒洋洋地说道,他才不在意输赢,他只是找一些话题来说说,他的眼皮很重,但是却无法入睡。

“今天我装了两次弹,起码打死打伤十五个美国佬!”刘厚说道。

“打死打伤?你看到有伤员吗?”李圣章的话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冷冷的。“没有,就算有受伤的,也会被后面跟上来的士兵用刺刀捅死,或者被打扫战场的人用脚踩死。”

“用脚踩死?”刘厚一惊,但是随即又明白了。

正如张一平所说,中国军团是一支文明之师,很多事情都是与国际接轨的,包括如何处置伤俘,军纪中上有一些规定。

但是在战斗进行的当中,士兵为了保护自己,打死或者用刺刀捅死敌军的伤俘是允许的,而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不小心踩死伤俘,或者因为伤俘反抗而被迫开枪打死他们,都是被允许的。

只有被收押起来的战俘,或者送入野战医院的伤俘,才会受到国际公约的保护。

但是,中国军团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去管理俘虏,至于受伤的敌人,通常当场就补上一刀,送上一程,根本没有人手送到医院去。也没有足够的医药给他们医治。

对于这些,刘厚并没有像李圣章那么执着。“那也没有办法的事,在欧洲我们人少,抓到伤俘又不能够杀,还要负责医疗,治好之后放他们回去,他们回去之后又会拿起来枪来打我们,甚至侵略我们的国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他们成为俘虏。”

李圣章忽然变得烦躁起来,说道:“我不想考lǜ

这些,现在我什么都不想,我就当自己不是李圣章,我只是一个的普通的士兵。就像今天打仗的时候,我只要不停止地开枪,不停地杀人就行,我只是一个士兵,我不是李对章,只要我不是李圣章,我就不用去考lǜ

这些问题了。”

班长王大锤走过来,关切地问道:“你们两个没有问题吧!”他的声音没有像以前那样尖锐大声,这让刘厚和李圣章有一点意wài



“我们没事!”刘厚回答道。

王大锤却在车沿坐下来,一会儿才说道:“刚才小王从野战医院回来说,小六子没了,救不活了。”

小六子在进攻的时候来不及躲避,一枚炮弹在他身边炸开,他的身体抛上天空又掉下来,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小六子不是班里第一个牺牲的兄弟,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王大锤除了大嗓门之外,其实不善言语,也不善于交流,平时跟刘厚和李圣章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娘的,老子以为小六子幸运,被炮炸过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没有想到这小子却赶上了第二趟,真他娘的太幸运了,小六子…”王大锤有一点语无化次了。

但是,刘厚和李圣章都明白王大锤的意思,他的嗓门是够大够吓人,而且还不太会说话,但是他对班里的兄弟是有感情的,就像家人一样爱hù



刘厚和李圣章无法用语言来安慰王大锤,或者说,他们不会用王大锤他们这些粗俗的语言来安慰他。

王大锤在车沿坐了一下,忽然叫了起来,“阿牛,他娘的,你没有听到外面有美国佬在叫唤吗?快点给老子找出来,给他一刀,省得吵得着老子没法睡觉!”

所谓的叫唤,其实是美国伤兵苏醒过来发出的呻吟声,由于战场只是粗略地清理过,难免会有这样的疏漏,外面偶尔会有一两声呻吟传过来,胆小的会认为是鬼叫。

阿牛是班的另外一个兄弟,人比较笨,而且比较胆小,这时正在一辆马车的车底下,抱着步枪,脸朝下,全身发抖。虽然王大锤的大嗓门可怕,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外面一大堆的尸体以及那鬼叫声更可怕。

王大锤再叫上两声,见没人应答,自己拔出刺刀,从火堆里拿了一根柴火,跑到了野地里,在那些满是尸体的地方搜索发出呻吟声的伤兵…

“他有点疯了!”刘厚说道。

“他是一个好班长!”李圣章说道,“只是嗓门大了一点,这让人很讨厌!”

第二天一早,张一平带着警卫连过了桥,在昨日的战场上,102师的官兵一早就开始进行打扫战场了。

从布尔日到图尔的几条主要公路上,一眼望去,上面停满了卡车,马车以及火炮等重型装备,在公路上和周围的野地里到处都是美军的尸体。偶尔有一些伤兵发出呻吟,一些受伤的马匹也发出哀呜。

张一平对送行的张旭和山有升说道:“打扫战场的动作要快,最好交给负责后勤的部队负责,作战部队抓紧时间休整一下,告sù

你们,战争还没远远没有结束,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张旭和山有升连忙答yīng

了,张一平又说道:“好了,就送到这里吧。”

“战场刚刚稳定下来,我担心路上还有美国人的溃兵…”山有升担忧地说道。

张一平一拍手边的步枪,“我这支步枪可不是吃素的,谁碰到我,谁就要倒八辈子的霉!”

旁边的警卫潘五百也说道:“就是,咱们跑了这么远的路,正愁什么都没有碰上呢?”

张一平挥挥手,说道:“好了,我走了!两位保重!”

张一平一提马缰,马匹嘶叫一声,正在要撒腿跑去的时候,张一平又忽然勒住了马,“咦”了一声,指着不远处的一群士兵当中一个熟悉的脸庞,对张旭说道:“这不是跟你打赌,赢了你的那个刘厚吗?这可是一个人才,别浪费了,咱们中国军团现在就缺少人才。”

“打赌也算人才吗?”山有升问道,他不想一个赌徒混进他的师指挥部,“如果007喜欢,把他调到你的总指挥部去,我绝对放行。闲时跟着总指挥赌一下,大赌虽然伤身,但是小赌却可以怡情,很是不错。”

张一平却哈哈一笑,打消了去看望刘厚的念头,驱马从公路边向图尔的方向奔去。

在维耶尔宗,张一平碰到105师的官兵在小镇的入口处列队迎接他。带头的是陈富这个小子。

陈富打死了英国陆军元帅黑格之后,张一平因此接见了他,升他的职给他立了功,因此认得。

陈富打的什么主意,张一平当然知dào

,这小子枪法不怎么样,但是做官却是痴迷得紧,整天想着自己是当代诸葛,梦想着带兵横扫天下。

陈富远远地向张一平敬礼,并且叫道:“总指挥,曲师长叫我来这里欢迎您,欢迎你到咱们105师324团三营检查工作。”

105师的师长是曲纬生,是张一平最初的参谋长,他才不喜欢搞这一套。

“告sù

你们师长,速度要快,战争并没有结束,这才刚刚开始!”张一平并没有下马,“陈富,你很聪明也很能干,这点我是很欣赏的。但是最好踏踏实实地干。只要你真的有能力,干出成绩,你的梦想就会实现,搞这些小聪明只会适得其反的,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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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奥尔良之战(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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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和警卫连并没有在维耶尔宗镇做任何停留,快马穿过105师的地界,沿着公路向右边一转,转向奥尔良的方向。

午后,没有风,两百多匹马在马路上飞驰,扬起窒热的灰尘,像雾似的飘扬在马路的上空凝滞不动。整条长长的马路像笼罩在凝重的使人窒息的灰色当中。

前面的树林背后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还有奔腾的马蹄声。凭地底下传来的震动感,可以知dào

马匹的数量还不少,起码有上千骑。

中国军团的骑兵最多只是连排一级,比如通信排、警卫连。因而极有可能会是敌军的骑兵。虽然军情通报上说,这一带成建制的美军已经不存zài

,但是骑兵移动迅速,行踪很难确定,从外围的地方重新跑回来也不一定。

张一平看了一眼自己身后警卫连的两百多骑,他们一个一个神情都很兴奋,丝毫不觉得有任何惧怕。

警卫连虽然都骑马,但是他们却不是骑兵,骑术比不上经过训liàn

的骑兵,但他们的枪法却是一般的骑兵不能够比拟的,两百多人只要下了马,摆起机枪阵,一千多骑兵也奈何不了他们。

张一平一挥手,带着警卫连快马加鞭赶了过去。

队伍沿着公路穿过一片密林,进入另外一片天地,这是一片绿色的平原,一眼望不到边的一片碧绿的草原、偶尔夹着稻田、池塘和湖泊。在碧绿在草地的衬托之下,到处开着乳白色的、嫩黄色的、淡青色的、藕荷色的小花。

在树林外面是一大片草原上,有上千个骑兵正在驰骋,从他们蒙着布的头盔和他们黄色的脸孔黑色的眼睛,就知dào

他们是中国人,在这些骑兵的前面,有上百个美军士兵正在努力地向树林里奔跑,而骑兵就在后面追赶,不时开出一枪,将前面的美军打倒,尸体被踩在马蹄之下。

百十来个美军溃兵没有来得及跑到树林边缘就被干掉了,尸体被纷乱的马蹄踩成了碎泥,消失在草丛之下。

领头的一个骑兵见到张一平,飞快地向他奔驰而,张一平一眼就看出,这人却是他以前的贴身侍卫,现在是101师的侦察营长---范大围。

范大围操纵着马匹跑过来,一边叫道:“总指挥,是你吗,可想死我了!”

范大围故yì

在张一平面前炫耀他马术和他跨下的战马,一直跑到张一平的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才忽然一拉马缰绳,马匹直立起来,两只前蹄向空中乱踢了几下,然后重重地踏在地上,马上就停了下来。

张一平并没有喝彩,而是问道:“范大围,你们什么时候弄到了这么多马?”

“这当然是缴获的,咱们101师的侦察营千多号人,每人一匹马,总指挥你知不知dào

,咱们101师发大财了,不仅有马,还有很多大炮、卡车、坦克,甚至黄金现钞美女,什么都有!”

“黄金现钞票美女?有我的份吗?”张一平问道。

“当然,你是101师的荣誉师长!怎么少得了你的份呢?”

“这个翻天虎,什么时候把我变成了荣誉师长了?他想翻天不成!”张一平怒道,“你给我告sù

他,让他明天到我的指挥来报道,我要找他算账!”

张一平快马加鞭,不久来到一座小镇前面,这里距奥尔良不过四十公里,是他预先选好的,指挥奥尔良战役的指挥部所在地。

这是一个美丽而古朴的法国小镇,座落在一片翠绿的平原之中,一条清亮的河流像一条黛绿色的丝带,在绿色的平原的远处欢蹦乱跳而来,流经小镇的周围便转了一个弯。轻波潺缓,就像一只温柔女性的胳膊,把整个小镇紧紧地搂抱在怀里。成群的水鸭、鸽子在河面上回旋飞翔。

在小镇的外围,美丽的河畔有一座罕见的山岗,山顶处有一座保存完整、规模不大的中世纪古堡。整座古堡淹没于参天大树之间,由因而在远处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走近一看,倒也有几分巍峨雄壮。

城堡的前面是长长的长着苔藓的石台阶,沿着石阶徐徐而上,高大雄伟的建筑仿佛悬崖一般向你迎面挤压过来。

站在台阶之上,可以一览整个小镇的英姿,抬眼望去,可以俯瞰整个平原的美景。

张一平刚刚安顿下来,已经到了傍晚的时候,蒋方震和曲伟卿以及总指挥部的附属部队也陆续赶来了。

由于张一平先到一步,张一平反倒成了主人了,他拿出美酒招待蒋方震和曲伟卿,三人碰了几下,参谋们已经将指挥室布置好,地图已经挂了起来,张一平和蒋方震、曲伟卿三人于是放下酒杯,来到了地图前。

在地图上,敌我态势一目了然。

曲伟卿还是忍耐不住兴奋的神情,向张一平介shào

战况。

“这一次战役,历经一个多月,但是真zhèng

决战的时间只有三天,打死的敌人数字还没有办法统计,不过照我们参谋部的估算,歼敌起码在四十万以上,缴获了大量的火炮、卡车、坦克也有一部分。弹药和枪支则无算。”

“有坦克,以后咱们也可以开着坦克出去泡妞了!”张一平笑道。

蒋方震难得地笑道:“你不怕吓坏人家姑娘的话倒是可以的,只不过这汽油老贵,我怕你会舍不得!”

曲伟卿微笑了一下,掏出一个本子,继xù

说道:“我军动用了6个步兵师,一个炮兵师,另外还有外籍兵团、匈牙利步兵师。总兵力约三十万人,伤亡在五万人左右。”

张一平皱了一下眉头,曲伟卿说伤亡数字的时候就一直注意张一平的神态,因为他知dào

,张一平对伤亡数字非常敏感,平时就巴不得零伤亡,因为中国军团的士兵都是百发百中的枪手,死一个,张一平都觉得心痛。

虽然相对歼敌四十万的数字来说,伤亡五万人根本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对于中国军团来说,这个伤亡数字还是太大了。

“这只是粗略的统计数字,而且这五万人当中,绝大部分人都是外籍兵团和匈牙利籍的辅兵,我军特别是中级枪手以上的伤亡人数并不多,具体的伤亡数字的要等几天才有。”曲伟卿解释道。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有打仗就有死亡,零伤亡是不可能的,只要我们做好抚恤,就可以了!”

“我们的兄弟都是签下《生死状》的人,中国军团会替他们养育妻儿父母,不会让他们有后顾之忧,随着我们中国军团的壮大,《生死状》上的条文绝对不是一句空话,我们不仅能够做得到,而且会做得很好!”曲伟卿说道。

连蒋方震也点点头,“这《生死状》签得好,这是我们中国军团团结和壮大的基石。”

曲伟卿继xù

往下说。“至于歼灭敌人的数量,这个我们很难有一个准确的统计。因为我们不可能逐一地清点尸体的数量。现在天气炎热,病毒流行,尸体要尽快处理。事实上,我们缺少人手,打扫战场也只能将值钱的东西收拢起来,然后草率地处理尸体。有此地方,索性将尸体抛入河水中任其冲走,而更多的任由他们暴露在旷野之中。”

“我担心,这会不会暴发流感?但是如果挖坑埋的话,我们根本就挖不过来。”

“流感不是瘟疫,死去的人,只要生前没有传染病毒,死后就更加不会,但是如果把尸体抛入河中,就有可能造成下游的地区发生瘟疫了。”张一平说道,“处理尸体的事情,最好让法国社会党的人发动当地老百姓去做,咱们就不要插手了。”

“我说的就是法国社会党的人,咱们的人只负责搜集值钱的东西,这都已经花费太多的人力了,处理尸体的事情,我们没有人手更加没有时间”曲伟卿道。

“河的下游不就是波尔多地区吗?也许法国社会党人暗地里有打算也说不定,我们自己注意防疫,知dào

就行了,没有必要去干涉他们的内部争斗!”蒋方震轻轻地说道。

蒋方震的意思是说:法国社会党的人,极有可能利用这次洪水,对下游的地区发动一次生化战,因为下流的地区是法国zf控zhì

的地方。

法国人内部斗争得越历害,越中中国人的下怀,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听蒋方震这么说,会心一笑,也就不再讨论了。

“接下来,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奥尔良!”曲伟卿忽然提高了声音,信心满满地说道,他其实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但是这个时候仍然非常亢奋,“可以说,我们之前的所有军事动作都为奥尔良的战斗作铺垫!”

张一平这时再也按耐不住了,他站起来走到地图下面,用手拍了一下地图上奥尔良的位置。“奥尔良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水陆交通枢纽,工业制造中心,历史悠久,文化灿烂。

奥尔良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有数不清的典故发生于此,著名的法兰西少女英雄——贞德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们的目标,因为我们对城市和土地没有丝毫兴趣…甚至漂亮的女人,现在我也没有兴趣…”张一平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就算是贞德重生,我也对她没有任何兴趣…不管她漂亮不漂亮…”

“我现在感兴趣的是男人…”张一平看着蒋方震和曲伟卿两人忽然张大了口,他笑了笑,继xù

说道:“我是说,在奥尔良周围参战的各方,根据我们统计,在奥尔良周围,德、英、法、美等国的军队,总人数加起来起码达到两百万人之巨。”

“你想吃掉他们?”蒋方震和曲伟卿异口同声问道。

“一个‘吃’字,恐怕太过简单了,不能够说明事情的真相!”张一平虽然没有说是,但也等于认同了。

战争的主要目的就是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中国军团在欧洲的目标是什么?不就为了是消灭欧洲那些自以为是绅士的强盗吗?

!

第358章 大祸事

胡从甫一早来到中国军团指挥部所在的城堡,但是他不敢马上去见张一平,而是去找袁万鸿。

胡从甫到现在才知dào

,他平时得罪人太多,在军团指挥部里,除了张一平之外,他竟然没有一个人缘,他想来想去,只好去找袁万鸿。

并不是说袁万鸿跟他关系有多好,而是胡从甫认为袁万鸿好欺负,他翻天虎要他小袁子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从来不敢说不,而且这小子也有一点本事,能够帮他出一个主意。

胡从甫在老家的时候,也是做过胡子的,并非一点也不懂得人情世故,只是在法国这里练了高明的枪法,长了本事又升了官之后,才渐渐地变得目空一切的。

胡从甫左手提着一条马腿肉,这还是在战场上打死的马尸上割下来的,右手顺手捎上一瓶朗姆酒。

朗姆酒是以甘蔗糖蜜为原料生产的一种蒸馏酒,酒精度比葡萄红酒高很多,而且口感甜润、芬芳馥郁,很受官兵们的喜欢。

法国盛产红酒,但是红酒并不受像胡从甫这样的豪爽汉子喜欢,他们更加喜欢酒精度更高的朗姆酒和白兰地,像这种产自古巴的朗姆酒,也算是珍贵的礼物了。

说实话,自从101师回来之后,袁万鸿已经不想再见到胡从甫这个混账家伙了,他刚刚从食堂吃完早餐回到住处,见到胡从甫在他房门口前晃悠,正想转身离开,却被胡从甫见到了,“小袁子,来来来,老哥我给你拜年了!”说着把马腿肉提得高高的,以便让袁万鸿看得清楚。

袁万鸿苦笑着说道:“拜年,胡师长,农历刚刚过六月,你这是提前六个月给我过年,还是迟了六个月给我拜年呢?”

“都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小袁老弟,这是新鲜的马肉,拿进去叫你媳妇煮熟了,咱们哥俩喝几盅,我这里还有一瓶好酒,听说是从古巴进口的,老哥我一直就不明白,从古巴来的就是进口的,难道法国本地的就不能进口了吗?”

“这是指挥部,不是你们老家的山寨!”袁万鸿说道,“我没有媳妇,没有人替我做饭,我是在军团食堂吃的饭,也不喝酒,因为现在是值勤时间。”

胡从甫却伸手来搂他的肩膀,袁万鸿连忙躲开,“胡师长,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别再搞事了,被领导看到不好。”

“我就是想跟你套一个交情!”胡从甫怒道,“兄弟间套一下交情,这有什么不好的?人家想跟我喝酒,我还不一定鸟他呢?”

“好吧,马腿我收下了,等等一下我拿到食堂去,酒也一样!”

胡从甫把马腿肉递给袁万鸿,不过那瓶酒却有一些犹豫。

“放手呀!”袁万鸿抓住酒瓶的下半截,“你放手!是不是不舍得?果真如此就算了,我也没有想过,你鼎鼎大名的胡师长,天不怕地不怕的翻天虎,也会给我这个小参谋送礼。”

“不!我刚才不是说要跟你喝几盅吗?我是想,要不咱们哥俩进屋去喝几杯?”胡从甫的脾气破天荒地软了下来,带着一点哀求的口吻。

“不是说了现在是值勤时间吗?”袁万鸿的手还是抓住那瓶酒不放,心里想:先不管他求我的是什么事,今天难得他有求于我,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个混蛋付出一点代价。

“如果你觉得亏本,不值得送我一瓶酒,你也可以在这里喝上几杯,剩下半瓶给我也行…”袁万鸿说道。

胡从甫心里正是这个意思,他本来不舍得这瓶酒,心想咱是一个师长,求他多大一件事呀,用得着送他一瓶好酒吗?不过想到这瓶酒到时自己也有份喝,而且起码能够喝上一半,于是就顺手提过来了。

如今见袁万鸿要整个儿没收,而且不准bèi

请他进去喝酒,于是又舍不得了,这不是他小气,而是这酒的确珍贵。

“哪能呢,我是这样的人吗?送自己兄弟一瓶酒,到时了家门还要喝掉一半才肯送人?”但是手上还是依依不舍,“小袁老弟,哥有事请教你,你可不要收了我的礼物,又不教我?”

袁万鸿心想,你总算知dào

怕我了吗?平时对我呼呼喝喝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今天呢?

袁万鸿招手让一个警卫战士过来,让他把那马腿肉送到食堂的厨房去,但是警卫战士却皱着眉头说道:“这两天老是吃死马肉,都吃腻了…”

胡从甫把眼睛一瞪,“叫你去就去…”

警卫战士连忙提起马腿肉,捏着鼻子快步走开了,袁万鸿也把酒放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出来,锁住了门。对等候在外面的胡从甫问道:“什么事难到胡师长了?需yào

我效劳的话,我是非常乐意,看在这瓶酒的份上。”

“咱们不提这瓶酒行不行!”胡从甫说,一提这瓶酒,他就觉得心痛。

“好,咱就不提,”袁万鸿道,“不过我时间有限,你要快一点!”

“也就是一个小事,要听一下你的意见。”胡从甫把袁万鸿拉到一个角落里,“上次,你不是给我提了一个建议,说是请总指挥做101师的荣誉师长,而我则转正为正式师长吗?可是不知dào

怎么的,被总指挥提前知dào

了,这不,他现在命令我去他那里报道,要好好教xùn

我!兄弟,你可要帮我想一个主意,让我顺顺当当地转正,又不被总指挥责怪…”

“你甚至还没有打报gào

,更没有总参谋部的批复,你就到处说了?还让总指挥知dào

,你知不知dào

,这事可大可小…”袁万鸿压低声音责问道。

“我当然知dào

,这不是因为打了胜仗,心想立了功,总指挥一定会同意,心里一高兴就说漏嘴了吗?”

“那你怎么不找你的师参谋长汪树壁?他足智多谋,一定有办法帮你解决。”袁万鸿问道。

“我不好意思跟他说,一说他又罗嗦不停了,你知dào

我这个人最讨厌啰嗦不停的人,你小袁兄弟是我见过的最不啰嗦的参谋。”

我不对你啰嗦,是我逆来顺受,是因为我跟你一般见识,不愿意得罪你这个恶霸,并非我善良!袁万鸿心想。

“再说,这个主意是你给我出的,现在出了娄子,你得给我解决掉。”胡从甫的流氓嘴脸又不自然地流露出来了。

“拜托,我只是建议,而且你也要先打报gào

,经过总参谋部的同意才行。我没有叫你私自就叫出去,你这不是先斩后奏吗?在军中最忌讳这事了,而且我说的是请总指挥担任‘名誉师长’,而不是‘荣誉师长’。”

“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一般死了的人才冠以‘荣誉’的称号…”袁万鸿说道。

“那我真是死定了!”胡从甫这下真的吓坏了。在军中,最忌讳的不是什么先斩后奏,而是咒上级死,这等于打领导的黑枪,是不可原谅的。

胡从甫无力地坐在地上,诅丧地说道:“这都怪我自己,小时候不好好读书,以至惹出这样的大祸事。”

“其实,我老爹是一个秀才,在村里教书做先生,我有这么好的机会读书,可是我却不好好学,整天打架生事,后来还做了土匪…”

“怎么看,也看不出你爹原来是一个秀才!”袁万鸿道。

“你还有心思跟我说笑,这次闯大祸了,你知不知dào

?”胡从甫无力地站起来,“现在,只有乖乖地向总指挥认错吧,这个师长我也不指望转正了,以后见到张大黑,只好远远躲着了…”

胡从甫不停地摇头,向指挥室的方向走去。

垂头丧气的胡从甫让袁万鸿很不习惯,他宁愿他是原来那个混蛋也比现在这个没有生气的行尸走肉的胡从甫强,于是袁万鸿追了上去,“我刚才只是说一般情况下,并不一定全部都是这个意思!”

胡从甫回过头来,“你什么意思,一般情况又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不同的人对‘荣誉师长’这个称号可能会有不同的理解,也许总指挥他并不这样认为,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注意也不一定。”袁万鸿委婉地说,其实刚才那个说法,是他灵机一动,想捉弄报复一下胡从甫的,至于“荣誉”称号是否一定冠予死去的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是说,总指挥跟我一样,也是一个老大粗,是没有读多少书的人?”胡从甫忽然恍然大悟一般,“应该是了,要不他怎么跟我们这些当兵的粗人这么投缘!”

胡从甫好像一下子想通了一般,人也马上变了一个样,那个嚣张的土匪模样又回到了他身上,他伸手搭住袁万鸿的肩膀,说道:“小袁子,这下你可要好好替我想一个办法,让总指挥接受这个荣誉师长。呀不,是‘名誉师长’,然后又把我的代理师长转正…”

“你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袁万鸿有一点后悔,刚刚把他点拔通,这人又故态复萌了。

“总指挥兼任师长本来就不合理,但他非要这么做你也没有办法,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努力争取、据理力争。总指挥始终理亏本,到最后,我估计他会提出跟你来一场枪法比试…”袁万鸿分析道。

胡从甫认真地点点头,“的确很有可能,换了我也一样!但是说到枪法,谁又比得过他…”胡从甫一下子又变成苦瓜脸了。

张一平跟他一样,都是喜欢讲拳头讲枪法而不喜欢讲理的人,甚至比他这个曾经做过土匪的人更加不讲理,总是喜欢用自己的强项欺负弱小的人。

只不过,现在弱小的人却是他翻天虎胡从甫。

袁万鸿心里叫一声,活该!这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你翻天虎再野蛮,碰到张一平就像一只大老虎前面的一只乖小猫。

一个一向强悍的人,忽然变成楚楚可怜的模样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何况胡从甫其实也不坏,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不应该受到这样惩罚。

袁万鸿心里一软,说道:“看在那瓶酒的份上,我告sù

你,不要跟总指挥比枪法,他要提出比试,你就跟他比你的乌龟大法。”

“乌龟大法也就是憋气!”胡从甫摇摇头,“虽然说乌龟大法是我发明的,但事实上还是没有脱离《枪王系统》的呼吸法门,没有什么技术难度,总指挥功力深厚,无论怎么比,我都比不过他…这个代理师长,只怕一辈子也转正不了了…”

“你照我说的去做就是…”袁万鸿怒道,这时他看到大门外进来了两个人,觉得非常熟悉,再仔细一看,不禁惊叫了出来,人也扑了出去。

“刘厚兄!圣章兄!怎么是你们两位…”

!

第359章 特别小分队

在法国的留学生和华工之中,曾经有一个组织叫做“华法教育会”,于1916年6月在巴黎成立,华法教育会由蔡元培等留法人员以及法国学者欧乐等创建。,!首任会长是欧乐和蔡元培。华法教育会的宗旨是:"发展中法两国之交通,尤重以法国科学与精神之教育,图中国道德、智识、经济之发展。"其主要工作是翻译中法文书籍,联络中法学者和学术团体,介shào

中国学生到法国留学,并介shào

法国人游学中国,组织留法华工教育,在法国设立华文学校或华文讲习班。

其中,刘厚是华法教育会学生部的干事,而李圣章则是华法教育会的秘书。

袁世凯zf倒台之后,蔡元培等人员回国参政,华法教育会就由刘厚和李圣章负责管理。

袁万鸿是驻法使馆人员,与华法教育会一向有联系,并与刘厚和李圣章交好,但是张一平带领的中国军团突然进入巴黎,忽然打乱了一切,华法教育会人员之后音讯全无,连刘厚和李圣章也失了踪。

“刘厚兄!圣章兄!你们最近去了哪里,你们知dào

吗?我一直在托人寻找你们,没有想到你们…”袁万鸿指着他们身上的军装。

“万鸿兄,我们在巴黎的工厂做工的时候,被法国zf当作华工遣送到了当时的讨薪团…后来编在102师,一直到了现在。”

“可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袁万鸿部道。

刘厚看了一眼李圣章,要不是顾及李圣章的感受,他早就来找袁万鸿了,袁万鸿在中国讨薪团进入巴黎之前就加入了,算得上是中国军团的核心人物之一,刘厚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袁万鸿。甚至有几次在102师,刘厚还碰到过袁万鸿,只是没有上前相认而已。

这一次,如果不是102师部命令刘厚和李圣章一起送信来军团指挥部,以李圣章的脾气,他宁愿呆在102师做一个普通的士兵。

刘厚拍了拍胸口的位置,那里戴着一枚枪手标志的胸章,“我和圣章兄打算学会了枪法再来找万鸿兄,你看,现在我们都是中级枪手了。”

袁万鸿看到他们的枪手标志,当下也不疑有它,而且素闻李圣章脾气有一些固执,刘厚也应该差不多。于是说道:“正好,我刚刚得了一瓶好酒,今晚咱们聚一聚。找几个法国姑娘开一个派对,乐活一下。”

“正好,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开过派对了!圣章兄,你看怎么样?”刘厚问李圣章,李圣章点点头,毕竟见到袁万鸿这个故友,心里也是开心的。

“我们受命送一封信来总参谋部,万鸿给我带一下路。”刘厚说道。

“信交给别人送过去就行了!”正好有一个参谋走过来,袁万鸿招手让他停下过来,让李圣章和刘厚把信件交给参谋送到参谋部去。

“现在,最重yào

的是先去见一下总指挥!”袁万鸿兴奋地说道,“像你们这样的大才,就应该受到重用,中国军团正缺少人才。”

袁万鸿带着两人来到张一平的办公室,这时张一平正在接见胡从甫,石尉兰让他们在外面的招待室里等一下。

在招待室里,可以清楚就听到张一平正在教xùn

胡从甫。

胡从甫如袁万鸿所教,据理力争,“本来就是!那个啥?总指挥,凭什么张大黑,成六眼、陈亚德、刘大炮他们个个都是正式的师长,咱就是一个代理的师长?走出去,我都不敢跟他们打招呼了。要说打仗我不输他们;要说枪法我也胜出他们许多。凭什么我在他们面前就抬不起头来,让他们讥笑我这个代理师长,现在他们见到我都不叫我名字了,你知dào

他们叫我什么吗?”

“叫你什么?”张一平问道。

“他们叫我胡代理…”

“胡代理也不错呀,跟胡总理只差一个字…”张一平说道。

袁万鸿和刘厚相视而笑,就连李圣章也不禁莞尔,心想,代理和总理虽然只差一个字,但却可能相差十万八千里。

袁万鸿小声地解释道:“其实张总这个人平时是很讲道理的,连法国人都称赞他有绅士风度。只是现在跟他说话的那个人是101师的代理师长胡从甫,外号叫做翻天虎的,这人实在是一个无赖。对付胡从甫这样的无赖,也只能用更加无赖的办法。”

里面,胡从甫很久没有了声音,可以想像,胡从甫肯定是给张一平气坏了。

“好吧,别说我用官职压你,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的枪法赢了我,我就让你转正做101师的师长,我做名誉师长。”张一平说道。

果然如袁万鸿所料,张一平像以往一样提出了以比试来决定,这是他的习惯,他想通过比试枪法,让胡从甫心服口服。

“要比,咱们就比乌龟大法,也就是憋气,看谁在水中憋得久,谁就赢。”胡从甫果然按照袁万鸿教他说话的说。

张一平似乎是犹豫了好一阵,然后用无奈的语气说道:“好吧,翻天虎,算你赢了,我真的被你打败了!”

“我的代理师长可以转正了!”胡从甫一阵惊喜,心里已经想着要去找袁万鸿喝两杯,把那支朗姆酒喝回来了。

“你休想!除非你在枪法上胜过我,否则我永远是101师的师长,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觉得委屈,你可以跟刘大炮、成六眼和陈亚德等人交换!”

“你无赖!”

“无赖就无赖,你现在给我滚出去!”张一平喝叫道。

胡从甫灰头灰脸地走出来,站在门口等候的石尉兰强忍着笑,胡从甫把眼睛一瞪,“要笑便笑,有什么好忍的?代理有什么不好,跟总理只差一个字!”

见到袁万鸿,胡从甫道:“小袁子,你的办法不行,我要拿回我那瓶好酒。”

“早拿到厨房做菜去了,师傅说你的马肉太腥,需yào

烈酒!”袁万鸿连忙撒了一个谎,促使了那支酒,“再说,我的确帮你赢了张总指挥!”

“赢了又有个鸟用!”胡从甫耐闷地说道,“他的官比我大,又几次救过我的性命,我还能怎么样,回去之后,我就老老实实做这个代理师长吧,我再也不想转正了。“

“也没有什么呀,我觉得张总说得对,只差一个字就是胡总理,也挺威风的,我想张大黑他们羡慕都来不及。”袁万鸿忍着笑说道。

“也有道理!”胡从甫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很快把自己说服了,也就不再郁闷,他向外面走动,忽然又想起来一个问题来,等回转身来问袁万鸿的时候,袁万鸿已经被叫进张一平的办公室去了,接待室里只剩下和他一起来的两个中级枪手级别的士兵。

胡从甫随便问道,“你们两个是小袁子有朋友,应该像小袁子一样是有文化的人,你们说,张总指挥明明很厉害的,可是他为什么在乌龟大法却说输给了我呢?“

刘厚回答道:“人无完人,乌龟大法又是胡代理的看家本领,总指挥比不过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胡从甫却骂道:“放屁,放屁!”

“你说说看!”胡从甫指着李圣章很无礼地问道,李圣章冷冷地回道:“乌龟也就是王八,总指挥不想在乌龟大法上赢你,那是因为他认为你是天下第一乌龟王八蛋!实至名归。”

胡从甫却呆滞地想了一下,喃喃说道:“有道理,有道理!”

“圣章兄,那个胡从甫就是一个王八蛋,可是你为何这样直接说他呢?”刘厚等胡从甫走了,才连忙说道。

“胡从甫这人虽然粗鲁,但却不是笨蛋,他很有分寸,在这里他再大胆也不敢将我们怎么样,你放心好了。”李圣章说道。

这时,石尉兰过来请他们进去,走进去的时候,袁万鸿已经在里面了。

见过礼之后,袁万鸿对张一平介shào

道:“这位是刘厚,是‘华法教育会’的干事,这位是李圣章是‘华法教育会’的秘书,他早在1915年就毕业于法国杜陆芝化学院,获得化学工程师的文凭,之后在巴黎大学研究复体化学。”

张一平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握住李圣章的手,带着一些惋惜的语气说道:“早知dào

你的话,那些板蓝根注射液就让你来搞,现在技术都被法国人搞了去,科学成就被他们篡夺了。”

“张总指挥,我的专业并不在医药方面,虽然这与化学有一点关联,但却不是我的专业。”

“没有关系。”张一平在室内走了几圈,袁万鸿知dào

,张一平又有想法了。

“虽然医药不是你的专业,但是跟化学是有一点关联的,总比我们这些门外汉强dà

许多。”

“总指挥想让我干什么?“

张一平停了下来,盯着李圣章看了许久,李圣章平静地应对,倒把刘厚和袁万鸿看得发了毛,不知dào

张一平是不是对李圣章产生了误解什么的。

“现在最重yào

的还是流感!”张一平转过头来,想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但是马上又离开了,客气地请李圣章三人到旁边的贵宾室里坐下,让警卫端上红酒和水果。

“我想成立一个特别小分队,专门研究对付流感的方法,现在流感越来越强,破坏性越来越大,我们要加强预防,只是一直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如今圣章兄到来,真是天助我也!…”

三人从张一平的办公室出来,袁万鸿连忙向李圣章道贺,但是李圣章并没有丝毫的兴奋,一点也没有因为受到张一平的重用而高兴。

“圣章兄,你难道对这个安排不满yì

吗?”袁万鸿问道,“能够为扑灭流感这个人类的杀手而出一份力,这是一件大善事!”

“可是,万鸿兄,你觉得张总指挥是做善事的人吗?”李圣章反问道,“起码我不觉得是。”

“我觉得,张总指挥组建这个特别小分队,一定有其它特别的原因!”李圣章说道。

!

第360章 最原始的生化战

张一平动过这样的心思,准bèi

利用这次西班牙流感大横行的机会,进行一次原始的生化战,只是一直以来,他找不到合适的人手,而且他也犹豫不决,下不了决心。,!

一方面是道德问题,他是一个现代人,有最低的道德底线。来到了这里之后,虽然已经练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功夫,但那都是在战场上发生的事情,可以被大众和自己接受。而搞生化战,已经超过了他的道德底线。

另外一个就是技术上的原因,虽然他搞的生化战是最简单最原始的那种,不用提取和生产流感病毒,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和技术。“流感病毒”这个在二十一世纪高科技条件下都没有办法完全控zhì

的东西,在现在的科技条件下更不用说了。

虽然不用研制流感病毒,但是张一平还是非常小心谨慎地处理这方面的问题,因为他知dào

历史上这一次流感是人类历史上最致命的传染病,在1918到1919年之间曾经造成全世界约10亿人感染,两千五百万到四千万人死亡!这绝对是不容忽视的问题,他担心如果一个处理不当,恐怕反而祸及其身,危害中国军团的生命安全。

因此,如果要实施生化战的计划,起码需yào

一个有一定专业知识,并且谨慎细致的人来实施。

李圣章是学化学的,而且搞过科学研究,虽然不是对口专业,但是以他对科学的严谨态度。再加上对病毒感染的认识,是中国军团中唯一一个有资格领导和实施这场生化战的人。

问题是,李圣章他会接受生化战的主张吗?毕竟他对法国是有好感的,是法国人民的朋友和中法友谊的象征,张一平能够指望他在法国的土地上散播流感病毒吗?

第二天,张一平和李圣章一起,带着几个警卫战士骑马出了小镇,沿着马路跑了大约二十来里,来到另外一个法国小镇前面。但是他们并没有进入镇子,而是上了外围的一个小山岗上,在山岗上,可以将小镇大部分景色收入眼底。

小山岗上搭有几顶军用帐篷,张一平一下马,帐篷的门被挑开,一个戴着上校军衔的军官走出来,向张一平敬礼。

张一平对李圣章介shào

说道:“这是军团卫生处的处长欧阳好,你们认识一下。”

欧阳好很友善地跟李圣章握了一下手,然后对张一平说道:“这里有几个村镇都出现了流感的迹像,我们已经控zhì

起来了,居民都被警告呆在家里,不得随意走动,我们还在外围布置了狙击手,发xiàn

有随便游动的,一律射杀,不再预先警告!”

“做得不错,流感的确是一大威胁,就是要采取严厉的隔离措施!”张一平点头说道,接着又问李圣章:“圣章兄有何见解?”

“不敢,总指挥叫我名字就行了!”李圣章说道,“欧阳处长处理得非常好,对付流感传播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隔离、预防和治疗,事实证明,其致死率不到一成,只要及时治疗不是可以治愈的。而那些不经许可随意走动的人,可能会把病毒带给其它的人,造成新一轮的传播扩散,对这些人采取严厉的措施并不为过,但是问题是,这跟我的特种小分队有什么关系?”

张一平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还在揣摩李圣章的态度,而且这些反人类的行为,并不适合说出口。

李圣章也不急,他向底下的小镇望去。这是一个典型的美丽的法国小镇,以往这个时候,一定是车水马龙,喧哗不已了,但是现在整个小镇陷入一片寂静之中,街道上没有任何行人,房屋顶的烟囱上也没有任何炊烟的迹象,整个小镇死气沉沉的,寂静得可怕。

“在我们的军事控zhì

区内,像这种暴发流感的村镇越来越多!”张一平说道,“你不要以为这是我们故yì

散播扩散的,我告sù

你。这绝对不是,现阶段我们还没有这个技术能力。”

“这我认同!”李圣章点头说道。

“刚才你说,隔离、预防和感染后的治疗都非常重yào

。现在隔离和预防我们已经在做了。但是关于治疗的问题,我们却无能为力。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药物、医疗设施和医护人员,甚至连消毒水也不够用,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只是把感染源封锁起来,但是有时候连这个也做不到,因为我们的人才有限。而且法国人也不会告sù

我们哪里有感染的病例!”

“在奥尔良,英法美联军正准bèi

对我们发起新的进攻,难道我们不顾自己的生死存亡,反而抽出本来就很少人力和物力资源来控zhì

流感的横行,任由英法美联军对我们进行屠杀吗?”

张一平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像一般的演说那样激动,也许他知dào

他骗不了李圣章。“我们来到法国,开始是为了一点可怜的工钱,现在是为了生存和自由,但无论如何都不是来做善事的。也不是来送温暖的,法国人的流感疫情与我们无关,我们对此没有责任。有责任的是法国zf和他们的盟国---英国和美国,总之不是我们这些被他们拖欠工钱的劳工。”

“总指挥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没有责任,流感病毒流行的后果不应该由我们来承担!”李圣章附合着说,他想看看张一平到底想搞什么名堂,说这么多具有煽动性的话。

“所以我打算,把那些感染了流感病毒的法国人送到奥尔良去,让他们到那里受到最好的治疗。奥尔良是一个大城市,卫生医疗条件比我们这边好多了。

我们不能够给他们最好的治疗,但是我也希望他们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他们已经够可怜的了!”张一平说。

历史上,那些匈奴人、蒙古人在打仗的时候,经常使用这样的手段:就是往水源里扔得病而死的牛羊等动物尸体,以散播瘟疫,最后不战而胜。张一平的这种方法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圣章终于明白,张一平组建那个特种小分队是干什么的了。

但是这一切都是李圣章的猜测,张一平并没有这样说,而且听起来很人道,简直让人无法批驳。

第一,中国军团的确在人力物力和医疗水平上是有限的,不能给染病的人有效的治疗。

第二,医治这些法国人,的确不应该由中国军团来负责。

第三,

也就是西方人最看重的,就是感染流感病毒的人,他们有受到良好治疗的权利,让他们不应该呆在战区里,眼瞪睁地等待死亡,这太不人道了。

不过,张一平这歧俩又怎么骗得了李圣章呢?因为他知dào

,张一平不是良善之辈,他不会关心法国人的生死,他这样做背后一定有其它的原因。

李圣章心里正在天人交战:我到底应不应该接不接受这个特别任务呢?

“问题是,我们把病人送到奥尔良,奥尔良方面不一定会接收!”李圣章说道。“虽然说后期的治疗是很重yào

的一环,但是在没有有效的药物的情况之下,控zhì

疫情,最重yào

还是不要让病源随意流动,这是最基本常识!而且病源到处流动,也会给我们自己带来危险。”

“我也知dào

,不过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病死吧?这是很残忍的事情。”张一平说,“至于奥乐良方面接收不接收,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只要把病人送到他们的地界就算仁致义尽了。至于是病人在路上可能使病毒散播的问题,这就需yào

你们特种小分队发挥重yào

作用了。”

“我只负责控zhì

病毒不在我们的地区扩散?病人的遣送等事情不用我负责?”李圣章问。

张一平点点头,“当然,如果圣章兄觉得自己不方便出面的话。不过,为了中国军团的安全,我希望你最好能够全权指挥,因为对于这个流感病毒,我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不敢掉以轻心,可是你还是要玩火!李圣章心里想,既然张一平已经决定要做的事情,就算他李圣章不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张一平也会派别的人去做。

“从今天起,我要改一个名字。”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李圣章说道。

“也好,就叫做李安平如何?”张一平高兴地说道。他已经知dào

李圣章的决定了,像这样的聪明人,很多事情都不用明说的。

“不,我不姓李,以后就改姓张,叫做张安平!”李圣章道,他心里想:这是去做缺德的事,不能连累李姓祖宗。改作姓张,万一事情扬了出去,也是姓张的人做的与姓李的无关。

“张安平?也好,以后你就是咱亲兄弟!”张一平道。

“张安平!我现在就授予你少校军衔,你可以在医疗队伍当中挑选了人手,组建特种小分队,马上开始了工作。这方面欧阳好处长会配合你的工作,甚至你可以要求各个部队进行配合!”张一平说道。

三天后,张一平戴着防毒面具亲自视察了特种小分队的工作之后,对张安平彻底放了心,心想:这个亲戚没有白认。

张安平让他的队员到村镇里跟人家说,“对不起,你已经感染了流感病毒,有百分之三十的死亡可能,因为这里没有医药,我们建议你去奥尔良市去接受治疗。”

愿意去奥尔良的,他们就出示一份声明书,让他们在声明书上签字,说明是他们自愿去奥尔良的,中国军团负责把他们送到军事边界线外,并且提供两法郎的路费!

张安平的工作做得比后世的社区干部--马大妈还要马大妈,受过帮zhù

的法国居民都大生感激之情,他们在中国军团的护送之下,连夜进入奥尔良地区。

为了配合这个工作,中国军团甚至不惜发起新的军事进攻,冲破奥尔良外围的军事封锁,让这些病人顺利进入奥尔良。

!

第361章 奥尔良之战(四十四)

---战斗又开始了,大家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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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虽然对张安平的生化战寄以了厚望,但是其效果如何心里也没有底,还有待观察。!西班牙流感虽然恐怖,但英美法联军发xiàn

之后,也会想出应对之策,指望经过一次生化袭击就能够击跨英法美联军,将击败英法美联军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这方面,是不太现实的。520xs.

要给联军以毁灭性和彻底的杀伤,最终还得依靠军事手段。

中国军团的军事行动并没有因为流感的横行而停止,只是他们的进攻路线再一次出人意料之外,他们的进攻方向不是守卫森严、沟壕纵横、堡垒林立的奥尔良,而是奥尔良旁边、卢瓦尔河畔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镇---叙利。

叙利镇只是卢瓦河畔众多小城镇中的一个,卢瓦河从小镇中心穿过,河面上只有一座只能够勉强通过一辆卡车的水泥公路桥连通两岸。

这个小镇本身并没有什么重yào

的军事价值,它唯一的军事价值只有卢瓦河上的一座小桥,另外就是英法联军卢瓦河防线上的一个点。

如果换作像德军这样的重装部队,一定不会选择这里作为突pò

点,因为这里交通不是很便利。即使攻占叙利镇,成功占领那座桥,其通行量也非常有限,再加上周围交通的限制,根本没有办法让部队快速过河展开兵力。何况,英法联军可以在敌军到来之前炸掉这座唯一的桥梁。

但是对于中国军团来说,这里却刚刚好!因为中国军团是一支轻装的部队,不需yào

多便利的交通。而且有超强的战斗力,一个步兵师可以抵得上英法联军一个军,中国军团只要一个步兵师从这里渡过卢瓦河,就可直接威胁奥尔良和后方蒙塔日之间的交通,甚至掐断两者之间的联系。奥尔良从此陷入中国军团和德军的包围之中,成为一个孤城。

当101师的师长翻天虎胡从甫带领一个团的兵力风风火火跑到叙利镇的时候,驻守在卢瓦河南岸的英法联军马上炸掉河上面的桥梁,撤到北岸去了,让远道而来的胡从甫和他的兄弟们只得望着河面上残存的桥墩望河兴叹了。

胡从甫几天前被张一平训了一顿,心里觉得憋屈没处发泄,见有军事行动,亲自赶来,以为会有一阵好打。却没有想到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处使劲,这让他心里更加觉得有一股怒火无处发泄,把胸膛都差点气爆了。

在河岸边,胡从甫举起步枪向对岸瞄准,但是卢瓦河有两百米宽,对方的守军也不在河边,这其中的距离起码有四百米以上,胡从甫虽然是一个高级枪手,对射击的感觉非常好,但是他还没有把握击中四百米远的目标。而且对面连人影都没有一个,英国人和法国人都知dào

中国人枪法厉害,都把脑袋埋在沟壕之下,让胡从甫无处可打。

胡从甫最终还是收起了步枪,他心里窝着一股火,但也不能够胡乱对着天空放枪,因为张一平说过:作为一个枪手,除了训liàn

之外,出枪就要见血,否则就对不起你手中的枪!

对一个枪手来说,张一平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在枪手中奉若神明。而且更加重yào

的是,张一平说的话句句都正中他们的下怀,在他们以后的人生当中,从来没有违背过。

胡从甫对着滔滔的河水叫喊道:“气死我了,哇哇哇…”

从身后跑来了两骑,其中一人老远就叫道:“谁气着了咱们的胡总理了,呀不!不是胡总理,熊参谋长,你说‘总’字少一点是什么字来着?”

来人正是105师的师长曲纬生和师参谋长熊志辉,当初曲纬生担作战参谋的时候,就总是胡从甫斗嘴斗气、磕磕绊绊,从来没有消停过。

熊志辉回答道:“‘总’字少一点,不正是一个‘代’字吗?”

“对,就是一个‘代’字,代理的代字。”曲纬生故yì

把那个代字是很重,调侃胡从甫来着。

胡从甫要想转正做101师正式师长,但是被张一平教xùn

一顿的事已经在整个军团传开了,这下更成了曲纬生这几个步兵师师长们的笑话。一见面总是调侃两句,怪就怪胡从甫这人没有什么人缘,得罪人太多,以至于人人都想向他报复。

“胡代理,是什么事把你气成这个样子?”曲纬生问道,“难道又是代理师长转正的问题?我说你也不要气了,干脆咱们俩换一个,我来做101师的代理师长,你来做105师的转正师长。”

“你想得美,咱们101师的兄弟个个都是高级枪手,个个都练成了乌龟大法”胡从甫说。

“咱们也不用换人,你的那些乌龟虽然厉害,但是我也舍不得自己的那帮兄弟,咱们就换一个番号,其它的一概不变,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转正了,怎么样?”曲纬生说,“从此就再也没有人叫你胡代理,因为张总指挥他只做101师的师长,对于105师是没有兴趣的。”

“你想得美,小生生,101师是天下第一师,让给你?休想!代理就代理,代理跟总理只不过是一字之差,咱喜欢得很!只要咱还在101师,咱愿意一辈子做代理。”胡从甫说道。

曲纬生耸耸肩,无奈地说道:“既然你这样想,那我就无法帮你了,挺遗憾的!“

胡从甫牛眼睛转了一下,忽然说道:“跟你换也可以,关键是看你有没有本事!”

“你想干什么,又想跟我比试你的乌龟大法吗?”曲纬生警惕地说道,“这乌龟大法,你天下第一,连总指挥一代枪王都甘拜下风。”

当然,这是嘲笑的意思,不过胡从甫却不以为意,他不认为他的乌龟大法有什么不见得人,因为这乌龟大法的确是一个好法门。

张一平曾经这样对他说:不管是乌龟还是王八,只要能够解决问题就是好的乌龟王八。胡从甫深以为然,从来不惧别人的讥笑,因为讥笑他的人,都被他用乌龟大法击败了。

“除了耍嘴皮子,就是比生孩子我都能够赢你,小生生!”胡从甫轻蔑地说道。

“你会生孩子吗?”熊志辉惊讶地问道.

“不会,不过小生生也不会,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我们都会生孩子,凭他这个小身板,他也生不过我!”胡从甫说道。

“这天底了最有本事的是总指挥,下来就到我翻天虎,你小生生…哼!”胡从甫伸出右手的小手指比划着,“连小手指的这么鼻屎大一点都不如…”

“我就跟你比耍嘴皮子,怎么样?”曲纬生下了马。翻天虎走过去,一张手臂要搂曲纬生的肩膀,曲纬生连忙躲开,说道:“总指挥马上就要到了,你就让你的部队这个散乱的模样?一路上落得全是?”

胡从甫自己跑得太快,而此时,他的101师大部队还在路上,队伍拉得很长。曲纬生是来提醒他的。

“什么,总指挥又要来,拜托,这只是一个小镇而已,他老人家一杆枪也能够打下来,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101师,105师,此外还有你的老相好刘大炮的炮兵师,三个师近十万兵马,总指挥怎么能不来?”曲纬生说道。

“也许不止三个师。”熊志辉说道,“这虽然是一个小镇,但却是奥尔良战役的最佳切入点。打蛇要打在七寸上,这里也许就是奥尔良的七寸之处!军团总参谋部的人,总是有神来之笔,每每让人惊艳,这一次恐怕也不例外。”

“我才不管你们什么臭笔,我要去收拢我的部队去了!”胡从甫转身跑了一个无踪无影。

张一平是傍晚的时候来到叙利镇的前线的,他一来到,马上就把三个师长叫来,命令炮兵师和各师所属于的炮兵团,连夜轮流展开炮击。但是却没有要求步兵展开进攻。

胡从甫早就忍得不耐烦了,如果不是张一平,换作是曲伟卿或者是蒋方震的话,他早就咆哮起来了,不过即使是张一平,他的叫喊声还是很大,“为什么不发起进攻?两个步兵师窝在岸边,对面也只不过一两个步兵师的英法联军,我一个团只要能够过得河去,就能够全部把他们干掉。”

“你也会说‘只要你能够过河’,现在的问题就是你们怎么过河?游过去?在半途被敌人的机枪扫射,让兄弟们的鲜血染红整个卢瓦河的河水?”张一平冷笑道,“又或者深深憋一口气,怀里再抱一块大石头,从河底摸过去?”

“从河底摸过去,这是一个好办法呀!”胡从甫竟然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那个什么,总指挥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们101师最出名的就是乌龟大法,也就是能憋气,怀里抱着一块石头,绝对可以从河底摸过去。”胡从甫说道。

张一平汗颜,无奈地说道:“翻天虎,你难道没有听懂我是在说反话吗?你的脑子怎么长的?”

“我是认真的,我觉得可以一试!对面的英国人和法国人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会从水底过来,一定能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从此让乌龟大法名扬天下!”

“你懂个屁!”张一平见他越说越有劲,完全当真一样,索性骂道:“你知dào

河的流速是多少?水有多深多宽?河底下有没有暗流,人会不会被水流冲走?从河底下过去需yào

多长的时间?你的士兵可以憋多长时间的气?你的武器弹药怎么携带?这些都是科学数据,丝毫马虎不得,你没有经过实验和调查就在这里胡说八道。”

“没有实验我这就去做实验,没有调查咱这就去调查,你说过,办法总是比困难多,我相信我翻天虎要做一件事,就一定能够做得成…”

!

第362章 奥尔良之战(四十五)

无论是远在三百公里外的美国远征军总司令潘兴,还是在里昂的联军总司令福熙、法军总司令贝克以及英国远征军总司令普卢默,都不约而同地关注着叙利镇的进展。,!

他们最关心的并不是叙利镇的得失,而是在于中国军团进攻的方式是否真的有了改变。

与欧洲军队一直以来的沟壕战、消耗战不同,中国军团很少采用损伤率大的正面作战,展现出灵活多样的军事策略,每每出奇制胜,而且效果显著。跟英、法、德国军队每场战役至少损失几个、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师的兵力不同的是:中国军团的伤亡率很低,但他们消灭的敌军数量却高出他们伤亡的几倍、十几倍甚至数十倍。

在上一阶段的战斗中,中国军团因为一次成功的穿插迂回的战术,几乎让美国远征第二军全军覆没。

但是现在,中国军团以三个师的兵力攻击卢瓦尔河上的一个点,做出孤注一掷的强攻的姿态。这与中国军团之前的作战风格不合,这引发了美、法、英国军队的将军们异常的关注。

他们是多么渴望,中国军团的张一平忽然变得昏庸,跟他们面对面地打沟壕战和消耗战呀!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可能消灭中国军团。

卢瓦尔河又深又宽,要突pò

英法联军在卢瓦尔河的防线,即使是中国军团也必将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以张一平以往的风格,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但也不排除张一平大胜之下晕了头,以为中国军团攻无不克,从此变得自大狂妄起来,如果这样,那中国军团就走到头了。

只有跟中国军团打消耗战才是消灭他们的最好的办法,如今张一平主动进行消耗战,这哪能不正中联军将军们的下怀呢,这也难怪联军的将军们彻夜未眠、翘首以待了。

刚刚入夜,中国军团的炮火就轰鸣起来。

在叙利镇后面的炮兵阵地上,那里简直是一片澎湃的海洋,炮弹的火舌像海浪般不停地飞驰跳跃着,炮弹如同流星和火焰,密集地划过夜空,飞过美丽的卢瓦尔河,落在北岸英法联军的阵地上,发出天嘣地裂一般的爆zhà

,爆zhà

引起连续不断的火光,照得小镇处于一片光亮之中。

也有炮弹也落入小镇北岸的街道,街上的民居建筑在顷刻间被夷为平地,被炸的粉身碎骨,砖石瓦砾和泥沙飞上天空,像倾盆大雨般到处洒落。

对岸的英法联军也适时进行了反击,但是在火炮的规模以及火炮的口径上,都与中国军团相距甚远。

中国军团的炮兵师的用缴获美军很多155毫米的重炮,打起来如同天嘣地裂一般。

求援的电报飞快地向后方的指挥部传去。

在里昂的联军指挥部里,墙上挂着巨大的地图,宽阔的大厅里摆放着巨大的沙盘。参谋拿着长长的推杆,在沙盘上比划着。将前线的军情变化如实地反映在沙盘上。

福熙、贝克和普卢默站在沙盘的旁边,他们无一例外地眉头紧皱,面容憔悴,胡须蓬松,华发横生。他们三人的眼光无一例外地盯住沙盘上,卢瓦尔河畔的那个小镇上面。

叙利镇虽然卢瓦尔河防线上不可或缺的一个点,但是这一次,它在其它方面反映出来的信息比其军事地位更为重yào

。因为有迹象表明中国军团在这个小镇,将一改常态强渡卢瓦尔河。

福熙、贝克和普卢默实在想不出来,中国军团不采用强攻的办法,他们怎么渡过卢瓦尔河?除非他们真的魔法巫术或者会飞。但这是不可能的。

中国军团战风的改变将影响以后联军对中国军团的军事策略,所以福熙、贝克和普卢默三人一致决定,要求在奥尔良的前线指挥官要将叙利镇的情报实时汇报,而事实上,他们已经间接地接手了叙利镇的战斗指挥权,这在以往是非常少见的。

叙利镇守军要求支援的电报直接送到福熙的手中,他看了一眼,然后递了出手,却不知dào

先给谁看。

福熙虽然是协约国军的总司令,但是在法国,贝当是法国军队的元帅,是他的顶头上司。而普卢默虽然不是他的顶头上司,但却是英国远征军的司令。实力决定地位,在欧洲历来都是这样。如今法国日渐衰落,无论是军队实力还是国力都远远不如英国,还要英国的帮zhù

,特别是这个时候,福熙怎么敢不介yì

普卢默的感受?

普卢默见福熙有一些迟疑,马上伸手接过,但是他自己不看,而是随手递给了旁边的贝克。他的这个动作马上赢得了福熙和贝克的好感。

“两位尊敬的将军,叙利镇正在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炮火打击,守军担心中国军团会连夜发起来渡江作战,他们要求增加兵力,两位觉得如何,应该答yīng

他们的要求吗?”

贝克把电报看过,双手递给普卢默,皱着眉头说道:“中国军团一向喜欢夜战,他们曾经豪言,黑夜是他们的天下,我看他们一定会连夜发起渡河作战,这符合他们的作战习惯!”

福熙和贝克把眼光转向普卢默,普卢默沉思了一下,说道:“中国军团集结了三个师,除了一个炮兵师之外,还有两个步兵师,其中还有一个101师,号称中国军团最中具攻击力的步兵师,在这样的部队跟前,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加强那里防卫,而且要快。无论中国军团是强攻还是巧夺。”

“问题是,我们抽调哪里的部队?或者动用预备队?”普卢默皱着眉头说道。

现在,协约国军队和美国军队要维持一条由东北到西南的长长的防线,兵力已经相形风拙。特别是针对中国军团方向的防线,更要投入重兵。

而且,法国国内反战越来越严重,法国官兵厌战情绪不受控zhì

地漫延,再加上激进的社会党的反战组织的鼓动和宣传,法国军队的战斗力已经大大下降,兵力来源也临近枯竭。反观英国远征军,虽然比法国军队强dà

很多,当是当面对中国军团才的时候,他们的表现也跟法国军队差不多。

一方面是数量和质量正在萎缩的军队,一方却是如日中天的中国军团,再加上一个强dà

的垂死挣扎的德国军队。

欧洲的战场依旧看不到结局。

“动用预备队还为时过早!”贝克说道,“现在只有给潘兴将军去一份电报,要求美军在奥尔良的部队帮zhù

协防了!”

美军在奥尔良的部队其实是一群残兵败将,是从中国军团的包围圈里逃出来的,他们大约有二十几万人,但却丢掉了全部的重装备,甚至丢掉了随身的武器,两手空空地逃回奥尔良。

福熙摇摇头,说道:“昨天我去看过他们,他们都是一群没有战斗经验的孩子,俗话说的菜鸟,他们不应该第一仗就寻找像中国军团这样的对手…他们大多数人还在做恶梦,天呀,中国人对他们做了什么?…我估计,没有三个月的休整,不可能会恢复…”

其实,福熙和贝克又何尝没有做过恶梦?当天夜晚中国军团的小分队对他们发起了致命的一击,让他们印象深刻。英国远征军司令黑格还因此丧命,他们两人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中国军队凌厉的攻击气势,令他们很长一段落时间内不能够顺利入眠。

“先从卢瓦尔河沿岸边的防卫部队抽调一些兵力支援他们,等摸清中国军队的意图再作兵力调配。但是要注意中国军团其它步兵师的动向,中国人一向喜欢声东击西。”普卢默忽然冷笑一声,“如果中国人真的发起强渡卢瓦尔河的战斗的话,卢瓦尔河的滚滚河水将冲走中国人身上的鲜血,直到他们流光最后一滴血为止。”

凌晨四点以后,张一平才从睡梦中醒来,外面越来越激烈的炮击的声音,反而成了他的催眠曲,炮打得越响,他睡得越踏实。

张一平问外面值班的石尉兰:“101师有什么动静?”

石尉兰摇摇头,说道:“没有接到最新的报gào

,总指挥是担心他们会私自采取行动?也难怪,外面炮火连天,以翻天虎胡从甫的脾气,睡得着才怪!”

“不过,他们大都是旱鸭子,面对卢瓦尔河,没有桥梁他们也只有干瞪眼的份!”石尉兰补充说道。

“翻天虎不是说要试着抱一块大石头,从河底摸过去的吗?”张一平说道,“我不放心,这家伙就像一头牛,认定要做的事,不达目标是不会罢休的。”

胡从甫说没有实验就去做实验,没有调查就去调查,总的来说精神上是好的,有一股不怕输不怕死的冲劲。但是如果明知不会成功还要去实验,那就不应该了。

曲纬生笑道:“他们实验过了,就在入夜之后,他们在小镇后面的一个池塘实验过,非常成功!估计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卢瓦尔河边去了,不过池塘和卢瓦尔河相差可不是一点两点,他们也不是傻瓜,知dào

不行自然会停止,总指挥不用替他们担心。”

!

第363章 奥尔良之战(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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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担心才怪,我怕他们弄出一个大伤亡出来,这完全没有必要!”张一平把钢盔扣在头上,系好武装带。,!由于外面一阵炮声传来,屋内一片嗡嗡的声音,张一平已经几乎吼叫着说了,但是石尉兰只听到几个字。

张一平抓起桌子上的步枪,检查了一下子弹,然后把步枪在手中甩了一个大圈,抬脚就向外面走了出去。

炮战依然在进行,而且更加激烈,对岸的英法联军似乎来了援军,炮火比开始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增强。

爆zhà

的火光跳跃在人的脸上,一条条炮弹的轨迹在头顶上架起来一道道桥梁,几枚炮弹偏离了飞行轨道,撕破空气的障碍,发出“嘶嘶”的声音由远而近急促地飞行,在前方不远的地方炸开,天塌地陷一般热浪在向四面八方冲击,纷飞的弹片向天空呼啸着。

张一平和石尉兰带着几个警卫向101师的阵地走去,炮弹不断地在他们周围不远处炸开,张一平就像一般的战士一样,穿过像一张张大嘴一样的弹坑,一行人弯着腰,竖起耳朵疾走。

整夜的密集的炮火,已经让人麻木。在这样的炮火之中,连自己的生命也被漠视。虽然一个老兵可以预先知dào

炮弹的落点,抢先做出躲避,但是很多时候生死都是由天注定的,特别是在这么密集的炮火之中。如果炮弹幸运地砸在你的头顶上,你将避无可避,只有坦然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跳入过一条水沟一般浅浅的交通壕,石尉兰乘炮声稍弱的一瞬间冲着张一平的耳朵大声说:“前面就是101师的地盘!”

沿着这条交通壕一直往前,前面的沟壕挖得比较深,士兵们在简易的防炮洞里,伴着炮火的轰鸣声呼呼入睡。

沟壕接近卢瓦尔河的河岸,翻天虎从黑暗中跑过来,他一张满是泥浆的脸蛋在炮火的火光中跳跃着。

张一平只看见翻天虎的嘴冲着他大喊着,但却听不到他在喊什么。

趁着炮火停歇的一瞬间,翻天虎对张一平喊叫道:“敌人的炮火越来越厉害了,这说明敌人的支援越来越多,我们最好马上发起进攻,等敌人的支援全部都上来了,那我们就更加难以渡河了!”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张一平叫道,但是随即一阵滚动的轰鸣声响起,掩盖住了他声音。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到!”翻天虎把双手放在耳朵上作一个漏斗状。嘴里吼叫着,声音已经变得嘶哑了。

“刘大炮这家伙是干什么吃的?打了这么久了也没有将敌人的火炮阵地干掉,我就说过,那些德国佬的炮兵就是靠不住,出工不出力!打仗还得靠咱们自己人!”翻天虎趁着炮火的间隙,也不忘埋怨两句。

这其实也不能够怪炮兵师,毕竟他们只有一个师,火炮的数量有限,随着对岸敌人的支援不断地赶来,不断有新的力量加入这个炮战,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处于下风,已经很难得了,并不是那些德国炮兵不出力的缘故。

“这不关你的事,你给我少啰嗦!”张一平喊叫道,“你的抱石头过河的实验进行得怎么样了?靠谱不靠谱?”

翻天虎好像很委屈的样子说道:“你不是说叫我们不要考lǜ

过河的事吗?你不是说你另有安排吗?既然这样你又管我们靠谱不靠谱?”不过,这时刚好一阵炮声传来,张一平似乎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翻天虎也不再说,他在前头带路,几个人在黑夜中弯着腰走了好长一段路,已经远远离开了叙利镇的范围,这里的炮声和爆zhà

声也已经很小了。

胡从甫在一个灌木丛后面趴下来,并向张一平和石尉兰招手示意,“快趴下,别让对岸的英国人看到我们,让他们提前防备。”

张一平和石尉兰一左一右趴在胡从甫的身边,张一平说道:“翻天虎,你有进步啊。知dào

出其不意,声东击西呀!你是不是准bèi

在这里突袭渡河?”

“我叫人试探过,这里的水流较缓,水也不深,是最好的抢渡点,对岸的守军的注意力已经被镇那边的炮击和战斗吸引过去了。

不过为了更吸引力敌人的注意力,我打算在进攻之前,将101师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原来的地方发起佯攻,而别一部分则快速移动过来,忽然发起来强渡作战。”

“这当中,我们要注重一个‘快’字,快速地转移进攻点,快速过河,快快快!”

“我是问你,你真的可以抱着石头渡河吗?”张一平对他的战术不关心,倒是对他的过河方式是否可以成功表示关切。

胡从甫挠一下后脑袋瓜子,说道:“经过我和参谋长商量、实验,发xiàn

这种方法是可行的,但是不能够大面积地推广,国为这对身体条件和人的功力有相当于高的要求。

我们一致觉得可以挑选一批身手好的战士,从水底渡过河去,这绝对可以起到忽然袭击的效果的,甚至可以占领一块滩头阵地。

我们觉得这种方法对大部分士兵来说有一点困难,大规模执行也不太现实,等一批人过去占领对岸的滩头阵地,然后在河岸两边拉上几条缆绳,架起一座简易的浮桥,这样快许多,也安全许多…”

张一平拍拍胡从甫的肩膀,说道:“不错,肯动脑子不一味地蛮干,说明你已经有了进步,101师交到你手里我也放心了,起码你没有拿兄弟的生命和鲜血去浪费,这我很是欣慰。”

胡从甫还以为张一平一时大有感慨,要给他转正为101师的正式师长了,心里着实跳了一下。但是一看张一平,在暗暗的星光之下,他的脸上显出狡黠的神色,于是说道:“那个什么,总指挥!你还是饶过我吧,我再也不想转正不转正的问题了,我们以后就专职做我的代理师长。”

“算你有自知之明,我说过我是101师永远的师长,100年不动摇的。”

“你小子屡教不改,你以为我不知dào

吗?我做师长的时候,你就叫我‘阿不师长’,后来就叫我‘那个总指挥’,现在又叫我‘那个什么总指挥’,更可恶,难道叫一声总指挥,就这么难吗?”张一平斥责道。

“咱不是念旧吗?这官职一叫,就叫生疏了…”胡从甫挠着脑袋辩解道。

张一平并不想在这方面计较,他向后退了出去,并回头对胡从甫说道:“你的计划虽然好,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从小镇的那座桥上过去,铺好桥面,舒舒服服的,而不是这里的什么摇摇晃晃的缆索桥。”

胡从甫愣然地回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张一平已经提着枪走了十几米远了。

“还能有什么意思,你的渡河计划被否决了!”石尉兰说道,“你也真是的,叫一声总指挥很难吗?”

石尉兰也要往回走,但是却被胡从甫拉住,“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个什么总指挥就是因为我这样子叫他,他就公报私仇,否决了我渡河计划?”

“很明显就是!”石尉兰说道。

“放屁!胡说八道,总指挥是一代枪王,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如果是这样的人,他又怎么能够成为一代枪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如果真是这样,你想怎么样?”石尉兰问道。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你本来就是天下第一乌龟,只差王八蛋了,石尉兰心想,“要不我跟你赌一瓶酒,我听说你送了一瓶朗姆酒给袁万鸿,你输了,你就再给一瓶给我。”

“赌就赌!”胡从甫说道。

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在卢瓦尔河的河岸边,一条水蛇,慢悠悠地游了过来,在河面上扭动着“s”形的水纹。

忽然,大地猛烈地震动起来,奔流的河水也发出微微的抖动,水蛇受到了惊吓,一头扎入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第364章 奥尔良之战(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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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炮兵阵地的前方,升起了一个大大的炮兵较射气球。,!

一发炮弹从气球的侧上空掠过,就像一颗巨大的陨石穿过了大气层,拖着长长的燃烧的痕迹,划过天际,在美丽的清晨的天空留下一道绚丽的轨迹。

从炮兵阵地的后地方,惊天动地的轰鸣响起来,比雷鸣还要响亮,炮弹发出异常凌厉的呼啸,几乎要撕裂了人的耳膜一样,炮弹砸到对岸,发出巨大的爆zhà

,地上的一切拼命地冲上天空,很久不见洒落。爆zhà

的气流和烟尘冲上天空,形成一股蘑菇云。

站在河岸边,也能够感受到对岸透过卢瓦尔河传过来一阵颤抖,如同发生了地震一样。爆zhà

的冲击波迎面撞过来,让人感觉到窒息。

“好家伙!这才是真zhèng

的大炮!刘大炮忙乎了一夜,总算做了一件让老子开心的事。”胡从甫不顾心中血气翻涌,跳起来叫道.“只是我不明白,有这个大家伙,为什么不早点亮出来?”

“这是我们缴获的法国列车炮,口径三百七十毫米,射程八千八百米,炮弹重量达到一吨重,真真的火炮之王,只要被它打中,没有什么可以幸免的。”石尉兰大声道。“但是这炮非常重,要装在列车上,运到这里首先修通铁路,这并非易事。”

虽然只有一门列车炮,每发一炮的时间间隔非常久,但是每一次凶猛的炮击,就像是大地在愤nù

地发泄,炮中之王发怒了,众小炮们只能仰望、悚悚地发抖。

凭这一门列车炮,中国军团的炮兵在炮战中稳稳占据了上风。对岸的炮火消沉了起来。

“那个石参谋。”翻天虎见到刘大炮的炮战占了上风,心里妒忌起来,别的部队都在建功,而他号称天下第一师的101师却什么都不能做,叫他怎么按耐得住。

“啥事?”石尉兰翻着白眼,“坦白地告sù

你,翻天虎,我可不想听到你在我的名字面前加上‘那个’、‘阿不’之类的修饰词。”

“其它人,我翻天虎还不鸟他!”胡从甫拽拽地说,就要伸出手臂来搂石尉兰的肩膀,石尉兰连忙用手挡开,“小心一点,别被对面的狙击手发xiàn

,被一枪打两个。作为一个枪手,被敌人的狙击手点杀,而且还是一枪两个,那真是死不眠目,别连累了我一生的英名。”

“能跟我翻天虎死在一起,是你的前世修来的福气!再说我是除总指挥之外的天下第一枪手,这么容易狙杀我,我早就死了好几回了。”胡从甫道,但也不再企图勾搭石尉兰的肩膀了,“我要让你代我跟总指挥计一个人情,让他同意我们101师发起渡河作战,我们已经准bèi

好了,他可不能说停就停。”

“总指挥早有安排,你就不能够消停一下,别闹了?而且军国大事也可以讨人情的吗?如果我一说,总指挥马上就会停了我的职。你别害我。我还是不跟你赌什么朗姆酒了,我发xiàn

你这个家伙真是一个麻烦,谁惹得上谁倒霉!”石尉兰说着,摆脱了胡从甫的纠缠,追上了张一平。

张一平回到指挥部,一个参谋给他送上一份电报,张一平打开一看,喜上眉梢,看了看手表,点头说道:“果然准时!102师没有让我失望。”

胡从甫跟着石尉兰进来,刚好听到这句话,

“那个,什么,总指挥说的102师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怎么就没有让你失望?咱们101师也没有让你失望过呀,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有战斗任务不给咱们101师,有功劳不让101师立而专门让给102师,你像上次插美国佬的屁股一样。要知dào

,你可是101师的名誉师长,你可不能偏心。”

张一平一连窜地连续的斥责道:“你有完没完?什么偏心,你知dào

什么叫做偏心吗?大男人说偏心,你恶心不恶心?什么名誉师长?我是101师的永远师长,我是名誉师长吗?什么插美国人的屁股,你这是诽谤知不知dào

,咱们中国军团的兄弟都是纯爷们,大把的女人等着咱们上,咱们对爆美国人的菊花没有兴趣…”

张一平扬着手中的电报说道:“102师昨晚奔袭了与这里相隔二十公里的日安镇,顺利地突pò

了英法联军的卢瓦尔河防线,占领了大桥,现在大部队已经过了河,302团正在向我们这里赶来。”

“原来总指挥说的另外有安排是指这个!”石尉兰恍然大悟,“我们的三个师在这里只是佯攻,目的就是吸引敌军的注意力和援军,而102师却趁机发起突袭。不过,102师之所以能够轻易得手,101师也功不可没!”

“咱们101师有什么功劳?”胡从甫嗡声嗡气地问道,他忙乎了一夜,最终却没有任何作用,好像再次将全身的力qì

打在了棉花的身上,而102师却后发先至,率先立了一个大功,让他心里觉得窝气。

“正是咱们101师整天晚上都在做渡河作战的准bèi

,所以才能够迷惑敌人,让敌人不得不从别处抽调兵力来支援,这才让102师有了可趁的机会,从这方面来说,101师也功不可没。”石尉兰说道。

但是,石尉兰这话听在胡从甫耳里,却总觉得有一点刺耳。

“这个功劳,我们101师宁可不要!”胡从甫说道。

也许是因为102师突pò

防线,并从侧翼包抄而来的缘故,对岸的炮声不一会儿就完全停了下来。105师的师长曲纬生跑进来报gào

说:“总指挥,我发xiàn

对岸的敌军有动静,他们好像准bèi

撤tuì

了!”

张一平说道:“因为102师已经在上游的地方突pò

了,302团正在包抄过来,曲师长,让工兵营准bèi

修复河面上的桥梁,准bèi

渡河吧!”

曲纬生答yīng

一声而去,张一平对正跃跃欲试的胡从甫说道:“至于你,翻天虎,你们就不要等桥梁修复了,这桥太小容不下这么多人,你做了一夜的准bèi

工作,也不要白费,就当作是一次渡江演习!”张一平走到地图跟前,指着地图说道:“过河之后,你的部队和102师一道,左右包抄到蒙塔日,切断奥尔良的退路!”

“保证完成任务!”胡从甫的精神马上亢奋起来,心想这一次再也不会扑空了罢!

翻天虎刚刚跑出门口,又被张一平喊了回来,张一平关切地说了一句:“过河后换上衣服,小心感冒!”

石尉兰却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抱着石头过河?我倒是非常想看看翻天虎抱着石头从水里冒出来,全身湿露露,冻得牙齿打架的样子!

胡从甫不识水性,这一次还真的抱着石头从河底摸过河去的,等他上到对岸,换上从河面用吊绳吊过去的干净衣服。然后来到对岸英法联军的防御阵地,这时英法联军已经丟下阵列地跑光了。

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上千骑兵沿着河畔滚滚而来,激起的灰尘遮蔽了初升的朝阳,地底发出激烈的颤抖,像一场地风尘暴一般向叙利镇滚来。

这一定是102师的先头部队了。

前头的几骑向101师渡河的地段跑过来,直接来到时翻天虎的面前,马上的骑士翻身而下,却正是102师的师长张大黑。

“胡代理,好久不见了!你大黑哥来看你了!”张大黑老远就叫道,中国军团的师长们已经养成一个习惯了:见到胡从甫总是想要调侃两句,谁叫这家伙让人讨厌呢?

胡从甫已经练成了厚脸皮,连胡代理这个别号也接受了,还以此为荣,所以张大黑伤害不了他。反倒这个“大黑哥“他不能够忍受,虽然张大黑年纪可能会比他大一点,但是枪法却远逊于他,他有什么理由称兄道哥的?

“胡代理,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江呀,昨晚睡觉不知dào

醒吗?真是好福气呀,你哥我是劳累命,昨晚奔袭上百里,突pò

敌人的防线来接应你们,不过这没有什么,谁叫我是你大黑哥呢?”

胡从甫拍了一拍手中的步枪,“别哥哥哥的乱叫,像只大公鸡一样。谁是老大应该由手里的枪来决定!”

张大黑斜着眼,用挑畔的目光说道:“比就比,谁怕谁,除了你的乌龟大法比之外,比什么我都奉陪。”

“那好,我们就比试一下,看谁先拿下蒙塔日!”胡从甫说道。

张大黑哈哈大笑,“你输定了,翻天虎,你的兵还在对岸,但是我的兵已经全部过了河,我已经有两个步兵团正在向蒙塔日运动。而且”张大黑翻身上马,“我骑马,你跑路,你快得过我吗?”说着一挥马鞭,骏马仰天长长嘶叫一声,猛烈地向前一窜,飞奔而去。

而101师方面,只有一个侦察营全部过了河,但是马匹还在对岸,胡从甫管不了了,着急地大叫:“快点,范大围,叫上你的人,跟我来!”

!

第365章 奥尔良之战(四十八)

“慢着!”河中间传来一声断喝,叫住了胡从甫和范大围,两人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101师的参谋长汪树壁在河面上的一条缆绳上吊着,前面的士兵用一条绳子在拉,把他硬是拉了过河来。!

由于缆绳中间垂了下去,汪树壁的屁股浸入河水中,湿掉了一大块,汪树壁顾不得这些,他快步走到翻天虎面前,说道:“老胡,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功,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架好浮桥,让部队过来再说,蒙塔日镇又不是小丸子,102师一口吞不下去,英法联军果duàn

放qì

卢瓦尔防线,必定会重重防守,102师行踪已经暴露,不可能再有昨晚的效果,我估计等我们渡过河,再赶上去,102师最多清除路上阻击的英法军队,到时我们赶上去,也就刚刚好!”

“你不知dào

,汪老弟,千万不要小看张大黑!你不知dào

102师这帮狗崽子有多狠,迟一点去,保管你连汤水都喝不着,咱们可是101师,说什么也不能够落在102师的后面。”

事实上,论年纪汪树壁还大一点,不过胡从甫这个人就是这样,尽管人家年纪比他大,他都一律叫人家老弟。就算自已家的亲哥哥也不例外。

汪树壁是一个有修养的人,是不会跟他计较的,而且胡从甫一脸粗犷,看起来也比他老很多。

“你放心吧!我保证赶得及。而且侦察营有他们自己的任务,他们负责情报侦察,这对于整个101师的安全非常重yào

。”汪树壁提高了声音说道。

侦察营的战士是全师挑选出来的最精锐的士兵,其枪法和身体条件都是全师中最好的,训liàn

的时候也是按照特种部队的要求来训liàn

的,这次,他们率先和胡从甫一道渡过了卢瓦尔河。

侦察营的河之后,他们的大部分已经撒了出去,侦察敌情去了,另外一部分要暂时负责警戒,另外有一些正在协助工兵营的兄弟过河,以便让工兵营的在河岸两边将缆绳固定,建造浮桥。

虽然101师的官兵大部分都会所谓的乌龟大法,但是卢瓦尔河水流湍急,又宽又深。像翻天虎这样抱着一块石头过河,实在太过冒险。在目前对岸的敌军已经撤tuì

的情况之下,实在没有必要。

“等他们把桥搭建好,天都黑了!难道又要让张大黑色这个家伙爬了我们的头?哇哇哇,气死我了!”

叙利镇处于卢瓦尔河的上游,河水比较湍急,英法联军撤过对岸的时候,把小船都收集起来烧掉了,甚至连对岸住户家里的门板都拆卸掉烧掉,工兵营要建一座浮桥非常困难。

“起码要有一个步兵团过来才行。”汪树壁坚持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追上张大黑,也只能够看他102师的表演,帮不上什么忙!”

***

英法联军处处设防,也就造成了处处都是漏洞,漫长的防线,需yào

庞大的人力和物力来建造和维持。卢瓦尔河的防线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建成的,只有两道简陋的沟壕,若非有一条河作为依障,英法联军根本没有面对中国军团的底气。

卢瓦尔河的上游日安镇被中国军团突pò

后,英法联军就不得不放qì

这条防线,继而退守蒙塔日镇,否则,他们的军队就极有可能会被中国军团围歼。

英法联军退回到蒙塔日镇,组建新的防线,不过,蒙塔日镇不比奥尔良,它没有完善的防御工事,而且中国军团也不会让他们有时间从容地布阵。

102师就像一把尖刀,又快又锋利。他们连夜从布尔日赶来,侦察营突袭日安,占领桥梁,302团沿着河畔向下游的叙利镇方向扫荡残敌,接应101、105和炮兵师。其余三个团也没有停留下,继xù

奔袭蒙塔日镇。

但是,蒙塔日镇是一个非常重yào

的地方,事关奥尔良的生死存亡,英法联军之所以丢弃卢瓦尔河,就是想集中兵力退守蒙塔日镇。而为了赢得时间,拖住102师的进攻,在半路上的确出现很多阻击部队,

直到下午,102师才消灭阻击部队,推进到蒙塔日镇的外围。这时胡从甫带着率先渡过河的303步兵团也赶了上来。

胡从甫开怀地哈哈大笑,“张大黑,你想做我老大,下辈子都没有机会!”

张旭张大黑闻言而至,他手里提着步枪,满面硝烟,脸黑得像煤炭,一双眼睛露出凶狠的目光,眼眶里布满血丝,他一天一夜未眠,而且一路杀过来,已经杀红了眼。

“翻天虎,这个时候你竟然笑得出来,你还幸灾乐祸?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如果不是我102师一夜未眠,千里奔袭,突pò

日安,你们能够过河吗?如果不是我们正面击溃敌军的阻击,你能够顺顺当当地来到这里?”张旭怒火冲天地说道。

“那又怎样?”胡从甫可不会领张旭的情,本来这些功劳是他101师的,现在却被你张大黑夺走了,你还矫什么样情?“如果换作咱101师,蒙塔日镇早就被我们拿下来了,你们只不过跑了一夜的路,打散几个英军的散兵,就累成这个样子。还说是千里奔袭,吹的好大的牛皮…我说,张大黑,这都是因为你们没有练习乌龟大法的缘故,等打完这一仗,哥我有时间到你们102师去,教教你们乌龟大法,以后就不会累成这样了…”

“谁是谁的哥还不一定!”张旭往胡从甫身后看了一眼,来的人数似乎不多,“你最多只有一个团,而我还有四个团!嘿嘿,你叫人准bèi

黄纸,磕认大哥吧!”

“虽然只有一个团,但却是一个练习了乌龟大法的团,一个顶你们四个!”胡从甫依旧嘴硬。

“别在斗嘴了,两位。”山有升走过来说道,他手里拿着一张地图,问胡从甫道:“胡师长,汪参谋长上来了吗?”

“在后面,我们过河很慢,我们303团是第一批过河的,一过河我们就跑过来了!”胡从甫说道。

“既然如此,你的303团必须服从我们的安排…”

“凭什么…”胡从甫跳起来,就差点抡拳头打人了。但是随即又软化下来,说道:“好吧,你说吧,你安排我们从哪里进攻,不过我告sù

你,我这完全是从大局出发。”

“我知dào

,总指挥跟我说过,他说翻天虎虽然混账,自大自恋又粗鲁,但总算识大体…看来总指挥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山有升打开地图,用手指地图,说道:“303团从西面向城里发起进攻,102师的302团从东面发起进攻。其余两个团将护卫你们的侧翼,不让别人骚扰你们,你们就放心进攻好了!”

“刚好,302团就由我带领!”张旭喀嚓一声,拉了一下刚刚装满子弹的步枪的枪栓,子弹已经上了膛。

“那就看一下,是你的302团厉害还是我们的303团厉害。”胡从甫斗志昂扬道。

“那就开始对表,现在是下午三点五十分,四点开始攻击!”山有升说道。

302和303团随即一左一右对蒙塔日镇发起了凌厉的攻击。

时间在下午的四点左右,太阳刚刚偏西,而战斗却更加激烈起来,枪炮声响遍云天。

法国的城镇一般都不是很大,在302团和303团两股力量的挤压力之下,很快支离破碎。

下午六点半左右,夕阳西下,太阳的最后的一缕余辉照射在蒙塔日镇市政大楼的塔顶上,反射出金黄色的光芒。

市政大楼在城镇的中心,这也是最后的一个没有打下来的建筑。

市政大楼门前是一片草坪,然后就是一个大理石的市政广场,广场上面耸立一些人物雕塑和喷泉,不过现在已经遭受到极大的破坏,雕塑被推倒,喷泉的水管破裂了,水喷射得到处都是。

堆起的沙包堵住了市政大楼大门,沙包后面一架重机枪仅仅伸出一小截枪口,却发出连续不断的子弹,打在草坪和石板上,草屑和泥土翻飞,火星和石屑四溅。

机枪手事先经过测算,他把自己深深地隐藏在沙包的后面,用铁丝扣住机枪的板机,只要一拉铁丝,机枪就可以发射出子弹,并可以使枪口摇动,压低或者上扬,非常灵活。

这个机枪手看来对中国军团有过很深入的研究,知dào

中国军队的枪法准确,以往无论机枪手是怎么躲藏,只要他们能够把子弹打出去,中国的枪手们总是能够找到合适的角度,将他们一枪毙命。

302团和303团几乎同时冲到市政大楼前面,而在左边的是胡从甫和不怕死的成大牛,右边的是张旭和号称天下第二的302团的二排长二噶子。

成大牛向后面招了一下手,一个火箭筒手抱着一个火箭筒弯着腰跑过来,成大牛接过火箭筒,忽然从一个人物雕塑后面站起来!“嘶”的一声,一枚火箭直扑市政大楼的大门,接着发出一声巨大的爆zhà

,火光从门洞里冒出来,沙子飞溅上天空,然后哗啦啦地洒落,但是,只是间隔了一阵,机枪又重新叫了起来。

硝烟还没有散去,二噶子却忽然跳了起来,在跃起的瞬间。“砰”的一声,枪已经响起了,在沙包后面的一个小小的镜子被他一枪击碎,碎片四处飞溅,光线耀眼。

伏在沙包底下的机枪手就是靠这个镜子观看外面的情况的,没有了镜子,他只能够胡乱扫射了。

机枪吼叫得更加欢了,子弹“扑扑扑”地打在地上,二噶子就像在沸腾的水面跳舞一样,子弹打在他的脚下,地上的火星、石屑就像是跳动的水花。

眼看二噶子就要冲到门洞里面。

“成大牛!”胡从甫大叫道,这个时候再想不出办法的话,就输定了。

成大牛再次跃起,一颗手雷甩了出去。

手雷被门洞的墙壁挡了一下,弹了回来,就要落在二噶子面前。

“小心!”张旭大叫道,“成大牛,你想图财害命呀!”

说时迟,那时快,二噶子抬手开了一枪,子弹打中了那枚手雷,手雷反弹了进去,掉入沙包后面。

一声爆zhà

响起,二噶子已经没入硝烟弥漫的大门里面了。

!

第366章 奥尔良之战(四十九)

在卢瓦尔河畔的一处农舍里,张一平从里面出来走下台阶,到了院子里,他手中的步枪耍了几个枪花,做了几个瞄准的动作。

卢瓦尔河两岸伸展着一片浴着阳光葡萄园和小麦田。田野里飘来一阵阵花的清香。头顶上,七月的太阳在炎热的、雪白泡沫似的云朵里缓缓浮动。

潘五百抱着步枪躺在屋檐下,倚着墙壁半躺着,不停地用大手给自己扇风,不过却越扇越热。

“潘五百,去外头看一下,看看曲副总他们来了没有。”张一平说。“如果没有的话,就等到他们为止……不,还是不用等了,快点回报。”

潘五百不大高兴,他嘟哝着懒洋洋地站起来,警卫连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直接参加战斗了,摸步枪的手都有一点生疏的感觉了。作为一个枪手,一天不打枪,心里就闹得慌,更何况现在只能看着别人打仗,自己却没有份?他讨厌这种枯燥乏味的等待。

“没劲!”潘五百心里想,一面眨巴着眼睛,好象受了委屈似的。

“你干吗站着不动?”张一平发火了。

“要来的自然要来,要是不来,就是再看也没有用!总指挥,你怎么每次都叫俺去?好象除了俺这里就没有别的人了……”

“你不去,那是要我自己去吗,啊?”张一平挖苦地问。

“干吗要你自己去?石小川也没有事做,你怎么不叫他去……”

张一平觉得潘五百几乎像是吃错了药似的,这两天总不对劲,老是跟自己闹别扭,实在不可理喻,只好态度坚决地命令道:“让你去就去,别啰嗦!”

卢瓦尔河面上吹来的和风,让人精神一爽,风中好像传来一阵葡萄的甘甜的味道,还有几下清脆的笑声。在左侧的一个小山坡上,有一个活跃的人影在葡萄园间跳跃。

石小川站在门口,呆呆地向前眺望,那里有一小孩,还有手里挎着蓝子的小孩年轻的母亲,轻风吹拂她那柔软的长发和飘荡的裙摆,她的小孩在她的视线内,欢快地跳跃着,她红润的脸上同样荡漾着笑意。

正是看到石小川陶醉的神情,张一平才不想打扰他,可是潘五百这个二百五却一点也不解风情…

“你去不去?”张一平道。

“别急嘛。”潘五百非常不情愿说。“俺去就是…”

“这才象话呀。”张一平笑了起来。“难道你没有看到,石小川他喜欢上了那个女人了吗?”张一平朝外面呶呶嘴,“笨蛋!”

潘五百凑近张一平的跟前,压低嗓门,好象说什么秘密似的,他说:“这个女人叫做珍妮,长得蛮漂亮的,她有一个五岁的女儿。不过俺没有兴趣,对生过孩子的法国妇人都不感觉兴趣,那个下面,洞口大得像火车洞口一样没有意思。i

不过,昨晚我已经托石参谋做翻译,代我问清楚了,她还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妹妹,长得也很漂亮…石小川真是一个笨蛋,生了孩子的妇人怎么也比不上她妹妹,看他那个熊样,可能做人家的便宜老爸也乐意…笨死了,比俺还要笨…”

“十八九岁的妹妹?谁说妹妹就一定没有生过孩子了?说不定还一生就是几个!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就是…”

“俺正在操心这个,正想什么办法问清楚,可是你又老叫我去等什么曲总参谋长…“

“别费话,快滚!”张一平道。

潘五百向前跑了两步,又扭过头来问,“总指挥,什么时候有仗打呀,再不打仗,枪就要生锈了,手就会生疏了…”

“滚!”

张一平走到石小川跟前,石小川抱着机枪,看着远处的珍妮,张一平朝石小川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她叫做珍妮,是不是?”

石小川轻轻地一笑,点点头,“我也是昨天才知dào

的。”

“我放你两天假,去搞掂她吧,别在这里痴痴地空望了,你就是望上她两个月,也不能够把她望到你的床上去,男人做事要干脆!要直达目标,不要去学习人家浪漫,这不是我们的强项。我们的时间宝贵,就在你刚才空望的时间里,如果用来做实jì

上的行动。说不定已经在床上滚了。“

“把机枪交回去,你就可以马上走了!”

石小川呵呵笑了起来,连声说是的,他的笑声里流露出猥亵的音调,男人的本性自然流露出来。

“小子!机灵一点。”潘五百朝着台阶上一个没精打采的战士叫了一声。“你补位回去警戒着,俺又要出去走一圈。”

“总指挥放你的假,去外面的村子找姑娘啦?”战士羡慕地说道,口里差不多流下口水了。

“屁,总指挥叫我去看看人来了没有!”

“干嘛不叫我去,我想如果再不让我出去透一下风,保准会在这儿生出一群娃娃来。”战士埋怨道,“总指挥有没有说我们什么时候的仗打?”

“好好等着吧,闷就练一下枪法!”

潘五百从棚子里牵出马来。这是一匹鬃毛很长的公马,警觉地两耳直竖。它长得结实,毛很长,跑得快。

潘五百放开马绳让马跑了一阵,来到一个小村子前面,他放慢了速度,驱马绕了进去,在路边的一座还像样子的房子面前,一个法国糟老头坐在门槛上修补皮鞋。他的光脑袋晒得黑红,脸色好象打火石一样褐黑色的,深色的胡子象毛毡似的紧粘在一块。

“老头,你家闺女回来了吗?”潘五百用生硬的法语问道,这一句法语,还是石尉兰教会他的,这个老头就是珍妮的父亲。

“xxxxxx…”老头说了一些法语。潘五百一句也听不明白,但是他却挥挥手,又用法语说道:“正是,老头……”

潘五百这一次却正好碰到曲伟卿和蒋方震一行,曲伟卿坐在一辆马车上,头顶戴着草帽遮住猛烈的太阳。

潘五百连忙挺身立正,举起手来随便在贴近脑袋地方一放,敬了一个礼。

“稍息,”曲伟卿很宽容地说道。“潘五百。总指挥派你出来接我们的吗?”

“是的,总指挥一大早就用冰镇了一个大西瓜,他说如果两位再不过来,他自己就要开吃,不等了!”潘五百老实地回答道。

“啊,那就要快点了,这个张一平恐怕真不等人。”马车上还有另外一个穿着西装的人。潘五百却是认得,这人是中国驻法公使胡惟德。潘五百不知dào

为什么胡惟德这个狗汉奸也会来这里。

曲伟卿吩咐道:“潘五百,你的马跑得快!可以回去回报总指挥,西瓜可能会要多预留一个,因为我们来了一位客人,另外告sù

他,西瓜还是不是个事,重yào

的是有没有葡萄酒或者说香槟,如果说冰冻那就更加好了。”

西瓜是有的,酒也是有的,只不过胡惟德的到来,让张一平有一些意wài



“一平老弟,找你不容易呀,你的指挥部怎么老是转来转去呢,以前在卡昂多好,现在却搬到乡下来的,却是什么道理?”

“还不是给流感给闹的,你没有发xiàn

最近在奥尔良一带流感暴发得很热闹吗。所以我只好躲到乡下来了,城市的地方人多,感染的机会也大。这流感可不是一般的玩意,人多的地方千万别去。胡先生到了这里来,却又是为了何?”

“上一次,你不是让我跟美国人联系一下的吗?这两天,美国人有了回复了,他们让我来问问你,你跟他们签订的互不侵犯条约还有效吗?”

“有没有效要看美国人怎么做!”张一平说道,胡惟德发xiàn

张一平的语气有了变化,这说明他对美国人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当然,在对美国远征军取得这么巨大的胜利的前提下,任何人都会觉得信心满满。

“如果他们刻意要夹在我们中国军团和英国人之间,那我们也只好老虎和苍蝇一块打了!”张一平说道。

“经过这一次失败,我想美国人会重新认识咱们中国军团,我们的要求,他们也许会更加重视…”曲伟卿说道,他从本质上来说,是希望中国军团和美国远征军和平共处的。

“不管怎么样,这事等打完奥尔良这一仗再说,如果美国人有诚意,就撤走在奥尔良的美军和有关装备。”张一平说道。

“他们想撤也撤不了!”蒋方震说。

石尉兰把冰镇的西瓜切好端上来,张一平一边叫人不客气,一边笑道:“这西瓜,我可是叫人出了三次外面去看你们来了没有,如果这一次再没有见到你们,我可不等要先吃了。你看冰都早溶化了!”

吃完了西瓜,张一平用吃饱了的声音说,“要是现在,再来个娘儿们就美啦!……”他眨了眨眼,哈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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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福星祸星

奥尔良周边的流感日益严重起来,但是这个时候,张安平已经身不由已,潘多拉的盒子已经打开,谁也不知dào

它会带来什么灾难。,!

偷偷运送病人的行动已经停止,张安平的小分队现在全力控zhì

疫情。不过,当地法国人偷偷涌向奥尔良的人潮却时有发生,因为有一个流言在当地小范围的流行,说去奥尔良能够得到很好的治疗,进大医院,而且治愈的成功率非常高,还有面包供应。而呆在本地除了隔离之外,没有医药没有治疗,只能够眼睁睁地等死。于是有病没病的都向奥尔良跑去。

张安平现在可以做的,只能放之任之,只要人流不涌向中国军团控zhì

的地域就行了。

但是,张安平的工作还是得到了法国人注意,法国著名的《费加罗报》的记者阿尔图注意到了中国军团在预防流感疫情上面的努力,因此专程从波尔多赶来中国军团采访,而负责接待的是陈厚。

陈厚被安排在中国军团的涉外部门工作,以发挥他在外语方面的才能,另外他的军衔已被提升为少校。

中午,一辆卡车在公路上慢慢地有气无力地行驶着,陈厚坐在驾驶室里,坐在他与驾驶员之间的中间位置的是《费加罗报》的记者阿尔图,在卡车后面的车厢里还一个班的警卫战士,他们正赶往前面的一个感染了流感的小镇,对那里的疫情进行采访。

阳光太强烈了,连公路边的小河里的水都给蒸得暗地发出微小的声音。草木的叶子晒得起了卷子,失掉嫩绿的光泽,又没有一点风,人坐在驾驶室里,简直闷热得浑身流汗,气也不容易透一口。

但是,陈厚的兴趣却很高,他用标准的法语跟阿尔图交谈。陈厚是有一点志得yì

满,他是一名中级枪手,而且懂得法语和英语,办事能力也很好,得到上级的赞扬,在中国军团里的前途非常光明。

这一次把《费加罗报》的记者请进来采访,张一平还特意发了一封面电报来夸奖他。

公路旁边有一条小溪,一群光溜溜的法国女兵正在洗澡。她们一见到陈厚的卡车,就“扑腾扑腾”一下子浸入河水里,白花花的晃眼的身体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一拔拔溅起来的水花,还有一连窜的笑声。她们快活而响亮的声音惊动了车厢后面的战士,惹得他们艳羡地窥望。

女兵们欢快的笑声和她们旁边的小镇里的沉寂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个小镇就是陈厚他们的目的地。

小镇的入口处有一个哨岗,卡车在哨岗面前停了下来,陈厚和阿尔图相继从驾驶室跳下了车。

公路上的砂子被太阳晒得焦干、滚烫,脚一踏下去,一步一串的烟;空气又热又闷,像划根火柴就能点着了似的。

在这么闷热的天气里,岗哨旁边执勤的士兵却戴着大大的口罩,连鼻子也挡住了,对于陈厚和阿尔图也不例外,他们一律被要求戴上口罩才能够进入小镇里。

张安平穿着防护服,戴着防毒面具迎出来,陈厚远远就叫道:“圣章兄,不用这么隆重,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采访,张总指挥说,只要以平常心对待就行了。”

“刘厚兄,我现在叫做张安平,不是你所说的李圣章了!”张安平隔着防毒面具的玻璃,里面结了一层水珠,可见是多么的闷热了。他说出来的话有一些变音,在这个沉闷的天气里,让人听着十分沉闷。

至于为什么李圣章要改了自己的姓名,陈厚有一些不解,之前他是作为一个枪手要亲自上阵,杀害了不少人命。但是现在,他是在做治病救人的好事,怎么还是这个德性呢?

陈厚虽然不解,但是却理解李圣章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当下也不再问,向张安平介shào

了阿尔图。

阿尔图的记者身份让张安平心里产生了警惕,再看到他的手臂上戴着的红十字的袖章,心里就更加警惕了。他可不想被这个阿尔图捕捉到了什么不利的消息,大肆抹黑他的工作。

在小镇里行走,虽然街道上有警卫战士,不时有一些带着防护服卫生人员在走动,但却让人有一种行走鬼域一般的感觉。

一栋房子的大门敞开着,一个中年妇女倚在门边,腰绑得细细的,把硕大的胸部托得几乎跳出来。她的对面,一个穿着一件缎子的衬衫和一双喇叭口的小牛皮皮靴的十几岁的年轻人,吹奏着口琴,释fàng

着忧郁的曲调。

阿尔图跑过去要采访这一对母子,陈厚和张安平在街道的屋檐下面躲避着曝晒,陈厚说道:“这里没有外人,这个法国佬也听不懂中文,你是否可以告sù

我,我是应该叫你安平兄还是圣章兄呢!”

“叫我张安平吧。”张安平说道。

“你还在反对为中国军团做事?可是现在你做的是公益事业,连法国人民都对你感恩戴德,国际红十字会对你做出的贡献表示赞赏!”

“是吗?可是我觉得还是不够,疫情越来越严重,特别是在奥尔良一带,你没有发xiàn

最近疫情扩散得太过快了吗?”张安平问道。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我只知dào

,如果没有你的努力,我们这一带---中国军团控zhì

的范围内,疫情也会像奥尔良那边那么严重。我们这边的疫情基本得到控zhì

。而那边,英法联军控zhì

的地方却是疫情大爆fā

,两下一比较,还不能够显出你的工作的卓有成效吗?”

很显然,陈厚并不知dào

,奥尔良那边之所疫情大爆fā

,是这边有意将病源送到那边造成的结果。

但是,这又谁说得清呢?也许那边疫情的爆fā

,只是因为他们不重视的缘故,与病源流动无关。如果他们重视的话,以他们的人员、物资和卫生条件,一定不会让疫情如此严重。张安平心里想。

阿尔图采访回来,“他们家有一个小孩感染了,他们希望能够去奥尔良去治病,因为他们那里有亲戚,可以得到很好的医治,而这里,除了隔离之外,没有任何药物治疗,只能够等死…”

要是以往,张一平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必要这么做了。一来奥尔良那边疫情已经漫延,二来那边已经有了准bèi

,即使送过边界去,也很快会被对方隔离起来。很难像过去时一样,过去的病人充斥于城乡各个角落,成为漏网的病毒的传播者。

“控zhì

疫情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就地隔离,对于他们的要求,我不会同意!至于治疗,我很抱歉,中国军团没有外界的援助,我们根本没有条件对这么多人进行治疗,只能够听天由命。”

“可是我听说,之前你们是允许的。”阿尔图说道,“先生,他们是人,让他们白白地等等死太过残忍了,他们有接受治疗的权力!”

“他们的确有接受治疗的权力,但是我们要确认,他们在奥尔良真的有亲戚接应,而且能够得到良好的治疗。否则,为了不让疫情进一步扩散,我有权拒绝他们前往奥尔良!”张安平说道。

“先生,你真的很仁慈,你的做法也很对…”阿尔图带着感动的口吻说道,“我想他们一定有这个保障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毕竟这是事关生死的大事,我们法国人民都是非常诚信的人。”

“我还要他们签署一份文件,声明他所说的都是事实,这样我们才能够放行…”张安平说道。

“你真是一位绅士,法国人很注重契约精神,我相他们一定是这样,才签下这分声明的…”

事实上,那可不一定,有一些人为了逃离这个隔离区,总是编造这样那样的谎言。

“先生,你是一个好人,而且应对疫情的经验丰富,我要将你的事迹广泛地报道…我真希望奥尔良那边,英国远征军的人也像你这样,最好和你们联起手来,一同应对这场疫情的危机…”阿尔图感触地说道。

“当然,我们非常愿意和英国zf、法国zf和他们的军队一起携手合zuò

,为法国人民做一些有成效的事情…”陈厚激情洋溢地说道。

张安平的眼神有一些恍惚,他到底是法国人民的福星还是祸星?连他自己也搞糊涂了。

在别人看来,他的工作无懈可击,也许他做的就是一件好事,是法国人民的英雄,救星!奥尔良地区的疫情暴发,根本与他没有关系,事实上,本来这疫情就是要在那里暴发的。

!

第368章 和约?

在张一平面前,驻法大使胡惟德没有像上一次那么唠叨,他已经不再试图说服张一平,像上一次,中国军团明显看起来处于下风的情况之下,张一平都没有放qì

与协约国军作对.\\现在中国军团大胜之余,又怎么会把胡惟德逆耳的忠言放在心上?

乡下虽然风光秀丽,风景迷人,而且没有致命的流感威胁,主人又好客,但是胡惟德只是呆了一天晚上,就呆不下去了,因为这支中国军队充满了好战的氛围,这与他的中庸之道不合,他甚至觉得这些人已经不算是中国人,他们的思想已经不符合中国人的特征。

胡惟德第二天就要走了,张一平也不挽留,不过看到胡惟德欲言又止的模样,知dào

胡惟德还有话对自己说,于是亲自把他送到门外。

沿着干净的马路一路走去,清晨的法国乡村是一个美丽的时刻,满布曙光的清新的天空那么可爱,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清爽的风吹动路边的矮树丛,雾气懒洋洋地在丫枝间爬行,清新的气息浸透着田野。天空的蔚蓝,云层的洁白,旁边的卢瓦尔河的河水是清澈的,从海蓝到翠绿和谐地配合着的一片葱绿,一丛丛友爱的树木,一片片青草,无边的平原和田野,这一切都流露出无比的纯洁。

各种鸟雀迎着晨曦争鸣,有的成群地冲着曙光,在黎明的静寂中,鸟声婉转;在晨雾的迷离中,万翼凌空,红翅膀的、金翅膀的、白翅膀的,象给晴朗的天空刷上一层彩色。

路并不长,胡惟德的嘴唇动了好几下,最终也没有把话说出口。直到上了马车,张一平挥手道别的时候,胡惟德才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叫道:“一平老弟!”

张一平微笑地应着,胡惟德继xù

说道:“一平老弟,我知dào

你是一个有担当、做得大事的人。但是老哥我还是要最后说你两句,欧洲毕竟是白人的世界,我们再怎么也难以跟这么多白人作对。适当的时候,还是以和为贵,现在美、英、法等国有意和你结成和平缔约,这对国家、对中国军团的兄弟,对你都是很好的结局了…”

“我知dào

,是很好。”张一平口上应付着,胡惟德是一个老好人,跟他有代沟,有一些分歧是无法愈合的,就像是胡惟德一样,他在很久之前已经不再试图说服胡惟德转变思想了。

但是,胡惟德是一个老好人,他的出发点是为了国家好为了中国军团好,虽然张一平不接受他的观点,但是却不好浪费了人家一番苦心,“只要解决奥尔良的战事,我就好好坐下来跟他们谈和平的事情…”

解决奥尔良战事?奥尔良有上百万协约国军队,光美国就有三四十万,解决人家上百万人,还有回转的余地吗?胡惟德在心里叹息,不过张一平决心已下,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够左右张一平的意志了。

目送胡惟德的马车远去,张一平在原地站了一下,转过身来,却看到曲伟卿站在他身后。张一平苦笑道:“伟卿兄,难道你也有未尽之言要对我说?”

中国军团有两个总参谋长,蒋方震和曲伟卿,蒋方震倾向于跟德国人合zuò

,而曲伟卿倾向于跟英美法合zuò

。只不过他们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中国军团。

曲伟卿说道:“这是一个好机会,难道张总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与美军暂时达成和平协议,让他们放心地跟德国军队打一个你死我活,这岂非对我们大大的有利?你不觉得,其实我们是不是过早介入这种动用几百万军队,动辄伤亡数十万人的大规模的战争了呢?”

“说实话,如果不是美国人发神经,第一次参战就拿我们开刀,我还不想这么快就介入他们之间的大规模战斗。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也就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了。奥尔良这一战对于我们来说太过重yào

了,奥尔良之战,只要达到我们预先的目标,欧洲的局势基本可定。”

“英法联军基本已经被打残,美军经过上一役的损失,如果再在奥尔良损失几十万,那么他们在欧洲登陆的两个军就失去一个军七十来万兵力,我有点怀疑美国人的承shòu能力,他们还敢不敢将第三个军,运到了欧洲来!”

“如果我是美国人,如果为了击败德国而牺牲几十万人,我想我应该可以接受,但是如果为了一支不相干的中国华工队伍而牺牲几十万人,甚至更多,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这没有丝毫的回报!”曲伟卿说道。

“要想消灭咱们中国军团,起码还得付出几十万条年轻的生命,不知dào

哪个国家的领袖下得了这个决心!”张一平说。

“问题是,现在是我们在威胁他们上百万军队的生命安全!”曲伟卿道。

“那我们就更加不能够现在妥协了,干掉他们,我们从此就不用再受威胁了!”

“可是如果这样,这仇就解不开了.”曲伟卿皱眉头说道。

“本来就是解不开的仇。”张一平说道,“英法美之所以现在跟我们妥协,也是权宜之计,等等他们打败德国,甚至等他们将奥尔良的军队救走,肯定会翻脸转而进攻我们!”

“我想中国军团已经证明了我们的实力,任何国家对我们翻脸之前,都应该考lǜ

到后果!”曲伟卿说道。

张一平耸耸肩,双手挥动了一下,“好吧,就算他们有心跟我们缔造和约,那我们应该提出什么条件?”

“英国人还在我们的国家倾销着鸦片,我们应不应该阻止?列强的军舰还在长江一带游弋,是不是应该让他们退出来?我们的海关还控zhì

在列强的手中,应不应该要回来?中国大多数大城市里都有洋人的租界,应不应该撤消?此外还有香港、澳门、台湾应不应该收回?圆明园被盗的文物应不应该追回?庚子赔款是不是应该停止支付?如此等等,英国人会答yīng

吗?”

“不会答yīng

!”曲伟卿沉重地说道,接着又向张一平深深鞠了一躬,说道:“伟卿受教了,此后再也不想和解之事,直到把列强都打倒为止!”

***

在蒙塔日镇的比赛,在最后的关头,302团的二噶子单身突pò

了最后通牒一个机枪阵地,率先冲进象征蒙塔日镇陷落的市政大楼。

按道理说,是302团赢了,但是胡从甫之所以外号叫做“翻天虎”是有原因的,只要想想“翻天”两个字的意思就大致明白了。

他连天都可以翻过来,更加何况一场打赌!

胡从甫据理力争,说二噶子炸掉敌人机枪的那枚手雷是他们303团的成大牛扔过去的,如果没有那枚手雷,二噶子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破阵而入。

张旭张大黑讥笑道:“那枚手雷,你们还好意思说那枚手雷,你那枚手雷,差点炸死了我们中军团的第二枪手。”

二噶子冷冷地说道:“就是再来十枚,也炸不到我!”

成大牛据理力争道:“我就知dào

这样,我才扔的手雷,在101师中人人都知dào

,我扔的手雷从来没有失手过。”

山有升说道:“别吵了,这样吧,等有时间再请示一下张总指挥,让他给你们一个判决!”

“算了吧!”张大黑一挥手,“我才不想为了这件小事麻烦他!”

胡从甫说道,“就是,到时他肯定会说:什么老大,老大就是我张一平,你们全部都是我的小弟!”

“所以我宁愿是一个平手,也不用看到张总指挥那里去!”张大黑说道。

“平手就平手!”胡从甫也说道。

胡从甫虽然说是平手,但在心里他却知dào

,他输了,不过他不是输在张大黑的手上,而是输在二噶子的手上。因此,虽然他赖了一次皮,但心里也不觉得愧疚。

101师当晚全部过了卢瓦尔河,赶到蒙塔日镇与胡从甫和303团会合。此后105师和炮兵师也陆续赶到,中国军团的四个师集结在蒙塔日镇周围,实力雄厚,足以让欧洲的任何势力不敢轻易窥视。

***

攻打蒙塔日镇对于二噶子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并没有消耗他的太多精力,他对那块赌博也不放在心上,无论谁赢谁输无关要紧。他现在沉浸在枪法的奥妙之中。

二噶子早已晋级为高级枪手,但是下一级初级神枪手的训liàn

项目,张一平一直没有发布,很多人在等待,但是二噶子却不是。

!

第369章 军事专家

一个有天赋的枪手,只要他具备了高级枪手的基础技能,即使没有名师的指点,他也不会停滞不前,在平时的战斗中,他每开一枪,他的枪法都在进步,他对枪法的领悟也会越来越深刻。,!

凌晨四点,天上的星光闪烁,半圆的月亮向地下洒下了冷冷的光华,淡淡的雾笼罩着,大地一片惨淡的朦胧。

二噶子背着步枪轻轻地从302团的沟壕爬了出去,因为像他那样的枪手,整天呆在沟壕里等猎物送上门来,已经难以满足他嗜血的渴望了,他要主动出击,深入到敌方前沿地区进行狩猎。

身后就传来沙沙的声音,还有那显得有一些粗糙急促的呼吸声,听这熟悉的呼吸频率和节奏,就知dào

后面这人离他只有不到十米,而且知dào

这人就是排里的士兵刘亚民。

刘亚民向二噶子亮了一亮洁白的牙齿,小声“嘿嘿”地干笑了几声,用手一指道:“俺去那边,咱们各打各的!互不相干。”说着手脚用地,从二噶子身边爬了过去,他的动作就像是一别蜥蜴,发出沙沙地爬行的声音。很快消失在微弱的星光之中。

英法联军与302团的阵地之间有一座农舍,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在,英国远征军的约瑟夫中尉已经带领一个排的兵士潜到这个农舍的周围,士兵们在农舍的周围分散布防之后,他和马丁上校则进入了这间农舍。

马丁上校四十来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是从英国本土过来,据说是英国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作战研究室的一名军事专家。来到这里主要是研究中国军团,想出破解中国军团的作战方法。

中国军团的崛起给英国远征军造成很大的损失,而且中国军团与传统的军队不同,无论是战斗力还是他们采取的战斗方式,包括战略战术,都让人意wài

。强dà

的英国远征军在面对中国军团的时候总是束手无策。

但是英国毕竟是一个老牌军事强国,军事系统非常健全,各军事研究机构纷纷对中国军团进行研究、破解,企图找到克制中国军团的方法。

只是,英国方面还是缺少直接有力的情报,比如说中国士兵的枪法厉害,但是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却没有一个准确的数据,比如说他们一百米内的射中率是多少?一百五十米的射中率又是多少?他们最远的射程是否一样有很高的射中率?

马丁上校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重yào

的数据。但是前线的部队没有办法告sù

他,因为大多数能够近距离看到中国军团的士兵当面的英军,大部分都被打死了。而侥幸未死的人,说的话往往又有夸大的嫌疑!

马丁上校是一个严谨的军事科学家,所以他要进行考察一番,而约瑟夫中尉是受命保护他的人身安全的。

马丁上校是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学者,他选择在这间农舍作为观测点,这很容易暴露目标,如果被中国人看到这里有动静,一发炮弹就可以将房子炸年里,将他们送上天去。

约瑟夫中尉来之前也劝说过,但是马丁上校却说,“中国的《孙子后法》有说,出其不意,反其道行之,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问题是,我们要对付的是中国人,连你这个英国人都知dào

中国人有这么一句话,中国人又怎么不知dào

。他们可是从孙子兵法的故乡来的。”

“那可不一定,他们只是一群劳工,甚至连中国字都不认识一个,如何得知孙子兵法的精要?”马丁上校说,他其实是在给自己的傲慢找借口,“这是命令,约瑟夫中尉!”马丁上校加重了语气说道,他是专家,也是一个贵族,军衔又是上校,他决定的事情,不是约瑟夫中尉可以左右的。约瑟夫中尉只是他的护卫、他的仆从,只要听从他的命令就行了。

一个通信兵把一条电话线拉过来,趁窗户外面透过月光,将电话装在沙发旁边的一个茶几上。接通了之后就打算退出去,由于国内的光线比较暗,他被地下的电话线绊了一下,打了一个踉跄,一个茶杯从茶几下掉下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噔”的声音。

在夜空之下,慢慢匍匐前进的二噶子停了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身体向左侧轻轻转动了三十度角,向那座房子的方向,像一条蛇一样游动而去,悄无声息。

地下是木板,茶杯掉下去并没的碎,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个无比寂静的深夜,却如同撞在约瑟夫中尉的心口一样,让他吓了一跳,“笨蛋!”约瑟夫中尉用低沉的声音轻轻斥责道。

“放松一点,约瑟夫中尉。这只是小事,这里是室内,声音经过墙体传到室外已经很小了,绝对不可能传到中国人的耳朵里去。”马丁上校低低地说道。

马丁上校将一些仪器设备从一个箱子里掏出来,在窗户底下架设好,然后就在躲在一个沙发上,眯上了眼睛等待天亮。

约瑟夫中尉坐在餐桌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室内的地板上,四处反射的光亮让室内一片迷蒙,但是由于眼睛适应了里面的光线的缘故,室内的情景一目了然,甚至连地上的电话线都看到清清楚楚。

也许户主走得匆忙的缘故,屋内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但是显得有一些凌乱。餐桌上还有一小截没有吃完的面包、几个水果,还有半瓶红酒。

约瑟夫中尉顺手拿起这瓶红酒,用嘴咬去软木塞,然后一仰头,咕噜喝了一口。

一股酒香被门缝吹过来的夜风带着从窗户飘了出去,在夜空中释稀了一下,飘到了二噶子的鼻子里,他轻轻地闻了一下,感觉到一种清新的味道,就像一杯酒摆放在他面前,就等他品尝一样。

清晨伸出两只手,迅速地拉开了蓝色的天幕,苍白的月亮悄悄退到了薄薄的云层后面。东方开始闪着灿灿的金光。大地一片葱绿,清晨带着浓都的花香来临了。

太阳慢慢升了起来,约瑟夫中尉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揉了一下蓬松的眼睛,看到马丁上校正在半蹲在窗户下面,用高位的望远镜向外面看。

太阳光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虽然马丁上校已经将窗帘剩下了下来,但是他的高倍望远镜却必要伸出窗外,才能够观测到远处中国军团的动静。这样,望远镜的镜片可能将阳光的反射,从而暴露目标。

“小心反光暴露目标!”约瑟夫中尉说道,两步窜到窗户下面。

“请你相信大英帝国的科技,还有我的专业知识。”马丁上校轻轻地说道:“我是一名军事科学家,不是你的那些种田佬出身的兵士!”

“他们虽然是种田佬,但是他们在外面是在保护你的生命安全,上校先生!”约瑟夫中尉不满地说道。

“但愿他们能够胜任。”马丁上校头也不回地说道。

通过望远镜,马丁上校可以看到在不远的一块田野里,有一队戴着蒙布钢盔的士兵。他们穿着跟英军一样的军服,身材也跟白人差不了多少,排成整齐的纵队,正在绕着圈圈跑步,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嘹亮的口号。

“这些中国人,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他们穿着我们大英帝国织造的军服,背着大英帝国造的武器,却来杀我们大英帝国的士兵……”马丁上校愤愤不平地说,“给后方的炮兵打一个电话,报gào

他们的参数,让中国人付出代价…”

“如果你不想死,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约瑟夫中尉淡淡地说道:“因为只在这座房子才可能看得到他们这个地方,只要炮火一响,你就会暴露目标,接下来死的就是我们了!当然,我会尽自己的力量,确保你的安全…”

约瑟夫中尉的话还没有落下,忽然“叭”的一声响,在马丁上校前面的窗户的玻璃破碎了,一发子弹无声无息地飞来,“哧”的一声钻入马丁上校的右眼眶,金丝眼镜被打成碎片,玻璃碎尖锐地扎入他的额头上,而那颗子弹斜斜地钻入了马丁上校的脑袋,并留在脑袋里,造成巨大的损害。

约瑟夫中尉马上趴倒在地上,瘫倒的马丁上校就在他的前面,他右眼变成地一个血洞,左眼睁得很开,似乎在责怪约瑟夫中尉,“你不是说会保障我的安全的吗?“

约瑟夫中尉没有时间想这些,这一枪并没有听到枪声,而且,在蒙住了窗帘的情况之下,中国人的狙击手仅凭一个望远镜就敢于开枪,而且能够准确地击中马丁上校,这个狙击手起码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

!

第370章 守株待兔

如果你将中国军团号称枪法天下第二的二噶子当成一般的狙击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这种错误而付出的代价,可能不仅仅只是你自己一个人的生命,而是你和你的团队的全部生命。

二噶子的枪法的冷静当然能够充当狙击手,他可以像一只蛇一样阴冷地放着冷枪,直到将这些英国人全部送入地狱。但是他毕竟不是狙击手,他是一个枪手!他更多的时候,更像一只狮子扑向群羊,迅速地将猎物一个一个撕碎,根本不用耗费这么多时间.

农舍的外面传来几下那种“扑哧扑哧”的沉闷的声音,虽然没有听到枪声,但是经验丰富的约瑟夫中尉也知dào

,这是敌人的狙击手连续地开火,像是用棉花枕头包住了枪口,让火焰和枪声响不起来,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过早地暴露狙击手的位置。

但是,刚才马丁上校中的那一枪,虽然不能够判断狙击手的具体位置,但是却可以大致知dào

阻击手的方位。

约瑟夫中尉带来的一个排共40人,分散在周围几百米的范围内。而对方只有一个狙击手,虽然对方是一个神出鬼没的狙击手,但是约瑟夫中尉有信心将狙击手干掉,而且能够在中国人的增援部队到来之前,撤到后方英军的防线之外。

约瑟夫中尉冲出农舍,大声喊叫着,几个士兵从地上跳起,向他靠拢过来,从远方无声无息地飞来几颗子弹,这些士兵在一瞬间同时被击中了要害。

由于各人的动作和角度不同,他们当中有的被击中了太阳穴。红色的血液和脑浆混合物迸射出来:有的被击中了脖子的大动脉,鲜血像喷泉一样将中枪的士兵推倒;有的被击中了心脏,踉跄倒地…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一击致命,有的人发出一声闷吭,有的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倒地而亡。

突变就发生在几秒之间,几个鲜活的生命就在一瞬间生命被迫蒸发掉。

约瑟夫中尉躲过一劫,他一开始就扑倒在地,并将身体紧紧地最大限度地往地表面贴紧。

他只能够眼睁睁看着他的部下脑浆迸射,鲜血飞舞,惨烈致死。

从这几个士兵中枪的部位,可以确定一件事:对方的位置是在两点钟的位置,而且开枪的只有一个人。

这是一个非常冷酷的一个人。近十条生命在他的眼中根本性不算什么,已至于他开枪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一连窜的击发,又快又准确,他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这是一个高明的狙击手,同时也是一个嗜血的狙击手,他盯上了自己。

约瑟夫中尉大声喊叫:“两点钟的位置,机枪手在哪?”

机枪手把轻机枪架起来,可是刚刚打出一梭子弹,一颗子弹钻入他的眉心,机枪手脑袋瓜一歪,彻底趴下了。

“我看见了!在那棵小树下面…”下士安得列叫了起来,但是同样一颗子弹钻入了他的眉心,让他的话嘎然而止。

但是,安得列的死是有价值的,约瑟夫中尉已经知dào

了敌方狙击手的位置。

虽然狙击手的枪口没有冒火,声音也不大,但是硝烟却是隐藏不了的,开了这么多枪之后,阻击手藏身之处,一股青烟从草丛里冒了出来。

“凯里!阿尔瓦,你们在哪里,死到哪里去了!”约瑟夫中尉大声喊叫起来,因为凯里和阿尔瓦的小组就布置在狙击手身后的位置。但是凯里和阿尔瓦都没有回应,连他们的组员也没有一个回应。约瑟夫中尉就知dào

已经凶多吉少。

凯里!阿尔瓦他们是暗哨,现在被中国人渗透过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疏忽大意,二是被人家全部干掉了,现在看来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二噶子躲在一个凹洼里,他镇定地打开弹仓,将子弹压满,然后把枪口的消音器取了下来,插入专门的袋子里,现在已经暴露,他也没有几根再用消音器了。

他的动作有条不紊,他的呼吸细而绵长,在做这些动作的同时,他耳朵和全身的感官都在全神贯注,外面一有风吹草动也隐瞒不了他。

他现在是这片区域的主宰,他灵敏的触觉伸延在这片草地上,猎物的每一个动作都逃脱不过他的触觉,逃脱不出他的控zhì



耳朵里传来一阵悉索的声音,这是英国人从四面方围了上来,他们匍匐着,身体划过地下和杂草,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二噶子突然跳了起来,在身体上升的那一瞬间,他的枪声已经响起来了,这一次没有消音器,发出一连贯地枪声,枪口不断地喷出火焰,击发的速度像机枪一样快速。

“砰砰砰…”的一连五枪,子弹在一瞬间冲出枪膛,五个英军被击中,他们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其余的英军急忙举枪准bèi

向二噶子射击,但是二噶子不会给他们瞄准的的机会,他猛烈地向前一跃,扑向第二个躲避点,人在空中以是一连几枪,枪枪都击中了英军的脑袋。

十枪打完,二噶子的身影消失在草丛之下,这时英国人的枪声才激烈地响起来。剩下的英军士兵一齐向人影落下去的地方一起开枪,

机枪疯狂地扫射击,把草地打得翻转起来,但是约瑟夫中尉也知dào

这没有用处,唯一的用处就是替自己壮胆。

约瑟夫中尉听到刚才中国人一连开了十枪,知dào

他的步枪里没有子弹了。“冲上去,冲上去…他没有子弹了!”约瑟夫中尉嘶声叫喊着,由于恐惧、愤nù

和惊慌各种原因,他的声带已经变得嘶哑。

然而没有人敢冲上去,即使对方步枪里没有子弹又如何,中国人手法这么快,一眨眼间就连开十来枪,而他们只是刚刚举起枪,连瞄准都来不及,谁又会知dào

,他装子弹要花费多久?

射击没有什么效果,这个中国人事先已经测算过地形,落脚的地方一定是一个死角。

“手雷,手雷…”约瑟夫中尉再次叫了起来,他这一叫,一下了就有三个士兵跃起来,手中一扬,手雷就要扔出。

但是这时,连续三枪响起,三个手中握住手雷,手臂已经扬了起来的士兵马上中了枪,胸口喷出一支支的血箭,整个人马上扑倒在地上,手雷有两个还握在士兵的手中,另外一个跌落在前方不足三米的地方。

“笨蛋!”约瑟夫中尉骂着,急忙把全身紧紧地贴在地表上。

三声连续的爆zhà

响起,一时飞砂走石,硝烟迷漫。

趁着硝烟笼罩,约瑟夫中尉下了命令,“撤tuì

,撤tuì

…”他自己率先从地下爬起来,向后方跑去。

而跟着他能够爬起来的人,只剩下十四五个人,其中还有几个被手雷炸伤的,手脚健全的不到十人。

另外有几个人伤重的,在地上呻吟着哼哼着,不过约瑟夫中尉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再呆下去,一个也别想跑掉。

约瑟夫中尉冲出硝烟,迎面一发子弹向他飞来,子弹瞬间由一个小小的黑点变成硕大,迸入约瑟夫中尉的眉心,让约瑟夫中尉刹那间停止了一切机械活动。在弥留的最后一刻,他透过烟霭,看到了一张中国人的憨厚的脸,他还来不及想,钻入他脑袋里的子弹已经夺取了他思考的权力。

包抄过来的是刘亚民,这边枪声“砰砰”作响,又是机枪又是炸弹的,他怎么不赶过来帮忙呢?

硝烟散去,农舍的周围躲了几十具尸体,弥漫着一股非常深厚的血腥味道,这都是因为二噶子和刘亚民都喜欢打脑袋的缘故,打脑袋能够迅速让敌人失去活动的能力,但是脑浆比起鲜血的腥味重。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你怎么也过来了?不是说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吗?”二噶子问刘亚民道。

刘亚民抽出刺刀,在地上被手雷炸伤的伤兵的脖子上划了一刀,“俺其实也没有走远,听到枪声响起,就想着过来帮一下忙,还好赶得上,要不是俺老从后面包抄,这几个英国佬已经逃走了,那就可惜了。”

“他能够快得过我的子弹?”二噶子说道,他性情温和,并没有责怪刘亚民多事,拢乱了他狩猎的兴致。

“二排,虽然你打死英国人比较多,但是最大的那个官却是俺打死的。”

“最大的那个官在房子里面。”二噶子向农舍里呶了呶嘴。

刘亚民走进去,看到倒在地上的是一名上校,连忙把军衔标志割下来,他知dào

二噶子不在乎这一些,但是他在乎,二排在乎。

“咱们二排这下又要立功了,这里有好些东西,拿回去给兄弟们瞧瞧,咦,还有一个电话…这英国佬打仗也要搬一个电话来,真是富贵呀,不过现在归俺们了。“

刘亚民拿起刺刀就要把线割了,将电话拿回去,但是二噶子制止了他,“让电话留在这里吧,我估计英国人还有可能会派人来…”

“那俺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一双俺们干掉两个,来一百俺们干掉五十对。”

“是你,不是我。”二噶子翻了一下马丁上校的尸体,“我对守株待兔没有兴趣…”要杀人,他可以潜到英军的前线阵地里去,那里人多,这才能够充分发挥他枪法的优势。

!

第371章 检疫?

张一平的指挥部转移到了卢瓦尔河畔的一个偏僻的别院,远离了城镇,也远离了村庄。只为躲避那可怕的西班牙流感。

这天,张一平设在法国乡下的指挥部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这是以德国西线“阿尔布雷希特公爵集团军群”的参谋长弗里茨.冯.罗斯伯格少将为首的军官代表团,他们来到中国军团的目的,除了与中国军团联谊之外,就是为了商议进攻奥尔良的事宜。当然还有窃取中国军团相关情报,只是这是暗地里进行的.

张一平尽管不愿意与德国军队合流而污,一直刻意地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时势所逼,在相继与英军、法军和美军撕破脸皮之后,中国军团不得不与德军合zuò

,共同打击美国与协约国联军。

德国人的车队进入张一平的指挥部约一公里的地方,就被一处岗哨拦住了,坐在舒适的小轿车后座里的“阿尔布雷希特公爵集团军群”的参谋长弗里茨.冯.罗斯伯格少将就对前面的向导乔纳斯上校埋怨道:“乔纳斯上校,难道你没有跟中国方面勾通好,说本将军今天来拜访问张一平的吗?”

中国军团消灭了大量的英法美国军队,给了德国军队很大的帮zhù

,特别是现在德国内忧外困的情况之下,德国更加需yào

中国军团这个朋友。尽管这只是暂时的。

中国军团之所以能够与德国军队最终走向合zuò

,乔纳斯上校功不可没。特别这个时候,更加要借助乔纳斯上校与中国军团的特殊友谊,让中国军团与德军的合zuò

更进一步了。

所以,弗里茨.冯.罗斯伯格少将虽然是贵族出身,而且还是集团军群的参谋长,但对乔纳斯上校还是很客气的。

乔纳斯上校并没有因此而受宠若惊,而是更加战战兢兢了,因为事实并非弗里茨.冯.罗斯伯格想像中的那样,他跟中国军团没有什么特殊的友谊,在张一平眼中,他连屁都不是,更别说能够影响中国军团的决策了。

乔纳斯的工作是做得很仔细的,之前跟中国军团方面做过很详细的沟通和安排,否则车队又怎么可能顺利通过中国军团控zhì

的地区呢?乔纳斯心想。

乔纳斯出身低贱,需yào

弗里茨.冯.罗斯伯格少将这个贵族提携,好让他也升为将军,成为贵族中的一员,因此在弗里茨.冯.罗斯伯格面前也非常卖力。当下乔纳斯连忙解释道:“将军,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可能是这里已经接近中国军团的总指挥,警戒严格了一些,您知dào

,中国人并不懂得德语,也许是由于语言的不通才造成的小误会,我马上下车去处理一下。”

乔纳斯下了车,小步快跑着来到哨岗前面,见到石尉兰戴着一个大口罩,站在拒马的木桩前面,一群穿着红十字标志白大褂、戴着大口罩的医护人员整齐排列着在公路的两旁,如临大敌一般,负责警戒的战士荷枪实弹,同样都戴着大口罩。

乔纳斯帮zhù

中国军团当时的“讨薪团”组建参谋部的时候,石尉兰是他的助手兼学生,他们之间的友情还是很好的。事实上,当初的“讨薪团”的参谋部就是在乔纳斯兢兢业业不眠不休地一手搭建和培训出来的,中国人都是尊师重道而且是知恩图报的人,虽然张一平极力对乔纳斯进行打压、羞辱,但是在“讨薪团”当中,除了张一平之外,其余的军官和参谋对乔纳斯的功劳和贡献还是很认可的。

石尉兰见到乔纳斯,主动地走了过去,乔纳斯知dào

石尉兰最近正在努力学习法语,于是就用法语问石尉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石尉兰也用法语回答道:“乔纳斯上校,最近流感非常严重,张总指挥有令,凡是进入指挥部所在地两公里的范围内的人,都必须进行严格的检疫程序,否则不能够放行。”

听到张总指挥这几个字,乔纳斯心里就不来由地跳了几下,心率加快了,血气一时接应不上来,就出现了心慌的现象。

乔纳斯吸了一口气,说道:“石参谋,我们是德国军队的军官代表团,我们事先是勾通过的,而且,我们都没感染流感。”

石尉兰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严肃地说道:“很抱歉,乔纳斯上校,中国军团指挥部所在地执行最高的检疫标准,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要确认你们没有感染流感才能够放行。事实上不仅仅是你们,凡是从这里通过的人,都必须被检查,确认没有感染才能够通行。”

“你是受张总指挥的命令,在这里专程等我们的?”乔纳斯问道,他见石尉兰点头,心里就冒出一个想法:张一平又使什么鬼招数,变着方法来为难他乔纳斯了!

乔纳斯上校想起他在中国军团熬过的苦日子,心里真是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在中国军团中,张一平以为难乔纳斯为乐,但是乔纳斯只是一个小人物,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忍受。但是这一次,来的是“阿尔布雷希特公爵集团军群”的参谋长弗里茨.冯.罗斯伯格少将,他可受不得这种污辱!

“石参谋,请你跟张总指挥说一下,弗里茨.冯.罗斯伯格少将是我们集团军群的参谋长,而且是一个贵族,身份非同一般。”

“无论身分多么尊贵,在流感的面前都是平等的。”石尉兰说道,“流感不会因为你是贵族而不去感染你,乔纳斯上校,这只是一个例行的程序,只要你们经过我们的医生检测,没有感冒发烧等流感的症状,我们马上放行,这等于为将军们免费检查身体,这对于将军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乔纳斯放低声音,说道:“石参谋,你也应该知dào

,张总指挥一直以羞辱我为乐,但是为了中德两军的友谊,我从来都不计较。”

这是中国军团人所共知的事情,不过石尉兰只能够表示同情,他不能质疑张一平,他始终相信张一平这样做总有他的原因,事实上,在石尉兰看来,乔纳斯过于强调张一平对他的羞辱而忽略了一个事实,就是当时的乔纳斯只是一个俘虏,张一平对待英国人的俘虏就是剪去两只手指,而乔纳斯整个人好好的,相比起来还算是友好的了。

“张总指挥他可以任意地对我羞辱,但是他却不能够羞辱弗里茨.冯.罗斯伯格少将。”乔纳斯说道。

“只是检查一下身体,这怎么能够说是羞辱呢?”石尉兰严正地说道,“我们的医生都很专业,全部戴上口罩,医疗器具都经过消毒。他们是专门的检疫小组,对流感的防治很有经验,有些人想请他们都请不动呢。总指挥专门调他们过来,就是为了你们服wù

的,毕竟你们刚刚穿过流感的暴发区,按规定需yào

重新检疫,这对你们,对我们都是一件好事。”

“你确定这不是张总指挥故yì

为难我们,故yì

羞辱我们?”乔纳斯半信半疑地问道。

“我郑重地跟你说,乔纳斯上校,张总指挥是一个很友善,很有绅士风度的人,你刚才的指责从来就不存zài

,这只是一个防疫措施,为了大家的安全,还请你们配合。”石尉兰说道。

乔纳斯虽然半信半疑,但是石尉兰言之凿凿,最后只得怀着忐忑的心情来报gào

弗里茨.冯.罗斯伯格少将。

罗斯伯格想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张一平果然狡猾,还没有见面就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想打压我们的信心,怪不得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会在他手里吃了亏。”

“可是,中国人说是为了检疫,如果不通过检疫的话,他真的不会允许我们进去。”

“所谓的检疫只是一个借口,他让我想起非常的黑奴,他们被贩卖到美洲的时候,下船落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消洗。让我一个贵族像一个被贩卖的黑奴一样,当众消洗?这是对我的羞辱!也是对帝国的羞辱”罗斯伯格怒道,“这是不可能的。”

“当初中国人是作为劳工用船运到法国的,他们下船的第一件事也是消洗,现在他们不去找法国人英国人消洗,反而要我们德国人消洗,真是岂有此理!”罗斯伯格越想越生气。

“可是,我们进去不了,谈判的事情怎么办?”乔纳斯上校问道。

“那就告sù

他们,让张一平出来见我!”罗斯伯格少将怒气冲冲地说道。

“是!”乔纳斯说了一声,又钻了出车外,跟石尉兰说了,说要请张一平和中国军团的领导出来与罗斯伯格少将就在这里见面。

但是石尉兰却说:“张总指挥是不会与一个怀疑感染了流感病毒的人见面的,因为这样很不安全,乔纳斯上校先生。”

“我们并没有感染!石参谋!”乔纳斯也加重了语气,因为这事关德国军队的尊严,不是他乔纳斯一个人的事,如果是他,忍一下就过去时了。反正他在中国军团已经被张一平践踏得没有多少尊严了。

“很抱歉,乔纳斯上校,我无能为力,如果你们拒不接受检疫,那就请你们从原路回去,等这场流感的威胁警报解除了再说。”

!

第372章 刁难

德国军官代表团和石尉兰的医护队在哨岗外面僵持的消息被报gào

了上来。,!

在作战室里,巨幅的地图下面,蒋方震正在沉思。曲伟卿拿着一杯红酒在手里不停地晃动着,他看了一眼在外面的张一平,小声地对蒋方震说道:“方震兄,你说为什么张总指挥他老是想一些歪招来为难德国人呢?”.

蒋方震的眼睛一直盯着地图,“如果对样子对德国人也算刁难的话,那对英、法、美国人又算什么?”

“英、法、美是我们的目前的主要敌人,而且还处于战争状态。怎么对付他们都不过分。可是德国人,起码目前跟我们是合zuò

的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曲伟卿摇晃着酒杯说道。

“我只相信,检查身体的确出于预防流感的需yào

,在这方面,张总指挥比我们懂,他有一个情人是法国著名的医药化学家,中国咖啡,板蓝根针剂这些防治流感的药物体都在他的指导下完成的,而且他还预先知dào

流感会大流行,并采取了有效果的预防措施。”蒋方震说道。

“好吧,就算这说得通。那乔纳斯呢?他经常蹂躏虐待乔纳斯,这又作何解释?”曲伟卿轻声地说道,怕被外面的张一平听到。

“你是说他是一个虐待犯,以虐待白人或者德国人为乐?”蒋方震问。

“我可没有这么说。”曲伟卿狡猾地一笑,轻轻地喝了一口酒。

蒋方震从地图上收回了眼光,“被你这么一说,我倒开始有点兴趣了。不过依我看,他毕竟是一个热血青年,在手下面前标榜自己的不同。或者需yào

做一个高姿态,就是告sù

手下的兄弟:你们看,白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怕他我可不怕,我可将他们搓圆揉扁,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他们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你看看中国军团的士兵,他们之前是劳工,看到洋人就害pà

,可是现在,你看看他们的眼光,看到白人的时候,那个不屑一顾的模样…“

曲伟卿点点头,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吐了一口酒气,觉得轻松了。”你说,那个什么‘萝卜丝的’少将,他们会不会接受石尉兰的检疫?”曲伟卿问

蒋方震说道:“弗里茨.冯.罗斯伯格少将这人非常高傲,也不排除总指挥想采用这种小歧俩来打压一下他的锐气的可能。但是说实话,弗里茨.冯.罗斯伯格不比乔纳斯,他不会轻易的屈服。”

“之前不也有一个牛皮哄哄的德国第二集团军司令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吗?最终还不是被拿下了,而且…”曲伟卿直到地图前,指着卢瓦河北岸、蒙塔日镇以北的那一公里宽的缺口,说道:“这一个小小的缺口真是留得好、留得妙呀,这给我们中国军团争取到了一个很灵活的空间、非常有利的地位。这个缺口告sù

德国人,我们随时可能会倒向英美法这一边。同时也暗示英法美,我们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还是可以淡的。”曲伟卿一口气说道。

“我敢打赌,这个‘萝卜丝的’挨不过三个小时就会乖乖地主动接受防疫!“

“那咱们就赌一下,十个法郎如何?”蒋方震说道。

“成交!”曲伟卿说道,接着又说:”可是如果这个‘萝卜丝的’真的不肯就范,我们怎么办?”

“那就让他在外面呆着吧!”张一平走进来说道。“这个德国佬,好心当作驴肝肺,咱们是在为他们的身体做检查,他们怎么就不领情呢?”

“总指挥没有故yì

为难,故yì

羞辱的意思?”曲伟卿问道。

“这是防止疫情扩散的最基本的手段,没有什么阴谋论。如果要羞辱他们,我没有必要兴师动众。”张一平夸张的耸耸肩,双手一摊,“为他们,值得吗?”

“值得!”蒋方震和曲伟卿异口同声地说道。

“绝对值得!”蒋方震又补充说道。

对于蒋方震和曲伟卿来说,在敌人的谈判代表团来到之前。出一些难题为难一下对方,打击他们的自信,在谈判的时候就能够大大的获利,这是谈判的技巧。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在外面晒一下太阳再说吧。”张一平说道。

“到傍晚的时候,总指挥可以从后边绕过去,然后从那边回来,亲自在哨岗面前进行一次防疫检验。弗里茨.冯.罗斯伯格看到张总指挥都亲自进行防疫措施,自然也就疑虑直消,借机下台了!”蒋方震说道。

“果然是好办法!”曲伟卿点点头,赞道。

“办法虽然好,但是问题是我不会干!”张一平说道,“这样好像是我要跟他这个‘萝卜丝的’妥协似的,如果此事传了出去,岂不是要毁了我张一平一世英名?”

“就算传了出去,人们也说这是一种外交技巧,只会夸奖你机智,怎么可能有毁一世英名呢?”曲伟卿道。

“人人都知dào

我张一平对白人,就算德国佬也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拳打脚踢样样都行。你叫我变着戏法去请他进来,我办不到。”张一平大声地说,“其实说到技巧,我有的是,就是再晾他两三天,然后他还是乖乖来求我们…这才叫做技巧,而且大快人心。”

“我去部队巡视一下,也许两天后回来,也许要三四天,如果那个‘萝卜丝的’提前服软了,同意给咱们消洗了,你们可以先和他们谈,反正都是那些东西。”

张一平说着,就跑了出去,呼叫着潘五百、石小川,准bèi

出发。

指挥室内只剩下曲伟卿和蒋方震,两人苦笑了一下,曲伟卿道:“现在我敢肯定,所谓的检疫,就是他故yì

弄出来羞辱‘萝卜丝的’的。“

蒋方震点点头,“只是羞辱要适可而止,张总指挥是不是有点过火了?弗里茨.冯.罗斯伯格上将可不是乔纳斯上校。不是善茬子。”

曲伟卿道:“虽然我打赌那个‘萝卜丝的’天黑之前一定屈服,但是张总指挥不在,总是有一点不妥当,毕竟这是军机大事。”

蒋方震耸耸肩,“你又不知dào

他的脾气,永远都是这么爆zhà

的。”

“要说服他这样的爆脾气,只有用激将法。”曲伟卿说。

“那你可以去试一试。”蒋方震无所谓地说道。

曲伟卿追出门口,张一平已经提着枪跃了上马,曲伟卿于是喊道:“莫非总指挥也害pà

防疫?“”笑话,又不打针,只是查一下体温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张一平坐在马背上,让马在原地打着转。”那么你为什么不敢去见那个‘萝卜丝的’,难道你怕见到他们?”

张一平在马上,居高临下,古怪地看了曲伟卿一眼,心想:你也想跟我玩激将法?

张一平把步枪一扬,说道:“我会怕了他?我现在就过去,一枪一个干掉他们,把他们全部挖一个深坑埋了,就说是得了流感全死了,神不知鬼不觉…”

张一平说的跟真的一样,让曲伟卿打了一下冷颤,连忙制止说道:“不要了”这时,张一平已经飞马而去。

***

张一平来到101师的驻地,在奥尔良的方向,传来了一阵稀疏的枪声。翻天虎胡从甫满脸灰尘,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一见到张一平就喊叫道:“那个,什么,我刚才正在打仗,英国人的一个小部队昨晚企图摸过来,被我们的暗哨发xiàn

了。于是我就将计就计,装着不知dào

,让他们以为得逞,天亮之后,咱们再一举合围。就像大清皇帝的狩猎一样,现在这些英国人正在往奥尔良那边逃跑。

那个什么,总指挥如果有兴趣,这个时候从正面截过去,估计也能够放两枪,让步枪开开斋,我知dào

你的警卫连已经很久没有开过枪了,枪不用,很快会生锈的。“

“你很无聊吗?干这些没有营养的事!“张一平道,”前头带路吧,我倒要看看这些是什么样的英国人,胆敢来犯事。“

很快,在张一平的面前出现一群仓皇逃跑的英军,其中有一个速度比较慢的男人,用手帕包扎着伤口,身上挎着一个背包,没有枪支。而周围的人却不愿意把他一个人甩下,显然是有意迁就他的速度。

旁边的枪声不断地响起来,这一群人很快地稀少下去,但是其余的人并没有撇下他,几乎在冒死保护他。”抓住那个人,包着白布的!“张一平叫道。

!

第373章 不惜代价

不用张一平提醒,周围围捕的官兵也觉得事情有一些蹊跷了。!”砰砰砰…“的一连窜的枪声响过之后,奔逃中的英军全部侄了下来,空旷的野地里只剩下那个包扎着白布的英国人,孤单地茫然而立。

这个英国人很快被押了过来,胡从甫先是揪起这人胸口的衣襟,一顿拳头暴打,把他身上多余的力qì

发泄完毕之后,这个英国人已经被打得像一个猪头,开始是嚎叫接着变成微弱的奄奄一息的呻吟了。

一桶水将这人泼醒,胡从甫又再踢了两脚,直到了这人开声求饶,张一平才制止胡从甫:”你这家伙,有力qì

没有地方使是不是?要不要出去溜两个圈呀!“”溜两圈?我是师长耶,怎么好意思?“

“拜托,不要忘记师长是我,你只是代理。胡代理!”张一平纠正说。

“你就是张一平?”躲在地上的英国人,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细细的缝,射出一道明亮的眼光。

“你是怎么知dào

的?”张一平吃惊地问道。

“我看过你的照片。”英国人肿肿的嘴唇抖动了一下,吐出几个不清不楚的单词。

“那个…他在说什么,总指挥?”在旁边的胡从甫不懂英语,着急地问道。

“姓名,军衔?”张一平用英语问道。

英国人哆嗦着说道:“我叫刘易斯,少校,先生,请你保障我的基本权利,你们不能够这样打我。”

张一平却对胡从甫说道,“他说你刚才打他打得太轻,只够替他挠痒痒…”

“我靠,原来这世界还真zhèng

喜欢被虐打的人,我翻天虎是头一回碰到,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胡从甫说完,又挥起拳头一顿暴打,张一平连忙叫道:“别打人家的脸,都不能够开口说话了,睁不开眼了。“

一桶水再将此人泼醒,张一平又问:”可以告sù

我,你们来干什么了吗?”

刘易斯抖动嘴唇,“你不是一个绅士吗?你不是说,只要剪掉两个手指就能够换取自由吗?我愿意剪去我的两个手指,换取我的自由。”

张一平笑道:“不错,整个欧洲甚至全世界的人都知dào

。我张一平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我说的话永远算数。但是前提是,你也必须是一个绅士,你必须诚实地回答我的问题,之后我会兑现我的承诺,让你自由。”

刘易斯在犹豫,胡从甫却问道“他说什么?是不是还觉得力道不够,我可以再加一点力,他娘的,这洋鬼子的皮肉还真厚,把老子当成澡堂里搓背的了!”

张一平却指着胡从甫对刘易斯说道:“我的这位手下,他说拳头打在人的身上是一种多么奇妙的享shòu

,他还想享shòu

一下,不知dào

刘易斯先生有什么感觉,是不是也一样觉得是一种享shòu

?“”很痛!别再这样。”刘易斯匆忙脱口而出,”我全说”

刘易斯把他所知dào

的说了出来,原来他是一个军事情报专家,带领一个小分队准bèi

接近中国军团,监测中国军团以获取相关情报。刘易斯说像他这样的专家有好几十个,集中住在奥尔良郊外一个叫做维特里的小村子里。这批军事专家的任务就是收集中国军团的一切数据,破解中国军团的神mì

,找出对付中国军团的方法。

张一平对这个所谓的专家团大感兴趣,于是派出侦察营去侦察情报。

***

在奥尔良郊外的一个栋独立的戒备森严的房子里,爱德华中将又接到一份报gào

:一个小分队再一次全军覆没,一个也没有回来。这是他三天内接到的第六份报gào

,每一个小分队里就有一位军事专家,也就是说有六位军事专家至今生死不明。

他的助手文森特上校静静地站立在他的旁边,心里忍受着滴血一样的痛苦。

这六位军事专家来自英国著名的军校---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这也是他的母校,也是眼前这个铁血将领的爱德华中将的母校,这些军事专家就等同于他们的老师一样。

但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而且还不停地送其它的专家去死。

“我们的损失太大了,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是不是…”

“不,我们不能够半途而废,否则之前的牺牲就毫无意义!”爱德华中将粗暴地打断了文森特上校的话,面无表情地说道。

“可是…”文森特上校也说不下去了,既然已经下了这个决定,爱德华中将就已经考lǜ

过各种各样的损失、风险和压力。甚至牺牲掉整个专家团。为了消灭中国军团,具体来说是为了引张一平上钩,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了这些专家,在平时,他们一个人起码抵得上敌人的一个步兵师,但是在这里,他们却不知不觉中却充当了一个棋子、替死鬼。

“六位专家的事要绝对保密,不要让其它的专家知dào

。”爱德华中将说。

文森特上校艰难地点了点头,爱德华中将这么说,也等于说,为了让张一平上当,他还会继xù

派出军事专家出去,直到将张一平引来为止。

“这是唯一能够杀死张一平的方法,根据我们得到的绝密情报,张一平这个人自恃枪法了得,经常亲自带领他的警卫连参加战斗。只要他知dào

我们的军事专家的聚集点在哪里?他一定会亲自带队前来。到时我们就可以调集优势兵力,将他们围歼。虽然他们枪法精准,战斗力强dà

。但是我们有备而来,兵力上是他们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只要张一平来了,就是牺牲掉一个步兵师也要将他击毙。只要张一平一死,中国军团就会烟消云散。”爱德华中将咬牙切齿地说道。

“只是这代价也太大了。”文森特上校喃喃地说道,“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校友遍布整个陆军,如果这个计划泄露出去,我们两人将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即使最终消灭了张一平和他的中国军团,也不得善终…”

“除了我们两人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dào

这个计划…”爱德华中将冷冰冰的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

在101师的前线指挥部里,各方面的情报汇总起来,事情似乎变得清新明朗起来。

刘易斯的情报是正确的,一伙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军事专家们,正在对中国军团进行研究,目的就是想找到破解中国军队的方法。

这批专家大约有三十来人,包括作战、情报、后勤等方面的专家团队,对中国军团展开全面的研究,他们的据点就在奥尔良郊外的一个小镇里,离英国军队的防线只有不到两百米。

张一平盯着地图上的这间小镇出了神。

不错,对于张一平来说,这地方充满了诱惑。只要一想起那些专家,他右手扣板机的食指就开始跳动。

“侦察营的兄弟已经探过路,情况属实,而且是这一带的英军防守比较松懈,很容易渗透。我认为只要一个营就能够击破当面防守的英军。然后分成几路:两个连各自守住一头,一个连做支援,另外一个连迅速突进去,把那些所谓的专家全部干掉,然后再从容撤出来。”胡从甫说道。“就由我来带队好了,我一定完成任务,这些所谓的专家,骨头还真酥脆,一拳头打下去,咯咯地响,好像咬了一口核桃酥一样。”

“看你的那个怂样,这辈子吃过核桃酥吗?”张一平问。

“他在老家做的是没本的买卖的,什么样的没吃过!”师参谋长汪树壁说道。

“嘿嘿,不说那泄气的话,咱在家乡那会,是劫富济贫的好汉,当然偶尔也会先救济一下自己,连自己都活不下去,如何劫富济贫?”

“问题是,连地主家都活不下去了,又有什么东西给你劫。连地主家都吃红薯,哪里来的核桃酥给你劫来吃!”

“总之就是吃过的。”胡从甫道。

“你怎么看?汪参谋长。”张一平问道。

汪树壁当然知dào

张一平不是问他胡从甫有没有吃过核桃酥的事,他说道:“这的确很适合用小分队进行夜袭,因为大部队容易暴露目标,打草惊蛇。一旦有一点风吹草动英国人就会把这些专家撤走。我看只要一个连的部队就基本可以解决了。”

一个连,不就是刚好是张一平的警卫连吗?胡从甫急忙说道:“就由我带一个侦察连去吧,侦察连的战士刚刚侦察过那里的地形,派他们正合适,而且是我是101师的师长,应该由我来带队。”

“代理师长!”张一平强调道。

“是,我没忘记,你老人家才是师长,不过正因为你是师长,所以你必须坐镇指挥部…”胡从甫有一些无奈,说道。

张一平没有说话,抱着手臂来回走了几圈,他总觉得有一些不妥,但是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又一时想不出来。

“你们两个都觉得,应该派出一个小分队端掉这些狗屁专家是不是?”张一平问。

胡从甫点点头,汪树壁说道:“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给蒋总参谋长他们写一封信,问一问他们的意见。”张一平说道。

很快,蒋方震和曲伟卿联名回了一封信,说同意执行这一军事计划。

张一平考lǜ

再三,说道:“那就干吧!”

!

第374章 陷阱

---深夜更新,别忘了投票哈---

傍晚,在法国乡下的军团指挥部里,石尉兰前来通知蒋方震,晚餐已经准bèi

好。德国的军官代表团的人也已经请了过来,现在已经在座位上坐着,就等他和曲副总的大驾了。

倔强的德国人硬是不肯接受中国人的检疫措施,他们地野外呆到第二天的下午,太阳下山之后。一队执勤的中国士兵从岗哨进入,并主动接受了防疫的检查。弗里茨.冯.罗斯伯格上将一看:中国人都自动接受检疫,证明是一个真zhèng

的防疫措施,与人格羞辱无关,而且只是测量一下体温,不用当众脱光了衣服消毒冲洗,跟黑奴进入美州的时候是有很大不同的,于是德国人找到了下台的台阶。

蒋方震在院子里碰到了曲伟卿。曲伟卿见到蒋方震有一些失神,于是从口袋里掏出十个法郎的钞票,塞到蒋方震的口袋里,打趣道:“方震兄,看你眉头有一点皱起,我猜你一定是在焦急着怎么开口向我要那十个法郎的赌债吧?”

蒋方震的思绪被曲伟卿打断,他抬头说道:“的确有一点难以开口,十个法郎不算小数,在这里可以买到二十个女人。”

“拜托,是可以买春二十次不是买二十个女人好不好,这点行情你都不懂吗?”曲伟卿道。“我这个人愿赌服输,就算你不好意思开口,我也会自动给你,你用不着皱眉头。”

“我有皱眉头吗?就算有也不是想这事,十个法郎多大一件事呀?也值得皱眉?”

“那么你在想什么,好象很失神的样子?”曲伟卿问道。

“给你一打岔,我又捕捉不住那灵感,丢掉了,行了不想了,咱们先把这些德国人搞掂再说。”

虽然这只是一次会餐,但是无论是蒋方震和德国人都把这次会餐当作第一回合的交锋,无论如何不能输入了气势。

在餐厅里,一张长长的餐桌,铺上干净的餐台布,上面摆上一些酒水,还有一大堆面包、肉类、蔬果。堆得高高的,足够这么多男人吃了。

罗斯伯格被晾在野外晒了几乎两天的太阳,气势上输了一阵,今天他想先把气势讨回来。否则等正式的谈判则就要吃亏了。

他一早就从坐在餐桌旁边,见到蒋方震和曲伟卿过来,没有等他们坐下,就瞪大眼睛,气势凌人地说道:“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段时间了,而且空肚子在等。你们中国人是不是都喜欢迟到,还是不懂得礼貌?”

蒋方震慢慢地在主位坐下,然后冷冷地,用标准的德语回答道:“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客随主便’,你做为一个客人,怎么开口便向主人呼呼喝喝呢?你这不是无礼是什么?”

“罗卜丝的”正要反驳,但蒋方震却以非常快的语速说道:“如果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挑衅我们的话,我们有更好的方法,就是比试枪法。我们不如到外面去,只要你们在枪法上赢了我们,所有的事情全部按照你们的要求办。可是如果我们赢了,就就全部依我们的意思去办法,包括合zuò

的事,怎么样?”

罗斯伯格当然不敢,因为中国人以枪法闻名世界,横扫欧洲,跟他们比枪法,那跟自己撞墙没有什么区别。

罗斯伯格眼睛一转,说道:“张一平将军怎么没有出席?难道他不屑跟我们见面吗?”

“部队发生了一些非常要紧的事,张一平总指挥要去处理一下,暂时还没有回来,不过,我完全可以代替张总指挥,代替中国军团。”蒋方震说道。

“要紧的事?”罗斯伯格脸露嘲讽道,“我听说张一平将军喜欢亲自上战场杀敌,甚至充当狙击手。在我看来,作为一个军团的总指挥,这种行为简直非常幼稚和可笑,让人不可思议。”

蒋方震忽然一拍桌子,霍地站起来,眼中冒火,盯着罗斯伯格问道:“你是从哪里听到这种传闻的?”

张一平喜欢上战场的事,在中国军团是被列为最高机密,不可外传的。现在德国人却知dào

了,这非同小可,所以蒋方震才会这么失态。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罗斯伯格被吓了一跳,回答道。

“我是说,你是从哪里听说中国军团的总指挥喜欢亲自上战场,喜欢充当阻击手的?”蒋方震身体向前倾,盯着罗斯伯格一字一句问道。

“我们有关于中国军团的情报来源,这不奇怪!“罗斯伯格耸耸肩,无所谓道

“你们自己好好吃吧,恕我失陪了!”蒋方震忽然站起,对石尉兰说道:“石参谋,好好招待德国来的朋友。伟卿兄,我们走!”

蒋方震说完也不和罗斯伯格打招呼,急步走出餐厅,往指挥室走去,曲伟卿急忙跟上,“方震兄,难道你也学张总的那一套,想给德国人来一个下马威?”

蒋方震快步走进指挥室,用急促的语气对值班的参谋命令道:“命令各师、外籍兵团,进入紧急状态,随时听候命令。”

“怎么一回事?”曲伟卿问道。

“刚才,那个‘罗卜丝的’说,他们知dào

张总指挥有一个坏习惯,喜欢亲临前线杀敌,而且喜欢充当狙击手…”

“这…”曲伟卿却一时没有联想起来。

“你想,如果德国人知dào

,那么英国人也有可能会知dào

,如果英国人知dào

了。他们就一定会利用这一点,甚至设立一个陷阱,让张总指挥去踩!”

“你是说今天早上,张总送过来询问的那个军事计划,那几十个英国军事专家,其实就是一个陷阱?专家是假,利用专家引张总上钩才是真的?“曲伟卿惊叫起来,同时吸了一口冷气。

张一平虽然经常说,就算他战死了,中国军团也会存zài

,而且在蒋方震和曲伟卿两人的领导之下,也会振兴。但是,蒋方震和曲伟卿可不这样认为,中国军团没有了张一平,还真有分离崩析的危险。中国军团中以枪法为尊,蒋方震和曲伟卿不是枪手,枪法方面的造诣不高,他们很难驾驭张一平手下的那些枪手。”专家也有可能是真的,只是他们应该被蒙在鼓里,否则被抓住,一逼供就露陷了,不过陷阱十有八九是真的。”蒋方震道。

“以张总指挥的个性,他一定会亲自带领他的警卫连,对这批专家来一个突袭。”蒋方震说道,“刚刚接到他的信的时候,我们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心想,几十个专家,每个专家可以抵得上一个步兵师,那是多少个步兵师呀。”

“而且,那里的情况也适合来一次小分队的突袭,以中国军团的能力,绝对可以办得到,一点压力都没有!”曲伟卿说道,“英国人这个血本可真下得重,几十个军事专家,足以把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里面的人才掏空了。”

“可是如果得逞,一切都值得!”蒋方震道,“如果我是英军的总参谋长,我也会这么做!”

曲伟卿看表,已经是傍晚的六点半钟了,“现在他们可能已经出发了,不过进攻一般会在凌晨的时候才会发起,这个时候制止应该还来得及!”

蒋方震把墙上的手枪套往身上一挂,说道:“你在这里坐镇,赶快发一封电报给101师说明情况,我马上赶过去,希望还来得及。”

几分钟后,蒋方震带着一个排的战士,骑着马就象展开翅膀的鸟儿那样在道路上飞驰。

夕阳落在地平线下,空气似乎特别清澈,象玻璃一样,但是蒋方震的心情却像晚霞的火焰一般燃烧、撩人。

一直跑到101师的驻地,不下马直接闯进师部,但是看上去师部里冷冷清清,蒋方震跳下马来,直接冲进去,师部里只剩下一个值班的参谋。

“翻天虎呢?汪参谋长呢?还有,总指挥在哪里?他不是在101师吗?”蒋方震揪住值班参谋,一连串地问道。

值班参谋被蒋方震吓了一跳,紧张地带有一些结巴地说道:“今晚有行动,都去了!”

“什么?你们没有收到曲伟卿副总参谋长的电报吗?”蒋方震追问。

“收到,但是,部队已经出发了,卑职已经命令通信员追上去,保证送到汪参谋和胡师长的手上。”值班参谋这时才定下心来,没有再结巴。

“还是迟了一步!”蒋方震叹了一口气,用命令的口吻说道:“101师全部集结起来,准bèi

接应!”

“只剩下一个工兵营和一个战斗营,还要集结?那谁来守阵地…”值班参谋又结巴起来。

蒋方震把手松开,“你是说,101师全部都出动了?不是只派出小分队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只要张一平是带着101师一起去的,就算英国人的陷阱再大,101师也可以将它踩平,而且有101师在身边,张一平也可以无虞。

“这是怎么一回事?”蒋方震问。

“张总指挥说,连两位总参谋长以及所有的人都觉得应该派出小分队进行一次突袭,这就有一点不寻常!所以张总指挥最后决定,突袭照样进行,但是要去大部队,除了101师,105师也会适时接应。”

蒋方震有一点汗颜,没有想到这一次却成了张一平的反面教材。不过等他听了值班参谋说的战斗部署之后,一颗心又吊到了嗓子之上。

因为负责突袭英国军事专家据点的部队,是张一平的警卫连!最终,张一平还是拒绝不了英军军事专家团的诱惑!

!

第375章 肉馅

夜晚,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幽暗的天宇之上。!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在星光之下,一条条暗黑的人流,他们背后的枪管微微泛着寒光,像一条条流动的暗河。除了沙沙的脚步声,一切都是寂静无声,只有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

一阵滚动的马蹄声打破了这种沉寂,张一平带着警卫连沿着公路一路飞奔,冲入一个黑乎乎的村子里面,下了马,朝着唯一的一栋窗户闪着微弱灯光的房子走去。走到门前,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一束强烈的光线从里面照射出来,张一平收起手中的步枪大踏步走了进去。之后,大门又再次被严严地被关上,外面再次陷入黑暗。

这里是101师的前线指挥部,离英军的防线只有不到五公里,

里面灯火通明,翻天虎胡从甫和师参谋长汪树壁两人起身迎出来,汪树壁一见就汇报说道:“101师的四个步兵团正在朝目标位置挺进,担任主功任务的是303团,308和309团负责两翼,307团随后跟进,具体的部署请总指挥到地图前面来,卑职再给你详细地讲解一下…”汪树壁接着转身做了一个虚引的手势。

“兵力部署是你师参谋长的责任,我相信你的才能,而且,我也不方便干涉你们的指挥。”张一平说道。

“你不是说你是101师永远的师长吗?”胡从甫嘀咕了一句。

“通知各团打起精神来,我有理由相信这是英国人的阴谋。所谓的军事专家可能是一个诱饵,陷阱!”张一平说道。

“既然知dào

是一个陷阱,那总指挥为何还要涉险?”汪树壁问道。

“你的问题很好!”张一平停下脚步,“英国人的诱饵下得非常重,让人一看就无法拒绝,甚至失去了理智和判断力。就像一个人忽然发xiàn

一大堆黄金,他的脑袋里于是只剩下如何占有,很少会理会其它的事情。”

汪树壁有一点羞愧,他当初得到这个情报的时候,的确是没有办法冷静,只一心想办法搞掉这个专家团,立一大功,没有想到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但是对我来说,就好像坐在公共汽车上面,忽然有一个人对我说,‘喂,兄弟,你中大奖了,资金很丰富哦!’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大的一只金蛤蟆在街上跳呀?”

“陷阱既然被看穿,也就失去了作用,我们还可以将计就计,给他们来一下狠的,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这终归还是有未知之变数,你作为总指挥,实在不应该冒险!”汪树壁说道。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中国军团是一个整体,需yào

我们用生命和鲜血去维护,我也不能够例外。”

“你们当中有很多人都认为我作为一个总指挥官不应该去冒险,但是我告sù

你们,我是一个枪手,我手中的枪告sù

我…”张一平举起了手中的步枪,“英国人再强dà

,在我张一平的眼中,他们连个屁都不是,无论他们有什么阴谋阳谋,在我张一平的枪下,他们也只能够颤抖!”

汪树壁一向并不太赞成张一平亲自参战,但是,听了张一平的话,他又觉得:当今中国积弱成疾,正需yào

张一平这样一个敢于藐视一切强权的人来振臂高呼。

外人都以为中国军团的崛起仅仅依靠他们神奇的枪法,但是在汪树壁看来:正是张一平一直以来,不断地给这群劳工出身的中国军团的官兵灌输这样一种不怕死、敢于面对死亡、敢于对着敌人的子弹迎面而上的精神,慢慢铸就了中国军团的军魂。否则,一支没有军魂的军队,就算枪法再好,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请你们以后不要再劝我了,就算明知要死,我也不会退缩,这是我对中国军团的十几万兄弟的承诺,我和他们一样都是签下《生死状》的,他们战死,我会为他们照顾妻儿老小;我战死了,他们也会这样对我,这样我死而无憾。”

张一平对汪树壁说道:“作为参谋长,你要做的就是精密部署、小心谨慎、力求做到万无一失。而前线的兄弟则勇往直前,奋勇杀敌,那么,胜利就是我们的。”

张一平重新走到外面,对在黑夜中默默无声的警卫连战士命令道:“下马,下马,把马匹放在这里,准bèi

战斗!”

***

爱德华中将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下,忽然被敲门声惊醒,他身子激抬起头来,他的助手文森特上校推门进来。”是不是有中国军团的消息?“爱德华中将问。

文森特上校点点头,说道:“天黑之后,中国军团全线都有异动,其中101师还连夜向维特里防线逼近。不过即便如此,也很难判定他们到底有什么行动,也许他们会发动全线的进攻?并不是因为我们…”

“我只是问你,我们布下的鱼饵,鱼儿有没有上钩?”爱德华中将怒火冲冲地说道,“其它的不关我们的事。”

“是的将军!”文森特上校恭敬地立正,“中国人的侦察兵这两天越境侦察的次数多了起来,但是我们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已经发xiàn

我们的鱼饵。”文森特上校说道。

“按照一般的情况之下,如果中国人发xiàn

了维特里的专家团,他们应该偷偷地进行突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地行动。”

“你说得有理,文森特,看来中国人这条鱼还真笨,鱼饵已经丟下去这么久了,他们竟然还没有发xiàn

,真让我有一点失望。”爱德华中将揉揉眼睛说道。

“中国人的枪法厉害,在战场上已经很少留活口了。从最近他们跟美军的战斗结果就可以看出来。”文森特上校小心地说道,“会不会由于我们的小分队全军覆没,他们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以至于没有人将专家团的消息透露出去?”文森特上校有一点担心地说道,如果这样,之前的那几个专家和保护小组的战士就牺牲得太冤枉了。

“就算没有留下活口,他们留下的文件资料,中国人也应该知dào

。”爱德华中将说道。

“可是,中国军团的士兵都是劳工出身,连中文都不认识,更别说是英文了…我担心他们会忽略这些文件资料。”文森特上校说道。

“你有什么改进的建议吗?“爱德华中将问道。

“如今中国军团似乎有大动作,我看不如让专家团先后退到安全的地界…”文森特上校建议道。

“你以为在奥尔良地区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吗?”爱德华中将有一些落寞地说道,奥尔良即将成为一个孤岛,如果不除掉张一平,打败中国军团,奥尔良将在不久的将来沦陷。

“而且,专家团的行动不受我们的指挥!”爱德华中将说道。文森特上校也不敢再问,这样的计划不是爱德华中将可以决定的,这背后肯定牵涉到更大的秘密。英国zf为了消灭中国军团,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了,在这方面知dào

得越少就越安全。

“严密监视维特里的情况,一有动静马上回报!”爱德华中将说道。

***

在303团,部队已经到位,在前面约三公里的地方就是英军的防线,攻击的准bèi

已经就绪。

“这不公平,”303团长魏子凯小声抗议道。

“凭什么咱们把英国人都打死了,最后那些专家却让给他们警卫连?就好像一个馅饼,咱把周围硬梆梆的面啃得只剩下肉馅,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却把这肉馅抢了去吃,这叫什么事呀?”

“要不,我把一个馅饼咬得只剩下肉馅,把肉馅让给你吃?”胡从甫说道。

“你吃剩下的?我才不干,我一向一口一个,连肉和面一起吞,而且是一顿要吃好几个?”

“你就一个吃货!”胡从甫骂道:“不干也得干,总指挥决定的事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吗?”

!

第376章 抢位

后半夜接近天亮的时候,兵力已经部署到位。,!张一平也打算跟汪树壁告辞,他要回到警卫连去,带领他的警卫连一起参与战斗。

张一平的血液里有一种嗜血的渴望,这也他总是要亲自参与战斗力的原因之一。他喜欢开枪时枪口喷出的那股炽热、他喜欢子弹从枪膛飞出去的那种尖啸、他喜欢听到子弹钻入敌人的躯体破坏肌肉纤维发出的细微的声音、他喜欢看到敌人的鲜血喷射出来洒满一地、还有他们临死前眼神中的那种绝望和死去的那种空洞。这时,他的心中就会产生一种快感.

一个枪手,只要你品尝到那种无与伦比的快感,你就会深深地迷醉,欲罢不能。

张一平就是这样一个顶尖的枪手,此时,他的右手抓住了步枪,那种嗜血的渴望又开始在他的血液里沸腾了。

侦察营长范大围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汪树壁一见,就说道:”还好,来得及!“

接着又对张一平说道:“总指挥,我还是不放心你的安全,因此我打算让范大围带领侦察连随你的警卫连行动,侦察营对这一带的地形熟悉,这样也起码也有一个照应。”

“侦察营有他们自己的任务…”

范大围急忙说道:“我已经做过了安排,绝对不会影响战斗。事实上,这个时候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大部分兄弟都没有任务,而且抽调了两个连,对侦察绝对没有影响。”

张一平只好点点头,同意了!侦察营是每个步兵师中最精锐的部队,一般不参加正面的进攻,汪树壁想必是出于安全的考lǜ

才命令范大围这么做的,旨在加强警卫连的力量,这样即使出现紧急情况,多了两个连的侦察兵在旁,也能够坚持到支援部队到来。

汪树壁又说道:“警卫连和侦察营跟在303步兵团的后面,因为无论警卫连还是侦察营都属于特种部队,正面进攻的任务,还是由正规的步兵团来做好一点。当然我不是说你们不会进攻,而且…,而且这里是101师,总指挥也说过不干涉我们的指挥的。”

“好!这里是你的地头,连我也得听你的,虽然我也是101师的师长。”张一平嘀咕道。

张一平和范大围两人往警卫连的集结地走去,范大围兴奋地说道:“终于又有机会和总指挥一起战斗了。其实每当进攻之前,我们侦察营的兄弟大都有空,可是步兵团的那些家伙平时妒忌我们侦察兵威风。进攻的时候总是不让我们参与,这一次可要托总指挥的福,正正经经地重新做一回步兵了…”

来到警卫连的集结地,这只是旷野中的一个地坪,战士们躺在地上闭眼养神,有的已经呼呼入睡了。

一个黑影起来,看他的身影就知dào

是潘五百了,潘五百用有一点委屈的声调说道:“303团的那些家伙一点也不讲理,本来咱们是在前面的,可是他们却把咱们挤到了后面来,这样一旦打起来,我们就不得不跟在他们的后面,吃他们的灰尘了。”

“那你就乖乖地准bèi

吃灰尘了?”张一平说道。

“当然不,不过谁叫俺只是一个中尉,人家303团的魏子凯团长可是一个中校,俺见了他还得给他行礼,冤不冤呀。而且他还说这是张总指挥的意思。”

潘五百的脑袋好像总是落后人家一步似的,对张一平刚才的话,过了一阵才回味过来,“总指挥刚才的意思是说,这是不你的意思,魏子凯是放大炮的,好呀,你这个魏子凯,连我们警卫连的兄弟也敢骗!俺这就找他算帐去,俺要他让出前排的位置给我们警卫连。”

潘五百气冲冲地找魏子凯算帐,这边,侦察营的两个连的战士也过来了,悄无声息,只看到一群黑色的影子在移动,还有那沙沙的脚步声。

潘五百很快回来了,张一平问道:“怎么了,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这不像你呀,潘五百,你平时脾气比我还要爆!”

“俺脾气是爆,但是俺一直很有分寸的,就像张飞一样,粗中有细,这个时候跟他魏子凯大吵大闹,只会暴露军队的行踪。“潘五百说道。

“怎么这么多自恋的人?粗中有细。哼,还张飞呢,真是不怕掉人家一地腿毛!”

张一平只好亲自去找魏子凯,让他挪开一个位置给他的警卫连,不料在交界处,竟然被拦住了,303团的士兵告sù

他说道:“对不起,前面是我们303团的阵地,而且那里已经有人了!”

在打仗的时候,张一平并不怎么受前线官兵的欢迎,因为张一平总是这样说:面对敌人的子弹,他永远冲在最前面。因而他每一次加入别的部队参与进攻,这支部队第二天一定会被别的兄弟部队这样问:“兄弟,听说昨天张总指挥又替你们挡子弹了…”这叫人情何以堪。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张一平只好回到警卫连,只是不好向兄弟们交代,只好恨恨地说道:“魏子凯,你小子好样的,等打完仗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潘五百嘀咕着说道:“说这些话有什么用?,等打完这一仗?英国人都被他们打光了,说什么也补不上了,你知不知dào

俺都有好久没有打过仗了?手都生疏了,枪口都生了锈了。”

“都快发起进攻了,还闹什么闹?想暴露给对面的英国人知dào

吗?”张一平低声喝道:“你还好意思说,手生疏,只能说明你疏于训liàn

,枪口生锈,是因为你懒!”

“俺也是说说而已,俺的手一点都生疏,不知dào

有多灵活,枪擦得锃亮锃亮,保准一枪一个,绝不脱靶,只是状态再好也没有用,打仗都没有我们的份。”

范大围说道:“哎,在我们101师,303团就是这样霸道,巴不得全部战斗都由他们包了。我们侦察营已经有好几次碰他们的鼻子了,303团这些家伙,鼻子朝了天去,要抢他们的饭碗,就算你是总指挥,他们也不干!”

张一平说道:“打仗又不是早上起来上茶楼占位子,迟到一点又有何妨?”

前面传来口令,进攻开始了。

没有炮火准bèi

,在星光之下,众多的黑影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始向前方小步地跑动,像黑暗中涌动的潮水。

!

第377章 好漂亮的妹子

刚刚过半途,中团和英军的火炮都相继轰鸣了起来。

中团的炮兵师再加上101师属的炮兵团,在这个局部的战场上,已经强dà

于英军的炮兵。

炮弹如同流星一般从头顶的夜空掠过,发出尖啸的声音。爆zhà

闪光照亮了乌黑的原野,将原本散布于黑夜当中的士兵照得纤毫毕现。

队伍在行进中分得更散,在接近英军阵地的时候,背后的炮击忽然停了下来。

大地好像忽然静寂下来,这只是因为火炮巨大的轰鸣忽然停了下来,耳朵一时难以适应的缘故。

但是接下来,沉闷的哼哼声如同滚雷一般响起,大地像在许多马蹄践踏之下,发出微微的震动,101师发起了冲锋。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起来,在黎明前漆黑的夜晚,是如此的慑人心魂,让人心惊胆跳。

滚雷一般冲锋的脚步声中,夹杂着的还离得很远的“噼噼啪啪”的枪声。惊恐万状有英军漫无目的地开了火,子弹飕飕响着从高空飞过,拉着长声的子弹溜子声音划破了墨黑色的天空。

在维特里—英事专家团的驻地。傍晚的时候,专家团的专家们就已经知dào

中团有大动作,通过高倍的望远镜,可以远远看到中团的队伍正向英军的防线逼近。

经过几次战斗的失败,英法联军对中团非常忌惮,他们的防线不敢靠近中团,总是隔得远远的,在维特里的英军防线,距中团的最近的防线有十二公里远。

正是因为驻地离前线太近,专家团的专家当中有一些人表达了对自己安全的担忧。根据他们的统计:在以往的战斗中,英国远征军从来没有成功地打退过一次中队的进攻,防线总是被中团成功突pò

,就像撕破一张湿透了的纸片一样,毫不废力。

但是,专家们这种忧虑被负责保卫工作的威廉少校否决了,因为他请求过上级,上级回答:根据情报显示,中队没有立即发起进攻的迹象,专家团还是安全的。而且他们应该相信英国远征军的能力。

不过,专家不相信这些所谓的情报显示,这是没有根据的话。用来忽悠一般的士兵不可以,但是他们是专家,其中还有不少是情报专家,他们自己分析的情报更加准确。

威廉少校只好私下里承诺,一旦战局不可控zhì

,他将保护他们返回奥尔良,无论有没有上级的命令。

专家们完全不知dào

,他们只是用来吸引张一平上当的诱饵,一份非常肥美、让人无法拒绝的诱饵。在没有确定鱼到底有没有上钩之前,鱼饵又怎么会轻易地撤呢?。

黎明之前,中团的冲锋的脚步声惊醒了刚刚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入睡的专家们。紧接着,密集的炮火响了起来。

由于维特里镇离前线太近,有两发炮弹落在专家团住所的外面,爆zhà

的气浪冲毁了两栋民居,住在里面的一个班的士兵被埋在瓦砾当中,好在抢救及时,并没有因此造成巨大的伤亡。

专家团的住所在维特里镇的旁边,维特里镇由于靠近前线,已经成为一个后勤基地,战斗打响之后,那里已经热闹非常,不断地有伤员从前线抬下来。

但是在专家团的驻地却一片安静,整个片地区陷入灯火管制之中,不过划过夜空的炮弹发出和焰火以及爆zhà

发出的火光,还是把建筑和周围的街道照得通亮。

在威廉少校的指挥室里却完全两个样,里面灯火通明,但是光线被厚厚的窗帘布挡住了,从外面一点也看不到。

威廉少校整夜守在电话机旁边,等待上级下达撤tuì

的命令。

没有人比威廉少校更加清楚他肩膀上所承担的责任了,而且他也深深地知dào

,中团的战斗力,前线那两道简单的沟壕和一群垂头丧气的英国远征军士兵,根本无法阻挡中团的前进。

但是撤tuì

的命令一直没有下达。

门口的布帘被挑开,一个美妙的身影闪了进来,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军官,穿着一身标准英式军装,但却掩盖不住她身材的凹凸,青春女性的韵味透过军装淋漓地展现出来。

美丽的女军官一进来,屋内立kè

光亮了不少,威廉少校的目光从电话上引开,他先是看了一下她光洁柔和的脸蛋,眼光再移到雪白而长长优雅的脖子,然后在高耸丰满的胸部上停留了好几秒,才问道:“亚历桑德拉中尉什么事?”

“我的父亲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副院长、专家团的团长中将大人,让我来一下问威廉少校,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撤tuì

?因为,前面战况几乎不太理想。”亚历桑德拉道。她的语气虽然有一些气势凌人,但是声色非常美妙动听,配合她美好的身材,简直像是喝了一口凉爽的白兰地,让人非常舒服。

威廉少校暗暗咽了一下口水,这个亚历桑德拉中尉是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副院长,也是军事专家团的团长特伦斯中将的女儿,也是他的助手。人美声甜又有学识,身世又显赫,早让他垂涎不已了。

“亚历桑德拉姐,我明白你的担心,事实上我比你们更加担心你们的安全,但是遗憾的是上级还没有下达撤tuì

的命令,你没有看见我整夜都在等候命令吗?”威廉少校道。

“我不管你们有没有命令,总之我们决定撤到了后面去,这里离前线太近了。”亚历桑德拉道,“我父亲是中将,他有权做这样的决定。”

“可是,我和我的部下,没有上级的命令不能够擅自离开前线”威廉少校为难地道,“在我们的后方,经常有中国人的侦察兵出现,没有我们的保护,我担心你们更加危险。”

威廉少校的职责虽然是保护专家团,但是他却属于前线部队指挥,专家团虽然有很多军衔高过他的人,但却没有资格命令他们撤tuì



“我不管,天亮之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即使没有你们的保护”亚历桑德拉着,抬起那洁白如玉的手腕,盯着手表道:“大约还有三十分钟就会天亮,我希望在这三十分钟之内,你能够得到上级的授权,保护我们离开这里。”

“我也希望能够跟亚历桑德拉姐离开这鬼地方,但是没有命令,恕我不能,我不想做一个逃兵”威廉少校道。

这时,一个军官急匆匆地冲进来,大声叫道:“少校,第一道防线已经被中国人突pò

…”

威廉少校伸出手就打了这个军官一个耳光,把军官打得就地转了两圈,倒在地上,“胡八道什么,扰乱军心,我毙了你”

军官连滚带爬跑了出去,亚历桑德拉冷冷地看了威廉少校一眼,哼了一声,径自走了出去。

威廉少校连忙追了出来,“亚历桑德拉姐,亚历桑德拉姐…”见亚历桑德拉不理会他,又叫道:“好吧,我妥协啦我保护你们回奥尔良去…别管他娘的命令了,不定那些将军们已经把我们忘记了”

“我的父亲也是一名将军,可是他并没有逃跑。”亚历桑德拉道,“刚才我的只是专家们的意见,事实上,如果没有命令下达,我父亲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停顿了一下,亚历桑德拉道:“希望你跟我父亲,你已经接到命令,护送他们到奥尔良去”

“但是,我的确没有接到命令。”

“算我求你了,威廉少校”亚历桑德拉停下来,眼光灼灼地望着威廉少校,“也许你的对,下命令的人已经将我们忘记了”

“好吧,亚历桑德拉,为了你,我愿意承担一切”威廉少校道。

天已经开始朦朦亮光,大地铺着一层淡淡的白纱,拌合着硝烟的味道,已经分不清楚是雾还是战场产生的硝烟了。

专家团在英军的保护这下,沿着上公路向奥尔良方向盘撤tuì



后面来了一群英军,大约有两百多人,情形都是很狼狈的。似乎人人都受了伤,而且都伤在脸部—脸部用白布包扎起来。

不过在这个纷乱的战场上,又有谁注意到这些呢?

亚历桑德拉扶着她的父亲,年纪大了,手脚不方便,而且刚刚还扭了脚。

“喂,过来帮一下忙”等到这些伤兵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亚历桑德拉叫道。因为她发xiàn

这些伤兵的伤势并不严重,走得比她们这些没有受伤的人还要快很多。

“姐,我们是伤兵耶。”一个奇怪的声音回答道。

亚历桑德拉觉得这声音奇怪,是因为她觉得这人的发音不太准确,不像是一个标准的英国人的发音。

亚历桑德拉掏出火机,打亮了,凑过去要看清楚,火光中刚好那个人也凑过来,两人发出一声惊叫。

“好漂亮的妹子呀”

()

!

第378章 美女战俘

张一平惊讶的是眼前这个英国女人的确非常惊艳,她身材高挑,火光下闪着莹白色光芒的皮肤,一张美艳的鹅蛋脸,焕发出青春的魅力。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迷人的眼睛,以及性感滑润的嘴唇,洁白的贝齿…

而亚历桑德拉惊讶的是:眼前这个人竟然是一个黑眼睛黄皮肤的亚裔。虽然他戴着英国的农夫盔,脸上包着“白纱布”,白纱布上还有几个大大的红色的血印。但是由于靠得太过前,她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英国远征军属下有很多殖民地军队,有亚裔的面孔并不奇怪,从加拿大和澳大利亚来的殖民地军队中都有这样的亚裔。这并不奇怪。但是现在与中**团激战的当中,见到这样的一个面孔,亚历桑德拉一时被吓了一跳。

至于用中文叫出“好漂亮的妹子呀!”,发出这样赞叹的是旁边的潘五百,好在这一群英国人当中没有懂中文,而且潘五百带着严重的家乡土音,这些人乍一听之下,竟然没有听明白。

张一平没有来得及责怪这个误事的家伙,亚历桑德拉就已经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他在说什么?”

“他只是一个印度籍的士兵,伤了脑袋!”张一平连忙解释道,不等对方有时间思考,他就反过来诘问:“你们又是谁?前线正在激战当中,你们去向后方跑,难道你们是逃兵?你知dào

不知dào

,我有权力当场枪毙你们!”张一平用英语说道,在打火机的光亮之下,这个英国女人的脸蛋非常柔美,并有一种高贵纯洁的气质,让人有一种忍不住要伸手抚摸一下的冲动。

在微微的曙光里,可以看出她的年龄在二十上下,军装紧紧裹在她的身上,突出了她苗条的身材、丰腴诱人的臀部和高高隆起的ru房。

“我们当然不是逃兵!”亚历桑德拉被张一平的话吓了一跳,来不及怀疑张一平他们,连忙分辨道,“你看,在我旁边的是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副院长---特伦斯中将,是他下的命令!”

张一平看清楚了旁边那个白人老头肩膀上的军衔标志,心想:真是跌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张一平伸手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士兵一看,纷纷跑动起来,拉开距离,暗中将专家团和护卫的英军包围起来。

“你到底是谁?”亚历桑德拉暗生了警惕。

张一平一笑,露出他雪白的牙齿,凑近亚历桑德拉眼前。“嘿嘿”干笑两声,“我是英国男人的克星,英国女人的救星…”

张一平说着,忽然左手一掌向亚历桑德拉的脖子上的动脉处劈去,把亚历桑德拉打倒在地。右手同时已经抽出了匕首,一刀扎向旁边的特伦斯中将的胸口,一股热血喷射出来,溅射到了他身上,他的右手感动一股炽热从手臂淌过。

上了消音器的步枪“朴朴朴…”发出了响声,正在急着赶路的专家和英军士兵纷纷中弹倒地。

范大围带着另外两个连的侦察兵也包抄上来,两下夹击,英国人卒不及防,措手不及,不到二十分钟就被打死了,在公路上和两边的旱地里,死人的尸体横了一地。

晨光来临了,东方现出了一片柔和的浅紫色和鱼肚白。地上有一层淡淡的烟雾,并不算浓,几十米外的地方仍然看得到树木的黑影。

公路边有一条小小的溪水,清澈得可以看到水底雪白的鹅卵石,路旁的野草和灌木原先是黑森森的,这时也显出了一片油油的绿光。

张一平用头盔装了一点溪水泼到亚历桑德拉脸上,将她弄醒,亚历桑德拉一醒来就把手伸向腰间,但是她的手枪早就缴了。她眼光四顾,看到她的父亲倒在旁边,于是扑过去,但是她父亲已经变得冰冷了。

亚历桑德拉四处看了一下,周围到处都是中国士兵,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很亮,可以看出人的肤色,这时已经有很多中国人将脸上包扎的毛巾或者纱布拆了下来,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特征,一目了然。

亚历桑德拉的目光停留在张一平的身上,从张一平身上的血渍,感觉告sù

她,杀死她的父亲的肯定是这个人。

“你杀死了我的父亲!”亚历桑德拉冰冷地问道,她非常甜美的声音好像忽然失去了滋润一样,变得冰冷和**的。

张一平耸耸肩,“这就是战争,没有什么比战争更残酷的了。这种残酷,首先由你们英国人强加在我们的身上,现在我们把它强加到你们的身上,非常合理!”

“我要杀了你!”亚历桑德拉叫道,她的手在地上捞了一下,抓住了一块拳头一般大小和卵石,忽然向张一平扔了过来,同时整个身体也向张一平扑了过来。

旁边的潘五百呵呵笑了,对石小川说道:“这小妞俺喜欢,可惜被总指挥先赶了一步!现在已经是他的战利品了。”

“什么样的男人就睡什么样的女人,你!只配去睡那些又肥又脏的法国妓女!”石小川道。

张一平扭身躲过飞来的卵石,这时亚历桑德拉已经扑到跟前,拳头如风,呼呼向张一平的面门打了过来。

石小川叫了起来:“小心呀,总指挥,这小妞有两手。”

张一平,伸手叨住亚历桑德拉的手腕,趁势向前一引,亚历桑德拉失去重心,身体被拉得向前一冲。张一平的右脚膝盖迅速地、狠狠地撞向亚历桑德拉的腹部。把亚历桑德拉撞得飞了起来,要不是张一平拉住着她的手,她就飞走了。

张一平再用力一拉,“嘣”的一声,把亚历桑德拉整个人拉得重重在扑到在地上。

“噢!”潘五百和石小川都同时闭上了眼睛,“别拍爆了!”潘五百叫道。

亚历桑德拉胸部是真货,没有那么容易爆,不过腹部狠狠的一撞,彻底击败了她的反抗的意志,她整个身体痛得卷了起来,像一只虾米一样,捂住肚子,口里吐着白沫,并不停地在呻吟。

“呻吟的声音让人很**!”张一平蹲下身来,伸手理了一下亚历桑德拉的发际,“本来想用手好好抚摸一下你光滑平坦的肚皮,不过,现在我觉得其实不一定要用手,有时用脚也一样。感觉挺好的,像棉花一样柔软!”张一平用英语说道。

“打得太狠了,太狠了!”潘五百心痛地说道,“总指挥,下手太过狠了,你看你把人家肚子里的孩子都打出来了…”

“别胡说八道,孩子是从口里吐的吗?动动你的脑子吧!”石小川道。

“人家穿着裤子,你怎么知dào

她有没有被打出来?”潘五百分辨道,“不过,打出来也好,那是英国人的种,等一下总指挥再把自己的种种下去,岂不是好…”

“闭嘴!”张一平听得不耐烦,火了,“我刚刚杀了人家的老子,接着又上了人家的女儿,这么缺德的事,我能做吗?”

“嘿嘿,你不好意思就让给我,我可没有杀她的老子,不怕她找我报仇。”潘五百喜出望外地说道。

“潘五百,你不是不喜欢生过孩子的白种女人的吗?”石小川问道

“这一次例外,嘿嘿!”潘五百垂涎着脸,“何况,她只是被总指挥打得呕吐而已,不一定是滑胎,就算滑胎也没有所谓了,只要够白嫩,叫起来的声音够浪…”

“阿呀呀,真是可怜了!”潘五百就走上去,要扶亚历桑德拉,不料却被缓过气来的亚历桑德拉冷不凡地踢了一脚,潘五百一个屁股摔倒在地上。

“先把人绑起来!”张一平对石小川道。

这时,侦察营长范大围跑过来报gào

道:“不好了!后面有大量的英军,快走,我们先退到维特里去,跟303团汇合…”

潘五百从地上爬起来,“怕个鸟,俺刚刚只不过开了两枪,还没怎么见血呢?”

“敌人有很多坦克,像蝗虫一样,漫天遍野的坦克…快走!”范大围叫道。

“坦克又怎么样,咱们有火箭筒,照样打他一个屁滚尿流!”潘五百道

“三连和所有的火箭筒手负责殿后,尽量摧毁和延迟敌人坦克的速度!”范大围连续下达了一连窜的命令,“总指挥快走,敌人的坦克太多,我们的火箭弹数量有限!不可能全部摧毁…”

“慌张个什么?”张一平一声断喝叫道,“坦克再多也没有用,坦克兵最怕死了,只要打掉它几辆,其余的保证变怂…”

“派几个人去通知后面的303团准bèi

,咱们三个连交替掩护后退。”张一平说道。

“总指挥,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你和警卫连还是快点退回去再说吧,我的两个连掩护就够了。”范大围说道。

“我张一平一向都是这样,冲锋的时候冲在最前面,后退的时候总是最后的一个。这是我对中**团十几万兄弟的承诺,致死不悔!”

张一平举起了手中的步枪,由于刚才他只是抽出刺刀刺了一刀,枪膛里的子弹还满的,接着他一拉枪栓,咔嚓一声,子弹上了枪膛。

“狭路相逢勇者胜!”张一平截然说道。

很快,轰隆隆地马达声音传了过来,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却极大地冲击着人的耳膜,耳朵里除了这隆隆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别的了。

几百辆坦克呈半圆形,向张一平他们围了上来,发动机冒出的青烟,让淡淡的奶白色的晨雾变了颜色。

大地开始微微地颤抖。

“我靠,英国佬什么时候搞到这么多坦克了!”张一平叫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就是干那种事的时候也是这样,有进有退才是硬道理。”连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潘五百也心生了退意。

!

第379章 狭路相逢

“来不及了!”张一平说道,“人怎么也跑不过坦克!”

“我带两个侦察连殿后,拖住他们,总指挥快走!”范大围紧张地叫道。

“范大围,别再说这些屁话,否则我不认识你!我张一平是什么人?为了自己的一条小命,置自己的兄弟于死地?”张一平断喝道。

英国人摆出这样呈半圆阵型,就象一张虎口向张一平他们张口咬过来,而它的两端就象两个尖利的虎牙,如果张一平这时向后跑,两只虎牙刚好卡在张一平的腰,把他拦腰截断!

情形非常恶劣!

“现在,三个连都听我的命令!”张一平冷静下来,迅速下了决定。他手中的枪口一指,“从这个方向,发起反冲锋!”

张一平枪口的方向指着的方向跟特维里刚好相反,他指的是奥尔良的方向。

“这…”范大围愣住了,张一平用兵总是出人意料之外,但是现在也太过意wài

了,简直让人无法相信他会这样做。

张一平用严厉声音命令道:“执行命令!”

范大围咬咬牙,断然答yīng

道:“是!”

“沿着这条小河,接近敌人,伺机发起反击!”张一平双命令道。

公路边的这条小河水流很少,但是河床却不浅,是一条天然的战壕。

张一平一手扯住双手被反绑住的亚历桑德拉,把她推入小河里,亚历桑德拉踉跄一下,失去重心,整个儿扑倒在溪水,溪水并不深,却刚好淹过了她的背。

亚历桑德拉马上自己爬了起来,她全身的衣服浸湿了,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连她满头黄白色的头发也湿透了,不停地滳水,脸上到处都是水珠。

张一平紧跟着跳下来,亚历桑德拉说道:“嘿,中国人,起码要替我抹一下脸上的水珠吧,我的眼睛睁不开。”

“你应该庆幸你现在还能够活着,别提出太过奢侈的要求了。”张一平说着又在她腿上轻轻地踢了一脚,刚刚站起来的亚历桑德拉一只脚又跪了下来。

“弯下腰,跟上前面的人,沿着小河向前走!”张一平命令道。

潘五百踏着水从身边跑过,却不忘回头说道:“总指挥,这娘们你不要的话,记得留下给俺,不要打死了,太过可惜了!这**真大,啧啧!”说着,眼光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似的,扭不回去,直到摔倒在河里,被冰凉的河水一浸才清醒过来。

张一平一看,看到亚历桑德拉的上衣最上面的一个扣子掉了,露出雪白的肌肤,让人一看直晃眼,“认真一点,潘五百,别老想着别人的**,这样子打仗会要了你的命。“张一平教xùn

道。

“不会,只要交上火,再漂亮的**也分不了俺的心!”潘五百说。

“那就最好,你喜欢她的**是吗?好好干,回来我请你吃奶!”张一平说道。

“好嘞,说话算数呀!”潘五百加快了速度,沿着河床快速向前面跳动,大头皮鞋踏在水中,啪啪作响,水花四溅。

这时,英国人的坦克开始一边行进一边发射了炮弹了,炮弹在小河外面的旷野里爆zhà

,炮火耀眼,地面笼罩在一片烟尘和飞砂之中,阻断了视线。

天空中,许许多多炮弹尖啸着划过,纷纷掉落下地面,发出惊天动地的爆zhà

。弹片乱飞,乱哄哄在扎进泥土里,发出嗤嗤的声音。

刚刚有一点亮光的天空,再次变得象暴雨即来时的那样漆黑一片,炮弹向四面八方投射出青灰色的光芒。

在小河的里,缓缓流动的水流也发生了颤抖,大地仿佛在摇晃,下沉,融解,无限广大的空间跟大海一样在抖动。

弹片从头顶上呼啸着乱飞,“压低一下头,如果你想要活命的话!”张一平对前面的亚历桑德拉叫道。

“被自己人的炮弹打死,也好过被你们折磨而死。”亚历桑德拉虽然这样说,但却依言压低了腰,十分配合地跟上前面战士的脚步,往小河的上游跑去。

天空中传来一声尖啸,“卧倒!”张一平大叫一声,接着忽然又飞起一脚,将亚历桑德拉踢倒在水里,然后他自己也趴倒在水中。

一发炮弹在河岸不远的地方发生爆zhà

,弹片从他们的头顶上呼呼地飞过,有几片还打在河堤的泥土里。接着被爆zhà

爆飞的黑色的泥土,像暴雨一般的洒下河床里,差点把他们埋了起来。

警卫连的战士爬起来继xù

向前进,张一平用脚踢了一脚亚历桑德拉,“起来了,别装死了。”

亚历桑德拉没有动静,张一平又伸出一只脚,踩住了她的脖子的动脉之处,只一下,亚历桑德拉就挣扎起来,手脚胡乱划动,口中喷出气泡,咕咕地进水。

张一平让她多喝了几口水才放开脚,亚历桑德拉爬了起来,“你想谋杀我呀!”

张一平冷冷地说道:“你能够活到现在是你的运气,应该好好珍惜!不要再给借口让我杀了你。”

亚历桑德拉不敢再有怨言也不敢停留,她一边踉跄地跑动,一边从口里往外面吐脏水。

亚历桑德拉的腰弯得很低,河面上的炮火很是浓烈,除了爆zhà

的声音之外,还可以听到弹片呼呼地从河床的上面飞过,让人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冰凉。

过了一会儿,张一平又在她翘翘的屁股上踢上一脚,亚历桑德拉向前一冲,又裁倒在溪水里,再次喝上了一口混浊的河水。

亚历桑德拉不敢再耽搁,连忙爬起来,“我已经很合zuò

了,你怎么又踢我了?”

“你在我的面前撅着一个大屁股,不是找踢吗?”张一平说道,然后又伸出粗大的手臂,在她的背后一扯,把她扯在河堤边的草地里。

“你要干什么?”亚历桑德拉尖叫起来,“我受日内瓦公约的保护,你不能侵犯我!”

“我对你没有兴趣,我要侵犯也要先侵犯在外面英国男人,先把你们英国的男人全侵犯了,再来侵犯你!”张一平说道:“趴在草丛里别动,不要给我杀掉你的理由。你知dào

不知dào

?这个时候带着你,给我添加了许多麻烦。”

警卫连的士兵已经趴在河堤边,看着滚滚而来的英军坦克,他们把步枪的枪管从河边的草丛中伸了出去。

张一平趴在河岸边,将枪口伸了出去,

亚历桑德拉左右看了一眼,冷笑道:“就凭你们这几支步枪,也能够阻挡得了英法联军的几百辆坦克?”

“你们英国远征军已经用几十万人的生命证明我们这几支步枪的威力,铁一般的事实已经不需yào

我再做过多的解释!”张一平说着,他始终盯着前面冒着青烟的坦克,这时距离已经非常近了。

这时,中**队的迫击炮开始发炮了,中**团一个步兵连配备4门60毫米的迫击炮,三个连一共才12门迫击炮,打击的效果是非常有限的。

一连串的迫击炮的炮弹落在坦克和后面的步兵中间,爆zhà

激起的火光和浓烟,和坦克发动机的青烟混合一起,在地平线上,布满了烟和火。

“你们用毒气弹!”亚历桑德拉说道,“在勒芒城的时候,我军因为用了毒气弹,你们就以‘对平民使用化学武器’的罪名处死我们的军事指挥官和相关人员,可是,你们现在却断然使用毒气弹,真是卑鄙!”

“说别人卑鄙的时候,请先检讨一下自身,英国人在我眼中就是一群众鸦片贩子,鸦片贩子有资格说别人卑鄙吗?”张一平说道,“何况我们使用的是烟雾弹,绝对无毒!而且,就算是毒气,由于对面的不是平民而是军队,我们也不算自食其言。”

英军的坦克臃肿而古怪的车体,从烟火之中冒了出来,前面的炮口喷出火焰,一颗颗的炮弹打在小河前前后后的地面上,燃起一片火海,一次一次的爆zhà

,仿佛地面上喷出了一座座的火山。

“就算是毒气,数量如此之少,也不可能对坦克造成伤害!更加不能够阻挡得了坦克的前进。就凭你们手中的几支步枪,也妄想阻击我军的坦克部队?我真不敢相信,英国远征军之前竟然败在你们这帮人的手下,而且还损失了这么多人?”亚历桑德拉冷笑着说道,“我劝你们还是投降吧,免得白白送命。”

“哼!”张一平冷笑着说道,“你想不明白,那是因为你跟一般的英国人没有什么两样,都是猪一样的愚蠢。我们中国人的智慧,岂是你们猪一样的脑袋瓜可以想得明白的?”

“如果下一次再给我听说‘投降’这个词,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张一平冷冷地警告说道。

在被风吹得东歪西倒的烟火当中,那些奇怪的坦克象鬼影似的在里面时隐时现。不一会儿,十几辆坦克就从烟火当中冲了出来,坦克上面英国的国旗很鲜明地显现出来。

河堤上“嘶嘶嘶…”地响起,十几枚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焰飞了过去,前头的十几辆坦克刚刚从烟火中突出来,被打了一个正,薄弱的装甲被一下子穿透,发出了激烈的爆zhà



亚历桑德拉还没有从惊愣中清醒过来,张一平就警告道:“等一下,我叫你跑,你就跳起来向前跑,不得有半点犹豫,否则…我不会再发警告,马上当场枪毙你。”

亚历桑德拉还没有想明白张一平是什么意思,这时又是一批火箭弹飞了过去,又有十多辆坦克爆zhà

了。

“跑!”张一平大声喝道。

亚历桑德拉机械地从地上弹起来,向前面飞奔而去,她开始还以为:张一平是放她一条生路,又或者让她充当人肉盾牌以滞留下英军坦克的进攻。

亚历桑德拉心想,这批中国人真是幼稚,不愧是民工出身的。英国远征军败给他们,真是上帝开的玩笑。

但是出乎亚历桑德拉意料的是,在她的周边,也有中国士兵冲上起,而且比她的速度还要快,他们在奔跑中,手中的步枪喷出桔红色的火焰。子弹划着一条条闪亮的直线一闪即逝,前面一个个英军士兵的胸口喷出一条条血箭,很多条血箭则汇成了一阵血雾。

眼光可见之处,在两辆着火的坦克中间,二十几个英军士兵纷纷中弹,只一瞬间就向前趴倒在地下,再也不能动弹。这说明他们中弹的地方是胸口的要害,只有这样才能够这么快地死亡。

但是,尽管中国人的枪法很准确,但这又如何?在他们前后左右的是数百辆钢铁铸成的坦克,就凭他们几百人也能憾动?

在亚历桑德拉的脑海里出现这样的念头:这批中国人傻了还是疯了?

!

第380章 消失的美丽

中**团除了在战场上缴获敌方大量的弹药和枪械之外,在法国还有自己的兵工厂,主要生产一些英法联军和美军都没有的装备,比如火箭筒和火箭弹。

中**团中的每个步兵排都有一具火箭筒,配备三个火箭筒兵,每个火箭筒兵背三枚火箭弹,一共是九枚,张一平现在有三个连十二个排,一共有火箭筒12具火箭弹108枚。

想打掉英军几百辆坦克虽然不可能,但是击破一个缺口却是足够了。

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焰,就像圣诞节的烟花,而被击中的坦克,冒出巨大的火焰,就像是欢庆的焰火。

在火光的辉映之下,中国士兵的身手是如此的矫健,他们切入坦克和英军步兵之间,如入无人之境。

亚历桑德拉再也不以为这批中国人是疯了。也终于彻底明白,为什么之前的英国远征军会失败在中**团的手下了。

在强dà

的英军队面前,几乎人人都认为中国人只有撤tuì

的一条路,然而他们却提起了枪,选择了突击!反攻,这打乱了英军的部署。

中**团是一支进攻型的部队,一向以攻为守,且具有出其不意、灵活多变的特性,如风如火的攻击更是让敌人发抖,他们就像一把尖刀,能够刺破所有的阴霾,脱困而出!

亚历桑德拉感觉到子弹就从她的脖子边上掠过,击倒出现在她前面的英军,她可以清晰地分辨出身后的个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这是那个杀害了她父亲,并企图寻找借口杀害她的那个中国人。

亚历桑德拉不敢有丝毫的滞留,她必须跟上旁边的中国士兵的脚步,她坚信只要她有半点犹豫,身后那个像魔鬼一样的中国人就会毫无犹豫地给她一枪,就像他毫不犹豫地一枪干掉她面前的英军一样。

亚历桑德拉跨过一大片的尸体,从两辆坦克的残骸中跃过,前面十几米远的烟雾之中,突然出现几个英军士兵,离她已经非常近,在全力奔跑当中的亚历桑德拉,几乎就要撞上他们了。

这几个英军几乎也看到了亚历桑德拉,她明显的英国女人的特征,以及他的英军军装、军衔,都让这几个英军一愣。

几颗子弹从亚历桑德拉身后飞来,几个英军士兵马上中弹,无一例外地在额头开了一个小孔,瞬间就倒在她的面前。

亚历桑德拉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到如此恐怖的死亡,士兵额头的那个细小的红色的洞口,在她的眼眸里无限地放大,迸射出来的一点血迹也让她觉得眩目。

“快跑!一直向前跑!”身后像魔鬼一样的声音响起,亚历桑德拉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她的脚下甚至来不及收脚,踩在一个英军士兵的尸体上,鲜血柒红了她的皮鞋。

脚下一片柔软,但是她感觉不到生命的象征,只觉得脚下向她的身躯传递的,是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促使她快速地逃离。

亚历桑德拉一直奔跑,她手无寸铁,但是在她前面的,无论如何是坦克还是机枪、步枪,只要她一到,全都无一例外地纷纷披靡,她就像是一辆无dí

的战车。当然,亚历桑德拉知dào

,她的无dí

的力量,来自身后的那个魔鬼一样的中国人。

亚历桑德拉跃过同伴的尸体,穿过坦克的残骸,前面忽然一片开朗,再也没有烟尘笼罩,再也没有英军白晃晃的刺刀、凄厉的嚎叫和呻吟。她已经穿透了战场!

然后,地下再次传来了微微的震动,一群黑乎乎的骑兵从薄薄的晨雾中出现,白晃晃的马刀,在朝阳的照射之下,发出血红一样的光芒。

亚历桑德拉停下了脚步,她回过了头,在她后面已然是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色,除了面目狰狞的中国士兵,一切都成为了灰烬。一辆辆的坦克呼呼冒出的浓烟遮蔽了天空,地上泥土和草木都是红色的,被鲜血柒红,密密麻麻的尸体倒在了地上,被英国士兵丢弃的枪支胡乱地竖立着。

那个魔鬼一样的中国人和他士兵,手中的枪口依旧喷射出桔红色的火焰,子弹的轨迹在这种阴沉的环境之下更加耀眼,形成一溜溜闪光的长线,飞向奔驰而来的骑兵。

子弹凶狠地在亚历桑德拉旁边、头顶上嘘嘘地掠过,留下一条条闪光的轨迹,马上的骑士纷纷从马背掉落,就像落进了深渊,再也没有人能够爬起来。无主的马匹拼命地唿哨着,到处乱窜,阻碍了后面的马匹的前进。

“卧倒!……”那个魔鬼一样的声音喊了一下,亚历桑德拉扭过头来,一骑已经向她冲了过来,马上的骑士高高扬起了马刀,用脚拼命用马刺刺马,雄壮的马匹像奔雷一般滚动,马匹胸前的两大块强壮的肌肉夸张地上下抖动,表现它强dà

的速度和力量,马的两只前蹄高高昂起,也向她身上踏来。

亚历桑德拉毕竟是一个现役的军人,她马上就地一滚,但是马的速度比她快上许多,骑士手中的马刀已经高高扬起,好象早已估算出她将要做的躲避动作,刀锋在空中调整一下方向,向亚历桑德拉拦腰劈杀过来。

在亚历桑德拉惊骇的眼光之中,一颗子弹从她的鼻子上空呼啸地掠过,准确地击中了骑士的脑袋。一缕鲜血迸射出来,溅射在亚历桑德拉的脸上,一股温意在脸上漫延。

骑士人在半空中,全身的力qì

已经在这一瞬间失去,手中的刀把握不住,飘落在空中。

马匹四蹄腾空从亚历桑德拉的身上飞跃了过去,那个骑士的尸体掉落下来,就在亚历桑德拉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他的脸正对着亚历桑德拉,空洞的眼睛失神地看着她。

接着,一柄马刀扎在他们中间的地上,明晃晃地颤抖,雪亮的刀身可以照出亚历桑德拉惊慌失措、披头散发的模样。

亚历桑德拉惊魂未定,这时又是一颗子弹从她身体的上方掠过,随即,一匹战马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嘶,膝着两只前腿,像在草地上滑行一样滑了过来,旁边的泥土象被一张巨大的犁犁过一样,翻转的黑土飞了起来,打在亚历桑德拉的身上。

马匹的额头上中了一枪,流出了少量的黄色的血,那个枪口虽然很小,但是它却足够让这马匹这么庞大的动物,在瞬间失去所有的动力。但是它还没有完全死透,口和鼻子里只剩下最后的呻吟和微弱的呼吸。

马上的骑士被抛上半空,然后“嘣”的一声掉在马匹的前面,在亚历桑德拉的身边,

“痛啊,啊呀……好…痛啊!”受伤的骑士呻吟着说。这是一个年轻的小伙于,长得很漂亮,但是面色苍白,没有胡须,脸上虽然有血污,却显得干干净净,是一个标准的小白脸。

“你是医护兵吗?过来给我看一看,我可能摔断腿了!”小白脸一样的骑士呻吟着,冲亚历桑德拉叫道。

“别再嚷了,讨厌的东西…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你应该站起来重新战斗…”亚历桑德拉低语说。

亚历桑德拉不喜欢小白脸。尽管眼前这个人是一个英国士兵。她觉得这个小白脸丢了大英帝国的面子,大英帝国的军人应该都是硬汉,起码不能输给身后的那些中国人,他应该像硬汉一样地重新投入战斗,而不是赖在地上喊痛。

“我受了伤,是为英王陛下受的伤,是为了大英帝国受的伤,你应该帮我治疗,这是你的责任,医护兵小姐…”小白脸一半哀求一半命令的口吻,觉得他现在躺在地上喊痛是应该的,要求眼前这美丽的医护小姐的服wù

也是应该的。

张一平提着步枪上来,对躺在地上的亚历桑德拉说道:“恭喜你,小姐,你可以成为中**团的一员了。你刚才的举动帮我杀死了一个骑兵,另外还有一匹马,当然还有躺在地上的这个年轻漂亮的小伙子…”

“不,不是这样的,他们俩的死不关我的事,你才是刽子手!”亚历桑德拉叫道。

“我非常荣幸能够成为你们英国人的刽子手,这对于一个中国人都是非常崇高的荣誉。但是我不能够因此就不说实话,刚才的那个人,和这匹马这个小伙子的结局,间接是由你造成的。虽然我是极度不愿意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因为我是一个诚实的中国人,不能够违背事实的本质,以及自己的良心。””不,不是这样的,虽然他企图杀害我,但是我并没在责怪他们…“亚历桑德拉后面的声音很小,没有责怪吗?刚才骑兵的刀就要向她的脖子划过的时候,她心中的确想过:为什么要杀死我,我是英**官,难道他就没有看清楚吗?

“无论如何,你跟在我们一起向英军的坦克部队、步兵,现在又是骑兵发起了进攻,并且击溃了他们。基于你的友善和合zuò

的态度,我决定现在就释fàng

了你!”张一平说道。这个女人一直很合zuò

,实在没有什么杀害她的理由,或者他心里根本就下不了手,而带着她打仗也的确很不方便,所以干脆放了她。

“不过,放了你还是有条件的,这是我们中**团的规矩。”张一平说道。

“不,我不能剪掉我的两只手指…”亚历桑德拉说,中**团这个规矩已经人所共知的了。

“看在你刚才这么合zuò

的分上,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张一说道,“在你前面有一把马刀,拿起来,将你前面的这个小家伙干掉,你就不用剪去两只美丽的手指了。”

“真娇气……”张一平看着那个吓得花容失色的小白脸,带着讥讽的口吻傲慢地说:“才蹭掉一层皮,就蔫了。”

***

咣当的一声,亚历桑德拉丢掉手中沾了几滴血珠的马刀,毅然向身后燃烧的战场走去。

“你能告sù

我叫什么名字吗?”亚历桑德拉这样问,她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张一平也没有回答她。

地上的那个年轻的骑兵的脖子被划了一个口子,鲜血从他用手捂住的手指缝里汩汩地流了下来,他的手指渐渐变得没有力qì

,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潘五百看着这个骑兵,说道:“这娘们可真狠,幸亏没有跟她上床,不然被她割掉**都不知dào

怎么一回事。“

年轻的骑兵似乎很有同感,此时他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空洞的眼睛遥望着渐渐消失在硝烟之中的美丽的背影。

!

第381章 有一座桥

战场上,坦克的残骸冒着滚滚的浓烟,遮蔽了整个战场的天空,不时发出一两声爆zhà

,无主的马匹游荡于尸体之间,受伤的伤兵和马匹发出令人心酸的呻吟和嘶叫。风停了,黑烟形成了一条条粗大的烟柱。

死神笼罩了这片土地,亚历桑德拉婀娜多姿的背影成为唯一的风景。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娘们,就这样放走了。”潘五百一直盯着那个美丽的背影,洁白如雪的长长的脖子,在那个灰烬一片的战场上,是多么令人垂涎的美丽。他的言语中为张一平放掉那个英国女人感到惋惜,“虽然这娘们最终选择杀掉自己人来保全自己的两根手指,手段有一点狠,但是,这的确是一个令人心动的娘们!”

“别想了!潘五百。”石小川的肩膀上扛着轻机枪,身上绕了一大圈子弹链,“英国的婊子,收的是英镑,你有英镑吗?”

“没有,但是这里是法国,英国婊子来这里做生意,难道不应该入乡随俗收法郎吗?”潘五百说道,“糟糕,总指挥说让我吃那个英国女人的奶,现在放走了,怎么吃?”

“总指挥是说:回头请你吃奶。并没有说让你吃那个英国女人的奶,他可能说的是牛奶也有可能是马奶!你自己笨没有听清楚,怪得谁来?”石小川指着一匹倒在地上正在哀鸣的马,“那匹就是母马,可能会有奶,你要不要去喝一口!算是我请你的。”

这边,张一平正在吩咐范大围下一步的行动方向,范大围听了之后,瞪大了眼睛愣了几秒钟,在张一平发怒之前,急忙说了一声“是!”在旁边捞起了一匹马,飞身上马猛抽一鞭,一边奔跑一边叫喊道:“三连快一点,快快,把能跑的马收拢起来,每骑两人,跟我走!”

能用的马并不多,一来打死的较多,二来无主的马都已经跑远了,由于时间紧迫,侦察营只能够就地收拢,不过也差不多有近两百匹,够一个连的战士使用。

***

这一支由大量的坦克和步兵组成的部队正是爱德华中将为围歼张一平准bèi

的,他从英法联军各部调集了约六百辆坦克,除去损坏的,今天能够参战的有四百五十辆,外加一个步兵师和一个骑兵营。

爱德华中将对中**团的战斗力进行了仔细研究,认为坦克和步兵的结合能够有力地抵消中**团的枪法优势,而紧随其后的骑兵可以在中**队冲出坦克和步兵的重围的时候,利用其高速的机动性,对他们再进行残酷的剿杀,如果他们能够突出坦克和步兵的重围的话。

只不过,爱德华中将虽然对中**团有所研究,但毕竟没有真zhèng

在中**队正面交锋过,所有的这些研究都是纸上谈兵。

张一平出人意料的不退反进,并选择当中一击,方向刚好是爱德华中将所在的位置。凌厉得如同当头的一棒,让爱德华中将差点付出小命的代价。

好在爱德华中将身后正好跟着的是骑兵营,在危机关头,他命令骑兵营发起了攻击,以拖延中**队的速度。自己却带着一个排的警卫骑兵,向旁边拼命地逃窜,最终逃出了中**队的射程之外。不过,在逃跑的过程中,他的警卫排被后面一排子弹射过来,也倒了一片,吓得爱德华中将出了一身冷汗。好在他的马跑得快,身后又有马和人做他的挡箭牌,他最终从中国人的枪口下捡回了一条老命。

英军张开了一张网,向张一平和他的三个连队兜了过来,但是张一平反其道而行之,在网的底部钻开了一个洞,跑了出去。

英军的坦克要想转过身来,重新整理队形围歼张一平的部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另外在他们的前面,101师的303团已经突pò

正面英军的防线,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而其左右两翼的两个步兵团也包抄了过来,形成一个反包围圈。英军虽然有几百辆坦克,但是事实证明,坦克并非无dí

,特别是在中**团的火箭弹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否则刚才那支几百人的中**队就不会那么轻易地穿透他们的攻击线了。

一击不中,机会瞬间即逝,现在情况反而对英军不利。

爱德华中将催马一阵急奔,来到一辆插着指挥旗的坦克前面,这时,英军的坦克集群和步兵师由于失去了目标,都停了下来,等候命令。

文森特上校从坦克上面跳了下来,他是这支坦克部队的临时指挥官,这几百辆坦克是从各个部队收拢过来的,为了达到协调作战的目的,文森特上校付出了大量的心血。

“调转方向,全部调转方向,重新组织攻击!”爱德华中将还在马上就吼叫着,他这支号称全英军装备最精良的钢铁部队,却被中国人一支几百人的小部队穿了一个大洞,这是对他极大的、不能够容忍的羞辱。

就像一条鱼儿挣开了渔夫的贵重的鱼网跑了出去,试想这个撒网的渔夫又怎么不生气呢?

“掉头,命令坦克部队全部掉头,再包抄过去…”爱德华中将骑在马上吼叫着,他并不打算下马,他时刻准bèi

出击。

“不行呀,中将,对面的中**团已经突pò

了防线,离我们最近的只不到两英里,转眼就到了,我们来不及了。”文森特上校叫道,“张一平不一定在那个小部队里,我们不值得冒险。”

“前面的防线不关我们的事,我们的任务就是消灭张一平!”爱德华中将还是用吼叫的声音叫道,“不,张一平一定在那里,那支小部队里,我感觉得到他的存zài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才会这么疯狂,他们不向后面逃跑,反而向我们正中冲过来,出人意料之外,这正是张一平的风格…”

“可是,中**团101步兵师正在突pò

我们的防线,这个时候转身,我担心我们会腹背受敌!”文森特上校说道。他认为:就算张一平在那里又怎么样,刚才消灭他的极佳时机已经过去了,这个时候,张一平的部队已经逃出包围圈,要重新把他们包围起来,难度非常大。

而且,眼前应该考lǜ

的不是怎么消灭张一平,而考lǜ

怎么在101师的进攻之下,保全自己。

“为了消灭张一平,不惜一切代价!”爱德华中将斩钉截铁地,带着冷酷的表情命令道,“执行命令!文森特上校!”

文森特上校只得凝重地敬了一个礼,然后下达命令,坦克又重新轰鸣起来,整个原野之上,青烟滚滚。

在佩戴着白色臂章的交通协调员的指导之下,一辆辆的坦克慢慢地转身,步兵则在长官的指挥之下,收拢在一块,把地面的空间让给庞然大物的坦克。

一个参谋带着一个女军官急忙地跑过来,报gào

爱德华中将说,这位亚历桑德拉中尉是军事专家团的幸存人员。

爱德华中将见到亚历桑德拉,并没有被她的美丽吸引,而是觉得非常愧疚。

军事专家团只是他的诱饵,现在诱饵已经被鱼吞食了,他不仅没有抓住那条贪吃的肉,反而吃了那条鱼的亏。

虽然,用军事专家做诱饵的主张不是他决定的,但是他是执行人,而且又是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校友,他怎么不觉得愧疚呢?

这个女军官就是亚历桑德拉中尉,她向爱德华中将哭诉了她的遭遇,当然隐瞒了杀死英军骑兵才被中国人释fàng

的事情。

爱德华中将对亚历桑德拉的痛苦遭遇并不感兴趣,虽然他刚才觉得愧疚于亚历桑德拉。他拿出一张照片,伸到亚历桑德拉面前问道:“中尉,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中国人?”

“化成灰我也认识!”亚历桑德拉只是扫了一眼就知dào

了,她想伸手去接这张照片,但是爱德华中将却晃了一下手,躲了过去。

“这人就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我的父亲就是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副院长和专家团的团长。这个中国人就是一个魔鬼,他用刀捅破了我父亲的胸膛…”亚历桑德拉吟着眼泪伤心地说道。

“你父亲是一个伟大的人,他是大英帝国的英雄,亚历桑德拉中尉,我本人为此表示深深的歉意,因为我们来晚了。”爱德华中将看到女人的眼泪,心中的那种愧疚感又上来了。

“他是谁?照片上的那个人。”亚历桑德拉擦干眼泪问道

“他就是中**团的总指挥张一平,你确定他就在那支中国小分队当中吗?”爱德华中将再次问道。

“这人是一个魔鬼,我绝对不会认错这个人,虽然他只是一个佩戴着上尉的军衔的军官,但是那些中国士兵全部对他毕恭毕敬…”

“太好了,你立了大功,亚历桑德拉小姐!”爱德华中将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开始觉得亚历桑德拉小姐也是一个美人儿了。“根据情报,这批中国人包括那个张一平,现在正朝落日镇逃跑,而我们的目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消灭他!”

“我也要加入你们,替我父亲报仇,还有威廉少校,可怜的威廉少校,我虽然没有见到他的尸体,但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

***

欧落日是一个很小的镇子,还比不上中国的一个中等的村庄,一条约二十来米宽的不知名的小河从小镇的周围绕过。

张一平来到小镇的时候,范大围带领的三连已经控zhì

了这个小镇,并在小河上唯一的一座公路桥上等候张一平。

这是一条人工开凿运河,并不宽,水也不深,但是两边都有石砌成的护河堤。张一平站在桥上,看着流速非常缓慢的河水,用脚跺了一下,说道:“这条小河,虽然抵挡不住步兵的进攻,但是它够深够宽,不正是一条反坦克壕吗?”

“那我就安排工兵炸掉这座桥,敌人的坦克就过不来了。”范大围说道。张一平却笑道:“炸它干什么?只要这里有一座桥,那些愚蠢的白人就会拼命地往这边挤,这不正中我们的下怀吗?”

!

第382章 不惜一切代价

第382章不惜一切代价

“留下这座桥就是给那些英国人留一点念想,让他们进退不得,欲罢不能。这里有一座桥,只要过了这座桥就能抓住我张一平。但是就算被他们夺下这座桥,一天也过不了多少辆坦克,一辆一辆的过来,不仅对我们构不成危害,反而成为我们的靶子。而且只要有一辆坦克在桥上被我们的火箭弹击毁了,那就要堵上大半天。”张一平说道,“现在,他们缺少的就是时间!因为咱们的101师不会给他们多少时间。”

“我们的火箭弹还有多少枚?”张一平问道。

“不到三十枚!”范大围回答道,这些火箭弹不仅要对付坦克,还要对付敌方的重机枪甚至是轻机枪,三十枚根本不够用。

“没有关系。”张一平说道,“没有火箭弹一样打得他们屁滚尿流,何况303团就快过来了,我要让欧落日这个小镇成为他们最后的坟墓。”

“欧落日这个地名有一点意思!”张一平说道:“大英帝国号称‘日不落帝国’,这里就是‘日不落帝国’这颗残日在欧洲掉落的地方!”

“但愿‘日不落帝国’从这里开始陨落!”张一平忽然哼起了歌来。“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鬼子的末日就要来到…”

小运河与欧落日小镇之间间隔着一大片三百米宽的空旷田野,考lǜ

到一旦英军的坦克过不了运河,将会在对岸进行炮击,几百门坦克炮还是很大的威力的,张一平于是吩咐道:“这里留下一些监视哨就行了,部队全部布置到小镇的后面去,这个镇子太小了,一阵炮火就能够把它夷平。“

“只要他们的坦克过不来,步兵过来再多也没有用,只要我们还有子弹,他们就只有挨打的份。”范大围说道。

***

爱德华中将的部队顺利地掉了头,重新整合队形,以三百六十辆坦克为前锋,步兵紧随其后,再次向欧落日小镇冲过来。

这个时候的坦克非常容易出故障,在战斗中出故障的坦克和被中**队击毁的数量差不多。

但是没有赶到欧落日小镇,在他们的左翼已经出现在一支中**团,虽然只有一千多人,但是进攻非常锐利,势如破竹一般,英军竟难以阻挡。而与此同时,身后的右翼也出现中**队的身影。

爱德华中将接到报gào

,他却命令继xù

全速前进,部下稍有一占意见,他就变得歇斯底里了,他吼叫着,命令两翼和殿后的步兵必须惜一切地紧守住,而前锋的坦克部队不惜一切继xù

挺进。

“不惜一切,不惜一切…”爱德华中将用歇斯底里的语气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这句话。就连美丽的亚历桑德拉中尉也觉得中将大人已经疯了,为了剿杀张一平这个中国人,爱德华中将已经疯了,他已经不能够正常地作出正确的军事判断。

爱德华中将抽出手枪,在天空胡乱地挥舞,脸上青筋暴露,狰狞得令人可怕,亚历桑德拉相信:谁要是再向他说一声“不“,他极有可能会当场枪毙了谁!

“告sù

文森特上校,不要停止,要不惜一切代价,不要顾忌后面和两翼的敌人,我们的前后左右还有三公里的纵深,我们还有时间!”

但是“不惜一切代价”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坦克部队来到小运河边,在这条人工运河的岸边全部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坦克还很初级,不仅动力不足,外形也与二战后的坦克完全不同,像这样的小河,有陡峭坚固的河堤,开下去就爬不上来,这是无可置疑的。

除非,英国人舍得下本钱,把一部分坦克推下去,把小河填起来。让坦克碾着坦克开过河去。

文森特上校心里想的就是这样,什么叫做“不惜一切代价”?这就是不惜一切代价!

文森特上校从他乘坐的坦克里面探出头来,举起一个扩音器大声音命令道:“前面的把坦克开下去,开下去!用坦克把河填高了,让后面的坦克从我们的身上压过去,兄弟们,只要到了对岸就是胜利…”

这等于做炮灰垫尸背,坦克在这个时代是一个贵重的东西,坦克兵也是一支娇贵的部队,他们怎么可能听从这么愚蠢的命令?如果说让步兵们的身体填满河床,再让他们的坦克过去,这说得过去,怎么能够让贵重的坦克和坦克兵垫底呢?

文森特上校把嗓子都喊哑了,都没有人听从他的命令,除了这些坦克都是从各个部队征集过来的,文森特上校只是他们的临时上司之外,几乎所有的坦克兵都反对这个不合理的命令,这等于让他们去自杀。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运河上唯一的一座桥。不过当一辆坦克刚刚驶上桥的时候,从对岸飞来一枚火箭弹,那辆坦克瞬间就冒起了火燃烧起来,把桥堵住,后面的坦克也就蹒跚不敢上前了。

张一平和范大围此时伏在一个单兵坑里,他们的头顶上盖着伪装的草木和树技。在他们的右边是一条注入小运河的排水沟,单兵坑与排水沟是相连的,一旦有事,他们就可以从这个小水沟里快速地撤tuì



范大围举起望远镜,盯着对岸的一排排的坦克说道:“只可惜咱们的火箭弹不够用了,如果这个时候有足够的火箭弹就好了,英国人的坦克排成行,就像一个个固定的靶子一样,任由我们打。”

“你的胃口比我还大!”张一平笑道,他看到了站在坦克上用扩音器大声嚷叫的文森特上校,将枪口对准了他。

文森特上校距小运河边大约还有两百多米,离最前线的监视哨的中国士兵大约三百多米左右,这已经超出一般枪手的准确射程。

高级枪手的枪法水平一般在一百五十米内,超过一百五十米之外,命中率将大大降低,没有足够的把握,他们是不会随便开枪的。

超过一百五十米之外,高级枪手虽然对枪法的感觉比一般人的强烈,但是这个距离除了感觉之外,还必须考lǜ

气候和风速的影响,这些都是神枪级别的枪手训liàn

的内容,目前中**团还没有展开这方面的训liàn



张一平距文森特上校大约四百多米,这个距离对于张一平来说,不是什么难题,他伸出一只手感觉了一下空气的湿润度和风的速度,然后稍微一做了一下瞄准。

四百米外,一般人根本无法用步枪的瞄准器将目标锁定,目标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张一平将呼吸平缓,那种感觉马上出现了,如触角一般伸延出去,他把眼睛放在瞄准器里,文森特上校就清楚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张一平随即扳动了板机,“砰”的一声响起,远处的文森特上校身上冒出一股血花!

“正中心脏!”范大围用望远镜清楚地看到了文森特上校中枪的情景。

凭那喷涌射而出的鲜血,以及目标一下就扑到的姿势,张一平也知dào

正中的是心脏。

文森特上校的死,引起了英国人愤nù

,几百辆坦克一起向小镇开炮,小小的镇子马上淹没于一片火海之中。

张一平只在运河的旁边留下了一部分监视哨,其余的人都在小镇的后面,因而死伤的是那些无辜的法国老百姓,当然这个账要算到英国人的头上。

激烈的炮火丝毫不影响张一平的狙击,反而掩盖了他的行踪,他一连打光了枪膛里的子弹,才转了一个身,压低了身子,从排水沟转移到另外一个隐蔽点。

张一平背靠着墙壁,将子弹不紧不慢地压入弹仓,范大围有一点羡慕地说道:“枪王就是枪王,这么远的距离,没有瞄准镜也能一枪击毙敌人。我们都做不到,一百多米内不用瞄准可以百发百中,超过一百五十米,准头就大大打折了。像总指挥这样四百米远也能够打中…真是神了。”

“这不仅要求枪手有敏锐的感觉,还要掌握一定的知识,因为子弹的飞行受温度、湿度、风向、风力以及空气中的各种灰尘颗粒等影响…”张一平说道,“高级枪手已经有了感觉,只要加上对这些知识的了解溶合,就一定能够突pò

这个距离的界限,到时就可以成为一个神枪手了。”

“总指挥什么时候教我们?”范大围问道。

“到时候,自然会教你们,枪法最重yào

的还是靠感觉!我发xiàn

有一些兄弟已经突pò

了距离的界限,在两百多米远的地方了已经游刃有余了。”

张一平压完子弹,拉了一下枪栓,咔嚓一声子弹上了膛,他一眼望过去,对岸的坦克已经开始向两侧移动,他们这里不能够过河,准bèi

尝试从下游和上游行两侧包抄了。

在他这个方位,坦克转向的时候打着横,将后面的汽油箱暴露在他的眼角之下。

张一平发出冷笑,如同猎人见到猎物一样,他毫不犹豫地扣了板机,第一发子弹射中了油箱,汽油漏了出来。接着第二枪子弹擦着铁皮划过,产出的火花马上引起了火光,接着发生了激烈的爆zhà



“好,打得好!”范大围叫道。

张一平沉着冷静地一连开了十枪,引起了五辆坦克爆zhà



!

第383章 又救了一个女人

文森特上校死了,爱德华中将反而变得冷静了下来,他忽然觉得心里的压力减缓了许多。文森特上校死后,除了英国本土的那个位高权重的人之外,再也没有人知dào

他利用军事专家团诱杀张一平的计划,而那个位高权重的人是绝对不会再提这件事的,无论该计划是成功还是失败。

不过,为了大英帝国,为了英国远征军,也为了那些屈死的专家们,爱德华中将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张一平的决心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爱德华中将这一冷静下来,张一平的麻烦就来了。

做领导的不一定要有本事,有时只要少摆一下臭脸,就足够解决问题了。

为爱德华中将出主意的是亚历桑德拉,她是一个局外人,所谓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而且她也是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高材生,专家团的成员之一,军事素养非常高。

亚历桑德拉看到爱德华中将冷静下来,面目已经没有那么狰狞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建议:“中将大人,为什么我们的坦克要绕这么远过去呢?我们可以用炸药炸掉小河的护堤,而且河水很浅,河床的淤泥也应该不深,我们的坦克绝对可以直接淌过去!”

亚历桑德拉的话让爱德华中将豁然开朗,如同茅塞顿开一般,他来不及向亚历桑德拉表达感谢,马上就下了命令:“命令工兵把两边的河堤炸了,让坦克过去。告sù

各坦克营营长,不要到处转了,他们都是猪脑子、笨蛋!这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其实,按爱德华中将的说法,他也是一个猪脑子!在没有亚历桑德拉提醒之前。他看到前面过不去,立kè

想到的就是绕路。

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之下,根本来不及多想。

如果张一平知dào

是这个亚历桑德拉出的主意,一定会后悔当初放了这个英国女人。

紧接着,爱德华中将马上对亚历桑德拉表示感谢,同时神情有一些兴奋地说道:“亚历桑德拉小姐不愧是专家,见识果然非同一般!这个办法很好呀。它将彻底地击碎张一平的打算。张一平以为一条小小的河流就能够阻挡我军坦克部队的前进?未免太过天真了!如果文森特上校能够像小姐这么聪明,早一点想出这个办法的话,这个时候我们恐怕已经到达了对岸,把中国人压成肉碎了!”

亚历桑德拉在马上颔首回礼,很有淑女的风度,她微笑着说道:“中将大人过奖了,其实文森特上校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只不过他一时紧张没有想出来罢了,毕竟坦克部队还是比较新的兵种,坦克的性能等因素,很多人都还不是很了解,不知dào

如何运用。”

爱德华中将点点头,他同意亚历桑德拉的话,坦克的确是一个新式的武器,坦克的性能以及战术还有提高的地方,比如这一次集中使用这么多坦克,以速度取胜,还是借签了当初德国人进入巴黎外郊的构思。

爱德华中将感慨地说道:“说到坦克的应用,这个世界上还是张一平这个中国人最为精通,当初德国人这所以能够突pò

巴黎周边的防线,就是听了张一平的建议,集中使用坦克进行突击的结果。今天我们集中使用大量坦克这个战术,也是借签张一平的构思呢。”

亚历桑德拉默默点了点头,那个魔鬼一样的中国男人的影子又出现在她的眼前。

“张一平的确是大英帝国的最大威胁,不过今天我们用他发明的坦克战术来剿杀他,也正应了中国人的一句老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爱德华中将哈哈大笑起来。

“在张一平他们的身后是奥尔良,我已经通知当地守军,让他们再出动一个步兵师,从后面包抄过来,很快张一平就插翅也难飞了,哈哈…”

“我一定要亲自杀死他,为我父亲报仇!”亚历桑德拉咬牙切齿道。

***

看到几个英军士兵抱着炸药包跳入河床里,张一平不知dào

不妙了,他一连开了几枪,引爆了几个炸药包,但是这对英军两公里长的阵线来说,根本无法产生决定性的作用。

一连窜的爆zhà

声响,河堤被一段一段地炸塌了下来,在河堤上形成一片斜坡,只要再炸塌另外一侧的河堤,英国人的坦克这个钢铁怪物就可以轻松地冲过来了。

张一平手上的火箭弹已经不多,眼看已经无法阻挡,范大围叫道:“糟糕,怎么办?总指挥,我们要不要再将火箭弹集中起来,再次洞穿他们?“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洞穿这个东西玩一次就够了,多玩无益。而且我们只有三十多枚火箭弹,英国人的坦克起码有三层,就算全部击中最多也只能够撕开两百米宽的口子。”张一平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方案,“两百米的宽度,远远不够,这样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伤亡的。”

在欧洲,中**团的人数相对较少,张一平不可以忍受的是巨大的伤亡,他宁愿暂时后退一步。

“303团的魏子凯这个混蛋这个时候还不过来…”范大围骂骂咧咧道,“平时牛逼得要命,关键时候却是掉了链子…”

范大围要保护张一平的安全,可是偏偏张一平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从来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这让他背负了很大的压力。

“稍安勿躁!”张一平说道,“英国人的优势只是暂时的,而这种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消失,我相信不用半天时间,他们的末日就到了,我相信101师不会让我失望!”

“问题是这半天的时间怎么办?后面是奥尔良,我估计英**队这个时候已经从我们后面兜过来了。”范大围说道。

“奥尔良离这里还有二十公里,足够我们周旋!”张一平说道,“先撤吧,撤到了后面的那片树林去再说!”

“这些英国佬还有一点脑子,我还是低估他们了。”张一平无奈地说着,他收起了步枪,从单兵坑撤到排水沟里。

在前方监视哨也撤了下来,张一平和范大围就蹲在排水沟的两边,看着在河边监视的战士都通过。

潘五百和石小川是走在最后的两个人,来到张一平面前的时候,潘五百嘀咕道:“真窝囊,今天可是两次被英国佬撵着走啦,俺老潘自华工营走出来之后从来没有遇见过。”

“你不是说大男人要能屈能伸,有进有退才算硬吗?”石小川讥讽道。

“拜托,俺这句话可是想了好几天,非常有哲理的一句话,怎么到了你口里就变了味道呢,俺是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有进有退才是硬道理’,这话说的不单指跟女人干那事!”

“走吧,走吧,潘五百,我发xiàn

你的口水越来越多了,到哪天不用子弹用口水也能够喷死英国人,我就不管你了。”张一平道,

排水沟从小镇的周边经过,张一平他们虽然弯着腰,但是速度很快,直绕到小镇的后面他们才跳出排水沟。

从冒着烟火、满目疮痍的废墟一般的小镇旁边经过,在一栋倒塌的房子里传出“救命,救命…”呼叫声。

“听,有人喊救命!”潘五百忽然停下来,侧耳倾听了一下,

里面的人叫的是法语。“救命”这个简单的单词,在法国的中国士兵大都听得懂。

“走吧!潘五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善心啦!”石小川叫道,“总指挥说过,我们来到法国,不是来做善事更加不是来送温暖的,这个小镇是被英国人的炮火击毁的,不关我们的事。”

“可是,这声音好动听,就像树枝上的黄鹂鸟一样,就连喊‘救命’都那么动听,如果让她唱曲,那还得了!而且一听就知dào

是一个大美人!”潘五百说着用眼光看了一眼张一平,察看张一平的脸色,“这样声色俱全的女子,也只有北京八大胡同的妓院里才有…一夜好几十上百两白银…而在这里只需yào

两个硬币…”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两个硬币的妓女,你真是二百五中的二百五,我真服了你了!潘五百,以后你别跟别人说认识我!”石小川说道。

张一平早就驻下了脚步,“别吵了!”张一平轻喝道,“人已经出来了,的确是一个美女。”

从倒塌的房子的瓦砾之中,看出一个全身灰黑色的女人出来,虽然她的衣服沾满了烟灰,头发散乱,脸上也是乌黑一片,但是凭她优美的匀称的身材、以及那双大大的蓝色的眼睛、长长的脖子、高耸的ru房、以及一头长长的红发。所以这些特征都可以证明她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满脸乌黑的女子从地上爬起来,右手提着长长的裙子,向停在门口张望的张一平跑了出来,并且张一平的面前忽然晕倒了下去。

张一平一伸手变搂住这个女子的腰,女子向上仰着,张一平可以近距离地看到了她的脸蛋,长长的睫毛,紧闭的眼睛,鹅脸蛋的脸型,细密的绒毛。

只是,她脸上的乌黑有涂抹的痕迹!

“又被总指挥抢先一步!”潘五百嘀咕道,“俺长得也不差,怎么美女都喜欢向他投怀送抱呢?”

“长相不重yào

,最重yào

的是风度,绅士的风度!知dào

吗?人家总指挥是全世界都闻名的绅士,你跟他有得比吗?”石小川说道。

“又不是相亲,要绅士有个屁用,再说现在这女人已经晕过去了,也看不到,我看最要紧是先把事儿办了,抓紧一点,还有时间撤tuì

!”潘五百猥琐地笑道。

“你…恶心!”石小川扭身就走,“别拉我下水!”

“别假正经,这样的漂亮妞又不能够带走,丟下又可惜,只好就地办了…今早放掉一个,已经后悔死了…”

“谁说不能够带走!”张一平忽然说道,“我们虽然不是来送温暖的,但是最起码的道德规范还是要坚持的,见死怎么能够不救呢?”

年轻女子眼睛睁开了一条很细小的缝隙,但是马上又闭上了。

!

第384章 偏偏要向北

张一平将这名女子扛在肩上,快步流星向小镇后面的树林跑去,在树林的边缘,一位战士牵来两匹马,张一平把那个女子甩在马鞍上,直叫道:“这娘们,真够沉的!”

“够沉才有意思!”潘五百眼中露出羡慕的眼神,“俺吃馅饼、番薯也喜欢大的沉的,这样实在…”

张一平说道:“别流口水了,这个女人是一个法国女人,我比较喜欢法国的女人,而且我扛了这么长一段路,说什么也不可能让给你。”

潘五百嘀咕道:“是俺先听到她喊救命的!”

“先听到那又怎样?没有实jì

行动也白搭,不要总以为两个硬币就能够搞定,对女人要花一点心思,特别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做为一个男人,看到美女遇难,就要第一时间冲上去,这样才能获取美女的芳心,而不要总是拿着两个硬币在那里说:来来来,大爷给你钱买面包吃…这对美女无效…”

“我也没看你怎么使劲…”潘五百依旧嘀咕道。

“不是使劲不使劲的问题,最重yào

的是心思。”张一平说道,“有心思的男人,女人一看就知dào

,像我这样,一看就是有外表又有内涵的男人,漂亮的女人就是喜欢、信任我,这不,这女人刚刚冲出危险区,就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我也没有办法,只好照章全收了。否则就反而没有绅士风度了。”张一平耸耸肩,调整了一下女人在马上的姿势,让她舒服一点。

一个钱包从女人的身上掉了下来,张一平弯腰捡了起来。这是一个精致的钱包,真皮做的,张一平打开,发xiàn

里面有一些法郎,以及证件(证件上她的名字叫做朱斯蒂娜)。另外还有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一个十几岁的阳光女孩和一个差不多大的男孩,以及一个中年的母亲。

“这张照片是六年前照的,那里我才十七岁,照片上的是我母亲和我弟弟,他们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弟弟前两年战死,那年他才十九岁。母亲思念成疾,于去年病逝。”马上的女人已经苏醒了过来,轻声地说道,“战争使我失去两位最亲的亲人,刚才我也差一点死在炮火的瓦砾当中,如果不是你们及时伸出救援助之手,我也许已经死了。”

也许是没有力qì

的缘故,朱斯蒂娜虽然已经苏醒,但她只能够微微将头部抬起来一点,一双清澈的眼眼望着张一平。

张一平把她扶起来坐在马上,把她的脚伸出马镫里,然后递过去一个水壶。女人喝了一口水,似乎恢复了一点力qì

,问道:“介不介yì

我用水壶里的水洗一把脸?我的脸太过脏了。”

张一平微笑了一下,点点头,如果她脸上的乌黑不是自己主动涂上去的话,她又怎么会知dào

很脏呢?这里又没有镜子。她主动将自己的脸蛋涂黑,那又是为了什么?在房子倒塌,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一般的人只会拼命地求生存,不可能做这些没用的事情,除非她别有用心。

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像抗日影视剧一样,将花姑娘变成一个丑姑娘?就能避免男人的强暴,但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脸蛋再黑,只要身材好,还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

张一平还是相信她是另有所图。

张一平自动地递上一条毛巾,女人点点头,用毛巾沾上一点水,抹了一下脸蛋。

张一平和这个叫做朱斯蒂娜的法国女人并排骑马而行,周围的战士都神情阴郁地看着这个披着红色头发的女人,她娇嫩的脸庞和那惹火的身材让人垂涎不已。

没有刮胡子的人都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恨不得这时能够刮一下自己的胡子;而那些晒得黑黑的满脸灰尘的人,都掏出毛巾抹了一下脸,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这位法兰西的美女。

“朱斯蒂娜,我为你和你的村民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但是我必须说明的是,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你们的小镇是被英国人火炮摧毁的,虽然是我们把他们引到这边来,但是在战争中伤害无辜的百姓,无论有什么样样的理由,都是不可原谅的罪行!”张一平说道。

“我明白!”朱斯蒂娜说道,她的眼中并没有多少的忧伤,也许是惯了生离死别,经lì

了漫长的战争的创伤的缘故。“中**队都是华工出身,你们也是穷苦人…航程万里来到法国,你们也是身不由已,上尉先生,你的法语说得真好,能够告sù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吗?”

“我姓张,军衔是上尉,你可以叫我张上尉或者是张先生。”张一平说道。

“听说你们中**团的总指挥也姓张…他是你亲戚吗?”朱斯蒂娜问道。

“五百年前,是一家!”张一平耸耸肩。

“原来是这样。”朱斯蒂娜似有所悟,“上尉先生,我叫朱斯蒂娜,我是一名小学老师,只可惜,我的学生全部被英国人炸死了!”朱斯蒂娜的那双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也许没有全部死掉。”张一平漫不经心地说道,同时注意她眼光里的反应,“作为一个老师,你不应该轻易放qì

,应该回去再搜救一下。”

朱斯蒂娜眼光中出现一丝慌乱,“我知dào

我不应该独自离开,可是我晕倒了,是被你背出来的呀,再说英军可能已经进入了镇里,被他们看到像我这样漂亮的姑娘,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既然已经晕倒了,她又怎么知dào

是被我背出去的?

“你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上尉先生,你的士兵都很友善,在这里我觉得很安全,。”朱斯蒂娜真诚地说道。

“当然,我们来自有五千年文明历史的文明古国。礼仪之邦,我们与法国人发生关系,都建立在自愿的原则上的,从来没有勉强过”张一平一语双关地说道

“这个我知dào

,两个硬币嘛!”朱斯蒂娜轻声笑了起来,她饱满的胸部随着马匹走动时的起伏更加激烈地上下抖动。

而最迷人的是那带有一点放荡的笑声,那声音非常好听,好像一个甜滋滋的糯米糍粑,贴在你的心坎上一样,又甜又软又粘。让人听了非常舒服,而舒服之中,又有一种冲动,想一口把她吞了下去。

“两个硬币只有五十生丁,半个法郎,很多法国女人都把两个硬币当作一个定情的信物,而不是把它当作一场交yì

。”朱斯蒂娜说道,“从这一点来说,中国男人远远比法国男人和英国男人浪漫得多!”

张一平厄愣了一下,他相信包括他自己在内,这两枚硬币就是交yì

的价钱,跟定情信物和浪漫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朱斯蒂娜,如果她的出发点没有特别的目的,倒也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女人。

“我身上也有两个硬币,我也想送给你当作定情作物!”张一平含笑着说道。

“咯咯咯”朱斯蒂娜又是一阵轻笑。

部队很快进入了一片树林,树林内的树木树干粗大,树叶茂密。头顶上是遮天蔽日的树冠,看上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的光斑,好像星空在浮动。

树林里的光线比外面烈日之下暗了许多,一进入树林,眼睛一时还没有习惯,只觉得毛茸茸的、没有眼的黑暗从四面包围起来。四周飘来了清新的、又象用酒浸过的那么强烈的针叶和腐叶的气味。

“我对这一带地形很熟悉,我可以为你们带路!”朱斯蒂娜说道,走进树林之后,由于树技茂密,林下由于光线的缘故,反而很少有灌木生长,除了一些不知名的蕨类植物之外,就剩下一层层厚厚的腐叶叶。

“那真是太好了,朱斯蒂娜,如果能够走出英国人的包围圈,我和我的兄弟都会非常感谢你的。”张一平说道。

“我们现在是同一艘船上是不是?亲爱的!”

“那当然!”

朱斯蒂娜跳下马来,在地上捡了一条枯枝,在满是树叶的地上划了几下,一边说道:“往西是奥尔良城,那里有大量的英**队,不能去;往北是英**队的西部防线,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也不能去了;往东就是我们刚才来的方向,那里有英国人的大量坦克群。这三个方向都不可取,我们唯有往南方,往南不到十公里就是卢瓦尔河,过了卢瓦尔河就是你们中**团的地方,我相信贵军方面一定会有接应的!”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朱斯蒂娜,你不愧是一名老师,你说的很有条理很清晰。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如果你是英国人的指挥官,你会怎样围堵我们呢?”

“既然向南是你们唯一的选择,如果我是英国指挥官,我肯定会在向南面的道路上设立岗哨、布下重兵,甚至设下陷阱。”朱斯蒂娜不太情愿地说道。

“这就对了,既然人人都知dào

向南是我们唯一的选择,我们又怎么能够这样做的呢?我这人有一个习惯,如果人人都觉得我应该向南的时候,我却偏偏要向北!”张一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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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女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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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说,“如果人人都觉得我应该向南的时候,我却偏偏要向北!”

朱斯蒂娜听了之后,惊讶得不行,大半天才叫道:“对不起!不是我失礼,而是我实在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中**团的…上尉军官,居然会这么意气用事!”

张一平微笑着说道:“如何意气行事,你来给我分析分析?“

朱斯蒂娜说道:“北面是英法联军的西部防线,他们布下了重兵,在提防前面的德**队的同时,也一样提防着你们,那里的沟壕又深又宽又复杂,暗堡层层叠叠,你们是绝对不能够突pò

的。“

张一平道:“英法联军的沟壕是很复杂很坚固,但这只是相对德**队而言,在我们中**队的眼中,那些稳固的沟壕和暗堡,就像沙滩上用沙子堆成的城堡一样,被海水一冲就塌。在苏瓦松、莫城、勒芒、图尔等地,我们中**团已经用实战证明过了!”

朱斯蒂娜道:“好吧!我承认中**团有这个能力,但是以你们现在三个连的兵力,就算能够突pò

英法联军的防线,可是突pò

之后就是德国人的地盘,德国人未必能够比英国人好说话!”

这女人是什么时候知dào

我有三个连的兵力的?张一平心里的怀疑更加重了。

“要是德国人敢对我们使坏,就连德国人一起打了!”张一平哈哈一笑,“朱斯蒂娜,在我们中国这叫做声东击西,出其不意,这也是我们中**团经常打胜仗的致胜法宝!是不会有错的。”

长一平他掏出手表来,摆弄了一下,右手一指,“这边是北方,范大围,侦察连向北方搜索前进。”

***

在废墟一般的欧落日小镇,炮击造成的烟火还在弥漫,小镇在烈日下燃烧,炽热得让人不敢靠近。

爱德华中将和亚历桑德拉来到小镇外面的时候,有士兵报gào

说:一个法**官求见。

爱德华中将皱着眉头说道:“法国佬来凑什么热闹?他不会是为了这个小镇的事来责问我们吧?虽然这个小镇是被我们的炮火摧毁的,但这也怨不得我们,战争是要有人牺牲的。而我们也是在帮法国人战斗,流的血也不比法国人少。”

但是,英法毕竟是盟国,爱德华中将将人家一个镇子夷平了,理论上也应该跟人家解释一下,于是让人把法**官叫来。

法**官是一个上尉,叫做弗朗索瓦,他不是为小镇的公民讨公道的,讨也讨不回来。就连他自己的公道他也只是提了两句就算了,因为在炮击的时候,他和他的部队也躲在小镇的民居里面,差点被英国人的火炮全部炸死。

“将军,我带领的特种分队正在镇里准bèi

狙击中国人,但是你们的一通火炮,让我们的队员损失超过一半。”弗朗索瓦说道。

“我只能够表达遗憾!年轻人!”爱德华中将面无表情地说道,除了“遗憾”之外,他甚至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浪费一个单词,“如果你仅仅是来表达你的抗议或者看法,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也是为了张一平而来!”弗朗索瓦说道,“你不要管我们是从何处得到的情报,总之我得到张一平的消息之后,马上赶到这里埋伏,想打中国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是被你们的一通火炮全部搞砸了,我的特别小分队是从整个法**队中抽调出来的最精锐的战士组成的…”

爱德华中将轻轻哼了一声,有一点轻蔑之意,战争打到现在,法**队中还有什么精锐之士?精锐之士都已经战死了,现在只剩下像弗朗索瓦这样的笨蛋,连中国人都知dào

这样和小镇经不住几下炮击,他们还钻到里面去,活该不活该。

弗朗索瓦感受到了爱德华中将的蔑视,他强压住怒火,“虽然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但是为了消灭中**团的张一平,我还是要告sù

你,将军!我有一名女队员已经成功地渗透到中**队那里,她很快就会带给我们有用的情报。”

“你是说刚才的那支中**队的小分队?”爱德华中将疑惑地问道,“你的队员混了进去?”

“是的,她化妆成一个受灾的平民,让中**队救了她,我亲眼看到她随中国人进入了那片森林。”弗朗索瓦说道。

直觉告sù

爱德华,这个法国人有利用的价值,因为中国人进入树林之后,他的坦克就失去了作用。而派出步兵进山围剿,他认为绝对是一个坏主意,因为除了坦克,步兵是没有办法困住中**队的。

如果知dào

中国人的动向的话,那就不同了。

爱德华中将心里忽然浮现了这样的一个情景:他的坦克部队埋伏在一个村子的周围,车顶上覆盖着厚厚的树叶和茅草,远处根本就看不见。张一平和他的手下,在一个法国姑娘的带领之下,小心翼翼地从树林里出来,进入村子里…张一平还一边走路一边垂涎法国姑娘的美色…这时,轰隆隆的发动机的声音响彻云霄,铺天盖地的炮火划过天际,把小村和张一平以及他的手下都化作灰烬…

爱德华中将忍不住从心里笑了出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礼,爱德华中将依旧用冰冷的口吻道:“弗朗索瓦上尉,说说你的特别小分队的情况。”

“我们一共有一百人,已经集中训liàn

了六个月,每一个战士都是狙击手,枪法如神,装备了最新式的狙击步枪和机枪…”弗朗索瓦忽然放低了声音,黯然说道:“但是今天,他们在一顿炮火的打击之下,现在只剩下四十人。”

“我只能够说遗憾!”爱德华中将再次说道,他心里没有一点愧疚,甚至连说一句对不起的意思也没有。

这群法国人就是一群笨蛋,他们不在正面狙击中国人,躲在小镇里做什么?活该被炸死。

亚历桑德拉插口说道:“弗朗索瓦上尉,你们行动之前应该跟爱德华中将勾通、请求一下,这样就不会造成像今天这样的误会了。”

弗朗索瓦心道:谁会料到你们这些盟军会对普通老百姓下手?就连中国人,他们经过小镇的时候,也没有扰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特别小分队还没有正式投入战斗,就被自己的盟友一顿火炮打得损失过半,这些从法**队中千挑万选选出来的精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了,也没有人替他们讨回公道。

中午时分,张一平坐在树底下,范大围拿着一分地图,跟在张一平嘀咕了一阵,然后范大围收起地图夹在腋下,朝着前方跑去了。

朱斯蒂娜见范大围走后,就主动凑过来,“我饿了,想喝一点水!”

张一平一笑,将水壶递过去,又叫人给她一点干粮,张一平还漫长不经心地说道:“那个高高黑黑的家伙是一个侦察营的营长,他对我说,前方有一个小村庄,他建议我们今晚在那里住宿,他还说,我们中**团的101师在明天早晨的时候就会到了哪里接应我们。””你对那里的地形熟悉,朱斯蒂娜,我想问一下你的意见!“

“那里是有一个村庄,大约五公里左右,走出这片树林就到了!”朱斯蒂娜一边说一边喝水道。

“那里安全吗?朱斯蒂娜!”张一平问道。

朱斯蒂娜眼睛转动了几下,说道:“我可不敢保证,我一直建议你走南面,不过亲爱的上尉,我可以替你们先到村子里看一下,确定没有英国人再回来告sù

你们。”

“那就多谢你了!”张一平说道。

朱斯蒂娜喝了一点水,接着就红着脸说道:“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张一平笑了一笑,朱斯蒂娜连忙跑到不远处的一处树丛背后,蹲了下去,有意无意之间,在灌木和树丛的间隙之中,隐约隐约可以看到她的身影,还有脱掉裤子时的一晃而过的雪白。

张一平对石小川招了一下手,石小川连忙跑过来,张一平吩咐道:“等一下,你带几个机灵一点的兄弟守住那里,那个女人撒尿的地方,看看有什么动静?”

“什么?你叫我们守住女人撒尿的地方…”潘五百倒是先叫了起来。

张一平眼一瞪,潘五百马上捂住自己的大口,石小川问道:“总指挥怀疑这个女人不对劲?”。

“不是怀疑,而是绝对不对劲!”张一平说道。

稍作休息,部队继xù

前进,在密林里,艳丽而慵懒的太阳在烟雾缭绕的树枝头若隐若现。朱斯蒂娜偶尔与张一平并肩而行,偶尔又走在张一平的前面,她的身段非常优美,她的身姿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有时也显得文静温柔,她一头红色的头发,偶尔被从树冠的间隙投落下来的阳光照射在上面,泛着灿烂的金光。

张一平出神地看着朱斯蒂娜的背影,朱斯蒂娜似乎感觉到张一平在看她一样,回过头来,在她那美丽的健康的脸上,一丝微笑掠过她的善于表情的唇际。

张一平报以一丝微笑,朱斯蒂娜脸上有一些羞怯,连忙把头扭过去。

石小川快步跑过来,在张一平耳际轻轻说了一句话:“有一个法国农民过来,带着一条狗,在这个女人撒尿的地方拔了几下,然后放飞了一只鸽子。”

张一平的笑容忽然凝固了,叫了一声:“朱斯蒂娜!”

朱斯蒂娜回过头来,张一平忽然出手一掌,击在她的脖子上,朱斯蒂娜当即晕了过去,这一次是真的晕了。

!

第386章 中伏

朱斯蒂娜醒来的时候,她发xiàn

她侧躺在树底下。手和脚却被绑得严严密密的。地下有厚厚的落叶,感觉非常柔软,太阳从树冠的边缘斜照在她的身上,让她冰冷的心开始苏醒。再观看周围的环境,旁边有一座圆木搭的小屋,有一些中国士兵在旁边忙碌:小屋里的烟囱里有一道发蓝的轻烟袅袅上升,屋顶上有树脂渗出来,一只巨大的黑嘴的啄木鸟,在树干上边认真地啄木,发出有节奏的“夺夺夺…”的声音。

在耳际,还可以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密集枪声和激烈的爆zhà

声,空气中再没有那种讨厌的腐叶的味道,而多了一种清新的带着一丝血腥和硝烟的味道。

在向着阳光的地方,背负着手站着一个中国男子,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全身渲染在一片光芒之,看不清楚他的轮廓,但是朱斯蒂娜却可以感觉得到,那个人就是自称是张上尉的中**团的总指挥张一平。

朱斯蒂娜只能够看清他背后的手。那双手的手指修长,这是一双艺术家的手,创造了很多奇迹的手。

有一种无法言谕的情感在朱斯蒂娜心中升华起来,虽然与这个中国人相处不是很长,但是这个过程却让人很是留恋,在这个过程中,张一平给了朱斯蒂娜一个强烈的印象。他在铁血的仪表之下,其实是一个善良和温柔的男人。

“我们是在什么地方?”朱斯蒂娜轻声问道,

张一平转过身来,分几步慢慢走到她身边,伸出那只修长的手指头的手,在朱斯蒂娜的额头里摸了一下。

“应该没有问题……”他平静地说,“朱斯蒂娜,我刚才发xiàn

你的体温有一点高,以为你中暑了,我真担心你得到了流感……”他沉默了一下,又添了一句:“如果得了流感,我就不得不放了你,你真会挑时间,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

朱斯蒂娜有一点感动,她抬眼看了看张一平。他的面容仍旧那么温和,双目炯炯有神。

“外面的枪声又是怎么一回事?”朱斯蒂娜挣扎了一下,发xiàn

绑住她的手的绳子非常结实,深深地陷入她身体的肌肉。几乎要勒在她的骨头里了。她记起刚才还忽然挨了张一平一掌,扭了一下脖子,发觉也疼得厉害。

张一平的手从她的额头摸到她的脖子上,他的手有一点冰凉,但是很轻柔。

“你为什么打晕了我?”朱斯蒂娜又忍不住问。

张一平收回了手,说道:“以你的聪明才智,你自己应该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呢?”

这次轮到朱斯蒂娜沉默了,过了一会,却答非所问,她说道:“先让我猜猜你们将往哪里去?既然你已经知dào

我的身份,那么北方是不会去的了,那么就只有向南…”可是朱斯蒂娜又摇摇头,“不过我也不敢确定,你们中国人说的‘虚虚实实,实是虚,虚即实’,真真假假之间变幻莫测,我实在搞不明白!再猜下去,我的脑袋会爆zhà

了!”

“我们又折了回来,现在正在交战的地方就是欧落日小镇。“张一平说道,”我们中国除了‘声东击西’,还有一招更加厉害的,叫做‘回马一枪’,如果运用得好,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无往而不利!“

“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营造往北的假像,调动英军的坦克往北围堵,你却忽然杀回头来。亏我还一直以为能够骗过你,张一平总指挥!”朱斯蒂娜叫“张一平”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加重了,“你就是中**团的总指挥张一平,我第一眼就看出你来了。”朱斯蒂娜解释道,接着又问:“你又是什么时候看穿我的身份的?“

“你身上的破绽很多,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dào

你不是一般的村民!“”我是说我是一个教师,当然不是一般的村妇了!“朱斯蒂娜说道。”可是当我说你必须要回去救你的学生的时候,你眼神告sù

我,你不在乎这些学生的生死。这与一个教师的身份不合。“张一平停顿了一下,看到朱斯蒂娜的脸上有一些羞愧,朱斯蒂娜说道:“其实我很想回去救他们,救这个小镇里的人,不管是学生还是平民。”

“我还有什么破绽?”朱斯蒂娜接着问道。

“很多,比如你脸上和身上的乌黑是自己涂上去的,有明显的痕迹,另外你对周边的军事情况了若指掌,侃侃而谈,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只是想让你听从我的建议,没有想到反而会引起你的怀疑!”朱斯蒂娜感叹道。

“你对军事上的见识不符合你教师的身份!”

“谁说教师就不能够谈论军事?何况我所说的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周边的军力部署,打听一下就能够知dào

。”朱斯蒂娜愤然说道。

“根我所知,小镇里的确有一个教师,但却是一个老太太,而不是你,一个漂亮的小姐!”张一平说道。

朱斯蒂娜彻底无语,她是法国人,但是对这个小镇情报的掌握却比不上中国人,这样输得也不算冤枉。

“你只有三个连,就算你出人意wài

地‘回马一枪’也未必占得了什么便宜。”朱斯蒂娜说道。

“有没有便宜占,去看一下就知dào

。”张一平掏出一把匕首,在朱斯蒂娜的面前一晃,锋利的刀锋射出一道寒光,朱斯蒂娜眉毛不禁跳了一下。“哧”的一声,张一平已经挑断了朱斯蒂娜脚上的绳索。

张一平抓住朱斯蒂娜的手臂,把她拉起来,说道:“走吧,让你看一下我们有什么样便宜好占。”

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在林子的边缘,连着欧落日小镇的是一条铺着大量的树皮的泥土路,路上有很多凌乱的车轮的痕迹,这是一条伐木专用的运输道路。

太阳挂在当中,只是稍微偏西了一点,从太阳的位置变化,朱斯蒂娜知dào

,其实她晕过去并没有多久。

“其实,你们并没有深入森林有多远。”朱斯蒂娜问道,“难道一开始你们就没有打算借森林逃跑?”

“我们中**团的101师三个步兵团已经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只不过时间上有一点问题,英国人企图利用这个时间差,想先消灭我们。我们进入森林,只不过以空间换时间,现在,101师已经赶上来了,我们也没有必要躲在森林里了。”张一平解释道。

耳边传来一连三下小鸟的咕咕叫声,朱斯蒂娜心里一震,这是她跟她的同伴约好的联络暗号。这说明,她的同伴就埋伏在附近。朱斯蒂娜眼光向前探视,但是没有发xiàn

同伴隐藏的地点。她回头看了张一平一眼,发xiàn

张一平的手指紧紧地扣在步枪的板机之上,准bèi

随时击发了…而他托住枪托的左手上的食指和中指正在做一个奇怪的动作。

朱斯蒂娜心里一惊,据说,经验丰富的狙击手当危险来临的时候,都有一种神mì

感觉,莫非张一平已经觉察到前面有埋伏了?

不过,朱斯蒂娜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她的同伴都是一些顶尖的狙击手,而她也没有发xiàn

他们的踪迹,如果不是他们用鸟叫联络自己,自己也丝毫不会觉察。

“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是不是?”朱斯蒂娜问道。她向旁边走开了两步,目的是让出前面的位置,同时可以分散张一平的注意力,让在狙击手同伴可以瞄准张一平。

张一平并没有回答,而是手中的步枪一抬,“砰”的一声枪就响了。

枪声把朱斯蒂娜吓了一跳,特别是这枪声还是张一平开始打响的,随同枪声同时发生的,是张一平非常快地向前方冲了过去,在冲击退的过程中,张一平的步枪飞快地射出子弹,子弹连同一条直线,飞向两百米外的一灌木丛中,鲜血从灌木丛下面飞溅起来。

张一平打光十颗子弹,他也冲到了路边的一颗大树的树干后面,这时,灌木丛中才射击一连窜的子弹。

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张一平反应和打击的速度之快,简直让人无法相信,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朱斯蒂娜绝对不会相信。

然而这是事实,这时张一平已经打光了所有的子弹,躲在树干后面,打开步枪的弹仓,在压入子弹。

尽管张一平的警卫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隐身的地点,但是几乎这一次埋伏的人非同一般,子弹依旧“扑…扑…扑…”地打在警卫的身上,鲜血四处飞溅,连潘五百也中了一枪。

石小川暴怒起来,托着轻机枪,“突突突突…”的一阵扫射,快速地从朱斯蒂娜身边跑过,他手中的机枪喷射出火光,子弹像焰火一般从枪口飞溅出来。他的速度也非常快,不停地变幻着身影,对面射来的子弹总是偏那么一点,在他的脚下,子弹打得树皮和泥屑四处飞溅。

对面灌木丛里的血雾迷漫起来,把朱斯蒂娜的心都揪了起来。

然而,一颗子弹飞来,击中了突进中石小川,石小川倒在了血泊之中,现在,整条路面上只剩下朱斯蒂娜呆立在中间,枪声几乎又停了下来,双方的士兵都在等待,看谁第一个暴露出来。

不过,场面几乎被自己的一方掌控,朱斯蒂娜嘴角露出一丝自豪的微笑,她向张一平的地方望去,却不见了张一平。

张一平如同幽灵一般,已经由这棵树窜到前面的一棵树,他已经把感觉的触角伸延了出去,对面的敌人在他的面前,丝毫隐藏不了。既然他趴在地下一动不动,张一平的子弹也能够准确地找到他。

张一平接连补了两次子弹,在他闪在第四棵树之后补充子弹的时候,感觉告sù

他,对面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而且心跳加速,这是心中慌乱的象征。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灌木丛的后面跳了起来,向后面的山林跑去。

张一平突然从树干后面闪出来枪口对准那个人影,朱斯蒂娜吓了一跳,不禁叫道:”请你枪下留人,不要杀他!“

但是“砰”的一声,枪还是响,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即将闪入一棵树干背后的一瞬间倒在了地上,朱斯蒂娜尖叫了一声,拔腿跑了过去。

!

第387章 花儿凋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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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尸体趴在地上,脸朝下背朝上,脑后中了一枪,出现一个黑色的血洞,朱斯蒂娜双手缚在背后,无力的双腿跪在地上,终于伤心地嚎哭了起来。

张一平慢慢走过去,用脚把那具尸体翻过来,这是一个年轻的白人小伙子,他的鼻梁已经没有了,子弹从他的后脑进入,从鼻梁穿出。进的时候只有一个小小的口子,但是出来的时候却带走一大片肉,把整个鼻梁都毁坏了,不过从这人脸上的轮廓还可以看得清楚,而且这人很像朱斯蒂娜身上那张黑白照片上的那个大男孩。也就是朱斯蒂娜的弟弟,如果朱斯蒂娜说的是真话的话。

“这是你弟弟?”张一平问道。

朱斯蒂娜痛苦地点点头,“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他才刚刚过二十一岁的生日,我已经叫你枪下留情,不要杀他,你为什么还要开枪?”

“我只能够说抱歉!”张一平语气变得冰冷起来,在战场上,你不杀他,他就杀你!张一平不可能因为朱斯蒂娜的一句话而放qì

自己的原则,虽然他对朱斯蒂娜有好感,但却没有忘记她是自己的敌人。

“你不是说:你弟弟两个前就战死了吗?所以说不要随便拿自己的亲人的生命开玩笑,上帝他会听到的。”张一平冷冷地说道。

“是的,我是向你说了谎话,因为你是张一平,我的任务就是杀死你…”朱斯蒂娜情绪开始有一点失控,她已经豁出去了,“什么声东击西,什么回马一枪,全都是屁话。我早就断定你会重新返回欧落日镇,所以我传递了两个信息,一方面让英国人在前面的村子埋伏,而我们法**队就在这里伏击!“

朱斯蒂娜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下吗?错了,你错了,事实上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最终你还是落入我的圈套…只可惜功亏一篑,最终没有能够杀死你。”

张一平脸上有一些不好受,的确,他一直接以为,局面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却没有想到自己中了圈套却不自知,要不是自己机警,恐怕已经死翘翘了。

“不过,我还是低估了你,我现在才知dào

,一般的战术手段很难杀死你,也许要像英国人和美国人那样,用坦克和大炮才能够炸死你…”朱斯蒂娜说道。

张一平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们并不一定要杀个你死我活,我们中国人只针对英国人,我们一向希望得到法国人民的理解和支持…”

“在你没有杀死我弟弟之前,尽管你已经杀死了我所有的战友,但是我还在想:也许我们还有机会做朋友,但是现在,已经绝无可能了。我不会原谅一个杀死我弟弟的人。只要我一有机会,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杀死你,为我弟弟报仇。”朱斯蒂娜咬着牙齿说,她已经完全失态了。

张一平没有再说话,提着枪默默地走开了,他对朱斯蒂娜有好感,她的美丽、智慧还有阳光的性格,对他都产生了吸引,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伏击事件,他肯定会原谅并释fàng

了她,尽管她曾经是一个间谍。

但是发出了伏击的事件之后就不可能了,她对他的了解太多,知dào

了张一平的枪法底细,深含敌意而且结下了杀弟之仇。

即使没有杀弟之仇,张一平也不可能会放过她,否则他没有办法向刚才在伏击中死伤的兄弟交代。

张一平一直信奉“谁想要我死,我就让他先死!“的原则,即使是一个女人也不例外。

在张一平的身后,一个警卫举枪在朱斯蒂娜的背后开了一枪,一股血浆迸射出来,美丽躯体向前一扑,美丽的脸蛋渐渐失去了光彩,就像一朵艳丽的玫瑰,在一瞬间就调谢了,只留下无穷的惆怅。

这边的枪战引起外面的中**队的注意,首先是范大围带着一个排跑过来,但是到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他们只好转入抢救伤员当中。

“这下子可好了。”卫生兵替潘五百包扎完毕,说道:“手臂被洞穿,子弹夹在肋骨里面,虽然有三个窟窿,但也不算严重;头上倒没什么,只蹭掉一层皮。脚被子弹擦伤,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一个月我保管你长好肉,除了几个疤,屁事也没有。”

潘五百从地下跳起来,蹒跚着走到石小川旁边,石小川的伤比较重,已经晕过去了。”他怎么样了?兄弟你可要救活他!“潘五百摇着旁边替石小川处理伤口的卫生兵的手臂着急地说道。

“他也许死不了,全靠菩萨保佑!”这个卫生兵说着,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一些,只是他的眼神是忧郁的,好像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看着卫生兵将石小川抬走,潘五百一拐地向张一平走来,在半路上,他听到了那一声枪响,看到那个美丽的背影倒在了地上。

潘五百停下来,他用手臂撑着步枪努力支撑着身体,看到这个美丽的身影倒下,心里一阵失落。

“真真可惜了,这么漂亮一个妞。”潘五百落寞地说道。

“都伤成这样了,心里还想着那个妞!”张一平骂了一句。

潘五百道:“出了这样的事,俺想总指挥也不会要她了,但俺却不嫌弃,打算把她讨要过来,给兄弟们报报仇,可是没有想到,总指挥疾恶如仇…这么快就下了手,可惜呀!”

“本来嘛,死了这么多兄弟,就这么一枪打死她,太过便宜她了”潘五百说道。

张一平心里一股无名的火忽然间直往上冒,但是看到潘五百伤成这样,也不好向他发怒。

“走,到了前面看看,老子肚子里窝了一肚子火,要找一个人发泄一下。”

***

爱德华中将的部队在欧落日小镇以北五公里的地方被101师的两个步兵团缠上,尽管爱德华中将使出浑身解数,最终他的部队就像是陷入了泥潭的坦克一样,走不了了。

不过,这都不是爱德华中将所担心的,在爱德华中将的临时指挥部---一个村庄的一栋农舍里,爱德华中将始终盯在地图上,具体上来说是地图上一个处于森林边缘的村子---这是混入张一平小分队的法国女谍报人员不久前送出来的珍贵的情报所说的,张一平即将要到达的地方。

外面,枪炮声隆隆,不时传来巨大的爆zhà

声,这些爱德华中将都充耳不闻。一旦有参谋军官进来报gào

军情,他总是咆哮道:“给我顶住,无论如何都要顶住,直到天黑之后。“

“弗朗索瓦上尉,你的情报准确吗?“爱德华中将又再次问了一下法国人。这已经是他从收到情报以来的第五次了,只是他本没有觉察到。

弗朗索瓦上尉没有丝毫的厌烦,反而觉得爱德华中将非常敬业,为了消灭张一平,他已经成为一个偏执狂了,但是无论如何,这种敬业精神是非常值得尊敬的。

弗朗索瓦上尉一直呆在英国人的身边,他并不知dào

:朱斯蒂娜传回来了两份情报,现在中**队已封锁了道路交通,他也没有办法知dào

朱斯蒂娜和他的特种小分队其实已经全军覆没。

“张一平进入的这片森林很大很复杂,我相信张一平一定还没有跟外面的中**队取得联系,他一定会如期地在这个地方出现。”爱德华中将看着地图上的那个画了一个红圈的地方,“天黑之后,我将带领一个营的步兵,连夜突围,赶到这个地方埋伏起来,这将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可是将军。”旁边一直跟着爱德华中将的亚历桑德拉小姐问道:“其余的部队,我们就不管了吗?”

“你是说那些坦克部队?亚历桑德拉小姐?”爱德华中将问道,“这些坦克简直就是废物,在路上坏掉的比能够上战场的还多,现在我们最多只剩下两百多辆坦克,但是坦克行动目标大,很容易暴露我们的行动,所以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继xù

牵制中国人。”

“可是,他们可能会全军覆没!”亚历桑德拉说。

“为了消灭张一平,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包括我自己的生命。”爱德华中将冷酷地说道,他又把自己的精力沉浸在地图上了,脑袋里不断地推敲着行动的方案。

亚历桑德拉无奈地望了一眼窗户的外面,太阳虽然已经偏西,但是距离天黑还有一段距离。

“今天的这时间过得特别慢…”亚历桑德拉自言自语地说道,“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能够坚持到天黑吗?就算到了天黑,我们还能够剩下一个步兵营的士兵吗?”

事实上,不用到天黑就没有了,连坦克也不会再有了!

围攻爱德华中将部队的是303团和307团,张一平暴怒而来,要亲自将里面的英国人撕碎,以报被他们追击围困之仇。这给两个团造成了一定的压力,因为就是他们推进的速度不够快,才陷张一平于危险的境地。

张一平挥舞着步枪,怒气冲冲地来到303团,把303团的团长魏子凯吓得一阵哆嗦。张一平是一个爆脾气,全军皆知!虽然至今为止,他的爆脾气只对英国人发过,但是并不等于他不会对自己人发脾气,事实上即使张一平对英国人发脾气,他手下的人听着看着也是非常害pà

的,特别是心虚的人。

魏子凯亲自拿起了步枪,抢在张一平的面前冲了上去。

穿过一辆辆的燃烧着的坦克的残骸,行走在残砖瓦砾之间,踏过密密麻麻的尸体,在积血成溪的小巷上奔跑,张一平终于赶到了最前面,但这已经是英国人最后的据点了。

张一平一脚踢开大门,一连窜的子弹就打了出去,几个卫兵倒在了地上,亚历桑德拉手中的手枪的枪口刚刚要抬起来,但却马上垂了下去,“当”的一声,手枪丢在了地上。因为凭她的感觉,闯进来的这个人出枪实在太快,她确定在她扣动板机的那一刻,她的脑袋肯定会穿出一个洞,就像刚刚死去的几个卫兵一样。

爱德华中将从座位上慢慢地站立起来,样子很颓废,他面对张一平的枪口,似乎无所畏惧。

“你就是张一平?”爱德华中将问道,虽然之前只看过照片,但是这个面孔已经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如今一见就能够认出来。

“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爱德华中将脸上死灰一样,他已经彻底地失败,无论是计谋还是战斗。

“听说,你的枪法很快…”爱德华中将话音未落,“砰”的一枪,子弹已经在他的眉心处于钻了一个洞,正在两只眼睛的中间,形成一条直线,不偏不倚!

亚历桑德拉发出一声尖叫,惊恐得浑身发抖,两腿发软。张一平一手拿着步枪,一手将她起来,搁在铺着地图的桌子上。

英军的指挥部里传出一阵女人的尖叫声,303团的团长魏子凯把步枪扛在肩膀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希望总指挥找到女人泄了火,就不要再发咱们的脾气了,咱们303团可承shòu不起来。”

紧接着,魏子凯问随张一平来的警卫连的战士:“总指挥今天为什么这么火?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这个战士偏偏是一个八卦,“你不知dào

,总指挥喜欢上一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却出卖了他,是一个法国的间谍,你说他火不火…换作我,别说女人,就算菊花我也要先爆一个,否则不憋死才怪…”

!

第388章 生活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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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桑德拉是一个真zhèng

的处女,而不是英国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嫁不出去的“老处女”。

战争让大英帝国失去整整一代的男性。1917年,英国伯恩茅斯女子中学的校长对六年级的女学生们说:“我要告sù

你们一个可怕的事实。你们当中,每十个人只有一个有机会结婚,其余的都会变成老处女。”

在亚历桑德拉来到法国之前,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院长就对他们说道:“先生们,女士们,我要告sù

你们一个可怕的事实,如果我们不能够消灭张一平的中**团,在法国的一百五十万英国远征军就可能永远回不到英国,届时英国除了会出现上百万的寡妇之外,你们的女儿也有可能嫁不出去,终身成为一个老处女…”

张一平将亚历桑德拉压在桌子上,用匕首挑破了她全身衣服,露出皎白、柔美但充满力量的**,那高高翘起臀部,正在桌子的边缘张一平的面前极力地扭动,浑圆的两条大腿左右的抖动着闪躲,更激起张一平的**,他的动作粗暴起来。

相对精神上所受的羞辱,身下的巨痛更加让亚历桑德拉难以忍受,她努力地挣扎着,张一平一只有力的压住她的后背,让她不能够动弹,硕大的胸部紧紧地贴在桌面上,压得像一摊白白的面团。

痛苦让亚历桑德拉发出一连窜尖叫,她的手在桌面上乱抓,右手抓住了桌子上的一只铅笔,挥手就向张一平刺来。张一平一伸手抓住了她,右手上的匕首一翻,刀尖从她的手掌心穿过,将她的手掌钉在了桌子上。

亚历桑德拉再次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全身痉挛起来,发出痛苦的呻吟,这让张一平更加冲动起来,激起了他更加大的**。

桌子上是一具洁白美妙的**,女人后背的曲线如此曼妙多姿。而桌子下面躲着几具尸体,眼眼瞪得大大的。鲜血在地板上组成一个个的血色的图案。

亚历桑德拉发惨烈的呻吟,分不出是因为痛苦还是**,场面非常诡秘。

每个人都有黑暗的一面,绅士的另外一面也就是野蛮,特别是被绅士的外表束缚得太久之后,一旦卸下这个外表的束缚,反而更加野蛮和冲动。

亚历桑德拉的挣扎慢慢消退,呻吟声变得越来越大,伴着粗重的喘息,洁白的身体慢慢变得潮红…这种潮红让张一平想起法国姑娘朱斯蒂娜的满头红发,引起了张一平对朱斯蒂娜的痛苦而又甜蜜的回忆,爱与恨的纠结。

大约三个星期以前,亚历桑德拉和她的父亲,穿着整洁笔挺的军装,腰间插着一把擦得锃亮的左轮手枪,甚至连子弹也被她擦得发亮,跟着军事专家团来到奥尔良,接着来到前线。认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学识。找出消灭中**团的办法,为消灭英国远征军在法国的最大的敌人贡献自己的力量。她清楚地记得当时还兴致勃勃地呶着城里流行的快乐的小调,每根血管里都热血奔腾,幻想着能够当面遇上张一平,当面给他一枪,消灭这个给英国远征军带来噩梦的魔鬼。

然而现实与梦想总是天差地别,她一天之内被张一平两个俘虏,父亲和同事被杀,军队全军覆没。并受到张一平无情的欺凌,接连的失败的创伤已经将她彻底地摧毁,无论在精神上还是在**上。

然而,这就是战争,特别是失败的一方,结局往往是悲惨的也是残酷的。

之后,她随着中**团撤回了蒙塔日,很难想象,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什么。

虽然从奥尔良出发的英军支援部队在半途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向101师靠近,但是出于战局的考lǜ

,101师连夜撤回到原来的阵地上。

虽然这一次行动达到是预先的目标,消灭了英国人所谓的军事专家团,但是对于张一平来说,杀死一个专家的那种感觉其实跟在杀死一个普通的英军士兵差不多,并没有给他的精神上带来快乐,反而因为朱斯蒂娜的事情,让他满腹的惆怅,不能释怀。

这次行动之后,奥尔良的战斗暂时停了下来,一方面是因为奥尔良地区暴发的致命的“流感”的威胁;另一方面是:作为进攻一方的德**队和中**团,双方关于如何协同进攻还没有一个统一的方案。

这都需yào

谈判。

中**队与德**队是因为有英国人这个共同的敌人走在一起,但都互相防范。

张一平希望通过奥尔良战役,继xù

消弱英法美**队的实力,同时也希望让德国人付出巨大的代价,继xù

大伤元气。然而德国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希望主导进攻奥尔良战役指挥权,将中**队纳于他们的指挥架构这下,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中**队做他们的炮灰。

张一平和蒋方震当然不会同意,中**团不仅自己独立指挥,而且他们还希望德**队能够依照他们的军事计划,对奥尔良发起进攻,并且希望德国方面继xù

划一部分德**队做为中**队的辅助军队,协助中**团的进攻,归中**团指挥。

谈判还没有结果,但是张一平并不急,急的是德国人,他们需yào

奥尔良的胜利鼓舞军队和国内的士气。

***

亚历桑德拉被安排在中**团后方的一个野战医院里,这里除了一部分中国人之外,医生和护士大部分都由法国女人组成。

当然还有那些伤员,伤员当中既有中国人也有法国人还有匈牙利人,而中国人的数量比较少,但是他们在这里雪耻好像享shòu

特权,受到最好的医护,那些法国的女医护们,整天围着这些中国人转。

那些法国女医护一点也没有她所熟识法国淑女形象,她们虽然穿着军装,但是在男人的面前热情奔放,公然在那些伤员面前挠首弄姿,让男人的手伸进他们饱满的胸部里揉捏,不知羞耻地发出淫荡的笑声。

但是这些相对干净轻松的工作,并不是给亚历桑德拉准bèi

的,她受伤的手被经过简单的处理之后,被派去做杂务。比如洗衣服,那些渗着血渍的衣服,冒着臭汗。她要将这些衣服在烧开了水的大铁锅里浸煮,每一次,铁锅上面都漂着一层恶心的虱子。

不过,尽管如此,亚历桑德拉总算安顿下来,她心灵和身体上的创伤慢慢地愈合。

野战医院设在两条小河汇合处的狭长的沙洲上。外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田野,美丽的田园风光,让创伤的心灵能够快速地平静。

朱斯蒂娜住的地方,房子的旁边有一颗大树,树权上有一鸟窝,一群小鸟不时伸出饥饿的嫩黄的嘴巴,吱吱地乱叫。

轻风吹来,翠绿树叶摇晃着,它们也好像在窃窃私语,外面田野里,小河边,开各种颜色的小野花,河水在小河里不知疲倦地唱歌。

早上,亚历桑德拉从闷热的小房子里出来的时候,树上的小鸟总是用亲妮的声音第一个跟她打招呼。在远离尘嚣的静寂之中,远处的教堂,轻轻敲响了钟声。

头上的天空是宁静的,舒服得懒洋洋的树枝是宁静的,快乐的河水也是宁静的,安宁、睡梦、静谧……亚历桑德拉的心灵所向往的不就是这样的梦境吗?

当然,也有让朱斯蒂娜烦恼的事,就是那个叫做卡尔拉的女管事。

卡尔拉只有二十来岁,长得又高又胖,而且屁股非常大,据说就是因为她的屁股大,一个中**团的小军官看上了她。因为中国人喜欢屁股大的女人,据说这样可以多生孩子!

想到这,亚历桑德拉就想到张一平,她觉得,张一平也许也是喜欢大屁股女人的,因为当日,他就是从她的后面发起进攻的。

张一平就像一个魔鬼,受到他的伤害越重,就越难以将他忘怀。甚至有,卡尔拉对她进行欺凌的时候,亚历桑德拉心里就想起张一平来,希望他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把卡尔拉这个恶仆赶走。

“你这个**,英国来的婊子,还不快点去干活!”卡尔拉动不动就骂,那是因为嫉妒她长得漂亮,她还嫉妒中国老爷分给她一栋独立的房子。虽然这房子很小,但也是特别的照顾。卡尔拉认为,这是亚历桑德拉出卖色相的结果,虽然出卖色相在这里不算什么事,但是一个英国婊子,来到法国出卖色相就是不允许!

当然,这批法国女人当中也不是全部像卡尔拉那样可恶,跟亚历桑德拉一起工作的安娜伊就对她这个“英国婊子”非常友好,也许是因为她愿意倾听她倾诉的缘故。

安娜伊只有二十四岁,她总是跟亚历桑德拉说她的男人的事,她的男人去年在对德的战斗中战死。

安娜伊说的是法语,她用在教堂唱赞歌似的声音讲述她和她的男人最后一次约会的情景。

“那天下午……他来找我。我,不用说,是在葡萄园里。我们昨天才见过面,但是却好象隔了很久一样!不用说,见面后亲吻了一阵。可是他还没有满足,手伸到我的肚皮上面,像蛇一样向上面游动,最后抓住我的**使劲地揉搓,那滋味,可真**…“

亚历桑德拉心中一荡,她想到的是另外一双手,这双手当时也是使劲地在她的胸部揉搓,而且在她身上和心灵上留下了伤痕。

“我看得出他好象有心事……他说他要上前线……他就要脱我的衣服……但是我最终没有答yīng

他的要求,天呀,那里很脏,他想把我压在土沟里,我怎么肯呢?现在,我真后悔,当初要是肯了…”

安娜伊不是什么烈女,她长着一头金色的卷发,虽然长得不算很漂亮,但也有一点姿色,经常也有中国人来勾搭她,给她两个硬币,她就乐呵呵地跟人家上床。

“世事往往就是这样……我当初居然不肯答yīng

他!我爱他,结果眼睁睁让他走了,……后来传来他的死讯,再后来,中国人给了我两个硬币,我就把自己卖了……你看生活就是这样!”

亚历桑德拉喜欢听安娜伊讲她的遭遇。她说话时声音低低的、像唱歌似的,语速也慢条斯理的,这让她可以听得清楚。听安娜伊说话的时候,她会想到张一平,但心里却不再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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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随风而逝

战争、流感和饥饿肆虐着欧洲大陆,每天成千上万的人死亡,有的死于战争,有的死于饥饿,有的死于流感。

但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生活还得继xù



做完一天上午的工作,安娜伊和亚历桑德拉拿着一个饭盒,从食堂里打了一饭盒的土豆泥坐在树底的长椅子上,一边吃一边说着话。

卡尔拉从远处走过,也不忘记向她们吼叫几声,叮嘱她们不要偷懒。

“她,卡尔拉,是个**!”安娜伊看卡尔拉走远,憎恨地说道,“在没有跟中**官以前,她就是一个**,背着他的丈夫在镇子里乱搞……现在她的丈夫还在部队里,也许还没有死呢。真不知dào

中国人看中了她什么…”言辞里几乎有不愤,觉得那个中**官应该找她做情人,而不是找卡尔拉这头母猪。

“**?”这个词在亚历桑德拉的心里引起了强烈的好奇。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向安娜伊问道。

“鬼知dào

她,也许**这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对什么人都是来者不拒--就是这样……”安娜伊的语气里起了一股莫名的抱怨。

其实“**”这两个字,用在安娜伊身上也合适,亚历桑德拉想。

不仅安娜伊如此,除了那些中国人的“军属”,整个野战医院的法国女人都差不多一样,她们为了半块面包,半碗土豆泥为中国人工作,她们也为了五十个生丁跟中国男人上床。

整个法国就好像成了中国人的战利品,他们摄取和享shòu

这片土地上产出的一切,包括粮食、牛羊,还有年轻的女人。

一个英俊健壮的中**官从对面走过来,他看到安娜伊,就倚在旁边的一条路灯杆上,吹着口哨,手里拿出几个硬币上下抛动着,发出叮当的响声。

安娜伊一见,连忙将手里的饭盒往亚历桑德拉一塞,惊喜地说道:“这个英俊的男人是我的好相好,我愿意倒贴钱去做他的情人,我现在要跟他去约会,可别让别人抢走了。”

“可是你的牛饭还没有吃完,不吃饭没有力qì

做活的。”亚历桑德拉说道。

“不要了,给你吃了,等一下,我让我的相好请我到外面下馆子,吃奶油面包,喝酒…”安娜伊扭动着屁股,快步向中国人跑了过去,一头扑进中**官的怀里,中**官伸手在她的屁股上使劲地拍了一掌,安娜伊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呼。

亚历桑德拉发xiàn

,这个中**官是张一平身边的警卫,她之前见过,好几次刚想站起来,但是又马上制住了自己。

“找他做什么呢?他是我的仇人,他杀死我的父亲,强占了我的身体…”亚历桑德拉心里对自己说道。

“起码,我可以要求他给我好一点的照顾,不要整天做苦力活,不要整天吃这没有味道的土豆泥。”

“可是,他凭什么会答yīng

你的要求呢?”心里的另外一个声音问。

“凭他喜欢我?好吧,起码他是喜欢我的身体的。”亚历桑德拉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感觉羞愧。

午饭之后,有一段时间的小休,亚历桑德拉走回自己的住的小屋。

小屋的门敞开着,亚历桑德拉已经忘记自己出去的时候有没有把门掩上了,不过就算没有也没有关系,她除了两件衣服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她的房间里,将她床上的一些凌乱的东西收拾起来。亚历桑德拉刚刚走进门,那人就转过头来,他就是张一平。

亚历桑德拉愣在当地,她没有想到张一平会来看她,而且替她整理了一下房间,虽然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张一平其实是在检查这里有没有藏着凶器,这个女人虽然是一个尤物,但却是一个危险的人。出于安全的需yào

,上她之前,要先检查有没有可以伤人的凶器。

亚历桑德是一个极品的白种女人,但却有一定的危险性。

然而,张一平就是这样的人,越是危险越是刺激,特别像亚历桑德拉这样的女人,危险、香艳、刺激、征服、**。各种因素结合一起,想想就让人兴奋。

张一平一伸手抓住亚历桑德拉的手臂,把她按在床上,伸手去撕她的衣服,亚历桑德拉出人意料地没有反抗,反而说道:“不要撕碎我的衣服,再撕就没有换洗了…”

亚历桑德拉脱光了的身体是那样的迷人,全身密被细细的绒毛,洁白圆润丰腴。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抖动,她的一只手臂横在胸前挡住了两个红色的凸点,但是挡不住全部,半掩的ru房更加让人垂涎,她的另外一只手挡住下部,一缕细细的金色的体毛却从手掌旁边露出了出来。

但是张一平最欣赏的地方,却是亚历桑德拉的腹部,这里没有一丝赘肉。平坦,光滑,迷漫着神mì

的迷人的曲线。

张一平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亚历桑德拉平坦的肚皮,有一点舍不得去其它地方了。

“你是一个贵族?皮肤保养得真好。”张一平问道。

亚历桑德拉轻轻地应了一声,眼睫毛动了一下并没有睁眼。

“真美,就像一件艺术品一样。”张一平呓语般地说道,手掌向上滑动,穿过亚历桑德拉的手臂,开始揉捏她的ru房上的一个鲜红的凸点,并且越来越用力,亚历桑德拉轻轻地发出呻吟声,接着大声叫喊着,急促地喘息着。

这些,一下子将张一平的**引爆到了极点。

风暴过后,张一平拉过一条被单盖住亚历桑德拉的躯体,经过暴风雨的侵袭,在她美丽的身体上留下了不少惨不忍睹的痕迹。

张一平穿好衣服,就要抬脚出门。

亚历桑德拉睁开了眼睛,“陪我坐一会吧……”她红着脸说。

她身体上得到了满足,但是心里依旧空虚,尽管知dào

张一平需yào

的是她的身体,而不是对她有感情。但是她仍然希望能够跟他说一下话。也许,像她这样平时高高在上的女人,像张一平这样彻底地征服她,把她当作地下的泥土一样任意践踏、蹂躏的男人,才是她最想要最渴望的男人。

张一平心想,杀了人家的父亲,又强占了人家的身体,陪人家说说话也是应该的,如果连这个都拒绝的话,就太不是人了。

他对她仔细地打量了好一会,虽然身体的大部分都被被单盖住了,但裸露出来的部位还是那么吸引,特别是她的脸蛋,非常红润有光泽。她的眼神有一股光亮在闪烁,流光溢彩。

“说一些什么话题呢?”张一平问,虽然这两个人刚才在床上互相激烈地回应,但是始终没有说什么话,而且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我杀死你的父亲,而且侵害了你,你还有话对我说吗?”张一平虽然这样说,但是整理好服装之后,她还是在她的床缘坐下。

“既然活着,生活就得继xù

…“亚历桑德拉小声地说,她想起了安娜伊说这话时的表情,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她现在才体会到这种无奈。

“我对你父亲的死表示抱歉,作为敌对方,我没有其它选择!”张一平说。他觉得话说到这里已经说完了,他迷恋的是亚历桑德拉的身体,但是不会因为这样而昏了头。

张一平站起来,准bèi

离去,一张照片掉在了床上,亚历桑德拉顺手捡了起来,这张照片沾上了一点血渍,让照片已经有了一点褪色。黑白的照片上有三个人,但是其中一个漂亮的少女最吸引人。

“挺漂亮的法国婊子!”亚历桑德拉忽然用微哑的、嘲笑的声音说道。

“的确是一个法国的婊子!”张一平并没有因为亚历桑德拉的辱骂而生气。

这张照片是张一平后面从法国姑娘的身上掏出来的。作为一个记念,但是自从有了亚历桑德拉之后,张一平觉得照片上的那个法国姑娘不如从前那么可爱了,她脸上带着陌生的、有一点做作出来的笑靥。

张一平从亚历桑德拉手中接过这张照片,一下子撕成碎片,那个法国姑娘虽然漂亮,张一平对她有一种一见钟情的感觉,她的死让张一平惆怅了一段时间,但是现在,一切都应该让它随风而逝。

这张照片上的法国婊子,让张一平和亚历桑德拉有了共同的话题,亚历桑德拉的性情开朗起来。

“我想回英国去,什么时候都可以,或者等你厌烦了我的身体之后。”亚历桑德拉说道。

张一平伸出手在她身上又是一阵抚摸,“很难说,我自己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会觉得厌烦,你的身体很美妙,保养得太好了。”

“在这里整天洗脏衣服、吃土豆泥的话,很快就会憔悴了!”

!

第390章 突破底线

野战医院这里很平静但很清苦,亚历桑德拉并不习惯这里,她每天要刷刷洗洗,每天吃的是千篇一律的没有味道的土豆泥,这并不是亚历桑德拉这个贵族出身的女人可以忍受的生活。

张一平曾经释fàng

过亚历桑德拉一次,所以亚历桑德拉才提出要求,请求张一平释fàng

了她,而且认为,张一平答yīng

的可能会性非常大。

张一平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游走,这一次纯粹是出于对这件艺术品的欣赏,而没有任何亵渎的意思。

“有一点舍不得你,亚历桑德拉。”张一平用磁性的嗓音说道,“我们曾经一起战斗过,难道你忘记了,那时你在前面冲锋,我在你的身后做掩护,我们配合得有多么的默契,你知dào

吗?”

“所以你更加应该释fàng

我,我一直很配合你,我已经满足了你的所有要求。”亚历桑德拉说道。

“这里不好吗?这里的生活虽然简单,但起码这里没有生命的威胁,也不用担心饥饿和流感,外面有很多法国女人都渴望得到这样安定的生活呢。”张一平说道。

“我是英国人,是贵族,如果在这样呆下去的话,迟早会跟她们一样,变成一个只为两个硬币就可以跟男人上床的婊子!”亚历桑德拉说道。

“你已经是一个婊子了!”张一平说道,“而且是一个不用钱的婊子,比法国的婊子还要贱!”

张一平虽然迷恋她的身体,但是却从来没有对她产生过好感,法国婊子怎么说也是为咱们中国男人服wù

的,她凭什么看不起。

张一平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递给亚历桑德拉,说道:“我这里还有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英国的婊子…”

亚历桑德拉拿过相片一看就傻了眼了,照片上的那个“英国婊子”就是她,相片上的她手里拿着一把闪亮的马刀,地上一个英国士兵脖子上鲜血狂喷,血渍溅射到她的脸上,身后几辆坦克浓烟滚滚,十几个中**人持着步枪,杀气腾腾…

这是那天,她为了让张一平放了自己而不剪掉她的两只手指,选择杀掉了地上的那个受伤了的骑兵。

“怎么可能,你是如何把它拍下来的?”

“我有一个警卫,以前是在影楼打杂的,当天刚好从一个死去的英军军官的身上捡到了一个相机,于是顺手摆弄了几下,刚好拍了下来,我也是最近才知dào

有这一组照片!”张一平说道,“世事就是这么巧!”

这些巧合已经不重yào

了,重yào

的是,如果这张照片在英国公开的话,那她一定会被英国人骂她为婊子、贱人、叛徒,被吊上绞刑架绞死。她甚至会连累整个家族,总之这辈子完了。

“你杀害了我父亲,霸占了我的身体,还拍下照片要胁我,想控zhì

我这可不是绅士的行为。”亚历桑德拉无力地说道,眼前这个人她一早就知dào

是一个魔鬼,但是没有想到他的**没有止境,想一辈子控zhì

她。

在张一平面前,亚历桑德拉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力量和勇气,因为她知dào

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张一平对她冰冷、残酷。他来这里只为糟蹋、蹂躏她。她除了默默承shòu之外,还能够做什么呢。

“我知dào

对你很不公平,我只能表示抱歉,但那是因为你太美丽了,我是舍不得你的缘故。”张一平无耻地说道。

“我可以放你回去,但是有条件的,只要你能够做到,我担保这张照片永远不会公布出来…”张一平说道。

杀死人家的父亲,霸占了人家的女儿,还拍照威胁,这的确是无耻,完全不是绅士的行为。

“绅士本来就是无耻的,无耻就无耻吧,我也只是向欧洲的白人绅士们看齐而已!”张一平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就想想鸦片战争、想想圆明园…你就会觉得,你对英国人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不应该有任何愧疚…”

“你好好考lǜ

一下,是留在这里做免费的婊子呢,还是回到英国去做贵族。”张一平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光滑的脸蛋,然后转身离开了。

亚历桑德拉看着那张照片,她心里无力,甚至没有多余的力qì

去撕碎它。

她当然希望回去做贵族,不愿意在这里受尽摧残,更不愿意做张一平泄欲的工具,虽然这个男人有一定有魔力。

然而,张一平释fàng

她的代价不会那么简单,虽然张一平没有说,但是亚历桑德拉也猜得出,他一定是让她做间谍,出卖自己的国家。

***

张一平回到他设在乡村的总指挥部,这时德国的军官团已经回去了。

在指挥部的外头,张一平按照正规的防疫程序,检查了体温等检查项目,蒋方震和曲伟卿两个人迎了出来,看到张一平规规矩矩的依足了整个程序,蒋方震对曲伟卿说道:“伟卿兄,看来张总对这个检疫程序是玩真的,并不是一味想找德国人的麻烦。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像德国人一样,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呢?”

“我是绝对没有怀疑过张总的,方震兄,这段时间,为了不让检疫组麻烦,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外面的镇子找女人了。”曲伟卿说道。

“你是没有再出外面的镇子找女人,只是在村子里找了一个农妇而已。”蒋方震说道。

“怎么说这也是为防疫工作做出了牺牲是不是?”曲伟卿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说回张总,你也知dào

他这个人西化很严重,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也就不存zài

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问题了。他只是一个绅士,绅士得不能再绅士的绅士,绅士跟我们中国的君子是有差距的。”

张一平检查了身体,向关卡走过来,“两位军师,我的耳朵很灵敏,就像我的眼睛一样,几百米内可以射中苍蝇的眼睛。不过知我者伟卿兄也,你说得很对,我是一个绅士不是一个君子,君子有很多事情不能够做,但是绅士却可以,只要保持他妈的绅士风度,就他娘的什么缺德的事都可以干。”

曲伟卿问道:“那就请给我们说一说,你这个真zhèng

的绅士,这次又做了什么,那个缺什么的事?”

“杀了人家的父亲、兄弟,霸占了他们的年轻漂亮的女儿和姐妹,而拍了她们的裸**照,迫使人家继xù

做婊子…,你说这缺德不缺德…”

蒋方震皱着眉头不语,曲伟卿却苦笑着说道:“这的确不是君子所为,但是对于绅士来说,却是小事一桩,现在的欧洲,到处都是这样的人生悲剧在上演,我们也只不过是在随大流而已…”

张一平也只是发几句牢骚而已,他之前暴起杀人,接着杀更多的人。传播流感搞生化战,现在又发展到强暴女人、拍照威胁…良心和道德的底线一次一次地被突pò

。他心里觉得不安,想找人倾诉一下。但是很明显,蒋方震和曲伟卿都不是可以倾诉的目标。

三人的话题很快转到正事--就是奥尔良战事上面。

蒋方震与德国人的协商和谈判,因为各怀心思,各自防备,意见相差太大,最终没有一个满yì

的结果,但是对于奥尔良的进攻协调上,双方的意见还是统一的,就是要互相配合,一起消灭奥尔良的英法美军队,而且要尽快发起进攻。

蒋方震说道:“单就奥尔良战役,德国人想成立一个联合指挥部,协调中国、德国和其它同盟国的军队的进攻…这个指挥设立在德**队那边…他们要求我在那个指挥部里担任一个职务,相当于联军副总司令的样子。”

“有一个副总司令做做也不错!”张一平点点头,“在我们中**团里,也只有方震兄才能跟这些德国人打交道,我建议方震兄多带几个人过去。德国虽然已经日暮西山,但是他们军队的组织管理各方面却是全世界最好的,带一些人去学习一下也好。“

“最重yào

的是要趁这个机会跟德**队的基层军官打好关系,一旦德国人漰溃撑不下去的时候,可以拉拢一些过来,我们的外籍兵团,需yào

大量的职业军人。”

张一平一回到指挥部,就到旁边警卫连的房子看望受伤的石小川,石小川经过手术抢救,人已经清醒了过来,正躺在床上,一个二十来岁的成熟法国女人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他的床前,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手里捏着一个一个的葡萄轮流地往石小川的口里塞。女人和小孩不时发出快乐的笑声,乍看起来像一家人乐融融的样子。

张一平还记得,这个女人叫做珍妮,在附近的葡萄园工作,有时也替警卫连的战士们缝缝洗洗,收几个硬币改善一下生活。但是却从不会为了两个硬币跟任何男人上床,也许正是这样,警卫连的战士都喜欢她来,认为她干净,愿意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洗。石小川也因为这样才看上她的。

这个女人不算漂亮,起码在张一平的眼中是一般,但是张一平可是以感觉得到,她很体贴,对所有的人都好像是很友好,她对人们怀着无限的爱,对石小川更是体贴人微。

曲伟卿为张一平准bèi

了宴席,让潘五百去叫张一平,潘五百回来之后,嘟囔着说道:“总指挥看上石小川那个拖油瓶便宜女儿了,抱着人家正乐活呢,连饭不吃就饱了…”

曲伟卿和蒋方震互相对望了一下,蒋方震说道:“那个叫做珍妮的女人的女儿才五六岁,看来要跟他好好谈一下…”

张一平从外面大步走进来,“我都说过我的耳朵最灵了,潘五百!”张一平说着伸出右脚,“你小子胡说八道,不要以为你的脚受伤我就不敢踢你,下次再胡说八道,对你不客气。”

“我虽然不是君子,但我却是一个有道德底线的绅士,我做人的底线还没有低到这个地步。”

“俺没有说错话呀,你的确是抱着人家的小女儿在取乐!”潘五百道。

张一平冷不防地一脚虚踢过去,“叫你乱说…”

!

第391章 奥尔良之战(五十)

第391章奥尔良之战

在奥尔良的外围,由于流感肆虐以及军事部署还没有完全的关系,大规模的战斗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前沿阵地上,狙击手之间的较量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荼了。,!

106师321步兵团的前线沟壕里,三营九连二排的中尉排长王一民带着两个“二毛”辅兵,弯着腰来到了一段沟壕里。中士袁志祥托着一把装备了瞄准镜的狙击步枪趴在沟壕的胸墙下面。十几米远处的沟壕里有两个“二毛”趴在通道上,后脑穿了一个血洞,人已经死了,一只如牛眼一般大的眼睛瞪得老大。

“什么情况?”王一民问道。

袁志祥从胸墙上面滑下来,说道:“这两个二毛,真**毛一样听不懂劝,坐在上面抽烟,脑袋出了一点外面,就被狙杀了。”

“我觉得对方的狙击手应该就在那几栋破房子下面,但是我在这里伏了这么久,却无法发xiàn

他们的踪迹!”

这两具尸体是在胸墙上面被击中,倒摔下来后位置已经变化了很多,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已经无法从中弹的痕迹来判断敌方狙击手的位置了。

王一民小心地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对面,对面就是奥尔良,周围的建筑被炮火摧毁了许多,留下一片残砖瓦砾的废墟。但是这些残砖瓦砾的地方,却是最好的隐身之处,是狙击手们活跃的战场。

如果对方有意隐藏,靠肉眼是很难找出对方的隐藏点的,除非对方的瞄准镜反光,又或者他们开枪。

王一民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对袁志祥说道:“用你的瞄准镜反一下光,但是不要将自己暴露出去,切记了!”

袁志祥依言将狙击步枪伸出去,左右摇晃了一下,一束微弱的闪光在对面的废墟上面晃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王一民定下心来,屏住呼吸,试着将自己的那种感觉,像触角一样地伸出去。

这是张一平教他的,这本来是非常深奥的心法,不过好在他有太极的基础,张一平的指点,打开了他的一扇窗,使他的感觉有了一个长足的进步,对枪法的领悟也更加深了。

感觉的触角就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从他的心里向前方伸展。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好像他身体的神mì

末梢都向前方扩展了出去一样。

忽然,感觉的网被强行撕裂,王一民心里一震,一颗炽热的子弹向他飞了过来,将他的感觉末梢绞灭、撕碎。

王一民自然反应一般地把头一偏,子弹就从他脑袋边窜了过去。头发的发梢甚至还引起了灼热的焦味。

被撕碎的感觉的网却迅速的愈合,并在瞬间向前展开。

王一民发xiàn

了对方的狙击手,他的枪也响了,子弹在空中快速地旋转着,在他的感觉的引导之下,“扑”的一声,钻入狙击手的额头,一缕鲜血迸射出来。

“中了!”袁志祥叫道。他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把头探了出去,如果刚才那一枪是打他的话,他就九死无生了。

“还有一个,但是没有露头出来,拿迫击炮来…”王一民冷静地说道。

王一民报了一个参数给迫击炮手,一发炮弹准确地落入瓦砾之处,一个黑影跳了出来,即使这个影子只是出现在一瞬间,但也逃不过王一民的子弹。

“砰”的一声,子弹从两条斜倒了的木梁柱之间穿过,击中那个狙击手的脖子,除了鲜血四溅之外,这人的脖子也垂了下来,子弹穿过动脉的同时,也击中了脖子的脊椎骨。

“这里已经清除干净了…”王一民收起了步枪。

这时,从通道那边过来了几个人,走在前面的是团长邵展民,王一民正在奇怪,邵展民就用命令的口气道:“王一民!马上到总指挥部向曲副参谋长报到,你马上把排里的工作向副排长移交一下。“

“曲副参谋长?有什么事吗?”王一民问道,“要多久才能回来?这里恐怕离不开我?”

邵展民摇摇头,“是职位调动,也许不放你回来了。”

“可是我舍不得排里的兄弟…”

“王排长,你是我们团最好的枪手,我也舍不得你离开,但是没有办法,我回了一句话,立kè

招来一顿骂!”邵展民无奈地说道,“看来是有重大的任务。”

“快点吧,马上走,骑马!”邵展民转头就走,一直摇着头,不再看王一民一眼,怕自己舍不得,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一些失落。

***

在102师的驻地,凌晨五点多,晨光像流水似地漫布开来,晨星尚未消失,大地还在酣眠中,天边有一丝柔和的明亮,嫩红的朝霞像透明的纱幕笼罩着天际,地上的白雾淡淡地在山林之间脉脉地流颤……

二噶子拖着疲惫身子回到他的住处,将步枪小心地挂在墙上,将身上武装带解下来,伸了一个懒腰,就在往床上躺去,却忽然跳了起来,用快得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将墙上的步枪抓在手中,“喀嚓”一声上了膛,枪口指着床上,喝道:“是谁?”

床头上的灯光点燃了,昏暗的光线之下,竟然是102师的师长张旭。

“反应很快嘛,但是你已经出去‘狩猎’三天三夜了,值得我怀疑的是:你的步枪现在还有子弹吗?”张旭问道。

“还有最后一颗,我的步枪里永远都有最后一颗子弹!”二噶子把步枪放下,重新挂在在墙上。

“恭喜你了,二噶子,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天下最二的人了,你的二排长的职位从此取消了。”张旭说道。

二噶子是一个真zhèng

的枪痴,通过最近的狩猎行动,他的枪法又有了长足的进步,他已经不在乎这个排长的职位,也不在乎是不是天下最二或者第二,只要能够天天打枪,他就心满yì

足了。

“带上你的那个宝贝兄弟刘亚民,马上到总指挥部报道!以后你就属于总指挥部管了。”张旭话语里有一些不舍,二噶子是整个102师的灵魂人物,是102师最尖锐的尖刀,他永远冲在最前面。

另外,二噶子的跟班刘亚民也不是等闲之辈,一下子失去这两个人,张旭的确不乐意,但是又不得不亲自调他。

“不去行吗?我喜欢呆在前线部队!”

张旭挥手道:“别啰嗦,叫你走就走…我也舍不得你走,但舍不得也要舍…快走吧,骑马走,快点…别让我后悔,后悔又怎么样,最终你还得走…”

***

乡下总指挥部的周围有一处葡萄园,葡萄园的旁边有一片的林子,全是绿叶茂密的树林,林子的中间有一片翠绿的草地。

方十二妹走到林中的草地上,拿出一个竹子做成的哨子一吹,竹哨发出一声长长的尖锐刺耳的声音。象童话故事里描写的那样,从密林里飞也似地跑出两匹蹄声响亮、一红一黄的卷毛马。

“我的宝贝……等急了吧?……”方十二妹两只手分别拉住两匹马,温存地咕哝着说道。

“方姑娘真了不起,不仅枪法了得,养马也有心得!”曲伟卿从树林里拔开树枝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远远地跟着几个警卫战士。

方十二妹警惕地问道:“曲副参谋长找我有事?”

“别担心,我知dào

你的马很宝贝,我不敢打它的主意,我另有重yào

的事找你。”

方十二妹抚摸着两匹马的鼻梁,两匹马温顺地向她的脸上凑。

“这一次,张总指挥的警卫连牺牲较大,我和蒋总参谋长打算从全军抽调最精锐的战士充入到警卫连去,我们一致觉得,方姑娘无论是枪法还是各个方面都出类拔萃…理应成为其中一员。”

方十二妹却波澜不惊地说道:“我想总指挥不一定会同意。”

“不管他同意不同意,这事必须这样做,否则我们对他的安全没有信心,我和蒋总参谋长会劝服他的。”

“我是说,他未必会愿意我在他面前出现,妨碍他风流快活…”方十二妹拍拍马,马儿就甩开四蹄向远处跑开了。

“这些都包在我身上,关键是你要端正心态,方姑娘…男女感情之事,是勉强不得的…”曲伟卿说道。

“本姑娘早就已经不再奢求了,我只担心他心里不自然,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那个野丫头…”

“这事包在我身上。”曲伟卿说道。

***

蒋方震带着一个十几人的参谋团赶赴奥尔良以北的德军军事基地,送走蒋方震之后,张一平也准bèi

跟曲伟卿分手。

进攻奥尔良的最后准bèi

工作已经就绪,张一平将要率领外籍兵团为主力的部队展开对奥尔良的进攻。

根据参谋部的推演,认为前期的战斗会在奥尔良发生,但是随着战争的深入,蒙塔日的战略地位更加突显出来,无论英法美联军最终放qì

奥尔良或者坚守奥尔良,都必须打通外界与奥尔良的通道。

现在,奥尔良与外界的通道虽然还没有封死,但是只剩下一公里的通道并没有实jì

上的意义,中德军队用火炮就可以轻易地封锁。

!

第392章 奥尔良之战(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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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团的三大巨头将再次分开,蒋方震前往德国指挥部,曲伟卿前往蒙塔日坐镇。?而张一平将带领外籍兵团协同德**队一起,发起对奥尔良的总攻。

送走了蒋方震,张一平也算曲伟卿握手道别,“伟卿兄,虽然奥尔良是一块硬骨头,战斗可能会异常激烈,但是我觉得,你们这边并不轻松,你要保重了。”

“我坐镇指挥部,安全得紧,倒是你,总指挥,我对你的安全,可以说是整天提心吊胆的…心脏弱一点都承shòu不住。”

张一平耸耸肩,“没有办法的事,我就是这样的人,一天不打枪,心里就闹得慌…”

曲伟卿再次叮嘱道:“总指挥,我知dào

你烦,觉得我是个老太婆,但是今天,我还是要像老太婆一样说上一句:像上次那样的冒险行动,你还是少来一下吧,上次,方震兄都差一点闹出心脏病来了。”

“你这个老太婆都事,方震兄又怎么会有事?”张一平说着,伸出右手掌来,食指抖动了一下,说道:“我是一名枪手,枪手的价值在战场上。离开了战场,生命就失去了光彩,上让我上战场,就轮到我变成老太婆了…“

“你看一下我的手指,一想到打仗,它就不停地抖动,这叫做‘食指大动’,没有办法啦!”张一平夸张地说,“至于心脏的问题,你替我跟方震兄说一声抱歉,就当是锻炼心脏吧,锻炼多了,心脏就更加健康。可以长命百岁哦。”

曲伟卿笑道:“还是方震兄对你了解,他知dào

劝不了你,所以干脆不开口了。”

“方震兄一向没有婆婆妈妈的习惯!”张一平说道。

“是呀,那些婆婆妈妈的事情都归我管,不过这有什么办法呢,我这人长得就特别有女人缘,方震兄在法国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归我管也理所当然。今天我不仅要说一些婆婆妈妈的话,还要做一些婆婆妈妈的事。”

张一平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了,曲伟卿高声叫了一下,“都出来吧,丑媳妇总归要见公婆!”

在警卫队伍当中,闪开一条人缝,走出五六个人出来,领头的一个,竟然是方十二妹。她的身后竟然还有二嘎子、王一民、刘亚民等等人。

方十二妹脸形有一点清瘦,眼光少了妩媚,更多了坚毅。

曲伟卿说道:“上次行动,你的警卫连损失很大,需yào

补充人员,方震兄就对我说,与其劝你不要上前线,不如加强你的保护。所以我们从全军中挑选了几个最精锐,枪法最好的人,来做你的贴身警卫。”

张一平小声地对曲伟卿说道:“伟卿兄,连我都不敢向张大黑开口要人,你是怎么把二嘎子从102师拉过来的?张大黑怎么会放人?”

“指挥部发一个命令下去,他不肯也得肯,就这么简单!”曲伟卿说道。

张一平暗自感叹了一番,他的警卫连虽然个个身手了得,但是像二嘎子和王一民这样的顶尖高手,警卫连里除了他自已之外,其余的人还是望尘莫及。

“其余几个我都没有意见,但是那个方十二妹就算了吧。”张一平说,“方十二妹这野丫头,有她在这里,以后我怎么去找女人?”

曲伟卿说道:“在参谋部里我实在找不出比十二妹更好的人选,石尉兰虽然勉强,但是他的枪法远远比不上十二妹,方十二妹的枪法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有前线战斗的经验,可以帮zhù

你处理一些文书方面的杂务,还可以担任警卫、顺便帮你缝缝洗洗…可以说是一个功能全面的丫环…你就偷笑吧!”

“我知dào

,你不泡尽英法德欧洲各国的妞你是不会死心的!这你放心,她不会妨碍你的泡妞大计。你之前有了一个医护叫玛丽娜,她对你说过什么抱怨的话了吗?”

“那时我们还没有认识!”张一平答道。

“后来你又泡上一个破落贵族的女人弗罗拉,喔,这个她可能不知dào

,后来就是女博士贝伦妮斯,这个她总知dào

了吧,她有过抱怨吗?没有吧?”曲伟卿道。

“我跟她又没有关系,她凭什么抱怨!”张一平道。

“再后来就是社会党的玛格丽特,据说你最近还在战场了收了一个英军的女战俘…十二妹有对你说过一句闲话了吗?”曲伟卿问。

“这倒没有!”张一平实话实说。虽然他不敢确定她心里有没有埋怨,但是起码在口头上从未在他面前提起。

“兄弟,咱们中国的女人没那么小心眼,在国内,男人三妻四妾都是经常的事,不瞒你说,我就有两个小妾,还是我的元配夫人帮忙物色的呢。”曲伟卿拍拍张一平的肩膀说道。

张一平苦笑道:“伟卿兄一代风流才子,我怎么能跟你相比!”

“差点忘了你是一名绅士,绅士可以暗地里有很多情人,但表面上却实行一夫一妻制,从这点上看绅士都是一些虚伪的家伙,不过我不是说你,在我眼里你根本不算是绅士…“

“总之你放心,我跟十二妹谈过,她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她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真zhèng

的军人。”曲伟卿说道,“在中**团里,每个人每天都在进步,否则我作为副总参谋长,就算是失职了。”

“是呀,每一个人都在进步,好像就我一个人没有进步,真惭愧。”张一平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再次向曲伟卿挥手,一跃上马,带着警卫连,奔驰而去。

张一平首先来到时106师,这个步兵师的由于充入了几个匈牙利步兵师,人数已经有**万人。采用之前321步兵团的方式:每一个中**官、士兵带两三个称为二毛的辅兵。

根据报gào

,321团虽然充入了于已两倍的匈牙利士兵,但是在上一次的战斗中表现尚可。所以张一平才同意将其余的几个溃败的匈牙利步兵师全部充入106师去,准bèi

组建另外一个以中国人为骨干的外籍军。

106师的师长陈亚德见到张一平就开始吐苦水:“总指挥呀,现在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可是编制还是一个师级,你可知dào

,这后勤呀什么的一下子增加了两倍的压力,乱成一团…”

“你本来一个人做事,现在我让你带上两个仆人,虽然这些仆人可能笨了一点,但是担担抬抬总是可以做吧,怎么反而增加你们的压力呢?还乱成一团糟?”张一平皱眉说道,“陈亚德,我看你就是想升官,师长做腻了,想做军长还是集团军司令?”

陈亚德额头冒汗,连忙摇头说道:“不是,绝对不是,我连一个师长都做不过来,怎么敢想做军长司令?”

张一平微微笑了一下,师参谋长刘品纯补充解释道:“陈师长的意思是说,一个步兵师八万多人,的确是庸肿了一点,不利于管理。”

陈亚德连忙扯了一下刘品纯的衣袖,小声说道:“这个时候,老刘你就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张一平却点点头,表示同意刘品纯提出来的意见,说道:“刘参谋长说的对,我们最终的编制是否会跟外籍兵团一样?一个中**人将带领两三个、一个班或者说一个排的外籍士兵,要靠你们告sù

我。

在欧洲,我们中国人的人数还是太少,如何扩充我们的军队是一个难题,现在可靠的办法就是吸收东欧,像奥匈帝国等同盟国的军队,这些国家经济已经崩溃,军事上已经濒临失败,zf已经无法控zhì

国家和军队…相信过不了多久,德国也会步这样的后尘…关键是我们要有一个好的方案,能够很好地消化这些兵力为我们所用…因而106师在这方面的探索,值得我们总结经验。”

陈亚德一听有这个伟大的意义,当下口气就变了,一再牢骚,而是信誓旦旦地保证完成任务。

刘品纯说道:“根据321团的经验和实践证明,每个枪手带两三个辅兵的是可行的,事实上战斗力并没有下降多少。

只不过在战斗中,由于多了几个辅兵,进攻的阵形密集了一点,但是对于我们的枪手来说,阵形反而疏稀了。伤亡也在减少,因为以前的伤亡被这些辅兵分担了去。但是对敌人的伤害,由于我们的枪手并没有实jì

减少多少,因而相对来说,对敌人的杀伤力,并不比以前差。”

张一平点点头,刘品纯继xù

说道:“这些匈牙利的军人,虽然军事素质比德国人差上不少,但却有一个优点,就是服从性较强。当然我们的枪手出众的枪法是他们服从的主要因素,在军中,历来都佩服强者,而我们的枪手无疑就是强者。”

“据我观察,其余的三个团在充入匈牙利士兵之后,融合得也非常顺利。我相信也会有321团这样的效果。”陈亚德说道

“321团始终是一个特例,至于其他几个团,在没有经过战场的检验之前。一切都言之过早。”张一平说道,他可不是专门针对陈亚德,而是他一向的习惯,行不行,由战场说了算。

“说得像花一样也没有用,打一仗就知dào

是驴子是马了。”张一平说道,“奥尔良之战,你们是主攻的部队之一,好好准bèi

吧!”

!

第393章 奥尔良之战(五十二)

战争的阴霾一直在奥尔良上空飘落,只不过,自从张一平来到奥尔良的郊外之后,这种战争的阴霾就显得更加凝重了。?

天空也布满了愈来愈黑的彤云。云霾成群结队地从各个方向汹涌过来,堆积地奥尔良城市的上空,堆成崇山峻岭一般,把整个天空都淹没在翻腾着的浑浊的黑色洪流里了。

闪电在支层中间闪耀,撕裂了漆黑一团的天空,但是大地传达的却是炮火的轰鸣,而不是雷声,连雷声也被地上炮火的轰鸣压了下去。

大地像地震一样不停地抖动,炮弹飞行的轨迹线密密麻麻,如同织布机上的纱线一般。

爆zhà

的火光如同在一碗水倒入了热腾腾的油锅里,一瞬间噼里啪啦地沸腾起来。

密集的炮火能够让人麻木,在前线,即使是躲在防炮洞里,也如同置身地狱、依偎在死神的身边。

在一处坚固的掩体里,张一平举着望远镜通过了望口向奥尔良方向了望,在他身旁边的是外籍兵团的兵团长曾大娃、参谋长德国人于尔根。

在中**团当中,外籍兵团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单位,它按集团军的编制组建,人数有十五万多人,比整个中**团中的中国籍官兵的总人数还要多。但是它毕竟是一支外籍兵团,属于“二毛”部队。虽然它有十几万人,但是无论是张一平还是他手下的师长们,也不愿意看到它的主官曾大娃成为集团军的司令,官职高高在上。

最后,张一平只好将集团军改称为兵团,曾大娃担任兵团长,军衔为上校(比中**团步兵师的师长还低一级),兵团下面设师,师长仅为中校或者少校。这样非常符合他们的身份,而各大师长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因为外籍兵团的师长,手下也只有五百多个枪手,就这点来说,实jì

上还比不上中**团正规步兵师的一个营长。

炮火在城市里肆虐,建筑物伴随着浓烟被炸得飞上天空,与天上的云层混合在一起来,已经分不清天和地了。

张一平放下望远镜,由于炮声轰鸣,掩体内一阵嗡嗡作响,人们说话都在扯开嗓子,否则就听不到。

张一平大声叫喊道:“曾团长,你们的炮兵没有让我失望,好样的,这是我看到的中**团成立以来最凌厉的炮击!“

中**团缴获了大量的火炮和炮弹,而由德军和同盟国士兵组建的外籍兵团的士兵们,在枪法上与中国人相比可以说是望尘莫及,但是在操炮的技术上却有他们的独到优势。因而外籍兵团炮兵师的炮击,是唯一拿得出手,跟其它师相比的东西。

“他们也只有打炮打得好一点!其它的不值一提。”曾大娃大声说道。

旁边的德国参谋长于尔根听在耳里,但他有不同的看法,他用英语大声道:“我们外籍兵团已经用我们实jì

的行动证明了我们的战斗力,在图尔、在普瓦捷、在布卢瓦已经取得连续的胜利,我们十五万官兵莫不以此为荣…”

“在图尔、普瓦捷甚至在布卢瓦,你们所取得的胜利是在其它部队的协助之下,甚至是他们承担了主要的压力的情况下,你们才取得的胜利,并不完全说明你们的战斗力。其实在我眼中,你们仅仅比英**队差不多,要说胜也只是胜出那么一点点而已,我希望在这次奥尔良之战,你们用实jì

行动来证明给我看。”张一平说道。

“请总指挥放心!”曾大娃大声说道,“保证不会比106师差到哪里去。”

曾大娃是整个中**团的军官当中,张一平认为最具有前途的军官。他有很多其它人包括张一平在内都没有的优点:他这个人文化水平并不算高,但却肯动脑筋,肯学习,善于经验,而且总是谨慎细致、注意细节,在这方面,连于尔根这个严谨的德国人也自愧不如。

更重yào

的是,他对《枪王系统》上的枪法有独特的理解,并且能够将它细化量化,并编成训liàn

大纲,可以说,如果没有曾大娃这个人,中**团官兵的枪法不可能有这么长足的进步。

对奥尔良发起总攻的是曾大娃的外籍兵团,以及陈亚德的106师,这两支部队都以外籍士兵为主,但是106师中的近九万人当中,中国士兵占据了近三万人,而曾大娃的外籍兵团虽然有十五万余人,但是中国士兵只有一万多人,战斗力谁高谁低,还真难说。

外籍兵团人数上远远大于一般的步兵师,但却是一个团级单位,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曾大娃也不例外,他想通过战斗提高外籍兵团的地位,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是,张一平是不会相信这些豪言壮语的,他来到这个除了协调各进攻部队的关系之外,还要亲下战壕逐一检查,必要的时候,他还会亲自参与战斗,评估一下这些外籍兵团士兵的实jì

战斗力,顺便过一下枪瘾。

不过,张一平不会过多的干涉外籍兵团的管理,战斗打响之后,整个中**团就是一盘棋,受设在蒙塔日的总指挥部指挥,而在总指挥部坐镇的是曲伟卿,就是张一平这里的警卫连,如果有需yào

的时候,也要听从曲伟卿的调配。

张一平在外籍兵团炮火纷飞的前进沟壕里转了一圈之后,准bèi

离开了,他的落脚点设在106师那边,在他心里,还是觉得106师比较安全,毕竟106师就算那些“二毛”辅兵再没有用,也有一个整编步兵师,这欧洲这片战场上,要消灭中**团的整个步兵师,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曾大娃带着点委屈的神情说道:“在总指挥的心里,还是对外籍兵团的信心不足…”

张一平却笑笑道:“哭鼻子改变不了我的决定,我只相信事实和结果,要想别人对你有信心,就要用实jì

行动来证明…”

张一平说完,丟下曾大娃扭头就走了,他低着头,弯着腰,提着步枪像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样穿行于交通沟壕里,他的几个贴身警卫,二嘎子在前,王一民殿后,中间的几个则懒洋洋地跟着。

方十二妹跟在张一平的后面,忍不住说道:“曾大娃这孩子,被你刚才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一点要哭鼻子的样子了,看起来还真好笑。”

方十二妹自从调到了张一平的警卫连里,虽然整天跟在张一平的身前身后,但是除了公务上的事,基本没有跟张一平搭过话。

“不过,他也只不过想得到军团指挥部的重视…”方十二妹说道。

张一平却冷冷说道:“是不是应该将我们的警卫连搬到外籍兵团去,这样才能够体现我对他的信任?他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是他们的妈,这么幼稚的想法,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军队当中。”

方十二妹好像有话要说,嘴唇动了几下,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十二妹…”

“请叫我的官职,张总指挥!”方十二妹严肃地说道,“我姓方名君宜,中尉军衔,枪手级别为高级枪手,你可以叫我方君宜,方中尉、方文书。”

张一平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方君宜一眼,这个女子其实长得很漂亮,而且有一种其它女子没有的英伟的气质。只是,他为了实现睡遍欧洲所有白人美女的宏伟计划,一直以来忽略了这个美丽可爱的女子。他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dào

(如果她今天不说的话,他还继xù

不知dào

下去),只知dào

她叫做十二妹,一个野丫头,疯婆子,拼命太子妹。

方君宜对张一平没有面无表情,张一平向她身后一看,看到一个家伙闭着眼睛养神,于是大声叫道:“土根!”

土根全身一震,马上醒了过来,步枪快速举了起来,枪口朝四周扫了一圈,害得周围的人都急忙低下了头,害pà

变成了他枪口的目标。

“要打仗了吗?…”土根叫道。

“吃饭了,要不要?”张一平怒道,心里直骂,这样的活宝,怎么都往咱的警卫连里塞呀。

“哦,到了吃饭的时间啦,多谢总指挥提醒…”土根糊里糊涂地说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包着的是一个馅饼,土根张口一咬,馅饼就被咬去四分之一,露出里面的肉馅,这更加激起了他的食欲,再次张大口一口咬了下去,把口腔挤得鼓鼓的。

张一平摇摇头,说道:“走吧走吧,但愿他打仗的时候,有吃馅饼这样干脆利落,我就阿弥陀佛了…”

方君宜说道:“曲副总参谋长说,能吃能睡就是福,因而土根是一名福将,有他在,总是能够化凶为吉,而且,他的枪法和战斗力方面也不错,也是属于顶尖的行列。”

“顶尖的行列?”张一平讥笑道,“我宁愿相信他是一名福将。”接着又自言自语地说道,“伟卿兄你开什么玩笑,能吃能睡的就是福将?别忽悠我行不行?”

沟壕的前面忽然响起急促的铜锣声,听到这个声音,方君宜首先叫了一声,“毒气弹!”说着已经飞快地拿出了毒气面罩,但是她却没有给自己戴上,而是第一时间将毒气面具递给张一平。

张一平却一手推开,自己淡定地拿出自己的防毒面具,慢慢地戴上。***大家手里都有票票,都投了吧***

*****

!

第394章 奥尔良之战(五十三)

毒气弹中夹着普通的炮弹,铺天盖地地倾泄下来。

毒气弹的沉闷声,炸弹的巨响声以及锣鼓金属器碰撞敲打声铺天盖地的掺杂在一起,狂乱地鸣奏着,这些景象都严正地威胁警告人们:毒气!注意毒气!

在勒芒的战斗中,英国人曾经对中国军团使用过一次毒气,后来张一平在野战医院里见到了被毒气伤害的伤员,那一幕非常可怕:中毒伤员不停地咳嗽着,直到把烧伤的肺一块块吐出来,连续几天,直到死亡为止,这给张一平产生了深深的震憾。

以至于勒芒的战斗结束后,张一平把那些跟使用毒气有关的英国俘虏全部送上绞刑架,从下令的将军,到操作炮击的士兵,甚至连后勤运送炮弹的,一个都不放过,并对逃跑出去的英军有关人员发出通缉令。

张一平反对使用化学毒气,不遗余力地对使用毒气的人进行惩罚,但是并不能够杜绝使用毒气,在奥尔良这个已经白热化,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场上,他在勒芒建立起来的不得使用毒气的规矩,显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张一平刚刚戴上面具,方君宜顾不上自已,又连忙替张一平检查面具是否严密。因为防毒面具是否封闭严密很可能决定着人的生死。

张一平甩开方君宜,吼叫道:“先顾好你自己,再这样婆婆妈妈,我把你赶出警卫队去。”

地面上,一股淡黄色的气体漫延开来,张一平一看这种颜色,就知dào

这是芥子气,连忙又从背后的背囊里掏出防护服,七手八脚的穿上。

芥子气可以通过接触的皮肤和呼吸对人体造成伤害,它甚至可以透过棉衣,因而单单有防毒面具并不足以预防。

德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首先在比利时的伊普尔地区对英法联军使用了芥子气体,之后引起交战各方纷纷效仿。

现在,使用芥子毒气已经成了战争常用的手段,只要天气条件许可,就会使用。据统计,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共有12000吨芥子气被消耗于战争用途,因毒气伤亡的人数达到130万。

芥子气比空气稍重,它在地面上凝聚,然后汇集到沟壕里,很快在张一平他们所在的沟壕里就充满了淡黄色的气体,它们悠闲地徘徊着,舒展着,懒懒地蜿蜒着,像一条正游动着的巨大的水蛇。

置身在这个沟壕里,张一平虽然戴着防毒面具,但却不敢呼吸,担心防毒面不能够起作用。

只是,这个时候,张一平所在的沟壕已经处于阵地的外围,不远处就是一处高地。张一平示意继xù

往前走,因为通过这一条沟壕之后,外面的地形比较空旷,地势也比较高,高处要比低处的毒气稀得多。

但是,紧接着一次更加凶猛的炮击阻止了他们的行动,这一次炮击更像是大地在愤nù

地发泄,大口径的炮弹成群地倾泄下来,爆zhà

声震耳欲聋,天地变色,张一平只得紧紧地趴在沟壕底处,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任由爆zhà

掀起的黑土覆盖在他背上。

时间只过去了几分钟,但却好像过了许久一样,直到天空中传来更加犀利的呼啸声,大量的反击的炮弹从天空掠过。砸在敌方的炮兵阵地上,这里的火炮才稀疏下来。

有人将张一平身上的覆土趴开,把张一平拉了起来,他感觉到背后有一阵微风吹过,张一平擦去面具上的水汽,看清楚原来是方君宜和土根,他们的面具上一样充满了水汽,人在面具里屏着气疏缓地呼吸。

一阵微风轻轻地从沟壕掠过,沟壕背向南方,挖筑沟壕的时候也都考lǜ

了毒气预防,在沟壕的后面挖了许多通风的缺口,地中海吹来的海风从这些缺口吹进沟壕里,释稀了芥子气的浓度。并渐渐地把毒气吹散了

张一平看见到不远的地方一条毛茸茸的大腿竖插在浮土上面,套在上面的长统靴还很新,一些戴着防毒面具的外籍兵团的士兵挥动着小铁铲,气喘吁吁地挖土,想把埋在土里的战友挖出来,他们呼吸喷出来的水汽在凝结面具上,迷迷糊糊的一片。

过了一会儿,张一平看见有人已经摘下防毒面具了。

张一平一直走出沟壕,到了高处的空旷地里,才摘下面具,脱掉密封闷热的防护服。

咕噜作响的海风吹走了毒气,过滤了空气,空气便如凉水一般汇入人体内,让人觉得无比畅快。

炮火再次激烈起来,昏暗的天空被呼啸而过的炮弹的闪光的轨迹照亮,炮弹撕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嘶叫,撕裂了人的耳膜,让人觉得血气翻滚,异常难受。

天上无数的流星划过来,但一点也不美丽一点也不浪漫,因为这炫丽的背后,是鲜血飞溅,大量的生命逝失、是人间地狱。

这样的炮击,持续了三天,第四天,进攻的号角吹响了。

106师和外籍兵团从东南和西南两侧向奥尔良发起了进攻,如同尖刀一样,迅速切入奥尔良城区。

英法联军仗着人数以及地形熟悉的优势,利用错综复杂的城市街巷,顽强抵抗,与中国军团进行惨烈的巷战,以消耗中国军团的兵力。

战斗进行了三天之后,进入炽热的相持状态,双方的兵力在城市中互相渗透相互割据,打得难解难分。这个时候需yào

新生的力量注入,才能够打破缰局。

在106师的指挥部里,在巨大的城市沙盘的面前,师参谋长刘品纯拿着一条长长的木棒,指着卢瓦尔河以南的城市,在上面划了一个大圈,说道:“这里是鲁特长街,一直通向卢瓦尔河岸,这里是我们106师和外籍兵团的边界,无论是我们106师和外籍兵团投入进攻的兵力都非常少。这种情况自从进攻发起之后,就一直是这样。当然,这是我们刻意营造的假象。

两军交界的地方,由于协调的问题,出现兵力相对空虚,这是不可避免的,这样很容易让敌人相信,他们碰到这样的情况,自然会想到这是106师和外籍兵团协同作战和兵力部署上出现的问题,这种问题,在他们协约国军内部,我相信也非常普遍,见怪不怪。”

张一平笑了笑,这个刘品纯不简单。这样的陷阱,恐怕自己也会上当。

刘品纯的指挥棒在鲁特长街上空比划着,有一点得yì

地说道:“这几天来,我们放松了在这条街道的进攻的同时,还加强了在两侧其它地方的进攻,让敌人认为鲁特长街,被我们两支部队互相推诿的假像。经过观察,敌人果然上当了,这两天来,鲁特长街这里的敌军兵力抽调了大部分到别处防守…因而相对来说,鲁特长街的防守比其它地方空虚了许多。”

“接下来,我们要集中优势的兵力,从这里一举突pò

,直达卢瓦尔河畔,占领或者炸掉卢瓦尔河上的桥梁,将这座城市切断成南北两半,让它们彼此不能够互援助,打乱他们的部署。”

张一平点点头,觉得这个方法很好,值得一试。

“你打算调用哪支部队来执行这一计划?”张一平问道。

“我准bèi

从预备队抽调两个营,来执行这个任务。”刘品纯说道。

“战争才刚刚开始,现在就动用预备队早了一点。”张一平沉吟道。

“预备队有一个团,加上辅兵,总人数一万五千多人,抽调两个营后,还剩七千多人,应该够用了。”刘品纯说道。

“这样吧,106师抽一个营,再让曾大娃那边出一个营,由我亲自带领,两个营再加上我的警卫连,足够了!”张一平说道。

“这…”刘品纯犹豫了,说是也不行,说不是也不行。

“除非还有其它的人能够将106师和外籍兵团的部队揉合在一块,否则,我就是最好的人选,别说了,就这么定了。”张一平不容置疑地说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打仗,刘参谋长,你不是枪手,你体会不到一个枪手,看着外面枪炮隆隆,自己却无法加入其中的那种焦虑感…心底里的难耐,比要了你的命还要难受…你看你们的陈大师长,他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哈哈!”

事实上,陈亚德在这三天当中,已经偷偷地进入战场过两次。

刘品纯不是枪手,他当然不会明白,一个枪手对战斗的那种渴望是难以遏制的。

作为一个枪手,枪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战斗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没有了战斗,生命就没有了意义。

第395章 奥尔良之战(五十四)

奥尔良这个城市彻夜枪炮轰鸣,流弹像流星一样在夜空划过,异常绚丽。

接近天亮的时候,张一平才带着警卫连来到鲁特长街的街口,这里原先负责进攻的部队已经被106师323团一营的兄弟替换下来。

在鲁特长街的两侧的建筑物下面,人行道之上,挨着躺下了一排排的士兵,有外籍的也有中国士兵,他们冒着炮火已然呼呼入睡。

在街道旁的一栋水泥建筑的门前,仅有的一杆路灯顽强地闪烁着光芒,玻璃罩下的煤油灯在爆zhà

的震动中,不停地抖动,但却始终没有熄灭。

张一平的贴身警卫之一的二嘎子背靠在灯杆上,手里拿着一把刺刀,借着昏暗的灯光,细心地修剔着他的手指。

在他的对面的人行道旁边,王一民背靠着墙壁,“二排,你的手真灵活,打完仗之后,你会否重操旧业,去替有钱的财主修脚?”

二嘎子并没有回答,他全神贯注,他的呼吸有是规律的,他手上的动作也是有规律的,他专注的时候没有外力能够影响他,他仔细地用刺刀修理他的指甲,笨重的刺刀在手,像一把小刀一样,很轻柔。

一会儿,王一民接着说:“你有一手好手艺,但是无论是谁,把自己的手和脚放在你的手里让你修,都是一件很需yào

勇气的事情…我原本打算在法国挣够了钱,回家后就开一间武馆授徒…但是经过这样的生活…”他指了指前线闪光的方向说,“回去还能习惯其他生活方式吗?”

“现在,除了不停地打仗,不停地杀人之外,我们还能够做什么?不能了!”王一民自问自答。

“也许到老的时候,我们能够领取足够的养老金,而后在自家的山林子里自由自在地生活。”话一出口王一民便觉得,这也许是不切实jì

的痴心妄想。

“一个枪手除了战死在沙场上,我想不出有其它的结局。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觉得再也离不开战场,离不开杀戮了。”

二嘎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进入人我两忘的境界,在旁边传来呼噜的声音,那个嗜睡的土根,正抓住每一分钟进入了梦乡。

再往里面去一点,混凝土建筑物的门口传出微弱的灯光,张一平和两个中国军官和一个德国军官正拿着一分地图在比划,显然在分配任务。

那个身材高大壮硕的是106师323团一营的营长何大力,名符其实力大无穷。另外一个高高瘦瘦的是外籍兵团的李二苟营长,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依然可以看出李二苟晒得很黑,与旁边他和助手—副营长德国人罗尔夫的白色脸庞有天涯之别。

张一平很快合上地图,随手把它递给旁边的方君宜,说道:“好了,各位,攻击将在六点整开始,这是一次关键的行动。要快、快、快,如果你们快不了或者做不到,没有关系,告sù

我,并将道路让出来,让我上!”

“保证完成任务!”两个中国军官立kè

斩钉截铁地说道。

天空微微发亮,张一平从里面走出来,王一民和二嘎子同时站了起来,两对眼睛星芒闪烁。

土根仍旧叭在地上呼呼入睡,张一平皱了一下眉头,正想用脚踢上一脚,但脚刚伸出去,马上又收了回来,他低声叫了一声:“谁的馅饼掉了!”

“什么?馅饼,肯定是我掉的!”土根马上从地上跳起来,在周围一通搜寻。

张一平再次摇摇头,懒得再说他,说道:“走吧,开始了!”

土根兴奋起来,“好呀,只要有仗打,我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不吃饭…”

“只要你连续三个钟头不想着吃的睡的,我就奖励你一头烧鹅。”张一平说道。

天开始亮光了,太阳还没有露面,街道上还飘着昨晚残余的烟雾,参杂着硝烟和汗臭味。昔日车水马龙充满生机的城市。现在整个城市都陷入一片灰暗。到处都是烟火烧过的痕迹,到处都覆盖着黑色的烟尘。

大炮又重新轰鸣起来,伴随着房屋倒塌的声音。爆zhà

的火光照射建筑物的墙上,一阵沉闷的爆zhà

响过之后,震得街道旁边的那些松动的房屋都跟着颤动。

十几架飞机从远处的云层冲了出来,不停地向下面的城市投掷着炸弹,但是它们不敢飞得太过低,炮弹大都投入民居之中,隐约会听到有人叫喊着从冒火的建筑里跑出来。

防空的火炮打响了,曳光弹像扫把星划过天空,一架飞机中了弹,冒着浓烟尖叫着冲了下来,掉在了卢瓦尔河的北岸,只听到远处一声巨大的爆zhà

声响。

张一平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能够上战场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即使他身边聚集中了十几个顶尖的枪手,也不能够改变这个趁势。

张一平的警卫连只能够跟在后方,在前方,机关枪哒哒地响个不休,撩动了他们的心弦,但是目前只能够忍住。他们走过的地方,都是前方的部队已经过初步清理过的地方。

“没有关系!”刘亚民像是安慰自己,也像是安慰他的战友,“我们现在也是在战场上,打仗嘛有先有后是很正常的事。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打先锋,咱们打后卫而已。”

“那是!”土根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说道:“只要碰到那些难打的硬骨头,最终还得靠近我们,他们这些人准没折。”

在前面带头的二嘎子和殿后的王一民却没有出声,他们全神贯注,感觉的触角向四方伸延开去。

这里虽然被前方的部队清理过,但是巷战的复杂处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渗透。在哪里残砖瓦砾之中,随时会有敌方的枪手甚至狙击手冒出来,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沿途的路边,有一所遭受炮击的学校,倒塌了的墙壁,露出里面的的课桌,脱落的黑板,地上散落着书籍,书籍上面的布着一些血渍。

旁边有一栎两层高的教室比较完整,从破落的门窗望进去,里面堆满一具具的尸体,用白布简单地包裹着,血水从白布里渗透出来,流在地上,顺着门槛流入外面的排水沟里,教室里面,绿头的苍蝇胡乱地飞翔。

如张一平事先所料,鲁特大道周围的地区的确是英法联军防守的薄弱所在,这里是106师和外籍兵团的边缘地区,开战以来,一直不重视这里,这里的进攻比其它地方相对比较弱,这给敌军造成一个假象,以为这是两军的结合部。中国人不会投入太多的兵力。

何大力的营是一个超满编的营,光中国籍的枪手就有一千多人,再加上每个枪手带两个辅兵,总人数达到三千多人。在一千多中级及高级枪手的带领下,势如破竹,像一把砍刀,顺着鲁特大道,将奥尔良的南岸城市劈开了两半。

从鲁特大街的出发点到卢瓦尔河畔,只有不到二公里的路途,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何大力和李二苟营已经先后突pò

到达卢瓦尔河畔。

但是,张一平知dào

,真zhèng

残酷的战斗这时才算开始。

部队突pò

到卢瓦尔河畔,他们的目标就是为了夺取卢瓦尔河上的桥梁。

卢瓦尔河从奥尔良城中心蜿蜒而过,将奥尔良城分为南北两半,河面上有主要桥梁两座,分别在鲁特别大街的两侧不到两百米的地方。

中国军团的两个营抵达卢瓦尔河畔,威胁着这两座桥的安全。更威胁着南岸守军的生命安全。

整个奥尔良开始沸腾起来了。

双方的炮火肆无忌惮地轰炸,已经顾不得平民或者是民居,只要哪里有需yào

,炮弹就砸在哪里。

奥尔良城仿佛置身于一个铁笼之中,人们在里面提心吊胆地等候各种难以预测的事情,炮弹交错在城市顶上编织成一个个弧状的巨网,而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包括交战的双方,只有无可奈何地等待着末日的来临。

炮弹密集地炸开,伴随着混凝土块,砖瓦石砾以及不可预测的弹片在人们的头顶上穿梭着,呼啸着,发出慑人心魂的尖叫声。

有经验的老兵,可以凭借呼啸声,在炮弹飞来时就率先俯身躲藏,但是天空中的炮弹是如此的密集,炮弹它到底会青睐哪里,没有人能够准确获悉,更不可能定夺。如果炮弹注定砸在你的头上,就算你再机警,动作再快也没有用,因为在这一瞬间不可能跳得多远。炮弹在近身处爆zhà

,巨大的冲击波会把人的内脏震碎。没有人可以逃脱,一切全凭天命。

张一平对于这种难以预测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他同样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天来决定。

张一平的警卫连也不得不投入战斗,不过他们和任务不是夺取桥梁,而是协助守住左翼,防止联军的反扑,给夺桥的部队争取时间。

张一平眼看着一发大口径炮弹落在街道旁的一处瓦砾当中,隐藏在一堵残存的墙壁后面十几个辅兵和几个中国士兵,马上消失不见,浓烟过后,那里已成了一片空荡荡的废墟和一些炸得粉碎的弹片,以及一个深深的弹坑。

弹坑就是最好的躲避所,因为根据统计,炮弹不可能同时砸中同一个地方。张一平从他隐藏的地方跃起来,向那个弹坑扑过去,但是忽然双是一发炮弹飞来,带着尖锐的啸声,这发炮弹落在刚才那个弹坑的周围,爆zhà

掀起了混凝土块和泥土瞬间掩没了刚刚的那个弹坑。

张一平跳入新的弹坑,回头一看,他刚才隐藏的地方,已经被炸成了一片土坑。

第396章 奥尔良之战(五十五)

联军展开了强烈的反攻,企图趁这支刚刚渗透的部队立脚未稳的时候,将他们赶出卢瓦尔河畔的危险地带。

一发炮弹将张一平面前不远处的一座房屋夷为平地,留下一堆堆的石砾和一个深深的弹坑。

流弹、弹片和碎石四处飞射,一阵爆zhà

引起的浓烟吹了过来,弥漫在一片残砖瓦砾之上,挡住了人的视线。

风吹走了浓烟,眼前忽然现出联军士兵的身影,在瓦砾之间忽然出现在警卫连的面前,激烈的搏斗在瞬间发生,枪手神奇的枪法难以起到作用。

在这个堆满了砖石、冒着火的木梁的地方,长长的步枪根本周转不开,张一平不得不丢下了手中的步枪,从掩体里面跳了出来,扑向眼前的敌人。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紧急情况,敌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引以为傲的枪法没有丝毫用处,他视为生命的步枪成了他的累赘。

张一平拔出一把枪刺,挥动着,枪刺的刀刃所过处,飞起一连窜的血珠,他的枪刺是经过特制的,钝的一面经过加重,而且有锯齿,非常趁手。

旁边的二嘎子、刘亚民和其它的警卫战士,则挥动着小铁铲,相对于枪刺,铁铲更具有方便灵活的特点因而更多的为大家所接受,它既可以直刺对方下颏,又适于挥舞打击,一铲子下去,若正中脖颈与肩头中央的部位,那就很可能会把敌人前胸都劈裂了。

而枪刺的不便在于很容易被卡在骨头里,又不好立kè

拔出来,很可能你就会因此而被对方刺倒。

这时,张一平的身后响起了清脆的枪声,这是殿后的王一民的枪声,他精准的一连十枪,子弹准确地打中了张一平身边的联军,让张一平的周围有了十多米的空地。

有了足够的空间的,张一平就可以开枪了,他脚上一挑将步枪勾了起来,伸手接住的同时也扣动了板机,在十来米远的一个联军士兵挺着刺刀向张一平刺刀,刺刀在距张一平胸部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就停住了,张一平枪口里喷出的子弹穿透了他的脑袋,终止了他所有的努力。

张一平一阵“砰砰砰…”一直打掉弹仓里的所有的子弹之后,二嘎子、刘亚民等人也被他从肉搏中解放出来。这时,这批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忽然冒出来的联军的命运也就决定了。

警卫连这一次损伤不少,大多数人身上都挂了彩。二嘎子、刘亚民和土根等张一平的贴身警卫全身血迹,也不知dào

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张一平身上也溅满了鲜血,不过他自己知dào

自己没有受伤,身上的血迹不是他自己的。

“赶快伤员,二排长,刘亚民,有没有受伤?”张一平叫道。

“没有。”二嘎子冷静地回答道。

“擦破了一点皮,不碍事!”刘亚民也大声回答道。

“我也没事…”土根也回答道。

“找一下,看有没有地下通道,弄清楚这些洋鬼子是怎么冒出来的。”张一平吼叫道。

张一平环眼四顾,却没有看到方君宜方十二妹,心里一紧,连忙叫喊道:“方十二妹…方君宜…方中尉…”

“我在这里…”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旁边的废墟里传出来,张一平走过去,看到一只白晰的手从一具尸体下面伸出来。

张一平吓了一跳,他不是怕鬼,而是这具尸体的旁边有一枝步枪插在地上,刺刀深深地插入地下,位置刚好是只手的身体的上方。

张一平将这具尸体拉开,果然刺刀刺在方君宜的胸口的偏左的位置,上面冒出血迹已经当染红了她的衣服,方君宜全身布满了灰尘。只剩下一双眼睛是明亮的。

“我要死了!”方君宜说道,“这下可好了,没有人在你眼前晕你的眼,你安心啦!”

“嘴巴还像鸭子那么硬,还有力qì

说人,证明你还死不了。”张一平看她身上流的血并不多,不像是刺中心脏的样子,再打量了她的身材比例,觉得这把刺刀是刺中了他,但最多只是刺中腋下靠近肋骨的地方。

张一平掏出匕首,割开方君宜的上衣服,果然刺刀只是挨着皮层对穿过去,并没有刺入胸腔。

“你死不了。”张一平说道:“叫卫生员包扎一下,很快就好…”

方君宜小声道:“你能不能顺便给我包扎一下?不用麻烦人家卫生员了,今天受伤的兄弟一定不少…而且,卫生员是男的,有一些不方便。”

张一平犹豫着,因为替她包扎的话,可能会要碰到她胸部旁边的一些敏感部位,刚刚割开她的上衣,已经隐隐看到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了。

“之前我做了这么多面条给你吃,现在我只是求你帮一点忙,你也不肯吗?”方君宜恼怒地说道,“早知如此,那些面条我还不如喂狗去了…”

“我不知dào

面条原来是你做的,否则我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吃…”张一平说道。

“你是怎么打死这个白人的?”张一平问。

方君宜在泥土里抓了一下,抓起一把左轮手枪,在张一平面前晃了一下,“姑奶奶不是吃素的…哎呀!”

趁她说话的时候,张一平一下子把刺刀拔了起来,痛得方君宜打了一个哆嗦。

张一平掏出急救包,往她的伤口上撒上消毒粉,再包扎起来,包扎的时候,绷带要绕过她的身体,从衣服下面绕了两圈,这个动作有一些尴尬。方君宜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行了,等一下,跟伤员一起撤到后方去吧!”张一平说道,把她拉起来坐在地上。

这里,那边的土根叫了一声,“找到了,这里有一个地道…”

“我去看一看,记住了,撤到后方的医院去…”张一平对方君宜说完,就向土根那边跑了过去。

废墟的残砖瓦砾之间有一个地下室的入口,二嘎子和刘亚民先是每人扔了一个手雷,爆zhà

过后才冲了下去。

里面传出一阵沉闷的枪声,直到下面传来“安全”的叫声,张一平才从台阶走了下去。

地下室有一点暗,除了出口处之外,四围还有一些采光的窗口,眼睛适应一下,就可以将里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地板上有十几个联军的尸体,血液流了一地,几只老鼠在血渍上面贪婪地吸食,样子很肥硕,长得奇丑无比浑身灰不留秋的,眼睛里闪烁着阴险狡诈的目光,那裸露着的长尾巴让人感到很恶心、很讨厌。

二嘎子报gào

说:“那边有一个通道,通向那边的街道的另外一栎建筑物,刘亚民已经带领一个班的兄弟赶过去了。他们将从那出口出去,配合外籍兵团的进攻,争取拿下那条街道,这样我们在这里就安全了。”

“总指挥,这个地下室应该是一个防空洞,非常坚固,我建议把这里作为临时的指挥部。”二嘎子说道。

张一平看了一下四周,这个地下室还算宽敞,通风透光还不错,于是点点头,说道:“好是好,不过,我可不习惯窝在地下室里,跟这些尸体和令人讨厌的耗子为伍。”

一个战士在入口处大叫了一声:“毒气,小心毒气,英国人打毒气弹了!”

张一平连忙掏出防毒面具面具戴上,一连跑出地下室。因为英国人有可能施放的是芥子毒气,芥子气比空气重,专往地下走。地下室里是最能聚集毒气的地方,这个地下室四处都有通气口,空气虽然也算流通,但是也给毒气的渗透创造了条件。而且毒气进来之后,会沉淀在下面,很难再排出去。

张一平找了另外一栋只剩下底层的倒塌了的房子作为他临时的指挥部。

这明显是一栋民居,二层以上的房屋到了倒塌了,但是底层还是很坚固。

张一平推开门的时候,一个黑影一下子就向他撞过来,接着便是一阵狂乱的汪汪声,居然有一只小狗直往他的身上扑了过来。

张一平抓住小狗的脑袋,使劲揉了几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带着肉馅的馅饼,向前一扔,小狗就向前方扑了过去,把馅饼叨在嘴里,向张一平摇着尾巴张望。

“吃吧,我要是想害你的话,用不着浪费一个馅饼!”张一平说道,“你看一下土根,这个家伙口水都流下来了,你再不吃,担心他跟你抢噢!”

“嘿嘿,它吃了咱们的馅饼,等一下咱们宰了它吃肉,就怪不得咱们了,咱们这叫做师出有名。”土根道,他守住了门口,准bèi

瓮中捉鳖了。

小狗感觉到土根的恶意,立kè

对着土根汪汪叫了几声,张一平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咱们虽然杀人如麻,但是对于女人和狗,我们还是很尊敬很爱hù

的,特别是像你这样聪明的宠物狗。”

小狗把馅饼叨到桌子底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张一平感慨说道:“如果英国人和法国人都像这条宠物狗这么聪明的话,那该多好呀,也不用我们打生打死了。”

刘亚民也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提着几只鸽子,他在张一平面前还特意提高了起来,好让张一平看得见,“这是我刚刚打下来的几只鸽子,不是给毒气毒死的那种,我保证。方姑娘受了伤,等一下去了毛,做给方姑娘吃,让她补补身子…”

“方中尉还没有撤到后方去吗?”张一平问道。

“没有,刚才我还见到她。”刘亚民回答道。

“让她到这里来,别到处乱跑,我又不会吃了她。”张一平说道,他认为方君宜可能因为没有听他的话撤到后方去,所以才不敢来见他,“另外,鸽子去了毛,给我烤了,我要吃烤鸽子。”

第397章 奥尔良之战(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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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栎几层的钢筋混凝土楼房,第二层以上已经倒塌下来,堆成一座混凝土块的石山,但是底层却出奇的完好,楼顶很坚固没有看出有一点裂缝,房屋很宽阔,有卧室、餐厅、客厅、厨房等十几套房间。这里的主人为了躲避战火已经走了,留下了一屋的家俱,还有那只看门的小狗。

外籍兵团暂编第一步师的师长孙仲尧带着几个人寻了过来,他的师负责这一地区的进攻,李二苟的步兵营正是出自己他的暂编第一师。

见过礼之后,孙仲尧把地图摊在餐桌的面上,向张一平报gào

了他的部队的情况。

“我暂编第一师已经全面掌控了鲁特大街左侧一带的街道和重yào

建筑、街口,正在向西北方向拉网式前进,将逐渐的将联军清剿干净。”孙仲尧说道,他用红笔在地图上划了一条红线。根据他的这条红线,张一平知dào

,他这一次从鲁特大街的穿插行动是成功的,出其不意地成功地将南岸的联军分割成两个部分,让他们各自为战。

“根据报gào

,李二苟营对一号大桥的的进攻进展不顺利,因为我打算再增加一个营的兵力,争取尽快拿下一号大桥!”孙仲尧手上的红笔往卢瓦尔河面上的一个桥梁标志物上面轻轻拍一拍,说道。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接应上来,李二苟营就将交还你们自己指挥吧!”张一平说道。他目光盯着地图上好一会儿,才说道:“把这两座桥一切断,就等于断了南岸联军的生路,孙师长,你是否觉得这是赶狗入穷巷?你认为这个时候切断英法联军的退路合适吗?”张一平沉吟着问道。

“我明白总指挥的意思,总指挥是担心英法联军会猴急跳墙,誓死抵抗。但是,我们跟英法联军甚至美军打过很多次仗了,对他们也有所了解。我们发xiàn

一个现象,就是这些白人士兵跟我们中国人不同,他们只要觉得没有战胜利的希望之后,就会主动投降,不会做无谓的抵抗。”孙仲尧说道。

“我们从来没有要求他们投降,因为俘虏对于我们来说只是负担,没有任何用处。”张一平说,他的两只手压在整张地图上,“奥尔良的东面和南面由于我们中国军团负责,北面和西面由德国军队负责。如果你是英法联军的指挥官,现在,南岸守军已经被中国军团分割,河上的桥梁即将要被迫切断的情况之下,你会怎么做?”张一平问道。

孙仲尧只当是张一平在考他,虽然他在国内的时候已经是一个上校,在中国军团也是从基层的班长做起,但是相对来说,在短短的时间内升了师长,提拔的速度也很快了。再加上他之前是徐树铮的人,初到法国的时候对中国军团动了一点小心思,张一平对他的才能和忠诚度有疑虑,时时考核一下也是情有可愿的。

孙仲尧是陆军军校毕业生,军事素质是有的,再加上在中国军团的经练,让他更加成熟起来。

孙仲尧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联军在南岸已经被分割,在未来的两天,这样的分割将会更加加剧,中国军团采取的就是分割包围,各个击破的方法。

所以南岸失守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南岸丢失之后,在中德两军的夹攻之下,北岸的防守将变得更加困难。再加上蒙塔日方向的后退之已被卡断,军心就已开始动摇。因此,如果我是英法联军的总指挥,就应该将撤tuì

纳入思考的范围了。”

“其实在发起总攻之前,我私下里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只要南岸一现失利,联军必定会开始考lǜ

撤tuì

。战斗的重点会从防守转到撤tuì

上面。”孙仲尧说道。

张一平点点头,当初他和蒋方震以及曲伟卿也认为,奥尔良战斗的重点不是在奥尔良,而是在蒙塔日。英法联军撤tuì

路上的阻击与反阻击的战斗。

“从地图上看,联军要撤出奥尔良,就必定要经过蒙塔日,但是蒙塔日是我们中国军团的主力部队在防守,想通过他们的枪阵…”孙仲尧摇摇头,“不知dào

要丢下多少条人命,我想任何头脑清醒的指挥官都不会轻易去尝试…””如果我是联军的总指挥,我宁愿另辟跷径!”孙仲尧说道。

“另辟跷径?”张一平表情有一点沉重,这件事情不好下判断,“换作是我,我也很难决定,在中国军团的面固然是一条血路,但是在德军军队的面前,又何尝不是呢?德国军队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专业的职业军人,他们的沟壕挖得又宽又深,铁丝网拉得密密麻麻的像蜘蛛网一样,想突pò

他们的防线,除了作人命填充之外,别无他途。”

“我仍然会坚持自己的看法,联军一定不会硬撞我们中国军团的防线。”孙仲尧说道,“作为一个枪手,我知dào

那有多么恐怖。”

“不过,无论他们怎么选择,都必定损伤惨重,自从总指挥率兵攻占蒙塔日的那天起就决定了。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卢瓦尔河面的桥梁切断,把南岸的联军留在南岸,以减轻蒙塔日的兄弟部队或者盟军的负担。”孙仲尧说道。

“可是,如果联军不经蒙塔日突围的话,这两座桥还有必要切断吗。”张一平犹豫着。

“为什么?”孙仲尧问道,“就算联军从蒙塔日突围,把南岸的联军消灭掉把他们留在南岸,也是有利于盟军的…”

张一平拍拍孙仲尧的肩膀。说道:“仲尧,看来你还没有弄清楚,我们在欧洲参战的目的…”

“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打败英国人,赢得更多的尊重吗?”孙仲尧说道。

“你自己慢慢体会吧。”张一平说道,“我要发一个电报回总部去,听听曲副参谋长的意见。”张一平说道,走了出去。

孙仲尧眼光停留在地图,心里却在深思:如果不切断卢瓦尔河上的桥梁,南岸的联军必必定会大规模地撤到北岸去,届时对北岸正在发起来进攻的德军,将会造成巨大阻力;而且如果联军不从蒙塔日突围的话,张一平将南岸的联军放过河去,可以让他们与德国军队打一个两败俱伤,这种‘损人利已’的做事方式才符合张一平的风格。

不过,孙仲尧是一个标准的军人,他才不管这些事情,他只要把仗打好,让张一平看到他的能力就行了。孙仲尧想到这里,连忙把心里的杂思收了起来,心思重新投入到地图上。

张一平和在总部的曲伟卿进行了一通电报交谈,由于过程全部采用加密的形式,花费了一点时间。等交谈完毕,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了。

孙仲尧把张一平的房子占据了一部分,当作他的暂编第一师的前线指挥部了,这个地方非常好,隐于一堆残砖瓦砾当中,安全又隐蔽,又不易受到敌人的毒气攻击。

“我和曲总参谋长一至决定,暂缓一下对卢瓦尔河面上的桥梁的进攻,但却不能够放松对这两座桥的逼迫。保持一定的进攻态势。”张一平一进来就对孙仲尧说道。

“明白!”孙仲尧干脆地回答道,并没有什么异见。从中国人的角度来说,这无可厚非。虽然这样做对于德国这个盟友有一点不地道,但是,德国现在还不是盟友不是吗?尽管暂编第一师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德国军人,但事实上就是事实,德国军队还不是中国军队的盟友。中国军团必须从自己的利益角度去考lǜ

问题,这是天公地道的事情。

孙仲尧的指挥室里,电话已经拉了起来,孙仲尧摇响了电话,“给我接李二苟…”

106师的323团那边,张一平派了一个通信员去传达命令。

夜幕已经降临,整个城市没有灯光,但是闪耀的炮火,照得天空一片光亮,外面的建筑物体在炮火的闪光之下,如同一个个的怪兽一般忽隐忽现。

厨房那边传来一阵令人垂涎的香气,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让张一平想起了他的烤鸽子,但是这气味又不像鸽子肉的味道,反而有一点像…“我的小狗呢?到哪里去了,土根!”张一平叫了起来,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厨房里传来一阵“咣啷”的声音,好像什么器皿掉落在地上,接着一阵人影晃动,两个人影飞快地跑了出去,其中一个身手虽然敏捷,但是身形却笨拙,那个人张一平一看就知dào

是土根,他的手里还抓住一个盘子,盘子里面热气腾腾。

张一平抢入厨房里,见一个锅盖掉落在地上,铁锅里炖着一锅狗肉,不用看,一闻就知dào

,狗肉的味道是非常不同的。

“造反了!在我的地盘里杀我的小狗…”张一平怒火冲天地叫道。

土根和刘亚民两人逃到门外,刘亚民喘着气说道:“土根。这次给你害死了。”

土根手里稳稳地抓住一个大盘子,里面装满了猪肉,他一边大口地嚼食,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怕个啥,顶多关三天禁闭,睡一觉醒来就过去了,再说这小狗让人讨厌,见到我就乱吠,不杀它不足以泄愤。”

“你没所谓,但我不行,我至今还没有关过禁闭,这丟人你知dào

不,土根,关禁闭是不光彩的事。何况我是冤枉,我只是想进厨房做烤鸽子,被你连累了…”

“谁叫你心虚跟着我跑来着,你要不跑,说与你无关,总指挥也不至于会冤枉你。”土根狼吞虎咽,口齿不清地说道。

“你还好说,给总指挥逮住了,我把你说出来,做一叛徒?不说又违抗命令,你教我怎么办?”刘亚民埋怨道.

“你就实话实说呗!我不怕处罚禁闭。””既然不怕,你为么又要跑?“

“两个原因,第一,我要将这碗狗肉吃掉再说;第二,说不定总指挥闻到这狗肉,自己忍不住也吃上几口,见我炖得好吃,也就原谅我了。”

“狗肉滚一滚,神仙站不稳。”土根胸有成竹地说道。

第398章 奥尔良之战(五十七)

小狗其实不算小,有二十来斤,炖起来也有一大锅。那肉散发出来的香味让人垂涎,张一平偷偷咽了一下口水。

“王排长,把这锅狗肉拿出去,给兄弟们分来吃了。”张一平对王一民说。

“您呢,您的不吃狗肉吗?用这些肉汁沾着面包和馅饼吃,这可是一大美味。”

“想起那只可爱的小狗,我就想吐。”张一平违心地说道,又咒骂道:“土根这个缺心眼的,我的狗他也敢下手。”

“小狗再可爱,它也是白人养的狗,你待它再好,总有一天,它会反过来咬我们。”方君宜身上缠着绷带,走过来说道,

“白人又怎么可以跟狗比呢,根本不能混为一谈。”张一平发xiàn

桌案上有几只去了毛的鸽子,于是用刺刀挑了起来,把炉灶生起火来,将鸽子在上面烤。

窗外的夜空,大炮声不停地传来,火光照射在墙上,每一声爆zhà

响过之后,整个房屋会都跟着微微地颤动。

但是这里很安全,这里不会有光亮透出去的,很隐蔽也不必担心飞机在上方嗡嗡乱叫,机关枪哒哒个不休了,即使飞机能够飞到这块区域,也会被地上的枪手用反坦克步枪打下来。再也不用担心它们盘旋在上空不停地向下投掷炸弹了。

黑夜里,有时还可以隐约会听到战场搏杀的叫喊声从窗外传来。

厨房里也没有点灯,炉灶里柔柔的火光温暖地映衬在墙上,情感的火花和影子也在轻轻晃动着,灶炉的火光跳跃在张一平和方君宜两人的脸上,两人专心地烤鸽子,言谈不多,但却非常默契,相互能关心照顾。

不过,方君宜觉得她对张一平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感觉,时间是一把锋利的刀,任何激情都会被它削成平淡。然而有时归于平淡之后的感觉,却更胜之前,更加芳香浓郁。就像手中的正在烤的鸽子,越到了最后越是香味四溢。

尽管是一只小小的鸽子,但烤起来却还要费一点功夫的。

张一平在鸽子上在涂上油、蜂蜜、佐料,手里不停地翻动,香味飘溢四周,扩散在整个小屋里。

“能吃了吗?我已经很饿了。”方君宜说道。

张一平打起精神,从旁边的橱柜里掏出叉子和小刀、还有两个盘子,餐巾。放在一张四方的餐桌上,然后又在壁柜里找了一下,掏出半支红酒和两支高脚玻璃酒杯出来,他用牙齿咬开酒瓶的软木塞,说道:“在法国人的橱柜里,永远都有那么半瓶红酒,这话果然没错。”

“不就是两只烤鸽子吗?站在这里两口就啃干净了,用得着刀叉、红酒想佐?弄得像法国大餐似的,我总觉得有一点奢侈…”方君宜说道。

“这不叫奢侈,这是一种生活的态度!”张一平给两个杯子倒上一点红酒,“虽然现在是在战争的期间,但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之下,提高一下生活的质量也是应该的。我们当兵打仗的,有今天没有明天…”

“打住,什么有今天没有明天?有我们警卫连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你这样说是不是不相信我们?我们警卫连的兄弟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

张一平将烤好的鸽子放在盘子里,鸽子肉有一点变焦,闪放着诱人光泽,加上鲜红色的的红酒,张一平略带遗憾地说道:“可惜没有蜡烛,算是一个小小的遗憾…”

方君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电,一柠就亮,放在桌子的中央,充当照明。

张一平做了一个请的姿态,说道:“请上坐吧,中尉小姐!”

稍微迟疑了一下,方君宜说道:“你所谓绅士的礼仪,我还是不太习惯…”不过最终还是坐在了张一平的对面,拿起了刀叉。

张一平自己动手割下一条鸽子腿放在口里仔细地嚼着。

“味道如何?”方君宜问道

“嗯,挺好的你觉得呢?”张一平问

方君宜也用刀子割了腿上的一块肉,放入口中,“太美了!”

“剩下的,咱得给刘亚民留下一点,这鸽子中他打下来的。”方君宜说。

张一平不以为然,“要吃他自己烤去,在欧洲的城市里,鸽子有的是,光是军队中用来送信的,天天在头顶上飞来飞去,只是去毛剥内脏是一件麻烦事“

回到大厅里,王一民、二嘎子、刘亚民、土根几个警卫围在桌子边正在大吃,张一平一出来,他们都停下不来,奇怪地看着张一平,满眼迷惑不解。

“我们看到总指挥和方姑娘在里屋撑台子,所以我们就不等,先吃了!”王一民说道。

“这么好吃的狗肉,张总指挥为啥不吃?”

张一平并非不吃狗肉,也不是因为那只小狗可爱舍不得杀来吃,而是因为土根竟然敢违抗他的命令私自杀了这小狗吃肉,他要惩罚他,但是,如果他也吃了狗肉的话,他就不能理直气壮地处罚土根了。

愣了一下之后,又很快手口并用起来,土根啃着一根腿骨像吹口琴一样,还不停地喝着肉汤,随后舔着大嘴说:“狗是我杀的,跟其它人无关,我愿意接受处罚…“

几个人的目光一齐望向张一平,让张一平忽然觉得自己遗漏了一点东西,就是一起吃狗肉的兄弟之间的感情,如果这时自己不吃狗肉,又处罚了土根,一定会让二嘎子、刘亚民等人觉得生分,恐怕还会在心中留下芥蒂。

“当然要处罚!”张一平走到桌子旁边,信里面一看,肉已经吃得干干净净,连汁都没有剩下,“没有等我回来就开吃,而且连骨头也不留一根,你说该不该罚?”

土根把手中的骨头递给张一平,说道:“这根给你,我只咬过两口,不,是三口…四口…五口…”

“留给你自己吃个饱吧!”张一平哭笑不得,若不是看到他一脸真诚,他早发火了,“战斗结束后,关一天禁闭,还有,以后抓到狗,全部由你负责宰杀!”

一夜无事,天光放亮,张一平醒来,摘去脸上的防毒面具,因为这段时间英法联军频繁地使用毒气弹的缘故,毒气在晚上可能从敌方的阵地那边蔓延过来,是很难知dào

的。因而在战场上睡觉都要戴了防毒面具,以免中了毒气也不知dào



北岸的敌军整夜都有动静,不停地有军队在河对岸集结令人烦乱的隆隆的声音,像火车、载重汽车、坦克的发动机的声音,一辆接一辆,一波接着一波。也不知他们在集结什么东西,或者在酝酿什么阴谋。尽管中国军团这边的炮弹不止不休地轰炸过去,但对方却毫无反应丝毫不停。

张一平带着几个警卫来到外籍兵团暂编第一师李二苟营的阵地。李二苟营正在一号大桥的左前方与守桥英军对峙着。由于英军的殊死抵抗,进攻的部队被压制在五百米远的街道上,不得寸进。

经过一天一夜的攻击,外籍兵团的士兵已经非常疲惫了,不少士兵卷在瓦砾之中,抱着枪支呼呼入睡。

一个德国老兵看到张一平过来,只是翻了一下眼皮就又闭上了。“我在101师坚守卡昂的时候,曾经经lì

了连续七个白昼的轰袭,我也没有闭上过一下眼,这些德国佬只不过打了一两天的仗就支持不下去了…这些洋鬼子就是娇贵…”土根说道。

“就凭你,走路都打瞌睡,还说连续七天不用闭眼?谁信你呀?”

“我这个人就中这样,平时睡够了,就可以几天不睡,平时吃饱喝足了,也可以几天不吃不喝…”

前面一个负责警戒的士兵见到张一平,用非常憋脚的法语说道:“长官,对岸一夜没有停止活动,发动机的声音轰隆隆的,凭我当兵十几年特有的经验,感觉一定是有什么事快要发生了!”

张一平听了这人的法语忽然觉得自己是语言的天才,心想终于碰到一个法语水平比我还要差的欧洲人了。

张一平用法语问道:“当兵十几年?还只是一个下士?”张一平一听就知dào

这人说谎,不要以为德国人就没有吹牛的人。“而且你居然还能够活到了现在,真是一个奇迹,你今年多少岁了?”

“报gào

长官,今年二十九了…”老兵抖动着他嘴唇上的小胡子,有力地说道。

“十几岁就入伍?如果你没有说谎的话,可真令我意wài

!”张一平根本不把这个吹牛皮的德国佬当作一回事。继xù

向前面走去。然后又忽然回转头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下士…”

“我叫阿道夫…”这时,一声凌厉的呼啸传来,张一平连忙趴在变近的一个掩体里。

爆zhà

猛烈,震得地动山摇一般,虽然隔得很远,但也让人气血翻涌。

张一平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问道:“那个吹牛皮的老兵叫什么名字?好象是叫阿道夫的什么来着?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楚。”

旁边的人都摇摇头,他们不懂法语,只听到张一平和那个人叽里咕噜,不知所云,而懂法语的方君宜由于受伤,张一平让她留在指挥部没有出行。

“阿道夫,小胡子…难道是那个家伙,这可真是有趣得紧了…”

第399章 奥尔良之战(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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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回转头去,正要找那个小胡子,只看到一群士兵乱哄哄地从睡梦中跳起来,在军官的喝令之下纷纷进入阵地,张一平只看到一片闪着哑光的头盔,再也看不到小胡子的人影。

不过既然已经知dào

这里是李二苟的部队,回去打听一下就行了,而且这个小胡子还没有发迹,张一平纯粹只是出于

好奇的心态,并不一定要找他。

“那个家伙,一脸奸相,有什么值得总指挥大惊小怪的。”刘亚民不解地问道。

“如果他是阿道夫。希特勒,那他就是一个伟大的人,他将改变这个世界。”张一平说道。

刘亚民和土根都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在前面开路的二嘎子也回过头来,说道:“总指挥原来懂得名字算命,光光看名字就知dào

人的将来,依您看,给我改一个什么名字好一点?我也不要多大的前途,只要平平安安,有顿白米饭吃就好!”

“在欧洲,想吃一顿安安稳稳平平安安的白米饭,也是一种奢侈的要求…”张一平说道,“你姓二,基本上没有什么好名字,好名字跟这个二姓并在一起,都被它糟蹋了…”

“不是呀,二郎神也是姓二,我觉得挺威风的。”土根傻呼呼地说。

“二郎神姓杨不姓二!”刘亚民纠正道。

在一座废墟一样的房子的原址上面,周围三面都围绕着半截的墙的残砖,在这个半截残砖的围墙里,一个德国籍士兵手里拿着一个馅饼睡着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旁边有一个中国军官,以及十几个德军,其中还有几个德军正在玩纸牌,步枪放在他们不远的地方,伸手可及。

张上平没有惊动他们,而是从周边绕了过去。

前面有一个侦察气球高高地挂在天上,侦察兵在上面可以看到对岸的情景,敌人的军力调整一目了然,再通过电话将观测到的数据报gào

给地面。

头顶上一阵流星一样的弹道划过,发出凌厉尖啸声,不过大家不仅没有躲避,有一些人还站了起来,手舞足踏。因为这一次炮击是来自己他们后方。是自己的炮兵打出来和炮弹。看炮弹落入对岸,看爆zhà

物引起的火光和冲天的烟柱,心里在就一阵兴奋。

这一次炮击非常猛烈,炮袭震得地动山摇,江水也变得抖动起来,像沸腾的水。但是大家有都很轻松,很幸灾乐祸。因为炮弹不是落在自己的头上,而是落在了对岸敌方的头上了。这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刘亚民和土根则在热烈地讨论这次炮击的炮弹的口径。

“我看这炮弹的口径起码有155毫米,据说炮弹打出来的炮筒子,可以拿回去当洗澡盆……可以坐得下两个婆娘…”

张一平催促道:“别想着婆娘了,快走,敌人的炮火要回击了,这里可没有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

快步通过这一个比较空旷的地界,进入一个掩体,这是用废墟里的东西塔建而成的,严格来说也没有怎么搭建,只是将水泥地板下面的瓦砾清空一下,即可。

果然,张一平刚刚进入这个掩体,英国人的火炮就展开反击了。炮弹像暴雨一般的打在一号大桥前面的地带。李二苟营的阵地也在打击之列。

爆zhà

发出的剧烈的响声和火光划半空,弹片打在外面的石砾上,火花四溅,发出丁丁的响声。

火光快速闪过,张一平看到掩体内有几个外籍兵团的士兵,看到他们一个个都面面相觑,脸色惨白不停摇头抱怨着。

“我知dào

,他们的肤色和模样跟我以前的辅兵一样,都是奥匈帝国的人,看他们的模样应该是新兵。”王一民说道。

炮弹疯狂地打下来,震撼着掩体里面每个人,感觉像要掀翻头顶上的混凝板一样,每一颗炮弹飞驰而至,总是带着浓郁的窒闷的热浪,疯狂地野兽般张牙舞爪扑将下来。

几个新兵已经面色铁青开始呕吐了,

“他们确实太需yào

磨练一下了!”张一平说道。

双方的炮火展开激烈的对射,天上的天气也因此而变色,浓烟带着灰暗的光线缓缓绕到掩体里,炮火的闪光也稍稍淡了一些,双方炮火攻击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感觉整个天都要塌陷下来了似的。

这时外面一个摇摇晃晃浑身泥渍的士兵走了进来,先是嘀咕着说了一下张一平等人的听不懂得话,见张一平在场。于是用法语说了一遍:”我是说,到了时间换岗了。“

一般阵地受到了敌方炮击的时候,大家都躲在掩体里,只派一个人去监视敌人,这个人就叫做观察员,而且是按照时间轮流的。

进来的侦察员,还在不停地哆嗦着,他不是怕,而是炮火实在太过凌厉了。人在其中很难跟它相对抗。

角落里有个人正一声不吭地吃着东西,那个要替换的备兵呜呜直哭,他连续两次直到掩体的出口处,都被热浪推也回来。

他的情绪感染了别的新兵,看着他们有的嘴唇也开始抖动了,脸色也很苍白。

“这些没种的笨蛋、二毛。”王一民在那个要替换的士兵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把他撵了出去。

一发炮弹在掩体的周围爆zhà

,硝烟和灰尘立kè

将这个士兵裹了起来,不知dào

是死是活。

“越是怕死的人,死神越是来找他。”王一民说道,“刚才又一次证明了…”

炮火依旧不断,好像永远不会停歇似的,从掩体内的了望口看出去,炮弹有的打在街道上或者废墟里,泥沙、土石、铁块像喷发的涌泉一样,直直地向上蹿起,然后哗拉拉地掉落在地上。

在掩体右侧的一个宏伟的建筑,几次炮击都没有倒下,这时一发炮弹从低层飞入建筑里面,剧烈的爆zhà

将整座建筑掀了起来,烟灰消散之后,整座建筑就在面前消失了。

双方的炮火更加激烈、更加疯狂地继xù

着,巨大的轰鸣使张一平等人暂时都失去了听觉,大家谁也不再讲话,因为根本就听不到对方在说些什么,即使把嘴巴凑到对方的耳朵底下。

第400章 奥尔良之战(五十九)

一阵凄厉的呼啸声,划过天际,拖着长长的尾音,张一平、王一民等几个有经验的老兵脸上都在瞬间变得一片苍白。

这是一发大口径的炮弹,而且是落点就在附近。这样的炮弹,如果击中他们所在的掩体,一定能够击破掩体头顶上的混凝土板,将他们化成一片肉碎。即便落在掩体的旁边,只要接近爆zhà

点,强dà

的冲击波也会将掩体内的人震得内脏碎裂,吐血而亡。

甚至没有时间思考,更没时间求上帝、佛祖、菩萨保佑,炮弹已经落了下来。

张一平迅速地趴在地上,抱着头捂住耳朵,心里按照《枪王系统》上的呼吸法门深吸一口气,暗暗运起气来。

惊天动地的爆zhà

过后,掩体内一片混乱,空气中充满了硝磺的苦涩味道,耳边除了嗡嗡作响之外什么也听不到,世界好像一下子全部停顿了下来。

听不到声音,但却可以感觉得到砂石哗拉拉地倒在人的身上,炮弹炸起的土石把掩体掩埋了起来,整个掩体几乎全部崩溃了,顶上的混凝土板向下压了下来,仅距地面一米多高。

眼前一片黑暗,大约过了半个钟头之后,张一平才恢复过来,叫道:“王一民、土根…你们怎么样?回应一声。”

掩体内这时才发出一连窜的咳声。

“我没事。”这是土根的声音。

“我也没事…”这是王一民的回答。



各人都没事,张一平心里宽慰了一点,至于掩体内的其它人,张一平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样都死不了,回去得好好谢一谢菩萨…”

“得了吧,菩萨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回去多从个硬币找一个好一点的女人慰劳一下,吃口奶定定惊…”

“我的耳朵到现在还是嗡嗡地叫…”

上方传来一阵叮当的响声,有人用铁铲挖掩体外面碎石,搬开石块,将掩体的出口挖了出来。

一个中国军官首先从外边钻了进来,他是一个中尉,他一进来就问道:“里面有人吗?”

中尉的话好像给大家注了镇定剂一样,他告sù

大家一个事实:我们得救了!

“什么话,难道老子不是人吗?”土根已经不耐烦了,抢先钻出去,中尉愣了一下,他显然不知dào

里面有这么多中国人。

张一平也钻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谢谢了呀,兄弟。”

“总指挥,你怎么会埋在这里…呀,不不不,总指挥神通广大,怎么可能会被埋呢?”中尉说道。

“是呀,我怎么会被埋?我只不过看到一个英国鬼子,他忽然变成了一个老鼠精,于是我就使出七十二般变化,穷追不舍,终于把它打死在这里。我正想出去,刚好你就挖开了出口,却也省了我的力qì

,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多谢兄弟你…”在中尉的一阵愕然之中,张一平快步走了。

“七十二般变化,那不是齐天大圣孙猴子吗?”刘亚民说道。

“管他多少变化,如果现在能够变出一块馅饼出来就好了!”土根说,“刚才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我现在很想吃东西。”

“刚才的那一炮,震得我都快吐了,你还能想起要东西吃?”

“有东西吃,事情就会好一些。”土根说。

炮击还在继xù

,只不过落在附近的炮弹少了许多,更多的炮击在双方的炮兵阵地之间进行,天空中炮弹的轨迹来来往往地穿梭,偶尔会有一些零星的炮弹掉落下来,在旁边爆zhà

,但是相对之前,已经好多了。

“我就纳闷,英国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大炮?他们又是从何而来的呢?”土根问,但是似乎也没有人知dào

答案。

前面是一块绿地,之前应该是一处公园广场,但是现在已经被挖成一段段深深的沟壕,经过英军连续持久猛烈的轰炸之后,这一片绿地已经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了。

在沟壕的一个防炮洞里,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德国士兵不停地哆嗦,浑身发抖,上下牙齿咯咯直响,他的双手也不停地时张时拢,他的眼神不安、狂乱、滴溜溜地快速转动。

“这家伙是打摆子吧,可不要传染给别人。”张一平奇怪地问道。

王一民却说道:“这不是打摆子,这种事情我见多了,咱们106师新收的二毛辅兵就经常碰到这样的人,这是因为害pà

过了头,像是发了羊癫疯一样,没治的!”王一民说罢摇了摇头,继xù

说道:“像这一次连续持久猛烈的炮击,有些新兵是承shòu不了的。上次在图尔,美军的炮击还没有今天那么强烈,那些辅兵当中,差一点的就当场崩溃了,哭的喊的,屎尿横流的都有。强一点的能够努力地克制自己,外边看上去很自然很正常,但内心却同样害pà

,当这种克制力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就会彻底地崩溃了。”

再看看这个德国年轻人,他全身冒汗,眼睛忽然出奇地发亮,又忽然又直勾勾地像疯狗一样黯淡无光,情绪变化非常频繁。

“德国士兵之中也有孬种…这真让我失望!”张一平说道。

这时,这个士兵已经起了变化,他跳了起来,向外面冲了出去,口中大叫大喊着。

“他疯了,把他按住!”王一民对旁边的一个中国籍的中士说道,他是这些士兵的班长。

中士却摇摇头,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说道:“害pà

是无药可治的,长官,这样的人也活不了多久。“

“长官,我只会‘冲、杀、回来、出去’几个德语单词,其它的我不会,根本无法跟他们交流。”中士说道:“碰到这样的事情,只能够由他们自己解决,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张一平微微皱起了眉头,经过这一轮的巡视,他发xiàn

外籍兵团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好,存zài

很多不足,而最重yào

的一个就是语言的问题,中国班长和德国士兵往往各自为战,不能够发挥应有的战斗力。而且德国士兵的军事素质也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强dà

,同样有怕死和各种各样的毛病。

旁边的几个德籍的老兵扑了上去把这个年轻的士兵抓起来,压在沟壕的泥地上。

年轻的士兵挣扎着喊叫起来,他疯了似的又打又闹,口中吐着白沫,还不停地胡言乱语,大声叫喊。

“这种人,只是想拼命地出去,他以为呆在里面会被火炮炸死,但一出去以后便什么也不管到处奔跑,如果不管他,极有可能跑到敌人哪里去,被敌人的子弹打死。”王一民说道。

年轻人的士兵在地上,他不停地翻着白眼,像羊癫疯一样。

看来实在没招,张一平就给他们出了一个主意,用法语说道:“狠狠地凑他一顿!把他打醒,真丢日尔曼人的脸。我都为他感到害羞。”

德国老兵听了张一平的建议,果然又快又狠地揍了他一顿,年轻的士兵方渐渐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坐着,背靠在墙壁上面。

“长官,你的办法真有效,看起来小彼得应该可以好的好地安静一下子了。”一个三十来岁月的德国老兵用法语向张一平说道,他整个人很邋遢,胡子蓬松,有一些白色的虫卵粘在上面。

“我弗兰克上士!长官。”老兵逮住张一平就聊了起来,张一平其实也想听听德国基层士兵的意见,问问他们对外籍兵团有什么样建议。

“长官,中国班长打仗勇敢。枪法出众,让他做我们的班长我们没有意见,再说我们的军饷是中国军团出的,我们就更加没有意见了。”

“但是长官,中国班长的军衔只是中士,而我的军衔是上士,我们当中还有的是中尉呢,这不符合军队中的等级,长官!”弗兰克说道,显然他对这有一点微言,张一平也知dào

:军队一向是等级森严的,如果士兵的军衔高过班长,这一定会给管理带来混乱。

外籍兵团建立的时候有一些特殊,因为当初这些德国籍士兵都是被中国军团解救出来的战俘,管理他们这些战俘,不一定要用比他们军衔高的人。后来,外籍兵团扩充了很多人员,这些人员是直接从同盟国军队中抽调过来的,只不过,张一平还沿用当初管理战俘士兵的方法,显得有一点不合时宜了。

“那么你有什么建议吗?弗兰克.”张一平真诚地问道。

“中国班长的枪法很厉害,不如就让他们充当我们的枪法教官,部队的管理由德国籍军官来进行,因为班长与士兵语言不通,无法交流,在战斗中会经常出现问题的。”

在军队的管理上,这未尝不是一个方法,通过顾问和教官控zhì

一支部队也是可行的,但问题是,枪法是不可能传授给德国士兵的。

“要学习中国的枪法,首先每个人必须能一口气憋上十分钟。”张一平道。

“这个我们都知dào

,也许是我们白人与你们中国人的身体构造不同,你们很容易做到,但是我们白人超过三分钟的人都很少,更别说是十分钟了。”

“我觉得,我们也不定要练成像你们这样神奇的枪法,其实只要能够有所进步,就行了。”

弗兰克这么一说,倒扩宽了张一平的思路。

也许应该搞出另外一套标准的枪法训liàn

方法,把它当作《枪王系统》公开出去,这样让那些整天想着《枪王系统》的人断了偷窥的心思,而且还可以用这套东西训liàn

外籍兵团的人,通过这种关系掌控部队,融洽中国士兵与外籍士兵之间的关系。

第401章 奥尔良之战(六十)

当然,这只是张一平其中的一个想法,最终是否可行,还有待商榷。

军队的数量数始终是制约中国军团在欧洲发展的一个最大障碍,为此,张一平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方案,即在德国战败,德国社会因为战争而暴发革mìng

之后,能够接收德国或者其同盟国的军队,为已所用。

然而一旦接收的这些同盟国军队人数多过中国军团之后,如何利用他们,管理他们?提高他们的战斗力,是张一平在心里一直思考的问题。

而且,在这些同盟国的士兵当中,德国人与奥匈帝国和其它国家的人又有不同,德国军队比较敬业,但是态度傲慢,如果像106师管理匈牙利步兵的方法管理他们,叫他们“辅兵、二毛”,也许会适得其反。

张一平之所以要到了前线来了解外籍兵团的情况,是因为只有在真实的战斗中,矛盾才会真实地体现出来;也只有在真实的战斗中,才能够看出问题的所在,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一发炮弹忽然在周围炸开,张一平和弗兰克之间的谈话也被迫中断了。

刚刚安静下来的小彼得脸色又苍白起来,看来刚才揍他一顿是白揍了,作用并不大,炮声一响,他的“羊癫疯”又发作了。

根据经验,炮弹不可能只有一发,接下来炮击会陆续到来。果然,紧接着一颗炮弹呼啸着带着火光直接命中了沟壕的前方的广场上,大理石的地砖被掀起来抛在天空,掉在沟壕里,好在没有砸到人。但是防炮洞里还是一阵晃动,顶部的泥土哗啦啦往下掉。浓郁的硝烟从外面吹进来,非常呛人。

炮火又再次密集起来,惊天动地,如怒火狂涛一般,大地在不停地抖动,大块的泥块从防炮洞顶上掉下来。

防炮洞里的空气顿时变得令人局促而压抑,里面的每个人的神经简直都要马上崩裂了,感觉自己就置身于一个即将用沙土填埋起来的坟穴之中。

这种混乱的情形促使小彼得的“羊癫疯”彻底地发作了。这一次他干脆从倒塌了的沟壕边上爬上去,弗兰克急忙去拉他的脚,但是没有拉到,他的小彼得已经冲出了沟壕。

一阵急促地嘶鸣声从上边由远而近急驰过来,无论是在沟壕里还是防炮洞里的人都急忙扑倒在地。

炮声响过之后,硝烟弥漫在沟壕里,张一平抬头一看,发xiàn

沟壕的上侧,炮弹的碎片还在冒着青烟,血肉和撕碎的军服到处都是。一只带着戴着断腿的脚掉了下来,就在弗兰克的身边。

这是小彼得的鞋子和他的断脚,老弗兰克顿时有一点忧伤,但是也只能够局限于一点点。

“可怜的孩子!”弗兰克黯然说道,“他刚刚从新兵征募站直接就被送到了这里,对于他来说,这确实有些经受不了,尤其是那么持久密集的炮火,就连不少老兵的都吓破胆呢。”

在旁边不远的地方,又有一个士兵从狭窄的防炮洞里冲了出来,仿佛像一头得疯病的公羊一般,拼命把脑袋猛往墙上撞。旁边的中国班长冲了出来,举起枪托,索性给了他来了一下子,把他砸晕了过去,直挺挺地躺晨沟壕里,奇怪的是,没有人出来为这个怕死鬼打抱不平。

张一平微微笑了一下:也不是每个中国班长都管不了手下的德国士兵,眼前这个就不错嘛。

接下来,炮击忽然又密集起来,更加密集的爆zhà

声打在人的心坎上,让人感觉自己正置身于一个沸腾的锅炉中,而它的四周正被猛烈敲打撞击着。

张一平背靠着墙壁坐在沟壕里,他可不愿意钻进那个狭窄的让人觉得异常压抑的防炮洞里面去。他发xiàn

低着头呆在炮洞里的人,脸上的焦躁、恐慌和麻木的感情非常明显,他们呆若木鸡,全身不停地颤抖,他们浑身只剩下一张皮囊,心里却在极大地压抑克制着恐惧,而这种恐惧就像小彼得一样,时刻都会爆fā

出来。

有一个士兵终于承shòu不住,在爆zhà

声中不停止地吼叫着发泄心中的恐慌。

其中一个人咬着牙,口中喃喃自语,好像不停地安慰自己:有一个人在胸口不停地划着十字,不停的实行祷告:上帝保佑,让一切都过去,让所有的事情都结束,让我们平安无事。

爆zhà

声好像雷声一样滚过去了,近处爆zhà

停止了,但是后面的炮击还在继xù

,不过对于这段战壕而言,总算暂时安全了。

士兵们从防炮洞里面爬了上出来,纷纷拿出铲子加固沟壕,把机枪搭好,一箱一箱的手雷也搬了出来。

张一平快速地通过这段沟壕,来到一个比较大的掩蔽壕里面,营长李二苟就在这里,他正在用望远镜通过了望口眺望一号大桥方向的情况。

炮火渐渐稀疏了许多,现在,敌人主要炮火正在向后面密集发射,其目的当然是企图阻断外籍团暂编第一师的后续兵力的支援。

“打了一个上午的炮,看来敌人要展开反攻了。”张一平说道。

李二苟转过头来,他清瘦的脸上除了幽黑,还多了一些疲惫。

“前线危险,总指挥怎么能够置身险境呢。“李二苟惊吓道。

“不来这里,我怎么知dào

外籍兵团真zhèng

的战斗力,这一路上,我还真看出了不少问题,不过先不说这个,我们先应付了眼前的战斗再说。”

英军的进攻打响了,从街道的转角处,坑洼不平的废墟里的石砾底下,忽然有很多扁平的钢盔冒了出来。

在一座半塌的房屋上,一挺机枪突然冒出来,在三百米以外的地方,居高临时下,疯狂地吐着火舌。对外籍兵团的士兵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三百米以外的地方火箭筒够不到,步枪也不一定能够打着。因为一般的枪手在这个距离,准确率大大地下降。

“让我干掉他,这挺机枪!”王一民说道,他虽然还是一个高级枪手,但是在这个距离上,他的枪法还是有信心的。

“不,不要!”李二苟说道:“英国人很狡猾,他们把损坏的坦克上的火炮拆下来,当作平射使用,如果我们这里暴露的话,可能会遭受到他们直射火炮的报复,本来我是不怕的,但是总指挥在这里,还得谨慎为上。”

“看来光有火箭筒还不行,我们还差一种步兵炮!”张一平自言自语地说道。

机枪很快被打哑了,但是很快又响了起来,一下又哑了隔了一下又响了起来,如此反反复复,对外籍兵团很是不利,因为它居高临下,将外籍兵团的士兵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第402章 奥尔良之战(六十一)

通过掩蔽壕的了望口向外面望去,肉眼就可以看清英国士兵平扁的农夫盔下面的那张扭曲的脸,他们弯着腰,借着废墟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前进。

外籍兵团的机枪疯狂地嘶叫起来,子弹泼雨一般发射出去,让那些企图接近它的敌人付出惨重的代价,成行成列的人在机关枪的嘶吼中倒了下去。

“我们的机枪手可从来不会这样不要命地打,这简直是浪费子弹。”李二苟埋怨说道,“德国人在他们原先的部队那里习惯了,机枪不响就没有信心。”

“要是在以前的部队里,英国人根本就不可能靠得这么近。”李二苟说道,“我们的枪手很少,一个营包括军官在内不到一百人,换做以前,我们整个营一千多人全部都是中高级枪手,眼前的这些英国人,不到两分钟内就会被我们全部点名,哪由得他们这么猖獗。“

“别不知足了,狙击手配备到了步兵班,这样的配置已经领先这个世界了。何况高级枪手的能力比一般的狙击手只强不差。”张一平满怀信心地说道,“要相信我们的枪手,他们一定会给英国人一个又一个的沉重教xùn

,他们有这个能力。”

英军士兵在瓦砾和残墙之间跳来跳去,行动非常敏捷,机枪的子弹跟在他们身后,打在石块和瓦砾上,碎石溅射。

然而,在如雨点一般的子弹当中,总是有几颗子弹脱颖而出,准确地击中英军的脑门、心脏,一击致命。只要它盯上了你,无论你怎么躲避,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然而,这个魔掌的存zài

,很难觉察得到。从两百米远的地方,英军就开始中枪,慢慢地一直连接到外籍兵团掩体的前面。

也许是由于高级枪手数量比较少,效果更像是温水煮青蛙,或者被慢慢放血一样,慢慢地死亡不易觉察,等敌人发xiàn

情况不妙之后,血已流尽,身边的同伴已经大部分死去了。

每一批次的冲锋,还没有到外籍兵团五十米远的地方变慢慢地消耗干净,而后面的新一批的英军又再次踏着尸体,冲了上来,然后双被慢慢地消耗干净。

如此反复几次,前进的废墟里已经被尸体不知不觉地填满,鲜血从瓦砾底下流了出来,积成了小溪,流入排水沟里。

然而,进攻还在继xù

,流血并没有停止。

英军的冲锋队前仆后继地向前推进,农夫盔晃动着,密密麻麻的人影涌动着,雪亮的刺刀亮成一片,纷乱的脚步踏着同伴的尸体。

“总指挥可以先到后面去,看这种情势,等一下可能要白刃相接。”李二苟说道,“英国人疯了,之前拼命地打炮,现在拼命地冲锋,不惜用人堆用命填。”

张一平却说:“不急,英国人虽然人多,但是凭血肉之躯,想突pò

火力的封锁,没有那么容易。”

李二苟也不再强求,而是下了命令,“命令迫击炮开炮,阻断敌军的后援。”

大大小小的迫击炮开火了,炮弹划着优美的弧线,密集地砸在进攻队伍的中间,把进攻的英军隔断成两截。

机关枪和步枪疯狂地喷射着子弹,等英军的冲锋队靠近的时候,那些德国人又狠又快地挥掷起手榴弹来,如雨点一般砸在英军的头上。

爆zhà

如同鞭炮一般噼里啪啦响过后,一个英军从浓烟里冒了出来,土根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是一枪,平扁的农夫盔就飞了起来,带着着英军的脑袋,一缕鲜血从眉心迸射出来,整个人向后一仰,看起来就像是脑袋飞了起来一样。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心里像猫抓一样,再不让我开枪,我快抓狂了。”土根开了一样,反而更加引起他的欲望。

张一平自己也是枪手,听到外面激烈的枪声爆zhà

声,此时此刻心中也有一种强烈的欲望,只不这他的控zhì

力比较强,而且像这样毫无技术含量的混战,他也不屑参与。

“我允许你们参与战斗,但是不要超出掩蔽壕周围太远。”张一平说道,这些人都是军中的顶尖枪手,把他们调到身边做警卫,的确有一点自私,而且对军队来说是一个损失。

只有二嘎子无动于衷,张一平就问道:“二排长,你怎么不去?”

二嘎子镇定地说道:“我擅长进攻,这样的消耗战不是我喜欢的,我加入进去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且我要紧跟着总指挥,战场信息千变万化,虽然现在好像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但是在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很难预料。”

从手榴弹爆zhà

的硝烟里面,忽然飞出几十个手雷,向外籍兵团的掩体上空飞了过来,手雷的引信冒着白烟,哧哧地燃烧着。

“注意…”军官们用德语、法语和中文叫了起来…

手雷成片地爆zhà

,有的落在空地上,有的掉入了掩体里,将里面的德国士兵炸得飞了起来。

紧随着,更多的英军从硝烟里冲了出来。明晃晃的刺刀被蒙上了烟尘,但杀气却更甚。

张一平呆在营部的掩蔽壕里,这些个手雷伤不到他。

“手榴弹…”又是一声断喝,刚刚从爆zhà

中恢复过来的中德士兵又是一阵手榴弹从掩体和沟壕里扔了出去,扔在刚刚从硝烟中突pò

的英军的人群当中。

外籍兵团方面用的有手雷,也有手榴弹,而英军方面使用的是手雷,两边扔来扔去,结果都陷在一片爆zhà

的硝烟里,但是总的来说,有掩体和沟壕的一方还是占据了很大的便宜。

硝烟被风吹散,沟壕和掩体这边固然一片凄凉,但是对面进攻的一方损失却更惨重。

一具具肢体不全的尸体挂在残砖瓦砾之上,破布的碎片,断肢和碎肉撒落得到处都是。

一具尸体挂在一条路灯杆上,断了口的路灯杆从尸体穿过,露出被染红了的铁杆。尸体的脸向上仰起,鲜血像雨点一样从铁杆上面滑落,他的双手已经炸断,掉在一处低矮的石条上,双手合在一起,像是在作祈祷。

一双沾满了鲜血的大头皮鞋踩在这双作祈祷的断手上面,满面狰狞的英军士兵手里持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跨过这条沾满鲜血的石条,向外籍兵团的阵地冲了过去。

“英国人太多了,我们必须先退后一步,以避一下他们的锋芒。”李二苟说道,“我营损失较大,已经没有办法阻击他们,也不可能跟着他们肉搏拼刺刀。”

“做你正确的决定,李营长。”张一平说道,他再从了望口望了一号大桥那边一眼,发xiàn

一排几十辆坦克正轰隆隆地通过一号大桥开过来。

在卢瓦尔河的对岸,也有很大的动静,英军的一大群人,将一个一个的大铁箱子推入河中,再将这些大铁箱子连接起来,很快就构建了一座浮桥,一辆坦克从新建的浮桥上冒着青烟开了过来。

“英国人真下血本了。”张一平无奈地说道,“英国人不仅没有撤出奥尔良南岸,反而从北岸抽调兵力支援南岸,这的确让觉得yì

wài

。”

“快撤吧总指挥,等一下被迫坦克粘上,就麻烦了。”李二苟着急地说道。

第403章 奥尔良之战(六十二)

“不急!”张一平镇定地说道。

从的后面的炮兵阵地再传来密集的炮弹飞行的声音,你海啸一般而来。大口径的炮弹砸在卢瓦尔河的河面上,掀起滔天的巨浪,掀翻了刚刚铺设好的浮桥。河面混乱成一片,炸散了的大铁箱子互相冲撞,上的坦克,车辆、人员纷纷掉入河里,再被爆zhà

引起的水柱绑架着抛向天空。

迫击炮的炮弹夹在这一片鸣奏这中,砸在进攻英军队伍的中间,力图阻断其后续的兵力。

而最前方的英军已经冲破逼近外籍兵团藏身的掩体、沟壕。英军刺刀的闪光已经照射在外籍兵团士兵的脸上。

机枪、步枪的子弹胡乱地飞过,手榴弹、手雷乱飞,爆zhà

的火光闪耀,生命在这一刻迅速地消失。死神随时在呼唤着战场上的每一个人的名字。

短兵相接,双方的士兵已变成了只求保全自己能活命的凶残的野兽。

沟壕里的士兵,麻木地向外面投掷着手榴弹,将敌人炸成肉碎,敌人在他们的眼中也不再是人的模样,而就是死神的模样,不杀死他,自己就被他们杀死。

所有的人都在奋力地抵抗,任何人都无法坐以待毙,积压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他们要以抗争,残杀来保全自己,并且还要疯狂地向敌人报复。

敌人扔一个炸弹,我们就要扔两个,敌人打一枪,我们就要打两枪。

攻守双方处于绞杀状态,谁也不敢先泄这口气。看谁支持不住,第一个先倒下。

“突突,突突,突突…”机枪熟悉的节奏响起,土根手里托着一挺轻机枪,从沟壕里跳了出来,火光在枪口跳动,敌人的热血四处飞溅。

跟在土根身后的是几外警卫连的战士,他们手里拿着手雷,向逼近的敌人投一个个的手雷。在手雷的凶猛的爆zhà

中,弯着腰像猫一样向前奔跑着,轰响声在他们的前面,汹涌地向当面锣的英军迎面袭来。乱纷纷地弹片穿入血肉之身,发出

“卟哧卟哧“的声音

战士已经已变得面目狰狞可怕,相貌异常凶残,像可怖的恶魔,疯狂地向前面甩着手雷,疯狂地开枪,无论谁在他们的面前,他们都会毫不留情地向他抛过去一枚手榴弹。

土根等人的行动,给外外籍兵团暂时编第一师起到了一个榜样,而那个冲破前面、混身喷火的土根,更加成了这支的标杆,军中的灵魂。

中国籍的枪手们从掩体、沟壕处跃了起来,向当面的英军发起了反冲锋,在他们的身后,跟着的是德国籍的士兵,最后面是来自同盟国的士兵。

英军进攻的的队伍已经荡然无存了,他们已被一阵手雷炸得伤痕累累。再经过一阵子弹的洗礼,死伤非常惨重之后,他们根本想不到会遭遇到如此猛烈的抵抗,反扑。

“狭路相逢勇者胜!”张一平喝彩道,“土根这个傻瓜整天昏昏睡睡的,今天,他总算做了一件长脸的事,没有浪费他吃的那么多的馅饼。”

但是这只是英军进攻的其中一个波段。英军后退之后,土根等等人退了回到了掩体和沟壕里面。

中午的烈日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整个战场闷得像火炉一样,浓厚的硝磺味掺杂着血腥味道,刺激着人的鼻腔。

孙仲尧带着部队支援上来,他一个人来到张一平所处的掩蔽壕里面。

“英国人的反攻很猛,我们在刚才的战斗中,丢失了一部分街区、阵地。”孙仲尧说道,“接下来我们会进行一个反攻,把失去的阵地夺回来。”

“至今为止,我对你们暂编第一师还算满yì

,我希望接下来能够看到你们精彩的表现。”张一平说道。

从一号大桥上上面以及河面的浮桥上轰隆着开过了一些坦克,从那些废墟的底下又再次冒出许多新的带着农夫钢盔的脑袋。新的一轮进攻又开始了。

“看来英国人想的跟你一样,都采取主动进攻。”张一平说道。

“可我总觉得这是英国人在虚张声势,他们向我们发起进攻,除了迷惑我们,掩盖他们撤tuì

的企图之外。还想通过这一次进攻,逼退我们,让我们远离一号大桥,等他们撤tuì

的时候,不会威胁到一号大桥侧翼的安全。“

“那他们又为什么在河面上搭建的那些浮桥呢,?“张一平问道。

“这些浮桥,既可以进兵,当然也可以用来退兵。”孙仲尧说道,“我觉得正是这些浮桥,反而更能够说明他们有大范围撤tuì

的可能会。”

炮火再次猛烈地响了起来,有英方的也有已方的,但是这一次相对而言,外籍兵团的炮火更加凌厉,完全压倒了对方的炮火威力。

进攻的英军发出一连窜短暂的呼喊,叫声响彻云屑,在开始的瞬间甚至盖过了炮火的爆zhà

声,但是血肉之躯又始终能够与钢铁作对呢?

炮火很密集,从身后的炮兵阵地发射出的强dà

火力,已阻止住了敌人的进攻。

敌人的攻势在已方强dà

炮兵火力的摧毁下瓦解,他们已无法继xù

向前推进。炮火打得也很准确,先是在前面的英军肆虐了一阵,然后向后方伸延过去,像雷声一样向前面滚动而去。

估计等炮火向后移动了一百多米,并向前方伸延的时候,这时,暂编制第一师开始了大举反攻。

一个士兵刚刚从掩体内跳起来,子弹就把他打得脑浆崩裂,身子无法向前哪怕只一步就倒在了地下,紧接着,旁边的另外一个士兵的脖子又喷出一抹血花,他只向前跑了几步,血便像水注一样从脖口根一涌而出。

“狙击手。”张一平和孙仲尧不约而同地说道。

横在大部队进攻的前面,一个狙击手最终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在他死去之前,可能会有很多的生命丧在他的枪下。

这是一个疯狂的战场,个人的安危已经置之度外,重yào

的是更多地消失敌人。

又是一发子弹飞过来,一名士兵的脑袋瓜再次中了弹,身体直插插地倒在了地上。

从这三枪的子弹飞行轨迹,张一平已经知dào

这狙手的位置了,他把自己的步枪从了望口伸出去,迅速开了一枪,子弹击中四百米远的一个目标。从侧面的脖子上边钻了进去。

“应该是这个了。”张一平收起枪支,直到不再发xiàn

有异常的中枪者,张一平才说道。

不等双方进入肉搏对抗,攻击的英军便已经抵抗不住了,开始向后迅速溃退,暂编师的官兵夺回了一些重yào

的地段,并一跃而过,继xù

向前冲锋。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血肉横飞,心惊肉跳,人的思想像机器一样麻木,忘了疲惫,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跟着队伍向前不停地冲杀,毫无知觉,只知dào

疯狂野蛮地屠杀面前的敌人。因为他们随时在用步枪和手榴弹向自己瞄准、投掷,此时要是不去杀死他们,就反过来就会被他们杀死。

战士都成为一群毫无感觉的机械,在脚下这片破碎,伤痕累累的、被鲜血染红了的黑色的大地上,在这片阳光下,刺刀闪放着亮光。

双方的战士不知疲倦地开着枪,扔着炸弹,奔跑着,闪躲着,不停地喘息着粗气,嘴唇已经干裂开了,神志却如同醉酒后的夜晚混沌一片,

冲锋过后,留下一地的尸体,那些受伤了的英军士兵,痛苦的垂死挣扎着。嘴里呻吟着发出让人不忍的声音,只要一有人从他们的身边经过,不管是什么样人,他们都要伸出手去,口中用英语叫道:“救命…救命…”

然而,那些紧跟在部队后面的后勤人员,刚麻木地看他们一眼,任由他们在哀嚎中死去。

一个没跟上后退部队的英国士兵,见外籍据兵团的士兵追上来,连忙把双手高高举起,手里举着一支步枪,但是后面的德国籍士兵一铁锹,不由分说就狠狠地劈开了他的脸面,另一个英国兵见事不妙拔腿就想跑,没多远后,脊背就稳稳地插入一把枪刺,他伸开胳膊大声嚷叫,着跌跌撞撞向前,枪刺还在他背上抖动着。直到他不甘心地掉落尸体堆里。

另外有一个英国士兵干脆把枪一扔,双手捂着眼睛五体得体地趴在地上,但是他的虔诚没有得到应有的同情,一只大头皮鞋狠狠地踏在他的背上,紧接着就是第二只,第三只踏下来…直到踩到他吐血而死…

转眼间,暂编第一师的官兵已追到了一号大桥的英军防守阵地的前面,由于他们没有接到拿下“一号大桥“的命令,所以他们只好在炮兵的掩护下快速地撤了回来。

顺利撤回之,英军并未作反击,响了大半天的炮击也停下来了,整整一个多钟头,暂编第一师的官兵都静静躺地掩体的沟壕里,一声不吭地喘着粗气休息着,所有人都已筋疲力竭了,

土根和刘亚民直接参与了战斗,战火渐熄之后,他们也回到了张一平所在的掩蔽壕。

土根的怀里抱回了几个罐头食品,其中有一种牛肉的,非常美味,这时又吃上了。

这是他应得的,张一平第一次不再觉得他是吃货。

第404章 奥尔良之战(六十二)

张一平虽然没有直接参加战斗,但却一直处于第一线,战场的惨烈和残酷程度,深深地震憾了他。

张一平和孙仲尧在外籍兵团暂编第一师的掩体和沟壕里穿行,卫生营的士兵正将重伤的人员陆续地抬往后方,轻伤的士兵则就地包扎,他们还要参加接下来的战斗。

没有受伤的士兵静静地坐在掩体里,沟壕的旁边,有的已经累得呼呼入睡觉,有的打开罐头,用木勺子掏出里面的食物,慢慢塞入口中。

“这种英国制造的咸牛肉罐头虽然并不怎么样,但在前线却是是非常抢手,外籍士兵都很喜欢!”孙仲尧说道。

张一平皱了一下眉头,他吃过这个东西,并不喜欢,总觉得有一股臭味,非常恶心。

“这东西开始吃的时候还觉得可以,可是最近它口味已经变了,英国人偷工减料非常严重,我总觉得它是死老鼠肉做的。”张一平说道。

“我们不觉得稀罕,那是相对于同盟国的士兵来说,却是难得的好东西,我听说在他们原先的部队里,饮食实在太差了,而且还经常连肚子都吃不饱呢…有时候,德军的部队可能因为几个罐头而发起一场偷袭…”孙仲尧说。

“他们之所以肯留在咱们的外籍兵团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们这边的伙食简直太好了,而且还有不错的军饷。在德军那边简直不可想象。他们成天吃萝卜酱,而我们这边是吃不完的大鱼大肉,最差的也是土豆炖咸牛肉罐头,借用他们说过的一句话就是说,这‘简直太讲究又太舒服了’。”

老兵弗兰克用舒服的姿势躺沟壕里,他从英军的尸体的口袋里掏回了一条法国面包,还有一个水壶,水壶里装满法国白兰地。

法国面包的上角处沾有一些鲜血,弗兰克掏出匕首将那些血渍切掉,就着水壶里的法国白兰地,一口酒一口面包地慢慢享shòu

,沟壕里飘荡着一股清香味道。

在他的身边的泥地里,还摆放着几个罐头。而他身穿的一个德国籍士兵,则在狼吞虎咽地吃着他自己的那份咸牛肉罐头。

张一平从他们旁边经过,弗兰克把水壶递了过去,张一平接过,狠狠地喝了一口,然后归来了弗兰克,竖起大拇指夸奖了一下。

弗兰克也向张一平竖起了大拇指。

“一天下来,伤亡率达四成。”孙仲尧沉重地说道,“这是外籍兵团成立以来,伤亡最惨重的一次。”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战斗的激烈程度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这样的战斗在西线战场上是非常普遍的事,在德军在其它战役中,他们的伤亡更大,我们这里已经算好的了。”张一平平静地说道,他是不会为这些外籍士兵的死伤感到惋惜的。

“我们自己兄弟的伤亡率怎么样?”张一平问道。

“不到半成!”孙仲尧说道,“在这样惨烈的沟壕消耗战中,就算中国军团,恐怕也会伤亡惨重。”

张一平也点点头,同意孙仲尧的观点。这样的战斗,通常是整个师整个师的消失,中国军团绝对承担不起这样的损失。

日薄西山,夜幕降临,一团团迷雾像幽灵般从卢瓦尔河的河面上缓缓地升起,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向四周延伸,城市的废墟到处弥漫着雾蒙蒙的水汽。

在盛夏的暮霭中,张一平回到那座房子,在他进门的那一刻,他看到在废墟的中央,一株高大的乔木已经被炮火烧掉一半,但是在残存的一条枝权的上面,芬芳地绽开着一朵朵美丽的花儿。

外面偶尔传来一两声爆zhà

的声音,以及一阵一阵的枪声。但是在这里,却忽然显得非常的寂静,那些美丽的花儿被无限地放大,它们是那么美丽,流露着非常安详宁静的格调。它们是那样的悄无声息,却更要胜过有千言万语,它们鲜艳的颜色不停地震撼着人的心灵。

它们的宁静而安详让张一平有些吃惊和震憾,在这段时间里,在炮火纷飞的奥尔良,宁静早已被驱逐和遗忘了,这里只有残酷、血腥。哀嚎和呻吟充斥着一切,让人无法摆脱。轰鸣的炮弹一直隆隆不休地占据着我们耳朵。

而这里,因为有这些美丽的花朵,世界变得如此宁静。

张一平在门前呆了好一阵,直到天色全部黑下去,再也看不到。

黑夜凉风习习,黑暗的上空零星地蹿起几颗照明弹,远处大教堂的穹顶在它的光亮之下被照得闪亮。

“今天一切顺利吗?”方君宜忽然出现在张一平的身后,黑空中飞散着的照明弹放射出冰冷的寒光,照射在她的脸上,一片失血的苍白。

“还可以,暂编第一师打得不错,虽然今天损失惨重,但是由此可见,外籍兵团还是有一点战斗力的,对于我们的事业还是有所帮zhù

的。”张一平说道,屋里面传出饭盒的碰撞响动声马上沟起了他强烈的食欲,而饭菜的香味更加引得他的肚子咕噜叫了起来。

“炮击虽然暂时停了下来,但是我感觉晚上还会有激烈的战斗!”张一平看了看夜空,说道。

果然过了不久,炮轰的声音又隆隆不休起来,叫喊声又响彻云霄,但是张一平却在指挥部里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张一平首先去了一趟二号大桥那边,这里是106师的323团一营的阵地,这里的地形相对于何大力营来说比较有利。而且二号大桥相对一号大桥而言没那么重yào

,英军奋力防守,中国军团还没有到夺桥的时候,因而这里的战斗相对比较沉静。

至于孙仲尧的暂编第一师,从一开始就是残酷的血战。

几天的时间悄悄地过去了,时间消失的速度之快,真不知每时每分是如何飞逝的。战场上进攻和防守反击之间不停地转变。死人像山丘一样在双方战壕、掩体之间的空旷地、废墟、弹坑里一层层高高地隆起。

在那天的掩蔽壕,营长李二苟满脸憔悴地向张一平告别,他要撤到后方去了,他的营已经连续坚持几天几夜,他不仅几天几夜没有睡觉,同时,他的营的一千多名官兵,已经伤亡殆尽,再也无法战斗下去。

“还有多少枪手存zài

?”张一平问道,他最关心的是中国士兵的死活。战争是最冷酷无情的,他实在没有办法去关心别国的士兵的死活。

“基本都在!只是他们太过疲劳了。”李二苟说道。

“只要他们都在,你的营就不会垮。”张一平安慰李二苟,说道:“要兵,还怕没有吗?”

“回去好好休息,准bèi

迎接下一次的战斗!“

在掩蔽壕前面的空旷地里,炮坑和废墟已经被尸体掩埋,那些尸体在烈日的暴晒之下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道。

在那里腐臭的尸体中间,偶尔会传出一两声呻吟,这是在进攻中丟弃下来的英军的伤员,每一次都数量众多,而英军退回去之后,这些伤员就没人问津,最终在隔了一段时间后,便在绝望中呻吟着死去。

孙仲尧戴着厚厚的大口罩,他本来是要戴防毒面具的,但是天气实在太过热了,最终只能戴口罩,而且是加厚了四五层的。

“总指挥,你有没有听到有一个喊救命的声音?有英语叫的。”孙仲尧嗡嗡地问道。

“这两天我们一直都在仔细地找寻一个英军的伤兵,而一无所获,这两天我们可以清晰地听着他的叫喊声,一声声接连不断,开始只是不停地呼唤着救命,可到第二天夜里他便总是喊叫着他老婆和孩子的名字,而后他竟连续从早晨一直哭到了黄昏,到晚上,声音非常凄凉。就像是鬼叫一样,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有兄弟说,外面死的人太多了,有的已经变成了鬼,这样一来大家都开始害pà

起来…”

第405章 奥尔良之战(六十四)

英军的每一次进攻都会留下大量的尸体和伤员,在掩蔽壕的外面,伤员与尸体混合在一起难以分辨清楚,尸体堆里日夜不断地传来伤员虚弱的呻吟声。

张一平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耳朵里虽然听到有很多虚弱的呻吟声,但并没有感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活着鬼都不怕,难道我们会怕了死去的鬼吗?”张一平说道。

“我们当然知dào

这世界上没有鬼,就算真的有兜子也不怕,但是,这两天真的很是邪门!”孙仲尧说道。

“开始的第一天,这个响亮的呼救声我们就听到了,但是我们丝毫不放在心上,来到战场就会遇到这样的事,谁死准活全凭运气,死就死了,凭什么他就不服那口气呢?

“但是,接下来那天夜里,伤兵他那嘶哑的叫喊声却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凄惨,仿佛战场四周都在发出这种声响。“

“于是,我们再次忍受不住了,我们不怕鬼,但是却怕整晚听这种比鬼更加凄惨的声音,我们连夜派人在外面找了几次,每次都是顺着声音轻轻地快爬到时,忽然又像是从别处传来一样,让人难以确定。直到天亮时分,我们都没发xiàn

一点迹象。”

“第二天,我们甚至用望远镜仔细专注地、翻来覆去地把各个地方都尽可能地搜索了整整一天,可依旧一无所获,凄凉的叫喊声一直没有停。”

“我还许诺说:谁要能找到这个该死的英国佬,等下次碰到法国妞的时候,让他有三天的优先权,甚至可以在轮休的时候多批给他几天假。”

“但事实上用不着,因为兄弟们也为那凄凉的叫喊声而烦燥,睡不着觉,这声音实在让人心酸心碎,比英国人的炮弹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兄弟们已经全力以赴了,甚至冒着敌人的狙击手打击的危险,都豁出去到处寻找,但是都无济于事,丝毫不见影踪。”

张一平听了,说道:“完全没有必要,外面敌军的狙击手很是猖獗,出去寻找的兄弟可能会有危险。而且既然是伤兵,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也支持不了多少天,到时就算不流血而死,也饿死渴死了。”

然而,张一平的话刚刚落下,孙仲尧的耳朵又警惕地竖了起来,他嘘了一声,小声地说道:“您听,那声音又叫了起来了。“

“单单咱们的掩蔽壕的外面一百米远的地方。起码都有二三十个英军丟下的伤兵,全部哼哈呻吟个不停,你又怎么判定就是那个声音?”张一平问道。

“这个不同。听起来非常凄惨,让人头皮发麻。”孙仲尧竖起耳朵,“这个人偶尔会叫‘伊丽沙白’的名字,现在又叫了。”

张一平凝聚心神仔细听了一下,他的听觉方面的能力远远高过孙仲尧,他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弱弱的声音,在叫着“伊丽沙白“的名字。他的听力非常灵敏,甚至已经判断出来这个声音的出处,就在他所在的掩蔽壕前面一百多米完的一个弹坑里。

张一平看着外面空旷的地界,还有那一堆一堆的尸体,这正是狙击手埋伏的好地点,他可不会因为一个敌方的伤兵而置自己的兄弟于险越。因面他虽然知dào

了这个伤兵在什么位置,但却不会告sù

孙仲尧。也不会派人出去。

“别大惊小怪的,一个伤兵发出一点哀鸣,没什么大不了的。”张一平依旧不把这事情放在心上,认为孙仲尧有一点大惊小怪了。“告sù

那些疑神疑鬼的兄弟,大白天的哪来的鬼?我从来没听说白天都能够哼哼的鬼。”

“可不一定!”旁边的土根忍不住说道,“外面死的人太多,阴气太重,鬼白天也会出动,只不过晚上更加猖狂而已…”

中国人本来就信神鬼,更何况中国军团这一帮民工出身的官兵?

“要是他能够活过明天,我就当他是真的鬼。”张一平说道。

上午开始,英军组织了几十多辆坦克再次发起了攻击。不过,最终还是被暂编第一师打退了,在双方阵在之前的空旷地里,又留下了大量的尸体和伤员,此外还有燃烧的敌军坦克的残骸。

夜晚降临,雾气挟着凉爽的微风,飘过闪着光亮的卢瓦尔河面,也飘过散发着热血的战场,嘶鸣着的照明弹抛上了天空,缓缓地降落,将大地变成一片惨白。

战斗已经持续了一天,此时除了负责警戒的士兵,其余的人都闭上了眼睛,就地抓紧时间休息了。

躺在掩蔽壕底下的张一平忽然睁弄了眼睛,在一百米远的那个弹坑里,那个叫唤“伊丽沙白“的声音又传来了过来,虽然声音跟白天比较,嘶哑而且微弱了不少。但是夜风还是从从容容地把那声音带进掩蔽壕,吹入了张一平的耳际。

本来这叫喊声并没有什么,不过由于白天听了孙仲尧说这件事情,加上是外面堆满尸体的夜晚当中,这情景就显得异常的诡秘了。

不过,此事虽然诡秘,但也没有搅乱张一平的判断,他才不相信什么鬼神,马上又睡了过去。丝毫不把这个声音放在心上。

凌晨的时候,张一平醒了过来,孙仲尧就对张一平说道:“总指挥,那个伤兵呼救的声音昨晚又叫了整整一夜。整夜都叫着‘伊丽沙白’这个英语的名字,而且声音非常凄惨,声音比白天大上许多…”

“晚上夜静人深,声音大一点是很正常的,也许是他以为我们已经睡着了,于是使劲地呼唤他们的人,求他们救他回去。”张一平漫不经心地说道。

“但是现在这个声音现在还在继xù

。”孙仲尧说道,”总指挥你听一下。”

张一平的耳朵非常好灵敏,他当然听到了,这个声音比昨晚是小了一点,而且间或传来一阵强烈的咳喘声,企图告sù

别人他并没有就此一睡不醒,他还仍活着。

“总指挥说,如果他能够活过今天,你就当他是一个真zhèng

的鬼。”孙仲尧说道,“我当然知dào

这是总指挥开玩笑,但是这样子下去,恐怕会影响军心,而且这么多尸体堆在我们阵地的面前,在烈日的暴晒之下,臭气熏天。

一具具死尸在烈日下横躺竖卧着,没有办法埋掉,暂编第一师淌有足够的人手把他们处理。而且在敌方狙击手的监视之下,也没有办法进行处理。

在外边,除了炮弹炸起来的炮坑会把他们掩埋掉一点之外。更多的尸体的肚子像气球一样地高高地隆涨起来,咝咝响动,还不时地打着嗝儿。

天空湛蓝万里无云,轻风把一股浓重的血腥和死尸的臭味儿从外面传送到掩蔽壕,即使戴着厚厚的纱布,但是这些空气吸进去后,依旧令人的肠胃反转直想呕吐。

但是对于这些尸体,张一平并没有什么可靠的方法。

“去机炮营叫一组炮击小组过来。”张一平说道,“我已经搞清楚那个该死却不死的英国佬的位置了,几发炮弹就可以收拾他,用不着冒着被狙杀的危险去寻找他。“

第406章 奥尔良之战(六十五)

调来了一门81毫米的迫击炮,外加三个迫击炮手。在掩蔽壕外面的一段沟壕里,飞快地搭好迫击炮。

“正前方,距一百五十米,先放一炮。”张一平对迫击炮手说道。

迫击炮手调整参数,把炮弹滑入炮膛,马上蹲下身子捂住耳朵。紧接着炮弹“嘣”的一下沉闷的响声,从沟壕里飞了起来,在远处发生一声激烈的爆zhà



张一平闭上眼睛凝听了一下,说道:“左偏移三十米,距离再向前伸延二十米,再来一炮!”

“方位正确,但是距远了,缩短十米,再来一炮…”

“正中目标…”张一平叫了起来,同时对孙仲尧说道:“孙师长,你再仔细听一下,那个鬼叫一样的声音还在不在?”

“太吵,我分辨不出来,只有到了晚上才知dào

。”孙仲尧说道。接着他又皱起眉头说道:“外面的这些尸体堆积如山,天气炎热,已经渐渐开始腐烂了,恶臭难闻也就罢了。这不符合咱们的卫生条例,特别是在现在流感横行的时候,我担心会造成瘟疫。”

“我也没有办法。”张一平只能够这样说,因为他手上的人手太少,除了忍受之外,确实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旁边跟着的土根忽然小声地对刘亚民说道。

刘亚民刮了土根一眼,道:“我们的任务就是负责总指挥的安全,总指挥和孙师长商量事情的时候,我们不能够随便插话,否则就是违反纪律,是要关你禁闭的。”

“我才不怕什么禁闭,禁闭对我来说等于休假,而且我只是对你说,小声地说,也不算插话。”土根说道。不过,他忽然觉得周围静了下来,抬头一看,发xiàn

张一平和孙仲尧都在注视着他。

“既然禁闭罚不了你,以后就不再罚你禁闭,罚你两天两夜不准吃东西!”张一平说道,“如果你不给我说出一个子丑寅卯的话。”

“我可以三天不吃不睡!”土根得yì

地说道,“只要事后补足就行。”

“那就罚你五天、十天不吃不睡!张一平冷冷地说道,“你就是铁人,我也有办法惩罚你。你最好求菩萨保佑接下来的话有点靠谱。”

土根心里虚了一下,连忙说道:“我确实想到了一个很靠谱的办法。”张一平和孙仲尧紧盯着盯他,让土根心里有一点慌张,不过他很快镇定了下来,心想,说错就说错罢,反正关两天饿两天跟玩似的,也不要紧了。

“我发xiàn

在那边有一个制作肉罐头的工厂,没有遭到炮火的破坏,设备部也齐全,那些法国佬工人也有人在,不如把阵地前的那些英国人的尸体拉回去做了咸味牛肉罐头,给那些德国佬吃。他们非常喜欢吃那个东西…老是和我们争吃,害得我们都没得吃了!”

孙仲尧一听,忍不住骂道:“这样的馊主意,也亏你想得出来…”他想到自己吃了很多这种英国产的咸味牛肉罐头,禁不住就地呕吐了起来。

“这也受不了?我说的是做给德国佬吃,又不是叫你吃?从英国佬手上缴获的那些正宗的咸味牛肉罐头,我们自己才吃。”土根解释说道。

对于这些英国咸味牛肉罐头,张一平只在很久之前吃过一次,之后就完全不碰了。因为他认为:随着战争资源的枯竭,英国人这些咸味牛肉罐头已经越来越偷工减料,跟开战初期已经天渊之别了。

孙仲尧呕吐,但是张一平却毫无感觉,他冷笑地说道:“土根,别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只有才想得出来做人肉罐头吗?事实上英国人早就这样做了,你口袋里的咸味牛肉罐头,就是这样做出来的。”

土根被张一平唬住了,连忙将背包卸下来,手里哆嗦着把背包里的几个红色的咸牛肉罐头倒出来。然后又疑惑地看着地上的咸味牛肉罐头,如此美味的东西他心里舍弃不得,说道:“不可能,我吃的时候觉得很好吃呀,是牛肉的味道,不会有错。”

“他们是用白人的肉做的,他们这些白人本来就跟牛差不多。”张一平说道。

土根很是纠结,他看着地上的几个咸味牛肉罐头,不知dào

是否应该捡起来。

刘亚民推了推他,幸灾乐祸地说道:“走了,跟上,谁叫你自作聪明,连这样的法子也想得出来。活该!”

孙仲尧把昨夜里吃的全部吐出来了,他踉跄地走着,问道:“总指挥,英国造的咸味牛肉罐头,真的是人肉做的吗?”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这个要问你了,你几乎天天吃,难道吃不出来吗,我很久之前只吃过一小口,从此就不再碰了。”

“英国虽然殖民地广阔,但是德国人采用潜艇战之后,补给物资也降低了不少,战争进行了这么多年,死了这么多人,消耗了多少物资?哪里还有这么多牛肉做罐头?虽然我不敢说这些咸味牛肉罐头是用人肉做的,但是相对战前而言,质量上肯定是有所下降的。

有可能充入了马肉,也有可能充入了兔子肉、老鼠肉,当然也有可能会有人肉,甚至里面连一点牛肉都没有…万恶的资本家们,为了发战争财,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

孙仲尧再次吐了一地,把苦水都吐干净了,“以后再也不吃这些咸味牛肉罐头了“

“土根虽然混蛋,但是他却提醒了我,处理这些尸体,还得法国人来帮忙。“张一平说道。

“你不会真的做人肉罐头吧。“孙仲尧说,”哇“的又是一阵吐。

“当然不是,我们是中国人,做人的最后的道德底线还是要守卫的。”张一平严正地说道,“我们中国军团与法国社会党有关系,我们可以通过法国社会党来发动群众,让他们在城市内处理中这些尸体。不仅我们这里,整个奥尔良都是如此,只是在最前线的尸体清理,可能会有一定困难。会付出生命的危险。”

“当然,如果说法国人要做人肉罐头,可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张一平补充了一句,孙仲尧又再次干吐起来。

孙仲尧在张一平面前努力控zhì

自己,过了一会儿,“要是能够迅速击败英法联军就好了。”

“原先以为南岸的联军会迅速撤到北岸去,可是差不多一个礼拜了过去了,仍旧没有动静。“

“我认为,我们应该加强一下我们的压力,占领二号大桥,并把它炸掉。虽然联军可以在河面上抢建浮桥,但是无论如何,‘二号大桥’被攻占,联军一定会慌乱,迫使他们不得不退出南岸。“

“只要联军退出南岸,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孙仲尧说道。

“也许这由始至终都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张一平说道,他隐隐觉得事情也许没有他想像中那么简单。

中国军团最大的弱点就是人数少,消灭中国军团的唯一办法,只能跟他们拼人数,从这一点来考lǜ

的话,不可以排除联军想把奥尔良当作一个绞肉机,消耗中国军团的兵力,虽然进攻奥尔良的中国军团是一些外籍兵团为主。

“可以试一下。“张一平最终同意了孙仲尧的建议,

孙仲尧说道:“好,我马上回去准bèi

,今晚展开进攻。”说完连忙回去做计划去了。

在掩蔽壕里,通过了望口,张一平看到外面有两只漂亮的蝴蝶在翩翩飞舞着,绚丽多彩的翅膀上边还点缀着鲜艳的斑点,张一平呆看着走了神。

天空中,飞翔的鸟儿也对战争的硝烟弥漫的氛围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大群的乌鸦不知dào

时候围绕了上来,停留在外面的尸体堆里。

几架木飞机飞临了上空,这几架飞机虽有三架战斗机和一架侦察机,对战斗机还能忍受。但是对于侦察机,但却像憎恨现在横行的‘流感病毒’一样地痛恨,因为打在已方阵地上的炮弹就是由它们引导、校正的。

一般侦察飞机飞临上空,炮弹也会随着它们的出现而即刻轰炸过来。外籍兵团的死伤很大程度都是炮火造成的,因而这些侦察飞机是外籍兵团的罪魁祸首。

第407章 奥尔良之战(六十六)

侦察飞机在上空盘旋了一会,最终被那栋残存高楼楼顶上的枪手用反坦克步枪打了下来,也没有冒烟,只是像发了鸡瘟一样,忽然一头裁了下去,然后发生了爆zhà

冒起了一阵烟火。

其余几架负责保卫的战斗机恼羞成怒,扔了几枚炸弹,不过又被反坦克步枪打下一半,其余的夹着尾巴逃走了。

炸弹落在了战壕后方,一个正在行进的医疗小队遭了殃。两个抬担架法国平民被炸得一片稀烂,还有一个被炸掉了两条腿。

接替李二苟营的是暂编第一师的二团四营。

在沟壕里,之前的一发大口径炮弹打在沟壕边边上,造成了一个非常大的炮坑,沟壕也塌陷了下来,新来的士兵把外面联军的尸体搬过来堆放起来,将沟壕补上了。

营长包长春就呆在这条由尸体构成的沟壕里,包长春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样子很是苍老,但是骨架坚强,背挺得很直。他背靠在战壕上,橘子皮一样的脸满是皱纹。一支纸烟在他络腮胡子中间闪动着火光,一直燃到嘴唇边才熄灭。

在他的前面是一大堆尸体垒成的墙,开始散发着恶臭。但是包长春丝毫不觉,嗒吧嗒吧地烧着纸烟,烧完一支又一支,好像是想用这些纸烟味道驱散尸体发出的腐臭味。

太阳归西,可怕的黑夜接踵而至,雾气笼罩着大地,炮弹便又开始狂乱地嘶吼咆哮。爆zhà

产生的震动让前面的尸体墙有倒塌的迹象,而且背后的泥土墙也在剧烈地抖动,地下的泥块凑热闹似的剧烈地跳起舞来。

在包长春右侧坐着一个德国籍的副营长马克中尉,他眼神锐利,看人一眼,就像是割你一刀肉一样,让被看的人心惊肉跳。再过去一点的地方是一个中国班长,以及他带领十几个白人士兵,他们都是同盟国军队塞过来的,从这些人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是新兵还是老兵。

老兵神情淡定,抱着步枪眯眼入睡,即使巨炮再响也丝毫影响不了他们,而那些新兵,只要听到炮声响起,脸上那种紧张麻木的心情就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

包长春的四营之前在布卢瓦的战斗中损失过半,后面又从同盟国军队中抽调兵员补充了一次,但是补充的都是刚入伍不久的新兵,几乎没有受过正规的军事训liàn

。现在,四营有大约一半以上的新兵,战斗力有一定影响,不过,包长春和他手下的中国枪手们并不介yì

,谁也没有指望这些新兵能够给部队带来什么样的作用,这些新兵给他们带来的麻烦比他们的用处还要多得多,他们只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炮灰。

长年的残酷的战斗已经把有经验的老兵消耗殆尽,后方对年轻士兵的培训已经远远跟不上前线的消耗速度,新兵刚刚入伍,仅仅在理论知识上掌握一丁点,便被送到战场去了。

冲锋的哨声响起了,新兵们都忐忑不安地站了起来,老兵们仍旧无动于衷,他们要等到最后的一声哨声。在进入奥尔良以来,整天都是这样的内容:进攻与反攻,冲锋与反冲锋,争取与争夺。在这反复进行的内容当中,消耗自己的生命,消耗自己的青春。

真zhèng

的进攻的时候到了,士兵们从掩体、沟壕、掩蔽壕里面相继跳了起来,向联军的阵地前进。

照明弹拼命地抛射上天空,然后拖着一个降落伞慢慢地降落,发出耀眼的白光,将地上照得一片苍白,进攻的队伍暴露在光亮之下,一览无遗。

联军的炮火打在进攻队伍的中间,虽然他们队伍的间隔很疏散,但是每一炮打下去,总会有所收获。倒霉的士兵被炮火炸得飞上天空,再也没有见到跃落。连身上穿的衣服的碎片也没有落下一片。

防守的联军的机枪“咯咯咯…”地嘶叫起来,像一只大公鸡,枪弹的轨迹是暗红色的,其间或夹着一枚拽光弹,拖着长长的闪亮的光。

进攻中,那些不注意的士兵被机枪大批的扫射倒下,这些人大都是些新兵,他们太年轻了,对战场上的事一窍不通。他们只顾注意那些远方而来的大口径炮弹的嘶吼,不去注意机枪子弹贴着地面的嘘嘘声,所以被大批扫射。他们在前进的时候,喜欢堆在一起,像绵羊一般拥挤在一块儿,特别惹眼,敌方的重机枪就专门往人密集的地方扫射。

战场是残酷的,不会保护自己,下场只有死亡。

相比中国籍的军官和那些老兵,他们在战场的生存率则高出许多。老兵经过战场的考验,积累了许多保命的经验。无论打阵地战或者冲锋进攻,都更具有智慧和经验,他们会灵活掌握地形特点,能大体辨别炮弹的响声和性质,知dào

它们大致的落点、爆zhà

的情形和躲避的方法,这些经验是非常宝贵的,它可以极大限度地保住自己的性命。

通常在战场上,老兵和新兵的死亡率是一比五或者一比十。

包长春作为营长,他也随队冲锋,但是他并不冲在最前面,他在后面压阵,督促那些贪生怕死的新兵。

在半途的一个炮坑里,两个新兵低着头抱在一起,全身发着抖。像筛糠一样。

包长春跳到弹坑里,一脚踢过去,将两个新兵踢散,先是用中文大声吼叫着:“赶快滚出去,快!”

这两个新兵明显有德国人的象征,年约十六七岁,他们脸色阴郁充满了恐惧,在照明弹苍白的光照之下,两人的脸像猝死的孩童那种毫无血色。

包长春以为这两人听不懂他的命令,于是右手向前面一指,用德国怒吼着:“冲!”这是他仅会的几个德语单词之一。

两个新兵惊慌地向弹坑外面看了一眼,外面人影晃动,高声叫喊着“冲杀”,敌人的炮弹密集地在人群中炸开,把冲锋的士兵的胸部、肚皮、肠子、内脏、胳膊和腿都炸得四分五裂,散落得四处都是。敌人的重机枪横扫着,像一把割人的鎌刀,把人拦腰割成两截。在离弹坑的不远处,一个孩子一样的年轻新兵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哭喊着,叫嚷着,喊着他的亲娘。

副营长马克中尉跑上来,他先是踢了那个年轻新兵一脚,咆哮着用德语命令着,嘴唇胡子不停地抖动着怒吼着,“冲上去,快…”

年轻的新兵吓傻了,反而一动不动地蜷缩着,趴在了地下。

马克中尉掏出手枪,毫无怜悯地往这个年轻士兵的后脑袋开了一枪…

弹坑里的两个新兵被吓破胆了,他们的面色更加苍白,瘦长可怜双手紧紧抓住弹坑边缘的泥土。

包长春再次吼叫一声,“冲!”这两个怕死的家伙就神经质地跳出了弹坑。向前方冲了过去,但是他们的样子还是很畏缩,脚步犹豫,吓得连声都不敢发出。

这时,马克中尉又跳入另外一个炮坑里,对另外一个贪生怕死的新兵吼叫着,这是一个更加年轻的新兵,苍白着脸惊恐地畏缩在一个角落里。中尉军官没有多说话,一枪打死了这个怕死鬼。

前方靠近二号大桥,联军的炮火更加频密了,枪弹织成的网像蜘蛛网那样密集,冲锋的部队被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马克中尉赶到前线,在一处墙角后面,将一名德籍的少尉从地上扯了起来,用力掐住他后颈像敲鼓一样来回摆晃着,吼叫道:“马库斯,你这条癞皮狗!胆小鬼!你想用装死来逃脱吗?你想给德国军队丟脸吗?你还快点给我冲上去,占领大桥…”

马库斯少尉的头跟着摆动,像个可怜虫哀求地看着马克中尉,马克中尉却毫不留情地把他的头往旁边的墙角上碰撞,“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作为军官,竟然贪生怕死…你真让我们日尔曼民族丟脸蛋。”说着,冲他下体就撞了一膝盖。

“你想让中国人看不起我们德国人吗?你真是一头猪!”中尉狠狠地把马库斯少尉推了出去。马库斯在地上滚了几下,刚刚逃脱重机枪的追杀,一发炮弹又呼啸而来,马库斯再向前一扑,跳入一个弹坑里,炮弹就在他身后的地方爆zhà

,掀起的泥土将他的弹坑覆盖了起来。

马克中尉掏出手枪向天上开了两枪,大声命令道:“冲,给我冲!”他自己则紧缩着双腿,贴靠着墙角。

德籍的士兵听到这个命令,仿佛从梦中惊醒一样,纷纷从掩体冲了出来,奋力向桥头冲了过去。

密集炮火企图阻止外籍兵团的攻势,机枪疯狂地扫射着,把冲锋的士兵一片片地打倒在路途上。但是一批倒下,另外一批又冲上来,绵绵不绝似的。

不过在这一批勇猛的外籍兵团的士兵中间,也活动着一个个不易为人觉察的幽灵,他们人数虽然少,却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联军的重机枪是他们打击的重点,如果不是他们一一地清除这些火力点,包长春的四营就是全部死光了,也不可能冲到大桥前面。

天亮之后,包长春的四营终于攻占了“一号大桥”的南桥头,而桥的另外一边依旧掌握在联军的手里。

不过,要炸毁一号大桥,这已经足够了。

在桥头的南面,沙包和尸体塞满整个桥头,炮火的硝烟和泥土以及干涸了的血清堆积在士兵的脸上。

战斗暂时停了下来,除了包长春之外,其余的士兵都已经极度困乏地入睡了。包长春也是眼圈通红,他的胳膊上受了伤,一道鲜血的痕迹从胳膊顺着手臂流到手掌。

第408章 奥尔良之战(六十七)

外籍兵团暂编第一师经过一晚的不顾伤亡的进攻,终于攻占了“一号大桥“的桥头,以及与之相临的周边街区。完全的控zhì

了“一号大桥”南边的交通,不过暂编第一师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其中付出最大代价的是负责主攻的包长春的四营,一千多人的队伍,最后完整的不到三百人。

天亮之后,外籍兵团的暂编第三师接替了暂编第一师防务,不过在交接之前,暂编第一师的派来了一队工兵,准bèi

炸掉“一号大桥”。

随着几下巨响,“一号大桥”塌了一大半,包长春也带着他的四营撤了出来,随着暂编第一师的调防的人流慢慢地沿着街道向后方撤去。

沿途是昨晚进攻的道路,路边还有许多战友的尸体还没有来得及收敛。暂编第一师的每一位官兵神情都很凝重,默默地在人流中搜寻着熟悉的自己的战友身影。

包长春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他从桥头上带下来的兄弟,在三百来人当中,中国籍官兵的人数有五十位,他一个步兵营包括他在内也只有中国籍的官兵五十六,算起来伤亡并不算重。

路上乱哄哄的人群涌动,幸存下来人的从各个街道口汇集起来,有的用中文有的用德语呼叫着各自部队的番号,随着叫喊也有人跟着答复,然后应声而往,找到自己的部队。

少尉马库斯坐在路边旁边的一堆石砾里,他用绷带吊着胳膊,马克中尉一见连忙跑了上去,两人互相抱在一起。虽然昨晚的战斗中,马克中尉把马库斯一脚从掩体处踢了出去,还差点让马库斯丧了命。但是事实上他们私底下是很要好的朋友。两人前线死里逃生,彼此见到了面,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相互深情地拥bào

着,紧紧地依靠着,彼此之间真诚地凝视着。

马克中尉和马库斯少尉在队伍前面并排走着,向两边的炮坑和废墟里一同呼喊部队的番号,“二团四营,二团四营…”

可是连续叫了很久,也没人应答,他们就一直这样呼喊着,直到昨晚出发前的沟壕前面,也没有人再来报道。

“二团四营一连,还有人吗?”

“二团四营二连,还有人吗?”

“二团四营三连,还有人吗?”

“二团四营四连,还有人吗?”

现场沉默起来,很久之后,各连报上人数,马克中尉沉默了很久,一会儿才沙哑地说:“只有这么多人了吗?”他声音有些颤抖。

早晨灰雾蒙蒙,张一平和孙仲尧看望了残存的暂编第一师,看到一个两万八千多人的步兵师,一个礼拜不到,现在只剩下不到四千多人,心里未免沉重。

“昨晚,我们伤亡惨重!”孙仲尧用沉重的表情说道,“不过总算不辱所命,拿下了‘一号大桥’周边的连接地段,并且炸掉了大桥,英法美联军想从这里撤tuì

或者增援都是不可能的了。”

“我只关心,我们的人死伤有多少?”张一平紧崩着脸说道。

“甚微!”孙仲尧说道,“我们的军官都是一些经验老到的老兵,这样的老兵在战场上能够最好地保护自己,德国籍和其它同盟国的士兵之所以伤亡这么多,主要是他们只是一些没有什么经验的新兵。”

“这一次战斗之所以伤亡之么大,主要也是因为这些新兵没有什么经验。”孙仲尧说道。

“接替我们的是新编第三师,其中也有不少的新兵,我看不如跟他们的师长和副师长开一个现场会,现场教育一下。”孙仲尧建议道。

“这样的好教材,当然先教育咱们自己人。”张一平说道,“虽然我们中国军团打过很多仗,但是像这样惨烈的战斗,一下子死亡这么多人的战斗,我们还没有真zhèng

的遇到过。”

“如果这一次由中国军团来执行的话,我还真不下这个决心,这太过惨烈了。”张一平说道。

很快,张一平从第106师,调了一批军官过来现场观摩,为了还原现场的真实感,张一平还让包长春作现场解说,毕竟他是亲自参加过这一场战斗的人。

观摩学习团在包长春的带领之下,沿着昨晚进攻的路线一路讲解。

在出发点不远的地方,在一个地下室里,清理战场的士兵发xiàn

里面有一堆德军的尸体,已经堆成小山,个个脑袋青紫嘴唇浓黑,层层叠叠躺着。

“我也不知dào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死成一堆,奇怪了。”包长春满脸疑惑地说道。

张一平道:“很明显,首先这一堆人是一群逃兵,进攻的号角吹响之后,他们没有跟着冲锋,反而一起猫在这里企图逃避;另外这个地方是一个地窑一样的地方,空气不太流动,他们根本不知dào

,由于毒气比一般的空气重量,所以在角落坑洼、地下室等的地方,毒气很容易聚集,却又很难扩散。

估计这里刚刚经受过敌人的毒气弹攻击,毒气还没有散,过进去的人没有戴防毒面具,毒气便被迅速吸入,于是肺便被烧伤了,这样便已无可救药,只有在吐血郁闷中窒息而死。”

中途到处都是尸体,这种情况很少在中国军团出现过,不过,现在外籍兵团名义上也是属于中国军团。因此大家都非常沉重,如果某一天中国军团也被迫发起这样的冲锋,我们还能够减轻伤亡吗?

第409章奥尔良之战(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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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法美联军并没有像张一平所预料的那样彻底撤出奥尔良南岸,虽然卢瓦尔河上的一号大桥被炸毁,但是英法美联军每天通过在卢瓦尔河上搭建的浮桥,将人员和物资运送到南岸,支援南岸的部队继xù

抵抗,丝毫没有要撤tuì

的迹象。

正如张一平之前所担心的那样,英法美联军已经看中了中国军团人数上的软肋,正准bèi

将奥尔良当作一部绞肉机,试图将中国军团拉入这个无穷无尽的泥潭,消耗中国军团的人力资源。

如果张一平是一个脑袋发热的人,必定会不断地投入兵力。外籍兵团打光了,中国军团主力师跟着填上,渐渐地将这十几万人消耗干净。这样,英法美联军的将军们就达到了目标,尽管他们也将付出惨重的代价,但这也是值得的,而且付出的代价是最小的,因为在城市的巷战中,中国军团的优势并没有在野战中那么明显。

张一平是一个有脾气的人,也很容易冲动,可以说也比任何人都冲动,否则就不会有中国军团的产生。但是偏偏在这些生死相关的问题上,他却不冲动,反而非常谨慎冷静。

张一平撤到了奥尔良东南方向的一个叫做瓦勒的小镇里。在奥尔良这个地方,人呆久了会发疯,张一平也不例外。那里整天猛烈密集大口径炮火的轰炸、飞机、流感、毒气、坦克、机关枪、手榴弹还有可怕的尸体的腐臭味,所有这些都意味着可怕的恐怖和所有的毁灭,这都让他几乎要窒息。

瓦勒同样一片繁忙,这里是外籍兵团的一个重yào

的后勤基地,从德国和同盟国补充到来的新兵、弹药和物资源源不断地运送过来,不停地往前方送去。从前线抬下来的伤员也继xù

地送到这里。

在小镇的外面有一片密密匝匝的桦树林,绚丽的色彩映衬着古朴的法国小镇,景色非常漂亮,让刚刚从死亡之城挣扎出来的外籍兵团的官兵们觉得有一丝安宁。

夏秋交替之际的早晨,阳光格外明媚,桦树林的色彩像调色板一样有层次地交错变幻,树干是洁白色的,上面飘动着轻柔的墨绿色的树叶。一阵微风掠过,绿叶随风向上飞舞。

太阳越升越高,树叶慢慢抹上一层淡淡的蓝色。天空的浮云经过,挡住阳光下面,树叶便像着了重墨一样,一切几乎都变成黑色的了。但这片阴影只稍作逗留便离开了,缓缓地飘向天际,那些桦树又重见天日,更加亮丽明快起来,像飘动在白旗杆上的艳丽多姿的彩旗。

在那片漂亮的桦树林的旁边,有一个野战兵站,外籍兵团的暂编第一师就在这里重新整编,再增加一些来自德国和同盟国的新兵,然后将重返奥尔良这个血腥战场。

张一平一早就来到这个野战兵站视察,看看暂编第一师的整编进度。

兵站的四周用铁丝网绕了很高的一圈。军人进出都必须出示通行证,但是张一平一行人却很顺利,因为站岗的是中国哨兵,而且还认识他。

在一望无际的营房的前面的泥地操场里,密密麻麻的士兵,有的正在操练队列,有的在慢跑。

暂编第一师的师长孙仲尧从队列之中跑出来,向张一平行了正式的军礼,张一平懒散地回了一个礼,孙仲尧就问道:“总指挥又来了?”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不是我故yì

要来催你,你也知dào

,英法美联军赖在奥尔良不走,有企图战至了最后一个人的打算,他们顽强抵抗,对每一处街道、楼房都进行反复的争夺,外籍兵团消耗得太快了,前线需yào

生力军补充。”

孙仲尧也知dào

前线的战况,知dào

战况紧急,他说道:“我想,英法美联军就是想在奥尔良消耗掉外籍兵团之后,到时中国军团欲罢不能,最后不得不将中国军团的主力投入奥尔良中去。

“不过,总指挥!如果中国军团的主力师投入奥尔良的话,我想不出一个礼拜,一定会把整个奥尔良拿下,把英法美联军全部消灭,我相信中国军团有这个能力。”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也许你说的对,咱们中国军团对巷战同样出色,英法美联军想讨咱们的便宜,没那么容易。但是这样一来,中国军团将付出更大的代价,不划算;二来,让德国人去打这些英法美联军,让他们互相流血,才是我最想见到的结果。”

孙仲尧心想:第二个才是他想要的结果罢,无论在什么时候,他张一平都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他不是跟某一国怄气,他是在跟整个白人世界怄气。

“你放心,今后将有源源不断的德国和其它同盟国的新兵陆续送过来。这都是蒋总参谋长向德国人努力争取到的结果…”张一平说道,“以后,从德国来的士兵将编入你们的外籍兵团,其余同盟国的士兵将编入106师。“

“那感情好!”孙仲尧说道,“这样用起来比较方便。”

在一处树林底下,一群新兵正在上课,给他们上课的是一个德国军官。

孙仲尧介shào

道,“他们都是刚刚入伍的新兵,上一次暂编第一师之所以损失惨重,就是因为新兵太多,战场的经验不足。因此在上战场之前,我们力图将一些保命的招数教给他们,希望能起到一点作用。”

“比如说,我们的教官告sù

他们特别要注意:大口径的火炮的各种尖啸声,各种尖啸声的所包含的意义,炮弹落点以及正确的反应,经及那种有尖尖弹头的迫击炮弹袭来时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必要的时候,我们还要打几发炮弹,让他们体验一下那种声音。

总之我们努力培养锻炼他们的听觉,使他们甚至能够听出小型炮弹那种微弱的难以辨别的声音,他们能把那些事关自己的生命的声音从战场的喧闹中单独挑剔出来,分辨出来。

我们要告sù

他们,比起那种带着巨响尖啸声音的炮弹,那些迫击炮的炮弹威力更大更危险。

我们又教给他们如何迅速躲避敌人的飞机;如何在被敌人紧紧追击时回头一枪或者扔一个手榴弹,或者赶快装死;如何计算手榴弹投出后着地半秒之前就爆zhà

的时间方法;我们又教会他们怎样在炮弹袭来时迅速扑到坑洼中去;教给他们判断毒气弹的方法和几种活命的妙招…我们有太多的东西要教会他们,一周的时间实在太过短了,远远不够用。”孙仲尧说道。

“这叫做临阵抱佛脚,有用吗?”张一平质疑道。

“希望有用吧!”孙仲尧摇摇头说道,“他们很多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只觉得打仗好玩,一点也不知dào

其中的残酷。培训的时候不认真听,在下面搞小动作开小差。就算认真听的,一解散之后,可能就忘记了。上到战场上根本就记不起来,但是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这样做,只要有百分之三十人记住这些内容,也不错了。”

“只要上前线打一仗,活下来,什么都会了。”张一平说道,“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无论如何也要将暂编第一师重新投入奥尔良去。”

第410章 奥尔良之战(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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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衣着严谨的德军少校迎面走上前来,此人拥有日尔曼人特有的鹰钩鼻子、刀削一样冷酷的面孔。

不过,在欧洲,日尔曼人的高傲早就随着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碎倒在地上了。特别在张一平面前,他们所谓的严谨和高傲早已一文不值。

孙仲尧向张一平介shào

道:“这是我们暂编第一师的参谋长,巴拉克少校,巴拉克少校会一口流利的英语,跟我没有语言上的障碍。”

“你什么时候学会英语的?”张一平问。

“我在国内的时候就修习过英语,但是水平不高,担任暂编第一师的师长之后,我又找人恶补了一下,现在交流起来总算可以。”孙仲尧道。

巴拉克向张一平行了一个正规的军礼,但是张一平只是用白眼刮了他一下了事,他从来没有给过德国人好脸色,即使现在中国军团和德国人算得上实jì

的合zuò

关系也没有改变。之前对德军的中将少将都一样,现在更加不可能为巴拉克而例外。

巴拉克就算不满,也得闷在肚子里,他极力表现出一个标准的德军军官的素质,严肃而有礼貌地说道:“将军,我收到德国统帅部的指示,说您将用中国军团特有的射击训liàn

方法来训liàn

暂编第一师的新兵,所以我特地来请教。”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是的,我是这样说过,作为和你们德国统帅部之间的一个交换,德国统帅部为我们外籍兵团提供必要的兵员和物资的补充,而我们将我们先进的‘射击训liàn

方法’奉献出来,让德国军队都像我们中国军团一样,在短时间内成为百发百中的神枪手。而暂编第一师的新兵就是第一批接受这种新式训liàn

方法的人。”

“请问将军,您教给我们暂编第一师的士兵的枪法,跟中国军团的枪法有区别吗?是一样的吗?”巴拉克问道,中国军团这种神mì

的枪法,中国人捂得非常严密,德国统帅部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得到了一些情报,但是实践起来却总是搞得不伦不类,最后都不能成功。

“你说呢?”张一平鄙夷看了巴拉克一眼,说道。巴拉克在德国人当中算是小个子,身高还比张一平还矮了一个头,身材也很单薄削瘦,有一点营养不良的样子,如果不上他严肃的繃着脸,根本不像一个军官。

张一平这样鄙夷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小丑一样。

“白痴,这样的问题也提得出来?枪法是咱们中国人赖以生存的土壤,是我们保命的家伙,怎么可能轻易透露给你们这些白痴呢…”张一平用轻蔑的口吻,用中文说道。

孙仲尧小声地告sù

张一平:“这个巴拉克,懂得一点中文…”

张一平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那又怎样,咱们的军衔比他高,骂他一句白痴,他难道敢回骂?”

巴拉克不介yì

张一平骂他白痴,也许他不懂得白痴是什么意思,或者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不过他介yì

的是,张一平奉献出来的所谓的枪法不是中国军团正在使用的枪法,是不正宗的。于是更加严肃地说道:“将军,你是说,你教给我们暂编第一师的枪法并不是在中国军团使用的枪法?”

“我们中国军团练习的枪法,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要求每个人都能够在水下憋气五分钟,不达到这个条件,无论你怎么练习,也只能够是一般的水平…”

巴拉克很没有礼貌地打断了张一平的话:“五分钟,这怎么可能?事实已经证明,这是无法办到的事情,科学证明,憋气超过三分钟,人的大脑就会缺氧,会变成脑瘫,继而全身瘫痪…”

张一平耸耸肩,“我们中国有一句俗话,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中国军团练习枪法的情景,相信你们也会想尽办法进行偷窥。我相信,你们德国的情报机构已经得到了中国军团枪法的训liàn

方法,并开始在军中大量地培训了,毕竟中国军团十几万人,泄露出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说起来好像是这样,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德、美、英、法各国的情报部门是得到了许多中国军团有关枪法训liàn

的情报。但是却始终摸不着头脑,这些情报有一些是张一平为了保密故yì

释fàng

出去的,有一些是他们通过各种手段偷看去的,总之到了他们手上的时候,却复制不出来,按照得到的情报来培训军中的士兵,其枪法并没有什么进步。

这其中,除了中国军团对《枪王系统》上的信息采取严格的保密措施、散布一些似真似假的信息之外。有一些信息,靠偷是偷不到的。

《枪王系统》中最重yào

最核心的内容是呼吸的协调,也就是中国军团的枪手们所说的“内功”,这种“内功”是中国武林门派的镇山之宝,没有师傅的同意,门下的弟子是不能够随便跟别人透露的,也是偷学不到的。

即使有一个中国军团的枪手给他们抓住了,西方人也套不出什么样内容来,一来语言不通,即使能够逼问出来,由于中西方文化底蕴不一样,西方人也根本无法理解,也无法感知气功那个意念!

要理解《枪王系统》上的呼吸法门,感受到那种感觉,就必须有深厚的中国文化底蕴做基础,试问在欧洲,又有多少这样的人呢?

就好像水下憋气五分钟一样,中国人觉得只要会气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西方人,一听就觉得不可思议,这是疯子才做的事情。

“我现在的这套‘射击训liàn

方法’,是结合了你们西方人的身体条件,思维方式以及各方面,综合我们中国军团训liàn

的经验,总结出来的训liàn

方法,是非常科学的。而且在射击训liàn

这方面,我是权威。我敢说:当今世界,我说了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

“为什么?你不做第一,那是你放qì

了这个权利,其它的人为什么就不敢做第一?”巴拉克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这也许不是巴拉克白痴,这只是中西文化的差异,所以中国人能够练的枪法,西方人不一定能够练。

不过即使这样,对于《枪王系统》上的东西,张一平觉得还是有必要加强一下保密,不能够因此对方的愚蠢而有所松懈。

张一平是在部队呆过几年的,他把那时在部队的射击训liàn

课程,总结一下拿到现在编制成一个小册子,其实跟这个时代的一般射击训liàn

没有多大的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他的方法比较系统化。拿来胡弄德国鬼子最好了。

在射击场里,张一平召集了暂编第一师的部分中国军官亲自教了一堂射击课,说明以后可以用这种办法培训德国人。不过也特别强调对《枪王系统》的保密,不能够将中国军团的枪法泄露半点出去,特别是枪法中的“内功心法”。

训liàn

任务是非常紧促的,下午张一平要离开兵站的时候,整个营地就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实弹射击了。

在兵站的出口,张一平正要离去的时候,巴拉克追上来,问道:“将军,您教的射击训liàn

方法跟中国军团的方法有很大的不同…可以告sù

我为什么吗,我好向德国统帅部报gào

。”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我已经说过了,巴拉克,这种训liàn

方法是我根据你们西方人的特点,特意研究出来的,是一种比较实用的方法。”

“这种射击训liàn

方法的效果,与你们中国军团的有什么区别吗?能够达到中国军团这样的水平吗?”巴拉克着急地问道。

“不能!”张一平干脆地说道,“中国军团采用的办法是速成法,但是前提是要能够在水下憋气五分钟,这是天生的能力,这是你们西方人无法比拟的。

当然,只要你们能够办到这一点,在水中憋气五分钟,无论怎么练都可以达到中国军团现在的水平,至于我教给你们的这种训liàn

方法,它的特点就是循序渐进,水平稳步上升,练个十年八年,也许有中国军团一半的水平。”

黄昏,残阳照射在美丽的桦树林里,变幻出美丽的色彩。相比于这边的宁静,奥尔良那边炮火的巨响连续不断,世界像是被炸裂了一般,一片混乱。

鼻子里闻到硝磺的苦涩和血腥的味道,风吹得路边的花草摇摇晃晃。

路旁边有一条小河,清澈的河水哗啦啦地流淌,一个美丽的姑娘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撸高了裤脚,把光滑的脚伸到水里,修长的有力的小脚在清澈的水中晃动,引来一些小鱼在旁边盘旋。

这一幅影像异常美丽,比那边多彩的桦树林还要美丽一千倍。

张一平下了马,来到小河边,河边上有一处小小的河滩,细细的河砂铺在上面,非常洁净。

张一平忍不住伸手掏了一把,用法语说道:“我现在才明白,原来细沙也是由更微小的卵石聚集而成…”

姑娘转过头来看着张一平,眼光中露出欣喜,脸上露出了深深的笑意,洁白的牙齿闪闪发亮。

第411章 奥尔良之战(七十)

这个身材高挑匀称,拥有小麦色健康肤色的法国女郎就是玛丽娜,张一平在法国诱拐的第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体合体的军装,微笑着,光着脚,动作麻利活泼大方,欢呼着向张一平扑过来,投入张一平的怀里,仰起性感的嘴唇激烈地索吻,她长长的卷发随轻风自由自在地飘动。

在法国,除了玛丽娜之外,与张一平经常有来往的女人有社会党的主席玛格丽特、破落的女贵族弗罗拉以及化学博士拉贝伦妮斯,这三个女人与张一平的关系,很大程度上是出于互相的需yào

,有肉体上的需yào

也有利益上的需yào

,还有政治上的互相利用。

但是玛丽娜相对纯洁一点,她与张一平有一段经lì

,他们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础的。

张一平本人也感觉到,玛丽娜对他是真心的,这个年轻的姑娘性格上有一点像山东的傻大妞,率直可爱。

“亲爱的,我太想你了,一接到你的电报,听说你在奥尔良遇到了困难,我的心就像被猫爪子抓了一样难受,恨不得马上飞到你的身边…”玛丽娜呓语着说道,“可是,法国现在到处都暴发流感,我又实在走不开…但是在接到你的电报的第三日,我就再也忍受不住了,把所有的事情都丟下,就来找你了…”

两人好久没见,在洁净的细砂上面亲热起来,警卫们知趣地疏散了去。

玛丽娜把自己剥得只剩下一件内衣,火爆的身体在残阳之下显露无遗,然后扑通地跳入水中,回头向张一平招手。

玛丽娜把自己身上的最后的内衣除下,抛了上岸,然后一个猛子潜入水中。清澈的河水,映衬出女人身体的优美曲线,润滑的肤色在水面下清晰可见,给人无限的遐想和诱惑。张一平飞快地退去军装,扑入水中,向性感美丽的法国女郎扑过去,如同两条人鱼在水中嘻戏,欢快的笑声传出去很远。

夜晚,奥尔良城那边的炮火如同火焰一样在夜空美丽地绽放着,河边上的风带着野花的清香,吹得人懒懒地打瞌睡,天空柔软又安宁,闪着光,好像一幅黑缎子一样。

张一平缕着玛丽娜躺在河滩上,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背,女人光润的皮肤、细密的绒毛给他第三的手掌心带来湿润的感觉,“亲爱的玛丽娜,最近好吗?”

“亲爱的张,我很好,我还要代表法国的人民感谢你,今年年初,我们听从你的建议,让民众大量地种植土豆,现在已经收获了两茬,我们解放区的人民再也不用饿肚子了…”玛丽娜说着就开始激动了,翻过来身来又往张一平身上钻入,剥开张一平宽阔的胸膛,将她丰满的胸部挤在张一平有胸前,张一平只感觉一股热烈的火在胸膛燃烧,全身燃起一阵燥热。

刚才在水中的激情产生的疲倦已经过去,玛丽娜年轻的生命之火,又熊熊燃起。

“最近流感病毒在欧洲大地肆虐,法国人民怎么样?”张一平又问。

玛丽娜一听,从张一平身上翻身下来,收紧了身上的衣服,叹了一口气说道:“伤亡惨重,亲爱的,这真让我感到了心痛,据说整个西班牙从国王到了民众都感染了流感病毒,大量的民众迅速死亡。白天还好好的,到时了晚上就忽然死了。我们法国也不例外,我们社会党控zhì

的解放区的人民也大量的感染,整村整镇的人死去…”

“现在,我们法国社会党的人都在忙于控zhì

这一场流感,不过亲爱的,自从接到你的电报之后,我又快速组织了十万民工前来支援你们,加上原来的民工,在奥尔良支援的法国民工,已经有二十几万。”

“谢谢你,玛丽娜。”张一平说道。

“不,我要代表法国人民感谢你…”玛丽娜说着,身体又要翻上去,但是却被张一平按下来,“别光说,用实jì

行动来感谢吧,用你的热情,用你性感的身体…”

第二天早晨,东方现出了一片柔和的浅紫色和鱼肚白。河边的砂滩一片凌乱,河水也依旧欢快地流动着,只是身边的玛丽娜已经离去。

玛丽娜回去控zhì

流感的疫情去了,而这些流感的扩散,张一平暗中推波助澜,出了不少力qì

。然而玛丽娜却真诚的代表法国人民来感谢他。

“真是一个好姑娘!”张一平看着沙滩上留下的优美的印记说道。

回到住处,就碰到从总部过来的石尉兰,石尉兰又对张一平说:那个潘五百养好了伤,现在回来了,正在餐厅里找人比试!“

“这个倍儿的二百五,在厨房里比什么?比能吃吗?”张一平暗暗摇头说,“走吧,我们也去看一下,顺便吃一个早餐,别给他们这班饭桶都抢光了。”

石尉兰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王一民、二嘎子等人调到警卫连来,最不开心的当然要数潘五百这个惹事精了,总觉得自己养伤回来,在警卫连的地位受到了威胁,特别是像二嘎子这样号称“天下第二”的枪法高手。

潘五百、二嘎子、王一民等人都属于张一平的贴身警卫班,这是一个班级的编制,虽然属于警卫连,但是身份又非常特殊,跟一般的班级单位大大的不同。

这个特殊的警卫班时刻跟着张一平,而张一平本人就是一个枪手,也是一个战斗人员,因而他就是班长。这是毫无疑问的。

一般的步兵班设有班长和副班长,张一平是班长,而副班长由谁来做,就有一番争夺了。

中国军团以枪法为尊,但是他们这几个人都是高级枪手可是说是不分上下。军衔方面:潘五百、二嘎子和王一民都是中尉,在部队里都是当过排长的。

而这个副班长,虽然官小,但却管着全军最厉害的几个高手。简直比做一个师长还威风。

潘五百是一个直肠子的人,心里有不痛快就会毫无保留地说出来,他一回到警卫连的驻地,就向二嘎子提出了决斗:比试枪法。

二嘎子在餐桌上慢慢地喝着土豆汤,不紧不慢地刮了潘五百一眼,冷冷地说道:“我的枪一出就必须沾血…”

“沾血就沾血,老子怕你不成?”潘五百撸高了衣袖,一只脚踩在一张长凳上,比划着手脚说道。

王一民连忙来打圆场,“军中禁止这样的比试,自己人打自己,不管谁胜谁负,一律各打五十大板,输的那个再打五十大板…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动不动就决斗…”

“不比试,那以后这里谁做老大?”

“老大当然是总指挥,除非你的枪法能够胜得过他。”王一民说道。

“那老二呢?”潘五百问。

“老二当然是二排长,因为他姓二!”王一民理所当然地说道,“而且他‘天下第二’的称号是总指挥给的,枪法也要比我们高出一筹。”

“我呸!你们认他天下第二,我潘五百可不认,你们的枪法自认逊他一筹,我潘五百可不认。除非进行一次比试,让我输得心服口服。不过我不觉得他有这个能力。”潘五百说道。

“子弹出膛就必须见敌人的血!”二嘎子冷冷地说道,“否则就对不起你手中的枪,你要比试,可以在下次战斗的时候进行,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的。”

“屁话,你分明是推脱,我就要现在比试,除非你不敢!”潘五百不依不饶。

张一平和石尉兰一同走了进来,众人连忙起身行礼,连二嘎子也不例外。

张一平挥挥手,说道:“二排长说的没错,子弹一出膛就必须见血,否则对不起手中的枪。这是一个枪手应该有的态度。“

“可我不服,还是要跟他比。”潘五百像一头牛一样倔强。

张一平在室内扫视了一下,看到厨房的门没有关上,里面放送两大箩筐的土豆,张一平一看就说道:“这样吧,里面有两箩筐土豆,你们两人每一人一箩筐,用刺刀削,谁削得又快又好就赢。”

“王排长,土根,把两箩筐土豆抬出来。”张一平叫道。

两大箩筐土豆被抬到面前,潘五百挠着脑壳子问道:“这枪法跟削土豆有毛关系,

为何要削土豆?放下锅去连皮煮了不好吗?我们乡下都是这样子吃的。”

“一个真zhèng

的高手,可以把枪法融入生活中的一个动作中去,只要心中有枪法,处处都是枪法…”张一平说道。

“我还是不懂。”潘五百又挠着脑袋。

二嘎子的眼神却亮了起来,他掏出了刺刀,搬了一张长凳在箩筐的面前,削起了土豆。他的双手的手指修长灵活,刺刀在他手中,就像长在他手上的一样,削出来的土豆皮又薄肉比圆,非常好kàn



“再不削,就当你不战而败了!”张一平对潘五百说道。

潘五百只得硬着头皮拿起了刺刀,削起了土豆来,但他粗糙的十个手指,灵活性根本跟二嘎子无法相比,削的土豆也棱角分明,皮厚,非常浪费又难看。

第414章 奥尔良之战(七十三)

张一平走到窗外,望着外面的夜空,满天的星星又密又忙,但是相对于奥尔良上空的炮火,它们也都黯然失色。

无数的照明弹在空中飘荡着,在夜空如莹火游来游去,像水母在深海里漂浮。

“在奥尔良,我们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对攻占奥尔良太过操之过急了!现在,奥尔良之战已经打成消耗战,这是不我们所需yào

的,已经偏离了我们原先速战速决的计划,结果已经迵然不同。相反,现在的局面却正是英法美联军所需yào

的结果!”

张一平已经下了决心,他转过身来,坚决地说道:“我决定了,外籍兵团和106师,天亮之前脱离与联军的接触,然后撤出奥尔良!”

“天亮之前,这会不会太过仓促了!”于尔根急道。他没有想到张一平决断这么快,奥尔良南边的城市,外籍兵团和106师已经占据了上风,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够拿下,但是现在说退就退,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时间太过仓促,不仅我们时间上安排不过来,而且,我们是不是应该跟着德军方面商量一下,配合一下呢,这样贸然撤军,恐怕会给德军造成巨大的损失。”于尔根说道。

中国军团丟弃一个奥尔良,对他们本身并没有任何影响,所以他们可以潇洒,但是对于德国方面来说,却不是这样。

无论是德国军方、官方还是民间。都非常需yào

这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以及获取国内各阶层的支持,压制国内各种反战的声音和社会革mìng

的浪潮。

如果因为中国军队忽然撤出奥尔良,造成这一场本来应该胜利的战斗,最后成为失败,不说军队的士气会大幅度降落,就是国内因为之前的几场胜利而被强制压制下去的革mìng

风潮也会再次爆fā



张一平会说道:“这些我自然会跟德军统帅部解释的。这一次只是暂时的战术性的后退,把一个到处是流感病毒的城市让给敌方,如果英军敢大举推进的话。流感会将他们彻底打败的。”

于尔根没话可以再说,他沉吟了一阵,居然说出下面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将那些感染流感病毒的尸体散布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比如废墟的瓦砾里面、下水道、无人居住的空置的房屋、水源等等,如果我们后退之后,英法美联军推进的话…”接下去的这些话,张一平不听也明白了,这又是一个简单的,残酷的生化战。

战争打到这个阶段。交战的双方为了消失对方保全自己。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想得到的,什么手段都敢用。毒气呀什么的,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一次又一次地突pò

了人类的道德底线。

“我一向反对使用毒气,当然也反对使用任何不人道的战争手段…”张一平严正地说道,张安平听到张一平这么说,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不过由于他戴上了大口罩。没有人可以看得出来。

奥尔良地区的流感病毒之所以扩散得这么快,暴发得这么严重,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张一平暗中操作的结果,虽然张一平从来没有说过要这样做,但是张安平知dào

,张一平就是那个始作蛹者。而他张安平就是那个推波助澜的人。但是这件事情,除了两人心知肚明之外,谁也不会知dào

,就算他们两人面谈的时候,满口都是仁义道德,悲天悯人的状态,就像现在张一平说话的神态一样。

张一平说道:“我们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中国人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作为盟友,我们又必须尊重你们的决定,而且,这个世界是一个自由的世界,我们没有权利干涉你们采取任何行动的权利…这个世界真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张一平感叹着,离开了外籍兵团的指挥所。

张安平跟上来,在左右无人的情况之下,小声地问道:“总指挥,你真的反对德国人在城市中散布带有流感病毒的尸体?”

“我当然反对,在是与非的面前,我从来不含糊。”张一平说道。

“可是,你请我出山,你要我负责的工作,不就是…那个什么的吗?我为此还改了自己的姓名…”

“那个什么?”张一平笑道,“安平兄,我们在法国所做的工作是预防流感进一步的扩散,你的成就已经得到了全世界的认可,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改回你自己本来的姓名,以光宗耀祖。现在你已经是一个大善人,全世界著名的病毒防治专家,在你的研究和工作之下,救活了大量的法国老百姓。”

“还是算了吧,张安平就很好。”张安平无奈地说道,也许那一段经lì

,永远沉在心底不能再提起,就算提起也没有人会相信。这时他才知dào

张一平的厉害之处:他是一个绅士,绅士的厉害之处就是他可以堂而皇之做坏事,之后全世界还得感谢他,就像刚才,他严厉的反对德国人于尔根采用非常的战争手段,但是同时又说要尊重人家的自由和权利,等于变相的鼓励。

张一平观察入微,虽然张安平脸上戴着口罩,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听他的语气,也知dào

他心中所想,张安平依旧为当初遣送或者说驱赶那些得了流感的病人前往奥尔良地区的行为感动愧疚。

“安平兄,你去过西班牙吗?”张一平问。

“没有去过。怎么了?”

“你没有去过哪里,可是据说那里却是流感感染最厉害的地方,有八百多万人感染,连国王都不能够幸免。”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张安平说道。

“也许没有关系,也许有一点关系。”张一平接着停顿了一下,他要好好地组织一下词语,“西班牙没有战争,条件应该比法国这里好,可是他们那里的流感感染的情况却比这里严重。我想说的是,我们之前是做过一些实验…”

张安平心想,把感染了病毒的人赶到健康的人群中去,这也叫实验吗?

“我想说的是,在流感大规模爆fā

的情况之下,这些实验,也许根本无法改变这样的一个事实。就像一粒石子投入涛天波浪的大海中,它根本起不了涟漪。

我是说,这些实验,在这一场大范围爆fā

的流感中,所起到的作用根本是微乎其微的,相反,我们对抑制流感所做的正面工作,反而更加有实jì

意义。”

不过,张一平这些话显然说服不了张安平,他心里仍然存zài

芥蒂,但是他却点头说道:“总指挥说的有理。”

“这么说吧!”张一平忽然放开语气,“安平兄,那些带着流感病毒到处跑的人,他们有自由走动的权利,我们没有权力限制他们的自由,而他们带着病毒四处游走,因此带来的社会问题,应该由他们自己承担,而不是由你安平兄来承担,毕竟那时,我们对于这个流感还是一知半解!”

“就像刚才外籍兵团的德国参谋长于尔根,如果他要采用非常的战争手段,那是他的自由,而且他会为自己的行为负上责任,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将责任揽在身上。”

“但是,如果你看到一个坏人要做坏事,你不去制止,你会心安理得吗?”张安平问。

“你的比喻不对,应该是两个坏人在打架,你去帮哪个?当然是两不相帮了。”张一平说。

“我说不过你,不过,既然我已经变成了张安平,以后对这种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你能够释怀就好。”张一平说道,“在这里,人命贱如草,这里的人已经没有了道德底线,只要想得出的就去做。我们能做的只是保住自己的生命,其它的与我们无关。”

106师的情况比外籍兵团的好上许多,没有大规模的感染,张一平来到106师的时候,部队已经开始有组织地脱离与英法美联军的接触,部队交替着向后方撤tuì



第二天中午,106师和外籍兵团都退到了一个星期之前的出发线,英法美联军重新占领了整个奥尔良的南岸。

奥尔良城里面传出一阵阵的沸腾的欢呼声,兴奋的英法美联军士兵们不停地向天空放枪,这种嘈杂声传出很远,就连在瓦勒小镇,远离前线的张一平也听到了。

如果这次进攻奥尔良算是失败的话,这是中国军团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失败,张一平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此时的他正在那晚和玛丽娜缠绵的那片河滩上,把全身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并在河滩上支起一只大铁锅,底下烧着熊熊的大火,把衣服全部投入铁锅里,进行除虱。

张一平浸在河水中,仰望着天上的晴空,天空高远、洁净、湛蓝,片片白云轻轻飘着,像大海里浮动的白帆。

曲纬生骑马急奔而来,在河边跳下了马,向张一平起来,见到河边,张一平就从水中站起来,只穿着一条裤衩走上河滩来。

“怎么样,外籍兵团的于尔根撤tuì

前做了什么?”

“不出所料,于尔根这个德国鬼子确实做了一些事。”

“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魔鬼,一旦这个魔鬼被叫醒…”张一平摇摇头,不愿意再说下去。

“奥尔良里面,几乎非常热闹.”张一平问。

“是的,听到这种声音,兄弟们心里都不好受,奥尔良是我们打得最为艰苦的战斗。可是…”

“也许过不了多久,欢呼就会变成鬼叫。”(未完待续。)

第415章 奥尔良之战(七十四)

在奥尔良北岸的英法美联军总指挥部,这里位于市中心,联军紧紧地守卫在这里,是整个城市里最安全的地城。

卢瓦尔河对岸原前线传来的欢快的笑声也影响了这里,这里进进出出的军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微笑。好像战争明天就要结束,大家都可以回家团聚了一样。

史迪威上校急勿勿地来到这座冰冷的建筑,他快步小跑着走上长长的石板台阶,穿过高高的梁柱之间,向联军司令官罗林森将军的办公室走去。

迎面而来的人都向他微笑地点头,每个人的脸上都挂在着笑意,同时也带着一丝憔悴,在他们兴奋的血液里,暂时忘记了疲惫。

旁边的一个站岗的士兵脸上一片潮红,他很年轻,只有十六岁左右,瘦弱的身躯背在墙壁上,身姿崩得挺直的。

只是这脸上的潮红和他瘦弱的身躯非常的不匹配,史迪威上校不禁多看了一眼,士兵向他报以注目礼,并把腰背挺得更直了。

史迪威上校有礼貌地点头回礼,快步向前方走去。

这是一座宏伟的建筑,穹顶很高显得阴沉严肃,墙垣带着几分牢狱气息,地面铺着大理石板,穿着鞋钉的皮鞋走在上面,发出‘的嗒’的响声。

忽然,后面传来一下“扑通”的沉闷的声音,像一个沙袋掉在了地上,史迪威上校回头一看,刚才那个向他微笑的哨兵已经扑倒了在地。直挺挺的,面朝下趴在地上。

旁边的一群军官,哨兵都涌上前去,企图救他,但是史迪威上校大喝了一声,“停下,停下。他得到是流感,不要靠近前去…”

人群如同皮球一样忽然弹开,捂住鼻子发出惊恐的尖叫。

“快通知紧急医疗队…”有人大叫。

史迪威上校快步走向里面。在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里,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的司令官罗林森将军接见了他,

史迪威上校急得有一点失礼了,他进门就叫道:“罗林森将军,我建议你将部队撤出奥尔良南岸,起码要撤出中国军队曾经的占领区。”

罗林森将军是一个很有内涵的人,加上史迪威上校是美军,虽然美国远征军也遭受到了巨大的损失,但是目前。美国的实力仍旧比英国强dà

。英国借助美国的地方还很多。罗林森将军不能够生史迪威上校的气。

但是史迪威上校的话还是引起了罗林森将军的不满,他说道:“上校,你知不知dào

,我们牺牲了多少人才把中国军队赶出奥尔良?现在整个英国、海外殖民地的民众都已经知dào

了我们胜利的消息,我们怎么能够轻易地后退,我们如何向支持我们的民众交代?”

“可是,根据我们最新的情报,那块地域可能会暴发瘟疫或者是大规模的流感。根据我们机密的情报显示,中国外籍兵团中的德国军队。在撤出奥尔良之前,部队大部分都出现了感染流感的迹像,造成大量的人员死亡。而德国人却把这些病死的人的尸体,散布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目的就是散布流感病毒。”史迪威上校用急促的语气地说道。

“这一定是张一平想出的主意,我听说:当年的蒙古骑兵就是采用这样的方法,用人或者动物的尸体污染水源,让对方的军民染上疾病,从而丧失战斗力。”罗林森将军愤然说道,“张一平真无耻,上一次在勒芒,我军只是用过一次毒气弹,他就把我军全部的有关人员送上了绞刑架,还发出追杀令。可是他自己却采用更加无耻、恶毒和不人道的战争手法。”

“根据情报,这事真的与张一平无关,而且是他还是反对的,只不过那德国人私自这么做的。”史迪威上校说,“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们应该马上将部队撤出来,把整个南岸当作隔离区。那块地方已经受到病毒的污染,已经没有任何军事意义,在这些污染未解除之前,中国军队也不会进来的。”

史迪威上校以为罗林森将军会接受他的建议,但没有想到罗林森将军却迟疑起来,他在地毯上来回地走动,这是一张非常柔软的羊毛地毯,罗林森将军穿着锃亮的皮鞋,走在这样高级的毛毯上,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

“请原谅,这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吗?”史迪威上校问道。

罗林森将军停下来,无奈地说道:“上校,这很难,你不知dào

,自从中国军团崛起之后,英法联军就从来没有打过一场胜仗。现在好不容易打赢了一仗,给大英帝国带来多大的希望呀,以前我们都以为中国军团不可战胜,但是今天,事实表明,中国军团是可以战胜的。

此时,胜利的消息已经传遍世界,从英格兰到苏格到爱尔兰、澳大利亚、加拿大。世界爱好和平的民众正在兴高采烈的庆祝呢,如果这个时候我却忽然宣bù

退奥尔良,如何向这些在背后默默支持我们的民众交待?”

“我听说,感染流感的死亡率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罗林森将军忽然问道。

“不错,这个还是中国人做出来的统计。”史迪威上校道,“在这方面,中国人是权威。”

“我想,百分之十的死亡率,我们还可以接受。”罗林森将军说道。

“为了民众一时的欢呼,就可以牺牲几万人?”史迪威上校惊讶道。

罗林森将军没有直接回答,“那些感染的尸体,我们可以一个一个的清除;污染源我们也可以慢慢地清理。但是民众的热情,我们不能够忽视,没有了民众的支持。我们的战争就会彻底地失败。”

“史迪威上校,我听说你们美国远征军第二军购买了很多‘中国咖啡’以及‘板蓝根针剂’,可不可以转让一点给我们?”罗林森将军道。

“这是不可能的,罗林森将军。”史迪威上校断然拒绝了。

“真不知dào

中国人是怎么想的,按理说我们是敌对双方,巴不得对方死光。可是他们却依然将这么重yào

的药物卖给我们。特别是在流感横行的时候也不曾中断,只要有钱。要多少有多少。”罗林森将军迷惑地说道。

“只要有美元,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买不到的?中国人来到欧洲,无非是为了钱。”史迪威上校说道。

“是呀。他们只是为了钱,而我们有大把的英镑和美元,为什么我们非要跟着他们打仗呢?”罗林森将军喃喃地说道。

史迪威劝服不了罗林森,又见罗林森将军喃喃自语不理会他,正当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曼妙的女军官出来,很有礼貌地请了史迪威上校出去。

罗林森将军清醒过来,连忙叫了一声,“安妮。再给我来一针。”

年轻女军官应了一声。她的声音清脆,皮肤白哲,身材修长而性感,长长的卷发扎在脑袋后面。

“将军,现在才中午一点,你已经打了第二针了。”女军官说道。

“我知dào

,安妮,但是不打一针的话,心里总是空虚得很。想到外面到处都是流感病毒的携带者,心里就不踏实。”

安妮把自己美妙的身体偎依在罗林森将军宽阔的胸膛里,娇声骄气地说道:“这样,将军觉得踏实了吗?”

“嗯…”罗林森吞着口水,意犹未尽地嗯了几下。

安妮干脆把上衣退去,露出硕大的挺直的奶妇,并主动将奶子放到将军的手中,又问道:“这样踏实了吗?”

“嗯…”罗林森将军咽了几下口水,双手揉捍着柔软温润的奶子,但是心里总是觉得空落落的,想着那支“板蓝根针剂”,而且越来越强烈。

“还是打一针吧,安妮。”罗林森将军看着昔日无比诱惑的奶子,今天却忽然没有什么兴趣,心里想到的就是那支该死的板蓝根针剂,回忆那溶液进入身体的血液的时候,产生的那种兴奋的虚幻的感觉。

“将军,你不觉得这种‘板蓝根针剂’很可疑吗?它会让人上瘾。”安妮换了一个姿势,又把另外一边的奶子硬塞到将军的手中,整个性感的身体已经溶入将军的怀里了。

“怎么这么说呢?安妮,这是中国人制造出来的东西没有错,但是也经过我们科学家们的检验,证明这种针剂的确对流感有效,而且里面并没有含‘海洛英’成分。”罗林森将军说道。

“可是你的需yào

越来越频繁,已经上瘾了。”安妮尽责地说道。

“那是因为外面流感病毒携带者太多,让人心里不安的缘故,当威胁逼迫而来的时候,人总是想尽千方百计保护自己,对我来说,板蓝根针剂是唯一能够保护我的药水。”

罗林森将军把安妮推开,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快去吧安妮,按照我的命令去办。”

安妮非常不愿意,但是又不得不执行将军的命令,这个老头平时虽然性情温和,但是发起狂来,却是非常吓人的。

安妮从对面墙边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支一次性的针剂,撸高罗林森将军的衣袖,在毛茸茸的手臂上用酒精消了毒,然后将板蓝根针剂慢慢地注射进入罗林森将军的体内。

罗林森将军长长吁出一口气,一口气之后,他眼前的世界就变得无比美好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安妮正在将用完的酒精放回墙角处的柜子里,那硕大而圆的大屁股,在他的面前扭动着,一点一点的撩拔他体内的兽性。

罗林森将军的血液里流着一种叫做冰毒的化学品,它能够兴奋中枢神经,具有欣快、警觉及抑制食欲之作用,重复使用会成瘾。

罗林森将军的服用量并不算多,但也足够他处于强烈兴奋的状态,他现在的表现为兴奋、过度活动、情感冲动、不讲道理、偏执狂、妄想、幻觉和暴力倾向。

罗林森将军扑向安妮,两手撕开了她的裤子,露出雪白的屁股。安妮呻吟着,正准bèi

享shòu

将军的雨露的时候,罗林森将军却张开大口,一口咬了下去,安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了奥尔良的天空。(未完待续。)

第416章 奥尔良之战(七十五)

清晨,一辆从图尔开出的列车,沿着卢瓦尔河的南岸向奥尔良方向奔驰。德国第二集团军司令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坐在车窗前面,外面那种熟悉又朦胧的景致跃入视线,车窗像电影屏幕一样掠过。

马尔维茨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前面的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立kè

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香气。

马尔维茨叹息了一声,坐在他前面的副官问道:“将军,为何叹气?”

“这么好的雪茄,要我送给张一平,实在有一点不甘心。”马尔维茨说道。

马尔维茨其实就是一个东普鲁士的一个小地主,现在虽然身为贵族,但骨子里始终摆脱不了那种小农民的脾性。

副官微笑地说道:“以将军的地位,完全可以不用送。”

“这是统帅部的指示。”

马尔维茨说道,“那帮家伙说,中国人的习惯送礼的,只要送他们一点小礼物,办事就方便得多。其实本将军也一直在想,张一平对我一向无礼,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向他送礼的原因呢?”

“一定是。”副官附合道,“不过,这种雪茄并不算顶级,我们还有很多,将军。”

“本将军不是小气的人,但是送给张一平这个家伙,心里就是有一点不舒服。”马尔维茨说道,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剪雪茄的专用剪子,端详了一下。

马尔维茨那张老脸上忽然绽开一点调皮的微笑。他从雪茄盒里挑出一支雪茄,把外皮小心地剥开,露出里面的烟丝。

马尔维茨又微笑着掏出一个子弹,用剪子把子弹头翘开,把子弹盒里的火药倒入雪茄的烟丝里面。

“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副官问道。

马尔维茨阴笑着说道:“我要让张一平抽烟抽得入神的时候,忽然…”马尔维茨做了一个手势。“呼的一声,火光四起,烧掉他的眉毛…哈哈哈…”

马尔维茨一下子像恶作剧的小孩一样。兴奋起来,他把子弹壳里面的火药倒了一半,停下来想了一下,一狠心,将全部的火药都倒了下去。

小心地将雪茄卷好,用舌头上的口水沾合了。马尔维茨看着这支完美无缺的雪茄,仔细端详了一阵,放入雪茄盒子里,合上。

“哈哈…”马尔维茨笑了起来。“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一盒顶级的雪茄送给张一平吸食了。想想张一平没有眉毛,满脸乌黑的样子,一定非常有意思…”

列车也因为马尔维茨的欢笑而欢快起来。

铁路外面,一座座村庄闪过,一片片田野在朝阳的映衬下,仿佛一块块闪烁的珍珠似的。

在瓦勒这个法国小镇,张一平的指挥部里,方君宜端着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水送到张一平的案头,张一平闻着浓浓的中药味道。就皱了一下鼻子,把眼光从大碗上移开,问道:“你的伤好了吗?方中尉。”

“也只是一点小伤,本来就不要紧的,你非要我去医院。不过也没有白去,我在那里遇到一个老乡,他奉献出了他的祖传秘方——银翘散,专治现在流行的这种流感,效果非常好。”

张一平指着眼前闻着都觉得喉咙发苦的药水,说道:“你确定这些药水有效吗?另外,在欧洲,这些中药的原料是从哪里弄过来的?”

“银翘散是治疗温病初起的常用代表方剂,它的主药有连翘、银花、苦桔梗、薄荷等药材,这些药材其实在欧洲这边也有大量的分布,只要懂中医的人上山找一下就能够找到。咱们后勤总医院中,有不少懂中医的大夫,经过他们的辩证和实验,确定是针对现时流感的良药。”方君宜说道。

“你一个留洋的妹子,也懂得这些?”张一平问。

“那还不是担心你不肯吃这药,为了说服你,所以才向医院的大夫请教的。”

“我还是觉得板蓝根靠谱一点。”张一平闻着那股苦味就直皱眉头。

“板蓝根最近很脱销,去年运来一货轮的板蓝根,全部做成药剂和中国咖啡,现在市场供不应求,有价无市。西方人不喜欢中药,但是对于‘中国咖啡’和‘板蓝根针剂’却是出奇的认可,这很符合他们的文化。”

“但是为了预防流感,我们自己屯积了大量板蓝板冲剂和药剂。因此后勤总部认为,既然银翘散有相同的效果,为什么不把那些‘板蓝根针剂’和‘中国咖啡’推出市场去大赚一笔呢,这可是一个不少的收入。”

“而且,银翘散的材料,山上到处都是,你是一个精明强干的生意人,应该知dào

怎么做。”

张一平只好捏着鼻子,一口气把中药喝了,“我是一个精明强干的生意人,只好从此喝苦中药了。”

“三天喝一次,我保证你不会感染任何流感,就算欧洲大陆的人全部感染上了,我们中国军团也没一点事。”方君宜说道。

“但愿如此。”张一平说道。

这时石尉兰进来报gào

说,“德国第二集团军队司令,那个什么骑兵上将来了。”

张一平说:“带他进来吧。”

石尉兰出去,方君宜收了桌上的碗,正要退出,张一平又叫住了她,“等一下,方中尉,你那个苦药水还有吗?”

“警卫连每个人都要喝,还有很多呢,你要再喝一碗吗?”方君宜问。

“又不是琼浆玉液,喝这么多干嘛,越喝越健康,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吗?”

“中药不都这样的吗?如今流感横行,多喝总好过少喝。”

“干脆用来泡澡了,好不好?”张一平忍不住讥笑道。

方君宜在家的时候是一个大小姐,出洋之后,也没有学到什么东西,这个银翘散只是临时抱佛脚,学习了一点皮毛,其实对于中药她也是一窍一通的。她听了张一平的建议,连连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泡总好过不泡的好。你知dào

,最近的流感真的好可怕!”

“行吧,你就去泡澡吧,药材下浓一点,泡过澡后的药水不要倒,给我倒一大碗过来,我要用来招待马尔维茨这个高傲、粗鲁、没有教养的普鲁士小地主!”张一平笑道。

“你这个人…亏你还自诩自己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居然满脑子的龌龊…”方君宜又露出少女的那种气息出来,脸颊红晕,娇嗔道,“要泡你自己泡…”

德国第二集团军司令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带着他的副官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他在门口就用法语嚷叫道:“我的朋友,你真的很没有礼貌,我们是盟军,共同打击英国人,但你却不出门迎接,难道这是你们中国人的待客之道吗?”

张一平不紧不慢地把一只大口罩戴上,然后才从桌子后面绕出来,走到沙发面前,向德国人伸出一只手,不过并不是要握手,他只是做一个请坐的姿势。

“张,你居然在客人面前戴上口罩,这是很没有礼貌的。”马尔维茨不满地说道。

张一平眼中露出冷冷的目光,语气也冷冷的,说道:“你是我的手下败将,我应该对你很有礼貌吗?”

马尔维茨刚刚坐下,却差点跳了起来。

马尔维茨差一点就暴怒了,他好不容易按住脾气,“噢!亲爱的张,那只是一次小小的比试,只是切蹉,一次无伤大雅的比赛。”

马尔维茨在一次枪法比试中输给了张一平,输掉了几个步兵师,但是张一平把他当作手下败将,就有一点过分了。

“准确地说,那是一场决斗,我本来可以名正言顺地一枪打死你的。”张一平依旧冷冰冰的。

“噢,我们不谈这个。”马尔维茨大咧咧地重新坐下来,掏出一盒雪茄,在里面先了一根雪茄,然后合上,说道:“这是上好的古巴雪茄,特地送给你,就当是我的礼物。”

真是小气鬼,送人一盒雪茄还要从中抽出一根出来,太过小气了。

马尔维茨看到张一平好像无动于衷,于是伸手从盒子里拿了一根,就是那根被他动过手脚的那根雪茄。

“张先生也来一根?”

张一平接过来,只是看了一下,又递给了马尔维茨,说道:“谢谢,我已经戒掉了。”

马尔维茨愣了一下,把多出来的那根雪茄放入盒子里,然后拿着自己的雪茄在旁边的茶几上磕了几下,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专用的剪子将吸食的那头慢慢地修剪整齐。

张一平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等他把雪茄放入嘴里,掏出火机要点火的时候,张一平才说道:“对不起,上将先生,这里不允许吸烟,因为吸烟有害健康,吸二手烟危害别人的健康。”

“但是吸烟能够预防流感!”马尔维茨说道。

“这是哪个愚蠢的烟鬼想出来借口?”张一平讥笑道,“你去外面的死人堆里翻一下,看看那些手指发黄的尸体,你就知dào

吸烟能不能够预防流感了。”

马尔维茨耸耸肩,把雪茄小心地放入漂亮的盒子里,他眼睛滚动了几下,又挑起话题,“张,我听说你们被英国人从奥尔良赶出来了,这可真是稀奇之事。你们中国军团不是百战百胜的吗?这回怎么了,是不是都感染了流感的缘故?”(未完待续。)

第417章 奥尔良之战(七十六)

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不断挑起话题,像是来找喳似的,无非是想在气势上压倒张一平,等德国第二集团军和中国军团组建联合指挥部的时候,能够占据主导地位。

但是张一平最不怕的就是这样的人,吵架是中国人的强项,他的语言可以非常尖锐,也可以非常婉约,就看对方有什么需yào

了。

张一平反讥道:“我听说你的第二集团军自从新年开始就准bèi

南下作战,并计划三个月占领波尔多,可是现在已经八个月过去了,请问上将,你们的第二集团军距波尔多还有多少公里?”

马尔维茨有一点尴尬,张一平说的没错,他的第二集团军攻占波尔多的计划是破产了。否则,他的第二集团军也不会被德军统帅部调来协助张一平的外籍兵团进攻奥尔良了。

“我们就不要互相攻击了,我的朋友!我们都是坦率的人。我们应该成为朋友!这次德国统帅部命令我的二集团军取消南下波乐多的作战计划,让我们和贵军一起进攻奥尔良,我们应该真诚合zuò

,完成这个伟大的使命。”

“这是你们的使命,不是我们的使命,奥尔良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一文不值。”张一平并不领马尔维茨的情,说着让马尔维茨觉得伤感情的话,“我们并不急…”

“这是贵军的蒋总参谋长和我们德国统帅部说好的…”

“只要没签条约。说好的也是可以改的。”张一平不紧不慢地说道。

事实上,就算签了条约,只要张一平不高兴不愿意,他要怎么改就怎么改。现在的情况是,德国这样的一个庞大的帝国,已经变成一辆破烂的马车,非常脆弱。如果要击败协约国,就必须得到中国军团的帮zhù



马尔维茨有一点急了,他缓了一口气。说话的语气软了下来,“我们是朋友是不是?上一次我还送了你几个步兵师呢,我们之间的情谊比山高比海深,是不是,我的朋友…“

“正确的说法是:那天你要跟我决斗,结果你输了,我饶了你的性命,你输给了我几个步兵师。”张一平不依不饶地说道,像揭伤疤一样。揭了一次又一次。完全不顾马尔维茨的感受。

有时候,他也为自己这种固执觉得讨厌,但是这里是欧洲,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他不能够表现出有任何的仁慈和软弱,这是生存之道。要心狠,绝对不能够因为对方说几句好话就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就算对方示弱了或者发出哀求,最好的办法就是上前狠狠狠地踩上一脚,而不是去怜悯。

“我是把你当真朋友的。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产自古巴的顶级雪茄。”马尔维茨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不会忘记,这盒雪茄里面还有一支炮仗。

“不错,我们之间的情谊比山高比海深,亲爱的上将先生,看在你我之间的友谊分上…你看,上次你输给我的几个步兵师,现在已经基本打光了,你能不能再借几个师来用一下?”

“这都没有问题。”马尔维茨无奈地说道。他早就预知有这个结果,张一平自称是一个绅士,但是人人都知dào

,越是绅士的人越是无赖,越难以对付。

不过也没有什么,最多再给他几个奥匈帝国的杂牌师,这对于马尔维茨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中国军队目的不在欧洲,给他几个师,难道他能够跑到了哪里去?这些军队始终还是在欧洲,在中国军队的领导之下,仍然在打击英法美联军,这与他们的目标始终是一至的,德国方面并没有多少损失。

马尔维茨想通了,叫道:“张,我最尊敬的朋友,为什么不来一杯酒庆祝一下呢?”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这里有比酒更加好的东西。”张一平向外面拍拍手,潘五百端着一碗中药进来。

“怎么是你,十二妹呢?”张一平问。

“方姑娘不好意思,她叫我端进来…”潘五百答道。

“难道这碗东西真的是她的泡澡水?”张一平问道。

“不是,是真的药水,银翘散,不过我在上面洗了一下脚,不过也不是全部洗,只是洗了两根脚趾头而已。”

“两根就这么黑?墨水似的?”

“嘿嘿,一只脚两根,两只脚当然是四根了,只怪这碗太小,否则我一定要把两只脚丫子都放下去好好洗一洗。让德国佬喝老子的洗脚水。”

“你有病呀,一个大爷们也好这一口。”张一平骂道,“等一下,把这碗扔了,否则以后就作为你的专用饭碗。”

“一定,一定…“

潘五百将药水放在马尔维茨旁边的茶几上,然后古怪地打量了马尔维茨一眼,退了出去,趴在门脚边向里面偷看。

马尔维茨听不懂中文,听不懂张一平与潘五百的对话,但是他对这么一大碗黑乎乎的“酒水”,很是好奇。问道:“这是什么酒,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我们德国有一种啤酒,也是黑黑的,闻起来有一种发馊的味道,但是喝下去之后,却是非常清爽,是一种好酒,你这又是什么好酒,可以告sù

我吗?“

“这是一种特制的药水,喝了能够预防流感,你知dào

,外面的流感是多么的惨烈,每天成千上万的人死于非命,我们中国军团都喝这种药水,比‘中国咖啡’和‘板蓝根针剂’更加有效,一般的人,我还不给他喝。”

流感绝对是这段时间最严酷的杀手,一天死亡的人数比过去打一个月的仗的还要多。

而‘中国咖啡’和‘板蓝根针剂’是目前证实唯一对流感有效的药物。而这些药物都是张一平捣鼓出来的,所以在这方面,张一平是专家。

马尔维茨二话不说,举起大碗就一阵咕咕咕地喝了下去,完了,他抹抹嘴,说道:“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不过想起它能够预防流感。也不要紧了。”马尔维茨咂巴咂巴着嘴,再次回味似地说道:“真是一种奇怪的感受。”

“我希望贵军能够为我们第二集团军多多提供这种药水。”马尔维茨说道。

“没有问题。”张一平忍住笑,说道。“我们是朋友,我们也是盟军,应该互相帮zhù

。”

马尔维茨知dào

,张一平说的朋友们是假的,互相帮zhù

才是真zhèng

,而在这里互相帮zhù

的意思就是讨价还价。

“要不再来一碗。”张一平建议道。“免费的。”

马尔维茨摆摆手,打了一个饱嗝。“不用了,虽然这药很有效果,我已经感觉得体内的无尽的能量了。相信这些能量能够抵抗外面的病毒。但是这味道也太难闻了。”

张一平心道:“你喝了全军最脏最龌龊的那个人的洗脚水,不难闻才怪。”

马尔维茨再次的打了一个嗝,说道:“很抱歉,我要吸一支雪茄,这药味实在太过奇怪了。”

“你不是说,这是一种奇怪的享shòu

吗?”张一平问。

“当然,但是如果此时来一支雪茄就更加美妙了。我的朋友,请允许我破例一下,在你的办公室吸上一支雪茄。”马尔维茨说道。

“好的。马尔维茨,我的朋友,你可以破例。”张一平说道。

马尔维茨伸手从雪茄盒子里掏出一支雪茄,在嘴里咬了几下,吐出一点烟丝。

旁边的副官掏出火机轻轻地为他点了火,马尔维茨就背靠着沙发,尽情地吸食起来,喷出几个烟圈,心满yì

足了。

“我的朋友,刚才那碗药水跟这支雪茄加在一起,真是绝配,这种享shòu

真好,我的朋友,你为什么不吸食一支呢?”

马尔维茨想起了盒子里面的那支炮仗,极度想劝说张一平吸上一支,看看张一平出丑的模样,

一大碗能够预防流感病毒的药水,加上一去能够让人升仙的雪茄,如果这个时候张一平点燃了那支炮仗,在他面前出丑一次,那真zhèng

是太过完美了。

马尔维茨想着,猛地吸了一口,眼前忽然升起一团火焰,他的雪茄燃爆了。

火焰把马尔维茨的眉毛以及胡子烧掉了,庆幸的是,他戴着眼镜,没有烧灼眼睛,另外他也是一个光头,头发也没有烧着,避免了一场火灾。

这个死德国佬居然想暗算我!张一平一看,就知dào

了,这个家伙之所以一个劲地劝自己吸食雪茄,就是想弄张一平一脸灰。

张一平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看马尔维茨那张被乌黑包围的脸蛋,心想:德国鬼子的脸粗皮厚都烧成这样,如果是自己这张嫩脸,那还得了!

张一平霍地站起来,指着马尔维茨质问道:“马尔维茨,你有什么样解释?”

马尔维茨怔住了,他有什么解释?他不清楚为什么手里的雪茄会变成了那支炮仗

好在他的副官机灵,连忙解释说道:“我们将军本来想给张将军您表演一道魔术,娱乐一下,不料这魔术出了一点意wài

,没有成功“

马尔维茨连连点头说是,张一平忽然暴出一阵大笑,拍着马尔维茨的肩膀,说道:“原来如此,真是太好笑了。”

由中国军团的外籍兵团和106师,以及德国第二集团军的三支部队组成的联军,将重新对奥尔良发起进攻。

为了协调三支部分的作战,在瓦勒,成立了联合指挥部。

按照兵力,德国第二集团军近三十万人,后勤无数,而中国军团的外籍兵团106师加起来不足二十五万,而且大部分都是来德国和其同盟国。真zhèng

的中国士兵并不算多。

本来应该由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担任总司令官的,但是由于马尔维茨愧对张一平,而且脸部烧伤,因此,这个总司令反倒给张一平抢占了去。

手下忽然鼓胀到五十多万精兵,大口径的火炮无数。张一平觉得自己的胸膛膨胀起来。他几乎已经看到,奥尔良在他的脚下已经开始颤抖了。(未完待续。)

第418章 奥尔良之战(七十七)

PS:上架之后,投票的反而少了,别停呀兄弟姐妹们

中德联合指挥部里,中德双方的参谋汇集一堂,虽然他们言语上有一些不便,但是双方的合zuò

还是非常顺畅。

德军的战术虽然有一丝呆板,但是在军队的参谋和组织等各方面还是非常优秀的,看着中国军团的参谋们能够和这帮德国参谋溶合在一起,共同谋划组织这么一场庞大的战役。就凭这一点,不管这一次的战斗打成怎样,张一平都觉得非常的有收获了。

在巨大而又详细的地图上,马尔维茨拿着一条长长和木条在地图上推拉着,向张一平介shào

他的第二集团军的军事计划,张一平虽然是联军司令官,但对第二集团军并没有实质的指挥权,同样马尔维茨也指挥不了外籍兵团和106师。

但是张一平作为司令官,他是有权力干涉第二集团军的军事行动的,而第二集团军也有责任向张一平汇报解释他们的计划和行动。

“司令官阁下,我第二集团军,将全面展开对奥尔良的进攻,主进的方向依然是鲁特大街,我军的主力将沿着这条大街直插卢瓦尔河,然后向两边扩展,将奥尔良南岸的敌军分割包围,最后直捣北岸,消灭整个奥尔良的英法美守军。”

“鲁特大街两侧是流感的高发区,你们做了什么预防措施吗?”张一平问道。

“马尔维茨拿出身边专用章的一个水壶。拧开盖子,小心地喝了一口,说道:“我们有中药水,每一个士兵都备有一个水壶的中药水,相信他们不会再感染流感了。”

“司令官阁下,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这一次我水壶里的药水跟上一次你给我喝的药水有一点不同?”

“有什么不同。马尔维茨?”张一平问道。

“味道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浓郁。”

“是这么一回事,那天的一碗是我特别为你准bèi

的,材料下得很足。如果你喜欢那种特别的享shòu

,我可以让人每天给你准bèi

一碗。”张一平指着外面站着的潘五百,说:“就是那个家伙,他给你煮的药水。”

“那我得多谢他。”马尔维茨真诚地说道:“那碗药水让我终身难忘,那滋味比德国最优秀的啤酒还特别。”

“不过,现在咱们还是先回到战场上。”张一平说道,“流感的问题应该可以解决了,我对于我们中国的中药的信心是很大的。不过,这也并不表明。英法美联军因为流感而放qì

了抵抗。毕竟流感的死亡率只有百分之十,对于军队来说,如果控zhì

得好的话,可以控zhì

在百分之三左右,这样的死亡率并不是不可以接受。而且就算士兵感染上流感,参加战斗也不成问题。”

“我们也没有指望靠流感就能够杀死全部敌人,说到底最终还是要靠面对面的搏杀,到了这个时候,就只有强攻一途了。”

又是消耗战!张一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本来德国人死得越多,应该越高兴的,但是这一次不同,德国第二集团军是在他的指挥下参加战斗,而且在德国崩溃之后,他也想把这一支军队收入麾下,如果像一般的德国将军一样,让他们不停地去送死的话,这对以后的降服他们会有障碍。

但是同时,如果不让他们去踢一下铁板,吃一点亏,也显示不了自己的英明,他们也不会服你。

“我对你们的行动计划不反对,但是我会保留随时修正的权利。”张一平说道。

“你是司令官,当然有这个权利。”马尔维茨说道。

“不过我相信,奥尔良城里的英法美联军饱受到流感的折磨,他们的感染率应该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就算没有死光,战斗力起码下降百分之五十。

而且,在蒙塔日一带,贵军和我德国军队已经封锁了他们的后勤通道,他们的后勤补给已经基本断开,奥尔良已经成为一个真zhèng

孤城。

面对面这样的一个城市,这样的一支军队,即使不动用你的外籍兵团和106师,单单我们第二集团军就能够拿下。”马尔维茨信心满满地说道。

在上一次进攻中,外籍兵团由于损失惨重,正在恢复当中,张一平把它跟106师一起,编入了预备队。

“那我们就等待你们胜利的好消息。”张一平说道。

***

初秋,树林里的叶子开始变成黄色和棕色。风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飞舞。但是天气依然是炎热的,云层很薄,云淡风轻。

薄暮时分,树叶散发着香气,灰尘中弥漫着野草的气息,几支乌鸦站在篱笆上,“刮!刮!”地乱叫。

张一平和马尔维茨并排站立在联合指挥部外面的一座小山岗上,眼前是一望无垠的草地、原野和农场。几条黑乎乎的人流在湛蓝的天空下,沿着在笔直的道路上向前方已经变得废墟一样的奥尔良挪动。

落日残照的光辉照在那些士兵的钢盔以及步枪的刺刀上面,泛着暗红色的光芒。

在张一平的身后的铁路上,列车冒着浓浓的黑烟,与天上的云层拼命地接合在一起,并企图向四方扩散,像底下穿灰色军装的德国军队,向四面八方漫延。

无穷无尽的马车、汽车、载着满满的辎重从火车站,从铁路边开出来。跑在公路上,扬起滚滚的灰球,把一切都笼罩起来。

汽车的车轮滚滚,马车发出吱吱的响声,马匹跑动发出欢快的铃声。在道路上蜿蜒数十里。

这是德国第二集团军的部队正在向奥尔良推进,一条条的钢铁洪流,涌向奥尔良这座已经变成废墟的城市。

无数的大炮掀开了炮衣,露出森严的炮口,炮口慢慢的上升,仰望着天空,炮兵们吆喝着各种口令,炮弹推上了炮膛,即将开始发射。

马尔维茨的脸上全部用纱布包扎住,只露出一对三角眼,这是他捉弄张一平不成,反而自食苦果的下场。

马尔维茨右手有力地向前一挥,有一点纳粹的风范,自豪地说道:“司令官阁下,你觉得我们第二集团军的将士威武吗?他们是德国军队中最精锐的部队,他们装备的是整个德国最好最先进的,特别是火炮,这些火炮本来是用来进攻波尔多的,它们甚至可以跟海军的舰炮对抗。”

“在热兵器时代,样子威武是没有用处的。”张一平平静地说道,“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再威武的将士,也有可能被对方一个小孩一枪就放倒,关键是看部队有没有斗志,有没有决死的精神。”

“显然,你们德国军队缺少的就是这种精神,像你们这么精锐的部队却皮勒港遭受到惨败,被英军挡在河对岸,损失惨重。如果不是我们中国军团协助你们,你们现在还被英国人拖在皮勒港半步都动弹不得。”

“我们最终还是会取得了胜利的!”马尔维茨说道,他有脸上包着纱布,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听那语气,显得底气不足够。

“再说说那些装备,英法美有无数的坦克,你们德国有多少?我估计五百辆都不够。”

“我们有火箭筒,无数的火箭筒。坦克在火箭筒面前不堪一击。”这是马尔维茨值得骄傲的地方。

“火箭筒是谁给你们的?”张一平一问,马尔维茨就无语了,火箭筒是中国军团的设计,是中国人给他们的。“我们是出了钱买的专利。”马尔维茨说道。

“好吧,咱们再说说火炮,我们中国军团不久前从美国远征军第二军那里缴获的火炮比你们现有的还要多,口径也不输给你们。”张一平说道。

“可是你们的炮兵,大部分是我们德国人。”马尔维茨口气有一点上扬。

但是,他们拿我的军饷,听我的命令行事!张一平这句话没有说出来,怕刺激这个要面子但已经没有了面子的德国人,回德国去鼓吹中国威胁论,现在他还不到肆意威胁的时候,还需yào

一点低调。

“再看看单兵武器,我们中国军团装备的是半自动步枪,拉一下能够连续打上十枪,你们的是拉一下打一枪,射击的速度是你们的五倍以上。”

“我们没有那么多子弹给士兵消耗。”马尔维茨道。

“但是对于我们中国军团来说,士兵消耗的子弹越多,敌人的损失就越大,我巴不得我们的士兵一下子就把自己身上携带的子弹打光,这样子就可以收工了…”

天空中一阵惊雷打断了张一平的话,将他的声音完全压制了下去。

大炮的巨响淹没了一切,世界变得一片寂静,寂静得只剩下一片火炮的轰鸣声,除此之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无数的炮弹在天空划过一条条的圆弧,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棉花一样的线条。

炮弹在奥尔良的城市里发生激烈的爆zhà

,爆zhà

的烟尘如同一朵朵的蘑菇,一下子从地下冒了出来。

滚动的轰炸声从前线远处那边传来,大地都跟着颤动了起来,脚下的砂石也跟着跳动。

奥尔良进攻的序幕再次拉开了,而这一次给人一种石破天惊的震憾。(未完待续。)

第419章 奥尔良之战(七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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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维茨来到张一平的办公室求见张一平。

从总攻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马尔维茨脸上的灼伤好了,但是他的心情却坏了。

第二集团军虽然在奥尔良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是伤亡与取得的结果不成比例,跟之前的中国军团和外籍兵团相比,马尔维茨简直想找一个洞钻进去。

张一平很少在联合国指挥部里出现,一来他虽然空有司令官的头衔,但并不能够实jì

指挥第二集团军,无法左右他们的作战和一系列的决策。二来,他也希望第二集团军出现一点伤亡,最好由三十万减到二十万,德军的人数太多,对张一平来说是不是一个好事。

“潘五百,来一碗银翘散!”张一平对门外叫道。

“好咧!”潘五百兴奋地叫了一声。

“别再洗你那个脚丫子了啊!”张一平听到潘五百带着兴奋的声音,连忙交代了一声。“我看着都想吐。”

“别这样呀,总指挥!我已经十天不洗脚了,就等这一天,今天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却不让我发挥作用,不带这样折腾人的嘛。”潘五百惨叫着说道。

“不让我洗脚丫子,我才不管了。我又不是你的使唤丫头。”潘五百说道。

一会儿,另外一位警卫端着一碗银翘散过来。马尔维茨一饮而尽,然后连连摇头,说道:“我还是怀念最开始喝的那种味道,那是一种奇怪的感受,让人回味无穷。”

“有机会的!”张一平安慰道:“现在奥尔良方面的战事如何?”

“很不好,奥尔良已经成为一片焦土,但是英法美联军仍旧在誓死抵抗。给我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现在我方的士气很低迷,士兵厌战情绪很高!司令官阁下。我想是时候让您的外籍兵团和106师出动了。他们休整了一段时间,也应该活动一下了。”马尔维茨说道。

张一平点点头,沉吟了一下,忽然问道:“马尔维茨,你知dào

为什么你们德国军队的士气这么低沉,官兵都充满了厌战的情绪呢?”

“那是连续高强度作战的缘故,只要休整一下就会恢复的。”马尔维茨违心地说,说的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张一平没有理会他的谎言,继xù

说道:“或许我可以这样说。为什么中国军团的士兵总是气势高昂。总是能够以少胜多,战胜强dà

的英、法、美国的军队呢?”

“你们的枪法厉害?”

张一平摇摇头,“你我都是专业的军人,枪法并不能够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士气才是最重yào

的。”

“请教司令官阁下,如何才能提升我军的士气呢?”马尔维茨虚心地问道。

“你们需yào

一个英雄,一个人人视之为表率的英雄!”张一平挥动着手臂说道:“在中国军团,我就是这样的英雄,中国军团的官兵都以我为榜样。勤练枪法,奋勇杀敌。”

“但是,马尔维茨,你们德国军队的英雄在哪里呢?”张一平问道。

“是呀,我们的英雄在哪里呢?”马尔维茨符合着说道。

“你是一个骑兵上将,也是一个标准的骑士,马尔维茨,你不要告sù

我,你已经老了,拿不动枪了?”

“我虽然已经六十二岁,但是我仍然很健壮。”马尔维茨说道。

“那就好,你回去交代一下,明天早上到我这里来,我们一起进行一次英雄之旅。”

***

阿道夫走出野战医院,站在医院门前的公路旁边等路过的车辆,以便送他回到部队去。他的右手紧紧抓住胸前的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这枚一级铁十字勋章曾经在战场上多次救过他的命,让他死里逃生,这显得非常珍贵。

公路边上有一排挺直的白桦树,洁白色的树干很直,像一条条白旗杆一样的,上面飘动着轻柔的树叶,有些树叶已早早地被秋风染扮成血红的或金黄的颜色,像飘动在白旗杆上的艳丽多姿的彩旗。

阿道夫沉湎于那暖洋洋的阳光和在低空飘浮的祥云,聚精会神而险些没有看到笔直的公路尽头扬起了一道灰尘,接着传来一阵汽车的马达声。

前面来了一列车队,车队扬起滚滚的灰尘,看不到尽头,目光所到之处,仅可以看到的大约有二三十辆车的样子。

阿道夫连忙招了招手,但是先头的第一辆车并没有停下,第二辆、第三辆也没有理会阿道夫。

阿道夫扭头朝已经过去的卡车的后车厢看了一眼,却看到里面坐着的是中国人,于是他把手放了下来。

中国人和德国人之间总是有一点隔阂,如果他们认识你,他们是不会主动跟德国人搭讪,也不会理会德国人的搭讪。

卡车过去了一辆又一辆,正当阿道夫觉得失望的时候,忽然一辆卡车在他的前面“嘎”地一声停了下来。

阿道夫却没有丝毫的高兴,他看到驾驶室里的是中国士兵,中国人停在这里,也许是问路,或者是下来撒个尿,但是绝对不会是好心想载他一程。

这时,从车厢上伸出一个人头出来。用法国叫道:“下士,你要去哪里,我们可以送你一程。”

阿道夫来不及仔细看,便提起行李冲到车厢的后面,将行李往车厢里一抛,一个高大的中国士兵接住了他的行李,然后向他伸出一只手,把他拉了上来。

上到车上,阿道夫这才看清楚,叫他上车的中国人是一个中尉军官。他坐在车厢靠近驾驶室的前面,旁边坐着一个德国军官,年纪已经非常老了,军衔也是中尉。

车厢的左边坐着一排抱着半自动步枪的中国士兵,右边坐着一排德国人,也抱着枪,个个表情严严肃。不苟言笑。

两边的士兵,不论是德国籍的还是中国籍的,都没有起身让座的意思。

叫阿道夫上车的那个中国中尉微笑地说道:“下士。你就坐在中间的地板上吧,作为我们中德之间的纽带桥梁。”

阿道夫把自己的行李放地板上,当作一个凳子坐了下来,“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中尉。”

“在前线,中国外籍兵团暂编第一步兵师,我还记得,你叫做阿道夫…”

“阿道夫?希特勒!”

张一平点点头,微笑了一下。也就不再说话了。旁边的马尔维茨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阿道夫之后,不再多看一眼。

车队走了两个小时,追上前面的一支运输车队,看见它们满载着重型火炮缓缓前行,车队的速度慢下来。

阿道夫伸出头去看了一下,说道:“中尉,我想在这里下车,打听一下我的部队在哪里?”

张一平微笑着说道:“去吧,我们等你。”

阿道夫有一点感动。他提起行李,“啪”的一声扔了出去,说道:“也不用等,如果我赶不上,长官们尽管走就是!”

张一平说道:“我们等你就是,无论有没有打听到,都请你回来告sù

一声,否则我们会一直等下去的。”

“谢谢你长官,我会的。”阿道夫跳下了车厢。

马尔维茨翻着白眼,说道:“一个下士,而且法语说得这么烂,一听就知dào

学业不过关的学生,司令官凭什么对他这么客气。”

“首先,在这里,我只是一名中尉军官,你也一样,马尔维茨。”张一平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阿道夫下士,我们是在战场上认识的,虽然这个人满口谎言、胡说八道,但是并不阻碍我们成为朋友。能够在同一个战壕里一起战斗,这是一种难得的缘分,这本身就是一种生死与共的情谊,我是非常注重这种战友之间的情谊的,马尔维茨。”

但是很显然,马尔维茨并不认同,他跟张一平是有代沟的,他是一个六十二的老骑士,思想保守。而张一平是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绅士,激进又好奇。

前面的车队已经继xù

向前走了,但是张一平的车队却继xù

停下来,等了约三十分钟,阿道夫才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我的团不知开往什么地方了,打听许多人都摆摆手表示不清楚,我只好到远一点的地方寻找,但是问了好些人,好多回答都是模棱两可,似是而非,我只能四处乱问,扛着背包和步枪边走边寻问,差点忘记长官的吩咐了。”

“长官,我还要在这一带动问一下,要不你们先走吧?”阿道夫说道。

“你就不要找了,我们有任务,你就跟我们行动吧。”张一平说道。

“不行的,我一定要回去报道的。”

“我认识你们的师长孙仲尧,参谋长巴拉克少校,我可以向他们解释一下。”

“他们才不会管我这个下士的死活呢?”

“我也认识你们的营长李二苟,副营长罗尔夫,跟他们说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这倒是可以,你可以告sù

我执行什么样的任务吗?”

“暂时保密!”

前线爆zhà

声越来越强烈,像雷声一样滚动而来,车厢的地板上也开始微微跟着颤动。空气中已经包含着浓烈的硝磺和血腥的味道。

车队的上空有一批敌方的飞机经过,扔下一颗颗的炸弹,在公路边的田野处冒起一条条高高的烟柱,直冲云天,与天上的乌云和烟尘连接在一起。

防空的炮火噼里啪啦地欢叫着,一架飞机被射中了,发出尖锐的叫声,拉着浓烟冲向远处,然后发生巨大的爆zhà



一辆被火烧过的卡车推倒在路边,旁边一棵白桦树的树枝已经烧得光秃秃的了,几具奇形怪状的尸体吊挂在树枝上,有一具尸体还浑身赤裸,只有头上还戴着顶钢盔,上半身卡在树杈上,又腿都被炸飞了。

“他的衣服怎么被剥的一丝不剩?”马尔维茨小声嘀咕着。(未完待续。)

第420章 奥尔良之战(七十九)

来到106师的前线指挥所,已经是下午,106师的师长陈亚德和外籍兵团的兵团长曾大娃以及一众将官早就接到通知在这里等候。张一平和他们闭门商议了约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见到马尔维茨带着一个穿着德军军装,留着一头波浪长发的蓝眼美女走过来,向张一平介shào

道:“司令官阁下,这位是布丽塔,第二集团军司令部的随军记者,她本来在战场进行采访,是我把她从前线召回来的。”

“我们要塑造一个德国的超级英雄,离不开布丽塔的笔和相机。”马尔维茨说道。

布丽塔二十来岁左右,苗条匀称,完全没有张一平想像中德国妇女的那种肥胖,张一平点点头,握了一下手,“战地女记者,这是一项危险的职业,需yào

很大的勇气。”

布丽塔的法语很流利,比起阿道夫简直好到天上去了。她大方地跟张一平握手,然后说道:“我之所以能够到前线当战地记者,跟将军也有很大的关系,将军在法国征用众多的女子担任后勤人员,我们德国也进行了效仿,这间接提高了德国妇女的地位。”

“我们中国有一位哲学家讲过,妇女能顶半边天。”

“说得太好了,将军,这是哪位哲学家说过的话?”

“呀!这个嘛,这个哲学家当然就是我啦。”张一平说道,然后对布丽塔说道:“布丽塔小姐。我和你们的司令官马尔维茨上将还有重yào

的事,我们以后再谈。”

支开漂亮的女记者,张一平和马尔维茨站在一边,“马尔维茨,你决定要成为你们德国的超级英雄吗?”张一平问道。

马尔维茨道:“当然,在第二集团军,除了我还有谁有这个资格?你是中国军团的英雄。我当然也要成为德国军队的英雄,重振德国军队的雄风。”

“可是要成为英雄是有一定的风险的,可能会战死战场上。”张一平说道。

“为了德国。死而无憾!”

“你要不要再考lǜ

一下。”张一平劝说道。

“不用了,我已经考lǜ

清楚了,我连记者都叫来了。”

“好吧!”张一平说道。都六十二岁的人了,还想成为英雄,这种精神真的很特别。不过也难怪,马尔维茨总是拿自己与张一平比较,他也不想想,他都六十多岁了,黄土已经埋到了胸口。跟张一平能够比吗?

午夜之后。马尔维茨带着一个排的警卫,跟张一平的警卫连汇合在一起,随着106师的部队,向前方炮声隆隆的战场前进。

马尔维茨背着一支步枪,像一个老猎户,他的头盔上面有一个闪亮的红樱枪的枪头,很抢眼。这种头盔估计是狙击手最喜欢的类型。

“两位将军,请站在一起,出发前照一张。”布丽塔拿着相机。远处的照明弹苍白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肤色显得更加白晳。

“嘣”的一声,镁光灯响起了,“行了,两位将军。”

在张一平和马尔维茨的背后,106师的队伍像一条长长的长龙,默默地向前方前进,他们英式扁平的农夫盔在照明弹的闪光之下,泛着微微的光芒,队伍寂静无声,像一道钢铁的洪流。

“请问将军,我们这是去哪里?”布丽塔马上进入了她的角色,抓紧时间进行采访。

“你认为呢,布丽塔?”张一平反问道。

布丽塔心想,现在奥尔良打得正在激烈,在这个关键时候,中国军团应该加入到这场战斗中去。然而据说这个中国人出名的狡猾,让人无法捉摸,往往你说他向东的时候他却偏偏向西,如果因为猜他去奥尔良,他反而让中国军团不去奥尔良了,这岂非误了德国军队,误了马尔维茨上将的大事?

“我想应该不像是去奥尔良,而像是往郊外的地方,虽然现在你的部队前进的方向是奔奥尔良去的。”布丽塔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呢?布丽塔,奥尔良郊外有什么军事目标吗?”张一平和颜悦目地问道。

“美国军队就驻扎在对岸的奥尔良郊外的地方,从这里向右,那里有一片沙洲,可以渡过卢瓦尔河。渡过卢瓦尔河后就可以抵达美军的驻地,他们大约有三十万人,但是都是中国军团的手下败将,我认为胜算很大。”

张一平没有回答,事实上,他的计划就是这样,只不过在执行的过程跟布丽塔所说的有一点偏差,他不准bèi

从那个沙洲渡过卢瓦尔河,而是另辟跷径。

“布丽塔,我们是支援奥尔良而去的。”马尔维茨说道,“虽然你刚才所说的也是一个好主意,但是106师只有不到八万人,渡过对岸太过冒险了,而且那片沙洲,美丽人守卫得很严密,要从那里渡过卢瓦尔河,不死个三两万人是过不去的。司令官阁下是不会有样做的,中国人在欧洲本来就少。这样打仗,打几下就没有了。”

前面已经接近交火线,队伍行动快速了起来,变成了跑动了。

炮火也显得更加激烈,子弹在身边啾啾地掠过,没有人知dào

它会往谁身上钻,生死只是偶然之间的事情。

最前沿的地方是一条用破碎的瓦砾垒起来的“沟壕”,106师的官兵通过这里,借着各种阴影的掩护向前方匍匐前进。

前面敌人有十几挺机关枪,间断地扫射着。在黑暗里不停地闪现,通常打几下就消失了。106师的枪手们还没有确定它们的具体位置。它们又在第二个地方重现。

这种打一下换一个地方的方法火力虽然不太密集,但胜在神出鬼没,在中国军团的枪手面前成活率高。只要机枪数量够多,还是能够将前进的士兵压制的,有时一下子四周的子弹忽然都扫过来,前进的士兵根本不可能直起身来。

对于这种打几枪就躲起来的机枪,一般的枪手办法不是很多。

张一平就趴在瓦砾的背后,把消焰器拧到枪口上。然后越过沟壕跳了出去,在他身后跟着几个人影,这是他的几个贴身警卫,另外一个却是那个布丽塔,她舍弃了她要采访的英雄马尔维茨,紧紧地跟在张一平的身边。

照明弹在上空爆zhà

出的惨白的亮光,使废墟一样的城市照射出一堆一堆的阴影,看上去像一座座冰冷的坟墓。

前面有一个比较浅的弹坑,位置正好,张一平便缓缓匍匐进去,小心地向前方观察了一下。那些打了就跑的机枪,对于一般的枪手来说是一个难题,但是对于张一平来说,只是一件小事情。

张一平屏住呼吸,凝聚心神,他甚至能够听到敌方的人在掩体内的呼吸声,和移动的脚步声。

敌人的机枪在射出第一发子弹的时候,张一平就能够感觉到了他们的位置,甚至能够感觉机枪手呼吸的声音。

同时,张一平的枪声也响了,子弹悄无声息地击中敌方的机枪手,在他们准bèi

转移的时候,就倒下了。

一连换了两个弹夹,机枪的声音终于沉寂了下来,匍匐的士兵从地下跃起,向前方冲了过去。

“嘣”的一声在身边响起,同时一阵比照明弹还要亮的光线亮了起来,张一平马上将身体翻转了一下,再向前跳出,躲进另外一个弹坑,后面那个影子也敏捷地跟着跑了过来。

“你现在还没有被英国人的狙击手打死,真是幸运,布丽塔。”张一平说道,“你知dào

你刚才这样照相,可能会害死我?因为这样会暴露目标,会召来敌方的炮火或者狙击手的打击。”

“我只是尽我记者的责任,记录战场的真实的一面。”布丽塔说道,“其它的我没有考lǜ

这么多。”

“马尔维茨才是你要采访的对象,你必需将他捧成战场上的超级英雄。为了德国。”

“但是,难道我现在有一个真zhèng

的英雄不去采访,反而去采访一个假的英雄吗?”布丽塔说道。

“可是我是中国人,不是你们德国的英雄。”张一平说道。

“德国人民接不接受你,是他们的事情。我的职责是做最真实的报道,挖掘出真zhèng

能够打击英国人的英雄。我想,德国人民需yào

的是一个真zhèng

的英雄,只要这个英雄打英国人、法国人和美国人,是不是德国人都不要紧。”

张一平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不奢望民族主义情绪强烈、自认为日尔曼民族高人一等的德国人,会认为他这个中国人是值得德国人效仿的英雄。不过如果他们非要这样认为,把他棒为英雄榜样的话,他也不介yì

,这样对他并没有什么损害。

一颗照明弹掉落下来,一时没有别的照明弹升起,周围很快被黑暗吞没下来,越发的漆黑。只要远处的炮火偶尔像闪电一样的火光,将破旧的建筑一下一下的显露出来,在漆黑的夜幕前面,像巨大而恐怖的怪物。

“在德国的时候,我听说英国人有一些黑人部队,全身漆黑一团,在黑夜里出没,果真如此还真不好对付,他们太过容易隐蔽了,特别在这么漆黑的夜里。”布丽塔说道。

“那也不一定,我就碰到过这样的黑人小队,他们健壮如牛,但是很蠢笨。他们全身漆黑,但是眼睛却非常的亮,在黑夜里就像两只小灯笼,只要对准对小灯笼中间开枪就解决了。”(未完待续。)

第421章 奥尔良之战(八十)

满天的照明弹此起彼落,照得可以看清人脸上的毛孔,四周的子弹就像雨点一样泼下来,子弹暗红的轨迹象织布机里的线头,在夜空密集地没有规则地穿梭。

急促的炮击持续不断,一声声的炮弹发出巨响,连续在周围炸裂,黑暗的世界里一片混乱,交叉的炮弹轨迹把夜幕划成一道道的裂痕,照明弹拼命地蹿上高空。

夜幕之中,一连窜的黑影向敌方的阵地掠过,他们在奔跑中的枪口不停地喷射出桔红色的火焰,把前面顽抗的敌人一一的撕碎。

守卫奥尔良的英法联军,近一个月以来,除了饱受流感病毒的折磨之外,还受到德国第二集团军一个礼拜的狂轰乱炸,不分昼夜的疯狂进攻。这个时候他们的士气已经跌到了谷底。

相对于这些英法联军,重新投入战场的外籍兵团和106师的官兵,就是一支生力军。特别是106师,就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沿途凶猛地撕碎了英法联军的防线,直插到卢瓦尔河畔,然后沿着卢瓦尔河向城市中心突进,像钳子的两个牙齿一样,企图掐断英法南北两岸的联系。

东方微白,张一平从背靠着石砾,躺在一个炮坑里面,子弹从炮坑的上面划过,张一平躺在地上,甚至可以看到子弹飞过时留下的淡淡的痕迹。

外面,机枪的火网到处喷出火舌,张一平身手再敏捷。如果强行跃起来,也会被机枪阵打得千疮百孔。

跟张一平呆在一起的还有德国的战场记者布丽塔,她侧躺着给张一平照了一张相。“嘣”的一声,炮坑里冒出一股白烟。

在另外一个炮坑里同样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的王一民立kè

叫道:“总指挥,你没事吧?”

“没事,那洋婆子给我照相呢?他娘的,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机照相。”张一平说道。

“是呀。不如干一炮来得实在,说不定等一下就挂掉了,多可惜。”潘五百不知dào

从哪里接上口。

“呸你这个乌鸦嘴。潘五百,你是说谁挂掉呢?”张一平喝道。

“别误会,我是说那照相的洋婆子容易挂掉,不是说你,挂掉了多可惜,德国来的女人,我还没有尝试过哦!”

“做梦去吧,要尝也应该由我来尝,还没有轮到你。”张一平道。

布丽塔把相机放下。把自己的钢盔摘下来。用一枪木条向上举起。张一平知dào

她是想以此测定一下枪弹离地面的高度,以便爬出去。

很快就有一颗子弹从她手里把钢盔击落了,布丽塔说道:“子弹几乎是贴着地面在喷射,我们离敌人阵地很近,如果强行爬出去的话,可能刚刚探出头去就被敌人射杀,而且他们可能还有狙击手。”

“我们会有办法的,布丽塔!”张一平说道。“再等一会儿,我们的支援会上来。”

“我一点也不担心。司令官阁下。”

布丽塔将被打了一个破洞的钢盔重新戴在头上,“我只是觉得好奇,您作为中国军团的最高指挥官、军队的缔造者,享有崇高的地位,为什么还像一般的士兵一样参加一线的战斗?”

“那是因为我手中的步枪,它是我的生命,它需yào

敌人的鲜血来浇灌。”张一平心里忽然涌出这样的念头,握住步枪的右手就升起了一道暖流,经过手臂流经他的全身,撞击着他的心房。

张一平忽然跃了起来,人还没有出现,步枪的枪口已经伸了出来,子弹从枪口喷射出的桔红色火焰中突围而出,在空中旋转着,带着一股烈焰,“呯”的一声,钻入一名英军的机枪手的眉心处。

炽热的子弹连续射出,张一平的整个身体也跃了出来,敌人的子弹从也身边掠过,吹起了衣角,击中了他身后的瓦砾,石碎像水珠一样向外面溅射。

张一平射出的子弹如同一张火网,席卷而去,“朴朴朴…”几下,并排的几个机枪手向后一昂,眉心处已经冒出一个血洞,像他们惊讶的一张口一样,张得老大。

密集的火网被撕开了一个角,二嘎子和王一民同时跃了起来,他们的枪又快又准,而且脚步轻盈,敌方的子弹在他们脚下交叉成网,从他们身边掠过,但却被他们轻轻避过。

二嘎子、王一民与张一平一起,三人如战神下凡,一路杀将过去,无人可挡。

“嘣”的一声,布丽塔给三个人的背景照了一张相。

时间对于张一平来说好像已经停顿,他的感觉凌驾于这片战场的上空。前方任何对他有危险的举动,他的步枪都一一做出反应,子弹毫不留情地钻入他们的眉心、心脏要害,随心所欲一般。把他们的危险举动都消除在萌芽状态。

张一平一口气打光了弹仓里的子弹,然后又一口气扔光所有的手雷,等手雷的爆zhà

过后,他重新上好子弹,跨过敌方的防线,站在一处瓦砾堆上,手持步枪,望着脚下的一堆敌军的尸体,傲然屹立。

布丽塔连滚带爬跑过去,抓住时机,“嘣”的一声又给张一平照了一张相,张一平才回过神来,对布丽塔说道:“布丽塔,你刚才不是问我作为中国军团的指挥官,为什么还要先为士卒,冲杀在第一线吗?”

“是呀,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中国军团的每一个人都是战士,我也是一名战士。我首先是一名战士,一名能够上战场杀敌,让手下信服的战士,然后才是一名军官,这就是中国军团百战百胜的原因。”

布丽塔眼睛里泛着光华,她忽然跑到张一平面前,踮起脚来吻了张一平一下。然后望着张一平,说道:“你是一名真zhèng

的英雄,是我所看到的最英勇的战士。”

张一平摸了一摸被吻的地方,潘五百把步枪扛在肩膀上,斜着眼睛羡慕地问道:“德国妞什么滋味呀?总指挥。”

“那妞早上起来没有刷牙!”张一平说道。

“我不介yì

人家刷不刷牙。”

潘五百露出一口大牙,嘻笑道:“因为我也没有刷牙。”(未完待续。)

第422章 奥尔良之战(八十一)

“别想了,这女人的魂已经被总指挥勾了去了。”王一民走过来劝说潘五百道,“你想跟总指挥争女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副尊容,你争得过吗?“

“总指挥英俊风流,可咱也不差,起码实在!”潘五百厚颜无耻地说道。

“主要是看本事,刚才我们被敌人的机枪阵压住,以为要靠支援才能够脱身了,多亏总指挥的强攻,否则咱们现在还在坑里呆着呢?”王一民真心佩服地说。

“总指挥是枪王,咱也是高级枪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且刚才我的表现也不错,比你和二排都要好上一些。”

“丢…”王一民骂了一句粗话,把步枪甩上肩头,扭头就走,不想理会这个老油条子,无耻的混球。

土根在后边眯着眼睛,似睡非睡,但是脚步不停,能够敏捷地避开路上的石块。

二嘎子一言不发,竖起耳朵在前面警惕前行,虽然前线部队已经冲过了前面,但是他们却丝毫不敢放松。因为在那些瓦砾当中、废墟之下,可能有遗漏的敌人,甚至是狙击手。

刘亚民小声地说道:“潘五百这个混球,也不知dào

他是怎么进入警卫连的,王排,咱们都别理他,让他无趣,自然也就不会再来烦咱们了。”

潘五百却几步跟上来,夹在王一民和刘亚民中间,说道:“你们刚来警卫连,不知dào

总指挥的脾气,也怪不得你们…”

“总指挥什么脾气?”刘亚民忍不住问。

“像德国妞这样自动送上门来的女人,总指挥不会喜欢,通常是赏给了我们这些做手下的。”潘五百信口开河地说道。

“就算总指挥有意让给你,也要人家女方同意。”王一民讥笑道,“人家凭什么看上你,凭你也没有刷牙。口气大吗?”

“你不懂,洋婆子都这样,如果总指挥拒绝了她,说不定她就退而其次,看上我也不一定的。”潘五百道。

“凭什么就看上你,说不定看上我呢。”刘亚民也说。

“咱不同,咱与总指挥关系近。当然看成上我不看上你们了。”潘五百拍着胸口,“咱跟总指挥打过多少次仗了?你们能比吗?咱们还跟总指挥一起去泡过妞,叫过妓呢,而且还是总指挥付的钱。”

“真的?”刘亚民瞪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别听他胡扯!”张一平的耳朵非常灵敏,特别是在战场上,所有的动静都逃不出他的双耳。潘五百的话,他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教xùn

一下。“连石小川都不用去叫妓,只要点点头,就大把良家妇女自动找上门来,何况你我这样的高富帅?”

“再胡说八道,关你三天禁闭。”

“关他禁闭有什么用?睡一觉就过去了。我看不如果罚他三个月不能休假,让他不能够找女人,憋死他。”土根忽然睁开眼睛说道。

“你也一样,如果犯在我手里。我也不会关你禁闭,罚你三个月不能休假,不能够找女人。憋死你。”张一平说,因为土根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经常惹麻烦。

土根连忙眯上眼睛,不敢再发言了。

“什么叫做高富帅?”刘亚民问道。

“很明显,‘高富晒’就是长得高,口袋里有两个钱,而且晒得黑…”潘五百连忙说道,又摇了摇口袋,发出硬币碰撞的声音,“咱口袋里刚好有两个钱,而且长得高,天天在太阳底下晒,晒得黑黑的、健健康康的,现在咱就是‘高富晒’了。”

“看我不一脚踢死你!”

***

前面再度响起激烈的枪声,106师进攻的士兵一批又一批地从张一平他们身边急速掠过,冲向前面的战场。

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卢瓦尔河上的二号大桥,时隔不久,106师又重新来到这个地方,不过这一次,他们势在必得。

离二号大桥不远,是一号大桥的旧址,此时也传来喊杀声和枪炮声。曾大娃的外籍兵团攻击也非常顺利,他们也到达了指定的地点。

一号大桥之前已经被外籍兵团炸断了一半,现在还没有修复,因而二号大桥是南北两岸除了浮桥之外的主要交通桥梁。是英法联军防守的重点。

太阳升了起来,然而很快躲进奥尔良上空的烟尘里,只剩下一个暗红的轮廓。

双方的炮兵持续地轰击着,正好有一发炮弹在马尔维茨上将的附近,爆zhà

险些把他给炸飞了,直气得马尔维茨咬牙切齿,狠狠骂了几句,愤nù

稍息之后,他继xù

吼叫着,让布丽塔快点给他拍几张照片,“把卢瓦尔河,二号大桥都照进去,还有那该死的机枪…全部照进去…”马尔维茨吼叫道。

炮弹剧烈的爆zhà

声,像开山采矿般沉闷地轰鸣着,掩盖了马尔维茨的吼叫。

布丽塔照完相跑到张一平面前,带着一点委屈说道:“马尔维茨上将他只想在战场拍几张照片,然后在国内发表,这样他就成为英雄了。他并没有亲手打死过一个敌人,他不是我们德国军人需yào

的那种英雄,虽然他可能被棒为英雄…”

“作为一个上将,能够冒着炮火和生命的危险来到前线,从这点上来说,他也可以称之为英雄了。”张一平说道。

“但是,他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心目中的英雄,应该像你这样勇敢、善战。”布丽塔说道。

“德国是有英雄的,只不过你没有发xiàn

而已!”张一平环顾四周,没有发xiàn

那个小胡子下士,估计是躲到哪里避炮火去了。

马尔维茨兴高采烈地向张一平走来,十几个德军警卫将他团团地围住,一点也不符合他“中尉”的身份,如果周围有狙击手的话,第一个要瞄准的就是他的脑袋。

马尔维茨远远地叫道:“司令官阁下,贵军真zhèng

是进展神速呀,我已经看到胜利在向我们招手了,前面不远就是外籍兵团,只要我们与外籍兵团合在一起,奥尔良南岸就算彻底落在我们手上了。”

“当然,贵军取得这样的胜利,是与我第二集团军近十天十夜的浴血奋战分不开的,英法联军之前虽然受到流感病毒库的困扰,但是并不足以致命,经过我第二集团军的近达十天十夜不停地攻击,他们的意志早就被我们击垮了。”马尔维茨无耻地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马尔维茨,就好像足球比赛,功劳最大的还是进球的那一位球员,你说是不是?”张一平说道。

“总之,只要我们两军齐心协力,就天下无dí

了。”马尔维茨说道。

在一号大桥外围的街道上,用沙包、石板、甚至钢筋混凝土浇注的暗堡林立,铁丝网障碍拉得到处都是,而且看上去非常牢靠很难摧毁,有些地方还带着高压电。

在铁丝网障碍的后,暗堡里面,重机枪带着沉闷的声音,疯狂地扫射起来,除此之外。在用瓦砾筑成的沟壕和沙包垒的后面,英法联军只露出半截头盔,步枪的枪口如林一般排列,枪口冒出的枪火不停地闪亮,枪弹密集地射过来。

但是这样的阵地战对于106师是有利的,他们可以凭借枪法上的优势,慢慢消耗敌方的兵力。

对于中国军团的枪手来说,英军露出半截脑袋就已经足够了,他们准确的枪法可以让子弹准确地贴着沙包和沟壕上面的瓦砾飞过,击穿头盔,掀开他们的天灵盖。

袁志祥一连开了几枪,枪枪爆开了对方的天灵盖,在他的面前,枪声很快稀疏下来,除了暗堡里的那挺重机枪之外。那暗堡里的机枪,他也多次把它打哑,但是不一会儿重新叫了起来。

袁志祥估计,里面一定有很多替换的机枪手,他的子弹可以通过射击口将里面机枪手击伤或者杀死,但是无法毁灭机枪和暗堡,只要对方更换一个机枪手,机枪又能重新扫射起来。

袁志祥暗暗心急,他再次向暗堡射击口打了一枪,敌人的扫射忽然停顿下来,袁志祥就踢了一脚趴在旁边的两个辅兵二毛,叫道:“狗狗狗…”

两个匈牙利籍的辅兵机械地跃出掩体,敏捷地向前冲去,在机枪重新扫射之前,看到一块掀起的混凝土块后面。

重机枪的子弹卟哧卟哧地打在他们面前的混凝土板上,发出嘣嘣的震动声,有的子弹从他们身边,头顶上啾啾地掠过,把这两个辅兵心惊胆战。

卡尔曼把肥胖的身体尽lì

压在地面上,但是仍然觉得不安全,“哥哥,中国长官要我们冲出来干什么呀?”卡尔曼问道。

旁边的尤迪特倒没有像卡尔曼这么糊涂,起码他是清醒的,“他要我们炸掉那个暗堡吧,卡尔曼!”

“炸暗堡不是要用火箭筒的吗?我们又没有火箭筒。”卡尔曼说道。

“笨蛋,用手雷也可以,等一下,你冲过去,往那口子里扔一个手雷,就成了,记住手雷要在手里停留几秒再扔,不要让英国人又扔出来,把你自己炸死了。”

“几秒是多久呀?”

“你自己想一下,差不多爆zhà

的时候往口子里塞就行了。”

“可是为什么要我去扔呢,哥哥?”

“你不想不想像伊万诺夫那样,做大官?”

“想!”卡尔曼坚定地回答道,忽然一下子觉得什么都不怕了。(未完待续。)

第423章 奥尔良之战(八十二)

机枪忽然又哑了下来,“狗狗狗…”后面的袁志祥像一个催命鬼一样又叫了起来,卡尔曼肥胖的身躯条件反射一般冲了出去。但是狡猾的尤迪特却原地不动,他原以为已经怂恿卡尔曼去干活了,他自己就不用干了。

但是,“啾”的一颗子弹飞来,打在尤迪特头顶的混凝土块上,溅起来的石碎擦过他的脸,在他脸上划过一道血痕。

“尤迪特…”袁志祥在后叫道,他虽然不会匈牙利的地方语言,但是叫手下两个二毛的名字还是可以的。

尤迪特吓了一跳,急忙跳了起来,跟着卡尔曼窜了出去,但是由于他的动作迟缓了一下,等他接近前面的一个掩体的时候,敌方的机枪已经也扫射了过来。

重机枪的子弹打在石砾、水泥板块上,碎石叭叭地作响。

尤迪特跳入卡尔曼藏身的弹坑里,他还算幸运的,机枪子弹只从他的小腿旁边掠过,在他小腿肚上割了一条长长的血槽,鲜血顺着小腿流了下来。

“我受伤了,卡尔曼。”尤迪特说道。

卡尔曼头也不回,他一心一意注意着前面的暗堡,想办法干掉它,然后你就可以像伊万诺夫那样升官,再也不用干这样冒险的粗活了。

“尤迪特,你没事吧?”卡尔曼问

“你受了伤,接下来的工作由我来完成。”卡尔曼说道,“你就呆在这里行了。”

“不行呀,中国长官在后面盯着呢,如果被他看到我在偷懒,他一定会一枪打死我的,你也知dào

他那把枪有多神奇,指哪打哪,打得可准了。”尤迪特说道。

在部队里。尤迪特和卡尔曼是两个有名的懒鬼,不过现在卡尔曼已经改了,他被尤迪特一句话提醒,他要立功,要做官。像他们俩的兄弟伊万诺夫一样。

“我忽然发xiàn

一个问题。”卡尔曼说道,“前面有铁丝网障碍,我们怎么过去?过不去的话。怎么往英国人的暗堡里扔手雷?”

“这的确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尤迪特说。

“我们应该怎么办,回去问一下长官吗?”卡尔曼问道。

“不,不能够回去,他一定误会你是逃兵,然后一枪打死你,在你的额头上开了一个小洞,死后还上不了天堂,卡尔曼,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尤迪特说道。他左右环视了一下,“卡尔曼,那边有一条电线杆,倒在地上了,我们把它抬过来。架在铁丝一网上,然后从上面跑过去。”

“只能这样子了。”卡尔曼说,两人第一次这么积极做一件事情,在袁志祥“狗狗狗…”的催促和掩护之下。分成几次,将那条电线杆拖了回来,架在了铁丝网上。

“卡尔曼。你太过肥胖了,那根电线杆太小,你过不了的,不如你呆在这里,让我过去把暗堡炸了吧。”尤迪特说道。

“不,尤迪特哥哥,你受了伤,流了好多血。让我去吧,我肉多,掉在铁丝网网里,扎几个洞也没有关系…”卡尔曼一反常态地说,他想立功,然后做大官,而且,现在中国军团枪手的精确打击之下,除了的暗堡里的机枪,其他地方的英军已经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了。

“那好吧,卡尔曼,祝你好运…”尤迪特说道。

袁志祥这边又“狗狗狗…”地叫了起来,卡尔曼一咬牙从隐蔽处跳了起来,尤迪特也冒出头来,举起步枪向前方的暗堡射击。

暗堡里的机枪没有冒出火花,但是从一处被炸掉的沙包堡垒上忽然架起了一挺机枪,“嗒嗒嗒…”的一阵扫射,正在电线杆摇晃着,蹒跚而爬行的卡尔曼身上冒出一连窜的血花,摔倒在铁丝网中间。

尤迪特惊叫一声,机枪的子弹像一条扬着灰尘的鞭子向他席卷而来,尤迪特连忙趴在掩体内抱着头,子弹像像一条皮靴打在他头顶的瓦砾上面,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而袁志祥却高高地跃起,步枪射击一颗子弹,刚好击中沙垒上的机枪手,那条子弹长鞭变得嘎然而止。

尤迪特扭头一看,袁志祥如同天神一般,冲了过来,他的枪口喷射着枪火,一连开枪一边叫道:“狗狗狗…”

尤迪特全身一激灵,像一条猎犬从地上跳了起来,如飞一般踏上了电线杆,飞跃而过。

跳过电线杆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卡尔曼躺在铁丝网上面,嘴角和身上满是鲜血,但是还没有断气,他的目光里有一种渴望的眼神,给了尤迪特鼓励。

子弹从尤迪特的耳边飞过,发出“啾啾”的声音。但是尤迪特知dào

,这些子弹从后面那个大叫“狗狗狗”的中国人射出来的。他的每一发子弹都是有目的的。在尤迪特的面前,几个英军刚刚抬起头来,枪口还没有举起,就被击中了脑袋,迸射出来的鲜血在空中像一朵朵漂亮的花朵绽放,异常美丽。

虽然这种美丽只是一瞬间的,比昙花一现还要短暂,但是能够看到这种奇异的美丽,尤迪特忽然觉得,就算死了也值得了。

尤迪特身手这一辈子从未有过这么敏捷,他顺利地从电线杆上穿过,最后再起身一跳,跳过最后的一道铁丝网障碍,几个翻滚来到暗堡的前面,掏出手雷在墙壁上一磕,在手中停留了一会,然后从射击口里扔了进去,马上,一股浓烈的火焰从暗堡的射击口里面喷了出来。

袁志祥这时也从电线杆上跳了过来,对着尤迪特竖起了拇指,用中文对着尤迪特叫道:“太棒了,你是二毛中的大毛,咱们这一组是最先突pò

的,而且不浪费一枚火箭弹,这下那帮家伙没话可说了吧…”

尤迪特虽然听不懂袁志祥说话的意思,但也知dào

这是夸奖他的意思,能够得到这个苛刻的中国人的夸奖,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而且,尤迪特想,这次立了功,说不定从此之后,他也能够像伊万诺夫一样,当上军官,在匈牙利籍士兵当中出人头地了。

尤迪特像袁志祥一样,竖起了拇指,用中文的发音叫道:“二毛!二毛!”

战斗虽然还远没有结束,但是二号大桥周边的防卫被一点点地突pò

,二号大桥的失守几经是时间的问题了。

尤迪特和袁志祥两人躲在一个沙包垒上,袁志祥不断地站起来,向前面的敌人开枪,尤迪特躲在沙包的下面,为袁志祥的步枪填充子弹。很多时候,除了冲锋,他们这些二毛都干这些杂活。

尤迪特把步枪填满子弹之后,把步枪放在一旁,这才用刀子割开自己的裤角,然后掏出一个急救包,把腿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后续的部队将那一片铁丝网剪掉拉走,而卡尔曼,尤迪特看到他庞大的身躯已经被扶上担架,抬走了。

他居然还没有死!而且接下来还可以在医院里度过几个月的悠闲日子,尤迪特为这个胖子兄弟感到妒忌,这家伙运气实在太好了。

“狗狗狗…”那催命一样的声音又叫了起来,尤迪特机械地拿起旁边的步枪,跳出了掩体,不过这一次,袁志祥跟他一起冲锋。

然而跟袁志祥一起冲锋,尤迪特感受的压力更加大,因为袁志祥就跟在他的身后,让他一刻也不能够松懈,而袁志祥的子弹经常从他耳边掠过,啾啾作响。

当然,很多时候,袁志祥都是与他并排前进,有时甚至冲在他的前面,但是如果尤迪特稍微表现出一点怠惰,袁志祥都会感觉得到,他如同催命符一样的“狗狗”声,就会在尤迪特的耳边响起。

和尤迪特一起向前冲锋的还有其它的辅兵,他们夹在中国籍的士兵中间互相补充,协同作战。

中国人的枪法非常精准,他们能够一连奔跑一边开枪,而且是非常准确,而那些辅兵,他们只能够在打到掩体的时候,才向前方开上一枪,而且还不一定中。

尤迪特一直没有开枪,他紧紧地跟随袁志祥,在袁志祥的步枪子弹打光的时候,递上自己的装满了子弹的步枪,看着袁志祥的枪口喷射出的子弹,将对面的敌人一个一个地击倒,尤迪特也有一种成就感。

没有了卡尔曼,尤迪特发xiàn

,他与袁志祥竟然配合得如此默契。

越是接近桥头,抵抗越是激烈,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前面一个火力点毫无征兆地忽然冒了起来,重机枪的子弹如雨一般泼过来,冲在前面的两个辅兵,猝不及防被当头击中。

一个辅兵被机枪子弹密集地打在前胸,把弯着腰向前冲的人扳直了过来,身体像筛子一样左右抖动,那是子弹对他身体造成的冲击。这人身上的血喷射得很远,然后迎面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只看到从他身上升起的由细小的血珠而形成的血雾,还有鲜血散发出来的热气。

另外一个辅兵的腿从膝盖处被子弹打断,具体地说是两个膝盖都被密集的重机枪子弹打碎了。这名辅兵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哀号,那声音,听了让人觉得牙齿发软,眼眶酸酸的要掉泪。

前进的队伍马上各自寻找掩体,躲避机枪的子弹雨。(未完待续。)

第424章 奥尔良之战(八十三)

跟随在队伍后面的一个火箭筒手冲了出来,半蹲在地上,略一瞄准就扣动了板机,火箭弹呼啸而出,拖着长长的尾焰,在离地两米高的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刚好击中重机枪所在的沙包掩体。猛烈的爆zhà

将整个掩体都掀了上天,砂子从天上撒落下来,一时黄砂弥漫,如同掀起了沙漠风暴。

那些肩膀上扛着迫击炮的士兵也跟了上来,在远一点的地方迅速地将迫击炮架好,炮手伸出一个大拇指比划了一下,然后炮击就开始了。

不论是60毫米的还是81毫米的迫击炮都赶上来了,几乎要争在最后关头露上两手,一瞬间,大大小小的炮弹扑天盖地的砸向英军的桥头阵地上。

迫击炮的炮弹在天空发出一连窜特别的尖啸声,密集地砸在英军的桥头阵地上。

炮弹的爆zhà

火光在江风的吹拂中闪耀,像过年的鞭炮一样密集地闪动,如同狂风掠过一样,将桥头上的沙包掩体都横扫了一遍。

一轮急速射刚刚落幕,突击的哨声地响起,同时,袁志祥那催命符一样的叫声又响起来了,“狗狗狗…”

但是此时,已经有好几组人冲过去了,袁志祥有一些生气,不停止地催促,尤迪特只得拼了命的跑,要追上前去。因为袁志祥是一个不甘落后的人。

守护在桥梁头的是一些沙包垒成的掩体,而不是永久的钢筋混凝土工事,因为桥梁并不算宽,而且是要承担两岸之间的大部分物资的运输通道,修不了工事。

经过这一轮炮弹轰炸之后,桥头上已经一片混乱了。

英国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地上散布着一块块血肉模糊的躯体部件,洒落着一片片被撕碎的军服。在桥栏杆上面有十几具尸体挂着,衣服都被迫击炮爆zhà

的热浪烧掉或者撕掉了,几乎是一丝不挂,裸露着被烟薰黑或者被烧焦的肌肤。

一具尸体脸朝地趴着,胳膊齐根而断,从伤口处渗流出的血水把旁边的沙子染的黑红黑红的。一条腿还套着一片衬裤,上衣的领子缠在脖子上。其余的两条胳膊都彻底没了,

守桥的英国人在对岸重新垒起了沙包掩体,重机枪的枪口、步枪的枪口,以及那戴着农夫盔的黑乎乎的脑袋从沙包上面露出来。他们知dào

中国人的枪法准确,只要露出一点脑袋,就会给中国人创造枪杀他们的机会,但是如果不露出一点脑袋,又如何进行射击?

不过,由于桥的长度在三百米左右。这已经超出高级枪手们步枪精准射击的极限,只有那些非常厉害的枪手才能在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够保持精确的杀伤,一般的枪手的准确率已经大大地下降。但是尽管如此,也比英国人那边优势得多,而且106师的士兵在桥头火力的掩护之下。从桥面上发起了攻击。士兵们借着大桥栏杆的大理石墩柱之间的掩护,不断地向北岸跳跃前进。

一个黑乎乎的圆管从对岸的沙包掩体上面露出来,这是一门七十五毫米的山炮,是可以用来直射的。

一名战士尖声叫了起来。“快卧倒…”随着他的语音落下,那门山炮发出了一声怒吼,一枚黑色的弹丸贴着桥面飞了过来。直接打在桥头上。

剧烈的爆zhà

,引起狂风暴雨一般的碎石,混合着炮弹的弹片向四面八方肆虐,来不及躲避的士兵瞬间被撕裂,只剩下一些碎片在半空洒落,

强dà

的冲击波把人震得耳膜出血,胸中气血鼓荡。

尤迪特趴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样,袁志祥从地上跳起来,他此时什么都听不见,只看到对岸的英军模糊的身影,不禁目眦俱裂,抓起地上的步枪,吼叫着向对岸冲了过去。

81毫米的迫击炮迅速作出了反应,炮弹越过袁志祥的头顶,密集而准确地落在对岸的沙包掩体内,把那些沙包再次炸成一场沙尘暴。

在那漫舞的黄砂之中,一辆坦克冒了出来,轰隆隆地开上了桥头,冷森森炮口压得低低的对准了袁志祥,瞬间就喷出一股火焰,一枚炮弹又呼啸着冲出了炮膛。

袁志祥一低头,炮弹就从他头顶掠过,袁志祥觉得一股炽热的空气从脸上拂过去,套着头盔的布已经着火了。

坦克的履带吱呀地响着,缓慢地从桥面上开过来,将桥上的一具俱尸体碾成了肉碎。坦克上的大口径机枪“叭叭叭…”地打在桥面的混凝土路面上,夹着碎石像狂风暴雨一般向袁志祥席卷过来。袁志祥只得向右边一扑,人已经翻到桥梁外面,好在他及时勾住了一条铁栏杆,才不至于掉下二十几米下的卢瓦尔河。

一枚火箭弹“哧溜哧溜”地由桥头飞来,准确地击中了这辆坦克,钻入坦克显得过薄的装甲,在里面发生了剧烈的爆zhà

,整辆坦克开裂了,烈焰从裂口处拼命地往外面冒,伴随着滚滚的冲天的浓烟。

紧接着,坦克再次发生一次绚爆,这一次是里面的炮弹炸响了,炮塔飞了起来,掉在桥面上,并撞到了袁志祥抓住的杆栏。

袁志祥的右手一松,身体往下掉,但是左手却敏捷地抓住了桥面的边缘,险些掉到了河里去。

栏杆上面伸下来一只毛茸茸的手,袁志祥一看,看到尤迪特那张肮脏的毛脸。

“我还以为你死了。”袁志祥说道。

尤迪特似乎听得懂袁志祥所说的话一样,笑了一下。

袁志祥跃过栏杆,重新回到桥面上,桥面不宽,一辆坦克已经塞住了整个桥面,而且坦克上冒着浓浓的大火,不时还发出一两声爆zhà



根本不能够通过。

“再给他来一筒子。”袁志祥对后面的火箭筒手叫道:“打底盘,把它炸飞。”

又是一枚火箭弹飞过去,爆zhà

把坦克翻了起来,变成了扭曲起来的两半,大火也变小了,袁志祥带头从中间穿了过去。

过去之后就是短兵相接,一群英军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冲了上了来。

“卧倒!”袁志祥叫了一声,连忙趴在了地上。然后把身上的五六个手雷从地上碌碌地滚了过去。

这是一种拼命的打法,炸弹伤害了敌人,但是同时有可能会伤到自己以身后的战友。但在这个紧急的关口,谁还顾忌得了这么多?

一连窜的爆zhà

在面前展开,手雷是从英军的脚下滚到人群中间炸开的,英军的身体挡住了弹片和能量的传送,所以趴在地上的袁志祥其实很安全。

而袁志祥的身后。暂时只有他手下的一名辅兵,尤迪特其余的人还没有越过坦克的残骸。

爆zhà

在一瞬间发生,产生了大量的肢体,将袁志祥埋了起来。

袁志祥扒开身上的尸体、肉碎,内脏站立起来,发xiàn

尤迪特身上也堆满了一堆这样的肮脏物。他整个人全身是血,就像浸入血池的一样。

爆zhà

的后遗症还在,耳朵里嗡嗡作响,头脑和四肢暂时失去平衡。

尽管全身发晕。但是只要他的手一抓住枪把,袁志祥血液里就有一种特别的力量涌上来,这种力量好像早就已经深种他的血液里的,这个时候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下子就爆fā

了出来。

袁志祥飞快地拉开枪栓。比平常的速度快上不止十倍,子弹推上膛,接着就是接连的击发。

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袁志祥心缠绕,手中的步枪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如臂使指一般。就连从枪膛射出的子弹也一样,他可以感知到它的变化,它的轨迹。而每一颗子弹又是那么以听话地按照他预知的轨迹前进。他甚至有一种可以驾驭它们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美妙了,袁志祥不肯放下他手中的步枪,害pà

这种感觉一去不复返。

袁志祥飞快地射击,平时训liàn

的动作在这时得到充分的发挥,而且效率和速度是训liàn

的十倍。

十发子弹只在一瞬间击发出去,十个不同方位的英军被袁志祥一枪爆了头,枪枪都有打在眉心上面,与双眼成为一条直线,非常整齐。

这在进攻的英军中造成了一阵恐慌,纷纷把头趴在地上,像把脑袋伸进沙堆里躲避的鸵鸟,但是它硕大的屁股却依然暴露在地面。

袁志祥打光了弹仓里的子弹,这时旁边递过来一支步枪,袁志祥接过来,眼角的余光中,尤迪特全身血红色,像挂了辣椒粉准bèi

下油锅炸的烧鸡,只露出一双牛一样的眼睛。

枪一到手,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一个狙击手往往可以挡住一个排的敌人,这是从数量上说的,但是从范围上来说,又应该怎么算呢?

不过,一个出色的高级枪手,守住桥面这么宽的范围,还是足足有余的。

此时的袁志祥,在枪法上已经有了质的突pò

,已经非一般的高级枪手可以比拟了。

时间就这么缓了一下,106师后续部队就冲过来了,一下子冲过过桥头,散对岸的街道,英军纷纷被击退。

英军知dào

大势已去,于是下达了炸桥的命令,“二号大桥”是连通两岸的补给生命交通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炸掉的,而现在就是那个时候了。

在桥头对面的一个房子里,一个中尉站起来,正要按下面前的起爆器。但是他站起来的身影引起了袁志祥的注意,一发子弹迅速地飞过来,击中他的太阳穴,中尉向后裁倒,再也没有力qì

按下这个起爆装置。

旁边的一个年轻的工兵,奋身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按下了起爆器。

电流通过电线穿过街道底下的下水道,爬上桥墩向大桥中心爬行。

一个中国士兵刚刚翻过大桥的栏杆,钻入桥洞里,就发xiàn

了两条电线,他如有预感一般,马上抽出刺刀斩断了这两条电线。

电流在刺刀上泛起一溜火光,士兵的手抖了一下,在他面前的桥洞里,堆着一大堆炸药。

年轻的工兵没有听到爆zhà

声,再次按了一下,但是爆zhà

依旧没有发生,他站起来准bèi

向外面查看,但是此时,一颗子弹飞来,击中他的眉心。年轻的工兵仰面倒在了地上,和那个中尉并排死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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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奥尔良之战(八十四)

黑夜,天上亮起一颗颗的星星,像奥尔良的战场一样繁忙。

空气中弥散着灰暗的烟雾,带着硝磺和血腥混合的味道。

奥尔良上空的炮火丝毫没有减弱,更加凶猛地咆哮着,持续不断的炮弹呼啸着飞行,暗红的轨迹像一张网一样,笼罩着整个城市的上空。

106师和外籍兵团二十多万将士已经在卢瓦尔河畔碰了头,将奥尔良以卢瓦尔河为界,硬生生地切为两半,也切断了英法美联军两岸之间的联系。

在二号大桥的桥头前,德国第二集团军的司令官——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前来相送,因为张一平将率领106师和外籍兵团越过卢瓦尔河,对北岸展开攻击。

马尔维茨虽然两夜未眠,但此时却红光满面,神情激动地对张一平道:“司令官阁下,难道你没有发xiàn

,我军的炮火变得更加猛烈,而敌方的炮火变得稀疏了吗?这可是一个好现象,这说明敌人的补给开始出现问题,这是一个胜利的转折点。”

自从中国军团忽然攻占蒙塔日之后,张一平就预见了这一点,虽然敌方的补给线还有一公里宽的地区没有最后封上,但是这一公里的宽度也不足保障奥尔良上百万军队的后勤补给。

现在奥尔良的联军还是靠原先屯积的物资在支撑着。也不知dào

他们能够支撑多久,天知dào

他们在奥尔良屯积了多少战争物资?

“那么南岸就交给你了。”张一平说道。

“没有问题。”马尔维茨说道:“在贵军努力进攻的时候,我们第二集团军也没有闲着,大量的部队重新投入战斗,已经将南岸分割成几块。对面的第七集团军也抽调大量的部队从侧面绕过来进行支援,他们将会接替外籍兵团的位置。”

“我军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先消灭南岸的敌人。按照目前的形势,歼灭他们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马尔维茨信心满满地说道。

根据外籍兵团和106师的与联军作战反馈回来的情报显示,南岸的这些联军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他们在遭受了流感的威胁,以及德国人十天不不眠不休的进攻。士兵的战头意志已经到达了极限,现在再加上106师和外籍兵团二十五万精兵的雷霆万钧一般的进攻,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的溃败只是一两天内的事情。

不过,那是在106师和外籍兵团参与进攻的前提之下。现在外籍兵团和106师渡过北岸,退出南岸的战斗之后,联军会不会反弹起来。这可就难说了。

英法美联军面对中国军队经常打败仗,而且每一次都伤亡惨重收场,但是当他们面对面德国军队的时候,却总是能够占据上风。

张一平本来还想提醒马尔维茨注意北岸的联军,防止他们与南岸的军队进行反扑,不过看到马尔维茨志得yì

满的模样,到了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管怎么,德国人的损失还是越大越好!

“好吧,那就再见了。德国的超级英雄,马尔维茨骑兵上将!现在,你的英雄事迹一定已经登上了德国报纸的头条了吧。”张一平说道。

“文稿刚刚用电报发回去,但是照片还在途中!”马尔维茨说道。

“那就祝你早日成神了。”张一平挥挥手,趁机着夜色走上了二号大桥的人行道。

桥面上。一串串的大卡车拖着重炮在缓慢地前进,它们没有开车灯,在昏暗的星光,跟着前面的车后灯前进。桥上只听到轰隆隆的发动机的声音。以及星光下的卡车的阴影,还有那披上炮衣的大炮,虽然披着炮衣。但是炮管依然坚挺地指向夜空,显露出刚强。

站在桥上,卢瓦尔河面上吹来了晚风,张一平却感觉得到,这是一股热浪。

在卢瓦尔的河面点起了很多火把,以二号大桥为界的两边一公里多长的河面上,搭起与几十座浮桥,外籍兵团和106师的官兵正在连夜渡过卢瓦尔河。

每一座浮桥的两边都插上了一连串的火把,从二号大桥高高地望去,就像是一条条的火龙,横跨在河面上。火把的光亮照耀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非常壮观。

中国军团渡过了卢瓦尔河,并没有受到攻击,无论是英法联军还是美军都刻意避开一段距离,拼命地构筑工事进行防守,不敢主动向中国军团发起攻击。

而张一平刚刚渡过河来,也不急于进攻。

表面看来,张一平是过河避战来了,因为此时的德军与联军正打得难解难分。

事实上,张一平是不会善罢甘休,而英法美军也不会束手就擒。大家都在暗中排兵布阵,准bèi

下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

张一平二十五万大军过河,感到压力最大的是美国远征军的第二军的残余部队,这些部队是在上一次的战役中,从中国军团的枪口下逃出来的,他们在欧洲的第一仗就遇到了中国军团,结果差一点全军覆没,心理上的创伤此时还没有完全愈合。

美国远征军第二军的司令官已经被军用飞机接到肖蒙的美国远征军指挥部去了,虽然他犯了极大的错误,但是即使如此,美国zf仍旧觉得应该保全他的性命,他们可以牺牲整个第二军,但是绝对不能够让一个美国将军死在中国人的手里。

现在,在奥尔良的美军由艾伯特中将率领,不过,艾伯特中将对于手下这帮残兵败将可没有什么信心,他已经准bèi

好一架飞机,加满了油,飞行员随时待命,只要情况不妙,随时都可以架机飞出奥尔良这片包围圈。

只有史迪威才是最关心这支部队生死存亡的人。

但是作为一个情报官,面对部队乱哄哄的情况,他也无能为力。

听到中国军团开始渡河之后,史迪威来求见艾伯特中将,他打算说服艾伯特中将,率领美国军队展开进攻。趁中国军团还在渡河,立足未稳的时候,把他们赶到了对岸去。

艾伯特中将刚刚起床,他起床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刷牙洗脸,也不是去厕所,而是叫来他的副官,先给他打上一针“板蓝根针剂”。

没有人怀疑这种针剂有任何不妥。虽然当事人觉得自己越来越依靠这种针剂来提神,但是一般都觉得这只是一种精神依赖。

流感病毒在世界各地肆意地夺走人的生命,好好的人,无论贵贱。早上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就忽然死去了。这让那些有权有势的权贵多么害pà

呀,每天不打几针,哪里能够安心?

艾伯特中将一边打针一边听完史迪威的报gào

,然后摇摇头说道:“上校,你就不要再去折腾这群可怜的孩子了。他们心里的阴影还没有消除。他们一听到中国军团,一听到张一平的名字,手脚就发抖,枪都拿不起来,这如何跟中国军团作战?”

“您说的只是一小部分。事实上,大部分的官兵都是有勇气的,他们愿意跟中国军团决一死战。”史迪威说道。

“那些有勇气的都是像你一样,没有当面碰到过中国军团里的士兵。不,他们叫做枪手。”艾伯特中将继xù

摇头,说道:“上校。如果你在上次的战役中碰到那些枪手,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不过,如果你碰到过中国枪手,也许你就不能够站在这里了,也许早就成了中国人枪下的冤魂,像亲爱的马歇尔上校一样。”

“我们有七十万现代化的部队,而中国军团只不过十五万,可是结果怎么样?”艾伯特中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才的那一针让他神清气爽,觉得任何流感都不怕了。

“可是现在奥尔良的中国军团以外籍雇佣兵为主,真zhèng

的枪手身份的人很少。”史迪威说道。

“你过这边来。”艾伯特中将带着史迪威来到了地图前,伸手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半弧,“从奥尔良到蒙塔日,一路都中国军团的布军,我相信接下来,中国军团将渐渐合围,除非你有本事击破他们包围圈。”

“就算被你们突pò

了,他们也会像群狼一样包围上来,在野外,没有一支军队在没有永久工事的保护之下,能够抵得住中国军团的进攻。”

“那么中国军团就无法战胜了?”史迪威问。

“当然有,就是多打几场像奥尔良一样的消耗战,慢慢地把他们的兵力消耗掉。”艾伯特中将如同智者一般,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可是中国人很狡猾,他们在奥尔良大都利用德国人和其它同盟国的兵力,他们本身的损耗很少。”

“那就先消耗掉德国的兵力、其它同盟国的兵力,到中国军团无人可利用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亲自上场了。”

这一次,轮到史迪威摇头了,这是一个笨办法,要真到达这一步,整个美国远征军也消耗光了,包括他自己。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中国军团包围上来,把我们歼灭?”史迪威指着地图说道:“你看,我军全部都在他们的包围圈之内。”

艾伯特中将让副官和其它人员出去,之后对史迪威说:“主动放下武器!事情过后,国家会出钱把你们赎回来。”

史迪威愣住了,虽然艾伯特中将并没有说出那两个字,但是史迪威也知dào

,所谓自动放下武器,其实就是投降。

“其实对付中国军团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一笔钱,把他们打发回中国去。他们是劳工出身,参加欧战也是被英国人逼出来的。”

“但是,如果平白无故给他们一笔钱的话,国会那帮议员一定不会同意。但是如果是赎买人质的钱,他们就不得不批准,否则,几十万士兵的家庭不会放过那些家伙。”艾伯特中将说道。

史迪威已经惊呆了。

“请您务必保密,上校。”艾伯特中将叮嘱道。

“可是,作为一个美国军人,我不能够接受这样的污辱!“史迪威说道。(未完待续。)

第426章 奥尔良之战(八十五)

史迪威上校走出艾伯特中将的指挥部,开着他专用的汽车来到外面的公路上,他们的驻地其实是在奥尔良以东的郊区,这里是城乡结合部。

在外面的公路上,沿途走来了很多人,这些人尽是些流离失所的难民,他们是从交战的奥尔良城区撤出来的。

往蒙塔日方向有一个一公里宽的缺口,中国军团特意留下来的,难民们一般可以从那里逃出包围圈去。

之前是三三两两的,不过自从中国军团重新加入奥尔良的战斗之后,逃出奥尔良的难民人数就多了起来,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今天忽然增加了这么多难民,已经塞满了附近的几条公路了。

这些难民有的赶马车,马车吱吱地乱响,车上乱堆着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财物和食物。

他们当中也用手推车、婴儿车的,也有用肩膀背着大包小裹的,他们当中大多数是老人和妇孺,年轻的已经被征上战场了。

他们躬腰驼背,满脸忧郁哀伤和痛苦无奈的神情,他们成群成伙地从公路上走过,从史迪威的汽车前头走过,妈妈拉着孩子,大一点的孩子再领着稍年幼一点的弟弟和妹妹,步伐沉重地边走边回头,看着他们身后的家园,那里冒着火光,传来连续不断的激烈的爆zhà

声。

面对这些难民,史迪威沉默了,他很怜悯这些逃难的民众,但是理智告sù

他,如其怜悯这些难民,还不如想一下第二军剩下三十万官兵的出路。

这些难民还有一条出路,就是在蒙塔日那边,中国军团特意为他们敞开的活路,但是第二军的出路在哪里?

临别时,艾伯特中将的话又响在耳边。“上校,如果你有办法挽救第二军,带他们冲出中德军队的包围圈;或者你有办法提振军队的士气,与中国军团决一死战,我都非常乐于见到…”

往北是德国百万大军防守的深深的沟壕,纵横交错,机枪林立。铁丝网密布,不行!

往东有一条一公里宽的通道,但是中国军团的主力如同一只老虎趴在一侧虎视眈眈,除了难民以外,如果谁要是从这里经过,估计会被他们剥掉一层皮。

而且,中国人为什么要留下一条这样的通道?这也是大有讲究的,这明显是中国人阴谋的一部分。

唯一有可能突围的地方是奥尔良方向,那里中国军团虽然有二十多万兵力。但是大多由德国的新兵以及匈牙利籍的士兵组成,战斗力跟美军没有什么区别。

史迪威见公路上的难民太多,他的车根本无法越过,只好弃了车,走了很长一段路。到了另外一条公路,这条公路通往前线,路上的难民很少,隔很长的一段路才见到一两家子人。

身后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辆大卡车从后面开了过来,史迪威让开站在一边,汽车在史迪威的身边停了下来。一名军官从驾驶室里面探出头来。

“长官,是去第三兵团吗?”

“是的,中尉,可以搭我一程吗?”

“上去吧!”中尉一甩头,示意史迪威上后车厢去。

汽车停了一下又快速地向前面驶去,在车厢里,一共坐着有八个士兵,带头的是一个中士,名字叫做科林。另外几个士兵分别叫做凯文,吉姆,杰克逊,亨利,弗瑞德,艾德文,丹尼斯,鲍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坐在角落里的一个黑人士兵,叫雷纳德的。

“这个黑鬼,是我们叫来帮我们搬东西的。”

科林说道,“我们班领到了一个好差使,在一个补给站里做守卫,临走的时候,我们掏了好些好东西带回部队去。”

中士如数家珍地说起来,“有法国产的高涅克白兰地和朗姆甜酒、美味结实的瘦肉香肠、可口的肝酱灌肠,各种罐头、纸烟、黄油,还有鸡蛋…全部都在这里了。”中士指着黑人士兵身后的箱子说道,“嘿!黑鬼,坐开一点,别坐破了老子的鸡蛋!”

黑人士兵挪动了一下屁股,翻一翻白眼,没有吱声。

中士又从他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掏出一条长而且粗,中间还贴着商标的高级雪茄烟,递给史迪威说道:“这种只有高级军官才抽得起的雪茄,我们有的是,这几天我们都是抽一截丢一截,用来熏蚊子用。”

史迪威发xiàn

,除了那个黑鬼之外,他们每人背后都背了一个袋子,鼓鼓的。

坐在对面的一个叫鲍比的士兵咧着大嘴说:“这几天,惟独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遇到一个妞…”

“这么好的差事,怎么就不干了呢?”

史迪威问。

“补给站空了呗,不过你不要误会,不是被我们吃空的。也不是被老鼠吃空的,反正它就是空了,所以我们就调回来了。”中士笑着说。

“你们班怎么只有八个人?”

“马丁,文修他们没有运气,得了流感死了。”中士面无忧伤之色,在军中,这种现象很普遍,有的甚至整个连整个连一齐死掉。

“他们宁死也不喝‘中国咖啡’,不打‘板蓝根针剂’,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中国人生产的,他们有兄弟和朋友被中国人打死了,就是上个月的事。”

科林面无表情地说道,好像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车厢里一时显得沉闷起来,史迪威和大家一样,嘴里都叼着一支大雪茄,坐在木箱子上面,眼睛向外,在汽车上尽情地领略着野外的风景,只在那个黑人士兵,低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

过了一位儿,士兵当中有一个人哼起熟悉的曲子,渐渐地有人合了起来,哼哼很快变成了歌唱。

汽车向前慢慢地驶入一个遗弃的村庄,说它遗弃,其实也不算,因为这里虽然没有了法国本地的居民,而是却住满了美国大兵。街道上,民居的窗户里面,到处都是美国士兵们的身影。

汽车“嘎”的一声停下来,前面驾驶室里的中尉叫道:“到了,快下车。”

中士掏出一盒雪茄,对史迪威说道:“该死的,我们这么多东西,叫我们怎么搬回去?我要下去给再他一盒雪茄,也许再加一点黄油,让他再送我们一程,送到我们的驻地去。”

“但我要在这里下车了。”

史迪威说着站了起来,他准bèi

跟中士握手。

这时,天空划过一声刺耳的尖啸,还没有弄明白一回事,炮弹已经在旁边不远的街道中间炸开,一缕缕的泥灰、石块间或带着几具人体,被炮弹的威力高高掀上半空。遮蔽了天空,然后再如同雨点一样哗哗往下掉。

车厢上面一阵摇晃,史迪威连忙扶住车厢旁边的栏杆才没有摔倒,此时黑色的泥污从天而降,洒了车厢厚厚的一层,其中还有一截断手掉了进来,手指还在轻轻地蠕动。

“不好了,这一定是中国人发起攻击了。”

中士说道,“这只是中国人的校射炮。”

“快点!都下车去…”中士叫了起来。

大家都跳下来,但却舍不得车上的东西,站在车旁持枪守卫着。

仅隔了一瞬间,就听见空气中传来一声声的巨响,大地随之动摇,房屋上的瓦片哗啦啦往下掉,喊叫声一片,街道上混乱了起来。

正好有一发炮弹在旁边不远处爆zhà

了,大家往四周一散,便扑倒在地,但是史迪威却迟疑了一下,他是被中士扑倒的。

史迪威是军校出身,这些都是基本战场求生技能,也许是最近运脑太多的缘故,他往日在炮火中的机敏劲没有了,身手也不再敏捷。

“完了!”史迪威的脑子划过一个念头,充满了惊恐和无奈,因为在这样的炮击当中,如果反应稍有迟顿,死亡的机率就大大增加。

刹时间,史迪威感觉左腿好像被刀子狠狠割了一下,耳边传来那个黑人士兵尖锐的叫声,像是受伤了。

“大家起来快跑,跑出村子去…”中士大声喊叫,这里周围都是建筑物,炮弹打在上面,光光那飞溅的碎石和木屑就够他们受的。何况有几栎民居已经起了火,烧起来的浓烟呛得很难受。

那辆装满了他们的侈奢品的汽车时却跑了,几个士兵都大声叫道:“我的雪茄!”

“我的黄油!”

“混蛋…”中士竖起中指骂道,“真希望中国人的炮弹打在他身上…替我们出口气。”

语音刚刚落下,果然一发炮弹打在卡车的旁边,整辆卡车被掀了起来,车的物品被洒了一地。

“快走,快走,别管了”中士嘶喊着。

浓烟滚滚,没有了方向感觉,顺着人流往外面冲去。

跑到野外,开朗了许多,但是情况似乎有一点不对,“停下,停下。”中士叫道,“方向错了,错了,这里是前线的方向,前面是中国人。难道我们要跟在中国人打仗吗?”

“为什么不呢?他们炸毁了你们辛辛苦苦弄来的东西。”

史迪威说道。

“一二三四…”中士没有理会史迪威,他在数人头,“好在一个都没有少,退后!退后…”(未完待续。)

第427章 奥尔良之战(八十六)

一匹马嘀嗒嘀嗒地从前面冲过来,这是一匹受惊的马,马蹬上面还拖着一位军官的尸体,一个叫做吉姆的士兵跳了出来,伸出双臂拦在马的前面,他只是想把拖拉着的尸体放下来,让他得到安息。但是马已经跑疯了,向吉姆狠狠地撞了过去,两只铁蹄在空中跃起来,要把拦它的人踩成肉泥。

好在吉姆射手敏捷,闪身躲开了,不过经过这么一拦,挂在马蹬上的尸体也掉了下来。

这个军官的后脑已经被拖得头皮绽裂,露出白森森的脑骨,额头的眉心中间穿了一个血洞,眼珠翻转,脸上的表情非常恐怖。

马冲过去之后,一批士兵向这他们跑了过来,这些人口里大声嘶叫着,脸上惊恐万状,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一阵小口径的炮弹从空中砸过来,漫天的爆zhà

,把溃败的士兵梳理了一遍,浓烟散去之后,能够跑起来的已经不到一半,很多人都倒在了地上,发出凄厉的号叫。

中士大叫了一声;“别管他们,咱们快跑,往回跑,不要走散。”

刚才的那个村子已经变成一片废墟,而且熊熊的大火已经吞没了它,不少人正在从里面跑出来,也在人在里面大声惨叫,呼叫救命,那一定是受伤的不能够逃出来,眼看要葬身火海之中。

只是,四周一片乱哄哄的,人们都只顾着向后面跑,没有人对他们施予援手。

“别管,绕过去,想要活命的就绕过去…”中士一边跑一边叫,“这边!亨利,别走偏了,那个什么…到这边来,大家都有一个照应…”中士喊叫着。他在极力地保持他的团队完整,包括史迪威在内。

在这么混乱的地方,史迪威也没有用武之地,他只能够机械地跟着他们…逃跑。

过了这个村子,跑在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去,发xiàn

一群带着宪兵袖章的人并列着。深蓝色的袖标印着白色的“MP”字母组合,他们手里都举起了步枪,迎面对着溃退的士兵们。一个少尉一样的宪兵军官左手拿着扩音器,大声地喊叫,“停下,停下…”右手举起手枪,不停地向天上开枪。

溃兵被截停了下来,被那群宪兵带到一个水沟里,没建制的士兵们按照军衔的高低自动组合起来。

史迪威的军衔是上校。他自然成了领导人,只不过这里太过乱了,他也只能够暂时担任一个排长的职位。

不到二十分钟,视野里就出现了中国人的影子,他们的速度并不快。起码比不上刚才逃跑的那批溃兵,也比不上史迪威他们刚才的速度。

他们的队列非常稀疏,但是所过之外,就像死神经过。再也没有了生命的迹像,就连草地植物也要枯萎一般。

在这条排水沟里,趴着一行美军士兵。他都紧张地将步枪伸出沟外去,对准不断靠近的中国人。

近了,史迪威的手心捏了一把汗。

神情紧张,中国人还在二百米外,旁边的一个中尉就下达了射击的命令,但是史迪威这边,他的手下并没有理会那边的命令。

之后,中国人的腰弯得更低了,他们的行动速度更加快,而且不断地走着“S”字路线,让人很难瞄准。

一百二十米,“自由射击!”史迪威向他临时的部下下达了命令,但是他的语音刚刚落下,对面先进中的中国人也开枪了,他们的枪口喷出火焰,他们还一路飞奔一边开枪。

“噗嗤噗嗤…”一连串的声音响起来,水沟里喷射出一连窜的血雾,

“凯文!”中士叫了起来。他旁边的一个士兵脑门中了一枪,一下仰面倒了过去。

“吉姆…”中士又一连串叫了起来,“杰克逊,亨利,弗瑞德,艾德文,丹尼斯,…”科林中士大声叫着他们的的名字,这些人在一瞬间几乎就同时击中,就像被同一颗子弹击中的一样,都被击中脑门。只不过倒地的方式有一点不同。有的被子弹的冲击力当头一推,仰面倒在水沟的对面缓坡里;有的身体一软,倒在水沟底下

他们就是脑门的地方被击中,不过有的头盔被击穿,有的是子弹从头盔下下沿掠了过去,那是因为他们抬头过高缘故。

一轮枪声过后,在水沟里能够活下来的,不过百分之三十。

科林中士蹲在水沟里,叫道:“怎么办,怎么办,他们都死了,一下子都死了,我们怎么?”

旁边已经有人爬上水沟逃跑了,不过水沟外面是一片平地,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掩,能够逃出去不被中国人的子弹击中,需yào

很大的运气。不少人就在站起的那一瞬间就被中国人的子弹击中了。

但是,也好过在水沟里等死的好。跑出去起码有一点的机会,如果呆在这里,就死定了。

“跑吧,科林中士!”史迪威叫道,

之前,史迪威之所以要跑,其实并非他的本原,而这一次跑,是他自觉发起的,因为不跑的话只要死路一条,而且死得没有任何意义,在这样强dà

的对手面前,反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跑!”两人同时叫了一声,跨过水沟,不敢立马站起来,而是四肢着地,像乌龟一样努力爬了一阵,然后幸运地找到了另外一条排水沟,与之前作掩护壕的成九十度角。

沿着这个小小的排水沟,把腰弯得低低的,跌绊绊地向前跑,也不知dào

跑了多久。就跳入一个池塘,两个人不敢有任何停留,顺着池塘边一路淌水过去。

在池塘的对面,有一个进水的水渠,散发着一股臭味,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两人泡在水渠里继xù

向前方前进,这个水渠上面铺满了水藻,两人又把脸抹上了污泥,这样方便隐蔽,

两人的身体都泡在水里,只探出头来,一听到有什么响动,比如脚步声、枪声什么的,就把头也扎到水里头,尽管这水很臭。

一直来到这条水渠的尽头,两人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科林中士埋怨着说:“咱们还是出去吧,我快被熏死了!”

两人上岸,上面有一些破败的建筑,散发出一阵猪屎的味道,原来这里是一个养猪场。不过现在看来已经废弃了,他们刚才通过的那个水渠,是排放猪粪的。

“你哪儿受伤了?”史迪威问。

“好像是膝盖上来一点的地方。”

“那你还能跑吗?”

“能!”中士咬咬牙说道。

“那好,咱们离开这儿吧,中国人快追求上来了,他们跑得很快。”

沿着一条田间的小路,弓着腰沿着它就往前跑,身后的炮声又密集地响了起来,好像紧紧跟着他们似的。

这种小口径的火炮是中国人的迫击炮,很轻。能够分解成几块,士兵们可以扛在肩上就走,非常方便,这些小炮往往成为英法联军的恶梦。

“不对,方向不对!”跑了一阵,史迪威说道,中士停下来,他的额头上黄豆一般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掉。他的脚受了伤,这时已经到了体能的极限了。”我们应该往这边走。“史迪威说道,率先斜对角往野地农田里横插过去。

科林咬牙勉强跟上,不过他的速度越来越慢。

史迪威回头一看他,他就说:“你先走吧,上校,我一会就能够跟上!”可是话没有说完,身体便坐倒了地下,他实在支撑不住了。

史迪威连忙拉着他的胳膊扶起来,说道:“中士,你快起来,再坚持一会儿,我扶你,千万不要泄气,一泄气就很难再站起来了、”

两人再走了一段路,看看几乎已经甩开了中国人了,炮声已经没那么激烈了,两人才在田边坐下来。

科林中士一下了瘫倒在地上,史迪威用刀割开他的裤筒,发xiàn

他的大腿靠近膝盖的地方被弹片划过,伤口很深,肉已卷了起来,再加上刚才水渠里的水不干净,这个时候伤口已经发红,有感染的趋势了。

科林中士背着背囊,防水性很好,打开背囊找出急救包把他的伤口包扎好。这时,史迪威才发xiàn

自己的裤子和胳膊也都在淌血,科林又用他的急救包帮史迪威把伤口包扎上。

科林的腿几乎不能动了,而史迪威的伤也不轻,这连史迪威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自己是怎么从那么远跑过来的?

这种情况只有在极度恐惧和紧张的情形中才可能发生,史迪威甚至怀疑,即使双腿全无了,他还能用残留的部位继xù

向前拼命地奔跑。

“要是跟中国人打仗,我们都有这个毅力就好了。”史迪威自言自语地说道。

两人互相搀扶着,又走了很长一段路,天已经全黑了,不过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自己人。大批的美军在这一带集结。这种情景让史迪威稍微松了一口气。

两人被抬到救护车里,车里坐满了伤员,有个医护兵给他们两人的伤口再次清浅了一下,然后把他们送到野战医院去了。(未完待续。)

第428章 奥尔良之战(八十七)

张一平带着他的警卫连就像在战场上散步似的,没有战斗任务,美军是中国军团的手下败将,中国军团的枪手们已经在他们心中布下恐怖的阴影,他们战斗意志不强,基本一触即溃。

而且,美军在上一次的战斗中丟失了绝大部分的重武器,对中国军团根本构成不了威胁。

柿子要挑软的捏,这也是为什么张一平要渡过河来,专打美国人的原因。

部队推进的速度非常快,张一平也不得不快速地跟上。

但是一直在后面呆着没有仗打,手下的那些高手们就有一点不乐意了。

正在行进中,潘五百就嘀咕道:“美国佬就像一头大肥猪,106师和外籍兵团那些家伙们吃的是烧红腩,红烧肘子,红烧肉,而我们…连猪下水也捞不到半斤…”

土根忽然睁开眼,嘴巴咂了一下,梦呓一般叫道:“红烧肘子,红烧肉…嘿,好吃极了…”

“吃你的馅饼吧,土根…说得我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潘五百埋怨道。

“还没有到进餐的时间,我还是抓紧时间眯一会儿。”土根说。

“说得我也有一点饿了。”张一平忽然说,他嗅了嗅鼻子,竖起耳朵听了一下。

“闻到什么了?总指挥,前面是不是有饭馆或者酒吧?又或者是富裕的法国人家…有没有漂亮的女儿,就算是熟妇也可以…”潘五百迫不及待地问道,因为张一平有时候嗅觉非常灵敏,而且听觉也很神奇,能够闻到很远地方的食物的香味,可以分辨出很远地方的叫声是女人还是男人,是美女还是老太婆。

“没有饭馆酒庄也没有法国人家,也没有美女,但是猪却有两只。你要不要?”张一平说,“我听到有猪的叫声,不知dào

是不是听了你这小子说的红烧肘子,红烧肉,脑袋里产生出来的幻觉…”

“绝对不会,这个咱们对总指挥有信心…”潘五百叫了一声,“土根快点。有烤猪肉吃了。”

土根人马上醒来了,跟着潘五百向前面的一片平房跑去,二嘎子则一挥手,带着一帮人从四面八方围了上去。

这是一处普通的民居,潘五百和土根两人跑上前去,就听到一声特别的响动,两人连忙循声绕到房子的后院,眼前的情景竟让他们惊呆了,原来果然有两只活蹦乱跳的小猪在后院的草坪里哼哼着。嘴巴使劲往地下乱拱呢。

“我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两只小肥猪呢。”土根说道。

“估计饿了,没有喂他们。”潘五百也很高兴。

“要不要喂它们两块馅饼吃吃?”

“你傻呀,马上就要变成烤猪了,还喂什么喂?”说着跨过围栏。一把抓住一只小猪的耳朵,提了起来

“挺沉,挺实在的,像我!”潘五百乐呵呵地说道。

张一平来到的时候。潘五百和土根两人已经将小猪杀了,把木栅栏劈了当柴烧起了火堆,将小猪在火堆上面烤。两人像在祭祀神灵一样非常专注,看着两只小猪被烤得油光可鉴的情景,张一平不禁食指大动。

刚刚把肉烤熟,这时,外面田野间的马路上来了一群人,当前的那个是德国的战地记者布丽塔,后面跟着一个班的德国士兵,张一平一眼就看到那个叫做阿道夫的小胡子。

布丽塔戴着中国军队特有的蒙面钢盔,波浪的长发披在背后,倒是另有一番神采。

“刚做熟她就来,难道她的鼻子比总指挥的还要灵。”土根嘟囔着说道。

“别这么小气啦,最多我的那分给她…”潘五百说道,“总指挥说,对美女要有绅士风度…否则一辈子泡不上美女,只能到路边找那些两个硬币的妓女…”

“我宁愿要我的烧猪腿。”

“司令官阁下,贵军进展实在太过神速了,我一路上看到到处都是美军的尸体,到处都是当了俘虏的美国士兵…我拍了好多照片,如果加上您的照片,这篇报道就更加完美了…”

“当然没有问题,这是我的荣幸!”张一平说道。

“不过,我希望你踩在美国人的尸体堆上面,背后是一大批的美军俘虏,他们高举行双手,神色沮丧…”布丽塔说道。

“你这是拍大片呀,不过这正合我意,我很喜欢!”张一平说道,“不过,我想请那位阿道夫下士跟我一起拍这张照片。”张一平指着布丽塔的随从,那个叫做阿道夫的小胡子,“我要他站在我的身边,我们这样,右手向前一挥,嗨!希特勒!”张一平比划着,“我的手要搭着他的肩膀,他的位置要比我低一点…”

“这完全没有问题,这样也可以告sù

我们德国的人民,消灭这些美军,德国军人也做出了重大的贡献的,只是为什么要选那个阿道夫呢,他的形象是那么猥琐…我们有更威武的士兵…”

“我就选择他了,越是普通越是真实,这也告sù

大家,平凡的人也可以立不世的功勋…来来来,下士,我请你吃一条烤猪腿…”

在一旁的阿道夫听到张一平夸他,早就已经激动得泪流满面了,他走到张一平面前行了一个军礼。

张一平转过身后去,向土根瞪眼道:“给我一条猪腿!”

土根非常不情愿,嘟囔着说道:“俺还没有尝呢?”

“快!”张一平命令道。土根只好非常不情愿地切了一截猪小腿,用一小盘子装了,递给张一平,张一平又把它赏给了阿道夫。

阿道夫再激动了一次,以至猪腿是什么滋味都不知dào

了,他啃完上面的猪皮之后,把腿骨留了下来,收入怀中。回到德国之后,阿道夫叫工匠把这条猪腿骨做成几个板指,家族里重yào

的人每人戴一个,以纪念张一平对他的恩德。

***

史迪威和科林中士被送到野战医院后,由于伤员太多,他们被放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里,由于他们还算来得早,每人捡到了一张病床,能够躺在床上。后来的那些伤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直接被丢在地上,躺在地板上呻吟。

史迪威和科林都躺在病床上,在等待着做手术。

“他们真可怜!”史迪威说道。

科林中士对史迪威说道:“要做手术,说明这伤还真不轻,不过我们不应该可怜他们,而是要祝hè他们,同时也要祝hè我,上校!我们也许可以回家,不用打仗了。”

“希望如你所愿,中士!”史迪威说,“事实上我不敢肯定,在其它地方,受了伤的也许可以回家。但是在奥尔良…”史迪威摇了摇头,“我们还处于中德军队的包围之下,特别是那些中国人…”

“他们一个个都像魔鬼…”中士说道,想起自己一天的遭遇,简直心胆俱裂。

“我头有一点晕,天呀,千万不要得了流感…那就死定了。”中士说道。

“我的伤势怎么样?会不会感染。”中士一下子又问道,“我腿上的伤口很痛,绷带下面火辣辣的,很难受。”

“应该没事,我看过,并没有伤到骨头。”史迪威安慰说。

“如果是感染的话,可能要给我截肢锯腿,这样我还不如得了流感,死了算了,我不愿意残废着活后半辈子。”中士坚定地说。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还没有轮到他们,因为随后大量的伤员被送了过来,整个野战医院都塞得满满的。其中还有更加重的伤员,医生要先救他们。

这让中士更加担心,因为这伤员一多,医生就会烦躁,一烦躁就不拿伤员当人。

据闻,野战医院医生总是动不动就给伤员做总切除手术,特别是伤在腿上的,而且受到感染的病例。因为在伤员繁多的情况下,切除往往比较简单快捷,而且稳妥。

下午的时候,一个医生才带着一个女护士来到中士的病床边,撕开包扎伤口的纱面,开口就说道:“化脓了,感染了,要切除整条大腿!”

“不,你不能这样做。”科林迷糊中跳了起来,伸手抓住医生的衣襟。

医生在中士的伤口上轻轻碰了一下,中士就像杀猪一样叫了起来,连忙放开手,医生于是露出胜利的微笑。

这个家伙大约三十多岁,一头黑黑的卷发,脸很白,象抹了石灰似的。一双贼眼躲在一副金线的眼镜后面闪烁,让人看了很讨厌。

“弹片陷在肌肉里,先把弹片弄出来。”医生对护士说道,“给他打一针麻醉剂。”

“不,我不用麻醉。”中士说道:“你给我上麻醉,就是想在我不知情下推进手术室,切掉我的腿吗?不,我不允许你们这么做,要切我的腿,除非我死了,否则休想。”

医生有一点愤nù

了,说道:“现在伤员这么多,有些人想麻醉还没有麻醉药给他们注射呢,你倒好,等一下痛,别怪我。“

“我不怪你,赶紧把弹片取出来,上了药,我就出院,在这里我不放心,好像你们这些人就是专门吃人肉的怪物一样,比中国人更加可怕。”

“你怎么能够这么说话呢?”旁边的护士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样子也很和善,不过听了中士的话,也忍不住说他一句。

“不是为了吃肉,你们为什么动不动就要切人家的大腿?而且还是连根切,因为这样肉多一点是不是?”中士已经愤nù

了。(未完待续。)

第429章 奥尔良之战(八十八)

科林中士的情绪失去控zhì

了,“我听说。英国人的咸牛肉罐头里面是有人肉的,莫非你们医院与英国人串通好了,要将我们的大腿切掉,卖给英国人做罐头?”

“上帝,他已经疯了!”漂亮的女护士说道。

“是伤口感染导致发烧,已经说胡话了,这不关上帝的事,凯萨琳!”医生说。

“凯萨琳…这名字真好…”科林中士忽然讨好地说,很温柔,“听这名字就知dào

你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是一位天使,你不会让我的大腿变没了的,是吧?”

“噢!当然…”凯萨琳一听,心里就软了,对医生道:“医生,你看…”

“先把弹片取出来,看情况再作决定。”医生也心软了,不过他可不是为了中士,而是为了漂亮的凯萨琳小姐。她那勾人的眼睛,让人无法拒绝。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样子还是让中士觉得讨厌,而接下来他的动作,中士几乎想跳起来一拳打死他。

这令人讨厌的医生拿出手术刀和小钳子,动起手来。他切开中士腿上红肿化脓的伤口,找到肉里的那片弹片。然后用钳子不停地撩拔着弹片,每撩拔一次,中士都发出一声惨叫,听着让人牙酸。但这个变态的医生却好象非常享shòu

这种痛苦的尖叫一样,一边还用斜眼偷偷地透过眼镜看中士的表情,让人觉得他是在故yì

戏弄中士、等中士向他求饶似的。但是中士强咬牙关,拼命地抓着床沿,把病床都抓得吱吱作响,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流下来,宁死也不求饶,也没有向任何人投向哀求的目光。

“弹片扎入骨头里了。”那个医生在中士的伤口处撩拔了半天,才说道:“可能对要废一点事。”

直疼得中士两眼发黑,医生又说:“别装蒜了!我知dào

你很痛。打一针麻醉药吧,马上就不痛了。”

“不!”中士坚决地说道,他还是担心一旦麻醉过去,他的大腿就没有了。

“嘴硬!”医生冷冷地骂了一句,又开始撩拔起弹片来,在中士的眼中,他手中的器械。就像疯狂的野兽,在灯光下闪亮着,嘶咬着他身上的每一条神经。

钻心的疼痛,让中士再也无法忍受,他看到医生阴笑着的嘴脸,更加怒火中烧,于是挥动着拳头向医生的眼镜砸去,这家伙倒也敏捷,或者他一直就在戒备着他。他往后一跳,这拳头竟然被他躲过了。

“快给这个疯子注射麻药!”他怒吼着。

这声吼叫让中士马上恢复了平静,知dào

得罪不得这位变态的医生,要保住自己的大腿,还得低声下气。于是马上道歉道:“对不起。医生,我不敢再动了,请别给我上麻药。”

医生又“哼”了一声,拾起掉在地上的钳子。中士连忙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根又长又粗的雪茄,递给医生说道:“这支高级雪茄,请允许我作为道歉的礼物送给您…”

医生接过这支贴着名牌商标的大雪茄。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这玩意儿,还有吗?”医生问道。

“有有有…”中士连忙点头说道。

医生点点头,举起钳子,一下子把中士伤口里的弹片拔了出来,顺手从窗户里丢了出去。并对中士说:“上好夹板打好石膏,你明天可以出院了,不过出院之前,必须得到我的批准。”

“好好好…”中士松了一口气。一连串地说道。

医生丢下中士,转过来帮史迪威看了一下伤口,然后同样说道:“你也一样,感染了,要切除,不过你的是小腿,很好,可以马上做手术。”

史迪威可没有高级的雪茄烟送给这个变态的医生,不过他的军衔是上校,这可能有一点阻吓作用。

“你看清楚了,我是上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你就要切掉我的小腿?”史迪威说到最后竟然有一点失控了,他觉得自己只是受一点小伤,这样就要切掉小腿,这也太过荒唐了。

“上校又怎么样?只要你来到这里,你就只是一个伤员,没有特别的身份,而且,野战医院都是这样医治的。”医生理直气壮地说道。

“不管如何,你不能切我的小腿!”史迪威说道。

“不管你是谁,这里由我作主,我说切就切。”医生针锋相对地说道。

“那我不治了,我回家,总行了吧。”史迪威说罢就要翻身下床,但是医生伸出一只手将史迪威按在床上,他力qì

很大,史迪威身上有伤,而且有一点感染发烧,因而竟然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来到这里,就归我管,什么时候出去可由不得你,而是由我来决定。”医生说道,并对护士喊道:“给他打一针麻醉药,马上做切除手术。”

凯萨琳正在给中士打石膏,中士于是对她说道:“凯萨琳,美丽善良的姑娘,你给那位医生说说,让他放过上校,不要切他的小腿好不好?”

“好呀!不切他的,改切你的好不好?”凯萨琳笑道。

“不!”中士打了一个冷颤,不再说话了。其实他跟这个上校也不是很熟。为了他的小腿而牺牲自己的大腿,这账怎么算都是不划算的。

正当史迪威和医生争吵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一阵呼啸声,中士和史迪威以及那些等着做手术的伤兵们都意识到要有麻烦事过来了。

这是中国人的迫击炮的炮弹,这种炮弹随步兵行动,射程不是很远,它们能够打到这里,也就意味着中国人的步兵离这里不远了。

算算时间,中国人也应该打到这里来了,自从昨天遇到过一次中国军队之后,中国人给他的心里留下了永不抹灭的印象,史迪威知dào

,美国军队根本抵御不了中国军队的进攻。

中国军队这个时候到来,史迪威反而松了一口气:中国人来了,这个变态的医生。不会再要切他的小腿了吧?

一发炮弹落在外面的院子里,这是一发60毫米迫击炮的炮弹,这东西看上去虽然很小,跟那些火炮没法比,落地后也只不过一个小炮坑,但是它爆zhà

后产生的弹片非常多,而且能均匀地向四周扩散。就算你紧贴着地面,弹片也能够击中你,击伤效果非常显著,常常让人闻声变色。

弹片像雨点一样,叭叭叭地打击着窗户上,玻璃纷纷破碎。医生弯下了身子,躲在在病床下面,但是他的手仍旧重重地压着史迪威。

爆zhà

过后,史迪威说道:“医生。中国人马上就打过来了。你不要管我了,逃命去吧?”

“我是一个医生,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我都要先把病人的病治好。所以就算中国人来了,就算他们用步枪指着我。我也要先把你的小腿切除了。”医生固执地说道。

外面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中国士兵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在窗外,史迪威又说道:“快走吧,医生。不要管我们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中国人会杀害你的。”

“不会!”医生镇定地说道:“我们医院外面挂的是红十字会的旗帜。中国人是不会伤害我们的,他们比你们更加文明,中国军团是全世界最遵守国际公约的军队。”

“凯萨琳,别管其它事,先给他打一针麻醉剂,马上做手术!”医生对漂亮的护士说道。

“上帝呀,谁来救救我!”史迪威叫道。

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外面的强光从他的背后门里照射进来,在他身体的轮廓周围形成一片光圈,让室内的人不能昂视。

“上帝!”史迪威叫了起来。

“上帝也救不了你!”医生说道,他接过凯萨琳替过来的麻醉针,高举着,向上挤针筒里面的气泡…

史迪威吓得面无血色,他向门外的方向叫道:“上帝呀,救救我吧,我不想失去我的小腿…”

“我不是上帝,但是我也许能够帮zhù

你!”那高大的身影快步来到史迪威和病床边,这是一个中尉军官,他身后有一帮中国士兵,迅速地控zhì

了有利的位置,端着步枪警惕着。

“你叫什么名字,军衔?”中尉用英语问道。

“约瑟夫?史迪威,临时上校,先生,这位医生非要切掉我的小腿不可,现在我已经是你们的俘虏,按照国际公约,你们有责任保证我的小腿的安全。”史迪威说道。

“约瑟夫?史迪威?”中尉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这样的牛人。他一点心理准bèi

都没有。

“你的要求也太过低了,好了,我保证你的小腿的安全。”中尉说道,转而又问医生,“这位医生如何称呼?”

“汗!”医生回答道。

中尉果然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我还是叫你医生好一点吧,医生,你听到了,他是我的俘虏,包括你也是。”

“俘虏也要治病的,先生!”医生说道。“他必须切掉小腿,否则就会死。”

中尉耸耸肩,对史迪威说道:“医生是专业人士,我们应该听专业人士的。”

“不,绝对不能听他的。”史迪威叫道,他刚刚亲眼看到,中士给了他一支雪茄,他的大腿就不用切了。

“这让我很为难。”中尉皱眉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医生,你保住他的小腿,然后把他身体除小腿以外的其它部位全部切掉,你看怎么样?这算不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这其实就是把小腿切去,只不过换了一种说法而已,但是却让史迪威无话可说。

史迪威心里打了一个冷颤,心里暗暗震惊,这人好厉害好阴毒的手段,不禁问道:“你是谁?”

中尉凑上前来,咧嘴笑道:“我叫张一平,听说过我的名字吗?”(未完待续。)

第430章 奥尔良之战(八十九)

“先照一张相吧,先生们。”一起跟来的德国战地女记者布丽塔用英语打断了张一平和史迪威的对话。

张一平这才记起,自己不是来这里不是拯救史迪威,也不是给他们送关怀和送温暖的,他是来这里作秀的,准确来说是来照相的。

在西方人的眼中,中国军团的枪手就是一群魔鬼或者是会巫术的巫师,而张一平就是魔鬼中的魔鬼头,跟撒旦差不多。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事实上张一平还很享shòu

西方人给予的这种荣誉。

后来,布丽塔告sù

他说,张一平的形象在德国却是不错,也许是因为中国军团在战争上与德军之间互助,被很多热血的德国年轻人崇拜。

因此,张一平打算扩大一下自己在德国的人气,请布丽塔给自己做一系列的报道,让自己英明神武和绅士的形象真实在展现在德国人民的面前,这对以后的战略部署是很有帮zhù

的。

若非如此,张一平也不会来这个乱糟糟的野战医院。

1906年的日内瓦公约中,规定了野战医院这样的固定医疗所,是受到公约保护的。各国的部队,为了不让野战医院受到对方的攻击,不会在这些地方驻守太多的部队,一般只有少数的警卫部队。

张一平命令攻占这个挂着红十字旗的野战医院的时候,警卫连的士兵还不太乐意,因为这有一点杀鸡用牛刀了。

警卫连的士兵,特别是张一平贴身警卫的那些高手,都来自不同的部队,他们技艺高超,精力旺盛。虽然已经几天没有仗打,早就憋坏了。但是对于这座挂着红十字的医院,还是觉得不值得他们出手。

潘五百当时就说。“唉!好东西都给106师那些家伙吃了,剩下这个脏兮兮、流感病毒横行的医院,他们懒得进去才让给我们。他们整天大鱼大肉,只剩下这个骨头不像骨头,连下角料也不算的医院给我们,这有什么油水?”

“你懂个球,医院里什么最多。你知dào

吗?”张一平问道。

“当然是病人多了。”潘五百道。

“都说你是一个二百五中的二百五,病人多少关我们屁事,咱们看中的是里面的女医护…”

“要得!”潘五百一听就跳了起来,“106师还算有一点人性,知dào

大爷我好这个,特地留下一个大大的肥肉给我们吃…噢,不,当然是由总指挥先吃,咱们吃吃边角料。已经心满yì

足了。”

结果,警卫连轻松地占领了这座医院。

但是张一平没有想到,在这里会见到史迪威这个家伙。

在布丽塔的要求之下,那名叫做“汗”的非常负责任的医生,手中的麻醉针高高举起。准bèi

向史迪威的身上扎去,而张一平伸出一只坚强有力的手,试图阻止他。至于史迪威,则一脸惶恐。惊慌失色。

“嘣”的一声,闪光灯响过之后,布丽塔就对张一平说道:“这则新闻我会考lǜ

这样写:英勇的张一平将军。在医生的病床上,在邪恶的医生的手术刀下,将一个美军上校救了出来,保全了他的小腿…”

“对对对…这位小姐,说得太对了,这个医生就是一个邪恶的魔鬼,以切人腿部为乐事。”史迪威说道。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上校!”张一平说:“这对医生很不公平。”

医生汗向张一平投向感激的目光,张一平又对着布丽塔说道:“布丽塔,你这篇文章题目和内容都很吸引人,而且也能够体现我的英雄形象,但是与事实不符,我要向德国人民展现的是我真实的一面。

再说,我现在把上校从手术刀下救出来,第二天他死于感染,那我岂非间接害死了他,而别人也会笑我愚蠢…”

“我看这文章应该这样写:张一平将军关心美军战俘的健康,第一时间到了野战医院探望,给他们送去了温暖和关怀,期间还与医生一起,救下了史迪威上校,保住了他的性命,虽然他失去了一只小腿,但是他仍旧非常感激…”

“可是,这个与刚才拍的照片内容不切题。”

张一平说道:“起码这样真实,读者一般希望得到真实的报道。”

“也就是说没有人反对了,对不起各位,我要进行手术了。”医生汗又扬起手中的麻醉针,要给史迪威打下去。

“求求你救救我的小腿!”史迪威向张一平哀求道。

听到这声音,张一平犹豫了,他眼睛瞄了一眼史迪威的伤势,伤口忆经红肿化脓了。但是以一个中国人的眼光来看,却还没有严重到要切除的地步!这样的伤势在中国,随便一个中医师在田间拔几根草药用嘴嚼烂敷上去,估计过几天就能够消肿。

但是在欧洲残酷的战场上,切除是唯一的手段。

这个时候,史迪威并不出名,只是一个临时上校,在美国远征军军司令部担任一个情报军官。

在原先的历史中,史迪威是在中国抗战战场上做出贡献的人,是中国人民的朋友,为了那一段历史,张一平觉得自己应该做一点事情,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虽然那段历史在这个时空可能不会再发生。

但是张一平又想到,在这个时空里,起码在现阶段,史迪威是中国军团和他张一平的敌人。无论在那个已经逝去的时空历史是怎样的,张一平都觉得应该站在这个时空的立场,做了正确的决定,这样才对得起在欧洲跟他一起打拼的十几万兄弟。

史迪威这时已经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眼前眼前这个被西方世界称之为魔鬼的中国年轻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小腿,这个医生是一个精神病,变态,以切人的肢体为乐。”

“无论他变态不变态,他都是你们自己的医生,在医疗方面他是权威,他要替你做切除手术。自然是有道理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我都无权阻止,除非你能够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张一平说道。

“跟我来的那位中士,他本来也是说要切除大腿的,只是后来他给了他一根雪茄,并承诺给他更多的雪茄,他就不用做切除手术了…这表明他切除我的小腿。只是要向我索要贿赂…”史迪威说道。

“很抱歉,贿赂这些事情属于法官的职责范围,我不是美国的法官,我不管你们的这些烂事。我只知dào

,他是医生,他有权这么做。只要他觉你应该做切除手术,这就已经足够了。”

“这对我不公平。”史迪威说道。

“我来这里,不是来给你提供公平的,我没有这个义务。”张一平说道。

“我去过中国。认识多中国人,我是中国人民的朋友…“

“可惜不是我的朋友…”

“我们美国zf对中国人民是友好的…”

“八国联军里也有你们的份,庚子赔款你们也有收钱,像强盗一样,还友好…谁信?”

“庚子赔款我们已经返还一部分给中国。在中国开校办学,增强了中美两国的友谊,我去中国的时候,也做过促进中美两国人民友谊的事…”

“返款?就像一个强盗抢了一个小孩的宝贝。然后拿出一个糖果来,哄小孩‘别哭别哭’一样。强盗始终是强盗,不会因为一个糖果而改变。至于你所说的友谊…起码我感觉不到我们之间有什么友谊存zài

。”

“我是负责情报工作的…我的报gào

将影响中美国两军的合zuò

…如果我写一份客观报gào

,可能改变我们两军目前的敌对状态…”史迪威说道。

“没有了小腿,也不妨碍你的情报工作。客观更加不会因为你的一条小腿而不存zài

。”张一平说道,这个时候他已经铁了心了。

史迪威脑袋里的情报以及他的报gào

固然重yào

,但是对于张一平来说,把史迪威的脚切下来,让他成为废为一个人,让美国军队少一个四星上将,这反而更为重yào



史迪威最终还是没有说服张一平,估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说服得了他,特别是他决定要做,或者不打算要做的事情。

医生汗的麻醉针落在了史迪威的身上,他在惶恐中晕了过去。

“早知这样,麻醉也不用打了。”医生汗,冒着汗说道。

“你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医生!”张一平说道。

“谢谢,不久之后,他会感谢我们为他做出的努力的。”汗说道,“别人误会我,但是我已经习惯了…”

史迪威醒来的时候,他的小腿已经没有了,不过他是幸运的,把命留了下来,同他一起进入医院的科林中士则陷入了昏迷,接着他被当作流感感染者隔离了起来,两天后就死了。

张一平看到史迪威的脚被切断之后才走出手术室,在外面看到阿道夫,阿道夫问道:“将军,你准bèi

怎么对待美国战俘?”

“你有什么建议吗?下士。”

“对于英国人,将军定出一个规矩,说只要剪去两只手指就可以获取自由!请问将军,对于美国人,您是不是要求他们截去一条小腿?”阿道夫问。

张一平心里跳了一下:这个阿道夫,怎么这么残暴呀!

“首先我要声明一下:英国人的两个手指,完全是他们自愿的,他们以此逃避兵役,我们从来没有强迫。至于切掉小腿,这太过残忍和不人道了,我们中国军团不提倡这样做。”

“不过,如果美国人切掉他们自己的一只小腿,以此来逃避兵役的话,我也没有理由去阻拦人家,毕竟这是一个民主自由的世界,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同样,如果你们德国人要这样做,我们也不会干涉!”张一平拍拍阿道夫的肩膀说道。

阿道夫理解错了,以为张一平是在鼓励他和他的德国同行们去切美国人的小腿。因为一直以来,烧杀抢劫、奸淫掳掠这样的坏事,中国人是不会亲自去做,都是由他们这些德国籍的士兵动手的。

潘五百把女护士凯萨琳从手术室里拉了出来,凯萨琳一脸不情愿,张一平连忙喝住:“潘五百,你要干什么,不怕军法处置吗?”

“我给了她两个硬币,她已经收下了,这不算犯军法吧!”

“混帐,你就不能给美元吗?人家可是美国人,真丢人!”(未完待续。)

第430章 奥尔良之战(八十九)

势如破竹的106师和外籍兵团,在前面碰到了硬骨头,进攻的势头被压了下来。

张一平带着警卫连到达106师前线的时候,106师的官兵正在使劲地挥动着小铁铲,加固刚刚挖起来的沟壕和掩体。

在一个刚刚修筑起来的掩体内,张一平通过了望口向前面望去。

在前面的一望无际的空旷地里,杂草丛生,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在上面缠绕着,吐露着生满铁锈的刺,让人望而生畏,也寸步难行。

在这片布满了铁线网的空旷地的后面,是一眼高不到头的、纵横交错的沟壕,像蜘蛛网一样在宽阔地田野上穿梭。

对于中国军团,英法联军早有预防。在中国军团还在图尔的时候,虽然当时美军占据上风,但是一向富有远见的英国远征军司令就已经预见到了美军的失败,并开始修筑这条防线了,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张一平收回目光,皱着眉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防御阵地,让他觉得头晕眼花,如果强行突pò

这样的防守的话,真不知dào

要消耗多少人命和弹药。

怪不得,德国人在北边迟迟过不来,换作是他,他也会迟疑。

106师的参谋长刘品纯指着地图说道:“这里离对面的德军阵地不足五公里,但是英法联军却同时在两边挖了很多很深的战壕,战壕的前面布满了铁丝网,埋了很多地雷…”

“要想突pò

,恐怕很难。”

刘品纯摇着头。

“对面守军是谁。”张一平问道。

“美国军队、英国、法国的军队都有,在我们现在对面的是美国第二军的第二军团。”

刘品纯回答道。

“美军还剩下多少人,这人时候还没有彻底崩溃,意志还很坚强的嘛。”张一平说道。

“美国远征军第二军撤到奥尔良之后,经过重新整编,整编成两个军团。分别是第三和第二兵团,第三兵团已经被我们击溃,现在是第二兵团。”

“第二兵团中的第六师和第八师,是美国陆军的正规师,战斗力比较强。在上一次战役中并没有直接参战,基本上没有损失。”

刘品纯说道。

“瘦肉总是沉在锅底,这一次咱们要连渣都给他们捞来吞了。”张一平笑着道。根本不把这两个所谓的主力师放在心上。

在英、法、德、美、中几国的军队中,美国军队虽然装备精良,人数众多,但是战斗经验却严重不足。是最菜鸟也是鱼腩部队,打顺风仗还可以,但是打这种残酷的沟壕战,绝对不是他们的强项。

“面对这样的局面,你们106师准bèi

怎么做?”张一平问道。

刘品纯严肃地说道:“除了用人命填,别无他法!”这话沉淀淀的。压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口,连张一平也不例外。

“英国人的意图很明显,他们就是想用沟壕来阻拦我们,如果我们强行发起进攻,他们就借此消耗我们的兵力。”

刘品纯说道。“我们不应上他们的当,白白消耗自己的力量,这样就正在中了他们的下怀。”

刘品纯说的不错,中国军团的强项在于运动战。这样的沟壕战,张一平手上这点兵力实在打不起。

“可是,中国军团发展到今天。这样训强度的战斗却始终都要遇到的,我们总不能指望别人按照自己的意思,把部队拉出战壕,与我们在野外单挑吧?”

“谁叫我们人手单薄,输不起呢?”

刘品纯说道。

“别管了,只要总指挥下令,我就是用人命趟,也要趟出一条路来,消灭对面的鬼子。让他们这么嚣张,这口气我受不了。”师长陈亚德暴怒道。

“我都没有发脾气,你发什么脾气!”张一平喝叫道。

陈亚德一愣,“难道发脾气,也要排队?”

张一平哈哈一笑,重新用望远镜向前面望了一阵,回过头来,他已经胸有成竹了,“你们说说,英法美联军的优势是什么?”

“人多呗。”

“沟壕挖得深呗…”

“弹药物资多呗…”

“牛肉罐头也多吧。”



“那我们中国人又有什么优势?”张一平又问道。

“枪法准呗。”

“还有呢?”张一平问道。

“我们团结,上下一心、士气高涨,将士用命…”



“总指挥英明神武…文承武德.”

“我还一统江湖、千秋万载、万寿无疆呢?还有什么?”张一平道。

“那还真想不出来了。”

刘品纯说道。

“参谋长想不出来,我还可以理解,但是陈亚德你想不出来,就不应该了。”张一平说道。

“参谋长是军师,连他都想不出来,我更加不行,我刚才说你文承武德,你又不高兴…”陈亚德嘀咕道。

“参谋长刚刚从国内过来不久,可是你陈亚德不应该忘记自己来法国是干什么的。”

“我来法国干什么的?”陈亚德傻傻地问。

“挖坑的呀?你们当初是不替英国人挖沟壕的吗?”张一平说道。

“那是不光彩的事,谁还愿意记起?”

“其实挖沟也是一种非常有用的技能。”张一平往地上跺了一脚,发出软绵绵的声音,可以听出脚步下的泥土非常软,“说到挖沟,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比我们中国人更厉害!我们就从这里一直挖过去,直到他们的沟壕为止。”

“好办法。”刘品纯已经明白了,“这绝对是一个好办法,只要运用得当,对面的联军只有等死的份了。”

***

中国人说动手就动手,他们挥动着小铁铲挖了起来,新鲜的泥土不停地抛向地面,就像地底下有二十多万只土拔鼠一样,在长长的战线上,非常壮观。

不仅壮观,而且是还具有一定的艺术感,他们把直线与弯线配合

在一起,好象在广阔的田野里编织一幅艺术品一样。

二十多万只铁铲,挖起土来,那声音绝对不少,那铁铲对地底的冲击汇集在一起,就是一场场连续的地震。

在中国军团使劲挖沟壕的同时,一场破坏与反破坏的较量也在上演着。

首先是炮击,然后就是狙击、用水灌,用火烧,放毒气等等,中国军团沉着应对,见招折招,沟壕却一天一天地向漫延。越来越接近联军的阵地。(未完待续。)

第432章 奥尔良之战(九十一)

布鲁斯中士今年只有二十五岁,来自澳大利亚,战争爆fā

的时候就来到欧洲参战,来的时候兴致勃勃激情昂扬,可转眼间却已变得满脸沧桑,由一个天真无邪的小伙变成一人麻木冷酷的中年。

历经几年的战斗,他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兵成长为一个出色的冷血的狙击手,他之前在那边对付德国人,已经射杀了超过一百名德国军人。

此时,布鲁斯却背靠沟壕潮湿的墙壁,躲在的防炮洞的出口处,慢慢地抽着纸烟。

在防炮洞里面,几个美国士兵呼呼而睡。几只肉眼看得见和虱子在他们的衣领上跳跃着,睡梦中的士兵不时地伸手去挠一下。

在深深的沟壕里,也靠着墙壁坐着一排美国士兵,他们的神情并不紧张,好像这场战争根本与他们无关一样。

贴着墙壁的背后,传来一阵阵“嘣嘣…”的声音,随着声音传来的还有一阵阵的震动,这是中国人在挖沟壕和地道。

现在虽然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但是布鲁斯预感到,中国人很快就会挖过来,也许一天,也许两天,并将他们全部杀死。

到时候,看这些没心没肺的美国人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作为一个出色的狙击手,预感是非常重yào

的,他靠着这种预感,曾经多次死里逃生,并将对手送入地狱。

即使明知要死,布鲁斯也不乎,他在乎的是:在这之前能够打死几个中国人。

布鲁斯从澳大利亚来到欧洲参战已经好几年了,在各地的战场之间来回地调换着,他经lì

了生死也见惯了生死,作为一个狙击手,他对生命已经麻木,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何况。战争并不是人类死亡的唯一途径,现在,在世界范围内流行的流感病毒,随时都有可能夺去你的生命,并不一定要对方的子弹打中你。

只是在战场上死亡,比得流感而死来的更快更残酷,手段更多一些罢了。

跟随布鲁斯一起调过来对付中国人的还有他的一个伙伴丹尼尔。丹尼尔同样是一个优秀的狙击手,此时丹尼尔正趴在沟壕的胸墙上面,伺机狙杀,那些正在使劲挖沟壕的中国人和德国人,以久奥匈帝国的人。

中国人的沟壕挖得很深,而且呈“S”形壮前进,要想找到他们的破绽,把他们杀死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但是难并不是说不可能,有一些人挖着挖着就会忘记了危险。有的直起腰来想歇息一会儿,不料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外;有的只是伸直了脖子,想透一口气。这个时候,危险就会悄悄地降临,丹尼尔以及众多的英军狙击手们的枪声就会响起。将那个粗心大意的士兵击倒在地。

布鲁斯已经抽完了两支烟,但是丹尼尔却依旧没人什么动静。

中国人的炮火砸在沟壕的上面,炮弹炸起的弹片和泥块四处飞射,丹尼尔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丹尼尔。怎么样,有收获吗?”布鲁斯丢掉烟头,伸出头去问道。

丹尼尔没有答yīng

。沟壕外面炮弹的声音隆隆响起,布鲁斯以为丹尼尔没有听见他的话,走出炮洞伸手拉了一下丹尼尔的脚,丹尼尔整个人就从胸墙上滑了下来,

丹尼尔的额头上中了一枪,眼睛睁开得大大的,已经死了。

一缕哀伤袭过布鲁斯的脸庞,他的眼眶里有一种东西流下来,浸湿了他的脸,那是悲伤的泪水,是他对丹尼尔的沉痛悼念。

布鲁斯内心充满了激愤,丹尼尔是他最好的伙伴,他不允许伤害他的人活在世界上。

布鲁斯很快冷静了下来,他看了一下胸墙,然后在旁边约十米远的地方爬了上去。

如果离得太过远的话,他就不能发xiàn

杀害丹尼尔的狙击手。

丹尼尔额头上的一枪,足以说明对方也是一名狙击手。

布鲁斯将一团团的泥土涂在自己的头盔上,然后慢慢地把头伸了出去,准bèi

搜出对方狙击手的位置,然后给他致命的一枪,给丹尼尔报仇。

然而他不知dào

射杀丹尼尔的人是谁,如果说他知dào

,他一定永远都不敢抬起头来。

在对面的一处隐蔽壕里,张一平正在给他手下的警卫连战士传授“神枪手”级别的训liàn

方法。

“《枪王系统》并不是魔法也不是巫术法术,而是一种科学的综合训liàn

方法,虽然感觉、呼吸之法等要素有一点玄幻,但这只是现代的科学一时还无法解释而已…”

“作为一个高级枪手,我们已经拥有了一定的感觉,感觉就像你的触角向四围无限地伸展出去。通过你有五官、皮肤以及身上的毛发,去感受我们身体所处的这个环境的变化,这些综合的信息都将收集在你的脑海里,然后,你就会做出准确的判断…

但是作为神枪手级别的枪手,光光有感觉还不行,还要考lǜ

到周围的气候条件对步枪和子弹的影响,这都是科学数据,只要将这些科学数据跟你本身的感觉融合在一起,能够互相转化,才能够成为一个神枪手…”

“这个东西好深奥,说得我的头都晕了…”潘五百说道。

“像你这样的混球,不用明白,照着训liàn

就行了,有时候,不明白反而更好,就怕你弄不明白却偏偏要钻牛角尖,结果脑袋痴了线,反倒变成一个傻子了。”张一平说道。

张一平伸出一只手指出来,露在空气中,“天气的温度、湿度、以及风速都会影响射击的精度,当射击超过一定的距离外,就必须考lǜ

这种要素了,经过训liàn

之后,你只要伸出一只手指,就能够感知气候的变化,然后调整你的射击参数…”

“呯!”的一声,张一平忽然打了一枪,子弹朝四百米外的英军沟壕里飞去,因为张一平发xiàn

一顶涂了泥的钢盔正在上升,张一平感觉到,按照这个速度,等那个英国人露出双眼的时候,子弹正好到达他的眉间。

这人就是布鲁斯,他遇到张一平只能够算他倒霉,就算张一平不出手,在警卫连的战士在这里,他也占不到便宜,在这一段,英军根本不敢露出头来,只要一露出来,几发子弹就呼啸而来,枪枪击中头头颅,死相非常恐怖。

张一平总是比别人快一步,因此布鲁斯眼前只有一枪一个子弹,但是这一枪,也不是布鲁斯能够承shòu得了的。

就当布鲁斯的眼睛突出地面的一瞬间,一颗子弹就向他脑门飞速钻了过来,

隆隆的炮声盖住了步枪的枪声,以至于布鲁斯发xiàn

不妥的时候,子弹已经飞到了他的眼前,他已经来不及闪躲,子弹飞速地旋转着,带着一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在一瞬间就钻入布鲁斯的眉心处。

布鲁斯来不及有任何思想,生命就已经被终结,他的眼珠最后滚动了一下,余光处见到原来丹尼尔趴卧的地方,丹尼尔的步枪静静地躲在那里,枪托上面有一滩血渍,那是丹尼尔身上流出来的。

布鲁斯的尸体从胸墙上面滑了下来,蹲着在沟壕下面的两个美国士兵,骂了一声,站起来移动了一下位置,让布鲁斯舒服地躺在了地上。

布鲁斯的脑袋出现在一个大洞,不用看就知dào

已经死去了,沟壕里的其它士兵没有叫医护兵。

一队士兵从布鲁斯的尸体旁边经过,凌乱的脚步从他身上跨过,只有少数人看了他一眼,

这队士兵过后,两个戴着红十字袖标志的士兵走过来,把布鲁斯抬到担架上。一个年轻一点的士兵捡起了地下的狙击枪。另外一个年长一点的士兵却喝斥道:“那枪随他去吧,你看上面布满了刻痕,这一条刻痕就代表一条生命、一条屈死的冤魂,现在他死了,这枪也应该随他而去…”

年轻的士兵将阻击枪放在布鲁斯的手边,把他抬了下去。

“听说中国人全部都是阻击手,英国人想狙杀他们,简直自找死路,不自量力。”看着布鲁斯被迫抬了出去,一个士兵一边抽着纸烟一边说道。

“狙击手一般都死在狙击手的枪下。”另外一个士兵说道。

“本来我们跟中国人并不是敌人,我们还有互不侵犯条约,都是英国人这些混蛋,他们得罪了中国人,却要我们来承担后果…“

“不要忘了,我们第二军有多少兄弟死在中国人的枪口下…,这还是上个月的事,上帝呀,你们就忘记了吗?忘记我我们和中国人之间的仇恨了吗?”旁边的一个中士听不下去了,喝叫着说道。

沟壕里顿时陷入一阵沉默,中美两军之间已经种下深深的仇恨,这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估计与中国军队的战争是要永远要打下去了。

但是,听到外面不断逼近的中国军队,他们使劲地挖着沟壕,就好像挖在美国士兵的心上,中国人每挖一下,每向地面抛一铲土,就掏走了美国士兵的一点勇气似的。

“我受不了了!”一个士兵叫了起来,连手带脚发狂地向沟壕的外面爬去。

“扑”的一声,一具尸体掉了下来,眉心上面依旧还是一个血洞。(未完待续。)

第433章 奥尔良之战(九十二)

从上面掉下来的尸体,刚好掉在一个年轻的士兵跟前,把这人吓得尖叫起来,差一点又失控地窜上沟壕上面去,旁边的一个老兵眼明手快,一把这个家伙扯住,“吉姆,冷静,冷静,如果你跳上去,乔治就是你的榜样。”老兵指着眼前仰面躺在地上的尸体说道。

死者的眉心处有一个血洞,正在汩汩地往外流血,但是人已经死了,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看上去非常吓人。

年轻的士兵吉姆看了一眼已不敢再看,转身伏在沟壁上,哇地吐了起来。

老兵蹲下身体去,用手抚合了乔治的眼睛,眼睛虽然闭上了,但是他脸上惊恐的表情还是没有消失,这种惊恐的表情虽然没有眼中的恐惧那么吓人,但是却有一种直往人心里钻的感觉,老兵饶是胆大,也不敢多看一眼。

尸体被抬了下去,老兵发xiàn

自己的手上有一些血迹,知dào

是刚才自己为乔治抚合眼睛的时候沾上的,是乔治眉头上冒出来的血迹。

乔治脸上那惊恐的表情不知dào

为什么忽然出现在老兵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老兵心里慌了起来。他后悔当初不应该伸手,他把手在沟壁上使劲地擦,但是无论如何都擦不掉那些血清,几乎将手上的皮都擦掉了一层,还是擦不掉。而乔治那张惊恐的脸,却在他心中越来越清晰,已经在他脑海里留下深深的印记了。

“乔治,不是我害死你的,请你放过我”老兵自言自语地叫道,同时掏出一把匕首,往自己的手掌上削去。

“你干什么?约翰尼,你疯了,砍自己的手?”旁边的一个少尉早就看到老兵不妥,大叫着扑过来。夺过约翰尼手上的匕首。

“不要认为砍断自己的手就能够逃避兵役,你这种行为会受到军法的制裁的。”少尉严历地说道。

约翰尼猛然一振,清醒过来,说道:“对不起长官,我不是自残,我只是想削去手上的这些血渍和泥土。”

随着中国人的沟壕越挖越近,那片由铁丝网和地雷组成的地区最终被中国人突pò

好像已成定局。就算联军方面也觉得这是必然的结果。

这给联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斗,他们的任务不是取得胜利,而是在灭亡之前拉上几个中国人陪葬。

在这样巨大的压力面前,就连约翰尼这样的老兵也都最差一点频临崩溃,好在少尉排长及时的喝醒了他。

但是,这样的压力并没有消失,而是越来越沉重。

中国军团的106师的外籍兵团二十几万人在长长的防线上,一起挥动着铁铲控沟壕。这是一件非常壮观的事。

二十几万人同时挥动着铁铲,这种声音和气势赛过几个炮兵师密集的火炮饱和攻击,挖土的声音通过地表传到前线的防炮洞里,其震动如同万马奔腾、千万只铁蹄踏在地上一般,每一下都让人心惊肉跳。

中国人一般在白天挖沟壕。晚上休息,可是这天,半夜的时候,忽然响起了那种让人害pà

。有如梦呓一般的挖土的声音。

联军方面,很多士兵从睡梦中惊醒,同时从炮洞、从掩体拥到沟壕里。逢人便问:“中国人打过来的吗?他们挖通了吗?”

“中国人会不会挖到了我们的脚下,在我们的脚下放置炸药,想我们轰上天去?“

“我已经感觉得到,地下已经在摇晃了,一定是中国人挖到我们脚下去了。”

一时谣言四起,在谣言的推波助澜之下,也感觉脚下的立足点摇摇欲坠起来,人心更加惶恐不安。

时月亮正值当空,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深深的沟壕里。照射在联军士兵被迫月光照得略显苍白的脸上,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慌,眼睛里都是茫然。

他们站在深沉沟壕里面,在他们面前的那道胸墙,在士兵的眼中忽然显得那么的单薄。中国人已经把沟壕挖到跟前,没有了那些铁丝网的阻碍和地雷阵,剩下这道黄土垒成的黑暗的土堆能够阻挡得住中国人的进攻吗?

事实表明,无论是英国远征军,美国远征军,法国本土的军队,在中国军团面前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即使现在三军联合在一起,恐怕也无济于事。

在令人恐怖的中国军团的枪手面前,联军的官兵更加像一群毫无抓鸡之力的小孩,仅仅靠一道单薄的残垣断壁来挡住中国军团那疯狂的毁灭和袭击,这是不可能的。

深夜里,中国军团挖土的沉闷的声音令人窒息、震撼,堪比一场有无数重炮参与的猛烈的攻击。

天上的月亮好像也在不停地摇曳着,像蜡烛一样艰难地燃烧,有时几乎很快就要熄灭了!

正当人心惶惶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雷呜一样声音,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粗鲁的军汉,躺在地上,敞开了圆圆的大白肚皮在月光之下呼噜入睡。

沟壕里一下静了下来,最后只听到那个军汉的迷人的呼噜声了,他的呼噜声,甚至盖过了中国人的挖土的声,听了让人觉得无比的宽慰。

“让中国人见鬼去吧。”一个士兵嘀咕了一下,转身回到炮洞里去了。

“是呀,让中国人见鬼去吧!”另外一个也说道,他就地坐了下来,一闭上眼睛,也发出了震天的呼噜声。

不到十分钟,整个战线的联军官兵们都发出了呼噜的声音,甚至连那些值勤的,放哨的也都故yì

发出那种熟睡的呼噜的声音。

几十万人一齐这样打呼噜,倒是非常壮观,连中国人挖坑的声音也压制下去了。

这巨大的声响,连张一平也被吵醒了,他披着衣服走出来,正在值班的参谋长刘品纯略显尴尬地说道:“本想滋扰一下他们,让他们不得安宁,却没有想到反而让这些西洋鬼子滋扰到了总指挥,真是罪过了。”

“这些西洋鬼子还挺幽默的呀!”张一平揉着眼球说道,“不过这呼噜打得还不怎么样,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他们集体放屁呢,害得我赶紧去找防毒面具。”

“总指挥这点子可千万不要泄露了出去,如果那些西洋鬼子真的一起放起屁来,还真会造成一次生化攻击,估计比放几百吨毒气还要厉害!”刘品纯笑道。

“只怕首先受害的是他们自己!”张一平也乐了,“那屁可不像毒气弹,不好投放。”

“你们继xù

闹吧,我去睡觉!”张一平说道。“到时间叫我!”

中国人挖土的声音停了下来,接着联军那边故yì

整出来的呼噜声也弱了下来,毕竟打呼噜并不是那么好装的,有一些人打着打着就真的睡着了。

可是,过程一会儿,中国人又开始挖土了,再次将进入梦乡的联军官兵吵醒,之后又发起震天的呼噜声。

如此反复拉锯,直到天亮。(未完待续。)

第434章 奥尔良之战(九十三)

晨光像流水似地漫延开来,早晨来到了。天上的晨星还没有完全消失,大地还在酣眠之中,在沟壕里的美军开始了值换。

值勤的士兵都蹲在胸墙的后面,一般很少抬起头,因为一抬头准会招来中国狙击手的狙杀,很少有逃得掉的。

中国人把挖沟壕产生的泥土在距联军沟壕不远的地方,堆成了一座座的土山,这些土山高出英军沟壕的胸墙许多,就像古代攻城里和箭楼一样。中国人的枪手躲在上面,向沟壕里的联军士兵开枪,在深深的沟壕里可能没事,但是在胸墙上面值勤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射杀掉。土山上面又挖了一些散兵坑和沟壕,英军的炮弹也奈何不了在土山上的枪手。

少尉用一个炮镜伸出外面去,通过这个炮镜监视外面中国军队的行动,他这个炮镜原来有两只眼,不过被中国人打掉了一只,但是没有办法补全,只好将就着用了。

天刚刚发亮,野外一片灰雾,也非常安静。少尉可以断定中国人并没有什么举动。旁边的约翰尼也用一个竹筒插入泥里,用耳朵在竹筒上听,这样可以探听到中国人挖地的情况。

不过早上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中国人搞了一个晚上,他们也累了。

少尉丢开炮镜,拿出一支纸烟自个儿抽了起来,约翰尼也把耳朵离了听筒,在旁边坐了下来,掏出一张纸,然后从口袋里捏出一点烟丝,卷了一个大喇叭,自个儿抽起烟来。

少尉对约翰尼说道:“约翰尼,昨晚你立功了,你的一声呼噜,拯救了第二兵团。也拯救了我们的盟军…你是一个英雄。”

“如果没有我在一旁和着,约翰尼的呼噜也不可能这么响,少尉!另外‘让中国人见鬼去吧’这句话是我最先说出口的。少尉,我也能够立功吗?”在旁边的吉姆抢过来说,他没有纸烟抽,但是谁又管他呢。

少尉说道:“吉姆!你只是一个配角,你听说过配角也能得奖的吗?而且从专业的角度来说。你的表演并不到位,差一点穿帮…约翰尼就不同,他裸露出雪白的大肚皮,这神态让人一看就觉得宽慰,神形兼备,战争结束之后,你可以回国拍电影做电影明星,像卓别林一样,约翰尼!”

“我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如果美丽的姑娘知dào

我睡觉打呼噜,而且这么响,那我就死定了。”约翰尼说道。

“立了功是不是可以撤到后面的小镇里去放松几天?”吉姆问道。

“别想了,中国人的沟壕最迟两天后就能够挖过来,昨晚中国人已经开始连夜骚扰了。这样连续骚扰两三天,把我们弄得筋疲力尽之后。他们的沟壕也挖到了跟前,接着就会发起攻击了。到时在沟壕可能有一番恶斗。”少尉说道。

“谁说骚扰要进行两三天的?半天不行吗?”张一平此时已经起来了,在隐蔽壕里。通过了望口向外面看去,106师的官兵在半夜就已经全部聚在沟壕时,这时都把步枪紧紧握在手上。等待进攻的命令。而那些负责狙杀的枪手和负责掩护的重机枪,也登上那些土山上,随时待命了。

“我们的沟壕,明的部分与敌军的沟壕相距约一百米,但是在地底下,我们又向前挖了五十米。而最后的五十米,我们打算采用爆破的手段,爆破筒在昨天晚上已经布置到位,就在那群傻逼大声地打呼噜的时候。”106师的参谋长刘品纯笑着对张一平说道,“只要一引爆,就可以炸开一条两到三米宽的通道,通过这些手段,我们进攻的时间就整整提前了两天。”

“这么多爆破筒可真花了我们不少炸药!”张一平心痛地说道,“希望我们能够多抓几个美国俘虏,多少能够补回来一点。不过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值得的。”

“突入敌军的沟壕不是问题,但是在沟壕里面可能会有一番恶劣的战斗,敌人肯定会利用复杂的沟壕,众多的防炮洞、掩体进行抵抗,在纵横交错的沟壕里面交手,其激烈程度一点不比巷战差多少。”刘品纯说道。

“当然,我们106师并不怕,但是为了能够更加有效地杀伤敌人,保存自己,我请求总指挥同意我们使用毒气弹!”刘品纯说道。

中国军团也缴获了不少毒气弹,但是目前还没有使用过,之前张一平把在勒芒使用毒气的英国军人全部送上绞刑架,但也没能有效地阻止各国军队继xù

使用毒气。在这之后,中国军团也曾多次受到过毒气的攻击。

在中国军团的内部,一直有使用毒气弹的要求。刘品纯现在再次提出来,只不过是旧话重提罢了。

张一平不是迂腐之人,如果到了紧要关头,别说是毒气,就是原子弹他都会拼命地放,当然前提是要有这个东西。

不过目前,张一平觉得还没有必要。

“先看看‘一号计划’执行的效果怎么样,再侨决定!”张一平说道。

所谓的一号计划,就是用水淹。

中国人打仗受三国演义的影响,喜欢用火攻用水淹。只要有条件一定不会错过。

106师的参谋们在地图上发xiàn

有这样一条河流,宽约二十米左右,由南向西最终汇入卢瓦尔河,河流的上游流经一个比较大的湖,水量丰富,而它与英军的沟壕最接近的地方仅有一百多米有距离。

跟据军事地图上地形的标高,如果在河流与英军沟壕之间挖一条水渠。就可以将河里的水灌入英军的沟壕里去,这样英军的沟壕起码有一半以上会受到水淹。

用水一淹,里面的英军只能够从里面跳出来,所谓的炮洞、坑道等等都将失去作用。比使用毒气强太多,英法美联军普遍都装备有防毒面具,沟壕虽然容易凝聚毒气,但是在伤害敌军的同时,也有可能对中国军团造成伤害。

在这个地方,毒气的杀伤效果不是很好,但却让人臭名远扬。

张一平觉得,用水淹的效果比用毒气更好。

唯一不确定的是:一号计划所有的根据来自地图上的地形标高,中国军团并没有实jì

测量过,具有不确定性。如果地图的参数出现误差的话,这个计划就可能会失败。到时就不得不发起强攻,所以刘品纯才提出允许使用毒气弹这样的要求。

在晨雾朦胧之中,忽然传来一连窜的爆zhà

声,在联军的沟壕面前的五十米宽的地带,泥土和铁丝网一同飞了上天。灰尘滚滚,弥漫了整个区域。

爆zhà

过后,在最后五十米宽的地雷和铁丝网阵上,露出一条条的宽达二三米的崭新的通道,黑色的泥土被炸得翻了起来。

一个个的中国士兵忽然从地上冒了出来,踏着这一条条的崭新的道路,向前面联军的沟壕冲了过去。

身后响起了“突突突…”的重机枪沉闷的声音,子弹透过冲锋的士兵的头顶,打在前面的英军的沟壕的胸墙上,打得敌人无法抬头,也无法看清前面发生的情况。

战斗更多地在迫击炮、手雷之间展开。在沟壕里面,漫天的手雷和迫击炮的炮弹飞了起来,落在冲锋是的路上,同时,中国军团方便的火炮、迫击炮的炮弹像雨点一样打了过去。

前面只有五十米,冲锋的士兵从地道口出来,跑起来扔一个手雷,等手雷炸响过去,人也问到了面前。

身后发出一声巨响之后,约翰尼和少尉的反应略有不同,少尉丢掉手中的纸烟,来到炮镜前面将眼睛凑到观测口向前外面观看。但是约翰尼却微微愣了一下,手中的大喇叭纸烟从手指缝中掉落地上,他没有像少尉那样坚持在战斗岗位,而是向前一窜,从胸墙滑到沟壕底部去了。

“你要干什么,约翰尼!”少尉叫道:“你想当逃兵吗?”

“怎么可能,我刚刚用我的大呼噜立了功,做了英雄,救了第二兵团和盟军部队…少尉,我是被中国人的爆zhà

震得掉了下来的,唉哟,我的臀骨摔坏了,我要去军医那里看一下,吉姆!快点扶我去医疗所看看。”约翰尼惨叫着说道。

吉姆一听,连忙从上面滑了下来,屁股重重地掉在地底下,不过他很快站起来,上前扶起来约翰尼。

“我不允许你们离开!”少尉严厉地喝叫道,他情绪一激动,不知不觉就站立了起来,在对面小土山上的中国枪手发xiàn

了他,并且抓住了机会,向他开了一枪。

事实上,少尉的脑袋并没有露出外面,起码没有露出水平线外。但是中国军队人工堆积而成的小土山高过联军沟壕外面的胸墙,从小土山上射出的子弹形成一道从高到低的弧线,它击破了少尉头顶上的钢盔,钻入少尉的天灵盖。

少尉一下子从上面裁倒下来,约翰尼马上从地上跳起来,对吉姆说道:“吉姆,快,快把少尉抬到了医疗室去!”

“可是,少尉已经死了。”

“快点!再慢就来不及了!”约翰尼严厉地说道。

两人拖起少尉的尸体就走,走了几步,约翰尼干脆把少尉的尸体都扔下了。

“你是英雄,怎么能够临阵逃跑呢?吉姆说。

这时从天空中飞下几个手雷,在他们刚才的地方发生爆zhà

,爆zhà

过后,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如果我是英雄,我现在已经死了,既然明知dào

必死,我们为什么非要呆在那里送死呢?”约翰尼说道。

两人向沟壕的后边跑去,一路上,像他们这样向后跑的士兵很多。甚至挤满了整条交通壕。(未完待续。)

第435章 奥尔良之战(九十四)

然而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就是靠近河流的那断沟壕周围,英国人也知dào

这里是整个战局的关键点,所以这里由英国远征军的精锐部队防守,而不是那些被中国人吓破了胆的菜鸟美国军队。

战斗出乎想像的激烈,英军死守不退。

在这里,原来的战壕早就被炸得荡然无存了,防守的英军也不计较所谓的战壕了,前面的防线被冲散了,部队便退到后面重新集结,依靠零乱的战线和各种弹坑之间再次形成一道防线,誓死坚守。

负责进攻这一带的是106师的321团,但是由于英军顽强的抵抗,321团只能够在一个弹坑一个弹坑之间展开交战、夺取,进展非常慢

袁志祥的步兵班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但是当他跳入一个弹坑的时候,发xiàn

除了他的班的战友之外,排里的其他班都没有跟上来,就连他的辅兵也丢了。

袁志祥大声地叫着他的辅兵尤迪特的名字,但是这个怕死的匈牙利籍的小农民一直没有回应他。袁志祥没有见到尤迪特的身影,估计刚才敌情紧急,自己打疯起来的时候就忘记督促这家伙,这家伙见没有人注意他,便躲在哪个炮坑里偷懒去了。

不过,袁志祥的班的确脱离部队太远了,这时,一股英国部队从他所在的弹坑侧翼夹击包抄过来。他们背部很快被掐断,将他们与大部队隔断,围困在十来个弹坑里。

袁志祥的班除了十二名中国籍士兵之外,还有二十名辅兵,不过跟上来的只有八个辅兵,其余的辅兵要不是没有跟上来,就是已经死了,或者躲在哪里装死偷懒去了。

英国人很多,而且他们几乎吸取了教xùn

。英国人不停地向袁志祥他们扔着手雷、还有枪榴弹。爆zhà

声接二连三向他们逼近,同时产生了大量的烟雾,阻碍了他们的视线,影响了他们的射击。

英国人的身影在烟雾当晃动,纷乱如麻的脚步向他们冲过来。

班用的轻机枪向烟雾中疯狂地扫射,在这种情况之下,只能这样扫射了。子弹形成一条弧状的火镰划过,暂时抑制信了英军的进攻。

很快把枪管都打红了,机枪手连忙把机枪拿下来,拉开裤子想向枪管撒尿,以降低枪管的温度,但是拉开之后,竟然尿不出来,于是急得大叫道:“快,谁有尿。借一泡来用用…”

英国人趁着这个空隙越来越近了,枪榴弹和手雷不停地掉下来,让人应接不暇。

袁志祥一连几枪都是打在飞在空中的手雷上,把空中的手雷弹飞,在别处发生爆zhà

。但是这样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因为他的子弹没有打中敌人,没有消灭敌人,这一切都是徒劳。

袁志祥变得愤nù

起来,他从炮坑跳了起来。向前面冲了过去。他要冲破眼前的烟雾和障碍,消灭躲在烟雾外面、只知dào

向烟雾里面不停地扔手雷和打枪榴弹的阴险卑鄙的敌人。他们不敢正面面对他的子弹,都是一群懦夫。

子弹在烟尘之中穿梭。啾啾地在身边划过,子弹飞过之后,在烟雾当中产生了一道的空隙,像是子弹打在门板上留下的透光的圆孔,不过,这是一瞬间的事,一闪即逝。

但是这一瞬间却被袁志祥抓住了,他通过那个透光的圆孔看到了外面一个英军正举起一颗手雷要扔,袁志祥马上打了一枪,完全是凭借着感觉,但是子弹证件照准确的击中那个英军,手中正在冒烟的手雷掉在地上,紧接着发生激烈的爆zhà



袁志祥冲出烟雾阵,几枪打倒了几个敌人,但是更多英军向他射来了子弹,袁志祥说地一滚,落在一个弹坑里面。

枪弹密集地从弹坑头上呼啸着飞过,让袁志祥根本无法抬头。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左侧出现在两个中国士兵,手中的两支步枪“呯呯呯…”的一阵响过,像是机关枪一样喷射起来,英军马上倒下一大片。

“王排长,一民大哥!”袁志祥叫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遇到他的老排长王一民,心情异常激动。

王一民一个箭步跳下袁志祥的弹坑里,先是向外面扔了一个手雷,之后才说道:“袁志祥,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看来你的枪法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王一民口上说着,但是手却不慢,飞快地将子弹压好。

“那当然,我的枪法的确取得突pò

,现在的感觉已经跟以往不同了。”袁志祥迅速地站起来,一连几枪,又快又准,像是故yì

在王一民眼前炫耀似的。

但是袁志祥眼角处发xiàn

,刚才跟王一民一起来的那个人,如同一个战场的幽灵一般,他的脚步轻灵飘忽,步枪喷射出火焰,从那个弹坑是跳到另外一个弹坑,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他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像一缕轻烟似的。

在他前面的敌人纷纷倒地,血花四溅,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阵血雾,似乎可以将他的身形隐藏起来。而那些向他扔去的手雷和枪榴弹,都被他纷纷避开,要不就总是慢那么一点,丝毫伤不是他。

“这人是谁!”袁志祥缩回来,问王一民道。

“他就是二噶子,号称天下第二的人。”王一民说道,“我们要跟上他。”

袁志祥非常快地压子弹,问道:“天下第二来了,那天下第一也来了吗?”袁志祥说着,心里有一些激动。能够与张一平并肩战斗,他会感到非常好荣幸的。

王一民却摇摇头,说道:“他来了,但是他对这样的混战兴趣不太,嫌不够刺激。”

“哦,原来这样。”袁志祥有一点失望。

“准bèi

好了吗?袁志祥!”王一民说道,“我们要跟上二排长。保护他的侧翼。”

“依我看,他不需yào

任何侧翼,他就像一个幽灵,在伤害他的子弹出枪膛之前,他的子弹已经将对方打死了。”袁志祥说道,“我发xiàn

前面没有弹坑给我们掩护,等我们子弹打完,到了哪里找到掩护?”

“没有弹坑掩护,我们就自己创造一个!”王一民说着掏出一个手雷,往大腿上磕了一下,向前面扔了过去

爆zhà

刚刚响起,他就起身冲了出去,袁志祥接着跟上。(未完待续。)

第436章 奥尔良之战(九十五)

张一平来到这里,看到第321团进攻很吃力,于是让他手下的那帮手痒痒、跃跃欲试高手们投入了战斗帮zhù

321团进攻。不过,潘五百被留了下来。

潘五百嘀咕着说道:“为什么呀,凭什么样呀,连土根那样的傻蛋都上去了,凭什么我这个警卫连的第一高手却要呆在原地,喝西北风?”

“第一高手?谁敢在我面前称第一高手?”张一平回过头来到处乱瞧,吓得潘五百不敢再说话。

张一平说道,“如果下一次有人敢在我面前自称第一高手,我一定将他的手砍下来,剁碎了喂鹰!”

“为什么要剁碎了喂鹰?”潘五百问道。

“因为这样,你的手就随着老鹰一起上了天,这样你就成了真zhèng

的高手了。”张一平说道。

“可是被老鹰吃了变成大粪拉了下来,这也叫做高手吗?”旁边的刘亚民忍不住插口说道。

“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哑巴!”潘五百只好把火撒到刘亚民身上,“平时也不见你有多少话?”

“潘五百,你稍安勿躁,等一下我有任务交给你。一定能让你充分发挥你的特长。”张一平说道。

“什么叫做特长?”潘五百问。

但是张一平没有回答他,他只好又问刘亚民,刘亚民翻着白眼说:“特长,顾名思义就是特别长的意思,这也不懂?没文化真可怕!”

来到那段准bèi

引水的河边,张一平见到了321团的团长邵展民、以及106师的几个参谋人员,另外还有两个德国方面的测量人员,其中一个竟然是很久没有见过面的乔纳斯。

乔纳斯一见张一平就说道:“总指挥,经过我们实地的测量,这里的地形与军事地图上并没有多少区别,基本很准确。只是这水流太过急了一点。”

“乔纳斯,我听说你父亲是一个开火车的司机。你怎么也懂测量?”张一平一边往河边,走一边问道。

“我会测量跟在我父亲是火车司机没有任何关系,我是德国军官学校的毕业生,测量是我们必修课之一。”乔纳斯紧紧地跟上张一平。

张一平走到了河边,指着滔滔的河水说道:“水流急有什么不好呢?乔纳斯,这说明上游水量充足。”

“因为要想用水浸过英国人的沟壕,必须有充足的水。而且水位要高,这样水才能从地表上漫过沟壕去,这样才能彻底地淹没英军的沟壕,让他们不得不放qì

这一带…”乔纳斯说道。

“你说得对,乔纳斯!”张一平点头说道。

这是乔纳斯认识张一处一年多来,第一次听到张一平认同他的观点,以往的张一平,如果乔纳斯说对,张一平一定会说错。他说东。张一平偏要说西。

张一平破天荒的认同,给了乔纳斯很大的鼓舞,他正在激动着,但是张一平接着又说道:“这些东西在我们中国,三岁小孩子在玩泥巴的时候就知dào

了。我是问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叫人拦截河水。修筑水渠?”

对于张一平的怪脾气,乔纳斯已经习惯了,也习惯的忍让,“总指挥。水流太急,沙包一扔下去就被水冲走…”

“你笨呀,不能够弄大一点的沙包吗?”张一平说道。

“我们将几个沙包绑在一起推下河去。但是也不行,水流太急,我们在想其它可行的办法”乔纳斯说道。

“这也用得着想吗?乔纳斯,你的脑袋不够开窍,太过古板了,这都是你父亲从小开火车的缘故。”张一平说道。他对乔纳斯从来都是这样的,乔纳斯是他的俘虏,所谓一次俘虏终生俘虏,对付自己的俘虏,他从来不客气,说话有多刻薄就有多刻薄。

“这跟我父亲开火车有什么关系?”乔纳斯纳闷地问,他不知dào

张一平怎么老提他父亲。

“你父亲开的是火车,火车整天都在一条铁轨上跑,这禁锢了你的思想的发挥…”

乔纳斯心道,要真禁锢也是我父亲的思想禁锢呀,关我什么事呢?我又不开火车。

“你就不想想,刚开始的时候水流急,为什么非要沙包填呢,用其它大件的东西不行吗?”张一平说。

“您说的是用石头?可是这里周围没有石头呀。”

“好吧,我就直接告sù

你吧,乔纳斯,省得浪费我的时间。”张一平连调侃乔纳斯也觉得不耐烦了,说道:“我们不是缴获了几辆坦克车吗,叫人开下河里去!再不行,用大卡车装满沙包开下河去,沉了,只要能够挡住水流,慢慢就能够把大坝垒起来,快点动手吧!”

“那些坦克很宝贵,是英国人最新研制的新型号呢,我们德国军工准bèi

拿回去仿造。”乔纳斯说道。

“别舍不得,乔纳斯!”张一平说道,“如果有生产能力,我能够设计性能更好、防护能力更强的坦克。英国人的那些所谓的坦克,只能够称之为装水的柜子,除了模样能够吓人之外,没有什么实jì

的用处,在我们的火箭筒面前就像豆腐块一样,根本不堪一击。”

乔纳斯把这话记在心里,又连连称是,接着连忙下达命令,照张一平的想法去实施,同时让那些来自奥匈帝国的士兵开始干活。

“总指挥,您不是说有重yào

的任务给我去做,能够发挥我的特长的吗?”潘五百终于憋不住要问道。

“你的特长是什么?”张一平问道。

“呵呵,我都不好意思说!”潘五百挠了一下额头,尴尬地说道,“我身上的确有一处地方相比别人来说特长…不过,我知dào

一定长不过总指挥的,我的是特长,总指挥的是特特长。”

张一平满脸黑线,训斥道:“潘五百,你的特长就是身体发达,头脑简单,所以你最好跟那些人洋苦力一样。下去填沙包,挖沟。”

刘亚民幸灾乐祸地替上一个小铁铲。潘五百一手接过,哼哼道:“挖土就挖土,俺老潘在家干农活的时候就是一把好手…”

河流并不算宽,二十多米,把两辆坦克开下河去之后,再把沙包扔下去。趁着人手众多。拦河坝很快就合拢上了。

下午,的河水通过临时开辟出来的缺口,注入沟壕地带,英国人虽然采用爆破的方式,把一段段的沟壕炸塌,以此来阻止河水的漫延,但是河水很快从沟壕外面漫过来,使他们的一切努力都成了白费。

水不是很大,特别是进入平地之后。进程就很缓慢,对人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是对于那些沟壕的破坏性就很大了。流水经过的地方,联军也这不得从沟壕里面跳了出来。退到不能被水淹没的地方去。

而更多的联军,则被迫退往奥尔良城里。

约翰尼和吉姆顺着逃跑的队伍向后面跑去。但是这一片地方的沟壕挖得太过复杂了,纵横交错,两人跑了半天,还在沟壕底下。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出口。来到一个大地坪上,这里挤满了人,一些带着袖章的宪兵在维持秩序。还有一些军官将那些疏散的士兵重新整编

吉姆问约翰尼:“我们为什么不一直跑到奥尔良去呢?约翰尼。”

“别傻了。吉姆!你再跑,宪兵就一枪打死你。何况奥尔良也不安全吗?吉姆,我们是不逃跑,四周都是中德两国的军队,这里是逃不出去的了。我们的出路只有看住时机投降,作了俘虏,等战争结束之后就能够回家了。”约翰尼说道。

“可是,你刚刚成为英雄,你用你的呼噜声刚刚救了第二兵团和盟军。”

“别傻了,现在第二兵团在哪里?盟军在哪里?他们都覆没了,我这人还是英雄吗?这只是一个笑话罢了。何况做了英雄就要去送死,我才不要。”

前面几个军官大声地呼喊着,让这些人排成队,一个一个地向前行走,吉姆又问:“约翰尼,是不是要开饭吗?我很饿了。”

“谁知dào

呢?”约翰尼说道。他了想来一分法国面包,那种长长的面包。

直走到跟前,原来不是开饭,而是在发放武器,约翰尼和吉姆,还有很多人都逃跑的过程中,都把步枪丢了,身上只有一只手枪的一些子弹。

约翰尼领到了一支步枪,而吉姆却只领到了五发子弹。

两人在一个方阵里站好,在他们前面的一个中士被指定为他们班长。在方阵的前面一个中尉正在激动地演讲,估计是他这一个连的连长了。

人人都在切切私语,听不到前面的那个中尉在叫什么。也没有人在乎他叫什,人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打算,现在能够在这里站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有那些虎视眈眈的宪兵在一监视而已。如果那些可怕的宪兵不在的话,估计这些人会一哄而散,谁还会在乎中尉在呼叫什么呢?

吉姆却同旁边的一个士兵聊了起来,约翰尼看了一眼,认出原来是师团里的一个下士通讯员,吉姆在问他:“小吉呢?”

“在里面呢?太急了没有来得及顾它。”下士说道

“在什么地方?”

“师部呗…”下士的话还没有说完,吉姆就向沟壕那边跑了去了。

吉姆很喜欢马,特别是下士骑的那一匹,叫做小吉的小马。每次下士骑马过来,他都会借机去跟小吉亲呢一下。

两个宪兵扑上去想拦住吉姆,但是吉姆像发了狂一样,宪兵拦都拦不住他,他甩开了拦他的两个宪兵,接着又有两个宪兵从旁边冲出来,两人把他摔倒在地,然后按住,但是吉姆又挣脱了出来,向沟壕里跑了去。(未完待续。)

第437章 奥尔良之战(九十六)

这时,负责人警戒的卫兵大声呼喊着:“中国人来了!”

抬眼望去,中国人像大海里的波浪,此起彼伏,从沟壕的上面跳跃而来,跃过又深又宽的沟壕向他们冲过来。

同时,他们手中的枪并没有因为跳跃而停止发射,他们的子弹一下子就将躲在土墙后面,以为很保险的美军士兵杀害。

刚刚集合在一起的人立kè

乱了起来,士兵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那些人宪兵和军官根本也控zhì

不了。

中国人在跳跃中开枪了,每一枪都打在一个人的身上,每一枪都会泛起满天飞的血花。每一枪都好像打在这群惊惶失措的美国士兵的心坎上一样,让人心惊胆跳。

面对中国军队这么密集而准确的子弹,至今为止,在欧州参战的各国部队包括英、法、美国,还没有一支部队能够从容面对。无论事前是多么豪情壮志的士气,但是当真zhèng

面对中国军团的无情打击的时候,任何钢铁意志的士兵都会在瞬间崩溃、绝望。

这群刚刚从前线退下来,情绪刚刚稳定下来的美军更是如此。

精准的打击瞬间瓦解了抵抗,一阵子弹飞来,宪兵们纷纷倒在了地上。

然而,吉姆却发疯似的不顾一切往的向沟壕入口冲过去。冒着中国人射来的火网狂奔过去,果然,吉姆没几步远就被头顶上的子弹给击中了,中国人的子弹很准确,只要瞄准了一个人,就绝对会要了这个人的性命,除非那个人自己撞上去,撞上本不属于他的那颗子弹。

吉姆不再狂叫,也不用再奔跑,他仰面躺在了地上。胸口上鲜血狂喷。

在他旁边那几个试图阻止他的宪兵已经先他一步死去了,跟他一样也是胸口中弹,鲜血喷了一地。

约翰尼第一时间倒在地上,然后就是几具尸体把他掩埋了起来,旁边那个下士估计吓坏了,他的身上压着一具尸体,但是他不老实躺在地上装死。而是手脚嘴并用,拼命往地上挖土,几乎想往地里钻进去一样。

“躺在地上别动,混蛋!别连累我!”约翰尼轻声的喝叫道。

下士没有听到,恐惧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已经近乎疯狂了。

果然一颗子弹飞来,准确地打中下士的脖子,喷射而出的血液,溅射在约翰尼的脸上。让他脸上全是鲜血。约翰尼也不敢擦试,更加一动不敢动,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直等到下士的血液喷完之后,他才微微睁开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

中国人的影子已经不见了,从沟壕那边传来哗哗地流水声,水从沟壕里漫了上来,很快浸湿了他的全身。直到周围的尸体都漂浮起来了。约翰尼才从水站起来,向周围看了一下,没有发xiàn

中国人。

这里周围已经变成一片水洼地。只露出一堆一堆的泥土,这些泥堆都是挖沟壕时垒在外面的胸墙突出部分,而那些深深的沟壕已经全部浸在水里了。

这个时候约翰尼才觉得自己安全了,因为这水淹没了沟壕,同时也可以阻挡中国人的前进。

在这片汪洋的水中,底下沟壕纵横交错,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如果是不习水性的人,甚至可以浸死。

约翰尼站了起来,水已经浸过他的膝盖,他向后面看了一眼,在他身后很远的地方有一些突出的山丘,上面也挤满了戴着农夫盔的士兵。远远的也分不清楚是美国人还是英国人了。因为美国人和英国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是军服和头盔都一样。

往右边看去,虽然也有一片沼泽,但远处是一片冒着烟火、炮火连天的城市,那是正在激战中的奥尔良城。

这个世界就好像世界末日到来了一样。

不过,能够再一次死里逃生,约翰尼还是觉得欣慰的,他周围看了一下,看到吉姆的尸体就漂浮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于是小心地走过去,看到浸泡在水中的吉姆的那张显得过于年轻,但是苍白得可怕的脸,他的皮肤已经开始起皱皮了,那是在水中浸泡得久的缘故。

约翰尼把手伸到吉姆的上衣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金色的怀表,放入自己的口袋,口中自言自语地说道:“吉姆,我知dào

这块表对你很重yào

,很有记念价值。你放心,我会替你带回去送给你的家人,如果我还能够活着回到了美国的话。”

约翰尼刚想离开,又看到吉姆脚上的那对漂亮的长靴,又把它除了下来,这对长靴他曾经试穿过,很合适他同时穿着也很舒服,于是就把鞋带打了一个结,挂在了脖子上。

这时,一个微弱地声音对约翰尼说:“趁机发死人财,好卑鄙!”

约翰尼回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一个人的脑袋浮在水面上,约翰尼一眼就认出了就是那个激昂演讲的中尉,他的新指挥官。只是他只做了不到半个小时候的指挥官,他的部队就被完全摧毁了。

约翰尼发xiàn

中尉的脸很苍白,跟死去的吉姆差不多,心里有一种不详之兆,

“他是我的兄弟,同一支部队的,我只是想替他的家人拿下一些东西作为纪念,绝对不是贪图财物。”约翰尼解释说道。

走过去,发xiàn

中尉的肚子上还在汩汩地流血,从也身边和水比其它地方的更加混浊,就可以知dào



中尉坐在地上,他的头枕在一具浮起的尸体上,才不至于被水淹死,此时他的神志很清晰,但是脸上的表情却痛苦万分。

“我也有东西请你给我捎回去!”中尉艰难地说道,“在我的上衣里有一个皮夹,请你帮我取出来,我的手已经动不了了。”

约翰尼知dào

这人也活不了多久,于是点点头,把手伸到中尉的上衣口袋,把一个皮夹合出来打开,朦胧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年轻的妇女,手里抱着一个婴儿。

“这是我的妻子和半岁的女儿,我和我的女儿至今还没有见过面。”中尉说道,“在我的另外一边的上衣口袋里还有一块怀表,麻烦你再给我取出来…”

又是一块怀表,不过这块做得比较精致,外壳是银制作的,镶嵌着各色的花纹,打开里面同样金光闪闪,是一块金表,比刚才吉姆的那个好上许多。

“这是我在法国买的,上面刻着的妻子和女儿的名字,她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这块怀表是我给我女儿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纪念…请你帮我带给她们,谢谢…”中尉气若游丝地说道。

约翰尼庄重地对这个素昧平生的上级说道:“一定,只要我能够活着回到美国去。我一定办到。”

***

在德国阿尔布雷希特公爵集团军群的总指挥部里,集团军群总司令符腾堡公爵阿尔布雷希特陆军元帅,以及参谋长弗里茨.冯.罗斯伯格少将,以及中方的蒋方震正在议事。

符腾堡公爵阿尔布雷希特陆军元帅当着蒋方震的面擂着桌子叫道:“那个张一平真是一个混蛋,他这么一放水,不错,他是淹没了大部分英军的沟壕,不费吹灰之力就破坏了英法联军的大部分沟壕,但是同样也淹掉了我们德国第七集团军的一段沟壕。这等于给合围中的英法联军创造出了一个长达三公里宽的逃生缺口。”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阿尔布雷希特陆军元帅怒气冲冲地吼叫道。

蒋方震很有涵养的微笑着,站在中国军团的角度,张一平这一招还真是干得非常妙。

水浸之后,中国军团与外籍兵团被水与英法美联军隔开,这样英法美联军就可以放开胆子人这个缺口突围,与第七集团军和阿尔布雷希特公爵集团军群展开生死较量,而张一平则可在坐在水那边,隔水观战,坐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

中德两军现在的合zuò

,其实也是互相利用而已,打的都是保全自己,战胜敌人,同时又消耗盟友的主意。

集团军群的参谋长弗里茨.冯.罗斯伯格少将一直着地图上,那用红笔圈住的地方就是现在被水浸的地方。

罗斯伯格少将说道:“据估计,大水可能要在三天后才能够退去,但是如果英法美联军有意突围的话,他们绝对不会等到三天后水退去的时候再发动攻击。其实现在的水并不深,在地面也只不过漫长过膝盖,只是在原先沟壕的地方,水比较深一点罢了。

“但是,没有了沟壕的掩护,人在水面上就很难进行防守,如果英法美联军这个时候从这里突围,还真难以阻挡。”罗斯伯格少将皱着眉头。

“当然我们也许可以在这片水洼地的外围再组建一道防线,但是时间上恐怕来不及,而且是在兵力上也有困难!”

“两位将军,为什么我们不能够积极一点,主动发起攻击呢?”蒋方震接口建议道,“这样的缺口既然英法美可以出来,为什么我们不能够进去呢,英法美联军刚刚被迫中国军团的106师和外籍兵团打败,士气不振。这个时候我们命令第七集团军从这个缺口突击进去,就可以与第二集团军和中国军团的106师、外籍兵团合在一起,将英法美分割包围,然后逐个歼灭!”

罗斯伯格少将和阿尔布雷希特元帅互相对望了一下眼神,罗斯伯格少将对蒋方震说道:“蒋总参谋长,我们需yào

开会商议一下!”

蒋方震微笑着点了点头,迈步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438章 奥尔良之战(九十七)

蒋方震精通德语,而且在德军中有一些朋友,身在德国军营,最能感受到德军内部发生的变化。总的来说,长期的战争基本已经耗尽的德国的资源,包括人员和物资。而国内激烈的社会矛盾又激荡不安,已经使德国军队甚至整个德国都陷入了困境。

像这样的一场小规模的攻击,阿尔布雷希特元帅和罗斯伯格少将也要思议再三,这在两个月以前都是不可想象的。

趁着阿尔布雷希特元帅和罗斯伯格少将以及一帮高级参谋开会商议的时候,蒋方震走到外面的休息室里,那里坐着一个满身泥浆的上尉军官,蒋方震一看就知dào

是刚从前线回来的,因为那里的沟壕正在受到洪水的侵浸。

蒋方震于是微笑着走过去,上尉军官站起来向蒋方震行礼,蒋方震的军衔是中将,但这并不是他得到德国军官尊敬的理由,而是中国军团的一连串的胜利,给了他足够的底气。

“隆美尔上尉,去了哪里了,满身淤泥的,从前线回来吗?”蒋方震问道。

隆美尔出生于符腾堡,是符腾堡公爵——阿尔布雷希特陆军元帅的老乡和爱将,最近调到这里来,担任一个警卫连长。

由于经常和蒋方震见面,两人经常谈论一些对军事的看法,大家有共同的语言,倒也非常合得来,各自都对对方的才学非常敬佩。

“陪一位长官去了趟前线,在那一片被水淹没的沟壕那边进行实地视察。”隆美尔的语调里有一些失落,他军事才能很高,多次参加战斗,且在战斗中立过几次功劳,得到过几次勋章。但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却越混越差,现在已经堕落到做人家跟班的境地了。

“走吧。上尉,我们出去喝一杯,你放心,公爵大人正在开会,起码要两三个小时。”

“好吧!”隆美尔说道,起身跟着蒋方震向外面走去,在出门口的时候。他向值班和官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去向。

这是一个美丽的法国的小镇,也是一个巨大的军事后勤基地,在街道上走动的都是德国军人,只偶尔有两三个包裹得严实的法国妇女匆匆地走过。

一队新兵从他们俩的身边跑过,用幼稚的口音喊着口号,但是看在隆美尔和蒋方震的眼中,他们大多数是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小孩,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而且大部分都营养不良,体质弱差。而这些小孩经过约一个月的粗糙训liàn

之后,就被送到前线去当作补充生力军。

街道上还有一些休假的或者是下了班的军官和士兵,见到蒋方震都露出惊奇的目光,就像小贩遇到了大主顾似的,不由自主地向蒋方震靠近。有几个闲散的士兵还主动地凑过来。搭讪地问道:“长官,你们外籍兵团还要人不?”

蒋方震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景,不过蒋方震总是礼貌地拒绝。

隆美尔替蒋方震赶走了几个人,说道:“我也听说你们中国军团的外籍兵团需yào

大批的士兵。薪水高,还有足够的咸牛肉罐头,白面包。连我都有一点心动了!”

“德国军队是一个非常注重荣誉的团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上尉!”蒋方震饶有兴趣地问道。

“在中国军团的外籍兵团,也一样打击英法美联军,跟在德国军队没有什么两样。既为国作战的同时,又能够得到充足的薪水、食物,何乐而不为呢?”隆美尔说道,“而且是外籍兵团经常打胜仗,单凭这点就让觉得非常向往了。”

“如果你来我们的外籍兵团,我敢保证你会得到重用,中国军团会给你一个充分发挥才能的舞台,实现你的抱负!”蒋方震说道。

“不过,如果外籍兵团与德国为敌,我们的德国籍士兵是不会盲从的。”隆美尔说道。

蒋方震神情自若地微笑道:“当然!我们中国人在欧洲没有什么野心,中国军团的目的始终只是想回国,我们的敌人是英国人,德国是我们的朋友。”

小镇里有两个消遣的地方,一个是高级军官俱乐部,那里起码少校以上的军官才能够入内,像隆美尔这样的上尉军衔的军官是没有资格的,蒋方震是中将,如果有他带路,隆美尔是可以轻松入内的。

但是蒋方震不太喜欢去哪里,德国的高级军官比较古板,如没有必要他不想应酬他们。他喜获接近低层的军官,他也比较喜欢宽松的气氛,在小镇中心的一处酒吧里,到哪里混的都是一些从前线回来述职汇报的军官以及消息灵通的通信员,蒋方震可以从中探听到一些情报。

而隆美尔已经是那里的常客。

蒋方震和隆美尔在一张桌子边坐下来,叫了两大杯从德国运过来的啤酒。这时两个似醉非醉的小军官踉跄地过来,毫不客气地在他们旁边的位置上坐下,并向侍者叫道:“来两大杯啤酒,算在这位中国将军的账上。”

隆美尔正要发怒,但是蒋方震说道:“没事,上尉,这两位是弗雷德里克中尉和克里斯蒂安中尉,他们俩人是我的朋友,当初我在德国留学的时候,我们曾经在一个连队里呆过。”

隆美尔一看这两个人,三十来岁,有一点邋遢,军衔只是中尉,而蒋方震虽然也只有三十来岁,但已经是中将军衔。当然,隆美尔也知dào

中国与德国是不同的,简直没办法相比。蒋方震官升得快,因为在中国人当中,像他这样的军事专家很少,但是在德国却多得数不清。

“我是弗雷德里克!”

“我是克里斯蒂安!“

两人分别向隆美尔了介shào

自己,并说他们都来自第七集团军,前来指挥部公干的。隆美尔心里有一些怀疑,但是没有多想,这与他这个上尉没有什么关系,如果说两人是逃兵的话,自然有宪兵找他们的麻烦。

弗雷德里克和克里斯蒂安两人喝上两杯就满腹的牢骚,像两个街头上的没有教养的流氓。也许他们当兵之前就是流氓。

克里斯蒂安用醉熏熏的口吻说道:“亲爱的蒋,你们的外籍兵团还有招人吗?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要到外籍兵团里去,给我做一个团长,这样才对得起当初我们同睡一个床铺的深厚友谊。”

弗雷德里克也说道:“对呀,亲爱的蒋,我的朋友!当初我也同你睡过一个床铺,而且还是下铺。你在上面我在下面,这多吃亏!看在你睡在我上面这么久的份上,你要帮我们一把,让我们到外籍兵团去,做一个校官就好。”

蒋方震笑着说道:“行了,老伙计,只要德国统帅开口放行,我非常欢迎你们的到来。”

“等他们这些官僚同意,战争已经结束了。德国已经战败了。”克里斯蒂安说道。

弗雷德里克说道:“对,到时德国已经战败了!”

“英国人从其殖民地大量地补充和增援了大批生力部队,此外还运来了大量的罐头咸牛肉,白面包。还有大量的最新型大炮、飞机和坦克,我们德国有什么?呀。我们有什么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了!”克里斯蒂安说道,“经常在打仗的时候,人家对面的英国人吃着白面包。我们这边呢却在闹饥荒,那香气一个劲地传过来,让人难受极了。

我们的士兵都吃的什么东西呀。丢给狗都不吃的劣质伙食,里面还掺着大量代用品,许多人都吃出病来了,德国工厂老板用我们疼痛难忍的腹单疾病堆积成了腰缠万贯的大富豪,他们在食物里都不知dào

掺加了什么东西,吃下去的人,要不拉不出,要不就是腹泄难当。

拉不出来的人整天蹲在茅坑大便池上,使劲憋也憋不出来,几天之后,腹胀痛得蜷缩着肚子,满地直打滚,

有的干脆就是一连几天的拉,不停地拉,直把一张张灰浅蜡黄瘦小尖细的脸都拉成绿色的了,嘴唇不停颤动,整个身体几乎都变了形,像一根稻草一样,风一吹就走。

“那腹胀的是怎么治好的?“隆美尔问道。

“手伸进去,用手抠…”克里斯蒂安向地下吐了一口水,厌恶地说道。

“这个情形我是没有碰过。真他娘的运气好。”弗雷德里克自我解嘲地苦笑一下说,“我是拉,一连拉了三天,拉得连裤子都没有了。”

“而且,人家英国人继xù

有最新型大炮、飞机和坦克补充,而我们有什么呢?”

“我们炮弹数量严重不足,炮筒严重受损,炮弹的质量也很差,爆zhà

的时候只会炸成两半,伤不到人。而且打不准目标,有时候就打到自己人群里去了。所以炮兵连,干脆停止用炮轰,

我们连马都没有多少匹,营养不良体质弱差的小孩却被运来当我们的后援生力部队,他们背包都背不动,上来了就去送死,他们什么都不知dào

,只是往前冲着一死了之,看上去成千上万的,可只要上面飞行员来回转几圈,就能报效掉两个连的人,他们还没学过一丁点隐蔽,便直接从车上赶到前线来了…”

“德国很快就会坚持不住,物资将消耗干净,人员也会消耗干净,到时整个德国就会变成一座一座的鬼城,没有人居住!”克里斯蒂安叹口气说。

“也许没有那么悲观,你说呢,蒋将军?”蒋方震说道。

“我不知dào

德国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只要给我们一百万合格的士兵,每人一支步枪,一百颗子弹,就足以打败英法联军和美国军队。”蒋方震微笑地说道,“中国军团已经证明了,这是可行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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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奥尔良之战(九十八)

蒋方震说的这番话虽然有一点夸张,但却是不争的事实。中国人从万里之外的中国坐货船来到欧洲,上岸的时候两手空空,没有带来一支步枪也没有带来一颗子弹,人数也不到十五万人,但是今天却造就了一支强dà

的军队,这成就的确令人刮目相看。

然而,相比之下,德国是一个巨大的工业化现代国家,几百万军队和强dà

的国家财力支持,如今却越来越衰败,与中国军团一比,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听说中国军团有一种特别的训liàn

方法,可以快速训liàn

出很多百发百中的神枪手?”隆美尔问道。

每当有德国人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蒋方震总是微微一笑,“决定战争胜负的是战略战术、指挥官的意志以及士兵的素质、后勤的保障等因素,枪法的好坏只是其中很少的一环,并不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中国军团之所以能够数次战胜敌军,那是因为中国军团有决死的信心,还有战术运用得当的结果。

而且,但凡练过枪法的人都知dào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神奇的办法,提高枪法的途径只有一个,那就是勤加苦练。我们都是标准的军人,受过严格的军事训liàn

,我们不相信有什么捷径,更加没有什么巫术和魔法!”

隆美尔深以为然,点点头说道:“我同意你的观点,中国人一向比较勤奋吃苦,他们也非常坚韧。”

这时又有一个邋遢的低层军官走了过来,这人脚上装了一支木腿,走起路来地板“笃笃”作响。

“克里斯蒂安、弗雷德里克,你们怎么在这里?这两位长官又是谁?”

“贝尔克,这位是隆美尔上尉,这位中国来的将军是我们的老伙计,我和弗雷德里克准bèi

转到他的外籍兵团那边去。他答yīng

给我一个团长干干!”克里斯蒂安说道。

“贝尔克,你的腿怎么了?”弗雷德里克关心地问。

“截了!”贝尔克苦闷地说道,伸手捞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同时向侍者要了一杯烈酒。

“截了好,这样你总算可以回家了!”克里斯蒂安仗着醉意说道,“对于我们来说,也许截了是最好的结局。截了,起码对你来说,代表战争结束了。

但是对我们这些健全的人来说,我们已经不敢去幻想能够活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这太过自欺欺人了。也许明天正好撞在一个子弹上面便死了。”

“那要看你截了多少!”贝尔克把他的木腿伸出来,露出一截的木头,“像我这样的,还不能够退出战争,就像那个为我做截肢手术。胸前戴着战争功勋十字章的军医官说的:没事,一条腿稍短一点而已,装上木腿,上了前线一样能够跳能跑,你就大胆地去吧!”

“下一次。如果我的脑袋也被英国人的子弹打中了,说不定军医官替我装上木头脑袋后又对我说:去吧,换了一个木脑袋而已,照样能跑能跳。你就大胆地去吧。”

听完贝尔克的这句话,在座的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有的还笑出了眼泪。

这类尖锐讽刺的笑话有很多。但这并不是招摇惑众和诬陷诽谤,仅仅是实话实说罢了,军队的情况越来越糟,那些欺诈狡猾卑鄙下流的事就越来越显现出来,比比皆是,军官根本管不过来。

总的来说,德国已经呈现无法扭转的失败的大势,几乎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只是很多人都不想弄明白,不愿接受现实。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么多军队一次次冲锋陷阵,一次一次的伤亡惨重、没有结果,可进攻还是一个接一个地进行,让士兵们一批一批地去送死。整个军队整个国家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都在拼命挣扎。

一个军官走进来,对蒋方震和隆美尔说了一句话,两人便起身告告辞了。

很快,阿尔布雷希特公爵集团军群的总司令和他的参谋长罗斯伯格少将已经做出了决定,蒋方震和隆美尔都被叫到了指挥部,不过隆美尔被排除在外面等候。

在指挥室里,罗斯伯格少将向蒋方震介shào

他们集群的作战计划,他用一条长长的木棒在地图比划着,说道:“我们决定,如果英法美联军从这里突围的话,我们将以最大的力量阻击突围的英法美联军,但是如果无法阻挡,英法美联军从这个缺口突pò

的话。我们就放开那个缺口,在这里…”罗斯伯格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大圈,“在这个地方,我们将把他们再次包围起来,加以歼灭。”

蒋方震点点头,估计罗斯伯格说的重点不在阻击在,是在于那个围歼,可能还预先在那里埋伏一些军队。阻击只不过给英法美联军营造的一个假象。

这是盗用张一平之前在沼泽边伏击美军的战术。不过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好主意,德国人能够想到这个方法,不再是一味进行消耗战和沟壕战,总算是开窍了。

英法美联军脱离了那些深深的沟壕,在野外并不一定是德军的对手,但是这个计划对参与围歼的部队要求非常高,不仅要求其具备高强的机动性能。而且攻击力也要强悍。能够迅速地撕破敌军的临时防线,不让他们站住脚跟。否则,等突围的英法美联军站住脚跟,那就是另外一个沟壕战和消耗战了。

目前来说,德国军队还具备这样的军事素质。

“如果英法美联军突围的话,我军会动用所有的装甲部队,配合骑兵,对他们进行突击,争取一举击破他们,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罗斯伯格说道。

蒋方震点点头,连声赞道:“好!好!这个计划在于一个‘快’字,集中利用坦克群进行突击,骑兵配合,再好不过了。”

“但是为了保全万一,我们需yào

中国军团的配合。”罗斯伯格说道,“进攻发起之后,我们希望106师能够从后面发起攻击。”

蒋方震深思了一下,他觉得张一平可不是什么善茬,不是你一个少将参谋或者什么陆军元帅可以调动得了的。

试想,在汪洋一片的水面下,虽然水面不深,但是底下却有无数的沟壕和单兵掩体,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吞没士兵,张一平会让他的部队冒险吗?

就算到时候积水已经排除干净,但是一定是泥泞不堪,行军也是困难。

更重yào

的是,当德军与联军拼命的,不到两败的时候,张一平是不是会出现的。

但是在回答罗斯伯格的时候,蒋方震他必须是干脆利落的,“这没有问题,我马上拍一封电报给张一平总指挥,他会同意的。”

“不过,还有一件事,就是中国军团必须放开那里的排水闸,让淹没沟壕的水退去。”

蒋方震也说:“没有问题,我在电报上一并说了。”

“那真是太好了!”罗斯伯格说道。

张一平收到蒋方震的电报的时候,他正在一个排洪口旁边视察,在一条宽大的排洪水渠的边上有一个巨大的水闸,水渠的上边,已经挤满了水,差不多从水渠的外面漫出来了。

德国人乔纳斯上校跟在张一平他身边,除此之个,还有那个小胡子下士,以及战地记者布丽塔。

张一平看到电报上的内容,蒋方震只是转达了德国阿尔布雷希特公爵集团军群的总司令的要求,但是蒋方震自己在这电报上并没有半句评论。

以此,张一平就知dào

,其实蒋方震并不同意德国人的这份计划,又或者说他想让张一平自行决定,毕竟张一平是现场的指挥人员,他最有权力依据实jì

的情况决定军事上的行动。

张一平在电报上签上了名字,并写了回电:知dào

了,然后递给通信员。通信员骑马而去。

然后张一平又在水闸旁边跟那个小胡子一起照了几张相,乔纳斯上校就讨好地说道:“总指挥,只要我们守住这三个水闸,就可以控zhì

这一带的排水,英国人的沟壕就会长期以来泡在水里,就算他们的沟壕有排水系统也没有用,因为在这片低洼地段,主要的排洪口还在我们的控zhì

之下。”

“乔纳斯,你这几天做得不错,虽然还有一些需yào

改进的地方,但是我却不得不夸奖你几句,干得不错,乔纳斯!”张一平说道,他根本就忘记了要打开水闸的事情。

乔纳斯正等着张一平夸完剩下的几句,因为张一平刚刚说要夸他几句的,可是现在才一句,但是张一平好像忘了似的。

乔纳斯想向张一平讨回公道,但是又不敢开口,心里特别委屈,但也很无奈,跟在张一平身边,你就得忍受得了张一平的干渴脾气。

黄昏时,看到淹没的水位根本没有下降,罗斯伯格就来找到蒋方震,质问水位的问题,问张一平到底有没有开闸放水。

“我已经将情况告知了张一平总指挥,他一定不会拖延的。”

“不行,我不放心,我要派一个人去找到时张一平,监督他执行。”罗斯伯格说道,“隆美尔上尉,你给我进来,有任务交给你。”(未完待续。)

第440章 奥尔良之战(九十九)

蒋方震说道:“罗斯伯格少将,据我所知,这次负责放水的是乔纳斯上校带队执行的,也许张总指挥还没有遇到乔纳斯上校,如果遇到的话,他们一定会执照集团军群的命令行事的,当然,你也可以发一封电报给乔纳斯上校,如果你对张一平总指挥不放心的话。”

“我们并非对张一平总指挥有什么偏见,只是他的公务太忙,放水的事让他知dào

就行了,当然如果他亲自过问就更好。事实上我们已经发了电报给乔纳斯上校,但是乔纳斯这个混蛋至今没有回电,也不知dào

是不是被英国人杀掉了。”罗斯伯格无奈地说道。

乔纳斯对中国人太过软弱,见到张一平就像老鼠见到猫,基本上张一平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让他监督张一平,这是不可能的事。只要他不把德国卖了,就算万幸了。

而且,罗斯伯格还有一点担心,说不定张一平还把罗斯伯格给乔纳斯的电报给扣了起来,不让乔纳斯看到呢。像张一平这样不可以常理来推断的人,这是很有可能的事。

“你也可以给第二集团军发一份电报,让冯.马尔维茨上将派人去沟通一下。”蒋方震建议道。

“从奥尔良去那里太远了,时间上来不及。”罗斯伯格说道,其实他心里话也有一个想法,就是冯.马尔维茨上将跟张一平走得太过近,不会严厉地执行他的命令,特别是与张一平为难的事。

罗斯伯格对隆美尔说道:“你找一艘小艇,从水淹的地方直接过去,也不过四五公里,而从第二集团军指挥部过去的话,要越过卢瓦尔河,起码有十公里的路。”

“去到那边,先找到乔纳斯上校。向他宣bù

集团军群的命令,让他无论如何都必须执行。”

蒋方震脸上明显有一些不快,罗斯伯格这样做明显是不信任他,不信任中国军团。

“蒋总参谋长,我们只是预防万一,万一乔纳斯上校出了意wài

,而我们与张一平总指挥的联系又中断了的话。也好有一个联系的人。”罗斯伯格说道。

“好吧,如果说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没有意见。”蒋方震耸耸肩。“只是,隆美尔上尉,你要注意一下安全。”

隆美尔点头,向两个大参谋长敬了一个礼,转向走出去。

来到前线水淹过的地方,德国军队正在连夜在水边构造工事,正一片热火朝天的景像。

月亮缓缓地出现在冷冷的夜空。空中青碧到如一片海,略有些浮云,月亮对着地下一片汪洋的水洼地里,注下冰冷的光波,像一面巨大的镜子。上面有好多瑕疵的黑点,那是从水面突出来的泥块。

月光下的水边有一个小艇,隆美尔走过去,一个人从小艇上跳下来。向隆美尔伸出手来,“我是马库斯中士,刚刚接上级的电话。您一定是隆美尔上尉了。”

隆美尔拉了拉手,“马库斯中士,你已经明白你的任务了吗?”

“非常明白!”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隆美尔跳上了小艇,小艇上面已经有四个人,加上他和马库斯,一共有六个人,倒也算宽敞。

马库斯把小艇推下水里,然后自己跳了上来,四个士兵用身上带着的小铁铲当作划船的桨,向水中划了过去。

很多地方水并不深,不过刚淹没过膝盖,小艇很容易触底,不得不绕着弯,专找那些水深的地方前进,比如那些原先的沟壕,坐在小艇前头马库斯用长长的竹篙在前面试探水的深度。

小艇的速度比想像中的慢。

走了一阵,才走出原来的德军的沟壕地段,前面的地段原先全部都拉上了铁丝网,有英国人拉的,也有德国军队拉的,一条条黑色的呈弧度的铁丝偶尔露出水平面。

这里更加寸步难行,只得将一条条的铁丝网用钳子剪断了,再用竹篙挑到一旁,然后再把小艇划过去。

“如此麻烦,不知dào

要弄到什么时候!”一个士兵打着哈欠说道。

这时,马库斯忽然小声地“嘘”了一声,所有的士兵都放下了小铁铲,停了下来。

在淡淡的月光之下,前面有几个黑色的影子一上一下地在水面上翻动,水被他们弄得哗哗作响。

“这只不过是几只水鸭子!”一个士兵说道。

隆美尔却伸手出来作禁声状,说道“安静!别出声!”

四周便是一片寂静,月光照在水面上,水面上泛起了微微的波澜,闪亮着微微的粼光。

这一圈一圈的粼光,在隆美尔的眼中却慢慢地扩大。

空气中传来微微的机器的轰鸣声,月光下的水面开始跳跃起来!

“坦克,英国人的坦克!他们过来了!”马库斯中士惊叫了起来。

深夜,在水面上起了一阵水雾,在水雾的尽头,一个个黑乎乎的怪物从水面下昂起了头,露出它们狰狞的身影,还有那高昂的炮口。

模糊的身影,虽然隔着远,但是坦克那奇怪的模样,但是可以断定这些大不中起伏不定的怪物就是坦克。

坦克排成一排列队,划破冷冷的镜面,像军舰一样破浪而来,那巨大的轰鸣以及产生的震动,连坐在小艇上也感觉得到地下产生的颤抖。

“上尉!我们要尽快划回去,否则就来不及了!”马库斯道。

“已经来不及了!”隆美尔说道,“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过人家的坦克。”

“那也要拼一下,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吗?”马库斯叫道。

“事到如今,我们只好趁机杀他们几个英国人垫底,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了。”隆美尔惨笑着说道,

“不,我们不能够在这里白白等死,我们起码要奋力争取一下,兄弟们,往回划,使劲的划!”马库斯使劲地叫道,他已经有一点失控了。

“我不会强求你们跟我去送死,但是我不会跟你们做这些无谓的动作,我要把所有的力qì

留下来杀敌。”隆美尔说着,翻身下了小艇。而马库斯大叫着命令划着小艇飞快地走了。

但是隆美尔知dào

,他们走不了多远,英国人就会追上他们。(未完待续。)

第441章 奥尔良之战(一00)

隆美尔从水里冒出来,躲在一堆泥堆的背后,这时一阵激烈的大口径机枪响起,一连窜的子弹从水面掠过,发出耀眼的光芒,远处那条正在拼命往回划的小艇瞬间就被撕成碎片,木屑飞上半空,撒在水面上。

一辆坦克从隆美尔旁边驶过,它庞大的身躯涌起的波浪冲向隆美尔藏身的地方,波浪没过了土堆和他的头顶。

在坦克刚刚出现在地战场的时候,很多德国人都嘲笑这些笨重的铁棺材没有用,但是很快,他们就知dào

这些怪物是一种最为恐怖的战争机器,德国士兵对它的恐惧甚至比大炮更为厉害。

敌军的大炮虽然有时打得很密集,但步兵们一般看不见它们发射时的喷火模样,而炮弹飞过来的时候,他发出的呼啸声音总是给人提示,让人可以率先躲避它。但是坦克这个怪物却是能到处宛转驰骋的机器,它们若无其事地从弹坑里滚进爬出,一路锐不可挡,喷烟吐火到处毁灭,它们身披铁甲,刀枪不入,像一只钢铁做的凶残饿兽,只要被它盯上说法无法躲避。无论步兵们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对它们,都无可奈何。在它们面前,步兵们显得微不足道。面对这些庞然大物,人的四肢只不过是几根稻草,而手榴弹跟一根火柴差不多。

可是,这种情况在中国人出现之后就彻底改变了,因为中国人发明了一个叫做火箭筒的东西,能够轻松地击穿这些坦克的装甲,使这些坦克真zhèng

成了活棺材。

可是现在,隆美尔手上没有一个火箭筒。无可奈何这些破浪前进

的坦克。

因而在这里,那些装着铁甲排成长列滚滚驰来的笨重坦克却成了突pò

的最佳利器。水中的铁丝网在它们的碾压之下,进入了泥土里面,跟在后面的步兵则拿着一些做标志的竹秆,插在水中标志出坦克越过时的路线。作为以后步兵的前进路标。

在坦克车身上还挂着两个大铁箱,在经过那些大沟壕的时候,整个坦克都可以浮在水面上,轻松地越过那些宽宽的沟壕。

这些宽宽的,有反坦克作用的沟壕,就这样失去了作用。

跟在坦克后面的是英法联军,他们身上有的人也绑着一两个救生圈。遇到沟壕的时候,就游泳过去。虽然有一些嗑磕碰碰,但却能顺利地一一通过,在水浸之前,他们付出极大的牺牲也突pò

不了的铁丝网和沟壕,就这样轻松地越过。怪不得集团军群指挥部门要求张一平快速排洪了。

远处传来枪炮的声音,火光映约了半边天空,守护滩头阵地的德国军队开始进行狙击了。但是从隆美尔发xiàn

从他身边经过的联军部队络绎不绝快速地向前挺进,就凭这一点。隆美尔就知dào

,情况对德军不利。德军的防线可能已经被突pò



其实在来阿尔布雷希特公爵集团军群之前,隆美尔就已经知dào

,德国失败已经是时间上的问题了,尽管有中国军团的相助。但也无力回天。

阿尔布雷希特公爵集团军群对中国军团隐藏了一个秘密:在这条战线的东面,从巴黎外郊到凡乐登一线,德军遭到了惨重的失败。

在那边,联军的飞机成群结队的自由飞翔着。它们常常像苍鹰捕捉野兔一样追击溃败的德军,以及每一个仓惶逃跑的人。他们用五架以上飞机围歼一架德国飞机。用五个身强力壮的士兵攻击一个精疲力竭的德国兵。德军每个人一个星期往往仅有一条军粮面包,而联军他们却可以享用五十听罐头肉。还埋怨没有其它口味选择。

德国士兵都是勇猛顽强富有经验的优秀士兵,他们并不是败在敌人枪炮的攻击,而是因为没有食物,没有子弹,而给他们提供物资的国家,又闹着要革mìng



可以说,德国的失败不是因为敌人强dà

,而是因为那些无良的资本家和社会革mìng

者。

隆美尔胡乱地想着,他紧紧地趴在泥土里,全身都浸入在淤泥里了,一动也不敢动。

一直到天亮,炮火已经远去,源源不断的英法联军继xù

从隆美尔的身边经过,几乎没有尽头。

隆美尔依然如故不敢动。

他虽然跟马库斯中士说他不怕死,但是只要能够不死的话,他就尽lì

保持自己不要死。

对于一名德国军官来说,战死沙场是光荣的,但是这样子死,却有一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隆美尔之前想过,如果自己最终死在沙场的话,无非就是这样的几个可能。

一是在炮火纷飞、毒气弥漫、硝烟滚滚和坦克群纵横的战场上战死,然后尸体被迫坦克碾成粉碎,然后腐烂、消失,连坟墓也没有一个,没有留下任何纪念。

二是感染了痢疾、流感、伤寒、喘病、发烧等疾病死亡,又或者在战壕里受伤,然后抬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最终埋在坟场,有一个石碑做纪念。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战争结束,他可以回到家乡,老死田园,但是这个可能几乎已经不太可能。

中午的时候,水位忽然下降了,不过途经的联军却更加多了起来,在整个沼泽一样的大地上,几条长长的队伍一眼看不到了头。

水一直到了晚上才退干净,地表露了出来。但是哪些沟壕里还是积满了水,不过隆美尔可以露出水面来了,这时他全身已经泡得起了皱纹,像一个老太婆似的。

但是在他旁边的道路上,还有英法联军正在走动,打着火把彻底不停,他照旧一动也不敢动。

由于太过疲惫的缘故,隆美尔一下子就睡着了。

第二天,猛烈的太阳照射在隆美尔的身上,虽然他身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泥巴,但是也让他热得难受。

他睁开了眼睛,觉得有一点头晕,在眩目的光线中,他看到了一支队伍缓缓地向前进发。沿着昨天英法联军开辟出来的道路,不过这支军队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头盔是蒙布的,而且他们当中有很多是黄皮肤黑色眼睛的中国人。其中还有一些中欧的人种。

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国军团的外籍兵团!隆美尔高兴得想站立起来,但是他只是动了一下,立kè

有一支步枪对准了他,“喀嚓”一声子弹上了膛。

“我是德国人!”

隆美尔用德语说道,因为他看到用步枪对准他的不是中国人。而是来自奥匈帝国的人。

“德国人?”袁志祥快步走过来,用生硬的德语叫道。袁志祥只懂得几个德语单词,德国人这个单词刚好会听会说。

隆美尔连忙说道:“是的,是的,我是德国人,我要见你们的指挥官!”

但是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那些辅兵虽然是欧洲的匈牙利人,但是出身低贱,都是农民出身,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他们只会他们本地小范围的地方语言。根本听不懂隆美尔在说什么。

袁志祥也听不明白隆美尔在说什么,不过那又怎么样?他最近损失了一个辅兵,刚好可以用这个填上。于是从身上解下军用水壶,递给隆美尔,说道:“喝一口。能让你免除流感的威胁,我看你是着凉了!”

这个隆美尔还是懂得的,他拧开水壶喝了一口,一股苦涩的味道直冲入腹中。但是这苦味对隆美尔来说也不算什么事了,这是一种能够防治流感的中药,在德国军队中也有推广。

袁志祥又从给了隆美尔一个馅饼。这个也不用说,隆美尔也会吃,他狼吞虎咽地咬了一口,已经去掉三分之一。

不过袁志祥没有给他多少慢慢吃的机会,而是手向前一指,叫道:“二毛,狗、狗、狗!”

“狗!”就是叫走的意思,隆美尔也是懂得的,他于是自觉地归入了队伍当中,顺着队伍向前走了。

袁志祥得yì

洋洋地对旁边的战友说道:“这个德国佬,以后就是老子的二毛狗了。”

“他是一个军官,还是一个上尉,这样怕不怕不合规矩呢?班长,要不要先送上去检查一下身份?”手下的兄弟说道。

“军官又怎么样,德国的军官能值多少钱?何况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能够在我这里找一口馅饼吃,已经是他的运气了。至于上报,打完这一仗再说吧,说不定一下子就报销了。”

走了一小段落路,忽然听到旁边有一个虚弱的声音叫道:“上尉,隆美尔上尉…”

这好像是马库斯中士的声音,隆美尔停了下来,在后面的尤迪特却代替袁志祥叫道“狗,狗,狗…”

隆美尔左右搜寻了一下,连忙向一处土堆走去,从土堆的后面拉起一个人来,这人是马库斯中士!

“兄弟,我的这个二毛不错吧,一会儿就自个儿找来一个伴,现在我也有三个二毛了,算是满员了罢!”

袁志祥得yì

地说道。

“两个病殃殃的家伙有个毛用,连步枪都没有。”旁边的兄弟调侃道。

“用来充充门面也好!”

袁志祥说道,“没枪还不好办?等打起仗来,去捡就是了。”

袁志祥又给了一个馅饼给马库斯,又让他喝了一口水,算是把马库斯纳入他的麾下,然后又大声喝叫道:“狗,狗,狗…”

连尤迪特也大声叫道:“狗,狗,狗…”

马库斯中士,一边咬着馅饼,一边问隆美尔道:“上尉,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是被中国人俘虏了吗?”

“应该不是,马库斯,这里是中国军团和外籍兵团,你没有看到那些傻傻的匈牙利农民吗?他们就是外籍兵团的人。”

隆美尔说道。

“可是我听说中国军团的外籍兵团是有很多德国人的,可是现在没有呀,那些匈牙利的农民不会听不懂德语吧?”

马库斯纳闷地说道。

“别急,马库斯!”

隆美尔说道:“起码在这里,我们暂时很安全,而且不用担心打败仗。”

隆美尔说道。

部队忽然加快了速度,凭借前天的记忆,隆美尔知dào

部队应该很快“登陆”了,果然部队小跑了起来,横穿着过一条条沟壕,这些沟壕里面还有积水,但是被炸塌了,两边的土覆盖下来,就形成了一个通道。

在德军防守的滩头阵地上,这里一片惨烈的景象,战场上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硝烟弥散,一辆一辆的坦克的残骸还冒着缕缕的青烟。尸体还保留着死前的姿势,没有人进行清理。

部队从这些尸体中间穿过,有时候不得不踩着这些尸体。

在开头大多数是英法联军的尸体,从他们的装束可以看出,可是到了德军防守的阵地里,则大多数是德军的尸体,有时甚至堆满了整条沟壕。从这些同胞的尸体中间走过,脚下到处是一洼一洼和鲜血和血池。大头皮鞋踩在上面,滋滋作响。

一阵暖人的轻风徐徐吹过,马库斯的心情极度悲愤,同时对死亡的更加恐惧,纷纷困扰着他的内心,

“为什么还要打下去?为什么他们还要往下打?不是说战争就快要结束了吗?”

马库斯叫着,蹲了下去。

隆美尔上前拍拍马库斯的后背,但是没有言语,这个时候他也说不出安慰的话。

袁志祥上前,从地上捡起一支步枪,硬塞到隆美尔的手里,叫道:“狗!”

隆美尔接过步枪,递到马库斯中士的跟前,用坚定的口吻说道:“中士,战斗还没有结束,我命令你站起来,拿起步枪,继xù

战斗!”

“是,上尉!”

马库斯中士应声而立,接过隆美尔手中的步枪。

战斗在前方忽然打响,激烈的枪声响彻云霄,袁志祥和尤迪特马上大声叫了起来:“狗狗狗…”催促着隆美尔和马库斯向前急步前进。

马库斯和隆美尔两人一阵奔跑,子弹在他们耳边啾啾地掠过,隆美尔还回头看一下袁志祥,只见到他的枪口喷射出桔红色的火焰,他再往前面一看,刚好kàn

到一个英军一个仰面摔倒,胸口喷出大量的血液,撒在空气中像一匹红色的绸缎在风中舞动。

摔倒的英军背后,一架重机枪露了出来,机枪手脸上露出狰狞、令人恐怕的表情。(未完待续。)

第442章 奥尔良之战(一零一)

摔倒的英军背后,一架重机枪的枪口露了出来,机枪手的脸上发出狞笑,好象在他面前的人都已经变成了死人一样,冷酷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悚。

隆美尔连忙大叫“卧倒!”但是时间已来不及,重机枪喷射出的来的子弹,如狂风暴雨一般泼洒过来。

但是与此同时,一颗子弹穿过狂风暴雨一般的弹雨逆袭而来,准确地击在机枪手的额头上,狰狞的表情忽然凝固,疯狂的枪声忽然一顿,停了下来。

部队一涌而上,子弹反过来像弹雨一样泼洒过去,纷纷击中那些准bèi

反扑的英军,大批中枪的英军喷射出大量的血液,如同下了一阵血雨。灿烂的阳光照射在这一片血雾当中,泛起一道绚丽的彩虹。

这道绚丽迷人的色彩让人兴奋,热血沸腾。

隆美尔和马库斯中士两人此时此刻已经不用袁志祥催促了,在这样的战斗中,他们俩已经能够充好发挥自己的能力。德国正规军不是那些匈牙利小镇的农民可以比拟的。

隆美尔和马库斯中士两人速度快了一点,等他们发xiàn

的时候,他们已经陷入英军的局部包围之中,而袁志祥他们在后面近一百米远的地方,一时还冲不上来。

两人跨入一个浅浅的弹坑里,这是一个迫击炮的炮坑,不是很深,只能勉强将两人的身体隐藏在地平线下。

他们举枪射击,却无济于事,英国人弯着腰。或者匍匐着向他们步步逼近,眼看就在围上来,情况越发危急,

隆美尔向袁志祥那边望去,发xiàn

他们的左侧出现了几辆坦克和一群步兵向他们围攻,估计一时顾不上他们。

两人躺在炮坑底部。子弹从他们的上面飞过,发出啾啾的声音。

对方火力压制太密,两人又不好瞄准他们,马库斯中士便自己拎起步枪,爬上弹坑。

隆美尔知dào

,这样做非常冒险,但这是唯一的打破困境的办法。

马库斯用胳膊肘撑着上肢卧倒。举枪,也没有时间瞄准,就猛扣了一下扳机,一颗子弹飞出。

但与此同时,敌人纷纷向他开枪,马库斯身体一晃,身上挨了一枪,但是他若无其事地重新举枪射击,一连扣动板机。然后把手一松。说了声“打中了!”便掉进弹坑里了,枪扔在外面。

隆美尔连忙爬过去,呼叫着“马库斯,马库斯中士!”

马库斯中士身上被击中了很多枪,致命的一枪在胸部。另外他的脖子又被一块飞来的弹片给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虽然没有划破动脉血管,但是看上去也非常吓人。

马库斯中士哼哼地惨叫着,胸口上的鲜血直流。像涌泉一样大量地往外面冒,隆美尔想塞也塞不住。

估计是被打中脏或者血管了,这种情形谁都救不了他。他就像逐渐被抽干的皮管,一会儿便摊倒在地上了。

马库斯悲伤绝望低声哼叫着:“是时候说再见了,上尉!”说完声音便虚弱了下去,脖子一歪,死了!

根本来不及悲伤,外面呼呼地传来一阵长长的火舌,一股汽油的臭味伴随着火药的浓烟吹了过来。

有两个英军,一个背箱子,另一个抓着软管向前喷着火舌,他们越来越靠近弹坑,要是再走近一点,火能喷到隆美尔隐藏的炮坑上,到时一切可就全完了,而这个时候,隆美尔根本不可能撤tuì

和逃跑。

这时身后传来几下枪响,随着枪声落下,那两个用火焰喷射器到处扫射的英国人中,前面一个被直接打倒了仰面扑在地上;后一个也被子弹击中,手中的软管滑落,火焰乱射,两个人都陷入浓浓的大火之中,不过他们在大火烧身时已经死去了,免去活活烧死的痛苦。

在隆美尔的身后,几辆英国人的坦克也燃起了浓浓的大火,它们是被中国人的火箭筒干掉了。

袁志祥和尤迪特又冲了上来,又再一次“狗狗狗”地催促起来,隆美尔从炮坑跳了出来,提起步枪向前冲了过去。

总的来说,战局的发展都在集团军群总司令符腾堡公爵阿尔布雷希特陆军元帅,以及参谋长罗斯伯格少将的计划当中。

在奥尔良的英法美联军除了部分在城市牵制掩护的部队之外,大部分都从水淹的缺口处突pò

了德军的包围,但是在奥尔良东北方向的广阔的平原地带,遭到了德军的再次阻击。这完全符合群团军群指挥部当初的预计。

不过,在计划的执行当中,也出现了一点小问题,就是与中国军团的配合问题。

首先是泄洪的时间太过晚了,以至于让联军轻易地突pò

了德军的第一道“反登陆”防线,让防守的德军造成了巨大的人员损失。不过有利便有弊,联军顺利地突pò

,坚定了联军突围的决心,为中德军队在新的战场上歼灭英法美联军提供了可能。

另外,原本计划随后发起攻击的中国军团和外籍兵团,以及德国第二集团军的一部,均拖延了进攻的时间,让围堵的德军孤军作战,造成的严重损失。

不过,尽管付出的代价比预期的大,集团军群的将军们觉得欣慰的是:中国军团随即从英法美联军背后发起的攻击是非常凌厉的,有如摧枯拉朽一般,将疲惫不堪的联军一下子打懵了,也打乱了联军的部署。

这时,一连好几个星期都是晴天的天气却忽然下起雨来,中午一阵大雨过后,就是阴雨连绵的天气,天空灰雾迷蒙,地上污泥遍野,死亡步步紧追。

隆美尔和所有的中国军团106师的战士一样,外套和衣服都被湿个透,但是106师并没有一刻停留,冒着雨不停地突pò

、撕杀,把一个一个敌军的尸体踩在脚下。

这个时候,隆美尔已经完全溶入这支部队当中,中国士兵的枪法很厉害,但是他们进攻起来的那种凌厉的气势更加让人心折,他们发出的那种震天的喊杀声,常常让敌人魂飞魄散。

每一名战士的身上都是湿淋淋的,尽管如此,却浇不来106师战士心中的那团热火,战斗还在继xù

没有丝毫的停顿,106师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席卷而来。

炮火一直没有停息,爆zhà

掀起的泥浆扑盖地,弹片夹杂在雨点中,在阴暗的空气中和黄色的大地上,疯狂地到处飞溅,受伤的人在混乱中凄楚尖锐地叫喊着,那些伤痕累累的躯体,一到晚上便呻吟着向夜幕哭泣。

雨水不停地流淌着,飘洒着,大地成了一块烂水泥沟,黄澄澄的淤池和蜿蜒流动的血水在上面分割成乱七八糟的图案,它渐渐地吞没了那些已死去的受伤的和幸存的人。

在中国军团对敌发起攻击的第二天,在奥尔良以北十来公里的一个偏避的小村子,阿尔布雷希特公爵集团军群的两个主要人物,陆军元帅、符腾堡公爵阿尔布雷希特以及他的参谋长罗斯伯格少将终于见到了中国军团的总指挥张一平。

张一平住在一栋简单的房子里面,周围是一片草地,红簇簇的罂粟花环抱着房子,周围甲虫到处爬动,再远一点的地方有一小片树林,阴云笼罩之下,森林里面的树木黑漆漆一片,但树叶上的水珠却如同幽暗夜空中的星星一般狡黠地眨动。

房子旁边还有一条小小的溪水,从上游流下的水是暗黄色的,除了有泥土之外,还混合了人的血液。

除了这两个德国人之外,还有蒋方震和一帮参谋也回归了,战斗打到现在这种局面,大局基本已定。蒋方震已经完成了他的工作,没有必要再呆在德军那边。

张一平先是跟蒋方震见了一个面,张一平和蒋方震两人握了握手,时间久了一点,蒋方震对张一平说道:“我在路上得到一个最新消息,德军在北边溃败了,现在情况不明,而且由于在路途当中,我也还没有来得及证实…”

张一平点点头,说道:“我也知dào

了,而且和伟卿兄刚刚互通过电报,伟卿兄正在核实,很快就有结论!”

蒋方震说道:“有伟卿兄坐镇,我就放心了。”

但是从他的脸上,张一平看出他明显不是很放心,毕竟,如果北边战线的德军失败的话,他们所牵制一百多万联军可能会倾巢而下,在这个紧要关头,只要一步差池,便会让中国军团处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张一平微笑一下,说道:“方震兄不放心,可以现在赶回去,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蒋方震犹豫了一下,张一平说道:“你放心好了,这里已经接近尾声,若真有意wài

的情况发生,我会果duàn

地放手的。”

对于这一点,蒋方震倒是可以放心,张一平就是那种可以果duàn

放手的人。

“我是当心你会跟符腾堡公爵和罗斯伯格起冲突!”蒋方震笑道。张一平虽然没有跟罗斯伯格见过面,但是两人已经暗中较过劲了,再加上张一平的爆脾气,以及德国人的高傲,起冲突是必然的,如果自己在这里的话,起码可以将这种冲突控zhì

在一定范围内。

“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我也想将这里的事情快速做一个了结,奥尔良这个地方,浪费了我太多的时间了。”张一平说道。(未完待续。)

第443章 奥尔良之战(完)

对于美国远征军第二军的官兵来说,一九一八年的夏秋交替之际的这段日子是一场永远的噩梦。

在逝去的这一段时光里,整日与流感为伍,与死神为伴。在令人心寒肉跳的暴力血腥的炮火轰击中惊惶度日。

约翰尼从那满是泥泞的沟壕里幸运地逃脱,幸运地回到了奥尔良,但是奥尔良的情况比沟壕的情况更加糟糕。

奥尔良的南岸城区大部分已经被德军占领,联军努力在卢瓦尔河畔打开一个缺口,让联军通过这个缺口撤到北边来。

德国人的炮火疯狂地打在卢瓦尔河的河面上,密集的水柱在河中不断地冒起,带着人的肢体、船只、木板以及河底的淤泥。

河水已经沸腾了起来,河面上的浮桥断了再建,建了又被炸断。南岸的河岸边,挤满了人群,人们像下饺子似的投入河里,企图游到对岸。

炮弹爆zhà

掀起滔天的波浪,淹没了又浮起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头,在下游一点的地方,河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尸体和被打碎的肢体,血水染红了整个卢瓦尔河。

然而在奥尔良北边,并不比南边好多少,这边虽然德军还一时难以占领,但是另外一件更加可怕的事降临到人们的头上。

南岸爆fā

的流感终于漫延到北岸来了。

之前,南岸就是因为爆fā

了流感,中国军团和外籍兵团不得不撤出了奥尔良,但是英法联军却无视这一现象,毅然占据了中国军团撤出的区域。

英法联军已经极力地采取了各种措施,努力将流感控zhì

在南岸,但是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一是本来北边就有流感发生,这个时候全世界都在爆fā

,而奥尔良本来就非常严重;二来,战争之中。特别是在现在这种不利于英法联军的局面之下,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有效的控zhì



流感最终还是在这个城市大规模地爆fā

了,它甚至比德国军队占领奥尔良更加让人可怕。

在奥尔良已经乱成一套,在可见的地方,街道上到处可见死尸,已经没有人力清理,人们走在街道上。会忽然倒下不再起来。

联军指挥部决定放qì

奥尔良。

***

约翰尼穿着吉姆的长靴,跟着联军走出奥尔良,突pò

了德军的封锁,来到一个叫做卢里的小镇。在这里他遇到一大批美军,约翰尼终于像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一样,高兴了起来。

然而,他高兴不到半天,噩耗再度传来,他们又再度陷入中德军队包围。这一次是前后夹击,没有坚固的沟壕也没有城市的掩护,情形更加凶险。

卢里小镇顿时变得混乱起来,宪兵们努力维持秩序,一些军官还努力地鼓动士兵重新集结。重新投入战斗。

人群中有一个年轻人拔开众人向约翰尼挤过来,问道:“请问你是第二兵团E连的吗?我去过E连,我见过你,吉姆是我堂弟!”

“我也见过你。你叫保罗是不是?”约翰尼说着,把脚下的靴子在地上用鞋底搓了几下,沾上了很多泥土。

“太好了。在这里也能遇到熟人!”保罗挤到约翰尼的身边,兴高采烈地说道。

约翰尼也很高兴,保罗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在这里却是唯一的一个熟人,有熟人在身边,总算是一个安慰。

“吉姆呢?他在哪里?”保罗问道,

“失散了。”约翰尼说道,他不想把他堂弟已经死亡的这个消息告sù

保罗,“不过,听说他已经到了那边了…”

约翰尼的意思是说做了俘虏了,在这里,俘虏并不是一件多么屈辱的事,而是一种奢求,因这样起码可以生存下去。

“到了哪边也好,只要能够活下去,战争结束之后就能够回家。”保罗说道,“再不济,剪掉两个手指也行,我听说英国人都这样,总好过死去的好。”

在乱哄哄之中,部队又被一群宪兵和军官重新编整起来,一个连一个连地带出小镇,往那枪炮声轰鸣,火光闪亮的地方而去。

很多人都没有武器,保罗分到了一把小铁铲,而约翰尼只有五发子弹没有枪,临时的连长对他们说:“要枪,到战场上去抢,中国人使用的都是半自动化的步枪,拉一下枪栓就能够打上十发,非常好使!”

在小镇约三公里的地方有一道小山岗上,在这里正好可以修筑一道防线,本来要在上面修建一条战壕的,但是刚刚挖到不到一半深,倾盆的大雨就打断了他们的计划。很多人都很悲观,不愿意做这些没有用处的功夫,如果有力qì

,不如跑远一点,躲开中国人不就行了吗?

临时的连长说:“跑跑跑,跑到哪里去?前面也被德国人堵住了,我们从图尔就开始跑了,难道我们还没有跑够吗?”

军官的话没有人听,大家都已经没有了斗志,只想着如何保全性命,只想着战争什么时候结束,他们好坐船回家。

枪炮声越来越逼近,所有的人都变得更加惶恐,在雨水的冲涮之下,脸色苍白,有人惊恐地把自己的脸埋在泥土之中。

“保罗,你想活着回家吗?”约翰尼问道。

“当然想。”保罗回应道。

“我们这些人是挡不住中国人的。”

“那怎么办?等等他们一来,我们就举手投降?”保罗问道,“不过我看过中国人的冲锋,所过之处,极少有活下来的,投降也是一件困难的事。”

“等一下中国人过来,他们一开枪,你就假装受伤,然后我把你背下战场。”约翰尼说道,他的声音被雨点声掩没了,只有最接近他的保罗才可以听得到。

保罗点点头,这也是一个办法。

这群残兵败将的美军趴在山岗上的一道浅浅的战壕里,被雨水淋着,浑身泥浆和粘满了脏水,眼睛里湿汪汪地望着前面,等候着中国人的出现。

中国人很快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人散得很开,远远看上去漫天遍野似的,但是实jì

上人数不是很多。

在接近防线的时候,中国人首先打出一连窜的枪声,卧在山岗上的美军士兵就倒下了一大片。

“是时候了,保罗!”约翰尼叫道。

但是,保罗的脑袋一歪。就斜了下去,脑门处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伴着一丝热气流了出来。

保罗的脑袋露得过多了,约翰尼一阵后悔,没有事先告sù

保罗,以及于他就这样一下子就死了,没有人再和约翰尼演戏。

不过约翰尼却悲伤绝望地叫了起来:“保罗,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天呀!我背你去急救所!我可不想在等担架的时候,让你流血死了。”

事实上没有人理会他。连长在第一轮的打击中,也死掉了。只是雨太大,没有人看到。

约翰尼背起保罗的尸体,翻过战壕就往小镇的方向跑去。

刚刚跑到了山脚下,约翰尼回头一看。在他后面,三三两两的美军也跟着跑了下来。

约翰尼知dào

,这也许就是剩下的能够跑的全部人了。像这样的乌合之众,中国人一阵枪弹就能够筛去一大半。

约翰尼干脆丢下了保罗的尸体。拔腿就向小镇跑去。

身后炮弹仿佛就在跟前嘶鸣着炸开,枪弹在雨中啾啾地飞过,撞开了雨点。将奔跑中的美军士兵打倒在地上,

一群中国人从山岗下的公路绕了过来,而另外一群中国人已经从山岗上漫过,就像海浪漫过沙滩,那些由沙子堆成的城堡在一瞬间就被冲毁一样。美军临时组建的防线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被一冲而跨。

跑入小镇,街道边上有一个士兵倒在街道上,样子非常年轻,他低声哼叫着,见到约翰尼就哀求着,说他的胫骨被弹片击碎了,希望约翰尼把他送到急救所去。

约翰尼劝慰他说:“孩子,已经没有急救所了,要救伤只能到了中国军队的野战医院去,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你倒是因此得救了,孩子,你受了伤,中国人不会向你打枪了,只要你手里没有武器,不要反抗。”

“我还想像你这样呢,这仗不知还得打多久才完。”约翰尼说着,也不再管这个小兵,快步向小镇跑去。

相对于这个小兵,约翰尼觉得自己更加可怜,这个小兵的战争已经结束了,而他自己前路还不知dào

在何方,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跑,从图尔开始一直跑到这里,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

小镇里陷入更加混乱之中,街道上到处是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人,大声尖叫着。约翰尼也不知dào

自己应该怎么办。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离开这里,离中国人远远的。他要穿过这个小镇到安全的地方去,虽然他不知dào

什么地方安全,但是,远远离开中国人总是正确的。

一个士兵见到约翰尼,于是跟着约翰尼跑了起来,有一个就接着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很快,约翰尼就拉起了一个长跑的队伍,沿着街道向小镇另外一个出口方向跑去。

皮鞋踏在街道的石板上,雨水纷纷,发出噼啪的响声,场面也非常壮观。

然而对面的街道出现了一批人影,他们矫健的身影和枪口喷射出来的桔红色的火焰,约翰尼再熟悉不过,这段时日的恶梦里,经常出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约翰尼马上扑在地上,跑步的惯性让他庞大的身躯像砸在街道上似的,发出巨大的响声。

子弹从他身体的上方飞过,打在跟着他跑动的后面的人身上。

一个瘦弱的身体倒在约翰尼的身旁,血像小水流一样从胸口处淌出,他的眼睛望着约翰尼,好像在问:我们往哪里跑?

约翰尼心口觉得一阵疼痛,不知是伤心还是中了弹。他想伸手去摸,但是手掌已经不听使唤,好像身体已经失去了所手的力qì



鲜血顺着雨水流淌下来,在街道上,是红色的,不像河里,人的血和泥浆和雨水混合一起,颜色是暗黄色的。

中国人的脚步踏着雨水跑了过来,声音非常清脆,可以听出他们心情非常愉快,表情非常轻松。

“也许是时候结束了!”约翰尼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一个中国士兵从约翰尼身边经过,看到他脚上的一双漂亮的长靴,于是把它脱了下来,给自己换上,在地上踏了几下。

“刚刚好,非常合适。”约翰尼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一丝闪光从约翰尼口袋边闪过,士兵回过头来,从约翰尼身上。掏出两块漂亮的怀表,在约翰尼面前晃动了几下。

“这是吉姆的,另外一个是中尉的,请你转交给他们的亲属!”约翰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未完待续。)

第444章 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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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良战役已经完美收官,张一平回到位于卢瓦尔河上游边的乡下指挥部里,时间已经进入1918年的秋季,正是致命性流感大爆fā

的时候,能够与外界隔离的话,还是要尽lì

隔离起来。

蒋方震和曲伟卿两人迎接出来,见礼喧哗之后,曲伟卿说道:“总指挥没有跟在那个什么叫做‘萝卜的丝’的少将参谋长打一架,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看来总指挥真的有绅士的风度。”

“谁说没有打?只不过别人我不告sù

他而已。”张一平耸耸肩说道,“绅士是经常打架的,不过他们美名曰决斗!”

“啊!你还真跟‘萝卜的丝’打了一架呀?”曲伟卿惊讶地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萝卜的丝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样,不过为了不影响军事上的合zuò

,我给他一个面子,我没有打他的脸,以免他没脸见人。”张一平说道。

“唉!”曲伟卿叹了一声,张一平奇道:“我又没有打输,不骨吃亏更没有给咱们中国人丢脸,你叹什么气呀?伟卿兄。”

“你没有输,可是我输了。”曲伟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塞给旁边的蒋方震手中,蒋方震脸上露出得yì

的微笑。

回到指挥部里,在巨大的军用地图前面,蒋方震、曲伟卿和张一平互相介shào

了各自掌握的情报。

张一平简要地说了一下奥尔良的情况,现在奥尔良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暂时由德国第二集团军和曾大娃的外籍兵团分别控zhì



在战利品的分配上面,张一平已经跟‘萝卜的丝’谈好,确定了各自的势力范围以免暴发冲突。

蒋方震则介shào

了德军在东北方向的失利,德军受到美军和英军主动的进攻,损失了约十五个师左右的兵力。不过奥尔良战斗的胜利也给了德军极大的鼓励,同时也牵制了进攻的英美联军,让他们主动停止了进攻,现在战线已经稳定下来。

曲伟卿则说:“这段时间以来,106师和外籍兵团打得热火朝天,但是主力部队却没有什么仗打,那些家伙都闹翻天了。特别是101师的胡从甫,天天来找我闹,我都烦死了。”

“各个步兵师能够顶住外围英法美军庞大军队的压力,功劳也不小,伟卿兄有空跟在他们说一说。”张一平说道。

“102师是,但是翻天虎的101师可是面对奥尔良方向防守的,结果他们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战斗这结束语了。”接着曲伟卿口风一转,轻轻地带过。“不过,经过这一战,我想美国人一定得到了深刻的教xùn

,下一次他们对我们伸手的时候,一定会沉思又深思了。“

“我想。经过这一战,他们会真心地坐下来跟我们谈了吧?”曲伟卿说道,他的语气里有一点兴奋。

蒋方震也是微微点头,脸上露出笑意。

不过。张一平并没有这么快下结论,这一连窜的战斗,虽然美国远征军第二军基本上被歼灭。损失了几十万人,但是美国在欧洲还有一百多万人,并且以每个月三十万人的速度向欧洲增兵。

损失这么多人和物资虽然心痛,但是只要美国zf咬牙一忍,也就过去了,又可以重整兵力与张一平的中国军团较量。

现在关键的是德国人不要像历史上那样过早地结束战斗。

张一平又仔细看了一下地图上面各方的军力部署,一会儿才说道:“我担心的是德国,我们的情报显示,德国国内不乐观,一样爆fā

了革mìng

运动,虽然奥尔良的胜利会多少压制国内反对派的声音。但是世事很难说,风险依旧在。如果德国因为内部的原因退出战斗,或者与英法美达成停战协议,对我们将会是毁灭的结果。”

曲伟卿和蒋方震两人一直看着张一平,张一平说道:“跟美国人的谈判我们也要谈,但是不能够全相信他们,毕竟他们跟我们有血海深仇,跟这些只讲利益不讲仁义的国家打交道,手中必须握住更多的筹码。”

“筹码?”蒋方震和曲伟卿迷惑地问道。

张一平的手在地图上游走,“我们的筹码就是特鲁瓦或者是第戎!”

曲伟卿和蒋方震都是军事大家,张一平的手一指,他们就明白张一平的意思了。

特鲁瓦和第戎都是英美远征军的后方,特别是第戎是他们重yào

的后勤基地,如果中国军团占据那个地方,不仅给英美联军一个沉重的打击,同时也能够更加坚定德军战胜联军的希望!当德国人有一点胜利的希望时候,他们必定会掏出家底奋力一搏。就好比赶驴,最好的办法就在它前面挂一串胡萝卜,可是却让他永远都吃不到。

“特鲁瓦离美军远征军的指挥部肖蒙仅一步之遥,那里防守比较严密,美军也比较多,而且地区较为狭窄,不容易展开兵力,我看就拿第戎来做文章吧,哪里兵力较为空虚,适合我军的运动战。”蒋方震说道。

“我也把筹码压在第戎上面!”曲伟卿也说道。

“好!就这么定了!”张一平拍板说道。

经过推演,一个方案很快形成。三个人当中,也有了具体的分工,还是张一平带队突袭第戎,而蒋方震负责统筹,曲伟卿负责与美国人打交道,比如说接下来的美军的俘虏处置的问题,

“这一次你准bèi

带哪个师出发?”蒋方震问张一平道。

“101师和102师都处于前线,不好调动,我准bèi

调105师随行,他们在后方,最近也没有什么作战任务。”张一平道。

蒋方震点点头,“105师没有问题,但这是一次比较艰苦的任务,我建议让104师做接应…”

张一平沉吟了一下,蒋方震继xù

说道:“你们走后,我们这里还有四个师,外加一个外籍兵团,还有德国的一个集团军群联合在一起,英美联军没那么容易撼动我们。反而对于您,第戎离这里的一百五十多公里,若是有事,我怕一时难以接应。”

“好吧,我就带上104师,有了这两个师,我相信在法国足够我驰骋纵横了。”张一平豪气地说道。

几天后,张一平带领他的警卫连出发了,他的前脚刚刚走,中国驻法公使胡惟德就赶了过来,跟张一平缘悭一面。

曲伟卿接待了胡惟德,这一次,胡惟德是单独过来的,不过之前曲伟卿也提前收到了胡惟德的电报,知dào

胡惟德来的目的,无非是替中国军团和美国远征军,以及英国远征军之间的和平而来。

中国军团和张一平也有意跟美国远征军缓和一下矛盾,毕竟美国远征军队太过强dà

,如果能够达到正直的互不侵犯,张一平也乐观其成的。

曲伟卿这人一向都是亲英美的主和派,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一点不同,中国军团在欧洲的地位止升。让人不得不注重他的主张,而胡惟德虽然作为一个公使,但是在地位上已经远远比不上他这个中国军团的第三号人物了。

“惟德兄幸苦了,让您两头奔波,实在过意不去!”曲伟卿双手抱拳说道。

“有什么办法呢?咱干的就是这样的苦差事,就像你们总指挥张一平所说,我作为驻法公使,就是供你们这些大爷差遣的。”胡惟德苦笑着说道。中国军团今日的局面,已经不是他的言语可以说服的了,他只好听之任之,尽量而为。

胡惟德这次来,是受了美军所托,为了美军的战俘来的,另外,如果战俘的事情能够顺利解决的话,再安排双方进行和谈。

曲伟卿也不废话,说道:“惟德兄,在这场战役中,我们共俘虏了美军八万六千四百多人,具体的名册就暂时还没有,你也知dào

我们人手不够。”

“七十万人,最终能够活着回去的不足十万,也算是损失惨重了,长平之战也没有这么多。伟卿兄,你们就不怕这仇结深了,解不了吗?”胡惟德叹道。

曲伟卿略有一些不快,胡惟德有一点毛病,总是站在外国人的立场看问题,他也不想想,当初他们七十万大兵进犯中国军团的时候,他们有考lǜ

过中国军团十五万人的生死吗?

“结都结下了,又能如何,大不了再打一个你死我活,渔死网破,咱们这条命,剩下的都是净赚的了。“

“麻烦惟德兄帮我们转告,我们的要求是:美军俘虏每人一千美元,另外伙食、卫生等生活费用每天十美元,什么时候结清就什么时候放人。“

胡惟德只是传话,自然不在乎钱的多少,但是他觉得还是要劝说一下曲伟卿,虽然曲伟卿并作不了主。”伟卿兄呀,虽然我们现在胜了一回,但是这美国非同小可,我们得罪不起呀,还是见好就收吧。就说美元吧,美国人还会缺少了美元吗?他开动机器印就是了。“胡惟德说道。

“你提醒了我!惟德兄。“曲伟卿恍然大悟状,“美元是他们印的,那就每人一万美元,生活费每日五十吧,最近的粮食越来越贵了。这点钱对于美国人来说并算不得什么,打开机器印就行了。”

“伟卿兄,你什么时候也学得像张一平那样滑头了。”胡惟德愕然问道。

曲伟卿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这话给张总指挥听到,他一定跟你急,说不定还会告你诽谤,他可是远近闻名的绅士。你怎么能够说他滑头呢?”(未完待续。)

第445章 104师在哪

105师沿着卢瓦尔河北岸的树林边缘,向上游方向蜿蜒穿行着。走了半天之后,部队忽然钻入一片密林之中,从地平线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一片令人生畏的森林,高大,挺直的树木直拔云天。此时已是初秋,树叶开始变黄,树顶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树叶纷纷飘落,在斑驳的光影洒落下来,形成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

走在前头的是三十来个侦察兵,另外还有两个法国女兵做向导,这些法国女人也乐于同这些健壮英勇的中国男兵随行,在行进的过程中,偶尔被男人揩一下油,也是开心地发出咯咯的笑声,快乐得像一只小母鸡。

士兵们十分警惕地观察前后左右,慢慢搜索,小心翼翼地前进,地上的植被也非常丰富,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花朵,在厚厚的植物地毯的点缀着艳丽的花边。

走在前头的一个中尉军官忽然伸出手,小分队马上停了下来,并躲在了粗大的树干背后,举枪向前方瞄准。

中尉的耳朵竖立起来,这是猎人嗅到猎物时特有的表现。

前面的矮树丛的树叶晃动了几下,仿佛有人在里面,士兵们相互示意,向两边包围了过去,不到一分钟,有动静的地方就被包围了,士兵们举枪对准它,从四面八方瞄准树枝丛中央那个阴暗的地方,手指扣住扳机,眼睛紧盯着,只等中尉下令就开枪射击了。

但是中尉并没有下令开枪,而是用步枪的枪管拔开树叶,然后伸出右手向后方做了一个手势,手下的士兵于是一涌而上。

在茂林深处有一小片圆形的林中空地,中间有一个烧木炭用窑子,门口用一个树枝扎成的门挡住,通过门缝的间隙。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张树叶堆成的床,床上盘腿坐着一个女人,正给一个婴儿喂奶。

巨大饱满的乳*房毫无羞涩地大方地露了出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法国女兵冲这女人喊道,里面女人抬起头,目光茫然。女兵又愤nù

地说:‘你疯了,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你知不知dào

刚才差点一枪打死你。还不把你的奶子藏起来,想勾引我的男人吗?‘

女人吓坏了,惊惶失措,呆若水鸡,像是在做梦。她看看四周,看着两个似乎要把她撕烂的同类,女人慌忙地孩子放下,把奶子藏了起来。

中国士兵听不懂法语,不知dào

这两人女人在喊叫什么。开始看到白晃晃的奶子是有一点晃眼,但是过后也就没有什么想头了。

中尉留下一个人守在这里,一个人向后面传递信息,其余的人又继xù

向前走了。

张一平走过来,他身边跟着的是玛丽娜。她穿着法国女红军的服装,脚踏长靴,非常英武。

玛丽娜看到木炭窑里面的女人,又对张一平说:‘这是一个女人。‘

‘当然。我看见了!还是一个母亲!‘张一平说。

玛丽娜继xù

说:‘来林子里干什么的!真是奇怪了。‘

刚才那孩子已经睡着的,玛丽娜这么一叫就醒了,哭叫起来。把头和嘴伸到母亲胸前。女人又拉开身上的毯子,露出胸脯让孩子继xù

吃奶。

玛丽娜一下子母性大发,她伸手去摸小孩的脑袋,小声地对小孩说:‘你是一个乖孩子,告sù

我是男孩还是女孩?‘

母亲吓得说不出话来。玛丽娜又朝她喊道:‘你别怕,我们是红军,是穷人的队伍。‘女人全身依旧颤抖不已。她紧张地看着张一平,张一平努力使自己挤出一点慈祥和善的模样出来。但是他一张粗糙的脸,粗粗的眉毛,有一点粗糙的胡须,以及火炭般的两只眼睛,很难让人觉得他是善类。

‘红军就是法国社会党领导下的军队,是为法国人民摆脱资本家的剥削的军队,是农民兄弟自己的军队…‘玛丽娜说。但是这个女人就像木头一样,好象并听不懂。

张一平小声的劝说玛丽娜,说道:“玛丽娜,宣传红军不要太过着急,要从关心人民的生活开始。”张一平接着问女人道:‘请问你是谁,太太?‘

吃奶的婴儿放开了奶头,轻轻转过头,用漂亮的蓝眼睛瞧着张一平那张粗糙但是比任何一个白人都要光滑的脸,微笑了起来,小手儿向天空乱划。

女人惊恐万状地打量着张一平。她脸型身体都很瘦削,但是显得很年轻,脸色苍白,衣衫褴褛,身上戴着披肩,脖子上系着一床毛毯,毫不在意地露出巨大饱满的乳房,她既没有穿袜子也没有穿鞋。

‘这是个穷人,是我们帮zhù

的对象,玛丽娜。‘张一平说。

玛丽娜努力用女性温柔的口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喃喃说了几个字,几乎听不清;玛丽娜也不在意,继xù

用手抚摸婴儿的小脑袋,问道:‘小家伙多大了?‘

母亲很快回答说,‘一岁半。‘说完眼睛里就露出一片神采。

玛丽娜见到这层神采,于是继xù

和她聊她小孩子的事情。

张一平走了出去,他不愿意窝在这个紧迫的小窑里,也不愿意听玛丽娜宣传的那些革mìng

道理。

一个女人,逃到树林里生活,以草根为食,以天空为屋顶。如果不是逃避四面八万轰响的战火以及那遍地横行的流感,谁会忍受着这样的饥饿和干渴。

这个时候,她最需yào

的是食物和关怀,而不是什么主义。

但这就是这样的一个年代,用二十一世纪的思维是无法理解的,而且法国人的事情,张一平不愿意插手,何况现在做宣传的是玛丽娜。

‘一岁半够大了,‘玛丽娜说,‘她不该再吃奶,应该断奶了。革mìng

的孩子不能够离不开奶。‘

‘啊!‘母亲说,‘我没有奶了。‘

‘我们会给你食物,给你工作,甚至给你土地,看你需yào

什么。‘玛丽娜大声说,‘不过你要答yīng

一件事。就是支持法国社会党,支持红军,反对反dòng

的克雷孟梭内阁并打倒他们,你办得到吗?”

女人瞧着玛丽娜,没有回答。她也许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社会党,也不知dào

什么是资本家、克雷孟梭内阁等等。

‘你听见我的问题了吗?你同意吗?‘玛丽娜急切地问道,年轻容易冲动的玛丽娜有一种执着,只要认准一件事,她是一定会坚持到底的。

如果她觉得前面的一匹马有必要让它信奉马克思主义的话,她也会去说服它的。

女人结结巴巴地说:‘我不知dào

,但是我同意你的观点,只要你给我食物、土地或者工作,只要你不让我的孩子感染流感死去,我都听你的。”

“我都可以办到!”玛丽娜向旁边跟随的另外一个女兵做了一个手势,女兵从身上解下一个军用水壶,用水壶盖倒了一点药水,递给女人,说道:“喝了这些药水,你就不会再感染,你的孩子也不会再感染。”

药水很苦,女人是皱着眉头喝下去的,而孩子是强行灌下去的。

看着这女人喝下药水,玛丽娜又说道:“我要你心甘情愿地信奉我们的马克思*主义,就像信奉天主耶稣基督一样。”

女人双手合十高声说:‘呵!天主耶稣基督!‘然后又用没有人听见的声音说道:“请原谅。”

‘我信奉你们的主义,像信奉天主耶稣基督一样,天主耶稣基督都不能够让我们免于流感的侵害!而你们却能够,所以我信奉你们的主义。‘

“这些药水有效吗?我是说能够让我和我的孩子防止流感的侵寒吗?”女人问道。”我以法国社会党,法国红军的名义起誓,绝对有效!”玛丽娜对那位母亲说:‘来吧,共和国的女主人。你自由了,跟我们一起向社会主义前进吧!‘

下午傍晚的时候,路过到密林旁边的一个小村子,但是这个村子支被标志了起来,这个标志告sù

大家,这是一个受到流感病毒感染的村子。跟在后面抱着孩子的女人,一见这个村子,远远就哇哇叫了起来。

玛丽娜回去问了一下,然后跑回来对张一平说道:“这个村子就是那个女人的家,据说全部都感染上流感,死的死逃的逃,村子空无一人了。”

“亲爱的,你研制出来的药水真是太管用了,这药水不知dào

救了多少法国人民的生命,法国人民永远记住你。”玛丽娜说道。

张一平心想,这药水不是圣水,最多起到预防作用,至于治疗还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可是像玛丽娜这样的社会党人却把它当作圣水来用,只有支持社会党的人,才有资格饮用,把这药水当作散播真理的工具了。

“单单在心里记住我是没有用的!”张一平说道,“我是一个绅士,我喜欢实在的东西。”

部队并没有停留绕村而过。三天之后部队才走出这片森林,来到森林边缘的一个叫做列奈的小镇上。

先头的侦察营已经轻松地控zhì

了这个法国小镇,这里距他们的目的地—第戎仍然有六十公里。

105师昼伏夜出秘密前进,而104师则正大光明,摆明了姿势地向第戎一路攻击前进。

张一平来到列奈小镇,见到105师的师长曲纬生和参谋长熊志辉,第一句话就问:“104师现在哪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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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世界开始疯狂

这片森林很大,105师是分几路前进的,所以张一平这个时候才见到105师的师长曲纬生和参谋长熊志辉。

曲纬生是张一平最先提拔上来的军官,在华工队伍中算是最有文化的人了。而熊志辉是后来中国军团成立之后,从国内赶过来的军校生。这两人的组合在中国军团中,算是最般配的了。

“104师和我们的炮兵团刚刚越过欧塞尔…在这里!”曲纬生在地图指了一下,然后又指了一下另外一个位置,“我们的位置在这里,104师距我们大约六十公里左右。”

“但是104师可能不会很快赶上来,他们吸引了大部分的敌军的注意力,在他们的路上有大量敌军在阻击,正是这样,我们105师才这么顺利,现在,在我们面前基本没有敌军的阻拦。”熊志辉说道。

“而且,只要我们105师出现在这里,相信那些阻击的敌军也会散开,他们也会担心我们和104师前后左右夹击。”

“105师除了炮兵团不能够随行之外,也有两万多人,这么大的一支部队,迟早会被人发xiàn

的,我们不能够侥幸。“张一平说道。”所以我们就打一个‘快’字,侦察营和先锋团已经出发,其余部队也不会休息,连夜进军,争取在明天天亮之前到达第戎的周围,发起攻击。“曲纬生说道。

“进攻倒不用急!“张一平说道,”除第戎之外,在南边一百三十公里的地方还有一个叫做‘里昂’的城市,那里也是英美联军的重yào

军事基地,一旦第戎受到攻击,他们一定会派出援兵。“”到时我们就可以再来一个围城打援!“曲纬生会意地笑道。

“攻敌所必救!“熊志辉说道,”总指挥好谋算!“”拾古人牙慧罢了!“张一平说道,”要记住。我们是中国军队,我们所善长的是运动战,就是要充分调动敌人,在运动中歼灭他们。攻城虽然最终不可避免,但是消灭敌军大量有生力量有情况之下,攻城也容易得多,伤亡也会减少。

不到了最后关头。那种伤亡巨大的攻坚战,最好不要轻易使用,对于我们中国军团来说,伤亡过大,再大的胜利也是失败,如果罔顾战士的生死,这是犯罪。”

部队陆续走出森林,连夜继xù

向前方挺进,不过张一平却可以这停下来住上一晚。明天早晨的时候再继xù

赶路。

一觉醒来,石尉兰就来报gào

他说:105师的前锋团已在拂晓前占领了第戎以南的博讷镇。105师的师部已经开拔,正向该镇进发。

张一平马上飞快地洗刷干净,带着警卫连跑到公路上,前线的部队大部分已经过去了。只剩下辎重队。公路上尽是驮着物资的马匹,逶迤东行,一眼望不到头。

与森林里的景观截然不同,公路两旁的宽阔的田野里盛开着紫红色的罂粟花。早晨的清风拂弄着美丽的花朵儿,好似妙龄少女亭亭玉立于天陲之际。

金色的太阳隐藏在云雾里,像一颗大大的蛋黄。云缝中闪耀着柔和的光辉,朝霞好似一面面军旗,在头顶飘拂。

这些辎重队的队员都是法国女兵,警卫连从她们旁边经过,她们松开了抓住马缰绳的手,撸了撸发际,整了一下胸前的军装,尽可能地露出白色的胸肉。

“我的天,她们几乎每一个都有一双硕大的奶子!”潘五百惊叫起来,“那个做辎重队长的家伙可有福气了!羡慕嫉妒恨呐!”

“别羡慕嫉妒恨了,队长也是一个女的,除了负责押送的士兵之外,辎重队的全部都是女兵,像你这样龌龊的思想,如果让你去做队长,保你不到一个星期,准被榨成人干。”石尉兰说道。

前面有一道小河,河水声滔滔,桥梁都已被毁坏,部队只得泅渡过河。下到河里,水一直没到胸口,哗哗的水流从众多的马腿间奔腾而过。有人眼看要没顶了,死命地咒骂着上帝和圣母。有些女人则干脆脱了衣服,在河中搓洗起来,并放浪地尖叫、唱歌、戏水。

傍晚,张一平到达博讷镇。

在105师指挥部的周围的地方找到了一间民居,正在想踢门而进的时候,玛丽娜那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亲爱的,你不能进入这间屋子。”

张一平一愣,他在法国一直以来,都是要进哪屋就进哪屋,要上哪个女人就上哪个女人,从来没有人跟他说不。

“玛丽娜,我只是想借宿一下,我不会破坏他们的房子,走的时候会帮他们打扫干净,并且留下一点房钱的。”张一平说道,“像我这样的绅士,很多人都欢迎我到他们家去做客呢?”

“你是一位绅士,这我绝对没有怀疑,亲爱的,但是这家人有所不同,他们有一个即将分娩的孕妇。”

“我对孕妇没有兴趣!玛丽娜,你这是对我的污辱!“张一平气愤道。”我没有说你对孕妇有兴趣,你是一个绅士,你最多也只是帮zhù

一下她们而已,我说的对吗?“玛丽娜道。”好吧,你说的对,玛丽娜,我是一个绅士,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但是,这时潘五百已经弄开了房子,张一平见到一个可怕的孕妇,两条骨瘦如柴的腿支着她的大肚子,在地板上站着,目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呆滞的眼光没有一丝神彩。她的旁边还有两个红头发、细脖子的小男孩,他们光着脚步,到处乱蹦乱跳,活像玩杂耍的小丑,地上一片狼藉,撕成了破片衣服、瓷器的碎片、撂得一地都是。

房屋里飘荡着一股发霉发臭的味道,张一平捂住鼻子,转身走开。

“你确定这个女人是怀孕吗?”张一平对那玛丽娜说,“我怎么看像是水肿呀……”

“我也不知dào

,不过谢谢你,你说的往往都是有道理的,等一下我去找一个医生帮她看看!”

“光光说谢谢是没有用处的,玛丽娜!”张一平又说道。

“好吧,我会补偿你,只要你还有力qì

,可是你已经走了六十多公里了。”

“我只要保持能够扣动板机的力qì

就足够了!”张一平在玛丽娜的屁股上狠狠地抓上一把,玛丽娜咯咯咯地发出一阵笑声,像一只刚刚下完蛋的母鸡,跑着离开了。

小镇上到处都是像玛丽娜那样洋溢着激情的社会党人,他们大声地唱着歌,大声一喊着口号,挥舞彩色的旗帜。

石尉兰说道:“法国很快就会变成社会党的天下了。说实话,我对他们的主义还真不感兴趣。”

“那是穷人的主义,穷人的信仰!“张一平说,”我们现在每一个兄弟都是有钱人了,家里置了产业,自然不用信这些所谓的主义了!“

“那些没有文化没有判断力的法国农民知dào

什么叫做主义吗?他只会看到热闹就凑过去,见到有人起哄就跟着起哄,以发泄对这个社会现实和生活贫穷的不满;再加上社会党又答yīng

给他们什么样的好处,这些贪图小便宜的市民能够不上当吗?”张一平说道。

“这会不会对我们中国军团有影响?另外我难道不在这里占一块地盘让兄弟们落地生根吗?总指挥。”石尉兰有一点迷惑地说道。

“哦,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很多人都想着要怎么回家,你却想在这里占一块地方落地生根。”张一平问道。

“经过一年来的战斗,兄弟们牺牲的也不少,这些城市毕竟是咱们用鲜血打下来的,就这样白白送给这些法国泥腿子了不成?”石尉兰说道,“再说兄弟们在这边也有了老婆,生了不少混血儿,我们也要为这些混血儿想想。”

张一平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事要做长久打算。“

在街道有旁边的一个空地坪上,一群法国人围拢在一起,在人群中间,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官被绑在路灯杆上,他腰圆膀粗,戴一顶警官制帽,一部络腮胡子梳理得整整齐齐,高高的颧骨,一双蓝色的眼睛显得非常税利。

但是现在他已经凶不起来了,翻了身的被压迫的农民愤nù

了起来,一个瘦弱的家伙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动手在警官粗大的手臂割下一条肉,警官发出凄厉的叫声,那家伙一边割肉,一边骂道:“浑球,白色政权的狗腿子,狗娘养的你也有今天…”

他割了几刀,把刀子递给旁边的一位瘦小的农妇,她穿一件加长了的上衣,面黄肌瘦的脸像一个痨病鬼一样。不过她脸上的那股兴奋可以看得出是自于她内心的愤nù

,这不是假装的。

农妇不停地疯狂地下刀,在脸上,手臂上,胸口上…警官的惨叫更加凄厉,但是旁边的人充耳不闻,都略带着一种嗜血的表情。

一个身材高大得出奇,看上去呆头呆脑,大脸盘,爆眼珠的中年男人上前阻止了她,夺过她的刀,“好了,不要一下子杀死他,这太过便宜他了,我还没有动手呢,起码让我割上几刀,以泄我心头之愤!”

大个子挥动着匕首,在警官的身上乱刮,同时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兔崽子,贱种,你搞大了我老婆的肚子,又搞大我女儿的肚子,把我们的生活给毁了…”

石尉兰已经能够听得懂法语了,他说道:“也许这个家伙该死,但是手段也太过残忍了,杀人不过头点地!”

“这个世界已经开始疯狂了!”张一平说道。(未完待续。)

第447章 有舍才有得

黄昏的天空挂着彩霞,是非常优美的,但是这优美寂静的天空却被炮火的闪光不时地划破。

第戎的方向正在展开激战,但是在这个小镇里,却显得异常平静,当然除了镇上正在进行的革mìng

运动。

“这是个漂亮的典型的法国小镇,只可惜这里的姑娘都不太漂亮。”张一平感慨地说道。

“不仅不漂亮,而且还有一点疯狂。”

石尉兰指着街道正在举着火把进行游行的民众说道,“他们可真zhèng

疯狂了,难道他们就不知dào

他们杀死的也是法国人吗?这样闹下去的话,法国这片土地上还有多少个法国人呢?”

“今天怎么这么感叹?石尉兰,是不是看上哪位法国姑娘了,想在法国做一个上门女婿?”张一平问道。

关于这个消息,张一平已经听了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注意,手下的人喜欢一个法国女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张一平从不干涉,而且还给予鼓励。

但是,听石尉兰现在这种口气,好象石尉兰受屋及乌,爱上一个法国女人同时也爱上了法国,这就不应该了。

“我告sù

你,我不管你有多喜欢那个法国女人,但是你作为一个军人,一个枪手,你可以喜欢法国的女人,不能够喜欢这个国家。两者要分开来!”张一平用严厉的声音斥道:“你是中国军人,你只能够对一个国家有感情,那就是中国!绝对不能对其它的国家有感情,特别是八国联军的之一的法国,否则你就不配做军人…”

石尉兰听了之后,在原地呆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

张一平也不再理他,石尉兰需yào

时间去消化刚才张一平的警告。

在中国军团当中。很多军官都娶了法国女人,甚至生下了孩子,当然其中有感情基础的也有不少,对法国有好感的也肯定不少。

于一般的军官来说,喜欢法国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是个人的思想自由,很难控zhì

。但是在中国军团的上级领导层之中则不允许有这样的思想存zài

。如果石尉兰也犯这样的错误,那他的前途就完了。

在小镇旁边有一条小河,张一平来到这里洗澡,远远就看到夕阳之下,有几十个光着屁股的汉子在水里扑腾了,换下的衣服丢在岸边的一个大铁锅里,铁锅下面烧着浓浓的大火,他们是在除虱子。

一个法国女人赶着一群鹅从河边的草地上经过,估计是要回家的。那女人一边走还一边向河里乱瞄。

一个家伙从河里光着腚跑上来。手里竟然提着一把马刀。但是他感兴趣的不是女人,而跟女人一起来的鹅群,他看到领头的那只头鹅,非常端庄地带领其它的鹅努力地踱着方步向家里赶,于是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一脚把头鹅踩倒在地,鹅头在他光脚之下喀嚓一声断了,血汩汩地直往外流。雪白的鹅颈横在尘土里,但翅膀还在扑棱着。

紧接着。光腚的家伙挥起马刀就砍,一下子砍掉十几只鹅,鹅头脱离了脖子。还在地上一张一合,而没有了头的鹅的身子就在地上乱窜。

其余的几只扑腾着冲入水中,被那些洗澡的士兵一下子扑了下来,扭断了脖子。

女人心痛地叫喊着,声音非常大,好象死了亲人似的。抱着地上的两只死鹅不放开。那光碇的家伙,上前一把将那女人推开,把鹅抢过来,丢入河中,叫道:“烧鹅肉去咯,兄弟们!”

女人又抱住这家伙的腿,大声用法语叫着”要你们赔!一只鹅五个法郎,一共就是一百法郎…“

张一平数了数,一共也只有十五只,哪要得了一百元?

“他妈的!老子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那光腚的家伙气呼呼地咕噜着,朝女人当胸就是一脚,“你敢抱老子的腿,是不是想老子操你一轮……”

张一平在对岸听得清清楚楚,黑着脸不说话,但是旁边的潘五百却说:“你女人虽然有一点老,但是胜在干净,她的大腿干干净净,她的奶子也干干净净,胜过那些有脏病的妓女…”

王一民给他的脚跟踢了一下,沉声道:”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吗?”

潘五百却还在说:”这有什么呀,法国的女人都是这样欠操。男人都到战场去了,能够回来的很少。她们守着活寡,耗尽了女人的力qì

。而我们也都过着光棍一样的日子,只要双方乐意,这不是刚好是阴阳调和的好事吗?我看那个女人,都快天黑了还赶着一群鹅出来,分明

是想来看男人洗澡,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妇,就是想男人想疯的缘故。“

这时那个光腚的家伙,叫道:“阿山,拿几张钞票过来,赏给这个臭婊子!”

张一平在上游洗刷干净,他身上散发出一股香水和肥皂的凉爽的气味。回头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刚才那个女人,已经在替那帮光着腚的士兵烤鹅肉了,张一平本来还想加强一下部队的军纪,特别是在法国社会党的面前,不要再干这些明显扰民的事,但是看到这个场面,心里又打消了念头。

回到105师指挥部所在的市政大楼,在一间冰冷的办公室里,石尉兰走了进来,张一平指了一下办公桌的对面,说道:”说吧,想通了没有?“”想通了,做为一个军人,不能够对别的国家有感情,特别是八国联军之一,烧过我们的圆明圆的法国,至于法国女人,要像总指挥一样,可以上,但是要把她们当作妓女一样操。“”虽然有一点偏激,但是好过之前。“张一平随即又愤nù

起来,斥道,”谁说我把法国的女人都当妓女一样操的,我对玛丽娜是有感情的,我和玛格丽特、弗罗拉以及贝伦妮斯也是,我们是有感情基础的。“

“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必须把法国这个国家毁灭,我也会毫不犹豫,就算我多爱她们,也不会影响我的决定。”张一平说道。

“来吧,跟我说说,是哪个法国姑娘?“张一平八卦地问道。”不能告sù

你。”

石尉兰说道,”这样会很危险!“”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请教你,我不想跟法国女人生出一个小杂种给家里人笑话,不知dào

总指挥有什么办法,我看你这几个女人一直都没有动静…别人的法国老婆,都呱呱呱地生了一大堆小杂种了。“

“是呀,我也想知dào

,想到那些小杂种,回去给俺娘知dào

的话,一定会活活把气死不可。“潘五百也问,”害得我想好好找一个老婆都不敢。“”是混血儿,不是杂种!“张一纠正道,接着干咳了几下,给他们上了一堂生理知识,把前七后八的安全期介shào

了一通。

潘五百捂着手指头,一会儿说道:”可是,要是不是安全期内,又想干那事了怎么办,这可憋不得呀。”

“笨蛋,你不会爆菊花呀,天天都这样叫,就不会做?”旁边一个土根忽然睁开眼睛,脱口而出。

张一平黑着脸说道:“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了,以后别再来问我这些臭屁事情。没文化真是可怕!”

“今天我所说的事情不能够到处乱传,虽然我本人不喜欢自己有一个混血儿,但是别人的混血儿我是不反对的,而且越多越好。我巴不得将来法国这片土地上全部都生活着中法的混血儿。”张一平警告说道。

“我也是,别人的杂种是越多越好,我自己却是不要的!”

石尉兰和潘五百都说。

这时一个参谋急冲冲地跑过来,急促地说道:“总指挥,快!曲师长和熊参谋长请你过去,有紧急军情。”

张一平于是连忙冲入105师的师部指挥所,熊志辉一见,就急忙说道:“根据最新情报,在我们的东面,发xiàn

了一股敌军,人数是两个美军师左右,距此已经不到十公里了。”

熊志辉指着地图上一个叫做多勒的地方,“这支军队是从这里忽然冒出来的,之前完全没有他们的消息。”

张一平倒是非常镇定,这些意料之外的情况,是不可避免的,何况美国人在法国有一百四十万人,情报也不可能把他们全部都纳入监视范围之内。

“我只想听一听你们怎么应对?”张一平问道。

熊志辉说道:“我们在东面只有一个营,人力相差太过悬殊,页脚无险可守,很难阻挡他们南下。而104师依旧还没有过来,因此在兵力上我们有一些吃紧。”

张一平没有说话,熊志辉和曲纬生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曲纬生说道:“我们认为,现在只有放qì

我们现在的这个小镇,将兵力收缩,甚至停止对第戎的外围的渗透,将军力退出这一带,迂回去,接应104师…”

张一平说道:“我没有意见,事实上你们做得对,能够大胆地舍弃到手的东西,说明你们已经成熟了,有舍才有得,我们只不过放qì

几个小村镇而已,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但是,玛丽娜的法国红军,以及镇上的革mìng

群众怎么办?”

熊志辉问。

“那是法国人的革mìng

群众,不是我们中国人的革mìng

群众!“(未完待续。)

第448章 炮火连天

在浓重、广袤的夜色中,子弹的呼啸声越来越忧郁,越来越强烈。

小镇里,那些参与了“打砸抢”和批斗、割人肉的革mìng

群众们,开始向镇外撤tuì



“走吧,玛丽娜!我们应该离开了。”张一平叫道

玛丽娜还不甘心,“我们为什么要走?我们刚刚给了这里的民众一线希望,他们心头的火焰刚刚升到了喉咙,正要喷薄而出的时候,我们却给他们浇上一盆彻骨的冷水!”

玛丽娜说道。

“你就当是一次考验吧,是对革mìng

忠诚度的考验,革mìng

总是要经过一番考验的,只有经过考验的革mìng

者才是真zhèng

的革mìng

者,玛丽娜!”张一平说。

“以中国军团的能力,再加上我们红军和当地人民的支持,我们一定能够守住这里的。亲爱的总指挥同志!”

玛丽娜说道,“我求求你,不要撤走好不好?”

“事实已经决定,就不能够随便更改。玛丽娜!”

张一平铁石心肠,既然是已经决定的军事决定,怎么能够因她而改变。他也不可能因为一些法国人去牺牲自己兄弟的生命,也不会以一个营一千多人的兵力去硬碰美军两个现代化步兵师近六万人。

在这个小镇里,基本全部都是老弱病残,能够组织起来的不足一千人,就算加上他的警卫连以及105师的机关、警卫部队等,也不过三千人,这样的战斗就算能赢,也会损失惨重,甚至会把自己的小命搭上,这样的傻事,他是不会干的。

“快走吧,玛丽娜,革mìng

肯定有牺牲…”张一平伸手拉住玛丽娜。就往外面走。

玛丽娜挣扎着说道:“自从来到这里,你只想着怎么跟我做-爱,一点也不替我作想…”

张一平心里一阵恼怒,放开了手,这个倔强的洋婆子真是令人讨厌,管她去吧。

在街道上,有一连串的马车在向小镇外走去。拉得长长的人流,点着火把,发出的浓烟把一切都笼罩起来。马车吱吱响着前进,直到被远处的黑夜吞没,

逃走的人把一切的生活用品都扔在马车上了,衣服、被子、枕头耙子、铁铲、小木桶都有。

小孩头子躲在被子枕头中间,在衣服堆滚着,有的还抱着母鸡、兔子、猫和狗,午马系成一串在后边走着。一家大小男男女女,离家的时候,都贪婪地匆忙地把落到手边的一切东西,全都装到车上了。

当然也有人把门窗一关,灯一熄。钻入地下室里,任由外面发生任何事了。

有一个妇女推着一辆板车,车上躺着一个老人,坐着一个小女孩。忽然间车轴断了,老人从木板车上滑落,发出哼哼的呻吟声。小孩发出哇哇的哭声。女人扭着了脚,坐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玛丽娜跑过去,并向张一平招手道:“过来帮一下忙。”

张一平非常不情愿地跑过去,玛丽娜抱起地上的孩子,张一平伸手探了一下老人的鼻息,借着旁边的火把的光,发xiàn

这个老人脸呈藏青色,而且沉得像块铅似的,嘴唇边有血丝,大胡子上沾满了血污。于是就说道:

“他活不到明天了,死神已经在他的肚子里安了家了……”

女人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上帝保佑,我父亲是一个善良的人,老爷,请你们救救他。”

那女人揉着脚踝子,一边说,“那些坏警察来征粮,天呀,我们怎么还有粮食呢?连男人都没有了,我父亲的两个儿子都打仗去了,战死了,只剩下一个老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哪里还有力qì

去种粮食,于是他们就打他,可是他求他们说:‘把我拉到后门去杀掉吧,我也不想活着连累了她们两母女了,别让我女儿看到我活活死去就行。’可他们才不管哩,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打得差点断气了。“

“本来以为社会党红军来了,会有好日子过,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如果那些人再回来的话,估计会重新找我们,所以我们一家才跟着红军出走,老爷,请你们收留我们,另外治好我父亲的病。”

“已经没有办法治了!上帝已经在召唤他了。”张一平说道。

女人说道,“他是一个好父亲,我想知dào

,在整个世界上,你们还能在哪儿找到像这样的好父亲……”

张一平虽然有一些感动,但是也只能够有一些感动而已,这里是法国,他不可能为了这个妇人耽误他的军事行动,也不可能为了这个妇人置自己于危险之中,更加不经说牺牲自己的利益了。

甚至就算是为了玛丽娜,他也是如此,张一平站起来,说道:“玛丽娜,我们有军事任务要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玛丽娜抱着小孩,怔怔地望着张一平在黑暗中远去的背影。

雾蒙蒙的月亮在天空中飘泊,远处的炮火声在空中回荡。荒芜的田野里长满灌木和杂草,在晚风的吹拂下,树叶在不安的大地上沙沙作响,远处的炮弹在飞驶着,像星星不断地坠落到地上。

就在这一瞬间,密集的炮弹轰鸣地飞泻到大地上,美军的两个步兵师像两颗虎牙一样,向博讷小镇扑过来。

张一平站在镇外,眼看敌人向小镇发射了第一批炮弹,应声而起的大火在地平线上冲天而起,炮弹如巨鸟般从大火中排空而来,小镇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小镇里面更加混乱了,慌乱的民众尖叫着向外面跑,但是接下来又是一阵炮火轰过来,把一切喧哗都淹没于隆隆的炮弹的爆zhà

声之中。

天亮了,张一平顺着公路向西北方向撤tuì

,他的前后左右都起码有一个步兵营的步兵在拱卫,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虽然到处都响着枪炮声。但是中国军团走在野地上,就没有谁能奈何得了他们,美国人就算有十个师,再给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随便追击。

一声呼喊声从后面传来,穿行于树林之间的马路上扬起了一道灰尘,一辆剧烈颠簸的马车从张一平的身后狂奔而来,驾车的是一个法国胡子,穿着红军的服装。他拉紧酱红色的缰绳,任上了漆的车轮撞在地上的凹凸之处,再蹦跳起来,把车体抛得高高的。

警卫连的士兵刚要拦截,张一平叫停了他们,让开了道路让这辆疯狂的车辆过去。

敞篷马车的后面跟着一个红军女骑兵,长长的头发随风漂洒,甚是英武。

马上的女骑士见到了张一平,”吁“了一声,敏捷地把马停了下来。张一平一见觉得有一点面熟。”天呀!真的是你吗?亲爱的张!“女骑士叫道。

张一平这才认出来,这是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安娜,马戏团的训马女郎。

“安娜,你怎么在这里?前面的那辆马车是什么人,赶得这么急…”张一平一连串地问道。

安娜却是不急着答,一下子扑上来,扑到了张一平的怀里,“啵啵啵…”地亲了好几下,才说道:“亲爱的张,我好想你,我一直在找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前面的那辆马车上躺着的是赫伯特,你知dào

的,就是那个愚蠢的民兵指挥官,在进攻普瓦捷的时候,造成民兵巨大的伤亡。他现在是红军第二军的军长了,领导昂热、普瓦捷到里昂一带的红军和民兵战斗。他昨夜带领一个步兵团星夜从穆兰那边赶过来,企图拦截美军,但是他失败了,他自己被一发炮弹击中,受了重伤,于是紧急运到你们中国军团的野战医院里治疗…“”瞧你高兴的样子,是不是他死了,你就可取代他的位置,坐上第二军军长的宝座?“张一平问道。”没有了,我不是的,我只是见到你才开心的,我刚才不知dào

多难受。“安娜违心地说道。

“安娜,对于我,还有必要隐瞒吗?难道我们之间还有秘密吗?“张一平说道。

“我只是觉得,赫伯特太过顽固,打仗不知dào

变通,只知dào

命令冲锋,以至于造成红军和民兵大量伤亡。如果我是指挥官,我一定不会这样做,而是像中国军团那样,采取灵活的作战方法,减少伤亡…“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不会认一个女兵当他们的军长的.”

安娜黯然道,不过很快又快活起来:”亲爱的张,咱们先不说了,我好想你。“

“让赫伯特自个儿去医院吧,亲爱的,我现在就想跟你在草丛里热乎一下!”

“在这里,四周炮火连天的草地上?”张一平叫了起来。

“是的,下一次见到你,又不知dào

要到什么时候了!”

安娜扭捏着说,眼睛里已经喷出火来了。

他俩倒在繁茂的野草上,金色的太阳慢腾腾地从朝霞后边爬上来,停留在安娜赤裸的躯体上,泛起一阵迷人的光晕。

安娜在草丛里发出尖锐的声音,急促地喘着粗气,尽情的宣泄着情欲,淋漓尽致地释fàng

着对男人的思念。(未完待续。)

第449章 狂风、骤雨

下午来到一个叫做索略的小镇子,在这里到处都是105师的士兵,戒备非常严密,打听了一下之后,终于找到了105师的野战医院,它设立在小镇外树林边的一所学校里面。

在马路旁边的树底下,一群女护士横七竖八地睡在厚厚的落叶上,从树冠投下来的斑驳的光影怯生生的在女兵的头发上跳动,也许是昨晚连夜赶路的缘故,女兵都已经呼呼入睡的了,束缚自由的靴子被扔了一地,露出浑圆光滑的脚。女兵们闭拢的眼睛朝着天,黑洞似的嘴巴像一口水井,不停地向外流着口水。”我要去看一看赫伯特,看看他到底是死还是活,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亲爱的张!“安娜下了马,来到张一平身边,吻了吻他的额头,“尽管我很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我们不得不分开。希望战争结束,生活稳定之后,我们能够再相聚,到时候我会给你生个儿子,并永远和你在一起!”

张一平跟她挥了挥手告别,安娜走了几步,又回转身来。

“亲爱的张。”她喊了一声“这是我家里的地址,如果战争结束,而我还活着的话,你一定可以找到我!”安娜把一张纸条塞入张一平的口袋里,然后用炽热的躯体拥bào

着张一平。

324团的团长季武龙行虎步地从小镇里面迎出来,向张一平报gào

道:“总指挥,曲师长和熊志辉参谋长叫我在这里专程等候您,师部就在那边。我这就带您过去。”

张一平说道:“不急,你先跟我说说情况怎么样,殿后的兄弟都摆脱敌人了吗?”

“负责殿后的是我们团的第三营,营长陈富,总指挥是认识的,就是那个打死黑格的家伙。个子小。但是鬼主意多,他在半途设了一个埋伏,歼灭了追击的美军的一部,吓得美国人不敢再追了,他们应该很快就过来了。”季武说道。

“我记得这小子,只是这家伙有一点爱拍马屁的小毛病。”张一平微笑着说道。

“关键是这家伙鬼点子多,现在能够打仗又会拍马屁的。也算是人才难得了!”季武说道。

“这我完全同意!”张一平说道。

105师的师部在小镇北面的一栋普通的民居,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溪水潺潺流过。

曲纬生已经下部队去了,熊志辉一个人提着一个洋桶,在给一匹高大的洋马涮洗,这马全身黑色,而四蹄却是雪白,涮洗过后,更是黑得发油发亮,样子非常雄俊。

“真是一匹好马!”张一平由衷地赞道。他是现代军人,对马不是很好奇,他的马在行进的途中,已经送给运辎重队当驽马驮运物资了。

但是尽管如此,这马匹还是深深地将张一平吸引住。心里有一种要骑上去驰骋千里的欲望。

“恐怕古时的乌骓马也就是这样子的吧?”张一平说道。

“总指挥也是好马之人?如果喜欢的话,属下就让给你,只有像总指挥这样高大英武的人,骑上去才威武。才配得了这匹宝马…”熊志辉虽然如此说,但是眼睛里却明显不舍。

“君子不夺人所好,呵呵。”张一平笑道。“其实我对马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够代步就行!而且是我本人比较喜欢坐汽车,骑马会有罗圈腿,这是帅哥的禁忌。这马还是你自己骑吧,如果非得送我一点东西的话,你不如果送我一头牛,咱好宰了来吃,这马吃了就浪费了。””行!在法国,搞一头牛还不简单吗?“熊志辉说道。这马也涮洗完了,然后拉到一个马棚里,这里堆满了新鲜的干草,干草的味道像香水一样醉人。

厨房给张一平他们煮了牛肉土豆,张一平坐到桌边准bèi

吃了,忽听到街上一阵吵杂声,还有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和众多杂沓的马蹄声。

张一平放下了盘子,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里怎么会有坦克的发动机的声音,莫非是美国人已经进入小镇里了吗?“

“不可能!“熊志辉说道。”是324团的陈富营回来了,他们负责阻击殿后,昨晚设卫个埋伏,歼灭了一股美军的先锋。缴获了三辆完整的坦克,于是开了回来,一路炫耀,威风得不得了。“曲纬生从外面走了进来,“我回来的时候刚刚好kàn

到他们,这个陈富,太不会低调行事了,有一点战绩就能够这么夸耀的吗?”

曲纬生虽然在说陈富的不是,但是听在张一平耳中,却好像夸奖他似的。

“那我就去看他如何威风法,顺便看看那些坦克,是怎样的一群垃圾?”张一平说道,他端起装食物的盘子,来到门口外,这里可以远远看到街道上的情景。

三辆坦克从弯曲的街道上驶过。坦克的炮管上面还包着一面美国的国旗,坦克上面并没有坐着人,坦克的后面还跟着一些骑兵,在后面大声嚷嚷着,胡乱地唱着歌。

这时的坦克跟二战后的坦克很不同,履带裸露在外面,包括整个车体看起来都非常奇怪,非常不合理,张一平直摇头。

“也许我们也可以组建一支坦克部队,其实这坦克并不难操作。”曲纬生试探着说道。

“我是没有意见的,只要你们觉得有用就行。”张一平耸耸肩,说道:“不过我认为,起码未来的二十年到三十年里,由于我们的火箭筒的存zài

,建造这样的坦克根本得不偿失,除非有更加厚的装甲,更加强劲动力的在动机发明之前就是这样。”

第二天,后方传来喜讯。林大四的325步兵团从后面发起攻击,打通了与104师的联系,104师终于能够通过敌军的阻拦,顺利地跟105师汇合,而105炮兵团也带着大炮,开着汽车,滚滚地开了过来。

104师和105师合兵在一起来,三天后,攻击的部署已经到位,然而这个时候,却又下起了倾盆大雨,并刮起了狂风。

但是狂风、骤雨和倾泻而下的雨水,一向都是中国人最好的掩护。这同时也是中国军团的最好的机会。

随着狂风、骤雨而生的还有愤nù

地劈向这个不公平世界的巨雷,这些雷声像大口径的火炮地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振奋。

在104和105师的联合指挥部里,张一平手里拿着他的那把普通的半自动步枪,整个人就已产生了变化,他的整个人几乎与这把枪溶合在一起,这把枪成了张一平的一部分;同时,张一平也几乎成了枪的一部分。在两个师长和两个参谋长的眼中,他们已经分不清彼此了。

“你们不要说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就由我来带队完成!“张一平说道。天空中忽然出现一个惊雷,伴着闪电,但是这闪电和雷声的能量都好像被张一平瞬间吸收了过去一样,变得沉闷和暗淡无光。

“如果担心我的安全,那你们就积极一点,别拖拖拉拉拖我的后腿!“张一平把步枪轮了一个大圈,喀嚓一声,子弹已经上了膛。”我的步枪也应该开开斋了,它已经很久没有畅饮敌人的血,我有一点对不起它了。“

在雷雨交加的深夜,张一平带着警卫连和105师的324团出发了,四周都是一片黑漆漆的,只要雷电的闪光偶尔能够照出周围的山体、房屋,树林的轮廊。

第二天凌晨,张一平在树林边的一个小湖里停下了脚步,进行休整,士兵们都躲在森林里,撑起了雨蓬,烧起来了火来。

雨很大,雾也很大,浓雾掩盖住了潮湿的柴火烧起来产生的浓烟,倒也不怕暴露目标。

小湖的旁边有一处木房子,这里成了张一平的栖身之所。

张一平剥去身上的雨衣,由于雨太大,虽然有雨衣罩着,但是里面的衣服也湿去了一半以上,鞋子已经全部湿了,里面注满了水,走起路来瓜瓜直叫。

324团团长季武从外面走过来,对张一平说道:”前面的那个小湖里好多鱼!“

张一平却问道:”兄弟们怎么样?有没有感冒的?“”都安排好了,保证能够让他们睡一个不用淋雨的安稳觉。“季武说道,又骂了一句鬼天气,“你下雨也不要在晚上下呀,白天下就好了嘛。”

“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张一平说道,“你说的鱼是怎么一回事?在这个饥荒的年代,还能够有这么多鱼的湖吗?”

“真的好多呀,我从路边经过,那鱼都跳上来要跟我握手了,估计如果我点点头的话,它就跟我进来了。”季武说道。

“你说的是鱼精,妖怪不是鱼,只有它叫你的份,你想吃它没门!”石尉兰脱去了鞋子,光着一双皱皮的脚。

“不过说起鱼来,我倒记我老家那边有一条河,因为那里属于皇家的狩猎场周围,所以索性也禁鱼了。那个地方的鱼多得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恐怕用吃饭的勺子下去舀一舀就能舀到一条大鱼。用手抓那是太过容易了,甚至不用你抓,而是鱼抓你,只要你伸手下去,鱼就能够抓住你的手,跟你上来,因为河底下实在太过拥挤的缘故,它们都呆腻了。”(未完待续。)

第450章 奇葩

“你们两个也算一奇葩,一个比一个夸张!一个比一个牛逼!“张一平调侃,”这里不是说相声,也不是吹牛皮比赛,没有奖品!“

“真的好多鱼,我刚才经过湖边的时候,我还折了一条树枝丢下去,那些鱼竟然在水底下拥着它,将它带到湖中心去了。这是我亲眼看见的!“季武信誓旦旦地说道。

张一平却如何肯信,他换了身上的湿衣服准bèi

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同时讥笑道:”我想应该给你起一个外号,叫做季大炮,炮兵师长刘一虎刘大炮都没有你这尊大炮来得响亮。“

下午,张一平醒来的时候,他闻了鱼肉的香甜味道,同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口琴的声音。

木屋子里炖着一锅鱼汤,火堆上火炉里还烤着鱼肉片,从鱼肉片看起来好像很大的样子,否则那个湖里真有鱼?

而石尉兰正在墙角处吹奏着口琴,在他面前有一个穿着长裙的法国姑娘边唱边舞。欢快的节奏以及欢快的舞步,还有姑娘热情奔放的年轻的身体,带给人一种非常愉悦的享shòu



战争是枯燥、残忍和血迹斑斑,士兵们需yào

优美的歌曲来抚平他们心灵上的寂寞和创伤,就像需yào

女人的身体满足他们生理需yào

一样重yào



这个女子嗓音一般,但是曲调非常优美,歌词也有一点意思,只听到这女子唱道:“晴朗的夜空,漫无边际的草地,闪闪的星星高悬姑娘的头上,美丽的双手带着忧伤,轻轻抚摸你的额头……”

张一平听得入了迷,没有打断他们,拂去了窗户边上的一张长凳上的尘土,坐在上面。

王一民从外面拎着一桶水进屋。对张一平说道:“这姑娘就住在湖边的一个小屋子里。另外还有她的老妈。按照规定,为了保密需yào

把她们一同带走,而军中只有总指挥你和石参谋会法语,所以把这姑娘带到这里来了,帮忙做一下事也好,她老妈子现在湖边洗涮。”王一民向外牙努了努嘴。

通过窗户看出去,外面还是大雨倾盆的样子。一个徐娘半老的法国女人全身湖边洗衣服。除了头上的布帽之外,她全身本来就单薄的衣服湿透过,露出凹凸的身材,这妇人虽然已经有四十岁的模样,但是身材还是没有怎么走样。

湖里面,潘五百等一帮精力充沛的男人正在冒雨洗澡,女人的身子,让那帮精力充沛的男人热血沸腾。

“亲爱的老娘们,如果你愿意的话。过来,让爷好好疼疼你。”一个警卫用中文说道,可那个娘们却装得好像没听见他的话。

“你要勾引人家上床,估计得请人做你和翻译。”有人说道,“最好请石参谋这个小白脸。最近他的法语学得很好,可以跟人家法国姑娘谈心了,要是我也能够学会法语,那就太好了。”

“也不用全学。就学会干哪事、打炮怎么叫就行了。”

“打炮干那事还用学吗?给两个硬币,什么都明白了,这已经成为咱们中国男人的一个规则。全法国的女人都知dào

。”

“眼前的这个妇人就不知dào

…”

张一平关上窗户,这边音乐也停了下来,张一平回转身来,警卫已经将一锅鱼汤和几片烤鱼肉,端上林屋中的一个破旧的木桌子上,张一平在旁边坐了,石尉兰也招呼着那个怯怯的女孩快坐在一旁。

石尉兰对张一平说道:“她叫做安娜,今年十九岁,总指挥,我已经开始喜欢她了!”

“你不是还受着另外一个法国姑娘吗?”张一平问道。

“是的,但是为了摆脱对她的过度依赖,过度思念,我决定像总指挥一样,多找几个情人,就样我的思想就不会被她左右,以免除犯了错误也不知dào

。”石尉兰说道

“也许有一点用处,把自己的爱分摊出去,就不会爱得那么深入,到时候就不会犯错误了。”张一平点头说道。

这里所说的错误,就是说石尉兰因为爱上一个法国姑娘,同时也爱上法国这个国家,这做为一个中国军团的高级军官不是不可以的。

军官可以喜欢一个法国姑娘,但是不能够喜欢法国这个国家,因为我们在法国人作战,进行毁灭性的战斗。

张一平看了一眼这个安娜,觉得比自己的那个安娜差了一不是一点,她是会歌舞,可咱们的那个安娜也不赖,作为马戏团的演员,歌舞只是小儿科。

“这是好事!”张一平说道。

“在湖里打上来很多鱼,兄弟们都可以喝上鱼汤,还可以吃上鱼肉…”石尉兰说道。

又是冒雨赶了一夜的路,凌晨的时分来到时一处小镇的外面,张一平赶到了最前面,汇合了324团的团长季武。

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季武用手电筒包在雨衣里面,只能够垂直地照射在地面。

“前面这个小镇叫做莱热,扼守着德讷河,现在是暴雨季节,要想通过德讷河,就必须拿下莱热!”季武说道,“莱热距我们的目标—沙隆还有十二公里,这边一打响的话,沙隆肯定会惊动,所以我们要快速拿下莱热,然后飞奔沙隆,绝对不能够有半点停留。”

不过,季武所说的都是计划内的事情,而且莱热的守军也只有半个营的美军约五百多人,对于324团来说,根本性不用怎么费手脚。

最重yào

的是,这里并不是重yào

性的交通要道,美军的防守非常松散。再加上324团冒着暴雨发起突袭,因而预计成功率非常高。

离天亮还有三十分钟左右,张一平斜躺在一片土坡上养神,大雨冲得土坡的黄泥浸没了他的鞋子,他的全身几乎都有已经湿的了。

张一平将背后的步枪紧紧地压在地上,他感觉背后的步枪地跳跃,在挣扎,几乎要从他背后跳出来,他的右手上的血液流动加速。

他知dào

有战斗要发生,他整个人包括他的步枪都渴望加入战斗,但是这一次是以324团为主,为了全局,他必须忍受手臂上面传来的那股冲动,还有背后步枪的那种躁动。

“如果这一次再不让我参加战斗的话,我一定会给憋死的!“潘五百低声吼叫道。”你会憋死才怪?我还怕你有心无力呢?“王一民轻声笑道,”昨天下午,我发xiàn

你悄悄地把那法国妇人,石参谋的丈母娘拉到你的帐篷里,你不要告sù

我说,你们是在跳哼哼舞?“

“石参谋的丈母娘?那我们兄弟几个岂不成了石参谋的老丈人了,呸呸呸,老丈人是一个赔本买卖,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潘五百,你的品味越来越低了,这么老的妇人你也有兴趣,之前不是说生过孩子的女人都不兴趣的吗?”

“本来是这样的,但是我后来一想呀,她只是二十年前生过孩子,又不是昨天生过孩子,何况这女人还真不显老,跟二十岁的时候一样。”潘五百厚着脸皮解释道,”自从枪法精进之后,身体总是有使不完的力qì

,一天不打枪,心里就憋得慌。我这么久没打枪,实在憋不住了,本来听季团长说,湖里有鲤鱼精,于是和一帮兄弟想去会一会,找鱼精打上一炮,没有想到鲤鱼精没有遇到,遇到石参谋的丈母娘,亏了亏了…“

“胡说八道!“张一平斥道,”注意一点,攻击快要开始了。“

早上六点整,暴雨还在下,虽大地仍旧一片漆黑,但是远方的东方还是开始呈现一片微光。

旁边的324团的士兵悄悄地从身边经过,他们踏着雨水和泥浆,啪啪的声掩盖在大地雨点的哗哗声之中。

前方传来几下沉闷的声音,这是经过了消音器的枪声,324团的夺桥之战开始了。

但是张一平和警卫连,只能够呆在原地,忍受着一种无法言谕的煎熬。

天开始微微发亮,枪声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然后开始变得激烈。

张一平带着警卫连随着后续部队踏上了德讷河上的钢筋混凝土桥,看到德讷河上翻滚着的夹着黄色泥浆巨浪汹涌地向下游冲去。

桥头上只有简单的几个沙包掩体,上面躺着十几具美军的尸体。

莱热镇里还在响着枪声,324团的士兵还在围剿,但是大部队却已经顺利地通过小镇,向沙隆谢跑步前进了。

一个瘦弱的军官向张一平跑过来,远远就叫道:“总指挥呀总指挥,我朌星星朌月亮,总算见到你老人家啦!”

“陈富,你怎么在这里?”张一平愣然道。

“可不是吗?本来我们营是一直冲锋在最前面的,可是团长把我们留下来,一来剿灭镇里面的余敌,二来负责总指挥的安全。当然,有警卫连和总指挥在,谁也威胁不了总指挥的安全,不过,就算我们不能第一个攻入沙隆,只要能够和总指挥一起战斗,无论如何,我们营的兄弟都非常愿意,这是许多人做梦都想的事。”陈富说道。

张一平哈哈一笑,说道:“你们324团可真是奇葩特别多呀,你们团长喜欢放大炮,可以号称天下第一炮王。而你则是天下第一马屁王…不过,不管炮王也罢,屁王也罢,只要能打仗,我都喜欢!”(未完待续。)

第451章 让敌人活着是我的污辱

陈富的理想就是希望有一天,率领十万像中国军团这样的现代化军队横扫天下,以塑造他再世诸葛的美名。

现在他正在熬资历,这时能够得到张一平的夸奖,无论如何都对他以后的晋升有帮zhù

,虽然马屁王这个代号有一点不雅,但是张一平后面的一句话却肯定了他的军事才华,这就足够了。

张一平望着雨雾中来到莱热小镇外围,问陈富道:“陈富,你打算怎么攻占小镇,消灭顽抗的敌人?难道你就打算跟他们一直打巷战,一点一点地跟他们耗吗?”

“有两个办法!”陈富马上回答道,显得他之前是有准bèi

的,“一是在小镇河边的防洪堤上开一个口子,让河水灌入小镇里,敌军自然就不攻而破了;二是假装要掘开防洪堤,同时围三缺一,网开一面,敌军自然会往缺口的方向撤出小镇,然后我们就在半途来一个伏击。将他们全部消灭。”

“我本人倾向于第二个方案,第一个方案虽然干脆利索,但是会连累很多无辜,虽然我们根本不必为他们的生死感到惋惜,但是作为一支现代化的文明的军队,如非万不得已,实在没有必要这么做,虽然法国人民不是我们的人民。”陈富说道。

“不错,能够有这样的认识,我觉得很欣慰!”张一平道。

张一平和陈富来到设伏的地方,在一条公路的两侧,这里周围虽然都是平原,但是也有几个低矮的小山包,适合打这样的小伏击。

在一个小山包上面,一个高大的汉子全身剥得只剩下一条裤衩,露出满是伤疤的健壮的肌肉,他挥动铁铲几下子就挖了一个土坑,然后全身泥浆地趴在坑里。一挺重机枪架设在他的前面。

陈富向张一平介shào

道:“他姓唐,名人杰,是一名机枪手,枪法非常厉害。”

唐人杰扭转身来,咧着一嘴大黄牙傻笑道:“让总指挥见笑了,俺全身脱光,不好见礼。俺平时不是这样的,一般在只有跟女人干那些事的时候才会脱这么光,不过今天雨太大了,衣服太湿不好干活,所以才脱光了,总指挥原谅则个。”

“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中间都有一个葫芦锤,有啥稀罕的。”张一平说道。

“呵呵…”大家都笑了起来,又有几个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唐人杰。你敢在总指挥面前说谎,你敢说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小心雷劈了你!”陈富说道。

“我没有说谎呀,营长!”唐人杰分辨道。

“你以前赌钱,经常输得只剩下一块遮羞布,护住你的裤裆回来。你忘记了?”

“那是过去的事了。从现在起我再也不赌了。”唐人杰道。

原来这个唐人杰在老家的时候就特别喜欢酗酒,而且沉溺在赌博之中。输掉了全部家档,欠下一屁股债务,走投无路之下才上了船来到法国。依然戒除不了赌的恶习,他甚至输掉了衣服和干活的工具。

加入中国军团之后,每缝假期。人家去找姑娘,他就去找赌摊,每一次都输掉了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军装才肯回来。

“你敢在总指挥面前,在枪王面前发誓,你再也不赌了吗?”陈富咄咄逼人道。

“好,我发誓,我唐人杰在枪王面前发誓,如果我再去赌的话,让我从此生不如死,再打不得枪。”

“好,希望你记住你是在谁的面前发的誓,你好自为之。”陈富说道。

张一平只觉得自己被当作道具一样被利用了一番,被陈富利用来鼓动了士气,同时戒除了好几个士兵的坏习惯。比如有一个士兵说话结巴,陈富就让他在张一平的面前保证,以后不可再结巴;甚至有一个家伙老是起夜尿,陈富都让他在张一平面前发誓,改掉这个坏毛病。

虽然如此,但是张一平也很高兴,如果那个唐人杰因此而不再赌博、如果那个士兵因此而改变不再结巴的命运;那个上夜尿的兄弟因此不用上夜尿的话,就算被利用,也是值得的。

除了张一平之外,张一平的警卫连其实也被陈富利用了,因为陈富只有一个营四连的兵力,参加埋伏的只有一个步兵连,兵力明显不足。而张一平的警卫连又好久没有打过仗了,因此就算知dào

被利用,也都心甘情愿,更何况都是中国军团,能分利用不利用吗?

在马路的另一边,警卫连在几个小山包上修筑了构筑了一条临时阵地。用铁铲很快就挖了许多散兵坑。

连里的重机枪、班里的轻机枪,以及使用步枪的枪手们都就位了,迫击炮手们也做好了准bèi

“就专门等他们来了,再不来,我的手都痒得不得了了!”潘五百咧着牙,好像全身真的很痒似的,望着前面白蒙蒙地平线,笑着说。

“现在咱们可以狠狠地揍他们了吗?”土根睁开了一下眼睛,看了一下前面,又闭上了,“现在时辰还早,还可以眯上一阵!”

“他们来啦!往这边跑呢!“一个战士大声喊道,他们已经等等得不耐烦了。

白蒙蒙的雨雾里出现了一连的身影,美国人终于像害羞的媳妇,千呼万唤,终于出现了。

这个时候,战场反而一片寂静,大家都在屏住呼吸,让那些人影更加清晰的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一个头上扎着白色繃带、手上提着手枪骑马的美国军官,马蹄拖着四处溅射的水珠,从雨雾后面冲了出来。

美军军官和马匹的激烈心跳声,传到张一平的耳朵里,他的神经绷了起来,感觉像蜘蛛网一样无限地向前方伸延开去。

敌人强烈的心跳声刺激着张一平的心,对于一个枪手来说,敌人活着就是对枪手的污辱,张一平的心里已经深深根植了这种观念了。他的右手抖动了起来,感觉身后的步枪也企图跳出来。

张一平在一瞬间把步枪掏出来,快速地拉上枪栓,马上就击了一发。

一颗子弹在雨中翻滚着前进,它高速的旋转强烈地弹开了天空的雨珠。子弹一下子打中了骑马的军官的脑门。黄色的脑浆溅射衬衣上,血从脑壳里,象从打开的罐头里涌出来。

军官摔倒下马,之后除了那匹奔跑的马,再也看不见了,仿佛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之后,又是一大群骑兵跑了上来,一个骑兵看着地底下军官的尸体,军官睁大着蓝色的眼睛,空洞地看着天空。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在子弹击中他的那瞬间就死了,尸体甚至没有发出一点痛苦的抽搐!他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握住手枪,手枪上面有一丝血迹,这是从被打穿的脑袋里溅出来的。

迫击炮的炮弹呼啸着砸在马群之间,剧烈的爆zhà

,把泥浆、雨水、人的尸体、还有深一层次的黑色幽默的泥土都带上了天,

一阵急促的炮击之后,高速奔跑的骑兵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二逃过了炮弹纷飞的弹片的打击,出现在中国枪手的枪口射程之下。

倒地半路上的马匹和骑兵,热烈的血被雨水一冲,慢慢地变冷,炮火的烧焦味马上就被雨水吞没,只剩下那些尸体被雨水无情地冲刷,受伤的士兵和马匹发出刺耳的呻吟,在雨水中痛苦地挣扎。(未完待续。)

第452章 无坚不摧的刀

剩下的骑兵有三百多骑兵,在逃过迫击炮的骤然打击之下,进入步枪的射程。

这个时候掉头转向已经来不及,只有硬着头皮向前冲了。

一轮枪弹打过来,而且还是枪枪都是致命的,不是打人就是打马,而且不论打人还是打马,大部分都是一枪就能够让人或者马丧失基本的行动能力。

三百来匹马在两个步兵连五百多名枪手跟前,虽然队伍的气势很雄壮,但是一轮子弹泼过去之后,所有的一切雄壮都跌落尘埃,不复存zài



不一会儿,这几百骑兵就在消失在暴雨中,死亡的马匹和骑士倒在了地上,无主的马在暴雨之中游荡。

骑兵后面是一群步兵,他们惊恐地从小镇跑出来,却不料进入了中国人的伏击圈。看到前面一片狼藉,人和马的尸体倒在地上,伤者发出痛苦的号叫,发黄地雨水夹着鲜血在地上打转。

张一平已经收起了枪,对于这样的小战斗,他的兴趣已经不大了,刚才之所以忍不住开枪,实在是很久没有开枪的缘故,这对于一个枪手,这是很难忍受的。

作为一个枪手,必须不停地开枪杀敌,否则枪法就没有进步的空间。

作为一个枪手,他的步枪需yào

敌人的鲜血浇灌,而枪手血液中的那种杀敌的欲望也需yào

看到敌人鲜血迸射的场景,需yào

硝磺和血腥味道的刺激。

张一平比一般枪手的射程更远,在迫击炮响起的时候,他已经打倒了十来个骑兵了,这时,他的步枪因为嗜过敌人的血而变得安静,他体内烦躁不安的血液也宁静了。

跟在骑兵后面,闯进入埋伏圈的那些美军士兵,张一平已经预见他们的结局。当然他们也可能会溃散、逃跑。但前提是警卫连的那帮嗜血的枪手能够放过他们。

看到骑兵队伍全部覆没。他们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从他们那惊惶失措的眼睛里可以清楚地看出:他们精神上已经接近崩溃了。

一个美军少校军官,头盔已经掉了,头上缠的绷带歪到后脑勺上,被雨水一冲,血迹又流了下来,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激动异常,脸色煞白,头发散乱,旁边勤务兵简直都认不出来他了。

少校军官举起手中的手枪,向天空连开两枪,用被雨水喧哗得听不出是他的嘶哑的声音喊道:“兄弟们,跟我来!”——便跌跌撞撞地向前奔去。

少校军官身边的勤务兵从泥水里站了起来。他糊里糊涂地喊了几声,从地下一个骑兵尸体旁边抓过一枝马枪,——觉得两条腿哆嗦得要命。跟着军官向前面跑去。

少校的行动鼓舞了很多人,于是大家都从地上的泥水中爬了起来,发起了冲锋,用撕裂喉咙的叫喊声,来掩盖心里对死亡的恐惧。

少校喊叫着。跑动着,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跑了一下便浑身无力,两眼发黑。毕竟他是一个伤员。但是他没有听到别人的喘息声,也没有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而是听到了更多的子弹击破胸腔发出的那一种特别的声音。那种强劲的鲜血冲破胸膛的束缚、自由洒向天空的那种欢快的嘶叫声,以及高大的躯体倒下雨水中发出的那一声“砰”的声音。

军官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不可避免的结局,在这一刹那,他已经明白,他的行动不可能带来什么有用的结果,只会增加更多的死亡,只会给中国人更多杀死他们的借口和理由,中国人就是希望他们冲锋,这样就能够名正言顺地杀死他们,不用接受任何人的投降了。

这种不理智的行动,注定要失败的、毫无意义的。

但是现在一切都迟了,从前面不断传来一阵阵参差不齐的枪声,有重机枪的沉闷声音,也有步枪欢快尖锐的声音。

子弹飞啸而来,越过一层层白色的雨雾,准确地打在美国的士兵的身上,喷射而出的鲜血很快被雨水中淡、释稀。

军官回转头来,一发子弹刚好击中了他的前额,他没有来得及尖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他的双手张开着,眼睛象发疯似的,瞪着不公平的上天,上天报以他更多的雨水。

少校的勤务兵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他的眼中只有他尊敬的少校长官。

跟着少校一起冲锋的人当中,很多人已经扭头跑了回去,虽然他们最终被打死在路口上,而且是背后中枪,死得屈辱。

但是也有一部分士兵受到少校的热情鼓舞,虽然他们最终也死在了冲锋的路上。

少校倒在了地上,勤务兵跑了过去,他的两手毫无感觉地把少校翻过身来,想把他抱起来送到后方去——他已经忘记这里已经没有了后方,这时候少校看到少校的伤口在汩汩地出血,而且尸体已经变得冰冷——本来在雨中冲刷身体就已经冰冷,少校空洞的眼神,破洞的胸口增强了他在这方面的判断。

紧接着一颗子弹飞了过来,如同摧枯拉朽击倒了这个年轻的勤务兵,他翻身而倒,人在半空他已经知dào

自己活不成了,他那朦胧的眼睛已经看到了死神的影子。

随着勤务兵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这个伏击场上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

消灭莱热这个小镇里的敌军之后,张一平和他的警卫连连忙赶到沙隆,此时已经是中午十点左右,沙隆正在激战当中。

沙隆也是美军后勤线上的一个点,守军有一个步兵团,兵力跟324团相当。

张一平赶到的时候,324团已经占领了大约有一半的街道,但是剩下的美军还在抵抗。

见到张一平到来,324团的团长季武顿时增加了许多压力,他不停地吼叫着,命令部队进攻、进攻。

张一平全身湿透,再加上赶了一夜的路,就算他这样强壮的身体,也已经非常疲惫了。再加上外面的暴雨还在不停地下着…

“停止进攻!”张一平说道。

“什么?停止进攻?总指挥,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拿下了!”季武说道。

“我们不差那么一点点!”张一平说道,“兄弟们太过累了,已经到了体能的极限,攻击的效果将大大打折,体能下降,伤亡率也会增大。”

“而且你们一直如此强攻也不是办法。不如停下来,好好想一下办法!”张一平说道。

“好吧!”季武说道。

“让兄弟先休息一下,把衣服烤干,喝一点热汤暖暖胃!养精蓄锐再发起进攻,我不相信小小的城镇,这么一点美国佬也拿着下他们。”

现在,张一平和324团部所在的是一处法国民宅,沙隆是一个后方城市,且为美军的基地。从美国来的大量的军用物资屯积在这里,这也为当地的法国人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因而这里经济比较繁荣,生活条件比那些交战区扔城镇要好上千倍万倍。

张一平所在的这家人就比较富裕,不仅食物丰富,而且有大量的干净衣服。张一平换上了干爽的衬衣西裤,再套上一件马褂,穿上干燥的袜子,别提多舒服了。

张一平可以这样做。但是季武和其它的官兵却不能,因为这是战场,在战斗进行期间。他们不能够换掉军衣。只能够用自身的热量把衣服慢慢地烘干。

张一平刚刚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时陈富回来交差,季武一直盯着地图思索解决残余顽抗的美军的方法,他嘴里不停地骂道:“这些美国佬,怎么变得这么顽固,明知打不过我们迟早会被迫我们歼灭,为什么样还赖在这里不走。”

“你如此烦躁,如何能够想出好的办法?”张一平说道,同时又问陈富:“陈富说说你的看法!”

陈富跃跃欲试地说道:“其实沙隆这个地方之所以重yào

,之所以美军坚守不放,主要是这里是交通要地,是通往前线基地的两条主要铁路之一,另外在沙隆还屯积了大量的物资,这些东西一般都集中在火车站周围的地方,因此我们的攻击范围不用在整个城市展开,只要我们把火车站拿下,把屯积物资的仓库攻占或者烧掉。这样一定会重重打击美军的士气,这样他们溃败的日子就到了。“

“这个谁不知dào

,现在美国佬就是守住这一带不放呀!”季武说道。

陈富以走到地图前,盯着地图好一阵,说道:“不是火攻就是水淹,现在大雨倾盆,用火是不行了,只好用水,你们看,索恩河从沙隆镇穿行而过,现在水位一定非常高了,而在沙隆上游的地方,索恩河却在这里转了一个弯,如果把这一段河堤炸开,索恩河的河水一定涌进城里,把这里就一片汪洋!”

季武一拍桌子,叫道:“陈富,你小子的脑子果然好使,怎么我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我现在马上就叫人去看一下,准bèi

实施。不过,总指挥可能就要挪一下地方了!”季武抱歉地说道。

张一平皱着眉头说道:“非要水淹七军不可吗?陈富,你今天早上还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不能使用这样的绝户计。这对于我们中国军团的名誉造成极大的损失,为了一个小小的沙隆,值得我们这样做吗?”

季武和陈富都没有话可以说。

“我看你们324团缺了一把刀,一把尖刀,无坚不摧的刀!”张一平说道,“现在,我借两把给你!“

“二嘎子、王一民!”

“到!”

“在!”

“我命令你们,协助324团,在下午五点之前,拿下沙隆火车站!”张一平命令道。(未完待续。)

第453章 血红

张一平祭出他手下的两员干将,把陈富和季武吓了一跳,但同时也半信半疑。他们两人都是一般的枪手,特别是陈富,枪法并不是很高,还在中级枪手的级别里徘徊。

张一平说道:“陈富,虽然我们中国人善用智谋,但是也不能什么事情都要用计谋。比如宰杀一只小鸡,你手里却有一把牛刀,这个时候,你还用得着什么计谋吗?一刀砍下去,就让他粉身碎骨,只是你们324团没有那把牛刀。”

二嘎子和王一民两人领命而去,这时潘五百跑过来,叫屈道:“总指挥,警卫连里最尖锐的那把刀应该是我潘五百呀!您怎么能够单单让二嘎子和王一民去,不让我去呢?这多让人伤心呐!”

“最尖锐的那把刀是我,不是其它人,更不是你潘五百,你充其量只不过一根棒槌!”张一平严厉地说道。

“棒槌也好呀,以后我就是棒槌了,天下第一的棒槌,一棒槌敲下去,让敌人粉身碎骨!”潘五百无耻地说道,“不过,我也要参加攻击火车站的战斗,跟他们比一比,到底是棒槌厉害还是牛刀厉害!”

“好吧,去吧,你是棒槌,这次我真的被你打败了,是被你的人品打败的。”张一平挥挥手,说道。

潘五百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陈富和季武也想目睹一下二嘎子和王一民这两强组合的攻击,于是都出去了,张一平只好进入主人的卧室睡起了大觉来。

张一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这时,整个沙隆镇的枪声已经停了下来,而窗外的雨也开始变小了。

季武兴高采烈地从外面进来,说道:“十二点发起攻击。两点的时候战斗就基本结束,顽抗的美国人非死则伤。总指挥,你给我们团的两把尖刀,的确是两把无坚不摧的刀牛呀。那把棒槌也不错,一槌敲下去,让敌人鸡飞狗跳,四处逃命。”

“我们324团的确需yào

这样顶尖的枪手!”季武几乎还没有从梦中清醒过来。“太过厉害了,就如同三国之关云长和猛张飞一样,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容如翻掌…真是佩服!如果我们324团也有这样的猛将就好了…”季武翻着狡猾的眼睛说道。

“别打他们的主意,我也是借来用的,他们是102师和106师的宝贝,你敢打他们的主意的话,看张大黑放不放过你。”张一平说道,“不过如果那个棒槌你喜欢的话。我倒不介yì

让他到你们团去历练一下。”

“这个嘛…”季武沉吟不决,一会儿才说道:”这个棒槌破坏性太大,我怕我们324团的庙太小,经不起他一轮砸,想想还是算了吧!”

张一平哈哈笑了一阵。这时,王一民和二嘎子以及潘五百都来交差,张一平好好地夸奖了他们三个几句。并让他们换衣服去休息。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嘈杂声,石尉兰跑起来急促地说道:“不好了。安娜受重伤了!”

安娜是石尉兰半路上的拐来的那个会歌舞的法国年轻女子,不过她受了伤关我什么事,她又不是我喜欢的那个马戏团的训马姑娘安娜。

看到石尉兰的眼神。张一平心里一动,问道:”是你这个安娜,还是我那个安娜?“”当然是你那个了,他们的部队在附近活动,听说我们跟美军打了起来,于是打算来帮忙,可是就进城的时候,跟一伙逃窜的美军交上了火,安娜受了伤,好在离这里不远,于是急速送了过来,现在卫生所里…“

团部的卫生所就在隔壁不远,张一平三两步赶到,只见一群法国女红军正在手忙脚乱地将一个女子从马车上搬下来,抬进入了卫生所里,马上放在病床上。

这正是张一平的安娜,那个说战争结束后要跟他结婚生孩子的法国女人。

安娜伤在胸口的位置,一层层的急救包压在她的伤口上面,急救包已经浸满了血,鼓胀起来,变成了黑色,然后血又往地下掉,像上午暴雨时的雨点,连续不断。

张一平一时失去控zhì

地叫道:”医生在哪?快点,快点给她止血。”

一个医生从手术室里跑出来,解开安娜的上衣领子,将那发黑的急救包全部剪掉。

张一平看到胸部的伤口上,鲜血冒着泡往外涌,热气直往伤口里钻,安娜的脸变成了青灰色,嘴在痛苦地哆嗦,肺还在不停地呼吸,空气从嘴里和伤口里冒出来。

医生又剪开她的衬衣,无所顾及地露出她那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不过还冒着热气的身体。

好不容易才用急救包把伤口堵住,把血止住。

不过,医生很快摇了摇头,说道:“很抱歉,她活不了了!等一下她有可能会醒来,跟她道别吧!”说完黯然地走了。

过了几分钟,安娜恢复了知觉。但是她失血太多,而且还在继xù

失血当中。她非常憔悴,眼睛深陷到充血的黑眼眶里面,原先漂亮的脸蛋和闪亮的大眼睛通通失去了神采。

安娜朝张一平看了一眼,认了出来,眼睫毛颤抖着,努力地想把眼睛睁大一点。

“亲爱的张,没想到了真的能够见到你,我听到这里有战斗的枪声,知dào

是中国军团在战斗。于是就想到你,因为我太想你了,所以就下来找你,没有想到会碰到美国人…”安娜艰难地说道。

但是她的病情已经恶化,她的身体发起了高烧,像火碳一样发烫,她开始变得神志不清了。

“水!亲爱的张,给我一点水,我要热死啦!”她喊叫起来。

石尉兰递过一个水壶,张一平给她喂了一点水,不一会儿又清醒过来,不过已经没有力qì

睁开眼睛了,张一平握住她的手,安娜用仅有的力qì

紧紧地抓住。

“亲爱的,我是不是要死了,不,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做……”

“不急,会有时间的!“张一平安慰着说道。

“你只告sù

我你姓张,是一个中尉军官,其实你叫张一平,中国军团的总指挥,是不是?“安娜断断续续的,艰难地说,”我也是最近才知dào

,就是那天在野战医院里,有一个姐妹指着你的背影告sù

我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张一平。那时我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我亲爱的张竟然是一个大人物。虽然之前你没有告sù

我,我是有一点生气,但是马上我又不生气了,我想,如果事先知dào

了你的身份,也许我也不会这么深爱着你了…”

渐渐地,张一平已经听不到安娜的声音了。窗外的一束夕阳照在她那白得像纸一样的脸上,她一直紧皱着的眉头已经放松了开来。

她的痛苦已经解除了。

张一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被刺痛了。

天上的雨已经停了,像年轻美丽的训马女郎身上的血干涸了,不再流动。

沙隆郊外的野外,漫天的小草,洒了许许多多的露水珠。残阳照射下来,小草立kè

泛出一层银白色的光来,光芒四射,像一片金色的银海。

一百多位美军战俘被押在这里,张一平拿起他的专用步枪,正在慢慢地一颗一颗地压子弹。

“陈富,今天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天下第一枪!”张一平地旁边的陈富说道:“你给我告sù

这些美国人,我放了他们,如果他们能够逃脱我的步枪的射程的话。”

“我有一支步枪。步枪里有十发子弹,另外我口袋里还有一百颗子弹…”

一声令下,美国人疯狂地向前奔跑起来,张一平让他们跑了几秒钟才开始飞快地击发…飞快地换子弹…美国战俘飞快地倒下。

鲜血溅射到了天空,染红了那片草地,漫天的小草,洒了许许多多的红色血珠,残阳照射下来,闪耀的是一片血红。(未完待续。)

第454章 分别击破

第戎作为美国远征军的一个重yào

的后勤基地,因为这里有两条铁路线直接连接到地中海的港口,大量的物资从轮船上卸下来,装上火车直接运送到美国远征军的前线去。

其中一条铁路线经过沙隆,不过现在沙隆已经落在张一平带领的324团的手中。

而另外一条铁路线在沙隆以东约二十公里的地方。

暴雨过去之后,太阳并没有及时出来,而是害羞似的遮遮掩掩,时而躲在阴云背后,时而又露出半边脸蛋,吝啬地洒下一缕阳光。

大地上一片泥泞,即使是沙隆镇的街道上也是如此,街道上到处都是黑色的稀泥。

在324团的指挥部门前的街道上,堆着一堆堆的沙包,沙包之前是一层一层的铁丝网。监视哨的士兵眼中闪着像重机枪挡铁护板那样的黯光,监视着每个经过的人。

指挥部建筑的窗户里,透出稀疏的光亮。石尉兰在指挥部的门口站了一会儿,他把手往自己身上擦了一下,抖落衣服上的一些泥水,并且在门口的一张快被踏烂的地毯了擦了擦长筒靴,这才推开门,弯腰走进里面。

没有电灯,沙隆镇里的供电系统已经被战争破坏,里面点着十几支蜡烛,光线油晃晃地照在石尉兰的脸上。

一个敞着上衣的粗汉躺在会议桌上,这时才抬起身来,一只手摸了摸光光的脑袋,打了个呵欠。

“潘五百,你怎么能够睡在会议桌上?”石尉兰斥责说道,”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的吨位,压坏了桌子怎么办?“

“又没有开会,为什么睡不得?难道要睡地板上,感冒了你赔我?不对,你一个大老爷怎么陪我。要陪也找要一个法国妞陪,听说沙隆这里的女人不错。营养丰富,普遍有一点痴肥,但结实耐用,滋味应该不错。“

“别胡扯了。”石尉兰说,然后脱下头盔挂在门边的钉子上。

“屋里舒服多了,外面又湿大闷。”

“屋里也湿。地板老是结水,他妈的,好像地上是水塘一样,真zhèng

邪门…”刘亚民说着,他为石尉兰装了一杯茶。

“比起外面街道上的黑得发臭的稀泥,这里好过天上去了,毕竟是干净的地板,可以光着脚走,对了总指挥呢。上哪儿去啦?”

“睡觉哪。”

“睡很久了吗?”

“查哨回来就睡啦。”

“该叫醒他了吧?”

“没有交待什么时候叫醒他,除非他自己醒,或者有事,石参谋有事吗?”

“一点小事!不急。”石尉兰说道。

“总指挥失去了一个好女人,估计伤心着呢。”潘五百凑过来插话说道:“石参谋。我听说你刚刚得的那个女人也叫安娜,总指挥的女人也叫安娜,不如将你的安娜送给张总指挥,或许他老人家就不再伤了。这对任何人都有好处。”

“你真是一个棒槌,潘五百,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总指挥要女人。用得着我用过的吗?”

“别管他,咱们下一盘棋,怎么样?”刘亚民说道。

石尉兰用食指擦掉眉毛上的汗点儿,没有抬头,轻轻地说道:“也好!一边下棋一边等。”

在第一盘快要下完的时候,外面又来了两个军官,一个是324团的团长季武,一个是营长陈富。

“好消息!”季武还在门口就喊叫道。“咱们团很可能又有战斗任务啦。”

“这是哪来的消息?”石尉兰怀疑地笑着问。

“你不相信吗,石参谋?”

“坦白地说,我不相信。”石尉兰示意了一下张一平睡觉的那个房间。”总指挥都还没有表态。“

“陈富,你来分析一下。”季武说道。

陈富背着手,向前走了两步,你一个古代军师似的,手里就差一把鹅毛扇了。

“注意,诸位兄弟!”潘五百忽然叫道,象演戏似的向四面鞠了一躬,指着陈富说道:“这位再世诸葛马上就要指点江山,三分天下了。”

陈富用手扇了扇风,说道:“很简单,我们324团占领沙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破坏铁路,炸掉铁路桥,销毁仓库里的物资,也就是我们准bèi

撤tuì

的象征,否则我们为什么要销毁仓库里的物资,这都是很值钱的东西。”

“有一点道理,不过既然你可以想得到,美国人也自然会想得到,而我们的总指挥…”石尉兰笑道:“当别人以为他一定这样做的时候,他偏偏不这样做!”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之间,谁也搞不明白!”石尉兰笑道。“不到最后一分钟,谁也搞不明白!你最好不要去猜,否则很容易变成脑瘫的。”

陈富和季武两人都摇摇头,很是泄气。

“我们不猜,但是我们可以赌!”潘五百两手撑在台面上,叫喊道:“我开一个盘口,左边赌三天之内撤走的一赔二;右边三天之内不走的一赔一,快来下注了呀!”

没有人下注,潘五百又叫喊了一番,忽然一叠钞票“啪”的一声搭在桌子上,一个声音叫道:“我赌三天之内撤走!”

潘五百一惊,抬头一看果然是张一平,不过他的脑子比较迟顿,还以为是好事一件,于是又叫了起来:“来来来呀,总指挥都下注了呀,快来下注了呀…”

众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下,忽然都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来,押在跟张一平一样的赌注上面。

“一赔三!”大家都这样叫道。

“那可不一定哦!”潘五百叫道。

“你这个二百五中的二百五,连总挥挥都这压了,他老人家说走就走,如果没有把握,他会这样做?难道他会让自己输吗?”刘亚民说道。”啊!“潘五百傻了眼,”我没有想到这个呢?“说着就要把桌子上的钱往怀里搂。

季武警告道:”潘五百,你想赖我们的本钱?你先惦量惦量你的五百斤够不够我们这么多人分。“

“各位大哥,我是一个笨人,你们就不要跟小弟我计较了好不好。”潘五百求爷爷告sù

奶奶地求饶。

“你也有自认小弟的时候!”张一平嘲笑道,收回属于自己的钞票,“以后再让我见到你在警卫连、指挥部里赌钱,我就新债旧账一起算。”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好了,好了!”张一平道:“做点正事吧,季团长,事情

进行得怎么样了?”

“在我们控zhì

范围之内的铁路,一共有大大小小的四座铁路桥,现在已经炸掉,连桥墩都炸掉了,另外还有一条遂道炸了,铁路也破坏了一部分,铁轨扔到了河里…“季说道。

“没有三个月的时间,他们恢复不了!”陈富说道。

“火车站旁边的物资,除了能够带走的,以及一部分粮食送给法国红军之外,其余的都烧掉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走吧。今晚就走!“张一平说道。

季武和陈富等人走出去的时候,向潘五百示了示肌肉,威胁道:”

潘五百,别想着赖帐,我记性很好的。“

潘五百苦瓜一样的脸,喃喃说道:”这一老子输大了,老婆本都输光了…“

***

324团毁掉了沙隆镇,切断了其中一条铁路干线,他们的目标对准了另外一条干线上面。

而最容易受到攻击的就是沙隆以东,一个叫做梅尔旺的小镇,铁路线从这个小镇经过。

而事实上,324团正是朝着这个方向的。

第二天的早晨,324团已经出现在梅尔旺小镇的外围,这个宁静

的小镇立kè

陷入一片战争的阴霾之中。

距离市镇外面约一公里的地方,弯弯曲曲的战壕象蛇一样横在一条铁路线的前面,沟壕的后面是一条高于地面的铁路的路基。

张一平远远地看着这条薄薄的战壕,旁边的季武轻笑着说道:”这样的防守也敢摆出来,真是好笑了。“

张一平问道:”铁路线这么长,防守的兵力又不够,但是又不得不防守,如果你是,你会怎么办?“”也只能这么办了!防得了一点就防一点吧。“季武说道。

陈富说道:”其实我们可以绕过这些战壕,铁路这么长,他们不可能全部都挖好战壕,只要能够突pò

一点,把他们的铁路断了,就达到我们的目的了。“

张一平说道:”只是这样的话,就算我们断了其中一段,他们很快就会修好。“”那我们就再断他一截,他们建好,我们再断。我不相信搞破坏拗不过他们搞建设的。”

季武说道。

“这都是游击队们做的事,应该交给游击队去做。”张一平笑道:“比如法国红军!”

接着又问石尉兰道:“跟法国社会党方面联系上了吗?“”他们很快就会派人过来。“石尉兰说道。

“那我们324团做什么?“季武问道。

“当然做正事。”张一平说道,”美国人如果想保住这一条铁路线不断,光光靠防守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派军出来围剿,而而能够出兵的只有博讷、多勒这两个地方,兵力大约有三个美军步兵师左右。“

“我们应该分别击破!“陈富说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拿多勒的守军下手,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师,在野外,我们绝对可以击溃他们,然后趁势夺取多勒,真zhèng

切断这条铁路线。”(未完待续。)

第455章 集体葬礼

带领一支法国红军前来与张一平联系的竟然是玛丽娜,那天在博讷,张一平把她给甩了,她气还没有消。不过跟张一平的中国军团合zuò

是法国社会党的基本方针,是党的大事,玛丽娜虽然还对张一平有一些不满,但还是要配合。

玛丽娜的脾气张一平是很熟悉的,只要跟她讲一些革mìng

性的道理,就能够说服她,为他做任何事。

张一平仔细问了玛丽娜在博讷分手后的情况,玛丽娜向他作了详细的介shào

,张一平也暗暗吃惊,法国社会党的能量还真不少,这一带已经基本在他们的控zhì

之下,除了那些有美军防守的大城镇之外,都是红军的活动范围。

看来法国社会党不容轻视,有那种马克思主义思想武装的革mìng

队伍,其生命力在这个时代是最强dà

的。

玛丽娜说道:“革mìng

的火种燎原在法国大地上,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够打倒伪zf政权,驱赶外国侵略者,建立一个自由民主的红色法国。”

“我也希望你们早日实现这个梦想,到了那一天,我们中国军团也可以休息一下了,说不定还要借你们法国的轮船回中国呢?”张一平说道。

“亲爱的张,你为法国人民做出的贡献,我们法国人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我还是觉得,光光记在心里是不够的。”张一平说道。

“你放心吧,善良的法国人民会报答你们的,我也会报答你的。亲爱的张,你知dào

,就我个人来说,我是爱你的,但是我同时爱着我的祖国法兰西和她的人民。”

“这并不矛盾,我也爱法兰西和她的人民。同时也爱你,玛丽娜!我承认在博讷,我对革mìng

群众关心不够。但是请你理解,我是一名军人,我的军队首要的任务是打败我们的敌人,否则一切都是空话,只有打败敌方的武装力量。法兰西才会有明天,”

“你说得对!亲爱的的张,你说的话总是对的,”玛丽娜说道。心里就软了,张一平趁势把她搂入怀里亲热了一阵,两人至少在表面上是冰释前嫌了。

有了玛丽娜的红军的帮zhù

,张一平如虎添翼起来。

驻守多勒的美军围剿部队刚刚离开多勒的当天晚上,张一平就带着警卫连、陈富的第三步兵营以及法国红军一千多人潜到了多勒镇的外围。

攻击的时间设在天亮之时,敌军最虚弱的时候。

张一平和玛丽娜两人趴在的一处干燥的水沟里。周围是密密的杂草。

在前方约三百米远的地方,是一道美国的战壕,防守的美军此时躺在掩体内,悠闲地睡觉,只有一部分流动哨正在左右走动。

战壕的后面,在一道垒起来的铁路路基,路基的草地上开满了一丛丛象红莓果似的、喜人的花朵。

在铁路下面,还有一条坑坑洼洼的公路。一直伸延到了不远处的城镇里。

“今天会是一个好天气!”张一平看了看东方,朝霞在云背后面发光,一行一行的金色云块在天边呈现。在等待太阳,就像群臣在恭候皇帝一样。

张一平再看看手表,然后把步枪从草丛伸出去,对着正在巡逻的几人美军就扣了板机。

张一平的枪法非常快,在眼花缭乱之间一连几枪,几个巡逻队士兵还没有弄清是什么回事,就被击倒了。

四周的枪声也响了起来,早已经潜伏在铁丝网下的士兵用钳子剪开了单薄的铁丝网。

后面发起了冲锋,不过这次冲在最前头的是法国红军。

陈富在后面一打了一拳头在泥地里,骂道:“他妈的法国佬,抢屎呀。”他又命令他怕三营道,“都跟上去,让法国佬做我们的肉盾吧,他们也只配做肉盾,虽然我宁愿不要这样的肉盾。只会连累人的肉盾,但也只能够这样了。”

玛丽娜刚刚想跟着她的部队发起冲锋,但是被张一平拦住了,张一平说道:“不用急!玛丽娜,人太多了,这样非常危险,要知dào

,敌人的大炮和机枪都喜欢往人多的地方打。”

“可是我们的教官都是这样教的。”玛丽娜说道,“他们都是对德作战中非常优秀的军官。”

“无可否认他们是非常优秀的军官,凡是能够在战场上活下来的都是非常优秀的战士,玛丽娜,你想不想成为那样的战士?”

“当然啦!”

“那就要先活下去。”张一平说道,”只有活下去才能成为优秀的军官,但是像他们这样,我敢肯定,他们活下来的人会非常少。“

开始他们很顺利,因为在后面的第三营的枪手透过他们人群的间隙,将子弹打入敌军的身体内,消灭了大部分的敌军。

沿着公路和铁路,眼看就要冲入镇里,法国人高声呼叫着,像打了鸡血一样加快了速度。

前方左右两侧忽然响了两架重机枪,像两把火鎌刀一样左右绞杀过来,顿时打掉公路上一斗以上的法国人。

重机枪的子弹所过之处,可以将人的躯体割裂成上下两截,也可以将人打成碎片。肉碎翻飞,鲜血四处溅射。

这样惨烈的情景让玛丽娜肝胆俱裂,她提起步枪就跑了过去,但是这种情况很快被跟在在后方的中国军队解决了,两枚火箭弹带着长长的烈焰飞上过去,一下子就把两个机枪阵地炸掉,后方的中国士兵这时才踏在那些尸体和血渍冲了上去。

这样的战斗,张一平已经不需yào

亲自参加了,他现在还在猎杀人,主要是他本身的需yào

,他是一个枪手,需yào

不断的进步,而战场是唯一能够让他的枪法进步的地方。而战场地紧张气氛也是他枪法感觉的源泉。

一个真zhèng

的枪手,是不能离开战场的。

然而,在这样低强度的战斗对他的枪法并没有什么好的帮zhù

。他刚才的几枪只是满足他血液里,以及他手中的那支步枪的嗜血的渴望。

第三营已经冲进城里,战斗在城里展开,张一平才从原来的地方爬起来,慢慢地向前面走去。

这条公路本来就坑坑洼洼,现在这些坑坑洼洼上还填满了鲜血,更加使人觉得象是一条荒僻的陌生的道路,一路有中枪牺牲的法国红军、受伤的士兵正在接受卫生兵的就地包扎,重伤员被用担架抬到后方的卫生所。

伤亡的基本都是法国人,抬担架的也是法国人。

公路的边缘、铁路的路基上长满枯萎的、被枪弹扫射过的艾蒿草,烧焦的树桩象驼背似的弓了起来,一带黄褐色的胸墙沿着弯弯曲曲的战壕往光秃秃的田野伸向远方。

在前面一点的地方,重机枪的子弹打在路面上,形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土坑,打得满目疮痍的道路上,铺了一层人类的肢体,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手,谁是谁的脚和人头了。

清理战场的红军们,估计会把他们扫在一起,来一个集体葬礼。(未完待续。)

第456章 桥

多勒是美国远征军后勤补给的交通线上,除了第戎之外的一个最重yào

的节点,本来有三个步兵师驻在这里,不过之前博讷受到攻击,他们派出了两个步兵师去支援。后事后方的铁路线受到威胁,他们又派出了剩下的一个师的大部分兵力,现在留守的大约只有一个步兵团。

张一平让324团的其余三个营吸引美军围剿部队的注意,他带领警卫连和陈富的三营,在玛丽娜的红军的带路之下,仗着熟悉的地形,偷偷地绕了过来,突袭多勒,结果是成功了。

张一平的目的也不在多勒镇,而是位于多勒镇旁边,内农河上的一座铁路桥。

内农河宽约二百米,水流量很大,它从多勒镇的旁边流过,一座高大的铁路桥从内农河上方跨过。

美军的一个步兵团有四五千人,但是在防守的地方很宽,而张一平虽然只一个营,再加上警卫连和一千多法国红军,只有两千五百多人,但是把兵力集中于铁路桥的周边地区,在局部上还是有兵力上的优势的,而且又是突然袭击,再加上中国营的战斗力,得起手来就容易多了。

张一平来到这座铁路桥的桥头,通过这座桥就对岸就是多勒镇,一干法国红军已经冲过了桥,正在攻城。

陈富站在桥头,对张一平报gào

说道:“总指挥,桥梁已经拿下,属下总算不负使命。”

“这只是一件小任务,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接下来的战斗更加重yào

。”张一平说道。

“接下来是不是要攻城?”陈富问道。

“你觉得呢?”

陈富说道:“美国人在对岸屯积了很多军用物资,也值得我们进攻,您看这些法国佬正在展开狂攻,简直都不要命了!”

望过内农河,张一平依稀可以看到玛丽娜在对岸跑动的身影。

“美国人的大白面粉、猪肉罐头,牛肉罐头、水果罐头的确是很好吃。但也要有命享shòu

才行。现在他们起码还有三四千人,据城而守。不是那么容易干掉他们的,就算我们,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我们攻下来之后,这些东西也带不走,最终还不是便宜了这些法国人?我们有这个必要吗?”

“就凭法国红军这一千多人。也想攻下多勒城,别做梦了。有时候马克思主义也不是什么都行的,尤其打仗这东西,不是光喊口号就可以的。”张一平说道。

“命令工兵赶快安装炸药,把它给我们炸了,然后咱们走!”张一平果duàn

地说道。

“石尉兰,你找一个人通知这些法国人,告sù

他们我最多给他们一个小时,等我们的工兵装好炸药之后。我们会准时引爆,然后撤tuì

,不会等他们的。”

石尉兰答yīng

了一声,在路边叫住了一个法国女兵,叽叽喳喳了几句。女兵飞快地向对岸跑过去。

玛丽娜从对岸跑过来,一见张一平就质问道:“张总指挥,你为什么要炸掉这座桥?”

“炸掉这座桥就能够断掉美军的后勤线,这样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吗?”张一平说道。

“你知不知dào

这桥是法国人民的财产?要重新修建这样的一座桥。需yào

多少财力的人力?”玛丽娜说道:“你没有权力破坏它。”

“在法国,我破坏的还少吗?“张一平心里想,不过他看了看深深的内农河的河面。觉得这座铁路桥还算雄伟,但是越是雄伟的东西,他越有一种破坏的欲望。

“这是出于军事的需yào

,只要军事上有需yào

,我就有权力这样做!玛丽娜,不过你放心,即使炸掉这座桥,不出三个月,美国人就会重新建造一座一模一样的桥梁出来。”张一平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是为什么我们不去占领前面的多勒呢,根据情报,那里的仓库里堆满了粮食和弹药,如果我们红军加上中国军团的部队,应该可以攻下来,而且我们有一支部队正在向这边运动过来。“

法国部队都是一些软货,就算是红军也差不了多少,来多少也是送死的份,张一平可不会傻到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我意已决,玛丽娜,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之后,我们炸掉桥梁,然后撤走!你知dào

,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张一平断然说道。

一个小时过后,玛丽娜和他的同伴们决定留下,他们舍不得这座城市,以及里面的物资。

张一平没有红军的统领权,他也不愿意统领他们,只好任由他们去送死。

“亲爱的张,难道你又一次弃我而去吗?在搏讷,你已经有一次弃我而去了。”玛丽娜悲伤地说道。

“玛丽娜,你要搞清楚,不是我弃你而去,而是你不听我的劝告。”张一平满脸怒容道,“你应该听从我的劝告,而不是事事与我的意志相背,事实已经证明,我才是正确的。”

“我对你很失望,玛丽娜!我告sù

你,你们是打不下多勒的,而且美国人的援军就快到来了,就在我们的后面。在他们两面夹攻之下,你们除了失败,什么也得不到。”张一平说道。

“我们的援军也快到了,如果加上你们,一定能够打下多勒,消灭敌军的。”玛丽娜仍旧想最后说服张一平。

“不行,这是无谓的牺牲,我们是不会这样做的。我要为我们手下的生命负责。对不起了,我只有选择离开,我最后一次劝说你,玛丽娜,请你们也随我们一起离开。”

但是玛丽娜拒绝了,张一平只好说道:“好吧,玛丽娜,我只能够尽可能为你们挡住从后面而来的美军,希望你们早日攻克多勒城!”

“你们能不能不炸掉大桥?”玛丽娜又说。

“不行,再说大桥关键时候,还可以替你们阻挡后面的敌军。”张一平,然后对陈富挥了挥手,陈富下达了炸桥的命令,在桥上的士兵开始撤tuì

,张一平和玛丽娜也挥手告别,各自回到对岸。

一阵巨大的响声过后,宏伟的铁路被炸成一段段的,随着碎石,哗哗地掉入内农河里面,被汹涌的河水冲了个无影无踪,河面上只剩下几个半截的桥墩。

***

324团的团长季武爬到一棵白桦树上,由于他爬得很高,白桦树被他庞大的身躯压得都象弯了腰似的,他拿着望远镜看到远处,

一公里这外,一条宽广的公路从草原中间穿过,忽而钻入林间穿行,忽而暴露之阳光之下。

络绎不绝的美军士兵、拉着大炮的汽车。拖着给养的马上马车,把整条道路都挤得满满的,而那些矫健的骑兵在奔跑在草原上,不受公路的束缚。

这支美军的先进方向是多勒,他们是接到多勒受到攻击的情报之后,掉转头来支援多勒的。

而324团的计划,是在这里打一个埋伏,给这支美军重重一击。

但是这个时候,张一平还没有回来,对面这支美军起码有三个团级相应的附属部队约两万余人,而季武的324团只有三个营四千来人,兵力对比非常悬殊。想把他们围而歼之,这是不太可能的,324只能够像狼一样,上前咬住他们的尾巴,咬上一口就撤。

不管美军是回转过来,还是向前逃跑,324团都像群狼一样缠上去,直到让他们筋疲力尽,然后一举歼灭他们。

然而这个时候季武却犹豫了,因为张一平和三营此时正从多勒赶过来,如果此时发起攻击,美军向前逃窜的话,正好撞上张一平。

虽然有三营和警卫连保护,张一平不一定会出事,但是这个风险,他季武也不敢冒,也冒不起。

季武滑下树来,问旁边的通讯员:“有没有三营和总指挥的消息?”

通讯员摇摇头。

季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美军很快就会过去,再不决定的话,就会错过了。

正当季武着急的时候,一个通讯员骑马跑过来,远远就叫道:”总指挥来了,总指挥过来了…“

在他的身后几百多米远的地方,也有十几骑跃马而来,季武眼尖,远远就认出骑在马上的正是张一平和他的几位绝顶高手。”发令!攻击开始!“季武命令道。

***

为了埋伏不被美军发xiàn

,324团的伏兵离公路约的三百米左右,他们花了半天隐藏自己,军官一个一个的检查他们,直到没有破绽为止。

美国佬赶着回多勒,也没有细细检察,部队就过去了,这是一支没有实战经验的部队,刚刚经过新兵训liàn

,官兵都是没有实战过的菜鸟。更加没有跟狡猾的中国军队交过战,不知dào

中国人会用这样的办法对付他们。

而且根据他们得到的情报显示,中国人只有一个步兵团不到五千,而他们有两万多人,中国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明目张胆打他们的主意,另外根据多勒方面的电报,中国人正在攻打多勒。也不太可能出现在这附近。

所以美军很放心,在路上急匆匆地行进,希望尽快赶回多勒,解救那里正在受攻击的兄弟部队,同时保护自己在多勒的财产。(未完待续。)

第457章 包围?

这支美军是从多勒出来没有多久的美国远征军第78师,师长布赖恩准将。

离多勒还很远,美国士兵在军官的催促下,虽然走得很急,但是神情还是很淡定的。

甚至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响起一串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粗心的美国大兵们也没有太过注意,以为是那些纪律松散的牛仔们在玩游戏。

一个中尉看了一下这个炸开的烟花,正在惊讶间,他眼角的余光发xiàn

公路旁边的草地里忽然冒出了很多人,他们身上披着草皮,脸上还涂着泥浆,关键的是,他们手中还拿着枪,冷森森的枪口对准他们。”敌袭!”中尉惊叫了起来,这时,一挺重机枪从地上升了上来,并马上喷射出了火焰,子弹疯狂地向马路上正在呆愣着的士兵扫射过来。

中尉叫声刚落,一颗重机枪的子弹打进他的嘴里,把他的嘴打了一个稀巴烂。中尉踉跄了一下,左手抱住脑袋,倒了下去,身子弯成一个很陡的半圆形,几颗被血染黑的牙齿掉在了地上,他的脑后出现了一个大洞。

从地上跳起来的士兵很快已经冲到了射程范围,一阵枪弹打过去,惊慌失措的美军立kè

倒下一大片。

几百米的距离,一会儿就到,324团冲上公路,那些惊诧的美军在如杀神一般的中国士兵面前举起了双手,中国士兵脸上的涂装、身上的披挂,以及凶狠的枪法,把他们吓住了。

然而在这场战斗中,324团没有条件接受敌人的投降,在控zhì

了场面之后,一阵乱枪将这些俘虏打死。

美军忽然遭受到打击,乱了一下,马上组织反攻。在断点处前面的部队向两侧散开。划了一个弧形从两侧向324团包抄而来。

但是这种情况当然也在324团的预料之中,部队将后面的美军拦腰截断之后,会有部队专门阻击前面企图反扑的美军。

两万多人的部队,连绵三四公里,324团只截取了后面的一公里的敌军,前面的军队要想组织部队进行反攻,需yào

一定的时间。而324团就是利用这一段时间差。将后面的这一段迅速吞掉。

这种打法需yào

非常迅速地消灭被包围的敌人,如果不能达到这一点,被包围圈内的敌军拖住,而前面的敌军又包抄过来的话,极有可能反而被敌军包围,自己全军覆没。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中国军团这样的军队能够做到这一点了。

从发令进攻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张一平刚刚赶快到前面,战斗已经差不多结束了。负责阻击的部队将企图包抄的美军当头拦住,反而让急促发起进攻的美军损失惨重,尸体倒了一地。

在美军队伍后面的大多数是辎重部队,战斗力不太强,在伏击的地段。有一半公路的路面上都是载着辎重的大马车。

张一平看到进攻结束之后,324团的士兵在路上乱糟糟的,有的在解马车的马匹,有的在马车上乱翻。有的竟然企图将整辆马车掉转头来,准bèi

拉走。

“季团长,怎么这么乱糟糟的。难道这些情况事先没有考lǜ

?没有预案的吗?”张一平厉声质问道。

“总指挥,我…”季武支吾着,这些事他的确没有考lǜ

到。

“传我命令,除了马,其它的都不要,快点走。”张一平命令道。

接着又对陈富说道:“三营马上投入战斗,冲一下,不要让他们太过嚣张了!”张一平指着不断向324团发起冲锋的美军说道。

美军要把全部兵力反过来围堵也不容易,这需yào

时间。而陈富的一个营的生力军加入,完全遏制住了美军的反扑,并将他们击溃,让美军更加混乱。

等他们重新调整兵力,作好进攻准bèi

的时候,324团已经撤离了战场,沿着公路向南边跑了。

在前方约一公里远的地方,几百个中国士兵散布在草原上,他们非常松散,就连那些经验丰富的老炮兵也摇头,这种情况之下,除非一炮打下去能够打中人,否则根本就没有作用。

第78师师长布赖恩准将,站在一辆没有了马的马车上,马车上装的是一箱一箱的罐头,但是这些东西中国人并没有动用,他们只牵走了拉车的马匹。

布赖恩准将举着望远镜向前方看去,他除了看到负责殿后的中国士兵之外,还可以看到在更远处的中国军队,他们一小队一小队的,沿着公路或者在草原上快速地有条不紊地撤tuì



追还是不追?布赖恩准将左右为难。

这一次虽然受到中国人的忽然袭击,但是伤亡的大部分都的辎重部队的人员,作战部队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第78师还有两万多人。而前面的中国军队最多只有五千人,兵力上美军还是有优势的。

一会儿,78师参谋长麦克恩上校前来报gào

道:“已经得到核实,现在正在进攻多勒的是一群法国社会党的游击队,中国军团的部队的确进攻过多勒,但是他们已经撤tuì

了,另外他们炸毁了内农河上的铁路桥。”

“混蛋,内农河铁路桥被炸,我们都要被送上军事法庭!”

布赖恩准将怒不可遏,拔出手枪,向天连连开枪,直到把所有的子弹打光,大声吼叫道:”中国人太过欺负人了,我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捉住,一个一个送到绞刑架去,一个一个地处死!“

傍晚时间,追击的美军与殿后的中国军队发出了短暂的战斗,结果就是美军被人数远远少于他们的中国军队一个反冲锋,追击的美军反而差点崩溃,丟下了一地的尸体,逃了回去。等他们纠集大部队小心翼翼地包抄上去的时候,中国军队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布赖恩准将来到现场,听取了军官的汇报,心里有了一些不安。

美国第二军在与中国军团的战斗中,由于对中国军团的轻视,最终损失惨重,布赖恩准将作为高级将领,他是知dào

的,所谓损失惨重是对外界的说法,事实上第二军已经算是全军覆没了。

但是尽管如此,作为白人,自认高人一等的美国人,无论事实是如此真实,在心底深处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就好象眼前满地的尸体,布赖恩准将宁愿相信他们是被自己人误杀死的,也不相信这是被中国人打死的。

布赖恩准将在万分纠结之中,下令部队就地驻防。

入夜之后,黑夜更成为中国人的天下,中国军队四处出击,到处都是枪声,一天夜里到处都是美军中枪的惨叫声。

凌晨天亮的时候,中国军团又组织了一次冲锋,突pò

了美军的几道防线,差点打到布赖恩准将师指挥部所在的村子,后来由于两侧的美军前来支援,中国军队才退了出去。

一个晚上的伤亡,经过统计,比昨天遭受伏击的时候死伤的人数还要多。

布赖恩准将的师指挥部设立在一个村子里,背后是一片树林,前面是一片牧场,

牧场的外围是一条小河,将这片牧场围绕起来。

一大早,布赖恩准将就出来走动,昨晚一夜没有睡觉,天亮之后,中国人停止了騒扰,但是布赖恩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那片树林长着密密的松树,麦克恩参谋长正在督促士兵们在树林内挖散兵坑,建起一道防线,并在树林的边缘建起了哨岗。

昨晚,中国军团就差点从这个方向突进来,所以麦克恩参谋长一早就来布置。

“上校,你这是在做什么?”布赖恩准将问道:“你以为我们是在防守吗?你以为我们是被中国军团包围了吗?不,我们将对他们展开进攻,将他们全部活捉,全部送上绞刑架。”

布赖恩准将怒吼起来。

“我们只是在做一般的防卫工作,部队在每一处地方停留,都要做好防卫工作,就像是执勤和岗哨一样,即便是在国内的军营,我们也会这样做。”麦克恩上校说道。

“咽!你说得对!上校,随我走走吧,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在任何时候表现都很冷静!”

布赖恩准将说道。

“遵命,准将先生!”

麦克恩很在礼貌地说道。

两人在护兵的保护之下,在树丛底下走走停停。

“说说你的看法吧,我的参谋长,我们是应该继xù

向前追击呢还是返回多勒去?”

布赖恩准将问道。

“恐怕这都不是好办法?准将先生。”

麦克恩参谋长小声地说道,好像怕激怒了这个爆zhà

脾气的上司似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麦克恩上校。”

布赖恩准将问道,脸上已经有一些怒火在酝酿了,只是暂时强压制住而已。

“很抱歉,准将先生,我是第78师的参谋长,我必须提醒你,准将先生,我们恐怕已经被中国人包围了。”

麦克恩说道。

“哈哈哈…”布赖恩准将大笑起来,“中国人包围了我们?这怎么可能?我们有近两万人,他们最多五千,不!最多四千多人,难道经过昨晚的战斗他们就不损失一两千人?以四千人包围我们两万人,这不是笑话吗?”

“但是,对于中国军团来说,这绝对不是笑话。”

麦克恩参谋长严肃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458章 一个人的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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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恩参谋长危言耸听地说:第78师已经被中国军团包围,布赖恩准将终于忍不住发火了,他的爆zhà

脾气要是被好胜的张一平见到,恐怕也会甘拜下风。

布赖恩准将不仅脾气爆躁,而且还有一点暴力倾向,他伸手就是一个耳瓜子刮过去,几乎把麦克恩参谋长打晕过去,麦克恩在地上转了几圈,之后却又不得不立正,还要连声说对不起。

布赖恩准将骂道:“四千人包围两万人,你给我包围试试,如此违北常理的事情,你也说得出来?你真是一个笨蛋,麦克恩!“

“我真是有眼无珠,我后悔当初为什么会让你这样的人做我的参谋长呢!”布赖恩准将咆哮说道。

“准将先生,您可以向四面派出一支侦察分队,就知dào

我们是不是被包围了?”麦克恩参谋长争辩道。

“笨蛋!一点侦察小分队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布赖恩准将又刮了麦克恩一个耳刮子,麦克恩在原地转了几圈,差点摔倒在地。

不过,布赖恩准将打完人之后,又觉得麦克恩的话有理,于是马上下了命令,向四个方向派出侦察分队,试探是不是被中国军队包围了。

早晨,大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如轻纱一样的薄雾,在一片小树林里,一个排的美军兵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他们手里托着枪,把枪抵到肩窝,枪口向着前面,小心地搜索前进。

“我们为什么要走树林,我看到这里面肯定有中国人的埋伏。”一人士兵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的枪口胡乱地摆动。

“走树林里是近路,难道你想在草地上暴露在中国人的眼皮底下吗?”领头的少尉排长说道。

但是每个人都很紧张,以至于他们的散兵队形不停地收缩。变得越来越密集。

“上士,让你的人散开一点,不要老是靠过来,她娘的,个个都像找奶吃的小孩一样。中国人一枚手雷就能够“把你们全送上天去。”少尉喝斥道。

上士叫做琼斯,是一名班长,他被少尉斥。恼怒地又挥手又用脚踢把旁边的士兵驱赶开去,同时埋怨道:”为什么要我们独自前进?如果这个时候中了中国人的埋伏,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少尉怒斥道。

少尉的语音刚刚落下,“砰”的一声枪响,他的脑袋就冒起了一个血泡,然后向后仰面倒了下去。

少尉的身体还在空中,一连串的子弹就“啾啾啾…”地从他身边飞过。在他旁边的士兵纷纷地中弹,扑扑扑地倒地…

琼斯上士反应最快,马上叭在地上。向旁边一滚,滚到一颗树干的背后。

一共就是十枪,十个士兵就全倒下了,枪声暂时停下下来。

“只有一个狙击手!不用怕。”琼斯叫了起来,“少尉已经死了。现在全排由我率领,敌人的狙击手就在我们前面一百多米远的地方。麦可,你们班从左边绕过去;汤米,你们班从右翼包抄过去…其余的跟我从正面冲过去。记住。中国人的步枪一次只能够打十发子弹…现在他已经打光十发子弹了,快!动起来…”

左右两侧忽然跳起十几个人跑了起来,但是枪声忽然又响了起来。“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响起,这枪声很快,虽然听起来是步枪的声音,但却非常紧凑,只比机枪慢一点,相比美军的那种打一枪拉一下枪栓的步枪,射速却是快了十倍。

然而更加令人害pà

的是,这十枪都是一枪一条人命,不是打中脑袋就是打中胸口或者是脖子上的动脉,这三个地方无论中了哪里,只要中枪,在当今的医疗条件下,就算当时不死,事后也是死路一条。

汤米的一个班,一下子就倒下了十个,只剩下两个吓疯了的士兵,丢下了步枪,嚎叫着向后面跑了出去。

左边的麦可班的士兵见到这样的情况,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麦可,中国人已经没有子弹了,快,快上!”

“你怎么知dào

他没有子弹了?你为什么不上?“麦可叫道。

“我是上士,现在全排由我指挥!“琼斯说道。”少尉就是受你的连累而死的,你一说有埋伏,就真的有埋伏了,你是一个乌鸦嘴…“麦可语无伦次地说道。

琼斯一咬牙从地上跳起来叫道:”冲!“身后的士兵跟着他一起向前面冲去,果然没有枪声响起,琼斯跑几步就躲在树木的背后,一边开枪,一边交替前进。

前面的枪声又响起来,无论这些冲锋的美军怎样机警,在他们从树干后面闪出来之后,子弹就会准确的找上他们,击中他们的脑袋、胸口、脖子,无一例外。

一个士兵被击中了脖子动脉,鲜血像爆了的水管一样,激喷而出,士兵用手捂住脖子,但是血一样从手缝里激喷出来,而且血箭更加细,喷射得更高。”救救我,上士!“士兵踉跄地走到琼斯的跟前,琼斯此时躲在一颗较大的树干后面,只能大叫道:”医护兵!医护兵!快来!“

医护兵拿着一个急救箱跑过来,但是他也束手无策,这名伤兵喷了他一身的血,然后倒下了,医护兵也跪倒在地上,吓得哭了起来。

枪击仍然在继xù

,在琼斯上士旁边的一个士兵躲在树干背后,但是琼斯看到一颗子弹掠过树皮,击中了那名士兵的脑袋。在树干上露出一道白色的印记,这是被子弹掀开的树皮,也正是差了一层树皮的厚度,却刚刚可以把那个士兵的脑袋掀开,把他杀死。

琼斯心里骇然,对面这个中国狙击手的精秘计算已经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在这样的战斗中,面对几十倍于已的敌人,仍然如此冷静如此精确的计算,这已经不是常人所具有的才能。

又是等到对方一轮子弹打光,这一次琼斯再也不敢命令冲锋了,而是叫道:”撤tuì

,撤tuì

…快快快…“

美军兵纷纷向后面退去,而这时枪声又响起,士兵们纷纷被击中后脑,后背,纷纷地倒下。

琼斯上士向后面看了一眼,他发xiàn

一个人影从一百多米远的地下闪了出来,在树干与树干之间穿梭着,他的步枪喷射出桔红色的火焰,子弹飞速地洒过来,准确地击中一个个暴露在他面前的美军士兵。

这是一场屠杀,对方就像是一只狮子,冷静地张开利爪,将他们这些猎物冷酷无情的撕裂。

琼斯上士怒火中烧,肝胆俱裂,强制自己冷静下来,默默在数着对方的开枪次数。

第十枪!琼斯从他藏身的树干背后闪了出来,对着人影就是一枪,但是就在那一瞬间,对方的人影已经不见,他闪入了一棵树背后。琼斯的子弹从树干侧面掠过。”我要打死你!“琼斯大叫着冲上去,一边飞快地拉开枪栓,飞快地击发,人已经进入疯狂的状态,但是他对步枪的感觉却从来没有那么强烈过,他的动作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他的每枪都击中了树干,或者从树干的侧面飞了过去,只要这个中国枪手一出来,必定会击中他。

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子弹掠过树干,灼烧了树皮。

然而速度总是相对的,当琼斯一枪击出,子弹从树干掠过的一瞬间,中国枪手消瘦的身影闪了出来,而琼斯的手正在拉枪栓,这时,琼斯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脚是如此之慢,相对于一秒钟之前的感觉,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一股凌厉的目光向中士直视而来,这是一种极其冷酷无情的目光,像野兽看中了心仪的猎物,这种冷酷的目光足以让琼斯全身冰冷。

然而迎面而来的子弹却带着炽热的火焰,飞快地旋转而来,一下子把琼斯拉入冰冷的深渊。

琼斯的手刚刚离开枪栓,还没有放在板机上,子弹就钻入他的脑袋,所有的一切忽然停顿,他之前忽然顿悟的对枪的非同一般的感觉,超强的手感,一切的一切都随风而去。

琼斯倒在了地上,在他眼睛的余光之中,他看到医护兵丟掉了手中的医药箱,扑向旁边一支步枪。

“不要!”琼斯企图叫出来,阻止医护兵这么做,因为他知dào

,医护兵这样做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在这个中国人的面前,任何向他企图反击的人,都会被无情地击倒。

声音并没有通过琼斯的口腔叫出来,他脑袋已经失去了对肢体的控zhì

,只留下的最后的一丝空明。

医护兵的手还没有碰到步枪,一颗子弹已经从他的后脑袋射进然后从前额突出,子弹带着血浆,从前额迸射出来,射入前面的泥地上。

这说明,中国人已经很近了,琼斯重重地倒在地上。在眼神的最后一丝余光中,一只的大头皮鞋重重地踏了过来,地上的血渍被踏得飞了起来,溅射到琼斯的脸上,琼斯这时已经感觉不到血液的温热了,他也看不到前面战友的命运,他睁大眼睛,但是眼神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未完待续。)

第459章 天堂的路径

麦可中士是一个聪明人,他不像琼斯上士那样顽固,只知dào

拼命地冲锋,不知dào

使用计谋。

在琼斯倒地的时候,他已经布置好了一条阻击线。

这个敢于向一个排的美军发起冲击的人就是二嘎子,除了张一平之外,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和胆量。

二嘎子已经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他的身体已经随着他的感觉完全融入这片树林之中,他能够感觉到空气中每一粒灰尘的变化,林中的一切都在他的控zhì

之下,包括刚刚埋伏在前面的树干背后以及树底下的几个美军,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一直在二嘎子监视之下。

琼斯上士一死,麦可就接过了指挥权,他首先让人扔一轮手雷,虽然这不定能够炸得到这个中国人,因为他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六七十米外,手雷并不能够炸到他。

几下士兵刚刚扬起手来,子弹就把他们的手打碎了,手雷掉在了地上,发出剧烈的爆zhà

。反而炸死不少自己人。

浓烟消失之后,二嘎子又冒了出来,他敏锐地在树干之间交换着位置,并在这一个过程当中,将一个一个的美军打死,无论他们隐藏在什么位置。

从几棵大树干的后面下忽然同时跳出几个美军,举枪就向二嘎子射击。但是美军不会了解二嘎子射速已经到了什么样程度,就在他们同时举枪、瞄准,扣动板机的这一瞬间,二嘎子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将他们杀死了。

就在他们扣动板机的一瞬间,几颗子弹已经飞快地从二嘎子的枪口射出,击中他们的脑袋,让他们的手全部都在最后一刻停顿,再也没有扣动板机的力qì

,然后一齐裁倒了下去。

麦可骂了一句“笨蛋!为什么不等到中国人打光枪膛里的子弹再出击。”

麦可又怎么会知dào

。其实这一切都在二嘎子意料之中,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的警觉。在这里他才是控zhì

者,一切都按照他的节奏来进行。

这时,二嘎子已经冲到了另外几个美军的埋伏点,四个美军从左右两侧从地上忽然跃起,扑向了二嘎子。

二嘎子的左手忽然多出了一把刺刀,寒光一闪。两个高大的美军重重地摔倒在地,脖子上的动脉已经被割破,鲜血激喷而出。

麦可这时及时地吼叫起来“射击…射击…射击…”

“可是中士,那里还有我们的兄弟!”

“别管了,快,快,快…”

二嘎子左手挥刀捅进了一个美军的胸口,右手的枪托一轮,打在另外一个美军的脸上。左手的刀又抽了出来,从背后向被枪托打得晕头转向的美军捅了进去,刀尖从胸前突出。

与此同时,右手上的步枪转了一个圈,枪柄又回到手上。同时扣动了板机。

这些都发生在一眨眼之中,美军的身体始终挡住了二嘎子的身体,让前面的美军始终无法开枪,就算开枪也只能够击中自己人。而打不中二嘎子。

二嘎子在一名美军的尸体后面一连开了两枪,随后就消失在树干背后,等美军的子弹打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二嘎子的身影。

麦可只能再次奋力地向前面奔跑,渴望跑出树林去,虽然他知dào

树林之外也未必安全,但是在他的心里还是觉得:也许在外面的阳光之下,可以让这一切恶梦一般的遭忽然惊醒。

在奋力奔跑的同时,麦可也不时向后面望一眼,这是一种惊恐的表现,麦可无法控zhì

自己内心的恐惧。

看到那个中国士兵又再次冒了出来,他戴着一顶蒙了布的农夫盔,脸上涂满了泥浆,只露出两只漠然冷酷的眼睛,好像他们只是他眼中的猎物一样。他的动作像一只豹子一样敏捷,但又不紧不慢地保持着五六十米左右的距离,他的枪口总是喷射着桔红色的火焰,飞行的子弹带着魔鬼的尖叫,准确地击中美军的后脑勺。

由于距离太很近,子弹一般从美军后脑进从前额突出,迸射的血浆在空气中飞舞着,场面非常残暴。

然而,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杀戮,没有什么可以怨言的。

美军的任何形式的反击,都在这个中国士兵的面前被轻易的粉碎。除了死亡之外,什么也没有收获到。

这是一头猛兽,没有人能够逃得过他的追杀。

前面就是树林的边缘,从树干之间传递过来的光线,在麦可中士看来就像是天堂的光,他觉得在那里有一个美丽的天使在等待他,并解救他。

身后的枪声已经停息,麦可中士只听到他自己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已经没有任何战友跟着他,树林底下,长长的丟了一连串的尸体。

一个中国士兵静静地站立在地上,一束阳光透过树顶上的空隙照射在他身上,让他呈现出一种神mì

的气息。

他并不高大,也不强壮,但是站在这里却如高山仰止一般,让人无可逾越。

中国士兵手里拿着步枪横握着,正在一粒一粒往弹仓里压子弹,麦可却停下了脚步,转过向来望着这个中国士兵,希望看清楚这个人的脸。

前面距离树林的边缘还有大约一百米,虽然中国人正在压子弹,但是麦可相信,就在他逃出树林的一瞬间,这个中国人都可以从后面一枪把他击倒。

中国士兵的表情非常冷酷,用冷冷的眼光盯着麦可,在他的眼里,麦可已经看到了自己死亡的样子。

中国士兵正在压子弹,这本来是一个极好的机会,麦可中士身上有一支左轮手枪,手上还有一把步枪,但是他却提不起丝毫勇气,不敢身向这个魔鬼一样的中国士兵举枪,也不敢扭身逃跑,就这样怔怔地看着这个中国人,等候他最后的判决。

二嘎子将子弹填满,迅速地拉开枪栓,飞快地扣动了板机,这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动作,让麦可中士根本来不及反应,一颗子弹已经击中了他的眉心,麦可最后的反应就是睁大眼睛,然后“嘣”的一声仰面倒在地上。

阳光从树梢照射下来,非常明亮,对于躺在地下的麦可和他的五十位战友来说,这并不是通往天堂的路径。(未完待续。)

第460章 倒霉差事

PS:在此鞠躬感谢“书虫kkk”同学的月票,以及“尘埃慢落”同学的评价票支持,你们的支持重新燃起了我的动力。同时弱弱的再问一句,还有么?

在另外一个方向潘五百和土根两人全身都披挂着草皮,在成人高的杂草地上匍匐地前进。

杂杂草地外面是一片牧场,几只成年的奶牛正在悠闲地吃草。

“土根,你小子千万又别睡着了啊,睡着了我可不管你啊,让你睡在这里变成美国人的俘虏,你也活该。”

“打仗的时候俺从不睡觉,俺两天两夜都不用睡觉,你还是看好你自己吧,想想怎么还清那些赌债吧?”

“连总指挥都不用我还了,我不还,他们能够怎样?“

“是爷们就得愿赌服输,就算你是二百五中的二百五,棒槌中的棒槌也不能例外,否则没有人看得起你潘五百。”土根说道。”说的是,“潘五百泄气地说道,”土根,咱们是老乡,你就不能够帮一下忙吗?“”怎么帮?“”借钱呗。“

“休想!你向总指挥借吧,是他害你这样的,他不会不管的。”土根说。

“那也是,起码我跟总指挥的时候也长过你们!我们的交情不是你们这些后来者可以比的。”潘五百说道,忽然掉入一个坑里。紧接着传来一声惊叫,随后潘五百在下面大叫:“王一民,你在这里装陷阱害我?”

“叫这么大声音干嘛,怕美国人不知dào

你在这里呀!”王一民叫道,“跟总指挥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笨,掉进坑里都不知dào

,这件事千万不要给总指挥听到,否则他会说他从不认识你。作为你的战友。连我都觉得丢人。”

“你挖这么大一个坑干嘛。”潘五百在里面翻了一个身,看了一下,这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坑洞,因为坑壁上都长亲苔藓和小草,王一民只是在上面用杂草和树叶盖了起来。

潘五百正想爬出去,王一民阻止了他说道:“别动,有美国人来了!”

小心地探出头去一看。大约一个排五十来人的美军队伍从外面的牧场旁边的一处小树林里钻出来,小心翼翼穿过牧场,径直地向他们走过来。

“要是我跟石小川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能够把他们收拾了,不过今天跟你们两个在一起,只好让我自己受累了,等一下我打左边的二十来个,中间的你打,右边的让土根打。土根,你在哪里?你小子是不是又睡着了?”

“你顾好你自己吧,潘五百!”土根在外面压低着声音回应道。

“潘五百打左边,土根打右边,中间给我打,以我的枪响为号。记住了!”王一民强调道。

“知dào

!”土根在外面答yīng

道。

“我刚才就是这样说的来着,用得着你再说一次吗?”潘五百说道。

眼看着美军近了跟前,进入了射击范围,王一民正在开枪的时候。潘五百却忽然迅速地跳出坑洞,大叫着向前冲了过去,“去他妈的美国佬。老子今天全干死你们!”手里步枪却也不停一连“砰砰砰”地开枪。把一些看蒙了的美国人打倒在地

五一民和土根连忙开枪接应,一阵枪弹把这前面二三十个美军打倒,剩下的一部分掉转头向后方就跑,一部分就地趴在地上开枪还击。

为了不让潘五百这个二百五受伤,王一民只得连连开枪,将叭在地上的美军击毙,他觉得自己倒成了潘五百的配角了。

潘五百大声吼叫着一路追上去,追出两百米远,将那些逃到树林边缘的美军一个一个地打倒在地上。然后才跑回来,大声说道:“真他娘家的爽死了。”

不过王一民和土根却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既没有锻炼到了枪法,也没有过够枪瘾,倒是受了潘五百的一肚子气。

本来是一场完美的狩猎,但却被潘五百搞得没有什么意思了。

“真是二百五中的二百五,没错!“王一民恨恨地说道。”二百五中最棒槌的,棒槌之中又最二百五的!“土根也说道。

三人打扫了一下战场,将死人身上有价值的东西都撸了下来,潘五百又用绳子给几头奶牛套了一个马笼头,把缴获的东西驮在牛背上,然后牵着牛回去交令。

张一平住在三营的营地,这是一个很小的村庄,他的警卫连都在昨晚派了出去充当狙击手。他们是全军团中唯一经过“神枪手”级别训liàn

的人,也是这个时代的真zhèng

的特种兵。

中午之后,金色的阳光如同美酒一般洒在地上,黄色的树叶越发变得灿烂。小木屋外面的两棵大树在纹丝儿不动的阳光里纹丝儿不动地矗立着,没有一片树叶在飘拂。

石尉兰来报gào

张一平说道:“警卫连已经全部返回,昨晚杀敌的数量非常可观!”

“美军早晨的时候,派了一些侦察部队向四方侦察,但是都被我们的狙击小组干掉了,看来昨天一晚上的骚扰和打击已经让美国人失去判断了。”石尉兰说道。

张一平信心满满地说道:“美第78师已经是我们盘中的菜,他们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了,我想他们的唯一的希望就是博讷的两个步兵师,不过他们是指望不上的!”

***

是的,如今的第78师师长布赖恩准将的确把希望寄托在从博讷出发的第74和75步兵师,这两个步兵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之前把入侵博讷的中国军队赶跑了。而且率领这两个步兵师的是兵团司令查尔斯少将。

布赖恩准将万万没有想到,经过一个晚上之后,情况就忽然发生了变化,变得对78师不利,好像他们已经这被中国军队包围了一样,他之前向四方派出了一些侦察部队,但是这些部队都音信全无。中午之后,布赖恩准将相信他们可能已经遇难了。

布赖恩准将拟了一分电报,发给了兵团司令查尔斯少将,将这里的情况做了汇报,兵团司令查尔斯少将很快回了电报,称他带领的两个步兵师正在星夜赶来,在这之前,希望第78师拖住这些中国军队,第74和75师最迟明天晚上就能够抵达,届时可以将这批中国人围而歼灭之。

布赖恩准将总算放下心来,离第74和75师到来还有大约三十六个小时,布赖恩准将相信第78师一定能够坚守到他们的到来。

对于78师的美军前线官兵来说,白天是很艰难的,然而夜晚更加痛苦。白天,虽然炮火时断时续,但中国人的狙击手却一直很活跃,并且活跃到了让人心惊胆跳的程度,不知dào

从哪些地方打过来的一枪一枪的冷枪,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夺走了人的生命。

就是这样零零碎碎的敲打也让美军吃不消,中国军队几乎每一个人都是狙击手,几乎全军都加入了狙击的派对之中来。

死亡渐渐增多,数量骇人。78师在外围的防线,一圈一圈地被压缩,守军渐渐在后退。

到了晚上,虽然中国军队并没有发动大规模的攻击,但是零星的战斗此起彼伏,中国人几乎想利用这样的小规模战斗消耗美军的兵力和意志,最后积小胜成大胜。

子弹在夜空中飞舞着,就像天上的流星坠落,而每一颗流星的坠落,都暗示着有一条生命在地球上消失。而每一颗飞行的子弹,都可能会夺去一位美军的生命。

天空中也偶尔也有一阵寂静,但是这一短暂的寂静往往是不详的,因为这不祥的寂静常被中国军队的迫击炮恼人的轰声打破,紧跟着是军官“大家就位,准bèi

迎战”的命令声、士兵的呼叫声、伤员号叫声,随后又是一片不祥的寂静。那些刚才还大呼大叫的美军,他们已经消失在夜空之中,成为了一颗颗消失的流星。

克里斯和雷德蒙两人躲在一个散兵坑里,在散兵坑里地方太狭窄了,想睡觉太难,根本就伸不开腿,而且也没有办法睡着,外面有夜空不时有一颗迫击炮弹掠过,发生一阵爆zhà

,火光中总是能够看到被炸飞的人的黑影。

在黑空之中,子弹啾啾地掠过,也不知dào

会打中哪个倒霉鬼。

现在78师的每一个人基本都相信,中国人发射出的每一颗子弹都会击中一个人。

散兵坑里一般住两个人,根本不可能睡着。不过,两个人躺在一起至少可以相互安慰,不至于一个人那么害pà



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的声音,这是有人从铺满了树叶的地面上匍匐过来了。克里斯听了就小声地对雷德蒙说道:“这一定是艾维托上士过来叫我们到哨位换岗了,雷德蒙,等一下他叫到我们的名字千万不要答yīng

,就当我们没有听见,你知dào

吗?入夜之后已经换了好几次岗,每一次出去的都没有回来。他们一定被中国人打死了,我可不想死,雷德蒙。”

雷德蒙回应道:“对,我也不想死,今天晚上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这个坑里的。”

平时换岗一般每隔两个小时换一次,由排里的士官叫醒散兵坑里的两个士兵,把带他们到哨位换岗。不过,今天晚上的情况有所不同。他们的阵地外面好像被中国人的阻击手盯上了,哨兵出去之后总是毫无声息,连带路的士官都很少回来,估计被打死,或者逃跑了也有可能躲了起来了。

但是岗哨却不能够没有,因此排长只好不停地派人出去,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就看谁倒霉,摊上这差事了。(未完待续。)

第461章一口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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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个声音在外面叫道:“克里斯、雷德蒙,轮到你们换岗了…”散兵坑里没有回应,但是艾维托上士不甘心,伸手下去捞了一下,克里斯和雷德蒙两人紧紧贴在坑底处,艾维托上士没有捞到了什么。

但是艾维托上士并没有那么好应付,他跳下了坑里,踩在克里斯和雷德蒙的身上,两人仍旧不发声。艾维托上士就喝道:“别装了克里斯、雷德蒙,给老子起来,该你们出去活动活动了!“

但是这两人就是不声不响,克里斯在雷德蒙耳边咬着耳朵告诫道:“雷德蒙,别出声,除非你想死!“

两个人双手互相绞在一起,无论艾维托上士怎么用手打用脚踢都不松手。

艾维托上士又不敢大声闹,怕暴露了目标,只好来到了另外一个散兵坑里,叫上另外两个士兵,向树林外面走去。

艾维托上士今天晚上已经带了好几拔人去放哨了,但是心里还是很害pà

,每一次都惶恐不安,他看到黑暗中的每个影子都觉得可疑,每个声音都好像不对头。

前面的影子是中国人的埋伏吗?他会不会向自己开枪?开枪的时候会不会瞄准他的脑袋?像中午时看到的那个士兵一样,眉心上出现了一个大洞,空洞无神的目光向着天空控诉。

带着两名士兵默默地在仅有一点夜光的黑夜里走了一阵,艾维托上士停下了脚步,说道:“两位,我就送到这里了,你们再向二十米,找个地方就在那里放哨吧,看到中国人就开枪示警。”

“可是我们没有看到哨兵,如何替换?”士兵当中的一个问道。”别管了。你们见到他们就转告一声,没有见到,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艾维托上士说道,他估计这两个哨兵可能已经被中国人打死了。

“他们是不是死了?上士。”其中的一个士兵问道。

“谁知dào

?也许他们躲在那个角落里,等战争结束后再出来也不一定!可恶的中国人,他们太过邪恶了,专打人的脑袋。他们是撒旦…”艾维托上士狠狠地咒骂道。

“是的,他们是邪恶的撒旦,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打仗呢?这里不是中国也不是美国,我们到底在为什么而打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呢?我实在想不明白。”另外一个士兵说道。

“也许他们觉得并非两败俱伤,而是能够消灭我们美国远征军呢?”艾维托上士说,“别管这些了,再向前一点,有事情就开枪咆警。两个小时候后来接替你们。”艾维托上士说道,转向就要走了。

黑暗中忽然响起了一声微少的声音,“卟哧”一下,一溜暗红色的光芒从空中掠过,一下击中了艾维托上士的后脑。艾维托上士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就扑倒在地上。

两个粗心的士兵并没有发xiàn

这种情况,他们两人向前走了几步,其中一个人说道:“兄弟。我们真的去放什么哨吗?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是没有区别,中国人打过来,咱们准是第一次遭殃!你有什么办法吗?”

“要是刚才我们也像克里斯和雷德蒙一样诈死的话。我们就不用领到这倒霉的差事了。”

“艾维托上士跟雷德蒙的关系很好,他们两个可以诈死,艾维托上士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但是我们诈死的话,估计艾维托上士会把我们送到军事法庭去。“

“真他娘的不公平!“”别叫了,不如我们也像其余的哨兵一样,找一个地方藏起来,等战斗结束或者天亮之后才出来,就说我们迷了路了。“”好主意!你怎么想到这样的好主意呢?“”刚才艾维托上士说的呀。“”果然是他说的。“

忽然之间,“叱”的一声响起,一股热血喷射到右边的士兵的脸上,同时在昏暗的夜光之下,他看到一个黑影从黑暗中向他了扑过来。

士兵来不及反应,一个冰冷而又坚硬的东西已经刺入他的胸膛,同时一只如铁勾一般的手捂住了他的嘴,黑暗中有一双凌厉的眼睛盯住他。

那双眼的眼神如同无底的深潭一般,让人看不见底,同时一股寒意直接渗透人的灵魂深处,士兵只看了一眼,他的全身就已经变得冰冷了。

黑影抽出美军士兵身上的匕首,提着枪继xù

向前方搜索前进了。

在散兵坑里,直到艾维托上士带着人走开了,克里斯和雷德蒙两人才彻底安下心来,雷德蒙说道:”谢天谢地,终于被我们蒙混过关了。“”别高兴的太早,也许下一轮就要轮到我们了。”克里斯说道。

“下一轮,我们照样这样做,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这个散兵坑里的,无论如何!“”也许,艾维托上士回不回来了“克里斯说道。”不,我可不会因为这样,就咒艾维托上士去死,这太不公平了。”雷德蒙说道。

在外面,其它散兵坑里也传来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声,士兵们相互闲聊,以此来缓解紧张气氛。内容涉及家乡,家庭,政治,谈世界上的问题,还有他们自己的问题。还有就是战争后打算做些什么,谈得最多的当然还是回家。

但就是没有人愿意谈论中国人,大家都有意无意在逃避了这个问题,也许他们都被中国人凶狠的打法打怕了,在心底处深深的惧怕,不愿意提起,

一个士兵甚至唱起歌来,声音和旋律都很好听,克里斯说道:”乔治唱歌比打仗棒多了…“

乔治唱着唱着,就忽然中断了,但是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继xù

注意他,因为乔治唱来唱去都是这个调,大家都已经厌恶了。

然而不仅乔治的歌声忽然停下来,有的士兵聊着聊着的也忽然停了下来,克里斯第一个觉得不对劲,他探索出头去叫了一声。”喂!好象不对劲呀!“

暗红色的光芒一闪,一颗子弹进入了克里斯的脑袋,克里斯整个人倒在了下来,压在雷德蒙身上,炽热的血液沾在雷德蒙的脸上。

雷德蒙吓得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叫出声音。

外面的枪声胡乱地打了起来。枪弹从头顶飞过,划过一条一条的暗红的轨迹。

这些枪声慢慢地变得稀疏,最后变得寂静,雷德蒙听到一阵轻轻的沙沙声从他隐藏的散兵坑外经过,像一条蛇一样轻轻滑过,消失在远方。

雷德蒙一动也不敢动,他用克里斯的尸体堆在自己的身上。克里斯身上的血液流了他一身。

直到第二天早上,天色亮起来之后,来了一群中国军人,把雷德蒙从散兵坑里提出来,雷德蒙看到这些人几个人一组,在每一个散兵坑里搜索着,把美军尸体上值钱的东西刮下来,然后包成一包包的丟在旁边的一辆大马车上去。

除雷德蒙自己之外,雷德蒙没有见到一个活着的美军,他们全部都死了,在昨天晚上被莫名其妙地杀死了。

一个中国士兵在雷德蒙身上搜出了一块怀表,几块硬币,还在上衣口袋里找到一支金笔,然后在背后抽出刺刀,在跪在地上的雷德蒙的脖子动脉的地方划了一刀。

雷德蒙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待遇,中国军团不是很遵守日内瓦公约的吗?怎么能够这样对付他呢?

雷德蒙用手捂住他脖子上的伤口,但是没有任何作用,鲜血从他的指缝处喷射出来,一点一点地抽干了他的力qì

,他的生命。他踉跄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原来的散兵坑里,跟他的好朋友克里斯重新汇合在一起了。

经过一天晚上的渗透,在凌晨的时候,张一平发布了总攻击的命令,部队一举行突pò

了78师的防守,并且一下子击溃了早就已经惊弓之鸟的美军。

傍晚,等到兵团司令查尔斯少将带着第74和75师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地方只剩下一地的尸体以及被鲜血染红的土地。78师师长和他的参谋长的尸体整齐地摆放在他司令部所有指挥部的房子的正中央,他们都是胸口中了枪,血液已经流干,所以脸色苍白的非常可怕。

查尔斯少将用手轻轻合上这两人死不瞩目的眼睛,然后狠狠.地说道:“我一定经消灭这群中国军队,为你们报仇,为78师的将士报仇。”

面此时,张一平已经来到一个叫做凡尔登的小镇,在这里,内农河汇入了索恩河,让索恩河的河水更加充足。

张一平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在这个美丽的法国小镇里停了下来,住了一天晚上,第二天也不慌不忙地洗刷干净,还点了丰富的法国大餐,请324团的团长季武一起吃。

石尉兰倒是显得有一点着急,他坐立不安地说道:“美国第74师的先头部队距我们只有不到三十公里了!“”别急,吃了这顿丰富的大餐,他们最多只相距二十公里,对于我们来说,二十公里跟三十公里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张一平说道。

季武哈哈大笑道:”不错,事实已经证明,追击我们324团是没有什么好处的,除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之外,什么好处都休想得到》

别看他们有两个师,但是想围上我们,却也休想,咱们就像是一群狼,一不小心就撕他们一块肉来,一块一块地,很快就可以一口吃掉他们。”

“不,这次我们来一次大的,一口吞掉他们。”张一平说道,拿起餐桌上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未完待续。)

第462章 消失不见

这个凡尔登小镇可不是那个有一战绞肉机之称的凡尔登,这里只是法国后方的一个美丽的小镇,索恩河从旁边缓缓地流过,这里生活还算是正常,好像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一样,行人脸上少有饥色,也没有看到流感在这里大横行,相对奥尔良等前线的城镇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张一平和他的警卫连就住在索恩河河边的一个高级酒店里,当然,房租是免除了的,谁也不敢向他收。除了酒店的厨师之外,服wù

人员一律都清理了出去,全部由警卫连的兄弟接手了。

张一平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通过窗户望向外面美丽的索恩河河畔,以及各处的街道,感叹地说道:“这里算是我近一年来看到和比较正常的法国城镇了,只是跟我印象中的法国还有一点区别,法国这个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街道上竟然看不到咖啡厅,也没有见到喷火的法国女郎,真是让我失望。”

324团的团长季武说道:“这里的女人都已经把奶子挤出一半出来了,腰勒得像细腰蜂这么细,总指挥还觉得不够火爆?那要怎样才算火爆?再火爆下去,还让不让咱们这些爷们活了?

这镇里的女人,不知dào

是不是那条河水的原因,长得比别的地方的女人特别白嫩光滑漂亮,兄弟们看上一眼都流鼻血了。他娘的!打了这么久的仗,我一滴血都没有流过,昨晚见到一个法国女人,就流了鼻血了,他娘的!我的第一次算是给那个法国女人占了去了”

“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张一平说道。

“那就说到我们懂呗,其它的什么事情我们都敢拍胸口,女人的事情,不用拍胸口也能够弄明白的。”

324团慢慢地离开了凡尔登小镇,向博讷前进。第二天天刚刚发亮的时候来到博讷的外围。

美军离开博讷的时候,留了一个团防守,而此时,美第74师已经逼近324团背后十公里的地方。表面上看来,324团受到前后夹击,境地异常危险。

张一平带着几骑在一条田间小路上奔驰着。他身后的晨曦好象暗示一般慢慢地苏醒了,大地上的黑暗稀薄起来。天开始透亮了。

张一平骑马飞奔进入离博约十公里的一个小村子,这里已经由中国军团的士兵完全控zhì

,张一平跳下马,扔掉马绳就直接闯进一间农舍里面。

农舍里面还点着灯,有几个中国军团的高级军官正在热烈的争论着,张一平制止了门口的警卫的报gào

,而是站在背后听了一下他们在争论什么,然后才走进去。

这里是105师的师部,104师的师长和参谋长也同时在这里。忽然见到张一平进来。众人马上立正敬礼。

张一平点头说道:“稍息,部队是否已经到位了?”

“报gào

,104师已经到达指定位置!”

“105遇已经按计划到达指定位置!”

“既然都到位了,你们在争什么?像一个小兵一样!”张一平厉声喝斥道。

“报gào

总指挥,我们认为。我们有能力将美军的两个师一举歼灭!用不着这样分开他们。万一我们围歼74师的时候,75师跑了怎么办?”104师的师长说道。

张一平说道:“我知dào

我们有这个能力,但是你要记住,任何战役的最终目的都是以最少的损失。给敌人以最大的创伤,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就是为了自己少受伤,给敌人最大的伤害。现在我们这样做就是为了减少自己的损伤。同时达到消灭敌的效果。

同时,也请你们记住,在任何时候不能够自大、小看自己的敌人,能够杀鸡用牛刀就是最好的,别难为情不好意思!“

张一平停了停,没人说话,又接着说,“我命令,按照原计划,先将74师分割围歼,再返回头来歼灭75师,明白了没有?”

“明白!”

“快去吧!我这里没有做你们的早饭!”张一平叫道。

一众人鱼贯而去,过了一会儿,105师的师长曲纬生和参谋长熊志辉返了回来,“不对呀,总指挥,这里是我们105师的师部,你把我们赶走了,那我们上哪里去?”

曲纬生说道。

“是吗?”张一平尴尬地笑了笑。

“您放心,我们不会赶你走的,而且我们还给你做了早饭!哈哈…”

熊志辉笑着道。

“我知dào

,我不太受欢迎!”张一平苦笑着说道,“我还是不打搅你们的指挥吧,我到博讷去。”

“可是博讷还在美军的控zhì

之下。”

“让324团三营跟我走,有一个营和我的警卫连足够拿下这座破镇子了。”张一平说道。

***

在博讷,天还没有亮,马克中尉接到连部的一个命令,他赶到排里,通知“让所有班长来见我,马上”。

中国人到来的消息已经传开,排里的士兵反应不一,特别是那些当班长。虽然78师覆没的消息还没有人知dào

,但是英法联军屡次被中国军队打败,以及美军第二军覆没的消息这时已经传到士兵的耳朵里。”中国人都很厉害!打败了第二军,还打败了英法联军,占领了奥尔良…“一个班长这样说,言语中充满了不安。

“那都是谣言,如果中国人厉害,为什么上次被我们赶出了博讷,现在被查尔斯少将带领74师和75师赶得到处跑?”一个乐观的班长这样说道。”正是,有74师和75师两个精锐的步兵师在后面追赶,我们在前面围堵,这一次中国人插翅难飞了!“

几个班长在一颗树底下聚齐,马克中尉走过来厉声喝斥,止住了这些捕风捉影的议论。“立正….稍息!”

“团里需yào

一个排到前面摸一下中国人的情况,看中国人到了哪里,有多少人。我们排承担了担任这项任务。”他停了停,没人说话,又接着说,“我们知dào

有不少法国红军游击队在镇外活动,不过我们

这次不是寻找法国红军的麻烦,当然碰到他们也不要错过,抓过来问一下情况也好,毕竟法国人跟中国人是有合zuò

的,据说法国社会党的女主席就是中国人的情妇,他娘的,浪费了。“”是呀,中国人真会找情妇,如果这娘们是咱们美国大总统的情妇,那今晚的任务就简单了…“

班长们发出一阵哄笑声,两个家伙还因此对了一掌,叫道:”耶!说得太对了!“

“安静,安静,中国人很快就到达博讷,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摸清楚他们有多少人,可能的话捉几个俘虏回来。”

接着是一连串的疑问,“如果中国人进攻博讷的话,我们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是非常危险?”

“中国人只有一个团,又有74师和75师在后面追击他们,如果是你,你会进攻博讷找死吗?“马克中尉说道。

“傻子都不会啦!“

“各班怎样分配任务?是一起行动吗?”

“要是我们在夜里失去联系怎么办?”

马克中尉都没有回答,“见机行事。”

“狗娘养的,又是一次乱七八糟的行动。”一个人这样嘀咕着。

“我们十分钟后出发。现在各位回去准bèi

,解散!”

马克中尉最后说。

“狗娘养的。”

马克中尉心里也不舒服,脱口骂道。中国人已经来到跟前,这个时候派他们出去,这不是要他们去养死吗?

但是上级的命令不容易违抗,尽管这是一个非常草率的战略性的错误。但是他目前只能够遵照执行。

四个班长回到队伍里,什么也没说,只命令士兵们备好武器弹药,然后出发。

全排在已经在村口集合,马克中尉并没有作特别的指示,也没有交代计划,只是说:“好了,弟兄们,我们出发。”

越过连队防线,走了约200多米,前面是一片低矮的疏林,没有多少树木,但是灌木杂草却是很浓密。

马克中尉于是对各班下命令说:“每班成两路纵队,并派出两名尖兵,分路并进,进这片树林看一下…”

“进去干什么?里面能有什么东西呢,除了几只小兔子!”一班长嘀咕着说道,不过他说归说,却很快指定了尖兵,分成两队率先进入了树木,他自己却跟在后面。

“能够抓一两只兔子也算有一点收获。”二班长这样说道,也催促自己的队友在另外一边进入了树林里。

“狗娘养的!”三班长骂道,也带领他的班钻进去了。

“如此所所愿!”四班长说道,“但愿能够找到一个中国人,完成差事回去睡上一觉,他娘的,这鬼天气,中等可能会很热!”

等四个班全部都进入树林的时候,马克中尉才跟着进去。他跟在四班的后面。

也许是林冠不是很密的缘故,阳光透射下来,给树林底下的灌木充足的阳光,使之能够快速地生长,林下的灌木荆棘太过密了,马克中尉要用手弄开挡在他面前的技条。

开始的时候,可以听到前面的士兵的说话声音,但是接着只注意不被他面前的荆棘刺着,他就分了一下神。

不一会儿,等马克中尉直起腰来的时候,他忽然发xiàn

四个班八个纵队消失不见了。(未完待续。)

第463章 比赛

地上掉了一层厚厚的落叶,底下已经腐烂了,软软的,而上面的那一层是新掉落的落叶,人走在上面发出沙沙在响声。马克中尉这时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这种声音才忽然不见的。

现在,马克中尉呆呆地站在树林当中,透过灌木和杂草的顶端,向四围张望,企图寻找他的队伍。

没有一个人影子,也不见有树枝晃动的动静,没有风,四围万籁俱寂。

一个排的人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克中尉正要开口大叫,但是他的嘴刚刚张开,气流还在肺部流转的时候,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一颗炽热的子弹射击入他的眉心!

马克中尉刚刚膨胀起来的肺一下子瘪了下去,肚里的话一个字也没有喊出来。

刚才那一声轻微的响声非常熟悉,马克中尉忽然记起:刚才在低头拔开荆棘前进的时候,他听到过很多次这种响声,只是当时他并没有在意。

一定有古怪!不过现在明白已经晚了,而且是那种感觉好像变得非常非常遥远,慢慢从他的记忆里消失不见。

在马克中尉弥留之际,在眼睛的余光之中,他看到好几个中国人从草丛里露了出来,他们身上披着一些杂草,其中一个枪口还冒着青烟,那一定是杀死自己的那个人。

但是马克中尉脑力已经聚集不起来,眼光中的神采已经散去了,他致死也没有看清向他开枪的那个人。

张一平掀开身上的伪装,把枪口的消音器拧下来放入身边的袋子里,说道:”一点也不刺激,这些美国佬,不值得我张一平出手。“”不值得你出手,但是五十个人你起码占据了三十个,剩下一个。你宁愿要我们等你上好子弹,也不叫我们开枪…”潘五百不满地说道,”你不能够老是这样,敌人都给你打了,我们干什么?“”你没有看到他是一个中尉吗?他的官在这批人当中是最大的,而我是你们当中官最大的,所以理应由我来结果他。这有什么问题?”张一平说道。

“我们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王一民说道,“能够看到总指挥开枪,是多么难得一见的机会。”

“二排,你说是不是?”王一民对前面的二嘎子问道。

二嘎子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

“别啰嗦了,走吧。“张一平说道,“我们几个算是中国军团当中最顶尖的枪手,今天我们就来一个强强联手,一起拿下博讷!“”好呀!不如我们就来打一个赌!”潘五百说道。

“你还没有输够吗?”张一平讥笑道。他顺着美国人走过的路走到树林的边缘。然后趴在地上,拿起望远镜向前方观望。

“有赌未为输,总指挥你总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赢回来!”潘五百缠上来说道。

“好吧,你要怎么赌?”张一平问。

“看谁杀的美国鬼子多。我们全连都算,谁杀的多,其余的人,每人给十个法郎。你看如何?”潘五百说道。

“不行!”张一平断然说道:“每人十个,全连就两千六百个,在部队又不是开赌场。不能赌这么大。打完这一仗之后,你自己自动去领十天禁闭吧,潘五百!”

“可是你刚才是答yīng

的?”潘五百觉得冤屈。

“我是答yīng

了,但我是没有金钱瓜葛的,叫做比赛。”张一平道。

“那好吧,你打算赌什么,我都参加一分。”潘五百说道。

“谁赢了,博讷镇里面最漂亮的那个女人让给他!”张一平说道。

“这是一个好主意!”王一民击掌说道,“但是我们怎么才能够知dào

谁打死的敌人最多呢,毕竟在战斗当中很难计数,而且有一些还不太老实…”说着看了一眼潘五百,意思是说潘五百有可能要出千。

“我怎么会不老实,俺老家的人都叫我潘老实,从小就非常诚实,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谎话,没有偷偷过邻居家一根黄瓜…”潘五百表情夸张地说道。

“你这句话就不老实了,连我这么老实的人,我都偷过邻居家的一条小狗…更何况你这个坏胚子。”张一平说道。

“嘿嘿,我一直以为我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比不上总指挥你,现在总算找到一样了。我小时候的确非常老实,是一个老实孩子,我最多只偷过邻居家院子里的一根小黄瓜,小狗更没有偷过”潘五百说道。

“谁信你,谁是傻子,刚才又说什么东西都没有偷过,现在又说偷过黄瓜…”王一民说道,“还是听听总指挥比赛的方法吧?”

“在战斗中的确很难计算数字,就算大家都不作弊了也很难统计,不过今天我们不打算比谁打死的人多,我们比谁打死的人大。”

“博讷里面防守军是一个步兵团,谁要是把那个团长干掉了,把他的军衔标志撸下来,自然也说赢了!“张一平说道。

“果然是一个好主意!“王一民和潘五百都这样说话,就连一脸睡意松松的土根也忽然振奋起来。

身后,隆隆的炮声响了起来,104和105师已经发起了攻击。

在张一平的左右两边,警卫连、三营的士兵已经到齐,子弹上膛,迫击炮在他们的身后摆放好。炮手已经准bèi

好,随时随地可以发炮了。

陈富弯着腰跑过来,报gào

说道:”总指挥,一切都已经准bèi

就绪!”

张一平看了看表,说道:”还有几分钟,陈富,我们警卫连刚刚开进行了一个比赛:就是攻入博讷之后,谁将美军最高军衔的人击毙,,我就准许把博讷里面最终漂亮的女士和姑娘送给他…“

“这的确很能提振士气!“陈富说道:”我回去跟兄弟们说一下,这个比赛我们营也要参加一份。“

陈富弯着腰退回去,却被潘五百拦住。”陈富营长,我们打个赌,对消我们的赌债如何?“”好呀,怎么赌法?“”我赌总指挥一定能够拿到第一。”潘五百抢先说道。

“那好吧,我只好押总指挥不能够拿到第一了。”陈富无奈地说道,“不过,你也不定能赢的哦!”

“为什么?”潘五百问道,“你对总指挥的功力没有信心?”

陈富摇摇头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说完急匆匆地走开了。

那边,王一民也问二嘎子,说道:“二排长,你不打算参加这个比赛吗?”

二嘎子摇摇头说道:“一民兄,请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责任,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还是保护总指挥,等一下战斗打响,我们的任务就是负责清除总指挥前面的危险,虽然像我们这种的高手,一般的士兵很难伤到了我们,但也不得不防…”

王一民点点头,说道:“二排考lǜ

果然周到,我总把总指挥当作自己一起作战的战友,我都忘了自已是他的警卫了…”

“土根、刘亚民,你们听到了二排的话了吗?”王一民冲其余的警卫说道。

土根、刘亚民等负责张一平贴身保护的警卫高手们都点头。

“不过,你认为总指挥会干掉那个美军团长,夺得到这个比赛的第一吗?二排?“王一民不甘心地问。

“据我所知,当日总指挥在博讷的时候,他说过一句话,他说博讷里面的女人是整个法国最不漂亮的。”二嘎子淡淡地说道:“你说总指挥还会去争取那个所谓的博讷第一美女吗?”

“绝对不会!”王一民也恍然大悟起来。“我记得他的确说过这样的一句话。而且据我的观察,博讷镇里的女人的确很一般…”

进攻开始了,一声哨响过后,士兵们沿着田埂匍匐着向前方的防线前进。

他们的速度快,很快变就进入射程,这时迫击炮响起了,炮弹从他们的背后呼啸而过,砸在美军的阵地上。

迫击炮的两轮急速射过后,警卫连和三营也已经到达了射程范围内。

美国人的一挺机关枪响了起来,但是刚刚来了个短点射,在远处一发子弹就飞了过来,准确地打中机枪手的颈部,子弹几乎是贴着机枪的枪身掠过去的,鲜血喷得弹药手满头满脸都是。

紧接着,旁边一个二等兵补了上来,但是他同样也中了弹,但是他中弹倒下的时候,手没有松开,把机枪都拉了下战壕里。

另外一个中士马上丢掉手中的步枪,扑上来,和弹药手一起架好机枪,准bèi

还击。中士朝中国人的方向打了个长点射。但是同样,中国人又打来一颗子弹,中士又死去了。

接下来,但凡有企图靠近这架机枪的人,手还没有摸到机枪,人就倒下了,只剩下那个弹药手还坚持岗位。

眼看中国人就要冲上来,弹药手大声地叫道:“罗德曼,快来!”没人应;叫“兰博特…”没人应;叫“皮克尔…”也没人应,天地之间只剩下中国人的零星的枪声和脚步声了。

弹药手最终自己扑向机枪位,但是一颗无情的子弹击中了他,他倒在了机枪的旁边,深蓝的眼睛望着前方。接着一双大头皮鞋从他身上跳了过去,跃入战壕里。(未完待续。)

第464章 撤退

三营的战士已经越过第一道美军的防线了,但是张一平却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而且也没有向前方运动的迹象。

这可把下了重注的潘五百急坏了,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压在张一平夺冠上面,如果这一次他又输了,他不仅还不了赌债,反而还要再欠上一笔。

那还让不让人活了?潘五百想。

“三营都快进城了,我们警卫连怎么还不进攻?”

没有人理会他,他又喊了一声,“总指挥!”

张一平没有转头,也没有回应他。“我们是不是应该进攻了?”潘五百又催促说。

三营势如破竹,前头的散兵队形已经接近了博讷镇,从镇里的街道口。建筑物上面射出一阵子弹,将进攻战士压制在地上。

一阵机关枪的枪火横扫过街道,封锁了进攻的道路,窗户里出射出步枪的子弹来。三营的的火箭筒手们急忙从后面赶上去,他们要用火箭筒慢慢地拔除这些火力点。而张一平身后的迫击炮手们,这时也已经将迫击炮尽收起来,越过警卫连冲了上前去。

“总指挥!”潘五百又叫道,但是张一平没有理会他,他又拉了一下旁边的王一民,王一民也没答yīng

他。他又转向张一平,“我们要进攻了,否则博讷镇的第一美女就被陈富这小子夺走了。”

张一平收起望远镜,懒洋洋地说道:“博讷没有一点难度,我是没有兴趣出手的了。”

“可是刚才在树林里,你又争着要出枪?”潘五百问道。

“我刚才之所以要出枪,那是我已经有几天没有开枪了,但是刚才我已经连续开了几十枪,把我的步枪喂饱了,现在我的步枪正在安详地睡觉,博讷只是一个小镇。用不着打搅我的神枪睡觉吧?”

“啊!你老人家的枪要睡觉?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潘五百惊讶地说道,”就算要睡觉也不要在这个时候呀,哪有打仗的时候,枪却睡了觉的道理?”

“我的枪不是偷懒,在有需yào

的时候,它比任何的枪都更加霸道。只是这是一个小地方,一小撮美军。值得惊动我的神枪吗。”

“您再不出手的话,博讷第一美女就没有了。”

张一平把手中的步枪耍了一个枪花,说道:“潘五百,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我来了,以前巴不得把我的女人都抢了,这肯定有什么古怪?“

“他跟陈富打赌了,赌你能够得到博讷第一美女?”王一民说道。

张一平摇摇头,“赌之前也不想想:我张一平缺女人吗?一个小小的法国小镇,而且刚刚经过流感的侵蚀。外国军队的蹂躏,还会有美女存zài

?你没脑子吗?潘五百。“

“他本来就是二百五中的二百五…”旁边的人都笑道。”那怎么办,本来想趁机对消一笔赌债,没有想到却越来越多…“

“活该!“张一平骂道,”刚刚处罚你十天禁闭。你一转身又去跟人家赌了,你还把我放在眼里吗?你就等着卖身还债吧,如果你这两百斤还有人要的话。”

“是一百八十斤!”潘五百说道。

“那就更不值钱!”张一平说道。

“我也不想这样,其实平时我虽然偶有小赌。但是赌得少,都是你害的,总指挥。你可不能不管我,否则我真的没法翻身了!”

“我跟你一样,领的都是一个月一份的军饷,我可没有多余的钱借给你。”

“不用借,只要你这次赢了,陈富的赌债我就可以还清了,剩下没有多少了,陈富这小子,上次下注下得最狠!“

“这是不可能的。”张一平说道。

等潘五百死皮赖脸地哀求了几次之后,张一平才说道:“这样吧,你自己去吧,把那个什么团长干掉就算你赢,到时由我出面,让陈富取消你的赌债。”

“那感情太好了,我一定不负总指挥所望,把博讷第一美女夺过来…”潘五百说着,提起步枪就要向前面冲去。

“等一下!”张一平叫住要走的潘五百,“你这样去,等你去到博讷,三营已经将美国人打光,只怕连渣都剩不下了。三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博讷第一美女谁不想要,虽然她有可能是一个老太婆…”

“你带一个排,从博讷旁边绕过去,在博讷通往第戎的路上埋伏下来,美国人一定会从那里经过…”

“对呀!”潘五百一拍脑袋,连忙叫上一个排人,跑步走了。

***

对于查尔斯少将来说,他太过不走运了,他为78师报仇心切,随同第74师一起连夜追赶,以为能够追上前面的那股中国军队,并与博讷的守军一起前后夹击,歼灭在博讷之前的广阔的田野上。

但是事与愿违,他的打算彻底破灭了而且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一阵剧烈的火炮声响起,炮弹划过晨曦宁静的天空,驱散了一层层的彩云,成群地冲向砸向晨雾迷离中的大地,大口径炮弹爆zhà

开来,万翼凌空,象给夜色初褪的天空刷上了一层彩霞。

炮声把查尔斯少将惊醒,他刚刚打了一下盹,因为昨天晚走了一夜,他的老骨头差点熬不住了,于是坐在路边打了一下盹而已。

一个盹的时间过后,世界已经变化成另外一番天地。

查尔斯少将一下乍醒,连忙叫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哪里来的火炮?”

炮火耀眼,震耳欲聋,没有人听到他的叫声,只听到耳边一阵乌呜,爆zhà

产生的烟柱,阻断了他们的视线。

炮击再度加强,惊天动地一般,晨曦宁静的天空中,许许多多巨大的炮弹呼啸而过,纷纷在公路上,公路边炸开。把那些美军士兵炸上天空化成一片片的碎片。

爆zhà

再次将时间拉回到一个小时前,大地上象暴雨即将来时那样漆黑一片,炮弹向四面八方投射出青灰色的光芒。弹片撗扫着,钻入士兵的躯体内,激起一片片血光,带走一个一个的生命。

炮声密集,准确地炸在行进中的队伍当中,火炮的口径大起码有150以上,查尔斯少将一听就知dào

不妥,这起码是师以上的部队才配备有这样大口径的火炮,而之前他们追击的那支中国军队是没有这些大口径火炮的,除非中国军团主力来了。

正在查尔斯少将惊疑之中,一个参谋大叫着跑过来,用尽他的喉咙嘶叫道:”不好了,不好了,中国军队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了!很多人…”

炮声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凌厉的喊杀声掺杂在密集的枪声里响起,听之摄人心魂。

远远看去,一群中国士兵像海浪一般向公路上冲了过来,74师的美军像海滩上的沙子一样,在这不算激烈的浪潮面前,竟然被一冲而散,消失在大地里,像尘土归于土地一样,一下子变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不断向前滚动的中国军队。

74师的师长鲍威尔准将带着一帮人跑过来,脸色慌张地叫道:“快走,查尔斯少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们被包围了,我们中了中国人的埋伏…”鲍威尔准将叫道,“各旅团已经失了联系,乱了,一切都乱了,被中国人一冲就乱了…”

“75师呢,他们怎么样?”查尔斯少将问道。

“我们联系不上。”鲍威尔叫道,“别耽误了,我们快走,前面一分钟都挡不住…尼尔中尉…帮一下少将…快走!”

尼尔中尉是鲍威尔的副官,他一挥手,几个美军士兵上前架住查尔斯少将就要走,查尔斯少将怒吼着挣脱了,几个士兵眼睁睁地望着他,不知所措。

公路上有一些溃兵跑了下来,他们脸上惊慌,充满了令人恐怖的神色。在不远的地方,中国人已经围了上来,负责狙击的美军一批批地被打倒在地上,远远看上去,就好像他们不会开枪似的,傻傻地让中国人枪毙一样。

74师这样的精锐部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走吧,查尔斯少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尼尔中尉尽责地说道。

查尔斯少将叹了一口气,挥挥手,无力地说道:“走吧”

不停地有败退的溃兵从四面八方跑过来,同时也听到四面八方都有中国人的枪声、喊杀声。

查尔斯少将的队伍越聚越多,但都是惊慌失色不知所措。鲍威尔准将派出属下的军官,不停地把这些队伍收拢起来,组成一个一个的战斗部队,带领他们在后面进行阻击,为他和查尔斯少将的撤tuì

争取时间。

但是这些狙击很快被中国人击溃,中国人的喊叫声又从背后传来。他们喊叫着,一边奔跑一边开枪,枪口喷出的火焰连成一片,与天边的朝霞非常相似。

溃退的队伍穿过一片荒废的田野,爬上一处陡坡,跨上一条铺满了落叶的马路。

在陡坡上,一匹驮着两个大皮箱的马儿,因为皮箱太过沉重坡又陡的缘故,停在半坡的地方,死活不肯向上走。

“这是重yào

的文件,无论如何要带走!”查尔斯少将回头叫道。(未完待续。)

第465章 反应

鲍威尔准将回头叫道:“卸下来,烧了!烧了!”

“不能烧,带走,带走…”查尔斯少将站在马路边,陡坡的前沿,大声命令道。

不过,不管烧还是不烧,这两个皮箱必须先卸下来,用人力抬到路面上才能够继xù

前进,然而大皮箱卸下来之后,马匹却又忽然不听牵马的士兵的指挥,癫痫似地挣扎着,发疯似地乱跳,挣脱了牵马的士兵的控zhì

,向陡坡底下的沼泽跑了过去。牵马的士兵狂怒地破口大骂着,跑过去在马匹进入沼泽之前抓住了马缰绳。

查尔斯少将站在马路边,指挥着士兵把两个大皮箱抬上马路去,皮箱太重了,不远处又传来了中国人的枪声,士兵心里慌张,一不小心皮箱就掉了下来,骨碌碌从陡坡滚了到底下去,在陡坡上一撞,大皮箱的盖子打开了,掉出一块块金光闪闪的金块出来,灿烂耀眼。

士兵们眼看呆了,随即有好几个士兵滑了下去,疯狂地将金块装入自己的口袋里。

查尔斯少将看了,掏出手枪在路边向天空射击,连连叫道:“混蛋,放回去,把箱子抬上来…”

已经没有人理会他,陡坡中间正在抬另外一个皮箱的士兵却扔下手中的箱子,飞快地爬上马路上去,向前面跑了。

查尔斯少将却从马路上爬了下来,他要把那箱装金条的箱子抬上去。

但是马路下面的田野里已经出现了中国士兵,有五六个人向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枪声响了起来,几个正在捡金子的美军当下被打倒在地。鲜血泼洒在那些金块上面,灿烂的金光中增添了一抹血红。

查尔斯少将正在把另外一个箱子向上面拉,此时猛然醒悟过来,丢下箱子掏出手枪,但是他并没有机会开枪,甚至他还没有转过身来。一发子弹就已经从他后背进入,穿透了他的胸膛,他的整个人前一扑,倒在箱子里,大量的鲜血染红了这个大皮箱。

在看到大皮箱露出黄金的那一刻起,鲍威尔准将就彻底抛弃了查尔斯少将,虽然查尔斯少将是上司。但是在这紧要关头仍然只顾自己的私利而不顾士兵生死的指挥官,不值得他们效忠。

极目望去,四周都有溃退的士兵涌过来来,鲍威尔准将知dào

,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跑了。中国人真zhèng

在把他们包围起来,并且迅速的收窄了包围圈,根本没有给他们74师任何反抗的机会,彻底地击溃了他们。

鲍威尔准将看到旁边有一个小村庄,立即带着人跑了过去。进入村庄之后,马上命令跟随的士兵在村外构筑防线,同时命令尼尔中尉收拢士兵,准bèi

坚守。

四个方向的队伍都往中间退,最终聚集在一个小村庄周围。尼尔中尉受命把他们组织起来,在村庄的外围构筑了一条防线。

所谓的防线只是一些简单的散兵坑,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深挖,中国人就已经到达了村子的外围。他们只不过一个连的人左右。但是却好像漫山遍野似的,占据了好一大片山林面积。

“我带人出去反击他们一下。”尼尔中尉向鲍威尔准将请命道。

现在收拢在小村庄的人数大约有一个团,有四千多人。尼尔中尉相信带一个营出去,一定能够把中国人的一个连击溃,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顺便提升一下部队的士气。”不行,他们人数虽然人少,但是他们的背后肯定有很多人正在赶来,我们现在最好守住这里,等待75师的支援,又或者等待第戎来的援军。“

75师离他们并不远,现在那边炮声仍旧轰隆隆地响着,打得正在炽热,估计正在为解救他们,对中国人发起进攻。

查尔斯少将随74师行动,估计75师也不会轻易放qì

,虽然查尔斯少将是一个贪钱的混蛋。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是兵团司令,管辖着74和75师。

事实上,如果不是刚才金条掉出来,鲍威尔也不知dào

查尔斯少将竟然随着这么多金子,估计是在城镇上里搜刮过来的。

不一会儿,果然四面八方都出现了中国人,他们包围了起来,并且把迫击炮架设起来,很快,炮弹便飞速地飞过来,炸在美军的散兵坑阵地上。

在散兵坑里的美军士兵都把头埋在坑内,有些人还在不住地哆嗦着,叫着上帝:求求你,让中国人走开吧!

一轮炮击过来。机枪和步枪的枪声零零星星地响起来。

这些枪声也是非常致命的,杀人的效果一点也不比密集的机枪阵列差。

在尼尔中尉旁边的一个散兵坑里的,一个士兵“呀”地叫了一声,接着大叫叫道:“汤死了,被他们打死了,打中了脑袋“

接着这个士兵就崩溃了,身临绝境,战友被杀,而且死相非常恐怖,他再也承shòu不了了。于是发起狂来,跳出了散兵坑,”砰“的一声。马上飞来一颗子弹,击中了这个士兵的胸膛,鲜血激射出来,马上就活不成了。

中国人的子弹很准确,火力虽然不密,但是每开一枪都几乎有收获,为保护自己,鲍威尔准将传令除了作观察哨的士兵之外,所有的人都必须趴在散兵坑底部。不要让中国人有所乘。

然而,中国人这个时候就发起佯攻,等美国人的脑袋从散兵坑里一露出来,那些枪法精准的中国枪手们便纷纷开枪。让美军又死了一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被中国这样零零碎碎地敲打,不一会儿人啼就死光了,中国人真是魔鬼,真邪恶…“鲍威尔准将皱着眉头说道。

“为今之计,只有把散兵坑挖深一点,连成战壕,这样才能够有效的防止中国人的冷枪。“尼尔中尉说道,”同时,让士兵做一点事情,也可以缓解他们的压力,防止他们因为承shòu太多的压力而精神崩溃…“

“奇怪,他们应该有能力向我们发起进攻,可他们为什么要停了下来?这有什么古怪吗?“鲍威尔准将道。

在他的对面不到时一公里的地方,105师的师长曲纬生对324团的团长季武说道:“师主力马上会配合104师发起对75师的围歼战,而这里的残余分子就交给你们了,你的任务就是将剩下的这些美军围困起来。”

“为什么不一下子把他们全部干掉了?”季武道。

“这要看第戎方面的美军有什么反应!”曲纬生说道。(未完待续。)

第466章 热咖啡洒在大腿上

美第75师一直企图打通与美74师的联系,向负责阻击的中国军团第104师的一个步兵团展开了猛烈的进攻,但是除了付出重大的牺牲、留下一地的尸体之外,没有取得任何突pò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可能性变得越来越缈茫了。

在美75师付出巨大的代价无果,准bèi

放qì

美74师的时候,中国军团的第105师已经基本消灭了美74师,并且向从美75师的右翼反扑过来要,切断美第75师的退路。

美第75师在这个时候,准确的做法应该丟掉一切辎重、枪支以及包袱,拼命地奔跑,远远地跑离中国军队的攻击范围。毕竟美国人腿长,而且丢掉一切东西轻装到了极点,中国人是不太可能追上的。

如果第75师的师长跟中国军团战斗过,他一定会做出这个正确的决定。然而很不幸的是他不是。虽然外界把中国军团吹得神乎其神,但是这种东西,不是亲眼看见是不会相信的,有一些人就算亲眼见过,他也不会相信。

中国军团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和战斗表现是让人无法想像的,已经超出了一般军人的认知范围之外。只有见过之后才会真zhèng

体会到,而那些真zhèng

见过的人,基本都死在了中国人的枪口之下。

另外,美国军队是一支现代化军队,战斗纪律严明,何况美国人的面子,国家的尊严也不允许第75师这样做。

美第75师丧失了最后的机会,逐渐被中国军团的第105和第104师分割、包围、直致消灭。

傍晚的时候,张一平又进入博讷,不过这个小镇已经差不多变成一片废墟了。

站在小镇入口的街道上,整个城镇上漂散着一股硝磺味道,混合着血腥和蛋白质烤焦的气味,这是战场特有的气味。张一平并不感厌恶,反而有一点兴奋,就像鲨鱼闻到了血腥,让人跃跃欲试。

陈富喜滋滋地跑上前来报gào

,说他的三营不负总指挥的重望,重新拿下了博讷,并且引张一平来到一处漂亮的城堡面前。

这座城堡虽然不是很宏伟。但是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而且利于警卫连守卫,张一平走进去随便看了一眼。就说道:“没有法国红军那些婆娘在这里唠唠叨叨,我们终于可以住进最高级的城堡,享shòu

最优质的资源,喝上最好的红酒。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睡上最美的女人。这才是一个征服者应该有的待遇。现在我们就是征服者,在这座城市里,咱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总指挥的意思是不是允许咱们三营放半天假?”

陈富惊喜若狂地问道。

“想都别想!”张一平斥道。“像以前那样的假期以后都不会有的了。咱们是一支正规的军队,在国际上也有名的正义之师文明之师,你还想放几天假?让你们烧杀抢掠,执行三光政策…门都没有!你们生错年代了,如果早生几十年。咱们又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在欧洲大陆驰骋的话,无论你怎么烧杀抢都没事,但是这些行为现在不行了。”

“这是一个文明的世界,我是一个全世界都公认的绅士。我的部队怎么能够明目张胆地做这些事呢?”张一平说道。

“不能明目张胆地做,那就偷偷地做!绅士本来就是一件混帐的漂亮外衣,做起坏事来。从不眨眼…”陈富说道。

“胡扯,没文化,没修养!”张一平斥道。

陈富连忙说道:“不过我不是说总指挥,总指挥绅士的外表下,有一颗善良的心。”

“你这是咒我呢?什么有一颗善良的心?善良的人在这里是混不下去的。”张一平笑骂道,“现在是新社会了,做什么事情都要在合法的条件下进行,说白一点,烧杀抢也不是不行,但是要制造一个合法的借口,还要给它披上法律、人道、民主、自由的外衣…”

***

104和105师正在清剿美军的残余,不过大局已定,部分部队已经越过博讷开进到与第戎交壤的地方。

第戎有大量的守军,但是对于104和105师两个中国军团的主力师,他们没有战胜的把握,故而也是有心无力,呆在第戎一直都没有动静。

不过张一平并没有放松警惕,105师的侦察营一直在第戎周围活动,再加上法国红军的支持,所以第戎方面一旦有动静,张一平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内知dào



***

晚上,对于忙碌的一天的中国军团的官兵来说,除了负责警戒的部队之外,其余的大部分人都可以松驰一下了。

他们连夜赶到这里潜伏,奔跑了一夜又高负荷地战斗了一天,都累坏了。

但是美第74师师长鲍威尔准将却没有办法入睡。

在遭受中国军队的忽然打击的时候,军队的电报等通信设施已经丟失了,不过好在通信班还保留着信鸽,随后利用信鸽与第戎和75师取都得了联系,不过回馈回来的都不是好消息。

从第75师传来的是第75师师长的绝命书,用血写的,非常壮烈,不过对于74师没有什么帮zhù

,鲍威尔准将随手扔了。

第戎则告sù

他:第戎的战略位置非常重yào

不容有失,而且兵力有限,暂时无法出兵相助,叫他们自己突围,第戎守军会视情况出城接应。这语气显得非常冷酷无情,任由他们近四千多人被中国人杀死。

鲍威尔准将立kè

变得愤nù

起来,将地下室的所有东西打碎了,只剩下最后一盏马灯,最后,鲍威尔准将望着昏暗的灯火发呆。

尼尔中尉从地下室的一处破开的墙壁进来,这个地下室连着外面

的沟壕。经过一天下午的挖掘,一条沟壕终于挖了出来。

但是,毕竟时间短,防守上还不完善。

其实也算不上防守,只不过给被困的官兵提供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不再受到中国人的冷枪而已,在沟壕里只要不把身体露出外面,中国人就奈何不了他们。

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中国人总有办法让他们流血,一个一个地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就像猎人,总是有办法将猎物杀死。

尼尔中尉的神情也很憔悴,鲍威尔准将很久才说道:”第75师完了,第戎见死不救,我们也完了。“

听鲍威尔准将的话,尼尔中尉意识到鲍威尔准将已处于发疯的边缘了,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安慰。

但是有些情况却要向鲍威尔准将报gào

,尽管他不太想听,尼尔中尉说道:“我们没有迫击炮和火炮,子弹和食品就所剩无几了,每个士兵只有一布袋子弹,每挺机关枪只有一箱子弹,干粮只够吃一天左右…兄弟们的情绪都很低落…”

“知dào

了,你先出去吧!”

鲍威尔准将说道。

尼尔中尉真不想动弹,更加不想出去巡逻,他甚至想以受伤的理由呆在这里,无论如何都比呆在外面的沟壕强。

但是尼尔中尉不得不出去,以免打搅了鲍威尔准将。

尼尔中尉在沟壕里巡视了很久,之后在地下室入口的沟壕里就地躺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尼尔中尉从沟壕醒了过来,他的头上裹着块毛巾,外面套着头盔。他旁边的一个散兵坑里有一架轻机枪,一个士兵背靠着墙壁上像冻僵了似的睡着了。

尼尔中尉回到地下室,鲍威尔准将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还给自己煮了杯咖啡。他把咖啡渣随便地丢在地上,完全不像一个绅士,而且满脸憔悴,胡须疯长,头发凌乱,衣服发皱。

“我决定组织突围,尼尔中尉,你去把军官都叫来,我们先开一个会议。”

尼尔中尉刚要领命,这时,外面枪声大作,一个哨兵急冲冲跑进来说有中国人已经渗入他们的防线。

“有多少人?”

鲍威尔准将问道。

哨兵回答不出来,不过已经不用他回答了,尼尔中尉眼睛通过地下室的缺口处望出去,发xiàn

了很多中国人,他们从沟壕的上面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居高临下向沟壕里开枪,扔手雷…”很多人!很多中国人…“尼尔中尉叫道,他冲了出去,对门口的那个轻机枪手命令道:“快!赶快架好机关枪…”

机枪手擦掉枪上的泥土,将子弹夹装上,从沟壕里站立起来,尼尔中尉告诫他说道:“中国人在上面,注意观察,提高警惕…”

尼尔中尉刚刚说完,中国人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

清晨,太阳还没有露面,大地上飘着一丝丝的迷雾,并不影响视线,在蒙布钢盔下面的中国人的脸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冷酷的眼神先子弹一步扫射过来。

“快开枪,开枪打死他们…”尼尔中尉叫道。

但是机枪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中国人就射来一枪。子弹击中了机枪手挨着机枪的脖子,从左边进入,右边穿出,掠过他脊柱,他颈部以下马上瘫痪了,人和机枪都滑到散兵坑洞底。

尼尔中尉闪到沟壕外面,紧紧地缩在下面,他往地下室看过去,看到鲍威尔准将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热咖啡洒在大腿上,湿了一片,热气向上冒,但是鲍威尔准将却毫无感觉。

那个哨兵从门口跑出来,在门口的地方被一颗子弹击中了脑袋,直接仰面倒了下去,靠在地下室外面的墙上,眉头中间开了一个血洞,和他的两只睁开的眼睛一起,像是开了第三只眼。(未完待续。)

第467章 问罪

鲍威尔准将接下来的动作让尼尔中尉觉得蒙羞,他手里举起一条白色的短裤从地下室里走了出来!

这条白色的短裤,他其实在昨晚就已经准bèi

好了,但是他早上的时候,竟然还说要组织部队突围!

尼尔中尉也举起了双手,慢慢地走出来投降了。他虽然觉得鲍威尔准将有一些虚伪,但是鲍威尔准将是长官,他现在等同于下达了投降的命令,尼尔中尉也要服从。

枪声已经停了下来,尼尔中尉和鲍威尔准将站在战壕边上,看到中国军队在忙着在沟壕里搜索,而像他们这样举手投降的人,竟然没有见到。

一个壮实的中国军官走过来,他满脸黑烟,手里拖着一把步枪,有一点象古代的武将,他来到跟前连声问道:“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活口?”

“报gào

团长,这是一个大官,他主动进行投降的!”看守的士兵报gào

道。

这人是324团的团长季武,他瞧了瞧鲍威尔准将身上的军衔标志,说道:“一个准将,还算不错。行了,等一下你拿着他的军衔标志去记功吧…”

“那这个官儿怎么处置?”士兵问道。

“当然是用来祭枪了,两个俘虏不多不少,带着多麻烦。”季武忽然举起了枪,两枪连发,“砰,砰”过后,鲍威尔准将和尼尔中尉两人的眉心上就出现了两个血洞,枪弹带着一缕鲜血从他们的脑后迸射而出,尼尔中尉和鲍威尔准将两根本没有想到季武会忽然开枪,惊讶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季武摸着手中的步枪,自言自语地说道:“听说杀死一个将军,枪法会更进一步,我这算不算呢?”

“当然不算了,要在战斗中击毙敌方的将军才能够提高枪法。你刚才这样子叫做枪毙犯人,怎么可能会提高枪法呢?”看守的士兵说道。

“提高一点点也是好的!”季武满怀憧憬说,“就算不能提高,我这支步枪杀死一个美国准将,也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

“准将,算是将军吧?”

“只能勉强算!就像虾米也算是虾一样。”

***

在博讷的那座精致的城堡里,潘五百完成任务前来复命。他亲手将一副上校的军衔标志交给张一平,说道:“报gào

总指挥,我带领一个排的兄弟在博讷通往第戎的路上埋伏着,终于等来了从博讷逃往第戎的美军。我们开始是拦截,但是美国人仗着人多,从旁边绕了过去。于是我们就紧紧地咬住他们,就像狼遇到猎物一样不放,一路追杀,直到第戎。最终不负使命。将这个美国上校打死,从博讷到第戎的路上,一路上都是被我们打死的美国人的尸体…”

“好吧,这次比赛就算你赢了!”张一平说道,“现在你可以到博讷去。挑选你认为最漂亮的女人了。”

潘五百讨好地说道:“博讷最漂亮的女人当然献给总指挥您了,只要你给陈富说说,让他免除了我的赌债,我就谢天谢地谢菩萨谢观音。阿弥陀佛了。”

张一平挥挥手,“行了行了,走吧走吧!”

潘五百走出去。又折回来,“总指挥真的对博讷第一美女不感兴趣?”

“滚吧!”张一平骂道,潘五百连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城堡的门口又起了一阵喧哗声,原来是104师和105师的几位主官到了。

打了一个胜仗,大家都非常高兴,在门口就互相恭讳起来,你夸一下我,我夸一下你,各自又谦虚几句。这都是中国人自古就有的客套话,然后各自都觉得非常满yì

,好像自己真像对方刚才说的那样英明神武。

在张一平的指挥室里,104和105师向张一平汇报了战斗的结果:全歼了74和75师两个美军步兵师。

曲伟生说道:“这下终于出了一口气,这74和75师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如果不是这两个师横插一脚,忽然从多勒冒出来的话,我们现在说不定已经攻下第戎了。”

“这是我们情报上的疏忽,看来靠法国人还是有一点靠不住。”

“你说的对,不过据情报显示这三个美军师是刚刚从港口登岸,坐火车过来的,来到多勒之后,才临时受命加入战斗的。”

“不管怎么样,法国社会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几个人刚才还挺客气的,这一下子又为不同的意见吵起来了。

“好了!”张一平制止了他们的争论,“法国社会党和红军,目前还有利用的价值,这些政策由军团总指挥部来决定,你们就不要再争吵了。这件事情也告sù

我们,法国人利用是可以利用,但是关乎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咱们自己还得多费心…”

众人都点头称是,都说不会因为跟法国女人上过床就放松警惕等等…

关于这个表态,张一平还是很满yì

的。

“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向第戎发起进攻?”105师的师长曲纬生问道。

众人都一起望着张一平,有的摩拳擦掌,希望他下达命令,部队就直奔第戎,把它碾成碎末子。

张一平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环视了各人一周,然后把目光落在105师的参谋长熊志辉身上,问道:“熊参谋,你怎么看?”

熊志辉走到地图前面,比划着说道:“我们之所以偷袭第戎,目的就是要破坏美国远征军的后勤线,但是由于美第74和75师的搅局,让我们的计划落空了。

现在美军在第戎已经有了防备,现在进攻的话,偷袭就变成强攻,虽然以我们两个师的兵力,应该可以拿下第戎,但是伤亡必定很大。这样消耗巨大的攻城战,是我军应该尽量避免的。

而且目前来说,我们其实已经达到战略目标,我们现在已经等同于切断了美国远征军的后勤线。

多勒的铁路桥被炸、从沙隆到博讷这段近三十公里的铁路,也已经被我们破坏掉,就算美军能够重新控zhì

这一片地区,也起码需yào

三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够修复这段铁路运输线,

现在,美国远征军、英国远征军甚至法国军队都非常倚仗这两条铁路,三个月的中断,足够让他们日子非常难过了。”

“正是这两条铁路的重yào

性,因此就算我们拿下第戎,我们在破坏了里面的物资和铁路设施之后也要撤走。因为我们呆在第戎,等于卡住了英法美联军的命门,他们必定跟我们拼命,必定会疯狂地不计伤亡的进攻,虽然我们不怕他们,但是这样的消耗战,会让我们得不偿失…”

张一平连连点头,时至今日,第戎这个地方拿不拿下都不重yào

了。但是当初要拿下第戎,是想作为一个筹码,在谈判桌上逼美国人让对中国军团作出让步的。

张一平看了一下地图,心里有了决定,于是说道:”这样吧,我们把沿线的铁路和公路都破坏掉,包括铁路桥、公路桥、铁轨。然后把博讷、多勒交给法国红军防守,104师回到欧塞尔、105师回到克苏瓦。“”我们为什么要后退,我们打了胜仗耶!”104师师长不解地问道。

曲纬生却是连连点头,说道:“105师在克苏瓦,随时给博讷和多勒的法国红军支援,同时威胁着第戎,可以随时切断这两条铁路。而又避免了与美军的正面交锋,而是把法国社会党的红军推在了与美军对抗的最前面,这棋子下得妙,我完全同意。”

“104师在欧塞尔,既可以支援105师,又可以与蒙塔日的我军主力互相响应,连成一片…”熊志辉也说道。

“重yào

的是告sù

美国人,他们的命根子捏在我们手里。”张一平说道。

经过约一个星期的破坏,博讷周边的交通已经不能够再破坏之后,部队再休整了一天,接下来张一平将随部队撤出博讷。

可是就在这时,玛丽娜找上门来,有一点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姿态,以至于石尉兰让她卸下了所有的武器,还搜了身。才带她进去见张一平,在会见的时候,还让王一民和二噶子这两个高手在一旁警惕,如临大敌一般。

张一平挥手说道:”没事,别那么紧张,这是我的女人,我降服得了。等一下我还要抱她上床乐活一下,到时你们也在一边看着?走吧,走吧,别在这里当电灯泡…“”您就让我们开开眼界也好!“睡得迷迷糊糊的土根忽然睁开眼睛说道。”没有想到你有这个嗜好,口味有点重呀,土根!”张一平说道,“不过你要学习这方面的知识,最好去找潘五百,他的兴趣跟你差不多。“

玛丽娜气愤地说道:”张!你怎么能够让你的部队在博讷扰民呢?他们私自进入民居,吃掉他们仅有的食物,睡他们的床…甚至强奸妇女…你们不是红军的友军吗?你怎么能够这样做?”

张一平一听玛丽娜叫他“张”,心里忽然觉得他与玛丽娜之间产生了一层隔阂。

玛丽娜这女子年轻易冲动,身体里流着的是叛逆的血液,这种叛逆不仅对资本主义的法国,同时也有可能针对张一平。毕竟他们来自两个不同的集团,代表两个不同的利益团体。(未完待续。)

第468章 隔阂

张一平心里忽然觉得与玛丽娜之间产生了一层隔阂,但这种念头一闪而过,就被玛丽娜接下来的指控震惊了。

张一平严正地说道:“玛丽娜,关于私自进入民居的事情。这个我可以这样解释,首先这是一些空房子,你们的人已经不在那里了,我们一律把它当作无主之物,因此也就不算私自闯入;

第二,我们只是暂时借住,并没有破坏你们的房子。你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第三,你总不能够让我的士兵露宿街头吧?他们刚刚替你们赶走了美国侵略者,他们只是需yào

这些小小的待遇,难道也不应该吗?

第四,至于吃了你们的东西,你也不想想,在我军的帮zhù

下,你们才可以攻下多勒镇,缴获了大量的物资,与这相比起来,这些所谓的罪行简直微不足道。”

法国红军付出巨大的牺牲,仍然攻不下多勒,于是105师派出了一个团,轻松就拿下了。当然多勒火车站的美国物资,中国军团能够运的都运走了,但还剩下大量的粮食给法国人,让这些法国人高兴了好一阵子。

不过以上都是小事,张一平觉得最严重的是玛丽娜关于士兵强奸妇女的指控,这的确已经算得上是指控了,因为在中国军团当中,强奸妇女可是重罪。

虽然这里是法国,强奸一个妇女并不算什么,但是中国军团是一支现代化的军队,军规军纪都非常严厉,张一平虽然鼓励中国军人与法国当地的女人发生关系,但必须是在双方愿意的前提之下,而强奸—一旦入罪,惩罚很大。

“至于强奸妇女,这是一个很严重的指控!”张一平严肃地说道,“玛丽娜。请你有足够的证据再这样说。””我当然有证据,而且施暴的是你的警卫之一!”玛丽娜说道。

“这不可能!”张一平断然说道,“我们的警卫可能与当地的妇女发生关系,甚至和她们结婚,但是我敢保证,这绝对都是双方自愿的,绝对没有强制。”

事实上。法国的青壮年基本都死在战场上,造成几百万年轻的剩女,再加上法国女人思想比中国男人还开放,因而在这件事情上,占据主动的是法国的那些女人,中国男人在法国是香饽饽,抢手得很,根本不可能存zài

强奸的问题。

这时,石尉兰在张一平耳朵边说了一句话:“这事情我知dào

。”

张一平扭转头来。惊讶地问道:“难道真有这么一回事,哪个兔崽子这么不长眼,干出现这等事情…这是怎么一回事?”

石尉兰说道:“这件事跟总指挥还有一点关系…”

张一平万分惊讶,指着自己鼻子说道:“跟我有关系?我会去强奸法国女人吗?很多女人自荐枕席我都没搭理呢?这怎么可能…而且我一向喝酒都很节制,从来没有喝醉过…“”不是说您去强奸人家。人家强奸你倒有可能,呀!呸!法国女人怎么可能强奸得了您呢,那不一枪把她搁倒了呀…”

“我呸,你不会好好说话吗?‘一枪把她搁倒’给人多大的想像空间呀。“

“对不起。我说过,您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怎么可能做这种缺德的事情呢。就算你喝醉了酒,我们也不能够让你这样自毁形象呀…”石尉兰说道,“都是潘五百这个二愣子,他赢得了这次比赛,干掉了守卫博讷的美军团长,你不是答yīng

他在博讷找一个最漂亮的女人然后归他所有吗?这小子却找了一个年轻的修女…“

张一平一听,头就大了,骂道:”这小子难道不知dào

,这里的修女等于国内的尼姑,是出家人,是碰不得的吗?这是多么缺德的事情呀!”

石尉兰说道:”是呀,所以他才是二百五中的二百五,棒槌中的棒槌。这种人怎么能够以常理来要求他呢,也不知dào

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那个修女还真的漂亮,瓜子脸蛋又白又嫩,脖子又细又长…“神情里面现出羡慕嫉妒恨。

“行了,行了…别添乱了!”张一平说道。然后对玛丽娜说道:“玛丽娜,你确定有证据显示我的警卫涉及强奸妇女吗?”

“是的,他就是你的警卫五百潘!”玛丽娜说道。

“光靠你的一面之词,还不足以说明事实的真相,这件事情要经过我们的调查…”张一平说道。

“你不会偏心袒护他吧,张!”玛丽娜疑惑地说道。

“强奸是我们中国军团绝对不允许的,在我们中国军团来说是犯法的!“张一平坚定地说道,“如果属实,实施者会受到严厉的处罚,甚至被判死刑,而受到强暴的妇女,我们会给她应有的补偿,弥补她受到的伤害。”

“希望如此,张,我们是盟友,应该平等对待…”

“这个当然…”张一平说道。

当下,张一平一点兴趣都没有了,让人送走了玛丽娜,张一平把石尉兰叫到跟前商量如何解决这件事。”这事很难办!“张一平说道,“潘五百得到了我的允许,严格说来并不算犯军规,最多关他几天禁闭。但是强暴人家修女,这事情扬出去,将影响我军的形象,这也是一个不要原谅的罪行…”

“你怎么看,石参谋?“张一平问道。

石尉兰说道:“现在主要是玛丽娜,只要她不追究的话,这件事情是可以捂过去的,而玛丽娜是你的女人,你自己想办法搞掂她吧?”

“玛丽娜这女人脾气太倔,说服她很难。”张一平摇摇头说道,“按照军法,应该怎么处理?”张一平问道。

“强奸分两种,强奸本族女子的,枪毙!至于外族女子,视情况酌情处罚,一般都是禁闭十天,罚薪一月,官降一级。”石尉兰说道,“酌情处罚的意思也可以执行枪毙。看总指挥的意思。”

“潘五百严格说来并没有大错,怪只怪我,我应该事先应该说清楚,让他去找一个妓女…”张一平愧疚地说道。

“不,错在潘五百,”石尉兰说道,“总指挥是允许他去找博讷第一美女。当然前提下是人家愿意,这在军中已经是一个共识了。人家不愿意的,就属于强暴是非法的,而实施强暴的是他潘五百,后果当然由他自己承担。”

张一平说道:“我们不可能因为一个法国女人而处死一个自己的的兄弟,但是潘五百这个家伙也必须按照军规进行惩罚。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有过错。”

“但是,玛丽娜代表的是法国社会党,我们又不得不敷敷衍一下,如果处罚太过轻的话。他们借机生事,对我们中国军团的声誉会有所影响。”石尉兰说道。

“我倒是不在乎法国社会党怎么想,法国社会党离了我们的支持,也用灭亡一途!何况这其实也算不得一件什么事。”

“英国远征军一百五十多万人,加上美国一百多万人。近三百万联军在法国这片土地上活动,我就不相信英国人和美国人就不会干出一两件这样的事来。”

“既然英法联军、白人可以这么干,为什么我们中国人就不能干?”

张一平最后的一名话说到石尉兰心坎里去了,他连声赞道:“总指挥说得太对了!”

张一平说:“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我们内部的军纪的问题,强暴毕竟是一件丑陋的事,不能够提倡。”

“如果总指挥相信我的话。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处理,我保证让各方面都满yì

,而玛丽娜也无话可说。”石尉兰说道。

“好吧!”张一平说道,

这了这事,张一平在博讷多留了几天,玛丽娜天天来这里来问一下调查的结果。张一平想问石尉兰,但是石尉兰也是早出晚归,不知dào

他在做些什么。

直到第三天,石尉兰才来告sù

张一平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保证让总指挥满yì

,各方面也可以交代过去。”

张一平看他脸上露出得yì

之色,问:“怎么处理的?”

石尉兰说道:“暂时保密,等一下你就知dào

了。”

早上九点左右,玛丽娜又来找张一平讨说法,经过这事,张一平觉得跟玛丽娜生疏了许多,再也没有以前的亲呢动作,两人都为了各自的利益据理力争,好像两个陌生人一样。

石尉兰带着张一平和玛丽娜来到一处教堂里,里面正在举行一场婚礼,而那个新郎就是潘五百,那个修女已经换下黑色的修女袍,穿上了白色的婚纱。

张一平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石尉兰微笑着说道:“潘五百坏了那女人的贞节,按照我们老家的习惯,一是把他们拉去浸猪笼,二是让潘五百娶了她,算是给这个女人一个交代…关键就是,所谓的强奸的指控也就不存zài

了。”

“这怎么可以,简直是荒唐…”张一平挠着头皮说道。

“这是两全其美的大喜事!怎么会是荒唐呢?总指挥。”石尉兰问道。

张一平无语,因为这里是二十世纪初,是的,这里是二十世纪,他手下的这些士兵是二十世纪初的中国农民,张一平虽然作为指挥官,也不得不尊重他们的习俗。

玛丽娜也是张大一张口,连声叫道:“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一个女人被强奸了,还要被迫嫁给那个强奸她的人,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文明的法国?””你可以去问一下女方,问她是不是自愿的,如果不是自愿的,我们替她作主,如果是自愿的,我们也只好祝福他们了。“张一平说道。

一会儿,玛丽娜回来,对张一平说道:“她是自愿的,她还说,能够嫁给一个这样优秀的男人,还做什么修女呢?”

“也许她做修女的原因是因为她嫁不出去!”张一平说道,”战争使法国失去大量的年轻男人,一些女人注定会孤寡一生,她能够嫁给潘五百这样的男人,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张一平有一些感叹,说道:“人始终要活着,潘五百这人还是挺实在的一个年轻小伙,还是一个中尉军官,前途非常好…”

“是呀,人都得向现实生活低头,所以我们要尽快结束战争,让法国人民过上好日子。”玛丽娜口气有了一些转变,说道:“亲爱的张,你还会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们的吧?”

张一平有一些违心地说道:“那个当然,我是永远支持你,支持你们社会党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两人之间的隔阂已经生成,再也无法回到以前了。(未完待续。)

第469章 忧心忡忡

张一平要离开博讷,经由克苏瓦、欧塞尔,回到位于卢瓦尔河畔的小村庄—中国军团总指挥部所在地。

在总总指挥部约两公路的另外一个村子的一处建筑物里,曲伟卿正在跟美国的一个军事代表团,就美军赎回俘虏的问题进行淡判。

具体的赔偿数目已经谈好,中国军团一共有美军战俘八万六千四百人,美国人同意以一亿美元的价格赎回来,这虽然跟曲伟卿要求的每人一万美元的价格差了很远,但是跟在当初每人一千美元,外加一定的生活补偿费的标准已经非常接近了。

最终曲伟卿答yīng

了美国人的要求,现在具体的条文已经拟好,就差制成正式的条文,双方签字了。

在谈判过程中,中国注法大使胡惟德出了很大的力qì



制作条文的事情,曲伟卿是不用亲自去做的,自然有袁万鸿带领一班负责外交事务的年轻人在做,他本人和胡惟德在警卫的保护之下,在美丽的法国小村外散步。

此时已经是下午,太阳已经散去了火,变得温顺,路边的树下,清凉而且寂静;外面飞过小鸟,它们的鸣声也似乎变得分外地温柔;草原上平铺着一望无际的油绿色的青草,不杂一点金黄,鲜洁可爱;修长的花茎兀立着,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入了梦乡;

胡惟德感慨万千地说道:“伟卿兄,你们真了不起呀!一下子就把赔给美国人的庚子赔款要回来了,当初美国人的庚子赔款也不过两千四百万美元,你们一下子就让他们赔了四倍,让人不佩服不行。”

曲伟卿心里虽然很受用,但是保持着克制,一副君子模样,他微笑着说道:“这其中惟德兄也出力不少。我代表张总指挥以及中国军团十几万兄弟多谢惟德兄。”

“呵呵…这是应该的!”胡惟德开心地笑道,像做了一件好事之后露出真心的笑容,“借你们张总指挥的一句就是说:我是驻法公使,为你们服wù

就是我的职责。”

曲伟卿也是很开心,他随着笑了一下,抬眼向远处望去,觉得眼前的景色从来没有那么迷人。那些托着魏颠颠的胸部的法国农妇。也顺眼许多了,曲伟卿甚至有心情用法语跟她们调一下情。

“等拿到赎款,咱们中国军团与美国人的战争也应该结束了吧?”胡惟德问道。

“这可不一定!惟德兄,这要看张总指挥的!”曲伟卿说道,“在他的眼中看来,这一亿美元是俘虏换来的,跟庚子赔款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两军停战的条件,只不过是敌对双方的一场交yì

而已,与战争无关。

至于是不是停战。那要看美国人有没有诚意,肯不肯做出让步。否则,我们也只好继xù

打下去了。”

“欧洲是白人的欧洲,白人的那些破事我们中国人管这么多干嘛呢,要打就让他们打去。我真不明白,张总指挥是怎么想的…”胡惟德说道。

“也许,他除了打仗,可能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做吧?”曲伟卿耸耸肩说道。“张总指挥他脾气暴躁,喜欢打仗,整天枪不离身。一天不打仗心里就不安…”

“这并非国家之福呀!”胡惟德自言自语地说道,接着又带着抱歉的语气向曲伟卿解释道:“在下并非针对张总指挥,不过所谓‘好战必亡’,伟卿兄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曲伟卿耸耸肩,“惟德兄言重了,把我们上升到国家的程度有一点抬高我们了,我们中国军团只不过一群劳工组成的军队,不用国家zf一分钱和一颗子弹,能亡什么国呀?再说我们只不过打了一年的仗而已。而欧洲打了多少年了,都打得满地疮痍了。要亡也是英法各国先亡。”

“说实在话,这些列强亡了最好,起码他们再没有气力到咱们中国去耀武扬威,残害咱们的老百姓…”

曲伟卿最后的一句话,不仅给胡惟德产生了一丝震动,同时,曲伟卿也被自己刚才无意之中说出来的话震了一下。

是呀,欧洲衰弱,不正好让中国崛起吗?从这点来说中国军团间接帮zhù

了国家和民族。也许这就是张一平在欧洲大费周章、大打出手的原因。若真如此,这个张一平倒也有可取之处。如果用十五万劳工的生命换取欧洲的衰弱,给中国摆脱列强的剥削和欺压的机会,就算牺牲了自己,也是值得的。

胡惟德一下子茅塞顿开,为自己以前对张一平产生的误会感到有一点愧疚。

胡惟德始终是一个中国人,他也曾经热血过,也一直在寻找中华民族的腾飞的路径,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而已。

胡惟德想到这里,向曲伟卿问道:“不知dào

张总指挥什么时候回来?在下也希望能够成为中国军团的一员,不知dào

在下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曲伟卿用惊异的目光看着胡惟德,胡惟德以坚定不移的目光回复着他,曲伟卿伸出两只大手,紧紧拉住胡惟德的手臂,动容地说道:“张总指挥肯定欢迎您,惟德兄!在欧洲,咱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就应该跟中国人团结在一起。这样,我们才能够彻底推翻这个由白人统治的世界重现我们天朝之国的雄威!”

这话正中胡惟德的下怀,让他如同在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一样痛快,胡惟德哈哈笑道:“在下虽然老了,但是骨头还硬,再不济也可以为我们的伟业擂一下鼓…”

“惟德兄正当壮年!哈哈哈…”曲伟卿开心地大笑道。

***

张一平回到总指挥部里,蒋方震出来迎接,张一平远远跃下马,伸出双手大叫着跑过去,给了蒋方震一个大拥bào

。两人喧哗一阵之后,张一平带着一丝懊恼说道:“让方震兄失望了,兄弟我没有拿下第戎,给中国军团丟了脸,真是无地自容!”

在旁边的警卫连里,潘五百坐在马上,嘀咕着说道:“行为太过夸张了,其实也只不过十几天没见而已,弄得像新婚小别一样,俺和俺婆娘老久没见,也没有他这么夸张…””你和你婆娘昨天才见过面!“旁边的王一民告诫道:“你小心了,别再得罪总指挥,你身上还有一个多月的禁闭还没有实行呢。”

“虱子多了不咬人,关禁闭就关禁闭呗,就当放一个月的假,反正这个月没有军饷。正好好好与自家婆娘聚一聚,有什么不好的。”潘五百说道,自从他娶了那个修女做婆娘之后,开口闭口婆娘婆娘的,真让人受不了。

“你还有一身赌债!”土根睁开眼睛提醒他说道。

“怕个啥,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扣我一个月的饷也不算啥,难道你们会眼瞪瞪看着俺婆娘饿死?降我官职也没啥,咱们照样打仗,立个功就又蹬蹬蹬上去了…所以没有事,生活照旧,该怎么滋润就怎么滋润…”

蒋方震对张一平说道:“没有关系,只要目标达到就行,我们虽然没有占领第戎,但是却切断了他们的交通线,而且105师就如同一把剑一样,随时能够切断他们俩的后勤以及退路,这个作用比占领第戎还要大。”

“总是有一点不甘心!”张一平说着,又问:“伟卿兄呢?怎么不见?”

“他正在跟美国人谈赎买战俘的事情,不过应该快了,美国人已经答yīng

用一亿美元赎回八万多战俘。”蒋方震说道。

“一亿美元会不会是少了一点?“”一亿美元相当于黄金一百五十吨,这样说的话,你会不会喾好过一点。“

“一百五十吨!听起来应该不错。”张一平说道。

曲伟卿得到张一平回来的消息之后,连夜赶了回来,当然赎买战俘的条约也已经拟好了,曲伟卿拿为让张一平签字。

张一平看了一遍然后签上了字,随后又互相通报了各自所掌握的情报,接着又谈到两军谈判方面上来。

张一平说道:“接下来,美国人要赎回战俘,这起码需yào

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所谓的谈判起码要在一个月之后才进行,再考lǜ

到过程,如果真的能够达成协议,也起码在三个月之后了。“”但是事实上,第戎方面的交通线被断,美国人一定非常紧迫,因为英法美国三国联军三四百万人,全靠这两条铁路的物资运送。我相信他们坚持不了三个月。“

蒋方震和曲伟卿都地分析张一平的话。”不过,不管他们会搞什么花样,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而且在谈判期间,我会率领中国军团的主力和外籍兵团、德国军队给他们施加适当的压力的。“”在谈判期间?“曲伟卿问道,”这会不会不合时宜?”

张一平摇摇头,笑道:”恰恰相反,谈判桌上得不到的东西,有时在战场上可以得到:有时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在谈判桌是反而可以得到。所以谈判的战斗是相辅相成的,不过你们放心,我会配合你们的,到时你们需yào

我在战场上推动一下谈判的进程,可以给我一个电报。“

“我现在担心的是,德国人还能够支持多久?”张一平显得忧心忡忡。(未完待续。)

第470章 屈尊纡贵

曲伟卿说道:“总指挥,你为什么不亲自参加与美国人的谈判呢?有你镇守在那里,咱们心里也有底气。””我又不是关二哥,起不了镇邪的作用。”张一平呵呵笑道:“虽然我的手上沾满了美国人的血,但是美国不信邪,见了我恐怕情绪更加激动。”

接着张一平又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我这个爆zhà

脾气,美国人要在我面前激动,我恐怕比他们更加激动。到时估计我会忍不住要暴打他们一顿,就算我忍住了,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听那些白鬼子气势凌人的话,我也忍不住要跳起来一拳头搁倒他们;如果他们再过分一点,我有可能一枪把他们嘣了,连我自己也控zhì

不了自己!”

你们说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参加谈判,估计谈不到一半,那些参加谈判的白鬼们,不被我打死就被我赶跑。”

“您不是说您是真zhèng

的绅士吗?”曲伟卿笑问道。

“遇到不平之事,佛都有火,绅士更不用说了。”张一平摇头道:“也是我遇人不淑,教我绅士礼仪的那位导师,是一个整天爆粗口的家伙…我没有学他整日爆粗口,已经非常难得了。”

“不过,你可不能够因为我的那个导师整天暴粗口,就认为他不是绅士,事实上除了爆粗口之外,其他方面他真的很绅士的。”张一平说。

“人无完人,完全可以理解!”曲伟卿微笑道。

“是的,人都有缺点,我也一样,我的缺点就是脾气爆zhà

!”张一平有一点厚颜无耻地说道,“除了这点小小的瑕疵之外,我其实是一个很绅士的人!”

“瑕不掩瑜!”曲伟卿说,“起码你还没有对我们爆过脾气…”

“好了。好了,别肉麻了行不行?”蒋方震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口说道。

“我们的驻法大使胡惟德先生打算为我们中国军团出一份力,不知dào

总指挥给不给他一个机会?如果说可以的话,倒是可以让他去跟美国人和英国人磨一下嘴皮子。”曲伟卿说,然后又自嘲地说道:“也许是因为跟总指挥太久的缘故,我对这些扯皮的事情也有一点不耐烦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色,莫非这爆zhà

脾气也能够传染不成?”

张一平沉吟着说道:“胡惟德这老家伙才能是有的,但是这个人就像是一个唐僧一样,整天在旁边唠唠叨叨,而且接下来我们的动作也有可能会让他失望…”

“方震兄,你怎么看?”张一平问道。

“作为一个公使,他算是合格的了,时至今日,以中国军团的地位和实力。他已经伤不了我们,而且我相信他是真心的来帮我们忙的人。”蒋方震说道。

“那就让他过来吧!”张一平说道,“不过我没有时间见他。”说完之后,他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有一件事。替我问问他,在巴黎的时候,那天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张一平一想,觉得这样贸然地问一个女子的来厉不太好。于是收住了口,把这事情放下了,蒋方震和曲伟卿也不多问。

曲伟卿和胡惟德负责与美国人交接俘虏和谈判。而张一平和蒋方震两人却在第二天一早来到了蒙塔日101师驻地。

蒙塔日郊外的一座漂亮的庄园里,张一平不仅见到先一日到达这里的老对手——阿尔布雷希特公爵集团军群的参谋长“萝卜的丝”,不过这一次“萝卜的丝”只不过一个跑腿的角色,因为德国方面有一个大人物等一下要来,“萝卜的丝”只是打前哨的。

这个所谓的前哨除了安全和礼仪上的一些安排之外,“萝卜的丝”还有一些私人的话要跟张一平说。

在花园里的一个角落,张一平坐一处露天的桌椅上喝着红酒,“萝卜的丝”很有礼貌地在张一平对面坐下,对张一平说道:“尊重的张将军,我代表德国zf向你提一个要求。”

张一平大方地说道:“萝卜的丝,呀不!罗斯伯格少将,你太过客气了,有什么要求请尽管告sù

我,不用客气。”

“萝卜的丝”说道:“张将军,我国zf和统帅部对于这次会晤是非常看重的,因此兴登堡元帅才不辞劳苦前来这里,这已经足以表现我们的诚意,而且我也知dào

张将军也是非常非常有诚意的。”

“大家都有诚意,等一下一定会有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张一平摇晃着酒杯,毫不在意地说道。

“但是前提是,张将军应该收敛一下你容易激动的脾气!”“萝卜的丝”小心地说道。

“我容易激动?”张一平忽然激动起来,“我是一个容易激动人心的人吗?罗斯伯格,你这是对我的污辱!”张一平差点跳了起来。

“请冷静!张将军!”罗斯伯格额头开始冒汗了,这样的一个中国人,如果在会谈中与兴登堡元帅争执起来的话,说不定还会打架。这叫他这个打前哨的人如何向统帅部交代。

“我是说,等一下会谈的时候,请将军克制一下,我方和兴登堡元帅都是非常有诚意的,如果说有争执的地方,也是出于国家的立场,请将军理解之…”

“放屁!谁没有立场呀!”张一平不客气一骂道,但是好象“萝卜的丝”的话起了作用似乎的,张一平很快平息了怒气,拿着酒杯晃动着,让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翻转流动,一会儿张一平悠悠地说道:“本来你刚才的这句话,如果在平时,我一定将这杯洒泼在你脸上,但是看在兴登堡元帅的份上,我就暂时饶过你吧。”

正午过后,一列车队驶到这个庄园的外面,张一平的警卫连和外围101师的战士一下子紧张起来。

最后能够进入庄园范围的,只有一辆轿车。张一平和蒋方震两人连忙迎接上去。

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之一是阿尔布雷希特公爵集团军群的司令——符腾堡公爵阿尔布雷希特,这个人张一平见过。最后下来的那个人留着两撇特别的大胡子,像极了那些反dòng

军阀,让人一看就印象深刻。

蒋方震在耳边介shào

说道:“他就是保罗?冯?兴登堡,德国陆军元帅!”

张一平连忙伸出手去,与兴登堡握了一下,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互相恭讳的话,然后把他们往后面的别墅里请。

兴登堡跟蒋方震倒是说了老长的一段话,毕竟他们有渊源的人,交情还不浅。而张一平也乐意蒋方震跟兴登堡这个反dòng

军阀套一下的交情,这样有助于他们以后的交流。

在别墅的会议室里,已经布置了一张长长的会议桌子,在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军事地图,上面各方军力部署标志得清清楚楚。

兴登堡首先来到地图下南观望了一阵,说道:“诸位,从军事态势上来看,协约国与同盟国的军事情况发生了一个巨大的变化,自从中国军团切断了第戎以南的交通线之后,英法美联军事实上已经处于我们的包围之中。这要多谢张将军!“

“我建议,为张将军干上一杯!感谢他和中国军团为我们同盟国军队做出的贡献!”兴登堡说道。

警卫很快送上香槟酒,各人都拿了一杯,举杯干了,然后又加满,于是乎,本来安排的是一次正式的会晤,变成了酒会了。

气氛变得很融洽,本来这是好事,但是“萝卜的丝”却非常担心,害pà

张一平喝酒之后,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

兴登堡肯屈尊纡贵,降低身份亲自来会晤张一平,而且在张一平控zhì

的地面上,可以说已经给了张一平天大的面子了。

只可惜张一平的高傲已经到了无礼的地步,他对每个德国人,从来都是说骂就骂,说发火就发火,没有客气过。

这就是“萝卜的丝”所担心的事,不过在目前为止,张一平表现还算正常,他虽然没有像蒋方震那样恭敬谨慎,而且语言有一些夸张,但是并没有给兴登堡难堪,相反,兴登堡元帅对他的兴趣还是很大的。

但是,喝了一点酒,张一平的语言愈加轻狂起来。

张一平说的是法语,他可以不用别人的翻译就可以直接与兴登堡进行交谈,张一平先是跟兴登堡碰了一下杯,然后说道:“兴登堡元帅,你觉得你们德国还能够支撑多少天?”

张一平这句话,是德国人的大忌。

德国的确已经出现了疲态,这是人人都明白这事,但是明白归明白,如果有人说出来,准会群起而攻之。就好像被人一下子戳中了痛处,不跳起来才怪。

这话让“萝卜的丝”一下了变了脸,如果是以往,他肯定会跟张一平针锋相对地吵起来,甚至大打出手了,尽管他不是张一平的对手。

但是兴登堡只是皱起了眉头,说道:“众所周知,现在的军事形势对德国和同盟国军队是非常有利的。奥尔良攻打下来之后,我们可以抽调更多兵力投入北部的战场,抑制住了英法美联军的进攻。如今英法美联军的后勤交通基本被切断,他们被打败只是迟早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471章 皇帝不急太监急

在德国军队1918年7月中旬发起第五次攻势失败之后,兴登堡就已经知dào

,德国已经外强中干,国内革mìng

运动四起,士兵厌战,战争和民生物资极度贫乏,他们甚至已经无力发起对英法美联军的进攻了。

但是,中国军团切断了联军的后勤线,有如神来之笔,让战争优势忽然倒向德军的一方,这又激起了德国统帅部的雄心壮志。他们甚至觉得消灭英法美联军、霸占欧洲的梦想从来没有那么接近过。

然而,梦想是如此的接近,但是德军却由于缺少战争物资,无力发起大规模的进攻。

兴登堡此时的心情,就好像前面有一块大肥肉,但是就差一点咬不到口,这其中的痛苦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真zhèng

体会得到了。

张一平走到地图下面,拿起旁边的一根细细和棍子,指着地图上说道:“第戎以南的一段地区,只是铁路和部分主要公路被切断,但是并不等于说完全切断,因为那里还是美军占据优势,美军仍然可以从偏僻的乡间公路、马路用马车、汽车甚至人力车运送物资,虽然数量不大,但是也能够舒缓一部分。

如果我是潘兴,就将部队撤到里昂一线,这样他们损失的只是一部分法国领土,但是兵力却得到保全,而且大量的物资和后续兵力源源不断地补充上来。而你们德国的资源已经快用完,国内的革mìng

又频繁发生,恐怕你们的部队在前方死战,而后方已经被社会党人革了命了,试问在这种状态之下,你们德国如何能够战胜英法美国?”

“所以你就一边跟我们会晤,一边跟美国人谈判,要两边讨好?”符腾堡公爵火爆爆地一拍桌子吼叫道。

“我完全不否认。我们中国军团正在与美国人接触,寻找可行的停火方案!“张一平大言不惭地说道:“没有谁会寄希望于一个即将失败的民族,在我眼中,德国即将失败,因为它已经丧失进攻的能力。”

符腾堡公爵跳起来,吼叫道:”如果不是我们德国军队牵制了大量的联军,你们中国军团早就被英国人歼灭了!“

张一平冷笑地说道:”事实就是:中国军团屡次为你们德国军队撕破英法联军的防线。从苏瓦松到莫城,再到巴黎、鲁昂、勒芒再到奥尔良…另外一个事实就是:英国人一直想剿灭中国军团,但却反过来被中国军队消灭了大量的军队。“”你!“符腾堡公爵气得再次跳起来,撸起衣袖准bèi

开打,但是兴登堡用眼角示意了一下,符腾堡公爵乖乖地闭上了嘴,放下衣袖。

兴登堡不动声色地说道:“中国军团与美军是不可能达到真zhèng

的和解的,就算现在你们和他们签定了和约,一旦他们危机解除。他们一定会撕破和约,再次向你们发起进攻,为他们的第二军报仇。“

张一平耸耸肩,说道:”等他们真的腾出手来,我们已经离开欧洲了。欧洲毕竟不是我们中国人的地方,我们的目的只是想找一条回家的路,欧洲这片大陆谁做主?这场战争谁胜谁负、谁生谁死?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你们从哪里回去呢?海路?不,只怕你们的船刚刚出海就被英国人的军舰击沉了;陆路?你看看地图上。有哪条路是可以通向你们中国的。”兴登堡平静地说道,“只有跟我们德国真诚合zuò

,打败了协约国和美国。你们才有可能回国,才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打败协约国和美国?和你们德国一起?”张一平哈哈大笑起来,用小木棍在地图上沿着德军与联军的阵地画了一圈,嘲笑地说道:“现在,局势如此有利于你们,只要你们发起进攻,中国军团再配合一下,就可以将英法美联军击溃。但是让我觉得yì

wài

的是,你们竟然坐等这种有利的时机丧失…因为你们已经丧失了进攻的勇气,我们中国军团怎么可能跟你们合zuò

?真是笑话,难道坐在家里,英法美联军会自己自杀而消失吗?”

张一平的嘲笑让随同而来的德国军官们气得满脸胀红,特别是那个“萝卜的丝”,如果不是有兴登堡在这里镇住,他早就向张一平提出决斗了,虽然他明知不是张一平的对手,但是勇敢地战死,总好过这样被别人羞辱而死。

兴登堡叫其它的随从都退下,他要单独跟张一平谈谈。当然,蒋方震也在的,不过蒋方震这时没有插口,任由张一平倾情地表演,在中国军团,在整个世界,也只有张一平能够在兴登堡和一群德国军官面前,无忌惮地对强dà

的德国和德国军队进行羞辱和嘲笑。

张一平和蒋方震以及兴登堡及兴登堡的一个贴身秘书,在旁边

的一个小会议室里进行秘密商议。

蒋方震小声地对张一平说道:“总指挥,你刚才的激将法,对兴登堡元帅起不到什么作用。”

“那我岂非白废这么多口水了?”张一平小声地说道。

“也不全是,起码向德国人表明了我们的态度,如果德国人不进取,我们真的会弃他们而去,跟美国人讲和,这对于德国来说,也是一个重大的打击。”蒋方震说道。“德国人就是掏光裤裆也传到继xù

打下去的。”

“我就是要他们这样!”张一平说道。

在他们对面,兴登堡理了一下嗓子,说道:“张将军,我们德国会继xù

展开对英法美联军的进攻,但是我们国内物资的确非常困难,不知张将军有什么办法可以教我?”

张一平从兴登堡的眼中看出一点阴谋的味道,警惕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听说张将军赚了不少钱,之前的的‘中国咖啡’,到了后来的‘板蓝根针剂’,贩卖到全世界去了,特别‘板蓝根针剂’,在流感横行霸道的今天,那是价比黄金呀…“

“除此之外。中国军团每到一处地方,总是把那里的财物一扫而空,而且还缴获了不少英军和美军的物资,据说连敌军的尸体都不放过…”兴登堡说道。

“这绝对是诽谤,是无中生有的中伤!”张一平严正地说道。

“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想代表德国zf向阁下借一点钱,这样我们就有资金安排国内的生产。才会有充足的物资继xù

支持战争…”

这虽然可以考lǜ

一下,但是…张一平不会放qì

嘲笑兴登堡,嘲笑德国人的机会,于是哈哈笑道:“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堂堂的德意志帝国号称天下第二工业强国,竟然向我这个只有十几万人的劳工组织借钱,真是笑死我了…”

兴登堡脸色黑沉沉的,但是却也要忍住。因为来这里之前,他就知dào

张一平就是这样的一个中国人:嚣张得令人讨厌,高傲得无礼。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张一平长笑了一阵,然后才正色地说道:“向我借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认为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还杯水车薪。事实上,解决德国的经济和社会问题,据我所知,你们德国有一个人非常有见解。如果按照他的方法去做,立马见效,远远好过向我贷款。”

“什么人?”兴登堡问道。

“就是最近经常出现在报纸中的德国英雄下士——阿道夫?希特勒。”

最近。张一平的事迹出现在德国的报纸之间,但是奇怪的是,在张一平的照片里,总是有一位英明神武的小胡子的下士站在他的身边。

自认日尔曼民族高人一等的德国人,怎么可能接受一个中国人做他们的英雄呢,于是阿道夫?希特勒下士就成了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他的事迹被广泛地报道,风头甚至盖过德国统帅部刻意要塑造的“德国英雄”——第二集团军队司令:冯.马尔维茨骑兵上将。至于张一平,很快就被那些有民族主义情绪的德国人忘记了。

“你是如何知dào

的?”

兴登堡问道。

“最近,你们有一位叫做布丽塔的战地女记者采访了我,而阿道夫?希特勒是随行的警卫,我跟他有过交谈,我被他的思想和见解以及惊世的才华惊呆了,他绝对是你们德国最优秀的人才,不仅如此,他还热情澎湃、对他的国家和民族无比的热爱…张一平毫不吝啬地用自己知dào

的最好的词语来夸奖阿道夫。

“在这个时候,能够救德国的人,我想除了阿道夫?希特勒下士之外,没有其它人了。”张一平说道。

兴登堡半信半疑,不过他也知dào

,要向张一平借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正如张一平所说:远水救不了近火。

不过,张一平也没有兴趣再嘲弄兴登堡了,兴登堡这个老头虽然模样像个旧军阀,但是的确很有教养,脾性不温不火,张一平自己也觉得没趣。

张一平来到这里和兴登堡会晤,其实也是想与德军合zuò

,榨尽德国人的最后一滴血。

只要真心合zuò

,办法总是有的,比如外籍兵团就是一个很好的模式,德国出人,张一平出钱出枪出军饷,在中国军团的带领之下一样可以打击敌人。

同时,兴登堡也承诺,如果阿道夫?希特勒能够有办法为德国军队迅速筹集到资金的话,德军会在一个月内发起对英法美联军的攻击。

兴登堡走后,张一平愤愤不平地说道:”他娘的,该死的德国佬,好像是我在求他们攻打英法美联军一样。“

蒋方震笑道:”总指挥太急了一点,有一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嫌疑,事实上,最急的应该是德国人。“

张一平愣然,”你刚才又不说?“”我只是好奇,那个阿道夫?希特勒有什么办法救得了德国?“(未完待续。)

第472章 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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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方震说道:”我只是好奇,那个阿道夫有什么办法救得了德国?”

“谁都救不了德国!”张一平笑道:“德国的失败是注定的了,阿道夫的一些想法如果落实到实处,也许有一点用处,但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把德国失败的时间向后顺延一下而已,最终德国还是要失败的。”

“阿道夫曾经对我说,如果他有权力,就要做两件事情:第一件事就把那些在战争中大发战争财的犹太人资本家抄了家,将他们的财产变为国家所有;第二件事就是把那些闹革mìng

的马克思主义者和社会党人抓起来,把这些人和犹太人一起关押到农场里,让他们去土豆,为德国军队生产粮食。”

“现在已经进入秋季,天气开始转冷,还能够种土豆吗?”蒋方震问

“能够!因为我给他出了一个主意:把德国城市里的房子的琉璃窗户拆下来,这样就可以搭建许多许多的温室,在温室里种土豆应该没有问题!”张一平说道,“除了种土豆之外,还可以种其它的粮食,只要有粮食,其它的都好办。总的来说,办法还是很多的,只要德国人有决心。”

“我想这是德国人最后一驳的机会,关系着德国的存亡,我想德国人应该下得了这个决心吧?”蒋方震说道。

“那就要看阿道夫能不能够说服德国皇帝了。”张一平说道,“我已经为他搭好桥,如果他是历史上的那个人,他应该有这个能力,即使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下士。

张一平对于阿道夫的认识完全出自于对他的接触和认识,而非熟知的历史中对他的评价。

张一平说道:“阿道夫曾经对我说,他有一个非常强烈的信念:好像上天要他肩负起拯救整个德国的大任,只要时机来到。他便可以一鸣惊人。现在,我就给他创造了一个机会。就看他的表现了。”

“阿道夫认为解救德国主要从两个方面下手,一是没收犹太人的财产,二是镇压马克思主义者和德国社会党人的活动。因为他认为犹太人的投资行为损害了德国的利益,德国在流血,而那些犹太资本家却在发战争财,社会财富都被他们占据了。而为德国付出生命和鲜血的军人和他们的家庭却什么都没有。而且越来越穷。

另外,马克思主义者在德国后方搞的那些工人革mìng

运动,等于给德国放血,给德军军队背后放冷枪,这比敌人最大的大炮还要危险。”

蒋方震点点头,说道:“德国最大的问题的确是经济的崩溃和工人革mìng

运动,我估计将犹太人的财产充公也许不会有问题,因为在欧洲历来就有反犹太人的运动。但是镇压国内的工人运动,恐怕有一点难。“

张一平笑道:“最重yào

是看他们有没有这个魄力。在德国和法国,社会党人的立场并没有那么坚定,只要一镇压,准会崩溃。就像法国社会党,如果没有我们在后面支持。他们也搞不起来。”

“你认为,德国zf会这样做吗?他们能够做得成吗?”

“除非他们甘心失败。否则他们别无他法。“

***

在野战医院里,亚历桑德拉一直干着涮洗的工作,也不知dào

什么样时候是一个尽头。除非她答yīng

张一平的要求,回到英国去做一个女间谍。

她的好朋友安娜伊在一个月之前终于找到了一个靠山,跟了一个中国小军官。从此不用再干这些粗活。

开始的时候,安娜伊隔几天就来看望一下亚历桑德拉,劝说亚历桑德拉学她一样,找一个中国军官靠一靠近,但是亚历桑德拉摇头拒绝了,在受到多次拒绝之后,安娜伊也就很少过来看她了。

安娜伊不知dào

,亚历桑德拉的身分有一点特殊,现在她是张一平的女人,在中国军团没有人敢碰她,而且她也看不上其它的男人,除了征服她的在她心里有魔鬼之称的张一平之外。

尖酸刻薄的管事卡尔拉就像妓院里的老鸨,见那个军官来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有过来,以为亚历桑德拉失去了宠爱,就像妓院里没有客人关注的妓女一样,于是渐渐对她不客气起来。

这天傍晚,亚历桑德拉在医院做完一天的事,拿着一个饭盒回到她的单独宿舍,远远地见到宿舍的门打开着,亚历桑德拉心里开始加速的跳动。

自从上次张一平来过之后,她不再给自己的房间上锁,就是希望回来之后,像上一次那样,那个魔鬼一样的强壮的中国男人出现她的小小的房间里面。”也许是被风吹开的?”亚历桑德拉自言自语地说道,“他怎么还会记得我呢?”

但是亚历桑德拉心里还是一阵慌乱,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衣服虽然破旧,但是一直很整洁,散发着一种肥皂的味道。

不知dào

为什么,她感觉得到他就在里面等着她,等她进去遭受他的凌辱。然而亚历桑德拉心里却渴望见到他,她的脚不由自主地走进去。

进门之后,他看到一双炽热而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和那高大的身影。

“啪!”的一声,手中的饭盒掉在了地上,盖子打开了,露出里面的一堆土豆泥,以及几块马肉。

亚历桑德拉从慌乱惊醒过来,连忙蹲下身去捡,但是坐在床沿上的男人站起来,伸出铁钳一样的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拖起来,拉到自己的怀里,用英语说道:“不要捡了!”

亚历桑德拉的手臂被抓得火辣一样的痛,但是心却不受控zhì

地急速的乱跳,不由自主地哼出声出来,但是听在她自己的耳朵中,已经不是因为疼痛发出的叫声,而是变成一种享shòu

的呻吟声了。

张一平把亚历桑德拉推倒在床上,她的床虽然很小,但是收拾得很整齐,好像是专门等待这一刻的来临一样。

张一平撕开她的衣服,她的身材还是那么饱满,她的手不自然地去抵抗去遮掩,但是显得那样的力不人心。

张一平撕光她身上所有的布条,把亚历桑德拉遮掩在要害处的双手抓起来,她的手因为每天劳作的关系,显得很粗糙。但是并不影响她身体的其它部分,她的身体仍然是白净而光滑,丰满而圆润。

张一平的大手在亚历桑德拉身上游走,从情感的嘴唇到迷人的脖子,再到圆滑的肩膀,再再丰满的胸部,平坦迷人的小腹再到她紧紧夹住的腿根部,以及女人最隐私的地方,他的手慢慢地侵入,而亚历桑德拉随着他的手的入侵慢慢地放开,慢慢地失守。

亚历桑德拉咬着牙,她的身体已经全部放开,但是心底里还坚守着最后一丝防线,这是一个英国标准的淑女二十年教育的坚持。

但是张一平挺身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亚历桑德拉却一下子彻底地崩溃了,她放qì

了她的身体,也放qì

了她心底里的最后一丝防线,完全接纳了眼前这个有着魔鬼称号的强壮的男人。

亚历桑德拉彻底丢掉了淑女的矜持,像一个婊子一样尖叫起来。她通过强烈的肢体动作和语言,把之前所受的所有的委屈、思念、痛苦全部宣泄出来。

张一平伸手在她翘起的臀部狠狠地抽打着,亚历桑德拉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尖叫,身体扭动的幅度更加大了起来。

张一平狠狠地抽打着,咒骂着“贱货、婊子…”亚历桑德拉却是更加放纵起来,尖叫着,呻吟着,哭泣着…

很久之后,亚历桑德拉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已经耗尽她最后一丝力qì

,只剩下喘息的力qì

。她身上全是淤伤,满身通红。

张一平却仍然留有力qì

,他一只手拾起地上的衣服,另外一只手伸出来要最后拍亚历桑德拉一掌,但是看到亚历桑德拉已经变成这样,也下了手。

亚历桑德拉虚弱地哀求道:“你可以留下一会儿,就陪我说一下话吗?”

张一平看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经黑了,于是说道:“好吧,我就多留一会儿,看在刚才那么卖力的份上。”

张一平背靠着墙半躺在床上,亚历桑德拉趁势缠上来,用硕大的胸部压在张一平的胸前,张一平用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后背,手心从她的背上掠过,感觉到她身上细细密密的绒毛从他手心划过,有一种特别细腻的感觉。

亚历桑德拉恢复了一点力qì

,又在张一平身上,用他的身体来回的磨蹭。她的乳头像一粒坚硬的红豆,在张一平的身上来回地滚动,刺激着张一平皮肤上的每一寸神经。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张一平问道。

亚历桑德拉用迷离的话语说道:”你是魔鬼一样的男人,你杀死了我的父亲,是我的仇人,但是自从上次之后,我却天天在想你,想你强壮的身体…回味那种感觉,被你第一次占有时的感觉…”

“那是因为你像所有的英国人一样,天生就是一个婊子,贱人!”张一平骂道。

亚历桑德拉发出一声呻吟,好像越骂她她越兴奋似的,她爬到张一平身上,抽动着身体,寻找着让她销魂的神器。(未完待续。)

第473章 挑战

张一平破天荒地在亚历桑德拉的住处里过了一夜,天亮的时候,亚历桑德拉裹着一张破床单,弯身收拾凌乱的屋子,将昨晚掉落地上的饭盒也收拾起来,放在窗前的一个书桌上,并且随手推开了窗。

一束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通过窗户望过去,外面是一片草原,太阳照在带着露珠的草地上,晶莹耀眼,美极了。

除此之外,张一平还看到亚历桑德拉从裹着身体的破床单里暴露出来的春光,她的身材修长丰润,每一寸肌肤都很迷人,现在这具迷人的躯体裹在床单里,偶尔露出一两寸,也是一道迷人的风景。

亚历桑德拉回头看了张一平一眼,自然地裹紧了一下床单,将系在胸部上面的结紧了一下,她这个动作引来了张一平一阵遐思。

亚历桑德拉对着张一平露出了一点笑意,她的脸上没有一点伤痕,反而容光焕发,美艳欲滴。这让张一平后悔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在那张妖艳的脸上打上两巴掌。

亚历桑德拉笑着说道:“我只有一套衣服,昨晚上已经被你撕碎了。”

张一平看了一眼这个简单的卧室,的确是非常简单,除了一张床以及窗户前面的一张桌子之外,就是一些洗涮的工具,再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你可以回到英国去,继xù

做你的贵族小姐。”张一平说道。

“但是这是有条件的,是不是?“亚历桑德拉道,”要我做间谍出卖英国,我做不到,而且…”亚历桑德拉的声音变小,但是语气很是平缓,“我也不想离开你。”

“我杀了你父亲…”

“我知dào

,我也恨你。但是…“亚历桑德拉无比纠结地说道,“我也知dào

,我这不是爱你,但是我就是离不开你,你一走,我就拼命地想你…我每天从医院做事回来,我都希望你出现在这座小屋里。躺在床上等着我…”

“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平静,也很满足,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够每天看到你。”

“你是在犯贱,亚历桑德拉。”张一平从床上翻身下来,亚历桑德拉问道:“你要走吗?”眉宇间现出一丝着急。

“当然!”张一平说道,“我还有事,不可能整天在你床上躺着。”

亚历桑德拉拉住张一平的腿。哀求地说道:“让我跟随你的左右吧,只要能够跟随在你的身边,我就心满yì

足了。”

张一平却一脚把她踢开,说道:“滚开吧,亚历桑德拉。你这个贱人、臭婊子,别弄脏了我的鞋。”

“你除了在床上大呼小叫之外,还能够做什么?”张一平道:“滚回去吧,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张一平走出亚历桑德拉的小屋。屋里传来亚历桑德拉的哭声,张一平对迎面而来的石尉兰说道:“想办法把这个疯女人送回英国去。不过先给她送一两套衣服过来,连衣服都没有一套。真是疯了。”

石尉兰连连说是,又问要不要剪去一两条手指。

“不要让别人知dào

她曾经被我们俘虏过。”张一平说道,“她是一个英国贵族,也许以后会用得着。”

“总指挥真是厉害,杀了人家老子,夺了人家的贞操,还让她心甘情愿地为我们卖命。”石尉兰笑道。

“屁的贞操,英国人可不讲究这个。”张一平笑骂道:“她有这么多把柄在我们手中,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对得起来咸丰爷和他的婆娘慈禧太后呢?”

“不错,对于英国人,不要有丝毫的仁慈,就要像总指挥一样,杀了他老子,占了他闺女,还要奴役他闺女…”潘五百在一旁说道。

“闭嘴!”张一平喝道:“不会说话就别多嘴?什么‘杀了他老子又占了他闺女’说得我像土匪一样,什么事一经你的口出来就变了样,真是岂有此理。”

“可不是吗?”土根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蒙胧胧的眼睛说道,他一晚就睡在地方,不过他马上遭到了刘亚民的一个白眼,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我赞成总指挥的说法。”

张一平说道:“我之所以杀了她老子,是在战场上杀的,他老子也是专门从英国赶过来杀我的,如果我不杀他,他就杀我了,这怪得了我吗?”

“至于这屋里的那个女人,她昨天晚上还苦苦哀求我临幸于他,根本不存zài

什么霸占、贞操等等问题,只是一场男欢女爱,说不清楚谁吃亏谁占便宜“

“潘五百的禁闭执行完了没有?”张一平问。

“还没有,远着呢。”石尉兰回道。

“那就再加上三天。”张一平说道。

“明白。”

潘五百大叫冤枉,但是被石尉兰喝住了,“潘五百,你也应该改一改你周身的毛病了。这样吧,我跟总指挥说一声,把你下放到了连队去锻炼一下,好过你在这里整天惹事生非,让总指挥不高兴。”

潘五百指着张一平的身影,说道:“总指挥有不高兴吗?没有,绝对没有,所以我根本不用下放连队,我在警卫连呆得好好的,为什么样要下放?”

虽然在后方,美国远征军正在和中国军团试图进行和解和停战的谈判,但是在前线,战斗一直没有中断过。

101师之前是面对奥尔良的方向,自从奥尔良之战结束之后,他们的枪口就掉转过来,面对的是美国远征军总指挥部——肖蒙的方向。

虽然现在离肖蒙还有很远的距离,但是美军感受到的压力却一点都不轻松。

在101师突前的阵地上,张一平见到了101师的师长翻天虎胡从甫,张一平一见,差点认不出来,因为翻天虎留下了一把胡子,像张一平刚刚见过面的德国陆军元帅兴登堡那样的大军阀胡子。

翻天虎见到张一平,先是左右抚了一下他漂亮的胡子,然后才行礼,他注意到了张一平的眼光盯着他的胡子看,于是得yì

地说道:“怎么样,我这把胡子威风吧,那个什么,总指挥!”

这小子,形象是变了,但还是不肯正正经经叫张一平一声总指挥,“你跟潘五百有得一比。”张一平无奈地说道,“潘五百他五百,你比他更强更牛,干脆你就叫做一千,改名叫做胡一千罢。”

“没有叫做胡一千的,只要胡一万,只不过单叫一万也难胡,二五八万是最好的了。”石尉兰笑道。“干脆叫做胡二万,胡五万,或者胡八万…”

“你以为打麻将呀。”张一平笑道。

“我爹可是一个秀才,是一个私熟的先生,所以我本人也是认得两个字的,我爹给我起的名字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翻天虎胡从甫说道。

“没有想到你也是一个文化人。”张一平讥笑道。

“说起文化水平,总指挥天下第一,我翻天虎就天下第二。”翻天虎厚颜无耻地说道。

“得了,天下第一的不是我,但是天下第二的人一定是你。”

“不过,我文化水平虽然天下第二,但是这里有一封信我却是无论如何都搞不懂,不知dào

上面写着什么。”翻天虎拿出一个信封出来,递给张一平说道:“今天上午,一个美国鬼子打着白旗送来这个,我见上面全部都是扭扭曲曲的文字,这不是故yì

为难我吗?于是把来人打了一顿,放他回去了。”

“号称文化天下第二的人,竞然不识得英语。”张一平一边嘲笑,一边把信封里面的纸抽出来,看了一眼,说道:“一个叫做亨利的家伙,说他的枪法非常厉害,想约你们101师枪法最好的那个人,到一个叫做杜希的废弃小村子里决一死战…”

“这玩意好玩!”翻天虎说道:“这挑zhàn

我接了,因为我是101师枪法最厉害的人。”

“当然,枪法于下最好的人是总指挥你,不过你不是101师的人,所以你没有份。”翻天虎说道。

“你不要忘了,我才是101师的师长,你只是代理师长!”张一平说道。(未完待续。)

第474章 收紧

任由翻天虎胡从甫如何嚣张,在张一平面前他也得收起他乖张的虎爪,垂头丧气地说道:”好吧,你是101师永远的师长,我是代理师长,我是胡代理。“”但是,像这样的小鱼小虾也不用你老人家出手吧?”翻天虎道。

“那也不一定,高手都是寂寞的,有人敢向我挑zhàn

,那是一件很期待的事。”张一平说道。

“不过我们现在有很重yào

事要做!”张一平随后又将手中的信纸撕碎,手一扬,纸碎纷纷洒落在地上,“小小的一个亨利的一个挑zhàn

信,你也兴奋成这样,这段时间里你们101师可真zhèng

过得真悠闲呀。”

“我们每天都有派出小分队出去狩猎,每天都有收获,积小胜成大胜的道理我们还是懂得的。”胡从甫争辩道,“我倒是想一插到底,把对面的鬼子一下消灭掉,但是总指挥部不让。”

“是不是有重大的战斗任务?”胡从甫想起张一平刚才所说的话,一下子又兴奋起来,把亨利的事暂时忘在一边了。

张一平说道:”现在,曲副总参谋长正在和美军谈判,为了配合他们,我们要利用这个机会,搞一些大动作。“”我就知dào

,总指挥跟美国人讲和是假,背后肯定有动作,“胡从甫说道,”我们杀死了这么多美国人,已经结下深深的仇恨,怎么可能有真zhèng

的和解呢?美国人也不可能真zhèng

跟我们和平共处。他们跟我们谈判只是因为现在的局势对他们不利,借谈判来拖延我们的时间。等他们缓过气来,一定在第一时间内找我们的麻烦,到时候,吃亏的是我们。”胡从甫忧心忡忡地说道。

“翻天虎,你今天算是说了一句不糊涂的话。”张一平说道:“然而,如果美国人与我们达成短期内的停火协议的话,我们也乐观其成。”

“为什么?”胡从甫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们就可以集中力量。先把英国远征军干掉,只要英国远征军完蛋了,他们美国人也蹦跶不到哪里去。”张一平笑道。

“对呀!“胡从甫拍拍脑袋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里呢?”

“在谈判期间,虽然我们也不会放松对美国人的压力,同时我们更要集中力量,发起对英国远征军的进攻,这就要看你们101师的了。””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胡从甫马上“叭”地立正行了一个礼。“101师上下保证完成任务。“

接着胡从甫又说道:“刚才那个,总指挥说的是‘你们101师’是不是?”

“有什么问题吗?”张一平问道。

“大有问题,你这样说意思是说你已经不是101师的人,因为如果你是101师的人,你会说‘我们101师’”

“那又怎么样?”张一平不动声色地说道。

“那意思就是说,你不是101师的师长了!”胡从甫摸了一下他的漂亮胡子,兴奋地说道,他的胡子的尾巴也开始上翘了。

“我只不过是在说话的语法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你就挤掉我的101师永远师长的资格?也未免太过霸道了吧?翻天虎。”张一平淡淡地说道。

胡从甫马上像泄了气的皮球。刚刚翘起来的胡子尾巴又垂了下来。

张一平与这个时代的人不同的一个特点就是:他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不会因为一个小错误而去掩饰。这让胡从甫一下子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彻底败下阵来。

张一平在101师的阵地里看了一遍,接着又来到102师和103师,然后回到蒙塔日。召集了101、102、103师主官开了一次会,把作战计划布置下去。

张一平这次的作战计划主要针对驻守在又桑斯一带隶属于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的一部,人数大约在十万左右。

张一平这次将随101师行动。因为101师行动的时候,要经过那个叫做杜希的村子。

事实上。无论是张一平还是胡从甫,都没有办法忘记那个叫做亨利的家伙,竟然敢向他们提出挑zhàn

。如果不把那个狂妄家伙杀死的话,作为一个枪手,张一平和胡从甫都觉得心口的那口气难消。

下半夜,101师开始向前面行动,在路过杜希的这个小村庄的时候,张一平和胡从甫都相继停了下来。

在中国军团的前面,英美法军队采取了不同于对德国军队的防守办法,对付德国人,他们采用深挖沟壕的办法,但是对于中国军团,这种办法没有用,因为中国军团采用的是运动战的行式。

英军发xiàn

挖沟壕的方式阻拦不了中国军团,他们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刚好沟壕,但是中国军团往往从别的地方突pò

,除非他们有能力四面八方都挖上深深的沟壕。

英军采取重点防御的办法,只守住重yào

的城镇。至于空旷之地,他们彻底放qì

了。

杜希处于中国军团与英军的中间地带。这是一座十几户人家的村子,由于之前在这里发生过战斗,这个村子已经变成一片废墟。

在那些残砖瓦砾之间,的确是狙击手们的最好的隐身之所。

村庄四围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不太可能有埋伏,可以看出这个亨利是真zhèng

的来比试的,如果现在他在村子里的话。

张一平把步枪从背后拿下来,说道:“我感觉到里面有一股杀气在弥漫,估计那个亨利已经埋伏在里面了,怎么样,谁去干掉他?”

“洽洽相反,我感觉不到丝毫的杀气。我只觉得有一股傻气,直冲云天。这世界上最傻的傻子,莫过于这个亨利了,竟然敢向我们101师发出挑zhàn

…这不是自找死路吗?”胡从甫轻蔑地说道。

“傻气?这你也能够感觉得出来?除非你是天下第二傻。好吧,这次让给你去吧,这是没有办法的事。除非我比你更傻,但这是不可能的。”张一平说道。

“你甭管,能够让你主动放qì

,我就赢了。”翻天虎胡从甫说道,他一挥手,带领几个人消失在月色之中了。

“胡师长是天下第二傻,而那个亨利却是天下第一傻,胡师长会不会打不过他?”石尉兰问道。

“这个跟枪手的级别不同,不是越傻就越厉害的。”张一平笑道。

“对!我也是搞糊涂了,这天下第二傻绝对可以战胜天下第一傻。”石尉兰也笑道。

翻天虎带着几个人朝着小村子走过去,到了村口的时候,停滞了一阵。然后从村口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翻天虎胡从甫还大声地叫喊道:“亨利,你给我出来!咱们面对面地干,躲在暗地里打冷枪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你有种的话,给老子出来,老子不一枪打爆你的头,老子不姓胡跟你姓亨…”

石尉兰惊叫道:“翻天虎他在搞什么飞机呀,他真以为人家是傻子吗?人家是狙击手哩,会听他的胡话吗?而且是人家是外国人,听得懂他满是乡下口音的中国话吗?”

张一平当然知dào

翻天虎是怎么想的,翻天虎一来仗着他身手敏捷,自信能够躲过亨利的子弹,因为他之前曾经多次有过这样的经验,这也是他练成乌龟大法之后,异于常人的反应。

二来,胡从甫带着的高手可不是他一个人,只要亨利敢开第一枪,他的位置就会暴露,到时就算翻天虎被亨利击倒,他的同伴也能够一枪干掉亨利。

翻天虎本来就是一个不要命的人,他现在就是拿他的生命在赌,他赌亨利不敢开第一枪。

如果是张一平,他绝对可以在一瞬间干掉胡从甫和他的几个同伴,但是亨利不可能有张一平的本事。

但是…张一平一想到这里就冒出一身冷汗:胡从甫只怕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亨利是不是中国人,他不可能知dào

胡从甫他们的枪法,一般的情况下,狙击手绝对有可能将胡从甫这几个暴露在他枪口之下的人一一击毙,根本不存zài

说亨利不敢开枪的可能。

然而,对于翻天虎能够闪避子弹的事情,张一平心里还是没有底的,就算张一平他自己,也不敢将自己置于敌人的子弹打击之下,他一般在敌人开枪之前结果他们的性命,把子弹在枪膛里,把危险消灭于萌芽之中。

张一平暗暗叫不妙,他深吸一口气,将心里杂乱的思想和浮躁的心跳强制压下来,瞬间使自己整个人进入一片空明之中。把全身的感觉溶入这片黑夜之中,感觉的触角向四面八方无休止地漫延开去。于是他发xiàn

了一个身影,埋伏在村口的位置,离翻天虎只有一百米。

但是离张一平已经在六百米以上,已经超出他的打击范围之外。

亨利其实是一个美国人,有印弟安血统,很有狙击的天赋,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的父亲上山打猎,除了能够百发百中之外,他还非常敏捷,能发xiàn

树林里的任何风吹草动,总是能够轻易地发xiàn

猎物,并且猎取它们。

这个时候,亨利趴在一个一堆瓦砾底下,在微弱的月光之下,狙击步枪已经锁定了胡从甫,扣在板机上的手指慢慢收紧。(未完待续。)

第475章 火箭筒扛在肩上

朦胧的月色之下,百米之内可以看到人影绰绰。

“叭”的一声响起,桔红色的火焰一闪即没,亨利扣动了板机,没等确认是否击中目标,亨利就收了枪,向旁边窜了出去。

他的动作好快,而且暴露在外面的幅度并不大,在夜色的掩护之下,虽然有朦胧的月光,但是亨利绝对相信没有人会发xiàn

到他的行动。

当看到中国人出现在村口的时候,亨利心中就冒出好几个万无一失的方案,每个方案都能够击倒敌人,自己安然无事。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一颗从月色中无声无息地飞了过来,击中了他,而且是他的脑袋,狙击手们梦寐以求的部位,只不这一次出现他他自己的身上。

亨利忽然顿失了所有的力qì

,嘣的一声摔倒地上。他听到那个大喊大叫的中国人又叫喊起来。

难道我没有击中他,这怎么可能?亨利死不眠目

翻天虎胡从甫用一声长笑告sù

张一平他没事,张一平才略略安心。

天亮之后,101师的先头团303团来到一个叫做库奈特的地方,这里是桑斯的前沿防线了。

先头的303团的一个营马上展开了试探性的进攻,英军的火力不强dà

。303团的步枪、机关枪、迫击炮、手榴弹的合力攻击,攻占了外围的一些阵列地,但是深入一点的话,抵搞变更加强烈,英军反扑的力量也很大,于是停止了攻击,等待后面的主力以及炮兵团的大炮上来。

中午的时候,张一平来到库奈特外围,在离库奈特约五公里的一个村子里驻足,看到村子前面的草地上堆着几百具英军的尸体,只有十几年迈的法国平民在处理这些尸体。

张一平本来打算在这里建立指挥部。但是现在一看,心里就厌恶,说道:“往右边一点吧,就算是找一片树林也好过这里,本来有几百个死人已经够倒霉的了,还要加上一些即将就木的老家伙,太过晦气了。”

继xù

向旁边走了一段路。身后飞来了几架英军的木头飞机,向村子投下几枚炸弹,这村子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胡从甫不说道:“果然晦气,那个总指挥果然有先见之明,我翻天虎能够避过敌人的子弹,但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总指挥那个什么…对,叫做未卜先知。”

“狗屁的未卜先知。”张一平道:“他们能够炸这个村子,是因为我们走开了的缘故,如果我们在那里。他们的那几架木头飞机能靠近吗?”

“你说你能避子弹,那你敢不敢试一试我的子弹。”张一平对胡从甫说道。

“这怎么能够试的呢?你赢了,我丢了性命,你也不好受。我赢了的话,你失去枪王的称号。你心里也不好受,既然左右都不好受,又何必去试呢?”

“但是我真的好想试试你能不能够躲过我的子弹!”张一平说道,“我们可以用开心一些的方法来试一下。”

“比如呢?”

“比如我不打你的头部。我只打你的嘴上那两条胡子,我相信我可以让子弹从你的嘴唇上掠过,把你的胡子剃掉。而不伤到了你的嘴唇上的一点皮…比剃头师傅的剃刀还要厉害。“

“怎么样,要试试我的手艺吗?”张一平说道。

胡从甫摸了一下两撇漂亮的胡子,说道:“那个啥,总指挥,你是不是嫉妒我的胡子长得好kàn

?非经毁了我的不可?这我可不答yīng

,仗着这两撇胡子,我勾到了两个非常年轻漂亮的法国寡妇…”

“长进一点吧翻天虎,从第一天见到你开始,你就是勾引人家寡妇,怎么到现在这么久了,都当上师长了,还在勾引寡妇?你长进一点行不行,多对人家闺女下点功夫行不行?别丢咱们101师的脸,被102师比下去了!”

“萝卜青菜,各有所受!我就是喜欢寡妇又怎么了。“

警卫连在树林旁边找到一处空置的房子,打扫收拾了一下,当作张一平的指挥部,胡从甫也不找别的地方了,把101师的指挥部也设在这里。

101师的炮兵团的大炮也拉了上来,准bèi

发起对库奈特的攻击。

第二天天一亮,担任主攻的303团3营转移到库奈特右边靠近铁路边的地带散开,注视着库奈特的方向,等待着前进的命令,在3营的左右两侧担任助攻任务的是1营和4营,而2营担任预备队。

时间一到,303团团长魏子凯发令:“出发!”

部队开始前进,并在行进的过程中,队伍散得更加开了。部队走到一处低矮的灌木林的时候,突然,正前方英军的机关枪开始了射击,正冲着的正是3营3连的侧面。

与此同时,101师炮兵团的支援炮火从士兵们头顶上掠过。155毫米重炮的炮弹发出刺耳的尖啸声,让人心里揪住一团,等炮弹落在地上,发出的巨大的爆zhà

,浓浓的烟柱冲天而起,弹片和泥块向周围疯狂地溅射,这种惊心动魄的场面又让人心惊肉跳。

英军的炮兵很快回击,但并非是对付炮兵团的炮兵阵地,英军的炮弹就落在3营的兄弟的身边。

然而英军的炮火只是打了几轮就停住了,除了他们的阵地被101师的炮兵团的大炮打中了几发炮弹之外,可能他们的弹药供应也出现问题。

“英国人好像没有什么样力qì

一样,像一个软蛋。”胡从甫用望远镜一边观察部队的进攻,一边说道。”他们的后勤线早就被我们切断了,他们一直和美军共用一条后勤线,现在美国人的后勤线也被我们切了,我想如果你是美国人,你会怎么做?“张一平问道。

“美国人不比咱们中国人,咱们中国人宁愿自己吃不饱也不会让朋友饿着。但是那些白人都是一些畜生,哪里懂得什么仁义?美国人一定会断了英国人的粮,就算不断,也会让他们省着点用。”胡从甫笑道。

“我现在有一点醒悟了,原来那个…总指挥,跟美国人谈判也有离间美国人和英国人的意思吧?”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何况他们这些以利益结合在一起的各怀鬼胎的强盗,在利益相关的时候,就算他们的同盟不破裂,在心里也会出现裂缝,这就够了。”

怒火冲天的成大牛一连扔了几颗手雷,把侧面灌木林的机枪炸哑了,步枪叭叭叭地射出一连窜的子弹,口中哇哇叫着,带领全排冲了进去。把里面埋伏的英军消灭之后,部队又继xù

前进。

前面又出现几处暗堡,从射击孔里伸出来的重机枪又扫射起来。进攻的部队都趴在地上,等待火箭筒手们拔除这些火力点。

炮兵团的炮火又忽然激烈起来,一排排炮弹压向英军的阵地。英军也开始猛烈还击。

“火箭筒快点!”成大牛不耐烦了,他觉得让他趴在地上,简直是对他的污辱。

火箭筒背着火箭筒爬上来,他要接近一点才能够有把握,因为火箭筒的射程只有两百多米,而敌人的重机枪射程在四百米上。

“给我!”成大牛伸出手去,对火箭筒手说道。

“给我看好了,看看我是怎么打的!“成大牛接过火箭筒,借了一个位差,趁机枪扫过去的一瞬间,半跪了起来,火箭筒扛在肩上。(未完待续。)

第476章 福将回归

火箭弹哧哧响着,带着长长的火焰飞向暗堡,把几个暗堡一一拔除。

一个暗堡被火箭弹洞穿,火箭弹在里面爆zhà

之后,引起了大火,火舌通过射击口发疯了似的向外冒,一个满身着火的英军跑了出来,大声嚎叫着,声音非常凄惨。

没有人理会他,心中善良而不忍的人会给他一颗子弹解除他的痛苦,但是在战场本来就是这样残酷,善良和不忍的人,在战场上是活不久的。

暗堡的后面是一条沟壕,这是英军的第一道防线。然而沟壕是阻挡不住中国军队的,那些趴在沟壕里的英国士兵根本就抬不起头来,只要把头露出那怕一点点,也会招来中国人的子弹,准确地打在脑袋上,击碎他们的农夫盔,掀开他们的天灵盖。

随着中国人的脚步的逼近,沟壕里的英军开始后撤,中国军队跨过沟壕前面的胸墙,用手榴弹和步枪朝开始后撤的英国兵开火。

越过沟壕一直追击了八九百米之后,3营来到一条公路,公路的对面是一片森林。由于情况不明,营长下达

了暂缓前进

的命令。

几个班的的搜索部队被派了出去,他们先进树林搜超索,以确保没有英国人的埋伏。

成大牛和他二排的兄弟趴在公路边的水沟里,成大牛还对跟在他身后的三个火箭筒手说道:“火箭筒还有多少枚。”

一个组有一个火箭筒,三个火箭筒手,每个人背后都背着三枚火箭筒。再加上原行火箭筒上的一枚,一个组共有十枚。

首席火箭筒手郑大说道:“只用了一枚,一共还有九枚。”

成大牛趴在地上,把耳朵贴在泥土里,过了一阵才说道:“前面

的地表有一些震动,一定不是敌人的骑兵。有可能是英国人的坦克发动机发妯的震动,他们应该在树林里埋伏着。”

“不行,这要提醒一下其它排的兄弟。“

成大牛叫了一个士兵去找连长尹正超,告sù

他自己的猜测。但是由于部队分散得很开,这需yào

一点时间。

地表下发生了微微的震动,轰鸣声也随之传了过来,渐渐地越来越响。树林里也冒出一股股的青烟,不用说已经知dào

是敌人的坦克群了。

刚刚跑进去树林的一些搜索队的战士又匆忙跑了出来,大声叫嚷着,”火箭筒,火箭筒,快快快,英国人的坦克在后面…“

这些人狼狈地跑回来,在公路边的水沟趴下,引得各人哈哈大笑起来。

几十辆坦克从先后树林里冒出来。坦克上的火炮射出一发一发的炮弹,在3营的后面发生爆zhà

,爆zhà

的黑烟笼罩了公路边的空旷地里。

后面101师炮兵团的重炮也响了起来,打在公路的前面和树林里,树枝炸得飞上天空。偶尔有几炮打在公路前沿的空地上,黑色的泥土和硝烟飞上天空,弥漫了整个天空。

“炮兵团这些家伙,帮的倒忙!”

成大牛抬起头来。摇摇头,甩掉头上的泥土和尘粒。

炮兵团的重炮打了一阵就停止了,浓烟风一吹。英国人坦克的狰狞模样就出现在从人的面前。

坦克上的重机枪疯狂地射出子弹,打在公路上,砂石四处溅射。

郑大托起火箭筒,马上扣动了板机,一发火箭弹已经呼啸而起,直冲一辆正在在爬上公路路基的坦克,火箭炮弹轻易地击穿它的装甲,在车体内爆zhà

,产生的烈焰和黑烟疯狂地向外面喷射…”打,打,打!给我狠狠地打,打他娘的!这种笨蛋的坦克也敢用来对付我们,真是岂有此理,明明知dào

我们有火箭筒,还敢太岁头上动土,真不知死活…”成大牛咒骂着,大叫道。

V型坦克虽然是最先进的坦克,但是在中国军团的火箭筒面前也占不到此便宜,一进入火箭弹的射程,它们的命运也完结了。

几十辆击毁在树林到公路的这一段空旷地里,它们走得最远的,始终也没有越过这条公路。

坦克的残骸冒出冲天的烟火,噼里叭啦在燃烧着,浓烟笼罩在战士们的头顶的天空,太阳像一个金色的大饼,在黑云里穿行。

3营继xù

前进,他们穿过这片树林。前面是一片空旷的平地,远远可以看到英国人的第二道防线,像几条支黑带一样,盘亘在大地上。

成大牛发xiàn

前面的草地里有一辆英国人的坦克趴在那里,屁股上冒着青烟,但却一动也不动。

成大牛正在叫郑大用火箭筒打掉它,却发xiàn

坦克后边冒出几个穿戴奇怪的英军,身上满是油污,他们从坦克背后走出来,举起来了双手。

二排的战士迅速跑过去,也不管这些投降的英国人,几个人爬上坦克,又里面揪同几个人出来,成大牛一数,刚好八个。

“这王八乌龟一样的家伙,还真能装,竟然装得下八个猪一样的英国佬。”

成大牛感叹

地说道。

旁边有几个人又笑又跳地大叫:“我们俘虏了一辆坦克,这下我们立功了,发财了!”

成大牛忽然发xiàn

自己有个大胆的想法,他想开着这辆坦克,去冲击英国人的防线。

左面远一点的一处草丛里,二班长伍斤朝这边喊起来:“喂,弟兄们快来看看呀,我们捉到一个怪物呢。”

成大牛朝伍斤那边跑过去,绕过一个小山包,山包上长满了高高的茅草,在这堆茅草的后面,停放着一辆坦克。有八个英国鬼子手里拿着手枪和二班对恃着,不过很明显,二班是占据了上风的。

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手舞足蹈地哇哇大叫,脸上又急又惊慌。

这辆坦克在这里抛了锚,英国人想投降,但又担心自己的权利得不到保障,他们希望中国人给他们一个保证,希望中国人不要伤害他们。军官哇哇大叫,只是因为没法跟中国人沟通,而现场的气氛又非常紧张。一触即发。

但是在3营中,却没有一个懂英语的,而且士兵们都是华工出身,对于曾经骑在自己头顶上作威作福的英军不是很有好感。因而根本没有人在意这些英国人在讲什么。

但在不知dào

这些英国佬的意图之前,士兵们只是用枪对准他们,并没有开枪。

成大牛过来看到这种情况,他什么也不管。抬起枪就扣动扳机。“砰砰砰…”地一连几枪,动作非常快速利索。只剩下最后那个叫嚷嚷的英国军官,这个军官吓得趴在地上,但是随即成大牛又补上一枪,子弹从也背后射出,鲜血迸射出来。洒在旁边的草从里,把草丛也染成红色的了。

成大牛对二班长

伍斤说:“下次你再看到这种呱呱叫的畜牲,一枪打死算了,根本不用知dào

他们在说什么。”

“这些坦克也许能够用。但是我们不会开,我是在想,如果让这些俘虏开的话,会不会好一点呢?”

二班长

伍斤说道

“英国



开的车,你敢坐吗?这些家伙巴不得要弄死我们呢。要是翻到河里去,不淹死你才怪,一辆车可以坐八个人呢?”

“车顶上再坐上几个,可以运送一个班。虽然这些坦克走得并不快,但是总好过两条脚走路吧?”

二班长

伍斤说道。

“伍斤,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想着享shòu

、开始堕落了?连走路都嫌人了?”

成大牛斥道:“你这种思想要不得啊,伍斤!”

“我不是这个意思。”五斤说,

“不是为了更加方便地打仗

,为了消灭英国人,你别说,这活棺材一样的坦克还是很有用的。“成大牛说道。

“英国人没有火箭筒,用这家伙去对付英国人一定很爽。气也能够

气死英国人。“二班长

伍斤说道,”只是我们都不会开,会开的人都被你打死了,排长。“

“一辆破坦克有什么了不起来的,老子就不相信降服不了它,在老家的时候,连大水牛牯我也能够掀翻两头呢?”

成大牛把步枪丢给二班长

伍斤,自已爬了上去,不一会儿,那庞然大物发出怒吼的声音,就在原地打起来转来。

转动了一下,成大牛探出头来,士兵们都自觉发给了他一阵掌声,觉得能够把那东西开起来,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尽管只是在原地打转。

成大牛有一点得yì

,叫道:“没有什么了不起来的,这家伙怎么开都不会翻车,根本不用怕,来来来,再上来几个人,咱们协调一下,今晚咱们就开这玩意去打英国佬。“

部队逼近英国

人的第二道防线,天也差不多黑了,前线接到命令挖洞防卫。

英国人的机枪火力不时发出吼叫,火炮也不时发几发炮弹,但是他们都呆在掩体里不敢出去,任由中国军团的士兵在空旷地里挖单兵坑,然后将单兵坑连成一条沟壕。

成大牛的二排相对别的人来说,他们多挖了不少土,因为他们要为他们两个宝贝也分别修建一个单兵坑。

直到晚上九点之后,二排才挖好他们的阵地,人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衣服、身体全部被汗湿透。坐下来后,被夜风一吹,会感到冷,才知dào

,这时已经是秋天,晚上已经开始有凉意了。

二排的人都很兴奋,就连连里的人都觉得脸上有光,虽然在战场上打过不少的这种坦克,但是能够完整地缴获还是第一次,因此不少人都感到稀奇。不时地有人偷偷地过来看一下这两个怪物,用手摸一下。

这一夜一直没有交火,夜里有一点冷,但是一向嗜睡的土根却失眠了,好容易等来了黎明。土根就跑到张一平的跟前,提出要休几天假。

张一平正在洗涮,闻言之后也是愣了一下,这可不像老实的土根提出的要求。“你知dào

,土根,现在是战斗期间,没有充足的理由是不能够休假的。”张一平说道。

“俺知dào

,可是总指挥,俺真的有需yào

休假,俺想回老部队去,跟老兄弟们聚聚旧。俺不想跟他们一起打几天的英国鬼子。”

土根嗡声嗡气地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在警卫连没有仗给你,是吗?土根。”张一平问。

土根呀呀了几下,“不是的,警卫连也是有仗可以打的,俺在警卫连也过得很好,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来到101师。就很想以前的兄弟,很想再跟他们一起打英国鬼子。”

“好吧,我同意给你休假,直到拿下桑斯之后才回来。”张一平被土根感动了,说道。

“谢谢总指挥,那俺这就去了。”土根跳起来说道。

“小心一点。”张一平说道。

“晓得咧!”土根回应着,但是人已经跑远了。

土根在值班室交待了一下,走出总指挥部,沿着公路一直接向库奈特和桑斯的方向走去。走了不多远,一队运送给养的马车队赶了上来,土根退到路旁,正想招手,一辆马车已经在土根的旁边停了下来。车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土根,见到你真好,要去哪里,快上车来吧!”

“冬瓜!”土根惊叫了起来。仔细一看,这不正是他的好友冬瓜那削瘦的身影吗?

土根不由分说跳上马车去,超车的是一个法国妇人。一扬鞭,吃喝了一声,马车又轱辘辘地向前瞻走了。

“土根,你不是在警卫连保护总指挥吗?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不贪睡睡过头,被总指挥开除了?”

冬瓜问。

“没有的事,总指挥不知dào

有多照顾俺,多喜欢俺,他听说俺要请假回来看兄弟们,他马上就答yīng

了,而且他还叫俺注意安全,路上小心…”土根兴奋地说道。

“你真好,土根!”

冬瓜露出羡慕的眼光。

“你呢?冬瓜,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会是调到后方来押运粮草了吧?这可不太好,好男儿应该战斗在第一线,这样才不辜负自己练就的一身本领,当初咱们苦练枪法,不就是为了可以亲手杀死英国人吗?“

“不是的土根,我是受了伤,从你调到警卫连去后不久我就受了伤,在医院躺了很久的时间,现在伤好了,我这是回部队呢?“

“刚好,俺也回部队去,咱们刚好同路,是呀,你是怎么受伤的?“土根问道。

冬瓜这人有一点傻乎乎的,在连队里跟土根是两个活宝。然而傻人总是有傻福,起码能够集中精神练习枪法,因而在连队里,他和土根的枪法是最好的。只不过土根这人长得高大一点,而且有福将之称,因而被选到了警卫连去了。

冬瓜和土根两个人的交情是最好的,但是在如何受伤这件事上,冬瓜却不愿说,而他又不想向好兄弟好朋友说谎,因而支支吾吾着…

直到土根连连追问,冬瓜才说出缘由。

原来那天冬瓜出去狞猎,打死了一个英国上校军官,缴获了一把手枪,很漂亮,冬瓜一下子就喜欢了,于是就偷偷地瞒了下来,想留给自己做一个纪念。但是第二天晚上就出事了。

因为冬瓜打了一个上校军官,被连长表扬了几句,一下太过兴奋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转来转去睡不着,他的手握着手枪插在裤口袋里,睡得朦胧的时候,他不小心扳动了手枪。子弹射穿了他的大腿的前侧,好在没有伤到主动脉。

连里的兄弟被枪声惊醒,而冬瓜这时痛得大叫救命。于是他扎住伤口。又把他抬到急护站,后来又送到后方的野战医院。

冬瓜撸开裤角,露出在膝盖上方腿部的一长长的伤疤痕迹,说道:”医生说我命大,要是再下一点准会击碎膝盖骨,那样的话,我就变成残废了,这条腿也就废了,我苦练这么久的枪法就白废了。“”最重yào

的是,我对不起总指挥,他教给我们这么深奥的枪法,我却差点死在自己的疏忽…“冬瓜说道。”没事的,冬瓜,你也不想,总指挥不会责怪你的。“土根安慰道。

“是吗?你跟我说说总指挥的事好不好?“

“不行,不能够讲,这是纪律,就是兄弟也不能讲。“

两人又讲了一些别的事情,马车已经到达目的地,土根下车,问明了303团怎么走之后,就跟冬瓜走路向303团的阵地走去。”回到连队里,只怕被他们笑死了。“冬瓜越是接近连队,心里却了越是慌张。毕竟,这一次他伤得不光彩。平时他们两人因为傻里傻气的,就经常被嘲笑。现在冬瓜闹出这样的笑话,不被人笑死才怪。

“没事,俺在警卫连的时候,总指挥教会了俺一个方法,要是谁敢取笑咱们,咱们就跟他比试枪法,比谁打死的鬼子多,咱们在枪法和战绩上赢他,让他们无地自容,再也不敢取笑咱们。“土根这样说,这才坚定了冬瓜的信心。

两人找到303团的阵地,沿着一条交通壕直走,这条交通壕是刚刚挖起来的,泥土还很新鲜,旁边还有战友在加固其它的战壕呢。

远远就看到三营二连一排长肥波,正在垂头丧气的肥波一看到土根,人马上兴奋起来,大叫着冲上来,”咱们的福将总算回来了。“

把土根紧紧地抱在一起,肥波脸向那边一个热闹所在哼了一声,”咱们福将回归,看你们还能够威风多久。”

土根那边望过去,发xiàn

那里停着两辆坦克,成大牛站在上面指手划脚,口沫翻飞,威风八面(未完待续。)

第477章 崩溃

肥波热烈地欢迎土根回来,然后才看到冬瓜,他拍了一下冬瓜的肩膀说道:“休养了这么久,也不见你长高,害得我差点看不见你,不过只要回来就好,给我看看,那颗子弹有没有将你的鸡鸡去掉一半!哈哈哈…”肥波大笑起来。

“没有。绝对没有,不关小鸡鸡的事!”冬瓜分辨着,就要脱下裤子展示给肥波看,肥波连忙又大力地拍冬瓜的肩膀,笑骂道:“冬瓜,你他娘傻得真像一碌大冬瓜,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啦!你的小鸡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吗?也敢摆露出来…小心给天上的小鸟当作虫子叨了去…好了,好了…我相信你的小鸡鸡没事,可以将裤子拉起来了,他娘的,你小子,真是个冬瓜…”

肥波其实也是到三连来看热闹的,他在前头带着土根和冬瓜向二连一排的阵地走去,半路上撞上三连长尹正超,尹正超见到土根就“咦”了一声,“土根你怎么回来了,被警卫连开除了吗?”

肥波一听,也不管尹正超高他一级,马上顶过去:“去你个乌鸦嘴,什么开除呀,你就不往好的地方想吗?”

尹正超耸耸肩,说道:“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被开除很奇怪吗?以他的德性,天天睡不够似的.”

“那也不关你的事。”肥波说道,转头又问土根,“你不会是因为睡觉睡过头,被总指挥开除了吧?这可是丢人的事,土根,这可要不得呀,给我们排丢脸的事,咱们可不能干呀。””没有的事,俺只是想大伙了,特地向总指挥要了几天假回来看望一下大家,想跟大家一起参加战斗。而且总指挥也批准了,临走的时候,他还叮嘱俺保重,路上小心。“

尹正超笑了笑,见到冬瓜,又拍拍冬瓜的肩膀,笑了笑问道:“伤好了吗?冬瓜。有没有伤到小鸡鸡?”

冬瓜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涨得满脸通红。

肥波却安慰道:”冬瓜,咱们别理会他,只要我们多杀敌多立功,他们自然对我们刮目相看。“”对!“冬瓜回答道,心里暗暗下面决心。

肥波搭着墙根的肩膀,两人一起向排里走去,肥波说道:“土根,其实你不必回前线的。这样很容易会引起兄弟们的误会,好好的警卫连你不呆偏要下前线,不知dào

的人以为你被开除了。”

“我想回来和弟兄们在一起。”土根边答边继xù

走。

“好吧,不管怎么样,我们二连一排无论什么时候都欢迎你们。包括你冬瓜,一排永远是你的家.”

下午大约三点的时候,后面的炮兵已经准bèi

好,开始向敌方的阵地开炮。而303团也接到了进攻的命令,战士们都趴在浅浅的沟壕里,看着炮火打在英国人的阵地上。而英国人的火炮竟然没有反应。

这是非常稀奇事情,在以往的战斗中,中国军团在火炮上一直占据劣势,军队中的伤亡大多数是被敌人的炮火所伤。

今天,中国军团的火炮第一次压倒了英军的火炮,这是否意味着这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呢?

“英国人开始没落了。”肥波说道,“他们没有了火炮的优势,他们还有什么可以面对我们的进攻呢?”

“他们的后勤线已经被咱们104和105师切断,总指挥带领咱们们亲自去的,俺也参加了那场战斗,据说就算104师和105师不干涉他们,他们也起码要三个月才能够修好那里的铁路,现在他们的粮食和弹药是打一发少一发,吃一口就少一口…”

“要104师和105师的那些家伙不干涉他们?”肥波笑了起来,“我宁愿相信成大牛这家伙一个月不搞怪.”

炮兵团的火炮越打越密集,这一次打得很震憾,声音震耳欲聋,十分恐怖。让彼此的说话声都听不见了,地面像地震一样摇晃,英军的阵地没入一片灰暗,砖石、泥块,肢体等飞上天空。

炮击依然在继xù

,同时进攻的口哨也吹响了,303团的战士从沟壕里跃了出去,向英军的阵地冲过去。

303团的队形虽然很疏散,但是几千人一起跑在这个空旷的平地上,仍旧非常有气势,地上扬起了灰尘一片,像沙尘暴一样向英军的阵地滚滚而去。

这样的情景让人热血沸腾,这是在警卫连很少遇到的大规模作战的场景,

这才是土根渴望的战斗,他的步枪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此时,他整个人已经溶入这个宏伟的场景之中,似乎他就是整个沙尘暴的中心,无论前面发xiàn

什么,他都有信心将他们击碎,滚滚洪流可以摧毁一切,把英军和一切抵抗都踩在脚下。

英国人的炮火在这个时候也响了起来,零星地打在进攻的队伍当中,本来就是稀疏的队形,加上稀疏的炮弹,伤害非常有限。

冬瓜、肥波和土根三个并排跑在最前面,对于天空飞来的炮弹,根本不屑一顾。有经验的老兵听炮弹的声响就可以大概知dào

炮弹的落点,最好的方法就是及时地卧倒在地,如果炮弹在你身边很近的地方爆zhà

的话,也就不用躲了,因为躲也没用,生死只能够凭运气。

身后炮兵团的炮火反击起来,打得更加密集,使得英军的火炮停顿了下来。

在他们的右边两百多米远的地方,两辆坦克从灰尘中冒了出来,如同两把利剑一般直指前方,坦克发出的轰鸣声以及履带的吱吱的声音让人听了如同牙齿碜了沙子似的,异常难受。

一群步兵跟在两辆坦克的后面,坦克上的火炮不时发出一炮打在英军的沟壕上,在后面的士兵马上发出一连窜的尖叫。

肥波嫉妒得眼睛发红,恨恨地说道:“成大牛这家伙,他们什么时候学会开坦克了,可别翻了跟头的好。””这叫做坦克,无论怎么开都不会翻跟头。“冬瓜说道。

“你懂什么!只不过这里是平原地带,他们才开得这么稳的。要是在其它地方,不开到了河里去喂王八才怪,像成大牛这样的笨牛,他们怎么可能掌握这么复杂的机械?“

前面已经到了重机枪的射程了,英军的重机枪的子弹从烟火和烈焰之中射出一连窜的子弹,“卟哧卟哧”地打过来,在前面形成一条封锁的火力网。肥波马上趴在地上,向后面的迫击炮班呼叫,同时骂道:“炮兵团这些家伙,炮打得这么密集,还让敌人的重机枪响得起来,不知dào

他们的炮是怎么放的。”

向左右一看,却没有见到土根和冬瓜,再往前看,只见到土根和冬瓜两人并没有因为敌人的重机枪而停留。而是继xù

向前冲,他们在重机枪子弹激起的砂尘和碎石之中跳跃着,那些子弹追着他们的脚步,但是总是差那么一点打不中他们。

四百米内的距离对于已经接受过神枪手训liàn

的土根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他大约感受了一下天气和风速,手里的步枪开火了,四百米外连连连开枪,子弹穿过浓浓的烟雾和火焰。射入喷射着火光的英军火力点。

英军的重机枪的枪火一下子就熄灭了,这时迫击炮班才架好迫击炮,还没有来得及发射炮弹。只好收起炮架继xù

前进。

肥波从地上跳了起来,向前面的土根和冬瓜追上去,他这时也不忘看了成大牛那边一眼。发xiàn

成大牛排的两辆坦克被敌人的重机枪打得全身冒着火星,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进攻还是受到了阻挡,相对自己这边还是慢了半拍。

肥波哈哈笑道:“有坦克又怎么样,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咱们的土根,他是咱们排的人肉坦克,所向披靡。”

成大牛几乎听到了肥波的嘲笑,他停下坦克,从驾驶位下来,爬到了炮手位,把充当炮手的伍斤一把拉下来,骂道:“给老子滚开,打了一天的炮,没有一炮能够打中的,丢死人了!平时的训liàn

都到了哪里去了?”

“排长,咱们平时是练枪,这是打炮,怎么能相提并论呢?”伍斤委屈地说道。

“滚开!”成大牛怒吼,他亲自操炮,上膛、瞄准、一拉炮绳,一发炮弹激射而出,坦克里面立即被硝烟笼罩,人人都被烟熏得咳嗽起来。

不过成大牛不理会这些,通过了望口,发xiàn

远处火光一闪,敌人的火力点飞上了天。

“中了耶!”坦克里的人都叫了起来

“伍斤,你去开车,我来做炮手。“”不会开耶,排长。“”笨蛋!抓住方向盘,踩住油门就行了,这么简单都不会,回去找个歪脖子树吊死算了。“

“好吧,翻车摔死也好过在歪脖子树上吊死,做吊死鬼好孤单的哦。“五斤爬上到驾驶室里,开动了坦克,但是却在原地打起转来。”笨蛋,往前面开。“成大牛怒吼道,他发xiàn

旁边的二连的肥波排有两个人并驾齐驱,已经抢去了他们的风头,如两道利刃一般直插英国人的防线,敌军的抵抗在他们的面前统统被粉碎。

本来,这风头应该属于他成大牛和他们缴获的两辆坦克。

“肥波排什么时候多了两个这么厉害的家伙,比我的两辆坦克还要厉害吗?”

“伍斤,再搞不掂,老子一脚把你踢下车去,以后休想再碰一下这辆坦克。”成大牛叫道。

伍斤一慌,大力一脚踩下油门,两手用力一拉驾驶杆,坦克竟然轰隆隆地往前跑了,乐得他大叫起来,“排长,得了得了,我也学会了。”

这边,土根和冬瓜已经接近敌人的沟壕,两人先是扔了一轮手雷,然后土根掩护,冬瓜跑上前去,掏出钳子剪断铁丝网,拉到一边,然后土根就冲上过去。

成大牛这边倒好,两辆坦克一路碾过去,将铁丝网压在地上,不过随后坦克一时没有刹住车,双双掉入英国人的沟壕里,动不了了。

成大牛好不容易从坦克里面钻出来,这时后面的部队已经越过他们,朝着前面跑了过去了。他们的二排反而变得落后了。

伍斤爬出来,他在里面摔得脸红鼻肿,说道:“我说排长,这两家伙太过笨重了,咱们不要了罢,现在追赶连队也许还追得上。”

成大牛向前方望了一眼,说道:“你知dào

什么。这个东西虽然笨重,我们有火箭筒,用来对付我们的确是不堪一击,但是用对付没有火箭筒的英国人,却是一个神器有用得很,而且前面是库特奈,要进行巷战,这两家伙正好用得着。”

“可是现在他们陷在沟壕里,要把它们弄上来不容易。”伍斤说道。

“磨刀不误砍柴功。我相信总会有用处的。快点拿铲子来,把沟壕挖一个斜坡,把它们开上去。”成大牛说道,“我相信有一天,这样的机械会成为战场上的霸王的。只要把它们的铁皮弄厚一点,发动机的功率大一点,另外模样好kàn

一点,它终究会成为陆战之王。”

303团一路突pò

到达库特奈的外面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暗了,上级命令暂停攻击,部队于是就地挖起了散兵坑。

肥波一边挖一边埋怨道。“天天挖坑,昨天刚刚挖的,今天又挖了,以前替英国人挖坑的时候,我就发誓,以后发达了,再也不动铲子,没有想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还是摆脱不了挖坑的命运。”

“挖坑总好过掉入坑里的好!”冬瓜说道。

“冬瓜,你今天表现得非常好!”肥波夸奖道,“整个303团,就数我们排最快突pò

,而我们排里,又数你们两个跑得最快,给全排树立了一个好榜样,弟兄们都嘎嘎叫。要不是上级命令停止进攻,说不定咱们排已经占领了前面的库特奈镇了。”

忽然,肥波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不能受控zhì

一样,身体弯曲了下去,趴地还没有挖好的散兵坑里。

“说到这里,我不由地想起成大牛他们来,他们的坦克真的掉入坑里…真是笑死我了,想想就好笑,成大牛这头蛮牛呆在坦克里,摔成怎么样,我倒是非常期待…”

然而这时后方却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隆声,两辆怪兽在夕阳的余辉之下缓缓地开了过来,在旁边三连的阵地上停了下来,在残阳的余辉当中,坦克上跳下好几个人影,其中一个人就是成大牛,他可不像有事的模样。

“这些家伙真命大,这么高掉下去也没事。”肥波酸溜溜地说,他扔下了铲子,叫道:“给我一枝烟,冬瓜.”冬瓜就点了枝烟给他。

***

库特奈是一个中等的小镇,这里只有一个师的英军远征军驻守。

在303团到达库特奈外围的这一天,蒙哥马利少校被师部临时指派到前线担任一个营长。

因为前线的这个营的营长在一个月之内,已经换了三个了,而前两天派去的一个中校,刚刚去到那里就患上精神病,当他听到中国军团101师势如破竹一般的进攻的消息之后,就精神崩溃了(朝自己手上开了一枪),被送到救护站去了。

最近前线的很多人都患上了这种精神崩溃病。

在师部里,蒙哥马利主动接替了这个任务,担任这个问题营的营长,他对师长说:”我知dào

中国人大军压境,我知dào

面对中国军团压力会很大,因为我们英国远征军面对中国军团的时候总是失败。我也知dào

库特奈前线的情况会很糟,我不一定能够挽救得了库特奈,但是我觉得这个时候我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我从来不担心自己会精神崩溃。我觉得我自己也许会被中国人打伤或者打死。但是中国人想我弄到精神崩溃,这绝对不可能。”

蒙哥马利是在傍晚的时候来到前线的,这个时候,前任的营长刚刚送走不过一个小时,而中国军团正在外面的旷野埋头挖散兵坑和掩体,那种铲子挖土的声音“沙沙”地响,让人听了牙齿发碜,据代理营长莱斯特上尉说,前任营长就是受不了这种碜牙的声音而崩溃的。

当然,单单碜牙的声音是不会造成一个军人精神崩溃的。

莱斯特上尉说道:“我们营在撤到库特奈之前,就与中国军团的101师对峙过,那时的每一天都是一个恶梦,中国人每天每夜都派出狙击小组,他们称之为狩猎。

在那断日子里,每天每夜都有人被中国人猎杀,而且是不止一个,有时是整支巡逻队,有时中国人会潜入你的战壕,甚至宿舍,悄悄地杀死所有的人,然后像影子一样离去…死亡,死亡,没完没了的死亡——不知dào

什么时候轮到自己,不知dào

什么时候结束,不知dào

还能不能回到英国的家。”

“本来以为,换防到了库特奈之后,我们会好过一点,起码远离了那些可怕的中国人,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又追上来,缠住我们不放。“

“这两天,部队开始严控食品,连同弹药,听说我们的后勤线出了很大的问题,食品开始供应不上…压力骤增,精神崩溃也就难怪了。”(未完待续。)

第478章 麻烦

蒙哥马利在部队里走了一遭之后,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部队这样的情况,如果延续下去,就算不被中国军队打败,自己也会散掉。

蒙哥马利之前信誓旦旦地对师长说,他可以战死,但是绝对不会崩溃,但是现在,他的想法动摇了。

只要在这样的部队里呆上半个月,任何都有可能会精神失常而崩溃。

精神崩溃病不是一个好的东西,然而在这里却大受欢迎,官兵们都希望自己患上这种怪病,就算没有这种病,患上肺炎,流感,或者拉个不停的痢疾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这是一个混乱颠倒的世界。健康在这里反而不受欢迎,得病了反而可以得到庆贺。

在一处掩体里,蒙哥马利听到一段对白,差点让他疯了过去。

“查理,你感冒了吗?”

“没有,哈里,你不知dào

吗?感冒是没有用的,长官不会让你离开,而且感冒有可能转变成流感,有生命的危险,最好是患了精神崩溃症,往自己的手是或者说腿上打一枪。”

“可是查理,往自己手里或者腿上打上一枪,这需yào

很大的勇气。”

“所以你没有精神崩溃病,正常的人是做不出来的。”

“那肯定是不正常的人才做出来的,可怜的家伙,他们不知dào

就算做好做了中国人的俘虏。也只不过剪掉两只手指就能够获得自由吗?而且还可以直接回到老家去吗?“”所以说他们是精神崩溃病,这是一点都没有错的。“

当夜,中国人并没有发起进攻,蒙哥马利在前线弄清楚了情况,但是非常不乐观。于是他写了一封信给师指挥部,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并认为凭现在部队的士气,无法守住库特奈。建议师长考lǜ

撤离。

信送了出去,在天亮之后,师部并没有下达撤tuì

的命令,而是给他的营派了一百多位替补人员过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莱斯特上尉坦言道,“我不敢相信上面不考lǜ

撤tuì

,反而会派一些替补人员过来?他们又准bèi

命令我们去打仗吗?天哪!我们已经面对中国军队超过一个月了,中间只有不到了一个星期的休整。现在又要我们面对中国人,我还以为他们会让我们撤tuì

到桑斯去,那怕让我们休息一下,不要听到中国人的枪声就好。

“算了,我们别再幻想了,长官们往往只会这样说道:不,不能撤tuì

,我给你们派来替补兵,快点。伙计们,咱们出发去打中国人。然后我们又要开始战斗。还要面对中国人的死亡威胁,一点也不顾我们的死亡。”

“别说了,莱斯特上尉!”蒙哥马利说道:”既然师部派了援兵来,表明我们的意见他们已经收到。他们之所在不下令撤tuì

,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者他们也是受上级的命令,不得不坚守。”

“既然师部已经有了决定。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我们都坚决地执行。“蒙哥马利说道。

蒙哥马利和莱斯特上尉来到前线的沟壕,天刚刚亮起来。中国人还没有大规模的进攻,但是小规模的战斗已经打响了。

阵地的前端有一处突出的地方是一处树林,蒙哥马利一看就知dào

是一个很重yào

的位置。如果有人坚守在那里,中国人进攻的时候就可以从侧翼给中国人重大的杀伤,但是现在这片地块正在遭受中国军队的小部队进攻,而且中国军队已经控zhì

了突出位置的右半部。现在正在攻打左半部。

蒙哥马利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让中国人占据这片树林。“

“中国人要占领的地方,没有占不了的,我们干脆把兄弟们叫回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莱斯特上尉说道。

“不!莱斯特上尉,恰恰相反,我们应该支援那里的兄弟,把中国人的嚣张气焰打下去,我们营需yào

一场胜利,只要打退了中国人的进攻,我们就取得了胜利,就能够鼓舞士气,重振我营的雄风。”

“这是不可能的,”莱斯特上尉说道。

“我已经决定了!莱斯特上尉。“蒙哥马利说道,”我将亲自带队执行这个任务!“

蒙哥马利带领第三连支援那边的树林地,出发前。莱斯特上尉对蒙哥马利说道:“祝你马到成功,少校!“

蒙哥马利从莱斯特上尉的眼中并没感受到祝福之意,不过他并不介yì

,他来这里不久,需yào

用实jì

的行动来告sù

全营,他是来力挽狂澜的。

蒙哥马利带着一个连赶到树林的时候,防守的士兵已经纷纷向后面跑,中国人的身影在树林之中忽隐忽现。他们射出的枪弹把四处奔逃的英军从背后打倒在地,然后屈辱地死去。

是的,当蒙哥马利看到这样的场景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反映就是觉得屈辱。

世界第一强国的军队——英国远征军,现在被中国人任意地蹂躏,低贱地被杀死,想想就觉得屈辱和悲哀。

然而子弹是无情的,它不会感受蒙哥马利的悲哀,也不会同情,它如雨一般地泼撒过来,冲在前面的士兵就倒下一大片。

这些士兵已经极力地在保护自己了,他们腰弯得很低,有的躺在树干背后,而前面的中国人只有两三个人,在树干之中互相替换身影。他们的步枪的枪口喷射出桔红的火焰。他们每发一弹,蒙哥马利身边就有一人倒地。

蒙哥马利连声叫喊着,命令部队包抄过去,因为他已经看清楚他们前面的中国人只有几十来个人,应该只有一个排的兵力。

突然间,天空发出一声尖啸,一发60迫击炮的炮弹在树丛中爆zhà

,然后一发连着一发,炮弹不断在炸开。蒙哥马利看到前面有一个散兵坑。于是跑过去,跳下了散兵坑。

散兵坑里已经有了一个人,蒙哥马利跳到那个人的身上,踩中了那人的大腿。这人抱住自己的腿,哇哇叫着,大声地诅骂.

蒙哥马利说道:“我是新来的营长蒙哥马利少校,你是谁,为什么躲在这里?”

“我是二等兵库克,长官,你来这里的原因就是我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即使你是长官,你也不能够踩断我的腿。”二等兵库克揉着大腿说道,“我的腿已经断了,虽然我之前是多么希望我的腿能受一点伤,这样就能够回家了,但决不是现在,在战场上断了腿,死定了。”

“被长官压断了腿,总不能算是自残吧。到时军事法庭要调查我,你要替我做证明。”

二等兵库克喋喋不休,把蒙哥马利烦死了,他向外面叫道:“快来两个人,把这家伙抬到后面去。“

两个士兵朝蒙哥马利跑了过来。但是在半路上就被两颗子弹分别击中,一颗中在脑袋,一颗中在胸口。

被击中脑袋的那个马上就裁倒在地,一动不动了。击中胸口的那位,向前面踉跄了好几步,一头冲进入蒙哥马利所在的散兵坑里。鲜血喷在蒙哥马利和二等兵库克的身上,而他们却无处可躲,只得被喷了一身,连脸上全部都是鲜血!

蒙哥马利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从散兵坑里探出头去,看到他带来的一个连已经差不多被打光,幸存的部分官兵向前面开几枪,然而眼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他下令撤tuì



蒙哥马利下达了撤tuì

的命令,然后他自己就跃出了散兵坑,向后边跑去。

树林里到处都是子弹的嗖嗖声,迫击炮的在他们身边爆zhà

,弹片向四面八方溅射,哧哧地钻入人的身体内。满天树枝飞落,甚至整棵树木倒下。鲜血四处飞溅,也分不清楚是自己身上的血还是其它人身上的血了,所有的人都在努力奔跑,直到没有力qì

,摔倒在地上为止。

蒙哥马利总算是跑了回来,莱斯特上尉伸出一只手把他接到掩体里,这时蒙哥马利气喘吁吁,身上全部是鲜血,已经成为一个血人。不过他大口大口的喘气模样告sù

莱斯特上尉:蒙哥马利一时还死不了。

外面又有一个人跳了进来,蒙哥马利一看,正是那个说自己被踩断了大腿的二等兵库克,于是问道:”你不是说腿断了吗?怎么还能够跑回来。“”长官,为什么你能够跑,我就不能够跑,如果是不是你踩一脚的话,我还能够跑得比你更加快呢?”二等兵库克说。

“也就是说没有将你的腿踩断了,二等兵库克,我马上命令你投入战斗!”二等兵库克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说道:“我中弹了,不过我很幸运,中的是炮弹的弹片,而不是子弹,如果是子弹的话,我早就死了,现在我要去救护站救治一下,也许以后我就可以回家里,就算不用回家,起码在医院里也有两三个月的好日子过。”

这里的每一个士兵都渴望着受伤以离开战场,二等兵库克混身是血,不过哪里是他自己的,哪里是别人的,分不太清楚,就像是蒙哥马利一样。

二等兵库克一拐一拐地走开了,一个医护兵跑过来,为蒙哥马利检查了身体,说并无疑大碍,身上并没有伤口。

“回来的有多少个?”蒙哥马利问莱斯特上尉,

莱斯特上尉摇摇头说道:“能够跑出树林的只有你和刚才的那个家伙。”

蒙哥马利一阵黯然,正是他坚持要支援那边的阵地,让一个连的士兵死在了那里。

莱斯特上尉给蒙哥马利点了一支烟,蒙哥马利默默地抽着,心里想着刚刚跟中国的遭遇,中国人并不算多,但是一照就是一轮子弹让他们倒下一大片,一下子就把他们打晕了,让他们连还有的能力都没有。

这样的战斗,蒙哥马利从来没有看见过,也闻所未闻。双方差距实在太大,就像是一个三岁的小孩跟一个强壮的男人打架一样,有一种无力感。

中国人的火炮开始射击了,现在在火炮方面,英国远征军也比不上中国人,然而更加可笑的是,中国人这些火炮和炮弹,大都来自大英帝国以及盟友美国。

美国人来到欧洲。主要是来替中国人做运输队长的,他们大量的战争物资落到了中国人的手上,而中国人又拿来打英国人和美国人。

一颗炮弹落在掩体的外面,那惊天动地的爆zhà

声、气流和冲击波让人觉得要窒息一样,震得胸口的心脏都几乎要跑出来了。然后被抛上天空的泥土,哗哗地往地下掉,把沟壕都埋了起来。

蒙哥马利又点了一枝烟。吧吧地抽着,吐着烟雾,他对外面的情况无动于衷。

掩体外面的一段沟壕被土埋了,几个士兵正在疯狂的挖,最终却却只找到几片碎尸和一块睡袋片。

***

简单的炮火准bèi

之后,进攻开始了,肥波、土根和冬瓜从散兵坑里冲了出去,在他们的右侧,两辆坦克的履带发出吱吱的声音。屁股后爆出一股青烟之后,轱辘轱辘地跑了起来了。

在前面有一座废弃的村子,村子的周围有一片空旷地,大约有两百米,就进入库物奈镇。就要先占领这个村子,就要冲过这块空旷地。

然而这片空旷地是最危险的地带,因为村子里建筑可能有很多英军埋伏,房子的每扇窗户后面都有可能架着重机枪。每个英国士兵都可能借着砂墙掩护向进攻的中国军队开枪。而两百米的空旷地里,没有任何可供掩护的地方。

肥波的排跑得比成大牛的坦克还快,但是来到这片空旷地的时候。不得不停了下来。

两百米外,除了受过神枪手训liàn

的土根和少量的高级枪手之外,其余的枪手在这个距离之外,枪法的都大大降低。

“英国人一定躲在窗户和墙角后面,等我们一冲上去他们就开枪。”肥波愤愤地说道:“炮兵团这些个家伙也真他娘的没用,为什么不把这个村子扫平了,留在这里碍眼,阻挡老子上库物奈镇。

肥波连忙布置进攻任务,“现在,我们只要冲上去,接近那些房子,然后每个房子的窗户都扔一个手雷,把英国人全部解决在房子里即可。关键是通过开阔地的时候,速度要快。土根你的枪法又远又准,这一次需yào

你多多出力。“

土根道:“没有问题,我和冬瓜两人一直子就能够冲过去,重机枪也奈何不了我们。”

“我们的动作要快,关键是在前五十米到一百米的距离,过了这一段,就进入我们的步枪精确射程,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控zhì

范围了。”

“记住要快,快起来就很简单。如果慢慢腾腾像个婆娘,就可能损失惨重!”肥波说道。

这时,后面的成大牛开着坦克赶上来了,成大牛扯着大嗓门喊叫道:“肥波,怎么停下来了?没辄了吧,那就让开一点吧!这里由我成大牛坦克排来突pò

,看住了,让你看看咱们铁牛的威风!“

两辆坦克开近前来,向空旷地冲了过去,同时坦克上的火炮也射出了炮弹,将对面的建筑的砖墙打得四处激射,整栋整栎地倒塌掉。

肥波如何甘心落后,大叫着“冲!“两挺重机枪狂叫了起来,子弹雨点一样打在对面房子的窗户上。砖墙上冒起了一片一片的白点。

土根和冬瓜依旧冲在最前面,两个人呈一字散开,齐头并进。

掩护机枪的枪弹在他们头顶上掠过,但是对面建筑的窗户里只射出零星的几发子弹。之后,他们被土根一枪崩了头,从窗户上掉了下来,有一个还挂在窗户框上。

肥波带领全排很快通过这片空旷地,肥波抹着汗水说道:“虚惊一场……土根你好样的临场不乱!冬瓜,你也不错,都怪我太过谨慎了,没有想到这里根本没有多少英国人。”

肥波的话刚刚落下,他马上发xiàn

前面的一个地方,有几个英国人退入一户人家的建筑里面,肥波就大叫了一声,“英国佬,你往哪里走?”就拔腿追了过去。

原来这些英国人进入了这栎房子旁边一个装草料仓库,仓库的前面还有一个马圈。

肥波掏出一个手雷,拉掉手雷上的导火销,从门里扔了进去。爆zhà

之后,英国人也没有出来,但是里面的草料却着火了,之后几个英国人就举着手摇摇晃晃,打着咳嗽出来了。其中一名是中尉,两个是中士,另外一个是二等兵。

旁边的房子也燃起大火,很快就到了屋顶,并且漫延到其它的房子,几乎有吞没整个村子的趋势,肥波看着不妙,连忙叫走,但是留下这几个英军俘虏却是一个累赘。

肥波也不多说,迅速地开了两枪,把两人打死,冬瓜也开了两枪,打死剩下的两个英军。

“我们没捉到俘虏。”肥波说道。

“他们企图抵抗,还放火烧了房子,我们只好枪杀了他们。”肥波又自圆其说。

“我们都没有见到俘虏!”排里的其它兄弟都呵呵笑道

土根没有出声,这样的事情,警卫连里也经常这样做,虽然军中不允许随便杀害俘虏。但是真zhèng

执行起来却很难。因为中国军团人数有限。而且进军的速度非常快,根本没有人力来处理俘虏的事情。基本上都在战斗中把他们打死,就算没有当场打死的,也会在俘获后打死他们,以减轻自己的麻烦,特别是正在进攻的队伍之中。(未完待续。)

第479章 黑名单

炮击过后,中国军团发起了地面进攻,蒙哥马利用力丢掉了手中的烟头,直起身来,向掩体外面的沟壕走去,这个沟壕挖得比较深,走在上面,根本不用担心被爆了头。

莱斯特上尉跟在蒙哥马利后面,大声叫道:“少校,你根本不用这样做!我是说你不必走出你的掩体,有什么命令吩咐传令兵就可以了,外面很危险!”

“除了与兄弟们在一起战斗,我还能够做什么?”蒙哥马利失态地叫道。

前面是一个机枪的掩体,蒙哥马利经过的时候,刚好机枪手从上面滚落下来,仰面躺在蒙哥马利的面前,鲜血喷射在蒙哥马利的裤脚上。

这名机枪手被迫射中了脖子,动脉被击穿了,这也是中国人最喜欢打的部位之一。

蒙哥马利蹲下身来,用手捂住机枪手的伤口,但是鲜血依旧拼命从他的手指缝这间像血箭一样激射出来。

“卫生员!”蒙哥马利呼叫了一声,卫生员跑过来之后,拿出一包止血包包在机枪手的脖子处,但是很快鲜血从棉花中流出来,像水龙头一样。

卫生员站起身来,松开了手,鲜血流得更加快了,“对不起,长官,救不活了!”

这名的机枪手的眼睛已经翻白不再流动,一动不动地死在蒙哥马利的面前。

蒙哥马利黯然地放下这名机枪手,而在机枪的旁边其实已经躺下了近六七具尸体,他们都是替补的机枪手,同样逃脱不了被狙击的命运。

现在。空荡荡的重机枪摆在外面。没有人敢靠近。

在沟壕里。大部分的士兵都蹲在地上,而胸墙上开枪抵抗的士兵少之又少,而且不停在有人从胸墙上中弹滚落下来。

这是蒙哥马利所不能够忍受的,他可以接受一支失败的军队,但是不能够接受一个没有斗志的部队。

蒙哥马利拔出手枪大声吼叫着,命令道:“上去,向中国人开枪,狗娘养的!”蒙哥马利抓住一个士兵的胸口。把他从地上扯起来,愤nù

地骂道。这名士兵拿起了步枪爬到胸墙上,脑袋刚刚露出去看了一眼,就被一颗子弹击中了,头盔破裂,红白相间的脑浆从头盔底下流了出来。

蒙哥马利丝毫不觉,他挥动着手枪,大声吼叫道:“给我上去,开枪,向中国人开枪。杀死他们…”

同时,蒙哥马利又让十几个人排在重机枪后面。挥动着手枪,让一人上去,“突突突…”地打了几秒钟,立kè

被迫中国人的子弹击中,裁倒了下来。蒙哥马利又叫人顶上,如此一连换取了五六个人。接下来的一个士兵吓得趴在地上,无论蒙哥马利怎么命令都不动,身体下面还传来臭骚味道,他已经失禁了。

蒙哥马利把枪口对准了这个软蛋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打死这个胆小鬼,继xù

嚎叫:“快,补上,向上国人开枪,打死他们!”

沟壕里鸦鹊无声,英军严格的军纪和训liàn

起到了作用,士兵们在蒙哥马利的吼叫之下,机械地从地下站起来,爬到胸墙上,重机枪旁边,前赴后继地向进攻中的中国人放枪。

但是,这并无法改变英军失败的命运,实力相关太远,再大的勇气也弥补不了实力的差距。

蒙哥马利从他负责的这段沟壕的这边走到那边,他走过的地方,就像死神掠过一样,夺走了绝大部分官兵的生命。

莱斯特上尉跟在蒙哥马利后面十步远的距离,士兵在蒙哥马利的面前爬上胸墙,等蒙哥马利刚刚走过,就会掉下来,死在蒙哥马利的背后。

在这里,莱斯特上尉的感觉就是:蒙哥马利少校就像瘟疫一样,所过之年寸草不生。

蒙哥马利走了一遍之后,回过头来,他发xiàn

整段沟壕里只剩下他和莱斯特上尉两个人了。两人呆呆地站立了一会儿,场面非常诡秘。

外面传来中国人的脚步声,中国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沟壕外面,两个人马上举起了双手。

蒙哥马利很幸运,他们没有遇到像肥波和成大牛这样的部队,他们遇到的中国军队严格地执行了俘虏的政策。他们被命令从沟壕里出来,站立在沟壕边上,俘虏他们的中国部队留下几个人看管他们,其余的继xù

前进了。

大量的中国军人从蒙哥马利和莱斯特上尉身边经过,他们脚步矫健,精神饱满,但是在蒙哥马利眼中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如果蒙哥马利没有经过在树林和刚才在沟壕的这段经lì

,他绝对连看都不会多看这支中国军队一眼,更加不会相信这样的一支的中国军队,会是那支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的军队。他们其实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大量作战部队经过之后,来了一群由中国人和法国女兵组成的部队,那些中国军队也是作战部队,但是有人精通英语,一个中尉军官走到蒙哥马利面前,用英语问道:“叫什么名字,军衔?国籍?”

蒙哥马利非常合zuò

地报上自己的名字,并且说道:“我要求贵方保障我的权利,另外我是军官,我要求军官应该有的待遇。”

中尉说道:“你放心,我们会按照国际公约办的。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全名。”

“伯纳德?劳?蒙哥马利!”蒙哥马利骄傲地回答,“另外,我告sù

你们,我是不会剪我的手指的,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屈辱,是不可接受的。”

“你放心,剪不剪手指是你们的自由,剪手指是自由的代价,意思说剪了之后就可以获取自由,不用进入俘虏营干粗活了。如果你不愿意剪的话,也可以让你的家里人用钱来赎,少校一般是五千英镑。”

中尉又莱斯特上尉说道:“你是上尉,上尉四千英镑。对你们来说真是太过容易了,几千英镑就能够换一条命,而且英镑不是你们英国人印制的吗?叫你们的国王和首相多加一点班,多印几个小时就有了。不像我们,以前拼命给你们挖了半年坑,也没有见过你们一张英镑的影子。按我说,你们的国王真是太过吝啬了,要是以前你们准时给我们发放工钱,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的确如此,但对此我只能表示遗憾,大英帝国是不会向你们认错的。”蒙哥马利说道。

“你太过高估你们自己了,我们不稀罕你们的道歉,或者说,仅仅道歉并不能够平息我们的愤nù

!”中尉轻轻地说道,他人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在上面找到伯纳德?劳?蒙哥马利的名字,问道:“伯纳德?劳?蒙哥马利,你的出生地是哪里?”

“伦敦,为什么要问这个?”

“确定一下你的身份,然后给你的家人发一份电报,让他们拿钱来赎你,我们这里没有多余的粮食养你们这帮废物。”

“我要求你向我道歉,就刚才你的那句污辱我的话。”蒙哥马利说道。

“你配吗?不要忘记你是俘虏,国际公约可没有说你有向胜利者要求道歉的权利。”中尉轻蔑地说道。

蒙哥马利哑口无言了。

“出生日期?“中尉又问。”1887年11月17日。“”毕业的军事院校?什么时候进去的?”

“1907年考入了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

中尉又问了一些问题,蒙哥马利都一一答了,他还以为中国人真的会给他家里去电报,让他家里交赎金呢,这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坏事,起码能够告sù

家里他还活着,这就够了。

中尉合上本子,自言自语道:资料基本符合,不过就算不是,凭他也叫做蒙哥马利,也要宁可错不放过。

中尉又问了莱斯特上尉的情况,莱斯特上尉也一一答了,不过他不属于中尉笔记本上记录的人物。

中尉把笔记本收入挎包里,蒙哥马利问道:“你们怎么安置我们?”

“我马上安置你们!”中尉冷笑一声,肩膀上的步枪已经被他拿在手里,一拉枪栓,子弹“喀嚓”一声上了膛。

蒙哥马利觉得不妙,马上叫道:”你要干什么?我们受国际公约的保护,你们中国军团号称最遵守国际公约的军队,你敢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枪杀我们吗?“

中尉笑着说道:”我们中国军团的确是最遵守国际公约的部队,但是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享shòu

国际公约的保护的,比如你就不在受保护的行列之中。蒙哥马利少校。“”为什么?“

“因为你上了我们的黑名单,只要在黑名单上的人,一律当场处死,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我只是执行命令,而已。“中尉说道,”至于你,莱斯特上尉,你很不幸,你并不在黑名单上。但是你跟他在一起,而且也知dào

了黑名单的事,我只能把你也杀了灭口。“”不,我根本不知dào

你们在说什么?“莱斯特上尉叫屈道。中尉只是冷笑,手指慢慢地扣动板机…(未完待续。)

第480章 山炮直射

莱斯特上尉忽然奋力地向那边有几个法国女兵的地方跑过去,同时大叫“救命!”但是中尉的枪马上就响了,子弹从莱斯特上尉的后脑射入,从前额迸出,莱斯特上尉向前一扑,裁倒在地上,眼看不能够活了。

就在莱斯特上尉向前奔跑的时候,蒙哥马利却向相反的方向奋力向前一纵,向前面不远的沟壕跃去,他比莱斯特上尉聪明多了,只要一跳入沟壕里,中国人的枪就打不到他,这样起码为自己赢得机会。

这是人的本能,虽然蒙哥马利知dào

自己逃出生天的几率不高,但是只要争取一些时间,说不定会有转机。因为蒙哥马利始终觉得,所谓的黑名单是这个中国军官编造出来的,为的是给他的杀人恶行寻找借口。

蒙哥马利只是一名少校,名声不显,在英国远征军里再平常不过,也没有下过命令对中国人发动毒气战,中国人没有必要冒着违反国际公约的风险杀害他,而且还在没有收到赎金的情况之下。

蒙哥马利的速度非常快,时机也掌握得刚刚好,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这个中尉的速度和决心。

中尉的动作更加快,就在第一颗子弹射出枪膛的时候,他的枪口已经转了过来,同时扣动了解板机,子弹几乎像是从枪膛甩出去的,划了一个不易觉察的弧度,钻入蒙哥马利的的脑袋,子弹从后脑进,再从蒙哥马利的右眼射出,带走了蒙哥马利的一颗右眼球。

蒙哥马利的尸体“嘣”的一声音掉落在沟壕上。在众多的英军尸体中间。中尉紧跟着跳了下去。看了蒙哥马利一眼。伸手摸了一下蒙哥马利脖子上的动脉,确定已经死去了,这才收起步枪,说道:”这么好的枪法,却让我来干这些小事情,真是浪费人才了。“

***

二连一排在排长肥波的带领之下,穿过被大火吞没的小村庄向库特奈镇挺进,但是这时他们已经落后于三连的成大牛排了。

成大牛仗着两辆缴获的坦克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已经越过英军的最后一道防线,进入了库特奈镇。

在库特奈镇里面,负责防守的英军第145步兵师的师长——皮尔斯少将通过望远镜看到了这两辆坦克,他万分诧异地叫道:”这不是我们的V型坦克吗?怎么到了中国人的手里?“

旁边的参谋长回答道:“估计是抛锚后被中国人获得的,您知dào

,这些坦克经常出故障,通常坦克营要跑二十公里路,一路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抛锚的坦克。”

“那为什么中国人就能够开着到处跑呢,为什么他们就不抛锚呢?””他们当然也会抛锚的,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因为他们抛锚的坦克都在后面,我们是看不到的。我们看到的就是那些没有抛锚的坦克。”参谋长解释道。

“混账,我是说,中国人怎么能够开得动这些坦克?你不是说是坦克营抛锚留下的坦克吗?中国人怎么可能会修理?又怎么会驾驶?坦克营的那些家伙为什么不把坦克炸掉?”皮尔斯愤nù

地叫道

“中国人一向聪明,会修会驾驶也是有可能的。”

“不行!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两辆坦克炸掉,没有坦克的中国军队已经很厉害了,如果再让他们掌握了坦克的战术,哪里还有我们白人的活路!”皮尔斯说道。

“这个师长大人大可放心,中国人不可能制造出坦克来,就算能够造出来,凭中国现在的工业水平也不可能大量生产,只有我们大英帝国才能够做到,连德国人都不行,更别说中国人了。何况中国军团在欧洲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基地,不可能生产坦克出来。“

“笨蛋,中国人控zhì

了广大的法国国土,如果他们尝到了坦克的甜头,他们一定会利用法国的资源大量的制造,到时候我们就麻烦了。”皮尔斯叫道,“马上组织力量摧毁它们,我们要让中国人知dào

,坦克不是他们这些土包子可以玩的。”

进入库特奈镇之后,激烈的巷战开始了。

中国军团的指挥官们,包括张一平在内,一向不愿意进行巷战,因为在传统的认识里,他们觉得这样的战斗损伤是最多的。而且中国军团的枪法优势在巷战中也会大打折扣。

但是在第一线的官兵来说,他们其实非常喜欢巷战,因为这跟野战有不同的体验,在野战的时候,中国军队根本没有对手,而且胜之非常轻松,往往敌方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就被歼灭,不够刺激。

巷战能够提供给他们这种刺激感,他们觉得这才是真zhèng

的战斗。

肥波、冬瓜和土根三人配合默契,枪法出神,是最锐利的铁三角,所过之处,英军的反抗被纷纷击碎。

冬瓜个子少,一般他先冲在最前面,而肥波跟上,土根沉稳,能够提供远程火力支援,他一般作为后援。

冬瓜向前面的一处墙角冲出去的时候,从对面的一栋房子的窗户上在突然出现一挺机枪,子弹“卟卟…”地追着冬瓜打,冬瓜速度很快,跳跃着,重机枪子弹打在水泥街道上,石碎像下了雨时的雨点儿一样,蹦得老高的。

肥波飞快地向冬瓜靠拢,冲出墙角就向那个窗户开了一枪,机枪马上停了下来,冬瓜这时却不忘回头傻笑了一下。但是这时,肥波忽然发xiàn

在一处墙角后面,一枝轻机枪的枪口伸了出来。

只见到枪口没有见到人,肥波不能够开枪,开枪也没有用。除非他的子弹能像导弹一样能够转弯。

这是一个重大的威胁,因为墙角后面的轻机枪根本不用探头看,一阵扫射,子弹就有可能将冬瓜和肥波拦腰打成两断。

这时,在肥波的身后,一个影子向前一扑,子弹从他的枪口射了出来,穿入了墙角的后面。

枪口始终没有射击子弹,肥波跑了过去,他看到了一个英军手里拿着一挺轻机枪,趴在地上保持开枪的姿势一动不动。肥波伸出一脚把他翻过来,发xiàn

他两眼之间中了一枪。

肥波叫道:“妈的,吓了老子一跳,不过好在有土根,这一枪打得太有水准了,有总指挥一成的水平了。”

冬瓜却是不服,说道:“岂此一成水平,我看起码有五成,你没有看到吗?刚才土根要向前面扑出去,才够角度,人在半空中开枪,这都不算,我看到他的子弹的弹道有一点弧度,否则不可能击中这个人。“”你知dào

什么,总指挥枪口射出的子弹会像小鸟一样飞呢,叫它拐弯就拐弯,叫它往上飞就往上飞,叫它往下掉就往下掉,听话极了,你是没有见过,我是亲眼见过的。“

冬瓜正在想不通的时候,土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听他瞎说,总指挥是说过有这样的一种武器,但是绝对不是子弹。”

“快点,冬瓜!咱们一起上!快点!”土根叫道

303团攻入库特奈镇,结局已经注定了。

303团的官兵们将所有的武器用上了,步枪、重机枪、火箭筒、轻机枪、迫击炮、手雷,还有大炮掩护。一时间,子弹嗖嗖地在街道乱飞;手雷从窗户里扔了进去,在房屋里开了花;火箭筒拖着长长的尾巴飞着,发出让人心悚的声音;迫击炮一发接着一发,往库特奈镇里砸,一时间砖瓦乱飞,尘土四起。

即使这样,英军还在抵抗,虽然这种抵抗越来越弱。但是还在继xù

。甚至有的地方还发起了反攻。

成大牛和坦克一路当先,冲入一个十字街口的时候,忽然在前面三个街口冲出很多英军,他们手里拿着炸药包和成捆的手雷。

“机枪,打,狠狠地打!”成大牛叫道。、

同时在对面临近火街道的一堵墙被推倒了,露出一个黑森森的炮口,快速地向成大牛瞄准,这是一门75毫米的山炮,说时迟那里快,一发炮弹已经脱膛而出,呼啸着向成大牛的坦克直射而来。(未完待续。)

第481章 刻不容缓

炮弹堪堪掠过成大牛的坦克,打在身后街道边的建筑物上,一座三层楼高的房子被炸成粉碎,砖石胡乱地倾泄到街道上,旁边的战士纷纷躲避,而排里的另外一辆坦克却被埋在了瓦砾底下。

成大牛没有任何分心,炮口早就转过来,一发炮弹已经破膛而出,虽然没有打中那门山炮,但是强烈的爆zhà

同样让房子倒塌了下来,把山炮淹没于瓦砾之中。

成大牛刚想补上一炮,但是他发xiàn

侧面的墙角处又出现一个火炮口。

调转炮口已经来不及,这时从坦克后面发出一声“哧”的声音,一枚火箭弹从头顶掠过,从墙角处钻了过去,墙角破开了一个大洞,通过这个大洞可以看到对面发生了强烈的爆zhà

,几条断肢从飞出了街道上来。

“过去,过去,把那火炮搞过来,轰他娘的。”成大牛大叫道,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坦克上的几架重机枪疯狂地扫射着子弹,绞杀着企图靠近的英军,再加上后面支援的步兵,最终英军的这一次针对两辆坦克的伏击彻底地失败了。

不过,两辆坦克也只剩下成大牛这一辆,后面的一辆被埋在瓦砾之中动弹不得,这个时候的坦克还是娇贵的玩意,两辆坦克修好之后能够跑这么远,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英军虽然一层一层地被歼灭,但是仍然很顽固地抵抗。英军的一个狙击手隐蔽得很巧妙,造成了中国军团的多人伤亡。中国军团用手雷、用火箭筒、迫击炮都试过了,仍然无法拔除这个火力点。

三营的营长只好调来刚刚从警卫连回来的土根。因他是警卫连的成员。而警卫连的警卫给人的感觉就是个个都是枪法神奇。本领超常的人。

不过最终还是冬瓜想到了主意,他爬到屋顶的十字架上,看到了那名阻击手,开枪打伤了他的腿,并且压制住这名狙击手,然后其余的战士一涌而上,将这名狙击手揪了出来,砍成了碎片。

晚上。在张一平的指挥部里。303团彻底地占据了库特奈城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不过包括胡从甫在内的所有人并不怎么激动,因为这样的战果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张一平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两辆坦克进攻的过程,这是中国军团在实战中第一次使用坦克这样的武器,因此他专程来到库特奈外郊,看望了成大牛和他的坦克。

这两辆坦克有一辆已经损毁,被屋顶的一块钢筋混凝土梁砸中,履带断了,而且车体也出现了凹陷,不过车组的八个人都没有事。坦克被挖出来,拖到三营的临时驻地放置。

成大牛仍旧处在兴奋当中。他亲自给坦克的部件上油,抹去车上的污渍,对张一平说道:“总指挥,我觉得坦克非常好用,打起来仗太强劲了。我们为什么不建立自己的坦克部队呢?”

张一平笑道:“我并不反对建立坦克部队,但是目前我们还没有这个条件,或者说条件还不成熟,建立坦克部队没有这么简单,人员要经过培训,比我们练习枪法更加复杂。有很多的理论要学。”

“有多复杂?把坦克开起来,碾过去就是!”成大牛道,“至于开炮,我觉得跟开枪差不多,只要枪打得好,炮也一定打得好。”

“你这两辆坦克只是瞎蒙,根本没有战术可言,何况坦克的后勤保障是一个大的难题,你这两坦克没有抛锚在半路,完全是一个意wài

。”张一平说道,“总之,现在还没有条件大规模地组建坦克部队,而且坦克的技术还不成熟,火箭筒的提前出现,让这些坦克变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过你的想法是好的,而且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中国军团将装备数量众多的坦克,但是那时的坦克肯定不是这样的怪样子了。”

“我允许你们保存这两辆坦克,同时在后勤跟得上的情况之下,组建一个坦克部队,无论如何,这是一件好事。”

***

这个时候,101师的其余两个步兵团307和308团分别已经度过了约纳河,从两翼向桑斯包抄进,而303团和作为预备部队的309团则从正面越过库特奈镇,直达桑斯城下,隔着约纳河与桑斯对望。

张一平的指挥部门也移到了桑斯的对岸。

桑斯是一个中等的城镇,面积不大,但却是一个军事要地,中国军团突pò

桑斯的话,美国远征军的总指挥部肖蒙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特鲁瓦,而那时,特鲁瓦不仅受到北方德国军队的压力,同时又受到的西面的中国军队的压力,这对美军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

***

在肖蒙,美国远征军指挥部,潘兴将军一直呆在指挥部里,和一帮参谋正在谋划,摆在潘兴面前的是一项重大的决定:是否撤回到里昂去。

其实在中国军团出现在第戎后方的时候,潘兴已经觉得不妙,紧接着铁路被断,情况更加糟糕。他其实早就打算先退一步,退到里昂于重新组织进攻。

只是,现在中国军团在克苏瓦和欧塞尔布置了两个步兵师,如同卡在美军的咽咙之上,让潘兴不敢轻举妄动。

要是以前,中国军团的两个师,潘兴绝对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但是现在,他要非常慎重。

潘兴有一次中国军队袭击,差点送命。面随后美国远征军第二军图尔遭受完全的失败而全军覆没,潘兴已经无法对中国有半点轻视之意了。

时至今日,中国军团已经成为左右欧洲战局的一支重yào

的力量,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在面对中国军团的时候,都必须严正地对待。

一个参谋给潘兴一份上面写着“绝秘“的电报,潘兴一看,知dào

双是国内的电报,这是美国总统的电报,在电报中严厉地要求潘兴,配合美国的谈判小组,务必与中国军团达成一个真zhèng

的互不侵犯协定。

不久之前,美国远征军就与中国军团有一个互不侵犯的约定,不过随后就撕毁了,事实上双方都没有一天真zhèng

遵守过。

潘兴心里其实非常纠结,一方面他放不下第二军被中国军团歼灭的仇恨,另外一方面他也知dào

,美国国内的那帮政客是对的。虽然他们为了美国有利益,不惜牺牲远征军将士对第二军的感情,与仇敌中国军团进行和解,但是他们的决定很大程度上是正确的。

美国远征军跟中国军团打仗,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歼灭了中国军团,对美国没有任何利益。中国军团的最终目的就是回国到中国去,对美国在欧洲的利益也没有任何损害。而且如果想消灭中国军团,美军必定付出惨重的代价。

门外响起了一声报gào

,潘兴抬头一看,原来巴顿上校,巴顿曾经是潘兴身边和副官,后来被派去组建坦克部队,在上一次对德作战中,他的坦克部队表现非常突出,是击败德国的主要力量。

看到巴顿,就让潘兴想起他的两个得yì

的助手马歇尔和麦克阿瑟,马歇尔已经确定被中国军团的人杀死了,遗体已经找到。至于麦克阿瑟虽然还没有找到他的遗体,但是彩虹师至今没有发xiàn

一个幸存者,估计也是死了。

此外,还有第二军几十万美军的生命、潘兴身上中国侦察兵留给他的伤口。虽然这些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还有一种心灵上的伤口,是无法愈合的。

潘兴一阵视觉错乱,直到巴顿再次报gào

了一声,他才调整齐过来,把巴顿叫道地图下面,用木棒指着第戎旁边的一个叫做克苏瓦的地方说道:“巴顿上校,你知dào

现在占领克苏瓦里面的是什么人吗?”

“知dào

,是中国军团的第105步兵师,他们摧毁了我们的后勤线,并驻扎在克苏瓦,对第戎造成极大的威胁,同时强要随时切断我们的后勤线,非常可恶,我们必须消灭他们。起码要将他们赶出克苏瓦去。”巴顿用有一点硬梆梆的语气说道。

“国内,包括大总统在内都希望我们与中国军团达成谅解,从此不应该发生战争,跟在中国军团作战,我们除了死亡之外得不到任何好处,而且他们认为中国军团跟美国利益根本性没有冲突。”潘兴说道。

“我还知dào

,美国zf还派出一个代表团与中国军团进行谈判,我相信我们zf会作出妥协,与中国军团达成停战协议,把中国军团与德国人分开来,等我们收拾了德国人再过来收拾中国人。

但是将军,我们现在受到中国军团和德国军队的威胁,我们不能够因为与中国人谈判就放松警惕。所以他们谈得怎么样,我们都必须驱赶在克苏瓦的中国军队,修通从第戎到里昂的铁路线,而且刻不容缓,因为这关系到美国远征军的生死存亡!“

潘兴点点头,很赞赏巴顿的意见,“我找你前来,正是想把你的部队从对德的前线,悄悄地调到第戎去…”(未完待续。)

第482章 打一架

美国远征军悄悄地调兵遣将,但是要瞒过中德军队是非常团难的。毕竟部队的规模如此之大,不可能像游击队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

中国军团与法国社会党有合zuò

,法国社会党的地下情报人员遍布整个法国。这边巴顿的部队刚刚有所行动,第二天张一平就知dào

了,而且还得到了这支部队的详细资料。

“巴顿?”张一平笑了一下,对旁边的石尉兰问道,“我们的黑名单里有没有这个人呢?”

“有呀。”石尉兰回应道,“归类于军人这一类目里,不过我看他的表现很一般,中规中矩,的确看不出他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不错,这个巴顿是训liàn

出了一支坦克部队,但是在火箭筒出现的今天,坦克部队实在没有什么优势。”

“矮子里头挑高佬,在美国军队当中,也只巴顿、马歇尔、麦克阿瑟等人算是出彩一点的了,不过麦克阿瑟和马歇尔已经死了,史迪威断了腿,已经变成残废,现在也只剩下巴顿这个这家伙了。

告sù

105师的曲纬生,注意一下这个巴顿,绝对不能够轻敌,如果能够将巴顿这人的人头献给我,我是非常高兴的。“

张一平把巴顿调兵的消息告sù

正在和美国人进行谈判的曲伟卿,让他在谈判桌上给美国人施加一点压力,最好能够打乱潘兴的部署,同时他又下道两道命令分别给外籍兵团和106师,让这两支部队结束

休整。马上投入战斗。

在奥尔良郊外的一处庄园里。中国军团代表团和美国代表团之间的谈判正在紧张地进行着。中方代表以曲伟卿、胡惟德和袁万鸿三人为主;美方带头的一个是美国驻法国大使汤姆森,另外一个是他的助手约翰,以及一个美国远征军的上校军官来温斯,此外还有一些翻译和文员。

谈判是激烈的,一开始就充满了火药味道,特别是美国人,在中国人的面前作威作福、指使意气惯了,眼中根本没有中国人的位置。认为中国人能够跟他们平起平坐,这已经他们美国赐于中国人的天大的恩赐了。

曲伟卿显得很淡定,因为他知dào

优势在中国军团的手上,而且张一平并没有对这次和淡抱多大的希望,没有给他们指标。

中国军团和美国远征军的矛盾太深,而且非常尖锐,他认为美国人只是在利用这一次和谈的机会来拖延时间,为部队的进攻作掩护而已。

事实上美国zf是有诚意的,美国总统给了驻法大使秘密的指令,叫他无论如何都要与中国人达成停战协议。只不过谈判场如战场。一旦开始就很难控zhì

,何况双方都带着深厚的情绪来的。

美大使的助手约翰一坐到谈判桌子上。就谴责中国军团违反了《中美互不侵犯条约》,对美进行了无耻的进攻,让美军造成了无比巨大的损失,并且对被俘的美国士兵甚至伤员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杀。

中方的袁万鸿针锋相对地说道:“全世界都知dào

是美国军队率先对中国军团进行攻击的,美国远征军第二军七十余万人,火炮上万门,对中国军团进行了疯狂的进攻,最终被英勇的中国军团十五万人打败、甚至全歼,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至于说中国军队屠杀美国的战俘,更加是无中生有的指控,是站不脚的,根本就没有证据。”

约翰又举出了一些数据,说在以往的战斗中,伤亡的比率一般不超过六成,可是跟中国军团打仗,美国远征军第二军很多部队的死亡率甚至达到百分之百,受伤的人员非常少见,这一定是中国军队将受伤的战俘杀害了。

袁万鸿于是又谴责他们是没有任何依据的诽谤。中国军团是世界是公认的最遵守国际公约的军队,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众所周知dào

,中国的士兵枪法神奇,每一颗子弹必须杀死一个敌人,少有或者没有伤员留下是很自然的事。

两人当场大吵起来,慢慢地拍起桌子,义愤填膺,就差点打架了。

如此一连进行了三天,双方的主官都没有制止,任由他们吵下去。

第三天晚上,胡惟德终于忍不住了,等争吵结束回到已方的住所的时候担心地对曲伟卿说道:“这样吵下去什么时候是一个尽头呀,何况这样吵也不符合咱们中国人的修养。“

曲伟卿笑笑道:”没事的,像袁万鸿这样的年轻人,搞外交工作,最重yào

的是锻炼胆量,咱们是新一代的年轻人,不能够像满清zf的那些官员一样见到洋人就怕得要命。总之有咱们中国军团给他们撑腰,他们要怎么闹都行,只要不给咱们中国人丢脸就行了。“”吵得耳红脸赤,完全没有一点君子风范,这也叫不丟脸吗?“”张总指挥说过,个人丢一点脸算什么?只要没有让国家和人民吃亏,就不会有人觉得他们丢脸,反而觉得他们很威武。“

胡惟德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乱局,他害pà

失去控zhì

而丧失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始终认为,跟美国人达成和解是中国军团最好的出路。

随同的人员递给曲伟卿一份电报,曲伟卿看了之后,说道:“总指挥得到情报,说美国人有军事行动,针对的是我们的第105师。”

在地图上,曲伟卿将克苏瓦的位置标志出来,说道:“看来总指挥的猜测没有错,美国人只是想借这次和谈的机会迷惑我们,暗地里却想对我们下死手。”

“会不会是误会呢?”

胡惟德说道。

“这绝对不可能,军队行动那是要死人的,怎么能够以误会来解释呢?惟德兄!”

曲伟卿说道。

胡惟德有一些尴尬,说道:“我的意思是要慎重一点,毕竟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曲伟卿摇摇头,说道:“我不认同惟德兄的观点,有时候一厢情愿的相信对方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总指挥叫我们在谈判中增加一下对美国人的压力。”

曲伟卿说道,然后问袁万鸿:“你有什么看法?”

“天天吵架,就差一点打起来了,还怎么增加压力?难道真的要动手打一架吗?”

袁万鸿道。

“你说得对,如果的必要,那就打一架!”

曲伟卿笑道。(未完待续。)

第483章 为何而战

“如果有必要,那就打一架!”曲伟卿不以为然地笑道,中国军团在欧洲战场上的表现让他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根本不用太过顾忌别国的感受。

“伟卿老弟,我们中国是礼仪之邦,怎么能够在谈判桌上动粗呢?”

胡惟德连忙制止道,“万鸿,这个思想千万要不得,你要成为一个有成熟的外交官,就要彬彬有礼,这才赢得各方的尊重。”

袁万鸿是一个年轻人,在中国军团这么久,思想上已经随着中国军团走上叛逆的道路,“我反倒觉得彬彬有礼并不一定能够赢得别人的尊重,相反,紧握拳头反而能够让人屈服。”

“那不是真zhèng

的屈服…”

“但是起码不用屈服于别人,比受别人的凌辱的强!”

袁万鸿说道,他这一句话让胡惟德窒息了一下,埋怨曲伟卿道:“伟卿老弟,你看你们把好好的一个年轻人调教成了什么样子?桀傲不驯,这样会吃亏的!”

曲伟卿笑道:”所以才需yào

惟德兄你来镇一下场子,把握一下方向嘛,他们都很年轻,经验不足,需yào

您的的提点。“

这话胡惟德还可以接受,他抚了一下胡子,自得地点了一下头。

“不过惟德兄,你不觉得他们年轻人的那股朝气,正是当今暮气沉沉的中国最需yào

的吗?”

曲伟卿说道。

胡惟德又点了点头,如同猛然醒悟一般,道:“伟卿老弟说的有道理。对极了。不过打架始终不好。而且万鸿这个身板也不是牛高马大的美国佬的对手…我看可以跟他比试枪法,万鸿,你有没有练习过枪法?”

胡惟德问袁万鸿道。

“有,在中国军团怎能不谐枪法呢?我虽然

起步晚,但现在也已经快达到中级枪手的水平了,对付一个美国人,我准能赢他。”

“枪法不是打架,是比赛。是一项很友好又文明的比赛,而且还能够促进双方的友谊。这样吧,如果明天那个美国什么人再跟你吵,你就约他比试,如果他输了,就请他闭嘴!”

胡惟德说道,“美国也算是一个大国,他们的外交官怎么个个长得像街上的流氓一样。”

“他们本来就是流氓国家,他们的祖先都是从欧洲逃过去的流氓,罪犯。”

曲伟卿笑道。“对这样的人,我们不能一味地要求自己做君子。这样吧,明天我们再跟他们谈一下,谈不拢的话就中断几天。我觉得克苏瓦和第戎之间可能对会有战斗发生,我估计这一场战斗一定以105师和104师的胜利收场,到时跟他们谈,对我们更有利。“

在那边,美国代表团的住所里,来温斯上校对美国驻法大使汤姆森说道:“潘兴将军来电,美国远征军接下来将有军事行动。”

“天呀,你们在搞什么,我们在谈判,你们就搞军事行动,这会破坏这次会谈的。你要知dào

我得到总统的授权,全程负责与中国军团的谈判,你们却在背后偷偷地捅刀子搞笑破坏,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想破坏和谈吗?”

汤姆森说道。

“这一次军事行动我们不得到进行,先生,因为这关系到远征军一百多万人命运,先生!”

上校严肃地说道,“美国远征军已经陷入了非常危险的境地,这个时候谈判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们的军事行动是要为这一百多万人的生命安全负责。”

“我会向国内报gào

的。”

“潘兴将军会向国内解释的。”

上校说道。

第二天一早,曲伟卿还没有给美国人施加压力,美国人就送给压力了,美方遣人告sù

他说谈判暂时停止,恢复日期要等国内通知。

曲伟卿怒道:“想以中止谈判来威胁我们?他娘的…”

“伟卿老弟,请克制,不要冲动!”

胡惟德在一旁劝说道。

“我这也叫做冲动?”

曲伟卿说道,“如果总指挥在这里,说不定冲过去一枪把他们全嘣了。”

“但是我们不能够这样做。“胡惟德说道,”这里不是战场。“”但也不能够让他们这样耍弄我们。”曲伟卿说道,“想谈就谈想走就走。这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袁万鸿,你给我通知这些美国人,既然他们不是来谈判的,就请他们离开这里,我们没有义务提供他们的食宿。”

“伟卿老弟,不能够这样呀!”

胡惟德连忙劝阻,最后虽然没有将这些美国人赶出去,但是曲伟卿和袁万鸿等人却离开了这个庄园,回到了中国军团总指挥部,只剩下胡惟德这个老好人跟这些美国人周旋。

***

在桑斯约纳河的对岸,中国军团的炮兵师以及101师的炮兵团的火炮都集中在了一块,他们既将对对岸展开猛烈的炮击。

在广阔的旷野里,炮兵阵地上,一排排的重炮排列着,朝着桑斯的方向,高昂的炮口在早晨的朝阳之下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

天地之间忽然变得一片寂静,万物生灵好像都在屏气等待接下来的这一刻。

猛然之间,天地一声巨响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无数的炮火从地上升起,像无数的焰火一样,飞向桑斯,紧接着才听到震耳欲聋的火炮声音。

炮弹密集地砸在桑斯城里,爆zhà

产生耀眼的火光,阻断了人们的视线。在约纳河上的空间里,许许多多巨大的炮弹,像燃烧着的流星划过,留下一条条暗红的轨迹,纷纷砸在桑斯这座小城里。建筑物在这种大炮面前显得太过微小了。炮弹一下子将它们变成粉碎,化成石碎和灰尘,飞上天空,那些树木、灯杆等更不在话下,像被狂风卷走一般,伴随着炮弹的弹片,向四面八方激射。

炮弹爆zhà

的黑色烟火冲上天空,和天上的云混合在一起,紧密地笼罩天空,桑斯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象暴雨即来时那样漆黑一片。

炮弹向四面八方投射出桔红色的光芒。大地在摇晃,下沉,融解,没有被炸毁的建筑也在不停地摇晃、散落,整个城镇的一切像在大海里一样在抖动。

而天顶上,一排排炸弹又再次飞过来,好像没有穷尽的一样。再次将桑斯推入火山的熔岩里一样,再次沸腾。

在桑斯的两翼101师的两个步兵团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bèi

,部队从出一的战壕跳了上来,形成疏散队形散开去,在他们的前面,巨大的弹幕在牵引着他们,炮弹炸成的弹幕滚动着向前方滚动,发出雷呜一般的轰隆声。

弹幕过后,留下一道道破烂不堪的铁丝网,大多数铁丝已经被火炮炸断,烧焦的柱子朝天空竖立着。

那在炮击中幸存下来的英军,发起了疯狂的阻击,从烧焦的巨大的木头的后面,从黑黑的保的射击口后面,以上下起伏的沟壕的胸墙后面,连续不断的密集的枪声噼噼啪啪地冒着火光,在昏暗的天空中,拖着长长的轨迹向天空冲去,火光在空中飘动。

在铁丝网的后面,贴在地面上的机枪火力残忍地扫射着。即使是一道破烂的铁丝网,他们也不许进攻的中国人靠近。

然而这些射击很难持续下去,中国人射出一发子弹,再疯狂的机枪也得马上熄火冷却。

进攻的中国士兵分得很散,然后打起来却枪枪要命,“砰!

砰!

砰…”的一阵枪声响起来之后,英军的火力马上就要降下一半来。

“轰轰…”偶尔夹杂着几下迫击炮的齐射声,“哧哧哧…”的火箭弹飞行的声音。前面的铁线网一道一道被拔除,火力点一个一个地敲掉,307和308两个步兵团有条不紊,稳步推进,渐渐地推进到桑斯城下。

在约纳河的对岸,张一平拿着望远镜正在观,当他看到307团突pò

最后一道防线进入桑斯城的时候,他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站在他身旁的是德国的战地女记者布丽塔,她也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由衷地佩服道:“张将军,中国军团打得真是太好了,火炮与进攻的部队配合得恰到好处,这表明中国军队的士兵的素质非常优秀,无论是炮兵还是陆军。说实在话,我们德国军队也只在开战初期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

“现在,已经很难有这样的表现了。”

布丽塔有一些失望地说道。

“亲爱的布丽塔,难道你没有发xiàn

,中国军团和炮兵师和101师的炮兵团,甚至于部队迫击炮的炮手,他们大多数都是德国人吗?“”是呀!同样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他们在德国军队里的表现却不如在中国军团里的表现呢?亲爱的将军,你能够跟我们说一说吗?”

布丽塔用渴望的眼神望着张一平,问道。

“这个问题有一点复杂,布丽塔。”张一平看了一下布丽塔包裹在军装里的健康的身体,一股柔性的力量从紧绷的军装里面透露出来,让张一平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征服的欲望,这种欲望通过他的眼神赤裸裸地表达出来。

“我想,德国士兵到了中国军团之后,他们起码知dào

是为了什么而作战。”(未完待续。)

第484章 为了德国

“为何而战?他们当然是为了德国为了日尔曼民族而战。“布丽塔说道,”他们之所以在中国军团也能够奋勇作战,是因为他们知dào

:在中国军团一样可以打击英法美联军,同样是在为德国作战。”

布丽塔说这些话的时候表现得非常狂热,足足一个女纳粹的模样。张一平有一些话刚刚升到喉咙边,又咽了下去。

德国士兵之所以在中国军团这么卖力,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中国军团给他们足够的薪水,让他们自己和家人可以过上不错的生活,起码不会像在德国军队服役的士兵那样,自己吃不饱又要流血牺牲,同时家人的生活又难以为继xù



而中国军团的薪水从哪里来呢,张一平和中国军官们告sù

他们:来自战场的缴获,不打胜仗的话,就连饭都没得吃。他们为德国而战,但是更加重yào

的是,他们在为自己和家人的幸福生活而战。

在德国,战争使得富人越富穷人越穷,资本家和军火商人摄取了大量的社会财富,过着无比奢侈的生活。而作为底层的老百姓和参加作战流血牺牲的士兵,以及他们的家庭却越来越穷,越来越食不裹腹。

生活就是这么简单,也许德国士兵心里还热爱着国家,但是当一个人和他的家庭生活都受到了威胁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向现实低头。空洞的对国家的热爱是不能够充饥的。何况在中国军团作战也可以视为为国家作战,这样既能够为国家出力,又能够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而且还经常打胜仗。何乐而不为呢?

“布丽塔。你说得太对了,在中国军团服役和在德国军队服役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为了德国,为了日尔曼民族的复兴,那么,布丽塔,你为什么为此专门写一篇报道呢?

我建议你去采访一下在中国炮兵师的德国籍炮兵,如实报gào

他们的战斗、生活和他们的待遇。我们对待他们就像是自己人一样。所有的待遇都是平等的,有时候,德国士兵反而更为优待。”

“哦!比如呢?”布丽塔大有兴趣。

“比如中国士兵都不喜欢吃英国人的咸味牛肉罐头,所以凡是缴获了英国人的咸味牛肉罐头都给了你们的德国老乡,这些家伙吃起来可欢乐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情,德国人都喜欢这种英国出产的咸味牛肉罐头,只是这些东西是英国人的东西,我们很少缴获。“布丽塔说道,”而且,在德国国内。能够吃到了肉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我想为了吃上一口那种咸味牛肉罐头,很多德国士兵都愿意加入到了中国军团里来的。“”那你呢。布丽塔!”张一平用炽热的眼神赤裸裸地望着布丽塔雪白修长的脖子,伸手拉住布丽塔的手,”你愿意到了我们中国军团来吗?到我身边来。“”我是一名记者,而且我听说,你身边已经有好几个法国女人。“布丽塔说。”法国人是一个低贱的民族,法国女人如何比得上你,布丽塔,你是德国美女,身上有优秀的日尔曼血统,你高贵的气质,性感的身材已经迷住我了。“

布丽塔咯咯地笑了起来,张一平趁机把她搂入怀里,布丽塔用力挣扎着,力qì

很大很狂野,但这更引起了张一平征服的欲望,他把布丽塔放倒在草地上,一只用手抓住布丽塔和两只手,另外一只手去扯布丽塔身上的衣服。布丽塔努力挣扎,口中叫道:”张,不要这样,请不要这样…“

张一平对布丽塔垂涎已久,现在既然已经动起来手来了,又如何会轻易放过,在挣扎搏斗中,布丽塔被剥光了衣服,露出她修长健美的躯体,她的胸部不大,但是洽到好处,抓在手里,饱满之情洋溢而出,让人不忍放手。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恰好处,不肥也不瘦,身上的白色的绒毛又密又细,手掌扫上去,手感非常特别。

布丽塔依旧在挣扎,在尖叫,但是在这块空旷的草地上只有她和张一平两个人。

外面桑斯的战头非常激烈,枪炮声密集,307和308团正在征服桑斯里面的英国人,而张一平的战场却在这里,他要征服的人是德国人,一个盟友,而且是一个女人。

张一平挺进布丽塔身体的时候,布丽塔的尖叫才开始慢慢变了,变得呻吟起来,之前强劲有力的双手也变得温驯,深蓝的眼睛出现一片迷雾。

之后,布丽塔像张一平碰见的大多数法国女人一样,彻底地放开,甚至放荡起来,尽情地享shòu

肉体上的欢欲。

黄昏过后,张一平多次地享用了布丽塔身上的每一处肌肉,扫遍了布丽塔身上的白色的绒毛。张一平心满yì

足地站起来,他看到纳约河从桑斯的这个法国城镇前面流过,河面上漂浮着很多尸体,木头,家俱等等东西。

桑斯已经陷入一片火光浓烟当中,307和308团的士兵基本已经占领了城镇的交通要塞。

在桑斯,有一座高大的教堂,那金光闪闪的穹顶正被大火燃烧着,已经变成一片乌黑,穹顶上面的一个高高的十字架在大火中轰然拿下。

张一平一语双关语地说道:“对面的战斗已经接近声音,而我们的战斗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呢?亲爱的布丽塔。”

“不,我们的战斗,就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布丽塔将被张一平撕破的衬衣穿上,套上外套之后,根本不会发xiàn

什么,”我有未婚夫,他是一名德国军官,在前线,我不能背着他去会其它男人,刚才要不是你施用暴力,我是不会与你发生关系的,虽然你这个人很有魅力。“”原来你有未婚夫,对不起!”张一平说道,”如果你之前对我说,我是不会这样对你的。“”算了,我理解,像我这样的有日尔曼血统的美女太过优秀了。”布丽塔整理了一下长毛,甩了一下头,在夕阳之下,他满面红光,艳丽可人。张一平又伸手把她给抱住,滚在草地上。

“咱们这边再激战一场,那边的战斗也差不多结束了,就当作是攻陷桑斯的庆祝好吗?”

“这算不算是为了德国呢?”布丽塔被张一平压在草地上,用双手挡在前胸和前身上,问道。

“当然是为了德国。”张一平理所当然说道,“德国士兵加入中国军团作战,是为了德国,而布丽塔,你刚才也为了德国,接下来的行动其实都是为了德国,因为德国需yào

你和我。”

“好吧,就当为了德国。”布丽塔找到了出轨的借口,彻底放qì

了抵抗,任由张一平侵入,并且反而殷切热烈地配合着,这让张一平能够好好地品尝,这个日尔曼的美女大餐。

***

巴顿的坦克营随着美国远征军第一军第四兵团的三个步兵师从肖蒙一直退到第戎。

巴顿的坦克营和第19步兵师就驻在第戎西边一个叫做马兰的地方。这里距中国军团105师的所在地——克苏瓦只有不到十公里的路途。

美国远征军总司令部的意图很简单,就是希望巴顿和第19师能够牵制住105师。为美军交通线的恢复或者部队大规模的撤tuì

提供安全保障。

来到马兰之后,两天都没有看到中国军团有什么行动。

在坦克营的营地外围,是一片广阔的草原,营地的旁边还有一条小河,河水欢快地流动着。

一个年轻的法国姑娘从小河边的柳丛里探出身子,用法语欢快地叫道:“快来看看,这花多么美啊!真是美极了!完全像雕刻出来的一样…”她穿着雪白的上衣,波纹的金色头发梳成两条辫子,一双非常美丽的水灵灵的眼睛,放射出强烈的光芒,脸蛋像花朵儿一样灿烂。(未完待续。)

第485章 好白菜都给猪拱了

在河边的草地上,绽放一些美丽的小花,有很多不同的颜色,白的,白中带一点黄的,黄中带一点粉红的,天蓝色的…还有一些叫都叫不出来的颜色!在黄昏金黄的阳光照射之下,花心饱满,滋润得像一颗珍珠一般,把人的眼都看花了。

此外,这个漂亮的法国姑娘本身也是一朵美丽的花儿,她外表纯洁、端庄、恬静,静静地坐在河边,像一朵精致优美的百合花。

然而这都是假相,如果把她和她身后的几个姑娘结合在一起,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在她身后的几个法国姑娘,则完全不能用花朵来形容,甚至可以用放荡一词,因为她们赤裸着上身,在河水中奔腾嬉戏,溅射的水花和她们丰润的肌肤,晃动着白花花的奶子,让美军军营里的男人砰然心动,已经不单单停留在欣赏的阶段了。

在美军坦克营里,十几个美国士兵站在军营的铁丝网后面伸长了脖子向河边眺望,有的还站在一辆坦克上,不时还发出一阵口哨声。

美军士兵的反应让河里的那些法国女人撒得更欢了,从水中跳起来,高高的,白白的奶子上下剧烈的跳动,还露出了白白的肚皮,并向美军抛出飞吻。在空昙花一现之后,又没入水中。

美国士兵口袋里有许多花花绿绿的票子,每到了一处,总是有很多当地的女人在军营旁边转,为的是赚取他们口袋里的钞票,还有牛肉罐头或者面包。

“居然还有工夫赏花!你这个人真怪。艾丽尔!”一个女人躲在水下。只伸出一个脑袋在水面上。她一样非常年轻。脸上焕发着青春与善良。模样也非常动人。

“艾丽尔,下来跟我们一起玩吧,你魔鬼一样的身材,雪白的肌肤一定能够吸引那些美国人,把他们勾引出来,让我们沾沾你的光也好。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她故yì

用孩子般的细声拉长声调说,有一点调侃的味道。眼睛里也闪耀着淘气的神情。但是旁边的同伴们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没有人理会她,于是生气地喊了一声:“喂!……”

“别叫了,伊萨琳。没有用的。”一个同伴叫道:“艾丽尔天生丽质。”这个姑娘长得浅黑色的皮肤,好像在炉子里烤过似的。她怀着妒忌的口气说道:”有钱的长官第一眼就会看上她,她睡一夜比得上咱们几夜,而且是不用像我们这样,像小丑一样不知廉耻地勾引男人….“

“没有的事!”艾丽尔说道,一阵忧郁、蒙胧的光辉使她的瞳人变成了金色。她迅速地甩掉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件短裙。光着脚,勇敢地走下水去。她的肌肤很白,阳光照在使这个姑娘的胳膊、腿、脸庞、脖颈一直到肩胛骨,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美军的军营里立kè

发出一阵更大的尖叫,那浸泡在的河水中的法国姑娘却叫得更欢了,不停向美军挥手,送出飞吻。

营房的旁边走出两个军官,后面跟着几个宪兵,站在坦克上面的美军立kè

跳下来,立正敬礼。

来人正是美国远征军坦克旅的族长巴顿中校和第一坦克营的营长文森特少校。

巴顿没有当场发火,但是文森特少校却怒火中烧地吼叫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中尉用手一指外面,报gào

道:”报gào

长官,外面有漂亮的姑娘,非常漂亮的姑娘。“”我们是在战斗期间,史蒂夫中尉!“文森特少校严肃地说道。

这边,巴顿几乎也被外面的美丽姑娘迷住了,他甚至举起望远镜细细欣赏了起来,然后说道:“我们的小伙子都是棒伙伴,总是能够让美丽的姑娘迷恋…”巴顿自我陶醉了一下,才放下望远镜,“的确是一批美丽的姑娘,特别是那个白净的姑娘,真是太美丽了,先生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如果你们在值班,就请你们回到你们的岗位去,但是如果是休息时间,你们为什么还不去跟这些美丽的姑娘戏一下水呢?”巴顿说道。”我们都在休息。“所有的人都叫道。

“可惜我正在值班,否则我一定会在草地上摘上一束鲜花,献给那位最美丽的姑娘,邀请他共度美妙的夜晚…“巴顿说道。”我会替你照顾好她的,长官,我会摘一束鲜花,然后邀请她共度美妙的夜晚…“史蒂夫中尉笑着说道。

“那还不去,太阳快下山了。“巴顿说道。

一众人连忙向外面跑去,他们搬开外围的铁丝网和阻碍,飞快地跑到小河边,有些家伙远远就脱掉了衣服,只剩下一条裤钗,跳下河里去,扑腾着向美丽的姑娘游去。

在小河边约二百米远的地方,一丛突起的草丛下面,105师的侦察营长吴朝勇正趴在草丛里,用望远镜盯住这个营地里的情况。

旁边的侦察员宋小飞小声地说道:“营长,对面的那个…好大哦!”

“别整天看着女人的奶子,那些都是农村出来妓女,除了一个长得白的之外,其余都是黑溜溜的,白人都晒成这样子,估计没少干活,手脚一定粗糙,体味一定很大。

而且那个白一点的不露奶子,就算露出来也不算大,我看那个有点小麦色的妞的奶子算是大的了。如果是总指挥的话,相信他比较喜欢那个,不喜欢白得有病的那个,虽然她的气质比较好,但是承shòu力就差了一点,不过都是废话了,总指挥又怎么可能喜欢这些妓女呢?”

“你说人家废话,事实上你的废话也不少。”宋小飞说道。“我是说的大是说军营里面的那两个当官的官大,有一个是中校,一个是少校,可能是这个坦克营的主官哦,我们要不要干掉他?”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吴朝勇说道,“别打草惊蛇。”

“那小河边的那些美国佬呢,要不要干掉他们?这些家伙太过气人了,这几个法国女人明明是我们先看见的。”宋小飞愤然地说道,他从昨晩开始就趴在这里,已经整整一天了。

小河里,已经有美国人搂住法国女人,有一些心急的已经躺在草地上开始干事了。

“再不开枪,恐怕就来不及了,好白菜都给猪拱了,真是气死我也。”宋小飞说道。

“心痛个什么,几棵白菜而已。”吴朝勇酸溜溜地说道,他看到那个自己喜欢的漂亮白妞此时已经倒一个满身是毛的美军的身上,也气得牙齿发痒,虽然明知dào

她是一个妓女,但是被她清纯的样子欺骗了,心里还是难以接受。”白菜被猪拱来吃了不要紧,等一下咱们把猪宰了,吃猪肉便是。”吴朝勇恨恨地说道,“传令下去,深呼吸,沉住气,不能够让这些放荡的妓女打乱了我们的部署。”吴朝勇说道。

史蒂夫中尉仗着自己是长官而且身材高大,孔武有力,霸占了最漂亮的艾丽尔,在水中嬉戏了一阵,就急不可奈地抱起,放在草地上,正要行其好事的时候。文森特营长跑过来,命令道:“史蒂夫中尉!起来,立正!“

“为什么?“史蒂夫满腔的欲火被迫浇灭,回头问道。

“史蒂夫中尉,我命令你,起来!立正!”文森特少校严厉地命令道。

史蒂夫站起来,右脚一抬,用力一蹬,做了一下立正的姿态。

文森特少校用手一推史蒂夫,“你给我滚开。”伸手就要去拉艾丽尔。

“为什么?”史蒂夫怒火冲冲地说道。伸手护住了艾丽尔。

“因为巴顿中校说,他今天晚上在我们营里过夜。”

“这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当然大,这意思是说,他看上这个女人了。”

“但是这个女人是我先看上的,就算他是旅长,也不能够强抢。”史蒂夫据理力争。

“不,恰恰相反,是巴顿中校先看了的,他在营里面的时候就说喜欢她了,大家都听到了。而且还说请你们替他摘一束鲜花送给这位女士,但是并没有说请你上她,跟她发生关系,史蒂夫!”文森特营长严厉地说道。

“马屁精!”史蒂夫无奈地叫了一声,跑到草地的一对男女旁边,仗着他身体强dà

,将男的一把拉开,霸占了那个黑不溜秋的伊萨琳,伊萨琳发出银铃一样的笑声,扭动着躯体,“别急,慢慢来,一个一个的来。”

文森特很有礼貌地对艾丽尔说道:“漂亮的女士,请允许我请你进去共进晚餐…”

“请等一下,我要先换上衣服。”艾丽尔羞涩地说道。

文森特又在旁边的草地上摘了一束野花,这时他已经非常接近到吴朝勇的面前了,吴朝勇的步枪已经瞄准了他,随时都可以发枪了。

但是文森特并没有发xiàn

吴朝勇和旁边埋伏的侦察营的战士。他的心思都集中在收集野花上。

这边艾丽尔也穿上了衣服,文森特把鲜花交给了艾丽尔,艾丽尔兴奋地在文森特脸上吻了一下,说道:“太漂亮了,谢谢!你真是一个有风度的绅士。”

“很荣幸!”文森特很有礼貌地说道,同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艾丽尔往军营里去。(未完待续。)

第486章 侦察营偷袭

天黑暗下来之后,大地上起了一层淡淡的雾,天空被一层云笼罩起来,把满天的星光遮挡住了,半圆的月亮在云层后面移动,从地下看上去只能够看到朦胧的影子,地上没有光,四处黑蒙蒙的一片。

得到宣泄的美军士兵在小河旁边的草地上点起了篝火,烤起面包,打开了罐头。那些妓女们得到了她们所要的,有的兴奋地搂美国大兵在篝火面前扭着腰跳起舞来,有的还唱上几句法兰西的曲调。而有的妓女则继xù

接待从军营出来奏热闹的美军士兵,赚取更多的美元。

通红的篝火,在天鹅绒般黑暗的汪洋里摆动着,照射着那些余兴未尽的面孔。整个的夜晚充满了喧嚣,说话声、叫喊、笑声、歌声,忽起忽落,手风琴都争先恐后地拉了起来。

而在这个派对的外面的黑暗里,在一些不为人觉察的黑影在蠕动。

黑夜是中国人的天下,更是侦察兵的天下。

吴朝勇慢慢地退了下去,在后面的一个树林里,四个侦察连的连长从四面八方聚集了起来,互相交换了一下情报。

吴朝勇由下达了偷袭美军坦克营的命令。

吴朝勇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而且这样的行动对于侦察营来说,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虽然各个侦察连分散在周围,要集结兵力需yào

时间,但是这并不是问题。

吴朝勇拿出手电和地图,几人个趴在地上,用布蒙在头上。对着地图。部署了一下。然后四个人影就向四面八方散去了,消失于黑色之中,无声无息。

吴朝勇又匍匐着来到原来的地方,宋小飞头也不回,凭那轻轻的像蛇一样滑动的响声就知dào

是他的营长吴朝勇了。

“很多美国猪都拱完了白菜回营去了,也是时候轮到我们吃猪肉了吧?”宋小飞噏噏地说道。

“别这么小气看不开,又不是你老婆,只是一群法国妓女而已。”宋小飞这人就是有一点小气。占有性特别强,他觉得这些法国妓女应该属于他们侦察营的,因为是他们先发xiàn

她们的,理应被他们先占有。

这逻辑虽然有一点混乱,有一点野蛮,女人不是山上的无主之物体,不是谁先发xiàn

就属谁的。但是吴朝勇是支持宋小飞的想法的,105师的侦察营是精兵中的精兵,他们都是进攻性很强的军人。

军队本来就是不讲理的地方,越是强dà

的军队越是野蛮不讲理。

“别被女人分了心。盯住你要盯住的人。”吴朝勇说道。

“当然!”宋小飞说道,“他们逃不出我的眼睛。只要一声令下,我会让他们无声无息地去见上帝。”

吴朝勇匍匐着在周围转了一圈,检查了一下准bèi

工作,由于他的小分队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一天一夜,美国人活动规律已经了如指掌,包括他们暗哨的位置都已经掌握,只等吴朝勇的一声命下了。

美军也陆续地返回军营,但是还有一些美军抱着那些妓女就地躺在草地上,不时发出一些淫荡的声音。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而小河边的美军也越来越少,篝火也慢慢地熄灭。

吴朝勇眯了一下眼,估计到时间了才睁开眼睛,问宋小飞:“怎么样了?”

宋小飞报gào

道:“只剩下六个美国兵和六个妓女,其余都回去了。”

吴朝勇掏出手电,捂在地底下看了看手表,说道:“是时候了,开始行动吧。”

宋小飞装了一声虫叫,在黑暗中,有几道黑影从地上迅速地朝着几个美军的方向蠕动了过去。

史蒂夫中尉抱着一个妓女正在呼呼大睡,忽然一股炽热的血滴溅射在他的脸上,带着一股奇特的血腥味道,一下子让史蒂夫醒了过来,他伸手一摸,摸到旁边的法国妓女脸上,手里感到一阵湿滑,带着一些暖和的温度。

这是鲜血!史蒂夫一下惊醒,但是就在时,一下幽幽的光亮在他面前闪过,史蒂夫连伸手一挡,刚好挡住握着匕首的手,暂时保住了史蒂夫的一条命。

史蒂夫马上一滚,跳了起来,看到面前一道匹练的闪光再次划过,史蒂夫非常机敏地后跳一步,闪开了这必杀一击。

史蒂夫吃惊之余,正要开口大叫,这时,黑暗中响起“卟”的一声沉闷的声音,史蒂夫忽然觉得全身一抖,全身的力qì

及所有的感知都忽然丢失,刚刚到口的声音马上变成一股气泡,如同打了一个嗝一样,从嘴里跳出来,消失在空气中了。

这是吴朝勇及时开的一枪,他的枪口有消音器,声音非常小,火焰也非常小,就像是篝火的灰烬中爆了一个火花一样,没有人觉察。

吴朝勇提着枪走过来,他全身一片黑色,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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