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缘桃花开 - xp1024.com
《两世缘桃花开》


第一章 若云醒来犹如梦1

若云再一次从城楼上摔下来时,感到自己好像活了,若云一阵恍惚,正奇怪自己是不是真的活过来的时候,突然一个妇人扑了过来,抱住了她,若云生前从不记得有人这么紧紧抱过自己,不由一时呆住。

那妇人嘴里一叠声的喊着:“云儿,云儿,娘的云儿,你终于醒了。”

若云还没来的及看清她的样子,那妇人又风一样的转身,跪到一个道士的面前,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道长,道长,我儿醒了,多谢道长,小妇人来生定结草衔环以报道长大恩。”

那妇人激动的语无伦次。那道长,一身白色道袍在这风高月夜中尤为亮眼。夜风一吹,衣袂飘飘,颇有几分仙人之姿。但再出尘的颜色在头脑晕晕的若云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罢了。

只听那道长道:“小姐刚醒,魂魄未稳,当日从此处摔掉的魂魄,今日已从此处找回,快回府吧,此处不可久留。”

那妇人连连称是,带着婆子护卫匆忙返回府去。若云一路上昏昏沉沉,暗道自己这是重生了,只是瞧着有些不对啊?自己的纤纤柳腰好似肉多了不少,自己的波涛汹涌直接缩水成了小馒头,这完全是不用照镜子就能看出区别的节奏啊!

哎玛,老天爷,不带这么玩人的,好吗?你前几天让我天天在城墙上练习跳楼,日复一日啊!连个休息日都没有,如今难到看倦了,换个新花样,重生了!重生就重生吧,给个靠谱的身体行不行啊!话说,姐姐生前可是美轮美奂,人见人羡,才名远播的京城第一美人啊!

若云刚醒过来。虽然头脑不太清醒,但真真的记得自己的祖父叫林宏,是一代大儒,曾任帝师,一手楷书写的出神入化,京城的人都以拥有他的字为荣,上门讨字者,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贫民百姓,数不胜数。有一段时间直接导致了练字的热潮,搞得京城纸贵,那些卖笔墨纸砚的天天笑的合不拢嘴。

林宏此人天生豁达,不拘一格,极好山水,因此早早以体弱为由致了仕,带着祖母的骨灰寄情山水,四处云游去了,他已多年未返京城,不知是在哪处有山有水的地方仙逝了,还是仍在云游,总之林宏是生是死,就连他那个窝囊儿子林君亦不知。

若云的父亲,林君,的确称得上是君子如玉,可惜称得上君子如玉的只能是他的外表,林君贪财好色,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相貌。林君家中虽及不上皇上的三宫六院,但也的确妻妾如云,林君虽整日辛苦于妻妾之间,可奇怪的是子嗣却并不茂盛,只得嫡妻林王氏所生的一子、一女。嫡子林若辰,嫡女林若云。

林王氏钟爱相公及嫡子,虽只有一嫡女,但却从不放在心上。林王氏满眼满心只有那没心没肺整日留恋烟花妻妾的林君。若云自幼是在祖父林宏身边长大,再后来祖父去游历,若云便整日与诗书为伴,对于母亲的冷漠忽视说不在意也好,说习惯了也好,总之若云表现的淡然如水。

古人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车马多簇簇。对于若云来说:书中自有爹,书中自有娘,书中自有师傅,教她齐家治国平天下,再加琴棋书画茶!总之一句话,若云幼时得祖父指点,以后就靠自学成才,成了京城第一才女,成了美轮美奂,人见人羡,公子哥儿们争相追逐的如花美眷。

按理说若云貌若天仙,才名远播,即使爹不疼,娘不爱也不至于沦落到跳城墙,摔成肉泥的下场。这就要说到若云这个倒霉催的哥哥,林若辰,他也充分遗传了他爹林君的容貌,和好美色的性子,不过有一点和他爹不一样,也不知道这算是优点还是缺点,他好美色好的特专一,他爹那是逮到嘴里就是肉,他那是看上一个就抓心抓肺,非此人不可。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说的就是林若辰这种人,他喜欢上一个女人,别的人再好也入不了他的眼。说好听点那叫专一,说难听点那叫一根筋。

这个好死不死的林若辰在一次出游,巧遇了梁玉莹,这梁玉莹的爹是尚书,姐姐更厉害,是宫里的梁贵妃。林若辰家虽不差,但比人家梁家就有点不够看的了。

再说这林若辰整天招猫逗狗不学无术,在京城是有名的纨绔啊!他妹子有名那是美名,他有名那叫臭名啊!所以他就想走走妹妹的路子,想着让妹妹去交好梁玉莹,让妹妹去敲敲边鼓,再与梁玉莹来上几次巧遇,凭着自己的容貌,此事成功的机会也许就会大很多。

林若云美名远播,又是林宏的嫡孙女,的确是贵女们乐意结交的对象。林若云虽与父母不甚亲密,但与兄长关系还不差,林若辰虽然是个纨绔,但对妹妹尚算贴心,经常买些小玩意逗妹妹开心。

于是林若云知道了兄长的心事后,就对兄长道:“阿兄既然看上了梁小姐,妹妹定当助阿兄一臂之力,但妹妹有个条件,阿兄定要答应。”

林若辰道:“妹妹尽管说,只要妹妹肯帮阿兄,无论上刀山还是下油锅,阿兄都听妹妹的。”

林若云扑哧一笑:“上刀山下油锅都不用阿兄,就是阿兄要有耐心,让妹妹与梁小姐好好交往一段时间,让妹妹看看阿兄和她是否合适,再做打算。若阿兄不同意,妹妹可不敢揽这事。”

林若辰想妹妹一向比自己聪明,就道:“都听妹妹的。”

就这样梁玉莹在林若云的有意相交下,和林若云成了密友。林若云也觉得梁玉莹实在是个难得的性情中人,就想着一定要把她勾来嫁了自己阿兄,谁知这事还没实施,若云就摊上事了,咋回事呢

梁玉莹的姐姐梁贵妃回家省亲,梁玉莹因与林若云是密友,便邀请了林若云,就这样梁贵妃与林若云相遇了,这实在不能算是个美好的遇见!饶是梁贵妃在宫里见惯了美人,也被林若云的美色给震了一下子。

梁贵妃道心道:早听说你美,没想到你竟美成这样,这辛亏是早遇到了。宫里皇后早逝了,梁贵妃基本就是宫中之主,但这梁贵妃一向敬业,居安思危,一下就看出了若云的祸水本质,心想若是让她进了宫,还有她梁贵妃什么事啊?岂不是要整日闲的喝茶斗鸟看蚂蚁上树?

所以这梁贵妃想啊,要赶快做个大媒,断了林若云进宫的路,但京城第一美人也不能随便配了,免得别人说她乱点鸳鸯谱。再说妹子与她交好,她与林若云也没仇,也不好无故害人不是?

说来也巧,楚国公的儿子楚凤溪正好大败匈奴人,皇上愁着不知道给他个什么赏赐合适,梁贵妃就提议道:

“这楚将军长年镇守边关,至今还无妻室,听说早年订过一门亲,可那小姐没过门就去了,皇上不如给他赐个婚?”

皇上一听,正中下怀,赐婚好啊,卖了别人的闺女,还显得自己皇恩浩荡,这世上可没比这更便宜的事了。

于是连连道:“贵妃所言极是,凤溪那孩子为守边关,误了婚事,朕定要帮他找个合意的妻子。贵妃可有合意的人选?”

梁贵妃忙道:“臣妾上次回家省亲,巧遇了林宏林大儒的嫡孙女,此女无论德容皆属上层,有人戏称她是京城第一美人。”

就这样若云嫂嫂没勾来,倒把自己给搭上了。要不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第二章 若云醒来犹如梦2

林若云心里其实是不太乐意这门婚事的,她自幼与诗词为伴,心里不大喜欢武夫。总觉的武夫粗狂了些,但再不乐意,圣旨已下,她也不能抗旨啊!再说,听闻,那武夫长的还不错,又是正三品的将军,让外人看,恐怕还是她高攀了。这样一想吧,也就心甘情愿的接受了。就等着楚凤溪忙完这阵,回来成婚,带她去边关了。

本来这还勉强算是,你情我愿的皇上赐婚,怎么也不至于落到新娘要跳城墙啊?此时不知怎的,有人举报户部侍郎林君,也就是林若云的好色老爹,贪污军饷。这林君就是个正四品的侍郎,虽说贪财好色,但让他贪污军饷,他还真没那个胆子。

但有人举报,皇上虽然不信林君敢贪污军饷,也不能不查啊?但想着刚拿人家闺女做了人情,也不能那么凉薄不是?就让林君回家,停职待查。皇上真没想怎么着他,可抗不住这厮胆子太小,回到家中椅子还没坐热乎,就跑到楚国公家里去了。

这林君想着自己和楚国公家,都快成儿女亲家了。虽说自己家好像是高攀了那么一点点,但抗不住自家姑娘好啊?原来这皇上还没赐婚时,多少同僚请他喝花酒啊!就是想娶他家闺女啊!

如今还真是便宜了这楚国公家的小子,楚家连场花酒都没请啊!就把自家闺女给顺走了啊!可怜以后再也没人因为想娶自家闺女请自己喝花酒了,可怜自己那么顿的花酒啊,就那么长了翅膀飞走了啊!林君想到此处真是捶胸顿足惋惜不已啊!这次的事情怎么也得要让楚家出点力,才算没白瞎了自己那如花似玉的闺女啊!

林君一路惋惜不已,到了楚家说明来意,这楚国公不亏为武将出身,甚是干脆,立刻答应去周旋这事。但也顺带提了个条件,这皇上赐婚,早嫁晚嫁都得嫁,可儿子这一时半会回不来,能不能辛苦辛苦未来的儿媳妇,到边关去成个婚啊?

楚凤溪本就是楚国公的老来子,年龄又大了,要不是老回不来,也不至于这么大了还没妻室。楚国公还等着抱孙子呐。这楚国公为啥那么干脆答应帮忙林君啊?他也不傻,一是他觉得皇上并不相信林君敢干这事,皇上要认为林君干了这事,这会早把他送大狱去了,还能让他跑出来蹦达。

再就是林君虽然不成才,抗不住人家命好啊,会生啊?爹是一代大儒,那般惊才绝艳的人物,除了那建安五年谪仙般的小状元,谁能与他相提并论啊?再说人家的女儿那也了不得,小小年纪才名远播,要不是皇上赐婚,恐怕是轮不到自己家的臭小子。

再就是自己已垂垂老矣,老儿子再不成家,估计自己死前是看不到孙子了。所以楚国公答应这事,真是稳赚不陪啊!就这样楚国公请林君美美的吃了一顿,酒足饭饱后把他送回了家。

就这样两人敲定了林若云的婚事。林若云就在楚国公的安排下,被送往了边疆去和楚凤溪成婚。其实林若云也看出来了,皇上没有怀疑爹爹贪污军饷。楚国公急于儿子的婚事,但婚事一成,父母阿兄则更为安全。

虽说父母与自己关系并不亲密,但终究是生养了自己,能为父母家族尽力,是自己的荣誉。再说自从自己被赐了这门婚事,自己也急于看看自己那传言中相公:楚凤溪,是个何等样人!

因为林君的军饷案还在查,林家也不敢十里红妆、声势浩大的嫁女。再说楚国公就这一子,也真不在乎嫁妆什么的,就一心想着儿子能早成婚好生娃。

就这样楚国公给未来的儿媳派了大量的护卫,让林若辰跟着送嫁,前往边关。路上遇到了楚风溪派来的副将楚落,林若云更为放心,可不想临到边关这夜却遭了埋伏。敌人似是有备而来,哥哥林若辰为救林若云引开敌人失踪,楚落派贴身的小兵去搬救兵,而后力战而死!

林若云恨极,可终究一个女子,在巨大蛮力面前完败。被匈奴人绑上城墙当作人质威胁楚凤溪。就这样两人一个城上一个城下,遥遥相望。楚凤溪望着城墙上的女子,未梳发髻,青丝及腰,一身红衣,分外妖娆,风吹发散,露出一张粉面,端的是倾国倾城,如画如仙!

身边的小兵道:“将军,是夫人,救救夫人!”

此情此景,楚凤溪深恨,救?怎么救?放弃攻城,怎对的起边关将士的热血?怎对的起边关深受匈奴*的百姓?可若攻城,难到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这是自己的未婚妻子,她不远千里而来,只为与自己成婚。

自己保家卫国,却护不住自己的妻子,这是何等的讽刺?还有一条路,便是当胸一箭射死她。可是一眼万年,就这遥遥相望的一眼,自己已听到心碎的声音,就算不论道义,此生若无她,便生无可恋。

若云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小将,一身银甲,英姿勃然,犹如玉树琼枝。一双漆黑的眼中:杀意、纠结、为难、犹豫。这就是自己的相公,他比自己想象的更为英武,更为俊美。自己千里奔波、风餐露宿,只为他!

林若云只恨自己昨日太放松,睡的太沉,醒来已晚。又庆幸自己太累,和衣而睡,否则如今衣不遮体,做鬼也不甘心!事到如今,罢了,不过一死,人生在世,谁能不死!何必让他为难?愿他念及自己慷慨赴死,能帮自己寻回兄长,护佑父母!

人人都道林家大小姐容色倾城、才华横溢!却不知林家的大小姐也是会些简单的防身术的,这等微末的武功杀敌自是不够看。但用来甩开抓她的士兵,跳城墙,却绰绰有余,何况她生的那样美!

只见林若云微微一笑,众人便呆了。还没从笑中清醒过来,她已飘然落下城墙。仿若天边彩云,翩然落地。楚凤溪看着自己不知何时伸出的双手,城上城下的将士也望着自己不知何时伸出的手。

可是这一瞬间,发生的惨剧!谁能相信这样一个美貌的弱女子,竟有勇气跳下城楼,不是说美人最惜命的么?她怎么舍得死,就算楚凤溪不救她,匈奴的将军也会好好疼惜她的。否则昨夜又怎能让她白璧无瑕的活到现在?

落地的那一刹那,林若云甚至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饶是林若云一向有着大家闺秀的斯文,也忍不住疼得想骂娘,真他娘的太疼了!

林若云本以为此生就这么憋屈的过完了,可没想到她没等来黑白无常,却日复一日半夜在这城墙上之,重复这跳城墙的动作!夜夜感受这粉身碎骨的痛楚,难到是黑白无常嫌弃自己死的太难看?不愿意接自己?还是哪路大神闲着没事在自己身上找乐子呢?

林若云就在这每日重复跳城墙的粉身碎骨中猜测着,问候着这位大神的各位亲戚。今夜突然附到一位小姑娘身上。林若云这里还回想着自己短暂又憋屈的一生。爹不疼,娘不爱就罢了,为毛还惨死城下啊!

最可恨的是,自己明明是跳下,为毛是脸朝下啊?自己那沉鱼落雁的容,闭月羞花的貌就这么毁了啊!自己还没拜堂好不好?还没洞房好不好?死的那么丑,还被未来的相公看到了好不好?若云觉得这真像是一场梦,就是不知道现在是梦醒啊,还是刚入梦?

第三章 今生无需话凄凉

林若云感觉自己被放到一张柔软的床上,心里一阵兴奋,好舒服的床啊!好久没睡过了,是不是可以放心睡了,不会和上次似的,被人给抓了,放到城墙上再跳城墙去吧?那可太惨了!

若云正纠结着,就听那个紧紧抱过自己的妇人道:“好好照看小姐,不要发出什么声响,吵了小姐。等小姐醒来,就赶快去通知我。”

听着几个小丫鬟回道:“是,夫人,请夫人放心。”妇人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林若云躺在床上,心道这是什么情况?等屋里慢慢静下来。自己大脑也慢慢清醒了,悄悄睁开眼,环顾四周,一片陌生,只见屋子内颇多金银装饰物品,看品味,像个商户。林若云慢慢站起,如婴儿学步般走到梳妆台旁,拿起一面铜镜。

只见镜子中的小姑娘:眉如远黛、目如秋水、肌肤如玉、青丝如瀑。虽未长开,但看的出绝对是个美人胚子,最奇怪的是和自己生前十分相像,但又明明不是自己。只是腰有点粗,胸也太小。

不过林若云看了仍旧十分满意,毕竟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生的美的。尤其美人从来都是最爱美人的啊!还有一点最主要的是:再也不用练习跳城墙了。林若云几乎是非常愉快的接受了自己的重生。

林若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或许这也不能叫自己。她的心中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叫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让自己成了芯子。林若云自死后,一直不停的在城墙上练习跳城墙这个动作,也不知道哥哥可找到了?父母可平安?那楚凤溪最终怎样?更不知道如今自己到底死了多久?可还在尨唐朝?建安帝可还在?

林若云感觉头脑里好像一盆浆糊。这时门帘一响,一个身穿绿衣的小姑娘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看到林若云站在梳妆台前。

赶紧向前道:“小姐,你怎么起来啦,来,让奴婢扶着您躺下。道长说您要静养。您若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奴婢。”

说着轻轻扶住林若云的手臂,又转头向外面吩咐道:“秋菊,去春辉院禀告夫人,告诉夫人,小姐醒了。”

林若云任由绿衣丫鬟扶她躺下,用手扶住额,假装头疼道:“我自从醒来,头就十分疼,忘却好多事,我这是怎么了?”

那绿衣丫鬟道:“小姐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能醒过来,已是老天保佑,哪能一下全好了啊?小姐别着急!多歇息,很快就会好的。”

林若云道:“从楼上摔下来,我怎会摔下来?”

那绿衣丫鬟闻言,一脸懵懂道:“小姐一点都不记得了?那日您带着红梅跟着表小姐去看新科状元夸街,您在如意楼二楼定好位子,按理说您不费什么力气,就能看的很清楚啊?可听红梅说您看着状元过去了,却没看您一眼,不甘心。挥帕子挥的太猛,竟然不小心掉了下去。”

若云听了,捂脸。心道:嘤嘤!太丢人了,竟然为了看个状元,掉下楼摔死了,摔不死也丢死人了,好不好?嘤嘤!不过丢人也比天天练习跳城墙好啊!人啊,得知足!

怪不得自己能穿了她的身啊,原来都是摔死的,这是怎样解不开的孽缘啊?幸好脸没摔烂啊!要不然可白瞎了这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啊!

哎!想想自己前世的一辈子,规规矩矩,还不得父母欢心,活的委实憋屈啊!这一世既然重生到了这样一个小姑娘身上,就尝尝活的肆意卷狂是何种滋味吧?别像前世似的,到死都那么憋屈,连个男人都没碰着,白瞎了婚前看的那些春宫图啊!

林若云道:“如今我刚醒来,头脑太晕,你马上给我讲讲,如今是哪一年?老爷,就是我爹,做什么营生的来着?”

绿衣丫鬟道:“小姐,如今是建安五年,皇上清明,大兴商业,咱家老爷是做丝绸生意的,是皇商,宫里的丝绸都是咱们家特供的。”

绿衣丫鬟说的一脸自豪。建安五年:自己还没出生,哥哥才一岁吧!哥哥还在,没有失踪,太好了!祖父还在朝堂,楚家的小将军还是奶娃娃吧?想到此处若云也不急了,反正一切安好。

于是对小丫鬟道:“你先下去,我歇一下。”

林若云闭眼假寐,心道:虽不知细节,但通过绿衣丫鬟的话,也有些了解。如今是建安五年,祖父还在朝堂,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是秦家小姐,秦家是做丝绸生意的,秦小姐和表小姐去看新科状元夸街,出了意外,就是不知道此事和表小姐可有关系?林若云还记的祖父说过‘这世上,什么表姐表妹的,最不可信!’林若云还在思考,这时母亲秦金氏匆匆赶了进来。

秦金氏听到女儿醒来,高兴万分,路上走的急,额上几乎有着微微的汗。林若云虽然不认识秦金氏,但那日初醒来,犹记得这妇人紧紧抱着自己,便已知这妇人乃是这具身体的生身母亲。

便道:“母亲不必惊慌,女儿已大好。”

那秦金氏一惊道:“云儿今日这是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叫娘的吗?为何今日叫母亲啊?让为娘好不习惯。”

若云心下一惊,心道自己前世叫了一辈子母亲,叫习惯了。顺口就出来了。可如今该怎么说?若说自己不是她的女儿,换了芯子,对一个母亲来说太过残忍了些!再说自己好不容易不用体验天天跳城墙了,可不想去体验被别人当成妖物来烧。

于是林若云道:“娘亲莫怪,女儿醒来后,不知怎的,好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一细想就头疼欲裂。”

那秦金氏忙道:“那云儿就不要多想了,不知道的问为娘就好了,免的头疼。娘就你一个女儿,咱家人口简单,你外祖母已去了,家里就你和爹娘,没人会笑话你的。你若喜欢那玉楼公子,为娘便拼了这张老脸,找个官媒,定想方设法促成这门婚事,我女儿生的这般花容月貌,家中又有万贯家财,你父亲好歹还是皇商,哪一点配不上那穷酸的状元。”

若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装羞涩。

第四章 今生父母齐登场1

只听那秦金氏仍喋喋不休道:

“那玉楼公子虽说生的不错,但听说家中贫寒,且父母皆亡,朝中也没什么靠山,据说他还又冷又硬又毒舌,就算是个状元,也不过是个六品的修撰。叫为娘看,女儿看上他,他就该偷着乐了。我女儿生的这样好,他根本就配不上娘的宝贝心肝。”

林若云仍低着头装羞涩,心中的小人一个劲八卦,这前身好似喜欢那个什么玉楼公子,怎么听着像个小倌的名啊?这妇人又说这玉小倌是个穷酸状元,嗯嗯,当真没搞错,真不是个小倌?这前身就为了看个,叫小倌名字的状元,把命给搭上了。这玉小倌当真是害人不浅啊!这前身死的可真冤呗!

就听秦金氏又道:“云儿放心,只要你喜欢,娘定尽力让云儿达成心愿。”

林若云刚想找个借口拒绝,心道:自己真没想嫁那个玉小倌好不好?

秦金氏却起身道:“女儿好好歇息,为娘去厨房看看,给女儿做点好克化的饭菜。”

又对那绿衣丫鬟吩咐道:“绿竹,好好照顾小姐,切莫让小姐多思多想。小姐不记得什么事,你细细的与她说一遍。红梅那小蹄子,没照顾好小姐,打她十板子,让她以后去打扫院子,不要近身服侍小姐了。看我女儿平安醒来的份上,就留她一条命,当为我女儿积福行善了。”

若云本想替那个叫丫鬟红梅求个情,但一想自己也不清楚当日具体发生了什么?红梅是否无辜。还是先保持沉默吧!

若云躺在床上,让绿竹给她说说家中及外边的诸事。让她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反正自己如今无论对原身还是当前的时代都不太熟悉。在绿竹的絮叨中,若云慢慢明白:自己名唤秦若云,父亲是个皇商,姓秦名忠,人如其名,忠实、诚信,姿容不甚出挑,但也算的上是五官端正,尤其生的一双好眼,让人一看,便乐意与他相交!

所以这秦家的丝绸生意做的甚大,甚好。宫里的丝绸也由秦家特供。母亲秦金氏,未出阁前是金家的嫡女,名唤金素玉。有一庶妹,名唤金素莲。

金家原是官身,金父因病早早故去,唯留这两女,幸好生前曾口头为她们订过婚事,订下林尚书府和商户秦家二门亲事。本是嫡女配林尚书家的独子,庶女配商家秦忠,可谁知这林尚书家的独子,自幼由老妻娇养,甚是任性,竟是看上了金家的庶女,金素莲。

这金家庶女金素莲,生的娇媚,嘴巴又甜,又颇有些手段,竟勾的林尚书的独子,林文轩,非她不娶。林尚书最后只能依了儿子,娶了庶女。总之金父已故,庶女也好,嫡女也罢,都与林家无甚助力。其实娶个庶女也好,这样要想再给儿子娶个大家族的平妻,反而更容易。

金家嫡女:金素玉,心想这林文轩既然看上了自己的庶妹,定非自己的良配。再说秦家秦忠,父母皆已亡故,而自己父故母犹在,若是嫁与他,便可把母亲接去同住,比嫁到林家天天看婆母脸色要强的多。

再说当日父亲只是口头订下婚事,并未交换庚贴,所以两人交换一下婚事,外人也说不得什么。就这样算是姐妹二人都得偿所愿,两人之间并无龌龊,婚后姐妹二人也多有往来。

说来也巧,这姐妹二人同年成婚,又同年一前一后生下女儿。金素玉的女儿仍为长,名唤:秦若云。而金素莲的女儿为幼,名唤:林粉黛。在京城两家门第不算显赫,一个尚书府,一个皇商,在京城这遍地是官的地方,这门第真是不够看的。

但两个姑娘刚年满十三,便名满京城。没办法,人家姑娘生的太美,让人偶然一见,便惊为天人,不能忘啊!那秦家若云,当真生的飘逸,若云若仙!而林家粉黛,一出现,也真是敢让六宫粉黛无颜色。曾有人戏称二人为‘京城二乔’!

这今年的新科状元:风玉楼,也是个名人,他虽家境贫寒,自幼丧父,母亲在他少年时期也去了。但抗不住,人家生的好,学问好,早有才名,一朝状元及第,风采满朝无人能及!他去夸街,谁不想去看看啊?上至六七十岁老媪,下至七八岁幼童,全都蜂拥而至啊!

整个街道挤得水泄不通!这玉楼状元虽没长的男女通吃,但也的确老少皆迷啊!绿竹还遗憾那日没能去看看,玉楼状元的天人之姿。说是曾有人戏言:那日的玉楼公子,头上簪花,一身红色状元服,明艳的让太阳都失去了颜色。那真是:‘一见玉楼误终生,不见玉楼憾平生!’这句话传出去之后,就有好多人称玉楼状元为玉楼公子。

提到此处,绿竹还问:“小姐,您说这一见玉楼误终生,好理解!这不见玉楼憾平生,又是何意啊?”

林若云轻笑:“这憾平生,不就是平生之遗憾吗。”

林若云又疑惑道:“这玉小倌当真有那么美?”

绿竹回道:“哎呀,小姐,您不是去看了吗?奴婢那日没去,怎么知道啊?啊呀,小姐莫怪,奴婢忘了那日您摔伤了。可是小姐,奴婢得纠正您,那是玉楼公子,不是玉小倌。”

林若云看着小丫鬟据理力争的模样,看来这玉小倌是她的偶像啊!这玉小倌还真是个能人啊,害的前身丢了命,还有这么多粉丝!

林若云此时对前身情况基本摸清了。只是名字和人还有点对不起来。比较满意的是姓虽变了,名字却不用改。容貌也相当满意。当下林若云美美的吃了一顿秦金氏精心准备的饭菜。别说这便宜娘还当真不错,比自己原来的娘强,原来那个娘一心只有她那个便宜相公和儿子。

林若云心中没了疑惑,也吃饱喝足了,安然睡去!睡着睡着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祖父林宏带着自己去家里的池塘边看墨莲!池塘里的墨莲开的婀娜多姿,高雅脱俗。林若云很是喜欢,看的很是开心!可这么美丽的墨莲,祖父却总是看的一脸哀伤!

第五章 今生父母齐登场2

一脸哀伤的祖父总会边看着墨莲,边念那首南宋周敦颐的《爱莲说》: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当时若云还小,只是看着墨莲好看,对于祖父念的诗词似懂非懂,但祖父一脸的哀伤,却真真切切的看的见!记得有一次若云忍不住问祖父:

“祖父,墨莲那么好看,您为什么看的不高兴啊!”

记得祖父回答道:“墨莲依旧笑春风,送莲人却已无踪!”

若云自幼聪明,知道无踪就是找不到的意思,便问:

“为何无踪,到哪里去了?祖父不要伤心,若儿帮您去找可好?”

祖父便给自己讲了一个关于送墨莲的人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人叫风玉楼!

一见玉楼误终生,不见玉楼憾平生!是了,建安五年的确有个名满天下的状元郎,名唤风玉楼,有着经天纬地之才,人也生的宛若谪仙,他的风姿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便是祖父当年如此的惊才绝艳,也无法和他相提并论。

此人还特别擅长种墨莲,娇气难养的墨莲也就是他能种的活,还能养的特娇艳!很多人向他求墨莲,但他却从不把他养的墨莲送人!但有一天,他却把墨莲送了祖父,哪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哪一天风府大火,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了,被称为玉楼公子的风状元!

当年祖父人到中年,而风状元刚刚双十年华。祖父被风状元风华所迷,与风状元成了忘年交,把风状元视为平生挚友。当年金銮殿上,皇上有意将公主指给风状元。

风状元却说:“微臣已有心仪之人,微臣年少贫寒之时,母亲故去,无钱葬母,堂堂男儿跪在街头,是一女子助微臣葬母,并赠于金银。微臣方能有今日,是以微臣定要找到那女子,若那女子不愿意嫁微臣,微臣方能娶她人。若那女子也心仪于微臣,微臣便要以身相许!”

风状元当日在金銮殿上曾许下诺言:“当日她既予我一时安稳,我当护她一世平安!”

当日皇上感于风状元的情义,指婚之事就作罢了。当日好多人疑惑,是谁家女子有如此青眼,早年便施恩与风状元,能得此良缘。再后来风状元娶了林尚书家的林粉黛,说林小姐乃是当年助他之人。当时皇上曾亲笔御批:金玉良缘!当时真是羡尽天下人。当时祖父与风状元友情胜甚笃,深知风状元此人重情重义。娶林粉黛并非因她貌美,皆因报恩。

之后没多久荆州发生水患,荆州位于长江中下游,号称九曲十八湾,水流不畅,经常发生水患。祖父与风状元去救灾,因风状元实有谋略,救灾顺利完成,祖父与他也更加惺惺相惜!

可回来的路上祖父与他救了一白发的女子,这女子已面目全非,对救治他的恩人风玉楼不仅不感激。

还出言讽刺:“好一个重情重义的风状元,我家小姐不过一时善念帮了你,你竟为了娶个娇妻,害的秦家满门抄斩!你可当真有情有意!”

那女子言罢身死。那女子话说的蹊跷,但若说风状元为娶娇妻害人,祖父是不信的。但当日风状元听闻那白发女子的疯言疯语,立刻面色苍白,惊慌失措。实是大异于平常!之后更是厚葬了那女子。

祖父多年后仍记得那日风状元的脸色,实在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样的内情,能让平日那么冷情的男子大惊失措。回京之后,不久,风府起了大火,风状元和夫人林粉黛皆死于大火。皇上当日也心疼这一对璧人,让人详查此纵火案,可最终却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说是意外!当日大家都叹天妒英才!祖父也因风状元的早逝极为心伤,从此寄情山水。

祖父总觉的风状元之死和那名路上救治的白发女子所说之事有关,但风状元已亡,秦家满门已死。就算查清前因后果,也换不回好友一条命。风状元乃不世之才,有经天纬地之能,若他在,定保尨唐强盛,匈奴怎敢来犯!若他在,定保尨唐强盛,匈奴怎敢来犯!

不知怎的祖父这话不的停在耳边回放!风状元,不世之才!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等等:建安五年,难到,难到祖父口中的风状元就是害前身跳楼的玉小倌。秦家满门难到就是现在自己穿的身体的满门!

嘤嘤,老天爷啊!这到底是哪路神仙啊?我到底和您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啊?您这么玩我啊?怪不得您不让我跳城墙了,还给了我那么个好娘,满意的容貌,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这是看跳城墙看够了,改看满门抄斩了么?嘤嘤,我能说您的品味能不要那么独特么?

若云一急竟醒了过来,只见房中立着一中年男子,吓的若云差点从床上跌了下来。

那男子却赶忙上前,扶住若云道:“女儿莫怕,是父亲。为父刚刚从外面回来,听说女儿已经醒来,就来看看女儿。看女儿熟睡,本想看看就走,不想女儿正好醒来,到让女儿受了惊吓,是为父的不是。”

若云心道:嘤嘤!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好?但嘴上忙道:“女儿不孝,让父亲挂心了。女儿已经大好,只是头有些疼,忘了好些事。”

秦忠道:“女儿莫要担心,忘了就忘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总之一切有为父。”若云心中一片激荡,嘤嘤,父母这么好,自己好想哭啊,怎么办?两辈子了,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别担心,一切有他!

若云哽咽道:“多谢父亲。”

秦忠道:“自家父女,客气什么?女儿好好歇息,父亲先回房去了,明日不要早起,这几日都要好好歇息,等养好了要去玉虚观还愿,这次你能醒来,多亏了玉虚观的无尘子道长。”

若云回道:“父亲所言极是!”

若云心道:是多亏了那老道,若非他,自己还天天练习跳城墙玩呢!只是自己这跳着边关的城墙,中间还隔了那么多年,他到底怎么把自己给弄到这京城的跳楼小姐身上的?这真是他的功劳么?还是那个让自己天天练习跳楼的神仙又想看满门抄斩?才把自己送来的?嘤嘤,这道长真有仙法吗?自己好想学啊!自己真的不想体验满门抄斩啊!自己生得那么美。难到两辈子,连个相公都捞不着的么?

第六章 白莲表妹来找虐

若云想着想着睡着了。秦忠和夫人秦金氏因女儿醒来,放下了心事,也开心的入睡了。可也有人因若云的醒来恨的睡不着。比如林家的小姐,林粉黛,就正恨的牙痒痒。

林粉黛心道:这贱人,怎么命这么硬!这么高的楼,跌下来,居然没摔死!简直没天理啊!这贱人自幼和自己生的不分仲伯,长大后连才情也相差无几。人人都说自己是出水的芙蓉,却道那贱人是什么九天的仙女。只要有那贱人的地方,别人从来看不到自己,凭什么?凭什么?

自己明明生的花容月貌,却要处处被那贱人压上一头。上天既给了自己倾城之貌,又为何给了那贱人倾国之容!不公平?不公平啊?自己看上个男人,这贱人也来争!这贱人真是该死!为什么没摔死啊?这厢林粉黛恨得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而那厢却有一个人兴奋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是谁呢?他就是楚国公的独子,楚凤溪。这楚凤溪虽说是独子但也是庶子,自幼不得嫡母欢心,但因是独子,却的楚国公独爱。这楚国公是武夫,不会温言软语,但对楚凤溪却一心一意,自幼把楚凤溪带在身边,言传身教。

楚凤溪,小小年纪,虽然只有九岁,但却已文武双全。楚凤溪自从六岁,便经常在梦中梦到一红衣女子,从城墙上飘然而下,而自己每次都想接住她,却每次都无能为力,每每醒来痛彻心扉!那日看风状元夸街,惊见秦若云从楼上掉下,还以为是梦中,后来清醒过来,秦若云已被送回家中。

楚凤溪便认定多年来,困扰自己的梦,就是为了让自己救秦若云。可惜那时候自己以为又是在梦中。没想到自己梦里没能救得了她,现实中也没能接住她。如今听到她醒来,心中怎能不万分欣喜?这一欣喜的结果就是彻夜未眠!

这些个闲人先不提,话说现在林若云小姐,由于夜里不用练习跳城墙了,一夜好眠,神清气爽的醒来,让绿竹细细的梳了妆,便带着绿竹到母亲的春辉院,去陪父母用饭。若云今日穿了水红色的衣裙,更衬得人脸色粉嫩。父母看到女儿气色那么好,心中十分欢喜,三人一起和和美美的用了饭。

秦金氏道:“女儿今日再好好歇歇,明日是个好日子,母亲带你去玉虚观还愿。这次你能平安醒来,多亏了玉虚观的无尘子道长。”

若云回道:“母亲所言极是,女儿也正有此意。”

这时候有丫鬟来禀告道:“夫人,林夫人带林小姐来了,说是来看望若云小姐。”

若云心道:林夫人,林小姐,不就是原身的便宜姨母和表妹么?来的好,自己正想试探一下,她们和原身跌下楼,有没有关系呢?她们就送上门来了,来的很及时么!刚想表示欢迎,只见母亲已急急忙忙迎了出去。秦忠虽说还想和妻女说说话,但都是女眷,他不便多留,便自去书房办公了。

若云心道:今日正好看看这有着‘京城二乔’美名的林粉黛,到底生的如何美貌?可惜人还没看清,一个妇人一下就把自己给抱住了。

嘴里还唤着:“云儿,姨母的云儿,你总算醒了,没亏了姨母捐的香油钱。”

旁边的女子也道:

“都怪妹妹那日没能拉住姐姐,害的姐姐跌了下去,都怪妹妹年纪小,没力气,没能阻止姐姐用力甩帕子,才害的姐姐跌下楼。”

若云心道:好一张巧嘴,这话里话外都是撇清自己,说原身任性啊!若云待那妇人放开自己,装作不懂这个便宜表妹的言外之意道:

“妹妹这话说的,妹妹何错之有啊?又不是妹妹把姐姐推下的楼。”

林粉黛闻言吓的一抖。心道:这贱人知道了?若云不动声色的一看,心道:嘤嘤,有奸情!嗯嗯,瞧这小脸生的还不错,挺妖媚,配得起这京城二乔,就是胆儿有点小,我这还没怎么呢?脸就吓白了!

若云故意道:“妹妹这是冷了,怎么发抖啊!瞧这小脸都冻白了,比姐姐这摔伤的人看着还像病人哪?”

林氏(金素莲)一听忙道:“云儿,你就别开黛儿的玩笑了,黛儿这几日担心你,日日在家吃斋念佛抄经文,就为了你能早日醒来。看看这几日都瘦了,脸色当然不好。”

说着给林粉黛使了个眼色。林粉黛反应过来,牵起若云一只手道:“姐姐真会开玩笑,你看妹妹这几日担心你,瘦了好多呢,如今姐姐醒了,可要好好补偿妹妹。”

若云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心道:丫的,想要姐姐的东西,你有那个本事么?于是便假装热情道:

“好妹妹,姐姐一会就好好补偿你,定要让你把这几日,担心姐姐掉的肉,三倍五倍的补回来!”

林氏母女一听,今日这秦若云是撞了什么邪,怎么这么不上道啊,往日这么一说,早就真金白银的奉上啦。林家虽说是官身,但比不上秦家富贵啊!林氏(金素莲)暗道:可惜当年自己太年轻,让这金素玉给坑了,这泼天富贵本该是自己的啊!

全不想自己当年,为了搭上林尚书的儿子林文轩,费了多少心力,才得偿所愿!今日反倒怨恨嫡姐抢了自己的婚事,这世上的人大多如此:得不到的总是好的,得到了却弃之如屣,从不珍惜!

林氏今日的主要目的是找金素玉要五百两银子,去周转周转铺子。可若在两个小辈面前说这事,不是很有面子。

于是便吩咐女儿道:“黛儿,娘给你云姐姐亲手做的桂花糕,你趁热拿给你云姐姐吃,你姐姐身体刚刚好,你送她回房吃去吧,让她吃完方能好好歇息。”

林粉黛道:“是,母亲。”

心道:我正想看看这贱人屋里又添了什么好东西。

就这样林粉黛跟秦若云回了岫云院,若云带着林粉黛回到卧房,便吩咐丫鬟到厨房要了一盆猪油,一壶热茶。然后让下人们都出去了,只留下绿竹侍候。

第七章 白莲无奈吃猪油

若云笑眯眯的盯着桌上的猪油,热茶,和桂花糕。林粉黛也盯着桌上的猪油,热茶,和桂花糕。心道:这贱人,摔傻了吗?放盆猪油干什么?猪油这么油腻,看着让人能吃的下桂花糕吗?

此时就听若云道:“妹妹这几日为姐姐吃斋念佛,姐姐很是心疼。”说罢还作出捧心状。

“听人说,这肥油最是大补,姐姐吩咐下人送了一盆过来,说来也巧,真是妹妹有口福,因着姐姐昨日才醒,父亲高兴,便买了一头猪,身上的肥油也就熬了这么一小盆,本想留着掺些菜油做酥油饼吃,今日就全便宜妹妹了,把肥油涂抹在桂花糕上,肯定又香又甜,姐姐还吃着药就不与妹妹争嘴了。”

若云说罢,给绿竹使了个眼色。绿竹会意,用勺子舀了满满的一勺猪油,均匀的涂在了一块桂花糕上。林粉黛目瞪口呆,这么油腻,怎么吃?若云心道:丫的,和姐姐斗,整不死你。

嘴上却道:“妹妹,怎么不吃啊?难到?难到是姨母做的桂花糕里有毒不成?”林粉黛闻言变色道:

“姐姐这玩笑可开不得,让母亲听到可要哭死的!母亲那么疼你,她把姐姐视如亲女,连妹妹都要靠后呢?”然后仿佛为了证明桂花糕无毒,把那块涂满猪油的桂花糕吞了下去。

绿竹赶快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猪油又涂了一块桂花糕,放到林粉黛面前。若云看林粉黛不吃,就道:

“妹妹快吃吧,别客气!这可是姐姐专门让厨房给妹妹热的猪油,妹妹可别瞎了姐姐的一番心意。”

若云嘴上一本正经,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丫的!让你装白莲花,让你装,今个儿姐让你装个够!为了不让姐姐心意白瞎的林粉黛,无奈,咬牙、闭眼、一口吞下面前的桂花糕,赶快灌了一杯茶,实在太油腻,不喝茶非得吐出来不可。若云还在哪儿嫌事不大:

“看妹妹吃的那么快,想来又香又甜,非常可口,若不是姐姐吃药不能沾染腥荤,真想与妹妹分享啊!”

绿竹看着小姐笑的一脸促狭,也看热闹不嫌多的说:

“表小姐可别客气,多吃点,把身上的肉尽快补回来,好让我们小姐放心。”说完又手脚麻利的涂好了一块桂花糕。就这样为了让姐姐放心的林粉黛只得又吞了一块涂满猪油的桂花糕。

绿竹马上又道:“表小姐真是善解人意,懂事知礼的好妹妹啊!”

就这样善解人意的好妹妹林粉黛又吞了一块涂满猪油的桂花糕。最后林粉黛实在撑不住了,道:

“姐姐,妹妹想起有个事要告诉母亲。姐姐先休息一下,妹妹先走一步。”说完起身就走,唯恐若云再留她,继续吃涂满猪油的桂花糕。林粉黛一走。主仆二人忍不住一阵捧腹大笑,等两人笑够了,若云装作一本正经道:

“绿竹,表小姐与你有什么仇吗?你要这么坑她?”

绿竹道:“小姐,不是奴婢跟表小姐有仇,是表小姐和小姐您的钱财有仇,每次到小姐您这里来哭穷,今儿要丝绸,明儿要头面,每次来都不拿自己当外人啊,恨不得把小姐您的东西全拿走,那眼皮子浅的那点像个尚书府的小姐啊!”

若云心中一叹:瞧瞧这原身得有多‘单蠢’啊!连个丫鬟都能看出这林粉黛是个白莲花啊!前身还当她是好姐妹,丝绸头面的送,这不是喂了狗么?嗯嗯,林粉黛还不如狗呢?说她是狗,还侮辱了人家狗,好吗?狗给点吃的还知道摇摇尾巴呢。

看今天林粉黛这说话、这做派,要说原身从楼上摔下来和她没关系,若云打死也不信。若云心道:甭管是不是林粉黛推的原身,今个儿都得让这个白莲花知道自己不好惹,省的她没事在自己眼前转,苍蝇它不咬人,它恶心人,好不好?再说,这林粉黛她可比苍蝇狠,逮着机会她肯定就要咬人,好不好?只不过今日自己太强悍,她没找到地方下口而已。

于是若云眨眨眼,吩咐绿竹道:“等会表小姐走时,你送到门口。你就说:你家小姐累了,睡了。临睡前吩咐你代替她,送送姨母和妹妹。还有这盆猪油,就说妹妹既然那么喜欢吃,就带回家,慢慢吃,吃完再来拿,别客气啊。”

绿竹听完,忍不住捧腹大笑。小姐这招真是高啊:让别人都知道尚书府的小姐,嘴馋好吃猪油,到人家家里做客,吃了还要拿着?!这得有多喜欢吃猪油啊?以后大家提到京城二乔,就会想起二乔中的林小姐是个爱吃猪油的美人啊!

哎呀!不得了,想想就笑死了!小姐这一摔怎么那么开窍啊?真是摔的好!摔的妙!摔的呱呱叫啊!嘤嘤,自己也好想去摔一摔,怎么办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绿竹为小姐开窍高兴时。林粉黛一路小跑,跑到了春辉院。也顾不上装平日的端庄相,实在是胃里太难受。林粉黛一进春辉院,赶快向正在向秦金氏诉苦的林氏道:

“母亲,女儿忽然记起,父亲今日早上说今日家中有贵客来访,我们快回去吧,改日再来拜望姨母。”说着还像林氏使了个眼色。

林氏一直在向秦金氏诉苦,这铺垫了半天,还没来的及说借银子的事,自然不想走,再说她也不记得夫君说什么贵客的事,但看女儿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眼色且脸色太差,也顾不上卖惨借钱了,便匆匆告辞带着林粉黛回府。刚出门,只见绿竹捧来一盆猪油,道:

“我家小姐累了,刚睡了。临睡前吩咐奴婢代替她送送林夫人和林小姐。还有这盆猪油,既然林小姐那么喜欢吃,就带回家,慢慢吃,吃完再来拿,不要客气。”

林粉黛一听,气的恨不得晕过去。林氏一听,赶快道:

“云儿,就是好开玩笑!知道我们家小儿爱吃荤油炸果子,偏拿她妹妹做筏子。这云儿惯会逗着玩。”

便让丫鬟收了猪油,上马车回府去了。路上看到的人纷纷疑惑?有人想:这林小姐看着这么清高的、不食烟火的人!得有多喜欢猪油啊?在人家家里,吃了还要拿的。也有人想:这秦小姐可真是,什么玩笑话都敢说啊!再说林粉黛一路上大骂秦若云不止,回到府更是呕吐不止。

第八章 桃花山中初相见1

关于这事秦氏自然不知。到了第二日,秦忠和妻子秦金氏及女儿一用了早点,便要送母女二人去上玉虚观还愿。可商铺的管事来了,有账务要对,秦忠只好让妻女先去玉虚观,等他忙完再过去。

于是秦氏母女二人便去了玉虚观,上了香,捐了香油钱,本想去拜见无尘子道长,但主持说无尘子道长昨日刚下了山。并建议母女二人,听听经文,或是到后山转转。然后吃了素斋,再下山回府。这玉虚观位于桃花山,桃花山上遍地桃花,所以人称桃花山。

曾有人这样描述过桃花山:春来桃花开满山,微风过处,花瓣起舞,翩若桃花仙。桃花丛中桃花潭,潭中锦鲤舞翩翩,桃花潭边坐一坐,心神惬意赛神仙!(作者瞎编的,见笑!)所以来了这玉虚观的游人,都要到这桃花潭旁边去坐那么一坐的。

就这样秦氏自然是去听了经文,若云带着丫鬟绿竹去了桃花潭,想去体验一下赛神仙。若云来到桃花潭边,只见潭水盈盈、潭中锦鲤百许头,旁若无人游来游去,可能因为从无人伤害过它们,它们甚为大胆。见到人来不躲不闪。

若云看着这群锦鲤,不知怎的生了邪念,看看除了绿竹,左右无人。心道:活了两辈子还没吃过锦鲤啊?今个儿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不试试岂不是有违天和、暴殄天物!要不说这若云是个人才么?嘴馋就嘴馋,还非要给自己脸上贴金找个由头。

若云下定决心要尝尝锦鲤的味道,但来时没想到要钓鱼啊!没准备啊?但又一想这鱼那么傻,估计随便钓钓就能钓到。于是若云灵机一动,从绿竹头上拔下一根小银簪,扯了绿竹头上一条丝带,把小银簪掰弯,用丝带系上。一个简易的钓鱼钩就完成了。要不说千万不要低估人嘴馋时候爆发出来的潜力啊?那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更无下限啊!

绿竹看着小姐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煞是好看!等头发散下来,才发现小姐拔得是自己头上的银簪。哭丧着脸道:

“哎呀!小姐,这可是今年新款的银簪。就这么给您掰坏了。”

若云道:“小气的丫头,回府让你在本小姐的簪子里挑个好的换这个行了吧!看你这个小气的样子!”

绿竹一听,忍不住道:“那小姐您再拔一根吧?”

若云听了忍不住一笑,道:“想的美?”

绿竹看得一愣。若云便把自己刚做钓鱼钩甩下水。

绿竹才反应过来,便道:“小姐,鱼钩有了,还没有鱼饵,没有鱼饵,您把钓鱼钩放到水里,鱼怎么会上钩呢?”

若云心道:就这呆鱼,哪里还用得着饵啊?嘴上却调侃道:

“你这呆丫头,别人钓鱼要鱼饵,你家小姐我难道不能靠脸的么?”

绿竹愣住,心道:这也行!?绿竹又细细打量了小姐两眼:还别说,小姐自从醒来,容貌明明还是那样,但就是看着说不出的好看,说不定用脸真能钓上鱼来,别说鱼,自己都看呆了去。

若云不知绿竹的心中所想,直接把她赶远,让她去放哨,毕竟是道家之地,不许杀生,让玉虚观里的小道士看到,肯定不愿意。若云可不想鱼没吃到嘴,再被观里的道士骂一顿!那不得憋屈死

此时楚凤溪也来了桃花山,为毛呢?自从楚凤溪听到秦若云醒来,一心就想想见见秦若云,但苦无机会,他一个男子怎么去拜访一个小姐啊?如果直接去不是坏人家名声么?肯定是人没见到,还要被打出来的么?今日他打听到,秦氏母女要到玉虚观烧香还愿,真是感觉瞌睡有人送枕头啊!

楚凤溪便急急忙忙的带着小厮,小落子跟了来。小落子,大名楚落,家生子,自幼机灵,甚的楚凤溪欢心,去哪儿都带着他。楚凤溪在玉虚观转了半响。没见到秦若云,小落子找了个小道士套了话,打听到秦府的小姐去了桃花潭。于是两人便也去了桃花潭。

楚凤溪远远看到秦若云坐在桃花潭边垂钓,不远处还有一个绿衣小丫鬟在放风。楚凤溪躲到一颗大树后,对着小落子撇撇嘴道:

“去,把那个绿衣小丫鬟给爷引开。”

小落子哭相着脸道:

“爷,怎么引,打晕不行么?”

楚凤溪心道:当然不行,那可是爷梦中情人的丫鬟,爷还指望她以后给爷添点好话呢!楚凤溪斜了小落子一眼道:

“不行,想个别的法子引,你哭相着脸做什么?爷又没让你脱了衣服引!”

小落子心道:脱了衣服引,有用也行啊?问题是脱了也没用啊?小落子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走到离绿竹几米远的地方,拿了一块石头,对着小腿一使劲。只听咔嚓一声,用力过猛,小腿断了。小落子望着满腿的血,内牛满面,这下不用装摔伤了,直接重伤!

绿竹正对着坐在桃花潭边的小姐发花痴,心道:小姐怎么那么美,明明还是那张脸,怎么变得那么迷人啊?这么坐在桃花潭边,真像个桃花仙啊!忽然听到后面咔嚓一声,转头一看,只见一位小公子摔在地上,腿上满是鲜血。绿竹立马爱心泛滥,上前道:

“小公子,怎么摔伤了,可要帮忙。”

小落子心道:要!简直太要了,好不好?如今要指望那个见色忘义发花痴的主子肯是没戏了,只能指望你了!赶忙:

“姐姐,好心的姐姐,我家主子游桃花山,不知道跑到那一片去了?小的急着找他,不小心摔伤了。姐姐扶扶小的,到玉虚观口去,主子下山定能从那处路过,自然会把小的带下山。”

绿竹心道:自己不过是个丫鬟,山上人少,自己扶扶他,也没人看到,就算有人会看到,自己也不能见死不救啊?绿竹心道:给小姐说一声,自己先扶他到玉虚观口去。一看小姐正在聚精会神的钓鱼,想着,此处离玉虚观口也不远,而且要进桃花山,必过玉虚观口,自己一路看着人,若有人向这边来,自己就快跑回来。就道:

“好吧,这位小哥,我先送你到观口。”

然后扶起小落子,一拐一斜的向玉虚观口走去。小落子心道:这小丫鬟怎么这么‘单蠢’!你这么‘单蠢’!你小姐知道么?早知道你这么‘单蠢’!我就不砸腿了好不好?直接装一装晕就算了吗!

第九章 桃花山中初相见2

楚凤溪一看绿竹扶着小落子走了,心道就知道这鬼小子有办法。楚凤溪倒不是不关心小落子的伤,只是他离的远,真没看到小落子砸的到底有多重。他更不知道这小子正在心里笑话他小。楚凤溪从大树后走出,就想怎么装作偶遇秦若云,怎么搭讪才合适!

楚凤溪慢慢靠近桃花潭。别笑若云没发现,因为若云正在一心一意的用脸钓鱼,可这鱼一直不肯上钩,若云叹道:

“是玉虚观的锦鲤都成了精,还是本小姐不够美啊!怎么看着这么蠢的鱼都不上钩啊!”

楚凤溪听了,憋不住扑哧一笑。若云听到有人笑,抬头一看,眼前多了个小公子,眉清目秀,煞是好看!最主要是还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道:这是谁家的俊秀小娃子,也没个大人跟着,就不怕让人逮了卖到小倌馆子里去。

被担心卖到小倌馆的楚凤溪见秦若云盯着他看,一副好像认识的样子。心道:难到自己的梦中情人也梦到过自己。便忍不住问道:

“小姐可曾梦到过我?”

“梦到你?”若云听的一阵心塞,嘤嘤!这话说的,我好想骂娘啊!姐姐得有多饥渴?梦到你一个小奶娃子!

楚凤溪见若云不答,忍不住又向前凑了凑,套近乎道:

“姐姐,你仔细看看,可曾梦到过我?”

若云眼珠一转,便想逗逗这个小公子,于是道:

“这么近看,小公子还真有那么几分眼熟,前几日梦到一个奶娃娃追着乳母要奶吃,那个奶娃娃说来还真和小公子有几分相似。”

楚凤溪一听,开始一喜,以为若云真的如他一般,梦中见过自己。但听到后面的话,便知若云笑话自己乳臭未干,便学人家勾搭小娘子,忍不住道:

“我不小了。”

若云敷衍道:“是呢,你,你不小了!”心道:小孩子都那么说。

“你!你!”楚凤溪一阵气急无语。

半响道:“那你怎么才肯相信我是大人。”

若云一阵无奈,扶额道:“好好好,我信了成不成?”

心道:这是谁家的倒霉小孩,脑子不好,大人也不看着,放出来乱跑,真的好么?楚凤溪再老成,也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气急了也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

随口道:“既然姐姐不信,那我脱了衣服让姐姐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大人?”

若云一惊,刚要张口。

就听树上传来一句:“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幼童,有辱斯文!”

若云一听,心道:看吧!背黑锅了吧!嘤嘤,自己比窦娥还冤好不好?自己不过嘴馋,想钓个锦鲤烤烤吃,结果鱼鳞都没见着。这一个个的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娘的!当姐姐是软柿子么?都上来捏?

便讽刺道:“哎哟!这是谁家的君子啊!光天化日的,躲在树上偷听别人说话!”

话落,只见一人从桃花树上飘然而下,桃花瓣随他衣袂飘飘,仿若桃花随他起舞。一时天地无声,日月失色!饶是若云两世日日从镜中看自己的美人脸,对美色已有免疫能力,也被眼前这人的美给镇住。这人真是美的天怒人怨,海水泛滥!娘的,长成这样,还给别人留点活路么?只是这样的美貌配上了一脸的冷漠,还眼含讽刺及满满的不屑不耻。

若云还没从美色中醒过来,这令山河失色的男子,张开薄薄的唇道:

“在下并非故意偷听二位说话,只是在下先来此桃花树上小憩,姑娘后来此钓鱼,本是互不相扰,但在下实在想不到,姑娘生的这般美,却言语轻浮,调戏幼童!”

若云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娘的,这人生的像仙,言辞若鬼。他既早早在此,对事情始末一清二楚,居然开口就能判个冤假错案。嘤嘤!手好痒,好像打人怎么办?忍不住讽刺道:

“敢问公子是何处的青天啊?既已早清楚事情始末,怎么一张嘴就判了个冤假错案啊!”

那人还没回答。就听那个那个小奶娃娃道:

“风状元,不许你侮辱秦小姐,是我无状,唐突了秦小姐。”

风状元!好你个玉小倌,原来是你!上次害的姐姐从楼上摔下来,还没找你算账呢?竟然送上门来,还敢冤枉姐?好,够胆!姐姐一向信奉有仇不报非女子。今的仇就别过夜了,连着旧恨一起报了吧,若云撸撸袖子正想上前。

只见这个被称为风状元的男子不慌不忙的挑了挑好看的眉道:

“小公子,你问她可曾梦到过你,她若知羞耻,身为女子,自当严词训斥,怎可出言逗弄与你。青天白日、言词轻浮,难到不是有辱斯文,在下没说她不知羞耻,已是口中留情。”

若云一阵无语,真行,真不愧为状元之才,强词夺理都强的那么有理!娘的,还让人活不活了。若云正想给他来个绝地反击,狠狠的骂回去。

“云儿!云儿!”就听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原来是秦氏找来了。

若云一看,坏菜了,自己正和两个男人在一起,小的还好说,大的怎么解释?尤其是这两人都长的还那么显眼。这下?嗯嗯,两人没了,上了树。嗯嗯,这两人还算识相。

若云快走几步,朝喊声而去。一边走一边想,这个欠打的绿竹,跑哪儿去了,让她把个风,她直接把人给把没了,这个没长脑子的,回去要给她多吃两勺子猪油,补补那个猪脑子。

若云跟母亲回到玉虚观,发现绿竹正站在哪里。当着母亲,若云怕绿竹受罚,也没多问。秦氏还当是若云让绿竹站在此地,也没多想。于是吃过斋饭,正好秦忠来了,便接了母女二人下山去了。

回去后,若云私底下问绿竹,那日放哨放哪儿去了。绿竹解释一番,还自豪的问道:

“小姐,奴婢是不是很心善。”

若云叹道:“是!是!很心善!只是没脑子,搞不清主子,看来吃猪油是没用了。猪油再补脑子,但是没脑子,怎么补?”

绿竹没听清,一阵迷糊,道:“奴婢心善和猪有没有脑子有什么关系?”

若云听了捧腹大笑!

第十章 夜半惊醒思前尘1

却说若云被绿竹一句:奴婢心善和猪有没有脑子有什么关系,逗得开心入睡。不知怎的,好久没梦见得城墙又出现了,又梦到自己从城墙上跳落,若云从那痛彻入骨的梦中惊醒。

睁眼一看,还好在闺房中,心道幸好是梦!若云擦擦额头的冷汗,悄悄坐起,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小口,只见月华如水从窗外照进来,若云就想起了李白的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想着这首诗若云心中倍觉凄凉,思故乡,已身在故乡,思故人,祖父与自己已成了路人,兄长尚在襁褓,前世父母与自己情缘淡薄。自己前世跳城墙而死,摔得粉身碎骨,现在想来还痛彻心扉,难到今生还要体验一下满门抄斩。

不,不要,自己定要力争改变这一切。可秦家为何被满门抄斩?祖父从未提及,自己也从不曾问及,毕竟谁能想到今日自己竟成了秦家的女儿。艾玛!这是怎样的缘分啊?只是祖父故事中的白发女子,说风状元是为娶娇妻,害的秦家满门抄斩。

但祖父说风状元此人重情重义,定不会如此。祖父眼光独到,又与风状元是密友,当不会看错,那就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对,祖父还说那白发女子还提到她家小姐不过一时善念帮了风状元。

她家不就是秦家吗?秦家小姐不就是自己吗?这京城秦家除了自家,就没有大户,除了自家也用到这满门两个字啊?祖父还说风状元听后脸色大变,那说明风状元并不知道秦家小姐帮他的事。

可是自己不是原身,并不知道何时何事帮了风状元。再说那日桃花潭边,他显然不识的自己,说明二人素未谋面,若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自己不知秦家满门抄斩的原因,想救秦家,如今只能消除隐患。无论是不是风状元害的秦家,但肯定和他有着一定的关系。

这个风状元就是个隐患,对于这个隐患,要么拔除,要么交好。两相权衡,取其轻。对手强悍,拔除不易,只有交好。但交好好像也很难,自己一个女子,本就不便,这该死的玉小倌好像还对自己有意见。他害的自己摔下楼的仇,自己还没报呢,他又在桃花潭边冤枉自己。丫的,交好他,太憋屈!

哎!若云扶额:‘白发女子、我家小姐不过一时善念帮了你。’这没头没尾的,到底何时帮的?怎么帮的?为何风状元不知道啊?白发女子,自己身边没这么个人啊?母亲身边也没有。丫的!先从自己身边查,这白发女子?自己身边最贴身的就是绿竹和红梅,红梅被赶去扫院子去了,绿竹这个没脑子的,能知道这事么?甭管她是否知道,先试试她。

若云灵机一动,就着这窗前明月光,挥毫泼墨,就见一个如谪仙般的男子跃然纸上。若云盯着画中人。心道:别说,这玉小倌长的真是勾人,怪不得原身看他看的能从楼上摔下来啊!就用这幅画试试绿竹,看看绿竹是否认识他。若云有了主意,便返回床上去睡了。

这一次若云没梦到城墙,一觉醒来,就看到自己的呆丫鬟,正站在桌边发呆。望着桌上那副画,望的那叫一个如痴如醉啊!若云使劲的咳嗽了一声。绿竹惊醒,道:

“小姐,您醒了,您这画的是神仙吗?奴婢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神仙啊!”

若云闻言忍不住扑哧一笑:

“神仙?绿竹,你厉害啊!竟见过神仙,不过这画中人可不是神仙,是风状元!”

绿竹立刻眼睛瞪得圆圆:

“小姐,您把风状元的画像放屋里做什么,要是传出去,怎么办?上次他害的你跌下楼,您还想着他啊!”

绿竹停了一停,又道:

“也是,没想到这风状元生的这么美,比传言中的更美。怪不得小姐看他看的,能掉下楼。”

若云听得一阵心塞:这倒霉丫鬟,这么揭你家小姐的短,真的好吗?再说这是重点么?你看见他就没啥其他的要说吗?若云不死心的问道:

“绿竹,你仔细看看他,可觉眼熟,可感觉在哪里见过他?”

绿竹见小姐问的认真,便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道:

“小姐,您这么一说,奴婢还真是觉得有几分眼熟,这衣服、这身高都不眼熟,就是这眼睛好似在哪儿见过。”

若云一听有门,人的五官易变,衣衫能换,唯有眼睛,便是历经数年,变化也不会太明显!风状元如今不过双十年华,估计就算帮过他,也没多少年吧?想到此处,若云追问道:

“绿竹,你仔细想想,何时见过这双眼睛?”

绿竹看小姐问的认真,仔细思考了一下,最后不确定的道:

“小姐,您一向心好,乐善好施,见不得人受苦,出门只要见到受难的人定要给些金银。”

若云道:

“你这丫头,你家小姐心善自己知道,不用你夸了。我是问你关于此人,你可想到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算说错了,我还能罚你么?”

绿竹道:

“小姐,时间有点远,奴婢记不太清了,不知道自己记得对不对?大约是您六岁的时候,有一次,奴婢随小姐和夫人去玉虚观烧香,当时同行的好像还有林夫人,路上遇到一个小公子卖身葬母,夫人觉得不知根底,不想买。”

绿竹停了一停,又思考了一下道:

“然后到了观里,您还想着这事,就让奴婢拿了您的荷包,拜托车夫一起去给那小公子送过去,当时荷包里的银子不多,小姐你还拔了头上一根金簪子。当日奴婢曾面对面把您的荷包送给那个小公子,记得那个小公子长的俊,奴婢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现在想想那小公子还真有几分像风状元,只是当时小,穿的也太破烂,没有现在的天人之姿!”

若云心道:这就对上了。这玉小倌当日没有见到自己,所以不知道自己于他有恩。只见到绿竹,就把这恩记到绿竹身上了。嗯,不对,绿竹说他卖身葬母。祖父不是说当日风状元娶林粉黛是为了报赠银葬母之恩。

难道是这林粉黛冒领了前身的功劳?!丫的!这个白莲花,那那都有你,想的美,想抢姐的功劳,姐虽不稀罕那玉小倌,但也不能便宜了你个贱人!若云自认想清了前因后果,心里十分高兴。若云心想要找个法子,让风玉楼知道是自己当年帮了他,可不能让林粉黛钻了空子冒领自己的功劳!

第十一章 夜半惊醒思前尘2

若云想,既然绿竹能从一副画认出风玉楼。风玉楼当日比绿竹还大,自然也能从一副绿竹的画像,认出绿竹。但是怎么让风玉楼看到绿竹的画像呢?若云又想也不一定非得是画像,本人也行的吗?只是怎么让绿竹和他偶遇合适呢?

若云眉头一皱,计上心头。丫的!这玉小倌是谁啊?自己的仇人啊?为啥要偶遇,自己完全可以让绿竹这个恩人去打他的么?只是这个笨丫头打得过么?想想还是别打了,但自己可以让绿竹泼他一身水的吗!难到他还能泼回来不成?这个泼水好!若云仿佛马上看到玉小倌一头水,心里好高兴!

若云让人打听好风状元每日的行程。这一日若云早早坐在了如意斋二楼,若云打听到风玉楼每日下朝都从此路骑马回家。若云一边吃一边等,让人上了一盆海鲜汤,吃着美食,看着热汤。绿竹在一旁奇怪,小姐今日好怪啊?难到是自己眼花了,怎么觉得小姐看着这海鲜汤,笑的好诡异!不是说带自己来看风状元吗?怎么一直盯着汤,难到这汤是给风状元喝的,风状元喜欢喝海鲜汤!

若云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向窗外一望,只见这个倒霉催的真的打马而来,因为路有行人,马跑的还不快。若云心道天助我也!端起汤朝着风玉楼,兜头倒下。然后赶忙缩回头。绿竹呆住,只听楼下一阵叫骂。若云道:

“待会有人上来,你就说一时手滑,不小心把汤撒下去的,记住了吗?”

绿竹道:“可是,小姐?”

若云挑眉打断:“怎么?不愿替本小姐背黑锅?”

绿竹立刻道:“愿意,非常愿意!”话音刚落,只见门被推开,几个人闯了进来,风玉楼也在其中。但状元就是状元,身有油腻,仍不紧不慢,脸色淡然!若云不由心生敬佩!

众人问谁泼的汤,绿竹一紧张上前道:“小姐说:是奴婢一时手滑!”

众人一呆!绿竹刚说完觉得不对,一急赶紧补救道:

“小姐没说,是奴婢手滑,故意把汤撒啦!”众人更呆!

风玉楼看到绿竹,心中五味掺杂。心道:众里寻你千百度,没想到你竟然在此处!风玉楼眼见绿竹要被众人责怪,便道:

“是在下与小姐开玩笑,不料累的众位一身汤,都是在下的之过。”

众人一看,风状元都不计较了,自己也别计较了,便絮叨两句散了。绿竹看着风状元一身的汤,心道:小姐怎么这么坏,这么美的人,她怎么下的去手啊?

只见风玉楼向前道:“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绿竹被一系列的事情搞的有点晕,便随口道:“记得,前几日刚看您的画像!”

说完,心道:坏了,怎么把画像的事给说出来了,刚想补救。只见风玉楼一笑,仿若百花盛开!绿竹立马晕了,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话?风状元明白这姑娘并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

于是风玉楼道:

“姑娘曾在多年前,助在下葬母,在下受姑娘大恩,一直铭记在心,多年来一直寻找姑娘,想不到今日终于得见,日后姑娘但有所愿,便是在下所愿。在下定全力以赴帮姑娘实现。”

风玉楼说到此处,见她仍呆呆的看着自己。便以为她和那些平日里,向自己甩帕子的姑娘一样,喜欢自己,便道:

“姑娘若是不曾婚配,又不嫌弃在下陋颜之姿,在下愿意一生相伴不离姑娘左右。”

被忽略的若云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丫的,这风状元深情起来,太肉麻了,好吗?受不了,我这小丫鬟要被他忽悠走了。

若云年龄比绿竹小的多,但抗不住她心里年龄大,毕竟她还有个跳城墙的上辈子啊!对于风状元的表白,绿竹是一句都没听到,她脑子里反复就一件事,那就是这风状元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生的这样俊?自己也去吃一吃,有用吗?

看了半天戏的若云,看着绿竹的花痴呆相。心道:这笨丫头,就知道发花痴。便挑了挑了眉,咳嗽一声,试图引起绿竹的注意。绿竹不负所望的看了看若云道:

“小姐,你喝水呛到了吗?”

被喝水呛到的若云撇撇嘴道:

“你家小姐没呛到,是你要被呛到了。风状元刚刚说要求娶你,你意下如何啊?”

若云话落,绿竹马上咳嗽起来,她真是被这句求娶呛到了。绿竹咳嗽一停马上问道:

“小姐,你说什么?风状元要求娶奴婢,怎么可能?为什么?风状元的眼光怎么这么独特,不求娶小姐要求娶丫鬟啊?”

被眼光独特的风状元抽抽嘴,心道:合着刚才那番话白说了。

若云好心的为绿竹解惑道:“傻丫头,风状元说你当年助他葬母,他要报恩,要以身相许,我看风状元挺有诚意,要不,你就应了吧?”

绿竹一听忙道:“可是小姐,当年是您让我给风状元送的金银,您助的他啊?要报恩,要以身相许,不是许给您么?”

若云不答,斜一眼风状元,心道:听到了吧?小样儿,你的恩人在这里!你这烧香找不到地方的?真真白瞎了你一张谪仙般的脸,看你长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傻子吗?

风状元看着若云,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小娘子,不就是桃花潭边调戏小娃娃的那个姑娘吗?她竟是自己的恩人,当真没搞错?

这女子虽说生的不错,但言语轻浮,脸皮甚厚。那日她在桃花潭边所言,简直不知…想到这里,风状元暗道:不能想了,自己的恩人,无论她是何种样人,自己都不能出言无状。再者说言语轻浮和心地善良并不冲突,她虽言语轻浮,并不能代表她心底不好,若真是她当年助自己葬母,自己定要报恩。

便问道:“小姐,可还记得当年详情?”

若云气的简直想骂娘:丫的!怀疑自己?这小姐和丫鬟的待遇也相差太大了,好吗?小姐就再三盘问,丫鬟就以身相许!姐有那么差吗?丫的,没眼光!不止是没眼光?直接就是没长眼!想套姐的话,姐是不知道你这块砖,但绿竹知道啊!自己刚问过没多久,记得清楚着呢,想挤兑姐?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第十二章 若云玉楼忆前尘

若云心里气愤,但嘴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当日本小姐就拿了个自己不喜欢的荷包,装了几锭银子,外加一根戴厌了的金簪。”

风状元一听,是了,还真是她!看她那个没脸没皮的样子,自己也别顾忌了,就问问她对自己是否有意,她若不愿意,自己再娶她人,也不算背弃金銮殿上许下的诺言。于是直接道:

“小姐可要在下以身相许?”

若云一惊,差点喷出刚刚喝的那口热茶。心道:丫的!还说姐有辱斯文,你特么就没有斯文?想让姐不好意思,不好回答,将姐的军,姐就偏不如你的愿。便挑挑眉道:

“那风状元入赘如何?”

风状元心道:果然厚脸皮:“小姐这是要携恩以报?”

若云故意将军道:“若是如此,怎样?”

风状元输人不输阵:

“在下受小姐大恩,不能不报,若入赘是小姐所愿,在下只当从命!”

若云愣住:这玉小倌怎么乱出牌,你就不能找个借口拒绝。丫的,真闹心,虽说你长的美,但也不是姐的菜,好不好?姐喜欢威猛的,你一看,那就是个小白脸好吗?姐真的不喜欢小白脸好吗?再说你让姐日日对着你那比姐还俊的脸,姐也好有压力的,好不好?

于是假装咳了一下道:

“本小姐觉的吧,风状元是独子,若入赘我秦家,终究愧对九泉之下的父母,我秦家虽说是商户,但也并非不讲道义的人家,我父秦忠,生性善良、乐善好施,从不做有违道义之事。您看您以后娶妻能否别娶秦府的对家?再说您若娶了秦家的对家,以后两家对上,您不是要陷于情义两难之间吗?”

风状元心道:这个魔星,竟是有着京城二乔美名中的,秦家小姐,生的这般美貌,鬼主意却不少,就知道你不想嫁我,看你那一副看戏的眼神,怎么也看不出你对我有意。泼我一身汤,不就是那天我在桃花潭边说了你几句,当年助我葬母虽心善,但小肚鸡肠更是真!便回道:

“定如小姐所愿!只是不知小姐的对家是哪家?”

若云听了,一阵高兴,坦白道:

“也不瞒风状元,秦家对家姓林,只要风状元不娶林姓的小姐就好!还有若是有害我秦家之事,风状元也不可为,否则岂不是恩将仇报!”

风状元心道:这魔星倒知孝义。便认真承诺道:

“在下对天起誓:有生之年绝不做有害秦家之事,亦不会娶林姓的女子,且若秦家有难,风玉楼定尽力保全!若违此誓言,就让在下死无葬身之地!”

若云听了风状元一番话,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顿时觉的风状元分外顺眼,

便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小女子相信风状元定然言而有信!那边有个成衣店,小女子赔您一身衣服吧?”

风状元道:“谢小姐信任!衣服就不劳小姐费心了,在下回家自换即可,日后若有为难之事?可派人告知在下,在下定当全力以赴!在下家住樱花巷,第十九家。”

言罢,告辞而去。风状元走后,若云心事放下,也十分欢喜的回了家。

这一日是林尚书府的百花宴,何谓百花宴?并不是让你去吃什么花。就是春天啦!百花开啦,有一些高门世家,就把自己养的花,或着再买点什么花,装点装点,邀请一些年轻的女子斗斗才艺,扬扬美名。再邀请一些世家子弟或寒门高中的学子啥的,过来看看,其实说白了吧,就是一个变相的相亲会。指腹为婚,盲婚哑嫁的时代已经过去啦!

总要让公子小姐们彼此看对眼,才好让家里人去提亲,是不是?要不然以后成了婚,两人看不对眼,岂不是成了怨偶!若怨偶闹到要合离,那就更多添了麻烦不是?虽说尨唐在婚事方面比较开明,合离现在也不算是个啥?但分分合合的那也不好不是?

有人问了,为啥只叫世家子弟和寒门高中的学子参加啊?这不明白着么?人家女方都是些高门贵女呀,所谓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吗。人家女方条件好,当然要求男方也不能太差啦。所以这来的人呢?一般都是些世家子弟和寒门高中的学子,都要有主家送给的百花邀请贴。除非一些皇子,他们就啥贴的都不用啦,因为贵女们对他们趋之若鹜啊。

春天百花盛开,好多世家都会举行个百花宴会,皇子们就这么几个,又都忙于讨好皇上,真心没有时间去参加这样那样的宴会,所以就算世家们发了贴,皇子们也不见得会来。而且还会被皇上猜疑你家是不是要拉拢皇子啊?是不是想参与夺位啊?

所以谁会那么想不开自讨没趣的去给皇子们发百花贴啊。但皇子们自己要来,世家们也是举手欢迎的,因为既有面子还不会被皇上猜疑,最主要是贵女们若被哪个皇子看上了做了妃子,那就更有好处了。

秦若云作为皇商之女,又加上是林粉黛家举行的百花宴会,秦若云作为表姐,当然义不容辞毫无疑问的接到了邀请贴。秦若云心里是不大想去的,自从上次挤兑林粉黛吃猪油,林粉黛就不敢去膈应她了。而秦若云自己又不恨嫁,有好爹好娘,来这个相亲宴会干啥?自己虽然不怕那白莲花,但要时刻防着她,也很麻烦的好吗?那贱人,只要是坏事,那那都有她,自己这一天防着她,想想都累啊!

就这样,一大早,若云心不甘,情不愿的起来,吃了饭,懒懒的梳了妆带着绿竹,坐着马车去了林府,去参加变相相亲的百花宴会。秦氏自然是不方便去的,都是一群小姑娘看看花,看看人,她一个妇人跟着去不太合适,所以只好让秦若云带着丫鬟自己去了!

绿竹今日打扮的甚为干练,若云问道:

“绿竹今日为何如此打扮?”

绿竹回道:

“小姐,奴婢觉得表小姐的宴,定是宴无好宴,一会她若敢害小姐,奴婢就把她打成烂羊头,您看奴婢今这身衣服,多干练,打架肯定方便!”

若云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笑的绿竹呆了一呆。艾玛!小姐好讨厌!笑的那么勾人,这不是害人犯错误么?勾人的若云毫无所觉,拿了一本书来看。绿竹又看了小姐一眼,艾玛!小姐怎么变得那么好看,看个书都那么迷人!嘤嘤,好想变成她手里的书啊怎么办?

就这样主仆二人坐着马车,一个看书一个看人,到了林府。一路上若云毫不在意,反正这个小丫鬟,天天对着自己发花痴,这就是个颜空。估计除了林粉黛这个天敌,换了任何一个美人,卖了她,她也能乐呵呵的帮着人家数钱!

第十三章 百花宴上遇若云1

入了林府,若云发现这林府的百花宴办的甚是浩大,林府邀请的男客也甚多,若云心道:这林粉黛还真是个胆大皮脸恨嫁的典范啊!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在‘男花’啊!自己今日还真要小心,可别一不小心让这白莲花给配了对。

若云刚进了林府,就有人通知林粉黛,秦若云来了。林粉黛便对几个早到的贵女道:

“表姐来了,粉黛要去门口相迎,各位姐妹愿意同去吗?”

几位早到的贵女也想四处走走,一是可以看看花,二是也许会巧遇个公子啥的?这个大家都知道,心照不宣啊!于是林粉黛就带着几个贵女去迎接秦若云。

若云带着绿竹,在林府边走边看,入目处,遍地鲜花,美不胜收,若云暗暗道:如此仙境,当真不虚此行!自己本不想来,幸好来了。若不来,当真错过这如画美景!若云正在这百花丛如痴如醉!绿竹看小姐看的如痴如醉。正是若云看花,绿竹也看“花”,只是此花非彼花。在绿竹眼里,小姐是人比花娇啊。

此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不协和的声音:

“玉楼,那边的女子,你可识得?”

风状元一看,这不秦家那个魔星吗?真是那那都有她。却说风状元为何来此?作为京城才俊,风状元当然是在被邀请人员之内的,何况今日林粉黛想采的就是风状元这朵花啊!

但风状元真心没想来,可是下朝的时候遇上了损友三皇子容云皓,这风状元是冷漠嘴毒,而三皇子容云皓是面甜心苦。

这两人偶然机会下遇到了,不知怎的竟然惺惺相惜,成了好友,说来也是这风状元有魔力,这人到中年的大儒林宏与他相交慎密,这名满京城的纨绔三皇子容云皓竟然也对他青眼有加,真是太有魅力了有木有?

三皇子容云皓今日无事,听说林府要办百花宴,素有美名的京城二乔也要参加,这京城二乔中的秦若云,他还真没见过,都说那秦若云飘逸若仙,今日正好来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只是一个人吧,稍显孤单。

路上这么巧就遇到了风玉楼,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送上门的搭档不是?于是死活把风玉楼给拉了来。这一切,若云自然不知,她在此处见到风状元,心中警报大响,丫的,风玉楼,你这辈子还想娶林粉黛啊?娘的,姐就是收了你,也不能让林粉黛如愿!就听风状元道:

“那就是京城二乔之一的:秦家小姐秦若云。”

三皇子容云皓叹道:

“听闻秦家小姐飘逸若云若仙,当真不是虚言呐。”

三皇子容云皓忍不住上前搭讪,绿竹本想阻拦,但见风状元随行,想来不是什么坏人,就退到一便。三皇子一向口无遮拦,今日见若云站在花间便道:

“可有人对秦小姐说过,秦小姐人比春花更娇艳!”

若云不认识三皇子,但见他和风状元同行,又言辞随便。便随意道:

“没人对小女子说过:小女子比春花更娇艳,就是头几天有人夸小女子甚是斯文!”

三皇子听的一噎,忍不住问道:

“是谁这么没眼光,甚是斯文,怎么能描述小姐的万分之一的美”。

若云挑挑眉道:

“正是公子您身边这位状元公。”

没眼光的状元公,抽抽嘴角,心道:厚脸皮,我明明说的是有辱斯文好不好?三皇子别有深意的看了风状元一眼道:

“玉楼白白瞎了状元之才,词不达意,斯文二字怎能描述秦小姐风姿之万一。”

风状元道:

“那日碰巧一时嘴滑!”

秦若云不理二人的机锋,欠欠身道:

“公子、风状元随意,若云还要去别处看看。”

言罢,拉着绿竹离去,心下暗道:要想个计策让风状元厌恶林粉黛才好,这一世绝不能让他们在一起,谁说风状元答应了自己不娶林姓女子,可万一他真的喜欢上了那个白莲花,非要娶她,让她改了姓氏怎么办?

三皇子看着美人翩翩离去,身姿婀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风玉楼凉凉道:

“殿下还是别看了,这女子虽生的美,但牙尖嘴利、心胸狭隘,实不是殿下的良配。”

三皇子听了好友的话,心道你不是一向自诩清高正派,不屑于讨论女子吗?今日为何一反常态啊,有猫腻?嘴上便故意揶揄道:

“玉楼对人家小姑娘了解的不少么?我不过看她长的美,才多看了两眼。并无他意,玉楼不必紧张?花园里的花再美,本皇子也不能全搬回家啊?喜欢并不一定非要拥有的么?”

不必紧张风状元撇撇嘴也没争辩,心道:这个魔星,又出来祸害人了,明明知道自己长的美,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来乱兜搭。

花枝招展的秦若云刚转过一个弯,就打了一个大喷嚏,心道:丫的,这是谁这么没出息?没胆子对面来战,背后骂人!没出息的风状元马上也打了一个大喷嚏,风玉楼愣了愣,心道:难到那个魔星知道我背后说了她?不得了,这魔星越来越贼了。

三皇子还在一边起哄,脸上带笑不笑,一脸八卦:

“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又在念叨我们风状元啦!”

越来越贼的秦若云接连又打了两个喷嚏,脚下停了停。心道:这到底是哪个二货,骂姐姐呢?让姐姐逮到,咬不死你。

这时花丛中突然蹦出来个小娃子。若云一惊,这不是那日在个桃花潭边,追问自己有没有梦到他的奶娃子吗?怎么那那都有他,这么小,就来相亲,真的合适吗?

若云还在腹诽,楚风溪已经走到若云跟前。楚凤溪心道:上次没问出结果就被人打断了,今日一定要问出个结果来!于是紧盯着若云道:

“秦姐姐,好久不见啊,你仔细看看我,真的不记得我?真的不曾梦到过我?”

若云心道:娘呀!这小奶娃想媳妇想疯啦?惹不起,快躲吧!夺路便要走,楚凤溪毕竟是会武的,反应快,一把抓住若云的衣袖。

第十四章 百花宴上遇若云2

楚凤溪心道上次被别人打断了,没问出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问个清楚明白。便道:

“你若不回答,我就不让你走。”

正发着花痴的绿竹看到一个小娃娃抓住小姐的衣袖,也赶忙上前拉扯楚凤溪,楚凤溪的小厮小落子,也马上加入拉住绿竹,四人乱做一团。若云没法,忙哄道:

“有,有梦到。”

若云话落,楚凤溪一惊,放开了若云,而绿竹和小落正拉着他,结果这一下,三人直接倒在一起,楚凤溪又惊又羞,起来捂着脸就跑。小落子一看主子跑了,也爬起来就跑!

若云主仆二人一脸郁闷,心里都骂:这谁家的娃娃?这么小咋混进来的,这爹娘也不管管,真的好吗?

别说这话还真冤枉了楚国公,楚国公这爹真管,管的还挺严,但扛不住楚凤溪理由找的好,说什么要关心姐姐楚若曦啦!要陪伴姐姐来啦!要认真帮姐姐看看啦!那家公子能配的上自己如花似玉的姐姐啦!

要不说:只要理由找的好,没有人心说不倒啊!这楚国公一个做父亲的,最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子女友爱,自然就让楚凤溪跟来啦。

这楚凤溪一进林府,就找了个方便的借口,把姐姐撇下,四处寻找秦若云。若不是听说秦若云要来,八抬大轿抬他,他也不来啊

若云拉起好像是丢了魂的绿竹,主仆二人整整衣衫,继续前行。就这样到了花厅,几个刚到的贵女正在那儿看花。若云没有原身记忆,也不知道那个认识,那个不认识?

就干脆装着清高,找个人少的地方坐下。其实这倒也歪打正着。若云以前也稍微有那么一点傲娇,不喜扎堆。

却说林粉黛带着几个早到贵女去接若云,结果走了两差。不过也没谁会在意这些,她们本来也不是想去接秦若云,她们不过是想和那些个世家公子来个巧遇而已,今日本就是来相亲的吗!至于一会的比才艺,那根本就不是重点好嘛!

就这样林粉黛和几个贵女就又回到了花厅。林粉黛一看秦若云已经坐在花厅里了。赶忙上前道:

“姐姐你可来了,妹妹等你半天了,刚才和几个姐妹去接你,结果也没接到,妹妹可想死你了。”

若云暗道:丫的!林粉黛,你这个贱货,一会不挤兑老娘你会死啊?想死我了!怕是想我死,才是真的吧?于是秦若云嫣然一笑道:

“妹妹真会说笑,如今早饭点刚刚过,妹妹这是半夜就起来等姐姐了吗?等了这老半天,姐姐当真感动啊!”

周围几个贵女,听了忍不住一笑。林粉黛本来想暗示秦若云晚起贪睡,懒惰成性。结果又让秦若云给挖坑埋啦。林粉黛十分恼火,简直就要憋不住。她的大丫鬟桃红很是机灵,忙上前道:

“小姐,您特意为各位贵女准备的花茶,可以上了吗?”

林粉黛一听,反应过来,便让众多丫鬟去端她特制的花茶。心里暗暗道:贱人,让你得意,一会有你好看!

林粉黛忍了又忍,安慰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脸上又重新带了笑。招呼秦若云去看那朵墨牡丹。

若云现在没有心情看牡丹,她正忙着看绿竹。她发现这呆丫鬟,自从见了风状元就不太对劲,要不是刚才拉了她一把,都怀疑她直接跟人家走啦!一路上好似丢了魂,要不然刚刚也不会让个奶娃娃拉歪摔倒。

若云心里的小人一个劲的猛窜,这花痴!好想卖了她,怎么办?最后忍无可忍,用手推了推绿竹道:

“回魂!回魂!”

绿竹猛然一惊,:

“啊!小姐,我们怎么到这里啦?”

旁边的林粉黛一看这主仆二人都把她当成透明人,怒道:

“你这小丫鬟,怎么和姐姐说话呢?姐姐去哪里?还要向你一个贱婢报备吗?”

绿竹一看,表小姐,立马像是打了鸡血,艾玛!怎么忘了,今天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小姐!

都怪状元爷长得太祸国殃民,自己这个小心肝啊,一个劲的乱跳,不听使唤啊?打住!打住!今天主要的任务是:保护小姐!保护小姐!保护小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旁边的林粉黛一看,气的牙都快咬碎了!娘的,秦若云这贱人也就罢了,连她个小丫鬟都不把自己放眼里了。刚想发火,又想起自己的计划,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忍!忍!忍!

这时候桃红和众丫鬟端上来许多茶,桃红使了个眼色给林粉黛,林粉黛心领神会,端起一杯茶,递给秦若云道:

“姐姐,妹妹新做的花茶,美容养颜,味道甚佳。姐姐尝尝。”

秦若云不接,淡淡一笑,道:“妹妹,自己姐妹,客气什么,姐姐自己来就好。”

说罢自己拿起其中一杯茶,放在手中,向周围的贵女道:

“姐妹们快来尝尝这个花茶,粉黛妹妹新研制的,美容养颜茶。”

众贵女一听,都围了过来,看这道茶,这味道先不说,卖相当真不错,茶中飘着几瓣花,在水中升升降降,煞是好看,一股清香从杯子中飘出,绵远悠长!众贵女忍不住一人分了一杯。

若云暗道:贱人,你总不能在所有的茶里都下药吧?

林粉黛心道:这贱人倒是狡猾,可是这茶没药,不过是引你注意罢了,好戏还在后头呢。想着就故意假装力气不支,向前一倒,想把茶打翻泼到秦若云身上。

若云刚想躲开,只见身前冲上来一个绿影,一杯茶被撞翻了泼在她身上。冲上来的自然是绿竹。

绿竹心道:想害我家小姐出丑,想泼我家小姐一身茶水,有我绿竹在,门都没有。若云看着绿竹,一脑门的茶水,一点不知道丢丑,双目圆睁,直直的盯林粉黛。林粉黛被她的怪样,吓了一跳,忙道:

“你这个丫鬟,怎么这么毛躁?还不快下去把衣服换了,瞧你这一脸的茶水。桃红,快去!带姐姐的这个丫鬟下去,找身你的衣服换上。”

若云也对绿竹道:“去吧。”

绿竹看了看若云,踌躇了一下。若云道:

“去吧,瞧你这一脸的茶水,也丢你家小姐我的人不是?”

绿竹听了道:

“小姐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若云道:“去吧。”

绿竹又看了小姐一眼,随桃红去了。

第十五章 若云大意中圈套1

若云与众人继续赏花。林粉黛刚才泼茶,本意是想让秦若云去换衣服,衣衫不整时与她安排的外男相见,如今绿竹挡了茶,计划破产。

林粉黛马上又心生一计,对身边的丫鬟耳语几句。丫鬟领命而去。过了一会,一个面生的小丫鬟匆忙赶来,对若云道:

“秦小姐,您的丫鬟突然不知为何晕了。”

若云心下一惊,暗道:真的假的?这笨丫头是被人算计了?还是假传消息引我入瓮?醉翁之意不在丫鬟,而在小姐我?但无论真相如何?自己都不能对绿竹不管不问吧!

若云便随着那丫鬟去找绿竹,走到一拐角处,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若云暗道不好,这香味乃是依兰花和蛇床子燃烧时发出的香气。

若云前世会制香,对一些香颇为熟悉。如若是不熟悉的人很难在这百花中辨出这种气味,若云用帕子捂住口鼻,扭身想走。

那引她而来的小丫鬟,立马上前拉住若云。若云恼火,一个手刀想把她劈晕。若云心道:姐的功夫微末,打不过匈奴的大军?还对付不了你,一个小丫鬟?可若云当真是忽略了,如今这具身体的柔弱性。

竟然一次没劈晕,只好在拉扯中又补了一刀。这一拉扯,又吸入了大量的香气。此时若云感觉头晕脑热,暗道:坏了,千防万防,还是着了这白莲花的道啊!本想着这贱货,怎么也该把自己引到房里,才能坏自己清白啊?没想到这贱货,不按套路出牌啊。

其实若云还真是误会了林粉黛,她也想按套路出牌,可这段时间秦若云反应太快,她怕这人还没引到屋里,这滑不留手的秦若云就跑了。

她想着此处偏僻,没人引领,根本过不来,而且此处在外,香气容易散开,这样秦若云不设防更容易中招,而且事后还找不到证据。等到了屋里,吸了香气的秦若云肯定已经药性发作,人有些迷糊,再用些加了大料的茶水,就大功告成了。然后剩下的茶水一倒,任凭秦若云精是鬼,找不到证据,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可打死她也没想到秦若云能在百花香中,闻出依兰花和蛇床子的气味。打晕丫鬟竟跑了!

若云中药较多,一运动又加速了发作,迷迷糊糊一阵乱跑,奔跑中突然撞到一个人,立马捉住,只觉的此人,身形修长,身上还有着淡淡的竹香。

若云此时热的头脑发晕,已经看不清眼前人,心道随便找一个也比林粉黛那贱人,给自己配的强!于是紧紧捉住怀中的人不放。

被她捉住的人,好巧不巧正是风玉楼。风玉楼和三皇子被一群贵女围住,问东问西,甚是烦躁。偏偏三皇子那个浪子还乐在其中。风玉楼刚找了一个借口出来喘口气,就被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想把她拉开,她竟然捉住自己不放。

风玉楼仔细一看,原来是这个魔星,怪不的没脸没皮的投怀送抱!刚想揶揄她两句,只见她双目紧闭,脸色潮红。风玉楼便明白,恐怕这魔星是让人给下了药!风玉楼心道: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害爷的恩人?当爷是软柿子么?想捏就捏?

此时风玉楼也顾不上,去找谁干的?想着先找个地方,给她用冷水泡泡!看看能行吗?

于是便抱起秦若云,翻墙而去。本想把她送回家,又想这样送回家似乎不太好。便抱着她上了马,回了自己的家。

路上怕被人看到,又从马鞍里拿出自己的披风,细细抱住她的头脸。风家人口稀少,风玉楼的父母早已故去,又无兄弟姐妹,又因自幼贫寒,不喜他人服侍,只找了一个看门的老人,名唤林伯。平日里让他打扫宅院,看守大门。林伯的妻子便充当了厨娘,平日里打理一下饭菜。

风玉楼把秦若云带回家,也是想着自己家里人口简单,可以减免不少麻烦。可这一路上,披风里的秦若云岂肯消停,在风玉楼怀里又抓又摸。

其实秦若云倒不是想占便宜,只是她现在热的迷糊,而风玉楼身上凉爽,又满是竹香,她实在是控制不住啊!到了家门口,风玉楼飞身下马,抱着秦若云就急匆匆向屋里赶。他想着,好赶快把这个魔星放下。

门口的林伯正在打盹,见风状元竟然抱了个人回家。揉了揉眼,心道自己这是大白日的做梦啦?自从自己到了状元家,还是头一次见到,平日四平八稳的状元,竟然慌慌张张用披风包了个人抱回家!还一下马,就急色的向屋里奔。

林伯又揉了揉眼,看看天,艾玛!天还没黑就做起梦来啦?自家状元可是个冰山美男!那是女人脱了衣服坐他怀里,也能不动声色的主,怎么可能抱个人回家。一定是自己白日做梦!是梦!是梦!肯定是梦!

林伯想这梦好怪,难到是平日里,担心风状元找不到媳妇闹得?林伯一边嘀咕,一边又打起了盹,这时厨房的林婆子喊道:

“老头子,过来给我帮把手,摘摘菜,今个儿咱们吃饺子。别坐大门哪儿啦,咱府里一般没人来。”

林伯心想也是,别在这儿做白日梦啦!便虚掩了门,去了厨房摘菜。没想到他这一去摘菜,却把追着秦若云而来的楚凤溪给放进去了!

却说风玉楼赶到房中,掀了披风,就想把秦若云放到床上,谁知秦若云抓的太紧,这么一带,竟把风玉楼也带到了床上。四目相对,若云让情欲烧的一双水眸波光潋滟,粉唇微微张着,像是一朵小小的花瓣

风玉楼忍无可忍,用手挡住若云的樱唇。若云不管不顾,立马开舔。风玉楼心道:小祖宗,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吗?

二人正在纠缠。就听背后传来一声大吼:

“放开秦姐姐,你竟敢对秦姐姐无礼,枉我一向把你,当成是个正人君子?”

说着楚凤溪上前来,就向风玉楼抓来,风玉楼向后一躲,谁知若云正抓着,他腰间的玉扣。只听砰的一声,玉扣崩开,风玉楼衣衫散开,露出精致的胸膛。

楚凤溪当场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嘤嘤,原来不是风状元要非礼秦姐姐,是秦姐姐要占风状元的便宜啊。

楚凤溪内牛满面,欲哭无泪!不知道是上前还是后退?风玉楼简直让若云撩拨的疯了!偏偏旁边还有个半大的孩子,吓得呆若木鸡,瞪着双眼围观!

第十六章 若云大意中圈套2

楚凤溪真是被秦若云举动吓住了,张着口说不出话来。风玉楼推不开若云,又不忍下狠手推。让楚凤溪看的又羞又恨又气!忍不住对着楚凤溪吼道:

“还不快拿桶冷水来,看戏呢?你?臭小子。”

风玉楼这一吼,楚凤溪终于清醒过来,赶快去打了一桶水来,对着两人,兜头倒下。这冷水一击,若云立马打了个激灵,有些清醒,但还迷迷糊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嘤嘤,怎么梦到这风状元衣衫不整!袒胸露体!自己双手还在人家身上,难到自己对人家的心思,竟龌龊到了这个地步?

暗道:丫的,要不要那么逼真?做个梦都不得清静,刚刚明明梦到的是个个冰碗来的么?怎么又变成了玉小倌?这玉小倌,你干嘛跑姐梦里来?别诱惑姐,姐是有节操的!

嘤嘤!这胸真不错!忍不住又手贱的掐了一下。嗯嗯,手感真不错!只听旁边的楚凤溪大哭道:

“秦姐姐,你还摸他?你刚刚还说,你也曾梦到过我的?我才是你的梦中人,我们才是天定姻缘,你怎么能摸他?”

若云一惊,娘的,怎么还有人?做个梦,还带找个旁观的!难到这不是梦?手下的温热刺激的若云一抖,若云咬了咬牙仔细一看。只见风玉楼气的脸色通红!

嘤嘤!这居然,这居然不是梦?只见,风玉楼脖子上布满了,青红的吻痕,指痕,还有大量的口水!惨不忍睹啊!娘啊!这都是我干的吗?我这是干了什么啊?我这是在哪儿啊?

艾玛,让我死了吧!没脸活了。竟然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这是得有多饥渴啊?

若云赶忙收回手,捂住脸!只听耳边,传来风状元咬牙切齿的声音:

“天定姻缘!”

若云心道:艾玛,又背黑锅了?这下更洗不清啦?误会大了,姐真没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啊?真没想调戏奶娃娃啊?真没想占您,风状元的便宜啊?您就是借我个胆,我也不敢沾您的便宜啊?您这嘴毒心狠的,我哪儿敢啊?都是林粉黛这贱人害的啊!

这时候,好死不死的楚凤溪又架火道:

“秦姐姐啊!你喜欢摸就来摸我啊,我让你摸,你怎么能摸他啊,我也很好摸的,你来摸我的啊?手感肯定比他的好。”

说着上前抓住若云的手,就要往他身上放。好摸的若云,再也忍不住了。甩开楚凤溪的手就向外跑,刚跑了两步,就被风玉楼抓住。若云一愣道:

“你好歹是个状元,不会这么小气吧?不会是摸了你几下,你就要赖上我,让我负责吧?”

风玉楼气的要死,心道:爷就那么差,让你那么不情愿负责?呸呸!谁要你这个魔星负责,胆大皮脸不知羞,现在还要加上好色!嘴上道:

“秦小姐,若是不想赖上在下?就不要那么衣衫不整的跑出去。”

若云一看,自己的衣服湿漉漉,好多地方还皱成一团!若云心道确实不能就那么跑出去。这时就听楚凤溪道:

“我的马车在外面,我与家姐参加百花宴,坐马车去的。风状元把秦姐姐你,抱上马的时候,正好被我看到,我没有马,就赶着我家的马车来了,所以才慢了这许多,让秦姐姐受委屈了。秦姐姐,现在让我送您回家吧?”

若云这会也觉的没脸见风玉楼。便道:

“那就有劳小公子了。”

楚凤溪喜得语无伦次:

“一点都不劳,我非常乐意送姐姐,若是送一辈子就更乐意了!姐姐,我还没给您说我叫楚凤溪,我父亲是楚国公!”

“楚凤溪,你是楚凤溪!”若云惊讶道

楚凤溪当若云梦里认识的他,更觉欢喜道:

“姐姐果然记得我。”

若云一阵无语,心道:姐哪里是记得你,只是上辈子见你的时候,你已下巴有须,如今还是奶娃娃,落差好大,姐惊讶一了下,难到不可以吗?

可两人的对话,听在风玉楼的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风玉楼狠不得咬秦若云两口。这个魔星刚对自己又抓又舔,现在又来撩拨人家小娃娃,当自己是死的吗?

风玉楼恼火,一把抓住若云道:

“即然人是我带来的,自然我送回去,楚公子骑我的马,去林府找到秦小姐的丫鬟,把她送回秦府去吧。”

说罢,不待两人回答。就把秦若云用衣服包住,塞进楚家的马车,驾车而去。楚凤溪气的跳脚。但人已经被风状元载跑,只好骑着马去林府找绿竹。

就这样主仆二人都被人送回了家。秦母看着女儿去赴百花宴,却被风状元送回家,真是万分高兴。心中暗道百花宴可是相亲宴,他亲自把女儿送回来。可见对女儿是何等的满意。但见女儿一身水,很是奇怪。便向前询问,秦若云忙解释是赏花时,不小小心落了水,被风玉楼所救。秦母立刻万分紧张,也顾不上看,心目中的女婿人选了,赶快给女儿熬姜汤,找郎中去了。

风玉楼忙借机告辞。正碰上楚凤溪送回绿竹。两人交换了一下车马,风状元骑了马回府,楚凤溪坐了马车又去了林府接姐姐。楚凤溪接了姐姐楚若曦,一起回了楚府。路上楚若曦问弟弟:

“凤溪,一进林府就没看到你,你跑哪里去了?”

楚凤溪看看姐姐楚若曦,姐姐也是个清秀佳人!若是能和风状元配在一起就好了。免得那风玉楼与自己抢秦姐姐!于是楚凤溪便道:

“弟弟去看风状元了,风状元不愧为玉楼公子的称号!风姿当真无敌!”

“弟弟看着,也就是他能配得上姐姐你,不知姐姐可有意?若有意,弟弟回去禀报父亲,商讨商讨这门婚事,是否可行?”楚凤溪心道:风状元,爷的姐姐也不错,爷家还是一等国公门第,若不是怕你抢爷的媳妇,还不能这么便宜了你!

楚若曦含羞低头,心道:京城哪个贵女会不愿意?可是他会看上我吗?他如此风仪,我能配得起么?楚凤溪一看姐姐的羞态,就知道不用再问了。回去给老爹商量就可以了。

第十七章 夜半俱难免

这一日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楚凤溪回到镇国公府,向父亲说了姐姐的婚事,说了说姐姐和自己的想法,让父亲拿个主意。

夜里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不过是个九岁的小娃子,虽说古人都早熟,可楚凤溪除了姐姐楚若曦,真没接触过什么女子。生母死的太早,他没任何印象,嫡母对他不喜,姐姐整日忙着琴棋书画,他则整日跟着父亲练武。

对于男女之事他当真不太懂,但今日秦若云对风玉楼的举动,让他觉的颇有危机!但对于守妇道这样的词,他是不懂得!但今日他看见秦若云趴在风玉楼胸口又抓又亲,心里感到万分的不舒服。

秦若云是自己的梦中人。以后应该是自己的妻子,自己与秦若云是天定姻缘,那秦若云就算是自己人,按理说自己人沾了别人的便宜,不是应该很高兴的么?可是自己真的,真的一点都没有感到高兴,为什么呢?楚凤溪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不管为什么?自己要找个机会,告诉秦若云,以后不能抓别人,亲别人。

若是要抓要亲也只能抓他,亲他楚凤溪。虽说今日是他们沾了风玉楼的便宜,但他并没有感到高兴,他要告诉秦若云他不高兴,真的很不高兴,以后这种便宜还是不要沾了。

这夜风玉楼也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为毛呢?自己这颗冷清了二十多年的心今日突然乱跳了起来。

其实说起来,这也很正常!任谁大白天的被一个美女又抓又亲,夜里那也得睡不着啊?

但他这人一向冷清,又早早经历了失父殇母之痛,多年来,心里实难有波动,就连中状元那会,他也照样入睡。

可今个儿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反复都是,秦若云在他胸口又抓又亲的情景。甚至到现在还感觉胸口有些痒。

风玉楼甚至羞耻的发现,自己居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居然希望她还能再抓抓自己,亲亲自己。还有今日是谁给她下的药,一定要查出来?一想到今日若不是遇到了自己,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风玉楼一阵后怕,幸亏今日自己跟着三皇子去了百花宴。风玉楼回想起这几次与秦若云相遇。第一次,在桃花潭边,她言语轻浮的调戏人家一个小娃子。

第二次,她泼自己一身汤,还在旁边看戏,笑看自己认错了恩人,表错了情。

第三次,便是今日,她中了药,对自己又抓又亲。自己与她,也就是这三次相遇,到底何时中了她的毒?入了她的蛊?

怎么一闭眼,全是她的一颦一笑。既如此,自己入了蛊,怎能让她置身事外?

可这女子,别看京城那么多贵女心仪自己,别看她今日对自己又抓又亲。

看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还真没有自己。若自己上门求娶,她定不愿意,还要被她讥笑。她是独女,父母爱重她,必不会违她所愿!自己怎样才能顺利的把她娶到手,才能让她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喜欢上自己?这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就在风玉楼想着,怎么把秦若云哄到手的时候,他实在没有想到,他其实只要守株待兔就够了!

因为秦若云这只兔子会自动送上门。秦若云此刻正躺在床上恨得咬牙切齿。母亲再三追问,她是如何掉到了水里?她只能说是,自己看花看的迷了眼,没注意。母亲担心不已,熬了姜茶看着自己喝了,才郁郁而去。

若云心道:林粉黛,你个贱货,不就是怕姐和你抢风状元吗?急着给姐配对。害的姐今日*焚身,早晚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你怕姐抢风状元,姐本来不耐他是个嘴毒面冷的小白脸!但为了好好答谢你,今天的一番浓情厚谊,姐还真就不能再客气了,真要抢了他!反正姐现在也没看到合适的,就他吧,先占上!

而且今个儿,虽说迷迷糊糊,宛若梦中,但手下真的感觉很有料的么?这玉小倌不光脸长的养眼,身材也真心不差啊?

回头等把风状元占到了手,还得让林粉黛这个白莲花知道,自己和风状元这段姻缘还真是多亏了她了。

到时候活活气死这白莲花!丫的!让你害姐!若云一想到林粉黛若是知道,自己促成了这段姻缘,得有多憋屈,就忍不住笑。

在外边塌上安歇的绿竹心道,小姐这是梦到了什么好事,这么开心!若云不知绿竹心中所想,她正盘算着怎么把风状元勾到手。

这玉小倌好似对自己有些意见,认为自己轻浮,这一点若云是不承认的,自己顶多就是有点好美色罢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大家不都喜欢美好的事物吗,自己不过活的比较诚实不掩饰罢了。

至于调戏小娃子,怎么可能的么?自己哪天不过是一时嘴贱,想找个乐子,谁知好死不死的让这个玉小倌给听了去?娘的,真是倒霉!

艾玛?那个小娃子?叫楚凤溪,不是自己那个短命前世的未婚夫吗?他几次问自己可曾梦到过他,难到他记得自己或是梦到过自己。

对了,这个倒霉催的今天非要自己回答有没有梦到过他?自己不过是敷衍他。他居然在玉小倌面前说,自己与他是什么天定姻缘?

娘的,还有比这更黑的锅吗?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好吗?怎么办?自己一定要给玉小倌解释一下,不是这么回事,纯属误会!

以前可以不在乎玉小倌怎么想,现今自己要勾他,不能让他误会自己轻浮,三心二意,吃着碗里望着锅里。

尤其是自己,现在碗里还没吃上?绝对不能让这么个,一时嘴贱的误会误了自己的大计!

若云想来想去,这个玉小倌该怎么勾如何勾?自己前生虽说美名远播,但跟祖父学的大多是治国之策,还有一些才女必备的琴棋书画,这勾男人?好像真的没学过啊?

跳城墙前的头几晚,看的那些春宫图算不算?艾玛,捂脸,这个太大胆,操作起来太有难度。还是算了吧,这个真不行!

第十八章 若云学习勾状元

若云抱着脑袋冥思苦想!艾玛,到底怎么勾,才合适?这个自己前世不会,原身的记忆一点也没有?若云正在发愁,不知不觉天亮了。绿竹起了床,来看小姐,发现小姐睁着眼,便道:

“小姐,醒的好早。”

若云顶着两个熊猫眼道:

“你家小姐不是醒的早,是还没睡。”

绿竹道:

“不能吧?小姐,奴婢昨夜还听到您做梦发笑呢?”

若云用枕头敲了一下绿竹的头,道:

“你个心大的丫鬟,还调侃你家小姐,也不看看你家小姐的眼,都困成什么样子了?”

绿竹一看,若云眼下真的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忍不住心疼起来,: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夜没睡觉,为何不把奴婢叫醒,陪着您说说话啊?”

若云斜了一眼绿竹道:

“给你说了,有什么用?你也不懂?”

绿竹回道:

“小姐没说,怎就知道奴婢不懂?所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奴婢虽没小姐聪明,但也许困惑小姐之事,奴婢恰恰就知道怎么解决呢?”

若云一想,也是,也许这笨丫头在这方面比自己开窍,就问道:

“你可知如何让一个男子心仪于一个女子?”

绿竹道:“别的女子如何让一个男子心仪,奴婢着实不知!”

若云道:“就知道你这个笨丫头没什么高见?”

绿竹道:“但若是小姐想让男子心仪,奴婢却知道!”

若云笑道:“怎么让男子心仪你家小姐,快说?你这个坏丫头,竟然学会了卖关子?”

绿竹坦然道:“这不是买关子,小姐,是太简单了,谁都能想得到的。小姐若是想让谁心仪您,只要您向他跟前那么一站,就够了。只要不是瞎子,都会立马心仪您的。”

若云心道:现在就是遇上了个瞎子,还是个面冷嘴毒的瞎子,怎么办?姐还偏想把这个瞎子勾到手,用来气死那个白莲花!

嘴上却道:

“可还有其他方法?”

绿竹马上急切道:

“难不成小姐您竟真的看上个瞎子?”

若云忍无可忍,又敲了一下绿竹的头,道:

“你家小姐我不瞎,看不上瞎子?”

绿竹马上松口气道:

“小姐当然不瞎,瞎子才看不上小姐。不对,是小姐看不上瞎子!也不对,是瞎子看不到小姐您倾国倾城的美!”

若云苦笑,真不该和个白痴丫鬟说话,说的自己都跟着变傻了好吗?若云眼珠一转,想起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对啊?自己可以看看书中有没有教人,如何俘获男子的欢心的吗?便道:

“去,别在这儿瞎叨叨,帮你家小姐我,梳洗梳洗,去找些平日里小姐们消遣的话本子。”

绿竹领命道:

“是,小姐。奴婢就拿您以前最喜欢看的那几本?您看行吗?您可还记得?”

若云心道:以前这小姐还有喜欢看的话本子,看来前身对这男女之事,好似比自己懂的多么?反正自己前世也没看过,正好今儿好好补习补习。若云应道:

“嗯,就那些吧!记不记有什么紧要?”

若云梳洗完,又到春辉院陪父母吃了早饭,与母亲闲话两句。

秦氏往日里便娇宠女儿,女儿想做什么,都随她自己的心意,就这么一个女儿,也没想攀什么高门世家,女儿怎么高兴就怎么活好了!至于那风状元,女儿若有意,做母亲的自然要帮女儿去争取的,若无意,便不能委屈了女儿。昨日那风状元既然送女儿回家,应是对女儿有意,左右女儿才十三,还小,不急!

若云告别母亲,回了岫云院。看绿竹给自己找的话本子去了。掀开第一本,白娘子和许仙,说的是一条白蛇和一个书生的故事,不合适,自己不是白蛇,没法力,丢开!

掀开第二本,西厢记,说的是一个书生和一个小姐的故事,有点象,但关键是人家是两厢爱慕,自己是独角戏,单相思?呸呸,连单相思都算不上,自己只是想把他勾到手而已。也不合适,丢开!

掀开第三本,牡丹亭,说的是人鬼之恋,别,别,自己刚活过来,还没活够,这个真的不适合!娘啊,赶快丢开吧!

还有么?艾玛,这些真的不适合自己!算了,自己还是本色出演吧,随着自己的心意来吧!若云思来想去,定了主意,姐就咬定你了,风玉楼!今日姐就表明立场,让大家都知道姐看上你了,而姐就是你找了多年的恩人。看你能对你的恩人怎么样?

昨日你又救了姐,姐就是得让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姐和你的关系,那真是千丝万缕啊?说不清,道不明?到时候你不娶也得娶!姐看上你了,你就是姐的。别人想抢,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若云打定了主意,吩咐绿竹道:

“让门口的秦伯套车,我们去玉清门。”

绿竹道:

“小姐,我们去玉清门做什么?那里不是官老爷们上朝的地方么?”

若云道:

“那你家小姐带你去看个美人,吃个席面,你去不去啊?”

绿竹忙道:“去!去!怎么不去?奴婢最爱看美人啦!”

若云努努嘴,心道:花痴!

于是花痴小丫鬟绿竹,跟着自家小姐到了玉清门。正值散朝,众官员纷纷而出。只见风玉楼走在后面不慌不忙!若云细看,不见祖父,心中五味杂陈,今日来见风状元,未尝不想趁这个机会,看一眼祖父,可若真见到了,祖父待自己犹若陌生人,让自己情何以堪呐?如今人没见到,又心中甚是坎坷不安,祖父为何没来上朝?还是自己来的晚,祖父走了?若云心中有疑问,却不知能问谁?

绿竹此时正掀着窗帘子向外看,只见一群老头鱼贯而出,美人呢?绿竹忍不住问道:

“小姐,您不是说看美人的么?美人呢?难到,难到美人就是这群老头?”

若云一听,暗道:这花痴丫鬟,你家小姐的品味有这么独特么?那风玉楼不是美人么?

那么大个人看不到,这眼睛用来喘气的么?于是若云吩咐道:

“去,到后面去找风状元,风美人!告诉他:你家小姐要请他去如意斋吃席面,以报答昨日相救之恩。然后小声告诉他,今日他若不去,你家小姐便日日来这里请他。”

绿竹才明白,这美人原来说的是风状元,这风状元倒真是名副其实的美人!去请美人,这活她喜欢。于是绿竹欢欢喜喜的去了。

众位官员出了玉清门,上轿子的上轿子,骑马的骑马,看着这里还停了一辆马车,都很是奇怪?来时可没看见有这么个马车啊?这是来接谁的?

第十九章 若云施计勾状元1

此时就见上边下来个绿衣小丫鬟,直直的向后走,迎上风状元道:

“风状元,我家小姐要请您到如意斋吃席面,报答您昨日的相救之恩。”

风玉楼还未回答,绿竹又小声道:

“小姐说,您若不去,她便日日来此地请您!”

风玉楼心道:这魔星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当着这么多人请自己吃饭?当真不怕别人笑话她脸皮厚么?听到这话的官员心道:又来一个碰壁的小娘子啊!自从风状元上朝,这请客的戏码就经常上演,他们都看厌了,没新意啊!

但风状元从来不赴约,一心就找那个当年救助他的恩人。今日不知是谁家的小娘子,恐怕是要哭着走喽!谁知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风状元竟然道:

“能得小姐相请,在下倍感荣幸!”

丫的,大家抠抠耳朵,当真没听错?这是谁家的小姐,魅力如此之大,竟让风状元这棵千年铁树开了花?娘的,说好的从不赴约呢?说好的冷面郎君呢?说好的要找恩人,要报恩呢?风状元这是要违背金銮殿上的诺言了,要欺君了?

几个御史赶快摩拳擦掌以待,娘的!可找着活了,闲的骨头都疼了。赶快竖起耳朵,打探消息。风状元没空理会这帮闲的骨头疼的御史们的八卦。心里估摸着,这魔星又想干啥?就这样风玉楼骑着马,跟着若云的马车,后面还尾随着几个别有用心的御史。

一行人向如意斋而去!如意斋的大掌柜一看,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心下大喜,喜的嘴都快合不上了。心道如意斋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今儿这是要人满为患啦?今儿这到底是怎么啦?甭管什么原因有钱赚就好,赶快的上紧的迎客!上菜!

若云要了一间上房,两人分宾主坐好。几位尾随的御史要了隔壁,好方便打探消息。

若云道:“状元爷,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风玉楼回道:

“在下吃饭从不挑剔,秦小姐请随意。”

若云既然请客,当然希望宾主尽欢。而这风玉楼吃饭要求不是很高,就是有一点小小的洁癖。再说风玉楼不知这魔星,今日请自己到底是想干什么?恐怕宴无好宴,吃饭不是重点啊?所以还是小心为上,客随主便!所以若云见风玉楼没啥意见,想了想,就对掌柜的道:

“大掌柜,尽管拣拿手的向上端,反正我秦家不差钱。”

掌柜的一听,心下大喜,心道:这话我爱听!赶快应声而去。

这隔壁的御史一听,原来是秦家的小姐!等饭菜上好,若云让绿竹殷勤的给风状元布菜,两人你来我往的客套了两句,风状元等了半天,不见若云提及今日吃饭的目的,终于忍不住问道:

“今日秦小姐相请,可是有事?若有事直说,不必客气?”

若云挑挑眉,叹道:

“一日不见,甚为想念啊!”

风玉楼听的一抖。绿竹啊的一声,直接把刚盛好的一碗汤,倒在了风玉楼的衣袖上。绿竹赶快拿出帕子,想给风玉楼擦擦。风玉楼忙避过道:

“在下自己来,不敢劳烦姑娘。”

说罢拿出自己的手帕,去擦。心道:爷的官服和你们主仆俩个有仇啊?一个两个的都向上泼汤。还想念?想装深情,你那虚假眼神能遮掩遮掩么?骗傻子么?恐怕傻子都不能信啊!

若云心道:这两人这是怎么了,自己不就表个白么,有这么吓人么?一个吓的发抖,一个吓的汤都打翻了,还让不让人好好表个白了?真是的!

风玉楼道:

“秦小姐还是有事说正事吧?”

若云道:

“难到小女子现在不像是在说正事吗?你!你竟然不信?我对您可真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啊!你竟然没有感觉到吗?哎呀?我的个小心肝啊!可要伤死了!”

若云说罢,还动作夸张的装着捧了捧心。

风玉楼心道:演,接着演!看你能演出什么花样来?若云看风玉楼一脸看戏的表情,心道:这玉小倌怎么这么不按规矩出牌啊?按照那些话本子上的剧情,他不是该上来安慰自己一下的吗?然后自己再趁机装装晕,他趁机扶住自己,自己就趁机倒在他怀里蹭个油。

自己费了这半天的劲,他就是假装也该装装的吗?安慰安慰自己的吗?你说你这样,让姐怎么接着向下演么?风玉楼心下也烦,你说你要演戏,就敬业点啊?也演的像点,别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好吗?心道若是直接严词拒绝你吧?你以后连演都不演了怎么办?

可若是不拒绝你,就你那演技,连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假的,好吗?就不要再侮辱爷的智商了,好不好?风玉楼想了又想,为了不打击若云演戏的积极性,以后能够继续对着自己演,又能不侮辱自己的智商,就委婉道:

“在下的衣服湿了,秦小姐您看,要不今天我们就说到这儿,有话改日再继续?”

若云一愣,心道:那可不成?表白不成,也不能让你跑了啊。至少得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千丝万缕,那个说不清道不明啊?于是若云道:

“昨日匆忙,没来的及在您家院子里逛逛,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跟您去逛逛吧。”

暗道:丫的!想躲姐?想的美,姐今日就非得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与姐关系非浅,密不可言!那个说不清道不明一切尽在不言中啊!姐不仅要和你一起吃饭,吃完还要一起去逛你家的院子。

风玉楼心道:来吧,就怕你不来,来了不走,爷都没意见。就怕你不去,就怕你不赖着爷。面上却装作勉为其难道:

“既然秦小姐想看,那就去吧。只是在下家中贫寒,恐委屈了秦小姐!”

若云急忙忙道:“不委屈,不委屈,我就喜欢你家中贫寒!”

风玉楼听的嘴一抽,什么叫喜欢我家中贫寒?难不成你还巴望着,我家永远贫寒不成?若云看到风玉楼嘴一抽,也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忙改正道:

“我的意思是,正是因为你家中贫寒,我们才结了一段善缘不是吗?我才能相助您,在微末之时的吗?”

于是若云就和绿竹跟着风玉楼去了风府。隔壁几个御史心道这是什么情况?风状元怎么直接,把个秦小娘子在给领家里去了?

这真的是那个同朝为官,对女子不假辞色的风状元?众人都揉揉眼,风状元如此温柔相待,难到这秦小姐竟是风状元要找的恩人?但就算是恩人,这也太,太急色了一点点吧?刚见面就往家里领。这,这,大家还跟不跟啊?

第二十章 若云施计勾状元2

如今风府看大门的林伯也在揉眼,难以置信啊?他家状元,他家那个冰山状元啊?今日竟然带了两个小娘子回家来了?他家状元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一下就两个啊?能行么,吃的消吗?不行,他得去给老婆子说说,这消息太震撼,他消化不了。

若云这次清醒的进了风府,一看连个丫鬟也没有,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吩咐绿竹去厨房倒点茶水来。风玉楼自去换衣服,若云等了半天,也不见绿竹端茶来。

若云心道:这笨丫鬟,端个茶也能把人给端没了。正好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勾勾风状元!这半天,衣服早该换完了吧?洗个澡都够了,这是又想躲着自己呢?

想的美,姐是那么好打发的吗?这回若云倒是猜错了,风状元倒是真没想躲若云,他只是有点洁癖,所以用冷水擦了一下手臂,又找了身,自认为比较显的英俊的月白色的衣服穿上。

因为他发现若云有时候,也会对着他发发花痴!他平生第一次感到,长的美也是件好事!

这一找自然就花费了点时间。风状元出来,就看见若云站在自己门前。心道:这魔星站这儿干什么?

若云赶忙道:“我没偷看,真没想偷看?”

风玉楼揶揄道:

“那到底是看了,还是没看啊?”

若云跟着道:“没看到。”

风玉楼继续揶揄道:

“那是想看啊?还是不想看啊?”

若云也没思考顺嘴道:

“想看。”

风玉楼听的忍不住哧的一笑。心道:这皮脸,倒是实诚!

若云反应过来,这玉小倌不愧为状元之才,瞧把自己绕的?绕来绕去,不就是说自己想偷看没看着吗?

若云心里一阵憋屈,这玉小倌太会挖坑了好不好?冤枉姐偷看你,姐还就不偷了,直接看,反正姐都来了你家。说姐冰清玉洁也没人信啊?姐就直接扒了你,让你笑话姐,让你笑个够。于是若云也对风状元那么一笑。

风玉楼一愣,心道不好,这魔星?就感到腰间玉扣一松,衣衫散开。然后旁边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杯子落地噼啪声。

风玉楼赶忙转过身去掩衣服。若云一看,是绿竹。心道:你个倒霉丫鬟,该来的时候你不来,不该来的时候你倒跑的快,来坏你家小姐我的好事?

若云装作惭愧道:

“误会,误会,一时手滑。”

绿竹忙道:

“小姐,小姐,奴婢什么都没看到,真没看到,奴婢继续去端茶,您继续手滑。不是,不是,您和风状元继续说话。对,说话,就是说话。”

说完转身就跑。就像是后面有鬼追她似的,跑的那叫一个快,那叫一个惊慌啊!绿竹一边跑还一边想,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啊?难到是要强了风状元啊?自己该去救一救吗?

可是自己只是个小丫鬟啊,卖身契还在小姐手心里呐?风状元您还是自求多福吧,不是奴婢不仗义啊?

风玉楼掩好衣服,一把把若云抱了进去,盯着她的眼睛揶揄道:

“一时手滑?”

若云被他盯的有些发毛,断断续续道:

“是!是手滑!”

风玉楼看着若云的樱唇一开一合,心道:这魔星就是会欺我拿她没办法啊!若云看着近在咫尺的风玉楼,心道不是要勾他吗?机会来了,还等什么呀?

若云闭上眼,一狠心,一咬牙,猛地亲上风玉楼的唇。也许是没掌握对方法,也许是没经验,也许是太紧张,竟然嗑在了风玉楼的门牙上。

嗑的自己都没忍住,哎呀了一声。风玉楼放开若云,摸了摸牙,心道:这魔星,生来就是克我的。抽抽嘴道:

“刚才这又是嘴滑吗?”

若云捂着唇道:

“是啊!是啊!状元爷,您真英明啊!这您都知道啊!”

心下暗道:嘤嘤!还能再衰点么?扒个衣服是啥也啥也没看着?强亲一下,竟然亲上了牙,还把自己的嘴唇给磕破啦?

风玉楼看若云一直捂着嘴,就向前道:

“来让我看看你的嘴。”

若云不好意思。风玉楼强行扒开若云的手,看若云的嘴唇都磕破了,心里又疼又气。轻轻用手摸了摸道:

“我去给你拿点药膏涂涂。看你以后再莽撞!今日不要在风府逛了,左右我家也没什么风景。”

“当日不过是想着,此处不过是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怎么认真收拾,你若真想逛,过几日,玉清湖里的荷花开了,我带你去看看。”

若云忙道:

“真的,你可不能骗我,那就这么说好定了啊!”

风玉楼揶揄道:

“就这么想让我带你出去逛?”

若云装羞涩道:

“死相,你不要说出来的么?人家会不好意思的么?”

风玉楼心道:又装,还装上瘾了!

若云嘴唇破了,也不好意思去逛风府的院子了。但也不肯走,心道:今日就要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风玉楼邀请姐来风府做客。并在风家,被风状元盛情挽留的吃了晚饭才走,最好能直接把林粉黛那个白莲花,给活活气死!自己也算是为民除了一大祸害!

最后若云又赖着风玉楼亲自把她送回家。这一下满京城的人们都知道了,从来不近女色的玉楼公子,竟然和秦府的秦若云小姐一起在如意斋吃了饭,还邀请秦小姐去风府做客,并在风府吃了晚饭,又亲自把秦小姐送回了家。

一些心仪玉楼公子的世家贵女骂秦若云不知羞耻,一个未婚女子竟然和一个男子单独出去吃饭,并在人家家里过了一天,简直是*无耻,丢了整个京城贵女们的脸。也有人道:

“若是玉楼公子相邀,宁愿*无耻。”

外面流言纷纷,若云根本不在意,自己都为看个男子摔下楼了,名声那东西,自己还有么?恐怕早就没有了,好吗?那自己还在乎个毛啊?

若是流言能让风玉楼有压力,娶了自己,那就再好也没有啦!这男人长的养眼,又有能力,好像身材也挺有料,怎么说能赖上他,自己都是赚啦!

等流言传到林粉黛的耳朵里,这白莲花也该来找自己探消息了,自己要好好想想,怎么给这白莲花送份大礼,让她一次栽倒底,再也没有机会来算计自己!一定要让这白莲花知道,惹恼自己的代价她付不起,省的她一次两次的来害自己。

第二十一章 白莲心里暗筹谋

笑里藏刀,阴谋诡计,作为曾经帝师林宏的嫡孙女,若云虽然也玩的转,但她真心不喜欢,觉得麻烦。若云还是喜欢直来直去、简单粗暴、畅快淋漓的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这白莲花,若她不来便罢,她若敢来,就让她尝尝这冰火两重天,是个啥滋味?若云打定主意,把依兰花、蛇床子都准备好,依兰花、蛇床子有激发情欲的功能,自己记得看过,应该不会记错!

可能没人能想得到,若云一个大家闺秀其实是会制毒的。若云前世就特别喜欢制香,所以收藏了很多这方面的书籍,偶然巧合之下,曾得了一本《药王香经》。上边有很多制香的方法,还有很多制造毒药的方法。

但作为曾经帝师的孙女,若云有着自身的骄傲,觉得自己一个大家闺秀制毒药不像话!所以她只学了上边制香的方法!但自从被逼得跳城墙后,若云就知道自己当初有多傻?若是有毒药傍身,何至于被别人逼到跳城墙自杀啊?

所以这世一定要把以前看过的《药王香经》上的毒术好好研习一下!幸好自己脑子好用,过目不忘,要不然没有书,上辈子看的早忘光啦!若云在心里小小的把自己赞美了一下!

就等着林粉黛沉不住气送上门来找她吧,来打探有关风状元的消息吧!

若云料得不错,林粉黛是打算来找她,不过林粉黛找若云不是想打探消息,而是想一劳永逸,直接让秦若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日,在那个偏僻的院落,看到那个被打晕的丫鬟,她就知道又让秦若云躲过了一劫,心里恨得差点出血。

心道这贱人怎么这么好运气,这么好的计划,怎么又让她跑了。后来听说是掉到了水里,竟被风状元给救了,更是恨的直接死过去。

这贱人,怎么这么好运气,这里这么偏僻,离前厅这么远,这贱人怎么就遇到了风状元?

自己这哪里是害她?根本就是在帮她达成心愿,好吗?

林粉黛憋屈的一天都没吃下饭,刚好一点,竟然又听说玉楼公子和秦若云在如意斋吃饭,吃完还去风府逛院子,又在风府吃了晚饭,玉楼公子还亲自把那贱人送回了家。

林粉黛这次很直接,不是心里恨得差点出血了,是直接吐了一口血。把个丫鬟吓得,差点也跟着去吐吐血。

林粉黛真是太恨了,这贱人,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好运!自己心心念念求的却求而不得,这贱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

林粉黛暗暗咬牙道:玉楼公子是我的,谁要和我争,我就让她死!林粉黛一边恨的咬牙切齿,一边装作单纯无知,她知道要想毁了秦若云,只能先靠近她,给她出其不意的一击!

要明着来,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那贱人的父亲凭借自身的能力,成了皇商,连宫里的丝绸都由秦家亲贡。秦家在京城有着一定的地位,而秦父秦母视秦若云如命,待秦若云如珠似宝,为了秦若云可以不惜一切!

而反观自己,祖父虽说是个尚书,但父亲不成器,这几年更是因为母亲没有生出嫡子,父亲的小妾那是一房一房的向家里抬啊。

自从父亲有了庶子,自己就彻底在府里没了地位。在父亲眼里自己根本就比不上一个姨娘生的庶子。

林府太大,入不敷出,这几年开支紧张,母亲更是要依靠秦若云的母亲秦金氏过日子。就算母亲爱自己,恐怕也不会为了自己和姨母秦金氏对上!自己虽说是个尚书府的小姐,可是样样都比不过秦若云这个商人之女啊。

本想着若能嫁给风状元,人生可能还有转机!现在连风状元也被秦若云给抢了去,让自己怎么能甘心?

也许自己从生下来,与这贱人就是天生的死对头。只能是个不死不休的结局?若没有这贱人,秦家无后,姨母就只有自己一个外甥女,秦府的家产就是自己的。母亲便不用再为家里的开支发愁。自己有了丰厚的嫁妆,即便嫁不成风状元,也能嫁个高门世家。

毕竟没有那个世家会不接受一个嫁妆丰厚的贵女。如今好多世家不过是面上光,内里虚,还要努力维持表面的荣光!

林粉黛越想越觉的,把这秦若云除去,对自己简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林粉黛心下暗暗盘算,怎么才能做的天衣无缝,不能让秦家起疑?

下毒当然不行,要让她意外身亡,摔死?淹死?摔死难度有点大,上次那么高都没摔死,这次要让她活活淹死!一定要等到死的不能再死,才能让人去捞。

所以这就要选个没人能救她的地方,秦若云啊!秦若云!本想留你一命,毁了你的名声,不再和我争风状元就算了。谁知道你竟然逃了过去,这次只好送你归西了。

林粉黛暗暗道:云姐姐啊!云姐姐,别怪妹妹心狠,实在是你挡了妹妹我的路啊!林粉黛想来想去,选好了地点,就玉清湖吧。湖水如碧,深不见底!正是落水的好去处啊!

运气不好的话,尸体都有可能捞不上来!地点选好了,但怎么把这贱人骗出来,如今这贱人狡猾的简直像只狐狸,对自己又心有顾忌,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上钩。

林粉黛思来想去,心生一计,用左手写了一封信。让桃红花了几两银子,找了个街边的小乞丐送到秦府去。这林粉黛不愧为尚书府的小姐,双手能书,而且可以书写很多不同的字迹,只是此事少有人知。

若云收到大门口看门的送来的信,信末落款风玉楼,信里邀她明日到玉清湖去看花。若云想着风玉楼不是说过几日,等荷花开的时候去吗?怎么约了明日?难到是荷花开了?还是这个闷骚想见自己,不好意思说?拿看荷花当借口?

若云猜测来猜测去,着实忍不住,把门口送信的小厮叫来,细细的问了问。

门口送信的小厮说,是个不认识的小乞丐送来的信。若云心下更觉的是风玉楼这个闷骚,想见自己,害羞,才托了个小乞丐来送信。

这下若云心里,倒不全是喜悦,反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的自己这里春风吹、战鼓擂,雄赳赳气昂昂的想要勾个人,结果准备了半天,还没怎么出手,这个人就主动跑过来啦,说不用勾啦,自己早已上了勾啦!这感觉怎么说,好没成就感啊!?

第二十二章 玉清湖边遇惊险

这对手勾上的太容易,幸福来的太突然啊!若云有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演了?这不费一兵一卒就得胜的将军了,是矜持的说:我接受!还是傲气的说:我要考验考验你!若云在接受和不接受投降之间来回徘徊纠结?

以至于到了第二日都还没想好?最后看着约好的时间也快到了,就匆匆换了一身衣服去了。秦氏一向娇宠女儿,女儿出去游玩,她也从不阻拦。她就想着,若是女儿在家当姑娘时,都不能活的称心如意。那等日后嫁了人,当人家媳妇,不是活的更憋屈。

这娘俩任谁也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个骗局。若云虽然精明,但昨日风状元说过要去玉清湖边看荷花。这话出自风状元嘴,入自若云耳,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若云就没想到会是有人要骗她。

若说是去其它地方而不是玉清湖,若云定然会想到,有可能是林粉黛那贱人的毒计。但是去玉清湖,这个早就说好的地方,她自然就没往阴谋诡计上想?要不说有心算无心,总是无心要被有心算计啊?

若云坐着自家的马车,带着绿竹去赴约,到了玉清湖。已是下午,夕阳照在湖上,波光潋滟、美不胜收!

若云左看右看,不见风玉楼,心道不对,自己本就来的晚,怎的风玉楼还没到?是别人设的骗局?还是风玉楼见久候不至,走了?不管怎样,既然情况不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若云刚想走,却见林粉黛远远而来。若云心下立刻明白,今日约自己的不是风玉楼,而是这白莲花。就是不知今日,她是要给自己撕破脸明来,还是继续装?其实林粉黛也不想装了,也想快意恩仇一把,直接把秦若云弄死,完事了!

但她自幼阴人阴习惯了,光明正大她就不怎么会?要不说这人阴私惯了,想光明正大都光明不了的么?习惯了呗,改不了!

再说她也怕走漏了风声,因为她不只想要秦若云的命,还想要秦若云家的财啊!所以即使憋屈她也要装。

于是林粉黛上前道:

“姐姐怎会在此?妹妹听闻姐姐前几日落了水,正想着去看望姐姐,但孟尚书的女儿孟嫣然邀了妹妹今日在此游湖,妹妹就来了此地,不想竟能巧遇姐姐,说来我们姐妹真是有缘啊!”

话题一转又道:

“孟小姐许是有事耽搁了,到现在还没来?”

若云心道:功课准备的很足吗?想害自己,连证人、理由都准备好了么?既然你要玩,姐就陪你玩,今日你人多准备足,撕破脸对姐来说不划算。

便也假意道:

“姐姐听说此处风景独好,闲来无事便来逛逛。”

林粉黛暗道:还想骗我,你这贱人是来见风状元的吧?可惜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他了。来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放心去吧,你的父母、财产、相公我都会替你好好保管!面上却不动声色道:

“那妹妹就陪姐姐逛逛吧?绿竹,你随桃红去备些茶水,不要影响我们姐妹两人欣赏湖水风光。”

绿竹不动,若云道:

“绿竹去吧!”

绿竹才一步三回头的去了。若云心道:此时不能撕破脸,还不知道这白莲花在暗处安排了多少人?她若狗急跳墙的硬来,自己和绿竹两人恐怕要吃亏!

其实若云这次还真错估了林粉黛,林粉黛这种人不像若云,她还真不敢明着来干什么?何况她还想要秦家的财产呢。

她身边带的心腹不多,还都让她赶远了,毕竟她认为秦若云和她一般,不过是个弱女子,和上次推她下楼一样,出其不意一下就够了,放这么多人在身边干什么?难不成当证人么?就这样,两人各怀鬼胎的来到了湖边的一处水榭。等着两个丫鬟上茶水。

林粉黛站在水榭边,忽然道:

“姐姐,你看看这边水里好像有个锦鲤。”

若云心道:来了!原来是想推姐下水?那姐就先送你下去泡泡!便假意道:

“在哪里?”

说着走向前,和林粉黛站在一起,偷偷斜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若云见林粉黛向自己身后伸出了手,便立刻假装歪了脚向旁边一摔,错过林粉黛推向自己的手,紧跟着脚下用力一绊,便轻轻松松的把林粉黛送进了水。

然后一摸衣袖,想起还给这白莲花准备了大料,不能瞎了,也要用上。便撕坏了装药的纸袋,装作去救林粉黛,使劲伸了伸手臂,摆了摆衣袖,药便全掉进了水里。

林粉黛掉到了水里还没沉下去,正在不停的喝湖水,这速溶的药粉也跟着湖水一起进了肚子。林粉黛为了害秦若云,也没带几个人,这下自己掉到了水里,同样也没人救。

秦若云本来想着,这白莲花怎么也该准备个后手啊?找个男人坏坏自己名声的什么的,谁知道等了半天,连个男人的影也没见着。心道:这白莲花难到不是想坏自己名声,而是想要自己的命?

这时绿竹和桃红来了,看到林粉黛掉到水里非常吃惊!这绿竹想:这表小姐怎么掉到了水里啦?

这桃红则是吓的当场大叫:

“小姐,小姐!您怎么落到水里了?”

心道:娘啊!这是什么情况?自家小姐怎么落水里啦?这落水的不该是秦小姐吗?怎么成了自家小姐了?那之前说好的淹死再救,总不能作数了吧?

自己得赶快去叫人,水这么深,真的会淹死人的好么?桃红边跑边喊:

“小姐,小姐,您坚持住,奴婢马上去叫人!”

“快来人那,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那?”

可惜人都被赶的太远,等桃红叫来人,林粉黛也淹的差不多了。几乎就要死了,不过还有口气,要不都说,这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么?这祸害可没那么容易淹死的啊!

好不容易才把林粉黛给救了上来,可这刚从水里捞上来没多久,林粉黛就开始叫热,边叫还边拉扯自己的衣服,一个劲的向救她的小厮身上扑。

若云假装着急道:

“哎呀!妹妹掉到水里,怕是撞了邪。赶快把她送到离这里,最近的玉虚观去吧。让玉虚观里道长给驱驱邪。”

桃红也觉的自家小姐,恐怕真是中了邪,要不怎么老想扑人啊?想着总不能让小姐这样回府啊?夫人还不得吃了自己?怎么着也要治好了,再回去呀!

就这样把林粉黛,捉住送到了玉虚观,林粉黛到了玉虚观,见了道士就要向人家身上扑,吓得观里的道士四处乱躲。

第二十三章 圣旨赐婚

最后一个会武功的老道,忍无可忍,一个手刀砍晕了林粉黛。让道人来念了一段经文之后,把人送回了林府。

林粉黛醒来后,羞愤欲死。林尚书也觉的林粉黛丢人现眼,毁了林家名声,便想把她送到尼姑庵里去清修!

林氏不忍女儿大好年华就此葬送,跪地苦苦哀求道:

“父亲,求求您宽恕了黛儿吧!黛儿还这么小,不能就这样毁了啊!”

林氏长跪不起,林文轩只顾着自己新抬进来的小妾,全然不顾林粉黛的去留。最后林尚书终究是心软了,毕竟是自家娇养了多年的孙女,何况事情搞成这样,也非她所愿,这事情怎么就弄成了这样?林尚书也是万分奇怪啊!

黛儿说是秦若云把她推下的水,可秦若云说是黛儿自己撞了邪。到底事情是怎么回事?林尚书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若亲姐妹!秦若云为何要把黛儿推下水,这是得有多大的仇啊?

“黛儿,你老实告诉祖父,你既说那秦若云推你入水,那她是为何啊?你们自幼一起长大!又是表姐妹!”

林粉黛心里恨的直咬牙,她能说是她想推别人没推着,还把自己给带下去了吗?林粉黛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撕破脸,来硬的,让人直接把秦若云推下水去淹死啦!现在自己丢了那么大的人,说什么都晚啦!

林尚书见黛儿也说不清楚,也怀疑秦若云说的恐怕是真的,黛儿可能真的是中邪啦!既然林氏不舍得把她送到尼姑庵里,就把她送到了庄子上去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现在不说林粉黛了,说说风玉楼今日去上朝。皇上竟然不知道听谁说了,风玉楼和秦若云一起吃饭一事。竟当着众官员问起了此事:

“风爱卿,朕听说你昨日和秦家的小姐一起去如意斋吃饭了啊?风爱卿不是一向不喜欢搭理这些请吃饭的女娘吗?”

“风爱卿不是一心,就想找你那个当年的恩人以身相报的吗?难不成这是要改主意了?”

这事倒不是御史们告诉皇上的,御史们虽然闲来无事想找点事干干,弹劾弹劾风玉楼,但在没弄清楚秦若云,是否是当年救助风玉楼的那个女子之前,他们也不会贸然出手的。

但是听到皇上问起,八卦心思立起,都竖起耳朵认真听,唯恐错过了什么。只见风玉楼不慌不忙,回答道:

“回禀皇上,此事臣正想禀告皇上,臣找到了臣的恩人,她正是秦府的小姐:秦若云!臣厚颜求皇上给臣一个恩典,赐婚给臣和秦小姐!”

皇上一听,心下也十分高兴,毕竟没有人喜欢自己被别人欺骗的,尤其是被一个自己喜欢又信赖的臣子欺骗,那可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于是皇上非常高兴的给二人赐了婚。圣旨到了秦家,若云的父母都很高兴!风状元年轻英俊正是良配,自己女儿又心仪他,又是皇上赐婚,简直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赐婚的消息传到若云的耳朵里,若云心下迷惑,这玉小倌不是不想娶自己的么?这是改主意了?还是又要唱那出?怎么也没吱一声就跑去找皇上赐婚了?自己该怎么配合一下才合适啊?

虽然这也正合自己的心意!毕竟自家也花了心思勾了他,但这幸福来的太猛烈了些啊,自己一下不适应啊?嘤嘤!自己好怕表错情啊?

这没吱一声的风玉楼是怎么想的呢?风玉楼已发现他好像对若云有了那么点意思。当然不只是一点点,但咱们心高气傲的风状元不愿意承认自己陷了进去,尤其是在,别人明明还在岸上一副看戏的样子时。

为了脸皮也得强撑着啊?这要让秦若云那个魔星知道了,还不定怎么笑话自己呢?但既然自己陷了进去,怎么也不能让这魔星在岸上逍遥啊,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勾三搭四,连个小娃子都不放过。

既然皇上问到了,便顺水推舟求赐婚,先把人占上,人都占上了,这心还能远了吗?

说来说去,就是咱们的风状元既想要面子又想要里子。

既想在秦若云哪里摆一副清高相,就是本状元不是喜欢你,不是很想娶你,只不过以前,那不是许过诺言要以身报恩的吗?

心里又希望着,让这秦若云喜欢上自己,喜欢的不得了。唉!这就是男人啊!纠结啊!

京城里还有一个人,此时心绪比他两个人还纷乱。谁呢?若云口中的小奶娃子,楚凤溪,楚凤溪迷惑啊?那秦若云不是自己的梦中人吗?不该是自己将来的妻子么?要不这三年了,自己老梦到她,怎么解释,可是怎么赐婚给风玉楼了呢?

这是又唱的那出戏啊?后来弄清是风玉楼在金銮殿上亲自求的赐婚,理由竟是秦小姐是他的恩人?娘的,这也行?恩人你就能强娶吗?那秦小姐还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呢?要强娶也该是爷强娶的么?

这楚凤溪愤愤不平,心里恨的不行!他想不通啊?其实他还是小啊,想的少啊?这风玉楼是谁啊?新科状元,有貌有才,那貌还不是一般的貌,是个人见了就忘不了的貌!才也不是一般的才,经天纬地之才啊!

谁要能嫁给他都要高兴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啊?谁能想到还有人,不喜欢他不愿意嫁他的!这不是开玩笑吗?所以皇上赐婚,就压根没想过要问问秦若云,是不是乐意。当然这会皇上就是问了,秦若云也会说乐意,乐意的简直不能再乐意!

她现在勾着风玉楼,就是一门心事想占了他,这点到和风玉楼想法一致。可楚凤溪不这样想。他想这秦若云既然亲口承认梦到过他,说明对他也有些情意。

他也不想想那是人家想承认的吗?是人家不承认,他就拉着人家不让走,好不好?对于这一点,楚凤溪早选择性的忘记了!

他就觉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若云不情不愿的嫁给了别人,不管人家秦若云是否情愿,反正在他眼里那肯定是不情愿!

但现在圣旨已下,他该怎么办?去找皇上,他不够分量。老父倒是够,但老父不会去。别说圣旨已下,就是没有圣旨,老父也不会同意,自己去和皇上的新宠去争女人?何况争的这女人还是个商户女。

第二十四章 赐婚之后

若是让秦若云去,那更不可行,一个男人护不住自己的女人已经够无能,再让一个弱女子为了两个人的爱情去冒险,那他还算是个男人吗?楚凤溪思来想去,只有自己去争取最合适。怎么争取?男人的事情,当然要男人来解决。

于是楚凤溪带着小落子就来了风府。风玉楼刚回家,换了官服,看到楚凤溪来了,就想起了那天说的那个天定姻缘。

就知道楚凤溪为何而来了。说起这个天定姻缘,风玉楼一直都没有问过秦若云。为什么呢?风玉楼想啊,若是他问了,没有这会事,反倒会让秦若看出他的心意!

这魔星不得更得瑟,以后更把自己攥在手心里。更会拿出这事来,时不时的笑话笑话自己。若是真有这会事,那他就更不能问了。你想啊?有这事,自己怎么办?自己放弃,成全他们,凭什么?明明是这魔星先来撩拨的自己。

若是不顾秦若云的心意,强娶,那不成了恩将仇报了么?那岂不是有违道义?所以思来想去,风玉楼都没敢问这事!但如今楚凤溪来了,这事恐怕不好回避了。

可能很多人觉的风玉楼多虑了,楚凤溪一个小娃子,根本没什么竞争力。但风玉楼不那么想,楚凤溪虽然年纪小小,但一看眉眼就是个美人胚子!

长开以后,风姿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还有这秦若云也小自己很多,等到两人长到年华正好,自己却已老矣!

再说家世,楚家一等国公,楚凤溪又是独子。而自己,父母双亡,家境贫寒。和楚凤溪根本没的比,风玉楼心中倍感压力啊!

可是若让他此时放弃,他当然不甘!风玉楼心下暗自盘算,楚凤溪却开门见山、直来直去道:

“风状元,那日你也听见,秦姐姐承认她也梦到过我,说明她对我有些情义,你这样贸然去求皇上赐婚,可问过她是否愿意?她与我皆梦到过彼此,是天定姻缘!若她不愿嫁你,你金銮殿上求赐婚,就是违背了她的心意!就是强娶!她当年助你,你这样做,岂不是恩将仇报,不仁不义?”

风玉楼笑道:

“小公子怎知道她不愿意?”

楚凤溪一噎,是了,玉楼公子如此凤仪!京城贵女们个个都爱慕他啊!就连自己的姐姐楚若曦,都心心念念啊!

秦若云虽然承认梦到过自己,但也不一定不会被风玉楼所迷啊?楚凤溪小小年纪,心里七上八下。一急道:

“若秦姐姐当真不愿意嫁你呢?你也要恩将仇报的强娶吗?”

风玉楼闻言一震,半响道:

“虽然是皇上赐婚,但秦小姐尚小,我们成婚自然要等到她及笄之后,若是到时秦小姐不愿,玉楼自当禀明皇上,放她自由。皇上若见责,便由玉楼一力承担!”

楚凤溪忙道:

“风状元此话当真?”

风玉楼道:“绝无虚言。”

风玉楼暗道:若是占住两年都赢不了她的心,又何必再占着她的人!

楚凤溪很是高兴,伸出手道:

“那我们击掌为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风玉楼也伸出手,两人击了掌。楚凤溪道:

“若是两年后,秦姐姐心甘情愿的嫁你,凤溪必定真心实意祝福你们,并送上大礼。”

风玉楼微微苦笑不答。心道:如今也不知道那魔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若说她爱慕自己,她看自己时眼里明明没有什么男女的之情,若说她对自己毫无情义,可她这三天两头的撩拨自己,却又是为何啊?

风玉楼想不明白,但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自己已经动了心,也不能让这魔星置身事外。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她喜欢上自己。

楚凤溪目地达成,心下欢喜,便告辞而去。

风玉楼想到,要想让秦若云喜欢上自己,就要和她多多接触。她既不来找自己,自己就该想个什么理由去找她。所谓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的吗!

于是就想起前几日说的要带她去看荷花。于是向门口的林伯问道:

“林伯,可知玉清湖的荷花开没开?”

林伯一听,赶快道:

“状元爷,那玉清湖这几日可去不得,今日你去上朝,不知道这玉清湖可发生了一件怪事!”

风玉楼道:

“什么怪事?”

林伯忙道:

“今日秦府的小姐和林府的小姐在玉清湖边游玩,林小姐掉进湖里,被人救上来之后就中了邪,送到了最近的玉虚观,本想驱驱邪,可这林小姐到了玉虚观疯的更厉害,见人就抓,很吓人。”

风玉楼一听忙问道:

“你说的秦小姐,可是皇商家的秦若云,她没有事吧?”

这秦家在京城除秦若云家,还真就没什么大户,估计都用不到小姐这个称谓。

林伯道:

“到没听到秦小姐有什么事?就听说林小姐掉水里中了邪。现在街上的人都说,玉清湖有邪气,千万不能去。”

风玉楼一听秦若云没事,就放了心。心道正好可以用这个理由去看看这个魔星。

毕竟如今他们已被赐了婚,未婚妻游湖遇到了怪事,自己去探望探望,不是很合情合理的么?

于是风玉楼骑上马到了秦府,递上了拜帖。秦忠刚接了赐婚的旨意,心下欢喜。但女儿今日游湖遇到了意外,又被吓了一跳。这一惊一喜的,让自己和夫人秦金氏心里正七上八下。想着怎么安慰安慰自己的女儿才合适?

就听到风玉楼来府上拜访,知道肯定是来看若云的,就赶快把他让了进来,心道:他来的正及时,可以让他安慰安慰自家女儿!

风玉楼进了秦府,拜过秦忠夫妇,说明来意。秦忠一听正合心意,真是来安慰自家闺女的!秦忠便忙让人去叫了若云来。若云听说风玉楼来了,心下也觉的挺欢喜,心道;正好问问这人,为何向皇上求赐婚的旨意。

若云一身粉红衣裙,分花拂柳、婀娜而来!风玉楼远远看到,心道:这魔星倒是对得起京城二乔的名号。

若云看着,穿着月白色常服的风玉楼,心道:嫁他真不亏,长的这么养眼,穿什么都那么美!最主要是没想到,看着那么瘦的,身材摸着居然很有料!自己真是好运气!真是赚到了,有木有?

这二人心里各怀心思,自不动声色的,一番计较。风玉楼本想今天若云遇到了事,要表示表示,关心关心!

可是又怕若云察觉到自己对她的心意,更把自己当成囊中物,更不把自己当回事!

第二十五章 玉楼秦府探若云

所以风玉楼这开口的关心,嘴一歪就成了:

“今日怎么去了玉清湖,在家一天都待不住?林小姐怎么落了水?又怎么发了疯病?”

若云心中警报大响。娘的,我说你怎么好心来看姐?原来是为那白莲花报不平来了?果然是对那白莲花有意啊?可惜晚了,你现在已经被姐占上了。皇上给咱们赐了婚了。

于是装无辜道:

“状元爷真是有心人啊?可小女子也不知道啊,林妹妹这是怎么啦?看个鱼愣是把自己给看到湖里去啦!好不容易人被捞上来了,却更吓人?见个男子就捉住不放,把个玉虚观的道士们吓的鸡飞狗跳的!”

“哎!可惜呀!状元爷您不在,您若在,也许能看出端倪?”

风玉楼暗道:只要你没事就好!林小姐怎样,那不重要!只是你这语气、神态怎么看着这么幸灾乐祸啊?你与那林小姐不表姐妹么?

若云看风玉楼沉默不语,心下更是认为风玉楼在担心林粉黛。心道:小样儿,想英雄救美、怜香惜玉,可惜姐不给你机会!以后你也不会有机会!又想到赐婚的事,心里高兴,但嘴上还装着,问道:

“这赐婚之事,怎么回事?咱们当日在如意斋不是说好了么?”

风玉楼瞥了一眼秦若云,心道:这么不想嫁给爷?那干嘛还撩拨爷?可惜如今由不了你这魔星,爷还就娶定你了!

但嘴上装无奈道:

“在下中状元时,皇上有意为在下指婚,当日在下不想匆忙成婚,便坦陈要找当年救助在下之人,与她共接连理,谁能想到当年竟是秦小姐救助的在下啊?”

“今日皇上问起,在下当年已经许下诺言,若毁诺,便是欺君之罪?秦小姐,不会宁愿让在下犯下欺君之罪,也不愿意嫁吧?”

若云忙道“当然不会,风状元有才又貌美!小女子嫁你可不亏!”

风玉楼挑挑眉,心道:你确定你是在夸我?还貌美?有这么夸男子的么?不给你这魔星较真,爷心大!爷包容你!你不亏,爷亏!娶你这魔星,爷亏大了,唉!谁让爷对你这魔星动了心爷如今也只好认了!

若云不知道风玉楼心中所想,心道:昨日赖在你家吃饭的目的,本来就是想让整个京城知道,你我关系暧昧。没想到让皇上知道了,直接就让这事一步到位啊!

真是幸福来的太突然啊?姐真是没有一点心里准备啊?姐太高兴了,有木有?风玉楼啊!风玉楼!以后你就是姐的喽!

秦若云此时恨不得给风玉楼头上贴个标签:此为秦若云所有,别人不得染指!想也不许想!想了也白想!此时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又各自心下得意!总算先把他(她)的人哄到了手。

风玉楼觉的话问完了,秦若云看上去也安好。而且秦若云对这门婚事也好像还挺乐意!至少没反对!便拜别了若云父母告辞而去。临出府门时,终究是有些忍不住,对若云流露出一些情义,叮嘱若云道:

“一个不要乱跑,若无聊就到风府去转转!”

言罢打马而去!

若云直接傻住,心里一盆浆糊!这玉小倌是何意啊?嫌弃自己乱跑丢他的人?还是想念自己,想让自己去陪他啊?娘的,玉小倌,关键时刻掉链子!跑的到快,说清楚啊,到底嘛意思啊?

若云心下愤愤,娘的!姐一会就去你家找你,让你撩了姐就跑?看你往那跑?让你跑,让你跑,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

若云心下本来就是个有叛逆意识的人,但上辈子,一直没机会表现出来,这辈子她不想憋屈,爹娘还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她回到府中,陪父母吃了饭,便说要转转,消消食。秦父秦母当然不会阻拦,就这样,若云消着消着食就消到了风状元的府邸。

当然也是这两家本就相隔不远,跟在若云身后的绿竹一头雾水,这不是昨日才来过的风状元的府邸么?

小姐消个食怎么消到这里来了?便忍不住问道:

“小姐,我们怎么走到这地方来了,这不是风状元的府邸么?”

若云回答道:

“是风府就对了!你家小姐就是想趁着这月夜风高,来找玉小倌!”

绿竹被自家小姐的胆大妄为吓了一跳,磕磕巴巴道:

“小,小,小姐,您这是要,要强了风状元吗?”

若云听得差点噎住,娘的,这倒霉丫鬟,谁教你的?这么龌龊!月夜风高就是要强人的么?再说,就算你家小姐想强,你家小姐有那家伙事么?

“你个二傻子,不要乱说,你家小姐可是斯文人。”

心道:姐就会装斯文!撕掉斯文就不是人!

“快,别磨叽,去敲门!”

有点眼力劲儿好吗?没见你家小姐我等的好着急么?天晚夜静,月夜风高!绿竹不敢使劲敲门,怕惊醒了旁人,丢了自家小姐的人!

便推了推风府的大门,推不动,就道:

“小姐,今日晚了,我们明日再来吧?虽说你和风状元被皇上赐了婚,是未婚夫妻,但并未成婚,夜里见面终究不太好。”

若云不死心,心道:好你个玉小倌,是不是知道姐要来,早早关了门!

姐还就不信了,今天进不了你家的门?便对绿竹道:

“蹲下,让你家小姐我站你肩上,我今儿还偏要进去不可?”

绿竹无法,只好按小姐说的办,让若云站在她肩上爬上了墙头,若云没上墙之前还热血沸腾。一上去,风一吹,坏了!一凉爽就想起了,以前日日练习跳城墙,心那个慌啊?这一慌就开始在墙上摇摇晃晃。

绿竹一看吓的脸都绿了,想起来小姐不久前,才从楼上摔下来过啊?便也顾不得怕吵醒别人,丢自家小姐人的事了!就想去敲门,但突然听到院落里好似有了声响,便顿了一顿!

说来也巧,风玉楼正好起来起夜,竟然看到墙上站了一个人,还来回晃。暗道:这是谁家的毛贼,不长眼吗?自家银无几两,家徒四壁,有什么可偷的?可墙上的秦若云眼尖的看到风玉楼来了,心下大呼,自己有救了!

可是看着风玉楼干站着,不向前,心道:这冤家,既来了,还矫情什么?快来救我啊?磨叽什么啊?就喊道:

“天皇皇,地皇皇,有一枝红杏,她要入墙!玉楼公子,你接不接?”

风玉楼一听这怪腔怪调,心道原来是这个魔星,爬那么高,还来回晃,这是嫌命长么?

第二十六章 一枝红杏要入墙1

风玉楼心道:哎哟!我的个小祖宗,我接!我接!我接还不行么?风玉楼赶快向墙根跑,唯恐她晃下来,可是刚跑到墙根,别说伸手接人,脚都没站稳。这祖宗就摔了下来,好巧不巧就砸到了风玉楼的身上。

风玉楼因为跑的急根本没站稳,竟然憋屈的被秦若云给压倒了在地上!若云因为前世天天练习跳城墙,跳的心里落了阴影,掉到地上半天不敢睁眼,但心里着实奇怪,为何丝毫没感觉到,以前那种摔得痛彻心扉的疼啊?

若云闭着眼感叹道:“嘤嘤,这风家的地可真是好!这么高,摔下来,都没感觉到疼!”话刚说完,就听耳边阴测测的传来:

“你当然感觉不到疼,因为你摔在了我身上,你会感觉到疼么?”

若云一听,赶忙睁开眼,一看自己正趴在风玉楼身上。心下不由暗道,自己可真会摔啊?摔的这个巧,摔的这个妙啊?居然整个摔在了风玉楼的身上,自己身上竟然连一粒沙土都没有啊!

怪到这么高摔下来,一点都没感觉到疼,还挺舒服!若云还在哪儿感慨。就听耳边咬牙切齿:

“还不起来,还想压多久?”

若云一惊,反应过来,连忙斗着小机灵,从风玉楼身上爬下来,扶起风玉楼,还狗腿的给风玉楼,打打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不忘拍着马屁:

“风状元,您真英武!这么远,您都能跑过来把我接住,小女子真心好佩服您啊!”

风玉楼心下有些恼,心道你这魔星,到会给我找台阶,确定是我接住的你,而不是你把我给砸住的!但这么丢人的事,他也不好纠正。

再说刚才软玉温香在怀,也很舒服!就是时间一久,身体有点反应,若让这魔星感觉到了,还不得把自己给笑话死?现在还没成婚,若是成婚后,她敢笑话自己,自己有的是办法让她笑不出来!

现在只能也只好忍着啦!自己要对她好,让她整个身心都陷在自己身上,让她喜欢自己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嫁给自己,毕竟和楚凤溪那小娃子的还有个君子之约呢!

若云自然不知道,风玉楼心中所想,只怕风玉楼被她砸倒了不高兴,毕竟这事搁在谁身上,谁都不会高兴的嘛?若云偷偷的瞥着风玉楼,暗暗陪着小心。

风玉楼看若云一副小心知错的模样,也不忍心怪她了,问道:

“怎么大半夜的来爬墙头,”

若云眼珠一转,装无辜道:

“不是你说,我若无聊,就到风府来转转的么?”

风玉楼听得一噎,哎哟我的个祖宗!我让你来,你就夜里来爬墙头,你就不能白天来?故意装着不高兴,板脸道:

“那你就不能等到天亮来?”

若云毫不在意风玉楼那张黑脸,还故意向前凑了凑道:

“我那不是想你么?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不大半天没见到你了么?这下快两个秋了吧?”

风玉楼道:

“那你也不能爬墙头啊?你还是个姑娘家么?好好的有门你不走,万一刚才摔下来,摔伤了怎么办?”

若云撩拨风玉楼撩拨的有些习惯了,听到风玉楼问她还是个姑娘家吗?一时没忍住,随口道:

“我当然是个姑娘家了!怎么风状元不信?”

风玉楼挑了挑眉不答。

若云又向前凑了凑:

“要不我牺牲点,提前让状元爷验明正身?”

风玉楼牙疼道:“整日没个正经!”

若云一看风玉楼要恼,便故意装道:

“哎呀!头晕,站不稳,估计是刚才吓着了?”

风玉楼果然啥也不再说,赶快上前扶住若云。若云奸计得逞,心道:小样,果然就吃柔弱这一套。

若云装做站不稳,整个人歪在风玉楼身上,风玉楼只好就这样把若云半扶半抱的扶到了正屋,扶到椅子上坐好。又给她倒了一杯子水。若云喝了一口道:

“为什么不是茶啊?状元爷,您也太小气了吧?来了这半日,连口茶都不给喝的吗?”

风玉楼道:

“大晚上的喝什么茶水?喝了夜里睡不好!喝口水,歇歇,我送你回去吧?谁陪你来的?绿竹呢?”

若云一听,风玉楼要赶他走,急的不行,哪里还记得什么绿竹?就想着:这会走怎么行?我这还没撩你呐,怎么能走?于是站起假装道:

“哎呀!我头晕脚软心发抖,动不了啦?状元爷,你太狠心了!居然还赶我走,好,走就走,这就走!”

说着假装向外走。绷着脸的风玉楼,哭笑不得,甚为无奈,心道:你个戏精,还演上瘾了,演演,接着演,我看你能演出什么花样来?

若云见风玉楼不上钩,不来阻拦,心道真就这么走?好不甘心啊?白爬了一回墙头啊?不行,怎么也要勾一勾的么?要不怎对的起这月夜风高的爬回墙头啊?

若云站起身来,假装头晕一下子倒向风玉楼。风玉楼正准备着,这魔星,肯定要出歪招,赶忙一把抱住,心道:再让你这魔星压倒在地上,爷就不用做人了!

美人在怀,风玉楼不由有些心猿意马!想了想,又忍了忍,把若云抱进屋里。若云一惊,心道:玉小倌,你这个闷骚,终于行动了吗?

只是你想干啥?姐不过是想撩撩你,可没想真强了你!你不要那么自觉,矜持点好不好?当然你要是强烈要求,想要霸王硬上弓,姐就吃亏一点,装装就笑纳了!

反正早晚你都是姐的人,跑不了!早点行使行使姐的权利,好像也没什么不好?风玉楼把若云放到床上,帮她脱了鞋子,隔着袜子,捏了捏若云的脚,便把她的脚放到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转身就要走。

若云眨了眼,心道:这就完了?玉小倌,你这个闷骚?姐这里纠结半天,正准备半推半就,都准备好脱衣服了,你给姐说,姐会错了意,表错了情?娘的,你逗姐玩呢?

心下一恼,也顾不上装了,直起身子,一把把风玉楼扯住、推倒、捏住他的下巴:

“圣僧,你就从了哀家吧?”

风玉楼忍不住笑了笑,拂开若云的手道:

“胡言乱语、大逆不道!”

若云仍压住风玉楼不肯动。

第二十七章 一枝红杏要入墙2

风玉楼在心里叹了口气,哎,我的个小祖宗!真当爷是太监啊?要不是爷怜惜你小?早让你知道爷的厉害了?让你动不动就撩拨爷!嘴上却道:

“绿竹呢?她竟没跟着你来吗?”

若云一愣,心道:坏了,光顾着调戏府玉楼了,忘了这个呆丫头的事了,这呆瓜八成还在大门外待着哪?

风玉楼一看若云的神色,便知道这魔星,估计光顾着祸害自己,把绿竹给忘了,果然就听若云道:

“哎呀!把她忘在门外啦!”

风玉楼起身去找绿竹。绿竹正在墙外急的直抖,心道:怎么办?刚听着好似小姐把风状元给砸了,这会又没动静了,小姐不会趁着,风状元重伤反抗不了,就对风状元下了毒手吧?

绿竹心里对风玉楼充满了同情!忍不住默默在心里给风玉楼点了根蜡!哎!没办法啊,小姐疯起来,奴婢也拦不住啊?风状元您还是自求多福吧!哎哎!

夜色已晚,被同情的风状元害怕惊动别人,亲自去开了门,把绿竹带了进来。绿竹悄悄看了风玉楼一眼。嗯,状元爷的衣衫似乎有些不整,面色有点潮红,小姐难道这是得手了?嘤嘤!这神马速度也真是没谁了!

话本子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嘤嘤!小姐您,您可真龌龊啊!但,但,奴婢还是好喜欢您啊,怎么办?

被龌龊的若云还在床上装着不舒服,想着怎么再撩拨撩拨风玉楼,给今晚来个完美的收工!毕竟过犹不及的么?一次吃太多,也容易消化不良,不是?

风玉楼把绿竹带到屋里道:,

“秦小姐既然头晕,今日就留在这里吧,左右风府人少,也没人说什么闲话。”

风玉楼一顿又道:

“再说我们是皇上御赐的未婚夫妻,别人也不敢乱说什么,只是我要让林伯去给伯父伯母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若云笑笑表示同意,心道:嗯嗯,状元就是状元,行事考虑全面、滴水不漏啊!嫁给他真是太赚了,有木有?以后什么都不用管,只要想着怎么当米虫就行了。

风玉楼出去吩咐林伯去秦府报个信,便准备去书房凑合一晚。绿竹又找来了道:

“风状元,小姐,她还有两句话想和您说,请您移移驾?”

风玉楼道:

“这么晚了,明日再说不行么?”

绿竹道:

“小姐说,您不去,她就要来找您!”

风玉楼又生气又无奈,心道:小祖宗,真是怕了你了,你就别撩拨我了,我要真是忍不住擦枪走了火,有你哭的!风玉楼回到卧房,无可奈何的看着若云。

若云讪讪道:

“夜深了,该睡了,可小女子,辗转反侧、孤枕难眠,怎么办?”

风玉楼无奈道:

“那你说怎么办?”

若云道:

“以前睡不着,母亲都是给我讲个故事,或是唱个曲子!”

风玉楼转身就向外走,心道:想的美!

若云忙道:

“不讲就不讲,不唱就不唱,急着走什么?”

风玉楼挑挑眉,又转身走了回来。

谁知若云又来了一句:

“哎呀!来了这么久?状元爷太小气,怎么说也要让小女子亲上那么一亲的么!”

风玉楼紧紧的盯着若云,心道:你这个二皮脸,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但耳朵却不争气的红了!

若云一看风玉楼耳朵红了,更觉的受了鼓励,撩的更来劲,刚想放个大招。就见眼前的脸慢慢放大,然后嘴唇被轻轻含住!开始只是轻轻的舔了舔,但后来似是有些不甘,又向里探了探。

若云一阵眩晕,等清醒过来,发现绿竹站在床边捂着脸,嘴里叫着:

“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若云撇撇嘴,心道:看到又怎样?姐本就敢想敢干、不惧人言!再说姐亲自己的未婚夫,怎么了?姐就亲的理直气壮、脸不红气不喘!

不对,亲的脸好像有些红,气也有点喘,但那又怎样?姐乐意!于是毫不感到羞耻的问:

“呆丫头,风状元呢?”

绿竹见小姐没责怪自己,心下松了口气,回道:

“风状元去书房了,临走时嘱咐奴婢,天晚了,看着小姐好好休息!”

若云一听,心道:今日自己也折腾累了,也真要好好歇歇,那玉小倌明日还要早朝,让他也歇歇吧!

便对绿竹道:

“不早了,咱们也歇了吧!只是风府简陋,今夜要委屈你睡在脚踏了。”

绿竹忙道:

“不委屈,跟着小姐,怎么会委屈?奴婢就喜欢睡脚踏!”

于是主仆二不再闲话,很快睡去!第二日,林伯夫妻向往日一样起了个大早,喂好马,做好早饭。夫妻俩个面面相觑,看着状元爷的卧房。昨夜状元爷让林伯去秦府报信,说是秦小姐有事,要歇在状元府。

林伯这心里就一个劲的打鼓,为什么呢?尨唐民风淳朴,有些未婚的小娘子到自己的未婚夫家里住上那么几日,原本也不算什么?可风府因为一向人少,没有多少卧房啊?

除了自家夫妇住的下人房,就是状元爷的主人房,其他房间内就没住过人,所以也没有打扫过。这秦小姐突然夜里过来,这睡哪儿啊?

难到和状元爷睡一起?这?这?看状元爷,这平日里一副道貌岸然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模样,难到内心竟是这么的奔放?自己两口子这是看走了眼啦?那早上是假装不知道这事?去主人房喊爷来吃饭、上朝,还是直接装聋作哑啊?

林伯夫妇那个纠结呀?这时就听吱的一声,书房的门打开啦,状元爷一身官服,整洁的走出!林伯夫妇双双松了口气,暗道:原来状元爷是在书房睡的啊?但转念一想,这才初夏,还这么冷,书房连个床都没有,状元爷是怎么睡的啊?

两人不觉有些心疼,赶快上前迎道:

“爷,饭做好啦,您快趁热吃些吧?”

风玉楼点头,迈入饭厅,坐下吃饭。饭毕,吩咐道:

“秦小姐体弱,你们不要打扰她,待她醒来后,问问她们主仆有什么想吃的,给她们做些。”

风玉楼说完转身出了饭厅,去牵了马上朝去了!

林伯夫妇就按照状元爷的吩咐静待秦若云醒来!若云一夜好眠,感觉比在秦家睡的还香甜,这风玉楼的被褥上满是淡淡的竹香,让人甚是贪恋!

第二十八章 百般纠结要离京1

若云睁眼看看,日光彤彤,仿似已上三杆,不觉憾然。慢慢起身唤来绿竹,问道:

“绿竹,什么时辰了?”

绿竹回道:

“小姐,不晚!早饭点刚过没多久,状元爷走时嘱托好了,我刚去问过林伯,说不让打扰您,您何时醒来,何时用饭?”

若云听了,心下触动,这风玉楼倒真是个难得的细心人。

风玉楼来到玉清门,不早也不算晚,玉清门门前人头攒动,都慢慢进入玉清殿,进入殿堂,大家按顺序站好,静待皇上入殿。

未几,皇上驾到。只见龙颜不悦,果然,皇上开口道:

“近来荆州连日暴雨,水流湍急,又发了水患!各位爱卿可有良策?治水救民?”

各位官员面面相觑,都不发一言。皇上大怒道:

“平日里一个个都像斗鸡眼似的,畅所欲言!今日里用到你们了,个个给朕装哑巴?”

其实实在怨不得各位官员,荆州位于长江中下游的荆江河段,荆江号称九曲十八弯,历来降雨稍急,便发水患!朝廷几乎年年拨款赈灾,赈灾款也很有限,各位官员谁也不愿多管这事,实在这事是个出力不讨好的!

年年赈灾,朝廷已有惯例,中间毫无油水可言不说,灾民们等人救助,已成习惯,救的好,应当!若有些不合适,便怀疑你贪了,或是没尽心!总之这就是个出力不讨好还要吃刮落的差事,自然是谁都不想干。

风玉楼刚想上前,这时就见右边有人出列。原来此人正是内阁中的林宏林次辅,这林宏乃是当世大儒,曾任帝师,甚得皇上信任!

林宏已是人到中年,名利早已看淡,金银更是入不了他的眼。他见满朝官员都不愿接这个不落好的苦差,心道不如自己跑上一趟,无论怎样,救民与水火总是为朝廷分忧,为受灾的民众负责!

皇上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他就知道老师一片公心,并时时为自己着想,为自己分忧!

但老师一人独去,有些不放心,不若找个年轻的跟着老师一起去历练历练,路上也有个相互照应的。

便道:

“风状元也随林次辅去历练历练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风玉楼道:

“臣尊旨!”

于是此事就这么敲定了,风玉楼与林宏被皇上派去荆州赈灾,不日启程,毕竟灾情如火,耽搁不的!本来风玉楼看没人愿意去赈灾,就打算自己去的,现在皇上安排自己协同林宏同去,正和心意。

下朝后林宏想邀请风玉楼到茶馆坐坐,商量一下有关事宜,风玉楼一想到家里的秦若云。心道:不知道这魔星是不是又给自己出什么幺蛾子了?

但赈灾事大,也不能耽搁,就与林宏简单的商量了一下赈灾事宜的大纲,说好明日出发地点,匆忙告别赶回了府。

临到门口,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急着回来见她么?还不是马上就要走,自己走了,这魔星怎么办?

波澜不惊、清心寡欲活了二十多年的风状元第一感到对一个人牵挂无奈、进退为难、纠结不已是何种感觉!

怎么办?自己去赈灾,带着她不方便,也不合适,当然更不忍让她和自己一路风餐露宿、忍困受饥!这赈灾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再说还有林大人。

但若把她放在京里,这魔星不老实,到处兜搭,即便她不兜搭,那楚凤溪还在一边虎视眈眈!自己离京,不是正好给他创造了机会。风玉楼想来想去,直到进了门,还在考虑这个问题!嗯,这个问题很重要,不能小觑!

若云起的晚,才吃过早食,正在风府,忙活着规划一下,要整理出一个像样的房间来给自己使用。若云心道,这地方要整好,自己以后还打算来长住呢!

就看到风玉楼下朝回来了。便忙装贤惠的迎上去,随口道:

“状元爷回来了,这半天小女子可真想你啊!”

风玉楼带笑不笑的瞥了若云一眼。心道:你还撩上瘾了!若云顿觉无辜,这不撩拨风状元习惯了吗,嘴一滑它就出来了。

其实自己这会真没想撩拨他的,自己不就是想装个贤惠的么!谁知道这嘴它不配合,自己也好冤的好么?

风玉楼把马交给林伯。便进了客厅,若云见状,赶忙跟了进去。刚想套个近乎说点什么。就听风玉楼凉凉道:

“秦小姐打算何时回家,可用在下相送?”

若云心道:想赶姐走,姐好不容易来了,还没住够,怎么能走?嘴上装委屈道:

“状元爷这是要赶小女子走?”

唉!风玉楼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道:我这就要走,你怎么留啊?

若云见风玉楼不答,便察言观色,看风玉楼何意?但见风玉楼脸上竟然满是纠结之色!若云心下疑惑,这是纠结让不让自己走?便上前填了一把火:

“状元爷真舍得小女子走?”

风玉楼半响不吱声,在若云以为他不可能会回答时候,就听道仿若叹息声:

“当然不舍得!”

若云揉揉耳朵,心道:自己当真没听错?刚想再问问!

就听风玉楼低沉的道:

“我要整理行装,明日奉命去赈灾,你只能再留今日一天。明日天一亮就乖乖回家去,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等我回来!”

若云一惊,赈灾,自己前世听祖父讲过和他去赈灾,但他何时去赈灾,秦家何时被灭门,自己就不知道了。

现在他就要去赈灾,但祖父讲:风玉楼先成的婚,然后去赈灾,回来的路上救了白发女子,白发女子说风玉楼为娶个娇妻,害的秦家满门抄斩!

但现在风玉楼要去赈灾了,他还没娶林粉黛,当然有自己在,他也别想娶成!只是自家这场抄斩,应该是避过去了吧?唉!就是可惜不知道秦家为何被抄的,要是知道就好办了!

风玉楼见若云听到他去赈灾,毫无留恋之色!心下更冷,就知道这魔星虽整日撩拨自己,但对自己却并非真心爱慕,只是不知她到底为何接近自己呢?

难道是为了让自己庇护秦家,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若是为了庇护秦家,恐怕楚凤溪将来更有能力,只是他现在还尚小。

风玉楼想到此处,心中更是纠结。难到把她留在京里,任由她与楚凤溪发展下去!不由又心事复杂的看了若云两眼。若云正想着秦家灭门的事,被风玉楼一看,清醒过来。

艾玛!坏了,这玉小倌给自己说要去赈灾,自己怎么忘了,表表依依不舍之情了?艾玛!自己现在装装还来得及吗?刚想装着补救一下,但看风玉楼一副心下了然的模样!

便只能讪讪一笑!道:

“那,那明日我为风状元践行!”

风玉楼心道:果然,这下连装都不惜得装了。

第二十九章 百般纠结要离京2

就这样风玉楼自去准备行囊。若云在客厅坐了一会,想起祖父也要去赈灾,记得祖父说过,因风状元实有谋略,救灾顺利完成。也就是说中间还是有些波折的,只不过祖父报喜不报忧,若云心下有些担忧,祖父人到中年,已比不得年轻人。

这去赈灾,又不是去游山玩水,肯定要急着赶路,风餐露宿的!祖父这身体受得了吗?但想到祖父最终还是能平安归来的,又心下释然!自己趁着明日送风状元,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送送祖父,这样一想,若云心下欢喜起来!

若云心道自己也要好好准备一下,要回趟家,若云便喊了绿竹,回家去做准备!风玉楼收拾好行囊,听说若云回了家,半响不语。心道:难到自己离京,就对她已然无用了,似以她连装也懒得装了?直接走了,找有用的人去啦?

风玉楼心里七上八下,一会想要去找她问个清楚明白,一会想还是算了吧,就不要去自取其辱了!

且说若云回了秦府,自去找了父亲,说了赈灾的事,若云想啊?自己家里有银子,这是整个尨唐都知道的事情,这有银子是好事却也是坏事,自家被抄斩,说不得就和这银子有关系?

如今有灾情,利用好了,对自家那可是大好事。捐点银子赈灾,即可收拢人心,落下乐善好施的好名声!还能让自家银子少点,少被人惦记。再说这时候掏点银子,还能给皇上留个为国分忧的好印象,这一举动可是一举好几得啊?简直太赞了,有木有?

若云把心中所想的与父亲一说,秦忠也觉得女儿所滤有理。便道:

“那女儿觉的捐多少金银合适,若是捐多了,人家以为咱家有银子,岂不是更要惦记?”

若云想了想,道:

“父亲所言极是!可若捐少了,灾情严重,皇上也看不到眼里?再说整个京城怕是都知道咱秦家豪富!”

若云想了又想道:

“父亲,京城之中交好的商人多不多?”

秦忠道:

“倒是有一些,咱家是买丝绸的,各个商家都要用到,毕竟衣食住行,衣在首位,必不可少!”

若云道:

“那父亲就去联系那些交好的商户,一起去捐些银子,这样看他们捐多少,我们也尽量比着他们捐,只比他们多捐一点点,即可!这样银子的数目就会比较多,还不显得咱家有很多银子,父亲看,这样如何?”

秦忠感叹道:

“女儿聪慧,世间少有,恐世间男子也不及也!”

若云淡然一笑,心道:祖父当年也常常这样说,可有什么用,自己还不让匈奴人给逮住,逼得跳城墙而死!

这一世,匈奴若要来进犯,自己定要想办法,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以报上一世被逼的无奈跳城墙的仇!

话毕,秦忠自去找人捐银赈灾,若云让人打理一些细软,药材!毕竟穷家富路,出门上路金银必不可少!药材也不可或缺,毕竟再强壮的人也是有可能会生病的。

若云这里忙忙碌碌,只为了祖父和风玉楼,在路上能够轻松方便一点。但她不知,风玉楼心下正恨她恨的牙疼。这魔星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走了,做戏都只做一半,好歹把我送走,你再?

心下也恨自己心软,昨夜这魔星自己送上门来,自己就不该心慈手软!若是生米煮成了熟饭,看她还能不乖乖在京城等着自己?可是真要用这样的方法,得到一个心中并不爱慕自己的女子,有意思吗?值得吗?

风玉楼不停的反问自己,心里又盼着秦若云能在自己没离开家之前再来看自己一眼。告诉自己她离开风府是因为有事去做!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可是风玉楼就这么坐在凳子,向墙头上不知道望了多少遍,坐了一夜,天亮了,心也凉了,秦若云终于没有再回来!

风玉楼心底暗暗苦笑,为何到了此时自己还不认输,还不想承认自己是痴心错付,还不能相信她是不会来了!

风玉楼暗道:无论怎样,当年她总帮过自己,自己就当功过相抵,不计较她戏弄自己一场。若她敢再来撩拨自己,自己定不饶她!

于是风玉楼带好行李,骑上马,到与林宏约好的地方而去。一路上故意放慢速度,几次回头张望。终于走到与林宏约好的城门口。心也彻彻底底凉了个透!风玉楼下了马,牵马向前!

只见秦忠与秦若云,正微微笑着站在前面,身边还有一大群人,围着林宏林大人!风玉楼与林宏因赈灾走的急,便谢绝了其他官员及好友的相送。可如今这些人,这是?

风玉楼还没想明白,若云眼尖,看到了风玉楼。心道:风状元真是忧国忧民啊,这担心灾民,一夜竟憔悴了不少啊?便嘴贱的向前调侃:

“状元爷,这一夜担心灾民,憔悴了不少啊?”

紧跟着小声道:

“不是舍不得我,不想走愁的吧?”

又来撩拨自己,风玉楼憋了一夜的火,再也忍无可忍,道:

“昨日不告而别,今日又来做什么?”

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这一路走一路停一路回头望时,渴望她来见自己一面的心情!若云才想起,昨日走的匆忙,竟忘了给风玉楼说,看这玉小倌这是气了,这么点子事,真的至于么?于是便讪讪道:

“我那不是回家给你,准备金银细软和药材去了么?这路上没银子总不行的吧?人总要吃吃喝喝吧?常用药材更要有,万一路上有个头疼脑热的,路上上哪儿买药去啊?”

心道,我准备这一切,虽然主要是为了祖父,但你们吃住一体,自然也算是给你准备的,我这也不算虚言。风玉楼听的一愣,心道:这魔星说的可是真的?

若真如她所说,为自己准备这一切,当真是对自己有情有义,但为何现下,自己却从她眼中,看不到半分离别的不舍?她对自己表现的心意到底是不是真的?若不是,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风玉楼忍无可忍,想一次问个清楚,但看看周围的坏境,不适合,而且就算自己要问,这魔星也不见的会说!

第三十章 依依不舍离京城

风玉楼心下矛盾,正在纠结,忽听林宏林大人喊道:

“玉楼,别愣着,快过来,看看,秦大人和一些商户大仁大义,给荆州的灾民们捐了一些金银。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带到灾区去?”

风玉楼向前看看,数量不少,稍稍思索了一下道:

“这些黄白之物不少,我们随身携带,不甚方便,再说荆州灾情严重,便把金银给了灾民,他们恐也无处买粮食。可若把这些金银交给朝廷,再拨过去,就稍稍有些晚了,毕竟朝廷的赈灾款额已经拨完,就等我们过去分配,不若把这些金银换成粮食布匹,带过去吧?”

林宏一听,心道还是风玉楼考虑周全,便道:

“玉楼所言甚是,但灾情紧急,刻不容缓,急需要人去主持大局,不若你我两人分头行动,我先先行一日,你买好粮食,尾随在后,可好?”

风玉楼道:

“林大人此计甚妙!”

旁边的若云一听,两人要分开来走,不由担心祖父独行,会遇到危险。若云便赶忙向前插话道:

“此去荆州赈灾,路途遥远,且多有危险,两位大人还是不要分开行动的好。若是信的过我们秦家,这事便由家父来做,可好?”

众人闻言皆一愣。林宏和几位商户心道:这秦小娘子当真爱重风状元,风状元去赈灾,她替风状元想的可真周全啊!

秦忠心道:若云这是又想做什么?但无论做什么,女儿总是为了自家好!

风玉楼心道:这魔星到底想做什么,难到真是担心自己一个人不安全!但心里总有一个声音提醒自己,恐怕真相不是如此?林宏看风玉楼半响没有反应,当他不好意思。心道:人家小娘子一片心意,怎能辜负?便对秦忠道:

“那就有劳秦大人,只是路途遥远,恐要辛苦秦大人昼夜赶路运送粮食和布匹,事毕,下官定会禀告皇上,论功行赏!”

秦忠回答道:

“林大人放心,在下定当尽力!秦家为两位大人准备了一点心意,请二位大人笑纳!”

林宏一笑道:

“秦大人客气,这心意本官替玉楼收了,秦小姐与玉楼虽然还没有完婚,但皇上御赐姻缘,你们两家又分什么彼此?秦大人如此仁义,将来与玉楼定是好翁婿,赈灾回来后,就找个吉日,让本官为你两家主持婚礼,可好?”

秦忠一听赶快拜谢。口中连连道:

“那当然好!多谢林大人!”

秦忠心道:林宏!帝师啊!要为自家女儿主持婚事,这是多大的荣耀啊?人家称呼自己大人,自己并不能自以为,自己就是什么大人了。自己虽是皇商,但说白了就是个商户,能的林宏青眼,这银子当真捐的太值!

不说秦忠心中甚是欣喜,若云也听的热泪盈眶,这一世终于能得祖父主持婚礼了。上一世自己出嫁时,祖父不知道是否还健在,若在,为何多年都不曾回来看过自己?

想想不在也好,若在听到自己跳城墙身死,该是何等痛心?怕人看到,若云赶忙转头擦掉眼泪。但这一切还是被风玉楼看到了。风玉楼疑惑:林大人这句话能让这魔星感动成这样,还是看到自己离去不舍?

风玉楼认真思考着。林宏推推风玉楼,心道:人家秦小娘子一片真心来送你,你倒是表示表示啊?风玉楼看看林宏道:

“林大人,有事?”

林宏终于忍不住撇撇嘴道:

“玉楼,人家秦小娘子一片真心来送你,你为何如此不解风情?你再如此,老夫可要打抱不平了?”

风玉楼这才明白林宏的意思,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周围的人一听,便都很有眼色的与风玉楼和秦若云拉开了些距离。

风玉楼忍不住问道:

“刚才怎么了?”

若云道:“什么怎么了?”

风玉楼心道:又装!

“刚才我可看到你擦眼泪了,你可别说是因为舍不得我?”

若云故做惊讶道:

“状元爷真有才啊?居然知道小女子心中所想,小女子能认为这是我们心有灵犀么?”

若云看风玉楼脸红,越发的起劲,但无奈周围人多,发挥不开。风玉楼有心不理她离去!但想到她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但今天肯来相送终究是一番心意。便忍不住道:

“我离京这段时间,你不要乱跑,注意安全,若有事,不要慌,万事等我回来,一切皆有我!”

言罢和林宏一起向众人告别离去。

若云被一句‘一切皆有我’给说愣了。上一世,从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句话!包括祖父。

祖父总说求人不如求己!

可这一世,这还没多久,父亲秦忠就对自己这样说。虽然他说这话,是为了原身,不是自己,可自己仍旧感激!如今风玉楼也这样说,风玉楼此言定是真心为了此时的自己!

若云心下百感交集,自己撩拨他,本意是不希望他和林粉黛扯上关系。想拉他做靠山,保护秦家。没想到他竟如此有情有义,竟愿意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而自己今日不过是想借着送他送祖父一程而已!

若云心下暗自惭愧不已。心道:以后自己定不再虚情假意的撩拨他了,若他不负自己,自己今生定然一心一意的对他!祖父说的对,风玉楼的确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明知道自己并非全心全意,仍愿意为自己承担一切!这一生遇到他,当真是自己好运气!

就这样风玉楼满怀疑惑、不解、不舍、无奈的离去!若云心绪纷乱,一路沉默回府!秦忠看若云一路不言不语,神色不喜,以为她因为风状元离去而不高兴,也没多说。回到府后便忍不住,问起女儿让自己买粮食布匹送到荆州的意思,难到真是为了风状元一人行路,不安全?

那自己一人就安全么?这还没嫁人,就这么坑老爹,不会吧?若云看看父亲的神色,便知道父亲恐是想歪了。若云道:

“父亲,此去荆州,路途遥远,当然有危险。但留在京城也不一定就安全,荆州大灾,急需金银,国库若不丰,我们这些商户便是别人眼中的金银,我们捐银虽能减少危险,并在皇上哪里赢得好感,但终究不能算是万全之策。”

秦忠问道:

“那女儿的意思?”

若云道:

“若父亲亲自去赈灾,就如将士上战场,就算国库再没银钱,皇上也会善待他的家眷,庇护他的家院!”

秦忠道:

“女儿是否过滤了?国库怎会没有银钱?”

若云道:

“现下是没穷到那个程度,可是父亲在外做生意,难到没听说北方大旱,匈奴人饿死不少,难保他们不会狗急跳墙的来进犯,若战事一起,国库刚给荆州拨了银钱,哪里还有银钱买粮草送往边关?”

秦忠正色道:

“女儿思虑周全,是父亲着相了。如今咱们秦家无权,却有太多银钱,确实不安全!”

顿了一顿又道:

“其实父亲这几年,也常为此不安,所以一直任由你母亲送银钱给你姨母,就想着万一真有祸事,她们林府看在往日银钱的份上能施以援手!”

若云道:“此事,父亲恐是一厢情愿了,母亲送银钱给姨母,姨母未必见得会告知林家家主,反倒可能会觉得是母亲念着姐妹情义,送与她自身花用的银钱。”

“林府并未收受我们的银钱,若出事,林尚书必不会为我们秦家出头。至于姨母在林府本就卑微,没有什么发言权,从林粉黛一事就可看出,若她能做主,作为母亲,她怎舍得让女儿去庄子上受苦?”

第三十一章 浅情人不知 待知深时犹已晚

秦忠叹道:

“女儿分析的有理,是为父愚了!”

若云忙道:

“父亲怎会愚,父亲把秦家的生意做这样大,父亲是有大才的人,只是父亲整日繁忙,没时间思虑这些罢了!”

秦忠道:

“不,是女儿聪慧!为父觉的女儿近来好似变了不少,无论气度风仪、所思所滤。以前女儿好似只会给父亲要吃要穿要金银首饰。”

若云一惊,心道怎么回答合适?但一味装拙,也不是办法难到为了怕暴露,看着秦家满门抄斩?

便道:

“人生死之间走一遭,自然不可能再像从前,人都是会变的,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能一成不变!”

秦忠道:

“我儿这话听得叫人心疼,如若有事一定要告诉父亲,便是父亲无职无权,也不能让我儿受委屈。女儿要记得这世上什么都会变,但父母关爱女儿的心是永远不会变的!”

若云笑笑回道:

“女儿无事,多谢父亲,不过一时感慨罢了!”

秦忠道:

“那女儿好好休息,父亲这就去买粮草布匹,买好之后尽快出发。”

若云道:

“父亲不急,女儿与您同去荆州,荆州路远,女儿怎能让父亲独自前往?”

秦忠一惊道:

“我儿不可,此去路途遥远,为父怎能让你跟着去吃苦?”

若云道:

“这苦既然父亲吃得,女儿自然也吃的,何况这事本就是女儿惹来的!父亲放心,女儿心下已有计划。

此去荆州,我们先到宜昌,宜昌与荆州相距不远,宜昌富泽,百姓手中应有存粮,所以我们就先去宜昌,到了宜昌买了粮,再运到荆州去,到宜昌这一路轻装简行,速度就会快得多。”

秦忠道:

“我儿当真是思虑周全,那为父先把银子存到大通钱庄,大通钱庄在宜昌有分行,我们到了宜昌,从分行取了银子就可以直接买粮,路上带些黄白之物的确不方便。”

若云道:

“不是女儿思虑周全,林大人和风状元未必就想不到这一点?只是他们急着去荆州主持大局,不能绕路罢了!

那女儿现下就去买点常备药材,父亲自去忙,等忙完再告知母亲吧!母亲必不愿我与父亲同往荆州!父亲还要好言相劝于母亲才好!”

秦忠道:

“这可不好办?父亲本意也不愿意女儿同去荆州涉险!”

若云笑了笑,离去。心道:边关万里,到处都是穷凶极恶的匈奴人,都去的。何况这区区千里,不过是面对一些手无寸铁的灾民而已!

若云带着绿竹去买些常备药材,因着家里的药材刚都送给风状元他们了。若云带着绿竹坐着自家的马车,从药铺买了药。

若云虽不敢说非常精通药理,但前世学习香料,又习得《药王香经》,今世又做了很多研习。对药理颇有些心得,一般小病痛,喝那些药有用还是知道的!

若云出了药铺,发现竟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尨唐男女大防虽不是很严,但这当街拦人的情况也不多见,是以,被人当街相拦,还真吓了若云一跳!但仔细一看,竟是楚凤溪那个小奶娃子,不觉笑了!

话说楚凤溪怎么会来的?楚凤溪自从私自因为秦若云去找风玉楼,被楚国公知道后,就很是恼火,打儿子不舍得,打小厮可不心疼,便把小落子狠抽了一顿。是以,小落子这一养伤,若云家的事就没人给楚凤溪打探了!

楚国公还把楚凤溪禁了足,说是禁足吧,也就是告诉门房,不让小少爷出门罢了,也没舍得怎么惩罚他。但这下彻底把外面发生的事情和楚凤溪给隔断了。所以近来外面发生的事情,楚凤溪是一无所知啊!

对于楚凤溪和秦若云之事,楚国公是不信的,儿子还那么小,感情二字尚不懂,能有什么?肯定是小厮瞎撺掇!唉,浅情人不知!待知深时犹已晚!

因此对于秦若云夜宿风玉楼家的事,楚凤溪并不知道,再说那事是夜里发生的,又没有人大肆宣扬,自然没多少人知道。

楚凤溪今日好不容易跑了出来,自然要来看看秦若云,想不到那么巧,在路上就遇到了秦若云,心下十分欢心,所以一激动,就把这是大街上都给忘了,立马上前拦住了秦若云。

“秦姐姐,这几日不见,我好想念你啊!你怎么从药铺里出来?是病了吗?”

若云一听心道:你个小娃子,你娘就没教过你怎么说话的吗?刚想开口,就听到旁边的绿竹道:

“这是谁家的傻子?跑出来也没个大人跟着,满嘴的胡言乱语?”

绿竹恼啊,上次被你拉倒,虽说后来你到林府接过我,我也挺感激你的。

但今天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再小也是个男子,怎么当街说什么想念?还咒人家有病,你这不是有疯病么,而且疯的还不轻么!

楚凤溪被绿竹骂的一惊,他从小虽然不得嫡母欢心,但毕竟是楚国公府唯一的男子,将来就是世子,哪有人敢这样骂他。

刚要恼,一看秦若云站在当街,心道:自己刚才的确是不对,虽说自己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但在街上说,让别人听到,还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秦姐姐呢?不怨绿竹生气,的确是自己冒犯在先。便赶快道歉道:

“秦姐姐,别生气,是凤溪一时无状,刚才是胡言乱语、词不达意!纯属口误,口误!”

若云一看楚凤溪一脸讨好相,忍不住在心里暗笑,原来小时候的楚凤溪那么好玩。可自己与他虽说是未婚夫妻,但也就见过一面,还是临死一面!那真是一个并不美好的回忆!

虽然他本身并没有什么错?但自己真心不愿回忆起,那焚身碎骨的感觉,真的好痛!

便淡淡道:

“小公子拦住去路,可是有事?”

楚凤溪道:

“秦姐姐,此处人多,说话不便,我请姐姐到桃花楼,喝桃花茶可好?听人说桃花茶美容养颜,最适合姐姐这样的女子喝了!”

桃花楼,若云想了想,没有印象,但今日没有时间,当然就算有时间,和个小奶娃娃去喝什么桃花茶?有什么意思嘛?便拒绝道:

“多谢小公子好意,今日真是不便!”

楚凤溪心道:你今日不便,明日你有便了,我出不来啊?我偷偷出来一趟容易么?你既然不喝茶,我跟着你走走总行吧?你去那里我就去哪里,反正我就是要跟着你!见你这一面可不容易,下一面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便道:

“秦姐姐,那您去哪儿,我送送您吧?”

若云一看甩不掉,心道:上次林府百花宴,他也算帮了自己,还帮忙接回了绿竹,对自己也算有恩!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再说自己也正想问问他,‘梦到他’到底是个怎么意思?

便道:

“小女正要回家,家中无人生病,只是一些日常备用的药材而已。小公子愿意随行,那就走吧!”

第三十二章 凤溪说梦 若云离京

若云言罢,带着绿竹上了马车,只见楚凤溪当真骑马慢慢随行。若云坐在车上无事可做便和楚凤溪聊天:

“上次小公子问我:是否梦到过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梦?能否细说一下?”

楚凤溪道:

“秦姐姐,你不记得了吗?你上次不是说也梦到过我的吗?”

若云心道:那是我说的吗?当时那种情况,我不说能行吗?你抓着我不放?我不说有办法吗?

娘的!姐姐都冤死啦,好么?那玉小倌还不知道怎么误会自己呐?若云心里把楚凤溪小小的鄙视了一下,这个小奶娃,真是够会自说自话啊!

就听楚凤溪继续道:

“梦里你就站在城墙之上,我在城墙之下。嗯,不记得也好,以后我勤练武艺,下次你再掉下来,我一定接住你,呸呸!乌鸦嘴,我以后再也不能让姐姐站那么高!”

若云听的心里一跳,这楚凤溪竟然会梦到这事,难到他也带着前世的记忆?不,看着不像。若有前世的记忆,他就该知道他的未婚妻子是名满京城的第一美人林若云!

而不是自己这个商户女,这个‘京城二乔’,不过现在的长相的确和前世的自己有些相像!应是前世自己跳城墙这一幕对他刺激太深,所以他才会梦到自己跳城墙这件事吧!

若云心中一陈凄凉,前世,也不知道自己死后,他怎样?会很伤心么?自己的未婚妻子,不远万里而来,最后在自己面前摔成一团肉泥!自己却无能为力!想到此处,若云心头一软,安慰道:

“那就是一个梦,当不的真!小公子不用放在心上,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楚凤溪道:

“秦姐姐,这虽说是个梦,但它已经困了我三年,上次看到您从楼上跌下来,我还以为又是做梦,没反应过来,没去接住您,你可别生我的气?我是真是没反应过来?你信我啊!我要是反应过来,肯定能接住您的!”

若云听得一阵害臊,娘的,能不揭姐的短吗?一个两个,都拿这事来笑话自己呐?这前身看个状元能看的摔下楼,这是多光彩的事么?都拿出来说?

娘的,这是自己的错么?都拿这事来笑话自己呢,这是?这玉小倌真是害人不浅啊?哎!美色误人啊!不过想想又幸亏了他啊,要不然自己还练习着跳城墙玩呐,更惨!还是被人笑话吧,至少不疼,不是?

绿竹听了,心道:还接小姐,就你那小身板,能接的住么?大言不惭!就这样两人一路聊着天,很快就到了秦府,若云正想着要不要请楚凤溪去府里喝个茶,毕竟自己与他渊源颇深。

但这时一个小厮跑来,边跑边喊:

“公子,国公爷回府了,正找您呢?快跟小的回府去吧!”

楚凤溪心道:娘的,这狗奴才,你可真会挑时候啊,你早不来,晚不来?这会秦姐姐明明有意,请我到她家喝个茶,你这一嗓子,全搅和了啦!

以后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有这样的机会呢?楚凤溪心下暗暗叹息。若云看了,心下不忍,道:

“小公子回府去吧!以后见面的机有的是。”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又加了一句:

“若是要保护自己看重之人,只有勤练武艺,多习兵法!”

说罢,告辞入府。

楚凤溪呆住了,心道:秦姐姐,刚才这句话是说让自己勤练武艺,将来好能保护她么?不得不说,陷入爱情的男女总是盲目的,总会把毫无深意的一句话想出多种含义啊!其实若云说这句话,只不过是因为前世而发的感慨罢了,

就这样楚凤溪满怀欢喜的回了家,尽管要面对楚国公的怒火,他还是很高兴!他下决心听秦若云的话,好好练习武艺,研习兵书,将来好能好好保护秦若云!

若云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的物品,便去春晖院找母亲,秦忠早已回府与秦氏说了若云与他出门之事。无奈秦氏不愿,秦氏作为母亲,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宝贝女儿,跟着秦忠风餐露宿的去荆州!

俗话说的好: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自己千娇万贵女儿,怎舍得让她生生出去吃苦?秦忠左劝右劝,秦氏终是不愿。若云来了,见母亲坚持不允,眼珠一转,把母亲拉到一边,悄悄道:

“娘心疼女儿,女儿知道。但娘可曾想过?荆州路途遥远,父亲若独自前往,路上遇到些个为难之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多么困难?”

秦氏一听,心下一动,是啊!那么远,若相公遇到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该怎么办?女儿虽说是女子,但一向比自己有主意。

尤其是近来,女儿越发有远见,相公刚才转述了女儿说的,那些有关赈灾的语言,就可以看出女儿是何等的聪慧。若女儿在,遇到事情,的确可以帮着相公出出主意!秦氏虽然不舍,终究还是同意了。

秦忠也已经安排好了家里的生意,用过晚饭,三人早早歇息,准备明日好早起上路。就这样第二日一早,三人用过早饭,告别秦氏,赶车上路。不说秦氏依依不舍泪水涟涟!

就说秦忠父女二人一个是经常出门做生意的人,虽说以前没走过那么远,但出门该带什么,该注意什么,自是心下有数。

一个怎么说前世也跑了趟边关,何况本就生的聪明!所以对于出门注意什么,该怎样做,也是早有绸缪!就这样两人有钱又有脑子,还有出门的经验,一路顺水顺风的就来到了宜昌。

在宜昌取了银钱,又用了足足一日的时间买了粮食布匹,第二日向荆州进发。由于粮食布匹过多,行程较慢,马车足足行了一日,才到荆州地界,所过之处,看起来还不错,到处是简易的窝棚,和施粥的地方。

很多人吃了饭,也不闲着,在哪儿筑台建房!虽说是水灾之后,但人们并没有流离失所!秦忠父女禁不住佩服当政者的治理有方。这比自己想的好太多么?是谁以讹传讹,说灾情紧张的?害自己白担心了一路!

第三十三章 千里奔波不相见

秦忠父女二人进了荆州城内,一路上好多人旁观,他们拉着的好多车辆的粮食布匹,别说水灾刚过,就是平日里,这么多粮食和布匹也不常见。众人纷纷疑惑,朝廷赈灾的银钱不是已经分配好了吗?这是?

秦忠父女见众人疑惑,也不多做解释,径直把粮食布匹送到荆州府衙。刚到大门,里面闻风而动的迎出一名官员,毕竟这么多粮食进城,只要有耳朵有眼睛的就不可能听不到看不见。

这个官员偏巧也姓秦,名唤秦义,和若云的父亲的名字正好可以组成有情有意!这秦义正是荆州的地方官:秦知府,秦知府这人虽不聪明,但着实是个清官,也的确是个有义之人。

秦知府见这父女二人带这这么多粮食布匹而来,想起风状元临走说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

秦知府清楚的记得:风状元临走时说,皇商秦忠近几日会运送些粮食布匹来荆州帮助灾民。只是没想到同行的还有个小姑娘。

一看就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两边还梳着发髻,长的甚是标致,虽未长开,但可以看的出已初具风姿!皇上赐婚给风玉楼和秦若云之事,是因为秦若云曾对风玉楼有过救助,这事一度被传为美谈!

搞的一些官家小姐纷纷效仿,动不动就要掏点银钱出来,帮助个穷小子读个书什么的。真真让人哭笑不得!因为这事可是闹了不少笑话,秦知府就是想装不知道都难啊?这些个穷书生们如今可是有福啦。动不动就能得到大家小姐的青睐啊!

为此,秦知府还曾暗暗不平,恨自己当年读书没赶上好时候,没遇到这么好的事啊?既有金银收入,又有美人青睐啊!没办法啊,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啊!人家命好,赶上了好时候,你再不平也得认命!

是以这秦知府一看便猜到了,这姑娘恐怕就是,这个故事中善良美丽、乐于助人并有着‘京城二乔’美名的,风状元的未婚妻子秦若云。

秦知府心下暗暗佩服,这女子倒是有胆有情,千里而来不畏艰险,恐怕不只是为了送粮食,而是为了见见风状元。

话说风状元那等仙姿,的确值得任何女子为他如此!可是这长得如仙子般的人儿不听劝,如今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他若出了事,自己也的跟着落不下好啊?

可是这人长的像谪仙,但心眼太死板,放着这么一位如花美眷,不好珍惜生命,偏赶着去送死?这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人要想死,别人也拉不住啊?

秦忠父女,不见风玉楼迎出,都不由一愣,心道这么大的动静进城,他不可能不知道啊?摆官架子,不对啊?就算是摆官架子,这秦忠可是未来岳父啊,给他帮忙送粮,他连迎都不迎一下,就不怕御史们知道了弹劾他不孝?

秦忠疑惑,若云暗道不好。便顾不得虚言,直接问道:

“请问这位大人,风状元和林大人在何处?可安好?”

秦知府心道:这姑娘倒是机灵,问的巧,恐是见不到心上人来迎,便猜到他,恐是出了事。自己也别含糊,直言吧,反正这是事也瞒不住!便道:

“姑娘别急,请先回答本官几个问题,请问可是皇商秦大人来送赈灾的粮食布匹?姑娘可是风状元的御赐之妻?秦家小姐,秦若云?”

秦忠道:

“回官爷,官爷抬举,在下无官无职,不过一介商人而已,当不的官爷一句大人。在下正是秦忠,这位便是小女若云,也是风状元的御赐的未婚妻!。”

秦知府道:

“秦大人,不畏艰险,千里而来,送粮送布,大仁大义!是我等楷模,别说大人,就是恩人您也当的!如今您就是我们荆州的恩人!

关于风大人,二位也别急,待会慢慢说。本官正是荆州的地方官:秦义,大家都姓秦,也算本家,就不客套了。请先随本官入府,本官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一边让人安排粮食布匹,一边引着秦忠父女进府。入府后分宾主而坐,不待二人再问,秦知府就道:

“今年水灾来的甚急,本官未来的及做好防护措施,以至于许多地方被淹,农田房屋被毁,人畜死伤无数!两位钦差没来之前,荆州人心浮动,已是一片混乱。

下官无能,心绪大乱,不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差点导致民变,幸好两位大人来的及时,风状元真是大才,来到之后,略施小计,便让浮动民心安稳下来!

本来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有一小村子,竟发生了瘟疫。风状元便让人把那个村庄隔离了起来,禁止人进出,周围撒了生石灰杀菌,每日只让人向里面投放清水和食物。

本来一切还可控制,可是不知怎的,林大人竟接触了病人,染上了瘟疫,下官本来找了医官,伴随林大人进村治病,可风大人非要随行。

下官苦劝,风大人不听,还说与公,和林大人同为钦差,林大人身陷危难,他不能独善其身!与私,两人是至交好友,好友生命垂危,他又怎能置身事外?”

秦义继续道:

“风大人临走之时,叮嘱下官,说是皇商秦忠秦大人大仁大义,要来送赈灾粮食布匹,帮助灾民。

要下官好生接待。若他一直不能出那个小村子,如果有一天,投放的食物也不再有人来取,就烧掉那个村子。说完之后就陪林大人进了那个发生瘟疫的村子。”

秦义说的一度哽咽!

若云听的热泪盈眶,怪不得祖父说风玉楼有情有义!为了朋友不顾自身的安危,何止是有情有义啊?

若云心里一阵叹息:风玉楼啊风玉楼!你如此仁义,如此对祖父,我该怎样谢你?尽管你不是为了我,但我仍然感激你!你既敢为祖父冒身死之险,我亦敢为你抛却生死!想到此处,若云便道:

“秦知府,此瘟疫有何特点?”

秦知府听后,心道:这秦姑娘反应好生奇怪,刚才还热泪盈眶,如今却能这么冷静的询问病情,难不成你一个小姑娘家的,还会治病不成?但口中还是答道:

“此病开始畏寒,皮肤起鸡皮疙瘩,口唇,指甲发绀,颜面苍白,全身酸痛,牙齿打颤,有的人盖几床被子都不能制止。

而后不久冷感消失,面色转红,发绀消失,开始发热,高热患者痛苦难忍。有的辗转不安,呻呤不止;有的谵妄,撮空,甚至抽搐或不省人事;有的剧烈头痛、顽固呕吐。

最后,大汗淋漓,衣服湿透。而后反复发作,最终受尽折磨痛苦死去!”

第三十四章 若云荆州治瘟疫

秦知府言罢,眼角微湿!他身为知府,作为当地父母官,对自己的管辖的子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他们得病死去,心下自是十分痛惜、自责、但又无力!

如今两位钦差大人也得了这瘟疫,是生是死尚且不知?恐怕是凶多吉少!自己恐怕也难以向皇上交待,难逃罪责!

若云听了,心中慢慢思索,《药王香经》上可有这种毒?前世可曾听到过这种症状病症?

是了!《药王香经》上还真没有这种毒,上边的毒,一般都发作很快,不服解药,三日必死,根本不会反复发作,中间让你喘口气。

但这种症状,自己还真是听说过的,真知道这种瘟疫的!当时自己正在研习香料,因为很多香是用中药所制的。

当年有一位医者,叫什么来?沈梦溪,对,就是他!有一个村子也是这种症状的瘟疫,由于当地官员最初并没有把这种病症当回事,控制的不及时,结果后来蔓延开了,一下子死了好多人。

最后惊动了朝廷,后来皇上还派了很多太医,还征集天下医者,最后就是一位名唤沈梦溪的医者,找到了一种草药,控制了疫情,这种草药叫什么来着?

若云忍不住拍拍头,头啊头!你这过目不忘的能力,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叫什么来着?黄花蒿?

对,就是黄花蒿!

若云道:

“秦知府可听说过一个名唤沈梦溪的医者。”

秦知府疑惑道:

“不曾。”

心道:这秦姑娘反应好奇怪,难到这名医者可以治疗此瘟疫,只是自己怎么从未听过此人的名字啊?

就听秦若云道:

“我听这位沈医者说过,这种症状,黄花蒿搅碎挤出汁液,饮下可治。”

若云心道:沈神医,小女子今日冒犯,为了救人,只能动用您的方子,但不能抢了您的功劳!这方子是您的,谁也不能抢了去!

秦知府闻言一激动,一下站起,以至于带倒了身下的椅子!

秦知府急道:

“秦姑娘此言当真,若真是如此,您就是秦某的大恩人啊!不止如此,您还是众多得此瘟疫者的大恩人!”

若云道:

“秦知府这样说,真是折杀小女了,小女子也只是听那位沈医者说过而已,但如今我们并没有什么好方法,不如放胆一试,或许还有转机!”

秦知府微顿,心道:秦姑娘所言不虚!如今已无办法,只有放胆一试!

便下令让一些懂药理的医者去找黄花蒿。

若云道:

“麻烦秦大人,收集好黄花蒿,把小女和黄花蒿一起,送进隔离的瘟疫小村。”

秦忠忙阻止道:

“女儿不可,若你有事,你让为父和你娘亲,如何能活?”

若云看了看今生的父亲,虽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对自己一片拳拳爱惜之心,早已胜过生父良多!

便叹道:

“父亲放心,父亲当知女儿。此事回头再与父亲详说!”

秦知府见二人面有倦色,便吩咐人带着秦家父女先去休息,稍事歇息后,再给他二人接风洗尘。

若云和父亲一起到休息处,便道:

“父亲放心,您当知女儿行事稳妥,若无把握,女儿定然不会去冒险,再说如今女儿若不去小村照看风状元,让外人知道了,定会说女儿贪生拍死、无情无义。”

“风状元与林大人非亲非故,尚能如此,女儿是风状元的御赐良人,此时怎能袖手旁观,若如此,女儿将来何来面目存于世间?”

秦忠道:

“女儿不可骗为父,女儿当真有把握?黄花蒿真能救治此瘟疫?为父还未问及,女儿如何得知?这沈梦溪又是何人?女儿如何识的?”

若云道:

“父亲放心,女儿绝无虚言、句句属实。女儿非常确定黄花蒿定能治此瘟疫!”

“至于沈梦溪,是女儿幼年外出之时无意结识的,父亲也知女儿自幼对香料感兴趣,毕竟好多香料都要用到草药,所以无意间认识了一些医者,其中就有沈梦溪。”

“对于黄花蒿功效,女儿十分确定,若非如此女儿怎敢冒这生死之险?”

若云心道:我不确定,但我却不能平静旁观,看祖父和风状元出事,而无所作为?

秦忠疑惑道:

“若是如此,那我儿便去吧!若是有把握!父亲当然不愿女儿被人说成无情无义之人!只是父亲还是有些担心,要不然父亲代替女儿去,可好?”

若云忙道:

“父亲不可,若如此,旁人岂不是更要议论女儿贪生怕死?连生身父亲都能牺牲舍弃?女儿岂不成了不忠不孝,无情无义之人?”

秦忠道:

“女儿所虑有理,但父亲仍旧不放心,万一?”

若云忙道:

“父亲,没有万一,女儿不会让自己有万一,女儿现下就去准备,父亲也去准备。”

秦忠:

“准备什么?”

若云道:

“父亲,您去买艾草,越多越好,若是药铺没多少,您就让秦知府找人陪你去找,能找到多少算多少。”

秦忠道:

“女儿不是说要黄花蒿吗?怎么又要艾草?”

若云道:

“女儿记的好像听人说过,这种瘟疫好似蚊虫叮咬引起,所以不想被感染,就要杀死蚊虫,而燃烧的艾草正好可以熏死蚊虫。”

秦忠道:

“好,为父一切都听女儿的。”

若云道:

“好!父亲,你记得要用艾草熏染衣服,注意防蚊虫叮咬,我们各自行动,互相保重!”

言罢,若云离去。若云心道:为免生变故,如今就在秦知府这里找个小厮带自己去找风玉楼和祖父吧,路上看看能否找到黄花蒿和艾草,越多越好!

于是若云换了一身月色男衫,打扮成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找了秦知府里刚刚负责安排住处的一个小厮,名唤小福气。

小福气估计从小家里穷,父母希望孩子长大有福气,就起了这么个逗人名字!小福气虽然疑惑秦小姐的打扮,但秦知府交待,要好好招呼皇商秦大人父女。

再说便是秦知府不交待,他也会好好招待的么,毕竟人家父女不远千里而来是给荆州送粮食的,自己不好好招待那不是坏良心吗!

第三十五章 千里终相见(对不起昨天没更)

再说便是秦知府不交待,他也会好好招待的么,毕竟人家父女不远千里而来是给荆州送粮食的,自己不好好招待那不是坏良心吗!

若云让那小福气带着自己,到那发瘟疫的小村子里去,小福气很不乐意:

“秦小姐,那处危险,有瘟疫!还是不要去啦,再说去了也进不去,大人让人在那里重兵把守,并不让外人进去。”

若云道:

“一般人自是不让进去,可若是医者呢?也不让进吗?”

小福气忙道:

“秦小姐莫非会治瘟疫?那可太好了,小的还有亲戚在哪里呢?只是真的能治好吗,那瘟疫可是会传染的!”

若云淡淡道:

“别急,去了你就知道了,走吧!如果认识艾草和黄花蒿,路上帮我采些,切记要小心蚊虫叮咬!还有记得叫我秦公子!”

小福气立马答道:

“是,秦小姐,不,秦公子!”

心道:怪不得这秦小姐要打扮成男子,原来是要去行医。行医吗?女装肯定没有男装方便啦。可这秦小姐看着娇滴滴,真的可会治瘟疫?

小福气一边疑惑一边带路,路上也帮着若云采些艾草和黄花蒿,就这样两人一路走一路采。

那小福气本是庄户出身,颇有几分蛮力,等到了发瘟疫的小村,背上已背了两大捆艾草和黄花蒿,若云看着这些草药,心里暗喜,有了这些东西,就有救了。

若云到了发瘟疫小村的大门附近,果然看到有士兵把守,若云让小福气放下草药,拿出一把艾草,对小福气道:

“去,先把这把艾草点燃,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熏一下,然后放在这些士兵身边,让他们也熏一下,并给那些士兵说我是医者,我要进去,让他们放行?”

小福气回道:“好的,秦公子,只是,您真的能治吗?瘟疫真的很危险的!”

若云淡淡一笑,道:

“这一路行来,你应当看出我虽是女子,但行事稳妥,绝非信口开河之辈。”

小福气被若云一笑折服,早忘了心下的疑惑,便匆匆而去。按照若云所说与士兵交涉,士兵一听医者自然让进,但还是再三询问道:

“两位真要进去,此处只许进不许出,两位当真要想好?”

若云一听小福气也要跟随自己进去,心下感动,本想反对,但一想自己也扛不动这么多药材,他跟着去也好,反正自己定要治好瘟疫,自会护他平安!

于是小福气就扛着药材和若云一起进了小村。

两人在小村边走边看走看,入目一片萧瑟,让人倍感凄凉,路上几乎遇不到什么行人,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也是面黄肌瘦,步履蹒跚!

若云拦住一位妇人,问道:

“请问这位夫人,可知两位钦差在何处?”

妇人道:

“乡下女子,当不得小公子一声夫人,两位钦差正在前面拐角处,右拐,第三家便是。”

若云道:

“多谢!”

心道怎么称呼您合适啊?干脆把称呼省了吧。

若云带着小福气,来到妇人所说的第三家,刚想敲敲门,只见门扉虚掩。心道也是,如今便是有金山银山,恐也无人敢偷了。

若云推门而入,进入屋内,却无人来拦。若云心下惊慌,难到竟是自己来晚了,不会,怎会如此?自己要冷静,若云暗暗安慰自己。

向里看,只见屋内摆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张木质床铺和一个四方桌子!床铺之上躺了一个人。若不细看,胸口微微的起伏,几乎以为那是一个已故之人。

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眼睛微微闭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无力睁眼,远看形容枯槁,骨瘦如柴!但近看,一身简单蓝色衣衫,却仍穿出了宛若谪仙的出尘姿态。

若云不由看的一呆,心道:这世间除了玉楼公子,恐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明明深陷污泥,却能让人觉得一尘不染、淡淡然然、从容不迫的男子!

小福气也看着风玉楼,心道:这风状元,真不愧为名满京城的玉楼公子啊!到了此时此地,竟还能一副如仙姿态!

这要是换了自己,早急了。瘟疫啊!在这里呆久了,可是会死人的!

若云看着风玉楼,心口一阵疼痛,为何?如此心疼?一定是因为祖父,因为祖父病重,所以我心疼。若云找个借口安慰自己,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对风玉楼的情义!

若云心下找着借口,不愿承认心底的感情,但手却不听自己使唤,慢慢的摸上了风玉楼的脸。

风玉楼好似感到触碰,慢慢睁开了眼,心道:自己这是又做梦了,自从离开京城自己就常常梦到这冤家。

尤其是这几日自己也感染了瘟疫,在这个小村子里整日无事,身体日渐衰弱,精神越发不济,更是一闭眼就好似梦到她!

那日她一身粉衣,坐在桃花潭边,风吹衣袖,落花满地!如此美人美景,她非要煞风景,要用脸钓什么鱼?梦到这里,就忍不住就想笑,然后笑着醒来,她就不见了。

风玉楼心里暗暗后悔,没在离京前对若云说出自己心意,即便她会笑话自己,会从此把自己拿捏在手心里,哪又怎样?自己也愿意!至少让她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心意!

如今这一切恐是没有机会了?便是想让她笑话自己,恐也不能了?风玉楼居然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有机会,而不做为有了悔意!

自己父亲早亡,那时尚无多少记忆,而母亲最终因心伤父亲,没几年也去了,自己心伤,但却为父母终能在地下团聚而释怀。

这一生除了苦读,并没有多少美好的记忆!唯有秦若云,虽整日调戏自己,却是此生唯一属于自己温暖的记忆!可是却这样的短,自己好不甘心!

若云摸着风玉楼消瘦的脸,看风玉楼睁开了眼,却呆呆的望着自己,一时竟忘了放手。

风玉楼眨了眨眼,轻轻蹭了蹭脸上的温热的手,感受着脸上传来的温暖,心下反应过来,不对,梦里怎么会有温度?

第三十六章 重逢宛若梦

风玉楼连忙使劲睁了睁眼,一看竟真的是这魔星,这个冤家,她竟然,到了这里来,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连忙扒开她的手,甩在一边道:

“别碰我,你怎么到这里来的?谁让你来的?你怎么敢来?不要命了吗?”

“快点走,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不要任性,快走?”

说着用手无力的推了推秦若云。

若云道:

“状元爷这是病糊涂了吧?难到竟忘了此处只能进不能出?”

风玉楼气道:

“明知如此,你还来,想死么?”

若云笑了笑,调戏道:

“小女子若不来,怎知状元爷,竟然如此心急小女子啊?小女子这心里跳的,哎哟,状元爷可要摸摸?”

说着故意扯了扯风玉楼的手,假装向自己胸口放。

风玉楼气急:

“你?你?不可理喻!”

赶忙再次甩开若云的手。

若云看着风玉楼气急败坏的模样!笑的简直不起腰,嘴里却调侃道:

“状元爷,您就别气了,我就逗逗你!生气影响病情,与身体可不利。再说我已来了,若我不来,谁来治瘟疫,谁来救你?就算是救不了你,我也要给收个尸吧?要不,别人不得说我薄情寡义?”

风玉楼哪里相信若云能救他,能治疗瘟疫?也没理若云的调侃。心道:她能到此地来看自己,自己怎能再怀疑她的情义?

再说就算她是有目的,能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自己也该满足了!此生恐怕是自己害了她,她为自己来了此地,能活着出去的几率真是太小了!

但可惜事到如此,若云恐怕也出不去了。便喃喃道:

“这一生你肯如此待我,我恐是无以为报,若有来生,我定竭尽全力报答与你,无论你接近我,是何目的?今生有这一刻,也就就够了!”

说着伸手把秦若云揽到了怀里。若云一愣,被风玉楼的语言和行为给震住,心里听得有些凄凄,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着一声:

“阿嚏!”

后面有人打了个大喷嚏!两人连忙分开,看了过去。

只见跟在若云后面进来的小福气正捂着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两人。小福气心道:不就是一个喷嚏吗?用的着两人都盯着我么?我被你们两人晾到一边,看了半天的戏,都没抗议,不就是打了一个喷嚏么?

若云心道:光顾着着风玉楼了,还没看看祖父,几乎忘了治病的事,真是美色误人啊?

便忙道:

“小福气,麻烦你去把艾草点燃,放在屋内四周,再把黄花蒿弄碎,挤出汁液,让汁液流到碗里,端过来。”

小福气忙道:

“不麻烦,不麻烦,小的这就去。”

说罢忙去了。

风玉楼这才看到,秦若云竟真和一个小厮的带了好多草药。心里暗暗奇怪,难到她竟会治病不成?

若云还当风玉楼在奇怪小福气是谁,便解释道:

“来这里找不到路,便在秦知府府里找了个小厮,本以为带到了路,他就会回去,没想到他那么仗义,竟跟着我进了村子!”

风玉楼挑挑好看的剑眉,心道:这魔星,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魔力?引的人有时明明知道你在骗人,都舍弃不得你!唉,我都被你迷了,何况一个小厮?是个男人都不可能舍得,让你孤单一人到个瘟疫之地去的,好吗?

若云解释过后也不知道风玉楼的心里怎么想,觉得反正自己也解释啦,他要不信,自己也没办法!

自己还是快去看看祖父吧!若云看了看祖父,发现祖父的情况真是不太好,可能是年龄大啦,抗不住病。若云不由面有忧色。

问风玉楼道:

“林大人这样几天了?”

风玉楼见若云直接用手去碰触林宏,不由的心下有些吃味,道:

“有五日了吧,林大人病重,你不要乱碰他。你真的会治这瘟疫?”

若云刚想回答,小福气已把黄花蒿的汁液端来了。若云便想要扶起祖父喝汁液,风玉楼挣扎着凑过去道:

“毕竟男女有别,还是让我来吧,这几日都是我给林大人喂的汤药。”

若云只好避让,看着风玉楼给祖父喂下汁液,对于汁液,风玉楼并没有多问,反正此时恐怕都到了弥留之际,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试试也许会有转机,不试试恐怕只有一死了!风玉楼给林大人喂完汁液,把自己那碗也喝了下去,看了看秦若云。秦若云道:

“这么相信我,问都不问就喝了,不怕我害你。”

风玉楼挑挑好看的眉,:

“若是有人敢到瘟疫区,给我喝毒药害我,我也认了!”

若云听了会心一笑道:

“我听一个医者说过,这个黄花蒿的汁液能治疗此种瘟疫。”

风玉楼道:

“是吗?反正已是如此,不能再差,无论能否有用,都试试吧!若真是有好转,就给其他病人也送点去!”

若云道:

“这事状元爷不用操心,我已给秦知府说了,他已着人去准备黄花蒿和艾草了。”

风玉楼道:

“艾草也能治此瘟疫?”

若云道:

“艾草不能治此瘟疫,但人感染此瘟疫是因为蚊虫叮咬引起,艾草燃烧可以熏死蚊虫,不让更多的人染上此瘟疫。”

风玉楼笑道:

“秦小姐知道的还不少啊?真像个小郎中啊!给我说说这都是听谁说的啊?”

若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不过都是道听途说罢了。以后再给你说是谁啦!”

若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免得露出马脚。于是起身道:

“我去晒一些艾草,你先好好休息,好吗?”

风玉楼道:

“好。”

风玉楼盯着若云的离去的身影,心下暗暗怀疑,自己这是不是又做了一场梦,如果这真是梦,就让这梦做的再长一点吧!只愿长睡不愿醒!

若云不知风玉楼心中所想,但她看到祖父病重,心情自然不太好,但又觉得前世这个灾难,祖父最终是安全度过去的,应当没事,虽然前世祖父从未向自己提到过。

若云认真看了看,祖父和风玉楼住的这个院子,发现连个照顾的丫鬟和医者都没有,心里暗恨:这秦知府看着忠厚老实,有情有义的,实是个办事不靠谱的!

若云喊着小福气,给她帮忙收拾了一下屋子,又晒了一些干草和艾草,在另外的屋子里铺好了床铺。以便自己和小福气还有风玉楼休息!

第三十七章 公子被调戏

若云收拾好,进屋去看祖父和风玉楼,只见祖父仍旧昏迷,风玉楼仍旧眯着眼坐在那里,便上前道:

“状元爷,随我到外面去休息休息吧!”

风玉楼微微睁了睁,看了看若云,似是有些无力,没说话任由若云把他扶了出去。若云又让小福气端了一碗盐水,给风玉楼喝了下去,然后让他躺在搭好的床铺上休息。

又走到祖父跟前,端了一碗盐水,扶起祖父,慢慢的向他嘴里灌盐水。身边帮忙的小福气道:

“公子,为什么给这位老爷灌盐水啊?”

若云回道:

“得了此种瘟疫,容易脱水,而人的身体一旦没了水,就会很危险,而盐水可以防脱水,还有助于病人更快的恢复体力。”

小福道:

“公子懂的真多。”

心道:这秦小姐不仅人长的美,还懂得多。心也美,还亲自给个非亲非故的老人喂水。风状元也就罢了,是未婚夫,这位病人,她也照顾的这样上心,若是自己病了,她会不会,啊?呸呸!我可不要的瘟疫,还是不要麻烦这位美丽善良的秦小姐了!

若云不知小福气心中腹诽,默默的给祖父喂好了水,把祖父放好。

便道:

“小福气,你去看看,院子中可有何膳食?”

小福气答道:

“小姐,刚才我就看了,院子中并无什么膳食!”

若云疑惑:那他们吃什么?难到喝水能挡饿?若云心道:左右吃饭还早,不急,等风玉楼睡醒有精神气一些,再细细问他吧?

想着便又走到风玉楼躺的床铺前,弯腰看了看,风玉楼容颜憔悴!心下感慨道:

“哎!你就是那多愁多病的身!我就是倾国倾城的颜啊?”

就听着扑哧一笑,

“还真是没听过那么夸自己啊?今个儿真开了眼!”

风玉楼睁开了眼,带笑不笑的看着若云。

若云心道:小样儿,刚醒过来就敢笑话姐呢,这是?看姐怎么收拾你?于是上前捏住了风玉楼的下巴,嗯嗯,手感不错,忍不住手下又加了点劲,道:

“怎么?小和尚,敢笑话本尼不美?”

风玉楼无奈的笑了笑,用手拨了拨若云的手,可能因为生病力气不够,竟没拨开。若云一看,更加变本加厉,更加嚣张,把嘴凑上去,在风玉楼脸上狠狠的香了一口,道:

“哎呦!这小和尚,脸还挺嫩的嘛!”

风玉楼向一边躲了躲,还是没躲开,心道:你这个厚脸皮。

若云道:

“怎么?还想反抗呐?你可有力气?别挣扎了,这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就乖乖从了本尼吧?”

说罢,看着风玉楼病的苍白的脸上竟然浮起了红晕,再也忍不住一阵大笑,

“哎呀!给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啦?哎呀,不好啦,小和尚思凡啦,害羞啦,瞧瞧这小脸红的呀!哈哈!”

风玉楼又羞又气,但脸红自己也控制不住,便道:

“还笑,你一个未婚女子,你还知不知道羞啊?你?竟然……?”

饶是风状元平日舌绽莲花,遇上个胆大皮脸不知羞的,也变得嘴笨词拙,何况这个胆大皮脸不知羞的还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风玉楼无奈,只好转过头不看她。

心道:太丢脸了,有木有?竟让这魔星调侃的红了脸,竟让她看了笑话?唉!终究是自己害了她,就算满心欢喜的让她看自己笑话,又能再看多久?自己与她还有多长时间可活?

若云看风玉楼转过头不看她,故意又跑到风玉楼转过去的那一边。风玉楼无奈,只能用手捏了捏若云的俏鼻道:

“好啦,怕了你啦,行不行啊?也不怕染上瘟疫,离我那么近做什么?”

若云看风玉楼一脸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就不再逗他了。

问道:

“可觉的好了些?”

风玉楼感觉了一下道:

“真的感觉像是好了一些,今日发作时不像是昨日时那么冷!”

心道:不是心里感觉吧!

风玉楼又仔仔细细的全身感觉了一下,惊喜道:

“看来真的有用啊!我本以为会连累的你同我死在这里,不想,你带来的这药真的有用,我们都不用死啦!走,快去看看林大人怎样啦?”

若云扶住风玉楼,两人来到林宏的身边,林宏还未醒,但看着林宏的脸色好似好了不少。

风玉楼道:

“你让那小福气,再给我挤些黄花蒿的汁液来。”

若云道:

“好。”

赶忙跑到厨房,让小福气继续把黄花蒿弄碎,挤出它的汁液。很快小福气又挤好了黄花蒿,让它的汁液流入碗中,端了过来。

风玉楼赶紧喝掉。若云想喂祖父,又被风玉楼挤到了一边。若云心道:这个醋坛子,这醋劲可真大!

风玉楼给林宏喂完了黄花蒿的汁液,便对若云道:

“既然这药有用,就赶快给那些得病的人送过去吧,并告诉他们此瘟疫可以治好,让他们不必害怕,日夜悬心!”

风玉楼见若云不动,还以为她不舍的那些药呢?便又道:

“你不说秦知府还会送黄花蒿来的吗?”

若云一听,便知道风玉楼误会她啦。若云也不解释,反而故意道:

“哎哟!这小和尚好会伤人心啊?这药可本尼亲自为你采的。你怎可送与别人啊,你送的这哪里是药,是本尼的一颗心啊?”

说着还故意做了个西子捧心状,风玉楼忍住笑,也配合道:

“那你想怎样?要在下以身相许吗?在下也正有此意,你现在就要吗?在下也有些迫不及待啊?”

若云一看,这好害羞的玉小倌竟然学会反击了,真是被他打个措手不及啊!哼哼,但姐是临阵退缩的人么?

于是上前道:

“这主意本尼喜欢,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说着上前,装做要去扯风玉楼的衣服,风玉楼一看若云要来真的,赶忙捉住若云的手。若云奸计得逞,开怀大笑!

风玉楼一看若云大笑,就知道又上了这魔星的当!心里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自己刚才还在可耻的想,若云要是来真的,真要霸王硬上弓,自己到底是从还是不从呢?是不是象征性的反抗几下就从了,还是坚强不屈反抗到底?

自己还没想好呢?这魔星就放弃了,原来只是逗逗自己!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坏呢?老来撩自己,有一天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省的她不老实!

第三十八章 郎中询药方 祖父初醒来

不老实的秦若云按照风玉楼的吩咐把草药给一些病人送了过去,说了一下用法,这时正好秦知府的人送过来大量的黄花蒿。

有些人病人本来半信般疑,但听说两位钦差已经喝了黄花蒿的汁液,还颇有疗效,就纷纷效仿领了一些黄花蒿,准备回去搅碎,挤出汁液来喝!

若云见病人们都领了草药,觉得事情已经办妥,便回到了风玉楼的小院,就见有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提了个食盒站在院落里。

若云正想开口询问。风玉楼看到若云回来了,就介绍道:

“这是李郎中,这段时间多亏了李郎中,给我和林大人治病送饭!要不然恐怕都不能熬到今日。”

那李郎中忙道:

“大人客气,在下有负秦知府所托,心下一直惭愧不已。”

风玉楼道: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有些事情非人力能及,再说你已尽力,不必介怀!”

若云心道:自己还误会了秦知府,原来祖父和风玉楼一直有医者照顾啊!

就听那李郎中道:

“在下刚刚摸过林大人和风大人的脉,似是转好不少。听风大人说,是公子您给他们喝的黄花蒿的汁液,是吗?”

若云被这一声公子给迷惑了一下,这李郎中是给自己说话呐?自己虽说是一身男装,但怎么看都是个十足十的美女吗?难到自己竟长的像个男的?

但若云见李郎中一直盯着自己,一副没有答案就不死心的样子,只好郁闷的道:

“是啊!李郎中,在下听闻一位名唤沈梦溪的医者说过,这黄花蒿的汁液能治好此种病痛!是以就告诉了这位风大人,他自愿一试,发现还当真有效!”

李郎中躬身道:

“多谢这位公子为在下解惑,也感激公子义举,救了这么多人!”

若云赶忙躲开道:

“李郎中客气,这都是那位沈梦溪沈医者的功劳,我不过是动了动嘴,传达了一下而已,实不敢居功?”

李郎中道:

“那位沈神医自是有大功德的,但公子也功不可没,若没您及时传达,这些人恐怕也熬不过几日啦。”

若云道:

“李郎中过誉,在下惭愧。”心道:看来是个书呆子加医呆子!

李郎中又道:

“不是过誉,在下是句句属实!公子有所不知,有些人就算没病死,也痛死啦!或着以为没救了,活活把自己给吓死啦!有时候疾病虽然可怕,但人心里的绝望更加可怕!”

李郎中刚才在若云没回来之前,已细细问过风玉楼黄花蒿的用法。如今又向若云问清了,是谁发现了这种瘟疫的治疗方法,便满意的告辞去看其他病人了。

若云一看风玉楼精神又恢复不少,心下更是放心。便想到祖父屋里,去先看看祖父是否醒来?再一起用饭。

于是便让小福气把饭菜先端到厨房里,向祖父屋中走去。风玉楼拦住她道:

“你一个女子,不要随便到人家男子屋里去?”

若云转头一笑道:

“咱们状元爷,这是吃醋了,哎哟!我闻闻,可真酸啊?”说着故意向前凑了凑。

风玉楼赶忙向一边躲了躲。耳朵却不听话的红了。

若云看到风玉楼的红耳朵,不由一一阵笑,不再逗他了!

心道:这玉小倌可真不经逗!你这么个害羞样,让姐都下不了手,好吗?哎呀!可是这心里真的好痒啊,好想再逗逗你啊!想到此处若云又忍不住,又向前凑了凑。道:

“那状元爷陪着奴家进去看看,总成了吧?”

风玉楼终于忍不住了,捏了捏若云的手道:

“别乱说话,什么奴家?”

若云不答,便顺势牵了风玉楼的手,躲在他身后,推着他进了屋子,去看林宏。只见林宏已经醒来,不过太过虚弱,并未起身,风玉楼赶忙上前扶林宏起身,道:

“林大人醒了,看来这药真是很神奇!”

林宏道:

“玉楼还是这么客气,叫什么林大人,不是让你叫惜之吗?你说什么药?”

若云一听,是了,祖父字惜之。祖父以前对自己说过,当日取这个字,是因为祖父觉的,世间万物皆来自不易,当珍惜!

不过和祖父一般关系的,祖父不喜欢人家叫他的字,而喜欢别人叫他林宏或林大人。祖父如今让风玉楼喊他的字,可见心中对风玉楼的欢喜!

就听风玉楼道:

“看您醒来,一时欣喜,竟忘了!我说的药是黄花蒿,没想到它竟能让你醒来的那么快?”

林宏道:

“是吗?我能醒来竟是吃了黄花蒿吗?黄花蒿这种草真的挺常见,居然能治疗瘟疫,真是出人意料!”

风玉楼道:

“是啊!真是出入意料!”

林宏又道:

“是李郎中发现的吗?回了京城要向朝廷上表,表彰与他!”

风玉楼道:

“不是李郎中,虽然李郎中对病人尽力尽力,与我等共进退,是个有仁心的侠义之人,但这药却不是他发现的。”

林宏道:

“竟不是他,如今整个疫区就他一个医者,难到这神药竟不是个医者发现的?”

风玉楼道:

“听说是一位名唤沈梦溪神医发现的,然后被秦小姐听到,便大胆拿来试了试!”

林宏迷惑,这沈梦溪是没听说过?但秦家小姐?不是风玉楼的御赐夫人吗?她也来了?还是又有位秦小姐?

便问道:

“那位秦小姐?”

风玉楼一听,才想到若云一身男装,还在自己身后呢?

若云心道:姐得多没存在感啊?在这儿杵着,当了这半天的壁画!

你们两人这才想起我,发现我?嘤嘤,我的个小心肝啊,拔凉拔凉的啊!艾玛!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好吗?

风玉楼拉了拉若云向前道:

“这就是秦小姐,您在京城见过的,她为了到疫区来救人方便,便换了男装!”

林宏仔细一看还真是秦若云,毕竟这么美的女子,让人一见,想忘也不容易啊?就算是换了男装,仔细一看,也能看得出,是个美貌如花的姑娘家!

便感慨道:

“秦小姐一个女子,到这瘟区来,不畏生死来救你,玉楼,你当真好福气,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

第三十九章 公子立誓许终身

风玉楼脸色微红,却郑重道:“惜之说的是!我定好好珍惜这份情义!今日就请惜之为玉楼作证,今日风玉楼在此立誓: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日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盗用古人的,不好意思啊)

若云心下震撼,没想到风玉楼如此郑重的当着祖父发下誓言,其实自己实在是受之有愧啊,自己来这里是为了祖父,好吗!

唉!好吧,也有那么一点点是为了风玉楼,就只有一点点啦!承认吧?他都那么认真的发了誓啦,自己承认一下自己的心意,也不算个啥啦?

林宏看着眼前一对碧人,怎么看怎么让人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便笑道:

“那我今日就为秦小姐做个证,若玉楼将来不守誓言,老夫也不能饶了你!”

风玉楼望着若云道:

“若是将来我做错了事,违背了此誓言,不用老大人来罚我,我自是一死来偿还秦小姐今日的情义!这条命本就是秦小姐救得,还给她又何妨?”

若云心下有些承受不了风玉楼的情义,实在是有些不知如何作答,便捂脸装羞涩道:

“哎呀!当着别人的面呐?能不能别那么肉麻啊?”

说完转身跑了出去,躲到自己收拾的那个准备休息的屋子里,用手抚了抚胸口。

心道:这玉小倌平日里一副羞涩样,这脸皮起来,简直不像话吗?这是跟着谁学的啊?这么肉麻的话都能说出口,也不考虑一下,听的人受的了吗?若云此时早忘了,怎么调戏人家的啦?

就这样,几人说说笑笑的,在这里又过了几日,因为每日都喝那个黄花蒿的汁液,病是基本全好啦!其他病人也常常过来向若云表示一下谢意!

若云平日里和其他人聊几句,听听人家对她的恭维,偶尔也会再调戏调戏风玉楼。

一日三餐本来是李郎中看病的时候带过来的,但现在也被找不事情做的小福气给抢了去。李郎中现在不带饭了,每日只过来给两位大人摸个脉。

若云的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顺心惬意,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乐不思蜀!对,就这句,若云现在就是乐不思蜀!

一点也不想回京城了,就想着在这个小村子里和风玉楼还有祖父过一辈子,当然如果能把这一世的父母也接来同住,那就更圆满了!

风玉楼在这里过的也很高兴,有心爱的人陪着,没有朝事烦心,没有阴谋诡计,虽然心爱的人老调戏自己,自己还不能把她怎样,但也很开心。

就是有一点让人不太乐意,就是若云对林大人太过上心了些,动不动就凑到林大人身边去!

要不是知道他们以前不认识,都会以为他们是一家的,在一起,那叫一个和谐,简直就像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样子!反倒是自己,倒像是个后插进去的?

就这样养病的日子,平淡又欣喜的过完了,因为秦知府高兴万分的来接他们了!

说秦知府高兴万分,那真是一点都不夸张,得瘟疫的人大部分救活了,两个钦差一个都没死,全活了啊!这真是让人惊喜到不能再惊喜,好吗?

自己没责任不说,还跟着落了个大功劳啊!治灾很成功,连瘟疫都治好了啊!虽说自己在其中起的作用不是很关键,但起码也是有着,当之无愧的功劳的嘛!

两位钦差的吩咐的,自己都严格执行啦,秦小姐说黄花蒿能治瘟疫,自己也马上去派人采摘啦,所以说无论是治灾还是治瘟疫,自己那都功不可没吗!

当然两位钦差和秦小姐那功劳更大!这点自己拎得清,抢别人功劳这种事情,他是绝不会做的。当然就算他想和两位钦差抢,他也抢不过啊?他那点权利和林大人比,那根本就是不够看的嘛!

所以今日秦知府见了两位大人,那个脸笑的,那真是一脸的褶子!说他的脸笑的像是朵菊花,那真是一点都不夸张啊!

这朵会移动的老菊花下了轿子,连走都嫌慢,几乎是一路小跑,人没到声就先到了:

“林大人,风大人,恭喜两位大人康复,真是大喜啊!恕下官嘴笨词拙,不知如何表达心中欣喜啊!”

“下官早就想来看望两位大人,但风大人说,让我等到林大人病愈之后来,所以现在下官听到林大人痊愈了,就赶忙赶过来了!”

说完还看了风玉楼一眼。心道我可是都按照您说的办的,林大人若怪我贪生怕死不来看他,你可要替我分说分说啊!

风玉楼一笑,他心思何等通透,秦知府的意思他当然知道,再说当时的情况,没找到治疗瘟疫的方子。

隔离是最好的方法,自己进来了,若让秦知府也跟着陷进来,荆州刚刚治理的有点成效,若是群龙无首的话,可能马上又会变成一盘散沙!

便对林宏道:

“惜之,当日秦大人,的确是想要跟过照顾您的,是我怕我们都进了瘟疫区,荆州群龙无首,灾情刚刚控制的有点起色,再起了什么变故!”

“不过在瘟疫区饮食治疗,都是秦大人替咱们安排好的,其实秦大人还给咱们安排了好住处,是我做主给了受灾的难民,左右我们就两个人。”

林宏道:

“玉楼安排的对,其实老夫一人病了,你进来相陪,老夫已深感惭愧,若是因老夫生病而误了赈灾,老夫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又郑重向秦知府道:

“多谢秦大人派医者照顾本官,本官自当铭记在心!”

秦知府忙道:

“林大人言重了,本官做的都是分内之事,都是应该做的!”

三人寒暄一阵,才发现秦若云正在安慰有些红了眼睛的秦忠。

秦忠这几日过的,真是担惊受怕,夜不能寐啊!虽然女儿说的把握十足,理由充分!但作为父亲,女儿深入瘟疫区,当父亲的怎能不日夜悬心啊?

原本秦忠对风状元这个女婿,特别满意,但现下他竟累的女儿陷入危险,秦忠不由的在思考,这门婚事对女儿,真的好吗?

这风玉楼这么个不要命的性子,可别害的女早早的守了寡?呸呸,乱想!乱想!我女儿生的那么美,又聪明,嫁妆又丰厚!怎么能守寡!

这群人各怀心事,与一些邻里告别,跟着秦知府回了荆州的府衙。

第四十章 若云醉酒闹笑话

这一晚,荆州府衙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没办法,秦知府太高兴啦!荆州年年闹水灾啊,年年要赈灾,就没有那一年能像今年干的那么漂亮?

所以他要借着给两位钦差庆祝疾病痊愈的机会,好好的庆贺一下,发泄发泄自己心中快乐啊!

当然这荆州府衙的庆祝宴会,肯定也少不了功臣秦家父女。秦若云这人虽然嫌麻烦,不好打扮。但要出席宴会,总要打扮一下啦?毕竟女为悦己者荣的吗?

若云这次来荆州,为了方便,轻装简行,并没有带绿竹。秦知府对政要没多少脑子,但对这些个小事,还算细心,给若云安排了两个机灵的丫鬟。

有一个丫鬟特别擅长梳妆,见若云要去参加宴会,就给若云精心梳了个流仙髻,发髻上插了一根翠绿的玉簪子,两边留了些许碎发。

脸上粉黛薄施,身穿粉色丝质长裙,裙摆稍长,拖拽在地!若云本就生的飘逸,这下更加的若云若仙。

府里的丫鬟小厮见了,一个个的几乎都忘了走路啦!呆呆的望着若云发傻!

便是一向冷情的风玉楼,见了也忍不住一愣!心道这魔星到没愧对这‘京城二乔’的美声!只是打扮的那么勾人,想干什么啊?

自己都心甘情愿做了她的人了,她又想勾搭谁?

想勾搭人的秦若云可真没想那么多,今日头发和衣服也不是她自己打理的,不过是由着丫鬟罢了!

当然打扮的好看,她也挺高兴的。心里还暗暗得意:哎!长的美,是父母给的,咱也没办法啊?

总之今日她也很高兴就是了,关心的人病都好了,灾民们也都妥善安置啦!秦知府请客,她当然就高高兴兴的来啦!

今日秦知府因请了秦若云这个女眷,就没敢乱请人,只是请了秦家父女,两位钦差。

又专门叫了自家夫人来亲陪秦若云,自家兄弟来帮着招呼几位男宾,又找了个戏班子唱戏,反正就一个心理,就是要让各位喝的尽兴,玩的高兴!

席上,秦夫人紧按相公的指示,殷勤的劝吃劝喝,若云由于心下放松,秦夫人又劝得殷勤,今日这梅子酒又太合胃口,不由得饮的有点多。

这秦知府的弟弟秦德正巧也是个做生意的,所以和秦忠聊得那个投机啊,聊着聊着,两人竟要去看看秦德的铺子。

秦知府觉的反正就是个家宴,难得弟弟和秦忠大人聊得投机,就没阻拦。这下父亲不在,若云就喝的更加的肆无忌惮啊!

于是呐,结果就是悲剧啦!若云喝的酩酊大醉,上去抱住林宏林大人就不松手啊!嘴里还一个劲的喊着:

“祖父,祖父,若若好想你啊!”

把林宏喊得一脸茫然,抱的一脸尴尬!心想:自己有这么老,竟让秦小姐错认了祖父啦?

最后无奈,风玉楼把若云从林宏身上扯下,抱起,送回房间去啦!这一路上,若云嘴上没闲着,手下也没消停,一边嘟噜着一边乱摸一气:

“好你个玉小倌,竟然连我祖父的醋都吃,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就毫不客气的在风玉楼的脸色亲了一下,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哟,可真酸啊!这是喝了多少醋啊?

捏着风玉楼的下巴:

“哎呀!姐就喜欢吃酸的呀,姐好喜欢你这个酸模样啊,怎么办?”

说着又装模作样的在风玉楼脸上闻了闻!接着毫不淑女的大笑!

风玉楼心里又爱又气,偏又无奈。骂,骂不出口,打,又舍不得打!只能默默叹口气!唉,你这冤家啊!真是服了你啦!

风玉楼把若云送回去,本想回去,可若云睡着了,却扯住他的衣服不放,他一想,反正在瘟疫区,两人也常常待在一起!就别瞎讲就了。便合衣睡在了若云身边!

若云醉酒,一夜好眠,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了风玉楼怀里,风玉楼还衣不遮体!

吓的一下没了醉意,心道:自己这是做了什么?难到趁着酒醉把风玉楼给那个啦?

可这酒醉的也太狠了些,自己怎么没点这方面的记忆啊,就算是疼的记忆也好过什么都不记得,好么?

这要是真把他那个啦?自己这是第一次啊,没一点记忆,还真是有点冤屈呐,要不趁着酒意,再来个梅开二度?

若云正在那里盘算是否动手。风玉楼这里还在做梦,夜里这个魔星睡觉一点都不老实。

也许是醉酒的原因,扭来扭去,把自己的衣服都给弄散了,搅和的自己天亮才睡着,她又跑到梦里来撩拨自己,

这次自己没饶她,把她的衣服拔了,顶在床头,美美的收拾了一下。那滋味真叫一个畅快淋漓!然后,然后就是感到腿上一热!然后,就没有然后啦!

因为秦若云大喊着:

“好你个玉小倌,你?你这么大个人啦,居然还尿床,你尿就尿吧!竟然尿在了我的裤子上,把我的裤子都尿湿啦!”

风玉楼气的捂住若云的嘴,恨不得把她掐死!

若云还呜呜:

“…!”意思就是捂住嘴,也是你尿的,别想冤枉我?

风玉楼恨的咬牙道:

“那不是尿的?”

若云挣开嘴,又仔细看了看,好湿的一大片:

“哎呀,我说状元爷啊,尿床就尿床吧,这赖账可不好啊?那就是你尿的,承认了吧!难不成你还想冤枉我尿的啊?

风玉楼红着脸强辩道:

“那是茶,你夜里非要闹着喝茶,我喂你喝的时候,不小心洒啦!”

若云道:“那也不能怨我啊,我喝醉了吗!”

风玉楼看若云信了,连忙道:

“不怨你,不怨你,怨我没拿好,行了吧?”

若云眼珠一转道:

“那我裤子湿了,怎么办啊?”

风玉楼怕别人发现了,再生枝节,那才叫丢人,便赶忙道:

“我给洗,行了吧!”

若云得意道:

“那就谢谢状元爷啦!”

风玉楼心里恨恨道:我的个小祖宗啊,我不洗行吗?你就别得了便宜再卖乖啦!

想到此处,风玉楼心里又暗暗庆幸,这魔星虽整日里没个正行,但倒是真单纯!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要不这下子人可丢大啦!

第四十一章 启程回京路

两人这一吵闹,若云就把自己是否把风玉楼给吃了的事,是否要再来个梅开二度的事给忘啦。

就这样风玉楼整理好衣服,拿着若云被自己尿湿的裤子匆匆走啦!

今日这天气不错,林宏看着天想着,这在荆州灾也赈啦,瘟疫也好啦,饭也吃啦,酒也喝啦!待得也够久啦,有些想家啦!所以就该回京城去了吧!

于是林宏就去找风玉楼商量回京之事。走到风玉楼的屋外,没看到人,大家都是男子,又没家眷在身边,也没啥可顾忌。

就直接走到屋里去啦,走到屋里,竟意外发现风玉楼在洗衣服。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毕竟出门在外,不比家里,自己洗个贴身衣物什么的也很正常的嘛!

可奇怪的是,风玉楼一看见他进来,就拿着衣服到处藏,这可把林宏给惊讶的!

丫的,不就洗个衣服吗?还怕人偷师啊?谁不会洗啊?真是的!

这未婚的两口子可真是够怪异?一个醉酒抱着自己,叫祖父,一个洗个衣服见人就藏,哎呀!这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啊!

林宏等着风玉楼藏完,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道:

“玉楼,灾已赈完,荆州形式一片大好,我们也该启程回京了吧?”

风玉楼也装作没有刚才那回事的样子,自然答道:

“惜之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惜之计划何日启程?”

林宏道:

“我计划今日简单收拾一下,明日启程回京城,你看如何?”

风玉楼道:

“好,那就依惜之所言!明日启程吧!”

林宏道:

“那就这样说好,你去给秦家父女说一下,我给秦知府说一声!”

风玉楼道: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于是风玉楼待林宏走了之后,把衣服洗好,放在屋内,也不敢在外面晾晒,刚才为了给若云洗裤子,把仆人都支了出去,没想到却把林宏放了进来,想想真是尴尬啊!

就这样风玉楼走到若云的院子里,给若云去说回京之事,发现若云的父亲也在!两人正在说话,于是风雨楼便直接把回京的事情给两人说了。秦忠一听要回京,很是高兴,他早就想回家啦!

若云倒是还想和风玉楼腻歪一下,但当着父亲,不太方便,也就算啦!

于是几人一起收拾好行囊,就准备明日一早一起回京城了!

第二日,秦知府给几位践行,一路上千恩万谢,一直送到城门口,荆州的特产还专门给他们装了一车。于是几个人就那么友好客气的走了!

这一路没有灾情紧急,所以这几人,自然也不急着赶路。

若云心里还想着,这一世不会再有什么白发女子了吧?

这一路上,若云本想再撩撩风玉楼,一是可以加深加深感情,二是风玉楼这个闷骚,平日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撩拨的他失控真是太有意思了,有木有?

有意思的风玉楼,可不知道若云心中所想,只是他这段时间被若云给撩拨得习惯了,她不来撩自己了,自己还真是不太习惯啊!

好怀念被若云撩拨的感觉啊!哎呀!真是人性本贱啊!

就这样几个人一路不紧不慢向京城赶!这一日下了雨,路上不太好走,几人就在客栈里歇息,若云突然想起,荆州上次水灾就是因为连日暴雨啊?

这会不会,刚赈完灾,又发水灾啊?

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一劳永逸呢?又想到上次,风玉楼到底是用的什么样的方法,让荆州的灾民安定下来的?听秦知府说当日乱极了,是风状元略施小计?

当日自己只顾着担心祖父得了瘟疫,没顾上问,今日无事,正是个问明白的好时机!

若云看着父亲正和祖父在下棋,便把风玉楼拉到一边。风玉楼这几日都没能和若云单独说说话,心里也很想和若云说说话,便随她拉着去了!

若云把风玉楼拉到自己的房里!看看风玉楼微微笑着,看着自己,便忍不住起了促狭之意!

上前捏住他的下巴道:

“这么乖,拉你你就来?就不怕我吃了你!”

风玉楼道:

“又刷嘴皮子,我就站在这里,你倒是吃啊?”

若云道:

“啊呀呀?你这个玉小倌,你怎么这么没默契,你就不能装装害怕啊?”

风玉楼心道:我日里夜里都想着你把我吃了,你让我怎么装害怕?

嘴上却道:

“那你给我装装看看啊?也好让我学习学习!还有你刚才叫我什么?”

秦若云忙道:

“算了,算了!真是服了你了,这都不会,你说你怎么这么笨呐?那你这么笨,怎么略施小计,把荆州的灾情摆平的?”

风玉楼道:

“这事倒是容易!不过你还没回答我,你叫我什么呢?不要转移话题?”

若云眼珠一转道:

“我没叫你什么啊?一定是你听错了?”

风玉楼上前捏住若云的手:

“你确定是我听错了?”

若云见骗不过他,就笑道:

“我那不是给你起个昵称么?整日里状元爷状元爷的叫,那多生分呐?”

风玉楼想了想道:

“那你叫我玉楼哥哥,怎样?”

若云一听叫哥哥,觉的吃了亏,道:“那你怎么不管我叫姐姐?”

风玉楼酸酸道:

“不是有人叫你姐姐了吗?再说你比我大么?”

若云一看风玉楼那个酸样,想起来楚凤溪那个小娃子好像是叫她姐姐的!

赶忙卖乖道:

“玉楼哥哥,好哥哥!行了么?话说你也没个字么?”

风玉楼见若云肯叫他哥哥,心里酸味去了些,回道:

“字是有的,母亲说是父亲在世时取得,字子美!但母亲叮嘱不可说与旁人听!所以有人问起,我便不曾提起!”

若云心道:子美不是杜莆的字么?

看来风玉楼的父亲对他也是给予了厚望的,可惜死的太早了些?但为何他母亲不让说呢?

若云想不清楚,又觉得问出来似乎不好!

便道:

“玉楼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救得灾呢?”

风玉楼心道:马上就说,唉!我的个小祖宗!你可真是我的克星!

以往撩拨完了还给亲一下呢?今天怎么就省了呢?

第四十二章 玉楼细说救灾计

风雨楼摸摸下巴无奈道:

“荆州灾民受灾多年,已经养成习惯等待救助,自己却从不动手。我便与他们说:如果他们自己盖房子,我就把安家的银子发给他们,如果不能自己盖房子的,向往年一样等朝廷盖房子也可以,但是就和往年一样,只有很少的银钱和米粮!

若是盖好了自己的房子,帮别人盖房子的,朝廷发给他们工钱!他们以往干与不干都是那些钱粮,他们当然不干,整天闲的,就想着挑剔朝廷给的银粮少!

如今干了可以多得些银钱,他们就一门心事想着多得些银钱,就没时间挑刺了,而且还加快了灾区的建设!让灾区很快就生气勃勃、欣欣向荣!”

若云恍然大悟道:

“啊!原来这么简单啊?”

心道:怪不得祖父说这玉小倌有经天纬地之才!是呢,这家伙,脑回路直接和别人长得不一样呢?这让别人头疼的事情,到了他这里,就状若拿灯草一样简单啊!

这玉小倌真真不简单!自己可得小心些,别开罪了他。要不然哪天,被他整死了,心里还傻乎乎的,对他感恩戴德呢?

风玉楼看着若云满怀戒备的看着他道: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若云道:

“我在想着,可别开罪你,免得你哪天把我卖了,我还帮你数钱啊!”

风玉楼装作严肃道:

“算你有觉悟,以后可不要招惹我!”

心道:你这魔星!我舍得么?

若云道:

“那以前的呢?”

风玉楼道:

“什么以前的?开罪我么?”

若云忙道:

“是啊!是啊!”

风玉楼挑挑好看的眉:

“你说呢?这求人办事,不得送点礼?或是给点好处什么的?”

若云看了看风玉楼的脸色,心道:想让我亲你,小样儿,还不好意思说,我今儿还就不亲了,嘿嘿!急死你!

若云拿出自己的荷包,装糊涂道:“那这些银子,状元爷,您看看可够啊?”

风玉楼一看若云不开窍,只好叹道:“好吧,那就勉勉强强原谅你了!”

若云看风玉楼那吃瘪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在风玉楼脸上亲了一口,跑了!

两人笑闹一团,日子过的快活!却不知京城已经出了事?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路再长,终有尽头,情再深,天下却没有不散的宴席。

这一日,京城终于到了。几人只得兵分两路了,风玉楼和林宏自然要去面圣,向皇上陈述一下荆州赈灾的情况!

而秦家父女自然要回家!这突然要分开,别说风玉楼,就是林宏也有些不舍,不说若云在荆州用黄花蒿,救了他的命,就说这一路,两人说话的时候那个投契,真感觉像是认识了多年的朋友!

其实这也是风玉楼不解的地方,上次若云酒醉,抱着林宏喊祖父,这一路上对林宏也是关心备至,但又不像是对林宏有什么目的的样子,到底是为什么?

风玉楼想问问若云,但又怕她不肯说实话,想来想去,还是等她想说的时后,来和自己说吧?她若不想说,自己又何必难为她!

于是几人各怀心事的告了别!第三十六章秦家祸起萧墙日

秦忠和若云回了家,刚到家门口,只见门口一群官兵把守。若云心里一惊,难不成还是逃不过命运,还是要感受一下满门抄斩?

若云刚想提醒父亲,打听清楚情况再回家,但秦忠见家门口那么多人,早已惊慌失措的跑向前,问道:

“我家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诸位围着我家门前?”

一个领头的官兵道:

“你家,你是谁,可是秦忠?”

秦忠道:

“正是在下。”

那官兵道:

“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找你,

没想到你竟送上门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

说罢,就上来抓秦忠,若云一看已经不能先避开,查清原因,再想对策。只好直接向前道:

“请问各位官爷,为何要抓我父亲?便是死囚犯也要给个申辩的机会吧?”

“何况我父赈灾刚回,我父一片仁心。荆州受灾之地,离京城千里之遥,我父拿出辛辛苦苦挣得金银,买粮买布,不远千里送到荆州白白送给灾民!试问,我父有什么罪?”

那领头的一听,心下震动,心道:人家千里赈灾,还白白出了银子,这样的好人、善人、刚回京城,家还都没回,能犯什么罪?可是自己也只是个听命行事,细节也不清楚啊?

便道:

“这位小姐,不是小的们故意为难你们,而是小的们也是听命行事,上面有命,小的们不得不抓?”

若云道:

“便是听命行事,也当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父秦忠千里送粮去荆州赈灾乃是义举!如今刚到家门,便是有罪,也当让我们先与家人见上一面,难到官爷的连这点主都做不的?”

那领头心道:这小姑娘说的有理,大人说让抓秦忠一家,也没说多长时间一定要把人带到,这秦忠能出银子赈灾,说明是个善人,好人。那说不得就是冤枉的,对于一个好人善人被冤枉的人,自己就该与人方便些。

便道:

“那小姑娘一家赶快话别一下吧,小的们就等一小会!”

若云道:

“多谢官爷。”

说罢和父亲身边的长随使了个眼色。

长随会意,便把那个领头的士兵领到一边去了。

若云拉着六神无主的父亲,正想进入家门,母亲已经泪水涟涟的被丫鬟扶着,站在了门口处!

秦忠走向前扶住秦金氏,问道:

“素玉,出了什么事?”

秦金氏道:

“老爷,宫里来人说,我们的烟霞绸有毒,毒死了太后宫里的宫女!”

秦忠道:

“这?这怎么可能?烟霞绸我们秦家已供了多年,怎会有毒?秦金氏:

“妾也不知啊?”

两人抱头痛哭!

若云心道:原来?原来秦家满门就是这么抄斩的!上供的丝绸毒死了太后宫里的宫女,这里面的事,可太说不清了?

本以为今生没遇到白发女子,秦家也不会有难,但没想到这一切终于还是来了!第三十七章凤溪拼死救秦家

这丝绸从秦家供上去,要过多个关卡,到了宫女手里,那就更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的手?

那这下毒案,说秦家有罪,那就有,说没罪,那也没有?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若云正想着,怎样才能让秦家脱罪,这时就听旁边有人喊道:

“秦姐姐!”

若云一看,竟是楚凤溪。若云心道:他为何会来到此处?

第四十三章 凤溪拼死救秦家

楚凤溪自从上次听了若云的话,便回去好好学习武艺和兵法!

但后来几次想见秦若云都没见到,便让小落子去打听,结果小落子打听到,若云去了荆州,楚凤溪心下急躁,因为风玉楼也去了荆州?

楚凤溪想追去荆州去,但父亲楚国公那一关他也过不了啊,所以他只能让人守在秦家门口,听到若云从荆州回来了,他就赶快来了!

没想到却意外看到这一幕,一群官兵要抓秦若云一家?

原因竟是秦家上供的丝绸,毒死了太后宫里的宫女,就算楚凤溪是个小娃子,他也知道这个事,可真有太多的玄机?

就算是不够聪明的,也知道这事最好别沾上,尤其是像楚家这种军功显赫的名门望族!

但就是再清楚,楚凤溪也不能不管,因为上次没能接住秦若云,眼睁睁的看着她从楼上摔下的,他已经暗恨了自己好久!如今便是豁出命去,也不能让秦若云有什么闪失?

楚凤溪对领头的官兵,亮出身份,毕竟楚家一等国公,战功显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楚凤溪自幼跟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严肃起来,颇有一些小将军的风采!

楚凤溪道:

“我自去向皇上陈述此事的详情,秦家多年上供丝绸,从未出过岔子,下毒之事必有蹊跷?”

“尔等在此安心等我片刻,不可造次,骚扰秦家之人?”

那领头的官兵得了秦家长随给的金银,又怜秦家仁善,自然也不想为难,如今有人为秦家出头,正合他心意,便忙道:

“大人且去,小的们在此等候!”

楚凤溪转头对秦若云道:

“姐姐等我!”

秦若云想拦住他,问问他有何办法?楚凤溪已经打马而去,若云心道:小娃子就是心急,你倒是与我商量一下啊?

楚凤溪到了玉清门,下了马!心道:怎么办?父亲还不出来?

自己进宫级别不够,怎么办?不管怎样,总不能看着秦若云被抓进牢里?

楚凤溪在玉清门外转了又转,自己进不了宫,父亲又不出来,怎么办?忽然看到玉清门前的鸣龙鼓,想到了进宫的办法!

击响鸣龙鼓,被宫人打上二十大板之后,不死还有口气,就可以面圣!

至于为什么打二十大板?因为皇上政务繁忙,也不是很有功夫料理这些个散事,怕有人不识相,有事没事就击鼓,来打搅皇上,那皇上还不得累死!

所以便设立了这个规矩,这样如果不是有很大的冤情,谁也不会冒这生死之险,来击打这鸣龙鼓!

毕竟这二十大板子也不是玩的,身体差的都能当场就交待了,也不用等到面圣了。

但一个普通人,若想直接面圣,这是个最快的方法,楚凤溪咬了咬牙,心道:为了秦姐姐,认啦!

楚凤溪一狠心,拿起鼓槌击打了三下,里面立马出来两个宫人。

这两个宫人心道:这是又有滔天的冤案啦?这鸣龙鼓得有十年没响过了吧?

我们这看鼓的,骨头都闲的长毛啦?今天它可响起来啦?这声响是多么的美妙啊!

两个宫人,一看是个小毛娃,心道:这谁家的小娃子,不怕死啊?不管怎样,按照规矩,先拉过来打,打完如果还有口气,就送上大殿,面圣!

楚凤溪咬牙挨了噼里啪啦的一顿打。被送上大殿。楚凤溪虽然小,但从小练武,要不然等不到上大殿就交待啦!

皇上正在听林宏林大人,陈述荆州的赈灾的情况,突闻鸣龙鼓响了三下,心下一惊,心道:难到真有大冤情?

不一会便见一个小娃子被抬了上来,刚想询问一下。就见楚国公急忙跑向前,抱住那个小娃子,虎目流下泪来!

“凤溪,你这是为何啊?你不要吓唬为父,父亲人到中年才只有你这一子啊?你这是要让老父绝后吗?”

楚凤溪虽没被打死,也疼的够呛。听道父亲的追问,可这会疼的迷迷糊糊竟然一下子回答不出来!

皇上一看,这小娃子竟是楚国公的独子,关于这个独子,皇上虽没见过,但也有耳闻。

楚国公人到中年,本以为此生无子,却不想早年的一个通房丫鬟,一次酒醉同房,竟身怀有孕,给他生了个儿子,但生完那个丫鬟却大出血死了。

楚国公中年得子,自然分外爱重,因为正妻,稍有疏忽,让楚凤溪得了一场大病,楚国公竟然不让正妻养孩子了,一个大男人亲自去带孩子!

此事曾一度被京城人传为笑话!

就连在边关打仗那几年,楚国公都带着孩子去啦!有很多人背后笑话他,一个大男人,像个婆娘似的,只知道宠孩子!

不过据说这楚凤溪也很争气,小小年纪,武艺兵法就十分了的,有次小战役还帮了楚国公,立了个功!可今日这是怎么了,这是得受了多大的冤屈啊?

不管怎样,得赶快叫御医给他治治伤,可别在大殿上挂了!毕竟他是楚国公的独子,而楚国公可是尨唐的战神啊!

他常年在边关征战,也就这两年安稳一些,才再京中待了这一段时间,他的独子若是被自己给打死了,这可真不是说不清了?

虽然自己也好冤的好不好,真是好大一盆狗血,好不好?你说你个小娃子,你好似不死的去敲那个鸣龙鼓干吗?好玩么?你说这要是把你给打死了,算谁的?

御医上来一看,艾玛,这打的!这么个小娃子,娘的,也就那帮阉人能下的了这个狠手啊?

皇上一看御医直皱眉,心里更打鼓,便问到:

“御医,怎样?”

御医忙回道:

“启禀皇上,幸亏这小娃子结实,性命无碍,只是伤势不轻,若不好好将养,将来恐会留下残疾!”

皇上急道:

“那你还不赶快好好给他治治?”

心道:也得治治脑子,免得再去敲那鸣龙鼓。

御医连忙道:

“下官遵旨!”

风玉楼一看到受了重伤的楚凤溪,就觉的不对。因为若云,风玉楼和这楚凤溪有过不少接触,若说他没事闲的去敲鸣龙鼓,风玉楼是不信的。

但若说是楚家有事,楚国公还在,不至于让他一小娃子去冒那么大的生死之险去敲鸣龙鼓啊?

难到?难到是秦若云有事?难到楚凤溪一个小娃子,竟已对秦若云,情深至此?可以为了她不顾生死,连鸣龙鼓都敢敲?

风玉楼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千回百转!

第四十四章 秦家丝绸投毒案(抱歉,更晚)

这时就听楚凤溪断断续续道:

“皇上,秦家冤枉!”

皇上没听清,可看楚凤溪疼的呲牙咧嘴,也不好再问,就看了看抱着楚凤溪的楚国公。

楚国公倒是听清了,但他也不明白,楚凤溪这是什么意思?秦家?难到是上次他偷偷出门去找那个秦若云的家?

于是楚国公便问道:

“凤溪,你说的可是秦若云家?”

楚凤溪不回答父亲,却又断断续续道:

“那丝绸上的毒,不是秦家下的,请皇上明鉴!”

这会皇上听清了,心道这楚凤溪竟是为了秦家的投毒案?竟敲了鸣龙鼓,这秦家与他有何关连?值得他如此?一个小娃娃连命都不要了,去敲鸣龙鼓?

风玉楼一听秦家丝绸有毒,便明白秦家因为丝绸出了事。他虽不清楚事情始末,但此时却要想方设法来帮秦家,他当然不能看着秦若云有祸事!

便上前一步道:

“皇上,微臣有事上奏:微臣刚与林大人回京,不知秦家发生了什么事?但皇商秦忠及其女秦若云去了荆州赈灾,秦家自己出银出力,不远千里,运送粮食布匹去荆州,委实让人感动!”

“微臣正想举贤不避亲,秦家虽说是为臣岳家,微臣也要与他请功,如今不知秦家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皇上示下?”

林宏听到此处也向前道:

“微臣也有本上奏,那秦忠为人忠厚、乐善好施、心存仁义!出银出力,不远千里,亲自送粮食去灾区!绝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微臣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还请皇上明察?”“还有其女秦若云,荆州本来发生了小规模的瘟疫,若非秦若云不畏生死寻得药方救治,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于这场瘟疫!”

皇上一听瘟疫,心里紧张,刚想问问详情,就听风玉楼接着林宏的话道:

“微臣附议,请皇上明察,切不可冤枉了有功仁义之士!”

若是前边这几句让皇上没感觉的话,那这最后风玉楼说的一句,可真是让皇上倍感压力啊?也顾不得问瘟疫的事了。

为什么啊?人家说了:有功、仁义!是啊,一个人出银出力的赈灾去了,而且这不是人家的活,跟人没半毛钱的关系?人家不声不响、不远千里的图啥啊?

人家为国家做好事去啦?根本不在家,你说这丝绸上的毒是人家下的,谁信呐?人家人在千里之外就是想下,那也得够的着啊?

这就好比前方发生了战争,人家一声不吭,跑前方打仗去了,人家抛家舍业,流血牺牲,为国为民!

你却因为一个不太确定的罪名,把人家的老窝端了!你这不是向忠君爱国的人心里,扎刀子吗?

以后谁还敢给你效力啊?谁还敢给你出银子啊?谁还给你效忠啊?所以秦家丝绸有毒,这事还真是要从长计议啊!这事要判错了,往小了说,人家得说是自己糊涂是非不分!往大了说,那就得说自己是昏庸无能、草菅人命啊?

建安帝倍感压力啊?这事一个处理不好,就给自己脸上抹黑啊!这帮御史们整天闲的长毛,要逮着这个机会,还不得把自己给骂死啊?

骂不死自己,也得把自己碰死在这大殿上,好挣个青史留名的机会啊?

这个事吧,怎么说呢?想想这丝绸有毒,还真不可能是秦家下的,为啥啊?秦家没理由下啊?

他又不是活够啦,谁都知道是他家供的丝绸,这宫里因为丝绸毒死了谁,他秦家都脱不了关系啊?

所以他不仅不会下毒,估计还防着别人下!可还是被人下了毒,这说明很有可能是别人想陷害他家!

总之这太后宫里的宫女被毒死,很有可能就是受了他秦家的连累,所以杀他家,也不能算多冤枉,因为死了人,他家也有责任吗!而且秦家有钱,杀了他家可以丰盈丰盈国库的嘛!

可现在却不好杀了,为嘛?因为现在他家有功,若没有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杀一个刚立了功的人不太合适,尤其是这立功的人,还是一位被别人称为善人的人!

于是想明白了利弊的建安帝道:

“秦家暂时不要收押,让大理寺彻查此案,定要给有功之人,一个清楚明白的说法!”

御史们一看,又没他们什么事啦?都在心里叹了口气,大施拳脚的机会就又这么没戏啦!还是各回各家,回去洗洗睡吧!

皇上又让御医跟着楚国公回府,继续给楚凤溪看伤,还装模做样的夸了楚凤溪几句,什么见义勇为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什么的?

但眼睛却一个劲的瞟着楚国公,那意思就是这事真不能怨我啊?

是你家小娃娃不懂事,为了别人家的事不要命啊?这我也不知道是他敲的鸣龙鼓啊?我也不知道打的是他啊?他被打成这样我也很心疼的,好吗?

就这样散了朝,风玉楼心事重重,到不是担心秦家,而是担心秦若云,若是知道楚凤溪为了她,差点被打死,会不会被楚凤溪感动?

会不会对他…?那个天定姻缘什么神马的自己可没忘呐?还有若云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林宏看风玉楼心事重重,以为他担心秦家,就安慰道:

“玉楼不必担心,此事定与秦家无关!你下了朝正好过去看看,安慰安慰秦小姐,老夫就不去凑热闹了,改日再去秦家拜访!”

风玉楼道:

“多谢惜之宽慰,我也这样想!”

两人拜别!风玉楼直接骑马去秦家。

却有太监来传林宏,说皇上还要留他说说话。林宏一想,估计皇上应该是担心,刚才提到的瘟疫的话题,自己也正想给皇上说说这事呢!

于是林宏就又跟着传话的太监返回了宫里。

风玉楼到了秦家,包围秦家官兵已接到命令全部散去!

风玉楼让人通报秦家自己来访!很快秦忠便迎了出来。如今家里出了那么大事,风状元还肯来,足见他对若云的情义!秦忠心下感动,对风玉楼害女儿跟着入瘟疫区的不满也烟消云散啦!

秦家丝绸投毒案

第四十五章 柔情蜜意生嫌隙

风玉楼跟着秦忠进了秦府。对秦忠道:

“秦大人不必担心,皇上已下旨,让大理寺详查此案,不日就可还秦家一个清白!”

秦忠自从官兵撤走,就在想是谁为自家出了头,周旋了此事,此时见风状元这样说,便以为是风玉楼帮了秦家,便忙道:

“多谢风大人,风大人之恩,秦忠谨记,日后若有差遣,秦忠定当尽力!”

风玉楼道:

“秦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小侄与若云虽尚未成婚,但你也是小侄的长辈。秦家之事本就是小侄的家事!何况今日之事,而是别人出了大力!小侄不敢居功”

秦忠闻言一愣,心道:是别人出了大力,是谁?

秦忠正想问个清楚,这时女儿若云来了。若云听到风玉楼来的消息,心里十分高兴,就忙赶了来。

她看门口的官兵退了,就想到一定是风玉楼说服了皇上,别怪若云这样想。

一是风玉楼许诺过一切有他。二是前世祖父对他多有赞美之词,若云相信,以风玉楼的能力定能完美的解决此事,不过她就有点好奇,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家里出事的?

秦忠见女儿来了,想给他们留点单独相处的机会,他觉的女儿今日也受了惊吓,便想让风玉楼安慰安慰女儿!

再说这事,回头问女儿也是一样的!女儿可能会和自己分析的更清楚明白!

就道:

“为父去看看你母亲!”

若云看了看风玉楼,笑了笑,这才一会不见,她还真有些想念风玉。于是便向前凑了凑,靠近风玉楼一些!

风玉楼今日没躲,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若云。

若云见风玉楼不动,只是一直盯着她,忍不住来了兴致。

“怎么,状元爷这是一会不见,发现分外想念若云?”

风玉楼道:

“我在想,你到底给楚凤溪那个小娃子,下了什么蛊?让他为了你,小小年纪竟敢去敲那鸣龙鼓?”

“又给我下了什么蛊,让我对你心心念念,无论如何也不能割舍?可我自幼熟读经书,不能有违道义,欺瞒你,冒占他人之功!”

若云惊讶道:

“楚凤溪敲了鸣龙鼓?为何?”

风玉楼道:“楚凤溪为了替你家喊冤,敲响了鸣龙鼓。”

若云听到楚凤溪为了她,敲响了鸣龙鼓,心下大惊!鸣龙鼓?这个鼓她当然知道!整个尨唐就没有人不知道的!

楚凤溪那么小,不会被打死吧?若云失神喃喃道:

“那楚凤溪,楚凤溪他怎么样了?”

风玉楼道:

“受了重伤,送回了楚国公府,皇上派了御医前去诊治!”

若云自言自语道:

“我?他,怎会如此?他为何如此啊?”

若云心下纷乱,心道:楚凤溪啊!楚凤溪,你为何如此?就为了一个梦?那个看我跳城墙的梦,你?

若云突然不敢想了,她怕背负这么深厚的情义!如果前世楚凤溪真的为了她做了什么?今生她该如何偿还?

想到前世,若云心里一阵迷茫,甚至忘了风玉楼还在眼前!风玉楼看着若云失神无语。便以为她是为了楚凤溪受伤难过。作为一个男子,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为了别的男子伤心难过,自然也不会好受!

但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男人,不能瞒下别人,不顾生死救人的情义?欺瞒自己所爱之人!风玉楼默然而去!他不想为难若云,让若云做出什么选择?虽然他割舍不掉这个女子,可别人也同样爱她逾越性命!

他相信若云对他有情,可她是否对楚凤溪也有意呢?况且若云对他一直是在付出,无论是当年的救助,还是荆州瘟疫区的一切,自己又为若云做过什么?而楚凤溪为了她…?

若云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以至于没有看到风玉楼失落的离去!

等到发现风玉楼走了,就想追出去,又想还是先别去了,如今自己心里一团糟,别再越说越让人误会?

再说那日风玉楼都和自己睡在了一起,虽说怎么睡的自己也不大清楚,但量他也不敢对自己始乱终弃!所以和他这事先放放再说!

现在主要是怎么偿还楚凤溪。风玉楼怎么说也是自己人,不用太顾及。但楚凤溪这个人情不太好还,如今他为了自己被打的这么惨!自己要好好考虑考虑怎么表达一下心意表表感谢才行!

但是却不能让楚凤溪误会!自己怎么说也有了风玉楼,又把风玉楼给那个了,自己可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哪!

秦忠见风玉楼那么快就走了,很是疑惑?就问若云可是出了什么事?

若云便把此事告诉了父亲,父亲听说楚凤溪一个小娃子,为了给秦家申冤竟敲了鸣龙鼓,心里也十分感动。

他本以为秦家脱险,乃是风玉楼一人之力,没想到竟是楚凤溪敲了鸣龙鼓,为秦家申冤!

秦忠道:

“女儿,若我们不知道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当然要重礼拜谢!”

“只是女儿何时与那楚小公子相识,他小小年纪,怎会为了女儿不顾生死?”

若云道:

“女儿与他也没见过几次,但他说女儿是他的梦中之人,女儿看他一个小娃子,也没在意,不想他竟为了女儿做到如此地步!”

秦忠道:

“那女儿如今如何打算?无论如何总要顾及顾及风状元?他毕竟是你御赐的未婚夫!”

若云:

“女儿如今也有些心下混乱,想着先去看看楚凤溪的伤势再说?”

秦忠道:

“父亲看你为了那风状元,不惜深入瘟疫区,还以为你对他情根深种,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你若对他情深至此,便不会心有混乱、犹豫。”

若云道:

“父亲,不是…?”

若云刚想解释,话没说完却被父亲打断。

“不过父亲却真是觉得风状元是个君子,你若嫁他,他定会好好待你!”

若云叹道:

“父亲所言有理!但我却不想亏欠别人的情义!楚凤溪为我受了如此重伤,我怎能无动于衷啊?一个人若是能为我豁出命去,叫我如何能不在意呢?”

秦忠道:

“女儿说的也有理,我们秦家从没有忘恩负义之徒,楚凤溪既然豁出命去,帮了我们秦家,如今我们便携上重礼,到楚国公府去表达表达谢意!”

若云道:

“好,还是父亲考虑周到!”

于是秦家父女带好重礼,一起去了楚国公府。

第四十六章 楚国公府探凤溪

楚国公听到下人的通报,心道:来的好,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到底给我的小儿下了什么蛊,竟让他为你秦家,差点丢了命去?

上次楚国公听到儿子偷偷出去找秦家的小姐,只把小落子打了一顿,也没在意,觉的儿子还小,不过是贪玩罢了,不想儿子小小年纪竟情深若此!

若是这样自己到要看看这秦若云到底长的如何祸水?若是人还不错,到要为儿子争取争取?

皇上御赐的婚姻又怎样?一家有女百家求,若儿子非她不可,做父亲的就要帮儿子达成心意!

虽然自己不想儿子娶个商户女,但儿子若能为他豁出命去,没了她,儿子此生还能快乐吗?为了儿子高兴也只好同意了!

下人按照楚国公的吩咐把秦家父女带入花厅。

若云和父亲进了花厅,看上手坐了一孔武有力的男子,整个人不怒自威!

两人向前拜见。秦忠道:

“在下秦忠携女儿前来拜谢楚大人,时间仓促,未投拜帖,请见谅!”

楚国公道:“都起来吧!老夫是个武夫,惯来直来直去,那些个文绉绉的老夫也不喜欢,直说吧,你们不来,老夫也要去找你们?”

两人看着楚国公等他向下说,找自家做什么?

楚国公道:

“老夫人到中年,才有了这一子,平日再忤逆,也没舍得动过他一指头,如今为了你秦家,竟然被打二十大板,命都快没了?”

说道此处,楚国公又触动了心思,一双虎目微红。

“我儿从宫里回来,就有些昏迷,御医说:若夜里发热就会更加不好,老夫留你女儿在此,照顾照顾小儿,不过分吧?”

秦忠刚想说,让他来照顾,毕竟女儿有了婚事!

若云上前道:

“大人要求不过分,小公子仗义,为我秦家受伤,理当由小女来尽绵薄之力!”

楚国公看了若云一眼,心道:刚进来就看你生的轻灵飘逸,气质不俗,倒不像是商户女?看来我儿子虽小,眼光倒不比他老子差,如今你愿意照顾我儿子,说不得对我儿子有些情义!

要不说这楚国公也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要换别家,自家儿子被害的如此,早狐媚子什么的骂上去了?哪里还敢让她靠近儿子。

这楚国公就不这样想,他觉得儿

子既然都为人家拼了命,不娶回来简直是亏死了!现在让她照顾照顾儿子,那是先讨点利息!

楚国公看若云识时务,便道:

“秦大人,若愿意留在府里,老夫也欢迎,若在这里待不习惯,就随意吧,秦姑娘既然答应照顾小儿就快来吧。小儿刚才昏迷时还叫着你,怕你被人给抓了去!”

若云道:“国公爷,稍等片刻,让我与父亲话别几句!”

若云道:“父亲不要担心,先回去吧!女儿在这里就好,他为女儿受伤,女儿理当照顾他!”

秦忠道:“可你与风状元已有婚事,这样容易引起误会,不如让为父来照顾楚小公子!”

第四十四章楚国公府看凤溪1

若云看了一眼楚国公,心道:就算是我愿意,楚国公也不会同意!便道:

“父亲,还是女儿来吧!他总是为女儿受的伤,女儿若不亲自照顾他,心里过意不去,还是让女儿自己来吧!”

秦忠听了,叹了口气,他真没想到,这楚国公为提出这样的要求啊?来自前,心想被人家骂一顿也认了,没想这楚国公竟然会让女儿照顾他儿子。

仔细一想,又好像有道理,我儿子为你女儿挨了板子,你女儿不该照

顾我儿子养伤吗?

就这样若云留在了楚府,若云本想去拜望一下楚夫人,楚国公直接拒绝了,就一句,在这府里,谁都不用理,只要照顾好凤溪,就好了!

若云便被带往凤溪的翠竹院,并安排他住在翠竹院的偏房里!

若云跟着丫鬟进了楚凤溪的屋子,里面有着浓浓的血腥气,屋里摆设简单,但又不失儒雅,藏蓝色的帐子,旁边还挂了一把刀,暗红有些发黑的桌子,上边整齐的放了一些兵书!

若云还想再看,就听楚凤溪淡淡呓语:

“放开秦姐姐?放开秦姐姐?”

若云呆住,楚凤溪啊楚凤溪!你是梦到前生,还是今世,为什么我们之间都是悲伤的回忆?

前世你看我跳城墙而死,在你面前摔得粉身碎骨!你,你后来怎样?

前世一切虽说不怪你,可我想到那彻骨的痛,心下还是怨你的?怨你为何不亲自来接我,让我为敌人所俘,最后惨死!

所以今生我没考虑过你,我不愿在想起那些太不好的回忆!

可是我没想过,也许因为我的死,你可能会比死更痛苦,我以为你仍会成婚有子的一如寻常人!

可看今天的你,我有些不确定了,若是没有前世的暗藏的情义,就凭一个梦,你怎会如此?

何况你不过是个小娃子?也许你虽然记不起我们的过往,但潜意思里就要保住我,不能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可我从没想过前世今生,在感情上我是不是一直都在亏欠着你?

若云想到此处眼泪不由自住的流了下来!

楚凤溪正在做梦,梦到了好久不见的城墙,这一次比以往更清楚,若云从城墙上摔下来,自己伸出手却不能把她接住!

看着自己的手,不知为何明明觉得是自己的手,可是却又不像是现在的手?楚凤溪呆呆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这时候突然觉得头上有雨落下来,可是看看天,明明没有下雨啊?可是这水?楚凤溪心里一惊,醒了过来,扯了扯头,便看到若云做在他床边哭。

心道:今日这梦稀罕,以前天天梦到若云站在城墙上啊,今日改梦若云哭了!

反正是梦,自己也大胆点,做了这么久的梦,从来都没能靠秦姐姐那么近过,便用手去给若云擦擦泪!若云正沉浸在悲伤中,没反应过来,楚凤溪的手到了脸色,才感觉到!他竟是醒了,还看到了自己哭,好丢人!

若云不好意思的捂住脸,哽咽道:“你醒了!”

楚凤溪被这声音一激,也清醒了过来,忙道:

“啊?秦姐姐,你怎么会在我屋里?我还以为我又在做梦呢?秦姐姐,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唐突你,占你便宜的!”

第四十七章 奈何情深 秦家案情

若云拿出帕子,擦擦眼泪道:“不用解释,我知道的,只是你经常梦到我么?”

楚凤溪道:“是啊,秦姐姐,多到我常常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上次你从楼上摔下来,我就是以为是梦呢?那么一犹豫,就没能接住你,到现在想起来还气的肝疼?”

若云叹了口气,“都梦到我都做了些什么?”

楚凤溪看了若云一眼,心道:难到我说梦到你天天跳城墙玩?那不是找抽吗?再说我以前也告诉过你啊!

于是期期艾艾道:

“也,也没梦到什么特别的啦!”

若云一看便明白啦,于是转移话题道:“伤口可疼?”

顿了顿又道:“为何要为了我,冒那么大险,万一被打死了,怎么对的起你的老父?又让我情何以堪?”

楚凤溪急道:“秦姐姐,你别生气,我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我当时慌了,就想着一定要救下你,别的没多想?”

若云又看了看楚凤溪,心道: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娃子的情感,这分明是前世的情绪作祟。

自己在他面前粉身碎骨而死,他怕极了,留下了心里阴影!一看到自己出事,这种潜意识就冒出了!

于是道:

“楚凤溪,我没有生气,我也不怕什么影响!我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只是希望下次,你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能多想想你的老父,他养你不易?这世上没人值得你豁出命去,我也不值得!”

何况无论前世今生,你都不曾欠过我什么,或者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还欠了你!害了你!

楚凤溪喃喃道:“你当然值得,若你不在,我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楚凤溪目光迷离,仿佛这话根本就不是他说的,这声音就好像是一个绝望的人,通过别人嘴说出自己心里的哀伤之语!

若云心道:难到这绝望的情绪,就是前世自己死后楚凤溪的情绪,通过现在的楚凤溪流露了出来?

可是这样的深情厚谊,自己真的能承受的起吗?若云心下叹息!

楚凤溪愣了一会道:

“秦姐姐,我刚才突然觉得好伤心,好冷!伤心的我都快活不下去了?好冷,冷的我快都没法呼吸了!”

“秦姐姐,你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活着,好好的活着,好吗?”

秦若云郑重道:

“我答应你!我今生一定好好保护自己,好好活着!绝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地!你也是,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如此!”

楚凤溪道:“不只今生,秦姐姐!你生生世世都要好好活着!”

“可是秦姐姐,你为什么会不在我身边呢?你不是说要我好好学习武艺兵法,保护你的么?”

若云心道:这倒霉孩子,我说的是,你要保护自己看重之人!什么时候说过保护我了?

又听楚凤溪道:“秦姐姐,你是我的梦中人,我们会生生世世在一起的!我会好好学习武艺,好好保护你的!”

若云一时无语,想马上给他说清楚,心下有些不忍,倒不是自己拖泥带水,只是他刚为自己受了伤,自己怎好给人家伤口撒盐?

若云沉默,端了一杯温水给楚凤溪慢慢的喂了下去,楚凤溪有些害羞,但还是非常欣喜配合的喝了!

因为后背有伤,他不能平躺,只能趴在床上,侧着头看着秦若云!

若云就这样陪着楚凤溪喝点水,吃药,吃饭。

若云不由想起了风玉楼,想起头一段时间,自己也是那么陪在风玉楼的身边,自己好晦气啊!

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招罪啊?一个瘟疫刚好,这个又被打成重伤!

就这样若云陪着楚凤溪养病,不知不觉半个多月就过去了。

秦家的案子也有了结果,这毒还真是秦家人下的,是秦家的一个老仆人,原来是金家的仆人,后来跟着金素玉嫁进了秦家。

由于是老人,一直深的秦忠信任。秦忠很不理解,他为何要害秦家?后来大刑之下,他交待幼子好赌,被人捉住让偿还银子!

他没办法拿了表小姐的银子,按照表小姐的吩咐把一包香粉洒在了进供的烟霞绸上,但当时表小姐说香粉没毒,后来毒死了人,他就更不敢声张了!

秦家才知道竟是林粉黛指使下人下的毒!若不证据确凿,秦忠和秦金氏真不敢相信,这柔柔弱弱的外甥女就能做出这等事?

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有木有?秦金氏一直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在林粉黛被抓之后,去牢里看她,问她:

“黛儿,你为何这样做?姨母哪里对不起你?从小云儿有什么,姨母从未落下过你去,姨母几乎把你视如亲女,你为何要害秦家,害姨母?”

林粉黛道:

“你问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从小秦若云就有父母疼爱,为什么她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而我的父亲只想着儿子,儿子!母亲只想着银子,银子!我想要什么就要靠你施舍?”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千辛万苦求的求而不得,她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秦若云到底哪里比我好?为何从小就处处压我一头?长大了,我看上个男人她也跟我抢?”

“我没想害您啊,姨母!我只是想让那贱人死而已!”

秦金氏气急道:“你,你怎能这样想?你父母不关心你,和若云有什么关系?若云和风状元的婚事也是皇上御赐的!你怎么不敢去怪皇上?”

“你这样的蛇蝎心肠,怎配得上有人关心你!我还当你一时迷了心窍,原来竟是我多年来瞎了眼!错看了你!”

秦金氏言罢,不理林粉黛在背后大哭,恨恨离去!一路深为自己当初付出不值!

秦若云听到家人送来的消息,真是感觉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啊?

想不到困扰自己许久的抄斩案真相竟是如此?

情理之中就是林粉黛恨自己恨的咬牙切齿,夜不能寐啊!她为了害自己而害秦家合乎她的逻辑!

意料之外就是,她居然被发配到庄子上还有这个能力,真是不可小觑啊?

是自己大意了,祖父说的对,对待敌人,要杀的彻底,不能给她留一口气!自己这一次一定要送她个彻底!

第四十八章 白莲结局 玉楼伤情

三日后,若云找了个时间去探监。到了牢里,若云给了牢头一些银子,让牢头给自己留点,单独与林粉黛相处的时间!

牢头走后,秦若云看着林粉黛一身狼狈!淡淡笑了笑。

若云上前递给林粉黛一杯酒。林粉黛接过酒摔在地上,恨声道:

“不用你假惺惺,贱人!我先到下边等着你!”

若云淡淡一笑:

“去吧!林粉黛,秦若云正在地下等着你去赎罪,她已经等了你太久!你早就该去了!”

林粉黛道:“你什么意思?”

若云道:“到了地下,你就知道了!去吧!”

林粉黛道:“你个贱人说清楚,你是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若云道:“你是不是瞑目和我有关系吗?我们的关系很好么?你以为我是好心来看你的么?别误会,我只是怕你死不够彻底而已!”

“还有,你想知道你母亲为什么没来看你么?关于这事我就好心给你解个惑,因为你父母都怕和投毒案扯上关系?你祖父也因为投毒案被免职了”

“皇上训斥他,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听了可满意?”

林粉黛刚想破口大骂,忽然发现自己已不能发声!浑身如蚁在咬,只好怒视着秦若云!

秦若云伸出玉手,轻轻抚了抚鬓边头发。道:

“皇上判了你秋后处斩,可我等不急了,怎么办?”

“所以我就在酒杯外面下了那么一点点,又哑又痒的毒,你这么一碰呢,可能就不小心中了毒。”

“哎呀,妹妹!你可太不小心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过几天就不痒痒了,

“但是再过几天呢?痒痒的地方就会发烂,再然后呢?就会慢慢烂掉死掉!哎哟,死的好难看的!可怜妹妹你,这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啊!”

若云又看了一眼林粉黛惊慌的脸,感觉心里更舒畅。

自从前世被匈奴人捉住,若云心里就有了阴影,身上时刻带着点毒药,自己前世会制香,毒也是懂得,但总觉自己一个贵女,用不到,就没深入学习,但今世可不敢那么想了!

若云看着林粉黛一脸苦逼,对自己的毒药甚是满意,便心情很好道:

“想求我给你解药?”

林粉黛连连点头。

若云看了看地下的被摔碎的酒杯道:

“本来我还念着,你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不少乐趣。还给我下药,促成了我和风玉楼!就给你在酒里留了那么一点解药,可谁知道你那么不识抬举,竟把它给打碎了?”

“现在我也没办法啦?若是等到新的解药配好,恐怕你的骨头都烂掉喽!”

“当然你去舔舔地上的残渣,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啦?”

地上基本上干了,但林粉黛可不想死的那么快那么惨!真的去舔了舔!若云忍不住哈哈大笑!

若云笑着在林粉黛的怒视中而去。心道:秦若云,你安心投胎去吧!

上一世她害你满门,这一世她推你下楼,如今她终于给你抵命了!过不了几日,她就会全身溃烂而死,查出的病因却会是花柳病,就算她死了也要丢尽脸面。你可以安心去了!

也不要怪风玉楼了,那场大火,定是他知道详情后,愧对你而放的,他已用与林粉黛放火同死,来偿还你的救助之恩了。

你就原谅他吧!他也是个可怜人啊!自幼父母分别故去,得你施恩,一直寻找与你,最后却因错娶了你的仇人而*而死!他这一生何其可怜啊!

自己今生也对不起他,自己利用你对他的恩情,撩拨与他,他对自己动了心,自己又发现有负楚凤溪,在内疚与情感只之间游离!若云想来想去,想去看看风玉楼,但又想到楚凤溪的伤还没好!正巧此时楚府有人来接,就又回了楚府!

风玉楼期间去了秦家去看秦若云,也没见到,后来听说是去了楚家,照顾楚凤溪,于是他便去了楚府。

风玉楼认为若是秦若云自愿在楚家照顾楚凤溪,他当然不会有意见,因为楚凤溪毕竟是因为若云受此重伤!虽然这样让他心里很酸,但出于道义他没法子反对?

但若是秦若云迫于无奈在楚家,那他就要出面把她救出来,作为未婚夫,自己本就该为她承担一切!

风玉楼到了楚府,来拜见楚国公,楚国公当然明白风玉楼的来意,但他也要表明立场!

“风状元来意我明白!但风状元那日也看到了,我家小儿为了那秦家小姐命都快没了,若不是我家小儿,恐怕等风状元得到消息,这秦家一家早下了大狱?”

风玉楼道:“国公爷,说的是!小公子的确是救了在下的未婚妻,但恩是恩,情是情,感情之事怎可挟恩以报?”

楚国公道:“状元怎知是挟恩以报?而不是两情相悦?”

风玉楼:“国公爷可知在下的未婚妻子,秦若云曾为了在下,进了瘟疫区,虽然荆州的瘟疫控制及时,得病的地区很小,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但当时的情况很是危险,在下一度以为必死无疑,可若云为了在下不顾生死,带药材进了瘟疫区,才救了在下!如此深情厚意,怎能这么快与他人两情相悦?”

楚国公听了心下震动,这么有勇有谋的女子,不合该是我楚家的么?这下便是更不能相让了!

便道:“状元也说是曾经,曾经只能是过去,而今日才是现在,今日我就让状元看看,什么叫琴瑟和谐?但咱们丑话先说到前头,若小儿和秦小姐处的甚好,你可不能打扰,若是秦小姐在我家待得不开心,我也不拦着你带她走,可好?”

风玉楼心道:我从未想过强迫与她,若她乐意待在此地,我怎会强迫她走?

便道:“好!就依国公所言!”

两人到了翠竹院门路口,就听到若云和楚凤溪的说笑声。楚国公道:“风状元可听清了,可是秦小姐的笑声,秦小姐与我儿相处甚好。”

“再说当日,秦小姐与你有恩,你怎能恩将仇报,明知现下秦小姐与我儿情投意合,还要拆散他们!此等行径,莫说你这读书人,就是我这大老粗,也耻于如此!”

风玉楼听着断断续续的笑声,感觉如五雷轰顶,心肺俱焚!原来若云与他相处的如此之好?怪不的楚凤溪说他们是天定姻缘?那自己算什么?一个从头彻尾的第三者,一直都是多余的那个?

第四十九章 玉楼伤情离京城

风玉楼转身而去,楚国公心下暗喜,不费一兵一卒就搞定对手,太有成就感了,有木有?风玉楼骑马回府,刚到府门口,还未下马,就见林伯迎上来道:

“状元爷,宫里来人宣召,让您马上进宫?”

风玉楼也未下马直接调转马头,向玉清门而去!风玉楼下了马,进了大殿,见人几乎到齐了,就连刚见过的楚国公也来了!

建安帝道:

“辛苦各位爱卿,都急急赶来。实在是这事片刻耽搁不得。边关送来了800里加急!匈奴住地今年颗粒无收,进关来抢了!各位爱卿可有什么高见?”

风玉楼刚被若云一事刺激的万念俱灰,心下纷乱!

就听楚国公道:

“皇上,老臣愿往!老臣本就一直驻卫边关,这回来也还没多久,刀还拿的起。再说老臣与那帮贼子,大小战役,也记不得打了多少?由老臣收拾他们最为合适!”

“就是老臣年纪大了些,有些忘事,小儿又伤了,若是让风状元与老臣同去,大事上提醒提醒老臣,那就更好了!”

皇上道:“楚国公所言有理,只是爱卿年龄大了,还要为国去打仗,朕心下不忍啊!”

楚国公道:“谢皇上体恤老臣,老臣是武将,打仗是老臣的天职,能够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老臣的荣幸!”

皇上看看众臣,心道:能用的就这么几个,剩下的都是凑数的啊?

这年轻的就更没有多少能用的了?也就这个风玉楼,刚跟着林宏去赈了灾,又要跟着楚国公去打仗!

但楚国公都说了,而且还合情合理,自己能不让他去?便对风玉楼道:“风爱卿意下如何?”

风玉楼道:“臣,谨遵圣意!”

就这样,风玉楼伤心之下跟着楚国公!去了边关!楚国公就想着把风玉楼给弄走,好没人和他儿子抢媳妇啊!其实真没想让他出什么力?没想到这个大老粗,到真是无意走了一步好棋!

这风玉楼不只是个文臣,还是将才,这场战役后来能赢还真是多亏了他?楚国公暗叹:儿子啊,老父也就只能帮你到这个地步了!剩下的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若云在楚府照顾楚凤溪,日子久了,两人当然也有些情义,但那些情义却只是感激!若云一直怀念着风玉楼,若云也不知是怎么了,她觉的她对楚凤溪更多的是怜惜,内疚!

而风玉楼给自己的那种甜蜜,是谁也代替不了的,只是她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这个人已经远在了万里之外!

光阴似剑,不知不觉,若云已在楚家过了月余,楚凤溪的伤也已经基本养好了,若云想见风玉楼的心也越来越迫切!

若云便想告辞回府,楚凤溪恋恋不舍,若云答应他,会再来看他,并嘱咐他,现下好好学习兵法,伤好后好好练习武艺!

然后若云在楚凤溪的再三挽留下走了!

若云回到家中,问父亲秦忠:

“父亲:女儿走后,风玉楼可曾来找过女儿?”

秦忠道:“之前来过几次,后来匈奴人攻入边关城池,他便跟着楚国公去边关打匈奴了!女儿待在楚国公府,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知吗?”

若云心下一惊,暗道:我还真不知道!怪不的这些日子没看到楚国公这个老狐狸,肯定是这个老狐狸封闭了消息,故意不让自己知道的,上辈子他就没少坑自己!

但楚国公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不过是想自己安心陪着他的儿子。可这风玉楼这是怎么了?也没和自己说一声就去了边关?难到他以为自己选择了楚凤溪?就这么连问都不问就判了自己死刑!丫的,你这昏官,真会判冤假错案!

若云越想越气,那日姐都把你占了,怎么能再娶别人?不对,不是娶,是嫁,姐还能再嫁别人么?姐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么?

可是?话说,那日的事,自己是一点印象也木有啊?难到自己竟没有把他吃干抹净?嘤嘤!怪不得他没要自己负责就那么跑了啊?原来是自己事情做得不彻底啊!

艾玛!自己竟然那么君子么?美色当前,自己又喝醉了,居然没有趁着酒乱个性?可能么?

自己真是太柳下惠了,有木有?自己都佩服自己了,怎么办?若云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竖了竖大拇指!

但这些都不便和父亲说,若云便道:

“女儿在楚家一心照顾楚凤溪,还真没注意这事!”

秦忠道:“女儿,风状元走之前没与你告个别么?”

若云道:“没有,他大概怕女儿担心吧,我们之间没事,父亲不用担心?”

秦忠道:“那就好!其实父亲虽然对他连累你,跟着去瘟疫区的事,有些不高兴。”

“但这一路和回京后发生的种种,父亲却能看得出他不仅有才华,还是个真正的君子,不贪、不躁、且心事缜密!投毒案的事,他说是楚凤溪出了力,可为父觉得,他肯定在暗处也帮了不少忙!”

这些若云何尝不知,若云想到风玉楼去了边关,竟然没有与自己告别,心下正恼火,便敷衍道:

“父亲说的是!”

说完便告别父亲,回了自己的院子,见绿竹正在给院落里的一盆睡莲浇水,便问道:

“这是府里新送来的莲花?”

绿竹道:“小姐,您可回来了,奴婢好想你啊?”

若云道:“那怎么也不见你去楚府,看看你家小姐啊?感情只是嘴上想呐?”

绿竹道:“奴婢想去,可老爷说楚国公说了,他家里丫鬟众多,用不到奴婢,所以不让去!”

若云心道:是了!这老狐狸怕自家的丫鬟走漏消息,告诉自己风玉楼去边关的事!这老狐狸倒是一如前世般的精明啊!希望他在战场上也能如此!

若云在心里叹了口气,道:

“这倒也是,楚国公府确丫鬟众多!这睡莲送来了几日?你侍弄的倒是不错!”

绿竹道:

“小姐,风状元说这是朵墨莲,很稀有的!风状元还说,一直没能陪您去玉清湖边看荷花,很是遗憾!便想办法种了这朵墨莲送给您!”

若云道:“何时送来的?”

绿竹道:“风状元没给您说吗?小姐,我以为他给您说了!哎呀,好久了,奴婢都忘了什么时候送来的了!”

若云默然,进了屋子,坐在床边。芙蕖花开,君子自来!风玉楼,你是这个意思吗?是让我等你吗?花开的时候,你会回来吗?

第五十章 玉楼施计烧粮草

风玉楼现在也在想若云,刚打走一波匈奴的流寇,前方有线人来报,说是匈奴大军开伐,前来攻城!

将士们都心里有些没底,不知道最后战况会如何?风玉楼也没什么把握,他提议去烧了匈奴人的粮草,所谓大兵未动粮草先行!

所以匈奴人的粮草应该在前,去烧了他们的粮草,看他们没了吃得还怎么打?但是谁去烧,这是个问题?能否烧成功这更是个问题?

因为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风玉楼只好自己上了,此去会如何?风玉楼也不知!

想到秦若云,真是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若是此去失败,今生或许都见不到她了吧?想到此处,突然有些后悔临走之前,没去见她一面!

便是她移情别恋又如何?自己完全可以假装不知的,何况她并没有亲口对自己说什么?

是自己心里怯了、怕了!怕见了面,她会告诉自己她喜欢上楚凤溪了。若是一直不见便可以一直欺骗,一直欺骗自己,她是喜欢自己的,她会等自己回去的!

可是如今自己却有可能再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她了。也许可以自欺欺人到死了,为何会这么不舍,这么不甘?风玉楼心头一阵苦涩,无语苦笑!

想不到一向冷清的自己,居然有一天也会变得畏首畏尾,裹足不前,思前想后,左右为难!

大丈夫立于世间,何所惧?死者死尔!何必畏缩不前,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是若真的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想到此处,风玉楼觉的心口一阵刀割似的疼,忍不住用手去捂住心口!

忍过一陈疼痛,风玉楼便准备好放火的油、火折子。带上一小队人马,让人用布包住马蹄连夜出发!

风玉楼带着这队人马,行了好几百里,始遇匈奴大营,当下嘱咐各个兵卒小心下马,留下几个士兵看好马匹。

其他人注意隐藏身形,卧于周围草丛中慢慢前行!行到匈奴大营处,安卧于草丛中不动!

待到匈奴大军熟睡,再行下手,未几,夜半!四处除了几个放哨的匈奴兵,其他匈奴兵都已沉沉睡去!

风玉楼一看时机到了,便吩咐随行的小兵行动:

“各位,粮草在东北角落,我们三人一组行动,两个泼油,一个点火。各占粮草一个角落,总共四处,记住泼好油后,一起点火!”

风玉楼吩咐好,按照原来排好组,散开,慢慢向前靠近,到离粮草百米处停下,一看粮草处有两个匈奴兵在烤火!

虽是夏季,但边关塞外,月夜风寒,仍是很冷!

风玉楼摸摸衣袖,掏出两枚铁镖,身边的小兵就见他衣袖一扬,两个烤火的匈奴兵,便应声倒地!

跟随的几个小兵都心里叹道:想不到一个小白脸文官,竟有如此神技,今日还真是长了见识!

风玉楼小声道:

“一会火起,大家就四散逃离,尽量骑马逃出去,匈奴大军人多势众,打是打不过的,诸位跟随风某前来冒此风险,但愿苍天保佑,诸位不会命丧与此!”

众小兵纷纷表示,风大人不必介怀,既来行军打仗,就已经看开了生死,总之生死由命,福祸由天,谁人莫怪!

于是众人上前放火,不一会火起,

由于看守粮草的士兵已死,开始竟没有引起匈奴人的注意。

匈奴大军一路急行,又太累,等到粮草烧了大半,才有匈奴兵发现,便连忙大呼:

“走水了,走水了,粮草被烧了!”

匈奴人以往来战,尨唐人也都是明刀明枪来对抗,这火烧粮草倒还是头一遭。匈奴人看看烧掉的粮草,真是没想到啊?但他们再笨也能猜的到,是尨唐的人烧了他们的粮草,看看周围放火的油迹,气的大骂:

“尨唐的小贼当真是卑鄙!不敢光明的正大来战,竟是施了诡计,烧了我们的粮草!”

说罢便四处搜查放火的尨唐人,此时风玉楼等人已经四散跑出了几十里地,就算要追都不知道向那个方向追!

风玉楼此时也暗暗惊喜,没想到这匈奴的粮草那么好烧啊?简直是没费吹灰之力,有木有?幸福来的好突然啊?有点不能接受啊?害的爷白担心这半天,真是好没成就感啊?

风玉楼道:

“兵士们,粮草虽然烧了,我们的任务圆满完成了!但我们现在还不安全,不能得意太早,我们要加快行路,等进了关,我们就安全了!快走!”

风玉楼带着几个和他一起的士兵快马加鞭。他在分开放火之前,也叮嘱过另外几路士兵,但不在他们身边,也不知他们是否有照办!但现在天黑路远,找也找不到人,只好上马走了!

匈奴兵四处追赶了一阵,也没捉到放火的尨唐人,很是气愤。大漠苦寒,匈奴人大多未开化,只懂得一味逞凶斗狠,粮草烧没了,觉也被搅和了,便干脆不睡了,准备直接一路急行军,去报尨唐人的烧粮草之仇!

风玉楼等人一路急行,甚是劳顿,天亮终于到了边关城门,清点人数,发现还有一路人马未回!心下有些担心,城墙上的将士见风状元全身而回,知事成!甚是高兴,赶快通知楚国公!

楚国公赶忙打马来迎!风玉楼见到楚国公忙道:

“楚国公,匈奴人的粮草已烧,但咱们还有一路人马未回?”

楚国公暗道:这风玉楼当真好主意、好手段!轻轻松松竟把匈奴人的粮草给烧了,只是未免心太软,一路人马未回,有什么稀奇!打仗那里能不死个把人?

楚国公心里觉得风玉楼太过心慈手软,但嘴上却未多说,道:

“我们先进城去等吧?你烧了匈奴人的粮草,以我对那帮蛮人的了解,他们定要马上报复才能解心头之恨,现在他们应该在急行军,在赶往边关城的路上,我们要赶快去商量一下如何备战才是!”

风玉楼又向远处望了望,还是没有看到那队人马的踪影,便道:

“国公所言极是。”

于是风玉楼便随着楚国公等人一起进了城,关好城门,召集众将士进了议事厅,商量对敌之策!

有道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第五十一章 烽火边关战 城破流言起

风玉楼道:

“匈奴人粮草已被烧,肯定想速战速决,我们只要拖住他们就好!”

“他们久攻不下,又无粮草,定然不日就会退去,到时我们再倾巢而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楚国公刚想说此计甚好,旁边一个副将王猛道:

“若是他们再派人去押送粮草呢?末将认为趁着他们粮草被烧,士气大跌之时。给他们狠狠一击更好!所谓趁你病要你命,不是更好吗?”

风玉楼刚想反驳,还未出口。就听楚国公道:

“匈奴人凶悍,报复心强,烧他粮草,并不能打压他们士气,反让他们更加同仇敌忾,所以此时对敌不是好时机,还是风大人的计策合理!”

王猛:

“那帮蛮人,吃饱喝足之时,我们尨唐将士尚且不怕他,如今他们粮草被烧,饥肠辘辘,远道而来,人困马乏,我们不迎战,岂不是错过了好时机?”

风玉楼道:

“王大人说的也有理,可我们若等到,匈奴人饿的不的不离去时,再打,不是更省力?”

“战争胜利固然重要,但若能少费些兵卒,少些流血牺牲就能取得胜利,岂不更好?”

王猛道:“那若匈奴人再运来粮草呢?”

风玉楼道:“大漠到此千里之遥,若要护送粮草,至少半月,不像我们放火,骑兵突袭!所以现在迎敌,绝不是好时机!”

楚国公道:“就那么定了,依照风大人所言!”

风玉楼心道:这楚国公征战多年,败绩很少,看起来和这人的眼光和经验都很有关系!

事情说定,大家各自散去,楚国公命人守好城墙四处关口!吩咐众将士不可出城迎敌!

王猛一向勇猛,甚是得楚国公的看重,但楚国公今日听取了风玉楼的意见,一再驳回王猛。

不但没使得王猛反思放弃,反倒更激发了他的斗志,越发想要做出点成绩证明自己所说的是对的!

于是王猛回去,找到几个副将商量,快速召集军队,要给匈奴人来个迎头痛击,杀杀他们的锐气。

也好让风玉楼知道,打仗他们这些个武夫将士,比他这个会吟诗作对逞口舌之利小白脸强得多!

等到楚国公和风玉楼听到消息,已经太晚,王猛已经带兵杀了出去!

一场混战由此开始,匈奴人本来兵困马乏,但因为被烧了了粮草,很有怨气,一心要复仇,再加上攻不下边城,今儿就要饿肚子,就更加激发了斗志!

所以匈奴人这次打很是勇猛,毫无保留!

王猛虽说也是一员猛将,但也扛不住匈奴人这种人多势众又不要命的打法,最后只能节节败退!退入城中,就这样,匈奴人也跟着打进了边关城内!

边关城破,处处狼烟四起,入目处,一片狼藉!风玉楼和楚国公带着众将士一阵厮杀,这时远处又跑来一路人马,加入战团,竟是随着风玉楼去放火,烧匈奴人粮草的那对未回的人马。

这对人马虽少,但他们突然冒出,匈奴人不知他们来自何处?还当是尨唐的援军到了,不禁有些恐慌,风玉楼凑准机会,一团混战后,带着众人突出重围。楚国公道:

“王猛那厮呢?“”

有个小兵悲戚的回答道:“王将军已战死!”

楚国公道:“死的好!他不死,老夫也要乱刀把他砍死,不听军令,私出迎战,以致今日之祸!”

“都怨老夫平日惜他英武,纵他太过,以致他胆大妄为,不知深浅,竟敢违抗军令!实在是该死!”

“如今老夫未能约束好属下,导致边关之失,累了众多将士和无辜城内百姓的性命!纵万死也难辞其咎,亦无颜面去见圣上。”

说罢,拔刀欲自刎!

风玉楼紧抓住他的手道:

“如今边关城池已破,楚国公若此时身死,于事无补,恐怕也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我们不如先退进下一个城池:玉门关,商量商量怎么反败为胜,一雪前耻!才是上策!”

楚国公想了想,觉的风玉楼说的有理,便依言去了玉门关!

玉门关的守城将军叫薛晨,曾是楚国公手下的副将,他曾跟随楚国公多年。

对于楚国公的能力,他是很有信心的,本以为有楚国公镇守边关城池,他无需担心,没想到边关竟会沦陷!

他亲迎自己曾经的老上司进了玉门关,细细问了情况,方知是那王猛冒进,不听军令之过,心下十分痛惜。

若是耐心等上几日,匈奴人饿的饥肠辘辘?到时再打,岂不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可惜啊可惜!白瞎了这么好的时机,还搭给匈奴人一座城池,还有满城池的粮食啊!

边关城池沦陷,消息传到京城,皇上震怒,但主犯王猛已死,还需要楚国公抗敌,当下也不好发作,只好让人传了手谕,让楚国公将功补过,振奋军心好好杀敌!

若云听到边关城池沦陷的消息,心下愤恨、着急!丫的,小匈奴,上辈子的仇,姐还没报呢?

这辈子,你又来害我男人,也不知道这玉小倌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他们害了?

这玉小倌,祖父不是说他能的很?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的么,丫的,怎么连个小匈奴都打不过?

若云哪里能想到,风玉楼再有神一样的身手,也抗不住有王猛这猪一样的队友啊?

若云心下恨恨,小匈奴,你这是要给姐杠上了!好!好!姐这辈子就好好跟你斗一斗,正好看看姐这辈子练的毒药到底有多大威力?

姐这身毒术,上辈子因为没重视没用过,这辈子就在林粉黛身上稍微试了那么一试,效果还不错,如今一定要在你们身上好好试那么一试?才不枉姐又重活了这一世!

若云打定主意,要去找匈奴人报上辈的仇,再加上还要去问问风玉楼,为何不辞而别?是不是要自己负责?还是那日自己根本就没做过什么需要负责任的事?

但该怎么和父亲母亲说呢?还有怎么去?安全问题是首要考虑的问题?可不能再像上辈子似的让小匈奴给捉了去!

若云思来想去,直接给父母说,他们是不可能会同意的,看来只好找个借口了走了,能拖一时是一时!

若云是个行动派,既然打好了主意,便马上找出上次去荆州的男装,拿了一些金银细软,当然最主要的是大量的毒药,自己新研制的毒药,越多越好,全部拿上!收拾好要带的东西,若云便到春晖院去找自己的今生的父母去了!

第五十二章 万里去边关 玉楼战匈奴

秦忠和若云的母亲秦金氏正在讨论边关沦陷的消息。秦忠道:

“边关城池沦陷,不知道风状元一个文官,会怎样?若他有个三长两短,若云怎么办?”

秦金氏道:

“边关城池沦陷,并没有听到风状元的消息,也许风状元一切安好吧?”

两人面面相觑,深知这恐怕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美好祝愿!既然城池沦陷,怎会一切安好?有所损伤在所难免,能够保住性命就是大幸!

若云此时进来,看到父母正在大眼瞪小眼,正想询问。母亲道:

“云儿,你莫要担心,风状元吉人天相,定然无事!”

若云灵机一动心道:正想找个借口,您这就把借口送上来了!真是太有默契了,有木有?

便苦着脸道:

“母亲,边关沦陷,女儿实在有些担心,想到楚国公府去打听一下,楚国公也在边关,楚国公府的消息应该比较灵通一点!”

秦忠夫妇一听女儿要到楚国公府去打探消息,心下都有几分微妙!

去楚国公府可以打探边关的消息,也会和楚凤溪见面,若是风玉楼真出了什么事,楚凤溪可是个更好的人选啊!

夫妻两人当下都感到,让女儿去楚国公府好,可以打探打探风玉楼的消息,还可以和楚凤溪相处培养培养感情,还可以散散心!一举三得啊!

于是两人心照不宣道:

“那女儿就去吧,不要急着回来,正好照顾一下楚小公子的伤势!他毕竟是为我们秦家受的伤!”

若云道:“父亲母亲说的是,那女儿现在就去吧!”

秦忠道:

“那女儿小心些,要不还是为父送你去楚府吧?”

若云忙道:“不用劳烦父亲,这么近,还要父亲送,别人会笑话女儿的!还是让女儿自己去!”

让你送?让你一送,我还走的了么?

秦忠道:“那父亲安排秦伯去备车!”

若云道:“好,父亲母亲!那女儿先下去收拾一下东西!女儿不在,父亲母亲好好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

若云言罢,离去!

若云就这样坐着自家的马车,到了楚府附近,对驾着马车的秦伯道:“秦伯,先回去吧,我在此处下车,若到门口下车,太明显,恐有流言!”

秦伯听了,便停车让小姐下了车!

若云道:“那秦伯先走吧!”

秦伯道:“小的还是等着小姐先进了楚府再走吧!”

若云道:“秦伯还是先回去吧,我父亲还等着你回禀呢!你就给他说我安全到了就行了!”

秦伯想了想也是,就先回去了。若云一看秦伯走了,便赶紧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换了男装。

若云以前也穿过男装,所以穿男装对若云来说也算是驾轻就熟!

若云换好男装,描粗眉毛,腰上还悬了一把剑,扮成一个游侠,拿好行囊,退了房。

若云走到马市,买了一匹普通的马,便一路向西!

若云心里很急,但马不给力,又想着安全第一,小匈奴的仇还没报呢?自己可不能先挂了!

所以每到一个城镇或是驿站,都要稍作休息,就这样每日最多行个二三百里,用了将近一个月,才到玉门关。

若云到了玉门关,发现战情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来风玉楼和楚国公进了玉门关之后,又和匈奴人大战了几场,而且场场胜利,如今尨唐大军士气大振,这是为什么呢?

这就只能说说风玉楼了!

风玉楼进了玉门关,并没有气馁,虽然吃了败仗,但打仗么?不就是有输有赢的么!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吗!只要能保住性命,就能东山再起的!

于是风玉楼吩咐薛晨:

“将军去找几个人传播消息,就说尨唐的风状元,之所以能顺利烧掉匈奴人的粮草,全是因为匈奴人当中有尨唐的内应。”

薛晨道:

“为何如此传言?”

风玉楼道:“此心不动,随机而动!”(出自明朝王阳明,即王守仁的《心学》)

薛晨道:“何意?”

风玉楼道:“如今战情,敌众我寡,匈奴人本就凶悍,比我军善战,如今不论蛮力互砍,实力比拼,我们都难以取胜,这也是我冒险烧匈奴人粮草的主要原因!”

“但如今边关城池已沦陷,先前烧粮草的一切都没了作用!所以我们现在最好的不是强攻,而是静待时机,便是此心不动!”

薛晨默默道:“此心不动!时机?”

“对,时机!如果没有时机,我们就要创造时机,匈奴大军众多,听闻左右将军不合已久,我们先散布流言,引起他们内讧,时机就来了!我们便随机而动!”

薛晨竖起大拇指道:

“风状元大才,怪不得玉楼公子的美名能名扬天下!薛某是个大老粗,以前听说公子,还当公子的美名是因为生的好,如今才知公子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薛晨受教!”

风玉楼微微一笑:“薛将军过奖了!”

薛晨被风玉楼笑的一愣,道:

“薛某实话实说!”

心道:哎哟!我的个娘哟!这玉楼公子不只脑子生的好,这一笑,也让人受不了,好不好?

风玉楼不知薛晨心中腹诽,见他发愣,还当他在思考让谁去散布流言。便道:

“那将军可有散布流言的人选?”

薛晨道:

“匈奴人虽占了边关城池,但他们总要吃吃喝喝买些衣物什么的,在下派几个机灵的士兵假扮成小商小贩,趁机而动!”

风玉楼道:“此计甚好!”

薛晨含笑而去,自去安排不提!

没多久就听到匈奴大军发生内讧!匈奴右将军带兵杀了左将军,当然中间还死了不少匈奴兵!

薛晨和楚国公听后大喜!便准备趁机进攻!

风玉楼道:

“薛将军别急,你先带一路人马,前去叫骂,匈奴人蛮直,定会出城来战,你虚应一下,佯装不敌,把他们引到玉门附近的密林。”

薛晨道:“为何要佯装不敌?若本将佯装不敌?岂不是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风玉楼道:“薛将军莫急,听我说,玉门附近的密林,里面稍暗,易守难攻!我和楚国公设好埋伏,守株待兔,用箭射杀前来的匈奴兵!岂不更好!

第五十三章 玉楼施计谋 若云下药粉

风玉楼看着薛晨一脸迷惑,便耐心解释道:

“兵法有云:兵之利,地之助!(借用孙子兵法)玉门关附近的密林,里面树木茂密,甚是昏暗,到时我们头戴绿色草编帽,身穿绿衣,和树木草丛一色,他们看不清,不易反攻,这便可得地之助!”

楚国公道:

“玉楼这个主意实在好,这样不仅仅可以射杀匈奴人,还能减少我军的伤亡!薛晨,你觉的怎样?”

薛晨毕竟不是王猛,只有莽夫之勇!略一思考道:

“风状元此计的确甚妙!薛晨马上去引敌!”

楚国公上次被王猛坑了,心里有阴影,再次嘱咐道:

“薛晨定要依计而行,若有意见现下说清,切不可私自行动,违抗军令!”

薛晨道:“国公放心,属下跟随国公多年,国公当知薛晨!若能智取,薛晨绝不可能逞匹夫之勇!让士兵多做伤亡!”

“战士们跟我们多年征战,舍生忘死,实是不易!若能保他们不死,我绝不会为了一时之气,让他们枉送性命!”

楚国公点点头道:

“是了,你不是那王猛!你是个长脑子的,老夫这是被王猛那厮给坑怕了!可恨他自大,误了他自己的性命不说,还害了边城的百姓和众多将士!”

楚国公说完,脸色凄然!想自己戎马一生,战争有输有赢,却从不曾输的如此窝囊,还连累了如此多的百姓!

薛晨一看楚国公的脸色,毕竟曾共事多年,就明白楚国公心中所想,叹道:

“国公,边城之失,责任不在你!你不必再自责!”

楚国公叹道:

“是老夫御下不严,以至边城之失,害了边城无辜百姓啊!老夫罪无可恕,只求如今能反败为胜,夺回边关城池,将功补过啊!”

薛晨安慰道:

“国公放心,属下觉得依风状元之计,边关城池定可夺回!我们定能挽回败局!属下现在就去好好准备出发!”

风玉楼道:

“薛将军小心保护好自己,切记不可做无谓的牺牲!”

楚国公也道:

“薛晨要小心迎敌!我们分头去准备!”

就这样三人按照计划,由薛晨先去叫骂,诈败,然后引着匈奴军去了玉门附近的密林,匈奴人虽蛮勇,但的确受不的激,更容易轻敌冒进!

这一战,匈奴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若说前几日的内讧让他们伤了根本,那这次的轻敌冒进,就是让他们伤到,再也没有能力与尨唐大军抗争,赢取逃命的机会!

也许他们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没有直接逃回漠北,而是退回了边城城池,龟缩不出,可能想着就算是死,也要拉上边城的百姓!

如今只要尨唐的大军一进攻,匈奴军就把边城的百姓拉到城墙上挡箭!

以至于尨*虽然大胜,却无法夺回边关城池!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国家的百姓无辜枉死啊!军队该做的是保家卫国,保护百姓啊!

所以如今战争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若云虽不清楚里面的详情,但也打听到匈奴军大败,躲在了边关城池里不出来。尨*一进攻,匈奴军就祸害百姓!

若云恨得牙疼,娘的,小匈奴,你就不能创个新,玩个新花样?前世今生,你他娘的就会这一招啊?祸害老弱妇孺、威逼人家退兵!

若云心里恨归恨,骂归骂!但她知道再恨再骂也没用,还是得想个办法是正经!

若云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意外发现,竟有一条小河横穿过边关城池,因为边关水源较少,人们一般靠水建城,依水而生!

若云暗道:天助我也!可让姐找到个机会,出出前世被逼得不得不跳城墙的恶气!

但若云马上又开始纠结,下什么药呢?回去是多准备点蒙汗药,放到河中,让他们喝了昏睡!醒来发现已被束手就擒好?

还是下点软骨药,让小匈奴喝了河水,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杀人,便是杀鸡也拿不动刀,只能眼睁睁的束手就擒,还不能反抗好呢?

若云想来想去,还是觉的第二种更出气,一想到这帮小匈奴想打动不了,想跑跑不成,若云就忍不住一阵大笑,这样才解气解恨,好不好?

娘的!让你们逼的姐跳城墙?让你们残害老弱妇孺?让你们打仗没本事就会拿百姓开刀?

姐今儿就让你们这帮小匈奴尝尝想跑都跑不了,任人鱼肉任人宰割是个啥滋味?到时候可别太感谢姐,呃!

若云是个行动派,又恨匈奴人恨的牙疼,早早的准备了大量的软骨药,撒入河水中!然后就去通知玉门关的将领攻城!

若云单枪匹马,一身游侠打扮,来到了薛将军的府邸,要求面见薛晨,门房的人询问道:

“何人来访?访问何人?”

若云眼睛一转道:

“鄙姓林,乃是薛晨薛将军的故人,路过此地,前来拜访!你快快通报一声!”

薛晨正在发愁攻城的事情,听门房来禀报,说有林姓故人前来拜会,甚是奇怪,自己好像没有姓林的故人啊?

事有蹊跷?难到是匈奴人混进来了?无论怎样,自己还是先见见再说!但要小心,准备好家伙!

于是大步走到门房,向外一望,只见一个好像是弱冠的男子,坐在一匹瘦马上,颇有古道西风瘦马的味道!此男子长相,甚是斯文俊秀,简直和风玉楼不逞多让!

但是自己非常肯定并不认识此人!别说是故人,便是陌生人,美成这样?见上一面,谁人能忘啊?

此人自己肯定没见过,但他为何要冒充自己的故人呢?难到是匈奴人的奸细?这么美的男子直接抓走去审问,真是有些于心不忍啊!

薛晨思考一二,走出门房,向前道:

“请问公子,可是薛将军的故人?”

若云一看:眼前的男子,身材魁伟,浓眉方脸,相貌威武!让人一看不怒而威!便猜到此人怕不是个一般人?难到是薛晨听到故人来访,出门亲迎?便直言道:

“在下其实是找薛将军有要事,故人之说乃是托词!”

薛晨一听便随口问道:“有何要事?”

若云一听语气,便知道自己猜对了,道:

“即是要事,薛将军就让在下在大路上说?也不怕隔墙有耳?”

(近期太忙,不好意思各位,可能要2天一更,抱歉啊!)

第五十四章 若云计夺边关城

薛晨一听便意识道自己无意中,被人言语间套了身份去。

暗道不仅长相和风状元不分伯仲,连才智也不相上下啊?一样的会给人下套啊?便道:

“那公子便里面请吧!”

说罢把若云让入府内,若云跟着薛晨进了府。两人进了客厅,若云开门见山道:

“薛将军带人去边关城池吧!如今边关城池的人估计正动也动不了!”

薛晨闻言心下疑惑,道:

“林公子此言蹊跷?他们为何动也动不了?你又如何得知?”

若云道:

“在下平日里无事,会調些毒药,实在看不惯匈奴人的卑鄙行径,只会拿老弱妇孺开刀!”

“在下就一时手痒,把些软骨药给下到了,那条穿过边关城池的河里,如今已过去半日,在下的药,只要沾上一丁点就会让人,别说拿刀杀人,就是想直起腰,都很困难!”

薛晨听得大喜:

“林公子所言可属实?若如此,你可真是救了边关城池,众多百姓的性命啊!末将真要替百姓们好好谢谢你!”

若云道:“薛将军客气,在下也是尨唐人,能为自己的国家略尽绵薄之力,实是在下的荣幸!”

薛晨急忙道:“那薛某就不客气了,赶快去看看情况,好能早日夺回边关城池,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林公子在此处稍坐片刻,得胜回来,薛某定要好好答谢!”

说罢吩咐人招待,并看着这个林公子,薛晨不敢全信林公子之言,所以让人看着,但又不能怠慢,万一人家说的是真的呢?

无论怎样自己先去看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反正现在匈奴军少,不敢出城池,量他们也掀不起什么大浪,自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探个究竟!

薛晨领兵谨慎而去,发现城墙上的几个匈奴兵都不见了!

薛晨心道:难到真的是都动不了了,瘫软在地上了?还是有什么阴谋?

于是吩咐一个善于攀爬的士兵悄悄爬上城墙,探个究竟?

派去爬墙的小兵,爬上城墙小心的一看,匈奴兵一个个都瘫软在地,动都动不了,把个小兵喜得眉开眼笑!

于是小兵开了城门,大喊:

“薛将军,快来看!匈奴人都动不了了!”

薛晨领兵进城一看,只见众匈奴兵都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两眼瞪着尨唐大军,眼睛瞪的几乎滴出血来!

此情此景把个尨唐大军看的哈哈大笑,有的笑的几乎直不起腰!

有一个士兵,忍不住用脚踢着一个瞪他的匈奴兵!一边踢一边骂:

“娘的,你还瞪?你们这帮强盗,再起来抢啊?抢啊?”

可是这个被踢的匈奴兵,不只动不了,连话也说不了,因为若云的软骨药让人吃了,根本连口也开不了。只能干瞪眼,任人打骂!薛晨把城内的匈奴兵一网打尽,个个卸了盔甲兵器,象堆柴似的堆到一处!把不能动的百姓也个个摆放好!

楚国公和风玉楼听到薛晨领兵出城,心下紧张边关的百姓,随后也赶到,生怕薛晨只顾攻城,害了百姓性命。

结果来到一看,匈奴兵个个不能动,象柴禾似被堆在一处,不远处是一片躺好的百姓。

两人心下疑惑,纷纷向薛晨请教,还当他用了什么计策!楚国公先问道

“薛晨,这是怎么回事?”

薛晨喜形于色:

“国公,此乃天助我等啊!有个林姓公子,看不惯匈奴人残害老弱妇孺的卑鄙行径,在河里下了毒!”

楚国公道:“下了毒,那这些百姓呢?”

薛晨道:“都没事,就是不能动而已,属下现在就去请那位林公子,让他把百姓治好!毒既然是他下的,他必有解药!”

“国公可要好好看看这位林公子,属下本以为风状元就够美够会给人下套了,哎,错了!错了!是够美够聪明,没想到今日竟然能看到一个和风状元不相上下的!”

楚国公听了不信道:“老夫不信竟有人比的过风状元会给人下,呃,比风状元聪明!”

风玉楼听了心下微妙,又让薛晨说的他也有些好奇!便道:“两位实是对风某过誉了,不过风某对薛将军口中的林公子也很好奇啊?”

薛晨道:

“那我现在就让人,马上去请林公子!”

薛晨吩咐手下的副将去请人!并叮嘱一定要礼貌对待!

过了不大会,副将牵着马,马上坐着一个美貌少年郎!悠悠而来!

三人六目,盯着马上人!

薛晨心道:此人真是大才,无论是送美女还是官位或是金银!都要想个办法留住他,因为他今日这座城池得来全不费功夫,没费一兵一卒啊!

楚国公心道:这,这,她怎么来了,我当真没看错?想着揉了揉眼睛。

风玉楼心道:这个魔星,她居然来了,难到,难到是来找我的?想到此处心不听话的跳快了!

假扮成林公子的若云看了看三人,下了马,向前道:

“林某拜见三位大人!”

薛晨赶忙上前相扶,风玉楼赶忙推开薛晨的手,扶住若云咬牙道:

“林公子请起,好久不见,林公子一向可好?”

薛晨惊到:“你们竟然认识!”

若云甩开风玉楼的手道:“林某可与风状元不熟!不敢劳风状元相扶!”

风玉楼收回自己的手,心道:这魔星又要演哪出?

在一旁看戏的楚国公心道:这秦若云可真不一般啊?竟然来了边关,还有这么好的毒术,竟把满城池的人都毒的动不了!

这女娘,心理不强大的可不敢娶她啊!她来了,自家的混小子呢?一会要找个机会问问?

薛晨看看风玉楼,又看看林公子,怎么看着这两人好似在闹别扭啊?

不管了,救人要紧,便道:

“林公子,城里的百姓也都动不了,你可有解药?”

若云看看被堆到一处的匈奴人,心下感觉可把前世今生的一口恶气给吐了出来!忍不住粲然一笑道:

“当然有!”

薛晨被若云一笑,迷得一愣!直到若云拿出一包药,在他面前晃了晃!在一边的风玉楼抽抽好看的嘴角,心道:这魔星又兜搭!

楚国公和薛晨用解药救治好了边关的百姓。又去安排整理边关各处!

风玉楼道:

“让在下安排林公子在边城的新住处吧?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故人!正好可以叙叙旧情!”

说完不等若云回答,扯住若云的衣袖便走。

第五十五章 玉楼感动 匈奴又至

风玉楼带着若云在边关城池府邸,找了一处好院落!因为刚把匈奴人清理走,丫鬟小厮还未到位,府邸处处静悄悄!

风玉楼再也忍不住,一把拥住若云道:

“你怎么来了?这里这么危险!我可以认为你是来找我的吗?”

若云待在风玉楼的怀中,闻着风玉楼身上清冽的竹香,原本有些焦躁的心,渐渐变的安定,于是又往风玉楼怀里蹭了蹭!

这个微小动作立刻让风玉楼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那个问题问的根本没有必要。

两人默默相拥!半响,若云突然推开风玉楼道:

“休想*姐,离开京城不告而别的账还没算呢?别想给个抱抱就过关?”

心道:就算要*,抱一下怎么能够?怎么也要亲一下才行的吗?风玉楼笑笑,没说话。心道:你既来找我,说明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又何必再说,那日看见你和楚凤溪有说有笑,我还以为你选了他?

若云被风玉楼的笑迷得愣了愣。艾玛!笑的那么勾人,玉小倌你又作弊!不过若云也不计较了,反正风玉楼也跑不了,而且看这个样子,他也不想跑!

前世大仇得报,又收获了美人一枚,艾玛,这作弊的人生,简直不要太美好!风玉楼对若云除了爱还有感激,感激她多次相随、相助!

对若云照顾的无微不至,几乎快把若云当成个大婴儿在照顾!晚上若云问风玉楼:

“状元爷,到哪里去?不和若云在一处?”

风玉楼捏了捏若云的小鼻子,道:

“真不知羞!我们还没完婚呢,住在一起不合适。”说完耳朵红了。

若云撇撇嘴道:

“那为何在荆州那次,你和我睡在一起?”

风玉楼道:

“那次不是你喝醉了,我不是为了方便照顾你么?”

若云道:“是吗?”

风玉楼有些心虚,心道当然还有想和你待在一起的原因,但脸上还是装认真道:

“当然!”

若云期期艾艾道:

“那,那,我一直想问问你?我那日有没有做需要负责任的事?”

风玉楼闻言,认真看了若云一眼,心道:这魔星这话什么意思?难到是想问问她自己是否还是完璧,好方便推卸责任再选他人?还是想和自己一回生二回熟?

不管那一样,他都不想选,好吗?若云见风玉楼沉默不语,还当他想起那日的事害羞,就咬咬牙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的!”

话说完,又觉得好不对劲,自己这语气怎么那么像是恶霸调戏人家良家小娘子啊?赶忙补救道:

“啊,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想着回京咱们快点完婚!”啊啊,若云内牛满面,你这个嘴,怎么越描越黑啊?

风玉楼撇撇嘴角道: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数,不许反悔啊!”

接着又补了一句:

“没看出你那么恨嫁啊?”

若云怒道:

“谁恨嫁?你说谁恨嫁?”娘的,你才恨嫁,你全家都恨嫁!

风玉楼忙道:

“好,好,是我恨嫁,是我恨不得马上嫁给你!”

说完还用手抚了抚若云的头发表示安抚!若云还想炸毛,但被风玉楼一抚,立马火气全跑了!

这时楚国公正巧来了,问了问楚凤溪的消息,听到儿子一切安好,心里也很高兴,但看看秦若云,心下仍有些酸。

在边关看到秦若云的那一刻,其实他就知道,这准儿媳妇恐怕是飞了!可怜老儿子一片痴心啊!

薛晨回了玉门关!楚国公整日忙于边关城池的修复,也没空为儿子这点感情事悲春伤秋!

若云便正日缠着风玉楼带她四处瞎晃!就这样在边关的日子,若云和风玉楼过的那个蜜里调油!中间风玉楼派人回京城,给若云的父母送了些边关的特产,捎了口信,好让他们放心!

就在风玉楼和秦若云两人过的蜜里调油,边关城池百废待兴之时,突闻北匈奴来犯。这北匈奴到懂得兵贵神速,等尨唐大军得到消息,匈奴大军已不生不响的来到了边关城下。

尨唐大军因为前段时间,没费一兵一卒就大败了南匈奴,便有点得意忘形,以至于敌人都到城下了,他们才惊醒,楚国公赶忙放下手中的业务,调动兵力去守城。

若云正在等着风玉楼给她做饭吃,听到这个消息,心下恨恨,饭也不想吃了,娘的,这帮小匈奴,你就不能消停消停,非得让姐把你打的屁滚尿流才行!

上次南匈奴全军覆没,你们就没看到?所谓杀鸡骇猴,母鸡都死光啦,你们眼瞎啊?看不到,还是看到了不害怕?娘的,这帮小匈奴,你们就不懂什么前车之鉴?

姐今个儿就教教你们什么叫前车之鉴!既然你非要找抽,姐不成全你们也不行啊!若云心下恨恨,竟忘了告诉风玉楼一声,忙着换好男装,急匆匆也上了城墙!

北匈奴人兵临城下,看着城墙上的尨*严阵以待!心下直打颤!北匈奴人心里暗道:娘的,我也不想咬人啊?我们也不想挨打啊?

我们也害怕啊,毕竟南匈奴的列子活生生在哪儿放着呐?除了死的全给逮住啦,连个伙夫都没剩下啊?

可是不打,也没办法啊?今年大旱,庄稼全死啦,毛都没剩下啊?早没吃的啦,打,战死!不打,直接就饿死啦!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打那么一打啊?再说万一运气好,打胜了呐?不就有救啦!

匈奴人这心里也是坎坷不已啊!害怕啊!尽管手上有杀手锏,那也怕啊!这几次他娘的尨*不按常规出牌啊?

玩阴的啊!以前那都是相互砍人,谁武力值强谁胜啊!娘的,现在是乱出牌,乱拳打死老师傅的节奏啊?娘的,还让不让人好好打一架啦?这么打,还让人怎么活啊

这北匈奴人到了城下并不攻城。一个匈奴将领,用手指了指旗杆,上边吊着一个人,大声喊道:

“楚镇,你这老匹夫,好好看看这旗杆上的人,是谁?”

楚国公仔细一看,頭脑一阵眩晕,立马吐出一口鲜血!跟在楚国公身边的亲兵赶忙上前扶住,也抬眼一看,旗杆上的人竟是楚国公的独子:楚凤溪!

第五十六章 前世纠结今方知

话说楚凤溪怎么到了这里,自从风玉楼给京城若云父母送了消息,楚凤溪就知道若云来了边关,心下大惊!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让秦若云待在边关,她会死的,会被匈奴人害死的!这个声音搅的楚凤溪夜不能寐,食难下咽!

忍无可忍之下,楚凤溪也顾不得伤还未好,便带了几个亲兵,来了边关。谁知好死不死的就这么巧,竟遇上了北匈奴几个细作,给捉住了,献给了北匈奴的王!

北匈奴的王齐齐可木耳,一看那真是欣喜若狂啊!其实这齐齐可木耳,倒不是个好战的人,但今年他不出来咬人,他和他的民众就得饿死啊?

所以只能出来咬人啊!但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不用咬人就能打胜仗啦,他能不欣喜若狂吗?

也许有人问啦,这北匈奴的王怎么认识楚凤溪?哎呀,这可太好明白啦,楚凤溪可常年待在边关,跟着楚国公打仗啊,这楚国公可是边关有名的大将,认识楚国公可不就认识楚凤溪了!

闲话不提,现在的状况就是楚凤溪被人识破了身份吊在了旗杆上!

楚国公死死盯着旗杆上的人,眼里几乎流出血来,这是他的老来子啊!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啊!他知道他的孩子不怕死,但他怕啊!

今日若不妥协,自己温热可爱的孩子就会变成一具冰冷没有知觉的尸体!他才只有十岁而已!想想在襁褓之时,自己曾抱着他的那些个个日日夜夜!

作为一个父亲,自己没有什么不能舍弃,无论名望权利,还是什么狗屁的精忠报国!但作为一个将军,自己怎能将边关城池拱手相让,让边关百姓重新陷入水火?怎么可以?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楚国公感觉自己的右手有千斤重,右手抬起,便是万箭齐发,射向城下,这个早已熟悉了太多年的动作,楚国公今日却做的万分艰难!

楚国公闭上眼,慢慢抬起手,虎目里慢慢流出两行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手抬到一半处,忽然感到有人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楚国公睁眼一看,只见秦若云一身白色男装,随风一吹,衣袂飘飘,仿若要随风而去仙人!

秦若云脸色凄楚咬牙切齿道:

“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的上楚凤溪的命,也没有什么值得国公爷如此牺牲!”

楚国公此时再也坚持不去了,刚才憋着一口气坚持着,这一停便委顿在地晕了过去!

秦若云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看旗杆上一身血的楚凤溪,此情此景?真的是好熟悉啊!若云仿佛又看到了前世,白袍小将眼中的不舍和纠结!

如今不舍纠结的变成了自己,如今终于知道当时楚凤溪是何等感觉!可自己不是楚凤溪,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大仁大义、言出必行的君子!自己不会为了一个城池和百姓放弃楚凤溪!

秦若云打定主意,转头对身边的小兵道:

“把国公爷抬下去,让军医好好医治!”

又对薛晨道:

“将军可有妙计退敌?”

薛晨道:

“林公子,如今在下心中一团乱麻?何去何从公子可有主意?国公爷只有这一个独子,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乱箭射死!”

“可若为了他一人放弃整个城池,怎对的起边关奋勇杀敌的将士和边关饱受战火之害的百姓?谁人没有父亲,谁人没有子女?”

秦若云道:

“为了将士,为了百姓,楚凤溪便要死吗?他不过是个孩子!既然将军没有好主意,便由我来吧,边关城池本就是我夺下来的!”

薛道:“可是?”

秦若云冷冷道:“没有什么可是!今日,我是一定要救楚凤溪的!便是楚国公舍得,我也舍不得!将来若有罪责,一切皆归我!薛将军不必多言!”

心道:我绝不能让前世的悲剧再重演,我就不信救不下楚凤溪,那我林若云就算是白重活了!

薛将军看着眼前人脸上一片坚毅之色,心中猛地一跳,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林公子,总是让人忍不住要臣服,想要一切都听她的!

秦若云见薛将军没出言反对,就吩咐喊话的士兵道:

“告诉匈奴军,一切好商量,先把人质放下来!约个时间地点详谈!”

北匈奴的王齐齐可木耳这会心里正七上八下,刚才看楚国公抬起手,以为楚国公要不顾儿子的生死和自己拼命!

以为今日少不了一场恶战,没想到半道上来了个美公子,虽然有些远,看不太清,但也能看出个大致轮廓,心道:尨唐大军里怎么出了这么个俊秀如画的公子?难道靠长的美,便能打赢胜仗么?

齐齐可木耳此时,可做梦也没到就是这么个美公子,兵不血刃的就把南匈奴的大军给灭了!

如今听到这个美公子要约时间地点详谈,齐齐可木耳这心里简直乐坏了,天地良心,他真的不想打仗啊!他不过是想找口吃的!真的只是想要点吃的啊!

齐齐可木耳马上吩咐喊话的士兵给尨唐大军喊话:

“接受尨唐的条件,善待人质,马上详谈!”

秦若云吩咐喊话的士兵道:

“为表诚意,林将军将独自前往详谈,但匈奴军要退后五里,留出谈判场地,以表诚意。”

齐齐可木耳一听连忙吩咐喊话的匈奴兵同意!

便下令匈奴兵向后退五里,但怕尨唐大军乘机来攻,仍把楚凤溪放在前面,随时准备拿楚凤溪挡箭!

秦若云整整衣衫,牵了马,便要出关,忽然衣袖一紧,若云回头一看,见是风玉楼扯住了她的衣袖!

“林将军要出关谈判,怎能不带着我?”

却说风玉楼何时来的,原来风玉楼正在厨房想着今日给秦若云做点什么吃的,昨日给她做的葱花小油饼,她挺喜欢,还亲了自己一口,琢磨着今日给她做点什么,让她更高兴,还能再亲自己一口。

想到此处,风玉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傻笑了一下!这一笑,可把厨房烧火的老赵给吓的不行。

娘啊!这冰山风大人,居然会笑啊!给他帮厨这么久了,从没见他笑过啊?

笑就笑吧,你说你笑的那么傻那么勾人干嘛?娘啊!受不了了,简直让他笑的不疯魔不成活啊?

老赵掩面就向外跑,为啥掩面?鼻血快流成河了呗!出门碰到个小兵,正找风玉楼,说林公子上城墙打匈奴去了!

第五十七章 边关战又起

风玉楼一听,盔甲都顾不上换,一身蓝衫就追了出去!于是就,能听的不能听的全都听到了!

风玉楼相信秦若云心里是有他的,但秦若云对楚凤溪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关心!也许这点秦若云自己都没有意思到!也许这就是人们常常说的,当局者迷吧!

风玉楼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在这段感情里自己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无论如何,到此刻,自己已是不能放弃了!

若云看看风玉楼,看着风玉楼眼中深藏得情义,心下惭愧,自己为了救别的男子不顾生死,他没有半句谴责,却一心直想着追随自己,保护自己!这是何等的深情厚意?

若云压下心中几分难过,不舍,淡然一笑的道:

“好!那我们一起去。”

两人沉默出关。

齐齐可木耳看着远处走来的两人,忍不住揉了揉眼,如果不是手中的大环刀,他都会以为自己是在什么红楼倌馆,因为远处而来的那两个人,实在是太好看了,一个一身白色衣衫,另外一个一身蓝色衣衫,怎么看都像是白蓝二仙!

尨唐这是想要干什么?难道以为自己喜欢美色,想通过美色不战而屈人之兵?自己喜欢美色是不假,但是现在命都快没了,哪里还顾得上美色啊?

这要是在自己吃饱喝足的情况下,说不定此计还真能成了,因为这二人真是太美好了!但现在整个匈奴大军饥肠辘辘,美人什么的虽好,但对于饥饿的人来说,还真是比不上一口吃的啊!

但是不对啊?尨唐大军这几次大获全胜,打南匈奴可是都没按常规出牌!难道今个儿这两个也是要来玩阴的?齐齐可木耳还在哪里思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

风玉楼二人已走到齐齐可木耳面前,见齐齐可木耳呆呆望着他们,也不让座,风玉楼刚想说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若云却挥挥了衣袖,一阵花香袭来!风玉楼看了看若云,只见若云抚了抚衣袖,淡然一笑,道:

“不请我们坐么?这就是你们匈奴大军详谈的诚意么?”

齐齐可木耳被这句详谈惊醒了,忙道:

“二位是来谈判的使者?那,快请坐!请问二位如何称呼?”

风玉楼二人落座道:

“我们是守城的将军,在下姓风,这一位姓林。请问将军是?”

齐齐可木耳开门见山道:

“我乃北匈奴的大王:齐齐可木耳,我自幼就学习你们尨唐的语言和文化,对尨唐是非常敬仰的!此次详谈我是非常有诚意的,楚凤溪身上的伤并不是我们故意打的,而是抓他时伤的!”

若云和风玉楼对看一眼,毛情况?这个匈奴大王这是脑子秀逗了?竟然解释楚凤溪身上的伤?

齐齐可木耳见二人没说话,心里不由的更慌,这二人单枪匹马而来,有恃无恐,恐怕尨*有后招啊?有埋伏啊?自己可不能大意,没见南匈奴玩完了吗?自己可不想也被玩死!

怎么办?要不打个苦情牌?

齐齐可木耳打定主意道:

“今年漠北大旱,庄稼颗粒无收,人畜饿死无数,我们也没办法,所以只好进关来找点吃的来了!”

若云一听气的只想骂娘,丫的,你们没吃的,也不是我们害的,凭什么来抢我们啊?刚想开口,就听风玉楼道:

“那大王想怎样?”

齐齐可木耳忙道:

“把边关让给我们,等度过饥荒年就还给你们。”

风玉楼道:

“大王这主意打的挺好吗?暂且不说今日城池给了你们,你们将来会不会还,就说你们闹了饥荒,没饭吃,就该来抢我们吗?这是哪家的道理?”

齐齐可木耳强辩道:

“我们也不想抢啊?可这不是没办法吗?再说我们匈奴人只是住一段时间而已,等度过荒年,还会还给你们的,而且我们还会把楚凤溪完整的还给你们!楚凤溪将来肯定是一员猛将啊!”

若云突然道:“大王可感觉全身无力?”

齐齐可木耳一惊,刚想拿大环刀,发现自己除了嘴,其他地方根本动不了。娘的,光想着防着这个穿蓝衫的,没想到有毒的是这个穿白衫的!

若云道:

“漠北大旱我也知道,我皇心善,也可助你们一把,但若想要城池,却是不能!而且此时你身上,已经中了我的独门毒药‘不过三’,没有解药不过三日你必死,不只你,凡是接触过你的都会死!此毒传染性极强!”

齐齐可木耳大怒道:

“尔等卑鄙!明明说是谈判,为何下毒?就不怕我的大军把你二人剁成肉酱?”

若云道:“你若想死,尽管让人来剁,反正最后你们都要给我陪葬!”

齐齐可木耳气急败坏道:

“那你想怎样?你若要我们退军,那是万万不能够的,退回去我们就得饿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正好老子喜欢美色,你就留下来陪老子吧!反正都要死了,就让老子在死前也好快活快活!”

说着便要下令抓人,风玉楼猛然把若云拉倒身后道:

“别急,我没说让你们退军,也没说看着你们饿死!”

齐齐可木耳一听可以不饿死,忙道:

“公子可有什么妙策?即能止戈又能让我匈奴人得以存活?”

风玉楼略一思索道:

“大王先在此驻扎,我回去禀报楚国公,先给大王送些粮草,然后再将此事奏明圣上,我皇仁慈,定会帮助大王度过难关。

但古往今来,邻里相帮,有借有还,才好商量,今日若我皇慷慨相帮,来日大王待如何?”

齐齐可木耳思虑半晌,看来今日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但若能得尨唐相助,度过灾荒,来年便是要还粮,也不算白白大举进犯这一趟啊?便道:

“若能得尨唐相帮度过灾年,来年若能丰收,匈奴愿意还粮给尨唐!”

风玉楼心道:如此便好吧,总不能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啊!这匈奴人一向好沾便宜,今日做法倒还算合情合理!便道:

“那好,我回去立刻回禀国公爷,但在这期间,还请大王派人好生照顾楚凤溪,并约束好众匈奴士兵,不可骚扰边关百姓!”

齐齐可木耳心道:这样虽说沾不了什么光,但总比像南匈奴似的全军覆没强啊?听到这位公子同意了,并提出要求,也连忙同意到:

“好,公子的要求,本王一定做到!但公子的所言也一定要兑现,用你们尨唐的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说道做到,公子亦不可食言!还有解药你们要给我。”

第五十八章 伤情风波起

若云拿出一包红色的药粉道:

“这是一半的解药,为表诚意,我先送与大王,待到楚凤溪平安回来之时,我才能将另外一半的解药给你。”

于是双方谈好条件,风玉楼抓住若云的手,慢慢向回走,若云感到风玉楼的手心都是汗,脸上却是一片坦然之色!

两人回了城池,风玉楼放开若云的手,长长出了一口气道:

“以后不要把自己置于这种危险之地,你毕竟是女子!”

若云看着风玉楼关切的双眼,及眼中无法掩饰的浓浓的情意和惧意,心里有些惭愧的回答道:

“我以后会注意的。”

两人回到城池,楚国公听到楚凤溪没事,心中悲喜交集、百感交集!又听到北匈奴提的条件,心下又有些坎坷不已,皇上会答应吗?借给北匈奴粮食,他们吃饱了会不会再来攻打自己啊?

风雨楼看出楚国公犹疑,道:

“国公爷放心,此事就由下官去写奏章,禀报皇上,此战若打下去,伤敌一千,我们也要自损八百!若能言和,无所损伤才是好事!”

风雨楼回到书房,挥毫泼墨,写得奏章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奏章中细细陈述了言和的好处,征战的坏处,并又修书一封给林宏林次辅,让他尽力促成此事!

就这样奏章八百里加急的送到了京城,建安帝也不是没见识的,一看风雨楼陈述的利弊,也明白和一群饿狼争粮食,就算是胜了,那也要掉块肉啊!

再说万一败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如今言和的确是好事,即得了仁善的名声,还免了一场恶战,虽说搭上了一些粮食,但匈奴人不是答应还了吗?再说这么多年来,匈奴人也没少来抢了粮食!如今肯开口借,总比抢好吧!

都没用林宏敲边鼓,建安帝就非常痛快的同意了这个协议!

消息传到边关,齐齐可木耳也满心欢喜,痛快地送还了楚凤溪,写了借条,取了解药,留下一部分匈奴士兵原地等待运送粮食,大部分匈奴大军便启程返回漠北!

就这样一场凶险至极的战争就那么化干戈为玉帛了!

楚凤溪回到边关城池,还没养好身体,便偷偷去看了若云,当他看到风雨楼和秦若云紧握在一起的手,心里沮丧不已,想不到前世自己与她生死别离,耗尽心力助她重生,却是为他人作了嫁衣,今世居然仍旧无缘相守在一起!

缘也?孽也?无缘为何要相遇?有缘为何她的手竟是牵在了别人哪里?楚凤溪掩下心底苦涩,默默离去!

吊在旗杆上兵临城下那一刻,他终于想起了,终于明白了,那个困扰自己多年的梦是为何?那个耳边常常响起的声音是为何?原来那是自己与她无缘的前一世!

楚凤溪越走越快,最后竟奔跑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受到了楚凤溪耗尽一生也求而不得的忧伤,天空竟然飘起了细雨!

楚凤溪伤情不已,但若是就此放弃,实在是不甘心。自己已经孤独了一世,在那凄风冷雨的夜里,一个人默默舔着胸口的伤,摸着冰冷装着若云的尸身和千年玄冰的棺材!

自己心如死灰,生无可恋,恨不能立刻就跟她去了,可还是要咬着牙灭了匈奴大军,替她报了仇,费尽心力助她重生!

回忆着记忆里的那一点点少到几乎没有的甜蜜,楚凤溪想着也许若云忘了上一世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子,若她知道,她会和自己在一起的,她会喜欢自己的!

楚凤溪想到此处,心里一阵欣喜,对,他不能放弃,林若云定是他的,他们前世就该在一起的!

楚凤溪想到此处,心中又充满了希望,默默走回边关城池,他要和若云去谈一谈,告诉她,他们的前世,他们是天定的姻缘,他们才应该在一起!

楚凤溪慢慢走回去,鼓足勇气,再次去找若云。若云和风雨楼正在吃饭,风玉楼细心的给若云布好菜,陪着若云慢慢的吃。若云吃的眉开眼笑,一看就很满意!

风玉楼虽然知道楚凤溪已经被救回来了,也知道若云心里担心楚凤溪,但他心里却不希望若云去看望楚凤溪,别说他小气。

一个男子如果深爱一个女子,他便没法大气的让这个女子与别的男子有交际,即使只是普通的交际!

就像一个人如果深爱你,便恨不得时时都和你待在一起,如果这个人不爱你,他便有着千种万种的理由躲避你!

所以当一个男人总是很忙没空理你的时候,就不要再自欺欺人的骗自己,他是爱你的,只是很忙而已!

若云不知道风玉楼心中所想,也不太明白这个道理,但她知道风玉楼很粘自己,很喜欢自己,她也很喜欢风玉楼,愿意和他待在一起,这男人长的养眼,让人看着舒心惬意,又有好厨艺,最主要是他喜欢自己!

他还非常好调戏,如果能够嘴不那么毒,不那么好吃醋就更好了。今天自己和一个小厮多聊了两句,想打听打听楚凤溪,还没打听完就被他拉回屋子里乱亲了一通,憋得自己差点没气!

哎呀,这个玉小倌,这醋劲,也真是没人能比啊!若云心里叹了一口气,别说,自己也不舍得让他不高兴啊!毕竟前世今生没人那么爱护自己,而且这个人又长的那么合心合意!

楚凤溪抖抖衣衫,鼓足勇气,迈步走进了饭厅,看到若云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

“若云,我有话对你说。”

若云正在对付风玉楼给她剥的一只大虾,被楚凤溪这一声若云给惊的一愣,心道:这奶娃子不是一向叫自己秦姐姐的吗?

但若云还是没当回事,随口道:

“什么事,你说吧?你吃饭了吗?伤好了吗?”

楚凤溪看了看风玉楼和若云,以及满桌子的菜和若云面前的小盘子里几乎堆成山的美食,不由心中一阵失落!这些原本都是自己该做的,若云是自己的未婚妻子!

第五十九章 相约落霞山

楚凤溪心下一恼,身上不由散发出一股凌冽的杀气,忍了又忍,怕吓着若云,又把自己身上的杀气压了下去道:

“秦小姐,我有话告诉你,明日一早,我在落霞山山顶等你。”

楚凤溪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道:

“秦小姐,你一定要来,一个人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如果你不来,我会一直在哪里等你!”

说完,仿佛用尽了自身所有的勇气,也不待若云回答,便大步走了出去!

风玉楼心下一阵动荡,刚才那凌冽的杀气,怎么可能是从一个小娃娃身上发出来的?分明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才有的杀气。

还有那语气,那么沧桑那么不容置疑,仿佛抓住了自己深爱而又无可奈何,偏偏红杏出墙的妻子!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娃娃的气场,分明是一个多年的上位者才有的气场,这楚凤溪怎么了?他和若云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风玉楼忍不住看向若云!

若云此时,心中也是波涛汹涌,这真的是那个小奶娃子,楚凤溪?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似的,换了芯子?

怎么给人的感觉那么像前世,眼神纠结不舍,似乎还有一些怒意!若云还在思考迷惑,就听风玉楼道:

“你和他……?”

若云一个机灵忙道:

“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你别多想!”

心道:我要赶紧解释,你可别和上次似的误会我,情人之间最最经不起,这样那样的猜疑误会!

风玉楼一看若云急着辩解,心下十分高兴,她既然急着辩解说明她是在意自己的!自己在她心里的是有着地位的!

风玉楼松了一口气叹道:

“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用顾忌我!”

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若云眼珠一转,故意道:

“这么大方,那如果我说,你离京那段时间,我看上他了呢?你怎么办?成人之美,成全我们?”

风玉楼脸色一变,起身抱住若云,苦道:

“如果你想我死,就可以那么说!”

若云忙道:

“不许胡说,想害我守寡么?”

风玉楼向前紧紧的抱住若云,轻轻道:

“我真的已经离不开你了,所以你不能抛下我的!无论是下黄泉还是穷碧落,我都要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若云见风玉楼真情流露,却一脸坎坷不安的样子,就想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伸出手捏住风玉楼的下巴道:

“我们都已有了肌肤之亲,难道在状元爷的眼里,若云就是那么不负责的人?”

风玉楼握住若云的手道:

“那明日你打算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独自去赴约?”

若云叹了一口气道:

“是啊,明日我该怎么办?要不要去赴约?哎,还是去吧,也好能给他说清楚,免得有误会,你说他那么小的一个奶娃子怎么会……?呃呃,不说了!”

风玉楼默默的看着若云,不发一言,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若云看了看风玉楼,装作无奈的摸了摸脸道:

“哎,长的美也是错啊!”

风玉楼听了哭笑不得道:

“真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今天开了眼界了。”

若云见风玉楼不沉默了,便又向前捏住风玉楼的耳朵道:

“小和尚,敢说哀家不美?”

风玉楼拿掉若云的手道:

“美,怎么不美,美得把个小娃娃都给迷住了!”

若云一听,知道风玉楼这是又醋了,忍不住扑倒风玉楼的怀里,乱嗅道:

“哎呀,这是谁啊,这么酸,掉醋缸里了!”

风玉楼被若云嗅的又无奈又心痒,紧紧抱住若云道:

“就算要掉,也要带着你一块掉进去。”

两人笑闹一阵,若云开解风玉楼道:

“事已至此,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我与他早日说清楚也好,断了他对我念头,免得以后多生事端!”

风玉楼沉默一下道:“可你独自去赴约,行吗?我有些不放心!”

若云皎洁一笑道:

“谁说我要独自去赴约了?楚凤溪说让我一个人去,但他没说,你不能尾随在后保护我啊?我先行,你尾随在后,别动声色,落霞山上层峦叠翠,林木葱郁,你随便找个地方一躲,难道他还能发现你不成?”

风玉楼听了淡然一笑,心结顿解,心道:也是,自己完全可以尾随在后的吗,真是当局者迷啊!

两人商量好,便各自安歇不提,夜里,风玉楼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他总觉得好似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但他又觉得若云说的有理,不该阻止若云去和楚凤溪说个明白!

第二日,二人起了个大早,因为毕竟有心事,也没有用多少早饭,便启程去落霞山,若云当前一骑,为了拉开距离,过了一会风玉楼才骑马在后向落霞山而去!

这落霞山离边关城池有十多里地,名字虽美,但真真不是个好去处,此山生的陡峭,且高耸入云,一面怪石丛生,一面悬崖峭壁。

山上倒是层峦叠翠,林木葱郁,是个藏人的好去处,但一旦被人发现却毫无退路,因为后面是悬崖啊!

若云来到落霞山下,慢慢向上爬,一边爬一边在心里骂:娘的,你这个小奶娃子,你给姐有仇吗?好死不死的找这么个地方来见面,是不是想在没见面前,就把姐直接给累死?

若云哪里知道,前世她死后,楚凤溪把她的尸身安置于此地,替她报仇后,日日在此相伴!

直到和无涯子一起,助若云重生后,耗尽阳寿而死!所以此地对他们两人来说,实在是个伤心又充满希望之地!

若云累的汗流浃背,终于在日出之时爬到了落霞山顶。落霞山上,旭日初升,阳光普照,一切让人看上去充满了新生,充满了希望。

可山顶之上,一人影寂寥,身披银甲,孑然独立让人看了心下凄凉,此人正是楚凤溪。

若云看着楚凤溪一身装扮,不由想起了前世,城墙之下,他就是那么一身银甲,英姿勃然,犹如玉树琼枝临风!

楚凤溪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痴痴地看着若云,却不言不语。

第六十章 山上纷争起

若云被他心碎凄楚的目光看的难受,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心痛的看着自己,忍不住开口道:

“你怎么了?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吗?”

楚凤溪仿佛被若云的话惊醒,收回目光喃喃道: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会梦到你了!”

若云问道:“为什么?”

楚凤溪道: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但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你前世是我的未婚妻子,我们前世是一场悲剧,但今生我们应该在一起的!”

若云听了,心下有些震惊,也有些鄙夷。

前世,他竟然想起了前世,可既然想起了前世,就该知道他前世的未婚妻子是林家的嫡女林若云,而非今世的秦若云!

为了得到今生的秦若云,编造这样的谎言骗自己有意思么?又置前世的自己于何地呢?

自己平白无故的,因他摔得粉身碎骨而死,死了还要再被他利用一次,向别的女子表明心迹?何其讽刺?何其悲哀?

若云心下愤怒,也不想掩饰,她本身就是一个真性情的女子:

“你说我是你前世的未婚妻子,你确定你的未婚妻子,当真姓秦而不是姓林?”

若云目光灼灼紧盯着楚凤溪,楚凤溪猛然一惊,对啊,自己的未婚妻子姓林不姓秦,是林家的嫡女,可是她如何得知?难道她也记得前世?

楚凤溪道:

“你也记得前世?可无论你姓什么,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你的心意,都始终不曾变过!”

若云怒道:

“你的心意!你的心意就是用一个无辜因你而死的人,来骗取今生别人的情感吗?那你的这份心意,我真是消受不起。”

楚凤溪迷惑道:“我,我何曾骗过你,前世今生都只是你,我……。”

若云打断楚凤溪道:

“都只是我?你怎知我就是前世那个人?就算我是那个人,我今生也不想再重复前世,也不想活在过去,日日回忆那彻骨的痛意!”

楚凤溪忙道:

“我全都想起来了,我当然确定是你,你不想重复前世,我也不想的,我也不会让你处于那种危险境地,我今生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若云苦笑道:

“确定是我?重新开始?那又何必,今生,今生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无论前世怎样,忘了吧。”

“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当时的情况我已不怪你,可是我也不想让你,在我眼前时时的提醒我,那憋屈的一世,还有那彻骨的痛意!”

若云说完转身便想走,却见楚凤溪猛的向自己扑来,若云想躲,已是来不及。

就听嗖的一声,楚凤溪肩上多了一只箭,若云才明白楚凤溪扑过来是为了救自己,可他高估了自己幼小的身体,虽然救了自己,却没能躲过那只箭!

楚凤溪肩上血流入注,却仍然用那个没有受伤的手臂紧紧的抱住若云,向四周望去!

四周唰唰的走出几个匈奴人,大声叫骂道:

“你这妖女,用妖术害了我们匈奴的将士,我们一直愁着怎么杀了你,替我们将军报仇,没想到今日竟送上门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今日就用你的血来祭奠我们将军!”

说完便一拥而上,来杀若云!楚凤溪忙把若云扯到身后护住,上前与匈奴人杀到了一处。

可楚凤溪虽有两世的记忆,但毕竟没有长大,身量还小,怎敌虎背熊腰且人数众多的匈奴人!

匈奴人人数不少,各位看官却道他们为何在此?来尨唐的南匈奴军不是早全军覆没了吗?来尨唐的北匈奴军不是借了粮食撤了吗?

这事说来也是凑巧,那日风玉楼烧了他们仅有的那一点粮草,南匈奴的将军气愤的一鼓作气攻破了边关城,便派遣他们这队人马回大漠,给他们南匈奴的王送粮食。

当日他们还很不乐意去,边关城里,有美酒,有粮食,还有鱼肉和美人,何等的惬意!

可幸亏他们去了,因为等他们再回来的时候,他们发现他们神武的将军已成了街下囚!

他们打听了一下,方知他们英武的将军和众兄弟们被一个妖女施了毒!于是几人就想着,看看能否解救将军,后来发现将军被送到了京城,便知此事无望了。

于是他们便下定决心,在此风餐露宿,只为有一日找个机会,杀了这妖女替将军报仇雪恨!

没想到这么久了,看着北匈奴来做乱,费尽心力都找不到机会,他们都绝望到要放弃了得时候,这妖女居然自己跑到眼前来送死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以至于他们以为这又是妖女的诡计,所以他们一直不敢向前,直到这妖女露出要走的样子,他们才忍无可忍,一涌而出!

若云自重生后,很是小心,随时带点毒,可今日出来见楚凤溪,没想到会遇上这帮匈奴人,身上的毒药委实带的有点少,而且这毒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够毒倒人!

现下这般,这毒药可怎么用,撒吗?分量太小,而且自己也容易跟着吸入被毒倒!

若云正在着急发愁,就见白影一闪,尾随在若云后面的风玉楼到了,也加入了战局。

匈奴人数众多,若云他们人少,虽然风玉楼武艺不错,但想一下杀退他们却是不易!

这些人打成一团,若云拿着药粉不知道向哪儿撒,这时一个小个子的匈奴兵悄悄退出战局,向若云潜来,出其不意向若云撞去。

若云一时不查,竟被撞了出去,向悬崖下跌去!风玉楼和楚凤溪吓得心惊肉跳,赶忙来救,楚凤溪离若云近些,堪堪抓住了若云的手。

但他终究太小,竟几乎被若云带了下去,楚凤溪一手抓住若云,一手抓住峭壁上的石头!咬牙不放手,那被射伤的肩,由于用力,血流的更凶了!顺着肩一直向下流!

风玉楼赶忙去帮忙,可匈奴人一看胜利在望,妖女就快要掉到悬崖下边了,更加有了斗志和勇气,更加不要命的杀上来!

风玉楼很想上前把他们两人都拉上来,但几个匈奴人围杀上来,让他委实抽不出手,风玉楼急的目眦尽裂,欲拼着挨一刀,也要把人拉上来!

楚凤溪看着风玉楼向自己这边靠近,明白风玉楼是想救自己和若云,但他心里更明白凭借他一人之力,在打斗中想把两个人拉上去,根本不现实!

第六十一章 甘愿落崖底

楚凤溪咬咬牙,留恋的看了一眼若云,用力把若云给甩了上去,并且大喊道:

“风玉楼接住!”

风玉楼大脑还在想接什么,身体已早早做出反应,伸出手臂,把飞向自己的若云接住,牢牢在怀中!

若云任由风玉楼抱着自己,两眼呆呆愣愣的看着楚凤溪摔下悬崖,竟然惊得一时失声说不出话来!他居然……居然用他的命换自己?他怎可……如此?

此时就见楚国公带着薛晨和几个士兵,爬上了落霞山。有人骂了,为何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此刻?

是啊,为何在此刻?楚国公为何会在此刻来到落霞山,原来自从楚凤溪从匈奴兵那里被救回来之后,父子两人每日里都是一起用饭。

可今日,早已过了饭点,楚国公在饭厅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儿子来吃饭,楚国公当然要过问一下了,这一问,方知儿子竟独自一人的去了落霞山。

楚国公被上次的事吓坏了,唯恐儿子再有什么意外,便匆匆带人追了过来,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晚来了这一步!

楚国公和薛晨及众士兵,看着满地的血,赶忙上前和匈奴人厮杀在一起,那个刚才撞若云的矮小的匈奴小兵,看了看战局,自知必死无疑,竟然阴沉沉一笑,转身跳下悬崖!

众人一起把匈奴人歼灭,楚国公大声问若云道:

“你可见到吾儿凤溪?”

楚国公见若云呆呆愣愣,不言不语,全无往日机灵的样子,直勾勾的,一个劲的,盯着悬崖峭壁,心下更是恐慌!连忙在这战场又翻找了一边,还是没有找到他的老来子:楚凤溪!

楚国公蹒蹒跚跚,脚步似的有千斤重,一步一步走向悬崖边,看着雾蒙蒙深不见底的悬崖,如呓语般再次问道:

“你可见到吾儿凤溪?”

风玉楼心下痛楚,嘴好似被冻住了一般,用尽全力,断断续续道:

“凤溪,他,掉下去了!”

心中的恐慌终于被证实,楚国公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委顿在地!

薛晨赶快向前扶起楚国公,对手下人吩咐道:

“快去拿绳索,并找些擅长攀爬的人来,马上去!”

薛晨看着颤抖不已,如同风中落叶般,满目绝望的楚国公。

自己这平日里威风八面,运筹帷幄的老上司,此时就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脸上的沉痛、悲伤,仿佛已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生无可恋,死无可惜!

薛晨不擅言词,却被楚国公面上的悲伤感染,便措辞道:

“国公爷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小公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楚国公无动于衷,仿若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薛晨也知道自己这句话说的是多么的无力,那么高的悬崖,深不见底啊!

这句不会有事的安慰话,恐怕都安慰不了自己啊!毕竟那么高的悬崖,恐怕神仙掉下去,都得够呛啊!

很快,擅长攀爬的小兵带着绳子来了,风玉楼把还在呆呆愣愣,不知所措,悲伤不已的若云,交到薛晨手里道:

“你帮我照顾她!我下去找楚凤溪,无论如何我都要亲自去找一找,生要见人!”

薛晨明白风玉楼的意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但却不忍说出那个死字,毕竟楚凤溪还那么小,还是楚国公唯有的一子!

自从上次救回了楚凤溪,薛晨就知道林公子是女子了!此时看着她呆傻的样子,不由心下更是怜惜,不论多么聪明能干美貌倾城的女子,终究是个女子,看人掉下悬崖,都是会害怕的!

薛晨也顾不得男女大妨,用一只胳膊扶住若云道:

“我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你要下去,我也不拦你,但你要多加小心,毕竟下面是悬崖峭壁,若一时找不到,也不要急,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风玉楼转身就要下悬崖,却发现若云,用手抓住自己的衣袖,脸上流下两行泪来,风玉楼回身抱了一下若云,道:

“别怕,我们都不会有事,等我!”

说完放开若云,拿了攀爬的绳索,下了悬崖,几个善于攀爬的士兵尾随其后。

薛晨一边看着若云和楚国公,一边心下坎坷不已!心中默默念着:老天保佑,一切顺利!

但他心中也觉得顺利救回楚凤溪的可能恐怕很小,小到几会没有,毕竟那么高的悬崖!

悬崖上几人等的心下坎坷不安,面上皆是一片悲戚之色!

风玉楼带着几人慢慢攀爬,爬至涯底,只见悬崖下竟是一个碧绿的水潭,潭水并不深,且是活水,缓缓流动,自东向西!

风玉楼沉吟片刻,心道:楚凤溪必是掉到了潭水里,只是不知可还活着?

无论如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不然若云此生恐怕都会活在悲伤内疚之中!

毕竟楚凤溪为救若云而摔落悬崖,自己若是救不了他的人替若云还债,那就一定要找到他的尸身风光大葬来安慰若云。

只恨当时自己离得远,没能抓住若云,让若云背负了楚凤溪这一条人命啊!

于是风玉楼闭住气,深入潭底,寻找许久,只见几具白骨累累,却不见楚凤溪,便决定向着潭水流向继续找,但考虑到自己一行人爬下悬崖,已用将近半日,为了让上面的人安心,便让两人上去禀告一下下面的情况!

风玉楼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寻找楚凤溪,他们一行人向西走了二里多地,脚上沾满污泥,却一直没能发现楚凤溪,此时天却渐渐黑了!

几人夜里视力受限,看不清楚,只好找个地方安置休息。等天亮继续寻找,几人又饿又累,但为防万一,仍旧排好顺序,轮流休息。

悬崖之上,若云已慢慢镇定,楚凤溪为救自己,掉落下去,生死不知,风玉楼也是为了自己能心安,才冒着风险下悬崖去寻楚凤溪。

上来的人回禀,下悬崖寻找楚凤溪的人都安好,没有伤亡,就是现在还没能找到楚凤溪,现在正在继续向西寻找,也许这还算是个好消息,也许楚凤溪掉到水潭里被水冲走,被人救了!

若云又想到那个跳悬崖的,那个瘦小的匈奴兵,跳崖前那阴测测的一笑,心道:难道她知道下边是个水潭,跳下去不会摔死?

难道楚凤溪竟是被她抓走当人质去了不成?如果是,那也好,自己还有机会把他救回来的,总比掉下悬崖摔死,天人永隔的强!

若云想开了,也慢慢恢复神智,便安排人露营扎寨,好好照顾楚国公!

第六十二章 栖霞骗凤溪

到了第二日,风玉楼在悬崖下继续寻找,但终究没发现楚凤溪的踪迹!风玉楼也想起了,那日与楚凤溪先后跌落悬崖的瘦小匈奴兵!

风玉楼寻人无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怀疑楚凤溪被那日那个,一起跌落悬崖的匈奴人给抓了去,便留下几个人继续寻找,其他人随着自己返了回去!

风玉楼和若云猜的不错,楚凤溪真的是被那个瘦小的匈奴兵给带走了,那个匈奴兵乃是女扮男装的,她的真实身份乃是漠南大王的掌上明珠栖霞公主,人称漠南一朵花!

却说这匈奴人的公主,怎么来到了此处,原来今年大漠大旱颗粒无收,不止匈奴百姓没饭吃,王族也有些闹饥荒,平日里这栖霞公主,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出门遛个马更是呼朋唤婢,好不风光。

可今年漠南受灾严重,这栖霞公主的生活水自然也要下降了,匈奴王也因此整日了愁眉不展,连平日里最喜爱的女儿,也没有心情搭理!

于是当栖霞公主听说匈奴大军攻下了边关城池,便随着送粮食回去的匈奴士兵来了边关,想来见识一下尨唐的边关,漠南大王啊莫提为此,还专门多派遣了一些士兵来保护她。

可当这栖霞公主来到边关,整个城池的匈奴士兵已被尨唐大军给俘虏了。这下这栖霞公主的见识,是真真的长了,还长的相当的不错。

因为她亲眼见证了,一个清秀淡雅的瘦弱男子,不费吹灰之力,不费一兵一卒,用毒药把整个匈奴的大军给毒的一动都动不了啊!这还是人吗?分明是妖啊!

若云这一威猛的举动,直接就把栖霞公主给吓住了,所以栖霞愣是没敢吱一声,直接和众士兵一起藏了起来,想着这落霞山地势险要、人迹罕至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便来到了此地。

然后悄悄派人去打探,想趁机救回他们的大将军,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可是后来打探到,他们的大将军被押送到京城去了,便知道救他恐怕是无望了。

在打探消息的过程中,还听说那日那个清秀淡雅的瘦弱的公子,其实是个女子。

栖霞公主便想,一定要杀了那个女子替匈奴众将士报仇,但一直苦无机会,没想到今日,她居然送上门来受死,这运气,简直不要太美好!

可惜这样美好的运气,还是被这个小娃子给破坏掉了,本想着今日必死无疑,堂堂大漠儿女死也要死到自己手里,所以她选择跳崖而死,没想到这悬崖下却另有玄机!

居然有个水潭,还是活水,向西流动,栖霞公主虽是大漠儿女,但自幼好水,在水里那就是像是回到了自己的老家,什么叫如鱼得水,看看栖霞公主就知道了。

栖霞公主在水潭里发现了昏迷的楚凤溪,本想上去,补上一刀泄泄愤,但一想抓回去当个人质也不错,漠北王不也把他抓住当人质换了好多粮食吗!

于是栖霞公主带着楚凤溪一路向西而逃,幸好楚凤溪还是小娃子,没多重,要不然就栖霞公主这瘦弱的小身板,还真扛不动。

就这样栖霞公主带着楚凤溪风餐露宿,东躲西藏,一路上基本都快到了渴饮雪,饥吞毡的地步,这苦逼的生活把栖霞堂堂一个公主给憋屈差点没自杀,幸亏这大漠儿女足够坚强啊!

但也有一件让栖霞公主欣喜不已的事情,那就是这楚凤溪醒来后,居然忘了自己姓甚名谁,生活要不要那么意外惊喜?真是上帝关了你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啊!这苦逼的人生其实处处有惊喜啊!

栖霞公主当然不会告诉楚凤溪他的真实身份,只说他掉到水里,是自己救了他,这也不算是假话,就是前提是他掉到水里,自己功不可没而已!

栖霞公主心道:你们尨唐不是讲究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的吗?你是失忆又不是变成了傻子,我救了你,你不得好好报答我!

虽然你长的也不错,但太小了点,以身相许什么的那就算了吧,至少目前栖霞公主没这个想法!

楚凤溪醒来不记得过往,身边的女子说是救了她,楚凤溪当然就想要报答她,但他更想找回自己的记忆!

栖霞公主当然想着先把他带回漠南去,再从长计议,但看楚凤溪只一心要找回记忆,并不想跟她走,便灵机一动道:

“我当日在一个小水潭里救了你,可我在哪里等了几天,都没有等到人来找你,也去四周问过,都没有人认识你,也许你并不是这儿的人士,不若你先随我回家去,我让我的家人帮你寻找你的亲人,若是找不到你的亲人,我既救了你,便也算是你的亲人了,你就跟着我,你看好不好?”

楚凤溪沉默不语,他虽然没了记忆,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栖霞公主见楚凤溪不答,便激将道:

“男子汉大丈夫立与世间,讲究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我救了你一命,难道你还想赖账不成?”

楚凤溪道:

“姑娘这是要挟恩以报?”

栖霞公主步步紧逼道:

“是又如何?再说眼下你除了跟着我走,你还有其他地方去不成?”

楚凤溪虽然不想跟着栖霞公主走,但仔细想想却不能不承认栖霞公主说的有理,便同意随她去一路向西而行!

若云和风玉楼觉得楚凤溪是被那个匈奴士兵给带走了,四处搜索匈奴兵的消息,但两人真没想到,楚凤溪会被带到漠南去。

他们原以为会向上次似的,匈奴人会拿楚凤溪来威胁他们,来换城池粮食什么的,毕竟现在大漠缺的是粮食!

可谁能想到,楚凤溪失忆了,竟被匈奴人给带回了漠南去。栖霞公主带着楚凤溪来到漠南,好巧不巧漠南竟然迎来了干旱许久,久候不至的那场瓢泼大雨,整个漠南的匈奴人都快疯了,没有一个人躲雨,都跪在雨里,拜谢上天的仁慈,赐给漠南这场救命雨!

有了这场雨,人们就可以在为数不多的土地上种点农作物,种下农作物,有了雨水,农作物就能生长,人们就有了生的希望,这就是靠天吃饭的悲哀啊!

第六十三章 漠南楚凤溪

栖霞公主把楚凤溪带回了漠南,漠南就下了一场大雨,栖霞这心里就犯了嘀咕,这楚凤溪难不成是个福星不成?

其实这一路,楚凤溪虽然小,却像是个成年男子似的对栖霞公主处处体贴照顾,而且这楚凤溪虽说小,却妥妥是一名美男子啊!

栖霞公主在危难之时,被这样一个有颜又细心的男子一路照顾,心里没有点想法是不可能的,但她时刻提醒自己楚凤溪的身份。

但如今因为这场雨,栖霞公主有了新的想法,她们大漠的女子向来直爽,喜欢就是喜欢了,没必要欺骗自己讲什么三纲五常四维八德。

这楚凤溪既是福星,带来了大雨,解了漠南人饿死的危机,他又失去了记忆,自己对他又有那么点意思,为何不能留他在漠南给自己当驸马呢?

自己在漠南就从没有见过像他那么好看的男子啊!栖霞公主打定了主意,回去告诉了父王啊莫提。

漠南大王啊莫提听了女儿的话,也觉得女儿主意甚好,楚凤溪失去了记忆,就算不能给女儿当驸马,留下来给自己当大将军,为漠南匈奴效力,也是不错的吗?

尨唐人抓走了自己的大将军,如今自己让楚镇的儿子给自己当大将军,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呃呃,想想就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事好吗?

楚镇这老匹夫,如果在战场上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带着匈奴大军来打他,该是多么的伤心,多么的悲催!

呃呃,不能想了,这个场景实在是太美妙太开心了,让人笑的肚子疼!

于是父女二人商量好计策,找了几个匈奴人假装去帮楚凤溪寻找亲人,查他的过往,好让楚凤溪安心待在漠南等待消息。

没几日,去帮楚凤溪找身世的人回来了,按照大王啊莫提的吩咐告诉楚凤溪:

“公子姓云名溪,家在山上一个小村子里,前几年父母都已故去,公子每日里靠砍柴为生,那日可能不小心跌落到潭水里,因为家中老人故去,公子没有亲人,是以也没有人寻找公子。”

楚凤溪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智商还在线,对这番话经过自己的大脑的分析,没有全信,但想到好像确实没人寻找过自己,也许自己真的是孤儿也说不定!

再说自己现下什么都不记得,也没地方可去,一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栖霞公主乘热打铁道:

“你已没了家人,无处可去,我又救了你,这也算是我们之间的缘分,男子汉大丈夫要讲究有恩报恩,我既救了你,你就留在这里来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吧!”

楚凤溪也就现在的云溪听了栖霞公主的话,也觉的有理,于是就答应下来,留在了漠南!

草长莺飞,日月轮转,不知不觉云溪在漠南已过了一年,这一年云溪长高了很多,更加显得玉树临风,姿容清朗!

这一年在一个人漫长的一生当中算不得太长,但对寻人未果的人来说却度日如年。

楚国公因为找不到自己的老来子楚凤溪,心灰意冷、告老还乡,四处去游荡就为了寻找自己的儿子。

风玉楼为了能够继续寻找楚凤溪,上书请求皇上让他守卫边关城池。

若云也送信给父母,说了楚凤溪为救她跌落悬崖的事,她要留在这里继续寻找楚凤溪,虽然那日楚国公知道详情后,并未对若云出言相责。

但若云却没办法放过自己,若云始终清楚的记得楚凤溪掉下悬崖的那一幕。

若云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她并非是看不开,并非是不想忘,只是不知如何去忘。

若云对风玉楼的感情没有变,但却做不到再和他亲亲我我,若是不能找到楚凤溪,若云感觉此生,再也无法和过去一样,和风玉楼心无旁骛柔情蜜意的待在一起!

这一年,若云遍寻边关四处,却始终没能得到半点有关楚凤溪的消息,楚凤溪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影踪全无,毫无痕迹。

若云始终不能相信他已不在人世,若云思来想去,觉定要去大漠去看看,毕竟那日那个匈奴人和楚凤溪都跌落下了那个悬崖,然后两人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匈奴人无论长相和衣着,都和尨唐人有着根本的不同,匈奴人因为长年在马背上驰骋,所以一般喜欢做简短打扮,衣服一般比较束身,比较短,而尨唐人的爱好就有些像汉服,喜欢宽带束腰,长衣翩翩。

从长相上看,匈奴人长期生长在大漠上,接受日照较长,大多皮肤较黑,因为常年肉食多一些,大多长的虎背熊腰,比较强悍,这也许就是好多匈奴男子喜欢尨唐女子的原因吧!再说五官,匈奴人大多高鼻深目,颇为明显。

而尨唐人的长相就相对温和一点,五官大多没有非常明显的特点,但长成风玉楼和楚凤溪这个样子的,就没有地域之说了。

因为他们生成那个样子,无论生在何处,走到哪里,都不会让人想到的是,他们是哪儿的人,而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样的男子已经美得没有什么地域种族的界限。

若云不想离开风玉楼,但风玉楼要守边关,而她又要去大漠寻找楚凤溪,所以这就陷入了两难。

这一年他们的感情没有以前那么甜蜜,毕竟有楚凤溪失踪那件是在中间竖着,若云只是个平常人,做不到别人因她出了事,自己还一副理所当然毫无愧疚的样子!

虽然这一切是楚凤溪心甘情愿为她做的,她并没有要求楚凤溪那么做,但做为一个正常人,谁也没法做到,别人为自己出了事,自己还能摆出一副天经地义、好不在乎、毫无愧疚、没心没肺照常过日的样子!

但两人心意都彼此深知,风玉楼能理解若云的愧疚,所以当日他亲下悬崖去寻楚凤溪,如今也是在边关四处找寻楚凤溪。

风玉楼心底十分感激楚凤溪救了若云,心中常常暗恨自己离得远,没能救下若云,暗暗遗恨那日救下若云的不是自己,但事已至此,如今只能尽力找到楚凤溪,才能让若云稍稍安心!

两人都忙着寻找楚凤溪,有时候忙到都没有时间见面,有时候即使是见了面,也相顾无言,若云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没事就撩拨风玉楼的心情。

第六十四章 十里桃花酿

这一日,若云打定主意要走,于是他让下人去买了十壶桃花酿,说起这桃花酿,在边关还真是颇有点名气,这也算是当地的特产吧!

落霞山附近有一大片桃花林,春天,百花盛开,桃花十里开的分外绚烂,比天边的晚霞还让人陶醉、沉迷!于是就有了那么一个陆姓的公子,看了之后,就有了那么点悲春伤秋的心思。

这位陆公子觉得它们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零落成泥碾作尘,却留香如故,白白浪费了,当真是太可惜了!

于是这位陆公子就用这些可惜了的桃花做了桃花酿,这桃花酿当真是个好东西,芳香扑鼻,入口香醇,抿上那么一点,当真是满口的桃花香!

有人说这桃花酿,女子喝了愈来愈美,会让女子面若桃花,赛过杏李。男子若是喝了,便会更加的温润如玉,姿容俊逸!

但这桃花酿也有个小缺点,就是后劲有点大,让人喝了易醉,尤其是这人啊,若有了糟心事,那就是酒入愁肠更易醉!

这边关香醇的桃花酿,可没少祸害若云的银子,若云找不到楚风溪,心里苦闷,有事没事便想喝点桃花酿买个醉,这一年下来,托这位陆公子的福,若云这酒量真真是见长!

若云买了桃花酿,就想起在临走之前,该和风玉楼把个酒言个欢,来个好聚好。,去大漠找楚凤溪,若云不想直接告诉风玉楼这件事,因为她知道她说了会让风玉楼为难。

当日风玉楼不畏艰险,亲自到崖地去寻人,无非是因了楚凤溪为救自己掉下悬崖,为了能让自己少些愧疚,他才不畏艰险亲自下去寻楚凤溪。

如今自己想深入大漠,那么危险,风玉楼肯定不愿让自己独行,自己当日用毒毒倒了匈奴人,帮尨唐夺回了边关,匈奴人恨不得生啖自己的肉,饮自己的血,抽自己的筋,扒自己的皮,把自己挫骨扬灰,才能稍解恨意,所以自己到大漠去,那绝对是羊入虎口,危机四伏。

所以风玉楼肯定不会放心让自己独自去的,而且自己去大漠,楚凤溪是否真的在大漠,自己能否全身而退,一切都是未知。

但若是若云此生不去大漠找一找,此生都无法甘心,所以若云不想让风玉楼知道自己去了大漠,就算是让他知道,也要在自己走了之后才好,于是就有了今日这一场醉!

若云摆好酒菜,便让人去请风玉楼,这一年两人因为寻人,已太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更别说是喝一场酒了,所以当风玉楼听到若云请他喝酒,心中浮现的不是惊喜,而是觉得若云怕是有事情要和自己说,而且绝不会是自己想听的事。

人约黄昏后,

月上柳梢头。

剪不断是相思,

斩不断是离愁!

风玉楼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在清风朗月之下前来赴约!

若云看着一身白衫,翩然而来的风玉楼,在清风朗月之下当真眉眼似柳、身若玉树、从容淡定。若云突然觉得这一生能被这样一个男子爱过,便是生命到此结束,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

风玉楼走到近处,静静的看着若云如水的双眸,问道:

“若若,怎么今日想起请我喝酒?”

若云一愣,道:

“为什么叫我若若?”他是如何知道的,这个名字只有前世祖父叫过。

风玉楼惨然一笑,道:

“早就想那么叫了,一直没能叫出口,如今再不叫,以后还有机会吗?”

若云勉强一笑,却答非所问道:

“我请你喝酒还需要理由么?想找就找了。”

风玉楼眼神一暗知道若云不想回答,也识情知趣的转移话题道:

“这桃花酿,你不都是一向自己独自喝的吗?”

若云不想多解释,向前一步捏住风玉楼的下巴道:

“那今日我想要你陪我一起喝,你陪不陪呢?”

风玉楼蓦然不动,任由若云捏着他的下巴道:

“求之不得!”

于是二人落座,风玉楼给若云和自己都倒满了酒,举杯共饮。

若云喝下一杯酒,风玉楼又给她倒满,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对饮,饮了十几杯酒之后,若云突然放下酒杯,痴痴的看着风玉楼道:

“希望有一日,所有风景都看透,你还能陪我月下饮酒,陪我看细水长流!”

风玉楼看了看若云,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你当知,你所愿即我所求!”

若云很想回以一笑,但想到分别在际,心下伤感,怎么也笑不出。若云突然想,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此生能否再与风玉楼聚首,都应该记住今日月下的美人、美景、美酒。

想到此处,若云便道:

“今夜清风朗月,夜色怡人,又有美酒,我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曲歌谣,你可愿一听?”

风玉楼浅浅一笑道:

“乐意之至!”

若云让下人送来一把琵琶,调了一调弦,便开始便弹便唱!

霄云苍茫,繁华哀伤,或许命中注定,皆是过往。

红妆初定,山河无疆,为何梦魇无数,命格无常。

缘聚缘散,此情未央,意难忘。

镜花水月,虚幻一场,不相识,又何防?

人道相思了无益,我道惆怅是轻狂。

若是无缘,何需誓言,海誓山盟抵不过人心易变。

风华如流沙,苍老似年华,尘缘向来都似水,把握眼下。

是谁在岁月里轻唱?

心亦在,情未变,却道往日不可追!

是谁在岁月里轻唱?

海枯石烂,地老天荒,都会陪我看细水流长。

(本作者不懂音律,瞎编了个词,喜欢的谱个曲。)

若云歌一曲,酒入愁肠半醉半醒,风玉楼忍不住向前,轻扶若云道:

“若若,我不会唱曲,给你背一首以前看过的诗吧!”

若云迷迷糊糊半醉半醒的嗯了一声。

风玉楼当然可以作上两首诗词应应景,但此时他却觉得能表达他心境的却只有这首《见与不见》。

于是风玉楼便以这清风明月为伴奏念道:“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选自扎西拉姆多多《疑似风月》其实这里我可以写个诗词的,但实在是太喜欢扎西拉姆多多的这首诗,写的太好!)

第六十五章 梦醒佳人去

风玉楼背完诗,若云酒意更上头,醉意更为朦胧,就着风玉楼扶自己的手,向风玉楼怀里靠了靠。

风玉楼看着靠在他怀里的若云,今日的若云在月下一袭粉色衣裙,因为喝了桃花酿的缘故,面上有些潮红,但这一点也无损若云的姿色,反倒让她看上去更加的柔弱、美丽、惹人怜惜!

风玉楼慢慢的俯下头来,轻轻吻了吻若云粉粉的唇角。

夜色如水,四周十分静谧,风玉楼忍不住轻轻唤着:

“若若,若若!”为何如此叫你,因你若云若水,明明揽入怀中,却总感觉对你毫无把握。

月亮渐渐的不见了,也许是钻进了云里,也许是觉得自己,此时再那么明亮实在是太煞风景,太不识趣。四周慢慢变的漆黑了,静谧的夜里唯留微微有些重的呼吸声。

第二日,风玉楼醒来,猛然坐起,慢慢向身边看去,只见唯余一些稍稍有些凌乱的薄裘,不见若云,风玉楼惨然一笑,果然,又是春梦一场,触手一摸,锦冷衣寒,又摸到一硬物,拿出一看,却是一封信。

风玉楼沉吟半晌,把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

入得离别门,知得离别苦,

若问归期不知期,惟愿心如一。

入得相思门,方知相思苦,

若问何忍害相思,日日盼能归。

此情不可变,此志不可移,

若问何因轻别离,无语双泪垂。

原以为此生我们会一起相伴到老,但现在发现,或许我只能是你生命中的一段过往,请原谅,我不能再陪你朝朝暮暮、地老天荒!

她走了,原来昨晚不是梦,她真的曾在这张床上躺过,自己依稀记得昨夜喝的有点醉,若云也醉了,然后自己情不自禁吻了她,然后就把她抱回了自己的卧室,再然后怎样?好像,好像就没有然后了!

若云是回了京城还是去寻楚凤溪了?恐怕是到了大漠去,寻楚凤溪了,她和自己一样,怀疑是那个匈奴人带走了楚凤溪,可是漠南的匈奴人恨她入骨,漠北的匈奴大王对他心存不良,这魔星还真是嫌命长啊!

但她若不去,她还是那个重情重意的不想亏欠别人半分的秦若云吗?风玉楼看着若云留下的信,知道若云不想自己与他同行。

一是希望自己留下守卫边关的百姓,二是她不想自己跟着她到大漠之地冒险!风玉楼心里清楚明白,但却十分纠结,心底恨不得快马加鞭去追若云,但理智却告诉自己,作为边关守将自己不可以擅离职守,弃边关百姓不顾!

风玉楼思来想去,不能自已,便叫来自己的一名手下林方,风玉楼知道这林方虽才智不高,但武功还不错。

这段时日,林方跟着风玉楼大大小小打了不少仗,林方对风玉楼寂寞百出的高智商,很是钦佩,在林方眼里,风玉楼就是他的偶像,偶像的话永远是真理,偶像的吩咐永远要照办,如果有一天发现偶像的不完美之处,那一定是误会。

听到偶像来招,林方怀着盲目狂热及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立马赶来了风玉楼的书房。

林方见了风玉楼直接问道:

“风大人,叫在下来有何吩咐?”

风玉楼道:

“林方,我有一事相托,乃是私事,你若不愿,自可拒绝。”

林方知道风玉楼公私分明,但他并不在意这个,对来说,偶像吗,能为偶像做点什么,那真是求之不得。

于是忙道:“无论公私,在下都愿意效劳,能为风大人做点什么,在下倍感荣幸!”

风玉楼见林方如此直接,也不兜圈子,坦率道:

“帮咱们打败匈奴人的林公子,也就是在下的未婚妻子:秦若云,你也知那日楚国公的儿子楚凤溪为了救她,掉下了悬崖,而后遍寻不见,今日她已去了大漠,去寻楚凤溪了,我在此守城,不便相随,所以便想让你陪她走一趟,路上好好保护她,你可愿意?”

林方一听林公子去了大漠,忙道:

“她一个女子,怎可独涉险地,匈奴人恨她入骨,她这是不想要命了吗?在下即可去追她回来。”

林方说就向外走,风玉楼扯住他的衣袖道:

“别慌,你听我说完,她是不会跟你回来的,她的性子我知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楚凤溪,她是不会放弃的,你追上她,不必白费唇舌的劝她回来,留在她身边,护她安全即可,等她认为该回来的时候,她自然就回来了。对外,我就称你回家探亲,用已掩人耳目,你看如何?”

林方道:

“好,一切听从风大人吩咐,那为了早日追上林公子,在下即可启程。”

风玉楼道:“好,多谢,有劳。”

林方道:

“风大人客气,林公子曾助我们打匈奴,我去保护她,本六理所应当,当不得风大人一声谢。”

林方言罢,自取简单收拾一下,去追若云不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说化名为云溪的楚凤溪,这一年他虽然理不清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其它一切倒也顺心顺意。

栖霞明里暗里对他处处关照,自然没人敢跟他过不去了,这一年,云溪长大不少,身高变的挺拔修长,他本就早慧,自然看出了栖霞对他的心意。

说心里话,他对栖霞并不反感,但也说不上多喜欢,他内心深处总觉得,在他丢失的记忆中,他是有喜欢的人的,而且喜欢的刻骨铭心,深入骨髓,虽然现在他已记不起她是谁?但他觉得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那个连他都失了忆,还能模模糊糊有个影子在睡梦中出现的女子!

栖霞的父王:南漠王,啊莫提其实是有点好斗的,这一年,经过休养生息,南匈奴又兵强马壮了,于是啊莫提又开始不甘寂寞了,想去扩张一下领土,但这次他倒没有想去打尨唐,为什么呢?

因为他突然发现他的老搭档漠北王:齐齐可木耳,好像有些精神不振,底下的儿子们也有些蠢蠢欲动,这一切的一切,让他觉得有机可乘,若不趁人病要人命,有点浪费上天给的这么好的机会啊!

第六十六章 漠北起纷争

说到这里,咱们就不得不提提这个倒霉催的漠北王:齐齐可木耳,这齐齐可木耳,本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就一心想着吃饱穿暖好好过他的小日子,当他的漠北王,这个前面也提过,但他这个人吧,虽胸无大志,但却有那么点好美色。

可能有人问了,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怎么可能当上漠北王,没办法,人家命好啊,他老爹后宫佳丽三千,日夜耕耘无数,却只得他这么一个儿子。

而且他老爹生前特凶猛,手下的人就没几个敢反对他的,有几个反对的,直接二话不说就给干掉了,是已他老爹临死就很自然的把位置给了这个胸无大志的儿子,要不有些老人常说呢,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啊!

自从这个胸无大志的齐齐可木耳,当了大王,后宫的美人是年年见长,国库的金银是年年负增长,要不说一场旱灾就要饿死他们啊,主要是国库太穷了,经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虽说自从从尨唐借了粮食,解了燃眉之急,后来还下了大雨,种上了庄稼,但他治理无方,朝政混乱,在农耕方面,更没有得力的措施,以至于在有雨的情况下还是荒废了不少土地,再加上还要还借的尨唐的粮,是已财政情况是真心不乐观。

再加上他儿子太多,个个不安分,他又不想放权,所以朝政很难安稳。但这一切,他都看不到,他这个人只要有饭吃,吃饱了就想着寻欢作乐。

这一日,天气晴朗,齐齐可木耳带着几个手下去寻芳,这个人一向没啥大志向,宫里的美人看够了,想换个新鲜,当然就要出宫了。

要说他运气还真不差,出门没多久还真就遇到了一个美娇娘,此女本是坐在马车上,可不巧路上刚下过雨,马车的轱辘陷落到了烂泥里,几个随从在哪里抬车,这美娇娘当然就要从车下下来透透气,可这一透就让出门猎艳的齐齐可木耳给撞上了,看到这么一个可心的人儿,齐齐可木耳的魂都要没了。

只见此女不同于匈奴的女子那么强壮,此女一袭翠烟衫,肤若凝脂,纤腰若柳,眉若点翠,唇若含丹,真真的万分柔弱娇媚。这样的美人在眼前晃过,齐齐可木耳焉能放过,本想吃个青菜换换胃口,谁知道上天那么大方,竟然给了一顿大餐。

于是齐齐可木耳猴急的连搭讪调戏都省了,直接把人虏了过来,向树林里一钻,地方都顾不上挑了,天当被地当床,在野地里就当起了新郎,没办法,美人太过诱人,实在是等不及找地方了。

齐齐可木耳把个娇滴滴的美人给欺负的嘤嘤的哭泣不已,这哭泣声越发的刺激了齐齐可木耳,这一下可就忙活了好几个时辰,齐齐可木耳真是从没那么满足过啊。

事后,齐齐可木耳觉得美人的滋味实在太过销魂,还想再多满足几次,就把美人给虏回了宫,虽然这时候已知道了这女子的身份,他也没当回事!

大家道这美人是谁?好巧不巧这美人叫小水儿,是齐齐可木耳的大儿子齐齐木贴儿新纳的从外地买来的小妾。

这小妾生的水灵,齐齐木贴儿才纳了没几天,正在兴头上,稀罕着呢,要不然就这么一个小妾,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出府啊!

这下儿子被老爹给戴了绿帽子,真是有苦说不出啊,你说他要抢个一般的小妾也就罢了,反正知道他好色,可他偏偏要抢自己的心肝肝,让自己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于是齐齐木贴儿就冲冠一怒为红颜了,你既要摘我的心,那我就要挖你的肝,直接发动政变,把齐齐可木耳给干死了,自己当了王,顺便收拾了一下老爹的小老婆们并抢回了自己的小妾小水儿。

事情到了这儿,齐齐木贴儿是高兴了,可底下的兄弟不干了,你明目张胆的杀戮老爹抢了王位和老爹的小老婆们,我们得到了什么,你当我们都是死的不成?于是一场混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这齐齐木贴儿不亏为敢杀爹的人才,几个兄弟轮番上阵,竟然让齐齐木贴儿给打的七零八落,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几个只好承认他为王了,但这样的结果肯定会让漠北元气大伤。毕竟老爹,亲兄弟那么多,这齐齐木贴儿干死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这时候漠南大王啊莫提看漠北打的一片火热,他就坐不住了,英雄无用武之地当真是好寂寞啊!他看着漠北混战,心里那叫一个痒,当然要来凑个热闹分杯羹啊,要不然他还是那个好战的漠南大王啊莫提吗?

再说他养了楚凤溪一年,也不能白养不是?要让他发点热,做点贡献不是?再说将军什么的,没有天生的,自然要多多历练,要身经百战才好的吗!

正好让他拿漠北练练手,增加增加作战的经验,回头再帮自己去攻打尨唐,不得不说漠南王啊莫提这算盘打的好打的秒啊!捡个孩子给人口饭吃,就让人家替自己南征北战扩充疆土啊。

就这样楚凤溪也就是现在的云溪(失忆期间暂称云溪)被漠南王啊莫提给派去攻打漠北了。

这一日,天色黑漆漆,北风刮得那叫一个急,鹅毛般的雪花飘的越来越密,从漠南通往漠北的路上,人迹罕至,分外冷清,他们这一行夜袭的人马,倒凭空为这条小道填了几分人气和热闹。

却倒为何这楚凤溪(云溪)决定夜半上路啊?倒不是啊莫提催的急。而是楚凤溪(云溪)虽失了记忆,但没有失去智力,他自幼跟着楚国公南争北战,耳熏目染,最擅长的便是这种出人意料的突袭,在敌毫无防备,睡眠正酣时下手,最容易获得压倒性的胜利,而且可以减少自己人员的伤亡,这是个两全其美稳赚不赔的好方法,岂可不用?

半夜里,兵士们踏着厚厚的积雪,赶了将近上百里,终于到了漠北王城之下,漠南漠北都在大漠,是以两国挨得倒也不算太远。

说来也巧,城边有个养鹅、鸭的池塘,受到惊扰,鹅鸭大叫,它们的叫声,反倒把人马发出的声响给掩盖了过去。

第六十七章 南北之战

楚凤溪(云溪)吩咐兵士在城墙上挖了一个个坎儿,就带头踏着坎儿爬上墙,兵士们也跟着爬了上去,守城的士兵正鼾声大起、睡梦香甜,就直接也没用醒,漠南的士兵就送他们去,永远的沉睡了。

接着漠北的士兵打开城门,让漠南的军队进了城,可巧遇到一个打更的,漠南的士兵正想一刀砍了来个省事的,却被楚凤溪(云溪)拦住道:

“且慢,留他一命,你们几个人跟着他,让他继续如同刚才一样打更,若他有异动,直接砍了不用回禀!”

那打更的赶忙求饶道:

“将军饶命,小的继续打更,断不敢停,求将军手下留情,留小的一命!”

于是更声依旧,楚凤溪(云溪)就这样带着漠南的士兵,神不知鬼不觉的又进了齐齐木贴儿的内城,鸡叫头遍的时候,天也蒙蒙亮了,雪也渐渐止了!

楚凤溪(云溪)进了齐齐木贴儿的外院,齐齐木贴儿和刚抢回来的小妾小水儿昨儿一夜大战,此时春梦正酣。

有个士兵发现了楚凤溪(云溪),也顾不得小妾在里面,就向里面闯,毕竟此时火烧眉毛,顾忌不得,边闯还边喊着:

“大王,大王,不好了,有人攻进来了!”

齐齐木贴儿辛苦耕耘了一夜,自然不想动,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笑着道:

“肯定是本王那几个兄弟不死心,还想来讨打,等本王睡醒再来收拾他们不迟,量他们也起不了什么大浪,成不了什么气候。”

齐齐木贴儿话刚说完,又有士兵气急败坏的闯进来,大喊道:

“大王,大王,不好了,南漠的人攻进来了。”

齐齐木贴儿也顾不上小妾小水儿了,赶忙爬起来道:

“漠南士兵?漠南士兵怎么进来了,城门紧锁,难道他们会飞不成?”

紧接着听到院子里传来阵阵吆喝声及千军万马的听令声,齐齐木贴儿这才害怕起来,带

着几个亲信士兵负隅顽抗,可惜为时太晚,楚凤溪(云溪)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活捉了齐齐木贴儿,把齐齐木贴儿和几个没打死的漠北士兵押送去了漠南,交给漠南王啊莫提发落。

楚凤溪(云溪)自去安抚漠北百姓及一些投降的士兵,不用慌乱,生活一切照旧进行即可,毕竟是漠南漠北之争,不应祸及百姓,百姓照常过他们的小日子就可。

至于那小水儿,实在是生的太过天姿国色、祸国殃民了些,漠北战乱可以说就是因她而起的,当日漠北城破,士兵们一见了她,便一涌而上,小水儿眼见就要被侮辱。

楚凤溪(云溪)见了,有些不忍,虽然他对小水儿没有什么想法,但这么美的人,眼睁睁的看着她当众受辱,当真是有些不忍,便喝退士兵,脱下外衫,盖住她几乎裸露的身体,准备把她送给漠南大王啊莫提。

这小水儿,生性并不*,但也不懂得什么三贞九烈,从一而终。她自幼貌美,父母在她还年幼的时候便把她买入教坊,她早已不记得亲生父母是什么样子了。

她这一生,辗转各处,几番轮落,受尽*,一个空有美貌的且柔弱的女子,无依无靠,身若浮萍,眼见就要被人轮番*,却见一个貌若天神般的男子,从天而降,救了自己,还脱了衣衫盖住自己裸露的身体,想让自己不感激,不钟情,那真是有点难度啊?

要不说自古美女爱英雄啊!不论英雄爱不爱美女,美女都无法克制对英雄的爱慕崇拜啊!楚凤溪(云溪)只是一时的不忍救了小水儿,小水儿却发誓要报答他,要为奴为婢,侍奉左右,云溪一阵无奈,便暂时把她放在了身边,想着以后再做安排,不过是一个苦命的女子罢了,自己能帮就帮一把吧!

人太多时候都想不到自己一时的不求回报的善举,反而会给自己的人生带来很多的意外,尽管那些意外也许自己并不想要,要不说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呢!就这样小水儿就留在了楚凤溪(云溪)身边。

漠南大王啊莫提看楚凤溪(云溪)轻而易的就举取了漠北,很是惊喜,但漠北连番战乱,特别荒凉,便责令楚凤溪(云溪)先好好治理一下漠北。想着等他把漠北治理的兵强马壮了,就让他带着漠北的兵,去攻打尨唐。于是楚凤溪(云溪)就听从了啊莫提的命令,留在了漠北。

说到这里,就要提一提来大漠寻人的若云了,若云离了边关,为了方便,换了男装,但她想到很多匈奴人都见过她穿男装的样子,便用毒药再脸上做了一个印子,来掩盖容貌。

这一年若云面容长开了不少,更加的眉目若画,飘逸若仙,但也许是女子的原因,身高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仍是有些娇小,不像是楚凤溪像是吃了增高丸似的,一下就长得那么玉树临风了!

若云前世今生对制香都很是纯熟,当然今生制毒也很是熟练的,但扮成买毒药的肯定是不行的,毕竟谁也不会没事买二两毒药吃吃的么?但扮成买香料就很像样了,因为这人么,就没有不爱香的。

于是若云扮成一个卖香料的男子,一路慢行,好方便不着痕迹的寻找楚凤溪,而急于寻找她的林方,很快就追上了她,刚开始他碰到若云时,因为若云脸上的胎记,愣是没有认出若云还闹了个大笑话。

话说那一日,可巧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于是二人都去住店,若云要了一间上房,正准备去休息,这时就见林方冒着倾盆大雨,闯进了小店,若云一看这人好眼熟啊,再仔细看看,这不正是风玉楼麾下的林方吗?

他怎的来到了此处?就见林方身上的雨都来不及擦,就向店伙计打听一个什么公子,若云装做无意,向前靠了靠,偷听了一下,就听道:

“店家这里南来北往的人不少,可看到个身材娇小、面若珠玉、国色天香风流倜傥的一个小公子,或许他手里还拿了一把扇子。”

林方这一番话,把个店伙计说的云里雾里,还娇小,还珠玉,当真是说的一个男子?

若云听的苦笑不得,但能听出他是在打听自己,想来是风玉楼派他来寻自己的,就是再让他这么打听下去,估计自己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啊?

第六十八章 若云戏林方 同城不得遇

于是若云向前道:

“这位兄台,你说的人,我刚好见过,我带你去找她,如何?”

林方一听有人说见到了自己要找的人,还自愿带自己去找,心下暗叹自己的好运气,连着看了脸上有胎记的若云好几眼,心下又有点怀疑,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胎记男为何非亲非故的要帮自己?

为何?难道这个胎记男想沾自己的便宜?林方想到此处,摸了摸自认为颇有点姿色的脸,心下一阵恶寒!于是林方故意漏了漏腰间的刀,问道:

“兄台当真见过我要找的人,我脾气不大好,兄台可不要骗我才好?”

骗你?若云斜了林方一眼,心道:看你长得人高马大,颇是威武,可惜没脑子,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人,也不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惹来麻烦,骗你有什么用?还不如骗头猪,至少还可以杀了吃肉不是?

若云心里一阵腹诽,嘴上便有些讽意道:

“看兄台一身水,浑身湿透,身无长物,不如兄台给我说说,你有什么可以给我骗的?”

说着故意从头到脚把林方打量了一遍,看的林方更加恶寒,几乎忍不住就要暴走。若云见了,忍住笑意,道:

“在下只是给兄台开个玩笑,兄台不必当真,不如跟我去看看,是不是兄台要找的人。”

林方心里虽然不太想去,但又怕错过若云的信息,便跟着若云来到一上房的拐角处,若云看左右无人便道:

“林大人此来是寻若云的?”

林方听了,心中警铃大作,刚想大声喝问,只见若云用手一抹,胎记便掉了。林方看着若云的脸,呆愣了半响,期期艾艾作揖道:

“呃,呃,秦小姐真真聪慧,装扮的在下都没认出来,冒犯之处,敬请原谅!”

若云淡淡一笑,不以为意道:

“无妨,是风大人派你来的保护我的,对吗?”

林方道:

“不错,风大人是派在下来保护秦小姐,在下本来想着劝秦小姐不要去大漠冒险,但风大人说让在下听秦小姐的吩咐,护在小姐左右,保护小姐的安全。”

若云叹道:“他果然知我。”

若云也没有拒绝林方的保护,毕竟林方武艺高强,有他保护比自己单身上路更为安全。于是若云和林方一边慢行,一边打探楚凤溪的消息,渐渐两人来到了漠北之地。

若云在林方的帮助下买了一个小庄园,养花种草制造香料,通过卖些香料来掩盖身份,好方便在漠北好好寻找楚凤溪。

如今楚凤溪(云溪)正在漠北,按照漠南王啊莫提的命令,安排整理漠北各处!陷落的漠北,虽然在楚凤溪(云溪)的速战速决下,并没有多少人员的伤亡,但仍然处处混乱,狼藉一片,要不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战乱之年,人命如蝼蚁,如尘土啊!

楚凤溪(云溪)站在城墙之上,心下暗暗疑惑,自己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为何打仗善后都做的如此得心应手。好似很久以前就做过很多遍一般,甚是纯熟。

若云在漠北最为繁华之地,租了店铺卖香料。若云扮回女装,脸上人仍带着那块胎记,不着痕迹的结交一些贵女,暗暗打探楚凤溪的消息。

可如今的云溪正忙着治理漠北城池,振兴农业,而不再是从前那个无所事事的小娃子,所以和这些个娇滴滴的贵女们并无半点交集。是以日月轮转、寒暑交替,一年又过去了,若云还是没能找到他。

若云有些心灰意冷,但她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楚凤溪已经不在人世。若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楚凤溪掉落悬崖之后,寻找楚凤溪竟成了自己的执念,此念不能改,不可移,日日夜夜心中唯余此念。

也许正是因为此念作祟,这一年又过了,若云不仅身高没什么明显变化,就连人也变的憔悴不好,林方看在眼里,也很是着急,但更多的是无奈,看着偶像的女人为了别的男子而茶饭不思,他真是百感交集啊!

若云心里很是烦躁,自己明明喜欢风玉楼,可如今为何时时刻刻都一心想着要找到楚凤溪,难道仅仅是因为亏欠愧疚?若云倦了,不愿深想,她觉得这一切犹如一团乱麻,解不开,剪不断,她也懒得理明白,心想着,如果再找不到楚凤溪,就去漠南碰碰运气。

这一日,日渐黄昏,小雪薄落,天寒地冻,街上行人渐少,若云披了一件绿色的斗篷,出来转转,什么踏雪寻梅的心情,若云当真是没有的,若云只是想散散步,透透气,让自己不那么憋屈而已。

薄雪、黄昏、四周静瑟,突然远处传来几声马蹄声,马上坐了一个喝的有些东倒西歪的军官,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兵。

此人一看若云在落雪中的婀娜、娇小、柔弱的身姿,便马上移不开眼了,就这身姿,不用看脸,就够销魂了。

这军官是原是漠南的一个副将,名唤霍克思,说是在这里协助楚凤溪(云溪)将军治理漠北,其实说白了就是漠南王啊莫提对楚凤溪(云溪)不放心,留在他身边的暗探。

这霍克思倒也不算是个多混的人,只是平日里好点杯中物,再就是好身姿飘逸的女子,他倒不是很注重女子的脸,当然若是这个身姿飘逸的女子再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他也是绝没有意见的。

这大漠的女子,大多如同大漠一般,长得很是强悍,说她们虎背熊腰自是有些夸张,但说她们杨柳细腰,身姿婀娜那就纯粹是胡扯了,那齐齐木贴儿的小妾小水儿之所以被那么多大漠人爱恋,除了她那张娇艳的脸,便多半是因为她长了一副盈盈一握的杨柳细腰,从而引得父子反目,进而国破家亡。

当日城破,霍克思也想抢小水儿的,但他晚来一步,小水儿已被楚凤溪(云溪)救了,至于从楚凤溪(云溪)手里抢人,霍克思心里没底,这种女人之争,漠南王啊莫提也不会给他做主,他文不是楚凤溪(云溪)的对手,武是楚凤溪(云溪)的手下败将,他自己的斤量,他还是很清楚的!

第六十九章 雪夜之乱

所以自然的他就不敢和楚凤溪(云溪)争喽,但今日他居然在这雪夜之中,看到了身姿比小水儿还要迷人的女子,霍克思忍不住揉了揉眼,看了又看,确定自己没看错。还没想好怎么上前搭讪,行动比大脑更直接的翻身下了马,摇摇晃晃的就跑去了人家跟前。

不知是色迷了眼,还是酒壮了胆,楚凤溪(云溪)治军严明,并不允许士兵们强抢民女,但若云身姿太迷人,霍克思已把军纪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若云正在独行,突然眼前就多了个人,把若云唬了一跳,若云便抬眼看了看,只见此人虎背熊腰,高鼻深目,长相很是威猛。

若云这一抬眼,霍克思就看到眼前这女子不仅身姿美,还长了一双杏眼,像是一汪深潭,让人一看,立刻泥足深陷,不能自已,至于这脸上的胎记就直接忽略不记了。

这身经百战的将军霍克思,被若云这样一看,看的几乎骨头都酥了,这下更是心痒难耐,便立马向前,拱手作揖道:

“在下霍克思,乃是漠南的副将,家有百亩良田,一个老母,请问姑娘仙乡何处?姓甚名谁?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想要求取姑娘,请姑娘莫怪在下唐突,实在是姑娘长得太美,在下太倾慕!”

若云被霍克思一连串的动作和话语,弄的苦笑不得,自己不过出来透透气,招谁惹谁了这是?你一个男子突然跑出来对着一个陌生女子说这么一大串,当真不是脑子有问题。

若云千方百计费尽心力找不到楚凤溪,心里本就憋屈,这会出来透个气,又遇到一个疯子,心里自然不乐意,就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便也没考虑自身的安危,好不客气道:

“这位霍将军,感情之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对不起,我对将军你,没兴趣!”

若云说罢转身就走。

霍克思是土生土长的匈奴人,从小受的教育便是,强取豪夺,只要是自己喜欢的,能夺来的便都是自己的,今日看着若云实在长的太合他的心意,便想来个先礼后兵,特意装了装斯文,没想到,这头一次装斯文就碰了壁,果然这大老粗就不该整什么酸的。这时尾随在后的一个小兵道:

“霍将军,漠北城都破了,这城里的什么不都是咱们的?何况一个女子?带回去,还怕她不从,我阿爸说了,我阿母当年也不愿意跟他,我阿爸生了气,把她拖到帐篷里,阿母就乖乖给他生了孩子!”

霍克思一听小兵的话正合心意,便也不装斯文了,立马上前去虏若云。

霍克思刚刚触到若云的衣衫,鼻端便闻到一股香气,想要闭气,已是来不及,随后便感到全身无力,摊到在地。

几个尾随的小兵一看,立刻拔出腰刀向前,嘴里还大喊着:

“妖女,快放了霍将军!”

若云拿好药包,准备谁向前,就请谁吃药粉,一。这时只见黑影一闪,一身玄衣的林方到了,林方对若云道:

“秦小姐先行一步,此处交于在下料理即可。”

若云一看这架势,自己留在这里也使不上劲,便转身走了,把烂摊子留给了林方。

若云回到香料铺子,坐与梳妆台前,看到桌上的一盒胭脂,想起这还是楚凤溪受伤时,自己在楚国公府照看他时,他送与自己的,上边的兰花还是他亲自刻得,想想自己与也他当真有过一些快乐的日子,只是这些快乐的日子比不上自己对风玉楼的爱意,所以让自己忽略不计了!

自己如今不计代价苦苦寻他,难道心里竟是舍不得那些相伴的日子?若云心如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若云看看林方还没回来,想起这一年自己在漠北遍寻楚凤溪,却不见他的踪迹,几次想去漠南碰碰运气,但林方都阻止了自己,因为相对于漠北,漠南更危险。

当日,边关城内被俘漠南士兵,不知凡几,漠南人恨不得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剥自己的皮,这一切,若云都深知,可如今找遍漠北各地不见楚凤溪,当日楚凤溪明明和一个匈奴人一起掉下去,并没有见到尸体,他一定是被匈奴人带来了大漠之地,既然漠北便寻不见,那就是去了漠南。

此时林方未回,没人阻止自己,这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启程去漠南,若云打定主意,拿出一张白纸,书写漠南二字,林方回来看到就会明白自己去了漠南,寻找楚凤溪去了。

若云简单收拾了一些干粮和金银细软,出门踏雪向西行而去。

却说林方轻而易举的打晕了几个士兵,看着地上的人,心道:竟敢调戏偶像的未婚妻子,实在是该死,爷爷的,老子想了那么久都没敢,你们这帮蛮人真是向天借了胆。

林方心下恨恨,想杀了他们了事,但又怕杀了他们引起官方的注意,暴露了秦若云。林方这里正思来想去的没有好主意,楚凤溪就来了。

楚凤溪(云溪)看到一身玄衣的林方,手拿腰刀站在霍克思几人身边摇来晃去,便顾不地是非曲直,赶忙上前来救人,林方一看来人,不由愣住,因为此人五官太像楚凤溪,但身高又不像是,这楚凤溪给林方的印象就是个小娃子,可眼前这人,眼神凌厉,长身玉立,怎么可能是楚凤溪。

要不说这林方有时候就是一根筋,没脑子,这两年,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若是始终不变如一,那才奇了怪了。

林方这一愣,就挨了楚凤溪(云溪)一记老拳,这还亏得楚凤溪(云溪)没拔刀,要不然林方就直接交代在这儿了。

林方挨了一记老拳,清醒过来,便你来我往的和楚凤溪(云溪)打成一团。这下林方更觉得此人不是楚凤溪,楚凤溪不过一个小娃娃,怎么可能有那么高深的武功?打的自己手忙脚乱。

林方见不敌此人,且匈奴兵士听到动静,都向这涌来,便虚砍了几刀,飞身便跑。

楚凤溪(云溪)尾随追踪,林方回到了香料铺,不见秦若云,但转眼见追兵又至,于是未做停留,又飞奔逃走,以至于没看到桌子上留言。

楚凤溪(云溪)带人追到香料铺,进去一看,桌上留言漠南二字,楚凤溪(云溪)觉得此留言恐怕有诈,但无论是否有诈,都要查一查,万一是真的呢?

第七十章 沙漠迷情

楚凤溪(云溪)留下一些人马继续在附近盘查寻找。

楚凤溪(云溪)带着剩下的士兵一路向西,向漠南追去,追到人迹罕至处,积雪之上果然有人的脚印,而后就追到了一个岔路口。

漠南漠北皆属大漠,是以相距不远,若抄近路,不过一百多里,可近路崎岖,不熟悉的人反倒找不到路,大路明显,但是太远,还要经过一个沙漠,匈奴人自幼生活在大漠里,在大漠里行走倒也容易。

雪里的脚印直接向大路而去,云溪觉得也许这是敌人的迷踪记,引得人追向大路,其实是走了近路也有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是敌人不知道近路怎么走而选了大路。

但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任何的可能性,但此时剩下的人已不是很多,于是楚凤溪(云溪)兵分两路,自己追去了大路,让其他兵士追去了近路。

若云不是大漠人,根本不知有什么近路,便顺着大路一直向前走,路上也没想过要掩盖脚印的痕迹,她没想过林方会打不过几个小士兵,让人追回香料铺,发现自己的留言,她还以为林方看到了自己的留言,会顺着自己的足迹一路来寻自己,她哪里能想到,自己的留言林方竟没看到,反倒让追踪他的匈奴人给看到了。

若云一路想着林方会来追自己,也没急行。但若云一个土生土长的尨唐人,便是再聪明,第一次进了沙漠,也难免不辨东西。若云走着走着,悲催的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若云苦笑不已,此时已入夜,但雪光明亮,入眼处仍旧清晰可见,沙漠无边无际,雪夜冰冷,若云迷了路,却不敢停下来歇息,只好慢慢行走,一是可以去除寒冷,二是可以保存体力不至于太累。

若云拿出一点食物慢慢吃着,努力的辨别着东西。不知走了多久,天渐渐亮了,太阳慢慢升起,日出为东日落为西,若云辨清方向,继续向西。

太阳渐渐当顶,晒得积雪融化,晒得人也有些火辣辣晕乎乎的,若云虽然找对了方向,但一时也走不出去,若云有些口渴,便跪下身子,用手掬饮融化的雪水,雪水倒映出她脸上的胎记,若云有些想笑,便拿出药粉把胎记洗了下去。

若云看着雪水中的容颜,早知道自己这张脸生的不错,和前世很像,但没想到这两年竟然出落的更加美了,但是再美又有什么用呢?

楚凤溪找不到,风玉楼忙着守边关。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荣,悦自己的都不在身边,自己又能美给谁看呢?若云心里一阵伤感,忍不叹了一口气。

若云就这么走着走着,太阳一晒一转,又没了方向感,若云左看右看,找不到西方,日出日落,黑白交替,若云不知走了几日,最后终于走不动了,摊着地上,心道:

“也好,既然不能找回他,便把这条命还给他吧!免得后半辈子活在愧疚里,只是可惜了风玉楼,还在边关等着自己。”

若云渐渐迷糊,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只见楚凤溪竟然蹲在了自己的面前,眼前的楚凤溪颇有前世大将的风范,而不是今生一副奶娃娃的样子。

若云艰难的伸出手,想触摸一下楚凤溪,可是感觉用尽全身力气都不能触到他一片衣脚,便苦笑道:

“我一直不能说服自己,你真的已在人世,如今你来接我,我真是没有理由骗自己了。怪不得我遍寻各处,不见你的踪迹。也好,今日我便来陪你,把你救的这条命还给你。”

若云说完便陷入昏迷,楚凤溪(云溪)看着眼前昏倒的女子,及她伸出的手,和她刚说的话语,看她的装扮,颇有些像是士兵们描述的,被霍克思调戏的那个女子。

但这个女子的眼神及刚才的话语,好似她识的自己,而且她给自己的感觉也非常的熟悉,好似认识多年的样子。

楚凤溪(云溪)默默的伸出双手,把满身泥泞的女子轻轻抱入怀中,给她喂了一点水,仔细查看一番,她并无大碍,估计是太累脱力晕了。

楚凤溪(云溪)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奇怪自己的举动,自己明明是有些洁癖的,为何会为毫不犹豫的把满身泥泞、脏污不堪的女子抱入怀中?

难倒?楚凤溪(云溪)感到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她,她难倒是自己曾深爱的那个女子,只是自己失忆忘了她,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自己对她为何如此熟悉,不仅仅是熟悉,看到她满身泥泞躺在地上,自己感到是那样心疼与怜惜!

楚凤溪(云溪)抱着怀中人向西行去,大约行了有二十多里。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鹅毛大雪,此雪不像头几天的薄雪初落,缓慢婀娜,那么的有意境,今日的鹅毛大雪下的分外的急,一片一片,如急行的雨,那叫一个密集。

很快,入眼处一片白,云溪抱着怀中人,来回走了几圈,发现居然找不到东西方向了?

楚凤溪(云溪)思索了一下,便去了一个高点的地方,找了一个雪厚处,准备先暂时整个雪屋,稍稍休息一下,等雪停了,太阳出来了,辨清方向再走。

楚凤溪(云溪)放下怀中人,脱下外衫盖住她。便拔出腰刀开始挖坑建雪屋,雪屋建好了,楚凤溪(云溪)把若云抱进去。屋外寒风冰雪施虐,屋内因为有了雪屋阻隔,倒没有那么冷,当然也不可能温暖如春。

楚凤溪(云溪)静静的抱着怀中人,轻轻捏捏她的手脚,这么冷的天气,这样昏睡着莫要冻坏了手脚才好,自己要想个办法赶快带她走出去才好。

长夜漫漫,楚凤溪(云溪)抱着若云,看着她的眉眼,越看越熟悉,但脑子里却没有她的记忆,但即使是没有记忆,楚凤溪(云溪)也非常确定自己喜欢的女子就该是这个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若云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了,她似乎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只在嘴边留下了一丝难为情的笑意。

随即,她挣扎了一下,想勉强坐起来,楚凤溪(云溪)看她那么虚弱,虽不想唐突佳人,还是忍不住用手拦了一下。

若云便不再挣扎,任由楚凤溪(云溪)把她抱在怀中,雪屋里充满恬静,两人就这样静静偎依着。

第七十一章 咫尺天涯(抱歉,更太晚)

人生最远的距离,不是相隔万里,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已不记得我!

天上雪花依旧飘落,大地雪白一片,旷无人声,小小的雪屋笼罩在夜暮中。

第二日,天亮了,若云终于清醒过来,看到自己身处在一个雪屋中,身上还搭着一件月白色的衣衫。

白衫,若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彻底清醒,自己昏倒前,明明记得楚凤溪一身白衫来接自己的,还有自己中间好像模模糊糊清醒了一次,看到楚凤溪抱着自己的,可是现在,楚凤溪呢?

难不成这只是自己找不到楚凤溪,而日思夜想作的一场梦?不,不会是梦,若是梦,这白衫雪屋如何解释?

若云快速起身,钻出雪屋,入眼处只见那人芝兰玉树、眉眼如初、恍如前世城墙上下那一见!

怨过,恨过,遗憾过,如今心中唯余:你还活着,真好!

若云几步奔到楚凤溪(云溪)身边,楚凤溪(云溪)看着向他奔来的女子,浅浅一笑道:

“小心,莫摔倒了。”

并快赶几步向前,扶住若云。

若云却扯住楚凤溪(云溪)的衣袖眼泪滴落,语不成声

“你……还……活着,真好!”

然后又突然生气道:

“摔死更好,免得整日活在愧疚里,你可知这两年,我处处寻你,有多着急?”

“你倒好,竟在这漠北之地逍遥快活起来了,你既安好,为何不回边关?哪怕让人捎个口信给我也好,你可知我日夜悬心,四处寻你,却找不到你,有多害怕?多伤心?多愧疚?”

若云说着,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这两年的委屈、害怕、担心、愧疚都化作了滚滚的眼泪,顺着脸颊不停流下来。

楚凤溪(云溪)不知如何安慰这个扯着自己衣袖,向自己发脾气的女子,但明白她一个女子定是费尽心力千辛万苦的寻找自己,期间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楚凤溪(云溪)轻轻把她圈进怀中,用手一边轻轻给她擦眼泪一边道:

“对不起,我失去了记忆,不记得往事,不记得你,但你的眼泪让我很心痛,想来我以前是非常喜爱你的!”

若云听了云溪的话,不由一愣,什么?他失忆了?

若云又仔细看了看楚凤溪(云溪)道:

“那你可还识得我”

楚凤溪(云溪)黯然道:

“对不起,以前的一切我全忘了,我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谁?”

若云忙道:

“既不识得我,为何瞎说喜爱我?我名唤秦若云,我们以前不过是好朋友而已。”

有些楚凤溪(云溪)不信的道:

“是吗?什么样的朋友会让你这样四处寻找、日夜悬心?”

若云辩道:

“你为救我掉落悬崖,我怎能不苦苦苦寻找、日夜悬心?若我在像是往日似的好吃好睡,那我成什么人了?或者说我还算是个人吗?”

楚凤溪(云溪)质疑道:

“真的只是是这样?”

楚凤溪(云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的了,并不急于找回过去的记忆,却急着想知道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若云镇定道:“当然!”

楚凤溪(云溪)有些不信得望着若云。

若云心想忘了也好,省的再为情所困,自己已有了风玉楼,不可再贪恋楚凤溪。

若云又道:

“那你总记得你失忆后发生的一切吧?可否说与我听听?”

楚凤溪(云溪)叹道: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便是没了记忆,我也确定我们以前认识,而且交情匪浅。若不是我十分确定你是我的故人,昨夜我也不会……昨夜唐突之处,还请见谅,昨夜你昏睡过去,我怕你冻伤,所以把你抱在怀中。”

若云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的,你自是为了我好,我不怪你。”

楚凤溪(云溪)看了若云一眼,继续道:

“自我醒来后,便没了记忆,是栖霞公主救了我,并把我带到了漠南,漠南王曾派人帮我打探过身世,据回来的探子说我是个孤儿,名唤云溪,栖霞公主便让我留在漠南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后来因为打仗,我便来到了漠北。我失忆前真的是个孤儿吗?”

若云恨道:“这帮贼子,居然趁你失忆,如此胡乱编造哄骗与你,你当然不是孤儿。”

若云说着却向前,扯开楚凤溪(云溪)的衣袖。

楚凤溪(云溪)赶忙握住若云的手,脸红道:

“你?你一个女子,青天白日里,怎可随便脱我衣衫?”

说完又觉得有些语病,赶忙补救道:

“黑日里也不可,这要等到你我拜堂成婚后才行。”

若云撇一撇嘴道: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想起你那日掉落悬崖之前,曾替我挨了一箭,看看伤口还在吗?你别再是匈奴人假扮的。再说我们不过是朋友,谁要和你拜堂。”

楚凤溪(云溪)一听,也忙看向自己的肩,发现那处果然有一处箭上,虽然伤口早已长好,但疤痕依然狰狞,可想而知,当日的伤有多重。

若云忍不住轻轻用手摸摸了那道疤痕,楚凤溪(云溪)却红了脸,却不知是否该扯开若云的手,往日里有女子靠近自己,自己总觉得的不舒服,可她抚摸自己的伤口,却让自己欢喜异常,心跳如鼓,恨不得此时时光停止,岁月永留此刻!

若云摸完伤口上的新肉,帮楚凤溪(云溪)系好衣衫道:

“你名唤楚凤溪,是尨唐人,你的父亲是楚国公楚镇,那日我们在落霞山,遭到了匈奴人的伏击,你为了救我掉落悬崖,和你一起掉下去的还有一个匈奴人,想来便是那个匈奴人把你带到漠南去的。这两年我和你父亲及一些你的朋友四处寻你,没想到你竟失了忆,被匈奴人骗的留在了大漠之地。”

若云看了看楚凤溪(云溪),见他一脸思考之色,便坦率道:

“我确实没有什么证据,说明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也不敢要求你一下子相信我,既然你说那个什么栖霞公主救了你,我想若要弄清一切,就要从她入手了。”

云溪望着若云道: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若按你所说,我的恩人正是我的仇人,可是她一直对我很好,我真是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我的心告诉我,你是不会害我的!”

第七十二章 相诉别情

若云叹了一口气道: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事实没法更改,无论如何她也算是救了你,这一点,我很感激她,但她不该编造谎言骗你,我会想办法证明我说的一切给你看的。现如今你还是跟我回边关吧?”

楚凤溪(云溪)看了看若云,有些戏言道:

“既然你来寻我了,也在此处也过了那么久,回去也不用急在这一时,我很想知道栖霞和啊莫提骗我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倒底想让我做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吗?再说我听了你的一面之词就跟你回去,万一你要骗我怎么办?”

楚凤溪(云溪)心道我虽然心里喜欢你,但我也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再说你说我们是朋友,可我的心告诉我,我们的关系不是这样的?

从我有记忆以来,它从没有像今日这样跳动过。再说尨唐和大漠的匈奴人一向不和,你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来寻我,我们怎么可能真的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若云忙问道:

“那你计划怎么办?”

楚凤溪(云溪)回答道:

“我们先在此细查一遍,看看你所言是否属实?若属实,那就看看漠南王到底想骗我什么?再做打算,如何?但无论怎样,你都要先留在我身边!”

若云道:

“也可,只是我以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

楚凤溪(云溪)道:

“这个简单,我的副将霍克思正在到处寻你,不若你化妆成一个男子,给我当个亲兵如何?当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亲兵做得一切的!我会对外称我在沙漠中迷了路,是你救了我,所以你既是我的亲兵,又是我的恩人,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若云听了浅浅一笑道:

“你既替我考虑的那么全面,我还能拒绝?只是如今我们已没有必要去漠南了,我去漠南原本是在漠北寻了你一年都没寻到,才想去漠南寻找,如今你已被我寻到,还去漠南做什么?再说漠南离尨唐的边关要比漠北远的多,若去了漠南,我们回尨唐更不方便。”

楚凤溪(云溪)道:

“原来你去漠南是为了寻我的,如今的确不必要去了,你分析的对,我们应该待在漠北,漠南王啊莫提让我治理漠北,我擅自离开也容易打草惊蛇!”

于是二人商量好说辞,便一心一意的去寻找出沙漠的路,又一个日出之时,两人继续向东走,总算是走出了大漠,返回了漠北。

楚凤溪(云溪)先带着若云去了一家成衣店,买了一身蓝色男衫,若云换上衣服,又在脸上用药粉做了一些斑,便化身做楚凤溪(云溪)的亲兵,跟在他身后。

楚凤溪(云溪)带着若云回到了他的府邸,云楚凤溪(云溪)给她安排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处院落,对外便称若云为楚云若楚公子,其实楚凤溪(云溪)给秦若云起这个名字很有一些私心,若云说他原名唤作楚凤溪,那若云化名为楚云若,也算是冠上了他的姓氏。

虽然他嘴上说要查查若云所言是否属实,其实内心深处他早已相信他便是楚凤溪,若云说的一切全是真的!

虽然他不记得若云,今日也只是他有记忆以来的初见,也许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但现实就是如此,楚凤溪(云溪)相信若云,因为他胸膛里那颗一直都没有感觉的心,如今正跳的火热,心跳是不可能骗人的。

若云一定是他爱的人,历经千难万险来寻他了!

爱的人和爱人是有区别的,爱的人是你一心一意爱着的人,但这个人却有可能不爱你。

而爱人,却是你爱着她,她也爱着你的人!

但无论若云是爱的人还是爱人,若云能来找他,能留在他身边就够了,他感到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他如今留在漠北主要是想看看,栖霞公主和大王啊莫提到底想干什么?为何骗他,想骗他做些什么?

楚凤溪(云溪)刚安顿好化名楚云若的若云,还没来的及喘口气,消化消化他的真实身份这件事,便有一个不速之客登门了,大家猜猜是谁?自然是霍克思!

这霍克思本和楚凤溪(云溪)不睦,这个大家都明白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一向都是很难平心静气,和睦相处的,没办法二把手总是觉得一把手挡了他的路,而一把手则是担心二把手夺了他的权,所以这一把手和二把手常常表现一团和气,内里却搞窝里斗。

这楚凤溪(云溪)和霍克思本是武将,所以文官那一套文绉绉假模假样什么的,二人也不惜得用,直接就旗帜分明的表示,我们就是相互看不顺眼,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各自藏好自己的小辫子,可别被对方给抓住了,一旦抓住那就要往死里掐。

所以这霍克思登楚凤溪(云溪)的门,那真是破天荒第一次,楚凤溪(云溪)不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小辫子被对方抓住了。

楚凤溪(云溪)还在哪里冥思苦想。霍克思就已经等不及的登堂入室了,霍克思也不含蓄,上来就直接表明来意,问道:

“云将军,那日我被人迷晕,云将军带人去追那迷晕我的贼人,可曾追到?”

楚凤溪(云溪)听了心中一震,想起来霍克思这贼子觊觎若云,当街抢人的事了,结果偷鸡不成还蚀把米,人没虏成,反被若云用药给迷晕了!幸好这*不用解药,昏睡几日自己醒了,这厮丢了这么大的人,还不死心,还敢惦记若云!

楚凤溪(云溪)心中腹诽,但面上不动声色道:

“不曾追到人,那夜本将军追着脚印,一路进了通往漠南的沙漠,而后便找不到了,那几日大雪纷飞,有可能人是陷落在了沙漠里了,也有可能是逃到漠南去了。”

“怎么,霍将军还不死心,那夜我追人,只因我怀疑她们是奸细,而不是帮霍将军虏人,霍将军莫要误会,还有本将军一向治军严明,严令不许强抢民女,霍将军不记得了吗?”

通知

非常不好意思,

各位朋友,

我要停更几天,

非常抱歉,

但我会尽量尽快恢复更新!!!

非常抱歉!!!鞠躬!

谢谢各位长久以来的支持!!!

第七十三章 男男之恋

霍克思一听,怒道:“谁说是老子当街虏人,老子是想娶她,老子老大不小,娶个婆娘来暖被窝,有什么错?”

云溪一听霍克思还想着娶若云,心里更恼,大怒道:“想娶人家,也要人家乐意才行,当街抢人算什么英雄?”霍克思一听,怒道:

“谁说是老子当街虏人,老子是想娶她,老子老大不小,娶个婆娘来暖被窝,有什么错?”

云溪一听霍克思还想着娶若云,心里更恼,大怒道:

“想娶人家,也要人家乐意才行,当街抢人算什么英雄?”

霍克思也更加暴躁道:

“老子喜欢她,想要一心对她好,不抢回来,如何对她好?”

云溪忍无可忍,怒道:

“违抗军令,当街抢人,还强词夺理,不知所谓?本将军今日就给你点教训,让你长长记性。”

云溪说完,向外喊道:“来人,霍克思违抗军令,当街强抢民女,把他拉出去,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霍克思刚想反抗,云府的下人都是兵士,一拥而上,把霍克思给拉了下去。

云溪恨恨道:

“爷爷的,想和老子抢人,美得你,打你三十大板让你长长记性!”

霍克思一个武将,三十大板还真打不死他,不过血肉之躯,三十大板,也要打的皮开肉绽,要修养上那么一阵子。云溪打完了人,又让人把霍克思给送回了他自己的府邸不提。

云溪吃醋,没沉住气,打了霍克思,这事当然就传到漠南去了,漠南王啊莫提和栖霞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自然就要去查这件事,但这漠北,云溪防守甚是严密,要想查清楚也不容易。

所以目前也没大事,若云和云溪倒是没甚压力。

以前云溪一心就想着按照啊莫提的命令,治理兴旺漠北,可如今知道自己是尨唐人,当然就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听令行事,如今心上人在这里,便一心想着和心上人待在一起,好好哄得她开心。

但云溪这失忆后少的可怜的记忆,根本就没哄过小姑娘,当真是不知道如何下手啊!不过他就算没失忆,哄小姑娘这事,他也没经验!

但眼下这都不是啥大事,这几日云溪和若云在沙漠里,一心想着能走出来,可没时间好好休息,所以眼下好好睡上几觉才是正经!所以云溪先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补觉去了。

这一日,云溪终于睡饱了,开始冥思苦想怎么得到心上人的欢心,可思来想去,不得良策,便叫来了自己的亲兵:小亚西。

这小亚西从云溪来到大漠,便跟着云溪,也算是云溪的贴心人,云溪叫来了小亚西,却有些羞涩,不知如何开口,小亚西来到书房,站了半响,云溪一直盯着他不说话,小亚西被他盯得,那个小心肝啊,像个吊桶似的七上八下啊!

这真不能怪小亚西多想啊,自从他跟了将军,就没看见过他去过花楼啊,而且匈奴女子大多开放,将军长得那么英俊迷人,投怀送抱的小姑娘那真是不计其数前赴后继啊。

每次遇到这投怀送抱的小姑娘,自家将军都皱着自己,那双连男人看了都动容的眉,皱的那叫一个死紧,好像沾上什么脏东西一样,等回去了就马上去洗澡,这实在是让人费解啊?

若说是因为投怀送抱的女子不美,那栖霞公主可是很美艳啊,也没见自家将军稍假辞色,每次公主让他去陪一陪,他都一脸戒备,好似人家公主要强了他似的!

可他今日怎么那么……热切的盯着自己啊,难不成将军竟是喜欢男人?哎呀,我的娘啊,小的可不喜欢男人啊?将军啊,虽然你长的美,虽然小的仰慕您,可小的是直男啊!真是直的啊,这个男男真的是不可以有啊!

就在小亚西捧着这个小心肝一个劲的颤抖着想着,待会将军要是向自己表达了爱意,自己怎样拒绝才能既保住将军的颜面还能保住自己的清白而纠结时,云溪终于开口了:

“小亚西,今日本将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你要据实回答。”

虽说是求人帮忙,但云溪觉得在自己的亲兵面前吗,自己还是要摆摆官架子的!

小亚西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于来了,便道:

“小的……一定实话实说。”

心道:不说实话行么?小的还想着回去娶村里的小花花呢,生两个大胖小子给家里传宗接代呢,我的神啊,不得不说,这小家伙想的可真长远啊!

云溪问道:“你可有喜欢之人?”

小亚希脸色一白,心道:看吧,真是对我有想法啊?嘴上忙答到:

“有啊,有啊,将军,小的和我老家那边的小花花两情相悦久好久了,答应了回去就娶她。”

暗含的意思就是,将军啊!小的有媳妇啦,您就别惦记啦,放过小的吧!

云溪看着小亚希,一脸奇怪憋屈的表情,心道有个喜欢的人不是很幸福吗?你这一脸憋屈是为那般?

但想着人家觉得喜欢是憋屈的事,这也不归自己管,人家爱憋屈就憋屈吧!自己还是说自己的事吧,又问道:

“你既有喜欢的人,那你当知怎么讨得自己喜欢人的欢心吧?”

小亚希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将军喜欢的人不是自己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各路神仙保佑啊!万幸啊!可一想将军的问题又犯了难,将军问自己如何讨的心上人的欢心?可自己喜欢女人啊,怎么讨男人欢心,自己哪里知道啊?

小亚希偷眼瞅了瞅自家英俊不凡的将军,看着自家将军一脸的不耐烦,心道:怎么办?你说你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就是个弯的呢?唉,造化弄人啊!

估计他的心上人可能是个直的,人家不乐意和他弯,若是他得不到自己的心上人,会不会退而求其次到自己这里来找安慰啊?娘啊,小亚希那么一想,感觉充满了危机。

这个吗,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一定得帮着自己将军达成愿望,把那人给掰弯了,要不然,自家将军打自己的主意怎么办?

第七十四章 郎艳独绝

可是怎么帮?小亚希灵机一动,有了,自己不喜欢男人不知道,可小倌馆子里的男人知道啊?他们喜欢男人的吗,自然知道怎么讨好自己的恩客,于是小亚希献计道:

“小的愚笨,但知道有一个地方,他们最会讨人欢心,不如我带将军问问?”

于是小亚希就把云溪带到了漠北最大的小倌倌:郎艳独绝。

大家可不要小看这个名唤郎艳独绝的小倌馆,这只要是喜欢男人的,来了就没有不满意的。

当然,若是女子,来了也没有不满意的,这匈奴人不像尨唐,讲究个什么三从四德,从一而终的。

他们就讲究个你情我愿的,各自欢喜然后再来个一别两宽就好,所以一些个贵女也颇舍得下脸,高兴了也敢到这里转那么一转,所以来这里的就成了有男有女,颇为混乱!

云溪跟着小亚希来到小倌馆,看着迎来送往的小倌们,那真叫一个一头雾水。

心道:难道这些小倌们竟知道如何讨得若云欢心?

这是一个小倌来到两人身边,那小倌一看云溪如斯美男,哪里还控制的住,就要挂到云溪身上,云溪是武将,自然身手敏捷,赶忙向边上一躲,这小倌就扑到了小亚希怀里,一身的香粉熏得小亚希只想吐。

小亚希一看自家将军忙躲开,还当他眼光高没看上这个小倌,也是自家将军长的这么好,这等货色别说将军了,就是自己都看不上眼。

呸呸,什么这等货色看不眼,再好的货色自己也不能看上眼,好吗?自己喜欢女子的好不好,立场要坚定,不能被这美貌的将军给带弯了,立场一定要坚定,重要的话要多说几遍。

于是反应过来的小亚希赶忙推开那个小倌道:

“滚开,你这等货色,也能入爷的眼,也不搬块豆饼照照,自家长的啥样?就敢痴心妄想,去,把你们这里最好看的小倌给爷拉过来!”

那小倌一看客人怒了,也不敢再向前凑了,赶忙跑了,这是就见一个红衫男子翩翩而来,这男子让人一看,脑子里便想起了,宋代郭茂倩写的那首《白石朗曲》: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估计这小倌馆的名字便是根据他来取得吧,这美男真真是让人看的直了眼,娘啊,自己要坚定……一定要坚定……可不能弯啊!

此人正是郎艳独绝的老板:水中月。

听说这个名字还是常来这里的恩客们给他起的,为什么给他起这么个名字呢?因为此人若水中皎月,可望而不可及,这朗艳独绝开了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谁能上了他的榻啊!能让他陪着喝个茶水的人都不多。

水中月看了云溪一眼,翩然道:

“请问两位公子喜欢什么样子的美人儿?”

云溪刚进来就一头雾水,自己不过是想找个人讨个主意,看看如何讨得若云欢心,小亚希这个蠢材这是带自己跑哪儿讨主意来了?

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么?这明明是个小倌馆,爷又不喜欢男子,到这儿来找谁讨主意呢,这是?就是去妓院里找个老鸨问问,也比这靠谱好么?

云溪没理那个美得不像话的男子,把小亚希扯到一边道:

“你拉爷到这儿来找谁呢,这是?这清一色的男子,难不成还知道如何讨得女子欢心,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爷就知道你出不了啥好主意。”

小亚希一惊,嘴上真是没把好门,把个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讨得女子欢心?爷,你不是一向喜欢男子的吗?怎么今个儿又要喜欢女子了?”

云溪一听气的差点没晕过去:

“爷爷的,你那只眼睛看见爷一向喜欢男子了?确定眼没瞎么?”

小亚希捂住嘴,我的娘呀,我怎么把个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可在大漠,这喜欢男子的也不少啊?虽说一个将军喜欢男子,有些影响不好,但小的也没歧视您啊?值当得生这么大气吗?小的不说了,行吧?

云溪见小亚希捂住嘴不说话,便追问道:

“你啥时候看到爷喜欢男子啦?“

小亚希无奈道:

“爷您从不找姑娘,有个姑娘离您近一点,您就恨不得躲得十丈远,这不就说明你不喜欢姑娘吗?您问小的如何讨得喜欢的人欢心,这喜欢的人不是男子还能是女子不成?”

云溪听了小亚希的分析,真是哭笑不得,云溪想了想,自己的亲兵,总不能让他对自己有这样的误会,要解释一下,于是认真道:

“我不理那些个姑娘,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女子,而是因为我一直在等一个人,如果一个人心里有了这样一个要等的人,那么别的人就是再美,也入不了他的眼他的心!”

小亚希听的云里雾里,不甚明了,但有一点他是搞清楚了,那就是自己误会了,自家将军喜欢的是女子,不是男子,小亚希在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下不用担心自己清白的问题了!

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水中月听了两人的话,哭笑不得,其实两人声音压得很低,若离得远又没内力的人还真听不清。

但水中月却离得够近,还有内力,所以这两人的一番窃窃私语,就都落入了他的耳朵里。

从云溪一进来,水中月就注意到他了,因为这白日里,来这里的人虽说不少,但也没多到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地步。

爱到这里来的男子,有些在忙正事,有些爱惜面子,不好青天白日里来,虽说大漠比较开放,喜欢男子也不那么受歧视,但总归不若喜欢女子更正常啊!

再就是这云溪,长得实在是太惹眼了,他在楼里那么一站,让自己都觉的这楼里都亮了不少啊!

人们大多喜欢美好的事物,美丽的人,美丽的花儿,人人都喜欢啊!

这是人之常情,所以这水中月看到了如斯俊美的云溪,那颗平日里超凡脱俗的心,忽然就想结个善缘!

于是水中月向前搭讪道:

“这位公子,既来了,又何必急着走,来者都是客,客人有所求,在下定当尽力满足,无论公子,喜欢什么样的人,在下都有些粗浅之见,公子可愿一听?”

第七十五章 流言四起

云溪看了看眼前人,不知为何他能给人一种心安,值得信赖的感觉,心想反正自己都来了,便是即可就走,人也丢了,不如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便道:“愿闻公子高见。”

水中月道:

“高见不敢说,但对于这些在下还真是颇懂的一些,公子既愿意听,便随我到上房一坐,聊聊可好。”

云溪道:“好,客随主便。”,

于是云溪便随着水中月来到上房,让小亚希去守着门口,两人一壶清茶,分别坐与桌子两边!

水中月问道:“请问公子贵姓?”

云溪没多想道:“鄙姓云。”

水中月从善如流道:“那云公子有何求?”

云溪道:“云溪想向公子请教,如何才能讨得一个女子的欢心,请公子不吝赐教。”

水中月略一思索道:

“世间的女子,很少能抵挡的美衣美食,鲜花首饰,当然也有一些比较脱俗,喜欢湖光山色,碧草连天,无论她喜欢那一种,你都投其所好,天长日久,她便会习惯了你对她的好,进而习惯了你的人,习惯是这世间最可怕的东西,很难改变,当你习惯了一个人,便会时时刻刻想着他,看着他,离不得他,恨不得日日伴在他身边,随在他左右,无论男人女人皆是如此!”

云溪听了,心下很受震撼,起身抱拳道:

“在下受教了,水公子说的极是!”

却说云溪听了水中月所言,很是受教,便马上告别水中月,付诸于行动去了,云溪也不知道若云是喜欢美衣美食、鲜花首饰,还是湖光山色、碧草连天,但这没关系,他完全可以一样一样的来么?

既然不知道,那就先从美衣美食开始呗!所以云溪离了郎艳独绝就去打听哪儿有好吃的去了。

再说若云在云溪的府邸,那是睡得一个安稳开心,可不是么?两年了啊!两年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日日夜夜都想着要找楚凤溪啊,如今人终于找到了!

而且还是全须全尾啊,虽然失忆这事有点美中不足,但人得知足不是?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能活着还没缺胳膊少腿就很不错了,与这些相比,失忆能算个毛啊?

所以若云这心一宽,这几天睡得就有点多。这一日起得也不怎么早,若云慢悠悠的起了床,又不慌不忙的吃了早饭,问身边的小丫鬟,道:

“云将军呢?你可知道他在哪里?是在书房办公?还是出府去了?”

这小丫鬟名唤小珠儿,是云溪新给若云买的小丫鬟,云溪想着若云虽然一身男装打扮,但毕竟是个女子,让小厮来侍奉她肯定不方便啊,所以就给若云买了个小丫鬟。

这小丫鬟初来乍到,本来很害怕,可谁知道买她来,竟是让她侍奉那么一个风光齐月的主子,虽说是个男子,可长得那么养眼,当然除了脸上那块胎记有些碍眼,其他一切简直都让人满意的不能再满意,自己真真是好喜欢侍奉他怎么办?

所以这小珠儿对若云照顾的那叫一个无微不至、贴心贴肺啊!只要是若云问什么,她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要不说这人长得好看,那真是男女通吃啊!

所以这小珠儿一听若云问云将军,就毫不顾忌毫不保留的回答了:

“楚公子,您可要小心,我听门口的亲兵讲,将军今日竟去了小倌馆,底下的人都说,怪不得从没见将军有过女人,原来咱们将军竟是喜欢男子的,您看您,长得这么斯文俊美,万一将军看上了您,那可怎么办啊?”

这小珠儿说着说着竟自愁上了!那口中的酸意,好似的云溪抢了她的心上人一般!

若云听得大吃一惊,娘啊!自己当真没听错?楚凤溪喜欢男子?他竟喜欢男子?可能么?若云忍不住慌乱的暗地里掐了自己一下,来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听到的全是梦话。

还好,不疼,看来是睡多了,做梦呢!

谁知若云这里刚庆幸完,就听小珠儿软软的道:

“哎呀,公子,你干嘛掐奴婢啊?”

若云一看自己的手,娘啊!怪不得不疼,原来掐在人家小珠儿的小腰上了,就见小珠儿小脸绯红,一脸羞涩的望着自己,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哪里任自己掐啊!

若云赶忙尴尬的收回手道:

“对不住,对不住,一时手误!手误!”蠢的,离姐那么近,掐到你也不知道躲躲啊!傻吗?真是,害我白欢喜一场!

只见小珠儿居然低下了头道:

“公子愿意掐就掐吧!奴婢一切都听公子的。”

若云看着小珠儿这幅模样,不由一阵牙疼,娘呀!这是神马状况?难不成这小丫鬟看上自己了!

这将军府她娘的真是风水有问题啊,将军喜欢男男,丫鬟喜欢女女啊!这会若云被惊的早忘了,自己是男装打扮了,还当小珠儿喜欢女子呢?

若云看着小珠儿一脸的羞涩,无奈的抚了抚额,期期艾艾的道:

“这么着,小珠儿,你先下去,我有点事要办,你先出去吧!”

若云把小珠儿赶出去,消化着刚听到的消息,楚凤溪喜欢男子,这可能吗?他不是喜欢自己的么?自己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子啊?若云忍不住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小笼包’,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难不成自己竟长得像个男子?

还是他在自己这里受了挫折,改了性子,去喜欢男子了?娘啊!那自己的罪过可真就大了去了,他可是楚国公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啊!楚国公还等着他传宗接代呢!

娘啊!这可怎么办?他这辈子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呐,自己这是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给害弯了?娘啊!这可是罪孽深重啊!罪不可赦啊!怎么办?

要不自己假装喜欢他,把他给掰直了?可是,可是这样是不是有点对不起风玉楼啊?

若云这一边走一边纠结啊!不知不觉竟走出了将军府,刚出府没几步路,就听到路边有两个乞丐在哪儿讨论:

“哎,张三,你听说了吗?咱们守城的那个,那个俊美如仙的云将军啊,竟是个断袖,怪不得那么多女子投怀送抱,他都不要啊,他青天白日的竟进了有名的小倌馆郎艳独绝啊!”

就听那个叫张三的说:

“李四你可别瞎说,咱们守城的云将军虽然攻破了咱们的城,可没对咱们做什么坏事,相反还给咱们做了很多好事,帮咱们振兴农业什么的,让咱们的日子都比以前都好过了不少呢,他的谣言,咱们可不能造。”

第七十六章 小倌馆里初相见

那被称为李四的道:

“我可没造谣,我刚才经过郎艳独绝,亲眼看到他进去了,还和那里最红的那个小倌水中月进了上房,你想他要不是断袖,找那个水中月做什么?那个水中月可是很贵的,而且那个水中月,你要知道,那个美的不敢看啊,是个公的见到他恐怕都会弯的!”

那个叫张三道:

“那你可确定没看错?你又不认识人家云将军?怎么能确定进去的就是人家云将军呢?”

那个李四忙说:

“谁我不认识云将军,我每日都在云将军府门口乞讨的,云将军还经常施饭给我的。”

若云一听郎艳独绝,水中月,这个若云还真听说过的,若云在这漠北卖了一年的香料,可没少听见有些贵女提到过这水中月,居说长得甚美,甚勾人,就是和尚见了他都想犯个罪!

若云想到此处更紧张,那水中月长的那么好看,又经验丰富,要是把楚凤溪这个小娃子,给给祸害了怎么办?

若云慌得,那是紧赶慢赶,几乎一溜小跑到了郎艳独绝,进门就道:

“水中月在哪里?在哪里?快出来,爷今天要找水中月,快让他出来迎爷!”

这水中月送走了云溪,正在小憩,大家知道这美人么,一般么,都比较好睡懒觉的,可这还没睡着呢,就听到有人在楼下大喊自己的名字,问题是这声音还那么好听,听着颇像个女子,但还口口声声称自己为爷,让自己去迎他。

于是水中月起身透过窗户向外一望,这一眼,坏了,水中月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水中月此时的感觉就如同一阕词描写的那样: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辛弃疾《青玉案元夕》)

水中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发现自己那颗都不记得活了多久的心,竟然砰砰跳了!

可能在很多人眼里,这水中月不过是郎艳独绝里的一名红牌罢了,这可水中月的真实身份远比人们想的还要吓人,他其实是隐世一族的少主,是老族长亲自指定的下一任的接班人,这隐世一族,因为不想沾染红尘俗世,所以一直隐蔽在人们不知道的某处,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这世上知道隐世一族的人不多,但隐世一族的确是存在的,这隐世一族既要隐世,为何他们的少主人还来到了红尘俗世中呢?

因为这水中月被指定为了隐世一族的少主人啊,这少主人当然要出来历练一下啦,看看这红尘之内发展成什么样子了,这有助于他将来好好带领隐世一族的发展啊!

这隐世一族因为活的超脱,一般不允许自己的族人到这红尘万丈中来的,当然也怕他们隐世一族的人出来之后,会无意影响了外面的发展,毕竟隐世一族的人,个个能掐会算、颇不一般,但作为族长或少主,则要过几年就要带几个人出来转转的。

为何呢?一是他们要看看红尘之中的发展,二是隐世一族虽然隐了,但还是要吃饭滴!所以虽然他们隐了,但在这红尘之中,仍是产业处处啊!所以这过几年就自然要出来看看产业,收收银子喽!

这水中月出来历练,走遍大江南北,来到了大漠,发现挺喜欢,就自然想多停留一段时间,谁知这一停留,就遇到了命中的劫数:情劫,此生求而不得,最终只能错过!

如果说楚凤溪貌若潘安,风玉楼姿若谪仙,那这路过的水中月,就真的是翩然若仙啊!请原谅这么美得男子,只能客串一下打个酱油,没办法,这么美得人只能遗世而独立啊!凡人怎么能配的上么!

这隐世一族的少主人,风姿当然不能是一般,水中月身为隐世一族的少主人,自幼冷情冷肺,凡尘万物对他来说不过过眼云烟,自然从不曾入过他的心,他的眼。

不说红尘之中的人见了他迷恋,就说隐世一族的人中,追逐他脚步的也不少,可这所有的人都不曾在他心中起过半点波澜,可今日,一见钟情一眼万年这么狗血的情感,居然就这么不可思议的发生在他身上了,他自己真是真是有点难以置信啊!

水中月再一次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确定这是不是错觉,可惜现实马上告诉他,这是事实,是事实,他那颗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心,动了,不容他否认!

于是水中月只能遵从自己的内心,从楼上翩然而下!

若云找水中月,其实是想看看楚凤溪在哪里,在若云眼中,楚凤溪就是个小娃子,虽然这个小娃子如今已长的比她高,和个大男人没甚差别,但先入为主,若云还是受这世桃花潭初次相见的影响!总觉得楚凤溪还小,可别自己一个疏忽就让人把他给骗了。

可这一眨眼功夫,就见一个红衣美男,飘落在自己的眼前!

若云看着眼前的如斯美男,忍不住看了又看,忍了又忍叹道:

“怪不得叫郎艳独绝啊!”原来这里的小倌竟然这么美啊!

水中月听了,浅浅一笑,宛若春花秋月:

“这位公子这是在夸我吗?”

若云虽见惯了美男,还是被这水中月一笑给迷得不自觉道:

“当然!”

水中月看着若云盯着自己的样子,忍不住看了看若云脸上的假胎记,又笑了一笑道:

“那公子可愿与我去楼上一坐,共饮清茶一盏?”

若云脱口而出道:“当然!”

若云随着水中月上了楼,才发现自己这是被人家的美色给迷晕了头,竟然好不防备的跟着人家就进了人家的屋子,若云这一清醒就想起来,自己到这里干嘛来了,便连忙左看右看,但不见楚凤溪,便忍不住问道:

“水公子,您今日可曾接待过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水中月挑挑眉,假装沉思了半刻道:

“俊俏的小郎君?有啊?”

若云忙道:

“那他如今在何处?”

水中月扶扶额,一阵失望,心道:果然不是冲着我来的。便忍不住戏谑道:

“不正在此处吗?”

若云又赶忙左右看了一下,还是没人,便道:“哪里?”

水中月淡然一笑,用扇子敲了一下若云的头,道:

“喏,不就是你吗?”

若云狂然大悟,原来他说的那个在此处,竟是自己。

第七十七章 卖艺不卖身

若云看了看水中月,觉得他没有说真话,便猛然想到,小倌么?哪有不掏银子,白白回话的。若云想到此处,便赶快打开荷包,找银子,转眼间便把荷包里所有的银子都倒在了桌子上,道:

“呃,就这些,别嫌少啊?实在不行下次补给你吧,这个做生意么,总要细水长流得么,哪能一下子就暴富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水中月看着若云豪气的把荷包里的银子全都倒在了桌子上,一时不解,这毛意思?刚不是还和自己打听人呢?

呃,对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小倌啊,她在桌子上放那么多银子干什么?难不成她想和自己春风一度,这女子?呃,好生大胆?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看来打听人是假?往自己身边凑,沾自己便宜是真啊?

想到此处,饶是水中月一向云淡风轻,也忍不住红了耳朵,那自己要不要接受呢?

若云看水中月耳朵红了,正奇怪呢,就听水中月期期艾艾道:

“难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卖艺不卖身的?”

呃呃呃!若云直接被这个卖艺不卖身的给惊住了,心道这小倌脑子秀逗了不成?姐何时说过要买他的身了,再说姐买了,也用不成啊?姐哪里有那家伙事啊?难道是钱给多了,让人误会了,于是若云赶忙改正错误,把银子拿回来一点道:

“这些可以了么?”

水中月听了,看了看桌子上剩的,那可怜的几两银子,心里哭笑不得,难道自己堂堂的隐世少主,在她眼里就值这些?水中月忍不住又扶了扶额,叹口气道:

“我在公子眼里就值这些么?”

若云疑惑的看看水中月,这是又嫌弃少了?

水中月看了看若云疑惑的小眼神,心道:这红尘中的女子可真是都一样一样的直接啊!上次那个郡主什么的,也是这样的直接,可是就算喜欢也不能一见面就就。

水中月忍不住又扶了扶额,叹道:“姑娘,我真的是不卖的。”但若是你真要强求,银子不要,人么,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

若云看水中月一脸为难之色,嘴上还说着什么买卖的,便道:

“我不买什么啊?我就是想用这些银子,问问公子今日可见过一个俊俏的小郎君,他如今在哪里?有人告诉我他来找公子的。”

水中月一听,脸立刻红了,娘呀,这笑话闹得?丢人啊,也顾不上其他了,用扇子遮了脸道:“你说的那个公子,可能去买美食了,你来之前的确有个小公子在这里坐了一坐,就说要去买美食!那个小公子的确长得不错。”

若云一听立刻向外跑,跑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道:

“谢谢水公子相告,我先走了!”

水中月答道:

“不客气,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姓什么呢?”

“我姓秦。”

若云一慌,直接把真实的姓氏给报了出去而不自知。

水中月看着若云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叹了一口气,心道:今日真是丢老脸了,怎么自己会犯这种弱智的错误呢?难道是色迷心窍?

一转眼,又看到桌子上的银子,不由又无奈的扶了扶额。

此时,被喜欢男人的楚凤溪正在街上找美食,听小亚希说玉芳斋的绿豆糕非常有名,便跑去了玉芳斋,买了一大盒刚出锅的绿豆糕,又在小亚希的建议下买了几样美食,便往回返了。不想就这样和寻他的若云错了过去。

若云追到街上去找楚凤溪,遍寻不见。心道难不成楚凤溪买完美食回府去了,于是便也向回走,好巧不巧的就遇上了霍克思。

说来也巧,霍克思这几日伤刚养的有点起色,在家里闲不住,心里还想着他那昙花一现的美人,早日找到好成婚呢,便带着几个随从出来碰运气了。

他也托了人到漠南去找,但自己也要在漠北寻寻的吗?也许美人还会回来呢,说不定自己与美人有缘,在街上就能碰上呢?

这霍克思一边看人,一边瞎逛,美人没找到,却看到了女扮男装的若云,这小身材,这小样貌,可不就是那日雪夜见的美人么?连同脸上的胎记都一样一样的啊!可就是这性别么,不太对,会不会是美人的孪生兄弟?

于是这霍克思便不动声色的尾随了,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美人。

若云虽说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怎么说也学过几天防身术的,有个伤员跟踪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感觉不到的,于是若云就不动声色的把跟踪自己的人给引到一个死胡同里,然后向角落里一藏。

这霍克思跟着跟着人没了,当然不死心,就给随从道:

“大家分头去找,但不许动粗伤了人,只要看清他住在何处就可以了。”

若云在暗处一看,原来是雪夜调戏自己的那个登徒子,看来上次给他吃的教训不够,又送上门来了,于是若云看他的随从都去找人了,便现身道:

“阁下是在找我吗?”

霍克思被若云的突然现身给吓了一跳,期期艾艾道:

“我,我?”

若云戏谑一笑道:

“难道不是找我的么?那我要可走了。”

霍克思一看人要走,赶忙向前拦住若云道:

“哎,别走,别走。”

若云故意鄙视的看了霍克思一眼道:

“想拦我?公子有那个能力么?”

霍克思一听要急,就想动手,但又转念一想,万一这小公子是美人的兄弟,那不就是自己的小舅子吗?这小舅子么,可是不能得罪的。

想到此处,霍克思马上换上一脸笑道:

“公子不要误会,在下这不是看公子长得英俊不凡,想要结交一下吗?在下名唤霍克思,是如今漠北的守将,请问公子是?”

若云听了,心道这杀才,居然没认出自己是那日的女子,那拦住自己干什么?难不成他还好男色,男女通吃?这么一想,若云更觉的恶心了,恨不得立刻离开,但见他又拦着路,只好敷衍道:

“原来是霍将军,幸会,幸会!”

霍克思一听马上趁热打铁道:

“那请问兄台贵姓?仙乡何处?”

若云一听,心道这也没啥可保密的,自己住在楚凤溪的将军府,估计也少不了和他打交道,于是便从善如流道:

“在下姓楚名云若。”

第七十八章 雌雄不辨苦纠缠

霍克思听了,马上顺杆向上爬道:

“楚兄弟,我是个粗人,客套话也不会说,若是兄台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霍大哥吧,以后有事楚兄弟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不推诿。”

若云看了看霍克思,心道这登徒子倒是个痛快人,便多了几分真诚,从善如流道:

“那就多谢霍大哥了!”

霍克一看若云愿意喊他一声霍大哥,立刻喜笑颜开道:

“那不如今日大哥做个东,请楚兄弟到玉芳斋坐坐?”

若云挑挑眉,心道:这霍克思可真直接啊,刚攀着认识了,就拉着去吃饭,接下来是不是要拉着自己去他家住啊?

于是若云拒绝道:

“今日出来好久了,要回去了,不如改日再坐可好?“

霍可思一看若云的脸,也觉得自己有点太急切了,便控制了一下情绪道:

“好,好,那改日再请楚兄弟,只是不知楚兄弟仙乡何处啊?让大哥何处去请啊?”

若云看霍克思一脸急相,忍不住淡然一笑道:

“兄弟如今住在云将军的府邸,霍大哥可以到哪里去找我的。”

若云说完不待霍克思回答逃也似的走了,免得他再啰嗦,她还急着去找楚凤溪呢。

霍克思一听云将军的府邸,被惊住了,呃!楚兄弟居然和那个喜欢男人的云溪住在一起,就楚兄弟这么好的风姿,云溪那个弯的能放过吗?不行,自己得管管,这可是自己未来的小舅子啊?可不能让云溪那个弯的给祸害了!

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到让霍克思很自觉的以人家的女婿角色来考虑问题了,这霍克思打定主意,要去拯救若云不提。

若云慌慌张张跑回楚凤溪的府邸,看霍克思没有追上来,忍不住放松的抚了抚胸口,长出了口气,就见楚凤溪正四处寻找自己,楚凤溪看到若云从外面回来,很是高兴,赶快献宝似的把若云拉到屋里,让若云看看这些美食,可合心意?

若云看着这些个美食,心里也挺高兴,毕竟没有人愿意和美食过不去的,再说自己跑了这一大圈子也真是有些饿了。

楚云溪一看若云盯着这些美食,心道:这水中月果真没骗我,若云果然喜欢美食!于是楚凤溪拿起一块绿豆糕,放到若云嘴边道:

“你尝尝,这个绿豆糕,特别好吃,是玉芳斋的招牌点心,虽说玉芳斋是个酒楼,但他们每次上菜前都要上一盘,他们的招牌点心绿豆糕,让来吃饭的客人先垫垫肚子,再吃菜,好多人尝了之后,觉得好吃,在玉芳斋吃完了饭菜,都要再点一盘绿豆糕带回家去的。”

若云本想用手接过来再吃,结果楚凤溪竟直接把绿豆糕送到她的嘴边,若云又想起楚凤溪喜欢男人的事,就犹豫着用嘴接了。

楚云溪一看若云直接就着自己的手吃了点心,更觉得受了鼓励,又赶快拿了一块准备继续喂若云,若云转了转眼珠,感到无奈,只好又吃了,两人心思各异,一个喂一个吃,也没说话。把个小亚希给膈应的,还说自己不喜欢男人,那个不喜欢男人的能一个喂一个吃的?

小亚希撇撇嘴,退出屋子,守到门口,心道:自己可要守好门,可不能让别人进去了,看到将军给一个男人喂东西吃,多有损将军的英勇形象啊?

可这人越怕事,他就越来事,小亚希正守着门,小水儿来了,她也听到楚凤溪去了郎艳独绝,心道:怪不得自己在这里住了那么久,明示暗示了这么多次,楚凤溪不为所动啊?原来他竟是喜欢男人啊?额,自己的这颗心啊,这半日里好似在掉进了油锅里啊!翻来覆去的煎熬啊!

自己这一辈子,流离失所,处处为人所欺,好不容易爱上个男人,以为会是自己今生的救赎,想不到他竟喜欢男子,真是让人情何以堪呐?

小水儿来的门口,想见楚凤溪,小亚希拦住她道:

“将军这会正忙着呢,没空见你!”

这小亚希不是很待见小水儿,为毛呢?小亚希觉得这小水儿虽然长得美,可美得不太正经,尤其是还跟了儿子又嫁了老子。

虽说匈奴人不讲究什么三贞九烈、从一而终的,但像这种跟了儿子又嫁了老子的,还真是不大多,何况自己将军长得那么俊,怎么也该配个贵女吗?

哪能配这种残花败柳,可将军救了她,又把她留在府里,自己还真是怕将军对她又那么点意思,所以一直对她很是尊重客气,可如今看,将军喜欢男子,她和将军根本就没戏!所以对她也不再客气了!

小水儿道:“那我在这里等将军。”

小亚希看小水儿硬赖着不走,有些恼了,便道:

“你也该听说了吧?将军喜欢的是男子,你根本无机可乘,还是乖乖待在府里,别惹得别人烦你,免得那日惹了人的眼,将军把你赶出府去!”

小水儿一看情况,也觉得小亚希说的有些道理,便无奈的离去,一路走一路想,自己该何去何从,就这么无意之中竟走到了府外,有几个乞丐就围了上来要银子,等小水儿看到这几个乞丐不坏好意的围着自己,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府外。

这时候就听道一个男子粗声大气的道:

“让开,都给爷让开,围着人家一个女子想干什么?”

乞丐们一看此人长得人高马大,赶忙散去。小水儿抬头一看此人,自己并不认识,便道:

“多谢公子相助。”

这男子正是霍克思,他想着这云溪喜欢男子,那他的楚兄弟不就危险了吗?自己要想个办法救救楚兄弟才是,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来了这云溪的府邸,虽然一时半会他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但没想到他这次无意的到来,却意外发现了这被乞丐围着的小水儿。

霍克思一看这小水儿,眼直接就直了,娘啊!这美人,哪里来的?虽然比不上自己未来的老婆,但给自己当个贵妾绝对是绰绰有余啊!

于是更加热情还故意显摆了一下道:

“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去?要不本将送送你,免得这帮不长眼睛的欺负了你去?”

第七十九章 云府求美

小水儿一听,他自称本将,心道:这是谁?这守城的除了自家将军,还有个霍将军,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个?

小水儿心道:这些男子没一个好的,自己还是赶快回府去吧,至少待在府里安全有保障。于是便道:

“多谢将军,我这就回去了,我就在住在这将军府邸。”

霍克思疑惑道:

“将军府邸,云将军的府邸?”

小水儿回道:“正是。”

霍克思一想,这云溪(楚凤溪)一向不好美色,连栖霞公主都不搭理,怎么府邸会住了这么个美人?哦,对了,上次他救了漠北大王的小妾:小水儿,自己还想给他抢呢,后来遇到了自己心心念念要娶得人,就把这事给忘了,这美人难不成就是引起漠北大乱的小水儿。

这么一看,这小水儿这小脸还真是长得祸国殃民,真比自己心上的人强太多,毕竟自己的心上人的脸上可是有块胎记的,这个自己真没法说谎。

但比身姿么,自己的心上人还是要比这小水儿飘逸些的,虽然自己的心上人个子娇小,但不知怎的就能给自己若仙若云的飘逸之感,就这一点,自己也说不上为何?反正就那雪夜一眼,她就入了自己的眼自己的心,想忘也忘不掉了!

如今这云溪(楚凤溪)喜欢男子,自己是不是该把这美人给要过去?要不然这么美得人儿,没人疼惜,是多么的暴殄天物啊!

想到这里,霍克思便道:

“正好,我正要找你家云将军说点事,那我便随你一同进府去吧!”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将军府,门口下人赶紧去通报,这门口人看看霍克思,心道:认识啊,老熟人啊,莫不是屁股又痒痒了,来讨打的不成?难不成上次打的轻了,教训不够?

霍克思是个武夫,心思不怎么细腻,对于看门人的腹诽自然不可能注意,他大摇大摆的进了云溪(楚凤溪)的府邸,云溪(楚凤溪)正在细心的给若云喂食,听到霍克思来了,只好让若云自己吃,让人把霍克思引到了客厅里,两人分宾主落座。

霍克思也不客气,喝了一口茶就直接开口道:

“云将军,本将今日来是有两件事,一件是来看看本将的兄弟楚云若,第二吗?那个城破之日,你救得那个美人小水儿,你若没兴趣,你看送给本将可好?这样一个美人儿,放在后院闲置,岂不是白白浪费?”

云溪(楚凤溪)一听霍克思说起若云,心下猛然一惊,他怎么知道的若云,还知道若云住在这里?于是云溪(楚凤溪)问道:

“楚兄是住本将军的府邸,但没听她说过和霍将军有什么交情啊?霍将军怎知道她住在我府的?难不成你监视本将军的府邸不成?”

霍克思一见云溪(楚凤溪)要发怒,上次被打的伤还没好,今日可不能再自讨没趣,虽说大王啊莫提的确让自己监视他,可他的将军府严密的如铁桶一般,自己根本插不进去人,在没抓住他啥把柄的情况下,自己还是不要和他对上,避其锋芒的好,上次就是因为自己心急,被他找借口给打了,这次可不能再给他机会让他找到借口打自己。

于是霍克思连忙解释道:

“云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将怎会监视你的府邸呢?那楚兄弟乃是今日在街上与我偶尔相遇,我与他一见如故,他也觉得与我相识恨晚,才留下姓名地址,以便于以后好联系,可我实在等不急想见楚兄弟,所以这会就找来了。”

云溪(楚凤溪)一想若云的确是刚从街上回来的,便道:

“原来如此,那霍将军既要见楚兄弟,那就在此稍等片刻,我去问问楚兄弟可有空闲见你。至于水姑娘,我虽说救了她,但她是个人,我不能随意决定她的去留,她是否愿意跟着你,我总要问问她自己的意见才可以。”

云溪(楚凤溪)说完,便吩咐下人好好招待霍克思,自己去寻若云,问问她如何认识的霍克思。于是云溪向后院走去。

云溪(楚凤溪)到了后院,见了若云,便问道:

“若云,你今日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了霍克思?他到府里来寻你来了,你可要见他?我看他好像没有认出你是女子?”

若云正在对付云溪(楚凤溪)给她买的绿豆糕,听到云溪(楚凤溪)的话不由一顿,道:

“也不知道他中了哪门子邪,上次见了我,非要抢我?今日见了我又要和我称兄道弟,还非要请我吃饭,我好不容易甩了他,他又追到府里来了?你说我女装的时候他抢我还说的过去,我如今男装,他又没认出我女儿的身份,为何还要紧追不舍?难不成他还男女通吃不成?”

这一句男女通吃把个给云溪惊的,差点给差了气,忍不住左右看了一下,假装咳嗽两声掩饰过去道:

“他,我虽不知他找你什么目的?但你都不用担心,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我和他认识的时间虽不算太长,但从没听说他喜欢男子,只听人说他对女人的身姿情有独钟!对于女子的五官反倒不是很在意。”

若云心里有点小感动,这云溪(楚凤溪)总是对自己这么的掏心掏肺啊,便道:

“既如此,我就去见见他,看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若云来到客厅,见到霍克思,客气的行了个礼问道:

“霍大哥,急着来找兄弟有事?”

霍克思道:

“我对楚兄弟真是一见如故呐,才刚见过,就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不若你随着大哥到大哥府邸去住上两日可好?”

若云被这个‘一见如故’给惊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就听云溪(楚凤溪)道:

“当然不好,云若在我这里住的好好的,我们感情甚好,为何要住到你的府邸去?”

霍克思心道:就是因为你们感情甚好,他才要住到我府邸去,但脸上装作无意道:

“云将军,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和楚兄弟商量吗?”

言外之意没和你说话,你别插话。

若云一看两人的表情,赶忙表示道:

“多谢霍大哥美意,小弟在这里住的很合心意,不想挪动。”

第八十章 一心为君

霍克思听了若云的话,心里那个急,心道你可知这个云溪(楚凤溪)他喜欢男人啊,你在这里住着被他祸害了怎么办?不想挪动怎么行?但嘴上又不方便直说,便转移话题道:

“那楚兄弟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可还有其他家眷?”

若云听得一惊,其他家眷,吗个意思?难不能是问自己是否娶妻?便迟疑的回答道:

“兄弟还不曾娶妻,自然是一个人住在此地。”

霍克思一听,旁敲侧击没问出自己想问的,便再也忍不住道:

“我是想问问楚兄弟,可还有兄弟姐妹和你住在将军府邸吗?楚兄弟这般俊秀人物,我甚是仰慕,就想问问楚兄弟家里的情况,楚兄弟可有姐妹什么的?”

若云一听,恍然大悟,我道这个二货没发现自己是女儿身,还盯着自己不放,原来以为雪夜那日遇到的是自己的姐妹,跑到这里想通过自己找出雪夜那日见到的女子,看不出,这二货还是个长情的。

于是若云眼珠一转道:

“喔,兄弟的确是有个小妹的,但没跟着兄弟出来,只有小弟一人住在这将军府邸。”

霍克思一听有心上人的消息,立马急了,再顾不得掩饰直接道:

“那楚兄弟的小妹在哪里?”

云溪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心道若云有个妹子吗?怎么没听说啊?

若云看霍克思一脸急色,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便故意道:

“我家小妹一直在尨唐定居,劳霍大哥挂心了!”

霍克思一听挂心二字,立马觉得不好意思,心道难道楚兄弟看出了自己的目的?不会吧?自己表现的真有这么明显么?但是不对啊?他的小妹如果一直在尨唐定居,那雪夜那日自己见得到底是谁?

云溪(楚凤溪)一看两人你来我去的,便明白若云是在戏耍霍克思,但又有些吃醋,便是戏耍,云溪(楚凤溪)也希望若云只戏耍自己才好,若云就像自己寻了千年的宝,如今找到了这宝,便只想抱在怀里,连看都不舍得让人看一眼!

于是云溪(楚凤溪)咳嗽一声,找了找存在感,问霍克思道:

“如今楚兄弟,你也见了,话也问了,那小水儿,你可还有意?”

霍克思正迷惑着美人的消息,一听云溪(楚凤溪)问他小水儿,心道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平常,自己纳个妾也没啥稀奇,便道:

“若是云将军愿意割爱,在下当然恨感激。”

云溪(楚凤溪)一听,赶忙看了看若云,见若云也在看他,于是连忙撇清道:

“割什么爱,我和那小水儿毫无关系,虽然我救了她,但一心想着她一个孤女,活的很不容易,就想帮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去,但要找个愿意对她好的,这个女子几番沦落,也甚是可怜,你若想求娶她,便要许诺对她好,还要求得她的同意才可?我让人去唤她来,当面问问她的意思。”

云溪(楚凤溪)一番话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而谈,他觉得嫁人还是要女子自愿方好,强扭的瓜总是不甜的吗!

可在这些话传到窗外偷听的小水儿耳朵里,那就是五味杂陈,心酸不能自已,自从云溪(楚凤溪)救了自己,自己就一心爱慕着他,可枉费自己长得花容月貌,他就偏偏视而不见,对自己的一片心意更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如今更是亲耳听到他对自己无意,可那又怎样?自己总是钟情于他的,这霍克思与他,恐有些嫌隙,他既是自己的恩人,自己不能帮他做什么,也不能因为自己给他树敌,自己就跟了这霍克思,若是有一日这霍克思做出对他不利的事,自己也好通风报信给他。反正自己这残破的身子,本就配不上他。

小水儿抹去腮边的泪水,打定主意,退了回去。

小水儿回到院子里,正有人找她,小水儿既已知道找她的原因,便未多言,便直接去了客厅。

小水儿到了客厅,云溪(楚凤溪)道:

“小水儿,你别怕,今日找你来,是因为有人求娶你,想问问你的意思?”

霍克思忙道:

“小水儿,咱们刚才也算是见过了,本将军没有娶妻,但正妻的位置,本将要留给本将的心上人,至于你,本将虽然诚信求娶,但只能许你贵妾的位置,你可愿意?”

霍克思说完,还故意看了若云一眼,那意思就是正妻的位置我还给你妹妹留着呢,这小水儿虽然比你妹妹美,但我只许了她贵妾的位置。

若云被霍克这一眼看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娘的,还正妻,姐根本看不上你好不好?你当你的正妻很抢手呢?也不搬块豆饼照照你那样子?

不说若云和云溪(楚凤溪)两人的腹诽,就见小水儿看了一眼云溪(楚凤溪)道:

“奴婢愿意!”

霍克思听了心花怒放,云溪(楚凤溪)看小水儿虽然嘴上说愿意,但脸上毫无喜色,想再多问几句,但又怕若云误会自己对小水儿有意,毕竟小水儿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小水儿看云溪(楚凤溪)不言不语,也不曾出言相留,心下更是痛楚,暗叹自己满腔的情谊都付了流水,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自己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孤女,又能怎样?

于是霍克思一定小轿迫不及待的把小水儿给抬了去,临上轿子,云溪(楚凤溪)终于忍不住道:

“小水儿,我们虽然非亲非故,但你在我府邸也住了不少日子,总有些情谊的,日后若是有人欺你,你可回来告诉我,我自会为你做主的。”

说着拿了个装了金银的包裹给了小水儿。

“小水儿,这些金银拿去傍身,不要客气。”

小水儿沉默不语,默默接过包裹,转身上轿。上去之后,却俯身下拜道:

“多谢公子,小水儿去了!”

云溪(楚凤溪)望着轿子远去,小水儿的心意,他何尝不知,可他心里一直有人的,以前不知道她是谁?尚且为她守身如玉,如今她就在眼前,自己当然不舍得惹她半分不快的。

再说自己的心太小,装了若云,就再也装不下别的女子,再把小水儿留在这里,只能白白耽误她而已。

第八十一章 情孽难度

云溪(楚凤溪)送走了小水儿,就到了若云的院子里,见若云屋里灯已经熄了,云溪(楚凤溪)就着月光,从开启的窗户,进了若云的屋子,如水的月光,淡淡的照在若云的脸上,让若云的脸看上去更加莹白如玉,怪不得都说月下看美人,马上看将军,当真是如此。

云溪(楚凤溪)忍不住用手背轻轻蹭了一下若云的脸,蹭完之后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赶忙退了出去。

退出去的云溪(楚凤溪),没看到床上的若云在他走后,睁开了眼,若云因为前世在睡梦中被匈奴人给抓住,所以睡觉比较敏感,除了和风玉楼在一起同榻喝醉的那几次,夜里一旦有人靠近,她就会醒的,但她闻到了云溪(楚凤溪)身上的气息,所以装睡没动而已,对于云溪(楚凤溪)她真是不知如何面对他这番深情厚谊!

一个人若是一心一意的爱着你,若你爱他当然皆大欢喜,但若不爱,他与你却只能是负累而已!这如水的月夜,若云感到自己又在想风玉楼了!

此时远在边关的风玉楼也在思念在若云,那日林方与若云失散后,又没看到若云的留言,到处找不到若云,就以为若云找不到楚凤溪,死心了,回边关去了。

结果等他回到边关,见了风玉楼方知,若云竟是没有回边关,两人急的恨不能长上翅膀飞到大漠去,看看若云到底跑哪儿去了。

风玉楼一向理智,但如今若云失踪,让他方寸大乱。风玉楼想抛下一切去找若云,他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让自己继续去等。

幸好薛晨见风玉楼心神大乱,把边关暂时接管过去,对外宣称风玉楼病了,需要静养,让风玉楼离开边关去寻若云。

就这样风玉楼匆忙赶去了漠北,去寻若云。

这一日,若云和云溪(楚凤溪)正在用饭,栖霞公主带着随从来了,栖霞公主也算是这将军府的常客,所以一进将军府,栖霞公主悄悄的问清了云溪(楚凤溪)在何处,也未让人通报,直接就进来了,她本想给云溪(楚凤溪)来个意外惊喜什么的,可惜这喜是没有的,惊到是真的被惊到了。

栖霞公主来到客厅,一看云溪(楚凤溪)正在和一个男子亲亲热热的吃饭,若云脸上有块胎记,栖霞公主这一下子还真没看出来,但坏就坏在云溪(楚凤溪)看若云的眼神太过深情。这就让栖霞公主想起了落霞山上的那一幕,云溪(楚凤溪)深情的望着那个女子,那可以为她生为她死的目光,自己穷尽一生都不可能得到的目光!

想起云溪(楚凤溪)为那女子挡箭,为救那女子命都不顾的跌落悬崖,于是栖霞公主就通过云溪(楚凤溪)深情的目光认出了若云。

栖霞公主望着若云一阵冷笑,道:

“梦里杀你千百遍,想不到你那么不长眼,竟然送上门来了!你说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个梦想成真的机会,为我们漠南几万将士报仇雪恨?”

云溪(楚凤溪)一看,赶忙挡在若云前面道:

“你该知道只要我在,便不会让人动她分毫。”

栖霞公主看着云溪(楚凤溪)护着若云,嫉妒的目眦欲裂,竟忘了云溪(楚凤溪)失忆的事,只恨恨道:

“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你的救命恩人,两年来关心你、照顾你、爱护你的人,你怎可如此对我?你到底有没有心?”

若云冷冷道:

“你是救了他,可也是你害的他跌落悬崖。”

栖霞公主道:

“你这个贱人,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为了救你,云溪怎会跌落悬崖?你用毒药害我漠南将士,我杀你报仇有何不对?”

若云道:

“你们漠南来我尨唐边关烧杀抢掠,我用毒药害他们保护边关又有何不对?”

栖霞公主道:

“你们尨唐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我们大漠土地贫瘠,恰逢大旱,民不聊生,饿殍遍野,你们尨唐整日鼓吹什么仁义大国,难道不该接济接济我们大漠,给我们一座城池,帮我们度过难关吗?”

若云听了怒极反笑道:

“我见过强词夺理的,但像公主这么是非颠倒,黑白不论的还真没见过,今日公主真是让我开了眼,我这也算活久见了!”

栖霞公主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拿出佩剑指着若云道:

“你这贱人,竟敢嘲笑我?我哪里是非颠倒,你给我说清楚?”

云溪(楚凤溪)依然不动,立与若云前面,若云想挤到云溪(楚凤溪)的前面,云溪(楚凤溪)不肯相让,若云只好站在原地不动,坦然不惧道:

“你们漠南大旱,民不聊生,饿殍遍野,乃是因天灾引起的,不是我们尨唐造成的,至于土地肥沃贫瘠,这更怪不得我们,你们自幼生于大漠,我们自幼生于尨唐,土地乃是世代所传,并不是我们尨唐抢了你们的土地。”

“你们遭灾,若向我们借粮度过荒年,我们定会相帮,若你们来进犯抢粮,我们当然要抵抗,我们的粮食难道是天上掉下来,我们的粮食是我们尨唐的百姓辛辛苦苦、汗流浃背的种出来的,凭什么白白送给你们?我们欠你们的吗?”

栖霞被若云说的哑口无言,看着站在若云前面的云溪(楚凤溪)道:

“你让开,别逼我对你动手。”

云溪(楚凤溪)仍旧不动道:

“为着我们两年的情谊,我也不想与公主动手,但公主该知道,只要我活着一刻,便能不容忍别人伤她分毫!”

云溪(楚凤溪)拿出佩剑,放与胸前,对若云道:

“若有机会,不必管我,赶快走!”若云惨然一笑道: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一切了吧?若是今日我们注定在劫难逃,就让我们死在一处吧,我再也不要提心吊胆的到处寻你!”

云溪(楚凤溪)听了心下一动,心道还说和我只是朋友,如今都要和我生死相依了。

云溪(楚凤溪)掩下心中的激荡道:

“早就相信你了,好,我们就生在一处,死在一处,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若云听着这话有些不对,但此时也顾不得给云溪(楚凤溪)纠正。

栖霞公主看着这两人,到了此刻还郎情妾意,生死相依,气的眼都红了,想自己这两年,一心爱慕他,对他掏心掏肺的好,他竟然对自己的一腔深情弃若敝屣。

一时之间,栖霞公主拿着佩剑,泪流满面,想着自己这两年对他的情谊,却怎么也刺不下去。

第八十二章 情深似海

栖霞公主握剑的手不停的抖,最终还是不能不忍,和自己思慕已久的人拔刀相向,栖霞公主放下佩剑,咬咬牙道:

“云溪,你过来,我要与你谈一谈!”

云溪(楚凤溪)看着栖霞公主,想着这两年她对自己的好,心酸道:

“你说。”

栖霞公主道:

“让她到别处去,我要单独和你谈谈。”

云溪(楚凤溪)拉着若云的手道:

“不可,四周仇敌环绕,我怎可让她独自一人。”

栖霞公主水眸中泪光闪闪,惨然一笑道:

“众人听令,我要与云将军详谈,在我们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可动此人分毫。”

众人看着栖霞公主,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他们听栖霞公主话的意思,好像那个脸上有胎记的男子用毒药害了漠南将士,可是他们虽没去过边关,但也听说过下毒是个女子,而且听说是个美人儿,他们还私底下讨论,要把她偷偷虏来报仇泄恨呢,这美人儿怎么会变成一个脸上有胎记的男子呢?这可能吗?是不是公主听说云溪(楚凤溪)喜欢男子,想杀这个男子泄愤,故意那么说的?

这云溪(楚凤溪)也是个怪胎,放着栖霞公主那么千娇百媚的女子不爱,偏偏喜欢那么一个脸上有胎记的男子,真是不可理喻,这脑袋,确定不是让驴给踢了?

但无论他们心里怎么想,栖霞公主的话,他们总是要听得,云溪(楚凤溪)唤来自己的亲兵,让他们保护若云。

云溪(楚凤溪)看看若云,仍旧有些不放心。栖霞公主看着云溪(楚凤溪)凄楚道:

“你不信我吗?我们相伴两年,你当知我是言出必行的,你放心,我不会杀她的,你不说了要和她同生共死的吗?既我不愿你死,又怎会杀她?”

云溪(楚凤溪)又看了若云一眼,若云道:

“去吧,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全身是毒,要想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云溪(楚凤溪)只好放开若云的手,随着栖霞公主到了书房。

栖霞公主脸上泪迹未干,目光灼灼的望着云溪道:

“这两年,我对你的心思,我不信你竟是不知的?”

云溪(楚凤溪)道:

“多谢公主厚爱,云溪虽没了以前的记忆,但始终知道自己心里是有喜欢的人的,然后有一天,她真的来找我了。”云溪(楚凤溪)说完,深情的看了一眼若云。

栖霞公主恨恨的盯着云溪(楚凤溪)道:

“你已没有了以前的记忆,怎知她不是花言巧语编造谎话骗你呢?”

云溪(楚凤溪)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栖霞公主道:

“我从第一眼看到她,我的心就知道了,就是她!公主刚才也说我为救她而跌落悬崖,公主觉得我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也要救得人,我可会弄错?”

栖霞公主被云溪(楚凤溪)一句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也要救得人,给问的泪流满面,栖霞公主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脸,不想让心上人看到她的软弱无措,眼前这个人,他好狠,他怎可这般说?这么多的日日夜夜相伴,这么多朝夕相处,难道都是假的么?他怎么可以这么狠?

就算不曾喜欢过她,可她赤*裸的一颗心,放到他面前,难道他就不能有一丝的怜惜么?

栖霞公主再也忍不住,上前用手抓了云溪(楚凤溪)的衣襟,痛哭道:

“你怎可如此对我?”

云溪(楚凤溪)并未挣扎,看着失控的栖霞,云溪(楚凤溪)也有几分不忍,毕竟这两年栖霞公主对他的好,他也是看的到的,可是不爱便是不爱,无法勉强,便是若云不曾来找他,他也是没法子将就的,也许世上别的事情都可以将就,但唯独感情这东西是没办法自己骗自己的。

云溪(楚凤溪)道:

“对不起,栖霞,是我辜负了你,可是我心不由我,它太小,已经装下了一个,便

没法子再装下另外一个。”

栖霞公主见云溪(楚凤溪)给她道歉,放开云溪(楚凤溪)的衣襟道:

“你一心想着她,可知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的心上人叫风玉楼,若是你跟她回了边关,回到了那个人的身边,她就再也不会理你了。”

云溪(楚凤溪)被栖霞公主这句话说的心中一慌,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栖霞公主这句话好像是对的,但云溪(楚凤溪)嘴上仍强辩道:

“不会的,她不远千里而来,只为寻我,怎会不喜欢我?”

栖霞公主看了看云溪(楚凤溪)凄然道:

“你和我一般,爱而不得,同是可怜人罢了,我又何必刺激你呢!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她是不喜欢你的。我不想你死,所以我不会杀她,你若不信我的话,就派人去边关打听一下,她的心上人是谁?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当日不管你是为了谁跌落悬崖,总是我在崖下的水潭救了你一条命,我既然救了你,自然就不会再杀你,你放心待在大漠吧!我不想看见她,我走了。”

栖霞公主说罢,转身回到客厅,带了她的随从而去,也许她是有些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可是父亲好战,子民们要吃饭,作为一个匈奴人她又有什么办法?她有她的立场啊!

云溪(楚凤溪)她不忍心杀,但那个女人,却不能留,一是她们之间隔着不共在天的深仇大恨,二是有她在,云溪(楚凤溪)眼里心里便只能有她,所以她必须死。可是如何让她死,云溪(楚凤溪)才能不恨自己,还能不和她一起死,自己要好好想个主意才好。

再说霍克思自从得了小水儿,那真是觉得夜夜春宵苦短,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小水儿腻在一处,这一日,正想拉着小水儿白日里胡闹一番,听闻门房来报,栖霞公主来了,霍克思立马吓了一跳,把那些白日宣淫的龌蹉心思都给吓没了。

霍克思赶忙整好衣衫匆匆来迎栖霞公主,心里还一边想着这是吹了什么风,竟把栖霞公主给吹到自己府邸来了,栖霞公主虽然常常来漠北,可那次不是去云溪(楚凤溪)的府邸啊?今儿到底刮的什么风,竟把这座大神给吹到自家府邸来了?白白耽误了自己的春宵,真是让人憋屈又迷惑啊!

第八十三章 霍府密谋 秘药夺情

话说霍克思把栖霞公主迎入书房,霍克思觉得这栖霞公主来他府上肯定是有公事,而不是来做客的,所以客厅吗的,就不用去了,直接到书房去谈正事就成了,谈完自己还急着去和小水儿去模拟妖精打架呢,如今这对他来可是很重要的事,不能耽搁。

霍克思一看栖霞公主脸上居然有些泪痕,不由的非常奇怪,这栖霞公主内心本就十分强大,大王啊莫提又十分宠爱她,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把她气哭?确定不是活够了?

于是霍克思赶忙上前道:

“为臣看公主好像不高兴,是哪个没长眼的惹了公主,公主尽管说,让为臣去好好教训他一顿。”

栖霞公主看看霍克思道:

“没人惹本公主,本公主听说你被云将军打了,过来问问你因何事而被打?你要居实回禀,不可虚言!”

霍克思一听,只好期期艾艾道:

“也没啥,就是那日我在街上看到一个女子,身姿甚美,便想求来做我的夫人,可她不愿意,然后发生了那么一点点小冲突,再然后,就是云将军觉得我违反了军纪,打了我一顿,但现在我已经好了,也就算啦,多谢公主关心!”

霍克思心道:被美人给下药迷晕这事么,就不要说啦,说出来多丢人啊!

至于云溪(楚凤溪)吗,看在他把小水儿送给我的份上,我就原谅他了,不告他黑账了。我霍克思可是有恩必报的人呐!

再说这小水儿实在是太好了,这几日把自己快活的给神仙都不换啊,感觉以前那么多年简直是都白活了,心上人也不找了,这辈子就小水儿一个吧,回头等她给自己生了儿子,就把她给扶了正。

栖霞公主一听霍克思因为一个女子挨了打,自然就想到肯定是因为若云,但栖霞公主也没多说,若是让人知道了若云的身份,估计满城的将士都想杀她,毕竟她用毒害了漠南那么多的将士。栖霞公主虽说深恨,但现下还不能让她死,万一她死了,云溪(楚凤溪)想不开怎么办?还是等云溪(楚凤溪)爱上了自己才好放心解决她。

栖霞公主道:

“霍可思,我记得我们漠南有一种秘药,若是让男子吃了就会昏睡,醒来后他见到的第一个女子,他就会倾心爱恋,至死不渝!你可记得这种药?”

霍克思听了,神情一顿,别说还真有这种药,偏巧还留传在自己家里,听说是自己老祖从一个苗疆女子哪里得来的这种药,但自家人没遇到这种求而不得还非要求得人,所以一直就没有人用过,就在哪里闲置,这都不知传了多少代了,还不知道有没有药效?

前一段时间自己倒是从老母亲那里要了来,准备等抓到自己雪夜里偶遇的那个女子,她若坚持不肯从了自己,就给她吃了那药,看看效果。

不得不说这霍克思曾经对若云,还真是挺执着。但这执着现在说起来,却只能是过去式了,为毛呢?因为自从有了小水儿,他日日都觉得春宵苦短啊,哪有时间再去想别人啊!

如今栖霞公主要这药,他也没啥舍不得。但他仔细一想,栖霞公主要这药干什么,嗷,对了,那云溪(楚凤溪)不是喜欢男子么,她想给云溪(楚凤溪)吃?但这药给一个喜欢男子的人吃了,能见了栖霞公主就改了性子喜欢女子吗?这个性别的喜好也能改了?

霍克思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着,但嘴上什么都没说,在书房的抽屉里拿出药给了栖霞公主。

栖霞公主却不接药,道:

“一事不凡二主,你想个办法把云溪(楚凤溪)给我请过来,找个机会把药给他下了。”

霍克思张大嘴,却什么都没说,心道:这是赖上我了,要了我的祖传药,还要我给人家下药。而这云溪(楚凤溪)虽说打了自己,但也把小水儿送给了自己,自己给他下药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啊?再说他若吃了药,真的爱上了公主,当了驸马,以后这朝堂武将这一方,哪里还有自己的地儿啊?

栖霞公主见霍克思不答,便疾言厉色道:

“霍将军难道不愿意帮忙吗?”

霍克思一看栖霞公主的脸色,立马有点囧了,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所以还是给云溪(楚凤溪)下吧!便期期艾艾道:

“在下非常荣幸能为公主效劳,在下这不是正在想主意吗?”

栖霞公主道:

“本公主来了,难道你不该给本公主接个风吗?”

霍克思一听明白了栖霞公主的意思,便道:

“那就依公主所说,在下马上设宴为公主接风?”

栖霞公主道:

“那就有劳霍将军,今日的若能顺利办成,本公主不会忘了霍将军相助之情。”

这话霍可思爱听,立马道:

“那多谢公主,在下立马去办,公主先到客房休息一下,待在下设好宴席,便来请公主。”

栖霞点点头没说话,霍克思走了几步,转过头问:

“若事败,如何?公主须知刀剑无眼?”

栖霞公主沉吟半响道:

“便是事败,生擒。无论如何,我要他活着。”

霍克思不知如何回答,让人引着栖霞公主去客房休息。却忽略了书房不远处的小水儿,正在咬着牙。

霍克思心里这个小纠结啊,公主对云溪(楚凤溪)这个小白脸这么的执着深情,以后恐怕有好事也轮不到自己啊,反倒这倒霉事恐怕都归自己了,这可该怎么办好啊?

霍克思心里一阵嫉恨,若事败,云溪(楚凤溪)肯定会逃走,自己不如给他放个水,但也不能让他轻松的走了,最好给他打残了,就算是逃不走留下,以后也不能给自己挣啥。

霍克思心里打定主意,设好宴席,让人去请云溪(楚凤溪),理由就是为公主设宴接风,还有就是对云溪(楚凤溪)把小水儿送给他,表示表示感谢!

云溪(楚凤溪)送走了栖霞公主,正在想该何去何从才好?他知道栖霞公主肯定是不想杀他的,但对于若云栖霞公主可是恨之入骨,云溪(楚凤溪)还没想出好的解决方法,就接到了霍克思邀请他赴宴的请帖。

第八十四章恩虽厚 旧恩难忘

云溪(楚凤溪)当然不想去赴宴,因为他知道栖霞公主今日去了霍府,这霍克思今日就来请自己赴宴,这不明摆着是鸿门宴吗?

但是福不是祸,是祸他也躲不过啊?这难题来了,靠躲恐怕也是不行的?

云溪(楚凤溪)思来想去,想着自己也要做个准备才好,要是栖公主霞真的不肯放过若云,那自己就只能带着若云离开大漠了,于是云溪(楚凤溪)就把小亚希叫来准备安排一下。

云溪(楚凤溪)对小亚希道:

“小亚希,自从我来了大漠,你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里,你可有什么打算?”

小亚希虽然不大懂云溪(楚凤溪)的话,但今日栖霞公主来了片刻,就气冲冲走了的事,他是知道的。他想着肯定是栖霞公主发现了将军喜欢男子,气急败坏才走的,但就算如此,将军也不至于要离开这里啊?自己还想着将来跟着将军混好了,回去娶自己的心上人呢。

于是小亚希心里想着嘴上便说出来了:

“也不至于吧?就算是公主对咱们将军府不满,将军为漠南立下汗马功劳总不是假的吧?也不至于就让将军解甲归田啊?”

云溪(楚凤溪)看着小亚希一脸的打抱不平,知道他误会了,但云溪(楚凤溪)也不想多做解释,他怕小亚希知道了若云下毒害过漠南将士的事,也会对若云不利,为了若云的安全,这大漠看来是真的不能待了。

云溪(楚凤溪)又看了一眼小亚希,他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征战颇多,是很有些情谊的,但如今却不能对他透露什么,云溪(楚凤溪)沉默一下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对小亚希道:

“这些银票你拿去,今日你带着我的亲兵悄悄的把楚公子送出城,在十里坡等我,路上照看好楚公子,不要让人伤她分毫,若是一个时辰之后我不曾去和你们汇合,你就把她送去边关,这两年多谢你陪伴,但如今我已不能带你升官发财,让你衣锦还乡,还很有可能会连累你,所以只有给你一些银票聊表心意。”

小亚希不接银票,呆呆的看着云溪(楚凤溪),他觉得今日的将军很反常,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言犹未尽,刚想再问个明白,就见云溪(楚凤溪)把银票硬塞给了自己,吩咐道:

“去吧,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若是楚公子问起,你就说我一定会去找她,让她不要担心。”

小亚希只好晕乎乎的把银票放到怀中,去召集云溪(楚凤溪)的亲兵。

云溪(楚凤溪)安排好一切,便慷慨赴宴!此时已近黄昏,玄月初上柳梢头。

云溪(楚凤溪)纵马赶到霍克思的府邸,门口的小兵拦住他道:

“今日乃是公主的接风宴,为了公主的安全,请将军下马把剑放下。”

云溪(楚凤溪)无奈,只好下马放剑,进入饭厅。

栖霞公主和霍克思已分宾主坐下,在公主和霍克思之间给自己留好了位置,云溪(楚凤溪)也不客套,坦然落座。

霍克思道:

“今日为臣给公主接风洗尘,云将军来的晚,要先饮三杯,以表歉意。”

云溪(楚凤溪)淡淡一笑道:

“霍将军说的是,只是这几日云溪身体不适,不便饮酒。”

霍克思一看云溪不上钩,不动声色的看了栖霞公主一眼,栖霞公主一看云溪怀疑她,心下更是难过,更加下了决心要给他下药,便道:

“把酒撤下去,给云将军换茶。”

仆人上来给云溪(楚凤溪)换了茶,霍克思便吩咐人上菜,不再提让云溪(楚凤溪)喝酒的事,也不提让他喝茶,以防言多必失,引起他的怀疑,只是吩咐人上歌舞。

云溪(楚凤溪)心里却是有些怀疑,他怕栖霞公主给他下药,他知道栖霞公主不想杀他,但想控制他,好方便去杀若云,为漠南的众将士报仇。

三人各怀心思看着歌舞,云溪(楚凤溪)看了半天歌舞,不知不觉就想喝口茶,云溪(楚凤溪)看二人神色都如常,便有些怀疑自己是多虑了,毕竟栖霞公主说过不会杀若云的。

云溪(楚凤溪)端起茶杯,栖霞公主心里一阵紧张,面上强装着镇定,案下的手忍不住狠狠抓着。

毕竟这是她心尖尖上的人啊,只要他喝了这加了药的茶,自己就可以得到他了。

眼看着茶就要送入口中,忽然绿影一闪,一个女子撞了过来,打翻了云溪(楚凤溪)的茶,这传了好几代的药,就白白陪着这茶水瞎了。

这女子脸上蒙纱,伸手一把扯住云溪(楚凤溪)的衣袖,道:

“将军快走!”

霍可思一看事败,一边拿刀来砍云溪(楚凤溪),一边唤出埋伏的人马,云溪(楚凤溪)赶忙拔剑,一摸没摸到剑,才想起剑在门口已经解下。

这一耽搁,霍克思的刀已砍了过来,云溪(楚凤溪)眼前人影一闪,只见那个绿衣女子竟向着霍克思刀扑去,只听噗的一声,就见鲜血飞溅,那个女子手捂胸口,跌倒在地,云溪(楚凤溪)赶忙向前,把她揽入怀中。

只见那女子面纱已掉落,露出那张又娇又魅又熟悉的粉面,可怜那张粉面的嘴角不停的向外流血。这张不停流血的粉面的主人正是小水儿。

云溪(楚凤溪)颤抖的揽着小水儿,语不成声道:

“你这是为何?”

小水儿惨然一笑道:

“今日终可报将军昔日之恩了。”

霍克思一看他砍中竟然是小水儿,不由惨叫一声,一把从云溪(楚凤溪)怀里抢过小水儿,紧紧抱着怀中。

霍克思望着已近入弥留之际的小水儿,目眦欲裂,怒吼道:

“为何?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怎么能如此对我,难道我们这几日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小水儿嘴角的血越流越多,眼看着不成了,断断续续道:

“新恩虽厚,旧恩难忘,小水儿一颗心已给了云将军,如何再能给别人?”

说着小水儿又吐出一大口血。

第八十五章 若有来生 早日寻我

霍克思状若疯狂:

“我不许你死,你若死了,我一定杀了他给你陪葬。

小水儿失血过多,已看不清眼前人,只余模模糊糊、影影绰绰一个轮廓,小水儿艰难的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摸向眼前人,嘴里断断续续道:

“对不起,是我负了你,若有来世,你一定要早早来找我,若还念着这几日的相伴之情,请放过云将军吧!”

话一说完,小水儿的手慢慢垂落!

霍克思痛不欲生,抱着小水儿慢慢站起,泪流满面道:

“我一定早早的去找你,你你一定要等我!”

转身看着埋伏士兵与云溪(楚凤溪)战作一团,大喊道:

“放他走!”

栖霞公主不忍伤害云溪(楚凤溪),只在一边观战,眼看着霍克思要放云溪(楚凤溪)走,赶忙阻拦道:

“不可。”

霍克思冷漠的看了栖霞公主一眼沉声道:

“我夫人临死之前,唯求我这一件事情,公主也要反对吗?难道公主要让我的夫人死不瞑目吗?”

栖霞公主看着霍克思一脸冷色,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霍克思又对众士兵道:

“若还认我这个将军,就放他走!”

霍克思的亲兵看着他们的将军,迟疑着慢慢散开,栖霞公主来漠北看云溪(楚凤溪),带的亲兵本就不多,还都让霍克思安排去休息了,霍克思本来想着让他的亲兵埋伏,好能听从自己的命令,把云溪(楚凤溪)给打伤打残,却没不曾想云溪(楚凤溪)没被打残,自己的心上人却死了。

栖霞公主欲亲自向前来拦,云溪(楚凤溪)目光灼灼道:

“公主,真的要与我兵戎相见吗?”

栖霞公主心痛至极,跌跌撞撞的上前抓住云溪(楚凤溪)的衣袖道:

“你,你当真要弃我而去吗?两年的相伴就真的比不上那人的展颜一笑吗?”

云溪(楚凤溪)看着凄婉的栖霞公主,心下触动,两年的相伴他岂能相忘,但若此时不走,又待何时?

毕竟相伴再久,她也不是心上那个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云溪(楚凤溪)狠狠心,用刚才夺过的士兵的剑,挥手间斩断衣袖,而后飞身而去。

栖霞公主痴痴看着手中断袖,泪流不止。

霍克思抱着小水儿,举步艰难,状若疯癫,不知往哪里走。

云溪(楚凤溪)飞快的向前走,没有回头,两年的情意,他不是石头,他怕自己会心软,他虽很喜欢若云,但毕竟没有和若云相处的记忆,更不记得前世和若云的纠葛。

云溪(楚凤溪)出了霍克思的府邸,骑上自己来时骑得的马,头也不回一路向东,去十里坡和若云汇合。

若云今日过得晕晕乎乎,先是栖霞公主突然而至,间接直接的承认了往日的一切,然后自己被云溪(楚凤溪)的亲兵带到此处,说是云溪(楚凤溪)说了让在此处等他,若云不想等,她总感觉云溪(楚凤溪)好似出了什么事,可是小亚希这个一根筋的,死活都不让自己去找云溪(楚凤溪)。

若云正在想办法说服小亚希让她去找云溪(楚凤溪),这时候云溪(楚凤溪)就一身是血的骑着马出现了。

若云吓得赶忙飞奔上前,抓住云溪(楚凤溪)的衣袖,发现云溪(楚凤溪)的衣袖都被割断了,若云胆战心惊道:

“你,你受伤了,伤到了哪里?”

云溪(楚凤溪)看着若云一脸着急,心下几分感动,几分欣喜,她关心我,她是喜欢我的!

云溪(楚凤溪)翻身下马,伸出手,紧紧握住若云的手道:

“不要担心,我没事,衣衫染得是别人的血。”

小亚希和众亲兵,看着自家将军一身是血,本想上前,但看将军和一个男子拉拉扯扯,怕自家将军尴尬,反倒像后退了几步。

云溪(楚凤溪)看看众亲兵,心中百感交集,这些人曾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如今自己不仅不能给他们带来荣华富贵,反而要害的他们叛国叛家,自己今日该如何做,才能让他们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当然若是此时把他们杀了,自己和若云会走的更安全,但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自己真是做不来的。

若云一看云溪(楚凤溪)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己的亲兵,当时就明白了云溪(楚凤溪)的纠结,杀,不忍,不杀,就会泄露他们的踪迹,若带着他们一起走,那就是骗的他们叛国叛家,那真是比杀了他们还残忍。

若云想了想,挣开云溪(楚凤溪)握着的手,转身对那些护送她到此地的士兵道:

“你们现在悄悄的回将军府去吧,今日护送我来此地之事不可对人言,若是你们不听劝告,对别人说了这件事,对你百害而无一利,还有可能为此事误了性命。”

几个亲兵上前,围住云溪(楚凤溪)道:

“云将军,发生了什么事?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总是您的亲兵,要保护您安危的。”

云溪(楚凤溪)叹了口气,拉下脸道:

“如果你们还当我是你们的将军,还记得往日里我们的情义,现在马上悄悄的回府去,若有人问起我,就说今日我吩咐你们好好看守将军府,至于我去了哪里,你们根本不知。”

几个亲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小亚希轻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道:难道公主竟为了将军喜欢男子,就恼羞成怒要杀死将军吗?那自己该怎么办?站在将军这一边,还是听将军的吩咐,假装糊涂,明哲保身?小亚希还没想好。

云溪(楚凤溪)已经怒道:

“小亚希,你快带他们回去,若不听令,军法处置。”

小亚希不死心,看了看云溪道:

“可是?”

云溪(楚凤溪)不待他说完就打断他道:

“没什么可是,快走,难道连你也不听我的命令了吗?”

小亚希无奈,他知道将军这么做事为了他们好,不希望他们陷入和栖霞公主的混战中。小亚希咬了咬牙,对众亲兵道:

“走!”

云溪(楚凤溪)用手一指道:

“从另外一条小路走,无论听到什么声响,不可回头,注意隐藏踪迹。”

第八十六章 彷徨无措 玉楼相助

云溪(楚凤溪)说完转过身,不再回头,小亚希看了心下凄楚,他感觉这一别,恐怕再见会是遥遥无期,忍不住双膝跪地道:

“拜别将军!”

其他几个亲兵一看小亚希拜倒在地,也跟着跪拜道:

“拜别将军!”

云溪(楚凤溪)始终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道:

“快走,若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情义,一定要记住我刚才的话!”

几个亲兵一走,云溪(楚凤溪)抓住若云的手道:

“我们即可就走。”

若云道:

“好,有话我们路上说。”

云溪(楚凤溪)轻轻把若云抱上马,然后也飞身上马,两人一路向东飞驰而去。

二人一路急行,云溪(楚凤溪)在路上给若云说了,发生在霍克思府邸的事,说了小水儿为报恩救他而死。若云听了也惋惜不已。

不知道两人到底行了多少里,天慢慢的亮了。

两人展望四周,周围全是荒漠,两人想下马稍作休息,再继续上路,可后面却传来踏踏的马蹄声。

云溪(楚凤溪)回头一看,果然,栖霞公主带着人追来了,云溪(楚凤溪)赶忙继续前行,但一匹马坐了两人,又行了一夜,已是强弩之末了,很快便被栖公主带来的人马用弓箭团团围住。

栖霞公主不忍伤害云溪(楚凤溪),并未让人射箭,栖霞公主狠狠的盯着被云溪(楚凤溪)护在怀里的若云,眼睛瞪得几乎都要流出血来。

栖霞公主咬了咬牙,从随着她来追人的匈奴兵的手中拿过一张弓箭,瞄准若云,一字一顿对云溪(楚凤溪)道:

“跟我回去,我就放她一条生路,要不然,我今日就让她乱箭穿心,死无全尸!”

云溪(楚凤溪)看看怀中的若云,又看看栖霞公主,此时的栖霞公主早已不同往日的巧笑嫣然、娇俏妩媚的样子,她一脸阴暗,状若疯癫,以往梳的整齐的发髻,也变成了一头乱草,披在肩上。

云溪(楚凤溪)正要妥协,若云却一把抓住他的手道:

“今生,我绝不允许你再为了我以身犯险。”

若云说着,把手中的药粉撒了出去,可惜没有风,若云的力气又不够大,撒的不够远,不过幸好撒的够出其不意,几个沾上药粉的匈奴兵连人带马纷纷倒地。

云溪(楚凤溪)一看,赶忙找个出口,骑马继续前逃,没中药的匈奴兵一看他们又跑了,一时没有多想,纷纷把箭射了出去,云溪(楚凤溪)赶忙拿箭去挡,但其中一箭还是射中了云溪(楚凤溪)的后背。

云溪(楚凤溪)的后背立刻血流如注,云溪(楚凤溪)怕若云担心,不动声色,继续纵马前奔。

栖霞公主看到心如如割,上前劈手一掌把那个匈奴兵从马上打翻,怒道:

“你竟敢伤他!”

云溪(楚凤溪)后背中箭,血流如注,但仍不动声色,纵马上前飞奔,栖霞公主心痛若焚,凄厉道:

“云溪,你回来!”

云溪(楚凤溪)不答,亦不回头,继续向前,栖霞公主打马来追,忽然不知从哪里射来一箭,竟射中了她,她中箭之下从马上跌了下来。

于是众亲兵赶忙下马来救栖霞公主。这一耽搁,饶是云溪(楚凤溪)和若云的马跑的很慢,也跑远了。众匈奴兵一看,云溪(楚凤溪)他们的马已经跑远了,而栖霞公主重伤昏迷,便不再追击,赶快带着栖霞公主回去治伤去了。

但云溪(楚凤溪)和若云马跑着跑着,终于力气不支跪到在地,云溪(楚凤溪)和若云就这样被甩下了马来,若云爬起来,看云溪(楚凤溪)还躺着地上,还以为他摔伤了,赶忙上前去扶,却不料刚一碰到云溪(楚凤溪),就摸了一手血,若云此时方知云溪(楚凤溪)竟是中了箭。

若云抖抖颤颤,扶着云溪(楚凤溪),口中轻轻唤道:

“楚凤溪凤溪你醒醒,你不要吓我?”

若云饶是活了两世,可终究曾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而不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就是上次那么恨匈奴人,也只是把他们用药迷倒而已,像这种全身是血的惨状,哪里见过?

况且上次他为自己受伤跳崖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若云此时心中恍惚,心痛难禁,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此时眼前白影一闪,一个男子从阳光中走来,衣袂飘飘,翩然若仙,若云呆呆的看着这个在梦里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的男子,男子向前轻轻揽住若云道:

“若若,我总于找到你了。”

若云把头埋进他的怀中,喃喃道:

“风玉楼,风玉楼,我又害了他,怎么办?怎么办?”

风玉楼又把若云向怀里揽了揽道:

“莫怕,莫怕,若若!我在这里,一切都会没事的,我会救他的。”

风玉楼放开若云,去看楚凤溪的伤势,发现楚凤溪虽被箭射中了,但没有射到要害处,之所以会昏迷,是失血过多引起的。

风玉楼对若云道:

“若若,你别走远,到附近看看,附近可有人家,或者水源,但千万别走远,若有事记得赶快唤我。”

若云听了,以为风玉楼想赶快找地方救治楚凤溪,便起身赶快去找。

风玉楼看着若云走远,便拔出手中佩剑。

风玉楼心道:楚凤溪啊楚凤溪,那么高的悬崖跌落下来,你都没事,今日你可要坚强一点!

风玉楼用剑割开楚凤溪后背的衣衫,再一次认真查看了楚凤溪的伤口,从自己的里衣里撕了一块棉布,从怀中拿出自己备用的止血药,一切都准备好,便拿出水囊,倒出里面的水去清洗楚凤溪后背上的伤口,

然后运力拔出楚凤溪后背的箭,这一拔箭,伤口的鲜血立刻向箭一奔涌而出,风玉楼赶快把准备好的止血药倒在伤口上,用棉布狠狠摁住。

血还是渐渐渗了出来,风玉楼仍坚持摁住伤口不放。心道:幸好,幸好,刚才把若云给支开了,要不然她一个女子,看了这一幕该多么的惊恐害怕。

慢慢的也许是止血药起了作用,血不再向外渗了。风玉楼松了一大口气,只要能止住血,人就有救了。

风玉楼又摁了一会,又从里衣里撕下一块棉布,给楚凤溪包扎好伤口,把楚凤溪侧着身子放好。

风玉楼擦擦额头上的汗,看了看昏迷中的楚风溪的脸色,可能是失血太多,他的脸色甚是苍白,就是自己拔箭之时,他也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醒过来。

第八十七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年不见,风玉楼又认真看了楚凤溪一遍,发现曾经若云口中的小奶娃子,长大了,已变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就是与自己相比,也不逞多让。

风玉楼看着这样的楚凤溪喜忧参半,喜,若云终于找到了他,可以了了这两年的心魔,忧,这样姿容出众的楚凤溪,又是对若云情深一片,自己和他之间,若云到底会怎么选?风玉楼忽然有些没信心!

风玉楼正在纠结,见若云回来了,一边走一边喊:

“玉楼,玉楼,前面有一个绿洲。”

风玉楼看着若云一张晒得有些发红的小脸,上面有些微微的汉。

心道:我知道,昨日就是从那边过的,昨日还想着何时能找到你,想不今日竟碰上了,缘,当真是妙不可言?这一刻来的不早也不晚,恰恰你需要我,我就出现了。

风玉楼站起身身,拿出帕子帮若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若云慌道:

“玉楼,那边有水源,也许会有人家,我们赶快把楚凤溪挪动到那边去吧,看看怎么给他治伤才好?”

风玉楼看着若云一脸的惊慌,有些吃味,但还是安慰若云说道:

“我已经给他包扎好了,他虽然血流的很多,但并没有伤到要害,你不要太担心。他会好起来的。”

若云看了看楚凤溪的包扎好的后背,才明白风玉楼让自己去找人家或水源,其实是想支开自己,怕自己害怕。

若云心下一阵感动,痴痴的看着风玉楼,他一向是那么细心贴心替别人着想。

风玉楼看着若云看向他的眼神,知道若云心里还是有他的,不由的笑了笑,上前摸了摸若云的脸道:

“别看了,走吧,你牵着马,我扶着楚凤溪,我们到有水源的地方去。”

若云一听,有些脸红,但嘴上小声道:

“走就走,谁看你了,自恋。”

于是二人牵马的牵马,扶人的扶人,一路相携来到绿洲处。只见这绿洲四处竟散落着几个较大的湖泊,在这里竟形成了湖水如云、绿草如茵、树木成林的怡人景色。

此湖以一条沙路为界,路一边是连绵不绝沙漠,寸草不生,黄沙满地;路的另一边却是湖水荡漾,草木葱郁,生机勃勃,且随处可见柳树、杨树苍翠挺拔,盘根错节,让人真是不得不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赞叹!

风玉楼昨日虽从此处路过,但当时一心急着寻找若云,并没有认真看。

现在仔细那么一看,此处还真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有水,且浅处水清如许,水中还有不少小鱼虾,记得古人云:水至清则无鱼。可这水够清澈,却明明有鱼?至于深处,却是深不见底,肉眼难及。

只是这绿洲水源充足,景色怡人,让人奇怪的是四周虽有草屋几间,却无人居住,让人甚是不解。

但如今人困马乏,楚凤溪一身伤,也急需休养,也顾不得其他,于是三人找了一间看上去比较好些的草房,住了进去。

风玉楼把楚凤溪好好安放在一片干草上,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便对若云招招手道:

“若若,我们去那边说会话吧?”

若云点点头,心道:我也有好多话和你说啊!

风玉楼挑眉一笑,上前牵了若云的手,走出了草屋。却没看到躺着干草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

两人来到水源边,四目相对,风玉楼痴痴的看看若云,心下百感交集!幸好,幸好,自己来的还算及时!若晚来一步还不知道她会遭遇什么样的危机。

若云看着风玉楼,慢慢的偎进风玉楼的怀中,闻着着风玉楼身上熟悉的气息,心慢慢变的踏实。他来了,他来找我了,在我今生最需要他的时刻,最彷徨无助的时刻。

风玉楼看若云乖顺的偎进自己的怀中,本有些埋怨也都全变成了怜惜。风玉楼忍不住轻轻用手摸着若云的秀发道:

“若若,这一年多你过的可好?”

若云想到这一年多来找楚凤溪的辛苦,还有在沙漠里迷路时的苦楚,忍不住有些哽咽道:

“不好,一点都不好!可是你怎么来找我了,边关可有人把守?”

风玉楼道:

“你走后,我一直和林方有联系的,但后来你与他失散,他便回了边关,他还当你寻不到楚凤溪,心灰意冷之下回了边关,不曾想你居然还在漠北。”

若云听了道:

“我说你竟来寻我了,原来是把边关让给了他把守。可他能守的住吗?”

风玉楼道:

“无论他是否守的住,便是没人把守,我也要来寻你的,这一年我见不到你,你可知我有多么的担心?等的有多么的苦?再说以林方现在的能力,我知道他是守不住边关的,但我托了薛晨相助。幸好,幸好,今日我真是感到很庆幸,我来寻你了。”

若云感叹道:

“是呢,幸好你来了!”

风玉楼还想再问若云如何找到的楚凤溪,若云却看看天,不知不觉已日渐黄昏,于是若云便道:

“玉楼,我累了,我们回去歇息下吧,还要看看楚凤溪可醒过来了。

于是两人又相携回了草屋。

楚凤溪依然不动躺在草上,两人又向前看了看他,风玉楼道

“若若,你可饿了?我这里还有些吃的。”

若云道:

“倒不曾感到饥饿,只是这一路真是累了,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下再吃吧?还不知道楚凤溪何时能醒过来?”

若云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她相信风玉楼的话,楚凤溪没伤到要害,会好起来的,但他一直昏迷,让人无法不为他担心。

风玉楼看若云担心,便把若云揽入怀中安慰道:

“若若,别怕,他会醒过来的,你安心睡吧,此处虽说景色怡人,但却无人居住,有些诡异,为了安全,我们三人便待在一处吧?”

若云也看了看四周,是呢,风玉楼不说她还没感觉到,这么景色迷人的绿洲,怎么没人依水而居呢?

但是现在走,却有点不现实,虽然风玉楼说楚凤溪没伤到要害,但楚凤溪伤的也不轻,而且自己和马匹经过这一夜一日的奔逃,真的是跑不动了。还有风玉楼今日也经历一场大战,所以真的是要在此处歇一歇才行。

于是若云道:

“那我们轮流休息吧,上半夜一人休息一人值夜,下半夜再换一换。”

风玉楼看着若云宠溺的一笑道:

“好,那你先睡,正好我还还不困,就让我来先值上半夜吧。”

若云忍不打了个哈欠道:

“那我先睡一会,你记得一会叫我啊!”

若云说着便躺在楚凤溪一侧。

风玉楼赶忙又收拢了一些草铺好,又把外衫脱下来铺在草上面。风玉楼把这一切收拾好,把躺在楚凤溪一侧的若云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上面。

若云还没入睡,看风玉楼把自己抱的离楚凤溪很远,忍不住笑了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风玉楼的脸,心道:这玉小倌就是好吃醋,可是自己就喜欢他这股醋劲,怎么办?

若云一边在心里笑话着风玉楼好吃醋,一边却很快的jinru了梦乡,楚凤溪找到了,心上人又陪在身边,虽然前面可能还有一些未知的危险,若云闻着风玉楼身上淡淡的竹香,仍旧是睡得那叫一个盛世安稳,心无旁骛。

风玉楼深情看着若云的睡颜,心里有一种叫幸福的情感慢慢涌上心头,风玉楼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若云的鬓角。

这郎情妾意的一幕,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落入了早已醒来的楚凤溪的眼中,没人知道这一切对他来有多么的刺眼。

楚凤溪忍着心头的痛楚,想起了栖霞公主说的话:你一心想着她,可知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的心上人叫风玉楼,若是你跟她回了边关,回到了那个人的身边,她就再也不会理你了。果然如她所说吗?

是了,她从不曾承认过喜欢自己,她只说是自己的朋友,朋友?不远千里,不顾生死,要生到一处死到一处的朋友?

秦若云啊秦若云,你既对我无意,何必要来找我?看我陷入情网不可自拔很好玩吗?以前的记忆我已没有,我有的记忆也只是在大漠里度过的这两年,我本来是什么样子的,我亦不知,此时亦不想知,但我在大漠这两年,让我学会了,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要去挣去抢,等是等不来的。

楚凤溪心下暗暗打定主意,不再去看这两人,不动声色的又闭上了眼。

有时长夜漫漫,有时却不过转眼,若云醒来,眨了眨眼,一看天竟然亮了,一侧的风玉楼正默默的守在自己一边。

若云一动,风玉楼便道:

‘若若,你醒了?”

若云道:

“嗯,这一夜睡得太沉了,你怎么没叫我啊?”

风玉楼淡淡的笑了笑,转了转有些发红的眼睛,道:

“我看你睡得香甜,我也不困,就没有叫醒你!如今你可是饿了?”

若云看看风玉楼红红的眼,很是心疼道:

“不是很饿,并不想吃,你还是先歇会吧!”

风玉楼笑了笑,有些爱怜的捏了捏若云睡足后有些潮红的小脸,道:

“我不困,昨晚你就没吃东西,还是先喂饱你,我再去休息吧!”

说完风玉楼从包裹里拿出一块面饼,递与若云道:

“饼有点干,你先吃一点垫垫,我昨日看到湖水中有鱼,你不是喜欢吃鱼吗?我去捉点烤烤吃。”

</br>

</br>

ps:书友们,我是当前月色,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br>

</br>

第九十章 湖边纷乱情义难小客栈里起谋算

可是三人刚出了草屋,却发现草屋前面爬满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怪物,这些怪物乍一看上去有几分像是猴子,但若说它是猴子,它又不同于猴子,浑身上下满是粘液,嘴里长着尖尖的牙齿,奇怪的是头顶还有个小坑,坑里还有水,让人看了胆战心惊、恶心不已,风玉楼如今终于明白为何这绿洲处,如此美景,水源充足,却没有人烟,唯有草屋了。

这些怪物看到风玉楼三人,便发出呜呜的声响,听上去不像是恐吓倒颇像是兴奋,它们竟不紧不慢的向三人围了过来。

风玉楼把若云拉到身后,拔出佩剑,楚凤溪也赶忙挡在若云前面,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只见风玉楼衣袖舞动,剑到处,便是血迹斑斑,楚凤溪身上有伤却也不甘示弱,只见他足尖轻点,一飞冲天,宝剑挥舞间,身侧已是残肢一片,谁知这群怪物被杀的嗷嗷大叫,却并不胆怯后退,还奋勇直前,而且很快水里又爬上来一片此种怪物。

三人正想着如何把它们杀退,这时就听着传来几声马的惨叫声,想不到这小小的状若猿猴的怪物,竟然把两匹神骏马给拉到了水里,可想而知这看似的小小的怪物,其实是多么的力大无穷。

楚凤溪赶忙飞身去救马,可刚落到水里,就发现被四个怪物抓住了四肢,楚凤溪平日里也自认是有些蛮力的,可不知竟被这小小的怪物抓住,连剑也挥不动了,而且奇怪的是这些小怪物,居然抓了水里的泥向自己的眼耳口鼻处塞去。

楚凤溪被怪物抓住,动弹不得,眼看就要出危险,风玉楼想赶忙来救,却被岸上的那些怪物拦住去路,若云从怀里拿出上次用过剩的不多的药粉,对风玉楼道:

“快,撒过去试试?”

风玉楼运起功力,把药粉撒到水里,果然那些怪物沾上了药粉,便没了力气再去拉扯楚凤溪,可楚凤溪也沾了药粉,浑身无力。

风玉楼一把抱起若云,纵身跃到水边,拉出水里的一匹马把若云放在马上,又扶起楚凤溪,将他也放在马背上,这一耽搁,又被一群怪物们给围了一个齐整。

风玉楼深情的看了一眼若云肃然道:

“他受了伤,又中了药,你带他先走。”

若云忙挣扎道:

“玉楼,我不走,还是让马带楚凤溪先出去,我留下来和你一起闯出去!”

风玉楼言语间挥剑又斩杀了一个试图向前的怪物道:

“快走,这些怪物力大无穷,一旦被它们抓住,便很难摆脱,我一个走,比带着你更为容易些,你留下只能让我更为分心而已,你和楚凤溪先闯出去,我会去找你的,你该相信我的能力。”

若云含泪答道:

“好,我在前面等你,你一定,一定要来!”

说完便找到一个缝隙,策马狂奔而去。

风玉楼左右拼杀,不敢停歇,他知道若一旦被这怪物,抓住任何一个地方,便很难摆脱。

若云带着楚凤溪跑到一个自认为的安全地,把楚凤溪放于地上,给他服了解药,便要回去找风玉楼。

楚凤溪中了若云的药,浑身无力,虽吃了解药,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立刻恢复。但他见若云要走,还是用尽全力抓住若云的衣袖道:

“危险,不要去。”

若云回头看看楚凤溪,泪盈于眶道:

“如此,便更不能不去。”

楚凤溪抓的更紧,盯着若云一字一顿道:

“如果我和他之间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我是不是就是被你放弃的那个?”

若云盯着楚凤溪,这样的楚凤溪是陌生的,不同于当年记忆里的那个小奶娃子,也不同于在大漠待自己温润如玉的公子,但若云还是认真回道:

“若当真如此,我会把活的机会让给你,然后和他一起死。”

楚凤溪听了,慢慢放开手,心下惊涛骇浪,原来你们竟如此好了,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你为何要来寻我?

若云看楚凤溪放开自己的衣袖,便向前要走,走了几步又道:

“这世上的感情最最说不得,有些人你可以为他舍生忘死,可有些人你却只能和他同生共死,因为若是他死了,这世界对你来说,便了无生趣!”

楚凤溪挣扎道:

“你说过要和我生在一处,死在一处的?”

若云叹了一口气,凄然道:

“我是说过,那是因为我不能看你因我而死,我不想不能欠你。”

因为不爱所以不欠,既然我不能回应你的深情厚义,便更不能让你因我而伤或死。

若云说完这句话,不再回头,准备上马去找风玉楼。

此时却见风玉楼站在不远处,一身是泥,有些狼狈,被风一吹,宛若陶人。但他却毫不在意,两眼深情的望着自己,显然是听到了自己的话。

若云一向脸皮有些厚,但此时却不知为何,被风玉楼看的一阵脸红,忙低下头掩饰。

楚凤溪看着两人之间的情义,一股压不住的嫉妒恨意从心中升起。

过了好一会,若云收拾好情绪,走到风玉楼的面前道:

“玉楼,那些怪物有没有伤到你?”

风玉楼笑了笑道:

“没有,那些怪物虽有獠牙,但不咬人。只是被它们弄了一身泥,不知为何它们喜欢向人身上塞泥。”

若云想了想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以前在书上看过的那么一种怪物,书上称它们为‘水猴子’,传说它们是落水而死的冤魂所化,它们若想轮回转世,摆脱水底,只能找个替身,也就是把人拉到水里淹死来代替自己,才能再入轮回。”

风玉楼略一沉思道:

“你这一说,我好像也在那本书上见过这种说法,怪不得此处好好的绿洲,却无人居住,估计在这儿居住的人,都让这些水猴子给害了。这些个害人的东西,我们若是不知便也罢了,如今我们既遇上了,便不能置之不理任由它们继续害人。”

若云听了点点头道:

“嗯,你说的是,我们要好好想个办法把它们除了才是。”

风玉楼道:

“若若,你的药粉放入水里可以让它们失去战斗力,可是此处湖泊众多,用药粉显然不太现实。”

若云道:

“若是任由它们在此处继续繁衍生息,一是会有更多不知此地凶险的人会被它们害死,二是这么好的绿洲也只能白白荒废了。”

二人一时想不出什么良策,楚凤溪恍若未闻,不言不语。

风玉楼沉思片刻道:

“我们先继续向东前行,毕竟后面可能还有追兵,等到了边关地界,找个城镇,多配些药,我再来试试,看能不能把它们给全部歼灭吧?”

若云一时也想不到好主意,楚凤溪又不愿多言,于是三人便继续向东,上路前行。

不远处,却有一人,衣袂飘飘,风姿似仙!静静的看着三人前行。

三人一路无话,直到日落星出,月上柳梢,才看到不远处竟有一间客栈,饶是三人向来冷静自持,此时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毕竟三人一马在沙漠里走了太久。

若是再找不客栈或村落,今日只能露宿在荒郊野外了,别说是吃饭洗澡躺床上休息一下了,恐怕想弄口热水喝也不容易。

三人就早上吃了那两条鱼,连那块干饼都在和水猴子的打斗中遗失了,此时三人早已饥肠辘辘,劳累不已,肚子更是不依不饶的唱着空城计。

风玉楼碍着楚凤溪在,也不好和若云太过亲密,就一匹受伤的马,本是让楚凤溪骑着的,因为楚凤溪伤口今日又裂开了,但楚凤溪不愿意,非让若云骑,若云不骑,他也不肯骑。

若云无奈只好和楚凤溪轮流骑着马,风玉楼就自然而然的充当了马夫的角色,一路牵着马。

如今幸好有个地方可以休息,三人都可以好好吃一顿,再好好休息一下。

只见这客栈傲然独立,四周杳无人烟,若是在平日里,在三人眼里,这客栈根本不值一晒,但此时它却在三人的眼中,赛过琼楼玉宇,三人毫不迟疑,便决定进店休息。

三人进了店,只见迎面走来一个女子,身材娇小,一身布衣,头上简单的扎着两个花苞,但那双如水的大眼,却紧紧的盯着三人,滴溜溜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个遍,只听那女子问道:

“三位可是要住店,此处开店,物运甚是困难,是以物价昂贵,一间上房要三文钱,请问几位客官要几间?”

风玉楼被这女子盯的有几分不高兴,冷着脸道:

“三间,住一晚。”

那布衣女子又上下打量了一身沙泥的风玉楼一眼道:

“客官若要沐浴,要另外加一文钱。”

若云见风玉楼被那姑娘盯着看,心下微微有些酸,毕竟再豁达的女子,看到别的女子盯着自己的心上人看,也会感到不悦的。

若云对自己心下的酸意,感到有几分说不出的苦涩与好笑,原来自己竟也是同寻常女子一般爱沾酸吃醋的,便忍不住插言道:

“姑娘,一切都好说,你先领我们三人进房吧,请你给我们打些水来,今日在沙漠里弄得一身沙子,我们要清洗一下才好用饭。”

</br>

</br>

第九十二章 多情最是无情误无情最是多情处

其中最年长的那个,估计也有点听不下去了,便打断那女子的话道:

“某唤田义,在这些人中年龄最长,今日技不如人,落在大侠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请大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几个兄弟,他们不过是听我的命令行事,一切的罪孽皆是我一人之过。”

那个叫小桂莽汉子忙道:

“不关田大哥的事,都是我小桂子的主意,你们要杀还是杀我吧。”

另外一个青衣男子也忙道:

“是我的主意,求大侠放了田大哥吧。”

那个蓝衣男子和玉娘却左看右看,莫不做声。

风玉楼看了看几个人,不动声色,便道:

“某姓风,今日我要去办一件好事,你们随我去,若能立下功劳,我不只不会杀你们,以后封官进爵也未尝不可,如何?”

几人一听,面面相觑,心道:这世上还有这等好事?但想到此时他们的处境,又有什么值得别人去骗,便满心疑惑的道:

“我等愿意听从风大人吩咐。”

若云又忍不住问了青衣男子和蓝衣男子的名字。

青衣男子道:“在下张衫。”

蓝衣男子道:“在下李思。”

若云听了忍不住想笑,合在一起不就是张三李四吗?这名字真真有趣。

见几个都应了下来,于是风玉楼便吩咐几人下去各自准备,准备好便去绿洲击杀水猴子。

其实风玉楼原本的想法,是先把若云安全的送回边关,自己再想办法来击杀水猴子,毕竟那东西危险,两人刚刚重逢,风玉楼虽不想若云离开他的左右,但去击杀水猴子这件事,风玉楼真是原本没想再着若云。

但如今计划赶不上变化大,谁能想到住个客栈,就住出一帮人手来,如今有了人,就想去击杀水猴子,让若云待在此处等着,但先前商量时若云不肯,风玉楼一时又有些舍不得和若云分离,便决定带着若云和这些人手一块去了。

而且现在现成的人手,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了。

毕竟这还是匈奴人的地方,就算自己回去带人来杀水猴子,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带很多人不是?除非脖子痒了,要不然谁也不敢没事,带着大量尨唐的士兵,来匈奴人的一亩三分地抽风啊,那不是活腻歪了,找死来了吗?

再就这客栈蒙汗药可真多,用来迷昏水猴子可真是再好不过,这么好的蒙汗药不给水猴子用上,那不是暴殄天物么?连老天爷也要看不过去的么?

再说自己这把人送回边关,一来一回的,可要不少功夫呢,这段时日恐怕又会有不少人死于这水猴子之祸。

想想这些,这风玉楼那颗忧国忧民、大仁大义的心就冒出来了,所以这几人就决定先去灭水猴子了,连同那个怕死的玉娘都没退缩,为何?

这个倒真不是风玉楼非要强迫她去的,主要是这世界上的人吧,有的好财,有的好色,当然有位老兄说了财色我都好啊,能双收么?

呃,叫我怎么说呢,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啊!知足常乐吧!

这老兄又说了,这句话谁都会说,但做到的又能又有几个呢?

是啊,做到的又能有几个呢?比如这玉娘本来捏了风玉楼的脸,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劫,谁知人家连问都没问过这事,好似这事它根本就没发生,是自己凭空瞎想的一般。

另外一个人倒是捏了自己几把,但可惜那个捏自己的人呢,偏偏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这自己喜欢的类型呢,又对自己没表现任何的想法。

但没表现任何想法,也没杀她啊?于是她这颗本来怕死的心,就又开始活动开了,这大侠没追究?吗个意思?难不成对自己也有那么点想法?

要不都说色迷人眼,色胆包天呢,这人一旦要被色给迷了眼,那就会生出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变得胆大妄为。

所以这玉娘就想着要一路跟着这大侠,给自己创造点机会,看能不能来个日久生情,把大侠给拿下喽。

这一次,几人准备的还算充分,若云把蒙汗药又加了点料,变成了只要沾上点都会晕的。几人都小心的拿着几包若云配好的药,用布包了手,免得碰到药粉,别水猴子还没迷晕,自己就先晕了菜。

几人这次都骑了马,要比来时快的多,不到半日,就到了绿洲处,几人正想着如何把水猴子从湖水里引出歼灭,就听湖泊处人声鼎沸,似有一处人马正大战水猴子,几人以为是有人为水猴子所害,便赶忙向前相救。

走近一看,还真是老熟人,竟是那对楚凤溪紧追不放的栖霞公主。

栖霞公主那日被风玉楼一箭射伤,从马上跌了下来,重伤昏迷之下,被伴随的匈奴兵给带了回去,栖霞公主清醒后,立马不顾伤势马不停蹄来追楚凤溪。

其实她也知道,楚凤溪如今,恐是不会再随她回去的,但她怎么能放弃?两年的感情刻骨铭心深入骨髓,怎么能放弃,又如何放弃的下?再说怎么也要再追上看一眼,他伤势如何啊?栖霞公主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找理由。

便是所爱之人求而不得,也要看他好好活着方可心安!

只是想不到这一追,栖霞公主竟追到了绿洲处,到了此处人困马乏,偏偏这群匈奴人里面也没个有脑子的,原来老一代的匈奴兵,有脑子的当年跟着去攻打边关,偏偏被若云一把药给迷倒俘虏了。

这新一代的也就楚凤溪和霍克思不错,但楚凤溪被若云给拐走了,霍克死刚死了心上人,像个傻子一样在府邸喝的烂醉如泥。

要不说这栖霞公主恨若云入骨呢,这若云简直就是她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债主,和她命里相克啊!

这群没脑子的匈奴兵加上一个失了魂的栖霞公主,就想当然的住在这湖边,这草屋,夜半过去,天将明亮,这群水猴子终于忍不住了,要出手了。

为何它们不半夜出手,打这些匈奴人个措手不及啊?啊,这个吗,当然是他们没有那么高智商能认清人啊?它们分不清眼前人和上次杀它们的人是否是一批啊?

它们就想着刚不久前,被人打的落花流水,死伤无数,这人类真不好惹啊!还是小心些,别去招惹的好,可是扛不住这些人匈奴人,那简直是跟活命有仇啊,竟然直接就睡到了湖边,浓重的鲜血味,让一些稍稍胆大的水猴子,实在是控制不住忍无可忍啊。

所以忍无可忍之下,就有几个水猴子悄悄的出手了,偷偷摸摸的把离水最近的那几个匈奴兵给拖到了水里,等那个匈奴兵感到不对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无力回天,毫无反抗能力了。

这水猴子们一看,呃!这么好上手,看来不是原来那批人,然后便一个个不再忍耐,摩拳擦掌的上来效仿,再然后,再然后就是有些水猴子太高兴的忘乎所以,得意忘形了,把匈奴士兵给全部惊醒了,最后当然就是一团混战开始喽!

这双方人和猴子,那是打的,那叫一个难分难解、密不可分啊!但胜负倒是挺明显,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水猴子们占了先机,后知后觉的匈奴兵们落了下乘。

所以说风玉楼这一群人来的正是好时候,水猴子们因为占了上风,几乎倾巢而出,风玉楼一声吩咐,便想招呼几人上去撒药粉。

那李思赶忙上前拦住,拽了拽文道:

“大侠,那是匈奴人,我们何不再等等,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坐收渔翁之力啊?”

风玉楼看了他一眼,心道:此人倒是有些才干,只是这才干怎么这么歪啊?

便对他道:

“匈奴人也好,尨唐人也好,终究是人,人既为猛兽相攻,自当互助!”

这李思是个机灵人,一看献媚没落好,赶快承认错误,忙道:

“大侠说的是,是小的愚昧。”

于是几人开始向前,帮助匈奴人大战水猴子。

这时候若云所配的药粉就显出威力来了,水猴子那是触之即倒,但有些美中不足的是,有些匈奴兵碰上点药粉也是立刻就倒。

由于风玉楼等人的参加,这战局立马扭转了,水猴子们一看不好,就抓紧时间赶忙向水里逃跑,几人就赶快追,这一追一逃,岸边那是真叫一个混乱热闹。

所以虽然最后人们大胜,但水猴子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钻入水中逃了。

栖霞公主被水猴子抓的一身是伤,带来的匈奴兵也折损大半,但看到楚凤溪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还是非常惊喜,这几日,她一直担心楚凤溪被那日一箭射的重伤不治,如今看他安好,自觉安心!

楚凤溪看到栖霞公主一身的伤,心中很是不忍,便上前扶起她,身边的匈奴兵想拦,栖霞公主喝退他们。

栖霞公主目光热切的盯着楚凤溪,若是眼神能吃人,估计楚凤溪这会早就成了渣渣。

楚凤溪看着栖霞公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非要抓我回去吗?你该知道我是不会再跟你回去的。”

</br>

</br>

第九十四章 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若云独立于院中,一时痛不可当,只觉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风玉楼到了现在,都没有回来,如今他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吧!若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以他这忧国忧民的性子,匈奴大军压境,作为边关守将,他怎会,怎可,不回?

若云满心凄慌,顾得匈奴大军压境,便带了大量的毒药,悄悄的又出关去了,既然他没回边关,那他就一定还在湖泊处。

如若他死了,自己又生有何恋?楚凤溪因自己而出事失踪,自己是愧疚难安,一心只想找回他,那是因为自己不想欠他的,可风玉楼如若……如若……真的身死,自己便真的不想再重活这一世了!

楚凤溪进了边关,一时顾不上若云,直接去看当前谁在守城。

薛晨也接到战报,说是匈奴大军压境,如今风玉楼不在,托他守城,他正想对策,却听人说楚凤溪回来了,没想到老国公的独子,居然真的活着,薛晨虽心下有些疑惑,但仍赶忙出来迎接。

楚凤溪进了将军府,处处充满熟悉感,但过往的情形却已然记不得。

薛晨见了楚凤溪,发现楚凤溪变化很多,但的确是他无疑,两人简单说了一下别后的情况,薛晨方知楚凤溪竟是失去了记忆,所以一直没回边关来,而风玉楼竟是失了踪。

但如今匈奴大军压境,两人没有时间,因为风玉楼的失踪而悲春伤秋,毕竟此次匈奴兵出兵声势浩大,并且声称楚凤溪恩将仇报,杀了他们的漠南最尊贵的栖霞公主,他们师出有名,众志成城,一心要为他们的公主报仇雪恨,找回公道。

薛晨赶忙让人去给京城楚国公府送信,说楚凤溪回来了,虽说楚国公可能不在京城,到别处去找楚凤溪了,但也许传信回去,能让在外寻找儿子的楚国公早点得到消息呢。

薛晨把众将士召进议事厅,商讨对敌之策。

楚凤溪道:

“此次漠南大王啊莫提带领大军来犯,师出有名,士气旺盛,战斗力很强,所是跟他们硬拼并非良策,万一失利,吃了败仗,那可非同小可,我们还是积蓄力量,考虑战略,稍待时日才好,等他们兵燥粮困之时出击,方好一击而破。”

薛晨部下的将领,有的还是楚国公手下的老将,虽然早就认识楚凤溪,但楚凤溪一次被人捉住,用来威胁楚国公投降,一次被人骗到匈奴去,害的楚国公现在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了。

所以对楚凤溪这个拖后退的,他们很是有些看不起,认为楚凤溪此时不建议出战,是因为胆小怕死不愿意打仗而已,但奈何薛晨觉得他说的有理,所以这些个将领只能在背地里愤愤不平。

匈奴大军从漠南一直来到边关,大王啊莫提让士兵在边关附近,沿路扎下了几十个大营,又用树木编成栅栏,把大营连成一片,前前后后长达好几百里地,大王啊莫提以为这样就好比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尨来战,肯定能把他们一举歼灭。

但尨唐大军无论匈奴兵如何叫骂来挑战,都是一直按兵不动。双方相持了数日,匈奴大军几乎把带来的粮食都快吃没了,尨唐大军还是龟缩不出,不肯来战,大王啊莫提等的那叫一个心焦气躁。

这一日,楚凤溪来找薛晨,让他召集众将士,宣布向匈奴兵进攻,薛晨不解,问道:

“为何此时动手?主要的关口要道,都让他们搭营占领了,我们此时进攻,难倒会有利可图不成?”

楚凤溪解释道:

“大王啊莫提刚来时,理由充分,士气旺盛,我们若迎战,恐难以取胜。而今,他们在此日久心疲,衣食渐无,心焦气躁,正是进攻他们的好时机。”

薛晨本不欲出兵,但听了楚凤溪的解释,却莫名觉得楚凤溪说的有理,便道:

“不若先派一小部分兵力去试探一下虚实,如何?”

楚凤溪回道:

“甚好。”

于是两人商议好,便让林方带了一小部分兵力,去突袭匈奴大军的一个营,谁知刚接近匈奴兵营的木栅栏,匈奴兵便从左右两旁冲出来厮杀,接着几个连营的兵力也出来增援。

林方抵挡不住,只能后退,从而损失了不少人马。

林方回去抱怨薛晨和楚凤溪出的馊主意,让自己折损了人马。

薛晨无语,楚凤溪坦然一笑道:

“林副将莫急,今日不过是试探一下匈奴兵的虚实而已,击败他们,我已经想到了好主意。”

林方忙道:

“什么主意?”

楚凤溪微笑道:

“火烧连营!”

薛晨一听,反应过来,忙道:

“当真是个好主意。”

林方还在云里雾里,问道:

“火烧连营,何意?”

于是楚凤溪解释道:

“既然他们的营地用木栅栏连在一起,遥相呼应,想要个个击破那不容易,但若放一把火,就会一营火起,个个营跟着火起,想要扑灭,那可不容易。”

林方一听解释,忙道:

“这真是个好主意!”

林方说完站起来,围着楚凤溪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楚凤溪很是奇怪,刚想问问他这是想做

什么?

就听薛晨道:

“林方你这般,虎视眈眈的盯着凤溪做什么?虽说这两年他出落的不错,但再好看,也不是个女子啊,你又不能娶回家去。”

楚凤溪听了,呃,薛晨,你爷爷的,你确定你这是在夸我吗?

林方忙道:

“薛将军,你可别瞎说,我可是堂堂的直男,性取向一项正常,我这是想看看凤溪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能想出那么好的主意呢?”

楚凤溪听了淡然一笑不答,薛晨听了道:

“行了,别看了,再看你也只能是你,变不成凤溪,长不出人家那样聪明的脑子,想不出人家那样好的主意。”

林方不服气,还想再说点什么,薛晨已拉着他下去布置兵力,楚凤溪看着欢声笑语而去的两人,心下彷徨。

他虽不记得过往,但据薛晨说,他自幼便在边关长大,林方他们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也可以说是一直伴着他成长的,可为何这一切,他觉的万分熟悉,却都又记不得了。

楚凤溪感到:林方此人爽直,以前好像跟着风玉楼打过几次仗,对风玉楼十分钦佩,甚至把风玉楼视为他自己的大哥,主子,对风玉楼言听计从,心悦诚服。

但现如今风玉楼去寻若云失踪了,自己却和若云一起归来,他心底虽有些怨气氛,但仍以大局为重,公私分明,听从调令。

而反思一下自己,明知风玉楼是国之栋梁,边关柱石,可是为了私情,自己,自己却害的他葬身湖底,自己是不是错了?

便是自己长了个聪明绝世的脑子,但公私不分,忘恩负义,又怎能及的上爽直的林方。

那日,他的确是曾回去救风玉楼,不过等他放下若云回去的时候,发现湖边有太多的水猴子正在和几个匈奴兵争斗,估计是湖泊边的血腥味太浓,引得水猴子们倾巢而出。

虽然它们刚才被打的落花流水,狼狈逃走,但这会也许是看人少,有机会可趁,也许是实在受不了血腥味的吸引,所以又来进攻了,此时不仅活人它们要拉进水,连一些死人也没放过,也给拉到水里去了。

他也看到了,风玉楼,一身是血的风玉楼,真不亏对名满天下名头,如此境地,仍旧一身风华如斯,但他的这身风华如斯,却让本来去救人的楚凤溪嫉妒愤恨,从而生了恶念,生生把个救人的念头变成了杀人的念头。

这个邪恶的念头,不停的在楚凤溪的脑中回响:若是他死了,若云就会喜欢我了,若云就是我的了!我真的不能没有若云,不能失去若云。

这个念头让本来一心救人的楚凤溪头脑昏昏,等到他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竟已对着风玉楼射出了一箭。

然后,在楚凤溪眼里,风玉楼就再也没有了然后。

楚凤溪午夜梦回,想起自己射出的那一箭,风玉楼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心中说不清是悔是怨?

风玉楼救过自己,每次生死关头都先把生的机会让给自己和若云,可自己这是做了什么……。

楚凤溪心痛若焚,可若让他看着若云和风玉楼成双成对,他却宁可死了。

人生在世,情之一字,最难解释,便是繁花万朵,千种选择,可你却偏偏坠入其中,非她不可。

就如同元好问的那首《丘雁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br>

</br>

ps:书友们,我是当前月色,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br>

</br>

第九十六章 霜打风吹君不见唯留余恨到黄泉

水中月一看父亲脸色大变,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也不由的吃了一惊,上前道:

“父亲,你怎么了?”

水陌不答,痴痴地望着床上那人,对水中月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接下来,静了片刻,水陌什么都没说。然后动手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白衣男子的伤势,从怀中掏出一枚锦盒,从里面拿出一枚墨色药丸,放入白衣男子的口中。

他这一动作,让身边的水中月不由得一阵心乱,因为这药丸,水中月是识得的,这谷里一共就只有两颗,叫做续命丹,顾名思义是续命用的,这药丸甚是珍贵,父亲竟然舍得给这样一个,隐世之外的人用了?

水中月不由的想,自己在红尘中历练的时候不在父亲身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但这药丸虽好,关键时刻能有起死回生之效,但人吃了也是有一些副作用的,那就是若休养的不好,便会加速衰老!

要不说是药三分毒,再好再难得药也是有毒性的!但这一点说起来是不用担心的,因为这谷里什么都有,只要不离谷就不存在修养不好一说。

水中月此时,真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珍贵的药丸,父亲竟然舍得,给自己要救的人吃了,难道竟是自己,一直都在误会父亲,其实父亲对自己非常的重视,一直在偷偷的默默的爱护这自己,甚至于爱屋及乌到,对自己要救的人也爱护上了?

不得不说,今日这事给水中月的刺激实在有点大,让水中月这颗缺少亲人爱护的心,想的真是有点多。

水陌给白衣男子吃完了药丸,又细细的问了水中月是如何救了这白衣男子,水陌暗中揣测,这白衣男子是自己,以为早已死了多年的幼子应该没错,但他是如何到了大漠呢?

他的母亲风如可还活着?风陌心中一时千头万绪,不可解,恨不得一下子把白衣男子唤醒,问个清楚。

水中月看父亲给白衣男子吃了续命丹,还在一旁守着,竟然不走,实在是不能不多想了,便忍不住问道:

“父亲,难道你竟识此人不成?”

水陌也没想否认,看着水中月慎重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他的身份,但他很可能是父亲这一生当中最为亏欠之人,为父谢谢你带他回来,一切等他醒来问清楚再说。”

水中月听得一头雾水,但看父亲的神色,却也默契的没有再问。

这续命丹不愧为它的名号,很快就起了作用,让白衣男子的伤势有了起色,不过服下才一天,他竟然就醒了。

风玉楼醒来,看到身边守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一时迷惑,心道自己不是死了么?这老者是?

这老者看他醒了,便道:

“我乃水陌,是我儿水中月在湖泊边救了你,请问公子贵姓?”

风玉楼一听别人救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是活的,没死,心里真是很高兴,便想下床去叩谢救命之恩,但一起身,才发现自己虽然活着,但根本不能动了。便只好道:

“在下名唤风玉楼,多谢水恩公救了在下,请恕在下有伤在身,不能下床叩谢。”

水陌一听白衣男子说自己姓风,其他的就听不到了,脑中哄哄作响,是了,其实他心中,早已确定此人的身份,此时不过是再确认一下罢了!

毕竟这样的眉眼,这样的胎记,怎么可能会不是那人的儿子呢?一个声音在脑中不停的回响,水陌,水陌,她们还活着,还活着!

水陌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娘呢?她…可是唤作风如?”

风玉楼一听,很是迷惑,但又有些被冒犯的感觉,但嘴上仍不自觉得回道:

“我娘是唤作风如,但她已过世多年了,恩公识得我娘?”

‘过世’,水陌被‘过世’这两个字,给刺痛的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多年前本早已心死,如今刚有了一线希望,却没料到竟是这样的答案,老天爷,连做梦都不能让我多做一刻吗?

水陌痛的身形晃了晃,是啊,自己得到的消息,她不是早死了多年了么?为何还抱着幻想?为何到如今,还不能接受这个结果,难倒就是为了让自己死了,不能再死的心再死一次么?

风如,风如,我水陌还活着,你怎么能死,你忘了我们白头偕老,死生挈阔的誓言了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恨我,恨我明明有了妻子,却不肯说,隐瞒你,欺骗你,可是,可是我对你的爱,你的心,是真的,真的是全心全意没有一丝掺假啊!

风如啊风如,你怎能如此对我,怎可如此对我,怎忍心如此对我啊?

风玉楼见眼前这个,自称水陌的中年男子,听到母亲去世的消息,一脸痛不欲生的神色,满头斑白的头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全部变成了银色!

风玉楼看着这个叫水陌的老者如此伤心,心下更加迷惑,心里一个似乎明了,却又不敢让自己相信的声音呼之欲出!难道他竟是?

不会,不会的!母亲说过,父亲死了,早就死了,若是父亲活着,母亲为何要骗自己说他死了呢?

是自己着相了,自己的父亲早就死了,他不可能还活着,若他还活着,他如何能这么多年都不来看自己一眼呢?怎么能呢?

母亲生前倒是提到过父亲的,她说父亲去世时,自己还太小,所以不记得父亲的样子,可眼前的人莫名让他觉得心痛莫明!

水陌看着风玉楼盯着自己,仿佛是在回忆,在哪里曾见过自己,便惨然一笑道:

“我与你母亲曾是认识的,不知你母亲生前,可曾提到过你的父亲,他是何样的人?”

风玉楼看着水陌,不自觉得回道:

“家母生前,曾提到过父亲,她说父亲是世间最好最美的男子,她能遇到父亲,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可惜父亲去世时,我还太小,不记得他的样子。”

水陌默默道:

“最好最美的男子!即是最好最美的男子,你为何竟一个人去了?留他一人形单影只心若死灰的活着,为何?”

水陌说着,如玉的脸庞上竟流下两行泪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水陌转过身背对着风玉楼道:

“水陌一时失态,让公子见笑了,我给公子讲个故事,公子听听可好?”

风玉楼知道水陌,肯定是想说些什么,但又不好开口,才借口要给自己讲个故事,而自己正好也很想知道,自己与他到底有什么渊源,便道:

“恩公请讲,玉楼定洗耳恭听!”

风陌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道:

“从前有一大族,住在深山里,与世隔绝,但他们要生活,当然也要银子,所以他们在深山外开设了很多生意,过几年他们的少族长便要出去看看生意,收收银子,顺便做些好事,比如哪里发生灾害,他们也会去救助一下,捐些银子。”

“少族长年轻时,是个风流雅致的男子,族里有不少女子爱慕他,可他对于情爱一字始终不懂,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便按照父母的意思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那名女子名唤龙月,是个颇有姿色,又特别强势的女子,然后他们就有了一个孩子。”

水陌说到这里,仿佛陷入了回忆,又仿佛不知如何说下面的故事才好,就停了下来。

风玉楼忍不住催道:

“那接下来呢?”

水陌看了看风玉楼,目光里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接下来,少族长又去照看生意,收银子,碰巧遇到有一个地方发生了水灾,他在水灾中救了一个女子,然后…然后…。”

风陌想起与风如相识相爱相伴的日子,言语哽咽,顿了一顿道:

“然后像所有的,英雄救美的故事一样,少族长与那女子相爱了,而后他们互许终生,许下了白头偕老,生死挈阔的誓言!少年慕爱,有一日,他们情不自禁的做了夫妻,直到那时,少族长才懂得这世间的情爱,原来是这样的美好甜蜜,如梦幻一般!”

说到此处,水陌忍不住想起,那一日,在那清风朗月里,如梦幻一般,自己一时情迷,把持不住,要了风如的身子。

其实那一日,自己本不该亦不想如此的,可是在那朦朦胧胧的夜色里,风如实在太美好,太迷人,再加上自己有些私心,怕风如知道自己有了妻子,会嫌弃自己,会离开自己,所以自己就想切断她的退路,要了她的身子,她才能坚定不移,天长地久的和自己在一起。

想到这里,水陌一边唾弃自己的自私,一边继续说道:

“但他已经有妻有子,若想和这女子天长地久,只能回去和龙月和离。但他担心父亲老族长不会同意,一是因为此女不是他们的族中人,是红尘中的凡夫俗子。二是老族长对龙月一直都很满意,老族长觉得龙月静雅大气,有着一族之母气度。”

“正巧当时那女子有了身孕,少族长就想等那女子生下孩子,也许父亲老族长,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会同意他与龙月和离,于是他便陪在那女子身边,一直等她生下孩子,孩子几个月之后,他便想带着那女子和孩子回去,可是有一天他忽然就没了呼吸!”

</br>

</br>

ps:书友们,我是当前月色,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br>

</br>

第九十八章 凄凉别后两应同不胜清怨月明中

这一日,若云终于赶到了绿洲处,可如今过去的时日实在太久,早已没了什么线索可寻。

若云当然不会死心,那日水猴子、匈奴兵混战一场,风玉楼是让匈奴兵给捉走了,还是让水猴子给捉去了?

若云绞尽脑汁回忆那日的那场混战,依稀记得几个匈奴兵的样子,但水猴子都长的差不多,着实没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

但水猴子生活在此处,自己最好能找到它们的老窝,去看看可有什么线索,如若他真的……若云突然有些不敢向下想了。

楚凤溪不见了,若云只是感到痛苦内疚,一心只想找回他而已,但风玉楼不见了,若云却觉得,若是不能找回他,便让自己与他也一同消失不见了吧!

于是若云在绿洲处临水而居,一心只想引出水猴子,顺着线索找到风玉楼,可惜若云准备了那么久,住了那么久,却没能等来一只水猴子,直到在边关战败的漠南大王啊莫提都路过来了此处了,仍没有一只水猴子上若云的勾,若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她哪里能想到这里的水猴子,在那日混战中被水中月用法术给灭了呢?

漠南大王啊莫提本来一心,只是想杀了楚凤溪,用他的头来绿洲处祭奠女儿栖霞公主的亡魂,可没想到竟被楚凤溪一招,火烧连营给打的狼狈而回,他若再不回返,恐怕就要被楚凤溪杀得片甲不留了,所以此时漠南大王啊莫提是不得不灰溜溜的返回来啊!

大王啊莫提心里暗叹:这贼子,不愧为楚镇这老匹夫的儿子,妥妥的将才,满脑子的阴谋诡计啊!

大王啊莫提回返漠南,路过绿洲处,来时只想着兵贵神速,一心想取了楚凤溪的项上人头,但如今人头没取来,反被人家打了个屁滚尿流。

此时回返到了绿洲处,自然想要拜祭一下女儿的亡魂。

于是事情就这样的巧合了,漠南大王啊莫提在此处安营扎寨,让几个小兵取来火烛,摆好香案,准备祭奠女儿。

若云看到匈奴人,自然要躲躲啊,虽然她现在也不是很想活,但风玉楼的尸体又没找到,她自然也不能,也不甘就这么白白的死了啊。

可是好巧不巧,在栖霞公主身边有个幸存的匈奴兵,如今正跟在漠南大王啊莫提的身边当亲兵,如今这名亲兵就偏偏看到了若云,并认出了她,是那日和楚凤溪是一起逃的男子。

于是若云就这么光荣又不幸的被抓了,若云虽然身上有毒药,但匈奴人的数量太多,想要全部毒死还真是有点难度,毒死自己倒是很容易,可是风玉楼还没找到,自己怎么甘心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死了啊!

于是若云假装柔弱,老老实实的让人抓了,想着既然不敌,那就先麻痹一下敌人吧,也好能借机逃跑。

谁知那亲兵捉了若云,竟机灵的绑住了若云的双手,把她带到了漠南大王啊莫提的面前,啊莫提一看心道:此子倒是长的眉清目秀,可惜是和楚凤溪那贼子是一伙的。

便喝道:

“你和那楚凤溪是什么关系?最好如实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

若云看了看漠南大王啊莫提,叹了一口气,心道:自己这是什么命啊?好死不死的就能这么巧,怎么就碰上了这些匈奴兵呢?碰上匈奴兵也就罢了,还偏巧的碰上这个栖霞公主的亲兵。

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啊?怎么会那么的狗血?

前世今生自己难倒,都要被匈奴兵给俘虏了害死吗?不过这辈子可能不用跳城墙了,因为此处没有城墙可跳啊?这下再不用担心摔坏自己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了。

旁边抓她的匈奴兵见若云不理不睬,便以为若云是想装糊涂,就帮腔道:

“你别想装傻,那日我亲眼看见你和那害死栖霞公主的贼子云溪一起逃走的。”

若云一听,心下一阵激动,原来他是那日的幸存者啊,便赶忙问道:

“那日你可看到风玉楼,他到哪里去了?”

那小兵一阵糊涂道:

“风玉楼?谁是风玉楼?”

若云刚想再问,就听漠南大王啊莫提喝道:

“我问你和那逆贼云溪是何关系,你不答还敢顾左右而言他,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来人,先给我抽她三十鞭。”

小兵上来就要挥鞭子抽,只听嗖的一声,一箭射来,小兵竟被当胸一箭给射死,众匈奴兵赶快围上来连声大喝道:

“保护大王!保护大王!”

若云赶快抬头,入眼处,只见一人白甲烈烈,手持弓箭站在不远处,却不是风玉楼,而是匆忙追来的楚凤溪。

却道楚凤溪为何也来了此处,原来楚凤溪因为暗害了风玉楼,一直心有愧疚,见了若云难免会想起自己做的这桩亏心事,再加上为了大败匈奴军,劳心劳力,自然就忽略了若云的行踪,所以在若云走了好久之后才发现,便赶忙追了过来。

楚凤溪深爱若云,除掉情敌风玉楼,他原以为自己会很开心的和若云在一起的,可是如今他才知道,人可以骗天骗地,却骗不了自己的良心,自己趁人之危,害了几次三番救自己的风玉楼,根本就是日夜难安,寝食不宁,时时刻刻受着良心的谴责,再也无法像当初那样,一样一心的就想着和若云相伴到老!

但若要他放弃若云,他却又是不能的,如今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它总是让人在心头纠结不已,弃不得,却又留不住!

所以此时楚凤溪看到有人要打若云,他当然就忍不得出手了!漠南大王啊莫提一看楚凤溪竟在此处独自出现,心里真是恨不得大笑三声,心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啊!女儿啊,女儿!老父今日终于可以拿凶手的人头来祭奠你了!

漠南大王啊莫提拿起大环刀,就想向前亲自去杀楚凤溪,却被身边的一个谋士拉住,看了看若云道:

“大王,杀鸡焉用宰牛刀,既然他在乎此子,便用此子来威胁他就好。”

漠南大王啊莫提一听,心道这个主意甚好,便一把抓过若云,用大环刀抵住若云的脖颈试探楚凤溪道:

“若你愿自断一臂,或许我会给他留一线生路!”

楚凤溪看着漠南大王啊莫提手中的若云,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此时表现的越在乎,若云的生机就越小,但若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若云被打被杀,自己又如何也忍得下?

楚凤溪苦笑一声,拿出佩刀,向手臂刺去。

若云看了忍不住凄声喊道:

“楚凤溪不要。”

楚凤溪手臂一断,血流如注,就见他惨然一笑道:

“栖霞公主虽不是我所杀,但她的死我的确难辞其咎,我愿意用命来偿还,大王又何必牵扯无辜之人呢?”

“无辜之人,难道我的栖霞就不无辜吗?她救了你的命,还一心为你,你背弃她,居然还有脸给我提无辜?”

漠南大王啊莫提看楚凤溪当真断了手臂,本有些感触,毕竟楚凤溪也曾在自己身边生活过许久,但楚凤溪这‘无辜’二字一出,漠南大王啊莫提便想起了自己可怜的女儿栖霞,年纪轻轻死的那样凄惨。

啊莫提气的忍不住发疯怒吼,他情绪一激动,手自然就有些抖,竟然在无意间割破了若云胸口的衣服,虽然只是露出了一点点裹胸的布,但也足够漠南大王啊莫提身边的谋士看清楚了,谋士道:

“大王,她是个女子。”

漠南大王啊莫提一看,手中人果然是个女子,便恍然大悟道:

“怪不得你要背弃我的栖霞,原来竟是为了这个女子?今日我便成全你们,让你们死在一处,拿你二人的人头来祭奠我的栖霞!”

漠南大王啊莫提说完就要动手,但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

原来竟是他刚才割开若云胸口的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若云随身携带的药粉,身边的士兵一看大王啊莫提不能动了,便一起围上来要杀若云,楚凤溪赶忙来救,但手臂已断,怎是众多匈奴兵的对手,眼看两人便要丧身此处。

此时就见湖心处,竟然飘来一叶扁舟,舟上一人长身玉立,白衣飘飘,清风吹来,落英纷飞,盈盈飘散。

若云凝视着那久违的容颜,泪如雨下!

果然,是他!日思夜念,梦魇无数,不敢有一刻忘却!

果然,他还在!

只见舟上那人起伏间,落到岸上,剑光挥舞间,便把若云和楚凤溪给携上了小舟,这起起落落,电石火光不过一瞬间,等匈奴士兵反应过来,小舟已飘远,匈奴士兵想追,却没有船,只能在岸上叫骂瞪眼。

此时舟上的楚凤溪失血过多,刚才又被人砍了几剑,已陷入昏迷。若云痴痴望着眼前人,握住他的手,眼睛一瞬都不曾转,问道:

“玉楼……玉楼真的是你吗……告诉我,这不是梦?”

风玉楼缓缓把若云揽入怀中喃喃道:

“是我!是我,这不是梦,我来晚了,让我的若若受委屈了。”

风玉楼话没说完,就被若云打断:

“不,不晚,你来就永远不晚,我不委屈,我只是怕,怕再也寻不到你。”

风玉楼轻轻的和若云拉开一点距离,深情的望着若云的眼,一字一句道:

“莫怕!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的人,我的心,便会日日陪着你,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br>

</br>

ps:书友们,我是当前月色,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br>

</br>

第102章 往日旧梦今成真辞官结义永相随

风玉楼摸着自己的嘴角,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凄婉唯美却又让人魂殇肠断的分别夜,想起那个朦朦胧胧的吻,虽然美好,但却远远不及今日这般真实,这般心安!回味与辗转反侧之间,天渐渐的亮了。

第二日,两人都很有默契的起了个大早,风玉楼真的像个厨娘般的,给若云做了她往日最喜爱葱花小油饼,和疙瘩汤及几个爽口的小咸菜。

风玉楼殷勤的给若云布好菜道:

“若若,我们今日便启程进京吧?免得薛晨他们几个过来,再三相劝。”

若云嘴里塞满了,让自己魂绕梦牵了两年的葱花小油饼,有些口齿不清的道:

“嗷,鹅么草回去请醉。”

风玉楼听的眉目浅笑,爱恋不已的看着若云道:

“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看你话都说不清,也就是我还听的明白,若是别人,那能听得懂?

“好,我们早回去请罪。”

风玉楼说着,递给若云一杯冷的刚刚可以下口的茶。

若云接过茶,美美的喝了一口,把嘴里的饼冲下去道:

“两年了,整整两年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念这个葱花小油饼,夜夜入梦都是梦到我们,一起坐在桃花树下吃这个葱花小油饼,这个葱花小油饼真是让我魂绕梦牵,几乎成了我的执念,如今它终于梦想成真了,你让我怎么能不激动呢?”

风玉楼握住若云的手,眼里满是无法遮掩的情义,有些伤感道:

“若若,对不起!等了结了这件事,你去哪里,我都必定伴在你左右。”

若云看风玉楼有些伤感,便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

“我们早回去请罪吧,总比到时候再被有心人给告到皇上哪里的好,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早了结了,我们也好早了了心思!”

风玉楼二人商量好,为了避免薛晨等人的再次阻拦,俩人便悄悄的收拾好行囊上路,若云仍是扮做一个男子的模样,穿了一身白衫显得飘飘若仙般,风玉楼今日却穿了一身蓝色衣衫,更显得玉树临风,恍若画中谪仙。

若云看着风采迷人的风玉楼扶额道:

“呃,状元爷如此天人之姿,我们想悄悄的走,这可能么?你这向街上一站,只要长眼睛的怎能不多看两眼?”

风玉楼看了看若云,声音有些低浅道:

“别人看不看的,其实都无关紧要,只要能引得若若多看两眼就够了!”

若云忙戏谑道:

“状元爷,您可太谦虚了,您生的这般,何止是引得我多看两眼啊!是引得我恨不得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想要看着好么?恨自己怎么就只长了两只眼,直接就不够用啊!”

风玉楼听了若云火辣辣,毫不遮掩的情话,虽然经过以往的磨练,对若云的情话,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但还是控制不住的红了脸,忍不住瞥了若云一眼道:

“你,你一个女子就不能矜持一点啊?”

若云这一世一直就活的有些恣意妄为任情任性,被风玉楼这一说,不仅没收敛,反而更来劲了,故意向前几步,和风玉楼对着脸,盯着风玉楼道:

“喔,我就这么不矜持,怎么,状元爷可是不喜欢?”

风玉楼被若云灼灼的目光盯得更加的不好意思,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刚想说话,就听若云道:

“唉,便是不喜欢也晚了,状元爷可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人了,这辈子就别想逃出我的五指山了!”

风玉楼忍不住把若云揽入怀中道:

“不逃,永远都不逃!你要你喜欢,我便生生世世都做你的人!”

若云笑问道:

“当真?”

风玉楼坚定道:

“绝无虚言。”

若云道:

“我信你,我们走吧,只是这样走会不会过于打眼?”

风玉楼道:

“没关系,我准备了马车,我们坐在车里,这样就没人看见了。”

风玉楼心道:你这魔星,你以为你今日这身装扮差吗,我都快被你闪晕眼了,我可不希望你被别人看见。

若云道:

“你不早说,害我在这里纠结半天,那咱们便趁早上路吧?”

风玉楼松开怀抱,扶住若云的胳膊道:

“那便走吧!”

若云上了风玉楼准备好的车子,见车上有个小榻,上边竟铺了厚厚的软垫,小食水果竟然一应俱全。

若云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真是出门必备风玉楼啊!有了他就什么都不管了,只安心当个米虫就好啊!

风玉楼把若云安置在小榻上,并把桌子上的小食和水果向若云跟前推了推,然后自拿了一本书,坐在旁边的小凳上看。

若云一边拿着小食在嘴巴边转,一边看着风玉楼,心里更加的体会了什么叫秀色可餐!

艾玛,这秀色可餐的风玉楼让人看着真是好想咬一口,怎么办?

风玉楼被若云这副样子给盯得有些心烦意乱,心道:这魔星,这些个美食难道都不喜欢?这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留口水的样子是为哪般?这到底是吃我啊还是吃小食呢?

最后风玉楼终于被若云看的实在受不住了,放下书,走到榻边,伸出手捂着若云的眼,刚想着下一步干点什么,就听前边的车夫瓮声瓮气道:

“大人,前面两条路,咱们走那边?”

风玉楼被惊得一下回神,放开捂着若云眼的手问道:

“若若,你觉的我们走哪边好?”

若云掀了一下窗子,看了看外面,前世今生,京城到边关怎么说也走了两遍,大路安全但有些远,小路危险但近,可缩短行程,自己有风玉楼相伴,当然不怕路远,但风玉楼擅离边关的事还是早点回京城了结了为好,免得再被有心人知道了多生事端,所以若云想来想去,又看了一眼风玉楼道:

“小路吧,正好可以看看风景!”

后来若云想起选路这事,真是觉得色壮美人胆啊!

谁能想到后来,正是因为选了小路,多生了事端,回京的时间不仅没有缩短,反而加长了不少啊!

风玉楼见若云选了小路,心知若云是希望自己早日回到京城,早日了结了这擅离职守的罪责,免得时日久了再多生事端,风玉楼也希望早日了结此事,好能和若云心无旁骛的双宿双飞,便也没提什么意见。

于是风玉楼便掀开车帘对外面赶车的人道:

“选小路吧。”

可这一掀车帘竟然发现,这车夫不对,晨起时自己找的车夫明明是个瘦瘦的老人家,怎么现在看这背影这么像是个青壮年,风玉楼暗道不对,猛地抽出佩剑,抵住那车夫的后心道:

“你是何人?”

那车夫也不转身,只是清了清嗓子大声道:

“风大人和秦小姐要走,怎能不带着林方?”

风玉楼一听是林方,怕误伤,赶忙抽回剑问道:

“林方,你是守将,怎可私自离开边关?”

林方道:

“大人,林方这也不是第一次私自离开边关了,我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小的副将,在边关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我已递了辞呈,以后就跟着大人和秦小姐浪迹天涯,怎样?”

风玉楼道:

“可是,林方……。”

林方道:

“大人,没有什么可是了,我已递了辞呈,便不会再回去了。边关有那么多的将士,还有楚国公也在,就让林方跟着大人一起回京城请罪吧!”

风玉楼沉吟片刻,这份情义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林方已递了辞呈再回去也见得就是好事,跟自己回京城,建安帝仁慈又明智,当不会处死自己,以后林方跟着自己也不见得就会比待着边关差,想到这里风玉楼便道:

“好,那林兄就跟我回京吧!但当初是我派你去的大漠,所以你当日不算私自离开边关。若说有罪,那也是我的罪过。”

此时就听若云道:

“这件事情知道的不多,回京就不要提了,再说当年楚凤溪失踪,当年皇上也曾派人找过的,风大人作为边关守将,让自己的手下去大漠寻楚凤溪又有何不对?皇上一直都下令让人寻找楚凤溪的,我们这也都算是奉命行事的么!”

风玉楼一听道:

“对,若是有人问起当初的事就这样说,若无人问起就算了,这次你已递了辞呈,自然不算擅离职守,如今便与我们一起回京城吧!”

林方豪爽一笑道:

“好,就是这么个道理,以后我就跟在大人身边给你当个家奴。”

风玉楼忙纠正道:

“不,不是家奴,是好兄弟,玉楼自幼不曾记得父亲,母亲亦早亡故,一直孤苦,如今蒙你不弃,以后你便是我风玉楼的亲兄弟。”

林方本就是个爽朗的汉子,当下便从善入流道:

“好,大哥!以后我便是大哥的亲兄弟,我们兄弟自当福祸与共,不离不弃。”

若云听了两人的对话,笑道:

“好,那我就给二位做个见证,等回京城后,我就为二位摆个结义的宴席。”

两人听听了若云的话,相视一笑。

林方驾着马车在小路上奔跑,三人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日落西山,三人来到一个小村落,只见这小村落甚是不一般,何为不一般,那就是这村落甚小,却很多家门前挂着白幡,一眼看上去让人觉得愁云惨淡!

</br>

</br>

ps:书友们,我是当前月色,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br>

</br>

第104章 桃花林中有怪异何为绝世今方知

风玉楼对若云道:

“若若,你把药粉给我,我和林方去埋伏就可以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若云深深的看了一眼风玉楼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留在这里就安全了吗?我怎么觉得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待在你的身边呢?”

风玉楼看着若云,忽然觉得若云说的很有理,若把她放在这里,万一再被那怪物调虎离山给捉了去怎么办?

于是风玉楼便多拿了两件长衫,和两人一起来到村口的草丛中,风玉楼找了一个茂密处,把长衫铺在草上道:

“若若,你先在这长衫上休息,等那怪物来了,我就喊你。”

林方看了风玉楼一眼,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心道这狗粮真是吃的猝不及防啊!真是的,还给不给俺们这单身狗留活路了啊?

林方磨了磨后槽牙,心里酸酸的想:都到这时候了,还没忘了秀恩爱?真是的,难道就没听说过秀恩爱,散的快?

林方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吐槽,对此,风玉楼和若云当然无从得知,风玉楼安抚好若云,便对林方道:

“我们轮流值夜便可,一人值夜就够了,你们两人先休息,免得那怪物来了,我们困的没有精力和它周旋。”

林方一听风玉楼说的有理,正好赶了一天的车也累了,便也没矫情,只是看了看若云,忍不住调侃道:

“瞧大哥这心偏的,秦小姐就有衣服可以躺,兄弟我就什么都没有啊?”

风玉楼嘴角抽了抽,一本正经的唾弃道:

“你一个大男人,跟人家一个娇弱的女子比,真的那么好意思?”

林方睁大了眼故意道:

“弱女子?哎唷,大哥,你确定秦小姐她是?”

若云听了挑了挑眉,插话道:

“喔,我不是娇弱的女子,难不成你是?若你肯承认,那我就把这个地方让给你,如何?”

林方一听这话满是坑啊,赶忙道:

“别介,别介啊,你可别乱说,我可是堂堂男子,最主要是我还想娶老婆呢,你可不要坏我名声,我怕你了,成不成?”

若云听了忍不住噗呲一笑,不再吱声,闭目休息去了!

林方打了一场嘴仗,以完败结束,也灰溜溜的躺倒一边草丛里去反思了。

风玉楼潜伏在草丛里,听着声响,四处观察着,本来说好和林方轮流值夜,但他半夜时,看林方睡的香甜,便没有唤醒林方,毕竟林方为了跟随他,把官职都辞了,风玉楼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不可能不感动的!

若云夜里醒来,要风玉楼去休息,但风玉楼怎舍得若云熬夜,坚持不肯,若云也没有坚持,只是依偎在风玉楼的身边,默默的陪伴着他。

这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风玉楼有心上人相伴,有好兄弟相随,虽然四周危机四伏,随时有可能有危险出现,但风玉楼依然感到过的前所未有的满足,心安!

可是斗转星移、月落日出,红霞普照大地,村子里却一切如故,没有任何事发生,若不是村落里,很多人家门口的白幡,都会让人怀疑,昨日那落姓老人,是不是凭空捏造了个怪物的故事戏弄他们。

三人从草丛中出来,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林方正埋怨风玉楼,没有按照约定让他夜里起来值夜,也在心里埋怨自己,昨夜睡得太沉,居然一次都没有醒,不止没醒,这一夜愣是连个梦都没做,也是奇了怪了,以往在军营,那夜不是要醒上那么两回,查看一下军营。

其实这事很好明白,他只是一时没想清楚而已,所谓无官一身轻,他既辞了官职,自然就没了心思,没了心思,自然就睡得香甜,何况不仅没了心思,还有好兄弟守在身边,若是睡不着,才反倒奇怪了。

林方这里正在反思自己,怎么一夜都没有醒,这时那落姓老人来了,脸带几分愧疚的望着风玉楼三人道:

“昨夜那怪物没来,辛苦三位公子了,可能是因为昨夜无风无雨,也或是什么其他的原因,那怪物没有来,以往它也好似多在风雨夜里出现。”

风玉楼沉吟片刻道:

“老丈放心,我们既然管了这事,就不会半途而废,既然它不来,我们就去找,您不是说见过它向村西而去的吗?”

那老人一听,风玉楼还要继续帮他们抓那怪物,心里更加的感激,便道:

“老夫准备了一些饭菜,此事三位恩公用过饭再议吧?”

若云道:

“老丈客气。”

林方直爽道:

“那我们就快去吃吧,吃完也好赶快去找那祸害人的怪物。”

风玉楼颔首表示同意,三人便到老人家里吃了饭,出村向西,那老人却一身短打,一直跟随,直到村西,仍不见停步。

风玉楼看了忍不住问道:

“老丈这是何意?莫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去抓那怪物?”

那老人感慨道:

“三位恩公素未平生,便不惧危险为我们村子里的人出头,我一个快入土的老朽,又有何惧?打我是打不动了,但我领个路还是没问题的,毕竟此处我要比三位恩公熟悉。”

若云看了看那老人道:

“老丈一番好意,我们明白,但老人说的地方,我们已大致清楚,老丈还是在村口接应我们吧,再说我们真遇到什么危险,人少才更方便逃离。”

那老人一想也是,自己老胳膊老腿,到时候别在拖后腿,便道:

“好,那老夫就在此等候三位,三位一定要小心才是!”

若云道:

“老人家放心。”

说完三人出村,村西果然一大片桃树。

三人入了桃花林,只见桃花林中,落红片片,淡淡幽香袭人,枝头上将落未落的桃花,密密集集挤在一处,恍若一朵朵粉云,从树上升起。

微风吹来,花瓣纷落,仿若下了一场桃花雨,片片花瓣,纷飞起舞,更添旖旎,让人置身其中,不能自已,这世上最美的词语也无法描述这桃花纷飞的美,桃花纷飞的迷。

三人醉若其中,慢慢的,这幽幽的桃花香中却飘来一股血腥气,污了这桃花幽香的气息,若云浑身一震,清醒过来,却见风玉楼正直直的盯着一处,那处有几个浅浅的脚印。

那脚印看着像是人的脚印,但却又有几分说不清的怪异,因为人的脚趾前,并不会有尖尖的利齿,可那脚印明明很像人的,却偏偏在脚趾处有着尖尖的印记。

三人仔细的观察着那脚印,猜测着那怪物的样子。

三人沿着脚印,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走了不太久,便发现地上居然有一个大洞,此时虽说是晴天白日,但洞内的情形仍影影绰绰,看不清晰,只是隐隐透露着一些说不出的诡异。

风玉楼拿出火油,浇在一根树枝上,简单的做了一个火把,点燃向下而去。

若云紧跟其后,林方本想挤在最前面,但又想到自己脑子没风玉楼好用,有些事情更比不上他观察仔细,便没再向前挤,见若云挤在中间,也觉得若云在中间最好,更便于保护。

虽说若云在林方眼里一向强悍,但再强悍,她也是个女子,于是林方就决定,跟在后面保护若云和断后。

三人一路小心的下了洞底,发现洞底部正中放着一个红色的棺材,这个红色的棺材,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洞里,显得神秘又诡异,棺材四处却收拾的很干净,没人任何的骨头或血迹,但这整个洞里却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棺材里还能听到有人在呼吸!

三人六目相看,都没说话,都在考虑这棺材里到底有什么?

最后三人不约而同的,向棺材走去,风玉楼拿好火把,林方轻轻抽出腰刀,若云拿出最毒的药粉,三人都在想,无论棺材里是人是鬼,只要它敢害人,都要毫不留情的送它一程。

棺材在三人的合力下被打开,却没料到棺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吓人的怪物,反而是一个绝世的美人。

一时之间反差巨大,三人几乎被眼前的美色闪瞎了眼,饶是风玉楼这样冷心冷清镇定的性子,都不得不为眼前的美色动容。

只见那棺中美人双眸紧闭,睫毛修长,肌肤胜雪,容颜绝世,即使在火光的照耀下,脸上也看不到半点瑕疵。

这毫无瑕疵的肌肤并无半点血色,但这没有血色的肌肤丝毫不能影响美人半分,反倒让这美人更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更连她一身白衣胜雪,周身烟雾缭绕,让人看着如梦似幻。

就连若云一个女子都忍不住感叹:

“这世间,竟有这般美貌的女子!”

就在三人都被这个神秘又绝色的女子,给迷得晕晕乎乎的时候,这个棺中的神秘绝色女子却慢慢的睁开了眼,这双水眸一睁开,便宛若春华秋月一般,让人不敢逼视!

林方忍不住道:

“怪物?这是怪物吗?如果这也叫怪物,那这世间还有谁不是怪物啊?如果这叫怪物,恐怕世间的女子都想变成怪物了吧!”

风玉楼转开眼,郑重问道:

“请问姑娘是谁?为何躺在此棺材中?”

那女子似是好久没醒过来了一般,对于风玉楼的问话有些迷糊,停了片刻忽然猛地坐起,疾言厉色道:

“他呢?他呢?你们竟杀了他?”

</br>

</br>

第106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若云看着眼前的绝世女子,有些心酸的道:

“你还怀着身孕,何必一心求死呢,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啊?”

那绝世女子苦笑道:

“考虑?小姑娘莫非以为,他死了,我还有活路不成,若是他死了我还能活,他又怎会死不瞑目?”

若云又认真看了看那女子道:

“蛊虫刚才已被我们杀了,姑娘为何不能活?再说我也是懂些毒会些蛊的,姑娘伸出手来,让我仔细看看如何?”

那绝世女子并不肯伸出手,只是答非所问道:

“小姑娘,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等你听完这个故事,你所有的疑惑就都解开了。”

若云见那绝世女子一脸的坚持,而他们三人此时又满心的疑惑,也急与知道这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中了食心蛊?

便道:

“好,愿闻其详!”

那绝世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这是一个很悲惨很悲惨的故事。”

在西戎有个地方叫九溪山,九溪山上有个庙,庙里住着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老和尚修行多年,法术高强,人称他为无尘大师,经常有人到山上去请他做法超度。

小和尚名唤浮生,据说老和尚给小和尚起这个名字,是因为曾没事闲的,瞎看过这么一句话,曰‘其生若浮,其死若休’,于是一时心潮澎湃,就给小和尚起了这么一个自认为非常佛性的名字。

浮生整日待在山上学法、念经、打坐,人世间的七情六欲,狡诈险恶他一概不知。

山下有一户人家姓花,那花老汉本无儿无女,孤寡一个,只是偶然间,在山上捡到一个小女孩,便养在膝下,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般养护着。

花老汉没读过书,便随口给那女子取名叫花娘,花娘幼时,花老汉便背着花娘给庙里送菜,花娘年龄大一些的时候,花老汉便带着花娘给庙里送菜,于是这般,幼小的花娘和浮生就渐渐认识了,并成了很好的玩伴。

天长日久,寒暑交替,就这样,花娘和浮生几乎可以说是一起相伴长大!又过了几年花老汉过世了,只剩下花娘继续给庙里送菜。

浮生生活在庙里,整日读的是佛经,而花娘却生活在红尘中,她除了给庙里送菜,还跟着浮生习了一些字,可这些字却让她有幸接触了人间的一些画本子,画本子里没有四大皆空,只有男欢女爱、才子佳人!

所以花娘明明比浮生小了那么多,可她却比浮生过早的知道了男女之情。

花娘有时会问浮生:

“浮生,我美么?”

浮生呆呆道: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浮生这个傻傻的小和尚,从小读的是四大皆空,根本不懂什么男女之情,仿若一个无情无爱的小石头般,但天长日久的相伴,却让他的眼中除了师傅,还有花娘。

如果日子能够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也许等浮生明白自己感情的那一刻,他会返俗,会让这段感情开个花结个果。

可是这日子它没能平淡的过下去,这世上本就是太多的阴错阳差,当触手可及时,你不知去珍惜,当天高地远遥不可及时,你知却已没有机会去珍惜!

一天,有一位姓烈的男子来山上找无尘大师,意外的看到了正在看浮生练剑的花娘,竟认出花娘竟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

花娘对于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父亲,说不清是什么感情,说欣喜吧,也许是有的,毕竟找到自己骨血相连的父亲是件开心事。

但说不安吧,更是有的,一个从没见过的人,突然在自己已经不需要人抚养的时候冒出来,声称是自己的父亲,他怎的会对自己好吗?若是对自己好,那么当年他为何把自己给丢弃了呢?

如今自己却要为这样一个,不知将来会对自己如何的人,离开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

花娘真的是不想离开九溪山的,但是她该如何留呢?又为睡而留下呢?

花老汉早已死去,她根本找不到留下的理由,可是她真的不想走啊。

花娘凄凄的看着浮生,她知道她不想走,除了对未来未知的恐惧这个原因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她不想离开和她,青梅竹马的浮生。

可浮生,这个傻傻的小和尚,却一心只为花娘高兴,为她找到了亲生父亲而高兴!

这一日,花娘终于要走了,来和浮生告别。

花娘看着这个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小和尚,自己要走了,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的忧伤,只有满满的祝福和喜悦,花娘感到心里不舒服极了,为什么分别在即,他竟能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灿烂,花娘忍不住怒道:

“浮生,我要走了,你为何如此高兴?”

浮生看着花娘发怒,很是奇怪的问道:

“花娘找了自己的家人,以后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不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吗?浮生却没有家人了,只有师父,我师父说我的家人都不在了!”

花娘本想说我不高兴,我一点都不高兴,我不想要什么家人,我只想陪着浮生。

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知道即使她说了,浮生也不会懂,浮生心中唯有法术和四大皆空!

花娘抬头望天,不让眼泪流下来,也不再说话,怕话一出口便会泪如雨下!

浮生看着花娘望着天,他也望望天,天上有一只鸟孤独的飞过,不知道为什么,浮生看着那只孤独的鸟,却有一丝说不清的悲伤和心痛涌上心头,为何呢?他不懂亦不知!

花娘走了,留给浮生一张画,画上画着落花中的花娘,上边还写着:

佛曰: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就这样,春夏秋冬,月落日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九溪山再没有了笑声,小和尚也长成了大和尚,大和尚却变成了老和尚,大和尚浮生日日对着那张画,在岁月的流逝中突然就明白了,那一日的悲伤和心痛是什么了!

如同李商隐的《锦瑟》一般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如今大和尚浮生终于顿悟了,可是此情已成了追忆?如今只剩下了惘然。

佛曰:人世间最珍贵的是什么?

那就是早就握在你的手中,自己却没能发现的,待到自己发现时,却又已失去的!

当浮生意思到自己失去的是什么,他便不能再蹉跎。

一日,在师傅下山的时候,浮生也悄悄的下山去了,可是当年并没有过问,花娘去了哪里。

原以为,缘来缘去不过是风而已,可谁知,如今却要去寻那股曾握在手中,一吹而过的风!

浮生在红尘中寻寻觅觅,不知找了多久,久到,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找到了。

可是,这时,花娘出现了,可是此时出现的花娘却已不识的他,此时的花娘只知道要听从主人的命令,要吸食人血,她已经成了一个完完全全蛊人,无情无爱不痛不伤!

这一刻浮生心如刀割,他终于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浮生曾是一个四大皆空的小和尚,但在这红尘中寻找花娘的这些年,见识到了很多恩将仇报、生杀屠掠,他不再是当年哪个单纯善良呆萌的小和尚,认为人性本善。

对于如今的花娘,浮生当然不能接受,于是浮生非常有心的调查了这一切,才明白当年领走花娘的家人,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因爱而认回花娘,带花娘回家。

那人是花娘的亲生父亲不假,可谁规定生身父亲,就一定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好呢?

花娘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不假,但花娘的资质,却可以成为最好练蛊容器,所以女儿什么的,在那人眼里,怎么比得上握在手中实实在在的权利呢?

他这样冷血无情的人,莫说是一个,从小就被丢弃在外的女儿,便是他的亲生父母,面对权利,必要时也是可以舍弃的。

这样一个冷血的人,当然就毫不犹豫的把花娘练成了蛊人。

如今浮生来的太晚,花娘已被他练成一个绝情绝爱,不痛不伤的蛊人了!

当了半辈子和尚的浮生,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人性之恶,与人为善的浮生切肤的体会一回恨入骨髓。

最终恨的几乎入魔的浮生,用半生所学的法术和在红尘学到的阴谋诡计,杀死了花娘的主人,也就是花娘的生身父亲,带走了花娘!

花娘没有了主人,不再听谁的命令杀人,可她要活着,她就要吸血,浮生不想她再造杀孽,便让她吸食自己的血和一些动物的血。

本来就这样,能和花娘相伴到老的日子,过下去也不错,可是每逢蛊毒发作,花娘都痛不欲生,最后有一天浮生看不下去了。

</br>

</br>

第108章 回京路上涟漪起一场春梦了无痕

这一日,四人一羊赶着马车,来到一家客栈,不巧投宿的人多,只剩下了一间房,店老板一看三个男人行色匆匆,还带着一个婴儿,便心生恻隐的给安排道:

“各位客官,天色已晚,你们还带着孩子,再走实在不便,离我家最近的一家客栈也有好几里远的,不如客官们就带着孩子住在剩下的那间上房如何?”

风玉楼听了,刚想回答就听林方忙道:

“让他们两人带着孩子住在一起吧,店老板还是给我找个柴房安置了吧。”

心道:虽然你老婆长得美,我也很喜欢,但这电灯泡什么的,我可真心没兴趣!

店老板一看这个客官,宁肯住柴房,也不愿意和这两人一起住客房,心里很是奇怪,这男子矫情个什么?三个男子一个婴儿避什么嫌啊?又一想觉得更不对啊,三个男子同行,为什么要带个这么小的孩子啊?

难道,难道这孩子竟是是偷来的不成?店老板瞬间正义感爆棚,但又仔细看了看,也不对啊,这三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偷孩子的好么?

尤其是其中那个穿白衫的,他娘的,长的跟神仙一般啊,和他一比,自己怎么看都才像是偷孩子的哪一个好吗?

古人云:相由心生,难不成,这句话是个坑?

店老板这心里真是一头的雾水啊!正义和怀疑让他左右摆动,不得安宁啊!

林方很喜欢小浮生,他很想看着小浮生,但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比不得女子细心,所以看孩子这事,他还真不敢和若云争,于是他便牵着小奶羊去喂草了,准备一会给羊喂好了草,好挤羊奶,毕竟要想喝人家的奶,不先给人家点甜头,也不是个事不是?

林方纯熟的喂好了小奶羊,小奶羊也非常配合的出了奶,林方把奶放在柴房里的锅里,烧火煮沸,送到上房去给小浮生喝。

再说若云抱着小浮生,和风玉楼一起住进了店老板给安排好的上房,风玉楼虽说也曾和若云住在一起过,但那终究是因为醉酒什么的,像这样好长好短的,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住在一起,还真是没有过,所以此时内心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小羞涩。

风玉楼尽量的控制着情绪,压制着那点不为人知小羞涩和小雀跃,唯恐若云那个魔星发现,再笑话他。

反倒是若云有几分明目张胆的欢喜,心道:这玉小倌终于落到姐的手心里了,看今儿姐怎么收拾你?

艾玛,这真是好运来的突然啊,一时让人有点不能接受啊!

追逐了风玉楼那么久,这厮就是个假正经,总是吊着自己,连点甜头都不舍得给,恁扣了!就那次在荆州得了一点点甜头,嘤嘤,还偏偏醉了酒,老天爷啊,你说,还能让我再悲催一点么?

可惜啊,可惜那次那么好的机会,让自己给白白浪费了啊!

但今儿这机会可更好,人很清醒,还同居一室,真真是占住了天时地利,自己若不好好把握住,那真真是暴殄天物啊!那真是连老天爷也会看不过去啊!

不说若云心里打着小九九,就说风玉楼,对于若云他早就沦陷感,但他一向生活严禁,又对若云宠爱入骨,当然不舍得伤害她半分,更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给若云带来什么不好影响!

他虽然恨不得日日夜夜和若云待在一起,但他又害怕和若云待在一起,一是怕坏了若云的名声,毕竟世俗对女子多有偏见,若是男子被发现和一个女子同宿,男子不过被笑一声风流,而女子却要被人骂做下流!

从古到今,这男女的待遇就没相同过啊!

二是风玉楼害怕自己一个控制不好,做出了伤害若云的事,虽然他一向以自己的自制力强,而引以为傲,但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若云面前直接就是秒成渣!

以往他们都是三间房,他和林方住在两边,让若云住中间,好能方便保护若云。

自从有了小浮生,他都是把浮生安顿好,哄睡了,又看着若云入睡了,才会回到自己的房间,但如今只有一间房,林方去了柴房,如果自己也去柴房,那让若云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客房,他可真是有点不放心,所以思来想去、考虑再三,他还是决定要留下!

于是纠结不已的风玉楼,就和满心欢喜的若云住在了客房,店老板送了饭菜,三人各自吃好,林方送来了煮沸的羊奶给小浮生喝,若云一小勺一小勺的吹凉了喂给小浮生!

然后林方逗了一小会小浮生,就很自觉的去柴房了。

风玉楼看看窗外,这长夜漫漫,自己可有的熬了!上次若云醉酒可把他给折磨惨了,那就仿佛是一个饥肠辘辘的人,对着一桌子的美食,只能看不能吃,个中滋味,当真是不可描述,难以言喻啊!

可不管你期不期待,惊不惊喜,该来的它总要来的啊!

夜深了,小浮生喝饱了羊奶,也玩够了,就甜甜的睡着了。

风玉楼看了看若云道:

“若若,要不我在凳子上睡吧,你看床那么小。”

若云围着风玉楼,故意的转了那么一圈,装作街上的浪荡子挑戏人家小娘子的样子,道:

“怎么?状元爷莫非是怕我,可我明明记得,我们曾在一起睡过的么?状元爷,就不要瞎矫情了吗!”

若云嘴里说着,就故意装做要动手。

风玉楼忙闪躲道:

“别瞎说,什么叫一起睡过?你懂什么叫睡么?我何时对你……。”

若云见风玉楼害羞的躲闪,戏演的更来劲了,装模作样的用手捂了自己的心口道:

“哎呦,我的小心肝呦!状元爷,您这是要赖账么?要始乱终弃么?明明在荆州的时候,你趁着奴家酒醉,沾了奴家的大便宜的,如今居然不认账,感情人家都是有了老婆不要娘,到状元爷您这儿,感情是有了闺女不要老婆了么?”

风玉楼听得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就算若云算是自己的老婆,呸呸,什么算是,若云很快就是自己的老婆了,但闺女哪里有啊?自己和她这不是,连婚还都没成呢?闺女不是要成了婚才可以有的么?

向来才智似妖的状元爷,什么都懂,唯有这洞房花烛夜,他倒是真的不太懂,没办法,父母早亡,这事也没人给他普及过,且他这个人过往又有些冷心冷情,对女子没什么兴趣,所以对这些事情还真没去研究过。

自从有了若云,他内心才变得热情似火,才常常感到身体的变化。

但牵牵小手,玩个亲亲,就能有个闺女什么的,那肯定是不能的,虽然风玉楼在这么方面很纯洁,但并不是很‘蠢洁’好么?

就算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走路,但作为一个男子,尤其是那么一个惊才绝艳的男子,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要生宝宝,肯定是要先洞房那么一下下的么!至于到底怎么洞房么?自己这个大概,好像,约么是知道的。

风玉楼想着想着脸不由的红了,但嘴上忙辩驳道:

“不要乱说,我哪里有闺女了,你…我…还没成婚,哪里来的闺女?”

若云上前抓住风玉楼的衣袖,指了指床上调笑道:

“状元爷,那不是你闺女么,你昨天不是还给他换过尿布么?啧啧,闺女都那么大了,你就别装纯洁了,呵呵,今晚你就好好顺从姐,姐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风玉楼听着若云的胡言乱语,有些忍不住,便一把拉过若云,揽入怀中道:

“那我今日倒要看看,你要如何疼我?”

若云一听,一下愣住了,心道:这该如何操作?上次自己喝醉酒到底是怎么把风玉楼给那个的?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无喔?仔细想想,真真是一点也无啊!呃,还真是难住了!

但是,但是自己怎么能认输呢?呃,就是输人也不能不输阵啊!

这个?这个?喔,对了,自己前世婚前还看过不少春宫图的,怎么操作的来?赶快回忆回忆。

呃,对了,先脱衣服,然后摁在床上,喔喔,还有摁在桌上的,总之,脱了衣服,摁在哪里的好像可以的,还有,还有,喔喔,差点忘了,还有嘴也要用上的!

若云大致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自己前世看过的春宫图,实在是有些记不清楚了,倒不是年代久远,而是当时自己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就没看仔细,只记得脱了衣服便可操作了,于是把风玉楼摁在桌上,就开始向春宫图中那样,拉扯风玉楼的衣服,嘴巴也在风玉楼唇边咬来啃去的不停!

风玉楼心里不是不想的,因为擅离职守的事还没解决,虽说建安帝是仁君,但他万一要为了杀一儆百而严惩自己呢?

再说便是自己能从这件事中全身而退,那自己还没成婚呢,怎么可以在婚前就轻薄自己的心尖上人呢,上次若云醉酒误会自己与她曾春风一度过,自己之所以没否认,只是担心若云会喜欢楚凤溪罢了!

可现在若云竟然在自己身上乱操作,尤其是这嘴巴还在自己唇边咬来啃去,一向冷清又坐怀不乱的风玉楼,感觉自己有点忍不住了,好像一下子掉到火里了,而且这火是如此的炽烈,烧的他感觉都快要爆炸了!

</br>

</br>

ps:书友们,我是当前月色,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br>

</br>

第110章 前尘如梦往事多若云思量助玉楼

其实到了如今,上辈子秦家满门抄斩的祸事已经躲过,若云也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所以这风玉楼能不能在朝堂继续给自己当靠山,若云还真是不怎么在乎的,但不在乎风玉楼是不是继续待在在朝堂,并不代表不在乎风玉楼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虽然若云觉得,便是自己不管这事,就凭风玉楼的聪明才智,这事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万一风玉楼想不开,觉的自己擅离职守,活该受点惩罚呢?那不就坏菜了,所以这事呢,自己反正是闲着无事,不来插一脚那也说不过去,不是?

所以呢,若云就想着要找个人帮忙,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这太子,容云轩。

这容云轩么,若云前世还真是没见过,为毛呢?因为这家伙和那风玉楼是一路的,属于惊才绝艳却又偏偏短命的,当然说他和风玉楼一般的惊才绝艳,是有点夸张的,在梦唐,谁人也没法子和这貌若谪仙的小状元比的,这容云轩是皇子,自然大家要抬举他那么几分了。

但这太子容云轩在众皇子里面,还真是不错的,所谓瘸子里面拔将军吗,若云前世还真是听祖父说过他很多次的,为毛呢?

若云想了想,记得当时祖父曾感慨说,天嫉英才,这梦唐,最有才的臣子当属风玉楼,可惜早早的就被一把火给烧死了,这最像样的皇子就是这容云轩了,大臣们都觉的他是妥妥的建安帝的接班人啊!

可是他偏偏,年纪轻轻就醉酒跌倒玉清湖里给淹死了,当时淹死的还不仅仅有他,他那个相交多年的红粉知己绿腰,也为了救他,跳到水里给淹死了!

想到这里,若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怎么这么像是唱戏啊,一个烧死,一个淹死,一个携妻子同葬火海,一个携知己同葬湖底!呃,这梦唐的青年才俊呐!这是怎么了,都那么早死!

这一国的太子淹死,可不是个小事,所以当时建安帝在金銮殿上震怒,当场吐血昏迷,而后让大理寺和锦衣卫没少查了这个案子,最后查来查去,几乎把所有的皇子们都清查了一遍,也没找到什么猫腻,这倒不是说皇子们有多么的兄友弟恭,不会去谋害太子。、

这个么主要是,建安帝也不知道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还是烧了多少香,积了多少功德,他的这几个皇子真是奇葩的没法说,几乎个个都想着吃喝玩乐,清闲度日,不想坐上那冰冷的龙椅,整日劳心劳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就一个太子还靠谱点,还愿意帮建安帝干点活,谁知竟好不秧的醉酒淹死了,这剩下的几个皇子可真是人人自危啊,倒不是怕太子的死,查到他们头上啥的,他们啥也没做,自然也不怕查啊,他们是怕,这突然少了个乐意推车拉磨的,建安帝让他们替补上啊!所以他们个个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唯恐惹了建安帝的眼呐!

这皇子们查来查去,一个个清白无辜的,让建安帝真是说不出什么,但若说是自己的太子就是因为醉酒失足跌湖里淹死的,这理由?真真是有点让这当人老爹的不能接受啊?

虽说这结果比手足相残好的多,但这么多皇子啊,就这么一个像样的,还醉酒失足跌下湖淹死,真是太丢脸了,有木有?

所以这事,建安帝不甘心呐,让人继续向下查,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向下查,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的向下查,终于,建安帝这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了上天,真相终于被查出来了!

这结果真是有点让人出乎意料,这太子的死竟是那个,为救他而淹死的绿腰,给他下了致幻药物而害死的,这结果真是让人迷惑不解啊!

这绿腰与太子相识多年,当日又为救太子而死,任谁也想不到她会害太子啊,这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绿腰她害死太子没有一点红利啊?她这是为那般啊?

若说不为利为仇,那绿腰一个孤女,在醉红楼酒馆卖唱,太子还多次帮她免于一些达官显贵的纠缠,这仇又从何说起啊?

所以她没有理由会害太子啊,最主要是她为了救太子,也搭上了她那条小命,若她真心想杀太子,为何又要为救太子而死呢?再说她人都死了,谁又会去怀疑一个苦命的卖唱女子呢?

这事吗?最终能找出这个线索,一是要归功与建安帝的锲而不舍,几年之后还在不曾放弃的追查,再就是归功于绿腰那早死了不知多少年的爹妈,生了个和她长相一般的妹子。

这个冷血的妹子,从绿腰出事后一直隐藏的很好,可是没曾想这建安帝这么坚持不懈啊,几年的案子,还让人追查,这偶尔露了一次面,就让人盯上了。

这也没办法,主要是这姐妹两个长的太像了,查案子的人一看这绿腰怎么又活了,自然就会想到这里面有问题,大刑伺候之下,才弄明白这个长得如此相像的女子并不是绿腰,而是绿腰的妹妹:紫梧。这紫梧身份并不简单,好似的和匈奴人有关联。

具体紫梧到底什么身份,当年如何害的太子,当时祖父就没说清了,估计其中内情祖父也不一定能清楚,因为当时祖父已经不在朝堂了,而且就算在朝堂,其中内情,建安帝也不见得会让审案的人透露,不论怎样,反正就是太子前世是被绿腰给害死的!

如今应该还没到太子淹死那会,因为太子淹死这么大的事,如果出了,京城不可能没有一点声响的,所以呢,自己是不是应该顺便救救太子,让他欠自己个人情,然后再风玉楼这件事上再讨回来?

若云这人一向喜欢雷厉风行,不喜欢拖泥带水的,这既然想到这儿,就立马把心动给贯彻成行动了,手脚麻利的找出一身男装换了,于是若云清了清嗓子,喊道:

“绿竹,吩咐门房给你家小姐备个车。”

外面的绿竹听了,脑子连转都没转就忙回答道:

“好的,小姐,奴婢马上就去。”

绿竹走了两步,又马上转回来了,上下打量了若云一遍,问道:

“小姐,这天都快黑了,您备车做什么?”

若云瞥了绿竹一样,这傻子,备车当然是要坐了,备车不坐,还能干什么?

若云扶了扶额,喔,这小丫鬟,太久没被自己,更傻是正常的,总不能期望都和自己这般聪明的么?!

想明白的若云决定大度一些,不和傻子计较,耐心解释道:

“备车当然是要坐啊。”

绿竹听的一脸懵懂,呃,难倒是我这做奴婢的脑回路有问题么?我问的是备车坐不坐的问题么?咦,怎么觉得有种被小姐带沟里的感觉呢?

若云看绿竹不动,只傻乎乎的站在哪里,忍不住催促道:

“还说天快黑了,怎么还不快些?还有把你那身衣服换了,换成男子装扮方可。”

绿竹听了,看看天,喔,天真的快黑了,然后便很听话的到门房去吩咐备车,并把和小姐一块出门穿过的男装换好了,然后很快主仆俩人就上了备好车,出府去了。

出了府,绿竹好像一下子脑洞大开了,哎,自己傻得,问什么,这小姐肯定是趁着天黑无人去找状元爷的么。

这横竖又不是第一次,自己还问什么?谁说状元爷和小姐刚分开,但这两年小姐和状元爷肯定没分开过,瞧这不,刚一分开就开始想念了!

绿竹一副心里明了的样子,看着小姐若云,呃,小姐这两年越发的漂亮了,真是越来越让人移不开眼了。

绿竹此时默契的不问去哪里了,可是赶马车的秦伯却是要问的,此时就听秦伯问道:

“小姐,我们如今要去哪里?”

若云干脆的答道:“醉红楼。”

秦伯答道:“好的,小姐。”

绿竹听了,原本自我感觉明了的心瞬间糊涂了,小姐不是要去找状元爷么?去醉红楼干什么?那不是达官贵人们最爱去听曲的地方么?听说哪里有一个卖唱的叫绿腰,曲子唱的那个叫坐,去的晚了,人多的根本就坐不下的,难到,难到小姐和状元爷在哪儿约好了,绿竹还没张口问,就觉得自己真相了,呃,人太聪明真是没办法啊!绿竹心里暗暗自恋着!

不自觉的竟说出来了:

“小姐一定是和风状元约好了去醉红楼听曲吧?”

若云正在思考着,不知太子容云轩此时是否在醉红楼听曲子呢?如果在自己该如何接近太子容云轩呢?若不在自己又该到哪里去找他呢?

就被绿竹这句话给惊醒了,若云抬了抬眼,看了绿竹一眼,问道:

“这话你听谁说的?”

绿竹理所当然道:

“这不明白着么?小姐这个时辰了出府,不是和风状元约好,难不成还能和别人约好么?”

若云听了绿竹的话,浅浅一笑,故意道:

“喔,小丫头,不得了啊,还真让你说准了,我还真是和别人有约。”

绿竹一下子瞪大了眼,叫道:

“别,别介,小姐,您可是有婚约的,再说满京城里,有那个比的上风状元好看的,你可不能移情别恋啊?”

若云听了绿竹的话,忍不住被她的话逗得,噗呲一声笑了,道:

“你这倒霉丫鬟,胡说些什么,我与别人约上那么一约就是移情别恋么

第112章 红楼酒馆待缘人不料此缘非彼猿

就算是没看过美男,也不能这样盯着人家看啊!要命了,这色丫鬟,真是太丢主子的脸,不行,我要休了她,不对,不对,不是休,是换,换了她,艾玛,还看,还看呐!丢人,太丢人了,有不有?

容云轩被绿竹这如狼似虎的目光,给看的那真是一脑子门汉,心里真是觉得,这小厮的目光可真是太灼灼啊,竟是比父皇的目光还让人有压力啊!

容云轩被绿竹看的头皮发麻,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张口斟酌着问道:

“这位小子,为何如此看着本爷啊?”

绿竹一向没心眼又没眼色,又一直呆傻的盯着人家看,听见有人问,也没管是谁,就直接回上了:

“奴婢在看毛啊?”

容云轩和若云听的一头雾水:“毛?”

由于‘毛’字太惊人,容云轩和若云直接就把奴婢二字给忽略了!

绿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

“对啊,‘猿人’不是都有毛的吗?”

两人更迷:

“猿人?”

绿竹一副你们都怎么了的样子道:

“小,主子,你不是今日要静待有‘猿人’,难倒这位公子并不是你待的那位有‘猿人’?怪不得呢,这看了半天都没看到半根毛呢。”

说着还不死心的在容云轩的脸上身上又巡视了一遍。

若云捂脸,艾玛,老天爷,快,快,用雷在地上劈个坑把我埋了吧,真是没脸见人了!这倒霉丫鬟,这谁要啊,倒贴银子,快快,领走!

果真,这世上没有最丢脸,只有更丢脸啊!

若云感到简直无话可说,忍不住一手捂着脸一手对绿竹挥了挥手。

绿竹一看小姐挥手,立马二话不说就出去了,到了门口,认认真真的如同看门狗一般守在门口前,跟了小姐那么久,这点默契还是要有的么,每当小姐有重要事情要办,都会对自己挥挥手,让自己就尽责的守在门口,不让闲杂人等捣乱。

绿竹向往日一般尽责的守在门口,不过守了一会,就觉的有点不对,为毛呢?这,这小姐和一个‘猿人’小白脸,能有什么要事要办呢?

而且这‘猿人’好像还是个公的,这男女授受不亲,所谓‘食不连器、坐不连席’,这,这难倒和个公的‘猿人’就不用守着规则了?

呃,小姐啊小姐,你这样做确定能成么?但是,就算是自己说也是没有用啊,这不合规矩的事情,小姐可做多了,月夜风高爬人墙头的事都做过,的确也不差今日这一桩了,呃,自己还是别瞎担心了,守好门是正经。

不说守门的绿竹思虑颇多,这屋子里的二人也是面面相觑,互看的有些眼红心热啊,这容云轩虽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但此时也明白,自己今日‘偶遇’的,这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男子,如同往日一些人那般,是有意接近自己啊!

虽然他长的如斯的赏心悦目,如清风朗月般,让自己喜欢,但本来一场风花雪月的邂逅突然就变成了别有心机的巧遇,实在是让人,有无意之间吃了苍蝇般的恶心啊!

于是容云轩刚才路遇美男急与结交的心立马淡了,甚至是有些不耐烦,即是别有用心的找上自己,那一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定也如同别人一般,求自己当官或办事的,不过,他长的那么好看,只要要求不太过分,自己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考虑的。

若云惭愧的捂了脸,拿开手之后,看容云轩的面色已不如刚才那般和熙如风,便明白容云轩误会自己算计他了,但今日是算算计还是巧遇呢?

自己今日是为他而来不假,但这番巧遇的确是偶然啊!呃,不管这了,自己反正也没想和他建立多么深的交情,不过是交换一下,各取所需吧了,当然顺便把他救上那么一救,也算是为了梦唐做了件好事。

若云既然思路已清楚,便清了清嗓子刚想说话,就听容云轩道:

“看来今日这番巧遇并非是偶然,那秦公子自然也是知道我是谁了,既然找的我这里,也该知道我做事的原则,有些事可为,而有些事是不可为的,秦公子可要想好了再说,免得伤了我们这么美好的遇见!”

若云听了,忍不住挑眉看来容云轩一眼,喔,够霸气,够直接,呃,姐喜欢,姐也不喜欢兜圈子,嫌麻烦。

于是若云便单刀直入道:

“今日是否是巧遇,在下就不多做解释了,但今日还真是有事要麻烦‘容公子’。”

对于若云这么单刀直入的方式,容云轩还真是有几分喜欢的,不像是往日里那些,明明是别有用心与自己巧遇的,被自己看出来了,还一个劲的狡辩,说是什么仰慕自己,算了吧,说仰慕自己太子的身份还差不多。

于是容云轩心里又回升了那么几分意味,心道:这么赏心悦目的人儿,明知自己的身份还能那么的从容不迫,这人儿不仅生的好,这通身的气度,也很对自己胃口,只要他今日所求不太过分,就是应了他又如何?

不的不说,这世上的人啊,对与美好的人物,总是更宽容些,若云今日也有些沾了这张如仙般的脸的光。

就听容云轩饶有兴味的问道:

“说来听听。”

若云也不斟酌,就按照以前想好的借口道:

“在下是个从商的,总是四处颠簸,头几年在边境做生意时,见到过一个美貌的,匈奴装扮的女子,竟和咱们醉红楼里的唱曲的姑娘绿腰一模一样,生的这般的国色天香,让在下思之难忘啊!”

容云轩听了若云的话思索道:

“听闻醉红楼的,绿腰姑娘并无姐妹,且父母双亡,不得已才在此地卖唱。”

若云见容云轩起了怀疑,便接着道:

“是啊,既然绿腰姑娘并无姐妹,怎么会平白,有一个和绿腰姑娘生的如此相像的,便是长相平庸的姑娘,想找出如此相像的两个也不容易,何况是如此美貌无双的,若说是二人毫无瓜葛,在下是不信的!”

容云轩听了若云的话,看着若云道:“你的意思是?”

若云道:

“我的意思是:听闻容公子和绿腰姑娘是知己,可绿腰姑娘却隐瞒了容公子,自己在世上尚有亲人之事,尤其是那亲人还一身匈奴装扮,再想想容公子的身份,这绿腰到底想干什么?实在是让人无法不多疑啊?”

容云轩听了,忍不住后背上冒出了汉,是啊,绿腰想干什么,自己可一直待她不薄啊,甚至几次动了念头,要把她收到府里做个侍妾,可她却可能有个和她生的一般无二的姐妹,而且那个姐妹还在匈奴之地。

不,不,或许,她也不知这件事,她不见得是存心骗自己!

若云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道:

“容公子是否是想着,或许她并没有存心骗您,只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姐妹亲人而已,可是容公子有没有想过,这有什么差别呢?若是那匈奴女子有一日来找她,她知道了自己这唯一的亲人,她焉能不认,若到时这匈奴女子再骗她些什么,或是匈奴人拿着女子要挟他,来害您,您说她会不会做呢?毕竟您是太子,而匈奴是梦唐的死敌。”

容云轩头疼的捏了捏额,爷爷的,这不知道从那个角落跑出来的秦公子,怎么让他觉得,说的那么该死的有道理呢?

是啊,若真有那么一天,绿腰会如何呢?喔,忽然有些期待怎么般?

容云轩忍不住又认真的打量了一遍若云,呃,不对,这秦公子的皮肤怎么那么滑嫩,好似刚出锅的豆腐一般,这眼睛也太水汪汪了一点,这唇更是太粉嫩了一点,上面水波潋滟,像是勾着人去品尝一般,怎么越看越像个女子啊?

容云轩心里生了疑惑,忍不住想向下看看,这秦公子是否有喉结。

若云被他如狼般的目光盯得浑身想生了虫子一般,忍不住提提衣领,心道:这太子是不是有什么怪癖,明明好好的说着正事,这好不秧的,像狼见了羊一般,盯着人看是为那般?娘的,不要那么吓唬人好不好,人吓人,也是会吓死人的好么?

若云被看的再也受不了,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强颜憨笑了一声。

这声憨笑终于成功的把用眼几乎要吃人容云轩给唤醒了,被唤醒的容云轩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耳朵,这么像个登徒子似的这么盯着人家看,可真是有点丢脸,刚还笑话人家呃小厮呢,这就和小厮犯了一样的毛病,问题是人家不过是个小厮,不知礼仪也不为怪,自己堂堂一国太子,若说不知礼仪,真是有点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容云轩也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掩饰了一下自己,多了几分亲近和客气道:

“今日谢谢公子告知在下这些,不知公子可有所求?”

若云听了松了一口气,心道:果然,太子不是白做的,真上道,这台阶送的好,要不然姐还要找话题,说说今日自己的目的,这非亲非故的,姐干嘛白帮你啊,总不能绕那么个大圈子就为了做好事吧!

于是若云从善如流道:

“还真是有点事,想麻烦容公子。”

容云轩正颜道:

“公子请讲,若能相助,绝不推诿。”

第113章 君子之交淡如水落花流水惹春心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13章君子之交淡如水落花流水惹春心若云道:

“风玉楼,风状元,想来容公子也不陌生,他在边关出了点事,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楚国公的老儿子楚凤溪,前两年不是失踪了吗,皇上也曾下令让人四处寻找。”

若云说到这里,看了看容云轩,见他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便继续道:

“而前一段时间,风状元听闻楚公子是被匈奴人虏去了大漠,风状元年轻气盛,一时忍耐不住,就去了大漠那边救人,谁料想这两相交叉里,风玉楼去了大漠,匈奴人却大举进攻边关,虽然匈奴人最后也被占到便宜,被提前回到边关的楚凤溪,给打的屁滚尿流的逃回了大漠去,但风状元这个擅离职守的罪责却是不能推卸的。”

容云轩听完若云的话,默了一默,这罪责说大也不是很大,但要说小那也真是不小,但风玉楼这种情况也不能,当成是临阵脱逃算,对于临阵脱逃的将士,容云轩自然是不能姑息的,但风玉楼这个情况只能说是擅离职守,又碰巧匈奴来犯,阴差阳错了些。

说起来这擅离职守去救人,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这人也是皇上曾吩咐要救的,但就怕到时候朝堂上有人咬住不放,非要上纲上线,因为风玉楼离开边关那段时间,的确好巧不巧的遇上匈奴人进犯边关啊?要是让人咬死了说成临阵脱逃,那事就大了。

容云轩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思索了一边道:

“秦公子所拖,我已经明了,此事我当尽力周旋,只是我还要一个问题想要问秦公子,你与那风玉楼有何缘源,要这般为他来求我一个陌生人?”

若云没想到,太子容云轩痛快的应了自己所求,却突然冒出一个和自己所求并无关联的问题,一时之间竟让他给问呆了,不知如何回答,才算圆满。

容云轩看这一项机灵又胜券在握的秦公子,竟被自己这个简单问题给问的呆愣在哪儿,脸上显得十分呆萌,不由的被若云这番表情给逗乐了,忽然就不想再难为若云,不想再追问,忍不住拿起手中的折扇,有几分好笑的敲了敲若云的头。

被敲了头的若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对于容云轩这么干脆直接的人,自己真是不想编什么瞎话,万一那天穿了帮也难看,但如果直接给人家说,我就是那风玉楼的未婚妻子,只不过穿了女装,是不是有点太过孟浪了些。

若云对于这个问题有些左右为难,幸好容云轩没有揪住不放,不再继续问了。

若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谁知这气刚松了一半,就听容云轩道:

“那有缘人又是何意啊?难倒说我竟是秦兄的有缘人?”

若云被这又突然冒出来的问题,一下给问的不知所措,也懒得瞎编,实话实说道:

“呃,这个,今日出门晚了些,小丫,喔,小厮,小厮问我约了谁,我就随口说了一句,约了有缘人,谁知那么巧,就碰上了容公子了呢,其实我也是听说,容公子喜欢听曲子,便想出门碰碰运气,过来看看,能不能与容公子结个善缘,您看,我这运气当真不错,这不就碰巧了!”

容云轩看着若云的神色,一脸真诚,不像是虚言,便道:

“嗯,这么说来,我还当真是秦兄的有缘人,只是秦兄,这有毛,又是怎么说的?”

若云真是,忍不住想再捂住脸,艾玛,这倒霉丫鬟,真是害人不浅呐!瞧瞧这坑挖的,把你家小姐给埋的这个美啊!

容云轩看着若云一脸的憋屈状,恨不得捂住脸,有几分好笑,想放若云一码不再继续问了,但又怕这个毛有什么玄机?就忍不住想追根究底,就继续问道:

“这个,秦兄很难解释吗?”

若云默了一默,磨牙道:

“不难解释,就是,就此缘非彼猿,我那小厮耳背些,听错了而已。”

就是这欠抽的绿竹,耳背,耳背,回去要给她买点猪耳朵补补。

耳背的绿竹,猛地打了个打喷嚏,喔喔,这谁,谁想我呢,能不能想的斯文些,想的那么粗暴,害我打那么大个喷嚏,真是的!

粗暴的若云,终于给容云轩解释清楚了,而听明白的容云轩正一脸戏谑的看着若云,若云不好意思的,陪着无法发自内心的笑脸。

容云轩看着若云一副皮笑肉不笑,万分的憋屈的样子,真是想大笑三声,不知为何,这刚刚结识的公子,无论何种表情,总能让他心生喜悦!

这真是自己这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便是和绿腰在一起也从不曾有过。

呵,情窦初开的人儿,总是不知这喜悦是什么,可当明了时,付出的感情往往就收不回来了!

这便是情浅犹未知,知时犹已晚!

若云今日的目的已达成,丑也出够了,实在不想和这前世短命的皇子再墨迹,便找个借口道:“今日出门匆忙了些,未曾和父母报备,不宜归家太晚,所以为兄就先走一步了,来日有缘再聚。”

若云话一说完,就准备拂袖起身,却被容云轩一把扯住衣袖道:

“秦兄,你慌什么,你我兄弟一见如故,话没说几句,茶没喝半盏,曲还为听呢,你怎好撇下为兄先走,若是怕家人见怪,一会听完曲子,为兄自送你归家可好?”

容云轩心道:本殿连你男女还没搞清楚呢,你就想走,美的你,撩拨了本殿,还能这么片叶不沾身的走,美不死你,怎么说,怎么说也要陪本殿好好的喝上几盏茶才能走的吗!

不过你可别是个女子啊,若你真是个女子,这形事作风也真是太过大胆,以后那个好男儿敢娶你啊!

不得不说,这太子殿下想的真是有点远啊,这雌雄还未辨呢,就替人家愁起婚嫁的问题来了。

若云心头顿时,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娘的,不好,当然很不好,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你一个未婚配的男子,你深更半夜的送我回家算什么呢?

虽说姐这人一向不拘小节,连人家风状元家的墙头都爬过,但那是姐和他关系不一般,好么。姐想勾搭他,好么。

而你,问题是姐和你关系清如水啊,而且姐也不是那种吃着锅里望着碗里的,半点也没想勾搭你啊?若云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嘴上该怎么说呢?好犯难呢?

这时就听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就听绿竹道:

“你谁啊,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往哪儿凑呢?这是我家小,呃,小公子的包间,你一个女子向里凑什么?”

就听一个娇媚的声音道:

“哎呦,这位小哥,您急什么,奴家可是女子,就算真碰上了,也是奴家吃亏好么,这包间一向是我家小姐给一个贵人包的,怎么今日到让你家小公子给包了呢?奴家想问问你家小公子,行个方便好么?”

就听绿竹语气不耐的道:

“有事说事,你离我那么近做什么,一身的脂粉味,呛死我了,没事你撒那么多香粉做什么,真是!这又不是花街柳巷,这就是个喝茶听曲的地方,真是的。”

只听那娇媚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你,你这乡巴佬,懂什么?这里的贵人哪有不熏香的,哼!”

若云一看机会来了,当然不能错过,赶忙道:

“在门口吵闹什么,有话进来说。”

若云话落,绿竹就推开门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涂脂抹粉的女子,见了容云轩就赶忙挤了过来道:

“原来容公子您在这儿呢,我家小姐正寻您呢!”

容云轩正想问,寻我做什么,若云已赶快接话道:

“既然容兄有事要忙,兄弟就不叨扰了,先行一步,先行一步,你别客气,不用送。”

说着若云就逃一般的遁走了。

容云轩看若云一副狼狈逃窜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看到太子脸上的笑容,旁边的暗卫很有眼色的跟着若云去了。

旁边的娇媚女子,被容云轩的笑容迷得一时移不动眼,直到容云轩发出一声咳嗽声,才猛然清醒,也想起眼前这人是谁,是自己此生根本无法肖想的,便忙忙道:

“容公子,我家小姐正寻您,您看您是否能过去看她一眼?”

容云轩握了握手中的折扇,不知为何,今日竟有些意兴阑珊,便吩咐道:

“告诉你家小姐,爷今日突然有事,就不过去看她了,让她好好唱曲儿,爷过几日再来看她。”

容云轩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那娇媚女子还想再劝,转眼间,人影都看不见了,只好无奈的去回她家小姐:绿腰。

那娇媚女子回到一个阁间,屋内一绿衣女子,正坐与梳妆台前,镜子里影影绰绰显出此女子的容颜,只见此女肌肤胜雪,唇若涂丹,明眸若水,柳眉尖尖,好一副出水芙蓉的容貌,可惜这出水芙蓉般的人儿,双眉紧锁,似有万千解不开的愁绪般,让人真是我见犹怜,忍不住想为她排忧解难,抚平她的满腔愁绪!

可这惹人怜爱的容颜,却不能让回到屋子里的娇媚女子,可怜半分,那娇媚女子厉声道:

“绿腰,你这贱人,你不说不进太子府,才可以吊住太子的心吗?为何如今太子连来看你一眼都不肯了?你老实说是不是走漏了什么风声,让太子起了疑心?”

绿腰默默无声泣道:

“我不曾,不曾走漏什么风声。”

第114章 万般痴心前缘误花开花落全赖君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14章万般痴心前缘误花开花落全赖君那娇媚女子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绿腰,道:

“哼,量你也不敢,就你这胆小如鼠,又一副倒霉的样子,太子能看上你,让你入府当个侍妾就够给你面子了,你还矫情个什么?万一哪天,你败了太子的兴致,坏了我们的大计,看我不把你们姐妹两个,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让你再给我矫情!”

那女子言罢,狠狠的在绿腰身上揪了一把,慢悠悠的走了。

绿腰默默抚摸着,被娇媚女子揪过一把的地方,无声泪流!

自幼无父无母,看尽世态炎凉,受尽委屈侮辱,终于长大了,由于长了一双巧手,弹得一手好曲子,又长了一副柳腰,日子终于好过了一些,受到了一些达官贵人的追捧,可也要经常被他们骚扰。

幸好遇到了心善又正义感爆棚的太子,可是自己与太子之间,怎么可能呢?

和他之间何止是隔着一座山,根本就是隔着一个天啊!

云端之上的太子,岂是自己这等卖唱的女子可以肖想的,自己这一生也不过只能默默的在远处仰望他罢了,他说要自己入他的府邸,不过是怜惜自己,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身若浮萍无人可依,入了他的府邸能有个栖身之所,不被被人随意欺凌罢了。

可是自己怎可利用别人的善意,来成全自己的私心,而不顾别人的名声呢?

自己一个卖唱的女子入了太子府邸,别人会怎样看待太子,会不会认为他是个色令致昏的人呢?会不会认为他如此色令致昏,根本不堪为太子呢?自己怎可为了自己一时的安稳而让太子陷入这种不名誉的境地呢?

自己只不过是想远远的、静静的仰望着他罢了,可现如今,连仰望都成了一种奢望。

自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妹妹,竟被用来威胁自己,去害太子,自己真是没法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妹妹的,可她偏偏和自己生的一般无二,让自己想说不信都说不过去,可是就算她是,让自己为了素未谋面的她,去害自己钟情多年之人,自己也是做不到的!

但若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自己又如何忍心,毕竟她是自己唯一的血亲,所以自己唯有敷衍,想方设法保住两边,可是自己真的能保住两边吗?

绿腰心头唯有恐慌和迷茫,却没有任何信心,可是又不能放弃,一边是血亲,一边是心上人,如何放弃,该如何放弃,又怎能放弃呢?

泪眼恍惚间,又想起与太子的初见,那日自己弹完曲子,被一位纨绔子弟纠缠,拉拉扯扯间,太子出现,帮了自己,把自己带到一处空旷处。

犹记得,那日的太子如清风朗月一般,站在那处,衣袂翩翩,问自己既不喜欢这推杯换盏、迎来送往的生活,为何不凭借自身的容貌和琴艺找个好人家嫁了?

自己当日还不知他是太子,为他所救,又为他风姿所迷,便开口道: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终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可当日,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并未多言,想来自己的身份定是让他不堪吧!

一个卖唱的女子,不过是一个卖唱的女子而已,又能比娼妓高几分呢?怎配对那云端之上的人儿痴心妄想呢!

自己没想高攀的,真的没想高攀的!自己只不过,只不过是想找个爱自己的人而已,无论他是否生的端方如玉,是否家境一贫如洗,自己都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只要他肯真心喜欢自己,不嫌弃自己生而卑贱,肯掏出几分真心待自己,当自己容颜老去的那时,还能让自己陪在他的身边,就够了,真的就够了!

自己对爱的所求真的不多,只要一点点就够了,真的就够了,毕竟这一生自己无父无母,从不曾记得被人善待过一点点,被人爱过一点点!

可是对自己来说,想找这样的一个人竟是那样的难!难如上青天!

既然找不到这样一个人,那就找一个自己能看得上眼的吧,可是终于有一个自己看上了眼,他却是自己终生都无法靠近的那个,那人对自己而言,不过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般!

这人对自己而言,只能是一场梦幻罢了,莫说他心中对自己无爱,便是有,自己又怎配拥有怎敢拥有呢?

绿腰越想越悲伤,感觉自己仿若困于一绝地一般,四面环三,处处死路!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悲伤不已的绿腰,不知此时正有人在暗处默默的观察着她,为情所困的绿腰怎能想到,自己一心爱慕着的男子,有一日竟会派人监视着她呢?

容云轩自从听了若云的话还真是派了人来监视她,虽然他没想怎么对付绿腰,但他作为一国的太子,这种可能与匈奴有牵扯的事,他还真不能视若等闲!

再说风玉楼去了林府,见了忘年交林宏,林宏听到风玉楼来了,自然欢喜,但听了风玉楼擅离职守的事后,也忍不住有些紧锁眉头,毕竟风玉楼擅离职守,这罪责已然不小,又偏偏赶上匈奴人来犯,让人难免会怀疑风玉楼是看匈奴来势汹汹,而临阵脱逃啊!

当然自己知道,以风玉楼的为人,他定不会做这种临阵脱逃的事,若他真是那贪生怕死之人,他也不会在荆州时,跟自己进了瘟疫区,在边关城破时,仍坚持不懈,绞尽脑汁的收复边关!可关键是自己信他没有用啊?关键是皇上信他才成啊?皇上那里自己自然是能说上几分话的,但自己一人终究是势单力薄了些,还要找个帮衬的才更稳妥!

可是这个帮衬的,找谁合适呢?这人要在朝堂上有一定地位,有一定话语权,还要皇上平日里信任他才成,这个找起来不容易啊!

不过说起来也不是很难,因为太子容云轩就是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啊!

林宏想到这里,也不推诿,想起自己和那太子也算有几分交情,便直接让小厮拿了自己的拜帖去了太子府邸,说有事要麻烦一下太子殿下!

此时太子容云轩在做什么呢?从秦家回来的暗卫报告说:那秦公子是个姑娘。从绿腰处回来的暗卫说:绿腰哪里果然不太简单,但详情还有待观察!

太子容云轩忍不住扶了扶额,绿腰哪里已现端倪,倒是不怕的,这种事情就怕你不知不觉没有防范,如今有了防范,多加小心,自然可以顺藤摸瓜。

就是秦公子哪里比较麻烦,那秦公子果然是女子,那皇商秦忠只有一个女儿,那女儿就是有着‘京城二乔’美名的秦若云,怪不得,她一身男子装扮,还如此的好看!

自己喜欢她的性子,与她相谈甚欢,可她是个女子,以后如何相见,本来自己喜欢和她说话,把他纳进府邸也无不可,但记得她已被皇上赐了婚,赐的谁来,喔,赐的风玉楼,怪不得他要自己帮风玉楼,原来风玉楼的是她的心上人啊!

她拜托自己去帮她的心上人没什么不对,可是自己怎么就觉得这么酸呢!

太子容云轩正在这里犯着酸,林宏林大人派人送的拜帖到了,太子拿了拜帖,自己一琢磨就明白了,这林宏林大人这时候,找上自己八成也和那状元郎风玉楼有关,关于他们的关系,在朝堂里真不是什么秘密,居说是两人私交甚笃,因那一年两人去荆州镇灾,风玉楼好似在那时救过林大人的命。

于是太子略一沉思,叫来自己一个幕僚,对他道:

“你去一趟林府,就说天色已晚,来往有些不便,问林大人有什么事,若是风玉楼风状元的事,就不用多言了,明日朝堂本殿定会尽力。你言尽于此,不必多言,林大人自然明白!”

幕僚疑惑道:

“殿下,这事与我们用什么好处吗?难不成殿下是要拉拢风状元?”

太子容云轩

浅浅看了幕僚一眼,叹道:

“那风状元是个好官,且我受人所托,不可食言!”

容云轩在心里淡淡的叹了叹,呃,真的有点不想救他怎么般办?

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能那么卑劣啊!

转眼间,月落星稀,红日初现,漫漫长夜已过,官员们如同往日那般,起个大早向朝堂进发。

建安帝睁开睡意惺忪的眼,呃,天又亮了,不想起床怎么办?

好想睡得自然醒啊,可自从当上了皇上,拉上了江山这个磨,自己就没能再睡个好觉啊!就连大婚那会都没能够啊?

爷爷的,这憋屈的活儿,还人人羡慕,可知自己恨不的一下子就能撂个挑子啊!

看看以往那些个朝代,那个不是儿子们一心的篡权夺位,兄弟们阴谋算计的,到了自己这儿到好,除了太子还上道些,帮自己稍微处理点政务,还有那个愿意分担,就,就那个老三,容云皓,那个兔崽子,整天就会寻花问柳,哪里景色好,他往哪里钻,让他干点正事,他娘的比兔子跑的都快,建安帝想到这里忍不住爆了粗口。

第115章 你来我往各陈词庙堂之上一场戏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15章你来我往各陈词庙堂之上一场戏建安帝想着,也就太子吧,稍微上道些,但听说他还喜欢听个小曲什么的,哎,他还有空听小曲?

想到这里建安帝不平衡了,真是的,也不想想他老爹,都忙的多少年没听过小曲了,真真是不孝子孙呐!

建安帝越想越是心酸,越想越是火大啊!这古往今来,那个朝代的皇子们,不是想多讨点父皇欢心,想多干点活或多揽点权的,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完全变了样呢?

艾玛,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建安帝孤独的坐龙椅上,在心里暗暗的抱怨着,眼睛也十分不平衡的看着百官,喔,果然,有几个称病没来的,皇子们,喔,除了太子,居然都没来!

建安帝心下真是十二分的不耐,心里想着自己啥时候,要不要也称个病,告个假,美美的睡上一个自然醒!

一边的老太监,跟了建安帝多年,自然也是有眼色的,看建安帝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便配合的喊了一声:

“有本起奏,无本退朝!”

这时就见风玉楼整整官服,玉树临风的出列了,道:

“臣有本。”

建安帝抬了抬有些发困的龙眼,竟是眼前一亮,喔,这名满天下的小状元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这不记得招他回来啊,作为武官,居然不奉诏,私自回京了,这是想干啥,难不成是脖子痒了,想要拿刀挠上那么一挠?

喔,这么好看的头,杀了似乎有点可惜啊!建安帝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

嘴上便道:“说。”

风玉楼便道:

“前些时日,微臣收到消息,楚国公的老来子,楚凤溪竟是被匈奴人给抓去了,所以才让臣等,在边关掘地三尺也不曾找到他的踪迹,臣一时气愤,昏了头脑,便带人去了大漠去救楚凤溪,不料此时正好碰巧匈奴人来犯边关,虽说最后有惊无险,但臣,深感罪孽深重,所以把边关事物,交于薛晨薛将军和楚国公把守,独自回来请罪来了!”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建安帝一时有点消化不了,这事,不对啊,我怎么就没收到一点消息呢?

边关守将擅离职守又碰上匈奴大军正好来进犯这样的大事,自己没有理由一点消息也无啊?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可这么大的事他们都不赶快报给自己,是不是不想混了,还把自己当老大吗?真是的!

这,这真是叔能忍,他婶也不能忍的么?

可是这擅离职守的事,自己若是当堂表示,在人家来请罪之前一无所知,会不会显得自己这皇帝当的太没用了些?建安帝这里还沉思,考虑如何表现才能显得自己很有底气,各处消息无所不知,且会处理的公平合理。

这时候,就见一个老御史匆匆忙忙的出列了,娘啊,这样天大的机遇,可遇不可求啊!

由于建安帝一项清明又施以仁政,这朝堂上那就是一项没有什么大事,这鸡飞狗跳的小事又不好拿到朝堂来讲,御史们那真是每日里闲的骨头发痒啊,就差跑到街上去看猫狗打架了!

今天,终于,有了一件可以上了台面的事,且当事人还供认不讳,这种扬名立万又能显得自己清真严明的机遇,怎可错过?

老御史心里兴奋的嗷嗷直叫,都不要和我抢,不许给和我抢,我都那么老了,再不给个机会,我可就要致仕了!

所以这自以为逮到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的老御史就慷慨陈词了:

“皇上,身为将士,擅离职守已是重罪,应当严惩,不可姑息,且又恰巧碰上匈奴大军来犯,焉知不是风状元早早得到了消息,而贪生怕死临阵脱逃?或是风状元觉得,临阵脱逃此罪太重,他不敢领受,所以才用擅离职守这样的托词而混淆视听?”

几个御史一听,咦!这老家伙说的有理,也够机灵,这老胳膊老腿跑的也够快,这么好露脸的机会竟让他给抢了去,不行,这露脸的机会可不能全便宜了他!

几个年轻的御史更是在心里嘀咕,真是的,都老成这样了,还逮着机会就抢,能不能要点脸了?给年轻人个机会!

只见呼呼啦啦,几个御史都出列了,大声高呼道:

“臣附议!”

林宏一看这架势,忍不在心里骂了声娘,这帮闲的蛋抽筋的玩意,那那都有你们,整天不干点正事,文不能兴邦,武不能护国的,就会逮着人家一点小错瞎逼逼,人家不过是擅离职守去救了个人,那人还是皇上要救得,就让你们给夸张成了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这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林宏忍不住在心里骂开了。

林宏心里骂着,嘴上也不能姑息,便:

“老御史慎言,临阵脱逃可是重罪,老御史若无真凭实据,还是不要信口开河的好,要知朝堂之上,妄言误导皇上,可是重罪!”

老御史一听林宏说他妄言,更是心头火气,抖了抖胡子,摆出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架势,道:

“满朝皆知,林大人和风状元交好,但此事明眼人一看便知,林大人不能因与人有私交,就混淆事实,老臣今日既然仗义直言,就不会贪生怕死,看着巧言令色迷惑皇上,乱了朝纲!”

林宏一听也是十分恼火道:

“少左右而言它,老夫虽与风状元私交甚好,但君子之交淡如水,公是公,私是私,也只有龌蹉之人看到的才唯有龌蹉,你既言之凿凿,何不拿出风状元临阵脱逃的正剧!”

老御史被林宏的一番话给堵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击,直气的吹吹胡子。

一个年轻的御史灵机一动道:

“老御史拿不出证据说明风状元临阵脱逃,那风状元可有证据证明自己不是临阵脱逃啊?”

林宏一听,呃,卡住了,这个风玉楼还真不好证明,擅离职守这事,到了现在若不是他主动来认罪,朝堂上都无人知道此时,这说明什么,说明边关之人都向着风玉楼啊!

既然他们都向着风玉楼,那么他们的话又如何取信于人呢?而且这边关的人如此向着风玉楼,这肯定不是建安帝所喜闻乐见的啊!

自古以来这帝王心就是高深莫测啊,建安帝会不会因为这些不喜而故意拿风玉楼立立威呢?

林宏不自觉的向上窥视了一下龙颜,只见建安帝的脸色的确有几分说不明的意味!林宏不由的为风玉楼捏了一把汉,又看了看太子容云轩,昨日他不知为何就痛快的让幕僚传话说会尽力相助,也不知今日他是否会依言行事!

林宏正在这里暗自揣测,就听龙椅上的建安帝颇为沉着的开了口:

“对与御史们所言,风状元可有话说!”

对于建安帝的询问,风玉楼平平静静道:

“皇上圣明,微臣有罪,绝不推诿,微臣自认行事坦荡,是微臣的罪责,微臣不敢不领受,但微臣不曾犯的罪责,微臣却是不敢认得,微臣不敢蒙蔽皇上!”

呃,这话说的,都是坑啊,难不成不相信你,就成了不圣明了?建安帝心里嘀咕着。

这时几个御史又跟着要蠢蠢欲动,此时就见话不多但颇有见地的太子出列了,道:

“父皇,关于此事,儿臣有些看法,不知当讲否?”

建安帝挑挑眉,心里骂道:小兔子崽子,有主意还不赶快说,没见你老子正左右为难着的么?这风玉楼也算是有点的能力青年才俊了,最主要长的又那么养眼,看看朝堂上这一帮人,老的老,丑的丑,就自己的老师林宏还长的赏心悦目些,但这两年也眼看着老了!以后这两国邦交什么的,让谁去,总不能天天让你个太子去干这事吧?

太子容云轩看看自家老爹,那挑动不已的眉,就知道这老爹八成又在心里把自己给骂上了!

太子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捏了一把汉,唉!真是的,自己真的不想帮忙怎么办?

好不容易自己有个看上眼的人儿,偏偏她是为了求自己帮风玉楼才来的,自家老爹一看这个神色,明显的么,起了爱才之心了,根本就没想怎么惩罚风玉楼。

这风玉楼怎么就那么好命呢?这命好的,连自己一个太子都嫉妒了,真是的,这还有天理么?

太子最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

“儿臣与这风状元所交不多,对于他平日里的人品儿臣也一无所知,但若说他怕死临阵逃脱,儿臣是不信的,犹记得两年前,由于将士王猛大意轻敌,导致边关城破,当日如此凶险,听说风状元都不曾退缩,还计谋百出、力挽狂澜,从匈奴人手里夺回了边关,此次匈奴进犯,边关仍在,要比上次情况好的多,风状元又何必临阵逃脱呢?”

御史们一看太子出来力挺风玉楼了,立马风向也变了,毕竟这太子么,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臣子什么的,过几年建安帝不干了,或是干不动,这一摊子可不都是太子的,所以要想在这朝堂上有所建树,这太子还是最好别得罪的!

第116章 雷声甚大雨点小风起云涌一场空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16章雷声甚大雨点小风起云涌一场空再蠢的人也知道,这得罪太子和得罪快退休养老的林宏还是有差别的,虽说御史们大都不怕死的,但死也要死的有价值不是?既不能青史留名,又不能得到皇上的赏识,为毛还要搭上自家的这条小命呢?又不是和脖子上的那个脑袋有仇,真是的!

呼啦一下,想明白的御史们都自觉的退回去了!

这时候风玉楼又云淡风轻的加上了一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微臣惶恐,微臣不敢狡辩,但天理昭昭,人心自有公道!”

老御史气的吹了吹胡子,瞪了瞪眼,娘的,还惶恐,你哪里有个惶恐的样子,你连装不都惜的装一下,好吗?

老御史气的肚子一个劲的咕噜,不甘心呐,这么好的扬名立万的机会它就飞走了啊,像小鸟一般一去无影踪啊!娘啊,让人没法活了啊!

自己倒是有勇气在这金銮殿上撞上那么一撞,但问题是撞完了,别人笑话自己老糊涂怎么办?喔喔,还是算了,虽然自己很想青史留名,但前提留的是美名,若是留的是臭名,那还是让自己默默无闻好了。

自认为想通了的老御史雄赳赳的出列,静悄悄的回列了!

建安帝不动声色的看完了这一出,清了清嗓子,喔,戏差不多了,该自己出场了,自己的儿子么,还是挺睿智,这点像他老爹。

就是呢,这小状元在边关城破的时候还赴偶顽抗呢,这会兵强马壮的一切都在自己把握之中,完全没理由临阵脱逃的么?

但是这擅离职守也不是小事,虽说理由充分,但也要严惩不贷以儆效尤,要不以后都有样学样,那还不乱了套?

但是太子既然给他说了话,这个儿子的面子老子还是要估计滴,要不这太子一个不高兴,和其他皇子也有样学样的玩去了,不替自己干活了怎么办?再说自己的老师林宏的面子也是要给的么!

建安帝权衡了一下利弊,又看了看玉树临风的小状元,喔,长的还真是赏心悦目,看这朝堂之上老的老丑的丑,就这么个养眼的,还是要给他留点后路,让他经常在自己跟前晃悠晃悠

吧!

于是建安帝自认为考虑好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就慢悠悠的盯着风玉楼开口了:

“朕也相信风玉楼不是临阵脱逃,只是救人心切而擅离职守,但身为边关守将,擅离职守也是是重罪,朕自然不能姑息养奸,但有关那楚凤溪,朕的确是下过令让人找寻,所以这风玉楼擅离职守的罪吗,多多少少也是因朕下令找寻楚凤溪之故,所以两相抵消一些,就罚风玉楼撤职留用吧!众卿可有异议?”

建安帝话落,就听风玉楼和林宏啪的一声跪地道:

“皇上圣明!”

众人石化!喔,这还能有异议么?这要有异议就是怀疑皇上不圣明?

建安帝抽了抽了嘴角,心道:马屁拍的倒及时!

这一场让风玉楼担心了许久的擅离职守罪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风玉楼和林宏相视一笑,同时出了口气!

此时,就听那跟了建安帝许久的老太监拉着长腔道: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老太监心里想着,这看了半天的戏,洒家都饿了,你们也别出什么幺蛾子了,都歇歇喝口水去吧!在这里杵着难倒不累么?

满朝的文武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老太监的腹诽,反正都没再多言,建安帝就这么顺其自然的下了朝。

众官员们鱼贯而出,林宏和风玉楼慢走几步,等了等太子容云轩,太子就是太子,步履杉杉,不紧不慢,看着阶下两人,便知两人是想为自己刚才的仗义直言,表示一下感谢。

于是太子稳如泰山般的,停在了两人的面前,等两人发言,间隙间,又忍不住观察了一下风玉楼,果然,生得一副好皮相,温润如玉,翩若谪仙,和那求自己帮忙的人,倒真是郎才女貌!

太子心里这个酸啊!呃呃,好想打人怎么办?

且不管太子心里怎么犯酸,风玉楼还是风度翩翩的道:

“刚才朝堂之上多谢太子仗义直言,玉楼不胜感激!”

太子撇了撇嘴,突然不想敷衍了,直接道:

“不必谢本殿,本殿也不过受人之途忠人之事罢了!”

说完也不解释,就这么慢悠悠的走了,真是的,长得那么好看,没事往本殿下跟前凑什么凑,拿本殿的长相平凡衬托你的长相不凡吗?真是的,长的一副比女人还好看的脸,有意思么?太子心里愤愤不平,表面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走了!

风玉楼和林宏二人面面相觑,片刻风玉楼对林宏道谢,道:

“多谢林大人,大恩不言谢,林大人为在下所做的一切,在下定会时刻铭记在心!”

林宏连连摆手道:

“玉楼别忙着谢,老夫觉得这太子说的,所托他之人并非老夫,玉楼想想你可回京请罪之事,可还有关系密切的人知道?”

风玉楼坦诚道:

“便是太子不是受林大人所托,林大人今日在朝堂之上也助玉楼甚多,玉楼不胜感激!”

林宏道:

“玉楼客气,你我之间,谈这些不是生分了么。你还是想想那托太子相帮之人是谁,一是好相谢,二是看看他没有什么目的,毕竟朝堂之上瞬息万变,大意不得!”

风玉楼想了想,道:

“大人说的是,玉楼回去定会好好查查。”

林宏摆摆手道:

“好,那就此作别吧,总之这事可不能大意了。”

话落,两人拱手作别不提!

风玉楼一路马不停蹄的向秦府赶去,他无亲眷,只有密友林宏和容云皓,但容云皓一向是个不理朝政的,且自己回京请罪的事情也不曾和他说过,难倒会是他托的太子么,他和太子是兄弟,说起来里他托太子帮自己,也不无奇特,太子又有何不能说不可说?

风玉楼总觉的太子刚才打量自己的神色,太过意味深长了些,一脸的酸涩,好似自己抢了他的老婆一般。

抢了他的老婆?喔,难不成这事和若云有关?风玉楼忍不住轻轻放慢了马速,本来急着去和若云说说自己没事了,虽然不是无官一身轻,但至少不会杀头,牢狱之灾也无的。

但若是若云托的太子,那么这结果估计她就料到了,自己也就没必要急着去给那魔星报喜了。只是这事若真是她做的,她又是如何认识的太子,如何所托的太子呢?

这魔星,自己一向知道她是素有谋略的,若说她是靠美色,风玉楼自然是不信的,但若说那太子被她的美色所俘获,这个么,倒是有可能呢!呃,这样,也就能解释太子为何一脸的酸意了!

毕竟那魔星的颜色在哪儿放着呢,只要是有眼睛的就没法不承认,她的确是生的倾城国色!

突然间的风玉楼就有了一种危机感,自己得快点把这魔星娶回家才好,这魔星最会祸害人了,还是让她继续祸害自己好了,就不要去祸害别人了,反正自己也被她祸害了那么久了,习惯了!

风玉楼想通了其中一些关节,便继续打马向秦府而去。

风玉楼到了秦府,自然遇不到啥阻隔,那秦忠夫妇无子,根本就恨不得风玉楼直接入赘,住在他家不走算了。

风玉楼一路顺风顺水的来到了若云的院落,只见若云一身粉色衣裙,一脸慵懒之色,正在院落里欣赏一池墨荷,微风吹过,衣袂飘飘,更添了若云的几分飘逸之色。

风玉楼暗暗道:这魔星真真是有祸国的姿色啊!估计这会,她正为帮了自己得意着呢?浑不知自己已经被太子给盯上了!自己要不要和她说呢?还是装作不知,让她继续高兴呢?

自己也知道,很多事情她都是可以摆的平的,但她摆的平,和自己舍得她去劳心劳心的去摆平还是有区别的!这样美好的女子,自己搂在怀里疼爱还嫌不够呢,怎么能让她这般操心费力呢?

风玉楼思来想去还是觉定不说了。

这时绿竹正好转过脸来,看到立在院落门口的风玉楼,马上自以为很有眼色的喊开了:

“小姐,风状元来了!”

若云回眸一看,果然,是风玉楼,一身官袍都没换,估计是一下朝堂就到自己这里来了,看那脸色,应是没事了,想来那太子也是个忠人之事的!

想到这里,若云不动声色,慢慢向前询问道:

“玉楼,一切都解决了么?”

风玉楼看看若云那几分装腔作势的嘚瑟,笑道:

“嗯,一切都解决了!”

若云转了转眼珠,看了看风玉楼的神色,含了几分戏谑道:

“既然都解决了,你这满脸意味的神色是为那般?难不成是曾经答应给我做厨娘的事,让你后悔了!喔,其实现在后悔也不是不可以的!”

若云还待再说,风玉楼向前把若云轻轻揽入怀中说:

“怎会后悔,我都恨不得生生世世给若若做厨娘的,只怕若若这般好,将来会嫌弃我,那可怎么是好呢?”

第117章 郎情妾意两相知月上柳梢赴不赴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17章郎情妾意两相知月上柳梢赴不赴若云本想调戏一下风玉楼的,但看到风玉楼竟是有些不安,不由的马上心疼起来,认真道:

“怎么会呢?玉楼生的这般好,又这般聪明,文能兴邦武能定国的,且入得厅堂还进的厨房,若云此生能的玉楼相伴,定是前世做多了好事,才修来的!”

风玉楼听了,默默无语,只是又把揽着若云的手,紧了几分,如今有些知情识趣的绿竹,看着两人甜甜蜜蜜,忙红着脸撤了。

二人相拥片刻,风玉楼轻轻和若云拉开些距离,看着若云的眼睛说:

“若若,若有那么一日,有个比我更好的男子喜欢上了你,你会不会弃我而去?”

若云本想回答说,这世上不会有比你好的男子的,但看风玉楼一脸紧张,还有些说不出的惶恐之色,她觉得对于这个问题,自己一定要认真些、严肃些,于是十分郑重的道:

“在若云的眼中,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就是你,我未来的相公风玉楼,即便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岁月如梭,天地转换,这一点都是不可能改变的!”

风玉楼听了若云的情话,甚是感动,耳朵也不由的有些红了,但忍着些许的羞涩道:

“若若,谢谢你肯如此待玉楼,你在玉楼眼中亦是如此!”

风玉楼说完,忍不住又把若云揽入怀中,轻轻的环抱着!

微风清扬,树上繁华轻落,二人轻拥,享受这片刻的静瑟!

半晌,风玉楼道:

“若若,如今皇上虽没治我什么大罪,但也撤了我的职,我如今是无官一身轻了,若若可会嫌弃我?”

若云听了忙道:

“不会,不会,我巴不得你没官做呢,喔,不是这个意思,口误,纯属口误,我的意思是,你不做官就可以日日陪伴我了!”

风玉楼看若云一副语无伦次的样子,知道若云是怕他丢了官不开心,便道:

“还是若若知我,我也是那么想的!只是若若,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我们的婚事了?”

若云听风玉楼提到婚事,突然感到几分羞涩,虽说若云一向是个胆大脸皮厚的,但突然听到风玉楼提起两人的婚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便有几分逃避道:

“这事情,你和我父亲去说吗!问我做什么?”

风玉楼看若云,难得露出几分小女子的羞涩,忍不住含了几分笑道:

“当然要和岳父大人说的,我这不是先和你说一下么?你整日古灵精怪的,主意这样多,我这不是怕不和你提前商量,你到时候要有意见怎么办?”

若云轻轻耳语道:

“我怎么会有意见呢?我的心你还不知道么?”

风玉楼听了若云的耳语,开心的不知如何言表:

“你的心,我当然是知道的,我只是只是怕委屈了你,毕竟我现在一无所有!”

若云把头埋入风玉楼的怀中,掩盖了脸上的几分羞涩,吱吱呜呜道:

“难到状元爷,就没听过有情饮水饱吗?”

风玉楼爱恋的摸着若云的青丝道:

“这句话,我早就在书上见过的,只是如今才深刻体会到它的意思!”

两人卿卿我我,时光易过,最后不知不觉天都快黑了,风玉楼依依不舍的离开若云,告别道:

“过几日,我便托媒人上门,和岳父商谈我们的婚事,我家境不好,如今又无官职,你嫁给我,真是委屈了,但我发誓:婚后一定会尽心尽力对你好,事事以你为先,而且我这一生唯你一人,绝无二色!”

若云笑了笑,道: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也都信你的!”

二人牵绊不舍,依依话别,毕竟这一段时间,他们日日都在一起,不曾分别的,如今一分开,还真是有些适应不得。

果然,习惯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既便无情无爱的两个人,相守成了一种习惯,也很难割舍,何况是两个早就情深似海的人呢?

记得有人曾说: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是人生苦短,沧海桑田也不过转瞬间,两情相守若既不在朝,又不在暮,那又在何时呢?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话说风玉楼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回风府去了。

若云心不在焉的吃了些东西,便躺在闺房里早早入睡了!自从有了风玉楼,若云发现以前那些自己喜爱的画本子们,都让她觉得毫无兴致了!就想着一天到晚,都能和风玉楼待在一起腻歪着!

可是这还没回来两天呢,就赖到风府去住,会让老爹娘心酸的,这个老爹娘的情绪,多多少少还是要估计些的!

考虑来考虑去,若云就这么百无聊赖的睡着了。

第二日,若云起了一个大早,去和父母一起用了个饭,顺便去逗了逗小浮生,这回来没几日,可能是生活好,也可能是秦氏有经验照顾的好,小浮生眼看着长大了不少。

若云闲的无聊,逗了一会小浮生,看风玉楼今日没来看她,就想去风府去骚扰骚扰他,可是林方跑来送消息说,风玉楼被那个纨绔的三皇子容云皓给拉出去了,今日不能来看若云了!

若云这一下更是闲的不知道怎么好了,此时就见绿竹拿着一只鸽子跑来了,边跑还边兴奋的喊:

“小姐,小姐,我逮到了一只鸽子,让厨房给炖汤喝好不好?”

若云看着绿竹跑的一脸的汉,还一副兴奋的邀功相,那脸上就差几个大写的:快夸奴婢,看奴婢多能干!

若云从绿竹手里拿过那只鸽子,细细的观察了一遍,有几分诧异的问道:

“绿竹,你是在哪儿发现的这只鸽子,又是如何逮到它的?”

绿竹巴不得若云问呢,自己也好表表功劳,便道:

“在小姐您的院落发现的,这这只笨鸟,真是想不开,奴婢不过是伸了伸手,它就自动落奴婢手上了,小姐您说,它是不是傻了?”

若云忍不住敲了敲绿竹的头,道:

“绿竹,你行啊,随便那么一伸手,就把人家不知花费了多少心力银子的训练的信鸽给抓来了,好想拿它炖汤喝,真是美的你!”

绿竹听得瞪大了眼,道:“小姐,你说什么,信鸽,奴婢怎么听不懂啊!”

若云看了看绿竹,心道:你不懂是应该的,懂才不正常呢,要不是上辈子自己亲眼见过,楚落在来迎接自己时,曾用信鸽和楚凤溪通过消息,自己也想不到这小小的鸽子还可以用来干这样的大事?

唉,楚凤溪,想到楚凤溪,若云心里忍不住叹气,也不知他如今怎样了?自己和他这场前世今生的纠葛,真是理还乱,剪不断啊!

想想他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毕竟自己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但再感动自己却也无法和他再续前缘,再说两人的前缘也着实浅了些,前世自己与他虽有名分,却无多少感情可言,毕竟两人初见面时,便是生死之期。

再说一看见他,就难免想起那些个夜夜跳城墙的夜啊!那锥心刻骨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啊!何况自己这世早早的有了风玉楼,一个人若拥有了风玉楼这样的男子,还要朝三暮四,那真是连老天也会看不过去的!

若云正在这里百味陈杂着,绿竹看小姐呆呆的看着这鸽子,甚是不解,信鸽?哪儿写着呢?自己怎么没看到呢?

于是绿竹一副探究的精神就上手了,若云手中的信鸽被绿竹一摸,自然的就动了一下,还顺带瞪了绿竹一眼。

信鸽这会心里正委屈着呢,心里正憋着骂呢:什么眼光,真是的,本殿这么帅,这么能干,这么优秀,这么威风八面的一只信鸽,你这贱民,竟,竟然想拿本殿炖汤喝?美不死你!要是让本殿的殿下知道了,你这胆大包天的想法,看本殿的殿下不拔了你毛,抽了你的劲,把你扔到油锅里榨榨榨!

若云被这信鸽一动,给从神游里拉回来了,便道:

“你动它干什么,看把这小可怜吓得?”

绿竹道抽了抽嘴,心道:有吗?我怎么看着它不仅没害怕,还瞪了我一眼呐?难不成是我看错啦,不对啊?奇了怪了,这鸽子?这真的是鸽子吗?难不成小姐说的信鸽,就是这样会用鸽眼瞪人的?绿竹发现自己对这鸽子有了不可言喻的好奇心!

绿竹满心的疑惑,回道:

“小姐,奴婢只是在研究它为何是信鸽?”

若云淡然一笑,把鸽子的肚子朝上,拨动了一下鸽子腿部的毛,道:

“看,腿上绑着东西呐!”

绿竹一看,喔了一声:“还真是呢,小姐。”

绿竹说着,顺手就把绑着的东西给拿下来了,看鸽子肚子上的毛长得好看,还忍不住手贱的摸了一把!

鸽子气的喔喔叫了两声:这贱民,竟敢摸本殿的肚子,本殿是公的啊,本殿的清白啊!

对于鸽子的叫声,若云自然体会不到,若云从绿竹手中拿过信,展开:

只见上面写着: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若惑绿腰故,赴约醉红楼!

呃呃呃,若云看着这些字,一时疑惑,这是谁写的,字倒是不错,只是这是约自己么?

第118章 小小鸽子知人意月夜风高偷看戏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18章小小鸽子知人意月夜风高偷看戏对于小姐的疑惑,绿竹自然是不知的,绿竹这会正一心盯着那鸽子呢,她看自己摸了,那鸽子的肚子一下后,那鸽子好似火了,那小眼神瞪着自己,抽抽的跟刀子似得,于是绿竹的好奇心就更是大了,这鸽子真是了不得啊,成精了啊!还能跟人似得,发脾气啊?

这鸽子到底是谁养的啊?这谁啊,有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能力,能把个鸽子养的跟人似的,自己好崇拜他,怎么办?

于是绿竹看鸽子的那个小眼神,忍不住又热切了几分,鸽子看着绿竹那副,狼见兔子般的热切眼神,忍不住抖了抖:

艾玛,这贱民,这般热切的盯着本殿,是想干什么?难不成是喜欢本殿?喔,你这贱民,脸上没有毛,本殿不喜欢!

你再看,你再看,本殿也不会喜欢你的,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

不说鸽子和绿竹这里用眼神彼此热切,又南辕北辙、心思各异的交流,就说若云看了信,心下可犯了愁?这约,到底赴不赴呢?

其实这信上没署名,但若云稍微一想,也差不多能猜的到这信是谁写来的,估计就是太子容云轩,因为绿腰之事,自己和他说过,估计这事他有了什么新发现,想和自己说说。

至于他能找到自己的住处,想来那夜出于谨慎,他让人跟踪了自己,所以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这皇商秦忠,就没有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儿子啊!对于他是否会派人跟踪自己这事,若云也是考虑过的,但若云想着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更好,男女有别,自己正好可以不用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自己把有关绿腰的事情告诉他,他在朝堂上帮风玉楼说上两句公道话,那么和他之间的交情也可以到此为止了!

谁知这太子竟也是个不按常规出牌的,明知自己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被赐了婚的女子,竟然还来邀约,这真是真是,若云一时的竟想不出词来形容他!

但是这约自己赴不赴呢?这个,当然,是不能赴的,这男男女女多有不便啊!况且自己有没有红杏出墙的想法,嘤嘤,可是他这封信,该死的引起了自己的好奇心怎么办?

这前世,太子到底是怎么被绿腰给害死的呢?嘤嘤,好想知道啊!

若云的眼珠转了几转,喔,不赴太子的约,难倒自己不能独自去看看吗?如果再叫上风玉楼作伴当然是最好的啦,但是很明显,他今天没空!那自己就独自行动吧!

若云拿定了主意,便假装无事的吩咐绿竹给鸽子喂食,喂完之后把它放了。

绿竹自然不解,这么聪明的鸽子怎么能放回去,这么聪明的鸽子吃了说不定可以补脑子,绿竹看着鸽子垂涎欲滴,怎么看,都觉的这是一盘子美食啊!鸽子被绿竹看的浑身羽毛直竖,心底大吼:

这贱民,这贱民,真真不知廉耻,竟然这般热切的看着本殿,大胆,喔,也能理解,这等贱民肯定是,没见过本殿这般英俊潇洒的鸽子,喔,看你对本殿如此崇拜的份上,本殿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你吧!喔,不过,本殿要回去复命了,没空跟你墨迹。

鸽子腹诽够了,便使劲抖抖翅膀,绿竹一个没注意,鸽子就振振翅膀,飞走了!

绿竹见鸽子飞跑了,急的一边追,一边大喊:

“哎哎,回来,回来,我不炖你了,我还给你拿一大把小米吃,行不行啊!”

鸽子一边飞,一边哼了一声,心道:炖本殿,你有那个本身么,真是?小米,一把小米就能收买本殿,可能么?小米,怎么说也要两把的么!

若云本想找个借口打发绿竹一边去,没想到绿竹这么上道,竟然追着鸽子跑了,于是若云就马上开始找衣裳,配毒药,准备黄昏后,去看看这个月上柳梢头的约,会有什么乐子可以看。

既然要去偷看,白色衣衫肯定是不合适的,于是若云找了一身男子的玄色衣衫,换好,拿好配好的毒药,一个人出门,毒药是必备的,要预防万一有不长眼的,来找自己麻烦呢。

喔,解毒丸也要备上几粒,虽然自己现在不怎么容易被毒到,但有备无患吗,谁还能没有个万一呢?

万事俱备,若云感到事不宜迟,迟了就没好戏看了,于是偷偷摸摸的快马加鞭出了门。

若云单枪匹马的来到了醉红楼,刚想悄悄的找店小二,看看能不能订到上次和太子喝茶的那个房间的隔壁,这样好方便偷听,就见太子容云轩一身月色衣衫,手拿折扇,一副烧包的模样出了醉红楼。

若云刚想跟上去看看,就见后面又出来两个姑娘,其中一个身绿色衣衫,腰细入柳,虽打扮清秀,却奈何长相美艳,另外一个倒是认识,就是上次自己和太子一起喝茶的时候,和绿竹在门前争吵的那个娇媚女子!

两个女子,婀婀娜娜,走的倒是不慢,若云愣神间,他们已经走了过去,若云为了保险起见,左右看了看,又等了片刻,才跟上前去,就见三人上了一艘规模较大的花船!

若云也想跟着上花船,但苦无机会。

正沮丧间,就见一群人带了好多酒水,和一些舞女也上了花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云灵机一动,混在其间,也跟了上去了。

若云装作抬酒水的人,毕竟一身男装,又是玄色,装舞女也不像啊!

上了花船,若云找了一个自认为比较隐蔽的角落,向里望去,只见太子和绿腰正在那里看着歌舞,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若云心里那个恨啊,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都给你说了这绿腰有问题,你还独自跟着她来喝酒看歌舞,怪不得上辈子这么容易就让人给害了啊,娘的,这就是个蠢蛋么!真是的,这建安帝这是没儿子了么?

就让这么个蠢蛋当太子,就算是不被害死,那也会蠢死的好么?怪不得都说,人不作死就不会死啊,想来这句话,对这作死的太子来说,那真是至理名言呐!

是谁说他和风玉楼一般的惊才绝艳呐?这不是胡扯吗,就他这智商,别说和风玉楼比了,和一般人比,那也不在线呐!

若云这里一面恨恨,一面还忍不住看着,就见太子喝酒如同喝水般的,被两个女子一杯一杯的灌,不一会就趴那儿,一副任人宰割都不知道的模样。

若云磨着后牙槽,怀疑着,难不成这尨唐的太子真的这样蠢,如果真是这样蠢,那真是蠢出了不可言喻的新高度啊!真是白瞎了那张还算是赏心悦目的脸啊!

若云正在这里惋惜着太子那张美男脸,感慨自己今儿可真是开了眼,就见转眼间,跳舞的舞女们就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此时却出现了一个长相和那绿衣女子一般无二的女子,只是穿了一身粉衣,若云立刻就明白了,原来这绿衣女子就是绿腰!

虽然上次,若云言辞灼灼的对太子说,在匈奴之地见过和绿腰一摸一样的女子,但事实上若云是真的不知道,这绿腰长得啥样子,毕竟若云名动京城那会,绿腰早已死的不能再死,而绿腰艳名远播之时,若云还不曾出世!所以这两人前世真是没有任何的交集。

但那日若云为了给太子传递,绿腰这女子可能会害他的消息,只好编造了一番,说自己认识绿腰!

若云正在神游,就听绿腰道:

“细细姑娘,我已按您的吩咐做了,你放了我的妹妹吧!”

“好,好”

那被称为细细的女子,笑面如花的连说了两声好,可是她忽然又柳眉倒竖道:

“紫梧,把尨唐的这个蠢太子,给我扔到水里去喂鱼!”

绿腰一听,马上站直身子,挡在太子前面,一脸的惧色和不可思议,磕巴道:

“你,你不是说,你爱慕太子,只是想把他虏了去吗?”

那名被称为细细的女子,脸上充满了阴冷残忍,嘲笑道:

“我说什么,你就信么,你这么愚蠢的女子,能长这么大可真是不容易啊!这么一个大活人,本身武功不俗,还有暗卫一群,我怎么虏回去,我让你把他骗到船上,就是为了让那些暗卫没法跟随保护,下了船,暗卫们就能把他救回去,所以此时杀他最合适!”

绿竹听了,满脸是泪,吼道:

“不,不,你说过不杀他的,你答应过不会伤害他的!”

细细笑道:

“喔,我说过吗?我若不这样说,你会按我说的做么,你真是蠢的不可救药啊,这男子又不是真的爱你,你有必要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吗?一个不相干的男子,他死了,换给你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不好吗?”

绿腰不为所动,仍执着的挡在太子的前面,道:

“我是怕我妹妹死,但我更怕太子死,太子救我多次,我怎能恩将仇报,害他性命,若我早知你不是虏他,而是杀他,我绝不会骗他至此,如今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那叫紫梧的女子道:

“姐姐,你这又是何必,我们姐妹相逢,从此相伴相依,该有多好,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子,误了性命!”

第119章 此恨不关风与月人间自是有情痴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19章此恨不关风与月人间自是有情痴绿腰一脸的绝望,看着紫梧道:

“若你真的认我这个姐姐,那我求求你,求细细放过太子吧!我真的不能,也不忍看着他死,他救我多次,是我人生当中唯一的一点温暖,若不是细细拿你的性命威胁我,我根本不会骗他来此,若我早知细细让我骗他来,是为了杀他,我便是死,也不会骗他的!我,我绝不能看着他死!”

紫梧被绿腰的话触动,一时没有动手,毕竟绿腰是她血亲的姐姐,看到初初相见的姐姐如此伤心,她总是有几分不忍的!

细细看着姐妹二人的样子,冷酷的笑道:

“紫梧,你忘了你身上中的毒了吗?不想要解药了?”

紫梧马上回道:

“要,当然想要。”

细细吼道:

“那还不把这贱人拉开,让她杵在这里坏我的事。”

紫梧听了,不再迟疑,赶忙上前来拉绿腰,绿腰挣扎不已,但最终还是被拉开了。

细细扶起太子,走了花船边上,把他推了下去。

若云看到这里,心里有了了悟,喔,原来前世太子就是这样让人害了的!喔,这么简单的局,这太子死的真是,真是太容易了些!

这太子真是,真是也太没警觉性了,这么容易就让人暗算了,这让暗算的人多没成就感啊!

若云正在这里感慨着,就听绿腰惨叫一声,竟拼命挣开紫梧的手,跑到了船边,也要跟着向下跳。

紫梧赶忙扯住绿腰的衣袖,道:

“姐姐,你何必,他的酒里有毒,便是你把他救上来,他也是活不成的,我们姐妹刚刚团聚,你就忍心撇下我吗?”

只见绿腰猛的转过身,死死的盯着紫梧和细细,那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毫不掩饰怒火滔天的恨意,还有生不如死的痛悔和茫然的无助!

紫梧被绿腰的眼神,吓得不由松开了她的衣袖,就听绿腰凄楚道:

“你早知道她要害死太子,是不是?”

紫梧一时被绿腰的眼神所惑,被逼问的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吱吱呜呜道:

“我,我”

绿腰不再看紫梧,只是喃喃道:

“他多次助我,我却骗他至此,是为不义,我爱慕与他,却陷害与他,是为不忠,一个不忠不义的女子,又有何面目立与世间?既然救不了他,我就和他一起死!”

话落,就听‘扑通’一声,那绿腰竟跳进了水里,转眼间就没了踪迹!

紫梧呆呆看着自己伸出的手,迷惑不解道:

“姐姐,你这是何必?”

但却并不喊人来救绿腰。

细细撇了一下嘴,抚了抚鬓边的发,道:

“行了,别再扮演什么姐妹情深了,既然这贱人这么想死,就成全她吧,可惜了她那副好皮相,我们赶快收拾收拾,假扮成太子喝醉酒失足落水的样子,也好让尨唐人看看,他们的太子是多么的没出息,喝个酒都能掉进湖里淹死!”

紫梧可能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姐姐因为一个男子殉情的事,有些呆傻站在那里。

若云一看太子和绿腰都落入水里,就想着要跳水去救那么一救,虽说不一定能救得了,但见死不救这种事,若云还真是有些做不到,若云这里撩撩衣服要下水,就听耳边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道:

“这场戏,看的可还满意!”

若云一愣,回头一看,只见太子容云轩一脸戏谑之色,站在自己身后,低着头正对着自己耳朵。

若云一惊,差点失足落到湖里,容云轩站在她身边,赶快用手一揽,把她揽入怀中,但立马又感到不妥,把扶着稳到一边。

若云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晃得头晕,有点气急败坏的低声道:

“太子殿下,你这么神出鬼没的可不好,这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听了若云的抱怨,太子也不恼,浅浅一笑,低声道:

“我没想故意吓你,我站在你身后好久了,是你看的太投入没感觉到而已。”

若云认真看了看太子,看太子虽脸含笑意,却一脸真诚,便拍了拍胸口道:

“好吧,好吧,相信你!”

心道:我一个大女子,真么能跟你一个小男人一般见识呢!

若云腹诽完,又觉的不对,呃,太子刚才不是被扔到水里去了吗?若云有几分惊异的望着太子,刚想问他,就见太子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般,轻轻耳语道:

“落水的是个擅长易容的暗卫。”

若云恍然大悟,就说吗,自己都给他说了绿竹有问题,他那能还那么容易被骗,那要有多蠢才会被人骗倒啊!

若云沉思间,就见太子向后挥了挥手,船上各处就出现很多男子,全部一身玄衣,和若云的打扮的到有几分相似!

其中一个男子走道太子面前,道:“殿下,请你坐这边的小船,小人先把您稳妥的送那边大船上,免得一会打起来,脏了您的衣服。”

太子道:

“好,落水的两人要救出来。”

话落,便牵着若云移步到了小船上,那人稳稳滑动小船,很快到了一艘大船旁边,那人打了一个浮板,太子稳步上了浮板,然后伸出手,来扶若云,若云本想拒绝,但看太子一脸坚持,便随波逐流、顺其自然让他扶着,走过浮板,上了大船。

此时就听见原来那条花船上,传来一阵铿锵相击刀剑之声。

太子不动声色,面色一片云淡风轻,只是让人上茶,让若云安坐品茗。

若云看着眼前淡定从容的太子,有点明白这太子为何能与风玉楼齐名了,虽说这太子不够精明,又太过仗义,但他亲眼看到自己被所信所救的人陷害,还能保持这份淡定和豁达,着实不易。

便是自己这活了两世的人,若是陷害的人是自己,自己恐怕都无法做到这样一副,置身其外、不伤不喜的样子!

若云忍不住在心里给太子竖了竖大拇指!

太子品着香茗,看着若云,仿佛知道若云所想般,淡淡道:

“是不是在想我为何不伤心?其实被自己信任的人陷害,我若说不伤心,那是假的,但若说很伤心,却也是没有的。”

若云听到这里,喔了一声,道:“为何?”

太子看看若云,继续道:

“绿腰之与我,不过是偶然的相救,而后不过看她可怜,便对她生了几分怜惜!若说对她有多么深的感情,那根本就不可能!”

若云听了,有几分感慨道:

“那绿腰对太子倒是一番深情!”

太子听了若云的感概,又几分不赞同,道:

“那又怎样?世间的女子这样多,若若个个对我深情,我便要个个回以她们同等的深情么?我喜欢的是知我懂我,与我情投意合,和我并肩而立的女子,可绿腰她不是,她只是简简单单的爱慕我而已,可她的这种爱慕会害死她自己,也会害了我!所以这样的爱,以我的这种身份根本要不起!”

若云听了,忍不住非常认真的看了看太子,不能不承认,他说的真是该死的有道理,就是,难倒有人对自己深情以对,自己就要回以深情吗?这又不是买东西,怎么能你来我往的平等交易?

于是若云赶忙附和道:

“太子说的有道理!”

若云又想了想,又问道:

“太子怎么知道,她们今日会害你?”

太子笑了笑,道:

“这要感谢你啊!若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有可能中了她们的道,这绿腰曾被我所救过,又一心对我,我都知道,她又父母皆亡,一个孤女,所以我对她,从不设防!你提醒我之后,我就派了暗卫日夜监视她,发现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细细,她的父亲竟是一个匈奴贵族,估计匈奴人在武力上打不赢我们尨唐,便想败坏我们尨唐的名誉,给父皇添点堵。”

太子说到这里听顿了一下,看了看若云,见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便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本想知道她们的计划时,就把她们一网打尽,但我又觉的将计就计,让你看场大戏也不错。”

“便让小白给送了信,可是小白回来,却没有你的回信,小白颇懂人意,我询问了半天,它都表示你好似不愿意来看这场戏,我本以为你没兴趣呢,谁想着你竟偷偷的来了!还看的饶有兴致,中间是不是还在心里骂过我傻。”

若云一听,喔,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刚才看他喝醉酒时还真是骂过。

但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这可是太子,就算他装的再和蔼可亲,他的身份在哪里放着呢,是不能忘滴!

于是若云装了装一副佩服的表情道:

“怎么会,太子这般雄才伟略,我佩服都来不及,怎么骂你傻?”

太子瞥了一眼若云道:

“你在看戏的时候,我一直就在你身后,你看屋里那人喝酒时,眉毛一个劲抖,莫非你就是用抖眉毛表示佩服的?”

若云一听十分尴尬,嘤嘤,这人居然一直站在我身后,我怎么没感觉到呼吸啊,娘啊,这人怎么和鬼似的,站在我身后那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喔喔,抖眉毛,有吗?我有吗?我怎么觉得我没有,会不会是天黑灯暗,太子殿下您没看清楚啊!”若云强辩道。

第120章 玉清湖边情难接漫沾残泪生死别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20章玉清湖边情难接漫沾残泪生死别太子听了若云的强辩,轻轻一笑,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若云一看太子不再追问,松了口气,也赶快转移话题道:

“太子殿下准备如何处置这些人呢?”

太子挑挑眉,戏谑道:

“怎么,你想知道本殿如何处置她们?可是,本殿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若云看着太子一脸的戏谑之色,撇撇嘴,道:

“不说就不说喽,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然后小声嘀咕道:

“真是小气。”

太子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又亲自给若云的杯子里续了一些茶,微微一笑道:

“你若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肯给我一些好处,我便告诉你,如何?”

若云看了太子一眼,疑惑道:

“我身无长物,太子殿下富甲四方,我实在想不出能给太子殿下什么好处啊?”

太子面上有几分无奈,忍不住扶了一些额,道:

“呃,也是,你的确没有什么能给本殿的,可本殿若是白白的告诉你,本殿不是吃亏了么?而本殿这个人什么都吃,却最是不吃亏的,不若这样,本殿今天先告诉你,以后你满足本殿一个要求,如何?”

若云的第六感抽抽的响:有陷阱!

仔细想想,以前看过的,那些话本子上都是怎么写的来?喔,想起来了,当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提出这样的要求时候,就是那个男子对那个女子有了想法,娘呀!这太子竟对姐有想法?!怪不得,怪不的他明已知自己的身份,还深更半夜的邀请自己来看戏!

若云忍不住又细细的端详了一下太子,嘤嘤,这眼神,这眼神里,对自己似乎真的有几分那个情义,且看这太子长的,还真是有几分姿色滴,但和风玉楼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滴。

若云忍不住心下有点小窃喜,一个女子无论是否喜欢眼前的男子,若知道这般如玉的男子心里喜欢自己,估计都会有些小窃喜的!

被这样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喜欢的确是一件快乐的事,但这种小窃喜维持了不到一分钟,若云就醒悟了,自己真是被眼前的美色给迷晕头了,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怎么会是好事呢?尤其是这个人位高权重,而自己早就有了心上人的情况下!

若云心里的警钟大响,刚才的小窃喜直接变成了小惊吓。

若云意识到不妥,赶忙起身道:

“太子殿下,在下忽然想起还有点要事要办,就先失奉陪了。”

说完不待太子回答,就走了出去,出了船舱口,看着月光下碧波荡漾,才想起自己是在船上,不由恼的一拍脑门,觉的自己真是被这该死的好奇心给陷坑里了!

于是无奈,若云只好又回到船舱,就见太子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正静待自己返回!

若云有几分无奈的看向太子,真想向前问问,你堂堂一个一国太子,什么样的美人你没见过,你看上姐什么了,姐姐改,还不行么?

既然知道今日不会那么容易回的去了,若云也只好想开一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了。

若云无奈的坐回原来地方,太子颇知趣的给若云又添了一杯新茶,有几分自己都未曾感受到的乞求道:“你在陪我坐一会,本殿就让人送你回去。”

若云看着太子有些乞求的神色,不由的心底有些感到哭笑不得,至于么,我们不过是刚认识而已,但嘴上还是装作不解其意的道:

“那客随主便吧!”

太子脸色变了变,他如何不知若云是在装傻,但他也明白人家装傻,是给自己留面子呢,人家对自己没意思,但看出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为了彼此脸色好看,只好逃避!

太子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自己为何不掩饰的好一点呢!臣子妻,岂可戏!

太子思虑半响,黯然伤神道:

“被抓起来的人,除了绿竹,都关进了大牢。”

若云见太子说了这些人的处置,便没忍住,向下问道:

“那绿竹呢,太子殿下准备如何处置?”

太子盯着若云看了片刻道:

“你希望本殿如何处置她?”

若云被太子热切的眼神看的有几分发毛,忍不住回避道:

“太子殿下这话问的有意思,这,这,自然是你想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了!”

太子听了若云的回答,收回目光静静道:

“她虽受人蒙蔽,但却愿意与本殿共死,为她这份情义,本殿就放她一马,但也不会再与她有什么关系,亦不会再怜惜她!”

若云听了太子的回答,忍不住点了点头,表示深感满意,这太子的确是个重情义的,无论绿腰是否有意,她害太子是不争的事实,太子如今还念着以前的情义愿意放她一码,算的上是仁义了!

若云想了想,又问道:

“那个假扮太子殿下您的暗卫呢?”

太子听了若云的话,脸上露出几分悲伤,道:

“他,虽和绿腰一样,被捞上来了,但因为饮了软骨散,去了!”

若云听假扮太子的暗卫去了,不由也感到有几分心伤,虽然他不是自己的暗卫,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太子看若云没说什么,饮了一口茶,道:

“他打小跟着本殿的,本殿觉得今日之事有危险,本不想让他假扮本殿的,但他却非要如此,本殿本以为她们骗本殿上船来,就是为了把本殿灌醉推入水中,然后再扮成本殿酒醉失足落水的模样,不想她们竟如此怕本殿不死,先在酒里下了软骨散,后又推入水,这样人死后,在水里侵泡一下,根本查不出用过毒!”

若云听了,心里暗道:是了,这软骨散,让人在水里浑身无力,便是不醉,也只能活活被淹死,且人死后被水一泡,根本查不出来,难怪,自己上辈子就没听祖父说过太子中毒之事,只说醉酒跌倒玉清湖里给淹死了,感情真相是这样!

若云看太子一脸哀伤,心道自己是不是该应景的安慰几句,什么死有重于泰山,死有轻于鸿毛什么的,能为太子而死是,但又突然想到以前看过那些话本子。

喔,那些话本上好像是女主安慰完男主之后,两人便一时情动,然后就嗯,总之是少儿不宜的画面,若云一想那个画面的男女主如果换成了自己和太子,呃,那根本不能忍受,这个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姐可是有主的人了,姐可是有节操的,这样脚踏两只船的事,姐是不做滴!

太子说到暗卫死的事,心里很是感伤,毕竟那是自己一块长大的人,和自己一项宛若兄弟般,他以为若云看到自己伤心,多少会安慰一下自己,虽知若云听完,脸色竟不停变换,让人觉的不可思议。

但太子此时想起暗卫的死,心情真是低落,也不愿意再去猜测若云脸色变换的含义,便向后挥了挥手。

不一会大船就靠了岸,就听太子吩咐道:

“把秦公子安全的送回去!”

然后看了若云一样,却并未再说什么,若云一看这架势,也未多言,只是淡淡说了一声告辞,就顺其自然的就下了船。

若云下了船,本想自己独自回去,但太子派的人很是负责,仍一路不动声色的跟着若云,直到若云进了秦府大门,才返回去给太子复命!

若云走后,太子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茶杯,半响无语,直到一暗卫出来道:

“禀告太子,绿腰姑娘哀求着要见见您!”

太子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默默的把那杯已冷掉的茶喝了下去,才道:

“她可说了何事?”

暗卫道:“这倒没说,只是一直哭着求着,要见见您!”

太子冷冷一笑道:

“那就把她带过来吧,本殿正想听听,她会如何解释今日的事!”

片刻,绿腰被带了过来。

太子冷冷的盯着绿腰,道:

“你是要为自己求情呢?还是为你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子求情?亦或是想要解释今日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

绿腰并不回答太子的话,只是慢慢向太子走近,暗卫刚想伸手来揽,太子却挥手阻止,太子不相信到了此时,她还会伤害自己!

果然,绿腰走近后,只是认真看了一下太子,仿佛是为了确认太子是否真的平安无事!

只见绿腰仔细的观察完太子,长长出了一口气,便向后退出几步,猛地拔下头上的簪子,向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刺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绿腰又离太子有些远,等太子赶上去拦,绿腰的胸口已经血流不止!

太子忍不住扶住绿腰,让手下人来看,可还有救,手下人看了看道:

“她恐怕是一心求死,下手根本没留任何余地!心脏已刺破,救不回来了。”

太子看着绿腰嘴角的鲜血,忍不住有几分心痛道:

“你何必?”

绿腰已进入弥留之际,脸上待在几分凄苦的笑,道:

“绿腰对不起殿下,本没脸来见殿下,但终是担心殿下,所以要来看上一看,看殿下是否安好,如今看殿下果然安好,就可以放心的去了!”

第121章 自古多情情不寿入骨相思知不知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21章自古多情情不寿入骨相思知不知太子忍不住痛惜道:

“我已经放过你,你这又是何苦?”

绿腰脸上却有了几分欢喜,道:

“殿下终究是怜惜绿腰的,绿腰这一生唯一的一点暖意,便是殿下!绿腰永远记得那一日,桃花纷落之时,殿下的相救,可绿腰识人不清,害了殿下,殿下不必为绿腰惋惜,绿腰有愧,无颜再见殿下,只愿殿下永远安泰如意,莫再遇到绿腰此等有眼无珠的傻子!”

太子看着绿腰的嘴角血,不住的流,心里的痛也感到越来越重,这么多年的相伴,虽不敢说自己对她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既能想伴多年,自己对她喜爱和怜惜肯定是有的,也曾一度动过心思要把她收入府中。

而且生死关头,她肯豁出命去救自己,救不了自己,便要同自己共死,这样女子,怎能让人不动容呢?甚至自己觉得,若是早知道她竟对自己如此的深情,可以为自己做到此种地步,自己或许会爱上她也说不定?

可如今想什么都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中,嘴角和胸口的流血不停的流,人眼看着就不成了,自己怎可做到不伤不痛呢?

“我已不怪你了,你又何必非要如此呢?”太子忍着心口的痛,断断续续道

绿腰血流太多,眼前人,耳边音,已听不太清,只是断断续续、语不成声,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听着像是: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绿腰念罢,好似了了心思,竟就这么去了!

太子把耳朵放在绿腰唇边,听着那句‘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不由的滴下泪来,

缘也,孽也,若是当年自己不救她,她便是被人抢去,以她的才艺姿色,也未必就不能好好的活着,可如今因为自己救了她,她便被人盯上,成了谋害自己工具,如今更是因为害了自己而内疚自尽而死!

太子一时迷惑,心道当年自己救她,是否救错了,若不是自己救了她,她又会因感激而生情义,因情义而蹉跎多年,最后被人蒙蔽,落得孤独、痛悔、凄惨而死下场!

旁边的士卫看着太子抱着绿腰的尸身,心伤难过,忍不住道:

“殿下,人死如灯灭,为了让死者安息,还是让他早早的入土为安吧!”

太子忍着心中的痛意,把绿腰的尸身交给士卫,道:

“找个山清水秀又满是桃树的地方,好好的葬了吧!”

绿腰,你一生就喜欢风景如画,桃花纷飞,生前我没能满足你的想法,死后希望我的安排能让你满意!这就算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吧!也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太子看着深爱着自己的红颜知己就这么去了,心下也没了别的心思,唯余一些说不清的痛意,于是太子吩咐自己的亲卫,把抓住的那些人犯,好好的送进死牢里,把那个假扮自己的暗卫厚葬了!便戚戚然的回太子府邸去了。

下边的人自然按照太子的吩咐,好好把事情做了!

太子回到府邸,独自待在书房,看着灯烛的火焰明明灭灭,跳动不已,回忆着与绿腰的点点滴滴,本以为她于自己,喜欢也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一个弹曲子的消遣而已,可直到她死的那一刻,看着她嘴角的血,和念的那首断断续续的词,太子忽然觉的,或许她之于自己,比自己想的更重要些。

这种重要不同于自己对秦府小姐的一见钟情,却是在天长地久、相知相伴、生死不离的中磨砺出来的,也许远没有一见钟情让人心生喜悦,但却比一见钟情,更长久更难忘,更无法割舍!这种感情或许不能称为深爱,但它却会时时刻刻在自己心中徘徊!

太子思虑良多,本来对若云一颗孜孜追求,火热跳动的心,如今却因为经了这场变故,有些冷了!

这里说完了太子,再说说若云,这场戏看到够轰轰烈烈,前世的疑惑也全数尽解,自然心无旁骛,安心睡去了。

午夜将近,若云好梦正酣,突然就觉得,屋里好似多了一个人,这一种骇人的感觉,当然让曾被匈奴士兵虏过的若云给惊得醒过来了!

若云用手悄悄一摸,枕头下的药包,幸好,自己白日里配的一种新药,由于还没试用过药效,有待改进,便随手放到枕头底下了,这药粉是新配的,还没名字,但药效么,自己还是知道滴,它不会要人的命,只是会让中了它的浑身无力,任人宰割而已!

喔,这药粉,还别说,给这小毛贼用刚刚合适!既不会要了他的命,还能抓住他,省的他以后再继续作恶!

若云心里暗自庆醒,幸好自己枕头底下放了这包药粉,要不今日恐怕惨了!娘的,这是谁家的小毛贼,这么不长眼,竟偷到姐姐头上来了?

若云拿好药粉,准备好,就等那小毛贼离得近些,好兜头撒了!

谁知那小毛贼却一点都不配合,并不急着向床前来劫个色,也不急着翻箱捣柜,只是一味的站在那里安然不动,就像是要在那里扎窝一般,若云看的心里一阵莫名其妙:

喔,这小毛贼,你究竟想干什么?不为财不为色,那你这深更半夜的,难不成是到姐的闺房里来逛街的?

若云正百思不得其解,就见那小毛贼似乎是,向着床帏的方向看了一眼,若云立刻了然,就说么,姐那么美丽的人儿,这夜入姐姐闺房里的,除了劫色还能是什么!

若云得意了片刻,忽然就恨恨的,娘的,姐姐长得美,就是错么?你就来坏姐姐的清白,劫姐姐的色!

劫色,今儿你可是找对人了,姐姐今儿,一定要让你劫个痛快,劫个满意,姐姐保管让你劫的,来一个倒一个,来一双,倒两个!

就见若云这里雄心勃勃,打着一副为民除害的热血心肠,就等那小毛贼走进些,便准备兜头撒下药粉,给这小毛贼来个毕生难忘的深刻教训,可那小毛贼,偏偏在看了自己的床帏一眼之后,就那么杵在那儿没有任何的动作了!

整个人在哪里静静的立着,仿佛是在欣赏什么美景一般,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这一下子把若云给气的,后牙槽咯咯直响!娘的,今儿真是开了眼了,还有这样的小毛贼,深更半夜的,跑到别人闺房里来,不偷东西不劫色,难不成是观景来了?

气愤归气愤,但为了能捉住这个小毛贼,为民除害,自己还是要忍忍的,万一自己沉不住气,来个打草惊蛇,让这小毛贼跑了,不相当于给小毛贼,以后害别人的机会了?

于是若云放平呼吸,仍伪装作成熟睡的样子。

大家道这夜入香闺的人,是谁呢?

那还用说,这当然是和那个纨绔三皇子容云皓,墨迹了一天的风玉楼了,话说风玉楼为何深更半夜跑来了?

的确,像这般半夜三更,偷入女儿家香闺的这种事,的确不像是风玉楼,这种平日里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的人该干的!但是,但是,他就还真干上了!

为何?理由简单,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风玉楼与若云都一夜加一个白日没见了,自然那就不止三个秋了!所以这不止三个秋没见着自己心上人的风玉楼,自我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就把礼教什么的,都抛到九霄云外去,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就潜进来了。

可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才夜入香闺的风玉楼,看到不止三个秋没见着的若云之后,发现若云正在那里睡意正甜,好梦正酣,心里就突然觉得,自己今夜是否是来错了?

自己对她思之若狂,辗转难眠,看这没心没肺的睡得倒是酣畅啊!

风玉楼看着若云睡的香,本有些不平衡,想去唤醒她,与自己说说话,但又转念一想,自己这一日,都没陪她,说不得她白日忙什么忙累了,所以才睡得这般香甜!自己白日里没能陪她已是不对,再来吵她好梦,那岂不是错上加错?

所以风玉楼就开始左右为难开了,想去唤醒佳人,却又不舍得惊了她的好梦,若是就这般默默离去,心底又万般的不舍!于是风玉楼就立在哪里半响不动,左右琢磨!

风玉楼这一不动,可把若云给急的,这天杀的小毛贼,你深更半夜的,到姐的闺房里来,到底是想干什么?无论你想干什么,倒是赶快动手啊,你这站那里杵着不动,难不成真的是,只是来看看风景的?你,你就不能捎带着偷个香,窃个色?

娘的,真是的,姐怎么就这么流年不利呢,这么变态的小毛贼竟让姐给遇上了!这深更半夜的,到一个小姐的闺房里来看风景,你脑子当真是,没有病么?

正当若云在心里骂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风玉楼终于想通了!既然来了,总要稍微亲近一下心上人才能回去的么,要不然这深更半夜的,这一趟不是白来了?

第122章 夜探香闺情难抑暗香浮动若断魂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22章夜探香闺情难抑暗香浮动若断魂于是想通的风玉楼,就开始轻轻的向若云的床边靠近,听到动静的若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喔,小毛贼,你终于送上门来了,害的姐姐等了你这好半天,你说姐姐该怎么好好招呼你,才能安抚姐姐这颗,火热而又焦躁的心呢?

就这样一个轻轻又缓慢的靠近,一个表面默默不动声色又内心热切澎拜的等着猎物送上门!

终于这心思各异的两个人,就这么热火朝天的接触上了!

风玉楼轻轻附身向前,想和若云来个近距离接触,若云猛然间,挥手散出毒药,想凭借这一个动作,就把这夜入香闺、胆大包天的小毛贼给生擒了!

果然,这新配的药粉没辜负她所望,一下子就把风玉楼给放到了,而风玉楼虽说武功不弱,像这种夜探香闺的事,都能做到让外面的护院毫无察觉,但却就这么容易的,被若云给一包药粉就放到了。

主要是因为他对若云不设防,所以就这么,这么非常不可思议、轻而易举的中招了!

若云拍拍手,下了床,觉的有点不对,为毛呢?

因为她刚才似乎闻到一股清雅的竹香,而这香味是那样的熟悉,正是风玉楼身上带的那种味道!可是若云仍在疑惑?

为毛呢?若云就想啊:夜探香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风玉楼这种,看上去一本正经的人,能干出来的么?干这事的若是换成自己,那还差不多么!

而且风玉楼这厮,一向怕自己调戏他的,当然这种‘怕’,也许只是表面上的,也许他内心也是骚动不已,窃喜不已的!

若云忍不住在内心‘恶意’猜度一下风玉楼,谁叫他平日里总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但,但若说风玉楼会主动,半夜三更的凑上来让自己调戏,这个真是,真是难以置信啊!

这实在是不像是,天上仅有,地上无双的风状元会做的事情啊!

可是他,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就做了呢?

自己怎么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而且这,这馅饼好是真金做的,太沉了,砸的自己有点蒙啊!

若云觉得头脑蒙蒙的的,看着瘫在地上动也动不了的人,艾玛,这瘫在地上动不了的人,还真是风玉楼!

这样的眉眼,这样的姿色,就连瘫在地上,也能迷的人晕头转向的人,确凿是风玉楼无疑,不用做他人想!

若云感到有种做春梦的感觉,这风玉楼,半夜三更的送上门让自己调戏来了?喔,感觉怎么那么不真是呢?喔,我确定不是在做梦?

若云想着,忍不住就随手掐了一把,喔,手感不错,但不疼,看来是做梦!

被掐了一把动也动不了风玉楼,恨恨的磨着后槽牙,爷爷的,当然不疼,你掐的是爷,又不是你自己,当然感觉不到疼!

这时候,若云又忽然顿悟,不对,如果是梦,这梦怎么会有这么真是的手感呢?自己又不是没做过有关风玉楼的春梦,哪里有过这么真实的手感过?

若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艾玛,果然,掐错了地方,掐在人家风玉楼身上。

若云马上心虚道:

“喔喔,抱歉,失误,失误!纯属无心,绝非纯心!”

中了药粉的风玉楼说不出话,忍不住发出几声‘哼哼’的声音,意思是:失误,纯属无心,骗鬼呢你!

若云一看风玉楼瘫在哪里,连话都说不清,心里更高兴了,没想到这新药粉这么给力,不止让人浑身无力,还带让人失语的。

这么说,自己这下,可以为所欲为了?

喔喔,幸福来的突然,自己还没准备好怎么办?若云感到心里一片火热!

地上的风玉楼,看着近在咫尺的若云,两只眼睛像贼一般的盯着自己,两只眼珠在从窗户外,透过的一缕朦朦胧胧的月光的照耀下,滴溜溜的泛着水光,真像是一只饥饿的狼,盯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猎物一样!

垂涎欲滴,却又不知从何处下口一般!

可自己,自己却丝毫都动不了,不止如此,连话都说不成了,这魔星也不知,到底给自己用了什么药,都怪自己没设防,让这魔星撒了自己一头!

若云被突然来的幸福给砸的蒙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送上门的肉,不吃,那不是傻子么?

可是自己,自己从来都不是傻子啊?相反自己还是很聪明滴,哈哈哈!若云忍不住在心里大笑三声,心里有了主意,若云马上就付诸于行动了!

风玉楼虽然看上去比较清瘦,但那只是看上去而已,事实上他一点也不清瘦,满身的肌肉,若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看上去清瘦单薄的风玉楼,给弄上了床。

风玉楼浑身无力,一动也动不了,只好任由若云上下其手的,把自己给搂搂抱抱的挪到了床上。

风玉楼看着若云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热切的盯着自己,仿若盯着砧板上的肉,心里就忽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若云没让他失望,把风玉楼挪上床之后,便伸出自己那十指纤纤,嫩如细笋的小手,非常自然的抚上了风玉楼的胸口。

边摸还边说道:

“状元爷,今日这是唱的是那出啊?张生夜会崔莺莺?还是男版的‘红拂’夜奔?无论状元爷今夜学的那一样,若云都是不胜欢喜啊!既然状元爷勇敢若斯,这长夜漫漫,若云自当不能作那不懂风情之人,白白浪费了状元爷,这一番深情厚意才是!”

若云嘴上说着,手上也不闲着,慢慢拨开了风玉楼的衣衫,在微微的月光下,露出了他如玉般的胸膛!

风玉楼口不能言,心下慌乱,不知是急的还是羞得,浑身滚烫,想阻止若云不要乱来,便使劲发出声音道:

“哼哼。”

若云这里正被风玉楼如玉的胸膛,给迷得七荤八素,被这‘哼哼’声一惊,就清醒了一些,见风玉楼薄唇微张,唇色涟涟,一副引人采摘的模样!

便一时心痒,忍不住,上前就舔了风玉楼一口,这一舔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口感太好,让人恨不得,一口就把他给吃进肚子里去,风玉楼本就血气方刚的年纪,那耐得住若云这般,这般引诱!身体不由的更加滚烫,嘴角吟出几声难以抑制哼哼声!

若云正添的起劲,但听到风玉楼发出一些模糊不变的哼哼声,而且他的身体也非常的滚烫,就有些紧张了,呃,难不成,自己新配置的这种药,有自己不知道的副作用?

这风玉楼的身体怎么这么烫?似乎还烧的迷迷糊糊的直哼哼?不会吧,自己配的这药粉,功能不就是让人手脚无力、四肢酸软,外加有些失声吗?

怎么到了风玉楼身上,就多了一项:浑身发热?喔,这怎么会呢?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这药粉虽然是自己第一次试用,但它总是自己亲自配的,不该有这样离谱的功能啊?

前世今生,若云对于男子身体了解,就只是纸上谈兵,要不说纸上得来终觉浅,要知事实要躬行啊!

喔喔,她浑不知一个男子,被自己的心上那般的抚摸,身体的温度是一定会上升滴!她还当风玉楼被自己的药粉给毒的发热了呢!

若云这一误会,那点风花雪月的心思就跑了个光光,赶快慌慌张张、摸摸索索的去找自己以前配置解毒丸去了!

这若云一走,可把风玉楼给害苦了,本来被若云给摸的,舔的浑身滚烫,如同飞在了云端里一般,这一下,若云把自己一撇走了,让自己在这里不上不下的,就如同被人卡住了脖子般,说进气吧,呼吸急促,说不进气吧,明明还在哪里苟延残喘着!

风玉楼恨恨磨砺了一下后槽牙,发出哼哼的声响,意思是:若若,你快来啊,你把我一个人放这儿,不上不下的算什么?

人要有责任心的好不好,杀人你要杀死,救人你要救活啊!你这般把人不上不下的撂在这里,不管不问是非常不负责滴,也是非常不道德滴!喔喔!

若云正慌慌张张、摸摸索索的找解毒丸呢,听着风玉楼又发出几声哼哼,更加的慌乱了,忙返回到风玉楼跟前,抚摸着风玉楼的脸,安慰道:

“你莫慌,我只是给你用了一些,让人身体发软的药粉而已,我开始没看清,不知道是你,还以为是哪来的贼人呢,等发现是你时,药粉已经撒出去了,但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有事的,等我给你找到解毒丸,服下就会马上好了!”

风玉楼听了若云的话,又被若云这一抚摸,忍不住就舒服的又哼了一声,若云一听,心道:“坏了,难不成这风玉楼不仅有些失声,还有些失聪,听不到自己的安慰,要不然,自己都给他解释了,他还难受的哼哼?片刻都忍不得?

若云这一想,急忙又离开风玉楼,又去找解毒丸了,风玉楼这里一看,若云又把给搁下了,不由急的又哼哼,意思是:

怎么又走了,我热,我难受,都是你撩拨到半道把我舍下的好么?关那劳什子药粉什么事?

你这个魔星,能不能从一而终点,把人一次撩拨彻底啊?这不上不下的悬在半空真是很难受的,你懂不懂?

通知

亲人们:

不好意思,

由于本文写的比较匆忙,

本人的文笔又不太好,

文中难免有一些错字和一些差强人意的句子,

等文完结后,作者会慢慢修改!

另,作者实在忙,更新可能时有早晚、断续,真是非常不好意思!见谅!!!

第123章 箭在弦上发不发凤萧声动迷不迷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23章箭在弦上发不发凤萧声动迷不迷这次若云顾不得安慰哼哼的风玉楼了,她以为风玉楼毒发了呢,心里慌得什么似的!

这新配的药粉,恐怕是有自己未知的作用,若云此时就一心急着,去找自己以前配置的、药效颇好的解毒丸去了!

经过一番黑灯瞎火的翻找,若云终于找到了以前配制的解毒丸,赶快给风玉楼喂了下去,风玉楼吃了解毒丸,片刻后药效就起了作用,风玉楼终于能动了。

风玉楼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之后,顾不得自己胸口的衣衫不整,猛地便把若云拥入怀中,亲吻便如雨点般的,落在了若云的脸上,唇上!

若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给亲的有点蒙,但还是马上欣喜雀跃接受了,心里还忍不住的感慨:至于么,不就是给你吃了一粒解毒丸,需要这么感动?

但很快若云就不这么想了,因为风玉楼的亲吻铺天盖地,半天也没有停下来的架势,最,最,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的手,他的手怎么这么不老实,在自己身上,像一条鱼一般游来游去。

这条鱼游到哪里,哪里就仿佛起了一把火,烧的自己浑身发烫、不能自已,这一刻,若云似乎有些明白,风玉楼为何刚才那般全身发烫了,这绝不是那劳什子药粉的罪过!

若云觉的这把邪火烧的越来越旺,可是放火的风玉楼,却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风玉楼如今心里也正苦着呢,本想着被若云给舔的这把火,吻吻若云便能熄了,可谁知,越吻这火它就越旺,旺的都快把自己给烧死了!

可,可自己偏又不能停,不是不想停,而是根本停不下!

若云此时已衣衫不整、意乱情迷,一副任由风玉楼摆布的模样,而风玉楼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本就被若云拉扯过的衣衫,如今更是坎坎挂在身上。

风玉楼感到此时已到了箭在弦上,不的不发的时刻,虽然那丝薄弱理智还在不停的逞强,告诫自己不可伤害若云,可感受着怀中的软玉温香,那丝理智渐渐的就撑不住了,什么礼仪廉耻、三纲五常都慢慢的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眼看着这两人就要把洞房夜给提前过了,墙外突然传来凄婉的萧声,萧声如泣如诉,仿若在讲述一个令人断肠的故事。

两人一时被这萧声所惑,片刻之后惊醒,才发现彼此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两人赶快背过身去,彼此尴尬的整理好各自的衣裳。

墙外萧声依旧,伴着如水的夜色,让人倍感凄凉!

萧声讲述着:一个幼小的孩童,自幼生母故去,嫡母不喜,身份低微,受人唾弃。生父怜爱,可生父是个伟男子,一个孩童细腻的心思,生父是不懂亦不知的,便是知,有时也是顾忌不到的。

生父为了照顾他,早早把带到了边关不毛之地,边关之地多征战,孩童早早就见识了残杀血腥,也早早就在身上落下了那样这样的伤痕,人人都道孩童将门虎子,谁知孩童也曾半夜时刻,在血淋淋的噩梦中惊醒,不敢再入睡,独坐,看烛火到天明!

当这个孩童慢慢长大,成了一个如他父亲一般伟岸的男子,成了一个将军,常年的边关生活让他,只知保家卫国、守护边疆,男女情爱、红袖添香那于他而言,真是想都不曾想过。

可有一日,父亲传来音信,在京城给他订下了一个美貌如花,才情不凡的妻子,并送来了边关,让他半路来接,在边关拜堂成婚。

那一刻,说没有期望是假的,自己那一刻是真的幻想过,父亲信中佳人的模样,且心中也颇多坎坷不安,如父亲信中所言,这样的美好超脱的女子,会看的上自己么?

会在婚后喜欢自己么?会不会嫌弃自己一个莽夫粗鲁,不懂得风花雪月,不能与她吟诗唱和?

记得自己为了能在初见时讨得她的欢心,自己还找人给自己做了几身月白色的袍子,因为亲卫们都说自己穿月白色,更显得风姿卓然。

衣服做好了,自己本想穿着新衣去接她的,可是当时匈奴来犯,征战又酣,他实在无暇分身,只好让身边最忠诚的人去接,可不想这一举措让他在以后的岁月时时拷问自己,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让别人代他去接吗?会吗?

想起城墙上那一幕,心中坚定的回答是不会,他的妻,作为一个丈夫,怎可怎忍,眼睁睁看她落到那般境地,那般凄惨。

作为一个将士保家卫国,自是他职责所在,但一屋都不能扫,又哪来的面目扫天下呢?

自己的妻子,自己尚护不住,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摔得粉身碎骨而死,自己还有什么面目,来谈保护边关百姓?还有什么面目,来做什么劳什子将军?

以后的日子,将军心中只剩下杀戮,再不敢对人世间的男女之情的美好有一丝幻想!仿佛有一丝对男女之情的渴望,便是对不起那城墙之上,那一眼万年的女子一般!

那一刻余生从不敢忘!

幼时母亡,不知母爱暖,少年征战边关,日日血腥杀戮为伴,不知人生暖,初到中年,仅有一次幻想爱情的模样,便以一见钟情之人跳落城墙摔的粉身碎骨收场,从而不知男女之情暖!

人生还怎敢有奢望,余生又怎会有希望,直到那一日,终于找到散尽富贵,耗尽命理复活那人的时刻,将军终于敢,对于人世间的暖有了奢望!

可事实残忍的告诉将军,幻想永远都只能是幻想,奢望也只能永远是奢望,那世间的暖,于自己而言,都不过是好梦一场!

失之交臂便是咫尺天涯!

若云被萧声中讲述的故事吸引,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风玉楼整好衣衫,便飞身而去。

风玉楼到了墙外,只见月下一人墨发玄衣,五官在月色下朦朦胧胧,不甚明了,但看的清身形,是盘膝而坐,膝上一副白玉琴在月色下,悠悠的泛着白光!

那人见到风玉楼,却是一副懒得看一样的模样,只是起身遁去,风玉楼本想去追,不料那人轻功在自己之上,几个起落间,已不见踪影。

若不是地上还遗留一白玉琴,几乎让人会怀疑,刚才那一场,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风玉楼拿起地上的白玉琴,悄悄返回若云的闺房,若云果然,等在哪里一副满脸疑惑,还有一些说不清的忧伤的模样!

风玉楼默默无语,把琴递给若云,道:

“走了,没看清!”

若云沉吟片刻,道:

“是他!”

风玉楼思虑几番,不知如何作答,反问道:

“那萧声,那故事?”

若云脸含愧疚,强颜做出一丝苦笑,道:

“不想,不想我能来到此处,竟是他牺牲一切换来的!这可值得?”

风玉楼心中疑惑,却不敢问,他忽然觉的真相,那真相,自己不会喜欢的!

这幅纠结不已的模样,自然落到了若云的眼中,若云忽然就后悔了,前世今生自己欠了别人那么多,不偿还就罢了,为何还要招惹风玉楼呢?

这份情自己真的要的起么,能要么?可若放弃,情之所系,情窦所开,怎是说弃就能弃的,说改就能改的?

楚凤溪啊,楚凤溪,你不是失忆了吗?为何却又记起了前世,不想我前世竟欠你至此,可是便是如此,我也无法与你再续前缘,偿还你为我付出的一切,只因你记起我太晚,也因我知道这一切太晚!

这一世,我的心里已住进了别人,而你,已住不进去,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的心太小,弱水三千,它也只能取一瓢饮而已!

对不起,错过便是错过,不管我们有多么的不甘,有时错过便无法回头!

佛曰:刹那便是永恒,一念悟,则心灵永恒!

刹那失去,便永恒失去!

若云叹了一口气,心底一团乱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看着风玉楼一副无奈,却又不敢问清真相的模样,不由的一阵头疼,闭了闭眼道:

“玉楼,你先回去,今日事,你若是想问个究竟,改日我定毫无隐瞒的告诉你!”

风玉楼静静的望着若云,几分心痛,几分感叹,道:

“事实究竟怎样,玉楼并不在意,你若安好,玉楼便心安,便是你的安好是要玉楼的放弃来成全,玉楼亦心安,这一生,从相遇、别离、再到重逢,若若都不曾欠过玉楼什么!所以若若如何选择,都不会亏欠玉楼半分,若说有,那也是玉楼欠了若若的!”

顿了片刻,风玉楼又继续道:

“你若伸手,玉楼的手便一直在你的手中,你若回头,玉楼便一直在你身后,片刻不离不弃!”

风玉楼言罢,便飞快的转身离去,仿佛再慢上片刻,就再不忍离开一般!

若云看着风玉楼离去的背影,静默半响不动,叹道:

“你倒是想的开,可惜,便是我舍得你,我的心也舍不得你!我的心宁愿偿他一条命,却不能舍弃你那颗心!”

第124章 前尘往事不可追烟柳断肠心恨谁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24章前尘往事不可追烟柳断肠心恨谁然后,若云便看着风玉楼带回来的那把白玉琴不知所措。

这白玉琴,竟是自己前世去边关的路上,带的那一把,记得自己担心边关遥远,旅途寂寞,便带了自己平日里,最爱的那把白玉琴,来打发旅途时光。

这白玉琴不止是自己的最爱,还是祖父年轻时的最爱,后来祖父游历去了,它就成了自己的了,从而代替祖父伴在自己身边。

想不到今生,自己还能再见到这把琴,想起它曾陪伴自己的那些孤寂的岁月,一时不由百感交集、不知所措!

父亲林君,眼中唯有美色,母亲眼中唯有哥哥,又有谁曾眼中有过我呢!生养之恩前世已用命偿还了,今世我便不再欠你们什么了,既然你们不曾爱过我这个女儿,便愿你们今生不要,再带这个毫不曾在意过的女儿,来体会这个世界的炎凉、冷暖、不甘,和无措。

就这样吧,你们不曾欠了我,我亦还清了你们,就让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半点瓜葛!

若云这里前世今生都回忆了一遍,几许凄凉,几许心酸,还有几许不平不甘,在心中环绕,郁郁不得出,不能忘!

不说若云这里想起了前世今生,欢颜难展,就说楚凤溪如何就恰好就出现在此处,又是如何得到的这把白玉琴呢?

这事说起来真是有点因缘际会的感觉啊!

话说那日楚凤溪心生羞愧,打马而去,但终因伤势太重,一时心伤又搞得伤口破裂,失血过多,晕倒了。

之后,当然就是从马上栽了下来,好巧不巧的这个时候水中月就来了,大家道:为何水中月会出现在此处啊?

无它,只因那日,风玉楼伤势严重依然不听劝告要离去,水中月拦不住,也有些不敢拦,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便宜弟弟,水中月内心还真是有几分怯意的,为毛,理由简单啊!

因为自家老娘害过人家娘俩啊!虽说后来自家亲娘也用命,为她自己的错误买了单,但水中月是个讲道理的人,老娘虽受了惩罚,但害了人家总是事实,所以自己见了人家当然就心生惭愧了。

所以在这个便宜弟弟的面前,他摆不动当哥哥的谱,弟弟身上带着伤就走了,他拦不住又不放心,只好派了手下的人跟着一路保护,再说就是他想的开,不派人保护他的便宜弟弟,那他老爹水陌也不能同意的么!

可是风玉楼是何等样人,自然很容易就在路上发现了尾随之人。然后,略施巧计,就非常容易的把尾随之人给甩掉了。

水中月派来的人虽然跟丢了人,但也不是纯傻子,人跟丢了,自然就赶快给水中月,用隐世一族的方法传了信,告知水中月,在何处跟丢的风玉楼。

就这样,接了信的水中月就在父亲水陌默默无言的鼓励下,匆匆忙忙的出了隐世山谷,来到了手下跟丢人的地方,来寻他的便宜弟弟风玉楼来了。

未曾想,便宜弟弟没找到,倒意外的救了重伤的楚凤溪。

那日,水中月遇到楚凤溪的时候,楚凤溪正浑身是血,昏迷在地。

水中月向前一瞧,嘿,这人,生命力还挺顽强,胳膊少了一个,流了这满地的血,居然还活着,又细细检查了一遍,喔,还不止少了个胳膊,脑袋里还有个血块,而且看着这血块是陈年旧伤,不是新摔的!

呃,这是一个多么倒霉又勇敢的人呢!都这样了,还能活着,真不容易啊!

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自己弟弟没找着,遇上他了,怎么也要日行一善,救上一救的么!

于是这么着,水中月就把楚凤溪给救了,而且救了之后呢,水中月还发现了个意外之喜。什么意外之喜呢?那就是洗干净脸的楚凤溪,原来就是那日,在郎艳独绝问他,如何讨得心上人欢心的人。

他走之后,自己一见钟情的那人就出现了,来寻他。这也就说明,他可能知道,自己一见钟情的那人的下落!便是不知下落,至少他也和自己那一见钟情的那人认识,自己作为他的救命恩人,或许可以从他这里找到那人!

当日,在大漠,他一路循着踪迹找那人,后来那人没找到,到找回了自家的便宜弟弟:风玉楼。

自己这次出谷,当然是来找便宜弟弟的,但私心里,也想找找那人,毕竟自己活了这半辈子,老大不小的,就看到这么一个对眼的,不能放弃,也不想放弃好不好?

于是这普通的救死扶伤,就意外的成了别有用心!

尽职尽责、别有所图的水中月,自然是把楚凤溪给治了个彻彻底底,于是楚凤溪就非常自然的把自己那点和若云前世今生的纠葛,给想起来了个彻彻底底!

忆起前尘往事的楚凤溪苦啊,苦的跟生吃了二斤黄连似的,前世自己为了换她重活的机会,付出富贵,甚至是生命,可她呢?

她,她活了!可她对自己弃之如履,毫不怜惜啊!想到这里,楚凤溪真是满面苦涩,‘内牛’不止啊!

林若云啊!林若云,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啊!你的命都是我给的!楚凤溪这里真是一百个想不通!

我们的婚约你想抛就能抛了么,我满腔的情义,你想负就能负了,美的你!

如今的楚凤溪已不再是,那个小奶娃子了,无论是体力还是智力,他都完全有能力和风玉楼一拼,而且楚凤溪这个前世里就身经百战的将军,虽然少了只胳膊,但武功还是在风玉楼之上的。

所以伤好之后,智力和体力都恢复的楚凤溪,就很容易的看出了水中月的旁敲侧击。

这救命恩人水中月,自己在郎艳独绝见过,当日就看他不像个小倌,今日看他就更是深不可测了,但有一点,他对自己没恶意,他在寻找风玉楼和林若云,这两人可能和他之间,有某种自己没法探知的关系!

既然没法探知,是敌是友不能预测,自己也不能把底牌早早的就亮了,所以伤好之后,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凑了个还算完美的借口,就痛痛快快的和水中月告别了!

就这样楚凤溪回边关去了,水中月继续找便宜弟弟和一见钟情之那人去了!

先不提水中月找人找那旮旯里去了,就说回到边关的楚凤溪,与父亲楚国公,相见自是一场抱头大哭。

楚凤溪那是真哭,嚎啕大哭,想想自己,前世今生最对不起的都是自己的老父,前世自己为了复活若云,早早的去了,让他白发人送自己这黑发人,今生又让他跟着自己担惊受怕、日日磋磨,自己真是太,太不孝了!

楚凤溪在边关陪了老父数日,打听到若云跟着风玉楼回了京城,自然是万分的不甘心,就想和老父一起回京城,把若云给抢回来,在楚凤溪看来这也不叫抢,只能算是物归原主,若云本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子么!

可不巧这时,建安帝发了圣旨过来,圣旨上说:边关暂时派给老爹守着了,为毛呢?因为原来的守将风玉楼,犯了擅离值守的罪责,并且据他所说,这罪责还是因为救自己才犯的,但无论原因如何,结果都是犯了错,所以被革职查办了。

爷爷的,抢了爷的心上人,还拿爷来顶锅开托?这真是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啊!

不过仔细想想吧,这话也不全然是假的!他擅离职守去大漠,是为了寻若云不假,但他在哪里救了自己倒也是真的!

这样一想吧,风玉楼这么说也过得去,总比说,是去寻若云的好吧?这若云可是自己的人,他要这么说,一是损了若云名声,二也给自己抢回若云增加了难度不是?

所以他这么说也挺好,为了能不牵扯若云,自己就勉为其难的配合他一下,不揭穿他了!

楚凤溪在心里骂了一通,最终还是认可了风玉楼的说法,但他想到若云和风玉楼在京城里卿卿我我,相依相伴的就又不平衡了。

爷爷的,自己未来的夫人,自己为她命都搭上了,你风玉楼凭啥不劳而获、摘人辛辛苦苦的果子?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爷爷的,爷不吱声,你就拿爷当软柿子捏,美的你!

楚凤溪想着想着,又是一通臭骂,最后终于骂累了,找了个借口就辞别了老爹,跑回京城去了。

等他紧赶慢赶的回到京城,又想起前世给若云收遗物时,找到过一把白玉琴,当时若云的身体摔得稀巴烂,楚凤溪真是急于找些若云的遗物来悼念她,而这把白玉琴出现的时际刚刚好,再说这琴她能随身带着,应是极喜欢的!

于是以后只要,还喘着气的岁月,楚凤溪就一直都带着它,且经常弹奏,说起来,如今这手琴艺还是那个时候练得!

楚凤溪想到这里,也不含糊,就立马麻利的潜入曾经帝师林宏的家中,把这把白玉琴给偷了出来!

然后趁热打铁,带着琴就奔秦府来了,本想来个夜探香闺,可又怕自己太孟浪了,吓着了若云,毕竟今生他们可没有婚约,不想前世似的,两人有婚约,自己能探的理直气壮些!

第125章 诗来诗去婚期定垂杨系马起纷争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25章诗来诗去婚期定垂杨系马起纷争楚凤溪想清楚当下自己的身份,自然就不大敢造次了,但若是让他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他又不大甘心,所以他就去偷窥了若云一眼,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眼,差点没让他气破了胆!

他本想上去给风玉楼一通老拳,打的他不能动弹,但又怕这深更半夜的事情闹大了,坏了若云的名声。

但若让他就这么坐视不理,那还不如杀了他呢,于是一番斟酌及伤怀之下,就把他这前世今生的幽怨给引了出来,于是他就拿出刚偷来,喔,不叫偷,叫借,刚借来的琴,来了个以曲寄情,还别说,今夜这琴还真是弹得不错,超长发挥!

这琴声够幽怨、够寄情,果然,不负所望,成功的把意乱情迷的两人,将要发生的好事给生生搅合了!

楚凤溪搅合了两人的好事,心里仍旧有些余怒,但当他看到风玉楼狼狈的从若云的闺房里出来的那一刻,那点余怒也就成功的飞走了。

于是搅和了人家好事的楚凤溪,就这么很潇洒的、毫无心理负担的、甚至连看风玉楼都懒得看一眼的,心情颇为畅快的走了。

再说风玉楼回府之后,想起月下弹琴的那人,那曲,一时心乱如麻,这怎么可能?

若云明明与自己有婚约,怎会与楚凤溪又那样的纠葛,可是若云听了那曲中的故事,却颇有感触,默认了那曲中所说,这,这到底是为何?

风玉楼突然就不愿意想了,无论怎样,只要若云还愿意和自己再一起,自己就一定不离不去,无论要为此背负什么,自己都认了!

就这样,风玉楼一夜辗转反侧、孤枕难眠了一夜!

第二日,没了官做的风玉楼不用早朝,自然起的也有些晚。

风玉楼没精打采的吃了早饭,不知何去何从是好,去看若云吧,又有些近乡情怯,唯恐若云说出些什么自己不敢听的,不去看吧,又坐卧不宁、失魂落魄!

就在风玉楼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才好的时候,若云的丫鬟绿竹来了。

今日绿竹很高兴,为毛,因为这小丫鬟是个颜控啊,今儿一大早,小姐肿着两个大眼圈,递给绿竹一封信,让绿竹到风府跑一趟,给风状元送封信,送信好啊,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看美男,这可是个好差事,为此,绿竹高兴的连小姐若云,眼圈为什么肿的都没问,就麻利的跑出了!

熟门熟路的来到了风状元的府邸,让门口的老伯给通传了一声。

果然很快就让自己进来了,见了风状元,也没等人家主动询问,就很主动的把信递过去了,然后,然后当然就是很清净的在一旁看美男了!

一向有些冷清的风玉楼,把若云的心拿在手中,并没有急着拆开看,只是紧紧的皱了皱眉头,为何呢?

当然是他怕打开信,会看见自己不喜欢的内容,于是略微停顿了一下!

绿竹在一旁看着也不动,但见风玉楼不拆信,眉毛却一个劲皱,很是奇怪。绿竹一向是个直爽人,看到疑问自然就要问上那么一问喽!

于是绿竹就问道:

“状元爷,看到我家小姐的信,难倒您不高兴不成?我家小姐那样好,对您,对您又一片真心,日月可鉴的,不是奴婢说您,您这样可是不对的!”

风玉楼正在猜着信了写了什么,在拆信和不拆信之间做着思想斗争,一时听到绿竹这话,很是不解,便道:

“绿竹,你为何这般说,你从哪里看出我接到小姐的信不高兴了?”

绿竹忙道:

“这不明白着么?人家收到信高兴的不是应该赶快拆开么,状元爷,您看您,不止不拆信,还一个劲的皱眉。”

风玉楼听了,不由心下一阵苦笑,自己做的有这么明显么?

但嘴上还是道:

“我没有不高兴,就如同你说的,你家小姐这样好,又对我一片真心,我收到你家小姐的信如何会不高兴呢,我是很高兴的。”

绿竹‘喔’了一声,又道:“那状元爷,您为何不拆信呢?”

风玉楼强颜欢笑了一下道:

“我这不是正准备拆么。”

绿竹听了抽了抽嘴角,没在说话。

风玉楼展开信,只见上面写着: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最后还写了几个醒目的大字,日日盼君至,何日花轿来?

风玉楼看到这几个大字,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便赶快修书一封,让绿竹带回去。

风玉楼让门房送走了绿竹,便直接去买礼品,买好一些列东西之后,就打马去了林府,去找林宏林大人,他去林府干什么?

当然是让林宏履行当年的承诺,来给他主婚了,当然还要附加,先给他上秦府提个婚,商讨一下婚事,其实这一刻,他也曾想到过他的父亲:水陌。

但是,但是幼年的记忆一如昨日,母亲生前的彷徨无助仍历历在目!

他也想忘了的,但怎奈记忆力太好,想忘却忘不了,又能奈何?

风玉楼甩甩头,最后还是决定不去想他生物学上的父亲水陌了。

风玉楼到了林府,林宏刚下朝,还没脱下官服,见风玉楼急忙忙、兴匆匆而来,那个高兴劲,还当风玉楼要官复原职了呢?可是有很疑惑,若是风玉楼要官复原职,怎么着,自己这天天上朝的人,也该听到点消息不是?

风玉楼见了林宏,也不见外,但还是先对林宏上次相助之事表示了感谢!然后看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林宏一听也很高兴,毕竟正常的人还是希望看到有情终成眷属滴。

于是林宏也很干脆,直接找了个官媒,去了风府,拿了风玉楼准备好的东西,连停歇都没停歇,就直接奔秦府去了!

林宏到了秦府,那么大的官员来了,秦忠自然要诚惶诚恐的好生招待,二人分宾主做好之后,林宏就自然直接的说明了来意,毕竟林宏的身份在哪儿放着呢?

在一个小小的皇商面前,还用不找藏着掖着的,何况今日这事,两家早已是御赐婚约,秦家父母对风玉楼又是非常满意,当然这风玉楼本身也实在是让人找不到不满意的地方,且这男女双方又是郎情妾意、山盟海誓、难分难舍的,所以这事么,今日自己来,不过就是来走个过场罢了!

果然,事情就如同林宏所预想的那般,非常容易的就敲定了婚期,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万事顺遂!

于是林宏敲定婚期,满意而归,连秦忠的再三挽留都没留住,就回府邸去了,回府之后顺便派了个小厮去给风玉楼送了信。

风玉楼收到了消息,虽然明知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还是控制不住的欢喜许久,欢喜之后,风玉楼便欢快的倾其所有,让人来修整林府,准备是迎娶若云,虽然自己没有秦府那么富有,但这几年自己所有的收入,几乎就没怎么都动过,如今正好可以排上用场!

秦风两家的婚期敲定,这种喜事在京城不算大事,因为每天婚丧嫁娶不计其数,但总是喜事,所以自然就没有理由藏着掖着,所以这婚事就非常容易的传到了楚凤溪的耳中!

何况楚凤溪一直就暗中让小落子观察着秦风两府呢,这样的大事自然不可能错过,这小落子上次因为生病没能跟着楚凤溪去京城,而逃过了一劫,如今楚凤溪回来了,主仆相见,自是万分高兴。

小落子一向就很能干,所以这事一有风声,小落子就马上知道了,于是就飞快的给楚凤溪报了信。

楚凤溪听到风玉楼和若云不日就要举行大婚,当然就坐不住了,他本想着自己这世界和若云没有婚约,要慢慢图谋才好,谁知他们竟要大婚了,那他还慢慢图谋个甚?

再慢些,人家娃娃都该有了!

楚凤溪急的,也顾上使什么谋略了,身为武夫那一面直接就冒出来了。

心急如火的楚凤溪直接二话不说,单枪匹马的就去了风府,爷爷的,打女人,爷不舍得,奸夫,爷还不舍得?

本来人家风玉楼和若云是光明正大的御赐婚约,但到了楚凤溪这里,他们几乎就成了奸夫*的代表了。

当然在楚凤溪的心里,若云不能算是*的,他也不舍得用这么龌蹉的字眼形容自己的心上人,怪就怪那风玉楼,没眼色,抢自己的心上人,他是妥妥的奸夫一枚!

虽说这奸夫也曾救过自己,但救过自己的恩怎么也抵不了抢自己心上人的仇啊,所以楚凤溪对于自己打上门去这事,完全没有心里负担。

楚凤溪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风府,说来也巧,风玉楼正在大门口看着请来几个工匠修理大门呢。

这好吧,楚凤溪直接把路上幻想了多次的踹门动作都给省了,把马一系,直接开打!

风玉楼正喜气洋洋的看工匠修整大门呢,这突如其来的被人打了一下,还真是有点蒙,但怎么说也是从战场上过来的,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开启了对抗模式。

第126章欢旧故一场斗孰是孰非何时休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26章新欢旧故一场斗孰是孰非何时休两个人你来我往打的火热,但却都默契的什么都不说,毕竟两人都怕坏了若云的名声。

楚凤溪虽然少了一个胳膊,但前世今生的实战经验,要比风玉楼多的多,且风玉楼自从上次受了伤,就一路颠簸,从不曾好好休养过。

所以不一会,风玉楼就落了下风,要不说有时候人长得好,还真是不如拳头长得硬啊!

当然,其实风玉楼要是使用点武器的话,可能也能取胜,风玉楼使得最好的是飞镖,几乎能够做到百发百中,但这和楚凤溪之争,又不是什么生死之搏,使用飞镖恐怕是有点过火啊!

虽然风玉楼对楚凤溪觊觎若云之心,和在背后对自己捅刀子的事情,真是非常的恼火,恼得恨不得给楚凤溪来上那么一刀。

但鉴于,他和若云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风玉楼又觉的,若是他真的用武器,取个巧把楚凤溪给伤了,那绝不会是若云所喜闻乐见的事情,即是若云心中喜欢的唯有自己。

心不在焉、武功较弱的风玉楼很快,就要被气势凶猛、一番强攻的楚凤溪给打败了,毕竟风玉楼的武功很大程度都是,仗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自学成才而成。

没办法,风玉楼从小家里穷,娘死了,有爹等于没爹,最主要是,他还没钱,和人家楚凤溪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啊,根本没得比好吗?

人家那真是,根正苗红的武将之家出身啊,虽然人家的娘也死了,但扛不住人家爹给力啊!

这爹虽然在从小关心楚凤溪这一块,不大怎么在行,但给孩子请师傅这事上,还是非常舍得砸银子的,再说人家老爹楚国公本身武功就很棒啊,就是人家自己教,也差不多哪儿去啊?

所以风玉楼和楚凤溪比拳脚,那真是直接完败,而且说的不好听点,还会败得很难看!

当然周围的人,肯定是都不希望风玉楼败的,因为对于美好的事物,人们总会控制不住的偏袒一些,玉楼公子这么美好的人儿,被人堵在门口打,那肯定是打他的人不对啦,这么美好的人儿,能犯什么错呢?

当然那个打他的人也长得不赖,但是和玉楼公子比,还是有差距的,这世道当然是谁美谁有理啊!但有理拳头不硬还是照样要挨打!

有几个人看风玉楼吃了亏,就跃跃欲试的,想上去拉个偏架,但抗不住两人打的太猛、太快,根本插不进去,这时就见楚凤溪一个回旋踢,眼看着就踢到风玉楼身上了!

风玉楼猝不及防,被迫疾退三步,绕开楚凤溪的腿,但就见楚凤溪大喝一声,一掌向前推出,攻向风玉楼的面门。

楚凤溪就想啊,打你个满脸开花,看你怎么去迎娶若云,爷爷的,竟敢和爷抢女人,美得你!

风玉楼一看失了先机,只好左拳一抬接下面门一掌,右手骈指如戟,反切对方腰间。

只听蓬的一声,风玉楼退后五步,只觉胸口气血翻腾,五腑震荡,但此时此刻却不容的他退让。

而他切在楚凤溪那腰间的一指,楚凤溪仿佛毫无感觉一般,只见楚凤溪身形一缓,又飞一般的向前冲,眼看两人又要重新打做一团,这时就见白影一闪,又一人加入进来。

此人身形飘逸,快如飞燕,不过片刻间,就制住了楚凤溪,把风玉楼护在他的身后,那人平日里一双满是慈悲清澈的眼,此刻却冷若冰霜般,对着楚凤溪,道:

“他与你有何仇怨?为何步步紧逼,难倒你看不出他不欲伤你,在步步退后吗?”

被控制住的楚凤溪听了那人的话,气的暴跳如雷,叫道:

“他不欲伤我,你确定你的眼没瞎,他明明是个窝囊废,单打独斗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只能后退。”

那白影嘴角勾起,淡然一笑,仿若漫天雪花,冷冷道:

“他不是你的对手?那我呢,你看可够资格做你的对手?”

楚凤溪气急败坏,恼怒道: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与你为敌人,可我与他的恩怨纠葛太过复杂,不可调和,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这个人,我见一次,就想打一次,实在是控制不住!”

那白影挑了挑好看的眉,几分戏谑,道:

“喔,那么说,今日你还要继续打下去喽?”

楚凤溪看了看当下形式,他毕竟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夫,知道当下的情形与自己非常不利,不适合再继续逞凶斗狠,便露出几分不甘道:

“好,今日之事,我就给你个面子,先别过,但我和他的事不可能就这么完了,我早晚还是要来找他的。”

楚凤溪说完,不再多言,恨恨的解了系在树上的马,飞驰而去!

白影转过身来,看着头发有几分纷乱的风玉楼,不由开怀一笑,道:

“玉楼,又见面了,你可还好?”

风玉楼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由一时感动,想起上次就是他在自己生命垂危之际,救了自己的性命,如今又如及时雨般,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今日若不是他,楚凤溪虽不见的会要自己的命,但痛揍自己一顿,把自己整的很狼狈,那是一定的,最好能把自己脸上打出点伤,打的自己迎娶不成若云,那就更顺了他的心意,可惜,今日他,自己的兄长来了,楚凤溪的美梦是不能成功了!

可惜楚凤溪那拳头,一拳一拳的只想着向自己脸上招呼啊,就没能蹭破半分皮,估计这会他正气的肚子疼。

刚打完一场架的风玉楼,一想楚凤溪那个恨的不行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而他也终于笑了出来,对着眼前的白影:水中月。

水中月虽不知风玉楼笑什么,但看到风玉楼笑自然高兴,也对着回以灿然一笑。

风玉楼会意的伸出手,握在兄长的手,引水中月入府。

水中月从善入流,随着风玉楼入了府,二人进入客厅分宾主坐好,风玉楼便笑着问道:

“兄长,怎么到了此处?”

水中月虽不是第一次听到风玉楼叫他兄长,但能听到风玉楼这声真诚的兄长还是很高兴的,便忙答道:

“你走后,父亲和我都不放心,所以我便想出来看看你,可安好?”

风玉楼又忍不住问道:

“那兄长如何找知道我在京城的?”

水中月听到风玉楼问的这句话,突然觉得有点苦涩,便道:“我并知道你在哪里?只是毫无方向的四处寻找而已,路上还被人摆了一道,要不然找来京城了。”

风玉楼一听让人摆了一道,赶快仔细的把水中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边,看可有不妥,水中月被风玉楼打量一番,并不生气,甚至有几分与有荣焉。

给风玉楼解惑道:“我自安康,并无不妥,我说被人摆了一道,并不是我受了什么伤。”

水中月说着看了看,见他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微微一笑继续道:

“那日你走之后,我不放心你的伤势,便派了个手下跟着你,后来被你甩掉了,他便传讯给我,我便出了谷,去了他跟丢你之处,没找到你,却发现了受了重伤的楚凤溪,便顺手把他救了。”

“我曾想他打听你的消息,他却什么都没对我说,还一个劲暗示我向西走,后来幸好我觉的他有古怪,没有听他的一直向西,而是向回走,去了边关,听到了你擅离职守之事,知道你来了京城,看看你今天与他的一番争斗,才明白他当日为何要摆我一道,骗我向西走了!”

风玉楼听到此处,明了道:

“怪不得,他刚才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原来你们之间,还有这一番纠葛。”

水中月勾勾嘴角道:

“那你与他又是怎么回事,看他也不像是个不讲道理的莽夫啊?莫非你们之见又什么误会不成?”

风玉楼叹了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咬牙切齿,道:

“我与他毫无误会,但却有夺妻之恨。”

水中月一听,不由一愣,心道:什么样的女子,竟会让自己淡漠的弟弟如此在乎,什么样的女子会让两个如此脱俗的男子,如此不顾颜面的大打出手?

水中月不由的在心里起了几分好奇,问道:

“喔,夺妻之恨?玉楼成婚了?”

风玉楼想起和若云及楚凤溪的初遇,忍不住有几分感慨的回答道:

“那倒没有,不过也快了,我与楚凤溪也算有几分孽缘,我们同时遇到一个女子,又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子,我曾多次救过楚凤溪,可我上次当胸的一箭却是他射的,其中的恩怨纠葛真是很难一句话,能说的清楚。”

水中月听了风玉楼有几分惆怅的回答,不由安慰道:

“无论怎样,我相信玉楼不会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情,我的弟弟这样好,肯定是他在无理取闹!”

风玉楼听了这暖心的话,凝眸看着水中月,心道:有个这样维护自己的哥哥真好!

水中月仿佛从风玉楼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他此时的感受,便又转移话题道:

“那女子是何人?

第127章 酒不醉人人却醉浮生长恨欢愉无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27章酒不醉人人却醉浮生长恨欢愉无风玉楼听水中月问到若云,不由得想起若云那如花的笑颜,飘逸若仙的风姿,不自觉的嘴角上仰,满脸含笑道:

“她的父亲是一个皇商,姓秦。”

水中月看着风玉楼脸上满是,压也压不住的傻笑,心底忍不住叹道:呃,陷入爱河的便宜弟弟真真是,像个,呃,像个二傻子啊!

水中月越看风玉楼,越觉的这陷入爱河的弟弟,真是,真是傻气的没法看,估计这会人家就是把他卖了,他都能欢快的去替人家数钱!

呃,感到身上压力很大的水中月,忍不住又看了看自己那傻缺的便宜弟弟,叹了口气,勾了勾嘴角,便宜弟弟这么傻,可是自己还是好喜欢他,怎么办?

水中月心中欢快的鄙夷着自己的便宜弟弟,安静的等着他冒完傻气,心里暗道:无论那女子是何种样人,和那楚凤溪又何种纠葛,有自己在一旁看着,总不会让自己的便宜弟弟吃了亏去!

风玉楼在这里自我沉醉了片刻,清醒过来之后,见兄长水中月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不由得一时有几分羞涩,几分汗颜,便赶忙转移话题道:

“兄长一路奔波,又刚为玉楼动了干戈,想必一定是累了,弟弟给您安排个住处,先歇息一番吧!”

说完不待水中月回答,便匆匆的出了客厅,给水中月安排住处去了。

水中月惊鄂的看着落荒而逃的便宜弟弟,不由睁大了眼,娘啊,不就一个女子,至于么?

在边关,曾听说便宜弟弟惊才绝艳,计谋百变,把个匈奴大军打的屁股尿流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啊,确定不是讹传?

若不是讹传,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那么的本身,能把一个惊才绝艳、计谋百变的便宜弟弟,变成了智商都不在线啊!

这一刻,水中月真是对这未来的弟媳充满了好奇,若不是碍于礼教和自己未来大伯子的身份,自己都想立马去看上那么一看。

可是很快他就会知道,人生有太多时候,当谜底解开,久待之人浮出水面,等待自己的不是恍然大悟,而是为何会如此?

当然现在这些还是后话,风玉楼殷切的给兄长水中安排好了住处,又亲自去下厨整了几个小菜,让门口的林伯去卖了几斤好酒,准备和久别重逢的兄长好好畅饮一番!

风玉楼家底薄,自然比不得那些个豪门贵族,家藏佳酿,他平日里冷清,不好酒色,所以对酒一项不是怎么爱好,但如今兄长来了,为表郑重欢迎,当然要整上几分好酒,才像个样吗!

于是晚间,好久不见的兄弟二人,在风玉楼心中有些冰释前嫌,和水中月对前人故事有些愧疚的情况下,那真是想谈甚欢,比那些表面亲如一团,内心三刀两面的兄弟,关系简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于是如今关系进了一步的二人都喝的有点醉,人有时候醉了,也不见的就是酒喝的多了,有句俗话说的好: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如今对这兄弟二人来说,他们醉的不是酒,更不是色,而是这冰释前嫌、坎坷多磨、得来不易的兄弟之情!

对于自幼六亲无靠、食不饱腹的风玉楼来说,这突然冒出来的兄弟,且对自己相救多次,他在想通了一些之后,是非常珍惜的,是,他的母亲害的自己父子相离,母亲生无可恋,悲伤不已的死去,可是当年他的母亲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尚且幼小,并不知情,所谓稚子何辜?

他有什么错呢?在这场灾难了,他也失去了他的母亲,他也是个受害者,可现在他从不曾怪过自己半分,还一心的要补偿自己所受的苦,无论何时都表示无条件的维护自己,得兄若此,夫复何求?

想清楚的风玉楼,如今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哥哥,满意的简直不要不要的,两人醉了之后,风玉楼仍撑着把兄长送到,自己给他安排好的卧室里休息去了。

风玉楼回到自己的卧房,躺在床上,摸着枕头下,若云那天给自己的信,不由心底充满了甜蜜,过几日,若云就会嫁进来了,到时候自己娇妻在怀,兄长在侧,亲情爱情自己都有了,该是何等的幸福,何等的满足!

被风玉楼日思夜念,被水中月好奇不已的若云,此刻正在做什么呢?

正在做嫁衣,红红嫁衣,充满了喜庆,若云轻轻的抚着,绣着上面的一朵花,其实作为京城有名的贵女,若云的绣计和其他的技能比,不算出色,但若云还是绣的很是满意,嫁衣好不好不是最关键,只要嫁的人够好、够美、够喜欢、够真心待自己就足矣!

若云心里感叹着的,情不自禁的拿出风玉楼那日给她写的回信:

君住京城东,吾居京城西。

日日思君不见君,孤灯影相随。

此情绵绵无绝期,天长地久无尽时,

惟愿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

若云看着信上的诗词,不由一阵甜蜜涌上心头,真是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啊!

二人这里不得见,却满是甜蜜,可是也有二人却心神难定、充满愁绪、夜不能寐,那二人是谁呢?

当然之一就是楚凤溪,白天白白忙活了一场,本想把风玉楼给打个狗血喷头,面目全非,让他一时迎不的亲,娶不得妻,自己好能多些机会去争取若云。

可不曾想,竟被意外飞来之人给搅了局,没能打风玉楼个狗血喷头,让他迎不的婚事,当然如果到了最后,自己赢不来若云的心,自己也不能放弃,要不自己这从来一世又和意义?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自己就只好用抢亲,这招毁了他和若云的婚事。

当然这招实在太损,会毁了若云的名誉,虽然若云对风玉楼千里追寻,独身一人跑到边关去,如今的名誉也未必就能好到哪里去,但若云此举也会有一些人夸她,重情重义。

但若是若云被自己抢了婚,那恐怕不会有人会为她辩解,只会说她水性杨花,勾搭自己,早在婚前和自己有私,要不然自己好好的谁都不抢,偏去抢她的婚?

当然也会有人说,自己可能和风玉楼有积怨,要不然自己怎么和他曾大打出手过,这也就是今日自己和风玉楼一场拳脚、毫不避人的另一个目的!

但如今事情做到了这个地步,楚凤溪却觉的内心坎坷不已,为毛呢?因为这突然出现的水中月,楚凤溪虽查不清楚他的来历,但只要不是真傻,就会明白,他不可能是个小倌!

至于他具体是何等身世来历,暂且不说,就他那一身出神入化、深不可测的武功,就让人无可奈何啊,想在他面前抢个婚,那是何等的不可思议,恐怕真的会,如同痴人说梦一般不可实现!

可是千难万难,放弃最难,自己若是放的下,前世又怎会落的为她舍了富贵、老爹,白白打上一条命呢?

所以在这月色朦胧的夜里,楚凤溪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外加咬牙切齿,心里恨不得,立时就去把风玉楼家的祖坟给扒了。

这之一的,夜不能寐的是楚凤溪,那之二的,夜不能寐的是谁呢?是水中月,当然不是?他喝了小酒,兄弟交好,正心生欢喜,睡意正酣呢!他这会可不会夜不能寐,他夜不能寐的时候还在后面呢,大家不要急!

那这之二的究竟是谁呢?

当然是太子容云轩,上次因为绿腰的身死,唤起了太子对绿腰以往的那些个怜惜,所以对于一见钟情的若云,想起终是有些背叛绿腰的感觉,虽然太子并没有爱过绿腰,但以往他对绿腰的多年相伴,也是有几分心意的!

如今她刚死,尸骨未寒,自己就慌着去找自己的心仪之人,未免有些太过薄情寡义!

但是正当怕别人觉得他薄情寡义的太子,此时却意外的听到了风玉楼和秦若云要大婚的事,这下太子慌了,虽然他早就知道若云和风玉楼有婚约,他也正盘算着怎么去给他弄散了,但这突然就听到人家要大婚了。

这个消息,这个消息吗!对于一个一心爱慕秦若云的太子,真有点像个晴天霹雳,当然这也许是有些夸张的,毕竟太子么就是太子,儿女情长什么的,要是和国事撞在一起国事,那还是要往一边站滴!

他总不能和楚凤溪似的,为个女子就连命都不要了,虽然那样痴情的男子是很了不起,是很让女子心仪,可那样痴情的男子,如果是将来的一国之君,那可是会吓死人的!

所以这容云轩虽然喜欢若云,但他不会和楚凤溪一般,为若云生为若云死!

这楚凤溪也是迷了头,要说这天下的女子千千万万,比若云美的也未必就没有,可楚凤溪对若云就像是入了蛊一般,舍不得,放不下,不能弃!

是缘是孽?恐怕是连楚凤溪也说不清,他这么前世今生的执着,可值得?

通知

非常感谢各位亲人来看文,

昨天十点开始写,

十一点的时候还才写到2000字,

所以最后没能更,

倒霉作者看了一下,

自己这星期更的文,

发现文字不够简练,

内容不够曲折,

总之,就是很不满意,

所以倒霉作者决定还是要多追求质量,

少追求数量!

多谢各位来捧场!!!

拜谢!

第128章 情之一字最难解兄弟情深相见欢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28章情之一字最难解兄弟情深相见欢可值得?这个问题恐怕是很难回答的,世间之事,情之一字,最是难说!便是你看的透,想的开,却也不一定能做的到!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先舍才能得,这道理谁都会说,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做的到呢?

如今的楚凤溪,恐怕就是这样一个,看的透,想的开,却舍不得的人!

他明知道人家有心上人,人家心里没有自己,可是自己就是犯贱的、不能自已的,要去强求。

不止要强求,还要拼命找理由安慰自己,骗自己相信,若云是自己的,她就该是自己的,若云能重生,也是自己舍弃一切换来的,所以若云就该是自己的。

至于风玉楼,那就是个妥妥的小三,无耻的插在自己和若云之间的,不知廉耻的、毫无道理可言的小三,自己要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让他知难而退。

可是午夜梦回,心底那个最真实的声音也会发出声响:你和若云的缘分已近尽了,你就认了吧,何苦再强求呢?

无论你前世为她做过什么,那都是你自愿的,感情二字怎可用恩情二字来交换?你救了人家,人家就要爱你吗?那你的又爱成什么了?

可是,可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是午夜梦回的时候,等到天亮醒来,却发现自己放弃不得,割舍不得,真的是做不到啊!

一想到要放弃,要割舍,心便如锥刺一般的痛入骨髓,那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

所以这种痛让他只能再去争,再去抢,甚至心底也隐隐知道,便是侥幸能把人抢到手,心,也是不可能抢到了!

这*裸的现实,楚凤溪无法去正视,只能不停的、绞尽脑汁的去想办法,想办法分开若云和风玉楼,此事如今已成了楚凤溪的执念,也是唯一可以让自己摆脱痛苦的事!

不说楚凤溪这里长夜凄凄,就说和兄弟重逢,且冰释前嫌的水中月,一夜好梦醒来后,去找找自己的弟弟风玉楼,兄弟相见自然是会心一喜。

风玉楼人逢喜事精神爽,早就起来了,并张罗了一桌好饭,等待兄长醒来一起就餐。

水中月对于兄弟的殷勤相待,自然是万分欣喜,两人分别坐好,便开吃!

两人教养都还不错,所以对于食不言寝不语这种规矩,还是准守的挺好的,两人心绪颇高的用完了早餐,风玉楼对兄长笑笑,表示有话要和兄长说。

对于风玉楼的有话要说,水中月自然是非常欣喜的洗耳恭听的,便宜弟弟有话要和自己说,这说明什么,说明便宜弟弟相信自己,把自己当兄长,对于以前的恩怨不想再计较了。

所以这水中月就很自然并下窃喜的摆了个洗耳恭听的样子,那模样仿佛是在说:弟弟,你放心,有事你就大胆的说,无论是什么,哥哥都能替你兜着!

不得不说这货,想的真是有点多!

就听风玉楼云淡风轻的说:

“兄长,弟弟的婚期定在了七日后,今日弟弟要去秦府送聘礼,兄长是愿意在家休息,还是陪弟弟同去,或是兄长另有其他的安排?”

水中月看着风玉楼一脸云淡风轻的神色,可眼底的孺慕之情,是那样的藏无可藏,是呢,弟弟自幼无父无母、形单影只了那么多年,就这样突然多出来一个如玉般的兄长,任谁都会想带着出去亮亮相不是?

想到此处,水中月不由得一番自恋,但接着,水中月心底一痛,突然觉的当年母亲所为是多么的罪孽深重,让自己的弟弟,一个隐世少主的弟弟,自幼流浪在外,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活的如此如此的凄惨、可怜、无助。

水中月此时怎么想,风玉楼自然是不知的,他如今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有哥哥了,再不是小时候被人骂的那个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六亲无靠的孤寡之人,自己如今有哥哥了。

自己的亲哥哥,又是生的那般好,那般的完美,而且自己现在要娶妻了,以后自己就是有妻有兄,有家的幸福人了!

这种幸福,让风玉楼往日里,冷清的那颗心都变得火热了,本以为这辈子碰到若云,能得她相伴已是够幸福了,没想到自己还可以更幸福,还可以拥有那么一份亲情可以依靠,想想自己当初,念着往事,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个坎,是多么的傻!

现在看看,当初又何必呢,兄长在这件事里又有什么错呢?其实他和自己一样的无辜可怜!因为这件事,他失去了他的母亲,失去了父亲的爱,可他从未因此怨过自己半分,还一心想着要对自己好,他真是这世间最好的兄长了,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兄长,还有什么理由抓住过去的悲伤不放呢?

想明白的风玉楼,看向水中月的眼睛更亮,亮的把其中的孺慕之情都给掩盖住了!

水中月看着弟弟看向自己的目光,那般明亮、那般热切,简直像是,要用眼把自己给吃了一般,便仍不住有几分好笑道:

“玉楼,你要去送聘礼,这样大的事情,为表示对女方的重视,为兄当然要陪你走一趟了,只是你这般盯着为兄干什么?为兄又不是个大姑娘?”

风玉楼被兄长一句大姑娘问的撇撇嘴,把热切的眼神挪了挪,心道:你可不是大姑娘,可你长的那样,简直让大姑娘见了都汗颜,好么?

可这样的话,风玉楼当然是不会宣之于口的,因为他平日总是喜欢装着一副一本正经的

模样,就如同若云当初讲的那样,这就是个闷骚的!

于是风玉楼咳了一声,装了装了样,道:

“喔,刚才走神了片刻,只是兄长又不是大姑娘,难倒还怕看不成?”

水中月挑挑眉,呃,这便宜弟弟,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说话了,为兄当然不是大姑娘,正因为为兄不是大姑娘,你这么热切的看着为兄,为兄才觉得不正常呢。

别以为,为兄长自幼在隐世山谷长大,就孤陋寡闻,为兄可曾是郎艳独绝的红牌呢,清楚的知道有些个男人的心里,那些个小九九,放着如花般的红妆不爱,偏爱那等满身是毛,粗狂体壮的武夫。

只是,只是,这便宜弟弟,怎么看也不像是喜欢男人的啊?估计就是他说的那样:走神,走神而已!

想到此处,便忍不住戏谑道:

“为兄若是个大姑娘,就盼不得,玉楼这般盯着为兄看了!”

说完,还笑了笑,意思是:你身为一个青年男子,这喜欢看美貌的女子么,实属正常,喜欢看美貌的男子,呵呵,那是几个意思?

风玉楼被兄长这一笑,直接汗毛直竖,幻想一下那个场景,呃,呸呸,别人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看着风玉楼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水中月似乎看到了风玉楼心中所想,赶忙尴尬的离了座,道:

“既要去送聘礼,为兄就先去准备一下。”

水中月话落,人影便像风一样的裹出去了。

风玉楼听了,忙想拦住他,想说自己聘礼已准备好,不需要他再准备什么,只要人跟着自己走一趟就够了,可是片刻间,水中月人已走远了。

既然拦不住,风玉楼也就懒得再拦了,自己如今家境微薄,确实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但自己和若云情比金坚,也不是那些个俗物能比的,但若是兄长非要给自己添些俗物,让若云嫁的风光,自己也是不反对的。

而且,估计兄长要添,自己要拒绝的话,兄长可能还会不高兴,好不容易想开了,认回来的兄长,自己又不二,何必非要拒了他的一番真心,让他不高兴?

于是想开了的风玉楼,不慌不忙的进了内室,去换了一身蔚蓝色,衣摆处绣着一丛青竹的衣裳,今日去下聘礼,又不是去迎婚,穿红色自然不大妥帖,以往那些个白色,当然就更不合适了,又不是去奔丧,穿白的是想做什么。

换好了衣裳的风玉楼,在镜子前,转了转,喔,还不错,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讲真,自己穿上这身,蔚蓝色绣着一丛青竹的衣裳,还真是比以往更出彩了几分!

风玉楼正在这里独自欣赏,暗自骚包着,就听到外面兄长的喊声:

“玉楼,准备好了吗?咱们去吧!”

风玉楼翩翩然出了门,看到兄长水中月,不由抽嘴一笑,只见兄长竟然也穿了,和自己几乎一般无二的衣裳,二人站在一起,那真是宛若一对姐妹花一般,呸呸,什么姐妹花,明明是兄弟花,兄弟花!

当然不得不说,兄长这朵花,更为出彩,这一身蔚蓝色的衣衫真是把兄长衬得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喔,不对,不对,那是修饰女子的词,修饰男子应当是玉树临风、宛若谪仙!

水中月看了看风玉楼,也不由一愣,呃,这撞衫什么的最烦人了,自己生得那么帅,碾压了弟弟风姿,可怎么办?

两人这里大眼瞪小眼,就见一人从外面匆匆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大惊小怪的喊:

“坏了,坏了!”

第129章 久居秦府初归来犹在风府不自知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29章久居秦府初归来犹在风府不自知这人是谁,当然是那个二货林方,自从林方来了风府,几乎就没在风府住过几日,那他干嘛去了呢?

当然是天天向人家秦府跑,去人家秦府干啥?干啥?他能干啥,当然是去看小浮生啊!

这小浮生长得好看,又是林方一路养着小奶羊,喂着羊奶带回来的,要不是他一个大男人,没有老婆,收养个孩子不方便,他都想直接把小浮生给当闺女收养了。

这没老婆,小浮生收养不成,天天去看着总可以吧。

所以这二货林方从每日去看看小浮生,很快就变成了,住在人家秦府看看了,要不说今日风府门口,风玉楼和楚凤溪,这一场争风吃醋的大战,他居然也没跑出来冒个泡,找找存在感呢,因为他压根就不在风府啊!

可他今日怎么就回来呢?理由很简单,因为他听秦府的下人说,风玉楼今日要去秦家下聘。他,作为风玉楼的兄弟,自然要来帮个忙喽,呃,风玉楼的兄弟,真是难为这二货居然还没忘!

他这天天在人家秦府住着,让大家都快把他当成秦府的人了。

可是,这回来帮忙抬聘礼的林方,看到了什么呢?进门就大喊坏了!

他竟然看到自家门口,排了个长长的队伍,队伍那叫一个长啊,从自家门口看,那几乎就是,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啊!

把自家的门口堵得死死的,估计等那队伍,把东西全都搬走,自家再去秦府,送那点少的可怜的聘礼,太丢面子了不说,时间上也快天黑了!

这深更半夜的去送聘礼,这,这到底是想结亲呢,还是想结仇呢这是?

所以这林方急的,没进门就喊开了,但,当他看到了,这离他比较近的,宛若谪仙的水中月时,他一下子就愣住了,醒悟过来之后,慌忙的、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自己无意识里流出来的口水。

这,这,自己怎么跑到别人家的后院来了,唐突了人家的美人,这可如何是好?林方一顿,扭头就跑,嘴里还嘟囔着:

“抱歉,抱歉,走的急,误闯了你的府邸,不好意思哈!”

风玉楼听了,忍不住扶了扶额,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二货,这么傻,我当初怎么就脑抽了,认了他当兄弟呢?

林方跑了两步,觉的不对啊?这,这不明明是自己的家吗?瞧,那个有点漏水的屋顶,上边那块红瓦,还是自己没去秦府住之前,下着雨的时候修的呐!

那,那感情是那美人跑错了地?误跑到自己家里来啦?

自认为看清楚,并且勇于改正错误的林方就这么又跑回来了,这会跑到刚才来过的地方,自细一看,呃,这不风玉楼也在吗!

看来真是这美人跑错了地方,跑到自家府邸来了,呃,这么好看,林方很想上去搭个讪,可是这嘴还没张开,就听风玉楼道:

“今天这是吹的那阵风啊?”

林方一听,挠挠头,还左右试了试,疑惑道:

“今天天气晴朗,没刮风啊?”

风玉楼挑挑眉,戏谑道:

“无风,喔,那是什么把林兄给吹回来的?”

旁边水中月听的,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林方此时才明白,风玉楼想说的不是有没有风,而是说自己怎么今日想起来回来了,想想自己的确是,喔,好像好久没回风府了。

自己也想回来的吗,但是小浮生太美,太可爱,他实在是舍不得回来啊!

艾玛!这悲催的看脸的世界!

风玉楼看看林方脸上的神色,便知道这二货心中所想了,倒不是说风玉楼多聪明,当然风玉楼无疑是聪明又不绝顶的。

风玉楼能看出林方心中所想的主要原因是,林方这二货太实在,有点事,可太容易在脸上找到答案了!

风玉楼忍了忍,憋了憋心底的笑,心底揶揄道:还能有点出息么,让一个小奶娃娃给迷惑成这样?

对于风玉楼心底的揶揄,林方自然是不知的,但他今天为何回府,他却很清楚,便道:

“今天,今天你不是要下聘礼,我这不是回来帮忙的吗?”

林方说完下聘礼,忽然就想起了门口那队长长的聘礼队伍,忙道:

“玉楼,坏了,咱们府邸门口不知是谁家的聘礼,好长的队伍,真的是太长了。”

风玉楼听了,故意挑挑眉,笑道:

“喔,是么?人家的聘礼队伍长与咱们有什么相干,你这坏了,从何说起啊?”

“当然有关了,咱们今天也要去下聘礼啊,他们的队伍那么长,估计等他们全搬走,天都快黑了,咱们这去下聘礼,总不能天黑去吧?再说,一天下聘,他们家拿那么多的聘礼,咱们拿那么少,一对比,多丢脸啊!”

林方一边说着,一边还拿眼斜着风玉楼,那意思,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难倒你傻吗?

林方话落,就听旁边的男子‘噗’的一笑道:

“你怎知,府邸门口的聘礼,不是我们风府的?”

林方连人都没顾上看,就急道:

“我当然知道啦,别人不知道,我们风府自家有多少钱,自家还能不清楚吗?就算是要打肿脸充胖子,把我和风府一起卖了,也不可能拿出那么多的银子来,买那么多的聘礼么?”

水中月脸含笑意,道:

“你们风府?喔,你们风府难倒不知,这聘礼是该由新郎官的亲长来办的?”

林方听了这些话,此时不由的抬着头,望着眼前的如谪仙般的男子,疑惑道:

“这位公子您是?我们风府是没有长辈的。”

林方说着,不由的看了风玉楼一眼,喔,这人是谁?生的真美,呃,声音也好听,还有,还有点眼熟,眼熟?对,眼熟,这,这哪儿见过呢?

林方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风玉楼,呃,怪不得眼熟,原来这人竟和风玉楼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林方想到这里,猛然醒悟,呃,亲长?难倒这是玉楼的亲长?可是不对啊,玉楼不是父死母亡,早就孤身一人了,这是,这是哪里蹦出来的亲长,不会是骗子吧?

可是,他生得那么好看,简直和小浮生一般,就算是被他骗一下,也是可以接受的么!

风玉楼一看林方的神色,就知道这二货,花痴病又犯了,还犯的不轻,便忍不住道:

“林方,你今日回来的正好,这是我们的兄长:水中月,我今日本想让人去叫你回来,给你说一下这事的。”

林方一听兄长,就惊奇的瞪大了眼,磕磕巴巴道:

“不,不会吧,我爹娘给我生过那么好看的兄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风玉楼听了,忍不住想捂住眼,这结义兄弟这么傻,自己真不想看到他了怎么办?

偏偏水中月看着林方冒傻气冒的蛮有意思,故意要逗逗他,于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道:

“喔,我也不记得,我爹娘给我生过那么,那么呆萌的弟弟怎么办?”

风玉楼看看这两人,戏台子搭的够猛,戏唱的也够来劲,不由的一阵心塞,谁能告诉我,这兄长和弟弟都这么不着调,可怎么办?

风玉楼楼忍不扶了扶额,无奈道:

“林方,这是我同父的兄长,你是我的弟弟,我的兄长不就是你的兄长了吗?”

林方这才明白,呃,原来这是风玉楼一个爹的兄长,怪不的长的那么好看,主要人家家里基因强大啊!这事,这事,强求不来!

三人这里各自感慨一番,戏也唱够了,误会自然也就解开了。

林方又想起门口的聘礼来,忍不看了看水中月道:

“那门口的聘礼是?”

水中月淡淡一笑,道:

“如你所想,那是我作为一个兄长,给自家兄弟准备的一点聘礼。”

林方忍不住张了嘴,却没说出话,喔,牛气,真牛气!一点,呃,您还再谦虚点么!

风玉楼其实刚才听到,林方说门口长长的聘礼队伍,就猜到是水中月给他准备的,毕竟兄长作为隐世的少主,财力肯定不容小觑,但看林方这副呆傻表情,可想而知这聘礼恐怕要比自己想象还要惊人!

风玉楼不由感激的看向水中月,兄长对自己一向真心实意!

水中月也会心的看向风玉楼,有些心酸道:

“玉楼,这么多年苦了你了,为兄为你做的不算多,为兄只恨自己,知道你的存在太晚,找到你也太晚,让你平白受了这么多的苦楚。”

风玉楼淡然一笑,掩饰了一下眼底泪意,道:

“有兄如此,怎会苦!”

林方在一边听着,也跟着点头,心道:就是,有兄如此,怎会苦?这兄长有财有貌,还舍得给自个花银子,谁摊上都要笑醒的,好么?怎么会苦?那不是瞎矫情么!

林方一看,这两人两两相望,一副心酸的模样,忍不住磨了磨后牙,心道:这文人就是矫情,这大喜的日子,那么多的聘礼,心酸个什么劲啊?

于是便大声道:

“既然二位兄长衣裳已换好,聘礼也准备好了,那咱们乘着天早,便赶快启程去吧!”

风玉楼和水中月被林方这一嗓子喊醒了,心道:往事不可追,何必自苦,还是赶快去办正事要紧!

于是三人便一起出了门。

风玉楼出了门,饶是早就知道了聘礼很多,还是被兄长的大手笔给震动了一下子。

第130章 相见争如不相见多情何似总无情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30章相见争如不相见多情何似总无情只见披红挂彩的聘礼,如同一条长长的巨龙,而且是那种仔细找找,只能找见龙头,不能找见龙尾那种巨龙。

聘礼的前面,是各式各样的金银器物,比如什么:金壶、金碗、金杯、银火炉等等,那真是应有尽有、数不尽数,满满的数抬,几乎压弯了扁担,后面还有数不清的绫罗绸缎、各式屏风,再向后,还有数抬盖了盖子的箱子,看抬箱子的那些人,几乎被压得一副直不起腰来的样子,就知道里面装的东西绝对不轻。

有几个围观的小媳妇,看着聘礼眼热,就牙酸的调侃,道:

“这玉楼公子长的是好看,但听说家里很穷,没什么银钱,前面的那些东西,他能拿出来就很不容易了,后面箱子那么沉,装的会是什么?不会是为了给秦家小姐长面子,偷装了石头吧?”

这小媳妇话刚说完,像是为了响应她的话一般,一个抬箱子的伙计,突然被箱子压得趔趄了一下,险些栽倒,本来盖好了盖子的箱子,被这么一颠簸,盖子自然的就掉了,把箱子里面,几乎堆成小山的银子给露了出来。

四周看热闹的人,忽然就一静,仿佛都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张大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箱子里堆成小山的银子傻看。

半响人们才清醒过来,一个小媳妇兴奋的红着脸,道:

“玉楼公子人长的那么好看,又那么有钱,我要是没成婚,给他做妾,也心甘情愿啊!”

旁边的小伙伴赶忙左右看看,脸上满是鄙夷,悄悄的拉拉她道:

“快把口水擦擦吧,别胡思乱想了,让人家笑话!”

这痴心妄想也是病啊,得治!

风玉楼听着众人的闲话,看着长长的聘礼队伍,心下感动,却什么都没说,兄长厚意,言语苍白啊!

三人打马,随着聘礼而行,一路无言的听着路人的艳羡、惊讶之语,很快就到了秦府。

风玉楼虽没了职务,但仍是官身,所以虽说风玉楼是女婿,但秦忠为商,尽管是个皇商,那也是商,眼下虽说并不是歧视商人,但为商的秦忠,地位还是要比官身的风玉楼要底的,所以秦忠听到风玉楼来送聘礼,就赶快出门来迎!

刚出门的秦忠,还没站稳,就几乎被眼前长长聘礼队伍给吓晕了,我晕,这真是风府送来的聘礼么?我滴个神,说好的家境贫寒呢?说好的家徒四壁呢?

女婿长的那么好看,又那么又钱,秦忠感到很有压力,有木有?呃,本来把女儿嫁给那么个,俊的比女人还要美几分的女婿,就十分的不放心,想着幸好,女婿家境贫寒,想着这家里没有钱,男人再好看,没钱,这愿意倒贴犯贱的女子也能少点不是?

可如今看看,这女婿真是,连这点优点也没有啊!

这哪里是没钱啊,他这要算是没钱,自己那点家底还好意思说么,真是?

看着长长的聘礼队伍,秦忠很心塞,心道:忽然很想悔婚怎么办?

很想悔婚的秦忠,站在府邸门前,发现悔婚是不现实的,这可是皇上赐的婚,而且聘礼已到了门前,无奈的秦忠只好向前去迎接他的未来的新女婿:风玉楼。

可是等秦忠迎上前,发现风玉楼前面有个一男子,那男子和风玉楼一般,也穿了一身蔚蓝色衣衫,长得实在是太亮眼,以往觉的风玉楼就够好看,可和眼前这个男子比,不的不说,又逊色了几分。

此男子真是称的上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本来就被意外惊人的聘礼,给惊得头晕眼花的秦忠,看了这如玉般的公子,感到头更晕了。

风玉楼远远看到,出门来迎的秦忠,也赶忙快走几步向前,向秦忠介绍道:

“岳父,这是小婿的兄长,水中月。”

秦忠一听更心塞,我滴个娘,说好的家境贫寒没了,说好的家徒四壁也没了,这连说好的无兄无长也都没了呀!这,这,会不会,一会连父母双亡也会变成有爹有娘啊?

我晕,这绝对是骗婚,妥妥的骗婚,这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嫁闺女了?

风玉楼看着未来的岳父,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也觉得自己这突然冒出来的哥哥有些说不清,自己也没想瞒着,但在秦府门口说这事也不合适啊,便道:

“岳父,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换个地方说,可好?”

这时候,在后面的林方,赶了上来,道:

“秦伯父,我们进府吧!后面的伙计们,搬聘礼小心点,别磕碰了那些个金器银器,碰瘪了可不好看。”

说着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就向府里窜,他慌的啥?当然是慌着去看小浮生了!

若云正在屋里看着话本子,磕着瓜子,就听到绿竹,在外面大喊: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若云撇撇嘴,这倒霉丫鬟,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你家小姐我这好好的,怎么就不好了?

若云放下说,对着慌里慌着跑进来的绿竹,四平八稳的问道:

“什么不好了?”

绿竹满脸羞涩道:

“小姐,我刚才看到有一个特别特别好看的男子,带了好多好多的聘礼,上门来了,可是那人不是风状元啊?难倒老爷,又把您许给了别人?”

若云斜斜眼,心道:这小丫鬟,我爹把我许给了别人,那肯定是不好了,只是你这一脸的兴奋和羞涩是几个意思?还有你这嘴里喊着不好了,怎么你这脸上喜气这么明显,你这到底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不过若云也没再多问,与其问这傻丫鬟,还不如自己去看看呢?

若云拍拍手,简单整理一下衣衫,施施然的出了院门,那些个闺阁女子不便与外男见面,若在若云这里自然是一文不值的。

若云一身桃红色衣衫,飘飘然的来到了客厅门前的不远处。

正遇到秦忠带着水中月等人徐徐而来,水中月为长,自然最靠前,水中月风姿卓然,一般人自然看到他,就移不开眼,哪里还会向后看,但问题是若云不是一般人,她自然能看到他身后同样一身蔚蓝衣衫的风玉楼。

若云的出现,自然也惹了水中月和风玉楼的眼,风玉楼心道:这魔星今日这身打扮倒好看,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故意打扮成这样在这儿等我呢?

呃,状元爷,不得不说,你今儿想的有点多?

被若云惹了眼的水中月就不那么淡定了,他虽说没见过这未来的弟媳,但也知道这未来的弟媳是独女,虽说好似后来收养了个小闺女,但听说还没一岁。

而这女子身在秦府,看这身装扮,只要眼不瞎的,都能看出这是主子。

问题是,这女子,她是不是主子,不是最关键处,关键处在于她,她长得太像自己当日在大漠,那一见钟情的女子了,除了脸上没有一块碍眼的斑,但谁知那块斑不是人为画的呢?那女子既能女扮男装,还不能再多画块斑?

此时水中月虽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也基本能九十九的肯定,因为此女子最像的还不是相貌,最像的是那通身的气质!那气质告诉自己,很不幸,自己边寻大漠不得的那个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又似乎理所应当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未来的弟媳!

一时之间,水中月觉得如雪水浇灌般,浑身冰冷,重逢无疑是喜悦的,可这样的重逢,却让人希望永远不曾有。

若云一身桃红,发髻松挽,温婉浅笑,淡淡立于风中,微风轻吹,衣袂飘飘,宛若九天仙子落凡尘!

水中月望着这九天仙子,一首词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自己脑海中: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可这九天仙子,眉眼浅笑,且毫不避讳的望着身后人:风玉楼。

水中月看着这眉眼浅笑,两两向望的两人,一时心中纷乱如麻。

一切不知的秦忠,自然是继续请人进客厅。

若云虽然看到了风玉楼,知道是风玉楼来送的聘礼,但在自家府邸意外碰上了水中月,却也有些疑惑,心道:这不是大漠里那个郎艳独绝的小倌吗?他怎么跟着风玉楼到我家来了?

不怨若云记得住水中月,实在是水中月的这个长相实在太出色,只要是见过的,那就是相忘也不容易啊!

若云心里存了疑惑,便没急着走,便在门口旁边停了片刻,虽知风玉楼看若云在哪儿停着,以为若云是找他呢,虽然当着秦父和兄长有些不好意思,但风玉楼还是厚了厚脸皮,走过来了。

若云一看风玉楼走到自己跟前来了,便也忍不住向前凑了凑,毕竟这又好几天没见了。

古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若云觉得自己这又好几个秋没见风玉楼,甚是想念啊!

通知

对不起,

各位亲人,

这星期有考试,

要停更几天,

抱歉,各位,感谢各位的支持!

第131章

若云看着翩翩而来,向自己逐渐靠近的风玉楼,心里那个小窃喜,可是谁知,风玉楼走到离自己几步远的时候,竟然停到那处不动了。

若云不由一阵心痒,心道:这二货,怎么不动了,离姐这么远做什么,你就不能靠近些?真是的,姐又不咬人?

话说风玉楼为何不动了,这个当然很好理解么,这是在未来的岳父家,还没成婚呢,离人家闺女那么近,让人家误会自己轻浮怎么办?尤其是若云这个冤家又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这

要是离得太近了,若云一下子扑过来,自己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心上人投怀送抱固然不错,但若在这大婚之即,让老岳父不快,让婚事起了波折,那就大大的不美了。

若云可不知道风玉楼的这些个估计,她见风玉楼不动了,就秉着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的原则,毫无心理负担的跑到风玉楼跟前去了,那个速度简直就是想直接撞到人家怀里去的样子。

若云的老爹,秦忠看了,老脸那是一个劲的抽抽,心里叹道:哎,这真是,女大不中留!看那个样子,丢老人了!

风玉楼的便宜老哥,水中月看了,心里真是说不的酸涩,心道:原来,他们的感情已经那么深了!

院子里的丫鬟小厮看了,连忙低下头,喔,我们什么也没看着。

风玉楼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若云,赶忙伸出手,不着痕迹的扶了她一把,既怕她扑倒自己怀中惹得岳父老大人不快,又怕若云跑的那么快摔了。

若云感到风玉楼扶了自己一把,和自己拉开了一点点小距离,然后又看到自己的老爹,一个劲的拿袖子遮脸,一下明白过来了,这是京城不是边关,虽然就要大婚了,但还是要避避嫌。

喔,这个么,也不难,反正就快大婚了,自己也忍不了几天了,喔喔,就让这玉小倌在自己的魔抓之外,再快活几天吧。

若云人没扑成,但眼睛也不安分,盯着风玉楼一个劲的滴溜溜的转,嘤嘤,这玉小倌,几天不见,竟又好看了不少,真是让人好想扑倒,蹂躏一番啊!

若云的老爹,秦忠,看着女儿,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真是感到实在受不住了,便赶忙招呼水中月到屋里用茶。

水中月也看着这两人实在辣眼睛,便赶忙从善如流的跟着秦忠进了客厅,假模假样的用茶去了。院子里几个下人,也非常配合的,好像是想起有什么事情没做完,都找理由走了。

若云一看,转眼之间,院子里没人了,便更加的大胆,在两人本就近的不能再近的距离之中,又见缝插针的迈进了一步,一下扯住风玉楼的衣袖,看着风玉楼玉白的脸,竟起了几分绯色。

若云心下不由感到一阵恶作剧般的快意,喔!这是,又害羞了?喔!姐怎么觉得调戏这个小状元,这么有成就感呢!

风玉楼看着若云脸上那抖着小机灵,恶作剧般的笑,心里觉得她又可爱又可气,但却不敢反调戏回去,毕竟是在未来的岳父家里,就算是装也要装出一副庄重之相的吗!呃,何况自己本就不用装,自己本就是个挺庄重的人,就是这魔星太能闹腾,让自己不好意思!

若云看着风玉楼越来越红的脸,不由收敛了几分,看了看客厅,转了转眼珠,转移话题道:

“刚才那个男子是谁?我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风玉楼看了看若云那一脸的趣味之色,心下不由有点酸,哼了一声道:

“只要长的好看的,你都眼熟。”

若云听着风玉楼这回话怎么那么酸的呢?忍不住调侃道:

“喔,我说当初看着状元爷那么眼熟呢?原来是因为状元爷长得太好看了啊!”

说着还装出一副恍然大悟样,眼角不停的瞟着风玉楼。

风玉楼看着若云那一副狡猾像,心里又疼又痒,心道:大婚的时候再收拾你,让你不老实!

嘴上却认真了几分,道:

“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兄长,此事说来话长,我以后在与你细说吧,今日是来下聘礼的,我要与岳父大人商量一下,我们的婚礼事宜,先进去了。”

风玉楼说完,有些不舍的扯开自己的衣袖,进了客厅。

若云一听,心下大惊,连风玉楼从自己的手中,扯出衣袖都没感觉到,呃,呃,不得了,这玉小倌,竟真是出自小倌之家啊?呃,以往自己这玩笑话,竟是没冤枉了他?

呃呃,自己这是要嫁给小倌弟弟的节奏啦?呃,这小倌的弟弟,性取向没问题吧?呃,好像没问题,自己记得,好似醉酒的时候与他嗯嗯过的啊?对啊!自己与他嗯嗯过呢,他是喜欢女子的没错。

想到这里,若云松了一口气,才发现风玉楼扯开衣袖,进客厅去了。

若云看着自己那只刚扯着风玉楼衣袖的手,如今空空,心里有几分不舍,但再追到客厅去,里面还有两个人,自己进去也没啥意思,算了,算了,反正也没几天就成婚了,自己还是回房去,好好的待嫁吧!

于是若云依依不舍的向自己的院落走,走到半路突然想到,呃,这玉小倌喜欢女子毫无疑问,但他会不会也喜欢男子啊?特别是水中月这样的男子,长得这般的祸国殃民,恐怕很难有人能抵抗他的魅力啊!尤其是这货还是个干这行的,这货干了这么多年的小倌,估计想把一个直男给掰弯,应该费不了太大劲。

想到这里,若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道自己下半生要和个男人抢相公,呃呃呃,要不要这么惨!可,这,这,大婚在即,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

哎,怪自己,头婚,没经验,考虑问题还是不够全面啊!

不说若云这心里有些小坎坷不安,就说风玉楼这里倒是进行的很顺利,两家本就御赐姻缘,再加上秦忠看着女儿那个实在丢老脸的恨嫁样子,又想到女儿曾不远万里跑到边关去找风玉楼,哎,这事,这事不能提,真是太丢老脸。

所以虽然心下不舍得嫁女,但权衡再三,不忍,也不好意思拂了女儿的这腔深情厚谊,还是赶快顺她心意,把她嫁出去吧!再说人家风状元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婿啊!

于是这双方虽然心思各异,但还是出奇一致的敲定了婚期,一月之后前来迎娶。依着风玉楼当然恨不得立刻就把若云给娶回去,但是这个问题,不用想,也知道人家若云的老爹是不会同意的,因为普通人家嫁女,还需要些时日给闺女准备嫁妆呢,何况秦家是皇商,又是只要这一个闺女,自然要好好准备一番嫁妆才说的过去么?

两家敲定了婚期,秦忠便象征性的要留兄弟二人吃个便饭,为毛说象征性的呢?因为这会秦忠想到要把自己的宝贝闺女给嫁出去,即便是这女婿再满意,这会想到他要拐走自己辛苦养大千娇百媚的闺女,看着他脸上闪瞎人眼的笑,那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给拍出去,自己辛辛苦苦养的颗大白菜,从小一把那个的养起来,容易么,自己容易么?真是的,现在居然,居然被这么,这么个闪瞎人眼的猪给拱了,他再闪瞎人眼,那在自己眼里也是头猪,是头猪好么?这头猪就这么把自家的闺女给拱了,自家真是,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好么?

且不说秦忠这里满腔的悲愤,就说风玉楼两兄弟自然也不可能,留下用这个象征性的便饭啊,风玉楼吗,婚期敲定了,自然是要慌着回去看看自家还有哪里不妥,赶快的休整休整,别到时候无,一个不注意,再委屈了自己的心上人。

至于水中月更好说,他这会发现自己众里寻了千百度的心上人,竟是,竟是自己未来的弟媳,这真是,那叫一个憋屈啊!还吃饭,吃啥饭呢,醋都喝饱了,问题是自己不想吃醋还么?人家早就定情,还有婚约,还是两情相悦山盟海誓,自己这醋,这醋吃的都不能理直气壮啊!

他狼的,这醋吃的真憋屈!他狼的,自己这千年的铁树好不容易开了一回花,竟开到自家弟媳妇身上去了,他狼的,这叫什么事啊!

今天这场意外的相遇,真是太让人,找不到合适的言语修饰,让水中月这般活的云淡风轻般的谪仙人物,竟忍不住在心里爆开了粗口。

于是这兄弟二人就这么心思各异的推了便饭,回风府去了。

回到风府之后,风玉楼自然慌着去看看府邸各处可有不妥,可能是因为太高兴,也可能是太慌张,竟然没发现兄长的脸色不对。

水中月看着风玉楼那脸上闪瞎眼的幸福样,心底更是酸涩,只好沉默的回了屋子。

若云和风玉楼婚期敲定这事,在这偌大个京城,真不算是个事,但它却成了个事,为毛呢?因为它惊动了太子,惊动国公府,对若云情深一片的楚凤溪自然是不能以平常心来看待这事的。

:。:

第132章 风雨欲来风满楼镜前梳妆独自愁

132章风雨欲来风满楼镜前梳妆独自愁

凝噎

风雨欲来风满楼,

镜前梳妆独自愁。

若知归期未有期,

怎堪余生独自愁。

回到风府之后,风玉楼自然慌着,去看看府邸各处可有不妥,可能是因为太高兴,也可能是因为太慌张,居然没有发现兄长脸上的神色不对。

水中月看着风玉楼,脸上那闪瞎眼的幸福,心底更是酸涩,只好沉默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若云和风玉楼婚期敲定这事,在这偌大个京城,真不算是个事,但它却成了个事,为毛呢?因为它不仅惊动了太子,还惊动了国公府。对若云情深一片的楚凤溪,自然是不能以平常心来看待这事的。

这太子容云轩虽然没有楚凤溪陷的深,但也不可能对这件事喜闻乐见,头一段时间,因为绿腰的死,太子有些伤心,没顾上考虑自己对秦若云的那点小心思,但这突然听闻秦若云要成婚,忽然就觉得,这本来也可以是自家的东西吗?

自己怎么能好不作为的,沉默不语的,眼睁睁的看着,让别人抢了去呢?其实这本来么,自己也不是非她秦若云不可的,可这东西越有人抢,怎么就觉得越好了呢?越想要了呢?

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太子好么?以后这天下都是自己的,自己好不容易看上个顺眼的女人,这要让别人抢了去,自己这是不是也太没面子了?

虽说这婚事是自己的皇帝老爹赐的,但那会,那会自己不是,还不认识秦若云的么?这会自己认识了,看上了,难道风玉楼这个做臣子,就不该发扬一下风格,让上那么一让的么?真是的,这做人臣子,怎么能这么没眼色,觉悟这么低呢?

这会别说,容云轩真是觉得自己特别有理,他就觉得,风玉楼这么一个做人臣子的,太不会办事,太没有眼色,居然和他一个堂堂的太子抢女人。

他就没觉得人家风玉楼和秦若云早有婚约,如今成婚不过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而他才是那个后来的,或者说是根本就不该来的!

现在的问题是容云轩没那个觉悟,他不觉得自己是后来的,也不觉得自己是抢了人家的。所谓的君夺臣妻,根本就不存在,因为自己还不是君啊!自己的皇帝老爹还在那个位置上坐着呢,而臣妻就更说不上了,为毛呢?因为秦若云还没出嫁呢,怎么能算是谁的妻呢?

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己怎么就不能逑了?这未婚妻未婚妻,这关键还是在那个未字滴么?!

所以这太子容云轩,这会真是觉得自己特理直气壮啊,特有理啊,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卑鄙,所以他当然要绞尽脑汁的要想个法子,把这两人的婚事给搅黄了,搅散了才成啊。可是这法子,一时它真不好找啊?让他去打仗,但这会边关没战事啊?让他去赈灾,这一时也没哪儿有灾情啊?这要是哪儿出个大事啥的,把风玉楼给挤出京城去该多好呢?

当然有这个想法肯定不只是容云轩,还有一个更为迫切的楚凤溪么?楚凤溪这里,也正绞尽脑汁的想法子呢,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把风玉楼和若云的婚事给理直气壮的搅黄了呢?

这太子容云轩盼着若云和风玉楼的婚事能黄,楚凤溪也盼着若云和风玉楼的婚事能黄,终于在这两人的盼来盼去,眼巴巴的期盼下,竟把个荆江给盼决堤了。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那路神仙,听到了他们内心殷切的期盼,这荆江好端端,还没到雨季呢,就决堤了,把个荆州给淹的,唉,惨不忍睹啊!

这平日里忧国忧民,最不喜天灾人祸的的两人,听到这个消息,却同时心有灵犀的一喜,为毛呢?

因为让若云和风玉楼成不了婚的机会,终于来了啊,上次荆州赈灾之事,就是风玉楼去做的,如今风玉楼虽然被免了职,但还是官身,只要有人推他一把,让他来个戴罪立功,就可以完美的让他去荆州治个水,万一治不好,那就更好了,那他就完全可以毫无波澜的去死一死了!

想到这个可耻的主意,这二人竟有一些残害忠良的小窃喜?

这是怎么说呢,难到说人性本恶?也不是,但每个人的心里都往往会住着一条恶狼,在人们一帆风顺时,这条恶狼就会被人的善念给压制下去,但当挫折密布、求而不得时,它就偷偷的跑出来了,让人无法控制!

所以说,善恶往往只是一念之间,人很难做到一生为善!但若要一生为恶的却也不容易做到!

于是这太子容云轩在心疼惨痛荆州百姓之余,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风玉楼去赈灾,不,这次不仅要让他赈灾,还要让他把那荆江给治理治理,这治理荆江,可不是个小工程,没个几年可治理不好,看他回不了京,哼,还怎么和自己抢女人。

他狼的,看你怎么和爷抢,只要他不和爷抢女人,爷还是不介意留他一命,并重用他一下滴,怎么说他也算是个栋梁之才,不是?

于是容云轩这里就计划好了,打算待会皇帝老爹问起治理荆州水灾的人选时,一定要大力举荐风玉楼,当然就算皇帝老爹不问,自己也要想个法子去举荐他!万不能浪费了风玉楼这个人才,浪费了上天给的这么好的,除去情敌的好机会。

这楚凤溪和太子简直是不谋而合,也打定了主意,所以不等着皇上召见,就急急忙的去了玉清门,去求见皇上去了。

这楚凤溪刚刚到了玉清门,就见门口已经围了不少大臣,主要是荆州这次水灾,发的实在是太厉害,太突然,淹的那叫一个空前绝后的惨,十室九室的空啊,那几乎就是尸横遍野,全窝端啊!

所以这些个大臣们就是想装傻都没得装,也不等着皇上一个个的召见了,直接就在围到玉清门前,等着皇上上朝说这事了。

虽说这些个大臣们,平日里也有些滑不留手,只想抢功不想干活,但面对这样残酷的天灾,怎么说也是有些恻隐之心的,但如果说让他亲自上么,这个吗,这个还是要另说的。

林宏林大人,这几日本来感染了风寒,告了假,但听到荆州又发了大水,还是一场空前绝后、突如其来的大水,也在家里呆不住,拖着病体一摇三晃赶来了。

楚凤溪本是不待见林宏,因为这老小子和他的情敌风玉楼交好,但这会看林宏拖着病体,还赶来上朝,也不由得有些敬佩,便上前几步,扶了一把林宏,并趁机道:

“林大人,此次荆州水患严峻,大人乃当朝元老,也曾去荆州赈过灾,所以对与此次水患可有什么高见?”

楚凤溪话音刚落,林宏还没来的及回答,四周的大臣们便纷纷看过来,几个御史高兴的一拍脑袋,爷爷的,怎么忘了,上次荆州闹水灾,不就是这个老小子和风玉楼那个小状元去赈的灾,后来还赈的颇有成效,这次的难关怎么能少了他们两人呢?

只是这老小子,平日里看着也挺精神啊,怎么今日看着这么弱啊?不是不想去摊这趟浑水,装的吧,有几个心胸不太开阔的御史,忍不住用自己的小肚鸡肠渡着人家林大人的君子之腹,还有几个平日里脑子就不太灵活的,又年轻一些,嘴上没毛的御史,忍不住在哪里小声嘀咕着:

“这林大人,这是怎么了?真病了这是?还是让荆州水患给吓得?”

另外一个年龄大点,资格老点的御史斜了说这话的御史一眼道:

“别瞎说,老夫与林大人共事多年,对他不敢说十分了解,但也知他绝非这样的人,再说林大人前几日就告了病假,并非是今日病的,难不成他还能掐会算,知道荆江什么时候会决堤不成?”

年轻的御史听了老御史的话,没有反驳,只是尴尬的用手挠了挠头。

老御史见他肯知情识趣,便也没再多说,此时就听林宏回楚凤溪道:

“高见不敢说,荆州水患严重,老夫惨败之躯,若能为国为民,稍进绵薄之力,自当义不容辞。”

周围几个大臣有的听了,觉得汗颜,也有的忍不住腹诽,真是傻帽,这事荆州淹的那么惨,别人躲都来不及,他还要往上凑,说不定人到了荆州,再发上那么一股小水,直接就把命给交代哪儿了,到时候来个死不见尸,连棺材都给省了,毕竟这次水患可比上次严重多了!

有几个大臣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候就听宫里召大臣们进殿的钟响了,于是各位大臣便纷纷整理了一下官服,弹了弹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满脸严肃、规规矩矩的进殿去了。

众人进了殿,按顺序排好,楚凤溪也跟着进去了,由于曾在玉清殿挨过板子,门口的护卫队一看,喔,这不是那个楚国公的独子吗?上次来玉清殿被打了个半死,怎么今日又过来了?可他这扶着林大人呢,咱们拦不拦?

呃,上次因为他挨打,皇上可处置了不少人,可见皇上待他还是很亲厚的,所以还是不要拦了,让他进去吧?

这侍卫们还犹豫着,楚凤溪已经扶着林宏进了玉清殿,进殿之后就非常有眼色的排到最后面去。

:。:

第133章 朝堂之上一场戏你来我往皆天意

人生如戏

朝堂之上一场戏,

你来我往皆天意。

人来人去不由己,

多情总被无情弃。

大臣们各自按顺序站好,向皇上朝拜,龙椅上的建安帝也不墨迹,挥了挥衣袖,来了句众卿家平身,便开门见山的切入正题了:

“荆州水患的事,想必各位卿家都知道了,今日召各位卿家来,便是来商讨一下赈灾事宜,不知各位卿家可有什么高见?哪位卿家愿意前往赈灾啊?”

建安帝话落,林宏一如既往,坦荡上前,出列向前两步道:

“皇上,上次赈灾除了朝廷拨款,还召集了一些皇商及民间大的商户,捐了一些银钱,臣认为此次仍可效仿前次,此次灾情严重,恐怕朝廷要比上次多拨些赈灾款,并鼓励商户们多捐献些银钱才好,臣曾前往荆州赈过灾,还算有几分经验,此次便毛遂自荐再到荆州去赈灾,请皇上恩准?”

建安帝满目感动的看着自己少年时期的恩师,感觉眼睛有点湿,无论是自己当皇子时,还是当了帝王时,恩师总是那么一往无前的为自己考虑,为自己排忧解难,今日明明病重,仍然坚持拖着病体,上朝为国为民出力,如今荆州这么大个烂摊子,谁都知道去了就有可能回不来了,别人躲都躲不及,可他却毫不退缩,勇往直前。恩师坚持如此,除了他那颗为国为民的心,还不是怕自己因此事为难,想方设法的为自己分忧解难吗!

建安帝越想越感动,越感动就越不想让自己的恩师去冒险,但是让谁去呢?谁又能担此重任呢?且又心甘情愿的前往,尽心全力的办理这趟差事呢?

建安帝正在那里犯愁,太子容云轩一看自家老爹的神情,便知道机会来了,该自己上场了。于是脚步一移,正想上前,却见大臣们队伍的中间,快步走出来一人,正是那素有三寸不烂之舌美称的贾御史,贾御史道:

“皇上,微臣觉得林大人这让商户们捐银赈灾的法子甚好,只是林大人身体有恙,而这荆州之行千里遥远,林大人若是带病前去赈灾,恐体力不支,是以臣举荐一人,便是上次和林大人一起去赈灾的风玉楼风状元,虽说上次风状元擅离职守犯了重罪,但他的确是个不可多的的人才,如今让他去赈灾,微臣觉得,也算是给他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话说这贾御史为何要举荐风玉楼呢?是受太子所托?还是和风玉楼有仇,都不是。

这贾御史与风玉楼往日无怨,近日也无仇,但扛不住人家有眼色啊,两眼分明的看出,龙椅上那位并不想让林宏去赈灾,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本来他也没想到,这还多亏了在玉清门外,楚凤溪那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让他想起了那个擅离职守的风玉楼,风玉楼虽说擅离过职守,但他曾荆州赈灾,边关征战,不可否认,他是有大才干的,这么一个有大才干的人,在家闲着,那实在是太浪费了,还是让他出来为国为民出点力的好。

呃,至于风玉楼愿意去赈灾吗?能否干的了,那是不在贾御史的考虑范围内的。在贾御史认为,可以为国为民出力,可以将功赎罪,风玉楼应该感到荣幸才是,至于能否干的了,他那样大才若是都干不了,别人去了更是滥竽充数。

至于风玉楼去了,会不会有危险,那更不用考虑了,皇差干不好,死了也该死,反正风玉楼在朝堂也没啥根基,就算是死了,估计也没人会找自己麻烦,虽然风玉楼和林宏交好,但自家推荐他去赈灾,是为国为民的好事,而且还是为了保全他林宏,量林宏也说不出个什么来,所以思来想去,就再没有比风玉楼更合适的人选了。

贾御史心里这一番思量,别的大臣心里也明镜似的,便纷纷抓住机会上前附议,支持让风玉楼去赈灾,这倒不是这些大臣全不仗义,主要是这事,总要有人去才行啊!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这身先士卒、风险甚大,极有可能有去无回的事,还是让风状元去吧,何况那风状元的确是个人才不是?这么发扬风格,扬名立万的机会,还是留年轻人吧!一群老御历在哪里揪着并太长的胡须,心里暗暗自语。

贾御史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而风玉楼这人有大才,林宏也是知道的,所以虽然风玉楼和自己是好友,这事自己也无从反对,毕竟这事若是能办好了,也是大功一件,别说是能让风玉楼官复原职,便是让他加官进爵也不是难事,所以对于贾御史举荐风玉楼这件事,林宏也是支持的。

只是风玉楼前几日本来想托自己去秦府商定婚期,自己病重没能过去,很是惭愧,但听说风玉楼成婚心切,亲自上未来岳家去商定了婚期,就在这一月之后,还捎信说让自己到时候,过去给帮忙主持一下婚礼,这要是去赈灾,恐怕会误了婚期啊!

不过大丈夫生于世间,为国为民,扬名立万才是正事,这些个儿女私情不能说不重要,但再重也重不过国事,所以这婚期推一推也未尝不可!

此时,楚凤溪在队伍后面,那是一个劲的窃喜,喔喔,总算没白瞎了自己玉清门前的那番话,瞧,这些个大臣们就是这么上道啊!

有好处就是你们年轻人要尊重老人,要礼让,有麻烦事,就是给你们年轻人一个锻炼的机会,你们要感恩,总之一句话,有事是你们滴,有好处是我们滴,并且附带一条,你们年轻人干了活,还要感激我们这些个年老的给你们机会。

太子也默默的小惊喜了一把,本来以为自己要发下言才成,可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发言,这贾御史就把事情给办利索了,真是有点小意外啊,往日里看着这帮御史们整日里没事,吃饱撑的弹劾那个,弹劾这个,让人烦的不行,今日居然这么上道,办了这么一件,这么上道的好事啊!

他狼的,真是让人惊喜又意外啊!太子忍不住高兴的摸了摸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胡须。

喔喔,不错,满意,看来这些御史们还是很有必要存在下去的,等以后自己登了基,还是很有必要把他们留下滴!

这下边的太子,对今日贾御史的表现很满意,这上边的建安帝对贾御史也很满意,心里也想着,这帮平日只会裹乱的,今日还真是给自己解决了个难题,举荐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喔,不错,不枉朕每年花费那么多的金银养着他们,关键时刻没给朕掉链子。

建安帝登基多年,今天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觉得这帮御史还算顺眼,自己登基之后留着他们还算是个正确的决定。

于是建安帝便立刻让人去传旨,宣风玉楼进宫。

就在这间隙里,楚凤溪上前几步道:

“皇上,小臣不懂赈灾,但对于荆州屡屡水患有个小建议,不知当不当提。”

建安帝向下一看,这玉面小将,这不是楚国公的那个独子,楚凤溪么,今儿怎么到玉清殿来了,喔,对了,估计是听到荆江决了堤,荆州发了大水,也想过来提个建议,添点力,不错,不错,和他父亲一样,都是为国为民的好臣子啊!

于是建安帝的面上就多了那么几分和蔼可亲道:

“什么主意,你尽管提来听听,便是不合适,朕也不会责怪与你。”

楚凤溪听了建安帝的话,假装沉吟了一下道:

“小臣觉得这荆江经常决口子,荆州年年发水患,朝廷年年赈灾也不是法子啊!尤其是这次,还尤为严重,小臣觉得这赈灾吧,虽是头等大事,但也该想个法子,把荆江治上那么一治,毕竟荆州的水患都是是荆江引起的,小臣觉得若是能把荆江治理好,就算是从根子上杜绝了荆州的水患问题,所以荆江的治理,也要提上日程,好好考虑,不要向以往是的,只赈灾不治理荆江,小臣觉得这样是治标不治本,不能从根本上杜绝荆州的水患问题。”

建安帝一听有理,太子一听简直没法更合心意,为何呢?前面已经说过了,因为这治理荆江,可不是个小工程,没它个三年五载可治理不出啥成效来,有的人治上一辈子,都出不了啥成绩。

而且这治水可是个忙人的活,没听过大禹治水么,三过家门而不入,为啥不入,还不是因为忙啊!所以大禹他老人家那么大才,治个水都会那么忙,风玉楼还能比大禹他老人家更有才不成?他能闲得住?这人要是忙了,哪里还有时间想什么儿女私情,风花雪月啊?他没时间,自己不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喔,这小子真是出的好主意,简直不要太合自己心意,原本自己觉得这主意要自己说的,没想到让他给抢了先,不过,抢的好,自己一点都不在意,主意谁说都好,只要达到目的,结果满意就好啊!

只是,不对啊?这小子为何会出这个主意?为国为民?喔,想起来了,这小子,也是自己的潜在情敌啊!据自己的探子来报,没多久之前,他还为了争风吃醋和风玉楼在街上打了一架呢,这小子虽说少了一个手臂,水平倒是不错,听说竟打的风玉楼节节败退呐!

:。:

第134章 淡青杨柳着青烟雨霏临晓心欲寒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34章淡青杨柳着青烟雨霏临晓心欲寒离别

淡青杨柳着青烟,

雨霏临晓心欲寒。

不忍离别荆州去,

过往光阴留不得。

不过听说,后来好像是,又来了一个白衣男子,帮了风玉楼一把,才把这小子击退,探子还报,那白衣男子身份成谜,根本查不到来历,好像就是那么一下子从天下掉下来似的,而且那白衣男子还美的不像话,真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凡俗之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风玉楼给弄到荆州去,最好这一去就在那里待上半辈子,等自己娶了若云,有了娃儿,再召他回来也不迟。

太子容云轩正在这里做着美梦,就听建安帝道:

“凤溪说的有理,这每年拨款赈灾的确是治标不治本,这银子不该用在等受了水灾,再去救助朕的子民上,而该用在治理荆江,不让它一再发生水患上,可是理是这个理,但是堤坝年年修高,可水患还是年年有啊?该如何治理荆江才能杜绝水患呢?凤溪可有好建议?”

楚凤溪一听,心道,如何治理,我当然不知,就算是知,我也不能知啊,我又不想到荆州去,再说就是因为我不知,才让风玉楼去治呢,不知道如何治更好啊!

风玉楼不知道怎么治,可以在那儿待着想办法啊?这样他才能不回京,才能不成婚,才能不和我抢老婆啊!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机会啊!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可不能和建安帝这么说,但建安帝现在让自己提建议,自己还是要想个说辞搪塞过去才成的。

于是楚凤溪面上假装为难道:

“这,这,小臣年幼,还真没什么好法子,不过风状元文采风流,计谋百出,说不得就能想到什么好法子,把荆江的这个难题给解决喽!”

建安帝看着楚凤溪面上一脸为难之色,也觉得自己提这个问题,有点为难楚凤溪了,毕竟这娃子还小,而且一直跟着楚国公那个武夫打仗,关于治水什么的,那是隔行如隔山,想不到什么好法子也正常。

至于这风玉楼,的确是文采风流,而且上次去荆州赈灾,活干的当真不错,说不得他关于治水,还真能想出什么好法子。

在建安帝的殷殷期待中,风玉楼翩翩来迟了,为毛呢?

因为风玉楼检查完了自己的院子,准备喊兄长来吃饭,却发现兄长在桌上留了一封书信,不告而别了,其实说是书信,真是有些牵强,因为这所谓的书信上,就简单写了四个字,‘有事离去’。

事情到了这种程度,风玉楼再感觉不到兄长的不对劲,那风玉楼就是傻子了,但风玉楼当然不是个傻子,相反他还很聪明滴,甚至聪明的有些不像话,但兄长到底怎么了,为何会不告而别,这个聪明的不像话的风玉楼却也一时没想明白。

风玉楼细细的回忆了一番,去秦府送聘礼,兄长一路上不多言语,但看的出仍是很高兴的,脸上带着一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欣喜,风玉楼虽然认回这个兄长不久,但他的品行自己还是能看出一二的,兄长是个重情重义,又磊落端方的君子,可是兄长为什么会离去呢又是从什么时候不对劲的呢?

好像是,好像是在秦府见了若云之后,而且回府之后,兄长也没问过若云半句,按理说兄长这样关心自己,应该问问有关若云的情况才对,可兄长半句都不曾提及,仿佛他对若云是早就认识的!

风玉楼一时心慌,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这好不容易得到的亲情,好不容易认回的兄长就这么飞走了,他是不能甘心的,于是不甘心的结果就是,他要四处去找,所以这样等传旨的太监找到他,自然就耽误了一些功夫。

风玉楼来到玉清殿,看着满朝的文武,短暂的迷惑之后,就明白了,荆州水灾这次闹得非常厉害,估计这个烂摊子没人愿意接,就想到自己了,毕竟上次荆州水患就是自己和林大人去赈的灾!

不得不说,状元也就是状元爷,这脑瓜子就是好使,这简单一转就想了个通透明白!

但明白归明白,可这朝堂上的事,讲究的是看的破却不能说破,只见风玉楼仪态端方、风姿无限的走向前,叩首下拜道:

“罪臣风玉楼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建安帝抬抬手道:“起来说话吧。”

看风玉楼起了身,又道:

“风状元,荆州闹了大水灾,你应该听说了吧?关于此次灾情,你可有什么想法?”

风玉楼暗道:果然,来了,就这事。

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假装思考了一下道:

“此次荆州水患严重,罪臣在廊间亦有所耳闻,至于想法,罪臣觉得自然是按照往日的惯例,拨银赈灾,再劝说一些大的商户募捐一些,只是此次灾情严重,恐怕灾银要多拨一些,募捐也要多一些,才能帮助荆州的灾民们度过难关。”

坐在龙椅上边的建安帝,看着站在下边风玉楼,摸了一把自己的尚且不太长的胡须道:

“风爱卿不愧为状元之才,看问题很是清晰,既如此,这次荆州赈灾的事务,就仍交由你去办吧!”

风玉楼听了建安帝的话,心道:真是只老狐狸,刚还风状元呢,这要用人立马就改成了风爱卿,只是自己不让他用,也不合理,毕竟自己是他的臣子,理当听从他的安排,何况大丈夫生于世间,为国为民岂能惜身?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灾民,这荆州地狱,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入那么一入的,只是自己和若云的婚期在即,如果自己去荆州赈灾,这婚事恐怕要延期,而且听闻此次荆州水患空前绝后的严重,自己这一去,能否平安回京恐怕都是问题,若自己出了事情,若云怎么办?想到若云,风玉楼那颗忧国忧民、义无反顾的心突然变得犹豫不决起来,这,这自己到底该不该立刻就去呢?

风玉楼这一犹豫,这龙椅上的建安帝就不高兴了,虽说荆州赈灾这个差事不好干,但若干好了,怎么说也是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是?朕看你风玉楼是个人才,给你个加官进爵的机会,你还要矫情一下子,真是不知好歹。

于是建安帝便眯了眯眼,声色俱厉道:

“怎么,风状元难道不愿为我们尨唐效力,救万民与水火吗?”

风玉楼听了建安帝这句颇有压力的话,仍平静回道:

“回禀皇上,罪臣自然非常愿意为国尽忠,为民效力,罪臣一片赤诚之心,日月可昭,只是罪臣才智不够、经验不足、力有不逮,恐误皇上的大事,不能救灾民与水火,所以,稍有犹豫。”

太子容云轩一看,风玉楼好像想推诿,不想去荆州,自己怎么能让他如愿呢?于是容云轩不再袖手旁观,就准备向前进上两句言,事情都进展到这儿了,怎么能也不能让风玉楼给推脱了不是。

于是容云轩这心思一动,行动也就立马跟上了,他本就在前面,所以连走几步也省了,直接侧了侧身出列道:

“风状元实在是太过谦虚了,咱们尨唐上下,谁人不知道风状元才智过人、谋略百出啊!你若才智不够、力有不逮,那还有谁的才智够,力能逮?”

说着还故意夸张的向四周望了一下。几个关系不错的大臣纷纷附议。

风玉楼一时犹豫不决,虽然很想留下来和若云成婚,但荆州的灾情自己当真做不到视若无睹啊!再说此时,便是自己冷血无情,做的到熟视无睹,龙椅哪位也不能让自己做到啊?

果真,风玉楼这里还没想好,就听龙椅上的建安帝发话了:

“荆州赈灾事宜,对风状元来说也算轻车熟路了,风状元就不要推辞了,灾情严重、刻不容缓,风状元即刻就启程去荆州主持大局吧,灾银随后就到,朕在京城等着你的好消息。”

风玉楼一时纠结道:

“臣谢皇上信任,臣,领旨谢恩!”

楚凤溪听风玉楼领了差事,但他还想让风玉楼学个大禹治水呢,当然还有话说,于是便想开口,但嘴还没张开,就看到旁边的太子在给自己使眼色,那嘴也动了动,但没发出声音,但观那口型,好像是说:见好就收吧!

楚凤溪一想也是,便闭嘴不言。

于是这朝会便如往常一般,在太监的‘有本起奏、无本退朝’的情况下散了。

众大臣们纷纷鱼贯而出,林宏看了看风玉楼,走进几步慷慨激扬道:

“玉楼,老夫知你为何踌躇,但大丈夫立于世间当以国事为重,万民为重,岂可拘泥于儿女情长。”

风玉楼默了一默,看了看这往日的好友,长叹了一口气道:

“大人说的有理,荆州灾情如火,玉楼就不多耽搁了,就此别过。”

话落,风玉楼大步向前出了玉清门,牵过马,飞驰而去。

途中风起,微携细雨,这风雨仿佛也知人意,过来凑趣。

风玉楼看着风吹花舞、细雨纷纷,不由勒马停下,伸出纤长五指,任细雨飞花落于手心,叹道:

离别苦,

风吹花起舞。

心伤处,

更链细雨,

点点滴滴,

愁绪添,

留,不得。

去,难舍。

柔肠寸寸,怎堪这凄风冷雨!

第135章 柔肠寸寸心伤处怎堪这凄风冷雨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35章柔肠寸寸心伤处怎堪这凄风冷雨风玉楼雨中惆怅,如今如何是好?坦荡去和若云告别,还是悄然无语离开?此次赈灾,自己若坚持抗拒不去,再想些计策,也未必就不能,可自己终是不忍,旁观灾民陷入水火,自己独善其身,作为一个朝廷命官,自己真是忍不得!

可是这个不忍,却会误了和若云的婚期,负了若云的情意!如此,自己又有何面目去见她?何况听闻此次灾情严重,此去恐是凶多吉少,自己该如何和她告别?

让她在京城等自己回来,可自己确定能回的来吗?让她忘了自己从头开始,可情深若此,便是知道这样是为了她好,自己也开不了这个口啊!若若,我的若若,我怎能让你忘了我,从头开始呢?怎能啊?

一人一马,立于雨中,踌躇难行,半响,风玉楼咬了咬牙,打马回了风府。

回到府邸,风玉楼进了书房,拿起笔,想给若云写封信,平日轻若羽毛般的笔,此时却有千斤重般,一时拿不起,踌躇无奈,心间徘徊,最终落于纸间:

犹记初识,风吹花落,桃红纷飞,佳人国色,鄙陋,不识的。

荆州千里,风雨同济,生死相依,巾帼英雄,鄙鄙,恐负的。

边关万里,烽火处处,情深入骨,生死不舍,鄙醒,方悟的。

婚约早许,婚期已定,天灾水祸,皇命难为,即日远去,荆州千里,终辜负,卿卿意!

风玉楼看着纸上字,心绪浮动、眼前一时影影绰绰,风玉楼知道这是上次的伤造成的,风玉楼重新又拿出一张纸,犹豫片刻下笔道:

秦大人亲启:

蒙大人不弃,将秦小姐许配在下,可在下无福,近日竟查出身有顽疾,一切皆是在下之过,些许聘礼,不成敬意,愿为在下赔礼之资,还请笑纳!

罪人:风玉楼

风玉楼看着桌上的信,心道:若若,或许这是我余生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静坐半响之后,风玉楼最终还是简单收拾行囊,出门而去。

刚出门口,正遇上寻人未果回府的林方。林方见风玉楼面色凄冷,以为风玉楼是因为没找到兄长水中月而不高兴呢,刚想安慰两句,就听风玉楼道:

“我奉旨去荆州赈灾,家中事宜就偏劳兄弟,还有,还有秦府一切,兄弟也多加看顾。还有桌上的信请交于秦大人。”

林方听了,猛然一惊道:

“你去荆州,那婚事呢?婚期都定了,你让别人如何看待秦小姐?你疯了么?”

风玉楼脚步一顿,却无言,而后头也不回的上马,向城门口的方向去了。

林方看风玉楼走的如此迅速,不由怒道:

“风玉楼,你回来,你如此走了,至秦小姐与何地啊?风玉楼,你回来,你这样做,你让秦小姐的脸面往哪里搁?风玉楼,风玉楼!”

林方见风玉楼不肯回头,气的狠狠跺了一下脚,也心知风玉楼这人,一旦决定做什么,别人拦是拦不住的啊!

林方沉思片刻,去屋子里拿了信件,看了看,看到有一封是给秦若云的,满信的酸词,自己虽然不甚懂得,但看的牙酸不已。呃,不愧为状元,写个告别信,都让人看的玄乎,

还有一封竟然是给秦忠秦大人的,林方看了看,呃,不得了,这信上那意思,好像,好像是要退婚。

林方略一思索,心道:这信是不能送的,就算是一时不能成婚,也不能退婚啊?风玉楼这要是一退婚,后面可是有人等着呢,那楚凤溪还虎视眈眈的,正愁着找不到机会呢。

于是林方把给秦忠秦大人的那封信藏好,只拿了给秦若云的那封信,便到秦府去了,自己没脑子,还是去找那个有脑子的吧,婚期定了,新郎跑了,这事真是,太,太尴尬,自己这智商,还真是处理不来,就不要瞎掺和了,但秦若云那个脑子,长得聪明的不像是人,她应该有什么好方法来处理吧!

虽说这事,着实是有些对不住她,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也不是方法,还是想办法面对吧!

林方到了秦府,由于林方经常到秦府来看小浮生,有时候还常常住在秦府,所以对于林方来说,到了秦府,就如同在自己家里一般自在,林方又是个直爽人,于是也不墨迹,直接就去了若云的釉云院,把手上的信交给了若云。

若云看了看信,沉吟半响,扶了扶额,心道:这玉小倌,又不告而别了,不过这次还好,还知道给自己留了信,呃呃,比上次有长进!

林方看着若云看了信,还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不由的一阵奇怪,心道:这妖孽,就是和正常女子不一样啊,这要是换成别的女子,婚期订了,新郎跑了,还不得哭死啊!

她倒好,面色一片冷静,好似一副根本没啥事的样子!真是,真是让人受不了!

于是忍不住有些想刺激一下秦若云,看看她内心是否一如表面上般镇定,便故意道:

“这新郎跑了,估计到成婚那天是回不来了,秦小姐可有什么好的计划来遮掩一下啊?”

若云挑挑眉,看林方一副想看笑话的样子,便装做毫不在乎道:

“这还不简单,新郎跑了,那换一个就好了吗。”

林方听了,大吃一惊,磕磕巴巴道:

“这,这也行?”

若云挑了挑眉淡然道:

“有何不可啊?”

林方顿了一顿,磕磕巴巴道:

“那,那换谁啊?”

若云诡计一笑,盯着林方道:

“你说呢?”

林方被若云那热切的目光看的,不由脸渐渐红了,期期艾艾道:

“这个,这个我是不行的,我,我?”

若云看着林方那囧样,忍不住笑道:

“美的你,我会嫁给你?难倒你没听过兄代弟娶吗?玉楼既不在,婚期到了,你便代他来迎亲便是。”

林方这才明白那句换你的意思,有些小尴尬道:

“那还差不多。”

说完便赶快道:“那就这样吧,我去看小浮生了。”

林方几步跑出釉云院,感觉心还砰砰的跳,爷爷的,真是妖孽,这么复杂难办的事,到了她这里,不用动脑子就解决了,真是的,这妖孽,这脑子怎么长得?也就风玉楼那个不怕死的敢娶,自己,自己可没那个胆子。

虽然她长得美若天仙,但自己也没胆娶,若是娶了她,恐怕哪日她把自己给卖了,自己还得替她数数钱。

若云看林方出了釉云院,心下恨恨,把两封书信握成团,姐姐的,这个玉小倌,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娶姐了吗?美得你,姐姐可是个负责任的人,说了对你负责就得对你负责到底,岂能让你一跑了之!

若云心下一思量,盘算道:也没啥,反正婚期订了,到那日让林方替风玉楼迎个亲,就算是把婚礼成了吧,反正自己本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边关万里自己一个女子都去了,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等婚礼一结束,自己就去荆州找风玉楼,呃,别说,这会还真有点想他,呃,呃,自己这平日里,也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啊!这会这是那根筋不对了?

哎,这事还是想想怎么给自家的老爹说说,毕竟这嫁女,找人代为迎娶,还要老爹同意才成啊!

于是若云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就去找她老爹秦忠去了。

这秦忠刚刚收到消息,说是风玉楼奉皇命去荆州赈灾了,秦忠那个恼火啊,这婚期都订了,这荆州千里遥远的,就算是赈灾再顺利,一个月他也回不来啊?这,这可怎么办啊?这不把自家的宝贝闺女给坑了吗?

这秦忠正恼的不知道怎么好,就见女儿施施然来了,一时望着女儿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若云看着父亲一脸的不愉之色,就知道自家老爹,是知道风玉楼去赈灾这事了。

便坦然道:

“爹爹,风玉楼奉命去荆州赈灾了,这皇命压身,不得不为,可我和他的婚期已订下,关于此事,爹爹可有什么想法?”

秦忠听着女儿软糯的喊着自己爹爹,心下浮动,女儿幼时也曾喊过自己爹爹,但长大一点后,就很少叫自己爹爹了,都是喊自己父亲,今日里这一喊自己爹爹,还真是让自己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但想起女儿的婚事,又一阵憋屈,想自家那么好的女儿,长得如花似玉,还有嫁妆无数,嫁个穷酸状元,怎么还那么难啊?

想到这里忍不住叹道:

“女儿啊,这婚期已订,若是再改动,难免让人家觉得,爹的女儿你,是否有哪里不好,让夫家不满,而且谁知道这风玉楼几时才能赈灾回来啊?这婚期又该改在何时才好啊?可若不改,婚期到了,没有新郎,如何大婚啊?想我女儿这般容貌,这般才智,真是生生让这风玉楼给耽误了啊!”

若云看父亲一脸的气愤之色,不由安慰道:

“爹爹不要气恼,对于此事,女儿倒是有个小主意,爹爹听听可合理。古来迎亲的,若是新郎本人不能来,兄弟代替来迎亲的也不少,风玉楼是奉旨去荆州赈灾,此事也好解释,所以让他兄弟来迎亲也未尝不可。”

秦忠听了若云的话,略一沉思道:

“我儿说的有理,自古以来确有这样的事,这要比改婚期倒是要好听些,只是我儿可听说,此次荆州灾情严重,这风玉楼可能……”

第136章 伤情不知荆州路香消梦冷情不移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36章伤情不知荆州路香消梦冷情不移心殇

伤情不知荆州路,

香消梦冷情不移。

初莺早雁相思意,

飘零心事谁人知。

秦忠说到这里,突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觉得再说下去好像不大吉利,这要是万一女儿嫁过去,风玉楼真的在荆州出了意外,外人不得说女儿克夫啊?

真要如此还不如改了婚期,等着风玉楼回来再说呢,虽说这风玉楼有大才,自己也知道,可毕竟水火无情,听说这会荆州的水根本还没退下去呢。

这京城里根本就没个大臣愿意去,就自家这女婿,真是,说好听点,那叫大义凛然、为国为民,说难听点那就叫傻大胆,不知所谓。

只是,他傻胆大,不怕死不要紧,可出了事,若要害的自家女儿落个克夫的罪名,自家女儿岂不是冤枉?

作为一个有志之士,为国为民,身先士卒,死而后已,这是没错,可是他身先士卒了,死而后已了,成全身前身后名了,自家的宝贝闺女咋办,难道给他守寡不成?

作为一个旁观者,对他这种大仁大义的精神,自己真是很钦佩,但这要轮到自己身上,那就得两说了。总之这绝不是自己要想的百里负米、孝感动天、亲尝汤药、戏彩娱亲等,二十四孝的好女婿,可是这门婚事,从开始,它就是身不由己啊!

若云看着父亲脸上神色不停的转换,便猜到了父亲的意思,便坦然道:

“爹爹多虑了,以风玉楼的才智,荆州赈灾事宜,应会顺利。再说,无论是照常举行婚礼还是改了婚期,风玉楼若有意外,估计外人都会赖到女儿头上,说女儿不详、克夫。”

秦忠听了女儿的话,想了想,觉得恐怕外人真的会如此想,不由的心下更心疼女儿,女儿何辜啊?不过是在一个对的时间,没有遇到一个对的人,这个大仁大义,为国为民,他是个万一挑一的好人,可是目前来看,他却不能算是一个怜惜女儿的好郎君。

若云停顿半刻又默然道:

“再说,若是他当真出了意外,女儿又如何,如何能坦然嫁与他人呢?”

秦忠看看女儿,叹道:

“终是我儿委屈了。”

若云看父亲如此沮丧,便强颜一笑,安慰道:

“能的玉楼公子真心相待,女儿不委屈,爹爹不必忧心。”

秦忠见女儿一片痴心,不忍再多言,便顺着女儿的心意道:

“那便依女儿所言,婚礼照常举行,让人来代他迎亲!”

这父女二人商量好了主意,还没行动呢,这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般,转到太子容云轩那里去了。

容云轩听了隐卫报上来的消息,心里恨的直咬牙,见过不上道,就没见这么不上道的!他狼的,明明长得一副聪明相,为何非要向蠢路跑,放着自己这么位高权重、玉树临风、富有天下的男子不喜欢,非要喜欢那小白脸,虽然自己也得承认那小白脸的确长得美,但他除了脸长得比自己美点,还有哪点比得上自己啊!真是的,这秦家那帮二傻子,真是太瞎了,让人憋屈死。

这秦若云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相貌,一副聪明相,谁知竟是个没脑子的。她没脑子,她那个老爹秦忠,也是个没脑子的,这京城的好男儿那么多,竟然让女儿,在风玉楼那颗歪脖子树上一直吊着。

他狼的!真是全部眼瞎没脑子!白白瞎了自己这一番心机,把风玉楼给弄到荆州去啊!

但是她再眼瞎没脑子,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眼瞎下去,真要让她进了风府,无论风玉楼是死是活,她都会和风玉楼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自己本想着,把风玉楼弄到荆州去,误了婚期,她能一气之下毁了这婚事,自己再趁虚而入、借机哄哄,让她在伤心之下,看清楚自己才是她的良人,再想想办法光明正大的把她娶了。

自己喜欢她,倒是愿意给她太子妃的位置,可是她家只是个皇商,地位终究是太低,让她当太子妃,父皇那一关,恐怕就过不去,但给她个侧妃的位置估计还不难。

但如今她既然那么不上道,自己也只好和她挑明厉害关系,若她真的不识相,自己说不得,只好采取点强硬手段了,自己堂堂一个尨唐的太子,好不容易对个女子动了一回心思,岂能容她不知好歹的拒绝?想到这里,太子容云轩恨恨的咬了咬牙。

容云轩对若云的没眼色,很是气愤,但此时若说容云轩对若云情根深种、非她不可,那倒也不见得。其实他只是一见钟情,继而求而不得,从而便越加激发了他的斗志,更加的想要去争取。于是容云轩简单写了个便条,绑在了自己养的,那个可爱小鸽子的腿上,让它去秦府飞一趟。

小鸽子看看自家腿上的便条,看看太子的脸色,便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小鸽子忍不住用翅膀拍拍额头,心道:本殿真的不想去女色狼家啊!府里那么多小鸽子还等着本殿去宠幸呢!

但它看看太子脸色,喔喔,不去好像不行,喔喔,这太子也太没用,连一个小女子都搞不定,回回还要本殿亲自出马,真是的,白瞎了他那张什么什么的脸来?这些凡人怎么说来,如花似玉的脸,对,就是如花似玉的脸。

这张脸看着也还不错啊,当然和自己这张,长得天怒人怨、海水泛滥的鸽子脸比,那还是有差距滴!小鸽子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下,顺便用翅膀,自豪的拍了拍,自己那张引以为傲的鸽子脸。

然后又忍不住看了太子一眼,可是太子也还好看的啊,为毛秦府的小姐就不喜欢呐?喔喔,这些无聊的凡人,就是不懂得及时行乐,好看就逢场作戏的喜欢两天呗,烦了就再换一个不就好了么,那么较真做什么?

喜欢谁不是喜欢啊?只要好看就可以喜欢么,真是的?凡人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叫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对对,就是这句,喔喔,没办法,本殿就是这么聪明,这么有才啊!

小鸽子自我崇拜了半天,施施然、慢悠悠的就向秦府飞去,到了秦府,飞到了若云的釉云院,停到地上,左看看右看看,喔喔,那秦府的小姐呢

小鸽子正找着呢,就听到一声欢呼,小鸽子扭头一看,兜头迎来一面网,就把它给网住了。小鸽子仔细一看,喔喔,不得了,竟是那个女色狼绿竹,用竹竿挑着一个网兜,而很不幸的是,自己就恰恰在这网兜中。

若这网兜里网的不是自己,看起来也颇有几分意趣,可这网兜里网的是自己,那就得另说了。小鸽子正在这里腹诽。就听绿竹道:

“喔喔,意外惊喜啊,本来只想网个麻雀给小小姐玩耍一下,想不到有只呆鸟,竟然自己钻到了网子里来了,瞧这运气,除了我绿竹,也真是没谁了。”

绿竹说着,这手也没闲着,上前捏了捏小鸽子的头,笑道:

“你这呆鸟,怎么呆的这般可爱,好好的大道你不飞,偏要飞进这网兜里。”

小鸽子气的头晕,恨恨叫骂:

“你才呆,你全家都呆,他狼的,快把本殿放出来,本殿保证不叨死你。”

可惜绿竹听不懂它的鸟语,看它在哪里叽叽喳喳,还觉得颇有意趣。忍不住又上去摸了一下它的头,小鸽子气的肝疼,感到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上去就狠狠的叨住绿竹的手,绿竹被它这凶猛的一叨,吓的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把正在百无聊赖,看话本子消遣的若云给惊了出来。

若云一看,那小鸽子正叨住绿竹的手不放,便赶快上去,一手捏住小鸽子的翅膀,另一只手想去捏小鸽子的鼻孔,好让它为了呼吸能张开嘴,放开叨住绿竹的手,可是还没等她去捏小鸽子的鼻子,小鸽子就放开了嘴,还不停的唧唧了两声。

为何呢?原来小鸽子平生最怕痒,若云刚才捏它的翅膀时不小心碰到了它的痒肉处,所以它就忍不住唧唧的张开了嘴。

绿竹看着自己刚救出来的手,上边一个红红的鸟嘴印,还流了一点血,便苦着脸道:

“小姐,你看这鸟多凶,它居然把我的手给叨破了,我要把它杀了,熬汤补我的手。”

若云看了看绿竹的手,忍不住有点小心疼,便从怀里拿出一瓶药膏,打开给绿竹抹在伤口处,喃怪道:

“绿竹啊绿竹,手都这样了,还想着吃,还能有点出息么?”

小鸽子一听绿竹要吃它,吓得赶快抖抖毛,凄惨的叫了一声:

“不带这样滴,两国邦交,还不斩来使呢,本殿就一个送信的,一个送信地位而已,按道义是不能吃的;再说本殿身上没二两肉,不好吃;还有,还有本殿还没有娶妻,还没后代,还没把伟大的基因传承下去,不能死。”

若云当然听不懂它这一番鸟语,但看着这鸟,有几分眼熟,腿上还绑着东西,便从网兜里把它拿出来,把它腿上的东西取下来。

小鸽子一看机会来了,赶快趁着若云拿东西的时候,扑扑翅膀飞了出去。

第137章 春花秋草赴约好绿茶金杯剑声催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37章春花秋草赴约好绿茶金杯剑声催若云拿到了东西,看小鸽子那一副气急败坏,急着飞走的样子,不由有几分好笑。旁边的绿竹则是急的大叫道:

“哎,小姐,你怎么把它放走了,它还叨破了我的手呢!”

若云笑道:

“不让它走,还留它过年啊?它可不是一般的鸽子,你就别想着吃它了,一会吩咐小厨房给我炖个老母鸡,全留给你吃,行了吧!”

绿竹一听有老母鸡吃,立马高兴了,也不想鸽子的事了,忙道:

“小姐真好,小姐对我最好了!”边说边欢天喜地到小厨房去了。

若云忍不住扶扶额,呃,这小丫头片子,一脑门子就想着吃,哪天不定,就能傻的让别人用的猪蹄子给骗了去啊!

若云一边担心着自己的吃货丫鬟,一边看着手里从鸽子腿上拿下来的东西。若云有些不情愿的拆开,不用看信的内容,若云就感觉有些头疼了。

这太子,到底是哪儿抽风了?给自己对上了这是?估计风玉楼突然去荆州赈灾的事也跑不了有他的手笔,他这是想干什么?

上次他暗示对自己有意思,自己虽然没直说,但也暗示自己对他没兴趣了么,他那么精明,应该明白的啊?再说,他堂堂一国太子,找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啊?和自己较个什么劲啊?

若云扶扶额,思考了一小下,呃,真是,这送上门找虐的,自己要不要好心成全他一下下呢?这君子有成人之美,自己么,虽说算不上什么君子,但成人之美这种事情么,自己还是比较乐意去做的。

若云抖抖袖子,不太优雅的摸了摸下巴,然后扯开信,喔,字写的还不错,就是这内容么,真是想让人不成全,他的一片受虐之心都不成啊?

信上龙飞凤舞,字也不多,就写着:‘荆州千里,荆棘密布,时有匪患,安危系与佳人一念之间,若要详谈,此时玉清湖畔。’

若云撇撇嘴,哼了一声,拿出火折子,毫不犹豫的把信烧了,便抖抖衣衫起身,找了一些新配的药带好,出发去玉清湖,既然人家非要找虐,自己要不成全一下,怎么说的过去呃!

若云也没惊动家人,自去后院牵了马,后院喂马的小厮也没多问,毕竟大小姐和一般的闺阁女子不太一样,这打马出去跑两圈的事,以往也不是没有过。

若云上马出了府,直奔玉清湖,到了玉清湖畔,就看到湖边停了一艘大船。

若云施施然,系上马,就有个女侍卫向前倨傲的问道:

“来者可是秦府的若云小姐。”

若云眯眯眼,淡淡一笑道:“正是。”

女侍卫也眯眯眼,心道:倒是个有胆的。

但面上神色不变,伸出手做了请的姿势。

若云从善如流,跟着上了船,果然,只见太子容云轩,一身白色常衫,坐在船上,正欣赏着湖光山色。

若云挑挑眉,呃,这么看,这太子真是更加的秀色可餐啊,可惜啊,真是可惜!感情,自己这是为了风玉楼这颗小果子树,放弃了那么一大片森林啊!

若云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里正砰砰的跳动着。若云叹了口气,心道:可惜,真是可惜啊!这颗小果子树,已经在自己的胸膛里长成了整片的森林,便是自己想见异思迁,见色忘义也很难啊!因为自己的心它不同意啊!自己也没办法啊!

若云在船走了几步,走到太子面前,坐在了太子的对面,太子不动声色,只是亲自给若云斟了一杯茶。若云也不客气,端过来浅酌两口。

若云放下手中的茶,抚了抚衣袖,道:

“好茶,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民女也借花献佛,给太子斟上一杯吧!”

说着也给太子斟了一杯茶,太子浅浅一笑,觉得若云挺上道,便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若云见太子喝了茶,便道:

“不知太子殿下约民女来,有何事要详谈啊?”

太子放下茶杯,皱皱眉道:

“如此美景,秦小姐为何如此煞风景啊?”

若云坦然道:

“民女本就不是个识情知趣的人,太子殿下对我恐是有所误解啊!”

太子有些森然的望了若云一眼,也不想和若云墨迹了,便开门见山道:

“那本殿就直说了,若想风玉楼安全,你有两条路走,第一条路,自愿入太子府,本殿许你侧妃之位,这第二条路吗?可不太好看,那就是今日秦小姐游湖落水,被本殿所救,失了清白,只能入太子府为妾了。”

若云扶了扶衣袖,浅浅一笑道:

“可民女怎么觉得,这两条路都不怎么样呢?”

太子被若云的浅笑所惑,有些误会,以为若云想当太子妃,便叹了一口气道:

“本殿当然愿意许你太子妃之位,可惜你父亲只是个皇商。”

若云见太子误会,也不解释,淡淡戏谑道:

“所以说,这两条路都不适合民女啊,太子殿下还是应该另觅良缘才是。”

太子见若云这么不上道,有些不高兴,便威胁道:

“那秦小姐是想让本殿替你选第二条路了?”

若云不急不躁,脸上仍带着浅浅的笑,道:

“恐怕太子殿下不能替民女做出选择了,民女观太子的气色有些不好,这美人什么的虽好,但身体才更重要,你说是不是啊,太子殿下?”

太子一惊,才发现自己居然全身都动不了了,不由有些气急败坏的威胁道:

“谋害太子,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秦小姐可是想好了?”

若云脸色依旧道:

“谋害太子,民女可没有,这欲加之罪,民女可不敢领受,只是民女平日里就喜欢捣点药粉什么的,这太子和民女离得近,难免就会时不时的沾染上点不是?”

若云这言外之意就是,若让我入了你的太子府,你就要时刻担心我给你下点毒什么的,让你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当然也有可能,那天我很不高兴,让你睡着睡着就不用醒了,直接一直睡下去就可以了。

这意思这般浅显,作为足智多谋的太子,他当然听得出,但是太子生来就是天子骄子,自幼就过着众星捧月般的生活,怎会受过这种委屈?当然也没那么容易就妥协。

就见他毫无惧色道:

“那本殿要是愿意把这中点小毒当成消遣呢?”

若云忍不住挑挑眉,娘的,不正常么,还有把中毒当消遣的?

若云再看看太子,叹了口气,心道:可惜了这么一副秀色可餐的皮相,可惜竟是个不正常的,那自己更是要躲得远一点才好,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不正常的人待久了,也会变得不正常的。

若云抚弄了一下衣袖,轻轻一笑道:

“今日这玉清湖畔景色甚好,若是太子突然醉酒跌落到湖里,来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可真是不美啊!”

太子刚想说,我若和你一起游湖出了事,你难道还能置身事外不成?

但他这里嘴还没张开,就见若云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女隐卫,拿剑置于若云脖颈见,怒道:

“大胆贱婢,竟然谋害太子。”

若云看看脖颈间那把剑,青光崭亮,倒是把好剑,可惜,可惜它放在自己脖颈间,就真是太有些不美了。

若云伸出青葱般的两指,轻轻摆动了一下衣袖,捏住剑身向外推了推道:

“姑娘小心点,你这剑这般锋利,若是不小失了手,可就没人给太子殿下解毒了,那可就成了你谋害你家太子了。”

女侍卫听了,果真赶快把剑向外挪了挪,但看了看若云那沉鱼落雁的容颜,又忍不住道:

“你死了,的确没人给殿下解毒,但你张祸水脸可对解毒没有半分用处,你若不好好给殿下解毒,我现在就给你划花了。”

说完不待若云回答,就挥剑来划若云的脸。

太子忙急声道:

“住手。”

女侍卫挥动手臂间,突然觉得手臂有点发麻,不听使唤,但仍然能动,只是行动有些慢,于是她便知道,恐怕在不知不觉间,她也中了若云的毒。

于是心下更恨若云狡诈,便不听太子的命令,更加努力的挥舞手中剑,眼看那剑就要挥到若云脸上,就听‘嗖’的一声,岸上飞来一支箭,射向那女侍卫,女侍卫身体僵硬,躲闪不及应声落水。

太子和若云同时松了一口气。

若云也松了口气,心道:这女子倒是强悍,刚才自己挪剑时,挥动衣袖时,乘机给她下了点软骨散,可惜不是直接服用,用在皮肤上,见效有些慢,差点就让她划了自己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啊!呃,女人的嫉妒心啊!真是太可怕啊!

若云感叹完,才想起看看是谁,神来这一箭,救了自己这张如花似玉的脸!

就见岸上飞来一人,身形起落间,就落到了船上,就见这人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衫,那衣衫胸口处还绣了一丛青竹,显得那般的卓尔不凡,可惜这人偏偏手中骚包的拿了一把折扇,还时不时的扇两下,破坏了这翩翩浊公子的形象。

第138章 世间诸事有法为情之一字莫强求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38章世间诸事有法为情之一字莫强求偏那人还自以为一副很潇洒的样子,那人是谁?还能是谁,可不就是那风玉楼的损友容云皓么?

容云皓摆了个自以为很潇洒的造型翩然落座,道:

“今日天气甚好啊,皇兄真是好雅兴,居然在百忙之中跑到玉清湖来观光了,只是这秦小姐可是的风玉楼的未婚妻子,皇兄与她孤男寡女的在此游湖,未免有些瓜田李下,若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那可就不美了。”

太子淡淡看了容云皓一眼,*道:

“皓弟也说了是未婚妻子,即是未婚,那便是一切还未有定数,皓弟还是管好自己府中的琐事就好,为兄的事,就不劳皓弟操心了。”

容云皓摸了摸鼻子,一脸的无奈看着若云道:

“皇兄有所不知,这事臣弟本也不想过问的,只是皇兄想来也知道,臣弟与那风玉楼一向是好友,是以风玉楼出京时,拜托了弟弟帮忙照看一下秦小姐,弟弟受人所托,当然要忠人之事啊!你也知道这秦小姐国色天香,难免有些宵小之徒要惦记的,弟弟自从受了这个托付,整日里那真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啊,派人日日夜夜的在秦府门口盯着,皇兄府上的事我是不想管的,可这秦小姐的事情,我却推脱不得啊!”

容云皓嘴上说着,并不想干涉太子的事情,可那眼神,那态度,无一不显示着,这风玉楼虽然出京城去了,但秦若云如今有我容云皓罩着,想打她的主意,得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太子看着容云皓神色,仍不想退让,但面上多了几分认真便道:

“喔,还有这事?那弟弟准备怎么办呢?”

容云皓看太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皇兄可知,父皇属意楚国公府受宠的嫡女楚若曦为太子妃,楚国公手握重兵,若皇兄娶了他的女儿,皇兄便能得到楚国府的扶持,而且臣弟听闻那楚云曦非常貌美,和皇兄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太子看了一眼容云皓,不慎在意道:

“为兄如今还需要谁的扶持不成吗?再说除了太子妃,为兄还可以纳两个侧妃的,难道皓弟不知么?”

容云皓皱皱眉,心道:是,如今你是地位稳固,但那只是因为没人和你争而已。

至于你想纳秦若云为侧妃,我得说,你真是敢想啊?你便是娶她做正妃,都没门,还想纳她做侧妃?

美得你!若让风玉楼那个宠妻入魔的,知道你这般轻贱他的心肝,就有你的好果子吃了,到时候你就不会觉得你的地位稳固了。

哎,咱们兄弟关系一向不错,再说我也不想那个位置,还是提醒你那么一下下吧,你那点妄念真的是不合实际啊!

于是容云皓斟酌了一下,道:

“正妃未娶,就纳侧妃,恐是打了国公府的脸面,再说,听闻楚国公,还是相当喜爱他的女儿楚若曦的,若是让他知道皇兄心系别的女子,那就不美了,他恐是会拒绝这门婚事的,而且皇兄纳一个心里根本没有自己,还喜欢玩毒的女子,就不怕哪天睡着睡着就去了?”

“还有若是此事让父皇得知,他会如何作想?他可会坐看你成事?还有那帮闲的肝疼的老御史们,他们知道会如何?能让皇兄称心如意?这些皇兄可都想过?天下美人何其多,为了这么一个,可真值得?再说这美人再美,若是她心里没自己,还带来一堆的麻烦事,我劝皇兄还是再想想这真的值得么?皇兄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啊?!”

太子让容云皓这一番话说的,眉头直皱、心下发凉,还别说,他这弟弟平日里虽不靠谱,但今日这番话说的,还真是他狼的,该死的有理。

这美人虽好,但她有毒啊,而且这有毒的美人,心里还没自个儿,而且纳了她,就会带来一堆的麻烦事,最主要是美人带来的这一堆麻烦事,有可能让自己鸡飞蛋打,丢了面子里子,最后也纳不成啊?

毕竟自己现在还没在大位上呢?这父皇的意思,自己还是要多多考虑的!万一因为这事,让父皇对自己不满,觉得自己色令智昏,有了想换个太子的想法,那可真就大事不妙了啊!

太子又看了看对面的美人,湖光山色,美人如玉,真是,有点让人舍不得啊!

容云皓顺着太子的眼神,也看了看美人,呃,真真是红颜祸水!

若云看看太子飞过来的眼神,忍不住叹了口气,呃,姐长得美,姐也没办法啊!但既然姐长那么美,怎能为妾?说的好听,什么侧妃,说白了,还不是妾,竟然想让姐给你当妾,美的你!

于是若云假装叹了一口气,看着犹豫不决的太子,很不道德的加了一把火道:

“太子殿下,真是非常抱歉,若云刚才听到侧妃两个字,心一慌,手一抖,一个不小心又把少量软骨粉和刚实验配置的七虫七草药粉,掉到了太子殿下茶水里,真是,真是很惭愧啊!”

若云嘴里说着惭愧,可脸上却没有半分惭愧的意思,言外之意很明显,那就是你要让我当妾,我可是会经常不小心的啊!

容云皓也很上道,一听七虫七草,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便赶忙装样问道:

“这七虫七草药粉毒性大么,可有解药?”

若云一看容云皓那么配合,也赶忙配合的道:

“这软骨粉好说,过两个时辰自己就能解了。可这七虫七草么,就有点麻烦,七虫七草,顾名思义就是由七种虫七种草配成的,毒性吗?有点大,不过殿下也不用太过担心,此药一年也就发作那么一回,发作起来就像是有七条虫子撕咬一般,但此药也有好处,就是此药能治气虚无力、腰酸气短,且滋阴补肾,甚是,呃呃,总之甚是滋补!”

太子听的直咬牙,气虚无力、腰酸气短?他狼的,谁?谁气虚无力?谁腰酸气短?谁要补肾?本殿的肾好的不得了,好不好,夜御十女都没问题,行不行?他狼的,竟敢怀疑本殿?

太子此时真是很想身体力行的让若云知道,他很行,非常的行,行的不得了!可是今天这机会,让容云皓那么一搅和,再加上自己又中了毒,恐怕是真的不行了。

容云皓听的忍不住咬住嘴唇,为毛呢?想笑呗,但又怕一笑惹怒了太子,办不成事,所以只好咬住嘴唇,憋住笑。

不过这秦若云,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这么的促狭呢?给太子下这种药也就罢了,还嘲笑他不行,难倒你不知道,男人最怕别人说他不行的么?

但容云皓还是强忍着笑,配合的继续问道:

“解药呢?”

若云扶了扶髻边的一屡碎发,装出几分不好意思道:

“这药粉刚配出来,还没来得及配置解药呢?我这不正研究怎么配置解药的么?太子一传信召唤,我就慌着来了,别说配置解药,连毒药粉都没顾上放置好,这不,身上带着毒药粉就过来了,然后吧,刚才不小心惊了一下,小女子吗,这一受惊吧,一紧张吧,手就好抖,这一抖吧,就好乱丢东西,这不,太子刚才给小女子开玩笑说,有人落水的事,小女子这一紧张,可不就抖了,殿下也该听说过,小女子上次受了惊吓,心一慌,手一抖,这边关的匈奴兵,那可就倒地了一大片啊!”

太子和容云皓对望一眼,都明白了,这是威胁啊!这*裸的威胁啊!

容云皓听了若云这话,忍不住抖了抖,本想拿起茶杯喝口茶,遮掩一下,但刚拿起,还没喝,就赶快放下了。为毛啊?娘啊,喝茶,和这女子一起喝茶?喝的这哪是茶啊?分明是命啊!得,自己还是别找那个事了,别喝了一口茶,再来个半身不遂。

再说太子听了这番话,也是非常震撼啊,若说刚才还舍不得美人,还犹豫不决,这会若云这番话,那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本以为不过是,被她给下了一点不能动的小毒,小毒怡情吗,也没啥,就当讨美人欢心了,一会就能动了,谁知这竟是个不怕死的,这种剧毒也敢给一国皇储下,这真是不怕死且闲命长啊!

这真是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啊!自己虽然够硬也够横,但为个美人搭上命,那可不划算,算啦算啦,想想就为个美人,不就一个美人,虽然够美,也够辣,但怎么也不及江山如画,不及自家宝贵的小命啊!

于是太子便从善如流的道:

“刚才不过和秦小姐开个玩笑而已,这本殿和皓弟都在,怎么会让人落水呢?”

若云一看台阶来了,也非常上道,立刻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这解药小女子还没配置出来,不过殿下也不用担心,也药一年才会发作一回,这一年之内,小女子定会不遗余力,日夜赶工、好好配置,争取早日把太子殿下的解药给配置出来。”

太子和容云皓面面相觑,心道:

切,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小命攥人家手里啦,这以后有点小动作啥的,也不能干啊?这还得找人保护着秦若云,万一哪天她不小挂了,自己这解药上哪儿弄去?切,这憋屈的

第139章 万般相思无处寄一片痴3心皆错付

两世缘桃花开正文第139章万般相思无处寄一片痴心皆错付一庭春色惹人恼,

满园落红惹人怜。

万般相思无处寄,

一片痴心皆错付。

这三人心照不宣,就这么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若云下了船,骑上马,谢绝两人的热情相送,姗姗然骑马回家。

这太子当然不放心,还等着人家的解药呢,当然要找人看着啦,不对,不是‘看着’,是‘保护’,对,就是保护,还是美化美化用词,称为‘保护’的好,‘看着’这词可不太好,它太伤感情!

还别说,这太子还真算是未雨绸缪,还真叫给他‘保护’对啦!

为毛啊?因为秦若云这回去的一小段路,还真就出事了,这好几个暗卫保护着,人愣是给保护失踪了!他狼的,你说气不气人?

据回来的暗卫说,秦若云是被一蒙面人给掳走了,具体掳哪儿去了,那就不知道啦?为毛呢,因为掳人的蒙面人轻功实在太好,带着个人都走的飞快,他们硬是都没追上!

气的太子容云轩,狠狠的摔了一个碧玉盏。他狼的,自己养的这帮暗卫,难倒都是摆设吗,人家带着个人跑,你们都追不上,这话能说出去吗,能说出去吗?说出去,丢的起这个人吗?

问题是不说那也不行啊?因为居然有人好死不死的,看到秦若云和太子游湖了,可现在,这秦若云失踪了,谁知是不是真的失踪了啊?安知不是太子见色起意,给把人关起来了?

如今,这太子容云轩真是感觉满头包啊!

闲的无聊的老御史们,感觉青史留名的机会到了,一个个开始蠢蠢欲动,含沙射影的弹劾太子强抢民女;建安帝也频频暗示,作为一国太子可不要为色所迷,办了糊涂事;还有那秦若云的老爹秦忠,几次来太子府求见,问起可见过自家闺女;当然最可怕的是自个儿的毒,还等着秦若云配置解药呢,她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自个儿的解药找谁要去啊?

这太子心里这个苦啊!那真是比吃了十斤黄连还苦啊!这太子心里冤啊,那真是觉的比窦娥还冤啊,恨不得来个六月飞雪,来向大家来展示一下自个儿有多冤才好。

这一连番的折磨之下,太子别说没了抱得美人归的遗憾,都快恨自个儿,当初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对这么个祸头子一见钟情,继而生了纳进府里的心思,这哪里是什么美貌佳人,根本就是祸水么?

这辛亏的最后功亏一篑,要真是成功的把她纳到太子府里,这还不知道会被她祸害成什么样子呢?还是赶快想办法把她找出来,一是证明了自个儿的清白,二是让她继续祸害那个不怕死的风玉楼去吧!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的解药,需要那祸头子给配。

太子这一番憋屈,秦若云可不知,她若能知道,说不定还能生出几分感慨来。

如今她正在苦思,这到底是谁掳了自己?因为到了现在,她还没见到掳了自己的人,也没有人对她怎样,所以她一时还真猜不出是,掳了自己的人是谁?

犹记的,那天自己骑马回家,路上突然出现一根银丝,自己勒马不及,就飞了出去,然后,然后好像有个人接住了自己,再然后自己就昏了过去,也没看清救自己的是谁?

可现在自己醒来了,却没看到啥人,也不能说一个人没看到,因为自己被关在一间屋子里,不见阳光,可有一个婢女,每天来给自己送吃的喝的,而且伙食相当的不错,鸡鸭鱼肉样样不缺,但问她什么,她却像个哑巴似的,从不回答,所以这么久了,自己愣是没搞清,自己这是在哪里?究竟是遭遇了什么?

若云这里被关的糊里糊涂,可这关若云的人,却正感到心旷神怡!为毛呢?因为终于可以搅了若云和风玉楼的婚事,还能每日里偷窥佳人,这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暗爽啊!

虽然不能和心上人生活在一间屋子里,也不能亲近一下,但能这么日日夜夜的看着,那也是非常幸福的啊!

若云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总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啊?还有就是这人把自己抓来到底是想干什么?难倒就是为了,这么把自己像养猪一般的养着,到底是个吗意思啊?

自己又不是猪,养肥了可以吃肉,自己又不能吃?不对,自己也是可以吃的,只是要换个吃法而已,只是自己这,被关的都快长毛了,怎么也没见人来吃啊?

呃,当然,自己不是迫切的盼望人家来吃,自己只是有点接受不了,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关着,还搞不清楚关自己的人是谁,他关着自己到底是个吗意思?

想到这里,若云心里就有点小烦,这一小烦,就不小心给自己下了点药,这真是辛亏这抓自己的人,没给自己换身衣服,要不然这药自己还真弄不来,然后,然后这药当然就很快的发挥了作用,若云就躺倒哪里,呼吸断断续续,没办法,那日出来就带了三种药粉,一种比较毒是七虫七草,还有一种软骨粉,再有就是这个让发喘的药粉了,前两种肯定不合适,也就是这最后一种,还能凑合着用用了。

这无论抓自己的人想干什么,看这送饭的架势,应该是没有想要自己命的意思,所以自己这病了,要死了,他应该会来看看吧?或是找人来给自己治那么一治吧?这样说不得自己就能趁机弄清这抓自己来的意思,就算是不能弄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关了自己,至少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吧?

果不其然,这送饭的婢女看若云吃了饭菜,躺倒哪里一个劲的,不住口的喘,就急了,赶快跑了出去,就见片刻功夫,一个青衫男子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别说,这青衫男子还真是熟人,是谁呢?

倒是个熟人,正是那少了一只手臂,还能和风玉楼大打出手的楚凤溪。

话说,这楚凤溪如何出现在这里?这个事情么,是这样子滴,那日太子约了若云去玉清湖,风玉楼的密友容云皓不放心跟了去,这楚凤溪更是跟了去。

他在若云被人拿剑威胁时,也想出手呢,可是那容云皓太心急,早他一步射出了箭,于是楚凤溪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英雄救美的机会给人抢了去,当时真是心有不甘啊?

深恨自己出手稍慢了一点,只好继续等待时机,然后楚凤溪就看着,若云毫不在意、云淡风轻的威胁一下了太子,让太子放弃了打她的主意。

可若云回去的路上,楚凤溪一路尾随,当然他也知道,太子也派了人尾随若云,这走着走着,楚凤溪就问自己,难道真的让她回去,和风玉楼完婚不成?

这么一想,楚凤溪就觉得心如刀割、痛不欲生,于是楚凤溪就没能管住自己,就冒险把若云给掳了回来,但掳了回来之后,楚凤溪又犯愁了,这把人掳来怎么办?

若是让若云知道是自己掳了她,还不得和自己翻脸?可把人放回去,自己又不愿意,又担心她诡计多端,自己一个不小心,让她逃了出去,所以思来想去,就想了这么一个让若云关在屋里,不见天日的馊主意。

可是今天突然听到送饭的婢女说若云病了,这把楚凤溪给吓得,心想着,肯定是自己把她关出病来了,这个心疼啊,这一心疼当然就忘了要隐藏自己了,慌慌张张的就跑了过来。

等到发现不对劲时,已经跑不了,只好直接去面对若云了。

这也曾在千军万马前,淡定如一的少年将军,在若云的面前一时尴尬的像个孩子,仿佛费尽心思,偷到了一罐子蜜,这刚刚放到嘴里,还没品尝呢,就让人给抓了个正着。

尴尬啊!尴尬啊!羞怯啊!羞怯啊!

楚凤溪一时感到手足无措,往日里,那还算能言善辩的嘴巴,也磕磕巴巴的,找不到半句合适的言语,难不成说:我不是故意把你关在这里?这,这都是巧合而已?

若云看着面前尴尬不已、不知所措的楚凤溪,一时真是觉得有点头疼,呃,真是头疼!对与楚凤溪,这份感情真是太复杂,不好说,甚至是不可说,无法说!

喜欢吗?当然喜欢,但这种喜欢,就如同喜欢路边的一朵花,一颗草一般,谁也不会真的非要把那朵花,那颗草带回家养着看着一辈子,有他,不过是锦上添花,没他,也不过是指间清风罢了!

感动吗?当然感动,他为了自己能自断一手臂,怎能不感动,可这感动只是感动,他要的感情自己却无法回应,于是这感动就成了感情上的负累。

若是没有风玉楼,也许若云会努力去爱上楚凤溪,为了回报他这一番痴心,为了回应自己这一番感到,毕竟这世间愿意为自己自断手臂的人可不多。

但是自己有了风玉楼,且自己深知,自己心中想的念的也只有风玉楼,所以楚凤溪之与若云,便成了感情上的负累、债务!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