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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阴阳》


作者的话

码字之余,想到些东西,和大伙儿说说。

其实这本书我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写的,可能很多人都觉得前面章节的情节有些多余,甚至拖沓,不过在我看来,既然是以都市为背景的文,人物刻画,生活的描写还是需要的,若是上来就修炼,异能,天下无敌谁与争锋,难不成这男主是石头里冒出来的悟空?有些情节在文初,或许有些多余,不过往后的很多内容都会和这些情节有联系,算是小小的铺垫吧,有耐心的读者可以细细品味,或许别有一番风味在其中。

也是因为没有随大流随性所写,所以这本书先期的成绩不会很好,这也是意料中的事,至于往后这本书的成绩,不敢猜测,观望即可。

以前也签约过,埋了很多坑,一路走到现在,心里的那份执念越发强烈,想要写一本自己喜欢看的书,这也是本书创作的初念,不过我相信还是会有很多读者喜欢这种循序渐进写法的,毕竟以都市为背景文总还是要有些真实的东西才能发人深省,单纯的修炼,发飙,看着是爽快,不过细细品来,缺少了几分意境。

就说这么多吧,继续码字,喜欢本书的读者还希望能坚持下去,后续情节应该能不负众望吧。

---三水淼

水水的生日

今天是水水的生日,与亲们同乐,加更一章!

作者的话(二)

码字闲暇之余小水再和大家唠唠嗑。

作者的话(三)

夜已深,依旧在关注《窥yīn阳》的读者小水很是感激,抽烟的空闲,再和大伙唠唠!

脖子落枕,随便写首诗玩玩,大家给点意见!

无谓yīn阳两分天,勘破五行是为变;

何为九州何为变,踏破虚空方识天。

乱作而已,图个乐趣,还请大大们不要黑小水哈!

作者的话(四)

刚陪儿子疯完,上传了一章,码字之前小水说几句!

兄弟们,别催更了,虽然自称小水,不过却不想把文写水了,所以情节,人物的安排都要仔细思量,相信追书的兄弟们也都能看出来。

最后希望兄弟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小水,小水一定会努力的,谢谢!

作者的话(5)

今天晚上卡文,不码字了,和大伙聊聊天吧。

首先,小水在这里要感谢兄弟们的力挺,让小水在点击榜和分类推荐榜上取得了如此激动人心的成绩,拜谢!

其次,小水还要感谢一群默默关注这本书的读者,虽然只是小小的点赞,却是对本书的认可,这也是我最看重的地方,拜谢!

这两天有好几位兄弟质疑书的设定,恩,这里小水解释下!

这本书基本上还是按照真实环境来设定的,当然,有些可能会夸大一些,这也是情节需要,想来应该没到影响阅读的地步吧。

小说嘛,毕竟不是纪实类的文,而且这本书本来就掺合了都市修真在内,这些夸大也是必要的嘛。

不行了,想着情节,脑子里一团乱,就说这么多吧!

兄弟们,继续雄起!

胃痉挛

小水正在努力更新中……

今天下午突然肚子痛,以为没什么,就吃了几颗黄连素,没过几分钟,那汗就直披下来了,痛的。接着就是吐,那脸色,我老婆说能吓死人。

紧接着去去医院一查,胃痉挛,拍片的时候要是没人扶着,我都站不起来了,疼了靠两个小时了。

挂完水,人实在没力,就在病房里睡了会。

更新晚了,抱歉,正在努力中。

病假条

说实话,坐在电脑前面,小水心里很烦躁,辛辛苦苦挣来的成绩因为一场病,付诸东流了,这份窝囊,哎!

这一病辜负了太多的人!

作者的话(六)

睡觉前小水和大说几件事。

首先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小水,因为生病住院,断更的事,本书的人气掉了很多,不过,正因为有这么多小水的读者的存在,本书的人气正在回升中,真的很感动,谢谢!

就说这么多吧,要睡觉了,身体还在恢复中,安安。

第1章 祭母

齐云山,中国四大道教名山,古称白岳。

因齐云山中有形似山峰的香炉峰、巧夺天工的石桥岩、幽幻莫测的仙洞、清秀静逸的云岩湖、抛金洒玉的珠帘泉,所以齐云山也素有“江南小武当”的美称。

唐乾元年间,道士龚栖霞云游至此,隐居山中天门岩。南宋宝庆年间,道士余道元入山修炼,并于齐云岩创建佑圣真武祠,此后云游道士便纷纷而来,齐云山也因此久负盛名。

齐云山南麓的山脚下散落着几个村庄,柳村便是其中之一,柳村的村落不大加起来不过几十户人家,因为靠近齐云山,这里的民风很是淳朴,家家户户大门总是敞开的,也许是为了方便串门,不过这倒真应验了古人所谓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小胖,谢谢你的衣服啊”

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鬼鬼祟祟的躲在草丛里,说话间那稍显瘦弱的小男孩,不停的拉扯着身上那件明显不是很合身的校服。

“老大,你说今天秋玲姐还会来吗?”胖男孩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的山道,对方的话却是没听进去。

瘦男孩一脚踹过去,骂道:“没出息,想媳妇让你老爹给你找个。”

胖男孩叫柳成志,成志的爷爷是柳村的村长,若是放在解放前,这可是标准的地主老财。

“那有啥意思,兰妞也没秋玲姐白,这个也没秋玲姐大”柳成志比了比胸口,满不在乎的说道。

进入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浪潮已经波及到柳村这样偏僻的山区小村庄,秋玲作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从柳村走出去的大学生,村里甚至允许她进入祠堂,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瘦男孩叫邹易,是个外来户,七年前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来到柳村,这一住就是七年,邹母靠着教书维持生计,秋玲便是邹母的第一个学生。

“小胖,走不走,我可不陪你了,今儿还有事呢”邹易摘了根草头含在嘴里嚼了嚼,不耐烦的说道。

“哦,老大你先走吧,我再等一会”

看他那绿油油的眼神,这才七八岁啊,真不知道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等……等等,老大,上次你弄的兔肉可真好吃”

邹易转身刚准备离开,小胖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眼巴巴的说道。

“去死,柳成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跟我别玩这弯弯道道的,想吃就直接说”邹易一脸鄙夷的说道。

虽然邹易很烦柳成志含沙射影式的言辞,却也不得不佩服他,正所谓“从小看大,三岁看老”柳成志若是能走出这片大山,将来的成就也必定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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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来看你了,这是村里人送的苹果还有橘子,你看还有张大婶亲手为你和面做的馒头”

柳村东头是一片墓地,邹易坐在一座土坟前,从随身的包裹里一样一样的掏着东西,虽然泪水不停的滴落在墓碑前的祭品上,但他却没有哭出声。

三年前,邹母因劳累过度,终究没能熬过去,扔下了仅有五岁的邹易撒手人寰,临去邹母曾恳求村民代为照料邹易,只是人死如灯灭,而且在这偏远的小山村,家家户户也都过着“桌子缝里舔芝麻”的日子,再加上五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自家孩子都顾不过来,哪还有余力照顾邹易。就看那几样祭品,苹果橘子是邹易自己在山中采摘的,馒头是他用一株老山参换来的。

“妈妈,你看,这是我的校服,我今年上学了,老师还夸我聪明呢”说着,邹易背过身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擦掉。

这校服自然不是他的,这是他向小胖柳成志借的,只因为邹母一直告诫他,只有好好学习才能出人头地,那会还流行着这么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为了不让母亲失望,邹易自编自导了这么一出。

“妈妈,你看我个头是不是又长高了”

“妈妈,你说王瘸子缺不缺德,拿到祠堂祭拜的苹果还是坏的”

“妈妈,前几天我在山里又抓到一只兔子,比上次的还要大呢”……

从中午一直到晚霞初生,邹易一直在讲这一年里的经历,也只有这一刻才能从他身上看到八岁孩子该有的天真和淳朴。

“妈妈,我想你”

邹易再也控制不住对母亲的思念,紧紧的抱着矗立在地上的石碑嚎啕大哭,再坚强也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啊,那一份对母亲的依恋是无法磨灭的。

“易儿,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

苍老的声音在邹易背后响起,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不知何时也来到坟前。

“柳爷爷,邹易不哭,妈妈告诉我男子汉流血不流泪,邹易再也不哭了”擦干眼泪,他咬咬牙故作坚强的说道。只是那份坚强,无论谁看了都会黯然落泪。

来人便是柳村的村长,柳成志的爷爷柳林,若说在这柳村中还有谁对邹易关照的话,便是眼前的柳林了。

据说柳林年轻的时候上山当过几年道士,话说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能受得了那清心寡欲的日子,没过几年便回村了,仗着当了几年道士,顺理成章的管理起了柳家祠堂,解放后,地主被批斗了,土豪被打倒了,村长一职自然就落到了声望最高的柳林身上,邹母初来柳村建议孩子都要读书写字的时候,就是柳林力排众议组织村民盖起了简陋的校舍,这才让大山里的孩子真正接触到山外的世界。

知道邹易人小志高,一腔傲骨,所以这三年来柳林一直通过他那小外孙柳成志暗暗的帮助邹易,可谓是用心良苦,当然也不能说柳林毫无目的,都说人老成精,柳林在山上当的那几年道士也不是毫无用处,最起码学到了些微薄的相面之术,邹易出生后,柳林第一次看到小家伙,就断言这小子将来成就比天高,至于高到何种程度却不是他能看出来的,即便如此也值得这老家伙在邹易身上预先投资了。

“来,让柳爷爷也敬一杯水酒”

柳林拿起酒杯用手指沾了沾杯中水酒,按道家之礼祭拜了邹母。

“侄女啊,你柳伯怕是也没几年可活了,邹易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没有进柳家门,当年我说让你将小子过继给我那大儿子,你看……哎,说这些干啥”柳林将邹易拉到身边,说道:“即便如此,我也是将他当自家孩子一般看待的,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也不知道该怎么个安排,哎,你就多费心,看护着点吧。”

“柳爷爷,我长大了,不需要别人照顾,这山里的野兽看到我都躲着跑呢”

“小孩子家知道什么,世间最毒的不是猛兽是人心啊,易儿,记住柳爷爷的话,你若是有机会走出这片大山,千万要提防着点,正所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啊”柳林语重心长的说道。

“柳爷爷,我记住了”邹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行了,柳爷爷年纪大了,话也变多了,有些事情自然不用我教,你山上那师傅可是不得了,有他在想必邹家侄女也应该放心了”

“柳爷爷不老,就看咱村那些个大姑娘还不是一个个巴结着能和您说上两句话”

“小兔崽子,玩笑开到老子头上了”柳林笑骂道。

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一打岔就将对母亲的思念忘得一干二净了。

“易儿,看到我家那兔崽子没,这都一天没见人影了”玩笑过后,柳林紧张的说道。

也不怪他这么紧张,柳老爷子一共得三子一女,算是子女满堂了,可偏偏一个个都不争气,孙女、外孙女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就是没孙子,最后还是老大给面子,五十六岁老来得子,乐坏了柳老爷子,柳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若是有什么闪失,那可真就绝后了。

“应该回去了吧,不过柳爷爷,您可要做好思想准备啊,这家伙怕是又闯祸了”邹易狡黠的说道。

“小兔崽子,三天不打还上房揭瓦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祸,看我回去不打断他的狗腿”一听这话,柳老爷子可急了。

邹易撇撇嘴,心里直犯嘀咕,您老也就嘴上凶凶,长这么大,我还真没看你打过柳胖子。

“走,回去,反了天了,看我不关上他几天”柳林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得,刚才还打断腿,这会就变成关禁闭了,邹易心里憋着笑。

“柳爷爷,我就不回去了,上山找师傅去,您自个儿回去吧,告诉成志,过个几天准给他带只肥兔子回来”

话没说完,邹易便没入了齐云山中。

“哎,慢点,别摔着,这孩子”柳林赶嗓子喊了两句,却是没了邹易的身影。

“哎,我家那兔崽子啥时候才能像你家易儿这么懂事,我这把老骨头也就放心去了,邹家妹子,你可是生了个好娃啊”看着邹母的墓碑,柳林叹息道。

第2章 师父

齐云山作为道教四大名山之一,山中道观自是无数,有些已经荒废了,有些却还有道士在潜心修炼,祭拜完母亲后,邹易径直朝着齐云山的最深处行去。

邹母去世后,起初村民们看邹易可怜还会时不时接济些吃的,当然这多半还是看在柳老爷子的面子上,只是没多久柳老爷子生了一场大病,到山外求医去了,这时村民们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当时柳老爷子也已近是八十高龄,指不定这一去就回不来了,柳老爷子的威望一去,接济的人渐渐就少了起来。

邹易虽然年少,却十分懂事,再加上一副天生傲骨,索性回绝了所有人的接济,独自一人到深山里去了,起初是打算进山找个道观做个小道童的,只是走过几个道观才知道,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道观是不收的,没有哪个道观愿意找个生活还不能自理的孩子做道童,原本修炼的时日就不多,还要浪费时间去照顾一个孩子。

在山中晃荡了三天,却是越走越深了,饿了就吃些野菜,渴了自然有泉水解渴,几次遇到猛兽都让他躲过去了,倒也算是福星高照,只是每天野菜充饥,别说是半大的孩子了,就是大人也吃不消,一直挨到第四天,邹易晕倒在了深山中。醒来后却发现躺在了竹床上,走出竹屋,不远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正在忙碌着为一片不大的菜园浇水。

邹易没有歇着,拿起一个葫瓢帮忙干起了洒水的工作,那动作倒还有几分模样,也难怪,邹母一个人把他拉扯大,虽然年龄小,家里的活却没少帮忙。

“小娃娃,家里大人呢,一个人在山里走可是很危险的”老道低声问道,手上的活却没有停下来。

“小易只有妈妈一个人,可是妈妈也走了,村长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邹易哽咽着说道。

“小娃娃,你是从哪来的”

老道这会儿却是放下葫瓢,坐在了旁边的藤椅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邹易小心翼翼的为每棵菜苗都浇上水,那动作都可以称得上是一丝不苟了。

“仙师,易儿就住在山下的柳村,那里的村长叫柳林,我管他叫柳爷爷”生怕老道不相信,邹易连柳老爷子都搬了出来。

话说,在邹易昏迷那会老道就检查过他的身体,得出四个字,“天赋异禀”,当时就动了收徒之心,只是不知道这小娃娃家中长辈能不能同意,有过上面这段交流后,这唯一的顾虑也消除了,这一老一少可谓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这样,邹易多出了一个师父。

据老道自己说,他姓贾名淞堂,出生于清乾隆年间,学的是家传医术,以针灸闻名,说是还为乾隆爷看过病,新中国成立后那位伟大领袖也来看过病,当然这些东西邹易是当故事来听的,小小年纪也没能力去分辨真伪。

差不多走了五六个小时的路程,邹易来到一片茂密的竹林外,却见他将插在地上的一根竹竿拔起,一条不过一人宽的小道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一直向内延伸不知多远,待邹易走进竹林,这条小道却又诡异的消失不见了。

“师父,师父,我来了……”竹林深处的一片开阔地,邹易直奔一间竹屋而去。

“臭小子,深更半夜的来我这干嘛”说话间,从竹屋内走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长发盘成了道髻顶在头上,一身灰白的道袍越发衬托出那仙风道骨的气质,若是撇开这些,却见他面色红润不见一丝皱纹,和那些二三十岁的小伙子都有的一拼。

“我就知道师父您还没休息”邹易笑嘻嘻的说着,经过三年的相处,这一老一少少了师徒间的恭敬,却多了相依为命的亲情。

“再熟的觉也被你那一嗓子给惊醒了”老道笑骂道。

“嘿嘿,这不是前几天在山里挖到一株老参,怕是有两百年了,赶紧让师父您掌掌眼嘛”邹易嬉笑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长形木盒交到了老道手中。

“两百年的人参,那可是好东西,这年头别说两百年了,怕是连五十年的人参都难找到了”老道转身走进竹屋,将屋里的油灯调亮了许多。

“恩,这几年算是没白教你,这参龄你断的倒是很准”

“那是师父您教得好”邹易没皮没脸的说道。

狠瞪了他一眼,老道笑骂道:“夸你两句就蹬鼻子上脸了,这参龄是说对了,你再看看这参须,弄断了两根,这要是放在外面,价值可就不一样了。行了,这参我收下了,今晚就在这睡吧,正好,明儿让我看看你这针脉学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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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天微微亮,竹屋外现出了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同样的动作,却有着不同的景象,邹易在打的是传自老道的一套养生拳,那不时响起的裂空声相较于老道却显得有些做作,相同的动作,放在老道身上却多出了一份自然的韵味,动静之间引得周围的草木都随之飞舞。

一套养生拳打下来,邹易整个大汗淋漓,老道却是风轻云淡,只是这两人却没歇着,直接就地而坐,正对逐渐升起朝阳,吞吐间丝丝白气流转,当然老道那边的景象自然要壮观许多,粗如婴臂的白气一吞间直接就被他吸入腹中。

“呲……”

随着一声浊气排出,一老一少两道身影相继起身。

“师父,这世上还有比您还厉害的人吗?”

老道收起气势,摇头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说其他地方,就这齐云山内比你师父我厉害的就大有人在,可不要小看了天下人,再说,师父我并不是真正的修道人,我这些不过是祖上传下来强身健体的小玩意,可不敢妄自称大。”

“那是师父您谦虚,就我现在,周围几个村子里没人能打得过我”邹易自豪的说道。

老道一改先前的慈祥,严肃的说道:“争强好胜可是学医之人的大忌。”

邹易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知道了师父,我也就吹吹牛的。”

“好了,去整理一下,一会出来考你针脉,看你最近有没有疏于学习。”

通常,老道总是一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模样,可一谈到医术就严肃起来,用他的话说,学医时的一时疏忽在将来很可能就会葬送许多无辜的生命。

第3章 针脉

“师父,这兔子没病啊,咦,不对”

邹易皱了皱眉头,将手上的银针轻轻的转了两下,小声嘀咕道:“难道是蛇毒未消?”

说完拔出银针,在兔子身上那厚厚的白毛上拨弄起来。

“咦,还真是被蛇咬了,这小东西命还真大,被蛇咬了还能跑得掉”邹易吃惊道。

老道不自觉点了点头,却又严厉的说道:“你刚才犯了一个错误,你可知道?”

“徒儿知道,在没有弄清病情之前就妄作判断,这是医家大忌。”邹易脸红着答道。

老道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知错,那今天晚上就在外面过夜。”

“徒儿知道了”邹易低垂着脑袋偷瞄了老道一眼,见没有婉转的余地,只得老老实实的接受处罚。

“再给我说说,你从哪里判断出是中了蛇毒?”

一听这话,邹易又来了精神,到底是孩子,能有显摆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的说道:“弟子银针入穴,发现这只兔子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所以才有先前的判断失误,可就在弟子准备收针的那一刻,忽然想起了师父的教诲,即便是再小的毛病也要做到一查,二查,再三查,确保不会误判,所以弟子又再仔细查了两遍,终于发现了一丝异样,这是一只成年的兔子,按理说心跳速度每分钟会在80~100下,然而这只兔子的心跳却只有50~60下,而后弟子又查看了它的血液,血偏凉,血液浓度要略高于于正常值,而且在血液中弟子还感觉到了微量凝血酶的存在,而这种凝血酶绝大部分都出自蛇类的毒液,到这里弟子基本判定这只兔子应该是被毒蛇咬过,然后跑掉了,不过蛇毒却留在了血液中,虽然这种蛇毒不致命,却能够影响到它的行动和判断能力。”

“师父,我说的可对?”最后,邹易看着老道可怜巴巴的说道。

老道不为所动,干咳两声,点头道:“算是没说错,就是太罗嗦,一个这么简单的病情,说了这么半天。”

邹易很是无语,心想,这还不是为了巴结老人家您,话说这一晚上的露宿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里可是深山,就那蚂蚁都要比外面的大上好几倍,别说是蚊子了,这一晚上呆下来,怕是要失血过多了。

邹易不知道的是,老道这会心里却很是欣慰,当初虽有收他为徒的心思,不过是看在小娃娃心地善良、根骨奇佳的份上,只是没想到邹易的悟性更是百年难得一遇,只要讲过一遍的东西,不仅能够完全记住,而且还能举一反三,有时候提出的一些问题甚至连老道自己都要琢磨很久,仅用了三年时间就把针脉掌握了七七八八,差的只是火候了,想到这一身所学能够有个衣钵传人,老道也有些唏嘘,不是老道不想找徒弟,实际上每隔几年他都会出世,到各地转悠一番,可惜的是这百十年下来却没一个看得上的。

“行了,别跟我来这套,罚还是要罚的,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这只兔子你留着,算是给你补补气血吧。”看着邹易那歪鼻子咧嘴的摸样,老道也是乐了。

听老道这么一说,到底还是孩子心性,也不在乎什么处罚不处罚的了,心想小胖的兔子这会有着落了,心里反倒美滋滋的。

“师父,我这针脉之术算是学成了吗?”邹易一脸期盼的问了一句。

老道点了点头,欣慰道:“恩,算是略有小成吧,差的只是火候了。”

“恩,那以后多抓些动物试试就行了”邹易一脸天真的说着。

老道那处变不惊的身子不禁抖了抖,苦笑道:“臭小子,你就给齐云山的这些畜生们留条活路吧,这几年被你祸害的也够多了,这针脉的火候在畜生身上可练不出来,那是要行医给人看病才能掌握的。”

“哦,那师父,您下面要教我什么?”

“写字”

“写字有什么好学的”邹易满不在乎的说道。

“字如其人,从一人写的字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学医之人首先要有一颗处变不惊之心,作为一名医者,仁心仁德是根本,这一切都要从写字开始,臭小子,我告诉你,世上那些个所谓的书法家徒有虚名罢了,和我们医者的字比起来,那就如小孩蹒跚走路般难看”说到激动处,老道一挥衣袖,倒是有几分大家风范。

“师父你就吹吧,人家那可是大书法家,我听柳爷爷说有个叫于右任的题字都卖到一万块了,一万块啊,那是多少钱了”

“于右任,就他?”老道不屑道,“那小家伙倒是找我看过病,准备以一副‘易水歌’作为诊金,老道看他那字就跟三岁孩子涂鸦般难看,被我一口回绝了。”

“说的跟真的似地”邹易小声嘀咕。

“臭小子,你还不信?”老道吹胡子瞪眼,还真卯上了。

邹易一个激灵,想起那还有一顿罚没完事呢,赶紧换上一副面孔,巴结道:“信,当然相信,师父说的我都信。”

看到邹易那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老道憋着一口气愣是没处发,一巴掌拍在了自个儿脑门上,苦笑道:“我跟个孩子较什么劲。”

看到邹易往后退了好几步,老道笑骂道:“臭小子,师父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躲着我干嘛。”

“嘿嘿,师父您确实不是吃人的老虎,可是那老虎也比不过您啊”邹易干巴巴的说道。

“行了,刚才的事不怪你”

“真的不怪我?”

“不怪”

“还是师父好,我这就给您做饭去”说完邹易屁颠屁颠的往竹屋跑去。

“连今晚,你就在外面呆上两个晚上吧,恩,师父这也是为你好”

看着老道仙风道骨的背影,邹易一步踏出没来得及收回,一个踉跄跌了个狗吃屎,等爬起来,嘴巴张得老大,脸上吃惊的模样不亚于小胖看到秋玲姐雪花花身子的那一刻。

得,这一顿罚还是没躲过,邹易也认栽了,好好的没事跟他较什么劲,这不是自找的嘛。

第4章 救人(一)

邹易这一次在齐云山呆了五天,等下山的时候是左手一只**,右手一只鸭,前几天对老道的埋怨也不翼而飞了。

“老大,老大,等等我啊”

刚进村,小胖那尖锐的嗓门就响了起来。

“怎么的,小胖,你那鼻子可够灵的,这兔子还没烤就闻到味道了?”邹易打趣道。

“什么兔子不兔子的,我可是专门来迎接大哥的”柳成志义愤填膺的说道。

“感情你小子天天都在这候着呢?”

柳成志一脸自豪的说道:“嘿嘿,那是”

“咦,老大,你这上哪弄来这么肥的一只兔子,乖乖,看那腿粗的”说着说着口水就流了出来。

“行了,别给我装了,今晚就把它烤了”邹易笑骂道。

“那可不行,这么大一只兔子,老大你一个人能吃的掉吗?”得,这小子还在装。

邹易一脚踢了过去,看都不看他一眼,拔腿就走,柳成志虽然也只有八岁,可这脸皮厚的却快赶上八十岁了,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进了邹家大院。

说是大院,实际上也就一间破瓦房,这里原本是柳成志家堆放农具的小屋子,因为靠着田地,把农具放在这里干农活的时候方便许多。

邹母来到柳村后,柳林看她挺着个大肚子怪可怜的,就把这件屋子收拾了出来,实际上那会这屋子基本上也就是空着了,解放后,家家户户都分田到户了,哪还有佃农这种说法,柳家原本的那片田地也都交公重新分配了,就分到的那一亩三分地还真用不上这屋子。

倒是邹家母子,在这屋子里一住就是八年,邹母走后,这屋子柳老爷子也没收回,继续留给邹易住了,得亏有了这间屋子,要不然五岁的孩子,你让他上哪讨生活去,所以邹易对柳老爷子也是心存着一份感激。

进到屋内,家徒四壁这个词也得到了最好的诠释,除了架在角落里的一张木板床,连张桌子都没有,不过即便有桌子,这小屋里怕是也放不下,床下一摞摞的旧书就是邹母为邹易留下的唯一遗产,也是靠着这些书籍他才能度过这一个个漫长的夜晚,也是这些书籍才让他对母亲的思念得到了几分慰藉。

“老大,这兔子啥时候烤啊”

一进屋,柳成志啥也不管,两眼就没离开过兔子半分,直看的那兔子都有些发毛了。

“一边去,没看我正忙着呢吗,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中午饭刚过,真亏了你还有那肚子”邹易不耐烦的说着,手上却不停,拿起一块用旧衣服做成的抹布打扫起屋子。

屋子虽小,可五天不住人,又在山脚下,风一吹一刮还是有不少灰尘,邹易随着母亲,从小就爱干净,别看他身上衣服邹邹巴巴的,洗的却十分干净,和衣冠楚楚却满身油垢的柳成志在一起倒有几分陆高轩和胖头陀的感觉。

“别啊,老大,这活我替你干了,在山里跑了五天肯定累着了吧,你歇着,我来”

不得不说,这柳成志溜须拍马的本领也算是炉火纯青了,肯定是从他老头子那学来的,柳老爷子在柳家可是老祖宗般的存在,做子女的哪个不尽心伺候着,像这种言辞怕是家常便饭了。

“行了,一边歇着去,就你柳大少爷还会做家务,别给我添乱就行了,这屋里就这么几样东西,可禁不住你折腾,你也就这张嘴利索”邹易哪能不知道柳成志的脾性,想让他干家务,那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嘿,那行,我负责给你擦汗”柳成志恬不知耻的说道。

也得亏他能说出这句话,就这么点大的屋子,三两下就结束了,连个身都不用转,还出汗,邹易被他恶心的差点没忍住动手打人。小人啊,这他妈要是出生在日本侵华那会,这小子绝对是个汉奸,什么汪精卫、陈公博怕是连给他提鞋的份都赶不上。

“老大,你听说没,说是咱们这要建个度假村,公家拨款的那种,可大了,前几天爷爷都被请去开会了,要观察什么国家政策”柳成志神神秘秘的说道。

“是贯彻国家政策”邹易没好气的说道。

“还是老大厉害,这都能知道”柳成志摆足了架势,一脸敬佩的说道。

他倒是不以为耻,反而觉得能和邹易说到一块去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从小到大,邹易在他眼里就是无所不能的,而且特有范,和电影里那些大英雄一样有本事。

“柳爷爷回来怎么说的”邹易随口问了句。

“爷爷倒是很高心,说什么工机是很大,不过应该动不到咱们这里,那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家老头子说了,这一次是公家出钱,如果能被动到的话,会得到很大一笔钱呢”柳成志垂头丧气的说道。

工程就工程,还什么工机,邹易也懒得去纠正他,反正这小子也就不学无术了,不过他倒是能明白柳老爷子的心思,这里是柳家的祖地,他老人家还想在这里百老归天呢,若是被征用了,这背井离乡的,老人家肯定不乐意,而且听老爷子说过,这柳家祖坟的位置是他求齐云山真仙洞的仙师点的穴,能福佑子孙的,若是连祖坟都要移动的话,那可是要了他的命了。

“对了,老大,听爷爷说明天有个什么奠基仪式,会来很多大人物的,好像还有什么大明星会来的,要不咱们也去看看?”说到大明星的时候,柳成志一脸的向往。

还别说,若是柳成志只说有大人物,邹易还真没兴趣,不过他毕竟也就是八岁大的孩子,追星一族可就是从他们这一**始炒起来的,听说有大明星要来,倒也是来了兴趣。

“好,明天咱们一起去,不过小胖,到时候你可得听我的,别给我又惹出什么祸来”邹易也有些激动,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死胖子可是村里公认的惹祸精,有他在的地方,多多少少总是要惹出些事情来的,临了还不忘提醒一句。

“成,只要老大你肯去,我什么都听你的”柳成志拍着胸脯保证道。

第5章 救人(二)

这一晚可把柳成志乐坏了,那只兔子少说也有十一二斤重,齐云山的兔子可都是好东西,这会儿齐云山内还没有太多人来开发,依然保留着许多名贵的中草药,这些草药可都是天生天养的,那些人工培育的可没法和它相比。

也不知道这兔子吃了多少好东西,居然一下子能长这么大,烤出来的肉是香嫩十足,吃起来还特有韧劲,这么大一只兔子倒有七成进了柳成志的肚子,吃的他是手舞足蹈,加上邹易还从山上带了一小瓶老道自酿的药酒,这么一小杯下去,别说是七八岁的孩子了,就是大人也扛不住那酒劲,邹易倒是没事,这几年老道可没少灌他酒,吃个半斤八两的也不成问题。

晚上柳成志没有回去,也是没法回去,喝醉酒就赖在木板床上不肯起来,其间柳老爷子来过一趟,看到自家孙子和邹易在一起倒也没说什么,他这是放心邹易,若是换个人指不定又要骂出来了,当然走的时候厚着脸皮讨了杯药酒,别人不知道,这老家伙可是明白得很,出自山上那老神仙的酒能差到哪里去,喝完酒乐呵呵的回去了,连孙子都顾不着了。

-------------

早上八点的时候,俩小子赶到了十里外的宋庄,奠基仪式就在这里举行,说是九点开始,可这会儿却已经挤满了人,十里八乡的村民都赶来看热闹。

宋村要比柳村大许多,村里有一百多户人,加上这里紧挨着公路,生活水平也要好上许多,都说“要致富,先修路”,可是一点不假。

“老大,你看那人是谁,头发咋一闪一闪的”柳成志指着一中年男子好奇的问道。

“应该是哪里来的领导吧,头上那玩意儿是摩丝,整的跟个乌龟脑袋似的”

邹易不屑的说道,这么点大的官他还真不怵,成日里听老道说跟这个大人物看过病,给那个大人物看过病的,这身价自然也提上来了。

“摩丝是啥,真够亮的”柳成志一脸的羡慕。

这话说的邹易哭笑不得,他也是听秋玲姐说过,这大城市的人都喜欢将那什么摩丝、发胶之类的东西往头上抹,那叫洋气。

这时间还早,邹易能静下心来等,柳成志可不成,这不已经拉住几个小孩玩起了拍洋片,还别说这家伙玩这个那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那会可没少教过学费,连柳老爷子的几本珍藏道经都遭过殃。

“易儿,怎么不到前面去”

快到九点那会,柳老爷子在儿子的搀扶下也赶了过来,他可是今天的主角,十里八乡的村民推举他作为代表参加这次奠基仪式,一来是因为这些年积累起来的威望,其次就是他过往的经历了,别忘了柳老爷子可是当过几年道士的,虽然早就还了俗,可即便如此,这位老爷子在村民们心目中那也不是一般人了。

“这不还没开始吗,柳爷爷你今天可要出风头了”

邹易开起了玩笑,那脸蛋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柳林摇头苦笑道:“柳爷爷我可不想出这风头,要担的责任大着呢。”

“小易,一会你看着点成志,那崽子……”

柳林身边的老头话没说完,就被老爷子一瞪眼给憋了回去。

“柳伯,您就放心吧,有我在呢,他翻不了天”邹易应承道。

这老头是柳林的大儿子也就是柳成志的父亲,不过看他那模样,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可比柳林多多了,若是不认识的只怕要把他俩当成兄弟来看了。

邹易这边和柳林说着话,那边一长排车队也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现场,这汽车的牌子邹易不认识,即便这样也能看得出来中间那一辆肯定是最好的,那长度都快赶上其它车的一倍了。

陆陆续续的从车上下来好些人,一个个西装革履腰杆儿挺得笔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倒是从那辆加长车里走出来的中年人比较随意,头发上没抹东西,一副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和人打招呼的时候随意又不失礼节。

奠基仪式要开始了,柳林也走了过去,邹易将柳成志拉到身边再次警告了一番,他可是向柳伯下了保证的,这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他也过意不去。

其实这奠基仪式倒也简单,基石早就竖那了,不过是拿个铁锹添一钵土,过过场罢了,倒是那领导的演讲有些长,看他手上那厚厚一打的稿词,即便是世故的柳林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那领导唾沫横飞的样子,邹易真恨不得让柳成志上去抽他丫的俩大嘴巴子,人家搞个度假村,跟国内经济发展有什么关系,扯淡也不是这么扯的,还振振有词的让村民们为国家多做贡献,引得嘘声一片。

一个演讲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看他意犹未尽的样子,主持人紧赶慢赶的抢过了话筒结束了这次的发言,底下的一众老小这才松了口气,那领导临走还不忘瞪了一眼主持人,这可把后者给吓坏了,求爷爷告姥姥的才把这位爷给送回了主席台。

到了奠基仪式,一众领导人手一把铁锹站在了基石边上,一个个的上前添土,摄影师一个个的拍,这可是捞功绩的大好机会,哪个都不会落下。

等到金丝边眼镜先生上前添土的时候,领导们一个个都陪着笑鼓起了掌,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让他们慌了神。

就在眼镜先生用铁锹铲了一钵土准本填上去的时候,“哐当”一声响,铁锹掉在了地上,眼镜先生的双手使劲抓住了胸口倒了下去。

一时间场面混乱起来,那些跟随着车队前来的警察迅速的将现场控制住,围成一个大圈将领导们围在了中间。

“快,快打电话,让救护车赶紧过来”

“靠,这他妈也没信号啊”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领导拿了个砖块似的大哥大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去找固定电话,快去”跟在眼镜先生身后的黑衣男子一把揪住刚才演讲的领导吼了出来。

那位领导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却也没有发作,这会儿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赶紧安排两个警察在宋庄村长的带领下往村委赶去。

那时候固定电话也是稀罕物,装一个电话就要好几千,就这样那电话机还不是你的,算是租给你用的,在柳村也就柳老爷子家里有一门电话,那还是县里拨款给柳村才装上的,要不柳老爷子可舍不得花这笔钱去按个一年也打不了几次的电话。

第6章 救人(三)

混乱的人群中,邹易也挤了过去,站在柳林身边倒也没人赶他,只当是老爷子的后辈。

邹易是看着眼镜先生倒下去的,在他从主席台走下来那会,邹易就注意到他了,微微蹙起的眉头,虚浮的脚步,可以判断,这位先生肯定是犯病了。

医家讲究望闻问切,邹易虽然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毛病,不过从他倒下去手放的位置来看,肯定是和心脏有关系的。

“柳爷爷,这位先生是不是有心脏病啊?”邹易小声问道。

“应该是吧”柳林不置可否的说道。

就在邹易和柳林说话的时候,眼镜先生身边的黑衣男子往这边看了过来。

黑衣男子叫熊山,少林俗家弟子,也难怪在这混乱之中都能听清邹易和柳林的对话。

“这位小哥,你知道有人能治这病?”熊山大步走了过来,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邹易回答得很干脆,老道告诫过,在外人面前不要提起他。

“这……”

这一句话把熊山堵得慌,第一眼看到邹易,他就感觉出来了,这孩子身上有功夫,而且还是内家功夫,这样年龄的孩子能把内家功夫练到这种程度,身后肯定有大人物。

熊山打小体弱多病,父母就把他送到了少林寺,十几年下来倒真是无病无灾,还练就了一身外家功夫,在少林寺十几年的耳濡目染,让他的见识也比世俗之人广阔得多。

见到眼前的小家伙转身要走,熊山这可急了,他刚才检查了一下老板的身体,发现是突发性心脏病,这病可拖不得,别说是等救护车了,就是现在有个医生在旁边也不见得能救得过来,他现在把希望都寄托在这小家伙身上了,哪能让他这么走掉。

“等等”

熊山嘴里喊着,伸手就往邹易的肩膀抓去,这是少林的擒拿手,当然他没有加力,不过是想把邹易留下,不过令他吃惊的是,眼前这小家伙肩膀只是随意晃了晃就从他的一抓下逃脱了,这一惊可不小,就他这功夫在少林寺也算是厉害了,同辈之中还没有哪个能从他这一抓之下轻易逃脱的。

“没用的,就算我想帮你也帮不了,他一刻钟之内不治疗的话就没救了”邹易转过身,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

邹易这倒没骗他,这位眼镜先生的病情他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一刻钟那是多的,如果三五分钟再不抢救的话,那就只能宣判死亡了。

“没有别的办法?”熊山着急道。

邹易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办法嘛,倒是有,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我来替他施针,可保他一个小时内无碍,这样差不多也就能等到医院的救护人员到了”

邹易一脸认真的说着,紧接着又补上一句道:“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易儿,别胡闹”邹易这话一出口,柳林倒是急了,他虽然知道邹易一直跟着山上的老神仙学习医术,只是这才多大,八岁的孩子就替人施针,这不是胡闹嘛。

“老人家,没事,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担,不怪这位小兄弟的事”熊山知道柳林担心什么,即便如此还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若是没有刚才那一抓,熊山或许还不敢这么直接的答应下来,可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对眼前这个小家伙也是充满了好奇,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也只能活马当死马医了。

--------------

“不行,不是胡闹嘛,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事是拿来闹着玩的吗?”

熊山刚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方才演讲的那位领导直接就咆哮了,其中自然也有几分对熊山的不满,你一个小小的司机也太目中无人了,看到站在邹易身边的柳林,他到没敢托大,只是语气依然不善的说道:“柳家老爷子,这是你家后辈?你怎么也不好好管管?”

“嘿嘿……“柳林干笑两声,却也是无奈,老实说,他还真管不了邹易,这孩子有自己的主见,认定的事情是从来不会更改的。

“行了,我就是和你说一声,现在涉及到我家老板的生命,我懒得和你啰嗦”熊山也是个暴脾气,一拉身边的邹易,说道:“走,小兄弟,现在就给老板施针去,谁敢拦你,我兜着。”

这一来,那位领导同志也是傻眼了,都说狠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家伙明显是不要命的那种,而且这事到这种情况他也不敢做主了,万一出点事情,就他头上这顶乌纱帽还真顶不住上面的压力。

一路穿过警察的包围圈,来到眼镜先生身边,感觉到周围那一道道好奇的眼神,邹易先前的镇定倒是有些动摇了,一来他从来没有给人看过病,二来面对这么多人,一个八岁的孩子还是有些胆怯的。

“让他们都出去,这圈子再拉大点,就这样没病都能被憋死”邹易直接下了命令。

在那位领导同志的帮助下,这圈子里的人倒是都走了出去,围圈的警察也都背过了身子,只是熊山却依旧站在邹易身边,如一尊关公般镇压全场。

邹易也知道情况紧急,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摸出一个小木盒,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根银针,看长度差不多都有十五公分了,看到那银针的长度,就连熊山眼睛都直了,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么长的银针,这套银针是老道的,前几日邹易针脉考察合格,所以老道就把这套银针传给了他。

只见邹易随手一抖,那原本还有几分弧度的银针瞬间绷得笔直,这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了,刚才邹易这一手可是不简单,以气御针,这是内家功夫里内力的玄妙运用,即便那些个在内家功夫上浸yín多年的老师傅都做不到这一点,这一来熊山对眼前的小家伙倒是多了几分信心。

也不见邹易有什么动作,银针就已经扎进了百会穴,虽然只没入了六七公分,那也够吓人的了,这百会穴可是人体大穴。银针扎入百会穴,邹易却没有松手,两指捏着针尾轻轻转动起来,虽然只一会功夫,邹易的脑门上却是渗出了许多汗水,一方面是紧张的,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给人看病;另一方面却是累的,他现在用的可不是普通的针灸之法,这一针也是老道家传针脉绝学中的一种,叫做“固命针”,十分耗费内力,邹易现在也只是勉强能够运用。

第6章 救人(三)

混乱的人群中,邹易也挤了过去,站在柳林身边倒也没人赶他,只当是老爷子的后辈。

邹易是看着眼镜先生倒下去的,在他从主席台走下来那会,邹易就注意到他了,微微蹙起的眉头,虚浮的脚步,可以判断,这位先生肯定是犯病了。

医家讲究望闻问切,邹易虽然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毛病,不过从他倒下去手放的位置来看,肯定是和心脏有关系的。

“柳爷爷,这位先生是不是有心脏病啊?”邹易小声问道。

“应该是吧”柳林不置可否的说道。

就在邹易和柳林说话的时候,眼镜先生身边的黑衣男子往这边看了过来。

黑衣男子叫熊山,少林俗家弟子,也难怪在这混乱之中都能听清邹易和柳林的对话。

“这位小哥,你知道有人能治这病?”熊山大步走了过来,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邹易回答得很干脆,老道告诫过,在外人面前不要提起他。

“这……”

这一句话把熊山堵得慌,第一眼看到邹易,他就感觉出来了,这孩子身上有功夫,而且还是内家功夫,这样年龄的孩子能把内家功夫练到这种程度,身后肯定有大人物。

熊山打小体弱多病,父母就把他送到了少林寺,十几年下来倒真是无病无灾,还练就了一身外家功夫,在少林寺十几年的耳濡目染,让他的见识也比世俗之人广阔得多。

见到眼前的小家伙转身要走,熊山这可急了,他刚才检查了一下老板的身体,发现是突发性心脏病,这病可拖不得,别说是等救护车了,就是现在有个医生在旁边也不见得能救得过来,他现在把希望都寄托在这小家伙身上了,哪能让他这么走掉。

“等等”

熊山嘴里喊着,伸手就往邹易的肩膀抓去,这是少林的擒拿手,当然他没有加力,不过是想把邹易留下,不过令他吃惊的是,眼前这小家伙肩膀只是随意晃了晃就从他的一抓下逃脱了,这一惊可不小,就他这功夫在少林寺也算是厉害了,同辈之中还没有哪个能从他这一抓之下轻易逃脱的。

“没用的,就算我想帮你也帮不了,他一刻钟之内不治疗的话就没救了”邹易转过身,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

邹易这倒没骗他,这位眼镜先生的病情他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一刻钟那是多的,如果三五分钟再不抢救的话,那就只能宣判死亡了。

“没有别的办法?”熊山着急道。

邹易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办法嘛,倒是有,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我来替他施针,可保他一个小时内无碍,这样差不多也就能等到医院的救护人员到了”

邹易一脸认真的说着,紧接着又补上一句道:“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易儿,别胡闹”邹易这话一出口,柳林倒是急了,他虽然知道邹易一直跟着山上的老神仙学习医术,只是这才多大,八岁的孩子就替人施针,这不是胡闹嘛。

“老人家,没事,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担,不怪这位小兄弟的事”熊山知道柳林担心什么,即便如此还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若是没有刚才那一抓,熊山或许还不敢这么直接的答应下来,可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对眼前这个小家伙也是充满了好奇,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也只能活马当死马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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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是胡闹嘛,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事是拿来闹着玩的吗?”

熊山刚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方才演讲的那位领导直接就咆哮了,其中自然也有几分对熊山的不满,你一个小小的司机也太目中无人了,看到站在邹易身边的柳林,他到没敢托大,只是语气依然不善的说道:“柳家老爷子,这是你家后辈?你怎么也不好好管管?”

“嘿嘿……“柳林干笑两声,却也是无奈,老实说,他还真管不了邹易,这孩子有自己的主见,认定的事情是从来不会更改的。

“行了,我就是和你说一声,现在涉及到我家老板的生命,我懒得和你啰嗦”熊山也是个暴脾气,一拉身边的邹易,说道:“走,小兄弟,现在就给老板施针去,谁敢拦你,我兜着。”

这一来,那位领导同志也是傻眼了,都说狠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家伙明显是不要命的那种,而且这事到这种情况他也不敢做主了,万一出点事情,就他头上这顶乌纱帽还真顶不住上面的压力。

一路穿过警察的包围圈,来到眼镜先生身边,感觉到周围那一道道好奇的眼神,邹易先前的镇定倒是有些动摇了,一来他从来没有给人看过病,二来面对这么多人,一个八岁的孩子还是有些胆怯的。

“让他们都出去,这圈子再拉大点,就这样没病都能被憋死”邹易直接下了命令。

在那位领导同志的帮助下,这圈子里的人倒是都走了出去,围圈的警察也都背过了身子,只是熊山却依旧站在邹易身边,如一尊关公般镇压全场。

邹易也知道情况紧急,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摸出一个小木盒,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根银针,看长度差不多都有十五公分了,看到那银针的长度,就连熊山眼睛都直了,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么长的银针,这套银针是老道的,前几日邹易针脉考察合格,所以老道就把这套银针传给了他。

只见邹易随手一抖,那原本还有几分弧度的银针瞬间绷得笔直,这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了,刚才邹易这一手可是不简单,以气御针,这是内家功夫里内力的玄妙运用,即便那些个在内家功夫上浸yín多年的老师傅都做不到这一点,这一来熊山对眼前的小家伙倒是多了几分信心。

也不见邹易有什么动作,银针就已经扎进了百会穴,虽然只没入了六七公分,那也够吓人的了,这百会穴可是人体大穴。银针扎入百会穴,邹易却没有松手,两指捏着针尾轻轻转动起来,虽然只一会功夫,邹易的脑门上却是渗出了许多汗水,一方面是紧张的,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给人看病;另一方面却是累的,他现在用的可不是普通的针灸之法,这一针也是老道家传针脉绝学中的一种,叫做“固命针”,十分耗费内力,邹易现在也只是勉强能够运用。

第7章 收养(一)

“呼,可算是好了”邹易喘着粗气说道。

过了一分多钟,邹易才将银针从眼镜先生的百会穴中起出,别看只是短短的一分多钟,邹易这会儿可是全身都湿了,被风一吹倒是赶走了些许暑气。

“小师傅,怎么样了?”熊山紧张的问道,就连这称呼都改变了。

邹易却没立刻回答,先是郑而重之将银针收起来,然后站起身锤了锤有些发酸的小腿,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半个小时内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过了这半个小时,我可就没办法了。”

“好,好,半个小时,够了”熊山激动的说道,这话没说完就跑出了包围圈,去催救护车了。

看到那人山人海的围观者,邹易不露痕迹的溜了出去,拉着意犹未尽的柳成志回柳村了,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虽然费了些功夫,不过这针脉之术得到了验证,还是有着几分高兴的。

回到柳村,邹易直奔齐云山,连家都没有回,他是有些兴奋了,这几年学针脉都是用动物做实验,今儿个第一次在人身上得到了验证,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要第一时间说给师父听听。

这场风波很快就过去了,当时因为有警察封锁现场,所以很少人知道那位眼镜先生是邹易救活的,当然奠基仪式还是顺利完成了,齐云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除了宋庄和周围的几个小村庄从此消失在了齐云山脚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这一个星期邹易都窝在了山上,老道得知他为人针脉的事情后,又系统的为他解说了一遍针脉之术,倒也让小家伙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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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可回来了”刚踏进家门,邹易被柳成志那尖锐的嗓门吓了一跳,感情这家伙正躺在木板床上啃烧**呢,那一地的骨头架子看得邹易直邹眉头。

“哟,小胖,今儿个怎么这么闲,没去偷看秋玲姐洗澡?”邹易一边收拾地上的垃圾一边打趣道。

小胖一个翻身,那木板床被他弄得吱嘎吱嘎直响,却见他苦着脸说道:“别提了,不就是看她洗个澡嘛,也不知道怎么被她发现了,背了好几天三字经呢。”

得,这柳老爷子还真舍得,这关禁闭又变成背三字经了,邹易心里直犯嘀咕。

“找我啥事”邹易没好气的说道。

柳成志来到邹易身边,神神秘秘的说道:“老大,有人找你,都找了好几天了,我就知道你在山里,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不,爷爷让我在这里等你,让我喊你去趟家里。”

“谁找我?”一听这话,邹易倒来了兴趣,从小到大,除了柳胖子,柳老爷子似乎还真没人能找上他的。

“不知道,不过好像是什么大人物,爷爷对他挺客气的”柳成志摇着脑袋说道。

邹易略一思量,点头道:“那就去一趟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嘿,老大,你去吧,我就不回去了,等你回来再找你玩哈”

刚出门,柳成志拍拍屁股就跑了,邹易笑骂了一句也不去管他,这小子肯定是怕回去背三字经。

柳宅在村子的中间,也是整个村里最好的房子了,柳老爷子从山上下来后干过一段时间的算命先生,赚了点钱把原来的祖屋重新修葺了一番,现在看来倒也颇具规模。

“柳爷爷,你找我?”还没进门,邹易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别喊了,来我屋里”

刚进屋邹易就愣神了,柳老爷子的屋子算是很大了,只是这会却反而显得有些小了,看着满屋子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和柳林一起坐在炕上的眼镜先生倒是先说话了:“小朋友,你叫邹易是吗?”

“是,你叫我小易就行了”邹易回过神说道。

这会儿邹易才有时间打量这屋子里的人,人虽多,却都是认识的,说话的眼镜先生,黑衣男子,计划生育办主任,那会办户口的时候邹易随着母亲见到过一次,还有柳成志的父母,再加上柳老爷子。

“那就叫小易吧”眼镜先生笑着说道:“上次是你救了我吧?”

听到是这事,邹易摇着脑袋说道:“那没什么的,行医救人本就是应该的,当然这也要看人的,如果是那上台演讲的大胖子,我就不救了。”

“哦,那为什么”眼镜先生好奇的问道。

邹易想了想,说道:“头上抹摩丝的都不是好人,再说了,他那演讲让我白白站了一个多小时,我干啥救他。”

邹易这话刚说完,满屋子的人都笑了,就连一直冷着脸的熊山都没能憋住笑,抿着嘴直哆嗦。

等笑过之后,眼镜先生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错,小小年纪就知道行善为本,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听你这口音可不像齐云山这边的,倒是正宗的京片子。”

“那是跟妈妈学的,妈妈说话可好听了”邹易自豪的说道。

“哦?那小易知不知道爸爸叫什么名字?”眼镜先生接着问道。

“不,不知道”邹易的小手不自觉摸向了屁股,小声说道。

说起这事,邹易还是有些后怕,记得有一次小朋友说他是没爹的野孩子,那也是小邹易第一次打架,回家后哭着向妈妈问起爸爸的事情,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一顿板子,而且妈妈是哭着打他的,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敢问起过爸爸的事情。

“小易,忘了给你介绍,我姓夏,叫我夏叔叔吧”

夏涛柏,京城夏氏家族的当代家主,倒也是个传奇人物,当年夏家老爷子将家主之位传给他的时候,夏家还不过是一个资产千万的小家族,夏涛柏接手夏家后,毅然放弃了原先的机电产业,转投化工行业,又正好赶上国际贸易开放的档口,抓住了这次机遇,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夏氏家族已然成为了中国化工行业的邻头羊。

“恩,夏叔叔,是您找我?”邹易也着实受不了了,这老半天也没能入正题,不得已只能带头往话题上引了。

“是啊,夏叔叔很喜欢你,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上学?”

第8章 收养(二)

夏涛柏三天前就出院了,这三天每天都会来一趟柳村,为的就是找邹易,通过这三天的打探,邹易的身世背景也摸了个清清楚楚,撇开他背后那位神秘的师父不说,就邹易现在的情况来看,生活的并不如意,而且还是一个遗孤,这世上怕是再没有亲人了,小小年纪就能把生活自理的如此井井有条,也让见惯风浪的夏涛柏感动不已。

“上学?”这个问题邹易倒是有些为难,他不是不想上学,加上母亲的愿望就是希望他能够读书成才,只是师父也说过,书是肯定要读的,不过还不到时候。

“怎么,不想上学?还是怕没钱?”夏涛柏笑着说道。

邹易瞄了眼柳老爷子,无奈的说道:“我想等长大点再去上学。”

邹易的小动作哪能瞒得过世故的夏涛柏,不动声色的打探道:“是师父不让?”

听他说到师父,邹易也不吃惊,能寻到这里想来也四处打听过了,虽然他在上山拜师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却也不是什么秘密,摇了摇头说道:“师父也是想让我上学的,不过他说现在上学还早了些。”

“这样啊”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夏涛柏倒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邹易的眼神却越发温柔了。

“小易,夏叔叔还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问吧”邹易干脆的说道。

“恩,是这样的,你婶婶一直想要个儿子,叔叔也特别喜欢你,你看做叔叔的儿子怎么样?”夏涛柏小心翼翼的说道。

说实话,从第一眼看到邹易,夏涛柏就喜欢上这孩子了,虽然生在农村,却长得眉清目秀,皮肤是黑了点,可毕竟是个男孩嘛,都说男人要黑点才是汉子,反倒让他多了几分男子汉的气概;再经过后面的一番交流,夏涛柏是越发喜欢邹易了,心地善良、说话得体、尊师重道,即便是那些个大家族也培养不出这样的孩子吧,原本听说邹易有师父就打消了的念头,这会却又冒了出来。

夏涛柏这一张嘴可是把屋里的几个人吓坏了,柳林是知道邹易底细的,山上那位老神仙可不好惹,他那会上山入道的时候,也拜了位师父,他那师父在齐云山道门中也是有身份的,可就他老人家提起小家伙的师父时都要恭敬的叫一声老前辈,可想而知,那位老神仙该是什么样的一个身份,可现在这夏涛柏明摆着和他抢徒弟,老神仙万一发起火来,真不知道还有谁能挡得住。

不过首先发话的却是那一直坐在角落里充当听众的计划生育办主任,干咳两声,显然是被夏涛柏这句话给呛着了,说道:“夏董,这不合适吧。”

他说的不合适当然不是指夏涛柏不能收养邹易,只是觉得邹易承受不起这么大的福分。

“有什么不合适的,孟主任,你可别以为这是小易占了我便宜,实际上却是我占了便宜呢”夏涛柏笑呵呵的说道。

“夏先生,我觉得,这事最好还是先听听易儿的看法”柳林也是坐不住了,听这两位的意思,似乎这是就这么定下来了,他要再不说话,可就大祸临头了。

“对,对,这事还要看小易自己的想法”夏涛柏看着邹易一脸期盼的说道。

实际上最震惊的倒不是上面这两位,邹易这会还长大着嘴巴呢,听到夏涛柏问向自己,先是嗯嗯了两声,待回过神整理了下思绪,随即无奈的说道:“这个我也做不了主,我要回去问师父的,他说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这话一说出口,柳林和孟主任不禁松了口气,只是夏涛柏不免有几分失落,伸手摸了摸邹易的脑袋,苦笑道:“好孩子,是叔叔没有这福分。”

看着夏涛柏,邹易心里也有几分感动,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他,那一份慈父般的关爱是做不了假的,可惜邹易心里除了母亲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当然还有山上的师父,这几年的相处,他是真心的把师父当成爷爷看待的,这份感情甚至超过了对母亲的思念。

“夏叔叔,你没有孩子吗?”

“当然有,叔叔有一个女儿,比你还要大两岁呢,你要叫姐姐,有机会叔叔把她带过来和你一起玩”

夏涛柏倒也放得开,既然不可为,那就索性不去想了。

“好啊,叫上小胖,这小子最喜欢看美女了”邹易天真无邪的说道。

只是这话刚出口,柳老爷子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一口气差点背过去上不来,再看邹易那狡黠的眼神,感情这小家伙是故意让自己出丑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顾忌有客人在这,这会儿只怕早就骂开了。

“小易,夏叔叔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到头来却是什么也没能帮到你,要不这样,你来说说,你想要什么,只要夏叔叔能办到的,都满足了你。”

“真的都满足?”邹易禁不住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难道夏叔叔还会骗你?”夏涛柏认真的说道。

“哦,既然这样,夏叔叔你就给我一些钱吧。”说着邹易将小手伸到了夏涛柏面前。

“邹易,别没大没小的,有这么说话的吗”听到邹易向夏涛柏要钱,孟主任看不过去了,他可不想因为邹易的原因让夏涛柏觉得齐云山这片的人都这么贪财没素质,只是他也不想想,若邹易真在乎这些的话,刚才只要答应夏涛柏,这会儿就已经成了富家公子哥了,还需要绕这么多弯。

邹易似乎没听到孟主任的话,那小手依然坚定的放在夏涛柏面前,夏涛柏制止了孟主任继续说下去,饶有兴趣的说道:“小易,钱可是好东西,说说,你要多少?”

邹易歪着脑袋想了想,咬着牙说道:“五百块。”

“多少?”夏涛柏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五百块,一分都不能少”邹易咬咬牙坚定的说道。

“额,五百块”夏涛柏老脸一红,甚是尴尬,这小孩子问自己要五百块,还问了两遍,再想想他这一条命到了邹易这里就只值五百块,真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他却不知道,这五百块在邹易心目中可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能给我说说这五百块你都用来干什么吗?”夏涛柏好奇道。

邹易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先给师父做两身衣服,他身上那件都已经不能穿了,恩,还要给师父买两双鞋子;还有师父可喜欢写字了,就是山上也没有宣纸,都是些黄纸,要多买些宣纸;砚台也要买一块,师父现在用的那块都是破的;收音机,对,还要买个收音机,就是那种可以听到声音的东西,山上可无聊了,师父又不肯和我一起下山,我不在山上的时候就让他听听收音机;最后还要买蛋糕,妈妈说过生日是要吃蛋糕的,可是我从来没有和妈妈一起吃过蛋糕,就这么多了,五百块钱应该够了。”

邹易只顾着说,却没发现,夏涛柏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柳老爷子更是抹了几把老泪。

“真是没想到啊,五百块居然也可以买到这么多东西”夏涛柏拉过邹易的小手将他搂进怀里,摸着邹易的脑袋,感慨道:“好孩子,你这五百块可是给夏叔叔上了一堂五百万都买不来的课啊。”

第9章 开阴阳(一)

看着远去的豪华轿车,邹易心里还一阵嘀咕,说了五百块钱,最后却给我一张卡,这玩意有什么用,又不能买东西,也不能当饭吃,小气鬼。

也难怪邹易不知道,这银行卡九十年代才开始流行,而且那会的取款机数量也非常的少,别说他不知道,就连站在身边的柳林和孟主任也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啥玩意。

“小易,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这夏董要是出点什么事情,这度假村怕是也弄不成了”等到轿车从眼前消失,孟主任笑呵呵的说道。

“哦”邹易不咸不淡的应了句。

邹易是打心眼里不想搭理这孟主任,想起那会为了办了出生证明,妈妈可没少往计生办跑,当时就是这姓孟的卡住了,怎么都不松口,要不是最后柳老爷子出面,他指不定现在还是个黑户呢,就这样也是一直等到四岁才办下来的。

四处看了看,邹易无聊的说道:“柳爷爷,要没事我就先走了,师父让我买的东西还没买呢。”

柳林也是知道邹易和孟主任这段过节的,随即点头道:“去吧,上山别忘了替我向你师父问个好。”

“哎,知道啦。”说完看都不看孟主任一眼,甩着膀子,哼着电影里学来的小曲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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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邹易倒是没有上山,他是急着要去县里试试这银行卡到底能不能取出钱。

邹易爬上了开往县城的小巴,售票员前后走了一趟倒是没跟他收钱,这也得亏现在才九二年,这时候的人还没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给染黑,加上靠着齐云山,这一片的人本质又淳朴,所以像邹易这样七八岁的孩子坐车都是不收钱的。

邹易也不是第一次来县城,大地方都是知道的,这一路赶到银行倒也没走弯路,只是等他把银行卡递给工作人员的时候,那位美女怀疑的看了看他,却是把银行的经理叫了过来。

“小朋友,这银行卡是你的吗?”

“是啊,我叔叔给我的”邹易疑惑道:“这卡不能取钱吗?”

“这卡能取钱,你知道密码吗?”胖胖的经理满是怀疑的说道。

这倒也不怪他,这年头银行卡本来就少,再加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拿着银行卡到银行取钱这种事情别说是在这小县城了,就是跑到shbj这样的大城市也不多见。

“密码知道啊,不过叔叔说了,密码不能告诉别人的”邹易警惕的说道。

见邹易如此说了,这经理到没有为难,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小刘,你帮他办吧。”

一番折腾,邹易兴高采烈的从银行走了出来,小手还揣在口袋里摸着那五百块钱。

“小刘,这张卡的户名是谁?”等到邹易走出银行,那胖经理来到小刘身边轻声问道。

“户名是夏涛柏,是在bj开的户”小刘答道。

胖经理点点头,心想应该是这孩子有亲戚在bj,回来探亲给他的。

“卡上余额看清了吗?”临走,胖经理又随口问了句。

“这倒没注意,不过那张尾单没拿走,上面应该有”小刘说着将已经扔进纸篓的尾单给找了出来。

“怎么了,小刘”见到小刘愣在那里没有说话,胖经理疑惑道。

小刘揉揉眼睛,再看了一遍尾单,吃惊道:“经,经理,这卡上还有十万六千九百六十三块”

“多少?”经理说着一把将尾单拿了过来,看着上面的数字,嘀咕道:“怎么这么多钱?”

当然这些邹易就不知道了,再说,这是放在九二年,那会的银行系统还不健全,否则像这种客户信息哪能随便查看的,即便是经理也是要向上申报,上面同意后才能查看的。

口袋里揣着伍佰元,邹易可是乐坏了,平时看小胖拿个五块钱在手上就神气活现的,这会儿他可不羡慕了。

先到裁缝店为师父订做两身道袍,既然紧挨着齐云山,做道袍的裁缝店倒也不少,而且店里正好有成衣,邹易直接就买了两身,然后又去买了两双布鞋,邹易显然也早就做足了功课,不仅道袍的尺寸清清楚楚,就连老道的鞋码都知道。

这段时间跟着师父学写字,邹易倒也真正学到了些东西,就说那宣纸的好坏、砚台的成色都能说出个名头来,和文轩斋的老板墨迹半天,出来时邹易手上多了个大塑料袋,再看文轩斋老板那哭丧的脸,显然没能从邹易身上占到多少便宜。

买完收音机,邹易急急忙忙往车站赶,这一过五点半可就没有回柳村的车子了,等邹易回到柳村已经是晚上六点多,这一下午忙的连饭到现在都还没吃。

不过邹易这兴奋劲显然还没过去,回家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拎着一大包东西又上山去了。

刚进山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雨,都说这九月的天,娃娃的脸,还真一点不假,前一刻还满天繁星,下一刻就雷声滚滚了。

一下雨,这山里的路可就难走了,一不小心就会滚下山,不过这也难不倒邹易,要说这条路还是邹易这三年里走出来的,要放在过去,设个卡,还能收点买路财,就像那句经典台词里说的“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一路行来,邹易走的是无惊无险,就是不看路,哪里有颗小石子他都能说得出来。

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邹易方才停下,找了块大石头准备歇歇脚,这雨天的山路也确实难走,再说一直绷紧了神经走这么长时间的路,大人都吃不消,更别说八岁的孩子了。

邹易找的这块石头是露天的,周围没有树木,这也是他聪明,宁可淋着雨也没往树底下钻,这山里的闪电可是专往树上劈的,这要是倒霉起来,指不定就成避雷针了。

歇了差不多一刻钟,甩了甩头上的雨水,检查了下用三层塑料袋包裹好的宣纸等物,发现没有淋湿,邹易这才放心。眼看这雨没有停的意思,他也不打算等了,拎起塑料袋就准备开路。

“轰隆隆”

这时一声巨响突兀的在邹易头顶上炸开,震得它头晕眼花,抬起头正准备咒骂两句,“刺啦”一声,一道白光出现在邹易的视线之中。

这一刻邹易真正意识到了害怕,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这道白光肯定是闪电无疑了,若是被它电击中,这条小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任他本事再大,这闪电又岂是他能过闪避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邹易看到闪电的瞬间,一股剧痛从他双眼传遍了全身,不及思考便是失去了知觉,生死不知。

第10章 开阴阳(二)

说来也奇怪,那道闪电过后,这大雨说去就去了,星星又重新挂满了天空,仿佛从来没有下过雨一般,只是空气中弥漫的草木香气却将这小秘密暴露无遗。

邹易静静的躺在地上,那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停止,没人发现的是,这会儿在他身体周围却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原本应该潮湿泥泞的地面正在变得干燥整洁,那些原本已经准备一岁一枯荣的小草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全都长高了一寸。

这一夜似乎特别漫长,原本应该吵杂的林子,在这个夜晚也变得特别寂静,直到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才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哎哟”

原本躺在地上快要失去生命气息的邹易,在一缕朝阳的照射下发出一声痛哼。

忽然记起昨晚那生死存亡的一幕,邹易似乎忘记了身体的疼痛,两手一撑直接从地上爬起,只是还没站稳直接又倒了下去。

“妈呀,疼死我了”倒下那一刻,邹易又忍不住喊道。

“难道真的死了?怎么我什么都看不到”心里却忍不住想着。

也不怪邹易会这么想,因为从醒来那一刻开始,他的双眼始终没有睁开过,眼前自然是一片漆黑。

“不对啊,死了应该感觉不到疼的吧”邹易小声嘀咕道,说着还忍不住抬手朝身上摸去。

过了片刻,邹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双手颤抖着朝眼睛摸去,他还记得那道闪电可是直接朝着眼睛劈下来的,还在,邹易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了,不对啊,眼睛怎么还没睁开,只是没等心头大石落下却又悬上了,因为他发现,无论他如何控制,眼睛始终无法睁开,这可把他吓坏了,就这样和瞎了也没啥区别。

眼睛睁不开,看不见路,邹易也没法上山,只能坐在地上干着急,只是过得片刻,他却静下心来,想起师父这几年的教诲,遇到这么点事情就乱了分寸,想当初八国联军进bj那会,师父正好在京城里为一位老友后人看病,却不想一帮红毛鬼突然就冲进府里,当时府里一片大乱,红毛鬼为了震慑场面,连放了十几抢,其中一颗子弹直接就打中了师父的脾脏,那血流的满地都是,就这样师父他老人家依旧镇定自如,先是用手上的银针把血止住了,等红毛鬼抢掠完离开后一个人躲进了厨房用刀子将那颗子弹给取了出来,这份镇定和冷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想起这些事,邹易反倒冷静下来,索性盘膝而坐,开始了每天必修的早课,只是这一呼一吸间邹易又发现了奇怪的事情,原本他修炼的时候只会有拇指粗细的灵气被吸进体内,可现在那股灵气的庞大程度都快赶上师父了,而且随着这股灵气的聚拢也是出现了一幕特殊的场景,这些灵气在邹易身前盘旋而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龙卷风,上粗下细,可就那细的地方都有婴儿臂那么粗,这声势颇为吓人。

再有一点令他吃惊的是,这会儿他明明没有睁开眼睛,却能清晰的看到那盘旋在身前的灵气龙卷风,虽然不知道这股龙卷风是如何形成的,但他却没有停下修炼,因为他感觉到,自从这这股庞大的灵力流进体内,眼睛传来了阵阵酥麻,连身体都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呲……”

邹易这一次修炼的时间比平时长了许多,随着一声浊气排出,身上的那些疼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终,有的只是永远也使不完的力气。

“咦,有反应了”站起身后,邹易尝试着睁开眼睛,随后便感觉到了眼皮的颤抖,这不仅令他生出了一丝希望。

几次尝试后,邹易终于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却又马上闭了起来,对那漏进去的一丝光亮还有些不适应。

过了半个多小时,在反复几次睁眼闭眼后,眼睛对外界的光亮算是适应了,长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将眼睛睁开,看着周围那熟悉的场景,邹易忍不住傻笑起来,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奇怪,这些白色黑色的东西是什么”等到邹易从激动中走出,才发现周围的空气中交错夹杂着黑白两种颜色的气体,颜色都很淡,尤其是白色,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都很难发现。

心里想着,邹易伸出手在眼前的空气中拨弄了两下,再看那黑白两种颜色的气体,在他拨弄空气的同时也在向四处流动,这么一来倒是让邹易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若说就眼前这一块地方出现这种情况,那还可以用空气质量差来解释,可只要是邹易两眼能看到的地方,这两种颜色的气体都充斥其中。

“难道是眼睛的问题?”邹易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说实话他还真不放心,虽然这会儿眼睛是能看到了,可毕竟被雷劈过,留下什么后遗症也是有可能的。

看到不远处有个小水坑,邹易靠了过去,低下头,这一看之下,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原来他的那双眼睛此刻居然显出了诡异的一幕,两颗眼珠,一黑一白,黑的深邃,白的透亮,眼珠上的瞳孔完全的消失了,变成了纯粹的黑与白。

这种变故别说是八岁的孩子了,就是大人遇到了,怕也要吓出一身病来。

过了片刻,邹易才算是回过神,想来想去还是不敢相信眼睛会变成那种模样,于是壮着胆,又朝水坑中看去。

“咦,没了?”

邹易心里禁不住一喜,原来这次再看时,他的那双眼睛又恢复了正常,黑白分明的眼珠,并没有出现方才吓人的一幕。不过为了小心起见,他又是趴在水坑边,扒拉着眼睛仔细的检查起来。

“妈的,见鬼了”

惊叫声响起,却见邹易从地上一窜而起,仔细看去,原来他的那双眼睛这一会功夫就又变成了那一黑一白的诡异状态,而且这一次,邹易是亲眼目睹了眼睛由正常状态转变成一黑一白的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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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的变故虽然让邹易吃了一惊,不过静下心来,倒也没害怕,随后经过反复数次的试验,总算是找到了这两种状态转变的关键--精神力的集中。

只要邹易高度的集中精神力去做某一件事情,这两颗眼珠子就会转变成一黑一白的诡异状态,一旦精神力放松,就又会恢复到正常状态。

对于眼睛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异变,邹易思来想去,也没得出个明确的解释,最后索性也不去管它了,再加上他若是不集中精力的话,眼睛还是和以前一眼;只有在集中精力的时候眼睛才会发生异变,那空气中一黑一白的两种气流,也只有在眼睛发生变异的时候才能看到,既然不妨碍正常生活,这种变化也就懒得去管了。

第11章尘封的历史

因为先前的一系列变故,邹易赶到老道住处的时候早就过了午饭点了。

看着邹易从塑料袋中一件件掏出的东西,这位久经人事的老人也免不了一番感动,宣纸砚台就不用说了,这东西也不是老道自个儿一个人用,再看到摆在眼前的两身道袍两双鞋子还有一个收音机,说起来这衣服的尺寸和鞋子的尺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位徒弟却能了然于胸,可见这份关心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发自内心的。

这一晚老道破天荒的喝醉了,端着酒杯颐指气使的将清朝皇帝连着那老妖婆前前后后全都骂了个遍,老道今晚的酒确实多了,原本一直藏在心里的话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在满清未入关前,老道这一脉便已经执掌明朝太医院,那时的贾家可谓风光无限,即便是闯王进了bj,这一切都未有过改变,要说到闯王,那也是仁义之君,十分重视军纪,惩罚分明,加上本身的出生地位,所以凡是闯王所到之处很少会出现烧杀抢虐的情况,至于后来史书中所记载那些所谓荒yín无度、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李自成,不过是清朝皇帝为了抹黑篡改历史罢了。

要说黑暗,福临也就是顺治的到来这才给bj带来了真正的灾难,虽说顺治进bj那会明朝已经灭亡了,可那些个前朝遗妃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也出促成了那段不为史书所记载的黑暗历史。

顺治为人黑暗,从小就暴虐成性,极度维护满人的利益,对汉人的生死从不过问,继位以后更是以玩弄汉族女子为乐,令人四处收买汉女进宫供其玩乐,顺治的迁都实际上也是听闻了“京城女子多为贵女”,所以才毅然决定迁都bj。

顺治进京前令人先一步到达bj城,烧杀抢虐无所不为,但凡得来的财富他一概不问,只是将那些样貌出众的女子全都收入了皇宫,等待顺治到来后一一挑选,实际上按加在闯王头上的那一段不光彩的历史,顺治才是整件事情的原型。

也是顺治的到来,老道这一脉才逐渐衰败,都说“贾家有女赛貂蝉”,也正因为这句话,顺治进京后第一批抢虐的名单里就有贾家,幸运的是贾家女也确实美如天仙,虽然是被抢去的,但在顺治看到她后却惊为天人,反倒没有施以yín$虐的手段,而是给了个蝉妃的封号,甚得恩宠。

话说既然贾家女能够获得蝉妃的封号,贾家应该能够立足京城了,可不巧的是没过几年,民间突然冒出了一个叫“天地会”的反清复明的组织,清朝刚刚大统一,政局还没得到稳固,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这会儿突然冒出这么个反动的组织,顺治甚为恼火,下令严惩,全国上下汉人人人自危。

这股风波甚至蔓延到了清宫廷之内,虽然蝉妃深得顺治的宠爱,可在皇家基业面前,小小的一名汉人女子又如何能够幸免,一夜之间宫廷内再无汉女存在。

蝉妃的生死道消,让贾家也看清了官场的凶险,也因此退出了京城,只留了一位族人在宫中担任太医一职。

贾家离开京城后来到了tj,因为天$津紧挨着京城,加上水运发达,倒也是一片繁华之地,靠着过人的医术,短短三年时间就在tj积累了一片基业,也算是落地生根了。

可就在贾家一片安宁祥和的时候,宫里那位做太医的族人却传来了一个惊天秘闻,蝉妃没死,原来外人不知的是,在当年的清汉女行动中蝉妃却没有被处死,而是被打入了冷宫,这也是顺治实在太喜欢这位汉人女子了,虽未得到祖传的医术,那时的传承都是传子不传女的,可即便如此蝉妃的养生之术却得自家传,这也是顺治不杀她的原因之一。

这个消息传来后,贾家一时间全都乱套了,蝉妃是现任贾家族长的亲孙女,不得不说,这个身份在贾家还是很有分量的,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贾家族会内传来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个是主张再入京城,既然蝉妃没死,那贾家依然可以靠着蝉妃的顺治心目中的影响力继续在天子脚下混得顺风顺水;而另外一个声音却恰恰相反,这也是蝉妃的爷爷,也就是贾家族长的看法,他认为,既然已经来到了天$津,而且也创下了不小的基业,再去京城发展重头再来,有些得不偿失,再者经过蝉妃身死一事,虽然只是假死,却也看清了官场的黑暗和尔虞我诈,在那种环境下行医有违医道救民于世的精神。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后,起初还有族长压制着,可没过半年,那位在宫中担任太医一职的贾家族人来了一趟天$津,至此以后再入京城的声音逐渐盖过了族长的威严,这时老族长也算看清了现实,贾家实则已经名存实亡了,无奈之下,族长宣布了分家,愿意跟着他继续留守tj的成了一派,而那些想去京城再次振兴贾家的以那位太医为首成了另外一派,就这样原本香火鼎盛,人头攒动的贾家逐渐沉静下来。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老族长的努力下,分家并没有给贾家带来太多的伤害,实际上离去的那些人多是沉迷官场的族人,能够留下来的反倒都是一心追求医道的家族精英,可以说这次贾家分家非但没有动摇贾家的根基,反倒促成了贾家在医道上的更进一步。

原本以为经过这许多以后,这事也该了结了,其间蝉妃也令人带回过家书,都是一些安慰的话,老族长在回信中并没有因为分家而打压那些离开的族人,反倒让蝉妃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稍微帮衬一下,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可好景不长,在一次出诊中,那位没病求医的贵人抛出了一句话,说是能够帮助贾家将蝉妃从皇宫中救出来,当然这是有条件的,必须帮助他们推翻清廷,这一来老族长可为难了,儿子媳妇虽然没说,可是能看出来,他们对女儿那是日思夜想,虽然贾家不缺乏后辈,可蝉妃也是最得老族长喜欢的一个,因为碍于“传子不传女”的祖训,若蝉妃是个男儿身,这家族族长的位置肯定是落在她头上的,现在有机会将蝉妃解救出苦海,有这么一个饵,不得不让他心动,最后家族秘密召开长老会,一致通过了解救蝉妃的方案。

就这样,贾家这个原本的医道世家秘密的加入了天地会,出于对贾家的尊重,天地会另外开设一堂,名为行医堂,老族长作为第一任堂主。

营救蝉妃可不是小事,整个天地会整整策划了两年之久才拿出了一套可行方案,当然其间蝉妃也通过家信得到了这个消息,在这两年中帮天地会在宫中安插了不少亲信,等到营救的那一刻,贾家突兀的从tj消失的无影无踪,蝉妃这么个大活人也从宫中消失,只是在半年后传出了顺治出家为僧的消息。

救出蝉妃后,贾家也从世人眼中消失,世上却多出了一个贺氏家族,虽然也是行医之家,却非常低调,落户于常$州府,也就是如今的常$州市。

蝉妃被救回家族后,老族长却发现自己的孙女已经身怀六甲,这肚中的孩子不必说肯定是顺治的了,这一来可把他急坏了,关键是他现在还挂在天地会中,俨然是一堂之主,他可是知道天地会这帮人的行事作风的,若是让他们知道蝉妃怀了顺治的孩子,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来。

老族长和儿子媳妇还有蝉妃商量后,原本是想把这孩子流掉的,不过蝉妃不同意,不管这孩子是谁的,毕竟是她的亲生骨肉,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无奈之下老族长急忙为她安排了一门亲事,招了个上门女婿,好在当时蝉妃怀孕还不足三个月,倒是不虞被人发现,加上老族长招孙女婿的时候也是动了些小心思,那招进来的家伙不仅性无能,而且本身有顽疾,进门后没过半年就死了,就这样蝉妃顺利的把孩子生了出来,还是个大胖小子,因为那便宜丈夫已死,加上对方家里也得到了一大笔钱,这孩子索性就随了母姓,依旧姓贾,名忘顺。

这孩子正是老道贾淞堂的太爷爷,因为继承了其母的聪慧,其父顺治的才略,从开始学医就崭露头角,其在医术上的悟性不比邹易差多少,不仅将祖传的医术全部掌握,而且还自创了一套针术,命名为“回春针”,功可延缓衰老,被当时医道中人称为“贺回春”。

贾家的传承自然是传给了贾忘顺,而后一代代传到贾淞堂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不知道谁从哪得知了贾忘顺是顺治私生子的这个秘密,这下贾家可又闹翻了,当时贾忘顺已经归天,这实际上就是一桩无头公案,在贾淞堂父亲的威压下原本已经渐渐平息,可不知道天地会如何得知了消息,也参与了进来,当时贾家受天地会的约束,贾淞堂的父亲依旧坐镇行医堂堂主的职位,天地会的介入令贾淞堂这一脉陷入了困境,为了保住血脉传承,在贾父的帮助下,贾淞堂逃离了贾家,独自一人行走于江湖之中。

多年之后贾淞堂得知贾父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一来因为当时的清廷本就混乱不堪,坐在上面的那位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努$尔哈赤的血脉了,二来是他们也怕贾父狗急跳墙,因为要和清廷作对,天地会中死的伤的不计其数,在那时行医堂的作用越发体现了出来,行医堂在天地会各堂之中的地位是水涨船高,平衡利弊之下,天地会终究没有对贾父下手。

在得知贾父无恙之后,贾淞堂虽然也想回归家族,可等他匿名回去看了一趟后,却打消了这种想法,当时的贾家基本上已经沦为了天地会夺取朝纲的工具,哪里还有半分医道世家的氛围,至此,除了还保持着和贾父的联系外,贾家基本上已经和贾淞堂没有任何交集。

等到贾父贾母归天之后,看惯了那些世家子孙后辈的争权夺利,贾淞堂毅然断了娶妻生子繁衍后代的想法,寻到了齐云山这片竹林,过起了世外隐居的日子,偶尔也会出去走走,更多的是悬壶济世,对于那一代代国主的邀请,全部都给回绝了。

这些便是老道的一生,原本准备让它变成一钵黄土消散在世间之中,却在醉酒之后全都倒了出来,尘封了这么久的一段真实历史也得以重见天日。

第12章 绑匪(一)

山中无日月,从上次老道醉酒到现在这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一日邹易带着柳成志在山中玩耍,这还是柳成志央求了大半个月邹易才答应的,不是邹易不想带他进山,关键是这山里处处透着危险,即便他自个儿一个人都要时刻保持警惕,更别说还带了个拖油瓶。

“老大,这山里头可真好玩,难怪你成天呆在这里”柳成志摇摇晃晃的跟在邹易身后,这看看,那摸摸的很是兴奋。

“等你着新鲜劲一过,你就不乐意呆了”邹易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要不再去弄只兔子,在这山里烤了吃?”柳成志一脸向往的说道。

邹易掉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说道:“你给我悠着点,有你在,在这山里我可不敢生火,万一烧着了林子,你爷爷都保不住你。”

邹易这话倒是不假,这几年国家对环境保护越来越重视,凡是发现偷伐林木的,只要抓到都是重罪,前几年大兴安岭那场大火可是死了不少人,连林业局长都被撤职了,就柳老爷子村长那芝麻点大的官,还真担不起这责任。

“不就是几棵树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柳成志小声嘀咕着,却是没敢反驳。

走了半天,快有几十里路了,在一棵大树下邹易停了下来,用手中的树枝在地上拨弄了两下,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这里怎么会有生火的痕迹,这一片林子可从来没人来过。”

柳成志可管不了那么多,一屁股坐在树下,从背包里摸出个不知名的水果,往衣服上蹭了蹭,一口就咬了下去,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老大,你可真不够意思,这山里头有这么多好吃的水果,也没见你给我带点。”

背包是邹易的,进山那会,柳成志抢过来背在了身上,就这份殷勤劲,怕是连柳老爷子都没享受过,不过这会,这小背包却成他的水果囊了。

“别说话”邹易小声告诫道。

就在刚才,邹易不仅发现了生火的痕迹,而且还发现了一枚完好的子弹,这玩意儿师父和他说过,冷兵器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从明朝开始洋枪洋炮就逐渐取代了以前的刀剑厮杀,清王朝的覆灭有一部分还要归功于这东西,若不是当时外来侵略者在这上面的技术远超国内,清政府也不会一直委曲求全,签订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最后引来了八国联军,师父也曾告诫过,若是遇到这玩意,千万要当心,别看邹易现在内家功夫算是有了一定基础,可比起当年的老道又如何,就连他都差点死在洋枪之下,可见一斑了。

“怎么了,老大”柳成志轻手轻脚的来到邹易身边小声说道。

也不解释,邹易看着柳成志严肃的说道:“小胖,要不你先回去吧,这事有点麻烦。”

他也是无奈,若不是这片林子里还有几株药是师父急于寻找的,这会儿怕是早就带着柳成志回头了,他能冒这个险,可柳成志不行啊,这小子可是柳家的独苗,若是有什么闪失,邹易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柳老爷子解释。

“不行啊,老大,我这不是不认识路嘛”柳成志不情不愿的说着。这好不容易上次山,还没玩够呢,他哪能这么快就下山。

邹易一巴掌打在了柳成志的手臂上,骂道:“再给我装,就你那点小动作我还能不知道?”

要说这柳成志平时看上去懒懒散散一副纨绔的形象,可要真对什么事情上起心来,还是有点小聪明的。这不,这一路上每到一处,他都用随身带的钥匙在树上做下了记号,这事做的虽然隐蔽,却瞒不过邹易的双眼。

“嘿嘿,老大,这都被你发现啦,不愧是我柳成志的老大,这智慧那是杠杠的。”柳成志尴尬的笑了笑,接着却是拍起了马屁。

“行了,别尽说好听的,要当我是你老大就赶紧回头,千万别回来,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偷跑回来,下次你就自个儿进山吧。”邹易显然不吃柳成志那一套,语带威胁的说道。

“回去,我回去还不行嘛,不过,老大你下次可还得带我来山上玩哈”柳成志依依不舍的说道。

“行了,赶快走,回头我给你带点好东西”邹易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一听这话,柳成志顿时来了精神,兴奋道:“老大,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骗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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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柳成志那摇晃着的身子从眼前消失,邹易握紧了双手,狠狠心还是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前几日,邹易在这片林子里发现了几种药草,正是师父和他提过的几种比较少见却作用很大的草药,有几味丹药正是缺少了这种草药所以一直无法炼制,不过他倒没有鲁莽的去采摘,每种草药都有它独特的采摘方法,若是不小心破坏了药性,那草药也就等于废了,等回去向师父详细的询问过采摘方法后,原本想着今天进山把那几种草药给采了的,却没想碰到了这种事。

邹易这也是不放心,这进山的一伙人如果是巡山队,又或者是偷猎者,那都和他没关系,关键是这几种草药也算得上是珍品了,生长在这深山老林中这么多年没人采摘,都已经上了年份,药性自然不差,若碰上个识货的,可就没他什么事了。

一路往里走,偶尔能见到有人到过的痕迹,这可把邹易急坏了,这伙人进山的方向和那几株草药生长的地方正好吻合,脚上不禁又加快了几步。

“大哥,咱都走这么多路了,不要再进去了吧”

深入林中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前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好在邹易修炼的是内家功夫,这耳目比起一般人要灵敏许多。

“不行,还要再进去点,这一票做的不干净,最后还让那娘们挠了一把,真他娘的晦气”说话的是个黑脸大汉,说着还忍不住摸了摸脸上那五条爪印。

“怕什么,那女的怕是早就被鱼吃光了,条子再能耐也查不出是谁干的”其中一个身材精瘦,剃了把小平头的男人不屑的说道。

“让你们一个个多看看电视,多看看书,一个个就知道玩女人,现在是九十年代了,破案的技术不知道比以前高明多少,你们以为现在的警察还在利用指纹破案呢?我告诉你们,即便咱们没有留下指纹,他们也能从你留在现场的一根头发,一根衣服纤维找到你。”黑脸大汉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是是是,大哥说的对,等这次出去我肯定去看书”最先说话的那个白面小子巴结道。

第13章 绑匪(二)

在三人说话的时候,邹易悄悄潜行到了离他们只有三四十米的地方,找了个洼地趴在了地上,这个位置正好能够将三人尽收眼底。

这一路行来都没被发现,邹易的胆子倒是大了几分,抬起头朝三人望去,这一看却是看出了些异样,自从眼睛异变后,他也尝试着想弄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是这一个月下来却毫无头绪,不过还是得出了一些经验,像是一般人身体里面都会有那种白色能量的存在,只是有多有少,小孩身体里的白色能量最多,随着年龄变大,白色能量的数量也越少,再看柳老爷子,在他身体里就不仅仅只有白色能量了,还有黑色的能量,只是白色能量的数量要多过黑色能量。

然而眼前这三个人,身体内除了有白色能量外,还有充斥一股红色能量,这种颜色的能量邹易还是第一次看到,好奇之下,他不禁集中了精神朝那股红色能量看去,一看之下,顿时心惊胆战,一个个血红色的骷髅头呈现在眼前,一道道恶鬼索命的嚎叫充斥脑海,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邹易一咬舌尖强行将眼神收回,虽然只是一会会功夫,可也已经是满头大汗。

“这是什么鬼东西”邹易心里忍不住咒骂道。

刚才的情景也确实惊险万分,若不是他及时收手,只怕这会已经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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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头从包里掏出个苹果,削完皮扔给了黑脸大汉,笑着说道:“大哥,拿了这三百万咱们准备上哪快活去?”

狠狠咬了一口,黑脸大汉想了想说道:“这北边是肯定不能去的,这会儿通缉令肯定已经传遍了,而且那边道上的几个王八蛋早就已经是条子的内线,再往南走倒是可以,不过就咱们这三百万过去也用不了几天,我看还是往西边去吧,那一片的交通还不发达,消息传递起来也没那么快,能快活些日子。”

“西边?”

小平头皱起眉头说道:“大哥,西边有啥好快活的。”

“都说让你们俩多看点书,西边也是有好地方的,西$安就不错,那地儿可不比这边的大城市差,而且现在国家还没精力管到这一片,在那,就你们俩小子经常光顾的那些场所可是比这边还要多”黑脸大汉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听黑脸汉子这么一说,小平头也是有些心动,点头道:“那敢情好,既然大哥都说了,那就去西边吧。”

和小平头不同,那白面小子显然要精明许多,从身上摸出了一张折叠的四四方方的地图,打开摊在了地上,仔细看了一会,小声试探道:“大哥,这一路上也不太平吧?”

“是啊,这一路还要绕好几个地方,从江$西走,过湖$南,绕道四$川,再进入陕$西。”黑脸大汉指着地图比划着说道。

“这样走倒是稳妥了,这几年咱们弄出来的几桩案子得罪了不少人,现在道上也有不少人在打听咱们的消息,依我看到陕$西后还是先找个稳妥的行当干起来,等过了这阵风头,咱再继续。”接过黑脸大汉的话,白面小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黑脸大汉点了点头,笑道:“还是德子有脑筋,这绑架的活是该歇歇了,道上现在是放不下面子给咱下通缉,可要真犯了众怒,就咱哥几个连躲都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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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邹易也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感情碰到的是一伙绑匪,那黑脸大汉是这三人的带头大哥,小平头在这三人中充当着打手的角色,而那白面小子看似懦弱,实则心思细腻,有远虑,想来是这三人小组中的师爷了。

也不知这三人刚从哪里作案结束,显然是受到了通缉这才躲到齐云山来的,既然知道了他们的来历和目的,邹易倒不担心了,要是连绑匪都能认识这几株草药,那他也不用跟着师父学医,索性直接改当绑匪算了。

“咔嚓”

就在邹易放弃采摘草药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把脚下一根枯树枝给踩断了,心下暗道不好,却是把身子放得更低了。

“谁?”

最先反应过来的却不是小平头,而是那看似弱不禁风的白面小子“德子”。

若是放在平时,这点小动静自然不会引起他们注意,只是这会儿一个个都绷紧着神经,处于草木皆兵的紧张状态中,树枝断裂的声音听在他们耳朵里那可不亚于一声惊雷。

“六子,过去看看”黑脸大汉朝邹易躲藏的方向怒了努嘴,示意小平头过去查看一下。

“至于吗?看把你吓得,孬种”六子站起身狠狠的瞪了一眼德子,骂骂咧咧的朝邹易那边走去。

眼看着对方正往这边走来,邹易可是慌了,这三个家伙可不是善良之辈,若是落入他们手中,为了不暴露他们的行踪,邹易可以肯定,等待他的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可是对方毕竟是三个成年人,而邹易不过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这种力量和数量上的差距有些难以跨越,加上对方身上肯定还带着枪,实际上这才是邹易最担心的。

话说从三人的位置走到邹易藏身之处,也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在这几秒钟里,邹易毅然做出了决定,先发制人。

小六正漫不经心的查看两边的草丛,突然一个小孩的脑袋出现在了他眼前,他本能的想要拔出插在腰带上的匕首,只是他发现身体居然不能动了,张了张嘴,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一惊可不小,偏偏又叫不出来。

邹易在出手之时利用了小六的身体将他挡住,连下三针,封闭了小六的行动和语言能力,这三针有些类似于点穴的手法,只是这种截脉之术所能维持的世间比点穴来的更长。

所谓点穴就是将自身的内力打入别人体内,以起到阻碍穴位通畅的作用,然而这种方法能够维持的时间和施术者内力的深厚息息相关,然而截脉之术却不同,利用银针直接封闭血脉,只要银针没有起出,这种状态就会一直保持着,当然,比起点穴,截脉之术却要狠毒许多,因为凡是中了截脉之术的人,即使将银针起出了,可中针之人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甚至一年内都不能与人动手,否则会有血脉奔溃的危险,到时候可就变成一个真正的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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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露锋芒(一)

一分钟后,黑脸大汉见小六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耐烦的骂道:“小六,没事就回来,傻站那干嘛。”

“大哥,好像不对劲啊”德子察觉出了一丝异样,拉起黑脸大汉退后几步,紧张的说道。

“妈的,这小子不是中邪了吧”黑脸大汉骂道,却是不敢大意,将揣在怀里的手枪掏了出来。

白面小子推了推他,小声说道:“大哥,你看。”

原来刚才邹易施针的时候,因为紧张,衣服刮到了落在地上的几根叉枝,被扯下了一块布料,这会被眼尖的德子给发现了。

看到这块布料,黑脸大汉倒是松了口气,只要是人他就不怕,这么多年的舔血生涯,杀的人也不少了,就是条子他也干掉过,再看那块布料,上面还带了点卡通图案。

黑脸大汉努了努嘴,示意德子从前面绕过去,嘴上却喊道:“小六,**是不是憋疯了,要撸管子死远点,真***晦气。”

就在黑脸汉子和德子从两边向小六身前包抄的时候,他们不知道的是邹易这会早就不在那了,看到衣服被扯破,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乘着黑脸大汉和德子退后那会,手脚并用,那灵活程度不亚于一直猿猴,提前一步绕到了他们身后。

这会黑脸大汉和德子的举动邹易是尽收眼底,他也不是没想过就此离开,可看到黑脸大汉手上那把枪的时候,果断的打消了这个想法,若是对方手上没有这玩意,他相信凭着对这片林子的熟悉和内功底子,从这几人手里逃脱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是把它们全都制服也不是不可能,关键是那块黑疙瘩有些难办,若是在逃跑中,对方崩这么一下,别说是他了,就是只山猪也禁不住这么一下。

“大哥,没人”

找了一圈,别说是人了,连只蚂蚁都没见着。

黑脸大汉想了想说道:“不对,肯定有人,这块料子来的时候没见着,看样子还是刚洗过的。”

和小六德子不一样,和警察周旋了这么多年,黑脸大汉还真学到了点东西,就他现在的眼力劲,比起一般的侦查人员都丝毫不差。

“不会遇到高人了吧”德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高人?”黑脸大汉说着不禁又紧了紧手上的黑疙瘩。

要说这些年闯荡过来,他最怕的不是条子,也不是**上供奉的大佬,反倒是那些个所谓的高人。别看那些个大佬出门都是吆五喝六的,可即便是他们也是有传承的,像北边道上的刘三刀,刘三刀本名刘雄,因为拜入胡氏门下,得了些胡氏刀法的传承(胡氏即胡一刀后人)改名为刘三刀,这才坐稳了大佬的位置。像黑脸大汉这种闹得满城风雨,引来条子通缉的顶多只能算是个流寇,当然他也曾想过拜个高人,得些传承,可转了几个地方,愣是没人肯收他,这才干起了绑架的勾当。

当然,那些个高人是不可能屈尊降贵来捉拿他的,只是就连刘三刀也不过是胡氏的外门弟子,鬼知道这胡氏门下还有多么强大的力量隐藏在背后,就这些个家族,国家机器都奈何不了它。

“怎么了,大哥”看到大哥脸上yīn晴不定,德子害怕的说道。

黑脸大汉将布片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烦躁的说道:“没事,去看看小六死了没有。”

“死倒是没死,不过……”德子为难的说道。

“不过什么?”黑脸大汉把眼一瞪,怒气冲冲的说道。

被他这么一看,德子禁不止打了个寒颤,颤声道:“这,小六好像中什么妖术了,除了眼珠子还能动,其他地方都动不了,也不能说话。”

要说狠,德子和小六也算是心狠手辣了,可比起眼前这位,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他可是亲眼见过大哥从一个肉票身上割肉烤着吃的,当时就吐了一地。

黑脸大汉一巴掌拍了过去,骂道:“什么妖术,这是点穴,妈的,这次出门没算命,没一件顺心事。”

听德子这么一说,黑脸大汉也是恼了,怕啥来啥,这点穴的手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即便是刘三刀得了胡氏传承也不会这门功夫,那必须是家族核心内门弟子才会传授,看来今儿个是踢到铁板了。

清了清嗓子,黑脸大汉也不管那正满地找牙的德子,喊道:“哪位英雄好汉到了山头,若是有得罪之处,我郭彪子定当奉上厚礼,赔礼道歉;若只是误会,还望英雄能出来一见,彪子也将厚礼奉上,算是一点心意。”

这郭彪子也是狠人,喊话的时候,已经将那黑疙瘩的保险悄悄打开,在他看来,管你是哪个家族的,既然发现了老子的行踪,就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你点穴手法再厉害,这手上的黑疙瘩也不是吃素的,就来比比是你点穴快,还是这黑疙瘩的子弹快,至于以后的事情,他也懒得管了,大不了出国混,凭着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总不至于饿死吧。

“嘭……”

喊过话没多久,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了声响,郭彪子二话不说,一枪崩了过去。

“快,去看看,打中没?”

被大哥推了一把,德子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只是手却还捂在脸上,显然刚才那一巴掌拍的不轻。

“大,大哥,没人啊”德子转了一圈喊道。

郭彪子邹了邹眉头,喊道:“再看看,地上有没有血。”

“屁,连人都没有,哪来的血”德子嘴里嘀咕着,却是不敢逆了大哥的意思,只得又查看了一遍。

却说刚才那动静实际上是邹易用一块小石子故意弄出来的,郭彪子那话他听见了,可邹易虽然年龄小,却不代表他笨啊,郭彪子开保险的动作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虽然不知道用意何在,不过肯定没安好心。

“大哥,没血,你那子弹打中树了”德子边往回走边说道。

“怎么可能没血”郭彪子下意识的说道,

“德子,收拾东西赶紧走人”下一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枪都打不中,这他妈还是人吗?

“那小六怎么办?”德子问了一嘴。

郭彪子头也没抬,说道:“小六栽了,大哥现在没本事帮他报仇,等将来有机会一定替他了了这心愿。”

既然大哥这么说了,德子也知道,小六这算是被抛弃了,想着这么些年一起走过来的日子,心里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不过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脚下却加快了几步。

第15章 初露锋芒(二)

这路刚走一半,德子没看到的是,一个矮小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他身后,随后他便也步入了小六的后尘,瞪大的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全身上下动弹不得,脑海里想的却是这现世报来的也太快了,刚抛弃了小六,自个儿也要被抛弃了。

“恩?”

忽然失去了小六的声音,郭彪子侧过脑袋看了一眼,这一看可把他吓坏了,前一秒还说着话的小六,这会却如雕像般矗在那了,这下他哪还有心思去管小六那求助的眼神,抄起背包就往山下跑。他可不是自首去的,在他看来,若是出了这林子找到一块空旷地那就安全了,在林子里,对方能够借助花草树木躲藏身形,可若是到了空旷地,在无处躲藏的情况下,凭着手上的黑疙瘩,就算杀不了对方,保命总是可以的。

郭彪子这想法是不错,可这么一来却苦了邹易,也怪他年龄小,猜不出这些枪管子里讨生活人的想法,选择藏身之处的时候,偏偏就选在了下山的路上,眼瞅着郭彪子横冲直撞的朝这边跑来,邹易却是动也不敢动,那黑疙瘩可正对着这边呢。

奔跑中的郭彪子也没时间去查看周围的环境,否则,只要稍微注意观察,就能看见前面不远处的草丛里正猫着个人,只是这人此刻却紧张的满脸是汗,手里紧紧地捏着一根银针,这会儿,这已经是他最好的武器了。

五十米

四十米

二十米

十米

就在郭彪子踏进邹易一跨步范围之内的时候,小家伙却是不能等了,如猎豹般纵身而起,借着郭彪子愣神的一瞬间冲了过去,这时他的速度比起那子弹的速度怕是也慢不了多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邹易纵身而起的时候,郭彪子也发现了他,一来是惊讶对方躲藏的位置,二来是惊讶对方的年龄,这他妈还是个孩子,亏得他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孩子怎么了,小六和德子的结局在那摆着呢,若是被对方来上一下,他也就那样了。

回过神,郭彪子想都没想,抬起黑疙瘩朝着邹易就是一枪,虽然是临时发枪,可距离这么近,即便失了些准头,那也能打到人身上了。

这一瞬间,邹易的精神高度集中,枪响还没传来,从异变的眼睛里却清楚的看到一颗子弹正朝这边飞来,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不过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邹易忽然发现就在子弹朝这边飞过来的一刻,眼前空气中的那些黑白二色气体,大量凝结,形成一个奇怪的图案,挡在了子弹前面,虽然没能挡住子弹的前进,却减慢了一点速度,不敢多想,凭借着这一挡一减的瞬间,邹易艰难的调整着身体,躲避着身体的重要部位。

“噗……”

邹易可以清晰的听到子弹入体的声音,他已经尽力调整身体,可这么近的距离,子弹还是打中了,虽然只是打中了肩膀,可子弹入体时的疼痛却叫他咬紧了牙关。

这一刻对于邹易来说,时间就是生命,被子弹击中,身体稍微打了下顿,不过他依然咬紧牙关冲到了郭彪子身前,三根银针几乎是同时插在了他身上,待看到对方嗜血的眼神,邹易忍不住又戳上了一指。

“额……”

确定对方已经不能动弹,邹易这才瘫坐自地上,手臂上的鲜血还在流着,只是这一刻他却失神了。

要说最窝囊的还是郭彪子,也是疏忽,眼看子弹击中了对方,都已经准备享受胜利果实了,可令他吃惊的是,眼前这小孩,被子弹击中后只是顿了一下,速度不减继续往前冲,等他反应过来,别说是开枪了,就连一句“我草,这他妈还是人吗”都没来得及喊出口就直接不能动弹了。

虽然不能动,却不妨碍郭彪子打量邹易,仔细一看,心里那个苦啊,看模样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加上那满头大汗,显然对刚才的事情也是怕极了,郭彪子回头想想,刚才如果不是心存歹念开了一枪,说不定还真能把这孩子给骗出来,不过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现在只是希望眼前这小孩的点穴手法练的不到位,不过看小六被定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解开,这希望显然也是渺茫的很。

郭彪子不知道的是,邹易起初的确只是用了截脉之术将他定住,不过在看到郭彪子那嗜血的眼神时,却鬼使神差的补上了一指,那一指却是要命的,直接点在了章门上,章门是人体死穴,医家有句歌诀“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可见这章门穴的厉害之处。

足足过去了一分多钟,邹易才从是失神中走出来,看着满地的鲜血,这才意识到手臂上还在出血,急忙掏出银针将手臂上的血脉封住,这才将血给止住,不过那颗子弹却依然留在里面,邹易知道这会是肯定取不出来的,一没工具,二来他也不敢,平日里在动物身上动刀那也罢了,可这毕竟是在自己身上动刀,别说是他了,就是换个成年人来也不敢啊,也只有去师父那,请师父帮忙了。

低头看了看手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想起方才那惊险的一幕,若是没有那奇怪的图案削减了子弹的速度,这会自个儿怕是已经死了,想到死亡的恐怖,加上失血过多,邹易顿时感到一阵阵的虚脱感袭来。

又是静坐了一分多钟,邹易才从虚脱中缓过劲儿,站起身,看着由远及近的三个木头人,倒是有些为难,想起刚才在郭彪子身上补的那一指,邹易倒是害怕了,那可是杀人啊,虽然不见血,可在心理上还是禁不住有些胆颤。

再看郭彪子,这会儿正恶狠狠的盯着邹易,哪还有半点害怕的情绪,他那是欺负邹易年纪小,肯定不敢杀人,反倒是有持无恐起来,心里还在想着,等这点穴解开后,上天入地也要把这小孩给找出来,不把这小家伙大卸八块难消心头之恨。

第16章 处理伤口

没过多久,邹易心下便是有了计较,走上前从郭彪子的随身包里翻出一件棉质t恤扯下一大块,将手臂上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用包里的矿泉水把手臂和身上的血迹都清洗干净,他倒不是怕伤口继续出血,用针脉之术止血,除非将针起出,否则是不可能再出血的,关键这齐云山中也是有猛兽的,这些家伙对血的气味特别敏感,他这是怕把它们给招惹来,放在平时,他倒是不怕的,可这会儿正是多事之秋,手受了伤,加上失血过多,这要真来上一群猛兽,可就麻烦了。

做完这些,邹易一句话没说掉头就走,他这是要赶回老道的住处,肩膀上的那颗子弹急需取出来,留在里面的时间越长对经脉的破坏也越大,再说眼前这三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能想到的就是把这事告诉师父,让他老人家想办法解决。

在郭彪子兴奋的眼神中,邹易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这片老林里,可还没等到兴奋劲过去,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疼痛从肚子里传遍全身,这是章门被破发作了,方才没有反应是因为郭彪子的气血旺,身子骨硬朗,腑脏受到的伤害一时半会没体现出来,可待看到邹易离去,心神一松下,那疼痛就如被压制的火山般汹涌的爆发了出来。

疼是非常疼的,可最关键的是郭彪子这会不能动,想减轻疼痛都办不到,只能硬生生的扛着,只是这章门被破后,脏腑的衰竭速度是非常快的,所以这股疼痛只会越发厉害,看他那汗如瀑布的模样就能想象的出来。

当然这不是邹易希望看到的结果,他虽然知道章门是死穴,可毕竟没有经历过,也不知道会这么厉害,那一指也不过是鬼使神差点下去的,并不是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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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邹易离开那片林子后,一路径直朝着师傅隐居的那片竹林奔去,来到竹林外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这一路的狂奔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跌跌撞撞的拔除了禁制,有一脚没一脚的往里直冲。

老道这会正在菜园子里除虫,看到邹易脚步虚浮的跑进来,其间还摔了一跤,眼尖的他注意到了绑在徒弟手臂上的布条,甚至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行医多年,人血兽血还是分得清的,这股血腥味明显出自人血,心想肯定是出事了。

“又上哪疯完回来了”

关心归关心,老道嘴上却依然是不依不饶。

“师,师父……”

邹易一句话没说完,便直接趴倒在了地上,嘴里急促的喘着粗气。

老道一个跨步,从菜园子里直接来到他身边,这一步怕是有十几米,将他扶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解开了绑在手臂上的布条。

“中枪了?你小子上哪惹事去了?”

看到伤口,老道也是吓了一跳,不用想肯定是枪伤,那子弹还留在里面呢,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在国内枪械是受管制的,能配枪的基本上都是警察,在他想来既然惹上警察了,肯定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是,师父,我碰到坏人了,绑架人的那种坏人,咳咳……”看到老道脸色yīn沉下去,邹易急忙解释道,话说的急,被风呛到,咳了起来。

他这一咳,老道的心顿时软了下去,想他这么一把年纪就快入土为安的人了,才找到这么个优秀的徒弟,聪明不说,还特孝顺,他可还指望着这个徒弟将这一脉的医术传承下去,要是出点什么事情,可就真的死而有憾了,再听说是被一伙绑匪给打的,那仅剩的一点怒气也被压了下去。

看到他气血两亏的样子,老道那个心疼,急急忙忙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赤黄色的丹药塞进了他嘴里。

下面就是要将手臂里的子弹给取出来了,好在这子弹没有伤到骨头,要不然连老道都要伤脑筋,先是小心的将黏在伤口处的布屑给清理掉,在伤口处撒上了一些黑呼呼的粉末,这是用来消毒的,以免伤口受到感染,这东西的效果比起酒精来要好上许多,只是却把邹易疼的咬牙切齿。

“这点疼都受不了,早点干嘛去了,才多大点孩子,跑去跟绑匪较什么劲,嫌命长是吧?”老道手上不停,嘴里却依旧是骂骂咧咧的。

“你要真受不了,把自己弄晕吧,没出息的东西”

额,这老道也是够狠,这都让他自己下手,邹易哭着脸说道:“这,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想看着师父取子弹,这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哼,这还有些样子,受点伤就哭哭啼啼的,没点气概”老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说道。

“是,是,师父说得对,这点伤算什么,就当是为了实践医术作牺牲了。”邹易视死如归的说着,只是那心里别提多苦了。

这师徒俩的对话要是被外人听见指不定要惊成什么样,还真是狼师出狼徒,对自个儿狠才是真的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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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手术整整做了三个多小时,等到缝针结束,外面的天都已经蒙上了一层黑色,其实这也是中医的手术才会这么慢,若是放在西医手上,这种手术怕是都用不上半个小时,当然效果就截然不同了。

都说西医强外科,中医强内科,实际上这种说法犯了严重的错误,真要比较起来,西医那就是一无是处,除了见效快,那也是在后遗症大的前提下,根本就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内科自然不必说,中医对各种内科疑难杂症的治疗那是得到中外医学界认可的,可以用神乎其技来形容;再说外科,一说到外科,许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西医的外科手术,看看那一台台先进的设备,五花八门的手术方法,有冷冻刀、热疗刀、射线刀,就差没把杀猪刀、宰羊刀给搬出来了,只是这一切都只是手段,有多少人能够看清结果的。

西医开刀,检查这个检查那个,无非就是寻找一个可以下刀的地方一刀下去,然而中医在选择下道口的时候,考虑的可比西医复杂得多,这一刀下去会不会伤到经脉,会不会造成气血流失,手术过后这病情会不会反复等等,这一切都不是西医会考虑的,他们只想着能够将病灶去除,至于去除后的事情就不是他们该管的了,用句严重的话来说,这种手术简直就是不负责任,更别提仁心医德了。

就拿老道为邹易取弹头这个手术来说,原本只需要半个小时的手术,却愣是做了三个多小时,原因就在于,老道不仅把弹头取了出来,还将弹头上遗留在邹易体内的残余物质都清理的干干净净,最难的是他还将因为弹头射入时损伤的经脉都给续接上了,这一点也是西医无法做到的,当然这也要看心情,若是换个人,老道或许也不会这么热心,因为即使不当场续接,以后慢慢也会长起来的,最多就是留下些隐疾,这手以后可就做不了精细活了,遇到刮风下雨疼痛难耐。

一句话,西医就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得不偿失;而中医就是一劳永逸,永除后患。

不过要说世人皆可悲,倒是有些冤枉了,怪就怪这中医的传承一个个都断代了,许多秘术方子都随着朝代的更替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就看现在那些个所谓的中医院,有多少中医敢下针,敢用针灸看病的,没有几个;再说,又有几个中医敢摒弃西医,用中医外科之术替病人开刀的,可以说几乎没有。那是因为真正流传到现在的针灸之术和中医外科之术太少了,少到现在的针灸只能用来看看伤风感冒一类的小毛病,至于外科之术已然绝代,就更不用说了。

第17章 平息

“臭小子,还不快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等一切处理完,老道这才询问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经他这么一问,再回想起当时的情形,邹易禁不住还是有些后怕,若是再来一次,打死他也不会为了几株药草拿生命开玩笑了,随即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当然眼睛的异变邹易是没有告诉老道的,所以那奇怪图案挡住子弹那一幕也就略过了,毕竟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他是怕老道不相信。

“这么说,那几个人现在还在那片林子里?”听完邹易的叙述,老道接着问道。

“恩,我用截脉之术将他们的言行都封住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邹易小声说道,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

这截脉之术其实是有些伤天理的,他这是怕老道责怪。

“对于这种人,截脉之术倒不是不能用,不过把他们就这么扔在山里也不是办法”老道点头道。

见他没有责怪,邹易胆子倒是大了几分,试探道:“师傅,要不我下山去报警?”

看了一眼邹易手臂上包扎的伤口,老道摇头道:“这事你就不要问了,还是我去一趟吧,就你这样还能下山?”

眼见老道又要发飙,邹易识趣的没再说话。

“臭小子,给我好好呆在这里,到头来还要我这么个老家伙给你擦屁股,回来再收拾你”

放下狠话,老道独自一人离开了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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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这一去就是一夜,等返回竹林的时候正好赶上做早课的时间,邹易这一晚上也是没有睡,脑海中始终想着昨天那惊险的一幕。

“师父,他们怎么样了?”

见到老道,邹易的第一句话先是问起了那几个绑匪的生死情况。

老道在他脸上仔细打量了一会,这才叹气道:“都死了,血腥味引来了狼群,臭小子你是不是点破了一个人的章门?”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人拿着黑疙瘩,想杀我”邹易唯唯诺诺的说道。

只是他却不知道,就在踏入竹林的前一刻老道心里也是有些忐忑,昨天去到事发现场的时候,那场景就连见惯生死的他脸色都有些难看,残肢断臂,鲜血洒满了整片林子,而且他还从遗留的脏腑上看出了是因为章门被破所造成的伤害,这一来,老道对邹易这个徒弟的心性倒是有了几分思量,方才进林子,若邹易先问起的是涉及他个人安危的问题而非几人的生死,说不得老道就要将他这几年所学收回,放弃这个满心喜欢的徒弟了。

坐回藤椅,老道叹息道:“这几人虽非你所杀,不过却因你而死,小小年纪就已经手染血腥,对于医道来说可不是好事情啊。”

“师父……”

没等邹易把话说完,老道打断道:“先别忙着解释,听我把话说完。”

“我们行医之人本的是慈悲之心,医者,天下仁心之首,与佛家说的普度众生倒是也有几分相似,当然,对于大奸大恶之人,我们行医之人也可以惩治,不过那都是小惩,不可赶尽杀绝,那样有违天和。原本,为师想着,等你满了十岁,就带你出世去走走,积累功德,这也是为师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说到这,老道又是一叹,接着道:“不过,看来这也等不到十岁了,现在你已经手染血腥,若不及早化解,对你将来的发展影响甚大,也罢,就提前出世吧,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了。”

“师父,您别这样,易儿以后再也不杀人了”

老道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交代遗嘱的感觉了,邹易一听也是有几分着急,只当老道不要他这个徒弟了。

收回飘渺的眼神,看着邹易,老道慈祥的说道:“傻孩子,师父没有怪你,这件事你没做错,只是少了几分心性的磨练,师父带你出去走一走,让你见识一下真实的世界,也是必须的。”

“真的只是出去走走?不是师父不要易儿了?”邹易还是有些不放心,忐忑的问道。

“你这孩子,师父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老道笑着说道,心里却是越发喜欢这个徒弟了。

要说老道这一生都是孤独一人,就连那些个贾家的后辈们,他也从来没有去过问,这心境早就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可临老临老却收了这么个徒弟,使得心境起了一丝波澜,有徒如此,夫复何求啊。

“臭小子,还不快去做早课,是不是又皮痒了”

这还没等邹易消化掉老道刚才的一番话,这狠师的本色却又显露了出来,不过也正因为这么一句内涵深厚感情的叫骂,将他心里那一丝丝担忧一扫而空。

邹易这一次伤的还是比较重的,虽说经过了老道的精心照顾,可还是将养了半个月才算恢复的七七八八,这也是没有伤到骨头,否则这时间还要更长。

半个月前,齐云山下的派出所接到了真仙洞的电话,说是在山里发现了死人,这一下可把原本清净的齐云山派出所给闹翻了,一时间整个齐云山集结了百八十号警察,几乎是把县里的警察都给调了过来。

在真仙洞小道士的带领下警察来到了现场,这一看,连那些个法医都禁不住那血腥的场面,吐了好一会才算适应,脸色异常难看,经过现场取证,证实这三个人都是被狼群咬死的,当然至于为什么三人在被咬的时候没有发生挣扎那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在老道第一个来到现场的时候,早就把三人身上的银针给取走了,连着那些遗留在现场可以证明邹易身份的东西也全都销毁。

再过了三天,修拧县公安局对外发布消息,猖獗了五六年之久以郭彪子为首的绑票集团成功被抓获,这可是全国a级通缉犯,这一来修拧县公安局可是大大出了一次脸,受到了上级领导单位的嘉奖,至于那些解不开的疑团,随着这一任公安局局长的升迁也就不了了之了。

注:地名上可能会出现错别字,这是因为起点的屏蔽故意为之,见谅!

第18章 离别

邹易离开齐云山的那天,只有小胖柳成志和柳林柳老爷子两人来送行,这也是柳老爷子第二次见到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第一次是在确定收邹易为徒的那会儿,毕竟邹母在离世时将邹易托付给了柳家,这收徒一事还要跟对方家里人打声招呼,而邹易除了母亲外,在这齐云山也没有其他亲戚,所以这事自然就找上了柳林,还记得当时老道只是送出了一颗丹药,这老家伙直接就把邹易给卖了。

“老大,你真的要走啊?”柳成志一脸不舍的说道。

“别啊,我又不是秋玲姐,你可别这么看着我”邹易开着玩笑说道。

“老大,我……”

邹易的玩笑并没有消去多少离别的愁意,柳成志顿时哭了出来。

要说朋友,小胖算是邹易唯一的朋友了,童年的记忆里也就这俩小子穿插在其中,虽然平时没给过小胖好脸色,可邹易却十分在乎这个打小一起长大,甚至同穿一条裤子的小伙伴,小胖的身材相对来说要壮实些,他穿过的嫌小的衣服邹易正好能穿,加上邹母去世后,邹易也没了依靠,就这样,每到过年,柳老爷子总是拾缀出很多小胖穿过的衣服送给邹易,有些甚至都没穿过,所以这俩小子的关系好的就跟亲兄弟一样。

那年头穿衣服可都是老大穿完老二穿,老二穿完老三穿,一个个传下去的,这种事情可不丢人,反倒用老人家的话说“穿百家衣,吃百家饭”以后孩子才能走四方,当然现如今是没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穿旧衣服的,那样丢份子。

“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也不怕秋玲姐看到”邹易笑骂道,只是那笑中自然也带了几分苦涩。

“哭就哭了,有什么了不起,谁还不准我哭啊,我是舍不得老大,你那烤兔子我再也吃不到了”柳成志倒也不在乎,他这是破罐破摔了。

一听这话,邹易禁不住两眼一翻,得,感情这家伙是惦记野味呢,笑骂道:“吃不死你,成天就知道吃,你这样的小弟不收也罢,该干啥干啥去吧。”

柳成志抄起袖管在脸上胡乱擦了两下,那眼泪鼻涕的惨不忍睹,腆着笑脸说道:“别啊,老大,都说一日为老大终身为老大,你可不能就这么把我给抛弃了,我肯定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继续跟在你身后上山打野味去。”

这家伙说来说去还是惦记着吃,邹易也懒得和他计较,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小胖,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安分点啊,别再闯祸了,到时候可没人替你说话了。”

看了眼站在不远处巴结着老道的柳老爷子,柳成志小声说道:“哪能啊,秋玲姐可是和我说了,只要我能考上大学,她就给我做媳妇,嘿嘿,我这段时间可用功了,不信你考我,加减乘除,唐诗三百首我都会。”

邹易很是无语,秋玲姐这话他也信,两人相差不得十几岁,虽然这时候也有童养媳的说法,可人家秋玲姐现在是大学生,就你个小娃娃,还想让人家做你的童养媳,做梦呢吧。

不过邹易倒是没有说明,毕竟这也是柳成志上进的动力,秋玲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要说脑瓜子,柳成志也是不差,能把柳老爷子藏得那么深的几本道书找出来折洋片,也是不简单了;偷了张大婶家的**,最后从自家**窝中抓了一只给补上,这种事也不是一般人的脑袋能干得出来的,气的柳老爷子差点没把胡子给拔掉,那是舍不得打这祖宗,只能拿自个儿的身体出气了,这他娘的要想吃**,家里**窝里多得是,非得舍近求远的去偷,关键是偷完还从自家**窝里抓了给补上,这哪是偷,分明就是换**嘛。

当然了,柳成志不过就是享受那偷的过程,至于把**补上,也能看出这孩子心眼不坏,那年代一只生蛋的**可是一家老小的营养所在,少一只**就意味着,往后这营养没法跟上了,关键是张大婶家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孙女。

“考就不用考了,老大对你还是有信心的,等哪天我回来,说不定还要小胖你多关照呢”邹易打着哈哈说道。

柳成志拍起胸脯,义气的说道:“一句话,只要是老大你说的,就是让我把秋玲姐让给你,我也肯。”

这都哪跟哪啊,邹易的脑袋瓜子都快不够使了,这家伙肯定是港台电影看多了,那台词近乎照搬。

“小胖,柳爷爷年纪也大了,你少气气他,他对你可是好着呢”邹易岔开话题说道,就刚才那话他实在是没法接,也不敢接啊。

说到爷爷,柳成志倒是没了刚才的浑劲,点头道:“我知道,要不是爷爷一直护着我,这些年都不知道要挨多少顿打了,而且我家老头子说,爷爷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要走了,到时候我们柳家也就没有现在风光了。”

他这话被远处的柳老爷子听到了,那是老泪纵横啊,没白疼这兔崽子,心里是老怀安慰。

话说邹易和柳成志在一边絮絮叨叨的话别,老道和柳老爷子可都听在耳中呢,柳成志说到和秋玲姐约定的那会儿,这老家伙的胡子又少了几根,要不是旁边还站着位老神仙,这会只怕又拎回去背三字经了。

“柳小子,你这个孙子也是不错啊”老道笑着说了句。

“那是,那是,不过还是比不上易儿”不说老神仙是在夸奖自己的孙子,就是能当的他老人家叫一声“柳小子”,柳老爷子心里那也是乐开了花,不过嘴上却是谦虚着。

“恩,我看你也没几年了,还是早点给这小家伙订门亲事吧,心不定,则事难成啊”

听老神仙说到生死一事,柳老爷子倒是看得开,不过事关柳成志,他倒是上了心,点头道:“多谢老神仙提点,这事晚辈记住了。”

虽说柳老爷子早就从道门中出来了,不过还一直以道门弟子的身份行事,这晚辈的称呼倒也合适。

两老两小站在这路口将近一个小时,却也到了真正分别的时候,柳成志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珍藏许久的铁臂阿童木胸章,哭着说道:“老大,你一定要回来啊,小胖我一直等你。”

这铁臂阿童木胸章,邹易那会没少问他要过,小孩子嘛,都喜欢这种玩意,不过柳成志就是不肯给,为这事,邹易还和他闹了场别扭。

接过胸章,邹易小心翼翼的收在包里,也拿出一个柳成志求了他很久的铜钱递了过去,这玩意是邹易随师父到真仙洞玩,那老道士送给他的,说是可以逢凶化吉、趋吉避凶,一直被邹易拿来当玩具玩了,不过最近眼睛异变后,他也观察过,这枚铜钱里面充斥着乳白色的气体,想来也是好东西,现在送给柳成志,也算是一种庇佑了。

拍了拍柳成志的肩膀,邹易老气横秋的说道:“等着,老大回来的时候,就是你吃香喝辣的时候。”

这一句话说得站在一边的老道和柳老爷子不禁莞尔。

至此,邹易走了,离开了这生活了八年的小山村,这里有太多的回忆令他割舍不下,带着许多人的思念离开了。

第19章 人去,愁难消

邹易这一去整整十五年,随着老道踏遍了神州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当年八岁的小娃娃,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阳刚帅气的小伙,经过这十五年的磨练,稚气已脱的他,身体里自然的散发出一股儒雅的气息。

回到齐云山,邹易先是将老道送回了山上,随后独自一人来到柳村,走走看看,除了多出几幢小楼房外,柳村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回忆起儿时的点点滴滴,脸上洋溢着迷人的笑容。

在邹母的坟上,将带来的祭品一一摆好,磕完头后,邹易一屁股坐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妈,不孝儿邹易来看您了,儿子这一走就是十五年,这些年您受苦了。”

“妈,儿子去过北京了,我知道您是从那里出来的,我会让您光明正大的回去”

“师父让我今年考大学,我不会让您失望,一定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

坐在地上,邹易絮絮叨叨的讲了一下午,把这十八年来的经历都说了一遍,中间连一口水都没喝,就生怕母亲等得心急。

到傍晚时候,邹易才又踏进了柳村,朝着柳家宅院行去。

柳宅这些年也没有变动过,和那些小楼房相比,这里更多了几分古朴的气息,回想起儿时和小胖戏弄柳老爷子的场景,邹易会心一笑。

“有人在吗?”

还和十几年前差不多,这柳村家家户户依然没有关大门的习惯,来到院子里邹易习惯性的喊了一嗓子。

“谁啊”

一个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邹易却是没听过,不禁皱起了眉头。

就看从里屋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手里拿着锅盖,看模样像是正在做晚饭,看到是个年轻人,而且穿的还不错,随即客气道:“小伙子,是找人吗?”

邹易点点头,说道:“这里不是柳宅吗,柳爷爷在不在?”

“这里是柳宅没错”

女人答道,随后却是为难道:“你找哪个柳爷爷,我们家都姓柳。”

“哦,那就没错了,我找柳林柳爷爷”邹易笑着说道。

“你找我爷爷?”

女人吃了一惊,问道:“小伙子,你怎么会认识我爷爷?”

听她这么一问,邹易倒是有些为难了,组织了下语言,笑着说道:“我叫邹易,以前也是住在柳村的,我和小胖,就是柳成志是好朋友。”

“你就是邹易?”

女人说着放下了手里的锅盖,跑上前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大笑道:“怎么,小家伙,不认识大姐了?”

“你是?”邹易一脸疑惑。

“臭小子,以前你和小志还偷看过我洗澡,这么快就忘记了?”女人笑骂道。

邹易一把脱开了她的魔抓,退后一步,兴奋道:“啊,你是叶子姐。”

“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记得姐姐”女人也不害羞,笑着说道。

女人叫柳叶,是柳林三儿子柳千石的小女儿,因为那会儿柳千石一直在外地工作,所以连带着子女也很少回柳村,逢年过节的时候邹易倒是见过,不过都说女大十八变,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哪还能想得起来。不过要说偷看洗澡那事,还真不是邹易干的,那会柳叶陪着柳千石回家探亲,真值夏天,晚上肯定是要洗澡的,那时的农村洗澡也就是隔间小屋子,上面加根水管,一盆盆调好温度的热水倒进屋顶上的蓄水桶,然后阀门一开,就能洗了。

也是小胖好奇,说女孩子和男孩子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鼓动着邹易去偷看柳叶洗澡,邹易开始还有些心动,不过听说是偷看柳成志的姐姐洗澡,顿时一盆冷水浇了下来,那想法直接就熄灭了,不过柳成志却依然兴致勃勃的,看完还不忘在柳叶面前吹嘘,顺带着把邹易也说进去了,惹得柳叶当时很是哭闹了一场,就这样一个黑锅直接盖在了他头上,为这事,邹易还陪着柳成志背了好几天的三字经。

“嘿嘿,那事,真不是我做的”邹易连忙解释了一句,不过那话说出来却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哟,都这么大了,还不肯承认,姐姐都不怕,你怕什么”柳叶笑着调侃起来。

邹易无奈举手投降,这事不能再说了,说下去只会越描越黑,随即岔开话题说道:“柳爷爷在吗?”

说到柳林,柳叶也不开玩笑了,苦笑着说道:“小易,你回来晚了,爷爷七年前就走了,本来想找你回来的,只是一直也找不到,不过你放心,你的那三个响头小志都替你磕了。”

“走了?七年了?”

邹易一时间傻了,话说这世上除了师父也就柳老爷子和他最亲近了,原本想着这次回来好好孝顺孝顺他老人家,却没想一来就听闻了噩耗。

“小易,别伤心,爷爷走的时候还说到你了”柳叶劝慰道。

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邹易急切的问道:“柳爷爷说什么了。”

“哎哟,臭小子,你这手劲也太大了”

被他这么一抓,柳叶顿时叫了起来,却不知邹易也是一时激动,不小心用上了内力,察觉到后,急忙松手站到了一边,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叶子姐,弄疼你了吧。”

柳叶摆摆手,说道:“没关系,你也是紧张爷爷,再说了,我还能和你计较,从小爷爷就是把你当孙子看的,虽然不姓柳,爷爷却也把你的名字写进了柳家家谱的。”

“我知道,柳爷爷疼我”抹了把眼泪,邹易哭着说道。

邹母临死前把邹易托付给柳老爷子,柳老爷子这些年也确实非常照顾他,家家户户没有余粮的时候,他总是让自家孙子偷偷摸摸的带些吃的给邹易,衣服什么的也是拿着柳成志穿过的直接送过去,那年头这些衣服都是要存家里的,等以后还有孩子的时候接着穿,柳老爷子这么做是真把邹易当成自家孩子来养了。

只是邹易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柳村的第二年,柳老爷子召开了柳家族会,力排众议,将他的名字写进了柳家家谱,这也是柳家家谱中的第一位外姓族人,而且柳老爷子还直接把邹易的名字加到了柳成志一家的户口上,这样一来,倒真和柳叶成一家人了。

“柳爷爷最后说什么了”毕竟在外闯荡了十五年,也算是尝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邹易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爷爷说,易儿要是回来,告诉他,柳爷爷这几年想他想得紧,本想看着他回来的,只是活不到那一天了,柳爷爷没有什么好送给他的,这一对玉佩是柳家祖传的,一只给了成志,这一只就给你了,以后不管在外面受了多大的气,回来,回柳村,这里就是你的家,自有柳家出面替你出气。”

柳叶话没说完,邹易的眼泪却又掉了下来,他也不去擦,只是静静的听着,静静的流着眼泪。

“爷爷还说,成志这孩子比以前懂事多了,这都要谢谢你,让你有机会再带着他点,成志跟在你后面他才放心。”

听完柳叶的叙述,邹易脸带泪痕,点头道:“柳爷爷放心,只要易儿有这个能力,小胖我会帮你照看着的。”

留在柳家吃了晚饭,和柳成志的父母见面后又是一顿唏嘘,柳成志在sh念大学,已经大四了,眼瞅着快到毕业,这会儿正忙着找工作,虽然没见着却留下了他的手机号,这会儿已经是零七年,手机基本上都普及了,连邹易口袋里都揣着一个。

吃过饭后,在柳父的主持下,开了祠堂,邹易进去给柳老爷子上香磕头,既然写进了柳家家谱,作为敬意,邹易自然也给柳家先祖都上了香磕了头。

柳父是想留邹易在柳宅过夜的,不过被他拒绝了,说是要上山陪师父。

走出柳宅,没有了来时的兴奋,却多了许多离愁伤感,柳老爷子的音容笑貌一一深刻在他的脑海中,只是这一刻这些都成了回忆,再也寻不回那时的光yīn,一声叹息,柳村还是那个柳村,只是,人去,愁难消。

第20章 修炼之道

“师父,你早就知道了吧?”回到竹林,邹易开口问道。

放下手中的线装书籍,老道点头道:“柳小子活了八十有八,对普通人来说也算是长寿了,而且这年龄算是喜丧,用道家的话说,是福荫后代的,我那颗丹药也算是替你报答了他那几年的恩情了。”

邹易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当年拜师的时候,老道送出了一颗丹药,原来是这个用意。

“师父,难道没有什么可以延寿的方子吗?”因为柳老爷子的事,不禁让他担心起老道来。

这十五年的功夫,老道将一身所学尽数传给了邹易,他总算是不负厚望,不仅只用了十年的时间就将贾家医术尽数掌握,而且在后面的五年中,利用yīn阳眼更是做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也让老道老怀欣慰,为能收到这么个徒弟而感到高兴。只是十八年前老道能够看出柳老爷子的阳寿,十八年后邹易同样也能看出老道的阳寿,而且利用yīn阳眼,他所看到还要更精确些,若是没有什么变故的话,老道还只剩下三年的阳寿了。

老道哪能不知道徒弟的想法,这十五年走下来,两人的关系越发深厚,早已情同真正的爷孙了,淡然一笑道:“傻孩子,若是世间上真有那方子,你觉得还会有这么多人修道求长生吗?只有看透了生死,才能达到更高的境界,你可不要陷在其中啊。”

“师父说的是,易儿记住了”

听到老道的教诲,邹易嘴上答应,心里却是有别的想法,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续命的方法,不惜一切代价。母亲的离去,柳老爷子的离去,对他的打击都很大,有时他甚至在想,若是能够早点遇到老道,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死了,所以邹易现在越发珍惜身边人。

“你这臭小子”老道摇头一叹,就徒弟的那点小心思他哪能不知道,不过既然有这份孝心,他也就不去纠正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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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易是五月底回的齐云山,因为老道准备让他参加高考,零七年的高考安排在六月七、八、九三天,也没让邹易去报名,等到六月第一天的时候,有一个小道士来了竹林,恭恭敬敬的送上了准考证,临走不忘好奇的看了眼邹易,心里想着这位师爷也太年轻了吧,对于这邹易也是习惯了,自从随着老道走进世俗,才真正知道老道的辈分之高,确实有些吓人。

对于高考邹易也不用准备什么,虽说跟着老道学习医术,不过在外的这十五年,因为知道要参加高考,所以他随身都带着课本,其实也没带几年,差不多只用了三年时间就将小学到高中的所有课本都看完了,其间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借机到当地的学校旁听上几堂课,当然这都是老道安排的。只是再过了两年,他连课也不听了,因为这会儿他已经开始看大学课本,高中的那些知识对他来说还是太简单了。

六、七、八三天迎来了高考,每一场邹易都是第一个交卷,可以说开考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做完了,只是考场有规定,半个小时后才能交卷,倒不是他想出风头,不过在他看来和一帮小孩子坐在一起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高考结束后的一个星期,一天早上,邹易和老道正在做早课。

“噗……”

一声脆响在邹易头顶上响起,老道收功向徒弟看去,脸上禁不住露出了惊喜之色。

“师父,你看着我干嘛?”

等到邹易收功站起,却见老道正直勾勾的看向这边,禁不住小退了半步。说实话老道这狠师的形象已经深深刻入了他的脑海,即便已经二十好几了,还是有些害怕。

“臭小子,你这修炼的速度可够快的啊,刚才头顶上可是冒出了三朵花”老道一脸羡慕的说道。

实际上在十五年前,老道就发现了邹易身上的异样,做早课的时候,灵气的吸收速度已经不在他之下,不过也只当是他天赋异禀,并没有去深究。

“三朵花?”邹易一脸迷茫,自个儿又不是植物哪能开花啊。

邹易这一问,老道倒是有了几分尴尬,近二十年里只顾着教徒弟医术了,这内功法门也传给了他,不过却从来没有在这上面指点过什么,只是要求每天坚持不懈的做早课。

“咳……”

清了清嗓子,老道开始给邹易普及修炼一途的知识了。

“这三朵花分别是,人花、地花和天花,这是世俗之人的通俗称法,其实在修道人中,这三种花还有个说法,那便是铅华、银华和金华。”

“铅华所指的就是炼精化气,银华则是炼气化神,而金华就是炼神还虚,若是这三华都修成了,那便会出现三花聚顶的景象,你方才就是出现了三花聚顶,不过在最后却失败了,若是能够真正做到三花聚顶,那就可以跨过后天达到先天。”

“后天是肉体层次的修炼,而达到先天后就是神识的修炼了,实际上现在那些所谓的金丹大道,是误入歧途的做法,金丹并不是人体修炼的功法,而是**修炼的功法,因为现在很难有人能够做到三花聚顶,从后天跨入先天,所以前人参照**修炼的功法自创出一门金丹大道,利用药物在人体体内强行凝结金丹,这可谓是一步登天,只要金丹凝结成功,那便相当于踏入了先天。”

邹易这会是越听越迷糊,一会是三华,一会又是后天先天,再到最后就变成金丹了,忍不住问道:“师父,那我这三华是怎么来的?”

老道两眼一翻,恶狠狠的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也不知道你这臭小子得了什么机遇,居然在二十出头就凝结出了三华,这要是被山上那些个老东西知道了,还不把你抓去当成唐僧肉给吃了。”

“别啊,我可是您徒弟,哪有师师父把徒弟送给别人吃的。”邹易笑呵呵的说道。

其实就在老道说道“机遇”两字的时候,他忽然间就想到了异变后的yīn阳眼,不说别的,自从他有了yīn阳眼,就能够轻易看到人体体内白色能量的变化,身体哪里有问题,白色能量的浓度就会急剧减少,甚至有些严重的还会出现黑色能量,就凭这,邹易在为人断病时就从来没出错过,有些连老道都无法确定的病症,他却能一针见血。

“别给我扯淡,说正事呢,难得有时间给你讲讲修炼之事,作为我贾氏弟子,那也是传承有序的,别到时候出去什么都不知道,被人笑话,再说,等你去上大学,怕是也没这机会了”老道脸一板,顿时严肃起来。

“哪能啊,师父您老万寿无疆,上学怕什么,一有时间,我肯定回来继续聆听您的教诲,要不徒弟我不去上大学?”邹易腆着脸笑着说道。

自从打定主意寻找延寿的方子后,邹易倒也想开了,没必要再为这事徒惹伤感,这会儿反倒劝慰起老道来。

听他这话说的越来越不着谱,老道举起手愣是没打下去,也是无奈,想他修身养性了这么多年,早就心如止水了,只是碰上这么个徒弟,那修心的功夫是一点用都没有,随即笑骂道:“臭小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贫嘴,是不是翅膀长硬了,敢跟师父顶嘴了?”

老道这么一说,邹易顿时急了,说他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他不孝顺,转瞬哭丧着脸说道:“天地良心,您老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了,话说这小二十年的,您说,哪件事我没我听您的,就说三年前,一个富二代qj了十几个未成年少女,您老看不过去,怕有伤天和,还不是我出手将那小子给绝精了,再说……”

“你还有完没完,臭小子,你真是皮痒痒了?”听到这,老道哪还敢让他说下去,若是一股脑将那些糗事全都倒出来,到下面,哪还有脸面去见贾家的列祖列宗,哭笑不得的说道:“行了,师父知道你孝顺,你这张嘴也敢管管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嚼舌根,看我不收拾你。”

“不敢,不敢,易儿很孝顺的”邹易志得意满的说道,这可是他第一次在老道嘴皮子底下占到便宜。

“哼”老道也是气急,心想这臭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不过随后又接着讲解起修炼之道的一些知识。

这一说就是大半天,连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不过经过老道这么一讲解,邹易倒是对修炼之道有了初步的认识,原来常说的医道不分家还真有这么回事,越是高深的医术对施术者修炼层次的要求也越高,就像邹易最初使用的“固命针”,那就必须施针者的修为达到铅华的层次才能使用,也难怪这中医之术到了现在近乎失传,根本原因还在于,中医之术虽然神奇,但对施术者的要求也是太高,就看现在有几个人能够修炼到铅华层次的,更别说是像邹易这样无限接近于三花聚顶的了,即便是老道,那修为也不过才达到银华巅峰的水平,连金华的边都还没有摸到。

第21章 录取

邹易大厨般的手艺施展开来后,一顿简单却色香味俱全的下午餐摆上了桌。

“师父,您尝尝,这是我刚学会的,酿西红柿,土耳其菜式”邹易得意的说道。

要说这几年,邹易也是煞费苦心,国内国外的菜式都学了个遍,就是为了能够让老道尝个鲜,倒不是老道挑嘴,只是邹易看他难得出世一趟,加上看出他阳寿将尽,这次回山之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出来,所以用这种方法尽尽孝心。

“恩,这菜不错,都是些简单的素材,却能够变化出不同的风味”老道点评道,可千万不要小看了他这张嘴,话说在贾家风光的时候,他可没少吃满汉全席,就连那会儿洋人的美食也是品尝过的,所以临老能够有徒弟这么伺候着,还别说,心里那是美滋滋的。

得到老道的认可,邹易也是开心,笑着说道:“师父,您慢点吃,这几样菜都尝尝。”

“你小子,师父这嘴可是被你惯坏了,你走了以后也不知道那些粗茶淡饭能不能下咽了”一顿饭吃完,老道开起了玩笑。

邹易一脸期盼的说道:“师父,您就跟我去京城,也能让我尽尽孝心。”

老道一摆手,笑骂道:“臭小子,你还没死心呢?那外面的世界,师父是不想去了,多得是烦扰,还是在这竹林里舒服,没了你,师父也不会饿死。”

这话题可不是第一次说了,每次都被他拒绝,邹易也是无奈。

离开饭桌,坐上躺椅后,老道把邹易招到身边,有些落寞的说道:“易儿,师父有个事要和你说说。”

“师父您说,易儿听着呢”

老道出了会神,叹口气说道:“从前我是想着就此终老山林了,可没想到还收了你这么个徒弟,若只是学有小成,这话我也不会说,不过师父看你将来必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谓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毕竟我还是姓贾,也是贾家后代,所以还是要为贾家做些事情的。”

“易儿,师父这一身无愧于任何人,只是对家族传承还有一份责任,当年家族是把我当族长来培养的,所以许多贾氏不传之术都是传给了我,而且这些秘术都是口耳相传,一代中也只能传给一个人,随着我的离开,父亲是肯定不会将这些秘术传给别人的人,想来这些秘术也已经在贾家失传了。”

“当然,师父不是要你去寻找贾氏族人,将这些秘术教给他们,这些年过去了,谁知道贾氏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人心难测啊”

听到这,邹易也是一头雾水,问道:“那师父您的意思是?”

老道沉思片刻,说道:“秘术不传贾氏,可你若是有机会遇到贾氏族人能帮就帮帮吧,毕竟你得的是贾氏传承,放在那个时候,你就是贾氏族长,这也是你应该做的,不过,有个前提你要知道,穷凶极恶者不帮、欺凌弱小者不帮、**掳掠者不帮、欺师灭祖者不帮,其他就要看你自己把握了。师父不是要你一定要帮助贾氏,而是要你自己看,觉得值得你出手,你才能帮助他们,你可知道?”

“易儿记住了”邹易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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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易的录取通知书比其他学生早来了五天,没等到统一发放录取通知书的时间就被提前送来了,因为那张录取通知书是从真仙洞的小道士手上拿到的,这也令他看到了修道之人的神通广大。

华清大学,国内排名第二的高端学府,邹易是以ah省文科状元的身份被录取的,不过邹易考了文科状元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柳家,这一来可把邹易给累坏了,话说,邹易现在可成了从柳村走出去的第三位大学生了,第一位自然是秋玲姐;第二位居然是当年无恶不作的小胖柳成志,当时因为这事,可是把村里的老老少少都给惊呆了;第三位,自然就落到了邹易头上,虽说邹易是外来户,可因为柳老爷子的关系,他的名字已经写进了柳家家谱,那就是实实在在的柳村人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全村人都热闹了起来,关键是邹易进的还不是一般的大学,那可是全国排名第二的华清大学,全国有几个村能走出这种人才的。

开始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现任的柳村长也就是柳成志的父亲还不相信,不过等他亲自打电话到教育局询问过之后,可把他乐坏了,怎么说邹易现在也已经是柳村人了,再说邹易的户口可是落在他们家户口本上的,柳林柳老爷子把邹易当亲孙子看,也就是说邹易也算是他半个儿子了,有了这层关系,心里那欢喜劲儿甚至比柳成志考取大学还要高。

兴奋过后,柳村长亲自为邹易操办起庆祝仪式了,大摆筵席不说,还找了个戏班子,在那会可不流行这个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上哪去找来的,这费用还全都是他自个儿掏的,而且那些个礼金份子钱最后一股脑都塞到了邹易包里,把他弄得是哭笑不得,心里却是一番感动。

这场庆祝仪式整整持续了三天才告一段落,也是没办法,因为有人闹上门了,话说人家孩子都还在家里苦苦的等待着录取通知书,这边倒大肆庆祝起来了,顿时把一帮子家长急红了眼,上门闹事来了,闹肯定是没闹的起来的,看到休拧县教育局局长大人亲自上门祝贺,哪个家长不是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等到录取风波结束后,邹易又上山了,这一次柳村长从县里采购了一大批物资让邹易一并带了过去,要不是山上不通电,这老家伙怕是冰箱、洗衣机、电视机都能给整出来。

第22章 赴京(加更)

两个多月的平静生活,邹易在这段时间内尽了最大的努力细心照料老道,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眼看着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心里越发不舍起来。

“师父,留您老人家一个人呆在山上我还是不放心。”

老道笑道:“真以为师父一把老骨头,什么都不会做了?”

“哎,我说您老就不能听我一次,去京城怎么了,要说那京城里的故宫就应该是让您住的,再说了,师父您就不心疼我?万一遇到个什么事,我还能找您哭鼻子呢”邹易见硬的不行,索性撒起娇来,没皮没脸的说道。

老道却是不为所动,调侃道:“咦,难道这世上还有人能欺负到你,那倒真是师父我老眼昏花了,反正我是没见着过这样的人。”

“可是……”

没让邹易把话说完,老道打断道:“去吧,去山下住几天,走的时候就别来了,免得看得心烦。”

邹易下山了,临走时为老道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眼带泪光离开。

“这今后的世界就是你的了,师父怕是也看不到了”

说完这句话,老道返身走进了竹屋,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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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宅住了两天,因为修拧县没有客运站,只能到黄三市坐火车,所以柳父直接从县里包了一辆出租车亲自将他送到了黄三市,柳叶就在黄三市工作,邹易的火车票也是她给买的,到火车站的时候,她已经在进站口等着了。

“小易,上车先找座位,看着票上面的座位找,要是找不到就让车上的乘务员帮忙找”

“这是柳伯给你准备的水果还有一些吃的,这路上怕是要一天的,补充些水分。”

“哎,到了京城别忘了给叶子姐来个电话”……

上车时,柳叶和柳父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这些话从柳村出发一直到这会儿,怕是说了不下十遍了,不过看到柳父七十好几的人了,为了送他这么个小子上学,亲自挤上站台,邹易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柳爸,您老自个儿多注意身体,小胖也有出息了,那村长就不干了吧,在家里歇歇,以后我和小胖替您养老”

“叶子姐,你也是的,该找个人家了,三伯那是惯着你,其实心里老早就想抱外孙了”

“好了,别送了,都回去吧,有空我就回家”

说完这三句话,邹易挥挥手爬上了火车,这场面他是没法呆了,再这么下去,眼泪都快流干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回到柳村,这眼睛上的阀门像失控了似的,这几个月流的眼泪,怕是比前面二十来年都多。

“这小子,咦,不对啊,叶丫头,刚才小易叫我什么来着”柳父皱起眉头,冥思苦想,愣是记不起刚才邹易说的话。

柳叶笑嘻嘻的说道:“大伯,刚才小易喊你柳爸,乐坏了吧,我爸连一个儿子都没生出来,你这一下又多出一个来,要让二伯和我爸知道,非羡慕嫉妒恨不可。”

“柳爸?”柳父又再问了一遍。

“是,就是柳爸”柳叶哭笑不得的说道。

柳父一拍屁股,激动的眼泪又是流了出来,大叫道:“老爷子,您可算是能安息了,您听见没,刚才小易喊我柳爸了,您老的心愿算是完成了。”

火车已经开了,站台上一众送站的人看到一个老头发神经似的大喊大叫,都吓得躲得老远,这年头碰瓷的人太多,生怕被自个儿碰上。

“小易还说啥了”柳父激动的问道。

柳叶两眼一翻,说道:“我说大伯,你耳朵平时不是挺好使的吗,今儿个怎么了?”

“别闹,快说”

柳父两眼一瞪,毕竟是当官的人,村长再小也是官啊,那气势上来了,倒是把柳叶给镇住了,随即说道:“小易说,让您别当村长了,回家歇歇,以后他和小志给您养老。”

“好啊,小易说不当就不当,回头我就给辞了,嘿,咱也能享清福了,比老爷子强”听完柳叶的话,柳父欣慰的笑了起来。

“还真是偏心,小志这么跟你说的时候,你就把他骂了一顿,小易这会一说,你就顺杆子上了,到底谁是你亲生的”柳叶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嘀咕什么呢,小志那是不骂不成器,小易这都已经成器了,我还骂他什么,倒是你这丫头,小易刚才不也说了,让你赶紧找个人家嫁了。”柳父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得,这位的耳朵又好使了,柳叶索性闭口不语,这会儿是说多错多,干脆来了个好汉不吃眼前亏,赶明儿回去跟大妈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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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对交通工具的熟悉,十个八个柳叶加起来都赶不上邹易,这十五年在外的日子也不是白过的,除了飞机,那是老道不肯坐,说是那玩意闷气,除此之外,大至轮船火车,小至三轮小摩的那都是家常便饭了。

上了火车,按着票上的数字找到了座位,只是这会儿三个座的长凳已经坐满,不过看到他拿着票走过去,原本坐在靠窗的中年男人不情愿的站起身将座位让了出来。

这一排靠走道的两个座位是一对小情侣,看样子还是学生,不过就那十指相扣的模样,显然正处的火热。

刚坐下,对面座位上一个年龄和邹易差不多一身学生打扮的男孩开口说道:“同学,去京城的?”

“恩,京城”邹易简单的回了句。

这一听是到京城的,男孩顿时乐了,兴奋道:“总算找到个说话的了,这一路都快憋死我了。”说完有意无意的瞄了眼坐在邹易身边的这对小情侣,那眼神中的羡慕嫉妒恨是暴露无遗。

这列火车是从抚州始发的,男孩说话中带了些闽南的口音,想来是从那边上车的,再看他左右两边分别坐的都是中年男子,对面又是一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快上床”的热恋情侣,到黄三这十几个小时里,这哥们也确实憋坏了。

注:因为修改的缘故上一章字数偏少,所以加更一章!

第23章 闹剧

男孩这么一说,邹易也是不能不答话,腼腆的笑了笑,说道:“那就说说话,我也是第一次坐火车”

别看邹易对着老道的时候还是一副顽童的形象,经过这十五年的历练,他的心性早就磨练成熟,出门在外,像这种对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该怎么说那都是有讲究的。

邹易这一接话,男孩顿时打开了话匣子,信誓旦旦的说道:“那没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有我罩着你。”

这年头的小孩一个个的都自信心膨胀的厉害,看年龄还要比邹易小上一两岁,说起话来一副“事业艺高人胆大,天王老子我不怕”的模样。

“那谢谢你了”邹易俨然一副初入人世,不通人情的模样。

“嘿,别客气,我叫周波,在华清大学读大二,你也是去报到的吧,哪个学校?”男孩说完还挑衅的朝那对情侣看了看。

邹易忍着笑,这哥们给他的印象不算坏,就是他心里那颗躁动的心有些压不住,这年纪没个女朋友确实憋得慌。

“我叫邹易,华清大学啊,听说很不错的”邹易笑着说道,却是巧妙的把话题给岔开了。

接下来就是周波同学的个人专场了,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那做派,那神情,倒是有几分美国议员竞选总统时的形象了。

车子一直开到nj站,这哥们才算消停,拿起矿泉水瓶直接对瓶吹了起来,也真难为他了,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中间愣是没喝一口水。

nj站是个大站,停留的时间比较长,上下的乘客也多,一时间车厢里又喧闹起来。周波身边的两个中年男人从头顶的架子上取下行李下车了,邹易这边的一对年轻情侣也牵着小手晃上了站台,那情意绵绵的样子看得周波又呕了两嗓子,酸溜溜的说道:“邹易,我告诉你,就像这种姿色的在华清大学那是多了去了,有时间到华清大学来玩,哥们给你介绍几个。”

“那不好吧”邹易嘴上说着,心里那是无语,他自己都还没找到,还能帮别人介绍,这家伙也太能吹了。

“别啊,这年头哪个大学生不找个精神和肉体双重寄托的,别看哥们现在没有,那是我宁缺毋滥,后面追着的那一大帮子,叼都不叼”周波接着吹嘘道。

邹易干笑了两声却是没有接话,也实在是被这哥们给恶心到了。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一过,下车透气的人都急急忙忙上了车,小情侣上车后将一大包水果放在了餐桌上,这一下几乎整个餐桌都给占用了。

“哎,这是在火车上,你们以为在自己家里呢?你这水果一放,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周波第一个跳出来不满的说道。

“你没钱买,还不让别人吃了?看你那穷酸样。”女孩翻着白眼说道,完了还往男朋友身上靠了靠,装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做派邹易还真不想用那词形容她。

听她这么一说周波可不乐意了,你说人没素质可以,可不能说人穷啊,现在可不是人穷志不短的年代了,这么说可就相当于打脸了,顿时气的跳了起来,指着女孩骂道:“妈的,就你这样有钱也是卖到的,说爷爷我没钱?信不信我让你们家从这世界上消失。”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听周波说她是卖的,女孩顿时尖叫起来。

“算了,小丽,别跟他一般见识”女孩的男朋友将她拉回了座位,小声劝解道。

“可是,可是他骂我是做那个的”她依旧气愤道。

男朋友将女孩搂进怀里,说道:“让他骂呗,骂骂又不会少块肉。”

这话一出口,不仅周波傻眼了,就连邹易也鄙视起来,感情这俩人里男的还是吃软饭的,看他那蔫了吧唧的样子,哪还有半点男人的血气。

“靠,一对狗男女,呸呸呸,骂你都脏了我的嘴”周波得理不饶人你的又补上了一句。

“你……”

女孩这气显然还没消,正准备骂回去,身边的男朋友又是一顿甜言蜜语,没多久,这俩人又旁若无人的亲热起来。

看到周波还想说什么,邹易急忙说道:“周波,你刚才说火车到哪里可以买到德州扒**的?”

他也是没办法,所谓殃及池鱼,这两伙人要是打闹起来,遭殃的可是他这池鱼。

“淑琴,都怪你,喝什么咖啡,差点没赶上火车,累死我了”

“死丫头,要不是你看到个帅哥不肯走,这点时间早就回来了”

就在火车慢慢提速的时候,两个清秀可人的女孩叽叽喳喳的走进了车厢。

“这位同学,咱们可以换个座吗?”

就在周波看得愣神的时候,那叫淑琴的女孩晃了晃手中的火车票看着他楚楚可怜的说道。

周波这货这会正紧盯着人家的小腿看呢,一时间没缓过神,结巴道:“啊,什么?”

“你的座位正好挡在了我们俩的中间,能不能换个座,随便你选,靠窗也行,走道也行。”

周波那绿油油的眼神女孩自然是看到了,当即说起话来倒是硬气了几分。

“可以可以,你们先选,我无所谓的”周波腆着笑说道。

只是他这做派反倒让两个女孩越发反感起来,皱起眉头挑选了里面靠窗的两个位置,那是怕这位仁兄不规矩,借着餐桌的遮挡做坏事。

“两位同学,你们这是去京城上学?我也在京城上学,华清大学。”没等俩女孩坐稳,周波又开始了他的华清话题。

这一次淑琴却没搭理他,倒是另外那个坐在窗边的女孩开口说道:“是啊,差点没赶上火车。”

这女孩明显也是不想和周波多交流,直接把话题给引开了,这手法和邹易可是如出一辙,听得他禁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赶上就好,认识一下,我叫周波,华清大学大二学生”周波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任淑琴”

那叫淑琴的女孩鄙视的看了一眼他的那只咸猪手,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靠窗女孩倒是礼貌的握了下手,笑道:“我姓夏,名之岚,这一路上还要你多担待点。”

“没事,出门都是朋友,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周波一脸正气的说道。

抬起头看了眼这位仁兄,邹易随后悲戚的转过脑袋,看不下去了,都说人贵自知,这仁兄倒好,硬是拿着他的热脸蛋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对于这种事,邹易是不想掺和的,要说这两女孩,长相身材都是极品,尤其那位坐在窗边叫夏之岚的,一身休闲装扮都掩盖不住那份超凡脱俗的气质,不过,即便如此,可邹易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还是有些懵懂,这前半生就跟在老道身边了,老道本身就是光棍一条,这感情方面的知识可没法指点邹易。

第24章 似曾相识

两位美女的到来现场诸人已经把先前的冲突忘得一干二净,就连对面那软饭男都一个劲的往她们身上直瞟,看得他身边的妖艳女撅着嘴在生闷气。

火车继续开个一个多点,几人倒是安静了下来,就连周波都歇嘴了,人家不搭理你,你也不能总是贴上去啊,欲擒故纵这点小技巧还是有的,不过就看是谁在用了,至于他周波嘛,嘿嘿。

这么长时间内,邹易一句话都没有说,加上他本就俊逸的外表,内敛的气质,倒是引起了对面俩女孩的注意,不过双方也都是有内涵的人,谁也没有开口,就这么坐了一个多点。

“邹易,来根烟。”

就在周波将烟递到一半的时候,忽然看到身边两美女不善的眼神,又把手缩了回来,这哥们也是憋不住了,他整个就是一话唠,要让他不说话,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叫邹易?”

倒是周波的话引起了夏之岚的兴趣。

“是,这名字没什么特别的吧”邹易腼腆的笑了笑。

“我有个朋友也叫邹易,不过……”话没说完,她却是摇了摇头没有继续。

“你从哪上车的?”过了一会,夏之岚又追问了一句。

邹易连想都没想,说道:“我和周波一起的。”

他这么一说,夏之岚确实没了兴趣,周波那明显的闽南普通话还是很有特色的,不用猜也知道打哪来。

不过他这话一出口,倒是把周波给带出来了,这货本就憋得慌,有这么个话题哪能错过,赞赏的看了眼邹易,一脸笑的说道:“是啊,小邹和我一起的,也是到京城上学,还是新生,不过有我在,肯定能照顾好他的。”

一听这话,邹易就知道自个儿犯错了,有事没事干嘛给他制造话题,整的自个儿是他小弟似的,不过也好,让他们去说说话,乐得他继续做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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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凌晨,原本将就着假寐的邹易睁开了眼睛,没有惊扰任何人,消无声息的走上了站台,从贩卖小吃的窗口买了一袋德洲扒**,不过想了想又拎了两袋,这一路上周波俨然一副大哥的做派,没少把好吃的拿给他,还有就是那两女孩也是客气,从包里掏出来的都是进口食品,价钱可是不低,做人要知道知恩图报,这两袋扒**算是聊表心意吧。

这会刚过十二点,大部分人都还在睡觉,站台上没几个人,邹易深吸口气,赶走了这一路上的疲惫,做了两个舒经活络的动作又爬上了火车。

“咦,哪来的德洲扒**”

火车到沧洲站的时候,周波睡醒了,连带着边上的两个女孩也都没了睡意,不过却都在好奇的看着桌上整整齐齐的三袋德洲扒**。

“德洲站买的,我看都睡着了也就没叫你们,帮你们带了一袋”邹易笑着说道。

“你小子不错”周波赞赏道。

邹易禁不止撇了撇嘴,心想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这当大哥当上瘾了。

坐火车是最没有时间概念的,睡睡醒醒的,反倒是越来越没精神,既然醒了大伙也就没再睡,周波是第一个动手的,那模样简直一饿死鬼投胎,看到吃的,就连身边两个大美女都忘记了,很没有绅士风度的撕下一个大腿直接啃了起来。

看到他这幅吃相,两女孩皱起了眉头,连带着把她们那袋德洲扒**也给恶心上了。

见她们没有吃的意思,邹易笑着说道:“德洲扒**还是很出名的,乾隆年间还被选为贡品送进皇宫供皇帝和皇族们享用,有‘天下第一**’的美誉,德洲扒**的特点是,形色兼优、五香脱骨、肉嫩味纯、清淡高雅、味透骨髓、鲜奇滋补,看上去色泽金黄,黄中透红,远远看就像鸭子浮在水面上一样,口衔羽翎,十分美观,若是来了德洲都没有品尝德洲扒**,那就有些遗憾了。”

这话说的两女孩倒是有了几分食欲,倒不是邹易故意显摆,关键是这些个华夏传统美食居然无人问津,他心里也是有着几分唏嘘,外国美食讲究的是营养搭配,而华夏美食在这基础上更是融合了色香味的高超技艺,这样的食物是值得华夏人民保护和延续的。

“邹易说的没错,你们看这**腿,味道那是没话说,你们怎么还没吃,快吃啊”

周波含含糊糊的说着,边说还将那啃了一半的**腿往那边递了递,整的两女又是一顿皱眉,好不容易被邹易钓上来了一点食欲也流失殆尽了。

哥们,吃你的还不行嘛,你说你起什么劲,费尽唇舌才把她们给搞定了,你这一插嘴,得,这功夫算是白费了。

邹易心里也是郁闷,不过两女孩到是没让他失望,虽然周波是恶心了点,可不能糟蹋了食物啊,巧手嫣然的将德洲扒**的包装给撕开,再将真空包装袋这么一打开,顿时香气四溢,也将那一丁点的食欲再次给勾了上来。

“邹易,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啊,这么有学问,你考的是哪个大学?”

任淑琴边说边从那**腿上撕下一小块肉送进了嘴里,再看夏之岚也是如此吃法,倒是有古时大家闺秀的做派,虽说这华夏民间美食要的就是大口吃大口尝才能食其髓味,不过也不怪她们,毕竟是两个气质出众、貌美如花的大姑娘,总不能让她们当着这一众人狼吞虎咽吧。

挠挠头,邹易不好意思的说道:“都是从书上看到的,我不过就是照搬,哪有什么学问。”

“周波,邹易进的是哪所学校?”

任淑琴显然没有放弃,既然正角儿不肯说,索性改换战场,推了推身边正狼吞虎咽的周波。

含糊其辞的啊啊了两声,周波也是没说出口,把任淑琴给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她倒是冤枉了周波,关键是这哥们也不知道啊,邹易这小子贼精贼精的,这一路上楞是没透露半点口风,气的这哥们这会儿也只能装疯卖傻了。

第25章 急救(一)

火车临近沧洲站的时候,一大袋德洲扒**也已经被两女送进了肚子,这会正想着什么时候再来德洲肯定买上几袋带回家给长辈也尝尝,邹易的那袋德洲扒**也被消灭了,虽然也是大口大口的吃,不过相比周波那吃相来说,显然是很有风度了。

“爸,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就在周波借着美食和任淑琴胡吹乱吹的时候,车厢里响起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叫声。

“让让,都让让,别围在一起”

这节车厢的乘务员这时赶了过来,将周围的乘客疏散了,通过对讲机将这边的情况向列车长汇报了过去。

“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本趟列车有一位病人晕倒,如果车上有医生,请赶到十八号软卧车厢帮忙救护,谢谢配合。”

在那位病人被送走没多久,列车广播里响起了列车长求助的声音。

邹易皱了皱眉头,还是毅然站起身朝着软卧车厢的方向走去,他本来是不想多事的,不过在刚才那位病人被抬过去的时候看了一眼,是位苦命人,再看他那孩子伤心的神情,不禁想起了母亲,这才决定出手。

“哎,邹易,你上哪去,那边是软卧车厢”一把抓住了邹易的手,周波喊道。

“没事,过去看看,我身上也带了些常备药,可能用得着”邹易笑着解释了一句。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离开后没多久,夏之岚、任淑琴还有周波也都好奇的跟了过去。

“他这是急性胰腺炎,非常危险,必须马上就医,下一站是沧洲站,赶紧联系当地的医院,派救护车过来”

在邹易走进软卧车厢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快速的将病人的病情说了一遍。

“同学,你不能进去”一个乘务员将邹易挡在了房外。

“我想看看病人的情况”邹易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什么人?”刚才说话的中年男人转头一脸不悦之色。

“我是华清大学医学院的学生,我想看看病人的情况”邹易不卑不亢的说道。

“华清大学?”邹易这番话显然引来了中年男人的兴趣,转身看着他说道:“我也是华清大学毕业的,现在是北京第一人民医院血液科的主任,学弟,这毛病可不是你能治的。”

“看看再说,行不行总要尽一份力”邹易却是没被他吓到,小小的血液科主任他还真不怵。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却是马上就缓和了,带着笑说道:“也好,增加些临床经验对以后也是有好处的。”

在中年男人的招呼下邹易走进了房间,倒不是中年男人相信他能把病看好,只是看到这么个学弟,小小年就不知天高地厚,有心想要敲打敲打他,省得以后出了学校给华清大学抹黑。

列车上的软卧条件还是很好的,空间大不说,房里一共也只有两个铺位,一上一下,还有个小沙发,算是比较豪华的了。这会儿病人正躺在下层的铺位上,紧闭着双眼,眉头依然皱着,他那儿子正担心的陪在旁边,脸上的泪痕都没擦掉。

“恩,是急性胰腺炎,而且还在出血,应该是已经有坏死的迹象了”邹易在病人身上摸了摸,做了判断。

听他这么一说,中年男人也是点了点头:“没错,学弟倒是有几分眼力。”

没有去理会他那yīn不yīn阳不阳的奉承,邹易接着说道:“来不及送医院了,车上颠簸,怕是死得更早”

“求求你们救救我爸,求求你们了”他的一句话触动了病人儿子的神经,一把抓住中年男人哭了出来。

邹易这话也是把中年男人给惹的有些生气,硬邦邦的说道:“不送医院还能怎么办,这车上也没急救设施。”

邹易没答话,看了眼病人的儿子,说道:“你爸是干体力活的吧?”

“是,是,我爸是骑电摩帮人搬家的”涉及到父亲的生死,他这会也顾不上面子了,一股脑说了出来。

“他养大你不容易,这人我能救,不过以后不许他再干这活了,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救他,如果做不到,我也就不费手脚了,救了等于白救。”邹易一脸严肃的说道。

“能做到,我一定能做到,只要你能把我爸救活,我大学不上了,回去找工作给他养老”

邹易点点头,再看向中年男人,淡淡的说道:“你可以呆在这里,不过不要说话。”

说完也不管对方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从包里掏出一个木盒就准备动手。

“等等,小家伙,这可不是开玩笑,送医院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你这一乱来只怕连救护车都等不到了”在他准备动手的前一刻,中年男人一嗓子喊了出来,这连称呼都变了,想来也是被这学弟气得不轻。

“让他决定”邹易不搭理他,指了指病人的儿子说道。

这一下男孩倒是犹豫了,先前是一时冲动,看眼前的状况,这中年男人显然是大医院的主任,而这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孩不过就是学校的学生,一时间也拿捏不住主意,不过到底在大城市见过世面,随即小心的问道:“我爸送到医院救活的几率是多少?”

邹易没答话,中年男人有些为难的说道:“一成不到。”

“那你救活我爸的几率是多少?”虽然有些害怕,不过男孩还是看向邹易问了出来。

“六七成吧”邹易淡淡的说道。

“行,我同意让我爸给你治”

男孩倒也干脆,直接做出了决定,接着说道:“只要你能救活我爸,这辈子就是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有了男孩的这番话,中年男人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只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邹易拿出来的那个木盒。

急性胰腺炎这个毛病在医学界也是比较难治的,因为到目前为止发病的原因还没有明确的医学定位,加上又是涉及到胰腺,都说胰腺无小病,可见一斑。

眼前这位病人的急性胰腺炎属于出血坏死型的,急性胰腺炎也分为两类,一类是水肿型的急性胰腺炎,而另一类则是像眼前这位病人一样的出血坏死型急性胰腺炎,这两种类型虽然都叫急性胰腺炎,不过本质上却有着很大的差别。

水肿型急性胰腺炎的症状表现为,腹痛、腹胀、恶心呕吐,而且常伴随着低烧,但是这种类型的急性胰腺炎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容易治疗的,通过清胰脏、消炎等救护后基本上能够根治;

然而,出血坏死型急性胰腺炎就比较麻烦了,因为有坏死部分的存在,西医可以通过手术将坏死部分清除,不过,这样治标不治本,时间一长还是会复发;现在的中医遇到这种病基本上没辙,因为从发病到病危这中间间隔的时间短,虽说也有人可以通过中药减缓坏死的速度,不过病人根本等不了这么长的世间,要说针灸,这年头基本已经失传,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说,这出血坏死型急性胰腺炎对于现今的医疗水平来说还真算得上是个疑难杂症。

第26章 急救(二)

出血坏死型急性胰腺炎对于现今的医学界虽然算的上是疑难杂症,但就邹易来说,治疗这种病倒并不用费多少手脚,当然那也要看治疗的程度,想要完全治好,那还是需要些时候的,不过若说只是控制病情,不让病情继续恶化,改善患病者的状况,那就简单了。

解除了中年男人的阻拦,邹易也就放心救治了,先看他从木盒中拿出了一根长约十五公分的银针,这会中年男人的那份吃惊不会比当年的熊山少多少,却见眼前的小学弟将那根长约十五公分的银针深深的扎进了病人的体内,那份心惊胆颤即使在他当年第一次上手术台做手术时也没有过,这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

轻轻转动了两下手里捏着的银针,邹易这会用的正是当年救治夏涛柏用过的“固命针”,因为病人现在的情况确实非常危急,若是不用这个办法先稳住的话,后面救治怕是会出现什么突发情况,这也是他这些年悬壶济世得来的经验,记得有一次因为邹易的自信,差点导致病人直接死亡,若不是老道在旁边急忙补上一针,那次的救治可就变成害命了。

邹易这一针下去,病人的眉头瞬间就舒缓了开来,看得那边正一脸紧张的男孩兴奋的握紧了双手,对这次治疗也充满了希望,不过那中年男人反倒没有了先前的镇定,吃惊的连嘴巴都张开了,那模样一个拳头是肯定放得下的。

第一针下去,邹易没有急着进行下面的治疗,而是等了片刻,仔细观察了病人的反应,其实他这会已经悄悄用上了yīn阳眼,待看到病人体内病灶处的白色气体没有继续流失,他才放心,这是他多年行医得出来的经验,只要病灶处的白色能量没有继续流失,那说明病人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不会继续恶化。

随后邹易又从木盒中拿出一根银针,这根针比起之前的要稍微短些,不过也有十二公分长,却看他出手如电的将银针扎进了气海穴,这是施展“回春针”了,不过他现在用的只是“小回春针”,当年贾家那位创出“回春针”的先辈实际上一共创出了两种针术,一种正是邹易现在用的“小回春针”,顾名思义另外一种便是“大回春针”,只有两种针术同用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回春针”。

这一针下去,就算是以邹易现在的修为也是小心翼翼,花去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才将银针起出。别看邹易花去了十分钟,就是那位创出“回春针”的先辈跑来施针,这时间上比邹易怕是还要多出一倍,可见他现在在针脉一术上的造诣早就已经超越了前人。

邹易在起针的时候,火车也缓慢的驶进了沧洲站,待他站起身,房间门外已经被沧洲第一人民医院的救护人员给堵住了。

“去医院后,主要是消炎,再输些营养,他这身体太弱了”

看到救护人员一股脑冲进了软卧,邹易交代道:“这样吧,我再给你开个方子,到当地中药房去抓药,怎么熬,怎么喝我都给你写上,这方子连吃一年,差不多就能除根了。”

说完,邹易从背包里掏出一叠药方单开出了药方,最后还在上面留下了印签“齐云易方”,这年头到中药房可不比古时候了,如果没有医生的签章,药房是不会抓药的,这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就算不是药材的问题,药房也是要担责任的,所以如果没有这个签章,这小子冒冒失失的跑去抓药,肯定被人赶出来。

这方印章也是邹易随老道悬壶济世的时候,老道请人刻了交给他的,材料是上好的**血石,看色泽,**血红的充盈度怕是有五六分,拿到外面也是宝贝,雕工更是没的说,扬州师傅出手雕刻,那“齐云易方”四个小篆字体古朴大方,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拿着邹易书写的中药方,男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竟愣在了那里。

邹易也没为难他,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回去好好照顾你爸,为人父母不容易。”

看到邹易走出软卧,男孩反应过来,急忙喊道:“你,你叫什么名字,等我爸病好了,我去找你。”

“不用找我了,我也不用你做牛做马,要说诊金,你的这份孝顺就当做是诊金吧,要不然你可付不起。”邹易头也没回径直走出了软卧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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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软卧,邹易顿时一愣,看到夏之岚、任淑琴还有周波都翘首以盼的等在那里,随即笑着说道:“怎么了,那人好像没事了,救护车都来了。”

邹易这话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要说他治疗的全过程可都被三人看进眼中了,这话才一出口就惹来了三人的一顿白眼。

回到座位,首先开口的是夏之岚,看他的神情显然也是做了一番思想斗阵,看似随意却有些心切的问道:“邹易,你是不是住在齐云山的?”

她这一说,邹易倒是愣住了,不过也没多想,答道:“是,我家就在齐云山,不过那地方穷,你怎么知道的?”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夏之岚笑了,笑的有些**,却没回答他的问题。

邹易心里有些腹诽,你这小丫头倒是会吊人胃口,话出口了,却是不给答案。

“齐云山这几年也算发展起来了,旅游经济也开始冒头了,你是不是到齐云山玩过?”邹易旁敲侧击的问道。

“恩,齐云山是好地方,道家圣地,上面还有很多道观,据说有些还是唐宋时期的。”

“是啊,太素宫就是明朝年间建立的道观,听说在里面许愿很灵验的,你有没有许个愿?”

“太素宫、玉虔宫、真仙洞都是有悠久历史的,听说里面是真的有仙人存在的。”……

几个问题下来,邹易也是恨得牙痒痒,这丫头可是比他自个儿还精明,愣是没打听出对方从什么地方听到他名字的。

第27章 入学

有了这么一出,这后面的路程倒是言谈甚欢起来,不过还是任淑琴和周波两人比较活跃,还真别说这俩人的性格倒是有些相似,都是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心机,不过任淑琴显然不待见周波,一路上只是一个劲的和邹易说话,闹得周波那是醋意漫天。

要说长相,周波倒也不差,少了邹易身上的儒雅却多了几分粗狂,不过这货身上那件运动衫,实在无法让人把他和男人联系在一起,整个一男孩,顶多算得上是个小男人。

邹易也是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比如说从小随一个老中医学了些针灸之类的,具体的事情一概不提,不过就这样也是把任淑琴这小丫头给羡慕坏了。

一直到了临近早上五点那会,众人才安静下来,因为火车就快驶进京城站了,终点站一到,车厢里却又喧闹起来,收拾行李的,给小孩子穿衣服的,这会儿已经九月,京城的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昼夜温差比较大,车厢里人多,温度自然要比外面要高,若是就这么走出去,肯定是要冻着的。

夏之岚和任淑琴也早早的收拾好了行李,两个旅行箱,还是周波这货自告奋勇从顶上帮忙抬下来的,只是拿下来后死活不肯松手,死皮赖脸的说要把她们送出站,最后还是邹易看不过去从他手上把夏之岚的那个箱子接了过来,反正他也没多少东西,就一个背包,柳爸和柳叶送上车的那些东西,早就消灭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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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北京站,看着那雾蒙蒙的天空,邹易皱起了眉头,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北京,不过这里的空气实在是太差了,空气中灵气的浓度和齐云山简直不是一个档次,也难怪这年头已经没多少人能够将内家功夫练出名堂。

“淑琴,你们去哪里,如果顺路的话,一辆车就可以了。”周波这小子倒是会套近乎,这一路上连淑琴都叫出来了,起初还会被说上两句,不过喊着喊着,任淑琴也懒得去计较了,谁让这货脸皮厚呢。

看了眼夏之岚,见她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这才没好气的说道:“华清大学。”

“没的说,肯定是一辆车了”周波喜滋滋的说着,心里那个美啊,一路上都没打听出两美女的情报,这会知道是一个学校的,那可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要不你们先走?那边不是有校车吗?”邹易倒是不想掺和,跟着这哥们简直就是受罪,早点脱离苦海为妙。

周波一瞪眼,佯装生气的说道:“说的什么话,没事挤那破校车干嘛,又不是坐不下,还说带你好好转转华清园呢,再说我可生气了。”

得,还算这哥们有点人性,没见着美女久把邹易挤兑走,不过邹易还真希望这哥们这会儿能做一回有异性没人性的那啥,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再怎么说,周波也算不错了,最起码为人爽直,心眼不坏,一起就一起吧。

他却是不知道等坐上出租车,这货立马就后悔了,直接被任淑琴赶到了付钱的副驾驶位置上,钱是小事,关键是难得能借着后排座位的拥挤占点小便宜,更进一步,却是因为邹易泡汤了。

到了华清大学,两女找个借口溜掉了,周波先是把邹易送到了报名处,在医学院的报名处把入取通知书递交了,填了一叠表格,最后才算是领到了报到证,分到了宿舍,接着又在周波的带邻下赶去了宿舍办理入住手续,等一切安顿下来,都快到中午了,也怪这华清园实在是太大了,没有交通工具光靠两条腿还真有些麻烦,到此刻,邹易倒是真心感谢周波了,虽然华清园他也来过,不过这报名的整个流程不知道啊,而且哪通哪也是两眼一抹黑,好在有周波在,倒是没走弯路,顺顺利利的把整个入学手续给办完了。

“邹易,我宿舍就在你前面一幢,以后跑动起来倒是方便了。”

周波笑呵呵的说着,帮邹易办入学手续忙活了一上午,他倒是没有一点怨言。

“以后还要学长你多多关照呢”邹易开着玩笑说道。

周波把脸一板,正气凌然的说道:“什么话,是哥们,这话以后就别说了,我是看着咱哥俩投缘,要是放在别人,我都懒得搭理。”

邹易嘿嘿一笑,却是心知肚明。

“唉,邹易,这要是淑琴打电话给你,你可别忘了我啊”用肩膀撞了下邹易的手臂,周波一脸猥琐的说道。

这不,前面的话音还没落下,这真正的目的就暴露出来了,这哥们也是郁闷,死皮赖脸的都没能要到任淑琴的手机号,倒是她把邹易的手机号要去了,能不让他憋屈吗。

“没问题,不过,到时候要是请吃饭,这钱可得你出啊”

周波身子板一挺,豪爽道:“多大点事,那俩小钱我出了。”

邹易笑了笑,也就是开个玩笑,真要到那会儿,这钱哪能叫他出,怎么说男人也是要面子的嘛。

就这样,邹易终于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涯,也算是完成了母亲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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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活还是很轻松的,起初邹易还有心思去听几堂课,不过,到后来,直接就泡图书馆了,这大一的理论课程那些个讲师说的估计还没他深入,听这种课简直就是浪费精力浪费时间。倒是这华清大学的图书馆还真是不错,这里不光有西医的文献资料,就连中医的书籍也有不少,不过都是后人所著,即便有几本上年头的,也都是些关于草药知识的。唯一令邹易流连忘返的还是那些手记,都是历代中西医大家的一些心得,这玩意外面可是看不到的,就是清华大学也不外借,只能在图书馆看。

收获还是有的,其中有一本佚名的手记上记载了一种药灸,令邹易耳目一新,这种药灸不同于纯粹的针灸,而是用药液浸泡银针,令银针上带有中药的成分,在施展针灸的同时,银针上的中药便能直接作用于患处,这样起到的效果比起服用中药要更为直接,不过这种方法也是极为危险,因为将中药直接作用在患处,有可能会引起感染,那样的话不仅不能起到针灸的效果,反而会将病情加重。不过这些对于拥有针脉之术的邹易来说,都不是问题,唯一的难题还是如何将那些中药成分粘附在银针上,前人也尝试过许多办法,只是效果甚微。

第28章 夏之岚的邀约

一个月的时间,邹易将前人的那些笔记手札全都看了一遍,其实也没多少,加起来也不过就几本,按理是不需要这么长时间的,不过邹易可不仅仅是在看,看的同时还在想象手记中说到的治疗场景,结合他本身的医术和经验,两相比对,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一来倒是把他以前治疗中许多还不完善的地方补充的越发完美了。

“喂,哪位”

就在他翻看一本医学杂志的时候,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引来许多同学的侧目,搞得他怪不好意思的。不能怪他啊,他这手机基本上是半年都不会响一次的,除了上次给柳爸柳叶报了个平安,那也是一个月前了。

一看是陌生号码,邹易想了想还是找个角落接了起来。

“我,任淑琴,小易子,你这可够难找的啊,听说你课也不上,跑哪野去了”

上来就听到任淑琴那大大咧咧的声音,不过这称呼也实在是够难听的,“小姨子”亏她想得出来。

“在图书馆呢”邹易小声说道。

“别动,敢跑试试,姑奶奶马上过来”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邹易哭笑不得,他跑什么呀,对方又是洪水猛兽,怎么说也是个美女嘛。

十来分钟的时间,两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了图书馆,刹时间,整个图书馆的女生嫉妒横生,男生魂牵梦萦,整个儿就破坏了这里的学习氛围。

“小易子,你就成天呆在这?”

来到近前,任淑琴看了眼书桌上那厚厚的一叠医学杂志,吃惊道。

“这,你还是叫我名字吧”邹易苦着脸说道。

看到他那苦相,夏之岚和任淑琴都被逗乐了,她们这一笑不打紧,可害苦了图书馆里的那帮男狼了,滴答滴答的口水落满了华清大学图书馆的珍藏。

“邹易这名字多俗气,还是小易子好听”

任淑琴笑嘻嘻的说着,还不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那模样说不出的俏皮,不过看得邹易是直冒冷气,这丫头简直就是个妖精,也不知道周波那货能不能降得住。

“姑奶奶们,你们先坐下行吗,这里是图书馆啊,我可还想在这里混呢。”

邹易也是摸清了任淑琴的脾性,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越说越来劲的那种,索性随着她不去计较了。

等到两女坐下,邹易这才问道:“找我有事吗?”

“切,看你这话,感情我们两大美女来找你,你还不乐意了。”任淑琴调侃道。

要说邹易的阅历也算丰富了,唯一缺的就是情商,这玩意可不是走街串巷能学会的,被她这一句给堵得,憋红了脸,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了淑琴,别再拿他开玩笑了”

夏之岚适时的出面替邹易解了围,接着说道:“邹易,晚上我们系有迎新晚会,你也来参加吧”

“迎新晚会?你们系的迎新晚会我去参加干什么?”邹易一脸疑惑。

要说迎新晚会,医学院也有,前几天刚举办过,不过邹易那会直接回宿舍蒙头大睡,一点兴趣都没有。

听他这不咸不淡的语气,再看到夏之岚一脸的尴尬,任淑琴立马怒了,一拍桌子,叫道:“你是不是猪脑筋啊,爱去不去,整的我们像求你似的。”

“坐下,先坐下,我也没说不去啊,这里可是图书馆啊”

看到那边管理员紧皱的眉头,邹易急忙把任淑琴按回了凳子,这姑奶奶简直就是一刺猬,炸起来谁都扎。

“什么时间,我不认识路啊”

邹易也是尴尬,这一个月了,他基本上就是食堂、图书馆、宿舍三点跑,其他地方还真不认识。

听到这话,夏之岚一扫脸上的失落,笑着说道:“这样吧,晚上六点在第七食堂门口等,我到时候带你过去。”

“行,等你十分钟,不不不,一个小时,过了时间我就走”刚说到十分钟的时候,眼看着那位姑奶奶又要暴起,连忙纠正了,心里那个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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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两女后,邹易想了想,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喂,易子啊,有事说事,没事就先挂了哈,这正忙着呢”

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这哥们现在估计正在网吧上网呢,邹易也懒得墨迹,懒懒的说道:“也没啥事,就是刚才任淑琴打我电话了,有事你先忙,先挂了哈”

邹易也是狠,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啪嗒直接挂断了电话,笑嘻嘻的静等对方打回来。

没过十秒钟,周波的电话就火急火燎的拨了过来,没等邹易说话,直接嚷嚷了起来:“哥错了,哥错了还不行嘛,你还在图书馆吧,等着哈,我已经往回赶了,一刻钟,不,十分钟准时到。”

合上手机,邹易摇头苦笑,这哥们倒也是个妙人,这话没听明白就往回赶,这才下午三点多,迎新晚会怎么的也要七点才开始,这么早回来干嘛,看来这一下午是没法消停了。

“哎呀我的妈呀,跑死我了,先让我歇口气”

一屁股在邹易对面坐了下来,周波气喘吁吁的嚷嚷起来,也亏了他这么准时,离学校最近的网吧就是打车赶回来怕也要一刻钟,能在十分钟内赶到,怕是半路下了出租车跑回来的,在京城,就短路程来说,四条腿的还真比不过两条腿的,可即便这样,周波这一路狂奔的速度怕也不比那萝卜丝慢了。

“说说,淑琴打电话跟你说什么了?”好不容易缓过劲,这哥们急忙问道。

“说是今天晚上她们那有个什么迎新晚会,让过去玩玩”

“今天晚上的迎新晚会?”

周波想了想,一拍大腿,叫道:“嘿,瞒了这么久还不是让我知道了。”

邹易一翻白眼,心里那是无语了,这哥们怎么和任淑琴一个德行,却见那管理员又朝这边看了看,再这么下去,他怕是要被列入图书馆的黑名单了。

周波一点觉悟没有的继续嚷嚷道:“邹易,告诉你,今儿晚上只有新闻系才有迎新晚会,我就说华清大学哪蹦出来俩这么漂亮的女生,感情是出自新闻系的。”

没等那管理员过来警告周波的恶行,邹易捧起桌上的杂志,没好气的说道:“走吧,这一下午就没消停过,有事出去说,我可不想被限制进入图书馆。”

“一时激动,一时激动”周波这会也看到周围的异样,腆着笑脸屁颠屁颠的跟在邹易身后走出了图书馆。

第29章 迎新会

这一下午邹易是真的没法消停了,被周波拿着推进了理发店,说实话,发型这事他还真从来没注意过,那会跟着老道在外,走街串巷的,剪头发都是五块钱一把的老手艺,最时髦的是有个老师傅给他整了个三七分,邹易看着像汉奸,直接给推倒了。

看到那时髦的装潢,穿着齐屁超短裙的迎宾小姐,当然随之而来的是昂贵的费用,一听剪个头发要五十八,差点没把做介绍的小姑娘给看急眼,最后还是被周波摁在了凳子上,还别说,这头发一整,邹易顿时跟变了个人似的,原先气质虽好,但是因为廉价的衣服,老气的发型,并没有能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不过这一弄出来,就连那理发店里的一众洗头的小姑娘都直抛媚眼。

“易子,没看出来啊,你还真挺帅的”周波撸着自个儿那小平头把邹易从前到后从上到下都看了个遍。

“那是我一直低调”邹易小小的开了个玩笑。

理发结束,原本以为到此为止的邹易又被周波领到了商场,一顿试,走出来的时候两人身上原先的衣服鞋子全不见了,整个儿就是一个从矮矬穷到高富帅的完美蜕变,引得大街上一众美女侧目。

“小易,老实说,哥们不羡慕你,看到没,这叫肌肉,你这身子板太弱,赶明儿跟哥去健身房锻炼锻炼”

“就怕我这一锻炼任淑琴的电话就不打过来了”

“得,你还是别去了,你这样挺好”

两人赶回学校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五点半,在食堂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周波便迫不及待的站在第七食堂门口东张西望起来。

夏之岚倒是准时,六点没到就来到了第六食堂,看到邹易的变化,眼前一亮,笑着说道:“怎么样,没迟到吧?”

听到她话里的埋怨,邹易也是不好意思,笑着解释道:“先前那话就是说着玩的,就算你晚来一个小时,我肯定还在这。”

一句没有任何技巧,不带任何花言巧语的解释顿时让夏之岚芥蒂尽消,俏皮的说道:“今晚做我的男伴,你不介意吧?”

“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吧,只要别让我表演节目就行,事先声明,我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退堂鼓是打不起来了,邹易索性来个有言在先。

这两人在一边说的起劲可是把周波给急坏了,看着夏之岚巴结的说道:“嘿,这个,淑琴怎么没有来?”

“淑琴啊,今晚的迎新会事情多,正在那边忙着彩排呢”看到他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夏之岚也是好笑,倒是没有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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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邹易两人送到了迎新会的会场,夏之岚也消失了,大概也是忙着彩排去了,倒是乐得周波一个劲的猛看,话说这新闻系可是整个华清大学校花的聚集地,能有这种机会饱眼福,这货哪能错过。

迎新会临开场的时候夏之岚又来了一趟,不过那时的她已经化了淡妆,一身黑色的吊带长裙将她身材展露无遗,就连不经人事的邹易都看直了眼睛,不过他这表现却看得夏之岚笑意盎然,说是一会她有节目,等表演结束了再来陪他。

“易子,哥们现在真羡慕你,啥时候我们家淑琴也能像夏之岚这么温柔,就是折寿十岁我也愿意啊。”

“少来,要任淑琴真是这性格你还会喜欢?”邹易挤兑道。

“也是,嘿,哥们就好这口”周波没皮没脸的笑了起来。

要说这华清大学新闻系的美女和北影的美女还是有区别的,通过周波的一顿猛侃,邹易对这两者间的区别也是有了些了解,北影的美女注重相貌,就看这两年从北影走出来的美女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娇小玲珑,甜美可人;而华清大学新闻系的美女则是注重气质,第一眼看去并不惊艳,而当你再看第二眼的时候,就会被深深的吸引,而吸引你的则是她们身上那股落落大方,端庄得体的气质。不得不说,周波这货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不过对这各大院校美女的分析那是头头是道。

“下面有请夏之岚同学为我们演奏一曲白日梦的tears眼泪,大家欢迎”

就在邹易渐渐无聊的时候,台上报幕的主持人提到了夏之岚的名字,倒是让他打起了几分精神,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会弹奏钢琴。

这年头,家长是越来越注重孩子的培养,进入二十世纪,素质教育逐渐被国家重视,这也导致了很多孩子在肩负着沉重学习负担的同时还要被送去学习钢琴、书法、舞蹈等等所谓的素质文化,当然这些事情和邹易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他可是直接上的大学,小学、初中、高中直接都被省略了,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像夏之岚这种生长在富贵家庭的女孩也会弹钢琴,这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学会的,那必须是从小就开始练习,而且学习弹钢琴可是件吃苦的事,没有点毅力是坚持不下来的,别看灯光下一个个光鲜亮丽的身影,实际上在台下已经不知道留下了多少血汗。

在聚光灯的照射下,夏之岚从幕后缓步而出,如果说刚才看到她是惊艳,那么这会邹易再看到她,那就真的是沉鱼落雁,一笑倾城了。

夏之岚鞠躬走回钢琴前飘过来的那一眼仿佛穿透了整个会场落在了邹易的脸上,看得他心里莫名的一颤,就在tears眼泪的第一个音符响起的时候,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下来,几近达到了针落可闻的地步。

这是一首伤感的曲子,随着旋律的起伏,邹易甚至感觉到了那滴眼泪的存在,看到了那朵玫瑰花的凋谢,感受到了枯黄落叶的落寞与凄凉,直到一曲结束,才从那悲伤的情绪中解脱,不知不觉脸上居然多然多出了两条泪痕。

“感谢夏之岚同学为我们带来了这么优美感人的钢琴曲,很不好意思的告诉大家,刚才我落泪了”主持人煽情的语言顿时将会场的气氛推上了一个**,掌声如潮水般响起。

第30章 情敌?

“感谢今天之岚为我们送上了这么优美的曲子,我想只有这束鲜花才能表达我现在的心情”

夏之岚正准备退进幕后,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手里捧着一束玫瑰突兀的出现在了舞台上,当场单膝跪地,将花捧到了她面前。

“靠,这哥们不厚道啊,这不是逼宫嘛”周波顿时替邹易着急起来。

邹易也是皱了皱眉,的确,这男生在这个时候这么做显然是别有用心的,若是真的送花,也不应该是送代表爱情的玫瑰花,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献上,这是只有在求爱的时候才会用到的架势,关键对方还打着感谢钢琴曲的名义献花,接还是不接,的确是有逼宫的意思在里面。

夏之岚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男生,并没有伸手接花,只是淡淡的笑道:“我想这束玫瑰花不应该送给我,在场的每一位观众都应该受到这份祝福,每一个人都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花,然而,玫瑰花总是会凋零的,所以千万不要错过这盛开的年华,把握拥有的,不要等到失去再用眼泪填埋。”

话音一落,也不管对方,夏之岚直接离开了舞台,不愧是新闻系的,这口才简直绝了,既没有落了男生的面子,又委婉的拒绝了对方的示爱,邹易也是莞尔一笑。

“什么人啊,活该倒霉,看着就像小白脸,就他也配得上夏之岚,真想上去踹他两脚”周波倒是比邹易还要激动,骂骂咧咧的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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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我弹得还可以吧?”

没多久夏之岚便来到了邹易身边,连衣服都没换,脸上洋溢着迷人的笑容。

邹易不敢和她直视,实在是定力不够,就看身边周波那一脸猪哥样,可见一斑,笑着说道:“你没看我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吗?”

夏之岚笑了,一句没有任何修饰的夸奖,虽然隐晦,在她看来却是比任何华丽的赞美都要动听。

接下来也是有着许多精彩的节目,不过因为有夏之岚在身边,邹易反倒拘谨起来,关键是这位同学实在是太**了,还处于懵懂期的他哪受得了。倒是任淑琴上台的时候,周波这哥们激动的喊了两嗓子“我爱你”,听得两人都是笑了起来,冲淡了些许尴尬。

“之岚,原来你在这啊,晚上学生会还有活动,你可不要缺席。”

原本和谐的气氛却是被一个家伙给打破了,看着眼前这位上台献花的男生一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样子,邹易不自觉的挡在了夏之岚身前。

“学生会的活动不差我一个,有你这个会长坐镇就行了,今天有些累,想早点回去休息”夏之岚不冷不热的回了句。

看了眼挡在她身前的邹易,男生微微有些不悦的说道:“不太好吧,怎么说你也是副会长,这么重要的活动缺席的话,我这个会长也很难向会里的兄弟姐妹们交代啊。”

听他这么说,夏之岚也是有些怒气,冷冷的说道:“要不,重新选个副会长吧,其实我这个副会长也没为会里做什么贡献。”

“夏之岚,这种事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吗,会长副会长的人选可是学校领导审批的,你可不要因为一些事情损害了学生会的利益。”男生一瞪眼大义凌然的说道。

“行了,学生会的活动之岚就不参加了,今天晚上我和之岚也有活动,至于什么活动就不告诉你了,你请便,不送”夏之岚正准备说话,却是被邹易抢了先。

“你又是谁?学生会的事情是你该管的吗?”见到一个明显还是新生的家伙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男生心里顿时燃起了怒火。

话说他从大一的时候就开始追求夏之岚,一直到现在进入大四,要说痴情倒也有几分,再说实力,因为学生会会长的位置一般都是由大四学生来担任的,终于盼到了上一届学员毕业,稳稳的坐上了会长的位置,开学到现在,从来都是别人好言好语巴结着,就是那些老师见到他也都客客气气的,今天示爱被拒那也算了,毕竟不是第一次,可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愣头青居然也敢骑到他头上,叫他怎么能不生气。

对于他的质问,夏之岚一把挽过邹易的手臂,一脸恩爱的说道:“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叫邹易。”

一听这话,邹易顿时傻眼了,心里顿时叫苦,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自个儿啥时候变成她男朋友了,这满打满算也才认识一个月吧。心里这么想着,不过邹易倒也是个演技派,很是自然抓住了夏之岚挽进他手臂里的那只柔弱无骨的芊芊细手,接着很是嚣张的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在两人脸上扫了一遍,男生一字一字的说道:“夏之岚,你好。”随后转身离开。

“这种人也能当学生会会长?”邹易一脸不屑的说道。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夏之岚皱起了眉头,略显担忧的说道:“他叫韩磊,能当学生会长和他的能力无关,那是因为他爸是华清大学的副校长,今天得罪了他,你以后可能会有麻烦的。”

刚才之所以没有把邹易是华清大学医学院学生这个身份点出来,就是怕这心胸狭窄的家伙会想办法报复,不过以他的能力早晚也能查到邹易的资料,这么一来,倒是有些麻烦了。

邹易无所谓的笑了笑,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他老爸是华清大学的副校长,那也没有遮天的本事,上面不还有校长嘛。”

“唉,你这人……”

话说到这却是说不下去了,夏之岚是想用手捶他两下的,不过却发现那手现在正被对方抓着呢,一时间羞的是满脸通红。

“咳咳……”

邹易干咳两声,急忙松手退后一步,保持了距离,尴尬的说道:“这个,刚才是情况需要,我,那个……”

一时间两人都是陷入了沉默,只不过邹易心里想的更多的是歉意,而夏之岚心里则是有些失落,刚才挽着对方手臂的时候,那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有种幸福的味道在里面,只是这一离开,心里顿时像失去了什么一样,有点堵,有点慌,还有点害怕。

“易子,你刚才威武啊,简直就是哥们的偶像”

就在两人身处尴尬境地的时候,周波不合时宜的跑了过来,没点眼力劲的冒出了这么一句,顿时把邹易气得,一脚踢了过去,笑骂道:“滚一边去,没看我们在说话吗。”

不过经他这么一闹,尴尬倒是冲淡了不少,一直等到任淑琴换装回来,对这迎新会,四人也是没了兴趣,直接离开会场吃宵夜去了。

第31章 被比赛

迎新会过后,邹易和夏之岚之间的联系多了起来,虽然两人都互留了号码,不过还是通过任淑琴这个传话筒,这样一来倒是把周波乐得屁颠屁颠的,成天跟在邹易身后,活脱脱一个保姆兼保镖的形象。

“易子,我看明天你还是别去了,我可是听说了,那家伙找了好几个人准备收拾你呢。”

原本以为已经过去的事情,没想到在过去了一个月后还是东窗事发了,那学生会会长也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在邹易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替他加入了班里的篮球队,明天是冬季篮球赛的初赛,得到通知后,邹易的第一反应就是请假,不过导员说了,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班级活动,若是表现好的话,那些因为缺课扣去的学分都能给补上,有这么个理由,倒是让他无法推却了。

邹易也是没办法,这大一理论课的内容实在是味同嚼蜡,平淡无奇,有这么个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逃课,说起来还要谢谢那会长大人,再说,邹易也不是怕事的人,虽然平时低调,但遇到事还是有股子气概的,要说胆色,八岁就杀过人的他还真不怕谁。

“没事,不就是个篮球赛嘛,真不行到时候我多犯两次规,提前下场不就得了”邹易笑着安慰道。

篮球、羽毛球、乒乓球这些个运动邹易都会,随着老道行走江湖那会没少玩过,因为早上起得早,做完早课后总是能找到附近的市民健身场,有打篮球的,打羽毛球的、打乒乓球的,反正只要看到有人在玩,他总能插上一脚,打完球正好赶上卖早点,这时间掐的是刚刚好,两不耽误。要说水平,就凭他现在的修为,真要认真起来,一个人对上十个八个那是轻轻松松。

见邹易打定了主意,周波也不再劝,只是硬气的说道:“也行,到时候哥们找几个人替你压场去,不就是个会长嘛,再牛,老子也能干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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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邹易来到学校操场的时候,已经围满了人,篮球场边上围着的基本上还是女生较多,经过了樱木花道的那个年代,这些个小女生还是很崇拜篮球英雄的。

“邹易,这边”

眼尖的任淑琴第一个发现了邹易和周波的身影,老远就挥起了手臂,只是她这么一喊倒是把周波这货给整郁闷坏了,同样是人,区别咋这么大呢。

“邹易,你参加篮球赛怎么不告诉我,还是淑琴说了我才知道的”夏之岚不无埋怨的说道。

邹易尴尬的笑了笑,狠狠的瞪了一眼身边那货,解释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不定上场没几分钟就下来了,看着也没劲啊。”

“哼,尽找借口,怕是有人要对付你,不想让我知道吧。”夏之岚佯装生气的说道。

“哪有人来对付我,别听人瞎说”说完,邹易不着痕迹的踢了周波一脚,心里直犯嘀咕,这货的嘴就不能管着点啊,怎么什么都往外喷。

周波倒是反应快,提前一步躲在了任淑琴的身后,笑嘻嘻的说道:“易子,你们先聊,我去看看那几个哥们来没,只要他们一到,保管你不受半点委屈。”

“你上哪找来的人,别惹出事情来”任淑琴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看到这位姑奶奶生气了,周波腆着脸笑道:“没事,就是在京城的一些朋友,听说易子被人欺负,主动来的,可不是我喊他们来的。”

这谎话说的有失水准,邹易连这几个哥们长啥样都不知道,哪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人家主动替他出头,不过任淑琴显然是信了,也是她心地单纯,不过还是告诫道:“小波波,你可给我看着点,要是惹出点什么事情,我为你是问。”

“得令,小子这就去办”

嬉皮笑脸的回了一句,周波扭着那肥硕的屁股一颠一颠地跑开了,话说那句小波波可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好久都羡慕邹易那小易子的称呼,今儿个自己总算也有了,管他难不难听的,在他看来,只要有了这称呼,关系可就近多了。

“最好别指望周波的那些朋友,你自己还是小心点”夏之岚在边上小声提醒着。

“我知道,大不了我假摔,受伤了总不能让我继续比赛吧”邹易笑嘻嘻的说道,心里暖洋洋的,毕竟是美女的关心嘛。

-------------------------

华清大学的大可不是说着玩的,这么多班级,这么多学院,篮球比赛的初赛居然都能同时进行,可见一斑。

等到邹易出场的时候可是羡煞了一大帮子男牲口,两大美女鞍前马后的为他别上了胸牌,不过这吃苦的却是邹易,夏之岚倒还好,那别针准确无误的完成了两次穿越,可任淑琴就有些滥竽充数了,连着两次穿越都扎到了他身上,为了照顾美女的颜面,流血也得忍着啊。

随着哨响,篮球在球场的中间升空,邹易很是帅气的抢到了篮球,运了几下,看到几个同队的都被一盯一的战术给缠住了,他也不急,反正到传球还有时间,踱着步,慢慢的朝对方的篮球框行去,没几步就走到了三分线外,看到负责盯梢自己的那男生从侧面斜插过来,显然是想来抢断的,不过就在众人以为他要传球的时候,一个立定跳投,篮球帅气的朝着篮板飞去。

“刷拉”

随着球网的摆动,篮球顺利的投进了篮筐,三不沾的完成了这次三分球的跳投。

“这同学叫什么名字,好帅啊”

“没见过啊,是咱们班的吗?”

“哇塞,我看到了樱木花道的影子”……

邹易的开门红,顿时激起了场边女生们的高昂热情,就连夏之岚也是兴奋的小脸通红,这年头谁不喜欢英雄呢。

“怎么了,怎么了,这就打起来了”

就在全场欢呼的时候,周波挤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年轻人,年纪都不大,不过却能从他们身上看到一股子狠劲。

“邹易投了个三分球,帅死了”任淑琴挥着手兴奋的说道。

看到场中邹易带着篮球连过两人,周波吃味道:“靠,这哥们还真会打篮球啊,没看出来。”

“小波,那个带球的就是易子?”周波身后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年轻人问道。

“靠,哥,你能不能行了,叫周波,什么小波,还大波呢”周波顿时气急,怎么这名字怎么叫怎么难听啊。

“你说什么?”他这话顿时惹得一边的任淑琴斜着眼看向了他,一脸的不善。

“没什么,没什么,我刚才是在说这人多的呀就跟波浪一样,大波浪”周波随口瞎扯起来,看得身后三个年轻人都傻眼了,啥时候见过周波这么听话的。

“哼,再让我听到,看我不收拾你”这一次任淑琴显然不好糊弄了,放了句狠话后又跟着场中女生喊起了邹易的名字。

第32章 摩擦

球赛第一节结束的时候,邹易这边以大比分的优势绝对领先,而邹易一人就独得十二分,这种战绩令他得到了几乎全场女生的青睐,就连敌对班级里的女生也有不少在为他加油。

中场休息时间,夏之岚递过毛巾,笑着说道:“感觉怎么样,这么多女孩子为你疯狂,是不是如沐春风啊?”

听着这话味道有些怪怪的,邹易哪敢顺着往下讲,装傻充愣道:“光顾着打球了,原来有这么多人来看啊,这篮球运动的确有着它独特的魅力。”

“周波,这些都是你的兄弟?”邹易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开。

“易子,光顾看打球了,忘了给你介绍,不过你这球打的还真不错,赶明儿咱们较量较量?”

“得了吧,就你那身体,欺负我是吧?”邹易笑骂道。

“易子是吧,叫我华子就行”没等周波介绍,那戴眼镜的年轻人主动上前说道。

“易哥好”华子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很是识趣的叫了一声。

看这架势,邹易摇头苦笑道:“周波,怎么,你还混这个?”

“切,这关我什么事,我家老头子在京城开了几家店,这些都是店里的伙计,这生意我都不爱搭理”周波不屑的说道。

“易子,你这身手可不错啊”华子笑着恭维了一句。

邹易侧身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恩,还行,比你强点。”

看向这三人的第一眼邹易就发现,这三人里,走在最后的那俩倒没什么,只是这叫华子的年轻人身上有些功夫,练的是外家功夫,看他修长惨白的手掌,这功夫应该是手上的。

干笑两声,华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不过他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眼前这学生不简单,自个儿在他手上怕是走不过十招。

他们两人的话一众人都听不懂,只当是在讨论篮球,不过这第二节比赛的哨子倒是吹响了。

“靠,那俩小子不是武术社的吗,怎么也来打篮球了,这他妈也太假了吧”

等双方队员一站定,场下周波却是咆哮起来,邹易也看出了一些异样,对方上一节的五个球员换下去了两个,这新上来的两个球员明显不是打篮球的料,身上那球衣穿的紧绷绷的,加上那不善的眼神,这是冲着他来的,用屁股想都能想明白,肯定那什么会长搞出来的。

“小波,别急,易子吃不了亏”

就在周波准备抗议的时候,华子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在外人看来华子是周波的小弟,只是事实并非如此,其实这何文华是周波父亲的干儿子,私下里,周波和何文华的关系特别好,比起那些亲兄弟更要好上几分,而且,周波家里在京城这一片的生意全部是何文华在打理。

“真没事?”周波担心的说道。

“没事,有哥在呢”何文华点头笑道。

“行,那看球”

周波倒也干脆,一转眼就把这事给忘了,不过那也是出于对何文华的信任。

话说,他们老周家的生意做到京城也不过才短短十年时间,可就这十年里,俨然已经有了和那些本土势力分庭抗衡的趋势。这傲人的成绩就是眼前这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何文华创造出来的,这份天下可都是他一手一脚给打下来的。所以,要说敬佩,周波那是相当敬佩这位干哥哥的,有些时候他的话甚至比家里那位老头子都好使。

球赛热火朝天的进行着,第二节过去了差不多五分钟,因为对方球队来了两个菜鸟,邹易这边反倒是连连得分,几乎有了一边倒的趋势,不过就在邹易带球准备过半场的时候,那俩菜鸟却默契的一左一右从他身后包抄过来。

够狠的啊,邹易心里想着,后面两人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气感,即使不回头看,他也能大概知道身后的情形,这就是内家功夫的奥妙,通过对身体周围空气流动的感应,脑海中瞬间就能模拟出场景。就看他们一左一右撞向邹易肩膀的那股猛劲,明显是得到过指示,只要不出人命,断手断脚都无所谓。这种撞法,就是换做周波那体格上来,这俩肩膀怕是也要被撞得脱臼,甚至骨折。

邹易也是有些怒气,这他妈还是学校吗,放在外面这也算是大动作了,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就在身后两人快撞到他肩膀的时候,邹易微不可查的将身体侧了侧,巧妙的让开了这一下重击,紧接着就在这俩菜鸟冲到他身前的那一刻,邹易的手肘用快到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分别在他们的背后上撞了一下,顿时使得这两人前冲的速度加快,脚步踉踉跄跄,同时摔倒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一秒钟之内完成的,在外人看来,邹易只是在运球的时候侧了侧身体躲过了两人的截球,而这两人则是因为冲的太猛没刹住车,摔倒在了地上,这种情况在比赛中那是司空见惯的,也没人去在意,不过等了差不多一分钟,却见这倒在地上的两个人依旧保持着狗吃屎的动作,期间也是用手撑了撑地面想站起来,不够都失败了,到这一刻,场边的校医才赶过来。

“切,一群狗屎,就这样还想暗算人,自个儿跌倒了都爬不起来”周波这会正笑得前俯后仰,一阵冷嘲热讽。

何文华没有接话,在场的众人中怕是也只有他能看出些名堂,虽然他也没能看清楚邹易的动作,不过这两人能参加武术社,下盘还是很稳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跌倒,这事故的缘由显然就出在邹易身上了。

“脊椎脱节了,快抬担架来”

场边的校医很快定性了两人的病情,着手开始安排。

小小的风波结束后,比赛继续进行,不过有了这么一出,邹易也是兴致尽失,第三节打了两三分钟就喊暂停下场了,一时间球场内是怨声载道,那些个小女生们看得就是邹易,他这么一走球赛哪还有什么看头。

“易哥,有时间指点下华子”

邹易刚把衣服套上,何文华就一脸笑的凑了上来。这家伙倒是拿得起放得下,怎么说,在京城这地界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可看他这会低眉顺眼的样子,甚至连哥都叫出来了,人才啊。

邹易却是没看他,摇头笑道:“咱不是一个路数,没法教你,不过上重下轻终归不好,找机会多练练桩,俗话说,下盘稳如山,横扫一座山。”

想了片刻,何文华点头道:“华子明白了,易哥在京城要有什么事不想出手的,打个招呼,兄弟帮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邹易笑了笑,没有接话。

第32章 摩擦

球赛第一节结束的时候,邹易这边以大比分的优势绝对领先,而邹易一人就独得十二分,这种战绩令他得到了几乎全场女生的青睐,就连敌对班级里的女生也有不少在为他加油。

中场休息时间,夏之岚递过毛巾,笑着说道:“感觉怎么样,这么多女孩子为你疯狂,是不是如沐春风啊?”

听着这话味道有些怪怪的,邹易哪敢顺着往下讲,装傻充愣道:“光顾着打球了,原来有这么多人来看啊,这篮球运动的确有着它独特的魅力。”

“周波,这些都是你的兄弟?”邹易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开。

“易子,光顾看打球了,忘了给你介绍,不过你这球打的还真不错,赶明儿咱们较量较量?”

“得了吧,就你那身体,欺负我是吧?”邹易笑骂道。

“易子是吧,叫我华子就行”没等周波介绍,那戴眼镜的年轻人主动上前说道。

“易哥好”华子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很是识趣的叫了一声。

看这架势,邹易摇头苦笑道:“周波,怎么,你还混这个?”

“切,这关我什么事,我家老头子在京城开了几家店,这些都是店里的伙计,这生意我都不爱搭理”周波不屑的说道。

“易子,你这身手可不错啊”华子笑着恭维了一句。

邹易侧身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恩,还行,比你强点。”

看向这三人的第一眼邹易就发现,这三人里,走在最后的那俩倒没什么,只是这叫华子的年轻人身上有些功夫,练的是外家功夫,看他修长惨白的手掌,这功夫应该是手上的。

干笑两声,华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不过他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眼前这学生不简单,自个儿在他手上怕是走不过十招。

他们两人的话一众人都听不懂,只当是在讨论篮球,不过这第二节比赛的哨子倒是吹响了。

“靠,那俩小子不是武术社的吗,怎么也来打篮球了,这他妈也太假了吧”

等双方队员一站定,场下周波却是咆哮起来,邹易也看出了一些异样,对方上一节的五个球员换下去了两个,这新上来的两个球员明显不是打篮球的料,身上那球衣穿的紧绷绷的,加上那不善的眼神,这是冲着他来的,用屁股想都能想明白,肯定那什么会长搞出来的。

“小波,别急,易子吃不了亏”

就在周波准备抗议的时候,华子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在外人看来华子是周波的小弟,只是事实并非如此,其实这何文华是周波父亲的干儿子,私下里,周波和何文华的关系特别好,比起那些亲兄弟更要好上几分,而且,周波家里在京城这一片的生意全部是何文华在打理。

“真没事?”周波担心的说道。

“没事,有哥在呢”何文华点头笑道。

“行,那看球”

周波倒也干脆,一转眼就把这事给忘了,不过那也是出于对何文华的信任。

话说,他们老周家的生意做到京城也不过才短短十年时间,可就这十年里,俨然已经有了和那些本土势力分庭抗衡的趋势。这傲人的成绩就是眼前这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何文华创造出来的,这份天下可都是他一手一脚给打下来的。所以,要说敬佩,周波那是相当敬佩这位干哥哥的,有些时候他的话甚至比家里那位老头子都好使。

球赛热火朝天的进行着,第二节过去了差不多五分钟,因为对方球队来了两个菜鸟,邹易这边反倒是连连得分,几乎有了一边倒的趋势,不过就在邹易带球准备过半场的时候,那俩菜鸟却默契的一左一右从他身后包抄过来。

够狠的啊,邹易心里想着,后面两人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气感,即使不回头看,他也能大概知道身后的情形,这就是内家功夫的奥妙,通过对身体周围空气流动的感应,脑海中瞬间就能模拟出场景。就看他们一左一右撞向邹易肩膀的那股猛劲,明显是得到过指示,只要不出人命,断手断脚都无所谓。这种撞法,就是换做周波那体格上来,这俩肩膀怕是也要被撞得脱臼,甚至骨折。

邹易也是有些怒气,这他妈还是学校吗,放在外面这也算是大动作了,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就在身后两人快撞到他肩膀的时候,邹易微不可查的将身体侧了侧,巧妙的让开了这一下重击,紧接着就在这俩菜鸟冲到他身前的那一刻,邹易的手肘用快到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分别在他们的背后上撞了一下,顿时使得这两人前冲的速度加快,脚步踉踉跄跄,同时摔倒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一秒钟之内完成的,在外人看来,邹易只是在运球的时候侧了侧身体躲过了两人的截球,而这两人则是因为冲的太猛没刹住车,摔倒在了地上,这种情况在比赛中那是司空见惯的,也没人去在意,不过等了差不多一分钟,却见这倒在地上的两个人依旧保持着狗吃屎的动作,期间也是用手撑了撑地面想站起来,不够都失败了,到这一刻,场边的校医才赶过来。

“切,一群狗屎,就这样还想暗算人,自个儿跌倒了都爬不起来”周波这会正笑得前俯后仰,一阵冷嘲热讽。

何文华没有接话,在场的众人中怕是也只有他能看出些名堂,虽然他也没能看清楚邹易的动作,不过这两人能参加武术社,下盘还是很稳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跌倒,这事故的缘由显然就出在邹易身上了。

“脊椎脱节了,快抬担架来”

场边的校医很快定性了两人的病情,着手开始安排。

小小的风波结束后,比赛继续进行,不过有了这么一出,邹易也是兴致尽失,第三节打了两三分钟就喊暂停下场了,一时间球场内是怨声载道,那些个小女生们看得就是邹易,他这么一走球赛哪还有什么看头。

“易哥,有时间指点下华子”

邹易刚把衣服套上,何文华就一脸笑的凑了上来。这家伙倒是拿得起放得下,怎么说,在京城这地界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可看他这会低眉顺眼的样子,甚至连哥都叫出来了,人才啊。

邹易却是没看他,摇头笑道:“咱不是一个路数,没法教你,不过上重下轻终归不好,找机会多练练桩,俗话说,下盘稳如山,横扫一座山。”

想了片刻,何文华点头道:“华子明白了,易哥在京城要有什么事不想出手的,打个招呼,兄弟帮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邹易笑了笑,没有接话。

第33章 家宴(一)

篮球赛告一段落,直到最后邹易都没有再上场,不过班里还是拿了年级第三的成绩,算是不错了,毕竟华清大学有这么多学院,每一个年级有那么多班级,这第三名已经是医学院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了,邹易那奉旨逃课的条子还是给他批了,这倒让他心里小小的兴奋了一下。至于那两个倒霉蛋,检查下来是运动过量导致的脊椎脱节,再怎么查也查不到邹易头上,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篮球赛过后,夏之岚和邹易的联系也越发频繁,有时甚至会一起跑食堂吃饭、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一起去看电影,俨然一副小情侣的模样,起初邹易还有些不习惯,不过慢慢也就适应了,怎么说也是一大美女,人家求都求不来的事情,自个儿总不能往外推吧。

就这样迎来了大学的第一个圣诞节,要说这节日和邹易八竿子打不着边,可就是这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圣诞节,夏之岚却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邹易,今天上我家吃饭吧”

“好啊,啊,你说什么?”邹易随口应了句,不过回头一想,不对啊,这是上人家家里吃饭,自己怎么就答应了。

“怎么了,不愿意?”夏之岚满脸幽怨的说道。

邹易连忙摇头,开玩笑,这夏大小姐一撒娇,漫天风雪都得让道,他可惹不起,苦笑道:“不是不是,好好的上家里吃什么饭,你看人家不是都出去吃吗?”

“哼,又不是我让你去的,是我爸让你去的”夏之岚顿时生气道。

得,连她爸都整出来了,这叫什么事啊,算算日子,两人认识也才三个多月,就算谈恋爱也没这么快见家长的吧,再说,两人之间还没确定关系,顶多算是很要好的朋友。

“去,我去还不行吗,可是,你看就我这样,去了是不是不太合适?”邹易小心试探道。

“就是去吃个饭,你以为是干什么,美得你了”夏之岚一脸羞红的嗔道。

“那是那是,就是吃个饭,也没什么,没其他人吧?”

看到邹易一副小媳妇见公婆的模样,夏之岚差点没笑出来,存心作弄他,说道:“有,一大家子人都在呢,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三姑六婶,远房亲戚,一个不少。”

“你看这……”

一听这话邹易顿时傻眼了,这哪是吃饭啊,分明就是提审嘛。

“看把你急的,没别人,就是我爸妈,还有爷爷”看他畏首畏尾的样子,夏之岚还真怕他临场退缩,连忙补上了一句。

“咦,之岚,你学坏咯,居然敢调&戏我,看我不给你上紧箍咒”

“別挠了,哎呀,都看着呢”

一时间华清园里充斥着欢乐的笑声。

--------------------------

去人家里吃饭自然不能空着手,这点礼节邹易还是懂的,一人买了一份礼物,当然夏之岚那份肯定是不能少的,毕竟是圣诞节,这年头,圣诞节俨然已经成了女孩心目中的**节了。

华清大学校门口,一辆白色奥迪停在了邹易身边,车窗摇下,夏之岚笑着说道:“上车吧,还要去接个人。”

“还有人?”

邹易这话刚出口,就看到夏之岚脸上瞬间晴转多云了,立马改口道:“人多好啊,人多热闹嘛。”

这都什么事啊,吃个饭跟上刑场似的。

车子直接开到了飞机场,一个背着旅行包的小男孩拉开车门爬了进来,看到车里还有个男人也是一愣。

“这是邹易,这是我叔叔的孩子,现在还在念初中。”夏之岚发动车子为两人作了介绍。

一路上这小孩就跟防贼似的盯着他,愣是没让邹易和夏之岚说上几句话。

车子开进一个豪华别墅区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六点,不过对于京城来说,一般都是要到七点才会吃晚饭的。

“是夏小姐啊,这两位是?”

门口的保安肯定是认识夏之岚的,把车子拦下也是为了询问邹易和那小孩的身份。

“都是家里的亲戚,没事。”夏之岚也不生气,笑着解释了一句

这别墅区离市区有些距离,到三环了,不过相比于市区的拥挤,这里的空气要好上许多,每栋别墅之间的距离也是够远,不担心相互之间会有摩擦,看那别墅区里的绿树红花,在这十二月里怕是独一份了,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品种。

车子停下后,邹易从后备箱里大包小包拎出了许多东西,那小孩看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先一步跑进了别墅。

“小孩子,别跟他计较,都是被我叔叔惯坏的”从邹易手上接过几样东西,夏之岚笑着说道。

“我就那么小心眼?”邹易一脸的苦笑。

这栋别墅明显的比其他那些都要大,只是外面的装修风格却并不华丽,反而透出了些古朴的气息,能看出这别墅的主人也是个文化人。

“妈,爸呢,我把邹易带来了”

刚进门,一个相貌姣好的中年女人便迎了上来。

“这就是小易吧,果然一表人才,来,快进屋,去,上楼把你爸叫下来,这客人都来了,主人家不出面多没礼貌”

这位显然就是夏之岚的母亲,看年龄怕是也有五十好几了,不过却依旧气质出众,也难怪夏之岚能有这份气质,这做母亲的功不可没啊。

“伯母,您别客气,伯父有事就先忙着,我没关系的”邹易笑着说道。

“伯母这称呼不好,你喊我夏妈妈,这称呼好”

没想到邹易这话一出口就被顶了回来,不过看她说话的神情倒不像是生气,反而有些疼爱在里面,这不仅让邹易摸不清头脑。

“行,就喊夏妈妈,你看我第一次来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这是一套化妆品,听说效果不错,就给您带了一套。”

夏妈妈接过礼物,一脸慈爱的说道:“这礼物我收了,只要是小易买的,我都喜欢。”

邹易顿时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感情自个儿还有这么大的魅力?

一番客气,邹易总算是进了屋,喝着上好的铁观音,看着屋里仿明清的装修风格,对这家主人也是有了几分期待。

第34章 家宴(二)

“小易,还认识我吗?”

爽朗的笑声从楼上传下来,抬头看去,一老一少,老的快有七十,中年的那个也有五十多了,两人这会也都在打量邹易。

这一看邹易倒是有几分印象,却怎么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中年人,神情一时间有些恍惚。

“你小子,连夏叔叔都不认识了?”中年男人笑骂道。

“咦,你是那个在齐云山犯病的夏叔叔?”这一下,邹易倒是想起来了,那时他不过才八岁,也难怪这段记忆有些模糊。

“臭小子,你才犯病”中年男人一个踉跄,差点没从楼梯上摔下来。

“这意思不都一样嘛”邹易笑呵呵的说道。

说起这中年男人,邹易可还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会在齐云山,若是没有那“固命针”,这位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咦,不对啊,夏叔叔你怎么在这,都姓夏,之岚不会是你女儿吧?”邹易顿时回过味来,感情这顿饭是蓄谋已久的,就自个儿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小伙子,当年是你救了涛柏?”夏涛柏没说话,却是一边的老爷子发话了。

邹易摇头说道:“其实那也不叫救,不过是帮夏叔叔稳住了病情,后面的事情可就不是我做的了。”

“恩,不错,持才不傲”老爷子点头夸了句。

“爷爷,这哥哥是谁啊?”一边的小孩显然是感觉到了自己地位的流失,急急忙忙插上了一嘴。

老爷子宠溺的摸了摸小孩的脑袋,笑道:“他是你邹易哥哥,以前救过你伯伯。”

“骗人,他才多大,怎么能救得了伯伯”小孩摇头不信道。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去,一边玩去”夏涛柏生气道。

看着小男孩气鼓鼓的走开,邹易苦笑道:“夏叔叔,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在华清大学了?”

夏涛柏点头道:“不错,开学后之岚第一次回来就和我说了你的事。”

“之岚怎么会认识我的?”邹易倒是有些不明白了,若是认识,为什么火车上他一点都没看出来。

夏涛柏狠狠瞪了他一眼,苦笑道:“她倒是不认识你,不过从小没少听我说起过你,你的名字她是知道的,不过,你小子,这十几年跑哪去了,夏叔叔去柳村找了你很多趟,都说不知道你去哪了。”

“没上哪啊,就是出去玩了”

“玩?能玩上十几年?是不是你师父把你带出去了?”夏涛柏笑骂着问道。

“您就别打听了,有些事我不好说,我师父他老人家不喜欢被人打听。”

夏涛柏深以为意的点头道:“好了,那就不说这个,之岚这丫头回来可是把你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你小子给她灌了多少迷药。”

听到之岚这俩字的时候,原本在厨房帮忙的夏之岚,小耳朵顿时竖了起来,生怕听漏了什么。

“别听她瞎说,我上大学就成天泡图书馆了,啥也没干”

“我说,小易,我可告诉你,我这女儿为了找你,随着我去了三趟齐云山,还在你那破屋子里住了两晚,你小子可要好好想想啊。”

“爸,你说什么呢,快来帮忙端菜”

这话刚完,那边夏之岚可不乐意了,这不是揭人老底嘛,羞红着脸叫了起来。

站起身,夏涛柏笑呵呵的说道:“丫头不让说,到时候你自己问她吧。”

听到厨房间传来的笑闹声,邹易也是无语,难怪她对齐云山这么熟悉,感情还去了三趟,只是这丫头找他干嘛,面都没见过,真是奇了怪了,而且还在他那小破屋里住了两天,这就更奇怪了。

“小易,听说你随师父学的是中医?”夏涛柏走后,老爷子倒是打开了话匣。

“恩,中医博大精神,我只是学了些皮毛,对针灸还算有些研究。”邹易谦虚的说道。

老爷子点头道:“是啊,这年头能够静下心来学习中医的年轻人不多,要不咱们华夏也不会有那么多手艺失传了。”

“小易,给我说说,这中医和西医比,到底哪个更厉害?”

邹易笑道:“夏爷爷,其实吧,这西医只能算是中医的一个分支,只是这个分支相比其它分支来说更容易让人掌握,所以发展起来比较快,渐渐盖住了其它分支。”

“恩,有道理,你接着说”小老爷子听得津津有味,不禁催促道。

“就拿针灸来说,有很多是西医无法比拟的,像通过针灸改变人体体内的气场,用针灸排出人体体内的郁结之气,这些都是西医这一分支无法做到的,所以说吧,把中医和西医拿来作比较,就像是拿一个爸爸和儿子作比较一样,没有可比性的。”

老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小易,你这说法有见地,没有夸夸其谈,却是一针见血的说出了中医和西医的根本,我虽然不懂医术,不过听你这么一说也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啊,哈哈,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吃饭了,爸,来,小易,快来坐。”夏妈妈端了盆红烧肉上桌,笑着说道。

“先吃饭,先吃饭,吃饭完再给我老头子说道说道。”老爷子乐呵呵的说道。

等菜全部上桌邹易才发现,这一桌子菜都是夏之岚的母亲亲手做的,今天是圣诞节,外国人过年的日子,家里的保姆也放了假,这一桌子菜从下午一点忙活到现在才弄完,搞得邹易有些不好意思。

“小易,来尝尝夏妈妈做的红烧肉,好多年不做了,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这个要吃,这可是夏妈妈的拿手菜,来尝尝”

“这椒盐排骨可是夏妈妈精挑细选的,全是瘦肉没一点肥的,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吃肥肉”……

看着面前那碟子里盛满了菜,邹易哭笑不得,这饭肯定是吃不下了,能把面前这菜都吃光就已经要撑了,不过看到夏妈妈热情洋溢的样子,他感觉到了温暖,那是母亲才能带给他的感觉,今天却在第一次见面的夏妈妈身上同样感觉到了。

“小易,夏叔叔告诉你,那次从齐云山回来后,我可没少被你夏妈妈埋怨”

“埋怨什么?”邹易随口问道。

夏涛柏没好气的说道:“你说埋怨什么,当年你夏叔叔喜欢你,想让你做我儿子,你没同意,回来把这事跟你夏妈妈一说,她说我肯定是不真诚,没能打动你,还怪我狠心把你一个孩子扔在齐云山,为这事,你夏妈妈还跟我哭了,非让我回去把你再找回来,这十几年每次过去都要跑一趟柳村,就怕回来被你夏妈妈埋怨,这下好了,正好小易今天在这,你小子可得帮叔叔我解释解释,要不然这黑锅非得背一辈子不可。”

“这时候说这事干嘛,吃你的饭”夏妈妈笑骂道。

听他这么一说,邹易倒是明白了刚进门那会,为什么夏之岚的母亲非让他喊夏妈妈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想到她为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孩子流泪,邹易努力睁了睁眼睛,这才没让泪眼滑下来。

“伯伯,你为什么要让他做你儿子啊”小男孩这会刚把一块椒盐排骨啃完,一脸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和你伯伯都喜欢小易”夏妈妈笑着接过了话。

看到夏之岚小鸟依人的靠在邹易身边,小男孩生气道:“可是我不喜欢他,姐姐你是不是和他谈恋爱了。”

这一问,可把屋里的人都给问得愣住了,夏涛柏和夏妈妈是一脸的笑,而老爷子则是思量着在邹易和夏之岚两人身上看了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至于夏之岚,红霞瞬间就爬满了脸颊,那模样真是娇艳欲滴,邹易则是一脸的尴尬,刚才还说儿子的事,这会就把人家姑娘给勾搭上了,能不尴尬吗。

“小孩子家家的,瞎说什么,你易哥哥和我是同学,倒是你一个刚上初一的小家伙怎么就知道谈恋爱了,看我回头不跟你爸妈说去。”

还是夏之岚出面将这事给岔开了,关键是这老爸老妈愣是不说话,还一脸笑的看着她,就连老爷子都不发话,再这么下去,这饭桌她是没法呆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牵牵手吗,学校里很多女孩子都想和我牵手呢”小男孩不以为然的说道。

得,这小家伙对于谈恋爱的概念还停留在牵手的阶段,听完这话,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又活跃起来,刚才的话题也没人再提起,不过夏之岚在看邹易时的眼神却多了几分爱意,这些都被在场的三位长辈尽收眼底。

这一顿饭少了几分尴尬,多了几分家的温暖,吃的邹易心里暖洋洋的,要说这种感觉,自从他母亲去世后已经十几年没有感受到了,席间,夏妈妈真正做到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疼爱,这种爱是除了父母之外别人给予不了的,即便是老道,给他的感觉也多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所以在这一刻,邹易也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父母,享受着这种天伦之乐。

第35章 茶馆

“易子,明天有活动没?”

要说可怜,这周波也算是一个了,虽然得了个小波波的称号,可任淑琴就是不爱搭理他,其实这哥们还真不错,也挺有正义感,邹易有什么事和他一说,那是鞍前马后的去帮着办毫无怨言,虽说偶尔也会躲在宿舍里看看东边传来的那些成人动画片,可这年代哪个男人不看呢,当然邹易是个例外,这小子看多了医书,连那体内的结构都一清二楚了,看这玩意还真没意思。

“想让我约淑琴?”邹易笑着说道:“不是我说你,波子,你就不能拿出点男人气概,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周波苦着脸说道:“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们家淑琴要是能有夏之岚的一半,你说我至于这样吗?”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明天就要放元旦了,也不知道淑琴回不回去,我问问之岚再说。”

“还是易子好啊,哥们以后的幸福可全拜托你了。”周波腆着脸说道。

“别,这活儿我帮不了你,生孩子还是要靠你自己的”邹易大笑一句。

“滚一边去,赶紧问,那边战队还等着我回信呢”周波笑骂道。

掏出手机正想拨电话,邹易却是眉头一挑,计上心来,贴上周波的耳朵神神秘秘的说道:“波子,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

“快说,快说,你小子心眼多,这主意准行”邹波顿时乐了,没皮没脸的贴了上去。

邹易想了想,说道:“这不是放元旦了吗,估计能有三天假,不过就任大小姐这样的,肯定给自己放七天,不过有这七天只怕是要回去的,你那战队现在就给推了,等放假你就悄悄跟着她回去,等到了地儿,她也不好意思赶你回来吧,到时候先跟她家人打个照面,这往后再跑的勤快点,嘿嘿。”

“靠,易子,你小子够坏啊,这都能想到,简直就是逼宫嘛,不过这法子我喜欢,嘿嘿,就说你小子心眼多,得亏哥们跟你是兄弟,要不然,保准被你yīn了。”

二话没说,这货直接将那什么cs战队的比赛给推了,活脱脱一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典范,接着给何文华挂了个电话,连着订了三天开往肆川城都的火车票,从早到晚每一趟都有,这哥们也是够狠,生怕没订到和任淑琴一趟车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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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波追媳妇去了,邹易乐得清闲,也是他实在受不了这哥们两天一小约、三天一大约的日子无奈给他出了这么个注意;夏之岚陪着老爷子去老三家,顺便把那孩子给送回去,本来是想让邹易陪她一起的,不过他没同意,这种场合他不太喜欢掺和。

元旦当天,邹易一个人晃晃悠悠走上街,话说,这来京城也好几个月了,还真没好好逛过这座历史悠久的帝都之城,以前随着老道闯荡的时候,唯独这京城是匆匆来匆匆去,没能有机会好好欣赏,总算是得了空,怎么的也要出去转转。

虽然现在的元旦只能算是小年,可放在过去,那就跟这会儿的春节一样,张灯结彩、红联高挂,不过京城里还是有很多人沿袭了这个习俗,这一路走来没少看到挂红灯笼贴对联的。

“这位小哥,要不要坐车”

正走着,一个拉黄包车的扯着嗓子喊了一嘴。

现在京城还是有黄包车的,不过都集中在胡同一带,非常受那些喜欢游览胡同文化的外国游客的欢迎。

“坐吧,这大冷天的你们也不容易”说着,邹易脚一蹬坐了上去。

“小哥,在京城上学?”车夫边拉车边拉起了家常。

“是啊,大哥,这一片有没有茶馆?”

回头打量了眼邹易,车夫笑道:“没看出来,小哥还是个茶把子,这年头的老京城可都快把茶馆给遗忘了。”

邹易笑着说道:“我也是小时候听习惯了,就想来见识下京城的茶馆到底啥样。”

“得嘞,小哥坐好,这就带您过去,京城最地道的茶馆,那可是祖传下来的”

在胡同里转悠了二十来分钟,黄包车在一座古朴的小楼前停下,看大门,邹易就知道到地方了,典型的小嘴巴大喉咙造型,再看上面那黑乎乎的牌匾,“三有楼”这三个字几近都被那历史的尘埃给盖住了,不过却也显示出了它的底蕴。

“有客嘞”

一声脆响的吆喝随着邹易的进入在耳边响起。

“这位客官,听评书,听相声,还是给您找个清净地儿听听小曲儿?”

一个在电视电影中才能看到的伙计笑着迎了上来,嘴里顺溜的做起了介绍。

“就在堂里吧,给我来一壶大红袍,至于杯子,就用五色琉璃莲花杯”邹易似笑非笑的说了句。

一听客人居然点了这两样东西,伙计顿时一愣,不过也是八面玲珑的人,一揖手客气道:“原来是位茶把子,小的眼拙了,客观莫怪,这大红袍是有,只是价格贵了点,不过这五色琉璃莲花杯,嗨,那都是传说中的物件,小店哪供奉得起。”

有戏,看到这小伙计在说到五色琉璃莲花杯时游离的神情,邹易心里猛地一跳,心想,这还真有啊,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起初只是想逗这伙计玩,不想这不起眼的小茶馆还真有这物件,大红袍倒是不稀奇,虽说每年只产八两,不过像这种底蕴深厚的茶馆,终归能想到办法搞来的;至于五色琉璃莲花杯,那可是传说中的物件,古代神话传说中经常提起,不过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这东西,却是没人说得清。

“三茶山上三茶山,五湖水底五湖水”邹易看向伙计小声嘀咕了一句。

却见那小伙计顿时张大了嘴吧,过了半分钟才回过神,低下脑袋,贴上邹易的耳朵,恭恭敬敬的说道:“这位爷,您稍等,小的这就去请掌柜的来。”

挥了挥手,邹易没有说话,倒是小伙计如释负重的朝着内堂跑去了。

不一会,一个清瘦老者在小伙计的引路下来到了邹易身边,也没落座,就这么站着,恭敬的说道:“不知这位爷住的是哪座山,喝的又是哪湖水?”

沾了些茶水,邹易用手指在桌上写下“瀛洲”“智”三个大字。

“这位爷,请随我到里面说话”

说话间却见那掌柜的用手一抹将邹易写下的三个字擦掉了。

第36章 三山五湖(一)

可别小看邹易刚才说的那两句暗语,这可是大有来头的。

“三茶山上三茶山,五湖水底五湖水”这里面的三茶山分别指的是蓬莱、瀛洲和方丈三座仙山,据说这三座仙山上都有仙人居住,而能上得三座仙山的都能获得长生不死仙药,与天地同寿;而五湖分别指的是仁、义、礼、智、信,儒家又称之为“五常”,这五常便是圣人应该具备的素质,之后那所谓“五湖之内皆兄弟”的说话,便是说只有具备了五湖中的素质才能成为兄弟。

“这位爷您请上座”

进入内堂后,掌柜显得越发恭敬起来。

邹易摇头道:“坐还是慢点坐吧,先说说,你是哪一湖的兄弟。”

掌柜先是示意伙计将内堂的大门给合上,这才开口道:“小的姓卫,名东林,祖上是信湖的兄弟,因为在日军侵华那会,不知道怎么将五色琉璃莲花杯的消息给泄露了,引得日军四处搜寻,这间小茶馆是祖上的家业,即便是五湖内的兄弟也不知道,所以这半个多世纪以来小人以及家人便一直隐居于此。”

“哦,原来五色琉璃莲花杯最后是落在了信湖兄弟的手里,难怪能守到今天”邹易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信者信任也,这个字原本代表的就是诚信守信,能够被选入信湖的人,都要具备这个条件,能够守着这五色琉璃莲花杯半个多世纪,也能看出这信字的分量。

“既然如此,那解放后你为什么没有回归五湖?”邹易心里却还是存着一丝疑惑。

卫东林一脸苦涩的说道:“不是小的不想回归五湖,只是家祖在那次逃难中被日军子弹击中了,走的时候只来得及留下了方才爷您说的那句话,小的是知道三山五湖,可不知道上哪去找啊。”

邹易点了点头,心里疑虑尽去,说道:“那也怪不得你,倒是这些年五湖兄弟亏欠你们卫家甚多。”

“小的不敢,作为信湖的后辈,本就应该本守信义,这也是我们卫家的祖训。”卫东林急忙解释道。

邹易笑了笑算是承认了对方的身份,说道:“这五色琉璃莲花杯还是放在你这吧,对外不要声张,现在是和平年代,保不准有人会借着国家的名义将它收回,怎么说这物件也是传说中的圣物,不能说拿走就拿走的,至于回归五湖之事,有时间你往苏洲跑一趟,找到三圣学社,就说是邹易让你们去的。”

听到这话,卫东林老脸激动的一片潮红,招手将那一直站在边上的伙计叫了过来,一起跪倒在地,颤声道:“多谢先生帮助小人一家完成了先祖的心愿,否则小人到了下面也没脸去拜见家祖了。”

“不知先生在学宫中坐的是哪块砖?”卫东林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却见邹易缓步坐上了内堂的上座,笑着说道:“老师坐的是上三阶,你说我坐的是哪块砖?”

这一下可把卫东林给吓坏了,上三阶那是学宫中天地人三师才有资格坐的位置,就他先祖那会,这三块砖就已经无人能坐上去了,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的老师有这么大的来头。

其实这砖同台阶的意思,起初创建三山五湖学宫的时候,那会可没有现在的书椅课桌,随意的搭起一个石台,石台一共有九个台阶,每个台阶都代表着讲学之人的身份,上三阶,分别代表的就是“天师”“地师”和“人师”。

说起这上三阶的由来,就要说到人类传说中的三皇了,伏羲、女娲和神农,据说三山五湖学宫创办后,这三人分别坐在了这三个台阶上讲了一堂课,至于所坐的位置,正好也代表了这三人的身份。

伏羲坐在了天师的台阶,女娲坐在了地师的台阶,而神农则坐上了人师的台阶,至此,这三个台阶被称为天地人上三阶,历史上能坐上上三阶的无一不是大能者。

像老子、庄子,即使这样的人物也不过只坐上人师的台阶,可以想象这上三阶所代表的意义,原本问出这问题,已经算是把邹易捧高了,却没想,引出了这么个大人物,那份吃惊是可以想到的。

“不知道小人有没有这个机会聆听仙师的授课?”卫东林一脸期盼的说道。

邹易摇了摇头道:“家师已经隐居,不喜外人打扰,我看还是算了吧。”

他这么说,卫东林也不生气,毕竟像这样的人物,能见一面那是福分,见不到只能说是他福缘不够罢了。

邹易能和三山五湖学宫挂上关系,还要从老道贾淞堂说起,老道当年被贾父悄悄送走后,并没有躲入山林,而是改名易姓继续游走于世俗之中,做的是悬壶济世的老本行,行的是青苔铺面的巷间路,进的是布衣黔首的单边门,吃的是蔬食饮水的百家饭,那时候的日子过得虽苦,却有着苦中作乐的味道。

一日,老道坐在街边为人看病,却不知一位老者已经观察他许久,等到他收摊准备回破庙歇息,老者上前与老道攀谈起来,一席话说得两人都感到相交甚晚,回到破庙又是一晚上的秉烛夜谈,最后这位老者做出了一个决定,将老道引入了三山五湖学宫,就这样,凭着一手精湛的医术和对世事看法的通透,老道很快就名声鹊起,拥有了坐上台阶授课的资格。

一直等到那位老者离世后,老道也是看透了人世的浮沉,毅然离开了学宫。直到邹易这一次外出历练,为了让徒弟增长见识,这才再次回到了学宫,送上名帖后,贾淞堂这三个字将整个学宫都轰动了,那些远在千里之外的学宫弟子都紧赶着前来拜见,先不说他的学问有多丰富,单单这辈分也值得他们恭敬了,直接奉为了人师。

无奈之下,老道直接爬上台阶,却是没敢坐在人师阶,而是往下走了一层,一连讲了三天课,这三天,邹易也是听得心旷神怡,对老道,对三山五湖学宫多了几分另眼相看。

第37章 三山五湖(二)

三山五湖学宫,没人知道创始人是谁,只知道这学宫的历史悠久,差不多是和三皇一个年代的,甚至更早,历史上鲜有三山五湖学宫的记载那是因为学宫从不参与世俗间的权力斗争,一直保持着超然的姿态站在世俗之巅,默默的观察着人类的发展与进步。

在三山五湖学宫中,三山分别代表的是三个学派,也可以说是三种类别,三种势力,蓬莱代表的是畜,也即妖修,那个年代是有妖修一说的,妖怪并不可怕,和人没有任何区别,同样可以有智慧,可以学习,可以修炼,可以成为大能;瀛洲则代表的是道者,也即现在所谓的修道之人,这一类人的心性比较淡薄,喜欢远离人世,亲近自然,追求的是长生;而方丈代表的则是佛家,普度众生、大慈大悲、因果循环,这一类人究其一生只为转世轮回。

在三山五湖学宫中,住在哪座山所代表的就是这人所信奉的学派,像邹易说的瀛洲,那便是道者,信奉道家学派,像老子、庄子也都是住在瀛洲道家学派的门人。

这里的五湖分别代表的是仁学、义学、礼学、智学和信学,因为这五种精神的延续,在三山五湖学宫中渐渐发展出了五个学堂,凡是拜入到三山五湖学宫的人都会被考察心性,然后分别归入五个学堂,所谓五湖之内皆兄弟便是由此得来。

当然这中间也出现过分裂,秦始皇便是其中的一个例子,秦始皇在赵国为人质的时候机缘巧合下拜入了三山五湖学宫,住的正是瀛洲山,喝的是智湖的水,不过后来回到秦国,随着权力的剧增,渐渐违反了学宫规定,利用学宫的力量一统了六国,到这时三山五湖学宫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不得已将整个学宫由明转暗,逐渐消失在了世人眼中。

秦始皇一统六国后,为了寻找三山五湖学宫,打探三仙山的消息获取那传说中的长生不死仙丹,一时间开始大肆批捕文人墨客,甚至于做出了焚书坑儒的骇人举动,这一切都是为了逼迫学宫现身,但有了前车之鉴,加上看穿了秦始皇的野心,所以至始至终三山五湖学宫都没有露脸,不得已,秦始皇为了获取那长生不老的仙药,派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手下前往东方找寻瀛洲山的消息。

再说近一点的,义和团运动,义和团中的几位领袖实际上便是从学宫义学堂中出来的门人,那是的他们已经不能满足口头上的表述,希望能够通过实际行动改善整个社会的生存环境,正因为有了秦始皇的前车之鉴,学宫在得知门人又参与到世俗权力斗争中时,第一时间切断了他们和学宫的所有联系,所以义和团运动最后只能以失败告终。

历史上出现过许多类似的事件,只是世人看到的都是惊才艳绝的伟大人物,伟大的运动,却不知这背后都有着三山五湖学宫的影子。

“先生,您这一次来?”卫东林琢磨不透这年轻人的心思,小声打探道。

就连邹易都觉得这件事太过巧合,笑解释道:“来三有楼我还真是想来喝茶的,只是没想到能碰上你们爷孙俩,倒是有些缘分”

说话间打量起了这间古朴的内堂,一愣之下,不自觉点头道“这地儿是个好地方,常年积攒着人气,对老人家来说是个延年益寿的好去处,好好延续着,别被后人糟蹋了。”

邹易方才放出感知一查探,好家伙,这茶馆还真有些名堂,也不知道这卫家祖上是不是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又或是请了什么高人帮忙布置,这小小的茶馆萦绕着浓郁的灵气,虽然没有老道在齐云山的那片竹林那么夸张,却也是难得了,毕竟这里身处京城,像京城这样的大都市,往往都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就看那漫天的黑云蔽日就能知道。

“小的记住了”卫东林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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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茶馆,邹易没打车,也没叫黄包车,就这么一个人在这巷弄里转悠起来,不得不说,这京城到底是帝都之城,文化底蕴不是那些个现代化城市能够比拟的,巷弄文化和四合院文化在京城被保留的还是比较完整的,这也让许多即将绝代的技艺保存了下来,像是剪纸、木偶戏、皮影戏等等,这些个东西在别处是看不到的,因为是元旦,这会儿还有许多手艺人穿梭在这巷弄之中,邹易走累了也会停下脚步看上一看,别有一番风味。

这一天邹易的脚步就停留在这巷弄之中了,或许是受了老道的影响,他并不喜欢那繁华的闹事,觉得那些纸醉金迷的日子太虚无,一场人生一场梦,纸醉金迷,繁华落尽,万般皆是空。

这一个元旦对邹易来说还是很充实的,每天一大早从学校出发,到傍晚才回来,把京城那些个年轻人不会去的地方都逛到了,对他心境的磨练也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元旦一过,华清大学又热闹起来,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春节才算是过年,元旦不过就是一个可以休息的假期,假期一过,就又投入到了学习中来,邹易也依然继续他的图书馆生活,不过这宁静的日子似乎又被人给打破了。

“喂,是邹易吗,我是黄导,你现在在哪,赶紧来一下办公室”

一个嚣张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邹易皱起了眉头,这黄导他也就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开学的时候,另外一次就是为了说动他参加篮球赛,虽说没有什么交集,不过对方这说话的语气可就太不礼貌了,一个小小的辅导员,还真不算什么,不过就是帮助学生处理日常事务罢了,还轮不到他颐指气使,当即不耐烦的说道:“哦,我很忙,没时间,有事晚点再说,先挂了。”

那边一听这话,顿时怒了,怒吼道:“你忙?别给我找借口,赶紧过来,学校领导要见你,别说我没通知你,你要不来,到时候受到处分,倒霉的可是你自己。”

“行,那让他等我半个小时,我走回去”邹易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啪嗒直接挂掉了手机。

不紧不慢的又看了二十分钟书,邹易这才施施然的从图书馆出来,晃晃悠悠的朝着教学楼走去。

第38章 处分

一进办公室,邹易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感情又是那位学生会会长韩磊搞出来的事情,却见他这事正一脸小人得志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本考勤表装模作样的看着。

“你就是邹易?我是华清大学教导处的副主任,听说你从开学到现在总共才上了三节课,是不是需要说明一下原因?”

一个圆脸胖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侧过脸看了眼邹易开口说道。

就他这腔调,邹易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按理说,如果这黄导真的帮他把考勤补上了的话,那考勤表上应该看不出这些问题的,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次的交易其实就是张空头支票,原本倒也没什么,不过篮球赛那韩磊没能得逞,这一点点缺口就成了他再次报复的凭证了。

想到这些,邹易故作茫然的说道:“这些我都和黄导打过招呼了啊,我个人比较喜欢自学,这段时间就呆在图书馆了,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图书馆查看记录。”

“邹易,你可不要瞎说,你什么时候跟我打过招呼了,你不来上课我还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你,这些也是有记录的。”黄导义正言辞的说道。

“好了,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你不上课的事你们辅导员早就跟我反映过了,像你这样撒谎的学生,我们华清大学可是不会要的”主任把眼一瞪,冷冷的说道。

得,感情是一伙的,那就没必要装下去了,邹易摇头笑道:“好了,这位什么主任,你说说看,今天想给我个什么处分?”

看到邹易如此态度,主任气的从沙发上直接蹦了起来,指着脸骂道:“这是什么态度,你现在还是个学生,就敢这么和学校领导说话,这要是离开了学校,简直就是社会的祸害。”

“孔主任,您消消气,他还年轻嘛,不懂事”

这时,那韩磊倒是站出来替邹易说了句好话,看他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倒还真有几分学生会会长做派。

“这种学生也能进华清大学,看来以后对招生这一块要好好把把关了。”孔主任坐下时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嚣张的学生。

“哟,再把关可就收不到学生了”邹易一脸捉狭的说道。

“你……”

没等孔主任继续发飙,韩磊却是喊道:“邹易,好好说话,你的事学生会已经向校领导求情了,现在不过是在落实情况,你再这样学生会可就不管了。”

邹易嘿嘿一笑,倒是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这场戏肯定还没完,等着呗。

“韩磊,不是我说你,学生会值得为这么个学生作担保吗”孔主任一脸怒气的说道。

“哎,是韩磊孟浪了,既然这样,孔主任,你就看着处理吧,我们学生会也是没法管了”韩磊为难的说道,不过从他眼神中透露出来的那一丝丝得意却没逃过邹易的眼睛。

“这样啊”

孔主任沉思片刻,接着说道:“就给个留校察看的处分吧,以后如果还有这种情况发生,我会考虑将这个学生开除出华清大学的。”

“完了?”

邹易摇头笑道:“不管怎么说,你们俩今天这场戏演的还不错,放在这小小的华清大学那是屈才了,这样吧,我打个电话,给你们俩换换位置,物尽其用嘛。”

说完这话,邹易也不管其它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齐,哎,我说你能不能让我说句话”

电话刚接通,没等他开口,就听到那头一顿狂轰滥炸,邹易很是无奈。

“我在哪?你那是贵人多忘事,说好了今年我会进华清的,你自个儿给忘记了,关我啥事”邹易在电话里一顿奚落。

“哦,在导员办公室呢,什么,你要过来,别的啊,你先让我把话说完”听到那头准备挂电话,邹易急忙把话说完。

“也没什么事,就是你们学校准备把我开除了,哎,你别激动啊,你那身子骨可别急坏了,到时候还要麻烦我”邹易哭笑不得的说道。

“行行行,我等着,你别急,慢慢来。”

一个电话打完,整个导员办公室寂静无声,连着那孔主任都忐忑不安的抬头看了看,那些个导员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虽然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不过看来这同学也不是愣头青啊,都说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看来今儿个要出大新闻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明白人,就有这么一个二货还看不清状况,yīn声yīn气的说道:“邹易,这里可是学校,你作为一个学生可不要招惹来不三不四的人,到时候别说留校察看了,孔主任很可能会直接把你开除的。”

看来这哥们也是不想演戏了,直接露出了本性,不过这话说出来倒是把孔主任呛了一口,那口茶愣是给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你小子想整人,我给你出头了,可不带这么没眼力劲的啊,那小子从始至终都是镇定自若,可不像装模作样的人,肯定是有什么依仗,你小子到这会儿还想往枪口上撞,也别连累人的啊。

邹易点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行吧,你让孔主任现在就给我出一份开除证明。”

没等韩磊开口,孔主任紧忙接上话说道:“小韩,开除一个学生可是大事,要从多方面考虑,虽然邹易情节比较严重,可还没到开除的程度,这事还是要深思的。”

他是真怕这二愣子再开口说出什么胡话,到时候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答应了说不定就得罪了邹易身后的那位,不答应吧,这二愣子回去在他老爸面前吹吹风,他可是听说杨主任要进部里去了,他这个副主任还指望借着这个机会提正呢,这两头都是悬崖,跳哪头都是死,还是躲在这夹缝中间安全些。

“孔主任,这样的处分是不是太轻了?”韩磊一时摸不着头脑,这孔主任也算是他父亲那一派的了,又是他亲自请来帮忙的,怎么这会儿反倒打起了太极。

孔主任这下可傻眼了,这二愣子咋就这么愣呢,他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还咬着不放,也不知道他老爹怎么生出了这么个蠢货,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得亏他还想着通过这小子往上爬,真是识人不淑啊。

“小韩,你可是学生会会长,应该多替学生考虑,你这么说可就有失华清大学的精神了”孔主任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韩磊总算是听出了些味道,感情这孔主任是忌惮邹易电话那头的人,老齐,这名字太普通了,难道华清大学还有这号人物?

第39章 峰回路转

“邹易,你小子在哪”

没等韩磊想明白,这办公楼里就响起了一声怒吼。

邹易顿时苦起了一张脸,心里却是有些好笑,这老家伙还是这副火急火燎的脾气,也难怪他肝火旺。

吼声传来后,要说表情最丰富的莫过于孔主任了,这声音熟悉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熟悉,每周一校领导例会的时候都能听到,不过这会儿听起来却没了例会时的镇定,反倒有些焦急的意思在里面。

“没听见我喊你啊,你小子说两句话就这么金贵?”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一推门走进导员办公室,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校,校长”

这下就连二愣子也反应过来了,感情那老齐就是齐校长啊,想到他刚才还说校长是不三不四的人,这心里顿时慌了,连带着说话都有些结巴。

“恩?小韩家的孩子,小孔也在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到这会齐校长才算是看清了办公室里的情形,精明如他大概也能把事情猜出个七七八八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做的太过火,还是问清楚再说。

从齐校长进屋那会,孔主任就站起来了,经他这么一问,连忙说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个新生缺课有些频繁,小韩上报到我们教务处,听说是高考状元,所以就过来看看,如果是人才,我们还是要照顾一下的。”

听他这么一说,韩磊霎时间连鼻子都给气歪了,这老小子够狠,直接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到头来全是学生会的责任了。

“恩,小孔看事情还是很透彻的,人才都有他独特的一面,千万不能一概而论”齐校长点头说了句。

“是是,齐老,您看这事该怎么处理,我就觉得邹易这孩子挺不错,刚正不阿,而且也能积极参与学校的活动。”

邹易被他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才顶他那两句被说成了刚正不阿,篮球赛的交易被说成了积极参与,这孔主任倒也是个人才,对于事情两面性的把握可谓是透彻到底,只是却憋坏了站在一边的韩磊,这货到现在还没死心,直到孔主任这句话一出口,直接给惊呆了。

齐校长点了点头,瞥了眼邹易,那眼神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比起那深宫中的女人都不遑多让,看得他寒毛直竖,**皮疙瘩爬满了全身。

“这样吧,邹易这表现也确实不太好,华清校园内不能助长这种势头,就以学生会的名义给个警告处分吧,至于以后,孔主任就多上上心,邹易的事情你多盯着点。”

要说这警告处分,也不算小了,不过齐校长也是动了点小心思,这警告处分若是由教务处发出,那是要上**的,不过放在学生会,这警告处分就是一张废纸,顶多起到个以儆效尤的作用,可以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孔主任这下心里可乐坏了,这宝算是押对了,这小家伙和齐校长的关系想来肯定是不一般啊,向来公正严明的齐校长能够这么维护他,显而易见。而且最后齐校长把这事交到他手上,明摆着就是对他的信任,那什么“上上心”“盯着点”都是话音啊,明里是让他管教邹易,暗里却是要他多照顾这孩子,别被人欺负,至于翘课的事情,能放任就放任了。

“齐老放心,邹易这孩子就是有些锋芒,稍微打磨打磨就是块璞玉了”孔主任乐呵呵的把这事给应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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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因为齐校长的到来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不过在邹易随着他离开时看到韩磊那怨毒的眼神,心里不禁替他老头子感到悲哀,这小子心眼这么小,早晚是要惹出事端来的,只怕还要连累到他老头子的前程。

要说今天这事,起初邹易还真不想把齐老给请出来,不过看到韩磊咄咄逼人,yīn魂不散的样子,他也是烦了,这要是不给他来点猛药,指不定还有下一次,好好的上个大学,哪有心思一天到晚陪他玩,这些个上不了台面的小yīn谋,也懒得费神去解决了,直接把校长给请出来,有了这道保命符,想来是可以清静清静了。

“邹易,老师呢?”出了导员办公室,齐老急忙说出憋了好久的问题。

邹易侧脸看他一眼,苦笑道:“你不是不知道师父的脾气,他老人家不想出世,我再怎么说也没用啊。”

齐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骂道:“就你小子没用,老师能陪你在外面历练十五年,连这点事都办不到。”

“就因为他疼我,所以才请不动,师父年纪大了,没几年了”邹易摇头叹道。

齐老一抹眼睛,悄悄擦掉了两行老泪,说道:“老师虽然没有传我衣钵,可我一直把他当成师父看待,可惜我没这天分,要不然也能去侍奉他,颐养天年了。”

“老齐,别这样,你身体也不好,当年要不是我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比师傅走的还早”邹易笑着安慰道。

齐老,全名齐中信,要说这齐中信和邹易还真有些渊源,老道每隔几年就会出世一次,一方面是悬壶济世,另一方面也是挑选良才继承衣钵,有一次来到京城,在报纸上偶然间看到了齐中信的一篇关于中医的论文,言辞间倒有几分见地,那会齐中信已经是华清大学的天之骄子,虽然还没有从学校毕业,不过已经被许多大医院请去担任客座主任,不得不说,那时的他可谓是风光无限一时无俩。

老道使了个手段,单独和他见了一面,没说上几句话,这位天之骄子当场就拜倒在老道脚下,意欲拜师,不过却被老道拒绝了,说齐中信并不是他心目中的收徒人选,不过老道看他心意诚恳,所以在京城呆了三个月,教了些东西给他,这么说来,他也算是老道的亲传弟子了,不过却不是关门弟子,不能以师父相称。

自从和老道学了些中医知识后,原本学习西医的齐中信毅然放弃了西医的学习,一门心思钻到了中医上来,毕业后连那些大医院的聘书都直接婉拒了,留在华清大学做了个老师。

要说这一生谁对齐中信的影响做大,无疑就是老道了,三个月就把一个原本学习西医的天之骄子扭转乾坤,改投了中医,可以说,齐中信对老道的那份感情绝对不比邹易少多少,这会儿听说老师命不久矣,眼泪禁不住就流了下来。

第40章 京华娱$乐城(一)

两人上一次相见,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再次见面,齐中信这话匣子一打开,可把邹易给累坏了。

“行了,以后你小子也别去上课了,有时间去我那坐坐,这大一的课程对你来说还真没什么用”齐老摇头笑道。

这话要是让谁听见,怕是要摔跟头的,校长大人亲自批准学生逃课,这种事怕是前无古人了。不过齐老是知道邹易能力的,那一身尽得老道衣钵传承的医术,简直可以用鬼神莫测来形容,就他这条命也是在邹易手上捡回来的。

“我还是继续泡图书馆吧,你那我可不敢去”邹易嘿嘿一笑道。

“随你吧,不过今晚上我家吃饭,好好聊聊,不许推,上次躺在床上,等到可以下地走动,你小子和老师都走了,也没机会好好谢谢你”齐老不容反驳的说道。

邹易点头笑道:“行,这顿饭我吃,不过说好了,你家里要是没有好酒我可不去”

晚上在齐老家吃的晚饭,八五年的茅台,还是一大箱,估计是哪个学生混得不错给送的,不过就这样的好酒齐老家里还真不少,关键是这老家伙平时也喜欢喝两口,知道有这么个爱好,那些学生上杆子给送都来不及。

一顿饭吃完,走的时候邹易老实不客气的顺了两瓶走,气得这老家伙吹胡子瞪眼的。

估摸着这事算是解决了,邹易也就没放在心上,反正就韩磊的那些个小yīn谋也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即使着了道,凭着他的本事倒也不怕。

“易子,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一天跑哪去了,哥们我等半天了都”

回宿舍的路上,半道就被周波给截住了,看他一脸的春风得意,想来这趟千里追岳父之行还是很成功的。

“不看着你们家淑琴,找我干嘛?”邹易打趣道。

周波腆着脸笑道:“看你说的,哥们是这种有异性没人性的人吗,这不一回来就找哥们喝酒来了。”

得,你那的确不叫有异性没人性,那叫**不如,邹易两眼一翻说道:“今晚喝不了,刚喝完,等改天的。”

“不喝酒也成啊,今晚出去玩,哥们请客,之岚也回来了,都在等你回信呢,你说你手机也关机了,真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周波接着说道,不过这话越听越不是味道。

“滚蛋,我能干什么去,我可不像你成天想那龌蹉的事情”邹易笑骂了一句。

拿出手机一看,没电了,就说这一天咋这么清静,不说别的,夏之岚每天肯定是会挂一个电话过来的额,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我先把酒送宿舍去”

“别送回去了,之岚开车来的,在门口等着呢,先放车上”周波一把将邹易拽了回来,拖着就往学校大门的方向跑。

“你慢点,这酒贵着呢”邹易苦笑着说道。

感情这一伙人就等他一个,夏之岚在校门口怕是也等了不少时间了,想到这,邹易心里反倒有几分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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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哪野去了,手机也关机,哼哼,肯定没干好事”

刚上车,任淑琴那刺猬又炸起来了,一顿狂轰滥炸,倒是夏之岚没说话,脸上依旧挂着笑。

“被人请去喝酒了,看,这不还带了两瓶回来吗”将两瓶茅台摆在任淑琴面前,邹易笑着解释道。

“咦,还是八五年的,谁这么大方请你喝酒还用这八五年的茅台,一瓶都好几万呢,别是偷的吧”任淑琴倒是有几分眼力劲,想来家里也是大户人家,不过她也真够敢想的,去偷两瓶几万块的茅台,邹易顿时被他气得没话说了,这姑奶奶一根筋,少说为妙。

“好了,淑琴,邹易肯定是去替人看病了,这酒也是人家送的”夏之岚站出来替他解了围。

邹易会看病这事他们都是知道的,她这么一说,任淑琴倒是相信了。

“今天上哪玩,小波波,今天可是你请客,要是去什么不上档次的地方,姑奶奶我可掉头就走”

邹易算是解放了,这下面该轮到周波被批斗了,不过看这哥们乐此不疲的样子,倒是很享受这种感觉。

“淑琴,你就放心吧,今天肯定让你们玩高兴了,要不然我出门被车撞”周波拍着胸脯说道。

“呸呸呸,尽说些扫兴话,再说,看姑奶奶不收拾你”

一时间这俩在车里就打闹起来,邹易看在眼里,也是替周波感到高兴,这家伙的苦日子也算是到头了,城都之行没白去啊。

京华娱$乐城,京城数一数二的消费场所,在周波的指挥下,夏之岚将车开到了这里。

“这里?”

一下车,首先发问的是夏之岚,出生在京城的她,对这一片还是熟悉的,这京华娱$乐城消费可不低,就他们四个人进去再出来,怕是要好几万,那还是打底的。

“就这,走吧,今晚就在这玩了”

看到夏之岚惊讶的神情,周波心里小小的虚荣了一把。

夏之岚贴着任淑琴的耳朵说了几句,这刺猬一把将周波拽到了边上,小声问道:“小波波,你身上有钱吗,这里消费很高的。”

“淑琴,你就放心玩吧,没钱我把自个儿抵押在这还不行?”周波一派豪气干云的说道。

“切,谁管你的死活,玩就玩,反正就你这样也值不了几个钱”任淑琴不屑的说道。

看着停车场里一溜的好车,夏之岚的奥迪在这里算是最差的了,不过邹易也没说话,他对周波的家底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京华娱$乐城不愧是bj数一数二的娱乐场所,一进门就能感受到那一对一的服务。

“四位小姐先生,欢迎你们来到京华娱$乐城,需要我给你们推荐娱乐项目吗?”

一位穿着时尚的迎宾小姐一点不显突兀的出现在众人身边,面带微笑做起了介绍。

“淑琴,先去唱歌吧”夏之岚抢先说道。要说夏之岚毕竟出生在富贵之家,娱乐场所这些门道清楚得很,若是真被那小姐介绍一下,指不定这没心没肺的丫头会去玩什么,万一惹出什么麻烦,可就难办了。

夏之岚的话任淑琴还是会听的,在迎宾小姐的带领下直接上到了三楼,等看到那长长的队伍,就连邹易也看傻眼了,唱个歌还要拿号排队等,哪不能唱啊,非得在这儿排队,都傻了吧。

“这歌还能唱吗?”邹易忍不住说了句。

“你们等着,我过去一下”

没等迎宾小姐帮忙拿号,周波径直朝着吧台跑去,一分钟不到,又跑了回来,笑道:“成了,走,唱歌去。”

只是周波这话刚出口,顿时惹恼了一众正在辛辛苦苦排队的群众。

“不是说没房间了吗,为什么他一来就有,我们等到现在,这京华还能不能开了?”

“有没有搞错,唱个歌也搞潜规则”

“哥们今天带女人来唱歌,等到现在那是给京华面子,怎么的,欺负哥们没人?”……

眼看现场马上就要失控了,大堂经理也是发怵,忍不住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军哥,这里出了点事,你来下”

“有人来闹事?”

“不是,就是有个小伙子拿尊卡开了间vip包间,那些排队等包间的人不乐意闹事来着。”

“尊卡?不对啊,咱京华有尊卡的一共就三人,没谁年纪低于五十岁的,这样吧,我让虎子过去一趟,你先安抚下现场的情绪,别影响到正常运营。”

挂完电话,大堂经理先是把周波四人请到了一边的咖啡厅坐下,接着给每位等待排队的客人送上一张八八折的折扣卷,这才将群情激奋的众人安抚下来,不过还是死死盯着正在悠闲喝着咖啡的周波一行人,这让大堂经理很是无奈。

按理说拥有尊卡的客人身份显然不一般,可这节骨眼上大堂经理还真不敢把他们带进vip包间,心里不禁有些腹诽,话说既然你都有尊卡了,要来唱歌打个电话预定一下不行吗,非跑到这大厅来显摆,不是找事吗。

他这还真没怪错周波,这货就是来显摆的,京华ktv的热火朝天他是知道的,能在这种情况下订到房间,才能显示出他的能力嘛。

“怎么回事,小蒋,谁敢在咱京华闹事”

不一会儿,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带着三名手下来到了大堂,说话间杀气四溢的眼神顿时将大堂众人镇住了。

“虎哥来啦,没事没事,谁敢来京华闹事啊,不过是大家等的时间太长,发发牢骚”方才闹得最凶的那哥们一看到壮汉,紧赶着上前陪笑道。

“没事就好,京华是奉公守法的娱乐场所,不希望发生不愉快的事,今天排这么长时间的队,也是难为大家了,我虎子说了,今天在场众位的消费全部打五折,大家尽情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尽管给我们提意见,谢谢大家配合”

虎子这一番话说完,众人心里的怨气也是消了,所有消费都打五折,这可是大手笔,话说这里最便宜的包间都要八百八十八,加上公主少爷什么烂七八糟的消费加起来,一个包间的总消费怎么的也要小两千了,再看这大厅里等包间的人,号牌已经发出去一百多了,一个少一千,也就是十万块,一句话就让今天ktv的收入少了十万块,这京华的气魄还真是不小。

第41章 京华娱$乐城(二)

虎哥的到来,这事情算是摆平了,不过周波却不乐意了,等了十来分钟,也没见人来安排包间,原本想在任淑琴面前显摆显摆的,这一来倒是有点丢面子了。

“哥,你给我那卡有没有用,我来京华都半个小时了,也没给我安排包间,你这京华娱$乐城不行啊”

周波拿起手机拨了出去,对着那头一顿牢骚,等挂完电话没多久,就见刚才还吆五喝六的虎哥屁颠屁颠的往这边跑过来。

“波大,波大在哪”这货一边跑一边嚷嚷着,这么一大活人就在眼前,愣是装着看不着,那装傻充愣的模样把邹易都给逗乐了。

“别喊了,妈的,这死老头子,怎么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周波嘴里骂着,站起身一脚就朝身边的虎哥踹了过去。

虎哥倒也是妙人,刚才还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做派,这会却是做足了小人,被踹了一脚,还腆着脸,笑嘻嘻的说道:“是小虎眼拙,没看到波哥,这一脚该踢。”

这人邹易也见过,篮球赛那会跟着何文华一起去的,不过一直站在后面,也没人介绍,倒是没想在这又见面了。

“易哥,您老也在啊?”

“别,哥就哥了,别说老字,我这还上学呢,被你这么一叫,今儿个就回家养老了。”邹易打趣了一句。

“是是是,你看今儿这嘴,尽说胡话”

“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的,给我安排包间,这都几点了”周波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的说着。

虎子嘿嘿一笑,说道:“要不……我重新给波哥安排安排?”

周波斜眼一挑,不善的说道:“小虎,你可别给我出馊主意,饶不了你小子。”

“别啊,波哥,我能干那事吗,今晚咱这有个聚会,都是影视圈里的,我是想,要是您老有意思,我就领你们过去,就这么回事。”虎子一脸尴尬的说道。

要说这虎子还真干出过荒唐事,那会儿老头子第一次带周波上京华来见世面,直接被一大群小子给放倒了,是虎子送的房间,这货也是好心,心想吧,这可是大老板的公子,怎么的也要给伺候好吧,随即就从ktv找了个贼漂亮的公主,这一晚在那女孩的伺候下,周波算是从男孩蜕变成了男人。

隔天大早上,周波醒过来,看到一女孩睡在身边,再看床单上斑斑血迹,当场就急了,要说虎子也算够意思,安排的这女孩还是个雏,京华娱$乐城唯一的一天停业就为了处理这事,家里老头子倒是很开放,还包了个八千八百八十八的红包给那女孩,不过周波不乐意啊,想自个儿还是个纯洁的小处男,就这么给糟蹋了,顿时火大,差点没把京华娱$乐城给闹翻天,最后还是何文华出面才算稳住了他。

“影视圈的聚会?高园园在不在?她的气质太好了,还有还有,陈昆有没有来,他实在是太有男人味了”没等周波拒绝,任淑琴倒是来了兴趣,一听是娱乐圈的聚会,顿时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嫂子,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就是他们没来,我也去把他们给找过来,保管让您满意”虎子很有眼力劲的说道。

“谁是你嫂子,别胡说,我可不认识你”

被他这么一叫,任淑琴顿时闹了个脸红。

周波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这小子会来事,当即点头道:“那就去玩玩吧,反正经过这么一闹,这歌唱着也没啥意思了。”

到这会,邹易和夏之岚也看出来了,这京华**八九不离十是周波的家族产业,心里也是有些吃惊,平时看这小子总是一身运动装,没想到有这么厚的家底,倒是人不能貌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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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被安排在了京华娱$乐城的第八层,这里的安保相对于下面来说要严格许多,若不是有虎子带着,怕是连电梯门都出不去,一式样的彪形大汉,每人腰间都别着警棍,光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就令人发毛。

“虎子,这上面我都没来过,弄得不错啊”走进会场,看着四周华丽的布置,周波点头笑道。

“嘿,这哪是我能弄出来的,华哥找了个专门搞会场布置的团队常驻咱京华,这里都是他们的杰作,别说,连华哥都夸他们有才,正想着是不是弄一个广告公司呢。”

“恩,这倒是个好主意,也别整天弄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行业,我看着就烦”周波赞同道。

“虎哥,您来了,这次的聚会可劳您费心了。”

却见一个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笑着迎了上来。

张导?看到这中年人,就连周波也吃了一惊,这位可是现在国内最红的几位导演之一,看他那客气劲,感情虎子还挺有面子,当然,这不过是人家敬重京华罢了。

“张导啊,这都是华哥交代的事情,我就一执行人,可别给我戴高帽子”

说完,虎子笑着介绍道:“来,给你介绍下,这俩是华哥的小兄弟,想来见识见识,你们聊,我那边还有事先失陪了。”

他是真有事,那边还好几个大人物等着他招呼呢,反正周波也不是外人,索性就随他玩了,就是把这京华娱$乐城给拆了,华哥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打了声招呼,离开的时候虎子还不忘对着任淑琴喊了声嫂子,把周波这货乐得差点没上去亲他一下。

华总的小兄弟?张导一听这话,心里有了计较,将邹易一伙四人请到了会场一边的休息区,他这个客人现在倒是充当了一把主人,将那些个大大小小的明星都给介绍了一遍,顿时乐坏了夏之岚和任淑琴。

毕竟都还是学生,追星是免不了的,看着她们被围在中间小脸红扑扑的样子,邹易和周波那个郁闷,当然他们也没闲着,这会儿也是被一群衣着靓丽的女明星们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只是这一来可把这俩小子给害苦了。

要说没点感觉,那就不是男人了,面前这些个女人,那可都是荧幕的宠儿,今晚参加聚会,一个个都把自己打扮的光鲜靓丽,就看那刘一非,这可是神仙姐姐啊,清纯玉女派的代表人物,说话间浅笑嫣然的神态,真恨不得咬上一口,可不行啊,那边两姑奶奶虽说被围住了,可时不时还是会往这边瞄上两眼,吓得这两人是静坐莲花台,争当柳下惠。

第42章 莫名的冲突

“军哥,那俩小子你认识不?”

就在邹易二人被众美女围住的时候,隔着几个座位上的几个小年轻顿时不乐意了。

“没见过,不是院里的,你小子给我消停点,前几天的事情屁股还没擦干净呢,别又整出事情来”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年轻人皱了皱眉头,拿起高脚杯,抿了口红酒,笑骂着提醒了一句。

“多大点事,不就是开车撞了个人嘛,又没死,钱都赔了,那家人还死咬着我不放,要不是上面有老爷子看着,我早就让人把事解决了。”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男孩嚣张的说道。

那叫军哥的年轻人,放下酒杯,脸一板,严肃道:“南子,咱们两家是世交,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京城不**稳,那边几家都盯着呢,别让他们抓到把柄,沈叔虽然没让我看着你,不过在我眼皮子底下闹出的事情,我也脱不了干系,你就安分点吧。”

“得,军哥发话了,我夹着尾巴做人还不行嘛”南子一脸郁闷的说道。

戚强军,爷爷戚云龙,开国上将,虽然已经退下来了,可都说人老成松,老人家依旧稳稳当当的影响着政局,后辈们也都活跃在政治舞台上,倒是戚强军本人也算是戚家第三代中的轿子了,却没有继续进入官场,做起了生意,凭着戚家的关系,几年里也是风生水起,手底下拥有了两家上市公司,一家影视公司,在京城地界算是小有名气了。

戚强军摇头苦笑,倒不是他胆小怕事,不过在看到邹易的那一刻,心里禁不住有些疑惑,眼前这个年轻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可就是想不起来,不过能让他留有印象的,没一个是简单的人物,既然想不起来,在这节骨眼上,还是小心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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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九点,聚会才算是正式开始,这次聚会的目的实际上是在为一部电影选角色,自然是张导的电影,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大腕云集,上杆子的上前和他套近乎。

其实吧,这选角色也不过是说说的,早在聚会之前,张导心里就把名单给定了,今儿个不过是公布一下,看现场来了这么多记者,顺便给造个势,要不说这娱乐圈里的人花花肠子多呢,还有人借离婚造势的,那是无奇不有。

只是没想到的是,今儿个晚上邹易和周波却也成了主角,这家伙也真会来事,公布主角的时候居然把这两小子给请上了台,不明就里的坐在沙发上,享受着那聚光灯的照射。

“下面我就宣布这部某某电影的人选,男一号梁超卫先生出演,由于档期的原因,今天梁超卫没有来现场,不过相信大家对我的这个选择应该没有异议吧?”

张导笑了笑,却把眼神看向邹易这边,接着说道:“今天我特邀请了两位嘉宾,对我电影主角的人选发表点意见,大家欢迎。”

靠,这就把我们哥俩给推到台前了?周波心里那是直打鼓,不过这小子也不是唯唯诺诺的人,拿起话筒当场就是一顿说,那是使劲的夸,到最后张导差点没包个红包给他,这小子太会来事了。

“下面我宣布女一号的人选,女一号由范栤栤小姐担任,下面我们有请范栤栤小姐上台,为我们谈谈她对于这个角色的看法”

这位闪耀在聚光灯下,被张导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学院学生力捧成为国内大腕的天之骄女,踏着优柔的步伐来到台上,不得不说,这些年的演艺生涯,将他从一个青涩的小女生,蜕变成了举止优雅,谈吐得体的女神。

在范栤栤浅谈了对角色的看法后,张导接过话筒笑道:“栤栤这些年在荧幕上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相信以她的演技肯定能够将这个角色驾驭,不过,我们还是要来听听嘉宾的看法,毕竟,观众才是一部电影的灵魂。”

这家伙话说的漂亮,不过却是将邹易搞得有些头大,早知道刚才说到梁超卫的时候,他就先上去了,就看夏之岚虎视眈眈的样子,这下台后怕是没好果子吃。

不过邹易倒也是大方,笑着来到了舞台中间,范栤栤显然是收到过张导的暗示,也是笑着挽住了邹易的胳膊,身体自然的前倾,邹易一愣,手臂似乎碰到了什么,再一想,顿时明白了那碰到的是什么东西了,再想去感觉,这种感觉却是已经消失,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失落的,到底是混迹在娱乐圈的,这小小的**,就连随着老道练到心如止水的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邹易立马调整好心态,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张导的电影我也都看过,不错,我相信张导的眼光。”

简单的一句话,既没有过多的夸奖,却是很到位的点出了他的看法,不得不说,邹易这句话说得很有分寸,也很有气势。

接下来就是影视公司和演员的签约了,这部电影的最大投资商就是戚强军手底下的一个影视公司,也难怪南子心生怨气,要说今天的主角肯定是戚强军莫属了,却是被邹易和周波这两个小子给抢了风头。

乘着签约仪式,邹易和周波都下了台,领着夏之岚和任淑琴在一边的休息区吃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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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姐,不知道能不能请你跳支舞”

签约结束就轮到大家玩乐的时间了,跳舞是这种场合必不可少的环节,一位刚上位的当红小生来到了邹易这桌,主动邀请任淑琴跳舞,搞得周波的脸色顿时yīn晴不定,不过出于礼貌,任淑琴还是下场陪那位跳了一支舞,要说这也是正常的交际,倒是周波有些小心眼了。

“小姐,跟哥哥跳支舞呗”

任淑琴下场没多久,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这边,却是找上了夏之岚,看他一脸的轻佻,夏之岚歉意道:“对不起,我不会跳舞,谢谢你的邀请。”

“不会跳舞?不会跳舞来这干嘛,滚回去抱着凯子睡觉得了”南子一脸跋扈的说道。

这话一出口,邹易算是听出来了,感情这哥们是冲着他来的,心里却是疑惑,今儿晚上似乎没有得罪人吧。

第44章 往事

原本这件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倒也合情合理,都说民不与官斗嘛,不过没等现场的警察执行命令,这位副省级官员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一看是顶头上司打来的,心不禁一拎,这节骨眼上打电话过来,怕是没好事情。

接完电话,这位副省级干部的脸都黑了,顶头上司居然让他直接放人,这还不算,还让他备份厚礼亲自前去致歉,话说,再过一年他自己就要转正了,现在这位顶头上司和他也不是一个派系的,就这么直接下命令,而且用的还是不容违背的语气,让他很是气愤,再怎么说也是儿子被人打了,就算对方有权势,不追究也就算了,还要上杆子去给人赔罪,这事放在一个副省级干部的身上,那就是一种屈辱。

接完电话,这位副省级干部先是给公安部门挂了个电话,让逮捕的行动暂缓,随后拿起电话又拨了出去,这是打到京城的电话,要说,这位副省级干部能够在四十九岁就爬到这个位置,身后还是有些背景的。

这位副省级干部从前是跟在一位老领导身边当秘书的,那位老领导以正国级的待遇退休后,他就被安排在了江南一个小市里当市委秘书,靠着这几年的拼搏和老领导的关照,加上妻子在经济上的支持,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一路顺风顺水的爬到了这个位置。

“小于啊,你这电话打的有问题,意思我已经让人转达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你现在这位置再干几年吧,多锻炼锻炼,有好处,别急着上去了”

回想起老领导的话,这位副省级干部一时间竟然忘了放下电话,就这么傻愣愣的坐在那里,脑海里一片空白,整整过了三五分钟才一脸苦涩的放下了电话。

“小王,给我备车,恩,将去年我买的那一罐烟丝带上,还有,把我上个月拍到的那块玉佩也拿着”

心里琢摩了半天,这位才急急忙忙的给秘书挂了个电话。

再说这整件事情的当事人,那小子现在正被一帮救护人员围在中间处理伤口,就连那见惯了皮开肉绽的外科主任看到这些伤口都吓了一跳,这要多大的仇恨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啊。

那小子虽然躺在担架床上,不过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方才出手的这个年轻人。

没多久一个瘦高中年人在一群人的拥护下走进了现场,挥退了身边众人,径直朝着那一老一少走去。

“爸,我在这呢”这时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却是躺在担架床上那官二代见老头子来了,正准备诉苦呢,只是没想到老头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心里一急就喊了出来,不过这一喊却是扯动了伤口,龇牙咧嘴的哼哼起来。

中年男人听到儿子的喊声,站定,转身,来到他身边,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下,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了儿子脸上,原本清理好的伤口又裂开了口子。

“强迫**,情况属实,依法判决,秉公办理,不得徇私枉法,三天内将处理结果送到我办公桌上”

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下,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个决定,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同样不知所措躺在担架床上的儿子,眼神中充满了慈父对儿子的疼爱,再有就是恨铁不成钢的严厉。

教训完儿子后,中年男人一刻不停的来到这一老一少面前。

“今天这件事是小儿不对,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我代表我那混蛋儿子向两位道歉”说着,中年男人恭敬的低下头鞠了个躬。

这是什么情况,一瞬间现场一片肃静,虽然场面已经被警察控制,不过围观的群众还是看到了这一幕,这位可是副省级干部,平日里没少在电视上看到他的身影,这么一位高官居然给人低头行礼承认错误,这种震撼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表达的了。

“这话可不应该说给我们听,真正受到伤害的人,在那呢”指了指躲在老道身后的女孩,年轻人冷冷的说道。

要不是看在这男人上来给了那小子一巴掌,他这会连搭理这位的心情都没有。

被他这么一挤兑,中年男人老脸一红,不过到底是混迹官场的人物,看向女孩将刚才那番话又重新说了一遍,当然鞠躬行礼是免不了的。

“姑娘,这是一块定惊玉,害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这东西算是聊表歉意”中年男人取出一块通体雪白的玉石,恭恭敬敬的交到了女孩手中。

“我……”她这会儿已经六神无主,只能求助的看向身前的老道。

“恩,倒是块好玉,对你有好处,收下吧”看了眼玉石,老道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见对方肯收下了定惊玉,中年男人顿时松了口气,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最担心的是眼前这几位死咬着不松口,那他还真难处理,强迫**最重的刑法可是能判死刑的,刚才嘴上虽然说了要秉公办理,不过心里却还想着能够为儿子争取些机会,毕竟现在还小,才二十岁,关他个三五年再出来,只要不入仕途,这小小的污点也不算什么。

“老爷子,这是我自己买的一点烟丝,不嫌弃的话,拿去尝尝”打发了小的,接下来就该轮到老的了,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将他逼到这种地步的,怕就是眼前这看不出深浅的老头,虽然一身道装,却不敢小瞧。

“易儿,把烟丝收下,上好的徽州烟丝,纪晓岚当年最喜欢的,既然遇到了别错过”老道风轻云淡的说道。

老道这话一出口,中年男人心里这才有了点踏实感,随即陪笑道:“我在聚香楼订了桌压惊饭,还请三位不要推辞,让我这做父亲的能够稍微补偿一下。”

看了他一眼,老道摆摆手说道:“饭就不吃了,小丫头也不敢去吃你的饭,最后我再送你一句话,三年命短、五年落马、十年运长。”

“我记住了,回去一定好好揣摩”中年男人陪着笑说道。

第45章 低头

说到这,这事情就算是结束了,不过,后续所发生的事情才是真正令戚强军害怕的。

那位副省级官员回去后,仔细琢磨了老道的那一句话“三年命短、五年落马、十年运长”,也大概弄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那话里的“三年”“五年”“十年”实际上都是对他说的,若是儿子只判了三年,那他则命不久矣;若是判了五年,那他的仕途将会波折,甚至丢了这乌纱帽;若是判了十年,那以前顺风顺水的日子将会延续。

这话听起来有些吓人,更像那些走街串巷算命先生的“踢门”(注解)之语,不过这位却是有了几分犹豫,要说他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现在的这位妻子并不是原配,在他从老领导身边离开走马上任后,才认识的现在的这位妻子,这是一段彻彻底底的政治婚姻,为了仕途,他放弃了原配,这些年也是借着现任妻子的庞大经济支持,才能一路顺风顺水的都到这一步。

“十年”,这位也是够狠,在心里顿时给儿子做出了判决,可惜的是,最后这个判决却没能如他所愿,在妻子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下,法院作出了最终的判决,由于犯人伤势过重,念其在被捕之时已有悔悟之心,兼且协助公安破获了一起重大盗窃案,最终裁定,判处犯人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

最后的判决也是那位副省级官员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三年命短,那就再加上四年的缓刑,一共七年,同样避开了五年落马的说法,虽然没有达到十年的要求,不过只要前面两句话能躲过去,倒是没什么可怕的了。

不过这位没想到的是,就在作出判决的第二年,一场车祸夺去了这位副省级官员的性命,紧接着,他的那位妻子因为涉嫌内幕交易,也被逮捕入狱,再说这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在事情过去的第三天,那小子就被诊断出了绝精,紧跟着他母亲被抓入狱,没过一年,他的尸体也被人在垃圾箱中发现,小弟弟被人齐根切断,临死脸上还保持着亢奋的神态。

这些消息,戚强军也是无意间听圈子里的人谈论说起才知道的,那场车祸有着明显的人为痕迹,不过对方却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原本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听到那小子被人割了命根子抛尸,戚强军也不过是一笑置之,只是这会儿再看到邹易,这不就是那位揍人的年轻人嘛,当初的一幕幕却又呈现在了眼前,冒冷汗还是轻的,要不是南子家里那位老爷子临去时,托付戚老爷子关照一二,这会戚强军怕是早就溜了,这件事能撇多远撇多远,恨不得今儿个没来这聚会。

怎么就碰上这煞星了,这南子也是,好端端的惹谁不好,偏要去惹这位,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不是推脱责任的时候,怎么把这件事圆满解决才是关键。

这争分夺秒的时刻可容不得他多想,很快便做出了决定,一把将南子拉到身边,带头鞠了个躬,歉意的说道:“这位小姐,这件事是我这小兄弟的不对,我替他给您陪个不是,要是心里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尽管扇他,他要是敢哼一句,我替您废了他。”

“军哥,你……”

南子还想说话,也是这情况转变的有点太突然,一时间连骂人的话都给忘记了,不过没等他说出口,戚强军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脑勺上,骂道:“还不道歉,平时就是太惯着你了,等回去让沈叔关你几个月的禁闭”

也是怕这小子还搞不清状况,拍完后脑勺,戚强军又在南子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这下他算是清醒了,要说在这京城地面上混的,纨绔归纨绔,若是没点眼力劲,也成不了气候,能被戚强军带在身边,这小子也不是纯粹的二愣子,当即学着戚强军向夏之岚鞠了个躬,低着头说道:“对不起,是我混账,冒犯了小姐,若是您还气不过,这里”指了指脸,南子一副壮士断腕的神态,“你可劲的抽,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戚强军也是有了前车之鉴,学乖了,像当初那位副省级干部,上来就给邹易道歉,最后闹了个脸红,这会他索性直接给当事人道歉,也是怕邹易挤兑他,到那时再说话可就尴尬了。

“邹易,你看……”夏之岚哪里见过这场面,一时间倒被南子的话给吓到了,求助的看向身边的邹易。

深深的看了眼戚强军,话说对方已经把姿态放的这么低了,再打脸可就不上道了,不过邹易心里对这家伙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也是有些莫名其妙,当即问道:“你认识我?”

他这话一出口,戚强军心里一松,有戏,当即笑着说道:“在江南有幸见过一面。”这话不能说全,点到即可,明白人自然能够想明白。

“恩?”邹易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你调查我?”

“不是,不是,您别误会,江南那事我当时在场,事后这事我也没对人说过,这您放心”

戚强军也是明白人,打探隐私这种事尤其忌讳,若是放在道上,这种情况是要挨一刀的。

邹易眼神在戚强军和南子身上扫了扫,点头道:“不错,有点觉悟,江南那事不准对人提起。”

“您放一百二十个心,这事我保管烂在肚子里,明儿就忘得一干二净”

“别干站着,坐吧,这么多人看着呢”说着,邹易又冷冷的看了眼南子,“你小子继续站着,也能长点记性。”

对于邹易的话,南子不敢忤逆,老老实实的站到了一边,话说能够被军哥这么小心翼翼伺候着的,这京城地界上怕是没几个。不过邹易的这番做派,看在周波众人眼里,可就有些吃惊了,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b了,连**都被压得服服帖帖。

踢门:通俗来说就是敲门砖,这门用砖头敲过后,不管你开或不开,门是肯定坏了,坏了就要修,这修门人自然就是敲门人了。

第46章 邀请

“给我说说那事后来怎么样了”

等戚强军坐下,邹易首先问起了江南那件事情的后续。

“易哥,小军也在啊,怎么回事,谁敢在京华给您不舒服?”

没等戚强军开口,何文华一脸冷意的出现在邹易身边,一句话直接表达了他的态度。

话说何文华在接到周波电话后,起初心里也是有些矛盾,戚强军和沈新南倒是没什么,虽说前者也闯出了些名堂,不过那些在他眼里都是小打小闹,关键是这两位身后的力量不可小觑,戚沈两家的真正力量并不在衙内,而是隐藏在军中,若真是往死里得罪了他们,京城这一亩三分地怕是也不用再呆了。

不过,何文华毕竟不是混官场的,从小跟着干爹行走江湖,有许多外人不知道的事情他都亲眼见过,对于江湖这个词尤为看重,还记的干爹曾经说过一句话“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将斗,官将不敢入江湖”,正因为有这句话,他毅然决定踏上了邹易这条船。

何文华第一次见到邹易就放低姿态,并不完全是看周波的面子,最重要的是气场的压制,邹易虽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他身体周围自然的形成一种气场,不是练武之人根本感觉不出来,就是那股气场,使得他自然的放低了姿态。

“何总,误会,这都是误会,刚才南子想和这几位认识认识,不过方法稍微激进了点,事后南子已经道歉了,都是误会,没事了。”

戚强军站起身,硬是插进了邹易和何文华的中间,他这是怕啊,虽然那位已经把这事放一边了,可架不住别人的挑唆啊,虽然他和戚强军没有过多的交集,可本地势力和外来势力的较量他也有所耳闻,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成为两方势力交火的炮灰。

“没事了?”

何文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问向了邹易。

“华子,麻烦你跑了一趟,小摩擦,这事就算了,回头有时间找个地方喝喝茶,你那桩站的也差不多了。”邹易点头说道。

“成,地方我选,华子这里先谢过了”何文华激动的说着,那模样像是得了莫大的好处。

邹易不是愣头青,跑了十几年的江湖,算得上是个老江湖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也称为江湖道,刚才何文华一出来就点名了立场,这是做给他看的,既然对方已经上了船,那是要给船桨的,喝茶是假,授艺是真。

何文华自然也能听出邹易话里的意思,自然是心花怒放,他现在这外家功夫是从一个江湖卖艺人手上学来的,苦练了十多年,因为没有名师指点,只能算是初窥门径,若是邹易肯指点一二的话,说不准再过几年就能小有所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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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华走后,戚强军对邹易变得越发恭敬,先是主动为后者倒了杯红酒,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易哥,今儿这聚会结束后,我那还有个活动,都是平时玩得来的小兄弟,没别人,你看……”

要说戚强军也在江湖中闯荡了几年,对江湖中的那些道道也有些了解,刚才邹易和何文华的对话他是听到了,再看后者那激动的样子,显然是得了什么好处,能够让何文华都掩饰不住兴奋的好处,绝不是金钱财富这么简单,他这是动心了,当然,所谓无功不受禄,既然想要得到好处,没有付出是不可能的,可难题就在这,他和眼前这位没有任何交集,更谈不上交情,都说“要致富先修路”,他这会就是在铺路了,先把关系拉上,说不准哪天这位就能用到他,这人情一欠下,好处自然也就来了。

“叫我邹易吧,别易哥易哥的,被人听到还以为我混黑社会呢”邹易摆摆手说道。

戚强军摇着头坚决的说道:“易哥,那可不行,既然华哥都这么叫了,我也不敢托大。”

“随你吧,这都什么事”

邹易很是无奈,话说他现在还是个学生,原本想好好享受这四年的大学生活,却不想先来了一个何文华,现在又来了一个戚强军,一个个都上杆子的巴结,难不成自个儿身上还真有那传说中的王霸之气不成。

“周波带之岚和淑琴去那边玩会,你这地主也要尽点职责嘛”

支开了周波等人,邹易这才问道:“戚总,先不说你那活动,还是把江南那事的后续给我说说”

“易哥,见外了,我戚强军可当不得这称呼,叫军子就行”

揉了揉眉心,邹易无奈道:“好了,军子,说说吧。”

这称呼的改变让戚强军心里一乐,随即便打开了话匣,将整件事情的发展过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等听到那二货被人割了命根子抛尸的时候,邹易眼角不禁一跳,却是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三年命短,五年落马,十年运长,这话真准啊,听完整件事,邹易心里不禁感慨,要说老道的一身本事,他唯一没有继承的便是相术,这门秘术不是老道家传的,而是当年闯荡江湖时一位异人所授,因为没有得到允许,所以他一直没有教给邹易。原本邹易对这门秘术也是嗤之以鼻,想来肯定是骗人玩意儿,不过,经过戚强军的一番解说,心里却不得不佩服老道当年的先知先觉,对这门秘术也是充满了敬畏。

“易哥,你看晚上那活动?”

说完这事,戚强军还念念不忘的想要和邹易拉上关系。

看了看远处正和一群影视明星聊得火热的夏之岚,邹易摇头道:“今晚不太方便,改天吧。”

戚强军这么精明的人哪能看不出事情的关键,当即笑道:“要不我让司机将你那些朋友先送回去?”

没想到他这么坚持,邹易也是为难,随后问道:“今晚那活动都有些什么节目?”

“也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寻摸到一柄古剑,圈子里很多人都好这口,今儿个晚上在我那会所里办了个鉴赏会”戚强军说话间也是有着几分得意。

“你们还玩冷兵器?”一时间邹易倒是来了兴趣……

“易哥说笑了,这年头有玩赌石的,有玩斗狗的,还有玩赛马的,不过这些个玩意我们这一圈子人都不感兴趣,要说有血气有内涵,还是冷兵器更适合些”戚强军一脸自豪的说着。

“恩,这么说我还真想去看看,这年头,玩冷兵器的人可不多了”邹易颇为感慨的说道。

要说起来,邹易也算得上是一个冷兵器的爱好者,老道的竹屋里就挂着一柄宝剑,是当年福临也就是顺治令人找寻了天下所有铸剑高手用时三年才完成,剑柄上刻着“蝉羽剑”三个字,是送给蝉妃的礼物,这柄剑老道只拔出过一次,不过就那一次也让邹易大大的吃了一惊,这要什么样的宝剑才能有如此锐气,隔着两三米都能感受到那剑身上传来开天裂地般的锋利,脸面生疼。

第47章 会$所

听邹易这么一说,戚强军喜上眉梢,乐呵呵的说道:“那敢情好。”看向一边的沈新南,“南子,去吧易哥的几位朋友送回去,注意点说话的语气,别给我又搞砸了。”

“知道了军哥”

沈新南看向邹易客客气气的说道:“易哥,南子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就亲自将那几位送回去。”

这小子倒也是放得下,刚才道歉的时候心里其实还是还憋了口气,只是这会儿却连一丁点傲气都没了,邹易心下也是一赞,这京城的纨绔也不都是没脑子的蠢货啊,关键时候,审时度势的本领那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邹易摆摆手,没好气的说道:“送就免了,他们开车来的,要真让你送了,明儿个就要到医院去看你们了,我那几位朋友的命可比你金贵。”

听这话,沈新南以为邹易还信不过他,心里不免有些憋屈,话说刚才这哥们可是一直站戚强军身边的,江南那事虽然只听了后半段,前半段事发那会的情况军哥也没说,不过,就这样也把他的小心肝吓得扑通扑通直跳了,哪还敢有半点怨气。

倒是戚强军心里不免一紧,想起江南那货绝精的事,忐忑道:“易哥,你看这……”

“行了,这事既然没下文,我也就不为难这小子了”邹易说着,从兜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粒指甲盖大小的药丸,“用五十二度以上的白酒下药,三天内这条胳膊不要乱动,要不然可就真废了。”

手里拿着药丸,沈新南被他这句话吓得一时没反应过来,感情这位刚才用牙签那么轻轻一挑就废了自个儿一条手臂,事情是玄乎了点,可江南那孙子不是被绝精了嘛,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一回过神,也来不及打招呼了,拎起桌上一瓶茅台直接将那药丸给送进了肚子,再灌了两口酒,这心里才踏实。

“多谢易哥高抬贵手”戚强军不免有些后怕,亏得他坚持请这位去参加鉴赏会,要不然南子这条手臂可就算废了,毕竟是跟着他出来的,要是出点什么事,回头也不知道怎么跟家里的长辈交代。

只是他却是不知道,刚才邹易若是肯拿出两颗药丸,沈新南那手臂现在就能活动自如,不留任何隐患,这三天的时间也是小惩大诫,算是磨磨对方的锐气吧。

“易哥,南子这次是真服了,您老可别再给我使绊子了。”沈新南苦着脸说道。

经这么一来,他是真怕了,从前打架用板凳、铁棍、西瓜刀,即使身上留下几条口子他也没吓到过,可今儿个眼前这位用牙签这么一挑,就能废一条手臂,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指不定那一挑之下还有什么说法,万一真跟江南那孙子一样断子绝孙了,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想到这,不禁下意识的往胯下看了看。

“这都什么眼神,我是文化人,那些个歪门邪道的事情不懂。”邹易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

文化人?这二位心里忍不住一顿鄙视,文化人能够把人家弄成绝精?文化人能够随随便便废了哥们一条手臂?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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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岚和周波三人被邹易打发走了,周波一听有鉴赏会,也是嚷嚷着想去凑热闹,不过,今儿个刚发生这事,邹易心里也存了分小心,若说就他一个人,上天入地都可去的,也不怕戚强军摆鸿门宴,可要多出个周波,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情,难保出现意外,所以很干脆的拒绝了。

“易哥,今天来参加鉴赏会的都会带上一两件藏品,到时候你可给掌掌眼”

坐在车上,戚强军可劲的捧着邹易,那话说得是个人都会脸红。

“别扯淡,车子都开了快一个小时了,你那会$所不是开在何北吧?”邹易很不给面子的回了一句。

戚强军也不生气,腆着脸说道:“马上就到,是偏了点,那也没办法,不是能耐不够嘛”

这哪是能耐不够啊,关键是这哥们的会$所里有个实弹射击场,就这玩意儿谁敢让它开在京城里啊,万一出点啥事,百八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

倒是没让邹易再等多久,车子缓缓开进了一扇大门,门口的保安倒是敬忠职守,虽然认识这是戚总的车子,不过还是仔细的检查了整辆车子,就连车身底下都用探测器扫了一遍。

说实话戚强军的这个会$所还真不算偏僻,紧挨着还有好几个相同规模的会$所存在,这一片显然是京城上流社会的聚集地,看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就没有低于百万的。

进了大门,车子又七拐八拐的开了五六分钟才在一幢六层高,设计风格独特的大楼前停下。

“军哥,你这是刚从谁床上爬起来,兄弟们都等半个点了,不带这么重色轻友的”

没等下车,车门就被人从外面给拉开了,一个黝黑的脑袋探了进来,说话间眼睛滴溜溜的将车子里扫了一遍,想来是在找那位床上小姐。

“顺子,滚一边去,瞧你小子贼眉鼠眼的,把军哥想的跟你似的”

沈新南从副驾驶位上窜了出来,一脚踢在了那叫顺子的屁股上,笑骂道。

“靠,南子,你皮痒了不是,告诉你,哥们我前几天学了几手空手道,正没处使呢,要不今晚练练?”

“练就练,靠,怕你不成”

不过南子这话刚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摇头道:“不行,今晚不行,等过个三天吧。”

顺子一听这话,顿时乐了,叫嚣道:“哟呵,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挺横的嘛,南子也有服软的时候?”

“好了,顺子,别逗他了,这小子今天吃了点亏,三天不能动手脚,从小一个院里长大的,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成天闹闹咧咧的”看到南子憋红了脸,戚强军还真怕这小子不顾后果出手,赶紧替他解了围。

“哦?南子吃亏了?”

顺子这会倒没继续奚落他,贴上去说道:“谁让你栽跟头了,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说说,哥儿几个合计合计,把这气给你出了。”

“一边呆着去,我那是自找的,别给我瞎掺合”

正好看到邹易从车里走出来,再听见顺子这话,心里着实吓了一跳,紧赶着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虽然叫纨绔,可那也不是傻子,沈新南看到邹易时的紧张和害怕可都被顺子收进眼里了,识趣的没再大放厥词,不过心里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年轻人不仅生出了几分好奇。

第48章 会$所(二)

看到这会所里这唯一一幢超过两层的建筑物,邹易不仅多看了几眼,倒是看出了几分不一样。

“军子,这房子找人看过的吧?”

“嘿,易哥就是易哥,这一掌眼就看出来了”

戚强军不无得意的说道:“不错,选这地方的时候特意请来了香港的莫大师,这房子的设计是找意大利著名设计师设计的,不过有几处地方由于莫大师事先交代过,所以稍微调整了一下。”

这后面的话邹易却是不接了,他能感觉出这里的灵气相较其他地方要稍微浓郁些,而且这栋建筑物居然起到了稳固灵气的作用,显然是有人做过手脚,不过他并没有过多接触风水一术的知识,所以也无法作出解释。

“走,进里面再说”

戚强军自然的岔开了话题,也是不想让邹易为难。

“军哥,这人是谁?这么大的架子”

等邹易先一步走进大门,顺子贴上了戚强军小声打听起来。

“顺子,不该问的别问,小心伺候着,这位……”说到这戚强军摇摇头却是没有说下去,要说江南那事,顺子这圈里人也是知道的,不过既然邹易提前交代过,那就不能说了,该说的话也说了,他只能点到即止,就看别人怎么理解。

“行,军哥说的话,我顺子听”这小子倒也上路,二话没说一口应承了。

再说邹易刚走进大门,眼前却一晃,有几分惊讶,从外面看这是一幢现代化大楼,不过进来后却又变了副场景,水榭楼台、假山石亭、小桥流水尽显古中国风。

在戚强军的引路下,邹易来到一间小木屋前,这倒真是房中有房,屋中有屋,用整栋建筑物遮盖住了这一小片世界,用现代化的技术,保持着小世界的四季长春,也算是大手笔了。

“军子,你小子很会享受啊,这间木屋用的可都是紫檀,还都是老檀木,也不知道你从哪找来这么多紫檀。”看着眼前这间不起眼的小木屋,邹易赞叹道。

“嘿嘿,我哪有这本事,这些紫檀都是圈里的兄弟出去寻摸到的,这间屋子也不过才建成一年多时间”戚强军谦虚了一句,不过从他脸上还是能看出些自豪来。

“军子,你可算是来了,今儿个来晚了,自罚三杯,哥儿几个可都等急了,可不带你这样的,不就是看看你那件宝贝嘛,至于这么藏着掖着吗”

四人刚走进木屋,一个粗狂的声音随即响起,戚强军也是笑着迎了上去,二话不说三杯酒下肚。

“今儿个有事耽误了,这酒我也喝了,来,给兄弟们介绍一下”说着来到邹易身边,笑道:“这位是易哥,看得起我戚强军的跟着喊一声易哥,不愿意的随意。”

“易哥”

没等众人反应,沈新南和得到暗示的顺子先喊了出来。

狠狠瞪了眼戚强军,没等众人叫出口,邹易笑着说道:“别听军子乱说,今儿个纯粹是来见识见识的,随着大伙叫声易子就行。”

“这话我爱听,军子,行了,别神神叨叨的,赶紧请藏品”方才一个开口的那哥们打断了邹易的话,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戚强军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眉,这话显然是在驳他的面子,看向邹易歉意的笑了笑,见对方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才说道:“行,既然大伙都想快点见到我那物件,我也不吊胃口了,南子,去把那宝剑请出来。”

这玩冷兵器的圈子还是很大的,戚强军在这圈子里虽然也小有名气,加上背后又有不俗的家世,可在这京城的一亩三分地里,哪个没点背景关系的,不怵他的人大有人在,今儿个这活动一方面是鉴赏会,另一方面也是个斗宝会,既然有个斗字自然就离不开赌。

“军子,今个儿准备压多少,上次你可是从我这掏走了五百万。”

“我说东子,你还在乎那五百万?感情今儿个是憋了劲来赢我钱的”戚强军这话说的有些硬,刚才介绍邹易的时候,被这小子给直接驳了面子,他心里还有些气。

余东,京城地界上的另一个纨绔,某驻京步兵团的在伍士兵,几年下来也混到了排长,要说他敢这么嚣张,那是他有一个好爷爷,余红正,副国级元老,与戚强军的爷爷戚云龙一样,依旧影响着当今政局,不过这两位老头子在意见上有些冲突,所以这后辈见了面也不太对付。

“钱是小事,面子是大,这圈子里都说军子你是冷兵器收藏的行家,今儿个我还真想和你较较劲,看看是你的宝剑厉害还是我的宝刀更锋利些。”余东把眼一挑,不yīn不阳的说道。

“行啊,东子,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咱今晚就来点大的,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接”戚强军把脸一放冷冷的说道。

余东甩了甩手上的匕首,玩了几个花样,无所谓道:“接,干嘛不接,在这地儿还没我余东怕的事。”

“开始吧,也别拿上来了,让哥儿几个都看看我的收藏,省的有人说我藏着掖着的”

随着戚强军的话音落下,整间木屋先轻微的摇晃了一下,随后便慢慢往下沉,感情这木屋还是个电梯,在这大楼下面另有玄机。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这木屋下沉的势头便收住了,随着哐当一声响,木屋的大门再次打开,映入邹易眼帘的是一片璀璨的灯光,耀眼过后,一个个玻璃橱格出现在眼前。

“军哥,这都是你的收藏?这***也太壮观了”顺子第一个跑出木屋,发出了一声惊叹。

“靠,军哥,你这是不把我当兄弟啊,这地儿你可没告诉过我”随后连南子也开始埋怨起来。

“行了,哥儿几个,先参观下我的收藏室,等刘老师来了,咱就开始鉴宝”

“军哥,要不你给刘老师打个电话,让他晚点来,让咱多看会?”一个圆脸年轻人笑眯眯的打趣了一句。

“刚子,啥时候你小子也玩这套了”

戚强军笑骂道:“滚一边玩去,哥儿几个啥时候想来,跟我说一声就行。”

“得嘞”一众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四射而去。

第49章 鉴宝(一)

打发了众人,戚强军将邹易请到了一边的吧台。

“军子,你玩这个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拒绝了对方递来的大熊猫,邹易笑着说道。

点上烟,戚强军点头道:“不瞒你说,我从六岁开始就收藏冷兵器了,第一件藏品是老爷子送我的大刀,那是他当年杀鬼子用过的,染血的红巾还绑在上面,从那天开始我就深深的迷上了冷兵器。”

“老爷子是希望你继承他的衣钵,你小子又怎么做起了生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邹易倒是主动和他唠起了家常。

狠狠的吸了口烟,戚强军苦笑道:“十年前我也是一腔热血入了伍,想着能够继承老爷子的衣钵,可在一次实弹对抗中中了流弹,直接打穿了肩胛骨,整整休息了三年才算恢复,不过这样一来,部队也回不了了,混混沌沌过了几年,这才进入了商圈。”

“刮风下雨还疼吧?”邹易笑着说道。

“可不是,这些年都是扛过来的,西药也吃了不少,中医也看过,针灸用过,拔火罐也尝试过,可这毛病就是没法根治,好过一段时间就又复发了。”

“这是顽疾,西药肯定不管用,中医嘛,你也甭看了,这年头能够看这毛病的中医你也找不着”邹易摇头说道。

一听这话,戚强军顿时拉下了脸,苦声苦气的说道:“易哥,你就不能给我留下点念想,不带这么兑人的。”

“想给你指条明路,你还不乐意,得,当我没说”

“别啊,易哥,你真有办法治这毛病?”戚强军紧赶着坐到了邹易身边,巴结着说道。

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邹易笑道:“能治,不过我出手的费用可不低。”

“你出手?”

戚强军疑惑道:“易哥,你看这问题挺尴尬的,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这是……”

要说这哥们也是郁闷,到现在连这位的全名都还不知道,更别说其他了。

“给你透个底,我就是一学生,华清大学医学院的学生,怎么样,是不是后悔今天把我请来了?”邹易似笑非笑的说道。

“哪能啊,易哥,不瞒你说,就是没有江南那事,今儿个我照样把你请过来”

戚强军一脸恭维的说着,当然这话邹易是不信的,就这些个京城纨绔,若是没有些特殊的手段,想收服他们,连门都没有。

今天晚上邹易的表现,在夏之岚眼中已经跟换了人似的,他这也是没办法,对付这些纨绔,只要你耸一下,指不定就顺杆子爬你头上了,他这是借势,不过借的还是他自个儿的势,今天晚上若是没有这势,就算有何文华的力挺,怕是也要遭点罪的。

“别尽给我说好听的,这毛病我能治,不过这费用有点高,你自己琢磨着吧”

“易哥,你给说个价”想了想,戚强军还是决定试一试,不说别的,就这位能够用牙签废了南子一条手臂,想来是有真本事的。

邹易摇头说道:“钱,我不缺,我是想让你帮我打听件事,若能打听出眉目,我就替你把这顽疾给去了。”

“易哥,咱能不做这交易吗,事儿我照样帮你打听,不过别用我身上这毛病来交换,你什么时候觉得我军子值得你交这个朋友,你什么时候把我这毛病给去了。”

戚强军是明白人,邹易让他打听的事,肯定涉及到对方的隐私,若是纯粹的交易,等这事情完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到头了。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邹易笑道:“军子,你这人不错,行吧,按你说的办。”

“今儿个高兴,我去把那坛子珍藏的好酒给取来,家里老爷子我都没舍得送”

话说到这份上,戚强军心里也踏实了。

接过酒杯,看着杯中橙黄的液体,离得老远一股香味扑鼻而来,邹易诧异道:“这黄酒有年头了,没想到你还藏着这好东西。”

晃了晃酒杯中粘稠的液体,戚强军尴尬道:“嘿,这酒是我从一个老农家里寻摸到的,当时看中的倒不是这黄酒,而是那装黄酒的器物,一个色泽亮丽的黑釉陶罐,买回来去了上面的封蜡才发现,这里面居然还封存了半坛子黄酒。”

“恩,用封蜡都去了一半,这酒怕是有三百年了,你真舍得给我喝?”邹易打趣道。

“舍得,怎么舍不得,要说这酒,除了易哥别人还真没资格喝”戚强军一脸真诚的说道。

“这话我爱听,这酒在你这收藏室里喝也可谓是相得益彰了,都是咱华夏文明的精粹,想现在那么多人钟情于红酒,对黄酒却知之甚少,也是悲哀啊,要说起这历史渊源,红酒这才多少年,黄酒那可是有几千年的文化传承了,真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啊。”邹易一脸感慨。

“好酒”

浅尝一口,感觉那入口粘稠,丝丝入喉的暖意,邹易闭上了眼睛,待得这一口酒全部下咽,又禁不住咂了咂嘴,那口齿留香留甜的余味,令人流连忘返。

“军子,这杯喝完就别倒了,把酒给我留着。”

“成,回头我将这酒封装好,给易哥你带走”戚强军乐呵呵的说道。

这才多久,就让这位开口了,他心里甭提多高兴,别说一坛酒,就是让他把这俱乐部给送了,那也不带皱眉的。

邹易点头算是接受了,也不解释,其实倒不是他自个儿想喝,只是师父好这口,想着这么好的黄酒,怎么也要让他老人家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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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师来了?哦,好,我这就上去”

没等杯中酒喝完,戚强军接了个电话,急急忙忙的跑去接人了,临走时一口将那没喝完的黄酒灌进了肚子,看的邹易是直皱眉,暴殄天物啊。

过得片刻,一位身着白色练功服的老者随着戚强军来到了收藏室,看他一脸沉着的样子,来这里显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哥儿几个,都回来吧,刘老师来了,今天晚上的活动算是正式开始了”

在戚强军的一声吆喝下,原本三三两两分散在收藏室的**们都回到了吧台区。

第50章 鉴宝(二)

“刘老,今天又要麻烦您了”戚强军恭恭敬敬的说道。

老者摇头笑骂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没麻烦过我,为了喝你家老爷子的几杯茶,我这把老骨头可算是卖给你了。”

“嘿嘿,刘老看您这话说的,您这不是提携后辈嘛”

“刘老,我可是连那把刀都带来了,上回您没给我断代,今儿个可要遂了我的愿啊”

余东笑着插了进来,那洋洋得意的样子,看得戚强军直皱眉,这小子还真是有备而来啊,事前就已经给刘老掌过眼,连刘老都说不准的东西,那就不是小玩意了。

刘墨,在国内古文物界那也是泰斗般人物,但凡经他鉴定过的东西,都是八九不离十,所以在业内的声望如日中天。

刘墨摇头苦笑道:“我说你们这些小子,搞收藏原本是好事,一个个争强好斗的,平白糟蹋了这么许多好东西。”

“都请上来吧,也让我看看小军今天准备了什么好物件”想到这些个纨绔子弟平日里的生活作风,他也懒得去管了。

刘墨这话音刚落,也不知道从哪走出两位靓丽的小姐,每人手上捧着一个长形锦盒,施施然来到了众人中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专为鉴宝准备的白玉石桌子上,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轻柔的打开了锦盒的盖子。

先是看向了其中一件刀型兵器,说是刀却也不是,锦盒中放着的是一个刀头,从刀头的尺寸来看,这显然是一柄大关刀的刀头,微微有些发黑的刃面依旧散发着灼眼的寒光,刀身从上至下用黄铜雕刻的龙形图案镶嵌其中,那怒目圆睁、张牙舞爪的形态为整个刀身增添了一分霸气。

“刘老,你先给说说,这刀如何?”戚强军第一个发问道。

刘墨拿起桌上的干毛巾擦了擦手,随后又从口袋里取出一副手套戴上,这才探手将那刀头给请出了锦盒。

“铸造这柄刀头用的是百炼法,也是我国铸刀的巅峰技艺,这种铸造方法盛行于隋唐之前,之后为了能够量产,所以改用了灌钢法,虽然炼出的刀更锋利,却少了百炼法的韧性,容易折断。”

“从这柄刀头上龙形图案中龙的形态来看,应该是出自战国时期,再看整柄刀的刀刃,那些发黑的部位,应该是长期沾染鲜血氧化造成的,所以说这应该是一柄战刀的刀头。”

“刀头下和刀柄分开的部位,可以看到明显的割裂痕迹,也就是说,这刀头和刀柄是有人故意把它们分开的,这么说的话,应该是这柄大关刀主人的后代为了更好的保存,所以才将刀头请了下来,所以说这柄刀应该是有传承的。”

“像这种大关刀的出处一般都会刻在刀柄上,上次小东找我断代,老实说那会儿我是真说不上来,不过,回去后我翻查了一些资料,倒是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刘墨的一番话就连邹易也是听得津津有味,这一帮小子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当说到寻到了这刀头出处的时候,一个个都是伸长了脑袋,生怕听不清楚。

“虽然史料中没有明确记载,但是将这种龙纹装饰在兵器上,是从秦始皇登基后才开始使用的,而且从这条龙的形态来看,当时正处于傲视群雄,四方征战的时刻,也就是说,这柄大关刀的年代应该在秦始皇登基后却还没有统一六国之间这段时间。”

“这么一来,要考证这柄大关刀的主人是谁就简单多了,可以用龙纹装饰兵器的无一不是大将军,而在那段历史中的大将军,唯有一人能够将这柄大关刀使得龙飞凤舞。”

“这人便是王翦,这柄大关刀应该是在公元前二二四年,王翦辞官回归故里后被截断的。”

直到把刀头的出处解说清楚了,刘墨这才端起杯子浅尝即止的喝了口清茶。

“真是王翦的大关刀?”

等到答案揭晓,就连这柄刀头的拥有者余东也是不敢相信,王翦是谁,那可是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最大功臣,历史上少之又少的仁义之将,在他的辞官告老后,秦始皇为了独揽权势,发动了焚书坑儒等一系列的运动,所以历史中对于他的记载少之又少,这柄刀头若真是王翦所有,那价值可就不可估量了。

“这当然是我个人的见解,不过若是能够做下碳十四测定的话,应该能够更确切的为这柄刀头正名。”

“好,改明儿我就拿去做碳十四,等有了结果,还要麻烦刘老给我出个证明”

余东一脸得意,看向戚强军,yīn测测的说道:“军子,我想你不会不承认刘老断的代吧?”

要说今天晚上最郁闷的莫过于戚强军了,原本想着凭借那把宝剑出出风头的,却不想中途杀出了个程咬金,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那不对付的余东,真要是被对方给压下去了,他在这冷兵器收藏圈里的名气可就一落千丈了。

“刘老的话我自然是信的,不过东子,别说我没提醒你,刘老刚才也说了,这刀头是有传承的,这种传承有序的东西你从哪弄来的,这我不问,不过可别闹出事情来,把咱们这圈子的名声给败坏了。”

余东是什么人他心里清清楚楚,如果真像刘老说的,这刀头是有传承的玩意,那必然是被王翦后人供奉着的,现在落入了余东的手中,八成是动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要说这冷兵器收藏圈和别的圈子还真有些不一样,凡是玩这个的圈里人都讲究个意境,对每一件藏品的来历清白非常看重,也算是对每一件藏品的尊重吧,毕竟这种物件背后基本上都有一段血与泪的故事,特别是像这种有传承的物件,除非传承之人心甘情愿的转让,否则是不允许强取豪夺的。

余东眼神一冷,却没发作,要说这种事他也没少干过,自然不会被戚强军的一句话给吓到,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军子,别跟我打官腔,这些话也轮不到你来说我,还是让刘老看看你那玩意儿吧,今儿个也好分个高低。”

第51章 鉴宝(三)

戚强军的一番警告,引得刘墨也皱起了眉头,不过那也就是片刻的事情,这些个纨绔的行事作风他是早有耳闻,人老如他这样的,自然不会倚老卖老的去评价什么,帮这些个小子鉴宝断代看的是老一辈的面子,跟他们还真犯不着生气。

“咦,小军,你这剑也有些名堂啊”

重新戴上手套,还未将物件取出,老者倒是先发出了一声惊叹。

邹易原本想退回吧台继续喝他的黄酒,要说这些个物件,还有那一帮纨绔之间的勾心斗角,他是真没兴趣,不过随着刘墨的一声惊叹,也是忍不住看了过去。

“宝剑无锋,这物件若真是大开门的,可不比那刀头差,一般无锋宝剑都是君王用来祭天祭祖的,迄今为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保存如此完好的物件”

“这宝剑的铸造用的是淬火法,咦,有些不对啊,这刀身上所刻符文的笔法应该是战国时期的,淬火法是从唐朝的时候才有记载,真是奇怪”

说着说着刘墨陷入了沉思,他这话刚说出口,一边的余东就乐了,yīn测测的说道:“军子,今儿个你可是打眼了,这物件怕是现代的仿制品吧,不过也没什么,这老行家都有打眼的时候,就算是交学费了。”

“谁说这是仿制品了?”没等戚强军开口反驳,刘墨当先叱喝了一声。

“这宝剑是有些奇怪,按理说,三国时期并没有关于淬火法的记载,先不说这剑的来历,这人有气质,老物件自然也是有着它独有的气质,就从这剑本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来看,这剑少说也有一千年的历史了,你们再看,经过这一千多年的岁月,剑身上没有留下任何氧化的痕迹,就连擦拭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只能说明这淬火法的工艺远高于唐朝时期甚至现在,要说仿制,别说在本国了,就是放眼整个世界,还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将材质淬炼到这么精纯的。”

“我也就只能看出这么多了,这剑明显是有来头的,不过老头子我才疏学浅,没能力为它断代”刘墨一脸惋惜的说道。

要说这古玩行里真正有名望的,倒不是那些个收藏大家,像刘老这样能够准确断代的人,才是人人敬重的大家,这可不是那些个古玩,花钱就能够买来的,那需要知识的沉淀和积累,没个几十年的浸yín可没这本事。而这种人每为一个物件断出代,那都是一种享受,今儿个刘老没能看出这柄宝剑的来历,心里也着实有些惋惜。

“这剑有些意思”

就在刘墨摊牌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在耳边响起。

却见邹易此刻正仔细打量着这柄无锋宝剑,在第一眼看到这柄宝剑的时候他也是兴致缺乏,正准备移开目光,却被那剑身上的符文给吸引住了,凝神一看倒是看出了些名堂,这宝剑本身或许也算是好东西,不过真正的价值却在这剑身的符文上,不知为何,就在他看向剑身上的符文时,这些符文却诡异的漂浮到了空中,逐渐转化中,俨然一副yīn阳鱼的图案初具雏形,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种图案,第一次是八岁那年,这图案为他减缓了子弹的速度,由此逃过了一劫,不过上一次由于生死关头,并没有能够细细观看,这一次图案就静静的漂浮在他眼前,一丝一毫的变化都尽收眼底。

等符文彻底变化成了yīn阳鱼的图案,邹易按耐不住的凑了上去,准备查探这图案的奥秘所在,只是这图案似有灵性般霍的又钻回到剑身之上,就在此刻,变化陡生,却见那空气中丝丝暗灰色的yīn之气仿佛受到牵引般朝着剑身缓缓流去,被yīn阳鱼图案中的那条黑色小鱼吸了进去,然而下一刻的变化才是真正令邹易吃惊的。

却见那黑色小鱼像是无底洞般不停的吸进yīn之气,一直过了差不多半刻钟,随着yīn之气的不停流入,那yīn阳鱼图案开始慢慢旋转起来,随着图案的旋转,一丝丝乳白色的阳之气从图案中的那条白色小鱼嘴里慢慢流出,看到这一幕,邹易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方才确定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也不怪邹易如此震惊,发生在这剑身上的事情,是一种转换,由死而生的转换,将代表死亡的yīn之气转化成代表生吉的阳之气,这种转化已经超出了他现有的认知,即便是修道之人也只能不断吸收灵气来压制yīn之气的滋生,从来没有听谁说过,谁可以将yīn之气转化为阳之气的,这简直就太匪夷所思了。

“这柄剑难道是那玩意?”

邹易心里禁不住做出了猜测,师父曾经和他说过,相传在三国时期的诸葛亮曾经创造出一套七星借命之术,在外人看来,就是点着七盏续命灯,灯如果不灭,就可以延长寿命,其实实情并非如此,七星借命不过就是个幌子,真正的手段还在于诸葛亮自创出的一套术法,名为“yīn阳易转续命术”,而这续命术的关键之物便是一柄法剑。

五丈原是诸葛亮仙逝之地,三国交战,诸葛亮在临近甲子之年,领兵伐魏,要说他也是神机妙算,出发前卜了一卦,卦象显示这次伐魏可成功,不过,伐魏成功之时也就是他仙逝之时,为了完成一统大业,诸葛亮毅然决定领兵,一路上可谓是势如破竹,直到行至五丈原,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再次卜了一卦,得到的却是变卦卦象,也就是说,这次伐魏可能会出现变数,而这变数正应验在魏延此人身上,说起魏延,诸葛亮也是无奈,此人命理奇特,根本无法推算,不得已之下便将魏延派出打探敌情。

待得魏延离开后,诸葛亮为了确保此次伐魏成功,决定施展“yīn阳易转续命术”,为自己延寿一纪(十二年),在弟子姜维的帮助下,诸葛亮在军中耗时一个月终于将阵法布成,而整个阵法的核心便是那悬挂在帐篷顶端的一柄宝剑。

“yīn阳易转续命术”耗时比较长,七天内不得受到任何打扰,否则,无法续命是小,还会导致反噬,加快自身生命的流逝。

第52章 鉴宝(四)

要说在魏国之中,也有懂的奇门之术的人,那便是司马懿,此人善于计算,在诸葛亮行至五丈原时,也是算出了这次攻伐之战将有变数,正巧魏延在打探敌情时误入了魏营,原本是必死之局,然而,司马懿在看到魏延时,却偷偷命人将他放回了蜀营。

毫无阻挠的逃出魏营后,魏延心中还颇为得意,如此万军之中也能来去自如,想着回去一定要向军师邀功。

一路奔波,魏延赶回了蜀军营地,来到军师帐前,却见那营帐顶端居然悬挂着一柄宝剑,心想这可是不祥之兆,哪有将宝剑悬挂在头顶上的,当即拿出长弓,拉弓上弦,呲溜一声,利箭破空而去,等到姜维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一箭射出,将那悬挂在帐顶的宝剑击落了下来。

待姜维赶至营帐内,却见恩师的容颜正渐渐老去,当即欲斩魏延泄愤。

就这样一代军师陨落五丈原,再说那柄被魏延击落的宝剑,有人说已经成了诸葛亮的陪葬品,有人说这柄宝剑被诸葛亮的弟子姜维收藏,也有人说这柄宝剑在司马懿追击蜀军的时候,被他夺取,种种说法都有,只是这一切都随着这柄宝剑的消失无法定论。

心里有了猜测,邹易越发想要证实,当即就准备拿起宝剑细看。

“小友且慢”

没等他的手触及剑身,一边的刘墨阻止道:“这剑可不能就这么拿出来。”

“不拿出来怎么看剑身背面?”邹易不解道。

“背面?”

刘墨眉眼一挑,略带期盼的说道:“某非小友看出了些什么?”

“能看出什么?我就是一外行,跟着军子来长见识的,看这剑漂亮,想着背面是不是也有这些鬼画糊”邹易哪会上当,装傻充愣胡乱说了一气。

虽说如此,刘墨还是将手套脱下递了过去。

擦手,戴手套,这一系列的流程邹易也照着做了一遍,随后才将宝剑从锦盒中请了出来,在翻转剑身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要真是那柄法剑,这玩意儿于他可是大有用处的,算算时间,老道也没几年了,还等着他去续命延寿呢。

“这……”

就在剑身翻转过来的一瞬间,邹易暮然间死死的盯住了剑身的中间部位,在那里有一个明显的小凹槽,很小,差不多只有芝麻大小,不过就是这么个小凹槽,令他彻底失态了。

“小友,这剑身可是好看”

刘墨的一句话,将邹易从失神中带了出来,这老家伙也是个人精,刚才后者那些个装傻充愣的话他是一句不信的,从邹易拿起宝剑的那一刻起,刘墨就一直仔细观察着,直到看见他盯着剑身中间的那个小凹槽失神,心里却是暗暗一笑。

“恩,还不错,就一面刻了那些鬼画糊,这也不对称啊”邹易嘴里嘟囔着,有些不舍的将剑放回了锦盒。

刘墨对他的话是充耳不闻,高深莫测的笑道:“老头子心里也有个答案,不过却不敢肯定,我将它写在手上,小友帮我看看是与不是,如何?”

“我哪知道是与不是啊”

邹易一脸茫然,不过还是点头道:“既然刘老想给我看,那就看看吧,怎么说也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嘛。”

却见刘墨拿出随身携带的水笔,在掌心写下几个字,没给任何人看,拉起邹易,将他带到吧台边上,这才将手掌摊开。

“刘老,那三国演义不是罗贯中的小说吗”

看到刘墨掌心中写下的诸葛亮三个大字,邹易当即开始扯皮。

“小说个屁,你小子不也看出来了,还给我装”刘老也是好耐心,不过被邹易这么胡搅蛮缠也是受不了,随口骂了出来。

知道瞒不过这老家伙,邹易当即嘿嘿一笑道:“刘老你这三堂四院走的是哪条路啊?”

听到这话,刘墨一愣之下却是不敢马虎,压低声音说道:“老头走的是中庭路,却是进不得堂,入的是梅花园”

“哦?座上几只鸟?”

“三只鸟”

“恩,你倒是混得不错”

“这也叫混得不错?”

刘老气苦道:“整天被这帮小子呼来喝去的,我这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河啊。”

“你这就不错了,现在这年头有几个混江湖的能像你这样自由出入帝王之家的。”邹易很不给面子的兑了他一句。

“嘿,这倒也是”

刚才邹易和刘墨的一段黑话,却是清朝时期天地会的暗语,当然现在天地会这叫法已经没有了,清朝灭亡后,天地会就四分五裂,现如今保留最完整的一支便是洪门了。

“小友,还没请教,你这是……”

“这三堂四院我可没进过,有些渊源罢了。”邹易笑着说道。

“这渊源怕是有些深了呢,天地会分裂后,以前的黑话说的人可不多了,像现在的洪门,就有他们自己的一套暗语。”

“这么说,刘老不是洪门中人?”邹易好奇道。

习惯性的摸了摸套在拇指上的白玉指环,刘墨也是没有隐瞒,点头道:“自然不是,天地会分裂那会,有几支没有随大流并入洪门,我这一支便是其中之一,也亏了没有入洪门,要不然可就要背进离乡、远赴重洋了。”

随着满清帝国的覆灭,天地会也随之分裂,其中最大的一支便是现在依然存在的洪门,由于清政府刚刚倒台,当时的社会动荡不堪,不过这却是帮会发张的最佳时机,所谓民不聊生时、诸侯征战起,兵荒马乱的年头,家家户户不得安宁,这种时候借着永保平安的口号,洪门发展的异常迅速,就连那些个军阀都要避其锋芒,不过这种发展毕竟上不了台面,无法真正动摇政局。

孙国父的出现却为他们指引了一条星光大道,短短几年时间里就搭建起了一套完整的政府班子,不过对外却又另外一种叫法“国民革命军”,也就是现在常说的国民党,国军,就这样洪门才算是真正进入了政治舞台。

要知道,孙国父虽然是伟人,可并不代表他的那些个学生门人也都如此,拉拢洪门,不过是这些人拉虎皮扯大旗罢了,等到队伍壮大了,洪门这帮野路子自然就受到了排挤,从核心人员渐渐跌落到了编外人员。

即便这样洪门当时还继续坚持着,孙国父给他们规划了一副蒙托邦似的梦幻前景,自然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这场仗一直打到了内战,那会的洪门经过几十年的浴血奋战,倒也在国军中站住了脚跟,不过这队伍却缩减了不少,一些从天地会跟过来的老人死的死、伤的伤、退的退,真正说到话的都是新上来的后辈,他们心里早就已经失去了洪门精神,再经过老蒋的拉拢,眼看着洪门就要消失在历史舞台上。

无奈之下,洪门仅存的一帮元老在内战最激烈的时刻毅然决定放弃蒙托邦的**,带着众多门下弟子远赴重洋,将根扎在了美国这片土地上,不过也因为洪门的突然离去,使得战争的天平渐渐偏离了轨迹,促成了国军的失败。

“要说还是刘老你这一支有眼光啊,诸侯割据躲过去了,抗战也没参加,内战就更不用说了,经过这许多年的修生养息,这实力怕是一点都不弱啊。”邹易有意无意的开起了玩笑。

“屁的不错,你以为洪门会让我们这几支安安稳稳的离开天地会?”

刘墨吹胡子瞪眼的说道:“前面就不说了,那都是父辈们经历过的,我也不好多说。就说内战那会,洪门一边和共军开战,一边还四处打探我们这几支的消息,当时我家老头子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我是最小的一个,我那大哥和二哥有一次出门押货,不小心被洪门那些个王八犊子套出了话,直接就被送上战场,进了冲锋营,那里面可都是死囚,是当炮灰送死去的。”

“我家老头子知道后,带着兄弟们上前线去救我那两个哥哥,最后扛了俩棺材回来,俩棺材里的物件加起来都拼不起一具身体的。”

“因为这事,我家老头子抑郁了一辈子,到死都没缓过气,要不是这些年社会稳定了,我们这几支早就把洪门给挑了。”

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邹易疑惑道:“刘老就这么信得过我?”

“小友虽然没说,不过能看出来,你也是混江湖的,而且这道比我们可宽多了,就我这芝麻绿豆点大的事,也就当故事听听,过后还能不能记得都不一定,犯不着和我一般见识”

“刘老,你这嘴可真能说,小子我可不敢接话了”

邹易哭笑不得,这老家伙还真是个妙人,也难怪能够在这帮纨绔小子中间混得风生水起。

“刘老,您倒是给个说法啊,军子这物件到底什么来头。”

话说这俩人在一边聊的起劲,可急坏了那边的一帮小家伙,一个个竖着耳朵愣是一句话听不着,最后还是余东忍不住率先开口了。

“小友,你看这事,你给个意见吧”

刘墨也是七巧玲珑心的人,邹易刚才一直装傻充愣显然是不想把这物件的出处爆出去,至于为什么,那不重要,关键是今儿个要能卖他这个面子,以后再见也好说话不是。

抿了口黄酒,摇晃着手中的长脚杯,邹易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说。”

第53章 舞枪

对于戚强军的这柄宝剑,邹易虽然也有点猜测,不过却也不敢肯定,直到刘墨说出了和他相同的答案,他也是越发肯定这宝剑必然就是那诸葛亮续命时所用的法剑,这样一来就更不能说出这剑的出处了,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一旦惹来更多人的追逐,到那时他的心愿或许就要泡汤了。

回到众人身边,刘墨摇头道:“这宝剑的出处还是看不透,这位小哥和我的看法差不多,都认为这物件的确是战国时期的,不过,具体是谁的,却无法得知。”

“刘老,您这可是给我出难题了,要不您再说说,军子这宝剑和我那宝刀,哪个价值更大些?”

这一来余东倒是不乐意了,今儿个他可是憋着劲来一较高下的,若是戚强军这宝剑断不出代,那就没法比较了,到头来,这失面子倒成他了。

“小东,瞧你这性子,这么说吧,你那柄宝刀确实不错,不过小军这宝剑也是不差,若真要比个高下,我只能打平分,不分伯仲吧。”刘墨笑着打起了太极,既然谁都得罪不起,那索性就和稀泥吧。

“靠,这也行?”

余东忍不住爆了粗口,惹得刘墨顿时皱起了眉头,一脸不虞之色。

“得,既然我这宝剑和东子的宝刀不分伯仲,那今晚最后一环节的碎宝就取消了吧”

要说戚强军也是一头雾水,疑惑的在邹易和刘墨身上来回看了看,随即笑道:“大伙也别闹心,今晚虽然没有碎宝的环节,不过我还为大家安排了其他活动。”

“走吧,都上去,我这藏宝室可经不起你们折腾”

说着戚强军便领着众人进入木屋来到了地面,刘墨没有多留先一步离开了,怕是去赶下一个场子了。

“军子,今儿个也不早了,先找人送我回去吧”出了木屋,邹易便也提出了告辞。

“别啊,易哥,今儿个你要是走了,这节目给谁看啊,再说那酒还没封装呢,你就再玩会吧。”戚强军急着说道。

“得,今天算是上贼船了,就听你的吧”邹易无奈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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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强军这会所倒是有些别出心裁,把一众人都安排在了凉亭中,隔着一条三米宽的荷花池,对面一个空白的场地,这会正上演着一出舞蹈,轻纱遮面,绫罗掩体,居然是隋唐时期的宫廷舞蹈,那忽隐忽现的身条,端的是无比**,现场没有现代化的音响设备,全靠着边上的乐师琴瑟和弦,这意境直把人带入了隋唐时期的**宫廷。

“军子,这些个表演都是你**的?”

要说邹易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表演,这可比那些个直接光身子的表演更具**力,那若隐若现,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感觉不禁令人心痒难耐。

“嘿,易哥说笑了,我哪有这本事”

戚强军禁不住咽了口口水,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解释道:“这个表演团是流动性的,几年前来过北京一次,有幸看到了他们的表演,这回再来北京,我也是花了些代价才请动的,今晚这一场演出就要这个数。”

说着伸出一个巴掌在邹易眼前晃了晃。

“五万?”

刚喝了口茶没等咽下一口又喷了出来,戚强军苦着脸说道:“易哥,你说五万一场的表演我用这么费劲吗?”

“那是五十万?倒是也不少了”邹易点头道。

“五百万”戚强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靠,这不抢钱吗,就这表演要五百万一场?”邹易张大嘴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你以为,就五百万还是托了关系对方才勉强答应的。”

“军哥,这些个小姐不错啊,晚上能不能安排下”两人正说着话,却见顺子色眯眯的插了进来。

戚强军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脑勺上,骂道:“滚一边去,哥们还想呢,谁给我安排去。”

宫廷舞蹈结束后,舞女们聚拢到一起,一位身着淡蓝色罗纱裙的女子上前行了个礼,巧笑嫣然的说道:“各位公子,今天妾身身体抱恙,只能献上这一支舞蹈,下面会安排其它节目,望诸位多多包涵。”

“军子,看来你这钱给的不够啊。”邹易调侃着说道。

干笑一声,戚强军颇为无奈道:“易哥,你就别挤兑我了,能把她们请来就天大的面子了,至于怎么安排我可做不了主。”

邹易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不过下面的节目倒是令他产生了些兴趣。

等到舞女们退出场地,却见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穿着男装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柄长枪,来到正中间时,一个枪花挽得众人眼花缭乱。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邹易眼中,这简单的一个枪花却是不简单,不禁有些几分期待。

随着长枪重重的杵在地上,两道身影从两侧冲了出来,刀光剑影中,三人顿时厮杀在了一起,起初后出现的两人把女子打得节节后退,不过危难时刻,那女子将长枪往空中一抛,却见她整个人腾空而起,后发而至半空中抓住了枪身,也不见她如何做到的,来了个倒挂金钩,头下脚上,就这么在半空中舞动着长枪朝底下两人发起了攻击。

“内家功夫?”

邹易眉头一挑,心里着实吃了一惊,感情这女子还是个内家高手,就那身轻如燕的功夫,最起码要修炼到铅华的水平才能够做到,想到这,邹易倒是想好好认识认识这神秘的表演团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邹易失神的片刻,那女子的一柄长枪从上而下,荡开了两人的刀剑,在长枪点地的瞬间,女子借着落势,身体绕着枪身凌空飞行一圈,双腿如影般踢出,逼得那两人放弃了合围之势,退到远处。女子落地后,将长枪一横,挡在身前,真正的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姿态,端的是女中豪杰。

“好,太他妈漂亮了”

“这他妈才是真功夫啊”

“这妞不错,哥哥爱死你了”……

到这时众人才想起喝彩,一句接一句的喊着,当然有些话从这些个纨绔嘴里说出来,自然就变了味。

第54章 美女到访

“不错”

看完整个表演,邹易也是忍不住赞了一句。

女子的这一手枪法,将长枪的优势展露无遗,不同于岳家枪、霸王枪的刚猛,却将枪身的柔韧发挥到了极致,借力用力,将缠、圈、拦、拨运用到借力之中,端的是妙不可言。

女子抱拳行了个四方礼,离场时眼神却在邹易身上停留了片刻。

长枪表演后,再登场的表演却都是些花拳绣腿了,看得邹易直打盹,不过这帮哥们看得却是津津有味,时不时喊上两句,把邹易吓得不轻。

再次醒来,演出团的表演已经结束,一看时间,邹易吓了一跳,这都凌晨两点了,也亏得这帮家伙这么好的兴致,居然能够耐着性子看表演看到这会儿。

“易哥,还回去不?”戚强军笑嘻嘻的凑了上来。

“回去个屁,我可不像你们一个个的豪宅,我住的是宿舍,这个点,鬼给我开门。”邹易气不打一处来,开口骂道。

戚强军非但不生气,依旧乐呵呵的,那模样像极了奸计得逞的小人,“要不这样吧,今儿个晚上就在我这俱乐部休息,明儿一早我让车子送你回学校,保管不耽误你上课。”

“你看着安排吧”不耐烦的挥挥手,邹易也懒得和他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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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余东和跟他要好的几个哥儿们离开外,今天在场的大部分都留宿在了戚强军的俱乐部。

这栋大楼一二层被改造成了亭台楼榭的古中国风,再往上就是彻彻底底的现代化装修风格了,第六层也是大楼的顶层,是俱乐部的豪华客房,客房数目也不多,看门牌一共也就二十来间,不过每一间占地却是极大,比起那些大酒店的总统套房,还要大出一倍不止,设施也是一应俱全,配备了小型的健身房、吧台、游泳池,就看那酒架上放满的世界名酒,这种招待档次怕是连国家邻导人都享受不到。

将邹易送进客房,戚强军也离开了,看他那急急忙忙的样子,怕是给憋坏了。

冲了把澡,穿上客房提供的睡衣,倒了杯浓茶,这才将一晚上的疲惫赶走,静静的躺在椅子上,开始琢磨起那把用于yīn阳易转续命术的法剑,虽说这玩意就摆在他眼前,可是没有续命术阵法的配合,也就是个死物,要想为老道续命增寿,那也是不可能的。

“叮咚”

邹易正想得出神,门铃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皱了皱眉,想着都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找事。

“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邹易扯着嗓子不耐烦的喊了一嘴。

“这么晚打扰公子,妾身冒昧了,望公子海涵。”

一个甜美柔软的声音传进了耳朵,再一想,邹易倒是想起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小姐,你这深更半夜的来我这不太合适吧。”

门外女子顿了片刻,也是犹豫道:“妾身知道冒昧,不过错过今晚,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公子了,多有得罪,也是无奈。”

这话听在邹易耳朵里,不仅有些遐想,脱口而出道:“这值得吗,露水姻缘怕是有损姑娘名节啊。”

这话一出口,门外的女子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捏着拳头,咬着银牙,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解释道:“公子误会了,妾身不过是想和你探讨一下道为何物。”

邹易两眼一直,尴尬陡生,脸上瞬间爬满了红霞,感情是自作多情了,理清了凌乱的思绪,这才说道:“姑娘稍等,我换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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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见到这位女子,邹易依旧有些失神,跳舞时她穿的是绫罗纱衣,表现出来的是妩媚**,而现在换上了一身淑女长裙,却又是另外一番飘然若仙的美感。

“咳咳,这茶还不错,别客气”

直到看得对方快要发毛了,邹易这才发觉失态,笨手笨脚的将一杯大红袍推到了她面前。

女子轻声道了声谢,温婉的说道:“妾身姓花,名馨予。”

花姑娘?邹易顿时傻眼了,这名字怎么着也叫不出口啊.叫馨予吧,似乎又有些暧$昧。

就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花馨予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处境,俏脸一红,弱弱的说道:“公子若是不嫌弃,就叫妾身馨予吧。”

“唉,这个……馨予姑娘,咱们能不能换种说话方式,你这文绉绉的,听着有些别扭”

花馨予一愣,随即笑道:“平时说着说着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不知怎么称呼?”

邹易总算是松了口气,若是她再这么说话,这神经都要大条了,伸出手笑着说道:“邹易,叫我易子就行”

看了眼那细长的手掌,花馨予却是回避了握手的动作,笑道:“原来是邹先生,今天来得有些唐突,就是想和你探讨下修炼上的一些问题。”

“姑娘是不是找错人了”邹易没有接话,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也知道,这问题问得有些冒昧,不过这些年我走遍了大江南北,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内家功夫练到金华层次的,实在是求知若渴,还请易先生不要见怪。”说着花馨予站起身,施施然行了个万福礼。

“这么说,你能看出我的修为?”

听她这么一说,邹易心里一惊,话说除了老道知道他的修为达到了三华外,还没谁能够一眼看透的,眼前这女子居然张口就说出了他的修为,不能不让他吃惊。

“先生不用担心,其实若不是小妹无意间感觉到了你身上的气势,我也不会用家传的通灵玉探查,即使如此对于先生的修为也不过是猜测,并不敢确定。”

花馨予笑着解除了他的顾忌,脸上居然还露出了小小的得意。

感情这是被忽悠了,要说这丫头也是个鬼灵精,虽然猜到他的修为肯定超过了铅华的层次,不过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也是不敢肯定,先前那会儿显然是在套邹易的话,不想,毫无防备下居然也是着了道。

第55章 探讨(一)

花馨予的一句话可把邹易给郁闷坏了,真是终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随着老道也跑了十几年的江湖,今儿个被一个小丫头给拍在了沙滩上,这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

“馨予姑娘,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这拜山也得有个拜帖,你这自报家门的一关还没过,先是问起我来,似乎不太合适吧”邹易打着哈哈说道。

默认了对方的身份,邹易倒是放开了,可不能再将眼前这个娇滴滴的丫头当成普通人对待,要不然今儿个可真就掉yīn沟里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自报家门了,不过易先生可不能欺骗我一个小女子”

花馨予楚楚可怜的横了他一眼,这才说道:“不知道易先生听说过花木兰没?”

“孝烈将军花木兰?”邹易疑惑道。

花馨予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孝烈将军花木兰,小女子便是木兰将军的后人。”

“你这说法太玄乎,我可不敢相信,花木兰姓花,你也姓花,难道这就能说明你是她的后人?”

花馨予也不生气,解释道:“先生的怀疑我可以理解,其实原本就没有花姓,花通华,我们这一族原本应该姓华,不过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改姓了花。”

“公子华?”邹易突兀的冒出一句。

“先生知道公子华?”花馨予顿时张大了嘴巴,一脸的吃惊。

这是邹易第一次看到她失态,见到她如此神态,对之前的话倒是信了几分。

这会邹易反倒拿捏起来,悠然自得的茗了口大红袍,含在嘴里就是不咽下去,看得一边正静待下文的花馨予忍不住握紧了小拳头,恨不得上去把他揍上一顿。

吊足了胃口,邹易这才开口道:“我不仅知道公子华,还知道公子华其实并不是秦孝公的儿子,再说准确点,这公子华根本不是嬴姓族人。”

这个重磅炸弹抛出后,花馨予已经用手捂住了她那樱桃小嘴,生怕叫出声来,看向邹易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一般。

也不理会她,邹易接着说道:“这公子华在历史上是个谜一样的人物,有着诸多猜测,不过谁都不会想到,其实公子华并不是男儿身,却是个货真价实的西贝货,嘿,这样貌嘛,怕是只能用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来形容了,也是生得太美貌了,所以一直以男装见人。”

“你到底是谁?”

到这一刻,花馨予再也忍不住了,邹易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花氏家族的隐秘,除了当代家主外,无人知晓。

原来,公子华的确是女儿身,而且根本就不是嬴氏子弟,华姓才是她的真正姓氏,秦惠文王继位的第三年,一次狩猎,无意中陷入了狼群的围困,卫士一个个相继战死,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数以百计的狼群,真正的必死之局。

就在惠文王准备放弃反抗,以身喂狼的时候,一个身着白衣,脚踏飞剑的男子出现在面前,只见这男子随意的挥了挥手,那些在他眼中犹如千军万马的狼群,瞬间血肉横飞,无一幸免。

见识到了白衣男子的手段,惠文王顿时惊为天人,狩猎结束后,他将白衣男子请入宫中,大开嬴氏宗祠,与白衣男子结为兄弟,并昭告天下,封白衣男子为华公子,也就是后来的公子华,赐嬴姓,名为赢华,至此,华公子才出现在世人面前。

公子华的出现甚至改变了当时六国联盟的趋势,在她的威逼利诱下,魏国首先背叛了其他五国,率先与秦订下了城下之约,缓解了秦国四面楚歌的困局。

随着惠文王和公子华的接触日益加深,公子华西贝货的秘密也逐渐被揭穿,一次公子华正在沐浴,惠文王无意间闯入了房间,见得她的真容,从那以后,惠文王对公子华展开了猛烈的追求,不得已之下,公子华离开了秦宫,惠文王遍寻不着,至此性情大变,甚至将谏臣商鞅五马分尸。

这段历史,到这里并没有结束,秦王嬴政也就是秦始皇即位后,为了寻找长生不老仙丹,翻看内史时无意间发现了公子华的记载,“脚踏飞天剑,身着七彩衣,挥手间天崩地裂”,正是因为这段文字,嬴政开始四处搜寻华姓子弟,一时间,华氏遭受到了举天下之力的围困,作为当时华氏家主的公子华,不得已将华姓改为花姓,才得以摆脱了嬴政的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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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不知道馨予姑娘能否为我解答”邹易不答反问道。

“如果先生不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这个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花馨予很是干脆的拒绝道。

“这样啊,那行,就当我没说过”

邹易很殊棍将身子往后一躺,索性不说话了。

“你……”

花馨予这一拳头打在了空气上,心里别提多难受了,银牙咬得咯嘣咯嘣直响。

“先生问吧,我回答就是”

整整过了半刻钟,花馨予这才打破沉寂,率先败下阵来,心里苦的都快挤出水了,想她练了这么些年的养气功夫,这一会儿却是连连失态,若继续下去,对以后的修炼怕是要造成影响的。

侧眼看了她一眼,邹易心里不禁暗赞,这连老底都给人掏了还能保持如此镇定,倒是有几分能耐。

干咳一声,邹易坐直了身子,一扫先前的疲软,严肃的说道:“按理说,正统的道家门人是不允许参与世俗争斗的,为什么公子华要帮惠文王一统六国?”

“这……先生能不能换个问题?”花馨予顿时为难道。

“就当我没问”

见到他又准备躲回躺椅,花馨予气极,端起桌上的大红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一口喝尽,要不是打不过,她这会儿怕是已经动手了,这实在是太可恶了,明摆着是吃定她,一点余地都不留。

不过这个问题也确实令她为难,这件事涉及到一个隐秘,若是说了出来,有可能会得罪到一些人,花氏家族也必然受到牵连。

“好,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向我做出保证,保证这件事不外传,否则,我宁可冒着华氏家族的危险,也不会告诉你。”

考虑了一会,花馨予最后做出了决定,在她看来,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油嘴滑舌、刁钻无赖,不过应该是个守信的人,只要他能够做出承诺,说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再说这件事实际上与花氏家族没有多大关系,而对方所掌握的可是花氏家族的绝密,若是不能查出这消息的来源,万一这种事情再次被世人所知,又不知道要惹来多大的麻烦。

“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喜欢嚼舌根的人,而且问这个问题也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邹易点头应承道。

花馨予整理了下思绪,这才缓缓道出了个中因由。

原来,花氏家族在惠文王继位那年突然收到了一封“天羽书”,要说这“天羽书”在修道界可谓是圣旨一般的存在,天羽通天语二字,意思是说这信所要表达的是天之意,实在是嚣张至极。

没人知道这信究竟是何人书写,也没人会去怀疑信中所说内容的真实性,因为经过这千百年来的证实,凡“天羽书”所说之事无一不成为事实,更笃定了这天羽二字的含义。

花家收到的“天羽书”,意思是说,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一次秦国将成就合的必然趋势,希望花家可以从中略尽绵力。

“那天羽书中真的说,秦国将会统一六国?”

听完她的述说,邹易心里也是吃了一惊,若真如她说的一样,那发出“天羽书”的人岂不是能预知未来?这也太夸张了,世间那所谓的推背图与其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嘛。

“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至于信与不信,你自己斟酌”花馨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嘿嘿,信,为什么不信”

看到他那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态,花馨予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说道:“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花家隐秘了吧?”

“那是自然”邹易一本正经的说道:“话说当年我才十岁,无意间得到一本秘史,上面记载了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恩,那本秘史在一次房子失火中被烧了。”

邹易这话还没说完,她的脸已经被气绿了,这分明是在编故事嘛,哪来什么秘史,还一把火烧了,来了个死无对证,这混蛋分明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说实话。

“你,混蛋”最后憋着一口气愣是只吐出了这三个字。

莞尔一笑,邹易也不想过分为难她,随即笑道:“馨予姑娘不要生气,不知你是否听说过三山五湖学宫?”

花馨予愣了一下,疑惑道:“三山五湖?这学宫不是早就没了吗?”

邹易嘿嘿一笑,没再逗她,紧接着解释道:“你的那位先祖公子华离开秦宫后,惠文王派出了许多江湖奇门中人找寻她的下落,就在她快要离开大秦地界的时候,被一支斥骑营发现了踪迹,当时大秦边境正好驻扎了十万大军,为了迫使公子华退回秦国境内,当时的大将摆出了万箭穿心阵,原本是想恫吓她的,不过谁想公子华贞烈之极,居然硬闯万箭穿心阵,却是不幸被流箭射中。”

“要说公子华也是了得,在被飞箭击中后,带伤硬是闯过了边境十万大军的围困,逃到了魏境,正巧被当时游学的三山五湖学宫门下弟子碰到,这时的公子华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学宫弟子的帮助下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等到公子华伤势恢复,得知救她的人已经离去,四处打听下才知道,救她之人乃是三山五湖学宫的门下弟子,为了当面致谢,公子华便找上了学宫,至于这段历史的描述便是那个时候她亲自所述。”

“原来是这样,难怪先祖在训示中对三山五湖学宫颇有赞誉,要求族中弟子在见到学宫门人时要保持尊重。”

等到邹易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完,再结合了先祖的训示,花馨予这才释怀。

“易先生也是学宫弟子吗?”

邹易道:“我还算不上学宫弟子,师父并没有把我引入学宫。”

花馨予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追问,过了片刻,才开口问道:“易先生真的已经修炼到金华的层次了吗?”

“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吧,对于这修炼之道,我也是一知半解。”

花馨予一脸疑惑道:“难道易先生的师父没有把修炼之道的知识传授给你吗?”

邹易道:“不是师父不肯传授,只是他老人家也不过是半桶水,我这个徒弟就更不如了。”

“这怎么可能?”

花馨予难以置信的摇起了头,“没有传承你是怎么修炼到金华层次的,这可不是外家功夫,只要肯吃苦就能练成的,很多酸涩难懂的地方,如果没有前人的经验,别说是十年了,哪怕是一百年都不可能悟通的。”

“这个……”邹易尴尬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做了十几年的早课,就这样了。”

“早课?”

他这话彻底把花馨予给刺激到了,想她从出生就泡药浴,三岁起开始打坐修炼,可以说从一出生就开始修炼了,那也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才将内功心法修炼到银华的水平,在族中,这种修炼速度已经算是天才般的人物了,可他居然只是每天做做早课就达到了金华的修为,这简直太欺负人了。

“别这么看我,这事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邹易急急忙忙解释道,关键是这姑娘现在看着他那眼神实在是瘆的慌,再被她这么看下去,身上都快起毛了。

花馨予歉然一笑,心里顿时警觉,自从见到这男人,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失态了,这可不是好兆头,这次回去要赶紧闭关,否则必然会留下心魔,若是如此,今生怕就要止步于此了,修为上再难有所进步。

略作停顿,咬咬牙,心里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花馨予拿起桌上的纸笔,片刻功夫便写了满满一张纸的东西。

“易先生,这是我花氏家族的内功心法,还请过目。”

看到对方将纸递了过来,邹易顿时皱起了眉头,道:“馨予姑娘,这似乎不合规矩吧,你把花氏家族的内功心法给我看,这可是犯了大忌,若我真看了,怕是会被你们花家追究到底吧?”

花馨予也是道:“易先生放心,这不过是馨予和你私人间的交流,想来你也不会说出去的,既然你我都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又何来追究一说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邹易依然没有去接那烫手的山芋。

将纸摆在他面前,花馨予叹息道:“不瞒易先生,其实花氏的内功心法早在唐朝的时候就已经残缺不全了,当时的花氏族长一改先前的隐世作风,出世当了个仓部员外郎,想凭借着家族的势力闯出一片天地,不过事实证明这种改变差点覆灭了整个花氏家族,那位族长不谱世事,得罪了许多朝中的老臣,被按了个贪污之罪。”

“原本他是可以弃功名利禄不顾离开朝堂的,不过显然有人打听出了花氏家族的来头,事先对府中的水井动了手脚,将花府上上下下都给放倒了,恰逢当时正处于严惩贪污舞弊的时候,就这样随着他一起出世的花氏族人全部被斩首示众,株连九族。”

“随着这位族长的离世,花家的内功心法也失去了代代口耳相传的一句核心口诀,所以从那以后,花家再也没有人能够踏入先天层次的,这一次馨予冒着族规的惩罚,将内功心法拿出来和易先生交流,实在也是迫不得已,若是可以从先生这里得到些启发,即使不能补全心法,却也是值得的。”

邹易无奈苦笑道:“你倒是舍得,不过,有言在先,即便你拿出了花氏的内功心法给我看,我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内功心法拿来交换,没有得到师父的允许,这心法是不能外传的。”

“我知道,先生放心,我拿出心法并不是为了交换,而是希望你能够给出点建议,不管怎么样,修炼到金华层次的人,这世上也没几个了,能够从你身上得到些启发,花氏家族已经算是占便宜了。”

花馨予的善解人意倒是让邹易再也无法推却了,要说这花氏的内功心法对他其实也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毕竟从修炼至今,唯一接触过得内功心法就只有老道家传的这一种,兼且他也知道,老道家传的这内功心法其实很普通,唯一的作用就是修炼过后能够更好的把握人的脉象,施针时可以借着银针将内力传入患者体内,更好的缓解症状,要说想凭着这心法修炼到多高的境界,看老道就知道了,修炼了整整两百多年也不过和眼前这丫头二十多年修炼出来的内力旗鼓相当,可见一斑。

要说邹易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将修为提升到金华的层次,靠的还是他那双yīn阳眼,自从眼睛异变后,每次早课灵气的吸收速度与之前相比,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从头发丝粗细的灵气吸收量变成了拇指般粗细,这才是他修为突飞猛进的真正原因。

“既然馨予姑娘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矫情了,不过看完之后,可不敢保证一定能够给出什么建议。”

邹易事先还是给她打了个预防针,关键是他对于修炼之道真的是一知半解,别说给建议了,就怕连这内功心法能不能看懂都不一定,看是肯定要看的,这么好的机遇,若是错过了,怕是连老道都要吹胡子瞪眼,不过这毕竟是人家家传的内功心法,利弊关系还是要处理好。

“你放心,我花馨予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反悔,不管你能不能给出建议,事后我都不会追究。”

得到了她的保证,邹易这才放心的拿起心法细细观看。

“馨予姑娘,你这内功心法偏于yīn柔,男人修炼怕是有损精元吧?”虽然只是从上而下粗略的看了一遍,邹易却已经发现了问题,开口问了出来。

花馨予眼前一亮,不过却还是抑制住了内心的惊喜,点头道:“易先生说的不错,这心法自从失去了核心部分后,便只能由女子修炼,若是有男子修炼了这心法,轻则变得不男不女,严重的甚至会爆体而亡。”

“葵花宝典?”邹易心里禁不住冒出了一个荒谬的念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魔教圣典,那东方不败不会也姓花吧。

放下心中的好奇,邹易继续研究起来,要说能够一眼看出这心法偏于yīn柔还要归功于他本身的中医理论知识,中医讲究的就是yīn阳调和,所以对yīn阳二字的理解颇为深刻,在看到功法前两句的时候,他就发现这花氏的家传心法,内力所行之处基本上都集中在任脉,而任脉又为yīn脉之海,长此以往势必会导致yīn长阳消。

待他继续深入研究心法的时候,却被卡主了,虽然能够看懂心法的运行路径,可要真正理解起来却是难上千百倍,也难怪方才花馨予会忍不住质疑,也确实如此,如果没有前人修炼成功的经验参照,单单靠自己一个人去摸索,怕是难比登天了。

“馨予姑娘,不知可否为我解释一下这心法修炼中的关键之处?”

既然无法凭着个人的能力去理解这花氏家传心法,邹易倒也干脆,直接向一边正焦急等待的花馨予求助了。

默默的点了点头,花馨予也是稍稍松了口气,若是眼前这男人真的能够凭借自身的领悟看懂心法,那就真的太妖孽了,看不懂那才是正常的。

她显然是真心求教,也不避嫌,直接来到邹易身边坐下,伸出芊芊柔胰,指着纸上的功法详细的解说起来,这些理解都是花家先辈们几千年来修炼心法的心得体会,可以说是珍贵异常,能够看出,她并没有藏私,解说中还时不时的结合她自身修炼时的一些感悟,这样一来,倒是让邹易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想想以前老道对于修炼一道的解说,那便如同小学生学习拼音字母一般,而花馨予的这番话,则是直接深入到了对汉子含义的理解,不可同日而语啊。

第433章 戚强军

“看不起哥哥是吧,走,陪哥哥跳支舞去,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原本南子话一出口,夏之岚的脸上就已经露出了一丝不悦,却不想这哥们还动起手了,伸手就要去拉夏之岚的胳膊。

看到这场景,邹易顿时火从心起,拿起桌上一根牙签轻轻挑在了南子的手腕处,冷冷的说道:“从哪来,滚回哪去。”

“哟呵,还有比哥哥更嚣张的”南子一边摸着被牙签挑中的地方,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令得他整条手臂都禁不住颤抖,嘴上却是不肯弱了气势。

“小的们,出来吧,这有个二货跟哥哥我耍狠呢”

经他这么一吆喝,从旁边插出两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的盯着邹易。

周波正准备起身,却被邹易按了回去,淡淡的说道:“给华子打个电话,让他来处理,这事发生在京华,还是交给京华来处理吧。”

“切,找帮手?你可劲的找,就是把何文华叫来了,看哥哥怂不怂。”

周波在一边打着电话,南子也不管,继续嚣张的说着:“小姐,跟哥哥走吧,跟着他们没前途,一个个怂了吧唧的,遇到事就会打电话。”

看到这小子又把手伸了过来,却是另外一只,邹易再好的脾气也被激怒了,一挺而起,挡在了夏之岚身前,冷笑道:“你是真想找死?”

原本嚣张跋扈的南子在邹易站起来那会儿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本身也算壮士了,十八岁的年纪却拥有了一米八几的个子,加上经常锻炼,身上肌肉也不少,不过在一米九的邹易面前还是矮了一截,气势上顿时落了下乘。

“草,吓唬哥哥?瘦了吧唧的身板,还敢威胁我”

退后一步的举动明显伤了南子的自尊心,回过神来,顿时撸起袖管,张口就骂。

“南子,干什么呢?”

这边的举动不一会就引起了正在洽谈合作事宜的戚强军的注意,顿时头大,不过也不能不管,毕竟两家是世交,加上今天也算是发布会,现场来了许多记者,这要真闹出点事情给捅了出去,影响还是非常坏的。

“军哥,这回可不是我闹事,我好言好语的请这位小姐跳舞,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出手伤人,你看,我这条胳膊到现在都抬不起来”南子恶人先告状的说着,不过看他那颤抖的手臂,倒是给这话增添了几分真实性。

戚强军眉头一皱,看到南子自己遭了罪,倒是不好说他什么了,看向邹易笑着问道:“这位兄弟,面生得很,不是京城人士吧?在哪发财呢?”

他这话一说出口,邹易也笑了,看对方年纪也不大,顶多二十六七的样子,说话间倒有股江湖气,上来不问是非,先是探路,探路是江湖人的术语,就是打探对方的根底,若是根底深,得罪不起,那就认栽;若是根底浅的,说不得就要用些手段,让对方吃些苦头了。

“怎么的,想替这小子出头?”

对方不接话戚强军也是无奈,笑着说道:“兄弟别这么大火气,大家都是年轻人,有事可以坐下来商量着解决,谁对谁错总有个章程不是?”

“章程?”

邹易冷冷一笑,说道:“我这个人从来不按章程办事,我给你们两条路,第一,赔礼道歉,从此以后见到我们绕道而行;第二,现在我就把这小子给废了。”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听到邹易放出的狠话,戚强军很反常的没有发怒,虽说这些年因为从商的缘故,说话做事都温和了许多,可那会儿却也是个狠角色,没少把人手脚打残的,有人当面驳面子,这种事情谁能忍得住。

“草,军哥好脾气给你面子,你小子还真以为怕了你,看老子今天整不死你。”

“南子,给我住嘴,站一边去”

就在南子气不过,准备让人上去收拾邹易的时候,戚强军一个激灵顿想起在哪见到过邹易了,这没想起还好,一想起来,那满头的冷汗连他自个儿都吓坏了。

话说三年前,戚强军准备在江南那一块搞点房地产,那会圈子里的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要想穷上澳斯,要想富搞地产”雄心壮志的他也是奔着这句话跑了趟江南,都说京官不如县官大,到了人家地头上总是要拜会一下的,就这样认识了一个满嘴跑火车,嚣张跋扈的官二代,想着能够通过这官二代和他家里挂上关系。

不过有一次出去玩,却遇到个事,这货上ktv唱歌,那么多公主她不要,非从外面拉进来一个同样来唱歌的学生妹,让人家陪酒陪唱,谁让人家家大势大,那学生妹也受了,这也就算了,可最后出了ktv,这货还想带人家姑娘去开房,这下可撞到铁板了,那会路上人多,正好碰见一老一少两个路过的行人,那姑娘见势就躲在了这两人身后。

要说这两人也是多事,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问了个明白,之后那年轻人站出来同样说出了这句狠话。

“我给你两条路,第一,赔礼道歉,从此以后见到我们绕道而行;第二,现在我就把小子给废了。”

要说这二货哪受过这种气,从来都是别人软言软语的巴结着,即使犯了事,最后也是对方低头赔礼道歉,这会儿却被人指着鼻子,还给划了道,一股屈辱油然而生,正准备破口大骂,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那年轻人却先动手了,一只手就将对方身边五六个充当保镖的壮汉直接给放倒,好在戚强军见势溜得快,闪到了一边,算是躲过一劫,最后那年轻人也是够狠,将那二货给揍得连戚强军都不认识了。

完事后,这一老一少也没闪人,就站在那里等着,这二货也不是一般的官二代,母亲是江南一知名集团的老总,下面涵盖了诸多大型企业,父亲是副省级干部,而且有望在一年后的调动中转正,听说儿子被打了,这做母亲的顿时怒火中烧,仗着副省级夫人的身份,将各部门都调动了起来,一时间这小小的ktv门口警灯闪烁,虽然没有抓人,却把那姑娘给吓坏了,不过这一老一少倒很是镇定,看着那一排排围起来的警察,谈笑依然。

这官二代的父亲倒还算镇定,自个儿的儿子什么样,他心里最清楚,要说整件事情,肯定是那不争气的东西惹出来的,可再怎么说也是副省级干部的儿子,被人打了,就这样草草了事,被那些个正在看热闹的人知道,这以后怕是也没什么威严可言了,当即下达了命令,先将行凶的两个人犯给扣押,至于怎么审,这件事待他好好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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