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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海》


第1章 关停小煤矿

进入九月份，陕省已经提前进入了冬季，除了没下雪外，人们已经穿上了羽绒服，家里有矿的则穿上了真皮大衣，即便是喝酒喝成迷糊虫的人，也被自家婆姨拽过耳朵，灌上一壶热奶茶，然后被命令披上了皮马甲。

此刻，陕省榆市安监局。

宽大的会议室里，窗户大开，不过浓烈的烟雾笼罩了整个屋子，让人们互相之间都看不清了。

与窗外冷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屋内的气氛却无比热闹，像极了一个菜市场。

来自全市11个县市的大中小33家企业的老总正围坐在会议室桌旁，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夹枪带棒，讨论着事关生死的事情。

“……各位老总，中央的精神是非常明确的，煤矿产能过剩，压缩产能，关闭小煤矿势在必行，这没什么可谈的。按照省里的安排，榆市作为能源大市，在煤矿兼并重组中必须走在前列，无论如何压缩500万吨的产能，拿出一个样板来。”说话的人，是陕省安监局煤矿安全生产处的处长贾向阳。

此人早年毕业于矿业大学，先后在企业挂职、在发改委主管矿业审批，现在成为煤矿行业的顶头上司，年方35岁，正是少壮改革派的代表人物，在主管煤矿安全期间，处理了一大批违规生产的企业老总和疏于监管的公务员，是所有人眼中的“阎王老贾”。

“贾处长，我们并不不拥护中央的意见，事实上由于产能过剩，我们煤炭销售也是苦不堪言，可咱们得讲道理，我榆阳公司规模虽然不大，但无论煤矿质量和煤矿设备都是先进的，而且十多年来没出过一次生产事故，你让我们这样的公司压缩一半产能，总得有个依据吧？”榆阳煤矿公司的杨洋是榆市比较出名的煤矿老总，不同于其他赚黑心钱的老板，他舍得在安全生产上下功夫，职工待遇也很高，可以说榆市煤矿工人的工资上涨就是他开的头。

“就是，杨总说的没错。凭什么我们这些民企要么关闭，要么压缩产能，榆煤公司为什么只是关掉了那几个不好开采的煤矿，而且我听说了，那几个煤矿本就是废弃的矿井，拿废井顶100万产能，我老胡也能做到。”胡继发是南方人，爱占小便宜，平时总是犯小毛病，不过一次大事也没发生过。他的煤矿产量不大，关停是必须的，其实他说话就是为了在兼并或关停时能拿到一个比较好的价钱。

贾向阳咳嗽了一声说道：“两位老总，讨价还价不是你们平时的作风啊。杨总，我承认你的煤矿设备是很先进的，不过你的安全费为什么还欠着300多万？还有胡总，上次透水事故，别以为没死人你就能逃过一劫！”

他的话一出，杨洋率先不服了：“不是说安全费是是按照煤矿产量收的吗？我榆阳公司设备先进，用人少，产量高，然后你们就可以多收费？榆煤公司产量比我高不少，为什么费用和我们一般高？”

榆煤公司的老总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人，大概常年的喝酒灌肥了他的身子，他摇着头说道：“榆煤公司是老国企，有我们自己的难处的。”

贾向阳一抬手，说道：“榆煤公司是咱们榆市的招牌企业，前些年因为消化榆市矿务局的几个废矿的员工，包袱很重的，这一点省里有考虑的。一个养着几千人的公司，真压缩一半产能，我看那些人非得上访去。杨总，如果你能消化三千人，不，消化1000人，你的产能可以不压缩。”

杨洋把笔一扔，说道：“开什么玩笑，我公司总共才不到五百人，让我接收两倍的煤矿工人，那不是要我命吗？”

榆市安监局副局长李安民适时插话了，想到榆阳公司西面的水库能够钓鱼，他轻咳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然后和颜悦色地说道：“各位，小煤矿关停，中煤矿转让兼并，大煤矿压缩产能，这项既定政策不会变。先不说稳定矿工队伍的事情，说句难听的话，各位谁能保证在今后一直不出事？举例来说，华国最大的神煤公司，它的安全理念也不过是‘煤矿也可以不死人’，可见它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做到不死人。试问，你们谁能比得上那家央企？”

见榆阳的杨洋要插话，李安民连忙说道：“杨总，你那些设备顶多算是小步枪，你见过机关枪或者大炮吗？综合开采面高达8米的采煤机，全自动运煤输送带，自动灭火系统，哪样你有？我看，不如趁着现在有个好估值，卖给相关的企业。起码，咱们是本地的企业，有什么事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可以商量。但是，压缩500万吨的产能，是贾处长和中央据理力争才争取来的，大家要懂得感恩。拿到钱，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总比提心吊胆搞生产好吧？”

他的一番话，在一些中小型煤老板那里引起了共鸣，虽然这次补偿金或者是兼并费用比预期的少一些，但这是一次性拿到的呀，总比有钱没命花强。

贾向阳见众人脸色的愤怒和不甘少了很多，不禁对老干部李安民多看了一眼，心中有点可惜，如果李安民再年轻十岁，起码能够再上一个台阶的。

“李局长说的对，这件事情我们不争。”本就抱着卖煤矿想法的胡继发说道，他心里有想法，拿到钱就投资到房地产行业去，不再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为了市里的安定，我可以做出让步。”杨洋表态道。

“那好，既然如此……”贾向阳刚要做总结性发言，以便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眼角余光却看到了一个年轻人似乎带着挣扎的表情。

“你……”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杨洋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李河川，连忙小声说道：“贾处长，那个就是矿海公司的小老板李河川，不过他这个老总快破产了。因为早些年矿海公司的前任老总，其实就是他二叔借了他家100万，结果老板上周刚卷款跑了，临跑之前把煤矿转给了刚毕业的他。估计他都还没来得及接收公司去呢，在安监局换证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开会。”

贾向阳翻了一下手头的资料，眉头一皱，说道：“矿海公司的产能是10万吨，省里给的补偿款是400万，他也不算吃亏呀。”

李安民解释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算好，不过据我了解，他二叔跑路之前，已经用低于成本价的煤炭合同骗了一些公司的预付款，再加上拖欠工人的工资，矿海公司的窟窿高达700万，即便有省里给400万，缺口还有300万呢。”

“这样啊……”贾向阳陷入了深思，“那真的不能简单关了了事。”

李安民看着那个自己的远方亲戚，低声说道：“贾处长，要不然听听他有什么想法？”

“小伙子……李河川是吧，你说说，有什么想法。”贾向阳一脸慈祥地说道。

不过让一个35岁的中年大叔露出慈祥的表情，还真是为难了他。

李河川连忙站起来，说道：“各位领导……”

“坐下说。”贾向阳道。

李河川又坐下，翻了翻笔记本说道：“我们家的情况各位领导和老总们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如果真的一关了之，别说我了，就是公司上下上百号人，估计也会有人做出极端的事情。省里的政策我了解，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说，我听听。”贾向阳说道。

“能不能将李山抓捕归案，清算了员工的工资之后再说关矿的事情？”

“那可没有准信，谁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贾向阳眉头一皱说道。

“其实这只是一个策略，总得给员工们一个交代吧？”李河川没了拘谨，继续说道，“省里定的关闭标准是10万吨以下，转让标准是50万吨以下，是不是说，矿海公司达到了50万吨的产能，就可以不用关闭或转让了？”

贾向阳再次紧锁眉头，他不知道李河川为什么这样说，不过还是说道：“你的煤矿资源一般，即便是加班加点，也不可能达到年产50万吨的，而且我得警告你，那样做的话，最大可能就是引发事故，到时候可就不是关闭矿井那么简单了。”

“我明白，我是说如果。”李河川看着贾向阳说道。

贾向阳看了一眼李安民，小声说道：“李局长，你看。”

“给年轻人一点希望把，说不定他自己就泄气了。”李安民说道，他可不认为李河川能实现那个目标。

贾向阳点点头，冲李河川说道：“那好吧，500万压缩产能是明年的事情，下半年的这四个月其实是缓冲期，如果能将李山缉捕归案，清算完了再关停矿井，以免员工上访。还有……如果年底能达到50万的产能，呵呵，也算是中型煤矿了，只要煤矿生产是安全的，可以保留。”

杨洋等人只是看了一眼李河川，不知道他为何要争取后面的政策，在他们看来，矿海公司达到50万的产能，是不可能的。

李河川看了一眼贾向阳，呵呵一笑，说道：“谢谢贾处长，那个……能不能把这事写进会议纪要？”

贾向阳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连续的开会让他的神经很紧张，这个年轻人看似天真的话语，让他的神经放松下来。

“写进去，作为最后一条。”贾向阳拍板了。

第2章 采高4米的直齿摇臂采煤机

持续了三天的煤矿产能压缩会终于艰难谈下来了，省里很是强硬，而且后手很多，诸如加强检查、安全技术措施费计提标准提高、煤矿安全风险抵押金增加等方法根本就没使用，各大中小煤企只能捏着鼻子忍下来，在会议纪要上签字。

唯一的变数是会议纪要上多了一条，是关于矿海公司的关闭方案的。

没人会在意这一条，毕竟所有人都认为这不过是给矿海公司的一条安慰语。

可以预见的是，等岁末时，这些煤矿工人必然要闹事，不过这已经没人在意了，毕竟在十一之前完成压缩煤矿产能的硬指标已经分派下去了。

不过，唯一对这件事情在意的人此刻却躲在安监局的楼顶，吹着冷风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刚才，连续几天的开会，他的身子已经吃不消了。

不同于其他老油条，他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对这种需要靠高浓度茶水和香烟才能支撑的会议，他完全不具有耐受力，因此沉沉之中几乎要睡着了。

不过他的大脑昏沉之时，手机莫名震动起来，他以为是谁发来的信息，便掏出来看。

一个亮点在手机屏幕上出现，亮点越来越大，直到他看清楚那是什么。

那像极了一个app软件。

那是一个环形的软件图标，中间是一个山，下面一片水面的模样，看上去就跟游戏图标差不多。

李河川不记得自己安装这个app，想着是不是病毒，于是准备卸载掉。

可这个时候手机屏幕一闪，图标像是被点击开了，巨大的挖煤机、飞驰的火车、管道盘结的化工厂、耸立烟囱的电厂从圆环中穿梭而过。

紧接着一条消息提醒出现在屏幕上。

“尊敬的老板你好，欢迎进入矿海商业，系统将自动识别您的身份，为您匹配合适的职业。”

叮。

不等李河川反应过来，又来了一个提醒。

“扫描成功，您的第一个矿海商业的身份是煤炭公司老板，系统将为您解锁超级煤炭生产商辅助系统。”

一开始，李河川以为是病毒，可是当手机中出现一堆数据时，他不得不认真起来。

手机上呈现的是3d模样的矿海公司，在其右侧罗列了一竖排数据。

名称：榆市矿海煤业有限公司

董事长：李河川

员工数：99/100

公司资产状态：固定资产残值120万，负债700万

生产进度：0/9万吨

经营建议：矿井为半机械化生产，存在严重安全隐患，需防止矿难事故发生。购置全自动采煤机可大大降低安全事故概率。

很多游戏的开局，也是给一个要破产的公司让主角发展起来。

想到这一点，李河川的心脏很不争气地跳起来，这个作弊器一样的神器，自己非常有信心发展好这个公司。

他看到上方一个小喇叭提示：老板可进入矿海商城购买自己需要的产品。

李河川点击进去，一个几乎无限延伸，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大的书架出现在他的眼前。

书架并非放书的，而是一个个的格子，每一个格子里都旋转着显示着一样东西。

远处的看起来非常模糊，只有近处的他才能看清，大概是系统限制吧。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橱窗展示柜。

只不过里面的东西并非布娃娃，而是一件件机械设备，这不禁让他这个机械设计专业毕业的学生兴奋起来。

第一个格子里是一件直齿摇臂采煤机，上面注明了产品性能，综合开采面为4米，最大倾角25度，功率900kw，月额定采煤效率10万吨。

李河川咽了一口吐沫，这绝壁是一件好产品呀，如果用在自家煤矿上，效率大大提高不说，用人数可以减少到两成，而效率能提高10倍。

矿海公司年采煤量顶天了也就10万吨，而这个设备却能一个月就生产出来。

不过，李河川看了一下售价，不禁往数字而兴叹，5000万元，把整个公司卖了也凑不出来这么多钱。哦，不能说凑不出，而是根本资不抵债。

李河川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格子下方居然还有一个二手的选项。

难道采高4米的直齿摇臂采煤机还有二手的？

只卖300万元？采煤效率只不过降到月产量5万吨？

他看到了下方的选项，300万元可购买二手采煤机一套，也可用于研发，一个月能够研制全新的设备一套。

李河川的心脏砰砰砰乱跳起来。

如今的他没有资金购买新设备，没有时间研发采煤机，但300万的二手设备确实是最可能实现的了。

且不说价格便宜了十倍不止，单单是这个效率也能够保证自己跨过年采煤50万吨的门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李河川本就骑虎难下，也不怕再搏这一把。

这才有了会议室中的那一幕。

安监局没有义务招待这群煤老板，不过作为本地龙头老大的榆煤公司则把接待任务揽到了自己身上。

当然了，名头则是煤矿安全调研会，明面上是为了探讨煤矿安全生产，实际上是给这次会议处理费用。

两辆大巴车将众多官员和煤企老板一起拉到了榆煤公司的小食堂。

贾向阳入乡随俗，和李安民说着话，带头走向了小食堂。

榆煤公司的小食堂建于国家禁止新建楼堂馆所之前，按装潢标准，其实比当地的五星级酒店都不差，要不然榆煤的老总也不会吃成高血压。

几天的会议上，不管众人如何争吵，一旦到了饭桌上，气氛会迅速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团结奋进、和谐融洽的吃饭氛围会给人一种误解，以为刚才的会议也是这样。

这是国情，不管熟不熟悉，几杯酒下肚，什么挖路阻拦别人卖煤，高薪挖别人的矿长，就连互相使小绊子告对方黑状的事情都融化在酒中。

“老贾，你家闺女上初一了吧？早就跟你说过了，榆市外国语学校是最好的私立学校，让她在那里上学，你起码不用担心早恋、逃学等事情的。”榆煤公司老总郑年达端着酒杯说道。他比贾向阳要大上十岁，不过同级之间，用这样的称呼，自然显得亲近。让他叫“小贾”，那是打顶头上司的脸。

郑年达是正处级别，和贾向阳算是同级，因此他和李安民一左一右陪着贾向阳。此刻酒过三巡，众人拉起了家常，郑年达别看肥胖，可是脑袋却没肥肉，对生产、政治都是门清的。

据说他有个小本本，专门记录着上至上级领导，下到班组工班长家的情况，对人情世故更是门清，此刻问出这话来，显然是小本本上的情报。

“咳咳，老郑，外国语的学费也贵呀。可怜我也算是有了一官半职，现在全贴到学费上了，连颗好烟都抽的心惊胆战。”

坐在李安民下手的杨洋听到这话，不作声色地掏出了一盒新烟，抽出一根，隔着李安民递给了贾向阳，然后又假装那盒烟掉到他跟前。

自然他也没冷落不吸烟的李安民，端起了酒杯和李安民碰了一下，说道：“李局，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李安民脸已经喝红了，又咽下一口酒，说道：“杨总，其实我挺欣赏你的经营策略的，至少能让我睡个安稳觉。你像他们几个，各种问题不断，有时候正在那啥，还得急急忙忙的给他们去灭火。如果都像你一样，用先进设备，我看我现在退休养老都行了。”

杨洋打了个哈哈，说道：“不过我那些设备的备件必须通过煤电设备进出口公司才能维修更换，李局，时间就是金钱啊，你一定要帮忙催催呀。”

李安民也是一脸无奈，说道：“等年后吧，说不定就改了呢。年前估计还是这样，没办法，我也知道那是垄断，不过安监局管不了经委，真的没办法。”

他说话间看到李河川的身影，连忙一招手，让他过来。

李河川端着一杯“酒”牌的水走了过来，说道：“二伯，您找我？”

李安民是李河川的堂叔，只是关系比较远，不过在饭桌上却是最近的关系。

“河川，你怎么想的？别说拖到年底有没有效果，那个50万吨年产量就是个笑话。”李安民板起脸来教训起李河川。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二伯，这不是为了尽快通过会议嘛。再说了……杨总，如果有ybcm-1904号直齿摇臂采煤机，年产量破50万吨应该没问题吧？”

杨洋一愣，随即说道：“你别好高骛远，ybcm-1904号要一个亿的造价，你哪里有那个资金？”

“一个亿？”李河川愣了一下，这比系统给的贵了一倍呢。

杨洋见他脸上是惊异的表情，以为是被自己的话给刺激到了，便接着说道：“一个亿其实也不多，月产量10万吨，一年就能回本的。不过现在的情况下，谁敢卖给你设备？你觉得合适的话，也不用要省里的补偿金，我出价800万，你将煤矿转让给我，当然了，我只要矿，不要人。别觉得我在压价，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样做，800万可是真金白银。”

李河川也是一愣，杨洋这个人他不是太了解，但二叔跑路之前，无意当中提起过，杨洋有意收购他的煤矿，只是二叔觉得亲情更重要而已。

二叔说的或许不假，杨洋这个人他应该小心。

“那是我李家的产业，不能在我手里败没了。对了，杨总，ybcm-1904号采煤机组装需要多长时间？”李河川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想着别一下子出现二手的采煤机，让别人怀疑。

“那个采煤机属于模块化设计，虽然不是最先进的自动拼装式，但用半个多月总该安装好了。”杨洋在这个问题上没必要隐瞒什么。

李河川眼前一亮，他想到了问题的解决办法。

现在是九月十七，到过完国庆节正好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可以趁这个机会，将二手的设备安装到矿井里。

工人好办，后天就是中秋节，从后天开始放假半个月，让所有人都离开就是了。

只不过300万的资金缺口，需要他想办法解决了，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第3章 濒临破产的矿海煤业

冠城县是榆市的一个县城，是一个四面环山的结构。

如果是其他地方，这也算穷山恶水了，不过冠城不同。这个小县城西煤东油南铁北铝，被称作矿海，是一个资源型城市，因此也得到了资本的青睐。

李河川的父母都是做小买卖的，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玩矿，不过随着他二叔赚的盆满钵满，父母也心动了，架不住二叔的热情，抵押了家里的房子，又贷了款，凑了100万入股二叔的公司，没想到二叔竟然玩了个金蝉脱壳跑路了，将李河川的父母坑惨了。

本来想着接手矿海公司，每个月也能有个几十万块钱的入账，起码能弥补家庭的损失，没想到从一个浅坑掉入了深坑之中，李河川的父亲一气之下病倒了，母亲也和父亲打起了冷战。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周之前，如今已是骑虎难下。

开会的人中，杨洋也是冠城的，李安民便让他捎李河川回家。

不过李河川也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让杨洋的司机把他送到矿上。

看到矿海公司有些掉漆的牌子后，李河川下了车，把两包上好的烟送给了司机，然后走着进了公司大门。

李河川其实来过好几次，矿海公司的人已经认识他了，知道他是老板的侄子。

矿海公司总人数不到百人，就连办公楼也只有两层，里面的办公人员总共才10人。

办公楼一层是化验室，二层则是总经理办公室、会议室，除了财务室是单独的，剩下的人都在一个大房间里，用隔断隔开了。

李河川要找的人就是公司管财务的霍青玉。

看到门外走进来的李河川，坐在电脑前刷剧的霍青玉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冲着左侧的总经理办公室努了努嘴，淡淡地说道：“你二叔根本就没回来过，好几个供应商前来讨债，都没找到他。”

除了李河川之外，矿海公司装卸、车队都是外包的，李山消失，他们便上门来催要款项。霍青玉管着公司的账，这些人没找到老板，就找她要，所以她也和这些要债的人争吵过。

如今老板不见踪影，消息灵通的人都说老板跑了，有人直接就不干了。

霍青玉也想好了，等投出去的简历有消息了，她也走人。

不过李河川从来没有想过为难她们这些打工的，所以霍青玉桌上放着的简历也装作看不到。

他的手机上，居然也扫描到了霍青玉的资料。

姓名：霍青玉

年龄：24

工作效率：50

忠诚度：50

技能：lv1，会计初级专业，可胜任一般财务管理工作

评价：会计初级专业，虽然没有特别优秀的技能，但在矿海煤业已经工作3年，对经营管理等各方面很熟悉，对煤炭生产销售了解一般。因前老板欠薪以及被前老板的讨债人骚扰，有离职倾向，综合评价为c-。

这软件的功能还挺逆天，居然能够读到员工的效率、忠诚度和优缺点，有了这个，李河川觉得以后可以对员工有针对性的进行培训了。

“他以后估计都不会回来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了。”李河川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公司转让协议，工商局的变更回执和安监局的采矿许可证。

“啥？你二叔真把这个煤矿转给你了？”霍青玉一愣，看着有些稚气的李河川，一脸的震惊。

“你跟工商税务都有联系，打个电话就能验证真伪。我今天过来就是接手公司的。”

李河川将协议放在桌子上，让霍青玉自己看，没什么比协议更有说服力。

霍青玉连忙拿起薄薄的协议，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后一个字，然后默默还给了李河川，眼睛中满是同情。

“怎么了？协议有问题？”

李河川之前已经将协议看的清清楚楚，而且工商局已经认可，还给他办理了变更手续，这里面肯定没有任何毛病的。

“你二叔……老板，你二叔呢，确实是个混蛋，这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嘛。”霍青玉年纪不大，性格又耿直，一看到协议就来气了，“我跟你讲，公司以前还是能赚钱的，一年10万吨煤，毛利润没有1000万，也有800万的。不过现在煤炭不景气，坑口煤跌了一半多，再加上设备老化，成本摊厚，生产一吨煤连10块钱的毛利都没有。现在一个月的利润，给大家开工资都不够。老板，这都快到中秋国庆双节了，我的工资都两个月没发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李河川有些懵，他按照二叔以前的公司收入判断，一个月少说也有500多万的入账，扣掉水电工资和折旧，再平摊几年投资的钱，这样一个月纯利润也差不多有80万。

虽然有想过煤炭行情不景气，收入会下降，但没想到会降到没利润。

不过李河川想到天气冷了：“不对啊，进入9月份应该就是煤炭销售的旺季了吧？哪怕我们卖的便宜一些，但销量大了，也能挣到钱的吧？”

“老板，是有冬季用煤高峰，一些热电厂和烧煤取暖地区的二道贩子会采购煤，可是你二叔上个月签了一大堆煤炭销售合同，把煤价卖到了不到500块钱一吨，这根本就没利润呀。”霍青玉翻了个白眼，“你二叔卷了500万的预付款跑了，可那些采购商10万吨煤咱们公司却欠着呢，这不合同约定的十月一日开始供煤，可往哪弄煤去？供一吨赔一吨的。”

这一瞬间，李河川感觉自己被二叔坑了。

不，是又被坑了。

霍青玉没必要骗自己，现在他是老板，随时可以查账，自然就清楚这段时间的收入情况了。真按照霍青玉说的，自己非但收不回老爸的100万本金和10万利息，甚至还要赔更多的钱。

不过李河川知道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那个二手的采煤机上了，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

“咱们还有多少库存煤？”李河川问道。

霍青玉不清楚李河川想干什么，但还是回答道：“现在工人们加班采出来1万吨煤，不过工人们扣留了这些煤，说是要给员工发工资。咱们小一百号人，加上这个月的工钱，那是将近200万块钱，就指望这些煤弄点钱的。不过刘矿长没有公章不敢卖，正在私下找人接手呢。”

其实这件事情霍青玉原本没打算告诉李河川，可是她知道公司欠工资是欠工资，如果他们私自卖煤，那就是犯法。还不如告诉这个小老板，说不定有效果呢。

李河川想了一下，说道：“你叫刘矿长过来一趟。”

“老板？你该不是要抓他吧？”霍青玉咯噔一下，紧张地问道。

李河川微笑道：“我抓他干什么？现在矿海公司是我的了，我得想办法把它变活，才能有能力给大家支付工资嘛。”

霍青玉一咬牙，说道：“我相信你！”

李河川心中一笑，原来刚才你都没有相信过我？

霍青玉拨打出电话，说道：“刘矿长，你抓紧来一趟，新老板找你，新老板。”

她特意强调了新老板这个词。

第4章老板的新方法

不一会儿，霍青玉的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个黑汉字，和黑球一样黑。

矿长刘泉来是个退伍兵出身，其实采矿专业没多少，可这人运气好，赶上煤炭景气的时候敢拼命，带头下矿，时间长了就有了一定的经验，后来二叔花了高薪将他挖来当矿长，这一当就是四年。

他是矿海公司的老人，在公司上下，除了老板，估计就属他最有权威了，别的不说，手下的八十多号矿工都很服他，真要是带着矿工闹事，老板也得歇菜。

对于这样的人物，李河川自然要小心应对。

不过有逆天神器在，他倒也没有太担心的。

app上，刘泉来的资料一清二楚。

姓名：刘泉来

年龄：44

工作效率：70

忠诚度：90

技能：lv3，熟悉采矿生产管理

评价：该员工学历不高，对半机械采矿设备较为熟悉，可解决一般生产设备故障，在矿海煤业已经工作4年，忠诚度高，综合评价为b-。

李河川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刘泉来的忠诚度这么高，不高想了一下也明白了，现在煤炭行业不景气，像他这样的矿长学历不占优势，年龄也不占优势，即便跳槽也不会有更好的出路。看样子，他的忠诚度也是被逼的。

霍青玉一指李河川，对刘泉来说道：“刘矿长，这位是咱们的新老板，李河川。李总，这就是刘泉来矿长。”

李河川和这个黝黑的汉子握了一下手，说道：“刘矿长辛苦了，这段时间矿工们能安心生产，刘矿长功不可没。”

刘泉来并没有给李河川好脸色看，这人和李山的模样有点接近，说不定是一丘之貉的。

想到了这里，他冷冷地说道：“我是为了自己。”

李河川不以为意，对刘泉来这样忠诚度高的人，其实很好管理，只要给他足够的尊重就可以的。

“霍……霍经理，麻烦你找人开一下会议室的门，我有事情和你们谈。”

霍青玉虽然是财务负责人，不过这么点小公司，没有几个部门的，因此她还兼任着接待工作，因此她问道：“还叫其他人吗？”

刘泉来看了一眼李河川，说道：“不用了，你管内勤，我管生产，管销售的跳槽走了，公司也就咱们两个能说话了。”

李河川知道公司的状况，想了一下，便说道：“那就去总经理的屋子里谈吧。”

霍青玉前去开门，两个男的跟在后面。

到了总经理的办公室，李河川看了一眼老板桌后面的椅子，心中骂道，奢侈！

那把椅子一看就是好几万的价格，二叔还真会享受。

他很自然的走过去，坐到椅子上。

嗯，很舒服，一种老板的气势自然升起。

他看着霍青玉和刘泉来在客座沙发上坐下，然后说道：“刘矿长，说说那1万吨煤的事情。”

刘泉来脸色一变，不过一咬牙还是说道：“1万吨煤是矿友们用命换来的，老板……不，是李山欠我们两个月的工钱，再加上这个月的，差不多是200万块钱。我也没准备倒卖公司的煤，就是想给大家弄点钱来。如果这犯法了，我刘泉来一人担着。”

李河川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没有追责的意思，不过刘矿长想过没有，你这样做，以后可就没有人敢用你了。”

刘泉来吭哧了一声，脸色涨红，说道：“家里的孩子上大学需要学费，我也没办法。”

李河川看向皱眉的霍青玉，然后微笑着说道：“500块钱一吨煤，是不是不太好找买主？”

刘泉来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大矿也是这个价，我们这煤矿资源稍微差一些，这个价格的确不好销售。西山电力公司倒是有意向，不过压价很厉害，要我们每吨按460块钱卖给他，我没答应。”

霍青玉急忙说道：“480块钱，连成本都不够，那怎么行！”

刘泉来有些担忧的看着李河川，说道：“我当然知道成本价，可是大家都是人，要吃饭的，你小霍的工资也没到手嘛。听说你攒了一年的购物车，要等到双十一清空的。”

“哪有？”霍青玉脸色一红，这个刘泉来别的本事没有，听说的事情倒是很多，不就是六月底给他女儿报高考志愿时说了一嘴嘛，他现在居然还记得。

李河川一摆手，脸色郑重地说道：“当务之急是给大家发工资，安定员工队伍。刘矿长，如果450元卖给西山电力，他能不能现款结算给我们？不要承兑汇票？”

“那样你会亏到姥姥家的！”刘泉来说道，“不过450元的价格比榆煤公司的还便宜，西山电力的阎老西肯定笑到梦醒。”

见霍青玉还要说话，李河川大手一挥，说道：“我需要300万的现金，这批煤卖450万，你们只能给员工发放150万的工资，让大家过双节去，剩下的50万算我借员工的，国庆节上班后就归还。”

刘泉来一愣，然后不敢相信地说：“你说的是真的？”

李河川沉吟道：“我是有这个打算。矿海公司外债太多，700万的窟窿需要去填，可照着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根本就是无底洞。所以我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引进大型采煤机。”

“采煤机造价很贵的，如果不行的话，可以租赁。”刘泉来提醒道。

李河川摆手道：“我有渠道的。你抓紧联系阎老西，务必今天签订合同，明天一早发现金，放假半个月，国庆之后咱们重新开始！”

刘泉来眉头一皱，说道：“老板，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样的办法，不过我会尽可能挽留住员工的，能发出工资，至少大多数人不愿意放弃现在的工作。”

“去做吧，我李河川别的不敢保证，只能是跟着我干，我会用实际利益来回报。你可以告诉工友们，凡是十一以后来上班的，工资统一上调10%！”

霍青玉听到这里，急忙站起来说道：“老板，我有点急事。”说完，她站起身来就准备往外走，不过沙发有个角上带着毛刺，正好挂住了她的裙子。

兹……

裙子被挂了一个小口子，对面的刘泉来自然看不到，不过从李河川的角度正好看到了一丝肉色。

霍青玉脸色一红，捂着春光外泄的部分跑了出去。

看着霍青玉急匆匆的出去，李河川有些茫然地问道：“她这么着急干什么？”

“呵呵，小霍肯定是看看投出去的简历还能不能撤回。”刘泉来憨厚地笑道。

第5章 煤矿协会的主意

李河川的想法是趁着双节人都放假了便将采煤机安装到位，至于员工国庆节来不来，那就看刘泉来的能力了。

当然了，他也有后手，直齿摇臂采煤机需要的人数不足50人，他完全可以进行四班三运转，24小时不停挖煤，因此只要矿工回来一半就可以。如果都回来了，他也可以安排剩下的人学习设备维修，毕竟这是二手的设备，故障率高是在所难免的。

销售经理跳槽之后，刘泉来这些天就兼着销售员的职责了，不停的推销着自家的煤炭。李河川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二叔还干过一件人事，当年刘泉来还在国营大矿当工班长时，有个小混混总是骚扰刘泉来的女儿，老刘一气之下敲断了那人的腿，是二叔摆平了那件事情，从此之后刘泉来就跟着二叔干了这个煤矿。

要说对矿海公司的忠心度，还真不是被逼的，只不过这份忠诚只是对二叔而已。

李河川有了打算，像刘泉来这样的人，一定要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中的。

他清理着二叔办公室里的杂书，准备换上一些煤矿设备类的工具书，毕竟虽然有了系统，但那不过是辅助功能，要想用好，还得靠自身努力才行。

过了一会儿，他还在想着今后的规划时，刘泉来又来了。

跟他同来的，还有一个胖子和另外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的人。

李河川站起身来，刘泉来连忙介绍说：“李总，这位就是西山电厂的阎老西，当然了，他的真名就是叫这个。这位……”

他的手指向那个中年眼镜男，而眼镜男自来熟地说道：“鄙人冠城煤矿协会的会长，曾仕强。”

“您好，各位里面请。”李河川将人让进了屋子，而后刘泉来在走廊里招了一下手，一个小姑娘进来给主宾倒茶。

小姑娘是刘泉来的侄女，在化验室工作，学历不高，平时不忙时也客串一把服务员。

李河川知道电厂老总来肯定是因为煤炭购销的事情，但那个煤矿协会的曾会长是什么意思，那就不知道了。

阎老西自来熟地说道：“矿海公司和西山电厂离得比较近，也是我们的老供应商，这次能够购买1万吨贵公司的大卡煤，西山电厂表示感谢。不过……”

他吧啦吧啦的说了一顿客套话，就是没往正题上引，只是最后一个“不过”之后，眼神看向了曾仕强。

他是需求方，李河川是销售方，如今中间夹了一个煤矿协会，反正他不干的罪人的事情，毕竟和谁有仇也和钱没仇。

曾仕强微笑着说道：“李老板，你这样做不合规矩啊。”

“什么规矩？”李河川还真不知道。

阎老西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而刘泉来则是不知情，实际上，他是被阎老西带回来的，说有点麻烦事。

曾仕强的微笑看起来有点假，但仍旧是和笑面虎似的说道：“为了保护县域内煤矿企业的利益，煤矿协会曾经联合各煤企制定了一份最低限价协议。李老板是新来的，可能不了解，这是复印件，你看一下。”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协议来，递给李河川。

李河川接过来一看，顿时愣住了。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冠城县煤企最低限价为460元每吨，任何企业不得以低于这个的价格进行销售，协会作为监管方，会尽最大努力保护各方利益，以免陷入价格战。

煤矿协会还维护着安监局指定的煤炭销售平台，当阎老西在销售平台上录入需求时，竟然发现价格不能设置为450元，没办法，只好找到了曾仕强。

李河川心中暗道，你们煤矿协会管的还真宽，连我卖多少钱都管？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半官方的组织能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认真的时候，哪家企业也不拿它当作一回事，认真起来，它可以组织一帮管事的人天天查你，让你经营都不得安宁。

宁惹阎王不惹小鬼的道理，李河川懂。这样的主，不能得罪的。

想到了这里，他问道：“曾会长，煤矿协会会费多少钱？”

曾仕强来了精神，其实他这次来并非因为最低限价的事情，那种行为只是官面上的，私下的有很多解决办法。他的目的其实是来收会费的，毕竟协会也要开支，不管几千几万，那都是钱。李山欠了今年的会费，而明年又关闭了，到时候会费找谁收取？

压缩煤矿产能是国家大事，但关系到煤矿协会，那就是会费也会被压缩，如果能趁着今年把会费收上来，还能富裕一些。

他从包里拿出一张表格，说道：“李总，这是协会制定的收费标准，是按照产能收费的。生产企业每10万吨收会费1万元，20万元封顶。运输企业另算。”

李河川看了一下密密麻麻的企业名单，突然说道：“曾会长，欠交的会费我会交的。你看能不能预交。”

曾仕强心中大喜，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说道：“李总是个明事理的人，不像李……算了不提他了。明年的会费现在当然可以预交的。”

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意思是多交几年的。”

“多交几年？”曾仕强没反应过来，这家伙不是有病吧？明年他的公司说不定就倒闭了，居然还想多交几年。

不过送上门的钱他怎么能不要，于是便说道：“以前没人这样交过。这样吧，这一届协会还有四年到期，你可以预交四年的。”

“加上今年欠交的，一共是五万块钱是吧？”李河川问道。

“没错。”曾仕强心中一乐。

李河川打电话给霍青玉，说道：“公司账上还剩了点钱吧？给煤矿协会转账5万，对了，备注一下是这五年的会费，回头找他们要收据。”

不一会儿，曾仕强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绑定的协会账户上多了五万块钱。

他心头高兴，见坐到一旁喝茶的阎老西，低声对李河川说道：“其实你们线上合同按460元走就行，至于差价……你懂得。”

李河川被曾仕强“无意”透漏的方法给惊醒了，怎么忘了回扣这回事了？

光想着今后四年至少省下16万会费，完全忘了可以把多出来的10万差价作为回扣给阎老西呀。

这小鬼给的主意还真不错，李河川这时再看曾仕强，觉得他顺眼多了。

曾仕强达到了目的，也不作停留，直接就走了。

和阎老西就没有谈判一说了，阎老西虽然不是董事长，但是是股东聘请的总经理，此单给公司省下了至少40万的费用，自己还能得到10万的回扣，自然很用心，当场就签了合同。

半个小时不到，460万巨款就到了矿海公司账上，而李河川也没犹豫，10万返点直接划账给了阎老西。

至于煤炭，存放在第三方煤场了，李河川填写好提货单交给了阎老西打发他走了。

他全程没有背着刘泉来，为的就是给他一个信任他的态度。

刘泉来全程也没有说话，而是思考着明天发放工资的事情。

第6章 安装采煤机

第二天是农历八月十四，中秋节的前一天。

刘泉来和霍青玉没有按照李河川最初的想法发钱，而是给每名员工发放了2个月的工资，至于9月份的工资，月底还没到，自然不能发放，等到国庆上班之后第一时间发放。

原本部分员工是有意见的，可是当大把的现金到手之后，那些意见全部抛之脑后。两个月没有工资的他们，能拿到工资，心中稳定了很多。

他们也听说了压缩产能的事情，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新老板能够宁愿亏钱也要给他们发放工资，让他们觉得这个老板人不错。

至于有部分不想干的人也没什么意见，大不了国庆节再来领取拿一个月的工资得了，如果万一老板跑路了，也不过是损失了这半个月的劳动，中秋国庆他们可是实打实的没干活。

李河川并没有参加现金发放大会，而是等工人们陆续离开后，让霍青玉把剩余的300万块钱打入他的私人账号。

等连霍青玉和刘泉来都走了之后，他这才戴上安全帽下了井。

矿海公司的矿井比较简易，成20度斜角往下，煤层最厚为6米，最浅为3米，已探明储量不低于100万吨，属于优质煤矿。

不过由于前期投入不多，巷道采用的金属摩擦支柱支护还是前几年煤矿事故频发，必须淘汰木支护时更换的。

采煤工作面用的是单体液压支柱支护的，李河川看了一下，部分支柱存在着漏油现象，在备件间，大量的废弃支柱堆放在一起，还没来得及运出去。

李河川沿着整个工作面走了一圈，在防爆灯的照射下，熟悉了整个矿井。

这时，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app，将银行卡绑定到矿海商城。

二手的直齿摇臂采煤机已经是可以购买的状态。

他点击了一下购买，银行卡上余额迅速变成了几千，而后他看到app上显示道：老板已购买直齿摇臂采煤机（二手），设备安装调试完毕需要7天，请老板耐心等待。

李河川知道采煤机是自动进行组装的，也就出了矿井。

只需等待七天，一切将会发生重大的变化。

等待期间，李河川不放心，怕有人干扰组装程序，也没有回家，就在办公室住下了。

只是第二天醒来时，看着空空的矿区，他有点后悔了。

矿海的公司办公楼建在矿井不远处，他一时心血来潮，连保安都被他放了假，早晨起来之后就感觉到一阵饿。

可是这地方荒郊野岭的，哪里有饭？

平时还有一个厨师领着两个中年妇女在这里做饭，人被他放了假，如今他只能听着咕噜噜的肚子叫，拿着手机思考，如果点外卖的话，外卖会不会送。

反正换做自己是不可能把这里划作配送范围的。

正发愁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辆电动车的声音。

李河川走到窗边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薄款外套的人走进了办公楼。

不一会儿，霍青玉手里拎着东西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李总，没吃早饭吧。”

李河川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他打开门，看到拎着盒饭的霍青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霍青玉倒是一笑，说道：“我爸妈就在长林公司上班，离这没多远，怕你没吃饭，给你捎来一份。”

李河川连忙接过来，说道：“太感谢了。”

“别那么客气，我也是顺路而已。”霍青玉说道，“如果你想吃饭的话，从这往东不到一公里，有一个小餐馆，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干净，不过饭食还是挺可口的。”

“这地方还有餐馆？”李河川用筷子指着外面的荒山说道，“哪来的顾客？”

霍青玉也不坐下，呵呵一笑，说道：“听说过美国淘金的故事吧，最后谁赚钱了？密西西比河上的船夫！那家小餐馆开在三条公里的路口，几乎所有的大车司机都会在他那吃饭的。”

李河川想象着运煤司机挤在一家小餐馆吃饭的场景，不由地感叹世界上并不是有系统的人才聪明，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智慧。

霍青玉带的也不是什么大餐，就是米汤馒头咸菜，李河川很快就吃完了。

霍青玉收拾碗筷，说道：“我是去找同学借复习资料的，想到你可能没饭吃，就给你带了一份。”

“复习资料？”李河川问了一句。

“我的会计执业资格证书只是初级的，虽然现在管着财务工作，可是老板你都敢在背负巨大债务的同时，花三百万进行设备更新，我当然要考中级证书了。”霍青玉认真地回答道。

李河川看了一眼手机app上，霍青玉的综合评价等级的减号去掉了，成了c级，不过忠诚度竟然直线上升到了80，边微笑道：“你放心，只要跟着我干，待遇差不了。起码，咱们以后会有自己的食堂。”

霍青玉盯着李河川的手说道：“你不用给钱的。”

李河川掏兜的手停下来了，也是，就几块钱的早饭，自己给钱反倒是小瞧了人家。

他想起一个问题，连忙问道：“之前我二叔怎么签的那五千万的单子？都是通过煤矿协会吗？”

“煤矿协会因为有个第三方支付平台和煤场，因此好多公司都愿意接受这种平台交易，钱货都安全。你二叔实际上诈骗的是人家的合同额的10%预付款，这部分款项到了公司账户上，就被他支出去了。那部分买主收不到提货单，肯定会找上门的。他留的联系方式是我的，这几天已经有打电话的了。”霍青玉眉头一皱，说道，“老板，这可是大事。”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这么说我二叔打的就是提货单寄到对方的时间差？怪不得他那么着急出手呢。对了，那些买主如果再联系你的话，你跟对方说，提货单就在公司，他们来提货时直接来拿就行。”

“可是，他们来提货时，没有煤的话，恐怕会找你麻烦的。”霍青玉担心地说道。

“没关系，只要过了国庆，会有办法的。”李河川胸有成竹的说道。

霍青玉抚摸了一下额头，说道：“好吧，相信你一次。不知怎么的，表面上看，你比你二叔靠谱。”

“内在也一样靠谱。”李河川回答道。

霍青玉还有事情，便离开了公司。

整个公司又剩下了李河川一个人。

第7章 我们要开工了

十一国庆很快就过去了，十月8日，矿海公司恢复了上班。

清晨，办公楼广场上，李河川站到了一群人跟前。

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李河川点了点头，这就是自己的全部员工了。

没有点名，李河川拿出了手机，点开了app。

一片绿色的区域，两层楼高的主体楼，旁边是三层简式的宿舍楼外加小食堂，三百米处就是矿井。

名称：榆市矿海煤业有限公司

董事长：李河川

员工数：80/100

公司资产状态：固定资产残值420万，负债550万

生产进度：0/50万吨

员工有19人直接辞职了，应该是觉得矿海公司没希望，连最后一个月的钱也不要了，直接走人了。

至于剩下的人有多少是真心想留下来的，app中没有显示所有人的忠诚度，他也不知道。

新安装的采煤机算进了固定资产，自己给员工发的工资也冲抵了负债，看样子app并没有把自己和公司分开，这样也好，能一目了然。

下面的生产进度上限已经从9万吨变成了50万吨，显然是直齿摇臂采煤机的理论效率。至于为什么不是60万吨，估计是因为假期和设备检修无法生产的缘故。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各位员工，大家都知道矿海公司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不过今天已经发生了变化。既然大家愿意相信我李河川，那么我也承诺，从这个月起，所有人的工资普调10%，刘矿长、霍经理上涨20%。”

所有人都嗡嗡嗡的讨论起来，中秋放假之前刘泉来并没有说出涨工资的话，毕竟当时他觉得有点不靠谱。

不，现在他也觉得不靠谱。

李河川看了一眼众人讨论的场景，微微一笑，说道：“大家肯定不相信，觉得我李河川再说空话，开空头支票。这样吧，今天我们第一天开工，大家全部下井，看看就知道了。”

刘泉来扭头看了一眼众多矿工，然后说道：“老板，安全帽可能不够用。李山可没有给霍青玉他们12人买安全帽，说是为了省钱。”

“不是有19人没来吗？把他们的安全帽拿来。”李河川说道。

刘泉来震惊了，回来报道的人少了19个，这是他刚刚得到的数据，老板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他也没迟疑，打法两个矿工去取安全帽。

不一会儿，众人全都戴上了安全帽。

开动下井导轨车，众人乘坐小车进入了矿井之中。

李河川忍住没去看刘泉来的表情，因为有点搞笑。

刘泉来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不够用的了。

他一个健步从还未停稳的导轨车上跳下来，现实摸了一下煤炭运输带，而后一下子贴到了采煤机巨大的液压柱上。

巨大的液压柱比之前的单柱粗了很多，原来是胳膊粗，现在直接换成了腰那么粗。

刘泉来想要报过来，费了半天劲，手没够着，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矿工们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他们听说过，有种成套的采煤设备，虽然还不是全自动的，但已经无比先进，效率比他们动用破壁机和内燃铲高多了。

最关键的是，这种设备能极大的保护矿工的安全。

刘泉来满脸油污，是从液压柱上蹭下来的，他也不顾上赃了，叫过来五个工班长，一起站到李河川跟前。

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六个人大声说道：“老板，我们不要加工资，只要能让我们干！”

李河川知道是现代设备震惊了他们，以前卖命拿钱，现在矿井安全系数大大增加，他们觉得跟着这样的老板干，哪怕工资低一些也可以接受的。

李河川摆了摆手说道：“工资的事情已经通过，不用再说了，不过公司账上是一分钱没有的，要想我多发工资，就得努力干活。”

刘泉来一使眼色，霍青玉和一个工班长过来，架起李河川就往外走。

“干嘛去？”李河川吓了一跳。

那么黑黝黝的工班长咧嘴一笑，小白牙露出来说道：“我是备班的工班长，刘矿长要组织生产了，嫌我们碍事！”

刘泉来顾不上理会李河川，和几位工班长迅速组织人手进入设备各个工位。

李河川嘟囔着：“我还想看看如何采煤的。”

霍青玉在一旁说道：“井上有视频监控的，在上面也能看到。老板，这套采煤机不便宜吧？这就是你放假期间组织厂家安装上的？”

“是的，可费了老鼻子劲了。”李河川睁眼说瞎话，“弄得我灰头土脸的，才算勉强安装好。”

回到了地上，李河川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老妈何春梅打来的。

“儿子，为啥电话总打不通？”老妈劈头盖脸就是问道，“你可急死我了。你爸病了，妹妹还要上学，你再有情况，你让我可怎么活啊。”

“我刚才下矿井了。”李河川知道这事情迟早老爸老妈也会知道。

当年老爸把留给自己的婚房抵押了，李河川没说什么，毕竟那是老爸老妈挣的钱。二叔将公司转让给他们家，最初老爸李山江是不同意的，可是不同意也没办法，二叔就是个混蛋，不要的话毛也没有。

“矿海公司没那么不堪，二叔只是因为煤炭生意不好做才转给我们的。您放心，到不了年底，咱们的房款就能挣出来。”李河川安慰道。

老爸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河川，如果生意不好做，就回来吧，不要逞强，我们两个做着小买卖，还不至于没你一口饭吃。”

李河川连忙道：“别介呀，老爸。你安心养病就行，等身体好了，你们两个都来看看，就知道了。还有，妹妹的学费也指望这个煤矿呢，好了，我要工作了，回头再聊。”

他匆匆挂断了电话，长这么大了，他最怕的就是老爸老妈的唠叨。

他进入调度室，从大屏幕上看到了底下热火朝天的生产场景，刘泉来指挥着几位工班长，熟练操作着设备，将一块块的大煤块切下来。

封闭的煤炭粉碎构件上，巨大的齿轮将煤块粉碎，通过运输带运出来。

视频监控没有声音，李河川听不到机器的轰鸣声，也不知道刘泉来在说什么，只是知道，矿工们热情高涨，没有人偷懒。

直齿摇臂采煤机的效率很高，不过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以后如何掩人耳目，不动声色的搬到自己的矿井里。

想到了这里，他突然觉得，以后应该成立个矿山设备研制公司作为幌子了。

对，以后就走黑科技研发之路。

第8章 收获

紧张的开工第一天就过去了，刘泉来升井了好几次，不过只是找霍青玉，不知道两人嘀咕什么。

李河川站到二楼的办公室里冲窗外看到刘泉来就和打了激素似的上蹿下跳，就连吃午饭也是端着饭碗匆匆吃完，又冲下了矿井。

按照煤矿每日的工作安排，今天早上八点，召开碰头会。

李河川看着会议室对面坐着的霍青玉、刘泉来，忍不住说道：“嘀咕了一天了，到底什么事？”

刘泉来看了一眼霍青玉，然后示意她先说。

霍青玉摊开记事本，问道：“老板，那套直齿摇臂采煤机，嗯，是这个名字，我查了一下造价要好几千万的，刘矿长说是台二手的，不过使用上几年没问题。我想问的是，你准备按多少钱入账？有发票吗？”

李河川心中暗道，那套二手的设备哪里来的发票，那可是系统赠送的，如何入账？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万万不能告诉第二个人。

“我有一个哥们，是搞矿山设备的，听说我经营上碰到了困难，就援助了我一套采煤机。要说值钱，的确也值钱，但那是他们租给一家中央企业的，如今人家换了6米采高的全转向采煤机，这个也就淘汰了，所以也没几个钱，当然了也没发票。”

霍青玉翻了翻本子，说道：“不过为了计算方便，还是给估个残值吧？这样好计算成本。”

“300万？”李河川想着系统估计就是按照这个进行估算的，因此给出了他的答案。

“300万？这样算得话成本有点低呀。”霍青玉眉头一皱，说道，“那按照十年折旧？”

李河川一摆手，说道：“你是怕成本摊的太少，造成以后核算吨煤成本的时候忽高忽低吧？那就一年折完，到不了明年年底，咱们就换全新的！”

霍青玉被李河川的话给吓住了，不过老板既然这样说，她也就照搬了。

她拿起碳素笔在纸上刷刷刷计算着什么，并不时按一下计算器。

刘泉来舔了一下嘴唇，咳嗽了一声还是忍不住说道：“老板，你知道咱们昨天的产量吗？”

李河川把玩着手机，挡住两人的视线，点开app看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说道：“1500吨？”

刘泉来掰着手指头正准备炫耀呢，突然长大了嘴巴，吃惊地说道：“你……你在怎么知道？肯定是生产调度告诉你的！玛德，我都告诉那小子，让他保密了。”

李河川饶有兴致地说道：“保密？该不是为了瞒住我吧？”

“没有，老板，你误会了。”刘泉来连忙说道，“只是我不敢确认，再三要求其他人等我确认了，再对外说的。绝不是为了瞒你，你可是老板，借我俩胆我也不敢啊！”

李河川微微一笑，很满意刘泉来的态度，说道：“不是调度告诉我的，是我估算的，没想到猜的这么准。”

刘泉来眉飞色舞地说道：“以前我们每天的产煤量顶天了也就250吨，现在直接多了5倍。老板，你真厉害，照这么下去，我们一年的产量能突破60万吨。”

李河川微笑道：“不是我厉害，是工人们干劲足。另外……”

他的脸色一变，变得很是严肃，说道：“另外，采煤机需要的人少了，每个班组抽出5个人，组成两班倒的设备维修组，让那个高级维修工带组，确保机器故障延时不得超过1小时。”

李河川说的话不是随意的，而是结合实际情况制定的。采煤机虽然便宜，但最大的问题是二手的，故障肯定在所难免，因此抽出专人进行设备维修的学习和保养，以便发挥采煤机最大的效率。

刘泉来脸上露出了钦佩的表情，说道：“老板，我带班在下面作业时，看到低落的液压油时，也冒出了这个念头，没想到老板你早就想到了。我一会儿就去安排，挑选出机灵的人组成维修组，随时待命。不过这样的话，采煤量就会下降的。”

“我知道，但完好的设备才能细水长流。干了这一天，你应该能相信我让这个厂子起死回生了吧？”

刘泉来连忙点头，说道：“何止是起死回生，简直就是再造矿海。”

“不过刘矿长，我看你高兴不是为了这事吧？”李河川看到刘泉来总是往霍青玉那里瞄，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老色鬼，偷瞄霍青玉的胸部呢，后来才看出，他看的是霍青玉的笔。

呼……霍青玉吐出一口气，再看了一眼纸，说道：“算出来了。”

李河川大概猜出了霍青玉算出什么来了，便说道：“说来听听。”

霍青玉压住心底的喜悦，咳嗽了一声，说道：“24小时日产1500吨，按460元最低售价，营业收入为782000元。采煤机等固定资产折旧、直接生产费、人工成本、管理费用约为吨煤300元，每吨净利润160元。”

“这么高？”刘泉来虽然知道利润会很高，但没想到居然高出了这么多，要知道其他公司460元就是极限接近成本价了。

霍青玉嘴角露出微笑，说道：“固定资产较少，人工成本普涨10%，管理费中已经估算了安全费等支出，不过按照50万吨的年产量进行平摊的，如果按照原来年产9万吨，也赚不了这么多。当然了，这一切都是那个直齿摇臂采煤机的功劳。老板，你那位朋友是活菩萨吗？这不是给你送钱吗？”

李河川心中暗笑，如果系统算是菩萨的话，也可以这么说。

霍青玉在记事本上划线，继续说道：“净利润160元每吨，昨天一天，我们的净利润就达到了24万元。照这么下去，23天，到这个月底，我们就能够把550万的窟窿补上。”

“23天？”刘泉来的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去。

矿海公司的底子什么样，他很清楚，所谓积重难返，哪怕是停电都可能是压倒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想到三个星期后，就会变成一家令同行羡慕的企业。

李河川心中也是高兴，有了这个好的开端，他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下。

刘泉来咬了一下牙，说道：“老板，第一天开工，工人们对设备还不怎么熟悉，我有信心，将日产提高到1700吨。”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刘矿长，不用操之过急，要循序渐进。矿工培训和维修组成立，很多事情都要重新梳理，你的担子很重的。”

“我感觉浑身干劲！”刘泉来豪情万丈。

李河川一指旁边的简易宿舍楼，说道：“你的任务是睡觉！我现在就你这一个矿长，你要是累趴下了，我立马换新矿长！”

“我……”刘泉来立刻蔫了，灰溜溜地站起来，往办公室外走去。

李河川淡淡地说道：“刘矿长，明年，我想在冠城的凤凰山给员工们建集体公寓，房间不大，全部按两室一厅的标准建设，也就80个平方左右。当然了，产权是公司的，不过只要在公司干到退休又满15年，房子可以一直住到生命最后一刻，算是养老房。单身的两人一间，结婚的可以交一点租金住一套房子，你觉得怎么样？”

刘泉来已经走到门口的身子突然顿了一下，扭过头来，说道：“老板，我可等着呢，你可别吹牛！”

说完，他急忙走了出去。

在下楼梯的时候，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用粘了煤灰的袖子擦了一下眼角。

今天是怎么了，一定是风太大眯了眼睛了。

嗯，一定是这样的。

玛德，泪水真咸啊。

第9章 供电所的老张

等刘泉来的身影消失在了宿舍楼中，霍青玉转动了一下手头的中性笔。

黑色的中性笔以她的拇指指甲盖为中心，迅速旋转起来。

猛地，她抓住了笔，盯着李河川问道：“老板，你真的打算建公寓楼？”

李河川问道：“怎么，有疑问吗？还是你不高兴？”

“我怎么可能不高兴？”霍青玉说道，“听说国内煤炭行业，也就神煤公司下属的几家效益比较好的公司给员工建了标准间的宿舍，没想到你居然直接建两室一厅的房子。”

“你觉得咱们的效益不够好？刚才可是你告诉我的，每吨能赚160元钱的。拿出一部分利润，建一栋公寓楼还是不成问题的。”李河川想好了，当产出利润时，一部分用来发展矿山装备，一部分就用来改善员工生活条件。

冠城县是个小县城，李河川想的很远，当矿海公司扩张时，对人才的需求肯定很大，到时候凭什么来吸引员工入职？

除了高工资，还有高福利，只有这样，才能让人才扎根，形成良性循环。

霍青玉扭头看了一眼会议室挂着的冠城县地图，站起身来，指着地图上的某一点，说道：“老板，不如考虑这里。”

“那里？凤凰山的东面？”李河川对地图很是熟悉，前几天等采煤机组装时，他没事就在地图上看着玩，已经烂熟于心了。

“首先，这里距离咱们的矿区更近，而且不必绕行县区的主干道，直接从这里就能抵达矿区，到时候我们有了通勤车，这样更能节省时间。”

“是个理由。”李河川建公寓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至于建到哪里，他并没有现在就确定，毕竟还得有合适的机会拿下地皮才行。

之所以提到凤凰山，是因为陕省人喜欢在高处建房，凤凰山是靠近县区比较高的地块，周围配套也行，所以才有这个想法。

“其次，也就是很重要的一点。凤凰山东面是一片烂尾楼。主框架都建好了，结果开发商因为被煤矿拖垮，直接跑路了。县政府正头疼这事呢，如今经济不景气，没有哪家开发商愿意接收。烂尾楼就像县政府脸上的一个大大的雀斑，很影响形象的。建一栋楼的钱，能在这拿下好几栋楼。而且能通过这件事情，替政府分忧，树立矿海公司主动承担社会责任的良好形象。”

“你真是我的福星！”李河川猛地拍了一下霍青玉的肩膀，“谁说你只能干财务的？我看干一个更高级的管理工作完全没问题！”

“老板，注意！我是女的。”霍青玉的肩膀吃痛，呲牙咧嘴地说道。

李河川老脸一红，才发现自己的手有点不合适，搭在霍青玉的肩膀上，几乎碰到了她的胸部。

他连忙撤了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霍青玉脸色也是一红，羞赧地走出了会议室。

李河川刚走到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走了两秒的霍青玉又出现在了门口。

“老板……老板。”她的神态有点着急，“供电所的张所长马上过来，不知道什么事，急匆匆的就要来，估计几分钟就到了。”

李河川问道：“供电所来干什么？”

霍青玉连忙说道：“这倒不用太担心，上个月刚给电网公司预交了5万块钱的电费。好在咱们九月份就没干几天活，电费也没消耗多少的。不过这老头也没别的事，肯定还是和电有关。待会儿张所长来了，您和他客气点。老张是个老好人，和他处理好，没什么坏处。这一点你二叔倒是明白的，借着和老张喝过几次酒，愣是在缺电的夏天，保住了矿海公司的供电，就连那个杨总的煤矿丢被限电了。”

霍青玉是老人，对常打交道的人很是了解。

这方面，的确值得李河川学习。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走廊里传来一个夹带着浓厚陕省腔的人说道：“小姑娘，你们老板是不是跑路了？别看我的名声叫的大，人人叫我张所长，可我就是给你们几家公司供电的，也算是底层人员，和老板们比，我可是弱势群体。”

50多岁的张所长身材瘦小，搓着手走了过来。

十月的天已经很冷了，即便穿着大衣也无法阻挡寒风。他骑着电动车跑了几分钟，已经被吹透了。

一想到传闻说矿海公司要倒闭，老张心里就没底了。如果电费欠收一个月，公司肯定要罚款的。

特别是想到昨天看到的电量表，他心里更没数了。

供电所的老张是本地人，一个人兼任了供电所所长、抄表员、值班员等职位，不是因为他能干，也不是因为他有背景，而是因为不同于县城供电所，需要不少人员去抄表、维护，这个供电所只给矿海公司等少数公司供电，自然用不到几个人。

本来他按一线员工计算，今年该到退休点了，可是电网公司的年轻人不愿意往这个山上跑，公司就用不到原来七成的钱返聘了他。儿子不学无术，整天瞎混，也找不到活，日子过得苦哈哈的。儿媳妇因为这事，说自己被骗了，对老两口冷眼冷脸的，但人家又生了个儿子，老两口只能受着，也不敢对儿媳妇发脾气。

全家的收入就靠自己的工资和老伴当二道贩子卖水果支撑着，当真是不容易。

想到电费收不上来，公司会扣自己600块钱，他觉得天底下的老板都不是好东西。

破船还有几斤钉呢，只要收上来这个月的电费，下个月他直接上报公司，就说矿海公司存在经营风险，可能会断缴，以后就没他的事情了。

他思考间，已经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

嗯？今天居然开着门呢？

李河川一看，从霍青玉身后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绿色制服的人。

邮政快递员？

不是。

供电所的职工？

嗯，是了，胸前的铭牌上是那个遍布全国的电网公司的标志。

只是不知道电网公司当年是不是得罪了咨询公司，给他们做的企业文化出了点偏差。很恶俗的给他们设计成了绿色制服，包括帽子。

霍青玉给李河川介绍道：“李总，这是供电所的张所长。”她在外人面前称呼李河川为李总，没外人时就喊老板，这也算是她的习惯，自己并未觉察到。

老张自来熟，呵呵一笑露出黄牙，说道：“呦，你们公司换老板了？”

李河川一指椅子，说道：“张所长，请坐。”

老张一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这次来是看一下怎么回事。本来你们公司的电费在中秋节的时候就不够了，不过大过节的我也没想着上门催收。预付费用户，我们的账期是一个月，到16号，我才来对账，顺便送上个月的发票的。”

“那你过来是什么事？”老张平时都是和霍青玉对接的，今天老张非要找老板，她问也不说为什么。

李河川说道：“既然到16号，那我们会提前预存电费的。”

老张凑近了，一脸神秘地说道：“我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有查过被人盗电了没有？”

霍青玉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中秋时放了半个月的假，今天才是上班第二天，你能看出来电被盗了？”

老张眉头一皱，说道：“那就奇怪了，你们昨天一天的用电量激增，是以前的好几倍，我怕有意外，所以过来看看。”

李河川一愣，突然想起采煤机来了，那可是个耗电大户，忘了这一茬了。

“霍经理，咱们账上还有多少钱？”李河川冲着霍青玉问道。

霍青玉对账目清楚的很，连忙说道：“还有不到9万块钱。”

“全交电费。”李河川直接说道。

这回轮到老张愣了，这位新老板真的要交电费？

第10章 张所长的小提醒

老张不敢确信自己的耳朵，都说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为了自己的工资，他急忙问道：“老板，我没听错的话，你真的要交电费？”

这时她对李河川的印象已经发生了变化。对方主动提出交电费，这是再好不过的，至少不用答案担心600元的罚款了。

李河川也不多说，安排霍青玉去转账。

不一会儿，霍青玉回来了，还打印了一份转账回执。

张所长还不信，拿着手里的pda查询了一下，果然，电费已经交上了。

李河川发现张所长的指甲盖发黄，心中一动。

他拉开抽屉，看到抽屉里有一条打开口的苏烟，便撕开口子，掏出了两包苏烟。

他见张所长要走，便走过去，将苏烟塞到张所长的手里。

“老板，这可不行，不行。”张所长平时出门都是给别人递烟的，何曾享受过这种待遇？

站在一旁的霍青玉，心里吐槽道，老板，你这人情维护的也太生硬了吧？不过张所长平时抽烟恨不能将烟屁股都点着，老板一出手就是两包苏烟，还真是够下本钱。

不过话说回来，貌似苏烟是前人老板的，也没花李河川的钱。

“张所长，虽然咱们公对公上是客户和供应商的关系，私下里也算邻居的，以后供电公司有什么事情，还希望您担待些。”

两包苏烟打动了张所长，在李河川的坚持下，他最终还是揣到了自己的衣兜里。

好烟可以省着一点抽，也算是节约自己的烟钱了，起码能买几瓶酱油什么的。

“老板，你也太客气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只要我老张能帮忙的，肯定帮。”张所长活了大半辈子，对李河川的献殷勤，觉得是有事。

虽然他没什么本事，但贵在经验丰富，见过的人和事多。

李河川倒没想到张所长如此直接，便笑着问道：“张所长，我的煤矿虽然小，不过市里专门下文让我进行扩能改造的，所以对电的消耗也会增加很多。不知道咱们电网公司对用电大户有什么优惠没有。”

“这个啊……”拿人手软的张所长哪里听不出李河川的意思，他想了一下回答道，“其实也不是没有优惠。不过可能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电网公司的电按价格从低到高分为居民用电、工业用电、商业用电。其中工业又分为大工业用电和一般企业用电。”

“榆煤公司是大工业用电？”李河川问道。

张所长咧嘴一笑，摇了摇头，说道：“哪里，榆煤公司自建电厂，他是直供电。如果不是居住区离电厂太远，他都想供到自己的居住区，想得倒美。”

李河川沉吟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购买榆煤公司的电？”不过他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张所长再怎么说也是电网公司的人，不可能给他出相当于背叛公司的主意的。

果然，张所长说道：“别说榆煤公司卖不卖给你，毕竟专门拉一条线，他没也嫌麻烦。最关键的是，榆煤公司电厂审批的时候就是自供电，不允许它往外售电的。否则全国电厂都这样，电网公司不得喝西北风去？”

霍青玉吐槽道：“你们电网公司的抄表工月收入都不是过万了吗？”

张所长看了一眼霍青玉，抱怨道：“你听谁说的？我们这些基层的抄表工都是劳务工，一个月跑下来没几个钱的。当然了，你说的抄表工也可能存在，不过他们应该属于有正式编制的高级电工。对了，老板，你想享受到大工业用电的电价，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组成联合体，进行售电配电谈判。不过你们的用电量还不够，恐怕没法进行谈判的。”

李河川问道：“电网公司制定的售电端改革，是为了应付国家的要求，真正满足条件的企业没多少？”

“小老板，你看的很透嘛。”张所长笑了笑，说道，“这相当于从电网公司锅里舀汤分给企业，电网公司当然不愿意。”

李河川总结了一下，说道：“所以电价优惠的政策，不管是买电厂价还是团购电价，目前我都享受不到？”

张所长看了一眼揣着兜里的烟，沉吟了一下，说道：“当然了毕竟你的公司太小。不过最优惠的电价肯定是自建电厂，只是周期太长。”

李河川当然知道电厂照价不菲，远不是目前他能考虑的。

张所长说完这句话就要告辞，见李河川有点失落，扭过头来又补充了一句。

“或许你可以考虑西山电厂。国家下一步对电厂要求上大压小，而且西山电厂烧的煤含硫量太高，省里已经批评过它是污染大户，说不定下一步就要对它采取措施呢。其实不仅是西山电厂，国内很多电厂无论是发电机组还是煤炭，都造成了煤灰和二人氧化硫污染，下一步都将成为整治的对象。”

“要我说，电价优惠的蝇头小利你就别考虑了，如果你的煤炭能脱硫，反正我也不懂，总之环保部门对电厂有要求，而且还电网公司对低硫煤炭发电厂上网电有补贴，电厂肯定会对这样的环保煤感兴趣。”张所长这些话不过是随口而语，李河川却是心中一动。

送走张所长之后，李河川抓紧上网查了一下资料。

对于煤矿企业，主要用燃烧前脱硫法，就是在煤燃烧前把煤中的硫分脱除掉。

目前常用的脱硫技术有物理洗选煤法、化学洗选煤法、添加固硫剂、煤的气化和液化、水煤浆技术等。

李河川迅速浏览了一下，目前国内物理洗选煤技术已成熟，应用最广泛、最经济，但只能脱无机硫；生物、化学法脱硫不仅能脱无机硫，也能脱除有机硫，但生产成本昂贵，距工业应用尚有较大距离；煤的气化和液化还有待于进一步研究完善；微生物脱硫技术正在开发；水煤浆是一种新型低污染代油燃料，它既保持了煤炭原有的物理特性，又具有石油一样的流动性和稳定性，被称为液态煤炭产品，市场潜力巨大，目前已具备商业化条件。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app，发现还真是睡觉给枕头，app的矿海商城里居然有了新的选项。

物理洗煤成套设备升级套餐，将矿海公司原有的洗煤厂进行升级，脱硫率提高到95%，所需费用为50万元，工期三天。

新建水煤浆成套设备，售价1个亿，工期1个月。

得，其实就是一个选项，后面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有了50万元，三天就能可以进行生产出低硫煤炭，这绝对是一项很划算的买卖！

不过貌似账面上只有不到一万块钱了，李河川想到这里，顿时觉得一阵无力。

其实他也知道，有系统之后，他本身就像开了挂，只要不作死，一定能将矿海公司打造成巨无霸的。

可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50万块钱，让他往哪去找？

正犯愁的时候，刘泉来的小侄女敲了敲门，有些慌张地说道：“老板，有个脸上带伤疤的客户来了，霍姐正拦着他，让你抓紧找地方躲一躲。”

“什么客户？”李河川一愣，完全不顾小侄女的焦急，“哪有见了客户还躲着的道理？”

“霍姐说，那人有背景，被前老板坑了2万吨煤的预付款，估计是来算账的！”小侄女说道。

李河川眼睛一亮，正愁50万没着落呢，有人上赶着来了。

不从你们身上拔下来点毛来，我就不姓李！

第11章 脱硫煤炭

李河川看着有些紧张的小姑娘，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腼腆的一笑，说道：“我叫刘娟，在化验室做化验。那个……刘泉来是我大伯。”

“看你年龄不大，上过大学吗？煤炭化验很复杂吧？”李河川隐约记得煤炭化验是一个很复杂的工作，刘娟也就刚成年，能胜任吗？

如果不是知道刘泉来是一心为了矿海公司，李河川都怀疑他安排自己的亲戚来这里干活的。

看到李河川不太信任的表情，刘娟鼓起勇气，说道：“我爸爸去世的早，妈妈病重，我没法读大学去，就直接工作了。我……我不是走后门进来的，我是真喜欢化学，所以对化验很感兴趣，咱们公司的这些设备，我都很熟悉的。煤质分析仪、煤炭检测仪器、氧弹热量仪、定硫仪、水份测定仪、灰熔融性测定仪、煤炭活性测定仪、煤燃点测定仪等各种煤炭检验设备除了我，几乎没人能用的了。”

随着刘娟一个个专用设备名称的说出，李河川的嘴巴越长越大，他想象不出来，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居然能如数家珍的报出这些仪器。

从她充满自信的脸上，李河川可以看出，她并不是只是背下来这些名字，而是能够熟练掌握了它们。

他心中暗喜，这可算捡到宝了。

一个只上过高中的女孩子，精通各种化学仪器，如果说这不是天赋，他真不知道什么叫天赋了。

想到了这里，他一摆手，说道：“去把那位客户请到楼前广场上。”

“这……”刘娟迟疑道。

“去就是了，告诉霍青玉，就说是我说的。另外，让她通知签了10万吨煤炭合同那些老板都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说完，李河川从桌上拿起霍青玉给他打印的客户一览表，这些人能带来的可是将近5000万的钱。

想到即将实行的计划，李河川微微一笑。

白胜定是凤凰山热电厂的老板，供应者县城西部大半的暖气，如今到了囤煤的时间了，前段时间考虑到今年冬天可能会冷，政府会要求延长供暖期，因此便在煤炭销售平台上采购了一家叫矿海煤业有限公司的煤，5500大卡的煤，只卖460元每吨，而且还限量。

就和抢购某米手机似的，白胜定心动了，交了100万的预付款，预定了1000万元的大卡煤。可是就在前两天，他听说矿海公司的老板跑路了，当时就想报警了，不过决定还是先来看看。毕竟如果报警，被警方查封了，可能他什么都落不下。

正是怀着这样的目的，他直接杀到了矿海公司的院里。

看到人来人往、机器轰鸣，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不过他也不完全放心，毕竟这么一大笔资金，就是他也吃紧。

他打定了主意，如果煤矿经营正常，就说是来催煤的；如果不正常，一切都是为了掩盖矿海公司要关门的事实，他也就不客气，直接让熟络的运输公司来人，把能搬走的东西全都搬走，好歹回点血。

正在和霍青玉掰扯的时候，一个小姑娘快步走过来，在霍青玉耳边说了什么。

霍青玉脸色一变，看了一眼白胜定，然后不动声色地说说道：“白老板，我们李总邀请你到广场上说话。”

“去那干什么？你们那广场，连个旗帜都没有，就一个保安还和电线杆子一样杵在那里。”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快步走了过去。他倒想看看，这个公司的老板要干什么。

刘娟头前带路，引导白胜定去广场上。

霍青玉却是一转头，直接扑向总经理办公室。

李河川既然没过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去了厕所。

霍青玉站到男厕所门前，听到里面的哗哗声，也没管他完没完事，直接闯了进去！

李河川难舍最后一滴，等待滴净了，刚提上裤子，突然一道身影闯了过来。

他吓了一跳，提着裤子扭头问道：“干嘛？这是男厕所！”

“老板，你到底怎么想的？白胜定可不是吃素长大的，他脸上的伤疤都是年轻的时候跟人打架时留下的，你为什么不躲起来？”霍青玉连珠炮地发问，丝毫没觉得自己出现在男厕所有什么不恰当。

李河川幸好穿着休闲裤，是带有松紧带的，无需扎腰带。他提好裤子说道：“我为啥要躲起来？”

“咱们跟没煤给他呀。”霍青玉着急地说道，老板怎么就不明白呢，储煤仓也就3万吨左右的储煤量，现在全空着，拿什么给白胜定，更何况还有好几家呢。

李河川边走边说道：“厕所里说话不方便，出来说。你抓紧通知所有的客户过来，这是正事。”

“煤呢？”霍青玉恨不能揪住老板的衣领子。

李河川的手机亮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霍青玉的资料发生了变化。

姓名：霍青玉

年龄：24

工作效率：80

忠诚度：99

技能：lv2，会计中级水平（未考证），可胜任一般财务管理工作

他笑了，怪不得霍青玉这么着急呢，忠诚度竟然提高到了99，肯定是把公司当做自己的公司才会这么尽心的。只是还差1点，不知为何。

而且看样子这半个月她也没闲着，复习中级会计资格考试很有成效，已经具有中级水平了。

可能是太着急了，她忘了现在的矿海，已经不是以前的矿海公司了。

他微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名单，说道：“你忘了我们昨天一天就生产了1500吨煤了？咱们一个月5万吨煤的产量，还不够给他们供货的？储煤仓是空的，是因为我们煤炭的销售很好，十一前卖空了！”

“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好多同行都知道李山跑路了。”霍青玉虽然这么说，不过已经没有刚才的担心了。

李河川边下台阶便说道：“怎么是说瞎话，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安监局还专门下文让我提高产量呢。”

霍青玉一怔，那个文件昨天刚送到，她看了，完全是一句安慰人的话嘛。如今经济不景气，各家都在减产，把你的产能提高，卖不出去煤又有什么用？

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可能还真不一样了。

或许是新老板带来的新气象？她看了一眼李河川，迅速回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广场上的白胜定看到楼上下来一个身材匀称的年轻人，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像和自己一样是来要货的。

难道这人是新老板？

不知怎么的，白胜定觉得今天和以前不一样。

第12章 参观矿井

李河川见到微胖的白胜定，老远就伸出手去，哈哈一笑说道：“白老板，什么事情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咳咳……这不国庆节过完了嘛，我来看看贵公司的生产情况。你也知道，今年天气冷，可能政府要我提前供暖的，我得最好准备不是？”

李河川和白胜定的手握在了一起，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既然白老板来看矿海的生产，我当然双手双脚欢迎。不过白老板还要等等，我约了几个朋友一起来看看。”李河川微笑着说道。

白胜定一愣，看李河川胸有成竹的样子，感觉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假的，或者说是李河川演技太高了。

不过既然他这样说，白胜定也决定等一下。

李河川装作很随意的样子说道：“今天天气还不错，蓝天白云的。不过不知道供暖之后会不会还有这样的好天气呢。”

白胜定不知不觉顺着他的话说道：“每年冬天，冠城都会出现雾霾的。政府那帮人，总说是我们电厂、热电厂是污染大户。咳，真是有苦说不出啊，我还倒好，每年脱硫的催化剂花上一百多万也勉强算是减少了污染。西山电厂那家民企就倒霉了，以前每年都要花近千万在脱硫上。听说明年，政府让他更换超临界发电机组，同时二氧化硫排放量要减少80%。我看老阎干不下去了，说不定就见阎王了。”

“哈哈，白哥说话真风趣，要是让阎老西听到，说不定你们两个得掐架。”李河川给白胜定递了一颗烟说道，“你们其实可以买低硫煤炭呀。”

“我倒是想啊。低硫煤炭每吨贵25块钱呢。”白胜定感叹道，“取暖费价格不让涨，我也没办法。”

李河川看向大门口开来一辆白色的奥迪越野车，觉得自己以后也得换一辆公车了。

那个老掉牙的捷达，他觉得还不如电动车好。

他目光越过白胜定，说道：“其实我也能出产低硫煤炭，而且可以说基本不含硫。算了……还没建好。”

“你说什么？”白胜定听了半耳朵，再问时，李河川已经去迎接来人了。

他什么意思？白胜定心里盘着一个问号。

不一会儿，8家客户管事的都来了，没想到的是，西山电厂的阎老西又来了。李河川差点认为这位总经理是采购员了。

而且名单上也没有他的。

见人来齐了，李河川说道：“感谢各位老板在百忙之中来到矿海。各位能够采购矿海的煤炭，小李我十分感激。介绍一下，我是矿海公司的新老板，李河川。大家放心，矿海公司以前的债务、合同等，公司会照样履约执行的，这是我给诸位的承诺。”

白胜定不耐烦地说道：“李老板，还是说一下煤炭的事情吧？我看你的运煤机在运转，不会是在空转吧？”

“诸位，废话不多说，请随我来。”李河川让刘娟带路，往矿井走去。

阎老西凑过来，也不搭话，就跟着白胜定。

“阎老板？你是来？”李河川却得问一下。

“我就是看看你的煤炭还有多少，如果跟得上的话，我会再下单的。”阎老西买了1万吨便宜的煤炭，心里很高兴，正好和一个朋友在聊天，朋友被通知来矿海，他就跟了过来。

一万吨有10万块钱的回扣，他自然很积极。

不过他多少知道一些情况，虽然没觉得以后还有回扣可吃，不过跟矿海多接触一下，总是没坏处的。

众人边走边说，一路上李河川大体给众人说了一下矿海公司的厂矿布局。双节期间，他来回走了不知道多少趟，自然熟记于心。

走到一片彩钢板隔起来的地方，灰尘大了一些。李河川说道：“这是公司的洗煤厂，主要就是除去灰分，杂质的。以后这也是生产的重点，毕竟能做到燃烧前脱硫95%的企业，冠城县至少还没有的。”

“95%？”其他人没有发问，阎老西却是清楚的很。

煤炭生产出来，没有大型的脱硫设备，想要在燃烧前脱硫根本不可能，大多数洗煤厂能脱30%的硫就不错了，主要还是靠燃烧中脱硫和燃烧后烟气脱硫，这样排放才能达标。

这也是为什么国家把防治二氧化硫污染的重点放到电厂的原因。

李河川故作神秘，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差不多还有三天就建好了。”

他扭头对刘娟说道：“等建好了，出了新煤，要及时化验，看看能不能达标。”

刘娟睁大了眼睛，不知道李河川说的是什么，不过老板说话，她自然点头。

阎老西看了一眼洗煤厂，心中半信半疑。

到了矿井口，两个矿口值班的人一见老板带着一大帮人，年轻一点的那人急忙凑过来说道：“李总，您要下井？”

他用的是尊称，并没有因为李河川年龄小就轻视他。事实上，老板一来了就先发了他们被拖欠两个月的工资，过几天据说就要发9月份的工资了。而且不像前任老板，逢年过节的工资还扣掉，新老板可是要足额发放工资，这让他们喜出望外。

特别是开口说话的小张，他中专毕业干了矿工，但是对机械很感兴趣，听矿长说这几天就准备组立设备维修组，要选拔优秀的员工组成新班组，工资根据技能等级还有上升的可能。因此见到老板，他不由自主地用了“您”。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诸位老板要看看咱们的生产情况。”

小张连忙和另一名员工给众人发放了安全帽，然后引导到运输车上，开动电闸，将众人送了下去。

大约十分钟，众人下到了矿井采煤工作面。

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正在低头训斥填写工作日子的矿工。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单位还写公斤？咱们一天的产煤量多高？1500吨还不好？以后还会有2000吨，甚至上万吨。你看看你，每小时计数写了几个零？”中年人名叫张旭，是当班副矿长，手底下的核算员还按照以前的计算方式，以公斤为单位，不但要多写三个零，而且把工作日志写的太难看。

矿工委屈地说道：“我也没想日产这么高呀，我马上改。”

张旭听到了外面来人，扭过头来一看，是老板带人下来了，连忙问道：“老板，你怎么亲自下来了？”

白胜定敲了敲旁边的综合液压支柱，忍不住赞叹道：“什么时候你们这小煤矿换高档设备了？”

张旭连忙说道：“公司李总很重视煤矿安全，第一时间花巨资升级了矿井里的设备，支柱不过是保障安全的，我们还有采高4米的采煤机呢。”

说道这里，他忍不住微笑起来。

想当初，矿井中没有大型采矿设备，碰到整块的煤块，动用破壁机、电锤和电铲才能破开，弄得灰头土脸不说，还极为危险。

现在新机器上来了，巨大的切削机贴着煤层，不断将煤矿削下来，粉碎了通过运输带传出去，真是又快又安全。

有了这个副矿长，李河川省了很多功夫，等待着众人进入采煤机内部，看到切削煤炭时，所有人都打消了顾虑。

一天能生产这么多煤的企业老总，怎么可能会干不下去呢？

假消息害死人啊。

第13章 签订大单

站到矿井门口，李河川看着众人呼出一口浊气，便说道：“各位老板，矿海虽然是个小公司，不过实力还有，各位需要的煤炭，最多两个月就能生产出来，这回放心了吧。”

白胜定点点头说道：“我没想到你们公司居然用了现代化的采煤设备，还以为是人工往外掏煤呢。”

阎老西将安全帽摘下，递给刘娟，笑着说道：“我们公司和矿海可是长期合作伙伴，自然对李总是一百个放心了。”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阎总客气了，互惠互利嘛。各位，请这边走。”

白胜定看着前方洗煤厂的上方有尘土在飞扬，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如如果李总能生产出低硫煤炭就好了。”

“对了，李总你说的95%脱硫率是真的假的？”阎老西憋了一路子，终究是忍不住问道。

李河川一指矿井，问道：“各位，我的矿井出煤怎么样？”

阎老西是行家，直接说道：“不用测定，动力煤没问题。说实话，白总烧这个煤可惜了，不如你把你那点煤转给我，我给你换点普通的煤。”

“你拉到吧，李总的煤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购买到的。”白胜定急忙说道，“你看他储煤仓都快空了，煤炭质优价廉，下手晚的早就没了。我看李总的订单都排到12月份了。”

李河川连忙说道：“其实，我并没有想这么快就交煤。”

“为啥？咱们合同约定的可是11月到明年2月交煤的。”白胜定有点着急了。

李河川微微一笑，一指洗煤厂，说道：“我的脱硫装置这周末就能投入生产，到时候就有低硫煤炭了，你说是环保煤都可以。我可是推了好几家公司的订单，抓紧生产各位老板的订单的。”

“不就是脱硫煤嘛，我们还能买的。”一个有五千吨订单的老板说道。

李河川接着说道：“给各位供应的大卡煤炭，我会集中在前期抓紧生产出来，以后矿海只做环保的低硫煤，甚至在可预见的未来，我只出产无硫煤。”

“为什么非得两个月之后？”白胜定问道，“晚两天没关系，我们也可以烧脱硫煤的。”

李河川没有说话，而且看向了阎老西。

阎老西领会了意图，慢条斯理地说道：“脱硫技术能同时除去灰分，减轻运输量，减轻锅炉的沾污和磨损，减少灰渣处理量。不过这种技术是需要花钱的。”

白胜定突然愣住了，市场上的低硫煤不是没有，只不过价格比标准煤贵25块钱。1万吨就是25万的差距，这笔钱对他而言不多也不少，但相当于从他碗里舀出去一块肉，自然也小心疼一下的。

李河川手抚额头，心中暗道这阎老总还真给力，要不然他直接开口的话，显得有些太突兀了。

阎老西继续说道：“其实25块钱并不多，政府对使用环保煤的补贴是每吨5块钱。加上如果用含硫高的煤炭，环保局可能也会罚款，那损失每吨不止20块钱的。其实这也算来，都是划算的。你像我的电厂，每年脱硫费用上千万，还有对锅炉的损伤，炉渣的处理，再加上这两年的政府引导性奖励，如果能拿到环保煤，哪怕贵上三五十块钱，都是值得的。”

一个小冶炼厂的副总说道：“其实硫含量对我们影响更大，我们用煤炭制造焦炭，如果冶炼时的焦炭不合格，甚至会导致钢材冶炼失败。”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诸位都是矿海公司的合作伙伴，我生产的环保煤肯定会物有所值，不过说到贵25块钱，对诸位老板来说就有点多了。我这个人没别的毛病，有时候还是有些产业报国的想法的。环保是所有人的责任，并非只是各位的责任。如果各位需要的话，我可以按每吨高20元的价格供应，不过明年的话，我会提高到25元每吨。”

“是签订补充协议吗？”冶炼厂副总问道，“如果我现在追加订单的话，能不能按475元的价格供给我？”

阎老西呵呵一笑，说道：“各位，460元的标准煤可是贴近成本价，你们准备是让李总天天吃糠咽菜吗？李总他们的食堂都是漏风的，总不能就着西北风吃咸菜吧？”

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实不相瞒，小弟我是有做一番事业的决心的，，可惜身价不高，能力有限。阎总说的对，我不可能拿着我自己的钱补贴各位。不过，虽然我前期投入大，但只要以后量上来了，还是能摊薄成本的。这样吧，我一年的产量也就50万吨，我以后只供应脱硫煤炭，前50万吨我可以按520元供应，以后就必须加价到525元了。”

白胜定眉头一皱，说道：“你这个价格可以说是榆市最低价了，不过，如何确认脱硫率？”

刘娟在一旁早就看到后面好几个老板议论纷纷了，知道他们对低价脱硫煤炭很感兴趣，现在有疑问也是因为不知道能不能达到这个脱硫率的。她一挺胸膛，站直了身子说道：“我们公司有专门的定硫仪，每万吨我们可以做一次检测，然后送货的时候附带检验报告。”

冶炼厂老板说道：“小姑娘，不是我不信你，关键是你不能自己当裁判员呀。”

他说的话也有道理，有一另一个老板说道：“要不，委托煤炭检验所进行检验。”

“咳咳，各位。”白胜定咳嗽了一声说道，“榆市的煤炭检验所不但离这里比较远，而且也很费时间，费用还不低，咱们就是买煤的，没必要这么麻烦的。而且测定煤炭含硫量，咱们不是有熟人吗？”

“熟人？”冶炼厂老板突然看向阎老西，呵呵一笑道，“这倒是忘了阎总了。他们电厂的设备很齐全的。”

阎老西见众人看向他，连忙说道：“各位，如果大家信得过我阎老西的话，那我就呈下来这个活。不过，李总，这可说好了，我跟公司的化验室说好，他们不定期来抽检，抽检费用也不高，到时候你多给我们电厂几吨煤就可以了。”

李河川心中暗喜，有阎老西这个大客户说话，他自然省去了很多麻烦。“那让你们的化验员和刘娟对接，共同验好以后的煤品。”

阎老西咳嗽了一声，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先签30万吨。”

“阎老西！你没安好心！我10万吨。”白胜定急忙喊道。

冶炼厂老板哭丧着脸说道：“几位老板，也给我喝点汤好不好？”

李河川见众人纷纷要追加订单，连忙说道：“各位老板，咱们会议室里谈好不好？”

众人嚷嚷着，进了会议室。

李河川让刘娟陪同，又招来了霍青玉，开始和几位老板详谈。

经过激烈争吵，最终50万吨的脱硫煤炭还是按照上次采购比例进行了分配。

阎老西另外追加了20万吨，不过按目前的产能，计划要到明年年底了。

其实李河川并不想签阎老西的合约，毕竟一年之后煤炭价格说不定还要上涨的。不过阎老西帮他说了这么多话，他也不好意思回绝。

于是，经过这场谈判，矿海煤业将明年的煤炭销售一空，或许后年才能供完。

霍青玉一脸惊讶地看着李河川，她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年轻人来了半个多月，矿海煤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的内心，对矿海、对李河川产生了一丁点微弱的变化，这一点，她并未感觉出来。

而打发走众人的李河川，手机猛然震动，拿起来一看，霍青玉的忠诚度从99变成了100！

第14章 洗煤厂升级改造完毕

接下来三天，李河川让人将洗煤厂围了起来，然后又雇了几辆大货车，美其名曰是进行升级改造，实际上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大货车将洗煤厂的残存煤炭运出，而那些洗煤用的设备、管道、波铲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看起来和原来不太一样了。

三天后，围挡撤掉，运输机开始源源不断的将煤炭运入洗煤厂。

而洗煤厂西侧，出口端的刮煤机在大功率卷扬机的带动下，将经过处理的煤炭运到煤场。

西山电厂的一个戴着眼镜的化验师一上午随机取了三份样品迅速运到电厂进行含硫量测定。

中午时，三份化验单出来了，矿海煤业的煤炭，含硫量不足02%，其中一份竟然未检出。

得到消息的8家客户震惊了，不过都是人老成精的主，几分钟之后就开始联系运煤商给他们拉煤了。

什么？等李河川安排？

那怎么可能，如此品质的煤炭，谁不想第一时间拿到手？

至于运输成本？能买到低价煤就乐开花了，现在更是脱硫煤，这可是抢手货。至于运输费，谁还在乎，抢到手再说。李河川肯定不会不付运输费的。

如今储煤仓彻底歇菜了，生产出的煤根本不经过存储，直接被排着队的运煤车运往客户手中。

现场一派繁忙的景象，看着几乎将煤场堵成停车场的大货车，李河川无奈之下，只好派出厂区的保安维持秩序。

然后给一个个客户打电话，再三承诺会按照购买比例均匀发货，这才平息了这场货车堵车风波。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尽管他的煤炭产量不大，但组织不好也会窝工。

经过几天的磨合，才将生产、脱硫、运输环节衔接好，这还真不是课本上的理论，必须实践才行。

而且以后矿海产量提升了，有了外地的客户，应该考虑走铁路运输了。这方面他还没有考虑，也没人脉的资源，只能以后再想办法。说不定可以研制专用运煤敞车，或者考虑驼背运输的方式。

不过那是后话，现在的他正打开app查看收获。

名称：榆市矿海煤业有限公司

董事长：李河川

员工数：80/100

公司资产状态：固定资产残值450万，盈利3500万

生产进度：2/50万吨

因为收取了70万吨煤炭的预付款，共计3640万元，不过因为发放了欠员工的50万元钱，抵扣掉前期亏空的500万，又预付了一笔水电费，因此盈利额才刚刚3000万元。

李河川并没有喜出望外，这比盈利是透支了未来一年多的利润。

煤炭生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未来一年不能出任何事，否则的话不但这些利润会化为乌有，说不定整个矿海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而且他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毕竟不管是直齿摇臂采煤机还是升级洗煤厂，他用的借口都是朋友赞助的，但这迟早会露馅。

看样子，系统这是引导他走研发之路，只要研发出来的，哪怕研发速度快到惊人，也没人会怀疑到这个“无中生有”bug。

可是研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想不动声色的进行，还得让人信服，这个度的把握，很难，至少不熟他目前能够做的事情。

霍青玉在他门口晃荡了两下，却没有进来。

李河川看见了，便招呼她，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霍青玉把手头的一份文件递给了李河川，说道：“老板……”

李河川一看，这份正式文件他也有，是榆市关于煤矿企业关停并转的。

他看到霍青玉的这一份标注了一家叫“长林煤业”的公司，在下面重重的划了几道。

李河川醒悟了，他想起霍青玉说过的话，她的父母在这家公司工作。

“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李河川问道，“有困难你就说，我怎么着也算是一个小老板了。”

霍青玉脸上一红，说道：“不是这样的。我爸妈其实是承包的长林煤业的食堂，不过合同快到期了，长林煤业不准备和我爸妈续签合同了。”

李河川吃过霍青玉带的饭，虽然很简单，但看得出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油条挺直，吃起来也香，一吃就知道不是用地沟油做的。

小菜清口，爽脆无比，绝非外面买的成品，而是自己精心腌制的。

“我觉得挺好的呀，我吃过你带过来的饭。”李河川问道，“为什么不续约？”

霍青玉眼圈一红，说道：“长林煤业是一家乡镇企业，我爸妈本身经营着一家小餐厅，后来长林煤业长林煤业的老板找到我爸妈，说让他们承包食堂，给矿工们供饭。长林煤业约有300人，我爸就想这样有个稳定的客户，也就答应了，和长林煤业签订了三年的合同。”

“当时说好了，三年之后没有特殊情况就续签。可是没想到三年之后老板反悔了，据说是他小舅子眼红，要承包他的食堂。乡镇企业，其实没那么规范，很多时候就是老板老板说了算的。我爸前后在食堂投入了三百多万，结果就这样打了水漂。我是想问下，能不能让我爸妈来咱公司工作，虽然年龄年龄大了，但身体还行，做个后勤、打打杂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也算是不让他们闲着，我怕他们一闲着，又想着想着这窝囊事，再闲出病来。”

李河川眉头一皱，说道：“300人的食堂，一年差不多也有100多万的利润吧？投入三百多万，这三年岂不是等于白干了？”

霍青玉说道：“要不说他们发愁嘛，我看着都心疼。”

“看出来了，西山电厂都写成西三电厂了。”李河川笑了一下，想起了前两天霍青玉做的单子写错了字。

“不好意思，老板，下回我不会犯错了。”霍青玉连忙承认错误。

李河川问道：“你们家就你一个独生女，每个月我给你开一万的工资，你还满意吧？”

“老板开得工资很高了，我听说神煤公司也就这个数。”霍青玉很是骄傲，上个月老板普调工资，她本来到手的工资也就5000多块钱，也算是比较高的了，可老板说她一个人干着好几个人的活，直接将她的工资标准提高到了10000元。

李河川说道：“没人会嫌工资高，咱们公司以后发展前景小不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福利。这样吧，你让叔叔阿姨来一趟，我看一眼。”

霍青玉一鞠躬，说道：“谢谢老板！”

李河川坐在老板椅上，她一鞠躬，让他看到了胸前的三寸风光。

第15章 女孩子要矜持

霍青玉的父亲名叫霍大林，早些年曾经跟着师傅在陕省省会西市的一家五星级饭店干过。他师傅是那家饭店的主厨，他跟着学到了不少东西，也考了厨师证，在当时也属于餐饮界的新秀。

只是后来师傅出了意外，五星级饭店也倒闭了，无奈之下他娶了师傅的女儿秦玉梅，回到了冠城老家。

那时候冠城的矿业刚刚起步，很多投资人到了冠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饮食都不习惯，幸好霍大林的餐馆给了他们一个选择。因此他的生意还可以，至少养家糊口没问题。

后来就有了长林煤业的前任老总相邀，承包了长林的食堂。

开始时生意不错，而且长林煤业的职工们也满意，因此他更新了设备、聘请了高级一些的厨师，前前后后花了300多万的投资，结果为别人做了嫁衣。

合同期马上就到，可他还没找好什么出路。

虽然尽可能不在女儿面前表露出来，但人不少泥塑的，怎么可能一丁点都没情绪泄露？更何况孩子的母亲还不小心在孩子面前落泪了。

可是女儿就是一个普通的职员，她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今天女儿进家门，突然让他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爸，您明天和我妈就去我公司，我们老板要见见你们。”霍青玉给老爸倒了一杯茶说道。

霍大林握着微烫的茶杯，看着里面的茶叶起起伏伏，心不在焉地说道：“就是你们那个两个月都开不出支的老板？他还没跑路？”

秦玉梅停下来扫地，说道：“我和你爸干了一辈子餐馆，也不会干别的呀。”

霍青玉一阵好笑，说道：“爸，你那都是老黄历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们新老板刚接手公司，就给我们发放了两个月的工资，前天又发放了9月份的工资呢。”

“这不是应该的吗？干活拿钱天经地义呀，不发钱的是他，发钱的也是他，你反倒感激了？资本金有时候就是用这种看似小恩小惠的手段笼络人心。”霍大林觉得女儿太单纯了，因此话里带着警告，让女儿小心些，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瞧您说的。你知道我现在工资多少钱吗？”霍青玉现在最不服的就是有人说她的公司，特别是她的老板，哪怕老爸也不行。

“你还能有多少，五千撑死了吧？”霍大林去长林煤业的财务报账，也侧面问过他们的待遇，不过财务经理也就是六千块钱的样子，自己的女儿刚参加工作，又碰上个不靠谱的老板，能开出高工资来那是见鬼了。

霍青玉掏出手机，打开短信，指着上面的一条信息，说道：“看到了吗？九月份税后收入9200元！老板可是说了，以后待遇会更高。”

秦玉梅本来就是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听到女儿提到发了这么多钱，连忙凑过来看，看到那个数字之后，她也是一脸不信的样子。

“你跟我过来。”秦玉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子，将她拖进卧室。

“老妈，你干嘛？”霍青玉揉了揉手腕子，老妈用的力气还挺大，弄疼她了。

秦玉梅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霍青玉，然后说道：“你跟你们老板上床了？我跟你说，咱们家虽然现在不如意，但人要有骨气。你有学历，有模样，找个什么样的不行，干嘛要给别人当小三？那种糟老头子，就是玩弄你，厌了就会一脚把你踹开的！”

霍青玉脸色通红，说道：“老妈，你说什么呢。我们老板比我还年轻呢，什么糟老头子。”

“年轻的？他结婚没有？如果结婚了，那更不行，刚结婚就在外面偷腥，这样的男人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如果没结婚，你也不能这样，女孩子要矜持。”秦玉梅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教训着女儿。

霍青玉搂着老妈的脖子说道：“他没结婚呢，而且看样子也没女朋友。不过他可没准备找我……”

“没找你，你跟他上床？”秦玉梅忍不住说道，“要我说你要找的话，也得找你爸这样的，虽然没什么大本事，起码踏实。”

“你咋就咬定我上人家床了？是不是我不上床你挺失望的？”想到那个帅帅的身影，霍青玉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暖意，无关相思，不是爱慕，只是一种特殊的感觉，“还有，你说我爸那样的……你是说他没本事，还是嫌他长得难看？还踏实……”

“你这孩子……”秦玉梅可说不过霍青玉，只能该败下风。

“其实我们老板不但没准备找我，我看他的样子没准备找任何人。或许是觉得自己年轻？不，我感觉，他的心思全在事业上，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谈感情的。我知道自己的条件，怎么可能配得上他？无非就是尽自己最大努力，帮他打理好那些杂事，让他安心做他想做的事情罢了。”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她的心声，说出来之后，她感觉好多了。

秦玉梅张大了嘴巴，这一次她觉得自己的女儿无药可救了，这明明就是一种单相思嘛。

不过看样子女儿并没有沉迷在其中，这让她这个当妈的稍微安心了一些。

“噗嗤”一声，霍青玉笑了，搂着老妈往外走，说道：“本来是说你们的事情的，怎么扯到了我身上？我们老板说了，要靠发展留人，靠待遇留人。你女儿开这么高工资，那是因为我有这么大的能力。”

霍大林不知道这娘俩聊什么了，勾肩搭背的出来，脸上还带着笑意。

他放下茶杯，郑重地说道：“我们矿长一个月也就一万的工资，你才工作几年？人家可是拿命换钱，待遇高自然正常，你呢？女孩子要自重。”

“行了！糟老头子瞎说什么呢？女儿这些天工作积极、精神饱满，你看不出来吗？你还真以为是你做的饭好吃？还不是人家公司待遇好，女儿才会这样？”秦玉梅忍不住说道。

霍大林一愣，怎么我就成了糟老头子了？还是一个只会做饭的糟老头子？

霍青玉咳嗽了一声，说道：“明天上午九点，你们到矿海公司，我们老板亲自面试的。其实也就是想找个活，不让你们那么闲着而已。到时候别嫌工资低，女儿能挣钱，也能养活你们的，不用你们操心。”

“女儿大了。”霍大林微笑道，“看，连说话都这么大气了。”

秦玉梅捏了捏霍青玉的脸颊，说道：“也不看看是谁生的女儿。对了，明天你给我整利索点，穿上那套放了十多年的西服。……哎，你干什么去？”

秦玉梅见霍大林站起来就往外走，连忙发问道。

“理发！”霍大林腰板一直，说道，“即便当保安，也得是最帅的才行！”

第16章 改善职工伙食

“保安？”李河川忍不住笑起来，对着客座上的霍大林说道，“叔叔，如果我找保安还用亲自来面试？让霍青玉直接安排就行了。”

李河川坐在办公室里，和霍大林、秦玉梅在一起，没有摆老板的架子，而是都坐在沙发处聊天。

秦玉梅打量着李河川还未脱去稚气的脸，用脚轻轻碰了一下霍大林。

霍大林咳嗽了一声，稍微有点局促地说道：“招聘保安也不能让青玉那小妮子自己做主。其实李总您也听说了我的情况，待遇什么的到真是无所谓，主要是有个活干就成。我家这两个女人，生怕我闲出病来。”

秦玉梅说道：“我倒是可以去食堂帮忙的。”

李河川想了一下，站起身来说道：“叔叔阿姨，这样吧，你们跟我走一趟。”

霍大林看了一眼秦玉梅，两人只好跟着李河川出了办公室。

霍青玉站到走廊上望了一眼，想要跟着，走了半步，又站住了。

她一咬牙，转身回了办公室，飘起一头长发。

李河川看了一眼，在二楼转角处，引导两人下楼。

矿海公司的食堂位于职工宿舍旁的角楼，是一栋两层的建筑，只是二楼并非食堂，，其中一少半是食堂员工的宿舍和三个小隔间，另一多半是职工浴室。

一楼食堂有六个窗口，150张椅子供员工进餐。

不过由于员工是三班倒，其实单次没有多少人同时就餐，因此食堂显得很是空旷。

李河川进去时，早班的人正在吃饭，人们在小声说着话，有个工班长看到李河川进来，连忙站起来说道：“李总好。”

李河川连忙说道：“赵工长，你坐，不打扰你吃饭。”

班组的其他员工脸上也是激动不已，没想到董事长竟然来看他们，纷纷放下碗筷打招呼。

虽然说这个老总年纪轻的让人怀疑人生，但他办的事情漂亮呀，仅仅是补发工资和普调待遇，就让他们感觉跟对人了。

最为贴心的事，他们不再是挖煤的苦工了，而是操纵现代化设备进行采煤矿工。直齿摇臂采煤机比他们的安全帽更能守护他们的安全，让矿工们很是感激。

李河川微笑着和工人们打招呼，丝毫没有在意他们的安全帽是带着油污的，脸颊上有洗不掉的黑色，手上的皱纹里藏着搓不干净的煤土。

跟在李河川后面的霍大林心中暗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年纪轻轻就能把员工们的心劲拧成一股绳，别看企业规模不大，只要不出意外，必然能够发展壮大。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是什么魅力，让员工如此信服老总？

他只能将其归结为李河川的秘密。

跟在他身后，霍大林心念一动，凑近赵工长，看了一眼他的饭菜，然后令人诧异的一幕发生了。

在赵工长等人惊呆的目光，他竟然拿出一个金属圆筒，从里面倒出一双筷子来，夹了一口菜吃了起来。

“老霍！”秦玉梅急了，她没想到这老头竟然在西服兜里随身携带着便携的勺子和筷子。

她想要拦住霍大林，李河川稍微抬起了手，拦住她。

霍大林仿佛换了一个人，品完了菜，他又掏出勺子尝了一口汤。

李河川看着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等着他。

霍大林看了一眼透明的橱窗，然后说道：“李总，你们的食堂是承包的吧？”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食堂里有五个人，就是附近村里的村民，没有什么经验，就是做过大锅饭而已。”

霍大林挺起了胸膛，说道：“李总，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们员工的工资待遇很高，但伙食待遇太差了。”

“老霍，你少说两句。”秦玉梅拉了一下霍大林的袖子，她可不想霍大林的一番话，让女儿受到老板的欺负。

虽然她跟着霍大林多年，也看出了食堂的问题，可是他们两个不过是普通人，怎么能够当面去打大老板的脸呢？

李河川一摆手，说道：“霍叔叔，您继续说。”

“好的公司，除了以待遇留人，还得让他的胃得到最大的满足。恕我直言，你们的食堂，打饭窗口处台面与橱窗台混用抹布，这如何能保证卫生？几个打饭的人不戴口罩，更没有手套。菜叶摘得不干净，里面有干叶，而且生熟不一，显然是炒制时第一次放的菜不够，又加了新菜。米汤有分层，一定是用生水煮的汤。”霍大林说到专业问题，那是一点都不打哏，越说越顺溜。

李河川的脸色愈加难看，脸色已经从红色变黑了。

秦玉梅赶紧拉住霍大林，摇了摇头，心中暗骂自己家的老头子口无遮拦。你是一时口快说爽乐儿，这个李老板这么年轻，面子怎么办？

“您接着说。”李河川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霍大林也主意到了李河川的表情，心中一凉，说道：“说完了。李总，我是有什么说什么，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李河川忽然伸出手来，握住霍大林的手，说道：“霍叔，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其实我找您来的目的就是想把食堂弄好，让职工们吃的舒心，干活才更有效率。”

“不是保安？那你刚才那脸虎的跟……”秦玉梅小声嘟囔了一些。

“阿姨，别揭短好不好？我就是长得黑一些，不是被你们说的脸黑。没想到叔叔能够一阵见血指出问题所在，我是高兴还来不及呢。”李河川呵呵笑着说道，“不知道叔叔阿姨有没有兴趣承包我的食堂？”

“100人的规模，小了一点，不过没关系，有个活干就成。”霍大林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哪怕为了帮女儿呢，也要经营好食堂。

李河川一伸手，示意霍大林别着急，看了一眼办公楼，说道：“叔叔，阿姨，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让你们承包食堂可以，不过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霍大林问道。

“我的职工待遇是高的，伙食标准也高。上个月我将他们的工资调涨了10%，从这个月起，每天的误餐补助我会提高到30元，这是打入职工饭卡的钱。食堂所有的成本，包括人工成本都由公司承担，不过菜价可以按市场价供应职工，我的条件是，你的饭菜要可口，使职工每个月在食堂的消费额必须超过80%，能做到吗？”

霍大林伸着手指头算起来，每个月职工的误餐补助是每人900元，80%的消费额就是720元，100名员工就是72万，一年就是864万。一百人的餐饮，分三波吃饭，他雇上三个人基本上就能满足的。虽然照着长林煤业还差一大截，不过长林有600人吃饭，一年也就不到300万的营业额，纯利润不到80万。食堂所有的成本都由矿海公司承担，一年80多万的就是纯利润了。

霍大林开始怀疑李河川是不是真的看上自己女儿了，这不是上赶着送钱吗？

自己是不是客气一下，把女儿送到李河川床上？

咳咳，他咳嗽了一声，暗道，上赶着的不是买卖，自己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李河川见霍大林沉思，便说道：“如果80%有困难，可以有一个月的爬坡期不算考核。”

霍大林眼前一亮，说道：“李总，你放心，不掏空职工的饭卡，我自己就开了我自己！”

第17章 亲吻才是西方礼仪

矿海煤业的食堂生意火爆，甚至在职工中引起了讨论。有人说老板从省城请来了大厨，为的就是提高员工的伙食水平，毕竟公司刚刚通过决议，提高职工的伙食标准，如果吃的再不好，那些钱只能存到卡里，也得不到什么的。

于是职工们刷着卡，吃着可口的饭菜，最后在食堂满意度调查表上填写上自己的意见。

一个星期不到，职工的满意度达到了90%以上，而饭卡里的钱基本上花了个七七八八，没多少剩余了。

就连霍青玉给李河川说的时候，李河川也有点不相信竟然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员工饭卡的钱全部刷完了。

“这么说，叔叔阿姨做的饭已经赶超欧美，走向世界一流了？”李河川问道。

霍青玉一笑，递给李河川一份文件，说道：“饭菜比以前好吃那是肯定的。不过那些刷完饭卡的人可不是吃货，而是将剩余的钱买了菜带回家了。”

“我说呢。”李河川明白过来，“这也说明了饭菜可口，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打包带回家。不过还真得立个规矩，没了费用的人，不允许充值太多，要不然叔叔阿姨那里快忙不过来了，如果累坏了，那就是罪过了。”

霍青玉脸色一红，轻声说道：“谢谢你，不但给我父母一份事情做，还让他们很开心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现在又考虑他们的身体。”

李河川翻开文件，说道：“你别多想，我是舍不得钱。职工们都往家带，成本是公司担着呢，那不是吃大户嘛。”

霍青玉噗嗤一笑，说道：“老板，才不到一个月，你就把自己当地主老财了？”

“那可不是，不过古代的大地主都是三妻四妾的，我连个丫鬟都没有。”李河川随口说道。

霍青玉脸一红，一指文件，转移话题说道：“这是环保局转发的国家环保部的新文件，最重要的部分我已经标出来了。”

李河川看到上面的红头，接着看向霍青玉用笔圈起来的部分。

“……供暖季期开始后，各企业不得生产、销售、存储含硫量高于1%的煤炭，各电厂、热电厂脱硫必须下降到05%，对生产含硫量低于05%的企业，按照每吨10元的价格进行补贴，所需资金有各省财政会同安监部门筹措，脱硫工作是保护环境安全，各省可使用存缴的安全费，科目暂列为环境安全补贴……”

李河川抬起头来，说道：“这么说，以后电厂脱硫是义务，咱们生产低硫煤炭会发放补贴？”

霍青玉微笑道：“是的，我和财局的同学问过了，他们正在和安监局开碰头会，准备拿具体措施呢。不过这不是重要的……”

霍青玉又递上来一张纸，说道：“这是我们县煤炭生产企业的情况，你看看就知道了。”

李河川接过来一看，不由地眉头紧皱，说道：“10月份各家销售影响这么大？”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仅仅十月份冠城县的煤炭销售量就下降了将近两成，从月销售煤炭580万吨，下降到了不足500万吨，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恐怕不用压缩产能，就会超额完成任务了。

不过想到自己家的企业只占据了销售额的1%，李河川一阵无奈。

矿海煤业还是太小了。

霍青玉解释道：“我是按照咱们明年50万吨的销售额，根据合同进行平均，再加上煤炭协会的报告，填写的销售情况表。如果老板能够每个月都生产50万吨，那我们就能算上数得上的企业了。不过一个月50万吨，那是不可能的。”

李河川指了一下表格，说道：“这些小煤矿本月没有卖出一吨煤矿？不是说关停并转要明年才开始吗？”

霍青玉推了一下眼镜，说道：“都知道他们要关闭，所以他们干脆就借着由头解散了公司，至于以前没执行完的合同，这个月也没几吨，表格上没体现。”

“长林煤业怎么说？”李河川指着长林煤业的销售量，说道，“下降了一半还多？榆煤公司也没下降这么多呀？”

“还不是因为长林煤业生产的高硫煤炭？如今马上到供暖季，很多采购商推辞了长林的交货期，甚至有借国家政策要长林提供低硫煤炭的。老板，咱们洗煤厂能够脱硫，这个业务要不要揽过来？每吨收他个30、50的，这钱赚的不要太容易。”

李河川心中一动，不过他摇了摇头说道：“长林煤业不一定愿意呢，咱们这里到长林不远，可是煤炭倒短是最费钱的，再收费，哪怕咱们不赚钱，那些装卸费也足够吃掉长林煤业的利润的。”

霍青玉微笑着说道：“我是管钱的，怎么操心起挣钱的事情了。听我爸说，长林煤业最早的时候叫长林矿山装备公司，后来发现研发设备不如卖煤挣钱，就转行做了煤炭生产销售公司，不过他的采矿权范围内，全是高硫煤炭，头几年还行，不过现在环保一来，它受冲击很大。听我爸说，前任的总经理就是个研发狂，一心想要实现煤矿设备的国产化，结果和董事们意见不和，这不任期一到，董事会不再续聘了，间接的，我老爸的食堂也没了着落。”

李河川心中一动，说道，“长林煤业放走了一个研发设备的天才？”

“对呀，董事会觉得赚钱就行，哪像那个矿山装备公司，简直就是吞金兽，如果不是前两年研发出来的设备卖给了杨洋的公司，恐怕早就被裁掉了。”

李河川站起来，对霍青玉说道：“你手头的工作交给别人去做，这几天帮我约一下那位长林的前任总经理。”

“老板，你该不会是对研发设备感兴趣吧？哦，也对，你那个采煤机好像就属于高科技设备呢。”霍青玉微微一笑，说道，“咱们公司应该再招几个管理人员了，我刚刚熟悉了新报表，把这个工作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招人的事情你自己先遴选，最后再给我看一下就行。”李河川对这个100%忠心的员工很放心，事实上，霍青玉已经做到了一个大管家的极限，“煤矿要发展，离不开科技力量的支持，我比任何人都更有理由相信，未来将会是科技致胜的时代。”

他心里暗道，其实就是为了掩盖系统的逆天功能，可以通过设备公司缓缓释放出来，让员工和外界不至于怀疑。

霍青玉说道：“其实我还是做报表吧，至于你想找那位老总，其实让我爸出面更合适，两人是忘年棋友，那位老板才30多岁，不过人生最大的三大爱好就是研发、吃货和下棋，和我老爸重合了两个。”

李河川心中大喜，从霍大林跟他说过去的事情，他就推断出那位老总不简单了，没想到霍青玉又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他一激动，一下子搂住了霍青玉的肩膀说道：“你真是我的福将，不，你全家都是！”

霍青玉大囧，李河川身上传来的男人气息让她有点迷茫。

“咳咳！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门口传来一个慌张的声音。

看见霍大林转身要逃，李河川的老脸差点挂不住，只好说道：“霍叔，这只是西方礼仪。”

霍大林的脚步停下，小声嘟囔道：“别逗我了，我又不是没看过外国电影。亲吻才是西方礼仪呢。”

霍青玉一跺脚，从门口闯出去，不过脚步一滞，迟疑地说道：“范大哥？”

第18章 研发狂人范一明

霍大林一见已经无法避免照面了，只好冲着李河川说道：“李总，能借一步说话吗？”

他的话说得很明显，还冲着霍青玉看了一眼。

霍青玉哼了一声，冲着范一明点了一下头，然后离开了。

霍大林见范一明没什么反应，便拉了一下他，进了办公室。

李河川看向范一明。

这是一个脸上没有表情的人，咋一看还以为是严肃的不拘言表的人，不过细看下去，似乎是有什么心思。

从范一明冷漠的表情中，李河川捕捉到一丝不情愿，看来这个人是被霍大林拉来的。

从霍青玉的表情来判断，估计这人就是长林煤业的前任总经理了。

不过一般情况下，一个公司更换总经理总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李河川也算融入这个圈子了，之前到没听说范一明的负面新闻。

霍大林见李河川只是对范一明好奇，并没有责怪他直接带人来，心里也舒了一口气。自己家的丫头说的没错，李河川没有丝毫的领导架子，很好说话的。

范一明毕竟是管理过三百多人的老总，尽管不拘言笑，看身上自然生出一股让人敬而远之的气息，只是李河川感觉，这股气息更近似于学者气息，而不是带着金钱味道的商业气息。

“李总，这位是范一明，是长林煤业的……前任总经理。”霍大林见两人都没说话，便主动说道。

李河川伸出手，说道：“李河川，矿海煤业。”

范一明看了一眼李河川，对他的年轻感到好奇，不过听说是二叔的产业，看样子也是家族企业。只是听说原来的名声不好，不知道现在怎样。

他伸出去的手只是象征性的握了一下，并没有如别的老板一样客气，而是直接说道：“霍叔，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了，不过我想矿海可能不适合我。”

他想到矿海是家族企业，或许将来会面临他之前面临过的同样问题，甚至更严重，便觉得这样的公司并不是他的栖息之地。

霍大林急忙说道：“范总……范老弟，现在的矿海已经不是你印象中的矿海了。就在上个月，它还是一家即将关闭的小煤矿，而现在它已经达到了50万吨的年产量，而且从这个月中旬开始，只销售脱硫煤炭。”

“50万吨？一个月不到？之前不是不到10万吨吗？”范一明一愣，这个数据让他眼睛一亮，长林煤业以600多人的队伍，加上他力争的机械装备，年产量勉强达到60万吨，一个如此年轻的人，居然用一个月就提高了五倍多的产能，这让他震惊了。

“你说的那是老黄历了。哦，也对，现在你不是长林的老总，估计也不知道这事。”霍大林轻声嘲笑道。

范一明问道：“采用机械化采煤？物理还是化学脱硫？”

“采高4米直齿摇臂采煤机，物理脱硫，不过脱硫95%以上。”李河川看着范一明淡淡地说道。

范一明眉毛一动，说道：“以后发展？”

“设备更新为采高至少8米的滚筒采煤机，矿井主要工作面采用自适应液压支柱，产品为低硫或无硫煤，远期水煤浆。”

范一明猛然站起身来，眉毛几乎竖立起来：“痴人说梦。”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有梦想才会成功。我明年至少投入三千万用于研发，并且会提取纯利润的10%用于研发新装备。”

“真的？”范一明冷笑一声，说道，“很多人也有类似的雄心壮志，不过在巨大的利润和快钱面前，迷失了方向。”

霍大林听着两人对谈，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李河川一挥手，说道：“霍叔，备一桌饭，我要和范总好好吃一顿。”

霍大林看向范一明，见后者没有拂袖而去的念头，连忙告辞去备饭了。

等他一走，李河川走到办公桌对面的墙边，指着上面的地图说道：“范总不是本地人？”

“l县丘任市人。”范一明说道。

李河川一指地图上的一个点，说道：“这是矿海公司的驻地，往西是连绵的大山，山里据说全是煤炭。往东，直接到丘任市，地底流淌着黑色的能源。往南，是红色的矿山，那里有不计其数的铁矿。往北，则是银色的铝。整个冠城，被称为矿海，而矿海公司的名称就是如此来历。”

范一明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你的目标……”

“星辰大海。”李河川回答道。

范一明吐出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我以为我是个研发狂人，没想到你比我还狂妄。就凭这份野心，我很喜欢你。”

李河川盯着范一明，说道：“你不适合当煤企老总。”

“我……不过是阴差阳错。我去长林，本就是本着研发采矿设备去的，只是那些股东，为了得到更多的钱，倒卖起了染血的黑金。我，不屑与之为伍。”

李河川一指地图，说道：“来矿海。”

“在矿海，我能做什么？我承认，你的企业生产效率很高，甚至超过了长林煤业，这样的公司，对我而言只是另一个长林而已。”

“你只需要做研发。”李河川盯着他说道。

“你只是采煤的，最大的设备也就是采煤机吧？什么都没有，怎么搞研发？”范一明问道。

“我是没有，不过我可以买一个。”李河川说道，“采煤设备研发公司大多数赔钱的，不过我有我的打算，我觉得有很多公司愿意出售的。”

“长林煤业下属的长林装备实力还可以，不过虽然董事会的侧重点在采煤上，不一定会卖。即便卖，恐怕他们也会狮子大张口，要价几个亿的。”范一明实话实说道。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相信我，长林煤业一定会卖的。”

“一定？”范一明迟疑了片刻，说道，“你确信？”

“没错，而且，我准备聘请你当矿海装备的总经理，不受任何人干扰搞你的研发。”李河川说道，“虽然矿海的实力还小一些，不过账面上也有几千万的现金，我相信你会让我觉得物有所值的。”

范一明心脏狂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到曾经的长林装备，他说道：“我希望你能够将长林装备的员工一起要过来，当初我招录了一批高材生，可惜这几年委屈他们了。”

“在矿海，员工发展是没有天花板的。”李河川说道，“到时候你是总经理，用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定夺，我只要结果。”

“谢谢李总。”范一明这一次主动伸出了手，“不知道为何，我愿意在你身上赌一把。”

“欢迎加入矿海。”李河川伸出了右手，和范一明握在了一起。

第19章 谈判

接下来几天，李河川并没有联络长林煤业的人，而是让霍青玉派人陪着范一明了解刚刚出台的人才引进政策。

虽然有一丝不解，不过见过矿海员工幸福感满面，积极性爆棚之后，范一明也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

李河川让范一明休息，不过他和霍青玉可没有闲着，收集了大量的情报，对即将到来的长林煤业保护着高度的关注。

期间霍青玉还带着李河川找到了自己的一个当律师的同学，向她请教了一些合同、股权等方面的问题。

那个雷厉风行的女子最终按照一小时1000块钱的友情价给李河川普及了一下相关的知识，让李河川有了初步了解。

10月30日，周日，长林煤业终于出动了高层找到了矿海公司。

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些，不过这也好理解，毕竟让一个比自己大的企业低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别看两家企业紧靠着，但长林煤业还真看不上矿海煤业，毕竟矿海是家差点倒闭的小煤矿。

不过环保压力下，长林煤业不得不低头。

找李河川谈合作的是长林煤业的副总吴来，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正经玩意儿。在吴来看来，长林煤业这是给矿海公司送钱的，委托矿海公司进行脱硫，每吨按20元计算的话，一年60万吨，那也是1200万元的收入。

矿海公司的洗煤厂就那么大，固定成本没多少，可以说这1200万算得上纯利润。

没想到矿海公司的那个老板居然下井去了，吴来硬是等到了下班，没等到他上来。

第二天，又下井了，吴来还是白来一趟。

第三天，吴来看到食堂的员工居然带上盒饭下了矿井，说是老板要实行送餐到工位的制度，吴来又是没等到。

第四天，李河川升井，连连道歉，说是让吴来等了这么长时间，非要请吴来吃饭才行。

吴来窝着一肚子火，在食堂吃了饭，却仍然没讲话题引到脱硫的事情上，李河川总是把话题引到其他地方。

在食堂，他看到了忙碌的霍大林，急忙小声问道：“你们李总好大的架子，白送钱来，他都爱答不理。”

霍大林咳嗽了一声，说道：“吴总，我们李总是怕了，这些天各种托关系、递条子的人过来，让他帮忙进行脱硫，有的甚至将价格出到了每吨30元。李总说产能都排满了，接不了受托脱硫的活呢。不过有人的关系硬，李总没办法也得答应，这不，洗煤厂还要进行改造，要不然哪能满足各种关系户。”

吴来听霍大林说到这，冷汗都下来了。

他可是知道不但是冠城县，就是临近几个县市的煤炭公司也面临着环保压力，正在四处找脱硫厂，如果让他们知道矿海有这个能力，而且脱硫率居然达到了95%以上，那他们长林更没有机会了。

煤炭行业不景气，如果抓不住这个机会，说不定硫化物就成为压倒长林的最后一根稻草。

匆匆吃完饭，他跑回了公司，和总经理汇报完，总经理也不敢大意，迅速通知了了董事长。董事长也不含糊，第一时间召开董事会，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刻，董事会上所有的股东都迅速达成了一致，必须尽快借助矿海煤业的脱硫技术自救，哪怕代价高一些。

11月5日，长林煤业一行7人来到了矿海公司，想就脱硫之事进行洽谈。

李河川手头上没这么多人，范一明暂时不适合露面，他只好拉上霍青玉、刘泉来以及刘娟组成四人谈判小组，与长林煤业分坐两旁。

这一次仓促迎战，也让李河川意思到，矿海公司必须进行公司治理，起码要组建基本组织框架，以防止临阵磨枪。之前的矿海只是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挖煤公司，可以不考虑这些，但现在为了公司长久发展，必须尽快进行框架调整了。

长林煤业的领队是郑长林，公司的董事长，平时这个季节都在海南度假，看沙滩上的清凉美女，如今公司火烧眉毛了，他只能飞回来处理。

其次是总经理陈易发，副总吴来，办公、财务、法律事务、调度等部门的负责人。

李河川看着郑长林，知道这是个老实业家，早些年的时候发展采煤设备，后来随着股权被稀释，他已经无法绝对控股了，三年前，公司董事会的其他股东联合起来，逼着他进行了转型，是长林装备变成了长林煤业。

那一次的转型成功，使得郑长林的威望降得更低，如果不是乡镇占的股份和他是一致行为人，恐怕董事长的位置他都保不住。

如今经济不景气，长林煤业的销量从70万吨跌了60万吨，而且面临亏损，，郑长林觉得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如果能借助外力让长林煤业起死回生，不但压住其他股东的意见，也能让他的威望再次上升到新的高度。

只是现在看来，环保部门的这个文件完全就是配合安监局的产能压缩而来的。要么现在就封矿限产，要么就顶风作案，总之就是让他们全面完成既定目标。

想到这里，他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和矿海绑定到一起，起码能处理掉年底前的煤炭。

吴来清了清嗓子，说道：“长林煤业愿意以每吨23元的价格委托矿海公司代为脱硫，这个价格是我们成本控制部门前后核算了好几遍的，充分考虑了贵方的利润需求和我方的承受能力。”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感谢郑董事长、陈总对我们的信任，愿意把如此大的订单交给我们。”

陈总说道：“1380万元的收入，李总，你赚钱的速度真的让我们很是羡慕的。”

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陈总，账不是这么算的。从现在到年底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哪怕是从明天开始脱硫，恐怕也只有230万元左右的收入。明年，我自己的产能将远远超过50万吨，根本无暇扩建洗煤厂的，只能满足我自己用。”

郑长林的手指头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说道：“每吨25元，你冒着危险井下采煤，一吨煤才多少钱？这25元可是纯赚的。”

霍青玉拿着计算器啪啪按了几下，说道：“如果长林亏损，我们这个加工费也赚不到的。而且，貌似你们已经出现亏损了吧？”

郑长林眉头一皱，霍青玉说的不是秘密，长林公司出现亏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很多和他的煤矿差不多的企业，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亏损。

他看向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李河川，问道：“不知道李总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双赢吗？”

李河川抬起头来，放下笔缓缓地说道：“办法，还真有一个。”

第20章 收购长林装备

所谓人老成精，郑长林一下子提高了警惕。李河川的办法还没说，他已经感觉到了浓浓的阴谋味道。

看着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年龄的李河川，他不得不认真听李河川的办法，以期找到阴谋，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商场如战场，他不想败给一个年轻人。

李河川点了点头，霍青玉说道：“按照长林煤业的年产值估算，全年脱硫费用高达1380万元，以十年计算，总费用为13亿，这还不包括后期维修保养费用。”

郑长林眉头一皱，说道：“算十年的费用干什么？”

“难道你们还想一签合同就签十年？”长林煤业的法律顾问说道，“即便这样，我们也是一年一签，而且如此大的合同，需要董事会授权。”

“所以，长林煤业等不了这么长时间。”李河川说道，“最关键的是如今加上到倒短运输费，恐怕这十年长林煤业的煤炭价格都会很高，在市场上也会面临不利的局面。所以，我准备对长林煤业的洗煤厂进行改造。”

“改造我们自己的洗煤厂？”郑长林眉头一皱，“这么说，你宁愿不挣细手长流的钱，而愿意挣直接一次性支付的费用？”

法律顾问看了一眼有些激动的老板，咳嗽了一声说道：“如果你们要价1个亿，恐怕我们也没法继续谈。”

即便是投资138亿，对长林也是划算的，不过法律顾问对数字比较敏感，不管以后，口头上先把金额降到1个亿再说。

他对自己的小聪明感到了得意。

总经理陈易发凑到郑长林耳边，轻声说道：“董事长，如果这小子要价一个亿，也算合适，而且也在董事长授权范围内，董事会其他股东不会有意见的。”

郑长林点点头，说道：“李总准备报价几千万？”

他直接将单位从亿改成了千万。

旁边的吴来都忍不住低下头，他都想笑了。任你李河川前几天不见我，今天在这群老狐狸面前也得夹起尾巴。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李总怎么说几千万呢？咱们两家公司最近的地方只隔着一堵墙，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是没准备收钱的。”

“不收钱？”郑长林一下子愣了，因为李河川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霍青玉咳嗽了一声，说道：“郑董事长应该知道我们公司用的综合采煤机，才使得煤矿产量提升了五倍。不过您不知道，我们用的是二手的采煤机，维修保养很是件头疼的事情。李总听说长林煤业下属有一家长林装备，所以想和您做个交换，将长林装备转让给矿海，矿海免费给长林煤业改造洗煤厂。”

郑长林一愣，和陈易发眼神对视了一下，对霍青玉提出的新方案很是震惊，这根本在他们设计的预案中，完全出乎了两人的意料。

陈易发率先反应过来，几乎不假思索地说道：“长林装备总投资4个亿，而且前期研发了几项重要的装备，几乎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你用13个亿的东西换？”

李河川哈哈一笑，把桌上的本子一推，说道：“长林煤业在装备制造上投入了4个亿是不假，不过还没有成型的产品吧？想要出成果，陈总觉得需要再投几个亿？”

霍青玉按了一下手中的中性笔，把笔尖收起来，说道：“仅仅是长林装备的三十多名技术员，每年的开销就有500万吧？加上研发费用，每年需要保持两千万以上的投资强度，才能实现预期目标。至于长林装备生产的液压支柱，说实话，和我公司的二手采煤机上的质量差不多，想要外销，很难。”

郑长林脸色有些难看，长林装备的情况他不是不知道，可是除了他之外，所有的股东都认为那是一个吞金兽。

煤炭市场好的时候怎么着也好说，如今煤炭板块面临亏损，哪里还有钱去填长林装备的窟窿？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长林装备不至于连13个亿都不值吧？”郑长林觉得装备公司就是他的亲儿子，别人说他儿子不行，当老子的虽然心里承认，但嘴上却不肯让步。

霍青玉接过话说道：“按照传统企业的财务来分析，长林装备早已资不抵债，说实话，如何换做其他人，可能觉得一文不值。我们李总要用它来做维修业务，如果时机成熟了，可以揽外面的维修工程的，这才觉得有价值。”

郑长林心中叹了一口气，表面上却说道：“长林装备公司账户上还借了公司1500万的资金，用来做研发新型液压支柱的资金。”

“1500万？郑总别忘了，我们免费给你建设脱硫设施，这是没有增值税的，仅仅这一项，你就能节约2300多万的。这笔账您可要算清楚，这么下来，其实没管长林梅煤业要钱就是因为我们李总看在同行的份上，算是帮忙了。”

陈易发看向郑长林，心中催促道：“快点答应呀，别的不说，洗煤厂上了脱硫设备，长林煤业的煤炭就能正常销售，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被动。”

因为那个环保文件，长林煤业的大小股东吵成了一团，前段时间郑长林不再也是因为躲避争吵去了。

如今矿海煤业愿意接手长林装备这个烫手山芋，陈易发巴不得郑长林扔掉呢。

起码这样在三年的任职期间，长林煤业实现了扭亏为盈，甚至走在了低硫煤的先进行列，到时候他们也可以宣称自己也是清洁煤炭供应商了。

郑长林尽管万分舍不得，不过也知道卖出装备公司是大势所趋，只好看了一脸李河川，说道：“原则上我同意了，这就起草会议纪要和框架协议吧。至于800万的缺额，我也不想占李总的便宜，好像卖孩子似的，只是希望矿海能够善待那三十多个研发人员。”

李河川一摆手，说道：“我既然说过是对等交换，800万的差额，也就不用郑总给我了。当然了，我个人的建议，是将这800万发放给那三十多个员工，也算是让他们和长林煤业有个切割。”

郑长林疑问道：“李总为何多此一举呢？把钱给你，你用来补贴员工也是好的呀。”

霍青玉解释道：“李总多虑了，您这样做，首先那些研发人员也能知你的人情，这一点，我们李总不会和您争的。第二，我们李总以长林装备为基础，要重新注册矿海装备。省市两级对高科技企业有退税政策，远比那800万多。”

郑长林哈哈一笑，看着李河川，说道：“李总果然是个人才，连这一点都想到了！”

“郑总过奖了。我看不如中午吃个便饭，下午的时候咱们再详谈一下框架协议的事？”李河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忘了告诉你了，我的食堂负责人名叫霍大林。”

陈易发的脸一黑，嘟囔了一句：“原来这老厨子到你这里了。”

郑长林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陈易发便解释道：“霍大林原来是承包我们长林的食堂的，这不到期之后就跑到矿海煤业来了嘛。”

郑长林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换食堂承包商这种小事是不用操心的，只是刚刚卖了“儿子”的他，猛然听到脸食堂承包商也在矿海，心中生出了一种特殊的滋味。

他的目光看向西北，隔着围墙就是长林煤业的厂区了，说来也巧，长林装备就和矿海隔了一堵墙，只需要重新砌一道墙就能完成交割。

“依我看，林总这是准备把长林煤业挖空嘛。”郑长林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第21章 调整公司管理框架

框架协议很快弄出来，两家公司进行交割也比较简单，都属于按部就班的事情。

在李河川付出了两周的时间后，长林煤业的洗煤厂在系统的帮助下，以保密的形式完成了升级改造，脱硫率达到了95%，让长林煤业长舒了一口气。

而长林装备的研发员平均每人都拿到了25万的遣散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搬离长林的厂区，进入矿海公司。

研发人员的学历虽然不是硕士博士，却是在煤矿行业干了好几年工作的科班出身，对煤矿装备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早些年，他们一腔热血想要在装备制造业干出一番名堂，可惜受限于投入产出不成正比，他们的成果没有得到董事会的青睐，逐渐成为长林煤业的边缘人。

听说新公司的老总格外年轻，而且重视煤矿设备的运用，这让他们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不管怎么说，能够学以致用，得到别人的认可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他们搬到了矿海公司宿舍，即便有人告诉他们，最多的工作也是维修设备，他们也没有后悔。

看到新入职的技术研发人员两个人挤一个小标间，李河川对建设员工公寓的事情更加迫切了。

眼下入冬，即便买下来烂尾楼，估计也无法施工封顶，只能等来年再说。

他倒是不怕有人截胡，因为资本寒冬来临，即便是大房产企业拿地也趋于谨慎，更别说是阑尾楼盘这种东西了。

更何况，他的资金用于研发几项重要装备都有些捉襟见肘，现在也没那个能力。

所以虽然他很迫切，不过这也不是太着急。

当务之急，是拉起矿海煤业的组织框架，什么事情都靠他这个老板亲力亲为，迟早累死他。

于是，冬季供暖第一天，在暖洋洋的会议室里，矿海煤业召开了一次事关公司发展的重要会议。

会议由刘娟做记录，李河川、霍青玉刘泉来、张旭、六个班组工班长等悉数出席，原长林装备的两名研发组组长也同样出席了会议。

范一明同样出席了，只不过没有和其他几个人交流，刘泉来和两个组长倒是认识他，不过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没有和他说话。其他一线人员并不认识他。

李河川见人到齐了，示意刘娟可以开始了。

于是刘娟在投影上打出了第一项议程。

“矿海煤业公司组织框架调整”。

李河川看了一眼刘泉来等人，然后说道：“矿海煤业之前的情况，各位都清楚的很，我就不多说了。目前矿海已经进入了良好的发展期，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矿海一定会在安全、科技、环保等三方面走到前列，等有足够的发展机会时，它也将会成为冠城乃至榆市，甚至是全省、全国的大企业。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各位或许或多或少有些疑问，一个小煤矿如何能做大做强，这里，我说一下，我们不需投机取巧、不用走行贿等歪门邪路，只需要踏踏实实做实业，我保证，那一天不会太远。”

霍青玉点了点头，手中的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旁边的刘娟看到了，脸一红，瞄了一眼李河川，又低头写起了记录。

李河川没看到两个女生的小动作，他停顿了一下，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便继续说道：“以矿海目前的人力资源和管理模式，恐怕到时候会拖发展的后腿的，未雨绸缪，是矿海的工作作风。因此，我觉决定对公司进行框架调整。任命霍青玉为行政总监，主管办公、财务、人力、后勤等事物，任命刘泉来为生产总监，主管生产、技术、化验、维修等事物。两人作为矿海煤业的老员工，工作经验丰富，工作能力突出，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支持他们。”

剩余的十多人将羡慕的目光看向了两人，以示祝贺。

李河川看了一下张旭等人，见他们面色激动，却没有任何人鼓掌，便说道：“怎么？没有人鼓掌祝贺呢？是我太严厉了，还是霍青玉总是不给你们发工资，或者是刘矿长把你们训得够呛？”

张旭听到这里，连忙带头鼓起掌来，同时说道：“我们是太高兴了，一时忘了庆祝。”

“虚伪。”李河川笑着说道，“别人高升了，你是看着能接任，所以才高兴的吧？”

张旭挠了挠头，心中暗道，我没得罪李总啊，为什么这么说我？难道是因为前些天在矿井下我吃了他的盒饭的缘故？

不会这么记仇吧？

应该不会，李总还是挺和蔼可亲的。张旭总觉得这个词用起来比较别扭，但他的文化程度有限，能想出来的词也就这个。不过他如果知道省安监局35岁的的贾处长也能露出慈祥笑容，便知道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李河川继续说道：“刘总监主管生产之后，矿井下的事情张旭就要担起来了。任命张旭为第一矿井矿长。”

“谢谢李总。”张旭一阵激动，不过随即又愣住了，问道，“我是第一矿井的矿长？那第二矿井呢？不对呀，咱们没有第二矿井。”

“以后会有的。所以，你和刘总监的任务就是尽快培养出能胜任矿长的人才来。”李河川看向角落里的几位工班长，说道，“时不我待呀，如果到时候我有了更多的矿井，你的矿长预备队跟不上，我只能外聘了。”

他的话一出，几个工班长也是一阵激动。

这些人文化水平不高，能当工班长也是靠着吃苦才当上的，按照之前的轨迹，最好的结局就是在矿上干到退休，成为一名老矿工。

现在，老板告诉他们，只要努力钻研，他们也有机会成为矿长。

矿长是什么概念，那是祖坟上的青烟，福利彩票上的五百万。

几乎同时，他们全都下定了决心，要努力，更努力！

设备维修组的工班长看着昔日的工班长，心中一阵感慨，早些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走了运，因为喜欢研究机械，所以也当上了工班长，与原来的头头平起平坐了，眨眼间，对方已经有了向矿长进军的机会。

采煤只要尽心尽力，严格按指导书作业，不会出现什么大纰漏。设备维修不同，除了要懂得机械原理，还要学习电气知识、自动化控制，甚至是电脑编程等等，这可往哪学去？

去学校倒是能学到，可是自己还要工作呀。

真是作难。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飘向了正在打字的刘娟。

接着，他的视线被投影仪上投出的几个字给吸引住了。

那是会议的第二项议程，本来已经开始泄气的他，此刻却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恨不得站起身来。

大屏幕上出现了几个红色的字。

“组建矿海智能装备有限公司”。

第22章 组建矿海智能装备公司

当大屏幕上出现这几个字时，除了设备维修组组长感觉找到了学习的地方外，另外的两个研发组的组长也是一脸激动。

谁说矿海煤业招聘他们只是为了维修设备？这不还是冲着研发而来？

虽然不知道矿海公司如何避免陷入长林煤业的窘境，但这家公司已经在市场不景气的时候创造了奇迹，两个组长也相信会有奇迹等着他们。

不同于其他人，专业人士、研发狂范一明沉吟了一下问道：“不是矿海装备？”

维修组组长小赵愣了一下，心中暗道，这位不拘言笑的同志咋回事？斗大的字不是写着了吗，矿海装备，怎么他说不是？

李河川微笑着看向一脸疑问的小赵，又看向了其他带着疑惑的人，然后说道：“是矿海智能，装备只是其中的一项业务。当然了，近期也可以就叫矿海装备，只不过我们要做就做智能设备，在降低劳动强度，保障作业安全的同时，实现自动化、智能化分析，使设备也有生命。”

“设备也有生命？”范一明吸了一口冷气，看着李河川尚显稚嫩的脸，心中暗道，当年自己的导师提出来这个概念时，整个机械行业没有任何人相信，老师也就再也没提过，这个李河川是如何知道的？

他当然不知道，李河川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隐藏系统的逆天功能，让一切更加自然。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一套设备，尤其是大型综合采煤机，浑身的零件多大上万件，又各有维修保养规程，让人记住这些规程，最多能够做到预防修，也就是在设备零部件到期时进行大中修。也有可能某个零部件不需要检修，却因为到期了，或者单独检修不划算，而进行大中修，其实这浪费了时间和资金的。”

范一明的思路被引导到这上面，接着说道：“所以你要研发智能设备，能够依据大数据和数据采集推演，自动进行优化检修，实现状态修？”

“没错。不过我只是理论上提出这样的设想，具体的工作还需要范总来统筹。”

“我？”范一明一指自己，虽然他之前已经得到了李河川的承诺，会让他继续领导矿海装备，但李河川提出了智能化研发的方向，这让他感觉到了压力。

“范总是华清大学本硕博连读的高材生，不会被矿山设备给难住吧？”李河川笑吟吟地看向他，眼神不容拒绝。

范一明一咬牙，想到几年前自己意气奋发，靠着一股子狠劲钻研业务，在好几个方向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只是后来公司转型，让他不得不暂停了那些项目。

如今，昔日未熄灭的柴火，正在被李河川点燃。

他吸了一口气，说道：“李总说的没错，我们必须领先国外一步，直接进行智能化研发，否则还是落后于国外。”

李河川点了点头，说道：“设备全生命周期管理是一个复杂的工作，希望范总能在研发的同时予以考虑。公司决定组建矿海智能装备有限公司，任命范一明为总经理，所需其他人手由范一明负责上报，公司研究后另行发文。此外，霍青玉负责矿海智能装备公司的财务监管，务必使专业人员投入研发之中。”

范一明知道，这是李河川的控制手段之一，不过他没有意见，毕竟自己自带了脑子，人家可是真金白银的投资的。

霍青玉冲着范一明微微一笑，并没有喊他范大哥，而是说道：“范总，矿海智能的财务和经营管理你就不用费心了，一切有我。”

范一明看了一眼两个研发组组长，说道：“李总，之前的时候，我已经有了初步的研发方向，而且半成品也被你当做废品买回来了，我的想法是先完成这两个项目的研发。采煤机和液压支柱两大项目，一个是提高采煤效率的，一个是保障安全的。”

“我同意。”李河川说道，“这两项产品一个可以用于我们自身发展，另一个可以输出，为我们赚取更多的研发费。”

范一明看向两位研发组组长，说道：“之前研发进度已经达到了70%，半年的时间能不能完成？”

“这个……”其中一个年龄大一些的组长有些迟疑。如果矿海全力支持的话，半年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他们新来，并不了解年轻的老总的想法。

李河川不动声色地说道：“矿海装备全体员工，基本工资普涨两成。”

“我觉得半年没问题！”组长立刻回答道。

霍青玉在一旁说道：“李总，建议将设备维修组划到矿海装备，一方面让他们学习新装备的使用和维修方法，另一方面也能从生产经验上和研发人员形成互动。”

范一明点点头，说道：“霍总监说的没错，理论和实践结合，才是最好的研发。”

李河川微微一笑，霍青玉这么快就进入角色，看样子100的忠诚度提高的不仅仅是工作效率，还有工作能力。

想到这里，他划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霍青玉的综合评价已经上升到了b了。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一看，在app的大地图上，出现了一个新的图标。

点击了一下，上面是矿海装备的资料。

名称：榆市矿海智能装备有限公司

总经理：范一明

员工数：54/60

公司资产状态：处于研发期，暂不可估

研发进度：采煤机72%，液压支柱69%

经营建议：未来煤矿采用大型综合采煤机是大势所趋，自适应性液压支柱具有初步智能化，可加固工作面和矿井的安全系数。建议购买相应的研发倍增因子，尽快实现量产。

没想到app给出了研发建议，而且外带推销商城产品的。

他迅速点开商城，果然看到了两个可选性。

采高8米滚筒采煤机，研发费用1000万，外购产品材料费约1500万，一个月完成。

自适应性液压支柱，研发费用500万，千套支柱定做费2000万，一个月完成。

李河川抑制住心中的喜悦，不露声色地说道：“那么矿海智能装备就算是正是成立了，范总和霍总监尽快拿出一个章程来，别的无所谓，对研究人员的奖励要明确，凡是在研发过程中做出突出贡献的，一定要重奖！”

范一明连忙说道：“我会亲自修改章程的，我相信，在重奖的刺激下，我们的项目肯定会大大加快进度的。”

“另外，也别把大家逼得太紧了，要注重劳逸结合，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安排员工加班。”李河川想起前两天看到的一个码字的大神猝死的新闻，不由地提醒道，“我相信我们的员工在休息时，说不定会突发灵感的。”

不管范一明如何组织进行研发，李河川先做好铺垫，毕竟自己如果买了商城的研发选项，一个月就造出产品来，肯定会吓坏研究员的。

无论如何，他既然决定走科技研发之路掩盖系统的逆天，那么就应该提前做好铺垫。

未雨绸缪，是他李河川的工作习惯。

不过，设备研制还真是个吞金兽，仅这两项，就需要耗资5000万。

矿海公司账面上，不过才3000万多一点的现金，距离5000万，还差一大截的。这还是在研发进度达到70%的基础上。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2000万，难倒系统加持汉啊。

第23章 煤矸石的用途

尽管资金缺口很大，李河川还是决定先购买滚筒采煤机的研发，毕竟这台大型设备处于国内领先地位，采煤效率更是远超直齿摇臂采煤机。

霍青玉堵到他办公室门口问道：“李总，为什么要转账你私人账户1000万，转账到矿海装备1500万？”

李河川说道：“研发装备可不是在电脑上研制呀，需要用实物不断检验的。”

“不是，我问你要1000万干什么？”霍青玉作为公司的大管家，对每一分钱的去向都要了解清楚的。

“这个嘛，你也不是外人，实话告诉你把，我认识一个国外的研究所高级研究员，他手头上有大型采矿设备的资料，我想可以用在我们的设备研发上，就决定买下来。”李河川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决定了，以后的那个“同学”的关系不能用了，就用这个“海外的高级研究员”当幌子。

“不会有麻烦吧？”霍青玉小声说道，“知识产权在国外保护的很严密，到时候别惹上官司。”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不会的，那家研究所已经破产了，他要价1000万也是为了破产清算。”

霍青玉点点头，关切地说道：“那还好一些，我们公司刚布上正轨，你千万不能出事。”

李河川见范一明过来了，便说道：“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霍青玉和范一明打了一声招呼，出去忙了。

范一明则是走到李河川的对面，扶了一下眼镜，说道：“现在两个小组暂时全力以赴公关滚筒采煤机了，因为不知为何，大家突然有了一丝顿悟，好像找到了突破口。我还说是不是金钱刺激的呢。”

李河川心中一跳，早上霍青玉转账过来之后，他就下单购买了采煤机的研发。

他不知道这种研发是用什么形式来体现系统的功能来，没想到范一明告诉了他答案。

原来这是刺激研究人员的大脑，激发他们的潜能。

想到这里，他便微笑着说道：“或许是在长林的时候压制的太厉害，现在一下子迸发出来了。咦，你怎么戴上了眼镜？”

范一明呵呵一笑，说道：“不管怎么样，采煤机可能很快就能研制出来，我想到时候可以用在我们自己的矿井中。眼镜嘛，这几天看东西看多了，有点不得劲。”

“不对呀，咱们的矿井煤层才45米高，用这么大的采煤机不是浪费了吗？”李河川的并不是煤炭专业毕业的，因此恶补了不少煤炭行业的知识。

范一明微微一笑，说道：“这是刘娟的化验报告，当然了她归刘矿长管，我是无意当中发现的。”

他递过来一沓厚厚的化验单，给了李河川。

李河川接过来一看，上面是煤层工作面采点化验记录。

“微量元素测定表，铁和铝的含量这么高？这是……煤矸石？”李河川迅速翻阅着化验单，忍不住问道，“咦，这上面还有字‘哎呀，好可惜，能够造硫酸铵化肥的’、‘这是三氯化铝，可以照新型净化剂的’、‘水泥材料’……这是刘娟的字？”

范一明有点小感冒，他用嘴捂着口鼻，咳嗽了一声，说道：“李总，你可算捡到宝了，千万不能让它跑了。”

“范总开玩笑吧，刘娟不到20岁，还是个小女孩，还没长开好不好？”李河川眼前忽然闪现出刘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格外明亮。

这如果放到古代，肯定就是陪床丫鬟的命。

可惜自己这个地主老财没那个命，还是老实巴交开矿吧。

“一看就是李总太闲了，我说的宝，是煤矿，不是刘娟。”范一明打趣道，“要不然我和刘矿长，不，刘总监透漏一下你的意思？我相信他肯定愿意让侄女跟你的。”

刘娟的父母很早的时候就死于矿难，刘泉来是她唯一的亲人，如果去说，刘娟绝对不会反对。

虽然他有钱又长得帅，但刘娟绝对不是因为这个而喜欢他。

李河川老脸一红，连忙说道：“扯远了呀，还是说一下煤矸石的事情吧。”

范一明也恢复了严肃，说道：“矿海的煤层很特殊，45-5米的优质煤炭，但其外层还有2米多厚的煤矸石层，如果把这个考虑进去，那么采高8米内，有一半的煤炭，一半的煤矸石。”

“煤矸石在历来都是被当做废弃物扔掉的，因此以前矿海只开采4米的煤层，其实也没什么错，毕竟这样不用筛选，出土就是煤炭。不过咱们不同之前，综合采煤机效率很高，完全能弥补筛选煤炭和煤矸石所抬高的成本。”

李河川沉吟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可以换上滚筒采煤机，然后分拣出煤矸石，不再当废物处理，而是再利用？”

“我们可以制造化肥、净化剂，甚至是建材或者三氧化二铝，这都是钱的。”范一明说道，“不管怎样，总比直接扔了强。要不刘娟也不会在上面写那些可惜的话。只是咱们自己生产，成本有点太高了，据我了解，煤基化工厂投资至少十亿起步，而且国家管控着，不让上高污染高能耗的项目。”

李河川也是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冠城情况更加特殊，整个四面环山，如果污染了，那么这个地方就成死城了。不过既然煤矸石有用，咱们也不能简单处理了，以前的时候没多少，直接低价卖给了电厂，他们也是烧成渣，制作建筑材料的。这样吧，等综合采煤机投入运行，咱们的煤矸石全部留下，找化工厂谈一谈，看看能不能多卖点钱。”

“我也是这么想的，近期我们没有实力建造化工厂，只能先处理了，要不然太占地方。”范一明说道，“还有一个事，需要向你汇报一下。”

“你说。”李河川不知不觉间透出了老板的威严。

“关于滚筒采煤机的外购部件，碰到了一些问题。”范一明说道，“之前的时候我联系过南边的几家钢铁厂，提出订购45米的滚筒，可是他们以煤炭行业不景气，要求付全款。”范一明说道，“采煤机最大的构件就是滚筒和切削刀。切削刀之前已经和原太市特钢公司达成了协议，只是没实施而已，即便我们重新谈，问题应该也不大。现在的问题是几家钢铁厂以防污染投入太大为由，一个滚筒要价2500万，比之前的高出了一倍。”

“涨价了？这些钢铁厂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啊。”李河川眉毛一拧，说道，“还真是捏住我们的七寸了！这样吧，咱们两个再去一趟。如果真谈不下来，就动用大招！”

“大招？不会是打架吧？”范一明推了一下眼镜，开玩笑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可是以德服人的。”李河川眼睛看向窗外，远处的钢铁厂的烟囱在办公室里就能看到。他淡淡地说，“至于大招是什么，现在保密！”

第24章 钢铁厂的小算盘

与钢铁厂的竞争性谈判选在了三天后的温泉酒店。

在霍青玉的建议下，这也是李河川第一次放松的跑了个温泉。

泡完温泉的他和范一明两人精神抖擞的开始与潜在供应商一一接触。

钢铁厂甲：“国家下达了最严的防治污染法令，钢铁厂是高耗能，高污染大户，是重点整改对象。我司正在全力以赴进行环保和节能改造，一个月恐怕无法如期供货。与贵公司合作，我们热烈欢迎，但耽误了你们的大事，我们付不起这个责任。”

钢铁厂乙：“高转锅炉需要大修，而且要定制模具，我公司综合考虑到与贵公司的友谊，愿意以2500万元的价格承接贵公司的业务。当然了，我们这样做其实并不赚钱的，为了两家公司的长久发展，贵公司需按每吨500元的价格供应我们10万吨低硫煤炭。”

钢铁厂丙：“我公司订单已排满，不过贵公司是我们的大客户，我们可以调整订单顺序，以2000万的价格优先为你们供货。为了弥补其他家的损失，平息他们的不满，需要贵公司垫付500万的公关费。”

钢铁厂丁……

一天下来，李河川与范一明口干舌燥，却是一家也没谈下来。

范一明把手头的资料一推，抱怨道：“这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跟大爷似的，送钱都不要。”

“也到没有，如果我们送的多了，他们就要了。”李河川沉思了一下，说道。

“凭什么呀，多大几百万呢，如果用来制造液压支柱，能做好多的。”范一明皱着眉头说道，“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的拿捏我们？”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冠城有句俗话说的好，打铁的不倒霉，知道啥意思吧？”

“你说他们不愿意做我们的生意，是怕沾染上不吉利？”范一明嘴巴张的很大，说道，“这就是他们拒绝我们的原因？倒霉，倒煤，我擦，真是和钱过不去啊。”

李河川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以前听说过这种说法，这次是印证了这种说法了。还有一点就是，咱们定做滚筒，是一锤子买卖，所以他们才狮子大开口，想多咬下来一块肉。看样子，钢铁厂不愿意升级变革，还把自己停留在生产钢锭的初级阶段，既然如此，我不介意找个力量推动一下，至于他们能不能抗住那股力量，实现发展还是被摧毁，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这就是你所说的大招？”范一明问道。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冠城资源丰富，不能只做初级产品，包括我们也一样。你这一周也不要干别的，就和这几家企业磨，我带着矿海装备的研发项目，出去一趟。”

范一明似乎猜到了他要做什么，连忙说道：“不过你一个人恐怕势单力薄，这样吧，你雇上一个法律顾问，起码在谈判的时候不会落在下风。”

“听你这么说，好像有合适的人选？”李河川说道，“我这一趟还真需要一个法律顾问，谈判、融资或者商务合同，没有专业人士还真不行。”

范一明拿出手机翻腾了半天，最后给李河川看一个人名，说道：“你给她打电话，聘请她当此行的法律顾问。不过事先声明，这个女的手黑，但是你放心，绝对物超所值。”

李河川一看人名，顿时乐了。

“原来是她呀，还真打过交道。霍青玉的高中同学，收起咨询费来一点情面也不讲，愣是一分钱没便宜。弄得霍青玉要和她断绝闺蜜关系。”李河川笑着说道。

范一明一摆手说道：“那你让霍青玉联系吧，我都有点怕那个女的了。在她面前，就和透明人似的，没有安全感。”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泡温泉麻痹这些钢铁老总，我出一趟门。今天周一，我明天就出发。下周一，不论结果如何，咱们再碰一下头。”

“你去吧。”范一明伸了个懒腰，说道，“我估计也就能清闲这几天了，以后肯定有的忙。对了，你一定要带上那个……吴曦月。”

李河川心中暗道，这女律师叫什么名字不好，偏偏起名叫“无喜悦”，她的父母还真是人才。

他出了温泉酒店，准备回公司，扭头看到停着的好几辆豪华越野，心中暗道，哪天咱也换一辆车，自己开的这破车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

回到了公司，他去矿海装备拿了一份上个月的研发项目进度报告和外采清单，又叫来了霍青玉，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霍青玉眉头一皱，说道：“聘用吴曦月倒不是不行，不过她卖价太高。”

“她又不是干那事的，什么叫卖价？你们俩不是闺蜜嘛，还生着气呢？”李河川打趣道。

“哪里有。”霍青玉脸色一红，说道，“她是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律师，擅长经济法类的官司，所以收费也高。不过人虽然死板，但绝对靠谱。只要不违法，她会竭尽全力维护委托人的利益。”

“那行，你帮我约一下她。标的额，2500万元，时间一周，晋省原太市。无论要价多少，都同意。”李河川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决定了，就做好准备。

霍青玉掏出手机，拨打了吴曦月的电话，将李河川的意思说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霍青玉又是跺脚、又是哼气，最后挂断电话说道：“这女抠神，她说了，明天没有时间，她可以后天早晨到原太市和你碰头。明天让先给她送一份资料，她连夜看一下，后天碰头后再和你详谈。老板，这个女的长着一副吃人的样子，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原太？”

“那怎么行？你跟我去了，公司怎么办？”李河川拒绝道，“该不是你觉得人家比你漂亮，不放心你老板被迷住吧？”

“算了，她估计不会吃你的。或许养肥了不一定。她说了，预付款25万，多退少补。我说了半天好话，把我刚当上行政总监的理由都抬出来了，请她给点面子。这小妮子软硬不吃，愣是不见预付款不会行动。”霍青玉想起吴曦月就来气，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看的外表，看着是人，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呢。

“给她打款。”李河川说道，“如果这次能够成功，我给她包个大红包。还有你，也给你一份。”

他想到另外一个目的，如果吴曦月真的帮上自己，他真不介意给她发红包的。

第25章 女律师的指点

谢绝了霍青玉给他订火车票的好意，他掏出手机来，自己在12306上下了单。

当晚，他乘坐火车卧铺直奔原太。

原太市所在的晋省虽然和陕省接壤，但火车线路绕山跨河，路程还是比较长的，正点到达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只可惜房源紧张，他只能定了一个标准间，无法感受大床房的舒坦。

入住了酒店之后，李河川按照范一明给的联系方式，和原太特钢公司的总工程师于占胜取得了联系，两人约定第二天下午两点碰头。

剩余的时间，从未来过原太的李河川和普通游客一样，游览了这座几千年前就建城的城市。

晚上在一个小摊上，吃了当地的特色——莜面栲栳栳，就回了宾馆休息了。

异省的夜晚，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冠城县变成了一个矿的海洋，而他则变成了海里的一条鱼，在里面畅游。

海洋的水是咸的，因此他也是咸鱼。等他这条咸鱼翻了一个身，放到床头的手机响了。

“我来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原太星程酒店8322房间。”李河川回答道。

“十五分钟后，我到地方。”吴曦月淡淡地说道。

李河川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了，便坐起身来，顺便收拾了一下房间。

十五分钟刚刚过去，传来了敲门声。

李河川打开房门，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的吴曦月拎着一个小行李箱走了进来。

“没有空余房间了，我先躺一会儿。半个小时后叫我。”吴曦月的眼圈有点发黑，看样子是坐红眼航班来的。

她把行李箱往墙角一推，走到空着的那张床上，蹬掉脚上的皮鞋，衣服也没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李河川还准备拿外套穿上呢，结果看到了这一幕，顿时一阵无语。

这算怎么回事嘛。

不过貌似还挺漂亮的，上次没能仔细欣赏，这次可以看个够了。

至于内心的躁动？不存在的。这个女律师敢直接在她的房间休息，必然有她不怕的理由。李河川甚至怀疑，如果自己敢动她，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无意当中，他看到了吴曦月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提包中，一个证书露了出来。

跆拳……黑带……

这绝壁是故意的！

李河川一股恼怒升起，这女的防着自己呢。

他转身到了旁边的电脑上，打开电脑上网，继续看资料。

原太特钢前身为原太市钢厂，是最早的华国特钢基地，是国内特殊钢生产的大型骨干企业，拥有电弧炉、lf炉、vod炉、aod炉、esr炉等完善的冶炼装备，形成了以不锈钢、工模具钢、轴承钢、汽车钢、弹簧钢为核心的高合金钢生产线，模具扁钢、锻材生产线，光亮材精整深加工，形成了从冶炼、成材到深加工一整套完整的特殊钢精品生产体系。客户遍布国防军工、航空航天、石油化工、汽车工业、交通运输、医疗卫生、电子信息等领域。

作为如此大的企业，本就是看不上矿海煤业的订单的，不过液压支柱的市场广泛，原太特钢也想借此机会进入煤炭装备市场，虽然没想着成套设备的研制，不过生产消耗量大的重要部件利润也是很可观的。

这也是之前范一明能说服他们进行合作的原因。

范一明浏览着原太特钢的新闻，便思考如何与这么大的企业谈判。

此行，他势在必得，就连公章都带来了。

“或许，你应该从于占胜的家庭关系出发。”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吴曦月的话语清脆，没有一丝多余的语气，让人听着就觉得舒服。

李河川连忙扭过头来说道：“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反正下午才和特钢的人接触的。”

“我说了，休息半个小时就够了。”吴曦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西装，说道，“多睡只会让思维懒惰。而且，未雨绸缪是我的工作作风。”

李河川张了一下嘴，却没说出话来。好吧，是你的，其实未雨绸缪也是我的工作作风。只是这话被吴曦月说了，他再说的话，就成了故意凑近乎了。

虽然吴曦月长得很漂亮，而且年龄相仿，但她绝对是个要随时掌握主动权的女人，李河川对其还是有点敬而远之的。

更何况人家有没有对象都不知道，这些儿女杂事，多想无益，当务之急，是促成和特钢的合作。

“对了，你刚才说从于占胜的家庭入手，是什么意思？”李河川想到刚才吴曦月点出的那句话，连忙问道。

吴曦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确定没有漏光的地方，微微一笑，说道：“我以为你的注意力不在电脑上呢。”

李河川老脸一红，目光急忙从吴曦月的身上……胸上移开。

好吧，是你长得漂亮，正常的人都会多看几眼，怎么就成了我的罪过了？

吴曦月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个便携式的洗漱包，瞟了一眼李河川，然后说道：“我先去洗把脸，你仔细研究一下。友情提示，如果直接问我，是要单独收费的。”

看着她走进卫生间，李河川忍不住吐槽道，律师都这样吗？刚从床上起来就谈钱？还是只有女律师这样？

他发现自从见到吴曦月，他的大脑转动的比以前慢了。

他甩了甩脑袋，继续查找于占胜的资料。

资料显示，于占胜毕业于陕省西北工业大学材料工程专业，毕业后在陕省发改委系统工作了两年，后来东进去了原太特钢，一路干到了总工程师，成为领导层中最年轻的教授级的高级工程师。

这位陕籍的总工程师，曾经提出基于陕省能源城市资源为基础，炼铁炼焦一体化发展，以特种钢铁为终端产品，同时辅以水泥和建材为副业的发展理念。这个理念还曾经获得发改委主办的“发展改革大讨论”论坛的一等奖，只是停留在理论阶段，没有下文了。

不过从这也能看出于占胜是位关心家乡发展的能人。

别的不说，一体化项目如果能落地冠城，起码能解决几千人的就业问题。或许煤炭、钢铁压缩产能时下岗的职工就有了新出路。

这和他最初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不想与原太特钢做一锤子买卖，而是想细水长流，让原太在冠城当地建厂。

这就是他所说的大招，别的不说，促进当地钢铁厂产业升级对他而言就是一件大好事。

难道？他看了一眼正在洗脸的吴曦月，她的意思就是从这个地方入口？以家乡情怀和事业吸引这位总工程师？

对于年轻的总工程师，有着无限的未来，却受限于一家钢铁企业。

有什么比大干一番，实现梦想更重要呢？

大概，他需要一个推手，能够推动他说服原太特钢高层的理由。

而自己，就是那个推手！

第26章 吴曦月的谈判策略

下午两点，原太特钢第二会议室。

李河川和吴曦月坐在客方，以于占胜为首的谈判小组坐在了主方。

表面上看原太特钢对矿海的订单极为有兴趣，派出了以于占胜为首的7人小组，也显得重视。

如果不是因为吴曦月，李河川还真被原太特钢的做法给蒙蔽了。从吴曦月给他的资料中，他才知道除了于占胜，其他各部门派出的只是普通科员，销售部倒是来了一名副经理，不过销售部是原太特钢最大的部门，仅副经理就有十多名。

至于吴曦月如何拿到原太特钢各部门的花名册的，她只是微微一笑，告诉李河川，她有渠道，总之让他放心，一切按计划行事。

于占胜先说了一堆客套话，对可能促成的合同表示了愿意与矿海公司一道努力，开发新型液压支柱。

李河川只是微笑着说道：“于总工客气了，我们双方的合作只是基于亿元的框架协议，贵公司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也是我们重点考察对象。”

按照上午吴曦月在吃羊杂汤时的建议，李河川不能表现出太大的热情，让原太特钢的人觉得订单非他们莫属了。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双方能够合作的基础，是互惠互利，而不是李河川一方送钱上门。最好让原太特钢公司的人觉得，这个订单意向客户很多，如果原太特钢的价格不合适，很容易就失掉这份订单。

至于一个亿的框架协议，这是谈判策略之一，具体的由吴曦月扮演的商务谈判代表主攻，李河川负责打圆场。

于占胜对于这个已经谈的差不多的框架也没有太在意，实际上，他和范一明还是校友，所以之前的时候双方也没有太大的争议，框架协议已经起草了，只是没想到范一明被辞退，所以才不了了之的。

对于矿海煤业收购了原长林装备公司的事情，销售部的员工倒是向他汇报了，因为金额并不是很大，他也只是表示了“一半关注”而已，包括此次谈判会，也是临时通知，并没有副总以上的其他领导参加。这也是他只介绍了参会人员的部门，没有说他们的职务的原因。

李河川的话没有引起他的主意，以为也是客套话呢，直到销售部副经理碰了一下他，在纸上写下了“亿”字，才引起了他的关注。

此刻其他员工都在低声议论，毕竟不同于老总们见惯了以亿为单位的合同来往，他们只是普通员工，对于如此多的“零”还是很敏感的。

于占胜压住心底的惊讶，说道：“李总说的订单是上亿元的？”

李河川没有答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于占胜。

旁边的吴曦月按了一下中性笔的开关，将笔尖放出来，说道：“于总工，是合作框架，具体的事情需要我们多轮谈判才能定下来。当然了，如果原太有意愿承接，也可以说是订单，总之金额会高于一个亿。”

“一个亿！”这次于占胜绝对听清了，穿着干练的吴曦月明确告诉他，这是关于一个亿的合同。

想到了这里，他顿时有些懊恼，如此大的订单，如果飞了，估计董事会也会问责的。毕竟原太特钢的技术在那里，成本也不是太高，没能争来，只能说明谈判小组无能。

想到了这里，他连忙冲着销售部的副经理使了一下眼色。

销售部的人都是人老成精的，在听到“亿元订单”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了，此刻得到总工程师的眼神，他哪里不明白什么意思。

于是，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把屏幕点亮，冲着李河川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说道：“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他迅速出了会议室，还假装对电话说道：“郑经理，不好意思，我们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

李河川看了一眼吴曦月，心想这女孩果真料事如神，有人借电话遁走，不出意外，是去请更重要的领导去了。

他微笑着说道：“于总很多年没有回陕省了吧？现在随着西部大开发，陕省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和之前能源煤开采之前相比，现在的陕省上下一片热闹，每天都有大量的高科技企业注册成立，成为经济发展中最活跃的力量。对于总这样从陕省走出去的人才，无论到哪里，肯定都会有厅及以上的领导接待的。当然了，如果在陕省投资建厂，据说还有很多税费、土地方面的优惠。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于总如果有认识的朋友，想要回陕省发展的，一定给家乡推荐一下啊。”

他只是说让于总给家乡推荐人才和项目，闭口不提于占胜自己，就是用话吊着。

于占胜心思已经脱离了会议室，西部大开发他自然知道，很多乘着这股西风的人干的风生水起，和他差不多的一批人，甚至有人当上了市一级的人大或者政协代表，再给当地带来就业的同时，收获了很好的名声。

他的心被搅动起来，有个声音似乎在说，去陕省建功立业，美好的未来等着你呢。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知道，即便他回去，不过是个高级经理人，对于需要投资数亿的基础产业，他也就是能拿高薪工作，谈不上实现自己的抱负。

吴曦月小声对李河川说道：“李总，原太距我们的有些远，产品成本上可能比榆市焦煤钢铁集团的要高一些。焦煤集团准备成立合金钢事业部，或许我们可以找他们也谈一下。”

李河川同样小声说道：“榆钢不是不行，关键是他们的土地报批还没完成，等到投产，我们的黄花菜都凉了。综合来看，原太的技术和时间能够满足要求，就看他们的报价了。”

吴曦月点点头，说道：“一个亿的协议，我们多考察几家没错的。这个……这个……这个，都邀请我们去调研了。”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用笔圈着不存在的企业名称。

“回头再说。”李河川用手掩盖住吴曦月笔记本上的空白。

两个人的话音不大也不小，小到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清楚，大到于占胜努力听清楚前面又听不清楚后面。

作为谈判策略，吴曦月故意营造原太特钢的竞争对手对项目很感兴趣的氛围，不怕于占胜不上钩。

于占胜听到了耳朵里，心脏不由地加快跳动起来。

炼铁炼焦一体化发展，榆市有企业准备这样做了吗？

他虽然没听说此类的消息，但听到吴曦月“无意”中泄露的信息，让他忍不住有些焦急起来。

他身在原太，可始终没忘记当年自己提出来的那个理念，可是如果被别人捷足先登，摘了桃子，他连死的心都有。

想到了这里，他忍不住回头去看。

销售部副经理请的人怎么还不到？

终于，他的脖子扭了三次，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李总、吴总，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有事耽搁了。”

门口进来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人，从其他人见到他露出的表情中，他一定是很高的领导。

吴曦月不动声色地推过来一张从网上打印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和说话之人自然是一个人，在他的照片下方，一行秀丽而刚直的字体写着：原太特钢公司董事长赵驰宇。

第27章 45号合金支柱订单

赵驰宇进入会议室后，就成为了主场的中心，就连于占胜都退居二位。

本来在原太特钢中，三总师的地位还要弱于副总经管理的，于占胜虽然是高层，但在9名领导中位居末尾，此刻赵驰宇却对他很是和气，仿佛他就是公司的二把手似的。

“于总，还是先介绍一下我们原太特钢的优势吧。”赵驰宇决定先把自己公司抬得高高的，好给李河川留下一个要想买好产品，非原太特钢莫属的印象。

尽管原太特钢的资料都在李河川手里，但于占胜还是捡重要的部分给李河川介绍。

“原太特钢有国内一流的硬质合金生产技术，在机械加工行业也同样处于国内领先水平。连续挤压中心是国家重点实验室、博士后工作站。五年之前我们就和神煤公司合作，生产了第二代金属摩擦支柱和液压支柱，为矿山开采业做出了巨大贡献，可以说，是原太特钢支撑了煤矿矿井的安全。如果贵公司能将订单交付我们，我们双方一定会合力创造一个行业的标杆。”于占胜生怕自己激动，拼命压制语速，将公司的优点说了出来。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贵公司的实力我们自然清楚，这也是我们带着项目谈合作的基础。我们是合作，不是一锤子买卖。”

赵驰宇点点头，说道：“李总说的对，贵公司有专利，我们有生产技术，这也算是科技成果转化了。”

吴曦月翻了一下手中的资料，说道：“我司研制的新一代液压支柱，需要用贵公司45号新型合金材料为主材，这样能满足强度和韧性的要求，这一点，贵公司能够提供足够的材料吗？”

于占胜不假思索地说道：“45号合金钢是我公司研发的拳头产品，目前正在和几家机车车辆制造公司洽谈合作，进行合金部件的研发，恐怕产能无法满足贵公司的需求。这一点，我和范一明强调过，为何他坚持用这种材料？”

吴曦月头也没抬，说道：“现在是我们李总和你们谈。合金液压支柱造价高，但密封性强，寿命长，从整体上而言，要优于普通碳素钢制造的支柱。我们现在谈的是生产国内一流、甚至世界领先的液压支柱，特钢公司难道只希望这是个普通订单，而不是领先世界的产品吗？”

赵驰宇很是意外地抬头看了一眼穿着干练的吴曦月，心中很是诧异这个女的如此犀利，抓住了原太特钢的软肋。

作为董事长的他，还兼任着总经理职务，经营活动他不是不了解，和机车车辆公司的合作还停留在图纸设计上，就算研发成功，还要经过半年至一年的上车试验，最后才能拿到铁道部的批准文号，真正推向市场少说也是三年的时间了。

而如今，基于对粗钢产业的升级，不禁晋省省内，就连省外的钢铁大企业都开始向特种钢铁行业进军。未来可以预见的是，在普通钢行业出现的竞争，会蔓延到特种钢铁行业。

身为董事长，压力大呀。

吴曦月的话没错，如果能在这三五年的时间，拿出过硬的产品，就能先人一步占领市场，从而立于不败之地。

他看了一眼年轻的李河川，问道：“不知李总有何条件？”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拿到这个订单，于是决定开门见山说话。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这一点，还是让我的商务助手来说吧。”

吴曦月白了李河川一眼，心中暗道，明明说好了，两个人是合作，表面的身份是商务总监，怎么现在听起来好像是他的秘书似的。

关键是自己还是个漂亮的女秘书。

她甚至都看见对方有人露出了然的表情，心中顿时把李河川骂了个遍，哼，等回头好好算算账，除了商务谈判佣金，看看还有什么能扣的，争取25万的预付款一分不返给他。

她心里打着小九九，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满，这就是专业素养，是她从事律师行业两年来处于不败之地的法宝。

吴曦月说道：“按照之前贵公司的报价，每套液压支柱2万元，1000套是2000万元。”

于占胜看向返场的销售部经理，那经理点头道：“没错，双方有谈判纪要的。”

“没必要谈论这个，长林装备已经不存在了。”吴曦月迅速打断了对方的话，说道，“目前我公司准备订购10000套合金液压支柱。你们如果这个价格，恐怕我司会考虑找其他合作厂家。”

她不怕原太特钢不降价，这不仅仅是一个订单的问题了，而且还涉及到了原太特钢进军煤炭装备零部件制造的战略。

销售部经理眼睛都快从眼眶里跳出来了，一万套液压支柱，2个亿的合同，仅仅是他们销售部的提成就要近百万了，这种大买卖以前的时候都属于前几位销售经理，何时轮到他了？虽然还要分给相应的部门，但最终作为联络者，他拿到几十万的提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想到自己连续跟进了将近一年的项目，最终要开花结果了，他的心脏扑通通跳了起来。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价格太低，公司没了利润，恐怕他的提成也会受到影响，因此他连忙说道：“45号合金钢成本在那里，贵公司又要用-45号液压油，加上特殊零件需要我们外购，贵公司又要增加无线压力传感器，2万的价格已经是底线了。实际上，如果不是贵公司的产品先进，我们公司可以忍受一时的不赚钱，甚至亏损，这样的订单还真不敢接。”

销售精英也不是大街上捡来的，都是从人精里面挑选出来的，只不过他资历浅，没有更大的话语权而已。如今说到了他的切身利益上，他不得不争。

吴曦月在纸张上迅速画下几个字，推到李河川面前。

李河川点了点头，看向赵驰宇，说道：“15万元一套。”

销售部的那位萧亮站起来就要说话，被赵驰宇用眼神制止住了。

见赵驰宇要拒绝，他连忙道：“赵总不妨先听我说完。”

赵驰宇微笑着说道：“李总请讲。不过15万元一套，这个价格，我公司铁定赔钱的。”

李河川说道：“10000套合金支柱是我公司近几年的需求量，年底前第一批的需求是1000套，随后根据我司的需要，会向贵公司下达阶段订单，但总量不低于这个数。只是不知道贵公司有没有兴趣自行生产销售呢？”

“自行销售？专利在你们手上的。”赵驰宇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李河川看了一眼伸长了脖子想看清他纸上的字的于占胜，微微一笑，说道：“我公司可以在一定范围内给予贵公司专利授权。”

“专利授权？”赵驰宇心中一动，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价值所在，李河川的提法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李河川看了一眼在座的人，然后说道：“我司有研发实力，贵公司有制造能力，就像刚才说的，我们不是一锤子买卖。俗话说的好，合则两利，分则两败，我心底更是期待与贵公司有深入的合作。”

萧亮见赵驰宇的眉毛一动，知道他心动了，连忙说道：“赵总，赔本的买卖……”

“50万奖金，散会就给你！”赵驰宇瞪了萧亮一眼，这个关键时候插话，你以为你很重要。

“好的，我闭嘴。”萧亮迅速坐下，在纸张上写了一个“5”，后面接着画“0”。

后面几个零来着？再重新查一下吧。

第28章 合则两利

李河川看着年近五十的赵驰宇，从他的脸庞就就能看出他和榆煤老总郑年达的不同。

原太特钢是从集体所有制改制成民营企业的。想当年，原太钢铁厂亏损严重，当时的经贸委甚至决定解散这家资不抵债的企业。不过在当时以赵驰宇为首的一批人坚决反对，并经过集资，将钢铁厂收购，成为真正的员工持股企业。

老板赵驰宇是近万职工用票选出来的董事长，这些年也带领原太特钢走在了特种钢铁行业的前列，因此在原太特钢，赵驰宇可以说是德高望重。

对于这样的老板，只能用原太特钢未来的发展来刺激他。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自适应性液压合金支柱，我司已研发成功了80%，估计这一两周就能定型。赵总既然和神煤公司打过交道，应该知道液压支柱的需求量。未来，如果全国的煤矿企业全部更换成我司研发的支柱，保守估计不会少于100万套，每根价格即便是1万元，那也是百亿产值。”

“百亿产值是什么概念？可以再造一个原太特钢了！”李河川下结论道。

赵驰宇眉头一皱，固然李河川说的话有些夸张，但液压之处不仅仅是煤炭行业需要，就连矿山行业也需要的。先人一步占领市场，百亿谈不上，几十亿是没问题的。如果市场开拓的好，上白亿也是能看见的收入。

最关键的是这种合金液压支柱并非一次性产品，每六年需要做一次检修，这也是一项不菲的收入。

“不知道授权费如何收取？”赵驰宇终于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如果授权费用太高，那么利润大头被矿海公司拿走，他赵驰宇是不愿意的。

“20万套之内，矿海公司每套收取专利费使用费200元。20万套之外，每套400元。当然了，你们卖给我们的价格需要按成本价供应。”李河川给出了自己的条件。之所以20万套之外收取高额专利费，其实他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现在的矿海没有这个制造实力，但未来，说不定矿海可以自己销售自己的产品的。

销售经理心中一动，尽管当着老总的面，他仍然说道：“赵总，对矿海的液压支柱，是我全程跟进的，销售的话，我可以跑遍所有煤矿的。”

赵驰宇对这位销售部副经理也是无语，一提到跑市场，这家伙比谁反应都快，自己还没答应合作呢，他就已经跃跃欲试了。

于占胜说道：“不知道授权期限多长。”

“十年。”李河川想了一下说道，“如果到时候我司有升级换代的专利，贵公司有优购买权。”

赵驰宇与于占胜低声商量了一下，说道：“专利费分十年支付。”

吴曦月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原太特钢的实力在这里摆着呢，我估计你们一年就能生产出50万套液压支柱。而我们的授权费才收到十分之一。风险全部在我们这里，这样的条件我们不能接受。”

赵驰宇想了一下，说道：“先说制造液压支柱的事情。我司制造一万套液压支柱，销售收入就能达到15亿。你们需要预付1500万元的货款，我们才能供应的。”

吴曦月抬起笔来说道：“赵总，我纠正您一次。是第一批的货款1500万元，而不是预付款，产品验收合格了，我们会根据计划下达第二批订单。1500万元是1000套产品的货款，而不是10000套支柱的预付款，每发一次货，我们都是钱货两清的。这两点在财务记账准则上是不一样的。当然了，为了让你们放心，每次我们都是先款后货。”

“就是少付一些印花税而已，这有什么区别吗？”于占胜问道。

吴曦月哼了一声说道：“当然有区别了。有人怀疑我公司的实力，说我们一个小煤矿，哪里来的实力采煤，研发高科技装备？这种声音我相信在你们公司内部也有的，这对我们是一种很大的污蔑。我司十月份签订了60万吨的大卡煤，仅仅营业收入就达到了312亿。”

“煤炭现在利润不高吧？”销售部的萧亮说道。

对市场高度敏感的他自然知道煤炭行业不景气，对于吴曦月说的事情，他倒是已经关注到了，只是对如此大的订单，矿海公司能得到多少的利润不看好。

吴曦月冷眼看了一下萧亮，说道：“我司煤炭成本价多少，是商业机密，恕不奉告。不过长林煤业的洗煤厂是我司改造的，为的就是出产低硫煤炭。对于矿海公司的科技研发能力和挣钱能力，业内有目共睹，我也无需隐瞒。”

萧亮不说话了，虽然他不知道长林煤业和矿海公司之间的交易，但他却是知道一夜之间，长林煤业旗下的装备公司改成了李姓，而范一明甘心当一家远不如长林煤业的公司总经理，除了有广阔的未来吸引他，萧亮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打动那位研发狂。

于占胜在纸上迅速写下几个数字，然后说道：“矿海支付原太特钢1500万元的货款，而我公司需要一次性支付矿海公司4000万元专利使用费？”

李河川微笑道：“我相信于总工的数学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他这是一句玩笑话，在场的人都小声笑了起来，当然了，都是善意的微笑。

紧张的谈判中，一个适宜的玩笑，是可以让主客双方紧绷的神经都得以放松的。

赵驰宇也是微笑了一下，常年高层的工作，让他很少有这种放松的心情了。

吴曦月翻过了笔记本上的记录，冲着于占胜说道：“矿海公司同意从原太特钢购入1000套45号合金钢制作的液压支柱，不过款项暂时不走账，挂到我公司应付账款上。”

于占胜眉头一皱，说道：“刚才不是说先货后款吗？而且我怎么感觉，你们啥也没做，我们不但收不到货款，还得搭上4000万的专利使用费？”

于占胜虽然是陕省人，但说这话时，用的是东北话，让严肃的会议变得有些脱离本意了。

不过没人责怪他，因为他说的话以这种二人转诙谐的语气，让包括赵驰宇在内的所有原太特钢的人都愣住了。

是呀，原太特钢合着什么也没钱也没有，反倒搭上几千万？

吴曦月一摆手，说道：“于总工别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

赵驰宇也忍住不问道：“即便是冲抵，也就是冲抵掉1500万元。原太还是要付给你们2500万元吧？”

李河川见时机一到，吴曦月给她创造了一个很好的说话时机，便说道：“不知道原太特钢能做出直径为20厘米的支柱，能否做的更大一些呢？”

“更大一些？”于占胜自豪地说道，“原太特钢曾经给一家轴承公司做过直径为90厘米的轴承保持架。”

“90厘米，的确不小了。”李河川微微一笑，问道，“如果是直径45米呢？”

“45米？”于占胜一愣，他脑袋中闪过一个东西，却怎么也抓不到。

一旁的赵驰宇也是眉头一皱，说道：“你们是煤炭开采公司，这么大的东西……”

“是，采煤机滚筒！”原太特钢的技术大拿终于想起了是什么东西，不禁脱口而出道。

第29章 采煤机滚筒订单

于占胜忍不住喊了出来。

如果说液压支柱是原太特钢进入机械配件，或者说是煤炭行业的入门砖，撬开了这个行业的一角，那么采煤机的滚筒就是他们在煤炭装备制造业站稳脚跟的最好证明。

一个能够做出采煤机重要部件的厂家，无疑是受到本行业所有企业的关注的。

作为一个经常去神煤公司调研的于占胜何尝不知道，看到那台巨大的采煤机轰隆隆运转，切下来一块块煤炭，又有一排排分拣震碎机将煤炭和其他物质分开，运输到外面，那是多么震撼的场景。

钢铁巨兽面前，人类显得格外渺小。但正是人，操纵着钢铁巨兽，在地上、或者地底下吞噬着乌金。

钢铁巨兽的嘴巴，如果出自原太特钢……于占胜似乎看到众多煤企围绕着原太特钢转动的情形。

李河川抛出的这个方案让赵驰宇的眼神也锐利起来

他苦心经营原太特钢几十年，何尝没想过扩张原太特钢的业务范围，无奈行业壁垒太高，自主研发又是门外汉，常让他无数的夜晚失眠。

如今，李河川抛出了橄榄枝，他已经不再年轻的心忍不住怦然而动。

不过……自己年纪大了，还是让于占胜这样的年轻人冲锋陷阵吧。

而且，如果失败了，还是需要自己这样的老将出面收拾残局的。

面对李河川，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衰老，但心脏尚有热血，自己老了，但可以给后来者打开一扇大门。

“采煤机滚筒？”他再次确认道。

李河川微微一笑，一招手，让原太特钢负责投影的小姑娘过来，将手中的u盘递给她，让她播放一个小片。

小姑娘迅速走回去，插到了电脑上，打开了里面的一个ppt。

赵驰宇忍不住看了一眼刚毕业的小姑娘，这女孩子居然视自己为无物，直接听命于李河川了。

不过，他看了一眼于占胜一脸期待的样子，也暗自自嘲道，自己这是吃醋了吧？

120寸的投影幕布上，ppt自动播放起来。

从模型参数到渲染上色，从模拟采煤到部件分解，从尺寸要求到材质说明，ppt中言简意赅地将滚筒采煤机的特点介绍出来。

并且很有重点的说明了滚筒及切削刀的主要参数。

这是采煤机最重要的部件。

李河川见ppt播放完了，原太特钢一众人等仍然没有回过神来，不由地咳嗽了一声。

于占胜毕竟是见过众多高科技装备的，注意力率先脱离屏幕，说道：“李总，冒昧的问一下，滚筒采煤机研发进度如何？”

如果这么重大的装备还处于ppt阶段，那么对原太特钢而言，只不过是看着天上的太阳当大饼，根本充不了饥的。

李河川不慌不忙地掏出了手机，看向矿海app。

……

研发进度：采煤机99%，液压支柱95%

1000万的研发费果然没有白买，采煤机研发进度居然快速进展到99%，估计就差临门一脚了。

而且他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这1000万投入之后，连液压支柱都进展了不少，说不定不用投入500万，就能够研发成功呢。不过系统没有研发费用打折的选项，等回头投入500万，可能也就研发出来了。

他关掉手机屏幕，说道：“已经研发完毕了，只是未宣布而已。”

这个节骨眼上，他不介意吹一点牛皮。

也不算吹吧，毕竟已经进展到99%了。

赵驰宇看向已经蓝屏的大屏幕，回想着刚才看到的大型采煤机的渲染图。

播放ppt的小姑娘迅速将ppt又调整到那一页。

嗯，这小姑娘懂事，眼力不错，一眼就看出自己想要的了。

等实习结束了，干脆掉到董事长办公室助勤，这么会来事的年轻人不多见了。

不过也不太合适，家中的母老虎万一怀疑来怀疑去的，对小姑娘的名声不好，还是调到总会计师那里当秘书吧，总会计师是女的，要比自己方便不少。

自己问心无愧，只是觉得她是个可塑之才而已。

他抛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对李河川说道：“不知道李总准备怎么合作？于总工，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优势。”

“咳咳，赵总，刚才已经介绍过了。”于占胜尴尬地说道。

“哦，我倒是忘了。”赵驰宇也不做作，大方地承认道。

李河川看向原太特钢的一众人等，说道：“这套滚筒我们原本是准备以1000万的价格进行定制的。”

“1000万？”于占胜都不敢相信，他觉得这个造价已经很高了，没想到李河川直接报出了最高价。

吴曦月微微一笑，说道：“于总工如果觉得价格高，可以砍价的。”

“砍……砍价，吴总别开玩笑了。”于占胜感觉对方时刻抓住了会谈的“赛点”，或张或驰，主动权总在她手上。

不过他还是说道：“滚筒造价也要1000多万，应该没有哪些企业想用1000万的价格做吧，除非他愿意赔本。”

“您还别说，冠城的几家钢铁厂还真有意向。现在产能过剩，能让他们度过危机的订单，就算不赚钱，他们也愿意接的。”吴曦月说道，“这件事情不是什么秘密，你打听一下就应该知道消息的。”

于占胜眉头一皱，说道：“那些钢铁厂能做滚筒，该不会用上一两年就锈蚀了吧？”

他说这话时带着一股自信，对钢铁厂很不屑一顾。

毕竟原太特钢的超然地位在这里，高度不同，语气自然也不同。

赵驰宇缓缓地说道：“既然李总将制造采煤机滚筒的事情放到桌面上来说，显然是对我们原太特钢的信任。不过刚才也说了，我们不可能赔本做订单的，即便在液压支柱上能赚到钱，但一码归一码，1000万价格不合适。”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所以，我加价到1500万元，45号合金钢材质。”

“1500万？”赵驰宇看了一眼于占胜，对方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他吸了一口气，说道：“可以！李总说过，合则两利，能与矿海公司达成合作，是原太特钢的运气。”

“也是实力。”李河川补充道。

吴曦月在纸上刷刷刷写了几个字，然后说道：“根据我们双方的谈判，我方向贵方订购10000套液压支柱，先期货款1500万。订购45号合金钢滚筒，货款1500万，共计3000万。贵方需向我方付4000万专利使用费。我方采用应付账款的形式，贵方予以冲抵，最后需要向我方支付1000万元。”

“吴总说的没错，小赵和吴总抓紧对接一下框架协议。明天行程会议纪要和框架协议，交给李总和吴总过目。”赵驰宇很高兴，就愿意和这种独资的企业打交道，不用经过漫长的招投标程序，很多事情在谈判桌上就能解决了，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再在饭桌上解决。

想到饭桌，他的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

第30章 大招生效了

晋省人好客，除了驰名中外的好酒，还有威名遐迩的好醋。

饭桌上，尽管李河川再三声明不会喝酒，还是被一众领导挨个碰杯，喝了不少。不过原太特钢的人并不在意，于占胜还特意在嘱咐他，可以喝醋解酒的。

李河川的头脑有点不太好使，费了好大力气才能听清别人说什么话。他看到吴曦月坐在下手，和原太特钢的财务部副经理低声交流着什么，身前放着的红酒根本就没动，而周围的人也有意忽视她，不敢给她敬酒。

男女有别，自己怎么就被人针对呢？

接着酒劲，李河川开始和赵驰宇谈论着冠城煤炭、钢铁行业的情况。

起初，赵驰宇只当做聊天，也和李河川瞎聊着，可是听着听着，他端着的酒杯放下了。而一旁作陪的于占胜则是早就换成了茶水。

“……粗钢产能过剩、污染严重，所以国家才大力整治。可惜那些钢厂老板没意识到，煤炭行业的不景气并非煤炭产业不行了，而是整个实体经济受到了冲击，蔓延到钢铁等下游产业是趋势，是必然。要我的话，我就借机收购一家炼钢厂，升级改造成特种钢材公司，专门生产高端产品。毕竟受到影响的是传统行业，对于铁路、航空航天和船舶制造业等高科技实业体，现在正是低价采购的时候。冠城有煤炭、有铁矿，这么多低成本的东西被闲置，我心里看着难受……咳，喝酒，我又不是大企业，操心这些事情干什么，就是眼馋而已。”

赵驰宇的手冲着一个副手招手，让他陪着李河川，而他悄悄招呼于占胜出了小食堂。

“占胜，说句实话，李河川说的靠谱吗？”赵驰宇比于占胜打将近二十岁，此刻直呼其名，也是看出来，于占胜一直在倾听李河川说的话，说不定心中有什么想法。

他就像想听一听，这个年轻的总工程师有什么高见。

于占胜的脸有些微红，因为李河川说的话让他激动了。

不过在董事长面前，他还是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李河川的话不像是无意中说出来的，而像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故意的？”赵驰宇眉头一皱，说道，“他说这个干什么？”

“赵总，李河川才多大？二十出头而已。这样的人会没有野心？我可是查阅了他的一些资料，这家伙从接手一家濒临关门的小煤矿起家，先是用低价煤炭摆脱了破产危机，接着又借低硫煤炭敲定了一大批订单，确保了企业能够发展下去。而后，他不知用什么办法，收购了长林煤业的装备公司，接着又推出这两项即将面世的产品。而这一切，发生在一个多月的时间！”

“你什么意思？”赵驰宇似乎也感觉到了一股紧张的气息。

于占胜说道：“这说明，这个年轻人的能量不一般！他说的那些话，未必不是他想做的，只是时间或者资金暂时还不允许，所以他才找我们进行合作。”

“你是说，他本来有可能自己发展这些项目的？甚至是刚才说的在冠城当地建设特种钢铁公司？”赵驰宇点了点头，说道，“是了，怪不得他只授权我们20万套的液压支柱。”

于占胜呵呵一笑，说道：“赵总，你别忘了，20万套之后，我们其实也有赚头的，只要我们能够占领市场，就能够垄断市场的。至于授权期十年？十年之后，液压支柱的技术说不定早就淘汰了。他这样做，其实就是在推动我们抓紧抢占市场。”

“合则两利……或许他有更大的目标，我们不过是他前方一段道路上的合作伙伴罢了。既然如此，那就应该好好利用这一段时间。我可不希望给自己树立一个竞争对手。”

于占胜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年轻人，的确应该高看一眼。与他合作，暂时只有我们的好处，没有坏处。”

赵驰宇拍了一下于占胜的肩膀，说道：“占胜，如果给你压个担子，你有没有信心担起来？”

“我？赵总，我正在主持和神煤公司深入合作，建立新材基地的事情。”于占胜说道，“国庆节前，对方刚刚和我联系了，希望节后有时间再详谈。”

“节后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对方也没怎么联系嘛，说明他们也没有当做要紧的事情来做的。”赵驰宇微笑着说道，“你这件事情，我让人一般跟进就行了，大不了，你再回来。”

“回……回来？”于占胜愣住了，听这个意思，董事长要让自己出趟远门？

“我想让你去趟陕省。”赵驰宇说道，“刚才你也听到了，煤矿、焦炭、电厂、粗钢厂，这都是特钢厂要发展的基础。冠城资源丰富，如果我们不去占领，被别人占领了，迟早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于占胜眼前放光，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年轻，还能再战斗很多年！

“我保证有信心，再造一个原太特钢！”于占胜大声说道，瞟了一眼小食堂，不敢再大声说话。

赵驰宇吐出一口气，说道：“以前或许是我太保守了。你当初提出来的炼铁炼焦一体化发展的思路是没错的，只是我沉迷在过去的功劳簿上，没有往前看。这次，给你一个大展拳脚的机会，希望你能还给我一个惊喜。不要辜负我当初使手段，把你挖来的初心。”

“使手段？”于占胜迷糊了，赵驰宇是一个大气的领导，即便和竞争对手对上，也是公平公正的进行，怎么他对自己用过手段？

赵驰宇呵呵一笑，说道：“当初你做完连续挤压项目的时候，那个想要带你去南方一起发展的女朋友，我托一个老战友帮忙，用了40万就让她抛弃了你。从那以后，你才安心留在了原太，直到现在的总工程师。”

“原来是你！”于占胜的脸一红，想起前女友的不辞而别，他忍不住说道，“当初我就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让她离开我的，没想到赵总你也会玩釜底抽薪的计谋。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既然愿意跟钱过，那就是钱女友了。如果不是她离开，我也不会认识俞阳。”

“滚！”赵驰宇又拍了一下于占胜的肩膀，说道，“我跟我外甥女好话说了一大筐，她才同意进连续挤压中心，和你相处的。你觉得就你长得这么对不起观众，我外甥闺女会看上你？还不是为了把你留在原太特钢？”

于占胜想到了温柔的妻子，忍不住说道：“赵总，您还有没有外甥闺女？侄女也行的！”

“你信不信我把这话告诉俞阳？”赵驰宇看了一眼小食堂，说道，“不过你也不用猴急，你这次去冠城能够圆你一体化的梦想，是不是比见美女还高兴？”

于占胜的咬了一下嘴唇，说道：“赵总，你放心，这次不在冠城打下一个天地来，我的‘于’字倒着写！”

“太简单了。”赵驰宇说道，“我看你还是写‘胜’字吧！”

小餐厅内，李河川和那位副总碰了一下酒杯，微微一笑，一饮而尽。

刚才，尽管那两人话音不高，但他还是听清楚“再造一个原太特钢”的话了。

不用说，他所说的“大招”，生效了。

第31章 你们两个搞上了？

原本一周的行程被压缩到了四天。第四天下午，李河川和吴曦月返程了。

与来时不同，吴曦月选择了坐火车与李河川同行。

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李河川买的是一周的服务，她可以放松一下，不用那么赶回去的。

原太特钢做到了地主之谊，对于李河川拎不走的酒和醋，选择了给他寄回去。

李河川可以想象的到，当霍青玉面对几大箱酒时应该是一幅高兴的表情，起码说明事情谈的差不多了。不过当她面对几十桶醋时，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神态。

吴曦月噗嗤笑了一下，显然也是想到了自己这位同学兼闺蜜一脸吃土的表情。

“李总，你不用感谢我的。”对于李河川说的给她包两万块钱的红包，吴曦月选择了拒绝，“25万的佣金已经包括了一切开销，甚至因为压缩了时间，用不了这么多钱的。你既然说是打包价，我已经占便宜了，再给两万就没必要了。”

作为律师，吴曦月见过更多的钱，但原则性的东西是她在律师行业立足的基础，不能破。

“那好吧，不过到冠城，我送你一箱酒总可以吧？那也算得上全国知名品牌了。”李河川不死心，对于吴曦月在谈判中发挥的作用，他心存感激，不送出去点东西，总感觉有点缺憾。

吴曦月用手拨弄了一下飘到前面的头发，说道：“酒就没有必要了，我家老头子嗜酒如命，我才不孝敬他呢。到时候我找霍青玉拿一桶醋去，吃饺子时能用的。”

李河川笑了一声说道：“还真是奇妙，你说世界上有送醋的吗？”

“你不介意，我何必介意？”吴曦月说道，“还是你们这些老板来钱快，一眨眼几千万进出，你还入账了1000万。”

“咳咳，不当家不知柴米贵，1000万用不了多少钱就见底的。”李河川在原太特钢的专利使用费入账后，直接指挥霍青玉给他划转了500万元，他用在了液压支柱的研发上。

这一次出行，他只赚了500万。当然了，等后续的液压支柱到了，他倒是可以转卖给郑长林、杨洋等人，也倒能赚一点。

想到如果原太特钢进军冠城县，以后的营收将在百亿以上，成为大象一般巨大的存在，李河川顿时觉得自己家的煤矿就是一只蚂蚁。

靠着黑科技，他可以在煤矿上产出更多的利润，不过他的煤矿产量就那么大，每吨按500元计算，顶天了一年也就是25亿的营收。纯利润每吨200元，纯利润1个亿。

一个亿看起来很多，但在整个冠城，按照5号字打印名单，不知道要排在第几页了。

吴曦月看了一眼李河川，然后放下手中的书，说道：“李总，说句实话，你的采高8米的滚筒采煤机用在自家煤矿上并不合适。我查过矿海的资料，煤层厚度不够，即便你想采煤矸石，也没必要动用这个大家伙，因为会摊厚成本。”

“哦？”李河川知道，吴曦月对本地企业了解很多，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稀奇，“吴律师有什么建议呢？”

“如果你是咨询呢，我是要收费的。”吴曦月笑了一声，说道，“你就当我自言自语吧。”

李河川心中暗笑，忘了这一茬了。

估计吴曦月也是因为拿那25万觉得理亏，才和自己说话的吧？

“冠城县有大量的煤矿企业出产的煤矸石作为废弃物，不好处置。有些企业消化了一些，但保守估计，还有百万吨以上直接当做普通材料进入建材或者基建市场。用采煤机采煤矸石，成本自然要比废弃物要高。采煤机最大的用处要么是卖掉，要么是收购一家优质的厚层煤矿，投入使用。煤矸石，敞开收购就行了。”吴曦月看着窗外一座座山峰，淡淡地说道。

李河川一愣，他还真忘了这一茬了。

固然他的采煤机成本很低，但再低也是成本呀，哪有直接收购煤矸石来的便宜？

不过范一明当初立项是为了卖设备吗？

肯定不是！

李河川终于想起来了，长林煤业的煤层就很好，平均煤层厚达8米，正是范一明研发采煤机的初衷。

不过郑长林会购买自己的采煤机吗？煤炭不景气，真金白银让他掏出两个亿来，恐怕不现实。

不过买煤矿，更不可能的。

李河川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把煤矿产能扩大到50万吨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极限了，再想提高产量，通过买煤矿的操作，那是不现实的。

吴曦月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淡淡地说道：“你的关键是，能找到一个优质煤矿，而且还不能破坏压缩产能的大政策。不过压缩产能，指的是明年的事情，如果在此之前你能够做到将产能提高到百万吨以上，那么县里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但是提高到百万吨，就需要买煤矿，这还真是一个悖论。”

李河川也很无语，他有着逆天的系统，却受限于政策，无法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

无法扩大，也就无法有更多的资金用于研发，没有研发，他的扩张之路就无法顺畅的走下去。

买是不可能有卖的，这年头煤炭不值钱，但煤矿却是有价值的，而且价值不菲。

至于5万吨以下的村镇小煤矿，李河川也看不上。那里面的关系更复杂，基础设施更差，根本无法发挥集约化生产的优势。

除非，有一家企业愿意把煤矿交给他运营。

可是，世界上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吗？

软卧中，李河川正靠着车厢，突然手机震动。

屏幕上，霍青玉的名字跳动着，似乎在等待着他接通。

李河川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休息的吴曦月，接通了电话，小声说道：“有什么事？”

“老板，你旁边没人吧？说话方便吗？”霍青玉神秘地说道。

李河川回答道：“吴曦月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什么？”霍青玉的声音突然提高，惊讶地说道，“老板，你们这么快就搞上了？她可是个律师，你要小心！”

李河川无奈地笑道：“别瞎想，我和她坐卧铺正在回来的路上。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坐软卧呢。”

“吓了我一跳。”霍青玉的语气平和下来，不过还透着一丝兴奋，“这么说你明天就能到了？”

“明天中午吧？到底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李河川问道。

霍青玉咯咯一笑，说道：“当然是大事了，不过你能回来，那么一切都好办了。我和范总还寻思明天要不要给你打电话呢。冠城焦煤集团的人找你了。”

“焦煤集团？什么事情？”李河川的信号不是太好，不过还是听到了霍青玉说的话。

霍青玉的语气轻松了不少：“是关于合作的。不过合作形式，对方非要见到你才能说。”

李河川愣住了，焦煤集团他并没打过交道。

霍青玉也说不清楚，对方只说是很大的事情，必须和矿海的新老板见面之后才能详谈。

挂断了电话，李河川皱起了眉头。

这家冠城县煤矿企业中排名第三的公司找自己做什么？

第32章 打听来的消息

第二天上午，李河山终于到了榆市。

吴曦月前几天去原太市的时候，将车存在了这里。等她开出车来，李河川顿时觉得，自己这个老板很失败。

吴曦月年龄和自己相仿，却开着一辆四五十万的越野车，而他自己名下却连不用上牌的电动车也没有。

至于公司的那辆车，还是别提，都不够丢人的。

李河川第一次生出需要配车的念头，决定回去就让霍青玉去办。

矿海怎么说也做成了几千万的大单子，不能对自己太抠门了。

坐上顺风车，李河川这么看怎么觉得这辆车子应该有自己的一半，毕竟他刚刚付了吴曦月25万块钱的律师费。

不过这个律师费还是物有所值的，起码省了500万的材料费，又潜移默化地施加了影响，让原太特钢下定决心进军陕省，这些收获没有女律师，靠李河川还真谈不下来。

一路上无语，很快，两人就到了冠城县。

可惜吴曦月的家在城东，她和李河川只是一锤子买卖，所以也不会送佛送到西。

李河川只好打了一辆车到了矿海公司的驻地。

老远，他就看到霍青玉站在公司大门口引颈张望，看到他的人影时，一路小跑过来，接过了他的行李。

“老板，你可算回来了。”霍青玉脸上一红，好像觉得自己刚才的行动有点暧昧。

李河川没有注意到，看了一眼厂区，说道：“你专门雇保洁了？我看就连窗户上的玻璃都擦的很干净呢，差点亮瞎了我的钛金眼。”

“焦煤集团的人一会儿就到，我当然得提前准备了。”霍青玉咯咯一笑说道，“就咱们这厂区还用请保洁？我就说了一声卫生不达标，结果刘总监一招手就带来二十多个休息的员工抢着把活给干了。你别看矿工长得黑，不过干的活却漂亮。”

李河川一虎脸，说道，“员工们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哪能随便用他们干额外的活？”

霍青玉一指远处的矿海装备，说道：“是咱们的维修班组，他们主动要求的，说是学了半天习了，干点活算是劳逸结合。正好我就顺便让人把新采购的被褥给发了下去，当做福利。”

“那是本来就准备给员工们的好不好？”李河川边往里走边说道，“不过让他们干点小活，然后发东西也行，起码让他们知道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我提高大家的福利，是因为想让大家工作愉快一些，但这并不代表是天经地义该给他们的。”

刘泉来在院子里围着两个石头做的花坛看，听到这话，便抬起头来说道：“这听起来才有资本家的味道。你如果太和蔼了，员工指不定还会偷懒耍滑的。”

作为老矿长，经验丰富，自然说的话也有道理。

李河川走过去说道：“刘总监，霍总监，焦煤集团的人过来到底干什么，有消息了吗？”

霍青玉一指办公楼，说道：“走吧，去你办公室说。”

三人回到了办公室坐下，霍青玉把门关上，而后说道：“本来对方不说，我真不知道怎么打听。不过还是刘总监提醒了我一下，我就花了1万块钱，打听出来了。焦煤集团想把煤矿交给我们托管。”

“交给我们？百万吨的煤矿，让我们管理？”李河川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回事，连忙说道，“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霍青玉拢了一下头发，说道：“我接触到的也不是高层人物，不过因为负责会议组织，因此听到了一些消息。焦煤集团主要的产品是冶金煤，每年的销量可达400多万吨，它旗下有一家年产200万吨的煤矿，因此它每年焦煤集团都要采购200万吨左右的外来煤。不过我查了一下资料，它去年的外购煤达到了350万吨。”

“它自己的产量不是200万吨吗？怎么外购这么多？”李河川问道，“焦煤是老企业了，技术也是可以的，不可能连200万吨的煤都开采不了吧？”

刘泉来说道：“煤矿培训班上，我倒是和焦煤的一位主管生产的领导一块吃过饭。据他说，焦煤自有煤矿产煤量连年下降，早就达不到产能上限了。之前的时候还发生过煤矿公司自己买煤，然后再倒卖给自己的母公司的情况。”

李河川呵呵笑了一声，说道：“焦煤集团采煤、练煤一体化，本来是为了降低成本吧？这样岂不是拉高成本了？”

霍青玉也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所以我打听到的消息就是焦煤集团准备外聘职业经理人打理他们的煤矿，起码不至于连自己用煤都比外面的贵。”

李河川一指自己的鼻子，说道：“他们就想到我了？咱们前两个月干的事情传到别人耳朵里正常，不过就此论断，我就是一个管理奇才，那也有点太草率了。而且，让我去给别人打工，我还没这个准备。”

“焦煤集团是大企业，有些管理经验倒是值得我们学习。他的矿井管理应该也是有可取之处的，要不然这么多年来平安无事，也不是只凭运气。不过李总是当老板的人，去给别人打工，挣那百十万的年薪，倒不如想办法提高我们自己的效率。”刘泉来也不以为意，在他看来，李河川现在经营好矿海煤业，发展好矿海装备，就很不错了，犯不着去伺候别人。

霍青玉没有同意刘泉来的说法，而是说道：“我们能想到的，焦煤集团没理由想不到。既然他们向我们抛出橄榄枝，想必是因为觉得有我们拒绝不了的理由，要不然也不会再三确认，等你来了，再详细谈。”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除非他们把煤矿转给我们，要不然没必要折腾的。”

刘泉来没抱希望，煤矿可是一个会下金蛋的公鸡，焦煤集团没理由把公鸡送人的。

霍青玉想了一下，说道：“李总，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怕您误车，和对方约的是下午三点。”

李河川还真有点疲惫，虽然睡了一晚上，但是火车线路并不平顺，睡的他的腰比较疼。

刘泉来也说道：“就是，不管焦煤集团谈什么合作，主动权在李总你的手上，觉得不合算，你就拒绝了事。那我先忙去了，装备公司那边还让我盯着呢，老范说任务都进行完了，就差最后一哆嗦了，别出了事。”

李河川见他要走，连忙说道：“你打电话给范一明，别让他泡温泉了，该回来了。你就告诉他，一切顺利，原太特钢就等他移交资料了，保准他跑着就回来。”

刘泉来哈哈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霍青玉扭头也要走，李河川说道：“对了，估计明天原太特钢送的酒和醋就到了，你让食堂派人去接一下货。霍叔想喝的话，自己拿就行。”

霍青玉脸色一变，说道：“我这就提前安排。看样子还得有个食堂管理章程，公家的东西，一样也不能拿。”

李河川往外走，准备趁着中午前再睡一会儿，听到霍青玉的话，便说道：“那你还是给我留一箱酒和一桶醋吧，回头我送霍叔。”

霍青玉脚步一滞，说道：“怎么多一桶醋？该不是送小月月的吧？”

“小岳岳？”李河川问道，“这是什么人？说相声的？”

“吴曦月！”霍青玉脚步不停，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33章 焦煤集团的橄榄枝

李河川这一觉睡的天黑地暗，直到他被饿醒。

连续几天的旅程和高强度的谈判，让他的精力透支严重，已经无法用挣到多少钱来弥补了，必须通过补充睡眠才能恢复。

大概霍青玉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见他中午没起来，也就没有叫醒他。

李河川坐起身来，看了一眼手机，还有半个多小时才三点。

他的休息室在办公室隔壁，布置的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电视和一个桌子。

桌子上放着两个盘子，盘子里放着水果和饼干，还有一碗没有倒水的航空冻干粥。

这霍青玉想的到简单，以为自己和她一样，就吃这些东西减肥呢？

不过有就行，他起码能简单吃一口。

等等？霍青玉怎么进来的？这可是自己的休息室，她怎么会有钥匙？

行政总监怎么了？还能管到他睡觉和吃饭上来？

算了，不计较了，先吃再说，一会儿焦煤集团的人可就来了。

他用热水泡上冻干粥，吃了些饼干和水果，又趁热喝完粥，终于肚子里不那么空了。

站起身来，他刚要出去，门把手转动，小姑娘刘娟进来了。

“怎么是你？”李河川以为是霍青玉呢，没想到是这小丫头。

当然了，说是小丫头也许不太合适，刘娟已经年满18岁，不属于童工了。不过谁让她长着一张娃娃脸了呢？

刘娟见李河川已经起来，连忙说道：“霍总监让我过来叫你，说如果没吃的话，吃完再过去就行。焦煤集团的人来了。”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刘娟的脸一红，扭头就走。

李河川看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没有不合适的地方呀，小姑娘脸红什么？“对了，回头我和霍青玉说一下，化验室主任就让你来当。”

“哎呀，李总，我……”刘娟一脸惊讶的表情，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不过这等好事，她怎么可能拒绝的了？“我一定好好干！”

李河川出了休息室，呵呵一笑说道：“好好工作，以后还有你更大的舞台。”

刘娟的脸更红了，李河川可是公司老板，一句话的事情，她的工资就翻了一番了。

李河川跟着刘娟来到了会议室。

在会议室门口，他就听到霍青玉与对方交谈的声音。

门打开，客座方位，一个一米六多点的微胖中年男子映入了他的眼帘。中年男子带着宽边眼镜，看起来养尊处优的样子，不过眼睛中却透着一股锐利。

微胖中年人在看到李河川的时候先是一愣，不过随即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李总，您好，终于等到您了。”

他坐在客座上，身份不允许他跑过来和李河川握手，不过李河川的实力也不允许他忽视，因此他站起身来，用最为客气的语气说话。

等李河川进屋后，中年胖子又迟疑地看了一眼刘娟。

李河川扭头冲刘娟说道：“刘主任，洗煤厂那块你先盯一下，脱硫煤炭是我们最重要的产品，交到你手里，我放心。”

霍青玉瞥了一眼刘娟，心中暗道，小丫头升的挺快的啊，自己不过就是让她去李河川屋里，把他从床上叫起来而已，这小妮子应该没爬上床叫他吧？

不过李河川估计没功夫也没精力吃掉她，从嘴角的粥残留也可以看得出，他只顾得上吃饭了。

呸呸呸，瞎想什么呢？李总一看就是醉心事业的人，男女之事？不存在！

刘娟退出会议室，霍青玉微笑着说道：“李总，我叫宋江明，‘宋江’的宋江，‘明朝’的‘明’，是焦煤集团资产管理部的经理。”

李河川微笑着拉过椅子，开玩笑地说道：“原来是明朝的宋江先生，失敬失敬。”

一句话，会议室里的气氛缓和多了。

毕竟之前霍青玉问什么，他不答什么，场面一度尴尬。

宋江明坐下后说道：“这两天李总不在，刘总监带着我在厂区里转了几圈，贵公司的矿井和装备研发公司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李总虽然年轻，但把公司治理的井井有条，的确担当得起青年才俊这个词。”

宋江明想到总经理的嘱托，对李河川那是不要钱的奉承话使劲吹。

“宋经理客气了，都是同行衬托。”李河川不客气地说道。

这句话没错，不论之前的460元卖煤，还是随后的520元卖低硫煤炭，矿海公司吨煤成本只有300元，每吨净利润高达220元，自然有说这话的资格。

“既然李总提到了这里，那我们也就省去了其他事情。矿海公司的经营状况，同行没有不了解的，从倒闭边缘到现在煤炭红火，甚至装备技术都卖到了原太特钢。”

李河川心中暗道，这家伙的消息倒是灵通，自己今天刚回来，他已经探听到了最新消息。

不过想了一下，他也明白了，原太特钢是炼钢企业，离不开焦煤的。而焦煤的供应商之一就是冠城焦煤集团，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供应商。

对于焦煤集团能打探到消息，李河川一点都不奇怪。

宋江明见李河川不语，立刻接着说道：“说实话，李总的治理能力有目共睹，焦煤集团领导也是赞不绝口的。像李总这么年轻的老板，如果仅仅局限在50万吨的小煤矿上，怕是埋没了人才。”

李河川有点无语，这位宋经理先给自己扣了个能力出众大帽子，接着就说煤矿太小，无法让自己施展拳脚，言下之意就是焦煤集团的煤矿公司才是李河川施展拳脚的大舞台。。

“宋经理今天来这里，该不是专门来夸我的吧？”尽管已经打探到了消息，但李河川还是很好奇焦煤集团能给出什么样的条件来说服自己。

宋江明笑了起来，脸上的肥肉被嘴角的笑容挤到了一边，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听说李总和市里有个约定，煤炭产能提高到50万吨，以避免关门的局面。无疑，在所有人准备看笑话的时候，李总做到了。这种用实力打脸的做法，事实上已经逼迫各家公司降价走量，其实进一步拉低了煤炭的销售价。”

“如今整个煤炭生产行业都在看着李总，生怕李总再降价销售的。市里定的压缩产能的事情，经过低价煤炭这一事件，销量下降了两成还多，不用压缩，其他煤企卖出去煤已经很困难了。我还听说，有几家外地的电厂宁愿存煤警戒线降到了5天，也不大规模采购，就是在等煤炭降价。可是说句实话，李总现在已经没煤可卖了吧？”

看着眯眼睛的宋江明，李河川还真猜测的没错。

这些天，不仅是他接到了好几个老总的电话，就连李安民都间接问过他，煤炭产能还能不能提高一些，有不少老板通过他递话。

如今的李河川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因此也只能让那些老板们稍等一下。

至于稍等多长时间，他其实是没底的。

煤矿不少挖一个洞往外采煤就行，仅仅一个采矿许可证从上报到批复就需要大半年的时间，更何况现在是压缩产能的时候，上面不可能新批准许可证的。

知道了对方的来意，李河川问道：“难道宋经理想把煤矿公司转让给我？”

宋江明摇了摇头：“李总开玩笑了，虽然煤矿公司是焦煤集团自己的产业，尽管现在煤矿生产有点问题，但转让出去，却不可能的。”

李河川眼睛一亮，想到了宋江明的身份。他不在焦煤集团总部呆着，却来和自己谈煤炭销售，这起码说明了焦煤集团的确对煤矿的生产不满，需要找一个能人来治理。

对方不可能只是简单的雇佣自己，以焦煤集团的专业团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不会答应用这种方式合作。

既然对方有需求，那么一切都好谈了。

能不能谈成，就看对方给的橄榄枝够不够粗了。

第34章 托管运营煤矿公司

能把200万吨的煤矿开成50万吨，只能说明焦煤集团选用的煤矿管理人员车开得好。

想到宋江明的身份，李河川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对这种极有可能是处理不良资产的行为，万万大意不得。

虎口夺食是一种本事，但是如果不小心可能会落入虎口。

宋江明眯着眼，或者说因为胖显得眼睛是眯着的。他脸上挂着笑容，问道：“李总，不知道对我们焦煤集团了解多少。”

李河川摇了摇头：“我刚接手矿海煤业，说实话，在煤炭行业我算是后辈晚生，对冠城县煤炭企业了解还真不多。”

这倒是有点出乎宋江明的意料了，不过要说李河川一点也不知道，那也不现实，估计李河川是静观其变，听他怎么说。

想到了这里，宋江明说道：“那我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焦煤集团吧。在冠城，焦煤集团排到了煤炭行业第三的位置，并不是焦煤集团实力强，而是焦煤集团是产业链上的一环。上游是煤炭生产公司，下游则是炼钢厂。冠城县，还没有哪家企业和焦煤集团是同业竞争。”

霍青玉问道：“难道其他企业就不眼馋焦煤集团的利益吗？”

“咳咳。”宋江明咳嗽了一声，说道，“怎么说呢。当年冠城县矿务局改制成企业，一分为三，退休的干部搞起了煤矿协会。当时的煤矿转制成为冠城煤业公司，也就是现在的榆煤公司前身。而一批中青干部既不愿意和老同志去玩收费，又不愿意下矿井，于是另起炉灶成立了焦煤集团。当然了，后来经过一系列变化，如今变成了一家股份有些复杂的中间企业。他多少和冠城的煤炭生产企业有些交错，又因为当初的关系，和冶金局转制的众多钢铁企业有所牵连，因此日子过得倒也顺风顺水。”

李河川有些不解，既然顺丰顺水，就不会找上他了。

宋江明继续说道：“焦煤集团自然不愿意只当中间商，因此向上游发展，有了自己的煤矿。因为当初的关系，拿到的煤矿资源还是很不错的。焦煤的煤矿公司已探明储量不低于一亿吨，按年产200万吨计算，足够开采50年的。当初焦煤也下大力气抓了煤炭生产，先后投资不下于3个亿，高峰时也曾创造过220万吨的峰值。”

宋江明在介绍煤矿当初的辉煌时很是自信，在当初，焦煤煤矿公司也是行业艳羡的对象，采煤设备先进、职工待遇好、煤炭不愁卖，简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企业。

“宋经理，那都是过去式了，不如直接说说现状。”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

宋江明刚刚提起来的兴致，被李河川一句话给浇灭。他双手一摊，苦笑了一声，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们采购自己公司的煤炭，比市场价格还高。你说往哪说理去？”

“这是怎么算的？你们内部结算价可以自己制定呀。”李河川说道，“反正都是左手倒右手，有没有亏到外人手里。”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事情不能这么做。”宋江明说道，“焦煤集团的自己的煤矿公司其实是几个股东的亲戚及公司分别占股的，成本单独核算，算下来，一吨煤炭要价高达600元。焦煤集团的董事会当然不愿意白白输送利润给那几个股东，毕竟外采煤炭也不到600元的。不过这事也不能在明面上说，公司只是借着搭建招标平台，尽可能的从外界买煤。事情的结果就是公司不满意，煤矿公司也不满意。”

李河川心中暗道，焦煤集团先后投入3个亿，肯定不能白投资。不过这么多年了，3个亿应该也早就赚回来了，现在找自己，估计还是为了提高产能。

“这么说焦煤集团准备聘我当经理人，帮你们打理煤矿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宋经理恐怕要空跑一趟了。”李河川决定把霍青玉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试探一下。

宋江明笑眯眯地看着李河川：“李总，我既然能代表集团过来，肯定不可能只是招一个经理人的。你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也不可能寄人篱下。我们集团是带着相当的诚意来的。”

“哦？宋经理不妨说说。”李河川不动声色地说道。

宋江明推了推眼镜，说道：“焦煤集团邀请李总带人入驻煤矿公司，集团给予你最大的人事权限，你完全可以把它当做自己的煤矿一样经营。”

李河川一愣，焦煤集团会有这么好心？

果然，宋江明笑了一笑，说道：“焦煤集团的唯一要求就是，你必须每年供应200万吨大卡煤给集团，而且价格比环渤海煤炭价格指数低50元钱。环渤海煤炭价格指数算是第三方数据，远不是焦煤公司能左右的，可以当做一个相对公允的参考值。当然了，集团公司会进行查账，以确保我们员工的工资福利和办公费、管理费等固定成本没被压缩。”

李河川心中暗道，看样子焦煤集团的确下了一番功夫，每吨比市场价格低50元，一年就是1亿，三年就能收回成本。这绝对比现在每年成百上千万地补贴煤矿公司强。

李河川想了一下，说道：“宋经理，焦煤集团的意思，我大概懂了，可我有几个问题。”

宋江明微笑道：“这么重大的经营活动，李总肯定有要提问的。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了。”

“据我所知，焦煤集团不乏各方面的管理精英，前些年你们甚至搞过全球招聘财务总监的大新闻，我相信你们也有魄力招聘适合的职业经理人打理煤矿公司。可为什么找我？说实话，我不过是一个很小的煤企老板而已。”

这正是李河川奇怪的地方，要说自己能有多大的本事，他还是很清楚的，如果没有系统加持，他其实什么也不算。

当然了，这话不能和外人说。

想到了这里，李河川心中也有了决断，看样子以后还是要自我学习，多加努力，否则一旦事情变化不再能用系统解决时，所有人都会质疑他，甚至会让他和公司陷入被动，乃至破产。

系统，不是万能的。

如何发挥系统的最大作用，是他要做的功课。

脱离系统仍然可以纵横商海，才是他的真本事。

第35章 对赌

宋江明听完李河川的话，不由地苦笑了一声，说道：“原因有二。第一，焦煤集团的董事会不愿意公开得罪煤矿公司的小股东，毕竟大家在一个锅里吃饭好几十年了。但你一个外人就不同了，即便动作再大，小股东也不好直接闹，因为他们也是为了赚钱。第二，原太特钢的老总赵驰宇特意推荐了你。”

“赵总？”李河川想不明白，自己和他只见了一面，他就如此高看自己？

宋江明微微一笑，说道：“赵总说你有魄力、有能力，如果给你更大的舞台，对于他们下游企业来说，就是一种福气。特钢厂的主要需求就是粗钢和焦煤。”

李河川大概明白了赵驰宇的意思，如果他能掌控更多的煤矿，焦煤公司的焦煤就能稳定供应，对原太特钢而言，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李河川也明白为什么焦煤集团看好自己，在他看来，他缺少的正是一个舞台。

恰好，焦煤集团就有这么一个舞台，它缺少的是一个能跳好舞的人。如果李河川能跳好舞，显然，它的收获就更多。

这个关系理清楚了，李河川就轻松了很多。他接着提出了第二个关键问题：“煤矿公司既然要给我托管运营，相当于租给我，不知道租金你们收多少钱？”

这才是李河川最为关心的事情，如果自己投入5000万的装备，也相当于吨煤成本20元了，当然了，这是在一年折旧完的情况下，实际上没这么高的。按现在明面上的成本价，如果年租金高于5000万，那么他就已经没有多少利润了。

就看焦煤集团租金收多少了，高于5000万，赚的钱大头被焦煤集团抽走，自己也也没什么好处。

宋江明微微一笑，说道：“关于收取租金的事情，集团内部意见其实并不统一，不过经过讨论，也算是通过了决议。租金为5000万，不过李总可以用设备款抵扣。也就是说，如果你投入5000万的设备，那么就免去租金。”

李河川一愣，还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宋江明解释道：“我们也打听了，矿海公司之所以能在众多煤企中活得滋润，除了有价值上亿的先进设备，人员的效率也极高。我们相信，如果你带着你的团队入驻焦煤集团的煤矿，一定会投入更先进的设备的，可以帮我们提高产能、降低成本，至于利润。低于市场价50元，这已经是很高的利润了，集团公司也已经很知足，不会贪多的。”

不过李河川并不傻，知道宋江明肯定还有附带条件，于是便说道：“宋经理，你应该还有附加条件吧？”

宋江明哈哈一笑，说道：“跟聪明人聊天果然轻松。我们集团对你有2个硬指标要求。一个是经营期间不能出任何安全生产事故，二是低于市场价50元的煤炭供应量不低于200万吨。这两天哪一个做不到，那么你前期的投入都归焦煤集团。”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可是如果我产值超过200万吨呢？”

宋江明先是露出怀疑的表情，接着又是一笑，说道：“差点掉你坑里。如果超过了200万，我公司自然收购，即便自己用不了，也可以转卖。煤矿是我们的，肯定不允许你外卖的。”

李河川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能占便宜呢。”

宋江明接着说道：“当然了，焦煤集团是大公司，不会违约的。不过我们会在合同中注明，如果你完成了指标，而集团毁约的话，双倍赔偿你的损失。”

“双倍？”李河川心中暗道，如果将采高8米的滚筒采煤机投入，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第一可以降低成本，实现在市场指导价低50元的基础上，还有利润可赚。第二，万一焦煤集团违约的话，采煤机价值1个亿以上，到时候自己可以不要采煤机，而获得2个亿的赔偿。

不过……这不是李河川要的全部。

“宋经理，煤矿提高到200万吨产量，如果赔偿2个亿就能收回去，这个买卖我觉得也挺划算的。”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焦煤集团要的是低于市场价50元的煤炭，而不是一个管理不善的煤炭吧？”

“你的意思是？”宋江明的喉咙上下动了一下，忍不住问道。

“我有一个提议，宋经理可以考虑一下。当然了，也不着急回答，毕竟可能你也做不了主。”李河川也没有着急，仔细观察着宋江明的神态。

宋江明倒也不意外，毕竟就算是刚才说的托管方式，李河川也要仔细评估一下才能给他答案的。因此，此刻他也提起了精神，注视着李河川说道：“你说说看。”

他也知道如果焦煤集团真的不顾契约精神，用两个亿的赔偿金换来200万吨产能，怎么算也是赚的。他不信李河川不考虑这种可能，毕竟，市场是无情的，利益也是永恒的，没有长久利益捆绑，夫妻都可能反目，更别说涉及到年产值超过10亿的煤矿了。

不过宋江明也想好了，李河川有他的张良计，他宋江明必须有自己的过墙梯，就看怎么谈了。

“宋经理，你们焦煤集团不指望靠煤矿赚钱吧？”李河川问道。

“嗯？焦煤集团的产品是焦煤，倒也没有卖原煤的打算，你这么说也没有错。”

“不过如果煤炭价格过高，不管是自产或者外购，市场价不变的情况下，你们的利润就会缩水对不对？”

“没错！”

宋江明不明白李河川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把他还是回答了。

李河川用手指了会议室的桌子，说出了他的提议：“既然你们需要的是原煤，是低于市场价的原煤，不如我们做个对赌吧？我说过，你可以听听，需要做决定的是你们焦煤集团的董事会。”

“李总说说看，我会如实转达给董事长那边的。”宋江明也是来了兴趣。

他知道，说到对赌，一般都是要全力以赴的，毕竟含有堵的成分。

对赌，那可是非一般魄力的人能做出来的，而现在的焦煤集团就需要这种闯将，起码能够打破目前的状况。

李河川会是焦煤集团的最佳人选吗？

宋江明不知道，但他明白，这是他见过的最有魄力的人。

或者说，是对自己够狠的人！

第36章 疯狂的赌约

“对赌的内容很简单。如果1年内我出产不了200万吨的原煤，那我自动失去经营焦煤的煤矿资格，投入的上亿元的设备也不要了，而且这一年产出形成的利润也归焦煤集团！”李河川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生变化，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第一层意思。

够狠！

宋江明迅速在心里算了一下，1个亿的投入，说不要了就不要了。而且即便产出只有50万吨，即便成本降到环渤海指导线，那么一吨也要亏损50万元，一年就是2500万元，甚至产出达到了199万吨，那就是9950万。

用两个亿作为赌注，如果李河川失败了，基本上就是跌落深渊谷底，即便是他的矿海再盈利，他也无法翻身了。

这是一个赌徒！

焦煤集团引进这样的一个人，究竟会给整个公司带来什么变化？

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

有那么一瞬间，宋江明觉得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成为一名身材高大的巨人，将焦煤集团推向了更好的位置。

又有那白驹过隙的时间，他看到了一个城府很深的身影，踩着焦煤集团，手伸向了矿山上的果实。

宋江明深吸一口，就连脸上的肉也竖起了细胞壁，让脸显得瘦了一些，问道：“如果你赌赢了呢？”

李河川露出一丝微笑：“如果我侥幸赌赢了，煤矿卖给我。”

“……”

宋江明已经觉得李河川会狮子大开口，但没想到他居然把嘴张这么大。

他注视着李河川，淡淡地说道：“李总，恕我直言。就算我们的煤矿打折出售，按照业内的行情，至少需要10个亿的。不是看低您，您根本买不起！”

“10个亿我现在肯定拿不出来，但一年后我敢打包票，有的是银行给我放款。焦煤集团主要在合同中注明，1年之内不对外出售煤矿，1年后我赌赢了，你们就将煤矿整体卖给我。”

宋江明盯着李河川，不懂李河川哪来的自信。这不是几百万，而是好几个亿的交易啊。

“李总，就算是分期付款，估计焦煤也要拿到5个亿的首付款才能转给你的。”

他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你李河川虽然有本事，就算是达到了200万吨的产能，但低于市场价格50元，就已经占去了利润的大头。李河川如河用一年的时间积累5亿的现金？你李河川真是煤矿经营的高手，一吨煤再赚50元已经顶天了，一年的纯利润顶天就算1亿，距离5亿还差很多。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宋经理肯定认为我顶天也就能赚1个亿吧？实际上，的确如此。不过，我的矿海装备后劲无穷，谁能保证我会不会突然爆发呢？”

宋江明叹了一口气：“李总，你的话是没错，但这样的对赌无论对你，还是对焦煤集团，风险都太大了。”

“这就是对赌嘛。”李河川笑呵呵地说道，“而且煤矿划转给我后，我仍然保证每年供应焦煤集团200万吨低于环渤海煤炭价格50元的大卡煤，如果我的产能更高，同等条件下也优先供应焦煤集团。这一点，你务必和焦煤的董事会提一下。甚至，我们可以邀请原太特钢，甚至是铁路局、神煤公司等业内大佬共同见证，见证矿海与焦煤集团的战略合作伙伴。

宋江明愣住了，如果刚才李河川说的话，他认为董事会不会同意的话，那么后面的这些，就像是重磅炸弹了。

如今焦煤公司每年要补贴煤矿公司至少2500万元，而且还有扩大的趋势。如果李河川真的成功了，他们表面上看是少了自有煤矿，但每年多出了1亿的纯利润，这还不连出售煤矿获得的10亿资金。

无论如何，这个诱惑太大了。

李河川失败了，他们能赚到2亿左右的设备和利润，李河川成功了，他们赚的更多。

而且通过这种方法，矿海公司和焦煤集团建立了联营，焦煤集团就不用每年费力采购市场煤了。

宋江明看着李河川，深感他还是小看了这位年轻的老总。

他算是被李河川的折服了，从一开始是，李河川就有着明确的目的，而且提出了一个在他看来，焦煤集团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样的人，难怪在业内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不把煤矿交给他经营，还能给谁？

至于董事会能不能同意，他并不清楚，不过他理解李河川为何这样做。

毕竟再托管也是给别人打工，哪有自己干的舒服？

宋江明合上笔记本，笔记本上记录了他记下的要点，这可是很重要的东西，万万不能丢了。

他站起身来说道：“这个对赌的确超过了我的权限，我需要回去跟董事长汇报。无论结果如何，我过几天都会给你答复。”

李河川站起来，和霍青玉一起送宋江明出了办公楼。

“麻烦宋经理了。”李河川冲着坐上车的宋江明打了招呼。

汽车开出矿海公司大院后，霍青玉忍不住问道：“老板，你真是疯狂！”

李河川摊开手说道：“你看，我的手也出汗了呢。”

其实他心里也激动的很。

煤炭扩能的事情就是他心头痛，毕竟矿海的煤矿太小了，就在这时，焦煤集团抛出了橄榄枝，他自然很激动。

不过，想到价值10亿的煤矿，他觉得未来的路正在逐渐拓宽。

如果真的能买下来，那就真是自己的固定资产了，先不说有了和一些大企业谈判的筹码，起码也有了走出去的实力。

矿海的客户最远也就是临市，想要出市、出省，赚全国企业的钱，没有底蕴是不行的。

不过有系统在手，他相信只要自己走对了路，问题就不会太大。

现在，他也明白了系统大概是如何发挥作用的了。系统出产高科技产品，能提高效率，降低人工成本，而更重要的影响则是激发研发人员的潜能，提高员工的技能水平和忠诚度，提高生产率。

系统，以“物”为载体，以“人”为动力，将“财”生产出来，的确担当得起黑科技的称呼。

此刻，李河川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未来，在自己手中！

第37章 装备公司的双99%

宋江明走了之后，李河川终于舒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他同样也给焦煤集团伸出了橄榄枝。

至于对方怎么想，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情了，如今只有先做好手头的事情才是正途。

正想着，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范一明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李河川一愣，连忙站起身来，将他让到了客座沙发上，他也陪着坐下。

对这位原长林煤业的总经理，现如今矿海智能装备的总经理，他给予了足够的尊敬。

范一明从毕业时就励志做一个改变煤矿行业的人，前半生都扑在了设备研发上，只是资本的力量太过强大，硬生生的将他从研发狂掰弯成了商人。

是李河川，又将他掰直了。

“恭喜李总，又拿下大单子了。”范一明知道了原太特钢的事情，心中也十分高兴。

别人都说科技研发公司是吞金兽，可李河川一出手，就给装备公司带来了可持续发展的资金。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都说员工们夜以继日，产品研发才一日千里，咱们才有了和原太特钢谈判的资格。”

范一明呵呵一笑，说道：“说来惭愧，我主持长林煤业工作的时候，头几年还是在装备公司倾注了一定的心血的，可惜研发进度却一直不理想，两年的时间才推进到70%左右，没想到到了李总旗下，不到一个月，竟然研发成功了。”

“不是还差一点吗？”李河川疑问道。早上的时候他还看了一眼，采煤机和液压支柱的研发进度都卡在了99%，还没有完全完成。

范一明神秘地一笑，说道：“李总，你跟我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李河川心中纳闷，看范一明胸有成竹的样子，便和他一起走向矿海智能装备公司。

距离不远，不到五分钟，两人进入了装备公司。

矿海智能装备公司不是生产车间，因此，它的左侧是两层的研发楼，右侧则是高大二十米的巨大钢框架构成的实物区。

从远处看，装备公司就像一个大灯泡，研发区就是灯泡的电路板所在，而实物区则是灯泡的圆球。

两人走进研发区，一路上，不断有员工和他们打招呼。

李河川看的出来，每一名员工都是自信心挂在脸上、精神饱满、行动也很快捷，显然效率也很高。

这应该就是系统的力量。

范一明微微一笑，说道：“自从李总给员工们增资后，他们全都主动加班，有的甚至通宵达旦的工作，想让产品早一点问世。当然了，我已经严肃批评了他们，可有的还偷偷加班，你说如果之前他们如此敬业，我还用从长林离开？真是气死人了。”

他说这话时，脸上是笑容，神态也很轻松，不可能被气着的。

李河川走进研发调度室，对范一明说道：“范总，我想你们在长林，产品可能就研发不出来了。我李河川别的本事没有，但有一颗坚决支持科技兴企，产业报国的决心！”

范一明一愣，想起李河川不遗余力地拿下装备公司，又将矿海煤业的利润的一大半投入进来，这样的企业老板，还真的不多见。

换做其他企业，即便是神煤公司这样的龙头老大，顶多也就是投入净利润的2%。

实体业，也就一两家做手机的，科技投入强度能达到20%以上。

相比之下，李河川对科技的投入，真的可以叫做不遗余力。

想到了这里，范一明的眼角有些湿润了。他连忙转移话题，指着调度室的大屏幕，说道：“采高8米的滚筒采煤机，完全国产化的设计理念，经过数十次各种工况下的模拟，完全达到了设计要求，研发已经完成。45号合金钢自适应性液压支柱，研发已完成，并完成了产品试制作。”

李河川看向巨大屏幕上的3d模拟图，心中也是激动，只不过剩余的1%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两位研发组组长走了上来。

a组组长赵继科，率领18名研发人员，设计了滚筒采煤机。

b组组长钱如海，率领16名研发人员，完成了液压支柱的设计。

两人走到李河川跟前，还特意整理了一下工装。

赵继科说道：“李总，我们不辱使命，完成了产品设计，不过还差最后一步……”

范一明一愣，他在温泉酒店时就接到这两人报喜，说是完成了设计，怎么到了李河川这里，还差最后一步？

他可是拍着胸脯对李河川说产品已经设计完毕了，这两人不是打他脸吗？

不过见两人一脸笑意，丝毫没有出卖他的意思，他只好忍住发怒和疑问，听他们两个怎么说。

钱如海接过赵继科的话，说道：“最后一步就是请李总为两套产品命名。”

“命名！”调度室的几个人面相李河川，全都异口同声地说道。

李河川微微一笑，他终于知道差的1%在哪里了。

范一明偷偷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呀，吓死我了。不过老板为产品命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自己充其量就是个高级打工仔，想到这个，他又有点小失落。

李河川看向范一明，又看了一眼主持研发工作的两名组长，想了一下说道：“范总是公司的总经理，不过主要的研发工作是在两位组长的主持下完成的。为了表示对两位组长的尊重，我想从你们两个名字中各取一个字，用‘科’和‘海’的首字母为研发代号，命名我们的一系列产品，后面再加上产品汉语拼音首字母组成。你们看可好？”

赵继科和钱如海两人差点拥抱在一起，这种巨大的荣耀让两人差点飞到天上去。

赵继科还特意看了一眼范一明，心中暗道，总经理都没这个待遇，可见新老板对科技研发多么重视。

钱如海在那喃喃自语：“以后所有的产品都用我们名字当代号，‘科海’就是‘kehai’，首字母kh。哈哈，我们也能在高科技产品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了。”

范一明呵呵笑了一声，说道：“你们两个都给我醒醒吧。kh，可以说是‘科海’，但是‘矿海’的首字母也是‘kh’。你们高兴个球？”

两人一愣，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一茬。

钱如海却是一笑，说道：“那也是我们爸妈名字起得好！”

范一明哈哈一笑，拍了拍钱如海的肩膀，说道：“你这个理由，我给满分！”

赵继科问李河川：“这么说，我们用kh-cmj作为型号名？”

李河川想了一下说道：“用kh-cmj为主序列，再加上8代表采煤机综合采煤高度吧？”

赵继科迅速在纸上写下了“kh-cmj-8”的型号名，接着又用“kh-yyzz-1”代表液压支柱。

李河川点头，从范一明说道：“范总，你安排人手，一方面盯紧专利申请的事情，一方面派技术人员到原太特钢做技术指导，从今天起，矿海装备进入量化输出阶段。”

一个工作人员将产品型号添加到3d模型上，顿时两个模型旋转起来，还做了绚丽的动画。

李河川的手机震动，app提示发来的提示信息。

名称：榆市矿海智能装备有限公司

总经理：范一明

员工数：54/60

公司资产状态：处于发展期，账务暂列矿海总部，暂不可估

研发进度：采煤机100%，液压支柱100%

经营建议：采煤设备和安全支撑设备已研发完成，建议老板进行下一阶段的研发，为矿海煤业扩张提供科技力量支持。

app煤业给出具体的研究方向，不过李河川并不在意。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他咳嗽了一声，说道：“各位，我有件事情要宣布。”

顿时，所有的员工目光都看向了李河川，目光之中充满了期待，还有无穷的战意！

第38章 研发煤基建材制造设备

李河川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扫射一圈后，他说道：“两个星期之前，范总曾经拿着一叠化验单找到我，说了关于煤矸石的事情。在座的都是煤炭行业的研究员，应该知道煤矸石可以制造化肥、净化剂，甚至是建材或者三氧化二铝。就像你们范总所说，这些都是钱，扔掉了可惜。”

范一明在一旁点点头，说道，“我记得这事，可惜煤化工成本太高，以我们矿海的实力，根本就弄不起来。”

李河川见赵、钱两个组长一脸疑问的样子，便继续说道：“我们是装备研发公司，我也不会像国内的一些科研院所一样，只要求你们进行研究，而不讲究产出。科技成果如果转化不成生产力，就不能让我们可持续性发展，因此，我们必须先搞一些能够让我们赚钱的项目。”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员工说道：“李总，您说的没错，我是学材料的，不管是煤炭还是煤矸石，用来造化肥还是提炼三氧化二铝，的确没有几十亿的投资不会有什么效益的。不过用来开发做建材，则是完全没问题，投入也不会很大。”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女员工讲的不错，的确，我的想法就是趁着煤矸石基本成本为零，我们来造建材，像空心砖、装饰砖，甚至陶瓷制品，都可以进行生产。”

“老板……我是男的。”那名员工红着脸说道。

“这……”李河川也是老脸一红，说道，“不要在意细节。关键的是，我们造建材赚取的利润，就可以支撑新的项目。”

范一明一愣，说道：“你的意思是以商养研？”

“那是自然，我总不能让大家喝西北风去吧？”李河川说道，“现在房地产市场遇冷，但是国家经济发展的大形势没变，用不了多久，房地产也还会再次崛起。到那个时候，建材等基础材料将是抢手货。未雨绸缪，是我们矿海人的工作方式。”

一个戴着宽边眼镜的员工说道：“李总，您的意思是我们要研发建材制造设备？”

“这位男员工说的没错。”李河川很欣慰，这些员工一点就透，不需要他教授什么，“研发基于煤炭的建材制造装备，是我们装备公司独立发展的基础，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老板，我是女的。”眼镜女推了一下自己的金丝眼镜，撅着嘴说道。

“咦……整天在屋子里，你都没捂白？”李河川厚起脸皮说道，“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矿海人。将来，你会为这个身份感到骄傲。”

几十个研究员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起来。

李河川给出的研究方向，让他们耳目一新，尤其是“以商养研”的提法，分明就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就连范一明也感到自叹不如。

范一明沉吟了一下，说道：“李总的想法果然是高人一等。”

李河川微微摆手，说道：“是大家努力工作刺激了我。身为矿海煤业和装备公司的掌门人，如果不能够给大家提供更广阔的舞台，我是心有惭愧的。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范一明也示意大家安静一些。

员工们都不说话了，盯着李河川看。

李河川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国内有那么多搞煤基建材的，我们不能走他们的老路！我不是搞研发的，具体的仍然要靠范总和你们。因此，我只提三点要求。第一，设备要在一个月内研发出来。”

“一个月？！”众多员工听到了这个时限，顿时议论起来。

“不可能！”一名资深员工脱口而出。

“说是建材设备，可是要用到物理、化学、煅烧、自动化等各种方式和工艺才行，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赵继科也是眉头一皱，说道，“如果是农历年前，三个月的时间，还差不多。”

“就是，我们也不是超人，很多没有接触过的学科都要重新研究才行。”

范一明见李河川沉默不语，连忙示意大家安静。

李河川见众人眼中都是不可信的神色，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那个扎着辫子的员工道：“在此之前，你觉得那套采高8米滚筒采煤机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研制出来？”

“全力以赴的话，需要两年的时间。”那名员工老实回答道，“之前的两年，投入不怎么充分，我们憋了一股劲，将研发进度推进到了70%左右。”

赵继科脸色潮红，接过话来说道：“我们并入矿海之后，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剩余30%的推演，而且多次模拟试验是成功的。所以，我觉得李总的要求不过分，煤基建材设备并不是太复杂，一个月的时间，我有信心拿下！”

钱如海呵呵一笑，说道：“就你能？我也能拿下的，你信不信？”

两个组长可是亲眼见证了研发项目的飞速进展，现在是自信心爆棚，此刻新项目要上马，两人开始杠上了。

范一明一摆手说道：“你们两个闭嘴！一个学机械传动的，一个学流体力学的，争夺什么材料学的项目？李总，这两个人从入厂就开始较劲，别搭理他们，你继续说。”

李河川见员工们气势高涨，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有这样的队伍，何愁不能发展？

他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第二，煤基建材制造设备理论上讲并不复杂，不过我要去你们打破思维惯性，综合考虑能耗、环保等问题，要确保我们的设备性能达到低能耗、近零排放的标准。”

“这个……没问题！”赵继科说道。

“你！”钱如海哼了一声，老板还没拍板呢，你怎么知道项目研发是你的？

这个赵继科自称矿海装备的技术一哥，而且大言不惭地说他们液压支柱研发组就是泥捏的产品，根本就没技术含量。

赵继科仗着采煤机研发组人多，总是欺负液压支柱研发组里的人，如果不是研发的产品属于消耗件，全国需求量很大，他早就给贬的一文不值了。

不过这家伙也的确是个天才，液压支柱的几个关键点，他居然也能参与其中，就连钱如海也是自愧不如。

只是煤基建材制造设备落到他的手里面，心里着实不甘心啊。

一哥怎么了？你一个学机械传动的，能干的了材料上的事情？

虽然我是不行，但你当新的研发组组长，我钱如海第一个就不服！

第39章的研发组

李河川微微一笑，接着说出了第三个要求：“范总可以收购或者新建一个厂房，用来生产建材，所需资金你找霍青玉解决。我的第三个要求就是，年后我们要进行量产，最多一个季度，我们要占领5%的市场份额。”

范一明听到最后一个要求，眉头一皱，说道：“李总，我们研发设备没问题，甚至生产低成本建材也能做到，不过占领5%的市场份额，恐怕没有专业的销售人员，真的很难做到。”

李河川看向范一明，说道：“范总侧重搞研发，这一点没错。不过销售工作也同样重要，甚至比研发一点也不差。这一点，我会让霍青玉尽快招聘合适的人员，不仅仅是以后的建材销售需要，就连煤炭也需要精明干练的销售团队。”

范一明眼前发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毕竟矿海煤业未来一年的煤都已经卖出去了，至少一年内是不需要什么销售的，这时候李河川提出这样的需求，让他嗅到了什么。

其实这倒不是李河川有意隐瞒，焦煤集团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他也不好对外说。

李河川看向范一明，说道：“我提了三个要求，范总作为总指挥，肯定有更专业的安排。我给你充分的裁量权，只要能够达到目标，你可以动用一切合法的手段。”

赵继科噗嗤一笑，说道：“好像范总以前总干违法的事情似的。”

范一明脸色一沉，对着众多人员说道：“趁着李总在，咱们把任务分派一下。”

赵继科挺直了腰杆，一脸得意地看着钱如海。

他心中哼了一声，矿海装备一哥的名号，非我莫属！煤基建材制造设备研发，必须是我的！

范一明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原太特钢已经与我们达成了框架协议。赵继科，你明天就带上10名技术员，盯紧原太特钢的生产。采煤机滚筒和液压支柱是我们的拳头产品，你吃住在现场，一定盯好了！”

“哈哈……”钱如海大笑起来。

小样，吃瘪了吧？让你研发？你去原太特钢吧！

赵继科一下子急了，他抓了抓头发，看着范一明说道：“范总，我得待在公司的。我突然想起来，采煤机还有个小缺陷需要确认一下，这件事情非得我来才行。还有……还有……”

范一明呵呵笑道：“你就安心的去吧，如果有什么缺陷，钱如海会查找bug的。去原太，是公司对你的信任，如此重大的设备，没有你去监造我不放心。你可是咱们公司的技术大拿，你不去谁去？”

赵继科继续抓耳挠腮，说道：“我那是吹牛逼，真的，我不是大拿，就连帮助液压支柱研发组发现问题，也是听钱如海做梦时自己说的。我真的不行的。”

“不行吗？”范一明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来，说道，“上个月，李总刚给你上调了20%的工资，如果不行的话，我建议工资降回原来的水平。”

“我行的！我行！”一听到降工资，赵继科急了。谁也不可能跟钱过不去，只是就这么离开公司去做什么监造，他放不下心啊。

李河川一抬手，示意几人安静一下，说道：“赵继科，你去原太特钢并不是去闲聊的。我们和原太特钢有保密协议，关于滚筒国产化、液压支柱的具体性能，都是在保密范围内，至少在交货前，是不能让第三方知道的。你的任务，就是悄悄地将液压支柱的性能泄露出去，最好让其他媒体对这个支柱产生浓厚的兴趣。”

“泄露？不是要保密吗？”赵继科不懂了。

李河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咱们可是只授权了原太特钢20万套，如果没有足够大的市场，他们不会继续给掏后面的专利使用费的。如果煤企都想更换液压支柱，原太特钢的订单就会大大增加，而我们获得的专利使用费就会更多。”

赵继科点了点头，说道：“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

钱如海一撇嘴，说道：“当然有道理。研发设备固然重要，但能赚到钱则是更重要的事情。李总这是给你压担子呢。”

赵继科哼了一声，说道：“我当然知道我的重要性。不过，李总、范总，我建议煤基建材制造设备由孙华做项目组组长，他是材料学的高材生，是我们中最接近建材行业的研究员。”

“赵继科！”钱如海的脸都绿了，原本以为赵继科走了，新项目的研发就会落到他的头上，没想到赵继科临了还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我？”辫子男孙华一指自己，不可思议地说道。

李河川看了一眼范一明，这种项目组的事情，还是范一明最有发言权。

范一明点了点头，说道：“小孙是材料学的，这个研发项目交给你正合适。这样吧，小孙成立建材设备研发组，带领10人公关。钱如海，你的任务很重，赵继科不在的时间，你分别带领两个16人组，一组作为技术储备组，公关低成本煤基化肥，另一组公关三氧化二铝和净化剂。”

钱如海眉头一皱，说道：“这两个技术研发小组，短期内根本就不能见效的，只作为技术储备，恐怕会浪费人力。”

李河川打断他的话，说道：“我说过以商养研，并不是把我们的装备公司商业化，而是选择一个见效快、收益高的短期项目赚取快钱，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建立我们的技术领先优势。范总说的没错，短期我们以建材为目标，中期则是三氧化二铝和净化剂，远期就是煤基化肥，这是延伸煤炭产业链的正确方向，各位要努力再努力。”

见老板都如此说了，众多的研究员也就没在有疑义，准备等领导走了，就找两人报名三个组的组员的事情。

李河川看了一眼app，然后说道：“矿海煤业上个月的净利润存余大约有1000万，加上原太特钢剩余的专利使用费，一共有1500万，这就是我们目前的家底。我觉得，先期投入1000万到装备研发上，两家公司共存留400万的流动资金。这样，我们的研发能够顺利进行，公司也能正常运转。”

钱如海咳嗽了一声，说道：“李总，还有100万。”

“100万！”李河川微笑着说道，“那100万是给大家发放的奖金！至于如何分配，范总你和三位组长研究一下，拿个章程出来。我只提一个要求，奖金必须向一线倾斜，谁的贡献大，谁拿到的奖金多。”

几十米研究员顿时炸锅了，他们刚刚归属矿海公司没多长时间，老板又拿出了100万的奖励，让他们的热血再次沸腾起来！

干，必须努力的干！

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埋头干活，挣钱多多！

不过赵继科和钱如海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一下头，由赵继科说道：“李总，范总，这次奖金分配，我们希望有一个人应该拿的比我们每一个都多。”

第40章 意外收获

“嗯？”范一明愣了一下，他知道，这两个技术大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是有所指。不过公司上下谁能比得上这两个人的贡献呢？

李河川也很好奇，研究员都是学霸级的人物，本来就互相不服气，居然让两个人都能服气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孙华却是一笑，将一个人推了过来。

李河川一看，这不是设备维修组的小赵吗？

好像叫赵飞。

赵飞的脸通红，说道：“哎呀，研发设备都是你们两个研发组的功劳，我是设备维修组的，什么也没贡献的。”

赵继科拉住他对李河川说道：“李总，赵飞虽然只是技校毕业的，不过他善于钻研。如果说我们研发人员是前线战斗的，那么他就是后方的后勤部长。”

钱如海推过来一个东西，说道：“李总，这就是小赵搞出来的东西。我也不先说了，咱们有五个这东西，两位老总要不要先体验一下？”

李河川看着丑陋外观的一圆筒，眉头一皱，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李总，你进去看看不就得了？”赵继科打开圆筒的舱门，说道，“圆筒就这么大，200斤以下的人都能进去的。”

李河川很是好奇，见范一明已经迫不及待的躺进另外一个圆筒了，他也不客气，躺进了打开的圆筒内。

圆筒内，一个绿色的按钮正在一闪一闪的。李河川按了下去。

耳中听到了一股液压和气体压缩的声音，接着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头部有柔软的东西伸展过来，固定住脑袋。

没有夹得很紧，反而很舒适的感觉。

颈部有凸起贴合住他的脖子，身边有柔软的材料包裹住了他。

一阵轻微的按摩慢慢启动，让他的身子得到了极大的舒缓，随着按摩，眼前渐渐地亮了起来。

没有狭小的圆筒，眼前是深邃的空间，随着他的目光转动，也同步发生着变化。

李河川猛然醒悟，这是ar眼镜！

黑暗中，一个大屏幕渐渐地亮了起来。

画面出现了，耳边是不大不小的立体声，是小桥流水，是斜风细雨，是海浪波涛。

一切都是充满了韵律，让李河川紧张的大脑得到了放松，甚至有种沉沉欲睡的感觉。

一切，太舒服了，让人忘记了外界。

沉浸式体验很逼真，不过随着一阵摇晃，圆筒被打开了。

从里面站起来，他看到了一脸还未尽兴的范一明。

赵继科解释道：“我们研发人员加班是常有的现象，有时候有了灵感，总想通宵搞出来。范总虽然不让我们加班，可是憋不住呀。以前晚上加班，累了就拿几把椅子拼到一起，随便囫囵睡一觉。不过赵飞却给我们倒腾了出这个东西，能够极大缓解疲劳，让我们的研发进度加快了很多。”

李河川看着焊接出来的一个圆筒，说道：“赵飞，这到底什么东西？”

赵飞很是腼腆地说道：“李总，范总，我叫它休息舱。”

赵飞再次打开圆筒，说道：“我在里面安装了气息循环装置，躺在里面一点都不会憋得慌。这里还有牛奶保存箱，只需要将牛奶放置到这里，可以用吮吸的方式直接饮用。这里是块屏幕，不过播放的是催眠曲，当然了，有人喜欢看动画片，也可以拷进去。整个休息舱采用人体工程学设计，人进去之后可以很快入眠，并且通过微按摩和舒缓的音乐，让人的身体得到极大的放松。”

李河川没有想到一个技校生居然研究出了这么一个东西，便问道：“你怎么想着搞这个的？”

赵飞挠了挠头，说道：“我们设备维修组划转到矿海装备，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太多了。说句实话，自卑的心理还是有的。不过赵钱两位组长对我们很是照顾，只要有时间就指导我们一下。只是他们的时间太紧张了，有时候看到他们趴在桌子上睡觉，我心里很难受。我就想，我能不能结合按摩椅的特点，给他们设计一个既不占地方，又能隔绝外界干扰的休息室，我想了很多方案，最终，设计了这个休息舱。不过，很多高级的东西都是两位组长想出来的。”

李河川听着他讲，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休息舱，突然想到这个东西用来让人休息，恐怕是大材小用了。

或许哪一天，这个东西真的会派上大用场。

想到了这里，他眼睛一亮，说道：“很好，很强大！”

范一明也是点头，说道：“这才是理论与实践结合，别的不说，说是休息舱，其实就是加油站，你看他们一个个生龙活虎的。”

李河川看向范一明，又看了一眼赵飞，说道：“你们说的没错。研发新产品固然重要，但这种让我们的研发人员能百分之二百投入工作的设计，即便外表很丑陋，那也是很重要的发明。既然如此，赵飞的奖金也不用你们掏，我个人掏5万元奖励他！”

“老板，太多了，其实我没做什么的。”赵飞仍然说道。

赵继科一拉他，说道：“你客气什么？老板都说了，是他奖励你的，该拿着你就拿着，你有这个资格！”

赵飞见众人都是鼓励的眼神，也就不再坚持。

5万元，而且不用扣税，这可相当于以前他一年的收入了。

钱如海说道：“老板，不如给我们的奖励也用你个人的钱奖吧？这样我们就不用掏税了。”

范一明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不是让液压支柱顶傻了？李总从公司开支，他的收入是有数的。多支出100万，扣的税更多。”

钱如海“哎呀”一声，原来是黑妹踩了他一脚。

忍着吧，谁让黑妹虽然黑，却是他的女朋友了？

“你和赵继科一起去原太特钢，用他们最好材料制作50个休息舱！”李河川命令道，“休息舱运来之后，将其中的一半用在研发人员的办公室，另一半放起来备用。对了，我回头让人拍摄几组矿海公司的宣传片，拷进休息舱的那个电脑里。”

范一明看了一眼李河川，心中暗道，宣传矿海公司吗？可是拷到备用休息舱里有什么用？

这可能是老板的恶俗吧，据说一些取得很大成绩的老板都有其恶俗的一面，远不是他这个研发狂所能理解的。

另一边，赵继科嘿嘿一笑，说道：“兄弟，五百年前咱们是一家，如今，和我同去原太吧？”

赵飞搓着手，窘迫地说道：“我就是个技校生……”

“技校生怎么了？”李河川看向众人，说道，“在矿海，只要你有才能，那么，你就是人才！”

第41章 自建工厂的打算

和范一明沟通之后，范一明觉得还是要自建建材工厂。

一是现在经济不景气，各方面的费用都低，此时建厂的话，其实成本很低的。

建材厂的设施不用太复杂，但关键是占地方，目前矿海公司附近已经没有合适的地方建设了。

而且这边是矿区，采空区大大小小有不少，建在这里，估计县里也不会同意。

李河川把目光对准了开发区。

那里大部分是化工厂，不过受经济影响，好像很多企业发生了停工、倒闭的情况，甚至有人和二叔一样卷款跑了。

李河川想了一下，拿起手机给李安民打了一个电话。

“二伯，咱们县哪里有合适的地啊？”对李安民，其实李河川还是有点犯怵的。这位面慈心善的二伯，执行起安全检查时可是一丝不苟狗的，甚至是不讲任何情面，作为他的远房亲戚，李河川虽然自认为在煤矿安全生产上没有问题，但和他说话，总带着一种敬而远之的心态。

今天是没办法，他也不认识其他人，只能打给李安民。

“河川，你倒是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李安民呵呵一笑，接着语气一转，说道，“现在上面压缩产能，你的动作倒是闹得很大嘛。”

“怎么了？我的扩能改造可是省里同意的。”李河川搬出了贾向阳。

李安民说道：“我就是说一下，不过贾处长倒还真打电话问了一下。还说你有想法、有能力，包括低硫煤炭的事情，都能主动为国家环保行动做表率，也算是有社会责任的企业家了，就是产能小了一点。”

“我产能大了，市里的压缩产能的事不就泡黄汤了？”李河川笑呵呵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李安民翻了一下手头的资料，说道：“不知道你小子怎么做到的，只要别赔钱赔到姥姥家就行。因为你的低硫煤炭价格低，已经逼的好几家中型煤矿主动缩减了产能，我看明年500万吨压缩产能的事情，只要你能继续做下去，就算是提前完成了。他们卖不掉，也算是被压缩了。”

“我心里有着领导的嘱托的。”李河川笑嘻嘻地说。

“别掉以轻心。你虽然从另一个方面帮助市里解决了压缩产能的大麻烦，甚至超过了预期，可你也算是得罪了同行了。”李安民说道，“我不怕别的，就怕他们背后给你使绊子。”

“不会吧？”李河川惊讶地问道。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总之，小心一些。”李安民话锋一转，说道，“这么早，你该不是要找我聊天吧？”

李河川连忙说道：“瞧我这记性，正事给忘了。二伯，我是想问一下，咱们县里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我想新建一家工厂。”

“你煤炭卖的那么低，真的赚钱了？”李安民问道，“摊子别铺的太大，省的扯到蛋。”

“我不是有一家装备公司嘛，前些天卖了点专利，手头上有点钱。”李河川想到账面上只躺着400万元，顿时觉得自己是个穷光蛋。

李安民想了一下，说道：“我是安监局的，也不接触这方面的关系。这样吧，我给你个电话，你问问他。”

李河川挂了电话，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

“开发区管委会招商引资办公室韩山立副主任，电话139xxxxxxxx。我已经和他说过你了。”

李河川电话拨打过去，说道：“韩主任，您好，我是李河川。”

“小李呀，李局长和我说起你了，说你是咱们县的年轻企业家，有意向在咱们开发区投资？”隔着电话，李河川就感受到了韩山立浓浓的热情。

能不热情吗，李安民可是说了，李河川要有投资的，作为招商引资办公室的副主任，虽然是副的，却是名正言顺干活的人，因为正主任是管委会主任兼着呢。

不过办公室主任是副处级别，他这个副主任却连正科都不是，只是一个主任科员，其实就是给企业服务，争取让企业落户开发区的。

李河川问道：“韩主任，我想在开发区办一家工厂，请问有合适的地方吗？”

韩山立顿时来了精神，说道：“李老板要投资，这是好事呀，我们开发区热烈欢迎。你是在你们公司吗？这样吧，我现在在外面，离你们公司不远，我去接你一趟。”

“别，我怎么能麻烦您与一个主任来接我呢？”李河川可是知d县官不如现管，别看韩山立的级别不高，以后自己真要投资了，恐怕这位就是管着工厂的人。

韩山立说道：“李老板别客气，我是公务员，就是为咱们企业服务的，你等我一下。”

结果不到二十分钟，一辆商务别克就开进了矿海公司的大门。

李河川刚想给自己倒一杯水，见车上下来一个人，和保安打听什么。

保安指了一下他所在的方位，那位夹着公文包的人就匆匆进了楼。

得，不用说，是韩山立赶到了。

他只好出了门，想了一下，又来到霍青玉的门前，说道：“霍总监，咱们账上有多少现金？”

霍青玉不假思索地说道：“396万，不过月底有一笔应收账款进账，抛出去员工开支和正常开销，月底应该有1000万左右的现金。”

李河川心中有数，转身就看到了中年男子韩山立。

和其他县区的公务员不同，韩山立这个主任科员因为经常接触企业，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他一眼就认出了李河川。

“李总，您好，我是韩山立。”

“韩主任。”

韩山立也不是含糊的人，他清楚地知道企业家们很重视效率，因此也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李总，不如我们去开发区转一圈，边走边聊？”

其实这也是他的一个策略，李安民找他，说明李河川投资意向很强，这对于积累他的资本很重要，因此他推掉了一个还没落地的合作意向，抓紧赶到了矿海公司。

李河川倒是满意韩山立的态度，于是一起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那就麻烦韩主任了。”

“李总客气了，能服务你们这些企业家，是我的荣幸。”韩山立很合事宜地说道，“其实你们企业家做大做强了，一方面能增加政府税收，一方面能解决就业问题。对政府来说，最怕的是什么，一是没钱改善民生，二是老百姓提意见。你们做好了，其实就是在为政府分忧”。

李河川心中暗笑了一声，这个韩山立说起套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估计中央台有多少个“中央几套”也赶不上他。

第42章 租赁厂房

两人说着话便走到了院子里，上了车，韩山立充当起了司机，开着专门用来接待企业老板的别克商务车。

“李总准备投资什么行业？”韩山立也没有扭头，将车开上快速路问了起来。

李河川想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就说道：“咱们先矿山比较多，原材料不愁，我想开一个建材厂。”

“建材厂？”韩山立说道，“不知道李总想做哪方面的建材呢？水泥？钢筋？还是沙子？瓷砖？”

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我想建一个生产空心砖的基础建材的厂子，正好可以把公司里的煤矸石利用上。”

“哦？”韩山立的兴趣下降了一截，因为搞建材的基本上都是小生意，不像是断桥铝合金门窗等高级建材，需要投资额也大。

做基础建材，投资大不了哪里去。

不过本着服务到底的态度，韩山立仍然问道：“不知道李总准备新建厂房还是租赁一个呢？”

“厂房还能租赁？”李河川最初的打算是买地自建的，听韩山立这么一说，他不由地一愣。

韩山立呵呵一笑，说道：“咱们县的领导去过沿海城市学习人家的招商引资方式，回头也在我们开发区搞了一个实验区。其实李总自己买地该厂房，说句实话，你的资金可能不会太宽裕，而且时间也来不及。开发区的高科技产业园区其实有大量厂房出租的，当然了只是标准厂房，租户可以根据需要略微改造一下，就能投入使用的。”

“政府这是不卖地了，该当包租公了？”李河川好奇地问道。

韩山立无奈地说道：“没办法呀，以前卖地的时候就是一锤子买卖，前任肥了，后任却苦了。为了能让税源细水长流，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李河川心中一动，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不同于租赁其他实体的，他相当于从政府手里租用厂房，这无疑节省了大量购地成本。

实际上，一亩地上百万的资金，就自己那点钱，还真不够折腾的。

本来李河川已经想好了看好了地块，找银行进行贷款的，不过如何租厂房合适的话，还真没必要背负银行债务的。

韩山立的话提起了李河川浓厚的兴趣。李河川便问道：“韩主任对高科技产业园的租赁厂房熟悉吗”

“哈哈，李总你算是问对人了。”韩山立骄傲地说道，“我是开发区管委会的招商办副主任，主要服务对象就是高科技企业，像什么几十亿的大化肥、大化工，那是招商办主任的工作。别的不说，高科技产业园那边的厂房我熟悉的很，就在我的脑子里画着。而且厂房还不是政府出资建的，而是高科技产业园所在的星光办事处的几个村集体建的。”

“小产权？”

“不是。是冠城县考虑到农民增收的问题，特意允许他们按照统一规划进行建设，租户也由他们自己去拉，租金全部归村集体，政府其实要的是税收。”

“既然是村民自己拉业务，为什么会落到你这个主任头上？”李河川不禁问道。

“毕竟政府人员出面，信服度更高一些。你让那些村民自己去跑，有企业信才怪。”

“那倒也是。”李河川知道，在人们的心目中，信誉度最高的还是政府部门，这一点，不是个人能比得了的。

韩山立将车开过一条河，说道：“你看这条河，其实只能算是中水了，上游的化工厂偷偷排污，环保部门查了几次，都没查出所以然来。过了河，就是高科技产业园了。厂房面积不等，数量也不少，不知道李总要租多大的？”

韩山立果然是个引导话题的高手，他已经从李河川的态度中看出来，李河川对租厂房很感兴趣，因此便直接问了起来。

李河川也没急着说需要多大的，只是说道：“先看价格吧，价格贵的话就只能租一个小点的了。”

两人进了产业园，车速降了下来。

韩山立指着宽阔的八车道两边的灰色厂房说道：“靠近主干道的这边，厂房平均4毛/平米/天，南边的那些厂房价格便宜一些，也就3毛吧。不过现在是年底，一些效益不好的工厂关门跑路了。加上新上项目要先进行环境评价，一些高能耗、高污染的企业无法入驻，导致了产业园空厂房不少。现在找的话，靠近主干道这边的，3毛的价格也能找到一大堆的。特别是面积越大，厂房的租金也越便宜。”

听了韩山立的话，李河川盘算了一下，说道：“面积也不用太大了，前期产能没有这么高，估计有个3000平米的厂房也就差不多了。”

李河川算了一下，按03元的价格，3000平米的厂房一年的租金也就是33万左右的样子，完全在他承受范围内。

韩山立只是稍微了想了一会儿，说道：“你等一下，我问几个人。”

“辛苦韩主任了。”

韩山立一连打了五六个电话，然后挂断电话笑着说道：“3000平米左右的还真有几个。不过我觉得星光办事处东面的靠近省道的一个厂房刚空下来，面积差不多有3500平米。要不我们去看看？”

李河川点了点头：“行。”

韩山立加了个速，从八车道的主干道上开了不到五分钟，在一个闪烁着黄灯的路口处停了下来，一指东南角的厂房说道：“就是这里。”

两人下车后，韩山立冲着厂房门口出的保安室招了一下手，说道：“小张，李老板过来了，你给介绍一下吧。”

一个染着黄发的青年抽着烟从保安室里走了出来，打量了一下李河川，然后说道：“老板？是您要租厂房？您可算找对人了。我是星光东村的，这是我们村建设的8号厂房，听听这数字，多吉利！咳咳，当然了，这厂房就在马路边上，进出很是方便的。您要是觉得合适，我就喊我爸过来。没办法，厂房的产权是他的。”

李河川走了院子进去一看，感觉还不错。

大约有2300平米的标准彩钢板厂房，架高足有8米。此外有600平米左右的地方，上面是一排三层楼的民房，虽然没有电梯，但住人的话应该也不错。另外600平米的空地上有杂草生长，地面上有大车压过的痕迹，估计是上一个企业留下的最后印记。

“还行，价格多少？”李河川对这个厂房还算满意，既然韩山立说了，他也不愿意再跑其他家了。

反正以后打交道的时候多了，他还真不怕韩山立耍小聪明骗他。

第43章 忍住冲动

见李河川满意，那个黄毛小张立即堆满了笑容介绍起来：“这边靠近马路的厂房基本上都是3-4毛的价格，不过我家的厂房最新，这一点，你可以问韩主任的。不动产证拿到手都不到三年。”

韩山立点了点头说道：“老张他们这些地的手续我那里都有复印件，不过老张多了一个心眼，他的厂房用彩色照片打印的，所以我印象深刻，的确是最新的厂房。上一个租房人租用了两年，不过今年的房租总说资金紧张，老张一时心软，也就延后半年再让他支付。没想到雇佣了几百名员工的黑心老板说跑路就跑路了。老张厂子里有亲戚，第一时间告诉了老张，老张才抢了一辆车顶账。”

黄毛又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和你要谎，3毛的价格，厂房、办公楼和空地不单独计算，一共是3680平米，一年租金是403万元。租金年付，押金4万元。如果老板以后想要扩大生产规模也简单，隔壁的厂房也是我们村的，我爸和他们关系都还不错，绝对不会让您吃亏的。”

价格还算公道、位置很不错、厂房也挺新的，李河川觉得还可以，便点了点头，说道：“40万，而且剩余的这多半个月也给我，合同从明年1月1日起计算。”

小张脸上一笑，说道：“就按老板说的办，我马上给我爸打电话。”

他知道，到元旦没有多长时间了，再加上农历新年，如果不是碰到李河川，厂房要想租出去，恐怕要来年三月份了。李河川只是将零头，和这十多天抹去，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爸，拿着不动产证和你的身份证，有人要租我们的厂房！”小张摸着自己的黄头发说道，“什么？你在喝喜酒？别喝了，再喝几十万就没了！我可告诉你，四凤的肚子可一天天大了，我的房子还买不了，人家把孩子生在了娘家，我就没脸见人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小张一揪黄头发，一跺脚说道：“反正你不来，我明儿就找四凤她爸，当倒插门的女婿去！反正四凤她爸看我越看越顺眼，早就不追究我把他闺女肚子搞大的事情了。”

“为什么？因为他家里有矿啊！你快点来！对开车来，反正没人差酒驾的。”小张挂断了电话，露出胜利的表情，说道，“老板放心，10分钟内赶到。”

果不其然，不到十分钟，一个人开着一辆黑色的车来了，只是歪歪斜斜的，差点一头栽进路两旁的沟里。

酒驾，绝对是酒驾。

李河川看着车上的泥巴和四个圈的车标，心中暗骂，老张真是浪费了一辆好车。

验证了老张带来的不动产证件、身份证，以及制式合同，李河川和老张签了约，支付了一年的租金和押金共计44万元。

拿着厂房钥匙，李河川和老张算是正式交接了。

老张打着酒嗝，开着那辆脏兮兮的车走了，一旁的黄毛小张见李河川发愣，便说道：“老板，看上我爸那辆车了？”

“啊？”李河川愣了一下，连忙说道，“我就是看看。”

“那是上任厂房租赁人顶账的车，奥迪q5l顶配，全套下来要50万呢，去年才买的，跑了不到1万公里。我老爸说了，如果厂房出租出去了，我就不用看厂子了，那辆车就给我开。不过我有一辆了，老板如果喜欢，我卖给你，30万。”小张一脸笑嘻嘻地说道，“四凤家是做铝合金门窗的，陪嫁也少不了车，我家暂时用不上这么多车的。”

李河川感觉自己被暴击了10000点，还青年企业家、还才俊呢，连车都没有。

不过他还真有点心动，奥迪q5l绝对是一辆好车，黑色的也显得低调，虽然是二手，不过价格便宜呀。

他倒真是希望买一辆车，别说自己是一个煤老板了，就算是为了公司面子，也应该配上一辆车的。

公司那辆车早就该报废了，哪有老板还坐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的破车的。李河川真很怀疑，那辆车的年检是怎么通过的。

当然了，矿海之前倒是有一辆好车，可惜被二叔偷偷卖了，所以李河川才沦落到坐很久以前的买的那辆破车。

不过考虑到如果真的入驻了焦煤集团的煤矿公司，头一个月肯定是各种投入。煤矿公司少说也得有2000人的规模，仅仅人员工资和福利，一个月的开支至少就得1500万往上说，再加上乱七八糟的费用，一个月没有2000万是止不住的。

就算在采煤机安装到位、人员被施加了影响，头一个月顶多也就是能开采10万吨左右的煤炭，每吨利润也超不过100元，10万吨，也才刚刚1000万。

加上矿海的流动资金倒是能凑够2000万，可是矿海装备那边，研发建材装备需要的资金是300万，这个缺口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补充了。

所以想归想，但现在花钱如流水，他还真不敢把钱花到买车上。

如今银行惜贷，还真不一定能从银行那里借来300万。

实在不行的话，就得和焦煤集团谈，人员工资等成本从煤炭中计提，延后发放，那样的话，压力还小一些。可是如果他不管着那些人的工资，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只是一个职业经理人，根本开除不了任何一名员工。

煤矿公司在人员管理上肯定有问题，这一点毋庸置疑，李河川肯定要在人事上做出重大调整，否则的话，接手煤矿就是一个坑，甚至会伤到自己的大坑。

所有的办法都考虑了，这300万的缺口还真堵不上。

算了，还是等等再说吧。

他强行扭转了目光，咬着牙说道：“我刚支付了一年的房租，明年还要扩能改造，资金有点紧张。”

李河川强忍着买车的冲动，上了韩山立的商务车。

韩山立又拉着李河川回到了开发区的办公室，复印了相关的证件后，告诉李河川，现在政府正在大力推进“一次办好”，估计大约一周的时间，就能把营业执照等东西办下来。

李河川放下心来，安心地让韩山立又将他送回矿海公司。

站在了自家厂区里，李河川吐出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车子的事情等资金不怎么紧张了，还真得考虑一下。

总不能回回坐别人的车来吧？

第44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把钥匙交给范一明后，范一明盯着他的衣兜，仿佛再看岛啦a梦的口袋。

李河川不顾他诧异的眼神，直接回了办公室。

和霍青玉交代了一声，派人帮范一明办理工商执照等证件，他就不再管这事了。

至于人员招聘的事情，有霍青玉和范一明把关，不需他多管。

这时，李河川才找到一点领导的感觉。

领导哪能只忙乎这些琐碎的事情，他可是要思考和应对大事的。

他知道，一旦焦煤集团那边有消息，自己就要全身心投入那边了，矿海煤业的工作就需要霍青玉等人能够独当一面，现在先用这些小事磨炼一下，免得到时候他们慌手慌脚。

说曹操到，曹操还真到了。他刚想到焦煤集团，结果焦煤集团资产管理部经理宋江明就把电话达到了他的手机上。

“李总，恭喜你，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电话接通，宋江明的话音中带着笑意。

“您说，嗯，还是先说好消息吧。”李河川心里有点紧张，不过还是按下了录音键。

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习惯使然，起码能够在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回放。

电话里的宋江明笑道：“好消息是，我们董事长对你的对赌很感兴趣。他说与其拿着一个管不好的煤矿，不如换一个长久的合作伙伴，而且从根上说，不管对赌成败与否，焦煤集团并没有吃亏。所以，焦煤集团愿意与你合作。”

听到宋江明说焦煤高层有兴趣进行合作，李河川不免松了一口气。

他打趣道：“你们董事长是唐僧吗？”

“呵呵，你真不知道？”宋江明在电话那头说道，“我们董事长名叫董长生，不过私底下很多人都叫他‘唐僧’的。”

“读音倒是有些像嘛。”李河川没想到这么大的集团，领导的名字却带有弥勒佛的“笑果”。

“陕省话‘长’、‘唐’本来就分不清楚，不过被大家叫上这个名字，除了姓名相似外，还有一点就是我们董事长是光头。”宋江明毫不忌讳地开着董事长的玩笑，反正没人听到。

他和董事长作为四大名著里的“知名”人物，姓名不知道被别人笑了多少回，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踩董事长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李河川想到还有另外一个坏消息，心情有点沉重，不知道会不会被坏消息难住。

“坏消息呢？”

“那第二个消息呢？”

宋江明在手机那边沉默了下，语气倒也平缓，不过好像也有点忿忿不平。他说道：“这倒不是董事长提出来的，而是董事会的其他几名董事说的。董事长的意思是，为了让那些董事们通过，你还得做点牺牲，当然了他也会补偿你的。所以这个坏消息也不一定坏。”

“您还是先说一下坏消息吧，在这吊着我很难受的。”李河川打开了扬声器，将手机放到了老板班台上。

“坏消息是焦煤集团的矿井出产的煤矸石，你必须无偿处理掉。其实董事长知道这是个出力不挣钱的活，煤矸石没什么价值，卖出去的钱甚至不够运费的，所以董事长说从现在到年底的这一个月，你可以试着管理矿井，如果觉得困难，可以在年底前撤出，对赌自然也就不生效。焦煤集团的股东成分复杂，很多意见不太好统一，这是董事长唯一能给你争取的了。”

宋江明的话中带着歉意，让李河川感觉到他已经尽力了。

李河川心中暗喜，正愁煤矸石的来源不多呢，焦煤集团居然上赶着送来了。

而且还自带了一个月的反悔期。

李河川所了解的行业中，貌似只有保险业出保单时存在着犹豫期的。

这是那位董长生给自己买了一份保险？

果真是唐僧啊。

不过作为商人，李河川还是很为难地说道：“200万吨的矿井，煤矸石少说也有大几十万吨，这么多的煤矸石，只能拉到山沟填埋。宋经理或许也知道，冠城县四面环山，政府规划的倾泻场少说也要二十多公里，不但路不好走，而且因为是单程运输，运费更是比拉煤车贵不少。这可是一大笔开支啊。”

宋江明很为难地说道：“李总，我只是资产管理部的一个小经理，您的难处我也理解，可是这是焦煤集团把煤矿托管给你运营的条件，如果你不能做到，恐怕董事会那边会有很大的麻烦。”

“那好吧。”李河川很无奈地说道。

不过，他心里还是感慨，幸好昨天已经拿下了厂房，稍微整理一下，等设备研发出来，就能投入生产了。

app上显示，煤基建材制造设备研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正好可以借这个时间理顺矿井与园区装备公司的厂房之间的流程。

虽然煤矸石不值钱，不过为了反映真实的成本，两家公司的财务虽然可以用一套人马管理，不过账务上还是要切割开的。

听到李河川很不情愿地答应下来，宋江明也松了一口气。

这叫不辱使命，如果他不用同情的语气和李河川谈，最后导致两家合作的事情黄了，估计董长生或许会尝试着吃明朝的宋江肉好不好吃了。

挂掉电话后，李河川盘算了一下。

焦煤集团应该是的确没有办法了，才想出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找上了他。

至于煤矸石的难题，其实应该也是焦煤集团临时动议的，毕竟即便在运输费上赔钱，那也是有限。

这么说来，焦煤集团，特别是煤矿公司的问题已经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了。

董长生说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其实就是给自己对煤矿公司动手术的时间，起码要将其内部治理理顺，为来年的工作奠定一个好的基础。

用一个月的时间去换取可能存在的美好未来，焦煤集团是愿意的。更可靠李河川还开出了比环渤海煤低50元的长期供货协议。

这，可是比其他的来的都实在，利润就摆在了明面上。

想到了这里，李河川暗下决心，既然焦煤集团给了自己这个缓冲期，如果不利用该好，那么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

按照刚才的说法，两家的协议要秘密签署，起码在缓冲期内要保密，以免有人在背后做手脚。

明天焦煤集团会派人过来签署托管协议，为了以防万一，李河川决定还是找一个律师靠谱点。

毕竟这事极有可能会成为自己事业的跳板，小心一些总没错，他可不希望掉进坑里。

想到了律师，李河川眼前浮现出了那个将绝色姿容藏进黑色西服的美女。

第45章 就当欣赏美女了

怀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态，李河川翻看手机，拨打出了那个号码。

吴曦月听他说完大概的需求，沉吟了一下，迅速翻看手中的日程表，直接说道：“明天上午11点，一个小时，收费1万元。”

李河川吐了一下舌头，暗暗咂舌，律师费果然贵。

不过吴曦月绝对是物超所值，上一次他花了25万，结果她制定了详细的谈判计划，甚至是谈判技巧，就帮他省下了500万的资金。

从敬业精神和专业素养上看，吴曦月绝对能甩一众老板几条街。

她不是律所的合伙人，却比任何人都努力。好在她是律师，如果是同行，估计有人要吃苦头了。

生意人怕什么，怕的就是人家能力比你强，却比你更努力。

李河川甚至庆幸自己和她也算是建立了交情，尽管他知道律师是冲着他的咨询费去的，但人家的专业值这个钱啊。

这次虽然不涉及资金的事情，但甲乙双方是否对等，有没有自己想不到的陷阱或者漏洞，没有专业人士，李河川还真搞不懂。

1万就1万吧，李河川想到吴曦月的面容，心中暗道，从这幅模样，这个价格倒也不贵。

不就是1万吗，就当欣赏美女了。

咦？我什么时候这么奢侈了？1万块钱，自己竟然觉得没什么了。

不行，这个态度坚决不能有，现在才是小老板，居然视金钱如粪土了，这如果做大了，天知道会不会挥金如土？

既然吴曦月的时间确定了，李河川就打电话给宋江明。

宋江明听到李河川确定了具体的时间，便连忙说道：“那好，我让法务部门今晚加班，务必把最终版本确定下来。李总还没车吧？那明天上午11点，在你们矿海的会议室，我们双方签合约。”

又是车，为什么这两天总是提到车子的事？

谁不知道，车是他的硬伤？

……

第二天早上，李河川起床吃完饭，闲着没事在厂区里溜了一圈。

矿海煤业的厂区围墙改动了一次，将装备公司括了进来，比原来大了将近一半的占地面积。

隔壁，就是长林煤业了。

沿着围墙，有一圈马路，走在带有煤渣的马路上，李河川看向内侧的花草从。

虽然是厂区，以后也要打理好了，要让人有一种家的感觉。

他这样想着，也盘算着要不要修一条健步道。

不过貌似矿海公司的人都很忙碌，修了健步道估计也没人走。

整个厂区，貌似只有他闲着。就连洗煤厂外的拉煤货车的司机，都聚在一起在那探讨着明年能不能拉着煤炭。

李河川看了一下自己一身休闲服，老脸一红，转身往办公楼走去。

他回到办公室时，看到刘娟在打扫会议室，便说道：“刘娟，你好歹也是化验室的负责人，还忙着洗煤厂的事情，这些事情你怎么还做？”

刘娟抬起头来，用手拢了一下因为弯腰而垂下的头发，说道：“霍姐……总监准备趁建材厂招人时，把室内的保洁和厂区绿化也承包给附近的村民，原来的几个人仅能打扫过来厂区卫生。基本上已经谈好了，村民们的要价也不高，等村委会组织好备选人员，霍姐就过去谈。不过现在人员还没到位，室内卫生总得有人做，我就先干着了。李总，一点都不累的，现在西山电厂抽样化验已经降低到每万吨检验一次了，基本上一个星期才一次，我没别的活，就过来打扫一下下卫生。”

“挺漂亮的小姑娘，弄得一身灰。”李河川看了一下几乎都能照出人影的会议桌，说道，“你忙你的去吧，已经很干净了。”

刘娟手里抓着抹布，摇了一下头说道：“霍姐说了，要擦得就和狗舔过似的。”

李河川被气笑了，说道：“你去把她叫来，我倒是想看看你狗舔的是啥样。”

刘娟脸一红，拿着抹布走了。

等听不到动静了，李河川才小心地蹭掉自己不小心留在会议桌上的手印。

这算是木镜子了吧？就连乱糟糟的头发都映出来了。

李河川连忙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右手按到了桌子上，又留下了掌纹。

呼……，擦这么干净干什么，手都没法放了。

这时，他听到了汽车驶入院子的声音，便走下楼去。

开到左边的是一辆丰田越野车，后面跟着一辆凯迪拉克。丰田车停稳后，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宋江明。而后车上下来的则是一个微胖的人和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手里拿着几分文件，而目光则看向了右侧。

右侧停着一辆沃尔沃，李河川认得，是吴曦月的车。

看到那辆白色的车上走下来的人，不会为何，李河川有点紧张的心放松下来了。

他快步迎上去，对宋江明等人说道：“宋经理，实在不好意思，还得让您亲自上门一趟。”

宋江明微微一笑，说道：“咱们马上也算是合作伙伴了，彼此还客气什么？等哪天对赌结束后，咱们就是在温泉大酒店包场签协议，李总也肯定不会眨一下眉头的。李总，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们集团的法律顾问吕明，这位是我们企业管理部经理陆华。我们三个，代表焦煤集团来和矿海公司签约。”

李河川一一握手，说道：“欢迎，欢迎。”

他接着把目光看向紧跟而来的吴曦月，也想伸出去手，不料吴曦月却说道：“临时有个法律援助项目，必须我去。剩下时间不足一小时了，咱们抓紧时间，这回咨询费我就不收了。”

李河川一愣，不过吴曦月这样说了，他也连忙道：“各位，请跟我到会议室吧。”

律师吕明再一次打量吴曦月，又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车，眉头一皱，没有说话，而是在手机上操作着什么。

李河川听到了他嘟囔了一句，没听清说什么。

他喝宋江明并行，沿着擦得能映出人影的楼梯走了上去。

企业管理部的陆华落后了一点，很是惊奇地看着楼梯和走廊，掏出了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别的不说，起码能给焦煤集团的人看看，什么叫专业。人家连卫生都打扫的这么干净，企业管理不行，说出来都没人信。

一行五人上了二楼，而霍青玉和刘泉来作为两大总监，已经等在了会议室门口。

第46章 签订托管协议

众人进了会议室，分宾主落座。

“李总，我们又见面了，我前期只负责和李总商谈大概的框架。具体的托管协议，是由我们这两位专业人士进行的。”

宋江明本人是极力愿意促成这件事情的，毕竟他是资产管理部经理，如果盘活了煤矿，对他而言，则是很大的一份成绩。

焦煤集团的法律顾问属于外聘性质的，本身并没有比企业管理部的经理高多少，不过他是拿钱干活的，因此将协议递过来说道：“李总，这是焦煤集团拟定的托管框架协议，你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企业管理部的陆华则说道：“吕律师是兴华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合同的每一个字他都审阅过了。李总，你如果确定没问题，那就可以在这个协议上签字了。按照之前说好的，年底前的这一个月并不在协议中体现，也就是说缓冲期内，我们双方都是本着互相信任的态度来开展工作。”

李河川接过协议看了一眼，上面都是他和宋江明之前谈好的。不过有企业管理部的人和专业律师在，合同当然不可能只是简单的一两页纸，而是写的十分详细，仅附件就有四个。

密密麻麻的文字，让李河川想起有一次用读书软件时不小心碰到了最小字体的感觉，太密了，让他的头都有些晕。

李河川即便能看懂，也不可能知道有没有漏洞，因此说道：“先让我的律师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再签字。”

宋江明和吕明对视了一下，也没有说话。李河川雇律师帮忙审合同，起码说明他很谨慎。

只是，这律师似乎年轻的有点过分了。

只有吕明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不是吴曦月？”

吴曦月也没抬头，说道：“没错，我姓吴。稍等，等我看完协议。”

说完，她开始一页页翻阅起协议来

吴曦月的动作不快，翻动纸张的声音在没人说话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几分钟后，吴曦月把协议翻到了第一页，抬起头来对李河川说道：“李总，协议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吕律师在经济法领域也是专家，基本上很公允地将合同双方的权责利写的很清楚，对赌内容也十分严谨。不过，我希望对赌协议执行条款中的一年期满，煤炭估值的计算方式需要改一下。”

改这条？

焦煤集团法律顾问吕明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吴律师，这一条有什么不妥吗？”

不止是吕明，包括宋江明和陆华也没想到吴曦月提出要修改这一条。

最后，吕明说道：“吴律师，煤炭估值按照煤炭协会外聘专家进行独立估算，这是独立的第三方，跟我们双方都没有利益瓜葛，结果应该是公允的吧？”

李河川一脸惊奇地盯着吴曦月看。

吴曦月用中性笔的笔尖在协议上点了几下，说道：“从表面上看，你们采用第三方的评估结果，这没什么问题。不过煤炭协会怎么形成的，你们焦煤集团如何改制的，我想各位应该也多少知道一些。你们和煤炭协议都脱胎于原来的矿务局，不说原来有上下级关系，仅仅是亲戚关系，恐怕也要影响到评估值的公平性。”

“那吴律师认为应该如何计算估值？”宋江明忍不住问道。

吴曦月微微一笑，说道：“取煤炭预计的剩余储量，按一年之后的环渤海煤炭价格的2%进行计算。环渤海煤炭价格指数不受第三方控制，可以算是煤炭行情的晴雨表，用它来做测算，更公平。”

吴曦月这句话说的不容置疑，从明面上看，这个计算出来的煤矿转让价格更接近于市场行情。

吕明扭头和宋江明、陆华商量了一会儿，终于点头道：“李总，你请了个好律师，这一条，我们同意进行修改。”

陆华随身带着笔记本，当场修改了协议，在双方确认无误后，李河川在乙方签了字，而宋江明则是出具了委托书，在甲方签字。

盖章之后，一式四份，双方各执两份。

宋江明看着陆华将合同放进公文包，便站起身来说道：“李总，从今天开始煤矿公司就归你管理了，希望一年之后，我们还能坐在一起，谈一笔更大的业务。”

李河川和宋江明等人握手，一指送到了车上。

最后，外人只剩下了吴曦月。

“李总，我刚才说了，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我不得不压缩了您的时间。不过您放心，虽然我看的快，但这份协议如果以后有什么问题，你随时找我。”吴曦月手里拿着车钥匙说道。

“今天辛苦吴律师了。不过咨询费既然已经付了，就没有再退回来的道理。以后说不定还有麻烦吴律师的时候。”李河川握着吴曦月柔嫩的右手，笑着说道。

李河川借着和吴曦月很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穿着小西装的律师。

吴曦月虽然打扮的很精致，但并没有化妆，而是天生如此。

阳光下，她的身上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幽香，不是香水，而是一种让人舒坦的额气息。

“没问题，只要钱到位，我绝对会不遗余力做好。”吴曦月说话的时候，脸上有一丝薄红。

作为律师，她见到的企业老板多了，大多数都是大腹便便的，向李河川这样年轻，模样又很耐看的，还真没几个。

她可是和霍青玉交流过很多，也查找了一些资料，李河川根本就不是富二代，反倒是被他二叔坑了一把。

正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化腐朽为神奇，居然奇迹般的扩产能、造设备，现在有和焦煤集团扯上了关系。

她一时之间，对李河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身上的秘密令人着迷，他崛起的方式也太过离奇，这样的男人，就像一个她接触的谜案，让她忍不住要想一探究竟。

还有，就是……

是什么让他如此握着自己的手的？

他的手不是光滑细腻的奶油小生之手，是略微带有一点粗糙的感觉，而且并不冰凉，就和他的笑容一样，带有温度。

她将脑袋中的杂念挤出，抽回了手，又按了一下遥控钥匙，汽车车灯闪了两下。

甩了一下头发，她抓着门把手，看向霍青玉，说道：“小青青，我的醋呢，给我搬到车上来！”

霍青玉白了她一眼，一抬下巴，说道：“还真惦记着呢？早就放到你后备箱了，你还以为我会吃你的醋？”

陕省人说对醋用的动词不是“喝”，而是“吃”，只是和真正的“吃醋”一丝完全不同。

不知为何，李河川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好像是吴曦月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

第47章的征程

“刘总监、霍总监、再叫一下范总和张矿长，你们4个跟我来一下。”

李河川把两家公司高层以及张旭叫到了一起，事情已经到了现在，是应该给大家加油打气了。

正好也趁着年底总结一下，为接下来的一个月接手煤矿和来年全年工作定一下调子。

范一明和张旭匆匆赶来，张旭手上还是油污，和范一明这个常年钻研发室的人一比，简直就是黑白双煞。

霍青玉看到两人一起进入会议室，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范一明拉开椅子坐下，张旭却看着如此干净的椅子，嘿嘿一笑说道：“我还是站着听吧。”

霍青玉是行政总监，看出张旭的窘迫，便说道：“坐就行，打扫这么干净，就是给人坐的。”

张旭还是憨厚地说道：“液压油漏了，我和维修组的人刚抢修完，别坐脏了洗不出来。”

霍青玉白了一眼李河川，然后说道：“洗不出来就换新的，老板有钱！”

李河川心中腹诽了一下，我什么都没说好不好，白眼是什么意思？

张旭小心地用脚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只是没有坐实，屁股只有一半在椅子上。

李河川也不管他的小心思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可能已经多少知道一些消息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重新说一下，也让大家有个全面的了解。”

年产50万吨的小煤矿，对在座的人来说，只能算是一份工作。

只有翻上几倍，大家跟着李河川，才算自己的一份事业。

快到年底了，人都有展望未来的想法，现在说什么鼓励人心的话，甚至发奖金，都比自己拿下焦煤集团的煤矿更能提振人心。

“从明天起，我要接手一家年能达到200万吨的煤矿。”李河川说出了第一句正式的话。

只是一句话，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惊呆了，霍青玉和刘泉来还好点，两人刚才算是站场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但多数能猜出来一二。而范一明和张旭脸上则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张旭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么说，我们算是中型煤企了？”李河川摆了摆手，说道：“具体要一年之后才能定结果，不过我有充足的信心，只是需要各位齐心协力才能办到。”

刘泉来失踪没把自己当做一个生产总监，这时候拍着胸脯说道：“我刘泉来当兵的出身，别的不多说了，令行禁止，老板说到哪，我就打到哪。”

李河川被刘泉来的表现也逗笑了，说道：“又不是打架。从现在到年底，是我们双方的磨合期，只有磨合好了，我们后期才能跑起来。刚接手煤矿，特别是一个硬生生把200万吨煤矿开成50万吨的，前期的工作，甚至烂账肯定不少，所以这次我要带人过去。不过矿海煤业和矿海装备是我们的基础，所以这边也不能放松管理。这是我们起家的地方，关系重大，所以我得提前安排一下人事。”

看着几人的兴奋而内敛的表情，李河川吸了一口气，不等众人消化，开始说人事方面的安排：“范一明，留守矿海，主持矿海煤业和矿海装备的工作。张旭，组织好两家公司的生产进度，特殊情况可以开视频会议协商，此外和范一明共同盯紧建材设备的研发，妥善解决煤矸石的运输工作。霍青玉、刘泉来随我入驻焦煤集团煤矿公司。”

范一明张了一下嘴，觉得自己没有跟着进入焦煤煤矿公司而遗憾，但李河川说的有道理，矿海公司目前是大后方和根据地，交给他，也说明了李河川对他的信任。

因此，他只是想说话，却因为感动而没有说出来。

他所不知道的是，李河川早就根据app上的数据做出了决定，范一明的忠诚度是在两项设备研发成功，而李河川解决了装备公司发展问题之后达到100的。

对于忠诚度100的员工，李河川是当做合作伙伴来相处的。

张旭接替刘泉来主抓安全生产，心里也是很激动，不过他比较内敛，也没能放出什么感激的话来。

但他却暗下决心，自己就是个技校生，能得到李河川的如此信任，一定要对得起这份事业。

是的，这是事业，而不是一份矿长的工作。

李河川看向霍青玉，以询问的语气说道：“霍总监，能不能拿下焦煤煤矿公司的财务工作？”

霍青玉的秀眉一蹙，说道：“老板，说句实话，我心里还真没底，不知道那家公司的账务和财务管理烂成什么样，以我一个人的能力恐怕不够。不过……我有两个同学，原来在省城工作，现在想回来，前两天还托我看看有没有差不多的工作可干呢。”

李河川问道：“业务能力如何？”

“正儿八经的顶尖财经大学毕业的，锻炼几年，绝对能考上注册会计师的怪物。”霍青玉实话实话，并没有因为对方比自己能力出众，就有所隐瞒。

“那他们为什么想回来？”李河川觉得这样的财务人员，从二线城市回五线县城，总得有点理由。

“省城房价太贵，他们的待遇并不算高，生活压力太大。”霍青玉说道。

“5000的试用工资，转正后涨薪不低于10%，明天报道。”李河川说道。

霍青玉一咂舌，老板出手就是阔绰，不过工资低了，还真留不住人。“好的，我让他们连夜赶来。”

李河川又看向刘泉来，说道：“财务问题解决了。生产问题，刘总监能不能拿下来。”

刘泉来嘿嘿一笑，说道：“我跟着你……二叔之前，就在一家大煤矿当副矿长，200万吨的煤矿，应付得来。”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那我们等青玉说的那两个财务人员到了，就去接管焦煤煤矿公司。当务之急，就是要迅速抓住煤矿公司的关键部门。”

霍青玉沉吟了一下，说道：“老板，我们要不要先摸摸底？焦煤煤矿公司产量虽然低，但价格高，因此集团公司也不是照单全收，他们也接触各种客户的。”

刘泉来嘿嘿一笑，说道：“以前安监局的人也常用这一套的。假借客户的名义，摸一摸他们的底细，这可是比直接过去要清楚。”

李河川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就带着协议，先以客户的名义过去，发现了问题，就地解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刘泉来搓了搓手说道：“好久没干仗了，想想还挺激动。”

“没说要去打架，你摩拳擦掌干什么？”霍青玉接着说道，“我已经给那两个同学发信息，他们包车连夜过来，明天一早不耽误我们的行动。”

刘泉来呵呵一笑，说道：“我也没说动手，这是动脑子的事情，习惯了搓手了。不过真有人现场刁难，我这个退伍军人还是有点用处的。”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既然要养足精神打突击战，自然要考虑到各种因素，刘总监说的没错，万一有人狗急跳墙，咱们也得防着。”

李河川看向两人，严肃地说道：“那么，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睡觉！”

第48章 假客户、真老板

第二天一早，李河川起来时就听到了霍青玉的办公室里传来的说话声。

两个从济南回来的会计和霍青玉碰了头，此刻三人正在聊天。

李河川走过去，和众人打了招呼，然后一行人去食堂吃饭。

早上八点，所有的人集合齐了。

冬天的寒风刺骨，不过李河川却感觉到一股热血在体内流动。

只是要出门，李河川发现一个很尴尬的事情。

破车倒是能坐五个人，不过假装客户上门，也不能太寒酸了。

霍青玉的同学，脸上带着宽边眼镜的男生说道：“老板，我带车来的，霍青玉说咱们先假借客户的名义摸摸底，可以开我的车去。”

李河川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戴安明，便说道：“那好吧，公司会尽快买车，办这事，还得员工开车，真是不好意思。”

众人上了车，女会计林成玉说道：“能向老板这样把精力放到工作上，没有图享受的人还真不多。”

霍青玉咯咯一笑，说道：“我说你们两个，还没跟你们签合同呢，就这么巴结老板了？还真是夫唱妇随。”

李河川看向开车的戴安明，再看了看身材娇小的林成玉，惊讶地说道：“你们两个是一家子？”

戴安明呵呵一笑，说道：“老板，你看我们两个的名字嘛。”

李河川一想，还真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两人名字中取字，能组成“林黛玉”。

林成玉脸色一红，说道：“咱们两个还没扯证好不好？老板，你放心，我们还年轻，这几年不会要孩子，耽误工作的。”

说完这话，她有点担心地看着李河川，毕竟很多老板对女员工怀孕生孩子是有偏见的。

李河川一摆手，说道：“你们是霍青玉的同学，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另外，结婚生孩子是国家是上天给的全力，我这个老板恭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对你们有意见呢？”

霍青玉碰了一下林成玉，说道：“怎么样，我跟你说过，老板人很好吧。”

林成玉脸一红，低声道：“谢谢老板，这我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戴安明开的是一辆国产越野车，坐起来倒是很舒服，他看了一眼导航，说道：“老板，一会就到煤矿公司了。不过说到车的事情，其实你可以买车的。”

“嗯？”李河川听到耳朵里，虽然他预估的资金缺口还有300万，但不耽误买车的想法。

戴安明嘿嘿一笑，说道：“老板，我会计专业的，不过这几年主要跟税务部门打交道。你可以以公司的名义买一辆好车，这样可以抵扣增值税，同时计入公司固定资产。车子甚至可以分期付款，然后分五年做完，每年的折旧费，保养、加油等消耗都可以列入企业成本的。这样公司的账面利润也会下降，还能省下不少钱。”

“还有这样的操作？”李河川是第一次听说。

“当然了，要不然你看大小是个老板，甚至企业经营的不咋地，却都开着好车？”戴安明说道，“所有赚钱的方法，会计准则里都写着呢。”

李河川心动了，对霍青玉说道：“青玉，等过完年，咱们的资金充裕了，买上四辆20万左右的车。到时候你们喜欢啥车，自己挑去。”

“给我们买车？”霍青玉一脸惊喜，说道，“爱死你了老板。”

李河川老脸一红，说道：“咱们公司越做越大，总不能连行政总监也骑着电动车上班吧？列入公司记账而已，所有权是公司的，实际上就是你们个人开。”

李河川的公司是自己经营的，自然不会像国企那样麻烦，买车这种事情，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刘泉来嘿嘿一笑，说道：“我就买一辆后座放平能当床的越野，出门玩的时候就方便了。”

霍青玉一撇嘴，说道：“刘哥，你的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还当床用？话说你还没对象吧？”

“未雨绸缪嘛，你说是吧，老板？”刘泉来嘿嘿一笑，看着李河川说道，“不过我建议我们三人有个代步工具就可以了，老板你可不行。”

“我怎么不行了？你话给我说清楚。”李河川的脸一黑，这还是有人当着别人的面说自己不行的，虽然刘泉来不是那个意思，但别人却会往那方面想。

霍青玉接过话茬说道：“老板如果拿下焦煤煤矿公司后，我们的产能就能突破250了，老板的身份也会自然水涨船高，20万的车恐怕无法衬托你的身份，要买就来辆100万左右的。”

李河川想了一下，霍青玉说的还真的有道理，自己以前总想着省钱了，可是能挣钱就要能花钱，钱买了车，提升的是公司外在形象，这可是用钱换不来的。

这些事情，他也不愿意操心，便说道，“我的车有个70来万就可以了，等过了元旦，总预算不超过200万，青玉你亲自提五辆车来外加一辆皮卡，当做公务车。”

霍青玉心中一喜，盘算了一下，除去70万，还剩下130万，皮卡便宜一些，算10万，那么剩下的120万买5辆车，每辆都超过了20万。

不过计算是这样计算的，霍青玉却打定了主意，给李河川配一辆100万的车，最好还是防弹车，起码碰到交通意外等不会造成人员受伤。

她知道，如今大家的幸福都维系在李河川身上，保护好他，比什么都重要。

一行人挤在一辆车上，好在胖子戴安明是司机，要不然还真挤。

焦煤煤炭公司靠近开发区，距离高科技产业园也不是太远，一条省道直通李河川租下的厂房。

十多分钟后，众人开到了煤炭公司门外。

下了车之后，霍青玉打量了一下李河川，把他往后一推，说道：“老板，现在你就是安成化肥厂办公室李主任了。刘总监，嗯，你还是当司机吧。”

“安成化肥厂？有这家单位吗？”李河川疑问道，“为什么不是我当老板呢？”

“老……李主任，安成化肥厂在丘市，老板名叫戴安全。”戴安明嘿嘿一笑，说道，“也就是我叔伯哥。不过现在我改为戴老板了，这位林成玉是我的秘书。霍青玉还是财务经理。”

还别说，戴安明长得胖，加上来的时候为了能给李河川留下一个好印象，还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翻，看起来倒真有几分老板的架势。

李河川看到林成玉和戴安明贴的很近，便咳嗽了一声说道：“林成玉和你靠这么近，别让人看出问题来。以后在公司，你们两个别腻歪在一起，耽误干活。”

“哪能呢，有霍总监管着我们呢，大学那时候就怕惯了，改不过来。”戴安明呵呵一笑，说道，“不过成玉和我近一些，也算是私人老板的潜规则，倒也能放松煤矿公司的警惕。”

“这是为啥？”李河川不解。

“这是小蜜嘛。”戴安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河川。

李河川一愣，你看我也到罢了，为什么又瞥一眼霍青玉？

第49章 人与人不同

之前李河川从宋江明嘴里已经知道了煤矿公司管理不善，而且从后来霍青玉收集的资料判断，它的经营状况也很糟糕。

尽管煤矿的硬件没有大问题，但软件方面，也就是人的方面绝对有很大的欠缺。

这也是为什么李河川要和焦煤集团争夺独立的人事权的原因，毕竟查出来大问题后，如果不能把人换掉，那么接下来的工作根本就是空中楼阁。

如果他以老板的身份过去视察，那基本上就是走过场，煤矿公司的人绝对会装作表面上恭维、工作上努力，事后照样一如既往的扶不上墙。

所以，只有用假客户的名义走上一圈，看看他们是如何应对的，就能推断出来那一块出了问题。

李河川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便主动走到前面。

他看到煤矿公司的自动栏杆是放下的，便走到旁边的保安室，说道：“师傅，开一下门。”

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保安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找谁？直接从下面钻过去就行了。”

李河川扭头看了一眼霍青玉等人，忍不住摇了摇头。

保安室是一个公司先接触到外人的地方，煤矿公司的保安不但没有看到几个大活人在晃荡，可见不可能负责任。

更何况，自己和他说话，他居然让自己从下面钻过去，这已经不是保安个人素质的问题了，而是整个公司管理有大问题。

从下面钻过去的事情李河川不会做的，自动栏杆与路边还有点距离，他从那个位置进去了。

几人都好说，就是稍胖一些的“戴老板”有点费劲，只好抓着栏杆钻了过去。

一行五人走向办公楼，也没有碰到什么人，到了楼下风雨棚时，李河川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风雨棚下的瓷砖倒是拖了，不过估计拖把根本就没洗干净，地面上全是细小的泥点子。

这地方肯定是每天都要打扫的，不知道煤矿公司是外包的还是自管，但凭这泥点子，卫生清扫就可以判定不合格。

如果保洁是自管的，那叫不负责任。如果是外包的，说明管理不到位，总之，李河川对此很失望。

李河川进入大厅，正好一个抱着文件夹的女职员正在往楼上走，大概是她听到了身后有动静，便转过身来问道：“您好，请问您找谁？”

她说话声音平静，没有颓废之意，只是眉头有一丝愁容被极力隐藏。

李河川连忙微笑着给了她一个礼节性的轻弯腰，说道：“我们成安成化肥厂的，想找你们总经理。”

“各位，请跟我来。”女职员报以礼节性的微笑，引导着李河川等人上了二楼。

走廊里，一个正在吃水果的中年妇女看到女职员，狠狠咬了一口水果，大声说道：“安婕，你瞎跑什么，不知道干活啊。”

“刘经理，我去调度处取几个数据，这不年底了，双方的数据对不上，我找找差到哪里了。”安婕小声地说道。

“费那劲干什么？以咱们计划科的数据为准！”中年妇女扭扭屁股，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那帮调度净会瞎说，泥坑里爬出来的玩意儿。”

刘泉来脸色阴沉，他最痛恨那些瞧不上一线职工的人了，那些人没本事不说，还仗着歪门邪道欺负老实人，典型的狗仗人势嘛。

戴安明见刘泉来握着拳头，眼神不善，连忙说道：“老刘，车门锁了没有？”

“啊……锁了，锁了。”刘泉来回过神来，连忙收敛了自己的怒气。

李河川走近正在推会议室门的安婕，说道：“那位刘经理是什么人？”

安婕的眉毛一动，小声说道：“她是胡总的人，惹不起的。”

“胡总？胡顺平吗？”李河川连忙说道，“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

胡顺平是煤矿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可以说煤矿公司就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就连总部派过来的总经理姜平都拿他无可奈何。

姜平虽然是总经理，但因为煤矿公司错综复杂的关系，办起事来效率低下不说，好多部门还阴奉阳违，一气之下请了病假回家了，并透出话来，胡顺平不走，他就不来。

两人都是各代表了一派的利益，互相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胡顺平选择了拉拢更多的人，姜平不屑与之为伍，选择了避让。

这最终导致了姜平大权旁落，胡顺平说一不二的局面。

这些话都是宋江明告诉他的，并再三叮嘱，让他记在心里，不能写在纸上。

安婕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就找办公室的人说一下，然后叫一下胡总。”

李河川伸出手来和她握了一下，说道：“麻烦安经理了。”

“我就是个计划员。”安婕脸色羞红，扭头出了会议室。

等安婕的消失后，霍青玉在一旁淡淡地说道：“李主任，你出戏了。”

李河川一阵汗颜，自己下意识地还认为自己是总经理呢，还跟人家小姑娘握手，也就是他还帅一些，要不然非得吓坏小姑娘不可。

他搓了搓手，嘿嘿一笑说道：“不好意思，习惯了，习惯了。”

过了一会儿，会议室进来两个穿着蓝色制服服务员，只不过其中一个却长着死人脸，大大的眼白看了一眼李河川等人，然后拎起暖壶走了出去。

另外一个挽着发髻的年轻女孩冲着他们微微一笑，然后快速地从茶水柜里取出一叠茶杯，拿了出去。

李河川等人就在会议室坐着，看着两个服务员打完开水、涮洗杯子完事后进来给他们倒茶。

挽着发髻的女孩每递给一个人杯子，都轻声说一句：“小心水烫。”而那个拎水壶的服务员却是站在一边看着，也没有帮忙的意思。

霍青玉眨了眨眼睛，低声和林成玉说了一句什么。

李河川握着茶杯暖手，眼睛盯着会议室门口。

会议室外，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问道：“安成化肥厂？没听说过，估计一年也要不了几万吨煤吧。”

随着话音，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而旁边正是刚才那个刘经理。

李河川不认识他，那位计划处的刘经理却说道：“各位，这是我们的胡顺平胡总，专门停下来会议接待各位的。”

胡顺平也倒不是二百五，看向站起身来的戴安明，伸出手来说道：“您好，欢迎来我们焦煤煤炭公司。”

戴安明胖脸上堆起了笑容，说道：“我是安成化肥厂的戴安平，来贵公司是想和胡总谈一下煤炭采购的事情。”

“哦，那更是欢迎了。”胡顺平脸色堆满了笑容，在他看来，是有人来送钱了。

听说集团要对煤炭公司大调整，看样子自己要抓紧捞一笔了，胡顺平心中暗道。

第50章 如此经营，岂能不垮？

“胡总，我们安平化肥厂虽然是小厂子，但一年也需要10万吨左右的标准煤，不知道贵公司能否提供给我们优惠价？”李河川摊开小本子问道。

涉及到具体问题上，戴安明就是个站台的，具体的专业问题还得靠李河川等人。

“戴总是聘任制的总经理，还是董事长兼任总经理？”胡顺平盯着李河川问道。

旁边的戴安明张口就说道：“我虽然是总经理，不过就是个高级打工的，当然比不上胡总这样的大公司。”

“咳咳，我也是聘任的。看来我们肯定有共同语言了。”胡顺平看了一眼李河川等人，似乎想说什么。

“胡总，我就是个司机，对煤矿矿井挺感兴趣的，能不能安排个人带我参观参观。”坐在左右侧的刘泉来主动说道。

霍青玉也笑嘻嘻地说道：“我看你们公司还有个文体中心，我能不能进去转转？成玉，你说呢。”

“是呀，生意的事情，你们男人谈就行，我陪你们去。”那个刘经理主动揽过来陪霍青玉参观的活。

胡顺平看了一眼刘泉来，说道：“让刘经理带你去吧，记得带上安全帽。”

李河川静静坐在那里，看着众人都离开，正在思考自己的定位。

自己是办公室主任，按道理也不该参与两个“总经理”的事情，不过如果不听的话，根本无法判断胡顺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在戴安明看出来李河川的身份比较尴尬，于是便说道：“胡总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这位李主任……嗯……是我的小舅子，跟化肥厂的股东不同，我们两个是一家的。”

李河川觉得这个“小舅子”的身份很滑稽，不过戴安明倒是激灵，给他安的这个身份到适合待在会议室。

胡顺平呼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那就好，有些话，只有我们自己人能分享的。不知道贵公司采购10万吨煤炭，最高预算是多少？”

嗯？李河川一愣，这个胡顺平怎么能问这个问题？

李河川看了一眼戴安明，摊开笔记本看了一眼，说道：“胡总，不知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胡顺平哈哈一笑，说道：“两位就别说见外的话了，煤炭公司有煤，不过基本上都被焦煤集团收购了。”

“不是吧？我可听说焦煤集团买你们的煤也是通过招投标平台买的。”李河川说道。

胡顺平嘿嘿一笑，说道：“综合评标法，里面的做法有很多，不过有些不能对外说罢了。不过你们要买10万吨煤，这件事情其实也好商量，600元每吨，我给你们12万吨。”

“嗯？”李河川愣住了，还有这种操作？

“不过我们的合同上只签10万吨的煤，价值6000万。你们的货款是6000万，不过买到了12万吨，折合每吨500元。”胡顺平下巴一抬，说道，“不过呢，这个价格可是比你们能买到的任何煤都便宜了，你们应该知道这需要冒着很大的风险的，我要做好调度、计划、运输等各个环节的工作。”

李河川咳嗽了一声，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胡顺平的意思？

戴安明看了一眼李河川，慢条斯理地说道：“胡总，既然你如此够意思，亲自当起了销售员，我每吨返给你10元？”

“10元？小兄弟说笑了。我可是一心为工作的。怎么可能接受你们私下的返点？”胡顺平左右看了一下，似乎怕被人偷听，小声说道：“每吨只要5元就行，而且你们直接划转到我们公司账户上就行，反正这也是行业公开的做法。另外5元，我希望你们用私人的名义打到这个账户上。”

李河川冷笑了一声，说道：“胡总，那么私下的5元，就是你自己的好处了？怪不得别人说煤矿公司效益不行呢，原来都被你给私吞了。”

胡顺平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淡淡地说道：“有些事情，我自有理由，无需和外人说。两位，话已至此，买不买煤，你们商量着办。”

李河川凑近戴安明小声说道：“看样子煤矿公司上下都有问题，我看也不用演戏了，必须尽快摸清楚到底有多大的问题。”

戴安明回答道：“那我抓紧把人叫回来。”

李河川刚要答应，已经听到了走廊里有声音传来，刘泉来等人已经回来了。

那也不用叫人了，他对刘泉来说道：“麻烦刘总监看好会议室的门，我有话好和顾总谈一谈。”

刘泉来一听，老板开始发话了，便知道演戏结束了，巨大的身子一晃，堵住了会议室的门。

那个计划处的经理看众人脸色不善，连忙说道：“你们谈，我还有事。”

“你也留下吧！”

刘经理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有些惊慌地坐到了胡顺平的旁边。

李河川决定先从这个刘经理这里问出点东西来，便说道：“刘凤经理，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是如何下达煤炭产量的？”

胡顺平忽然明白过来什么了，他站起身来，指着李河川说道：“你们不是安成化肥厂的人！”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胡总也很明白嘛，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我不来摸摸底，怎么敢接手？”

刘经理脸色煞白，瘫坐在了椅子上。

胡顺平倒是没有太过惊慌，他对着李河川说道：“早就听说集团准备整治煤矿公司，不过我经营了多年，这个时候了，那轮的上你来摘桃子？姜平当总经理，不给职工谋福利，自然没有人听他的，整个煤矿，谁不知道要看我胡顺平的脸色行事？”

李河川震惊了，一个主管煤矿的常务副总经理，说出这样的话来，焦煤集团用人还真是有问题。

就连副总经理也不是想办法把煤矿公司经营好，而是损害公司的利益，肥了自己的腰包，而且还是这种明目张胆的行事。

就这样的管理团队，别说预计储能1亿吨的煤矿了，就是换成等量的金山，也得被他们给亏空掉。

“那你们集团就没发现过问题？”

李河川想了下宋江明等人，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傻，就任由他们这么做？

“呵呵，总经理不过是一个职业经理人，而我，却是股东选出来的。你说集团的人更信任谁多一些？”胡顺平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李河川看向霍青玉等人，“青玉，煤矿如果在做假账，你能不能查出来？”

霍青玉沉思了一下，和林成玉对望了一眼，点点头说道：“成本、收入、消耗品使用规律、税费平衡，如果作假，必然有迹可循，用时间肯定能查出来的。”霍青玉对煤炭公司各项科目比较了解，而戴安明是学税法的，林成玉则是会计稽核能力突出，三个人配合，没理由找不出来马脚。

顾顺平看着李河川，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查账？”

李河川冷哼一声，取出来托管协议附件一的复印件，说道：“这是我和焦煤集团签订的协议，上面列明的权利，我都可以自行做主。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你们集团。”

顾顺平接过来一看，脸色都变了，手稍微颤抖了一下，纸张滑落到桌面上。

计划科的刘经理一把抓住顾顺平的胳膊，说道：“顾总，你要拉我一把！”

霍青玉冷眼看了看画了浓厚妆的中年女人，心中暗道，你抱错大腿了。

女人，要想独立，得首先有能力才行。即便能力不足，也要找个有能力的男人。

顾顺平这样的人，关键时候肯定不行了。

第51章 全面接手

顾顺平一把把刘经理推开，抓起了手机就要拨打电话，不料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两个人走了进去。

宋江明看都没看顾顺平，淡淡地说道：“不用打了，协议是昨天签署的。”

他看向李河川，嘴角带着微笑说道：“李总，你偷偷过来，都没和我们打声招呼，有点不合规矩呀。”

刘泉来在一旁冷哼了一声，说道：“如果我们按部就班的接手，恐怕什么都看不到。”

和宋江明一块来的人伸出了手，微笑着对李河川说道：“董长平，焦煤集团监事。欢迎李总。”

“董长生是……”听到这个名字，再联想到董长生的模样，李河川不由地问道。

“董长生是家兄。”董长平淡淡地说道，“董事长怕你来了之后不好领导，所以派我过来压阵。”

李河川心中一紧，董长生表面上是派人给他站台，但实际上是派人盯着他。

不过他心里并没有恼怒，毕竟如此大规模的企业交给一个外人，换做是谁都不会方然不管。

虽然合同里约定的很详细，那些事情需要什么样的流程，但事毕竟是人办的，执行过程中难免会有偏差，甚至是漏洞，所以派信得过的人盯着是正常现象。

焦煤集团没有排除会计人员其实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毕竟煤矿已经交给李河川托管了，再派财务人员，恐怕那就是真的没诚意和不信任了。

顾顺平一下子泄了气，和宋江明说了句话，阴沉着脸离开了会议室。

见到从顾顺平到保安是如此的状态，李河川觉得最急需解决的就是人的问题，人如果不可用，那么以后的管理恐怕会难上加难。

想要管住人，首先要才能够财务开始，通过查账梳理内部控制是否是闭环的、流程是否科学，是什么人钻了公司的空子，这些都能通过财务梳理出来。

至于顾顺平，甚至其他人贪腐的资金，李河川没有去管的义务，反正贪的也不是他的钱。他所要做的就是从接手这一刻起，铲除一切可能挖公司金山的触手。

而且煤矿的债权债务问题也要盘点清查，接手之前的都得算焦煤集团的，这在协议里有明确的约定。

来之前，李河川已经让霍青玉等三人做好了全面查账，介入财务管理的准备。这时候抓住账簿，起码能够固定证据。

其次就是管理人员换人。

顾顺平指定要被调走，而不仅仅是之前看到的刘经理这样的人，甚至是所有重要岗位的人都需要仔细甄别，好的留下，坏的交给焦煤来处理。

虽然刚接手煤矿不适宜大清洗，但李河川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调整，而且要迅速提升产能，才能为明年全年的任务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如果人员还有问题，他是不敢把采高8米的滚筒采煤机和数千个45号液压支柱投入其中的，毕竟那些东西的账面价值不低于15亿。

这甚至关系到一年之后自己能不能买下煤矿的大目标，因此他没有时间施行怀柔政策，当务之急就是以雷霆之势震慑住所有人，在最短的时间内让煤矿公司焕然一新。

对于财务部、计划部、生产调度中心、采购部等要害部门，李河川必须由自己人进行接手，此外造成煤矿公司一片死气的还是因为它的下游客户就是焦煤集团，长期的供应关系导致了办公室、销售部等对外部门职能萎缩，这也是必须进行大力整治的，否则一年之后现去培养可来不及。

领导层这一块，李河川原本的意思是让刘泉来全面接手生产这块，霍青玉主抓人财物，自己从一旁辅助就行，毕竟还有两家公司也不能完全离开他，他不想深陷其中。

不过现在董长平在，就需要调整一下。

他决定自己担任总经理，让刘泉来、霍青玉和董长平当副手，凡是大事三人商量着来，一方面是防止自己考虑不周，另一方面是通过董长平和焦煤集团保持沟通。

大不了，自己对刘泉来和霍青玉多放权就行，反正他俩的忠诚度在那摆着呢。

至于其他的人事部、技术部、工程部等等，因为刘泉来和霍青玉抓住了要害部门，这些可以等以后看情况再动手。

霍青玉成长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掰成几个人用，这么多部门，一个人管理起来的确很困难。

至于刘泉来，那只能呵呵了，那家伙，干活还行，不过说到行政管理，还真的不行。

财务部可以让霍青玉兼着，生产调度中心让刘泉来兼着，现在计划、采购这两个部门的人选必须尽快确定下来，此外，还得有一个副总经理，否则的话，刘霍两人一忙，恐怕就没人主持大局了。只有这样，起码能够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转。

人，现在李河川唯一的感觉就是缺人。

霍青玉等人查账去了，李河川还是把她叫过来问道：“认不认识猎头公司的人？现在煤矿公司这么大摊子，不可能就靠咱们五个人就管过来的，必须找职业的人才行。”

霍青玉摇了摇头，说道：“老板，您没来矿海之前，我就是一个会计兼打杂的，哪里认识什么猎头公司？不过……你等等！”

霍青玉匆匆去了财务部，不一会儿，胖子戴安明跑了过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对李河川说道：“李总，我有一个本地猎头公司的电话，当初他还游说我来冠城工作呢。”

“你不是一个税务会计吗？猎头公司连你也挖？”李河川很是好奇这家猎头公司是什么档次的，按霍青玉的话说，戴安明的胖完全是因为被吃的给吹起来的，根本不是那种商场精英的样子。

戴安明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小白牙，说道：“我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会计，不过我三叔是省发改委的一个处长，有好几家老总正是看中了这个，才想高薪挖我的。”

“你都有这样的关系，还来我这个小庙？”李河川问道。

戴安明脸色一正，看着李河川说道：“我三叔是我三叔，我是我，我不想生活在他的荫蔽之下。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他倒台了，我也不想被他牵累。”

李河川看着戴安明的婴儿肥，心中暗道，这家伙别看是个吃货，心里却是明白的很。

看样子，自己以后还真不能给他开高薪了，甚至最好严格要求，省的让他觉得自己也是有所图。

“电话给我吧，我打电话问一下。”李河川张口说道。

戴安明连忙掏出手机，将猎头公司人的电话给他，临走之前还说道：“不过据说猎头公司都比较黑，成功介绍一个高端人才，收费可是年薪的10%。”

李河川心中一乐，不由地想到了一个人。

黑？我可是见过一个美女，收费都是按小时计算的。

要说黑，谁能比得上她？

第52章 必须整顿

李河川陪着宋江明和董长平在原来顾顺平所在的屋子里说着话，拿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下达的第一个会议通知已经通过那个叫安婕的小姑娘传达下去，就看煤矿公司的中层重不重视了。

至于为什么用安婕，实在是因为煤矿公司办公室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或许有人不当一回事，不过李河川可不是姜平，他可是准备杀鸡儆猴的。

十分钟后，刘泉来回来了，他在李河川耳边低语了几声，李河川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霍青玉没有过来，不过她让戴安明过来，递给了李河川一沓厚厚的复印件。

李河川看了一眼上面的东西，说道：“你继续协助霍总监，记得，不要让人打扰到她。”

戴安明别看胖，但是脑袋很是灵活，他听出李河川明面上的意思是协助查账，实际上是让他保护好霍青玉。这事容不得马虎，他急忙赶了回去。

看时间差不多，李河川对宋江明和董长平说道：“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买我这个老板的账。当然了，毕竟煤矿公司不是我的，别人不买账也正常。”

宋江明脸色尴尬，刚才李河川强行把他留下，就是不想让他和煤矿公司的管理人员提前打招呼，以便看看这些人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

差十五分钟11点，安婕再一次推门进来，说道：“李总，所有人我已经通过当面或者打电话的形式通知了，不过好几个人说有事……”

李河川点了点头，也没心情欣赏补了妆的安婕，直接说道：“多给他们一次机会，再通知一遍，11点没有进入会议室的，一律开除！”

命令一出，安婕吓了一跳，迟到的居然都开除，这个新老总这是要拆了煤矿公司吗？

她迟疑地看向宋江明，宋江明把头扭过去，没有答话。

“愣着干什么？快去!”李河川瞪了一眼，吓的安婕连忙退出会议室。

这个老板，干嘛这么凶？自己到这个单位上，哪个男的对自己不是客客气气的？也就是刘经理少数几个女人对自己凶巴巴的而已。虽然那些男人不是因为她的高学历而欣赏她，但好歹语气是缓和的，哪里像这个年轻的老总？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子吗？

哦，也对，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女的比自己漂亮多了，也没见他有笑脸。

安婕胡思乱想着，手机却不停地给几个明确说来不了的人打电话，告诉他们新老板的要求。

赶紧整理好文档退出总经理办公室。

刘泉来也从来没见过李河川如此对一个小女生，想到刘娟能够留在矿海总部，心中还是很庆幸的。

李河川也没搭两个互相对视的焦煤领导，而是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十五分钟后，安婕率先走了进来，有些郁闷地走到了李河川跟前，说道：“李总，我已经再次通知下去了，不过一位副总说跟着顾……顾总去了总部，不能赶回来，计划部、采购部、行政部的主管都说有事来不了。”

安婕说完话，大眼睛眨了眨，盯着李河川，准备承受他的怒火。

毕竟第一天上任，就有这么多人就不给面子，这简直就是在打总经理的脸嘛。

想到自己只被训斥一句，安婕心里好多了。

只是这次不来的人都是关键岗位、关键人，煤矿少了他们还真的运转不起来，而且极有可能会乱套的。

安婕觉得这些人再给李河川下马威，再等着看他的笑话。

说不定那位跟顾顺平走的很近的副总故意这样做，就等李河川撑不下去，反过头来求他们。很近

安婕只能叹一口气，公司里都知道他们那些人和顾顺平是一条船上的，甚至抱有希望，顾顺平能去总公司摆平这件事。

李河川看了一眼宋江明，然后对安婕说道：“很好，既然他们很忙，咱们也没必要将他们留在煤炭公司。通知人事部将这些人全部辞退，跟焦煤集团打声招呼，让他们按协议接收。”

李河川的话一出，安婕就吓了一跳。

她甚至看到宋江明只是眉毛动了一下，没有开口阻止。

新来的老板好凶，居然连副总经理和三个关键部门的经理一起辞退，看样子以后要小心谨慎一些了，新老板太难相处了。

李河川站起身来，从宋江明和董长平说道：“两位，我们去会议室吧？”

宋江明点点头，身子却往后退了一步，让李河川先走。

11点整，会议室的门被刘泉来推开。

李河川吸了一口气，率先走了进去。

走进会议室，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目光停在了人事部经理身上。

在场的几个部门经理都有点压抑，刚才安婕匆匆和人事部经理说的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也知道煤矿公司的情况，当然猜测的出来，新老板肯定会杀鸡儆猴。

可是谁没想到，这把火直接烧到了一个副总加三个部门头上，再加上顾顺平，这一下子就开除了五个人。

还想着今晚吃鸡的几个经理，现在就看到了杀鸡的镜头，让他们坐在开足了暖气的会议室里也噤若寒蝉。

李河川在居中的位置坐下，然后盯着几个经理，没有说话。

他没开口，剩下的人也没敢说话，就连宋江明也觉得这一招挺能吸引人的，至少所有人都集中精力等他开口。他寻思着要不要以后在资产管理部也这么做，起码显得派头十足。

“今天，是我接手煤矿公司的日子，除了我带来的几个人之外，其他人我都是第一次见。不过，煤矿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有的人甚至将公司当作了自己的提款机，肆意妄为。”

“还有，我今天早晨以客户的名义来拜访，门口的保安居然在睡觉，办公楼前的卫生不合格，我不知道办公室是干什么吃的，我只知道，如果我是客户，我不会选择和这样连基本的安保和卫生都做不好的公司有业务来往。”

“作为客户，那就是我们公司上下的客人，我们必须展现出来最好的一面，来赢取对方的信任。计划部的经理，对认真负责的员工进行训斥，对来拜访的客户冷脸相应。如果你是客户，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吗？”

李河川抽出了几份单子，指着上面的票据和签字说道：“采购部购置一批新的电脑，而被替换的电脑用了不到两年。据我所知，计算机硬件还没这么快就淘汰，最关键的是，这批电脑的配置，即便是几大品牌也就是6000元左右的价格，可是销售清单上却显示12000元。当我是不懂电脑的小孩？除了电脑，耗材速度也消耗太快，除非每台电脑每天都打印1万张纸，可是你们告诉我，可能吗？”

李河川几句话将三个没来的部门的问题抛了出来，特别是采购部，已经不是管理问题了，而是涉嫌犯罪了。

第53章 大棒加胡萝卜

他的话让所有经理感觉到了后背发凉，有人看到李河川手中厚厚的一沓票据，甚至想到要不要主动交代问题。。

“对待这种行为，我不会跟你们前几任经理一样放之不管。各位，我会把煤矿公司当作我自己的产业经营。如果你们觉得今后不会犯错，那么可以留下来。我可以保证的是，只要你有能力，跟着我李河川，绝对会有更美好的前程。如果有人管不住自己的手脚，或者认为自己有后台，没人敢管你，那么我建议这种人最好主动辞职，免得我把你们的资料交给公安。当然了，我手头的资料，估计你们也很好奇，我就不一一念了，毕竟那是之前的事情，我李河川不管以前，只看今后！”

李河川刚一进入公司，就以雷霆之势拿下了几个经理，再加上又是犯错、又是公安机关，让在座的部门经理哆嗦了一下。

煤矿公司最有权势的几个部门经理甚至能够得上刑法，说是开除，只是让他们回到了焦煤集团，如果直接报警，估计那些人都要蹲进监狱过年了。

其实这也算给焦煤集团留了面子，否则的话，李河川绝对不会说按协议让焦煤集团把人收走的话。

“各位的工资数我也看到了，说实话，煤矿公司其实已经亏损了，大家还拿这么高的工资，你们不觉得惭愧吗？当然了，这其中的猫腻人力资源部和财务部最清楚，不管吃空饷的还是作假账降低税负的，你们两个部门脱不了干系。不过我既然接手了，不管以前，只说今后，只要大家努力工作，不做对不起公司的事情，那么大家的工资还能保持这个数！甚至，还会上涨。”

对面财务部经理知道，自己铁定被拿下的人选，心里尽管不情愿，也知道如果硬和李河川唱对台戏，极有可能会被辞退。不过他年龄不小了，不像其他人有关系，还能再集团内部活动活动，他如果下岗了，可能啥也没有了。于是便问道：“李总，我知道我有错误，你说的那些问题很多都是从财务凭证上找出来的，这是我的失职。”

李河川看向这位年近五十的财务部经理，说道：“问题自然是有，不过有一点，你倒是没有做假账，而是直接将问题票据装订入册了，也算是对得起会计准则了。这样吧，你保持原待遇不变，但是你的任务是梳理好煤矿公司资产负债等基础工作，我会让霍青玉监督你的工作，再有差错，你也不用干了。”

财务经理的背后都出汗了，不过听到李河川网开一面的话，心中还是感激，说道：“谢谢李总。”

人力资源部的经理见状也想解释，不过想到自己管着所有人的考勤，吃空饷的事情他还真解释不了，因此只能张张嘴，没敢说话。

李河川上来一阵疾风暴雨般的扫荡，让一些有部门主管心生了退意，不过想到现在资本寒冬，他们又是中年危机的年龄，找工作比较困难，他们还在犹豫。

接着李河川又许诺他们工资不会降低，甚至还能够上涨，让他们又意动了。

他们大部分人的工资在5000元左右，不过每个部门都存在吃空饷的情况，那些各种原因没来上班的人账面上的数并没有少，实际上都分给了正常上班的，因此在座的基本上都在6000元左右。

听说好好干可以挣到这个钱，这相当于名正言顺地涨工资了，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其实他们也知道，目前的员工都是比较老实的，那些有关系或者头脑比较活泛的人有的长期请假，有的自己干买卖去了，让目前的员工觉得不平衡。

他们知道一旦把涨薪的事告诉员工，告诉他们有能力好好干就有前途，管理起来也更容易。

估计新老板对那些没来上班的人肯定有后手，想到“坏人”不再有好日子，估计干活的员工能够恢复平衡，甚至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公正待遇，干起活来会更带劲。

至于李河川，对于涨工资根本不在意，他可是要用机械化采煤降低成本、提高效率，将产能从50万吨提高到200万吨的，这点工资就是毛毛雨了。

李河川的大棒加胡萝卜的政策起到了作用，甚至有人当场想表态，不过看气氛不对，还是没敢出头。

不过有奶就是娘，一些有想法的人甚至想好了，要趁着新来的领导对他们印象一样，努力干活，争取脱颖而出，以后未尝不会有新的发展前景。

摆平了中层主管，李河川目光转向了刘泉来，说道：“刚才说的都是霍青玉他们查出来的东西，你下去有什么发现。”。

刘泉来面色沉重，咳嗽了一声对李河川说道：“我趁着刚开始的时候下了一趟矿井，情况很不容乐观啊。”

“你是矿井作业的专家，说说看，当务之急需要解决什么问题？”李河川看了一眼没有离开的宋江明和董长平，对刘泉来说道。

刘泉来咽了一口吐沫，说道：“焦煤集团的矿井已经开挖了十多年，早年的时候机械化手段还没实行，基本上看的是人力和运输带，效率自然也不会太高。不过最关键的是，矿井的巷道用的还是木材支撑，只有间隔一些用了摩擦支柱和普通材质的液压支柱，而且漏油现象严重，这可是很大的安全隐患。”

李河川目光转向了宋江明等人，而后又看向了技术部的负责人，怒道：“国家不是已经淘汰了木支柱了吗？金属摩擦支柱也即将淘汰，你们居然还用这种材料支撑巷道，这不是拿矿工的生命开玩笑吗！”

技术部的负责人章继明的汗都出来了，他急忙解释道：“早几年，我们准备更换耐候钢液压支柱的，可是测算了一下需要购置3700根液压支柱，那时候全国煤矿都在更换，供不应求，每根售价高达3万多，仅这一项投资就高达11个亿，而且后期每年的维护费也要上千万，实在是太贵了，董事会就没有同意。”

李河川看向了宋江明，说道：“投资11个亿，焦煤集团没钱吗？”

“李总，是煤矿公司的董事会没同意，他们是独立运营，有自主决策权的。”宋江明也怕触动李河川的怒火，连忙说道。

李河川哼了一声，说道：“矿工的安全比挣多少钱都重要！章经理，我要去全部更换合金钢的液压支柱！这是我李河川对所有矿工生命的承诺！”

章继明吞咽了一口吐沫，说道：“合金钢支柱每根也差不多要3万的，我听业内说原太特钢制造出了新一代的45号合金钢自适应性液压支柱，不过据说售价高达4万多，3700根，恐怕要15个亿的。”

“哦？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就照你说的，刘总监，你亲自联系原太特钢，采购4000根45号合金钢液压支柱，尽快投入矿井！”

宋江明咽了一口吐沫，心中对李河川高看一眼的同时，也在盘算着，最好李河川能够赢了对赌，否则的话，他真怕李河川失败了，会因为这白投入的16亿而走极端。

李河川又看了一眼中层领导，说道：“同时，我准备投入采高8米的滚筒采煤机提高生产率，各位有什么意见？”

“啊？”技术部和工程部的人率先反应过来，这位老板真是可劲往里砸钱啊，采高8米的采煤机，造价就得2个亿吧？

宋江明在一旁祈祷，李河川一定会实现对赌的，否则的话，投入一套设备和液压支柱，花了36个亿，李河川不得炸了焦煤集团？

看样子，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将煤矿转让给李河川了，这是宋江明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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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老狐狸赵驰宇

普惠阳光人力资源有限公司业务经理赵普生，从业经历丰富，曾经给榆神煤、榆煤服务过，最辉煌的记录是将一个人连续挖到了好几家公司，最关键的是最后一家公司还是那个人的老东家，可见这人的人脉和嘴皮子有多厉害。

如今，他正坐在旺角咖啡厅的一个靠窗的位置和李河川面谈。

35岁的年龄，西装革履的赵普生看起来精力十足，绝对不是那种沉迷于烟酒的男人。

此刻，他正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沓资料，很客气地说道：“李总，根据您的需要，我筛选出的人员，符合你所说的三个岗位。您可以先看一下，如果觉得合适的，我可以联系他们，另找时间让您面试。”

想到煤矿公司等“人”下锅，李河川不免有些头疼，说道：“今天是周四，能不能把明天就能过来面试，周一就能入职的人挑出来？”

这老板属猴的吗，这么急？赵普生心中诧异，不过本着服务到底的原则，他迅速从资料袋里抽出了几份，说道：“恐怕这有这几个符合你的要求了。这几个的人事关系在人才中心，而且是在私营企业，手续简单。另外一个暂时没工作，可以随时过来。”

副总经理1人，计划部2人，采购部1人。

赵普生根本就不看简历，递给李河川之后就介绍起来：“计划部的备选人都在煤矿公司工作过，其中一个之前在化肥厂工作过两年。采购部的备选人虽然不是煤矿方向的，不过在铁路局计划处担任一级主管，工作经验丰富，能力也很强。行政部的人选不是太好找，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另外这个副总经理人选，之前在省城工作，目前辞职在家。”

李河川翻看了一下备选人员，履历还算漂亮，工作业绩至少纸面上看起来不错，虽然多了一个，不过李河川也没有介意，让赵普生直接通知面试。

最后，他拿起了那份副总人选的资料。

这个副总经理履历要比其他几人漂亮的多，不但担任过神煤公司的一个分公司副总，还曾经在煤化工厂工作过，甚至还有小半年在一家机械制造厂担任监造。他是从底层一路爬上去的，各部门都熟悉，算是个全面人才。

唯一让李河川觉得麻烦的是，对方要求的薪资是20万元。

这可是李河川许给霍青玉和刘泉来的未来年薪，现在聘过来是不是意味着要给两大干将提薪了？

倒不是他舍不得钱，关键是要有个正常的增长机制，直接拔得太高，恐怕以后涨薪时基数太大，员工们会感觉不到涨薪带来的幸福感的。

不过李河川没有直接否决，先让赵普生通知那四个人面试。

计划部王安吉、刘炳涛，采购部铁生，都让李河川很满意，看样子赵普生的确下了一番力气。

不过计划部只能安排一个经理，李河川准备让刘炳涛配合煤矿公司财务部的邢斌先盘清楚资产状态，也算观察一下刘炳涛的能力。

行政部暂时没有人选，不过目前所有的事情都依赖他直接下达，霍青玉也能帮他分担一些，所以暂时还不着急。

缺少的副总，他让赵普生帮自己继续寻找，现在这个阶段，只能自己多劳累一下了。

坐在豪华办公室里，想着矿海煤业的二层小楼，李河川觉得找机会应该把总部搬迁到这边来。当然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焦煤煤矿公司还不是自己的产业，即便按照app的提示，他也不可能完全提升员工效率达到矿海的地步，所以想到200万的产量，他还是有些压力的。

滚筒采煤机效率不低，理论开采量要远大于200万吨，不过还需要大功率连续运输带和快速周转场才能跟得上。

不过目前他的资金全部被占用，想要后续的研发，只有等采煤机投入之后，将煤炭卖给焦煤集团才能开始下一步行动。

在此之前，李河川也没有办法。

想到采煤机，他抓起手机给范一明拨打过去，问道：“采煤机的滚筒什么时候能到位？”

范一明迅速回答道：“下周三，不过需要调试一下，才能投入使用。”

“不行，那样太浪费时间了。这样吧，直接把滚筒运到焦煤煤矿公司来。下周一将所有的大部件运到煤矿公司，周二拆除煤矿公司的原有设备，周三进行滚筒采煤机推进。”李河川安排道。

“这个……采煤机不调试完好，贸然下井的话，出了问题，损失就大发了。”范一明没想到李河川让他直接跳过试机，连忙劝阻道。

李河川微微一笑，从煤矿公司的大楼上看向远处的矿井，说道：“我对你有信心，放心好了，安装调试要一个月，太浪费时间了。”

见李河川坚持，范一明也不好说啥，反正作为下属，能够安心钻研技术就够了。再说了，即便有小问题，他相信凭借自己研发小组的实力，也能够妥善解决。

既然老板坚持，他也就放弃了自己的观点，说道：“滚筒是原太特钢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也算是他们给力。不过液压支柱有点问题。”

“液压支柱怎么了？”李河川心头一紧，说道，“传真件已经发给他们了呀，让他们抓紧生产，最好能在年前供应给我们。”

范一明犹豫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李总，这事还真怨不得原太特钢。最关键的是咱们手头的资金根本就不够支付货款的，原太特钢的人倒说了，给我留足液压支柱，只要钱款到账，立刻发货，三天左右就能到的。不过那个萧亮却私下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原太特钢的销售部将刚制作好的液压支柱转卖给榆煤公司了。”

“榆煤公司？”李河川眉毛一抬，说道，“他们抢我们的货？”

范一明咳嗽了一声，说道：“咱们和原太特钢约定的是分批采购液压支柱1万根，原本就是一个采购策略，其实本质是为了压价的。可是谁也没想到你居然入驻焦煤煤矿公司了，还大出血投入4000根支柱，原太特钢也没想到咱们会突然下订单，所以现在没有现货了。”

“其实还是钱的事。”李河川无奈地说道，“如果我们的资金足够的话，原太特钢也不会这么做的。”

范一明说道：“不过于占胜倒是答应了我们一件事情。因为榆煤公司的采购价高达3万元，咱们的资金不能到位，所以他才做主卖掉了5000根的。但是他保证，元旦前，我们所需的液压支柱一定会供货到位，并且不需要我们支付一分钱。”

“他……”李河川想到了一种可能，说道，“他这是准备进军冠城了？”

“是的，狼来了。”范一明在电话里说道，“4000根液压支柱，价值7000万，他允许我们用14万吨低硫大卡煤来抵扣，半年内兑现了就行。”

“我擦！”李河川不禁骂道，这个老狐狸！

于占胜一定是和他们董事长赵驰宇学的，与合作伙伴上达成新的合作，紧紧捆绑到一起。

500元的低硫煤，就是转卖也能挣不少钱的。

李河川顿时觉得，在这些江湖老狐狸面前，自己还真属于后生晚辈。

赵驰宇肯定是知道自己资金不足，才故意这样逼自己同意的。

表面上看，赵驰宇得到了便宜的煤炭，李河川缓解了资金压力。

可是李河川却觉得心口堵的慌，平时都是他算计别人，何时被别人吃的死死的？

李河川有点恶俗地想，要不要直接祭出集控式液压支撑台将液压支柱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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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综采工作面配套设备研发

周一，焦煤煤矿公司的一众人等见证了什么叫大手笔。

足足出动了十三辆大货车，三辆吊车，五辆叉车的矿海装备公司，将矿井左侧的一片空地堆的满满的。

为了能够让煤矿公司的人看到他李河川整治煤矿的决心，包括刚刚报到的新职人员在内的全体机关人员集体到了现场，看重型吊车卸货。

矿海装备研发的采煤机从立项开始，历时1年零3个月，最后一个月取得突飞猛进的发展，才在上个月完成模拟组长和电脑模拟采煤的。

kh-cmj-8型滚筒采煤机，机身高度4000mm，机身长度9020mm，配置直径φ4000mm滚筒，整机重量约260t。截割功率2x800 kw，牵引功率2x200 kw，破碎机功率200 kw，泵站功率45kw，理论采煤能达到年产800万吨的能力。

不过受限于煤矿公司煤质和煤层角度、厚度的影响，加上没有配套的大采高液压支架、重型智能刮板输送机成套设备、自移机尾装置等设备，采煤效率大打折扣，配合传统的机械式连续运输机，采煤能力堪堪达到250万吨。

李河川看着钢铁巨兽，对一脸紧张的范一明说道：“范总，采煤机研发成功了，赵继科也回来了，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吧。”

范一明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真像是上次说的那样，以后没有清闲的日子了。”

他一招手，将赵继科和钱如海招呼过来。

见两位老总都如此严肃，赵继科也收敛了笑容，问道：“李总，范总，是在担心滚筒没采煤机？”

钱如海一拍大腿，说道：“老赵，肯定是你的老毛病又犯了，你说，那几个关键参数是不是都是我发现有问题的？你一个学机械传动的，脑袋是好使，就是太粗心，一定是哪个参数不匹配。”

赵继科白了钱如海一眼，十分委屈地说道：“正是我整体设计能力有余，细节关注不足，范总才让咱们两个做搭档，我来设计大的，你来设计小的，并且互为补充，才推进研发进度的。我觉得，细节方面出了问题，肯定跟你脱不了干系。”

“咳咳。”李河川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样子是煤矿公司的事情弄得自己太严肃了，让两个人误会自己了。于是他看向赵继科，说道：“赵组长，你觉得采煤机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不，这个话题太宽了，你觉得咱们研发机械化采煤设备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提高效率，提升产能了。”说道专业问题，赵继科信手拈来，“以前每标准万吨煤需要配备10人的队伍，这是行业按照目前的国情，结合人类工作的时间、体力、精力以及现阶段的机械装备形成的劳产率来测算的。一个10万吨级的煤矿，需要100人，比如矿海。一个200万吨级的煤矿，需要2000人，比如焦煤煤矿集团。”

钱如海忍不住说道：“采煤机能将效率提升很多，因此劳产率大大提高，每标准煤的用工数甚至可以压缩一半，到5人。也就是说200万吨级的煤矿，只需要1000人就足够了。”

赵继科说道：“不可能！目前情况下，减少一半的人员，就已经是极限了。”

李河川微笑着看向两人，说道：“眼光要放长远一些，我记得看国外的矿山企业，包括神煤公司，他们正在向着机械化、自动化、智能化的方向前进，劳产率也节节高升。两位要把目光看向未来！”

钱如海眼珠一转，看向采煤机，又扭过头来兴奋地说道：“采煤机属于掘进型设备，需要设计同款的大采高液压支架！只有这样才能稳固工作面，提高采煤工作小效率，并且提高资源回采率。李总，我设计了45号金属液压支柱，大采高液压支架就是放大了几十倍而已，我能完成！”

赵继科一听就急了，说道：“你小子长能耐了是不？让你设计个液压支柱就已经算是高看你了。你一个玩细节的，设计几十厘米粗的玩意儿还行，液压支架保守估计每个都要几十个平方的面积，你来不了！”

钱如海看向范一明，说道：“范总，我是学液压动力学的，你说液压支架我是不是最佳研发人选？”

范一明咳嗽了一声，瞪了赵继科一眼，继而说道：“小钱在这个方面经验丰富，由你牵头，再合适不过。”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赵继科，你着什么急，害怕没有你的用武之地？”

赵继科哭丧着脸说道：“采煤机已经研发成功了，姓钱的又抢走了大采高液压支架的研发权，我一个学机械传动的，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不是要我闲着吗？”

李河川指向矿井口的一辆辆运煤小车，说道：“跟你说过了，采煤机的效率本身还能再提高的，可是有制约因素在，所以才会卡在250万吨的极限上。”

赵继科看向那一辆辆轨道运输车，突然眼前一亮，说道：“我知道了！咱们买了个大功率的抽水机，可是排水管却太细了！应该设计大采高工作面刮板输送成套设备！只有这样，才能将煤炭源源不断地通过运输带运输出来！这个我来！”

仿佛发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赵继科兴奋地像是小学生，几乎要跳起来。

李河川很满意两人的思维活跃，对他而言，他可以购买研发因子，只能提供一些方向性的东西，具体的设计和研发，还需要赵继科和钱如海这样的研发员。

“综合采煤工作面需要四大件的严密配合，才能发挥出最大效率。滚筒采煤机、大采高液压支架、大采高刮板输送成套设备、大采高数字自移机尾装置。如今你们两个领了新的研发任务，还需要有一个自动化方面的研发员设计自移机尾装置……”

“我亲自来吧。”范一明推了推眼镜，说道，“我也曾经学过自动化专业，还是有信心的。”

赵继科微微一笑，说道：“范总，你单独成立一个研发小组，到时候咱们三个小组同时推进研发项目，别被我落在后头了。”

范一明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别得意，如果你的研发进度快过我，我就抽调你的人员来我的组。”

“你……”赵继科都急了，“没有你这样当老总的！不过我想在我的设计中加入变频自动调速、在线智能监测、在线故障诊断、断链自动检测、煤流量实时监测等智能化功能，估计研发进度不会太快。我是担心你被钱如海这个研究绣花针的人给超越了，丢的是你老总的脸。”

“液压支架的支护高度、支距等等都是新的课题，说不定我还要借助陕省工业大学的超级计算机进行模拟计算才行，研发进度也快不了。”钱如海说道，“再说了，万一我的进度超过了范总，一定会派最有效的研发员去支援范总的。”

赵继科一脸鄙视：“不要脸！”

李河川知道这只是研发人员之间的玩笑，毕竟研发的日子太枯燥了，他们正是靠着这个来调节自己的节奏，以免绷得太紧了。

想到三个人都已经提出了各自的研发项目，李河川对范一明说道：“矿海装备的实力还是弱了一些，你要根据需要招聘合适的人选，尽快推进项目进度。”

范一明点点头，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必须补充力量了，否则跟不上你的思路了。”

李河川微微一笑，冲着三人说道：“那么，我宣布，综合采煤工作面配套设备研发项目正式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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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新公司需要的工人

人事部经理苏毅没想到昨天总经理李河川在煤矿公司堆放了数以百计的部件，将矿井外的平台填的满满当当，今天就让全体矿工进入了学习模式，而且设备维修中心的上百人进入矿井开始拆除旧有的挖煤设备。

不过这并不是他所关心的，毕竟他只是管人事的经理，只要人员工资按时发放就是最大的成绩，员工自然也会念他一个好。

可没想到他刚躲到吸烟室抽了根烟，就被安婕喊过来单独见总经理。

如今行政部没有了负责人，剩下的人也是各管一摊，计划部的安婕倒成了李河川的秘书。

对此，苏毅还是有点愤愤然的。

看来这个李河川也是看人下菜的，不就是安婕漂亮吗，居然直接当上了秘书了。

哼，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苏毅想起自己见过的另外一些老总，身边总有一个莺莺燕燕的美女环绕，美名其曰为秘书，其实是什么勾当，谁不知道？

只不过他也觉得李河川不是那些大腹便便、精虫上脑的人，而安婕这个自己亲自招聘来的实习生也不是那种用身体换取上位的女孩。

只是这结果，让人遐想。

其实，他还真是冤枉李河川了。

对于让安婕当自己的秘书，李河川这几天又是大力整顿、又是招聘人员、又是亲自部署矿井设备的更换，忙的连轴转，哪有心思弄这个？

是霍青玉发现安婕这个小姑娘办事利索，认真负责，所以才提议让她当李河川的秘书的。

自然，安婕的实习期也就正式结束，进入了李河川办公室的外间。

面对上任第一天就疯狂辞退了好几个部门经理的大魔头，苏毅想起自己亲自加班将几个人的解聘通知书弄出来的情形，他开始考虑要不要自己也先填一份。

他这个经理没有多少关系，如果被辞退了，恐怕真的进入了中年危机。

唉，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先回家过年，年后去省城打拼一下吧。

在来办公室的路上，苏毅已经开始规划好自己后半生的道路，反正焦煤煤矿公司是待不下去了。

“李总，苏经理来了。”

安婕透过敞开的门，看到李河川在思考着什么，便喊了一声。

“哦，给苏经理沏杯咖啡，看他的眼圈都黑了，肯定是熬夜了。苏经理，坐下说话。”

苏毅不知道李河川找他什么事，索性也没开口，坐到了李河川侧对面的沙发上。

李河川的目光从手机上抬起来，等苏毅坐下后，便问道：“苏经理，咱们煤矿公司在册人数多少，又有多少吃空饷的？”

苏毅一看不是说的开除的话，但问的问题确实很尴尬，不过对于自己的上司，苏毅知道这个时候说谎也没有用的。

对于员工数，他倒是清楚的很，于是说道：“煤矿公司一共有1942人，其中本科学历的有50人，专科学历的有260人，中专学历的最多，占到了1000人，初中以下学历的，有440人，退休和病休的也有将近200人。”

“高学历的人这么少？”李河川虽然有预见，但是听到大专以上的总人数才300人，不由地问道，“焦煤集团是冠城县的优秀企业，怎么本科生才50人？”

苏毅咳嗽了一声，说道：“实不相瞒，其实以前的时候人数要多的，不过自从煤矿公司走下坡路后，有一些大学生已经有了几年的工作经验，纷纷跳槽走了，才导致占比较低的。”

李河川点点头，知道如今煤炭不景气，人才流失是正常现象。他接着问道：“吃空饷的人有多少？”

苏毅脸色一红，说道：“那些大学生是辞职或跳槽了，不过一些大专和中专生，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方式是接近于停薪留职，单位不承担他们的社保，由他们缴纳，这样可以节省一定的人力成本。而他们则谋求其他职业，有的人在外面混的很好了，不过也没办理辞职手续。”

“为什么不直接解除合同呢？”李河川问完这个问题，顿时笑了，“也对，解除合同，就没办法从账面上多拿钱了。”

想到煤矿公司上下靠这种方式增加收入，李河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不就是那公司的钱谋他们的私利吗？

苏毅见李河川脸色不好看，也顾不得喝咖啡了，急忙说道：“李总，你听我解释，其实这是有原因的。”

“我当然知道，其实不是那些人吃空饷，而是你们为了多拿钱而故意这样做的。说吧，有多少人？”

“大概……确切地说，是有340人。”苏毅赶紧说道，“李总，您还年轻，不知道这里面的曲折。这些人其实也算是脑袋活泛的人，如今大多数在外面混的还行，之所以保留他们的岗位，除了让干活的人多拿点钱外，还有个重要的因素。”

李河川说道：“什么原因？”

苏毅看了一眼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李总不是煤矿工人出身，不知道煤矿之前的时候有个传统，那就是顶班。焦煤集团脱胎于冠城县矿务局，不同于榆煤公司，它是直接从矿务局直接转制为煤矿公司的，所以它仍然是国企。焦煤集团的前身，是矿务局的三产，可以说五花八门，什么身份和职业的人都有。”

“不过最早的时候，都属于矿务局，按现在的说法，也属于事业单位的人。他们那部分人在转制的时候，有少部分人选择了买断工龄，不过大部分则是将工作岗位让给了自己的儿女。而他们的儿女，却是有一些不愿意继承父母的工作，继续当煤矿工人的。”

“早几年还行，可是现在随着效益的下滑，有人就走了停薪留职这条路，自己创业去了，后来又陆续有人这样做了，加上公司想多弄点钱，于是就形成了这样的局面。他们的父母一直认为焦煤集团就是他们的家，如果知道自己的孩子离家出走，不闹上门来才怪。”

李河川这才明白原来还有这个历史因素。

他问道：“那让这些人继续来上班呢？”

“煤矿公司的状况他们也清楚，恐怕那样做的话，也没人会来。说实话，这块真的很头疼，而且李总又上了大型采煤设备，用人数本来就会大为减少。您还让我吹风，要矿工们竞争上岗。这个时候，恐怕他们不愿意，现在工作的工人们也不愿意。”

李河川微笑道：“我可以给他们提供新的岗位，工资不会低于现在的数呢？”

苏毅长大了嘴巴，震惊地看着李河川，说道：“李总，您的几家公司我特意了解了一下，貌似除了高端人才，并不需要工人吧？那些停薪留职的人，可都是大学没上过的人，恐怕也不能胜任的。”

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通知所有在家的工人，就说有新的公司、新的工作等待着他们，告诉他们不是煤矿公司。半个月内，如果想来，照单接收，如果不来，即刻解除合同。另外，人手不够的话，从现有的矿工中选择干活认真仔细的，务必凑出来300人的队伍。”

苏毅长大了嘴巴，他不敢相信，如此年轻的老总，怎么一声不响的又要开新公司了？

还要300人的队伍，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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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雪中困境

就在李河川给苏毅安排了人员集合通知之后不久，冷冽的寒冬袭击了冠城县这个小县城，本年度的第一场雪来临了。

冠城县四面环山，一场大雪将所有的道路全部封住了。

李河川早晨起来就感觉到不妙，今天是原太特钢的滚筒送抵焦煤煤矿公司的日子，实际上昨天下午就到了，因为要用到重型吊车，所以昨天无法完成卸车任务，而安排到的今天。

可是谁想到昨晚突然下起了大雪，导致了重型吊车无法开过来，自然也就不能卸车了。

滚筒并非一个整圆，而是由八片特殊材质的合金钢构成，采用了超高硬度的拉筋紧固在一起的，每一片都重达6吨多，仅仅是滚筒就重达50吨。

没有吊车，根本无法卸下来，更别说推进矿井中了。

李河川铁青着脸盯着仍然在下雪的天气，心中暗暗诅咒老天，不是说系统加持的男人会有主角光环吗？可如今为什么老天爷给自己出了这么个难题？

如今是自己在煤矿公司立威的日子，老天爷却派大雪来捣乱，更何况还有不少人当笑话看他。

霍青玉让人送来一些伞，给到达现场的李河川及部分部门负责人用，可是李河川哪里有心情打伞？

只是秘书安婕要给他打伞，李河川过意不去，只好接过来自己打着。

运送滚筒的两名司机皱着眉头，其中一个人揣着袖子对李河川说道：“领导，我们是第三方货运公司，按运输合同，你们每耽误一天，要支付我们3万元的占用费的！”

安婕忍不住了，在一旁说道：“这么大的雪，就算我们卸下来，你的车也开不走的。”

那司机看向安婕的眼神不善，哈哈一笑说道：“那我不管，反正按照协议，占用费你们必须得掏。”

“那你们在我们这多停一天，我还收你3万块钱车辆管理费呢。”安婕一噘嘴，忍不住再次还口道。

“如果你们能卸下来，我们还占着你们的场地，我给你3万块钱！”司机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说道，“这鬼天气，真是邪门了。”

安婕一跺脚，气的扭过头不理他了。

雪中，李河川看到安婕的小脸冻得通红，便说道：“你回去吧，在这待着也没用的。”

“你都在这站着，我回去干嘛？”小姑娘还生着气，对李河山的语气都带着怒意，“你冻感冒了，公司还运转不？”

李河川一虎脸，说道：“我是总经理，碰到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在现场，怎么能行？”

不过李河川确实没有头绪了，设备维修中心的工人们都在矿井口外的彩钢棚中集合，不少人伸着脖子看向李河川这里，期待着他布置任务。

如今为了装滚筒采煤机，矿工们开始了为期四天的学习和调整，如果再不将滚筒推入矿井，恐怕生产就要受到影响了。

这倒是其次，关键是李河川的威望会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

如今，设备维修中心的人已经有人在非议了。

李河川看起来太年轻了，应该想到这种极端天气的，如果提前做好了安排，虽然生产进度会延后，但至少一线工人们却不会对他有别的看法。

李河川看向技术部、工程部、设备维修中心的主管，说道：“你们几个有什么办法没有？”

技术部的章继明的嘴唇上起了一个大泡，是因为这两天上火上的。他没想到李河川会这么快将45号合金钢液压支柱和滚筒采煤机的资料送来，他组织人手加班加点，根据技术参数和维修保养规则编写作业指导书，几乎天天熬夜，又因为滚筒卸车的问题，被刘泉来给叫来了。

他扶了一下眼镜，说道：“6吨多的钢构件，没有吊车无法卸下来的。如果是在室内还行，可以采用滑行吊车进行吊运，可是室外卸车，没有大型设备，靠人是不行的。”

李河川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是一脸焦急，却没有任何办法。

刘泉来小声说道：“李总，要不然就等雪停了……”

他话没说完，却是摇了摇头，如果真的等雪停，也不用李河川站到这里发愁了。

这不是卸不卸车的问题，而是刚刚打出来的气势会不会反伤自己的问题。

李河川越过大型货车，看向了办公楼处。

白茫茫的大雪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反倒是大的将楼的轮廓都遮挡住了。

不过风雪搅动，似乎有几个人影过来。

走近了，李河川看到了计划部的王安吉和采购部的铁生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王安吉不是着凉上厕所了吗，怎么又把铁生给带来了？

李河川可是让铁生和原太特钢对接的，他怎么有空来现场？

两人迅速接近了李河川，而后还喘着粗气的王安吉说道：“李总，卸车的事情，铁生有办法！”

李河川将目光转向了铁生。

铁生的个头不高，比李河川低了半头，如今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如今扶着膝盖，更像是在给李河川鞠躬。

李河川问道：“铁生，你有办法？”

铁生迅速吸了几口气，平抑了急促的呼吸，说道：“我以前在铁路局计划处的时候，曾经碰到过类似的情况，卸下钢构件问题不大。”

“我问他，他也没告诉我。”王安吉说道，“他说抓紧来这里，让他来组织就行。不过铁生，现在可不是铁道兵的时候，这些工人不是下苦力的，想要人扛肩抬可不行。”

铁生白了一眼王安吉，说道：“6吨重，那可是12000斤，每个人即便能抬动100斤，也需要120人，更何况会发生倾斜等意外，所以绝对不能用人的。”

“铁经理，你倒是说说，用什么办法？”章继明觉得技术上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是大问题，一个管采购的，怎么可能解决呢？

铁生微微一笑，对李河川说道：“李总，现场指挥交给我好吗？放心，既然您能开高薪让我来到这里，我就得对得起这份工资。”

李河川也是很好奇铁生如何进行卸货，于是便说道：“那行，现场所有人，听从铁生的安排。”

铁生四下看了一眼，发现也就只有特种货车的车头位置比较高，于是爬上去，对着现场将近200人的设备维修中心和工程部的人喊道：“各位，事情紧急，为了能够顺利卸车，请大家听我指挥!”

现场所有的人把目光都看向了这个站在车顶上的小个子。

他会有什么样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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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铁生妙计卸滚筒

铁生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心底还是有些胆怯的。

之前的他只是一名一级采购主管，按照企业职级来算，连个副科都算不上。

不过好在他是采购主管，平时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多了，也就是最初有点怯场，当深吸了两口气时，他已经感觉自己掌控住了身体。

他咳嗽了一声，冲着工人们大声喊道：“天气严寒，咱们也不说注意事项的话了，各位都是老员工了，知道该怎么做。我只强调一句：安全第一，照章操作。现在请工程部的人准备十米的角钢60根，要求角边大于10厘米。”

一名工程师说道：“工程部有部分货物垫板，角边9厘米，数量有很多，可以吗？”

“可以。”铁生回答道。

那名工程师一挥手，迅速带人开着一辆运输车去拉角钢去了。

铁生将目光转向了设备维修中心的人，说道：“去取4盘直径6厘米的大号消防带。”

设备维修中心的材料主管说道：“6厘米的消防带在第二备品库，能用泥浆带代替吗？入冬前冲洗干净了，而且就在旁边。”

“行！”铁生回答的很干脆。

材料主管指挥一个班组坐上运输车，去取放在矿井入口的泥浆带去了。

铁生刚要喊，旁边的安婕抛给他一个电喇叭，说道：“用这个！”

铁生咳嗽了一声，接过喇叭，打开开关，“喂喂”了两声，将喇叭放在嘴前大声说道：“其他人分成8个组，每个组20人。一会儿，我们要大战钢铁怪兽。”

众人哄堂大笑，不过还是迅速分成了8组，没有工班长的小组，则分别由几个值班员带领。

看着整齐的8支队伍，铁生举着喇叭喊道：“同志们辛苦了。”

几个工班长对视了一眼，憋着笑喊道：“李总辛苦了。”

铁生没想到没得到工人们的回应，反倒让他们问候了李总，不由地一阵郁闷，通过喇叭喊道：“稍息……立定！”

工班长们这次给了他一点面子，将队伍排列整齐。

大雪落在众人的身上，没有任何人去打雪。

这个时候，这么大的雪，打下来只会再落一层，还不如省点力气。

铁生从车顶上被风吹得直跺脚，那两个司机不满，刚一出声，却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工人给挤到了一边。

没看到我们铁经理在没有吊车的情况下要和滚筒构件开战了么？登上你们的车，那是看得起你们。

不一会儿，取东西的工人们回来了。

铁生哈了哈热气，开始指挥抬着角钢和泥浆带的人员去预定位置。

只见工人们用角钢隔着两米并排放置，角钢的尾部放置滑道运输车。设备维修人员将消防带接到消防栓上，开始对角钢形成的走廊放水。

其他的组员则是盯着水，有人拿着铁锹，当有水超过划定范围时，迅速用砖块和石砂堆积成护坡。

就这样，在大雪纷飞中，水一会儿就灌满了槽钢形成的水槽。

冠城的12月已经是严寒天气了，出门不护住鼻子都可能冻出鼻涕来。所有人都穿着羽绒服，有人还在羽绒服里面加了真皮夹克来抵挡严寒。

天气寒冷，消防栓里出来的水不过5度左右，刚抽取上来时还冒着冷气，可不一会儿就结成了冰。

一层平整的冰面形成了，比周围的雪地高出了一截。

“固定好这一层，以15度角度搭建斜坡，放水！工程部的人在冰块四周下桩！”铁生又下达了新命令。

工人们迅速行动起来，开始以水为材料，浇筑成冰。

随着一层层的水结成冰，一座冰桥渐渐形成了。

晶莹剔透的冰桥从地面延伸，一端是早已固定好的滑道运输车，一端逐渐延伸到了货车端墙处。

李河川惊讶不已，这才是人的智慧。

和黑科技相比，人的智慧能够根据四周的情况作出最适宜的判断，从而完成机械都不能完成的任务。

冰桥形成，就连几个部门的负责人眼中都流露出钦佩的神色。

铁生，这个小个子男人，带给大家的却是震撼的一幕。

见冰桥形成，铁生咧嘴一笑，说道：“剩下的工作，我相信设备维修中心的几位工班长都能解决了吧？”

李河川走过来，握住了铁生的手，说道：“不简单，能够想到利用水结冰代替吊车，我觉得你干采购有点屈才了。”

铁生连忙说道：“李总谬赞了，其实这只能算急智，和大家比，煤矿方面我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李河川很高兴，不管怎么说，铁生的主意解决了他最大的难题。

安婕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各位，冰桥可是难得一见的，趁着设备维修中心还没有卸货，咱们是不是合个影？”

章继明一拍手掌，说道：“好主意！洗出来照片，我要挂到办公室，时刻提醒我，并不是所有问题都能用技术解决的，有时候经验也很重要。”

李河川心情大好，冲着安婕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合张影吧？一会儿可就没办法留念了。”

众人站到一起，安婕笑嘻嘻地掏出手机，说道：“各位，一定要凸显出李总居中领导的地位哦。”

“小丫头，是不是李总给你涨工资了，瞧把你乐的？”王安吉开玩笑地说道。

安婕拿着红色的手机摆弄着，说道：“其实煤矿公司有不少人是有真才实学的，我相信只要努力工作，一定会有美好未来。”

“行了，快拍照吧，工人们等着卸货呢。”设备维修中心主任靠着铁生站好后说道。

安婕眉头一皱，说道：“坏了，手机冻没电了！”

李河川伸手掏出自己的手机，说道：“用我的吧。”

安婕接过来手机，给众人拍了照，而后将手机还给了李河川。

设备维修中心赵强主任大声喊道：“各组跟我来，抓紧将滚筒推下来。其他人离开现场！”

有冰做的桥延伸到了货车旁，将固定锚拧开后，用液压支柱在预定位置顶起一片滚筒构件，而后顺着冰桥做成的滑道缓缓滑下去。

滚筒构件很容易推到了滑道运输车上，一组维修人员迅速登上运输车，开动电闸，将构件运进矿井。

接着如法炮制，一片片的构件进入了矿井之中，由早已准备好的另一帮工人在矿海装备研发员的指挥下开始组装。

见今天的头等困难顺利解决，李河川感觉心头一轻，压力陡然释放，顿时感觉到浑身发冷。

李河川见她的小手冻得通红，一板脸说道：“快点回去，鼻涕都冻出来了。”

安婕笑嘻嘻地说道：“刚才我用自拍看了，没有的事。不过他们……”

李河川见那两个司机要开溜，顿时说道：“3万块钱拿来！”

第59章 建材设备研发完毕

当然，李河川只是开玩笑，给两个司机提供了住宿和食宿，并没有要他们的3万块钱。

拉货的司机其实也不容易，大货车又不同于小汽车，算得上四处漏风，根本就没有一丝暖气，算得上对底层的劳动力了。

而且经济疲软，煤炭、钢铁等产品滞销，能跑一趟重车挣个辛苦钱，也是苦了他们。

两位司机对李河川就近提供食宿表示感谢，即便是面对戴安明开具的200元的住宿费发票，也觉得理所应当。毕竟你吃人家、住人家的嘛。

大雪停止了，范一明开着一辆蓝色的越野车来到了李河川所在的煤矿公司。

见这家伙开车逍遥，李河川忍不住问道：“你的车都开上了？我的呢？”

范一明呵呵一笑，说道：“我们几个的车都到了，不过刘泉来和霍青玉跟着你到了这里，还没来得及提车，我就先把我的车和那辆小货车提了回去。至于你的嘛，估计在报关吧？”

“报关？”李河川纳闷了，买一个车而已，报什么关？

霍青玉正好和苏毅一起进来，听到他的疑问，便说道：“给你定的车是进口的，现在已经到了海关了，等着吧，一周左右就能到了。”

“随便买一辆车就行了，就是个代步工具而已。”李河川表示心累。

“我不是随便的人。”霍青玉回了他一句，却没管这句话有歧义，让旁边的苏毅大为惊讶，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

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他看了好几回，却没发现这两人有男女之间的那种东西，只能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说不定这两人关系好，但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好，看样子是自己想歪了，于是不再猜测。

范一明看到苏毅在，便微笑着说道：“苏经理，我先来的，我就先说了，正好和你也有关系。”

“嗯。”苏毅已经被李河川收拾服了，对范一明的老部下也是尊敬有加。

他是管人事的，在加班通知那些没上班的人同时，也收集了一下李河川等人的资料，知道范一明是长林煤业的原总经理，对于这样的人，能归入李河川麾下，苏毅还是很服气的。

范一明翻开随身带的笔记本，说道：“因为要研发三大件，研发人员先加班加点，完成了煤基建材制造设备的研发，这个技术并不是太复杂，现在已经模拟制造成功。”

李河川并不意外，因为app早晨提醒了他。

对于他投入10点名望值购买研发因子的事情，是他最大的秘密，断然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即便是枕边人也不行，况且枕边也没人。

所以即便范一明不来，他也要打电话问一下的。

范一明接着说道：“kh-mjjc-1号煤基建材制造设备，总功率2400kw，额定效率为日产空心砖或多孔砖50万块，还可以生产轻质隔墙板120万平米，通过模具切换，可实现产品无间断输出，如果定制其他模具，也可输出其他诸如花砖、六角砖等产品。。设备分五大组建，其中三大组件可以采购通用件进行改造，两大件需要找钢铁厂定制进行组装，总计需要制造费100万元，经过竞价，北通钢铁厂愿意以90万元承揽制造任务。”

“空心砖质量如何？”李河川记得看到一则新闻，说是某地空心砖质量不合格，导致承重墙开裂倒塌的事，于是便问道。

“高于国标4倍。而且按照按行业正常水平测算，综合成本不到01元。”范一明呵呵笑道，“以目前的设计产能，我们同时投入2台机器，每天就能生产100万块空心砖，按照24墙一个平方128块、18墙一个平方96块计算，单日可生产9000平米左右的砖，基本上能供应30套100平米的房子使用。”

霍青玉在一旁微笑着回答道：“那么一个月就能满足900套房子的使用了？”

“不愧是学会计的，算得就是快。”范一明开了一句霍青玉的玩笑，说道，“100万块的空心砖，按现在的市场行情，卖5角钱，纯利润就是40万元，一个月就是1200万元了。”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一块砖5角钱，的确是市场行情，高标准的砖甚至能卖到7角钱的。范总，你在设备组挑选一只管理团队，入驻高科园的厂房。让他们接触各大建筑企业，每块砖按4角5分钱钱敞开供应！”

“啊？”范一明知道李河川租赁的厂房是算到矿海装备名下的，是以商养研的重要一步，如今李河川一口价就将砖价格降到了4角5分，等于让利了10%。

虽然说矿海装备是李河川的，可毕竟是他在管理，切下这么一大块肉，别说心疼了，他的肝都疼。

霍青玉也看向李河川，说道：“李总，现在虽然建筑市场也不景气，不过据说国家要启动棚户区改造，一方面是为了拉动实体经济，一方面是解决城中村、棚户区制约城市发展的难题，到时候对建材的需求量会大增。作为基础材料的空心砖，4角钱的价格肯定也会有人买的。”

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是要赚钱，但不是在建材上，它只是手段之一。而且100万块砖，范总你想过如何搬运和存储吗？”

范一明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说道：“我光想着如何挣钱了，忘了这茬了。要不咱们再租个大厂房，专门存放空心砖？不行，也不合适，砖厂和煤矸石的量都很大，咱们租厂房价格虽然不高，但放这些东西也不合适。”

李河川微笑着看向苏毅，说道：“苏经理知道煤矿公司每年有多少煤矸石吗？”

苏毅连忙说道：“大概有20万吨吧，具体数我不是太清楚。”

李河川对范一明说：“你让人和建筑商联系，唯一的要求就是运输车必须免费将煤矸石从各个煤矿运输到高科园的厂区，才允许他们以045元的价格购买空心砖。”

范一明一拍大腿，叫道：“妙呀，我正想着制约设备足额生产的最大问题就是运输问题，如果煤矸石供应不上，产量也就提不上来。这样做，虽然我们看似利润减少了，但能够最大效率的将空心砖销售出去，而且不占用厂房。”

霍青玉合上本子，说道：“告诉他们，必须先款后货，如果不放心的话，每日现款现货结算。我会派几个会计专门过去记账。”

范一明站起什么，笑着说道：“有两位的支持，我相信建材厂一定会生意兴隆的。那些建筑商即便没有建筑任务，也愿意购买空心砖的！我抓紧练习钢铁厂，加班生产部件和模具，耽误一天就是35万的纯利润呀。”

“雪这么大，吃完饭再走呗？”李河川挽留道。

“不了，我得抓紧忙去。”范一明扭头看了一眼霍青玉，说道，“再说了，这里的饭菜也没你爸做的好吃。”

“你信不信我把霍叔调到焦煤这里来？”李河川冲着急匆匆离开的范一明喊道。

“你调吧，调动了以后我就天天开车来这里吃饭，反正车的保养和油钱都是公司出。”范一明在走廊里满不在乎地说道。

李河川无语，这个范一明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霍青玉白了他一眼，嘟囔道：“瞧瞧你干的什么事，硬生生把一个研发狂变成了十足的商人，还有点无赖！”

第60章 员工培训

范一明本身不擅长交际，开焦煤煤矿公司只不过是为了汇报工作，因此也没有苏毅打招呼的打算，只是和他点了一下头就开车走了。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一辆越野车的好处了，这么大的雪，还有冻层，居然说走就走。

苏毅见范一明走了，便走上前来说道：“李总，实在抱歉，按照您的要求，我派人通知了所有在家的人，不过有一些人明确提出了要和公司解除合同，另外一些人还在观望之中，目前明确来上班的人只有150人左右。”

霍青玉在一旁补充道：“苏经理却是尽力了，嗓子都哑了，的确不是他的问题。”

李河川敲了敲老板桌台面，说道：“苏经理，你觉得那些人不来，是你的问题？不，这是他们自身的问题，是他们没有看到矿海公司的未来。”

霍青玉咧嘴一笑，说道：“李总，你又准备出什么方案？”

李河川看向苏毅，说道：“苏经理，你是人力资源部主管，应该知道人才的培养很重要的。这样吧，150人就150人，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先开一条流水线。你先起草一个文件，就是这150人整体划转矿海装备的建材厂，看看焦煤集团的人怎么说。”

苏毅眉头一皱，说道：“李总，这样做，恐怕焦煤集团不太同意吧？”

“不同意？”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减少焦煤集团150人的编制，焦煤集团还会不高兴？苏毅，你现在是我李河川的人，要想办法站到我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否则的话，我为何会认为你站在我的船上？”

苏毅脸一红，他这几天的接触，已经知道了李河川的为人，说实话，如果李河川的实力在强劲一些，苏毅早就投诚了。

焦煤集团毕竟是冠城县第三大煤炭企业，苏毅的归属感还是很强的。

虽然说他也隐约听说李河川一年后会收购煤矿公司，不过那只是一年之后的一个计划，谁知道能不能兑现呢？

只是李河川问道了这里，他如果不能表现出与人力资源部经理相称的碎水平，恐怕李河川对他的印象会大打折扣。

不同于霍青玉这样的元老，目前尽管苏毅人事关系还不归李河川管，但工资毕竟是人家开支的。

他想了一下，说道：“李总，其实按照劳动法，这150人的划转，又帮助焦煤集团减轻了负担，其实还可以要求它给予450万的补偿金的。”

“哦？还有这回事？”李河川心中暗喜，原本他没准备进行人员调整，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掌控住，他才提出了这个建议，这时听苏毅如此说，李河川还是挺感兴趣的，不过他仍然说道，“其实有300万就可以了，450万？别说焦煤集团可能不给，就是给的话，估计也会使一些其他手段。我说苏经理，你可是焦煤集团的人，怎么能向着外人说话？其实，300万就可以了”

苏毅一咬牙，心中暗骂李河川的不要脸，说道：“我马上按照这个意见起草上行文，争取从焦煤集团身上撕下来一块300万的肉。”

“苏经理说笑了，我和焦煤集团可是合作关系，这种关系很稳定的。”李河川郑重地说道。

苏毅已经跟不上李河川的变脸速度了，连忙说道：“不管怎么说煤矿公司都是李总在经营，只要是能够提高产量，该采取的措施还是要采取的。”

李河川放下手机，说道：“苏经理，建材厂的设备还没组装完毕，我希望你能联系煤基建材公司，把我们的人送去培训，争取一个月能学出什么来。除了派出财务人员，其他的所有岗位，甚至包括厂长都会向他们敞开。只要是有能力，岗位上不封顶。”

苏毅睁大了眼睛，对李河川如此大魄力进行人员培训，感到不可思议。

国内的企业，向来是以派系而分层治理，什么时候改成了能力高下而分了？

是自己这个人力资源经理太久不看书，落伍了吗？

不行，不学习，跟不上领导的思路啊。

苏毅思考问题的同时，霍青玉在一旁补充道：“苏经理，建材厂那边需要操心，煤矿公司这边也要管着点。如今滚筒采煤机和液压支柱投入使用，我看技术部的人熬夜编制了作业指导书，下一步你可要组织好培训，争取矿工人人会操作设备，维修工能够实时处理故障啊。”

“是，是，这个我明白。”苏毅不用霍青玉的提醒，因为技术部章继明已经将比辞海还厚的作业指导书堆到了他的面前。

他记得章继明一脸疲惫的样子，说李河川把他折腾的够呛，不过好在完成了，剩下的就看他苏毅的了，还说做好工作是应该的，就算不为了那点工资，也要为了矿工们的未来着想。

总之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话，中心意思是要甘于奉献、好好干活、培养矿工。弄得苏毅感觉章继明成了人力资源部经理，自己反倒是刚进公司的大学生似的。

今天早上他和比他年轻一大截的霍总监汇报初步的计划，霍青玉听完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就带他来找李河川，让他重新说一遍。

来了之后才知道，李河川竟然打起了那150人的主意，要知道那些都是有想法的员工，他们的父母也和多个煤矿公司有关系，所以才有了煤矿公司隐瞒他们已经停薪留职的做法，如今李河川竟然要重新培养他们，天知道会出现什么结果？

不过也说不准，那些员工在原来的时候就是一些有自己想法的工人，如今转移给李河川的建材厂，至少去了他苏毅的一块心病。至于培训他们，人力资源部就是干这个的，也不算什么大事，大不了加班就是了。

李河川看向苏毅，淡淡地说道：“当然了，总共需要培训的人高达1500多人，苏经理这段时间辛苦一下，毕竟这是为了矿工们的提升。我不会像以前的领导似的，不管是培训中脱颖而出的员工，还是付出加班的员工，不谈要大家甘于奉献，我还会给予奖励。”

嗯？这话听起来怎么和章继明说的不太一样？

他不是说作为员工要甘于奉献吗？

李河川为什么这么说？

霍青玉在一旁淡淡地说道：“技术部37人，加上工班组的12名技术员，设备维修中心的6名工程师，一共是55人。李总批了11万元的奖金，平均两千元。”

苏毅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大骂章继明居然不告诉他。

你能组织人加班，我人力资源部就是吃干饭的？

不就是加班编制教材、印刷应知应会、考试成绩分析和一人一档发展规划嘛，我加班也能弄出来的！

“那个，我回头抓紧准备，争取……不，一定将全员培训工作抓好。”苏毅下定了决心，加班搞培训！

霍青玉抿嘴一笑，说道：“15个人，3万块钱的奖金就看你们能不能拿到了。”

苏毅走到门口，听到这个数，心中暗道，看样子只要努力，新老板不会在工资待遇上克扣我们的。

对了，平均每人2000元的奖金，我是不是应该能多拿一些？

算了，我就是个组织者，具体干活的还是科室里的科员们，我就拿1000块钱吧，另外那1000元奖励干活多的员工。

怪不得技术部的人连续加班，却神采飞扬的，一定是他们拿到了比平均数还多的奖金。

嗯，章继明也一定是这样干的！

第61章 建材厂设备组装

苏毅报上去的文件很快得到了批复，150名人员整体划转矿海煤业。

没有员工闹意见，甚至在他们内部流传出一个消息，说李河川背景很深，在他的公司工作，前途要比焦煤集团大的多。

甚至有人还托关系打听到苏毅那里，苏毅苦笑一声，却不作答。

集团公司甩包袱的事情在私底下说就行了，拿到台面上，就有些打脸了。

总之，这150名员工又被苏毅拆成了五个组，分别送到了几家建材厂和水泥厂，甚至还有一家化肥厂去学习。

那些企业也愿意接收这样一群有工作经验、干活好不拿钱的员工，除了涉及到核心机密的东西不让他们学习外，也不遗余力的提供方便。

众多员工知道，他们不同于那些更有本事的人，那些人可以放弃现在的工作，选择解除合同。他们不同，他们需要这份工作，原来的焦煤集团他们回去之后也不会有太大的发展，他们更愿意在这个新的公司有个全新的开始。

因此他们如同海绵一样，吸收着煤基建材和化工类公司的知识，甚至有人通过结交朋友，悄悄吸收不被允许的知识。

这一切，都是在李河川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

实际上，他还是忽略了app的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些员工划入他的麾下，自然会受到系统的影响，进而主动学习。

如今的李河川正看着建材设备研发组的孙华带着研发人员和设备维修人员开始组装机器。

巨大的机器让学成归来的员工们感觉到了不一样，带来的视觉冲击更是震撼。

别的建材厂制造空心砖的设备也就2米多高，运输带1米宽，还是半自动的，无论进料还是出成品，都需要大量的人员去操作，甚至有的建材厂还是靠人力填充原材料。

而自己家的设备高达7米，进口处的分拣设施采用了红外线感光筛检组件，而且入口和货车一样，自卸式货车可直接将煤矸石倒入入口。出口处采用了自动堆垛捆扎技术，形成了一个立方体，可直接用输送带运输到堆码区，如果货车高度合适的话，只需要一具平衡吊就能完成装车任务。

这样的设备，看着就是高大上的，而且他们参与了设备的组装，了解了它们的性能，这绝对是颠覆性的产品，远不是别家建材厂的土设备。

别人家的建材厂就是个脏活累活，自己家的却像是现代化工厂，大量自动化设备的应用，有种高科技的既视感。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家煤基建材厂能建到高科技产业园里来了。

这都不算高科技，还有什么能算？

手机芯片固然是高科技，但造砖炼铁的设备也是高科技。

李河川看着设备组装，心中也是感叹着变化。

自从系统与他绑定后，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到现在，已经远远不是自己上学那时候说想象的未来了。

谁能想到，他从一家濒临关门的煤矿公司起家，不但研发了两项重要的煤矿设备，而且还接管了一家产能达到200万的矿井。

而现在，他又有一家建材厂快要投产了，这可是煤炭产业链上的一环。

虽然这只是最初始的产业链延伸，但李河川相信，产业链上的征途还将会继续越走越远。

而如今，他趁着这个好不容易有些温暖的上午，他来到建材厂看设备的安装。

孙华跑过来，摘下安全帽，擦拭了一把汗水，说道：“李总，忘了告诉您一件事情。”

“啥事？”李河川看他气喘，也没有催他，说道，“戴好安全帽，别冻感冒了。”

孙华的脸红扑扑的，呼吸着冷空气，让肺部舒服一些，说道：“本来范总要过来给剪裁的，不过他的研发组碰到了一个难题，昨晚加班到很晚，今天早晨根本就没醒来，赵继科说不要打扰范总，于是我就过来了。霍总监觉得建材厂投产没有领导来剪裁也不好，因此才通知的您。”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我也就只能给大家鼓鼓劲了，霍总监早晨和我说了。”

范一明他们基本上都成了996加班了，不过李河川却是反对的，在他看来适者生存的竞争中，企业由大到强，葆有奋斗精神、敬畏法律底法、重申劳动权利，一个不能少。以牺牲健康为代价的成功李河川不提倡，更是强行让员工休息，靠提高效率来完成任务。

而他接过了矿海装备的琐碎事，整个公司貌似只有自己比较轻松，于是他便前来看着。

孙华微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李总就来给我们讲两句吧？”

“设备安装完了？”李河川心中暗道，这效率也太快了吧？没一天就安装完了？

他拍了拍孙华的肩膀，说道：“那走吧，我正好有些话要和工人们说。”

巨大的设备安放在厂房的左右两边，而彩钢厂房附带边跨，从楼梯走上去，顺着边跨里的走廊一直能走到正对设备的地方。

如今除了自有的150名员工，13名矿海装备的工程技术人员，还有临时雇用的装卸工。

设备安装完毕，技术人员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其实已经耐不住了。

就和十月怀胎一样，万事俱备，就差生出来孩子了。

虽然孩子会是多孔砖，但怎么着也是看着喜庆吧？

所以一看到李河川和孙华走在走廊上，这些连忙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现场学习的员工们看到了新老板，也立刻不再探讨流程，而是组织员工们排队站好。

都知道，如今是最重要的时刻。

李河川微笑着看着下方安静的人群，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想，大家肯定已经等了很久了，前一阵的忙碌，如今要结果子，我相信大家比谁都激动。所以，长话短说，我不会占用大家多少时间的。”

他指向两台巨无霸，说道：“你们之前见过这样的装备吗？”

台下是一片安静，直到一名大胆的员工说道：“没见过，其他公司的在我们的设备面前，就像是大象跟前的蚂蚁一样。”

“这位员工说的对！”李河川说道，“煤矸石历来被视为废物，只有我们矿海人，将它们转化成了建材，甚至还能做基建材料。这就是我们矿海的底气，做别人做不了的。或许有人说，也有人能生产煤基建材，但我想说的是，高科技的实力碾压下，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成本、质量、产量，这都是我们致胜的法宝。你们觉得，这样的公司，发展前景是不是很广？”

“肯定是很宽广的。”台下很多人都深以为然，就连孙华也说道。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从巨无霸身上转移到了李河川身上，等待着他说话。

第62章 环保临检

实体经济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国家经济发展的基石。

建材厂设备先进、成本低廉，如果产品不能打开市场，怎么着也说不过去。

从这一点上将，建材厂发展前景绝对无限。

李河川继续说道：“所以，从建材厂投产开始，你们所面临的就是一个全新的机会。建材厂作为矿海装备的附属公司，我可以告诉大家，包括总经理、各个总监、各部门负责人在内的所有管理岗位向你们全部放开。只要你有能力，就算是总经理，我也让你来干！”

“什么？”

“不会吧？”

自古以来，企业老板都是选择亲近的人当管理人员，即便一些家族企业选择了职业经理人，也像是防贼一样防着他，以至于在国内百年企业很少见，大部分因为近亲繁殖，导致了企业走向了灭亡。

而如今，新老板居然要公开选拔各个管理层人员，这让他们如何不震惊？

就连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不过是一家新公司，可能经济收入不会太少的人，这时候也蠢蠢欲动了。

当上管理层领导，别的不说，起码工资要涨上一涨吧？

大多数工人没有太远大的理想，甚至抱着打一辈子工，当一辈子工人的念头，这时候李河川抛出了令他们难以拒绝的诱惑，所有人都激动了。

李河川见他的话达到了效果，激起了工人高涨的热情，也就放心下来。

他不怕选不出好的经理人，毕竟有app辅助，无论能力还是忠诚度，他都能够选的出来。

他需要做的，就是给这些人一个展现自我的舞台。

就连孙华的眼睛也是眨动了一眨，不过他心里明白，李河川有着更远大的理想。作为一名研究员，只要在今后煤基化工方面拿出足够震撼的产品，不愁没有高额的回报。

李河川吸了一口气，刚要宣布建材厂正式开工，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眉头一皱，打开手机一看，是霍青玉打来的。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接通了手机。

“老板，环保局的人突然要去建材厂临检！”霍青玉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建材厂只安装了设备，一旦开工，环保是大问题！”

“好的，我知道了。不过你放心，咱们的设备是过关的。”李河川说道。

“那就好。”霍青玉那边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具体的我不了解，我听人说，制造建材的厂子都是污染大户，本来一开始的时候就想劝你别干这个的。”

“那你当初为什么没劝？”李河川微笑着问道。

霍青玉那边低声“哎呀”了一声，似乎对自己不小心吐露了心思感到难为情。她说道：“因为一个对员工都能提高福利的人，不会对环境肆意污染。因为我相信你。”

李河川心中一动，这小姑娘，对自己倒是盲目的信任啊。

“青玉，改天找机会，谢谢那位给我们提供消息的人。”李河川知道，这个事情一定是某位消息灵通的人提供给霍青玉的，自然要感谢一下。

他挂断了电话，看向孙华，说道：“环保临检，马上就到。”

“什么？”孙华听到李河川说环保局的人马上就到，急忙问道，“消息确切吗？”

“千真万确。”李河川淡淡地说道，“设备还没启动，当初我跟你说过的那些参数，没问题吧？”

“李总，您放心，我就是再糊弄，也不敢在关键指标上放松要求呀。”孙华擦了一把汗，说道，“不过这临检有点太突然了，是不是有人背后打小报告了？”

“算了，别管那些了，只要咱们设备过硬，就是天天来咱们也不怕。”李河川说道，“你和我一起去迎检，让他们再做最后的检查。”

李河川不敢大意，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了阵脚。安排好工人们，他和孙华急匆匆下了边跨楼，走到了厂区院子里。

冷冽的寒风吹来，让李河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孙华在一旁揣着手，一脸不解地问道：“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告我们的状？”

李河川看向厂房外还未化开的雪，说道：“这么冷的天，环保局来临检，不知道是临时动议，还是有人举报我们。”

孙华跺了跺脚，说道：“如今路还没怎么通，就连我们搬运设备都出了别人三倍的价钱，才有司机答应下来的。这么个鬼天气，主管部门应该躲到暖气办公室里喝杯热茶才对呀。难道，是有人举报了我们？可是什么人会举报我们呢？”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的设备过关，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正好还能当着主管领导的面，让他们看看我们的设备环保水平，说不定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真的有人举报，肯定是和我们利益有冲突的人。”

“别的造砖厂？”孙华抽出手来看了一眼时间，往嘴上哈了口热气，说道，“咱们的综合成本低，空心砖肯定能迅速打开市场，这势必会挤压那些建材厂的生存空间。老板，他们因为这个举报我们？”

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说，咱们的成本本来就处于保密阶段，再说了，建材市场容量很大。据我了解，冠城目前用的建材市场有一半多是从外地购入的，咱们投产，顶多就是减少建筑商的外地购入量，和本地建材厂没什么冲突的。”

“那会不会是外地建材厂举报我们污染了呢？而且环保局来查我们，对他们也没有影响，本地的环保部门查不到外地公司嘛。”孙华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建材厂多少都有些粉尘污染，如果是本地的举报，说不定环保部门顺带着把它们也查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河川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咱们的环保局又不是见举报就查的。外地企业不了解我们的建设速度，没有真凭实据怎么举报？这件事情有蹊跷，等环保局的执法队来了之后，我们看看才能判断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华面露忧色，说道：“咱们的设备肯定是最先进的，这一点我还是有信心的。只是不知道谁在我们背后使绊子，这一点觉得特别憋屈。”

“你放心，我们要发展，势必会有一些曲折，得罪同行，甚至是想不到的敌人，这也在所难免。”李河川已经听到了汽车的声音，便说道，“我也相信，环保执法大队的人来了，也会公平对待我们的。这对我们而言，并不是坏事。你放心，不管是什么人，在我们背后捅刀，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李河川说的斩钉截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商场如战场，李河川不怕任何正面的敌人，但对于背后使绊子的小人，他不介意消灭他们！

第63章 宣布投产

两辆商务车停在了厂房前的空地上，从车上走下来七八个人。

领头的一个人李河川不认识，不过看其他人对他的态度，知道这人肯定是领队了。

来人剃着短发，消瘦的脸庞上架着一副方框的眼镜，看到李河川在等着他们，稍微愣了一下，而后快步走上来，伸出手道：“李总是吧？我是环保局执法大队的队长周旭阳。”

周旭阳心里对李河川两人站在院子里等他们感到奇怪，难道是有人泄露了消息？

不过也无所谓，他们不是公安部门，即便是临检，也没有关闭通讯器材不允许通风报信的惯例。毕竟，他们查处的是污染事件，不管是大气污染、水污染还是废弃物污染，只要一开设备检验，什么都清楚了。

李河川连忙和对方握手，微笑着说道：“原来是周队长，不知队长过来是公事还是私事？”

周旭阳也没直是接到举报才来临检的，而是说道：“是这样的，对于污染型企业，我们环保局是有检测的职责的，而且要求李总安装在线检测装置，方便我们远程监控。”

“理所应当。保护环境，是每一个公民和企业的责任嘛。”李河川微笑着说道，随后又严肃了起来，说道，“周队长，矿海装备是一家高科技企业，上报给市场监管局的资料也说明了，我们虽然生产的是建材，但是却做到了近零排放，可以说比绝大多数企业都要环保，根本就称不上污染性企业，否则的话高科园也不允许我们入驻的。”

孙华在一旁解释道：“污染型企业，这个大帽子，有点压脑袋了。”

执法大队的一名队员手中拿着便携式空气检测仪，不耐烦地说道：“两位不用跟我们解释，建材厂哪里有不污染的？粉尘和污水污染这两大项，肯定是重污染源。”

提到污染，孙华顿时来了气，当初是李河川下了死命令，必须是环保型设备，害的他几乎一周没休息好，才想出了解决方案，如今一个小队员，居然质疑他的设备？

是可忍叔叔不可忍，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孙华脸色发红，说道：“那是你没见过我们的设备！”

周旭阳也不想弄得太尴尬了，毕竟只要污染问题解决了，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犯不着得罪一位企业老总，于是便打着哈哈说道：“两位，我们只是职责所在，检测流程走完就行，没必要在这争执。李总，您说呢？”

李河川看了一眼孙华，让他别生气，而后笑着说道：“正事要紧。周队长来的早了不如来的巧了，我的建材厂正好今天投产，要不然周队长帮忙一起组织投产仪式？”

周队长哪能被李河川带歪了？别说组织投产仪式了，就是站台，也会犯错误的。

于是他也微笑着说道：“李总，你组织你们的，我们布点检测就行了。”

李河川看着后方跟着一个扛着录像机的人员，并没有穿着环保执法大队的制服，而是在皮衣外套着一件耐脏牛仔外套，机器上有个熟悉的标志。

“原来电视台的同志也来了。”李河川不动声色地说道。

一个小个子的人只好答话道：“李总，我们只是跟踪拍摄而已。”

李河川让开了一个位置，说道：“记者同志、摄影师同志，记得多给我们建材厂几个镜头呀，我们今天投产，能在电视台上露个脸，也算是免费广告了。”

小个子记者一愣，心中暗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以前跟拍污染企业时，哪个企业不是遮遮掩掩，恨不得用身体堵住他们的镜头。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个小老板居然主动邀拍？

他就不怕新闻播出后，上面的领导一怒之下关了他的厂子吗？

不过这不是他担心的事情了，既然这小老板一心求死，他不介意多给点镜头。

于是他示意摄影师，对着厂房开始录像。

周旭阳也没闲着，一挥手，执法队的人开始进行布点监控。

孙华悄声说道：“李总，怎么办？”

李河川看向忙碌的环保执法队，有的已经进入了厂房，于是便说道：“如今，我只能相信你了！”

孙华感觉自己的脑门上出了汗，不过想到了那几天的不眠不休，他的底气又上来了：“李总，我向您保证，绝对没问题！”

“我相信你！”李河川转身回了厂房，孙华看了一眼周旭阳，快速跟了上去。

周旭阳笑眯眯的也跟着进去了。

“我靠！”刚一进大门，他就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厂房内，绿色的安全通道标志、红色的警告标志、黄色的地标，一切都像是刚刚打印出来的3d模型，干净整洁，丝毫没有脏乱差的模样。

他跟着李河川往前走，悄悄伸出手来在墙裙处摸了一把。

嗯，手上没有灰尘，反倒把人家的墙上弄出了几个手指印。

他的老脸一红，心中默念，不是我的手脏，不是我的手脏。

李河川见人群中有些骚动，便大声说道：“各位员工，今天是我们试生产的大日子，环保局周旭阳大队长亲自带队见证我们的产品诞生，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周队长一行的到来！”

我靠！周旭阳在心底暗骂，老子是来查你的污染的，不是来给你捧场的！

不过近二百人热烈的掌声让他也不好当场发飙，只好示意道：“李总，你们进行你们的，我们需要在你们投产后测定一些数值。”

李河川看向他，假装试探着问道：“不讲两句了？”

周旭阳脸一黑，扭过头去假装看那两个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影师。

李河川嘿嘿一笑，说道：“既然周队长对我们的设备很满意，那就不多说了。作为一名企业家，能为节能减排做出一些微博的贡献，这是一个企业、一个公民应该尽到的责任。”

周旭阳一撇嘴，心中腹诽道，一个造砖的，没有污染，那是见鬼的！

他目光看向了摄影师，直到摄影师将摄影机对准了他。

李河川吸了一口气，对着鼓足了干劲的员工们大声道：“我宣布，矿海智能装备近零排放煤基建材制造厂正是启动！”

孙华睁大了眼睛，盯着李河川，最令他惊讶的是，李河川居然在建材厂前面加了这么多定语。

周旭阳猛然听到了机器轰鸣声，心中顿时一乐，暗笑道，哼，现在建材厂工作了，你的污染就是虱子头上的秃子，明摆着呢！

嗯？不对，刚才好像说错了什么了。

哦，对，是秃子头上的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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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建材厂厂房里开足了暖气，不过偌大的厂房没有太多的人，因此还是显得比较冷清的。

可是在这样的寒冬，执法大队的几个队员却出汗了。

一个拿着手持式pm25检测仪的队员在车间里走了好几个来回，安全帽下，汗水已经滴落下来。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拨打检测仪后面的维修电话了。

不科学呀，整个车间pm25不足50，在他的印象中，除了医院，貌似没有比这更低的地方了。

他握着检测仪，对周旭阳低声说道：“队长，我们这次恐怕要糗大了。”

“怎么了？”周旭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见他出了汗，还特意说道，“就是按流程测定就行，来回跑什么？”

队员还没有回答，另一个队员已经匆匆跑过来，手里捏着几张纸，低声在周旭阳耳边说着什么。

周旭阳脸色一变，目光小心地看向了李河川。

李河川微笑着向他走来，目光示意孙华。

孙华并不愚笨，看执法大队的三个人的神态，他已经猜出了结果。

不过，本着给别人添堵的想法，他看了一眼正在拍绿色安全通道的摄影师，说道：“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周队长，说实话，这台设备是我带人研发的，不管什么结果，您大声说出来就行。对着镜头，当着全县人们的面，我不怕丢人。”

李河川瞪了他一眼，说道：“周队长是职责所在，再说了，指出我们的问题，那是我们下一步整改的方向。对吧，周队长？”

周旭阳心里已经把举报人骂了好几遍了，不过这话他也不能说出去。

旁边的记者见镜头已经切过来，便添油加醋地问道：“周队长，我们很想知道，检测结果是什么？我看到已经有两个结果出来了，能给我们看一下吗？当下全县都在搞环保，周队长带着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我们的碧水蓝天而来。”

周旭阳还能说什么？只能尴尬地拿过pm25检测仪，指着上面的数字说道：“具体的测定值，上面已经显示出来了。这是pm25……嗯……这个数值，充分说明了车间达到了优等空气的质量标准。”

“没有污染？”记者也明显一愣，又指向那几张纸，说道，“那这些打印的结果呢？”

“这是水质快速检验报告。”周旭阳感觉一阵无力。

“让我们来看看，高污染的建材厂排出的废水究竟有什么有害物质？”记者示意镜头靠近，给那几张纸一个特写。

“这上面写着呢……色度：6度，浑浊度：0 ntu，耗氧量：10 mg/l，镉：0003mg/l，铅：0004mg/l，亚硝酸盐：0，大肠菌群、粪链球菌、铜绿假单胞菌和产气荚膜梭菌均为0……”记者盯着一大堆专业名词，也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便问道，“周队长，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看着还有镉、铅等重金属呢？是不是说明他们的排水会污染水源？”

周旭阳终于找到一个发泄的缺口，他对着记者露出一脸鄙夷的样子，说道：“你知道什么？这个水质是优等水质的。”

“优等水？你的意思是建材厂排出的废水不会对环境造成污染？”记者不太明白了，为什么李河川的工厂会排除优等水。

周旭阳继续显摆他的专业知识，说道：“这个检测指标，这么说吧，比你从超市买的矿泉水都干净！可以直接喝的！李总，这么好的水直接排放掉了，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李河川看了一眼孙华，然后微笑道：“周队长的意思是，让我们做桶装水往外卖？不过谁和建材厂排出来的废水？”

周旭阳挠了挠头，说道：“说的也是，不过你的公司能够净化水，而不是污染水，这一点我的确没想到，我还以为真的会有污染呢。看样子，其他的检测也不用做了。小刘，你去通知大家，收工！”

那个拿检测报告的队员迅速用对讲机招呼人去了。

李河川吸了一口气，仍旧是微笑着说道：“周队长，我的建材厂还算合格吧？”

“合格。”周旭阳无奈地说道。

他根本没想到，在别人那里是污染重户的建材厂，怎么到了李河川这里，不但大气污染没检测出来，就连废水都是合格的。

甚至，比他家喝的桶装水都干净。

李河川咳嗽了一声，说道：“周队长，刚才说什么？”

周旭阳看到了摄影师的镜头，只好硬起头皮来，说道：“经过实地检测，矿海装备的建材厂没有对外释放任何污染物，属于环保型企业。”

李河川很满意周旭阳的回答，起码，这也算是一个变相的广告了。

周旭阳偃旗息鼓了，不过旁边的记者却捕捉到了一个新闻点，连忙问道：“李总，是什么原因让您想到建设环保型的建材厂呢？”

李河川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而后表情肃穆，说道：“说道污染，很多人觉得跟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每当我从冠城县外部回来时，看到县城上方的灰色云层，闻到一些小河中的臭味，我的心就会痛。我在想，我能做些什么，恢复我们的绿水和青山呢？”

“有一次，我从城西北路过，看到大量黑色的煤矸石遗弃在路边，山沟里填满了这样的石头，掩盖住了绿草，压死了鲜花，让一座座青山变成了秃山，山下的河水都变成了黑色。我就下定决心，要将这些煤矸石处理掉，还我们的绿水青山。”

旁边时刻准备捧哏的孙华连忙说道：“李总不眠不休，投入巨资研发近零排放的建材制造设备，就是为了减轻其他企业造成的污染。而且李总也说了，我们的空心砖质量高，但为了能够多为环保出力，他毅然决定按照每块4角钱的赔钱价往外卖。李总说了，我们卖出去一块空心砖，就相当于减少了一份污染，这份功德，用钱是换不来的。”

记者很惊讶这两人的巧妙的配合，可是这话听起来责任感十足，他不由地佩服起李河川和孙华来。

周旭阳在一旁也是大为惊讶，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上报局里，给李河川一部分环保补贴。

李河川这样做，其实就是在帮助环保局工作的。

更何况，这个环保补贴，李河川拿的理所当然。

你见过没有粉尘污染的建材厂吗？

你见过废水比矿泉水指标还要好的建材厂吗？

没说的，环保补贴就是他的了！

记者的话筒递到了李河川跟前，李河川目光清澈，对着镜头说道：“钱财是身外之物，我常想，人活一世，能做点什么。我的能力不大，不过我会全力做好我能做的事情。支持我很简单，买我的砖，就是为环保出力！”

“我不需要什么钱财。对我而言，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

第65章 防治污染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看着周旭阳带人离开了，孙华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想到临近告别时，李河川有意无意的说到建材厂污染太大，周围的百姓意见很大，顿时觉得自己家老板有点蔫坏。

看周旭阳他们的方向，是杀向那些中小型建材厂了。

这次，成了真正的临检了。

不过李河川的做法并没有让他反感，反而觉得这才是自己家的老板。

不需要阴谋，无需使绊子，凭实力碾压，这就是李河川的作风。

电视台的人走了，这次他们跟着周旭阳，本来是来拍摄“冠城县煤基建材厂污染超标……”之类的标题新闻的，正好整治活动能给全省上下抓防治污染的活动添上一笔实料。

不过他们离开时，拍摄主题已经变成了“企业担当——防治污染的黑科技装备投产……”

孙华看向把主题带偏的李河川，不由地说道：“老板，这回你可真是露脸了，起码在环保局那里能留下名号了。”

“这又不是吹牛，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李河川看着忙碌的工人，心中也是一动，这次自己在电视台镜头前说这么多，应该够打开局面了吧？

看样子，要让霍青玉派财务人员了，别的不抓，财务首先要抓好，说不定过几天就有建筑商登门的。

孙华挠了挠头，嘿嘿笑着说道：“不吹牛，不吹牛，老板是凭实力碾压它们的。”

李河川淡淡地说道：“以商养研，这条路是没错的。不过要想要企业走的长远，还要看的更远一些，比如我们现在的环保设备开足马力，就是为环保事业做贡献，自然也会获得尊重。”

孙华没有说话，因为把企业上升到这么高高度的，他是第一次见。

无言以对呀。

李河川见他不解的样子，便说道：“你想，煤矸石原本就是废品，甚至有的企业把它们填到了山沟里，造成地下水水质和环境破坏。我听说那些荒山处土地贫瘠、民众生活在贫困线之下。咱们制造空心砖，那么煤矸石就不用去填埋了，那些荒山甚至可以用煤矿剥离的土层进行调节，种植果树，将荒山变成能够产出效益的山林，这也算是产业扶贫吧？”

孙华长大了嘴巴，怎么听起来李河川真有点济世救人的感觉？防治污染、产业扶贫，你一个老板想的太多了吧？

“或许是我想的太多了。”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我就是一个小老板而已，这些事情就是想想，还没有实力去做。”

孙华觉得自己还是要鼓励一下老板，便说道：“老板能够这样想，起码说明要打造基业长青的百年企业了，跟着您干，才感觉舒心。”

李河川听出来孙华是安慰他的话，心中暗想，是不是自己面对电视台摄影机表演的太入戏了？

那些防治污染、变荒山为聚宝山的事情，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想，想要实现，难上加难。

不过想到近零排放的设备，李河川看向了孙华，转移话题说道：“设备的具体原理我没搞明白，那个水质处理怎么做到的？”

孙华嘿嘿一笑，一股专家的气质从身上腾起，说道：“您不是让我基于煤炭进行研发吗？煤基建材设备其实并不复杂，煤矸石除了能做空心砖外，它毕竟属于碳成分，因此在进行设计煤基建材设备时，我还着手进行了净化剂研发，这不，用到了设备上，效果还行。”

“煤基研发的中期目标？”李河川很是震惊，按道理，没这么快研发出来呀。

难道自己不够买相应的研发因子，也能造出来？

孙华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净化剂和三氧化二铝的研发很困难，尤其是要达到你说的商业化运用，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不够净化剂只制造了一部分，可惜废品太多，无法量产。几吨的净化剂耗费了五百多吨煤炭加煤矸石，实在是划不来。如果不是要用到设备上，我也不会制造那玩意儿。跟设备比起来，净化剂的制造才是吞金兽。”

李河川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说道：“孙华，你的能力很强，建材设备研发成功了，下一步主抓净化剂研发吧。”

“老板？”孙华不太理解李河川的说法，“净化剂这东西，说实话没有太大的商业价值，用户也可能只有企业的。冠城县的企业您又不是不清楚，多少都有些污染，可是你看，除了罚点款，真正关门的没几家。”

李河川目光看向建材厂的西部，那里群山连绵，煤炭企业众多，矿海煤业不过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家。

“环保问题绝对会成为企业的紧箍咒的，在此之前，我们能够拿出商业化生产的净化剂，无论是各企业的环境治理，还是政府部门的污水处理，净化剂的用处很大。而且，你可以尝试活性炭、家庭用滤芯的研发，用以家庭用水过滤、甲醛吸收等等。煤基净化剂使用周期长，一旦降到普通百姓能承受的价格，肯定很多人也会买的。”李河川提醒孙华道。

孙华眼前一亮，李河川说的没错，这绝对是一个大大的商机。

企业、政府、公民，这三者都成为矿海装备的潜在客户，那么带来的效益绝对不比卖煤的差。

孙华点点头，说道：“老板，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尽快实现净化剂的商业化应用。”

李河川看向两台巨大的设备，不断吞下煤矸石，而后经过一系列物理和化学作用，吐出了已经码好、捆扎在一起的空心砖，对孙华说道：“留几个技术员好好指导一下那些工人，等设备磨合好了，你再撤。”

“我明白。”孙华隐约感觉的出来，李河川也有让他考察工人的意思，他心中倒是有几个人选，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观察一下，给老板推荐合适的管理团队。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另外，对所有运送煤矸石的车进行通告，进出公司要洗车，别我们弄得挺干净，车子却很脏。”

孙华记下来，准备趁这几天在进出场安装自动喷淋装置。

对于老板的要求，他已经是言听计从了，毕竟，李河川说的都是对的。

他心中暗道，看样子，老板这是在防治污染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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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秘书安婕在加班

交代了建材厂的事情，李河川又和范一明通了电话说了一下这面的情况，顺便听他汇报了一下正式立项的项目进度。

如今，矿海煤业步入正轨，矿海装备研发项目已经立项，建材厂投产，焦煤煤炭公司的运营也算正常，快到元旦了，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准备完成一年的收尾。

坐在焦煤煤炭公司派过来的车上，李河川也点开了手机，看一下最新的app数据。

第一个是矿海煤业。

名称：榆市矿海煤业有限公司

总经理：李河川

名望值：2192点

员工数：64/100

公司资产状态：盈利1600万

生产进度：13/50万吨

经营建议：液压支柱更换后，加强安全检查，对直齿摇臂采煤机进行定期保养。

注意：12月31日，生产进度数据清零。

名望值增加这么多，估计是焦煤煤矿公司的员工贡献的，想到这里，他心里才好过一些。

看到液压支柱的字样后，李河川这才想起来，液压支柱的事情原太特钢已经给准备出来了，就差付款了。

4000根液压支柱，那是6000万元现金，矿海煤业还真没有这么多钱。

不过投入到焦煤煤矿公司的支柱，那是不能省的，毕竟既然托管了矿井，出了事，他李河川是兜不住的。

他先点开了另一个3d图标，看一下装备公司的数据。

名称：榆市矿海智能装备有限公司

总经理：范一明

员工数：200/210

公司资产状态：建材厂投产，每日可产生利润35万元。

研发进度：大采高液压支架8%、大采高刮板输送成套设备6%、大采高数字自移机尾装置9%，煤基净化剂45%。

经营建议：综合采煤工作面配套设备可极大释放采煤效率，建议优先研发，购买研发因子，可快速突破瓶颈。

这是矿海装备公司的状况，不过在沿着一条路通向远处，有一个灰色的图标，李河川点击了一下，发现却不是可选状态。

看了一下位置，他发现，那是焦煤煤矿公司。

看样子，不属于自己的资产，是无法观看状态的。

不过一年之后，这个大煤矿将会成为他的资产，到时候就能够发挥系统的最大威力了。

可惜，到时候又是一大笔支出。

李河川进入矿海商城看了一眼，顿时摇了摇头，三大件的研发因子费用高达4000点名望值。

如今的他仅有1600万的盈利，还要维持三家公司的正常运转，无法随便抽取资金。

更何况研发并不等于生产出来，还有几千万的资金缺口，真是头疼。

他摇了摇脑袋，排除了杂念，下了车，登上了楼。

此刻已经天黑了，公司的人已经下班，各回各的家了。不过李河川孤家寡人一个，也没有家需要回，而是直接去2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外面，他发现虚掩的门里透出了亮光。

顺着门缝看去，却发现安婕在自己的办公桌旁吃着盒饭，外卖的袋子放在了桌脚，一看就是某团的外卖。

看到李河川进来，安婕吓了一条，慌张地将盒饭盖上，脸色通红，拼命咽下嘴里的食物，露出一个微笑来：“李总，您回来了。”

“你怎么没下班？”

李河川很是奇怪，安婕工作效率很高，该做的工作都是在上班期间干完，这些天基本上没加过班。

安婕连忙说道：“李总，霍总监一开始不知道您去了建材厂，跟我说了一句可能有人举报咱们的……举报你的建材厂。她有点事先离开了，让我找找可能是谁举报了我们。我下午的时候忙着收集信息，结果误了下班点，不过资料收集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吃完下班呢。”

安婕是计划部的计划员，本来按照原本的职业发展规划，她应该在计划员位置上干上很多年，或许有机会成为计划部的主管。不过霍青玉调整了她的工作，让她以火箭速度成为了李河川的秘书，对此安婕十分珍惜，干活自然也有一股拼命三娘的劲头。

她也知道，新老板不但炒了一个副总，连部门经理都被他踢走了好几个，自然自己的位置也十分不稳，所以想在人前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来。

她看的出来霍青玉是李河川的左膀右臂，因此虽然霍青玉没让她连夜查找资料，不过她还是主动加班了。

反正厂区里有员工宿舍，大不了回宿舍休息。

李河川进了屋，也没有接着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问道：“我记得你是陕省工业大学的经济学专业毕业的。那是985重点大学，而且你还获得优秀毕业生的荣誉，怎么想到来冠城县这个小县城当一个计划员了呢？”

安婕的简历，霍青玉给过他一份，他看过一遍，对这个女孩的简历很有印象。

陕省工业大学虽然地处西北，但是其实力不但在省内雄踞第一，就算放到全国，那也是前30名的名校。

这个学校的毕业生，不愁找不到一份好的工作。再加上以安婕的学历和仪容仪表，就算是省城的名企，也是她挑选公司，而不是公司挑选她。

“我老家是梧桐镇的，来这里也是为了照顾我妈。我爸去世的早，是我妈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的，自己也落了个腰肌劳损，没办法干重活。不过我毕业那年，她因为轻信一个什么火疗，结果被烧伤了。所以毕业的时候，我没选择去省城，毕竟那地方消费太高，我妈又不舍的离开故土，所以我才应聘到了焦煤集团。”

安婕没想到李河川看了自己的简历，对自己又是关心，心中有些莫名感动。

李河川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你学经济学的，正好能够收集各种市场数据进行调查和分析，能帮助我进行一些决策。”

李河川也明白，安婕其实干计划或者财务都能胜任，只是霍青玉看中了她的分析能力，才让她当秘书的。

没想到安婕背后还有这么一个故事。他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家照顾你妈去吧。”

李河川也看过火疗害人的新闻，对安婕的母亲充满同情，他能做的就是让安婕尽快下班。

安婕赶紧摇头说道：“老板，我妈的火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大姨这几天在照顾她，我加班没问题的。”

李河川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道：“那好吧，先说明，我不提倡加班，所以今晚的加班我会让人支付你加班费，以后不要再加班了。一会儿我让值班司机送你，先和我说说你收集的情况吧。”

安婕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一下手，从桌上拿了一份资料，递给李河川，说道：“您先看一下。”

李河川接过来，翻看了一眼，眉头一皱，不由地问道：“举报人不是其他建材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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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安婕的分析

安婕给的资料很详实，不但将冠城县的建材厂信息打印出来了，而且根据新闻，也收集了外省市的几家和矿海有竞争关系的公司。

这些公司的实力、背景，老板的关系，近几年的销量等等诸多信息被整理到了一起，让李河川知道，原来建材厂背后还有这么多错综复杂网络。

比如，有的建材厂背靠着某些煤矿公司，生产建材其实只是为了养活富裕矿工或矿工家属。有的厂子是建筑公司附属的，成本差上一两毛其实无所谓，反正都能嫁接到买房人头上。有的厂子干脆就是电厂或煤矿公司开设的小作坊，生产一些用于自身维修保养用的基础建材。

安婕分析道：“这些企业都不够不上和矿海竞争的资格。我们的建材厂客户是那些外地开发商下属的建筑公司，或者是本地几家口碑比较好的公司，他们对建材质量要求高，因此本地满足不了需求时，他们会从外地进行采购，价格不是敏感因素。”

“那那些外地建材厂呢？”李河川已经知道了答案，不过还是问道。

安婕拢了一下头发，说道：“外地的建材厂运输到咱们这里，他们的成本也会增加一大块，品牌开发商这时候就要考虑采购成本问题了。一旦他们知道本地建材厂能够满足使用要求，就会放弃那些外地的。”

“那为什么说他们没有举报的可能性呢？”李河川接着问道。

安婕噗嗤笑了一下，说道：“老板，你应该知道的。举报需要实证，想举报咱们的建材厂，首先要有污染的照片。可是执法大队赶到时，厂子还没有开工，他们怎么拍摄污染空气或者水源的照片？环保局不可能因为有人举报，就去检查，否则的话，累死他们也查不完。霍总监虽然没能查出是谁举报了我们，不过知情人却说，似乎是有人打电话举报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也就是说，对方和环保部门很熟悉，不用经过那些流程。老板，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得罪人？”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我除了工作，也没有太多私人空间，近期也没和人发生过冲突啊。”

安婕咯咯一笑，看着李河川，说道：“老板，工作也可能得罪人的。”

“工作？我主持经营的几家公司，不但涨工资，而且提高福利，按道理没人会恨我啊。”李河川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李安民的警告，“难道是得罪了煤炭同行？”

安婕点了点头，说道：“自从您的煤矿生产无硫煤之后，很多客户都把您列入了重点关注对象，如果不是他们知道你的煤矿产能已经达到了极限，我估计客户都能把你的门堵上。不过正是因为你的低硫煤炭，导致了整个冠城县的煤炭销量下滑了两成还多，据说有的公司都准备申请破产了。说不定就有人眼红，举报你了。”

李河川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那些被关闭的矿井可以排除掉了，毕竟他们已经拿到了补偿金。被转让的矿井老板，除非是嫉妒心特强的那种，否则也不应该举报我。那么目标就在几家中型煤矿上了。”

他的怀疑目标在长林煤业、榆阳公司等几家中型煤矿上，榆煤公司、焦煤集团几家大型煤矿应该还看不上煤基建材厂的蝇头小利。

不过自己和长林煤业有合作，和榆阳公司没有接触，另外几个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实在猜不出来到底是谁。

不过既然怀疑目标在这几家公司头上，李河川暗暗提醒自己，要小心行事。

他把资料整理了一下，然后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再好好想想，不过他们的举报其实也没什么，还正好给我做了一拨广告。我打个电话，让司机送你回家吧。”

安婕应了一声，收拾了一下，便回去了。

李河川坐在办公椅上，揉了揉脑袋，感觉到一丝疲惫。

这些天连轴转，他还真是忙坏了。

一阵困意袭来，他竟然在老板椅上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半夜，连忙钻进总经理办公室隔壁的休息室，钻进被窝睡觉。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李河川才算休息过来。

一看表，得，已经是第二天八点多了，不用说，是安婕在敲门。

他洗漱完毕，回到办公室时，安婕已经在那里帮他整理办公桌上的各类文件了。

见他进来，安婕迅速说道：“老板，上午你有一个行程，需要去一趟宝马4s店。”

“我以为霍青玉会给我选一辆奔驰呢。”李河川微笑道。不过什么车无所谓，就是一辆座驾而已。

刚说到这里，霍青玉就从门口进来了，说道：“看了一些新闻，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最后决定还是给你定宝马。宝马x7，算是一辆能配得上你身份的车。”

“宝马x7？”李河川想起什么模样来了。当年，他还没毕业时，就有一辆黑色的车每天天黑时出现在他们学校斜对面的民族大学，一个长发飘逸的女生坐那辆车离开。以当时同宿舍同学的猜测，那那学生肯定是坐在宝马后座上的小三。

如今，自己也有这样的一辆车了？

嗯，一定要用在正途上，李河川心里想着。

霍青玉轻笑一声说道：“看样子给你配个女秘书真的是有必要的，上周的事情，你现在就忘了？还有你的签字呢。回头我让戴安明计入公司固定资产。”

李河川看了一眼安婕，然后嘿嘿一笑，说道：“第一次买这么贵的车，还真是心疼。”

霍青玉说道：“按固定资产折旧，最后省下来税，其实每套多少钱的。知道你缺钱，所以就选了中配，不过是140万，顶配要170万呢。”

李河川想起接手矿海煤业前，他别说140万了，就是14万也掏不出来。

如今这才没多少时间，他居然有了钱买这么贵的车了，名下的资产也过亿，算是咸鱼翻身了吧？

看到李河川想笑，霍青玉拿过来一张纸，说道：“快到元旦了，之前说过的要给大家发放一笔过节费。矿海公司账面上还有2600万元。应该发放过节费的，矿海公司是64人，矿海装备200人，焦煤煤矿公司没必要都发放，我统计了部门负责人……嗯，还有安婕，一共是36人，这样加起来一共是300人。按照同行的标准，过节费是2000元，包括了春节。总计支出为60万。”

“才60万？还没我的车贵呢。”李河川开玩笑地说道。

霍青玉脸上有点尴尬，这老板真以为自己财大气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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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定个小目标，赚他一个亿

霍青玉决定给李河川全面打击，于是她直接说道：“1月份供煤计划已经提前供完，所以没有入账的钱。”

“这么说，咱们只有1600万元的流动资金，却要支撑到农历新年了？”今年的农历新年正好是1月末，前期几个客户让提前供煤，主持生产的张旭也组织工人加班进行了抢收，已经超额完成了采煤任务。不过之前花钱的地方很多，有些折旧完的东西要及时补充，李河川又提取了一些资金用于厂房那边的硬件投资，能剩下1600万也是节约着花的结果。

如果没有霍青玉替他平铺资金使用计划，恐怕他早就花冒了。

“呵呵……”霍青玉见旁边的沙发闲着，安婕坐在了末尾，将前面的位置留给她，便坐下来说道，“老板，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难道这些钱也要花出去？”李河川的自觉告诉他，一定是这样的。

之前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开采一个煤矿，需要投入这么多，也幸好有系统的帮忙，企业才产出利润，否则的话，像他这样花钱法，恐怕企业也就离破产不远了。

霍青玉不需要看财务报表，所有的数字都在脑子里，便说道：“因为1月要过年，所以要留出来410万的工资及附加；矿海煤业的办公耗材、水电煤气，部分需要更新的电脑，矿井需要整备，预计支出500万；矿海装备需要支付原太特钢休息舱的制造费用500万，目前矿海还没有入账，范总要找矿海煤业拆借；过年期间，很多东西不好采购，需要提前备货，两家公司的采购部那边也提交了总计差不多100万的采购项目。”

“你等等……这些加起来……”李河川感觉自己的手指头不够用的了。

“里里外外，总计是1600万。”安婕不愧是学经济学的，数学能力出众，直接说出了结果。

霍青玉微笑着说道：“老板，现在还觉得钱多吗？”

李河川长大了嘴巴，无可奈何地说道：“你们是可着账户金额花钱的吧？正好1600万？”

霍青玉微笑着说道：“这个预算我已经砍了两回了，所有的项目花销都是我和林成玉亲自核对的，昨天还找范总去核对矿海装备那边的账务了，最后才堪堪兜住。”

“不对呀。”安婕在一旁说道，“还有60万的过节费没出处呢。”

李河川看着霍青玉嘴角的笑容，为什么偏偏是60万？

为什么是60万？

在矿海煤业的办公楼里，霍青玉参照其他煤老板的年薪，结合税务筹划，给李河川安了一个720万元年薪，意思是他有720变。

难道霍青玉再打他那60万元的主意？

“要不……我的工资暂时不发了。”李河川嘴角一抽搐，无奈地说道。

霍青玉点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要不然公司运转会出问题的。”

安婕在一旁忍不住说道：“李总可是大老板，身上没有钱可怎么出门？快过年了，总不至于不给他发一分钱吧？”

“你急什么，公司都是他的，还愁他缺钱花？”霍青玉白了一眼安婕，说道，“再说了，不是还有两千块钱过节费吗？对吧，李总？”

李河川的心很累。

被霍青玉这么一说，李河川立马泄气了：“两千块钱？这么算起来，我还没接手矿海煤业前有钱？”

霍青玉抬头看了一眼捂着头说话的李河川，说道：“所以考虑到实际情况，你那辆宝马x7，采用的分期付款。首付加上保险什么的花了40多万，剩下的100万分12期还完。以咱们矿海的实力，那点小钱没多少。”

李河川想起在电脑上看到的新闻，说道：“分期付款，没有金融服务费吧？”

“哪能？”霍青玉一扬眉毛，说道，“4s店倒是推荐他们的汽车金融了，不过榆市卖平行进口车的不止他们一家，最后他们接受了我们的方案，采用的是无息贷款。”

“4s店这么大气？”李河川不信财大气粗的汽车经销商会对他买车不收利息。

“还不是他们前段时间也有负面新闻了。”霍青玉眨了眨眼睛，狡黠地说道，“而且我还暗示他们，如果给我们合理的让利，我们明年还会买的。这一招，是跟小月月学的。”

“吴曦月？”李河川想起了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律师。

“除了她，谁会忽悠人？不过也没算说谎，吴曦月说了，年后她换一辆宝马的车，到时候借我们的名义选购一辆。我考虑到这对公司没什么损失，又能帮我们省下几万块钱的服务费，所以就答应她了。”霍青玉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李河川，有些小心地问道，“老板，我自作主张，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什么？你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损坏公司的利益，还帮公司省了钱，而且和吴曦月也算是建立了更加紧密的联系，说不定以后我们有什么麻烦时，她会帮我们的忙的。怎么算，我们也是沾光的。”李河川说道。

霍青玉轻轻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车子已经到了，要不你办个委托手续，让人提车去就得了。”

想到140多万的车，李河川一哆嗦，说道：“你说我开这么一辆豪车，会不会太扎眼了？”

“这算不上豪车吧？和你的身份正合适。你知道榆阳公司的杨洋吧？他买了一辆迈巴赫，也算的上冠城县的一道奇观了。”霍青玉说道。

旁边的安婕忍不住轻笑起来。

“奇观？”李河川问道，“不是显得土豪吗？算什么奇观？”

安婕忍不住说道：“杨洋那辆车底盘低，如今在他的别墅里放着呢。”

李河川忍不住也笑起来，冠城县是山城，即便是县城公路，也是凹凸不平的，跑车真的会刮底盘的。

杨洋有钱，也经不起这样造。

“那行，干脆让刘泉来的大儿子来给我开车吧。我听刘泉来说，他大儿子在部队上开大货车定点停车误差不到三毫米，这么好的老司机，别去开出租车了，给我开车正好。”

李河川想到自己的车技，觉得还是交给老司机开更安稳，毕竟刘一顺可是开过坦克的。

“刘一顺我认识，我直接通知他吧。”霍青玉说道，“公司的钱虽然都有用处，不过老板，国庆之后你的投资很大，如今都已经步入了正轨，以后就是发财的日子了。别的不说，建材厂和焦煤煤矿公司还是能赚到钱的。”

“嗯，要不然我也没底。”李河川想到这两个即将带来收益的公司，心里稍微安定一些，“不过现在我真的没钱了。记得明天先给车加满油。”

快到元旦了，有这两千块钱的收入，应该能撑到农历新年吧？

还有，液压支柱和研发项目的钱还没着落，这才是他的心头大事，毕竟，一个事关安全，一个事关发展。

不行，必须定一个小目标——赚他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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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举报人是他？

一个亿的目标对李河川来说，就是河对岸的桃子，不会游泳的他根本就摘不到。

不过刘一顺找他来报道，倒是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

刘一顺走的他爹的老路，初中毕业时成绩也不好，刘泉来估计这家伙也没有太大的出息，就让他上技校。谁知道刘一顺18岁成年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投了户口本参军入伍了，等刘泉来知道时，刘一顺已经通过了体检。

想到军队一样锻炼人，转业军人刘泉来含泪把儿子送到了南方的部队。

两年的军旅生涯，让刘一顺从一个少年变成了有为青年，在军队里，除了没去养猪，倒是从防控炮车、坦克车，到解放牌大货车、领导小车，这家伙开了个遍，还曾经荣获过战区驾驶技能大赛的二等奖，如果不是复转有规定，这家伙可能就留在部队了。

转业回来，这家伙开上了出租车，眼光敏锐的他在滴滴出行进入县城时，第一时间注册了，如今已经是冠城县抢单最多的老司机了。

最开始听霍青玉给他打电话让他给李河川当专职司机时，他还有点不愿意，毕竟自己当出租车司机可以随时关手机睡觉，当了别人的专职司机就没这个自由了。

只是当知道是开宝马x7，而且李河川是他老爸的顶头上司时，他二话不说，将出租车委托给别人跑，自己屁颠屁颠的来了。

因为他当司机时建过一个千人群，所以在听说李河川的身份时，他立刻说了一件事情。

原来上个星期，有个司机同行载过两个神秘的人，那两人坐着出租车在开发区的高科技产业园转了半天，还拍摄了不少照片。那个司机还以为那两人是什么间谍，不过见他们只是拍摄了一家建材厂，也就没有多问。回头司机讲这件事情当做一个故事分享到了群里。

刘一顺听说李河川名下有个建材厂，因此想起了这件事情，跟霍青玉一说，霍青玉吓了一跳，急忙带他来找李河川。

李河川听完刘一顺的描述，感觉事情不妙，连忙说道：“你抓紧问一下那个司机，那两人具体在那一块拍的照，还有，看看还能不能找到那两人的去向。”

见李河川和霍青玉表情严肃，刘一顺连忙通过微信群问消息。

过了一会儿，有司机发过来一张图，刘一顺说道：“那个司机朋友正好开着地图攒导航里程呢，这是那两个人的行驶路线。”

李河川拿过刘一顺的手机一看，顿时觉得不妙。

地图上显示，两个人坐车围绕着一个点转了四圈，而后又沿着另外一个路线开走了。

而那个点，正是矿海装备建材厂！

果真有人盯上了他。

李河川顺着路线看去，那两个人消失在了一个地方。

他抬头看了一眼霍青玉，然后把手机给了刘一顺，说道：“车子在院里停着，你先去熟悉一下去吧。”

刘一顺也没有多想，兴高采烈地去摸宝马了。

李河川想了一下，对外间的安婕说道：“安婕，你亲自去焦煤集团一趟，和他们核对一下供煤量，这是你的老本行，现在你是我的人，必须和焦煤核对清楚的。”

安婕不疑有他，不过也猜出了李河川有事情要说，因此拿着笔记本出了门。

霍青玉关上门，问道：“怎么了？”

“是长林煤业！”李河川说道，“那两个人消失的地方是长林煤业。”

“怎么会是他们？”霍青玉也大为惊讶，“矿海煤业和长林煤业紧靠着，而且咱们和他们也算有过一次合作，怎么会是他们？”

“你给范一明打电话，这事我们需要商量一下。”李河川迟疑了一下，说道，“他毕竟是长林煤业的前总经理，有些情况可能他比我们更清楚。”

霍青玉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给范一明打电话，让他立刻过来。

她想了一下，说道：“老板，要不要叫吴曦月过来？”

“叫她干什么？”李河川问道，“你们两个是矿海的支柱，叫你们过来商量，是为了看看如何应对，吴曦月……她只是个律师。”

“商场如战场，吴曦月是经济法方面的资深律师，如果我们拿出应对措施，让她把一下关，能够在法律层面上安全一些。”霍青玉微微一笑，说道，“举贤不避亲，我们这么大的摊子了，需要一个法律顾问来帮我们看着点，以免某些方面违法了却不自知。”

李河川也感觉到企业经营不是那铲子挖煤，需要动用脑子的，有时候还要讲究策略，因此便说道：“那好吧，正好快到元旦了，我着手让安婕起草一个聘用协议，和吴曦月签订三年的法律咨询服务。这次叫她过来……”

“当然是和她谈聘用她当法律顾问的事情，顺带问一下对我们下一步行动的看法，这样一来，她就不会收费了。”霍青玉可不管吴曦月是她的闺蜜，这时候，老板的利益为上。

李河川也笑了一声，没想到吴曦月也会有被算计的时候。

霍青玉明明是借机少付给她一次咨询费。

电话打出去，很快，范一明过来了。

吴曦月还要等一会儿。

范一明进来之后，见李河川和霍青玉表情严肃，连忙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霍青玉便把上个星期发生的事情和范一明说了一遍。

范一明听完之后，吸了一口气，说道：“果然，还是发生了。”

“发生什么了？”李河川见范一明似乎知道些什么，连忙问道。

范一明看向李河川，说道：“我以为你知道呢。”

“知道什么？”李河川这些天忙的连轴转，哪里知道范一明要说什么事情。

范一明说道：“其实以郑长林的脾气性格，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举报竞争对手，背地里使绊子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可是证据确凿。”霍青玉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肯定事实，而长林煤业发生了重大变故，才导致了这件事情发生。”范一明说道，“郑长林被赶下台了。”

“什么？”李河川一愣，想起那个年近五十却精神饱满的企业家的样子，说道，“他不是长林煤业的董事长吗？怎么还会被赶下台？”

范一明解释道：“你没在长林煤业，自然不知道长林的复杂。长林煤业的大股东是郑长林，占股30%。二股东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叫郑长森，占股22%。三股东是梧桐镇煤炭产业基金，占股20%。此外，长林煤业工会占股18%，还有个由郑家人组成的有限合伙企业，占股10%。这就是长林煤业的股权结构。”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股权并不是太复杂，不过郑长林不是绝对控股，怪不得的长林煤业的经营策略会发生摇摆。”

范一明微微一笑，说道：“以前一直是产业基金和郑家人的合伙企业与郑长林是一致行为人，长林煤业工会其实就是个摆设，向来是听董事长的。这样算下来，郑长林手握78%的股份，才使得他的意志在长林煤业的到贯彻。不过在五年前，曾经发生过一次内讧，导致了长林煤业放弃了装备研发，进军煤炭开采，我也是从那之后被股东排挤的。”

“那么，这次郑长林下台，是因为长林煤业的股东再次发生内讧了？”李河川不由地问道，“跟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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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请叫我法律顾问

“你猜对了。”说这话的是随后赶来的女子，吴曦月。

吴曦月依旧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是黑色的小西装。外面的羽绒服霍青玉帮她挂在了靠墙的衣架上。

明明是很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整个人干净利索，倒也十分贴合她的身份。

只是李河川想不明白，为什么穿着如此普通的人，居然有钱买宝马。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她开得沃尔沃貌似也没开几年。

李河川眉头紧皱，说道：“可是我不记得我得罪长林煤业呀，甚至是我帮助他们改造了洗煤厂，才让他们能够销售低硫煤的。”

吴曦月抿了一下嘴，说道：“天下熙攘皆为利往，长林煤业这么做，自然是因为你占了他们的利，而他们想要夺利而已。”

李河川看着目光清澈的吴曦月，说道：“可是，我真的想象不到长林煤业如此做的目的。”

“不，这不是长林煤业，或者说应该是郑长森的目的。”吴曦月一针见血地指出，“你应该是得罪了他。”

“可是我没和他打过交道啊。”李河川连郑长森的面都没见过，实在想不出来哪里得罪他了。

吴曦月来之前显然已经准备了很多资料，她迅速从文件夹中抽出了一张纸，说道：“你看看这家公司。”

李河川一看，是一家叫明珠建材中心有限公司的企业，企业法人是一个叫郑谋天下的有限合伙企业。

“郑谋天下？”李河川一愣，这不就是长林煤业的那个小股东吗？

吴曦月看李河川愣住了，便解释道：“郑谋天下是一家以郑家人为主的有限合伙企业，其执行事物合伙人叫袁晓刚。”

“这是什么人？”李河川更不认识了。

“袁晓刚是郑家的女婿，确切地说，是郑长林的妹夫。”旁边的范一明在股东大会上见过此人，因此解释道。

“袁晓刚和有限合伙企业一起入股了明珠建材中心有限公司。这家公司并非只是个卖场，而是有他的实体业务的，那就是建材厂。因为背靠长林煤业，所以以煤矸石做空心砖和隔墙、花砖的生意也算是顺风顺水。你的新建材厂对他构成你了威胁，所以他肯定要想办法对付你。”吴曦月总结道。

“我和他没有太大的冲突吧？”李河川解释道，“我的建材可能会对外地的建材厂造成冲击，可对他怎么构成威胁了？”

“你别忘了，建材中心也是个卖场，说白了，就是个建筑产品仓库加门市部，本地建材有自营仓库的，也不需要他的场地。而外地的建材厂租用他的场地，如今受你的影响，要撤离了，建材中心的租金收不上来，空心砖卖不过你，自然认为是你的问题。”吴曦月看了一眼李河川，说道，“要怪，就怪你的产品售价太低。一块空心砖便宜1毛钱，100万块就是10万块钱，无论对哪个建筑商，这都是钱的。你说，你不得罪人，谁得罪人？”

范一明在一旁补充道：“或许是你威胁到了袁晓刚，所以他故意举报你，就算查不到实证，也要骚扰一下你。另外……我怀疑这其中和矿海装备也有一定的关联。”

“为什么这么说？”李河川问道。

“有人偷偷告诉我的，说是长林煤业的股东对用装备公司换取脱硫技术很不满意。”范一明想到长林，就有些犯堵，“或许是眼馋你很快搞出了采煤机和液压支柱，他们觉得吃亏了。甚至郑长林下台和这个也有关系。”

李河川有些吃不准，目光看向了吴曦月。

吴曦月整理了一下手头的资料，说道：“范总说的十有八九没错的。我和郑长森打过交道，那是一个不太讲规则的人。所以，我猜测这件事情很可能是郑长森串联袁晓刚，向你发起的挑战。”

李河川呵呵一声，说道：“他们还真看得起我。我只问，没这么大的本事。”

“你当然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吴曦月白了他一眼，说道，“说实话，你现在身价多少钱？恐怕没多少吧？别看你有一个煤矿，一家装备公司，还经营着焦煤的煤矿，可是在郑长森眼中，真的不算什么。”

“那他们还想我发难？”李河川不明白了，既然如此，大象怎么会介意蚂蚁抢走它的一片树叶？

“我说过，这都是利。”吴曦月一甩头发，干净利索地说道，“郑长森借装备公司，袁晓刚借建材厂，两人觊觎的是郑长林的董事长的位置，谁在乎你这个小煤老板。”

听完吴曦月的分析，李河川顿时明白过来了。

自己算什么？其实只是那两人的借口而已。

只是自己太弱小，不过因为弱小，就应该被别人当垫脚石吗？

不，这不是我李河川的命运！

“老板，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就连霍青玉都对长林煤业产生和恨意。

你们股东之间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也不关我老板的事情，你们几人惹到了老板，这件事情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你准备怎么办？”范一明心中五味杂陈，毕竟他在长林煤业工作和生活过，对其还是有感情的。

李河川看众人都看向他，轻笑一声，说道：“你们看我干什么？我是个连过年只有两千块钱的人。”

范一明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霍青玉抓住了吴曦月的手，娇声说道：“小月月，你一定要帮住我们老板。”

“开玩笑了，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法律顾问，怎么帮？再说了，拿主意的是你们的老板，你抱我的胳膊算什么？”吴曦月很无奈，可是霍青玉又腻到了她身上，推都推不开。

“咳咳。”李河川说道，“矿海公司正式聘请吴曦月律师担任本公司的法律顾问，从……现在开始生效，顾问费10……15万。”

“这才像老板的话。”吴曦月微微一笑，说道，“想让我白给你们提供咨询服务？小玉，你想多了。”

霍青玉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左手，都怪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小月月，你成了自己人了，快给我们老板出出主意。”霍青玉做账还行，涉及到这种企业间的竞争，她就不如见多识广的吴律师了。

“请教我法律顾问。”吴曦月一板脸说道。

李河川和范一明轻笑了一声，这两个女的，根本不想白领和女强人，分明就是两个小女生，可偏偏能力都如此出众。

“不知道李总想怎么做？咱们矿海资金可是很紧张的。”吴曦月迅速转换了角色。

李河川两手交叉，说道：“按道理，对付老虎，应该从他的牙齿开始。所以对付长林煤业，必须剪除它的外围，袁晓刚的那个建材中心，是我们重点打击的目标，务必使它失去建材交易中心的地位，这也有利于我们进一步打开建材市场。青玉，现在银行还是收缩银根吗？能否贷款给我们？”

“快过年了了，银行恐怕很难批贷。”霍青玉一脸无奈地说道。

吴曦月眼睛眨了眨，淡淡地一笑，说道：“或许，我们可以不用钱，就能打垮袁晓刚的。”

啊？

李河川目光转向了吴曦月，不知道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他从吴曦月的眼睛中，似乎看到长林煤业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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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不谈竞争，谈合作

坐在李河川新买的宝马车里，秘书安婕小声问道：“……吴律师，我不是太明白，为什么咱们要和明珠建材中心公司谈合作？咱们和他们不是竞争对手吗？”

吴曦月微微一笑，说道：“关于公司之间的竞争和合作，我和李总已经交流过。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是不是生死仇敌，什么东西都可以谈的。”

“听着这话，好像是你做业务时说的套话呢。”安婕小声说道。

“你说是客套话也行，不过最后你会发现，这是真理。”吴曦月冲着安婕一笑，说道，“你收集的资料很详细，这也省了我不少功夫，的确是个干秘书的料。不过……天气冷了……”

吴曦月看了一下坐在副驾驶上的李河川，声音放小了和安婕说道：“衣服还是要穿厚一点的。”

安婕的脸一下子变红了，她有些结巴地说道：“其实，你们去谈业务，这么大的事情，哪里轮的上我去？本来是霍总监要和你们一起去的，不知为何，她又有事去不了，这才让我来的。”

“暖气房里，穿的也有点少。”吴曦月淡淡地说道，“而且李总的兴趣不在这方面。至于霍青玉，我怕她去了猜出来什么，怕有万一，就不好了。”

“只是一个商务合作，怎么会露底牌？”安婕还是不太明白，毕竟她只是刚毕业的学生，很多东西想的不深，也没那个阅历。

吴曦月不说，李河川养神，安婕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录像机，只是来记录下这两人要干什么的。

不过李河川长得周正，性格又好，吴曦月严肃中又透着活波，模样也俊俏，这两人倒是一对璧人呢。

如果李总长得再丑一些就好了，吴律师肯定不会对他有兴趣了。

闲着没事的安婕在心中八卦起来。

李河川正闭幕养神，突然打了个喷嚏，顿时睁开了眼睛。

“有人在诅咒我？”李河川觉得这个喷嚏有点来历不明，回头看了一眼。

安婕的脸一红，翻看起手头的资料来。

吴曦月在欣赏远处山顶的雪景，根本就没搭理他。

“老板，明珠建材中心到了。”司机刘一顺将车开得无比顺溜，停在了建材中心的会展b入口处。

入口处，几个穿着羽绒服的人站在那里等着，其中几人在抽着烟，见车过来了，连忙扔掉烟头，用脚捻灭。

为首的，是一个刚刚一米六的小个子，正是明珠建材中心的董事长袁晓刚。

另外几个人穿着统一制式的西装，外面披着羽绒服，看起来雄壮无比，就好像保安似的。实际上，这都是建材公司的高管，只是常年吃酒被催肥了而已。

车门打开，李河川走下车来。

袁晓刚脸上挂着笑容，快走两步，握住了李河川的手，说道：“没想到李总亲自过来，有失远迎，快请进。”

李河川握着他的手，微笑道：“快过元旦了，还是给袁总添麻烦了。稍等一下。”

李河川等吴曦月和安婕下来，手一伸，说道：“女士优先。”

袁晓刚只是迟疑了一下，也闪到了一边，哈哈一笑，说道：“李总果然是个绅士，倒是我袁晓刚鲁莽了，快请进。”

一行人从入口处坐电梯上了五楼。

五楼商务中心，是明珠建材公司专门负责重大项目谈判的会议室，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

李河川三人在客座一方坐下，发现前面的热茶刚刚倒好，微烫的热水上，碧绿的茶叶漂浮着，有的打着转从水底升起。

他看了一眼吴曦月，后者微微点了一下头。

李河川不等袁晓刚坐稳，便稍微有些着急的说道：“这次和明珠建材中心合作，是矿海装备建材厂早就有的想法，前段时间忙着开工，因为污染的事情，还给环保局打报告，一直耽误下来，直到今天才有时间。”

说完这话，李河川心里还在揣摩自己说话的时机和语气是否恰当，还有没有要改进的地方。

是不是还可以更好呢？

李河川觉得自己在演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焦急是假，迫切是真。因为污染是假，给环保局打报告是真，毕竟几百万的环保补贴要想拿到手，还得需要申请的。

“可以理解。”袁晓刚脸上看不出来其他表情。不过他心里却知道，李河川说的话有真有假，谁不知道电视台播放的环保大检查的新闻，说是资讯，不如说是广告。

幸好他提前预想到了，给所有人放了假，环保局的人来了也没办法查他的建材厂。

“李总这次前来，我方也准备了相应的计划。”袁晓刚切入正题，说道，“贵公司月生产数量约为600万块的空心砖。按照安全堆码的最低要求，也要占用近2000平方米的空地。”

袁晓刚找人估算过李河川的产量，按照厂房面积，算600万块空心砖都是多的。

“袁总说的没错，所以最初的想法是，我公司租用建材中心的仓库，用来存放我们的空心砖和隔板。”李河川说道，“这样就能解决我们公司的厂房面积不足的问题。”

袁晓刚微微一笑，说道：“李总，虽然建材中心有大型仓库，可是来年中心准备招商家具品牌入驻，还要给他们预留放置物品的地方，仓库还真腾不出来。”

李河川翻开自己的笔记本，说道：“所以，我们找人做了一下计算。与其租用贵公司的仓库，不如我们直接卖给贵公司得了。”

“卖给我们？”袁晓刚哈哈一笑，说道，“李总开玩笑了。我旗下本来就有建材厂，你卖给我，我的产品怎么办？更何况，我的建材中心只是卖场，自己尽量不自营的，否则其他商户该有意见了。”

李河川看了一眼吴曦月，后者迅速翻开笔记本，说道：“袁总，咱们不谈竞争，谈合作。矿海装备建材厂的空心砖的质量高出国标4倍，从质量上讲，可以说根本就没有敌手。这一点，袁总不可否认吧？”

袁晓刚有点尴尬，因为就在上个月，他的空心砖因为气泡率高，被建筑商退货了，如果不是因为找了关系，对方甚至想要打官司的。

李河川的空心砖，他得到乐一些样品，实际检测结果也表明，矿海建材的空心砖足够硬，比他的强多了。

做人，要足够硬才行，做男人……嗯，是做产品，袁晓刚的确不如李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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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我有3000万块砖啊

袁晓刚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尴尬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这个，我承认，贵公司的产品质量过硬。不过我也听说，你们的渠道太窄，销售不畅呢。”袁晓刚自然没少打听李河川那边的事情，虽然李河川还没开始正是销售，不过已经送出了好几万块的样品给各大建筑商了。袁晓刚也通过特殊渠道得到了一部分样品，检测完后，他只得承认，明珠建材的产品和矿海建材没有任何可比性。

因此他也趁机说出了他的疑问。

吴曦月连忙说道：“我们空有生产能力，却没有销售能力，这才是我们最大的弊端。”

李河川看了一眼袁晓刚，说道：“袁总应该知道，对于我们这样的实体产业，资金周转速度其实可以算是企业的生命线。尽管有点舍不得，不过我还是决定，为了企业的发展，或者说是为了能和明珠公司合作，我准备按4角5分的价格将生产出的空心砖卖给贵公司！”

“045元？”袁晓刚迅速看了一眼自己的销售主管。

销售主管连忙凑上来说道：“矿海的砖质量好，好多外地的建筑商也在打听他的产品的。每块我们卖065元，都有足够的市场。每块砖的纯利润就是2毛，600万块，就是120万元。这块的利润，比我们自己的建材厂还要高！”

袁晓刚抑制住自己的激动，认真思考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李总，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建材市场不好做，很多外地的品牌更加注重质量，因此我们也在进行升级换代。李总如果卖给我们，会对我们的品牌造成冲击的。”

“我卖给贵公司的是无品牌的产品，如果袁总不放心，可以进行抽样检测，不合格的绝不会流向市场。”李河川承诺道。

“这个……”袁晓刚犹豫了，巨大的利益在其中，即便是他，也心动了。

“老袁，我看没问题。咱们不直接生产，采用贴牌的方式销售，利润的大头还在我们这。至于这个小老板，他也就是赚个加工费而已。说什么青年企业家，一块空心砖卖4毛5，他哪里还有什么利润？只要我们把住市场，就不怕他翻身。”一个副总凑近袁晓刚小声说道。

吴曦月在一旁对李河川说道：“李总，要不然咱们再让几分？”

“不行！”李河川脸色潮红，“这已经没什么利润了，我还要管给工人发工资，另外几家公司也需要周转，如果断了资金链，那就更加困难。”

李河川看了一眼袁晓刚，抱歉地说道：“实在对不住，最近着急的事情太多了。”

见李河川这种神态，袁晓刚心里有了谱了。

年轻人，就是经不起诱惑，焦煤集团的煤矿哪是那么好管理的？这下子步子太大，扯到蛋了吧？

“李总，既然是合作，我希望我们是你的建材厂的唯一经销商，每个月的产品，无论多少，你都要交给明珠公司来销售。”袁晓刚淡淡地说道。

“袁总，咱们是互相合作的关系，你总不能让我成为你的代工厂吧？你得让我自己也销售一部分。”李河川心有不甘，咬了咬牙，说道，“每个月上限650万块，剩下的，我自己卖。”

刚才那个副总轻不可微地点了点头，袁晓刚明白了。

李河川的建材厂想要实现650万块的产量，肯定要加班进行，工人们的体力和效率有限，这个恐怕很难实现最高产量。

不过他还是谨慎地说道：“按照目前的厂房规模，如果矿海扩大生产规模，明珠有权要求按照比例贵方增加供货。”

李河川看了一眼吴曦月，最后伸出手来，说道：“合作愉快！”

接下来的工作就很好说了，由安婕起草好协议文件，双方人员审核，签字确认。

双方在一片祥和中结束了会谈，而且都很满意。

李河川拿到了协议，谢绝了袁晓刚的请客，让刘一顺开车回焦煤煤矿公司。

路上，安婕忍不住问道：“老板，虽然我们自己找建筑商麻烦点，不过能赚取更多的利润，为什么要将利润让给那个袁晓刚呢？”

安婕心中有些疑问，不过会谈中她不便插嘴，等上了车，她还是忍不住问起来。

而且，她看那个袁晓刚很不顺眼，那个小个子用眼瞄了她好几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河川摆弄着手机，一时没听清她的问话。不过和安婕坐在一起的吴曦月却淡淡地说道：“安婕，有一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知道吧？”

“嗯。”

“明珠建材一个月的产量不过是400万块，我们直接给他提供650万块，而且质量还比他的好，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卖砖比生产还赚钱，那谁还来造砖？”安婕试着说道，“如果我是老板，只要能得到稳定的货源，并且控制住源头，那么我会关掉自己的厂子，专门卖产品。”

“明珠建材终归结底是建材销售平台，卖东西的利润大于生产时，他会为了利益不再生产的。”吴曦月说道。

“可是，可是我们每个月生产650万块的空心砖，大头却被明珠公司给占了，我们不成了杨白劳了吗？”安婕还是不解地问道。

吴曦月咯咯笑道：“我们在合同里约定了，多余650万块的空心砖，我们自行销售的。”

“可是产量在那里，我们哪里有多余的？”安婕说道，“就算有多余的，我们的成本在哪里，也不过是多赚点小钱罢了。”

“这个，你就要问你们老板了。”吴曦月看了一眼时间，下巴一指李河川说道。

李河川突然睁开眼睛，说道：“安婕，算是自己人。”

吴曦月嘴角带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老板的建材厂，每个月的产量可不是那些同行所说的650万块。老板，你有多少砖？

李河川嘿嘿一笑，说道：“我有3000万块砖啊！”

“3000万块？”安婕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数字。

她是学经济学的，大概上也知道一般的建材厂产能，但是李河川的工厂，还是颠覆了她的观念。大概，其他中型的建材厂，一年的产量也就这么多，但对李河川而言，这只是一个月的产量。

李河川淡淡地说道：“我准备找个人，把剩下的空心砖再便宜5分钱，以4角钱的价格卖出去！”

吴曦月咯咯笑道：“明珠建材公司这次肯定哭惨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所以说，你们老板就是一个奸商。”

李河川咳嗽了一声，说道：“吴律师，请注意话语。是‘你’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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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原太特钢，来了

元旦放假，李河川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家。

自己开着一百多万的车，兜里就两千块钱，说不定连吃饭和加油钱都不够，最后还是决定窝在公司不动了。

不过他也没有闲着去吃鸡，而是盘算着今后的打算。

首先，吴曦月的主意生效，让他不但没有出一分钱，反而获得了292万的空心砖货款，即便刨出去成本，也有将近250万元的纯利润，算是解了矿海装备的燃眉之急，相信等另外几家偷偷谈下来的建筑商的货款到账之后，矿海装备就可以不用借矿海煤业的500万拆借资金了。

不过现在距离6000万液压支柱的货款还差9成多，这一点，李河川挠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该如何去办。

不过就在他头疼时，范一明却给他打电话，笑呵呵地说道：“原太特钢的总工程师于占胜来了，你要不要见他？”

李河川一想到光头工程师，想到自己还有6000万需要给原太特钢，心里就觉得发堵，对着电话说道：“不见不见。”

电话那头传来了范一明的笑声：“听见了吗，我们李总说了，不见你。”

“别介呀，我还以为他在矿海呢，才直接过来的。难道，4000根的液压支柱你们不要了？”这个声音时于占胜的。

李河川一听他提到液压支柱，连忙说道：“等等！于总工，你和范总在一起？我过去找你！”

他知道于占胜绝对不是故意说这话的，显然另有深意，说不定能够破解他缺钱的困境。

“哪能麻烦李总呢，我和一明去你那里。”于占胜电话里说道。

李河川连忙招呼安婕，把他最好的茶叶拿来。李河川不喝茶，不过监事董长平却是个喜茶的，专门拿了一包茶叶给李河川。

据他说，就连他哥哥他都没给，茶叶，只给他佩服的人。

毕竟李河川投入这么大，尽心开采煤矿，最为小股东的他没有经营权，只有每年的分红。谁把企业经营好了，他分的红就多，他自然就佩服谁。

在李河川介入焦煤煤矿公司时，董长平真的是把自己当做监督人的，只是随着李河川的管理步入正轨，他才放松了监督。

他倒是想直接找李河川喝茶，可惜李河川忙的连轴转，根本顾不上。

李河川带过来的人只有刘泉来是个喝茶的，只是每次他都像和水一样，大口大口的喝。喝了几次，董长平终于明白了，刘泉来就是当水喝的。

安婕洗净了茶杯，看李河川一连严肃的样子，便问道：“李总，到底是谁来呀？看你郑重的样子，该不是老丈人来吧？”

“咳咳。”李河川差点跌倒，“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老丈人？是我的一个合作伙伴。”

在商言商，原太特钢和李河川的矿海装备之间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如果没有利益纠葛，两者或许就没有往来。

现在于占胜既然来到了冠城，而且话里的意思似乎有别的意思，自然引起了李河川的注意。

等了一会儿，范一明开着他的凯美瑞带着于占胜过来了。

这家伙一看就是个务实派，买车都是买的毛病小、省油的车。

两人说笑着走进了办公楼，李河川带着安婕迎了出来。

于占胜快走几步，握着李河川的手哈哈一笑，说道：“李总果然是年轻有为，这才多久没见，焦煤集团的煤矿都是你的了。要我看，要不了多久，焦煤集团也会姓李了吧？”

“于总开玩笑了，快点里面请。”李河川心中暗道，这位于占胜果然是心直口快，即便自己以后会和焦煤集团竞争，甚至有更大的业务，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哪里用得着于占胜大声说出来。

不过在李河川后面的安婕却是微笑道：“于老师，您好。”

“小安？”于占胜一愣，“你到焦煤集团工作了？”

“确切地说，我是矿海公司的员工。”安婕微笑着说道，“李总，于老师曾经教过我工业经济学，是最受欢迎的教授呢。”

李河川一边请于占胜进自己的办公室，一边说道：“没想到于总工还有这段教学经历？”

于占胜走进了办公室，说道：“那时候不安分，在陕省发改委工作期间，还担任了陕省工业大学的客座教授，当时是小安帮我整理教案和作业的。”

“原来还有这份渊源。”范一明推了一下眼镜，哈哈一笑说道，“看样子原太和矿海的关系能更近一层了。”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于总工，你来冠城，应该早和我说一声的，我去迎接你的。”

“李总客气了，我来冠城还是要感谢你的。”于占胜春风拂面，仿佛有什么喜事似的，“刚过完元旦，原太特钢让我带队过来考察一番，这一切还是拜李总的引导呀。”

“哪里是我的功劳，原太特钢肯定是本来就有这样的想法，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李河川微微一笑，与于占胜等人坐下，安婕也迅速给众人沏茶倒水。

于占胜看着茶杯冒气的热水，抬起头来说道：“不管怎么说，原太特钢派我来筹备冠城特钢公司，我个人却是把这个情分记到李总身上了。”

范一明哈哈一笑，说道：“于总工这次能得偿所愿，不过液压支柱的事情，也希望于总工帮个小忙。”

于占胜看向李河川，说道：“我听范总说了，李总投入巨资研发大采高采煤机，在煤矿安全投入上不余遗力，一时出线资金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和原太特钢十多亿投入建新特钢厂的大手笔相比，我那算的了什么？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4000根第二批液压支柱，我们原太特钢已经生产出来，尽管有别的企业出高价购买，我们董事长却坚决不同意，说做生意要讲诚信，答应卖给矿海的，绝对不会再卖给第三人。”于占胜说道，“原太特钢发展到现在，靠的就是诚信经营、质量为上，绝不会为了一时小利而牺牲信誉的。”

李河川心中腹诽道，前段时间你们倒是卖给别人液压支柱了，不过自己没钱，也怨不得原太特钢，毕竟对方也是企业，不可能放着钱不去赚，估计也是摸准了自己元旦前凑不出钱来，所以才卖出了一部分的。

“难道原太特钢准备先给我货？让我赊购？”李河川开玩笑地说道，“古代晋商倒是这样做过，最后使得晋商生意越做越大，名扬天下。”

于占胜微微一笑，说道：“协议说好了先款后货，现在是法治时代，咱们双方都不能违背协议条款的。不过……”

“不过什么？”范一明比李河川还紧张。

“不过……”于占胜端起茶杯，转动了一下，用嘴吹了一下，淡淡地说道，“不过原太特钢可以先借给你钱的。”

“借钱？”李河川看了一眼喝茶的于占胜，惊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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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融资租赁

“是的，借钱给你。”于占胜微微一笑，说道，“也不知道赵董事长看中你哪一点了，说你是个可造之材，不要让一些身外之物束缚住了发展，否则的话，对焦煤集团而言，都是一大损失。”

李河川没想到赵驰宇对自己的评价会这么高，不过他心里却清楚，没有利益的事情，那位鸡贼的董事长是不会参与的。

那么，借钱这件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于占胜仿佛看出了李河川的犹豫，因此说道：“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

李河川对于占胜这位恋故土的人还是尊敬的，因此说道：“于总工请讲。”

于占胜看了一眼范一明，然后说道：“两位都是煤老板，有些事实你们应该清楚。”

“我哪里是煤老板，我就是一个高级打工的，而且，还被人家长林煤业给赶下来了。”范一明当着老朋友的面，也没必要隐瞒，因此自我嘲笑地说道，“如果不是李总，我现在也属于下岗失业人员了。”

“别打岔！”于占胜不满地看了一眼范一明，说道，“你这样的人才还能失业了？猎头公司没少骚扰你吧？李总，我想说的是，原太特钢不但是一家综合性的生产企业，其实它在在原太城市商业银行有一定的股份，董事长知道让你拿煤炭来抵扣有点强人所难，毕竟你的产能在这。他本来的意思是，如果你有需求，原太特钢可以作担保，让你想原太城市商业银行借款。”

“两位，你们本地的银行绝对不敢给你们放款的，毕竟现在的煤矿经营不景气。不过赵董事长敢这样做，看中的就是你们矿海的发展前景。别的不说，大采高的采煤机和自适应性液压支柱这样的产品，就不是一般的装备公司能够研发出来的。”

范一明大概知道李河川缺钱，而且现在正在和长林煤业暗战，资金的支持绝对不可少，这个时候原太特钢伸出橄榄枝，如果不是为了利益，只能说明赵驰宇的性取向有问题。

不过这种事情拿主意的还是李河川，他一个搞研发的，还是不要参与了。

李河川大脑急速转动，潜意识中他知道，原太特钢绝对不会是观世音，专门做好事来的。

原太特钢必有所图，这是李河川能够想到的，可是它图什么，只能靠自己去问了。

“那么，原太特钢的条件是什么？”李河川最终还是问道。

于占胜端起来茶杯，吹了一下，喝了一些茶水，而后放下杯子，并没有说话。

李河川心中一动，问道：“原太特钢想买断液压支柱的专利？”

于占胜嘴角露出微笑，淡淡地说道：“果然，赵董事长说了，你能猜出来的。”

“不过，你刚才说这是他本来的意思。那么，他还有第二个意思了？”

李河川心中当然不肯卖专利，不说专利能值多少钱，他以后可是也要介入煤矿装备制造的，比如现在矿海装备就等于在制造设备，只是外包出去而已，把专利卖了，相当于砍断自己的腿，他自然不肯。

于占胜哈哈一笑，说道：“李总果然聪明，赵董事长也知道，你不会选择这种方式的。不过本着合作的目的，他还有一个方案。这个方案不需要和银行打交道，既能满足你对液压支柱的需求，又能让原太特钢有所收益，可以说是一个两全的方案。不知道李总感兴趣吗？”

“不需要借款？”李河川听于占胜这么一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总不能原太特钢借给自己钱吧？

可是，借钱给自己，或许对原太特钢来说，风险太大了。

正在倒水的安婕眼睛一亮，说道：“于老师，您是说融资租赁？”

于占胜微微一笑，身子往沙发上一靠，说道：“小安，既然你说了出来，不放猜一下原太特钢怎么做。”

“什么是融资租赁？”李河川毕竟是学工科的，对经济学上的知识仅限于新闻获知，深层次的金融方式，他还真不了解。

别说是他了，就是干过总经理的范一明也仅仅知道银行承兑汇票等浅层的东西，论起来，两人在经济学方面的确比不上安婕这个经济学学士。

于占胜一抬手指，说道：“小安，给这两位老板上上课吧，也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把学校学到的知识都还了回去。”

安婕看了一眼李河川，李河川微笑道：“我就是经济上的瞎子，你给指点一下吧。”

安婕这才吸了一口气，说道：“融资租赁是指出租人根据承租人对租赁物件的特定要求和对供货人的选择，出资向供货人购买租赁物件，并租给承租人使用，承租人则分期向出租人支付租金，在租赁期内租赁物件的所有权属于出租人所有，承租人拥有租赁物件的使用权。”

“融资租赁是集融资与融物、贸易与技术更新于一体的新型金融产业。由于其融资与融物相结合的特点，出现问题时租赁公司可以回收、处理租赁物，因而在办理融资时对企业资信和担保的要求不高，所以非常适合中小企业融资。”

安婕见李河川若有所思的样子，回想了一下于占胜上课时的方式，口吻一变，说道：“打个比方，融资租赁就相当于租房。”

“租房？”李河川一下子明白过来，不过随即眉头紧皱，说道，“可是连小朋友都知道，租房只是租户，买房才是房东的。”

安婕微笑道：“李总，咱不是缺钱嘛。”

“对对对。”李河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忘了这茬了。”

于占胜补充道：“我们赵董事长也知道李总的资金链紧张，因此还给出了一个条款，就是设备租赁到期后，李总资金也不紧张了，只需付出不多的资金，就可以买下设备的所有权。简单的说，就相当于有锁定期的廉租房，到期后，你交一部分出让金，房子就是你的了。这是简单的租赁条款，你可以看一下。”

李河川笑道：“于总工这是有备而来呀，连计算表都准备好了。嗯……租金折合年化利率10%，赵董事长手还算不黑。”

对于李河川开得玩笑，众人都笑了起来。

李河川还是有些担心，想起吴曦月来，便打电话问道：“融资租赁的事情你能搞定不？”

吴曦月似乎在忙着什么，毕竟她只是法律顾问，不需要在李河川公司坐班的，她只简单说了一句“资料拍照片发我微信上。”

李河川将于占胜拿来的商务文件拍了照片，给吴曦月发了过去。

于占胜也不着急，反正这么大的事情，李河川不可能拍脑门子决定。

过了几分钟，吴曦月的信息发了过来。

“条款完善，没什么问题。不过最好加上一条，租赁期内，矿海有权提前结束租赁，一次性买断。加上这一条，等你有了资金时，可以选择购买，避免再多支付租金。”

李河川一听，果然是专家，于是和于占胜说了这一条。

于占胜的嘴角抽抽了一下，和女律师打交道，果真占不到便宜。

不过来之前赵驰宇已经给了他授权，这一条也不会使原太特钢的利益受损，因此于占胜便同意了。

双方经过讨论，最终形成了关于4000根液压支柱的融资租赁协议。

出租方是供货方都是原太特钢，承租方则是矿海公司。

李河川签完字，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有了这一批液压支柱，焦煤煤矿公司的安全问题，终于不用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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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我要吃掉他的库存

李河川姓李，虽然不像杜甫一样，不过他仍然很忙。

除了和明珠建材中心的袁晓刚周旋外，他最大的工作就是派人盯着液压支柱置换进矿井。

天气很冷，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但是却有一股压力向他传来。

中国人过年讲究平安，他可不希望因为液压支柱没安装到位导致煤矿出事故的。

对焦煤煤矿公司，李河川可是投入了巨大的精力和资金的。

别的不说，仅仅是大采高采煤机价值就高达2个亿，液压支柱更是1亿多。

虽然他用的是矿海装备的产品，但霍青玉提醒他，为了让账面好看一些，不至于引起焦煤集团的警觉，他还是让矿海装备按照市场行情开具了增值税专用发票。

倒不是不信任焦煤集团，长林煤业可以因为利益而翻脸，现在和矿海公司处于蜜月期的焦煤集团如果看到李河川的设备价格很低，说不定也会撕破协议的。

先小人后君子，以免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

虽然做高了成本，但这只是财务记账方式而已，设备是市场价购入，折旧年限也符合设备管理规程，这方面就连税务局也无法挑出毛病的。

实际上，3个多亿的增值税发票开出，对于税务局来说也是乐见其成，从它的角度看，有投资就会产生收益，税费就会增加。

焦煤集团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设备是李河川按照市场价购买的，尽管知道设备是李河川自产自购，但也没毛病。

煤矿公司在李河川的经营下步入正轨，就连日产量也逐渐向上限靠拢。

李河川知道，只要没有特殊情况，焦煤煤矿公司肯定能实现对赌里的约定，而现在安全上的漏洞也堵上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这就是他的另一个印钞机，尽管暂时还不属于他。

只是他不知道，那股压力其实来源于另外一方。

此刻，在明珠建材中心公司的会议室里，袁晓刚猛地摔碎了一个杯子，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愤怒。

旁边，一个比他高出一头的人淡淡地说道：“晓刚，你急什么？不就是300万块钱吗？你包养的那个小三也不止这个价吧？”

袁晓刚脸上的肌肉横了过来，说道：“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市场上突然出现了质量差不多的空心砖，而且每块才卖5角钱。我的进价都是4角5分，如果也卖5角钱，不是铁亏吗？这批空心砖，即便卖7角钱，也会有人要的。长森哥，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真的查不到是谁供的货？”郑长森转动着他的保健水杯，慢条斯理地说道。

袁晓刚眉头紧皱，说道：“那帮老狐狸，都是中间商，我想了各种办法，想要撬开他们的嘴，结果那些家伙都跟煮熟的鸭子似的，嘴特别硬，根本就问不出来。”

郑长森眼睛一亮，说道：“这些货没有直接出现在建筑商手里？”

“估计对方可能怕撕破脸，和我们直接打价格战吧，才通过第三方往外卖的。”袁晓刚有些愁容，虽然没多少钱，但损失钱确实他的心头肉被割了一刀。

“你说过，你的砖是李河川的矿海建材厂卖给你的？”郑长森问了一下。

“对呀，李河川你知道的，就是一个小煤矿老板。”袁晓刚说道，“他的那个建材厂也不大，而且没有销售渠道，所以才和我合作的。他造砖，我卖砖。”

“那会不会是他搞的鬼？”郑长森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四周，说道，“毕竟他那个建材厂污染是你举报的。”

“不可能，他无论如何也怀疑不到我的头上的。”袁晓刚说道，“如果那样的话，他就不会低价将空心砖卖给我们，通过我们外卖了。”

“可是你也说过，市场上没有这么质量好的砖的。不是他，别人更不可能。你说，会不会是他的资金链存在问题，不得已，才低价往外抛售空心砖的？我可是听说，他在焦煤煤矿公司投入了巨资呢。”郑长森冷笑一声，“简直就是妄想蛇吞象。”

“哥！你说的还真有可能！”袁晓刚搓着手说道，“他急于获得资金，才找我们卖一部分，自己再低价销售一部分。因为担心被我们揭穿，才选择了一些中间商进行交易。”

“那么既然如此，我们或许可以置他于死地了。”郑长森也冷笑一声说道，“他的资金链一端，别说煤矿了，就是他那个装备公司也得完蛋。焦煤集团那里，他更是会赔的血本无归。我们按成本价往外抛售空心砖，让他卖不出去，资金链肯定会断的。”

“不！”袁晓刚一摇头，说道，“哥，那样做，对我们没什么好处。他的资金链断了，我们可吸不到血了，那样又有什么好处？他低价抛售空心砖，即便回笼资金，也顶多就是填补窟窿而已。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吃掉他抛售的空心砖呢？”

郑长森眼睛一亮，仿佛是嗅到了血味的鲨鱼，露出了他的獠牙。

“一举吃掉他的全部库存，再用协议将他榨干，我们得到最大的利益。到时候，我想那些空心砖卖多少钱，就是我们说了算了。”郑长森呵呵一笑，说道，“他的建材厂开工没有多少时间，650万块的空心砖已经进了我们的仓库，他的库存估计也就几百万块而已，我们充其量用上300万就能吃掉他的库存。”

袁晓刚说道：“到时候卖家多少，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不过，哥，我的资金不足，几百万恐怕一时挪不出来。”

“几百万都没有？”郑长森脸色一变，说道，“又去澳岛赌去了？怪不得我妹妹看不上你，多少钱不得被你败光了！”

袁晓刚一脸愁容，说道：“哥，你那妹妹你不了解？明明是阔太太非得给自己整成网红脸，我看到就倒胃口。”

“怎么着？看着漂亮的反而倒胃口？”

“那不是硅胶嘛，根本没感觉的。”袁晓刚话题一转，说道，“不过这次我们能够大赚一笔的。”

“那行，你悄悄收购吧，需要多少资金，你告诉我个数，我让人转给你。记得，利润咱们二八分成。”郑长森说道，“说起来，如果不是李河川帮我们改造洗煤厂，我们也没有这么多的资金。”

“哥，你心软了？要知道他可是一分钱没花，就把原来的长林装备给弄走了！这才多长时间，装备公司就出产了几个亿的价值了。”袁晓刚想起别人发财就来气。

郑长森的拳头一握，说道：“如果我们把李河川击垮了，我还得去长林……不，是矿海装备，好好安抚那些员工，还有那个范一明，让他们重新回归我们长林。谁也没想到，常年种树，这几个月却结了果子，却被李河川摘走了。”

“哥！袁晓刚的横肉又颤动起来，“等我们吃下他的库存，即便是他摘走的果子，也得给我们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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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卖砖卖到手软

总经理办公室，安婕拿着一沓纸匆匆闯进了进来。

“老板！老板！”她没看到李河川在闭目养神，直接兴奋地喊道。喊玩之后才注意到李河川正在休息，急忙放低了声音，减缓了脚步。

不过她脸上仍是一脸的兴奋。

按照霍青玉的安排，她的身份从元旦开始正式划转到矿海公司旗下，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矿海公司发展前景无限，尽管没有焦煤集团大，但绝对是不容小觑的一家公司。

因此她也是投入了十二分的热情来工作，而李河川用人不疑，将另外两家公司和建材厂的行政文秘工作也交给她来处理。

不得不说，安婕是个能干的员工，尽管担子不轻，但她仍然扛了起来。

如今，她拿着建材厂的数据，让李河川看。

虽然建材厂成立，是划到了矿海装备旗下，为的是让矿海装备有入项，从而专注研发，但在管理上，却是独立的，因此建材厂的生产销售情况，李河川要求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通过第三方的中间商，李河川悄悄往外出货，而且要求中间商保密，否则中止供货。就这一条措施，就把中间商卡得死死的。

按照吴曦月的计划，在空心砖打开市场后，各中间商需要上报销售方向，以便李河川进行判断。

前两周销售情况并不是太好，毕竟快到过农历新年的时候了，很多建筑商停止囤货，准备来年三月再购买。

不过李河川不以为意，不管从质量还是价格上，他的产品都足以吊打其他建材厂，他让安婕有了新情况随时报告，这才有了安婕闯进来的事情。

尽管安婕及时收拢了脚步，李河川还是醒了。

他这些天被于占胜拉去喝酒就有好几回，虽然也借此认识了招商局、经信委、规划局等部门领导，甚至还有县里主管招商和生产的副县长，也知道于占胜这是在为成立冠城特钢公司做前期准备，但他对政治并不感兴趣，

他所关心的，只有长林煤业的下一步动作。

见安婕一幅尴尬的表情，他连忙说道：“没事，没打扰我，什么事，你说吧。”

安婕这才松了一口气，拿出纸来说道：“这是最新的统计，绝大多数中间商不再囤货，而是将手头的空心砖转卖给了明珠建材中心公司。”

李河川接过纸来一看，上面是一个excel表格，详细罗列了各大中间商的销售数据。

“擦！明珠建材中心的胃口还真大，已经吃进了2000多万的空心砖？每块收购价045-047元不等，总计金额……1000万了？”李河川想起了那个袁晓刚，真没想到这家伙如此大的胃口。

他吃进这么些空心砖，是想垄断市场？

吴曦月说的果然没错，面对巨额利益，袁晓刚绝对经不起诱惑。

他眉头一皱，说道：“明珠建材中心每月流水有多少？”

安婕说道：“建材中心是销售卖场，是按照交易额抽取各个商户租金的，现在是销售淡季，他每个月的流水不会超过500万，纯利润更没有这么多了。”

“这么说，他现在是借钱买砖了？”李河川说道，“长林煤业月产煤不会超过5万吨，每吨煤的利润更不会超过100元，也就是说长林煤业顶多能支援他500万元。当然了，不排除他们个人出钱支援袁晓刚。”

安婕迟疑了一下，说道：“老板，何厂长说还有几个建筑商咨询，年后他们还能不能拿到4角钱的空心砖？”

“有几个人问？”李河川的眉毛一动，问道。

“有四个人，总量约为500万块。”安婕说道，“老板，这些建筑商都是本地的中小型建筑商，原本是趁着低价囤一些建材的。不过快过年了，他们的资金开发商结算不及时，又要给农民工结算资金，手头上有些紧张。何厂长问过他们，他们说是怕卖了手头的砖，等于借建材厂的鸡生蛋，建材厂以后就不给他们供货了。”

李河川说道：“卖！你和何厂长说，凡是卖给明珠建材中心的建筑商，开春后加倍供货。算了，还是我打电话吧。”

李河川拿起电话打给了新选出来的代理厂长何山：“我是李河川。”

“李总，您好。”何山没想到李河川给他打电话，连忙从车间出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说道，“李总，我们的建材现在快被中间商抢空了。”

“我知道。”李河川淡淡地问道，“何山，你知道哪些建筑商想要卖我们的空心砖吗？”

“有人给我打电话说的。中间商不敢做主，让他们给我打电话，不过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没法做主，就和安秘书说了一声，看看您的意见。”何山虽然不理解李河川为何绕一圈，要把空心砖卖给中间商，而且还要求所有的工人签署保密协议。

在他看来，尽管砖的质量很好，但并不是什么高科技产品，用不着保密的。不过李河川再三强调，他也不敢大意。

“有些事情，你知道就行了。通知中间商，让他们告诉采购方，凡是将建材卖给明珠建材的，下个月我们加倍供货。”李河川顿了一下，“如果不相信我们的，我们会考虑终止合作。”

李河川不怕中间商和建筑商不答应，这种没本的买卖，谁不愿意做？

何山愣了一下，不过他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也就没有多问，说道：“我明白！”

李河川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个……距离过年还有半个月，还能生产出多少空心砖来？”

听李河川问到生产，何山有些骄傲地说道：“半个月，还能出产3000万块。”

“这么多？”李河川没想到这才一个月，建材厂就达到了设计产能，就算他有系统加持，这么高的效率也是不敢想象的。在他的计划中，他可是有三个月的产能爬升时间的。

何山冲着电话大声说道：“员工们积极性都很高，孙华组长派驻的设备维修人员实时跟踪设备运行状态，目前还没有因为设备造成停机。而且生产上，我们组织了四班三运转，机器24小时运行，产量提高了一倍呢。”

“主意别让员工操劳过度，安全是第一位的。”李河川叮嘱道。

“这还要感谢赵飞组长。”何山说道，“他在建材厂投入了50个简化版的休息舱，咱们的工人休息一个小时就能顶睡一天觉的。当然了，他们精力恢复我也没有组织再生产，毕竟设备产能在那，而是组织他们进行了学习。这批人中，有些不错的苗子，我准备到时候联合人力资源部的苏经理组织竞聘，把能力最强的人选出来。”

何山是经过系统筛选出来的人，李河川对他很放心，不过想到即将进行的计划，他还是安排道：“那好，你看一下哪些中间商是低头干活，话不多的，告诉他们，3000万块空心砖，在年前抛售出去，便宜两分没关系，我们后续会保证对他们的供应。”

何山没有迟疑，说道：“李总，我立刻联系他们。不过……老板，听起来你好像在平抑物价呢。”

“你可以这么理解，谁让有人愿意买呢。”李河川微笑着挂断了电话。

半个月时间，出产的3000万块砖，加上建筑商手中的500万块，总计3500万块空心砖，每块045元，也需要1575万元。

袁晓刚和背后支持他的人已经耗费了1000万资金了，再吸他1575万元，那就是总计2575万元了。

即便是亿万富翁，恐怕经过这么一下子，现金流也要被耗空的。

此消彼长，到时候自己手握2500多万元的资金，而对方却已经干涸。

这场小规模的战役，李河川必然取得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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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公司章程上做文章

李河川猜的没错，此刻在明珠建材中心，袁晓刚面对这郑长森，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着说道：“哥，再有500万……不，300万，那小子就完蛋了。”

“完蛋了？”郑长森的脖子上青筋暴起，说道，“是你说的，他只有价值几百万的库存，我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把钱借给你。可是说好了，只要能垄断了空心砖市场，你就附带利息还给长林煤业的。现在可倒好，你收购了多少砖了？2000多万？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市场上为什么矿海的空心砖还在源源不断地产生？”

袁晓刚攥着拳头，恨不得将手中的报表撕成碎片，说道：“我也不知道又是哪来的3000多万块砖，好像无底洞似的。不过矿海公司的厂区才几千平米，他肯定马上就没货的。如今工人马上就要过年，加班加点的话也会引发安全生产事故。哥，你再支援……”

“不可能了！”郑长森手一挥，说道，“我那个哥哥被赶下台了，你认为他会甘心？如今他可是盯紧了公司财务，大额支出弄一次还行，再动的话，董事会上他肯定会联合其他股东反对我的。我刚当上董事长没几天，还是要以稳妥为宜。”

想到郑长林每次都在董事会上挑毛病，郑长森觉得自己当这个董事长不自在多了。

袁晓刚在一旁说道：“哥，我知道你这个董事长当的窝囊。”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郑长森心里对袁晓刚这个妹夫鄙视到了极点。

郑长森也有些无奈，说道：“长林煤业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前期借给你的钱要尽快还。我个人借给你的，等这批砖出手后也得还我。”

“哥，如果不是你一力主张把矿海消除在萌芽状态，我也不会成为排头兵的。这个时候了，最忌讳行百里而半九十，我就差那么一点就成功了。”袁晓刚眉头一皱，说道，“长林煤业账上不是还有几百万吗？你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别想打那个主意！”郑长森对这个妹夫已经生出了厌恶，李河川不过是一个小煤老板而已，袁晓刚居然还让他活的活蹦乱跳的，害的自己还得自掏腰包。

不过话说几千万的空心砖，李河川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

郑长森想不明白，不过公司的财务账绝对不能在拆借了。

了解的，觉得他是在让闲钱生钱，可不了解的，绝对认为他在进行利益输送。

袁晓刚是他的妹夫，更是郑家人组成的合伙企业的执行事物合伙人。至于为什么要让他执行，还不是因为妹妹郑长淼的缘故？

袁晓刚还是不死心，想到从郑长森那里借来的2000万块钱，其中有500万还了赌博时借的高利贷，还有上千万的利息欠款要还。原本想着这次卖砖可以赚上一笔，堵上那个窟窿的，可是市场还在流入空心砖，他根本就没办法卖出去！

他还是开口求道：“哥，就差300万。你也不想看到李河川的企业死灰复燃吧？”

没办法，还是得求呀。高利贷的收贷人可是警告了，1000万的欠款还不上，除夕夜就是他小弟弟的忌日。

人到中年，没有别的爱好，也就胯下的那点玩意儿了，毕竟靠着药还是能够驰骋十分钟的，真断了，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郑长森摇了摇头说道：“上次我借给你500万，这才没几天，在动用资金的话，董事会的其他董事绝对会找麻烦的。75%的赞成票，你以为这么好做通工作的？”

“哥！”袁晓刚急忙说道，“长林煤业本来就是郑家的产业，其实你可以想办法让你的意志得到贯彻的。”

郑长森心中一动，说道：“什么办法？”

“现在由股东大会决议的事项，需要有四分之三股东同意才行，这一点其实就限制了你的很多计划。商场如战场，商机瞬息万变，别人一拍板就定下来的事情，你却要先去争取四分之三股东的同意，这本身就失去了先机。要我说，首先要修改公司章程，只要51%的股东赞成，那么就能够通过。”

“呃……”郑长森当上董事长没少许诺各个股东好处，想到要从长林煤业上获取更多的利益，还真要在公司章程上做文章。

袁晓刚个头不大，不过心眼子一点不比他少，既然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说明这是一个办法。

“你详细说说。”他舔了舔嘴唇，忍不住说道。

袁晓刚伸出手指，不过说话之前还是先伸出另一个手端起茶杯喝了一杯茶，而后再次伸出手来说道：“我，不，是郑氏煤业有限合伙企业，当然了，这家公司是我说了算，目前占股10%。你单独占股22%，梧桐镇煤炭产业基金占股20%，这三家的股份占据了52%，足可以决定企业的发展方向了。”

“不过梧桐镇煤炭产业基金，那是政府出资的事业单位，他们只看是否合规的，有他自己的一套判断标准，我们怎么影响？”郑长森没有考虑郑长林的股份，他和大哥不对付，意见肯定相左的。至于工会占股，除非郑长森能够兑现任期生产经营任务。目前他还没有突出成绩，工会不一定买他的帐。

“事业单位改革。”袁晓刚微微一笑，说道，“国家的大方向在那里，像产业基金这种单位，肯定要转制为企业的。你想过没有，产业基金的总经理，原本只是一个连股级都算不上的国家公务员，一个月能有几个钱？如果让你面对着巨额财富，每个月却只有三五千元，你会不会不甘心？”

“这件事情，其实大有文章可做。不过最好的办法就是，许给那个总经理巨额的好处，或者游说主管部门，产业基金总经理的待遇参照煤矿企业老总的薪资。产业基金是国家的，可是总经理的工资却是自己的，没人会嫌弃对自己的工资高。”

郑长森眼睛一亮，说道：“你说的没错，用利益把大家捆绑到一起。那么我可以发起临时股东大会，将通过决议的比例从3/4降到2/3，不通过，长林煤业各项工作就会陷入停滞，必要时可以牺牲一些利益，只要通过了。以后长林煤业还不是我说了算？”

“就是嘛，哥。你比长林哥有魄力，只因为是老二，就受到了偏见，这完全是错误的。长林煤业，本就应该能者居之！”袁晓刚拍了拍手，送出了一连串的马屁，“如果不是你，我们的煤矿公司会活的这么滋润？”

他浑然忘了，如果不是李河川提供脱硫技术，恐怕现在的长林根本就卖不出去煤了。

郑长森放下杯子，站起身来道：“说干就干，我先准备东西，摸摸底，争取年前召开临时股东大会，通过这项唯一的决议！”

“那……哥，300万元的事情？”袁晓刚也站起来说道。

“不就是300万元吗？你把那个小三踹了，和我妹妹和好。我可以考虑！”郑长森甩下一句话，直接走了。

“和好？”袁晓刚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想到郑长淼像训狗一样训斥他，他心底涌起一股不甘的劲头。

我袁晓刚不是你郑家的倒插门女婿，凭什么要听你们指挥？

郑长林不帮我，你也不帮我，我费心费力为了你们郑家，就不如一只狗？

他看向明珠建材中心对面的金融大厦，想到了那几个纹了一身吓人图案的催债人。

“还是想想，那1000万怎么还吧？”袁晓刚像一个泄气的皮球，瘫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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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张所长的请求

缓解了资金紧张的李河川还没做好如何向长林煤业发起反击。

在他看来，反击需要一个契机，甚至是一个导火索。

这是吴曦月这个冷静异常的人告诉他的。

作为矿海公司的法律顾问，她随时提供法律咨询服务，并且每周一下午都会在矿海公司驻班。

李河川也不愿意浪费这个花高价钱请来的人形法规词典，因此他组织四家公司的部分人员每周一都抽出时间来学习法律法规。

霍青玉看着在讲台上播放ppt的吴曦月，感觉自己家的老板是个资本家。

资本家，就是在法律允许的框架内，尽可能的榨干每一个员工的剩余价值。

李河川，原本是一个青涩的年轻人，变成企业家的那些天，也是懵懵懂懂的，而如今，却在向着企业家的方向前进。

看着认真记笔记的李河川，霍青玉觉得自己应该再多抽出一个小时学习会计知识了，如果考不上中级会计资格证书，她会觉得自己配不上李河川开得高工资的。

不知是他，所有来学习的业务骨干都生出了一种同样的感觉。

学习，是矿海人血液里的红细胞，正携带大量的知识，奔赴身子个各个部分，充实着他们的大脑。

在学习完后，李河川回到办公室时，却发现安婕正在陪一个人说话。

大概是考虑到学习马上完事，安婕并没有通知他，而是让来人等着。

李河川一看，这不是熟人嘛。

张所长，供电所的老张，如今正在办公室外间的沙发上坐着。

李河川走过去微笑着，开玩笑说道：“张所长，我都搬到焦煤这边了，你还过来收电费？”

张所长听出他是开玩笑了，毕竟经过上一次，李河川的几家公司都是预存电费的。这样的客户，根本用不着他来催缴了。

他搓了一下手，露出一幅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李总，实在不好意思。你现在是大老板了，按道理，我不该打搅你工作的。”

“张所长，你我也是老熟人了，有什么事你说就行。”李河川看着有些纠结的张所长，淡淡地说道。

听张所长的话，是有些事情求他办。不过自己一个煤老板，能办的事情除了安排个工作，貌似也没多少。

张所长从兜里拿出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了一根，想要递给李河川，不过随即又笑了：“李总，你看，你也不抽烟的。这烟还是你给我的。”

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不过想到要拜托的事情，把烟放回去，说道：“李总，我有个儿子，学历不高，不过有把子力气，您看能不能给他安排个活做？不管什么活，只要是个正规的工作就行。”

“你怎么不直接找霍青玉？人员招聘的事情，她就能定的。”李河川不解，为何张所长会找他。

张所长的脸有些红，干裂的嘴唇蠕动着：“李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让他下矿井，我不放心的。毕竟，听说矿井下有危险。”

安婕在一旁忍不住说道：“我们李总井下投入了大量的液压支柱，可以说是在安全保障上数一数二的了。”

她作为矿海公司的新人，得益于霍青玉的青睐，成为李河川的秘书。

如果换做其他人，有可能尾巴都翘上天去。

可安婕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她没有自傲的资本，唯有尽心工作一条道路。

对于张所长说井下有危险，她感觉那是在打李河川的脸，作为秘书，自然也很不痛快。

“您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来李总的矿井？待遇好、安全有保障、发展前景广，我就是个女的，要不然我也下矿。”

张所长被安婕斥责，脸有些发红，不过还是搓着手道：“李总的矿井安全系数高，这点我老头子不懂。不过我那个儿子有点拎不清，学历又不高，想让学习先进设备操作，我还怕学个半吊子，再闯祸。所以，我想让他去您的砖厂工作。”

“不听话就搬砖？”李河川哑然失笑。

对于张所长的请求，李河川倒也没有反对，砖厂人员紧缺，如果老张的儿子愿意去，李河川自然欢迎。

“即便搬砖，也要遵守公司规定，要不然我可是会开除人的。”李河川先礼后兵，和张所长说清楚。

“那感情好，我也希望老板的公司能够管教他。以前他就是个二流子，今年好像有点醒悟，十一的时候竟然拒绝了狐朋狗友的招呼，又托我看看能不能找个工作，他想过安稳日子了。”

张所长心中感激，舔了一下下嘴唇，说道：“李老板，我儿子开着我的电动车来的，我这就让他来找您报道，我开车回去。”

李河川本来打算让他儿子直接去找厂长何山的，不过刚才看了一眼，这张老头居然给他增加了25个名望值，心中暗道，难道这老头在家里烧香拜我了？

既然这样，那就见一见他的儿子吧。

“你让他上来，我看看再说。”李河川淡淡地说道。

张所长连忙一呲牙，说道：“好好好，我马上叫他上来。”

他一溜小跑地走了，安婕一皱眉头，说道：“老板，张所长自己都说儿子是个二流子，咱们为什么还要他？”

“张所长不是说了嘛，他儿子回头了。”李河川往老板椅上一靠，说道，“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咱们先看看再说。”

不一会儿，张所长领着一个身高差不多一米八的人上来了。

此人皮肤是健康色的，手腕上还有个纹身，不知道是什么图形，可见之前的确是个小混混。

“李……李总。”张小山弯了一下腰，眼中带着一丝敬意。

张小山虽然混，但是以前干的却是看人眼色的活，自然看的出来李河川让人敬畏的地方。

想改邪归正，行啊，得有个靠山，李河川就是他的靠山。

李河川也看了一眼，目测还算可以，建材厂不需要多高学历的人，除了专门的设备维修人员，其他的就是流水线工人，培训一下，只要不憨不傻，都能胜任的。

“想明白了？”李河川盯着张小山问道，“公司上班可不同于接头厮混，该有对规章制度的敬畏还是有的。”

“老板，我明白，明白。”张小山连忙说道，“以前去过建材厂的，大概知道怎么回事，我相信我能干好。”

李河川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张所长的请求。

张所长一见李河川的表情，知道这事妥了，便笑着弯腰，说道：“李总，那就拜托了。”

李河川一挥手，说道：“行了，张所长你忙去吧。我让张小山直接去建材厂干活。”

张所长瞪了一眼儿子，说道：“好好干活，再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这老头，简直就是坑儿，居然直接卸货，拍屁股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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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你只负责转圈

张小山见李河川没有说话，便试探着问道：“老板，您看一下，我是直接去建材厂报到吗？”

李河川想了一下，说道：“你怎么着也是张所长的儿子，算了，我让司机班派人送你过去吧。”

张小山连忙摆手，说道：“老板，不用的，我就是一个普通工人，哪里用车送我？我骑车去就行。老爸给我留了辆电动自行车的，说是我既然以前骑惯了，现在接着骑。”

“你以前都干什么呀？还天天骑车？”李河川忍不住问道。

张小山饶了饶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以前就是替别人收收账什么的。我不是长得凶嘛，有时候也吓唬一些欠债的人。不过老板你放心，我们只是债务催缴，欠债的人本身也不太干净，所以才有点过头的。对那种衣果贷，我们是不敢接的，太丧尽天良了。”

听到张小山的话，安婕忍不住脸红，转过了脑袋。

李河川也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选择切割干净，就好好干一份稳定的工作吧。”

“是，老板说的对。”张小山一笑，“如果所有的老板都像您这样务实，做实干的企业家，也就不会有高利贷公司的生意了。就像那个明珠建材中心的老总，挣点钱全都进了高利贷公司的口袋，过的还不如普通人呢。”

他说完，就准备离开。

李河川却是一愣，急忙叫住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谁？”

“袁晓刚，那个矮个子！”张小山脸上挂着鄙夷，说道，“典型的赌徒，好好的家底都被他败光了！”

李河川猛地站起来，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拳头按在老板桌上，关节处都红了。

契机！

契机就这样出现了！

张小山见老板站了起来，脸色也似乎不好看，以为自己得罪他了，心中连连暗骂自己，到底哪块说错话了。

李河川看着张小山，淡淡地说道：“你先别急着上建材厂了。”

果然！张小山心里有些失落，自己以前的荒唐事，还是没得到李河川的谅解。年少轻狂有污点，人向成熟犹担责。

自己做的孽，就得自己承受。

李河川眼角余光看到他失落的样子，连忙微笑着说道：“小山，别多想，我是另有别的事情安排你来做。”

张小山一听，原来不是不要他，而是另有安排。

而且看起来像是更重要的事情。

他的心忍不住激动起来，握着拳头说道：“老板，您说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不小心，把狐朋狗友之间的硬气话给说出来了。

不过和那些所谓的朋友之间就是过过嘴瘾，对李河川，如果真的需要，他还真有把力气可以拼。

“不是要你去打架。”李河川一指旁边的沙发，说道，“坐下说话。安婕，我和小山说点话，你忙别的去吧。”

安婕知道有些话不适合她听，便抱着一沓文件出了办公室的门。

给李河川带上门，她进了斜对面的小会议室。

这里，能看到来回走动的人，以便拦截他们，别打扰李总的谈话。

视线不受限，而且听不到总经理办公室的话语。

安婕决定了，以后老板如果要背着人做一些别的事，自己就临时搬到这里来。

反正只要不是他和那几个美女做羞羞的事情，她也不想听。

羞羞的事？还几个？

想多了，旁边的总经理休息套间，才是那种事情的正当场所。

办公室内，李河川可不知道安婕已经把他想象成了那样的人，此刻的他正在询问一些细节。

通过张小山，他知道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袁晓刚好赌成瘾，据说因为这个原因还和自己的老婆分居了，只是因为郑家的金钱诱惑，才没有离婚。

十一的时候，袁晓刚去澳门赌博，本地的一家高利贷公司为了承揽业务，派人跟着他。

果然袁晓刚赌输了，借了1000万的高利贷，只是利滚利，在他还了500万的时候，利息已经涨到了1000万。

高利贷公司可是非法的，不过袁晓刚却知道这种公司有各种能量，即便他报警，最后也逃脱不了高利贷公司的追债。

张小山曾经作为外围人员，跟着高利贷公司的追债人上门催过袁晓刚还债，当时可是吧袁晓刚吓了一大跳，拼命凑钱先还了一部分。

张小山已经意识到了这种公司早晚会成为国家的打击对象，加上这些年看惯了人爬到高处又摔下来，心生退意，因此也没再关注这事。

不过他猜测，袁晓刚即便还款，现在应该还差上千万没还，因为就在上个星期，还有追债人打电话让他站场吓唬袁晓刚的。他推说有事，没有去，但从计划给的1万块钱来推断，袁晓刚那边的标的额应该有一千万。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小山，如果让你去找袁晓刚，你敢不敢去？”

“李总，我已经辞去高利贷公司的追债工作了。”张小山摇了摇手，说道，“再说了，高利贷公司有专门的催债人的，我只能算是给人的一种压力。毕竟暴力催收是不允许的，高利贷公司也尽可能避免出现极端情况。”

“不是让你去催债，袁晓刚又不是借我们的钱。”李河川说道，“其实，你的任务也简单，就是每天固定到明珠建材中心转圈就行。”

“转圈？”张小山惊讶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我和袁晓刚有点生意要谈，所以你的出现，能多少影响到他的判断，也有利于我下一步的计划。你放心，一切都是合法的。”

“转圈当然是合法的了。”张小山大概知道李河川的想法了，想到今后在这样的老板手下干活，张小山说道，“老板，不就是装酷嘛，这个我擅长。说实话，前些年我在街头当混混，真的连一块板砖都没摸过，靠的就是一身肌肉和脸上的表情吓唬人。”

“得！小混混干到你这种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地步，也算是无敌了。”李河川哑然失笑，说道，“那么现在就算你正式上班了，我会告诉建材厂那边的，下午你就过去吧。对了，我给矿海公司那边打个电话，那辆破捷达你就开着，天天在袁晓刚面前晃荡。”

“明白，老板！”张小山听说有车开，又有工资拿，这日子，简直不要太好。

李河川看着张小山快步走出去，他的目光看向了明珠建材中心的方向。

袁晓刚，你的末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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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赌徒的末日

袁晓刚真的要疯了。

他是一个老板，又不是靠借债过日子的。

嗯，虽然前段时间的确借了一些钱，但这并不妨碍他体面的老板身份。

最为冠城最大的建材交易中心的老板，现金流虽然不多，但也过的滋润的很。

起码，每天晚上搂着小三睡觉时，感觉自己是人生赢家的。

可是，现在他觉得他就是一个丧家犬，背后总有人在追他。

借助后视镜和一切可能的工具，他认出来了，是以前催债的那个人又来了。

想报警？对方之前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和他说话的，没偷没抢，没打没拐，报警还真没有用。

他还记的上几次讨债人员的话，那时候，让他觉得职业追债人才是从事服务业的人员中，态度最好的人。

“袁老板，是不是该还钱了？”

“我们就是混口饭吃，你别嫌我们烦。”

“袁老板，你看过年了，是不是把欠的债还了？”

对方既不威逼，更不利诱，只是围着他，笑脸相迎，催他还钱。

这怎么报警？总不能说，有几个人和我说说笑笑，我觉得他们想要害我吧？

而且高利贷公司要的是钱，人命对他们而言真的没有用的。

也就上次，有人说了一句袁总是不是不想要小弟弟了，结果还被领头的人训斥了一顿。

那领头的是这样训的：“我们要以德服人，我们不是混社会的。人们对我们有偏见，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拖了后腿。”

害的那个小弟还亲自给他道歉，自然最后还来一句：“欠的钱该还了。”

如今，高利贷公司没来人，可是那个一米八的大高个他是认识的。

头几回催债，那家伙就在外圈闲逛，十分不显眼，又惹他瞩目。

据说一些不干净的事情，都是这些外围人员干的。

看他五大三粗的样子，肯定是干惯了那些事。

现在那家伙还开着一辆破旧的捷达车，破到上面全是泥水，连车牌都看不清。

肯定是要做大事的，说不定会绑架他！

袁晓刚紧张的要上厕所，可是那家伙居然也跟着上厕所。

本来他就有些尿不净，撒尿的时间有点长，那家伙居然全程在撒尿，根本就不是装的。

他想巡场，可那家伙又装成顾客的样子在各个商户处攀谈，而且居然能聊的不亦乐乎。

找个干净的饭店，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饭？呃……他就在窗外吃外卖。

睡觉？在小三身上上下起伏的他，没几下就萎了。

他走到落地窗前抽了一根事后烟，却发现楼下的空地上有一辆车打着双闪。

要疯了，要疯了！

短短几天，袁晓刚本来就瘦小的身子又萎缩了一截，眼圈红肿，脸上暗淡无神。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就要完蛋。

他像做贼一样，悄悄溜回办公室，坐在老板椅上休息。

而那辆捷达车，如同幽灵一样停在了建材中心的停车场上。大冬天的，里面的人降下来车窗，在那里抽烟。

袁晓刚实在撑不住了，那个人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根竹签，正在被人给掰弯。

再撑下去，他感觉就要折断了。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响，把袁晓刚吓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惊魂未定地看着电话，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拿了起来。

“袁总，你好，我是李河川。”

袁晓刚长舒了一口气，不是高利贷公司的催债电话。

“李总，你好。”袁晓刚恢复了老板的样子，语气缓和地说道。

李河川在电话那头，听到袁晓刚微弱的呼吸声，知道他在故意平抑紧张，于是便说道：“这不是快过年了，打电话给袁总，给你提前拜个早年。”

“李总客气了。”袁晓刚想到市场上还有不知道多少的空心砖，对李河川感到了一丝害怕。

摸不清底细的人，就是有些让人害怕的。

“我正在建材中心闲逛，想起了袁总，就给你打电话拜年了。不介意找你聊会天吧？”李河川坐在宝马车里，淡淡地说道。

“欢迎，欢迎。”袁晓刚心中一动，说道，“李总不来，我也正准备想找你的。”

“那好，袁总稍等一下。”李河川挂了电话，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app。

名称：榆市矿海煤业有限公司

董事长：李河川

名望值：2192点

员工数：64/100

公司资产状态：归集资金后可利用资金为4000万。

生产进度：6/50万吨

经营建议：归集资金应发挥最大作用。让资金躺在银行睡觉，是最低效的经营。

李河川放下手机，4000万的资金，是几家公司全部的资金了，为了今天的谈判，他可是压缩了一切可能的开销，才凑齐了这些钱的。

当然了，这里面袁晓刚就贡献了将近2500万的资金。

他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吴曦月，说道：“吴律师，麻烦你了。”

“我是你的法律顾问，这没什么麻烦的。”大概是见惯了这种企业间的商务活动，吴曦月表情都没有太大的波动。

刘一顺开车带着两人来的，不过看老板一脸郑重的样子，他不由地问道：“老板，要不我跟着你上去吧？”

对于刘一顺对他安危的关心，李河川微笑着看了一眼吴曦月，淡淡地说道：“没事的，你在下面等我就好了。吴律师可是文武双全的人。”

刘一顺挠了脑袋，一时没明白李河川的意思。

不过老板安排了，他就老实坐在宝马x7里面了。

倒是临下车时，吴曦月说了一句：“咱们是来谈商务的，又不是来打架的。不过有我在，倒也不用担心极端情况。”

刘一顺看了一眼郎才女貌的两人，心中暗道，这两人是怎么了？怎么一副要找人麻烦的样子？

李河川和吴曦月上了楼，吴曦月补充了一句：“商务谈判的事情我能行，不过你确信袁晓刚会把公司转让给你？”

对于李河川，她真的有点看不透。

不过明明一些不太可能的事情，他还真的给做成了，这份本事，还真不是平常人能有的。

李河川说快过年了了，袁晓刚可能会给他包一个大礼包，吴曦月并不是太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笃信。

不过既然老板有需求，她吴曦月自然要跟着。

毕竟计划是她设计的，原本就是准备耗干了袁晓刚的资金，然后再和他谈一些计划内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或许是李河川用了她所不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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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长林煤业的股份

会议室中，李河川盯着袁晓刚，并没有说话。

刚才，吴曦月告诉他，经过技术改造，李河川已经拥有了月产5000万块空心砖产能，而且成本价很低，彻底绝了袁晓刚差价卖空心砖的念头。

面对李河川提出的，并不想让一个企业家破产，那样对不起工人的说法，袁晓刚却无力反驳。

如果没有那1000万的高利贷利息，袁晓刚或许就捏着鼻子忍下去，大不了李河川走高端，而他做低端生意罢了，也不至于到今天的这一步。

不过，他没有机会了。

“明珠建材中心对我而言，并没有用处。”李河川开门见山地说道，“即便你想转卖，我想能接手的人也不多。毕竟租金只能算是一个低收益的东西，不符合我的发展策略。”

袁晓刚舔了一下嘴唇，想到了郑长森临走时和他说的话。

郑家是郑家，他袁晓刚只是袁晓刚。

“如果……是合伙企业在长林煤业的股份呢？”袁晓刚抑制住内心的不甘，将这个终极话题抛了出来。

李河川没想到袁晓刚居然这么快就说出了股份的事情，让他一时有些怀疑，袁晓刚到底是被吓的，还是真的有这个打算？

吴曦月怕李河川一口就答应下来，急忙接过话来说道：“袁总开玩笑了吧？长林煤业的股份能值多少钱？别忘了长林煤业的煤炭成本在那里，估计根本就没多少利润吧？这样的企业，只要我们李总愿意，只需要吨煤降价10元钱，长林煤业就会被压垮。”

“不……郑长森说长林煤业过的很滋润的。低硫煤炭市场这么大，难道长林还喝不到一口汤？”袁晓刚有点发慌，难道股份要砸到手里不成？

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你应该知道，长林的洗煤厂是我改造的。不过我机械化采煤成本低，你觉得我会让一个隔壁企业的脱硫成本比我还低了吗？”

他说的是常识，世界上没有那个商人会做赔本的买卖，这一点袁晓刚自然理解。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长林煤业的洗煤厂是李河川花50点的名望值换来的，其实算得上是无本的买卖了。

袁晓刚有些紧张地说道：“郑长淼为了和我离婚，把有限合伙企业名下的份额转给我，说是到时候方便切割，原来是把不值钱的东西给我了！”

怪不得郑长淼在完成工商变更后还特意请他吃了一顿西餐呢，原来是阴谋得逞自得意。

郑家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想来，还是郑长林那时候好一些，起码能够按期分红，郑长森居然借口矿井升级改造，将本来就不多的利润给占用了。

不，他的利润或许是假的，是为了骗我这个股东！

袁晓刚想到了这里，一咬牙，说道：“李总，长林煤业的股份对我而言没有太大的用户，我可以卖给你！作价2000万！你放心好了，长林煤业里没有约定优先认购权的事情，这部分股份，我想卖给谁，完全是我自己做主！”

“呵呵，袁总想多了，我们李总其实不打算收购你手中的股份的。”吴曦月在一旁解释道，“长林煤业和矿海相邻，以矿海的技术装备水平，我们能在长林之前开采到主矿脉的。到那时候，长林或许不用收购了。”

“不……李总，长林的股份真的能值这么多钱的。参照省里的煤矿转让费，长林也能转让3个亿的，我的股份价值高达3000万。2000万的价格，真的不高。”

“袁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2000万买你的股份，我其实没多少赚头。不过大家都是生意人，这个转让费其实可以再谈的。今天谈不拢，明天再谈，明天谈不拢，年后再谈。”

“不……李总，年后说不定郑长森会怎么做呢，到时候恐怕你就买不成了。”袁晓刚想到那个转圈的大汉，恨不得李河川立刻就答应购买他手中的股份。

李河川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2000万，就算帮袁总的忙了。不过我只能给你1000万的现金，另外1000万，等过段时间，长林的事情确定下来，我用价值1000万的空心砖给你。”

“不……”袁晓刚都快要哭了，现在他最怕听到“砖”这个字了，“李总，我已经有价值2500万元的砖了，平均成本到了4角6分了。”

“袁总，你的成本太高了，这样吧，我按4角钱的价格给你供货，而且一个月之内，我不再往外出货。这一点，可以写进供货协议里。”

“李总，我就是信了协议，才让我的库存越来越高的。”袁晓刚不敢相信李河川的话了。

李河川正色道：“做企业，最重要的是诚信。袁总，我问你，我给你供货650万块砖，我延期交货了吗？没有！我的产能提高了，你总不能让我白白放着不卖吧？650万的数量是你提出来的，如果你提出来3000万，我往哪再卖砖去？”

袁晓刚一愣，好像这事还真是他想当然了。

不过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想到李河川的后招，他觉得如果不卖出去股份去，他什么也得不到。

更何况高利贷的人还等着他呢。

长痛不如短痛，大不了不赔不赚卖了这批砖，自己安心当个收租公去。

嗯，貌似自己还真不适合这种明枪暗棒的商场厮杀，还是收租稳定。

不过今后，赌场是不能去了，那真是个吞金兽。

说什么装备研发公司是吞金兽，没见人家李河川经营的有声有色吗？袁晓刚想起董事会上，郑长林卖装备公司的事情来。

世界上最可怕的还是贪欲，一赌失足成千古恨啊。

这现在长林的股份还有个好卖相，先把这个窟窿堵上，以后再也不碰了。

想到了这里，袁晓刚一咬牙，说道：“成交！”

李河川和吴曦月对望了一眼，然后微笑着说道：“袁总，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的。”

袁晓刚现在就想拿到钱，离李河川、郑长森这些人远一些。

毕竟谁也没有钱亲。

现在的社会，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当袁晓刚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了字时，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身子一样，颓废不已。

对于他，李河川并没有一丝同情，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要怪就怪他得罪了自己。

他和吴曦月走出建材中心，吴曦月淡淡地说道：“现在已经有了10%的股份，至少，能够在长林煤业的股东大会上占有一席之地了。”

李河川点点头，一股前所未有的信心从心底升起，说道：“不，我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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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增发股份

李河川知道，现在虽然他已经有了长林煤业10%的股份，不过最多也就是个分红的股东而已，想要说上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成为影响到股东决议的股东。

拿着从袁晓刚处拿到的长林煤业公司的章程，李河川再次认真看起来。

毕竟吴曦月说过，一切能够做的事情，公司章程里写的很清楚，研究透公司章程，那么就能够顺理成章达到预定目标。

公司法的框架下，想要从小股东变成大股东，唯一合法的的后端就是增资扩股，稀释郑长森等人的股份。

原本长林煤业增资扩股需要由75%的股东通过才行，不过李河川意外发现，就在前几日，这个比例竟然改为了51%。

一定是郑长森改的！李河川第一时间得出了结论。

李河川看着公司章程，想到自己距离51%还有不少距离，心中还真有点犯愁。想到他购买袁晓刚手中股份的事情，郑长森迟早知道，自己必须在此之前作出决断。

“郑长森的股份只有22%，他是靠着和梧桐镇煤炭产业基金以及袁晓刚组成一致行为人，占股52%，才控制公司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急于将表决权改成51%的原因，因为郑长林和他是敌对势力，工会暂时不会听他的。”

“如果有办法增资扩股就好了。”李河川想到入主长林煤业的困难，摇了摇头。

“你真准备增资长林煤业？”吴曦月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击垮长林呢。”

“那我就没必要买下袁晓刚的股份了。”李河川想到几千万块砖组成的主力军，说道，“要不然我自己挣我自己的钱那多好？想挤垮长林煤业，不是一年半载能做到的。”

吴曦月的眉毛一挑，说道：“如果正常进入长林煤业，恐怕不是太好操作。不过你可以以设备投资入股。”

“设备投资？”李河川一愣。

“你不知道？”吴曦月对李河川这个甩手掌柜一阵无语：“自适应性液压支柱已经进入了安监总局的推广目录，而且极有可能会在年后进行普及型推广。这种情况下，原太特钢的支柱已经炒作到了2万多块钱了。长林煤业国庆节前不是出了点事嘛，如今一个季度过去了，安监局的人肯定要在年前进行复检的。这个时候，你给他们提供液压支柱，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李河川眼前一亮，按照他和原太特钢的协议，在李河川的10000套支柱没有供完之前，他们不能进入榆市市场，也就是说长林煤业想买，都没地方。

按照长林煤业的需求，大概需要2000根左右的液压支柱，他的进价是15万元一根，但是市场价格高达25万元，仅这一项就相当于5000万元。长林煤业现在是没有这么多的流动资金，而且相比较而言，他们肯定愿意出让一部分股份来换取液压支柱的，毕竟这样一分钱就不用出。

参照袁晓刚给出的2个亿的总估值，5000万，能够换来25%的股份。

不过李河川觉得，郑长森应该没这么傻，让李河川全资入股，那么最少也要争取15%的股份，这样李河川的总股份达到了25%，等于和郑氏兄弟相提并论了。

吴曦月提醒道：“郑长森是一个贪婪的人，虽然我们实际上已经打破了他的股份优势，不过想要控制长林煤业，还要从安全投入上和员工保障上打动梧桐镇煤炭产业基金和工会，只要他们倒戈支持我们，我相信控制住长林煤业不难。”

李河川一握拳，说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和郑长森接触。”

“最好让煤矿工人影响到工会的决策。”吴曦月想到李河川的一向作风，说道，“你可以以液压支柱谈判为借口，让矿工们感觉他们的安全保障你是有意来做的，只是郑长森不同意而已，以此动摇他的权威。还有让人们放出风去，长林煤业矿工的待遇低，安全没保障，而且长林煤业经营困难，说不定哪天就倒闭，他们手头的股份到时候会一文不值。”

“擦，你的办法比我狠多了。”看着一脸正经的说出这些话的吴曦月，李河川不由地又多看了几眼。

吴曦月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些都是正常的谈判技巧，就看郑长森上不上套了。”

“上，肯定得上啊。”李河川甚至看到了郑长森主动找他的情形。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不过最后的话语却是通过袁晓刚散出去的。

毕竟袁晓刚是长林煤业的老人，有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几乎果然奏效了。

过了三天，郑长森通过安监局联系到了李河川，委婉地提出了想要和李河川商谈的想法。

“李总，长林煤业能够销售低硫煤，还要感谢矿海公司的帮助呢。”见面之后的郑长森很是客气。

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李河川并不关心，知道郑长森也只是客套话。

毕竟自己可是用了洗煤厂换了一个装备公司的。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长林煤业老总换的倒是挺快。你们的总经理陈易发呢？”

他可是准备装作不知道对方来意的样子，见郑长森只是带着办公室主任来，因此问道。

“陈总是梧桐镇派来的，因为事业单位改革，他暂时回去了。如今，长林煤业董事长兼总经理是我一肩挑。”郑长森说这话时有些小得意，至于陈易发，那是为了确保梧桐镇煤炭产业基金的和他是一致行为人，所以才进行的调整。

毕竟陈易发是他的人，自然要符合他的利益。

“郑总为什么没有改公司名字呢？”李河川有些奇怪，以郑长森的品行，他怎么会在长林煤业换了主人之后，还用原来的名字呢？

郑长森呵呵一笑，说道：“不怕李总笑话。长林这个名字还是有一定价值的，就和基业长青一个道理。当然了，我哥也叫这个名字，不过他现在去岛上度假了，不会在意我继续用这个名字的。”

李河川看向郑长森，问道：“不知郑总这次前来有什么事？如果问题不大的话，你完全可以直接在电话里和我说的。我这个人本事虽然不大，不过能帮的忙，我还是可以帮的。”

郑长森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我听说李总有自适应性液压支柱，我这次来，是希望李总能卖我一部分。”

“液压支柱吗？”李河川的脸色一变，说道，“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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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以设备入股

郑长森的脸色一变，看李河川的脸色能够判断出来，他是铁了心不卖的。

可是安监局的复检肯定会来的，郑长森之前的时候并没有在意，不过郑长林临走之时告诉他，这事决定长林煤业命运的事情，让他务必完成煤矿安全升级，否则的话长林就要葬送到他的手里。

这时，郑长森才知道，对煤矿公司而言，卖多少煤固然重要，但能够安全生产更重要。

更换普通的液压支柱倒不是不行，可是要根据支柱的样式对煤矿进行改造，矿井中也不能进行生产，安装期限甚至要两三个月，根本无法解决他的麻烦。

就在这时，袁晓刚还有其他的高管开始讨论李河川的液压支柱来。

对于这种新型液压支柱，不但可以自适应矿井，而且有数据传感，可以快速布置，甚至像长林煤业这样的矿井，只需要两三天就能安装完。

当然了，这种液压支柱市场造价高，郑长森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是价格不高的离谱，就是上面沾了屎，他也要咬牙吃下。

商人最注重利益，别看自己和袁晓刚算计过李河川，但用的也不是阴谋，他自信，在金钱的作用下，李河川会同意的。

毕竟几千万的资金对谁都是很大的诱惑。

只是万万没想到，李河川竟然只回答了他两个字。

“不卖！”

一句话，将郑长森已经准备好的诸如“两家公司是近邻”“之前的时候有过良好合作”“今后可以在多个方面进行深入合作”等等话语给堵在了嗓子眼。

“李总……”郑长森的脸色不太好看，仿佛被人卡住了脖子似的。

李河川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郑总别着急嘛，听我慢慢说。”

“李总你说。”郑长森压住了内心的躁动，盯着李河川说道。

“虽然我还有几千根自适应性液压支柱，不过郑总你不知道的事，这种液压支柱，需要进行每日巡检，要根据传感器数据适时进行调整的。这么说吧，它算是一个活物，而不是一根柱子那么简单，需要设备维修人员详细了解其参数才能保持最佳使用效果的。说明书都有一本小说的厚度，不是一两天就能掌握的。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会让设备维修组的人员下矿井实时采集数据。”

“李总，我可以聘请贵公司的设备维修人员，将液压支柱的维护一起外包给贵公司。”郑长森急忙说道。

“我之前采购了4000根液压支柱安置到焦煤的矿井中，并派了大量设备维修人员参与监控，焦煤集团倒也大气，直接将整个矿井委托给我管理了。”李河川的话半真半假，他说的事情倒是真的，只是顺序是先委托，后投入了液压支柱。

郑长森对李河川拿焦煤的煤矿做例子，心中却是万般不同意。

让他把煤矿给李河川托管，他可做不到。

“李总，这件事情还务必请你帮帮忙。”事到如今，郑长森也不得不低头，就连话语的气势也弱了两分。

李河川的公司现在可是比他还要大的，正是因为看到矿海公司发展速度如此之快，加上对转让装备公司后，装备公司一日千里的变化，让他产生了嫉妒心理，才有了后来的举报。

这时，他却不得不低头。

李河川摇了摇头，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对于郑长森的为人，他并不是太清楚，但是郑长森做的事却让李河川反感。

商场之上，李河川如果名正言顺地被打败了，他不会有二话。可是他先是帮助长林煤业度过难关，后又接手装备公司，这些都是郑长森知道的，只因为自己赚的钱多了，就被人嫉妒，这让李河川心生警觉。

利益关乎人命，他可不想被人阴死了，还不知道。

“郑总，不是我不卖给贵公司，实在是我自己还需要呀。”李河川虽然那样想，但话却没有往死里说，“年后我就准备开第二矿井了，而且焦煤那边也要进行升级改造，液压支柱要优先供给我自己的矿井的。”

李河川摆出的理由无懈可击，就算是郑长森也没办法挑毛病。

毕竟你总不能要求别人不要装液压支柱了，装到我的矿井中吧？

不过郑长森听出来李河川话里有个时间差了。

那是年后的事情，而且焦煤煤矿公司算什么？那只是托管的矿井。

如果……如果自己让李河川入股呢？

郑长森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

如果李河川入股了，那么长林煤业就有一部分属于李河川了，那个时候，李河川会不会优先给长林煤业的矿井安装液压支柱呢？

会的！只要利益足够大，就算是杀父仇人，郑长森觉得都能坐下来谈谈。

想到这里，他迅速做出决断：“李总，我想邀请李总入股长林煤业，成为合作伙伴！”

李河川的心一阵猛跳，他看了一眼吴曦月，对方轻轻摇了摇头，于是说道：“郑总，实不相瞒，煤炭行业不景气，如今我恨不得收缩战线呢，让我入股，我哪里来的钱？”

“李总不必谦虚，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李总可以以液压支柱等实物入股。”郑长森说道，“2000根液压支柱，市场价25万元一根，不过李总的拿货价应该不到2万吧？算是4000万，长林煤业愿意转让133%的股权给李总，换取这一批液压支柱。”

“133%？”李河川迅速在纸上算了一下，说道，“郑总给自己的煤矿估值3个亿，这里外里，等于把洗煤厂提升的估值又算进来了？”

郑长森的煤矿公司如果没有脱硫改造技术，估值肯定到不了3亿，毕竟高硫煤矿是下一步整治的对象。

郑长森倒是打了一个如意算盘，用脱硫后的估值来计算股份。

郑长森听出来李河川有心动的意思，便说道：“李总，你打算给个什么价？”

“18%的股份。”见郑长森想要开口拒绝，他接着说道，“后期维护保养费用按照矿海装备的内部价进行。”

郑长森想了一下，倒不用增发股份，完全可以游说郑长林出让10%的股份，自己出让4%，梧桐镇产业基金出让4%，这个难度不大。

至于工会？

工人持股，让他们出让股份，恐怕必须掏钱才行。

“那么……李总，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郑长森伸出手来说道。

李河川微微一笑，和郑长森的手握在一起，说道：“郑总，希望你能够带领长林走出更好的未来。以后，我可是有了投票权的人呢。”

郑长森不敢耽误，立刻找另外两人办理股权转让事宜。

郑长林倒没有反对，在失去了董事长位置后，他已经想明白了，长林煤业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不过对于引入李河川，他心中却是一惊，而后又释然了。

管那么多干什么？即便争斗，也是郑长森和李河川之间的事情。

梧桐镇煤炭产业基金本来就是引导性基金，能够推动高科技设备进入矿井提高安全系数，总经理陈易发更是乐见其成，至少在政府这块，可以说是自己主导的，也算是一项政绩。

等所有的一切都落定后，郑长森感觉自己的心头病终于去掉了。

他突然想起有人开玩笑的话来。

说李河川要把长林煤业挖穿？

怎么可能，现在不是把他拉到一条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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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各有算计

经过谈判和各种文件递交，长林煤业的股份发生了变化。

郑长林占股20%，郑长森为18%，梧桐镇煤炭产业基金16%，长林煤业工会18%，袁晓刚为10%，新晋股东李河川为18%，股权进一步分散。

不过郑长林签署了一份新的一致行为人的协议上，让郑长森代表他的意见。不知道是看在老父亲的面子上，还是觉得郑长森不会让长林煤业破落。

对于其他股份，郑长森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梧桐镇产业基金向来只看重安全投入，他如今引入李河川的液压支柱，只会让产业基金更加支持他。

不过袁晓刚出去游玩，郑长森没有联系上他，暂时没有签署新的一致行为人协议。郑长森也不在意，毕竟10%的股份影响不大，而且袁晓刚一直支持自己。

在郑长森看来，自己和所代表的人占据了38%的投票权。加上袁晓刚和煤炭产业基金，一共是64%的投票权。

对于工会和李河川的股份，那只是小股东，掀不起大风浪。

他不由地佩服自己修改公司章程的主意来，毕竟要想达到75%的确很困难。

现在好了，公司照样是他说了算。

他甚至想好了，对于李河川这样潜在的威胁，还是要想办法限制他才行。

别真像传说的那样，让李河川把长林煤业挖穿了，恐怕丢人的不仅仅是他，而是整个郑氏家族了。

年底要召开年会，郑长森知道，这是他第一次以董事长的身份参会，一定要确保开出一个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继往开来的大会。

而此刻，李河川也正在和吴曦月、霍青玉等人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和郑长森想的不同，李河川计算着自己18%的股份，加上袁晓刚转让的10%的股份，他实质上已经有了28%的长林股份，已经不是郑长森认为的小股东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袁晓刚和他之间的协议并没有到工商局进行变更，李河川在等待着最佳时机。

当然，他并不担心袁晓刚耍诈。

1000万首付款，袁晓刚只能还上高利贷，而价值3500万的空心砖，没有李河川的点头，袁晓刚一块也卖不出的。

所以这时候的袁晓刚对李河川是言听计从，他知道得罪李河川不会有任何好结果。他还要指望卖出这些砖还郑长森个人和长林煤业的借款的。

只要李河川同意，他还是能赚差不多上千万的，虽然长林的股份没了，但这些钱，只要不作死，这辈子是花不完的。

袁晓刚不足为患，谅他也不敢反水，李河川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打动煤炭产业基金和长林煤业的工会，毕竟两者合计34%的股份，只要取得他们的支持，加上自己的28%的股份，他的支持率就会上升到62%，就能够决定长林煤业的未来。

梧桐镇煤炭产业基金既然是政府的引导性基金，只要李河川真金白银的在安全和科技装备上投入，起码他们不会反对自己的主张。

对于基金公司而言，谁当老板无所谓，只要能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给他们带来稳定收益就行。

至于工会，李河川还没有想好什么办法来打动他们。

毕竟空头支票可以开，但不兑现的话，工人们就不会再信任他了。

看样子要尽快投入液压支柱才行，否则的话基金公司可能不会站到自己这一边。而且投入之后，工人的安全保障大大提高，或许能够争取一个印象分。

李河川看了一下自己名下的资产。

在和袁晓刚接触之前，他可动用的资金是4000万，划转给袁晓刚1000万之后，他手头的资金只有3000万了。

3000万，倒是正好可以买2000根液压支柱了。

不过这样下来，自己就一分能动的钱没有了。

最终的结果还是过农历年时，身上只有2000块钱的过节费。

穷啊，穷。

李河川无奈之下，打电话给于占胜，说道：“于总工，原太特钢能不能再租赁给我2000根液压支柱？”

于占胜在电话那头一愣，随即笑道：“李总，4000根液压支柱是因为赵董事长看中了你和焦煤集团的合作，而原太特钢和焦煤有很深的业务协同，为了能够减少彼此的低效，他愿意提供给你融资租赁的机会。”

李河川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于占胜接下来的话，会是拒绝的。

果然，于占胜继续说道：“如果李总还需要更多的资产需要租赁，恐怕不行了。倒不是不信任李总，而是这种活动，是需要很严格的风险评估的，原太特钢虽然是董事长说了算，但也必须符合上市公司规则，风控委员会对董事长的权限还是有很大限制的。即便能行，也要讨论很久。李总张口问，我只能告诉李总，即便批准了，恐怕时间上也不允许。不过，李总如何借款的话，原太特钢倒是愿意牵线。”

李河川断了念想，借钱搞经营，他还能接受，但年根底下，银行审批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

如今名望值已经达到了综采三大件所需的数值，可以购买了。可是相配套的三千万材料费，他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拖到年后了，等空心砖和新春的煤矿销售出去，资金回笼了，再推进研发进度。

年前，他的对手只有长林煤业。

只是目前郑长森手握相对控股的股份，没有特殊情况，梧桐镇煤炭产业基金和工会绝对不会支持他这个外来户的。

即便如她所想，那两个股东也只是支持他正常的提案，想要吞并郑家兄弟的股份？

李河川觉得即便他给出足够的利益，另外两家也要考虑能否拿到的问题。

对于梧桐镇煤炭产业基金，它需要的只是稳定，企业稳定发展，它才会有钱赚。它是不希望出现内斗的。

至于工会和工会代表的职工，李河川即便做出许诺，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毕竟，人们对于没到手的利益，总是存在着怀疑的。谁知道答应给他们利益的家伙，再达到目的后，会不会不认账？

李河川毕竟是外来户，信任度上是要打折扣的。

手握28%的股份，想要撬动整个长林煤业？

或许只有出现特殊情况，才可能引发蝴蝶效应。

而那只蝴蝶，在哪里？他不知道。

尽管李河川有着矿海app，但对蝴蝶的出现，却是预测不到的。

李河川万万没想到，蝴蝶会来的那么快。

第85章 矿难

中午，李河川返回矿海煤业去吃霍大林做的午餐。

身为老总，自然要经常在这几家公司露个面。绝大多数员工看到老板来都会不由自主地激动一下的，也能提振不少精气神。

临近年关，各项工作都在收尾，李河川知道这时候的员工心态浮躁，容易发生意外，因此他的前来也能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

霍大林当了食堂班长后，专心琢磨如何做出更可口的饭菜。他的厨艺越来越好，即便是简单的饭菜，也被他做出了花样，李河川吃的不亦乐乎。

正当他对着一条鱼下筷子时，刘一顺突然从一楼食堂闯了上来。

他气喘吁吁，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焦急地说道：“老板，出大事了！”

李河川刚吃到嘴里一块鱼肉，听他说的如此着急，鱼肉也没咽下，含糊不清地问道：“怎么了？看你着急的样子！”

“煤矿出事故了！”

李河川腾地一下站起来，大脑像是停止工作，一片空白，手不由自主的扶住了桌子。

刘一顺连忙过来扶住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说道：“是长林煤业出事故了！”

他刚说完，范一明和矿长张旭也从门外闯了进来。

“李总，是透水事故！”范一明脸色发青，拳头紧握，“十分钟前，长林煤业的作业组升井换班，不过最后一组要出来时，矿井发生坍塌，一组12人没能升井。”

张旭在一旁说道：“咱们就和长林煤业隔着一堵墙，现在长林已经乱套了。范总接了好几个电话，大概说是之前有过积水，这一次极有可能是透水事故。”

李河川胡乱推开桌上的碗筷，说道：“虽然长林煤业和我们是两家公司，但我们开采的是同一条矿脉，务必要求咱们的员工加强巡检，发现异常，一定要及时处理，防止事故。”

张旭点点头说道：“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不过范总想组织人手参加救援。可是我们的救援队都是业余的，恐怕帮不上什么忙的。”

范一明的脸一红，说道：“毕竟我在长林煤业工作过，眼睁睁的看着矿工兄弟被埋井下，我心里有道坎过不去。李总……我……”

李河川一挥手，说道：“不管怎么样，都是同行，这个时候就不分你我了。这样吧，咱们还不知道具体情况，范总和我去一趟长林煤业，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说。张旭，一定要加强我们自己的矿井安全检查。”

李河川也不吃饭了，和范一明坐上车绕到了长林煤业公司。

此刻，长林煤业乱了套了。

郑长森不是专业搞煤矿的，平时没事还好说，这事故一出，他自己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倒是安全、技术和矿长们临危不乱，已经组织了人手开始探矿。

据逃出来的最后一组工人说，坍塌发生在地下一百多米，突然涌出来的大水将运输机推倒，堵死了下方的井道。

而下方，还有一个班组没能出来。

郑长森已经瘫坐在凳子上，一个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在那陪着他，组织救援的主力都集中在了矿井口。

郑长森一眼看到了范一明，眼睛一亮，蹦起来说道：“范总，范总！”

范一明看了一眼李河川，淡淡地说道：“郑总，我们李总听说发生事故，抓紧过来看看。”

“李总也算是长林煤业的股东了。”郑长森的脸色发白，说道，“我真该听你的，早点组织人员安装液压支柱的，虽然不一定能防止透水，起码能够拖延一下啊。”

范一明愣了一下，什么时候李河川成了长林煤业的股东了？

李河川盯着矿井，说道：“说那些都没用了，现场什么情况？”

现场指挥者中有人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一个副矿长快速走过来，对着范一明苦笑了一声，说道：“矿井存在安全隐患，发生透水其实是预想到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报告安监局了吗？”范一明脸色沉静，问道。

“安监局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副矿长说道，“现在的情况是，能够联系上井下的矿工。不过他们被一段水困在了里面，而且水面还在上涨。”

正说着话的时候，几辆车也开了过来，李安民带着安监局的人到了。

组织救援的吴来连忙跑了过来，准备汇报情况。

李安民看到李河川在这里，眼中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他没有过问，毕竟现在救援才是最重要的工作。

寒风中，临时在生井口的设备间为了一圈作为指挥部，狭窄的空间内挤满了人。

李安民冷眼看了一下，说道：“长林煤业的吴来、矿长、专家组和救援队的队长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

一句话，奠定了他总指挥的身份。

至于郑长森？对不起，安监局的人已经看起他来了。

透水事故，在国内属于安全事故，如果死亡三人以上，就构成重大事故了，作为第一责任人，郑长森是跑不掉的。

指挥部内，李安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不仅仅是因为出了事故，而且对他这个快退休的副局长而言，大冬天里在临时指挥部中，时间长了身体肯定吃不消。

他看向主管生产的吴来，问道：“被困人员位置确定了吗？”

吴来连忙铺平了矿井示意图，指着上面的一个红点说道：“从时间和监控中判断，被困人员应该集中于矿井第三转弯处，这里有个高地，如果他们来得及逃跑的话，这是最近的安全地点。”

李安民沉声道：“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营救被困人员。应急预案已经启动了吧？”

吴来连忙说道：“已经第一时间启动，目前救援组已经用器材进行钻探，先尝试能不能打通被堵塞的部分，起码可以给被困人员输送食品和氧气。不过……”

“不过什么？”李安民大声道，“这个时候了还犹犹豫豫的？一会儿县高官他们就会赶到。透水事故发生了，已经无法避免，如何把人救出来才是第一要务。”

矿长舔了舔嘴唇，说道：“前几天已经有过渗水了，我担心的是，咱们的救援速度赶不上地下水上涨的速度。”

“那就加大人力投入，加班加点，抢在地下水之前！”李安民眉头紧皱，“别懈怠，你们现在是戴罪立功，如果救不出人来，坐牢是肯定的！还有，你们如何面对矿工的家属？”

救援队队长连忙点头道：“是是，李局长我这就去矿井口盯着去！天太冷了，您还是进煤场办公室休息吧。”

“我就在这看着！”李安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脖子抬起来，通过玻璃看向几十米外的救援现场。

救援队的队长急忙从指挥部里出来，看到一个员工在那站着，连忙说道：“把取暖器抬进去两个，别把领导冻感冒了。”

那个员工连忙去煤场另一头，推出来一个圆筒状的取暖器。

不过临时指挥部有个台阶，他一个人还真推不进去。

李河川一看，急忙走过去，和他一起抬起取暖器，进了临时指挥部。

阿嚏！厚重的棉布帘掀起来，冷风吹了进去，李安民又打了个喷嚏。

他吸了口冷气，一扭头看到了李河川，神情一愣，说道：“你怎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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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李河川的救援装备

李河川也没答话，只是微笑了一下，给取暖器接上了电源。

吴来当然认识他，急忙说道：“李局，李总现在也是长林煤业的股东了。可惜，如果早一点听李总的就好了。前两天郑董事长刚同意李总以液压支柱入股，如果能早上一个星期，或许这次透水就不会发生了。”

李安民一愣，说道：“吴来，你对李河川这小子这么有信心？”

“他的液压支柱已经上了安监总局的推广目录，就连焦煤集团都安装上了新式的液压支柱了呢。自适应性液压支柱，不但能够给矿井带来坚固支撑，而且有可视化的压力监控，起码能够在安全事故发生之前得到预警，可以大大避免事故的发生概率的。”

吴来是主管生产的副总，对安全投入很是在意，脸上带着羡慕的表情说道，“而且我听说，李总现在开始研发大采高的液压平台了，如今长林装备到了李总手里，简直是一路千里的发展，甚至引领了煤矿安全的发展方向。”

暖气从大功率取暖器中吹出来，让屋内暖和了一些。李安民搓了搓冻红的鼻子，说道：“行了，别吹了。吴来，还是说一下矿井的情况吧。”

他扭头又对李河川说道：“这件事情之后，安监局肯定要组织安全大检查，你还是先去自检一下自己的公司吧。”

他说这话，就是在撵李河川走。

李河川居然成了长林煤业的股东，虽然还没正式入股，但是既然发生事故了，作为股东的李河川，自然要有一定的责任的。

他把李河川撵走，其实也是想让他把责任摘干净。

“李局长，这个矿井的救援方案能让我看一下吗？”李河川并没有厉害，而是伸长了脖子，看着示意图说道。

李安民没有再赶人，对吴来说道：“让这些小年轻看看吧。”

吴来点头，一指图纸，说道：“矿井的斜度有23度，救援队准备从入口处打开一个通道，往里输送氧气。同时从斜上方利用盾构机破开一个口子，打开一个安全通道，如果顺利的话，能够让员工顺着安全通道爬出来。当然了，我们也做好了准备，派人进去将人带出来。”

“只是唯一不确定的是地下水上涨的速度会不会太快，盾构机还没组装完毕，而且还要防止塌方，钻探速度不能过快。”

吴来说道这里时，有些沮丧，毕竟这个方案已经由先期赶到的专家论证了好几回，是最快的方案了，可是地下水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一个退休的煤矿老干部，专家组的副组长沉声道：“冠城县煤矿与地下水杂相存在，一不小心就会碰到透水的。前几年煤炭行情好，很多矿井中野蛮施工，没有顺着矿脉进行挖掘，结果挖断了矿脉，引发地下水入侵，这是煤矿的通病。为了钱，有时候牺牲安全。”

另外一个人拿着手表说道：“盾构机组装需要两个小时，还要尝试挖掘速度的快慢，估计到半夜才能开始钻探。以目前的技术，只能在24小时后挖到预定地点。不过24小时，地下水会升到多高，我心里没谱。”

“救援队已经探到透水点……水流量超过了我们的预计值。李局……”专家组的一个拿着对讲机的人脸色带着忧色，看向了李安民。

李安民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咬着牙说道：“妈的！”

“李局长！”专家组的组长武艺沉声道，“除非利用钻探救援一体设备，否则我们赶不上水上涨。”

李安民咬着嘴唇，盯着被风掀起的棉布帘，说道：“一体设备太过笨重，而且距离我们最近的地方也要500公里，等运输过来，恐怕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那时候在钻探，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拿手表的专家脸色很不好看，说道：“按照水流测速仪测出来的过水量，我们只有14个小时的时间。”

“14个小时？”李安民的心被揪了起来，拿手在一本救援手册上胡乱翻着，说道，“一体设备更来不及了。”

李河川突然看到手册上闪过一个图形，急忙走过来翻回去，问道：“这是什么设备？”

“李总，这就是钻探救援一体设备。钻探设备是个独立运行的设备，在其中设置了救生舱，一次性可以带出5个人，如果拆掉不必要的备件，一次性可以救出10个人。”吴来解释道。

李河川盯着那个圆筒一样的设备，说道：“我有办法了！”

“胡说！”李安民瞪了李河川一眼，这么多专家在这里，你说你有办法？

你这是打谁的脸？

“李局，听一下年轻人怎么说。”武艺是榆市矿山救援队的顾问专家，级别和李安民同级，年龄又比李安民大，此刻压住场子，让李河川说话。

李河川咽了一口吐沫，说道：“盾构机太大，我们可以用小型的钻探设备，从斜上方直接开洞，将救援设备像是火车一样开进去，这样就能把人救出来了。”

“小伙子的想法倒是和前两年越南溶洞救人方案不谋而合。小型的钻探设备对土层影响较小，反而有更快的速度，只要功率足够大，就能够快速钻探，抵达目的地。”武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不过，救援设备要设计成和钻探设备同等粗细，就像高铁中的动车和拖车一样，才能在地下行驶。嗯……应该是在地上遥控。”

李安民脸色缓和一些，不过还是无奈地说道：“你们说的自然有道理，可是钻探和救援设备又不能现设计、现制造，那时候恐怕矿工都饿死了。老武，还是想想救援方案能不能再优化一些吧。”

武艺却没搭理连忙，他看见李河川眼睛发亮，心中一动，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完？”

吴来猛然想起李河川先后拿出的滚筒采煤机和自适应性液压支柱，急促地说道：“李总，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的矿工啊。他们……他们还都是孩子。”

吴来干了一辈子煤矿，之前的时候也碰到过生产事故，在没来长林煤业之前，也曾经组织过矿难救援。

国内的矿难发生，存在着近乎一般救援失败或无能为力的比例，矿工家庭的悲剧一再上演。

多少家庭毁于矿难，那是一个很大的数，大到吴来想起那个数字就心痛。

如今，长林煤业的12名矿工被困井下，吴来都快要崩溃了。如果矿工最终没能救出，郑长森跑不了，他吴来也会面临牢狱之灾。

如果坐牢能换回他们的平安，吴来早就把自己拷起来了。

如今，李河川问了这么多话，又想到矿海装备的黑科技，让吴来看到了希望。

李河川看了一眼在场的人，冷静地说道：“各位领导，实不相瞒，矿海装备就有这样的设备，我称之为救援舱！”

，

第87章 救人附带播放广告

李河川迅速从临时指挥部走了出来，跟着他出来的还有李安民和武艺两位专家及的人物。

他们倒是想看看你，李河川说的东西在哪里。

范一明看到李河川出来了，连忙走过来，问道：“李总？”

李河川一挥手，说道：“给赵飞打电话，让他把救援舱运过来。”

范一明一愣，赵飞他认识，矿海装备的设备维修工嘛，救援舱是什么东西？

“李总？救援舱？”范一明决定还是和李河川咨询一下。

李河川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就是赵飞倒腾的那些休息舱！”

范一明立刻明白过来，抓起手机拨打了赵继科的电话。

没办法，赵飞毕竟只是一个维修班工班长，他还真没存电话号码。

“让赵飞带休息舱，救人！”范一明只说了一句话。

电话那头的赵继科不知道说了什么，范一明的脸一哆嗦，没再说话。

他挂断电话，说道：“李总，赵继科说救人要紧，十分钟赶到。”

“十分钟？”李河川也愣了一下，这个赵继科吹牛吧？

从矿海装备将救援舱装到运输车上，然后从大门开出来，绕过煤炭中转场，再拐到长林煤业的院子，开到现场，怎么着也得一个小时。

赵继飞这家伙哪都好，要技术有技术，要模样有模样，就是有点爱吹牛，要不然也不会快三十岁了还是单身。

李河川搓了搓手，对李安民说道：“李局，咱们还是进屋等等吧。”

“我不。”李安民纹丝不动，眼睛瞟了一眼现场忙碌的救援人员，说道，“大家都在外面，我进去算怎么回事？不就是十分钟嘛，我能等！”

李河川心中苦笑，和范一明对看了一眼，两人都觉得赵继科说的肯定是一小时十分钟。

不过很快，两人就被打脸了。

李河川看向矿海装备的方向，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机器轰鸣声，接着“轰隆”一声，墙面塌了一片，一个尖尖的车头冒了出来。

我擦！赵继科居然直接将围墙推倒了。

盾构机旋转着，像是托马斯火车一样，拉着一串休息舱往众人的方向开来。

赵继科和赵飞两个人跑着过来，赵继科手里还握着一个平板控制着盾构机前进。

一路小跑，赵继科两人赶过来，对李河川大声说道：“报告李总，矿海救援队向您报道！”

众人都被震惊了。

范一明在一旁也是一脸惊诧，这个赵继科很聪明，用实际行动和语言告诉众人，矿海公司的效率和实力。

至于推倒围墙这种事情，就微不足道了。

李安民看向赵继科，说道：“这是你们的救援装备？”

赵继科的眼睛很好使，一眼就看出李安民是这里的最高领导，不过他并没有鞠躬，而是对赵飞说道：“赵队长，领导问你话呢？”

李河川眨眨眼睛，好家伙，这一会儿赵继科就给赵飞升官了。

不过救援队这种临时组织，让赵飞当队长也无所谓，反正必须是有基层经验、懂煤矿的人才能胜任。

而且如果这次救援成功，赵飞的名声就会水涨船高，到时候救援队长就名至实归了。

赵飞有点羞赧，不过他也知道这时候不能丢李河川的脸，于是一指盾构机后面的休息舱，说道：“领导，矿海装备针对煤矿事故多发的情况，专门设计了大功率遥控盾构机，和救援舱。事情紧急，赵组长说效率就是生命，因此我们拆除了救援舱里安装的人体工程学躺椅、部分传感器、安全防碰装置，只留下了氧气发生器和部分体征监测装置。每个救援舱，可以容纳三人。”

李河川对赵继科和赵飞的紧急情况下采取的措施感到很满意，他看向李安民说道：“李局长，下命令吧！”

李安民和武艺围绕着救援舱看了两圈，赵飞还特意打开一个装备让两人看了一下里面。

武艺这个老专家一脸惊诧，这种设计，他从来没见过，也没想过。

如今，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告诉他，救援装备不一定是大型的设备，一些适应矿井环境，因地制宜的东西往往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李安民看了一眼救援舱，突然说道：“我要下井！”

“领导！”

“老李！”

众人纷纷发声，这老家伙快退休了，这是要干什么？

李安民呵呵一笑，说道：“活了一辈子了，第一次见到救援舱式装备，不亲眼看一下，不死心啊。那个……小赵，你们带了5个救援舱，我进去也不多余吧？”

赵飞连忙说道：“领导，本来是我要下去的，怕工人们不会使用，才多带了一个。”

李安民看向众人，说道：“那好，我和小赵下去，地面之上，暂时交给武艺来指挥！”

他说完话，就直接跳进了一个救援舱。

“有把握吗？”范一明凑近赵继科低声说道，“千万别出什么大幺蛾子。”

赵继科一摆手，说道：“范总放心，我们在矿海的第一矿井试验过两次了，这个第二矿井，也没问题的。”

“什么第二矿井？”范一明愣住了。

赵继科也不搭话，端着平板走向指挥部，说道：“我需要看到矿井参数图！”

武艺也不当临时指挥了，掀起棉布帘说道：“小伙子，来这里！”

众人好奇之下，也都跟了进去。

赵继科看向矿井参数图，在平板电脑上点了几下，然后凑到李河川跟前，低声说道：“李总，你点一下这个开始按钮吧？”

李河川也不客气，对赵继科让他露脸的事情他自然不拒绝。

更何况赵继科能说出“第二矿井”的话来，可见不是一般的聪明。

他吸了一口气，点击了一下那个按钮。

外面，盾构机再次启动，拖动着带着无数万向轮的救援舱爬向了一处空地。

接着，盾构机转动了一个角度，快速的钻进了土里。

平板电脑上出现了虚拟的矿井图，盾构机的实时位置也显示在上面。

盾构机拖着救援舱不断下降，很快下降到了一百多米的地方，而后又转了一个角度，继续往内部开行。

突然平板上传来了声音：“已抵达，已抵达，看到了他们！”

盾构机停止下来，不断晃动的黑白画面回传回来，李安民的声音激动不已：“他们都还活着，活着！快，快上船……上车……嗯，上它。”

李安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12名矿工迅速进了救援舱，而后赵飞在救援舱内部按下了一个按钮。

赵继科又在平板上点击了几下，说道：“救援舱以最近的距离返航！”

众人纷纷看向门外，看示意图就知道，救援舱将在矿井右侧二百米处出现。

此刻，救援队已经停工，纷纷转向那个地方。

突然，地面上隆起，接着盾构机钻了出来。

救援舱被拖到了平地之上，盾构机停机。

舱门打开，李安民、赵飞和12名矿工走了出来。

现场一片欢呼，救援人员跑过去狠狠地抱住了昔日的伙伴。

此刻也没人在意给他们进行紧急医疗了，看他们的眼睛，根本就不需要过渡性适应的，身体更是啥事也没有。

武艺紧张的看了一下手表，2个小时！

从矿难发生，到救援成功，矿海救援队只用了2个小时，创造了国际救援速度上的奇迹！

李安民在赵飞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与跑过来的李河川等人汇集。

他看向李河川，一脸鄙夷的表情，说道：“你救援舱里的ar眼镜用来保护工人的眼睛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有矿海公司的3d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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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重新推选董事长

没人在意李河川在救援舱里的广告，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透水事故展开。

保障组护送矿工去做全面检查，附带心理辅导这些是应急预案里的规定动作，而县长坐镇的事故调查处理小组的工作才是重中之重。

会议室里，县长铁青着脸看向安监局和长林煤业的一众干部，吸了一口气说道：“这次透水事故，反映出我县部分企业思想意识不到位、安全隐患排查不到位。安监局作为安全生产主管部门，一定要严查县内企业，凡是存在重大安全隐患的企业，一律先整改后开工。”

县长是从基层干上去的本地干部，对各个部门和企业的作风一清二楚，因此一针见血指出了问题所在。

不过这次没有发生伤亡，让他也大为出了一口气，毕竟如果真的构成了重大事故，即便他没有受到处分，也会留下一个污点。

该说的话都说了，各方有什么责任调查处理小组会进行调查的，轮不到他这个县长亲力亲为。

当下，他还需要稳定人心，毕竟快过年了了。

因此他扫射了一下众人，继续说道：“透水事故虽然凭技术手段难以完全防止，但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总结经验教训。我们的企业生产、安全监管、救援力量组织等等各方面存在的问题和取得的经验教训，我都要再处理报告上看到。”

李安民点点头，在本子上记录下来，准备回头给参加全国安全培训的局长转告。

他看了县长，说道：“我们一定按照a县长的指示尽快将事故调查清楚。”

a县长看向李河川，似乎想起了什么，便问道：“李总年轻有为，又成功救援了12名矿工，可以说，如果没有你，我们大家可能也做不到这里讨论这场事故了。”

a县长说的没错，按照国内的事故等级，如果人员救不出来，或者预计无法施救，就属于重大事故了，必须逐级上报到省一级。

因为李河川的救援装备，直接将可能发生的重大事故变成了一般事故，那么性质就发出了很重大的变化。

起码，在座的很多人身上的责任基本上就消除了。

就冲这一点，a县长也是对李河川心存谢意。

李安民及时补充道：“李河川关键时刻推倒围墙，为了最快速度救人，将价值数百万的设备拆卸，从这一点上将，值得全县生产企业学习。”

a县长点点头，说道：“冠城县工况企业多，安全事故如头上悬剑，让人提心吊胆，幸好有李总这样的人全心研发装备，才让我们的救援工作抢在了死神之前。至于李总因为救援所消耗的成本，人员误工及合理的回报，长林煤业必须予以足够的补偿。李局长，这事就交给你来办。”

“县长，您放心，我会尽快办好的。”李安民连忙说道。

“不是尽快，而是年前必须。”a县长的目光扫向众人，“我们不能让救人者等待，没有重奖，既做不好安全，更搞不好救援。李局长，我建议安监局先从安全费中拿出一百万对李总的……矿海装备公司进行奖励。”

“谢谢县长。”李河川心中暗喜，这一百万可是白捡的，不要白不要，不过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人命关天，救人的事情刻不容缓，也是我的责任。更何况，我也算是长林煤业的股东了，最好安全和救援也是我的份内之事。”

“你是长林煤业的股da县长和李安民都是一脸惊诧。

吴来连忙解释道：“李总以自适应性液压支柱入股，过些天就能安装到位。”

“哦。”a县长倒是知道一点煤矿上的事情，“就是嘛，保障安全才能吃得长久的饭。这次长林煤业煤业造成人员伤亡，关闭矿井的事情就算了，不过等液压支柱安装到位后，安监局组织人员进行验收，验收合格才允许生产。煤矿，就应该交给李总这样有想法，在煤矿安全上舍得投入的人经营，这是对安全生产最大的尊重。”

范一明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鼓起掌来。

他这一鼓掌，在座的人全都鼓起了掌，弄得a县长都有点发蒙，责任是再拍马屁吗？

只有坐在最末尾的长林煤业的工会主席，看了李河川一眼，在笔记本上不知写起了什么。

事故调查处理小组成立，因为没发生人员伤亡，因此由安监局副局长李安民为组长，公安局、劳动保障局、县工会派人组成，并邀请检察院派人参加。武艺等人经过随机抽选，组成了专家组，作为调查处理小组的咨询组织，提供必要的专业支持。

事故并不复杂，很快调查处理报告就生成了，上报县里后，当天即得到批复。

长林煤业对事故发生负有责任，被处以10万元罚款。企业内部的处罚强度不得低于本罚款，并报安监局备案。

长林煤业在安装液压支柱后，经安监局验收合格后方可复产。

很快，，由梧桐镇煤炭产业基金发起，长林煤业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股东大会的议项只有一个，就是重新郑长森暂时不适宜代表长林煤业，由股东大会另推董事长。

郑长森虽然知道自己因为这件事故受到了上面的关注，但手握38%股份的他，并不担心企业改姓，大不了此届董事会满届了，再当他的董事长罢了。

他仍旧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看到所有人都来齐了，便清了一下嗓子，说道：“那么咱们也不说客套话了，直接进行推选吧。”

众人看到董事会秘书拿起一张纸，念道：“根据公司章程，各位手中的股份代表选票份额，超过半数为当选。”

袁晓刚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李河川，突然站起身来，坐到了旁听席上。

旁听席一侧，是监事会主席和另一名监事，见到袁晓刚过来，也是一脸惊诧。

郑长森一愣，问道：“晓刚，你坐那里干什么？”

袁晓刚两手一摊，说道：“选举董事长是各位股东的事情，我的股份已经转让给李河川了，所以我只能以监事的名义旁听。”

“你！”郑长森一惊，心中咯噔一下，说道，“如果转让你也要转让给老股东呀，你转让给他？”

“郑总，李河川也是股东之一，我们双方达成协议，自然可以进行转让了。哦，公司章程可没有写优先认购权。”袁晓刚有些戏谑地说道，“再说了，我转让给你，你有钱吗？”

董事会秘书扶了一下眼镜，迅速删除了事先打好的字。

看样子，长林煤业要变天了。

郑长森狠狠地看向李河川，心中暗道，你以为你有28%的股份就能翻了天？

不，长林煤业绝对不会变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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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李河川当选长林煤业董事长

郑长森率先说道：“我和郑长林共同持有长林煤业的38%的股票，这是郑长林开具的委托书，委托我代表他进行投票。我们推举郑长淼担任董事长。”

郑长淼是两人的妹妹，实际上是郑长森的同胞妹妹，但不管怎么说，也是郑家的人。而且郑长淼只是作为两人的代表人出现的，并不会导致他们的股份发生变化。

董事会秘书看向长林煤业工会的靳龙强，说道：“靳主席，工会方面呢？”

靳龙强看了一眼郑长森，然后拿出一份决议书来说道：“召开职工代表大会有点太突然，这是职工们的推举方案，工会委员会经过商议，决定推举李河川担任董事长。”

“你！”郑长森突然站起来，指着靳龙强大骂道：“你敢瞒着我召开职工大会？你的推举方案无效！”

“郑总。”靳龙强不急不缓地说道，“长林煤业工会中持股员工总计为92人，是不包括你们几个的，我召集众人推举候选人，无论是法律上还是公司规定上，都是合法合规的。长林煤业不但是你们郑家的，也是我们92名员工的，如今我们认为李河川更能代表公司，推举他也是职工的意愿。”

“叛徒！”郑长森咬着牙说道，“当初企业发展，我和我哥分给你们一部分股份，没想到今天你们竟然反水！”

靳龙强两手一摊，说道：“郑总，如果你用这个词来说我们，恐怕更是寒了工人们的心了。当初创业时，跟着你的工人们紧衣缩食，甚至主动少要工资，帮助公司凑了部分资金，才使得长林煤业度过难关。这部分股份，对于我们的工人来说，有的是要赡养老人，有的是要供孩子上学，甚至有的人落了残疾，要靠股份分红维持家庭。不是你分给工人的，而是工人理所应当得到的。这次李河川救了一组人的命，在大家看来，他才是真正把职工放在心上的人。”

董事会秘书看了一眼李河川，而后接过职工代表的决议书，说道：“郑总，职工工会的推举有效，还是先履行完程序再说吧。”

郑长森狠狠地看了一眼李河川，说道：“你只是获得了46%的份额，郑长淼是38%，陈总，你们梧桐镇煤炭产业基金什么意见？以往，你们可都是和我意见一致的。”

陈易发推了推眼镜，说道：“梧桐镇煤炭产业基金持有长林煤业的16%的股份，经基金理事会研究，决定推选……李河川为董事长候选人。”

“陈易发！”郑长森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亏我哥当初还聘你当长林煤业的总经理，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陈易发苦笑着说道：“郑总，公务员不允许在企业兼职，因为上次你哥仓促推我出来当总经理，害我背了个警告处分，这事我还没找你们说道说道呢。”

陈易发的身份其实是事业编，虽然事业转制为企业的说法早几年就传开了，但他毕竟还是属于国家公职人员。十月份时，他一时脑热答应了郑长林的要求，结果还没坐热，就被镇纪委约谈，无奈之下只好辞去长林煤业总经理的职务，回到产业基金当理事长，也就是总经理。

郑长森怒道：“那你推举李河川做什么？”

“因为李总以救援装备和现金入股了产业基金，占股14%，已经是梧桐镇产业基金的第二大股东了，产业基金股东决议推举他当董事长候选人。”

郑长森的脸变了色，产业基金是国有资本，它的意见其实就是政府的意见。

毕竟前几天李河川出色完成了救援任务，让县长都颇为欣赏，入股煤炭产业基金，其实也是县政府牵的线。

政府能够名正言顺的利用李河川的救援舱组建一支高效的救援队，对全县企业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也能替政府分忧。救援设备一套，外加现金3000万，相比出让14%的股份，政府无疑是稳赚的。

董事会秘书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河川，说道：“李总推举？”

“自然是我自己了。”李河川微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可不是客套的时候，在准备入主长林煤业的时候，李河川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务求一次性将郑长森打压到起不来。

董事会秘书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郑长森，看着笔记本上的会议纪要，说道：“李河川获得了62%的股东推举，郑长淼获得了38%，根据公司章程，李河川当选董事会董事长。”

郑长森颓然坐到了椅子上，想到了十天之前，他力主修改公司章程，将包括董事长当选等重大事项的比例从75%修改为51%，当时还颇为得意，如今看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易发看向李河川，微笑着说道：“李总，恭喜你当选新任董事长，你看，是不是讲两句，给我们这些股东鼓鼓气？”

李河川毫不客气地看了一眼郑长森，说道：“感谢郑总和各位的信任，既然如此，我就说两句。”

郑长森还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但他没有力气站起来。

不过李河川不以为意，人的地位又不是由椅子决定的，而是有脑袋决定的。

“那么，我说第一件事情。我查了一下长林煤业的资本公积，早就超过了法定数。所以，我决定将资本公积分配下去，也算是大家辛苦这么多年的一个回报。快过年了了，算是给大家一个红包吧。董秘，会后你找财务总监会同财务部和工会，务必在年前将这笔钱分下去。”

郑长森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怎么说？难道还像是这笔资本公积是他个人的？那样的话，那就是得罪死了其他股东了。

罢了，罢了，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让他们折腾吧，自己干脆安心养老，当个只拿分红的董事吧。

靳龙强面露喜色，果然没有看错李河川。

李河川看向袁晓刚，说道：“当然了，袁总的股权转让在本届董事会之前，按规定那些资本公积都是你的。”

袁晓刚一喜，他知道李河川肯定不会违规侵吞自己的资本公积的，不过当李河川说出来时，他还是高兴地说道：“谢谢董事长。”

李河川咳嗽了一声，说道：“不过，袁总还是不要再买砖了。”

袁晓刚脸一红，像是西红柿一般，被噎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玛德，谁再买砖，脑袋就是被门给挤了。

李河川看向众人，见大家都没有太大的意见，便说道：“那么，我现在就说第二件事情。”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即便准备养老的郑长森也是百分之一百二的注视着他。

以他对李河川的了解，说不定李河川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那么，下一步，长林煤业和矿海煤业合并!”

“什么？”所有人看向了李河川，神色各异，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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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组建矿海集团

“我不同意！”郑长森率先反对，他脸色通红，指着李河川怒道，“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一定会想办法把我挤走！可是你用这种办法稀释我的股份，我怎么可能答应？”

李河川微微扭头，看向郑长森，微笑着说道：“郑总，你背后告我黑状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呢？”

“哼！”郑长森狠狠地瞪了袁晓刚一眼，肯定是这家伙出卖了他，“我承认我小看了你，让你入主了长林煤业。不过想要吞并我的长林煤业，你痴心妄想！”

“郑总，如果我想报复你，有一万种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长林不死不活的就这样下去，甚至我还可以找第三方，将你的公司吃下去。不要怀疑，我李河川真要这么做，你早就不会安稳地做到这里了。”

“那是你不像破坏你的形象，现在你用这种办法稀释我的股份，我能想象出来，你以后还会想着法把我赶出去。”郑长森怒道。

“我知道你不了解，也相信各位很好奇，我为什么要怎么做。”李河川微笑着扫视了一下众人，说道，“大家听我解释，如果觉得合适的话，咱们再接着讨论；如果不合适，就当我没说。无论结果如何，长林煤业我照样会精心经营的。”

陈易发敲了敲手中的笔记本，淡淡地说道：“那请李总说一下吧，煤炭产业基金倒是有兴趣听听你的计划。”

陈易发代表的是政府，自然希望煤企能够做大做强，毕竟越大的煤企，安全生产的保障也越强。

“只要不损坏职工的利益，李总不妨说说。”靳龙强也开口道。

李河川微微一笑，声音提高了一些：“长林煤业和矿海煤业仅仅隔了一堵墙，两家算是近邻。以前的时候为了争夺客户，甚至互相抢对方的客户，最终的结果是煤炭价格卖不上去。实际上，如果不是今年矿海的煤炭已经预定一空，你觉得我会给长林升级改造脱硫设施，为自己培养对手吗？两家的内耗损伤的都是各位股东的利益。”

郑长森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李河川说的是实话，两家公司之前的时候的确有一些龌龊的事情，这也是他举报李河川的原因之一。

“李总的意思是两家强强联合？”陈易发询问道。

“不，不是联合，是合并。”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矿海、长林其实都只能算中小型煤矿。要知道去年省里的关停并转的门槛就是50万吨，50万吨以下的要么是卖掉了要么是关闭了。你们感打包票，说今天会不会关停50万吨级的煤矿？”

“不会吧？”郑长森心里也没底了，提到关乎企业生死的问题，他顾不得生气了。

李河川淡淡地说道：“北有神煤，南有进口煤炭，想要在他们中活下去，将会变得愈加困难。可能各位还没感受到，不过我的法律顾问告诉我，从大的层面上讲，集团化采购和销售将会越来越流行，留给我们的空间越来越小。”

“我们可以供货给小型的电厂、炼焦厂、炼化厂等企业呀。”陈易发也不理解了。

李河川扭头看向他，说道：“脱硫煤、环保检查、电厂压小上大、环保升级改造，你说的小企业哪天说不定就不存在了。”

陈易发眉头紧皱，李河川说的是事实，不容他反驳。

事实上作为煤炭产业基金，它的目的也是引导矿山企业从粗放型发展转向精细型、安全型发展。

李河川吸了一口气，说道：“所以，组建一家强大的公司，才是顺应未来趋势的做法。”

他的话说的不容置疑，就连郑长森也淡淡地说道：“先说一下你的合并方案吧。”

郑长森打定主意了，如果李河川的计划可以，他不介意进行合并。实际上他作为前董事长，也接触了一些官员，大概知道一些事情。

如果不合适，干脆就卖了股份，回家养老。公司丢了就丢了，现金为王。

李河川说道：“合并公司，组建矿海集团，不是为了我一己私利，而是为了更好地发展，也为了更好地给各位股东带来效益。矿海装备的产能是50万吨，不过已经投入了直齿摇臂采煤机和新型液压支柱，那么估值上为了简便计算，和长林煤业对等。再加上副业，新的矿海集团的总股本计为5亿元。”

郑长森的眉毛一动，合并是简单的合并，他和众人的股份在新的公司中份额直接将一半，也就是郑家兄弟合计为19%，梧桐镇产业基金8%，长林煤业工会9%，李河川为69%。

郑长森说道：“你准备让出31%的股份给我们？”

陈易发也不相信，李河川能够让出这么多股份。

李河川微笑道：“各位，虽然我的股份不多，不过最多一年，我们将进行第二次合并，到那个时候我的股份就会上升到绝对控股的。”

靳龙强笑呵呵地说道：“现在你也是绝对控股。不过……难道你是准备吞并焦煤煤矿公司？”

郑长森心里砰砰直跳，焦煤煤炭公司那是拥有200万吨煤产量的公司，李河川还真是一小吃大，如果一直跟随李河川，是不是跟对了呢？

想到自己曾经举报李河川，他觉得自己的年龄有点白活了。

李河川淡淡地说道：“焦煤煤炭公司将成为矿海集团的第三矿井，当然了，这需要各位股东的鼎力支持。”

陈易发一挥手，说道：“李总，你就别客气了，作为国有基金，我都愿意赌一把。”

郑长森想到了一个问题，连忙问道：“那矿海装备公司？”

“矿海装备和矿海建材厂作为我个人独资的企业，是没准备出让股份的。”李河川可没准备出让这两家公司的股份，毕竟目前而言，煤炭生产属于稳定输出，但是矿海装备和建材厂可是有着无限未来的。

“好，没想到我临退休之前，还能看到一个年轻企业家的崛起。”郑长森该有的大气还是有的。他冲着陈易发一笑，说道：“没想到当初挖穿长林煤业的一句话，现在就成为真的了。”

陈易发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忘了，那个叫赵继科的，带人救援时，还说长林是矿海的第二矿井呢。”

李河川老脸一红，那个赵继科还真是个惹祸的，不过我喜欢！

靳龙强笑呵呵地说道：“看样子，我们的工人是选对了领头人了。”

郑长森站起身来说道：“李总，就冲着你的为人，我心服口服！董事长的椅子，你来坐吧。”

李河川看向他微微一笑，说道：“决定董事长位置的，不是坐到哪里，而是想到哪里。”

众人哈哈大笑，扫去了之前的沉闷。

李河川再一次看向众人，然后沉声说道：“那么，我宣布，矿海集团正式组建！”

第91章 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除夕前一天，冠城县所有的矿山类公司包括上级主管部门都得到了一个重磅消息。

矿海集团成立了！

今年煤炭行业不景气，在这种经济低谷下，企业进行联合无可厚非，算是抱团取暖。不仅仅是煤炭行业，就连下游行业也是同样的情况。

但是无论有多少企业进行联合，但在冠城县这块地盘上，李河川还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李河川是什么人？

四个月之前，他还是一家即将关闭的小煤矿公司的老板，外债和产能困扰着他。有人曾经预言，当李河川知道矿海煤业是个窟窿时，绝对会放弃那家企业的。

结果预言人销声匿迹，李河川却声名鹊起。

短短的四个月，他扭转亏损、扩大产能、全面供应低硫煤炭、收购装备公司，兴建煤基建材厂，合并长林煤业，居然变成了一家年产量超百万吨的中型煤矿公司。

而且，焦煤集团的煤矿公司也是由他进行管理的。

也就是说，他手上拥有300万吨的产能。

这样的一家公司，不容小觑。

就连县安监局通过矿海第二矿井的安全专项验收时，有人也提出了矿海这样的做法是否和压缩产能背道而驰。

不过安监局迅速改变了风向，因为矿海自十一之后，现实在环保上做出了表率，接着借由低硫煤炭成功挤压了众多中小型煤炭公司的产量。

别看矿海的煤炭多卖出去40万吨，可是间接导致了中小煤企减产百万吨，从这一点上而言，市场的力量比行政手段更高效，更让煤老板心服口服。

矿海集团的成立，在监管部门看来，是市场优胜劣汰的结果，更有利于产业的优化。

成立的消息，也仅仅引起了和矿海集团体量差不多的煤企的注意。

对于下游炼焦、炼化、炼钢甚至是电厂等企业，也只是看热闹而已。

多了一个能稳定生产煤炭的供应商，他们也可见其成。

对于大型煤企而言，矿海集团的产量就不够看的了。

不说榆煤集团的千万吨产能，300万吨的产能也仅仅是让他们稍微关注了一下而已，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至于再神煤集团公司那里，这点产量连一个矿井的产量都抵不上，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入大企业的法眼。

临近过年了，矿海集团的横空出世，让相关的企业或喜或忧，不过大家都要过年了，也没有太在意。

就在煤企震惊于矿海集团成立时，矿海集团又发布了重磅消息，这一次，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耗资2亿元向矿海装备公司订购了采高6米综合采煤机，旨在提升将只有矿井的煤炭产能从110万吨提高到200万吨。同时耗资5000万进行脱硫改造，将含硫量从25%降低到1%以下。

从矿海集团成立当天起，公司只向外供应低于1%的低硫煤炭，前期已经和两家公司签订合约的客户，将免费置换为低硫煤炭，同时承诺1%低硫煤炭价格不会上调。

在宣布这个消息的同时，矿海集团还发布了新年宣传片，在宣传片末尾，还邀请相关企业参加大年初十的举行的发布会。

至于发布会什么内容，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有人说，是矿海集团进军新的行业的信号；也有人说，又是什么提高产能、提高效率的黑科技。

说什么的都有，但从矿海内部，却没有传递出来任何有用的信息。

发布会的神秘只是业内感兴趣，但低硫煤炭的事情，却让所有的煤企炸开了锅。

有人说李河川是在破坏行规，含硫量25%的煤炭在业内已经被称为低硫煤炭了，几乎所有的企业都是以这个标准作为低硫煤炭和普通煤炭的分界线的，结果这家伙硬生生将下限拉到了1%。

1%什么概念？它和25%是天壤之别，如果其他煤企跟进，投资额绝对要远远大于5000万。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想，下游的煤基化工厂和电厂可是乐开了花，毕竟对他们而言，如此含硫量的煤炭，他们可以省下大批的脱硫费用。

这些企业连夜召开了会议，砍掉了预算中的脱硫装置预算，而且拿出一部分资金购置了年货，送往矿海集团，以和它建立良好的联系。

毕竟，矿海集团的煤产量就这么多，200万吨，需要抢购的。

于是，李河川接连接待了好几拨客人，客人们热情的想把冬天都给融化了。

阎老西是这批人中最为积极的，他借着和矿海集团签订煤炭长约协议的机会，带来了一大批晋酒和陈醋。

没办法，谁让他老家是晋省的呢？几十年了，他仍然忘不了家乡老酒的味道和陈醋的醇厚，自然也认为天底下所有人都喜欢这两样东西。

只是当他看到原太特钢送来的东西和他的一模一样时，脸都绿了。

甚至搂着于占胜的肩膀说：“你太不地道了，这不是丢我脸吗？”

于占胜推开他的手，说道：“没办法，在晋省生活了这些年，就喜欢上晋酒和陈醋了，以为天底下所有人都喜欢这两样东西。”

阎老西一跺脚，说道：“你的理由我给满分！”

他卸下东西就跑了，太丢人了，以后真的没法和姓于的处了。

食堂里，已经放不下相关企业送来的全羊、冻鲜肉，至于苹果和大枣等土特产更是堆积如山。

李河川大笔一挥，让食堂加工成熟食，连带年货分给了员工。

至于高管，喜欢什么就挑什么，上不封顶。

于是，李河川惊讶地看到范一明指挥工人往他的20多万的越野车上扛了一只全羊和几箱大枣。

而且在般的时候笑呵呵的，仿佛他的越野车后座放平不是用来当床的，而是天生来放这些特产的。

不过令李河川惊讶的并不是范一明，而是霍大林往一辆红色的百万豪车上放了全羊、苹果、大枣……还有一大箱醋。

20万的越野车算什么，百万豪车拉货才是少见。

李河川隔着窗户噗嗤一下笑了。

吴曦月，以一个法律顾问的身份，通过各种运作，成功让他掌控了长林煤业，组建了矿海集团。

她的大脑仿佛永不疲倦，在关键的几个节点上帮助他推动了一下，让他顺利成为一家实力强劲的公司老板。

不得不说，这个吴曦月，还真是善于“醋”理各种事情。

第92章?结伴回家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李河川安排好了公司值班的事情，彻底放松下来。

此刻，他坐在宝马x7中，打开了手机，查看矿海app的数据。

说起手机，他还真有点害怕系统突然崩溃，或者手机丢了，找不到app，后来他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矿海app并不是安装在手机上的，而是植于他的大脑中，手机只不过是一个映射的载体而已，其他人根本看不到。

想明白了这个，他才放心大胆的用白条买了一款3000元的手机。

才3000元？

嗯，买手机时，他浑身上下只有2000块钱的过节费，还不敢多花。

再说了，3000元手机就能满足需求，为啥要买水果手机？

他打开手机app，看着已经刷新的数据，微微露出笑容。

名称：矿海集团有限公司

董事长：李河川

名望值：5700点

公司资产状态：可支配利润9600万

研发进度：大采高液压支架97%、大采高刮板输送成套设备96%、大采高数字自移机尾装置97%，煤基净化剂100%。

在组建了矿海集团后，能够呈现的数据发生了重大变化。

生产进度和员工数已经不再是重要的数据，而且随着他的中心调整到研发上之后，只有一个研发进度可见。

不过这也正好合了李河川的心愿。

在投入了4000点名望值后，三大件研发进度大大加快，现在几乎全部完成了。李河川相信以目前的研发进度，正月初七上班后，研发人员一鼓作气，就能完成项目攻关。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定下初十开发布会。

这既是给矿海集团来一个开头彩，又是给研发人员下达限时令。

他相信，矿海集团将会从此起飞，这和app无关，只在于他的自信！

不过这都是过年之后的事情了，李河川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家过年。

几个月之前，他凭借一股子生猛之气，接手了二叔的煤矿，当时是靠着一股热血和年轻人的拼劲拿下来的。

说实话，当初看到矿海的情况时，他心里也是极为害怕的，毕竟他的家庭不过是个普通之家，本就遭受了灾难，如果再蒙受打击，恐怕就无法支撑下去了。

幸好有app的辅助加成，才让他撑过了最初阶段。

更幸好有几个靠谱的伙伴，尽全力去帮助他，才有了今天的矿海。

霍青玉、刘泉来、范一明……以及吴曦月。

还有赵继科、钱如海、孙华三个组长，赵飞、何山、张旭、安婕、刘娟等基层管理人员，每个人都在尽心做着自己的事情。

甚至包括郑长森、陈易发、袁晓刚、赵驰宇、于占胜等人，不管是曾经的敌人，还是算计过他的伙伴，和他之间都没有仇恨，甚至在最关键的时候支持了他一把。

吴曦月说的好，商场上，只要不是生死仇敌，其实完全可以坐下来谈的。

李河川这几个月，对这句话的体会更加深了一层。

矿海集团，不是用来打压同行、抢占客户利益的，而是引领时代实体经济发展的。

李河川豪情万丈的下定了决心，矿海必将走出矿山，走向市场的海洋。

只是，临近下午，李河川的豪情万丈被吴曦月传来的消息给打破了。

“翻越凤凰山的出山公路塌方了。”吴曦月开着车又回来了。

“啊？”李河川一阵郁闷，“那是一条省道呀，煤炭、矿石运输车都是从那里出山的。大过年的，怎么塌了？”

吴曦月把自己的百万豪车停在了宝马x7旁边，打开后备箱，开始往下搬东西：“还不是前些天下大雪，这两天天暖融化了，结果山体滑坡了。”

她边说话边搬东西，阳光透过她垂下来的头发照射过来，在她的脸颊上镀上了淡淡的金色。

李河川咽了一口吐沫。

“那你搬东西干什么？”李河川见吴曦月把几箱东西放在他的车上，“还有，为什么你有我的车钥匙？”

“霍青玉给我的呀。”吴曦月将最后一桶醋放到车上，关上后备箱，微微一笑说道，“你这是公车嘛。”

李河川一阵无语，说道：“你放我车上，我也没办法帮你送回家呀。”

吴曦月一招手，说道：“走吧，你还不知道咱们两个是一个办事处的吧？翻越凤凰山，我家也在榆市的高新区。我还知道一条路，而且只能越野车通过，我那个车过不过。就是有点绕远，不过今晚到家没问题。”

李河川上了车，又看了一眼身着便装的吴曦月。

吴曦月的脸一红，说道：“看什么？我的脸上有东西？”

她翻下来车内化妆镜，仔细看了一眼，说道：“没东西呀。”

李河川急忙发动了车子，驶了出去。

“真好看。”他轻声说道。

旁边的吴曦月正在扣安全带，也不知听到没有。

李河川的原计划是从冠城县往西，沿着省道，翻越凤凰山就到了榆市。这一路上大车很多，速度快不起来，虽然只有三十多公里，不过也需要开两个小时的车程。

榆市的高新区在一片冲积平原上，是榆市少见的平整区域。

因为风光秀丽，又便于出行，因此成为榆市最为发达的居住区和商务区。

至于那些生产型的企业，都在靠近冠城县和丘市这边，毕竟原材料出自这一块。

李河川的老爸当年带着一个小包工队在高新区揽一些技术含量不太多的建筑工程，因为一个老板欠钱，用两套房子抵了工程款，他觉得房子算是比较保值的，因此就咬牙接下来，掏空家底发给了工人。

从那以后李河川一家就变成了城市户口，后来老爸身体不行了，就租了个门脸，做了个小超市，日子倒是还算过的去。

不过二叔诱惑老爸抵押了一套房子，让李山江备受打击，从病床上起来之后，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到高新区的道路是省道，原本是最佳路径，不过李河川现在不能再走这条路了，只能按照吴曦月的指示，从县城出发往南开，绕过大山，再往西，路程增加了一倍多，大约需要四个小时。

这点路程对李河川来说并不算什么，毕竟有美女相伴。

这条路是一条废弃的公路，李河川还真不知道，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当年为修建榆市水电站而专门修的一条便道，后来因为有了省道和高速，这条路便被遗弃了。

因为不能过大车，加上南部山区人少，这条路还算好走，对李河川的越野车而言，算是一条好开的路。

行走在公路上，头顶是湛蓝的天空，远处是雪山，近处有着袅袅升起的烟火，身边有好看的姑娘。

旁边的河流因为修建水电站的缘故，此刻已经积蓄了足够高的水，因为冰封，如同一面镜子一般，镶嵌在群山之间。

如果有天上的仙女经过，估计也会停下来对着镜子梳妆一下的。

看着对着化妆镜整理自己头发的吴曦月，李河川加快了速度。

听着汽车音响中放出的舒缓音乐，李河川的心情很愉悦，这也算衣锦还乡了吧？

第93章?归程

两人这一趟结伴而行，也算是平安无事。

不过一向精明的吴曦月也有失误的时候。

两人回家的时间是腊月二十八，路过的一个乡镇正赶上集市。

明天就是除夕了，所以最后的一个集市，很多人涌到了街上采购最后的年货。

李河川一看，得，蜗牛般的速度，现在想过去是不可能的了。

他呵呵一乐，把车开到了路边一个停车场，对吴曦月说道：“吴大律师，咱们先逛会儿街，等人少了再过去吧。”

吴曦月很不好意思，好在问了一个人，四点散集，到时候才能通过，现在想过去，人答应，满街的摊点不答应。

虽然这是个小集市，不过现在山村与外界交流方便，五里八乡的人都到这里来采购一些年货。

很多人远道而来，占据了一个摊位，从用的手工丝巾、遮阳帽，到吃馕饼、锅盔、风干牛肉等等，东西很全，有些山村村民的东西又精致有便宜，一度让李河川以为到了手工艺品博览会。

如果给这些人一个舞台，说不定这些东西真的能够畅销全国的。

吴曦月像个小姑娘似的，失去了穿着西装的严肃，手里举着糖葫芦开始了扫荡模式。

李河川也在吴曦月的帮助下挑了好几个特色的东西，没花多少钱，但串门时送给亲戚还是可以的。

这一圈下来，手工艺品、干果等东西要了不少，七座的suv几乎装满了，两人才等到了集市散集。

即便是散集，人流量也很大，李河川怕和吴曦月走散了，便抓起了她的手。

吴曦月略微一挣扎，就放弃了抵抗。

两人穿越人流，回到了车上，开车继续前行。

李河川双手握方向盘，吴曦月的两只手却交叉在一起，如果细看的话，还有些颤抖。

下午起风了，加上路比较颠簸，李河川明显感觉到了从峭壁上反射回来的横风。

为了安全，他紧握住了方向盘，可尽管这样，他的背上也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一路上，吴曦月给他递了巧克力、水果，让他感觉不至于虚脱。渐渐接近了阎觉镇，吴曦月指着左侧的大坝，说道：“看，人工修建的水电站，改变了水流方向。咱们镇原本是没有河的，不过因为这条河，有了季节性的河流。”

李河川顺着河流看去，却看到远处的几座山上是光秃秃的，一棵树也没有，而山下的河流竟然是黑色的。

他眉头一皱，问道：“这是？”

“污染，老问题了。”吴曦月感觉车内进入了一股异味，说道，“绿水青山在这里让位给了经济发展。”

说完，她叹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律师，对这种事情一点办法也没有。

李河川眉头紧皱，开过了这一段污染之地。

车子继续前行，远方出现了一个大坝。

李河川的心情这才好转过来，指着大坝说道：“开过大坝，就进入榆市了！”

过年回家的车逐渐多了起来，很多外地甚至外省牌子的汽车出现在前后左右。

吴曦月看了一眼李河川，说道：“李总，开慢点，咱们已经到了家门口了。”

李河川手心里出汗，他在旁边备的一块毛巾上擦拭了一下，淡淡地说道：“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你可以叫我名字的。”

吴曦月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在练习如何称呼他，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终于，当车经过一个巨大的斜拉桥时，两人到了高新区！

天空如同倒入了一瓶墨汁，很多地方已经变黑了，就连夕阳都被挤下了山梁。

吴曦月知道李河川赶路，因此快到自己家时，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弟弟出门搬东西，以便让李河川尽快回家。

车转过弯，开向了一个山坡。

一栋两层楼的别墅映入了李河川的眼中。

吴曦月一指大门口站着的人，兴奋地说道：“就是那里！”

李河减速，将车停在了门口。

门口处，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人还未等车子停稳，就冲了过来。

“姐姐！”来人笑嘻嘻地喊道，“你终于换了一辆我能开的车了。”

吴曦月迅速从车上下来，冲着弟弟道：“一边去，快点帮我搬东西。”

李河川也下车帮忙，将吴曦月的东西往车下搬。

“姐夫吗？我叫吴熙阳。”小伙子一点也不羞赧地自我介绍道，“不过你没提前打电话就登门，不太和规矩呢。当然了，只要有我的礼物，有我在，你放心就好。”

果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会算计！

吴曦月推了一把弟弟，怒道：“快搬东西，瞎说什么呢？”

“我哪里瞎说了，是你去年说过年的时候一定带男朋友回家的。”吴熙阳抱着两大箱酒，边往大门走便说道，“看这东西，整只羊、晋酒、大枣……哎呦还有陈醋！这姐夫真大气！”

李河川满脑黑线，说道：“不是我买的，好多都是公司发的东西。”

吴熙阳抱起酒，说道：“你们公司老总还挺大方的嘛。可惜肯定是个糟老头子，配不上我姐。”

李河川心中暗道，敢说我是个糟老头子？哪天我真拿下你姐，到时候看你下巴会不会惊掉！

吴曦月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生伴侣，聪明而内敛，漂亮而不妖娆。

不过想归想，他现在还暂时没这方面的想法。

至少，在矿海集团步入正轨之前，儿女方面的事情，他没做考虑。

此刻，他见吴曦月的父母走过来，连忙说道：“叔叔、阿姨，我是吴曦月的同事，我们在一个单位，正巧帮她把东西拉回来。”

吴曦月笑脸相迎：“爸、妈！”

即便是快过年了了，吴曦月的老爸也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

风中，他的头发没有一根错位的，衣服上也没有任何杂色，脚上的皮鞋擦得都能映出人影来。

这老头，完全不像是乡下人，分明就是那种挂在公司官网上的企业老板。

李河川可是知道的，他拍老板正装照时，被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的，天知道眼前这老头是如何折腾自己的？

或许，这是一种习惯吧。反正，李河川来不了。

西装对他而言，和刑具差不多，他更喜欢休闲服，如自由的空间。

“回来就好，屋外冷，快点屋里坐，东西让小阳般就行。”吴曦月的老妈满脸慈祥地对着李河川说道，“来就来呗，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李河川一听，知道这位阿姨误会了，肯定和吴熙阳一样，把自己当成上门女婿了。

吴熙阳呼哧呼哧的搬着第二趟东西，冲着老妈说道：“妈，我还是你亲儿子不？怎么就该我搬这些东西？”

吴熙阳的老妈笑骂道：“谁让你和羽毛一样到处跑的，不拿东西压压你，你还不得反了天？”

现场，只有一言不发的西装老爸不动声色。

吴曦月脸一红，抓住老妈的手说道：“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好不好？怎么就变成他的了？”

李河川看了一眼一句话没说，正在打量他的吴曦月的老爸，连忙说道：“叔叔、阿姨，我还有事，我走了。”

李河川落荒而逃！

第94章?过年

落日余晖洒落在小区门口的横梁上，李河川顺着小区内部路开进去，快到自家楼座时，他一眼就看到了父亲李山江和小妹李佳，两人站在单元门外伸着脖子望着自己来的方向。

李河川开着的宝马车太过扎眼，两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车。

不过大概没认为李河川会开这样的车，因此父亲李山江挺直了腰，越过车顶继续看向远处。

小妹也嫌弃白色的大车为什么越来越慢，挡住了自己看哥哥的视线。

“爸！”李河川降下车窗，探出一点头来，大声喊道。

“河川！”李山江一眼就看清了儿子，脱口喊了出来。

“哥！”李佳蹦蹦跳跳地过来，长辫子在身后一甩，大眼睛一眨，笑嘻嘻地说道，“你又变黑了。冬天都能晒黑，还真把自己当煤炭工人了？”

话刚说完，她的眼圈却红了，晶莹的泪水在里面打转。

李河川将车靠边下，一下子从车上蹦下来。

“路上有点堵，回来的晚一些。”他解释道，“小妹越长越好看了。”

李山江看着有些腰佝偻的父亲，和他鬓角的白头发，抓住他的手说道：“外面风大，等我干什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的手很有力，也有些颤抖。

李河川摸了一下妹妹的头，说道：“哭什么鼻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李河川家的这套房子在一楼，厨房在北面，屋里忙乎的何春梅隔着窗户说道：“小川来了？都傻站着干什么？快点进屋！老李，帮儿子搬东西。”

当妈的永远心疼儿子，此刻直接下命令，让儿子和女儿进屋，让老头搬年货。

李河川当然不能让老爸干这些体力活，因此带头搬着重物进屋。

小妹李佳也拎了各色各样的包裹进了屋。

屋内，暖气很足，搬了几趟东西的李河川已经感觉到热了。

他将羽绒服脱下来，说道：“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客厅和你爸说话吧，我一会儿就忙完了。”何春梅的声音有些激动。

她的学历不高，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只能用好吃的来填饱儿子的胃。

小妹端着一杯热水，鼓着腮帮子端给李河川，说道：“老妈真偏心！我模拟考试全市第五，也就是吃了一顿饺子，你一回来，老妈给你弄了一桌好吃的。”

何春梅洗了一下手，扭头开玩笑道：“别想得美，吃饺子是因为是小年。”

李山江抽出了一颗烟，看到李佳走过来，慌忙又放回去，说道：“你也别听你妈说。做这一桌好吃的，是因为今天咱们家团圆了，不是因为你哥回来了。”

“这还差不多。”李佳点头，不过看到李山江的举动，眉头一皱，说道，“不过这并不是你抽烟的理由。”

何春梅往外端菜，听到李佳的话，呵呵一笑，说道：“看看吧，有人治你！”

众人哈哈大笑，李河川的一身疲惫也被一扫而空。

很快，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李河川闻到了过年的味道。

桌上，李山江好几次想问儿子煤矿公司的事，都被何春梅用眼神给阻止了。

老妈不懂的生意上的事情，只知道大过年的，一家团圆最重要。

倒是李佳给哥哥夹了一根鸡腿，说道：“爸妈，你们没看到外面的那辆车嘛。一百多万的车，你说我哥的生意能差到哪里去？”

“一百多万？”李山江的筷子停下来，惊讶地说道，“比咱们的房子还贵？”

李河川说道：“爸，去年我主做了低硫煤炭，生意还算可以，要不然我也没有那120万块钱给你。至于车，是公司的车。”

“公司是你的，车子还不是你的。佳佳，你哥的车真的值一百多万？”何春梅不信一辆车子能比得上房子贵。

李山江沉声道：“河川，你经营公司，我相信你能搞清楚个人和公司的区别，既然车子是公司的，就要当做公车用。咱们李家，老实本分做生意，一定要低调一些，以免惹人嫉妒。”

“我知道了。”李河川说道。

一夜话语，等到第二天，李河川带着妹妹开始贴窗花、贴春联，寒冷的天气中，仿佛回到了童年。

兄妹俩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有说不完的话，干起活来也不觉得累，一直忙乎到了除夕。

天黑后，闻着厨房里的香味，李河川说道：“爸，我这小半年也算是有所收获。小妹，你有什么收获？全市统考怎么还是第五？”

“你是回来给我打气的吗？”李佳撅着嘴说道，“人家别人听说我考这个名次都羡慕的不得了，怎么你竟然还觉得有遗憾？”

“可不是。”何春梅往饭桌上收拾东西边说道，“我们商店卖东西，就经常有人进来问我是怎么教育子女的呀，女儿为什么这么优秀。”

“然后呢？”李河川好奇地问道。

“然后你妈就多卖给人家一百多块的东西。”李山江说道。

“噗嗤”一声，兄妹俩都笑了。

“对了，大学你有什么意向？”李河川问道。

“哥，你说我学国际经济与贸易怎么样？家里也没有能商量的人，我只能问你了。”李佳掰着手指头说道，“我英语不错，对数字也敏感，感觉自己可以选这个方向。”

“别好高骛远。”李山江抬起头来说道，“国际经济与贸易，那得和国际打交道吧？你看看咱们家，就连榆市都没走出去过。你哥倒是走的远，可越走越倒退，都到县城里了。”

“国际经济与贸易又不是非得要去国外才行。”李佳拉了一下李河川的袖子，说道，“你看，我就说嘛，跟他说不明白。”

李河川看了一眼父亲，说道：“老爸，我们华夏是世界最大的市场，很多国外企业也进入内地寻找商机，国际经济与贸易其实是可以的。小妹，我支持你！”

“还是哥哥好！”李佳一下子抱住李河川的脖子高兴地说道，“据说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最好的大学，是大北。你，有把握吗？”

“有！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李佳握着拳头说道。

“快下来，多大的姑娘了，还挂到你哥身上。”何春梅端过来做蘸料的香油和醋，说道，“吃完饭了还得看春晚呢。”

李山江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说道：“我出去放鞭炮。”

热气腾腾的饭桌上，放了丰盛的晚餐，诱人的香味直扑鼻子。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传来，映红了窗户。

李河川看向了窗外，李佳也看向了外面。

千家万户的鞭炮响起，过年了！

第95章 归程

过年的味道很浓厚，因为有了李河川带来的特产，尤其是七座的大suv，何春梅让李河川开着车将姑姑、舅舅、大姨家转了一大圈。

“小川有出息了，就是当老板的时间很少，哪天把你爸妈接到身边，让他们享享清福。”大姑在单元门口目送李河川等人。

“别学你二叔，好好做生意，老实做事情。”大姑父是老师，李河川和李佳的初中三年都是在姑父班里度过的，此刻仍然不忘了教育人。

“姑父，我明白。”对于此，李河川能说什么，只能应下来，反正也是他的本意。

离开姑姑家，赶到了大舅家。

“小川的生意做大了，李佳学习更好，姐夫一家算是提前完成任务了。”小舅妈感慨的说道，“我们家君君如果不是学习不好，也不会去军队上受苦。”

“去军队上怎么是受苦？”小舅的腰杆挺直，说道，“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何君在军队上锻炼三年，肯定变成男子汉！”

李河川沉吟了一下，说道：“小舅，今天小君该复转了吧？你问问他，如果他愿意，到时候让他去找我。”

小舅的脸上一尴尬，说道：“那个闯祸精，别给你添麻烦。”

“小舅，刚才你不是说他在军队上能锻炼出来吗？”李河川微笑着说道，“技术类的工作干不了，到时候让他帮我训练一下护矿队还是可以的。”

“小川，那到时候麻烦你了。不过你放心，如果他不好好干，我第一个揍他。”小舅妈一脸惊喜，别的不知道，去李河川的公司当一个队长，总比去当保安强。

“我给你拿擀面杖！”小表妹在一旁补话道。

从小舅家出来，何春梅又指挥李河川开车半个多小时到了小姨家，自然又是一翻说笑。

李河川明白她的心理，其实就是在亲戚面前显摆一下。

对此，李河川没有拒绝，满足母亲小小的虚荣心，也是孝心的一种。

这些天，李河川听到了无数恭维的话，说李山江和何春梅生了一个好儿子，顺带也夸奖了一通李佳。

李佳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已经成年了，可是在旁人看来还是个孩子，即便是夸奖也是顺带的。于是她下定决心，非得考出一个高考状元不可。

到了初六，李河川终于没办法了，必须回去上班了。

虽然他是老板，可是上班第一天他不在岗，肯定不行的。

见小妹钻进了小卧室安心复习，李河川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然后演上了门。

李佳扭头，却让李河川看到眼圈红红的。

原来这小姑娘偷偷哭鼻子了。

李河川站在她旁边，说道：“就不是不回来了，哭什么？”

李佳咬着嘴唇说道：“过几天开学，我就要复习了。你要管理那么大的公司，肯定也没时间了。这次分开，又得好几个月的。”

李河川挠了挠头，说道：“我争取有空就回来吧，倒是你，要安心复习哈。我给爸妈留下了足够的钱，也给他们说了，一定管好你的伙食。哥是个有钱人。”

“噗嗤”李佳笑出声来，“有钱人还能自己说吗？”

李河川抽出一张卡，低声说道：“这里面是五千块钱，你自己留着花，千万别委屈自己。该买的买，该花的话。如果高考前，我知道你这些钱没花完，我会生气的。”

“哥，我不要。”李佳连忙把卡塞回李河川的手中，“你每个月给我打一千块钱就已经够用的了，你挣钱也不容易，我能不要。”

“拿着！”李河川抓起小妹的手，把她的手指头掰开，放进她的手心里，说道：“我不在家，爸妈你也要多照看一些。监督老爸戒烟，帮老妈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些钱，如果你高考前没花，高考完事了就换个新手机，总可以吧？”

李佳的手被哥哥攥在手里，感觉温暖而有力。她仰起头看着李河川，说道：“我一定会考好的。”

“傻丫头，给你钱不是给你压力。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李河川的鼻子也有点发酸。

李佳一把抱住了哥哥，泪水都蹭到了他的身上，舍不得松手。

李河川拍着她的后背，过了一会儿，李佳才从他的怀里出来，破涕为笑，说道：“哥哥，你忙去吧。说不定哪天你的企业做大了，生意遍布全球时，我能帮上你的忙的。”

“你我都努力！”李河川拍了拍李佳的小圆脸，走出了她的卧室。

李佳跟在他后面来到了客厅。

李山江和何春梅在客厅里坐着，看他出来了，便站起来。

何春梅看到他衣服上的湿痕，说道：“哭了？”

“才没有！”李佳一握拳头，说道，“我现在斗志昂扬！”

“那还不去复习？”李山江说道。

“等我哥走了嘛。”李佳抓着妈妈的胳膊，冲老爸撒娇。

李河川播出电话号码，说道：“曦月，我现在开车过去，二十分钟后，我到你家。”

“哥？怎么是个女的？”李佳凑到他旁边，兴致盎然地说道。

李河川拎起洗换衣服的包，说道：“是同事，同事！”

“漂亮不？”李佳追着问道。

“我走了！过些天我回来看你们！”李河川说完话，再次落荒而逃。

开出了小区，再也看不到父母和妹妹的身影，李河川收拾心情，开向了吴曦月家的别墅。

快到别墅时，车载电话响了。

“开过去，往前200米，路东的小超市。”吴曦月只说了一句话，说完就挂了。

李河川一愣，干嘛不停到家门口？

他开过去车，降下车窗，就看到小超市的收银台处穿着一身休闲装的吴曦月，还有正在结账的老妈。

吴曦月看到白色的宝马，一个健步冲出了小超市，扭头说道：“妈，我走了！”

“哎，你怎么说走就走？”吴曦月的母亲想要跟着出来，小超市老板却拦住她，让她付款。

吴曦月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说道：“快走！我快被磨死了！”

见李河川想和自己的老妈打招呼，她抓住李河川的胳膊拧了一下，说道：“如果你想被盘问一下午，可以转弯回去。快走呀。”

李河川只好开车，身后留下了拎着塑料袋的吴曦月的母亲在风中凌乱。

“这样……不太好吧。”李河川觉得吴曦月就这样直接告辞，不是太好。

吴曦月往座椅上一靠，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过年快成了相亲大会了。要不是我装病，我妈都能在家里开party了。”

李河川一笑，心中却觉得有些发酸。不过想到吴曦月都拒绝了追求者，心里又有些小激动。

“我都跟她说了，我有意中人了。”吴曦月看了一眼李河川，脸色一红，低声说道，“虽然黑点，但是感觉很踏实。”

“你说什么？”一声突然高昂的歌声掩盖住了她的话。

“没……没什么。”吴曦月的脸和夕阳下的晚霞一样，变得通红。

第96章 成套大采高采煤设备

正月初十，乍暖还寒，不过作为冠城县煤炭行业最具噱头的新闻发布会，矿海集团做足了表面文章。

不但是租用了大型直升机进行宣传展品的吊装，用几十辆运输大卡车排列路两旁，上方挂上了矿海的宣传板。

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大背景是一个高大180英寸的户外大屏幕，此刻正在不间断的播放矿海集团的宣传片。

作为主角，李河川此刻正在台下和专程赶来的贾向阳说话。

贾处长作为少壮改革派，自己也没想到一句话就造就了一个企业集团。

虽然矿海集团目前只有三家下属公司，但其中一家是安全设施的煤炭生产企业，一家是环保型的建材企业，还有一家是有超强研发功能的装备企业。

这样的企业，全国不是没有，但能够同时在三个领域崭露头角的简直是凤毛麟角。

这让他有一种成就感，看，这家公司是我力主保留下来的。

证据？

会议纪要啊。

现在，李河川正在请他坐中间的位置。

贾向阳是政府官员，对于这种为企业站台的事情，他是很谨慎的，不过他看得出来，李河川绝对没有害他的意思。

想想，李河川估计也不敢，毕竟自己是他的主管部门，敢触贾某人的霉头，小心查你鸡飞狗跳。

李安民也走过来，笑呵呵地说道：“贾处长，没想到你真的能赶来呢。”

“我倒是不想来。”贾向阳看向李河川，然后无奈地说道，“可这家伙说我不来会后悔的。你看，我经不起诱惑，就来了。”

“贾处长，让我看看你怎么经不起诱惑了？都是国家培养的干部，你哪里不行了？”旁边一个身着灰色西装的人笑呵呵地说道，“等哪天贾处长变成厅长了，还请照顾一下地方兄弟单位呀。”

贾向阳一看来人，连忙伸出手来说道：“刘县长，您怎么来了？”

“不来不行啊。”刘县长看了一眼李河川，说道，“这家伙通过李安民说有好几个亿的项目，我是一把手，可不也得为企业服务不是？”

“我看你是看中了人家的税金了吧？”贾向阳哈哈一笑说道，“看来，我们都被人抓住了软肋了。”

李河川连忙伸手请两位领导上台，陪着笑说道：“我哪敢抓领导的软肋？再说了，领导身板这么硬朗，哪里有软肋可抓？”

“小李，时间快到了吧？”刘县长指着大屏幕，说道：“这大屏幕播放宣传片，再让我们站台，一会儿如果拿不出好东西来，我建议安监、环保、消防等部门挨个问候你。”

“领导请坐。”李河川弯着腰伺候领导就坐，说道，“矿海好歹是咱们本地企业，我自然不会干对不起家乡的事情，您就放心吧。”

电视台请来的主持人走上前台，拿着话筒对台下的记者和各行业请来的嘉宾说道：“尊敬的领导，各位来宾，上午好。今天，矿海集团新闻发布会在这里举行，首先，让我们对各位领导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电视台主持人说着事先备好的台词，矿海集团的职工代表也配合着鼓掌。

经过开场白，话筒传到了今天的主角手中。

天气难得暖和，李河川十分骚包的穿上了一件白色衬衫和蓝色的牛仔裤。

他觉得，只有这样的打扮，才和乔帮主、雷布斯一样，对得起科技这个词。

“各位嘉宾，十分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参加矿海集团的新闻发布会。”李河川目光看向与会的领导，说道，“相信，大家一定会不虚此行的。”

“客套话我不说了。下面，请一起欣赏第一组视频。”李河川说道。

台下工作人员按下了播放键。

大屏幕上从黑暗开始，逐步明亮起来。巨大的机器、支撑平台、运输带等等以3d形式组合到一起，滚滚的乌金从地下运输而出。

台下有不少煤炭行业的代表和行业内的记者，看到这一组镜头，顿时惊呼起来。

“大采高滚筒采煤机！”

“大采高液压支架！”

“重型智能刮板输送机！”

“自移机尾装置！”

“天哪，这是成套大采高采煤设备！”有一个记者站起身来，大声惊呼道。

李河川看着台下震惊的表情，微微一笑，说道：“是的。经过我司科研人员的努力，采高8米的成套采煤设备研发成功了！”

嘉宾席上，一位省城晚报的记者见旁边的一位行业记者激动的脸都红了，便低声问道：“兄弟，四套设备而已，你怎么这么激动？”

那位记者正是煤炭报记者，本来没准备来参加这个小公司的发布会的，不过矿海集团给主编的邀请函中夹带了一片用煤炭为原料制造出来的企业名片。

煤炭是由碳原子构成的，可是合成的名片却和金刚石一般坚硬。主编知道，这是改变了碳原子的排列结构。

矿海集团虽然不出名，不过能拿的出这种科技手段制作一张名片，足以说明它的实力，因此他才决定派人去的。

于是这位没抱有采到亮点的记者看到了四大件，心里自然激动起来。

又有一位仁兄虚心请教，他便毫不客气地说道：“长期以来，我国大型煤炭开采设备都是进口的。没办法，国内的效率低、故障率高，煤企也不愿意用。但是国外设备设计十分复杂，复杂到一些配件国内的企业根本无法仿制和维修，这也导致了这些采煤设备的维护费相当高昂。这相当于，国内的煤企被国外资本家借助高科技设备见了两次羊毛。”

省报记者问道：“照兄弟的意思，矿海集团是一个新的剪羊毛的人了？”

煤炭报记者点头道：“不管怎么说，这事对煤企这只羊来说，总归是好事。”

说完，他高高举起了手，示意有问题要问。

李河川用话筒一指他，示意工作人员递上观众话筒。

“李总，据我了解，大采高采煤设备已经有煤矿公司在使用了，请问你的设备与他们有什么不同？或者说，有什么优势？”煤炭报记者问道。

李河川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那些正在拍照的记者，提高了嗓音说道：“众做周知，成套的大采高采煤设备一直被国外垄断，虽然近些年国内一些装备公司有了突破性进展，但一些关键性部件还是需要依赖进口。今天，矿海的这套设备不仅完全实现了国产化，而且效率比国外的还要高两成，消耗性部件寿命更是延长了近一倍。”

“李总，那这套设备卖多少钱？”有一位老总发问道。

第97章 采煤设备备件国产化

“周总问的好，不过你的煤矿用不上的。”李河川说道，“采高8米，额定采煤效率达到一千万吨，整套国外售价高达10亿！而矿海的价格，只有6亿。”

“6亿！”主席台上的刘县长眉毛一动。

6亿，也不算少了，不过这只是一套设备，他心底还是不太满意的。

如果仅仅是因为6亿而站台，他这个县长实在是太廉价了。

他忍不住朝贾向阳看去，缺发现贾向阳也是眉头紧皱。想了一下，他有点理解贾向阳的想法了。

如今，压缩煤炭产能是大政策，李河川去搞出一整套的采煤装备来，能提高矿井的产能，可这样就与大政策背道而驰了。

贾向阳小声问李安民，说道：“这个李河川怎么回事？要卖设备吗？这不是与压缩产能唱反调吗？”

李安民苦笑一声，又看向同样不解的刘县长，说道：“两位领导，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李河川倒是跟我说，一定要劝两位别发飙，后面还有更精彩的。”

“别发飙……谁发火了？”刘县长下意识地否定，不过他的声音大了一些，见有恩已经望向了他，连忙低声说道，“他就是一个孩子，我至于发火吗。”

李安民连忙示意道：“领导，先看他怎么说。”他心中也是苦笑，这个李河川，连他都瞒着，居然还让他帮忙灭火，还真以为他是灭火器呀。

“这样的设备，如果真能达到你说的产能，我榆煤集团可以考虑再采购一台。”榆煤集团的老总坐台下第一排，见李河川报出了价格，他也是有些心动。

李河川微笑着冲着他摇了摇头，然后又看向一些大煤企派来的代表，朗声说道：“各位！提高煤炭生产装备，是煤炭行业的共识！但是……”

他拉长了音，吸引大家的目光再次转向他，于是接着说道：“但是如果供给各位国产化综合采煤装备，恐怕又与压缩产能的大政策背道而驰，是吧，贾处长。”

贾向阳见他发问，便打开话筒说道：“李总说的没错。采煤装备的生产固然能带来gdp，但是目前是不适合更新改造的。不过，如果以后经济情况好转了，我不介意大家考察一下先进的装备。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什么时候都适用的。”

李河川看向众多煤老板，接着说道：“不过虽然国产化采煤设备不外售，但是矿海集团却准备给各大煤企的国外采煤设备供应消耗件。矿海集团在研发设备之初，就以通用化、标准化为研发方向，可以说国产化消耗件与国外设备的兼容性在99%以上，而价格是国外同规格的消耗件的三分之二，矿海也承诺，产品的耐用性也优于国外品牌。”

“真的？”台下的杨洋忍不住站起身来说道：“李总说的可是真的？”

“杨总如果不相信，咱们可以把我说的写进合同里。”李河川微笑着看着杨洋，说道，“杨总每年的更换消耗件的费用也要八百万往上说吧？如今五百多万就能解决的。少的那部分，都是利润！”

杨洋有些激动，和旁边的榆煤公司的代表交流起来。

主席台上，贾向阳倒是和刘县长说道：“没想到，他居然从这入手，也算是独辟蹊径了。”

刘县长有些不解，问道：“怎么说？”

贾向阳左右看了一下，没发现有可疑人影，便低声说道：“省矿务局之前的时候有个三产，名叫煤炭装备进出口公司。说是进出口，其实只有进口，而且还是个皮包公司。其实说白了，是当年机构和人员臃肿，而孵化出来的一个畸形产物。可因为错综复杂的关系，它却垄断了整个陕省进口采煤设备备件的进口权。”

“所以，它认为的增加了煤企的负担？”刘县长是搞经济的，一听就听出来其中的门道了，“这么说，李河川等于打破了它的垄断了？”

“在咱们国内，这样的天然垄断还有很多，比如石油、铁路等等，打破了也是好事，起码以后能走向市场化了。”贾向阳眉毛一抬，说道，“煤炭大型装备的备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年有十多个亿的。如果矿海集团的装备公司能够占领一半的市场，倒是能有几个亿的营收。”

“我说这小子怎么让咱们站台呢。”刘县长虽然觉得几个亿的营收并没有多少钱，但好歹也算是“国际领先”的事情，这么一想，也没有那么不情愿了。

贾向阳淡淡地说道：“只是想要扭转大型煤企对国产配件的看法，恐怕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刘县长也点点头，说道：“国产化的确是个曲折的道路，能走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也罢，让我站台，也算是支持一把民族工业吧。我听说，这小子还入股了梧桐镇煤炭产业基金会了，他可是拿出了最新的救援装备来入股的。”

李安民咳嗽了一声，扭过头去没敢接刘县长的话。

贾向阳却是眼一瞪，不怀好意地和刘县长说道：“我可是听说，那些救援装备不过是他的科研人员的休息舱，不知怎么的改成了高大上救援舱。刘县长可别被他忽悠了。”

刘县长上下打量了一下贾向阳，嘴角一撇，说道：“姓贾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那些救援装备的主意。想让我们冠城县放弃，做梦吧，你！”

“呵呵，刘县长开玩笑了，我贾向阳也是觉得这么好的设备只入股你们县的一个小公司，是不是太浪费了点。”贾向阳打哈哈说道。

“想谈入股的事情，你自己找李河川去。我们反正已经完成工商变更了。”刘县长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梧桐镇煤炭产业基金公司的增资方案上签字是一件英明伟大的事情。

李安民在一旁推了一把刘县长，说d县长，李河川说下一个是送给县里的大礼，就看县里敢不敢收了。”

“大礼？”刘县长眉毛一扬，说道，“收！为什么不收？又不是揣我自己的腰包里，难不成他还要重整山河不成？”

他说完这句话，目光盯向了李河川。

李河川的目光与他交错，而后说道：“下面，我宣布，矿海集团的新项目：重整山河！”

噗通一声，主席台上有人跌坐在地上。

“县长！”

“领导！”

“您这是怎么了？”

第98章 重整山河

刘县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都知道当年他负责招商引资时，引进来一批高能耗的化工企业，不但解决了财政发不出工资的事情，而且还使数万人有了稳定的工作，更让冠城县摘掉了贫困的帽子。

近几年，经济发展了，人们开始关注环保的问题。

冠城县就有不少人开始议论，当年引进那些化工企业对不对。这种议论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刘县长的升迁之路。

其实刘县长也不想这样，可是当初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小县城有什么资格对资本说不？

更何况，当初拍板人又不是他，那时候的他不过是个科级干部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近几年他开始整治污染，以期在他任期内解决污染问题，去掉这个污点。

他这样做，可不希望别人直接说。

如今李河川竟然堂而皇之的谈论重整山河的事情。

他可不认为李河川是平山垦地，那是农字头企业家干的事情，李河川一个工业类企业家，显然指的是整治污染。

贾向阳的心脏砰砰跳动，他同样震惊于李河川的话，不过见刘县长脸黑了，他还是按住了他的肩膀，轻声道：“别着急，先听听他怎么说。”

李安民也是一脸惊诧，这个李河川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污染问题是刘县长的逆鳞吗？

不过此刻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因为李河川一挥手，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视频。

在巨大的屏幕上，视频不是太清晰，而且有点晃动，显然不是专业设备拍的。

画面中，蓝天白云、道路蜿蜒，崇山峻岭隐藏在远处，近处，是波光粼粼的水面。

镜头一转，前面出现了几座光秃秃的山，山上什么树木都没有。

不，不是没有树木的石头山，而是有枯死的树木东倒西歪。

山旁，一条黑色的河流出现了。

一个男声带着惊讶的声音问道：“这是？”

一个女声传来：“污染，老问题了。绿水青山在这里让位给了经济发展。”

画面继续播放，一个巨大的黑色湖泊出现，阳光下，湖泊反射出油光来。

显然，这是一个污染画面。

画面定格在湖泊上。

李河川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一群惊讶的人，说道：“大家知道这是哪里吗？”

众多嘉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家自媒体记者带着不确定的口吻问道：“这是冠城西南？和榆市开发区搭接的地方？”

李河川点点头，看了一眼主席台上的人，说道：“没错。我之前并不知道，在冠城县的发展过程中，还造成了如此大的污染。煤炭采空区、化工废弃物、生活污水，汇集到了这里，让我们的山河发生了变化。这是两县交接之地，如今却荒无人烟。”

“我们县不是在整治污染吗？”县电视台的记者觉得这时候不应该打刘县长的脸，毕竟这是要上电视的新闻。

李河川是个正常人，自然不会去打脸现任领导，而且他也注意到了，刘县长脸色不好看。

是冻得吗？

显然不是。

李河川假装没看到主席台上的黑脸，冲着电视台记者说道：“早些年，我们县吃饭都成问题，当年的招商引资让我们摘掉了贫穷的帽子。污染，只是发展途中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而已，本身并不可怕。嗯……镜头转向我。”

李河川看到摄影师，微微一笑，接着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矿海集团在此宣布，将用半年的时间完成梧桐河及周边环境整治！”

“什么？你要治理梧桐河？”刘县长再也坐不住了，从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

李河川看向他，淡淡地说道：“梧桐河是我们冠城县的母亲河，小时候，我是喝过她的水，游过她的泳，如今，她疾病缠身，该是我这个儿子回报她的时候了。”

刘县长有些激动，说道：“你可有成熟的方案？”

李河川一指大屏幕，说道：“虽然没有形成纸质版的东西，不过矿海集团一直在进行环境治理方面的研究。以梧桐河为例，矿海集团首先准备在其上游修建污水处理厂，投入足量的净化剂，对水进行净化。第二，动用挖掘机，对周边受侵蚀的土壤进行重金属分离，同时进行土壤恢复。第三，利用盾构机对塌陷区进行钻探，恢复地下水的流经，并进行科学回填。”

刘县长震惊的听着李河川的构想，眼睛看向大屏幕上的3d演示。

大屏幕上，一个巨大的水库在群山之间形成，周边的山上长满了绿树，一条蜿蜒的河流如同白玉带一般穿过群山，汇入了远处的榆河。

身为县长的他也忍不住新潮澎湃起来，这不就是他梦中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富饶美丽，绿水青山。

不管李河川是不是异想天开，至少这份治理污染的构想，就足以打动他。

他有些激动，眼角竟然有点湿润。

电视台的摄影师及时捕捉到了这一画面，连忙提醒记者。

于是，记者问道：“不知道李总在这个项目中会投入多少资金？”

李河川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说道：“以目前梧桐河的情况，保守需要投入50个亿。矿海集团承诺，重整山河不是噱头，而是责任！”

“李总的责任让我们肃然起敬！”台下有人带头鼓起掌来。

主席台上，贾向阳出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刘县长，然后两人颇有默契地也鼓掌了。

是的，这才是矿海集团的重磅新闻，才值得他们为之站台！

发布会持续了一个小时，终于完事了。

嘉宾和媒体朋友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了食堂吃自助餐。

贾向阳和刘县长却没有留下，匆匆离去，政府这边只有李安民和梧桐镇的领导参加了。

李河川没有跟随大部队去食堂，而是舒了一口气，一摸脖子，居然都出汗了。

霍青玉匆匆赶过来，脸上带着忧色，说道：“李总，国产化配件的生产可能有点问题。”

李河川一愣，这可是矿海的利润增长点，之前的时候已经和一家钢铁厂谈的差不多了，怎么会突然出问题。

看霍青玉的脸色，问题可能还不小。

还没等他说话，安婕匆匆跑过来，站到两人跟前，胸前起伏不定。

霍青玉瞄了她一眼，说道：“等一会再说，喘的倒是挺厉害。”

当然厉害了，胸前起伏比她霍青玉还大。

安婕按住胸口，说道：“刚刚，县政府办公室打来电话说，让李总抓紧准备‘重整山河’计划，明天下午县委常委会要听专题汇报。”

李河川眉头一皱，说道：“这么急？”

安婕挺直了腰杆，说道：“看样子，老板的计划打动了县里，说不定会有什么好事呢。老板放心，我这就组织人加班，务必拿出一份更加详实的方案来。”

“也不用太辛苦了。”又一个女声传来，“那个计划只是初步的，目前也就是完成了净化剂的研制，李总所说的潮汐重金属分筛设备，土壤智能频谱分析仪，地下水文器等等都是设想阶段。”

“不是正月初七就已经立项了嘛。”李河川笑呵呵地看着吴曦月说道。

吴曦月手里拎着一件羽绒服，淡淡地说道：“大冬天，就穿着衬衫，你不怕冻成单身狗？”

纳尼？

哪尼？霍青玉和安婕对看了一眼，眼神怪异地盯着李河川和吴曦月。

这两人搞上了？还给拿羽绒服？还单身狗？

貌似说的是我们吧？

第99章 小岚钢铁厂的失策

关于环境治理的项目计划书，李河川其实只是借着净化器的研发成功所做的一次大胆尝试，的确没有成熟的想法。

刚上班时，他和范一明还有材料学的孙华，深入探讨了环境治理所需要的所有科技手段，规划好了研发路径图，然后才召开的新闻发布会。

范一明只是个研发狂，对于这种既能够实现他抱负，又能增加名望的事情，自然是百分百赞同，只不过鉴于矿海装备目前的技术水平，他只能放弃参加发布会，进而带着李河川的授权，去京城等地挖人去了。

而孙华则继续负责梳理完善研发项目，安婕的电话让他紧张起来。

老板需要一份尽可能详尽的计划书，孙华只能化身加班狗。

此刻的李河川穿上吴曦月递过来的羽绒服，刚要说声感谢，吴曦月却径直走了，根本没给他表达的机会。

安婕噗嗤一声笑了，说道：“老板，好像吴大美女不理会你呢？”

“那个……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李河川大言不惭地说道，“你相不相信，我如果需要，可以和她促膝长谈一整夜的。”

“我相信，而且相信你们只是在谈论经济和法律的事情。”霍青玉吸了一口冷气，说道，“老板，小岗钢铁厂突然不想承接配件制造了，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原因。这件事情是计划部王安吉经理跟进的，我们最好详细了解一下。”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那好吧。安婕，通知王安吉，下午上班后，我的办公室里详谈。”

“老板，事情紧急啊，现在这事卡我们脖子的事情。”霍青玉不满李河川慢条斯理的样子。

李河川无奈地抖了抖羽绒服，旁边的安婕轻笑道：“霍总监，李总刚才差点着凉了，咱们没想起来给他带羽绒服也就罢了。总不能再让领导饿肚子吧？”

“饿么？”霍青玉不解。

“你走，我不想跟不吃饭练瑜伽的人说话。”李河川无语，他已经听到肚子在叫唤了。

霍青玉看着李河川匆匆走向餐厅，相看了一眼安婕，说道：“我觉得减压放松瑜伽课程不太适合你，要不你还是练臀腿塑形吧，毕竟你是老板的秘书，以后跟着老板出门的机会多了，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安婕抱着文件夹，冲着霍青玉点了一下头说道：“我听霍姐的。不过，为什么不不用练这个？”

“我？”霍青玉的目光看向另一个女人走去的方向，淡淡地说道，“我不需要。”

李河川自然不知道背后的女人议论的是什么，他只是匆匆吃饭完，送走了嘉宾，然后回到了矿海集团如今的总部，焦煤煤矿公司的办公大楼。

总经理办公室内，外间的安婕桌子上的文件码放的整整齐齐，人却不在。

刚才安婕和霍青玉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什么，现在还没回来。

李河川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看了几份安婕用不同颜色的文件签分开的文件。

有环保方面的，有安全生产方面的，还有人才引进方面的。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李河川闲着没事，便翻看这些文件来。

说起文件，这还是县里的支企办（支援企业办公室的简称）转过来的，以便让企业能及时得到地方和国家的政策。

翻看了一会儿，门口处传来了声音，是王安吉。

王安吉一见李河川正在等他，脸一下子红了，走进来说道：“李总，实在对不起，小岚钢铁厂的事情没谈下来。”

李河川一指沙发，淡淡地说道：“坐下来说。”

王安吉有些局促，他是李河川亲自招来的人，没想到第一个事情就办砸了。

他内心是十分难受的，甚至不敢抬头看李河川。

李河川问道：“先说一下是什么情况吧。”

王安吉点点头，拿出笔记本说道：“此次，我们根据采煤设备的配件性质，大概整理出了需要制作的93件消耗件，根据国内煤炭生产企业的消耗数据，保守估计订单金额在5个亿左右。金额如此大，我和铁生觉得必须仔细考察一下才行。因此我和他带人利用三天的时间，考察了整个榆市的13家钢铁配件生产厂，抛出去规模太小的，最后都觉得小岚钢铁厂附属的配件厂设备先进、工人有工作经验，符合我们的要求。”

“和小岚钢铁厂的老总接触后，他一开始倒是很感兴趣，可等正式谈判时，对方突然提出配件的专利转让、代销售等无理要求。这些是我们矿海的机密，我自然不可能答应的。那个老总竟然说我们矿海也不差钱，为什么就不能让利给他们呢？”

李河川眉头紧皱，这个小岚钢铁厂难道以为自己是菩萨？平白无故，给你好处？

想到上次滚筒的事情，貌似就在这家钢铁厂带头涨价的。

难不成上次吃不成，这次吃定了我们？

王安吉犹豫了一下，说道：“李总，我听说陕省煤炭装备进出口公司的老总是小岚钢铁厂老板的大舅哥。”

“嗯？”李河川眉毛一动，说道，“这是准备封杀我了？我说谁可能放着5个亿的订单不做，原来是因为我得罪了装备进出口公司。榆市的配件厂虽然有几家，如果都像小岚钢铁厂那样，倒是将了我一军。”

李河川知道，这些消耗件基本上是锻造类b级钢为主材的，也就是制造钢铁件为主的钢铁厂能做，如果真的封杀他，虽然不至于把生产的路径全被堵死，但起码能延缓他的速度。

而且配件量不大不小，原太特钢是做特殊钢材的，也看不上这个订单。

难道因此，你就觉得我李河川被捏住了？

这些钢铁厂，果真还是目光短浅。

王安吉看向李河川，见他的脸色不好看，以为是自己办事不力的缘故，连忙说道：“对不起，李总，交给我一个这么重要的任务，我却没办好。”

“不！”李河川看向他，说道，“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太善良了。”

善良？李河川在内心深处自我嘲笑了一番，做生意如上战场，太善良是不是太傻了？

不过，他没准备靠什么阴谋来获取胜利，对于小岚钢铁厂，他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他拿起手机，播出了一个号码，淡淡地说道：“我觉得小岚钢铁厂是一个不错的公司，于总可以优先考虑一下。”

于占胜在电话另一头呵呵一笑，说道：“看样子，有人看不清未来了。李总，既然你不愿意它存在，那么他也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李河川挂了电话，心中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玛德，有钱就是任性，原太特钢这是准备用钱砸死小岚钢铁厂了。

第100章 铁路改革带来的机遇

原太特钢怎么收拾小岚钢铁厂的事情李河川并不关心，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解决配件生产问题。

矿海集团虽然名字叫集团，可是主营业务却是煤矿生产和装备研发，就连建材厂也只是为了以商养研而投建的。

论起机械制造能力，矿海集团还真没有。

要不然，他也不会让王安吉去找加工厂的。

不过既然小岚钢铁厂不愿意干，李河川也不想上赶着去弄，大不了再寻找一下其他加工厂罢了。

王安吉有些懊恼，他知道李河川急于生产采煤设备的消耗件，因为不仅只有煤矿需要用，而且意向客户很快就会进行采购的。

矿海集团的研发水平很高，可是东西造不出来，对谁来说都只是ppt。

见李河川挂断电话，若有所思的样子，王安吉说道：“李总，我和铁生在考察加工厂的过程中，其实也有过疑问，为什么我们不考虑新建一个机械加工厂呢？”

李河川心中苦笑了一下，说道：“新建的问题我不是没考虑过，咱们的建材厂不就是新建的吗？可是机械加工厂不同于建材厂，它需要购买土地，采购流水线，引进大型设备，甚至还要和钢锭厂有业务往来。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即便是租厂房，最快的速度也要半年之后才可能投产。”

半年？王安吉心里突突了一下，以他以往的经历，建一个中等规模的机械加工厂，恐怕不止一年的时间。

不过想到李河川的神奇之处，他觉得半年也不是不可能。

李河川苦笑了一声：“说实话，我现在缺的就是时间啊。原本想着，有了机械加工厂的订单，后期的其他治理污染所需的东西也能够定做的，没想到会卡到这。”

王安吉一咬牙，说道：“李总，其实铁生有个主意，只是我们两个讨论也半天，觉得有点异想天开，所以也没有提。”

“什么主意？铁生呢？”李河川一愣，看王安吉纠结的样子，似乎他要说的事情有点玄乎，但既然敢说出来，说明他们也是讨论过的。

“李总，您找我？”没等安婕听到动静去叫他，门口就传来了小个子铁生的声音。

“铁生，你进来说。”李河川从他一招手。

铁生嘿嘿一笑，快速进来，站到了李河川的面前。

“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异想天开的计划。“李河川没想到大冬天的，铁生居然比刚来的时候更黑了。

这也难怪，煤矿上用的几个材料过年期间供应商不给供货，铁生一气之下，自费带着媳妇跑到粤省的供应商那里蹲守去了，这才被晒黑了。

铁生没有直接说，而是走到李河川的办公桌前，翻出了一份红色的便签标识的文件，说道：“李总，您先看一下这个文件。”

李河川低头一看，是一份省发改委、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财政厅、公安厅联合下发的《关于积极推进铁路综合改革，妥善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的通知》。

通知很长，涉及了铁路改革中对历史遗留问题的各种处理方案，总之是以稳定为前提，积极稳妥推进企业改制。

铁生指着第四页的一段话说道：“李总，榆市涉及到铁路改革方面的东西只有这一条。榆市车辆段撤销，段附属企业进行企业化转制。段附属企业被称为三产，是为以安置铁路职工的待业子女和家属就业为目的，具有集体经济性质的企业。冠城县因为有钢铁厂，所以当时榆市车辆段就在冠城县设立了一家名为榆铁车辆配件有限公司的集体企业，就在梧桐河畔，靠近梧桐镇的地方。“

“铁路配件啊。”李河川有些失望，铁路配件他并不是太了解，可是它和采煤设备配件是两个行业，中间存在着行业壁垒的。

铁生呵呵一笑，说道：“李总对铁路不太了解，毕竟铁路行业是一个相对封闭的行业。其实铁路配件厂生产东西和外面的机械加工厂生产东西没有本质的区别。你还记得去年底煤矿上少一批轴承吗？我们的供应商是晋省的一家企业，可是那个东西却是在榆铁公司制造的。”

“啊？还有这事？”李河川吃惊地问道，“那我们不是绕了一个大圈吗？”

铁生呵呵一笑，说道：“何止是绕了一圈，咱们还多花了一倍的钱呢。可是没办法，榆铁没有生产资质，晋省的那家企业有资质。不过这也说明了榆铁有一定的技术实力的。更何况，榆铁公司还有一条完整的轴承检修线，只要略加改造，就能为检修我们煤矿用轴承的，仅仅这一项，估计一年就能节省上千万的检修费用。”

李河川问道：“这么说，你倾向于趁着铁路改革，收购这家公司了？这也不算异想天开嘛，找不到加工厂，我们收购一家也是可以的。只是原来我的眼界只局限于机械加工厂了，没想到铁路内部的厂子。”

铁生面露难色，搓了一下手，说道：“其实这家公司整体实力还要优于小岚钢铁厂，但问题的关键是，榆铁属于榆市车辆段，确切地说，是归属陕省铁路局。铁路系统是个相对独立的系统，尤其是涉及到这种集体企业的改制，难度会相当大。所以不是我在说是异想天开，就连省里不是也专门下发通知了吗？”

“那你觉得问题的关键在哪里？”李河川对这个榆铁公司已经提起了兴趣，因此追问道。

“土地、厂房、人员、政策。”铁生说道，“我以前在铁路局待过，铁路局内部关系复杂，虽然是三产，但是涉及到铁路的各个方面，最关键的是这种三产高度依附铁路系统，直接剥离，等于断了企业的生命线。到那时候，不仅仅是人员不稳定了，甚至能引发上访等恶劣后果。”

李河川沉思了一下，说道：“如果能解决他们的后续利润来源，他们是否会愿意转制？”

“您的意思是，用咱们的配件作为诱饵？”铁生说道，“可是咱们是民企，或者说是李老板你个人的私营企业，恐怕他们对你的可信度不够。“

“这么说，最好有一个担保人了？”李河川眼睛一亮，想起了最为靠谱的担保人。

“起码得是想榆阳公司这样的国企，或者像原太特钢这样的上市公司，否则的话，很难打动他们。”铁生分析道。

“这样啊。”李河川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你说厂子就在梧桐河畔么？”

“是的，李总。”铁生眉头一皱，看着李河川的微笑，问道，“那条污染的河，就是我们需要治理的对象。比起来，李总你才是异想天开呢。”

李河川目光越过铁生，看着正在校稿的安婕，说道：“既然是和污染沾边，这事说不定还真能办成。”

第101章 重整山河计划

县政府的大会议室中，李河川看着众多政府官员，颇感无奈。

不就是一个治理污染的项目嘛，用得着大动干戈，动用十多人，并且全部穿西装打领带吗？

你让他这个穿着随意的人怎么办？

为人低调一些的道理，李河川的老爸从小就教育他，以至于现在的他完全不会穿西装打领带，只能穿着普通的衣服混迹人群，这样才能让自己低调一些。

想到这一点，他突然想到了一身小西装的吴曦月。

估计吴曦月见过的场面应该比他大吧？

他这次可是只带着安婕和孙华来的。

范一明的资格倒是够了，可惜这家伙自从当上了矿海装备的总经理，哪里还管这些外事，完全一头扎入研究领域里了。如果不是李河川规划的治理污染的方案超出了他的能力，他也不会外出挖人的。

县政府办公室的人递给了李河川一张纸，上面是参加会议人员名单。

李河川扫了一眼，嚯，规格够高的。

刘县长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说道：“好了，时间到了，大家也都到齐了。李河川，在开始之前，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在座的人，一会儿，他们可能会有问题问你。”

李河川看向一众黑衣服，说道：“好的，领导，那就从您开始吧。”

旁边坐着的几个人笑了一声，让会议室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刘县长哑然失笑，这位年轻的老板说好还真有意思，不过他也在反思，是不是自己不够亲民？以至于，李河川对他并不是太熟悉？

于是，他便从自己开始，说道：“我呢，我叫刘一鸣，就是一鸣惊人的意思。当然了，从政二十年，也没做过什么一鸣惊人的事情。县里还没有安排书记，因此暂时由我主持工作。”

他的目光扫向左右的人，边说边介绍道：“这位是郑副书记，主管纪检监察工作。这位是吴副县长，主管工矿资源；刘副县长，主管农林商贸；冯副县长，主管科教文卫；程部长，管干部的，我们所有人都归他管；楚秘书长，我们的大管家。目前常委就我们七人。另外，这几位是政府咨询委员会的专家，来自于工业、农业、环境保护、政策研究、发展改革等各个领域，对你的项目，他们也十分感兴趣。”

李河川是第一次见常委全部到齐，也有点小紧张。

“各位领导好，我叫李河川，是矿海集团的董事长。“李河川很是谦虚地介绍自己，”县里专门为了我一人召开常委扩大会，让我又紧张又激动。“

刘一鸣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李总，你的话说错了，我们不是为你而开的会，而是为了梧桐河流域几万干部群众而开的会。“

李河川连忙道：“领导说的对，是为了我们群众自己。作为企业，我也想贡献我的微薄之力。安婕，给大家播放ppt。”

安婕点头，在已经连接上投影仪的电脑上操作了几下，打开了一个演示文档，全屏播放。

她清楚的记得，李河川说过，要低调再低调。

因此，首页只有六个大字“重整山河计划”。

李河川咳嗽了一声，心中暗道，这也太特么低调了，我好尴尬。

不过，对于安婕的小动作，李河川还是很满意的。

起码，现场的所有人，因为参会之前并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因此看到这几个字时，都被震惊的和昨天的刘一鸣一样。

幸好公务用椅质量好一些，没有出现蹲到地面的情况。

咨询委员会的几个老专家眯缝着眼睛，当有人看清这几个字，告诉行动慢的家伙时，后者连忙抓起老花镜戴上，仔细看那几个字。

确信是那六个字后，专家们的表情各异，有点是带有不可思议的表情，有的是完全一副不相信的神色，还有的眉头紧皱，大概是认为李河川是个骗子。

李河川没管这些人的表情，吸了一口气，对在座的领导说道：“众所周知，梧桐河流域的污染由来已久。矿海集团虽然不是什么大的企业，但自信有这个能力来治理污染。”

说到在心中和梦中演练无数遍的梦想，李河川的语言变得流畅起来。

“矿海集团的初步计划是，第一步，利用大型机械坝技术和导流技术，从梧桐河上游新开一条一条支流，在机械坝上安装煤基净化剂，使流经水得以净化，达到天然雨水的纯度。”

“李总，打断一下，以梧桐河的流量，你计算过需要多少净化剂吗？”一位研究污水治理几十年的老专家问道。

李河川微微一笑，翻过ppt到下一页，说道：“梧桐河年径流量为7500万立方米，按最大估量为8000万立方米，矿海建材厂开足马力，可生产1000万立方米的煤基净化剂，按照1比9的比例，完全能满足过滤水的需求。“

专家说道：“煤基净化剂的成本也要100块钱以上吧？这一项投资就需要10亿的。”

李河川心中暗道，我自然不会告诉你，矿海建材厂的成本连10元都不到的。

他朗声说道：“作为企业，尽一份社会责任，也是应该的。而且，因为刘县长的大力整治，梧桐河上游排放已经基本达标，现在需要做的，不过是净化新水和污水的混合物而已，说不定净化率还能提高不少呢，到时候就没这么多钱了。”

刘一鸣点点头，说道：“李总，既然你准备治理下游的污染，我们自然不能让上游再产生新污染的。这是县里对你的承诺。”

“多谢领导。”李河川再次翻了一页ppt，说道，“那么第二部，也是关键的一步，就是清理被污染的土壤、山石。矿海已做过测量，污染深度为6米，动用10台大型采矿设备，大概也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将流经地域的污染物给挖起来。”

刘一鸣眉头一皱，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重整山河？工程量似乎有点大了。”

李河川微微一笑，带着自信看向众人，说道：“矿海集团拥有成套的大采高采煤设备的研发经验，挖掘污染地域，只需要简化版的采煤机即可。而且，矿海决定原地投入十套潮汐重金属分筛设备和土壤智能频谱分析仪，移动一百五十米，重新铺设。”

“原地进行土壤修复？”一个专家忍不住站起来说道，“国外尚且没有实现的技术，你研发出来了？”

”没有。“李河川依旧微笑，而后用不可置疑的口吻说道，”但我承诺，会在两个月之内完成研发并投入使用！“

第102章 拢共分三步

会议室一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似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忽然，刘一鸣放在桌上的香烟滚落到地上，所有人都听到了清晰的掉落声。

李河川咳嗽了一声，不顾震惊的人，继续说道：“矿海在进行挖山修复的同时，投入带有水文分析的盾构机和蜘蛛机器人，将塌陷区的地下水进行疏通。同时，修复的山石和土壤也将科学填埋塌陷区。此过程大约需要三个月，不过它和第二步可以同时进行，因此并不耽误进度。”

“这三步完成后，塌陷区将填平，适宜人类居住，修复的土壤和山林可以作为耕地和林地，届时，在梧桐河的中游，还会形成一个人造水库，可以作为榆河的调节水库使用。”

县常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没有说话。

刘一鸣把目光转向了专家咨询委员会的成员。

专家咨询委员会的委员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见到这个令人疯狂的计划，也不过是咽了一下吐沫，却没有失态的行为。

委员会主任郝魏源字斟句酌地说道：“李总，我说话你别嫌不好听。你这个计划很疯狂，我估计至少需要几十亿的投入才能治理好。那么，这里面你仅仅是为了名吗？还有，你的矿海整个资产都没有这么多，拿什么来支撑你的计划？”

李河川看了一下郝魏源的桌牌，认真回答道：“矿海集团自诞生那一天起，就决定了要做一个百年矿业集团，这其中，投入资金治理污染，看似社会责任，但也彰显了矿海的责任，能够吸引更多的人才加入矿海，有利于矿海的长远发展。矿海现在没有这么多的资产，但矿海的发展也绝对不会止步于今天。你说我为了名也好，为了其他也罢，终归，我不是在做无用功，起码，冠城县的群众得到了一个好的环境。”

郝魏源看着李河川的表情，不知为何，竟然触动了他那颗许久未曾感动过的心。

刘一鸣也是陷入了沉思，看向周围的几人，他不禁想起了当年自己跑断腿去求那些资本家来冠城看一看的事。

当年的招商引资，他的确立下了汗马功劳，让一个连公务员和老师工资都发不出去的小县城，成为一个经济明星城。

但他也付出了代价，当年引进的企业造成的污染成为他政绩上唯一的污点。

他的升迁之路看似就在眼前，却如同隔着一个天花板，始终无法逾越。

就连他的老上级，也是在提到他的问题是，也是眉头一皱，说这是所有发展中遇到的共性问题，不是他个人的事情。

可结果就是他在原地踏步。

现在吗，李河川提出的令人疯狂的计划到底靠不靠谱？

从办公室收集的资料来看，李河川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方式成长为一个不容忽视的企业家。

是给他一个舞台，让他展现更多的才能？

还是给他一个陷阱，把他拖入不可拯救的地方？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对他而言，如果他支持李河川的计划，计划成功了，是他的政绩，失败了，他就永远起不来了。

可是如果他不支持李河川，貌似也起不来？

他当惯了领导，知道这时候不应该犹豫不决，可是如此重大的事情，必须经过周密考虑才行。

至少，他要说服其他常委一起支持李河川，而且还要在专家咨询委员会那里获得认可。

想到了这里，他先问道：“李河川，这个计划在会的人都看了一遍，应当说，这是一个很大胆的方案。我也为你如此的魄力感到震撼，不过这属于重大事项，县里要研究过才行。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治理污染不可能让你赔本赚吆喝，你有什么诉求没有？”

李河川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笔记本，然后说道：“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

“只要是合理，你自然可以提。”刘一鸣说道。

“梧桐河流域的下游，有一些资源，我希望县里能批给我。”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其实也就是一个煤矿和一个铁矿吧。”

吴副县长直接摇头道：“不可能！那是一个数十亿吨的煤矿和铁矿，采矿权就价值十亿的！再说了，如此大的项目，县里也做不了主，那是省里才能批复的。”

“那算我没说。”李河川自然知d县里不可能答应的，因为没有法律资格，他之所以提起来，是因为需要让这些人知道，梧桐河流域是有矿产的。

那么治理污染和矿产属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抛开污染治理谈采矿，或者抛开采矿谈治理污染，都是耍流氓。

有这个就足够了。

他接着说道：“那还有一个，就是梧桐河中游，有一家企业，名叫榆铁车辆配件有限公司，这家公司，我治理污染需要动迁，我希望县里能够做好企业的工作，我听说，铁路企业和地方之间很难说话。”

刘一鸣看向吴副县长，后者也是眉头一皱，说道：“你提的问题还真是难题。不过，这个比前一个要简单的多。企业的工作虽然复杂，但县里出面，还是能够做通的。”

“麻烦县里，我也不太好意思。这样吧，不管做不做污染治理，我可以以公允的价格收购这家公司，不算是养着他们，生产一点东西还是可以的。只是后面铁路局的工作就需要县里去做了。”

“你有意向收购那家公司？”吴副县长心中一喜，正愁省里下发的文件无法破局呢，现在有现成的企业家愿意谈收购，那么转制的事情就很好办了。他微微一笑，说d县官不如现管，既然我管这事，企业的工作我去做，保准能谈下来。”

“那就没有问题了。”李河川老实回答道。

刘一鸣还在思考一个问题，见李河川结束了说话，便说道：“李总，感谢你能给我们这么一个方案，县里先研究一下，尽快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

李河川见刘一鸣话说到这，知道今天的事情完成了，便示意安婕收电脑。

郝魏源连忙说道：“等等！能把ppt给我一份吗？”

安婕看向李河川，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不是什么保密的东西，郝主任既然需要，我当然乐意奉上。”

安婕直接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来，双手递给了郝魏源，说道：“我们李总已经提前备了一份。”

郝魏源伸出手接过来，看了一眼，迅速揣到自己兜里，生怕u盘自己长了腿跑了。

李河川带着安婕和一句话没说上的孙华离开了会议室。

县政府大楼停车场，刘一顺坐在宝马车里玩吃鸡，见李河川三人下来了，连忙收了手机，打开了车门。

李河川等人上了车，刘一顺说道：“老板，政府答应我们了？”

“答应什么了？你以为是逛菜市场吗？说买就买？这不得商量一下嘛。”李河川说道，”安婕，你觉得呢？“

”老板，我觉得，政府会答应的。“安婕抱着笔记本说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李河川不知道小姑娘哪来的信心，他都没有的。

安婕调皮的一笑，眨着大眼睛说道：“因为，对我们来说，这只是一个商业行为。但对他们而言，却是一块升迁石！县城的污染是前任的，但治理好的功劳，这一任却可以享受的到。所以，他们会答应，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惊喜！”

好精辟！

李河川竟无言以对。

第103章 让我们疯狂一把

县政府会议室里，刘一鸣看向几位常委和咨询委员会的委员，语气轻松地说道：“大家都说说，什么看法吧。”

吴副县长率先说道：“这个李河川的计划太疯狂了，我不同意。”

郑副书记眉头一皱，他的顺位在前，本来要先说意见的，不过不同意的意见却被吴副县长抢了。

敢抢我的台词？

郑副书记是搞监察工作的，最擅长提问了，因此也顾不上自己的观点，看着吴县长问道：“吴县长，你觉得哪一块疯狂了？”

吴副县长年轻的时候搞过实业，对基础工业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现在又主管这一块，因此说道：“整个计划高度依赖于矿海集团，而且对资金量需求极大。我是担心矿海集团一旦不能投入全部精力，甚至被陷入其中，反倒会损坏我们县的名声。”

郑副书记呵呵一笑，说道：“那是个污染点，还有什么好名声？”

“可是，我觉得也不能让一个不具备实力的企业在那里折腾。”冯副县长也说道，“这几年年，我们大力抓防污治污，仅剩下那个大污染水泡了，这时候戳破了，恐怕会让整个县都变臭的。”

“冯副县长，我看你是在担心什么吧？”程部长淡淡地说道，“我们有些干部，不是说在座的各位，而是说底下的。他们往往是怕犯错误，宁愿什么也不干，就和冬眠的刺猬一样，把自己蜷起来，你碰他，自己反倒会受到伤害。”

“我快退休了，还有什么不敢折腾的？就怕底下的人和自己不是一条心。”刘副县长是这些人中年龄最大的，觉得程部长再说他，因此夹枪带棒地说道。

刘一鸣听着常委们好像要干起来，连忙说道：“各位，我们是在讨论重整山河计划的可能性。”

“咳咳。”郝魏源也咳嗽了一声，说道，“各位，梧桐河的污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到现在还存在？甚至还有扩大的迹象？”

他这一句话，让其他人都愣住了。

“因为，没人去做。”刘一鸣率先反应过来，“郝主任觉得计划可行？”

“可行不可行，咱们恐怕无法讨论出来。我觉得现在的任务是，我们怎么做，才能让这个计划成为可行的，而不是先摆困难，说问题。”郝魏源一针见血地说道，“李河川为什么敢开新闻发布会说这个计划？那是因为他有自信！说实话，县里的几个领导，论起魄力来，真的不如他。”

吴副县长和其他人对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发红。

是的，他们更多的是考虑到稳定、名声，而不是那一片土。

“矿海集团的资金肯定不足以支撑它尽快完成污染治理的。”吴副县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刘一鸣和一直没说句话的楚秘书长交换了一下眼神，说d县里的环保基金还有4个亿的结存，必要时，可以补贴给这个项目。”

郑副书记点了点头，说道：“环保基金本来就是为了治理污染的，如果李河川能够治理好，咱们可以研究一个办法，将费用合理合法的补贴给他。”

“低息贷款也可以帮他争取一下。”郝魏源说道，“我和省城商银行的行长很熟悉，可以在其中牵个线。虽然现在煤炭不景气，但矿海集团的科研实力很强，完全可以当做绩优股来投资，相信魏行长会买我的面子的。”

刘一鸣呵呵一笑，说道：“郝主任，谁敢不买你的面子啊。”

“小刘不老实了。”郝魏源微笑着开玩笑道，“不过如果真的能解决矿海集团的资金问题，我想各位都会从中受益的。”

李一鸣点点头，说道：“各位专家，对于这个重整山河计划，好吧，是疯狂的计划，还有什么需要我们提前预想的？”

“那个铁路局配件厂的工作让我和吴县长去做吧，转制的事情也是很重要的，既然赶巧在一起了，也别落了后面，以免耽误治污计划。”一位专家说道。

吴副县长见专家说话了，心中也是高兴，说道：“有老专家出面，铁路局三产转制工作，我们一定能走到全省的前列。”

程部长敲了敲桌子，说道：“各位，我是管人的。我总觉得但凡人都有私利，李河川做这个计划，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治理污染肯定是烧钱的项目，即便有我们的补贴，他也不可能赚到钱。”刘一鸣说道，“或许，他看中的就是矿产资源，毕竟说到底，他是一个商人。”

“可是，那是价值三十个亿的矿产资源啊。”吴副县长感觉就好像心头肉被挖去了一块似的心疼。

“三十个亿？”刘一鸣笑道，“吴副县长，三十亿的价格恐怕喊了好几年了吧？就是放到银行里，利息也差不多五个亿了。”

吴副县长脸一红，说道：“省里倒是立项了，可是无人摘牌啊。”

“那是肯定的，想要开采煤矿，首先得治理好塌陷和污染，别看李河川算得很清楚，可是别的企业却觉得那是一个无底洞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只是勘查现场，却从来不竞标。”郝魏源说道。

刘一鸣心中一动，说道：“郝主任，能不能把采矿权和污染治理绑定到一起来招标？”

“那就更没人投标了。”吴副县长眉头一皱，说道。

不过他刚说完，就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了，刘县长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打包销售的。

哪怕不赚钱，那也是用十个亿治理好了梧桐河流域，也是一项大大的政绩。

“可是，没有先例啊。”吴副县长解释道。

“先例，也都是有第一个的。”刘一鸣又看向郝魏源，说道，“郝主任，您看这样能否操作呢？”

“倒不是不可以。”郝魏源扶了一下老花镜，说道，“如果以前没有，那我们可以做第一个，甚至成功了，也能够推广到其他地区。不过在设计这个打包项目时，一定要看起来无懈可击，至少不会让别人认为这是位矿海集团量身定做的。”

李一鸣眼前一亮，郝魏源是咨询委员会的主任，既然提出了这样的解决方案，那么一定是可行的。

就是要注意设计采矿与修复一体项目时，资格设定一定要符合法定要求。

他倒不担心有人搅局，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头几年早就这样做了。

郝魏源又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我看刘县长跟我去一趟省里，当面给领导汇报一下。”

“直接去省里？找大领导？”刘一鸣有点发蒙，他和一省之长隔着好几层呢，不过想到郝魏源和那位**oss的关系，他突然觉得，应该去尝试一下。

郝魏源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说道：“此去并不是为了你个人，而是为了几万群众！呵呵，没想到老了，还可以疯狂一把！”

“我明白！”刘一鸣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趁此机会抱住省里的大腿。

毕竟重整山河这么疯狂的事情如果能做成，那么他的舞台也会更大的。

第104章 原太特钢的邀请函

李河川回到了公司，紧锣密鼓的安排全年的事情，毕竟年初需要他签字的地方太多了。

好在有安婕这个助手，将各类需要讨论的事情进行合并，并按权限进行分层审批，无形中减轻了李河川很多的压力。

矿海集团刚合并重组，当务之急时保稳定、促研发，尤其是年前憋着的订单到了集中到了年后，李河川也得集中处理才行。

等他忙完一系列全年的计划之后，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这么说，于占胜这是准备出手了？”李河川拿到了一份邀请函，问从外地赶回来的范一明。

范一明略显疲惫，此行能挖来两个专业团队，着实让他头疼不已。

此刻，他刚汇报完工作，和李河川讨论上周的事情时，安婕敲门进来，递给他一张邀请函。

范一明也拿到了邀请函，看了一眼上面的烫金字体，呵呵一笑，说道：“老于这个人不出手则已，出手也是雷厉风行。”

旁边的安婕却补充道：“老板，范总，原太特钢是上市公司，如果有重大的经营变化，应该要进行停牌的呀。”

“停牌？”李河川看了一下时间，拿起手机登录了股票账户，看了一眼，原太特钢的价格上涨了08元，算是正常的水平，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这个于占胜要搞什么？”李河川有些不解，如果说原太特钢有大动作，股市上应该能有所反应，可现在却一点异动也没有。

范一明也是眉头一皱，说道：“明天召开新闻发布会，可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呀。”

李河川看了一下原太特钢的走势图，没有太大的起伏，这倒说明原太特钢是一家经营稳定的公司。

也罢，就算存点钱吧，李河川顺手买入了500万元的股票。

没办法，他的个人资金本就没多少，大头都在公司账户上呢。

如今用钱的地方一大把，他可没有闲钱用来自己消费。他浑身上下的资金也就刚1000万，能动用这么多，也是极限了。

李河川捏着邀请函，说道：“这个于占胜，也不给打个电话，是不是只是客套一下，不准备欢迎我们去呀？”

范一明说道：“于占胜是个闷葫芦，有时候不愿意说话的。对了，李总，这次我挖来的两个团队，一共25人，其中24人拥有硕士以上的学位，按道理可以走人才引进的道路的。至少，能够分配周转住房和安家费的。”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安婕，你让办公室的人跑一趟人社局，让这些人才安心工作。”

“明白，老板。“安婕答应了，即可安排人去办理了。

范一明也告辞离开，办公室里就剩下了李河川一个人。

他往椅子上一靠，晃动了一下脖子，略作休息，而后开始翻阅安婕放在他桌上的全年预算。

没办法，现在矿海集团虽然有了点钱，但一旦拿下污染治理的项目，他挣得所有的钱都将填入那个大窟窿。

研发设备是一个吞金兽，但治理污染恐怕就是一个黑洞了。

不过从上周临走时，刘县长和郝主任的眼神却告诉他，事情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糟，至少县里没准备让他白干活。

或许，等等会有奇迹吧。

他正在胡思乱想，忽然手机响了，是吴曦月打来的。

“借我500万。”吴曦月说话很干脆，“一周以后还你。”

“啥？”李河川吓了一跳，这位吴律师张口就是500万，以为自己家是开银行的？

每周一次的见面，让他对吴曦月很是熟悉，在他看来，吴曦月不是冲动型的女人，永远有着常人难以拥有的冷静和睿智，或许这才是她能够当律师的基础。

李河川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而是跟她要了账号，给她转账过去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自认为不会看错人，吴曦月既然说到一周还钱，李河川也愿意用一周的时间去赌。

即便失败了，他也不会后悔，至少看清了一个人。

倘若成功了，说明他看人还是很准的。

转完账之后，他眉头一皱，拿起座机拨出了一个号码，说道：“你来一趟。”

过了一会儿，霍青玉进来了，见李河川靠在老板椅上，她便轻轻坐到客座沙发上等待。

李河川感觉到她进来了，便坐直了身子，问道：“吴曦月家里是不是什么事了？或者她本人有什么困难？“

“没有啊。”霍青玉说道，“昨天她说去一趟榆市，走的时候没看出来有什么不正常。她朋友圈里还晒家里的杏树开花了呢。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没什么。”李河川双手交叉，又问道，“她家里是做什么的，你清楚吗？”

“好像是做生意的，不过她没跟我多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她这个人公私分的很清的，家里的事情属于私事，她不会主动往外说的。”霍青玉微微一笑，说道，“不过她刚毕业的时候就开了一辆50多万的车，显然家底殷实，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

李河川点了点头，霍青玉都不知道的事情，看来吴曦月的确没有过说过她家里的事。

一切看起来很正常，这样也好，起码证明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放下心来，对霍青玉说道：“青玉，这些天辛苦了。谁让我这个董事长太能折腾了呢，我看你都瘦了一些呢。知道你能力强，可我也不能可着你一个人用，你看看有没有能帮你分担工作的，只要信得过，就让他分一部分压力。”

霍青玉微微一笑，说道：“不辛苦。不过老板，我真的瘦了？那还要感谢老板折腾我呢。”

她说完这句话，脸突然红了，因为她自己也意识到这句话貌似有歧义。

什么叫折腾我？

她连忙解释道：“是老板信任我，我当然要努力干了，毕竟我挣得就是这份钱。“

嗯？这句话意思和前面连起来，好像也有点暧昧。

李河川也觉得有点尴尬，连忙说道：“青玉，你的中级快考了吧？等考下来，我给你庆功。”

“老板客气了，学习是我工作职责的一部分，要不然矿海集团发展这么大，我却一直守着老知识，是要被淘汰的。听说范总一次性引进了一批博士和硕士，和他们一比，我这个普通二本的水平真的是差的太远了。”

“你也不用谦虚。论能力，论感情，我更倚重你的。”李河川郑重地说道，“等你考完中级，我准备成立财务核算中心，那些乱七八糟的行政工作，就交给其他人做去。到时候你来当财务总监，帮我把好资金审核。”

霍青玉眼睛一亮，说道：“这样可以更好的利用资金，不管是资金效率还是税务方面，都能够集中优势的。老板，你没看会计类的书，你怎么知道要这样做？”

“不是吴大律师讲的嘛。”李河川翻了一下桌上的小本本，说道，“我可是有认真听讲的。你难道没听课？”

“我来亲戚了，在宿舍休息了。”霍青玉脸一红，扭捏地说道。

“亲戚？”李河川不明白了，来亲戚，在宿舍休息干嘛？

是姨妈来了吧？直接说就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谁还不懂？

第105章 资本的力量

李河川让刘一顺开车去了邀请函上的地点。

不同于李河川的户外发布，原太特钢选择了温泉酒店的最大的会议室。

等李河川和范一明到达时，才发现现场已经人满为患，很多记者架着长枪短跑已经挤占到了第二排了。

拿着门口工作人员发放的座次表，李河川发现自己的座位安排在了第三排。

往前看了一眼，刘县长等人居然坐第二排，第一排的位置留给了榆市的主要领导，和一份全国性媒体的记者。

貌似原太特钢玩的有点大啊。

范一明低声说道：“李总，看看人家，这也太高调了啊。”

李河川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次于占胜看样子是铁定扎根冠城县了。

不管他来了之后会搅起怎么样的风雨，对冠城县的钢铁行业来说，都属于鲶鱼。

新闻发布会很快就召开，于占胜只是作为主持人出现的，赵驰宇亲自过来了，自然主角就得换人了。

果然，经过开场白，赵驰宇拿起话筒，朗声说道：“下面我宣布，原太特钢与冠城焦煤集团正是签署战略合作框架协议！”

嗯？这是准备联合了？

李河川一愣，焦煤集团的董长生隐藏的好深，自己居然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董长生和于占胜代表双方签署了合作协议，接着是榆市的副市长和赵驰宇的揭牌仪式。

“冠城特钢股份有限公司”，金光灿灿的牌匾上，十个黑色的大字格外清晰。

范一明凑过来说道：“这是一家股份制公司！”

李河川自见到董长生和于占胜签字就大概猜到了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他点点头低声说道：“且听一下于占胜怎么说。”

“冠城特钢股份有限公司坐落于冠城县高新技术产业园，交通位置优越，紧靠省道，直通高速，并计划修建铁路专用线连接焦煤集团和铁路公司站段。股份公司由赵驰宇先生持股51%，焦煤集团持股29%，原小岚钢铁厂占股15%，高管占股5%，总投资额30亿，意在打造百亿特钢产业……”

李河川一愣，因为特钢股份的大股东并不是原太特钢，而是赵驰宇个人。

怪不得原太特钢没有停牌呢，这只是赵驰宇个人的投资行为。

不过尽管如此，李河川还是震惊无比，上市公司就是上市公司，出手果然很迅速，不但直接收购了小岚钢铁厂，而且还加强了与焦煤集团的合作。

这种资本之间的合作，往往是最快捷、最高效的。

想到他的计划还要层层审批，通不通过都是两说，李河川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同样是投资，为什么别人都是快枪手，自己的却这么长时间？

所以说，主角其实有时候也挺悲催的，系统不能作用于所有的领域。

就在他还在感慨时，于占胜已经开始播放特钢公司的宣传片，供记者拍照了。

上市公司就是上市公司，和自己的五毛特效的宣传片比起来，人家的就高大上多了。

总之，冠城特钢股份有限公司在众多领导和嘉宾的见证下，诞生了。

虽然后续肯定还有很多工作，但至少说明了一点，冠城仍旧是一片投资热土。

不用说，明天的市县两级的媒体肯定铺天盖地的全是这家公司的新闻。

至于矿海集团的重整山河计划，估计早就被人扔到了脑后了吧？

李河川并没有生气，毕竟资本是追逐利益的，顺带着政府官员、新闻媒体也都是追逐着各自的利益，这很正常。

没看到刘县长脸上都露着合不拢的笑意吗？在他的治下，30亿的投资项目落地，功劳不计到他头上，估计他会招人拼命。

至于原太特钢的董事长为什么选择在冠城县这个交通不便的地方投资，其背后的逻辑又是什么，已经不是这位父母官所能关心的了。

李河川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连忙掏出来一看，是炒股软件的震动。

“原太特钢股价异动，巨量买单封死涨停。”

他点开新闻一看，原来已经有媒体将冠城县发生的事情传到了网上。

自媒体时代，一个小小的新闻，就能产生巨大的能量。

股市，果然是一个资本涌动最为频繁的地方。所以说，以后矿海集团也可以上市融资？

不过那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李河川也就是想了一下，并没有在意。

如今的他只能靠自我造血机能才能发展，银行贷款都很困难。

这时，台上的于占胜开始和一些供应商、客户签署协议，李河川知道，这一定是早就谈好的，只不过专门拿到今天来走过场而已。

台下的赵驰宇正和榆市的领导谈笑风生，仿佛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一般。

不过李河川却感觉有些怪异。

赵驰宇为什么用个人的名义投资？换算过来，那也是15亿的真金白银，果真是这么有钱吗？

想到自己兜里的钱也就15万左右，李河川感觉到了巨大的差距。

不过李河川却有充足的自信，将来一定能挣到15亿，甚至150亿，1500亿。

即便没有系统，李河川也是这么自信。

冠城特钢股份有限公司做足了噱头，发布会足足开了一个小时。

李河川想到自己的事情，便走过去到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跟前。

“赵主任。”李河川打了声招呼。

赵主任一见他，连忙说道：“李总正好，县长正找你呢。”

李河川连忙来到刘一鸣跟前。

刘一鸣呵呵一笑，阻止李河川问问题，而是先问道：“李总看到特钢公司的新闻了吧？可真够大张旗鼓的。”

李河川连忙说道：“冠城特钢投资额这么大，也是原太特钢看中了冠城县的营商环境，才在咱们这里落户的。”

刘一鸣声音放低了一些，说道：“不过原太特钢毕竟是外来企业，相比较而言，我还是比较欣赏我们本地企业的崛起。李总一定有机会开一场更大的发布会的。”

“领导，您是说……”李河川心中一动，刘一鸣的话里有话，虽然没明说，但他还是听了出来。

“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可以了。说实话，这次是郝魏源主任出大力了。当然了，你也不用特意去感谢他，这个老同志原则性还是很强的，他唯一的期望就是能够把好事办好。”刘一鸣嘱托道，“千万不要给他送礼，要不然被打出来的概率很高。”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多谢领导，多谢郝主任了。”

刘一鸣看了一眼手表，淡淡地说道：“不多说了，五个小时后，你就知道了。“

还有五个小时？李河川愣住了，领导说话都这么藏着掖着吗？到底是什么事呢？

第106章 采矿与环境治理一体化项目

宽大的办公室里，此刻却占满了人。

李河川看着霍青玉、范一明还有吴曦月、刘泉来以及一脸激动的铁生等人，一脸的无可奈何，说道：“跟你们说，我的茶叶可不多了，再来，就泡没了。”

安婕在一旁笑道：“老板，上次吴律师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河川老脸一红，心中暗道这小妮子皮痒痒了，他和吴曦月不就是坐在一起喝了会茶嘛，至于拿话噎他吗？

吴曦月顺手拿走的一盒没拆封的茶叶也是孝敬她老爸的，不能算数的。

吴曦月咳嗽了一声，说道：“我看等会儿李总连茶都顾不上喝了。”

“到底什么事？”李河川晃了一下发酸的脖子，说道，“先说好了，涨工资的事情不能再提了，再涨工资，你们都要上天了。不过不是这事，你们几个能集体来？”

霍青玉看了一眼吴曦月，说道：“我们不过是看到消息以后抓紧过来，正好碰到一起了。吴律师，还是你来说吧。”

吴曦月从包里掏出一沓纸递给安婕，说道：“让你们老板看看第4页第5个。”

安婕接过来，走到李河川跟前说道：“老板，这是省里下发的一个文件。吴律师说，以后要让我天提醒你刷新财经新闻。”

李河川接过来一看，是陕省下发的一个文件，是关于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一批重大民生项目的方案。

第四页第五条。

李河川一下子愣住了。

上面赫然写着“冠城县梧桐河流域采矿与环境治理一体化项目”。

他抬起手腕，手腕上没有手表，抬头看到挂着的钟表，才发现距离刘一鸣所说的话正好是五个小时。

冠城县这是吧采矿权和治理污染绑定到一起了？

哦，也不对，冠城县是没有权限审批如此大的采矿项目的，这一定是省里的意见。

可是省里为什么会多一个这样的项目？

李河川终于知道那个郝魏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了。

接着，吴曦月又让安婕递给他一份文件。

“冠城县梧桐河流域采矿与环境治理一体化项目招标方案”。

李河川连忙打开看。

吴曦月也不说话，同时示意其他人安静。

都知道李河川全神贯注时，最好不要打扰。

过了一会儿，李河川抬起了头，说道：“你们都看过了？”

范一明呵呵一笑，说道：“知道老板你忙的连轴转，所以我们时刻关注着呢。10分钟前，榆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刚挂出来的通告。青玉已经安排人着手编制招标文件了。”

李河川忍住内心的激动，不过眉头还是一皱，说道：“这个方案看似很完善，不过很多条件不但我们不好满足，其他公司也不好满足，最后如果投标人不足三家，恐怕会流产的。”

霍青玉点点头，说道：“其实还不是为了能让我们入围？有几个条款，可是很苛刻的。”

“重要资质还是要过一下，既然你们几个都在。那咱们一起商量一下，毕竟这将会成为矿海集团下一步的大动作。”

铁生嘿嘿一笑，说道：“李总，王安吉经验丰富，以前常代表他们公司去投标的。我和他也打过几次交道。”

李河川眉毛一动，从王安吉说道：“王经理，你对这个方案怎么看？”

王安吉心中激动，毕竟上次配件厂的事情没谈成，他心里还是有愧疚感的，此刻见李河川并没有责难的意思，因此便说道：“李总，那我就说一下对它的招标方案的响应，如果有不对的地方，各位随时可以打断。”

他舔了一下嘴唇，说道：“首先，针对企业设立年限的要求，咱们的投标主体要用矿海装备公司。后面的商务条款有打分明细，注册五年以上的企业，得五分，三到五年的得三分，这一块能给我们增加两分的基础分。”

吴曦月点点头说道：“王经理说的没错，刚才我还想矿海集团注册资本虽然高，可是和1000万的都在一个评分线上，也用不上呢。注册时间却能加分。”

王安吉接着说道：“吴律师肯定早就主意到这些条款了，我就不班门弄斧了。第二条，土壤修复搬迁影响范围，这一块，李总是不是我们尽量填小一些？虽然商务条款没写，不过我想这可能是一个影响打分的因素。”

“我觉得，这一条是给我们量身定做的，我给县里汇报的时候，可是只说了150米的施工影响，估计其他企业暂时还做不到。”李河川回答道。

“那就好。方案中还要解决榆铁车辆配件有限公司职工安置工作，这个……”王安吉眉头一皱，说道，“这是先决条件，标书评审时，先评审这一条，如果这一条通过不了，会废标。”

李河川淡淡地说道：“咱们收购它。”

铁生听到李河川的话，兴奋不已，说道：“老板，真的收购配件厂？太好了！”

李河川摆摆手说道：“配件厂的工作县里派人去做，咱们要给出合适的转制方案，而不是简单的接收几百人而已。这个，铁生你来牵头。”

“保证完成任务！”铁生毕竟是从铁路系统出来的，对站段的三产熟悉的很，也知道怎么下手。

王安吉快速翻过招标文件，翻到了最后，说道：“老板，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需要集体讨论一下了，就是咱们的投标价是多少。”

霍青玉在一旁补充道：“之前的时候还真没接触过这种一体化的项目，但拆开来说，倒是能做出一个合理的价格，合到一起，怎么报价呢？”

王安吉搓了一下手，说道：”价格自然越高，中标的概率越高的。只是太高了，我们的利润空间就没了。“

范一明推了一下眼镜，念道：“上面的第三方评估资料显示，15亿吨的煤炭储量，采矿权价值30亿。污染水源径流量7500万立方米，污染深度62米，塌陷区域160万平方米，整治这些污染区域，需要投入至少30亿。省市县配套污染治理费为5亿。复原土地产权和水域使用权归属中标公司，但是那片区域相对隔绝，恐怕不适合做商业用地，其实值不了多少钱的。李总，整个项目运作下来，恐怕只有五六亿的利润。那么我们的报价应该控制在2-3亿，否则就是给国家做贡献了。“

李河川看向众人，说道：“大家觉得呢？”

王安吉看了一眼附件，说道：”各位，这是综合评标法。报价占比40%，我的建议是3亿1千万。“

“为什么这个价格？”就连对数字敏感的霍青玉了问了起来。

王安吉呵呵一笑，说道：“目前，商务和技术部分，我们能拿到满分的概率比较高，银行理财利率为8%左右，33亿的投入，一年的投资，获利3个亿，其实已经很低了。所以我估算，他们的极限也就是3个亿。”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王经理分析的没错，我完全同意，那么我们就按3亿500万报价吧！

纳尼？王安吉看着又降价500万的李河川，所以说，这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区别吗？

第107章 开标

接下来一周，矿海集团组织的精兵强将开始编制标书了。

整个方案涉及了矿海装备的研发部门、集团的办公、财务、企业管理等主要部门，而其中交叉工作又多，这时候才体现出了专业人员的作用。

王安吉、铁生、刘炳涛这三人成为了制作标书的主力，很多专项工作经过他们的梳理变得更加流畅起来。

也正是以他们为首，才使得标书在一周之内就制作完成了。

当盖上矿海装备的章，密封好了之后，这件事情算是完成了一半了。

李河川也知道这一周，标书编制组的人加班很晚，尤其是三位新人，可能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更是熬夜校对，哪怕一个标点也要修正，一个数字也要验算。

因此，李河川叫过了安婕，让她写了个请奖报告，对王安吉等人发放1万到1000不等的奖金，算是对他们的鼓励。

此时的安婕虽然还没有人事任命，但已经是行政部的实际管理者，因此李河川发放的奖金中包含了对她所在的行政部的奖励，也得到了员工的拥护，让她的地位更加稳固。

又过了一个星期，是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公布的投标截止日，李河川一早就来到了榆市。

倒不是非得他来不可，实在是整个矿海很忙，貌似就老板轻松一些。

再加上他知道小妹一定舍不得花钱，因此也想给小妹买点补品，让身材与小妹差不多的安婕帮忙给挑选几件衣服给小妹邮寄，因此才亲自来了这里。

投标安排在下午两点，因此上午他给了安婕6000块钱，让她逛商场，而他则和刘一顺则参观了榆市新建的江南风情的小区。

等中午头吃饭时，李河川才发现带安婕带错了。

6000块钱，她居然从头到脚买了好几身衣服。

早知道，应该让霍青玉来了。

嗯，也不行，霍青玉是干财务的，让她花钱，太困难了。

认识的人中，也只有吴曦月花钱大方了。不过人家能挣，自然也敢花。

这事他也不能怪安婕，毕竟安婕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即便是花钱，也不会进那种一两千一件衣服的店里。

刘一顺看到李河川对着满满当当的衣服，似乎皱了一下眉头，便说道：“老板，我觉得安经理买的衣服挺合适的。你平时并不注重衣服的价格，想必你妹妹也一样，再加上现在高考，估计也没什么心思注重这些外在的东西。如果你给他买两千块钱的衣服，估计她也穿不来。”

李河川一寻思，刘一顺说的还针对，妹妹还是学生，目前还没到穿名牌的时候。

这么一堆衣服，看样子是买多了。

他顺手将其中的一袋衣服给了安婕，说道：“给你的。”

刘一顺吃吃一笑，没敢说话。

安婕脸一红，千般推脱不能要，无奈之下，李河川只好作罢。

吃完午饭，刘一顺开着车到了交易中心。

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他将车停好，下车后眉头一皱，然后又走到旁边，将手伸到一辆越野车的引擎盖摸了一下。

“奇怪，也是刚停下来的。”刘一顺一皱眉头，对李河川说道，“李总，我认得这辆车，是榆煤公司的。”

安婕脸色一变，小声说道：“李总，今天只有这一个项目开标，榆煤公司怎么也来了？该不是搅局的吧？”

李河川心中也是咯噔一下，看着抱着文件袋的安婕，说道：“是祸躲不过，如果榆煤公司也来竞标，那只能说明我们碰到对手了。不过，我不怕！”

安婕攥了一下拳头，说道：“一定是我们中标的！”

“不用担心。”李河川淡淡地说道，“即便榆煤公司想做这个项目，我想到时候我们也能和他们进行合作的。毕竟不管是净化剂还是机械设备，我们的成本要远远低于他们。尤其是那些设备，他们的租赁成本都能够买我们的新设备了。榆煤公司没有理由拒绝的。”

刘一顺留在车里，李河川带着安婕进了交易中心。

开标室设在二楼，李河川上去之后，发现只有两拨人。

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看到李河川后一愣，随即微笑着走过来说道：“没想到矿海集团李总亲自来了。我叫李强，是榆煤公司商务部的经理。”

“你好！”李河川没有表现出热情或者冷漠，握了一下手说道，“早知道榆煤公司也来竞标，我就不来班门弄斧了。”

李强脸上的肉颤抖着，说道：“李总客气了，我还要恭喜李总能够这么快就承揽如此大的项目了。这简直是梧桐河流域的几个乡镇的福气。”

“客气了。”李河川看着安婕去递交投标资料，对李强说道，“治理污染，其实也是企业回报社会的一种方式。倒是榆煤公司中了标，咱们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

不管这么样，李河川知道想榆煤公司这么大的国有企业，是不能得罪的，毕竟国企背后错综复杂，能量更是强大的很，远不是他能抗衡的。

再加上即便没中标，他和榆煤还能够进行合作的，并不是生死之地，因此也没必要得罪眼前这位商务部经理。

李强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人偷听，便低声说道：“先恭喜李总中标了。”

“嗯？”李河川愣了一下，说道，“李经理，你不怕我把这句话告诉你们老总吗？”

李强呵呵一笑，没有再接李河川的话，而是说道：“走吧，我们去候场。此次开标是公开唱标，我们可以现场监督的。”

“公平公正公开嘛。”李河川也进了开标室。

下午两点整，公共资源交易中心第五开标室上方的led电子屏变成了“开标中”。

工作人员先是拿起投标文件，示意大家看一下，以示没有拆封。

其实应标的只有三家企业，除了矿海、榆煤，还有一家名叫全科环境的污染治理公司。

因此开标速度很快，随机抽出的五位评标委员做好了分工，对商务、技术、报价等分项分别进行明确，分劈到个人。

评标过程也很快，不一会儿，各占30分的商务和技术部分率先汇总出来，实时登录在投影大屏上。

矿海装备：商务28，技术28；

榆煤公司：商务30，技术25；

全科环境：商务29，技术26。

李河川没敢松气，虽然暂时领先，但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报价部分还没有公布出来，最终结果还不可知。

第108章 其实，我是来陪标的

主持人咳嗽了一声，说道：“下面，公布报价部分的评分标准。”

李河川看了一眼安婕，两人均坐直了身子，仔细聆听。

倒是李强一幅懒洋洋的样子，仿佛早就知道了结果。

“本项目为有底价招标，招标底价为2亿元，低于2亿元为废标。报价最高者为满分40分，其他投标人的分数计算公式为：（x/最高报价）*40。”主持人看了一眼李河川等人，说道，“下面我公布一下各位的投标价，确认无误后，请签字。矿海装备305亿，榆煤公司21亿，全科环境289亿。”

李河川松了一口气，因为很明显，不用折算，他已经中标了。

旁边的李强似乎松了一口气，貌似完成了一个重要任务。

没搞错吧？他的公司差点被踢出局，他居然还这么轻松？

李河川一时不理解胖子的思维。

不过开标还未完成，主持人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按照评分规则，报价部分矿海装备为40分，榆煤公司2754分，全科环境3790分。总评分矿海装备96分，榆煤公司8254分，全科环境929分。恭喜矿海装备中标。“

李河川还没来得及反应，李强已经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说道：“李总，恭喜了，记得回到冠城请我吃饭哈。”

“李经理客气了。”李河川刚和他说了一句话，全科环境的委托人已经走过来。

那人扶了一下眼镜，说道，“恭喜李总了，我们公司老总来之前和我说了，不管结果如何，矿海公司的都值得尊敬。他说，等他从瑞士回来，一定专门去拜访您。“

李强在一旁解释道：“李总，或许你不知道，全科环境在污染治理方面可是专家，蒙省西部的土壤修复就是他们做的，还有去年的渤海湾漏油处置也是他们的功劳。全科环境在土壤和海洋污染上成绩很显著的，这次虽然没有竞标成功，不过李总以后还有机会和全科进行业务往来的。”

李河川这才隐约记得在某个电视节目中好像还介绍过这家公司，比起自己来，人家才是专业的资深治污专家，因此他和来人握手，说道：“以后有请教的地方，还请贵公司帮忙。”

“帮忙谈不上，贵公司不是刚刚招了一个十人的团队嘛，那就是我们公司的队伍。没想到他们被挖到西部小城了，要不是因为这个，也不会注意到这个项目的。“全科环境的代表微笑着说道。

李河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说道：“那咱们也算是有渊源了，以后说不定打交道的时候多了。”

来人再次握手，先离开了开标室。

等安婕办完手续，李河川出了开标室，下楼后居然看到李强在等他。

见李强的眼神看了一眼安婕，却没有说话，李河川便让安婕先去车上等他。

而后，他问道：“李经理，有事吗？”

李强露出一个微笑，一指旁边的一个拐角，说道：“李总，这边说话。”

李河川不知道他在玩什么神秘，考虑到大白天的，李强也不会有其他企图，便跟着他走了过去。

见四周没人经过，李强的神情明显放松下来，颇有些神秘地说道：“其实，我是来陪标的。”

嗯？李河川往前迈的步子一下子滞住了，他看着李强，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这是开玩笑的意思。

可惜，李强的脸太肥，根本看不到他内心的真实意图。

“为什么？”李河川问道。

李强神情有些落寞，不过还是说道：“其实，榆煤公司根本就没有实力做污染治理，里面的方案也是榆市大学城市学院的一个教授的设想。榆煤真的要做的话，不说投入几十亿上百亿，单说有个成熟额方案出来，也得三五年的样子。而那时候，现任领导早就届满不知道去哪了。”

李河川扭头看了一眼公共资源交易中心，说道：“你的意思是县里领导让你们来陪标的？”

“我们是国有企业嘛。”李强悄声说道，“董事长告诉我的，也让我只能对你一人说。上周购买标书的人只有两家，国资委的一位领导告诉我们，必须参加竞标，否则流标之后更难组织了。”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一定能中标呢？”李河川问道，“不是还有个全科环境吗？”

“全科环境治理油污染还有经验，更何况它是外省企业，成本必然要高于你的。至于我们，有的问题，实在没必要说出来的。”李强再次伸出手，和李河川握了一下，说道，“李总，县里很看好你，甚至这个项目就是量身为你定做的。希望咱们以后有机会合作。”

李强走了，剩下李河川回到了车里。

安婕脸上荡漾着笑容，说道：“老板！咱们中标了。”

“嗯。”李河川答应着，不过心里却没有太多的兴奋。

怎么说了，就好像和人打架，最后以傲然之势赢了，却被人告之其实别人根本就没准备和你打，只是在陪你玩而已。

不过，或许榆煤公司在看笑话？

这也说不准的，毕竟同行是冤家，更何况对方是国企，真要中标了，有的是办法从中挣到钱。

不像自己，还要辛辛苦苦研发，才能在治理好污染的同时，挣点辛苦费。

好在矿海集团有自己的底蕴，否则的话，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掏出手机，查看了一下矿海app。

名称：矿海集团有限公司

董事长：李河川

名望值：5700点

公司资产状态：可支配利润21000万

研发进度：机械坝85%、大型采矿车90%、潮汐重金属分筛设备5%、土壤智能频谱分析仪8%、蜘蛛机器人25%。

机械坝由大采高液压支架和采煤机传动系统技术组合而成，因此研发进度很快。大型采矿车是在简化版的采煤机加运输地盘，也是成熟技术，研发并没有什么困难。

只是最重要的三项设备进度有些慢啊，没办法这几项研发项目，需要投入至少8000点的名望值才行。

靠着成立矿海集团的新闻和成套设备研发、公布重整山河计划等新闻，李河川上了电视和上报纸，让的名望值堪堪达到了7900点，根本无法满足短期完成研发的需求。

所以说，挣挣名望值才是发展第一要务吗？

，

第109章 凤凰山小区

李河川觉得自己以前太低调了，现在想来，名望值跟赚钱有关，但既然是名望，显然还是和知名度有关。

矿海集团的知名度仅限于冠城县，顶多就是传到榆市去。

以至于范一明在去一线城市挖人去，对方还怕他是个骗子。

范一明长得文质彬彬的，带着方框眼镜，说话有逻辑清晰有条理，一看就有当骗子的潜质。

好在这两只研发团队绝大多数是男的，否则的话还以为他要拐卖人口呢。

看样子还是要提高知名度的。

李河川觉得这些陆续新来的研发人员就是突破口，通过他们总能够将矿海集团的知名度在业内传播吧。

打开word就是干，李河川迅速动手，写了一份计划书。

左右看了一眼，觉得这个计划还能行，想到西部地区吸引人才比较困难，或许就是因为舍不得下本钱。

政府本钱不多，企业来凑总可以吧？

他喊了一声：“安婕！”

安婕快步进来，问道：“李总，您叫我？”

“我就你一个秘书，当然是叫你了。”李河川抬头看安婕额头上有几个红印，显然是中午在桌子上趴着午休印出来的。他扬了扬手中的纸，问道：“知道有县住房和城乡建设局的联系方式不？”

安婕说道：“你稍等一下。支矿办给过我县里各部门的联系方式，都是一把手和办公室主任的，我给您找一下。”

她翻出一个号码，说道：“这个是建设局局长的座机。”

李河川抓起电话拨打号码，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好，请问刘局长在吗？”

“您不是？那陈局长……进去了？”李河川一愣，随即说道，“我是矿海集团的李河川，想找局长谈点业务……您放心，绝对是正常的业务。”

对方说了两句话，李河川挂断了电话，说道：“刘旭阳进去了，现在是国土局的一个副局长叫陈邴涛的主持工作。”

安婕问道：“老板，您找陈局长谈什么业务？需要带着谁？”

李河川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叫上吴曦月去谈，你呢，去找范一明，跟他说，统计一下矿海集团所有人的婚姻状况，特别是新来的科研人员。”

“老板，你是准备搞相亲大会？能不能算我一个？”安婕脸一红，说道，“我也到了婚嫁年龄了。”

李河川眼睛一瞟，说道：“你这么漂亮害怕嫁不出去？以后没有特殊情况，你可以早下会儿班，不耽误你谈恋爱。咳咳，话题偏了，我往哪里搞相亲大会去？我就是突然有个想法而已。”

李河川离开办公室，让刘一顺开车带他先到了吴曦月的律所，然后直接开向建设局。

吴曦月问道：“叫我干什么？我刚接手了一个离婚案，正在收集证据呢。”

“你不是经济类律师么，怎么还接离婚这种案子？”李河川实在不知道律师行业怎么化分类别的，便问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虽然是离婚案，但涉及到了股份分割，其实还是蛮复杂的。不过标的额不小，起码这个案子完结了，我的抽成都能顶上在你那打一年工了。”吴曦月掏出小化妆镜，照了照自己的淡妆，说道，“这么算起来，我好亏啊。”

“这回范一明带来的团队里有个大拿的媳妇也跟着来了，人家也是学法律的，要不然我让她当法律顾问？”李河川微笑着说道。

“别！我还指望这份工资养车呢。”吴曦月连忙阻止道，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我可是很专业的，你要是觉得不划算，干脆改成按次结算得了。”

“算了，还是包年合算。”李河川说道，“说正事，这次去建设局，我是看中了一块地。”

“看中地，不应该去国土局吗？”吴曦月眉头一皱，说道，“国土局我还真有个熟人，是他们的副局长。”

“姓陈？”

“你怎么知道？”

“调建设局了。”李河川说道，“刚调整的。”

“陈炳涛当局长了？那得恭喜一下子了。”吴曦月说道，“当初我打一个集体林权的官司，这位副局长也算是尊重历史，公平处理的，口碑还算不错。”

“还是副的，不过是主持工作。”李河川将打听来的消息对吴曦月说道，“不过我看中的地盘已经有了规划，国土和规划部门不用找了，现在要找的就是建设局了。”

“你该不是相中了凤凰山的那片用地了吧？”吴曦月在后排坐着，身子探过来说道，“我只能说，老板，你太有眼光了。”

“咋了？”听吴曦月的话并没有讽刺的意思，但李河川不知道她为啥这样说，因此问道，“那是一片烂尾楼，我想盘活它而已。”

吴曦月呵呵一笑，说道：“我说的就是这事。冠城县房价启稳，不少开发商撑过了年关，如今又准备拿地了。凤凰山的那片烂尾楼，盯上的可不止你一个人。而且据说跟你还有关系呢？”

“跟我有什么关系？”李河川觉得自己和凤凰山烂尾楼扯不上一丁点的关系。

”开发凤凰山小区的那个开发商就是梧桐河塌陷区的煤老板。当初他只买了一小部分采矿权，结果野蛮挖掘，造成了塌陷。不过他运气好，那几年煤炭行情好，他赚到了一大笔钱，就投资到了房地产上，建了现在的凤凰山小区。可惜楼刚封顶，他却得了中风死了，结果他的老婆和小三合伙卷款跑了。“吴曦月说道，”反正传言是这样，我觉得真实的可能性很大。“

“不是说老板跑路了吗？怎么说老婆和小三？”李河川刚说到这，突然感觉不对劲，“不对呀，他老婆和小三不都是女的吗？”

吴曦月白了李河川一眼，说道：“一看你就不懂网文，有本书叫《正版修仙》知道不？”

“修仙的？没看过，我只看过几本都市类别的工业文。”李河川没接手公司时，倒是点娘的vip会员，可自从接手了公司，就没时间看小说了。

生活要比小说更精彩，他也没了看书的心劲。

吴曦月咳嗽了一声，说道：“跑路的那两位，就是现实版的苏淘和谢韵韵。”

“什么意思？”李河川还是不明白。

“女同、拉拉、百合、蕾丝边。”吴曦月给李河川普及相关知识道。

“哦，我明白了。就是你和霍青玉那样的呗？”

“去死！”

第110章 盘活烂尾项目

陈炳涛听说了李河川的来意，十分重视，推掉了县里的棚户区改造会议，专门接待了李河川。

李河川现在在县里也是挂上号的人物了，虽然公司规模不是最大的，但他往往能够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因此陈局长还是很期待李河川的到来的。

说不定，李河川又能拿出什么匪夷所思的方案来。

局长办公室里，陈炳涛带着办公室主任，接待了李河川和吴曦月。

“李总，你的意思是说，矿海集团准备接手凤凰山小区后续建设？”

“不，陈局，严格的说，是矿海集团准备接手一个烂尾项目。”李河川纠正陈炳涛的话，说道，“一个是小区，一个只不过是土地上有一些不合格的楼盘，两者区别还是很大的。”

“李总，实不相瞒，如果不是前房产公司的老板出了意外，公司实际控制人又卷款跑了，那个小区不会成为烂尾的。那可是一个人车分流的小区，已建设的部分也验过，质量是没问题的。“陈炳涛也是人老成精，几十年官场经验了，自然不可能让李河川把话套进去，因此说道，“凤凰山小区容积率很低，因为有限墅令在前，所以已经是最高档的小区了。”

李河川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照片和规划图，说道：“陈局，说句实话，这个楼盘，如果不是我想接手，恐怕没人感兴趣。”

“怎么说也是高档小区的。”陈炳涛连忙说道，“你怎么知道就没有意向开发公司？”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陈局，凤凰山小区的杂草都快到腰了，根本就没有勘查迹象，怎么可能有意向人？

”呃……，李总倒是有心查验了。实不相瞒，凤凰山小区整个规划从山脊一分为二，总共分为a区和b区，规划设计了1820套房源，其中a区26栋楼，900套房源，b区20栋楼，920套房源。前开发商的安全施工押金和冻结的资产刚刚够赔付施工方和业主的。工程放到那里，想要续建，至少还需要投入3个亿的资金才行。“

“可为什么没人续建呢？或者说政府的城投公司也可以续建啊，以后可以当做公家的住房的。”李河川其实知道答案，不过还是问道。

陈炳涛苦笑一声，说道：“凤凰山小区就像是冠城县的一个秃顶，我当然觉得难看，可是这里面没有这么简单。因为开发商之前的行为已经严重损害了商誉，人们担心这里面还有其他的猫腻，加上又是经济低谷期，买涨不买跌的心里作祟，所以没有开发商敢接手，谁知道会不会盖完之后卖不出去呢？城投公司倒是可以承接，凤凰山小区的配套停滞了，建完之后也面临卖或者租不出去的风险。城投公司的管理层可是挣工资的，他们当然不愿意冒这个险。“

李河川看了一眼吴曦月，说道：“所以说，并没有什么潜在客户了？”

“你说什么就是了，我没法解释。”陈炳涛说道。

“那么，我需要履行什么手续才可以拿到这个小区？”李河川问道。

吴曦月在一旁说道：“陈局，李总的意思是，如果矿海集团愿意帮助政府处理这个烂尾，政府能给什么样的优惠？”

“真想要优惠？”陈炳涛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文件，说d县里讨论过此事，凤凰山小区可以免费出让，但是政府需要收回建好的b区，用作冲抵欠缴的部分土地出让金和相关方的合理费用。”

“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嘛。”吴曦月拉了一下李河川，说道，“那我们李总不成了杨白劳了？”

“3个亿，买900套房子，每套折合33万元，这个价格……确实很高。”郑炳涛只好承认，随即补充道，“你也要理解政府的难处。冠城县这几年经济还算好转一些，可是国家取消了集资建房，我们一些公务人员至今还主在破旧的小房子里，我们也是想改善一下下属的生活环境，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可谁想到，煤炭行业不景气，钢铁产业受打击，石油又是外来央企，铝业公司有不感兴趣，结果愣是没有企业愿意承接这个项目。”

李河川想了一下，以建材厂的成本，整个项目运转下来，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他有预感，房价经过压抑，后期会出现报复性增长的，到那个时候，恐怕这个价格连一块地皮都不好拿了。

他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因此说道：“陈局，矿海集团可以考虑承接这个项目，但是需要建设局协调规划局批准更改规划才行。”

“你想改规划？”陈炳涛眉头一皱，说道，“你应该知道，规划图都是经过公示和备案的，擅自更改规划，恐怕规划局不同意。”

“所以需要陈局长去做工作嘛，其实也不复杂，就是在凤凰山a、b区之间，把道路更改为街区，沿街建设长廊式商铺而已。并没有对规划图进行大改，当然了，规划中的商铺所有权归矿海集团，要不然几个亿砸进去，我们一分钱都不赚，恐怕所有人都会笑话我的。”

陈炳涛眼睛一亮，说道：“你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我怎么没想到呢？如果这样运作的话，想必就有开发商感兴趣了。”

“不，陈局，我既然提出了这个更改方案，那么也有信心盘活。其他企业会为了多出来的几千万，买一个未来可能卖不出去的房子吗？不，他们绝对不会。”李河川蛊惑道。

陈炳涛想起那些房老板，的确是逐利的好手，让他们用3个亿堵一个可能存在巨大风险的项目，他们不会去做的。

想到了这里，他伸出手来说道：“那么，李总，既然如此，局里商量一下，尽快给你答复！”

李河川握着他的手，说道：“谢谢陈局长拨冗见我，也欢迎您随时去矿海调研。”

“李总客气了，我就是一个建设局的局长，去你的矿上干什么？”陈炳涛很是客气地说道。

吴曦月淡淡地补充道：“矿海集团明下倒是有一家建材厂，算是和建筑搭边吧。陈局多给指导一下，也能给建材厂鼓励一下，别的不说，厂子万一停产了，冠城县的建筑噪音会减少70%。”

“嗯？”陈炳涛愣住了，他不知道吴曦月说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过身为局长的他，又不好意思拉下脸皮来问，只好装作懂的样子，笑呵呵地送两人离开。

李河川走向宝马车，问吴曦月道：“你用那句话将陈局长的军，这样好吗？”

吴曦月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不是保险起见嘛。反正凤凰山项目，我想只要我们愿意，也只能我们能做下来。其他人想要介入，得先问板砖同不同意，谁让我们占有70%的市场率了。”

李河川停下了脚步，看着吴曦月，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我的建材厂并不是为了垄断市场的，消化煤矸石，降低建房成本，才是我设立它的目标。”

“你居然还有一份这样的心？这是产业报国吗？”吴曦月扭头看向他。

李河川看向远处，吸了一口气说道：”赚钱并不重要，哪怕少赚一点钱，我也不能当那种黑心商人。”

吴曦月没有答话，眼睛没有眨动，盯着他看，仿佛想要看透他的秘密。

李河川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自我解嘲，说道：“对我而言，名望比金钱更重要。”

第111章 买来小区当宿舍

建设局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形成了凤凰山小区修建方案，矿海集团作为唯一的参与单位，不但给出了详细的续建方案，更是对小区进行了局部优化。

结果是矿海集团承接烂尾项目，打造高物业水准的小区的新闻开始在小范围内传播。

不说建设局那边，李河川这边正在召开班组长以上的通报会。

参加会议的包括了生产、装备、建材三大业务群的一半以上的班组长。

李河川见时间点到了，便说道：“各位同事，矿海集团成立后，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公司如何发展，才能激发员工的积极性。诚然，各位带领下的员工效率已经提高到了业内最高水平，但是我觉得，还不够。”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高工资或许只能提高效率，但是矿海集团是一家科研驱动型的企业，创造力才是企业的生命力。所以，你们也看到了，矿海装备人员的工资要高于其他人员，甚至比部分部门经理的都高，那是因为，我们目前产生利润的基础就是研发带来的低成本。或许有人说，他就是个挖矿的，再怎么提高，也不可能有创造力的。”

“这里，我想说，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即便是我们的矿工，像一矿乙班d组的赵彦虎，他就能够通过观察运输带震动，知道轴承是否出了问题，运输带是否有断线，进而帮助公司提前发现故障，节约了设备出故障后停机检修的时间，这就是责任和创造力。”

“所以，每个人都应该以主人翁的身份参与到生产和经营之中。”

“有人说，我是资本家。不错，我开公司是为了赚钱，但我不是剥削阶级，不会为了钱让员工的幸福感降低的。所以，我让范总他们统计了我们所有人的资料，为的就是让员工获得幸福感。”

“矿海集团，不但是一家背负社会责任的公司，而且是一家让员工有幸福感的公司。所以……”

李河川示意了一下，大屏幕点亮，凤凰山小区a区的规划图被投到了大屏幕上。

“这是……”

“凤凰山小区吧？你看那边的山头，就像一只凤凰一样，所以才起这个名字的。”

“位置很不错，不过老板这是要集资建房吗？我家孩子刚考上大学，一下子也掏不出来这么多钱呀。”

“……”

李河川听着班组长们的讨论，看着中层干部，甚至董长平都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因此说道：“没错。矿海集团购买下了凤凰山小区的后续开发权。900套房源，3000个房间。矿海集团在册职工一共有1050人，仅需要拿出6栋楼就能满足所有员工的住宿需求。”

“鉴于矿海装备员工的杰出贡献，公司决定将1、2号楼分配给他们居住。”

赵继科一举手，笑呵呵地问道：“李总，1、2号楼有128套三居室的房子呢，这不是说每个房间只住一个人？不……不，那样房间也有剩余的。”

“你和钱如海再加个人住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不就ok了？”李河川微笑着说道。

“李总，房间住宿我们自己来分配吧？我和赵飞、孙华三个人住一套房子多好？”赵继科急忙说道，“钱如海打呼噜声音很大的，隔着房门都能听到。我以前整夜失眠就是因为他，后来有了智能休息舱才好了一些。”

李河川翻了一下手中的纸，说道：“那就这样吧，钱如海和丁雪梅住一个房子。”

“老板！”赵继科说道，“论贡献，我不必钱如海差，为什么钱如海能和女的住一个房子？那个丁雪……什么梅是谁？”

钱如海呵呵一笑，说道：“因为小丁是我老婆呀。”

“我没结婚，我没结婚。我……”赵继科无奈抓了抓自己的乱头发，说道，“单身狗伤不起啊。”

李河川朗声说道：“科研人员，已经结婚的，可以申请居住成套房子，不过另一半要交租金。单身的，每人一个单间。只要在劳动合同期限内，就可以一直居住。中层以上，两人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居住。”

“老板……那我们矿井工人呢？我知道，我们的学历不高，贡献更没有装备公司的人多，不过员工们也期盼住上好房子的。”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建材厂和生产矿井，按每人一个单间配备，不过是后面的小平房的房子。凡是在公司工作十年以上的，夫妻都在矿海工作的，可以申请小平房的房子居住权。此外，做出过突出贡献的员工，也可以享受和研发人员同样的待遇。在矿海，只要努力工作，其他的无需再担忧。”

班组长们热烈讨论起来，显然李河川给出的居住方案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了。

在煤矿企业，都是只建设备班用房的，其实和大学宿舍差不多，上下铺，一个房间住6个人，只用来满足备班需求，根本无法当做正常生活的。

而矿海集团，居然提供标准的商品房给员工居住，即便是两个人住一间，那也是相当于每个月多发放几百块钱的住房补贴，这对煤矿工人而言，相当于给他们多发了一部分工资。

虽然房子产权不属于自己的，但大家可以安心攒钱，等以后给后代买商品房了。而且按照李河川的意思，退休后照样可以住，一直到去世。

所以说，员工们只要尽心服务矿海公司，那么就能永久居住了。

钱如海见大家讨论的激烈，想要加入，却被无情的忽略了。

这是单身狗的盛宴，你这个已经戒掉撸啊撸的人就不要参与了。

他看向李河川，见他正在看手机，并没有继续讲话的意思，便问道：“李总，李总，你也是单身吧？”

李河川看着名望值随着员工的讨论，突破了6000大关，并且还继续增长，心里略微放心下来。

起码，治污设备所需的名望值够了。

他点击了购买，返回主界面时，听到了钱如海在问他话，便苦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了？我是单身，但我没妨碍谁吧？”

钱如海也是一根筋，说道：“你说了，公司按贡献度分配居住权。所以范总、霍总监也是单身，也仅仅是比客源人员待遇高一些，也可以算是按单间分配的。那李总你呢？你可是单身。”

“我也住单的。”李河川微笑着说道。

“你可是我们的董事长，也住单的？不太合适吧？”钱如海说道。

霍青玉推过来一份示意图，用随身携带的笔在一处圈了一下，淡淡地说道：“9号楼，这也是单的嘛，李总住这，也在中心位置，表示李总是我们的中心。”

钱如海看着示意图，喳喳嘴说道：“这特么还算是单的？这明明是单体别墅嘛！”

第112章 大型智能机械坝

忙完了小区分配的事情，后续工作交给刘泉来负责了。

当初焦煤煤矿公司停薪留职人员有一百多人后来选择了解除劳动合同，李河川才知道其中有一个能人弄了个建筑公司，那百十号人大部分都跟着他干起了建筑。

房地产建筑也算个体力和技术结合的活，有经验的油漆工、捆扎工、电焊工一年挣的钱绝对比掏煤多，因此大部分人也就没了回煤矿公司的心思。

刘泉来也通过何山联系到了建筑公司老板，把凤凰山小区的续建和装修的活交给了对方。

价钱自然是最低的，毕竟建材由矿海建材厂供应，也算是甲供料，再加上双方的员工还有一些来往，因此建筑质量和速度都有了保证。

尽管如此，李河川还是请了监理公司。

据说监理公司和那位姓陈的有点关系，李河川也不算是贿赂领导，只是正常的利益交换而已。

忙完了这些事，李河川把重点放到了治污设备研发上。

靠着承诺分配住房的画饼充饥**，李河川成功的将名望值推高到了6000点以上，终于可以买研发因子了。

大型智能机械坝，以金属液压支撑架为基础，通过联动的大功率卷扬机，做到自由开合，以形成拦截水域的装置。

购买下这个装置的研发因子之后，范一明率先在一周后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包括这个项目在内的几项研发进展迅速，预计一周内就能完成，再用一周多的时间定做，最后能在一个月内完成机械坝的生产。

至于生产厂家，自然是小岚钢铁厂，只不过和矿海签约的却变成了冠城特钢股份有限公司。

在研制和生产机械坝的同时，矿海集团并没有闲着。

首先是从煤炭公司抽调了80人组成的挖掘队伍，开着自有及租来的大型运输车和简化版的采煤机开向了梧桐河流域。

有车队的老板也想挣点钱，结果一联系，50吨以下的运输车人家不收！

如果不是运输煤炭挣的钱多一点，说不定有运煤车也会参与到这场史无前例的挖掘行动中。

八台采高足有4米的采煤机一字排开，伸出了长长的悬臂一块块地切削下坚硬的石头，接着石头又被碎石机击碎，变成小块的石块。

装载了抓钢器的巨型挖掘机，伸出爪子，将石块抓到了运输车上，仅仅几下就装满了一车。

运输车顺着临时铺成的路，将石块运输到了一处低洼地带。这些石块和突然都是被污染的，还不能用于生产。

巨型机械忙碌的场景，就和电影“流浪地球”地面上切削石头当发动机燃料一样，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站在这样的景象面前，人难免有些感觉渺小。

所以，此刻的李河川正和组织施工的刘泉来站在了高处。

在他们身后，是被污染的梧桐河。

挖掘机选择了一条弯道，从地面上挖出一条粗大的深沟来，目的是为了将上游的水引到支流，经过净化之后，汇入榆河。

刘泉来看着地面上已经被挖出的3米深20米宽的人工水槽，看着远处巨大的机械坝正在组装，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在部队时，曾经运输过水电站的水轮发电机的定子，那一个定子被拆成了8瓣，每瓣还有20多吨。为了运输它们，过一座铁路桥时，就是挖了一个深沟才得以通过。“

李河川看着深沟，说道：“咱们开凿一条这么深的沟，也算是运河了。现代机械的力量是强大，换做隋朝时，就这么一段河沟，少说也得动用数万劳工，好几个月才能挖成。现在，有机械设备，一两周就能完成，实在是天壤之别啊。”

站在制高点，李河川有种指点江山的意境，他突然感觉，老爸给自己起这个名字是是不是也有某种意义？

看老爸宠溺女儿的样子，李河川明白，老爸绝不是希望他成龙，进而“重整山河”，而是希望他像水做的一般。

果然，还是爱女儿多一些。

他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了右侧有高音喇叭喊道：“机械二组请退后、退后！”

接着就看到一堆人挤作一团，有人高喊着号子在指挥。

刘泉来一愣，抓起对讲机问道：“什么情况？”

“刘总指挥，是原太过来的运输车超重，咱们要求每辆车拉两片机械坝组件，可是他们却拉了三片，有点偏载。”

“妈的！我过去！”刘泉来眉头一皱，对李河川说道，“李总，现场出了点问题，我去看看。”

“我也去。”李河川闲着也是闲着，跟着刘泉来一起下了山坡。

施工现场，搅拌机搅动着水泥，时刻准备着浇灌混凝土，而不知道多少片机械坝部件已经组装完毕，只有中间的几块有缺失。

不用说，这几块就是运输车司机运来的最后几块了。

那个司机还在那辩解着：“我的车载着52吨，一片机械坝部件不到16吨，即便是三片，也不到50吨的，怎么就不行了？”

机械二组的组长气的脸色通红：“咱们的运输协议上可是明确写了，每辆运输车只能拉两片部件，你们这是违约。”

“兄弟，哪有那么复杂，就是几十吨东西而已，我们一路拉来都没超重，到你们这反倒不行了。行了，抓紧起吊吧，不光我，还有很多关注环境治理的人都在看呢。你瞧，那边还有网红在直播呢，你给我加戏我没意见，可是咱抓紧干活哈。“

组长看向刘泉来，又看到了李河川，顿时激动了，不过看到刘泉来的眼神，他突然说道：“那就这样吧，三片一起吊运。移动式双梁起吊机、单梁起吊机，四轴机械臂准备！”

三个大家伙伸出各自的卡具，固定住了大部件。

现场指挥人员大声喊道：“再后退！机械坝部件一次性吊装到位！”

“到位！”有人高声附和。

随着三大卡具抓紧了部件，一同将部件卸下车来。

那司机长出了一口气。去年过年就不顺，拉个滚筒都被人给嘲笑了，结果也没多赚到钱。

这一次，这些部件据说很重要，可是明明能拉三片的，却只让拉两片。所以他自作主张，先节约一辆车的运输费再说。

只是看着部件吊起，他一直刹着车的货车歪倒了，“轰隆”一声，货车撞到了一堆乱石上，一下子把车门给撞塌了。

司机哎呀一声，惊叫道：“这车怎么翻了？”

组长白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说道：“机械坝底部是斜面的，让你按照固定位置装是为了平衡，你破坏了平衡，自然翻车。”

司机都快哭了，连忙说道：“老板帮个忙，用你们的大吊车把我的货车扶正吧？”

组长抬头，看向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老板，你说这个忙，我能不能帮？”

“帮！必须帮啊，这位可是熟人了。”李河川咳嗽了一声，说道，“回头把五百块钱的吊车费发票给他！”

第113章 人工运河奇迹

李河川只看了第一日，感受到科技带来的生产力，就被范一明的来电叫了回去。

等和范一明等人讨论完研发出现的新问题之后，现场已经完成了多半的工作。

又过了几天，李河川等人都来到了另一处的山坡上。

沿着山坡，一条小路直通山下，巨大的机械坝正横在眼前。

上游是一个利用山势圈起来的人工湖泊，坡面采用了矿海建材厂生产的“刺猬”护坡板。说是刺猬，其实刺是朝下的，下面灌入混凝土，使之与山坡凝为一体。

其坚固程度，和天然的石头并无二样。

再往上，已经没有机械设备在操控了，几个人正在做最后的调试。

整个人工运河呈现糖葫芦样式，从上游一路出发，接着是一个湖泊，湖泊逐渐收窄，形成了收口。

收口处就是机械坝，再往下游，则是另一个糖葫芦，面积要远远大于上游的那个糖葫芦，在湖的中心，一座小山耸立在中间，随后河道绕过一个低矮的小山，顺着山势一直挖到了榆河。

人工运河奇迹。

闲着没事来看热闹的李安民脸上露着淡淡的微笑，说道：“没想到，我退休了，还能看到如此壮观的场景。”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二伯，退休之后，想没想到往这里来钓鱼？”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来？”李安民一撇嘴，说道，“不过你说土壤修复后，两岸可以开发成经济林，一方面带动附近的乡亲致富，一方面也可以发展农家乐，我觉得这个更靠谱。不，你哪个都不靠谱！半年完成梧桐河污染治理？你吹牛的本事倒是一流。”

“二伯。”李河川咳嗽了一声，低声说道，“旁边还有三位美女的，给点面子。”

吴曦月的头微微一转，看到了霍青玉和安婕在嘀咕着什么。

李安民轻轻拉了一下李河川，低声说道：“我说你小子，把你们公司的三大美女拉来干什么？说实话，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咳咳！”李河川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说道，“二伯，我还没心思谈对象的。“

李安民脸上明显露出不信的表情，说道：“小子，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拉别人，偏偏拉三个小姑娘？”

“这路不好走，她们的车不行嘛。”李河川觉得自己很冤枉，明明是随性而为，偏偏被别人认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安民哼了一声，说道：“路不好走，你让我来这地方钓鱼？钓鬼吗？”

刘泉来走了过来，拿着对讲机说道：“李局长，下游的人工湖倒是迁了不少坟，不知道还能不能吊上鬼来。不过您放心，我们会投入鱼苗的，用不了多久，您就能钓鱼了。“

一直在拍照的环保局副局长对着李安民说道：“李局长，这一块设计的不错，而且走直线，翻过梧桐山就能到达的，钓鱼倒是个好地方。只是不知道，李总的水排放标准能不能达到3类。”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各位领导，3类是最基本的标准。实际上，因为是净化污染水用的是工业级的净化剂，水质标准已经接近了天然的雨水了。如果我们投入商用净化剂，理论上是可以直饮的。”

国土局的一个人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用商用净化剂来过滤污染物呢？”

旁边的吴曦月眉头一皱，不过并没有说话。

霍青玉却直接说道：“这位领导，商用净化剂可是不工业用的贵几十上百倍的价格，那都是钱呀。再说了，榆河又不止一条支流，现在治理的这条，水质标准已经超过了其他支流，汇集到一起，只会改善水质的。”

”真的有这么神奇？“国土局的那人有些不信。

安婕噗嗤一笑，说道：“国土局家属院通了直饮水系统了，那个水质怎么样？”

“水质清澈、甘甜。”那人老实回答道，“我家已经关了自来水了。虽然直饮水的水价格贵一些，可是毕竟能直接喝的。武局长清楚，我们局长还专门让人灌了水去环保局监测去了呢。”

环保局的武副局长呵呵笑道：“没错，那就是矿海装备改造的。所以，我相信李总他们一定能治理好梧桐河污染的。”

“您都信了，我能说什么？”那人哈哈一笑说道。

武局长一指旁边的工作人员，说道：“信不信，我说了不算，一会儿会进行检测的。”

李安民也点点头，说道：“煤炭是碳元素构成的，制造净化剂，也算是产业延伸了。没想到乌黑的煤炭还能净化水质，果真对得起’乌金‘这个称呼啊。”

刘泉来拿起对讲机听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喜色。

“都好了？”李河川见状问道。

刘泉来一指河沟里正在往上走的几个人，说道：“炸药安放好了，共采用了620组炸药孔，却被石块不大于半米。”

他的对讲机响了一下，刘泉来又问了一句，然后将对讲机递给了李河川，说道：“他们说ok了，李总，命令你来下吧！”

李河川点点头，抓着对讲机按下通话键，说道：“3……2……1，点火！”

炸药采用了电磁控制，自然不是人来点火，而是工作组听到他的话之后按下遥控按键。

“轰隆”一声巨响，采用环保炸药的点火点并没有浓烟升起。

不过远处与污水隔开的石头像是拉链一样被缓慢拉开了。

黑色的污水顺着铺好的运河流向了下游。

水如同黑龙一样咆哮着，很快就灌满了小湖，奔到了机械坝前。

白色的机械坝像是蹲在山间的机械巨兽，一口吞掉了黑色的水龙。

水越聚越多，慢慢地，机械坝的另一端，成股的水流淌了出来。

起初是顺着金属斜坡躺的，后面随着水的增加，水呈现喷射状。

远处，环保局的副局长使劲揉了一下眼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梧桐河的污水他是知道的，可是机械坝下方喷出的水却是白色的！

巨大的水流声惊醒了他，他急忙拿起相机疯狂的拍起照来。直到直起腰来时，才想起来正事，连忙说道：“你们快点取水样！”

虽然水质一看就知道肯定合格了，但作为局长，不能凭感觉说话。

工作人员迅速操控无人机远程取水，为了客观反映水质，三架无人机分别从接近机械坝处、人工湖处和远处的转弯处取了三瓶水。

快速水质检测法很快检验出了水样标准。

除了转弯处的泥沙含量多一些外，三瓶均超过了iii类水的标准！

也就是这样的水，只需要引入自来水厂简单过滤，就可以供给居民使用了。

武副局长咽了一口唾液，说道：“李总，有没有想过把这个水引入管网系统？”

“咳咳。”李安民轻咳一声，说道，“武局长，李河川已经有了直饮水直供了。”

武副局长拿起电话来就去了一边。

李安民喊道：“老武，干嘛去？”

“哦！我堂哥在自来水厂，我想告诉他可以下岗照顾他老妈去了。”武局长头也不回地说道。

第114章 谢谢，我不吃盒饭

机械坝不是简单的拦水和过滤的设施，它内部安装有水轮发电机，产生的电力一部分用以维持自身的机械操控，另一部分电力，通过电线输送到3公里外的土壤修复场。

虽然潮汐分筛设备研制成功还需要一段时间，但并不耽误此处的施工。

在修复场处，那批租来的挖掘机和运输车同样在做着工作，而它们的对象，就是梧桐河原河道。

根据施工组织，他们需要深挖河道七米，将淤泥和石头、土壤运送到一百五十米外。

河道刚刚排水完毕，甚至还有一股恶臭袭来，但丝毫无法阻挡司机们的热情。

都是老司机了，对矿海公司的大工程，他们从一开始只是运输山石土壤，只把自己当做一个打工的，到现在，他们认为自己是改变天地的一份子。

虽然比起来，他们什么都不是。但是李河川是大象，他们也自觉把自己当做蚂蚁。

面对如此波澜壮阔的场景，让这些司机聊天时都有了吹牛逼的资本，也让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改变家乡命运的使命感。

所以说，刚给了他们一倍的工资，让他们清淤时，几乎每个人都立刻答应了。

虽然有两个年轻的觉得自己刚结婚，如果沾染一身恶臭，恐怕娇滴滴的娘子不让他们上床。

不过运输队的队长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劝起人来自有他的一套办法。

“小孙，隔壁老陈在练腰，还比你有钱，你不抓紧挣点钱能行吗？”队长劝道。

“队长，我邻居姓王。”司机a说道。

“那就是了，人家有钱又练腰，又姓王，你还有什么借口不努力？”队长怒斥道。

司机a臣服。

“小周，前年双十一你的女神答应了你的求婚，去年父亲节你喜当爹，今年不努力，怎么挣够奶粉钱

？“队长又劝另一个人。

“孩子大了，不喝奶粉了。”司机b回答道。

“不喝奶粉，要不要上幼儿园？上完幼儿园要不要上学？上学要不要算数？从11月到6月是几个月？”队长一连串发问，吧司机b给问住了。

司机b掰着手指头算着从双十一到六月下旬有几个月，算来算去觉得还是要挣钱养娃。

司机b臣服。

说完了这些，队长晃晃悠悠的走向了土壤修复场。

没见过如此大的工程，这位队长也是震惊不已。

污水变清水已经让他大开眼界了，如今还要完成土壤的分析和修复，这绝对是一辈子都难得一见的场景。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组织土壤修复工作的竟然是一个没长开的小姑娘。

起初，他以为这位小姑娘是个关系户，不过李河川来过几次，却没看出来小姑娘和李河川有亲戚之间的那种关系。

后来他很邪恶的想小姑娘是不是被包养的，不过小三这么年轻，说明本事很大的。

再后来，他觉得另外三位美女都比小姑娘成熟，顿时觉得李河川瞎了眼。

直到小姑娘在工地上过18岁生日，他才觉得李河川其实是人生赢家。

只是眼前这位名叫刘娟的小姑娘实在是太厉害了。

她不但能够配制环保型炸药，还能一个人完成土壤成分分析，简直是个化学界的天才。

这样的女孩不是他敢惹的，因此决定还是夹着尾巴做人，老老实实管理好车队，起码挣点钱，回头也能跟隔壁老王吹牛皮。

刘娟一直等了一个多星期，土壤频谱分析仪才安装到位。

说来这也怪李河川，重整山河计划设计的很科学，每一个分项都十分详尽，但是却漏了一样东西。

船！

旧公路通往土壤修复场的路被巨大的人工水库隔开，想要进入修复场，要么绕过山脊从另一侧过来，要么就必须横渡人工水库。

挖掘机是从新河道那边直接开过来的，灌上水之后就没法原路回去了，众多工人的吃饭和睡觉和货物运输都是绕过山脊进行的。

土壤频谱分析仪是精密仪器，不能通过山路运进来，否则早就颠废了。

不能山路进来，只能走水路。

因此，缺少了船。

紧急情况下，找了好几天才找到旅游公司的一条快报废的船，将分析仪运进山里。

虽然时间晚了，但因为潮汐分筛设备刚研制出来，还没定做好，因此也没算耽误事情。

至于船，现在却被李安民征用了。

理由是要开着船到人工湖湖心岛处钓鱼。

刘娟还笑话道：“李局长，人工湖刚刚形成，哪里有鱼？上游有机械坝，别说鱼了，就是鱼苗都过不来的。”

结果中午头，她就吃上了一顿清炖鲫鱼。

她带着不解问道：“李局？这鱼从哪来的？该不是从菜市场买来糊弄我的吧？”

运输队队长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是亲眼看着李局长钓上来的？”

“或许有人从水底下给他挂鱼？”刘娟知道李安民退休了，再加上他又是李河川的亲戚，因此适当开玩笑也是没事的。

李安民咳咳一笑，说道：“这些鱼都是逆流上来的，这里水质好，鱼比人类更灵敏。至于你说的挂鱼，那是在任的领导，我都已经退休了，谁还会巴结我？”

“说的也是。”运输队队长也是个八卦人物，听李安民这么说，便也说道，“听说那位钓鱼的领导现在已经领盒饭了。”

“那老家伙，人家给他钓鱼，当然是也想钓他。他没经受住考验，被人家给钓了。”李安民解释道，“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刘娟看向机械坝方向，说道：“李局长……”

“别喊我局长局长的，叫我老李就行。我已经退休了，再说了一辈子也没当过正局长的。”他说完一笑，说道，“说来也怪，我们局正局长姓付，副局长却姓郑。郑局长钻营了一辈子，想要当个正局长，甚至还收受贿赂，然后行贿，想要升官。结果，人心不足，最终也是落了个领盒饭的命运。”

运输队队长一摸肚子，说道：“我说老李，你钓鱼就钓鱼，怎么连锅都自带？”

“你不觉得在野外吃鱼，味道更美吗？对了，我以前没在你们工地吃饭，你们的伙食怎么样？”

“我们的伙食，你可能不爱吃。”运输队队长看了一眼身后的彩钢棚说道。

“就好像我没吃过苦似的。再说了，刘娟不是跟你们通吃吗，肯定不会难以下咽。”李安民说道，“当然了，肯定比我的鲫鱼差一些。”

“李……老李，他们吃的是盒饭，你确定要吃吗？”刘娟笑嘻嘻地说道。

“嗝！我怎么打了个饱嗝？难道吃饱了？谢谢，我不吃盒饭！”某人扛起鱼竿就跑了。

这章叫上架感言

正式写书算是有两年多了。前一年多低头码字，写了个扑街存稿，号称百万存稿的扑街就是我。

硬生生把一个好故事写成了对话流小说，170万字，收尾。

期间接了个白菜价的保底，70多万字的时候被砍成了娃娃菜。

再开小号，写了20万字，试水之后淹死了。

再写，30多万字，上架，扑街。

回到老号，跟风一步，15万字，扑街。

在几本扑街的过程中，我想到了我似乎是跳跃的，没有着地。

扑街的过程中见证了医术流的大火，可惜没有独创的脑洞，不愿意跟风。

有人说文笔还行，可是总是扑。

这一次，根据我以前的经历，写了一本《矿海》的小说，发在起点上。

里面没有我的影子，毕竟我只是曾经的一个小职员。

但里面有商战、有阴谋、有经营、有黑科技，算是工业流小说吧。

就以此书献给我自己，让我继续行走在网文的世界里。

ps1：感谢责编维·妮大大的帮助。

ps2:感谢读者大大，多谢读者们的认可和投票，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

ps3:需不需要卖惨？嗯，我思考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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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嚯，12点过后，5更走起。

第115章 煤基化肥设备（求订阅，5更之1）

潮汐分筛设备，并非在海水中利用潮汐作用来进行分筛。

陕省地处西北，只有一个被称作海城的城市，和青海湖类似，算是盐湖，哪里有海水？

所谓潮汐，是指一遍遍的冲刷，通过物理和化学反应将各种重金属、污染物进行分离，即便是最后的不可降解的物质，也通过高温无烟焚烧技术进行处理，达到无害化排放。

实际上，整个分筛过程中，设备回收了部分重金属及其氧化物，这都是能卖钱的。

分筛设备的产物就是不含任何金属氧化物的土壤和碎石，在经过频谱分析，进行最佳配比，根据重量差，分成了土壤和石头。

这两样东西将按照规划复填回挖掘地，部分多出来的石头被运送到塌陷区，参与塌陷区回填和地下水道的重构。

因为功能强大，潮汐分筛设备也是巨大无比，数百名工人奋战了半个多月才组装完成了一套。

运输带源源不断的将污染物运送到刚刚组装完成的分筛设备里，另一端则出产出优质的土壤。

土壤修复变成了流水线似的工作，这在之前根本不可想象。

工人们没有闲着，继续组装第二套设备去了。

环保局的人员一方面讨论着，一方面分析土壤成分。

结果表明，土壤完全合格，甚至可以成为肥沃，于是急忙将相关结论上报，以便上面及时拨付治污补贴给矿海集团。

不过此时的李河川却在办公室里接待一个胖子。

这个胖子算得上加大号的戴安明，但很明显并非戴安明，因为戴安明在他的对面坐着呢。

盯着将沙发坐的陷下去一大块的戴安全，李河川打定主意，以后办公室里要摆放石凳子，专门供这种人坐。

“事情就是这样。”戴安全脸上带着落寞的神情说道，“安成化肥厂竟然成为市场上的良币，却被无数劣币挤占了市场。”

戴安明和李河川接触久了，也了解自己家老板的脾气，因此也说道：“老板，我堂哥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能不能购买矿海的低价煤，这样的话也能降低成本，不至于亏损。或者，矿海能不能收购了化肥厂，我哥觉得这样的一家企业，不用该毁在自己手里。”

李河川看着戴安全，眉头一皱，说道：“你的化肥厂年产量只有10万吨，算是中小型的化肥厂了，你的主要产品是氮肥，我能问一下你的煤炭消耗量吗？“

戴安全连忙递上一份资料，说道：“李总，安成化肥厂虽然是小厂，但是人员效率还可以。每吨煤基尿素的耗煤系数为18t，耗电系数约为1000度。实际上，因为公司小，化肥主要供应丘市周边，并没有外销。可是，现在来自外省的化肥，却低价抢在市场。如果是他们质优价廉也到好了，可是我找人检测过他们的化肥，很多含量都不达标的。”

“你没举报吗？”李河川问道。

戴安全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倒是想举报，可是人家早就研究透了法律。所以，他们在成分表上标明含量，而且还通过电视广告，说他们这是什么纳米肥、新工艺，一次施肥不用追肥等等。老百姓那里明白这个，只知道他们的价格比我的尿素低10块钱，就买了他们的化肥。倒是也有效果，但是肥力根本不够啊。”

李河川拿起手机点开app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对戴安全说道：“恐怕，我没法给你供应低价煤。虽然你抬出了我治理污染，说是为了回报社会，可是我不可能赔钱回报社会的。那样的回报，持续不了太长时间。至于收购，恐怕我暂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办。”

戴安全的脸色有些沮丧，就连手也有些无力，垂了下来。

戴安明有点着急，他知道老板的习惯，可是李河川不帮忙，他也没有办法。

戴安全脸上的肥肉一动，说道：“谢谢李总抽出时间来接待我。您这么大的老板能花半个小时听我讲来龙去脉，我已经很感激了。谢谢！”

他知道矿海集团不会帮忙，因此强留在这也没意思，还让自己堂弟为难，因此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李河川说道，“我说不供应你低价煤炭，更不会收购，但并不代表我不帮你。”

“李总？您的意思是？”戴安全感觉到了一丝希望，眼睛看向李河川，让他的双眼眯缝起来，更显得小了。

李河川一指旁边的转椅，说道：“你坐那里，我有事情需要先问清楚。”

戴安全从沙发上起来，快走两步到了转椅处，坐了上去。

沙发迅速回弹，不过还是留下了一个硕大的凹陷，而转椅则发出了痛苦的吱呀声。

看样子，以后这个转椅也要换一个了。

李河川说道：“戴老板从农村出来，大学学习农林和化工，又拼命赚钱，建化肥厂，志向是给农民提供质优价廉的化肥产品，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实际上，在知道你来时，我特意让人打听了你的资料，说实话，我很感动。”

戴安全是早一批的大学生，甚至包括专业也是国家急需的。那时候国内有家企业要上大化肥项目，他带头参加了项目的建设，在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之后，拉来了一些投资，做了安成化肥厂，主攻氮肥生产。

他的想法很简单，在家乡的一些地方，土地贫瘠，没有化肥的加持，甚至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发展了。

“安成”牌化肥，在老一辈的农民眼中，是质量的象征，可惜现在却受到了广告的冲击，竟然面临亏损。

对于戴安全这种人，李河川不介意帮他一把，起码通过他提高名望值是没问题的。

“你应该知道矿海装备是研发设备的，实不相瞒，公司已经立项的项目中就有煤基化肥设备研发，最多一个月就能造出来。按照设计性能，它可以将化肥能耗降低一半以上。只是，我需要一个检验者，你敢不敢试一下？”

“这个……”戴安全有点犹豫。

“设备免费给你安装，可以将氮肥直接生产成本拉到200元每吨之下，不过我的要求是，你要用比市场价低10%的价格进行销售，同时我会派质量工程师进行品质检查。就看你敢不敢赌了。”李河川觉得，这是唯一在自己无力分心进攻煤化工领域的时候，提前积累经验的途径。

至于等他腾出手来，要建设的化肥厂肯定是国内领先的，主要针对的也是外地市场，不会对安成化肥厂构成威胁的。

“我愿意！”戴安全当然愿意了，免费的设备谁不愿意用？或许因此，安成化肥厂能起死回生呢？

李河川点点头头，悄悄买下煤基化肥设备研发的因子，让名望值成功的回到了个位数。

李河川也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这么贵，竟然花费了他7000多点的名望值，看来煤化工之路要远比煤炭设备研发更难走。

不过，有安成化肥厂在前面摸索，等李河川自己上手时，一定能积累经验的。这也算是让戴安全帮自己免费培训工人了。

想到了这里，李河川觉得自己真的好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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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进军煤化工领域（求订阅，5更之2）

李河川不卖给戴安全煤炭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目前的产能饱和，订单也排到了几个月之后。虽然说戴安全的行为让人感动，可是李河川却不能不顾市场规律，低价供给他煤炭。那样的话，他就是市场破坏者，也会受到所有同行的排挤的。

自从李安民告诉他，得罪同行会破坏好不容易形成的平衡的，李河川在扩张的时候就低调了很多。

他现在的“重整山河”计划，和煤企不产生任何冲突，装备国产化项目甚至让他结交了一些同行。

正是基于此，他的名望才增加了一些，让他可以继续进行研发。

此刻，在矿海装备公司，范一明等人一脸震惊地盯着李河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经过前期的试手，我们在煤基化工项目上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甚至可以制造10万吨级的反应设备。所以，下一步启动大化肥项目将是矿海装备的重心。”李河川咽了一口吐沫说道，“有困难，可以提，但我们的方向不会变。”

范一明苦笑一声，说道：“看来，又要挖人去了。”

孙华挠了挠头说道：“李总，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你要费力在煤炭上做文章呢？”

李河川吸了一口气，说道：“煤炭是不可再生能源，挖一点少一点的。可是国内绝大多数煤炭都是烧掉了，这是一种最初级的应用。我国的发展，离不开实体经济，煤炭的产业链延长，我们就能够最大限度的挖掘煤炭的价值，让这种几百万年才形成的乌金发挥出最大作用。”

孙华翻看着笔记本，说道：“煤基建材、煤化工、煤制油，我不知道李总是如何设想的，但这几乎是煤炭产业化的最大发展途径了。不过，煤化工投资很大，现在的矿海还没这个实力，更别说煤制油了，据说国外都鲜有成功的案例，这一切，可能短期出不来效益。”

赵继科呵呵一笑，说道：“得了吧，一个休息舱都能让老板卖出钱去，你敢肯定煤化工项目没效益？”

钱如海点点头说道：“这回老赵说的对。扩大产能打价格战，可能面临所有的同行的反对，不过煤炭深加工，他们就没那么敌视了。”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我们要知道，燃煤造成的环境污染、经济发展对进口石油的依赖正在倒逼国内的企业想办法，或者说，谁能抢先占领新型煤化工领域，那么就会在煤炭行业处于顶尖位置。矿海开采煤炭只是其中的一小步，生产洁净能源和可替代石油化工的产品才是我们的目的。”

范一明扶了一下眼镜，说道：“先不说合成氨、化肥之类已经发展起来的煤基产品，如果我们能够以煤为基础，研发出柴油、汽油、航空煤油、乙烯原料、聚丙烯原料、甲醇和二甲醚等替代燃料，就能形成煤炭——能源化工一体化的新兴产业，从而使矿海进入新兴领域，这其中意义非凡！”

孙华却说道：“矿海集团每年出产煤才300万吨，即便合并了焦煤煤炭公司，也才是1000万吨的样子，这些煤炭产生的利润也仅仅够维持‘重整山河’的，咱们要研发新的化工项目，到时候如果煤炭是采购的，恐怕成本会不低的。“

赵继科大嘴一咧，嘿嘿嘿笑起来，笑得孙华直瞪他。

“你笑什么？李总，我说的不对吗？”孙华有着研究员的执著，他想不出来赵继科为什么发笑。

范一明看不过去了，手底下的三员大将，赵继科技术集大成却总爱卖弄小聪明，钱如海专业很精尖却有些死脑筋，孙华大局观很强却有些木讷，这三人之间互相挑别人的不是挤兑，让他这个总经理感觉很是酸爽。

“李总不是让你们观看过‘重整山河’计划的现场嘛，修复土壤是干什么用的？”范一明问道。

“种庄稼！”赵继科说道。

“一边待着去。”范一明对孙华说道，“塌陷区回填后形成的土地所有权是归矿海集团的。”

“那片塌陷区？”孙华猛地一愣，忽然间明白了什么，说道，“李总准备在那里建煤化工基地？”

李河川这才笑呵呵地说道：“没错。孙华，你是学材料的，化工方面多少知道一些，我也信任你。新招聘的那些研究员刚刚投入研发，目前还没显露出突出的能力。你的任务就是根据他们的表现，组建突击的研发队伍，在煤化工方向上着重进行研发，务必在半年内有成效。”

范一明说道：“过些天，我会进行专业能力测试，咱们目前的小组要重新打乱进行分配。研究方向就是煤化工领域，赵继科和钱如海会进行辅助性研究，但主方向以你孙华为主。”

“我……我……”孙华一时说不出话来。

在矿海装备，孙华的技术能力不差，只不过前期只在煤基建材和净化剂方向上有所建树，比起赵继科的机械和钱如海的传动，这两个人在各自领域的成就就连外省的人都知道。

甚至有人还曾经想要挖人，结果发现这两人根本就挖不动。

但现在，矿海装备竟然开始向煤化工领域转向，让他成为研发带头人。

他的心情如何不紧张，如何不激动？

赵继科嘿嘿一笑，说道：“以后，我就是你孙华的兵了。“

钱如海也说道：“研究方向定了之后，有分叉的项目，就交给我们来做，保证不耽误主项目研发。”

孙华看向李河川，又转向范一明三人，紧握着拳头，说道：“李总，您放心！煤化工项目在我进入矿海……，不，在长林时代，我就在关注着，对于煤化工研究方向，我心中有大概的谱。咱们首先可以从化肥出发，然后向乙烯方向进军，最后是煤制油。前两步已经有了成熟的商业应用，不过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们的基础上压缩成本。按照矿海产煤标准，成本要压缩到市面上五分之一之内！“

范一明眉头一皱，说道：“一个大化肥项目，投资至少要十个亿，我们的目标是压缩到两个亿，这其中会很困难，也会很忙，大家各自忙去吧。”

赵继科看了一眼李河川，说道：“反正我觉得跟着李总，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钱如海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说话都抢不过赵继科，也就我这样老实人，才拍不上领导的马屁。走了……”

赵继科呵呵一笑，说道：“我姓氏都排你前面，更别说其他了，这叫什么？叫实力碾压！懂不？”

钱如海头也没回地走了，不过走到门口扭头说道：“不说了，我处处不如赵继科，说多了全是伤心。“

赵继科一把没拽住钱如海的胳膊，嬉皮笑脸地说道：“没关系额，虽然我处处比你强，但我也没骄傲不是？再说了，以咱们两个的交情，我的不还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钱如海连忙摇头道：“先说清楚，我的不是你的！丁雪梅做了午饭，我得回家吃饭去。咦，我怎么有一种优越感？”

赵继科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噗！孙华看着赵继科憋红的脸，一下子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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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榆铁公司的改制（求订阅，5更之3）

安排好研发方向的事情，李河川草草吃了午饭，铁生早已在等他了。

铁生找他，是因为榆铁车辆配件有限公司改制的问题。

虽然在“重整山河”计划中已经对此做了详细的规划，县里也派人去做了工作，但真正涉及到职工利益的事情，还需要坐下来详谈。

安排在下午的企业改制会议，参会的有三方人员。

铁路局改革办，此次铁路改制的执行人，代表了铁路方向的利益。

矿海集团，以订单为推手，促进企业从集体所有制转为股份制。

企业职工代表，作为改制的收益或受损者，是决定改制成功与否的关键力量。

其实还有一方，那就是政府，不过政府只提供了场地和后勤保障，最终的改革会议，还是要这三方来谈。

铁路局改革办是一个临时的议事协调机构，主任是一名四十多岁的老干部甘铁路，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其父母是早年的铁路职工，才给他起了这么个奇葩的名字。

实际上，甘铁路的父母还真是铁路行业的，不过并非铁路职工，而是一个特殊的职业——铁道兵。后来铁道兵整体转业成为铁道部的十多个工程局，甘铁路也成为铁路子弟，上了铁路子弟学校，毕业于铁路工程学院，最后又分配到了陕省铁路局。

由他担任主任，一是他的身份地位足够起到协调铁路内部关系，二是他本身也是科班大学毕业，由系统学习过工商管理，在历次铁路改革中都能提出适宜的见解，因此担任改革办主任也是名至实归。

为了协调各方关系，改革办的级别算是正处，估计处理完这事，甘副处长就会名正言顺的成为正处长了。在铁路系统论资排辈情况严重的大形势下，四十多岁的正处长并不多见。

所以甘铁路听说是和矿海集团谈判时，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下定决心要谈出一个对铁路局有利的方案来。

看到李河川如此年轻，他决定先抢占谈判的先机，从气势上压倒李河川。

“铁路局三产是铁路最好的资产，榆铁公司近三年的财务报表在这里，你也看得出来，它每年至少有1亿的营收。无论是工装设备流水线，还是人员素质，榆铁公司都价值5个亿之上。”他率先漫天要价，等着李河川就地还钱。

不过他的话一出，榆铁公司的副总经理张晓旺倒是率先一皱眉头，对甘铁路狮子大张口的做法有些不满。

铁路改革，涉及到榆铁公司近400人的饭碗，就目前而言，也仅有矿海集团有意向，报价太高吓走了矿海，甘铁路就哭去吧。

李河川微微一笑，打开手中的报表说道：“榆铁公司每年的工资总额支出是2000万元，也就是说，出去人员这一块，榆铁公司价值48亿了？”

甘铁路一愣，李河川没有在榆铁公司价值上讨价还价，而是直接说起了人，这让他感觉有点不妙。“李总，账不能这么算。”他解释道，“榆铁公司每年销售配件、维修铁路轴承，能取得上亿的营收，人和设备是分不开的。”

李河川看向张晓旺，淡淡地说道：“张总，如果我保证将工人的工资总额提高到3000万元，你们能整体脱离铁路局吗？”

张晓旺心中一动，不过摇了摇头，说道：“榆铁转制事关400职工的切身利益，铁路局是国企，矿海是私企，我个人倒是无所谓，但恐怕员工们不理解。”

甘铁路也说道：“人和设备是不能分开的，再说了，人员是铁路局辛苦培养出来的，从价格上说，也价值1亿，3000万，那只是工资而已。”

甘铁路看过李河川的方案，是以订单为谈判的筹码，通过第三方审计报告，加上合理的转让价，一次性支付给铁路局一定的费用，将榆铁收购，进而完成股份制改造。

铁路局也想通过这样的方案甩掉榆铁这个包袱，所谓的1亿营收，那只是铁路局车辆段为了避税，进行的内部走账而已。脱离了铁路局，榆铁公司能不亏损就不错了。

来之前，铁路局内部也有讨论，尽量能拿到3个亿的转让费，最低也要2亿才行。

李河川的打算却在铁生的提醒下悄悄做了改变，榆铁公司拥有完备的轴承检修线和各类机械装备，甚至还有小型锅炉，只要稍加改造，就能够生产采煤设备的部分消耗件，甚至连部分检修业务都能承接。

他微微一笑，在纸上写下一个1字，然后说道：“按照甘主任的意思，人工这块价值1亿，也就是厂房、设备等等价值4个亿了？”

“没错。这个价格是公允的。”甘铁路心中说道，这个价格是偏高的，就看你怎么讲价了。

李河川说道：“参照人工2000万，价值1亿的算法，厂房设备可以算是8000万资产，铁路局准备卖4亿了？”

甘铁路不知道李河川为什么这么说，不过厂房设备等固定资产，现在的产值倒是差不多8000万元。“李总如果觉得价格贵，咱们可以再讨论。”

甘铁路知道虽然是谈判，但底线却是不能谈崩，这中间的平衡却很难把握。

李河川看了一眼铁生，说道：“铁生，你说一下我们的方案吧。”

铁路打开电脑，对着大屏幕说道：“矿海每年的订单量不少于5亿，考虑到榆铁公司本身的价值，所以设定新组建的榆铁公司总股本为5亿，工人工资总额保持不变。矿海占股4亿也就是80%，职工工会占股20%，支付铁路局22亿费。不过考虑到铁路市场，矿海的新方案为矿海公司占股不变，职工工会占股10%，铁路局占股10%，支付转让费2亿。”

铁生的方案一出，甘铁路和张晓旺对看了一眼，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同时身子轻轻摆动，离彼此远了一些。

张晓旺迅速算了一下，5亿的订单至少能带来5000万的纯利润，即便留下一半的资本公积，也有2500万可分配利润，20%就是500万的分红。可是如果降到了10%，却只有250万的职工分红了。

甘铁路也是算计了一翻，多要10%的股份，虽然一次性收入少了2000万，但每年多了250万的红利，而且资本公积也算未分配利润的，这么说来每年有500万的红利，这要比多要2000万划算。只是现任领导估计只会注重眼前的利益，这就难办了。

“甘主任，榆铁虽说是铁路局的三产，却是集体所有制的，如果你不想400名职工天天烦你，我觉得不如职工集资2000万，铁路局拿22亿走人！”张晓旺常年和工人打交道，有的是办法算计这些路局领导。

甘铁路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不过想到自己的名声，他一咬牙，说道：“一周之内，铁路局要拿到22亿的现金！”

张晓旺呵呵一笑，说道：“甘主任果然是爽快人，400名职工肯定念你的好的。要知道这些铁路子弟的亲戚大多在路局，甘主任的名声传到他们那里，说不定下次就高升为甘局长了。”

李河川微微一笑，冲着铁生点了点头。

“成交！”铁生看了一眼李河川，笑呵呵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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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还缺少一点名望值（求订阅，5更之4）

处理榆铁车辆配件有限公司的事情只是“重整山河”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后的操作由霍青玉一手操办，并且经过考察，大体上保留了原公司的管理团队，只是财务部经理换成了林成玉，因为这事，戴安明还和林成玉小小争执了一下，结果是一套中级会计师考试题，让戴安明心服口服。

不过由于林成玉成为榆铁公司的财务部经理，顺理成章的让戴安明接掌了家里的财政大权。

虽然两个人没结婚，却死乞百赖的要蹭一套小平房的房子，不过主抓凤凰山小区建设的孙华让他们拿出小红本，否则的话肯定把两人拆开。

这两人也是体现了财务人员的高效率，竟然连夜回省城去民政局登记了。

等两人周日回到冠城县，已经变成了已婚人士，顺理成章的备案到了夫妻房的序列中。

因为凤凰山小区的分配政策，矿海集团的名声开始在众多姑娘中传播。谁都知道矿海工资高、福利待遇好，发展前景广，因此已经有工会开始牵头组织了和医院、学校等女性较多的单位进行了联谊，甚至当地的共青团和妇联也参与其中。当然了，也有些单位不可避免的打小报告，要求主管部门整治这种歪风邪气，不能让姑娘们都跑到矿海公司的单身狗那里。

只可惜，这种趋势不是那种一两个声音所能阻挡的，矿海正在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吸收着周边的姑娘们，也成为众多丈母娘的优选目标。

宅男是最受欢迎的，矿海装备的研究员大多不修边幅，不过在未来丈母娘眼中，那是有本事的象征，更别说这些研究员拿着比普通职工高一倍的工资了。这样的男人虽然宅，但眼中只有技术，是属于最好管理的，丈母娘面授机宜，让女儿将家庭第一的座椅牢牢坐在自己屁股底下。

钱如海的媳妇丁雪梅在其中起到了月老的作用，她所在学校的年级组未婚的女性都被她推销了一个遍，其中有一半有进一步发展的迹象。

不过关于家庭地位的问题，丁雪梅却知道一切要围绕中心转才行。钱如海就是他们家庭的中心，她始终维护着这个中心，让钱如海能够全身心投入工作，这样才能更好地经营家庭。

她的观点也得到了部分有见识的女性的欢迎，与另一派甚至形成了针锋相对的观点，共青团甚至接着三八妇女节的名义，组织了一场辩论赛。

虽然辩论赛的结果是女性独立，但接着这个话题，将矿海集团的名声推向更远的地方。

如今的矿海公司，霍青玉主管下的人力资源板块成为最忙碌的部门，每天都有求职者投简历，甚至有猎头公司推荐人才。

看着霍青玉忙的不可开交，让吴曦月对李河川很不满意，说他逮住一只羊使劲薅羊毛。

李河川心怀愧意，也下定决心，将年前还需要考虑一下的一位副总的人选选了进来，主管人力资源工作，减轻霍青玉的压力。

新来的人力资源总监的确有两把刷子，迅速梳理了矿海集团现有的人力资源情况，并根据李河川提出的矿海发展计划，提出了近期煤化工人才招聘计划和远期铁路运输人才储备计划。

由此，矿海集团启动了新一轮的人才招聘，重点招聘在煤化工领域有一定成绩的技术能手、有一定工作经验的管理人员，同时进校园招聘毕业生，形成人才培养梯队。

随着招聘计划的进行，李河川看到自己的名望值在不断攀升。

自购买了治污设备研发因子之后，他的名望值就处于低位，随着吸收榆铁公司、单身破除计划和招聘人才活动，名望值终于触底反弹，重新到了一个高位。

如今，名望值赫然达到了9950多点。

李河川先后走了几个下属公司，期待将名望值送上10000点，可惜却不如愿。

似乎在煤炭生产领域，他的名望值已经触摸到了天花板。

甚至在一对新人的婚礼上，他洋洋洒洒的讲了大半天，名望值愣是没增加几点。

和陌生人攀谈，引起路人震惊这种事情，也没能增加几个名望值。

不过，事情还是有转机的，就在他凑两点名望值就能破万的时候，于占胜和董长生找上了他，美名其曰是联络感情，但李河川却觉得另有蹊跷。

董长生一生谨慎、于占胜聪明绝顶，这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完全是利益使然，再找上他，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绝对不会干。

饭局上，这两个家伙恬不知耻的每人带了一个美女秘书，让李河川略显尴尬。

酒过三巡，这两人也没说到正事上。

等于占胜给李河川倒满酒，再劝他喝酒时，李河川连忙说道：“于总，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没法和你们谈正事了。”

“李老弟果然是痛快人，喝了这么多酒还清楚。”董长生端着酒杯说道，“来，四凤，我和李老弟谈正事，如果他喝不下去，你就替他喝，别让他喝醉了。”

“哎呀，老板，我可不能喝醉了，喝醉了影响你们谈生意怎么办？”名叫四凤的女子浑身透着魅惑，说道，“老板，我看李老板是痛快人，而且看他的眼神，你就知道，用美人计根本就不管用的。”

李河川的脸一下子红了。

四凤咯咯一笑，说道：“李老板，其实我不是董总的秘书，这位也不是。我们两个，其实是所谓的公关，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是酒席、宣传、水军等。”

“嗯？”李河一愣，怪不得看董长生和于占胜对她们的态度有点不像对女秘书的态度呢。

只是，这两人干嘛叫公关？

公关自己吗？

貌似可以哦。

错，三观要端正，李河川心里说道。

四凤端起酒杯，说道：“李总的名声我们多少听说了一些，这次来也是借着两位老板，认识一下年轻的企业家，说不定以后咱们会有合作往来的。但这次，我们只是旁观者，真正要和你合作的，还是这两位。”

于占胜一摆手，说道：“还是直接说吧。李老弟，知道我们两个是做什么的吗？”

李河川差点把饭喷出来，心中暗道，就是把灯关了，我用手摸也能摸出来哪两个人是你们啊？

没有两个突出的就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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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打破铁路垄断（求订阅，5更之5）

咳咳，李河川觉得自己的思维有点发散，知道是因为脑袋有点昏了。

他喝了口酒，清醒一下脑子，说道：“焦煤集团自然是生产焦炭的，冠城特钢是生产特种钢材嘛。”

于占胜打开手机地图，说道：“你看一下我们两个公司的位置，和……这里……这里……”

李河川一愣，这幅地图他十分熟悉，矿海app上就有，而且还加载了3d形象。

焦煤集团在西，顺着一条省道，穿过冠城特钢，在往东南，经过了梧桐河流域的塌陷区，终点止于冠城东站。

于占胜指的两个地点，就是矿海正在修复的塌陷区和已经被人遗忘的冠城东站。

“你们的意思是，修一条铁路专用线，从焦煤集团出发，一路经过冠城特钢和我的公司，到达铁路交界口？”李河川突然明白了两人的意思。

“或许，我们可以做的更多，毕竟途径的企业都有运输需求的。”董长生用手一指地图上的几个点说道。

于占胜所说的那段铁路专用线，长度在10公里内，而且采用最近的距离接驳国铁。

但董长生所指的地方却穿过国铁，继续向东，途径华夏电力的两个电厂，其长度已经超过了50公里。这么长的铁路，仅铁路工程造价就要20亿左右，再加上相应的机车车辆及监控设备，总造价估计要25亿。

不过修建这样的铁路上报铁道部审批，而显然，这也是存在着风险的事情，毕竟如果铁路部门发现了这里面存在着巨大的利益，是不允许他们自行修建的。

所以说，这是准备拉我下水了？

不过即便加上自己，三个臭皮匠所有的身价合计也超不过200亿，和几万亿身价的铁道部掰手腕，恐怕是以卵击石。

李河川看了一眼林凤和另外一个叫王瑾的美女，心中有所明悟，说道：“你们是准备利用舆论来向铁道部施压了？”

于占胜呵呵一笑，说道：“铁道部垄断着全国的铁路网，甚至部分城市的城市轨道和地铁他都想涉足。不过现在正是铁路改革的时候，这次改革的关键就是打破垄断，推行市场化。铁路线路的审批权在发改委，我们可以联合起来，以修建能源外输通道为契机，让林凤和王瑾的公关公司从打破垄断，引入市场竞争等方面为我们进行舆论攻势，进而推动发改委批准以我们为主体的方案。”

李河川心中博潮澎湃，于占胜所说的打破垄断，实现煤炭外运的设想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焦煤集团大部分焦煤被冠城特钢和钢铁厂消耗了，虽然高能耗的钢铁厂有关闭的趋势，但对它而言，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冠城特钢也一样，其实对铁路运输的依赖性并不大。

反倒是自己，现在的煤炭产量是300万吨，很快他就会突破千万吨，两千万吨，甚至不远的将来，会突破亿吨。

无论是冠城县、榆市还是陕省，根本就消化不了这么多的煤炭，想要发展下去，必须解决运输的问题。

百万吨左右，还可以用汽运来解决，可是一旦达到千万吨级，用铁路运输是最划算的。

不但成本低，而且效率远比汽车要高，并且极端天气下也基本不影响运输。

可是铁路的车皮是最难弄的，即便是榆煤公司，在和铁路局申请车皮是照样是请客、送礼、暗中回扣，但还不一定能申请到。

李河川知道，铁路专用线恐怕只是普通按摩，也仅仅是能让自己爽一时，如果真要做，就要做全套的，车机工电辆，铁路的五大专业，最好全部在自己的掌控中，这种大宝剑才是自己期望的。

想到了这里，他把目光顺着于占胜和董长生指的线路看下去，猛然一转弯，他站了起来。

于占胜见他离开椅子，连忙说道：“干嘛去？”

董长生看到李河川手里不知从哪里顺来的一只签字笔，连忙示意于占胜，说道：“看看他做什么？”

五人吃饭的地方是个套间，在外间的墙上挂着一幅华夏的地图。

两大美女见三人都出去了，也站起身来跟着，不解地看着李河川。

李河川走到地图跟前，盯着陕省看，随后拿起了签字笔，从地图上划了一条黑色的线。

于占胜快步走过来看他画的黑色线的走向，是从陕省榆市出发，一路东南，穿越晋省，路过冀省，在鲁省的照市出海。

董长生的嘴巴长大大的，他以为他已经有足够的想象力了，但李河川却把这份想象力扩大了百倍。

从陕省榆市出发，到鲁省照市，全长足有1000公里！

这步子迈得很大，会不会扯到蛋？

他不知为何扭头看了一眼林凤，这姑娘盘正腰细，显然没被开发过。

不过貌似李河川对女人不感兴趣的，那个女律师和他简直是绝配，也没见他们两人撒狗粮。

喜欢男的？

那是不可能的，大概率是喜欢这种商业上的刺激？

所以说，扯到蛋也无所谓了？

他咽了一口吐沫，却发现于占胜和他一样的动作。

两人不由地感叹自己老了，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

李河川看向两人，目不转睛直视着他们，知道董长生架不住他的眼神，选择了避让。“两位老总，在你们面前，我不过是晚辈。不过，既然我们决定解决卡脖子的运输问题，并且不受制于人，就要拥有自己的铁路！”

董长生目光看向李河川所划的线，说道：“可是，这个如此大的蛋糕，铁路部门不会让渡给我们的。如果说短一些的铁路专用线，是为了解决我们几个企业之间的外输问题，而现在，长达1000公里的铁路线，却是和国铁进行直接竞争了。”

于占胜也说道：“沿线的电厂等客户固然愿意，但动了国铁的奶酪，恐怕这个计划会行不通。”

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从大形势上讲，修建自营铁路属于煤炭及其他产品外输的需求，对国家而言，等于新开税源。而且国内现在正面临铁路改革，打破铁路垄断是所有人的共识，这个时候，我们能够提出一个详尽的可行的计划，国家层面批准的概率很大。煤炭、铁路、电力、港口、航运，这是将产业链延伸到极限的做法，哦，还有煤化工、煤制油等前沿领域。”

于占胜哈哈一笑，说道：“不错，你的胆子的确很大！不过冠城特钢只想参与前50公里的建设运营，至于1000公里的线路，就看你矿海的了，如果能成，我们不介意按吨公里付费，如果不成，我可不希望冠城特钢陷入进去。”

“我精神上支持你。”董长生说道，“不过焦煤集团就这么大，我还没那么大的能力。”

李河川一翻白眼，我特么就有这个能力了？这不过是个很粗糙的想法而已。

不过，身后的两个女公关眼冒金星，不知道是不是被李河川给说晕了。

突然，他的手机一动，掏出来一看，矿海app自动弹出了对话框。

“恭喜老板名望值突破10000点，是否消耗10000点获得第二个老板身份？“

一个硕大的问号下，是“是”和“否”的选项。

李河川一咬牙，点击了“是”！

“恭喜老板，您的第二个矿海商业的身份是铁路运输公司老板，系统将为您解锁超级铁路运营商辅助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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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是谁在算计我？（求订阅，加更）

于占胜和董长生本身就带有联合李河川成立运输公司的意思，此刻却发现李河川的目标要远远大于他们的想法。

于占胜本来还想借着资本的优势，成立公司后由冠城特钢进行控股呢，可按照李河川的想法，估计他的蛋经不住扯的。

至于董长生，这是个保守的家伙，本身也没想着控股，只要能降低运输成本就足够了。

实际上，国内对铁路需求量最大的就是煤炭公司，部分钢铁公司都建在沿海城市，矿石来自于海外较多，对铁路的需求反而没有那么大。

矿海集团眼见就要进入千万吨的级别，对铁路运输的需求也是提上了日程，恰巧于占胜和董长生给他提供了一个发展思路，让他有了跨越千里的铁路运煤专线的想法。

此刻的众人也顾不上吃饭了，都想听听李河川的计划。

李河川看向两位托着下巴的美女和两个甚至拿出纸和笔的老板，心中暗道，这两个家伙，从哪里掏出来的这东西？

“我的计划分三步。第一步成立区域铁路运输公司，嗯……咱们三家每人30%的股份就可以了，留一成给地方政府，让他们以拆迁和土地占用、青苗补贴入股，这50公里的铁路构成第一步。“

于占胜点点头，说道：“让地方政府负责拆迁，以此入股的做法在晋省很流行。地方政府也愿意，对沿线的老百姓补偿也会高一些，毕竟这些都是要入股的。”

董长生看了一眼李河川，小声嘟囔道：“天知道你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主意的？”

林凤在一旁抿嘴一笑，说道：“李总是年轻的企业家，想法自然更有挑战性。李总，你结婚没？我们王瑾大美女可是没结婚的，嗯……连男朋友都没有。”

李河川咳嗽了一声，没敢接林凤的调笑，对董长生说道：“没办法，没钱呀，所以才想这样的主意的。”

“得，你的矿海公司账面上少说也有上亿的现金吧？”董长生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样子，年底我的煤矿就是你的了。要不你现在就买走吧？”

李河川苦笑了一声，他公司账面上是有点钱，可是目前花钱的地方太多，“重整山河”计划如果不是靠着政府的环保补贴，想要赚钱真的很难。

梧桐河流域，能带给他收益的也就是一个几十亿吨储量的煤矿和塌陷区的土地了，可惜这两样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成为他的财富。

至于董长生说的现在买煤矿，任他是巧媳妇，也没有米下锅，只能干瞪眼。

抛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继续说道：“第二步，增资扩股，引入外来资本，将千里铁路运输公司的框架拉起来。两位，你们确定不参与？”

于占胜看了一眼董长生，摇了摇头，说道：“冠城特钢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得商量一下。”

董长生不置可否，说道：“再说吧，如果到时候项目能批下来，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也就跟着你赌一把。”

李河川知道于占胜背后站着的是赵驰宇，董长生是生性谨慎，现在铁路公司还只是停留在纸上，画再大的蛋糕，也没有香味，吸引不了他们的。

不过董长生和于占胜都算是帮过他的人，起码没有给他使过绊子，于是他便说道：“第二步的计划，如果到时候两位感兴趣，到时候有优先认购权。”

“李总，我没看错人，有你这一句话就够了。”于占胜说道。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那第三步，矿海公司将从一个煤炭生产商向能源供应商转变，不过具体我还没想好。”

其实他心里想得很清楚，只是第三步比千里铁路修建计划更令人震惊，李河川不想让两人觉得自己太过天马行空。

旁边的林凤秀眉一抬，举起红酒杯说道：“李总，本来我和王瑾就是来锦上添花的，不过你的计划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想，之前的时候我们有过一些预案，看样子还要大改了。“

李河川看向两个美女，说道：“按目前国内形势，项目立项的概率在两可之间，到时候需要你们的大力协助才能实现我们的目的。目前，我也只是有个初步的想法，不过我认识几个铁路行业的专家，和他们具体商议后，我会拿出来相对具体的方案，你们配合着做公关，自然，公关费用暂按1%计提，不会亏待你们的。”

董长生在一旁补充道：“李河川在我认识的煤老板中，给员工工资开得最高，待遇也最好，就连凤凰山小区，都被他买下来给员工当宿舍用。对你们，他绝不会吝啬的。”

于占胜眉头一皱，说道：“咦？老董，咱们本来是找李河川商量建设铁路线的，怎么到了现在，计划成了他提出来的，公关公司成了给他服务的了？”

董长生一翻白眼，说道：“谁让你不行了？人家李河川人年轻、精力旺盛，自然以他为主导了。”

“说谁不行呢？”于占胜笑骂道，“信不信印度特效药不给你了？”

董长生脸一红，说道：“慎言慎言，两位美女在这呢。”

王瑾的脸上闪过一抹羞红，不过她却面带愁云，对李河川说道：“李总，你是说凤凰山小区是你接盘的？”

“怎么了？冠城县人尽皆知呀。”林凤呵呵一笑，说道，“我这个同学刚从省城回来，不太了解我们这最出名的李老板，以后多接触了，你就能了解了。“

王瑾低声说道：“不是这个，矿海集团的名声我还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凤凰山小区改造，可能会有点问题。我听同行说，有人要花钱雇佣公关公司，说凤凰山小区的建筑质量有问题。不过因为那家公关公司不了解情况，就向我打听。我老家虽然是榆市的，不过因为不太了解，就回绝了对方。刚才你们提到凤凰山小区，我才想起这件事来。”

于占胜一听，立刻转向李河川，问道：“你得罪人了？”

“没有呀，我向来是和气生财的呀，两位老板是知道的。郑长林、郑长森兄弟俩被我兼并了公司，也没有相处不来，怎么可能得罪他人呢？”

“这就怪了，到底是谁在给我挖坑呢？”李河川也不明白，到底得罪了谁。

林凤一指王瑾，说道：“李总，不管怎么样，对方极有可能已经找到公关公司了。依我看，对方既然对准了凤凰山小区，要么是房地产公司方面的，要么是针对你的员工的。防患于未然，李总不如先聘用王瑾的金言商务咨询公司，做好舆情应对，必要时可以防御性进攻。”

李河川不敢大意，王瑾说的是真是假并不重要，但他必须假设有这种情况存在。

想到这里，他掏出一张名片，说道：“这样吧，具体的应对方案你找她详谈，务必要阻击对方的阴谋。”

王瑾接过来一张名片，看了一眼，叹了亿口气说道：“好吧，这个单子我接了，不过赚不赚钱无所谓，希望在筹建铁路专线上李总能够给予照顾。”

李河川一愣，问道：“怎么？这个单子你赚不了钱？”

“呵呵。想从吴大律师手里赚点辛苦费，我的王字倒着写！”王瑾很无奈地晃动了一下名片说道。

第121章 危机和公关

“霍总监，霍总监，李总在……撸啊撸，这个时候是不能打扰他的。”安婕在霍青玉后面追着说道。

不过她说完这句话，脸都红了。

霍青玉脸也一红，不过已经走到董事长办公室了，她也收不住脚。

不就是撸啊撸嘛，都是年轻人，谁没个冲动的时候？

李河川听到脚步声，放下手机，晃动了一下脖子。

看样子要换一款高配置的手机了，这个破手机，玩lol都发热，弄得他双手都出汗了。

霍青玉见他不再撸，便急匆匆地问道：“李总，看到新闻了吗？”

“新闻？”李河川不知道霍青玉说什么。

霍青玉冲到李河川的老板椅跟前，打开他的电脑，输入了几个关键词，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页页的网页内容来。

春天，霍青玉穿着中裙，靠在李河川的椅子扶手上，身子前倾，一幅不可描述的景象。

李河川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液，双腿动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迅速将注意力转移到页面上。

“凤凰山小区建筑质量堪忧，是狗尾续貂，还是漠视生命？”

“入驻烂尾楼，矿海集团如此对待员工，呼吁有关部门深查背后的违法犯罪问题。”

”幸福员工工程竟用建筑垃圾？“

……

李河川一愣，这是幕后之人动手了？

霍青玉说道：“老板，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议论，咱们公司的人人心也不稳了。到底是谁在搞鬼？”

她几乎靠在李河川身上，让李河川闻到了一股清香的味道。

呃，是化妆品还是体香？

安婕站在对面咳嗽了一声，说道：“霍总监，你刚考完试回来，你先看看这个。”

她将手头的一份文件递出去，却让霍青玉够不着。

霍青玉这才注意到，她几乎都坐到李河川身上了。

脸一红，她快速起来，走到一旁，拿过了文件。

李河川这才问道：“考试怎么样？还顺利吧？”

“肯定能过的。”霍青玉直接回答道，“不过，你该关心的不是这个吧？”

“对我来说，这比什么负面新闻要重要的多。”李河川淡淡地说道，“安婕，通知人力资源部，霍总监的工资上调一档。”

安婕的眼睛眨了一眨，又看了一晚霍青玉，点头说道：“好的，我马上去办。”

“我还没下来成绩，不用给我加工资的。”霍青玉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说道，“陕省金言商务咨询有限公司咨询服务合同，合同金额200万？……提高矿海集团商誉度……出现负面新闻时要及时进行危机公关……”

她方向文件，说道：“你都提前做好准备了？”

“吴曦月一手操办的。”李河川点点头说道，“不过要等到对方出招，咱们才能采取措施的。”

他刚说完话，手机响了。

李河川拿起来一看，是吴曦月打来的。

“搞定了！”吴曦月永远是那么干脆，只说了三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不仅是李河川，就连霍青玉和安婕也一愣一愣的，这也太快了吧？

即便她们没有经验，也知道这种事情交给她们来办，没个几天是处理不完的，结果吴曦月几秒都结束了？

到底是她们太愚笨，还是吴曦月太快？

女人，这么快就完事，这不太好。

李河川刷新了一下网页，结果就看到了新闻结果在迅速减少，同时又刷出了新的东西。

第一个是个律师函。

吴曦月不愧是律师大拿，简单几句话义正而言辞，对侵犯矿海集团商誉、造谣等网络上的侵权进行了严重警告，并要求他们立即撤销相关言论，公开道歉，并保留进一步追究对方责任的权利。

律师函一出，各大网站、自媒体纷纷销声匿迹，几个网络大v甚至在平台上进行了道歉，说自己只是看到了这样的新闻，转载过来，并没有核实，希望网友不信谣不传谣等等。

霍青玉也看到了这个律师函，心中的担忧才减少了一些。

如今公民法律意识逐渐提高，有律师函的警告，一些水军不敢再出来造谣了。

接着李河川又看到了一个新闻，竟然是“百名网红直播凤凰山小区”，一时间网络上开始出现大量小视频。有采访建筑工人的，有现场直播空心砖质量测试的，有矿海的员工现身说法的，还有人问有没有年轻有为没结婚的员工婚姻大事的，自然也有浑水摸鱼自我推销的，总之全部是正面的消息。

大量的短视频被互相转发，网络上的负面新闻被冲刷的再也找不到了。

李河川微微点头，吴曦月和王瑾这一波操作果然生效了，先是律师函警告，后是正面覆盖式轰炸，行云流水般的操作，甚至有人发言认为刚才的负面新闻也是矿海集团一手炒作出来的。

这一波危机在半个小时内被成功度过，李河川对那个王瑾的能力也感到了惊奇。

能在半小时内组织百名网红，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人才啊。

李河川只能这样感慨。

不过他知道，这种公关不是一蹴而就的，说不定还有几个来回。虽然王瑾第一波取胜了，但并不代表敌人就此撤退认输。

时刻保持警惕，李河川已经相信王瑾比他更有经验。

李河川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起来一看，发现自己的名望值又增长了。

短短的半个多小时，他的名望值已经从个位数上升到了360多点。

嗯，这种提高名望值的方法，李河川希望来上一沓。

林凤的林氏广告公司和王瑾的金言商务咨询有限公司，或许能够助推他的名望值再上升一个台阶。

系统不能说话，不过李河川也逐渐摸索出来了一点规律。

名望值能购买研发因子，不过貌似每过一个整点，就能升级一个新的领域。

刚开始时他并没有明白，不过到达10000点，他开启了第二个全新的身份。这么说，到达100000点时，还会有新的变化？

想到了他的新身份，李河川抓起电话打给铁生，问道：“运煤专线的事情，省里什么意见？”

铁生的声音里带着兴奋，说道：“李总，您是不是在省里有人？咱们的初步方案报到了省里，据说有专家极力推荐，因此省里的领导专门批示，说修建铁路不但是服务实体经济的重大举措，而且还说可以以咱们为主体，再优化方案后，由省里联合晋省、冀省和鲁省，一同上报发改委呢。”

李河川一愣，省里有人？

貌似，省里的人他只认识一个叫郝魏源的退休老头，是县里的咨询委员会的主任。

李河川可以肯定，这事肯定是郝魏源帮的忙。

没想到只有一面之缘的郝魏源竟会在这个事情上给他提供了帮助，该不是这老头看上自己了吧？

嗯，有歧义，应该是难道他有孙女要嫁人？

看样子，哪天有空了，要带礼物去看望一下他孙女了，如果他有的话。

想多了，自己已经有这么多女人了，不能再勾搭别的女孩了。

霍青玉突然感觉身上像是过了电，有点麻痒，她很困惑地看了一眼李河川。

李河川这才回过神来，什么叫有这么多女人了？这些美女每一个和他有关系好不好？

应该说，绝大多数都是纯洁的友谊关系的。

咳咳，想什么呢？应该是看望一下郝主任才对。

第122章 运煤通道主导权之争

就在发改委系统走流程，向上申报重大投资项目时，陕省率先召开了声势浩大的”新旧动能转换重大项目说明会“。

会议邀请了中央和行业内知名的新闻媒体，聚焦的主体就是如何提质增效，摆脱过去的粗放式发展，走新型工业发展的路子。

负责新闻发布会的省发改委主任韩桥对着一众媒体说道：“长期以来，国人都把陕省看成一个资源型城市，的确，陕省的绝大多数地市也是这个现状。有资源，才支撑着我们华夏不断取得改革发展的成果。如果有人说，离开陕省他也能发展，那么请他不要采购陕省的煤和石油。“

“陕省付出很多，站在国家角度，这是应当的。不过陕省不想等资源枯竭时，再去说，兄弟们，帮帮我们吧。我们要自己想办法。因此，我们才压缩煤炭产能，淘汰粗钢生产，提高清洁煤使用比例，大力治理污染，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打造绿水青山的陕省。”

“粗放式发展，让陕省付出了更多的能耗。比如煤炭外运，这一巨大的乌金数量的76%竟然是通过汽车运输出去的，效率不但低下，而且还成本还高。正是基于此，陕省提出了修建跨省运煤通道的计划。”

中央台的记者连忙举手问道：“请问韩主任，运煤通道是为了更多的将煤炭运到其他省份吗？”

“你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的原因是，这不但是陕省的需求，也是沿线和下游的需要。打通煤炭运输的物流通道，那么不但能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且还将上下游更有力的链接起来，这远不是汽车所能比拟的。”

“请问，修建运煤通道，长度约1000公里，铁道部会修建吗？”一位煤炭报的记者提问道。

韩桥吸了一口气，看向一些伸颈倾听的记者，淡淡地说道：“运煤通道是沿线四省的共识，铁路主管部门没理由不同意。不过现在是市场经济，铁路部门更多的是考虑全国一张网的问题，或许对于这条通道，我们应该集思广益，吸引社会资本参与进来。作为发改委，也是愿意在这方面有所尝试的。”

煤炭报的记者似乎嗅到了什么，连忙问道：“您的意思是，陕省想要主导运煤通道？”

“国家会有通盘考虑的，我一个小小的公务员，自然是服从国家从大局出发做出的决定。”

中央台的记者问道：“铁道部连年亏损，恐怕也没实力修建投资上千亿的运煤通道吧？”

韩桥微笑道：“国家会有所考虑的，不过陕省的运煤通道迫在眉睫，甚至会影响到陕省的经济发展，自然我们希望越快越好。”

中央台的记者不再提问，而是急忙和几个同行交流起来。

这次陕省突然召开新闻发布会，让他们嗅到了与众不同的味道。

于此同时，一家在行业内很出名的铁道论坛上出现了一个帖子，帖子的内容是“未经审核的中长期铁路网规划”。

有心人第一时间发现，上面根本就没有陕省运煤通道的影子。

有记者将问题@了铁道部，铁道部新闻中心的回复很简单。

“保持铁路网的完整性是国家战略需要，作为铁路交通主管部门，铁道部一定会努力经营好这张网，服务全国人民的。”

话中虽然没点名陕省运煤通道，不过既然说了铁路网的完整性，那么怎么可能让运煤专线的经营权旁落。

不过在铁道部回复后，自媒体发力了。

“打破铁路垄断，引进市场化竞争机制是深化改革的重要举措。”

“铁路网长期以来都是由铁道部建设铺就的，不可否认其发挥出重大的作用。不过陕省运煤通道是从煤矿到港口的专线，并不影响铁路调度指挥的统一性和集中性。”

“铁路改革效果甚微，究其原因是不公开不透明，社会资本进入存在担忧，这才是目前铁路发展缓慢的原因。”

“铁路交通也是交通的一种，建议铁道部并到交通部去。”

前几个帖子是围绕市场化改革说的，最后一个帖子就有点打脸了。

毕竟在刚刚开完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有人大代表就提出了这样的议案，而且还得到了众多联名。

只是专门委员会考虑到这是一个系统性的工作，需要做一下评估才能做出决定。

不过也有专家指出，未来，这一定是一个趋势。

自媒体的标题惊人，又涉及到铁路改革，因此传播很快，没多长时间，就变成了全民皆知的事情。

晋、冀、鲁三省也在合适的时机表达了各自的观点，甚至有部分企业开始打听这条运煤通道的最初版本。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别说还有两个公关公司在背后运作，于是，一些人和机构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矿海集团，一家极为低调却发展迅速的煤炭公司。

短短的半年时间，从濒临倒闭到管理上千万吨煤炭生产，从煤基建材到大幅提高员工福利，从煤基净化剂到整治污染，这是一家创造奇迹的公司。

据说，它的董事长是一个极为年轻的人。

有人说他是官二代，也有人说他是富二代，但这些都没有真凭实据，只有一点可以确定，董事长是个未婚男性。

一时间，想打听消息的女记者、想靠炒作上位的网红、想钓金龟婿的女生都把目光对准了冠城县这个小县城。

话题从一开始就被带歪了，引进民间资本的呼声出人意料的从这些女生中喊出，这让背后操盘的林凤和王瑾大跌眼镜。

所以说，这是一个盖歪的大楼吗？

不过两人也是经验丰富的公关大拿，五毛一撒，水军遍地，呼吁运煤专线引入民间资本建设运营的意见被刷满了网络平台。

终于，一家央煤发表了社评。

“……民间资本，对铁路市场有着极为浓厚的兴趣，早些年也有过不同深度的探索，但都以失败而告终。究其原因，还是铁路市场不够开放，甚至还存在着种种问题，导致资本犹豫。如果能够借助一条不影响统一性的运煤专线，尝试民间资本建设、运营，或许能为铁路的下一步改革找到一个方向……”

这份中央媒体的社评，可以说是顶层意志的反应，因此所有人在看到这段话时，都将十分的精神关注到了运煤通道项目上。

网民小王是一名经济专业大四学生，正在网上查找资料，为即将开始的毕业论文做准备。

突然，他眼前一亮，看到了一个重磅新闻。

“日前，国家发改委正式批复101个重大投资项目，其中陕省运煤通道赫然在列！运营主体建议引入民间资本！”

第123章?成立矿海铁路运输公司

李河川放下笔，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签字的于占胜和董长生，长舒了一口气。

经过紧急磋商，李河川以设备、资金及榆铁车辆有限公司净资产为资本金，加上治理污染得到的5亿的资金，在新成立的矿海铁路运输有限公司中占股51%，于占胜的冠城特钢占股25%，董长生的焦煤集团占股24%。

原本董长生不同意这样的方案的，修建铁路专用线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于占胜也是鼎力支持，可是结果到了最后，竟然是矿海集团控股。

而且矿海集团还保留了增资扩股的优先权。

也就是说等矿海集团将专用线铺设到上千公里，两家公司的股份合计会降到不足5%，不过保留他们随时以年化10%的利率撤股的权利。

没办法，谁让两家公司的业务规模就这么大，扯淡的事情他们干不过李河川。

不过矿海铁路也没有占他们的便宜，毕竟矿海对铁路的需求更迫切，要不然也不会比他们多出一倍多的资本才占股51%。

当然了，吴大律师联系的的评估公司功不可没，成功将榆铁车辆有限公司的净资产拉高了好几倍。于占胜倒是有点怀疑，不过评估公司是业内大拿，很多资产并购案中都能见到这家公司的身影，口碑还很不错，所以他也不敢质疑。

至此，矿海集团正式成立铁路板块，成为集团的另一个发展极。

煤化工板块还在孵化中，铁路倒是先行了，这让李河川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新的公司总经理的人选经过商议，由铁生担任，榆铁车辆有限公司作为铁路公司的五大业务中的车辆业务模块的基础。

这让榆铁车辆的员工有些振奋，甚至在铁路业内传起了小道消息，矿海铁路将成为国内第二家自主管理的铁路公司，不再受限于铁路局。

铁路板块的人仿佛打了鸡血，效率出奇的快，在取得陕煤运输通道的主导权之后，铁生以金钱开道，迅速完成了前50公里试验段的勘探设计方案，环评、可研报告以出奇快的速度完成了批复，使得这个经过网红炒作的项目在短短的一个半月的时候就得到了准予开建的批复。

于是，五一劳动节刚过，矿海集团向外发布了矿海铁路施工、监理招标公告。

施工方案中放弃了国内常用的19吨轴重的普通铁路，而是直接采用25吨轴重的双线电气化重载铁路。

华铁工程总公司和华铁建工程总公司下属的二十多家有法人资格的铁路工程公司第一时间做出响应，想要积极应标，不过自家公司打架不合适，因此经过一系列沟通，最终由华铁工程第三工程公司和华铁建第十三工程公司分别应标第一标段和第二标段，而监理则被一家业内出名严格的公司拿到。

对于此结果，李河川也有些无奈，国内有资格建设铁路的公司汇集到一起其实就两家，而且这两家渊源还颇深，想让他们打价格战，让矿海铁路节省资金是不可能的，最后只能多花点钱用最严格的的监理公司保证工程质量了。

这些事情李河川只做了原则性的意见，具体工作基本上都是铁生组织的。

有矿海app的帮助，李河川也不怕铁生耍小聪明，而事实上，铁生的忠诚度在操作这些事情的同时正在稳步提高，说明他对矿海更加依赖，李河川自然放心。

此时，霍青玉拿着厚厚的一沓资料递给李河川说道：“我发现财务总监比财务主管要忙的多。”

“为什么怎么说？”李河川顺手拿过一个呈批件，看了一眼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盘剥你了？”

霍青玉咯咯一笑，说道：“不是。是矿海集团现在主要干的都是上千万的项目，你给我的授权不过是五百万，好多项目我都要审核完了，再送到你这里审批。”

“呃，这倒是一个问题。”李河川说道，“要不然修改一下公司制度，把你的权限调整到2000万？”

“2000万？”霍青玉吓了一跳，说道，“这公司是你的还是我的？你就那么信任我？”

李河顺手又拿过一个呈批件，看了一眼，说道：“是不是我把公司管理的太死，让大家施展不开拳脚？”

“得了！”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吴曦月快步走了进来，说道，“我见过的央企也没有放开这么大的权限。要知道人性这东西最经不起考验。想当初，我为了挣原太特钢三个涨停板，还给你借钱的。你敢打包票，审批权下放之后，有人不钻空子？”

“你还给我发了个大红包的，没有三个涨停板。”李河川想起一个多月前他和吴曦月分别通过股票账户赚个零花钱的事情，“不过以后这种机会不多了，毕竟我们就在风口浪尖上。”

吴曦月看了一眼霍青玉，说道：“如果要下放审批权，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做好筹划才行。否则的话，必然出乱子。”

李河川来了兴致，说实话，他这两个月连洗澡都超不过10分钟，因为电话太多了。

要求采购设备的、承揽工程的、卖保险的、冒充亲友搞诈骗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弄得他很忙，比杜甫还忙。

吴曦月说道：“矿海集团现在管理着好几家公司，公司业务完全不兼容，资金却高度关联。不管从企业管控还是税务管理上，这都是一个弊端。想要轻松一些，可以参照互联网公司的管理方式。”

“事业部管理模式？”李河川一愣。

“确切的说是事业部外加孵化模式。”吴曦月说道，“矿海集团作为一个投资主体，各个事业部对事业部总裁负责，总裁对你负责。在此之外，加上有效的监管，至少能让你这个董事长闲下来。李局长约你钓鱼约过好几回了吧？”

“我这么年轻，哪能干钓鱼这种老年人玩的事？”李河川摇头道。

“让你钓鱼，实际上是放空大脑，劳逸结合懂不懂？”吴曦月很不客气地说道，“就你现在的小身板，再熬下去，恐怕就和通宵上网的人一样，说不定哪天就猝死了。你说你还没结婚，这么大份家业到时候不得分崩离析呀。”

“不是还有你嘛。”李河川话刚说出口，觉得有点尴尬，连忙补充道，“我说的是你们。”

“你还想大小通吃？门外那个你考虑不？”吴曦月唾了一口，脸一红，说道，“你是矿海的支柱，比起赚钱来，你的健康更重要。”

”谢谢你。“李河川很感激吴曦月说的这些肺腑之言，因此说道，”那说一下，让我闲下来的方法吧？“

第124章?事业部改革

吴曦月点点头，给李河川解释道：“互联网公司的管理构架是从国外学的。国外的企业经过了资本市场的考验，有的已经成为了百年企业，比如有他的独到之处。互联网企业发展迅速，也和这种管理架构有关。”

霍青玉一拍脑门，说道：“我的中级考试资料上貌似有这样的描述，不过报的培训班说那是外国的方式，不会作为考试重点，因此我也没细看。”

李河川对此是一窍不通，他这半年多来大多靠的是自觉和app的帮助，对于先进的管理方法、构架等还真是不清楚。

吴曦月继续说道：“首先，矿海已经有了几块完全不同的业务，因此，可以从这里入手。矿海集团总部作为资本投资公司，下面依照业务分成煤炭事业部、煤化工事业部、铁路事业部，将来，如果有新的业务板块，可以顺次成立。”

李河川眉头一皱，说道：“不过这样一来，全是专业的业务事业部，你像霍青玉这样的人，难道我只让她当一个总部的财务经理？霍青玉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这样做对她个人不公平吧？”

霍青玉的脸一下子变红了。

“什么叫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还要说，花钱把我买下了？”吴曦月白了李河川一眼，嗔道。

李河川低声嘟囔道：“你这么想也行，我没意见。”

吴曦月咳嗽了一声，正色说道：“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设置本部投资公司的目的是为了实现资本和专业管理的正确匹配，而不是分权。总部专注投融资和资本效益最大化，事业部专注本专业的业务领域，这属于资本市场下的分工。霍青玉在这种管理构架下，自然不适宜担任总部的财务部，实际上，总部财务部甚至可以取消都没问题。”

“取消财务？”李河川不理解，说道，“那涉税、社保等问题怎么办？”

“既然你都设置事业部，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情，那么作为财务系统，也应该是专业的，而且是直接对董事长负责的。你需要设置一家财务核算中心，让霍青玉来管。”

李河川眉头一皱，说道：“财务中心？听起来没有财务部高大上呀。”

霍青玉在一旁说道：“李总，我无所谓的，只要能给矿海服务，在哪工作都一样。”

吴曦月看了一眼霍青玉，说道：“小玉玉，我怎么是坑你呢？刚才说了财务中心直接对董事长负责，实际上，你的权利会扩大很多。首先，作为财务中心，是发挥资本效益的核心部门，自然也是重中之重，没有得到董事长的高度信任，绝不可能成为财务中心的负责人的。”

“要不叫总监？”李河川问道，“各个事业部的叫总裁，其实相当于总经理。财务中心的叫总监，听起来还算高大上。”

“叫什么无所谓，最关键的是财务中心要分别向各个事业部派出会计核算中心，会计核算中心不受各事业部的领导，直接对财务中心负责。”吴曦月解释道，“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到时候你只负责统筹就可以了。”

“听起来貌似我能轻松不少？”李河川说道，“这样的话，我可以授权各个事业部一定的自主权，授权财务中心更大的费用审批权？”

吴曦月淡淡地说道：“你也可以理解为这就是放权。不过这样一来，用人就成为最关键的要素了，人员上绝对不能有大的纰漏。”

李河川放下心来，要说他对什么最有把握，一个是研发，另一个就是员工的能力和忠诚度。

这就是开挂的人生才能享受到的。

他点了点头，说道：“那么，我可以成立煤炭生产事业部，由刘泉来领导。矿山装备事业部，由范一明管理。铁路事业部，让铁生来吧。煤化工事业部，让姚科担任，谁让他是我高薪挖来的副总呢，得让他多干点活。财务中心，霍青玉来当总监。”

“听起来，我只管理五个人，感觉好轻松的样子。”李河川大手一挥，说道，“各个事业部千万以下的经营活动和费用自行安排，由财务中心进行监督。五千万之下的，让霍青玉负责审核，我只负责五千万之上的。”

霍青玉长大了嘴巴，李河川说的五个人中，数她最年轻，李河川却给了她最大的权限。要知道，就连榆煤公司那样的国企，财务总监能审批的权限不过百万而已。

李河川却直接给了她五千万的权限，这是何等的信任！

她的眼角有点湿润，想起了去年国庆节前，带着一丝小遗憾，投出新的简历的样子，那个时候的矿海，让她看不到任何希望，唯有离开才是唯一的选择。

幸好，李河川出现，而她选择了一次相信。

一次相信，一次次奇迹。

如今的矿海集团在煤炭、煤化工、矿山装备、污染治理等方面威名遐迩，作为见证它成长和变化的人，霍青玉的感慨是最多的。

没想到，现在她竟然有了貌似除了李河川，最大的权力！

她知道，这权力是李河川给的，而这背后则是对她的充分信任。

这份信任，让她感动。

不过她看了一眼吴曦月，说道：“吴律师，成立事业部和投资本部，可以最大效率的发挥资本的作用，集中要素做专业的事情，没想到，你不但对法律如此熟悉，对企业管理也很有一套呀。”

吴曦月淡淡地说道：“我是吃这碗饭的。”

李河川心中也有些小激动，在吴曦月的启发下，他甚至把矿海想象成了一颗参天大树，总部就是主干，各个事业部就是枝干，而财务中心则是运输水分和养料的部门。

的确，如此一来，公司管理必然会再上一个台阶。

“谢谢你，曦月。”李河川真诚地说道。

吴曦月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消除你前段时间留下的一个隐患。”

“隐患？”李河川不知道吴曦月说的什么事。

吴曦月看向霍青玉，说道：“矿海装备得到的5亿环保补贴，是不是转到矿海铁路当做资本金了？”

霍青玉说道：“注册矿海装备，为了得到更多的股份，只能这样做了。”

“环保补贴是给矿海装备的，换句话说，通过矿海集团的财务走账，到了矿海铁路公司，这已经是挪用费用了。别忘了，环保补贴的要求可是专款专用。”

李河川一愣，说道：“不会这么严格吧？”

“那可不一定，现在你都找不到是谁造谣中伤你呢，暗中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你挪用专款，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那就是大事。”吴曦月不客气地说道，“所以尽快成立财务中心，整个矿海只有一个总账，这样就不算是挪用了。”

“多谢你的提醒。”霍青玉冲李河川说道，“你看看吴律师，连公司治理都能干的了，李总，你是不是该给吴律师升职加薪了？”

“我只是说了我能想到的而已，李总既然聘我当法律顾问，我自然不能吃干饭。”吴曦月轻轻一笑，说道，“一年12万，够油钱和保养了。”

“你开的什么车？一年保养费还要这么多？”霍青玉吓了一跳，知道闺蜜的车好，但没想到这么烧钱。

“哪里用到这么多了，里面有几万是来保养我的。”吴曦月眨眨眼睛，说道，“你知道的，女人，这张脸和身材很重要。”

霍青玉看了一眼李河川，见他有点痴迷的样子，便咳嗽了一声说道，“李总说了，你的车消耗费用算到公司就行。”

吴曦月也不客气，说道：“李老板仗义，多谢了。不过估计省下的钱我也剩不下，保养，忒费钱。”

霍青玉咯咯一笑，给了吴曦月一个青眼，说道：“都什么人啊，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偏偏拼才华。”

第125章?运煤车翻车事故

李河川召集了中层管理人员大会，宣布了事业部构架改制的事宜。

事实证明，这种改制的确振奋人心，毕竟在陕省还没有这样管理模式的企业。

一个民营企业老总，从规章制度上给予了下属极大的自主权，激发他们的创造力，所带来的不但是效率的提高，更是一种氛围。

在矿海，只要你努力，就能获得更多，这就是所有员工内心的想法。

于是，经过这一次事件，李河川的名望值达到了1000点，这是扩展了铁路板块后第一次过千点名望。

不过名望值现在用处还是不大，毕竟随着矿海集团的发展，要研制的东西越来越值钱，名望值越来越不够用的了。

小件的研发因子倒是有，不过李河川还没有仔细看，也不是太懂，app商城中的另一排货架上满满当当的，诸如“交叉杆”、“k2转向架”、“120阀”等等，李河川还真是一头雾水。

现在事业部成为矿海的核心，加上范一明等人的确给力，倒是让他轻松了不少。

只是这种轻松只持续了不到两周，他就被一件事情缠住了。

好不容易申请的一列货车，每天装满3000吨的低硫煤炭，可运了一周都安然无恙。今天却在发往丘市的途中发生了颠覆，三节车厢脱轨，造成了大量客车晚点。

虽然经过紧急修复，逐渐恢复了列车通行，但货车却被甩在了一个四级站，等待事故调查组的调查。

铁生作为货主，已经前去交涉了，不过在和铁路局交涉的现场，却看到了一个意外出现的人。

张晓旺，榆铁车辆配件有限公司总经理，作为车辆专业的技术专家参加了调查组。

这让李河川觉得挺有意思，自己又闲着没事，就让刘一顺开车带自己去逛逛。

据说，丘市的水煮鱼特别好吃，李河川觉得自己可以忍住辣来一条。

赶到丘市时，铁生直接找到他，情绪有些低落，说道：“事故调查组有点难缠。”

“怎么了？我们是货主，该是我们缠他们吧？”李河川问道，“我们不向他们索赔就不错了。”

铁生小声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张晓旺给我发的消息是，调查组已经把超载和偏载计算到我们头上了。当然了，我是知道，为了保证买主收到的煤不缺金短两，特意多装了一些。”

“靠，这不是让老实人吃亏吗？我们多装也没有超过他标称的载重吧？而且，他们自己也说没事的。”李河川很不理解，铁路局竟然在办完事之后不认账了。

铁生哭丧着脸说道：“老板，我是从铁路出来的，自然知道那帮人是怎么办事的。早些年铁路局属于国家机关，很多人养成了高人一等的习惯，因此就连看人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的，有了问题，大概率是别人的问题，不会从自身找毛病的。”

“咱们以后一定要杜绝这一点。”李河川说道。

铁生点点头，说道：“领导放心，既然我们发展这一块业务，肯定要做到最好才行。张晓旺出来了！”

李河川一看，头发有点白的张晓旺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从宾馆出来了。

见到李河川，他一愣，以为李河川是来问罪的，连忙快走几步，说道：“老板，基本上定下来了。铁路局说让我们各让一步，有市里的领导在，我不好说不，只说了一下专业上的意见。”

“怎么个让法？”李河川问道。

“损失倒是没有损失。”张晓旺说道，“我作为车辆工程领域的高级工程师，也算是给铁路局找了个理由，这才算定下来调查结果的。首先，铁路局答应给我们多发一列货车，作为货物损失和延误的补偿。”

“听起来还不错。”铁生在一旁说道，“刚开始时，铁路局的那位甘处长咄咄逼人的。”

“大概是他觉得把榆铁转让出去，铁路局得到的资金有点少吧。”李河川微笑道，“不过，当时我多一毛都没有呢。”

“老板，你就别谦虚了。我还要替工人们谢谢你的，毕竟转制后，你给大家普涨了10%的工资呢。”张晓旺说道，“但是，事故调查组把事故定性为车辆配件固有缺陷上了，将他们的责任摘清了，这样他们不会有人受处罚，我们也得到一点好处，我就只做组长答应下来了。”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你做的很多。公司也算是因祸得福，起码多争取了3000吨的运力，这笔运费也是不小的开支呢。不过，固有缺陷是什么意思？”

张晓旺一指车站上停靠的一列货车，说道：“李总，你看这辆货车，和汽车有什么区别？”

李河川仔细观察，然后挠了挠头，说道：“我是个门外汉，不过我看的出来，货车车轮是没有动力的？”

张晓旺呵呵一笑，说道：“李总说的没错。这叫敞车，由底架、车厢、转向架、制动装置、车钩缓冲装置五步法构成。其中转向架的型号叫转8a型转向架。”

“你说的我都不懂呢。”李河川一摆手，说道，“咱们去吃饭，边吃边聊。”

铁生哈哈大笑，说道：“年轻就是好，吃的多，饿的快，哪像我，啤酒肚都出来了。”

三人上了车，一路开到了丘市美食城，隔着老远就闻到了辣味。

带着刘一顺，四个人选了个僻静的包间。等菜期间，张晓旺继续说道：“我说的太专业了，老板可能也不理解。这么说吧，转8a型转向架就相当于一个工字型结构，一片摇枕和两片侧架，坐在两条轮对上，构成了主要结构。“

“没有连接到一块？”李河川很是惊讶，几十吨的货物就放在这玩意儿上面了。

“所以说，这是它的固有缺陷。全国每年因为这个，发生过不少脱轨事故。”铁生也在一旁解释道。

李河川想象着转向架的结构，心中突然一亮，他想到了商城中看到的“转k2型”转向架和刚才看到的转8a转向架的区别，脑中渐渐浮现了商城中出现的第一个物品。

看了一眼名字，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如果，我们设计一款名叫‘交叉杆’的装置，是不是能提高转8a型转向架的稳定性呢？”

在桌子上，李河川简单地划了一个草图。

张晓旺坐在了李河川的左边，仔细观察那个草图，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就连铁生也凑过来仔细看起来，起初还是不以为意，后来他的神态越来越惊讶。

张晓旺猛然看向李河川，惊讶极了，再看了看铁生，而后缓缓地说道：“老板？你确定，你不是铁道大学毕业的？“

第126章?交叉杆的研发

转8a型转向架，是国内学习毛子的产物，也是我国大批货车运用的承载部件，其保有数量大概在30万件左右。

李河川从张晓旺处得到这个信息，不由地心中一动。

“如果采用交叉杆部件，将铁路货车运行速度从平均30公里提高到60公里左右，你觉得这个部件能卖多少钱？”李河川沉思了一下问道。

张晓旺看向铁生，说道：“铁总裁，你以前在计划处待过，更能评估出价格吧？”

铁生一摆手，说道：“张工，你还是别叫我总裁了，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两人以前在一个铁路局，因为配件采购的事情有过交道，加上性情相近，也算是相对熟络的朋友了，如今到了一个公司，一个成为事业部总裁，一个仍然是公司总经理，这称呼，却改了口。

不过铁生叫张晓旺为张工，是因为张晓旺是高级工程师，叫这个更显得是对技术的尊重，而不是泛泛的张总之称。

不过，张晓旺却只能叫铁生总裁，毕竟不管之前还是现在，铁生的级别都比他要高的。

只是铁生不愿，张晓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铁生呵呵笑道：“要不，你还是叫我老铁吧。”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老铁，以前我还真不知道你被称作这个。”

张晓旺在一旁调笑道：“老板你不知道，最早这个称呼是铁路局的一个女孩叫起来的。”

“啊？女的叫他老铁，那关系得有多铁？”李河川想象着一个女的追在铁生的后面叫着老铁老铁，好有画面感。

“那个女的，后来成了他的老婆。”张晓旺解开谜底。

“那是够铁的。”李河川只能这样说道。

铁生咳嗽了一声，说道：“还是说一下交叉杆吧。从我国的铁路货车进化途径来判断，列车运行速度提高一倍，能将利润增加一倍还多，从整个摇枕侧架结构价值1万元来推断，这个交叉杆如果能实现对应的技术参数，那么卖1000块钱，不成问题！”

李河川算了一下，交叉杆的纯利润绝对超过800元，30万套，那就是24亿。

钱不算太多，但这只是一个产品，足够养活榆铁公司了。

嗯，既然如此，那就买下来吧。

想到了这里，李河川说道：“其实交叉杆不算复杂，矿海装备也有这方面的研发经验，我觉得一两个月研发出来应该没问题。”

张晓旺眉头一皱，说道：“老板，榆铁公司的职工大多数铁路子弟，说实话，技术水平并没有多高，干个熟练工还成，让他们搞研发，你就是用钱砸死他们，他们也弄不出来的。”

铁生在一旁说道：“除非，除非老板把矿海装备的技术大拿调过来几个，由他们做理论研究，技术工人进行实物打磨，这样才有可能。”

李河川笑呵呵地说道：“这个好办，我让范一明把赵继科派过来，这家伙学机械的，大脑里的回路根本就不是沟沟，而是机械零件。”

铁生一咧嘴，说道：“我听说范一明刚刚因为盾构机改进，奖励他两个月的工资。这种待遇很高的家伙，恐怕不愿意过来吧？要不，算我们借调？”

“没事，这样吧，我来打电话，保准他痛痛快快地过来。”李河川掏出手机，先打开矿海app，购买了交叉杆的研发因子，而后拨打了赵继科的电话。

“老板，你是老板？你居然给我打电话了？”赵继科的声音有些激动，似乎李河川给他打电话时一种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了？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李河川问道。

“不是，现在矿海集团这么大了，老板要处理的事情这么多，居然还想着我，让我有点小激动。你让我缓缓。”赵继科的话半真半假，不过听起来挺舒服。

李河川看了一眼自己办公桌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要处理的文件，咳嗽了一声说道：“你毕竟是矿海的老人，我当然存着你的号码了。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榆铁公司有个东西需要研发，你是学机械的，过来帮帮他们。”

”这样啊。“赵继科愣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道：“老板，我对铁路很陌生，恐怕会让你失望。”

“废话，如果你熟悉了，我还让你过来干嘛？熟悉铁路的人多了，也没见他们研发出来所需要的东西，为什么？因为思维惯性，让他们的眼界变窄了。你来了之后，说不定能从另一个角度解决问题的。”

“那倒也是，其实很多发明创造都是外行人做出来的。机械大类的我还算可以，说不定还真能有成果的，可是，范总裁刚给我涨了2万的年薪。”赵继科开始谈条件。

旁边的铁生也愣住了，还有员工能直接对老板这样说话的？

这么直白的要求加薪，是赵继科太牛，还是李河川太软弱？

李河川看了一眼铁生，心中暗道，还算铁生好，谈待遇时没有加价，说的价格也是市场行情，不像赵继科，没事就说该给他升职加薪了。

不过他也知道，赵继科比范一明对技术还痴迷，对升官发财没有一点兴趣。

于是他便笑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叫涨工资？那是给你的奖金好不好？因为你的研发工作出色，所以才奖励的。你信不信，如果下半年你没有什么拿得出去手的东西，你的奖金一毛都没有？”

“可我手头上还有任务的，不信你问范总裁，很重要的。”赵继科说道。

“交给别人。这事我和范一明说。”李河川切断他的后路，说道，“到了榆铁，说不定你研究出了新东西，我活着铁生总裁大笔一挥，给你个块儿八毛的奖励的。”

“那工资……？”

“工资照旧，给你奖金就不错了，还想着加薪？是不是给你发总裁的工资你才满意？”李河川问道。

“哪里，哪里，总裁的一半就行了。”赵继科突然一愣，说道，“还是照旧吧，忘了，总裁工资还没我多呢，他们是拿股票期权的。”

“你知道就好。”李河川说道，“矿海是按贡献分配收入的。有朝一日，你的贡献比范总裁大了，自然收入也会超过他。”

“老板，不说以前，有没有助勤补贴？”赵继科说道，“怎么说，我也是去榆铁公司帮忙去的。”

“没有！都是一个公司，就是换一个地方搞研发，搞好了还挣你的奖金。”李河川看了一眼张晓旺，突然咧嘴一笑，说道：“不过，榆铁公司倒是有几个美女在轴承检修线上，好像还没结婚……“

“老板，为公司工作是我的荣幸，谁也别和我抢，我去！”电话那头传来赵继科单身狗的声音。

第127章?开创铁路研发的奇迹

李河川在办公室里听着铁生的汇报，感觉很不可思议。

赵继科到了榆铁公司后，第一步就是进行了一次技术摸底，抽出了六人，组成了公关小组。

这个公关小组中，有人初中都没毕业，有人刚修完产假，有人临近退休，总之，没有一个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工作也处于不是很正常的状态。

初中那位，字倒是认全了，可惜连到一起却不知道什么意思，除了钳工知识，其他的一概不懂。

修完产假那位，每天晚来半个小时，早走半个小时，因为要回家奶孩子。在单位上也有点不修边幅，没办法，带孩子的女人不容易，要拼命顾家、挣钱，根本顾不上梳妆。不过这位女工却是心灵手巧，无论电焊还是制动阀检修，都是又快又好。

临近退休的那位，虽说经理大不如前，但之前干过一段手工艺品，榆铁公司门前用车辆配件拼装的logo就是他设计的。

另外三位也不是技能突出的员工，是属于扔到人海中根本就找不到的那种。

就是这样的一队人马，被赵继科视为突破思维惯性，研发交叉杆的关键。

李河川不知道赵继科的选拔标准，不过听铁生的意思，赵继科还真是有了一定的进展，设计思路和模具在张晓旺这个车辆专家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公关小组还接收了一个实习女大学生。

这个大学生极大激发了赵继科的工作热情，甚至让张晓旺认为，如果赵继科有尾巴的话，一定会摇晃起来。

女大学生，姓张。

为了技术研发，张晓旺的确够下血本的，把自己的女儿安插在了单身狗的旁边。

李河川抬起头来，微笑地问道：“张高工，你不怕张巧巧羊入虎口？”

张晓旺鼻子里微不可查的哼了一声，说道：“赵继科这家伙上蹿下跳的，跟个猴子似的，这都快三十岁了，连女朋友都没谈过，估计心思没在女人身上。我那个女儿也没少让我操碎了心，一心想要学业有成，是学霸级的女生，偏偏又不修边幅，让外人以为是男孩子。这样的两个人，放到一起，是不会碰撞出火花的。”

“说不定两个人互相吸引了呢？”李河川说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谁说得准？”

铁生在一旁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说张高工怎么把女儿安排到自己的公司实习呢，是不是看上赵继科了？”

“看上个屁！我女儿可是先来实习的，赵继科才来几天？”张晓旺断然否认，“不过女儿愿意进研发小组，我觉得也是好事，起码让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实话，赵继科的实力还真不是盖的。”

“反正他自己自封矿海集团第一研发天才的，范一明都不敢跟他争夺这个名号。”李河川介绍着赵继科的往事，想起来赵继科这家伙上蹿下跳的样子，有点担心地说道，“可我还是担心你女儿。”

“呵呵，反正我又不吃亏。我就这一个女儿，赵继科又是独生子，如果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我也算了了一个心愿了。”张晓旺转向铁生，说道，“不过赵继科真的和我女儿处了，他对我女儿不好的话……”

“我给你送盒饭。”铁生眼皮没抬地说道。

“啥意思？”李河川愣住了。

铁生微微一笑，说道：“李总，你别看张晓旺五大三粗的，可是个女儿控。如果女儿不好的话，他真的会拼命，到那时候，估计进去都有可能。”

李河川听到这里，有点后悔了，把赵继科掉进榆铁公司是没错，可是如果在儿女事情上出了错，恐怕就是他这个老板的责任了。

铁生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说道：“不过你放心，他们研发小组的人在一起还真是只为了研究而已，貌似对男女之事根本就不感兴趣。”

张晓旺很尴尬地说道：“我那个女儿……咳咳，还总给休产假回来的常小慧讲荤段子……不说了，太丢人了。”

李河川恍然大悟，说道：“张高工，我看你是巴不得你把女儿嫁出去吧？”

“说不得，说不得。”张晓旺连忙摆手否认。

李河川心中一动，拿出手机，点开矿海app查看了一下，竟然发现交叉杆的研发进度已经推进到了89%。

要知道一周多之前才立项的项目，没想到现在竟然已经快完成了。

系统可是提示需要三周的时间的。

所以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了？

李河川本身也是单身狗，对此还真不太理解。

看样子，是时候叫上吴曦月促膝长谈，看看能不能摩擦出思想的火花了。

不过现在他的注意力全在铁路配件研发上，自然在打发走两人之后，亲自打电话给赵继科，让他注意休息，项目研发三周完成就行，没必要赶这么急。

至于一向不拿领导的话当回事的赵继科听没听进去，那就是李河川所不能管的了。

终于，四天后，铁生急匆匆地跑来向他报告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交叉杆研发组经过研发小组的连续攻关、技术推演、上线试验，完全达到了所要求的技术参数。

14天，两周的时间，一件能够将现行货车提速一倍的革命性产品被研发出来。

这简直是开创了铁路研发的奇迹！

铁生说这话的时候吐沫横飞，简直要把飞沫喷到李河川脸上。

毕竟，这是他铁路板块的荣耀，虽然是矿海装备支援的，但他脸上也有光不是？

李河川其实已经收到了手机app的提示，因此并没有太过兴奋。他用手抹了一把脸，淡淡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还是说一下坏消息吧。”

铁生有点尴尬，扭头看了一眼外间的安婕。

李河川说道：“没关系的，安婕不是外人。”

铁生还是靠近了李河川，说道：“不是说为了让研发小组的人能够休息好，所以配过去几个休息舱，让他们能够及时休息嘛。”

“是呀，这事还是张晓旺提起的，说是那玩意儿既然研发出来了，就应该让这些操劳的人能够得到高效率的睡眠。”李河川说道，“这不是坏消息吧。”

“不过矿海装备那边也没有多余的，因此就挤出来6个休息舱，因为带孩子的那位用不上。”铁生说道。

“那不正好吗？加上赵继科，需要休息的只有6个人。”李河川还是不理解。

“张巧巧平时不回家，就在职工宿舍睡的。她见在休息舱里很容易就睡着，因此就缠着她爸弄回宿舍一个，每天晚上她都回去睡的。甚至把床都扔了。”

铁生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昨晚加班，剩下最后一点技术点，赵继科就让别人回去了，他留下来继续钻研，张巧巧主动留下来帮他。今天早晨，研发小组晨会，常小慧到了以后，发现研发室放着一张纸，赵继科留言说交叉杆已经研发成功了，他去休息，不让人打扰他。可是，张巧巧也没来。”

“你的意思是？”李河川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但凡一项艰巨的任务完成后，攻关人员总要相拥庆祝，这种场景在影视剧里常见，莫非发生在现实中了？

只是拥抱，没有脖子以下的事情发生，应该不会有事吧？

铁生苦笑一声，说道，“因为项目研发完毕，张晓旺也想第一时间听到好消息，不过女儿赖床，别人也不方便去叫，因此他就去了。”

父亲去叫女儿起床，这也在情理之中，别人去叫也不太合适。

李河川隐约知道铁生要说的事情了，不过铁生绕了半天，还没说到，于是便说道：“坏消息就是赵继科也在？”

“矿海的休息舱中，张巧巧那个是用救援舱改造的。”向李河川，嘴角一抽搐，说道，“那是个双人的！”

“双人！”李河川一下子愣住了。

第128章?兄弟变女婿

谁也不知道李河川内心的想法，总之他和铁生赶到了榆铁公司的职工宿舍。

张巧巧是张晓旺的独生女，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榆铁公司办公室主任在分配宿舍时，张巧巧住进了一个套间。

用办公室主任的话说，那就是，张巧巧来的不巧，榆铁没有空出来的标准间，只剩下这套套间了。

张晓旺倒是想让办公室主任别搞特殊化对待，但办公室主任理由很充分，对此也只能强迫自己相信这拍马屁的理由。

不过现在的张晓旺很是庆幸张巧巧不在下一层的标准间入住，而是在顶层的套间了。

毕竟这一层，只有为数不多的套间和客房，这才让他避免尴尬。

如今的他站在房间里，盯着地面上的一个休息舱气不打一处来。

无论怎么敲，休息舱是不可能打开的。

这其中的猫腻，在他进入房间，看到旁边的一双男士皮鞋时就已经猜测出来了。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条男士的裤子为佐证。

他握着手中的手机怒道：“行！你们不出来，我就不走了。我就坐在这，就不信你们宁可饿死也不出来！”

休息舱内有可视电话系统，张晓旺打的就是这个电话。

张巧巧也说道：“爸，没那么严重，不就是睡一觉嘛，这有什么呀。”

“你！”张晓旺气的直跺脚，怒道，“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董事长？”

张晓旺看到李河川带着铁生走了过来，脸色更加难看。

这次，丢人都丢到领导那里了。

李河川看着屋内的一堆衣服，甚至还有带蕾丝的，不由地一阵苦笑。

这都什么事呀。

不过，他大概能理解张晓旺的心情，但作为年轻人，他也多少理解张巧巧的心思。

张巧巧虽然是个女汉子，但毕竟也是个美女，还是个学霸级的美女，追求她的人都能从教室排到校门外去。

不过这样的女子是高傲的，可是来到了榆铁，见到了从来不把女人放到眼中的赵继科，就被她的与众不同所吸引住了。

赵继科虽然嘴花，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恋爱经验，并且对科研保持着专一的态度，因此即便面对张巧巧，他也没用像其他男生那样怦然心动，甚至展开追求。

在赵继科的眼中，只有未知的才是充满挑战的，至少在进行项目研发工作时，他是没有心思做其他事情的。

这就让张巧巧着迷了，面对这个释放着不一样烟火的男人，她也生出了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而交叉杆的项目，正是因为这两个人的拼命钻研，才取得了比系统预估还要快的进度。

而交叉杆完全设计出来之时，两人已经是配合默契的搭档了，甚至交换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彼此的意思。

本来赵继科要回矿海装备那边住的，毕竟那才是自己的床，能够美美的睡一觉，不过张巧巧在那一瞬间，却觉得如果放走赵继科，恐怕就没有机会增加两人的感情了。

正是带着这种想法，她邀请了赵继科去宿舍，理由就是喝杯啤酒提前庆功。

剩下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两个人滚床单，滚到了休息舱中。

张晓旺猛地踢了一脚休息舱，说道：“赵继科，你个兔崽子，你给我打开门出来！”

赵继科躲在了休息舱里，不知道是不是在张巧巧身上乱摸，此刻也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平时看你虽然油嘴滑舌，但一心扑在工作上，也是个好青年，没想到你连畜生都不如！”张晓旺气疯了，“你信不信我把窗户拆了，把休息舱吊到广场上？”

“吊广场上？我不信！”赵继科说道，“张哥，我是无所谓，可是你总该替你女儿着想吧？再说了，你骂我是畜生，其实还不是在骂你女儿吗？”

“你……”张晓旺失声笑了出来，不过比哭还难看，“你还叫我张哥？是兄弟，还……睡我女儿？”

张巧巧在里面说道：“爸，什么叫睡你女儿？我们两个是自愿的好不好？两个星期，就研发出来了新型的车辆部件，我们的确一时激动，就跨出了那一步。不过你听我说，我未嫁，他未婚，这种事情没有违反社会良俗吧？”

张晓旺跺了跺脚，看向了李河川，说道：“李董，我……”

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李河川实想了一下，说道：“张高工，这种事情你情我愿，你这个当父亲的，的确不太好管。现在的新女性，追求自由，追求浪漫，或许等她再大一些，才能理解你的苦心。”

张巧巧听到了李河川的声音，连忙说道：“老板，老板。你应该能理解的，对不对？”

李河川咳嗽了一声，心中暗道，我特么还是单身狗的，我哪里能理解？

铁生不和张晓旺看向了李河川，想从他的脸上找出张巧巧的话什么意思。

李河川行尴尬地说道：“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能理解你们的行为。”

“董事长也学会耍滑了。”赵继科在里面说道，“你和吴大律师，虽然嘴上没说出来，但你自己心里没有个想法？我和巧巧也算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三生三世，我也说了，我会对巧巧负责的，大不了我就娶了她。”

“大不了？”张晓旺怒道，“合着，这只是你最差的打算？”

“哥，巧巧还是学生嘛，总该让她毕业之后再说吧？而且她还想进修电子工程的硕士，我不想让婚姻拴住她。”

“你喊谁哥？”张晓旺越听越不对劲，赵继科的话里是朝着他的女婿进化的，可字面上却和他称兄道弟。

铁生季在一旁劝道：“张哥，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他们两个能够走到一起，也算是一件好事嘛。赵继科别的不说，科研能力是不是一流的？你女儿虽然也是学霸一般的人物，跟着赵继科也算是实力相当嘛。”

“可是赵继科比巧巧大六岁呢。”张晓旺见铁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也服软了，只是还是有点不对劲。

“那位科学家还娶了比自己孙女还大的老婆呢。”铁生说道。

“那……那关键是我特么前两天还和赵继科称兄道弟，还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的。”张晓旺说道这里都快哭了，“我哪里想到把自己的女儿搭进去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还赚了半个儿呢。”李河川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张晓旺扭过头去，不在看休息舱，说道：“我女儿还要上学，赵继科能力很出众，谁知道他会不会另有新欢？”

“我不是那样的人。”赵继科辩解道，”董事长可以证明我的人品。“

“我不信。”张晓旺直接说道。

“我会等你女儿毕业，然后就娶她的。”赵继科说道，“现在大学也不管婚姻状态了，你如果还不放心，我现在就和巧巧登记去。”

“登记只是形式，我在意的是你对巧巧的真心。外面诱惑那么大，谁知道你会不会变心？”张晓旺还是不相信。

李河川眼珠一转，说道：“张高工，我有一个办法，让赵继科没有心思去移情别恋。”

“啥办法？”张晓旺看着李河川问道。

李河川说道：“对于赵继科这样的人，只有不断给他新的项目让他研发，他就会全心投入进去，到那个时候，他就无暇分心了。再让张巧巧偶尔看看他，他就会很满足。”

“真的？”张晓旺听说过赵继科是研发狂，但还是有点不信。

李河川微微一笑，对休息舱里的赵继科说道：“赵继科，你觉得交叉杆能提高货车运行速度，有没有想法做进一步的研究？”

赵继科传来一阵兴奋的声音，说道：“老板，我和巧巧还真讨论过。交叉杆这种形式毕竟是改造，从根上来说，设计一款全新的产品，更能切合交叉杆的性能，彼此配合，能够大幅提升货车运行速度的。我还正想向你建议立项呢。”

“如果立项的话，你会不会全身心投入？”李河川问道。

“老板放心，只要组建研发小组，我就吃住在小组，绝对不分心！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不存在！再说了，我有了巧巧，我发誓，绝无二心。”赵继科说道。

李河川冲张晓旺使了个眼神，心中暗道，这下你就放心了吧？

张晓旺舒了一口气，比刚才放松多了。

李河川笑了一下，踢了一脚休息舱，说道：“那好，那我批准你进行新型转向架的研发，型号，就定型为转k2型转向架！”

“老板，为什么起这么个奇葩的名字？”赵继科不解地问道，“转8a据说来自于毛子的叫法，我国学习过来，稍加改进，引用到了大量60吨级铁路货车上了。k2什么意思？”

铁生也是一脸不解，按惯例，搞研发都是起一个代号，研发成功了再进行命名的。李河川却反了过来，刚立项，先定下来型号了。

张晓旺一脸茫然，心中暗道，该不是和我女儿女婿有关吧？

“还不是你们两个，k2不就是kisstwo么？”李河川不紧不慢地扯淡道。

第129章?钓鱼

处理完赵继科的事情，李河川没有管后面张晓旺和赵继科之间关于辈分的掰扯，而且让刘一顺开车带他到了梧桐河。

梧桐河左岸四公里处已经成为几个巨大的施工基地，百余辆各式车辆来回穿梭，将一批批分筛合格的土壤和山石恢复原位，更有送往塌陷区填埋的，一切就如科幻大片一般。

不过李河川的目的不是这里，而是那个人工湖。

巨大的人工湖已经蓄水成功，两岸的护坡和绿植已经施工完毕，从远处看去，已经颇具规模，不过有些荒凉而已。

新河道中出现的人工湖显然吸引了一些鸟类，在湖中甚至能看到头顶发红的一种鸟在游动。

在此钓鱼的李安民告诉他，那是一种从秦岭地区飞来的珍稀飞禽，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显然域，梧桐河污染治理有了一定成效了。

这一点，即便人不承认，鸟也承认了。

这次来钓鱼是李河川改组事业部后，第一次得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加上李安民的命令，他才来到这个荒地。

让刘一顺在山坡上等他，他拎着成套的钓具沿着一条石板路往下走。

刘泉来在人工湖收尾时，特意制作了仿木的避雨亭和石板路，也没有想着是给李安民弄，就是纯属无聊而已。

没想到李安民看到了很是欣喜，隔三差五就邀请朋友来这里钓鱼。至于附近那家要聘请他为安全顾问的公司，也被他以组织上有规定给搪塞过去。

钓鱼，是李安民退休后最享受的一件事情。

李河川沿着小路往下走，看到两侧的垂柳翠绿，随风摆动长枝，闻着清新的水汽，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矿海集团发展太快了，快到他没得休息，好不容易的放松，让他格外珍惜。

嗯？前面那个避雨亭处有两个钓鱼的。

除了李安民，还有一个戴着宽边遮阳帽的人。

李河川站在后面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不过见对方也没有回头的意思，也没打算打招呼，走到了李安民的身后。

李安民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他一眼，下巴一指左侧，说道：“来了？坐吧。”

不知为何，李河川觉得李安民特意把他安排在左侧，与那人隔开，是在保护他。

李河川熟练的打开钓鱼箱，拿出鱼竿、鱼饵和支架等东西。

他往河里抛下鱼饵，而后甩出了鱼竿，固定好后，坐在了仿木座椅上。

李安民侧面看了一眼右侧那人，然后对李河川说道：“这个水库水质很不错，李总想必投入了不少资金吧？”

李河川一愣，现在的李安民已经退休了，因此不像以前那么在意了，这次没叫他“小川”，而是喊他“李总”，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场，除了多出一个不认识的人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不由地提高了警惕。

“咳咳。”李河川看到水里的鱼翻了一个花，便盯着鱼漂说道，“李局，梧桐河污染的事情，你甚至比县长都熟悉吧？为了防污治污，你跟环保局局长差点打架的事情，十里八乡可是没人不知道的。这么说吧，梧桐河换做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个月就完成污染治理。”

“小伙子，挺有自信啊？”一直没说话的那个人看着李河川的鱼漂在动，说道，“可是我听说，治理污染你可是得到了好几个亿的政府奖励的。”

“那叫环保补贴。”李河川说道，“我跟县里前有协议，梧桐河配套的治污费以环保补贴的名义给我。”

李安民收回鱼竿，挂上鱼饵，再次甩出去，说道：“老张，这片水域算得上青山绿水吧？”

被称作老张的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说道：“这一点我不否认，两个月前这里是什么景象，我知道的。矿海能够用短短的两个月就完成梧桐河流域的污染治理，这个效率和效果的确很震撼。”

李河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过心里愈发冷静下来。

老张越是夸奖，让他感觉越是不对劲。

“可是我听说，政府的本意是让你加大投入，那个环保补贴要专款专用的。”老张终于说出了一句关键的话，不过他又有些无所谓地说道，“当然了，这一切都是道听途说。”

李河川心里咯噔一声，坏了，这个老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开始怀疑环保补贴专款来了。

严格意义上讲，李河川的确挪用了那笔资金，为的就是在矿海铁路运输有限公司中占据控股权。

如果不是吴曦月及时发现，恐怕这将成为他的硬伤。

但即便如此，从转账时间上也是能够知道，他的确违背了当初的协议。

这也算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他缺钱呢？

他看了一眼老张，心中暗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老张不说，李河川也不好猜。他只好说道：“环保补贴的五个亿，按约定是要用于环保项目的建设上，这是当初和县政府签协议时的一条硬性规定。”

“那你……”老张刚说了两个字，李河川突然站起来。

他一提鱼竿，水面晃动，一条一斤多的鲫鱼被钓了上来。

李河川收竿，一把抓住活蹦乱跳的鲫鱼，摘下鱼钩，扔进水桶之中。

挂鱼饵，再次甩出。

李安民呵呵笑道：“李总来的晚，鱼倒是先钓上来了。老张，你我落伍了哈。”

老张往上抬了一下鱼竿，淡淡地说道：“好鱼不怕晚，我钓的是大鱼。”

他见李河川再次坐下，便说道：“李总，整个重整山河项目，仅仅是治理污染，你就是赚了这几个亿吧？有人说这个项目当初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要不然几十个亿的煤炭资源，怎么输送给你？”

李河川一愣，手放下鱼竿，转向看老张，郑重地说道：“当初这个项目立项是经过省里批复的，县里进行招标时，也是公开进行的。说实话，当初我也怕竞标失败呢，毕竟前后忙活了很久，才促成了这个一体化项目。不能简单的把治污和采煤割裂开来。换做任何一个人，肯定希望要后者，而不要前者的。可是那样的话，政府需要投入多少才能完成治理？我是商人，自然要以利益为重，但并不代表，我没有社会责任！”

想到数百工人起早贪黑，忍受着恶臭，在这里一干就是五十多天，李河川决不允许有人抹杀他们的功劳。

“李总何必激动呢？“老张仍然笑呵呵地说，”这是道听途说而已。当然了，有时候人言可畏，李总也应该在意一些的。比如，那笔环保补贴的去向，说实话，我是看整体的，去哪里也无所谓的。但我想，肯定有人很关心的。“

嗯？李河川听到了不同寻常的话，这个老张，似乎在提醒他什么？

第130章?夕阳下的吴曦月

李河川钓的鱼很多，甚至比老张和老李加起来都多，不过他没有心情去吃了。

把鱼扔给了刘一顺，李河川简单吃了口晚饭，一个人溜达到了凤凰山小区a、b区的分界处。

原开发商在此建设的一栋超大的独栋别墅，如今已经装潢一新，成为了李河川的私人府邸，只是李河川还没有心情搬过来。

他想等整个小区交付之后，和大家一起乔迁。

此刻的他，却站在别墅的院子里，看着刚刚种植的绿植，心中却是回想着老张说的话。

虽然他不知道老张是什么身份，但老李叫他来钓鱼，绝对也不是无的放矢，而老张善意的提醒或者警告，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人盯上了他。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一种无力感涌来。

从有人说凤凰山小区存在质量问题到现在的追查环保补贴，李河川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或许，怀疑质量问题，李河川通过王瑾的公关公司还得以应对，但是这次事件，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不由地有点焦躁，一掌拍在了旁边的一棵银杏树上。

银杏树的叶子沙沙作响，似乎在问他，为什么摸我。

李河川听到了背后有轻轻的脚步声，扭头一看，吴曦月走了过来。

他一愣，不知道她怎么回来。

李河川不想在吴曦月面前展现他的脆弱，便收拾心情，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吴曦月呵呵一笑，用手将头发拨到后面，说道：“听说某人遇到了难题，我特意过来看看。”

李河川想了想，这事极有可能是刘一顺那家伙打的电话，看样子，自己脸上的担忧，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不过刘一顺为什么给吴曦月说？该不是他觉得只有吴曦月能解决问题吧？

李河川再次打量吴曦月，这才注意到她没有穿小西装，而是一袭长裙，上面星星点缀，头发也是散开的。

如果以前的吴曦月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印象，现在则是有点半慵懒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让李河川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

“谢谢你。”李河川说这三个字时，态度无比真诚。

别的不说，就冲吴曦月能在这个时候特意换了一身衣服来看他，就让他感动。

生命之中，他没有碰到过几个女性，或许，只有吴曦月让他怦然心动。

至于霍青玉？

李河川心底嘲笑了一下，难道还去想什么齐人之福？

不过霍青玉对他的支持不亚于吴曦月，甚至说，矿海能有今天，离不开霍青玉的努力。

李河川急忙甩开脑中杂乱的念头，知道沉浸到里面，对谁也不好，只有随心而动，才没有太多纠结。

夕阳下，阳光透过吴曦月的头发照射在李河川身上，在吴曦月身边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因为环保补贴的事情吗？”吴曦月淡淡地问道。

李河川抬起头，盯着吴曦月说道：“你都知道了？”

吴曦月向他走了两步，说道：“自从有舆论针对你，针对矿海那时候起，我就知道，咱们被人盯上了。”

“到底是什么人？”李河川心中不免有些气愤，他认真经营煤矿，发展煤化工，甚至治理污染，修建铁路，自认为并没有与人交恶。

吴曦月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说道：“其实，并不是你打价格战才得罪人，甚至你做正常的事情也可能得罪人的。”

李河川一愣，他的工作经验没有吴曦月丰富，充其量算起来都没有一年的时间，和吴曦月好几年的律师生涯比，的确算得上小白。可是吴曦月的话，是在说，得罪人不可避免吗？

“有一种得罪人叫，他觉得你妨碍他了。”吴曦月淡淡一笑，说道，“或许你做的事情，对整个行业是对的，可是在一些人看来，你的快速发展已经威胁到了他。这不能说是他的错，实际上商场上的人，预见到危机，这是一种本能。比如说，你发展铁路，等你在西煤东运上占据主导权之后，那些煤炭生产商只会觉得是你侵占了他们的利益，而不是你帮他们节省了成本。”

握着吴曦月柔软的手，李河川的烦躁减轻了很多，他不由地苦笑道：“这都是什么逻辑？”

吴曦月眨了眨眼睛，说道：“这根本就没有逻辑，而是因为之前你和他们一样，甚至不如他们。当你取得成绩时，他们自然嫉妒。再加上……你给员工提高工资，增加福利待遇，这都对他们构成了威胁。”

吴曦月分析的很有道理，李河川无奈地发现，似乎真的是怎么回事。

有时候做正确的事情，就不见得对所有人都是好事，现在被人举报，也是在所难免。

吴曦月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个父亲，一心想要建设一所注重学生个性发展的学校。他只收最低廉的学费，却自掏腰包高薪聘请能力强的老师，短短几年，学校就发展成远近闻名的学校了。可是，他却得罪了人。”

“教育也得罪人？”李河川惊讶地问道。

吴曦月呵呵一笑，说道：“因为他的教学成果突出，很多家长更愿意把孩子送到那所学校去学习。对比之下，附近几所公办学校的教学质量就很受家长的抱怨。那些校长为了自己学校的名声，就把那所学校告了，说他扰乱了义务教育。”

“那位父亲一气之下，差点关门了之。不过想到学生的不容易，他没有做意气之事。只是无奈之下，他只好大幅提高学费，将学校彻底变为私立学校。这样，因为学费很高，和公办学校不再一个层次，这才避免了流言蜚语。”吴曦月的眼睛有些湿润，说道，“那位父亲也不理解，最初他做正确的事情，却受到了别人的指责，让他很是痛苦。”

李河川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说的那所学校，是启明外国语学校吗？”

吴曦月点点头，说道：“没错。那位父亲，就是我老爸。”

李河川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认识好几个人，都是从启明学校毕业的，他们对你父亲很是感激呢。不对呀，有几个家庭条件一般，怎么能承受起一万多的学费？那可是十多年前的事。”

吴曦月呵呵笑道：“我爸发现好苗子后，如果家庭条件一般，他都会私下借给那些家庭无息的钱的，唯一要求，就是毕业之后去他的公司工作还债。”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李河川说道，“遇到了问题，有时候从另一个角度出发，或许就解决了。”

吴曦月走上前来，与李河川轻轻相拥，说道：“放心吧，矿海有我的，肯定能度过这道关口。”

李河川鼻中闻到了一阵清香，手臂环绕，也搂住了吴曦月。

吴曦月穿着的长裙质感很好，李河川摸上去，手感格外顺滑。

一捋长发从肩部滑落下来，吴曦月调皮地吹了一下，头发飞到了李河川的脸颊上。

“不要动。”吴曦月的脸颊红了，轻声阻止李河川的动作。

李河川听到了吴曦月的心跳，比正常速度快了很多。

他，自然也一样。

晚霞映红了西边的山和云，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夕阳从两个人的鼻尖穿过，照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个接近圆形的光斑。

不知何时，那个圆形的光斑逐渐缩小，直到消失不见了……

第131章?有我在，你放心

矿海集团总部，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可能怕李河川不配合，随同前来的还有两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

所有的人不拘言笑，与矿海公司轻松的工作氛围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这些人自带气场，其他人为他们气场所迫，只能远远的避开。

霍青玉见他们直接封锁住了左侧的楼宇，而那一侧，只有李河川的办公室和休息室，她想冲过去，却被安婕一把给拽住了。

“这帮人到底要干什么？李总有什么错？”霍青玉忿忿不平。

她是跟着李河川一路走过来的，亲眼见证了一个濒临倒闭的小企业，变成受人尊敬的大公司。

说对矿海的感情，整个公司两千多人，没有几个比她更深厚的。

至于这种感情中包含多少对李河川的，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作为财务中心总监，她算得上矿海最高级的管理人员之一了，容不得别人对矿海、对李河川有所怀疑。

“李总不在。”安婕小声说道，“今天早晨，李总给我发信息，说他出去一趟，公司暂时交给吴曦月管理，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霍青玉松了一口气，说道：“不在……那就好。这些人虽然不是抓他的，但毕竟是公家的人，还是避一避风头较好。等等……你说公司交给吴曦月管理？她……”

“是暂时。”安婕强调道。

一名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说道：“请你们回到工作岗位上，如果有问题，调查组会随时叫你们过来的。”

“我……”霍青玉强忍着怒气，说道，”走！“

她回到了财务中心的办公室，安婕也跟了过来。

“你跟着我干什么？还不去叫吴曦月？不是她负责吗？”霍青玉看了一眼安婕，有些生气地说道，“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吴曦月怎么还不过来？”

安婕脸一红，说道：“我过不去了，吴律师占了我的地盘了。”

“你是说，吴曦月一早就在那边了？”霍青玉目光转向左侧，李河川办公室处。

“咳咳……”安婕说道，“不是一早，应该是昨晚就在那了。”

“昨晚……”霍青玉哼了一声说道，“还有你，怎么看的李总？白长了这么好看的皮囊，怎么就让李河川还有心思看别的女人？”

“霍总监……”安婕脸一红，低声说道，“我只是秘书而已。”

“对呀，你就光会干活了，再当个生活秘书怎么了？”霍青玉叹了一口气说道，“李河川被小月月拐走了，这下子你没希望了吧？”

“霍姐，你……该不是说你自己吧？”安婕说道，“李总是从凤凰山小区离开的，不是在这里。吴律师昨晚过来看了一晚上资料，后来我实在陪不动了，就回家了。还有，李总说了，要相信吴曦月能解决任何问题，就像相信他一样。”

霍青玉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心里想写什么，心头有些烦躁，看了一眼安婕，说道：“好了。别人的事情咱们想了也没有用。对了，城东新开的那家美容院到底怎么样？”

此刻，调查组的五个人已经进入了李河川的办公室。

门口，两个制服男把守着。

不过，他们显然失望了，因为李河川办公室并没有人。

不对，是没有男人，有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坐在了李河川平时坐的位置上。

“你是谁？李河川呢？”一个平头青年上前一步问道。

吴曦月放下手中的资料，淡淡地说道：“李总自然是忙工作去了，倒是各位兴师动众，这是要来干什么？”

领头的中年男看了一眼吴曦月，眉头一皱，拦住平头青年，语气客套地说道：“吴律师吧？你好，我们找李河川调查一点事情。”

“原来是刘组长，我认得你。”吴曦月脸上的微笑很不明显，显然她也没有准备给这些人好脸色看，说道，“不过办公室秘书请假看妈去了，没人招待各位，如果不介意的话，旁边有热水，各位请便。”

“你是什么人？”平头青年忍不住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调查组组长对一个女的这么客气，尤其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女的。

吴曦月坐直了身子，看向众人，淡淡地说道：“李河川是我的委托人，各位有什么问题问我就行，我实在回答不上来的，回头会让李河川亲自去调查组说明情况。”

刘组长的气势被压了一头，不过吴曦月既然愿意接受调查，他也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了客座上，示意两个记录人员打开笔记本，说道：“既然李总委托了吴律师，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这次前来，是受组织委托，调查拨付给矿海集团5亿环保补贴的问题。”

“有什么问题吗？”吴曦月拍了拍左侧的一沓资料，淡淡地问道。

刘组长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一部分，不过还是迅速回神，问道：“第一个问题，请问吴律师知不知道环保补贴的使用条件？”

吴曦月淡淡的一笑，说道：“《矿海集团与冠城县政府环境治理框架协议》第13条，政府下拨环保补贴后，矿海集团仅可使用该笔资金采购环保设备、建设防污治污工程，不得用于福利发放、采购其他物品及购买理财产品。”

“既然吴律师这么清楚，那么我想问一下矿海集团是如何挪用该笔资金用于铁路工程施工的呢？”刘组长紧接着追问道。

“不，刘组长。首先一点，矿海集团并没有挪用。”吴曦月抽出一份资料，说道，“环保补贴的5亿资金，仍然在矿海集团的账上。这是银行对账单，刘组长可以找人核对的。”

刘组长也取出一份资料，说道：“可是我们已经抽调了银行的记录，记录显示，矿海集团将5亿资金转移到了矿海铁路公司，而后，又由矿海铁路转移到了财务中心，吴律师该不会不知道吧？”

吴曦月不紧不慢地说道：“刘组长，我承认你调查案子有你的思路，可是你不能用这个思路去套企业经营。实际上，矿海集团刚刚完成了事业部改革，为了理清各个事业部的资产，所以将5个亿暂存到了矿海铁路的账户上。事业部改制完成，矿海集团只有一个总账户，这笔钱只能回财务中心的总账户。总账户是1类账户，各个事业部是2类账户，这是银行开具的账户证明。“

她将资料递给刘组长，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我们李总知道，做企业怎么可能一帆风顺。无论是低价的无硫煤炭、高效治理污染、高质量的建材，甚至是直饮水系统，无形当中可能损坏了某些人的利益，被人举报是正常的。李总常劝我，做实体经济都不容易，不要把对方推到法庭上。刘组长应该知道的，如果没有人劝我，我觉得法院现在正在审理我的案子！”

刘组长听到最后，吴曦月的话音重了起来，不由地心中一跳，暗中为那些与矿海作对的那些企业捏了一把汗。

吴曦月不给他们休息的机会，一把将桌上的资料分发下去，说道：“这是关于环保资金使用情况的各项资料，从立项到归档，我都复印了一遍，矿海在任何时候也绝对不会存在违规的情况。各位如果不相信，可以仔细查看一下。”

平台青年眉头一皱，握着手中的资料，说道：“但不管怎么说，资金的确转移到了铁路上面，尽管……只有几天。”

吴曦月说道：“你的资料中还包含了铁路建设、施工、运营等方面的环保参数，还有部分论文，其中有一些是在国际上检索到的，这些资料都证明了一个问题：即便资金花在了铁路上，那也是对环境的一种保护。这不是我做出的结论，而是国际公认，铁路运输本身就是一项低碳环保的物流方式，刘组长总不会认为，矿海作为一个煤炭企业，还要用高能耗、高污染的公路进行运输吧？”

调查组翻阅了资料，又询问了好几个问题，最后却发现了一个他们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在吴曦月面前，他们根本就调查不出任何问题来。

到后来，看到吴曦月在访谈记录上签字后，刘组长似乎卸下了很重的担子，说道：“感谢吴律师，让我们认识到了矿海在环保上的努力。”

吴曦月客气的将他们送走，回到了李河川的办公室，往老板椅上一坐，把双腿翘在了桌面上，长舒了一口气。

电话响了，是李河川打来的。

铃声响了三下，吴曦月才放下腿，将裙子往下拉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有我在，你放心。”吴曦月敲着椅子把手轻松地说道，“还是想想怎么报答我吧？事先说好，昨天你咬我嘴唇了，这事我跟你没完。”

“我不是第一次嘛，没经验的。”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

“我也是第一次，你的嘴咋没事？”吴曦月嗔怒道，“还是因为你不够温柔的事。”

李河川心情十分愉悦，看了一眼笼子中捉到的林下散养鸡，说道：“要不，我今晚请你吃鸡？”

第132章?以假乱真的骗子

调查组事件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李河川知道，这其中有那位神秘的老张起到了关键作用，吴曦月又帮他扫清了剩余的障碍，使矿海有惊无险度过了危机。

只是，李河川仍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对他下黑手。

要说他的得罪的人，可不止一两个。从产业发展上而言，每当他发展到某一行业时，对这一个行业来说，他都是敌人，原因就在于他的东西质量好，价格低。

可是李河川内心却是抱着合作的态度的，如果说有人不理解，他也无可奈何，总不可能把自己划入奸商那一行列吧？

倒是吴曦月点了他一句，那人拿凤凰山小区和李河川本人说事，大概率是冲着人去的。

凤凰山小区如果有质量问题，那么员工队伍肯定受到影响，甚至有人会对李河川不满，而离开矿海。

李河川本人如果做了违规的事情，他的威望无形中就会降低，进而打击矿海集团的商誉。

这怎么看起来，都像是竞争对手要毁掉他的声誉，而不是破坏掉矿海集团。

因为没有合适的怀疑对象，李河川将这事记录到小本本上，专心处理矿海集团的事物。

不过自从事业部改制后，他的动作轻松了很多，总部没有需要他审批和决策的，他便四处闲逛起来。

作为塌陷区整治，是矿海集团目前最为繁忙的事情，而且矿海铁路也需要在此设站，所以李河川便让刘一顺开车到了这里。

刘泉来已经去坐镇煤炭事业部了，此刻在组织塌陷区回填的是原来的矿海煤业的副矿长，如今矿海第二矿井的总经理。

塌陷区严格意义上来讲是一个盆地，因为被野蛮开采，而变得千疮百孔，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从未目睹过的外星球遗址。

在塌陷区的边缘，就是保守储量在30亿吨的深层煤矿。

在李河川之前，不是没人打过这个煤矿的主意，可是因为开采难度太大，最后都放弃了。

甚至连国内的神煤公司都组织勘探队对此进行过勘探，可是面对煤层塌陷、深层污染和地下水文复杂的情况，他们也放弃了。

不过到了李河川手里，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大型挖掘机削山碎石，再利用分筛机械进行污染治理，将合格的山石土壤异地堆放，同时用蜘蛛机器人进行地下水探测，打通地下水通道，降低对煤层的影响。

在塌陷区回填完毕后，四周的山也被削出了合适的平缓之地，足可以使大型的滚筒采煤机作业了。

重整山河的气魄，远不是语言能够形容的，只有站在山谷之中，看向那平滑如镜的切学面，才能知道人力胜天的奇迹就是这百余人开创出来的。

按照矿海集团的规划，梧桐山煤矿采取采煤——坑口发电煤化工一体化发展模式，同时多余的煤炭通过铁路进行外运，这也是矿海第一个真正意义的外销矿井，对矿海来说意义重大。

李河川能忍受路途的颠簸到达这里，也是因为它的重要性。

不过当他到达山谷时，却看到了一群人围在了一起，而另一群则是穿着黑色制服的人。

双方看样子在交涉着什么。

刘一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左侧是矿海的人，其中领头的人中就有张小山，站在张小山旁边的赫然就是自己的标的何君！

何君虽然是自己的表弟，不过来应聘上护矿队时，李河川也没有说和他的关系，何君也不愿意沾表哥的光，成功应聘后踏实工作，塌陷区需要安保力量时，他自告奋勇担当了护矿队的小队长，带着二十人的队伍来到这里，和工人们吃住在一起，倒也是干的有声有色。

此刻的他却是护着身后的张旭等人，面对对面一群穿制服的人，毫无惧色。

刘一顺想要冲上去，李河川一摆手，让他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对面领头的人留着短发，肩膀上的徽章在阳光下泛着蓝色的光芒。

“……陕省特勤总队是安监部门授权的机构，负责采集贵方的工程机械信息，这是省安监局的文件……“短发青年说道。

何君一摆手，根本就没接对方的文件，而是说道：“政府部门都是给企业服务的，采集我们的信息，碰到应急救援的情况，我们按照政府命令参与救援毫不犹豫。可是工程机械既然不上路，为什么还要缴纳‘上牌照’的钱，参加所谓的安全培训？”

“这位兄弟不要着急，我们也是为国家服务的。你看，我们省里有特警总队、市里有特勤支队，县里有特勤大队，就是为了能够组织分散在各个企业和行业的力量，在需要时能够参与应急救援。兄弟，你们的负责人呢，我跟他说。都是干活的，请你考虑我们也不容易。“短发青年继续说道。

张旭眉头一皱，说道：“你们的证件和政府文件我需要验证真假，还有，你们的执法权是哪个部门赋予的？”

短发青年面色不善，说道：“兄弟，你这是怀疑我们的身份了？你看看，这是几家矿山公司、化工公司的花名册，信息采集和上牌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但需要人手操作，所以采集和上牌只收取工本费450元，随后我们还会给车主和机械操作人员安排安全培训和水平评价，发放设备操作证的，收费550元。”

李河川忍不住挤了过去，张旭看到他，刚要打招呼，李河川制止住了他。“你们到底是执法部门，还是行业组织？”

短发青年有些不耐烦，说道：“我们是陕省应急救援特勤总队的，受省安委会委托，对全省的工程机械设备进行普查登记，建立工程机械信息数据库。”

“你们收费是谁规定的？”李河川从吴曦月哪里学到了一点，那就是用连续不断的提问逼问对方，对方只要是假的，迟早会露出马脚。

“省里统一的价格，别的企业都交了，你们怎么这么墨迹？是不是不想登记了？”短发青年哼了一声说道。

李河川说道：“我们属于煤矿企业，归安监局管，这样吧，我给安监局打个电话，让他们帮忙给统计一下，如果县里的不行，省里我也认识人的。”

短发青年一愣，说道：“既然你们已经在安监局登记，就不属于监管空白了，其实填一个表就可以了。”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我们当然有监管，怎么会是空白？我和项目方签订的合同中对工程机工程机械的型号等信息都有明确记载的。如果出了事故，也能找到工程机械主。在施工现场，环保部门有环境监测设备。我不明白，你们哪来的胆子来这里收费！”

“原来是骗子！”何君再不明白，也听出李河川的意思了。

他本就是个暴脾气，来了矿海更是没改过，见都骗到了表哥头上，恨不能上去就打。

短发青年一看不妙，立刻说道：“我们先去其他家检查，你们先自查一遍！”说完就狼狈逃窜了。

何君和张小山想要去追，李河川拦住他们，说道：“碰到骗子了，以后加倍小心，你们的任务还是保护现场安全。下次他们再来，拖住他们，悄悄报警就是了。这种事情，警方比我们更擅长处理。”

何君握着拳头说道：“哼，便宜了他们！”

李河川瞪了他一眼，说道：“好了，让你到矿山，是来护矿的，你当时健身俱乐部吗？你说，这些护矿队员，为啥让你练的跟健美先生似的？”

何君哭丧着脸说道：“哥，我实在没办法呀。矿海搞研发的搞研发、下矿井的都是机械师，冠城县跟咱们联谊的部门女性本来就不多，都被他们给勾走了。你说，我们不靠身材，靠什么来吸引她们？”

李河川目瞪口呆，都说矿海的员工靠技术吃饭，甚至找女朋友都是因为有技术。

如今，逼得这群护矿队的人不得不改走健美路线。

李河川只想问一句，这也行？

第133章?地宫

张旭领着李河川到了临时工棚处，边走边说道：“李总，按照您的安排，这一片区域将是我们建设坑口电厂和煤化工基地的地方。咱们的人不专业，如今在工地实地测绘的是陕省工业大学的刘教授和他的学生团队，不过……他似乎对我们的规划有一些其他意见。”

“刘教授是知名的专家，如果他有意见，听听也是好的。刘总裁和我说过一次，我让他和姚科商量的。”李河川没有在意，说道，“走吧，反正我过来了一趟，听听教授讲课也不错。”

两人一先一后进入了彩钢板搭建的工棚，工棚中人并不多，只有四五个人的样子。

见张旭进来，一个消瘦的身影抬起头来，说道：“张矿长过来了？这件事情需要尽快拿主意的。”

张旭呵呵一笑，一指李河川，说道：“刘教授，我们董事长过来了。”

“刘总裁估计不敢确认这事的，还是……咦，你们董事长这么年轻？”刘教授震惊于李河川的年龄，不由地惊讶地问道。

李河川快步走过来，微笑着说道：“刘荣教授，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

刘荣也笑道：”真是后生可畏，不过希望你不要像刘泉来一样，除了给公司挣钱，一点也不考虑社会。“

“嗯？刘教授，何出此言？”李河川对刘泉来印象很好，不知为何刘荣会说刘泉来的不是。

刘荣意识到了自己失言，连忙改口道：“其实不是刘泉来不好，而是他太过注重效益了，只是他认为的效益只有经济效益，完全没考虑社会效益。既然李总在这里，我希望李总能够确认一下。”

“请讲。”李河一听，知道不能立刻离开了，便想听一下刘荣能说什么。

刘荣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手腕一抖，将一幅巨大的地图打开了。

长约八米的地图铺在了桌子上，上面绘制着密密麻麻的图标和文字。

李河川看了一眼，说道：“这是……梧桐河流域的地下水文图？”

“没错。”刘荣一指其中的一处，说道，“不过，李总你看这里……”

李河川看到图纸上被圈着的一块，上面画着各式的符号，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李河川忍不住问起来，再看张旭，张旭也是一脸茫然。

“刘教授说必须见到你才会说，原本刘教授想明天邀请姚总和范总过来的，不过正好李总你过来了，倒省事了。”张旭解释道。

“不是我不跟张旭等人说，实在是……实在是这些人只是懂得企业经营，对这个东西并不了解。”刘荣说道，“我已经通过蜘蛛机器人进行了探查，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在地下15米的东西是什么了。”

李河川看到刘荣手里拿着的几张纸，仔细看了一下，却不甚明了。

每一张图都是毫无意义的各色线条，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堆线条，可他一点也不懂。

刘荣仿佛也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忘了忘了，这是热力图，经过还原，可以确认，这是一个地宫。”

“地宫？”李河川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问道，“您的意思是，这底下是文物？”

他心里叫苦不迭，陕省作为古都所在地，地底下经常发现文物，往往是等到一发现，《文物法》约束下，不管你是地铁修建还是房地产开发，统统都要暂停，让位于文物的。

梧桐河煤矿是李河川的第三口煤矿，也是决定矿海集团的“集团”两字含金量的一个煤矿，如今竟然发现了文物，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在项目施工中，文物的地位和钉子户是很相近的，项目方需要花费更多的资金算是轻的，严重的可能导致整个项目成本大增，无利可图，甚至亏损。

从地图上圈出的位置来看，地宫占据了塌陷区和煤矿区的正中央，也是未来铁路线的必经之地，此处出现这个东西，就像是将矿海死死钉在地上的铁钉！

刘荣见李河川脸色不太好看，因此轻轻过来说道：“李总，地底有地宫的事情，目前只有我的团队和你知道。如果你坚持开发梧桐河煤矿，也只能破坏掉地宫了。”

“可……可那样不就是违法了吗？”李河川突然想到，刘荣既然这样说，显然是他要装作不知的。

“或许吧，不过整个项目能带来数千人的就业，难道一个几百年前的地宫，就要这些人吃糠咽菜吗？”刘荣摇了摇头，“冠城县并非王侯所居，显然即便是地宫，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或许测绘结果不知，或许无意中被破坏了呢？”

李河川这才想起来，刘荣本是冠城县人，早些年因为这里太过贫穷，他们一家逃荒到了陕省与蒙省搭界的地方，靠着牧民的救济，成为那个时代少有的大学生。

他不是学究派，而是泥腿子长大的，早年的饥饿让他意识到，只有吃饱饭才能谈发展。

梧桐河煤炭一体化项目，至少能够提供五千人以上的就业机会，相关产业可以辐射数万人，这么个大项目，他可不想因为一个不明来历的地宫给毁了。

李河川知道，只要他愿意，有无数的员工愿意以违法为代价，将地宫破坏掉，然后等文物局进行抢救性发掘后，梧桐河项目照样进行。他所付出的，无非就是照顾这个员工的家庭，和发掘牺牲的时间。

无疑，这是最小代价。

可是，李河川心底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先不说地宫是否有国家级的文物，单单是让他故意违法，他就做不到。

“刘教授，如果我将整个地宫从地底搬迁呢？”李河川问道。

刘荣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先不说地宫是否还坚固，能否承受震动，文物局方面也不会同意这种可能会破坏文物的行为。”

李河川突然下定了决心，说道：“刘教授，这几天您忙前忙后的，是否可以闲下来去钓鱼？如果不喜欢钓鱼，梧桐湖那里也可以狩猎，尝尝本地的林下鸡的。您大老远的从西市过来，也该歇歇了。”

刘荣一愣，听出了李河川的意思。

不管李河川是找人破坏地宫，还是异想天开将地宫搬迁，李河川都希望把他支开。

也是，这也算是保护他和他的学生了。

想到了这里，刘荣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将那一沓纸留下，说道：“谢谢李总的款待，我的学生也很感激你的。如果有机会，希望矿海也能给他们提供一些工作岗位。”

“刘教授的学生，技术和能力我绝对信得过的，等过完端午，我会专程到陕省工业大学召开一场招聘会，希望刘教授将好学生多给我们推荐呀。”

刘荣点点头，对李河川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李总了。小张、小李，叫上师弟师妹们，我们去梧桐河度假山庄住上一个星期！”

“老师，您说的是真的？”一个青春靓丽的学生高呼道，“梧桐湖可是把广告都做到了省电视台了，据说很难预定到房间的。”

刘荣一指李河川，哈哈笑道：“小李，度假山庄的老板都在这里，而且免费吃住，你还不信？”

名叫小李的女生一声惊呼，招呼众人纷纷给李河川道谢，然后前呼后拥的出了工棚。

张旭走过来，低声说道：“李总，我有个外省在挖掘队，对我是言听计从，要不要我让他将地宫破坏掉？”

李河川白了他一眼，说道：“想什么呢？破坏文物吗？放心，我有办法。这还是钱如海无意当中研发出来的东西呢，算是和华为一样，准备的备胎吧。原本是用于矿井的垂直升降的，如今备胎终于可以转正了。”

他停顿了一下，对张旭说道：“张旭，通知矿海装备，启动备胎计划，激活机械深挖设备，将那个东西从地底挖出来！”

第134章?我有一辆基地车

大腿一般粗的机械臂从地宫外十米处钻探进去，并非采用的挤压法，而是由细刃将土石切成碎末，而后由密封的运输带将土石运出来。

如果用一个比较形象的比喻，那就是机械臂如同蚂蚁一般往外搬运着土石。

整个机械深挖设备一共有四十多个机械臂，这些机械臂同时作业，同时在地面上还有震动检测仪和声呐系统，防止出现意外情况。

四组机械臂成正方形，从四面往下钻探，渐渐形成合围之势头。

实际上，还有一组机械深挖设备在地底，土层之外根本就看不到。

这五个机械臂不断将围拢在一块的地方的土石运出来，如外科手术刀一般，迅速而不伤及地宫。

随着穿透性扫描，地宫的模样也渐渐地出现在李河川面前的电脑上。

携带装备的钱如海吸了一口气，说道：“老板，这个地宫规模还真的不小，不知道是哪位王侯将相的墓室。”

李河川淡淡地说道：“刘荣教授委托好友去翻阅历史去了，陕省工业大学虽然是理工科的学校，但其文科实力因为地缘优势，还是很强大的。刘教授的好友甚至也悄悄来了一趟，可是根本就找不到线索。”

“找不到就好，省的文物部门把它鉴定成文物。”钱如海恨恨地说，“正卡在我们的关键点上，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块早就存在几百万年了，我甚至怀疑有人故意整我们。”

“倒是有人和我们敌对，不过肯定不是几百万前的人。”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那时候，说不定还没有人类呢。我猜，这个地宫是几百年前修建在这的，绝不可能是几百万年前。”

“那是，那时候人还不是人呢。”钱如海开了一句玩笑，接着说道，“老板，机械臂合围了！”

随着他的话，地面稍微震动了一下，接着就传来了低沉的蜂鸣声。

电脑模拟图上，机械深挖设备成一个盒子状，将地宫整个包裹起来。

李河川点了点头，说道：“开始吧。”

钱如海按下了对讲机，说道：“启动设备，抬升！”

“轰……”没有剧烈的响动，而是一阵连续不断的声音，李河眼前的地面，在机械臂围拢之内的部分，开始逐渐抬起。

就和舞台一般，一个正方形的土石缓缓升起。

钱如海不敢大意，一直盯着电脑上的参数，并不时进行微调。

“虽然直接抬上来也不会损坏地宫，但我总想做到完美呢。”钱如海一边操作设备，一边自言自语。

李河川在一旁轻笑道：“行了，跟赵继科别的没学到，吹牛的功夫倒是被传染了。”

钱如海呵呵一笑，也不反驳，只是边修改参数边自言自语：“别的不好说，液压传动方面，十个赵继科也不如我，是我不稀罕和他争夺而已。”

得，李河川一抚摸额头，心中暗道，这位仁兄没救了。

随着尘土落下，地宫的模样终于展现出来。

只是看到这个模样的李河川，也惊得似乎下巴掉了，合不拢嘴。

这是几百年前的东西吗？

有车轮，有车厢，甚至还有操控室，之前这一切都隐藏在地底，就连扫描都没有扫出来。

这绝对是高科技的东西，而不是什么几百年前的地宫！

就在李河川还在惊讶时，刘一顺从远处跑过来，迅速到了李河川跟前，微喘着粗气说道：“老板，文物局的人到了。”

“这么快？”李河川稍微吃惊，他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挖掘地宫的事情迟早会传出去。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他看了一眼和解放牌大卡车相似的那东西，不急不慌地说道：“不用着急，我们有没有破坏文物。”

刘一顺也是四周观察，还别说，真美看到一样老物件。

他还想着，如果文物局真的强行关闭施工现场，凭借他的身手，于乱中取几个盘子碗什么的，好给自己家的狗盛狗粮的。

可惜，现在没机会了。

还是说，李河川将地底的东西粉成了碎末？

正在他想时，几道白色的身影，穿的西装革履，快步向李河川走来。

何君一看不妙，再一次拦在了李河川的跟前。

李河川一摆手，说道：“对方是公家的人，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我可是听说地方小科员，难倒省高官的。”何君的警惕放松一些，不过还是保持着警惕，“所谓阎王好说，小鬼难缠的。”

一个夹着公文包的人，扶了一下眼镜，从腋下抽出一张纸来，说道：“我是县文物局的，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们这里挖出了文物，特通告你们立即停止施工！”

来人说话气势很足，只是说完，他的眼睛开始寻找标的物。

很可惜，现场没有一件东西看着像文物。

除了那个车身上蒙了一层土的解放牌卡车。

可是，谁敢把卡车列为文物？

世界上哪有几十年前的东西被列为文物的？

见对方也有点发愣，李河川微笑着说道：“领导，我这里是一个煤炭矿井现场，哪里有你说的文物？哦，如果你说几百万年前的煤炭也是文物，我承认，这里有几十亿吨的文物。”

文物局的执法队长看了一眼李河川，又往他身后看了看，说道：“那个从地底下挖出来的东西呢？”

“领导也知道我们从地底挖东西？看样子，你们是有备而来吗。”李河川呵呵笑了一声，脸色一变，说道，“先不说你们是不是文物局的，就说我现在进行机械升降平台试验，都被你们怀疑成挖掘文物，你们就说这么办案的吗？看样子，我有必要通知我的律师了。”

那名队长一看阵仗不对，连忙说道：“请你也理解一下我们的工作，既然我们得到了举报，自然要认真查一下，这是对人民的负责，也是对历史的负责，还请这位老板能够体谅。”

李河川心中暗道，看样子自己的名望值还不够，至少这些坐到办公室喝茶的人还未听说过自己。

不过想想也对，人家研究的是死物，自己活生生的大活人，和人家又没交集，犯不着认识自己。

队长一挥手，让队员转了两圈，却没能发现任何文物的迹象，只能道歉后离开了施工现场。

他们走后，一指憋着没说话的钱如海连忙问道：“老板，这车到底是怎么回事？貌似像一个模型，根本就不是真车呀。”

李河川却收到了app的提示，在表示震惊的同时，并没有直接说出他所知道的东西，只能说道：“或许，这是以前的人无聊做出来的东西。还文物呢，就是一辆车嘛。”

李河川想起有的游戏就是开局一辆车，没想到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虽然这辆基底车看起来就和模型一样，只是，这车却不知道如何开启。

这不是普通的柴油车、也不是烧汽油的，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系统给他开挂有点开偏了。

这也不能怨系统，系统也想低调呀，可实力不允许。

如此强大的系统app，在李河川手里半年多，却没有太大的进展，让系统觉得李河川进度太慢了。

于是，安排了这个黑科技产品，只是这黑科技，李河川一时半会用不上，毕竟仅仅是车辆启动所使用的能量，就不是他所能够得到的。

他只知道，系统告诉了他：恭喜老板喜提基地车一辆（暂未激活），请继续努力！

第135章?很科幻有没有

没有挖出文物，反倒挖出一辆基地车来，这让李河川觉得很科幻。

明明是按部就班的发展工业，谁知道怎么蹦出来一个超时代的黑科技产品呢。

关键是，这件产品还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

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解释？

李河川的头都大了。

如今，基地车就停放在梧桐河煤矿处，却没能激活，仿佛是一个用来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大太阳，让李河川也无处躲藏。

别人的金手指都是隐藏的，李河川的却是暴露的。

他不由地一阵焦躁，点开矿海app，却发现还真有基地车的3d影像，只是未激活状态，天知道怎么使用。

无奈之下，他只好对张旭和钱如海说道：“这辆车极有可能是当年那个煤老板埋到地底下的，这样吧，把这辆车想办法运到我的别墅的院子里，别在这妨碍工地施工。

张旭看了一下，说道：“车子倒是可以用载运机运过去，不过因为涉及到超高超宽，需要办理运输许可证，也得花一大笔钱。”

李河川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看我是缺钱的人么？”

钱如海呵呵一笑，拍了拍张旭的肩膀，继续忙他的去了。

梧桐河煤矿进入了选址阶段，钱如海作为研究人员，却也要看看液压平台怎么展开更节省时间和数量。

李河川觉得这个地方用不到自己了，便让刘一顺开车带他回去。

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李河川回到了凤凰山的别墅。

院内，基地车停放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实际上，这个基地车的确不能动。

车轮虽然和带厢的货车相似，但仔细看，却是金属的，只不过却是软性金属，在接触地面的地方有着微微变形。

李河川用手按了一下，发现车轮的轮胎的确和橡胶材质一样，带有一些柔软。

但从泛着光泽这一点来看，和普通车绝不一样。

车子是看不到驾驶舱的，在中间部位有一个门。

李河川走进了一些，看到门上有一个类似猫眼的东西，便凑过去看。

猫眼突然闪过一丝蓝色的光芒，接着李河川就听到了耳中传来一个声音。“已扫描到老板的信息，即将开启舱门。”

几秒种后，舱门打开了。

这是一个电梯间类似的舱门，舱门中镶嵌着类似镜子的东西。

李河川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有别人，便站了进去。

舱门在身后关闭，李河川一下子感觉进入了一个玄妙的空间。

在未进入时，他还能听到工人们装修的声音，看到绿树和小桥流水，但进入舱门之后，一切都变了。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耳边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仿佛这一步，就跨入了一个未知的地域，甚至不是在地球上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前终于再次亮起，而他则站到了一个大厅之中。

整个大厅是一个圆形，在前方镶嵌着一个巨大的屏幕，下方有无数的按钮和开关，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身后，是一幅地图。

看着地图，李河川心中突然警醒，这上面是……

一幅地球的矿产资源图。

这基地车好神奇，上面竟然有地球上所有的大型矿产分布，未知的和已知的，都在上面标识着。

这一切，很科幻的感觉。

李河川再次看向并未开启的大屏幕，发现，屏幕下方还有一个小型的触摸板。

他心中一动，将手放了上去。

还是没反应。

李河川想到了系统app的提示，于是打开了app。

手机上出现了他已经见了很多遍的图标，接着触摸板闪现出同样的图标来。

大屏幕启动了。

仿佛穿越了深邃的宇宙黑洞，一个亮点逐渐扩大，屏幕迅速从黑色变成了白色。

然后……蓝屏了！

李河川简直要抓狂了，难道这黑科技产品是美国货吗，操作系统居然蓝屏了？

基地车处于低能量模式，不可启动矿海超级系统，仅进行蓝屏文字显示，请充满电后再次启动。

李河川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看上面的文字显示。

“矿海系统来源于星际联盟时期，是科技跳跃前进后的产物。在联盟时代，人类已经跨出了地球，走向了新的科技纪元。未来，一切不可再生的煤炭、石油、可燃冰都已封存，人类，采用了核能技术和量子能量转换技术实现了跨星球发展。”

“反思人类在能源发展中走过的弯路，和为了修复地球所付出的代价，联盟痛心过去所造成的污染和能源浪费，因此集全联盟的科技水平，打造了矿海计划，通过虫洞技术送往地球时代，以期改变过去，让未来更加美好。跨越时空的技术仍然不成熟，现在仍未可知是否会成功，但这是人类的尝试……”

李河川看着字母，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是串在一起，就有点太科幻了。

怎么说呢，就好比他正在阅读都市频道上的工业文，一下子却跳跃到了科幻频道。

业内管这个叫换地图，可是地图如果换不好，那是要掉订阅的。

李河川现在面临着巨大的思想冲击，他实在想不到为何会有这种科幻的东西找上自己。

有一个系统，算是软件了，就已经够他惊讶的了，再来一个基地车，貌似这是系统的硬件，让他已经转不过来了。

他想起自己在市里开会时，脑中一片模糊，系统突然出现，让他震惊无比。

同时，那时候他就感觉缺少点什么，而入主矿海以来，做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在围绕着什么转动，现在看来，就是因为这个基地车了。

无论如何，来自未来的基地车和系统，目的不是让他无穷尽的开矿，而是为了环保而来。

或许冥冥之中，这个基地车在修复塌陷区的时候找到，也是系统的安排。

为的就是让他知道，未来，地球差点因为污染而被毁掉。

只是……科技要发展，就要有资金支持，而获得资金，必须有足够的资源去换。

以矿海的实力，现在想要发展到系统所描绘的那种环境友好型的企业，也只有尽可能减少污染，提高效率，想要以一击之力防治污染，即便是国家元首，他也做不到。

防治污染，需要只够的资金，想要足够的资金，就得开发矿产，开发矿产，就会造成污染，这貌似是一个死循环呢。

除非，动用基地车里的黑科技，李河川严重怀疑，基地车中有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

所以说，还是要启动基地车的。

只是……该怎么给基地车充电呢？或者说，是充能量？

火电？

那是不可能的，这种最初级的能量获取方式怎么可能驱动未来的黑科技产品？

该不会是什么量子能量转换技术吧？

第136章?激进的项目推进计划

解决不了基地车的能源问题，李河川也没有办法发挥可能存在的黑科技力量。

理论上，他只能依照现在的进度按部就班推进矿海商业化进程。

只是速度会慢上很多而已。

有了对未来的担忧，李河川知道自己接受了系统，就必须走一条绿色高效的能源之路。

依照现在的科技水平，恐怕这是一项巨大的投入，而且短期看不到收入的。

李河川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各事业部的推进进度，以便能够有更多的资源投入研发之中。

于是，刚刚从公司中解放出来的李河川，再次陷入忙碌之中。

“李总，煤矿生产单机效率提高一倍，这是不可能的。”煤炭事业部刘泉来眉头紧皱，说道，“依照我国，不，依照世界最先进的水平，咱们的机械设备即便24小时运转，也不可能提高产能到100万吨的。这不符合机械和人工效率规律。张旭，你是一线的生产人员，你也说一下呀。”

张旭双手交叉，看了一眼刘泉来，又盯着李河川，说道：“第一矿井提高到200万吨，第二矿井提高到250万吨，焦煤煤炭公司提高到2050万吨。李总，如果是露天，这个数据实现不难，可是我们全是深层煤井啊。地底作业，有其固有的效率和限制，除非人员操劳、设备超期服役，否则……不，即便是这样，恐怕也无法实现产能倍增计划。”

刘泉来接着说道：“咱们刚刚借助成套采煤设备实现了年产千万吨的预期目标，现在又推进到两千五百万吨，李总，是不是步子迈得太大了？而且，煤炭低于现价30元出售，我们等于少赚了75亿元的。”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刘总，怎么少赚钱你倒是把2500万吨计算进去了？你应该多算咱们多卖了1500万吨煤，这可是将近50亿的纯利润的。”

刘泉来挠了挠头，说道：“其实我更担心这样做，会引起工人的操劳，最终会出事的。不过李总你既然急需用钱，那我们也不能掉链子，大不了，我也下矿井干活。”

李河川一抬手，说道：“刘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提高产能，但是必须在合法的情况下才行。我们的员工福利待遇好，但并不代表我需要剥削他们。”

“可是……”张旭说道，“可是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提高一倍多的产能。”

李河川一指范一明，说道：“那就需要问他了。”

范一明的眼睛是红色的，就和兔子一样，休息舱已经无法补足他充足的睡眠了。

不是因为加班加点，而是因为兴奋，而睡不着。

范一明直接扔过来几张纸，说道：“李总已经和我们矿海装备说了，实际上，我们的技术储备已经足够，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八臂机器人投入生产。一个机器人，固有效率是人工的八倍，多个机器人协同工作，会产生11&amp;gt;2的效果。这样一来，我们井下能够节约一半的人力，而生产效率却能提高两倍多，抛出去机械装备检修，产能翻倍是没问题的。”

赵继科嘿嘿一笑，说道：“实际上，因为节约人力成本，矿海集团将能够赚的更多，一年从煤炭上赚取100亿是没问题的。”

“100亿？”刘泉来吸了一口气，想到了曾经见过的梧桐河机械作业的场景，说道，“或许我们老了，以后煤炭生产将是机械化生产的天下。只是，这节约下来的1000多人，李总如何安排？”

他内心深处可不希望因为技术的进步而淘汰工人的。

“学习。”李河川淡淡地说道，“送他们进煤炭职业学校进行一个月的集中学习，主要就是学机械化、智能化生产中机械设备的操作技巧。结业之后，梧桐河煤矿就可以正式开工了。”

范一明微微一笑，说道：“梧桐河煤矿，近期产能将会是两千万吨，远期是一亿吨！”

刘泉来长大了嘴巴，自己重复道：“一亿吨？这……不成了特大型煤矿了？咦……不对呀，我是煤炭事业部的总裁，梧桐河煤矿是我的管辖范围，我怎么不知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姚科扶了一下眼镜，说道：“梧桐河煤矿是我的。”

“你就是搞化工的，煤炭生产怎么成了你的了？”刘泉来可是个暴脾气，见有人截胡，急忙冲着姚科说道，“别看你原来当过神煤公司的副总，你又不懂煤炭生产，还想着干我的活？”

姚科有些气馁，对上刘泉来这种文化素质并不高，资格反倒很老的高层领导，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来的毕竟晚一些，有些事情他还在观察。

李河川却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便淡淡地说道：“姚科，矿海集团没有勾心斗角，大家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哪怕对我这个董事长，我做的不对的地方，都可以骂我的。刘总，梧桐河煤矿是交给你生产的，不过每年产量的前两千万吨归煤化工事业部，有多余的才归你管。”

铁生在一旁说道：“李总，多余的该让我们铁路事业部运输出去了，用不着刘总亲自管的。”

刘泉来看了一眼姚科和铁生，说道：“姚科，你的煤化工事业部需要怎么多煤炭干什么？”

“超超临界发电机组每年需要烧掉1000万吨煤炭，化肥消耗500万吨，合成材料400万吨。”姚科说道，“哦，还剩100万吨，是做实验玩。”

“做……实验？”刘泉来说道，“你的地基还没开始打，现在就占用了我2000万吨的产能？是不是梧桐河不够的话，我还得从其他三个矿井匀给你？哦，也不对，焦煤集团不同意咱们外卖煤的，我只有两个矿井，堵不上你的窟窿呀。难不成我们矿海还要外购煤不成？”

“不着急，我要十一才能投产，坑口电厂和煤化工基地达到预计才能怎么也要半年的时间，留给你的时间还是有的。”姚科说道。

“不，没有！”铁生急了，说道，“我的铁路单线已经开始铺轨了，没有煤炭，让我怎么晕？运空气？不合适吧？”

刘泉来说道：“你着急什么？咱们的煤炭内部消化完了，自然也就不用外运了。”

“那怎么能行？”铁生说道，“总之，我前期至少需要500万吨的运能，才能养活我们铁路事业部。”

刘泉来看向李河川，说道：“李总，看样当真需要我将产能提高到2500万吨了？”

“不，2500万吨只是矿海、长林、焦煤三座矿井的产量。”李河川纠正道，“梧桐河煤矿，你同样要实现2500万吨的产量的。”

刘泉来掰着手指头，说道：“以前，我们的产能总计才不到10万吨的，现在不到一年时间，竟然要提高到5000万吨？想一下，还是挺科幻的。“

李河川看向众人，说道：“各位，不是我要求高，而是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做大做强，只有达到那一步，我们的矿海才能在地球上站稳脚跟，才能有更为广袤的发展。”

坐在会议桌末尾记录的安婕抬起头来，看向了李河川。

他是说在“地球”上站稳脚跟吗？

而且“广袤”这个词，一般是形容宇宙空间的吧？

她不由地想起来，李河川说过的一句话。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第137章?兼并安成化肥厂

安成化肥厂的戴安全很是纠结，以至于本来没有多少头发的他，被纠的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毛了。

虽然还未进入夏天，他仍然觉得很热。

本来，他有个朴素的梦想，就是给农民提供质优价廉的化肥。

因为受到外来化肥的冲击，他的市场份额下降了不少，后来靠着李河川提供的低价煤炭，这才让他有了资本和外地化肥掰了掰手腕。

不过，有几家外地化肥厂背后有外资在支撑，戴安全可不认为自己能够打持久战。

他心里清楚，这些化肥厂是想把他从化肥行业挤出，垄断市场后再提价，最终还是老百姓为高价化肥买单。

他相抗争，可惜实力不允许。

这时，李河川抛来的橄榄枝，对他的诱惑是极大的。

安成化肥厂整体搬迁，异地重建，戴安全从老板变成职业经理人，负责煤化工板块化肥事业。

戴安全以前当老板当习惯了，并且因为懒散的原因，将自己催肥成了标准的中年油腻大叔，现在让他重新以战斗状态进入职场，他还真有点不适宜。

只是，李河川给的待遇足够高呀。

年产10万吨化肥的安成化肥厂，现在整体并入矿海煤化工，占矿海化肥公司10%的股份，而矿海化肥的产量可是200万吨！

换一句话说，他虽然变成了小股东，但是挣的钱比以前要多得多。

“哥，别的不说，我们李总的人品你还不清楚？别的不说，你说国内哪个公司的税务主管能挣到10万块钱？“戴安明一撇嘴说道，”矿海公司是出了门的以员工发展为目标的大企业。你说以前你当一个小老板，一年到头能挣几百万？要我看，顶天就算500万元吧？“

“擦，我回家时开好车、穿好衣，过年红包都发大额的，就是做个样子证明我是成功的，这你也能看出来我挣多少钱？”戴安全不解地问道。

“我可是税务会计，别的不会，我不用看财务报表，就看你们丘市的纳税明星企业就知道了。你连前500名都排不进去，还敢装大款？”戴安明敲了敲两人面前的小餐桌，说道，“别的不说。200万吨产能的化肥厂，一年的纯利润不会低于1亿，你作为小股东，能够拿到1000万的分红的。”

“这么多？”戴安全说道，“我以为顶天也就6000万的纯利润。矿海真能做到每吨化肥500元的纯利润？我的化肥厂费死费活的高增收节支、节能降耗，每吨煤炭能保证60元的纯利润就不错了。”

戴安明将戴安全身边的那一碗面端过来，接连吃了两口，说道：“矿海不同于其他公司，它的依仗是高效率的团队和领先时代的黑科技。“

“所以，你认为我卖身是没问题的了？”戴安全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道，“我是怕矿海发展这么大，会不会吞并我连渣子都不剩？“

戴安明呵呵一笑，再次吃了一口面，说道：“知道长林煤业吗？被矿海吞并后，你什么时候见郑家兄弟因为这事大闹了？反倒是现在这两人拿着丰厚的分红到处游山玩水了，据说郑长森身边还长期跟着两个比他女儿还年轻的女孩。你觉得你还不如他们吗？别的不说，至少你比他们有理想，有思路，他们就是土豪而已。而李总，你看他做的环保、做的净化水，其实都可以算作理想的一部分，这一点，你比他们强。”

戴安全点点头，而后又摇头道：”可是……“

“我的亲哥，你还可是？”戴安明将牛肉面里的牛肉挑出来吃了，而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矿海集团煤炭成本低、生产效率高、煤炭质量又高，说实话，他进军煤化工领域我一点都不稀罕，毕竟这是沿着产业链往下发展。可是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溢价收购你的化肥厂吗？”

“为什么？”戴安全还真有些不清楚为何李河川突然会提出这个要求，而且直接开出了条件，一副你必须卖给我的态势。

戴安明神秘的一笑，再次吃了一大口面条，说道：“李总刚刚给煤炭板块的管理层开了会，你猜是什么结果？“

“什么结果？”戴安全追问道。

“煤炭产能要用半年的时间从1000万吨提高到2500万吨！”戴安明问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戴安全差点吓蹲到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2500万吨？他当煤炭开采是玩泥巴吗？“

“哥，你还别不信，煤炭事业部的人雄心勃勃，据说还要投入黑科技产品，达到李总定的产能绝对没问题。”戴安明敲了一下碗，说道，“煤炭发展这么快，煤化工怎么可能落于人后？所以，李总不是非收购你的化肥厂不行，而是这样是速度最快的。你有管理经验、有现成的管理团队、有技术人员和一线生产人员，有熟悉市场的销售，这些都是矿海急需的。李总要的其实是速度！”

“速度？”戴安全有些理解李河川为何要收购他的化肥厂了。

第一，他有成熟的一套运行机制，可以直接拿来就用，节省了大量的培训时间。

第二，化肥批文很难拿到新的出生证，这时候，改造一个旧化肥厂，成为最节约时间的事情。

第三，搬迁异地重建，借此机会升级改造，比新建一个化肥厂要节约不少资金。

李河川的煤炭产能虽然能够大幅提高，但是多出来的利润用作建设一个煤化工基地是捉襟见肘的，这时候改造反倒是最节省资金的办法，毕竟矿海不能因为一个项目被拖了后腿。

戴安全点点头说道：“其实这也好，我当小股东，公司还聘我经营管理，挣得比以前还多，听起来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吧，你告诉李总，我答应了。”

“就等你这句话了。”戴安明把空碗往戴安全处一推，说道，“李总也说了，只需要半天你就能想明白的。”

“就像你说的，李总要的是速度，我也不会拖后腿，毕竟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能成为矿海的一员，我相信安成化肥厂的职工也很满意。”戴安全呵呵一笑，不过随即他看到了自己的碗中一根面条都没有了，不由地笑骂道，“我可告诉你，吃成我这么胖，小心林成玉甩了你。”

“咦……不会的。”戴安明满不在乎地说道，“甩了我？怎么可能，对于一个把工资卡都上交的人来说，我就和加菲猫似的，她哪里舍得？”

“冲你这个胖样，说你是猫那是客气了。”戴安全说道，“来，小猫，给你们家主人打电话，说我卖了！”

第138章?建设坑口发电厂

梧桐河煤电煤化工一体化项目，除了建设大型煤化工基地，生产化肥及其他工业材料外，最大的问题是电厂问题。

不同于安成化肥厂，李河川因为缺乏相应的技术和人员，因此溢价收购戴安全的公司，电厂却不是他想收购就能收购的。

首先，绝大多数电厂都是国有的，大部分还属于几大发电集团，电厂自身没有太多的决定权。而因为电厂的总公司统管，对于某一些电厂，即便是让它亏损也不会转让或关闭。

当然了，这里说的“亏损”可不是真的运营不善，而是发电集团出于通盘考虑而做的会计手段。

电厂的采购价格被特意拔高，而运营成本也是故意做高，一些折旧费计提费用比普通企业高不少，这样一番下来，电厂自然“亏损”。

西部省份享受“三免三减半”的税收优惠政策，即从取得经营收入的第一年至第三年可免交企业所得税，第四年至第六年减半征收，所以把西部电厂做亏损，对于整个集团层面是节省费用的。

或许有人会说，企业经营第七年，就没法操作了呀。

那只能呵呵了。

第七年？恐怕到了那时候，就会接着关小上大，或者异地重建的名义新注册一家公司，起结果，你懂得。

这种情况下，谁会把避税神奇转卖？

没人卖，仅靠矿海集团，不但没有相关的技术储备，时间上也不允许。

如今，李河川别的不缺，就缺时间。

虽然没有收购意向，不过阎老西却找上门来，说他可以卖电厂。

李河川不信：“你的电厂经营的好好的，干嘛要卖掉？”

阎老西抽出一支烟，看了一眼李河川，没有递给他，而是说道：“我的是两台30万kw的机组，别的不说，在如今环保压力下，我觉得可能撑不过今年，就要面临淘汰的问题。”

李河川咳嗽了一声，说道：“你都要淘汰了，还想卖给我？”

“不，我卖给你的不是电厂，而是批复。”阎老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红头文件来，说道，“发改委已经批复了，允许我上100万kw的超临界发电机组，然后关闭旧厂。这也算升级改造吧。”

“哎呦，都有路条了，那以后得叫你电老虎了，两组百万千瓦的机组，恐怕整个榆市没有这么大的吧？”李河川接触了不少电厂，大概知道各个电厂的参数。

阎老西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我没想着投入更多上大机组，两台超临界机组，会把我前几年挣的钱全部吞掉的。”

“不打算上，你干嘛要上报？”李河川不解地问道。

阎老西吸了一口烟，淡淡地说道：“没啥，就是为了刷存在感。”

“刷存在感？”李河川哈哈一笑，“你一个大老爷们，又不是网红，刷什么存在感？“

阎老西呵呵一笑，说道：“兄弟，你不知道，电厂的管制和其他企业不同，他有两个婆婆的，一个电监委，一个是能源局。这两家现在最想看到手底下的小媳妇能够遵守家规，还得听话。比如现在提倡环保，电厂就得在这方面使力，发改委要求关小上大，那么谁这样做了，谁就是好媳妇。本来，我申请升级改造，就是为了给小发电机组争取时间，能多发一度电，我不就多赚点钱嘛。”

“原来还有这么深的坑？”李河川不听阎老西说，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多道道，“现在你知道我需要建电厂，所以就想把这个资格转让给我？”

“不是转让，是你直接收购了我的小电厂，这样你就直接拥有了百万机组的批文了。”阎老西呵呵一笑，说道，“别说我贪心，我要价3亿。”

“5亿？2x100万kw的发电厂造价要10多亿吧？”李河川这几天没少恶补这方面的知识，一般情况下，电厂造价和发电机功率正相关，200万kw造价10个亿，2000万kw造价大约在80亿左右。

陕省电厂不少，不过坑口电厂刚刚起步，200万kw已经算是规模比较大的了。

阎老西要3个亿，是因为他的小发电厂的地皮还算可以，也属于工业外迁范围，地皮价值2亿多事没问题的。

“我这可是一次性要价，反倒是你，投资10亿进去，没两年挣不回来钱的。

李河川计算过，每小时发电200千瓦时，那么每天大概能发电4800万度，因为定期需要检修，还有不满发的情况，按年发电工作7000小时计算来评估项目效益，200万千瓦装机年发电量约140亿度，产值约70亿元，净利润率7%，基本上每年的净利润大约5亿元，两年回本。

当然了，这只是行业内的通常算法，李河川其实能把利润率提高到20%以上，这样基本上一年内就能回本了。

考虑到电厂建设周期要半年以上，一年半回本，他觉得是有希望的。

“3亿？”李河川的思路回到了交谈上，“能不能分期付款？”

“李总，你也不是缺钱的人嘛，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有了更好的项目，我也不愿意卖掉电厂。现在靠着你的低价煤炭，我的电厂日子还算好过的。”

“看样子，是我的煤炭惹的祸了？”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主要是我现在花钱的地方太多，污染治理、煤化工、铁路建设，哪个不是往里砸钱？3亿，现在先给你2亿，我的电厂建好投产后，再给你1亿，期间不改变西山电厂的名字。”

阎老西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说道：“看样子李总是担心批条有问题呀。也是，我在两个婆婆那里都有熟人，所以能率先拿到批条。不过电厂建设过程中还需要环评和综合验收，没我的话，你还真不好办。也罢，既然李总这么痛快，我也愿意再帮你一把。前期两亿，新建电厂投产后1亿。”

阎老西既然愿意割爱，李河川也愿意和阎老西结交一下，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到他。

不过阎老西说他有更好的项目，勾起来了李河川的兴趣，便问道：“什么好项目？”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还暂时进入不了这个行业。”阎老西往西一指，说道，“我准备投资风力发电厂，设备什么的都不用我买，我只需要提供安装地点和跑入网的事情就差不多了，国外的投资人负责资本投入，我扶着关系维护。”

“风力发电呀。”李河川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倒是个环保的项目，有风就成。”

阎老西呵呵一笑，说道：“那是当然，有一句话不说说了嘛，站到风口上，猪都能起飞！”

第139章?百亿投资计划

几个项目下来，李河川终于圈定了百亿的预收目标，下一步就是开启新一轮的工作了。

不过新的工作很不好开展，至少在李河川所知的历史中，并没有这样的先例。

当然，先例都是要有第一个做的人才能叫先例。

李河川不介意成为这样的一个人。

这事事关重大，他把吴曦月、霍青玉等人都叫在了一起，让大家讨论一下他的办法。

“……一期项目总投资额肯定在百亿之上，修建一条几十公里长的铁路意义并不大，所以一期工程必须要从陕省铺设到冀省，与京粤铁路交汇，打通南下北上的通道。”李河川在电子屏幕上划下一道红线。

铁生是铁路局出来的，他估算了一下距离，说道：“李总，从陕省到冀省，全长500多公里，仅仅工程造价就要200亿多，更别说还有相应的运营设备和成本了，以矿海目前的实力，恐怕无法支撑这么大的业务发展。”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我们资本金不够，如何能撬动这个项目？项目的前景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管是对比国铁还是公路运输，我们能节省货主一半的运距，即便和国铁价格一样，我们也具有巨大的成本优势。”

霍青玉看了一眼铁生，问道：“铁总裁，国铁大宗货物运价多少钱？”

“按四号运价，基准价1为15元，吨公里运价2为1毛。到交界口，每吨运价为1501*500=65元”铁生直接回答道。

霍青玉张口就说道：“按这个运价，如果是两亿吨，那么就是130亿的运费收入，铁路专线利润较大，13亿大概会有50亿左右的利润。“

范一明眉头，说道：”咱们哪里有两亿吨煤？“

刘泉来一哆嗦，连忙说道：“李总，我姓刘，不姓孙，我可没有上天入地的本事。那三个煤矿能提到2500万吨就不错了，梧桐河煤矿，能实现两千万吨的产能，基本上内部就消耗完了，可整不了两亿的煤让你外运。”

铁生一撇嘴，说道：“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煤炭外运，我怎么干铁路运输公司的总裁？”

李河川呵呵一笑，看向铁生说道：“你可是最大的自营铁路老总，自然要出面游说其他煤企通过我们的专用线运煤了。不过当我们的铁路修完时，不用我们出面，他们就会找上门的。”

“那倒也是，不过那也是两年以后的事情了。”铁生点点头说道。

“不，一期500公里的铁路，我准备半年就修完，到今年年底，就修建完毕。”李河川说道，“如果修建速度慢了，我们的整个产业链就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铁生长大了嘴巴，惊讶地说道：“半年怎么可能修完？500公里，按业内最快的速度，也要一年半的速度。”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所以我才要启动百亿投资计划，用最快的速度修成。”

“百亿投资？”铁生喳喳嘴说道，“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同时有10个项目部施工，应该能节约一半的时间。”

“那就十个。”李河川大手一挥，说道，“哪怕出让点利润，我也想尽快推进这个项目。铁生，不是说铁路要进行市场化改革嘛，我准备试一下新方法。”

“等等！”铁生急忙打断李河川的话，说道，“李总，先说一下这一百亿从哪来吧？”

李河川一指众人，说道：“靠你们了。”

刘泉来一摇头，说道：“我努力提高产能到2500万吨，按之前的净利润比例，大概能产生75亿的净利润，不过这是一年的，半年的话，只有375亿，考虑到产能爬坡，今年能拿出来的，也就30亿。”

“行，你贡献30亿就行。”李河川点头，看向范一明，“范总？”

“矿海装备是科研型公司，靠卖建材只能维持研发力度不降，这一块能挤出5亿左右的资金。我们有了液压平台了，自适应性液压支柱的专利其实可以卖了，我争取让原太特钢出价5亿。“

“工程塑料款的休息舱倒是受到了白领的欢迎，这也算转民用了，我们前三个月卖出去了一万套，每件售价5000元，取得了5000万的收入，有3000万的纯利润。下半年，我们争取借助电商平台的618，双11活动卖出去5万套，取得15亿利润。此外有家游戏公司对我们的vr体验舱感兴趣，愿意出价3亿元买断。这样中级下来，矿海装备能贡献145亿的资金。“

李河川伸出了一个手掌，说道：”联系那家游戏公司，35亿一口价，同意就卖，不同意，我们自己制造推广。“

范一明在纸上写下个数字，说道：“那就出15亿。”

李河川目光转向姚科。

姚科舔了一下嘴唇，翻开笔记本说道：“煤化工板块，净化剂能有2亿的利润，直饮水系统大概能收到1亿的纯利润吧，毕竟有些人还不认可我们这么贵的直饮水，此外做了几个城市的代理商，下半年我们加大力度推广，争取能取得额外的几个亿的收入，贡献2亿的利润。此外化肥、乙烯这些都在规划中，目前还没有产出，煤化工板块现在是花钱大户，最多能挤出5亿的资金。”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煤化工刚刚起步，能有3亿已经不错了。这样算下来已经有了50亿的收入了。距离百亿还有点距离呀。”

霍青玉拨弄了一下头发，说道：“李总，现在银行贷款利率低，咱们梧桐河塌陷区的那块地皮，可以作价10亿的，不过要几家银行联合才能做抵押，单独一家吃不下。银行不受别家煤矿的抵押物，不过咱们的梧桐河煤矿可以抵押10亿，这是晋商银行的行长告诉我的。这样能有20亿的资金。”

李河川转向了铁生，说道：“铁路板块呢？”

“不是你们给我的板块掏钱吗？“铁生反问道。

姚科咳嗽了一声，说道：“多新鲜，你的榆铁的广告可都登上了化工报了呢。”

铁生一挠头，说道：“主要是通过让货主了解咱们产品的可靠性，从而推动铁路局购买咱们的产品。交叉杆能够取得6亿的收入，不过铁道部给的改造文件给了2年的期限，也就是咱们今年最多能拿到3亿的收入，产生2亿的利润。转向架已经定型了，可靠性试验也做了，完全达到了我们预设的参数，不过铁路车辆公司愿意出价5亿买断，我还没来得及跟你汇报。”

李河川想了一下，说道：“分别接触南车和北车公司，……嗯，和军工的那几个公司也接触一下，告诉他们，k2转向架和交叉杆打包买断，总价10亿。”

“10亿？”铁生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我亲自去谈，以前买东西，现在买东西，一个月内卖不够10亿，我提头来见。”

李河川笑了一声，说道：“我要你的头干什么？我只要钱。这样算下来……90亿了。各位再也既不出钱来了？”

刘泉来等人都摇了摇头，的确，这些资金已经把他们的家底掏空了。

“还差10亿。”李河川敲了敲桌面，喃喃自语道，“往哪弄这10亿去？”

一直没说话的吴曦月懒洋洋地说道：“矿海集团2%的股份，10亿我给你！”

李河川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他看了一眼吴曦月，惊讶地说道：“你没看玩笑？”

“我从不开玩笑的。”吴曦月淡淡地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2%的股份，算是矿海集团的公允价值，不过是在煤化工和铁路板块一期工程完工后才能达到的价值。

吴曦月给的交易对李河川来说，很划算。

这完全就是按照下一轮的估值进行入股的，李河川怀疑，如果不是两个人亲过，这事肯定不可能的。

李河川这边还没适应，那边霍青玉已经笑嘻嘻地喊道：“吴董事，你好！你们这是打算开夫妻店了？”

第140章?网运分离

在温泉酒店，李河川罕见的准备了最豪华的布置，

就连参会人员，都是每人一台平板电脑当做纪念品。

当然了，电脑中都是先拷入了矿海集团的宣传片。

李河川可顾不上拿到电脑的人看到之后会不会对矿海感兴趣，甚至跳槽到矿海。不过他倒是希望这样，起码也能省去招人的步骤了。

挖人墙角的事情李河川自然不会干，毕竟那会有损他的名望。

不过别人主动跳槽，那就不归他管了。

因此，矿海集团的宣传片也是极为华丽，将员工幸福的一个个瞬间全部收录进去，为的就是能够吸引各式人才。

一期铁路运营线路长达500公里，以李河川的实力根本就吃不下整条铁路，所以他才召开铁路投资会议，拉拢合伙人。

干事保守的于占胜和董长生已经被他抛到了脑后，他现在要游说的对象包含了铁路工程局、机车车辆制造厂及信号、网络等方面的专业公司。

“矿海铁路不同于国铁，我准备开展新的运营模式——网运分离。”李河川解释道，“所谓网运分离，是铁路网归矿海公司所有，但上线运力却开放一半的份额与各位共享。”

华铁一局的一个经理问道：“李总，恕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网运分离国内外都做过很多试验，可是最终结果是什么？无一成功。我不知道李总如何有信心保证网运分离的成功。”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这位老板问的好。以前搞得网运分离为什么不成功？一个是结算复杂，二就是不透明。我李河川做事爽快，因此只要是合作的公司，上网运价直接结算，当然了，如果你们不嫌麻烦，可以按天结算都没问题。拉多少货，拉多远，完全透明，能挣多少钱，一目了然。”

旁边一位做铁路系统网络的公司代表说道：“这个请各位放心，我们不是一两天打交道了，完全可以用我公司的计费系统，大家不用劳心伤神的去结算。”

一局经理呵呵一笑，说道：“华威公司是业内专家，你说的当然对。”

李河川对着华威公司代表说道：“当然了，如果你的网络价格比国铁的贵，我可不一定采购你的产品呢。”

“李总放心，别的不说，矿海公司我转过几圈了，供货的话绝对质优价廉，比国铁价格低那是肯定的，毕竟给他们供货，是要有一些额外费用产生的。”华威公司说道，“矿海，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

“什么费用？”李河川问道。

众多铁路工程公司呵呵一笑，互相之间的默契很深，显然已经见惯不惯了。

对于建设部分铁路工程，中标费其实倒不是最麻烦的，毕竟只要有懂工程的，很快就能衡量出来工程造价。可是施工前中后三期中，额外的打点费用确实最头疼的，因此在铁路工程公司，招待费和办公费中的其他往往是最多的。

诸如会议费，包含但不限于住宿，一些提供大家都能懂的服务费用也是在这里列支。培训费里也必然暗含一些景点门票费等等。这都是行业内的秘密，李河川自然不清楚。

他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诸位，别的不说，现成的亿吨煤炭货源肯定是没问题的，仅仅是矿海很快就会有两千万吨的煤炭外运任务，加上榆煤、神煤公司，每年往低了说也是上亿吨。”

三局局长是晋省人，也是对矿海铁路比较感兴趣的一个，他见李河川提到了运量，便说道：“李总，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就直接说怎么个合作法吧？”

李河川用手中的激光笔一指线路图，说道：“500公里，投资额大约200亿元。矿海集团投资100亿，其余由感兴趣的公司垫资修建。”

“垫资？”四局是冀省的一家铁路工程公司，说道，“之前的惯例都是按工程进度拨付的，垫资对工程公司压力太大吧？”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矿海铁路的利润额不会低于25亿，这是在运输一亿吨的基础上。在可预见的未来，它的运量会急速上升，不远的将来还会扩大到矿石粉、金属材料，甚至反向运输上。咱们就按投入200亿计算，每年的净利润至少会在25亿以上，甚至过两年就会翻番。试问，大家知道还有什么行业能轻松赚取这么多利润的？”

一局经理点点头，说道：“利润按照怎么个比例分配呢？”

他的话问道了关键点，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李河川身上。

“按照各局运输量的比例进行分配，不过矿海集团可以给各位保底，保证总分配利润不低于10%的回报率。当然了，后期各局的运输量上来了，自然会拿到更多的利润。矿海集团可以承诺，矿海自营运力不会超过70%。“

几个工程局的头头私下讨论起来，也紧急进行风险评估。

终于，三局的经理率先说道：“三局愿意承担！实不相瞒，三局作为晋省的老企业，因为早年修建各类铁路线，又进行临管运行，人员富裕的很。如果不是李总提出的半年工期，三局恨不能将所有的活都揽下来。”

“老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四局这几年的重点在南方，可不代表我们就放弃了北方。实际上，我们对李总的方案很感兴趣，也愿意现在就买机车组织施工材料运输。”四局的施经理据理力争。

华车集团的老总呵呵一笑，说道：“两位，机车车辆是我们华车集团的，在开会之前，我已经准备以融资租赁的形式卖给矿海集团了。”

“老乔，这你就不地道了。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投入机车车辆了？你让我们华威公司的信号和通讯业务怎么开展？我们的东西总不能搞融资租赁吧？”华威公司老总说道。

李河川看向和华威公司类似的几家供应商，淡淡地说道：“矿海集团既然实行网运分离，那么信号业务、枕边监测设备等等也可以采取合作的方式。矿海铁路愿意与各位就设备安装调试、设备维修工作进行长期合作。”

“这也可以？”一家设备供应商高兴极了，这等于提供了长期饭票呀。

李河川看向热烈讨论的众人，往下压了一下声音，说道：“矿海铁路虽然成立时间晚，但我相信，在各位的共同努力下，它会成为一个前无古人的壮举！”

“融心汇智、精诚合作！”有人注意到了矿海集团铁路板块的核心价值观，不由地轻声念了出来。

第141章?一日千里的项目

最终，矿海铁路将500公里铁路分成了10个标段，铁路工程5个标段，车务、机务、电务、车辆各一个标段，通信单独一个标段。

这几乎开创了铁路修建的先河，各个标段为了争夺在未来的运输市场中的份额，都选择了多上设备多上人，对于人员富裕的华铁三局，他甚至愿意赔钱做工程。

当然了，赔不赔钱只是他的说法，真是情况如何，就看他如何管控了。

按照参与建设的各方打成的协议，各施工方采取了垫资修建，而施工费则折算成运力份额在运输中回收。

三局的注册会计师计算过，100公里的铁路施工造价其实也就40亿左右，而这笔费用可以在三年左右就能收回。以往的工程项目，一年的工期，能够拿到20亿，然后经过一年的临管运营，再拿到20亿。虽然两年取得了40亿的收入，但第三年就需要找新的工程了。

李河川给的方案，第三年，他们估计能取得5亿左右的收入，但是从第四年开始，他们每年都能得到5亿的收入，而且随着运力的提升，这个数字很可能翻倍的。

三局总部在晋省，自然清楚煤炭外运所带来的丰厚利润。

再加上对矿海高效率工作的信心，因此三局成为最为积极的那个，甚至在完成点日施工计划时，他们还组成了专人去车务和机务口揽活。

其他几个局一开始还觉得挺好，将部分活分配给三局的人之后，他们的压力减轻了很多。

不过当看到工程进度中，三局占据了越来越多的位置后，其他几个局开始抗议了，毕竟这关系到未来挣钱的比例。

按照国内铁路的修建速度，500公里的铁路想要投入运营，基本上需要两年左右。

但矿海铁路却打破了常规，虽然整个工程切成了不同的标段，但基本上是忙而不乱，扎堆工作，以点带面，先从单线短距离开始，逐渐延长到下一区间。

在两个点之间，各工程局用最快的速度修建好各个工部，等挪到下一个工段时，这一个区域已经可以单线运行了。

虽然运量并不大，但是已经开始显现出来作用了，沿线的各大用煤企业对矿海的修建十分感兴趣，纷纷找到矿海签订相关协议，在没正式运行之前，就已经预定了各种品质的煤炭。

合资铁路绝大多数因为国铁统管的作用，是赔钱的。但矿海却打破了这个先例，工程连第一个百公里还没修完时，就已经断断续续有了入项。

虽然现在看起来入项并不多，但矿海的运力还没正式铺开，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起码，这部分收入足够榆铁公司改扩建的了。

根据矿海铁路规划，铁路事业部在冠城西南，榆铁公司工厂的北侧200里新建了车辆段。

所谓车辆段，是铁路行车系统的重要单位之一，主要负责列车车辆的运营、整备、检修等工作。

作为主要运输煤炭的专线，敞车是最为重要的运载工具，虽然采用融资的方式从华车车辆公司融到了5000辆c64的敞车，但这些车将来一定会进行定期检修，送回原厂太不经济，因此很有必要在矿海铁路沿线修建车辆段进行检修。

因为有着榆铁的底子，矿海这部分业务并未外包，而是选择让榆铁改扩建成段级建制。

作为主管改扩建工程的张晓旺，自然是最高兴的。

原本的他只是榆市车辆段的一个三产的经理，说实话就是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家伙，还得负责给段领导解决一些不好处理的费用，绝对是后娘养的。

后来，他和榆铁全员转到了矿海名下，原本就想着靠加工店机械零件度日，好歹能养活一厂子工人，可谁也没想到，两个月的时间，他竟然又成为了车辆段建设指挥部的总指挥。

这是什么荣耀？

这是儿子和后娘平起平坐的荣耀！

更何况，一期投资5亿的矿海西车辆段，规划有10股90个台位，按照目前的检修效率，单日可检修135辆货车，按照250个工作日，年检修能力能达到33750辆！

3万多辆货车是什么概念？那是全国最大的车辆段！

虽然矿海集团还没有这么多车，但张晓旺想到矿海的发展速度，他预见的到，将来矿海铁路板块将会拥有超过5万多辆铁路货车！

而他，将成为国内最大的车辆段的负责人？

这如何能不让他骄傲？

如何能不让他激动？

甚至，连张巧巧都被传染了，激动的吐了好几回。

张晓旺虽然默认了赵继科当自己的便宜女婿，但是毕竟女儿还没毕业，因此五一假期第三天，他早早地把女儿打发回学校，而他则带着休息舱搬到了施工现场。

虽然车辆段的施工方是华铁四局和十六局，监理也是首都一家知名的公司，但作为业主代表，张晓旺觉得自己有必要参与到其中。

起码车辆段的质量建好了，才能对得起它第一大车辆段的称号，才能对得起自己第一大车辆段段长的称号。

华铁四局和十六局还真不敢在张晓旺面前大马虎眼，毕竟这个老狐狸太精明了，甚至有一次自己钻进检修口，愣是在里面找到了一根线径不达标的电缆。

张晓旺一怒之下，当场命令十六局的人返工，甚至因为监理不到位，北京那家公司的项目经理亲自钻进检修井里拽电缆了。

铁生担心这个老同志腰不好，不让他这么辛苦，可张晓旺却想着自己还有辉煌的几年，因此愣是不顾腰酸背痛，和年轻小伙一起投入到水深火热的施工中。

这只是铁路建设的一角，在各个专业，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所有人都是为了一个目标，那就是矿海铁路将成为一条凝聚众人汗水和智慧，更会给大家带来荣耀和财富的铁路。

张晓旺处理完了几件事情，面对找他来的铁生，淡淡地说道：“人生没有几个五年，这五年，能够见到一个举世瞩目的项目诞生，也没什么遗憾了。”

“依我看，就冲着一日千里的速度，恐怕一期工程，用不了一年，十个月都有可能完工的。”铁生看着铺轨机放下一根长达100米的钢轨后说道。

张晓旺哈哈一笑，说道：“十个月，你以为女人怀孕啊，还需要十个月？”

铁生一愣，眉头一皱，说道：“糟糕，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看你的表情，还挺着急？”张晓旺问道。

铁生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事跟你有关。你还记得张巧巧激动的都吐了吗？”

“我当然知道，这小妮子就是太过激动了，她还想着电子工程系毕业的她可以在矿海大展身手呢。当然了，董事长已经答应我了，巧巧毕业后就来矿海上班。那时候，我也可以安心的工作了。”

铁生看了一眼张晓旺，满脸同情地说道：“安心工作？张巧巧呕吐，你没想到什么？”

“不就是激动吗？”张晓旺说道。

“老张，你特么也太马虎了，你激动吐给我看看？“铁生无奈地说道，”你女儿怀孕了！”

第142章?赵继科的奖励

张晓旺脸色漆黑，本来他有一些疑问的，不过现在铁生无情的告诉了他真相，他在那一刻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

赵继科和张巧巧本来算是意外，虽然他心里还有些别扭，但好歹也算是勉强接受。

可是你也不能整的太明显啊，我老张的脸往哪里搁？

李河川心中暗笑，幸好他还单身着，更别说为人父母了。碰到这种事情，换做哪个家长都会着急的。

“张高工，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让他们年轻人做到一起谈一谈更合适，你呀，别操太多的心了。”铁生摇着头说道，“按道理，这是你们家的私事，不过现在不管铁路还是研发方面都是紧要关头，所以这事还得重视，但不是强行命令。”

铁生想到了毛手毛脚的赵继科，偏偏有着超强的研发能力，铁路板块的半边天，几乎是靠他支撑起来的，这个节骨眼上，自然不能打击赵继科的积极性。

张晓旺叹了一口气，说道：“巧巧还没毕业，现在居然怀孕了，我这老脸……不行，我得让她妈妈去学校照顾她去。哎呀，不行，巧巧她妈有心脏病，不能让她知道。”

铁生呵呵一笑，说道：“这样吧，反正巧巧马上就毕业了，咱也不要求她非得获得什么优秀毕业生什么的，让她提前来上班，我想学校应该答应的。”

“这合适吗？距离毕业还有半个多月的。”张晓旺有些慌张，之前的他虽然管着几百号人，可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其实即便碰到了，他也没用像今天这样，毕竟，当事人是他的女儿。

铁生说道：“没问题的，我让人给学校发函，说矿海集团因为工作需要，请学校把我们招聘的55名大学生提前到岗。学校为了以后的就业合作，肯定会同意的。”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铁生总，这事我让安婕以集团的名义办吧，正好也顺带和学校谈一下继续教育的问题。我们的员工，除了近些年的新进职工，前期的老员工有些技能水平是够，可是理论水平欠佳，正好借助陕省工业大学给补一下短板。”

铁生一拍手，惊喜地说道：“这事好呀，我也正犯愁了。如今矿海铁路板块发展日新月异，人才真的跟不上。除了吸引来的人才，咱们也得走出去让员工接受培训才行。包括我，我也得学习了。”

张晓旺脸色好看了一些，说道：“铁总裁说的对，我也得学习了。别的不说，小赵研发k2型转向架，提出的一些理论和实验，让我都耳目一新。”

“你这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了。”铁生打趣道。

李河川突然说道：“对了，上次我记得安排赵继科出差，他还从晋省带来好几箱好酒呢，给了我一箱，被人剥削走了。”

铁生喳喳嘴，说道：“那酒是好喝呢。我和小赵倒是喝了两次。老张，你没有？”

“我来的晚，哪知道这回事呢？”张晓旺是老铁路出身，全国跑过许多地方，各式的就都尝过的，“晋省的酒喝起来不上头，倒是好酒。”

铁生呵呵一笑，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道：“继科，你那还有没有晋省的酒？……没有？别逗了，你那酒量我还不清楚？一个月喝一瓶，现在也得剩了不少吧？……真没了？张晓旺张经理说想和你喝酒……还有两箱？玛德，你给我过来！”

铁生放下电话，有点生气地说道：“这小子一句实话也没有。我问他还有酒没有，他说喝光了。说你要酒，他居然还剩下两箱，你说气不气人？”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铁生总，这就怪你没女儿了，这能怨谁？”

“人家都说女儿是招商银行，哪像我，家里是建设银行。”铁生提起来这个就有点气馁了，“不过听说钱如海家生的是女儿，我看看哪天要不要找他联络联络感情。钱如海的能力不比赵继科差，孩子的智商绝对很高的。到时候招商和建设联合，说不定能整出来一个发展银行。”

张晓旺打趣道：“铁生总，你也太不地道了。你们家孩子都上初中了好不好？人家钱如海家的孩子刚会打酱油好不好？”

铁生呵呵一笑，说道：“不就是差十多岁嘛，年龄不是问题。赵继科和巧巧不就差六岁嘛。”

“那不一样，我那是没办法。谁让赵继科那小子不地道了？”张晓旺急道，“如果不是他，说不定我女儿还能找到更好的人呢。不过赵继科也不错，就是……”

“就是兄弟变女婿，好像莫名涨了一辈，变老了而已。”李河川微笑着说道。

铁生有些犹豫，赵继科能和张巧巧走到一起，是因为工作关系，可自己家儿子和钱如海家的闺女，一点都不搭界的。

除非儿子足够努力，只有那样，他的女朋友才可能在幼儿园里。

没过两分钟，赵继科气喘吁吁地跑了来，推门一看，顿时愣住了。

“都……都在？”他有点紧张地说道。

铁生瞪了他一眼，说道“可不都在吗？要不是因为你的事，我们能做到这？“

赵继科看了看李河川，又看铁生，目光又停到了张晓旺身上。

他一咬牙，对着李河川说道：“李总，借我50万。”

“你借钱干什么？”李河川看他的表情，隐约猜出了他的意思。但这事，他自然希望赵继科说出来，毕竟能改善他和张家的关系的。

“我要买房，结婚！”赵继科看向张晓旺，说道，“叔叔，巧巧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自然会负责到底。虽然和我巧巧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我们有共同语言，现在又有了共同的……孩子，我不想让她受委屈。”

张晓旺没想到赵继科能说出这番话来，虽然他知道赵继科的人品不会太差，但没想到赵继科如此果断。

嗯，也算是有担当吧。

“说实话，女儿嫁给你，我是不满意的，毕竟你们差了好几岁。不过既然巧巧没意见，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你也不用跟董事长借钱，拿个首付买房子，然后你们慢慢还就行。”张晓旺知道其实赵继科早些年被雪藏，其实没有多少收入的，估计他手头也就够个首付，大可以贷款买房。

赵继科摇了摇头，说道：“我借钱是想买一套大平层或者两套房子。“

“买这么多房子干什么？”张晓旺忍不住问道。

赵继科看着张晓旺，说道：“叔叔，说实话，你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工作，这一点我很佩服你。可是，这些年来，你一直住着铁路宿舍，没能住进现代化的社区，这让我心里不忍。”

“你的意思是买房子，给我们住？”张晓旺有些动容，没想到赵继科会这么想。

赵继科看向李河川，说道：“李总其实已经有远见了，未来房价必然会飞速上涨，所以才趁低价位抄底一个小区。我比不了李总那么有钱，但咬咬牙，买上两套房子，还是可以的。李总是企业家，建设凤凰山小区是为了给员工提供住宿，但家庭生活，还得自己努力拥有自己的房子才行。我跟李总借钱，心里没负担。”

李河川咳嗽一声，说道：“凤凰山小区，你也可以申请成套房子居住的。”

“李总，那只是使用权，我想拥有自己的房子。”赵继科坚定地说道，“我以后会多做研发项目，早日还上李总的钱的，外带利息。”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我知道你赵继科有这个能力，不过钱你也不用跟我借，找你们铁生总裁就行。”

“铁总？你愿意借给我？”赵继科把目光转向了铁生。

铁生很是尴尬地说道：“我哪里有钱？你见过当总裁的挣不过一个下属的吗？很不幸，我就是那个总裁。“

“哪个二货这么不长眼，敢拿比总裁还要多的钱？”赵继科问道。

铁生猛地咳嗽一声，说道：“鉴于赵继科领导的研发小组成功研发出了交叉杆，组织了k2转向架的定型工作，矿海集团经研究，决定奖励赵继科50万元，其余小组成员各有奖励。”

“你是说我？”赵继科浑然不认为刚才说的“二货”跟他有任何关系，目光转向了李河川，说道，“李总，我能不能买三套房子？”

“还借钱？”李河川问道。

“不是，我和铁道大学合作，貌似在新型制动阀上有了突破，到时候，可以极大提高铁路货车的制动性能，不知道这个奖励能否提前预支？”赵继科巴巴地说道。

铁生哼了一声，说道：“可以！但不能给你。”

“为啥？我主持研发的120型空气制动机可是比现车上使用的gk型、103型制动机先进多了，不但可以支持货车阀混编，而且直接空气作用，能够有效提高列车运行速度。还能大大缩短紧急制动距离，提高列车运行安全可靠性。论起对铁路货车的重要性来，要比k2型转向架还要重要！”赵继科说起专业来，绝对是一套一套的。

李河川咳嗽了一声，淡淡地说道：“赵继科，120制动机的奖励，还是给张巧巧当奶粉钱吧。毕竟，现在奶粉很贵的。”

第143章?悬挂式检修线

“你怎么还不去挣奶粉钱去？”张晓旺看到赵继科还在那里杵着，不由地眉头一皱说道。

赵继科看了一眼铁生，又看了看李河川，仿佛鼓起了勇气，说道：“我还有个事要汇报。”

“什么事？”李河川比另外两个人更了解赵继科，知道他轻易不说话，一旦说的话，就肯定是重要的话语。

赵继科说道：“我正在组织员工对轴承检修流水线进行升级改造，以期它能够胜任轴承一般修的工作。当然了，轴承大修，目前我们还没有资质，短期内铁道部也不会批复，就不做多想了。不过我在无意中看到了转向架的修建方案，觉得有点不妥。”

“怎么不妥了？”张晓旺作为总指挥，听到这话总觉得是对他的挑战。

别说榆铁公司的其他人了，就是铁路局同级别的高级工程师，也不会在他所熟悉的专业挑战他的权威。

这个赵继科，给他个台阶，还真当自己是便宜女婿了？

李河川却提起了兴趣，说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妥了？”

赵继科没理会张晓旺的脸色，微微一笑说道：“为了研究新型转向架，我翻阅了几乎全部等找到的资料，最终才完成了转k2转向架的定型。”

“转向架现在已经和北车公司合作生产了，可北车公司也提出来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新型转向架检修的问题。我翻了所有的资料，都说要建设承台式检修流水线。”赵继科说道。

张晓旺一翻白眼，说道：”这不是正常吗？全国18个铁路局，18个货车车辆段，全部采用的承台式转向架检修流水线的。“

“那是别人。”赵继科说道，“其实除了承台式检修线，还有一种悬挂式检修线的。国内也有过先例，从理论上讲，悬挂式检修线效率更高，检修资料也更好。”

铁生眉头一皱，说道：“你说的没错，我记得应该是赣省车辆段曾经就用过这种方式，可惜后来拆除了。”

赵继科摇了摇头，说道：“拆除了，并不代表它不先进。相反，当初赣省的车辆段升级改造，可是国铁的一个典型，甚至当时还引起了业内轰动的。”

张晓旺沉声道：“你说的没错，赣省车辆段做扩能改造项目时，我还是评估小组的一员呢，曾经去过几趟那个车辆段。可是赵继科，人不能好高骛远，你知道悬挂式转向架为什么不成功吗？”

“我只知道，事在人为。”赵继科说道。

“事在人为是不假，可是要符合一般规律。悬挂式转向架对传统的检修流水线进行了颠覆性的研究，可是就是因为太颠覆了，与转向架配套的地面流水系统、六轴机械臂也是一个问题。反倒是员工培训，是很好安排的。”张晓旺说道，“咱们目前的水准，达不到。”

赵继科看向李河川，说道：“我说了，事在人为。矿海车辆段是新建货车检修基地，从无到有，是最容易施展开最大的想象的。别的不说，这种检修流水线不与下方的配件流水线交叉，其效率能更大发挥出来。”

“可是。与悬挂式转向架配套的机械臂、龙门吊等等，都是个全新的问题。”张晓旺仍然坚持道，“因为一个问题解决了，就会引发新的问题。”

铁生也是说道：“那样的话，我们的成本也是会急剧增大的。”

赵继科好不容易打开话匣子，自然不想自己的想法落空，因此说道：“技术问题，其实我和钱如海能够解决的。实不相瞒，我们已经研制出了六轴机械臂，可以极大提高机械臂的灵活性，完全能够胜任复杂的悬挂式检修线的。”

“至于成本，我们李总是在意成本的人吗？”赵继科很有挑衅地看了一眼李河川，说道。

李河川只好说道：“我在意。”

“李总，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赵继科很头疼，说道，“成本向来不是矿海要考虑的事情。如果能够提高一倍的效率，或者缩短一半的工期，东西贵上一些，又有何妨？“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这话你说的没错。悬挂式检修线不但是铁生他们没见过，就连我们这些门外汉，只要能用效率打动他们，事情也就成了。”

“李总，悬挂式检修线其实多费了几个钱，只要是能够提高效率，我们今天的付出，都会成倍的还给我们。”赵继科说道，“张总工，悬挂式检修线，轴承动态监测，这都是新型的检修手段，不是你们上了年纪的人能理解的。依我看，你们还是太保守了，要不然也不会直接拷贝其他车辆段的图纸。那样的矿海车辆段，只能说大，却不突出。”

铁生眉头一皱，说道：“你这是什么比喻，乱七八糟的。”

赵继科看向张晓旺，嘿嘿一笑，说道：“叔叔，等我房子装修好，你还是提前退休吧。”

“我提前退休？我干嘛去？”张晓旺当然不舍得退休，当然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而是在于在这里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成为国内最大的车辆段掌门人。

这份荣耀，不是一般人敢拿的。

退休是不可能的，至少建好车辆段之前，是不可能退的。

张晓旺咬着牙说道：“再说了，我退休了，悬挂式转向架谁来更改，谁来确保如期安装上？”

“有我在，你放心。”赵继科胸有成竹地说道。

有能力的人，就是这么自信，不扶墙都不行。

李河川点头道：“既然赵继科这么有信心，张高工，改设计施工图，上悬挂式检修线。”

张晓旺见**oss发话了，只能放弃自己的想法。

他也明白，可能是自己太保守了，以前悬挂式不行，不代表现在不行。现在的矿海之前不是也没有铁路行业的经验吗，可是实际上李河川等人却是触类旁通，很快就理解了铁路行业的特点。

这份速度，远不是学习才能得到的，只能归结为天赋。

当然了，他并不知道李河川有矿海app加持。

更别说赵继科那个变态了。

不但研发成功了好几个重要的铁路部件，让他这个老铁路颇为汗颜，更是搞大了他女儿的肚子。

论实力，赵继科当真无愧的是矿海的第一人。

当然了，他也不知道赵继科是收到了李河川不断买买买研发因子的影响，才搞出了那些新奇的玩意儿。

如果这样的人以后能主持车辆段的工作，他倒是能够放心的退休。

退休后，钓鱼是不可能钓鱼的，这一辈子也不会钓。

只能回家带娃去。

想到这里，他看向铁生，说道：“铁生总，要不要给赵继科在车辆段或者铁路事业部安排一个职务？”

“不要！”铁生和赵继科同时说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铁生先说道：“赵继科就不是一个坐得住的主，当不了管理人员。给他个副总，恐怕他也无法胜任。”

赵继科嘿嘿一笑，说道：“其实呢，让我当总裁，我都有点不愿意。”

“你想得美！”张晓旺唾骂道。

“所以我不想呀。”赵继科笑嘻嘻地看向李河川，说道，“再说了，我是靠才华吃饭的，谁会喜欢一个工资不高的总裁位置？”

铁生抚着额头，觉得有些头疼，冲着赵继科说道：“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第144章?刘娟的发明

矿海集团的各项工作都在按计划进行着，几乎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这其中，有矿海上下众多员工齐心协力的结果，也有李河川购买研发因子的效应。

矿海的各个事业部卯足了劲，都想在同事中拔得头筹，取得好成绩。

煤炭事业部在刘泉来和张旭的努力下，产量姐姐攀升，预计下半年达到预设产能应该没有问题。

铁路事业部靠与各个铁路工程局和华铁男、北车公司、华威公司等的合作，也是以最快的速度铺设线路，建设站场，生产货车，预计下半年也可以进入小量运输环节。

煤化工事业部起步较晚，但一体化项目进展也算顺利，坑口电厂和新化肥厂也能够确保如期投入使用。

不过尽管如此，李河川还是收获了一个惊喜。

惊喜不是别人带给他的，而是小姑娘刘娟。

刘娟在年初的时候向李河川申请了300万资金，不过后来成立事业部后又向姚科申请了200万。

一个刚刚从童工身份转正的小女孩，前后不到半年的时间花了500万。

姚科是后来的，开始时并不知道刘娟的水平，还以为她是关系户，心里有些不愿意给她资金。

不过小姑娘没通过刘泉来，而是找到姚科摆事实、讲道理，忽悠了他200万块钱。

前后500万投进去，刘娟的化学实验室终于结出了果子。

刘娟站在矿海专门修建的化验室门前，努力憋着忍住不笑出来。

不过看到李河川等人，她还是笑了出来。

刘泉来大跨步走过去，虎着脸说道：“小丫头，我可是把范总、姚总、铁总，还有大老板都请来了，你到底卖的什么药？”

“没请霍姐和吴大律师吗？”刘娟对自己的伯伯很不满意，没把矿海重要的人物请齐全，这个伯父很失职啊。

范一明迈着方步走过来，说道：“我记得刘娟喜欢搞化验，其实这也是研究的一种，不如到矿海装备事业部吧？”

姚科大声咳嗽道：“范总，不带你这么干的。挖人墙角啊。你那个研究部门，都是大老爷们，没有几个小姑娘，研究的都是铁疙瘩。哪有我们煤化工事业部环境好，仪器先进呢？”

刘娟对三个老男人都没怎么搭理，快步走到李河川跟前说道：“哥，我说过给你惊喜的。幸好我足够聪明，没有半年，总可以兑现了。”

李河川摸了一下她的头，看着这个和妹妹差不多大的孩子，微笑着说道：“不知道你的惊喜会不会让大家意外，走，进去看看。”

姚科作为刘娟的领导，站到了门口想给李河川把着们，李河川一摆手，让他先进去。

姚科边走便说道：“刘娟的实验室可都是国内最先进的仪器，我记得当时看到采购单时吓了一跳，一个小公司怎么会配备这么先进的设备和仪器？想来老板是有想法的，这也是我投奔矿海的理由。实在是因为一个重视设备的……我擦，那些设备呢？”

姚科吓了一跳，进入实验室后，他赫然发现，原先的一些设备统统不见了。

肯定不是刘娟卖了，因为一些化验结果她还在陆续提供给各个业务单元。

刘娟见他吓了一跳，说道：“我把设备移到了梧桐河那边一些，这里腾出地方来，搞新的研究。”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刘泉来指着一大堆各色的管子盘旋在一起，说道，“你确定，这不是初中化学实验室？”

“我是初中毕业不假，但你不能否认，化学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反应。”刘娟走到那堆仪器旁，说道，“下面，请李总按下这个按钮？”

一个绿色的按钮显现在李河川面前，上面还颇有童趣的画了个hellokitty。

李河川看着刘娟，微笑了一下。

刘娟很不好意思，脸也红了。

李河川看向其他三人，说道：“那我们一起看看有什么惊喜。”

他按下了绿色按钮。

仪器开始点亮，一些仪表显示出了数据，传动装置也开始旋转。

姚科盯着这一大片的仪器，总感觉这东西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刘泉来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给刘娟鼓劲，还是劝大家不要抱太大希望，省的一会儿失望更大。

范一明倒是饶有兴致地围着一堆仪器转了一个大圈。

作为科研人员，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仪器的不同来了。

不同于机械设备，这些东西几乎都没有走形装置，也就是说是固定在地面上的。

巨大的容器不是反应堆就是存储舱或者发生炉，总之绝对不是采矿类的机械设备。

同时，不同走向的管道输送的肯定也不是固体，大概率是气体或者液体。

从这些管道和容器上来判断，这是接近于化肥厂的设备。

但是刘娟的任务并非研发化肥制造设备，毕竟矿海已经有了成熟的生产线。

这么看来，这套设备就有意思了，范一明总觉得和东面炼化厂的设备有些相似。

机器轰鸣中，一个冒着白烟的机械一动，从里面推出来一个瓶子。

刘泉来看着微微发黄的液体，不禁眉头一皱，说道：“这……你在酿葡萄酒？”

刘娟一笑，说道：“酿葡萄就哪有这么麻烦，有个玻璃瓶就足够了。”

“那这是啤酒？”刘泉来拿过瓶子，晃了一下，看着液体在里面晃动，“我尝尝？”

“别！”刘娟急忙阻止道。

可是，她的话说晚了。

作为退伍军人，速度是很快的，刘泉来已经抓起瓶子喝了一口。

刘娟怒道：“你瞎喝什么呀，就不怕被毒死？”

她顺手把一张纸塞给李河川，说道：“哥，这是给你的惊喜。”

李河川还没来得及看，旁边的姚科看向刘泉来，说道：“怎么样？酒的味道还成？”

刘泉来的舌头在嘴里逛荡了一下，把瓶子递给姚科，淡淡地说道：“没有异味，很纯正。”

“我尝尝！”姚科也是个酒鬼，虽然觉得花500万造成来的酿酒设备不值得，但不妨碍他喝酒。

“别！”刘娟再次阻止道，“就剩一点了。”

姚科也是个快枪手，一口已经喝到了肚子里。

李河川见他鼓着眼珠子，努力抑制想吐的冲动，把单子递给范一明，说道：“不简单，小丫头居然倒腾出了汽油！”

第145章?年芳十八的总裁

终于，刘泉来和姚科不再憋着了，大口往外吐着口水，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嘴里的怪味似的。

刘泉来伸手在衣服里面摸，说道：“不行，我必须抽口烟压压惊。”

“你找死呀，满嘴的汽油，你吸烟？”范一明猛地推了刘泉来一把。

“你怎么不早说？”刘泉来只能责怪侄女。

刘娟噘着嘴说道：“我说了呀，谁能拦住您呀。”

李河川摸了一下刘娟的头说道：“真不简单，说一下，你怎么就倒腾出了这个东西？”

刘娟脸一红，被李河川摸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大家都在拼了命的工作，我呢，我就对化学感兴趣，前一段时间看资料，说我国是个多煤少油的国家，每年为了经济发展，要进口大量的石油，我就想，如果能够实现煤制油，不就能够解决石油短缺的问题了吗？所以，我就开始研究这个项目了。”

刘娟说的简单，可是李河川看的出来，她绝对受了不少苦，明明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没有明显的发福，显然，是因为加班和熬夜弄得。

煤制油，说起来简单，国内倒是有不少企业做这个项目的研发，可是几十个亿投进去了，却没怎么见效果，没想到刘娟不声不响的带着十多个人居然搞成了。

李河川可不认为手里的化验报告是假的，从刘娟的眼睛中，他就能看出这是真的。

在矿海app中，煤制油技术倒是也有，可是居然需要6万多名望值，如果参照之前的研发价值，这项技术价值超过了60亿！

60亿的技术，他居然只花了500万就得到了，不，不能说是500万，对刘娟再奖励500万都不过分。

1000万买到60亿的技术，这简直比系统还要逆天！

刘娟见几个大男人全部惊呆住了，就连李河川也在思考着什么，便说道：“其实煤制油没有那么复杂啦。我用的是间接液化法。先把煤气化，再通过费托合成转化为烃类燃料。生产的油品具有十六烷值高、h/c含量较高、低硫和低芳烃以及能和普通柴油以任意比例互溶等特性。柴油、汽油以及低芳烃等都可以通过设备调制。“

没有那么复杂？李河川听着刘娟说的轻松，心中不禁吐槽，你这让那些特大型能源企业怎么办？让那些高校和科学家怎么办？

真的不得了，完全是靠自己摸索出来的，这样的功臣再不奖励，天理何容？

他看向姚科，说道：“姚总，打报告，从总部申请800万的奖励，500万专奖刘娟，300万让刘娟拿出个奖励方案来，奖励实验室成员。”

姚科说道：“事业部能够进行重奖的，李总专门让计提的科研经费，我可是一分钱没敢挪用的，哪里用得上总部的钱？”

刘娟摇着手说道：“哥，这都是我的工作，哪里用的着奖励？”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傻丫头，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这是你应得的。”

铁生看向姚科，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没想到，你煤化工事业部也出现了员工收入大于总裁的人了，哈哈，我心里平衡多了。”

刘泉来说道：“你们两个眼气是吧？你看看人家范总，都没说话。范总……”

“别理我，我去哭一会儿。”范一明绕到设备后面说道。

李河川对姚科说道：“不是，从总部支出奖励，是因为我要带走刘娟。“

“又要秘书？”刘泉来脸色一变，说道，“你都有一个漂亮秘书了，小娟才18岁，你……”

“老刘，我能告你诽谤不？谁说的我要让刘娟当我秘书了？你不觉得她当秘书太浪费了吗？”李河川微笑着说道。

刘泉来的脸色好看一些，看了一眼刘娟，对李河川说道：“的确，小娟只喜欢搞钻研，接人待物真的不行，还是让她倒腾这些化学仪器吧？”

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刘娟，有没有兴趣跟我走？”

“跟你？哥，你说去哪我就去哪。”刘娟眨了眨大眼睛，对李河川无比信任地说道。

李河川看向众人，说道：“青玉没在这，不过一会儿我单独告诉她吧。我决定，将煤制油从煤化工中剥离出来，成立煤制油事业部，事业部总裁，让刘娟担任！”

“我？”

“她？”

几人互相看向对方，对李河川的决定感到十分惊讶。

“我还太小吧？”刘娟小声地说道，“恐怕也没人会服从我的管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范一明，作为研发狂，对技术的崇拜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在他眼中，没有男女的区别，更无大小的分别，刘娟在煤制油上的技术领先于他，他就是心服口服的。

矿海是一个技术驱动型的公司，让技术人才当高管，他没有意见。

“我同意刘娟当煤制油事业部的总裁，如果有人仗着自己是长辈起欺负他，我第一个不愿意。”范一明看了一眼刘泉来，淡淡地说道。

刘泉来一撇嘴，说道：“刘娟是我的侄女，说的好像是我欺负她似的。别的不说，刘娟从我这采购煤，一分钱不能少。”

刘娟面露难色，说道：“伯伯，煤制油还在耗钱阶段，煤炭当然要最便宜才行。”

范一明呵呵一笑，说道：“别担心，煤制油建设时，只要是能用到我的装备，绝对按最低价供给。”

“煤化工板块可以支援一些基建和运营人员，还是李总有远见，在培训的时候就特意多培训了一些人员。”姚科说道，“当然了，各事业部都是独立运行的，我这部分人员得按助勤来开支，走煤制油的账。”

刘娟一看这三人说的冠冕堂皇，一幅十足的商人嘴脸，只好拉着李河川的胳膊说道：“哥，你让我当总裁，我当就是了。不过他们一点都不配合我，我该怎么办呢？”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他们都是老油条了，你当然耍不过他们。这样吧，既然总部作为投资总部，煤制油的一切开销，都按总部支出计算。”

“不用我们？”刘泉来问道。

“哦，我想了一下，这事我直接找青玉比较好。”李河川笑呵呵地说道，“毕竟矿海只有一个总账，我应该把所有的资金集中起来。”

“擦！”三个老男人一阵无语，论玩手段，姜也不一定是老的辣。

第146章?煤制油项目

冠城县酒店协会的会长有点焦头烂额，因为最近冠城县的情况有点特殊。

星级酒店、连锁酒店、小旅馆，甚至可过夜的洗浴中心、按摩店都出现了极为不正常的现象。

人满为患！

冠城县是个小县城，原住居民也就40万左右，加上各大工矿企业，充其量也就是60万常住居民。

冠城县酒店协会统计过，全县能提供的床位也就2万多张，加上不正规的地方，也不到3万张。

可是现在这些床上全部住满了人，从电视上露过面的企业老总到自带包裹的民工，在这几周陆续涌进了冠城县。

起初，他们还能理解，因为矿海集团的重整山河计划、煤炭开采和铁路修建，大概创造了近万个岗位，可是后来，这个数量又翻了一番，好吧，也能理解，因为据说矿海不要钱似的让各施工方加快进度，因此干活的人增多了。

可是现在，又涌进来1万多人，床位就不够了。

不同于之前的建筑工人，这一批人员素质较高，至少那些只提供床位的不正规的地方无法承接这些人的需求。

刘一鸣作为地方主管，第一时间得到了从文化和旅游局传来的消息，考虑到冠城县并没有知名的旅游景点，立刻就把这些来人和矿海集团的煤制油项目联系起来。

煤制油项目的各个分部承包商都是国内外知名的企业，有些带着国字头的企业，一个项目部的经理都能和他平起平坐的。

刘一鸣也不含糊，和李河川通了一个电话后，接着就在电视和报纸上发表了一篇通告。

《规范县城经营活动，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火热出炉。

作为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政府在开发区划定了集中住宿区，由矿海集团免费承建可容纳万人规模的集中性休息区。矿海煤化工事业部下属的建材厂承揽了该项工作，以提前生产的板材为基础，仅仅用了两个星期就完成了建设任务。

此消息一出，顿时在房地产圈引起了渲染大波，有说矿海准备进军房地产业，有说矿海集团工厂化生产房间颠覆了传统建筑形式。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开发商开始暗中降价，尽快将手中的房源抛出，以免矿海进入房地产市场会引起大家的集体亏损。

面对越来越多的询问声，李河川只好通过几家权威媒体向外传递信息，矿海集团无意进军房地产行业，但愿意为整个行业提供建设及建材解决方案，为老百姓能买得起的好房子贡献一份力量。

这份声明伴随着房住不炒的号召，让冠城县的房地产迅速降温，维持在了年初的水平。不过部分开发商出于谨慎的考虑，还是以送装修、送家电等方式暗中降价。

因为矿海集团无意中的举动，倒是让冠城县的房价抬头趋势得到了遏制，进而让矿海集团赢得了好几万的名声。

李河川自然也是高兴，没想到无意中名望值也能上涨。

经过前期疯狂消费，李河川看了一下自己的数据。

名称：矿海集团有限公司

董事长：李河川

名望值：55300点

公司资产状态：可支配利润2633亿

各项进度：煤炭事业部55%；装备事业部75%；铁路事业部23%（一期）；煤化工事业部28%；煤制油事业部12%。

app随着李河川调整公司框架，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各事业部不再显示细项，而是统一为任务进度了。

李河川知道，如今花钱的大头在煤制油事业部，其他几个都能有所结余，甚至可以抽出资金和人力帮助煤制油事业部。

实际上，整个矿海也对煤制油事业部报以厚望，毕竟按照汽油每吨1万元，年产100万吨就是100亿的营收。而煤制油的产能上限可不是100万吨，这个数字只是一期工程的一个分厂。

可以预见到的是煤制油将成为矿海集团抗衡两桶油的重要依仗。

如今矿海在煤炭行业一骑绝尘，在装备制造上几乎处于垄断地位，在铁路方面面临和国铁的竞争，在煤化工方面也提供质优价廉的产品，如今随着业务发展，又有了两桶油做对手。

虽然刘娟年龄小，虽然煤制油现在的体量和两桶油根本就不具有可比性，但并不代表大家对这个项目没信心。

所有人，包括煤制油基建项目方的人，都在震惊于刘娟的年龄时，也有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刘娟的肚子。

作为一个长期加班的女孩子，有时候不管姨妈来没来，肚子都有可能疼。

当然疼的原因大概率是因为饿的。

可是大家的眼神就不同了，有人开始传言刘娟是李河川养的。

所有人都觉得很正常，作为多金又年轻，白手起家的李河川，是有资格和那些女性接触的。

自然，如果不幸中弹了，也不算是什么出格的事情。

李河川后知后觉，知道安婕提醒他时，他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传到了一些人的耳中，甚至有些中层都开始传。

李河川在解决煤制油工人的住宿同时，连忙让安婕召开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大会。

在大会上，他严肃批评了那些嚼耳朵根的现象，并告诫大家要把重心放到工作上。

会议也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专门开的，他在第二项议程中，当场开除了几名中层干部。

倒不是他小题大做，而是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些人出卖公司的情报。

吴曦月暗中成立的监察委员会起到了固定证据的重大作用，开除的员工只能灰溜溜的离开矿海集团。

随后，李河川宣布，从6月1日起，所有人提前发放了一个月工资额的奖金，个别技术人员甚至发了双倍。

一时之间，整个矿海公司陷入了兴奋，捎带着干活也提高了不少效率。

至少在李河川看来，这个钱没白花，毕竟这部分奖励来自于县政府。

处理完这些事情，李河川用手扇着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安婕从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出去了。

李河川一愣，发现吴曦月在屋内等他。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李河川问道。

“多新鲜，我可是公司的法律顾问，当然要对得起你开给我的油钱了。”吴曦月颇为意外地没穿小西装，而是穿着一身休闲服。

“今天你穿的这么休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度假呢。”李河川轻轻把门掩上，说道：“你该不是因为刘娟的事情来兴师问罪的吧？”

李河川心中倒是很在意吴曦月的想法的。

两个人的关系虽然还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甚至连霍青玉等人都看得出来的。

他和刘娟虽然没有事情发生，但任命一个18岁的总裁，一般人还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当然了，一般人也理解不了。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哪有资格管你的事情？”吴曦月白了他一眼，说道，“再说了，刘娟也不错，起码身材还是可以的。”

“我可以理解成你在说她的脸不漂亮吗？”李河川微笑着说道。

“关上灯，都一样。”吴曦月下巴一扬，说道，“小姑娘的事情放一边。说说我的事情。”

“你什么事？我的吴大律师？”李河川走进了她，拉起她的手问道。

“我失业了。”吴曦月的声音有点低沉，“你得养我。”

第147章?给你个总经理干不干？

“怎么回事？”李河川抓住她的手问道，“你还能失业？”

吴曦月没有挣扎，微笑着说道：“你是不是盼着我失业，然后就能名正言顺和我交往了？”

李河川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就是那么一说，我知道你是闲不住的人，怎么可能让你当家庭主妇？”

“去！”吴曦月把手从李河川手中抽出来，说道，“我可没答应和你结婚的。”

李河川把她推到了自己的老板椅上，说道：“还是先说一下到底咋回事吧。”

吴曦月坐在了椅子上，李河川靠在椅背上，将两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从他的位置看，倒也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让他忍不住在吴曦月的肩膀上轻轻捏了一下。

吴曦月说道：“我跟杨洋打了一个官司。”

“杨洋？阳煤公司的那个杨洋？”李河川想起那个人，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会和他打官司？”

“因为你忙，这事我没告诉你。杨洋公司有一个员工受了工伤，阳煤公司拒绝赔偿，然后我就接了官司，诉求是赔偿500万。”

“啊？”李河川说道，“受工伤，有专门的伤残报告，也有评估，你向人家索赔这么多，杨洋能干吗？”

吴曦月仰头看了一眼李河川，说道：“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知道谁在背后中伤你吗？杨洋！”

“啊？果真是他？”李河川不是没怀疑过这个人，从二叔公司濒临倒闭，到杨洋想低价收购，再到后来的侵犯商誉，李河川的目标逐渐缩小，还真的把他列入了怀疑对象。

只是正好赶上基地车发现，他忙不停的为了基地车的启动拼命发展壮大公司，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没想到，吴曦月一直记着。

“这个你不用怀疑，我和王瑾、林凤通过别的手段知道了杨洋买水军抹黑你的关键证据，正好那个受工伤的员工在网上发帖说自己遭受的不公待遇，所以我就介入了。“吴曦月说道，”没想到和这个员工接触之后，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李河川心头一动，吴曦月轻易不卖关子，她说有发现，一定是很重要的线索。

吴曦月说道：“你还记得四年前阳煤公司联合一家外地车企，说是投资百亿建设汽车制造基地的事情吗？”

李河川想了想，说道：“资源换项目计划？我记得是固定资产投资每20亿元配置煤炭资源1亿吨，一个项目主体配置煤炭资源最多不超过10亿吨。“

吴曦月说道：“正是如此，阳煤汽车工业公司宣布投资100亿，获得配套煤炭资源5亿吨。那个员工就是这家合资公司的人，可自从圈地之后，汽车工业公司就没生产过一辆车，所有的投资加起来估计连一百万都没有，但配套的煤炭资源却通过股权转让，到了阳煤公司手里。”

李河川惊讶地说道：“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谁说不是呢。那个员工在已经跑路的汽车工业公司上班，被剪切机切断了手指，想要找杨洋赔偿，却被杨洋拒绝了。不过，他手中居然有一份阳煤汽车工业公司关于股权分配、煤炭资源转让的协议！”吴曦月说道，”正是这个协议，让那个员工有了底气，找杨洋要500万。“

李河川说道：“这就有点勒索的意思了。”

吴曦月摇了摇头，将自己胸口的衣服按了一下，说道：“不，那个员工是根据阳煤汽车公司给他虚开的高工资来进行的。“

“虚开高工资？”李河川问道，“阳煤为什么这么做？”

“还不是为了守住套取煤炭资源的秘密？杨洋人为的把工人公司提高了10倍，当然了实际支出并没有这么高，但为了给外界传递一个汽车工业公司一切正常的信号，他还是这样做了。实际上，不仅仅是工资，包括投资额等等，都是虚构的。从一开始，杨洋就是奔着煤炭去的。10倍的工资，那个员工要价500万，就属于正常的了。”

李河川吹了一口气，吴曦月的领口又飘开了。他说道：“不对呀，以你的资历，这个官司你铁定能打赢啊。怎么会失业呢。”

吴曦月白了李河川一眼，淡淡地说道：“或许是因为太复杂吧。杨洋的煤炭资源取得的手段不正常，当我开始调查这件事时，有人通过律师协会和司法部门向律所施压，甚至要吊销我的律师资格。律所还要开下去，为了自保，让我主动离职。”

“他们这样对你？”李河川有些愤愤，“连我都知道你是律所的顶梁柱，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吴曦月呵呵一笑，说道：“说不定你是因祸得福呢，反正我没工作了，至少能在这里多和你见面了。”

“你也不能闲着呀，我还不知道你？”李河川的双手顺着吴曦月的肩膀下滑，说道，“既然律所的工作丢了，那就来矿海上班吧。”

“矿海？”吴曦月感受着李河川的双手传来的温度，说道，“我虽然占股2%，也只能当个监事的，那还是个闲差。”

李河川双手没动，说道：“让我看看哈。霍青玉是你闺蜜，我让她当上了财务总监。小姑娘刘娟，嗯，煤制油事业部总裁。我的女人，不能比她们还低呀，那只剩下总经理一个职位了。给你一个总经理，你干不干？”

“啊，你……你……你说什么？”吴曦月一激灵，也顾不上李河川双手的姿势不对了，“矿海集团是你的，你让我当总经理？”

“你有2%的股份，我有98%的股份，我选你当总经理，这不符合公司章程吗？”李河川感受着手里传来的温度，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可以让你来管理矿海。”

“呸，谁是你的女人？”吴曦月脸色羞红，说道，“我不需要你怜悯，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决定太草率了。”

李河川呵呵笑道：“别人说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首先，你有这个能力，之前的时候已经你已经完美阐释了什么叫管理者。其次，我信任你，相信你能当好这个领头人。”

“可是，那你呢？”吴曦月嘤咛一声，红晕爬上了脸颊，说道，“你总不能闲着吧？你可是矿海的精神支柱，很多人都靠你才活着呢。比如小玉玉，比如十八岁的小姑娘，还有不知道怎么就当上你贴身秘书的安婕，如果他们知道你当了甩手掌柜，肯定会不满的。”

“我让她们各管一摊，那是因为她们的能力有这么多。嗯，安婕的地位不够，要不让她当行政总监？你当上总经理，我把绝大多数权利分给你，你也可以大展拳脚的干了。”李河川淡淡地说道，“我是董事长，只管勇攀高峰了。”

“……嗯……不行，不是那个高峰。”吴曦月想阻止李河川的魔掌，可是浑身的力气却抽不出一点来了，“你让那几个女的平起平坐……我管着她们……，怎么听起来都和……开后宫一样？

可谁知就在这时，外间李河川掩上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安婕风风火火闯进来说道：“老板，不好了！榆阳公司煤矿引发地火，地火范围很大，已经无法控制了。”

她慌慌张张地说着话，眼睛却看到吴曦月的衣领开着，老板的手伸到了里面，顿时脸一红，拿着笔记本挡住了脸，说道：“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第148章?地火

李河川连忙站起来，吴曦月也解释道：“我就是肩膀有点疼，让他给我捏一捏。”

恋爱中的吴曦月照样是个脑回路不够的人，按肩膀能按到那个地方吗？

李河川看着安婕放下笔记本，说道：“别着急，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是干秘书的，能迅速调节自己的情绪，安婕把笔记本打开，快速说道：“我们通过三个矿井的自适应性液压支柱收集到的温度数据显示，这半年，煤层温度升高了4度！刘总裁觉得这数据有点偏高，然后花钱请遥感公司进行了测定，得到了热力分布图。本来他是要来汇报的，不过此刻榆阳公司却传来消息，煤层自燃了！刘总裁来不及汇报，已经组织人手进行预防性工作，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找你汇报！”

李河川眉头一皱，看着安婕递过来的热力图，心中颇为不安。

地火，又称地下煤火，是煤炭地层在地表下满足燃烧条件后，产生自燃，或经其它渠道燃烧所形成的大规模地下燃烧发火。

地火形成后，地表和周围土地大范围内因温度极高而生物无法生存，产生很大的生物灭绝。同时，地火也消耗地下水，对地下结构产生很大的影响。

大部分燃烧的煤层，属于侏罗纪时代煤层，这个时代煤层特点是煤变质程度低，属于烟煤的初期，挥发粉可燃物质多，自燃的燃点也低，所以容易燃烧成大面积的地火。

有专家认为地火是人类今后所面临的一项重大的自然灾害。

我国北方煤田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适宜的气候条件，使我国成为世界上煤田自燃灾害最为严重的国家。

地火也分远古地火，近代地火和现代地火。

不用说榆阳公司的自然属于现代地火了。

李河川眉头一皱，拿起电话拨打刘泉来的手机。

占线中……

拨打张旭的。

不在服务区。

安婕连忙说道：”老板，刘总裁已经下矿井去了，据说咱们的矿井水温有点高，他怕出意外，亲自盯着去了。矿井内没信号，要不，您去调度室用直连电话打给他？“

“不用了。”李河川摆摆手，说道，“当务之急是不知道榆阳公司煤炭过火情况。”

吴曦月说道：“要不，给安监局打电话？哦，不对，现在已经改名叫应急管理局了。“

李河川拿起手机来一看，说道：“得，不用打电话了，应急管理局已经给我打电话了。”

给李河川打电话的是管理局办公室的郑主任，电话里他很客气地请矿海派装备公司的人参加紧急会议，地点就在榆阳公司生产调度楼，距离地火最近的地方。

李河川答应着派出范一明，想了一下，他也觉得自己应该参加，就让刘一顺送自己去榆阳公司。

公司这边，有吴曦月等人，自然不用他操心。

等刘一顺开车进了榆阳公司的围墙时，发现院里已经停满了各种车辆，就连牌照也是从省里到地方，从党政军到吉祥号，全都汇集到了这里。

李河川下了车，老远就看到几个人在忙乎着引导人进调度楼，其中应急管理部的主任更是亲自迎来送往，忙的一团糟。

李河川和他说了两句话，便迅速进了大会议室。

与以往不同的是，会议室并不是成椭圆状的座椅布局，而是改成了类似讲座一样的形式。

范一明看到李河川进来，连忙招呼他坐到了占好的位置上，低声说道：“这次，省里派了专家组来处理。”

李河川坐下之后，看到前排就坐的人居然有李安民这个退休老干部。

老干部手里握的不是钓鱼竿，而是一只钢笔，在摊开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除此之外，市里的相关部门和县里的主管领导也在前排就坐。

整个会议室倒也安静，并没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只是李河川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

站在讲台上的人，李河川居然认识，是那位头发花白的郝魏源。

没想到专家永远是专家，不但能给政府提供咨询服务，而且还能上课。

郝魏源虽然年纪大，不过身板倒是很硬朗，虽然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来到冠城，却没有丝毫的疲态。

见人到的差不多了，刘一鸣站起身来说道：“好了，人基本到齐了，咱们也不等了，时间紧迫，请郝厅长开始吧。”

郝魏源摆摆手说道：“刘处，我早就退休了，厅长什么的还是不要叫了。作为冠城人，能为家乡事业贡献点余热，是我应该做的，叫我老郝就行了。”

郝魏源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击了一下，然后站到了会议室靠墙的中间，说道：“各位，地火发生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相信在座的都是专家，不会不知道地火的危害。榆阳公司的地火，经过卫星遥感定位，基本上可以确认过火面积达5平方公里。正好是当年榆阳买下的那块煤矿资源，这是因果，还是巧合，我不做过多评价。榆阳公司，因为这场地火，基本上已经可以宣告破产了。”

现场只有榆阳公司的两个代表，至于他们的大老板，现在还没找到影子，不知道是不是跑路了。

“现在我们讨论的是，如此大过火面积的地火，如何扑灭的问题。”郝魏源先定下了基调。

榆煤公司的总工程师赵志龙站起来问道：“郝老师，据我了解，国内鲜有成功扑灭地火的先例，为数不多的几个，其规模也远远小于榆阳地火，您为什么能肯定可以扑灭？”

郝魏源停顿了一下，打开了另一张图，是冠城县矿产资源分布图。

他用手中的激光笔指着地图说道：“我们首先要有必胜的恒心才行！今天之所以召集各煤企，还有部分铁矿公司，那是因为，榆阳地火如果不加以遏制，那么整个冠城县将会变成一片火海！冠城县是我的老家，也是各位发家的地方，还有将近40万的普通老百姓，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做的，只能是背水一战！”

刘一鸣也动容了，郝魏源说的话很简短，但却不容置疑，作为父母官，他转身看向众人，说道：“为了整个冠城县，县委县政府已经决定启动一级应急响应程序。这是一场人与自然的战争，而我们，不允许失败！”

郝魏源接着说道：“当然了，大家也可以一走了之，可是你们前期的投入就都打了水漂了。如果你忍心让这个曾经让你过上富足生活，甚至给了你社会地位的地方葬身火海，你大可以不管不顾。我郝魏源，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这片土地上。”

刘一鸣目光扫过众人，说道：“事发突然，县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一切以郝厅长的命令为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刘一鸣也决定霸道一回！根据应急管理法，县里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扑灭地火，必要时将无偿征用企业的设备和厂房，等扑灭地火后，再由税返来补偿！好了，老郝，下面就交给你了。”

郝魏源点点头，知道这是非常时刻，不能用正常的办法来操作，因此便翻页继续说道：“根据专家组的模拟，我们采用如下灭火方式，现在向大家进行通报……”

第149章?灭火方案

郝魏源的方案足足讲了半个多小时，这半个小时里，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压力，在众人之间传导，以至于没人能在压力之下张口。

范一明碰了一下李河川，低声道：“这个方案耗资太大了，而且……有点保守。”

赵志龙作为煤企最大的代表，等郝魏源讲完，立刻说道：“郝……领导，如果出动全部矿山企业的挖掘机和运输车，在梧桐河西岸挖掘一条深沟，倒不是不可以。可是作业带狭小，这么多车聚集在一起工作，很容易引发事故的。更何况，将挖掘机抽调走，这些企业基本上就瘫痪了。”

“就是，按照这个方案，所有的煤企都要停产三个月。三个月，不说和其他企业签的合同要毁约，仅仅是停产三个月就会造成500多亿的经济损失，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另外一个煤企说道，“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不干了。可是这么多企业，一旦停工，又增加了这么多损失，恐怕都要陷入破产的边缘。“

“就是呀，还有数万个岗位怎么办？”有人说道，“整个冠城县恐怕就会完蛋的。”

郝魏源脸色发白，他看向众人，说道：“各位，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可是，这是损失最小的方案。如果不能灭火，整个县城都会烧起来，我们的家乡将变成沙漠，到那时候别说煤炭了，就是一滴水，都不会留下的。损失，何止几百亿？”

刘一鸣站起身来，看向众多老板，说道：“我知道大家在意的是煤炭的潜在损失，别的不说500亿那只是煤炭销售价格，各位整整损失的，恐怕不会超过300亿。作为企业，不能只想着自己，还要想着社会责任！”

刘一鸣的话说出来，现场又是一阵压抑。

毕竟，地火就在眼前，众人不是不明白。

范一明看向李河川，见他在沉思着什么，不由地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声说道：“李总，别犯傻。按照目前的方案，我们最多损失10亿而已，如果真的动了我们的根基，那就不是10亿的数了。”

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我没这么傻。”

说完这话，他却站起来走向了前台。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举动，感觉很奇怪。郝魏源甚至往旁边闪了一下，问道：“小李，你要做什么？”

李河川走到了前台，转过身来，看向众人，并冲着刘一鸣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关于郝厅长的灭火方案，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有个算盘，这是一场不允许输的战斗，我们必须取得胜利，因为我们的背后，就是数十万的老百姓。这不仅仅是煤企的事情了，包括煤炭、石油、钢铁、有色金属等等，所有的全行业都会受到致命性打击。”

刘一鸣看向李河川，不知为何，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于是说道：“李总，矿海公司目前集中了大量的挖掘机和运输车，你是准备带头响应灭火方案？”

刘一鸣觉得这个年轻人还是很靠谱的，虽然从国家手里赚到了好多钱，但是无论治理污染还是降低建材成本，都证明了他和他的矿海集团都是有社会责任的。

如今李河川第一个响应灭火方案，他很欣慰。

郝魏源看向李河川，说道：“李总，你可想好了，原本方案中是按照纳税额均摊灭火费的，如果里停下你的基建项目，恐怕你的损失会很大。“

对李河川，这位前厅长还是很看好的，自然不愿意他因为一时热血，将矿海带入不可扭转的困境。

“整个方案，可以说对所有企业都是一个巨大的抽血行为。”李河川看向一众领导和企业老板，淡淡地说道，“矿海集团有一个方案，愿意跟大家分享一下，如果觉得可以，咱们再细讨论。”

“你有方案？”郝魏源看向李河川，感觉不可思议。目前的灭火方案可是专家团队两天两夜紧急制定出来的，李河川这一会儿就有了？

后排有和范一明熟悉的人悄声问道：“范总，你们老板有备而来？”

“他有啥备？和我一样，刚得到信息。”范一明说道。他也很好奇，李河川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李河川见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向了他，于是他便吸了一口气说道：“矿海集团拥有先进的设备和近未来技术，对地火这种意外事故其实有预案的。首先，矿海会动用大型机械坝在梧桐河西岸构筑拦截坝，切断煤层。同时以新研发的蜘蛛型机器人进行深层钻探，将梧桐河的水导入过火煤层。当注水量足够大时，就能够将地火熄灭，并将地下温度控制在可控范围内。这其中，矿海会出动400架机械坝耦合片，60个蜘蛛型机器人，120组大功率高压水泵，动用大型地下成像设备实时监控，争取半个月消灭地火！“

“什么？不可能！”尽管已经高看了李河川一眼，但郝魏源还是第一时间觉得李河川的话太不靠谱了。

他们做的估算是四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才能扑灭地火，李河川张口却将这个时间压缩成了十分之一。

这是矿海的实力吗？不，这是吹牛！

刘一鸣没有震怒，而是看向李河川，问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如果靠矿海一家，我有50%的把握。”李河川目光看向众多老板，说道，“如果有大家帮忙，我想有80%以上的成功率。”

郝魏源眉头紧皱，说道：“不行，太冒险了。”

榆煤公司的总工程师不紧不慢地说道：“郝厅长，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试，再说了，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如果李河川失败了，我们还可以继续采用原有方案的。”

郝魏源听到台下的企业家们开始讨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顶多。

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退休老干部可不敢拍板。

“李河川，你需要什么条件？”刘一鸣紧盯着李河川问道。

李河川看向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的税务局的领导，淡淡地说道：“矿海集团不是慈善企业，而且机械坝不可能临时生产的。我的想法是先拆除一半的梧桐河机械坝，用这一半机械坝耦合片足可以截断煤层了……”

“拆梧桐河机械坝？那不是拦污坝吗？”刘一鸣吓了一跳，他可记得巨大的机械坝带给他的震撼的。

李河川淡淡地说道：“拆除上半部分，然后其他的矿海可以自行生产，一周的时间足够了。盾构机几天就能将机械坝送到煤层处的。”

“需要多少钱？”刘一鸣知道李河川绝对不是做慈善家的，至少现在不是，不如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100亿！”李河川看向税务局的领导，“我想县里应该想办法集资了。”

刘一鸣眉毛一动，心中快速盘算着，最后看了一眼郝魏源，说道：“应急管理局有20亿的安全费，环保局有20亿的环保押金，国资委下属的企业流动资金大概有10亿，国投公司有部分股权，应该也能作价10亿吧？所有工矿企业一个季度的税收大概有20亿，紧急募捐应该能凑出来10亿。这样的话，还差10亿……”

“可以冲抵矿海集团的纳税额。”税务局局长连忙说道。

“矿海能不能干这种活？我倒是没意见，哪怕让我捐款也没问题，就是心里没底啊。”一个靠近榆阳公司的煤企老板说道。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我李河川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如果大家同意，我可以先干活，后收钱。”

“只要李河川能半个月灭火，我可以再捐一倍的募集金。”有企业响应道。

刘一鸣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下，看向李河川，说道：“李总，既然你把灭火的责任承揽过去，政府不会不信守承诺，100亿的费用，灭火成功后，哪怕公务员不发工资，也会先兑给你。那么，你还有什么要求？”

“要求？”李河川看向不做声的李安民，微笑道，“写进会议纪要里吧？”

第150章?焦煤卖煤

回到矿海集团总部，李河川还没来得及召集会议部署灭火事宜，安婕就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李河川的办公室。

李河川一看这阵仗，绝不是简单的事情，便也召集了吴曦月、霍青玉等人。

董长生坐在会议室里，看着李河川等三人，笑呵呵地说道：“都说李总有左膀右臂，所以才所向披靡，今日，终于见全了。”

霍青玉淡淡地一笑，说道：“我们李总有三头六臂，不过这位可不是她的左膀右臂。而是她的大脑。”

董长生一愣，说道：“你们公司换人了？”

吴曦月说道：“我刚当上矿海集团的总经理，董总可要给个面子哦。”

李河川一愣，没想到女强人吴曦月居然也有示弱的时候，让人忍不住不愿意让她为难。

估计董长生也是同样的想法吧？

焦煤集团的资产管理部经理宋江明说道：“李总，焦煤集团和矿海集团合作多时了，我们双方也是了解很深。关于我们双方的对赌，董总的意思是提前兑付。“

“提前兑付？”吴曦月却是说道，“现在聘请第三方进行资产评估，然后矿海现金拨付，这基本上也需要一个多月的。要不然等我们灭了地火再进行？”

“不，那样太麻烦了。”董长生笑呵呵地说道，“半卖半送，7个亿一口价，同时增加一个长期供货的框架协议，供给焦煤集团的大卡煤提高到500万吨。”

吴曦月看了一眼李河川，然后说道：“董总是对矿海灭火没有信心？怕火势烧到焦煤的煤炭上？所以想要提前套现？”

董长生脸色不变，说道：“在商言商，地火对煤炭造成的损坏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焦煤集团的小股东觉得与其这样，不如现在就套现离场，把煤炭市场交给懂行的人。”

霍青玉不动声色地说道：“矿海集团各项基建活动刚刚铺开，现在又多了个灭地火的事情，说实话，还真不一定挤出现金来。”

作为财务总监，霍青玉对自己家账务清楚的很，虽然流动资金很多，但真正能抽出来的，还真没几个。

至少，焦煤集团要5亿现金，矿海集团就不能答应他，否则流动性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霍青玉的话自然就是李河川的心声，因此李河川也没有再补充什么，只是看着董长生。

董长生呵呵一笑，说道：“我自然知道矿海集团用钱的地方很多，董长生自然也不为难李总。7亿的现金其实可以用分期付款的方式进行，现在支付3亿，等政府的资金到位之后，再付剩下的4亿，你看如何？”

李河川不明白焦煤集团为什么会送自己这么大的一块蛋糕，如果说他们对自己灭地火没信心，更不会这么便宜就将优质煤矿卖给自己了。

如果说有信息，为何不等到年底，能卖出10个亿，甚至更多的时候在出手？

他不理解。

霍青玉却突然明白了什么，迅速在手机上翻看着什么，又用笔在纸上算了几个数，然后说道：“焦煤集团如果真的愿意卖，矿海愿意以68亿的价钱收购。”

“嗯？降价2000万？”宋江明忍不住一阵抽，很是无奈地看向董长生。

董长生一咬牙，看向李河川：“霍青玉霍总监的报价是不是就是矿海的最终意见？”

“是的。”李河川现在还不知道霍青玉为什么会报一个这个数，但从根本上讲，以七个亿的价钱收购一个中型煤矿公司，这笔买卖还是划算的。

这么说，矿海集团要成立第四矿井了？

之前还担心煤炭外运没有太多的煤的，现在看来，自营这一块也能贡献不少，别的不说，这个煤矿产量超过2000万吨，那都是能看得着的。

宋江明掏出了一份煤矿资源转让协议，递给李河川说道：“李总，数是空白的，条款你先看一下。”

吴曦月直接接过来，仔细看上面写的每一个条款。

几分钟后，吴曦月点点头说道：“既然董总愿意卖，我看不如矿海直接支付68亿吧，不过供应的500万吨煤炭只能低50元，不能低于市场价60元。”

“这个……行！”董长生倒是答应的快。

于是，李河川作为矿海董事长，见证了董长生和吴曦月的签字，反倒是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

董长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直到坐上了汽车，开出了大院，李河川才问道：“第一个问题，68亿的现金从哪里来？账上的钱都是可丁可卯的，一分多余的也没有的。”

霍青玉说道：“各个事业部挤出来几个亿还是能做到的。”

“少的部分，当我借给矿海的。”吴曦月淡淡地说道。

“你这富婆当的，上次说拿出10亿来就拿出10亿，现在三五个亿听起来就好像钱包里的钱似的，随便就拿出来了。吴富婆，能请教一下你的发财之路吗？”李河川也有些好奇，吴曦月哪来的钱。

这么有钱的主，干嘛还干着律师，现在还在这当一年没几十万的总经理？

吴曦月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最近继承了点家产，也没多少，就先借着玩了。实现说好，年化7%的利息。”

“别说7个点了，就是10个点我也借。”李河川知道这是吴曦月看在自己面子上借出的钱，没指望靠这个挣多少钱。

只是他很羡慕吴曦月能有家产分配着玩，难道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降了2000万？”李河川看向霍青玉问道。

霍青玉呵呵一笑，说道：“2000万是你的工资，公司的钱这么紧张，自然要能省的就省了。财务中心做过好几次推演，如果没有吴总的借款，公司到年底就要面对流动性危机。”

李河川深以为然，不过他还是问道：“可是68亿的数据又是怎么来的？”

霍青玉拿起手机晃了晃，说道：“当然是手机告诉我的了。”

“人工智能的手机？”李河川开玩笑地说道。

霍青玉翻看手机，淡淡地说道：“焦煤集团投资项目过多，大部分没有进入收获期。它是中小板上市公司，如果没有这68亿的收入，他的营收同比就会出现下降，这对提升投资人的信心打击太大。董长生这才决定提前卖出煤矿，让半年报更好看一些。”

李河川哑然失笑，原来董长生竟然抱着这个目的。

不过虽然董长生将煤炭便宜一些卖给了李河川，但他同时也得到了500万吨的稳定货源，这笔买卖，他是满意的。

而李河川，能用68亿买下价值10亿的煤矿，也是心情愉悦。

这次交易，或许就是资本市场上常说的双赢？

第151章?机械部队集结

空中，由无人机组成的空中编队进行着全方位航拍，将整个活动无死角的拍摄下来，在电视和网络上进行了直播。

不同于李河川，这是吴曦月做出的决定。

在她看来，矿海之所以在之前的时候被榆阳公司算计，就是因为矿海太低调了，低调到有些企业认为矿海的发展只是走运，才挑衅它的。

吴曦月要让所有人知道，矿海集团的发展是实力强大的技术基因在支撑，也让他们看到，他们与矿海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与矿海硬碰硬，只能让他们死的更惨。

尽管扑灭地火是一项很危险的活动，但在无人机直播下，所有人都看到了近未来的高科技装备，这无形中提高了他们对矿海灭火的信心。

而李河川，则看着不断上涨的名望值，也就乐得清闲，让吴曦月全权指挥整个矿海集团。

当然了，吴曦月不可能在现场观看这些，在将工作拆解成环环相扣的一个个分项之后，她躲到了李河川的办公室里，从网络上看直播。

只是李河川看到安婕主动退出办公室，便安排她找一个合适的屋子给吴曦月当办公室，总不能董事长和总经理在一个屋子里办公吧？

最关键的是，屋子里只有一张老板椅，吴曦月坐着，他这个老板就得站着。

屏幕上，一条宽50多米的河流出现在眼前，在它的中间，呈现葫芦状，葫芦上下两边是两个巨大的湖泊，只是上面的湖泊呈现黑色，而下面的湖泊却是蓝色的。

中间，一条银白色的大坝，如同腰带一般系在了那里。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手，将这条腰带缓缓解开，一片片的机械坝耦合片从大坝上脱离，在自走形装置的控制下，开始向梧桐河西岸集合。

吴曦月拍了一下李河川的手，小声说道：“别……别在这里。”

李河川讪讪一笑，只好停止学习画面中解腰带的动作。

银白色的耦合片，每一片都有三米高，五米长，在右岸修整的广场上，如同列兵一样，排成了整整齐齐的一组方队。

“直接向预设地点运送不就行了？”李河川说道，“干嘛非得集中在一起，然后还不是排成纵列前进？”

“你不觉得这个方阵很壮观吗？”吴曦月微笑着说道。

“嗯。”李河川不得不承认吴曦月多此一举引来了更多的关注，屏幕上方的弹幕出现的更密集了。

一条白链一样的小路从集结地往西延伸，通往三公里之外的另一处场地。

在那里，巨大的盾构机已经整装待命，蜘蛛型机器人正在做着最后的校准。

而在更远处的山上，一架航拍器转发过来的画面，山上的水流冒着白气，树木的叶子本该郁郁葱葱的，此刻却有些发蔫，甚至有枯黄的迹象。

榆阳公司煤矿地火已经蔓延到了此处，造成的生态破坏不可逆转，只能等灭了地火再行修复，这个工作，只能由矿海来做了。

镜头升高，机械坝耦合片逐渐缩小，开始沿着临时道路向预设地点出发，组成了蔚为壮观的钢铁长流。

在他们的后方，还有数十辆运输车跟随，作为注重实用的矿海集团，这些将会用来运输从地底挖出的煤，以便将机械坝安装进去。

自然，这些煤是不需要采矿证的，而且也不需要交税。

一条由金属板铺设的引水渠将水引到了现场，数十架巨大的真空抽水泵整装待发。

猛然，盾构机开始工作，巨大的斜切刃将土石从地面剥离，堆积到了上方，翻转过去，露出了黄色的土壤。

黄土飞扬，将现场变成了热火朝天的局面，这个时候，环保问题也需要往后放一下了，毕竟关系到数百亿的煤炭和其他矿产资源的安全，已经不能用常规的法律来约束矿海如今的行动了。

甚至，这些盾构机操作者中就包含了一位天生对操控感兴趣，一心想当飞行员的冯飞。这个家伙因为近视，无缘空中飞行，听说有地底钻探项目，他是第一个报名参加的。

矿海集团紧急征召盾构机操作司机，待遇开出了三倍的价钱，而且还有高达百万的保险，这让冯飞不得不动心。

三倍的价钱，那可是白花花的票票，是他除了飞行，最感兴趣的东西了。

至于因为危险而投保百万，在他看来纯粹就是安慰人的，盾构机是高强度尖锥操作机械，躲在里面，只要不是碰到岩浆，都不可能有危险的。

冯飞自认为，自己是天选之子。

没有厂内机动车操作证？没关系，冯飞认识一个靠手艺吃饭的人，从他那里拿到了操作证。

至于矿海集团的人，肯定辨认不出证件的真假，反正他将设备操作的完美无缺，让人无法怀疑。

此刻，上天不成的冯飞，开启了入地模式。

不得不说，矿海集团的盾构机与其他公司的不同，不但切削刃采用了特殊钢材，就连操作台上的按钮也尽可能的减少，只提供了必要的开关，并没有多余的累赘。

冯飞按照工程部给定的图纸，努力向下钻探，而在盾构机的身后，软链式输送带将挖出来的泥土输送到外面。在更远处，机械坝耦合片在蜘蛛型机器人的固定下，顺着挖出来的孔往里面塞。

“这是要干什么？”作为一线人员，特别是冯飞这种紧急征召的司机，并不知道矿海的目的。

他操纵盾构机继续钻探，却在显示屏上看到了几十道挖掘线同时在往下延伸。

“这是总攻路线图吗？”冯飞呵呵一笑，操纵盾构机加速挖掘。

机器猛然一颤，速度明显比刚才慢了。

应该是挖到煤层了，冯飞心中暗道，矿海集团不会是这样采煤吧，有点浪费严重呢。

不过矿海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开工资的单位，他才不关心对方的成本呢。

盾构机的大屏上显示着100度的温度，让冯飞也是一阵惊异，地底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温度？

猛然机器发出了报警声，路线图转过了一个方向，前进一百米之后，掉头开始向上钻探。

冯飞看着底下一道道的轨迹线，而上方就是那片平缓的整备场。

一个小时后，他将从整备场钻出，就像地鼠一样，打出一个孔。

冯飞突然一激灵，暗道：到那时候，该不是有人想打地鼠吧？

第152章?意外

没有想象中的大锤子从空中击落，等待冯飞的是指挥部传来的声音：“9527，你怎么出来了？”

冯飞眉头一皱，心中暗骂道：“这盾构机编号是谁取的，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分配到了这个号？”

“我已抵达预设地点，当然折返了。”冯飞冲着通话器喊道，“上天不让，入地还不行？”

有人在通话器那边低声道：“张指挥，这个冯飞对机械设备极为喜爱，钻研的也快，看数据，并没有偷工减料。”

“那……冯飞，你继续进行第34号线路作业吧。别嫌热。”通话器中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冯飞开动机器，转过一个弯，直接奔向34号作业点。

张旭在指挥车里盯着第一个从地底钻出来的人，把旁边的运输车想象成大锤子，嗯……打进去了……进去了。

终于，世界又安静了。

不过想到冯飞的代号，张旭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95型盾构机，最高运行速度为95公里每小时，起名大师就定名为95级盾构机。

至于27，只能怪冯飞报名时的序号排的不好了。

他看着大屏幕，心中暗道，到底谁是下一个地鼠呢？

此刻，在几公里之外，吴曦月和李河川看着现场热火朝天的工作场景，起初还是挺感兴趣的，不过后来就觉得无聊了。

毕竟看着别人钻来钻去，自己却不能这样做，李河川心痒难耐。

吴曦月也觉得脖子后面自带一个吹风机，脖子都痒痒。

她白了李河川一眼，让他收敛点，否则刚刚建立起的威严会被一扫而空的。

“这是总经理办公室，你作为董事长，是不是应该回你的地方？”吴曦月问道。

李河川一挠头，说道：“这样不好吧，我已经让安婕给你腾办公室了。”

吴曦月摇了摇头说道：“所有人都知道到这个地方来找人拍板，我在这里更合适。”

李河川一愣，这倒也是，自己把绝大多数权力分给了吴曦月，自己的确不适合待在这个地方了。

想到家里的基地车，他心中一动，说道：“要不，我去凤凰山小区办公去？”

吴曦月无所谓地说道：“只要能联系上你，你去哪不一样？秘书还带着不？那可是你的小秘。”

“别瞎说，安婕可是小姑娘，名声很重要的。再说了，我带走她，你不吃醋？”李河川笑呵呵地说道。

吴曦月将屏幕上的浏览窗口关上，说道：“你就算了，半年了，也没见你吃掉她。你觉得我喜欢你，是因为你不吃腥？“

“那是因为什么？”都已经站起来的李河川忍不住扭头问道。

“因为，我喜欢的是你的专注。专注做一件事，不管是工作还是爱情，我相信你都会带给我奇迹。”

李河川心脏忍不住多跳动了一下，吴曦月没说过腻人的情话，可是这样的一句话，却让他心中很温暖。

带着这份温暖，他让刘一顺送他回了凤凰山小区。

凤凰山小区已经交付使用，就连改了规划的商业街也渐渐有了人气。

看着商业街上人头攒动，李河川忍不住轻声微笑。

顺着商业街，他向小区走去。

街边，卖衣服的、开饭店的、卖五金杂品的，还有银行、快递公司网点等等，谁能想到半年之前，这里还是荒草丛生？

信步游街，李河川正好看到咿咿呀呀的一群孩子从幼儿园出来，在家长的带领下进入了a、b两个小区，各自回家。

听着孩子们在和妈妈说着幼儿园里的趣事，说老师又读了什么故事，又和哪个小伙伴成了朋友，说加餐和午饭吃的什么，说回家要做什么，李河川心中感慨许多。

这些人，无忧无虑成长着，却不知道在他们的脚下，地火在蔓延，如果没有制止住，这里的一切都将化为灰烬。

自己以矿海之力，想要扑灭地火，其实不就是为了孩子们的笑声、父母的幸福吗？

一个小姑娘看到旁边的快餐店，嘻嘻哈哈地跑过去了。

她的母亲在后面喊道：“慢点，慢点，囡囡小心。”

其实商业街是步行街，并没有机动车，连电动车也没有的，安全的很。这是吴曦月的主意，说这一片既然是高档小区，就要打造慢行商业街，让人们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他没有进b区，而是从北门进入，去了a区。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了“哎呀”一声，发现旁边的一栋楼下里围了一堆人。

“快来人啊！救命啊！”有人高呼道。听声音，充满了惊慌。

所有人抬着头看着空中，李河川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吓了一跳。

房子是矿海集团续建的，不过有的家为了安全起见，加装了凸出的防护栏，也是一个小阳台。

褐色的是铸铁件，亮白色的是不锈钢管结构，不同的家庭加装的防护栏不同。

在那栋楼的四楼，亮白色的防护栏处，一个人影在晃动。

李河川睁大了眼睛看向人影，那是个孩子！

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女孩，身子悬空，仅靠着头部卡着，没有从防盗窗的缝隙处漏下来。

李河川心中一惊，连忙快步前行到达那栋楼下。

小女孩已经没有了哭声，身体一直在抖动。

李河川想到小女孩卡住了脖子，极有可能窒息，有生命危险，而且还可能随时掉下来，孩子的小手却仍然抓住上面的防护栏。

“孩子，你支撑住啊，我这就给你妈打电话！”

“一定要抓紧啦，别松手！”

“孩子的爸妈怎么这么粗心大意？”

楼下的街坊邻居有的打电话报警，有的拿着被子尝试接孩子。

李河川知道，消防队员赶来恐怕孩子已经支撑不住了，至于拿被子接孩子，更是不可取，冲击力太大，说不定会造成孩子和施救者都丧命。

这个时间点了，没有家长开门救孩子，想必孩子的家长没在家，小孩自己爬到了窗台上，这才发生了意外。

3分钟，时间就是生命。

李河川没有多想，他迅速跑到孩子的正下方，对旁边一个拿着电话的人说道：“别等了，拨打开锁公司的电话！”

那人恍然大悟，跑到单元门处找小广告打电话去了。

李河川抬起头来，看向四楼，心中暗道，我能救下她吗？

第153章?托举哥

李河川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小女孩的生命随时会被终结。

想到了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脚步一发力，助跑一下，抓住防护栏爬了上去。

各层楼新安装的防护栏很结实，有的防护栏角落还有一个“冠特”的标志。

李河川知道，这是冠城县特钢公司下属的一个小公司的产品，没想到于占胜的触角已经伸到了建材市场了，他倒是很会赚钱嘛。

他爬到3楼防护栏底部，才发现3楼防护栏上方斜面加装了防雨檐，根本无法站立。

眼看着伸手就能抓住孩子的脚，李河川心中焦急万分。

顾不得许多了，李河川一咬牙，用手拼命地撕那层硬塑料防雨檐。

他的手在发抖，不过防雨檐在他的大力之下，慢慢撕开了一道口子。

咦？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管他呢，反正这是都市生活剧，不是异能超术剧，肯定不会被切片研究导致断更的。

坚硬的塑料把他的手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鲜血也流了出来。

李河川继续撕裂防雨檐，直到撕开了一丝立足之地，他抓住旁边的落雨台，一用力气，站在了3楼防护栏的顶部。

孩子就在他眼前，李河川一手抓紧防护栏，一手抱住了小女孩往上托起，让孩子的脖子脱离卡着的地方。

所幸的是孩子还有意识，脖子部位被卡破了皮，出了血，这时候被李河川托举着，比刚才好受了多，手紧紧抓着防护栏，低声哭泣着。

李河川就这样一手托着孩子，一手抓住防护栏，等待救援。

在他坚持了10分钟后，开锁公司的人员最先到达，把门打开，孩子被邻居们抱了上去，而李河川也被邻居从防护栏窗户里拉了上去。

他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胳膊，看到紧接着进来的120急救人员给孩子进行检查，而孩子在邻居的安慰下，也停止了哭泣。

李河川进了洗手间冲洗了一下已经止血的伤口，不是太重的伤势，他清理了一下，将袖口的衣扣系上。

孩子的家长已经接到了电话，正在往小区赶，他想到刘一鸣还在等他，便趁人不注意，悄悄离开了现场。

他掏出手机检查了一下自己，没发现有异常的情况，变放下心来。

这种事情如果刘一鸣看到了肯定会问，李河川嫌麻烦，觉得还是隐藏一下为妙。

他转到步行街上，在一个小卖店买了两瓶中档价位的高度酒和一箱奶。

虽然他不能喝酒，但刘一鸣是地道的西北汉子，那可都是海量，两瓶高度酒那是必须的。至于奶，只是为了让礼品凑成双数而已，纯属风俗习惯。

开门，是一个身体发福的女子，不过看起来挺和蔼的。

刘一鸣的老婆和李河川倒是同姓，名叫李红丽，她看着李河川，脸上就是一种如沐春风的表情，说道：“是李河川吧？快进来！来就来吧，还拎啥东西？老刘，李河川来了。”

李红丽实际上听说过李河川的名字的，不过李河川登门拜访，自然不能叫他李总了，那样也显得太疏远了。就像李河川进门不会称呼刘一鸣职位称呼是一个道理。

刘一鸣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里拿着铲子，腰上系着围裙，说道：“李河川，等我一下，我把这个菜弄完。”

李河川还真没想到，堂堂的父母官，居然亲自下厨，可真是少见。

自从政府单位取消福利住房后，就是一县之长住宿上也存在着一些问题，前几年县里倒是组织过团购房，不过刘一鸣那时候还在丘市，自然不知道有一天他会回到冠城县任职，因此这里并没有房子。

得益于李河川续建凤凰山小区，县里至少以较低的价格拿到了一批房源。刘一鸣卖掉丘市的房子，在凤凰山小区a区买了一套大三居的房子。

李河川看了一眼，家里收拾的挺干净，不知道是刘一鸣收拾的，还是他老婆。

李红丽将李河川引导到客厅，然后推过来果盘和风干牛肉，说道：“到了这里，就像自己家，别客气。”

她和刘一鸣换了岗位，进厨房继续忙活。

老刘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脸满足地说道：“怎么样，我媳妇还漂亮吧？”

李河川倒是看出来李红丽底子好，不过身材发福，比不了小年轻的。

但是该夸还得夸，于是便说道：“怪不得刘哥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呢，原来都是滋润的。”

刘一鸣呵呵一笑说道：“她们蒙族姑娘就这样，年轻的时候身材一个个赛着好，结了婚，就开始变胖了。不过这样也好，安全。”

李河川想要笑，却没敢笑出来，和刘一鸣聊天南海北的话，直到火锅端上来。

刘一鸣爱钻研美食，不过不轻易下厨房，刚才是为了炒火锅底料才亲自动手的。李红丽则是摘菜、弄凉菜，准备下火锅的食材。

不一会儿，东西便端上了茶几。

也没外人，刘一鸣开了一瓶52度的白酒，说两个人喝完就行，绝对不劝酒。

借着酒，刘一鸣倒是吐露了一些工作上的难处，不过一些具体的事情他也没有细说。

两人将聊到冠城县经济增长时，刘一鸣倒是说道，其实冠城县想要持续发展，得有个能持续吸引人才的长远计划才行，毕竟未来城市之间的竞争，说到底还是人才的竞争。

李河川也说了一些企业发展上碰到的问题，两个人借着酒，也没有谈需要对方帮忙的事情。

或许河在两人看来，各自做好分内的事情，其实就是在互相扶持。

喝酒时，旁边的李红丽也是助攻，一瓶酒，李河川压根酒没喝到三两。

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期间李红丽还要开酒，被李河川好说歹说给拦住了。

蒙族姑娘，真伤不起。

饭毕，李河川谢绝了刘一鸣送他，选择一个人走回去。

冠城县的夜色来的早，吃火锅又比较费时间，等李河川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的别墅时，猎户座已经挂到了头顶。

刘家。

李红丽坐到沙发上刷微信，突然大声喊道：“老刘，老刘！”

“干嘛？”刘一鸣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说道，“你们蒙古女人别的都好，就是嗓门太大，要不孩子初中要住校啊，被你吵的。”

李红丽站起身来走近厨房，说道：“小区有个小孩差点坠落，被人救下来了，大家都说救人的是‘托举哥’。咦，这不是水利局老黄家的闺女吗？”

“呵，这也算是见义勇为了吧？”刘一鸣将盘子放回橱柜，擦了擦手上的水说道，“今晚的火锅有点辣了，也不知道李河川吃得惯不。”

他走到了客厅，端起温度刚刚合适的茶水，喝了一口。

李红丽把手机递到刘一鸣眼前，说道：“老刘，这人是李河川！”

“噗！”刘一鸣刚喝下去的茶水全吐了出来。

第154章?梧桐河的隐患

李河川没有按时上班，等到了班上，看着众人都在忙碌着，心里还有些不对劲。

安婕过来，敲了敲新的办公室门，说道：“李总，有人找你。”

李河川一愣，说道：“不是让你跟着吴曦月吗？公司一般的事情让吴曦月定夺就行。”

安婕的脸一红，说道：“对方指名要找你，不是找李董事长。”

“什么人？”李河川问道。

安婕说道：“姓黄，现在在和刘总裁在聊天，说不管怎么样，也要等你来。”

“这人还真执着，让他过来吧。”李河川只好打消偷懒的想法，看着安婕一甩长发要走，他补充了一句，说道，“对了，吴曦月不喜欢长发，如果你不习惯，还是跟着我吧。”

“吴总说了，你要忙大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至于头发，吴总和我交流过了。”安婕甜甜地一笑，说道。

“她让你剪短？”

“不，她要学我蓄长发。”安婕笑了一声走了。

吴曦月咋回事？不是因为她是短发，不喜欢长头发吗？

其实就是因为别墅的卧室里有一根长头发而已，吴曦月对长头发的女人保持了警惕，不管是安婕，还是霍青玉，甚至18岁的总裁刘娟都是一头长发，让吴曦月产生了危机感。

虽然她未曾让李河川近过身，但也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子和别的女人来往。

尽管她知道那是三个女的给李河川收拾的别墅，但心里却仍然放心不下，两个总监，一个总裁亲自给老板铺床，谁知道她们有什么想法？

秘书是贴身的，说不定会擦枪走火；18岁的小姑娘禁忌很少，保不齐有什么新花样；最可怕的是闺蜜，敲起墙角来绝对能瞒天过海，反正电视剧里是这么演的。

吴曦月的担心，是每个女人都有的，只是她没有刻意表现出来而已。

如今她入驻矿海集团，起码能盯着李河川了，虽然他什么腥都不沾。

李河川可不知道吴曦月能想这么多，他正在想姓黄的是什么人。

明显的，不是冲着他的身份来的，而是因为私事而来。

不一会儿，安婕领着一个戴着宽边眼镜的人来了。

此人颇为消瘦，不过目光却很深邃，虽然戴着眼镜，却没有书生气息，反倒透出一股精明干练的感觉。

他看了一眼安婕，并没有说话。

安婕心领神会，说道：“李总，黄先生，你们聊，我还要去忙其他工作。”

等安婕走开，来人突然给李河川鞠了一躬。

李河川吓了一跳，连忙伸手阻止他，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来人却退后了一步，坚持将90度的鞠躬鞠完，然后抬起头来，眼镜已经湿润，说道：“谢谢你昨天救了我的女儿。”

李河川一愣，才想起来昨天去刘一鸣家做客，途中救了一个小女孩的命的事，他看向来人，笑道：“孩子没事就好。那种情况下，换做谁都会立刻想办法的。”

李河川把他让到客座上，自己也坐下来。

来人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怎么样，你救了我女儿。都怪我，就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呃，对了，我叫黄先云，是……水利局局长。”

李河川听着这名字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黄先云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可能你也知道了，当初你的灭地火方案，唯一投反对票的就是我！当时我还在医院，就电话里说的。”

李河川想起来了，县里通过灭火方案时，县办公室主任亲自给他送件，无意中提到，方案水利局反对，还问他是不是和姓黄的有过节。

现在，水利局局长本尊在这里，李河川不禁想问他为什么。

他的话还没问出，黄先云却说道：“李总，你救了我女儿，我黄先云哪怕天天给你祈福也好，这是作为我对你的报答。不过，灭火方案存在着重大缺陷，所以我才阻止的。不过当时孩子妈妈住院，我家里单位医院三头跑，没来得及详细汇报。呵呵……当然，我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是没法阻止县里的决定的。您不要误会，我对您个人没有任何成见，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李河川听的出来，黄先云是有充足的理由反对自己的，连忙问道：“黄局长，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反对灭火方案的？要知道，地火是冠城县面对的最大威胁，如果不扑灭，整个县城都会化成火焰山的。”

黄先云叹了一口气，说道：“或许是我多想了吧。你的灭火方案中，将机械坝拆除了一半，可是近些年的水文资料显示，每到汛期，梧桐河水位大涨，将会严重威胁到流经地区的安危。”

李河川吓了一跳，不过他随即又觉得不对：“不对呀，之前没有机械坝时，也没见有洪水迹象呀？”

黄先云连忙说道：“李总修建机械坝，治理污染，说实话，我这个水利局局长很佩服，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败。忙碌了十多年，却让水域变成了污染源。梧桐河之前没有机械坝时，每年水位大涨，与榆河交汇，水位已经超出了警戒线。这么说吧，十年九涝，是冠城县的惯例。如今，这种情况却是加剧了。”

“加剧了？”李河川不明白。

“榆河本身是有一条泄洪河的，在东北方向，有一片盆地，几年前县里就动员那里搬迁，让那里形成无人区，为的就是能够在洪峰到来时，有个宣泄口。”黄先云说道，”可是，现在宣泄口却被堵上了。“

“什么？”李河川知道，黄先云作为水利局局长，在这种事情上没必要骗自己。

“因为东北地区探测出了大油田，华国石油集团在那里大兴基建，将宣泄口填平，修建炼油厂。“黄先云苦笑了一声，说道，”华国石油一没取得开采许可证，二没征询县里的意见，属于未批先建的项目。最关键的华国石油的老总级别要不县长、市长高的多，根本就搭理我们。“

李河川明白，这就是国有垄断企业所带来的弊病，他给地方的除了税源，连工作岗位提供的都很少，仗着超然的地位，并不在意地方的想法。

李河川说道：“这么说来，其实梧桐河本来不会有事的，但是因为华国石油的原因，导致了今年夏天可能会发生洪涝灾害？”

黄先云脸上呈现了焦急的神色，说道：“所以，我本来还希望矿海集团能够用机械坝蓄水，削峰平谷的。可如今，哎……”

李河川的目光看向东北，仿佛看到了一个特大型炼油基地正在兴建。他看了一眼黄先云，说道：“黄局长，你放心，为了全县老百姓，为了榆市市民，矿海还有b计划！”

第155章?B计划

黄先云带来的消息让李河川有些紧张了。

如果扑灭地火是拯救整个城市的话，但毕竟地火危及到人类生存还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所以普通百姓并没有感觉的。

但梧桐河汛期的事情马上就来，如今已经是六月四日，汛期只有十天月了，李河川自然有些着急。

而且妹妹李佳要高考，他还想回去给小丫头加个油去的。

所以，处理好华国石油的事情，至关重要。

只是，尽管矿海集团已经发展很迅速了，也在各个业务领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但和华国石油这个庞然大物比起来，矿海还是太渺小了。

吴曦月听完李河川的诉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有主意的，为什么非要我说出来？站在我的角度上讲，没有善恶，只有角度不同。“

吴曦月说的话，对李河川而言就是一句安慰的语言，虽然听起来她并没有表达她的倾向性，但作为律师的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然不容易。

李河川下定了决心，说道：“那好，本来我还在犹豫，这个b计划原本也是考虑到极限情况下才设置的。既然华国石油的事情不但威胁到了我们，而且对梧桐河、榆河流域会造成危险，那只能提前执行了。”

吴曦月微微一笑，说道：“这才像我的老板，做事情，就要雷厉风行。华国石油怎么了，如果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照样是我们的敌人。”

“商场如战场，的确不能犹豫不决。”李河川觉得有吴曦月当总经理，两个人可以商量行事，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压力要减轻了，“那我这就叫刘娟。”

吴曦月一摆手，说道：“十八岁的总裁，让我来安排。你还是作为备胎，以防出现更重要无法控制的事情，你再出手吧。我既然是大的，自然会把小的安排好。”

李河川咳嗽了一声，说道：“什么备胎？有你这样的吗？你是大的，还要有小的，你当我开后宫吗？”

“开不开的我不知道，不过这都要在我的管理之下。”

“瞧，后宫之主的架势拿出来了。”李河川说道。

吴曦月给了李河川一个白眼球，说道：“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不过你真的不适合直接出面，那样就是彻底揭开最后一层遮羞布了。咱妹妹不是快高考了吗，你回去陪她几天吧。这是我给她买的电纸书和手机，让她高考后再打开。”

吴曦月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手提袋来，里面放着一个没拆封的手机和封着塑膜的qq阅读器。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得，我还想给女孩子买什么呢，你都给买好了。谢谢了。”

吴曦月说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哪知道小姑娘喜欢什么？这几件衣服，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也给李佳捎过去吧。”

“你咋知道我妹妹穿多大号的？”李河川看到另一个袋子里还有带蕾丝的东西，不禁脸上一红，问道。

吴曦月一指门口，说道：“你走吧，我不知道李佳的身材，不会问安婕吗？”

李河川心想也对，安婕毕竟帮妹妹当过衣架子。

李河川心里也是挂念这妹妹的高考，当天中午吃了饭，就赶回家去了。

在家复习的李佳，见到哥哥以后也是十分高兴，非要带着他去吃冰激凌。

对这种小女孩喜欢的东西，李河川并没有兴趣，于是吓唬李佳说吃了冰激凌，别拉肚子耽误高考。

李河川是从高考复习中过来的，知道这时候不能给妹妹太大的压力，因此，他便当兼职司机，带着妹妹在周边兜风，让她放松心情。

终于，李佳迎来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考试，靠着哥哥的全程后勤服务，小姑娘状态不错，起码国内的那两所名校没得跑了。

在陪考的过程中，李河川一指等待着矿海集团的大招。

来的时候也忘了和吴曦月核对一下，也不知道两人的想法一不一样。

不过以吴曦月的精明，李河川觉得她不会做的比自己差。

妹妹考完的当天晚上，老爸下厨弄了一桌好吃的，破天荒的开了一瓶白酒，要和李河川喝完。

老爸有个习惯，在看完中央台新闻后，会跳转到市电视台看一会儿本地新闻。

相比较国家大事，他更喜欢家长里短的小事。

只是，这次市电视台新闻上播放的不是小事，而是大事了。

“哥，你看，煤制油项目这么厉害了吗？”李佳指着电视说道，“那总裁是哪位老板的千斤吧，否则这个年纪怎么可能当上总裁？她老爸……老板居然也是个女的？咦……这不是矿海集团吗？”

李河川抬起头来一看，的确是矿海集团，吴曦月和刘娟等一众高层正在主持一个仪式。

李山江刚要端着白酒喝，看到电视节目，然后又看了一眼李河川，说道：“你把公司交给一个小姑娘管理？”

“嗯，高薪聘请的。她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李河川笑着看着妹妹，说道，“要不然我也没时间来陪妹妹参加高考呀。”

何春梅将鸡肉推到李河川跟前，脸上带着微笑，说道：“老李，你什么眼神，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李山江看着电视中的画面，说道，“这么年轻，能当上儿子的左膀右臂，绝对很有能力。”

“笨！”何春梅说道，“你儿子你还不了解？别看这几个女的看起来都是温柔可爱，但是能独挡一面，肯定都是简单角色。不过既然能把公司管好，我相信也能和我们家处理好关系的。”

李佳凑到李河川耳边，悄声问道：“哥，这个……吴曦月，你拿下了没有？”

李河川刚刚夹了一根鸡腿给她，听她这么问，便问道：“什么拿下？”

李佳伸出脚踩了李河川一下，有些羞意的说道：“就是那啥嘛，成年人，你还不懂。”

“小丫头瞎想什么呢？”李河川说道，“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我不是为你着想嘛，你这么黑，碰到这么漂亮的嫂子，不拿下的话，你能安心？”李佳振振有词地说道。

李河川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也太小看你哥了。这是健康色，很多女孩都喜欢这种肤色的。”

李佳掐了一下李河川的胳膊，说道：“我看你还是醒醒吧？你看看你聘的总经理，搞出什么大动作了，这明明是要和石化企业开战嘛？”

李河川看向电视，新闻中正介绍矿海集团煤制油项目。

煤制油项目，完全自主产权，一期500万吨成品油、200万吨/年乙烯、200万吨芳烃，另有其他副产品若干。预计一期建成后，年产值可达1000亿元，创造利税不低于300亿，一举成为冠城县第一大炼化企业，甚至这个产能都能排到单一炼化厂中上游。

这个吴曦月，大招可是真够大的。

估计总投资额不下于500亿，这么大的投资，可不是目前的矿海能够承担的。

但是吓唬华国石油应该是够用的了，毕竟华国石油的炼化基地还在土地整备阶段，而矿海煤制油公司已经开始架设各类炼化设备了。

“儿子，你的矿海到底有多大？”李山江有点晕了，这么高的产能，还是去年那个濒临倒闭的煤矿公司吗？

“这是规划，呵呵，规划你懂得，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李河川搪塞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发展公司，可不能步伐迈得太大了，要量力而行。”李山江教训他道。

李河川点点头，和老爸碰了一口酒，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步子大了容易扯到*嘛。”

“扯到什么？”李佳好奇地问道。

李河川咳嗽了一声，说道：“小孩子家，别乱打听！”

“哼！‘星星’不就是网络小说中打不出来的那个字嘛。你以为我不知道？”李佳睁大了眼睛，很是严肃地说道。

第156章?带上皇后去度假

李河川很快就回到了冠城县公司总部。

倒不是他不愿意陪着小妹，实际上，如果有可能，他宁愿一直待到小妹高考分数出来之后。

但他也身不由己，毕竟矿海要吃饭，要发展，他不可能当一辈子甩手掌柜。

吴曦月并没有通知他，反倒是县长刘一鸣把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让他看在老哥的面子上，回来一趟。

李河川不用细想，大概也猜出了刘一鸣是受到了压力了，没办法才给自己打了电话的。

对于刘一鸣，李河川还是比较认可的，这位干部至少是扑下身子干实事的人。他自然也希望刘能更进一步，升到更高的位置上，因此也愿意给他面子，不让他这么为难。

只是刘一鸣在政治圈子里，却不得不遵守圈子的生态。从根上来讲，刘一鸣已经能够给予矿海集团很大的帮助了，从“重整山河”计划到多次指示各部门要服务好企业，他已经做到了他能做的极限，甚至于有心的人还是怀疑刘一鸣是否收受了矿海集团的好处。好在纪检部门比较给力，及时消除了内部的杂音，才让冠城县保持着风清气正的风气。

冠城县营商环境变好，与刘一鸣等领导干部提出的“一次办好”、“服务经济发展”等措施有很大的关系，也因此吸引了包括华国石油这样的超级大企业。

只是华国石油作为国内最大的能源企业之一，他的高层不但出入政府各部门担任要职，而且按照国内的管理模式，它属于特殊的工作单位，毕竟原来是由石油部转制过来的，还保留着相应的行政级别。通过系统内的层级给刘一鸣施压，让他约来李河川会谈，这大概就是华国石油高高在上的资本。

李河川答应回去见一下华国石油西北公司的总经理，不过却不是大张旗鼓的回去的，而是给吴曦月发了个信息，悄悄回到了冠城。

吴曦月也没有嘱托他什么，毕竟李河川是成年人，自然能够独立处理这些问题。

只是吴曦月握着他的手，引导他坐下，说道：“那个老边有点着急呢，最好再拖一拖。“

华国石油西北公司的老总叫边从飞，业内都叫他老边，因为他是一个少数民族，老家在边远山村。

只有很熟悉的人才称呼他为“大边”，只是陕省人舌头总容易碰到牙齿，该是一声的字，愣给读成了四声。

李河川要打交道的人正是这位“大边”。

“领导架不住，才给你直接打的电话，我可是已经拖到底了。”吴曦月给他捏着肩膀说道。

李河川打量了一下吴曦月。

吴曦月脸一红，锤了他一下，说道：“瞎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拖时间的拖，不是脱衣服的脱。对了，妹妹考试怎么样？”

李河川指了指自己，说道：“她比我聪明，没问题的。”

吴曦月笑呵呵地说道：“我以为你得陪着妹妹一直到高考志愿填报完呢。”

“哪里用得着那样，李佳的成绩很稳定，专业报考十拿九稳的事情。”李河川说道，“不过我是担心离开的时间太长了，公司改姓了，那就麻烦了。”

吴曦月轻轻捣了他一拳，说道：“别瞎想，我的不还是你的？公司改不了姓，倒是华国石油的人想要改变我们矿海呢。如果矿海姓了华，至少我拿不了这么高的工资了。”

“华国公司高层工资很高的。”李河川笑呵呵地说道，“说不定你比这更多。”

吴曦月白了他一眼，说道：“那是牺牲普通员工的待遇搞出来的。矿海能和它一样吗？眼见这矿海一步步发展，我可不希望它受一点委屈。”

“日常管理有你，我放心。特殊事情，有我，你放心。这事要好好谋划一番，总之不能让他们的基地建起来。”李河川说道，“我这回回来，就是准备对付它的。”

吴曦月淡淡地说道：“现在华国石油基本上已经停工了，还上了新闻了呢。只不过华国石油有的是钱，而且他们也在紧急评估到底合适不合适开采。”

“嗯？这我倒没听说，你做什么了？”李河川问道。

吴曦月一指墙上的地图，说道：“大主意还得你来定夺，我只不过买下了几个华国石油公司旁边的加油站而已，取名叫矿海煤制油加油站。现在加油站再搞一个‘永远比你便宜一块钱’的活动。”

“那我知道’大边‘同志为什么着急要见我了，原来你把加油站都开到人家家门口了。关键是，你这促销活动也太直白了，华国石油的人不知道怎么笑话咱们呢。”李河川想到华国石油门口的加油站卖矿海的汽油和柴油，就觉得可乐。

怪不得边从飞着急呢，吴曦月已经打脸到他家门口了，能不急嘛。

不过太监急的话，皇上就不能急了，谈判这种事情，李河川要牢牢把握住主导权。

于是李姓皇上带上自己的皇后去了梧桐河小岛钓鱼去了。

人工小岛已经被刘泉来重新整修了一翻，不过作为矿海的后花园，除了李河川，目前还不允许其他人登岛。

岛上建了临湖的别墅，又有各色休闲的设施，目前是作为李河川一个人使用的。

在岛上钓了鱼，晚上还能吃鸡，这种日子，李河川还真想一直过下去。

尤其是岛上环境好，视野清楚，躺在别墅的躺椅上能看到天上的星星，比冠城县几大工业区要好很多的。

晚上，李河川信誓旦旦的保证，只是帮吴曦月做一下颈部按摩，绝对守规矩的，吴曦月才允许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一会儿。

吴曦月主持工作时间不长，不过确实有很多事情处理，从她肩部咯咯作响就能知道，她又熬夜了。

李河川带她来这个地方放松，其实也是为了让她能够休息一下。

这可是要当自己皇后的女人，自然不能累着了，否则怎么母仪天下？

不过说实话李河川的按摩手法并不咋地，虽然让吴曦月觉得舒服了，可是手也总不小心碰到不该触碰的地方。

吴曦月推了他一把，说这段时间不行，先忙正事要紧，等以后，她会考虑把自己交给李河川的。

李河川被她赶回了自己的房间，两人各自躺下休息。

在岛上，李河川觉得自己就是王，牵着皇后的手，巡视着整个岛，这样的日子，神仙也不换的。

不过几个嫔妃有点意见了，尤其是霍青玉。

作为矿海集团的大管家，别的她不需要，至少需要把吴曦月还给她，两人还相约618活动呢。

李河川也不好夺人所好，只好老实巴交的交还皇后，带上安贵妃约见了边从飞。

第157章?华国石油成为乙方

边从飞作为特大型企业华国石油的中层干部，手底下管理着数万人，论规模、论实力都是远胜于李河川的，可现在却被李河川吃的死死的。

强龙拗不过地头蛇，华国石油考虑到矿海的实力，只好退了一步，准备开启谈判。

对他们而言，能谈判就是退一步了，否则按照他们在南方的手法，收购民营炼化厂、加油站，只要堵住他们的原油渠道，再打上几次价格战，别人就会乖乖投降。

只是这次，却在矿海集团面前吃了个钉子。

矿海集团先他们一步，开建煤制油基地，不但请去了省内外的媒体，更是有网络上的推波助澜。

矿海集团利用国产化煤制油技术，打破两桶油的垄断，带给老百姓用得起，无污染的好油。

实际上矿海目前尚未量产的汽油和柴油，完全不含硫，充分燃烧后不会对大气造成污染，而且还在几个加油站小批量供油，反正用过的人都说好。

甚至连华国石油的人也偷偷在那几个加油站加油。

这已经不是打破垄断的事情了，而是真正的置华国石油冠城炼化厂于死地。

对矿海，边从飞又恨又羡慕，这种发展，不是他这种已经被官僚主义渗透的公司所能比的。

不过抛开感情，边从飞得到授意，必须拿下矿海的煤制油项目。

边从飞在会议室接待了李河川和安婕，先是抛出了a计划：“矿海煤制油项目投资额至少在500亿往上，据我们了解，矿海目前还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来建设煤制油项目。华国石油愿意出资200亿，占股51%来帮助煤制油项目。毕竟煤制油相对石油炼化，效率更高，污染更小。”

安婕很不满边从飞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道：“矿海集团有煤炭作为基础，科技水平也是业内公认，不仅有投资公司和银行对我们的业务感兴趣，就连一些合作伙伴也愿意与我们共建煤制油基地。华国石油是有技术，但200亿，想占51%的股份，恐怕也在理想化了吧？”

边从飞对伶牙俐齿的安婕本能的选择忽视，可是安婕的话他却不得不听。

别的不说，煤制油项目绝对是个赚钱的好买卖，那些嗅觉灵敏的资本家不可能不知道。

“不管其他企业还是银行，他们不但要进行评估，甚至还要求对你们进行税审之后才可能投资或借贷的。华国石油不同，只要李总答应，最多一周，200亿就能到账的。”

李河川对边从飞的话很是怀疑，吴曦月告诉他，华国石油是上市公司，公司章程都能直接查阅到的，向百亿以上的项目，必须经过逐层上报，董事会批准，报请国资委同意之后才能执行，最短的时间也得往半年开外说的。

“边总，咱们名人不说暗话，只要华国石油撤出冠城，我李河川可以打包票，矿海公司绝对不会主动发起价格战，毕竟利润减少了，对我无所谓，对边总却是影响前途的事情。”

边从飞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因为李河川一句话说到了他的心里。

对呀，李河川是老板，赔钱赚钱都是他自己的。我边从飞就是个高级打工仔，赔钱了可能丢工作，赚钱了那也是公司的。

这一犹豫，他已经把谈判的主导权让给了李河川。

“其实我并无意与华国石油为敌。边总，你看中的那个石油资源，说实话，充其量不过是个能开出几年的贫油。你西北公司能赚到的钱有多少？十亿，还是二十亿？与其这样，不如不建的好。”李河川问道。

边从飞从李河川的话里听出来一点意思，连忙问道：“李总的意思是？”

李河川推过来一份资料，说道：“你是华国石油的普通中层，虽然给了你西北公司独立管理权，可是你的眼界太窄了。与其投资百亿，建设一个十年八年只能赚回一百二十亿的项目，不如换个思路，当一次乙方。”

“乙方？谁的乙方？”边从飞一愣，低头看了一下文件，不由地说道，“矿海集团煤制油项目愿意选择华国西北公司作为施工方？工程造价不低于500亿？”

边从飞迅速盘算起来，石油炼化项目工程利润大概在30%左右，煤制油大同小异，虽然有不同，但没本质区别，就算是25%吧，那就是125亿。

125亿，这可是实打实的赚钱项目，比自己建设炼化厂还要来钱快！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不过工程造价矿海公司会审查的，但运作下来，只要华国石油能拿下来生产许可证，那么纯利润不会低于100亿！”

干！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边从飞作为少数民族，敢闯敢拼是他的性格。

不就是当乙方吗，干了！

半个小时后，李河川和安婕拿着协议坐车离开了。

车上，安婕忍不住问道：“李总，为什么工程要交给华国石油来做？我们自己做，不是能更省钱吗？”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没有这方的建设运营经验，让华国石油做，我们的人跟着学学才能更好的运营管理。18岁的总裁搞研发行，管理一个大项目，经验还是不够的。”

安婕眨眨眼睛，说道：“让华国石油临管运营半年呢？”

“呵呵，凭借华国石油和国家部委的关系，才能拿到生产许可证呀。”李河川往椅背上一靠，说道，“那些部委，肯定不会给小小的矿海批文的。这算是借鸡吃鸡。”

安婕这才明白李河川的安排，原来是为了借华国石油拿到出生证。

想到两桶油的能量，安婕也理解了李河川为什么会选择让利了，毕竟有的时候人的资源比拥有的矿产资源更有用。

她莞尔一笑，说道：“李总，别人能吃个鸡蛋就已经很满意了。没想到你还想着吃鸡，关键是你借的鸡也太大了。”

李河川目光看向安婕的某个地方，说道：“大不大，反正两桶油最大。我是小公司，借他个鸡，估计他也没脾气。谁让他们油价这么高，老百姓有意见了。”

安婕点点头说道：“以后我的车就烧咱们矿海自己的油！”

“有志气，这样吧，你买辆路虎，不怕烧油多，反正公司给你报。”李河川想到安婕一个总监还骑着电动车上班，觉得没必要这么省钱。

“呃，我还是开一辆新能源车吧，要不，我怕吴总炒我鱿鱼。”安婕下意识地往办公大楼的方向看，说道。

李河川呵呵一笑，心中暗道，改天得和吴曦月交流一下了，这样下去，公司的人都用新能源车了，自己的油卖给谁去？

第158章?飞速发展

轰轰烈烈的华国石油基建危机在李河川和边从飞的密谋之下化险为夷，作为水利局局长的黄先云亲自掏腰包请两位吃饭。

虽然边从飞觉得自己级别高，没必要参加一个小小的科长的晚宴，但作为矿海集团的乙方，面对巨额利润，他决定还是放下架子去吃。

至于李河川，没办法，人家黄先云是以感谢救女儿的名义请他赴宴，不去吃，就有点不太给面子了。

到了饭桌上，三人倒也没多喝，总共喝了两瓶白酒而已。

把酒言欢，互相之间的疙瘩也得以解开，边从飞理解了黄先云为汛期安全所针对他的举动，黄先云也理解边从飞面临生产经营承包责任书的压力，总之，有李河川在中间，这事是圆满过去了。

李河川继续投入基地的建设，对于出现的问题及时进行协调解决，很快让梧桐河煤电煤化工一体化项目初现规模，铁路也延伸到了梧桐河基地。

作为冠城县最大的企业基建项目，动用的人力包含了华国石油在内的两千多人，高峰期，作为矿海乙方的施工队伍高达三万多人，其中煤化工、煤制油板块占了一万多人，而另一万多人则是铁路施工队伍。

最先完工的是安成化肥厂，现在已更名为矿海煤化工事业部化肥分公司，特聘的总经理戴安全完全没有当老板的觉悟，而是亲自跑起了市场。

按照他的话说，当年安成化肥厂刚投产时，产量还很小，他一个人身兼了厂长、销售员和送货员等职务，日子虽然苦了一些，可是能将质优价廉的化肥送到农民手中，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后来随着企业的壮大，他已经不经常跑一线了，不过当年在田间地头和农民朋友结下的友谊，让他现在一直在受益。到现在，还有一些农民指名要买他的化肥，这是对他人品的信任。

而戴安全在登上新的平台后，发现距离他服务三农的目标更近了，因此也是意气奋发，亲自跑起了销售，就如当年一样。

只是矿海牌的尿素、碳酸氢铵、磷肥、钾肥等暂时得不到老百姓的认可，戴安全苦口婆心一家家的做工作，告诉他们矿海牌就是安成化肥升级版，这才打消了部分农民的顾虑。

尽管如此，化肥销量仍然不是太好，这让戴安全有点上火。

后来，一个叫王瑾的女子找到了他，让他心甘情愿地掏了50万元打广告。

于是，“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品牌，金袋化肥更好用”的策划方案开始流传在业内。

很多人并不看好这种简单粗暴的推广方式，完全没有技术含量。

就是把原来的安成化肥包装袋从红色改成了金色，用大字凸显矿海，同时又用小字标示安成牌化肥升级的信息。

就连李河川看到文案时，都忍不住笑了，这种广告能火？看样子50万是白花了。

戴安全是个妻管严，想必也没有和美女王瑾有点暧昧，就这么送出去50万。

不过姚科向他汇报时，李河川却没有找戴安全，毕竟如果能用50万买个教训，对戴老板也是好事。

只可惜，李河川失策了。

麦收后，夏种前，矿海牌化肥需求量突然大增，原先预计的10万吨的销量被迅速打破，直逼预设产能，而且还有上涨的趋势。

没办法，煤化工事业部只好开启了买买买模式，分别向榆市周边的化肥厂输出订单，凡是能够购买下来的流水线，就买下来，以扩大矿海化肥的产能。买不下来的，谈合作，让他们代工，矿海派质检员检查验收。

偶尔有几个化肥厂漫天要价，甚至挤兑矿海。

姚科可没有李河川的好脾气，大笔一挥，让王瑾的人连夜买下了那几个化肥厂对面的大广告牌，上面只有最大号显示的几个字：“买化肥、找矿海，质量优、价格低”。

据说有一个老板本来已经和经销商签订了年度合同，结果在大幅广告的影响下，经销商纷纷开始和矿海化肥接触，直接再次拉升了矿海化肥的销量。

作为化肥公司总经理的戴安全乐开了花，因为整个事业部中，化肥公司是目前最赚钱的一个，而他虽然不再控股，但是从目前的营销形式判断，他年底的分红会比以往高上十倍！

于是戴安全的干劲更充足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矿海给的，因此必须拿出足够的价值，才能将自己和矿海这艘大船紧紧绑定在一起。

两个月下来，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胖子戴安全竟然瘦了下来，以至于和戴安明撞在一起，还被戴安明骂了好几分钟才被认出来。

化肥帮助农民稳定生产，降低了生产要素成本，随着矿海知名度的提高，来自农民的名望值也涨了不少。

而作为矿海装备下属的建材厂，则在完成了基础建材的供应之后，顺理成章的开始进行断桥铝合金的加工。

虽然还没有冶炼能力，但冠城北部铝厂众多，矿海建材厂能在本地就消化掉他们的部分库存，也得到了铝厂的响应。

靠着建材，矿海在城镇居民中也打下了良好的口碑，同样贡献了不少的名望值。

矿海集团以煤炭起家，向产业链下游延伸，又扩展运输单元，如今已经发展到了普通企业无法撼动的地步。

靠着矿海的高效率，煤化工、煤制油等项目很快就进入了临管运营阶段，开始逐渐展露出一体化发展的优势。

煤炭价格低，而产业链下游利润率高，最终的结果就是矿海集团的利润率不断攀升，甚至超过了风极一时的互联网金融行业。

而铁路靠着几大工程局的努力，正在迅速铺轨，等李佳那边开始填报志愿时，铁路已经修建了100多公里，矿海集团的煤炭和其他化工品已经可以借助铁路，省将近一半的路，运送到全国各地。

当然了，矿海的煤炭和煤化工产能有一半被就地消化了，此刻能够外运的不过千万吨级别，这还包括了化肥、乙烯等化工品。

至于煤制油，根本就没出市的机会，一是现场还没开始正式运行，二是每一次出厂产品都被抢购一空，甚至为了维持秩序，冠城县的成品油商会进行了摊大饼似的分配，才让众多需求客户觉得平衡了。

矿海集团的发展一日千里，其销售范围也从一开始的冠城县，到辐射榆市，现在通过铁路开始辐射全省、甚至全国。

不过铁路的运力还没发挥出来，李河川就碰到了另一个难题。

这个难题，说出来还真是可笑，完全脱离了市场规矩。

但是目前的体制下，还真成了制约矿海发展的一个瓶颈。

第159章?驻段验收的问题

由榆铁公司改建而来的矿海西车辆段，由工程局新建的矿海西机务段，是铁路五大专业中比较重要的两个机构，承担着矿海铁路车辆和机车的检修任务，也是技术要求比较高的两个单位。

李河川在张晓旺的陪同下，围着车辆段转了一大圈，由经由机务段再绕回来，这一圈下来，就是两个小时，可见两个段的巨大。

实际上，对于铁路机构的规划，矿海是有着巨大的野心的，因此是按照年运输量4亿吨进行的设计和建设。两个小时走完，是因为李河川年轻。换成财务中心派出的戴安明，走一圈都要一上午的。

回到了车辆段综合楼，张晓旺让人打开了空调，沏上了热茶。

同行的还有车辆段的建设单位，华铁三局。

华铁三局有着多年的铁路施工经验，这次也是下大力气建设矿海铁路，承担了一个标段的铁路工程和车辆段建设，以及沿线列检所的配置。

根据双方协议，华铁三局专门成立了矿海运输公司，输出技术人员参与矿海铁路的运营，如今车辆段内有他的人员200人，沿线列检所中，他的人员占了700多人。近千人的规模，让华铁三局十分在意关于矿海的一举一动。因此，当问题来临时，三局矿海公司的晋三兵亲自陪着李河川转圈。

“陕省铁路局要介入我们的工作？”听完张晓旺的汇报之后，李河川眉头一皱，问道。

张晓旺苦笑了一声，说道：“事实上，他们要做的不仅仅是要介入那么简单，而是要卡住我们的发展。”

晋三兵解释道：“华国铁道部是政府组成部门，虽然下面的各个铁路局已经转制，但有时候铁路局也会将一些行政职能赋予铁路局。比如这次，陕省铁路局要派出机车和车辆验收室，就是他代表国家行使监督权。”

“一个企业，管另一个企业。”李河川心中觉得好笑，不过却不得不重视，“也就是我们修的车，最终能不能上线，不是我们说了算，而是他们的一个章？”

张晓旺点点头，说道：“基本上意思差不多。其实不仅我们，就连已经脱离了铁道部的华铁南车公司和北车公司，铁道部照样向他们派出了验收室，履行‘三检一验’最后一道关口，实质上相当于监造。”

“可是我们的车，只在我们线上行驶，根本就不出专用线的，这样他们也管得着？”李河川问道。

张晓旺面露难色，说道：“所以，陕省也给我们留了一个口子，说派驻验收室只是走形式，具体工作我们按铁路归程干就行。”

李河川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么说，等于活是我们干，他们白拿验收费？还有，出了责任算是谁的？他们可是在上面盖章了。”

晋三兵摇了摇头，说道：“责任还是算我们的，按照铁路法，我们是段修的第一责任人，承担着全部责任，验收室不用担责的。”

张晓旺看向外面蓝色顶棚的车辆段检修库，而后又转回目光，说道：“不过以陕省铁路局的尿性，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卡我们的，因为我们在和他们抢生意。”

李河川明白，既然陕省派出验收室，一定会这么做的，毕竟，这事利益之争。

张晓旺接着说道：“李总，铁道部还下了一个文，说是要收回各个企业的自备车，进行统一管理。”

“我们的车产权是我们的，他们凭什么收回？”李河川怒了，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他的耐心被磨没了。

晋三兵叹了一口气，说道：“铁道部的理由是，各个有自备车的企业检修质量不一，对铁路安全运行造成了很大的安全隐患，收归铁道部后，他可以统一进行管理。”

“他们准备花多少钱购买？”李河川问道。

“一分钱不花。”晋三兵说道，“三局用来经营的500辆车已经开始办理手续了。铁道部的意思是用检修费冲抵。他们段修、辅修车辆是要成本的，用这个冲抵应付我们的车辆费。我们的车，要全国各地跑，没办法，只好遵循他们的规则了。”

“你怎么想？”李河川看向了张晓旺。

张晓旺原来毕竟是体制内的人，对这种事情是有发言权的。

“我们可以申诉，我们的车只在自己的专用线上跑，不会对国铁的运输造成安全隐患，这样就避免了被他们强行收回了。”张晓旺眉头一皱，说道，“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运输成本将会大增。原本是靠着铁路线不绕路，直接上国铁，能够节省货主运费的，可是现在如果不上国铁，就需要倒短运输，这个成本对我们还是对货主来说，都是太麻烦了。”

“李总说过，要将铁路修到照市，通过港口码头运往南方，这才是避免被卡脖子的先见之明。”晋三兵说道。

李河川一摆手，说道：“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当下的问题。这样吧，帮我约一下陕省铁路局的局长。”

“妥协？”张晓旺一惊，自觉告诉他，李河川不可能这样做的。

李河川看向张晓旺，而后又看向晋三兵，说道：“我收购榆铁，与三局进行合作，两位觉得我是在利用你们吗？”

“李总说的哪里话，我们乙方能够参与矿海铁路的修建和运营，高兴还来不及呢。”晋三兵毕竟是外人，见李河川这样问，连忙表态道，“矿海的发展不可限量，我们还指望着矿海带我们出海呢。”

张晓旺琢磨过味来，询问道：“李总的意思，是合作？”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说到底，我们和国铁之争毕竟是利益之争，与其掐架，不如盘算一下如何合作。说实话，陕省铁路局看中的必然是矿海会争抢它的市场份额，与其这样，那我可以让他们认为矿海和陕省是一体的。”

“一体的？”张晓旺有点不明白。

李河川说道：“就像榆铁一样，因为和铁路局有着各种关系，所以不管是行业内的产品还是新开发产品，我们都能够畅销无阻的。陕省不是正在改革嘛，别的没有，他富裕的劳动力还是有的，只要我紧紧抓着这些人，陕省铁路局毕竟是从事业单位转制过去的，不会轻易裁员的。以这些人的就业为筹码，我想没有人会拒绝。”

“妙呀！”晋三兵率先拍手道，“就和我们三局一样，绑定到矿海的战船上，大家就会一起努力。陕省铁路局面临的问题更大，手中的权力也更多，只要绑到一起，保准它跑不了，甚至也会让步。”

李河川眉头一皱，咳嗽了一声，说道：“晋总，什么叫‘绑到一起’？这叫合作，合作！“

第160章?深入合作

与陕省铁路局的谈判，选在了矿海西车辆段还没竣工验收的会议室里，用吴曦月的话来说，就是主场作战，让陕省铁路局的人看到矿海的实力，和做铁路事业的决心。

甚至铁生还特意请王瑾架设了直播平台，就是为了把矿海集团主动帮助陕省铁路局走出改革困境的事情直播出去。

是的，是陕省铁路局劳动力富裕，矿海集团为了解决他们的就业问题，特意进行的一场谈判。

在道义上，矿海站在了高处。

作为陕省铁路局的全权代表，甘铁路心情很郁闷。

前段时间卖了榆铁公司，结果榆铁翻身就成了国内铁路配件和机械加工行业屈指可数的高科技企业，员工待遇也是水涨船高，这让甘铁路有很大的压力，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和矿海谈出来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不过他也庆幸，因为卖榆铁有功，他成为了陕省铁路局主管人事劳资的副局长，在级别上已经比榆市市长还要高了。

自始至终，他认为自己是公务员的身份，并没有把自己当做企业的老总。

这种身份的骄傲是短时间不能消除的，即便是知道张晓旺的工资涨到了和他一样的水平，也消除不了。

因为身份的升值，他终于在局里的房产段排上号，可以以团购价购买一个130平方米的大房子了，这让他更觉得骄傲。

如果他知道安成化肥厂和西山电厂的老总因为加入矿海，每年的分红都能买一栋楼的话，恐怕他就骄傲不起来了。

此刻的他带着财务、人事、技术等负责人与矿海集团的人分坐两侧。

李河川、吴曦月、铁生、张晓旺四人参加了谈判，只是按照惯例，谈判的主体是矿海铁路事业部，不过谈判的主角却是吴曦月。

这一点，没人不服。

“关于提供1500个岗位的提案，我方没有太大的意见。矿海集团处于快速发展期，陕省铁路局有人才储备，双方也属于强强联合了。”吴曦月开门见山地说道，“不过贵方的方案，我方有不同的意见。”

甘铁路不怕与人谈判，但是有点怕女人，当知道这个女人还是吴曦月，著名的律师时，他就知道不太妙了。只是作为对等的双方，甘铁路不愿意被人压一头，也深知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道理，因此说道：“双方的合作有基础，一些细节问题可以忽略，我们定下大方向就可以的。”

“不，在我看来，细节决定成败。”吴曦月翻看着手中的纸，说道，“贵方要求我方按照工人工资直接造表发放，同时将10%的劳务费打入铁路局的账户，这一点，我方并不同意。我方雇佣的是贵方整个公司，而非一个个员工。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嗯？吴总，这有区别吗？”甘铁路看了一眼自己的财务部经理，然后问道。

吴曦月吸了一口气，说道：“这当然有区别。贵方提供技术服务，我方付费，增值税是6%而已。可是如果造表发放，再付劳务费，会产生个人所得税的。对我方而言，并没有区别，可是铁路工人的工资却要缴纳个税，实际到手的费用会变少的，这样会间接影响到工人的工作热情。”

甘铁路心中暗叹，这个女的不是学法律的嘛，怎么税务上的事情也懂？这也太不合情理了。

“那吴总、李总认为该怎么办？”甘铁路问道。

吴曦月把笔一放，说道：“很简单。贵方成立专门的服务公司，我方按照贵方测算的服务费总额外加10%的利润，按照检修量拨付给服务公司，同时服务公司需要将工人花名册和每月工资明细拷贝我方一份，以便我方掌握贵方工资、福利、劳保和保险符合我方的要求。”

“吴总怕我们将钱挪用？”甘铁路面色不善地问道。

“呵呵，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明说的好。”吴曦月把丑话说到前面，“贵公司之前的时候工人罢工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至于原因，甘总比我们清楚。虽然到矿海来工作的工人罢工与矿海无关，但会影响到矿海的正常运行，因此，咱们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甘铁路脸一红，想起局里的领导克扣工人工资用于建设小花园的事情，觉得的确够丢人的。

“检修量测算标准按照铁道部统一要求，我方同意按照通过修市场价格进行结算。定检如何结算呢？”甘铁路知道这1000人中有400名车辆钳工、溶接工、轮轴工等工种的，他们的工作量自然没法和沿线的列车检修一样进行核算。

铁生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矿海西车辆段的年检修能力在这放着呢，而且基本上明年就能实现预设的产能。但是由于400名工人是混合编班的，没法单个统计工作量。按照400名工作工作强度系数所占全员的比例，乘以辆修车费，在加上10%的合理利润，我方按季度拨付给服务公司。”

甘铁路知道，铁路行业分工很细，不好界定某一名工人到底干了多少活，按照这样的方式结算，是最省事的方式。实际上，铁路局下属的车辆段也是这么和局里清算工资的。

只是给矿海干活，会额外多得10%的利润，这比干自己活赚的更多。

“成立服务公司的事情，我方没有意见。实际上我方也讨论过这种方案。”甘铁路说道。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为了能让这些人有活干，我方的自备车就全部由自己修理了。”

甘铁路来之前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既能解决富余劳动力的问题，又能给局里带来额外的收益，甘铁路知道这件事情即便上报到铁道部，也会同意的。

毕竟铁道部做出收编自备车的举动，其实就是利益之争。

既然不用收编，也能得到改得的利益，谁会去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当然了，甘铁路不是仅仅为了这1400名工人而来，而是还有目的的。

“关于矿海铁路运营后，陕省铁路局输出运力，派机车参加联合运输的事情，矿海公司的意见是什么？”甘铁路知道矿海缺少的就是运力，自然也不怕被拒绝，因此直接问道。

“联合运输实行统一编班，合理竞争。不过你们要和一局、三局、四局、十五局、晋铁运输公司等进行竞标，按照竞标数量投入运力。”李河川解释道。

“这么多家？”甘铁路吓了一跳，“矿海运力不是很紧张吗？陕省铁路局因为改制，加上长交路换乘制度，富裕运力很多的。”

“所以，”李河川指了一下电子屏幕上的字说道，“我们才叫挖潜增效框架合作嘛。其实如果陕省铁路局的运价低一些，我们不介意让出一部分我们自己的运力的。”

甘铁路眉头一皱，知道不可能在这上面宰一刀了，于是便说道：“我觉得矿海的运力紧张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陕省铁路局也愿意与矿海公司共享运力，毕竟现在是共享经济嘛。”

“紧张是紧张，可大家都知道这个赚钱嘛。”李河川呵呵一笑，一指吴曦月，说道，“看到了没，我们的总经理还自己掏钱买机车，准备投入运输呢。”

吴曦月微微一笑，说道：“跑车开腻了，买几辆机车玩玩。”

甘铁路咽了一口吐沫，他哪里见过买机车玩的？

不过作为谈判代表，他觉得还有一件事情没谈，于是问道：“关于派驻机车车辆验收室的事情，陕省铁路局是履行国家赋予的行政权，希望矿海铁路能够支持。”

“呵呵，支持，当然支持。贵公司能派人指导我们的新兵，我当然求之不得。”李河川看了一眼铁生，而后微笑道，“当然了，咱们最后结算费用，是以验收员盖章的机车、车辆修俊单据为准的。”

甘铁路咽了一口吐沫，知道这是让陕省铁路局在验收上不要卡矿海铁路，否则的话，钱是结算不回来的。

好你个李河川，算你狠！甘铁路暗暗说道。

第161章?开始打电网的主意了

6月18日，取义“要发”，矿海集团举行了盛大的发车仪式。

此次运输，并不在乎多少钱，其战略意义更甚于实际意义。

说来也巧，在陕省铁路局与矿海集团达成合作协议之后，作为曾经的能源大省的晋省，通过原太特钢的关系，接触到了李河川。

原来面临铁路改革，作为能源品种单一而且枯竭的晋省，最大的困扰就是货源的问题。

晋省铁路局看到矿海掌握着上游的煤炭资源，主动接触矿海，希望两家有合作的希望。

而矿海集团一期工程竣工还遥遥无期，借道晋省铁路网，成为最佳的选择。

因此两家一拍即和，迅速达成了协议。这趟通车仪式，也是为了彰显双方的实力和诚意。

李河川等人坐着晋省铁路局赠送的一辆据说价值五百万的公务车，从陕省出发，顺山势而下，直抵晋省腹地。

作为报答，矿海的首发列车装载了价值五百万的货物，挂在了公务车之后。

c64型运煤敞车和g60型罐车分别装载了低硫煤炭和柴油，从梧桐河站出发，顺着自营铁路，一直抵达与晋省铁路局交界口，在办理好过轨手续后，将抵达晋省铁路局的原太站。

同行的人除了几大标段的项目部负责人，还有半年多没回过原太的于占胜。

看着削山架桥修建的双线电气化铁路，于占胜咳嗽了一声，说道：“当初还是胆子太小了，谁也没想到矿海集团真的发展起来了。”

董长生坐在他的前面，听到他酸溜溜的话语，便扭过头来说道：“说胆子不够大，其实是我们视野不够开阔，没想到发展到纵深处，是我们这些老将被甩在了后面。”

于占胜看到李河川在和吴曦月说着悄悄话，便对董长生说道：“其实，我还没老，老的是你。”

董长生气恼，扭过头去，却发现整个车厢里，他的年龄最大。

看到架设着直播的王瑾，董长生眼珠一转，隔着椅背对李河川说道：“李总，矿海集团如今横跨了煤炭生产、矿山装备、煤化工与煤制油、铁路运输三大板块，我觉得产业链还不够长。”

李河川看向董长生，说道：“董总的意思呢？”

“我听我弟弟说，李总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不过现在你的产品或者说产业只是针对着商业客户，却没有将影响力扩展到千家万户老百姓家中。所以矿海的知名度不高。“董长生一指直播的王瑾，说道，”就比如现在，估计直播平台弹幕主要是问那个男的旁边的美女是谁，而不是问那个男的是谁。“

李河川看了一眼吴曦月，连忙坐直了身子，说道：“董总说的对，我的确没有想到这一点。提升名气，首先要走进普通大众才行。依董总的意思，我下一步得发展电网公司了？”

董长生咧嘴一笑，说道：“没错。我知道你的规划里有发展电厂的计划，算是消耗你的煤。可是电厂也无法抵达终端，还要受着电网公司的限制，进行竞价上网的。”

吴曦月听到这里，说道：“董总是不是觉得李总太闲的上？两桶油这么大的公司，矿海也是硬抗下来的。想要和华国电网公司竞争？我估计国家都不会同意的，那是不可能的。”

于占胜插话道：“李总，吴总，也不是不可能。知道魏氏集团吧？晋省最大的电解铝公司。”

董长生点点头，说道：“知道，冠城县的那些铝厂可都是竖着‘学习魏氏，争创佳绩’的广告的。”

李河川说道：“魏氏集团横跨电力、矿山开发、铝制品加工等行业的，我的建材公司和他们打过交道。”

于占胜微微一笑，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说道：“几年前，我和魏氏集团的老魏有幸吃过一顿饭，也算是和魏家的人认识了。魏氏集团的电解铝是高耗能项目，对电力的需求格外大，可是每当夏天拉闸限电，对电解铝来说就是一个致命的问题。老魏为了不受制于电网公司，在没经过发改委部门同意的情况下，私自建了100万千万的发电厂，并且一建就是好几个。你们也知道，那时候手续不完备，往往是胆子大的人发财了。”

“嗯，那个阶段，百业待兴，而且对地方税收有贡献，地方政府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董长生是过来人，还是了解改革开放初期的一些事情的。

于占胜接着说道：“可谁想，当年的电力厅就找上门来，说不允许魏氏自己的电厂给自己的公司送电，因为输电是电网公司的事情。还对魏氏开出了巨额罚单，金额在当时也算是震惊业内了。”

“老魏的倔脾气也上来了，硬是各种找借口不交罚款，而且电厂白天关门往上偷偷供电，就这样硬生生支撑到了电力部撤销，各地的电力厅、供电局改制为公司，最后不了了之。后来，魏氏的电厂逐步扩大规模，除了供应自己用电外，也供应着电厂周边的两个乡镇。在电网公司眼里，它就成了一个蜘蛛网上的黑点，想要抹去，却没有法规可依。”

李河川看了一眼在接受王瑾采访的铁生，说道：“听起来，和铁路局的性质差不多。”

于占胜解释道：“铁路改革才刚刚起步，很多事情都是顺着当年电力体制改革而来的。比如矿海公司，现在完全可以组建自己的电网公司，别的不说，电气化铁路用电，集团公司内部用电，这都是可以打擦边球的地方。甚至以改革的名义，焦煤集团和冠城特钢也可以用上你的低价电。以此为基础，在图谋进入寻常百姓家。”

“电网可不像电信，一个家庭想要用哪家公司的宽带就用哪家的。电网太占地方了，在经过输变设备，才能进入老百姓家，这样下来，成本有点高了。”李河川说道。

“高不高我们还不清楚？”于占胜说道，“你可以向县里申请，选取几个小区作为双电源供电试验小区，让居民自由选择用谁的电。还有，一些新建小区，你可以争取电力供应试验，这样来扩大矿海电力的知名度。你不是和刘boss关系密切嘛，找他活动一下。”

旁边带着墨镜的人摘下了眼镜，对着于占胜说道：“于总，话要说清楚，我和李河川真的没有特殊关系，有关系，也是他和吴大律师。“

于占胜这才注意到刘一鸣一直在偷听他们说话，连忙说道：“对不住了领导，没有编排你的意思。”

刘一鸣看了一眼李河川，说道：“不过于总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河川，你不妨做一个方案，县里研究一下。”

于占胜眼睛睁大了，说道：“领导，华国电网可是超级央企，你这样做，恐怕这家企业不愿意了。”

“哼，不就是一个超级企业吗？”刘一鸣有点不爽，“华国石油仗着自己是央企，根本就不顾及地方的安危和意见。陕省铁路局仗着上司是快要撤销的国家机关铁道部，也不把我这个县官放到眼里，可最终，他们不都成了矿海集团的乙方了吗？”

“所以说，没必要怕那些不听话的央企，他们不听我的，说不定哪天就变成李河川的乙方。”刘一鸣十分笃定地说道。

第162章?电力事业部的技术大牛

再次回到冠城县，李河川又马不停蹄地参加了矿海电厂的点火仪式。

至此，矿海集团算是拥有了自己的电厂。

不过电力事业部的总裁选择上，却让李河川陷入了两难境地。

阎老西去玩风力发电去了，矿海并没有懂电力运营的人。

和吴曦月商量了一下，矿海发布了第一份全国公开招聘电力事业部负责人的新闻。

虽然提出了要求有电力系统相关专业背景，负责过200w机组建设，年龄在35岁一下的三大条件，但面对高达50万年薪以及巨大的发展前景，前来投递简历的人络绎不绝，有一些猎头公司也是积极推荐人才。

两周后，矿海组织了一次笔试筛选，最终有四人入围。

只不过当李河川面试到第三个人时，他已经决定此人是最佳人选了。

华殿生，一听这名字就是和电力有关的，华国“电”生的嘛。

实际上，这位33岁的博士生应该算是矿海目前最年轻的博士了，虽然矿海已经有了不少高学历人才，但取得博士时的年龄，却以华殿生为最小。

华殿生，15岁考入科大少年班，18岁本科毕业，不到20岁取得硕士学位，接着考入了电力研究院，成为最小的博士生，两年后，电力传输专业博士学位毕业。

接下来三年，此人参加了国内最大的西峡水电站的建设工作，并在定子研发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25岁，成为华电电力的鲁省公司的总经理，成功将鲁省的电力公司整合为华电电力最重要的支柱，发电能力占到了总公司的10%。

工作四年后，再次进入电力研究院，成为技术攻关带头人。

只是因为他组织研发的一项成果，被电力研究院的副院长的侄子给窃取了，交涉无果后，一怒之下裸辞了。

正在此时，矿海集团抛出了橄榄枝，让他看到了希望。

他希望这次，能够在矿海一展宏图。

面对这位既懂生产，又爱钻研的高材生，李河川自然大喜过望。

当然了，另外三人也很优秀，李河川也都留下了，作为华殿生的副手。

“所以说，你并不在意电力研究院窃取你的成果了？”李河川听完华殿生的故事，忍不住问道。

华殿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毕竟我的研发成果是在单位完成的，算是单位和我的集体成果，即便给了单位，我也没有太大的意见。关键是，他不应该将成果安在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身上！”

李河川明白了华殿生的想法，这就好比自己的亲儿子却被一个坏人领养了一般，让华殿生感觉受到了侮辱。

“这一点你放心，在矿海，有的是你施展才华的舞台。”李河川想到矿海集团各事业部都有着自己的研发力量，唯独电力事业部刚刚起步，还是个空架子。

华殿生点点头，说道：“矿海电力板块刚刚起步，安总监倒是安排人带我们参观了一番。说实话，对电厂的发展，我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竟如此环保和先进的电厂，正是国家大力支持的。按照矿海的发展速度和规划，我能想象的到，矿海电力将在几年内迅速成为国内几大电力公司之一。”

“谢谢谬赞，不过想要发展好，还得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才行。”李河川说道，“这也是招聘你的主要原因。”

华殿生面露自信，十分坚定地说道：“矿海离开我，这些电厂也能建成。不过我看到的是如何将电厂的优势发挥更大，这一点，我想李总您也深有体会。”

“说说来看。”李河川提起了兴趣，他很想知道短短的一天，华殿生到底看出了什么。

华殿生站起身来，走到矿海产业布局图跟前，用手虚指道：“按照规划，矿海集团近期准备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规划电厂。这些电厂一方面能够就近并网发电，另一方面可以消化矿海集团的煤炭，这样煤电联营，可以很好地平衡风险与收益。”

李河川点点头，华殿生说的没错，这正是他的想法。

“不过，这里面有两个问题。第一，矿海需要低价卖出电能，然后通过电网公司再高价买回来。从矿山开采、煤化工煤制油用电，到电气化铁路消耗大量的电力，低卖高买，这样的买卖很不划算。”华殿生说道。

李河川站起身来，问道：“难道你有办法破解？这是国内的行规呀，魏氏集团不过是特殊时期的特殊产物。”

“看样子李总关注了魏氏集团，这么说李总其实对这件事情是有清醒的认识的。”华殿生说道，“别着急，我还想说第二个问题。“

“请讲。”李河川对华殿生的说的事情提起了极大的兴趣。

华殿生呵呵一笑，说道：“从矿海的发展，我可以看得出李总对竞争对手或者说同行，往往采用的是合作的态度，我想，这也可能是李总个人的行事风格。这种风格的对错我暂不去评论，我想说的是，矿海做好了直面华国电网的准备了么？是全面开战，还是不战而降？或者是合作？怎么个合作？”

华殿生一连串的提问，让李河川陷入了深思。

是的，他虽然准备和华国电网这个庞然大物进行合作，可是与虎谋皮的事情，怎么谈合作？

难不成像魏氏集团那样，先斩后奏，造成既定事实？

这恐怕是不行的，别说矿海背后没有这样的资源，就是有，现在的法治环境下，那样做也不可能。

这个华殿生看样子是有一定打算的，李河川从他的脸上看的出来，华殿生充满了自信。

“华博士，你有何高见？”李河川打定主意，这个华殿生主要主意不是太过疯狂，那么就冒险一丝。

毕竟，这背后可是涉及几百亿利益的事情。

华殿生点点头，说道：“其实第二个问题和第一个问题，只要我们抓住一点，就能迎刃而解的。华国电网在中间，我们在两端，想要绕过他不可能。那么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开战！”

“开战？”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华国电网是老牌央企，不管是资产还是技术都远远领先于矿海集团，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较量。”

华殿生摇了摇头，说道：“李总，或许矿海发展太快了，你忘了矿海发展的基石是什么了。是科研！一直是科研！降成本、提效率，超越当代，这也是我加盟矿海的原因之一。”

“那怎么对付电网公司？”李河川心中一动，问道。

“李总，听说过降维打击吗？那是毫无悬念的压倒性打击。”华殿生突然抛出了一个词。

李河川沉思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从电网公司想不到的地方与他开战？”

“没错。电网公司最强的技术是什么，是500千伏特高压输电！”华殿生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说道，“那么，我们就研发1000千伏的特高压输电技术！到那个时候，实力上的碾压，能让我们牢牢把握住话语权。”

李河川眼睛一亮，怎么忘了这一茬了。

研发，是他的黑科技，是他的系统，可能习惯于土豪模式挣钱，忘了自己的根本了。

特高压输电技术，这项价值11000名望值的技术，将成为矿海撬动电网公司的一根有力杠杆！

第163章?特高压输电技术人才招聘

华殿生不愧是搞技术又懂经营的，在中层大会上，由霍青玉宣布了新的人事任命后的第二天，电力事业部便面向矿海集团内外公开招聘相应的技术人员。

为了体现专业和公平，同时也是为了扩大矿海集团的知名度，这次招聘由吴曦月委托林凤和王瑾组织，一人负责考务工作，一人负责向外直播，传递矿海声音。

于是，两个三十多人组成的第三方团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

当然，专业上的事情，还是需要靠华殿生来安排。

特高压输电技术是在超高压输电的基础上发展的，其目的仍是继续提高输电能力，实现大功率的中、远距离输电，以及实现远距离的电力系统互联，建成联合电力系统。

特高压输电具有明显的经济效益。据估计，1条1000千伏输电线路的输电能力可代替5条500千伏线路，或3条750千伏线路；可减少铁塔用材三分之一，节约导线二分之一，节省包括变电所在内的电网造价10～15%。

作为技术大牛，华殿生之前又从事过类似的研究，因此对特高压输电技术的研发充满了信心。

按照华殿生的安排，拟招聘的技术人员需要分成四个组，电力系统组由华殿生亲自带领，导电材料组需要一名材料学方面的研究人员带头，新型铁塔研发需要在机械领域有一定的水准才行，而新型变压器组则需要在科研和生产领域都有一定建树的学科带头人。

华殿生为了能够选拔出足够优秀的人才，亲自跑到了陕省工业大学，每个组出三套试卷，作为应聘人员考试用。

这次公开招聘，也成为矿海集团最重要的事情，甚至在业内引发了人事地震，不少应聘者请假来矿海一碰运气。

很快，因为矿海集团在业内的名气和高工资高福利，有近三百人通过了筛选，报名参加应聘。

华殿生也不废话，考卷发下去，一考定输赢。

华殿生想的很明白，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就要做出跨时代的产品，起码在面对华国电网时，完全不输阵势，甚至要压过华国电网正在研发的500千伏特高压输电技术，才能用实力打脸。

毕竟500千伏特高压输电技术，就是他在电力研究院时的主要成果，可惜被人盗窃了。

所以说，选出华殿生需要的人才，这才是他最主要的的目标，甚至私下里，他还游说了几个昔日不错的小伙伴也来应聘。

为了显示公平，也为了显示矿海重视，华殿生特意请了“闲”着没事的李河川当监考人。

不同于高考，也不是中考，却是考务很严的一次考试。

李河川自然只是做做样子，但是现场架设的数十台直播神器，连接了不知道多少个平台，外界数百万人盯着考场上的一切，别说交头接耳了，就是大腿上的小抄也无法遁形。

两个小时的考试，许多学生被考哭了。

李河川看着工作人员整理试卷时，不由地问道：“华总裁，你请的什么人编写试卷？我看有的应聘人员还是两大名校科班出身的呢，结果也被考哭了。”

“特高压输电技术专业太深，所以，我对在职人员用的是a卷，主要考他们专业知识。对应届毕业生用的是b卷，其实主要是逻辑、数学、物理等学科知识，只是需要发散思维才能答上来。刚才哭的那几位，是应届毕业生，可能没见过著名的‘数学帝’出的题吧？”

“你居然找到了‘数学帝’来命题？”李河川吃了一惊，“数学帝”的名号，全国经历过高考的人都心有余悸的，只要是他命题的区域，当年高考一本录取分数线都会下降几十分的。

想当年，“数学帝”出征中原，横扫苏省、浙省、豫省，数百万考生败北，让“数学帝”登顶世界上最狠的男人。李河川所在的陕省幸免于难，不知道是“数学帝”不忍屠戮家乡人，还是规则上不允许他在本身命题。

华殿生呵呵一笑，说道：“不在于题目难不难，我选拔的是思维活跃，能够跳出惯性思考的人。”

李河川点点头，华殿生是位颇有名气的人才，选拔标准自然也是有他的道理。

“不过，你的c卷是来干嘛的？”李河川见还有未开封的卷子。

“呵呵，以防万一。”华殿生说道，“我在电力研究院是有过教训的。刚才矿海也有员工应聘报名了，本来向直接给他们发c卷的，怕其他考生有意见，所以我决定，如果矿海自己人进了前十名，我就动用c卷来验证他们是否是真材实料。”

李河川知道这是华殿生的心病，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有真本事的人，不管什么样的考试，都会脱颖而出的。

他来当监考员时，只是走马观花，不过好像还真有十多个矿海的员工参加了考试。

这倒不是他记忆力强，而是华殿生特意要求，内部员工必须着工装参加考试。

另一旁会议室里，工作人员正在紧张的汇集分数。

华殿生要求很高，工作人员必须当天出来成绩，宣布排名，以免千里迢迢来考试的人员还要挂着成绩，不知道能不能录取。

一个小时后，工作人员拿着密封的四个信封走了过来，看到李河川，想要递给他。

李河川一摆手，说道：“这是你们电力事业部的事情，给华总就行。”

华殿生捏了一下信封，从李河川点点头，说道：“考生都在1号阶梯培训室等着呢。”

两人走向了阶梯培训室。

到了培训室门口，李河川看到刘娟在和考生聊着什么，而赵继科不知道在讲什么荤段子，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大笑。

见到李河川和华殿生过来，两人连忙不再说话。

电力事业部办公室主任倒是看到了两位明星人物，连忙过去请他们坐前排。

刘娟脸一红，说道：“不用了，阶梯教室本身也坐不开，我在旁边看看就行。”

赵继科也摆手，说道：“我是闲的无聊，找他们这些年轻人活跃一下自己的大脑的。没事，我就在这就行。”

李河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道，我特么也闲的无聊，怎么当起了没津贴的监控官？

第164章?抢人大战

阶梯培训室里的考生见boss和**oss都来了，不管有没有希望录取的，都安静下来。

华殿生抽出一个信封，说道：“先说一下电力系统组，编制30人，一共需要29人，因为组长是我。请念道到名字的同学会后找工作人员领取报到证。刘长青第29名，胡燕第28名……魏清华第1名。”

随着华殿生念到名字，考生中有人兴奋有人忧愁，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尤其是年轻的毕业生。他们一毕业就能进入矿海这个发展速度快的不像话的企业，自己都觉得是一种荣耀。

华殿生又打开一个信封，念道：“变压器研发组，编制30人。王兴第30名，王小川第29名……诸葛明第1名。恭喜诸葛明，咱们又在这里见面了。”

诸葛明摆了摆手，说道：“华博士，没想到在电力研究院共事了几年，又以这种身份见了面。”

前来应聘的人中有人听说过这位诸葛明的，毕竟作为超高压变压器的重要研发人，在业内还是有一定名望的。

赵继科看了一眼刘娟，咳嗽了一声，说道：“华总裁，打断一下。”

“怎么了？”华殿生见赵继科大大咧咧坐在一张桌子上，浑然没有矿海员工严肃的样子，不由地眉头一皱。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矿海，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赵继科。尽管他现在已经是铁路事业部的高级经理，同时也是装备事业部的机械研发组的组长，但矿海的规章制度对他却不起一定点作用。

霍青玉统管整个公司的行政和财务，对赵继科这种刺头也没有办法，只有在和吴曦月聊天时提到了一句。

第二天，赵继科的专门用来发放项目奖金的银行卡就到了张巧巧的手中。

赵继科这才服了软，见了吴曦月都绕着走。

当然，这只是对吴曦月，对其他人，他照样是一如往昔，即便面对李河川，也不怎么收敛。

所以说，华殿生，还真没在他尊敬的范围内。

赵继科呵呵一笑，说道：“这次矿海电力事业部组织的招聘很新颖，我也受益匪浅。想了一下，我觉得，这次招聘费铁路事业部承担一半吧？”

他看了一眼一噘嘴的刘娟，又改口道：“煤制油的小刘姑娘正在学习，这次她的收获更大，这样吧，她四成、我和你各三成怎么样？”

华殿生愣了，看了一眼李河川，问道：“李总，你们矿海公司都是这么互敬互爱团结一心吗？连招聘费都和我分劈？”

李河川看了一眼赵继科，说道：“这次招聘费我不知道多少钱，不过每个来的人都有补贴的。你也愿意？”

“愿意，愿意。”赵继科看向刘娟，说道，“是吧，小娟？”

刘娟哼了一下，说道：“我没意见。不过你在叫我小娟，我就和巧巧说你跑到电力事业部搭讪小姑娘。”

赵继科连忙从桌子上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个高个美女，说道：“哪有？我可是单位家庭两点一线的。”

“呵呵。你知道就好。”刘娟一撇嘴说道。

华殿生见有人和他分劈招聘费，也是欣喜不已。

他顺手取来第三个信封，打开后快速念道：“铁塔研发组，编制20人。韩铭第20名……赵继科第1名。”

他的脸色一沉，看了一眼正在悄悄私语的赵继科，心中暗道，看样子c卷派上用场了。

赵继科却笑嘻嘻地说道：“不要停，要不停。华总裁，你继续，还有一个组呢。”

华殿生也不好发作，不知道赵继科为什么考了第一名。在他看来，这位在矿海算是技术尖兵的人，纯粹就是来添乱的。

不过他也不好发作，毕竟他刚来，谁知道赵继科后面有没有人给他撑腰。

于是，他只好打开了最后一个信封，念道：“导电材料组，编制20人。章菲菲第20名……刘娟第1名。刘……刘娟！”

刘娟脸一红，眨了眨眼睛，看向华殿生，说道：“我只是对化学和材料感兴趣而已。孙华说材料的事情，他可以辅导我，我也没想着我能考第一的。”

李河川看华殿生的脸色不太好看，只好打圆场，说道：“几位，特高压输电技术是我们公司的一项重大研发项目，你们两个各有各的工作，为什么还要参加这个考试？”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远处看觉得有人眼熟了，分明是这两个人也参加了考试。

华殿生也不好说什么，试卷是他找人编写的，具体组织考试却是人力资源部外聘的第三方来安排的，他们哪里知道两人的身份？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责难两人的时候，毕竟还是要给矿海留点面子的。

“没有念到名字的同学，感谢你们对矿海的信任。虽然你们没能通过考试，不过作为对各位的尊重，矿海集团会给你们每人发放2000元的差旅费，足够各位回家了。当然了，如果你选择坐飞机，只能自己添钱了。”

他最后的一句玩笑话，让一些有伤感的应聘人员也笑出声来，别的不说，矿海这次选拔人才，做到了仁至义尽，还有差旅费发放，已经是额外的惊喜了。有人甚至暗想，只要矿海还有招聘，他们还会再来。

赵继科突然站出来，对着阶梯培训室里的人大声说道：“各位同学，先等一下。”

华殿生不知这家伙要搞什么幺蛾子，目光看向李河川。

李河川知道赵继科虽然不太着调，不过从来不做出格的事情，便示意华殿生静观其变。

赵继科拿出了一张纸，说道：“矿海铁路事业部和装备事业部决定，录取曹安华、曾菲……宋大鹏等95人为试用员工，试用期一年。”

“还有这样的好事？”

“太好了，我也成为矿海的一员了！”

有人高兴地差点跳起来，想到刚才那个年轻人和他们交流什么机械传动、液压系统、电力控制系统，甚至耐磨材料等等，没想到认真回答竟然再次给了自己机会。

“矿海这种选拔，可以再来一发的。”有人怀着嫉妒心说道。

刘娟也拿出来一张纸，说道：“煤制油事业部决定录取南卫山等117名员工，试用期同样一年。”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欢呼来，经过这三轮，报名的员工几乎都被录取了，这让他们感觉不虚此行。

当然了，也有人懊恼不已，看到18岁的小姑娘还想调戏，没想到她居然是决定大家命运的女神。

被录取的人都去找工作人员去办手续了，华殿生看着两人，阴沉着脸说道：“两位，我这里有一份被称作魔鬼考卷的东西，要不要来一发？”

第165章?特高压的使命

华殿生算是开玩笑的话，不过赵继科却觉得要凭真本事征服这位刚到来的博士，于是二话不说，抽出了试卷分给刘娟一份材料方面的卷子，两人开始答题。

一个半小时候，刘娟懊恼地说道：“我还是该想到的，化学上解释的通，忘了流体力学上的事情了。这道题出的好刁钻。害得我多费了十分钟时间。”

华殿生看着两份满分试卷，不由地感叹31岁也是老了。

28岁的赵继科和18岁的刘娟，刷新了他对矿海人才的认识。

当他知道赵继科的研发成绩后更是对自己的项目充满了信心。

而刘娟不过是高中学历，更让他刮目相看。

不得不说，此次逐渐的研发项目组，有这两人加盟，肯定能够取得飞速发展的，甚至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实现理论性突破和实验。

华殿生领导的特高压输电技术研发项目正式成立，不同于矿海装备，这是一只老中青搭配的研发队伍，而且技术专利更甚于硬件研发，也对矿海装备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不过矿海装备毕竟有底蕴在，范一明也是个全才，联合铁路事业部搞起了耐候钢材料适应性研发。

两只研发队伍，一只冲刺电力领域最高技术，一只只为解决铁路货车腐蚀问题。

如同矿海的两翼，带动了其他项目的快速推进。

在李河川的妹妹受到了华国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的录取通知书，矿海集团内部也传来了好消息。

首先是“重整山河”项目得到了榆市组织的专家组的最终验收，3亿元的环保补贴在验收报告得到批复的第二天划拨到了矿海财务中心的账上。

虽然这一笔钱对如今的矿海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了，但是因为有了最终验收，梧桐河流域的矿产和土地手续经过不动产登记中心登记，正式成为矿海集团的资产。

与前期允许他先建电厂、化工和煤制油工厂不同，正式划转意味着他可以用这两个优质资源从银行贷出更多的资金用于发展了。

其次是灭地火工程工程终于实现了合围，在注入了大量河水之后，彻底熄灭了地火。而经过勘探发现，灭火过程中形成了储量惊人的焦炭。

对于这些焦炭，李河川暂时没准备开采，毕竟焦炭的消耗大户是炼钢行业，他手头又没有钢铁厂，犯不着开采出来卖给他们。不如先留着，等他发展了炼钢以后，再做打算。

矿海铁路一期进入临管运营则成为目前最大的事情。

一期500公里的铁路，从陕省经过晋省到达冀省，和国铁几条南北的干线交错相连，也成功的打开了全国的市场。

刘泉来化身为生产狂魔，矿海煤炭的出产量已经冲到了6000万吨，除了自己使用3000万吨，剩下的3000万吨都进行外运了。

如果只有这3000万吨，恐怕并不会给矿海煤炭带来多大的效益，但矿海铁路的建成，让众多的煤企嗅到了发财的机会，这时候想要入股是没希望了，但矿海铁路却是敞开运营的，他们可以通过铁路节省运输成本，而节省下来的，就成为了利润了。

一时间，大道神煤公司、榆煤集团，小到只有几十万吨产量的小煤矿，都纷纷找到矿海，签订运输协议。

李河川看到巨大的订单，当即立断，请来华威公司设计了一套网上申请车辆的网站和客户端，让货主从网上申请。这种方式一方面避免了大量的手工票据，一方面也有效控制了车流，防止车辆堵车或空跑。

总订单合计达到了15亿吨，使矿海铁路一举成为一条繁忙的铁路干线。李河川不得不紧急购买了大量的机车和车辆，一时供应不过来的，就采用租用的方式进行。

各个工程局纷纷投入机车参与联合运输，与矿海自备机车良性竞争，成为“网运分离”的成功案例，这种模式被几所交通大学和专家称为“矿海模式”，纷纷前来参观、调研，为此还写出了一些分量极重的论文。同时因为和交通大学的良好合作，为矿海招聘人才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借由铁路，煤化工事业部的产品也开始进行输出，通过铁路运达全国的经销商手中。煤制油产量还不是太高，目前还做不到外运，不过刘娟信誓旦旦的保证，等到秋天，华国石油的基建完工后，煤制油的产量将会提高五倍以上，到时候矿海和国铁的铁路线上将会看到煤制油的产品运往全国各地。

电力事业部的研发还在继续进行，不过相应的电厂建设却没有停止。

除了建设坑口电厂，矿海集团还顺着铁路线寻找目的城市，凡是电力紧张的城市都进入了矿海的考察范围，即便不紧张的，也去寻找有没有效益不好的电厂，通过自建和兼并，扩张电厂规模，同时也消耗矿海铁路运来的煤炭。

随着几大事业部工作的开展，资金如同汛期的水位一样迅速高涨，尽管新建电厂和兼并活动消耗了大量的资金，但结余仍然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趁此机会，李河川及时启动了矿海铁路的二期工程。

这一期工程全线约500公里，不过还包含了照市的港口建设。

照市是鲁省的一个沿海城市，港口资源良好，属于北方少见的深水港。

最初在做西煤东运方案时，当时的设计单位提出了三份意见，一份是就近在沧市修建煤炭码头，不过沧市港口属于浅水港，淤积比较严重，而且往南方运输，需要绕过鲁省半岛，虽然节省了陆路运距，但水运距离却增加了。

第二份则是在鲁省龙市下水，不过同样面临绕过半岛运输的问题。

最终，矿海选择了第三套方案，照市下水。

照市城市不大，当地没有知名的港口企业，还属于码头的浅层利用。

李河川亲自抵达照市，和鲁省发改委、照市主要领导进行商谈，最终确定下来，矿海集团投资100亿，建设矿海照市煤炭码头，一期为三个30万吨级的码头，三个10万吨级的码头。

作为照市近年来最大的一笔投资，照市相关部门一路绿灯，为项目的征地、土地出让、建设、环保等步骤提供方便。

至此，矿海打通了铁路运输的最后瓶颈，有水路和陆路两个路径，将矿海的煤炭运抵南方各省。

完成了这些后，李河川回头看电力事业部的研究。

他发现，尽管他购买了特高压输电技术的研发因子，却没有给研发带来加速。问了一下才知道，赵继科想要完成变形金刚式的铁塔，而刘娟则是要研究超导材料。

这本就不在特高压输电技术的选项之内，不过李河川也没有想着让他们完全顺着系统指定的方向去研究，独立而自由的创新，才能锻炼他们，才能摆脱系统的约束，实现独创性的研究。

这才是李河山所需要的。

有系统固然是好的，可是李河川也知道，系统最大的作用肯定还是在开启基地车之后，实现未来环保目标时才更好用。

现阶段，他倒是想看看，购买研发因子后，如何自由的激发研究人员的潜力。

冥冥之中，他觉得，会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

第166章?导电材料提前完成

刘娟的眼睛有些红，坐在沙发上撅着嘴说道：“哥，导电材料研究到一半，华总让我调整研发方向。“

“怎么了？”李河川放下手机，看着快要哭的小姑娘，说道：“他给你出难题了？”

“没有。”刘娟摇了摇头，想到华殿生和他说的话，回答道，“华总裁毕竟是电力学方面的博士，他还专门给我们上课，提升基础知识呢。不过，我知道特高压电损要小一些，可毕竟还是有的，因此，我特意找到了特钢公司和蒙省的稀土厂，想做出更优化的配比，生产超导材料。”

“超导材料？”李河川不由地眼睛一亮，说道，“传统电力的确会造成电损，华总裁也提出了优化，你要做超导的材料，是不是他觉得你是异想天开？”

“嗯。”刘娟抹了一下眼泪，说道，“华总裁说，特高压输电技术是一个系统工程，超导材料固然好，可是却与其他项目进度不匹配。”

“我明白了。”李河川点点头说道，“华总裁其实想要尽快拿出成果来，以便向我们证明他的价值，这一点，他并没有做错。就像你用煤制油证明你的价值一样。特高压输电技术一旦现世，必定会对华国电网造成冲击。华总裁之前在电网公司吃过亏，这是想要报复呢。娟子，你手头的超导材料放一下，先配合他开发出电损小于5%，质量轻、强度大的导电材料，配合他完成项目研发。至于……”

“哥，我已经完成了。”刘娟撅着嘴说道。

“啥？啥完成了？”李河川心中暗道，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华殿生组的研发进度才推进到40%，刘娟的导电材料就完成了？

不对呀，系统提示只有16%呀？

刘娟翻开一张纸，递给李河川，说道：“在研制煤制油时，从稀土提取催化剂时，得到了一种稀土和煤混合产物，具有良好的导电性和延展性，那时候我已经完成了导电材料的研发，是顺带的。这是专利证书。”

李河川接过来一看，果然是新材料专利，翻开另一张标满了参数的纸，导电材料的性能已优于华殿生提出的性能要求了。

李河川惊喜之下，一下子抓住刘娟的肩膀，喜笑颜开地说道：“你真是我的福将！怪不得……怪不得矿海能有今天呢。”

激动之下，忍不住用了一点力气。

“哥，你弄疼我了。“刘娟满脸羞红，想要挣脱，却怕被误会。

所以说，在吴曦月可能进来的时候，最好不要让她看到这样的画面。

李河川看到吴曦月进来，把手从刘娟肩膀上拿下里，说道：“曦月，你说要不要奖励刘娟？”

吴曦月面色沉静，缓缓走过来，说道：“你刚才不都奖励她了吗？对她而言，最大的奖励，就是你的肯定。什么五百万，没有的事。”

“那个……嫂子，你误会了。”刘娟的脸更红了，说道，“我是来给李总汇报工作的。”

“我当然没有误会了，傻丫头。”吴曦月牵着她的手说道，“对我而言，能够帮助河川，就心满意足了。你帮他这么大的忙，我当然也很感激了。不过你来找他来说，这倒是对的，毕竟，直接和华博士说，恐怕太打击他的积极性了。”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那是呀，虽然华殿生是个博士，可没想到会被刘娟秒杀吧？曦月，要不要把他叫过来？”

“打脸吗？应该挺有意思的。”吴曦月毕竟还是有点玩兴，“那这样吧，娟子你回去。我和河川假装去研发项目组慰问，也让我看看博士的惊讶表情。”

刘娟憋住笑，说道：“哥，嫂子，你们真会玩儿。那我先走了，我得告诉组员，忍住。”

等刘娟走后，吴曦月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而后妙目一转，说道：“以后和别的女孩要保持距离，懂吗？”

“这个……我真没那方面的意思。”李河川挠了挠头说道。

吴曦月一转身往外走去，说道：“我管你有没有，只要是个母的，你都得主动远离。要不然你别让我看见。”

李河川跟着她往外走，只是不明白吴曦月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不让自己接近其他女性，还是只能偷偷的接近？

是试探，还是默许？

咳咳，算了，就连吴曦月还没得手的，瞎想什么呢。李河川摇了摇头，甩掉了杂念头。

特高压输电项目组设在了地下，上方是一片绿地，原本是焦煤集团的化验室，焦煤集团在交割的时候将设备搬走后，成为了矿海集团的一个研发基地。

乘坐电梯下到地下二层，然后穿过长长的走廊，李河川和吴曦月走到了研发基地。

洁白色的墙面，淡蓝色的踢脚线，微微发着绿光的紧急逃生指示灯，颜色出于某人看一本末世小说得来的灵感。

把研发基地装修成停尸间的感觉，也就只有李河川能干的出来这样的事情。

吴曦月走在走廊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说道：“河川，这是你的杰作？进来就发冷？”

如今外面是七月毒辣的太阳，可是地底却如同冰窖。

“呵呵，别看没装空调，可下面冬暖夏凉，省电呢。”李河川微笑着说道，同时抓住了吴曦月的手，“当然了，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会莫名感到害怕的。没事，习惯就好了。”

吴曦月的手心里有凉汗渗出，吐槽道：“你弄成太平间也就算了，反正国内大多的实验室都是这个样子，不过话说墙上的二次元画是怎么回事？”

李河川身边的墙上，一个巨大的美少女战士刻画的栩栩如生，晶莹的大眼睛正盯着走廊上的人。

他用手从二次元漫画的衣服上划过，说道：“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大多数科研人员都是聪明人，可是他们很宅的，往往窝在一个地方几个月都可以不动，唯一的业余爱好可能就是漫画、小说和音乐了。这些漫画是我特意找人画的，为的就是给他们一点熟悉感，让他们在工作之余也得到放松，把这里当做和家里一样温暖。”

吴曦月看着李河川的手划过美少女战士的脸，忍不住说道：“不知道是哪位插画师，画的这些漫画倒是很不错。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呢。”

李河川对吴曦月的关注点忍不住吐槽道：“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果然不一样。这些科技宅男更喜欢看的是这个形象背后的故事，你却看的是体型。咳咳，只能说，世界上的商店果然是给你们女人建的。”

吴曦月的目光又看向一个白色长发的动漫形象，说道：“这个帅哥的身材也挺好嘛……咦，这人的脸怎么看起来有点面熟？”

李河川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当然了，你知道这些漫画是谁画的吗？”

“美术学院的？”吴曦月看得出来，漫画作者的功底很不错，人物画的都很形象，传递出来的感觉也各不相同，没有一定的笔力和联系，不可能有这种效果的。

李河川走到那个男漫画形象边上，说道：”这家伙真不要脸，让他作画，他却在最显眼的地方画了自己的自画像。幸好脸部处理过了，要不然，我得让人把这道墙拆掉！“

吴曦月凑近了仔细看了一会儿，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这画……是赵继科画的？”

第167章?超导材料

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李河川伸出手掌，用掌脉纹打开了厚重的钢门。

吴曦月是第一次来，进入研发基地后，也不敢发出大声来了。

两人刚进入，旁边一个带着电脑屏幕的圆滚滚的东西就滑了过来，两只眼睛扫描了一下两人，接着发出了机械合成的声音：“李总、吴总，欢迎来到矿海研发中心。”

机器人又呆又萌，惹得吴曦月忍不住笑出声来。

“去特高压输电研发项目组。”李河川说道。

机器人转了一个角度，带着两人去往另一个方向。

研发基地里的人不是太多，不过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有的人甚至不认识两人，因此也没有人过来打招呼。

这是一个纯粹的研发中心，他们所关注的，只有自己手头的项目。

走了两分钟，又来到一道玻璃门前，李河川看到了里面忙碌的身影中，终于有自己熟悉的人了。

小姑娘刘娟抬头看见两人，想要打招呼，想了一下，又低头忙自己的事情了。

坐在一张试验台上的赵继科正在侃大山：“……你们是不知道，当我说出第二矿井的时候，郑长森的脸都绿了，他哪里想到，我会那样说。嗯……其实我知道，以我们董事长的能力，拿下长林煤业是早晚的事情，跟着这样的领导，我们的未来是星辰大海……董事长好！吴总好！”

赵继科不动声色地从桌子上下来，笑呵呵地和李河川打招呼，浑然不觉得刚才自己有什么不妥。

李河川也不愿意揭穿他，说道：“倒是把'6s‘现场管理学到家了，试验台隔断擦得这么干净，都能映出人影来了。不过现在是上班时间，是不是应该以工作为主？”

赵继科舔了一下嘴唇，说道：“李总，铁塔项目组的今天工作已经按计划完成了，我让他们休息一下。目前电力系统组的进度有点慢，我快了也没用呀。”

华殿生那边，有人告诉他两个boss来了，连忙方向手头的工作走了过来。

对于自己的电力系统组进度慢，他也有点惭愧，虽然项目比较复杂，但是和变压器组取得70%的进展想比，自己就觉得有些丢人了。不过诸葛明是技术大牛，在变压器方面的经验也很丰富，加上矿海提供的资源只够，取得进展也是在意料之中。

毕竟，他的电力系统组是唯一一个全新的研究。

华殿生、诸葛明、赵继科、刘娟都来到了项目组中心的空白地带，其他人很好奇地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活，要听领导讲话。

李河川不会长篇大论，于是便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特高压输电技术是公司重点发展的项目，不管是我，还是在座的都知道它对我们矿海的重要性。我今天过来也是为了给大家打气的，同时也给大家加压，希望能够早日见到成果。”

吴曦月看了一眼四人，说道：“李总自然不会开空头支票，只会鼓励大家。因此，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吴总，什么好消息？坏消息我们不要？”年轻的女研究员对这位没有官威的女总经理很是佩服，不过也没有敬而远之的想法，于是半开玩笑地问道。

吴曦月看了一眼李河川，说道：“那么好消息我说，坏消息你说吧。”

李河川咳嗽了一声，说道：“无所谓，反正我的形象已经固化了，没有更差的时候了吧？”

其实随着矿海的发展，李河川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次数开始减少，很多人知道这个名字，把他当做矿海的灵魂人物，低调而神秘，这就是新人对他的印象。

而吴曦月，作为总经理，很多事物都需要她处理，因此慢慢赢得了一个“铁娘子”的称号。

吴曦月说道：“鉴于大家近期的努力，矿海集团决定为项目组每一个人都发放3个月的工资作为奖金。同时预留20万奖金作为机动来用。这也是项目组成立时就做好的方案，现在提前执行，这就是好消息。”

“欧耶！”

“万岁！”

近百人欢呼起来，毕竟绝大多数人能够拿到4万以上的奖金，这让他们兴奋不已。尤其是刚毕业的几个大学生，虽然他们拿到的最少，但仅仅是这笔奖金，就超过了他们找工作时对工资的美好向往。

华殿生倒是沉得住气，不过内心深处也是很激动。

矿海别的东西可能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看出来，但仅仅从激发员工动力上讲，要比之前的单位好上几百倍。

不过众人在欢呼之后，目光开始转向李河川，等待着他的坏消息。

李河川无奈地说道：“坏消息是，大家都够上了纳税标准，这一次要纳税不少。”

赵继科咳嗽一声，说道：”李总，纳税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依法纳税嘛，没什么可说的。不过霍总监不在，没法解答，我记得奖金可以均摊到12个月来纳税的，那样大家的税就少多了。“

“对呀，我记得也有这个条款。”有员工说道。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你确定要用掉均摊纳税？”

“我确……李总，算我没说，算我没说。”赵继科的脑袋转动的很快，见还有人不理解，便大声解释道，“李总说了，项目完成后，还会有更大的奖金等着大家，那个时候再平均到全年纳税，咱们才合算。”

“爱死你了，李总！“有女员工激动不已，抱着自己的胳膊喊道。

众人平静下来之后，李河川对华殿生说道：“华总裁，目前研发进度怎么样？”

华殿生吸了一口气，说道：“根据推进计划。电力系统组完成了40%，变压器组完成了65%，铁塔组完成了66%，……导电材料组，嗯，16%。”

“这样啊。”李河川说道，“这么说，想要尽快完成项目，干脆把导电材料组撤销，直接购买米国的材料如何？”

“不！”华殿生第一个反对，“虽然刘娟的进度不如预期，但她已经很努力了。煤制油的事情有很多也需要她去拍板，这种情况下，她带着研究人员去了很多厂子，研究电缆材料的配比，说实话，换了其他人，进度还可能不如她呢。而且刘娟悟性很强，学历不高，但是远超我想象。”

诸葛明淡淡地说道：“米国的材料配方不外卖，我们买他们的成品，恐怕价格要比预计的高上好几倍。这是我们的命脉，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不过，我想可以从我的组里调过去几个人，帮助刘娟的。”

李河川看向刘娟，说道：“刘娟，如果不让你干普通的导电材料，你愿意不？”

刘娟大概猜到了李河川要怎么安排，便说道：“我愿意。”

“那就好。”李河川说道，“那么这次奖金按照大家的研发进度的比例进行发放，这样大家的税也能少一些。至于刘娟组，直接发放后，解散吧。”

华殿生眉头一皱，说道：“李总，是不是再考虑一下。他们都是很有活力的员工，再给他们一些时间，他们一定能追上的。”

“要不，电力事业部把那20万给他们？”李河川开玩笑地说道。

“这个……”华殿生很是犹豫，刘娟他们的努力他虽然没细问，但是是看到的，不过20万的奖金，按照贡献也应该是其他三个组发大头的。

赵继科一碰华殿生，大声说道：“才20万，给小姑娘们吧。你说是吧，华总裁？“

华殿生被赵继科故意碰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何用这么大的力气，不过觉得年轻人还应该多鼓励，大不了用电力事业部的钱补发给其他三个组罢了。

“那好吧。”华殿生说道。他总觉得刘娟和李河川的关系不一般，尽管刘娟是凭本事当上的组长。

李河川从刘娟说道：“还不谢谢华总裁。”

刘娟微微一笑，走过来说道：“谢谢华总裁，这是你要的东西。”

华殿生从刘娟手里接过来两张纸一看，顿时脸色一变：“这……这……你已经完成研发了？“

看着专利证书上面的钢印，华殿生知道刘娟绝对不会在这上方撒谎的。

也就是说，刘娟早就完成了导电材料的研发？不过那样的话16%的进度是什么东西？

他忍不住问道：“怪我没有仔细过问，那你们研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16%的进度报告？”

“超导材料。”刘娟微笑着说道。

第168章?小姑娘的心结

华殿生的震惊已经远远不能用20万来形容了。

长这么大，别人初中没毕业就打工去了，他上了高中。

别人拿了高中文凭进了工厂，他上了大学。

别人上了大学，毕业后进了办公室，他考上了硕士。

别人考上硕士，他考上了博士。

别人……嗯，孩子会打酱油了，他给李河川打工来了。

如今他感觉自己多出来的七年的学习，都学到了狗身上。

一个18岁的小姑娘，不但悟性极强，而且居然研究起了超导材料，而是似乎还取得了16%的进展。

这让大他一倍年龄的华殿生情何以堪？

当然了，李河川没让他太过尴尬，和吴曦月带着刘娟回到了主楼。

导电材料组，自然而然的搬出了项目组，重新组建超导材料组，只留下一名研发人员配合华殿生等人的工作。

“娟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吴曦月虽然不是学工科的，可她耳濡目染，也知道超导材料的潜在价值。

电缆、电器、电子三大工业，谁也不可能离开超导材料的。

至于重型机械、电气设备，甚至航空航天，这些如果有超导材料，更是会有巨大的飞跃。

别的不说，超导材料运用在航天飞机上，至少能够减少飞机10%的重量，再搭配纳米材料，可以实现飞机的轻量化生产，对于节约日益宝贵的能源大有作用。

“老板，我需要更多的人手，实现超导材料和纳米材料的商业化生产。”刘娟眨了一下眼睛大眼睛，看向李河川说道。

她知道李河川虽然低调，但是不想吴曦月只是个管理者，他是矿海的灵魂人物。

“没问题，超导材料可是有着万亿元的市场场景的，能研发出来超导材料，矿海以后就不用倒煤了。”李河川大手一挥，说道，“吴总，尽快按照刘娟的安排，筛选合适的人选。我很期待……等等，你刚才说纳米材料？”

“对呀。”刘娟看向李河川，“有什么问题吗？”

李河川说道：“纳米技术虽然具备了，但是距离全行业商业化应用还有很大的距离。你对纳米材料也有研究？”

“在研发超导材料时，发现了一部分纳米材料的特性，就顺便研究了。”刘娟并没激动，淡淡地说道。

“真特么是天才！”李河川忍不住想要给刘娟一个拥抱。

“我来！”吴曦月一把搂住刘娟的肩膀，说道，“娟子，如果这两个材料都能研发出来，你就是矿海的第一大功臣了。”

刘娟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用尽了办法，也只能初现成果，距离成功还差的很远。”

“你一个月就推进超导材料到了16%，就这样还算远？如果让华殿生知道，矿海的矿井恐怕都要防止他跳下去了。”

刘娟点点头，说道：“我会尽力的，不过因为配比的原因，需要用到钴矿粉和稀土，可这两个东西太贵了，我没舍得买。”

“为了能够成功，买点原材料不正常吗？别怕花钱，科研哪有不费钱的？就像你当初为了煤制油，消耗了几百万，可是我们的产出却是百亿。”李河川说道。

“关于超导和纳米材料的用料，你直接做主就像，集团的科研经费上不封顶。”吴曦月拍板道，“面对上万亿的收益，那点经费花光了也不心疼的。”

李河川“哎”了一声，说道：“超导和纳米材料要用到稀土和稀有金属？”

刘娟点点头，说道：“是的。不过这两个材料都是半管制的原材料，我能申请到的并不多。”

“制造超导电缆、纳米衣服要用到它们？”

“嗯。”刘娟回答道。

李河川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地图，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买下来那些矿就行了。”

“稀土往往和铁矿、铝矿伴生。不过并不代表铁矿后面就有稀土。”刘娟和李河山说着自己知道的知识。

“如今矿海发展煤化工、煤制油，甚至修铁路、建电厂和港口，好像已经被人遗忘了，我们是矿山企业了。”李河川雄心勃勃地说道，“那就买买买，让他们知道矿海又来挖矿了。当然了，我们的目的不是那些矿山。”

“而是稀土矿和稀有金属？”刘娟试着猜测道。

“不，我们的目标还是星辰大海。”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

吴曦月用拳头怼了一下李河川，说道：“就你贫。不过娟子真的能够完成研制，我觉得干脆就把现在的矿海分给他一半。”

“那怎么行？”刘娟连忙摆手，说道，“让我管理煤制油就已经够为难的了，有好几回，都是霍姐帮我压住阵脚的。如果不是她不断给我打气，我说不定早就来找你们辞去总裁的职务了，哪有18岁就当总裁的？我始终把自己当做当初的小化验员，干好自己的活而已。”

“好一个不忘初心，干好自己的活。”吴曦月不由地想到了自己，这些年拼命工作，不就是想证明自己吗？可是自己有大的能耐，自己是清楚的，为了证明吴家她是最有能力的，她把自己干成了男人，怪不得老妈要给自己找对象呢，她是怕自己再这样下去嫁不出去了。

刘娟说的对，只是干好自己的活而已，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

吴曦月的表情放松下来，就连身子也变得柔软，不再像以前一样硬挺着。

旁边的李河川感觉到一丝怪异，却感觉不出来哪里有什么变化，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吴曦月。

“其实不管娟子，还是你们几个，在其他企业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位置。我用人，其实看得只是人，能力倒在其次。”李河川说道。

吴曦月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能力不够了？的确，业务飞速发展，我也得多学习。”

李河川一愣，如果平时这样和吴曦月说话，她绝对不可能说后面这一句的。

这是突然改变画风了？

吴曦月的话音柔和了很多，牵着刘娟的手说道：“矿海虽然是河川的大股东，但你应该也知道，他在意的并不是有多少钱。你或许不知道，如果有了那两个材料，如今的矿海就不算什么了。”

刘娟摇了摇头，偷偷看了一眼李河川，对吴曦月说道：“李总认我当妹妹，我很感激。看到他那么忙，你和青玉姐都独挡一面，帮他分担压力。而我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但我也想给他分担一些工作，我能做的，只有把我所擅长的，做到极致。做这些，我是快乐的，是幸福的，而且也是我应该的。”

“哦……我明白了。”吴曦月松开了刘娟的手，拍了一下李河川的肩膀，说道：“娟子，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了。你心里有这个想法，也知道不可能，等搞出成果来，我让李河川陪你一天怎么样？”

“吴总……”刘娟的脸一红，再次看了一眼李河川，一下子跑掉了。

“你在干嘛？”李河川惊讶地问道。

“你个木头，刘娟这丫头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吴曦月哼了一声，说道，“男人，果然是花心的。”

“天地良心，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我心里从来没有装过其他女人的。”李河川连忙说道。

“小点声，你想让别人都听到吗？”吴曦月在他肩膀上捏了一下，说道，“所以，我才答应她，为了解开她的心结，让你做她一天的男朋友。”

“擦？还有这样的好事？”

“想得美，敢碰她一下，我敲断你第三根腿！”

第169章?基地车启动了

不过买矿不是一见见了就买买买的模式，毕竟绝大多数铁矿或者铝矿不一定伴生有稀土矿的。

虽然铁矿现在不景气，但公开购买，对方说不定待价而沽，对矿海而言可能会花更多钱才能达到目的。

说不定那些有铁矿的钢铁厂，眼见一吨铁挣不过一头猪，见李河川来了，纷纷痛宰一顿的。

李河川虽然有钱，但不是这么个用法。

买之前，最好摸清楚对方的底细，不过目前看来，没有一家铁矿背后有稀土的。

难不成要去蒙省挖矿去？

他倒是有这个想法，可是矿海也只在附近出名，出了省，谁还认识你？

这事明明很着急，操作起来却急不得。

当他思考这事时，手机突然亮屏了。

他解锁后一看，顿时愣住了。

因为矿海app提醒他，基地车充满电了，可以开启基地系统了。

不是说需要核能才能开启的吗？怎么现在就能启动了？

带着疑问，李河川取出了自己另买的一辆黑色桑塔纳，直奔别墅而去。

为什么买这辆车？因为这个车烂大街了，开着这样的车不被人主意。

至于一栋豪华别墅边上停着一辆桑塔纳会不会引人注目，身为别墅主人的李河川已经忘了这一茬了。

从地下车库进去，他钻出来后又进入另一个车库。

车库顶上缺少了一块，一看就知道是因为基地车超高了。

实际上，基地车是标准的两米高度，只是车库在修建的时候刚刚两米，忘了考虑汽车充气太足的情况。

当然了，基地车质量很好，因此也只有车库顶受损了。

进入车库，李河川进行了配对，进入了基地车。

对于这个从时空罅隙中出来的东西，尽管张旭提出了疑问，但被李河川用黑心煤老板掩埋车辆给搪塞过去。

如今，基地车的事情也算只有李河川上心了。

根据app上的提示，李河川按下了一个绿色的按钮。

基地车内的氛围灯亮了起来，大屏幕也逐一点亮了。

这就是同一个文化传承的好处，上面的中文标示十分明显，中文说明简单明了，右下角还带有一个“ai”的字样。

人工智能？

这是极有可能的，毕竟这是未来不知道几万年的产物，没点高科技，怎么好意思穿越？李河川咳嗽了一声，试着问道：“基地车是靠什么启动的？不是说电量不足了吗？”

ai波动了一下，接着出现了一道蓝光，投射出一个3d影像来。

大概是汇集了古今中外所有人类的面庞数据，所呈现出来的虚拟形象看着格外赏心悦目，和李河早晨醒来照镜子的感觉一样。

虚拟人像飘动了一下，裙子也随之转动，萌萌的声音说道：“尊敬的老板，基地车本来电量是充足的，不过穿越时空时发生了变故，到底坐标对位失败。为了能够找到合适的宿主，基地车用了剩余的电量加工出虚拟终端，绑定了你，同时也导致了电量亏空，只能选择休眠。”

“你那么小，以后我就叫你小基吧？那基地车到底靠什么能量启动呢？”李河川说道，“毕竟是黑科技，我还想发掘更多的用处呢。”

“辐射。”基地车虚拟人突然说道，“你还是给我起个别的名字吧，这个小基听起来太不顺耳了。”

李河川指了一下自己，说道：“我叫李河川，要不你叫李小川？嗯，也不行，这是一位名人。”

“算了，你还是叫我小小吧。”虚拟人自己给自己起了名字。

“那么，小小，能解释一下基地车怎么启动的吗？”李河川知道，这是很重要的问题，甚至关系到矿海的发展，和基地车的使命。

“宇宙辐射、核辐射、电辐射、热辐射，基地车用的是这种无处不存在的能量。”小小说道，“前段时间不是有煤层燃烧嘛，基地车吸收了足够的热辐射，存够了能量。”

“地火不是我熄灭的吗？”李河川惊讶地说道，“我可是拿了政府的一大笔钱呢？”

“如果没有基地车的定向吸收，主人觉得能灭火的概率有多大？”小小微笑着说道，“当然了，你在副终端的提醒下，也完成了地火扑灭，只是用时比较长而已。如果用基地车给出的方案，一杯温酒的时间足以。”

李河川震撼于地火扑灭和他没啥关系，不过也更为欣喜未来黑科技的强大。

不过他总觉得不对劲，“一杯温酒的时间”是什么意思？

他忍不住问道。

“就是你们那个著名的而故事中说的，还斩了一个叫华雄的人。大数据推断，华雄可能是华殿生的先祖。”小小居然也很八卦。

“不对呀！‘你们’那个名著？”李河川知道了哪里不对劲了，听小小的意思，基地车根本就不知道三国杀，嗯，是三国演义的故事？

小小一撇嘴，说道：“星际联盟何其广袤，文明就有很多种，哪里有空间记载一部小说？实际上，在未来，地球都差点被毁灭了，是一个神秘的组织拯救了地球，才让文明得意延续。”

“还有一个神秘的组织？”李河川不解地问道，“未来不应该是科技无比先进的一个时代吗？连一个组织的秘密也解不开？”

“不，实际上那个组织已经不在星际联盟中了，唯一留下的线索就是那个组织起源于地球，而且……创始人姓李。”小小说道，“所以基地车才找到了你。当然了，你也不用从我这里套取情报，我只存储有科技知识，那些八卦什么的，只是我不自觉学习到的而已。你家里的wifi密码太简单了，根本就不用破解就能进入，我才学习了一堆杂东西。还有，你们这个时代几乎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我想，这才是系统存在的意义吧？找到姓李的，播种未来。”

李河川咳嗽了一声，说道：“华国历史上最出名的姓李的叫老子，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呢？”

李河川这也算是八卦，毕竟与一个几万年之后的人工智能交流的机会很珍贵。

“老子骑的是牛，系统要找的可是一个骑着电动车的人，怎么可能是老子？”小小算是人工智能，并不知道“老子”的发音有两种。

从一个小女孩嘴里传出的“老子”听起来总有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

“那么说正事，我想要稀土矿，研究超导材料。可是怎么才能少花钱弄到稀土和稀有金属呢？”李河川问道。

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幅地图，接着出现了一些红点。

其中最大的一个红点闪烁，小小说道：“最大的稀土矿就在这里，其他的没有开采价值。有了它，你甚至能帮我输一些电。”

李河川抬头看地图上的红点，不由地一阵苦笑，说道：“你确定位置没有标错？”

“冠城没有地震，这幅地图是用开采完毕后的地图复原的。”小小说道，“你总该相信未来吧？”

李河川一阵头大，也颇为无奈。

铁矿和稀土矿伴生，他也做好了心里准备，发掘几个铁矿，得到稀土。

只是他没想到，最大的稀土矿在当年小岚钢铁厂的矿山之下。

而小岚钢铁厂，正是如今的冠城特钢。

难道说，为了挖一个稀土矿，我和钢铁行业的龙头硬杠上了？

第170章?人送绰号钢铁侠

李河川既然知道了小岚铁矿背后的巨大储量的稀土矿，无论如何是要拿下的。

至于与于占胜的关系，抱歉，这是战场，不是咖啡馆。不说刀刀见血，但商场上比拼起来，到处是看不到血战争，有时候照样会引发血流成河。

李河川不是善人，不可能为了于占胜而异地选择稀土矿的，面对这个可能能被自己掌控的资源，他自然不愿意松手。

如今，钢铁行业不景气，一吨钢卖不过一头猪是常见的事情，一吨钢的利润或许还没有一颗白菜高。

所谓好白菜都被猪拱了，指的就是钢铁行业。

冠城县的钢铁行业都是小炼钢厂，有的是几家联合有一座铁矿，有的则是采购粗钢进行加工，如今面临压缩钢铁产能的大趋势，钢铁厂的生意很很不好做。

因此，有的时候为了生存，或者想赚取的更多，反而对一些可能只打一次交道的公司，提高价格，奔着就是一锤子买卖去的。

李河川之前遭遇过两次，不过第二次的企业是小岚钢铁厂，他还出了个主意，导致这家钢铁厂被原太特钢重组了。

或许这就是因果关系，如今他要想办法再收购小岚钢铁厂。

当然了，他只需要收购小岚铁矿就行，没必要和冠城特钢，尤其是原太特钢这样的上市公司直接硬碰。

如今他的实力，如果硬磕原太特钢，也不一定会输，关键是人家是上市企业呀，完全可以偷偷抛出部分股市回血的，不像自己，只能凭实力。

李河川叫上对钢铁行业比较熟悉的王安吉，开始了钢铁厂摸底之旅。

不看规模，不管效益，只在乎钢铁厂的生产线是否能满足矿海集团的需求。

矿海集团的建材厂正在扩展建材种类，第一个产品就是高标号的钢筋。

不同于普通建筑公司使用的钢筋，矿海的简直就是业界良心，强度高、价格便宜，而且可支持定做，普通住宅小区和轻钢别墅类定制产品都能从矿海建材厂找到自己所需的。

订单多了，矿海建材厂的场地就不够用的了，在收购了最初租赁的厂房后，归属新成立的建材事业部的建材公司厂房又扩大了五倍以上。尽管这样，仍然无法满足全国雪片一样的订单。

因此，建材公司才打报告，准备将部分钢筋产能和断桥铝窗框外包出去，这就需要寻找合适的代工厂。

这正好赶上了李河川想要拿下钢铁厂，因此一并处理了。

除了钢筋和预制钢铁件，还有一些铁路配件，最重要的是钢轨，这些都需要有足够的产能支撑。

李河川考察钢铁厂的消息，在他特意散播出去之后，众多小型钢铁厂眼红了。

手握海量订单的矿海集团，无论把订单交给谁，都会成为那家钢铁厂的救命恩人。

而且，他的订单不仅仅是能够拯救一家，甚至能够拯救整个冠城县的钢铁公司。

得知李河川有意收购后，钢铁老板开始称呼李河川为钢铁侠了。

毕竟，在行业不景气的时候，能够帮助他们，无论对国家，还是对钢铁公司的职工，都可以成为侠客的行为。

当然了，也有几家和矿海集团关系不太好的企业，带着酸意说，钢铁侠的全称，应该是钢铁接盘侠。

这几家企业在最初的时候为难过矿海集团，因此李河川根本就没考察他们的举动，也就是说，不会和他们有任何合作，也难怪他们会恶语伤人。

等李河川在钢铁圈走了大半，将大家的关注点都吸引到了矿海身上后，他却突然玩消失了。

这次，他没有再去钓鱼，更没有吃鸡，而是带着吴曦月给李佳送行去了。

作为冠城县的高考状元，李佳却没有兴奋，而因为要离家去京城，有些伤感。

当哥哥的李河川也没有多劝什么，只有驱车上千公里，和吴曦月一路慢行，将她送到首都。

两人带着她逛遍了大小的知名景点和商场，一直陪着她到开学的日子后，才选择了返程。

“你说，他们会真的沉不住气吗？”对于自己的方案，吴曦月全程参与了，并且还给他修正了一些计划，如今两人突然消失半个月，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吴曦月靠在副驾驶上，淡淡地说道：“商人嘛，有人拿着香饽饽围着他们转一圈，他们不过来嗅一嗅，就对不起‘商人’这个称呼。等你回去，保准他们像苍蝇一样围着你转，撵都撵不走。”

“别说的那么不堪，我是有缝的蛋吗？”李河川不满意吴曦月的比喻，说道，“你说他们心中，我李河川算是钢铁侠还是钢铁接盘侠？”

吴曦月咯咯一笑，说道：“也不知道哪个人给你起了这么一个绰号，不过不管是哪个绰号，你和钢铁行业是脱离不了关系了。”

李河川看向远处的群山，说道：“但愿吧。以矿海如今的实力，收编那些钢铁厂完全能做到，可是我没有意向控股他们的，毕竟我还是喜欢来简单粗暴的，不喜欢玩阴谋。”

吴曦月脸上一红，想到送完李佳回来的第一个晚上，李河川对她简单粗暴的样子，忍不住有点发烧。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小岚矿山公司虽然没被冠城特钢控股，但估计也会蠢蠢欲动吧？毕竟这么多钢铁厂，需要的铁矿却只有这三家矿山公司才能满足。”

“可能冠城特钢出于产业链安全的缘故，不希望小岚矿山公司跟我们接触。”李河川一笑，说道，“我看了一下安婕发给我的资料，冠城县22家钢铁厂和矿山公司都和我们预约要商谈合作的事情了，除了小岚矿山公司。”

吴曦月点点头，说道：“这在意料之中。如今我们要收购钢铁厂的消息传出去，于占胜也会认为我们会和他们形成竞争关系，他自然要小心了。不过所有的企业都挺着急的，想必大多支撑不下去了，急需要和我们进行合作。”

李河川顺着夕阳射过来的光线转过一个弯，穿越了一个巨大的拱门，说道：“看他们挺着急的，我想明天一早，我就可以抛出鱼饵了。”

“这么早干什么？”吴曦月白了他一眼，说道，“先回家，明天中午前不允许出家门，我比他们更着急！”

第171章?收编钢铁厂

面对结伴而来的钢铁厂老板，李河川笑容可掬地把他们请到了会议室。

一个胖乎乎的老板不满地说道：“李总，矿海集团有订单，我们知道，但还没到卑躬屈膝的地步。你见我们，我们也可以理解，毕竟现在是买方市场，你占据着主导地位，不过你让我们和一个18岁的小姑娘谈，这不是消遣我们？”

李河川微笑不语，只是看着这二十来个老板。

曾经，他也和这些老板接触过，那时候的矿海还没有这么强大，因为有一个滚筒的订单，想要委托有资质的钢铁厂生产，可没想到这些钢铁厂集体提价，让自己不得不找上了原太特钢。

虽然，原太特钢的产品质量更好，但李河川毕竟是被逼着去的。

也因为如此，原太特钢将注意力放到了冠城县，又因为小岚钢铁厂的傲慢，导致了冠城特钢公司的产生。

虽然矿海集团和冠城特钢还算的上合作伙伴，在建设铁路的时候甚至还交叉持股，但并不代表两者就没有矛盾。

因为超导材料和纳米材料引起的稀土之争，将成为两家企业关系好恶的分水岭。

基于这个原因，李河川对这些钢铁企业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又有老板小声说道：“那个叫刘娟的只问我们钢厂化验单，矿石成分分析，我一个当老板的，哪里知道这个？她居然现场让人拍照发过来，真不知道是不是拖延我们的时间。”

刘娟走到李河川跟前，递给他一张纸，然后站到了他的身后。

李河川看了一眼，然后一抬手，示意老板们安静。

顿时，怀着承接矿海订单的老板们立马像是小学生似的安静下来。

李河川指着会议室，说道：“这件会议室，本来也是个多功能教室的，既然大家都来了，那么我们干脆来一个模拟教室吧？”

“李总，开什么玩笑？”

“有没有搞错？”

李河川的脸沉了下来，说道：“在座的各位，如果有谁接受不了我的态度，觉得我在开玩笑的，大可以现在就离开。不解气的，可以骂我李河川。不过我丑话说到前面，离开了这个会议室，那么矿海的大门将永远不会为你再打开。”

他的一席话，顿时让现场安静的可怕。

谁也不敢不拿矿海集团不当一回事，毕竟百亿的订单在李河川手里握着，只要承接到足够的订单，不但能让自己的企业摆脱困境，甚至能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过上滋润的生活。

见众人不再反对，李河川拿起纸来说道：“那么，请艾科、冠丰等五家公司的老总坐到左边，其他老总坐到右边。做好之后，我们开始上课。”

尽管众人有意见，心中也有气愤，但不得不面对拿着“教鞭”的老师。

李河川很满意众人的配合，便对坐在左侧的艾科老总，也就是刚才的胖子说道：“艾老板，本来呢我想花6亿买下你的钢铁厂的，不过前两天我出去了一趟，不知为何你居然关了一个吊炉，哎呀呀，那可是价值几百万的钢炉呢，这样一来，你的公司，我只愿意出价3亿买下了。”

艾老板一听就急了，连忙说道：“李总，钢铁厂的钢炉才多少钱，你直接出砍掉了一半，5亿，都不够我当年的投资的。”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艾老板，你当初花了几千万建起来的钢铁厂，还享受了税收优惠，这些年也赚的不少了吧？见好就收嘛。你的公司一共两个钢炉，关了一个，价格可不得减半么？当然了，你也可以不卖的，我倒是有的选。”

艾老板想到这两年每年都往里赔钱，在这么下去，自己挣的钱反倒贴回去了，李河川给出了3亿的收购价，虽然低了点，但是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卖2亿都很困难了。

“卖！”

“艾总，我可不是逼你卖厂子呢。实在是我太想当钢铁侠了。”李河川一摆手，从安婕手里接过来厚厚的一沓纸，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总经理是个律师，收购合约写的比较多，你慢慢签，不着急。”

艾老板一看李河川都已经签好字了，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只好抓起笔来签字。

仿佛已经准备好了，艾老板身旁过来一个穿着西装的律师，指点着他签字。

看来李河川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还能说什么，签吧。

看着别人想要说话的表情，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各位，不要着急，一个一个来。”

几个小钢铁厂吓了一跳，一个一个来，难道李河川想要把冠城县所有的钢铁厂都吃掉？

哦，不对，冠城特钢他没办法吃掉的。不过听说李河川和于占胜关系不错，想必两家没有冲突的。

接着，李河川顺利签掉了冠丰、辽玉等钢铁厂。

等艾老板等人离开之后，右侧的人也开始说起话来，也有考虑要不要卖厂子的问题。

左侧的钢铁厂全部被李河川收购，产能也达到了惊人的6000万吨。

李河川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只带了20亿，没想到刚刚够用的，下面是买不起厂子了。”

“李总，我们几个还没准备卖厂子。虽然钢铁行业不景气，但这是周期性的。我们刚完成了环保改造，而且钢炉升级，降低了能耗。我们……我们还能坚持。”

“对的，钢铁行业不会永远这么下去的。”

李河川看向几人，然后又看了看剩下的那十多个有点愁容的人，把手一抬，说道：“各位，我虽然花光了家里那位给的钱，不过并不代表我们不能合作。艾老板他们厂子亏损严重，设备也比较老，所以我收购过来，也能防止他们继续污染我们的大气。当然了，各位知道碳交易的，矿海要投入重金升级设备，如果对自己碳排放量没信心的，可与我交易。”

有懂行的老板一下子懂了，李河川买下这些工厂，同时有了环保局所说的碳交易资格，一些钢铁厂减排压力大，可以花钱购买李河川的，这样他们就不用减排了，只需要李河川完成减排任务就行。

矿海集团创造的奇迹不止一项，他们也想因矿海有这个实力，当下就有几个工厂签协议。

只是他们不知道，李河川看中的是这几个钢铁厂的地皮，收购之后肯定要关厂，然后新建稀土公司的，至于碳交易，能挣钱的事情，谁不干？

李河川说道：“矿海还有上百亿的订单需要委托各家公司生产，只是，矿海制定了相应的生产标准、质量标准以及验收标准，各位可以看一下，和自己的总工商量一下，能做到的，矿海会按照双方核定的成本，加上合理的利润，委托各位代工的。”

钢铁厂老板们翻开工作人员下发的资料，急忙看起来。

结果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李河川提出的生产标准要高于国标，一些工艺处理更是需要过程监督，可以说没给他们留下一点耍滑的机会。

不过李河川也考虑了他们的利润，绝大多数老板再权衡之后，签订了代工协议。

等拿到厚厚的一沓协议之后，安婕面露激动，说道：“老板，没想到你用20亿和代工订单，直接收编了整个冠城县的钢铁厂！”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利益面前，他们会妥协的。我也是利用他们，达到我的目的而已。”

安婕眨了一下眼睛，说道：“那……老板，冠城特钢那边怎么办？”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于占胜会找我的。”

安婕不解，抱着协议走过来，说道：“这次钢铁行业大会他都没参加，显然也知道我们已经和他们有了竞争关系了，他回来找你？”

李河川抬腿往外走去，淡淡地说道：“冠城特钢是生产特种钢铁的，需要的可是钢锭等原材料。原来它的材料来源，有一少半是小岚钢铁厂，一多半是其他的钢铁厂的。仅靠小岚，满足不了它的。”

安婕紧紧搂着文件，有些兴奋地说道：“我知道了！老板你赞助了所有的钢铁厂，冠城特钢已经的生产也会受到重大的影响。老板，你让一下，挡住路了。”

李河川在会议室门口伸了个懒腰，却挡住了安婕的路，安婕一不小心，没注意会议室有个小斜坡，身子一歪，撞到了他怀里。

入怀柔软，李河川正好搂住了她。

走廊之上并没有人，安婕却不由自主地像总经理办公室方向看了一眼，才想起来，吴曦月去和政府谈碳排放的事情去了。

不知为何，她偷偷松了一口气。

是李河川抱着她的缘故？还是吴曦月不在的原因？

她不知道，也羞涩不已，只好用挡路这样的话搪塞。

李河川呵呵一笑，扶起她来，说道：“我的原则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安婕脸色一红，迅速跑回了办公室。

李河川看着安婕的腰线，心中暗道，这是怎么了，瞎跑什么？

咦？好像刚才扶起她来的时候，扶错了地方。

毕竟不管打印出来的协议有多少份，总不该是软的嘛。

第172章?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除了冠城特钢的小岚钢铁厂，李河川收编了整个冠城县的钢铁企业，甚至包括了旁边丘市的两家钢铁企业。

现金加订单，在这个全行业亏损的阶段显得尤为重要，而李河川的做法，在钢企老板的眼中，无意是雪中送炭，甚至有人说李河川这是“雨露均沾”。有的老板甚至希望自己是个女的，这样的话，说不定有更多可能。

无论卖掉厂子的，还是接到订单的，对李河川都充满了好感。

而随着李河川派出的技术人员和质检员入驻各大钢铁企业，这些企业也随即做出了反应。

冠城县钢铁产业联盟，这是钢铁老板们作出的一个决定，本来想要推举李河川担任联盟理事长，却被李河川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站在巨人身上的人，怎么能够当你们的理事长？

不过他还是派出了王安吉担任了这个职务。

王安吉大喜过望，虽然这个理事长只起到了一个串联作用，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只要李河川的订单还在，那么这个联盟就会一直存在。

理事长，可以算成钢铁事业部的总裁了。

王安吉本来认为，铁生和他一块来的，眼见铁生成为了铁路事业部的总裁，他努力之下，却没有获得提升。想了想，他倒是能理解，毕竟矿海的职位有限，但没想到过了没多久，他也成为了能和铁生一样地位的人了。

当选理事长的第一天，他先拨打了一个电话，对当初劝他不要来这里，甚至拿离婚威胁他的老婆说，自己现在年薪百万，有大三居的房子，问她要不要过来。

他老婆风轻云淡地说道，孩子上大学去了，现在没什么事情了，过来帮他做好后勤工作，让他更加高效的服务于矿海集团。

两人都很默契，没有提过去的事情，毕竟都是成年人，没必要和小孩过家家似的吵架。

王安吉的后院安定，他也全新投入新的工作，没过多久，钢铁联盟就出台了“铁十条”。

除了进行节能改造、生产优化外，还提到了减少污染、响应政府号召，解决民生问题。

可以说钢铁联盟做的事情，让政府十分欣慰，而且几个高能耗高污染的企业已关闭，悬在刘一鸣头上的环保之剑顿时消散了。

同时钢铁联盟也将碳排放指标卖了点钱，算是节能改造带来的收益。

这些老板不是傻子，知道这一切都是矿海带来的，因此联盟内部也根据矿海的订单不同，进行了优化组合，是生产效率提高了一些。

分工协作，钢铁厂安心当起了代工厂，反正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就连工人们也开始不骂娘了，让老板们孝敬自己的老娘时，要么多给钱让买吃的，要么多烧钱，让他们自己别节省。

钢铁联盟的职工，获得了比以前多得多的工作，以前欠发的收入也补足了，他们笑得更灿烂了。

知道这是矿海集团带给他们的，职工们心里记下了李河川的恩情。

而李河川的名望值也随之增加，再次增加到了24000点。

不过有人高兴，有人就不爽。

于占胜很苦恼，李河川没有全盘收购钢铁厂，从一定意义上来说，他收购那几家钢铁企业，选择直接关门，拆除设备的做法，更像是履行政府职能，主动关闭高耗能高污染的企业。

于占胜暗中打听了一下，李河川并没有拿到政府的相应补贴，他这种自掏腰包响应环保的做法，就让于占胜看不懂了。

李河川以前不是没做过整治环境的事情，但在于占胜看来，那都是冲着政府的补贴去的。

加上矿海有高科技设备，别人不赚钱的项目，他一番操作下来，都能赚不少钱。

只是这次，掏20亿真金白银，李河川的逻辑让于占胜很懵。

两人没有形成竞争，但钢铁产业联盟成员企业没有他于占胜的一席，而且全力生产矿海集团的订单去了，这让冠城特钢怎么办？

自产的粗钢根本满足不了自己的需求，以前的时候还可以用贴近成本价的价格收购其他钢企的粗钢，让冠城特钢的效益甚至超过了原太特钢，而现在则是不可能了。

矿海集团直接给出了10%的利润，直接养活了这些钢企，甚至比国内绝大多数钢铁企业还滋润。

李河川用实际行动对“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做了最好的诠释。

只不过，李河川的行动，让原太特钢陷入了麻烦。

小岚矿山的产能有限，以原太特钢的开采能力，目前还做不到满足需求。如果从外界购买矿石，炼钢能力又不够。之前买粗钢，现在则被矿海挤占了产能，也无法供应了。

于占胜直好约李河川出来“谈谈”，不过李河川正好“身体不适”，作为准女友的吴曦月陪着他去了省城，短期内回不来。

李河川让于占胜找王安吉谈，说王安吉是钢铁联盟的理事长，完全能自由做主的。

不过没想到王安吉带着老婆跑到了梧桐河度假村享受去了，于占胜只好赶去那里，约见王安吉。

王安吉老大不情愿地和于占胜坐在了靠湖的会客室里品茶。

于占胜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可以按照比市场价高5%的价格购买粗钢，前提是矿海得答应。

王安吉听完于占胜的条件，把手中的茶放下，说道：“于总，其实是这样的。矿海因为要在建材市场和铁路市场发展，的确下了大量的订单。说实话，如果不是各个钢铁厂分工协作，还真吃不下这么多的订单的。前两天你也看到了，所有的钢铁厂都在加班加点生产，产能真的一点也挤不出来了。”

于占胜只能暗骂，如果李河川不关闭那几家钢铁厂，不是正好满足他的订单了？

可是李河川关闭钢铁厂，那是上了中央新闻的，甚至得到了一些高层领导的赞赏，他能说不正确？

至于正好不能承接他的订单，估计也是巧合了。

“如果我把收购价提高10%呢？”于占胜心里在滴血，提高这么多，无形当中让冠城特钢的竞争力弱了很多，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冠城特钢就会被别的公司挤占市场，到时候更为难。

“于总，账不是这么算的。其实冠城县的钢铁行业想要满足矿海和特钢以及其他客户的需求，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做一些改造罢了。”王安吉推了推眼镜，说道，“矿海集团是做什么的？开矿的呀，如果矿山交给他来经营，我想短期内就能够提高产量，满足需求的。”

“你是说和焦煤集团那样？由矿海供应煤炭？”于占胜一下子想到了如今过的很滋润的焦煤集团。

第173章?拿下小岚矿山

如今的焦煤集团完全不用考虑原材料的事情，拿着比市场价低50元的煤炭，听说前一段时间，矿海电力事业部还直供生产用电，比华国电网的电价便宜5%，里外里，让焦煤集团赚的盆满钵满。

王安吉咳嗽了一声，说道：“煤炭开采的事情时刘泉来在管，不过钢铁开采李总还没交给我。你也知道，我来的比较晚，如果能在这一块站稳脚跟，以后就会有更多的话语权，给冠城特钢生产粗钢，也是能够自己做主的。”

于占胜心中一动，王安吉的提议是站在他自己发展角度说的，应该不是李河川的授意，这么说自己或许真的可以像焦煤集团似的，只专注生产了。

“那么，王总想怎么做？”于占胜问道。

“我的建议是，你把小岚矿山公司卖给矿海集团，同时提出矿海需按照比市价低的价格供应你粗钢产品。李总没理由不答应。”王安吉说道，“我是站在钢铁联盟角度说的，毕竟钢铁联盟也需要更多的客户才行。”

“小岚矿山价值6亿，买粗钢价格低50元？”于占胜觉得这个和焦煤集团差不多的提议，李河川能够答应。

王安吉摇了摇头，说道：“我了解李河川这个人，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会去做？我看不如你把矿山的价格降低一下，然后多跟他争取一些粗钢配比。”

于占胜一咬牙，说道：“冠城特钢不仅我一个股东，最少55亿。”

王安吉掏出手机，说道：“这事李总全权委托我来办了，不过涉及到这种大资金买卖，我需要问一下霍总监。”

“不是给李总打电话吗？”于占胜虽然这样说，不过也知道不可能，李河川生性谨慎，不可能一个电话就确定几个亿的花销。

王安吉脸上露出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微笑，说道：“有的时候，枕边人要比你我更好说话。”

“枕边人？”于占胜一愣，说道，“不是吴总吗？”

“以吴总的精明，你觉得这个时候，她不会跟你要高价？霍青玉的权限内，找她比找吴总好说话。”王安吉说道。

于占胜深以为然，的确如王安吉所说，让霍青玉确定的事情，最好别找李河川和吴曦月。

王安吉见他没有话，便站起身来和霍青玉通了电话。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面露笑容，说道：“于总。霍总监说了，这事情她可以做主。不过收购价只能是5亿，可以按冠城特钢的需求供应低于市价50元的粗钢，同时为了两家长久合作，矿海可以以低于市价5%的价格供应冠城特钢生产用电。”

“这……”于占胜觉得霍青玉的方案更合理，便问道，“你们霍总监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

“不，其实霍总监本来不愿意答应的，不过作为我们这些管理层，要面临着经营业绩的压力，因此她也愿意做成这笔生意。至于没跟你砍价，估计是因为看到吴总和李总，心里有气吧？”王安吉分析道，“虽然没有损害矿海集团的利益，不过毕竟连价格都没谈，我觉得如果她冷静下来，怕是要反悔的。”

于占胜连忙说道：“我这就找霍总监签字去！”

他看了一眼又要端茶喝的王安吉，不动声色地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说道：“多谢王总，这是给你的茶水钱，不要嫌少。”

王安吉脸色尴尬，说道：“哎呀，于总，以后咱们可是合作伙伴了，你做这个干什么？”

于占胜呵呵一笑，将卡按在了王安吉的手中，说道：“听说王总全家搬到了冠城县，房子还没装修，而且弟妹没个车也不方便，这100万就装修一下房子，给弟妹买一辆代步车吧？”

王安吉下意识地往窗外的湖看了一眼，将银行卡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说道：“多谢于总了，改天请你喝茶。另外，霍总监那里……”

“你放心，我懂。”于占胜心中暗道，任你李河川再厉害，员工也长着人心，有金钱开道，不信撕不开一个口子。

两人相谈甚欢，于占胜甚至包下了带室内温汤泉的套房，让王安吉带着老婆在这里享受一番。

王安吉自然感谢不已，笑容可鞠地送走了于占胜。

过了半个小时，王安吉翻了翻手中的银行卡，轻声笑了一声。

他再次拨打了一个电话，说道：“李总，于占胜答应了，现在正在赶往矿海总部找霍总监签字。”

李河川的声音传来，说道：“安吉，你做的很好。这件事情我不方便露面，你一定要和霍总监那边说好了，确保拿下小岚矿山，还得让于占胜觉得占了我们的便宜。”

“我明白。”王安吉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个……于占胜给了我100万的回扣，我这就交到……”

“给你吧。”李河川说道，“本来也要给你们总裁级别的人配车的，这个钱你就买辆车用吧。”

“李总，那也太多了，我看其他人开得不过是20万的车，我买一辆那样的车也还剩80万呢。”王安吉连忙说道。

“算是你的奖励吧。一直拿你当事业部总裁用，这算是补偿你和几个月的工资了。在矿海，有能力，就能挣到更多的钱。”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你也不用觉得有多少。某人一年的奖金可比你的工资高多了呢。”

“谢谢李总。你是说赵继科吧？他是技术大牛，我可比不了。”王安吉可是听说了，赵继科奖金几乎都能达到上百万的。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赵继科，no。挣钱最多的是18岁的总裁，她的奖金可是比赵继科多好几倍的。”

“李总说的是刘总裁吧？”王安吉眼前闪现过刘娟的影子，心头顿时觉得矿海能人太多，自己最好还是老实巴交工作吧。

挂断了电话，李河川打了个响指，说道：“搞定！”

吴曦月在旁边伸了个懒腰，慵懒地说道：“不过你让王安吉暗示于占胜，霍青玉和你暧昧不清，这事我觉得青玉肯定会找你要说法的。”

李河川眼前出现一大片雪白，身体的某个部位又起了反应。他微微一笑，说道：“霍青玉有没有吃亏嘛。她可是有上百万的补偿款的。”

吴曦月没去管滑落到地上的睡衣，走向浴室，说道：“她已经没机会了，估计只有钱才能抹平她内心的伤口了。我说你真是个花花公子，到处留情，惹女孩子伤心。”

李河川从床上站起来，双手一摊说道：“天地良心，我自花丛过，可从来不看别的花一眼的。”

“你别进来。”吴曦月看到身后的男人也跟了进来，“出去！……别……”

第174章?机械师冯飞

很快，忙完了地火灭火任务的运输车和采矿机又有了新任务，转战小岚矿山。

这让采矿机操作司机冯飞又高兴、又担心。

高兴的是，原本认为赶上一两个月就没活的他，可以拿上一笔不菲的劳务费，去找自己的女朋友。

他的女朋友在陕省师范大学学习，今年马上就要毕业了。和别人不同，冯飞和女朋友是青梅竹马的对象，两人高中时偷偷谈了三年的恋爱，可惜上大学时女朋友考上了陕省师范大学，而他因为父亲病故，错过了当年的高考。

家庭的变故也无法让他继续复读，因此他带着遗憾参加了工作。

他本身并不笨，又喜欢机械类的设备，因此对盾构机、汽车等设备能够很快熟悉，成为经验最丰富的司机师傅，人送绰号“机械师”。

参加地火灭火任务，矿海集团给司机开出了高额劳务费，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要求效率高。

他挣到了一大笔钱，按照冠城县的消费水平，他差不多可以首付买一套房子了。

可是这时候，他女朋友的态度似乎发生变化了。

不知是大城市让女朋友迷失，还是有人在背后挖墙脚，冯飞觉得女朋友对自己有些冷淡了。

原本每天都要通话十多分钟的两人，现在改成了微信聊天，而内容也少了很多。

这让冯飞有了危机感。

他不是没有办法，转弯抹角找到了同在陕省师范大学的另一个高中同学，让她侧面打听了一下。

这一打听，结果却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两人毕竟长期在两地，女朋友又是即将走出象牙塔的人，她所考虑的是冯飞并没有正式工作，还不知道今天干完活，明天有没有活呢。

而她是则可以找一个稳定的工作，毫无风险的过下去。

对冯飞职业的担心，成为两个人的隔阂，尽管冯飞开车的收入比一些白领还要高。

可说实话，那只是一个司机而已。

内心深处，他女朋友还是看不上这种“低端”的工作的。

转移到小岚矿山后，他有些魂不守舍，女朋友即将到榆市一家事业单位工作，而他不放弃眼前的工作，这可能失去女朋友。

他指导几个年轻司机熟练采矿机后，让他们在练习场摸索，而他则走上了山坡。

抽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咳咳，许久没抽烟的他剧烈的咳嗽起来，顺带着引出了眼泪。

不知是烟太呛，还是心太伤，他的眼泪停不下来了。

山坡上，他旁边站了一个人，看着他说道：“怎么在这歇着呢？”

冯飞扭头一看，是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穿着一身休闲服，戴着一幅足可以挡住他的半张脸的太阳镜。

“我让学院练习操作设备呢。”冯飞不知为何，对眼前的年轻人有一种吐露心声的感觉。

毕竟，这种压在心底，也不敢跟任何人说的感觉太难受了。

“你说，是不是所有的女孩，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比他们强？我明明挣的钱不少了，可在她眼睛里，我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未来的劳务人员，一个民工？”他忍不住将自己的故事讲给年轻人听。

或许是在陌生的年轻人面前他放得开，因此说了很多，甚至把一些属于两个人的秘密也告诉了他。

“你女朋友考虑的也没有错。”年轻人听完他的故事，并没有过多的说两个人谁做的不对，谁做的对，“作为女孩子，能够想到未来的事情，至少证明她是真考虑未来了。或许是担心你过了几年，年龄大了，工作不好找了，家庭生活会受到影响吧。绝大多数人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另一半只是个民工的。”

“可是，我一个月能拿到两万的工钱，就算是民工，也是高级民工吧？”冯飞不服气地说道，”难道民工就低人一等？我好歹技术精湛，虽然比不上大学教授，可是轮到技能水平，他们还真不一定比不上我。”

“或许是有职业偏见？在咱们这里，这种情况很常见。年薪百万的被有事业编的鄙视，不是常有的事情吗？”年轻人说道。

“可是，我们在一起八年了，抗战都能胜利，我们却面临分手，我真的不甘心。”冯飞一攥拳，狠狠地咋在地面上。

“你有没有尝试去追她去？”年轻人说道。

“我去追她？可是根本的问题，还是她看不上我的职业，去了榆市又如何？还是要面临更大的问题。”冯飞说道，“观念一时之间她是改不过来的，毕竟她的想打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你有了正常的工作，女朋友就会回心转意？”年轻人问道。

冯飞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倒是和女朋友说过，矿海集团年轻人多，我都看好了，如果在凤凰山小区门口开一家幼儿园，肯定能赚钱。我们也不用多高的学费，只要是能够赚到钱就可以了，正好也满足了她一直想要有份自己事业的心。可是她不敢冒这个险，说是好不容易在榆市找到一家幼教机构，她不敢去赌。”

年轻人突然说道：“你有没有笔？”

“有，干什么？”冯飞顺手将自己衣服上的中性笔递给了年轻人。

年轻人看了一眼他的烟盒，拿过来撕开，在烟盒背面写了一行字，说道：“你去找这个人，给他看一下，嗯……就当个职业技能培训中心的主任吧。”

冯飞接过来看了一眼，不知道年轻人是否是骗子，可是骗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呀。

年轻人站起身来，把笔递给他，说道：“另外，告诉你女朋友，找几个真正想做事的人，我可以让她开办一家幼儿园。”

冯飞看着年轻人顺着山脊去了远处，他愣在了当场，不管是不是骗子，他连一个谢谢都没能说出口。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苦笑了一声，又神使鬼差的将烟盒揣回了兜里，毕竟还有几根烟的嘛。

这事他还真的忘到了脑后，直到三天后，他和女朋友通完电话后，又一次拿出烟来抽。

不行，即便是骗子，我也要试一试。

梧桐河距离矿海集团并不太远，他搭乘了一个送料车到了矿海集团总部。

一路摇晃着，当他到了矿海门口时，又有点打退堂鼓了。

万一被当做骗子扔出来，可就丢脸到了姥姥家了。

不过他内心深处对矿海集团还是很向往的，至少矿海敢于在员工身上投入更多。

在五楼，他将手中的烟盒递给了苏毅。

苏毅原本没有想搭理这个身上带着泥点子的人，不过想到前两天，有个头发乱糟糟、胡子拉渣的人找他，说吴总说的要给他奖励100万，让他给筹划一下，怎么样既在合理交税的基础上，让团队分的更多。

开始他还以为是骗子，结果被范一明训了一顿，那是一位制动阀领域的专家，一百天吃住在实验室，刚刚研发成功了120制定阀，得到了100万奖金，吓的苏毅连夜帮那人做好了税务筹划。

如今这个人拿着烟盒来，更显得不靠谱了。

不过当他看到烟盒上的字时，顿时吓的站起来。

因为上面写的很简单。

“安排冯飞担任职业技能培训中心的主任，另外统计集团适龄幼儿，让其女朋友在凤凰山小区开办一个只针对公司员工的幼儿园。李河川。”

第175章?华国电网危机

对于冯飞的事情，李河川只是顺手而为，冯飞第一次的表现他就看到眼里，系统也对此人进行了分析，足可以证明是一个能当大任的人，李河川也不介意给他一个稳定的职位，让他安心为矿海工作。

对他而言，这只是顺手安排，不过作为冯飞，却看到了一个高层领导对他的重视。

没说的，干呗！

他上任的第一天，就组织了一次厂内机动车培训，只是培训的方式有点特别，是在小岚矿山。

如今的小岚矿山，已经拆除了原有的深挖设备，改用盾构机松土、大型挖掘机直接挖掘的办法。

虽然这样会破坏掉一些矿床，但对李河川而言，这样的效率最高。

数以百计的运输车将挖掘机挖出来的矿石运送到钢铁联盟，进行进一步分筛，而沿着铁路线过来的煤炭等物品也云集钢铁公司，一时之间，钢铁联盟的众多厂区矿满为患，有的甚至租赁别的厂区对方矿石。

没有办法，冶炼厂必须夜以继日完成矿石冶炼，因为下游的锻造厂正在排队等着粗钢出炉。

矿海集团的订单安排的又急又密，许多厂子甚至开始召回那些因为前段时间说效益不好而半放假的工人，开始加班加点生产。

因为劳动力重新回流，炎热夏天街头闲逛的人也减少了很多，整个冠城县因为矿海集团密集的订单，就连一些混混想打架都找不到人选了。

无疑，因为有钱赚，社会治安也好了很多。

于此同时，拆除的那几个钢铁厂已经开始铺设新的水泥地面，厂房里也开始安装新的设备。

在经过了层层关卡之后，获准进入厂房的记者们发现，矿海集团新安装的设备不是用来造建材的，也不是某些化工类设备，而是生产电缆的！

记者们大惊，电缆生产完全和矿海集团不搭边，如今矿海进军电缆行业了，这让国内电缆企业怎么办？

如果说矿海集团是为了自用也算，可是如此众多的设备引入，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自身的需求。

记者们注意到了这个现象，作为华国电网的老总自然也注意到了。

对于矿海集团进军电缆制造业，华国电网起初并不在意，毕竟以矿海的体量，根本就无法和华国电网相提并论。

不过随着记者们拍摄的照片和视频传出来，有着丰富经验的华国电网有点着急了。

矿海集团的生产规模，很可能超过任何一个电缆企业。

华国电网是用电缆的大户，多一个供应商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国内大多电缆公司都是他自己的下属企业，这样一来势必会造成它的利润降低。

仔细打探之下，他们竟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矿海集团并没有购买铜材的迹象。

一个生产电缆的新公司，居然不购买必须的铜，这让华国电网摸不到矿海的脉搏了。

不过华国电网也有高层想到自己卡着全国电网的铺设权，就连矿海集团自营铁路用电都得通过他们的电网才行，这样一想，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这种论调在华国电网内部流传，逐渐形成了一个主流的声音。

那就是矿海集团只是想生产一种新型电缆而已，对华国电网构不成威胁。

就在他们放下枕头，想搂着身边不管是不是老婆的女人睡觉时，矿海集团面向全国发布了第一个重磅消息！

一周之后，矿海集团将召开1000千伏特高压输电技术发布会！

据说这个消息一出来时，华国电网52岁的老总从18岁嫩模身上蹦了下来，速度之快让嫩模以为见了鬼。

华国电网紧急召开了分析会，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矿海集团只不过是一个卖煤的，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技术，一定是制造噱头，掩盖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只有电力研究院的院长忧心忡忡地拿出一张纸来，说道：“华殿生去了矿海集团，特高压项目，就是他搞出来的。”

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了安静。

华殿生是谁，作为华国电网的夏国庆并不认识，但是看电力研究院院长的脸色，他也知道大事不好。

“那么华殿生有没有违反同业禁止协议？”夏国庆看向老院长，说道，“电力研究院一定和他签订了这个协议吧？如果他真的搞出了这么个项目，那么从协议出发，说不定我们还能分一杯羹。”

他的算盘打得很响，如果华殿生违反了这个协议，那么华国电网完全可以以这个为借口，要求矿海集团分享技术，否则的话就把华殿生送入监狱，让特高压项目胎死腹中。

至于这会不会对华国电网自身发展造成影响，不是夏国庆所考虑的，他可不希望突然出现一个新的敌人。

“是有协议的。”老院长推了推老花镜，说道，“可是他在电力研究院时，主持的是500千伏的特高压项目，业内早有公论，1000千伏的特高压技术和500千伏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根本谈不上在低压基础上发展出来的高压。”

“哪个混蛋做出的这个结论？”夏国庆忍不住怒道，“明显人都知道这种技术是一脉相承的，怎么可能独立发展新理论？”

“咳咳，这个结论是电力专业技术委员会统一做出的，当初……”老院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了省下理应拨付给项目组的1000万奖金，也是为了让小章进工程院有个好基础，我们贪下了华殿生的功劳，这才导致今天的恶果。”

老院长内心十分懊恼，如果不是为了让副院长家海外归来的章程进工程院，他们赶走了最大的功臣，而且还做出公论，章程研究出的500千伏特高压技术具有独创性，如今尝到恶果了。

因果报应啊。

华国庆眉头一皱，说道：“立刻联系矿海集团，就说华国电网愿意就特高压项目与矿海集团深入合作。”

总工程师顾生辉直了直腰，说道：“夏总，两天前已经联系过了，也是为了试探一下矿海集团的态度。不过目前看来，已经晚了。”

“怎么了？特高压技术再牛，从国家大盘子上讲，他也应该将技术共享出来。呃……我们出钱购买技术也行。”夏国庆说道。

顾生辉递过来一张纸，说道：“矿海集团在一个月之前，就以特高压试验为理由，向国家发改委递交了输变电试验申请，算算日子，一周之后，正好是它召开发布会的日子。”

会议室的大门突然打开，夏国庆看到自己的秘书匆匆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东西，不由的心中一动。

秘书走过来，轻声说道：“夏总，电监会郑主席刚刚来电，让你务必参加一周后矿海集团举行的新闻发布会，这是矿海那边递过来的邀请函。”

夏国庆拿着烫金邀请函，顿时感到不妙。

恐怕这次，会有大事发生。

第176章?第二家电网公司

一周之后，矿海集团总部，因为郑主席的到来，省里也来了一位主管工业的领导陪同。

按理说，一位如此高位的领导，是不可能来到五线小县城来的，但实在是因为矿海集团拿出的成果太过震撼了。

世界上，也就只有米国等少数几个国家掌握了1000千伏以上特高压输电技术，华国电网每年投入数亿元进行科技攻关，如今却被一个在电力行业名不见经传的企业拿下来了。

作为电力行业的监管部门，电监会上下颇为震惊，适逢发改委转过来的文件，郑主席觉得最好自己亲自出席。

外界对电力行业改革颇有微词，说电力行业根本就没有市场化，反而垄断趋势也来越明显，这导致对电监会的风评越来越差，郑主席正好借此机会让外界看看电监会市场化改革的决心。

不得不说，矿海集团拿捏的时机很准。

因为电力老大的到来，省里和市县的主要头头密集举行了几次领导学习会，学习电力方面的知识，省的到时候丢人，要知道郑主席可是亲自邀请了几大中央媒体前来的。别到时候露脸没露上，反倒丢人了。

这一学习，领导们也知道了特高压输电技术的牛逼之处，不禁对矿海集团另眼相看。

原来这家企业不但是采煤行业铁路修的最好的，还是电力行业里煤化工干的有声有色的。

新闻发布会临时换到矿海新建的办公大楼上，原焦煤煤炭公司的会议室根本无法坐下这么多的人。

新建的办公大楼，全部采用了矿海建材厂生产的节能材料，建设速度比普通楼宇快了好几倍，但质量、抗震强度等指标却一点折扣都没打，完全是行业内最高标准。

虽然还没有竣工验收，但一切都已装修完毕，因此挪到新楼上，更显得会议高大上了。

李河川作为总指挥，自然不能在会场布置上跌份，不管哪一处，都是他所知道的最高规格。

花钱，对李河川来说就是一个数字，更何况，这些钱都会很快挣回来。

开场白之后，郑主席亲自登场了。

他取出了一张红头文件，咳嗽了一声念道：“关于批准矿海集团组建电网公司的意见。”

前排就坐的华国电网的夏国庆等人脸色一变，令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而后面则是一阵骚动，特别是几家央煤，之前的时候他们可是一点风声也没听说的，没想到电监会突然拿出了一份文件，这可是大新闻！

所有的记者不敢大意，怕错过每一个字，全部集中精力看郑主席说什么。

“……推进市场化改革，同意矿海公司组建区域电网企业，供电范围初步定为冠城县及铁路沿线5公里范围。区域内的机构和个人可根据自身情况，选择接入矿海电网或双网并行。同时为鼓励企业提升效率，电监会同意矿海电网可在不高于国家指导价的基础上自主定价……”

后面又是一些具体的要求，但核心部分的内容就已经让那些央煤记者兴奋异常了。

原本以为跟着电监会来这么个五线小县城，只是郑主席的个人秀，虽然他们不太情愿，但也没有办法。

没想到刚来到这里，电监会就给了他们这么大的惊喜。

组建区域电网公司，意味着矿海有了自主输电权，同时也意味着矿海发的电不用卖给华国电网，然后自己在从华国电网高价买回来，完全可以自行输电了。

别小看铁路沿线五公里，要知道仅矿海铁路一期工程，五公里范围内覆盖的人口也足有500万。

令人最富有想象的是，随着矿海输电量的增加，五公里范围内必将云集一些新的企业，这些企业又会带来新的gdp。

不难想象，矿海铁路沿线必将云集大量的工业企业，从而形成新的发展极，这是一种跨区域的开发区项目，以矿海铁路为中心，形成带状经济带。

这才是中央的决心。

记者们迅速盘算着如何在会后找到郑主席、矿海的李总和吴总进行采访，当然了，也有记者把目光钉在了华国电网老总的身上。

作为电网老大，肯定希望有一个能和它一同为国家做贡献的企业吧？

夏国庆的政治觉悟还是有的，肯定会站在更高层次说出冠冕堂皇的话语来的。

不管别人信不信，那些记者相信这位老总的。

夏国庆坐在第一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心中暗道，是谁在念叨我？

等郑主席回来坐下，身子倾斜，小声说道：“夏总，你要努力了。这可是上面的意见，华国电网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如果你们内在驱动力不足，高层不介意用外在驱动力驱动你们提速增效。”

夏国庆连忙说道：“是，是，我明白。华国电网一定会尽快进行自查自纠，提高生产效率，让老百姓用上满意的电，绿色的电的。”

“明白就好。”郑主席做好了身子，说道，“矿海集团的李河川是个能人，你也不能用损害国家利益的方式打压他。另外，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一见坏事。电监会可是在批复他逐渐区域电网公司的同时，要求他公开特高压输电技术与华国电网共享的。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狮子大开口。唉，说到底，还是激励机制不健全，这么一项技术，你们电力研究院居然没能突破，让一家卖煤的实现了。”

夏国庆很尴尬，可是郑主席说的是大实话，他不得不承认，在特高压技术上，华国电网输了。

不过矿海要和华国电网共享特高压技术，这是让他感觉不虚此行的地方。

这么说来，也不完全是坏消息，这不，也有好消息等着他呢？

接下来，等众人参观了试验电网后，郑主席等人匆匆回赶，但那些媒体却全部留了下来。

别的不为，就为了矿海集团和华国电网的框架合作。

对于合作，夏国庆也是没有办法，李河川的邀请已经到了门口，而且很明显，合作的内容也是基于1000千伏特高压的，俗话说得好，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夏国庆相信，如果自己转头就走，那么矿海集团将和华国电网成为真正的敌人。

虽然以矿海集团目前的水平不足以抗衡华国电网，但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等华国电网的人到了谈判室后，已经准备好被矿海集团狠宰一刀了。

毕竟，刀在人家手中。

李河川开门见山地说道：“夏总，对华国电网这么多年来在保障民生方面做出的贡献，矿海上下深感佩服。”

夏国庆也扯着没边的话，说道：“李总环境治理有目共睹，拉低建材市场价格，而且还提出了预制件工厂化房地产的概念，也是很得民心嘛。”他闭口不提在煤矿、钢铁、煤制油、铁路等方面，李河川取得的成就，毕竟那是矿海集团的长项。

嗯，矿海集团貌似在不强的行业，也能取得不错的成绩呢。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和行业老大哥比，矿海需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比如特高压技术虽然成熟，但矿海并没有相关的运营经验，所以才找老哥谈合作的。”

“合作，只要双方诚意足够，我想会是双赢的局面。”夏国庆淡淡地说道，“就怕李总的诚意不足呀。”

李河川摊开手掌，放在桌上，小指头敲了一下桌子，说道：“放心，矿海的诚意足可以让华国电网很乐意谈合作的！”

第177章?超导电缆

夏国庆其实也是有一定底气的，毕竟经营了几十年的超大型央企，在运营上的经验，可以说是无人出其右。

来之前，华国电网内部做过评估，如果引入特高压输电技术，每年节约的成本大约会在500亿以上，考虑到华国电网的垄断优势，那么出让400亿拿到特高压输电技术还是很划算的。

不过现在既然矿海集团要组建区域电网，从全国总盘子将，华国电网还不能割裂电网布局，因此可以做出让步，只要矿海集团共享特高压输电技术，那么每年支付500亿，一共支付10年，还是可以接受的。

“不知道李总的诚意是什么？”夏国庆问道。

李河川伸出手指，说道：“每年500亿专利使用费，十年后免费使用。”

“李总未免胃口太大了吧？实不相瞒，华国电网也在研发1100千伏的特高压输电技术，以我们的实力，用不了五年，就能够推动项目应用。”夏国庆深知谈判的技巧，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才是商人应该做的。

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价格矿海找海内外的电企做过评估，其实很公允了。而且，矿海可以附带赠送轻量化铁塔技术，前提是贵方派电力建设局参与建设我方的电网，标准和收费需要按照电网公司内部来。垄断啊，垄断到矿海想要招标也只有一个应标单位。”

夏国庆心中一乐，这个李河川不是只是个技术狂，看来也大听过电力系统谁是老大嘛。

不过貌似赠送一套技术，还是挺划算的，轻量化铁塔技术，不正是华国电网即将进行的吗？虽然说这个技术价值不足百亿，可是存量市场有上千亿的铁塔，要在十年内更换的。

至于派电力建设局参加矿海电网的建设，这个问题不大，赚不赚钱无所谓，起码能养着那些人。

况且电网公司内部成本高，即便按照内部价进行结算，电力建设局也是有赚头的。

“李总是爽快人，我夏国庆也不磨叽，双方既然可以合作，那么总框架可以按照矿海集团提出的要求来。说实话，输变电市场有矿海电网这个小弟，华国电网也不孤单了。”夏国庆仍然有骄傲感，毕竟大哥就是大哥，小弟永远是小弟。

李河川微微一笑，示意安婕给众人发了一张纸，说道：“此外，我还有个请求。”

夏国庆接过来纸一看，不由地眉头一皱，因为纸张上打印的是电网招标网上的一份招标文件。

“李总，你这是……”夏国庆盯着招标技术要求，说道：“华国电网一年电缆招标量大约500亿，李总想做这门生意，完全可以参与投标的，不管哪家企业，只要满足技术要求，华国电网都是持欢迎态度的。”

李河川指着技术参数，说道：“我希望下一次招标的时候，华国电网将导电参数更改一下。”

“李总，电网公司所用的高低压电网关系到用电安全，这个参数已经是最低点了，不可能更改的。如果矿海集团想要参加竞标，我们欢迎，甚至看在我们双方合作的基础上，可以优先采用。不过降低性能，这种事情我做不到。”夏国庆有点生气，如果矿海这样做，他绝对不让矿海参与竞标。

“不，矿海集团无意生产电缆，我建的电缆厂也仅仅够只用的。”李河川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希望贵方可以将导电率提升5个百分点。想来，这样一年节约的电损也要上百亿吧？”

夏国庆眉头一皱，问道：“李总，你什么意思？提高5个百分点，那已经超过了99%的导电率了，超导电缆吗？恐怕除了国外少数几个企业正在试验，恐怕没有任何一家企业有了商业化生产。”

李河川说道：“所以我才希望贵公司在今年冬天进行的明年招标采购中明确这一点。实不相瞒，超导材料，矿海集团研制出来了。”

“什么……你们研发出来！”夏国庆突然站起来，说道，“不可能！国内几家科研院所都在研究，可是没有任何一家研制成功，甚至还浪费了不少研发基金。”

“不信吗？”李河川说道，“中午参观时，你们看到的电网试验站就是用的超导电缆，如今你们的工程师应该已经测算出来了，还没告诉夏总吗？”

夏国庆看向总工程师，总工程师很无奈地递过来一张纸条，低声说道：“本来想等我们回去时再和您汇报的，没想到李河川突然招开了这个会。资料在这呢，的确是超导材料。”

夏国庆接过来测算纸，看着上面复杂的验算，直接看向最后的结论，而后缓缓地坐下，说道：“李总，更改招标参数的事情先放一放。超导电缆能不能谈合作呢？”

“不，超导电缆，没有合作。”李河川当即拒绝道。

开玩笑，超导电缆可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华国电网所占的份额不过是工业电缆的十分之一，另外的九成在各行各业，更何况，电缆的大头是民用市场，李河川可不想让华国电缆分一杯羹。

夏国庆舔了一下嘴唇，看样子李河川不好糊弄呢。于是他转变思路，说道：“那么，华国电网可以提高电缆导电参数，不过那样有点不符合招投标法。不如矿海和华国电缆集团合资成立一家公司，到时候采取集团内部专业化采购，这样就能避免招投标法带来的法律风险了。”

他的算盘打得好，只要矿海同意合作，那么华国电缆集团可以出让49%的股权。当然了，说服国资委的工作需要他去做，虽然难一点，但他的资格足够老，国资委主任都曾经是他的下属，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吧？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我怎么能让华国电网去冒法律风险给我开口子呢。我说的不合作，是指集团层面的。不过矿海电力事业部准备授权超导电缆专利的使用权。其实从利益上讲，矿海不愿意授权的，毕竟那等于让出部分利润了，不过为了整个社会的成本降低，矿海愿意做出这个牺牲。”

“那么，矿海准备授权多少家企业呢？”夏国庆知道，授权数量决定了电网改造的进度。

“肯定不会耽误华国电网电网升级改造的。”李河川说道，“全国大小电缆厂大概有5000家，我们接触一下，只要没有造成环境破坏，在当地口碑不错的，都授权吧。按照他们去年的销量进行销量授权。嗯，大概每年能有500亿左右的授权费吧，勉强够建设铁路和电网公司的了。挣钱？难啊。”

夏国庆差点心梗，里外里，矿海每年在电力行业就挣走1000亿，还勉强？还难？

第178章?超导电缆示范工程

小岚矿山被李河川硬生生的剥去了一层外衣，大量的矿石运送到了钢铁厂。

这时，李河川让大型运输机撤了出来，跑去铁路施工那边帮忙去了。

司机们有人欢喜有人愁，毕竟连续作业后，原本认为能空闲出时间，有老婆的准备好好和老婆玩一玩二人世界的，没老婆的准备找女朋友耍一耍的，可没想到有钱的时候却没时间。

所以，不得不羡慕冯飞的生活。

这家伙自从把女朋友忽悠到了冠城县之后，在爱情的滋润下意气纷发，羡煞旁人。

而他女朋友也不含糊，不但筹集了资金开办幼儿园，而且还带来了一些年轻漂亮的幼教老师，可惜司机们就没希望了，如今老师们可是抢手货，稍微一推销，就已经被矿海装备事业部的研究员们占有了。

毕竟，在矿海内部，也是以装备事业部的高薪单身居多。

司机们怎么想的，李河川自然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如今，他最紧张的则是稀土矿了。

按道理，这部分稀土矿属于小岚矿山，但是毕竟储量惊人，他不得不防备有人打稀土矿的主意。

最终，小岚稀土矿综合开发利用计划书，是以矿海集团、华国电网的名义联合申报的。

有着华国电网做背书，在经过专家考察后，发改委终于下文，除了不允许直接出口稀土外，其他的都算答应了矿海集团的综合利用计划。

如今华国正在和米国打贸易战，米国对华国的通信产业进行了封杀，许多巨头停止对华国芯片、服务器等方面的供应，企图扼杀华国的高科技企业。而作为最大的稀土出口国，华国自然不愿沦为米国的附庸。

稀土在电子信息﹑石油化工﹑冶金机械﹑能源等四十多个行业中都离不开它，特别是高科技行业和军事行业，离开稀土，其实力都要大大折扣，因此不难理解国家会管制稀土出口。

作为矿海集团，稀土自身都不够用的，自然不可能出土一粒的。

除了制造超导电缆，稀土还被用来制造催化剂，推动煤制油和纳米材料的成本进一步降低。

矿山上，倾斜22度的矿井几乎和当初的矿海第一矿井一样，而现在组织矿井生产的则是当初刘泉来培养的一名班组长。

短短的一年，班组长成长为矿长，而且是开采重要的稀土矿，他自然是既兴奋又紧张，更是深感责任在身。

系统经过分筛，其中少部分进入实验室进行进一步的研究成分分离，大部分则是按照严格的配比进入生产车间，成为钢芯铝绞线的一部分。

同样是电缆厂，电力事业部的电缆厂却完全不一样，不但车间装有最高功率的空调，而且自动除尘设备、带有六轴机械臂的工业机器人和自动回返的配件运输车在环保和高科技上发挥着重要作用，不但减少了人工，而且效率是普通电缆厂的十多倍。

难怪夏国庆看到矿海自己的电缆厂时，对同行的华国电缆集团的老总脸色不好。搞了几十年的电缆生产，竟然还不如人家新建的厂房。

按照之前的计划，第一批电缆生产出来是作为样品的，毕竟国内电缆企业众多，但从来没生产过超导电缆。

这些天，前来电缆厂参观的企业排起了长龙，谁也不想拒绝能够提升他们科技水平的机会。

有些有心的企业来的时候就带来了大量的工程师，和超导电缆厂的领导、技术人员、车间工人进行接触，以期学到最先进的管理和生产经验。

对此，李河川专门开会，让他们敞开了说，即便不能当场说动他们，也要让他们感觉到不升级就要被淘汰的压力。

这些电缆企业，不但有工业电缆企业，更有大量的民用电缆企业，可以说整个华国被矿海集团的超导电缆掀起了一股热潮。

中央的经济频道甚至专门请来大学教授、经济学家开启全民普及超导材料的应用，以及能给国家、给社会、给民众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好处。

一时之间，矿海集团吸引了全国人的目光，甚至有人专门挖出了矿海的发家史，这让李河川的名望更上一层楼。

从官方到民间，从企业老总到出租车司机，都在热烈讨论着这个高科技产物。

络绎不绝的参观者纷纷来到冠城县这个小县城，已经升为榆市常委的刘一鸣不得不把重心从全市工作转移到县里的工作上来。

他知道这些企业可不仅仅是参观那么简单，有些配套厂极有可能会选择在冠城县落户。因此，刘一鸣主抓宾馆、出租车和窗口服务单位，用规范、用政策、用道德努力提升这部分行业从业人员的服务水平，营造好的营商环境。

这些来参观的企业老总，有国企的负责人，更有私营企业的大老板，但对超导电缆都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

于此同时，华国电网已经开始吹风，准备将采购电缆的导电率提升5个百分点。

明眼人都知道，电缆行业0年没有在导电率上提升过哪怕个百分点，所有生产电缆的，只要不偷工减料，导电率上下不会超过2%。如今提升5%，显然以传统工业是不可能完成的。

而想要竞标华国电网的电缆，唯一的办法就是引进超导电缆。

当矿海抛出愿意授权时，所有的老板都心动了，这，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有近000家当场签订了超导电缆使用权意向书，还有一部分表示等改造完自己的企业之后，再签订合同。

还有一部分企业干脆找到了为矿海建设电缆厂的电力建设局，让他们直接复制一份矿海的电缆厂，价钱比给矿海修建的贵0%。

电力建设局的人十分高兴，原本寻思在矿海电缆厂建设中根本挣不到钱的，没想到突然增加了这么大的建设任务，这让他们对李河川的尊敬到了极点。

虽然华国电网才是他们的亲爹，但对于能给他们带来巨大利润的李河川，他们比对亲爹还亲。

因此，在给矿海集团建设电网配套设备时，副总工程师亲自带队，确保一点也不打折扣，将矿海的电网建设成金牌项目。

夏国庆在听到电力建设局的汇报后，哭笑不得，自己家儿子给别人干活，简直不要太用心好不好？当然，电力建设局带来的同比超过0倍的效益也让他乐开了花，因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电力建设局跪舔矿海集团的事情视而不见。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资本的力量足可以改变亲属关系的。

想到这里，夏国庆拿起了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李总，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华国电网做的，跟我老夏说，绝不二话。”

第179章?于占胜的烦恼

对于铁矿下面挖出稀土矿来，于占胜虽然有些后悔，但也没办法，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底下居然会有这玩意儿。

不过稀土虽然很稀奇，用途有很广泛，但实际上并不能卖出高价，绝大多数行业离不开它，但它并不像电一样，是每天必须的。

而且小岚矿山的稀土矿质量并不怎么好，想要达到蒙省那几家大稀土公司的利润和规模，以矿海的实力，也得费一番功夫。

于占胜反正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烦恼少一些。

稀土矿，不是有了矿就能使用上的，不说它的开发价值，向外销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零散而要求高，是稀土资源销售时碰到的最大问题。

如果是冠城特钢来做，估计会亏得一塌糊涂。

不像矿海集团，只生产超导材料这一项，对接的是自己的电缆厂和华国30多个省份的经销商。

是的，矿海集团采用了经销商模式，不过经销商是在地方有人脉有资源的商户，而且矿海占控股地位。

同时，从原太特钢跳槽过来的萧亮找到了范一明，凭借着和范一明的关系，成功谋得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职位——电商平台经销商。

原本李河川也不看好萧亮的职位的，毕竟稀土矿不同于家电数码，在网上经销，谁会信？

不过很快萧亮就打脸了李河川。

论起专业来，萧亮可是销售行业的行家，虽然年轻，但是架不住脑子活。这家伙竟然按照比各省销售价低10元的价格通过电商平台销售，买家直接凭提货单前往各省经销商处提货，而他则以出厂价补齐经销商的缺额。

虽然每吨便宜了10元，但是经销商乐意呀，凭白多出来个客户，价格甚至比有优惠价的老顾客还高，傻子才不卖呢。

而萧亮则通过此种方式，实现了实时掌握各省销量的目的，这些数据，对矿海集团掌握各地电缆企业提供了大数据支持。

经销商模式和电商模式，在矿海集团得到了均衡发展，而不像空调行业，还得趁着618打一场官司才能决定未来。

李河川不管黑猫白猫，只要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对于萧亮能够短时间提升集团整体稀土销量，他也感觉到这是个人才，也不吝给他高工资。

萧亮拿到了比原太特钢更高的工资，工作更加卖力，甚至将稀土矿卖给了原太特钢，让他们看看能不能研究出新型钢材来。

原太特钢被他一忽悠，还真采购了几吨的系统做实验，只是价格比别人的贵一些而已。

用萧亮的话说，原太特钢并不是稀土的主要客户，价格贵一些无所谓，而主要客户则要牢牢抓住，甚至便宜一些，为的是能够稳定销售。

根据矿海集团授权，陕省的几家大型企业优先供应矿海用的电缆。在华国电力建设局的统筹下，大量的超导电缆开始向集结点进行集结，以供铺设特高压输电网。

业内不少媒体将目光聚焦在了矿海电网上，这时候找矿海集团的麻烦，于占胜自问做不到。

不过被人从眼皮子底下截胡，于占胜怎么着也是有一口气在的，看着这几天阴天，他的心情更不爽了。

李安民这时候却打电话叫他钓鱼去，原本不想去的他，想了一下，去散散心也行。

而且，阴天鱼容易上钩，钓鱼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安民是通过范一明这个吃货认识的他，两个人喝了几次酒，就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李安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一般，而于占胜也感觉到了李安民身上一种熟悉的感觉，当然了，不是儿子对老子的感觉。

李安民年轻时，国家正是国企改革的艰难时期，他主持了好几家企业的破产重组，见惯了悲欢离合，对有发展前景的企业则是不予余力的支持，有时甚至是违规操作，这也是他干到退休也只是副处的原因。

而于占胜则是华国经济第二次腾飞时大展宏图的，借着国内大开发、大基建项目，实现了他的人生梦想。

这两个人都是从安逸的机关岗位到了一线，不过一个是进入安监抓安全，一个是进入企业搞生产，加上两人都爱钓鱼，因此成为了莫逆之交。

于占胜大概知道李安民和李河川的关系，不过他并不认为李河川借了李安民的势，在第一次见到李河川时，他就知道这个人绝不是简单的人物，也因为如此，他并不是太愿意和李河川直面相对。

不过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不得不面对了，虽然他可以过了自己的门槛，但对他的姐夫赵驰宇，他总感觉亏欠了什么。

尽管，冠城特钢的生意蒸蒸日上，做出了原太特钢做不出来的利润。

带上专业的钓鱼工具，他刚要开车出门，却碰到了那辆熟悉的车牌。

刘一顺从车上下来，笑容可掬，说道：“于总，李局长安排我来接你。”

刘一顺没有提李河川，而是说李局长，让于占胜一愣，大概猜出了梧桐河度假村那边是什么情况。

看样子钓鱼是借口，真正想和他谈一谈的是李河川。

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晚得面对，不如趁现在。

他上了李河川的宝马，问刘一顺道：“你们李总在忙什么？”

“李总？”刘一顺呵呵一笑，说道，“我们李总这个董事长当的和美国总统似的，说是到了他休假的时间了，和吴总请了年休假，躲到梧桐河度假去了。”

“没出远门？”于占胜印象中，李河川貌似扎根冠城县，没怎么离开过县城的。

“他出什么远门？”刘一顺摸着方向盘说道，“可怜我军队上的驾照，开着一辆大马力的宝马，到现在都没跑过5000公里。”

于占胜下意识地抓好了扶手，说道：“刘老弟，慢点，你别拿我练车呀。”

刘一顺脚下一踩油门，嘿嘿一笑，说道：“于总放心，限速70公里的路，我绝对控制在73公里内。”

于占胜紧张地问道：“那不还是超速了？”

“司机开车，不超5%还叫超？”刘一顺把车开得顺溜，不一会儿就到了梧桐河。

于占胜下车的时候都软了，身后的刘一顺说道：“李局长他们就在山坡后钓鱼，您自己过去吧，车开不过去。”

等于占胜走远了，刘一顺打电话给李河川：“老板，于总的脚都软了，您答应我的烟……”

电话那头的李河川放下手机，冲着李安民说道：“二伯，等于总来了，还希望你在中间缓和一下。”

李安民没说话，看到鱼漂动了一下，接着没入手中。

他一提竿，说道：“鱼上钩了！”

第180章?订单交给你

“你准备和冠城特钢联合制造轻型铁塔？”于占胜手捏着鱼饵，忍不住停下来问道。

李河川将鱼钩上的鱼摘下来，微微一笑说道：“生产铁塔不能用普通的钢材，一定要耐腐蚀、强度高，而且还要实现轻量化，这样才能节约成本，符合我心目中特高压输电的形象。”

于占胜心中激动，不过作为一名企业老总，怎么可能轻易露出自己的感情？

他将鱼钩抛入水中，说道：“不知道河川兄弟，怎么个合作法？”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李总改称为河川兄弟了。

李河川挂上鱼饵，停了一下，说道：“听说于总对于稀土矿落到我手里，耿耿于怀？”

“哪里有？你知道的，我所擅长的，不过是机械而已，稀土矿，我真的不懂。或许在河川兄弟手中，它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再说了，稀土矿是在铁矿下面，我宁愿相信是河川你的运气太好。”

“于总，我老李说句话。”李安民看着自己钓的几条鱼，用手戳了戳其中一条，想着到底是红烧还是炖汤，抬头对于占胜说道，“李河川这个孩子，其实心地不坏。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小岚铁矿下会有稀土，用了点手段，把稀土矿弄到了自己手里。但，冠城特钢并没有因此而吃亏。”

于占胜不得不承认，李安民说的没错。实际上，李河川整合了冠城县的钢铁企业，统一了生产工艺，就连特钢收到的粗钢质量也比原来强很多，再生产制造特种钢材，大大节约了成本，让冠城特钢的竞争力又高了一截。

从这一点上将，李河川的确让冠城特钢比以前赚的钱更多了。

李河川说道：“冠城特钢是生产特种钢材的行家，我李河川是门外汉。与其竞争，不如合作。我愿意就铁塔项目和冠城特钢进行合作。当然了，这个铁塔的技术我已经独家授权给华国电网了，不过我自用的不再此列。怎么说呢，产品规模大约在200亿以上。”

“200亿？”于占胜估算了一下冠城县的大小和铁路沿线，说道，“即便你铺满整个铁路沿线，也没有这么高的金额吧？”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本来没这么多的，不过呢，有几家公司准备联合修建几条支线铁路，作为矿海铁路的补充，通过他们，矿海需要铺设的区域更加大了。”

于占胜心中一动，200亿的产值虽然不是很高，但毕竟也是一大项收入呢。

“而且，华国移动联通电信联合成立了一家铁塔公司，作为基站共享的载体，准备出让20%的股份给我。”李河川看着于占胜说道。

于占胜忍不住说道：“三大通信商找到了你？”

“是的。不需要我资金入股，只需要我提供轻量化铁塔就行。”李河川说道，“我说过，我没有这方面的生产经验，所以想和于总合作。”

于占胜咽了一口吐沫，说道：“冠城特钢十分愿意和矿海集团进行合作。”

傻子才会放弃这么大的蛋糕呢。

铁塔这种东西除了电网公司，就是通信公司在用。华国电网的份虽然被矿海集团卖出去了，但通讯公司的铁塔，那是几千亿的大单。

如此大的订单，李河川没有自己生产，而是找他进度合作，这种信任，可是多少钱也换不来的。

于占胜甚至有点感动。

不过说怀疑，他不是没有。李河川不是圣人，会放着几千亿的订单不做，而交给他吗？虽然他知道李河川肯定有附加条件的，不过即便按照特钢的平均利润率，五千亿元的订单，他也能赚500亿的。

他相信既然李河川提出了让他生产，必然有条件的。

果然，李河川叹了一口气，说道：“冠城特钢有生产能力，矿海有技术，两家可以五五开进行利润分红。不过亲兄弟明算账，矿海以技术入股，占股49%，做财务股东。”

于占胜合计了一下，生产铁塔所需要的资金投入应该不会太大，有个十多个亿足够了，这十多个亿，每年将会带来五百亿的营业收入，五十亿的净利润，绝对是暴利行业。

冠城特钢现在年产值虽然达到了200亿，可一年到头的净利润也不过20亿而已。

引入李河川做股东，净利润能直接翻一番，即便是赵驰宇，也会心动的。

至于矿海，一分钱不用投入，每年分特钢其他产品10亿利润，分铁塔项目25亿，总计每年净收益35亿，的确是笔划算的买卖。

他知道，这是矿海准备进军钢铁制造业的迹象，不过好在自己占据了主导权，才让李河川选择了合作。

“我觉得，这事应该和赵驰宇谈一谈。”于占胜想的明白，虽然李河川年龄小，却是个人精，所以最好让老狐狸赵驰宇来决定，说不定还能压一下价格的。

“如果是赵董事长，我就自己建厂，到时候看看有没有愿意入股的。”李河川再次钓上来一条鱼，摘鱼的时候，不咸不淡地说道。

于占胜一愣，李河川说着话明显带着情绪呢。

他突然想起来，貌似赵驰宇曾经坑过李河川一次，因为那次，矿海集团现在还在租赁着原太特钢的液压支柱。

不过于占胜明白，人与人之争，说到底还是利益之争，赵驰宇与李河川的矛盾，其实就是在李河川困难的时候，帮了李河川一把，只不过多赚了点李河川的钱而已。

于占胜是个果断的人，再加上他对自己的老婆，赵驰宇的妹妹在哥哥面前的影响力有着充分的理由相信能够说服他，因此便说道：“既然李总愿意成人之美，冠城特钢愿意改进生产线，与矿海选择全面合作。”

其实李河川心里很清楚，无论从管理上，还是技术上，于占胜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至于赚钱？现在矿海集团根本不差钱，对他而言，如何用最短的时间赚取利润，才是最大的问题。

比如铁塔合作项目，如果他新建厂房，不但要多半年之后才可能生产，人员也要经过招聘和培训，而且会面临和国内特钢龙头竞争的局面，如果技术输出，做一个甩手掌柜。

实际上，他现在基本上就算是一个甩手掌柜了，要不然也没有时间来钓鱼。

李河川微微一笑，放下鱼竿，走过去伸出手来说道：“那么，合作愉快。”

于占胜也站起身来，握手说道：“作为合作的诚意，我会说服赵驰宇，将那批液压支柱直接赠送给李总。”

“如此甚好。”李河川看到于占胜的鱼漂也沉了一下，说道，“你的鱼也上钩了。”

第181章? 府胜煤田

和于占胜的合作其实在李河川的预计之内，没有任何人能拒绝利益，更何况两人也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小岚稀土矿的事情，于占胜也不可能知道，李河川有app的。

铁塔的事情解决了，李河川不用再担心和于占胜的关系会影响到他的计划了。

其实按照李河川的想法，就是进行技术输出，尽量轻资产运行，这样才能保证矿海一直在各个行业处于领先优势。

随着铁塔和电缆的生产，矿海电网公司顺着铁路线开始伸出它的触角。

所过之处，没有任何障碍，甚至一些农网，直接切断了和华国电网的联网，接到了矿海电网之中。

对此，李河川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华殿生等人和华国电网商量如何处置。

而得到特高压技术的华国电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结，甚至有变相鼓励的劲头。

毕竟，华国电网得到了要远远大于失去的，更何况，作为央企，这时候响应国家市场化改革，所收获的名声不是几百亿能买来的。

这场输电领域的变革来的突然，完全是由一个外行引起的，但速度之快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

甚至多年之后，人们认为当年华国实现超过10%的gpd增长，和这场变革离不开。

不过此时的矿海集团，已经在煤电路港航板块确定了自己的优势地位，短期内不会有其他的挑战者。

如今，影响矿海发展的，只有煤炭资源了。

借着高效的生产，矿海年产量达到了3000万吨，但这个才能，还进不了第一梯队。

而此刻，在蒙省，刘泉来正在和蒙省发改委协商招商引资的事情。

刘泉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拿下刚刚探明储量的府胜煤田。

府胜煤矿地处蒙省和陕省的交接处，距离冠城县并不远，原本是一片荒凉之地。两年之前，一只拿到探矿权的企业派出的探矿小队，发现了这一片山区的颜色有些不同，通过遥感卫星，发现了方圆数公里内一片黑色区域，无论树木还是山水走势都与众不同。

仔细呈探查，探矿小队竟然发现这是一片煤质优良的煤田。

要知道现，这可是露天煤矿，经过专业人员的估算，已探明区域总面积约22万平方公里，预测储量约6600亿吨，探明储量约2000亿吨。

华国一年的煤炭消费量不过30亿吨，也就是这一个煤矿就足可以供华国消费220年。

府胜煤田的。按照中国每年约30亿吨的煤炭消费量计算，神府东胜煤田可满足中国煤炭消费223年。

府胜煤田的煤为世界少见的优质动力煤，其硫分小于05%，灰分小于8%，发热量达30兆焦/千克。

因为开采条件优越，煤炭生产成本必然也很低，不但国内的企业盯上了这一大煤田，就连外企也有觊觎之心。

只是蒙省作为能源大省，还是需要卖煤度日的，对这一大煤田，省发改委的意见是切块分割，先期启动榆山北侧，靠近冠城方向的煤田。

此块煤田预估产量达到了500亿吨，保守估计能取得1000亿元的矿产资源费，即便按十年给付，那每年也达到了100亿。

对于蒙省来说，100亿能做的事情能有很多。

而且，这只是低价，说不定竞争之下，还能卖出更多的钱。

所以省发改委，包括省领导虽然接触了众多大中型企业，但谁也没吐口，到底是采用公开出让方式，还是以招商引资的名义进行运作。

就在这时，省高院公布了一起以招商引资进行索贿行贿的案件，导致了发改委下定了决心采用公开出让的方式转让采矿权。

刘泉在来之前，已经拿到了李河川的全权委托书，在储量标价两倍范围内，不惜一切代价拿下。

省公共资源交易中心，人头攒动，前来购买资料的企业排起了长队。

有开着奔驰商务车过来的，有官员陪着过来的，也有像刘泉来这样低调前来的。

但凡感觉有点希望的煤企，都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

甚至还有几大电力公司的人也出现在了交易中心。

蒙省还没有实现交易的电子化，因此采用了举牌制，三天之后，在交易中心的开标室，众多初审合格的企业来人占满了房间的席位。

刘泉来拿到的是8号席，在他之前的是几大电力公司，还有一家钢铁公司，甚至……华国电网也派人来竞标了。

主持人在请领导讲完话之后，很快就进入了竞标环节。

此次竞标是明标，竞标保证金就达到了1000万，同时，竞标成功者需要第一时间上交10%的采矿费，而且不能使用贷款，这一条就将一些实力不济的公司挡在了门外。

毕竟即便按底价成交，那也是1000亿的价值，一周之内缴纳100亿元的现金，不是一般企业能承担的起的。

当然了，大型央企有政府做背书，倒不用多么在意这一条规则，不像矿海集团，得真金白银的准备资金。

当然了，央企也有央企的难处，起码参加竞拍不按时上交费用的话，很有可能被同行告状，丢掉官帽的。

因此，不管是国企还是私企，对这次交易格外谨慎。

终于，2号华国电网举牌，1000亿，底价。自然，所有人也知道，不可能这个价格成交的，华国电网自己也知道，因此报完价后，等着他人报价，好往上加价。

5号神煤集团举牌，报价1250亿。

接着华国国际电力公司举牌，报价1500亿。

随后几大央企开始轮番加价，偶尔有一家民企报价，也很快被压了下去。

加价的幅度逐渐放缓了，价格也来到了1800亿的区间。

很明显，大家举牌的速度慢了，甚至有人在支持人唱价到第二遍才举牌。

刘泉来观察着几大实力企业，等晋省钢铁集团再次举牌，将价格加到了1820万元之后。

刘泉来举牌了！

1900亿！

所有人把目光转向了刘泉来，刘泉来扭过头去，不去和他们的眼神对接。

华国国际电力的代表眉头一皱，举牌，1910亿。

刘泉来再次举牌，2000亿！

他露出势在必得的气势，等待几大央企的下一招。

华国电网的人看着刘泉来，最终以微不可见的动作摇了摇头。

“2000亿第一次，2000亿第二次，2000亿第三次，成交！恭喜8号竞拍者以2000亿元拍下府胜煤田一号标的！”主持人的语气都有些激动了，职业生涯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有2000亿的标的，能不激动嘛。

虽然，他只是一个拿死工资的小职员，但毕竟这个数字是从他的锤下诞生的！

第182章?矿海的亿吨煤矿

矿海集团力压众多央企，以2000亿元拿下府胜煤田一号地块的消息在整个资本圈掀起了轩然大波。

有说如此重要的煤田不应该交给私营企业运营的，有说这里面肯定存在腐败问题的，也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认为矿海会被拖垮的，简直是一面倒的不看好。

不过随即就有自媒体挖掘除了矿海的发迹史，发现这家企业不但发展迅速，更是在发展过程中重视环保，并没有因为挣钱而放弃自己的社会责任。甚至矿海旗下还有一家企业专门做环境治理的，著名的四星级梧桐河休闲度假区就是出自它之手。

更有体验过休闲度假生活的人指出，府胜煤田交给矿海集团运作，是蒙省之福。

蒙省和陕省一样，是能源大省，可靠着单一的煤炭资源，在给她们打来巨额财富的同时，污染问题也随之而来。

如今环保问题已成为各地领导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想要快速发展，让自己的政绩好看一些，就得引进大企业。可是大企业不可避免带来污染，一个拿捏不好，可能乌纱帽都会丢掉。

蒙省鄂多市作为企业落地之处，市领导带着自然资源局和环保局的头头，立刻前往榆市拜会李河川。

一家企业，竟然让未来的主管领导和部门来求见，李河川做的也够够的了。

虽然李河川和电网、石油、铁路等公司领导已经平起平坐，但作为一家私企老总，还是第一个享受厅级干部拜会的。

当然了，并非这些领导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而是这是一种态度。

别的不说，500亿吨的煤炭，肯定要建几个千万吨矿井的，年产量突破2亿吨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否则矿海集团缴纳这么多的采矿费就不划算了。

2亿吨什么概念？附带相关产业，能够提供的工作岗位就达10万人的规模，这其中煤炭生产这一块就需要5万人左右，作为鄂多市的主管领导，这个就业数相当可观了。

更何况，5万人的背后是服务这3万人的吃喝玩乐，那将是一个很可观的数据，保守估计也要1万人的规模。

加起来6万人，背后就是6万个家庭，鄂多市已经看到了他们的土地正在增值。

在华国，只有人口流入才能带来gdp增长，因此没有那个城市拒绝人口流入的。

更何况，根据找到的为数不多的资料，矿海是一家技术驱动型的公司，这样的公司带来的人口绝对是素质较高的一个群体。

别的城市正在搞人才引进，城市之间的人才大战时不时上演，鄂多市可以借助矿海集团，也吸引人才。

正是因此，这些领导才弯下身子，亲自登门和李河川会谈。

自然，在矿海总部，李河川也用最高规格接待了他们。

李河川、吴曦月、霍青玉、安婕，一男三女作为主宾，与鄂多市周柯副市长及几位处级干部在矿海集团总部会客室落座。

至于刘泉来等人，因为忙于生产，根本没办法参加这种会议。

郑柯算是鄂多市的少壮派，主抓工业生产、自然资源以及环境保护，用他的话说，就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工业生产属于发展，环保却是一个城市一把手的一票否决项，因此对于想把经济搞好的周柯来说，压力很大。

既要搞好经济发展工作，又要抓好环境治理，这种左右互搏的技术，不是一般人能操纵的。

周柯也经常自嘲，自己是老顽童周伯通的后代，左右互搏玩的不赖。

不过玩笑归玩笑，当他知道中标府胜煤田一号板块的是一家外地的私企时，他心底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别的不说，华国电网、华国石油等超大型央企的市一级的分公司老总，有时候都不把他们这些副手放到眼里的。甚至面对他们明显不合理的要求，有时候还要捏着鼻子忍下。

而打听之下，这两家企业甚至都在矿海集团手底下吃过败仗，周柯更是充满了好感。

“感谢矿海集团信任鄂多市，并且计划把煤炭、煤化工和煤制油三大事业部总部搬迁到鄂多市，这次前来就是想和贵公司对接，看看有什么需要政府做的。”周柯对李河川说道。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府胜煤田是一块优质煤田，这个所有人都看到了。我相信，随着矿海集团开采煤矿，很多附属产业链上的企业也会纷纷迁往府胜，甚至会形成一种虹吸现象，这样，鄂多市规划的府胜配套土地可能就不够用的了。矿海集团已经准备迁址三大事业部，可以说重心也会随之发生转移，那么相应的，我也不希望矿海的发展受到限制。”

“对矿海这样有责任的企业，鄂多市是持欢迎态度的。”周柯认真地说道。

李河川示意安婕打开鄂多市的地图，然后放大后，对周柯说道：“周市长，矿海集团想在府胜区建立一个矿海产业园。”

周柯一皱眉头，他可是知道鄂多市府胜区是有开发区的，矿海集团在开发区里开园中园是什么意思？而且，招商引资的事情是他一直在抓，对企业的入驻要求也是他亲自在审，为的就是防止高污染企业入驻。

可是一旦给了矿海建产业园的资格，一是不好保证他不是为了土地，二是也不好控制引资企业的质量。

“能详细说一下吗？我得看和开发区引资要求符不符合。”周柯没有直接拒绝，他想听李河川说一下。

李河川便回答道：“招商引资作为政府的一大项工作，关系到政府财政增收，当然了现在因为环保，还关系到各位领导的绩效。矿海集团希望能从政府拿到10平方公里的工业用地，用以规划产业园。”

“10平方公里？”周柯吓了一大跳，李河川是开玩笑吗？鄂多市开发区才多大？“10平方公里，那可是15万亩，即便按底价20万元一亩，那也需要30亿的。”

李河川说道：“矿海集团可以输出全部的技术，保证整个产业园不会产生二次污染，而且……年产值不低于2000亿。”

吴曦月微微一笑，补充道：“这个数值只是保守数值。实际上，我们李总有信心，在两年之内就能超越这个数的，是我劝他保守一些，毕竟经营是要考虑风险的。不过从结果上讲，鄂多市不用考虑产业园区的招商引资工作，只需要和矿海对接就可以了。政府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和资本用以开发区其他区域的建设，因为保不齐哪天矿海还要扩张产业园。”

霍青玉也补充道：“其实，鄂多市如果不放心，可以做一个招商约定的。不过那样的话，我希望将30亿的土地作为约定，如果达到了这个产值，鄂多市免费将土地划转给矿海集团。当然了，就看周市长有没有这个魄力，和矿海一起完成这个大项目了。”

周柯吓了一跳，矿海集团每年都要上缴200亿的采矿费，现在居然要以产业园撬动2000亿的产值？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国内产业园区，产值超过1000亿的并不多，矿海集团张口就是2000亿。相比之下，那30亿的工业用地，根本就不够看的了。

只是……这……可能吗？

第183章?矿海产业园区

实际上，双方谈的并不顺利。

受限于招投标法，政府也不能随意划拨土地给一家企业，不过既然作为招商引资这种热门的行为，能够采取的方法自然有很多。

最终，矿海集团与鄂多市政府就建设产业园区打成了协议。

鄂多市政府按照矿海的规划，调整了10平方公里工业用地的招商引资条件，条件之高，已经将大多数企业拦在了门外。

鄂多市不同于其他城市，它地广人稀，其实地并不值钱，当做好引资限制后，土地显得更加不值底价了。

最终，矿海集团以低价摘得10平方公里的土地，经过一系列运作，矿海现代产业园区正式注册完成。

除了矿海集团三大事业部外，矿海还专门建设了产业园区服务中心，开发区财、税、工商、公安、人力等部门入驻，为进园企业提供一站式服务。

整个矿海产业园提供订单式服务，即拟入驻企业和矿海签订协议后，由矿海负责建设厂房、办公楼房等基础设施，而后企业再进驻。

矿海建设的厂房质量高、价格低，比企业自建还要便宜，最关键的是节省时间，最快的企业在签订协议后不到两个月，它所需要的基建项目已经建设完了，只需要安装设备就能够投产了。

这一切，自然是由矿海建材发展而来的矿海建设公司的功劳。

工厂预制型的建筑模块，大大节约了成本，节省了建设时间，也吸引了更多的企业。

鄂多市派驻到产业园区的服务中心主任郑强就很有意见。

原本认为这个正科的位置会是一个清闲的差事，因为按照国内一般开发区的招商进度，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企业入驻的，作为主任，需要协调的并不是太多。

他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才竞聘成这个职位的，对他来说，35岁定上正科，时间已经很晚了，这是一趟末班车，能赶上也还不错。

没想到上班一周后，一个办公室成员进来说道：“郑主任，华国电网要进驻产业园，成立鄂多高压电缆公司。”

“一个电缆公司而已，让工商直接注册……你说是华国电网集团公司？”郑强一下子站起来，身后的带轮椅子弹了出去，装在了书柜上，在那转起了圈。“它……它……它来干什么？”

“注册公司啊。”工作人员说道，“工商局那边只能注册府胜开头的公司，可华国电网要求注册鄂多开头的，他们的投资额度在50亿以上，按道理是可以用市级名称的。”

郑强感觉自己掉进了坑里，这肯定不是什么清闲差事，华国电网要注册的名字，他必须亲自陪着去市工商、税务等部门，这才是服务中心的宗旨。

怎么以前就没这么大的企业注册呢？偏偏赶上自己上任？

没办法，郑强只好出去接待华国电网的代表，并陪着他们完成一系列手续的注册。

好在不知为何，这次华国电网的人像是吃错了药，对他的态度很好，一度让他认为自己当上了处级干部。

可惜科级干部永远没有处级干部的待遇，他刚刚回来没歇两天，工作人员又杀进来了。

“上市公司原太特钢要注册一家省号开头的子公司，麻烦郑主任还得去一趟市里。”

无奈之下，郑强只好再次带人去了市里，等注册成功后，他还得亲自取回，送到原太特钢手里。没办法，原太特钢投资额也超过了50亿。

这让他真正体会到了人民公仆的意义。

不过三天两头欣赏市局一些科员的表情，也成为他乐不思疲的事情。

怎么样，哥们虽然是一个科级干部，可隔两天就来注册一家超牛逼的企业，恐怕你们这辈子都没见过吧？

过了没两天，他受不了了，与其这样来回跑，不如……。

没几天，市工商、税务、公安、人力等部门派出了最强大的服务团队，入驻矿海服务中心，原来的那帮人撤回到了开发区各个部门。

没办法，谁让来的都是大佬呢。

于是出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科级的郑强，管理着一堆科级的派出机构，成为市公务员圈里的一大奇观。

郑强的干劲更足了，照这么发展下去，自己的处级待遇是迟早的事！

在接触了华国电网、原太特钢、蒙省铁路局、神煤集团、华国国际电力等诸多大佬企业之后，郑强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谁说央企不好说话的？他们态度很和蔼呀，该办事就拿出办事的笑容，该求人就拿出求人的姿态，他们说央企眼高于顶，没见呀。

十一国庆，郑强好不容易休息了七天。

这天上班了，一个年轻人笑呵呵地溜达到了他的办公室。

吴熙阳，吴曦月的亲弟弟，正儿八经的人民大学经济学系毕业的高材生，被吴曦月拽过来当矿海产业园的协调人。

李河川也是在床上才知道吴家是干教育出身的，自己的准岳父名下竟然有好几所学校，从民办大学到技能培训学校，从普通中学到幼儿园机构，只要是教书育人的事情，老头子折腾的可欢了。

而且吴氏教育集团注重实用性，很多从吴家的大学毕业的学生，入职后的表现明显强于那些知名大学。正因为如此，矿海集团将职工培训工作交给了准岳父，当然了，该付钱的还是要付钱的。

吴熙阳进屋之后就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问道：“郑主任，你为谁工作？”

“我？”郑强笑了一声，说道，“我当然为国家工作了。你该不是认为我干的还不够好吧？”

“哪里，我觉得你干的很不错。起码在我看来，你干个市长都没问题。”吴熙阳自来熟，从郑强的办公室里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说道，“不过你却没说实话。嗯，水凉了。”

“扯呢，我除了和我媳妇撒过谎外，什么时候不说实话？”郑强不服气地说道，“当然了，喝完酒后说的什么，我自己都不记得，不作数。”

吴熙阳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表面上是给政府工作的，实际上呢，是给李河川打工的。”

“呃……你说的好有道理。”郑强想到李河川那个年轻人的身影，心里就升起一种崇拜之情，毕竟他现在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将来，也一定是和他息息相关。

“你呢？”郑强问道。

“我呀，我给吴曦月打工。”吴熙阳叹了一口气，说道，“摊上这么一个姐姐，也是没谁了。都说姐姐疼弟弟，可我这个老姐，却把我当长工使唤。要我看，她就是黄世仁，而且，我姐夫也被他教坏了，你这么辛苦，应该给你发红包的。”

“那还是算了，李总的红包，我可不敢收。不过给我五十万的年薪，我也能干你的活。”郑强没好气地说道，“你就知足吧，看我拿着死工资，干的活不比你少。”

吴熙阳挠了挠头，说道：“那倒也是，你是我见过的最忙的国家干部。嗯……这是10月18号，矿海产业园的集体开工仪式，我姐夫让我们两个对接，务必万无一失的和名单上的人联系好，确定他们的日程安排。”

郑强接过来一看，不禁咂舌道：“天，他连首都的领导都邀请了。还有省里的领导？你姐夫数马的吗？脸挺大呀。”

“呵呵，他还真是属马的，跟我姐一个属姓，我觉得两人都挺倔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马槽，能把两人给栓到一起。不过华国电网等公司的老总都来，政府方面来一些职位对等的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吴熙阳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我们这种小人物，也能和高层领导有一面之缘。”

郑强一晃那几张纸，说道：“得了吧，人家可是冲着你姐夫的脸而来的。”

“嗯，他的脸真大。”吴熙阳郑重的点点头说道。

第184章?500亿投资

终于，鄂多市迎来了建市以来最大的一次领导集体调研。

从国家发改委、能源局、铁道部、电监会、国资委的领导到省一级的领导和部门偷偷，再到诸多央企的一把手，林林总总来了40多人。

周柯悲哀的发现，他堂堂的副市长，竟然连会场的第二排都坐不上。

不过这也没什么丢人的，就连市长，同样坐在了第二排。

这次新闻发布会的主角是矿海及相关合作厂商，台上的专业主持人开始一个个介绍，每介绍一个都会引起闻讯而来的记者们的惊呼。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鄂多市哪来的这么大能量，不但请来了中央和省级领导，更是招商了如此多的重量级企业。

不过当他们看到后方示意图上一个个点点亮时，有敏锐的记者琢磨出了味道，迅速删除以前的一篇旧稿，放弃在上面修改一下就发表的打算，开始撰写全新的稿子。

终于，轮到入驻企业发言了。

李河川登上特意搭建的红色舞台，手握着话筒，目光从台下扫过。

“有人说，发展经济就要牺牲环境，我李河川并不认同。地球，我们只有居住权，而没有所有权。污染地球，会被地球这个房东赶出去的。矿海人深知，绿水青山是我们能留给后代的唯一东西，所以矿海在发展的过程中，从不放弃对环境治理的要求。”

“今天，矿海建立了自己的产业园，用自己的标准来吸引配套厂入驻。你可以少赚钱，甚至不赚钱，但绝对不可以污染环境。实际上，入驻产业园，形成优势互补，发挥协同作用，所产生的的经济效益会更高。”

“经过矿海集团的引导，目前入驻产业园的有华国电网、华国石油、蒙省铁路局、神煤集团、华国国际电力、冠城特钢、焦煤集团、照市高科产业孵化公司等二十家企业，总投资额达到了500亿元！”

“所有的企业，都是和矿海有着密切合作的公司，它们将按照矿海集团的统一标准，在设计、研发、生产、销售等环节遵循统一的标准，同时矿海将供应产业园内企业用电，进行中水回收净化，在保护环境的基础上，实现效益的最大化。”

“二十家企业，总产值不低于2000亿元！”李河川吸了一口气，冲着台下的人说道。

台下像是被扔进了一挂鞭炮，顿时炸锅了。

领导们在交头接耳，记者们兴奋地捕捉领导们的镖旗，一些地方记者则是央求央煤发布时，他们采用通稿。没办法，他们已经被炸迷糊了，写不了稿子了。

即便是央煤，面对李河川说出的数字，也是极为震惊的。

这些大企业哪一个不是在自己的行业里处于领先地位，如今它们竟然心甘情愿遵守矿海制定的规则，而且看态度，对年轻的不像话的李河川也颇为尊敬。

仅仅是这一点，就足可以让他们挖掘出更有深度的东西了。

是什么让央企对一家私企如此尊重？是爱吗？是责任吗？

不，这些都不是，是矿海的技术和行为让他们佩服，从而愿意合作。

不过有记者迅速发现了点亮的大屏幕上并没有矿海的影子，连忙问道：“李总，矿海集团的投资呢？”

记者们可不会认为，矿海就是个皮包公司，光负责拉来企业投资，自己只赚取介绍费的。

矿海，是一家以煤为主的综合性现代化企业，可不是那种骗子公司。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矿海集团起家于煤炭，虽然发展了很多产业，但根基并没有变。矿海有幸拿下了府胜煤田的一号板块，自然不可能圈地放羊。那样做，我愿意，周市长他们也不愿意的。”

“矿海集团拥有最先进的大采高成套设备，拥有经验丰富的一线工作人员，有合作伙伴的大力支持。因此，矿海决定在府胜煤田打造国内最大的亿吨单井一个，千万吨级产煤井五个，实现煤炭年产能2亿吨！”

2亿吨？一个煤炭报记者被吓住了。矿海集团原本的产能只是第三梯队的，这一下子就从第三梯队升到第一梯队，而且排进了前五名！

这步伐迈得有点太大了吧？

亿吨矿井，投入少说也得50个亿，矿海目前煤炭能赚到多少钱？一吨煤赚100？3000万吨不过是30亿的利润，他哪来的钱投入新煤矿的建设？

似乎是感受到了记者们的疑问，李河川说道：“的确，矿海如今的利润也就百亿左右，不过不管是煤制油还是铁路、港口，都还处于基建期，大量的资金需要投入，又刚刚上交了采矿费，如今矿海的家底掏空了，的确没有多余的资金投入到府胜煤田之中。不过，我没有，并不代表别人没有。下面有请华国电网的夏总。”

夏国庆站起身来，冲着后面鞠了一躬，然后走上了舞台。

立刻有工作人员送上了话筒。

夏国庆手握话筒，对着台下说道：“尊敬的发改委刘主任、能源局熊局长，以及我的直属领导，国资委曾主任，各位媒体朋友，很荣幸能作为企业代表站到这个台子上。”

“大家都知道国有企业也在进行改革，逐渐向市场化进行推进。以前，我们有过教训，仿佛改革做大做强，就是不断将摊子铺大，恨不能占尽天下的地盘，这种重资产模式导致了企业倒是越来越大了，可却没有强起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还是思想不够解放。”

“比如华国电网，以前将资金投入电缆、变压器等企业，而产出，却没有想象中的大。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投资的方向呢？前段时间，我接触了矿海集团，发现矿海技术实力强、员工素质和效率也高，这样的企业，又有了区域电网公司，如果他想扩张，我想以华国电网的实力，还真挡不住。所以，也感谢矿海的不杀之恩。”

台下有人对夏国庆的玩笑话笑了起来，让气氛活跃了一些。

“所以，华国电网向矿海集团借款50亿，同样借给矿海集团钱的还有华国石油、蒙省铁路局。冠城特钢倒是想借，可惜钱不多，所以前段时间它的母公司才抛售了一部分股票，套现30亿，借给矿海。这么多企业借给矿海资金，而且还是无息的，有人肯定会问有没有风险？我想说的是，做生意，哪有没有风险的？投资投的是人，我们相信李河川，相信他一定能做的比我们更好！当然了，借钱给矿海公司不是没有回报，这个回报要远超我们的借款，至于回报是什么，对不起，现阶段还保密。”

“不用打听，以矿海的速度，用不了多长时间，大家就能知道的！”

第185章?经销商都是大佬

严格来说，并非几大央企将真金白银借给了矿海集团，那样的话，他们同意，guo zi wěi也不同意。

实际上，这笔钱绝大部分拨付给了他们的生产企业。

比如冠城特钢就投入到滚筒生产上，铁路局投入到铁路专用线建设上，神煤公司投入到下属机电公司生产采矿设备上，华国国际电力则投入到电厂基建中，而这些项目或本身就是矿海的项目，或是矿海需要的设备，总之并没有直接揣到矿海兜里。

也就是说，矿海没花一分钱，就开启了府胜煤田的开发工作。

就如夏国庆说的那样，如果这个钱直接给了矿海集团，恐怕不管是guo zi wěi还是纪检部门都会注意，甚至要查一查这笔钱使用是否得当的。

但钱都变成设备、变成项目成为矿海的一部分，就属于正常的投资行为了。

毕竟按照矿海开出的条件，几大央企还是很划算，甚至这笔投资属于超额回报的。

矿海基于各企业低于市场价50元的煤炭，比指导价便宜5分的电价，低于国铁运输费1角钱的运费，还是双向的，综合算下来，他们只要产能达到预设值，节省的费用远比他们投入矿海项目的钱多得多。

更何况，这不是一次性回报，而是年年都有的。

也就是说他们的投入一年回本，第二年之后每年赚一个投入的资金出来，100%的利润的事情，他们当然会干。

实际上，几家公司在投入资金时争红了眼，毕竟投入多少，回报就有多少，是李河川强行按下了他们的争执，才按照公布的那个投资比例进行的。

产业园内忙乎的热火朝天，在这个渐渐转凉的秋天，成为一大奇观。

甚至主持全面工作的副市长周柯都闲下来了，有矿海在，刚过九月，全年的招商引资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了。甚至后续还有要跟进的，却被李河川给拦下来了，说土地供应紧张，产业链还没完全铺开，让他们明年再来。

对此，周柯很满意，明年再来，明年的招商引资任务也完成了。

不过他满意，吴熙阳在忙完了发布会之后就不满意了。

年轻的他，哪里来过如此高强度的工作？更何况，发布会完成后，李河川居然钓鱼去了，让他这个小舅子全权负责将来宾安排送回城。

等他忙完，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躺在吴曦月专用的按摩椅上，他对远离电脑的姐姐抱怨道：“姐，李河川这甩手掌柜当的好轻松，咱们姐弟俩成了给他打工的了？”

“怎么着，年薪百万的打工仔，你去忙咱爸的生意去？”

“我才不去，老爸那教书育人，管的是人的一生，更麻烦。”吴熙阳可不上当，他想到发布会上的事情，稍稍离开椅背，说道，“姐，李河川为什么放着钱不挣，让给那几家企业？是不是傻？你怎么不拦着？”

吴曦月方下手中的书，说道：“弟弟，他已经这样做了，就把你忙的够呛，真要亲力亲为，十个你也不够用的呀。”

“可是钱被别人赚走了。”吴熙阳不喜欢李河川给他安排的职务，可是喜欢钱，眼见这么多钱逃走了，他心肝疼。

“傻弟弟，我来给你算笔账。”吴曦月轻笑了一声，说道，“先说第一点，为什么不自己做。矿海自己生产那些设备和基建项目，时间上会很长，还要和各个企业谈判，谈判完了还要走流程，还要涉及到验收、付款等环节，无形当中加了很多时间和不确定因素。”

“原来还有这么个因素，我的经济学白学了。”吴熙阳点点头说道，“看来课本上的东西和实际相比，还是有所不同的。”

“当然了，主要原因是没钱。”吴曦月接着说道，“第二点，交给几大企业做，其实表面上看矿海降低了自有产品的售价，可是却锁定了几大客户的。别的不说，比如华国电网，你说它如果正常采购，我们需要去投标，去竞争，对大客户，最后肯定也比市场价低一点，但不会低很多，而我们所付出的时间成本却一点没减少。而现在，直降50元，这个价格在市场上基本上买不到煤炭的，如果换做你是华国电网的老总，你会怎么做？”

“我，我如果是老总，我能用100万吨，绝对会买上个1000万吨的，自己的电厂用不了，完全可以倒卖给别人。咦这样听起来，我反倒成了矿海的经销商了。”吴熙阳脑子其实很灵活的，立刻知道了其中的关键，“这样说起来，李河川反倒是把几大企业变成了他的经销商了？这个主意妙呀，论起营销能力，矿海肯定比不上遍布全国的华国电网、铁路局的。这么说来，对华国石油采用成品油低价销售策略，也是这个方式了？”

吴曦月点点头，说道：“我弟弟也不笨嘛，就是没想到而已。其实这个办法李河川，对了你别李河川李河川的叫，起码在人前……”

“我知道，人前叫姐夫。”

“算了，你爱叫啥叫啥吧。河川这个办法还是从萧亮那里得到的灵感。矿海的专长是技术，既然如此，不如让点利，既可以把矿海的产品销售出去，又能给锁定长期的客户，别看矿海明年就能达到2亿的产能，但我敢打保票，矿海根本就不愁销路的。”

“那是，谁敢雇佣几大央企当销售呀。也就李……姐夫有这么大的胆子。”吴熙阳呵呵一笑，说道，“按摩椅的力度挺大呀，怎么好好的，你不用了？”

“我喜欢软座椅。”吴曦月拍了拍自己的椅子，说道，“河川的胆子大，但是这是建立在他有能力的基础上。另外，让你当商务总监，你可要当心了。”

“你放心，虽然都说小舅子败家，但我起码的分寸还是有的，保障企业合规运行，我还是要坚守的。”吴熙阳说道，“怎么着，我也得对得起百万年薪呀。”

“我的意思是，对几家大企业要适当放水知道吗？合同zhong tè意留了一个漏洞，如果你按照投资比例去卡他们，咱们的煤炭、成品油、建材怎么往外销兽？”吴曦月说道。

吴熙阳呵呵一笑，说道：“怪不得我看那份合同没有约定低于市场价能采购多少呢，原来早就想到了。你放心，我不会在这方面卡销售总量的。他们要买多少，我就放给他们多少，反正合同没做约定，就是这样一来，我的名声就有点不好了。不过我所谓，只要矿海能壮大，我一点名声算什么？”

“小舅子不就是这样用的么？”吴曦月白了他一眼，说道，“让你看起来变得有点小糊涂，就是给那些外人看的，以方便他们找你，从你这里得到更多的订单。虽然我们的成本更低，但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通过你，才能让他们认为是捡到便宜，而不是矿海的预谋。”

“真是算计到家了。”吴熙阳赞叹道。

“快去忙你的吧，别在这偷懒。”

“好的，姐。”吴熙阳立刻从按摩椅上起来，“这样一说，我浑身充满了干劲了。”

他走过吴曦月时，突然看到她扣在桌子上的书，不由地惊讶地说道：“《准妈妈必备孕期指南》？”6

第186章?换梁

因为投资能带来的百分之百的回报，作为矿井施工单位的神煤公司和华国煤炭机电公司成立了联合项目部，以火速投入到矿井基建之中。

府胜煤田是优质浅层煤田，严格意义上根本无需打矿井，只需要揭开表层土壤就能开采的。

不过矿海集团提出的综合开采面达到了10米，可以并行五辆综合采煤机，这也对他们的施工提出了挑战。

面对前所未有的挑战，央企和专业公司展现出来强大的实力，他们联合高校，并租借省大数据中心的超级计算机进行了无数次演练，终于设计了最优方案。

在经过煤炭专家们一致讨论后，煤矿工作面正式开建。

这是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煤炭开采，在不计成本的投入下，以最快的速度切入了一座山脉。

按照计划，整座山脉将被铲平，进而打开一个通道，以供采煤机运抵现场。

通道往左直通蒙省铁路局组织的工程局铺设的铁路专用线，远处直通矿海产业园，右侧则是华国国际电力的选址方案，一座2*2000mw的特大型坑口电厂将从那里拔地而起。

作为这一切的组织者，矿海集团得到了这些企业的鼎力支持，建设速度更是快了又快。

不过尽管矿海集团运筹帷幄，但因为各个施工单位并非一体，结果还是出问题了。

因为要建设亿吨矿井，矿海装备联合原太特钢，持续攻关下，终于开发出了成套的采煤设备。

不过当办理了超宽超重运输许可证，十几辆百吨货车从制造厂准备启程时，意外发生了。

鄂多市的规划道路起于上世纪80年代，后来城市发展，建设了不少快速路，也就是立交桥。

立交桥打通了交通瓶颈，实现了快速同行，但随之问题也来了。

因为规划相对落后，当初并没有考虑国民经济的发展，而且鄂多市大车同行，造成了横跨省道的大桥提前到了大修期，原本鄂多市交通局已经把通往府胜区的这座桥列入了大修计划，十一国庆之后就进行封闭施工，这样农历春节之前差不多就能修完。

四个月的工期，对于承建单位华铁大桥局而言，是一个艰巨的挑战，不过作为中标方，他们也制定了完善的方案，包括就地生产桥箱，铺设专门的专场道路，为的就是使换桥工作能按计划推进。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巨大的滚筒单片，高度超过了桥梁的最高限界，无法从公路上运抵矿井。

华铁大桥局在得知矿海的大件将运抵府胜区时，都有点慌了。矿海集团可是华铁工程局目前最大的主顾，如果因为耽误了滚筒运输，被华铁工程局的领导追究责任，可不是大桥局的项目经理所能承担的。

虽然这座桥是因为设计的原因造成无法通行，但是当初招标文件中可是有约定，不能对通行的重大民生项目造成干扰的。

相对于他们的大桥只是影响到了交通，矿海的府胜煤矿可是举国关注的大项目，再加上产业园那么几大巨头都在施工，真给他扣上这个帽子，恐怕以后再也接不到订单了。

与大桥局总经理一样着急的还有鄂多市交通局的局长朱远会，想当年他主持设计了此处大桥，没想到20年后，尝到了恶果。

可以想象，一旦耽误了矿海的项目，市里的领导追着下来，他第一个跑不了。

尝试和领导将道理？说当年的规划根本就没想到20年后会碰到这种情况？

对不起，领导怎么可能讲道理？你没想到？呵呵，如此没有远见，怎么提拔重用？

朱远会着急万分，和大桥局的林方两人对视发愁。

碰到这种事情，又没法讲道理，怎么办？

林方叹了一口气，说道：“朱局长，你说这叫什么事？明明是我们施工在前的，怎么成了妨碍民生项目了？这不是下游喝水的羊，碰到了上游喝水的狼了吗？”

“狼不会讲道理的。”朱远会嘴上起了几个泡，嗓子也因为上火说话都疼痛不已，“这事的根还在矿海身上。要不，我们一起找那个李河川商量一下？”

“绕道是不可能的，他能有什么办法？”林方并不抱有希望。

“死马当活马医吧。”朱远会站起身来说道，“反正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一个小时后，李河川的办公室里，两人将情况说明了。

“这么说，是旧桥梁碍事了？”李河川听完朱远会的回答，问道。

朱远会舔了一下嘴唇，苦笑一声道：“李总，如果断交更换桥梁，用时太长，造成的交通管制压力和成本也会很高。倒不是说旧桥梁阻碍同行，而是20年前的时候，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大件通过呢？”

李河川看着地图，说道：“可是如果从北面绕行，不说多花费的资金，单单是浪费的时间也更多。林总，新式桥梁能够满足以后通行的需要吧？”

林方连忙说道：“新桥梁就是根据新的规划要求特意设计的，总重量高达1600吨，而且更换完成后能够通行大件货物了。开发区一些企业也提出了类似的要求，所以我们才建议交通局在大修时同时更换这座桥梁的。”

李河川再一次拿过两人带来的资料，过了一会儿，说道：“那就这样吧，矿海有现成的128轮自动力底架车，不用传统的吊运法了。具体的施工方案，你们可以和我们的动力专家钱如海对接。”

不容两个人反对，李河川叫来了钱如海，让他与大桥局的工程技术人员对接，力争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

钱如海第一次从研究员身份到指挥一线身份的转变，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施工方案。

不但能迅速完成桥梁更换，最重要的是不耽误矿海的滚筒运进去。

五天之后，开发区大桥，桥的这一侧集中了十二辆等待通行的重型货车，而另一边的公路延伸过去，巨大的桥箱已经骑上了自动力底架车。

闻讯而来的记者，面对矿海组织的这一次换桥，架起了长枪短炮，准备记录下这一创纪录的时刻。

换桥工程选在了周五晚上23：00，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减少施工对日常交通的影响。

23时10分，在交警的管制下，封路工作完成，百余名施工人员登上了旧桥，开始对旧桥进行切割。

根据准事先排演好的计划，他们要在3小时内将旧桥大梁切割成三块，下方的驮梁车已经伸出了无数液压固定器紧紧锁定了桥梁。

凌晨2点40分，工人们终于完成了旧梁的切割，驮梁车开始转向。

等三段桥梁分别被横过来时，矿海的车队迅速从间隙中穿过去，奔向府胜煤矿。

此刻，在一百多名工人的调整下，旧梁缓缓向南侧撤离，而骑在128轮上的新式桥梁开始在操控平台的指挥下，缓缓靠近公路。

早晨4:50左右，随着施工人员的一声“行了”，新桥梁在经过50分钟左右的驮运工作到达既定位置。

大桥局现新造的桥梁全长60米，宽45米，主桥由9片钢箱梁组成，在采用了矿海新技术的基础上，实现了轻量化，尽管如此，总重量仍然高达1000余吨。

6:00，9片箱梁实现毫米级的精准就位，整体换梁工作的关键环节已经完成，大桥局的工人开始对新桥体内灌输混凝土，增加配重。

7：50分，桥梁整体置换圆满完成。

“可以通行，可以通行。”朱远会握着通话器向四方设卡拦车的工作人员宣布，开发区大桥恢复交通。

一辆崭新的矿海产业园通勤车从桥上经过，被架设在高处的摄像机记录下来。

8个小时，在矿海集团、华铁大桥局、鄂多市交通局的周密组织下，在城区通往开发区的重要交通节点上，一次性完成大型桥梁的整体置换架设。

如果按照常规施工方法，此处换桥对交通的影响将持续数月。

一段流光视频被传到了网上，短短数小时内点播量就过了五百万，8小时完成千吨换梁工作，震惊全球网友。

而在一处幽静的别墅里，吴曦月坐在床边晃动着洁白的脚丫，看着来回走动的李河川，微笑着说道：“这回不用担心了吧？什么也没影响。”

李河川抱住她，忍不住靠近她说道：“实在是太刺激了，这种大型工程，说实话我心里其实是没底的。”

“别碰那里。”吴曦月推了一下李河川，说道，“小心小宝宝。”

李河川不禁一僵，看了一下自己，叹了一口气。

吴曦月眨了眨眼睛，脸上浮现一片红晕，不忍心李河川憋着，于是轻声说道：“要不，我用别的办法帮你吧？”

第187章?管理模式的输出

府胜煤矿建设速度创造了多个国内记录，甚至在国际上也没有如此快的。

作为承建方的几大企业，不惜财力压缩时间，抢在别人的前面完成自己的工作量。

不为别的，实在是因为矿海集团是按照他们的效率来分劈未来的供应计划的。

别的不说，单单是低于市场价50元的煤炭，就算是财大气粗的神煤公司也动了心思，甚至悄悄在自己的销售公司设立了专门的销售团队，专门推销矿海煤。

谁让矿海集团的合同里有这么一个漏洞，被神煤公司的法律专员给抓住了呢？不利用这个可能会随时堵上的漏洞赚点钱，对不起自己央企的名号。

于是，神煤公司一方面在和矿海合作开发煤矿，一方面偷偷卖着矿海配给他的煤炭。太远的地方运过去不划算，但500公里之内，他们还是有赚头的，毕竟矿海的铁路运费价格也低，通过矿海的铁路，他们还能节省一笔运费。

这都是利润啊。

有钱不赚才是傻子呢。

不仅是神煤公司这么想，华国石油也出于同样的目的，从矿海手里买下来甚至比自己炼制还要低的成品油，美滋滋的送到自营加油站。

至于马路对面的华国石化，让他干着急去吧，反正华国石油不生产，照样赚了不少钱的。

不过后来，华国石油的高层转变了想法，反正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养，稍微加了一点价，将成品油卖给了华国石化，再多赚一点利润。

也幸好矿海煤制油的产量不高，要不然，华国石油都有心关了自己在陕省的炼化厂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价格又低又不限量？肯定没多久，矿海就会发现漏洞的。

不管怎样，华国石油是卯足了劲外卖成品油了。

至于比电网低5分钱的电，这个是长期供应的，可没有数量限制，因此开足马力生产吧。

此时的矿海也没闲着，除了赚取了大量的钱，同时在李河川的授意下，他们还在做着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标准化。

是的，矿海发展到如今，效率高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作为每个行业里的佼佼者，矿海的各个事业部都有了一定的经验。

既然有了经验，为了整个行业，尤其是和矿海息息相关的各个业务伙伴，有必要让他们向矿海的标准靠拢。

因此让他们遵循一定的标准，符合矿海的利益，也对各个企业有所帮助，提升他们的效益，这一点，在钢铁联盟那里得到了很好的验证。

作为发起人，矿海在输出技术之后，经过积淀，现在准备输出管理了。

《全面风险预控管理要求》、《全面质量控制要求》，率先出台的是两册安全与生产方面的标准。

不同于iso系列统一的最低要求，矿海集团制定的标准之高，就连内部也是吸了一口冷气。

别的不说，风险预控要求的最终目的，和神煤集团提出的“煤矿也可以不死人”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不同的是，矿海集团提出了更具体、更具有操作性的要求。

查找安全隐患、全面分析评估、预防和控制、持续不断改进，矿海集团内部开始贯彻风险预控的管理要求，尤其是煤炭和煤制油、煤化工、铁路四大生产板块，对此更是尽心，甚至于刘娟都能把全文背下来，而且活学活用，宣贯工作是几人当中做的最好的。

而全面质量控制要求则是从客户角度分析了整个生产过程中需要提升的工艺、人员素质等，为确保矿海产品具有绝对竞争力奠定人员和设备基础。

几大事业部还举行了相关的培训、演讲和竞赛活动，对获胜者不吝奖励。

很快，矿海上下面貌一新，就连门岗都堪比在役军人。

矿海的变化，蒙省铁路局首先发现了。

铁路部门早期算是半军事化单位，对矿海内部令行禁止的高效命令传递很有同感，见矿海无论是管理还是安全、质量方面都提升了不少，正处于改革期的铁路局本身就在趟着石头过河，现在仿佛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急忙一路狂奔，追着矿海集团学习。

于是从铁路开始蔓延，传到到煤炭、石油、钢铁、电力等行业，在周围的圈子里掀起了一股学习“矿海模式”的热潮。

一时之间来矿海参观学习的企业一波接着一波，简直就像赶集似的。

这些参观者不是走马观花，而是真的深入一线扑下身子学习的。

如今，所有人都认为，矿海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快的发展，一定和他的管理模式先进有关，现在矿海敞开了大门让大家学习，就冲着这份大度，这些人就为矿海点赞。

前来学习的人除了没见到李河川和吴曦月这两位大老板，倒是有各个专业的人员陪着，该参观的参观，该讲课的讲课，对于想要带走资料的企业，免费赠送手册的印刷版和电子版。

可以说，矿海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精华对外开放。

当然了，来学习的人不仅仅是专业人员，有的企业老总也来蹭课，同时寻找机会和矿海进行合作。

矿海的各个事业部能够独立对外开展活动，这让大老板李河川省去了不少麻烦。

不过此刻的李河川却一点不显麻烦的陪着吴曦月在医院做第一次产检。

自从吴曦月怀孕之后，李河川的重心就转移到了吴曦月身上。

两人虽然没有领证，却是彼此要扶持走完一生的。

吴曦月怀孕很辛苦，因此工作移交给了霍青玉和范一明等人，吴熙阳虽然年轻，但也帮了不少忙。

这才让她能够安心养胎。

她看到李河川憋得很辛苦，虽然帮他释放了几回，但毕竟不是真正的释放。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孕傻三年，居然说动了自己的闺蜜霍青玉来帮他。

而霍青玉那傻丫头居然还答应了，或许她内心深处对李河川也存着一份爱吧。

只可惜因为这事，吓的李河川躲进了地下一层的影视厅看电影，再也不敢露面了。

霍青玉捏了一下吴曦月的脸说道：“这下你放心了吧，你老公根本就不是花心的人。”

“我信任他，再说了试试也不吃亏呀。”吴曦月眨眨眼睛，脸上带着幸福，说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对他的感情，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说实话，如果他真的和你有那事了，虽然我会有点伤心，但并不会因此而恨你或者恨他。”

“你以为咱们两个是娥皇女英，还想着共侍一夫？”霍青玉说道，“国家法律在这呢，咱们必须遵守的。虽然……虽然，我可以当那个没有名分的，可是这事也得李河川自愿才行。”

“所以说，我多么希望河川说的目标能够早日实现呀。”吴曦月说道，“那时候脱离了对他的约束，他又跑不了，我也没什么担心的了。”

“什么目标？”

“你应该知道呀？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吴曦月说道。

“别扯了，华国还没出去呢，还想升空？”霍青玉一撇嘴，说道，“你们夫妻俩的想法真奇怪，一个要给老公找情人，一个要上天，真服了你们了！”

她刚说完，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听安婕打过来的电话，不禁脸色一变，而后神情古怪地盯着吴曦月，说道：“完了，还真有人请矿海上天！”

第188章?矿海要上天了

负责接待的安婕冷眼看着李河川匆匆赶来，迎上来低声说道：“范总已经在和来人说话了，对方的来头你绝对想不到。”

“别卖关子了，什么人突然造访？”李河川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道，“什么上天？我在地面上好好的呀。”

安婕小声说道：“是贾处长……不对，现在贾向阳已经调任经信委了，他带人来的。以前他给我上过课，只是笑着跟我说，快请你过来，说有个上天的项目找你。”

李河川见安婕也不知道，只好准备推门进去。

安婕突然拽住他的胳膊说道：“等等！”

她靠近李河川，甚至突出部位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芳芬气息飘进了李河川的鼻子中。

安婕个头本来就高，和一般的男子在一起，绝对不是小鸟依人型的，因此她和李河川几乎平视。

李河川的喉咙咕咚咽了一口吐沫，有点结巴地说道：“你……你……你干什么？别被人发现。”

安婕从他的脖子上拽下一根长头发，轻笑道：“这里有一根长头发呢。李总，吴总可是怀着孕呢。”

李河川脸一下子变红了，任他是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美女在如此近的位置发现一根头发，这可丢人了。

最关键的是，吴曦月是短头发，这根长头发哪里来的？

李河川顿时觉得裤裆里藏泥，想洗清自己的冤屈是做不到的。”那个……吴总以前落到床上的头发。”

他只能这样解释了，不管安婕信不信，反正他自己信了。

想到昨天晚上吴曦月辛苦帮他释放的样子，李河川内心不禁感觉一阵温暖，大概头发是那时候掉的吧，毕竟当时他是捧着她的头的。

只是长头发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哪来的，只能期望安婕别乱说了。

他吸了一口气，排除掉不安，推开门进了会客室。

“李总真是日理万机啊。”贾向阳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说道。

李河川连忙躬身，伸手相握，说道：“贾主任，应该是我给您汇报工作才对，怎么能麻烦您亲自跑一趟呢，该罚，晚上我私人做东，各位领导务必给个面子。”

李河川看到和贾向阳一看来的两个人，知道既然能让贾向阳陪着前来，肯定是来头更大的人物，因此把自己的态度放的很诚恳。

贾向阳混迹多年的政府，李河川一进来，他就站起来与之握手，其实也是为了抬高李河川。

毕竟李河川的身份只是一个民营企业家，与来人相比，差的很远，所以需要他的抬升。

不管怎么说，李河川的发家对他贾向阳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给你介绍一下。”贾向阳把手指向一个戴着宽边方框眼镜的人说道，“这位是国防科工委运载中心的贺章贺主任。”

李河川连忙和他握手，说道：“贺主任，您好，我可是经常在电视上见到您的名字的，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真人了，真是我三生有幸。”

“年纪轻轻的，学什么拍马屁？”贾向阳微微一笑，开了一句李河川的玩笑，说道，“贺主任和你一样都是实干家，只是身份不同而已。这位，是泉酒发射中心的封主任，因为有保密条例，具体的职务你就不用知道了。“

封主任是一个皮肤有点发黑的中年男子，不过从站姿上就能看的出来，他是一个挂着军衔的领导。他见李河川有点紧张，便说道：“不过以李总的聪明，有些事情你应该能猜测出来的。而且如果我们双方能够合作的话，有些东西对你也不用保密了。我叫封姜，不是封疆大吏的封疆，是孟姜女的姜。”

李河川和他握了一下手，感觉到他的手十分有力气。

双方见了面，范一明在一旁说道：“几位领导，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范一明知道，既然刚才贾向阳说了保密的事情，那么他作为配角，实在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贾向阳看了一眼范一明，又看了看封疆，便说道：“那好，范总，有什么事情我们在叫你。”

范一明走后，四个人分别坐下。

贾向阳呵呵一笑，说道：“李总，你的名声可是传到了贺主任和封主任那里了呢。”

贺章一抬手，说道：“行了，贾主任，说起来我们可算是厚着脸皮来的。嗯，这事还得从华国电网说起。”

封疆微微一笑，一只贺章说道：“这位是我的老上级，喜欢从根上倒腾。”

李河川连忙说道：“贺主任，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您还是从头说吧。”

贺章呵呵一笑，说道：“那好吧。事情是这样的，泉酒发射中心因为是我国建设比较早的一个项目，而且地处荒凉，随着规模的扩大，用电量也逐年上升。前两年的负荷已经不足了，华国电网跨越千里的输电工程，也无法满足发射中心的需要，而且电损过大。不过9月份，华国电网优先在发射中心架设了特高压输电线，不但增加了电力供应，而且还大大减少了铁塔数量，为发射中心的新一轮规划腾出了好多空域。我和夏国庆通了电话，才知道根在你这。”

李河川暗道，特高压输电貌似和上天也没关系呀，为什么贺章要提这个？

“如果国家有需要，特高压的技术我可以……”

贺章一摆手，说道：“国家还不至于要你的技术，再说了，你不是发展的挺好嘛？如果有用的话，买就是了。发射中心感兴趣的是你的超导电缆和轻量化的铁塔设计。这才是封主任和我的目的。”

“发射卫星用？”

“你应该知道，我国的运载火箭的运载力就那么大，那么想要把东西送上天，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缩小被运物体，可是如果缩小了，功能就要打折扣。所以只有走第二个办法，就是轻量化。如果运载火箭能够实现轻量化生产，运输的东西也轻量化设计，那么节约的资金将以几十亿甚至上百亿计。”

封疆点点头，说道：“实际上，国防科工委组织军民企业、大学及科研院所已经持续攻关了很久了，想要在这方面有所突破。所以，当这些人知道你输出的专利将传统电缆的重量减轻了一半，将铁塔削减了一半以上的重量时，说实话，一开始他们是不相信的。不过在事实面前，他们不得不承认，矿海的技术能力领先了他们不少。”

贺章看着李河川说道：“超导技术可以实现电路集合化，能够减轻电气部分的重量，而新型铁塔材料因为加入了稀土成分，不但重量大大减轻，而且耐高温、耐腐蚀、耐折弯，性能更加优良，只要略加改良，更能应用上更广泛的产品上。”

李河川听明白了，看着来人说道：“所以说，你们想请矿海设计运载火箭？”

第189章?航空业的应用

见李河川说到了点子上，贺章看了一眼封疆，脸上露出无可奈何又有些不甘心的神态。

“和米国不同，我国现阶段发射卫星或者航天器用的运载火箭。如果研发航天飞机，以我国目前的实力，恐怕还无法短期内研发出来。而且，航天飞机造价也不低，有时候还不如运载火箭。你知道的，我国已经完成了环月飞行，可是耗费的资金是以天量计的。”

李河川当然看过电视，而且作为茶余饭后讨论的热点，也曾经议论过。不过贺章和封疆是专业人士，因此他只负责倾听。

贺章接着说道：“自重很高，而载重并不高，大量的燃料消耗在了将自身运上去。因此，降低自重是短期能够实现的目标。”

李河川想了一下，说道：“贺主任，矿海的轻量化设计如果应用在运载火箭上，的确能够降低自重，不过……”

“你放心，国家用你的技术，自然也要付费的，只是希望你能看在祖国蓝天的面子上，给个最低折扣。”贺章连忙说道。

在来之前他已经和领导打好了招呼，只要李河川同意进行火箭架构设计，那么可以按市场价购买。

“不，贺主任，您误会了，支持国家是我应该做的。以前的我没有那个实力，也就只能做做环境治理什么的，现在有了技术了，自然不会忘了国家。”李河川想到了他说设想的未来，说道，“您应该知道，说是应用到火箭上，那么自然也可以运用到导弹上，所以一旦技术扩散，恐怕矿海会引起一些国家的担忧。”

“你的意思是？”贺章当然知道，国家拿到这个技术，不可能不应用到战略部队上的。

“给我一个授权，允许我在不损害国家利益基础上，自行研发产品。”李河川问道，“贺主任应该能帮我拿下这个授权吧？”

“如果有境外势力针对矿海和你，国家会出面保护的你的。”

“靠别人的保护，终究不如自己强大起来。”

“哈哈，李总不愧是青年楷模，有你在，我们的科技不会落后于人的。那我就答应你，除了武器不允许自行生产外，其他的矿海可以自行设计研发。”贺章知道，既然李河川提出了要求，必然也答应他的条件的。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多谢贺主任。既然这样，那么轻量化材料设计成套技术标准，我无偿转让给国防科工委，不过贺主任不要再授权其他民用企业使用了，因为我刚收了他们一点小钱。”

“1000亿叫一点小钱？”贺主任的嘴角一抽抽，这个年轻人已经脱离了地球了吗？居然如此看淡千亿资金？

李河川说道：“此外稀土超导材料同样可以用于大规模集成电路，相信贺主任也能用的上。”

贺章一下子站起来，惊喜直接浮现在脸上：“这……这……这你也转让？”

“贺主任听起来不太情愿？”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集成电路用在大规模计算及计算器控制上，能够进一步提高火箭的可靠性。我说过，以前我没有能力，现在有这个实力了，自然愿意报答国家。”

“我替国家谢谢你！”贺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今他能说的话也就只有这一句了，不管代不代表国家，反正不要钱的感谢话多说了也没人收税。

见李河川如此大方，贾向阳哈哈一笑，说道：“两位主任，看到了吧？我就说这小子有社会责任的，不过之前的时候他可是赚钱不要命的，甚至当初我同意他把10万吨煤矿提升到50万吨，都认为他不要命也完成不了的，谁能想到一年的时间，他的变化已经让我认不出了。”

“人总是要发展的嘛。”李河川看向贾向阳，说道，“贾主任也从处长变成副厅长了，这个变化也让我认不出来了。当初，可是有人认为你是我的靠山的，现在靠山挪位置了，我是不是也该找新的靠山了？”

“什么靠山不靠山的，国家就是你最大的靠山！我们的靠山都是国家！”封疆在一旁说道。

几人笑了起来，不过贾向阳随即就说道：“李总，听说你的发展重点转移到了蒙省，我这个陕省工信委主任很没面子呀。”

“我税收不是交到陕省一大半吗？”李河川说道，“不过也不是不支持陕省，实在是因为两地经营受到了行政管辖主体的切割，就连报表，我都得分开做。”

贺章是国家部委领导，听到这里，便对贾向阳说道：“小贾，别说同学不给你提醒，作为经济、工业和信息方面的领导，要善于打破惯性思维，你可以和蒙省经信委的领导接触一下，说不定你们能开创一个新的管理模式的，……跨省管理。”

贾向阳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说道：“的确，这是一个新点子！”

他是一个少壮改革派，对于破除地域限制，最大可能激活市场主体作用的事情很热心，见贺章提到了这一点，心中立刻有了主意，说不定，这还是一个管理领域的创新呢。

李河川知道，既然贺章提了，肯定是知道高层什么意思的，提前说出来，也能让贾向阳和他有所准备。

当下，双方又敲定了一些细节，矿海方面提供一批业务素质高、政治可靠的员工，签署完保密协议后，进入了兵工厂开始进行火箭构架的轻量化设计。

同时国防科工委旗下的一家芯片制造企业也派人来进入矿海实验室，学习超导技术应用，

没过多久，陕省和蒙省联合下发了一个文件，虽然没有明确指出，但行业内都能看的出来，这是专门针对矿海集团的一个文件。

《关于推动市场化改革，激发企业活力的若干意见》，文件中指出，对于一些跨两省区域的企业，不能以区域界线人为增加企业成本，应该想办法破除管理壁垒，更好的服务企业发展，创造更多的企业效益和社会效益。

矿海集团横跨了陕省榆市和蒙省鄂多市，而且梧桐山煤矿往北直接和府胜煤田相连，本就是一座大型露天煤矿，如今有了这个文件，李河川顺其自然将煤炭事业部下属生产矿井整合，不用特意配置两套生产设备了。

于此同时，国防科工委也联合工信部下发了一个军转民的指导意见，李河川的矿海顺利获得大功率运载设备的技术授权，借此将液压平台等设备的举升能力提升了一个大台阶。

而在范一明得到这个技术的同时，李河川的办公室里，一项重大项目也随即启动……

第190章?能源领域的降维打击

“别逗了，你真想上天？”说着话的是财务中心总监霍青玉。

作为矿海的元老级人物，矿海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她一清二楚，以前觉得矿海发展如此之快，是因为李河川稳扎稳打，以技术为驱动，没想到居然直接说上天的事情。

如今看来，还是错了。

李河川还不是老司机，原来还是快枪手。

真是白瞎了自己拽下来的长头发。

吴曦月却咳嗽了一声，说道：“河川，是什么给了你上天的信心？是爱吗？是责任吗？是长头发吗？”

李河川吓的差点从椅子上摔倒，看了一眼长头发的霍青玉，然后眼睛偷瞄了一眼吴曦月，见他只是开玩笑，便说道：“我可没有说头发长见识短的话。说上天的项目其实是有原因的。”

霍青玉最初的时候是拿李河川当老板看的，不过当吴曦月成功俘获了李河川之后，在她心目中老板已经变成了闺蜜的男朋友，因此地位也是直线下降，至少见了他没有对老板的那种拘谨了。

其实这也是李河川比较享受的一个界定，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下属有什么话都藏着掖着，怕说出来让他不爽，如果那样，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你就是个煤老板，嗯，或者说现在玩起了油，那也顶多是煤油老板。航天飞机除了烧航空煤油外，和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咋想起来搞航天项目呢？”

“你这一说，我倒是忘了这一茬了，不行，稍等我一下，这可是商机。虽然不是火箭用的，不过军用和航空公司用，也是一笔不小的订单呢。”李河川说完就拿起来电话拨打了出去。

“封主任，有比买卖不知道您感兴趣不？煤制煤油……对……成分绝对很纯，配比航空煤油没问题的……比市场价便宜100吧？走私？怎么可能呢，我不是有个煤制油公司嘛……有没有柴油？刘娟说的？可以便宜几十块钱……我是老板，我做主，便宜100元！”

他挂了电话，笑呵呵地说道：“让刘娟带人去指导轻量化架构设计，她可倒好，居然推销起煤制油来了。关键是她还不愿意便宜卖，才便宜30块钱，封疆怎么可能放着近处的华国石油不买，买我么的呢？”

“卖了多少？”霍青玉对销售很是在意，连忙问道。

“不多，也就是一年10万吨的量，封疆说他派人做军用飞机过来签合同，生怕完了就没了。”李河川说道，“回头让华国石油的建设公司再扩建二期吧，不够用的了。封主任说他和几个航空公司商量一下，联合下单，差不多要几十上百万吨了，咱们目前的产能可不够。”

霍青玉记下来，准备立刻安排。

吴曦月见李河川嘴角挂着笑，便说道：“敲把你乐的，还是说一下上天的事吧？”

李河川的笑容收敛住了，正色道：“航天项目找到矿海，这让我看到了一个新的领域。咱们现在手头可是有更为先进的稀土催化纳米材料的，可以应用在任何行业，可是如果这时候过早投入市场，对现在的实体制造业又是一个巨大冲击，虽然说他会带来革命性的变化，可是毕竟前一段时间国家刚鼓励的振兴实体经济的计划就要大改，得浪费不少钱。所以我准备用纳米金属材料研发新型金属，用作以后的太空项目。”

“太空项目？你真准备外太空发展？”吴曦月也被李河川的想法给震惊了，天天在一张床上睡，她可从来没听李河川说过。

霍青玉点点头，说道：“老板，我终于知道了，怪不得你让我给你拨款8亿呢。”

嗯？吴曦月的眼睛睁大，看着霍青玉，心中暗道，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霍青玉见吴曦月脸色不善，连忙说道：“别误会，八月份李总不是让我给他转账吗？当时我还在想呢，李总买什么，还需要这么多钱？我还专门找你核实了呢。”

“嗯，是有这么回事。这和太空项目有什么关系？”吴曦月问道。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我以个人的名义买下了一个大钻戒，现在正在运输过程中。”

“大钻戒？海洋之心吗？要花8亿？”吴曦月问道。

“不是8亿，总价是25亿，8亿只是首付款，安装调试完毕后再支付8亿，一年后支付尾款。”李河川说道，“不过这个戒指你可戴不上。”

吴曦月猛然想起前段时间看到的新闻，顿时说道：“我知道了！你买下了量子对撞机！”

李河川无奈地说道：“没办法呀，矿海现在发展煤矿，甚至是煤制油和电力，可是算起来，别说国外的那几个矿业巨头了，就是在国内，我也排不到第一序列的。我可是妥妥的男主角，怎么可能排在别人后面？”

“你是男主角了，那我肯定就是女主了。”吴曦月捧着肚子说道，“那么男主准备怎么办？”

“嗯……先发展后宫吧？”李河川开玩笑地说道。

霍青玉脸一红，说道：“去你的，你想被404和谐神兽吃了？”

李河川连忙说道：“不敢，不过我真的不甘心落在这些企业后面。但人家发展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了，我一年半载的怎么可能追得上？所以我决定了，一定要在我孩子打酱油之前将企业发展成国际大企业，所以这时候我只能用降维打击了。”

“降维打击？”吴曦月和霍青玉同时问道。

“抱歉，又抄袭别人的名词了。”李河川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说道，“大家都发展矿业，都发展能源，但是我的基数低，因此只能进攻他们想不到的地方，完成弯道超车。”

“所以，你就买量子对撞机了？”吴曦月问道。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虽然是二手的，不过真的便宜呢。这可不是简单的圆环戒指，仅仅直径就高达5公里的超大号戒指，而它的作用，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探测宇宙？”霍青玉说道，“我俩都是文科，根本不懂这些的。”

李河川吸了一口气，说道：“对撞机是为了模拟宇宙大爆炸的情形，找到能量因子的。”

“能量因子？你发明的词汇？”吴曦月问道。

“什么我发明的呀。你想为什么原子弹利用放射性元素能释放如此大的能量？即便能量没有质量，可是如此大的能量为何会存在于如此小的物品之中？从微观上将，当物质从人眼能够看到的角度继续分解，来到中子、粒子、夸克，甚至更小的单元时，所蕴含的能量将会更多！”

吴曦月眼前一亮，说道：“所以说，你是想实现微观领域的能源供应？这可相当于在那些矿业大佬上空投下炸弹……不，是原子弹！”

第191章?新能源的正确打开方式

对矿海来说，煤炭属于不可再生能源，太阳能等则是传统的新能源，而他要获得的，则是属于未来的新能源。

尽管基地车给了他提示，又有矿海app的帮助，但并不代表李河川可以直接躺赢。

实际上，捕捉能量因子只是其中的一步，花费了他23000名望值，而花费的资金高达25亿。

可以想象，一旦进入商业化阶段，这个钱恐怕还会直线上升。

但李河川并不后悔。

能量因子普遍存在于宇宙之中，是宇宙能量在微观层面的载体，并且不同于核能还会造成污染，能量因子可是纯洁无污染的。

量子对撞机的组装耗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随着项目被挖过来的技术团队对中国速度有了全新的认识。

本来，建于阿三国的量子对撞机是欧美发达国家设计建造的，仅仅是设计就用了4年，而建造用了2年，从米国和欧洲运抵阿三国后，组装整整花了一年半的时间。

虽然拆解再重新组装并不会像第一次一样长时间才能完成，但组装工人可是国内的，对他们而言，这是全新的工作。

但来自科学院和陕省工业大学以及核工业集团的团队，竟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国外一年半才完成的事情，这让李河川十分高兴，当下大笔一挥，一笔高达3000万的矿海能源奖学金打入了陕省工业大学，参与组装工作的机构也获得了1000万元的奖励。

随项目而来的技术带头人是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米歇尔·汉顿，他是一位严谨的科学家，自从推论出能量因子的存在后，便游说各国，最终建立了量子对撞机，成功捕捉到了能量因子，因此获得了当年的诺奖。

随后，他想继续研究，想破解能量因子商业利用的难题，毕竟这将会是改变能源行业命运的事情。

但实际上，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长期的资金投入并没有看到产出，再加上欧美发达国家受到传统能源财团的影响，最终缩减了开支，导致了量子对撞机项目陷入了停滞。

对于这一前端物理学，没有资金的投入是无法完成进一步的研究的，汉顿可以带领一群不领工资的学生，可是要维护量子对撞机，仅仅靠情怀是不够的。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李河川找到了他，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将对撞机搬到华国，矿海集团会用一切资源为项目研发提供后盾。

汉顿仿佛黑夜中的行者找到了光亮，拥有项目51%股权的他，立刻就答应了李河川的要求。

甚至为了游说米国等政府财团，他历陈项目的进展缓慢，可能有生之年也看不到项目取得成功。而米国正想甩掉这个吞金兽，于是最终以25亿人民币的价格抛售。

按照李河川的建议，投入25亿的资金购买整个项目，汉顿仍然是项目负责人，但股权降到30，并获得5亿的补偿。

汉顿虽然股份减少了，但仍能主持工作，自然也十分乐意，至少有了这5亿，妻子就不会和他离婚了。

他的妻子是早年留学德国的学生，导师正是汉顿。

不同于德国学者大部分是严肃的，生性幽默的汉顿立刻迷恋住了女留学生。在爱情的滋润下，汉顿在科学上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

只是后来汉顿忙于量子对撞机，忽略了妻子，而妻子又是个要强的人，因此两人一度出现婚姻危机。

十多年的付出终于获得了回报，虽然是在他想不到的一个国度，想不到的一个人身上。

汉顿的妻子见他进入了华国，索性将手头的产业委托他人打理，专门回国内充当他的翻译和助手，一如当年求学时一样。

夫妻联袂带领这二十名科学家在陕省扎下跟来。

因为矿海的项目和这一个团队，作为工信委主任的贾向阳头都大了。

虽然陕省地处西部，欢迎内地企业前来投资，陕省也派出了招商引资团队去东南沿海，借着老乡、同学、战友、便宜等因素吸引外来者，可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不过对于国外投资者，贾向阳自然也是十分欢迎，想到自己上任不久，居然能够先后促成如此大的项目，不禁对自己以后进入省班子的事情充满了信心。

只是矿海集团要求提供30平方公里的土地让他有点作难，毕竟这可不是小数目，甚至快抵上一个小县城了。他和自然资源厅沟通了一下，对方在确认了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大的面积，只是需要环状的一个土地后，给出了完美的答案。

冠城西部，翻越娘子关，就进入了沙漠地带。

虽然寸草不生，但毕竟是陕省的地盘呀，关键是便宜。

李河川多次交涉下，并且得到国家科委的确认，最终在哪片区域成功拿下了30平方公里的土地。

不是环状，而是整个一片方正的土地。

贾向阳甚至还暗示，只要矿海愿意可以先发展，后续补手续。

李河川才不傻呢，未供先建是违法的事情，矿海不稀罕去做。再说了，沙漠里，应该没人和自己挣地皮吧？

量子对撞机进入荒漠组装，矿海也没闲着，在对撞机内侧，修建了新的办公大楼，同时一条质量堪比高速公路的专用路从县城里修建出来，穿过娘子关，连接到对撞机基地。

表弟特意招聘了一批身手好、政治素质硬的退伍军人，成立了专门的安保队伍，在娘子关设了执勤岗，对进出人员实行虹膜扫描，确认权限后才能进出。

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密，毕竟要进行的研究太过重要了。

整个项目高度保密，在李河川的安排下，项目基础建设被切割成了互不关联的诸多部分，承包给各个施工方，以至于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知道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有部分高层知道李河川是在支持一项能源项目，却并不了解细节。

项目有李河川亲自领导，并命名为“星辰计划”。

就连吴曦月也不知道，量子对撞机在发现能量因子的同时，会逐步解开宇宙学能量守恒定律的秘密。

那个时候，矿海所获得的，不仅仅是令所有的人都为之惊叹的新型能源，最重要的，是打开矿海通往外太空的大门。

这一行动，终将矿海的目标推向星辰大海。

第192章?量子幽灵

李河川玩失踪，矿海集团的人已经习惯了，反正公司运转一切都正常，即便有什么小问题，吴曦月也能处理的了，这让李河川可以心无旁骛投入量子对撞机研究之中。

虽然吴曦月跟他说过，看看能不能过几天跟她回家，把婚事确定下来，李河川也答应下来，等量子对撞机取得第一阶段的成果之后，两人就结婚。

吴曦月也不担心李河川变卦，反正李河川是去沙漠，也跑不到哪里去。

对量子对撞机项目，其实李河川完全不懂，不过他有着金手指的帮助，和汉顿相谈甚欢，并且一度让汉顿的博士妻子认为，李河川是天体物理学毕业的。

两个人的交谈也算是半公开的，研究项目有时候需要的就是思维的碰撞，更何况李河川掌握着最佳碰撞角度呢？

于是在他的影响下，汉顿很快确定了量子对撞机第一阶段的任务，就是在夸克级状态下，捕捉能量因子。

不过在已知的研究中，这一级别下并没有发现，直到分解到胶子状态，才发现了能量守恒定律失效了。

汉顿是一个严谨的科学家，能量守恒定律无论是从物理学还是从他一直信奉的哲学上，绝不可能失效的，造成这种结果的唯一因素，就是以往的观测漏掉了什么。

李河川提醒他，应该漏掉的就是能量因子，这种具有波粒二象性，传播或者辐射不遵循已知的公论的东西。

汉顿深以为然，毕竟夸克状态观测围观世界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无论是制造水平还是计算水平都远不如今天，有所遗漏也在所难免。

抓到了这一个关键点，量子对撞机开始朝着这个目标进行调整。

大一些的观测尚未做到完美，更微观的研究只会错上加错。

研究人员指挥陕省工业大学、电子科技大学的师生团队按照设计好的方案调整部分参数，并修改代码，将设备调试到合适状态。

同时由梧桐河煤矿的电厂专门拉来的特高压输电线开始给量子对撞机充能，后来因为功率不够，特意又调集了华国电网的高压电进行辅助。

夏国庆在收到矿海集团的输电申请后笑了很长一段时间，毕竟这是矿海第一次求到他，低价卖给他电，又高价买他的电，也就李河川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不管怎么样，两者还是业务伙伴，当下华国电网也同意无论矿海的项目需要多少点，华国电网绝对保证供应。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矿海不是高耗能的企业，还能用多少电呢？

量子对撞机巨大无比，起初要用高压电激活超导电圈，仅这一步就需要不断的用交流电进行冲击，使电磁极性达到最优。

说道超导电圈，这倒是汉顿的意外惊喜，之前的时候因为电损太厉害，好几次捕捉到能量因子的影子，却无法固定。因此，能量因子也被他戏称为量子幽灵。

在经过多次模拟，更换了矿海提供的新电圈后，他有信心将量子幽灵捕捉到。

终于，在经过了一周的充能后，量子对撞机处于饱和状态，汉顿特意请来李河川邀请他观察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

虽然还没启动机器，但汉顿毕竟研究了多年，对此有充足的信心。

李河川看向师生夫妻，知道这一对颠簸了半辈子的夫妻是真心在矿海扎下根来了。

有什么比丈夫从事喜欢的工作，妻子平静的能和丈夫一起共进晚餐更值得令人向往的呢？

“亲爱的李，没有你就没有捕捉量子幽灵的机会，或许我这一辈子就浪费在这上面。所以，这个按钮，还是你来按吧？”汉顿的态度十分诚恳，是李河川给了他继续研究下去的希望，并且还不断启示，论起作用来，李河川的作用无人能替代。

“还是请学姐来操作吧？”李河川往旁边一撤，把位置让给了曹静静，这位大李河川十五岁的校友。

曹静静微微一笑，说道：“河川的嘴巴这么甜，怪不得能俘获那么多女孩子的心呢。我都能当你阿姨了，让你喊一声姐，还挺不好意思的。”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我哪有俘获好几个？那么多？就吴曦月好骗罢了。”

曹静静说道：“什么情况你心里清楚吧？”

李河川一阵苦笑，他何尝不知道那几个女孩心里把自己放到了理想对象的位置上？

霍青玉把情感埋在工作中，用尽心的努力辅助着他；安婕只是默默的关注他，给他送上最好的祝福，却根本不去见家人和同事安排的相亲；至于小姑娘刘娟，把他当做大哥哥，恐怕只是为了抑制自己的情感。

可惜李河川只有一个，注定无法给他们幸福。

抛去杂念，他还是坚持让曹静静按启动键。

曹静静看了一眼丈夫，见他点了点头，便吸了一口气，打开绝缘罩，将一个金属开关推了上去。

对撞机里似乎有动静传出来，尽管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挑动了一下。

一阵嗡嗡的声音终于在极远处传来，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仿佛是从空中传到每一个人大脑中，根本就没经过耳朵。

远处，矿海产业园里结束考察的夏国庆正在聚餐，端着酒杯的他突然觉得电灯闪了一下，身后的电视画面也跳动了一次，就连心脏也跟着跳动了一下。

他有些疑惑地问旁边的甘铁路，说道：“甘局，有没有头晕的感觉？”

甘铁路刚喝完酒，脸色很红，见夏国庆迟疑，便说道：“喝酒能不头晕？夏总，这个逃酒的借口可不合格呀。哪像人家李河川，说是去扶贫了，你让我怎么说，一看就是政治正确的，我能强行把人家拉回来吗？”

夏国庆想到李河川，连忙举起酒杯，说道：“来，不提他了，咱们喝酒。说实话，李河川给我结算了1亿的电费，说来这桌酒席就是从赚的他的钱中拿出来的。”

众人接着喝酒，忘掉了刚才的电灯闪烁。

荒漠中……

量子对撞机的高速计算机控制下的两块超导电磁中间，专门定制的量子能量测定仪直接被爆表了！

“成功了！看，那就是量子幽灵，是能量因子！”汉顿很是激动，紧紧抓着妻子的手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能成功的，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我终于捕捉到了她！”

盯着大屏幕上的显示，汉顿流下了眼泪，说道：“你知道吗？为了她，我差点失去了你，因为她在我心中太重要了，以至于我忽略了你。当年的起誓，是我先违背的。对不起！”

“咳咳，汉顿先生，你抓的是我的手。”李河川咳嗽一声，十分无奈地说道。

第193章?颠覆性发现

能量因子的发现，让米歇尔·汉顿也忍不住雀跃起来。

一个在理论上发现能量因子存在的科学家，花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去捕捉、去验证，却因为长期没有成功，被发达国家掐灭了希望的火焰，就连家庭也出现了危机。

没想到，来自华夏的一个年轻人重新点燃了希望，让他得以继续研究。

有更精密的配件、更鼎力的支持，有同样对能量因子有研究的团队合作，终于，让汉顿实现了多年的夙愿。

能量因子的发现，虽然不至于将他推向顶级科学家的行列，但在这个领域，他无疑是no1。

只是他有些不解的是，从陕省工业大学的伙伴打听到，李河川是机械类大专业的，虽然人很聪明，但还没到顶尖的那种。

一个机械专业毕业的学生，怎么会对物理学了解的如此透彻？更何况，这是量子物理领域，更不应该了。

别的不说，全球就没有几个人在这个领域研究的如此深入。

而李河川却能给他指导，这让汉顿觉得李河川是上帝派来帮助他的。

“所以你认为，能量因子不仅仅是一种新能源，还存在着围观力学上的应用？”汉顿更是睁大眼睛，听着李河川异想天开的想法。

“是的，能量因子无视距离和空间而存在，除了蕴含巨大的能量外，还有着量子纠缠、极性偏转等诸多特征。随着研究的深入暗物质、暗能量等微观领域的发现正等着我们去解密。“李河川想到app上一系列颠覆物理学的东西，忍不住也激动起来。

汉顿脸色发红，鼻子更是红的厉害，他颇有些激动地说道：“当年建设对撞机，我和亲爱的曹就曾经做过设想。在原有的天体物理学中，星球与星球是通过万有引力相互吸引的，你绕着我转，我绕着他转，星球们忙乱而有序。”

李河川微笑道：“万有引力可是在高中课本中就普及了。”

曹静静却是知道丈夫想说什么话，便接过话茬说道：“不过后来，科学家通过计算星球与星球之间的引力发现，星球自身的这点引力，远远不够维持一个个完整的星系。如此大的一个星系，再往大了说，整个宇宙，星球间如果只有这点万有引力的话，宇宙早就成了一盘散沙。”

汉顿说道：“所以宇宙之所以能维持现有秩序，只能是因为还有其他物质。而这种物质，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看到并找到，所以，称之暗物质。”

“暗物质？”李河川说道，“我记得在科学幻想类的杂志上，看到过反物质和暗物质的介绍。”

“那只是人类的推论。科学家通过计算，得出一个颠覆认知的结论，那就是要保持现在宇宙的运行秩序，暗物质的质量，必须5倍于我们现在看到的物质。”汉顿解释道，“不管是我们没观测到的还是观测到的，物质所蕴含的能量，大到我们无法想象。亲爱的李，我觉得你的公司名字很好，矿海，矿在星辰大海中，等待我们的，是无穷的能源。”

李河川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科幻电影，暗物质带着巨大的能量，如果发掘出来，足可以改变世界。

汉顿似乎陷入了自己想象出的瑰丽世界中：“我们现在的宇宙，从60多亿年前的大爆炸那一刻起，就在不断膨胀。可是经典物理学却告诉我们，一个物体在受到外力后将会匀速运动下去，而受到周围物质的相互作用，这种速度就会逐渐降低，直至停止，甚至塌缩。”

“可是我们的宇宙呢，不仅膨胀，而且还在加速膨胀。这说明有新的能量加入了，因为研究不透，所以取名叫暗能量。通过e＝mc2计算，要维持当前宇宙的这种膨胀速度，暗能量应该是现有物质和暗物质总和的一倍还要多。这种能量，在我们能力范围内，就是我们捕捉到的能量因子。它没有属性，却有着巨大的、推动星球移动甚至爆炸的能量。”

李河川毕竟只是从app上看到了这些，实际上还是一知半解的，即便和汉顿分享，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

当汉顿以他能听懂语言讲述出来时，他仿佛打开了一闪通往宇宙的大门。

“所以说，如果我们能够研究透能量因子，就能实现飞离地球的目标？”李河川问道，“通过能量因子，能够实现常规星际旅行所达不到的目的？”

“不，对我们来说，宇宙还是太大了。不过当能量因子我们研究足够透之后，完全不需要进行空间旅行，自从引力波发现之后，科学家们仿佛开了窍，如果有足够的能量，将宇宙空间折叠，我们就可以实现空间跳跃！”

“空间跳跃？”李河川也被这种大胆的想象给惊呆了。“那……这么说，我可以实现星际旅行，甚至移民了？”

“拥有能源，这一切不是梦。不过眼下，还需要进一步研究才行。当前需要攻克的难题有能量因子力学应用、缓释技术、空间折叠技术，才能谈下一步的行动。”汉顿说道，“目前从理论上能够正视能量因子通过间接作用，可以入磁悬浮一般控制物体的空间移动，我们只需要做的就是从微观出发，逐渐将这种能量应用于宏观层面，最终实现操控宇宙飞船。这是第一步。”

“宇宙飞船？要不要造成飞碟模样的？”李河川问道。

汉顿看了一眼曹静静，笑着说道：“先从小个开始吧，造ufo，等小型试验设备通过了再说。不过咱们已经有了发现，可以从飞盘控制开始，直到载人飞行器，最终实现ufo式飞碟。所起来，还是圆形容易制造啊。”

李河川心中惊叹，这对夫妻也是天才决绝之人，否则的话，想象力都不够支撑他们的研究的。“那就按照汉顿先生所说，我们一步步来。”

“只是，能量因子捕捉还十分困难，只有解决了如何把发生器小型化，才能推动研发的。”曹静静说道，“不过我想，这一天不会太远。”

汉顿呵呵一笑，说道：“之前的时候已经有过这方面的研究，现在李先生旗下就有现成的超导技术和纳米材料，是时候让这些材料发挥最大的作用了！”

李河川十分好奇，问道：“汉顿先生准备从材料入手？”

“以前受条件所限，没法做到模型的完美，想要操控飞碟，必须完成量子对撞机的小型化，或者说，只有在微观层面实现了能量因子的应用，才能反向设计宏观层面的东西！“

“如果成功了，世界能源格局将会重新洗牌！”

第194章?能量因子力学应用

汉顿是个知恩图报的科学家，既然李河川在给他充足的权限之余，又提供住房，发放高额津贴，他自然不能对不起这份信任。

他已经有了5亿的资金，可以算是科学界的富翁了，因此李河川再给他的津贴他全部拿来补贴两所大学的学生了。

他和妻子带领着团队，开始朝第一阶段目标前进，那就是完成能量因子的力学应用。

量子物理学本来就是一项高深的学问，再加上越往深研究，分支越多，仅靠手头的学生和团队根本无法完成的，因此他进入实验室，不耽误研究，而曹静静则前往了几所在量子物理学和天体物理方面都有很深研究的大学和研究所，开启了挖人模式。

相比职场精英需要花大价钱才能挖到，挖研究团队可以说简单到不能在简单了。

曹静静只需拿出手头的研究成果，略微透漏一下下一步的研究方向，就足够那些研究人员心动的了。

对他们而言，钱根本就是不重要的，如果能够在一项划时代的项目中留下自己的名字，甚至有所建树，那么即便天天吃土也甘心的。

当然了，汉顿不可能让他们吃土的，他自掏腰包，为到来的研究人员提供了最好的待遇，而且还发放了工作津贴。

只是这事被李河川知道了，却是很严肃的批评了这位半大老头，而后以矿海集团的名义向陕省人力资源部门申请了人才引进。

一站式人才服务，让这些象牙塔和研究所里的学生和研究员见证了什么叫“求贤若渴”。

每个人每月不低于5000元的落户津贴，标准人均40平米周转住房，子女免试入学最好的学校，所有能对所他们开放的特权都给开放了。

陕省不同于东部沿海，吸引人才的强度本来就弱，如果没有矿海等公司，真的很难和东部竞争，这次陕省也是下了血本，和东部、南部沿海城市展开了一场抢人大战。

借着人才引进新政，矿海集团以及产业园里的企业也顺势引进了一些急需的人才。

当然了，引进人才落户达到一定程度，营业税也可以打折扣。

李河川看中的并非那点税钱，对他而言，矿海的发展太快了，没有人力资源的支持恐怕无以为继。

而荒漠中的星辰计划还在继续。

与人力西进同期开展的还有一条特殊的公路，是在娘子关公路的基础上进行了加固和扩建，以方便大型工程机械进入荒漠。

尽管如此，一些超大型的机械仍然需要拆解才能运进去，甚至矿海集团还和军队取得联系，将一些特殊的元器件通过大力运输机进行空中投运。

在量子对撞机内圈，无数机械忙碌不停，地上地下施工同时进行，如同蚂蚁一样，将挖掘出来的砂石运出来，在地下形成了庞大的建筑群，简直就是一个地下城市，而地上则进行了荒漠改造，变沙漠而绿洲，甚至连水系都做出来了。

如果没有保护量子对撞机外的钢铁城墙，谁也想象不出，荒漠里竟然会有这么一片建筑。

而在十几公里外，矿海集团的生产部门则是开足了马力，以满足客户的需求，同时为自身及星辰计划提供资金支持。

想比之前，矿海的实力强大了数百倍，但花钱的地方也扩大了数百倍，主持这面工作的霍青玉忙乎的都瘦了，甚至做梦都梦到了矿海资金链断裂，吓的后半夜睡不着觉。

星辰计划还上报了空中十分申请，在国防科工委的过问下，限定区域和时间，很快通过了。

而此刻的荒漠中，汉顿已经忘了多长时间没刮胡子了，对他不熟悉的人甚至会认为星辰计划里还有艺术家。

此刻，他正在一个白色圆顶的试验场进行数据测试。

工作人员无奈地看着一堆摔烂的金属盘，说道：“汉顿先生，试验已经进行了数百遍了，能量因子的力学公式验证的差不多了吧？”

汉顿一脸严肃，说道：“科学上，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从来没有差不多这个词汇。李河川信任我，将这个大项目交给我来运作，我就不能让它有丝毫的偏差。目前情况下，虽然理论上验证了力学性能，但是运行几个小时后，总是会出现一毫米的误差。量子领域的宏观应用，一毫米误差说明什么？说明是错误的！”

工作人员不说话了，只好继续进行测试。

而另一旁记录数据的曹静静走过来，轻声问道：“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

“错？”汉顿说道，“平面四个方向，垂直两个方向，我们物理和数学上都是这样说的吧？”

“可是，你说的是经典物理学上的事情，咱们现在研究的领域可是全新的，以前的经验，甚至是经过验证是真理的东西，在这个领域也是需要审视的。我们，不能被过去的思维给束缚住！比如力学方向性控制上，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能量因子的力是散射型无死角的，可为什么用三维来圈住它？”

汉顿一愣，突然一揪自己的大胡子，兴奋地说道：“我想起来你们华国的一个东西，叫镂空球！你还曾经带着一个十层球到德国呢。我想，或许之前我的确走了误区，力的作用不是直线型的，而是曲线型！”

他感觉自己的思维突然被打开，竟然不顾曹静静，直接跑走了。

曹静静微微一笑，知道丈夫的秉性，不弄明白是不可能回家睡觉的。

虽然，她也没回过那个家。

对他，对他，对整个团队而言，星辰计划就是他们的家。

时间过的很快，吴曦月的肚子已经明显鼓起来了。

安婕陪着吴曦月做的产检，并送她回到了别墅，说道：“吴总，李总还没回来吗？”

吴曦月淡淡地一笑，说道：“他说星辰那边有急事，前两天急匆匆的走了。”

“吴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们的喜酒，你的肚子可都凸现出来呢了，再不举办婚礼，我看孩子该出生了。”安婕眨着眼睛说道，“你和李总是一对璧人，大家都羡慕的很。什么时候我的白马王子能出现呢？”

“你想结婚，恐怕排队的人都能排到梧桐河吧？不像我，还幻想过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身披五彩圣衣，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没想到现在已经大了肚子。”虽然话这么说，但吴曦月的脸上荡漾着幸福。

“没想到吴总还挺浪漫的。”安婕看向西方即将落下的夕阳，猛然间睁大了眼睛，指着远处的一个影子，结结巴巴地说道，“吴……吴……吴总，真有人踩着云彩，不穿着五彩圣衣来了!”

第195章?超大型钢铁工程：宇宙飞船

吴曦月所要的婚礼比想象中的更浪漫，只是和李河川相处久了，沾染上了他的低调，因此两个人的婚礼也没有大操大办，只是在梧桐河休闲度假村摆了几桌酒席，宴请双方亲友。

双方父母对彼此十分满意，尤其是老爷子得知吴鼎竟然是自己的亲家，笑得合不拢嘴。作为老师，哪个不希望亲家也是干教育的？

吴鼎对女儿也不薄，直接大手一挥，将吴氏教育集团下属的职业教育学校赠送给了李河川。

李河川当然不能白拿，毕竟当初吴曦月带来10亿资金时，背后就是老丈人在支持。于是，站在商人的角度和吴鼎沟通，最终还是收下了职业学校，但是又将矿海集团1%的股份返赠送给吴鼎。

于是，双方婚姻大事终于落定，吴曦月也正式“退休”，在家安心养胎，而霍青玉和吴熙阳两人则担当起矿海集团传统能源方面的业务。

不得不说教育家的儿子很优秀，吴熙阳可不是纨绔子弟，不想子承父业的他对矿海集团扑下了身子，投入了全部的精力，身子比霍青玉还要尽心努力。

有人传言，两个人还曾经一起出入小饭馆，吃完饭后，居然牵着手回来的。

对于这个传言，李河川松了一口气，如果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对他、对吴曦月而言，都是好事。

不过他没有太多的精力过问这事，如今的他正在和吴曦月讲解星辰计划。

“所以说，这件五彩圣衣其实就是个试验品？”吴曦月听完他的话，并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而是无比担心又略带指责，“安全性和可靠性甚至都没有大数据支持，你就敢穿上？你就不为我们的孩子着想？”

“好了曦月，是我欠考虑了。不过单兵飞行衣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也经过了实人验证，真的是万无一失的。至于没有大数据支持，那是因为这个东西太超前了，没有相应的检测标准。飞行员冯飞告诉我，采用模拟脑电波控制的飞行衣，操作简直可以用梦幻来形容。”

“冯飞？那个有飞行梦想的机械师？”

“对的，志愿者多达200人，最终只有他完成了最终测试，现在已经被我任命为宇宙飞船的舰长了。”李河川笑呵呵地说道。

“他连飞行员驾驶证……呃，貌似世界上没有人有这个驾驶证的。”吴曦月说道，“矿海的资金大多用来支撑星辰计划了，可是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外，绝大多数高管并不知道你抽取资金干什么，恐怕心里会对未来有所担心。”

“没关系的，如果是对矿海绝对信任的霍青玉、安婕，是肯定不会担心这个的。至于其他人，现在不正好是一个考验人性的时刻吗？如果他们认为矿海没有未来，想要离开，我也不会拦着。实不相瞒，飞行衣已经给星辰计划带来了2个亿的收入，虽然不多，但已经开始产生效益了。”李河川安慰道。

“2个亿呀，的确少了点，你卖给谁了？”吴曦月问道。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泉酒卫星发射中心，卖了20套。”

“才买20套……等等，一套单兵飞行衣竟然能卖1000万元？”吴曦月震惊了，矿海集团卖的最贵的东西也就是采煤机，可那东西是庞然大物，李河川放在院子里的飞行衣才多大？顶多就是钢铁侠的战衣的样子。

李河川说道：“你别看这件飞行衣不大，可是运用了量子力学，又以能量因子为驱动力，可以说是一件科幻战衣，只需要略加改造，就可以完成各种人工完成不了的任务。如果不是因为和泉酒有合作，我还不卖呢。”

“那好吧，我都退休了，还关心这个干嘛？倒是你，居然反向运输，上万吨钢铁进入荒漠，是有什么新的计划吗？”吴曦月并不了解星辰计划，不过资金流向还是很清楚的。

李河川微微一笑，拿出手机给吴曦月看一张照片，说道：“汉顿他们正在设计这个。”

吴曦月本来以为照片中的黑色物质不过是一面墙的，见过梧桐河机械坝的她，并没有太感冒。可是，随着李河川滑动屏幕，她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看着李河川，问道：“这……这是飞船？”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就像我跟你说过的，任何敢污染地球的能源公司都将会面临矿海集团的降维打击，为了地球生态，少不得要得罪人了。”

吴曦月苦笑了一声，说道：“那些利益集团恐怕会不情愿吧？”

“不，他们或许会不情愿，但面对绝对优势的矿海，不得不妥协。目前星辰计划还无法做到商业化输出，因此对他们而言只是震慑，还给他们留了一线生机。”

“为什么无法商业运行？就像你说的那样，能量因子可是堪比核电站的功率的。”吴曦月突然明悟，说道，“地球上捕捉能量因子很困难？”

“大部分能量因子在宇宙空间，经过大气层时已经遗散了绝大部分能量，而制造能量因子所需的花费还太高，目前能做到的也仅仅是维持星辰计划所用，想要捕捉能量因子，必须升空才行。”

“所以你不计代价建造了宇宙飞船？可是这个飞船……”吴曦月无法想象用全景模式拍下来的飞船到底有多大。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飞船直径为35公里，高3米，内外径差3公里，中间部位为量子对撞机，四周则分为生活、保障、指挥、休闲四大部分。其中保障部分最大，而且……”

吴曦月猛然想起矿海下了海量订单，说是要进行新型农业项目试验，难道……

“你是准备搬家？”吴曦月猛然明白了李河川的想法，“整个宇宙飞船规模不下于一个小城镇，而且产业成熟，完全能够自主循环。”

“是呀，地球已经容不下我了呢，我想了一下，目前也就火星还没人宣布拥有主权，我是准备搬迁到那里去的。”李河川说道，“我希望在我们的孩子出生后，看到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吴曦月抬头，却看不到天上的火星，说道：“如此遥远的地方，抵达那里也要好几年吧？”

李河川微微摇了摇头，接着下一秒，院子里的钢铁战衣就消失了，直接出现在了挑高客厅里。

“这……这……”饶是吴曦月见多识广，可现在仍然无法描绘自己看到的景象。

瞬间移动吗？可是钢铁战衣不可能通过关着的大门进来的。

“空间折叠技术。”李河川看着客厅里的钢铁战衣，淡淡地说道。

第196章?谈，可以；打，奉陪

娘子关，李河川的表弟何君正在和守在这里的领队说话。

“……总之，娘子关至关重要，这条道路就是我们的专用道路，别说政府了，就是军队借用都不行。”何君深知星辰计划的重要性，虽然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但李河川特意嘱托他了，他自然是格外当心。

“可是……如果军队要借道的话，我们连武器都没有……”领队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何君顿时一虎脸，在领队头上敲了一下，说道：“你还真敢和军队较劲啊？还武器？反了你不成？这是国防科工委发放的证明文件，前方就是军事禁区，大军区以下的，甭管什么人，放心大胆的拦就行。”

“这个章是萝卜刻的吗？真像！”领队拿着文件，摸着公章忍不住说道。

何君差点抬脚踹他，说道：“这是真的！别乱摸。走，带我看看那个人去。”

领队点了一下头，领着他往值班室走去，边走边说道：“我们巡山的队伍发现这个人正在爬山，就把他扣下来了，一翻身，还发现他身上背着发射器。不过盘问了半天，他说自己是一个摄影记者，来这里是来采风的。”

“没听说过哪个记者还带着发射器的，难道是提前知道这里布置了信号屏蔽器？”何君眉头一皱，说道，“虽然现在间谍的事情很少了，但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两人走进值班室，里面有一部电梯，坐上电梯后，下到了地下三层。

一间白房子，没有任何棱角，一个穿着运动装的人就在里面坐着。

想逃，是不可能的，只有一部电梯通往外部，除非等挖洞出去。

钢铁浇筑的地下建筑，即便他有金刚狼的实力，也别想从这里出去。

“你们这是侵犯人权，非法拘禁！我要控告你们！”几天没刮胡子的人，眼睛却是精力十足，见何君走了进来，便大声吼道。

“说吧，你的记者证我们验证过了，是真的，但这并不代表你就没问题。说实话，我不相信有人会来这个不毛之地采什么风。”何君拉过椅子，坐下说道。

“看样子你就是他们的头头了，快点放了我，否则我让矿海身败名裂。”矮个男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看样子，你还没人清楚形势。这里，是军事禁区，闯入军事禁区，可是要军事法庭秘密审判的，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机会出去了。”何君用手敲着桌子说道。

矮个男一愣，说道：“这不是矿海集团的矿山吗？什么时候成了军事禁区了？不对……你一定是在诓我！”

何君从兜里掏出一本证件，啪的一声扔到桌子上，说道：“睁开你的眼，看清楚！知道我国对待间谍的手段吗？呵呵，看样子你真想领教一下。”

矮个男翻了一下证件，手像是摸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急忙扔掉，有些紧张地说道：“我不是要窥探你们的军事秘密，我……我……”

何君拿起证件揣回自己的兜里，淡淡地说道：“你可以不说，不过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身份。和拓矿业集团香江办事处褚中凯，这是你的表层身份吧？”

“你……你怎么知道？”来人吃了一惊，对方已经知晓他的身份了，想必也有更深的东西已经了解。

“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商业间谍！和托矿业集团刺探各国的经济信息，甚至贿赂一些官员和企业高管，想要摸清一些国家对资源和能源的倾向性。别的不说，东南亚某国有一家企业不愿意听你们的调遣，你们用倾销的手段挤垮了那个国家的采矿业，而后大幅抬价，将那个国家拖入深渊。”

郑中凯的脸色一变，不由地往后缩了缩。

何君没管他，继续说道：“华国的市场太大，你们用了五年的时间才掌握了国内钢铁采矿业的数据，本来准备发动新一轮经济战，想要击垮各自为战的钢铁行业时，矿海集团横空出世，用统一的标准，规范了企业运营，让钢铁行业在安全箱体内充分竞争，破坏了你们各个击破的计划。你们心有不甘，派出了以你为首的商业间谍，想要窥探矿海的秘密。我说的，没错吧？”

郑中凯的脸色阴晴不定，何君说的，正是和拓矿业公司的秘密，也是和拓一贯采用的伎俩，甚至他们为此贿赂了一些高官，为的就是打破华国采矿业的壁垒，从而击垮国内的钢铁采矿业，攫取更大的利益。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矿海集团，或者说加上整个钢铁联盟，一年的总产值不过两千亿，能抽调的资金不过数百亿，和拓公司背后可是有着强力财团支持，几千亿的资金碾压下，任你们再强大，也架不住和拓公司的冲击！”

何君眉头一皱，说道：“所以，你觉得矿海必败了？”

“不是矿海，是你们华国的钢铁采矿业，下一步，你们的煤炭、有色金属等等，都将沦陷。我们的目的是拖住你们的步伐，境外资金会在各个领域向你们发起经济战，毕其功于一役。”郑中凯傲气地说道。

作为商业间谍，他们不仅仅拿着企业的工资，背后的国家还发放着数量不菲的津贴。

他的一切行动，都是为国家服务的，为的就是保持米国的霸主地位！

何君微微一笑，说道：“照这么说，我应该卑躬屈膝的向你们求和，甚至是我，应该毕恭毕敬的请你出去了？”

“哼！你觉得抓我进来，就能随便让我出去了？实话告诉你，和拓公司本就已经做好了贸易战的准备，我回不回去，都不会影响这个既定的事情。”郑中凯看向何君，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完了！”

“贸易战？”何君站起来，说道，“走吧。”

“走，我才不会离开这个地方。除非你们的李河川跪下来求我！”郑中凯一扭头说道。

何君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李总是不可能过来的了，他很忙的。不过，他有一句话，想要通过你转达。”

“算你识相，不过你放心，矿海集团还是有些底子的，到时候和拓公司会留下他的工厂，当一个加工厂的。”郑中凯站起来，一抖衣服，昂首往外走。

领队想要拦住他，何君一伸手，让他放行。

郑中凯走到前面，领队打开电梯，让他上了地面上。

此刻，阳光正明，郑中凯不由地打量着两天没看到的天空。

西边的太阳怎么被挡住了？

呃，不对！

郑中凯看到西面一座山一样的黑色建筑正在升空，巨大的圆盘从娘子关上方投下了一大片阴影。

在圆盘正中央的球部，一个矿海的立体标志正在缓缓旋转。

这是……郑中凯的脸色都变了！

ufo，矿海集团居然研制出了ufo！

不是说矿海集团是煤炭生产商吗？

好吧，他还有电力、铁路、港口等产业。

嗯，还有煤化工，煤制油等。

可是，这样既只能算是综合能源集团，在华国内部都是小弟一般的存在，怎么可能和和拓公司抗衡？

所以，它是因为这个造出来了飞碟吗？

如此大的飞碟，已经颠覆了他对矿海的全部了解。

眼前的矿海，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驱动这么大的飞碟，难道是核电站？

即便是核电站，也应该有声音吗？

如今的飞碟，却如同幽灵一般，听不到一丁点动静，就这样在娘子关上方悬浮着。

这，绝对是大事件！

郑中凯见了一辈子贸易战，可他却知道，这次和拓公司碰到硬钉子了。

完全不是一个维度的较量嘛！

他撒腿就跑，浑然不顾自己的还没穿上鞋子。

何君在后方呵呵笑着，大声说道：“李总让你捎的话别忘了：谈，可以；打奉陪！”

第197章?和拓矿业公司的野心

和拓矿业集团的主产业在澳洲和南美洲，不过因为集团超大，因此在海外买了个岛，建立了自己的总部。

其实在南美国家眼中，和拓矿业集团是标准的资本家，课本中所说的榨干工人的剩余价值说的就是他们。

为了世界能源秩序，和拓矿业集团靠着强大的矿产量和背后金主的支持，一度扫荡了南美、东南亚、非洲等区域的矿业行业。

所过之处，哀鸿遍野，而那些国家则被米国的剪刀剪了羊毛。

可以说，在业内，它臭名昭著，但很多国家却离不开它。和拓公司的老总卡特尔·劳尔，被称为矿业的华尔街之狼，凶狠而狡猾。

此刻，劳尔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几个华尔街的老板商谈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巨大的落地窗能够直接看到外面一望无际的大海，劳尔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郑中凯后续的消息还没传来，不过这影响不到我们的既定计划。”劳尔有些得意地说道。

汉密尔顿，纽约实业财团的董事长，他眉头一皱，说道：“对付华国的企业，我们最好还是要小心一些，尤其是不能被他们抓住把柄。”

在办公室的一角，有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如果是经济类的记者看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是一位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任务，名叫卡特尔。

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带着傲视群雄的语气说道：“我们选择在这个时候发难，并非只是一时冲动。自华国加入wto之后，我们一直在等待着这么一个机会，如今华国口岸大开，我们的铁矿和铝矿已经运抵了十多个码头，之所以没清关，就是在等待统一行动。”

“以华国企业的调性，断不会抱团取暖的，那些所谓的联盟，在利益面前一击就溃。只要我们前期用低价吸引了他们，他们就会像断不了奶的婴儿似的，听我们任意调遣。至于你说担心的那个叫矿海的小公司，在我们倾销条件之下，钢铁联盟反而会向他发动价格战，使它名下的矿产卖不动。当所有的企业堆满了我们的矿石后，华国的采矿业也被我们扼杀在摇篮中，根本发展不起来。”

劳尔微微一笑，说道：“卡特尔先生说的没错，不过这一切的功劳还是仰仗您对华国了如指掌，对经济特征深入剖析，能够利用华国的政策对付它的企业，想想都觉得兴奋。”

汉密尔顿却有些担心地说道：“从公开的资料中，矿海集团发展很快速，无论是煤炭还是铁路，它都能以远超业内的水平高效完成，我推断它背后一定有强有力的财团支持，否则的话，资金链早就断了。”

劳尔却说道：“汉密尔顿先生，你不觉得那个叫矿海的公司是靠营销起家的吗？他发展建材、治理污染，后来听说还投资公益，靠着这些噱头，他获得了不菲的政府补贴。我承认，他在经营管理上有一套，在铁路运营和那个产业园建设上采取的一些办法，也值得我们学习，但，仅此而已。在和拓面前，他太小了，仍然是不堪一击。”

“可是……我听说他把阿三国的汉顿团队连带设备一块挖走了。”

“他背后肯定有军方的人，军方不方便出手，就委托他来购买。你看，他买入之后不就没动静了吗，肯定是列为了军事机密，所以没有了下文。”劳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汉密尔顿先生，你该不是年纪大了，舍不得花钱了吧？”

“呵呵，怎么可能呢。我代表的是那些财团的利益，这次你4我6，干一票大的，足够我们优哉游哉生活了。想到那位刚演完那部科幻巨作的好莱坞明星正在家里的床上等着我，我恨不得立刻飞回去。”汉密尔顿虽然是个金融掮客，不过如果做成这笔业务，他获得的佣金就会以亿计算，想来，包了那位明星是没问题的。

劳尔喳喳嘴，说道：“我还是喜欢从大学里招聘来的学生，青涩稚嫩，更带感。”

卡特尔咳嗽了一声，说道：“两位，咱们还是先忙正事要紧吧。”

劳尔的脸色严肃，抬起手腕来看了一眼时间，说道：“这个时间，华国是早上9点了，我们的320名销售员已经整装打发，只需要我下命令即可。”

“我仿佛闻见了血腥的味道。”卡尔特舔了一下舌头说道。

汉密尔顿也看向了劳尔，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话，毕竟数千亿元的资源用来击垮华国的采矿业，怎么说都是大手笔。

劳尔拿起电话，按了几个键，准备说话，眉头却是一皱，说道：“怎么回事？卫星电话发不出信号呢？”

“大概卫星正好转到了地球背面。”汉密尔顿说道，“可能有个死角正好被你赶上了。”

劳尔拿着手机走到了窗边，说道：“这回总可以了吧？我……我操！”

劳尔是一个科幻迷，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ufo！

突然出现的ufo颠覆了他对电影是虚构的认识，原来，生活中真的存在这种东西！

黑色的飞碟毫无声息的靠近了和拓集团的总部所在地，如今正悬浮在他们上方。

劳尔看着直径和海岛差不多大的飞碟，再看看完全没信号的手机。

他崩溃了！

汉密尔顿急忙走到他身边，说道：“先沉住气，这么大的飞碟出现在这里，我们国家不会不管的。第六舰队离我们不远，他们肯定一经发现了飞碟。稳住！”

卡特尔哼了一声，心中也是大叫不妙，只不过几十年的生活，让他练就了泰山崩前面不改色。

不过他知道，以米**队的实力，恐怕也无法影响结果。

米国耗费了大量的资金建造下一代空域霸主，因为事故频出，他都曾经发言阻止国防部浪费纳税人的钱。可如今突然出现的ufo，可没有让他想到外星人，唯一从他脑中闪现的，就是矿海集团的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如何突破经济发展规律，迅速做大做强的，他并不清楚，他只是知道，前几个月，年轻人做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和他同一年获得诺贝尔奖的汉顿，消失在华国，连同他消失的，还有量子对撞机以及整个的团队。

量子领域的专家，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即便是他这个经济学家也能才想出来一二。

只是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

看着劳尔还在徒劳的想办法，一心想要赚取带血的钱的汉密尔顿，两人急速而低声交谈着什么，似乎在做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卡特尔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了另一处。

他知道，这场经济领域的战争，从一开始，他们就输了。

第198章?预警机不过是玩具

巨大飞碟的出现，让整个海岛上的人惊慌失措，甚至还引发了交通事故。

这一切，李河川在飞碟中看的清清楚楚。

他并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而是静静地等待和拓公司的人适应。

还有，等待米国舰队的人。

和和拓公司谈判，背后却是一场矿业秩序的重新排列，作为米国，不可能拱手把这个市场交给他人的。

更何况，米国对宇宙飞船的突然出现，也是带有巨大的兴趣，或者说觊觎之心的。

那就来吧，只有赶走了苍蝇，才能和和拓公司好好算算账。

“撤掉信号屏障，让我们听听他们说什么。”李河川下命令道。

一脸兴奋的刘一顺立刻将名称传达下去。

而此刻，在距离和拓公司总部30海里外，第六舰队指挥中心突然收到了紧急预警！

就在二十分钟前，部署在太平洋上空的间谍卫星通过加密频道传来一幅画面，在第六舰队外围，突然出现了一艘巨大的飞船。

飞船是凭空出现的，仿佛有人撕开了空间，让飞船钻了出来。

第六舰队的预警机纷纷飞到了空中，不一会儿，主舰发出命令，成建制超西南25度方向移动。

在主舰里坐镇的是斯特朗中将，他的脸色铁青，作为一名少壮派的中将，他十分渴望权利，坚定的认为米国的两个拳头是金钱和军事，靠着这两个东西，米国将永远保持世界霸主的地位。

西南方向有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和拓公司的总部，米国金钱攻势的排头兵。

如今，一艘来历不明的飞船出现在了和拓公司附近，这让他很是担心，到底和拓公司惹到了什么人物。

舰队继续航行，突然前方的预警机回旋，加密频道传来了一个声音：“我方正在与和拓公司进行商务谈判，请贵方不要干扰。”

斯特朗一声冷笑，军队也有过谈判，可是这种泰山压顶似的谈判，他哪里见过？

分明是压迫嘛！

想到这里，他通过通话器喊道：“米国第六舰队奉命在此巡逻，中将斯特朗心血来潮，想要去拜访老朋友劳尔，贵方拦住我方是何用意？”

“谈判进行之中，不能被打扰。更何况，这里是公海，斯特朗中将何来巡逻之说？”来人声音浑厚，从声音里也能听出，根本就没把第六舰队放到眼里。

斯特朗却听出对方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一咬牙，说道：“布兰特中尉，你让预警机中队排成一列，低速通过对方拦截线！”

通话器中，布兰特中尉大声说道：“是！”

接着，十三架预警机成纵列开始向和拓公司所在前进。

“是贵方将商务活动变成军事活动的！”对方传来冷静而沉着的声音，“既然如此，我方将不得不采取自卫手段！”

空中，预警机编队降低速度，从舰队上方略过，起初，预警机排成了一条直线，可是过了一会儿，像是撞入了一片水域之中，荡漾之下，一会儿排成了“s”形，一会儿排成了“b”形。

斯特朗看着空中编队，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了，心下大骇，能无声无息的将预警机改变轨迹，显然是对方动用了他们所不知道的技术。

他连忙问一旁的参谋，“这是对方在给我们警告吗？”

参谋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有些心虚地说道：“是的，要我们不要干预。”

斯特朗看向参谋，说道：“给我连接劳尔，我想知道，到底他们得罪的是谁？”

电话很快接通，劳尔的声音立刻传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说道：“将军，我们被对方包围了，看在米国公民的身份上，你一定要救我啊！”

“救你？你到底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斯特朗心中也是没底，飞船控制了他的预警机编队，至少目前还没展现出来攻击性，但他知道，那只是一念之间，对方也是再给自己留台阶，如果自己真的发动攻击，恐怕会惨败。

“我劳尔老老实实做生意，一直很本份的……”

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斯特朗打断了，“如果你还说谎，那谁也就不了你。”

“是是是，我准备筹划着和华国的采矿企业做一笔大生意，标的金额大概有3000亿美金，罗斯财团已经答应了，会全力配合我的行动。”劳尔合盘托出，对斯特朗，他可没有隐瞒的必要，反正对方能通过多种渠道得知的。

“呵呵，又是你一贯的手法，不过和华国的企业打交道，你一定要小心。有的企业，可是很狡猾的。”斯特朗中将听到是和华国的贸易战，心中略微安心下来。

毕竟华国和米国都是超级大国，不会轻易爆发战争的。

只是他有点担心，如今的华国越来越强势，上个月华国的运载火箭完成了一箭十星的壮举，让米国科技界和军事界都颇为震惊。

科技界震惊的是，华国的成本本来就低廉，又一次性发射多颗卫星，如此一来，必然会抢走米国几大航天公司和宇航局的生意。实际上，已经有好几个国家撕毁了和米国商业公司的框架协议，转而寻找华国去了。

而军事界震惊的却是，火箭技术实际上就是洲际导弹技术在民间的体现，华国的火箭升空，带给米**事界空前的压力，国防事物委员会的多达130%年度开支预算，也因为此事迅速获得了通过。

保持军事领域的绝对领先，是米国一贯的思维。

可是如今，却受到了严重挑战。

虽然不会爆发战争，可宇宙飞船的出现，已经让华国的水平领先了米国一个段位。

斯特朗中将想到了种种可能，最终一咬牙，说道：“对方说了，这是一场商务谈判，不希望军事介入，你好自为之。”

“命令舰队，返航！”斯特朗终于下定决心，在没有绝对把握时，绝对不挑衅不知道有多高段位的华国飞船。

参谋显然没听清楚他的命令，看着他并没有往下传达。

斯特朗心中莫名紧张起来，抓住通话器吼道：“我命令，返航！”

舰队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声势浩大的第六舰队，在耗费了近千万的军费后，无功而返。

坐在操纵室的冯飞扭头一笑，说道：“老板，对方退回去了，他们的预警机……”

“一堆玩具而已，还给他们！”李河川微笑着说道。

刘一顺大嘴一咧，在手中的一个特质平板电脑上操作了几下。

返程中的主舰上，斯特朗盯着空中停滞不前的预警机，心中祈祷对方不要为难他。

突然，空气似乎波动了一下，预警机突然消失了，不到一秒钟，飞机出现在了舰队的前方。

一个简陋的“非常六加一”的手势摆在了他的眼前！

第199章?秩序，由我来建立

三天以后，世界矿业巨头和拓矿业集团发布了一项重大的通知，通知之大，震惊了所有的实体经济类企业，当然了，部分金融行业也颇为震动，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和拓公司的通知分成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停靠在23个码头的50艘30万吨级的货运船，共计1500万吨的铁矿粉以低于市场价500元的价格进行销售。

如此低的价格已经算是倾销了，商务部在第一时间过问，得知和拓公司将不再进入华国市场后，本着有便宜不占过期失效的思想，组织了十多家企业进行了接收。这也间接改善了几家炼钢企业的财务报表。

而和拓公司的这笔销售说得，直接拨付给了南方几个环保部门，定向用于和拓公司开发华国矿产和生产过程中造成的污染和生态破坏。

第二部分则引起了行业的猜测，因为通知里，和拓公司低价抛售了它在南方几个公司的股份，设计了冶炼、钢结构、铝合金，同时转让的还有高合金钢技术、铝镁合金技术。

华国经济学家很不理解这种行为，抛售股份还能理解，可能要套现，可是套现的资金全部转入了华国生态保护基金会，用于生态修复，自己一分钱没拿到。

免费转让两大技术，特别是高合金钢技术还属于米国管制技术，可用于航舰的制造和修理，转让这个技术，米国国防事务委员会不干涉吗？

实际上，还真没干涉。

甚至有军事爱好者发现，米国在其他地区的军事行动都降低下来，更倾向于一种震慑，而不是直接武力干涉。

这在民间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和拓公司此举，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有从业者估计了一下，和拓公司至少付出了800亿的资金。

这些钱全部用于改善生态环境，投资到公益事业之中，难道和拓公司转性了？

而此刻，荒漠中的矿海总部，李河川与贺章主任坐在一起。

贺章眉头拧了一个花，说道：“国家高层受到了空前的压力，不仅仅是米国，还包括其他几个大国，都在向我国施加压力。特别是米国支出，我们国家现阶段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各国关系的稳定。”

“就是一个商务谈判而已，有必要这样吗？”李河川靠着椅背，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贺章苦笑了一声，说道：“有你那样进行商务谈判的吗？别人都开着车，选一个豪华的会议室，再挂上个条幅，几轮谈判下来，确定合作的内容。可你呢？”

“贺主任，话不能这么说。商务谈判嘛，别人开着大奔等豪华车，为的是体现自己的实力。我比较穷，又没有大奔，而且和拓公司是大公司，我不得开着我最好的车，哦，不对，它在海里，我只能开着船去找人家谈判的。”

“宇宙飞船吗？”贺章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说实话，我在国防部门待了这么久，看到那个视频后都差点吓尿了。其他人大抵也是这样吧？”

“米国为什么干涉我国？大概是因为害怕吧？”李河川淡淡地说道，“其实，我所做的，不过是让和拓公司将侵吞我国的利润再退回来，再为他的污染买单而已。你看，他不是很轻松愉快的答应了？”

贺章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接电话。

不过刚出去，他又回来了，把手机递给李河川，说道：“找你的。”

李河川一愣，结果电话来一听，立刻站了起来。

来电的是华国对顶层领导其中的一位。

听完对方的询问，李河川想了一下，郑重地回答道：“领导，矿海集团虽然在国家层面并不是多大的企业，但我从未做过对国家有害的事情。您既然知道我曾经进行过污染治理，那么矿海集团现在以及将来，仍然会践行这一目标。至于飞船的事情，矿海没有安装武器，只有防守手段，不会对国家造成危害，而如果有他国借此施加压力，那矿海自然会做出适度反应。”

“如果对方以武力威胁，我方如何应对？”对方问道。

“在矿海面前，导弹已经失去了动力。”李河川回答道，“我不期望发生这一幕，但如果真的发生了，矿海会挡在国家的前面。”

“好！华国隐忍了这么多年了，是时候强硬一些了。我们有些地方对外资引进很热忱，却对污染视而不见，是该改一下了。好了，你既然有想法，那就好，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担当。”

电话挂了，李河川心里还是激动，那可是经常在电视上露面的那位啊，谁能想到会亲自给他打电话？

贺章收回手机，微笑着说道：“既然领导人都给你打电话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你的张扬的确让我很吃惊，不过，我喜欢！”

贺章走后，李河川想了一下，又打电话给汉顿，跟他商量了一下试飞改进方案。

汉顿那边仿佛听到了上帝的指示，对李河川所说的力学应用、空间折叠惊为天人，立刻着手进行试验。

他接着又给人力资源部经理打电话，告诉他，立刻准备人员招聘，主要面向工矿类企业。

苏毅不理解为何要大规模招聘，不过对李河川的安排，他没有任何意见，毕竟事实证明领导都是对的。

矿海集团大量招聘煤矿、钢铁、化工等领域的熟练工，工资高、福利好，欲报从速！

苏毅也与时俱进，通过生活app、分类广告、短视频，甚至自媒体进行广而告之，效果竟然出人意料的好。

当天晚上，新闻联播里播报了一则新闻，国家环境保护督察组分赴十二个省份，重点查处环保领域的企业污染行为，一些顶风作案、老百姓意见大的企业纷纷被责令整改，涉嫌犯罪的，关停企业。

有些企业不甘心被关门，想要找人托关系时，却发现后台被调查了，而工人们一见企业被关闭，也没有聚集上访，而是纷纷向矿海投出简历。

矿海集团对这些工人基本上是照单全收，并根据职工意愿，异地安置或者新建工厂为他们解决就业问题。

一时之间，矿海集团成为各地政府的香饽饽，有些前瞻性的领导不等环保督察，纷纷以引进先进技术治理污染为名，邀请矿海集团的各事业部入驻！

一位经济学家在看到各地强力关停污染企业，引进近零排放的矿海各类公司时，想到过去因为发展经济付出的代价，不由地一阵感慨。

前些年发展经济的同时，造成了环境污染，有的地方甚至土壤不能种庄稼、水不能喝、空气不能呼吸，是该整治一下了。

如今，国民的注意力都看向了矿海集团，对它充满了希望。

矿海，就是绿水青山。

第200章?联合运输模式

矿海集团上天了吗？

没有。

至于空间穿梭试验，那不过是商业活动的一部分，当然了，如果有人威胁到华国，矿海不介意拿出应有的手段来反击。

而如今，重要的任务确是矿海的发展。

从本质上将，这才是矿海的根基。

煤炭方面，在刘泉来的统筹下，已经完成了资源整合，甚至和蒙省、陕省两省有了具体的框架，管理效率没有因为地域的限制而下降。

除了坑口电厂和煤制油、煤化工，矿海最重要的产业链就是运输了。

毕竟华国西北多煤，而南方缺少，上到国家层面，西煤东运，北煤南运是重要的一项生产经营活动。

而如今，随着矿海铁路的全线铺通，铁路迎来了正式临管运营。

所谓临管运营，是在铁路正式验收之前，有工程建设单位进行管理和运营，产生的利润也尽可能的先期冲抵工程费。

不过矿海铁路从建设之初就建立了网运分离的运输格局，如今随着铁路的正式铺通，联合运输已经开始启动。

按照之前的协议，矿海铁路事业部在冠城设立了矿海西车辆段、矿海西机务段，在沿线设立了车务、工务和供电等站场。

其中矿海西车辆段为榆铁车辆配件有限公司整体改扩建而来，而矿海西机务段则是新建单位。

其余三个专业，矿海则分包给各个工程局，自己只负责技术管理和安全监管。

没有先例，没有可借鉴的成功经验，铁生作为事业部总裁，愣是组织人编制了整个铁路的管理模式。

铁路事业部没有采用铁路局常用的三级站段管理，而是实行扁平化管理，在西部设立总部统管人事、财务、工程、物资等等，在冠城设置涵盖车辆和机务功能的机辆分公司，在冠城和辽城设立了分管车务、工务和供电等专业的两个分公司，两家分公司以太行山为分界线，各管500公里。

这样设置，其实是因为机辆分公司管理的是动态设备，而另外两个分公司管的则是不动的设置。

其实也可以说，机辆分公司是管挣钱的，冠城、辽城两家分公司是管花钱的。

当然了，这并不代表机辆分公司就高出两家一头，毕竟财务实行的是派出制，不管挣钱还是花钱，都是由霍青玉的会计核算中心来平衡。

而机务段内，正在进行的一场平衡会，则是关系到矿海铁路能不能平稳运行的关键会议，同时，这也决定了矿海集团产运销一条龙是否能够顺利打通。

华铁第三工程局矿海分公司经理于向前是个典型的晋省人，不但人高马大，而且嗓门也很大，偏偏人缘有很好的，和他打交道得做好会上挨骂，会下喝酒的准备。

“三局是包括华铁建集团那边的所有的工程局中实力最强的，而且由地处陕省和冀省中间，所以联合运输的任务，非三局主导莫属。当然了，你们可以平分剩下的份额，三局要占一半的。”于向前的嗓门的确很大，就连铁生听着都觉得耳膜疼。

甘铁路一撇嘴，嗤笑一声，说道：“老于，别以为你做大了，就代表你强了！再说你的工程大部分是线下工程，线上运输，你的专业性也不强，不就是平时跑个平板车，拉点钢轨、石料吗？说到专业，陕省铁路局不但有充足的运力，而且根据矿海要求成立的运输公司配备了最强的司机阵容，如果说下一秒就开始运输，我们立刻就能投入运力的！”

“甘局，欺负人是不？你说你们专业强是不假，可是你塞进运输公司的司机都快50岁了，到底是养老还是给矿海铁生总制造麻烦？我们的运输可是24小时不间断的。保不齐你的人开着车就睡着了。”于向前呵呵一笑，说道，“三局可是从铁路司机学校招聘了近百人的学生的，都是年富力强，精神旺盛的小伙子！”

甘铁路眼睛一瞪，说道：“你信不信，我打个电话，你的小伙子连司机证都拿不到？”

“你！”于向前一下子哑火了，铁路机车司机的培训机构可是隶属铁道部的，如果甘铁路卡他，他还真没办法。

铁生连忙在中间调停，笑呵呵地说道：“两位，咱们都是来赚钱的，这样说是不是伤和气了？我有个建议，不如陕省铁路运输公司的老司机和工程局的新司机搭配着来，老少结合，一同运输怎么样？”

“那怎么分配？”两个老总一听方案，异口同声地问道。

铁生微微一笑，说道：“机务段除了正常的检修车间、设备车间外，设置两个机务车间，其中第一机务车间为我公司自营，第二机务车间，为各个公司入驻。”

甘铁路眼睛一亮，在他接触的资料中，有过类似的设置，不过为了求证，他还是问道：“那么我局的运输公司就是入驻第二机务车间了？”

“那如何调度呢？”于向前问了比较关心的问题，对于他来说，工程局只要能抽出来机车，肯定要跑到这个地方挣钱的。

铁生说道：“目前情况下，初步估算，矿海铁路想要完成外运任务，需要有200台机车，我公司已经通过融资租赁的方式取得了100台机车的使用权，那么剩下的100台机车就分配给各位，至于比例，还是要严格按照当初约定的工程量比例进行的。”

于向前的大嗓门呵呵一笑，看了一眼甘铁路，说道：“看到了吗？当初就是为了怕你们卡我，我公司通过改造，拿到了32辆机车的订单。”

甘铁路眉头一皱，说道：“运输公司闲置车辆能抽调出来的只有27台，比你还少呢。铁总裁，我能不能……”

“那怎么能行？都知道这是赚钱的项目，你想现在买机车上线运行？那不是破坏规矩了吗？”铁生还没说话，于向前首先不乐意了。

开玩笑，你的机车多了，不就是跟我在抢生意了吗？

虽然矿海集团发展快，但保不齐哪天就把联合运输的生意收回去了。

铁生敲了敲桌子，说道：“两位，你们放心，矿海集团发展至今，什么时候违约过？与合作伙伴共赢，一直是矿海的发展理念。其实，对于你们的人，我另有用处。”

“什么用处？”甘铁路相比于向前，对此更感兴趣。

于向前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想到之前张晓旺和他商定的车辆段业务分包的事情，连忙问道：“铁总，难道是参考矿海西车辆段的模式？”

铁生眉头一皱，说道：“就你聪明，你干嘛说出来？说出来也不要紧，干嘛用这么大的声音？”

第201章?马赛克打错地方了

会议室里，几个工程局和陕省铁路局的人都看向了铁生。

铁生见大家安静下来，便揉了揉耳朵，继续说道：“矿海西车辆段的模式，也可以叫做联合运输模式。矿海发展太快，人力其实是跟不上的。如果各位只想挣一个吨公里费用，就当我没说。”

于向前嘿嘿一笑，连忙说道：“铁总裁，您现在就是财神，您说吧，怎么做？”

甘铁路也点点头，看向旁边的陕省铁路运输公司的经理，说道：“陕省铁路局，还是有人的。”

铁生停顿了一下，便说道：“其他几家工程局，因为你们的主要也不不在这边，临时组织人手参加第一机务车间和检修车间的工作也不太现实。甘总、于总，你们有大量的人，其实这事也好办。第一机务车间有机车，你们可以用劳务的形式输出司机，多挣一份那个钱的。”

于向前眼睛一亮，十分惊喜地说道：“真的？如果铁总裁答应了，我回头就整合整个工程局的富裕劳动力，别的不多，工程局就是人多！我甚至可以……降价……”

“不要说降价的事情，矿海可不希望被人骂成资本家的，倒是你们，我们拨付劳务费之后，你们也要备份一份员工薪酬方案给到我的。”铁生话语一顿，说道，“我可希望你们盘剥工人的工资。”

“铁总裁，你放心，绝对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的。”甘铁路说道，“铁路走到今天不得不改革，就是因为过去的顽疾留下的后遗症造成的，趁此机会改过来，也算是一件好事吧。另外，铁路局还有一部分机车钳工、轴承工……”

“我正要说这个。成建制接手检修车间的部分业务，不过验收室的事情，你懂得。”铁生说道。

甘铁路连忙说道：“我懂，派驻的验收员如果该故意刁难机务段，那就是跟我老甘过不去，我一纸调令把他派遣到下石拉沟去！”

于向前哈哈大笑，说道：“甘总就是厉害，不服不行！”

于向前旁边的晋省铁路设备公司薛老板往旁边闪了闪，从铁生说道：“铁总裁，空压机设备和脱轨器、枕边动态监测设备专业性比较强，铁路局每年招标是都凑不够三家，还都是我注册了另外几家公司陪标才拦下来的。咱们矿海……”

“矿海铁路设备也实行外包检修，不过既然设备是你制造的，那么定期检修我也不招标找别人的，反正找谁，最后都是你来干。你做一个长期的维修保养计划，只要价格不是太离谱，我就直接委托你了。另外，免费帮我们培训设备人员，这一点没问题吧？”

“谢谢铁总裁，培训设备操作人员是我们应该做的，当然要免费了。您放心，我们的报价绝对比给铁路局的便宜。”薛老板连忙说道。

甘铁路眉头一皱，说道：“薛老板，你给铁路局设备维修报价是虚高的？”

薛老板嘿嘿一笑，说道：“甘局长，你们每年招标都要使劲压缩成本，可我的人要吃饭啊。矿海不一样，人家等于一招就是十年二十几年的。”

“那能不能给我也按照矿海的价格？”

“那可不行，我多做几份标书还得多花钱的。”薛老板斩钉截铁地说道。

甘铁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样很不好谈啊，陕省铁路局的订单也很大的。”

“那更赔不起了。这事也怪你们，你们铁路局下属的脱轨器厂生产的设备又贵，性能又不行，连自己人都坑，哪能怪我？维修他们的设备，我等于换全套呢。”薛老板抱怨道，“辛辛苦苦干一年，我连辆车钱都挣不来，典型的吃力不讨好。”

甘铁路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看来，铁路改革还要继续往深处改啊。

别的不说，薛老板说的只是一方面，深处存在的问题可是多得多的。

于向前拍了拍薛老板的肩膀，对甘铁路说道：“看看我们，和矿海一样，选用的就是薛老板的设备！你们铁路局，是该梳理一下内部问题了。”

铁生也是微微一笑，不过耳朵疼的要命，冲着于向前说道：“老于，下次你坐会议室末席，嗓门太大了，震得我耳朵疼。”

于向前扭头看向末尾空着的椅子，说道：“于总，离得远，我嗓门会更大。”

“算你狠！安主任，明天就给会议室按上麦克，真受不了！”铁生无奈地说道。

办公室主任连忙把铁生的要求记录在小本本上。

领导说了，明天就要按麦克风，显然，作为办公室主任，应该在今天晚上就把这个工作做完。

会议开完了，众人坐在会议室里吞云吐雾，都觉得轻松不少。

铁生看到末位坐的的华威公司的代表，连忙说道：“郑经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抽烟，没别的事，你可以先忙去了。”

郑爽正愁怎么从浓烟中出去呢，听到铁生的话，连忙起身说道：“铁总裁，我回去抓紧安排落实您说的统一调度指挥系统的事。我们以前给铁路局做过类似的系统，按您的新要求，我们尽快完成部署。”

郑爽走后，铁生也掏出了一根大雪茄抽了起来。

于向前一看，一舔嘴唇说道：“铁总裁，哪来的，给一根呗？”

铁生扔给他一根，说道：“省着点抽，这可是我们李总专门跑到和拓公司那里买来的。”

于向前接过来，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

甘铁路眉头一皱，狠狠吸了一口自己的烟，然后瞄准，吐出了一条直直烟棍！

烟棍穿过于向前的烟圈，引得铁生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旁边十四局的项目经理连忙掏出手机来，给两人和烟拍了张照片。

于向前瞪了他一眼，说道：“给我打上马赛克，别让我媳妇知道我抽烟了！”

十四局项目经理喜滋滋地点头答应了。

突然，一首《喜羊羊与灰太狼》的主题曲传来，于向前的手机响了。

于向前连忙拿起手机，连腰都弯了下来，冲着众人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低声道：“媳妇来电话了。”

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手机，边往外走边小声说道：“喂，亲爱的，我在开会……怎么可能抽烟的，我绝对不会抽烟的……”

铁生和甘铁路大眼瞪小眼，目光看向声音温柔并且小到几乎听不到的于向前。

两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声音高达90分贝的于向前，也会温柔的像是美羊羊。

谁也没想到，于向前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大老爷们也有少女心吗？

就在众人还在诧异时，会议室的门砰的一下又被推开了。

出去没半分钟的于向前又闯了回来。

他看向了十四局的项目经理，用超过90分贝的声音冲着十四局项目经理怒道：“小艾同学，我没得罪你吧？你为什么要发朋友圈？”

“于总，我打马赛克了呀。”艾经理掏出手机给甘铁路看，说道，“我还用美颜了呢。”

甘铁路看着照片，十分尴尬地说道：“艾经理，你这个……”

于向前的大嗓门说道：“我让你打马赛克，你特么倒好，没给我打上，给雪茄打上马赛克干什么？”

第202章?你使劲往大猜

矿海铁路正式进入了运营阶段，得益于联合运输模式，运输量连连攀升！

华威公司设计的调度系统，很好地统筹了机车和司机的匹配，司机轮乘制既保证了运输安全，又确保了司机得到良好的休息，也让司机高度认可。

因为矿海在业内的名声，开始有铁路局的机车司机跳槽来到了矿海铁路事业部，这让矿海司机紧张的情况得到了大大的缓解。

打通了运输通道，矿海煤炭得到了很好的外运，这给矿海集团提供了很好的现金流。

毕竟宇宙飞船项目成为远超矿海装备的吞金兽，大量的现金被飞船吞噬掉。

不过进展也非常快，飞行技术组已经论证完成了好几项科学实验，现在正在进行实际验证。保障组则完成了生物微循环系统的测试，开始采购各类植物、动物，在飞船内部养殖。

整个飞船，是按照一个标准的城镇模式建立的，目的是实现飞船的各类需求内部解决，为下一步升空进行宇宙行情做准备。

李河川的基地车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开进飞船，经过改造，成为飞船的主控室，这也节省了大量的研发时间，飞船的内部的一些设计，甚至是基地车深入参与后的结果。

代表未来发展的黑科技正按计划推进，而地面上传统能源也同样高效率进行。

不同于其他煤矿公司，矿海提出的“绿色、高效、数字化”的发展思路正在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社会声誉、经济效益、决策科学，成为矿海致胜的三件法宝，这也被业内成为“矿海模式”，吸引了同行、高校及社会的关注。

而此刻，李河川正在陪吴曦月产检。

肚子已经明显大了起来的吴曦月，甚至也开始发福，每天面对镜子，看着脸上的小疙瘩而不敢使用化妆品，就冲着李河川一阵抱怨。

李河川只是嘿嘿直笑，任由吴曦月发泄。

不过在肚子里的小宝宝踹了吴曦月几脚之后，两个人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孩，立马围拢过来，感受小宝宝带来的快乐。

因为头几次产检时，他没有陪着，则成了吴曦月打击他的理由，所以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要陪着她。

李河川捏着手里的排号纸，扶吴曦月坐下，说道：“不知道咋了，今天来做检查的人这么这么多？”

“可能是因为二胎政策放开了吧。“吴曦月扶着腰，慢慢地坐下，突然莞尔，“要不等生完老大，咱们也要第二个孩子吧？”

“啊？”李河川从来没想过二胎的事情，挠了挠头说道，“再过两年再说吧。老大还没出生，你也得修养身子不是？”

“没事，又不是和我生。”吴曦月说道，“你像霍青玉啦、安婕啦都可以的，刘娟就算了，年纪还小，等过两年再说吧。”

李河川盯着吴曦月，看了良久，才说道：“你的玩笑，真的很诱人呢。”

吴曦月咯咯一笑，说道：“好啦，你是男主，去干啥我真的不管的。就像你要上天，我还不是巴巴的给你解决法律层面上的问题？下次如果你下海，少不得我还得抱着孩子给你跑这些手续。对于没有先例的东西，政府可是慎之又慎的。”

李河川看着叫号屏上又往前滚动了一个，捏着纸片坐在了吴曦月旁边，忍不住又用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吴曦月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媳妇都准备拿我当播种机了，摸一下怕什么。”李河川收回了手，呵呵笑着说。

“你电话响了。”吴曦月提醒道。

“啥？”人声嘈杂，李河川没有听清楚。

“你不觉得你裤裆里震动吗？”吴曦月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说道，“我没有幻听呢。”

李河川这才感觉到兜里的手机震动，连忙取出来看。

电话是安婕打来的。

“老板，你在哪？”安婕的声音急促，像是在跑步。

“你干嘛呢，老是喘？”李河川笑道，“这可是上班时间。”

“我知道这是上班时间，才跑着到车班的。你还是回来一趟，抓紧回来。有领导要来矿海参观。”安婕那边传来和刘一顺说话的声音，“去别墅接阿姨去贞环医院妇产科！”

“好的！”刘一顺虽然是李河川的司机，但是归安婕领导，因此安婕的话自然要执行。

“喂，有什么事还得让我妈来？”李河川说道，“我好不容易亲自开车陪曦月检查身体，你是成心拆散我们不是？”

“老板，想拆散你们的人多了，哪里轮得到我？真的是大领导临时要来咱们这里，贾主任电话打到了办公室，让你务必快回来。”安婕的高跟鞋声又传来，应该是去总部大门口去看什么去了。

“以前不是有领导来参观，霍青玉他们不就负责接待了吗？什么领导这么大的架子？”李河川看了一眼吴曦月，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使劲往大了猜。”安婕说道，“反正贾主任让我猜的，我猜了三次才猜对。”

“往大猜？36e？”

“你怎么知道我……”

“呵呵开玩笑的。”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该不是常在电视上露面的那几位吧？”

“所以说，老板你快点回来吧？我让妈妈去陪嫂子，你必须回来的。”安婕说道，“好了，先头部队已经到了，你抓紧一些，还能赶得及。”

李河川挂断了电话，看向了吴曦月。

吴曦月看了一眼李河川，说道：“你去吧？安婕都喊妈了，我总得有危机感吧？”

“她就是一直口误，我可是清白的。”李河川连忙辩解道，“安婕只是我的秘书而已。”

“我知道，小蜜嘛，理解。”吴曦月咯咯一笑，说道，“你说你们是清白的？我专门栓到你衣领扣眼上的头发怎么会被发现？别告诉我和安婕没关系。”

“这……这也是说明安婕细致认真。”李河川因为这事被吴曦月调笑了好几回了，往哪说理去？

“反正只有离你十厘米才能发现那根头发的。”吴曦月看着李河川窘迫的样子，觉得特别开心，却突然身子一直，扶着李河川的肩膀站起来，说道，“妈，您怎么过来了？”

李河川见自己的老妈何春梅赶了过来，身旁还跟着刘一顺，连忙站起来说道：“我都来了，一会儿就完事。”

“小安说公司有急事，让我陪着月月，我就说嘛，早晨我来就行了，你非得亲自来，这不半道上，还得回去不是？”何春梅微笑着走到了吴曦月身边，扶着她的胳膊和蔼的说道，“月月，人挺多的，你先坐下。”

“妈，您也坐。”吴曦月两人都坐下来。

李河川只好道：“曦月，妈，那我先回去一趟。”

“快去忙你的吧。”吴曦月说道，“等产检完了，我们开车回家。”

“你大肚子呢，开车……”李河川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何春梅给打断了。

“老妈我有驾照啊，虽然开不快，但是半小时总能到家的。”何春梅看了一眼李河川，又说道，“回头多跟小刘学学，人家开得车又快又稳。”

李河川瞪了刘一顺一眼，边走边说道：“从公司到我家，再到医院，小子，二十分钟的车程，你八分钟就赶到了，你还真是老司机。”

“这不是重赏之下……这不是着急嘛。老板，以前我开大货车的，开小车有时候不自觉的就加速了。不过您放心，限速50，我绝对超不过52的。”刘一顺呵呵一笑。

“车上拉着我妈，你也不注意点？看样子，我只能扣你200块钱才能让你长记性了。”李河川开玩笑地说道。

刘一顺挠了挠头，低声嘟囔着：“安总监奖励500。500减200，嗯，还剩300，还是赚了。”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想起来一部电影，《斯巴达300勇士》，跑的真快。”

第203章?你的背后有国家

赶到矿海公司煤制油事业部，看到刘娟等人已经侯在了现场。

不仅是刘娟，安婕通知了所有总裁级别的人到场。幸好矿海公司是私营企业，领导层没有那么多，否则现场还真不一定站开。

“安姐，到底是什么人来？”刘娟手上还带着一幅手套，显然是刚从实验室回来。

18岁的总裁也不是没有过，但像这种不在办公室，却进入实验室的还很少。

安婕看着一身防污服的刘娟，低声道：“你怎么还是穿这身衣服啊？来的领导可是中央的大领导，怎么着也得跟铁总裁他们那样穿吧？”

“领导是来参观调研的，不是来开会的吧？”刘娟有些扭捏地说道，“我的实验才进行了一半，能停下来见他就不错了。换做我哥，说不定还穿着运动服来呢。”

安婕知道刘娟和李河川关系匪浅，便呵呵一笑说道：“不会的，你哥肯定很重视的，他毕竟是掌舵人，这点觉悟再没有，怎么领导矿海集团？再说了，我还专门让刘一顺给他带西装了，就是怕他忘了。”

“你这秘书当的好啊，都管上生活了。”刘娟笑嘻嘻地说道，“老板来了……哎呦，还真穿的西装革履的。你别说，这样一打扮，还挺帅的。”

李河川从车上下来，快速走到众人跟前，冲安婕说道：“没来晚吧？”

安婕向前走了两步，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河川，说道：“时间刚刚好，领导几分钟后就到，我还担心你赶不到的。”

李河川忍住眩晕感，说道：“本来赶不到的，这不是有刘一顺嘛，500块钱没白花。”

安婕脸一红，说道：“没办法，为了公司嘛。另外……下次不要在运动服外套西装了，不专业。”

“我穿西服本来就不专业，你还别说，这样穿还挺暖和，不像你，穿着裙子，不嫌冷啊。”

安婕往后退了一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李河川，低声说道：“下次我会买拖地大衣。”

李河川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看到刘娟在后面，便一招手，说道：“是来你的地盘参观，你躲到后面干什么？”

“我……”刘娟只好站在李河川旁边。

大门外，来了一排车。

前面有警车开道，接着是两辆黑色的轿车，随后一辆中巴车，在后面还有四辆轿车。

众多轿车成拱卫之势围绕着中巴车，中巴车停在了众人面前。

电动车门打开，车上走下了一群人。

李河川一眼就看到了走在人群中的那位，没办法，他的气场太强，所有人都是以他为核心。

只在电视上见过的这位领导，给他的感觉却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官员，而是和蔼的老者。

贾向阳在人群中根本就显现不出来了，毕竟来的领导级别太高了，就连他的顶头上司，也只能落在第二排。

李河川完全没想到，这位华国最顶端的人回来到自己这个算不上大企业的公司。

陕省资源丰富，仅仅是央企项目就有好几个，可最高领导依然选择了矿海。

听电话说，领导是临时起意，点名要来这里的，足可以说明，矿海在领导眼中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省里不可能没有安排领导的参观路线，毕竟还要做很多配套的安保工作，但最终，领导来到了这里。

谁也猜不到领导的意图，但既然安排了，随行工作人员只能快速布置。

幸好，一切顺利。

李河川主动走向了领导，对这位领导，他心里是充满着敬畏的。不是官二代，不是红二代，靠着踏实的工作和民众的口碑，他走上了塔尖，如今，对待他人一如既往的平和。

“你就是李河川吧，我听说过你。”握着李河川的手，领导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领导能来矿海指导，是我的荣幸。”李河川说道。

领导淡淡地说道：“谈不上指导，对煤炭生产，我可是一窍不通啊。走吧，让我开开眼界。”

李河川连忙做了个引导的手势，头前带路。

领导刚要走，忽然注意到了刘娟，不禁一笑，扭头对贾向阳说道：“小贾，这就是你说过的刘娟？”

贾向阳连忙上前两步，到了领导身边，说道：“是的，如果您去年来，她可还是童工呢。”

“了不起。”领导伸出手来，说道，“18岁的总裁，很不简单。谁说专家一定在研究所里产生，一线很有潜力嘛。”

刘娟连忙伸出双手，可是这才发现戴着的手套上有着大片的油污，不禁脸一红，迟疑了一下。

领导却如同没看到似的，伸出手来握住了她满是油污的手，说道：“煤制油虽然能带来效益，不过你还在长身体，要多吃饭呀。”

刘娟毕竟没见过这种场面，尤其是领导不顾她的手脏，和她握手，说的话也是邻家爷爷的话，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我平时都吃一个馒头的。”

大概看出来了迥意，领导微笑着说道：“那就再吃一个。李河川，馒头管的起吧？”

李河川连忙说道：“放心吧，领导。只要刘娟牙口好，金馒头我也管够。”

众人哈哈一笑，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我们边走边说。既然刘娟主持工作，那么烦劳刘娟给大家当一回解说员。”省领导见状，连忙说道。

一位领导身边的人靠近领导，悄悄递过来一张纸，准备让领导擦一下手。

领导眉头一蹙，没有接那张湿巾，直接和李河川走了过去。

在刘娟的引导下，一行人从催化厂、合成剂、化工一车间、化工二车间、煤制油塔、智能仓储区一一走过，领导饶有兴致地问了几个问题，刘娟都回答了，有几个煤炭方面的，刘泉来帮忙补充了几句。李河川全程陪同，领导在听讲解的间隙，也问了李河川几个对国家政策、能源发展方向等方面的想法，李河川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了，领导点头表示知道了。

参观到最末端，沿着一条铁路专用线就能绕回厂区大门处。

领导下颌一点，对旁边的人说道：“贺主任，你们先回车上等我，我和李河川再聊两句。”

贺主任见领导兴致很高，便招呼众人和电视台的人先往前走。

李河川这才注意到，贺主任和贺章长得有点像。

旁边的几个保镖想要跟着，领导摆了摆手，几人便远远散去，退到了足够远的地方。

领导见身边的人都走了，看了一眼李河川，说道：“前一段时间的事情，你有点鲁莽了。”

“领导，我知道，当时的确考虑不周。”李河川很痛快的承认错误，毕竟飞碟的事情太过张扬，凭空给华国增加了很大的压力。

“不过年轻人，有股子冲劲，不是错误。我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实际上，我还要谢谢你，因为你的鲁莽行动，让华国可以正面和那些国家面对，不用再忍着、再让步了。”领导说的很诚恳，看着升到半空的太阳，说道，“明亮的阳光下总比阴暗的角落要强。”

“谢谢领导，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我一定先请示……”

领导一抬手说道：“做你想做的事情，只要对国家有利，不必请示的。有时候机会稍纵即逝，等层层报告打上去，黄花菜都凉了。记住，你的背后有国家。”

“谢谢……”对这样一位和蔼的老人，李河川还能说什么？

“不过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情的……”老人站住身子，看向李河川说道。

第204章?西三局

老人只是说了一句话，却不再接着说，只是看向了西方。

李河川心中对老者十分尊敬，见他不说，也就没有主动问，目光也转向了他所看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小李，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在哪工作吗？”

李河川努力回忆了一下，记得参加党员培训班时似乎有教材提起过，最终记得了，便说道：“甘省石县葛家河村？”

“呵呵，没想到你还能记得。不是专门查资料了吧？”老人微笑着问道。

李河川挠了挠头，说道：“那倒没有，只是记得看过一篇资料，然后葛家河那一条巨大的河两岸几乎都是垂直的悬崖，所以记忆深刻。”

老人继续前行，慢慢地说道：“当年我独身一人，当知青，去了葛家河，在那里一待就是五年。后来我离开了那里，去了县里、市里、省里，最后到了中央，可这些年，我一直割舍不下那里。几十年过去了，那里像是被时间冻住了，荒凉、破败，没有生机。”

“葛家河地处荒漠边缘，风沙侵蚀下，的确不适合居住了。”李河川客观判断道。

“对我来说，每一寸土地都是珍贵的。因为气候变化，还有人类活动，导致了荒漠化，压缩了人类生存空间，这是人的错误，不是大自然的事情。”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葛家河的河流早就没水了，大量的水因为荒漠化的原因，消失了。而且，甘省、青省、疆省，三省交接，早年因为开发贫瘠的煤炭资源，大量的劳动力集中在那里，后来随着煤炭枯竭，居住在那里的人却老了，没法离开那里，和葛家河一样，成为我的一个心病。工业发展抽取了三省的年轻劳动力，却随着项目枯竭，劳动力返贫。”

“您说的这是西三局？”李河川记得行业有资料将这三省交接处定义为西三局，是因为三家规格较高的矿务局集中在那里，开发煤矿。

“呵呵，很久没听人说这三个字了。”老人脸上是落寞的表情，“其实，西三局是当年我主持的项目，后来这也成为我的一个污点。我发展了经济，却牺牲了一代人，从这一点上讲，我是失败的。现在到了高位，身边的人没人敢提西三局的事情，大概是怕我责怪他们吧？其实，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都是我犯的错。”

李河川连忙说道：“领导，其实我知道，当年成立西三局时，我国的工业水平还相当低，开采煤矿其实靠的是人力，西三局又是当年比较好开采的大型煤矿，有力支援了我国经济建设呢。至于西三局现在的困境，其实是历史遗留问题。”

“话虽然这么说，但毕竟当初我没考虑周全，如果给他们留一条退路，想必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说实话，我真的想让西三局的后备从那里搬出来，可是去年的时候，我回到那里，那些人却在努力和荒漠作斗争，安土重迁的他们，不愿意搬迁啊。”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扶贫不是不行，可是面对不毛之地，就是经济专家也找不到可以造血的方法，而且多少人盯着扶贫呢，我不可能直接发钱，那样的话，西南贫困地区的工作怎么去做？感情上，我想让老乡富起来，可理性上，却无奈地告诉我自己，真的没有办法。”

李河川脑海中呈现出一个画面，身材佝偻的一群人，正在沙漠的边缘种上沙棘，用本就不多的水浇灌固沙草，而他们身后百十米的地方，就是一栋栋破落的房子。

西三局，这个历史的产物，终究会被沙漠覆盖吗？

曾经的辉煌，大半军人的后代，在父辈们为祖国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后，却要面对故土被沙漠吞噬的结局？

“5万人的规模。”老人叹了一口气，“我贵为高层领导，却解决不了5万人的生计。”

“您得为全局考虑。”李河川理解老人的想法，知道其实他也没有办法。

“走吧。”李河川听到老人说的话，便陪同他转过了身子，朝矿海煤制油大门走去。

阳光正温暖，照在老人身上，李河川甚至看到他鬓角发白的头发。

原来电视上看到的都是光鲜的一面，定型的分头、乌黑的头发、光洁的皮肤，老年斑也没有大面积的，那一定是做过化妆的。

而如今，他只是一个老人。

李河川忍不住说道：“领导，我……”

“不要说。”老人及时阻止了他，“一时做出来的决定往往是不科学的。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听说你在南方和沿海招聘了大量的工人，如果可以的话，适当往西三局倾斜吧。他们学历虽然不高，但民风淳朴，而且，离家不是太远，估计接受起来还相对容易。你的公司是你一点一滴打造出来的，是企业，不是慈善机构，能做到这些，我已经很满意了。”

李河川听的出来，老人其实还是有些话没说的。他知道，如果老人让他消化一部分西三局职工，他一定拒绝不了。可同样的，老人不愿意用自己的身份强迫李河川做这些事。

如果是国企，哪怕养着这些人也无可厚非，但现在是市场经济，尤其是西三局五万人的规模，或许还有几万退休的职工，这个数目太大了，就算是神煤公司也吃不下这么多的人。

至于以项目拉动就业，恐怕也没有合适的项目能带动就业，就算是带动，不过是有劳动力的那一部分。

问题，真的很难解决。

两人沉默了，老人有老人想的事，李河川有李河川的顾虑。

两人走回了大门处，几个保镖迅速围拢上来。

老人扭过头来，站住，看着李河川，伸出了右手，说道：“好好努力，未来是你们的。”

李河川握着老人皮肤松懈的手，说道：“领导，您的话我会铭记在心的。”

中央台记者的摄像机和照相机忠实的记录下了这一刻。

老人忍不住回头又看向西方，在那里，有他的葛家河，有西三局，有近10万人始终让他牵挂。

再看向李河川，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能否带来奇迹。

有些话他没有说，但他知道，必然会对别人产生影响。

这就是势，他的势，就是改变李河川影响的因素。

虽然知道这只能解决很小一部分人的就业问题，几百？几千？

顶天了。

没办法，矿海也是企业，李河川也要发展，能做出倾斜，适当照顾一点，已经很不错了。

这次见面，不过是老人心血来潮，李河川身上有当年他在西三局主持工作时的影子。

只可惜，他的西三局成为了历史，而李河川才刚刚崛起。

三十年的光阴，将他们隔在了时光之河的两侧。

5

第205章?他们要的是希望

老人带着没有说出的话走了，李河川有点苦恼。

虽然有系统的帮忙，可是对这种涉及到人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回到了家，吴曦月正在吃瓜子，桌上还放着国际法规则详解，这位可是闲不住的主。

见李河川回来，她冲着厨房一抬下巴，说道：“妈来了。”

李河川心道，我还不知道吗？专门让老妈陪着你去的医院？

走到厨房，他一愣，喊道：“妈，你来了？”

岳雨姗，吴曦月的母亲，或许保养的好，和吴曦月在一起，简直就是姐妹。

李河川的尴尬岳母看到了脸上，便说道：“正巧我来串门，终归是自己家女儿嘛，我就过来看看。你妈他们在院子里弄鱼和羊肉呢。”

吴曦月解释道：“今天家里人多，正好把上周于总送的羊肉吃了。那两位爸，现在可是爱好钓鱼了。一大桶鱼分出去不少，还剩下好几只，说是炖鱼汤。”

李河川想到鱼汤，又有点犯堵，毕竟前段时间钓多了。

岳雨姗看到李河川的表情，便说道：“河川想吃红烧的，这个我来，我和大姐说一声去。”

她快步去了院子里，屋内，只剩下李河川和吴曦月。

“都挺好吧？”李河川问道。

“你有心事？”吴曦月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的男人有事情憋在了心里。

李河川从来藏不住事的，吴曦月又是观察仔细，这真的逃脱不了她的眼睛。

李河川便把见到那位的过程和吴曦月说了一遍。

“怪不得小安婕着急叫你回去呢，原来是这么个大事。”吴曦月把腿一身，搭在坐在侧位沙发的李河川身上，问道，“你怎么想的？”

李河川握着吴曦月有些发肿的脚，轻轻帮她揉着，摇了摇头说道：“说实话，我并不想出力，最多就是适当照顾一下而已。毕竟西三局的大窟窿，尤其是养老压力很大的。如果我用项目带动，恐怕没有工人能胜任。”

吴曦月眉头一皱，说道：“这可是一位领导的嘱托……而且应该没有坏处。不过确实如你所说，或许几亿、几十亿扔下去，一个水花都看不到的。想要扶贫，观念和方法同样重要。如果他们舍弃旧土，倒还有点办法，可是在荒漠中，我也不赞同投钱。”

“你也支持我的想法？”李河川为吴曦月了解他而感觉欣慰。

“不，站在私人的角度，我不同意直接投钱，但站在矿海的角度上，我支持你的想法。”吴曦月看向他，说道，“矿海集团毕竟是私营企业，那么背后有一个稳定的背景格外重要，尤其是现在星辰计划进行到关键时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盯着我们。10万人，每人5万元，一年的支出是50亿，可是你获得的却是最高的领导支持。”

李河川看向吴曦月，说道：“国家并不差这50亿，为什么要让我来做？我倒不是心疼50亿元，只是想不明白。”

“或许，是因为怕引起新的不公平吧，不患寡而患不均，历史上的例子多了。领导考虑的是整体，如果我们付出这50亿，相信国家也会不声不响的在某个方面予以补偿，终归并不是亏本的买卖。”吴曦月分析道，“那位领导怎么想的，我们或许猜不准，但是帮助那些西三局的人，应该是他的目的吧？至于过程，并不重要。”

李河川总觉得领导的目的并不是让他送钱，这不是脱贫的方法，可是吴曦月说的在理，50亿换来国家支持，也不亏。

“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商人，我反倒越来越胆小了呢？”李河川开玩笑地说道，“要不等宝宝出生了，我来带孩子，你来养家？”

“去你的，你带孩子？喂奶怎么办？”吴曦月笑着打了一下李河川。

两人正说笑间，吴鼎从院子里回来了，他挽着袖子，看着两人说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李河川见到岳父，连忙站起来，简单跟吴鼎说了一下。

吴鼎听完之后，看了一眼吴曦月，对李河川说道：“曦月的意思是让你花钱买领导的支持吧？”

“知女莫如父，您猜的真对。”李河川夸奖道。

吴鼎走进厨房，洗了一下手，说道：“河川，想听一下我的意见吗？”

“爸，您说。”李河川连忙走过来说道。

吴鼎淡淡地说道：“我女儿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她太现实。实际上，你想过没有，你送钱的话，他们会收吗？”

李河川一愣，送钱，还有不愿意要的？

吴鼎带着李河川走向院落，说道：“西三局的人基本上快陷入沙漠了，可他们宁愿用所有的收成买来固沙草，与土地沙漠化作斗争，也不愿意撤离那里，为什么？按道理，国家只需要找一个理由，就完全可以让他们全体搬迁的，可是他们不那样做。连搬家都困难，你觉得每家每户发钱，他们会收吗？”

李河川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领导更没说这方面的事情，难道事情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爸，您觉得什么能打动他们？”李河川问道。

“希望。”吴鼎眉头紧皱，说道，“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不过启明学校接收过几个西三局的孩子，聪明、勤奋，可是500强企业的邀约不去，而是又回到了西三局。对他们而言，西三局就是他们的家，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的。他们不需要任何东西，只希望能够让自己的家更好。西三局的人，是古羌族的一个分支，族群，总是容易聚集而不散的。”

希望？李河川没想到吴鼎给出的结论竟然是这个。

“也就是说，我只有让他们重新燃起希望，让他们看到未来，才可能取信于他们，以至于钱财这些东西，他们才可能会收？”李河川说道。

“对于已经一无所有的人，他们能够维护的，可能只有尊严了。不要给他们钱，那样会伤害他们的。”吴鼎看了一眼吴曦月，说道，“你和曦月都是在温室长大的孩子，不明白上一代人是如何生活，如何想的。如果你真想帮他们，最好深入他们中间，找到帮助他们的切入点。比你有钱的人有的是，喜欢做慈善的人更多，那位领导为什么找到你？”

“对呀，为什么找我呢？”李河川突然发现，这还真是一个谜。

“我想，是因为矿海的发展，引起了那位领导的兴趣，别忘了，矿海在每一个领域都实现了奇迹，或许，那位领导要的就是一个奇迹而已。”吴鼎说道。

奇迹？李河川陷入了沉思。

第206章?西行

一望无际的荒漠，满眼的黄沙，一阵风吹过，沙丘滚动着向前移动。

毫无生机，生命的绝地。

一辆白色的suv奔驰在荒漠公路上，卷起一条黄色的沙龙，久久不能散去。

硬朗的车身，定制的车轮，车顶上还安装着一个硕大的行李架，车中传来粗狂而沙哑的音乐，和荒漠倒是很合拍。

李河川开着越野车，第一次体验超速的感觉。

从星辰项目基地往西北方向一路开去，出了二娘子关，就进入了甘省，沿着这条上世纪七十年代修的公路，就能到达西三局。

那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城镇，以至于地图上都没有显示，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领导没有忘了他们，多少年了，仍然惦记着他们。

而现在，则是李河川深入荒漠中，要进入他们生活的地方。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霍青玉，穿着一身舒服的休闲服，头发随便拢在脑后，未施粉黛，却一如既往明艳动人。

她听着音乐，淡淡地说道：“老板，没想到你看起来文静的人，也听这种粗狂的音乐。”

“文静？你用这个女孩子的词来形容我？”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再说了，又不是在公司，咱们也不是去工作，你还是别喊我老板了。”

霍青玉眨眨眼睛，嘴角露出微笑，说道：“你比我小半个月，要不……我喊你小弟弟？”

“别小弟弟呀，容易误会的。”李河川连忙说道。

对于霍青玉跟着他进荒漠，把公司撇给范一明和刘泉来，李河川也没有办法。

毕竟，这是吴曦月的安排。

霍青玉严格来说，是李河川的事务代表，相当于大管家，吴曦月觉得没有她，恐怕李河川会手忙脚乱。

指望一个大男人进入荒凉之地还能把生活弄得井井有条，吴曦月不敢奢望。

霍青玉是自己的闺蜜，又是个细致的女人，照顾李河川，吴曦月放心。

对于孤男寡女去西三局，吴曦月显然也担心，但他更担心的是李河川的安危，即便两人之间发生点什么，在吴曦月看来，也没什么，反正霍青玉是自己的闺蜜，貌似自己也没吃亏。

没办法，怀孕的女人总是傻的嘛。

霍青玉本来也不想去的，尤其是看吴曦月的眼神，似乎是鼓励两人有点什么似的，更是心里打鼓。

如果……李河川要吃掉自己，自己是不反抗呢，还是不反抗呢？

想到这里，霍青玉的脸有些发红了，偷偷瞄了一眼李河川，神使鬼差地又看了一眼……

果然，飙车这种事情，会引起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下面都大了起来呢。

越野车越过几个沙丘，终于看到了固沙草和胡杨林的踪迹。

这里，已经有了人类的踪迹。

再往前，就能进入西三局了。

不过说是西三局，毕竟原来的时候是三个省的矿务局，因此当年也各自在各自的行政区内设点挖矿，最远的距离，相距20多公里。

那是一片绿洲，或者说是无数小绿洲组成的集合，聚集着西三局的人。

三面沙漠，一面为河，这三省交界之处，还残存着工业的痕迹。

当年开采煤矿时，三家矿务局顶峰时，达到了五万人的规模，附带着家属和附属产业从业人员，西三局聚集了30万人。

如今一部分附属服务人员已经搬走，一部分人老去，一部分人出生，这个曾经给共和国提供发展动力的地方，只剩下了10万人。

就是这十万人，成为那位老人的牵挂。

从冠城到西三局，沿途要绕过几片大戈壁，加上上古存留的干涸的河床需要绕行，因此赶到一个叫二娘关的石头岭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

再往前，就进入没有路灯的地段，今晚是无论如何也赶不过去了。

这里有一条南北的道路，因为是通往北部蒙省的一条省道，倒算是一个小村落，有一个挂着三星实际上没有达到该星级的小宾馆。

荒漠中昼夜温差大，此刻外界的温度已经不到10度。

看着副驾驶上的霍青玉，李河川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跟我进西三局也就算了了，可你只待随身衣物算是怎么回事？”

“谁能想到，纬度比冠城还靠南一些的西三局，竟然这么冷。”看着街上的人穿的厚厚的衣服，再看一眼自己的背包，霍青玉无可奈何地说道。

他从后备箱里抽出来意见羽绒服，递给她说道：“别嫌弃，穿上吧，暖和一些。”

霍青玉接过来，一点也没犹豫，抓紧套在了自己身上。

李河川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只露出裙边的霍青玉，说道：“放着年薪百万的工作不干，跟我来这地方，你不是遭罪么？”

“我得看着你，万一你背着小月月干坏事呢？”霍青玉鼓着嘴，背上自己的背包，说道，“再说了，我干了好几年的工作了，好不容易有个年休假，自然要放松一下。”

“去西三局可不是去放松的。你看看这个二娘子关，在古代的时候，这就是个隘口，如果有土匪的话，肯定会抢你当压寨夫人的。”李河川开玩笑地说道，“如果你后悔，现在还来得及，这好歹还有车辆通行，完全可以返程的。”

霍青玉哈了口热气，说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那我去男厕所，你来不来？”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

“去……”

李河川哈哈一笑，带着霍青玉走进那家宾馆。

“只剩下一个房间了。”门厅里，老板兼服务员说道。

“大姐，我看你这宾馆也是两层楼，这里又不是旅游地，怎么住满了呢？”李河川问道。

“看到对面的大停车场了吗？那是运煤车，我这个宾馆时南下北上的重要通道，拉煤的司机大都在这过夜的。你们两个不是一起的吗？”老板娘笑着说。

“啊？不是，我跟她，不是那啥。”李河川连忙摆手说道。

“只有一间了？”霍青玉面色微红。

“只有一间，不过是双人床。”老板娘说道。

李河川看向了霍青玉：“要不……我在车上？”

“车上开空调睡觉不安全，算了，一间就一间吧。”霍青玉一咬牙，说道，“你开了一天车了，挺累的，需要休息。”

“上2楼后左转，202房间。”老板娘笑着递给李河川一张门禁卡，看了一眼正在裹紧羽绒服的霍青玉，嘴角一笑，说道，“房间里……有付费用品。”

李河川心中吐槽道，这还用说嘛，住宾馆的谁不知道？

不过，貌似自己还从来没用过。

两人上楼后，李河川刷开了门，打开灯，走了进去。

房间贴着淡蓝色的壁纸，虽然简单，但也颇为干净，两张单人床上铺着雪白的被子。

“那个……我睡觉爱翻身，尤其是在外面的床上。”霍青玉背着包，尴尬地说道。

“房那好办。”李河川拽出床头柜，将两张床并在了一起，“横着睡，你在里边，我睡外边。”

霍青玉门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李河川放下自己的背包，看了一下卫生间，说道：“你看，我洗个澡先？”

霍青玉的心脏忍不住砰砰直跳，她满脸通红的点了点头，只觉得脸颊滚烫滚烫的。

第207章?共处一室

说实话，李河川也不敢多看霍青玉，从包里拿出换洗衣服朝卫生间里走去。

进了浴室里头，把门反锁之后，打开了淋浴头，看着热水从龙头里喷出来，李河川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他也没有心思多冲洗，用了很烫的水将皮肤搓得很红很红的，感觉到身上的疲惫随着热水淌下来，疲乏感才稍稍减轻了一些。

很快，他冲洗完了澡，换上了衣服出来。

而霍青玉正安静地坐在床沿上，拿着手机看东西，看床上的用品，她大概连地方都没挪动过。

两个人共处一室，气氛更尴尬了。

李河川一指旁边的桌子，说道：“我上会儿网，查点资料。”

霍青玉的脸仍然是红的，点点头，从自己背包里拿出衣服，快速说道：“那……那我也去洗澡了。”说完，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直接就钻进了卫生间的浴室里。

令人尴尬的气氛消散了，李河川吐出了一口气，出去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放到桌子上，开始查找西三局的历史资料。

而另一边的霍青玉对着洗漱的镜子，忍不住问自己到底怎么了，神使鬼差的答应吴曦月跟着过来，现在脑袋里又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到底是成年人，她甚至想到如果李河川要的话，自己到底给不给。

想必，自己拒绝不了吧？

毕竟，内心深处早就是他的影子了，以至于用拼命的工作压制自己的想法。

不过现在虽然两人在一个房间了，可看李河川，貌似不是那种精虫上脑的动物。

再说了，他是吴曦月的老公，从亲密关系上讲，自己才是小姨子，他更像是姐夫。

嗯……就是这样……

想通了之后，霍青玉紧张的心情才稍稍放松下来了一些，用手在头发里捋了捋，赶走那些想法，开始脱衣服洗澡。

“哗啦啦……”卫生间里的淋浴声，在寂静的环境下，成为最勾人的音乐。

李河川仿佛从清晰的流水中，看到一个曼妙的身材正在抚着身子，一下子竟有些心猿意马。

扭头看了一眼，他竟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卫生间有大扇的落地玻璃起着采光的作用，而装修工人竟然将毛玻璃装反了。

热水遇到冷玻璃，凝聚成水滴，顺着玻璃流下来，抚平了毛玻璃的效果。

眼前，竟是一幅清晰的画面。

“我的乖乖……这身材……”李河川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一咬牙冲倒了卫生间外面，哗啦一声将一扇窗帘拉上。

曼妙的身影消失了，他长舒了一口气，再回到电脑前，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资料了。

眼不见，心不静。李河川无奈之下只好取出了耳机，在手机上打开蜗牛睡眠app，切换到下雨声的背景。

然后声音调到最大，很快就沉浸在了雨打落叶和沙沙的风声之中，让心情平复下来，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拉回电脑屏幕上。

西三局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第一个五年计划时，当初建设西三局的目的是为了生产煤炭，大炼铁，为了给当时的原子弹项目提供基建材料，毕竟当时国内交通很不发达，不可能从黑省或者晋省等地方调集煤炭等物质的。

后来随着经济发展，西三局被逐渐边缘化，可在当时，也属于很好的国营单位，尤其那时候还是矿务局的身份，相当于国家干部了，再后来，更优质的煤层被发现，西三局逐渐丧失了优势，退出了历史舞台。

历史上有过几次对西三局的重组和改制，可惜面对荒漠化、采空区和恶劣的气候条件，以及古羌族颇为倔强的个性，最终都没有成功。

那位老人当年的知青点，建立在黄土高坡上，也随着水土流失，不太适宜人住了。

整个西三局及周边地区，面对大自然的反攻，毫无反抗的能力。

没有未来，没有希望，却故土难割，大概就是西三局人的特点了。

李河川逐渐的看进去了，甚至找到了一片十多年前的报告文学，付费后看起了vip章节……

卫生间里……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长澡，霍青玉感觉身上舒服了很多等到要穿衣服时，才发现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进来前太过慌张，这时才发现，自己上下身的睡衣只拿了上身，另一件本是睡裤的其实是她的bra。总不可能穿这些出去的。

浴室里倒是有浴巾，可是比毛巾宽不了多少的浴巾，挡住了上面，也挡不住下面。

从浴巾架上取下了干净的浴巾，裹在身上，一只手抓着边缘，另一只手打开门缝，红着脸说道：“老板……川哥。”

让她喊川弟弟，还真喊不出口，而且听起来喊老板，却有种别的意味。

霍青玉露了小半个脑袋，看到背对着自己的李河川好像是塞着耳机坐在电脑前，所以没听自己喊话。

“川哥，能帮我拿件衣服吗？”霍青玉只好抬高了嗓音。

只是，李河川依然没有反应。

他带着耳机应该听不见吧？再喊了几次，见李河川仍然毫无动静，霍青玉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自己悄悄走过去拿的话，李河川因为带着耳机，估计听不到自己的动静吧？

嗯，就悄悄溜过去，只是拿衣服而已。

霍青玉毕竟是管理着公司上上下下的大小事，知道机会稍纵即逝，想要做，就趁着现在！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拉开卫生间的门……

“咚！”一声沉重的闷响！

刚才李河川洗完之后，脚上残存的水渍留到了地板上，裸着脚的霍青玉脚底下一滑，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额头着地，好大的声响。

剧烈的疼痛让她头痛欲裂，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从黑暗转向小星星，耳朵里还有“嗡嗡”的声音，大脑却昏昏沉沉的，直到十多秒后，才恢复了五感，一抬头，李河川正自勾勾看着自己。

看着历史资料，李河川对西三局了解了不少，又连接上基地车，终于查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李河川的心情比刚来时好了很多。

老人给他的压力，未来给他的压力，终于能够释放一些了。

他伸了一个懒腰，拷在椅背上稍加休息。

“咚！”一声沉重的闷响！

李河川吓了一跳，思维迅速回撤，连忙摘下耳机。

扭头看去，裸着脚的霍青玉正围着浴巾，大概浴巾太窄，上面盖不住，下方掩不全下身，脑袋重重撞在地上，让李河川都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额头。

“你……”李河川还没开口说话，霍青玉已经支撑起了身体。

双手支撑，而洁白的浴巾就滑落下来。

五秒钟后……

“啊！！！！”

第208章?乡村教师与感恩孩子

“大晚上的，你要冰块干嘛？”老板娘疑惑的看着李河川。

“那个……我朋友额头撞了一下，肿起来了，需要冷敷。”李河川也很尴尬，这种事情，怎么解释的清楚？

果然，老板娘还是误会了，嘴角露出暧昧的笑容，说道：“哎呦，年轻人，玩的挺嗨呀。什么姿势能撞倒头了？还那么大声，也就是那些司机开大车很累，睡得死，要不然肯定敲门让你们小点声的。”

“呃……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姐……”李河川无奈地说道。

“我懂我懂！”老板娘大厅里有雪碧机，自然也配了一个小制冰机，她将里面的冰块全都倒出来，说道，“够不，不够的话，等上五分钟，还能制作出来。”

“够了够了，谢谢大姐。多少钱？”李河川大半夜的叫醒人家，只是要冰块，心里过意不去，便问道。

“你什么钱不钱的，就是一点水而已。”老板娘一摆手，说道，“快点看看你朋友去吧。另外……小点声。”

李河川老脸一红，提着大冰块回了房间。

霍青玉靠在床头，额头上肿了一个大包，正吸着凉气，发微信呢。

李河川用毛巾裹上冰块，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还是我自己来吧。”霍青玉说道。

“婉你还是躺下吧。”李河川用手试了下冰块的冰冷，从霍青玉说道。

霍青玉瑜脸一红，嗯了一声，往下滑了一下，躺了下来。

李河川轻轻的把裹了冰块的毛巾放在她肿起来的额头上。

霍青玉的吸了一口冷气，闭上了眼睛。

“放谢谢你……川哥。”

虚弱的她，最终还是愿意叫李河川哥哥，或许内心深处，喜欢男人比自己大一些，照顾自己吧？

李河川了握着冰块，看着霍青玉，表情变得尴尬起来。

以前赵没怎么注意，如今两人相距半米，这时候更直观一些。

至少是e吧？

真大……

咳咳，阿弥陀佛……

第二天，李河川带着稍微消肿的霍青玉，吃了宾馆的早点，和老板娘打了招呼，告辞离开。

老板娘没想到房间里的计生用品根本没动，才意识到两人玩的这么嗨，怎么可能戴那东西？

李河川可不知道老板娘想什么，开着越野车继续前进。

这一次，霍青玉坐到了后排，斜靠着休息。

白色学越野行走在褐黄色的土地上，说是土地，其实大部分是石头，二娘子关不过是人类在荒漠中夺下的一个据点。

固沙草消失了，这次进入了真正的沙漠，一路上倒是有小型的绿植，一闪而过的小湖泊像是镶嵌在黄皮肤上的琥珀，偶尔跑过几只沙鼠，见了汽车远远地躲开。

这里有着广阔的沙漠，也有着人工和沙漠斗争的痕迹。

一片片枯死的胡杨林看起来格外苍凉，那是工业化城镇里永远看不到的风景。

李河川知道，待到雨季时，这些胡杨又会再出抽出嫩芽，形成一片碧绿，周而复始。

霍青玉看着车载导航上的示意图，又望了一下周围的荒凉，问道：“到了吗？”

“前面就是葛家村了，那是西三局的前站，因为靠着葛家河，算是为数不多的事宜生存的区域。”李河川此刻，也只能用卫星地图导航，地图上，根本就没有这些小村落的显示的。

车子经过了一个大湾，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出现在左侧，汽车开不过去了。

远处，有三间房屋隐藏在一片绿叶之中，稀疏的草皮上，十多个孩子正在足球。

足球看起来很脏，看不出上面的黑白块了，但孩子们踢得很高兴。

“走，咱们下车，先去葛家村的学校看看。”李河川把车靠近路边停了下来。

“嗯。”霍青玉红着脸点了点头，第一次听到李河川霸道的话语，让已经习惯自己下命令的她，感觉到了莫名的熟悉。

打开后备箱，李河川拖出了一个大鼓鼓囊囊的背包，背包的口都没有拉上，里面的东西太多了。

他说道：“知道这地方落后，我倒是带来一些图书。”

霍青玉瞟了一眼，说道：“启明学校图书馆？你倒是不客气，老丈人的东西都被你搬来了。”

李河川微微一笑，“自己人嘛，别客气。”

霍青玉哦了一声，帮助李河川整理了一下，两人一起走向了学校。

紧靠着路边，有一道矮墙，想必其他房子，围墙还算平整，用夹着杂草的土坯累成，上面压了瓦片，防止被雨水冲刷。

围墙有一个门，门上挂着一个大木牌字，上面写着“葛家村小学”五个字。

门是敞开的，李河川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霍青玉连忙跟上。

足球滚到了他的脚下，李河川固定住球，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看到两人，虽然有些怯怯，不过仍然说道：“叔叔、阿姨好。”

几个小男孩也跑了过来，“叔叔好”、“阿姨好”。

屋内，一个年轻女人走了出来。

“你们好。”

短短的黑发，身材有些瘦弱，长期在沙漠中，皮肤也呈现了黄褐色。

不过微笑起来，她的嘴角是上扬的，给人以温暖的感觉，眼睛清澈，充满了活力。

李河川把行李箱推过来，说道；“冯晓霞老师，我带来了一些书和本子，是送给孩子的。”

对面的女子一愣，而霍青玉也看向了李河川。

你认识这个女的？

虽然没自己漂亮，也没吴曦月漂亮，甚至可以说是很普通的人，难道李河川的口味发生了变化。

“你认识我？”女子捧着书本，冲着过来的孩子们说道，“小班、小贾，你们把书搬到教室吧，谢谢叔叔阿姨。”

两个小男孩跑了过来，脏兮兮的脸上挂着笑容，说道：“冯妈妈，我们这就般，谢谢叔叔阿姨。”

冯晓霞的脸一红，说道：“这两个孩子是孤儿，我教他们书，他们习惯叫我冯妈妈。启明学校？您是……”

“我是吴鼎……的孩子，冯老师当年毕业后，吴老想留你任教的，没想到你还是义无反顾地回到了这里。”

“吴校长还好吗？”冯晓霞脸上露出抱歉的表情，“光顾着说话了，里面请。”

“老人家身体好着呢，就是有点惦记你们这些孩子。”李河川说的是实话，吴鼎干了一辈子教育，冯晓霞是他所看好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孩子之一，可是却没能留在冠城。

过了一会儿，那两个男孩带来了二十多个孩子，从高到低排成了一排。

这是干什么？李河川询问的表情看向冯晓霞。

冯晓霞先是冲着李河川和霍青玉鞠了一躬，说道：“感恩。”

一个个孩子也走了过来，小贾带头，深深地朝李河川鞠了个躬。

“感恩叔叔阿姨！”

“感恩！”李河川鼻子一酸，也深深的对他鞠了个躬，霍青玉立即也跟着回了一个躬。

“感恩叔叔阿姨！”鞠躬。

“感恩！”

“……”

二十多个孩子一个个的鞠躬过来，当最后一个跑路都不稳当的小孩冲着两人鞠躬后，霍青玉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孩子们没有可以回报的，惟有感恩！”冯晓霞的眼角湿润了，冲着两人说道。

淳朴的孩子，艰苦的生活并没有让他们对社会有抱怨，而是懂得感恩。

临近响午，在冯晓霞的强烈要求下，两个人都留了下来，随着孩子们一起吃了一顿午饭。

孩子们的午饭都是自带的，3个大人的饭是葛家村的村民们特意送来的。

很普通的不锈钢饭盒，型号和新旧也不一，看样子也是有人捐赠的。

白米饭、咸菜、土豆、野菜，荞麦粥，很简单的食物。

李河川吃得很平静。

“阿姨，给你一块腊肉，可香了。”小班将自己饭盒里的腊肉夹到了霍青玉的饭盒里，“冯妈妈说今天是感恩日，特意给我闷了腊肉饭的。”

霍青玉却知道，腊肉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荤菜。

“阿姨，我不爱吃鸡蛋，这个给你吃……”一个小男孩将自己饭盒里的鸡蛋拨过来。

“阿姨你别哭啊，这个菜是我亲自摘的，可好吃呢……”

霍青玉吃着饭，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地面上，湿了好大一片。

第209章?静静的葛家河

吃过了饭后，小班和小贾主动收拾碗筷，看得出来，他们很阳光，并没有生活的困顿而影响到人生观。

冯晓霞的作用显然功不可没。

“老……川哥，我想捐点钱给这个学校。”霍青玉凑到李河川跟前小声的说着。

李河川笑了笑，从她手里头接了过来，捏了一下，大概是现金10000块钱。他把钱还给霍青玉，两人走到了旁边的菜园子。

“冯老师，霍小姐想给学校捐补一些钱，希望可以给孩子们买一些需要的。”李河川见冯晓霞过来，便对她说道。

“真的？”冯晓霞很高兴地看向霍青玉。

霍青玉没等冯晓霞鞠躬，就把钱递了过去。

“谢谢你，霍小姐。”冯晓霞仍然欣喜的鞠了个躬。

“只是一点点心意。”霍青玉说道。

“可以给孩子们添补一些营养的，学习毕竟是费脑子的事情，而且好像有孩子要走一个多小时路才能到这里。公里和教室的基础有些差，好歹还等对付，可是脑力跟不上，学习会落后的。”李河川说道。

冯晓霞将钱放好，说道：“没办法，这里的基础太落后了，常年招不到老师。葛家村对岸就是西三局的一个生活区，有的家长便把孩子送到这边读书，毕竟那边基础更差。不过我相信，未来会好起来的。”

霍青玉从她从并不美丽的女人身上，看到了一股子的正能量和希望，这让冯晓霞看上去充满了阳光感。霍青玉相信，有这样的女人，葛家村会有未来的。

只是她，不知道这未来之路会有多长，走起来会有多难。

下午还有课，冯晓霞没有继续接待两人，不过她认识一个西三局的人，也是当年老矿工的后代，和她一样是回乡的大学生。

从对话里李河川知道那个叫徐友阳的人竟然还是采矿专业毕业的，只是因为西三局还需要他，就义无反顾的回到了那里。

工资不高，不过却做着修复塌陷区的工作，想为西三局保留下一片绿土。

李河川和霍青玉出发，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一片绿洲之中，大片的塌陷区就在绿洲不远处，而徐友阳许久没见过外来人，十分热情的接待了两人。

晚上，李河川意外发现了徐友阳的家里居然有大量的工程技术资料，一问之下才知道，当年的矿务局大楼已经是危楼，没办法他才搬到家里办公的。

翻看着那些资料，李河川发现徐友阳不愧是科班出身的，一些水文、地理、矿物成分、地下资源等等无比熟悉，因此也颇为感兴趣的和他聊了起来。

两人一直聊了很晚，期间徐友阳也和李河川说了一下他在西三局的发现，他坚信，西三局是有未来的。

直到晚上十点，徐友阳才告辞。

给李河川他们准备的房子只有一间，这个李河川和霍青玉都不好意思提出来准备两间房，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

入了夜后，一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李河川睡不着，便起身穿上件厚衣服，走了出去。

天空中没有云彩，漫天的繁星如同钻石一般将这一片天点亮。

这，是冠城等工业城市从未有过的景象。

月光下，李河川顺着枯萎的葛家河走去，脚下传来踩在砂石上的沙沙声。

深吸了一口气，他盯着这条被徐友阳称为母亲河的葛家河。

可惜，地层塌陷，葛家河的水改道，通过混乱的地下水系，最终汇入了榆河。

而这里，就成了一条枯河。

本就缺水的地区，没有了水的滋养，一切都将消失。

如今，沙漠侵蚀到了这里。

能够拯救这个地方吗？

如果……基地车上的数据没错的话，地底下埋藏的，将是无穷的宝藏，而西三局因此成为了一颗能源领域的新星。

只是，经营工作好说，人的思想却难转变。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在僻静的夜空中响起，李河川接起电话。

“川哥，你还没回来吗？”霍青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李河川看了一下时间，已然凌晨12点了。

“在村外，四处走走，马上回。”李河川转身往回走，不过看着丝毫未被污染的空气和土壤，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里站，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回被人发现，如果被基地车所记载的那些公司开发了，或许西三局会暴富，但这一片绿洲终将消失。

与其起如此，不如自己来，至少，在环保上，他有着比别人更加强烈的动力。

回了徐家院子里后，霍青玉还开着灯，门也没关，人坐在屋子里看着手机。

见着李河川回来，霍青玉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葛家村在也算是荒村了，没有所熟悉的男人在，她心底终究是害怕的。

“还没休息？”李河川看着她笑了。

“有些睡不着。”霍青玉脸色微红，“我有些恋床的。”

“昨晚，你可是睡得很香的。”李河川眨了一下眼睛，微笑着说道。

霍青玉感觉到脸上在发烧，裹了裹被子，说道：“这不是两张床拼到一起的，你别把我挤下去。”

李河川一脱掉外套，关掉灯，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

抹黑钻入了另一床被子里，他说道：“关了灯就好一些了。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霍青玉说道。

连续开车，又加上想事情，李河川还真累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微鼾声。

半个小时后，霍青玉睁开了眼睛，看着离自己不到30厘米的李河川，心情有些复杂。

跟李河川接触了这么久，这么近的距离还是第一次。

仔细看看……李河川其实还是挺耐看的，五官和脸型、头发等无一不显示出，这是一个性格坚毅的男人。

可惜，他是我闺蜜的老公。

不过，我是闺蜜派来照顾他的。

听着挺复杂，不过吴曦月的心思，谁能猜得出来？

或许，她是想让她这个注定和李河川有缘无分的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敞开心扉？

念头一起，霍青玉的心跳又加快了。

跟赵自己喜欢的男人同床共枕，还是正牌夫人安排的，估计网文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近在咫尺的男人，早就在她心底扎根，如今呼出的气息都被她闻到了。

越想，心跳越快，整个人都热了起来，就连脸上都是火辣辣的。

霍青玉…活动了一下，被子松了一些，神使鬼差般，她伸了伸脖子，红唇落在了李河川的嘴唇上。

他的唇好柔软……

迷迷糊糊中，李河川仿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他坐着飞船回到了别墅。

梦里的他拥着吴曦月，亲吻着她的唇，是那么的柔软、甜蜜和热情……

只是，梦为什么那么真实？

吴曦月为何又是小腹平坦？

朦胧中，吴曦月的模样变成了霍青玉，而自己正在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舔舐。

梦境吗？可手中的触感却无比真实和温柔？

有人说梦境和现实的区别就是梦里无法具化特别细致的东西。

可梦中，李河川却是真实的看清了霍青玉的眼睫毛，和披散开的头发。

嗯，或许是吴曦月曾经用霍青玉的头发跟他开玩笑了，才有了这个梦吧？

梦中的霍青玉，在微弱的月光下，美艳的不可方物……

第210章?照顾

翌日。

李河川醒过来，睁开眼睛，身边空空如也。

再一看，霍青玉已经睡到了床尾，被子被压在身下，仅仅搭住了肚子。

真是个恋床的家伙，不在自己床上就会乱跑吗？

他看着霍青玉红红的脸庞，忍不住想起了黑暗中的温柔。

那是梦中的景象，等回到现实中，还是抛弃吧？

他晃了晃脑袋，起身穿好衣服。

只是……李河川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霍青玉的脸是红的，鼻息也似乎很重，难道……

他连忙来到她身边，伸手一摸霍青玉的额头，糟糕，很烫很烫。

霍青玉发烧了！

李河川一下子惊醒了，霍青玉怎么发烧了？

他连忙去找徐友阳，才知道西三局没有正儿八经的医生，即便是卫生院，也是一个早些年的赤脚医生在坐诊，最关键的是卫生院离这里至少要50公里，所以附近的人看病都是找徐友阳有些残疾的小妹的。

他这个小妹其实并不是医学院毕业的，不过小时候因为摔断腿没能及时治疗，等接上时已经影响了发育，因此走路一跛一跛的。

不过虽然有些不方便，但徐友佳对中草药却是颇为有兴趣，倒也取得了乡村医生的资格的，附近的人都是找她看病，有时候冯晓霞那边的孩子生病了，她也会坐着拖拉机给孩子们看病。

和徐友阳一起找到了山背后采摘中草药的徐友佳，把事情说了一遍后，徐友佳二话不说，背上背篓跟着两人回了家。

徐友佳摸了摸霍青玉的脖子，又用体温计测量了一下温度。

40°c，她眉头一皱，说道：“我这只有中药退烧，效果慢一些。这样吧，打热水，物理降温。”

她将霍青玉身上的被子掀开了一些，取来退烧药给霍青玉吃下去，对端着热水进屋的李河川抱怨道：“这里昼夜温差大，她这是着凉风寒引起的激热。晚上不盖被子，可不行。”

李河川脸一红，心中暗道，我干嘛了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就开始揣测我那啥了？

把着徐友阳赶出去，徐友佳说道：“帮忙，给她擦拭身体。”

李河川啊了一声，不过听到霍青玉重重的鼻息声，也没有辩解。

徐友佳说完，稍微抬了一下，脱掉了霍青玉的外衣和睡裤，然后把一条毛巾递给李河川，说道：“愣着干嘛？”

李河川递脸色发红，用烫手的毛巾不停的在霍青玉脖颈、腋窝和大腿内侧擦拭。

忙活到用身上都有些出汗了，徐友佳又测量了一下体温。

“383c……”说完后，徐友佳松了一口气，说道，“密切观察吧，退烧药应该也起作用了。”

随后她又给霍青玉喂了许多温开水，到了中午的时候，烧终于退了下去。

“李哥，霍姐的烧刚退去，还是需要多让她喝一些温开水。还有，晚上不要折腾，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徐友佳又和李河川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便匆匆背着药箱去看一个老病号去了。

李河川也不出门了，草草吃了口饭，打开电脑在屋里上网，守着霍青玉。

期间，霍青玉醒了一次，李河川喂了她一些白粥，而后又让她休息了。

睡梦中里的霍青玉有点不老实，李河川也没怎么看进去资料，忙活着给她腋被子，防止她再着凉。

终于，到了晚上，霍青玉的烧退了下去，徐友佳仔细检查了一下，给她吃了最后一顿药。

霍青玉感觉自己就像去了一趟火焰山，浑身虚脱，稍微一起身就是一身虚汗。

“喝点水吧。”李河川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霍青玉嘴巴旁边。

“我自己来……”霍青玉弱弱的伸出双手，握住水杯。

李河川将她的胳膊放回被子里，说道：“算了吧，要是又着了凉，半夜还得伺候你。”

“你不愿意？”霍青玉古怪地说道。

李河川呵呵一笑，不再答话。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霍青玉乖乖的小口喝水，喉咙浮动，水入体内，她的确很渴。

“算什么麻烦。”李河川说道，“西部地区温差大，稍微不注意就会发烧，尤其是像我们这样从东边过来的。”

“月月还让我照顾你呢，说你总是丢三落四，没想到却反过来了。对了，月月……没打电话吗？”霍青玉问道。

“她发信息了，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让我注意别着凉。”李河川老实说道。

“呵呵，这话是冲我说的吧。”霍青玉将头发盘到后面，靠着枕头说道，“这次来西三局，有什么打算没？”

“打算是有的，回头再跟你详聊。你好点了吗？如果没事的话，帮我合计一下，怎么样能不动用星辰计划的基础上，融资500个亿。”

“算了，我还是睡觉吧。”霍青玉有些心累，“你挣的钱不少，可是你花钱貌似更快呢。”

“那你还是躺一会儿吧，这事我自己在考虑一下。”李河川说道。

晚上，霍青玉的力气还是没有恢复，冯友佳给她看了一下，嘱托她主意别着凉。

吃了晚饭，霍青玉感觉头昏昏的，于是又睡下了。

半夜，霍青玉嘴里发苦，嗓子也发干，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爬在床头随着的李河川，目光看的呆住了，心头涌起无法言喻的感动。

当年霍大林夫妻的没有什么学历，靠着勤奋和钻研搞起了小饭馆，但毕竟在世俗人的眼中，餐饮行业低人一等，因此他们在教育女儿上也期望她能够独立、自强。

而霍青玉的确也是这么做的，求学时期封闭了自己的情感，就是为了能够给自己给父母争一口气。

因此，她内心是坚强而敏感的。

前两天，先是淳朴的小学生感动了她，而现在则是李河川照顾她。

她的内心融化了，双眼忍不住一红，眼泪就滚落下来。

过好一会，擦干眼泪的霍青玉推了一下李河川，说道：“川哥，我想喝杯水。”

李河川睡得很浅，被轻轻一推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站起来晃了晃发酸的双臂，第一时间给她打了杯水喂下去，而后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川哥，你上来睡吧……”霍青玉红着脸说道。

李河川有些尴尬，他知道这是霍青玉在心疼自己。

“没关系……”霍青玉羞红了脸看着他。

看着这个男人照顾自己，这时候的她哪里还去管吴曦月？

大不了，以后和吴曦月认错，说是自己勾引的他罢了。

床不大，也不小，李河川钻进另一个被子中，说道：“睡吧。”

“嗯。”霍青玉的声音很小，也就只有李河川躺在她身边才能听到。

李河川的确困急了，霍青玉完全好了之后，他的揪起心一下子松了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霍青玉闭着的眼睛悄悄睁开了，她似乎纠结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拉上被子，将手深入里面。

被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她的脸也变得滚烫滚烫。

在另一个被子中睡觉的李河川迷迷糊糊当中，感觉到一具光洁而滚烫的身体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梦中，李河川又梦见了吴曦月，她的小腹平整，e号的大小让他沉迷其中。

热情、主动、激动、交融……一阵狂风暴雨，他终于沉沉睡去……

第211章?给你3个亿

清晨，李河川醒来，床边照例是空的。

想起昨晚的梦，忍不住觉得自己太疯狂。

排除了杂念，出门正碰到霍青玉，两人打了招呼，便被徐友阳叫过去吃早餐。

吃的饭很简单，很快就吃完了。

李河川已经打定了主意，西三局不需多看，从徐友阳的资料就能看的出来，这个地方至少按照原有的方向无法拯救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靠矿海了。

和霍青玉一起，又深入西三局看了一圈，从葛家河岸的另一侧，绕行回矿海集团总部。

不知为何，李河川觉得他和霍青玉之间好像有了一丝尴尬，不过两个人谁也没说。

有的事情，默默相守，比挑破了更好。

霍青玉直接去了班上，而李河川却赶到了家里。

吴曦月正等着他呢。

虽然梦里相见，但终归不如见到真人。

“你的意思是就地修建大型工程，解决他们的就业？”吴曦月眉头一皱，说道，“其实还是变相送钱，只不过这样能不伤害西三局老矿工的自尊？”

“不。”李河川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换做任何一个人做，都会赔钱的，因为他们的成本高，但是，矿海集团不一样。”

“西三局地处荒漠，最多最便宜的东西其实是砂石，我看过徐友阳的资料，当地的砂石质量很好。要知道我国每年砂石砂石骨料的年用量超过200亿吨，但大多开采砂石的都会造成严重的自然资源破坏，而这一点，矿海却不会。”

“砂石是建筑、道路、桥梁、高铁、水利、水电、核电等基础设施建设用量最大、不可替代、不可或缺的材料，对我们来说，西三局荒漠区几乎等于没有成本的砂石。因此，我们只需要把铁路延伸过去，建立采石场，就能确保盈利。”

“可是，这应该有很多企业也注意到了吧？吴曦月问道，“它们就没有动过心？”

“呵呵，这一点就要说到西三局的塌陷区治理了，治理不好，西三局的人肯定不会让别的企业开采的，而是即便开采也会遇到巨大的污染问题。”

“矿海有着治理污染的经验，又有高效的机械设备和员工，这是我们制胜的法宝。”吴曦月说道。

李河川点点头，对于矿海的技术，他自然是充满信心的，因此说道：“我决定成立一家建筑材料公司，同时把矿海的建材厂也搬迁到西三局，实现砂石开采、加工、储运的高度集成化、自动化、规模化，同时承担沙漠治理任务，你觉得怎么样？”

“川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吴曦月甜甜地说道，“对我来说，你就是全部。”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不管怎么说，我都得给你这个二股东说一声的，那就这样说定了，董事会决定，成立矿海西三局建材集团。”

“嗯？你不准备成立事业部？不是你向来爱放权的吗？怎么改成公司制了。”吴曦月问道。

对于公司法的事情，她比李河川清楚，自然知道事业部和子公司的区别。

“成立建材集团，只是希望能够吸收西三局整体入股的。”李河川呵呵一笑，“这回一查资料才知道，当年的采空区土地资源可都是西三局的，吸引他们入股，至少可以降低成本的。再说了，我答应上面的那位，要帮助西三局的乡亲了。他们的土地可是培育建材集团成长的优良牛粪啊。”

“估计他知道你的决定也会大吃一斤吧？要知道他可能就是想让你解决几千人的就业而已。”吴曦月淡淡地说道。

“瞧你，怀孕了，连舌头都胖了。什么叫大吃一斤？是大吃一惊！你以为是牛粪吗？”李河川觉得编排领导不太好，便住了嘴。

“不过他知道你一下子要解决10万人的就业，估计也会惊掉下巴的。”吴曦月说道。

“建材集团是劳动密集型企业，这才能解决西三局的大部分人。当然了，我还有其他的打算。”

“什么打算？”

“保密。”

“切，我才不信的，晚上你就会交代的。”吴曦月一摆手说道，“你去忙吧，这么大摊子，我不管，你再不管，也不是事。”

李河川离开吴曦月，开着车回到了公司总部。

总部，阎老西正在沙发上坐着等他。

“你可是回来了。”阎老西搓着手说，“安主管说你出去了，不一定回来，可我不死心，就一直在这等你。”

“别说不死心的话，你可是给我打电话了，我能不来吗？”李河川说道，“到底碰到啥事了？”

阎老西的老脸有点红，说道：“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想到找你看看有没有办法。我不是投资了风力电厂嘛，结果……唉，被人给坑了。”

“怎么回事？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了，能够挣钱的大项目嘛，怎么以你晋省人还被人给骗了？”李河川见服务员进来倒水，便说道，“小艾，阎老板不是外人，不用给他倒水。”

小艾“嗯”了一声，给李河川的茶杯续上水，然后……然后就走了。

阎老西眼巴巴的看着小艾走出去，手里拿着的茶杯放到了桌上，苦笑一声，拿起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说道：“李总，你是在笑话我喝凉水都塞牙吗？”

“不是，我是觉得喝凉水能让你冷静一些。”李河川说道，“卡到配件上了？”

“你怎么知道？”阎老西握着矿泉水瓶忍不住问道。

风力发电机的事情让阎老西愁坏了，没想到李河川一语见地。

“开玩笑，新闻上都登了好不好？”李河川说道，“国外的设备厂商已经把专利使用费挣到了手，发电机可以让代工厂做出来，不过扇叶他们却故意卡着提高价格，让你入套。”

“咳咳，一开始我也没当一回事，寻思不就是几片扇叶嘛，国内厂子哪个做不出来？可没想到他们的发电机竟然和扇叶属于配对的，不知道具体参数，生产出来也不一定能转起来，转不起来，也就发不了电。”阎老西说道，“那个米国奸商，说我选的地方太偏僻，运输费太高，结果要加价3000万。我的资金全部投入电厂基地建设上了，别说3000万了，就是300万，我现在也掏不出来了。实不相瞒，如果不是跟着我干的施工队是老家的亲戚，现在早就把我卖了发工钱了。”

“所以说，你现在缺少3000万？”李河川问道。

“那个……2500万也能差不多。”阎老西的眼中带着渴望，他找了十多个人，可是每一个人提到借钱，都推说今年的生意不景气，如果借个3、5万还可以，多了一分钱也没有。如今，李河川这个年轻的老板，成为他唯一的希望了。

“3000万，恐怕我不能借给你。”李河川盯着阎老西说道。

阎老西脸上闪现出一股恼怒，不过随即又变成了失落，他有些尴尬地说道：“那……打扰李总……我……”

到最后，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竟然快说不下去了。

李河川看他的样子，知道他真的走投无路了，便接着说道：“实际上，我要借给你的是3亿。”

“3……3亿？”阎老西震惊了，“你确定你没在开玩笑？”

“我李河川没有说过谎，你也没有听错，是3个亿。”

幸福来得太突然，阎老西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我……”阎老西老泪纵横，说道，“我阎老西是你的人了！”

李河川连忙摆手，说道：“阎老板，你这话说的严重了，再说了，你在这哭得这么厉害，又说是我的人了，不知道的人，会误解的。”

阎老西连忙擦干眼泪，甚至微笑了一下。

李河川说道：“当然了，你也了解我的。我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只要你能让我把项目做起来，哪怕让我杀人，我都二话不说。”阎老西发起狠来，绝对是晋省人的决然和果断。

“没那么严重，我的条件是把你的风电厂拆了。”李河川淡淡地说道。

“拆……拆了？”阎老西突然觉得李河川的3亿不好拿了，可是项目是他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拆的，“李总，能不能……”

“不是拆除，而是异地重建。”李河川说道，“要不然我也不会给你3亿。”

“你是说，给……我3亿？”这回，阎老西真正被震惊了。

不是借，而是真金白银的给！

第212章?大基建项目

阎老西终于确认李河川不是开玩笑，想了良久，他只能给出他所能给的。

自然，李河川要他的命一点用也没有，让他来整和西三局才是李河川的目的。

因为阎老西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走出西三局的古羌族人，和西三局的几个宗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李河川能打破西三局现状的唯一砝码。

“所以说，第一步你要拆除整个风电厂转移到西三局的荒漠地区进行重建，这一步花不了多少钱，几百万估计就够了，至于风力发电机的扇叶，你放心，我让矿海装备给你相应的设计参数，你找到冠城特钢，他们终归能做出来的，这也花不了多少钱。”李河川给阎老西掰碎了一点一点的灌输。

“那3个亿来干嘛？”阎老西恍然大悟，说道，“你的意思是开采砂石？不过西三局拒绝污染和环境破坏，难度有点大……我尽力试一下吧，如果只是百万吨级的开采，我想用不了这么多，连带着风电厂异地重建，一个亿总归是够了。”

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不，给你的3个亿……不，是28个亿，异地重建风电场和扇叶估计2000万吧，这些钱不是让你建砂石厂的，我不放心，怕你污染了当地环境。”

“那……”阎老西不明白李河川的套路了。

李河川说道：“西三局最大的问题是采空区的修复问题，如果处理好这些，那么其他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我准备让矿海装备定制全封闭式的砂石机，投入现阶段最强的地下水文测量仪，并通过回填修复矿区，对原来开采后的矿山进行复绿和生态恢复。利用尾矿、废石和砂石，生产混凝土、道路沥青、再生透水砖、再生透水混凝土等产品，来打造我的建筑材料集团。这其中最大的投入就是环保投入，我怕其他人不会如此尽心，所以我会亲自操盘。”

“你的意思是打造绿色矿山、绿色建材？”阎老西的心也跟着跳动起来，“如此一来，你可就是真金白银投入了。”

阎老西一想到500亿的资金，心里就打颤。

一年多以前，他和李河川还就几十万的煤炭在那掰扯半天，甚至在签订了合约，节省了几十万而沾沾自喜。

后来投资风电项目，旧厂关停，政府补偿金不过2500万，加上李河川当时给的三个亿，他也就是这么大的资本而已。

没想到一年多之后，李河川一张口就是500亿。虽然这500亿可能会分两年投入，但每一年都是250亿，那可是一亿个250啊！

这绝不是他阎老西可比的，他建设的风电厂，250万都快难死他了。

“我本来也是的。说实话，我准备的资金前后高达500亿，形成的产值要超过1000亿！”李河川看向办公室挂着的那张地图，心中暗道，矿海的版图必须西扩了。

“那你给我28亿干什么？”阎老西不明白，李河川明明已经有了打算了呀，说他送钱？自己不是乞丐，李河川也不是善人，两人都是生意人的。

阎老西绝不相信曾经有一位老人站在煤制油公司冲着西边画了一个圈，圈里就是西三局。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在我认识的实业家中，你是为数不多的舍得在环保上投入的企业家，甚至还想着建设风电厂。那么这些钱给你，就是让你再造一个环保项目的。”

“什么项目？”阎老西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再建设，要知道矿海要在西三局建设的大基建项目，已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项目了。

“太阳能光伏发电站！”李河川淡淡地说道。

阎老西一拍大腿，说道：“我怎么没想到！西三局日照强，角度合适，建设光伏发电站正合适的。早知道如此，我还干什么风电？”

“不，风电和光伏发电都是有用的，如果不是西三局对环保要求高，我还真想不起来。不过入网手续你不用跑了，矿海本身就有电网牌照，所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完成这两个项目的建设，我的基建项目也会同期推进。而两个项目的电你也不用愁卖的，卖给我就行。”李河川说道。

“你花钱建厂，然后在花钱买电？”阎老西摆手，说道，“我想明白了，我就不是能折腾的料，你让我当个厂长就行，年薪……你看着给，只要能养活老婆孩子就可以。”

“阎老板可是能人，怎么能让你打工呢？”李河川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吧，3亿的资金算我借你的，你回头把电厂的股权全部抵押给我，然后等到建成投产，再用发的电冲抵，这样总可以了吧？其实，让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是我一直的理念，和华国电力公司合作，虽然正轨了很多，但是他们效率太低了，因为他们的流程不灵活，碰到一点问题，就要开会讨论讨论，所以我更愿意和阎老板这样的人合作。”

“既然李总信任我，我就是拼命也把活干好！”阎老西站起来说道：“另外请李总放心，我就是撒泼打滚，也为你扫清障碍，确保基建项目的用地、用工得到保障……不过那些退休的老头……实在不行，我就把他们养起来，不就是几百万块钱嘛，只要能让项目启动，他们早晚有一天会感激我的。”

“不用，对于已经伤残矿工和买断工龄的那部分人，其实也好解决。太阳能光伏电站建立之后，因为遮挡阳光，很可能会造成局部环境变化，别的不说，太阳能板下方肯定可以长草了。让他们去那里放羊去！对了要放最好吃的那种羊，到时候，西三局不仅仅造混凝土，还是个农业养殖企业！”

阎老西的表情再一次变化，对李河川天马行空的想象很是佩服，也坚定了他做通西三局老职工工作的决心。

看，有一家企业能够给你们提供岗位，能够修复采空区，能够让你们脱离贫困，代价呢，就是允许他入驻而已，或许会在生活上造成一点点的污染，但是总好过被沙漠吞噬强吧？

李河川看阎老西跃跃欲试，便补充道：“总投资额暂定为500亿，西三局整体作价入股，占股20%，如果他们同意的话，一周内签订协议！”

“价值100亿的股份？”阎老西震惊了，以他对矿海的了解，可以肯定的说，500亿的投入，每年至少会产生250亿的利润，20%就是50亿，10万人分配的话，每人都能分5万！一个三口之家，每年的分红都能达到15万。

本就是废物的尾矿和砂石，也就李河川敢点石成金，可以让西三局如胡杨一般抽枝发芽。

阎老西觉得自己肯定能做通上至已经耳聋听不到话的90岁老奶奶，下至刚刚出生还在喝奶的小娃娃，如果矿海给了这么优厚的条件，他在做不通工作，那么阎老西自己都觉得自己可以去见阎王了。

而且矿海的发展有目共睹，甚至可以说5万的收入不过是第一年的，以后只会更多！

作为古羌族的后人，阎老西第一次感觉，人间竟然真的有观世音菩萨这样的人。

虽然李河川是男的，但谁说观世音就是女的了？

第213章?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华哥，华哥……”一个年轻人手持平板飞奔过来，说道，“混凝土凝聚速度不够，咱们建设的速度有点过快呢。”

西三局基建项目负责人孙华看了一眼参数，对旁边的徐友阳说道：“日照强度做过检测，理论上讲，应该没问题吧？”

徐友阳点点头说道：“孙总，问题不大，结合日常照射，凝聚平均速度肯定超过下限的。”

“那就继续建设，李总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啊。”孙华点头说道，“阎总，没问题吧？”

阎老西捏了捏自己受了一圈的肚皮，说道：“反正我胖我先喘，我的电力板块是排头兵，我先忙去了。”

徐友阳看着这两个曾经和李河川很熟悉的人，知道这一次，西三局有希望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东方，想起了一个多月前在他家住了两晚的年轻人。

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年轻人竟然改变了西三局的命运。

事情还要从一个多月前，他的远方表叔阎老西回来之后说起。

经过阎老西和西三局自治委员会的五人小组连夜密谈，最终西三局同意了矿海集团的邀约收购。

西三局厂房、地皮、人员等作价95亿，占股19%；矿海集团以设备、技术及管理作价400亿，占股80%；管理人员股权激励5%，正式组建矿海西三局建材集团。

建材集团分三大业务板块，自营风电厂、光伏电站为电力支撑板块；建材产品为主营业务板块；采空区修复、污染治理、生态农业为第三板块。

其中电力板块负责人为阎老西；建材产品负责人为孙华；环境治理板块负责人为徐友阳。

阎老西不愧是人脉丰富，价值2亿多的固定资产从蒙省大风旗整体搬迁到西三局，竟然只花了5万块钱。

时候李河川问道：“风电厂的设备我见过了，别说超宽超重，就是装也得装几十辆50吨载重的车吧？怎么会只花5万块钱？”

阎老西呵呵一笑，把水杯伸出去，目光看向服务员。

小艾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给他把水填上。

阎老西端起茶水，用嘴吹了吹，抿了一口，在嘴里回味茶香，淡淡地说道：“好茶。”

“我问你怎么做到的？”李河川耐着性子从小艾说道，“小艾，把我那盒好茶拿来。”

“李总，茶叶没有了。”小艾歉声说道，“吴总专门来了一趟，把拿盒茶叶拿走了。”

“瞧瞧，阎总，不是我不给你茶，实在是家里管得严啊，说那个茶太浓，喝多了休息不好的。尤其是高血压的人。我不是不给你，实在是吴总不让我喝啊。”

“行，我反正是碰到比我还抠的人了。”阎老西无奈地说道，“算了，我还是喝50块钱一斤的茶吧。至于你说的那个5万块钱，实际上不是运费，而是超重罚款，我也没想到监测站的测重器会偏沉，好几辆车都多出一顿来。”

“大车来时在哪称重？”李河川问道。

“蒙省钢铁公司啊。”阎老西说道。

“那就是了，蒙省钢铁买铁矿石是按入库重量结算的，他的地秤自然会轻那么两三吨。”李河川呵呵笑道，“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你，你不是省钱嘛，那干嘛50吨的车非得装成49吨？这下好了吧，被罚款了。……不对呀，运费为零？”

“是的，我答应给他们低于市场价50吨的煤炭了。”阎老西一摆手，说道，“不用谢我，我就是顺口帮矿海推销煤炭而已。”

“去你的，我家煤炭什么时候愁卖了？不过你得小心挨揍。”李河川说道，“我刚刚把煤炭价格下调了10元，那些货主知道他们跑了一趟，还买了高价煤，估计敲你闷棍的心都有了。”

阎老西脸色一变，咳嗽了一声说道：“幸好签合同的人是萧亮。”

李河川头有点疼，这个阎老西为老不尊，居然算计萧亮。

不过这种事情也就萧亮能摆平了，谁让他是销售部经理呢？

“对了，西三局怎么会答应你95亿的报价呢？”谈判的事情李河川因为忙于星辰计划，并没有参与，只是让范一明带队前去的，不过具体还是靠着阎老西做的西三局自治委员的工作。

吴曦月妊娠反应很大，他一直陪着，仅有的间隙也是处理大事情，投资几百个亿的算是小事里。

“霍总监没向你汇报么？”阎老西眉头一皱，说道，“回来之后我就和她汇报了的。那我再说一遍吧。”

李河川也不知道为何霍青玉没找自己，她请了两天假，而后又忙着公司三季度财务工作，还真没来找他。

“老阎，就是我的出了五服的一个堂哥，基本上族内的事情是他说了算，就算是当年的知青、专业的工程兵也因为娶了阎家的姑娘而听他的了。本来，他很不情愿的，不过这事还多亏了冯晓霞。”

“怎么又扯到了她身上？”李河川实在想不到这事情怎么和冯晓霞扯上关系。

阎老西呵呵一笑，说道：“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了堂哥两个多小时，结果他也没心动。冯晓霞来了，从手机上找到了你们，嗯，是我们，矿海公司的资料片，让他看了10分钟，他就松口了。”

“所以你就软磨硬泡磨下来5亿？”李河川问道。

“不，这5亿是我堂哥主动降的，不过有个条件，就是在西三局建立一所职业技术学校，无论年龄大小，只要是西三局子弟想去上，学校就免费培训。我觉得这也是好事，反正我们也要培训员工的，就答应下来。霍总监还专门提到了，职业技术学校可以联系吴熙阳来操盘，他驾轻就熟，绝对能办的妥妥当当的。对了李总，吴熙阳能力这么大吗？我看他就是一个小孩嘛。”

“咳咳，他是我小舅子。”李河川说道，“能力还是有的，就是有点毛躁，这事你让安婕盯紧他，我看也就安婕能降住他了。”

李河川想到那天晚上见到两人偷偷摸摸约会的情形，忍不住赶到好笑。

能把正常交往处成偷摸约会的，也就这两个年轻人了。

不过，是不是自己分派给两人的工作太大，以至于他们平时没有恋爱时间了？嗯，看来该改改了。

“李总，原来你的人心也是肉长的，这是准备把小舅子扶上马再送一程了？”阎老西笑着说道，“别的不说，建立职业学校，就可以进行有意识的培训，让员工都念吴熙阳的情，倒也能够快速提高他的地位。”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错了，让他主抓职业技术学校是因为他老爸很专业。用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嘛。”

“他老爸是谁？还能这么专业？”阎老西刚说完，突然呵呵笑起来，“我说呢，他老爸不就是你老丈人嘛！是专业，简直太专业了！”

第214章 不专业的人做掏钱的事

西三局的建设如火如荼，不过不管是范一明等人，还是身为律师的吴曦月其实都知道这个项目虽然也能赚到钱，但其实摊薄了矿海集团的利润。

矿海集团的大部分利润转去了星辰计划的研究，不过所有的知情人都知道，星辰计划远期的利润不但惊人，而且任何一个行业都无法和星辰相比。

相反的，西三局建材集团只能说是养活了10万人，虽然没赚太多钱，但好在提高了矿海的商誉。

一个敢投资几百亿进行扶贫和环境治理的企业，肯定是有道德的，自然也会给企业带来好处。

实际上，当矿海被中央台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做了一个访谈后，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主意。

而李河川要的就是这个。

名望值，长期以来停滞不前，始终在几万间徘徊，加上为了寻找西三局的可开发项目，名望值又损失殆尽，他急需要补充的，毕竟星辰计划这个吞金兽嗷嗷待哺。

因此，在经过了央视的报道后，李河川的名望值冲到了10万！

这一次，李河川终于尝到了甜头！

名望值可以兑换覆盖范围为100公里的矿产探测器。

100公里，从星辰计划基地到西三局不过90公里，也就是说他可以探测西三局了。

只是探测也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首先是要给基地车充电，特高压输电倒是满足了基地车的基本需求，虽然不是快充，但好歹算是启动了。

背着所有人，李河川开启了基地车，这一下子，他惊呆住了。

西三局，是个宝藏啊。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召集了高层领导开会，还特意叫了吴曦月。

“所以说……咱们不但不会赔钱，而且会大赚一笔？”范一明抑制住兴奋，不过脸色的神态还是出卖了他。

刘泉来眉头一皱，说道：“据我所知，就连国外也没有成熟的商业化运行模式，如果贸然开采，会不会造成安全上的隐患？”

范一明一摆手，说道：“别的不说，小刘，你说你的煤制油安全不安全？我们进行煤制油项目，就已经是推动矿海向综合能源企业转变了，煤制油开建时，你不也担心安全吗？”

“可是，那是因为我侄女在主持工作。”

“好吧，没见过这样自夸的。”

李河川看向众人，淡淡地说道：“页岩气的技术虽然不成熟，但我们矿海在技术储备上还是有的，不能等到万事俱备了再去做这个项目。刘娟，你和华国石油接触一下，看看我们借用他们的油气输送管道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话，铁生在着手准备罐车吧，我们还是尽可能采用管道运输。”

刘娟放下笔说道：“李总，华国石油准备修建西气东输二期工程，考虑到煤气化的可能，管道运输公司的人倒是找过我，想拉我们入股，不过咱们当时没有计划，所以我只说考虑考虑，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那好，会后就和华国石油联系，页岩气可是比煤气要好的多的产品，一条管道不够，我们就买两条。华国石油有资源，我们为什么不利用呢？”李河川说道，“不过铁生也和中车公司和几个铁路局接洽下，如果他们有富裕的罐车，我们可以先租用下来，现在买已经来不及了，等以后再下生产订单吧。”

铁生呵呵一笑，说道：“李总，矿海已经买了两万辆车了，几乎所有的利润全部用到了自营机车车车辆采购商，你让我再买罐车，恐怕还真的没有这么多钱。不过盐城煤化工倒是有1000多辆二手罐车，因为效益不好，所以想转手。”

“那就别租用了，直接把他那家公司收购了！”李河川拍板，“至于钱的事情，我再想想办法。”

霍青玉扶了一下眼镜，说道：“钱的事情其实有着落的，国家开发银行给我们500亿的授信额度。“

“啊？啥时候的事情？”李河川还真不知道。

“霍总监跟我说了，不过当时我没准备借钱过日子，所以也就没和你提这一茬。毕竟收购西三局我没做出了牺牲，如果我们用了国开行的钱，那么这个人情就等于还上了，我还准备让他欠着呢。”

“人情？”

“500亿的授信额度可是无息的。”吴曦月淡淡地说道。

李河川这才明白，原来这是老人还给他的人情。

这个人情怎么能让他轻易的就还上？人情，要用到最关键的时候。

“盐城煤化工厂大概多少钱？”李河川问道。

铁生看了一眼姚科，说道：“我们两个考察过盐城公司，整体作价估计在80亿左右，我估计70亿应该能拿下。”

“70亿？怎么这么贵？”李河川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一个化工厂居然赶上煤制油公司了。

姚科呵呵一笑，说道：“李总，盐城煤化工公司不是化工公司。”

李河川听着姚科的话，有些不解：“你说什么绕口令呢？我记得刘娟给我看过这家公司的资料，他们也和他合作过，煤化工设备生产、厂房建设、化肥、乙烯等等他都生产的，哦对了，他还负责照市岚港区的液化气供应。”

“盐城煤化工最值钱的并不是他的设备和厂房，甚至都不是他的产品，而是1万亩的工业用地。”姚科介绍道，“当初照市招商引资，煤化工公司圈了1万亩的工业用地，用来建设化工项目，当然了，他只用了十分之一，还有90%没开发。”

“那这岂不是白菜价？没有别的企业抢着要吗？”李河川问道。

“呵呵，照市可是给那块工业用地圈定了使用用途，那就是煤炭、化工及运输配套用地，照市港倒是想收购，不过一来它没钱，二来它想要通过政府压价，反正那块地紧靠着照市港的，只要政府那边不吐口改规划，外来企业就没法收购。”铁生说道，“我和姚科倒是真的想拿下那块地的，可以建设我们的煤炭码头的。”

“或许现在可以加上1000辆罐车。”姚科目光看向李河川说道。

“就是没钱呗。”刘娟低头，说道，“别看我小，就打我的主意哈，煤制油的钱全去支援星辰计划了。”

“李总要修复西三局尾矿，少不得要研发盾构机、采购大型机械，研发深层钻探设备，这种巨大的花销，矿海装备很吃力的。”范一明说道。

“府胜二期要上马，我的资金紧张啊。”刘泉来说道。

霍青玉看向李河川，说道：“要不，我们就申请国开行的资金吧？”

“不，国开行资金另有用处。”李河川看向吴曦月，淡淡地说道，“这样吧，收购盐城煤化工公司的钱，我个人出。”

“你个人出？”霍青玉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半年没领工资了，即便都领了，也就是一个亿，照着70亿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哦，没关系，我出1个亿，我老丈人赞助69亿也就够了。”李河川淡淡地说道，“我辛苦半年，也就能买一个化工厂，哎，穷啊。”

众人目光全部看向了吴曦月。

吴曦月嘴角一抽，苦笑着说道：“没办法，这就是我老公，最擅长的就是让不专业的人心甘情愿的掏钱。”

第215章 葛家河水电站

矿海装备的深层钻探设备终于研制成功，不过范一明也是心疼的只打突突，毕竟仅仅一套定制的钻头就价值数百万，关键是还是一次性的。

根据之前预估的数据，页岩气开发需要探到地下3000米的距离，这个距离之下的世界人类一无所知，钻探设备以每天五根左右的速度消耗着价值不菲的钻头，每一次开动机器，范一明都心疼不已。

不过在耗费了将近一个亿的钻头后，终于迎来的收货期。

安装在探头顶端的探测器首先检测到了页岩气成分，对这种无限接近天然气的东西，矿海公司自然是欣喜若狂。就连西三局的老职工在得知页岩气被成功开采出来时，也是老泪纵横。

几十年的守护，一年梦想成真。

西三局正在爆发他的第二春。

谁也没想到，贫瘠的西三局在煤炭开采完了，居然还能再几千米之下探测出页岩气来，而且据矿海预估，那可是价值数千亿的资源。

有人羡慕，自然就有人眼红。

有人网上爆料说，页岩气矿海集团根本就没有采矿权，这种开采是非法开采。

甚至有人说，矿海集团作为一家民企，居然获得了如此重要的战略资源，这背后一定有贪腐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严重的国有资产流失。

不过也有网友知道西三局的历史，指出西三局所在区域的用地本就是西三局的，轮不到别人来职责。而西三局内部的老员工也翻到了几十年前的采矿证，上面显示探勘采矿权属于西三局，业技术现在的西三局建材集团，而且期限竟然是无限期。

对呀，几十年前西三局的前身，三个省的矿务局，那可是政府机构的一部分，怎么可能在给自己发放的采矿证上注明期限和开采量呢？

而几家大媒体和众多自媒体号则从法律、社会意义、慈善、扶贫等角度给予了矿海集团肯定，不用李河川猜，他也知道是谁帮了他。

于是，从法理上，西三局建材集团得到了正义的支持。

西三局的新生代职工沸腾了，第二春的西三局无疑是给他们定做的，有这个印钱的机器，这些人都成为了小富豪。

毕竟占股19%，等页岩气开采出来，他们每年的分红都够在西北这个地方找最漂亮的米脂姑娘的。

一时间，西三局成为和华西村并列的富饶之地。

不过李河川的目标可不仅仅是页岩气，上次去西三局考察时，他已经注意到了一个最大的机会。

想起考察，他又想到了和自己同去的霍青玉。

到现在为止，他也猜不透为什么霍青玉会跟自己同行，而且是在吴曦月的支持下。

甚至两个人之间的逾越之举，在李河川看来都和吴曦月的纵容离不开。

他可不相信吴曦月会大方到出让自己的老公，而且这事还无法求证的。

想不明白的他，只好将大量的时间转移到了葛家河上面。

葛家河地处荒漠边缘，但并非枯水河，而是因为采空区的原因导致了河流转向，这在矿海投入的机械坝进行拦水之后，葛家河又进入了丰水期。

不过因为来水，倒是逼得葛家河上有的一些人家进行了搬迁。

当初他们把房屋建在了河道里，就是因为葛家河常年没多少水，当然了，违建拆除也没得说，毕竟矿海给了他们一份收入丰裕的工作。

太阳光伏电站果然和李河川预计的一样，在经过了一场大雨后开始冒出了杂草，这在荒漠地区不得不说是个奇迹。不过有了杂草就涉及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拔出的问题。

固然机械割草可以，但是电厂众多连线和一根根的支出对机械化收割造成了麻烦，这时候杂草收割机的山羊就派上了用场，而放羊人就是这批从葛家河里搬迁出去的人，毕竟他们当初搬到葛家河里就是因为河里的草多。

葛家河是西北稍有的高落差河流，在恢复了水流之后，逐渐汇集了更多的水，这使得开发葛家河有了支撑。

虽然临近阳历年，但现在正是葛家河的枯水期，对于华国水电建设集团而言，现在正是施工的好机会，毕竟从建设成本上讲，现在施工至少能够节约20%的成本的。

从进入11月份开始，榆市和鄂多市就感受到了浓浓的人气。

这波人气从衣食住行到休闲娱乐进行蔓延，有心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多半年前冠城县也出现过这样的局面，于是论坛上有了爆料帖子，说矿海集团正在葛家河进行一项大工程。

近2万名建设者从全国各地汇集到这个三省交界之处，河道上的挖掘、河岸两侧的运输，专用的公路，巨大的工程机械……照片和视频将葛家河的变化发到了全国，甚至是世界的角落。

悬崖峭壁层叠、直径打数百米的进水口塔体、河上架设的巨型缆机，宛如进入了《流浪地球》的场景，让人震撼而心生向往，

从葛家河到西三局砂石厂，一条高标准的公路率先修建，将生产的混凝土源源不断的运输到施工现场。

当然，这些运渣车全部采用了封盖式的运输车，不会对沿线脆弱的生态造成任何破坏。

葛家河水电站，目前国内在建的规模最大的水电站。

白鹤滩水电站所拥有得全球首个单机容量百万千瓦机组，投产后每转一圈可发电150度，每分钟可转动110圈！一年16台机组发电620亿度，相当于一座特大型城市全社会全年用量总和。

这样的水电站，仅拦河坝就高达300米，用的混凝土更是天文数字。

此外，由冠城钢铁联盟供应的高标准钢筋也参与了拦河坝建设，甚至有专家说，葛家河水电站的拦河坝足可以承受10级的大地震而不溃，由此可见修建标准之高。

在拦河坝的两侧，各有一座地下宫殿般的存在，那是水电站的核心，届时，由华夏电网公司和矿海集团联合研制的16台1000mw的水轮发电机组将安装到这里，而生产商则是世界上最出名的华夏电气集团承接。

甚至，华夏电气集团曾派出了150人的技术团队吃住到现场，将各种理论数据进行反复对比，以找到最佳的参数。

如今，发电机组的核心部件正在技艺高超的电焊师傅手中进行对接。

对于发电机而言，最重要的核心部件是转轮，它是由上冠、下环和15片叶片组合焊接而成，受运输道路的限制，只能在工地进行装配焊接和生产加工。

转轮的焊接，其技术指标要求和质量控制要求都极为严苛，一名技能优秀的焊工一天也只能焊10公斤焊丝。转轮焊接过程中整体温度必须保持在100度以上，且焊接操作空间十分狭小，施焊难度极大。

此刻虽然进入了冬季，但在地下，又有大量的电焊作业，因此温度还是飙升到了40多度，这也导致了承包焊接任务的中车焊接技术组给焊接工人额外发放了高温补贴。

这件事情甚至在两年之后成为审计的重点，中车的老总对第三方审计机构不经调查，就开出冬天不应该发放高温补贴的审计单极为不满，事后专门找了个借口让审计公司进入了中车的另一个项目去感受了。

至于为什么选择中车公司，还是因为德国世界焊接大赛上，中车派出的焊接高手将02毫米的钢板完美焊接到一起的缘故。

在修建葛家河水电站的同时，因为预见到水位上升，因此矿海集团顺手修建了一座钢索大桥。

作为葛家河水电站的配套项目，这座公铁两用的大桥位于水电站上有10公里的位置，距离江面足有100多米，事后竟成为众多网友的打卡圣地，着实当了一回网红。

葛家河水电站是李河川一手推进的，从项目申报到批复建设用了不到两个月，堪称建过一来速度最快的项目。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快，李河川心里清楚，一定是那位老人在默默推动这件事情吧。

李河川顿时觉得自己的担子更重了。

第216章 资源交易平台

页岩气开发与葛家河水电站如火如荼的开展，不过李河川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

页岩气开发将他为数不多的资金榨干，修建葛家河水电站所需要的资金却是很大的一笔数目。

虽然现在还未到结算期，但一旦进入结算期，而葛家河又处在枯水期，自己的资金链将会受到极大影响。

而且葛家河到西三局的距离虽然近，但矿海没有修建跨山输电网的经验，因此肯定要花大价钱学习，这也会对资金安全造成影响。

而且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煤炭的交付周期太长。

尽管矿海已经横跨了好几个行业，这其中却存在着一个重大风险。

煤炭从生产出来，经过洗煤，然后装车运输，经由陆路或者海运运到电厂，电厂收货后才进行付款，而且这种付款还不是一次性付款，而是分批付款的。

从生产商到用户手中，尽管签订了年度合同或者临时合同，但矿海拿到钱却基本上需要两三个月的周期。

以前，通过榆市煤炭协会的交易平台，尽管提供了方便，但李河川的煤炭产能越来越大，客户也越来越多，很多客户都希望能够直接采购矿海的煤炭，甚至是其他产品，只是漫长的交易周期浪费了矿海的时间，也让客户感觉到了吃力。

这仅仅是矿海一家，联想到全国众多企业，其效率可想而知。

在华夏，能耗往往消耗在内部，这也是为什么矿海坚持一体化发展的理由。

当李河川放眼全国时，猛然发现其实这种消耗极大的损耗了企业的利润和国家的经济发展动力。

李河川眼前一亮，发现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府胜大酒店，鄂多市最大的饭店，李河川邀请霍青玉、刘泉来和范一明，这几个人都是矿海煤业当初的元老级人物，甚至比吴曦月出现的更早。

按道理，李河川应该叫上吴曦月的，可惜她妊娠反应太重，李河川只好让她留在家里。

“老板，又啥事非得到这地方来说？让霍老哥炒几个菜，咱们小二楼谈不就成了？”范一明问道。

刘泉来喳喳嘴，看着一桌好吃的说道：“菜都点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开吃呗？”

霍青玉却是盯着李河川好几眼，眉头一皱，说道：“川……老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霍青玉的态度与以前想必，稍微有点不同，貌似有点疏远，不过李河川还是听出了她的关心，便微笑着说道：“还是青玉知道，我还真有事。”

霍青玉扭过脸去，神情有点闪烁。

范一明说道：“页岩气都被你整出来了，葛家河水电站竟然能成为网红打卡地，你再有新的发财方向，那个赛道上的人该哭了。”

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想进入的行业是一个全新的行业，至于能不能成功我也没有把握。因此，这一次，我准备以个人名义进行孵化。”

“用矿海的名义不更好？”刘泉来作为元老，是深知矿海的价值的，“如今矿海是上过顶级媒体的能源企业，商誉度很高，有矿海做背书，相信项目能更快地做起来。”

李河川却说道：“我想做的项目，尽可能不和矿海有交集，这样才能让项目的发展更安全、更稳定。”

“你先说一下什么项目吧。”霍青玉看到一道酸豆角的小菜，用手转过了转盘，也不管他人，自顾自的吃起来。

“小玉怎么吃酸的？”刘泉来问了一句。

不过范一明对李河川的项目更感兴趣，直接盖过了他的声音问道：“是全新的行业吗？”

“是的。”李河川说道，“我想做的是资源交易网，可以说是资源领域的淘宝和阿里巴巴。”

“互联网行业？老板，你咋想的？”范一明一下子被唬住了，“做互联网，咱不专业呀。”

“专业不专业的无所谓，只要找对方向，就能做下去。”刘泉来倒是对李河川很乐观。

霍青玉眼光又看向了酸菜鱼，眼睛也没抬，说道：“如果你要做的话，用个人名义的确更好。既然做的是交易，那么最好能在外表上看起来是个独立发展的公司，否则同行会有顾虑的。”

霍青玉的话一语见地，正是李河川所想的。

随着淘宝、京东得到越来越多的人认可，互联网的春风开始走进千家万户，不少企业也为了实现互联网下的模式，开始和这种电商平台对接，对企业的飞速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过，这仅限于家电、数码、食品类的企业，对于大宗商品，除了几个国字头的平台外，还真没有一个有影响的交易平台。

而现在，李河川准备切入的就是这个行业。

对于李河川来说，资源交易网其实并不难搭建，大学时期他作为编程爱好者，曾经参与过校园二手平台的搭建，虽然和专业计算机码农没法比，但技术上还说的过去。

而且，他最大的依仗就是已经转移到飞船上的基地车了。

基地车里可是有领先这个时代不知多少年的技术的。

别的不说，吴曦月挖吃鸡游戏总是变盒子，为了哄她开心，李河川特意学习了编码知识，弄了一个外挂，让吴曦月过了一把瘾。

只因为外挂太厉害，很快吴曦月就在作弊中找不到自豪感了，加上肚子越来越大，要远离辐射，因此就没有再玩。

外挂都能开发出来，别说一个平台了。

环渤海煤炭指数网倒是有一个交易功能，可是连他们在都不重视，更别说潜在客户了。

李河川相信，如果自己来做的话，肯定能够做起来，那么赚钱也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

“老板，我不知道你单独做实力如何，不过我的建议是从煤炭开始做起。”霍青玉说道。

“为什么？”问这话的不是李河川，而是范一明。

毕竟这四个人中，其实就属他对煤炭了解的少了，甚至前段时间为了研制深层钻探设备，他亲自参与研发，选择了闭关。

当然了，范一明在研发领域的能量也是几个人比不了的，单单是花2亿研发出总价值10亿的钻头和风电发电机扇片就不是别人能比的。

“资源，分为很多种，但从源头上来讲，煤炭算是工业之母，没有煤炭，就没有国家的快速发展。而且煤炭产品单一，对老板来说，可能更简单一些。”霍青玉淡淡地说道。

“原来还是担心我会失败呀。你放心，我的实力很强的。”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所以，就听你的，从最简单的开始。”

霍青玉噗嗤一乐，好吧，你的“所以”承接的好快。

第217章 从煤炭开始

李河川做资源交易类网站绝不是心血来潮，实际上在矿海发展过程中，他就享受到了资源整合带来的便利，特别是煤炭板块，不但提高了生产效率，而且基本上做到了以量定产，这也是矿海煤炭板块始终能够保持低现金流的一个法宝。

后来钢铁联盟让李河川感觉到了整合的力量，尽管他没有一家钢铁企业，却能够控制冠城县巨大多数的产能，并且提出了统一的标准，让钢材效率也提升了一大截。

最关键的是，通过整合钢铁企业，他才掌握了各个公司对铁矿石的需求，进而在和和拓公司的谈判中占据了主导地位。

可以想象的是，如果做成了资源交易平台，至少能够让矿海收集到所有的数据，基于大数据，他可以更好地推动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当然了，为了能够悄悄的做这件事情，最好切断和矿海的联系。

这是霍青玉给他的建议，并且还建议他从最熟悉的煤炭开始做起。

李河川全盘采纳了霍青玉的意见，不过也知道，先做煤炭交谊网，他也不能冲倒前面，毕竟还是要防止被人联想到矿海的。

因此，这个项目必须找一个合适的合伙人。

进入了11月份，天气已经很凉爽了，一场暴雨又让天气更加寒冷，人们不约而同的披上了大衣。

宣布了他隐退之后，李河川安心陪吴曦月去了。

家里有吴曦月的老妈和自己老妈交替照顾，倒也不用担心，因此李河川决定从家里开始二次创业。

建设一个网站，前期工作李河川其实完全可以一个人做起来的，不过在决定买两台高性能电脑的时候，他碰到了一个人，可以说是他没想到的人。

王瑾，金言商务咨询有限公司高级经理，正在电脑城选笔记本。

“李总，你怎么亲自买电脑？”在王瑾看来，李河川是大老板，这种事情想来应该是办公室来办的。

“我给自己买两台电脑，没必要麻烦公司的人，而且我也卸任了，自然不好随便指挥。反正又不是多么重的东西，我就自己来了。”李河川对王瑾实话实说了。

倒不是他不对美女不设防，而是王瑾正好符合他的需要。

成立煤炭资源交易网，自己是不能冲在前面的，而王瑾虽然是咨询公司的经理，却是正儿八经采矿专业毕业的，如果能够挖角成功，对他来说是事半功倍的事情。

而且从为数不多的几次合作中，王瑾留给他的印象很不错，这样的人才，走到哪都是受欢迎的。

“李总别见怪，刚才我偷瞄了一眼你的电脑配置单，发现你是朝着硬件最强化配的，这样的电脑用来做设计都绰绰有余了，如非必要，不必花这么多钱的，最多6000元，用不着20000的电脑，90%的性能都浪费了。水冷机箱，又是大屏幕，不知道李总放家里会不会太大了？”

“我家是别墅。”

“好吧，算我什么都没说。”王瑾笑呵呵地说道，脸上也没有嫉妒，而是仔细对比手中的几张配置单。

“王经理也亲自买电脑？”李河川开了一个她的玩笑。

“我只是为了找工作方便，买电脑也是为了做点设计什么的。”王瑾下定了决心，购买一台超薄的笔记本。

李河川一愣，不由地看向她。

王瑾没有像平常一样穿着小西装、高跟鞋，而是很随性的打扮。

一看这就不像上班的样子。

“你辞职了？”李河川问道。

王瑾脸上留出一丝尴尬，说道：“我本来是采矿专业和计算机专业的双学士，阴差阳错干起了咨询公司，不过前段时间……算了，不提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反正是一身轻松了，准备熟悉一下互联网行业，还是在这个行业打拼。”

“像你这样的跨专业人才很难得了，不知道金言公司为什么会放弃你。不过有什么打算吗？”李河川听王瑾这么一说，心里轻松了很多，已经不在职了，说服起来的难度会大大降低的。

如果发展理念再符合她的要求，拉她入伙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也没有想太好，不过前几天给环渤海煤炭网投简历了，他们倒是想找一个人负责他们的电商板块，想和我详谈，只是我听说那的风气不太好，所以还没答应他。”

李河川吓了一跳，心中暗道幸好今天碰到她了，如果她真的加盟环渤海煤炭网，自己肯定会面对一个大敌的。

“给别人打工啊……王瑾，有没有兴趣尝试做一个全新的项目？不是打工，是以创始合伙人的身份。”李河川直接抛出了橄榄枝。

王瑾的眼睛迷了一条缝，微笑着说道：“李总这是准备把哪一个行业搅浑了？”

“你猜！”

“李总开玩笑了，整个能源板块我看你除了核能，剩下的全都布局了，我再往哪里猜去？”王瑾很干脆，选购了一台电脑就准备刷卡。

李河川把手一伸，说道：“王瑾，这台电脑算公司的设备吧？”

“什么公司？你真准备折腾？”在王瑾看来，李河川是一个神秘的人，折腾起来绝对能让能源行业抖一抖的，这样的人跟她说一台笔记本算到公司资产里，到底啥意思？

“走，这边说话。”李河川和电脑店的老板说道，“和我的两个台式机一块结算吧，送到我给你的地址。”

王瑾还要争辩，李河川一指电脑城旁边的咖啡馆，说道：“走，做做？”

王瑾不好反驳，不过考虑到李河川也不是差钱的主，也就没在想让，两人进了咖啡馆。

十分钟后，王瑾睁大了眼睛，手按在咖啡店的实木桌子上，手指肚都有点发白了。

“矿海真的准备做煤炭交易网？”她觉得自己的三观被严重扭曲，一个做实体的，突然玩起了互联网，让她一时没能接受，即便是李河川已经明确告诉了他。

“就叫星辰资源交易网，前期独立域名，只做煤炭交易，等时机成熟，再准备做成全资源的。”李河川注意到了王瑾眼神中压抑不住的兴奋，说道，“另外，是我做，不是矿海做？”

“有区别吗？”王瑾说完这话立刻又明白过来，李河川这是在切割资源交易网与矿海的关系，这也是为了长远的发展。

“那么李总准备投入多少？”王瑾深知互联网企业以烧钱为乐，不知道李河川到底备了多少子弹。

“500万，前期就两个人，应该够了吧？”李河川说道，“我准备自己架设服务器，编代码，现在需要一个明面上的法人和外宣，所以邀请你加盟。”

“李总这是闲着没事干吧？”王瑾呵呵一笑，既然李河川要亲自玩代码，显然是没准备大张旗鼓的倒腾，反倒是像体验一下从无到有的感受。

她伸出手来，说道：“我加盟。”

“嗯？”李河川一愣，“你不关心一下薪资问题？”

“跟着李总干，有必要操心待遇的问题吗？”王瑾笑着问道。

明眸之中闪着一丝狡黠。

李河川心中道，得，我的秉性别人都摸头了，这还怎么玩？

不过想到一个全心的项目将在自己的操盘下诞生，他有一种和吴曦月一样的感觉。

从无到有，孕育而生，收获的肯定不仅仅是喜悦，还有希望。

两人达成了一致意见，随后就正式启动了煤炭交易网的工作。

工作的地点，李河川选在了基地车开走后空下来的车库中。

嗯……貌似有一个伟大的企业就是在地下车库中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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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编写爬虫程序

李河川家的车库虽然是车库形式，不过其实也算是不错的环境了。

车库也是经过装修的，和地下影视厅以及另外一个车库构成了别墅的半地下层。

倒不是李河川舍不得花钱，而是作为一个男人，得时刻考虑楼上的吴曦月。

从车库到吴曦月所在的一楼，连一分钟都用不了，自然是最符合李河要求的地方。

而且前期仅仅是编写代码，有个车库就足够了。等开始进行商业测试时，再搬迁到正规的办公楼。

李河川想好了，目前要做的就是搭建好煤炭交易网的买卖双方的后台，这个编码技术李河川本身就掌握。

靠着基地车上的后世的黑科技，他的段位要领先这个时代不知多少年。

王瑾看着李河川指挥电脑商将机器组装到车库，心中稍微有些失落。

在之前的时候，她也算是白领中的白领，除了拥有二十平方的独立办公室外，还有专门的助理，哪里像现在这样从头再来？

不过这也让她充满了期待，期待从这里李河川带领她创造新的奇迹。

“那么，你的第一步打算竟然是偷资料？”王瑾睁大了眼睛，没想到李河川竟然从此入手，似乎有点不道德？

李河川咧嘴一笑，说道：“其实也不算是偷资料了，环渤海煤炭网上的这些注册信息本就没有加密，我不过是扒代码，将各家的资料提取出来而已。”

做煤炭交易网，首先要有数据，这一点李河川一点都不担心，环渤海煤炭交易网、东北煤炭经纪公司、长三角电力产业联盟、电力资源网上，这些数据其实都有，李河川要做的就是用爬虫程序将这些资料抓取出来，用作自己的平台上。

就像他之前想的一样，这些资料分散到全国众多网站手里面，根本就没有统合，自然也无法做出精准的数据匹配。既然自己要做交易平台，那么尽可能多的采集数据，才会让平台数据距离实际更近。

当煤炭交易网的数据精准到得到了众多煤企和用户的关注后，那么开启下一步的交易后台就顺理成章了。

王瑾在了解了李河川的想法后，也准备跃跃欲试，便问道：“那我做点什么？”

“你替我看看曦月需要水果不。”李河川见王瑾已经站起来，连忙说道，“我开玩笑的。技术上的工作不需要你来做，爬虫程序我来编写代码就行，你还是干你原来的老本行。”

“水军？”

“咳咳，哪能是水军呢，是宣传懂不？”李河川看向王瑾，说道，“该不会忘了吧？”

经过聊天，李河川知道王瑾辞职的原因了。

原来他们公司接到一份洗白某位领导和女明星绯闻的任务，因为数额巨大，所以金言公司就承揽下来了，不过这却触及了王瑾的底线。

公关不是不可以，但颠倒黑白就不行了，这是王瑾一直奉行的行为准则。

和老总协商不果，在签署了保密协议后，王瑾自动辞职了。

正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遇到了李河川。

李河川内心深处对这个有性格的美女感到钦佩，心中对与她合伙做事情更是坚定了信心。

“煤炭交易网我准备用已经注册好的‘资源’双拼域名，那么你的工作就是尽可能的让行业内的人关注这个网站。”李河川说道，“我有信心，只要他们关注，必然就会被我们的数据吸引，那么下一步的注册和引导就能事半功倍了。”

“我明白了。”王瑾毕竟是做过水军的，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李河川的用意。

本身她就在煤炭行业摸爬滚打了多年，手头上就有现成的资源和人脉，做宣传只需要稍加引导，外加五毛党的狂轰乱炸，肯定能让煤炭商和客户注意到这个新网站。

不过因为之前的时候签过保密协议，王瑾暂时不能直接用原来工作群来联络水军团队，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用小号逐个完成和原来水军团队的对接。

看着王瑾忙的不亦乐乎，李河川也不闲着，着手开始编制爬虫程序。

对李河川的水平来说，编制这样的程序简直是太没成就感了，就好比写了几百万字的网络作家，让他去写高考作文似的，绝对水的不要不要的。

李河川唯一要做的就是把程序语言压缩，让整个爬虫程序更流畅，更荫蔽。

毕竟也有可能被某些网站的反爬虫程序给捕捉到，从而塞进来一大堆垃圾数据。

王瑾已经记录了不少的资料，而且将李河川给她的一些资料拆散打散，组成一堆看起来毫无关联的外宣文档，准备给水军下任务时使用。这些工作她驾轻就熟，而且还特意用了海外代理，以防被人追踪到。

自然，李河川也是在这样的网络环境中编写代码的。

快乐工作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李河川还意犹未尽时，天已经黑了。

李河川的编程进展很快，多半天的时间就完成了30%的工作量，他相信，再有一天多就能完成了。

想到这个爬虫将来可能起到的作用，李河川很恶俗的给爬虫程序起名叫“黑洞”，意思是吸取别人的东西。

李河川在编写“黑洞”之前，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套一环扣一环的商业运营计划。

获取煤炭资源领域的大数据其实只是第一步，这一步并不会产生利润，只会给他积累前期的数据，而且爬虫所爬取的网站越多，得到的数据也就越精准，这就为之后的资源交易提供了可供参考的数据。

未来，他可是准备上线交易系统的，而不是仅仅画一个指数图。

作为获取数据的利器，李河川没准备私藏，毕竟用的越多，数据越精准。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个不会产生收益，那是因为他的重心不在这里，但对于目前处于煤炭指数权威第一序列的环渤海煤炭指数网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那家公司靠的是煤炭价格市场走势图来做的网站，其主要营收就是指数网上的贴片广告。

一旦让人知道，有一个新网站能够很精准的反应煤炭真实价格，而且远比它的精准，那么他的营收将会受到严重冲击。

一个连数据都不准的网站，会有人去看吗？

对李河川来说，全新的项目只有他和王瑾两个人，不可能长期维护一个爬虫程序的，更何况，李河川有着庞大的商业计划。

所以，李河川早有打算，他给自己准备了两套方案。

第219章 资源交易网测试版发布

煤炭公司其实是极为关注煤炭价格走势的，在现阶段绝大多数公司还做不到对市场的精准预估，因此往往造成库存高企，或者加班操劳。

长期不稳定的生产，带来的是安全上的风险，因此大部分煤企往往购买煤炭指数网的会员资格，查看市场走向，从而让自己的生产能够贴合市场节拍的。

而大部分会员，集中在了环渤海煤炭指数网，这也构成了网站的另一个主要营收。

李河川准备的两套方案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黑洞发布后，会有半个月的免费试用期。

王瑾的水军这时候就体现出作用来了。

关注煤炭价格走势的，其实并不算煤炭公司老总，而是一些煤企的计划或调度部门，他们为了能够更稳妥的找到符合市场走向的网站，往往会进行多方对比，更会在网上寻找能够精准预测煤炭价格走势的新数据。

这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圈子，但正是因为封闭，数据往往传播的更快，更别说到时候有王瑾的推波助澜了。

黑洞打包成一个小后台接口，只要打开华夏资源网的页面就能查看历史煤炭价格，更能实时追踪现在的煤炭销售价，甚至可以预测未来一段时间的走势，这对煤企来说，节约的可不是几万的会员费能比拟的。

黑洞的功能，其实类似于期货价格了，只不过李河川在爬取各大网站的数据时，还用了以前的一个数据。

安装于绝大多数煤炭矿井的自适应性液压支柱，上面的传感器不仅仅是传输矿井压力的，通过振动频次，再结合液压支柱的密度，李河川很容易就能估算出每一个矿井的产量。

有了这个产量，就能够对煤炭价格指数进行修正，最终无限接近于真实情况，更能对未来进行较为准确的预估。

功能的强大与数据的准确，加上快速的数据反馈，让用户体验更上一层楼，这样的综合使用效果，必然远超同类型产品。

如此一来，短时期内就会产生口碑效应。毕竟免费又好用的软件，又能给煤老板降低库存资金压力，没有理由会被人拒绝。

这样的产品问世，肯定会极大冲击环渤海煤炭指数网，以及其他收费网站。

其实李河川的这个办法，就是数字公司闯入杀毒软件市场的煤炭版。

一旦众多煤炭指数网站的商业模式遭受毁灭性打击，他们肯定不会将市场拱手让人。

那么他们的的办法也只有两个，一是短时间内开发出比黑洞更强的软件，二是同黑洞设计者进行合作。

对于前者，李河川认为可能性几乎为零，毕竟自适应性液压支柱这种可以脱掉煤企底裤的核心数据在自己手里面，他们想要开发出来，是不可能的，即便有人懂得了大数据抓取，其准确度也会比黑洞差一大截。

那么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后者了，购买黑洞的数据，或者干脆买下黑洞编码。

这就是李河川两套方案的第一种：坐等其他网站联系。

而且，他没准备买断，而是看中了那些沉浸了十多年的老牌网站所积累的数据。

所以说，对其他网站联系他，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对方必须有资源才行。

而合作不成，那么就只剩下第二个方案了，自己推销，只是李河川并不看好这种方案。

半个月的试用期过后，有多少感兴趣的企业会购买会员资格，李河川心里其实还是有数的。

煤炭企业加起来林林总总的有3000多家，但付费率恐怕连百分之一都达不到，即便每一家付费1-5万，充其量百十万的收入。

这点收入，都不够给王瑾开几年工资的。

所以第二套方案不但推销难度很大，就算是跑遍了所有的煤企，也就是百八十万的收入，连塞牙缝都不够的。

而且李河川的重心并不在这里，如果可以的话，他可是准备搭建好了交易基础数据，这个价格指数就免费的。

而这一切，就看黑洞系统上线之后，能给环渤海价格指数网等商业网站带来多大的冲击了！

租用了云服务器后，李河川上传黑洞到了服务器，在前台匹配了显示端口。

内测看来，这就像简化版的炒股网站。

当然了，源代码就是李河川花了几千块钱买来的。

修改后的网页模板分成了三部分，最左侧是按煤炭成分的分类，右侧就是煤炭价格指数，而中间区域，李河川进行了留白，其实就是为后续的煤炭交易预留的，而下方则是入驻口，是为广告展示使用的。

11月1日20:00整，华夏资源交易网公测版正式上线。

王瑾几天的努力也有了成效，之前她已经在李河川的授意下，跑到能源、电力、煤炭类行业论坛，部分上市公司股吧及一些自媒体上发过寻找煤炭价格的帖子，并且通过自问自答的方式，让帖子在行业内引起了一定的关注。

其中有一个帖子被加为了精华帖，题目是：“北方五线热电厂，求低硫煤炭，谁知道现在行情怎么样？去年买了高价煤，不知道今年会不会被坑”

一些回复之后，有帖子提到，说是见过一个煤炭价格指数网站，上面不但对各类型号的煤炭进行了明码标价，而且说了煤炭存货、位置、后续商家价格预测等等。

诸如此类的帖子，算是最低级的求助帖了。

在一些公众号上，还有自媒体从业者发文，痛斥了犹豫信息不对称，一些煤炭生产商的煤炭卖不出去，而另一些需求方却买不到合适的煤，如果有第三方能够公开透明的对双方进行对接，无疑是有利于提高社会资源利用率的。

这类行业网站，其实流量并不高，但是它的针对性更强，能够很大程度上吸引人的关注。

王瑾发动了网友转战各个论坛，将资源交易网的信息传递出去，而且是图文并茂的，甚至还截图预测了今后几天各大港口煤炭价格。

虽然煤炭价格变动幅度不大，不过能做到精准预测，远不是其他网站能做到的。

李河川知道，想要预测的结果得到业内的人员认可，还得等到这些数据经过事实的验证才行。

能不能成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

而当数据得到认可之后，接下来就是口碑效应了，只有一传十，十传百，才能让更多的人认可这个全新的网站。

资源交易网还是bate阶段，其美观性就已经秒杀其他网站的，而且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让煤企同行和几大行业网站注意到大数据的神奇之处。

当一个网站能够对煤企的生产进行均衡和销售调整时，对客户的采购节奏进行调控，提高资金效率时，才是它的价值所在。

是时候让所有人见证黑洞的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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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精准的预测

李何川一觉睡到了十二点多，不过尽管是这样，他还是昏昏沉沉的。

昨天晚上打发想要跟着自己加班的王瑾后，他又陪了一会儿吴曦月，然后又返回工作室去找bug，毕竟对所有的网站来说，头几个小时的用户体验是至关重要的。

这是他第一次从零开始，没有去找外援，完全靠自身的本事支撑起来的。因为满脑子都在想着资源交易网，所以他这一觉的睡眠质量并不好。

吴曦月和老妈去遛弯了，吃了一口温在锅里的早饭，他来到了工作室。

现在是见证资源交易网的数据了。

在公测前，他专门注册了一个新的qq号，把号码留在了网页下端，注明商务合作联系。虽然第一天不可能会有人联系，但他还是充满了期待。

车库里，王瑾已经坐到了电脑上，一看眼睑就知道她也没睡好。

王瑾和李河川的方向不一样，她做的是外宣的工作，通过在业内，在股民之间的口口传播，通过话题引导，用潜移默化去影响普通人的行为习惯。

绝大多数的企业，是没有论坛的，即便是有也是有着严格管理，没有几个员工在上面发言，说是死气沉沉一点也不为过。

但资源交易网不同，在每一个企业主页，有着讨论组的，其实就是轻量版的贴吧，只不过在这个讨论组的发言有着不同的权重，话题热度比较高的讨论贴，甚至会影响到企业的小指数。

当然，李河川设计了一套算法，尽可能的排除假信息，务求反应的数据更精准。

更开放的发言环境，当意见领袖的小小满足感，企业讨论组的活跃度肯定要高过以往的任何企业论坛。

而且，李河川还做了同步，用一个叫企业吧的网站同步资源交易网上的话题。企业吧目前只上线了煤炭企业，但和李河川对资源交易网的规划一样，以后将拓展到所有的企业的。

第一期抓取的企业资料一共200多家，基本上选取的是建有企业网站，并且三天内有动态的公司。

和点娘中文网上一样，如果一个作品三天内更新，至少证明这本书还有人在写，作者在关注。企业吧也一样，只有对网站关注的企业才可能有最新的信息。

浏览量最大的一家公司是名叫陕省煤炭进出口公司的讨论组。

讨论组中，一些帖子直指这家公司卖北煤买南煤的做法是损害国家利益，反应到它的指数上，已经低于整体煤炭指数均值，预示着这家公司后续不被看好。

甚至讨论组有一个回复后可见的帖子，里面信誓旦旦的指出，今天午后这家企业煤炭期货销量会暴跌40％。

当然，这个帖子是王瑾发的，用的贴图就是完整版的指数数据。

李河川进入后台，资源交易网12个小时的独立ip访问量已经达到6000多次。

通过大数据指引，轻快明亮的讨论组，资源交易网开始吸引网民的目光。

“独立ip访问量已经超过10万了。”王瑾有些小激动，看着后台的数据不断飙升，就和正指数函数一样，正在加速上扬。

“这家煤炭进出口对应了主管部门、上下游产业，甚至一些上市公司，出来一些言论，顺着言论爬到我们网站上，再加上其他的主页数据，过10万很正常。”

李河川想了一下，挂上了自己的小号。

想必，过一会儿，等预测的数据出来之后，必然会引起巨大的轰动，到那时候，说不定就有人联系自己了。

果然，他没等多久，谈论组中有人开始爆料，说公司的高管刚被带走，据说问题很严重。

指数原本是上扬的趋势，不过在这个消息出来之后，开始停止不动了，过了几分钟，随着帖子越来越多，煤炭进出口的价格指数直线下跌！

在李河川设定的下午15点关闭数据时，陕省煤炭进出口的期货价格下跌了41%。

虽然比预测的高了一些，但已经相当接近了！

这个数据，足以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果然，李河川的小号qq闪动了，他在同意的按钮上轻轻一点，李河川的好友列表里，出现了一个好友：博客。

这是李河川马甲号的第一个好友，甭管名字了，总之就是一个代号。

而此刻的于文搏刚刚结束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资本说明会，作为白渡科技公司的投资经理，他其实对白渡的下一步发展也存在着焦虑。

国内的电商基本被淘宝、天猫和京东吞噬，而社交领域则有微信和qq，留给新进入赛道的选手空间并不多。

更何况，作为基金投资公司，他们急需要寻找好的标的，让背后的投资人满意。

之前的时候倒是发现了企业级社交和电商的需求，可迅速被钉钉和企业微信给占领，如果不是靠着环渤海煤炭指数网的一些广告费，这家公司根本就不敢想象，如何切入专业性很强的煤炭行业。

只可惜，环渤海煤炭指数网仅仅是个区域性的指导性网站，倒是有一些会员参考其指数编制了期货交易，不过会员费和广告费也就仅仅够给网站缴纳社保、服务器等费用的，从白渡的投资过往来看，这已经算是失败了。

此刻，他正端着咖啡杯回自己的工位，准备喝一口提提神，观察一下刚发现的一个新网站。

从网站的页面设计，到指数实时刷新，都让于文博眼前一亮。

很久没见过如此纯粹的网站了。

作为垂直领域的投资经理，于文博关注面很宽，一些大的投资公司注意不到的地方，他都能发现。

昨天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家极富有特点的网站，今天再去观察，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

等他看到指数网上异常波动，网站自动推送一家名叫陕省煤炭进出口公司出现预警信息时，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曾几何时，白渡也想做出算法，对一些行业信息进行统合，从而将信息流变现的。可是人工收集数据量太大，有些信息又滞后，因此这个很有前景的数据变现理论不得不束之高阁，等待人工智能成熟时再行开发。

但他没想到，现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网站居然做了出来，而且出奇的精准！

直觉告诉他，这一个全新的网站将会**炸天！

第221章 招聘

随着越来越多的数据上线，资源交易网得到了更多企业用户的认可，甚至有企业开始打听这家网站到底什么来历。

很遗憾，没人知道网站是什么人所建，就连域名也是备案到一名叫lihechuan的名下。

实际上，没人会把这个网站和李河川联系起来，毕竟李河川是做能源的，和互联网完全不搭界好不好。

在王瑾进行网页测试、宣传和bug修复的同时，李河川也物色了资源交易网的正式办公地点。

锦绣大厦11楼的一间300多平米的房子，上一家公司倒闭，现正在招租。

李河川和房东建了一面，然后以8折的价格，签了一份长租协议。

他亲自找人将房子隔成了面积不等的五间。

其中最大的区域就是员工办公区，其次是一间可以容纳三十人的会议室兼培训室，然后剩下的三间房子分别是为资源交易网的主管技术的总裁、主管运营的副总、和王瑾的行政副总准备的。

至于他，既然要做幕后的大佬，因此也就没给自己留办公室。

通过之前的那家猎头公司，李河川物色了几个人选。

四个人，一个沪市的，三个本地的。

沪市的求职者方唐经历居然还很牛逼，在华威公司待过很长一段时间。李河川想了很久，确定没和这个人见过面，便打电话约定了面试时间。

简历中的方唐看起来也就是30岁的样子，毕业于京大信息工程专业，后来进入米国深造，曾经担任过雅虎公司的算法技术组组长，后来在雅虎还没走下坡路时，跳槽到了华威，现在是华威lv5级的资深经理，只是因为华威公司着重发展通信，而他的特长是信息，因此有了跳槽的想法，被猎头公司收录待推。

李河川对方唐的职业和技能还是很认可的，能在雅虎和华威公司做到高级项目经理的，绝不是一般人。

因此，也是他准备面试的第一人，如果方唐过关，那么剩下的三个人，就可以让方唐和自己一起面试，毕竟是要给方唐配备人选的。

王瑾的电话通知到方唐时，这位高级程序员还在沪市挤着地铁，当听到一个远在几千里外的公司要面试他时，他开始时还很警惕的询问王瑾。

王瑾只告诉他，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准备招一名主持工作的经理，绝不是要一个程序员，而且告诉了他公司网站。

不过毕竟公司的注册地在陕省，和沪市比起来，那个地方太偏远了。

因此电话里，方唐很是详细的询问王瑾：“请问贵公司在互联网领域的核心业务是什么？”

王瑾已经入职了一段时间，已经对资源交易网很熟悉了，因此开口便说道：“你可以理解为能源领域的阿里巴巴。”

方唐对王瑾所说的领域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在华威公司时便接过几个煤炭、石油企业的订单，王瑾说的话让他相信，这不是一家开发公司网站的企业，因此便说道：“我现在在沪市，请问什么时间面试？”

“我公司承担方先生来回的机票，创始人希望能在明天下午与您面谈。”

“好的。”方唐没多做考虑，便答应下来，说道：“我可以乘坐今晚的飞机，明天中午就能到榆市。”

“地址我待会短信发给你，另外请将账号发过来，我司先行垫付1万元差旅费。”王瑾按照李河川的安排说道。

方唐听到这话，对这家名叫海川科技有限公司的企业更加好奇了。

随后，王瑾又通知了其他三人，敲定了面试时间，比方唐晚3个小时。

方唐是上午十一点钟到的，到了之后他并没有马上给王瑾打电话，而是闲逛到锦绣大厦附近观看。

看到这座榆市最高档的写字楼时，他心里还是很惊讶的，从地图上也能看出，这事榆市的黄金地段，能在这里租赁办公室的公司，实力也绝对不会太差。

但是，在他见到李河川之后，他的惊讶更胜之前了。

互联网行业虽然讲究年轻化，不管大马小马还是大丁小李，在创业时都很年轻，但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新进入互联网行业的，几乎都是在其他领域的成功人士，没想到李河川却打破了这个惯例。

“你……有二十五吗？”方唐见到李河川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的年龄。

“到年底25。”李河川微笑道。

这事情他没准备隐瞒，而且事后他也瞒不住的。

方唐知道互联网行业是一个牛逼部分年龄的地方，因此收回自己的好奇，问道：“资源交易网是你一个人开发出来的？”

“也不算我一个人吧，毕竟借鉴了其他网站的成功之处。你也知道的，玩编程代码，借鉴不属于抄袭的。”李河川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方唐心领神会地也笑了一下，说道：“的确，如果一个代码一个代码的敲，需要的时间就海去了，恐怕李总也不算现在这个年龄。”

李河川点了点头，切入正题道：“还是说正事吧。你的简历我看过了耳，比较符合我目前的需求，我希望有一个技术总监帮我完成交易网数据库的开发，以及后续的对接和监控，同时能在我不在的时候，主持公司的正常运转。”

方唐问：“你的意思使用一名技术负责人的薪酬招聘一个总经理了？原谅我说话直接，毕竟榆市的互联网基因较少，我也是需要付出牺牲的。”

“互联网突然当然需要到京市沪市那样的大城市，不过资源交易网的前期工作基本上都在西北四省，因此短期内只能在这里办公。不过等网站搭建的差不多了，我也有想法将其搬到京市，毕竟那里的土壤更适合互联网企业发展。”趁着方唐的疑问，李河川也把自己做资源交易网的大概规划告诉了他。

方唐虽然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但对互联网对实体经济的改造始终抱有乐观的态度，相信这一天会在不远的将来到来。

而李河川，就在在到来之前，将资源交易网做大做强，提前立足，做好迎接互联网的到来。

这一刻，方唐觉得看到了一个不可限量的未来。

第222章 项目启动

李河川和方唐聊了很久，就感觉自己找对了人。

方唐在国际大公司工作过，对互联网有着很深的理解，并且也很看好互联网和实体业的结合。

如果资源交易网在这种人手中，只要把控住方向，那么做成互联网垂直行业的头部平台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一番畅谈之后，方唐对对李河川也是震惊不已。以李河川对互联网的理解，以及给资源交易网规划的方向，都让方唐觉得自己需要跑步才能跟上李河川的思路。

在李河川的规划中，为了确保资源交易网指数的准确性，需要设置一套复杂的算法，尽可能采集到市面上所有的数据，也要尽可能排除一些虚假消息，至于如何区分，就看算法的科学性了。

不过这套算法是以一种自学习的方式进行的，也就是说，即便是李河川，在设计了这套算法之后，也没有办法更改或者影响数据。

方唐仿佛重新回到了在国外上学时候，导师在课堂上讲课的情形，一切都是新奇的，都是让他激动的，更是他要学习的。

李河川对企业吧采用了轻量化设计，不但使贴吧的美观性秒杀了绝大多数网站，而且对用户也十分友好，这也是不断吸引用户的原因。

单独一个交易网，其实吸引不了普通员工的，李河川要做的就是将尽可能多的普通员工吸引到平台上来。

有了流量，就有了无限可能。

做垂直领域的no1，是李河川的初级目标。

资源信息集合和交易平台用户，相对于数以亿计的qq和淘宝用户，可以是小河和大江的区别。

但这个概念，却是李河川提出来的。

互联网领域的并购案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出资方往往是在自己的空白领域进行出手，从而完善自己的版图，收购的目的不一定是赚多少钱，而是为了形成闭环生态，甚至是防御性收购，只是为了筑高护城河，让自己更安全。

比如腾信投资滴滴出行，阿里收购优酷土豆，白渡收购91助手。

这些收购，价格可都是以亿为单位的。

其实并不算说这个网站就能带来多少亿的收入，而是构成了整个生态，其估值比盈利水平要高很多。

资源交易网后期肯定是盈利的，但目前还是处于烧钱状态，而李河川也准备做大了之后引入风险投资者，并不是因为他缺钱，而是有些投资者能带给他其他的资源，这一点，是拿钱砸不出来的。

交谈到深处，彼此对对方都很满意。李河川也给方唐开出了月薪三万元的待遇，这个待遇虽然比方唐在华威公司时少一些，但好在海川科技处于起步期，给出这样的薪酬已经算是不错了。

更何况，方唐看中的是未来，而榆市各种消费成本都很低，剩下的钱绝对比原来多多了，否则为什么非得降低薪资从沪市跑到这个四线城市呢？

敲定待遇和入职等问题后，李河川便让方唐转变角色，一起面试其他人。

对于此，方唐在心底也默默接受了，毕竟他拿的钱是一个总经理的钱，自然也要干相应的活。

更何况李河川只会在大方向上进行把控，具体工作还是需要方唐来执行，因此，面试其实就是在给方唐自己搭建团队。

接着，两人一起面试了网页开发、美工设计、硬件支撑的三个人。

总体上而言，猎头公司发掘的人才还是可以的，虽然网页开发的那个人刚刚毕业，不过对互联网连接比较多，思维也比较活跃，好好培养一下，当个优秀码农是没问题的。

美工设计是个大眼学生妹，刚刚毕业，加上又是本地的，做起事情来也到中规中矩，美工就怕有个人独特的风格，那样没办法让绝大多数人喜欢了，这个美工也不错。

硬件支撑是个戴眼镜的小胖子，虽然人胖，不过对硬件很熟悉，对硬件配置和维修都很擅长，问了一下才知道人家老爸是修汽车的，儿子升级可以修计算机了。

三个人都留下来，算是给方唐配齐了团队，至于其他员工，李河川也全权委托方唐和王瑾一起拿主意。

在得知王瑾居然曾经是金言咨询公司高级经理，就连方唐都暗暗惊叹，李河川从哪挖来的人才。

他哪里知道，王瑾其实是李河川捡来的。

如果那天不是无意碰到，王瑾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对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李河川向来把她当做是捡来的，靠的是运气。

李河川从自己的账户上转了五十万到海川科技公司，这些钱对于资源交易网起步基本上足够了，他可不想把手头的钱全部放到公司账户上，毕竟他还是希望公司能够独立发展起来的。

方唐很快适应了新角色，先期没有大规模招人，而是磨合几个人。

总计五人组的团队各司其职，而李河川只在陪伴吴曦月的间隙过来指导。

和方唐碰优化，和美工碰页面设计，和硬件支持碰服务器需求，和行政外宣碰推广方案，李河川的日子充实而忙碌，让他重新找回了矿海煤业刚刚起步那时的感觉。

随着数据的增加，李河川和方唐碰了一下，提前备好新的服务器，购买了足够的带宽，就等着企业吧和数据逐步验证后带来的流量爆发了。

在经过了无数遍的测试后，确认网页没有任何bug，李河川和方唐敲定了一个具体时间，开放所有的数据。

而各大论坛上开始出现各种“内幕”消息，目标直指所谓的各种煤炭资源网站和行业论坛，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资源交易网上。

通过各个企业吧上过来的自发网友越来越多，而且不断有人刷新着各个讨论组，也有人提问为什么没有他们公司的主页。

这一切，都在方唐的监控下，访问数量也逐渐从1万继续上涨。

一个个企业吧被开通等待认证，而发言却不断往上顶贴，不少知名的公司已经被推到了上方，这些企业都将会是方唐需要认证和重点关注的。

24小时后，一个没有任何宣传的网站，独立ip访问量超过了3万。

第223章 正式上线

方唐都惊的说不出话，他从来没见过，一个网站没经过宣传，居然能能吸引到如此大量的用户关注。

现今无数的网站都是从零开始，用户也是上线之后一点点积攒的，除了有大资本不遗余力的推广，才有可能开站就有效果。

可现在3万的用户实打实的就在他眼前，难道李河川在网上做了推广？

他并不知道王瑾除了本职工作还控制这一支水军，这种人脉往往是暗中的，就连李河川也是因为有过接触才知道的，方唐如何得知？

这批水军可是再网上掀起了铺天盖地的宣传，甚至还有记者兼职当水军的，所以顺手给了资源交易网一条报道信息。

李河川一直觉得，企业吧的将会打破颠覆传统社交领域的垄断，给所有跟随者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毫无疑问，自己在企业领域，特别是交易类领域里，将会向着自己规划的企业版阿里巴巴进军，而且必将成为领头羊。

对于资源交易网来说，最迫切的就是吸引关注，企业吧的活跃度越高，后期引入战略投资者更容易。

对于企业吧，李河川还是有信心的，毕竟国内没几家正儿八经可供企业员工交流的论坛。一旦这方面取得数据，那么推动资源交易网的交易板块就顺理成章了。

企业吧界面简洁，体验流畅，设计更是简单大气，用这些获取用户并且存留，李河川觉得应该足够了。流畅的用户体验，以及大气吸睛的视觉效果来留存住这些用户了。

在王瑾不着痕迹的宣传下，下午下班时，资源交易网的访问独立ip已经达到了十万。

包括方唐在内，没有人想到一个简洁版的论坛和网页居然能够吸引这么庞大的用户访问。

硬件支持工程师有着汗颜，幸好昨天自己虽然没理解但还是执行了李河川的命令，紧急采购了服务器，购买了带宽，否则今天可能他就被挂到上面了。

李河川见他还有些担心，便淡淡说道：“虽然现在访问量已经突破十万了，但这毕竟是峰值，日均访问用户不可能这么高的。我们的备用足够，当然了，能坚持多长时间，那要看后续数据了。”

晚上零点，资源交易网正式上线。

当网站的首页终于在网友面前展现出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和测试版不同，正式版的界面太好看了，整个页面没有一个多余的字符，没有一丝多余的颜色。

如果要总结有什么特点，只能说，简单明了大气，男女通杀。

除了搜索引擎，没有一个网站，首页页面元素如此少，而又不缺东西。

煤炭价格指数是实时的，虽然交易板块没上线，但企业吧已经上线，里面的动态是各企业网友的实时文字，页面排版却一点也不嫌乱，而是干净整洁的样子。

首页banner只有一个横幅，上面载明了资源交易平台很快上线，敬请期待。

流量的高峰持续到凌晨一点钟左右，不过峰值没有再创新高，当然了这些数据是第二天方唐告诉他的，他那时候正在家里睡觉。

当老板当成李河川这样子，也是没谁了。

对于资源交易网的数据，李河川心里已经十分满足，开局没有9k，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

方唐、网页开发员和硬件工程师都没有睡觉，打法走了王瑾和美工之后，三人在办公室里随便对付了一宿，轮流监控流量数据，好在一夜的辛苦没白费，等第二天点时，方唐已经拿到了最新的数据。

“老板，独立ip访问量已经快快三十万了，不过想要购买指数数据的人并不多。”方唐说道，“大部分网友是奔着企业吧去的。”

“这也正常，毕竟进入企业吧聊天的基本上都是普通员工，只有管理层甚至老板才有购买指数的需求，不着急，低就低吧，我们的盈利模式不在那上面。”李河川说道。

“不是卖数据？”方唐有些不理解。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别忘了网站的中文名，我们要做的是交易平台，就是把大量线下的交易搬到线上，数据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营收。”

方唐一时没有理解，不过这并不耽误他去执行李河川的决定，作为一个管理者，当他跟不上老板的思路时，高效的执行就成为他唯一能证明自己价值的东西了。

只是李河川没想到，当资源交易网正式上线时，将一家公司的步骤打乱了。

白渡科技有限公司，本来已经收购了环渤海煤炭指数网，准备进军企业领域，避开腾讯和阿里两大派系时，意外监测到了海川科技有限公司的资源交易网。

白渡在半年前已经监测到了互联网用户的新需求，当网友的社交和交易都被满足后，他们开始寻找适合自己的精神家园，大量的流量被分流到一些第三方论坛上，不但网友需要登录各个网站才能了解一些信息，而且论坛不能实时进行互动，成为一大诟病。

因为那些论坛并没有知名度，绝大多数是需要靠白渡搜索才抵达各个论坛的，流量的上升，让白渡看到了机会，因为这个，白渡才投资收购了指数网，为的就是能够在企业级市场切一刀。

白渡内部论证会上，于文博说出了自己要做企业论坛的想法，并且把资源交易网的数据公布出来，引起了白渡管理层的震动。

一个连和白渡合作都没有网站，居然一夜之间取得了30万的独立访问量，这个数据可谓相当恐怖了。

会议室里有人说道：“资源交易网的发展势头很猛，虽然没几天，但我们检测到其上线前就采用的宣传手段，再加上上线后用户的互动，网页的设计，最主要的是用户的黏性很高，我觉得这正好和于总监要做的事情重合，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把它收购了？”

现场一个高层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团队太年轻了，垂直领域没有资源积累，想要做到极致是不可能的。而且现在应该只是他们运气好，如果我们白渡也推出同样功能的东西，那么这个赛道上的企业恐怕都会消失的。”

“可是，他们已经占据了先机，而且我看过他们的黑洞系统，竟然能绕过白渡抓取到最新的信息，这个技术不容忽视。我们开发并不难，如果做不到极致，恐怕只是浪费钱财和时间而已。”一个市场研究员推了推眼睛说道。

于文博想到了前几天心血来潮添加李河川为好友，却没有聊天的事情。

在李河川的动态里，只能看出他在西北四省，那个地方，正式煤炭资源集中的区域。

可以预见，李河川必然十分熟悉煤炭，否则的话，网页也不会如此顺手。

“商务团队和技术团队同时着手，技术抓紧研究精准算法，商务团队做好资源交易网的数据，一旦他们的流量破百万，那我们不得不采取行动了。”

资源交易网在一周后正式推出了煤炭企业吧，而开通的是关注量比较高的二百多家企业，上线第一天，企业吧的总发帖量就已经突破了五十万，也就是平均每个企业吧获得了2500个帖子，基本上每分钟都有新帖子产生。

这在碎片化的今天，绝对是屌炸天的成绩。

企业吧将企业员工吸引到论坛上，在流程的操作体验和高度互动的支持下，企业吧的人气很旺。

发帖简单快捷，各种话题不断，一下子让涌进企业吧的网友找到了和熟人聊天的感觉。

李河川第一时间祝福方唐投入敏感词检测，对一些违规信息达到了毫秒级处理，让资源交易网拒绝黄、拒绝赌、拒绝乒乓球。

方唐立刻行动，他知道，这事在保护资源交易网，让它能够不受干扰的发展。

在连续几天加完班后，方唐还是有些激动，因为他预料的没错，资源交易网火了。

第224章 来自白渡的要约

一周的时间，资源交易网的注册用户突破了三百万，马上就能摸到四百万的门槛了。

企业吧对应的是国内的资源型企业，而仅仅开通了不到一半企业论坛的情况下，吸引了如此众多网友的关注，这其中绝大多数还不是企业的员工。

不管正在企业工作的人，还是已经退休的，或者是还没进入职场的，企业终究是人们绕不过去的一道门槛。甚至是一些机构，从本质上也相当于企业。

因此又如此多的注册用户也就不稀奇了。

当资源交易网的日流量突破百万大关时，白渡的投资总监于文博被惊动了，他亲自注册了用户名，不过发现白渡的企业吧已经开通了，进入之后，发现匿名用户格外活跃，所有人都在讨论着白渡的动向。

虽然白渡不过是个互联网企业，但它也投资了一些和煤炭有关的网站，因此企业吧开通并不意外。

震惊之余，于文博意识到了这个企业吧在社区赛道上的潜力。立刻让秘书安排明早的紧急会议。

白渡正在切入企业用户的领域，对用户动向相当紧张，这也是为什么召开紧急会议的原因。

最早的时候，白渡是准备做一家纯粹的搜索引擎公司的，只不过搜索引擎对用户的黏性太低，绝大多数网友用完就离开了白渡，使得白渡只相当于公交车的作用。

为了吸引用户，白渡才先后推出地图、新闻，以及安全管家，输入法等，为的就是把用户存留住，以便挖掘数据上的价值。

当资源交易网出现了高粘性的产品时，而且正好是白渡想要进入的企业领域，他如何不重视？

第二天，京市白渡公司，管理层和技术、产品经理等早早进入了会议室。

于文博也没有客套，都是互联网人，而且前段时间他还特意让这些人关注了，因此直接开门见山询问众人对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看法。

绝大多数给出的评价是震撼！

少数给出的评价是太震撼！

无论数据上的实时采集，还是企业吧的切入角度，都说明了那个海川科技公司的创始人有着无比精准的方向感，找到了下一个蓝海。

资源交易网的核心虽然是交易，但它链接了无数企业，以及企业里最活跃的员工，甚至包含了外围人员，这个数量级就是以亿来计算了，而企业吧的性质决定了这是一款可以独立发展的高粘性论坛。

企业吧不但为资源交易这种冷冰冰的平台导入了流量，而且能直观的让吧内的网友看到相关的数据，这种产品一旦做大，必将串联起几乎所有的人。

于文博看向产品经理，有点恨铁不成钢：“我们要进军企业领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可现在我们能拿出来的有什么？抄袭？拾人牙慧？无疾而终？没有一个能看到未来的产品！”

产品经理尴尬的要死，本来觉得没有白渡，一家网站要想被发现是很困难的事情，没想到一周的时间，他就被打脸了。

企业吧是在没有经过任何曝光的情况下，突然起来的。

虽然资源交易网看起来好像有公关在后面推软文，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无比活跃的一个社区在他眼皮底下诞生了。

“要不，我们做个贴吧？”

于文博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拾人牙慧的事情白渡干过好几次了，社交软件？安全软件？甚至开放平台？别人玩企业吧，你就抄袭追赶，我们的投资人看到了会怎么想？人家投资我们，是希望我们能够创新发展，而不是捡别人剩下的。”

产品经理脸一红，低头不敢说话了。

见会议室里有些冷场，于文博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说道：“你们应该想到的，资源交易网上的企业吧目前还只是一部分，甚至绝大多数只是煤炭企业，不过他们可是有着企业吧顶级域名的，可想而知，他们是准备扩展到全行业。企业吧肯定是海川公司要独立运营的产品，而目标就是做所有企业的论坛。”

于文博说的没错，李河川还真是这么打算的，而且他已经和方唐规划好了。很快企业吧就会放开用户创建功能，这个功能可以为那些没有论坛的企业准备，而且企业也可以选择认证，预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放开所有行业的注册，那时候，企业吧将会走出资源类的企业局限，成为一个用户广泛的论坛。

白渡的高层会议桌上，就连海归回来几个高管都是目瞪口呆，如果企业吧独立运营，那么白渡久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白渡以前的时候不是没尝试过生态系统，只是因为各个板块差异太大，没有做起来，但李河川的不同，他这个很是名正言顺的就延伸过去。

资源交易网主做数据交易，对应的是阿里巴巴，而企业吧对应的是社交社区，是区别于qq和微信的一个应用，这就是生态链延伸。

等做起来社区之后，后续切入办公、空间、甚至游戏都很容易了，那时候整个生态将覆盖网友的各个方面。

技术开发部的负责人眉头一皱，说道：“我们有白渡这款拳头产品，如果开发类似的产品，用我们自己的搜索引擎进行导流，一定也能起来的。资源交易网概念虽然不错，但从技术上讲并没有太大难度，而且只做企业吧，似乎太狭隘，我们可以做成全部的吧。”

“你的意思是你也要有一个子论坛？”于文博不满地说道，“东西在精不在多，并不是说越大越全越好，这一点我们吃过的亏还少吗？”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虽然还看不到他的盈利模式，但你敢肯定那些投资过我们的风投对此就没有想法吗？如果他们获得了资本的青睐，仅凭现在的两款成品，短期内就能做出几个亿的市值的，甚至，可能更多。”

互联网项目，很少有靠经营挣钱的，诸如滴滴、ofo等到现在都没找到足够的赢利点，但并不耽误它们一轮轮的融资，归根结底，他玩的是创意，玩的事资本，没有资本的帮助，甚至诸如京东等大企业，照样会胎死腹中。

每一个互联网大佬的背后，都有着强大的资本支撑，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已经具备吸引用户的实力，自然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其他公司关注，如果拿到了a轮融资，那么只要海川公司烧钱的方向没错，一定就会不断的有投资公司进来分一杯羹，等壮大了，也就没有白渡的什么事了。

投资部经理是于文博的直属下属，听出了顶头上司的意思，便开口说道：“于总，要不要我们先接触一下海川公司，如果他们报价不高，干脆收购了球，总比被我们的竞争对手收购了强。”

于文博点头说道：“今天开会也是这个意思，看看他们的心里期望值是多少？老冯，你觉得现在全资收购，多少钱合适？”

投资部经理在纸上划了一下，说道：“他那个资源交易网，说实话和我们前两年开发的交易平台差不多，不过他的算法应该更好一些，而且互动性强一些，我觉得一千万左右差不多吧。至于企业吧，估值应该比交易网还要高，就算两千万吧。两个加起来，三千万的样子，不过一次性给足收购金，业内普遍价格要打个七折，两千万顶天了，毕竟海川公司貌似成立了没多长时间，这个价格，应该高于他们预期很多了。”

于文博看向众人，目光转向投资部经理，说道：“先接触一下吧，看看是什么情况。”

第225章 只出让不打包

李河川的邮箱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一个自称冯嘉义、白渡投资部经理的人在邮件里说，白渡看好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有打包收购的意向，期待与李河川面谈。

李河川也是触手怪，只用了一分钟就回复了邮件：不接受打包，只接受最多10%的股权转让。估值白渡定好后，我再考虑。

李河川很清楚，资源交易网对应的是支付领域，也就是电商，企业吧对应的是社交领域，这两者正是目前最火热的两个赛道，而两个赛道像是水火不容，阿里巴巴和腾讯就是他们的典型代表，不过现在难得有一个将两者融合的这么好的产品，自然不可能低价卖的。

而且对于他来说，两者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他又不缺钱，因此只接受融资，并且股权不会释放太多。

其实如果用矿海自有资金，海川科技公司完全可以像老干妈一样一分钱不用筹集，也能发展的很好。但互联网行业有其固有的规矩，并不是说不接受融资就一定是好的。从效率上讲，如果白渡给出的估值合理，他不介意引入白渡，至少在流量导入和数据支撑发面，白渡的实力很强的。

如果这样来做，要比海川科技苦逼哈哈的自己培养要快的多。

这也是互联网的另一个特征：快。

想要发展的好，并不是你的商业模式强就一定能发展起来，同样的赛道，一般是谁快谁赢。

融资比别人快，发展比别人快，即便是烧钱，也把对手熬死了，那么你就是第一了。

李河川虽然第一次进入互联网领域，但他可是准备做成互联网的样板的，至少能够对资源类企业起到改善的作用，其意义要远比收购一家家煤企要大的多。

比如阿里巴巴，就从科技的手段改造了很多实体经济，比如腾讯，也影响了众多公司的发展路径，海川也要如此。

至于白渡愿意给海川科技什么样的估值，李河川也不着急，反正自己手头的钱烧个几个月是没问题的。

让他们慢慢想去吧，总之估值低于五千万这事就别谈了。

他估算过，白渡可能给得起三千万的估值，不过海川发展的如此好，说不定一周后，这个数据就会水涨船高，虽然他需要快速融资，但一两周的时间还是有的。

而李河川的回复却让冯嘉义隔着电脑不由地感叹，这家伙一看就是老手呀，拒绝收购，只愿意出让少部分股权，显然对方有着极大的信心做大公司的。

作为投资部经理，他每年都会收到无数公司的ppt，高谈他们对互联网的见解和所谓的广阔未来，为的就是看看白渡有没有收购他们的想法。

这些互联网创业人员开局只有小米加步枪，一旦有人注意到他们，恨不得立马换成一幅小狗的嘴脸，立刻出让股份，换点钱花，至于那些出让一半以上股权甚至卖掉公司的人也大有人在。这样的人还是多数，让冯嘉义也很无奈。

他感觉得出来，李河川和那些人完全不同，最多出让10%，显然不希望白渡过多介入海川公司的经营。

和于文博汇报之后，于总监让他继续联系，必要时他也可以参与商谈。

冯嘉义一下子觉得自己身上亚历山了。

而在海川公司，资源交易网的数据还在不断攀升，临时客串客服的王瑾已经开始不断接到想要做广告的厂商。

对此，王瑾一概回绝，做广告，以资源交易网现在的知名度，顶多能把几个人的工资挣出来，根本没有太多的营收的。

李河川说的可明白，资源交易网终极目标是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一切工作都是围绕这个开展，其中就有为了公平，不承接广告的选项。

王瑾最开始还不明白，不过想到了李河川的身份，她也就理解了。

而方唐等人，才不管那么多的，一个个典型的技术狂，根本不操心这种事情。

资源交易网访问量飙升，而企业吧更是恐怖，独立访问量每天都轻松过两百万。

在招聘的编辑和客服到位后，企业吧顺势推出了整个能源领域的企业子论坛。煤炭、电力、铁路、港口、煤化工等等，凡是在行业内稍有名气的企业都有了自己的论坛。

而一些对企业吧持开放态度的企业则主动上传资料进行吧主认证，这极大减轻了海川公司人员的劳动量。加上全民建吧，网友可以自己搜索企业名称，如果该企业还没注册，就可以申请自建，而且拉来企业主动认证后，企业吧还会给建吧网友一定的辛苦费。企业吧非常火，不只是网友喜欢，业内人士也非常关注，甚至有企业完成认证后派了专人维护好自己的论坛，企业负责人甚至主动进来，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公司员工的人互动。

不过快速发展，带来的问题也巨大，除了人员的短缺外，还缺少资金。

随着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的飞速发展，海川需要更强大技术团队，最好的硬件支撑，因此招聘计划迅速铺开，添置服务器也不能落伍。

企业吧的帖子维护需要大量的兼职，而负责认证的全职人员也不能少，这一块的费用其实挺高的。

海川网而且也需要少量全职人员，这一块的成本也非常高。

因此，海川公司账上的50万，很快就要见底了。

李河川抓紧由给公司转账50万，以供所需。

因为资金的紧张，李河川觉得，是时候进行a轮融资了，拿到钱之后，企业吧就能够全力推广。

不过拿a轮之前，有两个最重要的问题：拿谁的，以及拿多少。

不同的投资方，对贴、企业吧肯定会有不同的估值，而这时其实不能盲目选择估值高的那家，而是要考虑到资源置换的层面，既然叫资源交易，至少先从自己开始。

综合综合评估投资方的实力，不能光给钱不出力，必须给他们一些资源才行。

不同的投资方有不同的野心，有些投资人是觉得只要能投进去就行，把自己当做车上的乘客，对股份的要求不会太高，最多10%。

不过有一些投资人觉得，光上车还不够，还要当司机，所以他们会对股份有较高的要求，甚至需要签订对赌条款。

从李河川的心里期望来看，他更希望拿白渡的a轮。

毕竟白渡搜索手握巨大的流量，如果导入企业吧，李河川只需要多买服务器就行，毕竟是突增大流量的数据。

不过，上次白渡那个冯经理，发的邮件就太扯了。

我凭本事开的站，凭什么你说收购就收购。

收购是不可能收购的，一辈子都不会，不过让点股份换成现金还是可以的。

第226章 海川的未来

白渡公司内弥漫着一股不好的气息。

先是一些部门负责人和高管到了公司，就先登录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看看人家的网页，又让技术查看两者的数据，自己拿着笔在那写写算算，还不停的抓耳挠腮。

互联网说门槛高，那是针对新人，对于白渡这样的老牌企业，是不存在的。

他们要接着热度推出自己的企业吧，不像资源交易网只做企业吧，他们准备上线所有企业的论坛可是技术团队连导图和框架都还没画出来的时候，企业吧已经上线了全企业论坛。

技术主管起的差点把公司固定资产给砸了，不过作为互联网从业人员，抗压能力还是有的，因此盯着压力，提出了更牛逼的举措，发动全网友自建论坛，只要是企业员工，就可以简单认证后进行自行创建，让员工也过一遍吧主的瘾。

只不过他们这种牛逼在刚刚通过时，企业吧也上线了。

就连白渡吧都已经被员工创建，只是现在他们并不知道是谁创建的，但不妨碍里面匿名贴讨论的热火朝天，甚至还有人翻出于某某有次和一个大眼美女实习生一起出差，回来报销的房费少了一部分的事情。本来这事给公司节约了差旅费，以前也没人当回事，但到了八卦群众眼中，却是好不热闹的场景。

于文博也很尴尬，一些员工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不过好在于文博虽然30多岁，并没有结婚，而那位大眼妹子则大方承认，两人不过是睡一觉而已，没有拴住于总监的意思，让大家不要胡乱猜忌。

员工们纷纷跟帖，对大眼妹这种敢爱敢恨的表现纷纷点赞，最后算是淡化了这事。

自己家的员工都跑别人家建论坛去了，白渡有多失败？

用户的留存和黏性一直是白渡的痛点，当看到一个个企业吧建立起来后，冯嘉义再也坐不住了，和于文博碰了一下，希望不惜代价也要拿下，不过对方貌似对收购不感兴趣，那就看看估值多少能够入股吧。

白渡做搜索引擎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对搜索结果的竞价排名这一种盈利模式还在摸索阶段，稳定而可靠的收入只能让白渡过的还算滋润，但想要进一步发展，就要多一些盈利的方向，只有这样，背后的风投才会进一步看好。

如今，发现了海川科技这个牛逼的公司拿出了两个牛逼的产品，白渡投资部的意见就是收购，不过这种花大笔钱的决定需要股东会作出，如果公司钱不够，白渡还可以向自己的风投推介，最好的结果就是风投决定增资白渡，然后白渡拿钱去收购。

而此刻，李河川的邮箱里有了好几封邮件，对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感兴趣的不止白渡，好几家公司都感兴趣，希望和李河川面谈。

李河川和联系人大概沟通了一下，也拿到了一个大概的报价，不过估值他都不太满意，都是想打包收购，而且报价没有超过三千万的。

李河川暂时不考虑为由拒绝了，他还是倾向于白渡的，毕竟白渡有大量的企业资源，是可以深入合作的对象。

而此刻，方唐却是越来越忙，本来他来到这个四线小城市心里还是有些落差的，从公认的魔都到西北小城，这种落差让他在同学群里都不愿意说话了，而当年和他有过一些小过节的同学辗转知道了他的下落，在群里也有意无意的讽刺他。

不过随着资源交易网、企业吧的流量越来越高，不断扩充服务器与带宽，层出不穷的厂商想要接入广告，让他感觉自己的日子越来越充实，就算之前在华威也从来没有如此充实过。

他本身就是互联网的坚定支持者，原本以为离开雅虎、离开华威，自己就会远离互联网的中心，但没想到李河川却将他重新推入了圈里。

甚至在同学群里，已经开始有人讨论企业吧的事情，这让他不免有些小骄傲。

跟对老板，前途无量嘛。

李河川的思路很清晰，如今两家网站正在顺着他的规划快速发展，以至于他那群眼高于顶的同学都开始羡慕这个妖孽一般的公司了。

知道当年自己有点爱慕的班花说了一句，如果能在这样的公司发展，前景一定比那些早就稳定如狗的公司强。

方唐微微一笑，悄悄发了一句：我在海川，一切还不错。

发完，发就默默的放下手机，投入紧张而忙碌的工作之中。

深藏功名尘与土，这总感觉真爽！

方唐时眼看着两个网站流量大增，而且就是在两周内，作为核心成员之一，他感到非常的骄傲，从李河川的为人中，他知道，这次跟对人了。

而李河川也投桃报李，看着几个核心员工在方唐带领下主动加班，干劲十足，海川科技如果没有这些人，也不可能发展很快，因此给方唐及核心人员一定的期权，在李河川的考虑范围内。

互联网创业公司，说白了就是智力的比拼，是团队和执行力的比拼，对于方唐等人，在海川科技刚起步就毅然决定跟随，给一定的激励能够让他们觉得公司就是他们的事业，会更有利于公司的稳定发展。

2%的股份，这是李河川许诺给方唐的期权，对于王瑾给了1%的股份，而剩余的员工则是2%期权池，总共出让5%的股份，已经是互联网公司比较慷慨的做法了。

不过李河川觉得，只有给足员工足够的待遇，才能让员工冲锋陷阵，矿海如此，海川也是如此。

冯嘉义再次给李河川发了信息，白渡愿意给两个网站3500万的估值。

李河川看着他发来的邮件，没有回复，而是掏出手机拨打了冯嘉义的手机号。

“你好。”

“你好，是冯先生吗？”

“是我。你是哪位？”冯嘉义正在和于文博一起走向员工食堂，听到电话里的话，便站住了。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我姓李，海川科技的创始人。”

“海……”冯嘉义一下子站住了，而于文博也露出了询问的表情，冯嘉义连忙握住手机，冲着于文博低声说，“是海川公司的人。”

于文博心中一动，示意冯嘉义打开扬声器。

冯嘉义照做了，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态，说道：“李先生，我等您的电话等了好久了！”

李河川笑着说道：“关于海川融资的事情，我想白渡可能还不是太了解，不过邮件和电话里也不方便说，我看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聊一聊。”

“好呀，我们总监一直在等着和你面谈呢。资本方也很看好你们的模式，所以我们还是很期待我们的见面的。”

“那这周末，咱们在榆市面谈怎么样？”李河川想了一下，决定了个时间。

“好，我和我们总监一定按时赶到。”

“那回见，这是我的手机号。”

“好的，周末见。”

到周末还有两天，李河川让方唐带着技术团队开始开发资源交易网的后台。

管理后台，卖方后台和买方后台，包括认证包括审核，李河川还让方唐与工商、公安部门对接，采用他们的端口，以防有人伪造信息。

同时还人工审核，李河川让王瑾亲自带领工作团队负责，毕竟要打造资源交易网的公开、公正的角色，审核严格是必须的，只有尽可能杜绝假冒厂商，才能树立资源交易网的权威和信用。

方唐在经过了内测之后，告诉李河川，增加带宽之后，就可以启动资源交易网买卖双方注册信息了。

不过这个工作还要靠强大的地推才行，这一方面王瑾第一时间想到了昔日的伙伴林凤，双方对垂直地推有了明确的分工。

不过李河川也想知道资源交易网的地推效果如何，因此和林凤报备，把他编入了地推团队之中。

这一切工作，等和白渡谈完，就可以启动了。

第227章 与白渡的谈判

从来是被投公司找投资人，没想到在海川这里反了过来。

为了能够在心理上占据优势，于文博和冯嘉义到了榆市后，先是给李河川打电话说上午有点事情，需要下午再谈。

李河川知道这两人是专门来找他谈判的，说是有事，肯定是托词，谈判策略。

他答应下来，便去和吴曦月逛母婴生活店，到下午才去了谈判地点。

谈判地点就安排在了大厦里的一个小会议室，李河川也没有穿正装，溜达着进了会议室。

而后没几分钟，于文博等人进入了。

于文博看到李河川，明显一愣，周六上午八点五十，李河川来到了百度位于燕京的办公地址，正处于快速发展与扩张中的百度，即便是，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试探性的问：“你是李河川先生？”

李河川点了点头：“是我。”

冯嘉义在一旁看呆了，他和李河川在邮件上沟通过，心里想李河川能够熟练运转两个项目，一定是一位互联网老手，年龄也肯定在三十以上，没想到李河川还是震惊住了他。

于文博其实也惊讶不已，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他来之前曾经搜索过李河川的资料，只是知道这个人和一个矿海煤业的老板重名，后来那个矿海再也没有见过李河川的名字，想来想去，觉得这是两个人。

见了面，他更觉得是两个人了。

虽然很惊讶，但冯嘉义还是迅速冷静下来，热情的与李河川握了握手，说道：“李先生你好，这位就是我们投资总监于文博。”

李河川又和于文博握了一下手，说道：“久仰。”

于文博的大名，李河川没说错，的确是久仰。这位白渡呃投资总监先后策划了好几笔大的收购案，整体都比较成功，而他也获得了不少名声，算得上知名投资人了。

于文博是一个讲究效率的人，所以简单的客套之后，他便说道：“李先生，这次我们过来，主要是出于对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这两个项目的兴趣，我们过来，就是因为我们带着诚意。之前冯经理也和你聊过，我们对这两个业务收购的意向，不知道李先生……”

李河川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不好意思于总，打包的事情，我之前就和冯经理沟通过，目前我不接受任何公司的打包收购意向。”

于文博没想到李河川干脆利索的拒绝了他，甚至连白渡准备给出的意向价格都不询问，就拒绝了他。

难道是他背后还有其他资本大鳄在支撑？还是他对企业吧、资源交易网的未来太自信？

虽然李河川拒绝的如此干脆。于文博还是没有放弃，说道：“李先生，先别忙着拒绝，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最新的报价？你应该知道，白渡背后有一些硅谷的投资人，他们知道了这个项目，已经给出了他们认为的价格，我想互联网行业应该没人会给出这样的高价了。”

白渡上下对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十分看好，认为这是切入企业市场的最好的利器，有了它，就有了聚拢用户的磁铁，这恰巧是白渡所欠缺的。为了补上这块缺口，白渡还特意将两个业务进行了分析和评估，给白渡的投资人看。那些投资人在看完了分析之后，给出了明确答复：白渡如果要收购这两个业务，投资人会增投相当于1亿元人民币的额度。

作为硅谷的投资人，更具有国际视野，早就看出华夏必将成为世界第一大市场，在这个市场里占有一席之地，带来的收益绝对是超额的。

于文博来之前和冯嘉义已经有了新的报价，四千万人民币，当然了，作为谈判，他准备从三千万往上加的。就连这个价格，都让他心跳加速，毕竟海川科技才一个月，这个高的估值，在整个互联网行业可以说绝无仅有。

但做梦也没想到，李河川一口回绝了。

这让于文博觉得自己受伤了。

而李河川又开始撒盐，说道：“相信我，白渡目前拿不出收购海川科技的资金，即便你们后面的投资人给你们增资了，也不可能达到它应有的价值的。”

于文博又愣住了，和冯嘉义对看了一眼，两人心中都是惊讶不已，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连报价都不问，直接就说白渡买不起？

不过毕竟是老牌投资经理，他从李河川的话里也捕捉到了信息，那就是李河川只融资，不出售。

于是于文博问道：“李先生对这两块业务如何看待？未来的发展前景如何？”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资源交易网对接的是资源类的企业，可以说是线上的资源合同整合平台。而企业吧则是提供了高粘性的用户，不但为资源交易网输出流量，而且自身也将向企业社交转变。未来前景？现在的两个项目不过是拉开企业级应用的大幕的两只手，真正登上舞台，惊艳全场才是海川的未来。现在与未来想比？不足万一。”

于文博皱了皱眉，不足万一，意思是说现在的海川只是一，未来可能是万？

这个年轻人哪来的自信？

于文博决定敲打一下李河川，至少让他知道，互联网行业不是他李河川说了算的。

于是，他便以站在李河川的角度说道：“企业吧的模式创意，虽然很完美的切入了企业级应用，资源交易网也找准了企业交易的痛点，但你毕竟缺乏足够的流量与资金支撑，而这两个项目一旦被某个拥有大流量的企业去模仿，超过你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的话很含蓄，不过意思却很明显，如果李河川拒绝了白渡的收购，那么那个“大流量的互联网企业”就会模仿着出同样的项目。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两位既然对海川科技的项目感兴趣，那么我们可以一块梳理一下海川的发展。一个月前，资源交易网上线，以实时抓取煤炭价格指数为核心。同一天，企业吧开始内测。接着，企业吧从煤炭扩展到所有企业，接连上线每日签到、会员升级，再后来就是自建企业吧。同时资源交易网已准备基于前期的资料积累，进行企业交易注册。这些升级和调整都是渣一个月内做出的，如果放到你说的某个大流量公司，于总觉得大半年的时间能做到吗？”

于文博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不可否认，海川科技的产品迭代很快，而且每一次更新的功能又是前一次的加强，这种速度和创意，真的模仿不来。

李河川见于文博不语，接着说道：“刚才于总也提到了流量。实不相瞒，在没有任何推广的情况下，企业吧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了五百万，日活也达到了了五十万，无论增长速度还是用户粘性，都是其他企业比不上的。有这些流量，对海川感兴趣的不止贵公司一个。事实上，我刚刚拒绝了矿海集团的投资意向，这一点你可以跟矿海负责外部事物的霍青玉打听，这是她的名片。”

于文博看着李河川掏出的一张金色的名片，不由地看了一眼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道如果融资的话，李先生的条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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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五千万投后估值

“五千万的投后估值，我只稀释15%的股份。”李河川摆出了他的条件。

李河川的语气和表情都很轻松，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但听到耳朵里的于文博脸都绿了。

你李河川多大脸？五千万的估值？你咋不抢劫去？

“我承认海川科技发展很快，但一个月上五千万的估值，这绝不可能。白渡可以接受三千万的估值，而且15%的股份太少，百度至少要20%。”

于文博知道，李河川没有卖掉公司的打算，那么能争取的只有尽可能多的股份了。

作为投资老手，他在谈判桌上向来是死磕的，自己公司的利益也是一点一滴抠出来的。

即便李河川不同意这个估值，他完全可以慢慢往上加。

嗯，温水煮青蛙，王子也得变网吧，他就不信李河川还真敢回绝？别的不清楚，白渡要进军企业级市场是很多业内人都知道的，换句话说，白渡开不出来的条件，别家也不会。

李河川微笑着说：“于总，您误会了，我稀释15%的股份，百度只能拿到10%，另外的5%是现在的管理团队的股票期权。”

“10%？！”于文博感觉自己几乎受到了侮辱，本来他是想要按3000万估值拿掉20%的，没想到李河川直接砍掉了一半，说自己只能拿到一半。

“李先生，白渡是带着最大的诚意来的，如果只是10%股份的话，我想我们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如果贵公司没有想清楚，也不接受，的确没有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李河川说着就已经站起身来，于文博差点要吐血，本来是准备用他的激将法逼迫李河川就范的，没想到李河川居然反将他一军。

作为老投资人，往往是他拿捏被投公司，每当他站起来作势要走时，被投公司的创始人往往会选择妥协，答应白渡的要求。

没想到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自己没站，反倒是李河川起身要走了。

于文博本身想刁难李河川，没想到对方不按常理出牌，在他发愣的时候，李河川竟然已经走出了会议室。

冯嘉义看了看自己的上司，一句话也灭说，过了好几秒，才舔了一下嘴唇，说道：“于总，就这么算了？”

于文博这才醒悟过来，连忙说道：“还愣着干嘛，把他追回来呀。”

冯嘉义心里抱怨着，不过脚下不慢，迅速出了会议室，快步向电梯房走去。

电梯间没有人？

冯嘉义拿着手机，心头有点着急，四下观望，正好看到一个女的向他走来。

对方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打扮，没有化妆，却比大多数女子看起来要漂亮。

“你是找李河川李先生？”对方微笑着问道。

“你认识我？”冯嘉义心中暗道，不能啊，白渡公司认识我的人都不多，不可能出门就碰到一个认识自己的人吧？

“哦，没什么。我是这栋大厦的行政文员，李先生租借了好几个会议室，说是有谈判会议呢，所以我就多问了一句。”美女说道。

冯嘉义心里咯噔一下，好几个会议室？

难道李河川同时约了好几个有意向投资的？

不行，必须抓紧找到他，白渡如果拿不下来这个项目，将会面临同行的打压，这一波企业市场的大行情就会拱手让人了。

“那……”

“哦，这一层左边有一个咖啡茶座，李先生没事的时候经常去那喝茶的。”美女告诉冯嘉义说道。

冯嘉义心中大喜，谢过了美女，急忙跑过去，果然看到了李河川正端着一杯茶在那吹呢。

“李先生、李先生！”冯嘉义跑到李河川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于总的意思您可能误会了。”

李河川将茶杯转动了一下，说道：“他说10%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这不就是拒绝了吗？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晚上我还是要请两位吃饭的。”

冯嘉义想到刚才那个美女跟他说的话，一咬牙，陪着笑说道：“可能我们于总对这事看的太重，有些话带上了个人情绪，不过这样您也应该看到了白渡的诚意，希望我们能够坐下来再谈谈。”

李河川问：“10%他能接受吗？能就继续谈，不能就别谈了。”

“这个……”冯嘉义一咬牙，说道，“这个，李先生再给我一个面子，如果于总还坚持原来的打算，就算李先生多跑一次，回头我请客赔罪。”

“那好吧。”李河川淡淡地说道。

重新回到了谈判桌上，于文博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优越感。加上冯嘉义悄悄告诉他的话，让他生怕谈崩了。

而李河川也没有再跟他客气，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后续两个条件。

第一条，投后五千万估值，白渡占股10%，不参与管理。管理团队占股5%，享有和白渡同样的待遇，而且可按年度套现1%；

第二条，白渡必须给与资源交易网进行导流，对所有资源类企业的广告推荐要在右侧推广量置顶推荐。

于文博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

毕竟李河川说的好，即将启动资源交易网的客户认证工作，这属于地推项目，大量的人力、调查、审核等工作，的确是花钱的大地方。

李河川大饼画的好，现在的地推就和当年滴滴一样，等规模上来了，必然带来资源交易网水涨船高。

和其他的互联网企业不同，无论资源交易网还是一起推起来的企业吧，并不是烧钱的企业，而是很快就能实现营业收入的企业。

这一点，有别于大多数的企业只是一个概念，海川科技的盈利模式就在眼前，这也是为什么于文博答应投资的重要原因。

估值固然重要，但那基本上是击鼓传花的游戏，但盈利模式却不同，它有着强烈的变现能力的。

对李河川的两个苛刻条件，于文博还是象征性的挣扎一下的，他说管理团队的5%不应该跟白渡一样享受5000万的估值，想要跟投，也得比白渡的高才行。

李河川告诉他，海川科技的临时负责人曾经在雅虎和华威工作过，人脉很强，能拉来比白渡更有钱的金主，如果不同意这个估值，恐怕管理团队会抛出更好的条件来。

用5%的期权，让这些人登上海川的大船，这才是上策。

一场谈判下来，于文博感觉自己前些年学习的股权投资的知识和积累的经验都化作了泡影。

李河川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甚至在打地主的时候用上了麻将的手法。

从来都是投资人挑被投人的毛病，但从来没见过被投人这么硬气的。

就好像去菜市场买肉，多少都会讲点价，可没想到李河川这里却是爱买买，不买拉倒。

“我这卖的是徒河的黑猪肉，你别用平时卖白猪肉的价格和策略买我的。”李河川打比方说道。

“卖肉？”于文博问道。

冯嘉义连忙低声说道：“徒河黑猪是有名的高品质猪肉，李河川这是在比喻他的公司和别的公司不在一个档次上。”

于文博用了很久，才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然后对李河川说：“我说一下我们的条件吧。”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于总，你看，光我讲条件了，你请说。”

于文博吸了一口气，说道：“海川公司的b轮，白渡需要一个独投的权利。”

李河川一摆手，说道：“独投不可能，那估值不就成了你说了算了？还有b轮至少要翻10倍的，到时候你独投，那我想找的合作伙伴连机会都没有，这怎么能行？”

李河川可不想给白渡独投的机会，毕竟后面涉及到交易和社交领域的时候，他还是希望引进阿理或者腾信的，毕竟他们更专业。

于文博无奈，说道：“那总得给一个领头的权利吧？”

李河川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做出了唯一的一个让步，说道：“领投可以，按照后续b轮我准备出让的股份，白渡届时可以优先领投一半的股权。”

于文博伸出手来，说道：“成交！希望李总能带领海川更上一层楼。”

李河川也微笑着请两人吃饭。

地方不远，就在于文博两人居住的酒店旁边。

酒桌上，双方不免聊了一些实体业和互联网圈里的逸闻趣事。

最后，李河川将两人送到了酒店，抬手一看时间，说道：“两位早点休息吧，我有人来接我的。”

大厅里，于文博看着李河川上了一辆红色的轿车，说道：“这个李河川的确是个人物。”

冯嘉义也是点点头，不过他眉头紧皱，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因为来接李河川的那个女司机，怎么看怎么都像今天见到的那个女人。

那个漂亮的美女说过，海川公司租了好几个会议室，说有好几个意向投资者要和海川谈入股的事情的。

现在的行政文员都这么直接了吗，直接就拉上一个公司的老板，还是多金年轻的？

还是说，那个行政文员本身就和李河川认识？或者说，她就是海川公司的人？

冯嘉义立刻觉得自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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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王瑾的办法

李河川终于跟白渡敲定了合约的细则。

白渡全盘接受了李河川的条件，自然也包括了给管理层期权的事。

在于文博看来，一个有凝聚力的团队更利于公司的发展，因此顺势答应，也不会对白渡造成什么损失。

甚至包括李河川要在资金到位之后，用五十万收购豆瓣的要求。

当然，李河川也给了白渡b轮领投的承诺，让于文博觉得这笔投资还算物有所值。

在双方签订了投资协议后，海川科技很快就收到了白渡500万的投资款，不得不说互联网企业办事效率就是快，如果是实体企业，少不得也得几个月。

海川科技的账户上有了一笔钱，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

海川科技完成了a轮融资，即将启动下一步计划，在此之前，李河川有必要和管理团队探谈一下，以稳固团队，开辟新业务。

“公司完成了a轮融资，方唐我准备给你2%的期权。”

方唐一愣，紧接着就是就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在国际化公司工作过的他，如何不会知道互联网公司的期权，尤其是早期期权，绝对是金钥匙一般的存在，打开财富之门是毫无疑问的。

他才工作了一个月，就得到了2%的期权，现在公司估值5000万，也就是说2%的期权就已经是100万了。虽然按照一般情况下需要到b轮之后才能套现，但照着海川科技的发展趋势，b轮过后，这2%的期权恐怕会价值几百万。

他看好海川，还好李河川，知道这个股份将是自己未来最大的一笔财富。

王瑾在旁边听到方唐获得2%的股份，心中有些羡慕，不过她也知道李河川给她的薪酬已远高于原来在咨询公司时的待遇，虽然来得比方唐早，不过也就是早几天而已，而且互联网企业，产品经理拿高薪是共识，因此她羡慕归羡慕，并没有表现出来太多的情绪。

李河川目光转向她，微笑着问道：“怎么，你不争取争取？”

“老板给我开的工资已经很高了，在我们那一届，算得上最高的了，我很满足，也知道自己的分量。”王瑾回答道。

李河川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想着给你1%的股份的，既然……”

“我也有份？”王瑾惊讶极了，期权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的能力就那么大，能进入海川工作她就挺知足了，没想到李河川竟然如此大方！

一个点的股份虽然只是百分之一，但是她是看着海川科技从零做起来的，1个月的时间完成了5000万的估值，1%就是50万，b轮少不得还能涨好几倍。

王瑾平静的心被搅动了，这简直是做梦也不敢想的好事情。

李河川看向其他人，说道：“方唐2%的股份，作为ceo，王瑾1%的期权，担任行政总监，其他人共享2%的期权池，每工作一年，共享期权池的10%的份额！”

他的话一说完，所有的员工，其实也就是十多个人都站起来了，纷纷鼓掌，为李河川，也为海川科技。

跟着这样的领导干，拿着高薪，又有期权，如何不尽心工作？

接着，李河川就安排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的下一步推广计划了，这一步将推动海川科技从烧钱到盈利的重大转变。

前期的推广模式就是落地地推，模仿滴滴打车和美团。

资源交易网首先要有卖方，地推的作用就是组建一支支团队，让他们深入各个煤炭和运输企业，挨家挨户进行推广，引导这些企业注册为资源交易网的供应商。

等收集了足够多的供应商之后，就可以开放客户端的推广了，届时，由资源交易网担任平台，买卖双方进行线上交易的模型就算搭建完毕，资源交易网不但可以有沉融资金，更可以收取佣金，这才是资源交易网的盈利模式。

至于如何组建这个地推团队，自然由丰富经验的王瑾统筹安排，毕竟她手头有着各种资源，加上自己提供的使用自适应性液压支柱的煤企数据，地推团队工作量不会太大。

接下来，就看在期权刺激下的王瑾如何地推了。

李河川相信，这件事情会很高效的完成。

只是李河川没想到，王瑾会居然用另一种方式完成。

王瑾学的是工商管理，在去金言咨询公司上班钱，曾经在陕省煤炭职业技术学院当过三年辅导员。

这个学院说是面对全国招生，不过针对的大多数却是煤企子弟，有一些考不上重点大学的学生，家里又是煤矿上的，便选择在这里取得大专文凭，以便去煤企上班。

这几十年，大概就是这么个发展模式，而且这些学生大多是煤企老板或者高管家的孩子，从他们入手，肯定会事半功倍。

王瑾找到了当辅导员时，自己的系主任，对他说自己所在的公司准备给50名大学生提供周末兼职的工作机会，而且工作表现良好的，还可以推荐到矿海集团等公司工作，系主任一听还有这等好事，一拍大腿，让三个辅导员全力配合王瑾的工作。

煤企这几年已经不如前些年，而且上学的学生花销还挺多，尤其是大四的学生，更是花钱如流水，如今有人给提供兼职机会，自然都十分热情。

王瑾给出来的待遇是只利用周末时间，一天100元的工资，根据注册企业的实力，还有300-1000元的提成，并且可以优先参加矿海集团的校园招聘会。

这一个条件一开出，学生们蜂拥而至，也有人打听海川科技和矿海集团是什么关系，被王瑾用春秋手法给糊弄过去。

不到半天，50名大学生已经筛选出来，王瑾又从资源交易网的规划、目标和未来给学生们分析了一遍，这些学生们无一不为这个大胆的项目感到震惊。

其中有的学生心中发乐，他的父母或者亲戚就在某个煤企上班，说服煤企注册一下，应该不是难事。

想到只要成功完成了一单注册，就有大几百块钱入账，他们的眼睛都开始放光。和父母的煤企有关联的企业也有好几家，让他们顺带着也注册一下，即便没有奖励，也能展现出来自己的能力，说不定就被矿海集团相中了。

不过互相打听了一下，才发现一同兼职的父母基本上都在煤炭任一定的职务，看样子人家海川科技也是利用了他们的资源。

不愧为资源交易网啊。

学生们摩拳擦掌，又被王瑾打了鸡血，因此各个冲劲十足，等周末一放假，嗷嗷冲向了自己的父母。

第230章 项目地推

因为这段时间很忙，千头万绪都需要他去理顺，李河川决定还是和吴曦月说明一下，以免她担心。

吴曦月听完李河川的计划，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王瑾去找那些大学生开展工作。

李河川告诉她，别看那些学生知识普通院校的学生，但这些人过一两年就会进入煤企上班，这些人的思维方式大概率会成为以后煤企的思维方式，如果能在这时候和他们有了联系，那么对以后推广更多的业务将会有很大的帮助。

这时候的煤企并没有意识到，即便是实体经济也在面临互联网大潮的冲击，起码现在在煤炭生产上和安全管理上，煤企就感受到了互联网带来的压力，这让他们的生产经营活动更加规范，毕竟一不小心，就会被放大成影响企业经营的缺点。

至于以后交易的互联网化，则要等到足够多的供应商和客户都注册了之后，才会体现出来互联网的优势。

之前的时候吴曦月认识李河川不过是凭借一次次机遇，甚至是巧合将矿海做大做强，而现在李河川选择新的赛道二次创业，让吴曦月第一次生出了崇拜之情。

对一个同龄人心生崇拜，这对骄傲的吴曦月来说，是难能可贵的，同时也知道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是自己未来一辈子的幸福。

想到自己能够拥有的幸福，吴曦月心中隐隐的不快也就放下了。

她前两天约霍青玉逛街，没想到霍青玉体力不支，两人没逛多长时间就打道回府了。吴曦月看着霍青玉有点像自己刚怀孕时的状态，猛然想到了什么。

现在她放下了那些事情，她知道，当初自己安排李河川和霍青玉孤男寡女去荒漠，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不过霍青玉一如既往的努力工作，并没有跟她争夺什么的样子，这让吴曦月也放下心来。

优秀的男人，有点缺点也不算什么嘛。

吴曦月拽着李河川的胳膊说道：“这个项目很好，地推的切入模式也很棒。对了，老公，我看上一条裙子，又不想花家里的钱，我能不能也去做地推？”

“你挺着大肚子，做哪门子地推？”李河川不解地问道，“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嘛，买条裙子才多少钱？”

“人家不想坐吃山空嘛。”吴曦月呵呵一笑，说道，“我就引导一家企业做，挣个1000块钱就够买裙子的了。”

“不行，别累着自己。”李河川溺爱地说道。

“怎么可能，明天我就让安婕带着资料来家里，让矿海在资源交易网上注册。”

“好吧，你这个理由我给满分。”

……

周六上午，榆煤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新上任的杨泉宝看着儿子坐在沙发上，很是无奈。

自己的儿子杨中宝学习不行，没有办法只好让他上了煤炭职业技术学院，心想着好歹给镀上一层大学生的外表，以方便给他安排工作，没想到快到期末考试了，这家伙带着女同学跑自己办公室里，非要自己公司注册什么资源交易网不行。

其实一个网站，注册也就注册了，只是他想不到为什么儿子会两眼冒光，让榆煤公司按照子公司进行注册，多次询问后，才知道每注册一家公司杨中宝都会得到300-1000元的注册佣金。

想到这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每个月给儿子三千块钱的零花钱，居然还想着兼职赚钱，难不成真让他把自己的脸丢尽了。

不过毕竟是多年的老干部，在拿过资源交易网的推介资料后，他倒是觉得这家公司有点意思。

其实之前榆煤公司也准备通过煤炭协会的交易网进行交易，可惜不但效率低下，而且成本也没有降低，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煤炭协会也是半官方机构，但凡通过这样的机构，效率怎么着也不会太高。

不过这个资源交易网不同了。按照上面的介绍，它可以通过大数据进行云匹配，并且可以实现仓储式的期货交易，这对榆煤公司好处就多了，毕竟一个企业如果摸不清市场的话，往往会造成库存高启，必然也导致资本压力大。

如果这家平台真的能解决这个问题，注册一下也倒无妨，只是这个活动确是通过儿子来告诉他的，让他总觉得有点不靠谱。

他不放心，便叫过了企管部的经理，向他询问。

企管部经理其实也知道了这事，因为杨中宝最先找的就是他。

“杨总，我觉得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而且我查过新闻，这家公司刚刚获得白渡的投资，看他们的逻辑，应该是想做垂直领域的电商平台。虽然煤炭这种大宗货物在生产、运输方面会有各种问题，不过也算是标准货物之一，如果能够有强大的科技力量在后台作为支撑，对公司来说，也是一个好事。”

杨泉宝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拟个通知，让旗下的五家子公司和煤炭运输公司都注册吧。”

企业管理部经理连忙道：“好的，我马上安排。”

杨中宝也站起来说道：“爸，我也走了，还有其他的注册任务等着我呢。”

杨泉宝看了一眼儿子旁边那位有点害羞的姑娘，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看了一眼，递给儿子说道：“周末既然要跑企业推广，别太辛苦了，这些钱你拿着，别让姑娘跟着你受罪。”

“嘻嘻，谢谢老爸！”杨中宝捏了一下信封，至少有两千块钱，高兴的冲着老爸鞠了一躬。

“谢谢叔叔。”女学生也鞠了一躬。

杨中宝拍了一下女朋友的后背，说道：“喊爸。”

女孩子一下子脸红，慌忙告辞。

杨中宝追上她，说道：“怎么样，搞定了吧。”

“你坏死了，什么都没定呢，你让我喊爸。”女孩子脸皮薄，现在还红彤彤的。

杨中宝呵呵一笑，说道：“习惯就好了。你等我一下。”说完，他快步走到了企管部经理的办公室，把500块钱塞给了经理，又给了他几张注册说明纸，说道：“麻烦经理了。”。

企管部经理再三推辞，杨中宝可没接受，给了钱就跑了。

毕竟，因为经理的一句话，他赚了好几千块钱的，500块钱在他看来就是一顿饭钱，搞不好了，以后他还会和这些人打交道的，结个善缘，以后方便。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简直的学生或亲自上门游说，或使用撒娇大法，总之拉了不少企业注册。

王瑾汇总的资料显示，很多企业对资源交易网的模式很感兴趣，认为从目前的发展来看，资源交易网能实现精准投放到客户手里，而且公开透明的操作模式简直就是繁重合同谈判业务的救星，也积极的进行注册。

很多企业对上面投放广告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王瑾让他们联系林凤这位昔日好友。

海川科技的广告投放全权委托给了林凤的广告公司，也算是李河川投桃报李，感谢她当年对自己的帮助。

很多企业还对资源交易网中心的重点煤炭竞价板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纷纷来函询问竞价模块的事情。

对此，王瑾统一回复，等数据采集差不多了会进行订单匹配、竞价排名等业务，让他们耐心等待。

一周的时间，从王瑾撒出去的团队地推开始，后台显示的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了1000个，这大大出乎了李河川的意料。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有的学生思维发散严重，除了拉拢煤炭企业注册外，连带着煤炭运输、钢铁企业也给拉来了，而且最主动的，已经暗示客户那边也进行了注册。

于是这1000多的企业用户，基本上分为三类，煤炭企业越有400多家，电厂、化工厂等用户企业有300多家，还有一些其他资源型的企业200多家。

虽然不全是供应商端的企业，李河川还是大笔一挥，凡是成功引导这些企业注册的，无论类型，全部发放注册奖励。

学生们更是受到了刺激，联合其他有资源的企业开始了更猛的推广。

企业注册数量在此基础上又增加了一大截，甚至一些南方的小煤炭企业也进行了注册。当然了绝大多数企业集中在了陕省、蒙省等区域，根据王瑾的统计，95%以上的煤企都在资源交易网上注册了自己的账号，有些企业甚至已经根据模板的要求，上传了不同类别的煤炭产品信息。

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用不了一个月，李河川就可以启动客户端的注册推广了。

第231章 客户端推广

曾仕强有点烦恼，煤炭协会会员交会费还在其次，毕竟那部分钱只够协会日常开支的，协会的大头其实时煤炭交易平台的资金池。

榆市的煤企销售煤炭，电厂、化肥厂通过平台购买煤炭，其中10%的预付款在平台上至少存留一个月以上，如果碰到大的单子，存留几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一些外地的客户想要绕过煤炭协会，可是双方的信任度较低，最后还是在安监局的引导下，通过煤炭协会的交易平台进行交易。

每年通过煤炭协会交易的煤炭产量达到了4000多万吨，价值200多亿，进预付款就高达20亿，一年下来仅活期利息就有5000万，这还不连托管银行返给煤炭协会的返点。

总之这么多钱，煤炭协会的日子很舒坦。

因为他是半官方的机构，尽管产生了这么多利润，却没有相应的监管机构。

因此，煤炭协会才能盖起高楼大厦，住上洋房的。

可是最近，朋友圈里的大量企业开始注册资源交易网，大有撇开煤炭协会交易平台的意思。

曾仕强今年快50岁了，家里也有点关系，本来计划着靠着煤炭协会积累的人脉和资源，近期内运作进政协的。

煤炭协会少数几个人有着公务员编制，据小道消息传言，像煤炭协会这类社会组织要转成企业性质，到那时候失去政治依靠，失去体制优势，煤炭协会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滋润。

正是基于这个理由，曾仕强才想着做出点成绩，为自己进入市政协提供基础。

可是，现在的一切都被一个叫海川科技的公司给搅和了。

曾仕强看到对方拉人头推广注册，好奇心下也做了深入了解。

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身冷汗。

资源交易网无论从商业模式还是从网站设计再到交易管理都甩了煤炭协会好几条街。

仅仅一周，榆市，甚至陕省的一些企业就已经开始注册了，他能想象得到，一旦资源交易网正式开始交易，那么就没有煤炭协会的什么事了。

资源交易网的推广注册效果很好，特别是王瑾动用了“资源”这一最大杀器，比正常的推广要省事和高效的多。

而王瑾又通过及时给这些学生发放津贴，开始口碑传播，从而压缩推广周期，节省成本。

资源交易网的模式其实对这些学生的触动更大，他们这些人是在网络中长大的，见到老一辈的企业家没有跟上时代，总有一种责任感，因此推动父母所在的企业进行注册，不仅仅是因为有补贴可拿，最关键的是让还没毕业的他们得到了一种认可。

于此同时，林凤已经开始对资源交易网这种新鲜事物进行了软文报道，而且也联系好了省市电视台，准备好一系列广告宣传，等供应商端注册的差不多，客户端也完善之后，这种全新的模式就将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临时组建的学生团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效率确实高的出奇，等到第二周时，注册的用户已经突破了上千，这些公司里有国有企业、有合资企业，也有民营企业，借着企业的注册，企业吧同步信息也越来越活越，从社交平台开始向社群互动慢慢转化，不过李河川暂时没有功夫先弄那些，当务之急是先把交易平台弄出来，马上进入煤炭销售的高峰期，大数据体现出来的作用将在那时候得以呈现。

……

“是这样的，传统的煤炭购买是您根据需求，找到合适的煤炭销售商签合同购买。热电厂规模毕竟小一点，有时候为了方便你们不会找煤炭生产商进行购买的。”李河川对眼前这位大腹便便的丘市热电二厂的人说道。

“你说的倒是没错，不过一个小小的网页，一个客户端，就能解决煤炭行业的顽疾？”郑有方拿着李河川递给他的资料，有些不信地说。

李河川是心血来潮客串了一把推广员的，从周一开始，海川科技开始了客户端的注册推广工作，分配到的企业就有这家丘市的公司。

当然了，他是开着自己的那辆普通车来的，毕竟别让人以为他们是靠骗局来买的车。

李河川见他有些兴趣，便说道：“其实您的担心不无道理。传统煤炭行业，客户购买煤炭要经过调研、谈判、签合同、执行合同、清算等环节，耗时长不说，还存在着效率低下，供需不匹配等问题。但这些问题，通过资源交易网就可以迎刃而解。”

“首先，资源交易网上汇集了各大煤企的煤炭库存数和生产预估数，我们有一套完善的算法，可以确保这一套数据精准率高达98%。也就是说，只要通过交易网进行的交易，我们可以保证又快又准，又能实时运送，解决贵公司煤炭储运的问题。”

“可是，全是线上操作，这种模式太新了，万一市场不认可，我岂不是白耽误功夫了？”郑有方说道。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贵公司一年的煤炭需求量为130万吨，因为供暖的集中性，你们往往是找煤炭销售商，锁定库存的方式进行采购，由销售商按周运送到热电厂，这样以来，贵公司需要的资金就颇为集中，而且销售商就一家，也存在着供应风险。我说的没错吧？”

郑有方心中一动，李河川的话的确说到了热电厂的痛点上。

虽然热电厂是用户，但因为采购煤炭的量相对较少，但又比较集中，受到煤炭销售商供应计划的影响，其实很被动的，为了确保煤炭供应安全，他不得已才选择了锁定库存的方式，折合下来每吨价格比市场价高出了好几十。

“资源交易网能解决这个问题？”

李河川说道：“毫不夸张的说，资源交易网正式运行以后，将彻底颠覆以前的煤炭生产、销售、使用的缓解。还是举贵公司的例子。贵公司无需签订130万吨的大订单，只需要在资源交易网上提交需求，后台将根据需求，为你匹配五个最合适的供应商，这些供应商全是煤炭生产商。你可以挑选一家签订合同，也可以分劈订单签订，订单量可以按照你的意愿进行调整。”

“如果真的有哪一个煤炭生产商无法按时间节点进行供应，资源交易网的后台会实时启动备选方案，从其他煤炭生产商处调集煤炭保证供应，这其中备选方案的启动时间是一天之内，也就是说，贵公司不用担心煤炭断顿或者供应商反悔或者特殊情况，任何情况下，我们的策略都是客户第一的。”

郑有方眼睛一亮，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相信海川科技不会让您失望的。”李河川真诚地说道。

郑有方目光看向这个年轻人，说道：“那么我可以尝试一下，如果合适的话，我明年投产的化肥厂也全部用这种模式了。”

“多谢信任，我们下周一就正式上线，还请您及时注册，让工作人员进入培训专题进行学习，到时候就会发现，资源交易网是您最正确的选择。”李河川伸出手来与郑有方握手道。

“哈哈，你说笑了，热电厂每年因为供暖的事情被市民骂，如果今年不挨骂，我立刻给你们送锦旗去。”郑有方说道。

“那好，我让公司准备好一面墙。”

第232章 煤炭竞拍

供应商和客户的注册在经过地推团队的大力推动下，已经完成了九成。

借着林凤的推广还在，矿海科技宣布，11月1日早上八点启动第一批煤炭购销对接。

此次参与供应的煤炭企业为200家，是方唐根据李河川要求，筛选了近五年履约责任良好、生产经营稳定的煤企，为的就是能够实现高效匹配，同时也根据矿海铁路的资源配置，做好了时间预估，以方便客户根据需要下单。

对于首批上线，李河川采用了橱窗式展示，但同时也进行了竞价拍卖。

虽然现在是买方市场，但煤炭行情在压缩产能的大背景下已经走出了低迷期，并且逐渐回暖，各大煤企也愿意尝试一下这种竞拍模式的。

不过由于李河川选出的这些企业都是优质企业，加上煤炭产能受限，其实买卖双方都知道，现在应该是卖方强势一些，一些有实力的供应商，可能会面临多个企业向他下订单。

为了使订单匹配性更强，采用竞拍模式，可以更好地促进成交。

毕竟资源交易网的的盈利模式就是抽取双方各2%的佣金的。

八点前，李河川招呼了王瑾等人集中到了会议室通过大屏幕观看，至于方唐，则是和技术蹲守到了电脑和机房里，以备特殊情况。

从九点到第二天早上九点，二十四个小时的竞拍时间，这是资源交易网的第一次商业运行。

临近九点时，页面访问流量突然增高，远远超出了买卖双方的数量。

方唐没想到果然和李河川预测的一样，企业吧里看热闹的人涌入了资源交易网。

紧急启用了备用服务器，才让页面访问体验好一些，这时同时在线人数突破了200万。

资源交易网这一次竞拍，吸引了大量行业内外的人关注，就连几大直播平台也有人开启了页面直播，访问量也达到了数百万。

资源交易网已经不再是煤炭生产企业和使用企业之间的交易平台了，而成为全民关注的大事件。

李河川最关心的是客户数据，九点整，服务器接到了500多个客户数据请求，这已经是通过注册数的一半了。这500多个客户在开启竞拍的一瞬间，就向60多家煤企发出了竞价意向。

靠近省道和矿海铁路的企业成了众多客户争抢的焦点，毕竟在客户看来，这些企业起码占了一个地利优势，从理论上讲供应保障还是有的。

所有的煤炭价格都有明确的起拍价，5500大卡的煤竞拍起价位450元，这个价格制定是有依据的。

如果是传统的线下签订合同，对供应商来说这个价格并不亏，刨除去货场占用和煤损，实际上并不能拿到这个价格的。

而对客户来说，线下的确是能以450元买到大卡煤，但加上相应的仓促、周转成本，其实他们付出的要远远大于这个价格。

首先拿到比竞拍价格高的并不是矿海旗下的煤炭公司，而是朔煤公司。李河川也明白，矿海煤炭产能吃紧，能够外销的煤基本上已经预定，实在是拿不出来多余的产能了，因此上线的也是一个月以后的百万吨煤炭，如果有企业那时候需要煤，倒是可以现在竞拍。

李河川并没有告诉刘泉来资源交易网的事情，几个高管除了霍青玉从吴曦月那里知道一点口风外，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就连吴曦月让煤炭事业部注册时，也没有说必须怎么样的话，而是让他们自行评估，自主决定。

当然了，最后的结果是煤炭事业部注册了，而是还是以子公司的名义注册的，用刘泉来的话说，就是内部的煤炭公司公司之间也有竞争，才能更好的激发活力。

朔煤公司的煤炭质量好，而是正好处在矿海铁路的一个装车点附近，平常供货就以快速准确而出名，显然在客户那边也留下了好名声，因此刚过了十分钟，他的价格就上涨了5元钱，达到了455元。

别小看这5元钱，以10万吨为单位的竞拍，5元钱对应的就是50万元，这可是白得的。

朔煤公司一共上线了100万吨的煤炭资源，共分成了10个竞拍包，现在的价格全部涨了5元以上，也就是说通过资源交易网，朔煤公司一次性就多赚了500万元。

而且这并没有阻挡客户对他的追捧，半个小时后，他的平均价已经到了465元。

煤炭价格基本上是公开透明的，能到这个价格，已经说明了他的煤炭领先于同行了。

这时候根本就不是价格之争，而是品牌之争了。

不仅仅是朔煤公司，上架的公司中有一半得到了不同程度的上涨，多的十多块，少的两三块。

王瑾看着后台数据，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李河川，说道：“资源交易网改变的东西太多，我估计竞拍结束后，煤炭公司和客户都要考虑购销部门存在的必要性了。”

李河川微笑道：“我们现在做的平台就是购销平台，如果这些企业适应了这种方式，而且在其中尝到了好处，毫无疑问，会形成更大的黏性，那么企业改制以适应线上销售模式在正常不过了。”

王瑾刷新到朔煤公司的竞拍后台，说道：“朔煤价格已经到了482元了！这个价格已经接近他去年的销售价了。”

李河川笑道：“现在才过去一个多小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朔煤价格还会上涨。不过随着他的价格抬升，客户可能会退而求其次，毕竟我们这次上线的企业都必要优秀，那些用煤单位没必要盯着一个企业下手。相比而言，我更在意的是这次竞拍会的成交比例，以及成交均价。”

到了十二点钟，围绕榆煤公司、神煤集团、矿海公司等实力强劲的大公司进行角逐的用户越来越少，出价也越来越慢，这固然有几家公司只是试水，并没有把太多资源放到网上来有关，最关键的是煤炭这种东西是标准件，并不是说这几家公司出产的就比别人好，而是跟大公司签约省事。放弃这几家公司的客户并不是不需要煤炭，而是继续下沉，寻找性价比更高的供应商去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好的兆头。

第233章 这是要超双十一啊

王友良，前几天在亲戚家的孩子的劝说下，注册了资源交易网。

不过他的煤矿是小煤矿，煤质虽然可以，但一年的产量堪堪达到60万吨，在50万吨以下的煤矿大部分关停并转之后，他已经成为最小的煤老板之一了。

虽然煤炭质量不错，但因为地理位置的因素，煤炭并不是太好销售，如今11月份了，库存煤就达到了将近20万吨，可是煤炭卖不出去，就没有钱回来，也就没办法给矿工发工资。

正在犯愁的时候，亲戚家孩子过来，手把手交给他注册了资源交易网。

不过王友良对这种网站销售十分没底，上门推销煤炭都销售不出去，现在足不出户就能卖出去吗？

但随后，矿海集团的铁路事业部找上门来，和他签订了公铁联运煤炭运输协议，又让他看到了希望。

不管怎么说，矿海集团的实力在那摆着呢，起码不用为运输的事情操心了。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把煤卖出去。

线下还得继续跑，几个业务员撒出去，有没有先捞着看，万一促成订单了也说不准。

至于线上，他倒是想填写50万吨的煤炭，为的是让自己的公司实力看起来强大一些。

不过在输入煤炭数据时，交易网竟然提醒道：“贵公司库存煤为183万吨，减去煤炭损失12万吨，未执行完合同3万吨，再加上未来一个月的产量预测6万吨，建议填写20万吨，系统会自动分成两个包。”

什么？这个系统居然能够智能分析？

王友良顿时提起了兴趣。

周一上午，组织完本月的生产交班会后，王友良登录了资源交易网，他想看看这家网站对客户有多大的吸引力，也想知道自己的煤炭能不能卖出去。

十点五分，友良煤炭公司的两份煤炭都被人出价了。

450元！

有人出价，就证明了有企业已经准备买他的煤了。

根据规则，即便这个企业后悔，也是需要扣除2%的竞价保证金的，网站和供应商会每家分1%的保证金。

也就是说，他现在稳赚不赔了。

尽管资源交易网是实时更新的，但王友良还是每隔几秒就刷新一下网站，想看到更新的数据。

这一幕，在众多供应商和客户那里上演。

到了晚上九点，参与竞拍的客户已经达到了600多家，大概有170家煤炭供应商的产品包被出价。

这个比例让李河川很是激动，这表明85%的企业煤炭已经销售出去了，而且现在还在不断的涨价。

资源交易网一炮打响了。

由于是晚上了，竞价开始放缓了。

此刻，朔煤公司的煤炭已经被推高到了515元，加上实时显示的基准运价，它的性价比已经大为降低，价格也很长时间没有变化。

这时候，一些资信比较好的其他煤企开始不断吸引客户的主意，大量的客户关注度还是向低价区间移动。都觉得热血沸腾，感觉就像是淘宝在做双11活动一般，而且自己这家店有三分之二的商品都被人拍走了，并且用户还在不断竞价。

不仅仅是价格低的供应商被抬高了价格，就连那些没有拿到价格的供应商也陆续接到竞价了。

王瑾一直在大屏幕处和李河川看实时交易数据。

这个数据是后台看到的，就和天猫双11数据一样，在公司后台实时更新。

这里不断能看到各个供应商的产品包分布位置，还能看到客户的出价情况，基于这些数据，还有实时生成的大盘数据，包含了运输流向、装卸地点，时间节点等等，王瑾看的出来，这是和线下矿海铁路事业部组织的公铁海联运是对应的。

眼下被竞拍的供应商为170家，煤炭均价是465元每吨，一共有4200万吨煤炭被竞价，现在的实时订单金额达到了1953亿元。

如果明天九点的时候这些供应商煤炭全能成交，保守销售额也将突破300亿元。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距离李河川设定的竞拍截止时间还有十二个小时，虽然这十二小时大部分是人们的休息时间，但是作为客户的用户群体，他们为了买东西，不休息啊。

这一点，参见双十一购物就明白了。

方唐在技术那边，看到这样的订单也震惊了。

都说实体经济玩互联网化是个重模式，但没想到资源交易网却打破了这个模式。

资源交易网，连外部支持在内，也不过30人，就算是算上差不多完成任务的大学生兼职团队，也才区区80人，可这80人，却创造了200亿的营业收入。

虽然海川科技只有4亿的佣金收入，但这绝对是一个令人恐怖的成绩。

要知道海川科技成立才不到两个月，与海川想比，什么518、1111都弱爆了好不好？

他拿起手机，给李河川打了个电话，尽管拼命抑制自己的激动，但开口还是忍不住语速快起来：“老板，我们这是要飞起了吗？这绝对是奇迹！”

李河川也没有谦虚，说道：“的确应该算是破纪录的奇迹了，和我预计的差不多。”

方唐兴奋地说道：“晚上竞拍增幅会减少，不过到明天上午九点，订单总金额怎么着也得破300亿了。”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拭目以待吧，主要这次成绩能做好了，对我们之后的推广注册就会形成良性推动，而以后开发新的业务也更容易了一些。”

……

郑有方坐在家里，不过仍然在关注资源交易网。

因为模式太新，加上热电厂的职工对电脑不熟悉，因此他把竞拍工作搬到了家里。

郑有方和妻子住在电厂家属院，这是当年热电厂从华夏国际电力剥离后，热电厂的集资建房。

房子当年建的时候就是超过了当时的标准，因此二十年的老房子，并不显得旧，反而因为在旁边的培文学校划片范围内，房价水涨船高。

不过郑有方并没有卖这套房子的打算，只有想把儿子从这个房子里赶出去的计划。

儿子郑一航，大学毕业后谈了一个对象，是市电视台的，姑娘郑有方也见过，人也可以，可惜家是农村的，在电视台这种地方，肯定提升不起来。不过郑一航一心想去互联网公司工作，又舍不得姑娘，榆市有没有好的公司，因此就待在家里当起了啃老族，让郑有方气的不行。

不过今天，他却得求着儿子帮他竞拍20万吨煤炭，毕竟过半个月就要供暖了。

郑一航看着资源交易网上的数据，嘴里嘟囔着：“爸，大卡煤炭不是450元一吨吗？这帮人疯了吗？你看这个朔煤公司的煤炭已经被推高到了520元了，看样子还要加价呢。”

郑有方眼睛一瞪，说道：“你知道什么？朔煤公司紧靠着矿海铁路，而且你看他的实时运价，他拿到的可是矿海铁路最低运价，这样的公司，在矿海铁路那里都是优质客户，自然会受到需求端的追捧。别的不说，老爸的热电厂采煤价格是470多元，可是加上乱七八糟的杂费，还有一些关卡需要打通，折合下来，每吨煤超过510元都是正常的，你以为合同价就是合同价呀？”

郑一航对这个不感兴趣，只是问道：“那咱们还追单吗？我看你在480元出过价的。”

郑有方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尽管很热，却是没有放下，而是说道：“看看吧，如果超过530元，就没什么性价比了……”

第234章 创新模式成就海川

郑一航按照父亲的计划，开始填报了新一轮的报价。

没想到，过了五分钟，朔煤公司的价格又开始往上加了。

“老爸……”郑一航握着鼠标，说道，“我看了一下竞价的编号，还有至少五个用户在竞价，大家都在等待，只要有人先出价，就有人跟随……又有人加了一元。”

郑有方心中有些懊恼，资源交易网的开发者是谁他不关心，但这套交易系统却将一个企业的真实实力得以展现出来。

好东西总是有人愿意溢价购买的，可关键是自己的实力不强啊。

今年供暖价格不允许上调，他采购的煤，高出去年的价每一分，都是从他的利润里出的。

可是，如果不买的话，用煤怎么办？

最终，他下定决心，说道：“放弃吧。朔煤我也没打过交道，虽然口碑很好，但这个价格确实被炒的太厉害了。一吨煤贵了大几十，十万吨可就是大几百万的。别说我了，就是电厂也用不起，除非是急需补充库存的公司。你在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公司供应煤炭？”

郑一航点点头，刚要动鼠标，突然页面发生了变化，在他眼前一下子出现了五个其他公司供应的产品包。

这五个产品包，价格都是460多元，而且距离、供货周期、煤炭质量等于朔煤公司极为贴近。

郑一航一愣，指着上方的字说道：“资源交易网为您推荐以下公司的产品……”

郑有方也愣住了：“这系统是怎么开发的？他怎么知道我嫌朔煤公司的煤炭贵？还主动给我推荐了新的公司？价格还便宜？”

他仔细看着电脑上那五家公司的资料，发现除了规模小一点外，这些公司的资信都不错，至少近几年没有涉诉信息，网站上给的评分也只是相差一两分而已。

郑一航对互联网很感兴趣，加上学的就是计算机编程，因此说道：“大概是网站后台有一个算法。刚才我们一直停留在朔煤公司的竞价页面上，而且出价极为缓慢，这套算法分析出了我们的需求，又见我们很长时间没竞价，估计嫌煤炭贵，所以才推荐这些公司给我们。”

郑有方是做生意的，听儿子已解释就明白过来了：“看样子这家公司并不是太高煤炭价格为盈利模式，而是靠促进更多的成交来盈利，这也正常，毕竟他是提取买卖双方各1%的费用当佣金的。这个推荐位很牛逼，可以极大地促进成交。刚才我都准备放弃了，它突然弹出这个提示，显然是为了促成成交。”

“他是尽可能促进所有的用户成交的，如果这个价格我们还嫌贵，说不定它还会推荐更低的。当然了，再低的话，可能资信方面就差了一点了。”

郑一航一指电脑屏幕，说道：“爸，这家友良煤炭公司的煤距离我们比较合适，虽然远一些，但运送时效却是48小时，和朔煤差不多呢。而且他的价格才462元，已经算是比较低的价格了。”

“那我们就先拍他的煤炭，如果合适的话，以后就常用。”郑有方拍板了。

郑一航一撸袖子，说道：“老爸，这绝对是件大事，互联网现在是热门新闻，如果让王芳来……”

“你先给我拍下来煤再说。”老爸郑有方拍板了，能省下一部分钱，在能说动儿子专门负责网上买煤，也算是给儿子一份工作吧？

毕竟，啃老很不好听的。

……

发生在郑有方的事情，同样在众多客户那里上演。

方唐一直在监控数据，他很清楚这种新模式自带推荐，会几大促进成交率。

从后台数据也能看得出来，几乎所有的用户都对推荐的五家供应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点击进去查看详情，而且所有人都进行了新一轮的竞价。

这种存留效果，几乎达到了100%。

他知道李河川并不是互联网专业出身，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年轻人是对互联网的理解会如此之深，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也看清了自己拍马也追不上。

方唐觉得，跟着李河川，将是他职业生涯中最正确的一次选择。

如果他还在雅虎，还在华威，顶天了就是一名高级项目经理，哪有现在这种天下尽我掌控的感觉？

跟着李河川，赚钱是其次的，单单是个人的发展，前景无量。

当然，赚的钱也绝对会很多。

李河川的互联网思维更加坚定了方唐沉下心来大干一番的决心。

现在仅仅是资源交易网试营业，仅仅一天的时间就促成了近300亿的成交额，可以想象得到，当扩展到全行业之后，成交额将成为一个天文数字。

而且海川科技还拿到了白渡的投资，别的不说，白渡搜索引擎可是给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导流的，除了正确的官方网站，就是这个导流页最醒目了。

未来，不可限量！

李河川用算法既然能够很好地分析用户行为，现在只是推荐供应商，可以想象的到，随着计算机算法的学习，这些也会变成强流量的广告，带来的收益更是会水涨船高。

而且还有高活跃度的企业吧，他可是听李河川说过，未来会通过企业吧完成企业员工绩效管理、erp接入、社交切入等等规划，以此为纽带，建立起海川庞大的商业帝国。

方唐已经让人准备了被褥，准备在机房熬夜值班，对于他来说，现在这个兴奋点根本就睡不着。

互联网很多程序员都是这种工作状态，李河川也劝不动，便没有再劝他。

反过来看着王瑾打了个哈欠，再看她眼睛都红了，还在那里盯着大盘。

见李河川在看自己，王瑾这个大女子脸居然一红，说道：“看我干什么？”

李河川微笑着说道：“你这么晚回去，不怕男朋友担心吗？”

王瑾一眨眼睛，说道：“男朋友啊，还不知道在哪个幼儿园上学呢。”

“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是个吃嫩草的呀。”李河川打趣道，“你真的没有男朋友？要不要我把方唐介绍给你？”

“得了，方唐那家伙一点趣味都没有，跟他出去吃饭，别人误会我是他女朋友，这家伙还急忙辩解。”王瑾说道，“我还是努力让自己优秀一些吧。”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李河川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相信我，我是过来人。”

王瑾伸了个懒腰，说道：“老板，你回去休息吧。你说的话我也不怎么相信的，毕竟你才过过几个人？明天数据就能出来了，这段时间没能睡成美容觉，这也算是欣慰的事情吧。”

李河川摸了一下自己裤兜里的钥匙，说道：“那好，我先回去，明天我们开启后续工作。”

王瑾也站起来，顺手拿过一架上的外套，说道：“走吧。”

两人下了楼，王瑾冲着李河川挥挥手，上了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开走了。

李河川看到自己的车，用钥匙按开，钻了进去。

十分钟后，他悄悄进了家。

家里除了小夜灯，一片漆黑，吴曦月应该早就睡下了。

怕打扰了吴曦月，李河川进了次卧休息。

屋内，有一丝清香，刚刚脱掉外套的他，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臂伸过来，抱住了他的腰。

滚烫的身体，隔着薄纱状的睡衣，鼻中是熟悉的体香。

“你没睡？”李河川轻轻地问道。

“为了庆祝你的资源交易网上线，这是给你的奖励。”吴曦月在他耳垂轻轻地说道。

“小心这里。”李河川小心翼翼地将吴曦月揽在了怀里。

灰暗的月光下，吴曦月身穿一件绯色的睡衣，里面是真空上阵，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李河川感觉到了她的小手在自己胸前活动，还是忍不住激动了。

毕竟吴曦月的魅惑，是他更挡不住的。

吴曦月凑近他的脸颊，声音充满了魅惑：“六个月是中期，你小心一点……呜……”

第235章 387亿！

第二天一大早，等李河川到达办公室时，所有人已经到了办公室，并且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会议室里。

大屏幕已经被打开，实时交易数据在上面显现。

方唐几乎一夜没睡，笑着说道：“老板，你猜这次成交额会有多少？早晨起来，可是有又涨了一拨。”李河川一指屏幕，说道：“这不大屏幕上都显示了吗？”

方唐呵呵一笑，说道：“昨天你和王瑾睡觉去了，200家煤企又追加了1400万吨的产品包呢。”

王瑾脸一红，冲着方唐说道：“你瞎说什么呢？我和老板分头睡的……不不……是各睡各的……不……哪有你这样的总经理！”

“1400万？原来的总量是6600万吨，加上这个，这次总挂牌量达到了8000万吨？”李河川绕过王瑾的尴尬，知道方唐时无意的，不过对挂牌追加数，还真不了解这个情况，问道，“数据没问题吧？”

方唐看了一眼王瑾，说道：“我本来没那个意思，是你解释的越来越黑的。老板，数据已经紧急核对过了，完全没问题。”

“朔煤公司的煤多少钱了？被竞价的产品包有多少？”李河川关心的是代表网站撮合能力和成交率的数据。

“朔煤公司原本的煤炭已经推高到了532元，不过他又紧急追加了20万吨的产品，这两个包分别被推高到了522和526，已经半个小时了，没有再出价的了，应该差不多了。200家公司共5500万吨，很多公司只是试水的只挂了一个包，不过现在所有的产品包都有了价格，最低的为456元，是蒙省的一家小煤矿，位置有点偏，所以价格提升不上来。”

王瑾拿过本子，说道：“竞拍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现在的均价是478元每吨，也就是我们一天成交额已经超过了380亿！”

一个美工说道：“那咱们全年不得过万亿了？”

李河川哈哈一笑，说道：“煤炭竞拍可不是每天都有的。咱们这次成交了8000万吨，其实是一些企业试水，并不代表他天天有这么多煤炭可卖。我们国家一年的煤炭消耗量是30亿吨，8000万吨只占很小的一部分。”

“不过这样，很多企业还抱怨我们人工认证速度太慢呢。”王瑾翻开笔记本说道，“目前后台注册的企业已经增加到了1300家，我想用不了多久，绝大多数煤炭企业都会注册的。”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王瑾，注册的事情一定要盯好，现在我们没有办法和工商、税务，甚至社保实时对接，对企业的评估主要靠黑洞算法抓取，这存在着很大的不确定性。只有抓好了源头，才能保证资源交易网的名声。”

王瑾点点头，说道：“我明白。另外，蒙省的几家煤炭企业不符合我们的认证程序，煤炭生产、转运不是按标准化操作来的，他们想接入我们的集成平台，问我们能不能提供技术支持？”

李河川说道：“资源交易网建立的初衷就是为了整合和统一，这样吧，让他们联系矿海装备，由矿海装备进行技术输出，让他达到标准化生产。至于收费嘛，增加我们海川科技2%的介绍费，应该不过分吧？”

王瑾可是知道李河川和矿海的关系的，当即呵呵一笑，说道：“李总还真是掉到钱堆里的，这么点小钱也要抓。”

方唐可是不知道内情，说道：“能和矿海合作当然是更好了，2%的收费也能让海川有了交易佣金、广告费之外的收入，好事呢。”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没办法，穷啊。”

王瑾忍不住白了李河川一眼，你穷？你还让别人活不活？

刚说到这里，9点到了。

大屏幕上，成交分析也出来了。

200家企业，共上线8000万吨煤炭，全部都拿到了报价，有1100万吨只拿到了底价，但剩下的6900万吨全部有不同程度的溢价，朔煤公司的40万吨煤炭整体售价达到了均价529元，除此之外，榆煤、神煤、矿海的均价也超过了500元。

8000万吨煤炭，整体平均价在484元，总计成交额为3872亿元。

所有企业都拿到了报价，而低价仅占10%，也就意味着资源交易网可以批量上线煤企了，虽然平均价极有可能拉低，但超高的成交率是李河川最为看重的。

资源交易网为客户准备了两个小时的付款时间，所有的汇款都是采用担保付款，海川科技为每一笔汇款都找了合适的担保机构，到可以打消双方的顾虑。

毕竟有电商的经验，买卖双方没有任何疑义，基本上一个小时就完成了付款流程。

其实此刻李河川心里已经有了海川版的“支付宝”规划了，既然资源交易网对应的是买卖双方的交易平台，那么由自己做双方的资金管理更合适。

之前的时候，煤炭协会的半官方机构身份使大家没有疑虑，现在李河川的海川科技想要借着这股高成交额做自己的“川付宝”，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起码，要等到海川科技有了足够的公信力，才能做到这一步。

而且，这个公司必须是独立运行的，毕竟它服务的企业可能不仅仅是资源交易网、企业吧，而是有更宽广的未来。

方唐能不能担当起这个未来，李河川不知道，不过他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至少前期开发可以交给方唐。

毕竟互联网圈里懂技术又懂管理的人太少了。

眼下，付款还得通过银行转账，等到收款方收到款之后，再在网站上确认，而后由矿海铁路事业部组织的装运小组就将赴各个供货商那里去装运了。

相对于资源交易网成交的380亿的金额，矿海铁路事业部也取得了将近40亿的运输费，这让铁生很是高兴。

吴总介绍的这家公司发展迅速，短短一个月就促成了如此大的交易，在铁生看来，这样的公司矿海都可以投资的。

只可惜不知道为什么，主持工作的霍青玉却坚决不同意。

说什么不能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

什么是篮子？什么是鸡蛋？谁的鸡蛋？

铁生已经懵了。

第236章 李河川的川付宝

资源交易网促成的387亿元的煤炭购销会，在第一天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

不过第二天的时候，就不同了，行业内开始纷纷议论资源交易网的事情。

有些没有在第一时间注册的公司后悔不已，实在没想到一个网站的效率竟然比专业的销售团队还高效，最难能可贵的是，资源交易网的大数据运算帮买卖双方省了很大的时间成本和资金成本。

比如根据产品包，在供应商端，资源交易网给出了最佳的生产组织模式，确保每一天的生产任务和当天的运能实时匹配。

在客户端，完全可以根据排布的交货时间表来安排自己的经营活动，其误差精确到了一天。

对于煤炭产业链这么长的行业来说，精确到一天，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也是彰显了科技力量的强大。

以前的煤厂碰到大订单，往往组织加班加点，生产效率没提高多少，反倒增加了经营风险。而存煤场要么库存高启，要么见底了，总是不均衡。

而用煤端，特别是电厂安全存煤一般都是13天左右，对一个装机容量能供半个县城的电厂来说，这个存煤就是巨大的资金压力，而且还要妥善保存好。

但现在，资源交易网实时匹配，将这个时间压缩到了一天。

虽然谁也不敢压缩库存到一天，但可以适当降低库存的。

一家煤厂和电厂如此，千百家，节省的资金将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煤企老板不是傻瓜，在看到这样亮瞎眼的成绩单后，当即要求工作人员加班注册，完善资料。

而客户端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有心的企业老总虽然不是煤炭行业的，但看到资源交易网的域名，毫不犹豫的先注册了球。

毕竟先注册的话，等认证时也是先认证吧？

至少，这些老板是这样想的。

而此刻的李河川正组织海川科技的全班人马开会。

开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王瑾全面主持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的日常工作，而方唐则侧重技术研发。

“资源交易网的交易额将会越来越高，这是能看得到的。”李河川看着方唐说道，“前期工作你们做的很好，但现在改考虑后期工作了。首先一点，那就是随着交易金额越来越高，网站的安全性必须提上日程，不能让人觉得我们的公司安全漏洞一大堆，这绝对不行。眼下最重要的是提升技术团队，花多少钱无所谓，而且要超前，信息安全、金融安全、银行通道安全等。”

方唐有些不太理解，便问道：“金融安全、银行通道安全我们用不着吧？”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你的目光要放远一些，你敢保证我就抱着干这点活？谁心里没有一方世界？”

方唐当众郑重地说：“老板，你放心，技术团队建设上，我觉得不会松懈的，反正赚的钱，我大部分投入到技术团队建设将就行了。”

李河川看向王瑾，说道：“市场推广上也不能松懈，花多少钱无所谓，反正会赚回来的，当务之急是尽可能的将所有的煤企拉到我们线上来。当然，其他资源以后再说，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资源交易网要在煤炭行业占有绝对的主导地位。”

“明白！”核心团队异口同声地说道。

李河川和方唐等人开了晨会后，给他说了一下下一步的工作计划，方唐立刻不通人情的去忙活去了，把李河川晾在了现场。

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李河川反而啥事也没有了。

这时他又开始想起了自己的支付工具。

虽然因为电商，大家到这养成了线上支付的习惯。但是总体上而言，这种大体量的交易，资源交易网承担的是信息中介的活，这并非李河川需要的。

不说为了买卖双方交易安全，单单是资金沉淀就是一个庞大的数据。

李河川心里开始憧憬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川付宝，他连名字都想好了。资源交易网上的买卖双方，甚至是企业吧的一些吧主，未来就是川付宝的第一批用户。

做第三方支付工具，所耗费的资金和推广成本不会太少，到一旦养成用户习惯，它的价值甚至可能超过一些第三方支付工具。

所以，李河川没准备收购第三方支付工具，一是那样比较耗费资金，支付工具是个香饽饽，直接购买，不如自己开发反正他闲着没事。

川付宝应该独立于海川科技存在，专门注册一个公司，在没有大规模商业应用之前，自己可以一直养着它。

……

郑有方挂断了电话，刚才财务经理告诉他，公司账户注册所在的银行要操作2个亿的资金往来，已经超过了分理处的权限，资金无法实时到账。郑有方找了好几个朋友，然后又拆成两个不到一亿的订单才算解决了这个问题。

闲着没事他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儿子郑一航。郑一航想了一下，说道:“你转账不方便的的事情，资源交易网肯定也知道，毕竟比我们订单大的多的企业有好多的。”

郑有方说道：“如果把资源交易网的流程优化一些就好了。”

郑一航这两天迷上了资源交易网，而且还注册了老爸公司的企业吧，见老爸感慨他便说道：“不过我觉得，资源交易网既然看到了这个市场，并且成功切入进来。从目前来看，效果还很不错。以它的老板的聪明，不可能意识不到这里面的商机。别的不说，资金担保，银行承兑汇票，这应该就是他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所以，我相信他们意识到支付麻烦的问题之后，应该会想办法改进的。而且这里面的潜力和商机绝对比你这种干实体的要强。可能人们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但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

郑有方看着儿子，说道：“这倒是一个新闻点。不如让你那个小女友跟踪报道一下，说不定就一下子做成了一个大专题。”

“你认可她了？”郑一航一喜。

“我认不认可有用吗？我是在想，这个互联网时代，我根本干预不了你们。而且就像你说的我凭什么认定你们就没有无限可能？你们自己努力就够了。你说，我是不是落伍了？”

郑一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说道:“老爸，我觉得你没落伍。”

“为什么这么说？”郑有方不解地问道。

郑一航呵呵一笑说道：“老爸，你是不是给我找了一个32岁小妈。”

“啊？你胡说！”郑有方发窘。

“企业吧里都有议论的。你一个大老板，跟公司数据中心的李芳一起研究大数据供暖智能化匹配。”郑一航说道，“谁都知道李芳丈夫去世后，她一心铺在研究上了。你都懂得投其所好，在家也研究自动化控制，这还叫落伍？”

第237章 租下隔壁的办公室

王瑾打来电话：“老板，有人要找你，说是丘市第二热电有限公司的，资源交易网上的一个客户。”

李河川起身，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吴曦月，低声问道：“他有什么事吗？”

“那个……是个小伙子，还说，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反正是你不见他，他就不走了。”

“哎呦，还有人搞赖皮？”李河川觉得不应该是交易的问题，便说道，“那好吧，我正好有事要找方唐，让他们等一会儿，十分钟后我到办公室。”

“那个……海川科技没有你的办公室的。”王瑾觉得这点自己安排的不好，不过隔间就这么多，前期也是经过李河川同意的，隔间当做她和方唐以及技术总监额办公室了，还真没有闲着的屋。

李河川拿起上衣，披到身上，轻轻带上门，说道：“嗯，没关系的。咱们租的办公地的左侧，我看着有个招租的广告，给你10分钟，把它谈下来。”

“老板，我注意过那个地方的，不过那个区域有1500平米，咱们也用不着这么大的呀。我和财务及技术碰过，以我们目前的发展速度，现在的办公室足够用的。咱们又不是实体生产企业，办公室用不了那么大。”王瑾心中还有点担心李河川是不是膨胀了。

李河川边出门便说道：“你信不信，用不了多久，我要把整个一层租下来，甚至不远的将来，咱们也买下一栋楼？甚至更多？”

“那好吧，老板，你有钱。”王瑾笑嘻嘻地说道，“我操的心太多了，跟到你后面捡钱就行，这种事情我哪能想象的出来？1500平米，不超过我们这边的价格，我现在就去谈。”

“希望我到后能谈下来，那地方是空着的，到时候和丘市的那位访客就在新办公室谈。”李河川说道，“你还有9分钟。”

“我马上去办，而且收拾利索！”王瑾立刻答应道。

虽然不知道来人找自己做什么，李河川还是决定去公司一趟。

至于租下来旁边的办公室，其实是为“川付宝”做准备的。

沿着主干道到海川科技路上并不堵，大约8分钟就开到了。

挺好车后，李河川乘坐电梯到了海川科技所在的8楼。

一道和考勤联动的门后，就是海川科技的办公室了。

左侧墙壁上是公司的一些活动剪影，一些轻松活波的照片也上了墙，甚至王瑾和方唐之间也被人用签字笔画了线，指出这是一对cp。对于这种活跃办公室氛围，又无伤大雅的事，不管当事人还是员工都没有刻意去回避，毕竟你如果当真了，就真尴尬了。

右侧则是一个白色的背景墙，上面有海川科技、资源交易网、企业吧的logo，淡蓝色的标志看起来沉稳大气。一个模样俊俏的姑娘坐在那里，没有玩手机、没有不注重仪表，而且给人一种青春的活力气息。

见到李河川走进来，姑娘连忙起身，微微躬身说道：“先生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李河川不认识这个小姑娘，不过小姑娘也不认识他。于是他便微微一笑，说道：“我找你们王瑾总监，嗯，电话已经跟她联系过了。”

“王总监现在屋内有人，您看是不是在待客室等一会儿，我带您去。”小姑娘一口小白牙，笑得很好看。

“哦，算了，我在这里等她吧。”李河川见隔间里的人正忙着，也不愿意打扰。

小姑娘脸色一红，说道：“先生，我昨天刚到岗，您能不能在待客室等待一下呢。王总监忙完了，我立刻通知您？”

“不用了。”李河川冲着小姑娘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即便是外来的客人，你这么客气，人家也会以为你是刻意这样的。”

“嗯……是吗……”小姑娘有点不太自信，可能是刚参加工作的原因，碰到李河川这样的人，按标准流程，他却出乎意料地选择另一条路。

这时，王瑾从外面走了回来，边走边说道：“幸好不辱使命，老板真够要命的，1500平米的地方，工位座椅都是全的，这倒是省事了，也知道老板用这么大的办公室干什么？啊……老板。”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让丘市的人去新的办公室吧。”

王瑾连忙从愣在那里的前台服务员说道：“小慧，你去带人，我带着老板过去。”

“老……老板？”名叫小慧的服务员已经惊呆了，刚才她还有点花痴的样子，没想到现在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老板。

她的脸比刚才更红了，急匆匆地去叫人了。

王瑾带着李河川往隔壁走去，说道：“隔壁本来是做金融信息中介的，因为业务调整，便砍掉了这里的项目。不过技术部门还有两个人在值守，说是不愿意离开冠城。老板临走前把所有的工位和办公桌椅留给了那两个人，冲抵他们的遣散费。两人没办法，正在联系二手物品回收公司，看看能卖多少钱呢。”

“你买下来了？”李河川问道。

“我看他们的要价是5万元，可这些东西还都挺新，咱们如果配全新的至少要20万的，因此我就自作主张买了下来。”王瑾说道。

“王如、刘磊。”王瑾看到两个人正各背着背包走过来，便打招呼道。

“我们只是拿了一些个人物品。”一个梳着中分的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你的公司能尽快把钱打给我们。”

王瑾微笑着说道：“刘磊，你和王如都是金融专业的高材生，又有工作经验，其实离开这里，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呢。”

名叫刘磊的这个中分男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们何尝不知道？不过现在互联网行业对传统金融行业冲击还是很大的。原老板其实只要再坚持一下，我相信银行承兑汇票网络交易肯定有很大市场，可惜老板迟迟不见收益，不愿意再往里砸钱，项目也就解散了。”

李河川心中一动，问道：“两位毕业于什么学校？”

“人大金融学院，他是货币金融专业，我是应用金融加计算机专业双学历的。”刘磊老实回答道。

“两位，拿到5万块钱以后，有什么打算？”李河川挡在他们身前，不让他们走出去。

刘磊眉头一皱，王瑾连忙说道：“这位是我们的董事长，姓李。”

她也不知道李河川是何用意，因此也就没有告诉他们李河川的全名。

“李总……”刘磊精通计算机，对隔壁的资源交易网也有所了解，不过隔行如隔山，当时他只是看了一眼网页，并没有深入去研究。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两位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公司？”

第238章 媒体采访

王如见李河川相邀，便在一旁问道：“海川科技？”

“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我都登陆过。”刘磊比较沉稳，说道，“贵公司的发展方向跟我们两个的专业方向不太一样呢，我不知道加入贵公司，能做什么。”

“不是加入海川科技。”李河川看着王瑾，说道，“是加入川付宝网络科技公司。”

王瑾一愣，她没听说过这家公司啊。

不过她可是极为聪明的人，想到李河川让她租下这个办公室，顿时明白了李河川要做的事。

“不知道李总的川付宝是做什么的？”刘磊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川付宝公司，嗯，一会儿就去注册吧。川付宝主要业务就是支付担保业务，前期主要为资源交易网提供金融支持，中期要为金融工具，远期为全牌照。不知道两位是否愿意加盟川付宝公司呢？”

“还没注册啊。”王如有些疑问。

刘磊一拉他的袖子，急忙说道：“我们愿意！”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那好吧，公司注册后，你们两个就是2号和号员工，你们自己决定谁在前在后。”

刘磊大喜，不过接着又有疑问：“那么李总就是1号了？”

李河川摆摆手，说道：“1号是方唐，就是你们隔壁公司的老总。”

刘磊不认识李河，可是他却是听说过方唐的，尤其是这两天资源交易网让方唐出尽了风头，他可是下了功夫收集资料了解方唐这个人的。

王瑾心中也是一动，李河既然让方唐当新成立的川付宝公司的总经理，那么资源交易网很可能交给她来管理。

“那么，抓紧收拾一下办公室，客人快过来了。”

王瑾在一旁一笑，说道：“李总，刘磊和王如为了让这些桌凳卖出好价钱，擦的很干净的。”

刘磊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李磊看到迎宾服务员带着两个人走过来，便对王瑾说道：“既然是川付宝的驻地，那么租金等公司注册好了，会划转到海川科技账下的。另外，这些桌椅我也不能沾员工的光，10万元的价格。另外5万等发工资时一并拨给你们。”

刘磊嘿嘿一笑，说道：“工资什么的……多谢李总了。”

本来他还想谦虚一下的，但怕李河川当真了，说了半句急忙闭嘴。

就在这时，郑一航已经走了过来。他身旁还跟着一个个头和他差不多的女子，看模样也挺俊俏的，两人在低声说着什么。

郑一航看到李河川就是一愣，很明显李河川就是海川科技的领导，资源交易网的幕后老板。

人这么年轻，还这么有钱，关键是创意还这么好，这简直没天理了。

“李总是吧？我是榆市电视台记者王芳的男朋友郑一航。”郑一航自我介绍道，“当然了，我还有个小身份，就是丘市第二热电厂郑有方的儿子。”

李河川和他握了一下手，微笑着问道：“郑总的资料我在后台看到过，他还是丘市的十大青年企业家的。”

“他都老头子了，还评为青年企业家？我觉得李总这样的人才算是青年的代表呢。”郑一航不要钱的拍马屁送上来。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既然这样，不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呢？”

郑一航咳嗽了一声，说道：“那个……不知道李总想不想做个专题？”

郑一航也豁出去了。

他虽然是富二代，但并非纨绔子弟，对王芳也是真爱。

他知道老爸并不看好自己和王芳的相处，不过他还是尽可能的帮助王芳，以期能让王芳进入老爸的法眼。

这两天因为资源交易网的事情，郑一航和老爸的关系有所缓解，老爸也算间接认为自己的想法有点落伍了。

郑一航看到资源交易网上的数据时，突然心生一计，准备趁着别的媒体没反应过来时，带着王芳弄一个独家。

一旦接着资源交易网的热度将王芳的能力展现出来，到时候老爸至少不会在反对，说不定还会赞同的、

正是基于这个道理，郑一航才想方设法联系到了王瑾，想要促成这个媒体采访。

不过王瑾的层级不够，所以他宁可等着，也要让王芳采访到李河川。

见到李河川这么年轻，他更放心了。

如此年轻，又是互联网项目，成绩又这么好，王芳如果做不出一个好专题来，算他郑一航看人失误。

果然，专业出身的王芳在经过最初的不适应后，见郑一航提到了这个，而李河川明显在犹豫，便连忙说道：“李总，我是榆市电视台的新闻编导，资源交易网的巨大成功绝对会是一个很大的新闻点的。不过由于资源交易网主要做行业内的交易，并不是大家所熟悉的百货类，因此外界还没意识到这里面的大价值。”

李河川伸手说道：“既然这样，两位里面请。小慧，你请一下方总。”

他想的很清楚，接受采访可以，不过抛头露面的事情还是交给方唐吧。

毕竟自己以后要做的事情很多，如果露面太多，做其他事情时，会在别人那里留下固有印象，不利用新工作的开展。

况且，前期有些工作方唐比他知道的更具体。

小慧又急匆匆的找方唐去了。

李河川则对刘磊说道：“你们两个先去海川科技那边，熟悉一下资源交易网的交易流程和技术方面的工作，然后具体的工作由方总给你们安排。至于薪资，等一会儿由王瑾组织进行测评，能力高的，拿到我的薪水也没问题。”

刘磊连忙点头，和王如去了海川科技。

正巧路上碰到了方唐，两人不免一阵激动，不过没敢耽误方唐的时间，只说了一句以后跟着方总干，就在小慧的带领下去了技术部。

看到办公室忙碌的情形，刘磊忍不住问道：“小慧姐，海川公司工资水平怎么样？”

“我只能说很高。反正像我这样学历低的人在这里都能拿到双倍的工资的。”小慧其实是王瑾在大厦里发现的，虽然学历不高，但办事很仔细，效率也很高，因此用双倍的价钱让她来给海川科技当前台。

“那就好。”刘磊看着忙碌的员工，脸上都是干劲十足的表情，丝毫没有普通企业的那种严肃和死气，顿时喜欢上了这个氛围。

“对了，咱们李总得拿多少工资啊？”刘磊开玩笑地说道，“李总可是说过，能力强的话，拿他的工资都没问题。”

“哦，你说李总啊。我也是听管人力的人无意中提了一嘴。”小慧扭过身子，冲着刘磊微微一笑，说道，“李总没工资。”

“没……”刘磊哭笑不得。

当老板的，都爱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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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专题报道

王芳并没有带摄像师，这次来是想跟李河川碰一下采访事宜，如果李河川不同意采访，自己不就尴尬了？

等方唐到后，王芳问道：“李总，我是想做个新闻专题，可能包含了人物采访和跟拍。”

李河川也没见有摄影师，便问道：“什么时间？”

王芳作为新闻编导专业的毕业生，对这个问题自然不假思索，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现在我先做文字采访，然后切入煤炭从订单竞拍到用户的全过程跟拍，这样足够支撑起一个专题了。”

郑一航在一旁敲边鼓，说道：“可以拍我老爸的公司，他也买了20万吨大卡煤的。电视台露脸的事情，他肯定配合。”

“你爸……”王芳心中还真有点怕郑有方，知道他看不上自己。

郑一航一指李河川，说道：“现在这位可是我爸的命脉，只要你说是给资源交易网拍摄专题，甚至可能上省台、首都台，他保准乐的跟二傻子似的。”

王芳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哪有这样说自己老爸的？”

李河川自然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内部事情，只是对采访的事情点头，这正是他所需要的，因此便说道：“我这边好安排，需要怎么配合，你说就可以。”

王芳便说道：“我准备做一期名为‘互联网煤炭’带来的新变化，选取一家煤炭生产公司作为拍摄对象，然后跟踪它的煤炭生产、上线竞拍、成交、运输，最后到达用户手里的全过程。到时候在配以旁白，让人们了解互联网技术给传统企业带来的颠覆性的变化。”

李河川几乎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说道：“我没有意见，您这块随时可以找我。至于煤炭生产公司，我公司有他们的联系方式，选取哪家，您定还是我定？”

王芳看了一眼郑一航，说道：“那就定丘市第二热电厂的供应商吧？你们和对方联系一下，如果对方同意跟拍，我们再和对方接触。对了，到时候竞拍过程还需要做个摆拍，毕竟真实的竞拍已经过去了。”

李河川一指方唐，说道：“没问题，可以找我们方唐总经理，他可是技术加经营全面人才。而且，要出专访，也可以采访他。”

“李总不上专访吗？”王芳好不容易联系上资源交易网的创始人，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呃……资源交易网只是我的一个子项目，方唐总全程参与了，采访他更合适。”李河川拒绝道。

王芳见李河川说的坚决，便对方唐说道：“咱们留一个联系方式吧，等你确定了时间，我们在进行专访。”

方唐是李河川推出来的，自然不能拒绝，跟王芳互留了手机号。

王芳又说道：“专题要有时效性，方总最好和那个供应商沟通一下，然后我们编导团队和对方对接，明天跟拍最好。”

方唐取出手机说道：“这个好办，我现在就打电话。”

他取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一个叫王友良的人接听了，听说是准备上电视给他做宣传，当即就答应下来，还问要不要掏广告费。

李河川见方唐熟练无比，便问道：“你把供应商的资料都存到手机上了？”

方唐摆弄着手机说道：“不是，我和技术团队开发了一个软件，还没想好怎么命名，是为了企业吧办公系统而设计的，里面自然有这些供应商和客户的信息。”

“企业端办公系统？”李河川没想到方唐在他规划之前已经开发出来了，顿时一喜，说道，“怎么不早告诉我？”

方唐嘿嘿一笑，说道：“现在还是095bate版本，我们正在内测，还没有投放市场，所以也就没告诉你。”

李河川很欣慰，说道：“那等到公测时记得给我分发一份。”

郑一航一听，也十分感兴趣，说道：“李总，你们大规模公测之前，不应该还有一轮内测吗？丘市第二热电厂愿意帮助李总进行测试。嗯……给钱也行。”

大型的办公系统都是要收费的，郑一航想的是如果帮助海川进行测试，未来买正式版时肯定会给个优惠的。

他早就对老爸公司的办公效率不满了，人员共同、业务流程等等既繁琐又低效，热电厂没赚到大钱，跟这个有很大的关系。

方唐接过话来说道：“海川企业oa本来就是和企业吧对接，服务于所有的企业的，当然了，现在我们的主要客户就是煤碳生产企业和用煤企业，贵公司想帮助我们测试，我们当然高兴。不过目前我们还没做这方面的规划，而且收费标准也没定，所以你们只能运行bate版本。”

李河川突然问道：“热电厂一共多少职工？”

“48人。李总应该知道，热电厂用不了这么多人的。不过我们临时的合作伙伴却有300多人。”郑一航老实说道。

李河川看向方唐，说道：“方唐，办公系统起名就叫海川企业oa吧？至于收费？50人一下的小薇企业免费，50以上的才收费，不过记住了，收费能保证研发费用就可以，重要的是增加用户粘性。”

“免费？”方唐和郑一航都愣住了。

以企业吧现在的黏性，收费的话也会有企业购买的，现在李河川居然要免费？

钱多吗，好像还真是的。

有钱人的日子，还真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等确定好了跟拍细节，王芳和郑一航感谢了一番李河川就回去了。

毕竟，这个新闻专题可以奠定王芳在郑家人的地位，也让郑一航有了参与父亲的企业互联网化改造的想法，如果郑有方知道李河川创办资源交易网，间接他把家庭矛盾给破解了，他也会感谢的。

当然，李河川也感谢了一下两人。毕竟这一个专题做出来，能够登上主流媒体，这个影响力怕是会成几何倍数放大，在榆市、在行业内小火一把是极有可能的。

虽然做专访的事情，他把方唐推倒了前台，但并不耽误他赚取名望值

李河川好久没有增加名望值了，估计这一波过去，他又能收割一茬了。

等王芳两人走后，李河川拍了拍还几乎是全新的老板椅，对方唐说道：“老方，有没有想法坐这个椅子？”

方唐本身差不多知道李河川对他的重任，不过这时又有了一个新的办公室，让他也有点犯嘀咕。

天知道李河川是怎么想的。

不过该表态的还是要表态的，毕竟从李河川的态度上来判断，这将是一个更加宏大的项目。

李河川说道：“那么，今天就正式启动川付宝计划吧。”

第240章 互联网加煤炭

周二早上，王友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眉头紧锁，他五年前投产的煤矿因为煤炭滞销，存煤场已经放了将近20万吨的煤炭，如何销售出去这些煤炭，给工人们发放工资，成为他最大的心事。

前两天，他注册了一个资源交易网，在填写下20万吨的煤炭供应量之后，其实心里还是没有底的。

而在今天上午，煤炭资源交易网开始竞拍，他的煤炭竟然被一家公司买走了。

……

电视台采用了专题的形式进行采访，自然要还原当时的情形，包括竞拍、成交等都需要摆拍，王友良知道要上电视台，十二分的配合，毕竟这种宣传不是谁都有机会的。

上面就是一些摆拍的镜头，不过接下来就是正式跟随镜头了。

在成交之后，首先联系他的是矿海铁路事业部的一名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很快跟他确认了网上参考运费，并且告诉他，矿海集团是作为资源交易网的战略合作伙伴，矿海铁路给他的门到门报价比他自己寻找汽车运输要便宜30%。

王友良的煤矿距离丘市直线距离有300多公里，用汽车运输和火车运输都可以，但火车还要装车和卸车，他真的不知道为何矿海铁路还能报如此低的价格。

第一次一次性将库存全部卖出，王友良激动之余也有些不安，正好电视台采访，因此他决定跟着电视台一起走，一直到用户手里。

上午十一点，王友良煤场处来了45辆60吨货运汽车。

王友良一看，心里松了一口气，矿海铁路事业部最后还是采用了汽车运输嘛。

不过心中也略微有些失望，还以为有什么高科技呢，原来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不过节省了运费，这倒是真的，这一点他还是觉得划算的。

在拿到了一堆文件后，他确认这就是拉煤的车。

电视台的王芳和摄像师将镜头对准了崭新的运煤车，开始拍摄素材。

王芳根据计划，采访了随车司机。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这批运煤车是从10公里外开来的，而且后续还有45辆，等他们装完煤基本上也就到了。

王友良没记得周围又怎么多新车，煤矿附近没听说那家运输公司一口气进了这么多汽车的。

“10公里内，只有一个四等车站。”王友良想起了，那里是矿海铁路的一个乘降所，没听说办理货运业务。

等煤炭装车完毕，王友良好奇之下，也跟车前进。

开到那个四等车站时，他一下子愣住了。

崭新的火车站，按照站场1600进行设计的，这45辆车竟然通过一个道口直接开到了站台上。

这回不禁王友良，就连王芳也问道：“请问矿海准备用火车运煤吗？”

领队司机微微一笑，说道：“矿海铁路直通丘市，而且你们的客户距离车站不远，自然要用火车来运。”

“那岂不是还要倒装一次？”王友良忍不住说道，“而且这里也没有卸煤装备，你们这样做，是为了赔钱做广告吗？”

“矿海公司的发展，你们可以网上搜一搜的。别看我们的老总是女的，但什么时候你见过矿海赔钱？放心吧，矿海铁路既然做这件事情，自然要做的漂漂亮亮的。”

正说着，一声鸣笛，一列车开进了站台。

随着列车减速停车，王友良发现，矿海铁路没有用敞车，而是用的集装箱平车。

列车停下，随着调度员的命令下达，集装箱平车从车上伸出了斜面踏板，一直到了货运汽车前面。

然后在王友良的吃惊中，这些货车开上了列车！

一切都是机械化操作，等车辆锁定后，王友良突然兴奋地说道：“我知道了！这效率也只有矿海能做出来！”

王芳不太明白王友良的话，便问道：“王总能给解释一下吗？”

王友良忍住激动，和王芳、摄影师上了最后一节守车，坐下之后说道：“矿海铁路用的运输方式可能你们没听说过，我也是因为参加过一趟煤炭订货会才知道的。”

“铁路的运输方式，不就是铁路运输吗？”王芳很好奇地问道。

王友良微微一笑，一种自豪感由心底升起。

因为我知道啊。

他没有多说话，顺手拿过衣服口袋里的小本本，在一张空白纸上画了个图案。

摄影师连忙把镜头拉近，把王芳看图案的表情收录进去。

王芳的脸红了，指着王友良画的图案，迟疑地说道：“这是……奶？”

王友良大囧，连忙说道：“不是，不是。王记者，这段掐了别播。这是骆驼的驼峰。”

“驼峰啊。”王芳捂脸。

王友良知道，视频拍出来一定会被剪辑掉的，因为摄影师都快笑岔气了。

“驼峰。骆驼在沙漠里长途跋涉，靠驼峰储存水分。在铁路运输中，有一个公铁联运模式，就是利用铁路运载装货的汽车，实现汽车不卸车转运，这种模式被称为驼背运输。”王友良科普道。

王芳脸上的红色还没消下去，不过人已经恢复过来，说道：“呃，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矿海铁路用汽车将煤炭装运，然后用铁路将汽车和煤炭一起运输到目的地，然后汽车在运送到客户那里，完成卸车？这种模式，的确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成本。”

“所以说，这才是矿海铁路，或者说资源交易网的优势所在。通过整合资源，实现优化配置，高效运输。”王友良不由地佩服起资源交易网的创始人来了。

列车驾出了车站，这是一列直发货车，一路上只在冠城西站停一下。

在那里，方唐将登上守车，在车上接受王芳的采访。

整个专题采用跟踪事件发展拍摄，后穿插旁边和专访的形式，尽管有一些繁琐，但拍出来的效果更真实，更直观，一直是最好的新闻拍摄手法。

不得不说，郑一航的眼光是独到的，利用这个方式让自己切入了老爸的生产经营，最为有用的是，还解决了家庭内部的问题，也帮王芳在电视台站稳脚步。

专题片和纪实一样，旅途过程中也将铁路沿线的风景做了拍摄，这都可以作为素材加入专题之中。

带着任务的方唐还得抽空将矿海集团夸奖一番，按照李河川的说法，资源交易网做的是虚拟经济，而矿海集团能在资源交易网起步阶段，拿出重要的铁路运力来支持资源交易网这个平台，足可以说明矿海也是一家负责任的大型能源企业。

方唐夸奖的很到位，以至于王芳都怀疑方唐是不是矿海集团的人。

矿海铁路已经完成了电气化和重载两项改造，因此300多公里的路程，用了4个小时多点就到了。

到站后，已经有郑有方和郑一航带着一辆商务车在等着了。

运煤货车从平板车上开下来，组成编队浩浩荡荡的开向了丘市第二热电厂。

此后每隔一天，都将有两列专列将王友良的煤炭运送到热电厂。

看到运煤货车顺利卸车，3000多吨煤炭高效完成了300多公里的转运，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郑有方顿时觉得自己老了，老到郑一航的小妈都扶不起来的那一种。

第241章 晚间新闻的专题

周三晚上八点，榆市晚间新闻联播。

李河川难得和吴曦月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吴曦月的老妈和何春梅两位老太太也很识趣，转移到地下影视厅看起了肥皂剧。地下影厅已经成为两位的专属场地，毕竟肥皂剧要哭鼻子，在孩子面前那样不太好。

对两位而言，才50岁的年龄，让她们在照顾女儿或者儿媳之余，还有足够的精力供肥皂剧消耗。

现实、宫斗、古装甚至还有动画，两位妇女涉猎广泛，也让李河川花了10多万装修的影视厅有了用武之地。

至于两位先生，照顾女人没有他们的份，这两人一个醉心于教育，一个却守着自己的新开的小超市，不过此时却在李河川给父母买的房子里，就着一盘花生米和外面买的小菜喝起了白酒。

至于为什么没有丰盛的晚餐，自然是因为两位妇女跟没心思给他们做饭。

晚间新闻开播，两名主持人进行了导读，资源交易网排到了第二个，第一个是榆市领导的调研活动。

对资源交易网的介绍是“互联网煤炭，资源交易网破局煤炭产运销难题”。

一句话，奠定了资源交易网的性质和官方对他的评价。

毕竟能上电视台的节目都是需要经过宣传部同意之后才能发布的。

过了五分钟左右，节目到了资源交易网的专题。

吴曦月吃着李河川剥好的核桃，说道：“你真的把出名的机会让给了方唐？”

“我还不够出名吗？”李河川无所谓地说道，“电视上抛头露面也没什么。不过前段时间我带着飞碟去公海上转了一圈，虽然国内新闻屏蔽了，但高层还是知道的。我觉得，我还是少露面为好。”

吴曦月给李河川喂了一瓣核桃，微微一笑，说道：“也是。你安心在家，高层心里还觉得好一些。你的一举一动，高层也算是有心理准备，可万一吓到国际友人可就坏了。”

“还是看电视吧。”李河川说道，“我可是知道米国的新首领年纪太大，有心脏病，不经吓的。”

电视上的画面切到了友良煤矿，这时的货车已经在排队装运煤炭。

旁边：“上午11点，从大山深处的友良煤矿，一辆辆汽车开始装运深山里的煤炭，它们的目的是358公里外的丘市第二热电厂。这是友良煤矿第一次尝试在网上卖煤，没想到仅仅一天，就成交了20万吨，价格是465元每吨，比友良煤矿跑市场、进行谈判才卖出的价格高了10元钱，而且节约了大量时间。”

“王友良，友良煤矿的老板，五年前买下了这里的采矿权。由于地理环境较差，最初他的想法是开采煤矿卖给周边的散户。没想到开采了两年之后，矿井出现了1类优质煤块。随着开采，友良煤矿的产能达到了60万吨。不过，这时随着实体经济的下滑，友良煤矿也面临着卖不出去的情况。”

镜头切换，已经到了丘市第二热电厂的厂区内。

郑有方绝对是精心打扮过了，头上的发胶在摄影机前无处遁形，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热情。

毕竟电视露脸的事情平时他也不怎么碰到，这几年倒是因为供暖的问题，被上过电视。

现在他正在电视剧里侃侃而谈。

“从资源交易网上买煤炭，也是我没想过的事情。在此之前，卖煤都是找多年的合作伙伴，或者煤炭经销商，有时为了找性价比比较高的煤炭，采购人员往往要出产往返几千公里。现在好了，鼠标一点，就能买到，这对我们这些煤炭用户来说，简直是太方便了。”

“那您觉得看不到实物，从网上买煤炭，就好比淘宝上买东西似的，万一买家秀和卖家秀差的太远怎么办？”王芳拿着话筒问道。

“啥？”郑有方不知道这些网络热词。

站在旁边的郑一航显然早就不耐烦了，如今可是年轻人的世界，你一个老头子还在这巴拉巴拉的，不给年轻人机会吗？

他身子稍微一动，王芳又很配合，因此画面直接切换到了他的身上。

“说到货不对板，这就是资源交易网提供的精准服务了。首先，每一个矿井的产煤，都有有资质的第三方质检站出具的煤炭成分化验报告，这一点，随车司机也带来了。我们的化验室也第一时间进行了快速检测，确保煤质符合我们的要求。”郑一航说道，“这一点，资源交易网做的很好，打消了我们用户的顾虑。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活动，我们公司还会继续采购，然后给市民提供温暖的供暖服务，这是丘市第二热电厂一贯历来的作风，哪怕前几年赔钱，也按照标准供暖的。”

王芳让镜头转向了自己，说道：“从煤炭生产商，到煤炭用户，我们看到了其中有一家网站起到了关键作用。那么，这家网站是什么来历，又有什么魅力吸引了企业在它的平台上买卖？我们先来看一组数据。”

画面转到了电脑竞拍界面，一天的时间，不断有订单生成，最终定格在了387亿。

画外音：“一家成立了一个多月的公司，用时一天促成了387亿的交易。这个数字对于煤炭交易这个线下为主的行为，已经是很令人惊讶的数据了。那么，资源交易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交易，又有什么要的规划呢。我们采访到了煤炭交易网的负责人方唐先生。”

这时画面又切换到了列车的守上，方唐和两个工作人员在守车里接受了采访。

王芳先是指着外面的列车，说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驼背运输，汽车不中途倒装，直接从产地运到火车上，坐着火车前往丘市。您好，方先生。”

“您好。”方唐的表现很沉稳。

“您能简单介绍一下资源交易网吗？”王芳问道。

方唐看着镜头，语气平缓的说道：“资源交易网是专门服务与资源买卖双方的平台，他的核心就是将最合适的资源推送给最合适的用户。在过去的一个月内，我们做的工作就是匹配好供需双方。如今，起步还好。”

“我听您说是资源，而不是煤炭，是不是意味着资源交易网将把业务拓展到全部企业？毕竟，所有的企业都有资源的。”王芳问道。

方唐说道：“煤炭的确只是资源交易网的一个版块，至于未来，资源交易网的未来是综合能源交易平台，也就是说，做能源行业的交易。做强做精成为行业的引领者，而不是杂货铺。”

王芳一笑，说道：“您的比喻很形象。那么促成资源交易网上线的契机是什么呢？”

第242章 煤炭产业基金

方唐让镜头给了王友良一个特写，说道“在我国，除了神煤、矿海这样的公司，还有很多像王总这样的小煤矿。他们虽然在整个能源板块占着很小的一块，但是就如一片草原，正是着一朵朵的小花，才形成了整个草原的美。”

“王友良的煤炭资源很好，但是苦于没法将自己的煤炭卖出去，价格不但低，而且费时费力。所以我们资源交易网的创始人就想到了做这样一个平台，让好酒不必藏在深巷里。在搭建资源交易网的时候，矿海集团的大物流体系给了我们大力支持，才使得资源交易网可以做到快速匹配、快速转运，比传统交易快了很多倍。将以前需要半个月一个月的交易前期工作，压缩到了一两天。“”

王芳又询问了资源交易网的佣金，方唐时这样回答的。

“扣除资源交易网的正常运营资金，大股东承诺，他的应得利润，都将用于成立煤炭产业基金。”

王芳又问“上一周资源交易网的交易额是387亿，第一周的收入就超过了77亿，按照一月一次的交易频次，我们预估资源交易网全年的盈利将超过100亿，扣除正常的运营资金，那么你们的大股东的纯利润至少在70亿以上。这么大的一笔巨款，用来支持产业发展，对整个煤炭行业来说，这是好事。”

方唐微微一笑，说道“资源交易网刚刚起步，等扩展到综合能源交易平台后，产业基金也会升级，有了这些钱，海川科技将会在优化能源产业上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王芳看了一夏镜头，微笑着说道“看来，资源交易网和现在的矿海一样，是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的。”

方唐点点头，说道“我听公司老板说过，矿海就是他学习的对象，期待着有一天海川科技和矿海集团有着更深入的合作。”

王芳点点头说道“我们也期待着那一天。”

镜头的后来，是对一些科技装备的特写，并且还配了一些人的介绍，整体上将项目产运销介绍的很清楚，节目也很有内容。

随着画面的不断虚化，旁白说“仅仅一周的时间，资源交易网动用了百名地推人员，高效完成了400余家企业的注册，并通过大数据认证和筛选，精选了适合交易的200家煤炭企业。于此同时，有600余家用户注册了资源交易网的用户端。在第一次竞拍会上，24小时内成交了8000万吨的煤炭，所有的供应商煤炭都得以成交，这些煤炭的销售信息，将由矿海铁路实时匹配，优化运力，根据用户的要求和库存，高效完成运输任务。记者获悉，截止今日，资源交易网上注册的供应商已经突破了千家，而用户端用户已经超过了两千家。资源交易网对实体产业的互联网改造，才刚刚拉开了一个序幕……”

新闻结束了，吴曦月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说道“资源交易网这回估计出名了。”

……

吴曦月说的没错，晚上的节目播出后，资源交易网就出名了。

于文博平时并不爱看电视，不过在接到王瑾发给他的信息后，他还是一字不漏的看完了整个关于资源交易网的报道。

电视里，李河川虽然没出现，但于文博知道，这背后其实是李河川的策划。

至于李河川为什么不露面，估计是想闷声发大财吧。

他所知道的李河川，有着超前的思维，实力又很强大，有着强烈的个性，原则性又很强。在于李河川打成了融资协议后，于文博的内心对李河川其实是很赞赏的。

没想到一周多的时间，李河川带给他的震撼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原本是看中了企业吧的社交属性，但没想到资源交易网竟然还是个吸金怪兽。

387亿的成交额，这个数字在于文博看来，完全不输天猫、京东的大促数据。

毕竟，资源交易网并不需要双11，而是一个常态化的交易活动。

于文博察觉出了资源交易网的不同，它并不是一个纯线上的平台，而是线上和线下结合的一个项目。

正是这样的一个特点，资源交易网展现出了强大的整合能力。

他觉得，自己得再跟李河川聊一聊资源交易网这个项目了。

在这么强大的一个变现平台中，白渡不应该只当一个分红的小股东。

人家李河川能成立煤炭产业基金，足可以见他是一个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的人，这可比慈善捐款什么的强多了。

白渡，也应该有所作为，不能让大股东落的太远才行。

李河川正在和方唐交代川付宝的工作，突然接到于文博的电话，他让方唐带着技术团队继续研究，他则走出了新办公室接听了电话。

“于总，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李河川微笑着说道。

于文博虽然被自己硬怼过一次，不过两家毕竟达成了协议，作为合作伙伴，李河川自然要客气对待。

“李总，咱怎么说也是合作伙伴，打电话也是关心一下嘛。”

“于总客气了，还是抓紧上线给企业吧引流的事情吧，论起效率来，你们白渡的确慢了。”

于文博尴尬的一笑，不过想到李河川在电话另一头，反正看不到，心里才舒服一些。“放心，下周一技术就会对关键词进行优化，争取在不影响用户体验的基础上，为企业吧导流。不知道，你们的服务器能不能承受流量大涨呢？”

“哦，我刚租了华威的刀片服务器，应该够用了吧？”李河川平静地说道。

“算我没说。”于文博说道，“早知道你已经租了，我就不提醒你了，很想看到你的服务器宕机的情景。”

“那你没希望了。”李河川说道。

于文博笑了笑，说道“李总，最近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面基？”

于文博差点摔倒，这个李河川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也没啥事，就是想跟你聊聊互联网对实体经济的改造的事。”

。

第243章 打破现有平衡

李河川接到于文博的电话就已经猜出了他的用意。

白渡虽然入股海川科技网，但它除了关键词倾斜，并不提供其他资源的，现在一个电话打来，心定和融资什么的没关系。

白渡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企业市场有所作为，肯定不甘心就是一个软件开发商。

不过他也不可能将分红投入实体经济或者由煤炭产业基金来运作对它而言，需要的其实是名。

也就是，在企业印象中白渡是专业的，是有责任的一家企业，这样一来，不仅能扫清它进入企业级市场的障碍，也可以反哺它的广告业务，取得额外收入。

因此李河川便笑着说道：“行啊，那咱们改天约个时间。”

于文博一听就急了，连忙说道：“别改天啊，择日不如撞日，咱们明天就谈谈吧。”

李河川看了一下表，说道：“这个点了，你能赶到？”

于文博嘿嘿一笑说道：“我已经在陕省了，明天上午就能到。”

“你一个首都的企业，咋总往陕省跑呀？”李河川想到了于文博的身份，便问道“该不是嗅到了什么吧？”

于文博呵呵一笑，说道：“李总慧眼如炬，陕省工业大学有个校企合作项目，白渡不幸中标了，我过去是签合同的。”

“不幸？”李河川一愣，说道，“还可以用这个词形容？你是有多不幸？”

于文博也不尴尬，说道：“本来也挺幸运的，项目起码能给白渡带来1000万左右的收益，还能得到一个白渡是有社会责任的企业的虚名。可惜跟资源交易网的分红和煤炭产业基金想必，就微小到看不到了，所以是不幸。比如，我们就没有上榆市电视台专题的待遇，只在省台有半分钟的介绍。”

“行了，这还叫不幸？明天下午，在老地方，我们聊聊吧。”

“不请和咖啡？”于文博问道。

“我喝咖啡容易犯困，怕被你坑了。”李河川开玩笑地说道。

于文博挂了电话，咂咂嘴自言自语道：“我是怕被你坑了才对。不过看海川科技的发展速度，这坑的有点值啊。”

李河川从于文博的话中猜出他的用意。白渡急需扭转医疗广告导致的它不太好的名声，资源交易网一炮走红，白渡自然不想缩在后面。一些表面光鲜东西，对白渡公司来说也会非常有必要，这个等明天见面再跟他详聊。

方唐也给李河川转过来一些企业吧和外站上的帖子，总结起来观点倒是纷争杂乱。

有为资源交易网这个项目拍案叫绝的；也有对线上交易模式恨之入骨的；还有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要求纪检部门看看这里面有没有猫腻的。

拍案叫绝的，大多是那些卖煤有些困难，甚至发不出工资的中小煤矿，以王友良之类的企业居多。之前的时候跑断腿，求遍天，甚至回扣都是比高管都高，虽然深恶痛绝，但无可奈何。资源交易网的出现，将他们的煤炭与大中型企业的煤炭摆到了一个赛道上，大家公平竞争，不禁卖出去了煤炭，更是让企业坚定了安全稳定生产高质量煤炭的决心。

那些对其恨之入骨的，则更多来自各地成立煤炭协会、物流协会等等，还有一些煤炭经销商也对这种绕过他们直接对接生产端与消费端的恨得牙痒痒，毕竟这相当于从他们嘴里掏食。照着资源交易网的发展趋势，要不了多久，这种煤耗子就会失去市场，从而消失的。

李河川知道资源交易网的存在，必然砸了一些人的饭碗，但对于能够统合煤炭资源，划定统一标准，实现节能降耗来说，他自然没精力去关心那些人的是否痛快。

……

于文博还没过来，李河川却接到一个电话，是王瑾打来的。

电话中，王瑾告诉他，有一个国字头的企业老总要和他见面，与之同行的还有贾向阳。

得，顶头上司，自己还得见面。

约定了时间，李河川让刘一顺带着自己去了度假村。

度假村到了冬天其实已经没有垂钓了，不过老李局长硬是琢磨出来冰上钓鱼，度假村的负责人灵机一动，还真搞了一个钻冰洞钓鱼的比赛，而且还弄了鱼火锅，倒也红红火火，周围的村民冬日又有了活干，上了一次经济台，现在淡季已经不是淡季了。

到了度假村，贾向阳率先说道：“先说好了，这次吃饭只是私人聚餐。查的太严，得谨慎。”

与他同来的是一个微胖的中年人，看年龄和贾向阳差不多，听完贾向阳的话说道：“小贾，你也太谨慎了，不就是吃顿饭嘛，以咱们同学的交情，我就是请你吃一个月，也不应该违反组织纪律吧？”

贾向阳尴尬地一笑，说道：“得，你还是放过我吧。”

李河川看的出来，来人似乎在面对贾向阳的时候也有一定的势压，要不然叫小贾也不会这么顺口。

贾向阳倒是没表现出来什么，只不过李河川却觉得两人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的亲近。

大概，一个是大院里的副厅级干部，一个是生意人吧。

只是这生意人身上带的气势，却有点官威。

贾向阳一指李河川，说道：“这位就是你打听的青年才俊，李河川。河川，这是我大学同学，沈敬成，煤炭行业里的大腕。”

沈敬成伸出手来和李河川相握，脸上带着极为和善的笑容，说道：“小贾瞎说，我就是比价胖而已，哪里来的大腕？”

李河川握着他的手，有些发凉，估计对方是个常坐办公室的。

不过沈敬成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还没等他想起来，贾向阳就接着说道：“老沈，你也别用你的什么物流公司的名头压人，今天来这就是相互认识一下而已。”

贾向阳不动声色的提醒，让李河川猛然想起了这个老沈的来历。

华夏煤炭物流有限公司董事长、华夏煤炭经济研究所所长，貌似还有好几个头衔。

华夏煤炭物流公司是国企，虽然是物流公司，不过却手握好几家控股企业，产业横跨公路运输、船舶运输、铁路、港口，是一家以煤炭运输为主业的综合运输企业。

沈敬成并没有说什么事，而是举起酒杯和李河川频频碰酒。

李河川酒量不行，如果不是贾向阳帮他说话，估计照着沈敬成的意思，肯定要把他放到的。

越是这样，李河川越要警惕。

见李河川也玩起了太极剑法，多年官场经验的沈敬成反倒有些沉不住气了。

贾向阳也是，明明知道自己所为何事，却总也不开口，让自己能很自然的说出来此行的目的。

以前小贾没有这么深的城府啊，如今是怎么了，也学会滑头了？

第244章 这里是华夏的硅谷

沈敬成今年9岁，比贾向阳大一岁，不过9岁对别人来说是接近不惑的年龄，很多事情大抵是这时候看开的。

不过9岁，对沈敬成这样的人来说，却是人生的关键时刻。

煤炭物流公司是国企，按以前的说法，和现在的管理，他的级别都是正厅。

在京市这个遍地都是干部的城市里，是很不起眼的一个存在。

他是京市组织部管干部，如今在正厅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五年。

这五年，他也积累了足够的人脉和资源，下一步应该向正厅级的实权部门发起攻击的。

企业虽然是正厅级别，可是和政府组成部门想比，却什么也不算的。

不过华夏煤炭物流公司虽然是老牌国企，他上任也没有做出多么重大的贡献，更没有令人称赞的闪光点，想要获得正厅实职，没有过硬的成绩恐怕不行的。

就在他着急时，资源交易网的意外出现让他心头一亮。

只需要简单了解，他就知道资源交易网的价值，如果自己能够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就有足够的资本问鼎正厅了。

虽然资源交易网的创始人很低调，但他有多种资源，打听之下，也就知道了李河川这个人物。

李河川的年轻，更让他大为惊讶，那一刻起，他知道，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沈敬成怕再喝下去，李河川就会装醉了，因此他端起酒杯，说道：“李总，这次前来，我是有事找你的。资源交易网和矿海集团，李总取得的成绩，让我很惭愧啊。”

李河川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说道：“沈总客气了，资源交易网只是一个网站而已，才刚刚开始，和华夏煤炭物流体系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当然了，资源交易网以后的发展也会很快的。”

沈敬成微微一怔，李河川夸了他一句，接着就开始夸他自己，倒是很有自信。

他哈哈一笑，说道：“李总说的没错，不过一开始就能取得如此光彩夺目的成绩，发展也绝对慢不了。依我看，资源交易网的潜力不可限量。有矿海集团的支持，发展成一线交易品牌没问题的。”

“矿海是矿海，海川是海川。”李河川没有喝酒，说道，“海川科技的使命是从互联网技术层面实现对传统实体企业的改造，和矿海走的路子不同。”

沈敬成说道：“李总不必过谦，所谓殊路同归，就连我的公司也是一样的目的。希望不远的将来，能源行业实现绿色高效发展，这是很多有社会责任的企业的共识。不过，我觉得资源交易网的发展，还得需要一个助推才行。”

“沈总为何这么说？”李河川差不多猜到了沈敬成的来意，“不知道你说的助推又是什么？”

沈敬成说道：“李总，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资源交易网设在了榆市，发展到底也是一个地方性的企业，受限于区域限制，会碰到天花板的。”

李河川还没表现出来，贾向阳就有些不愿意了。怎么着，就你们皇城根底下的人高人一等，我们陕省就不行了？

“老沈，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有多少高位的人都是从基层走上去的？”

“小贾，你要知道他们到了京市，才发挥出来更大的作用的。”

贾向阳哼了一声，说道：“如果没有基层的工作经验，他们又怎么可能推动华夏前进？”

“京市有着全国最先进的科技力量，有着最活跃的人才，我相信资源交易网到了京市，才能走的更高。沈某不才，愿意帮助李总走到那一步。别的不说，论线下的运输能力，我的公司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的。”沈敬成为了能说服李河川，已经开始抛出诱饵了，“而且你应该知道，国有企业，特别是这种转制过来的企业，有着深厚的人脉，能够解决你解决不了的问题的。”

看着沈敬成充满自信的神态，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沈总，喝酒。”

他主动端起了酒杯和沈敬成敬酒，贾向阳眉头紧锁，盯着两人，无奈之下也端起了酒杯碰了一下。

李河川抿了一口，说道：“沈总，你有什么条件？或者说你能提供什么帮助呢？”

“小李！”贾向阳急促说道。

李河川的矿海集团是陕省的招牌，更是他贾向阳的政绩，虽然他不承认，但很多人把矿海的发展算到了他的头上。资源交易网是李河川刚开发出来的项目，在他看来未来是不可限量的，如今李河川要和沈敬成谈条件，岂不是说明李河川心动了？

李河川一摆手，说道：“贾局，先听沈总所说嘛。”

沈敬成喝了一口酒，有点小兴奋，放下酒杯说道：“资源交易网往后只会越来越强，也会越来越忙，到时候必然受到技术上限和人才短缺的掣肘。华夏煤炭物流公司有国内最大的物流体系，和00多家物流公司有着长期的合作，如果借助物流公司的渠道，资源交易网将在短期内实现全国网络化布局，那时候的交易额，不是几百亿，也不是一千亿，而是上万亿都有可能。”

“那么沈总的条件呢？”

“资源交易网作为华夏煤炭物流公司的线上物流平台，李总可以新成立的物流平台股东，占股20。”沈敬成说道，“物流公司的资产总额虽然只有100亿，但物流平台估值也能达到5亿，20就是1亿，一个网站，才不到两个月，能够估值1亿，这在国内都不可能的。”

贾向阳心中哼了一声，有点后悔带沈敬成来找李河川了。

资源交易网一周的佣金收入就达到了7亿多，估值1亿，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至于白渡，那是互联网的大佬，和资源交易网算是有资源互换的。华夏物流公司算什么？要收购资源交易网吗？

不，他要的是兼并，李河川并不会得到一分钱的。

毕竟掏1亿是个大数目，沈敬成不可能一个人就能做主的。但让资源交易网并入物流平台，不用掏钱，还是可以的。

李河川看着沈敬成，心中说道，真是不要碧莲，这不是明强吗？

想到这里，他淡淡地说道：“沈总知道米国硅谷吧？”

“嗯？”沈敬成一愣，李河川的问题和他们现在谈的完全无关好吗？

李河川说道：“硅谷起先只是旧金山湾区南部的一段长约25英里的谷地，不过随着微电子技术的高速发展进而凝聚了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等世界知名大学，和谷歌、faebook、英特尔、苹果等知名公司。”

“你的意思是……”沈敬成好像听懂了李河川的话。

李河川看着贾向阳和沈敬成，说道：“我不需要搬迁到京城。这里，就是华夏的硅谷。”

第245章 太黑了

于文博见到李河川的时候，李河川正在按照媳妇的指示购买一些新生儿用品。

着急和李河川见上一面的于文博没有等李河川回家放东西就杀了过来。

在凤凰山小区的商业街上两人碰了面。

于文博看到他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一脸惊诧地问道：“老弟，你这是大采购了？双11购物节买的东西？”

“哪了，这是在那边的商场和母婴店里买的。”李河川老实回答道。

“你都结婚了？”于文博一脸尴尬，说道，“你结婚这么早？”

“可不是嘛，孩子都快出生了。”李河川呵呵笑道，“老哥不会是还没结婚吧？”

“咳咳，工作忙工作忙。”于文博说道，“互联网行业结婚早的很少。”

正走着，结果看到刘娟和汉顿，以及几个学生拎着东西有说有笑地走来。

刘娟看到李河川，连忙快步过来说道：“哥，你这是干啥去？一块吃个火锅呗？”

李河川看了一眼汉顿，想了一下，说道：“算了，你们去吃吧，我还有点事情要谈。”

汉顿走过来看着李河川大包小包的东西，咧嘴一笑，说道：“恭喜李先生了。到时候我给你包个大红包。刘娟，是红包对吧？”

“对对。”刘娟对李河川说道，“汉顿先生现在的爱好就是研究厨艺，这一层成为他的第二大爱好了。”

几个学生嘻嘻哈哈地晃动身体，手里拎着东西丝毫没耽误他们的笑。

李河川看到他们手里的方便袋，说道：“呃，涮火锅嘛，的确锻炼厨艺。”

刘娟和一个女孩子过来，帮李河川拎东西，说道：“哥，东西我给你送回家吧。”

李河川一想，说道：“那也行，我一个大老爷们拎着东西也不太方便，你帮我送吧。”

汉顿看了一眼于文博，然后又对李河川说道：“亲爱的李，改天再请你吃饭，这次我先请他们几个年轻人吃饭。”

“刘娟的事情，辛苦你了。”李河川看的出来，今天他们那一群人，以刘娟最为年轻，但神采飞扬，显然是有什么好事。

“哥，你都知道了？”刘娟眨着大眼睛问道。

汉顿哈哈一笑，说道：“李先生再猜不出来，怎么可能当你的哥哥呢？我让刘娟报考了我的研究生，没想到刘娟不但化学优秀，物理也很有天赋的。”

刘娟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急忙转移话题道：“老师，您先回家，我送东西去。哎呀，好想等弟弟或者妹妹出生啊。”

李河川一抚额头，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喊我哥，喊我的儿女弟弟妹妹，好乱！

两拨人分开，于文博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位是汉顿先生？”

“嗯……他在这里成立了一个量子研究所，我有同学在他那里工作。”李河川避重就轻，只说了一部分事实。

于文博也是高智商的人，听出来李河川不愿意说的意思，便没有继续问，而是讲起来他来陕省的趣事。

两人进了一个鲜鱼火锅店，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

火锅店的服务员过来，给两人下菜单。

只是看到李河川，服务员很惊奇，这人原来经常将钓的鱼便宜卖给饭店，今天又花十倍价钱点鱼吃，这顾客，不是有病就是大款。

店长过来想要说话，李河川摆了摆手，让他们忙活去。

店长在服务员耳边说了点什么，服务员顿时将手头的其他单子给了别人，专门给李河川这一桌服务。

于文博又是扯东扯西，扯了半天，一瓶多啤酒下肚后，开始跟李河川说正题。

“老弟，资源交易网这个神项目，白渡只入股分红了，你得让我们跟着沾沾光啊，要不让白渡给你们提供技术支撑怎么样？”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白捡钱似的，还不用操心，这不挺省事的吗？不过说到技术支持，后台注册数太高，而且企业吧那边流量不断涌入，白渡倒是可以排技术人员来给优化的。”

“干活啊。”于文博有点不愿意，哪有天使投资人白给被投人打工的？

李河川接着说道：“我觉得资源交易网上方已经跟加一栏搜索框，毕竟项目太多了。还有企业吧也一样。要不于总给加上一个搜索框，再用灰底色字注明白渡提供技术支持？”

于文博呵呵一笑，说道：“老弟，这就是你说的技术支持？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好不好？”

李河川嘿嘿一笑，说道：“其实白渡最不缺的是云技术和云服务，不过这一点我觉得白渡不会给我们支持的。”

“谁说的？呃，你还是说说需要多少吧。”于文博不敢夸海口应下，万一砸脚可就麻烦了。

李河川说道：“是这样的，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我准备分开办公。企业吧可是准备开发企业应用软件的，初步方向是企业移动办公，不过你也知道的，这肯定得需要服务器啦、电脑啦、桌椅板凳什么的，虽然没多少钱吧，不过这几天总有记者来采访我们，光秃秃的办公室也不好看不是？互联网企业也得有互联网企业的特点，办公室里布置休闲区域，跑步机、健身器材什么的也得有的。我家孩子马上出生了，我还得忙乎那些事情，有时候真忙不过来啊。

于文博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河川：“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这些都让白渡来买吧？为什么不从利润里留足发展公积呢？”

李河川一脸羞涩：“是啊，于哥，你知道我成立煤炭产业基金，我个人的利润都要成立那个基金的。虽然是很有社会责任的事情，但我也不能强拉着伙伴去做。于哥赞助点电脑服务器等东西，也能凸显白渡的公益身份呀。起码记者来采访时，满办公室的设备商都有白渡的痕迹，我也可以说，是白渡给与了我们很大的帮助。”

于文博想了又想，知道李河川说的没错，资源交易网迟早会成为大新闻，现在正在风光的时候，花上点钱给白渡贴贴金，曝光度肯定高涨，而且全是正面的。

公益、责任、技术为基，这比买**那个和大学合作的项目合算多了。

于文博怕李河川反悔，直接碰了一杯，说道：“那行，这事就这么定了！”

吃完饭，于文博死活都要抢着买单，李河川知道互联网人爱熬夜，便让饭店的人准备了一份宵夜，塞进于文博的手里。

于文博还有点不好意思，李河川淡淡地说道：“这排商业街，我有51%的股份。”

太气人了，我付完账了，你才告诉我！

早知道这是李河川的产业，刚才吃饭时就多吃点了。为了谈生意，于文博可是只顾着喝酒了，现在联想起李河川总在不停的吃，就觉着这小子太黑了。

于文博下定决心，回到宾馆第一时间就把宵夜吃掉。

第246章 林凤入职

接连几家媒体对资源交易网进行了报道，俨然将这家新公司树立成线上线下结合的典范。

这时候，李河川终于感受到了深藏功名尘与土的好处了，如今方唐接受了几轮采访，就连吃饭都能被人认出来，这些天都是戴口罩出门的。

李河川在收集名望值的时候，其实也在拉仇恨，一些利益交割的企业对资源交易网的发展惴惴不安，怕影响到他们，因此也在不同场合说着一些担忧的话。

林凤，从最初的一般合作，到看到资源交易网的崛起，她心里是有些嫉妒的。

尤其是自己的好友王瑾，现在已经是资源交易网的负责人，这更让她觉得李河川这个人很值得交往。

她的嫉妒并不是贬义，而是觉得李河川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甚至比她这个广告人还要大，自己有点跟不上他的发展步伐了。

别人不知道李河川的布局，但她作为一个广告人，又和王瑾是好友，更是和霍青玉、吴曦月等人熟悉，因此李河川尽管隐藏在背后，她仍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围绕李河川而展开的。

林凤感慨自己在李河川需要广告公关时就和李河川有了合作，更是在资源交易网的推广上，有了深一步合作。

当看到一家海川科技招聘高级经理时，她有些心动了。

现在广告业务已经处于平稳发展期，想要有大的突破很难，况且自己虽然是广告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之一，但股份并不多，一年几十万的收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再看看王瑾，虽然名义上工资并不高，但有1%的期权啊，前些天还价值50万，这一个月估计就超过500完了。虽然不能提现，但终归和不动产一样，放到那里也养眼。

她并不是很在意多少钱，而是在意能有多长远的路走，在此基础上，钱自然多多益善。

王瑾入职的时候，她还有些怀疑王瑾入职一家小公司是不是屈才了，现在看来，王瑾从公关公司失业，才是她职业生涯的起步。

想到这里，林凤拿起手机给王瑾拨打了个电话：“瑾瑾，工作忙不？”

“我已经好几个星期不约你逛街了，你说忙不忙？”王瑾笑着说：“资源交易网发展太快，很多工作要做，人手也跟不上，大部分时间我也要亲力亲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公司抠门呢，实际上是因为发展太快，培训人员都来不及。不知道这周五晚上能不能早点下班，如果我能七点之前完事的话，就请你去度假村吃饭好不好？”

林凤说道：“咱俩的关系，你还跟我客气啊！不过干嘛去度假村，有点太远了吧。”

王瑾咯咯一笑，说道：“这周末我没事，度假村那边鲜鱼火锅很棒的。而且李总给了我一张客房抵用券，不去白不去。”

“啊，李河川不是结婚了吗？为啥还跟你开房？”林凤哎呀一声，脸都有点红了。

王瑾嗔怒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开房了？是度假村湖景房的抵用券，周五晚上在那吃完饭，我可以睡一晚上，玩一天的。李总说这段时间辛苦我们了，给所有的女员工都发放了客房券呢。”

“那……能带上我吗？”林凤心中暗道，可以到时候多跟王瑾交流一下。

王瑾说道：“我请你吃饭当然就是带上你了。不过客房只有大床房呢，晚上我们……”

“哎呀，不就是一块睡觉嘛，又不是没睡过。”林凤想起两人以前经常挤一张床睡觉的事情，心里痒痒的。

“那好，明天下班后，我给你打电话。”王瑾说道，“今天还得面试二十多个人，忙都忙不开了。”

林凤挂断了电话，对明天的约会充满了期待。

……

对于林凤，李河川印象还是不错的。

这个女人做事干练，而且想象力丰富，不管是广告还是公关，都能极短的时间策划出最佳文案，几番接触下来，李河川才知道，两人竟然毕业于同一个学校。

因此，当接到林凤的电话时，李河川还有点意外，毕竟平时联系业务都是王瑾、方唐以及霍青玉等人，他很少直接联系。

“学姐，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李河川知道林凤的广告公司其实比自己的公司还忙，进入林凤主动给他打电话了，肯定是有事。

“李河川，有时间吗，学姐我请你吃饭。”林凤是广告人，与人打交道的经验甩李河川几条街的。比如现在，她没有喊李总，而是直接喊他的名字，并且说出了学姐，其实就是想在私人关系上拉近一步。

“吃饭啊。”李河川看了一下手表，说道，“今天有时间，不过别说吃饭的事，到凤凰山小区一条街，你随便挑，我请客。”

“呃，也对，你是大款。”林凤说道，“那就鲜鱼锅怎么样？它的二楼有雅间的。”

又是吃鱼？李河川昨天刚吃了，今天又吃，不过他不忍心拒绝林凤，实在不行的话换藤椒鱼头和牛蛙，趁着吴曦月不吃，自己也过一把辣瘾，反正林凤是湖南人。

从海川科技到凤凰山，正好经过林凤住的小区，因此两人约定好时间再一块过去。

李河川倒是可以直接过去，不过林凤要回家换衣服。女人嘛，他倒可以理解。

六点，李河川开车到了林凤小区外。

过了一会儿，林凤从小区人行通道走了出来。

穿着灰色风衣的林凤看起来身材格外高挑，加上林凤本身很漂亮，与同龄人相比显得成熟一些。

这种成熟让她不至于看起来还有学生气，而是商场精英。

风衣搭配绿丝条纹状的围巾，让她的干练又多了一丝妩媚。

这种女人，再大几岁，绝对是让无数男人着迷的美女。

一见面，林凤便调侃李河川道：“你现在可是大忙人，没想到还能给我这个面子，真是感激呢。”

李河川微微一笑，对坐到车上的林凤说道：“林美女请客，我必须有空啊。”

林凤挑挑眉：“仅仅是我是美女吗？貌似你经手的美女一大堆的，就连刚成年的也有。”

李河川开车起步，说道：“学姐，你是学广告的，话语可不能模糊啊，我手下的美女一堆，我承认，经手的，我只有一个。”

“哦？”林凤若有所思，说道，“那是你的私事，不提了。今晚喝啤酒行不，我也有事跟你说。”

两人没在车上交流要说的话，知道到了鲜鱼馆。

等看到了李河川点的菜之后，林凤莞尔：“想不到你还记得我爱吃辣的。”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冬天吃点辣的，也算是去去寒气嘛。上次一起吃饭，我见你就对着一个麻辣豆腐下手了，还以为你减肥呢，后来才知道你是湖南人，辣妹子嘛。”

林凤做事雷厉风行，两杯啤酒下肚，便说道：“李总，听说你的公司在招聘人员，虽然我是女的，不过外宣、行政、策划我都能做的，不知道能不能去你那里应聘？”

“你要跳槽？”李河川一愣，不过想到林凤在广告公司的地位，大概也能猜出来，应该是和其他的股东有矛盾了。

林凤说道：“其实也不是有什么矛盾。就是大家对广告业，或者说对广告主的认识不同罢了。我觉得大部分企业以后将走向互联网，而几个股东却认为还在纸媒和电视上，因为这个矛盾，广告公司可能要一拆为二。我呢，也想换换环境，就想把业务转让给一个哥们，自己应聘个经理。”

李河川又和她碰了一下，说道：“不过招聘的几个职位，我觉得不适合你呢。”

林凤端酒的手微微一停滞，不过随即又和李河川碰了一下，说道：“也是，我毕竟是学广告的，跨行业跳槽，是有些不太适合。”

李河川没有喝酒，说道：“不，我说的不合适，是那些中层管理岗位不适合你。你有没有想法当企业吧的总监吗？”

“你是说，让我直接当企业吧的负责人？”林凤的小心脏忍不住快速跳动起来。

李河川哈哈一笑，说道：“本来嘛，我还准备让王瑾去挖你的，这下好了，你主动跳槽了。欢迎加入海川科技！”

林凤的眼睛有点湿润，和李河川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李总，多谢了。你放心，我觉得会让你觉得我值这个价钱的。”

李河川也喝了杯中的酒，说道：“瞧你说的，好像你把自己卖给我了似的。你是我学姐，你有的能力我当然知道了。入职后，你和王瑾一样的待遇。”

林凤心中的石头落地了，和李河川这一顿饭，让她找到了职业生涯的腾飞之处。

第247章 川付宝的未来

方唐最近忙的焦头烂额，资源交易网上还有些bug需要他处理，而且针对黑洞系统，他还要不断优化。本来他管的是技术团队，但两个网站的技术工作一点也不少，他自己也有压力，李河川跟他说过企业吧要向企业社交转变，他一方面在招聘专业人员，一方面也自己充电。

自从搬到隔壁办公后，技术团队的规模技术扩张，工作也越来越具有挑战性。自从上次李河川将资源交易网的行政工作转移到王瑾身上，才让他轻松了一点。

但随之而来的，是李河川给他提供了新的技术方向，这一全新的领域是他之前未曾接触过的，因此他也在跟王如、刘磊学习，对金融科技才有了一些了解。

周六，方唐把一部分云技术工作和白渡那边做了交接，两家网站基于云构架的运行部分由白渡负责，这才让他手头的工作减少了一些。

他计划跟王瑾一起讲海川科技及目前的两个分公司的章程、制度和绩效等弄出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企业日常工作自行运转，而不是靠老总在后面推动。

幸好一个叫林凤的人进入了公司，不用李河川介绍，林凤一上手就将公司构架和部门职责进行了梳理，让方唐眼前一亮。

周日这天，方唐原本准备约王瑾逛一逛街的，没想到王瑾也给他打电话，让他陪着自己去买几件衣服，顺便讨论一下租金交割的事情。

方唐苦笑一声，李河川让他成立的川付宝公司刚拿到营业执照，王瑾就开始跟他算账了。

虽然只是过账，反正是左手倒右手，方唐也觉得王瑾也太认真了，认真的优点可爱。

他决定了，和王瑾摊派，资源交易网的额外向川付宝要的技术支持，他也要收费，不能便宜事都让王瑾给占了。

陪女人逛街绝对是见辛苦的事，因此当接到李河川的电话时，他有一种被解放的感觉。

方唐听李河川的口气，猜到肯定是又有新任务要下来了，虽然周末谈事情有点加班的意思，但比逛街好多了。

而且新的事情让他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他已将李河川视为自己在互联网世界的引路者了，只有李河川才能为他打开一扇扇互联网的大门，让他见证这个行业的奇迹。

考虑到李河川可能会讲一些他从未听过的知识，因此他带上了笔记本电脑，开车到了凤凰山小区。

至于李河川的家，不可能找不到的，毕竟整个小区里编号是0的房子只有一套，还是独栋的。

在李河川的客厅里，他认真听了李河川对川付宝的规划。

不过方唐还没有又意识到川付宝的价值，他只是听李河川给他说过，也让他做这方面的人才寻找和培训，这是李河川第一次正式提出逐渐川付宝公司。

他觉得川付宝不过是个支付手段，现在资源交易网黏性高，企业吧活跃度高，对用户来说，这几乎已经是强需求，这时候开发一个中间平台意义不是太大，用户为了使用平台，不会嫌麻烦的，即便有所不满，也不应该影响他们的支付行为。

专门成立一家公司，而且目测比资源交易网还大，在方唐看了有点浪费了。

李河川没有怪他的眼界不够，而是告诉他，资源交易网的交易额这么大，如果用第三方支付工具或者银行通道，对公司来说除了损失一部分通道费外，最大的风险在于脖子递到了别人手中。

李河川不想被人卡脖子，因此用支付给第三方的通道费来养着川付宝，成为最佳的选择。

川付宝不是电商，而是一种支付工具，是一种信用载体，在不久的将来，川付宝就会成为一个聚拢用户、捆绑用户习惯的工具，届时不仅是资源交易网还是企业吧，甚至矿海集团往来，都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

川付宝能够沉淀的资金数量将会是天量的。

李河川并不知道川付宝的未来会不会受到政策的管控，但眼下，这的确是他要做的。

方唐看着思维导图，心中有些疑虑，说道：“现在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发过第三方支付牌照了，如果我们做了，银行不给我们打通，咱们不是白开发了吗？”

李河川点头，说道：“我们前期可以以资金托管的名义和银行进行合作。”

方唐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合作，不给我们的体量太小，而银行又受到诸多窗口指导，我怕到时候工作的确不好做。在咱们国际，打通环节所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比开发产品更麻烦呢。”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你说的没错，如果拿海川科技和银行体系比，的确是太小了。不过咱们整个资源交易网运转起来，可能就是几千亿的资金规模，这么大的规模，换成一般的商业银行，应该是够了吧？”

“如果是几千亿，估计有银行愿意承接的。”方唐知道，李河川铁了心让他弄川付宝，也是下了决心要弄出来的。

自己作为负责人，不应该只关注技术方面的事情，对整个经营管理也应该熟悉。

李河川说道：“开发工作，你先按照我说的去办，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能早开发出来一个月，咱们都是占据了主动。到那时候，说不定银行上门求合作的。”

方唐点点头，说道：“如果买家将资金存入川付宝，川付宝沉淀的资金就会有好几百亿，甚至是上千亿。只要是资金沉淀，对银行来说都是巨大的利益。只要我们承诺自己再银行里存放半个月或者一个月，那些银行……”

“银行会把我们当做财神的！”方唐眼前一亮。

李河川点头，说道：“这么大的资金，以银行的嗅觉，绝对会闻风而来。到时候银行开了通道给我们，那么对供应商来说，他只需要开通在线实名银行账号就行，而在他真正提钱的时候，上面的数字才会变成现金。更何况，我还会开发其他类的供应商，到那时候，煤炭供应商会发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也在资源交易网上，已经有过交易经验的他们，会进行反向操作，这样一来，资金又流回川付宝了。

所以说几千亿的资金，其实只需要有百十亿的流动资金就行了。”

方唐的眼睛一亮。

李河川利用百十亿来撬动数千亿的方法，让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太极高手。

刚才他还想着是不是把海川科技、川付宝，甚至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合并起来，甚至根据传闻，将矿海集团也合并过来，这样的规模或许还无法和银行抗衡，但好歹也有说话的权利了。

但李河川却用这种举重若轻的办法，只在一个普通银行要一个端口，到那时候，所有的资金都会汇集到一起。

自然，李河川无法真正触碰，但这么一大笔钱，吸引力绝对大得很。

方唐开始崇拜李河川了，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对互联网理解之深，对传统实体业了解之多，对金融知晓之大，是自己远远比不了的。

而且这样的老板，在他刚加入没多久，就大胆给了他高薪和期权，这样的老板，堪称妖孽。

方唐扶着桌子，下定了决心，说道：“老板，一个月内，不，二十天，我绝对能把川付宝开发出来！”

第248章 不婚者霍青玉

李河川对方唐这个人很了解，话并不是太多，不过做事情有板有眼，他说半个月，指不定还真被他捣腾出来。

不过互联网工作的人往往996习惯了，对此李河川说道：“做事情敢想是第一位的，不过你也不要累着自己。现在川付宝公司里，你就是那个1，一旦你累到了，后面多少个0都不好使了。尽快开发吧，别太拼。”

方唐听到这两个互相矛盾的词，心里有些感动。

他看得出来，川付宝对李河川的重要性，但尽管这样，李河川还是关心他的身体健康。

这样的领导，很难得。

“老板，放心吧，我会平衡好工作和生活的。”方唐想到了王瑾也说过类似的话，便补充了一句，“毕竟王姑娘还约我冬天钓鱼呢。”

“那倒是一个好主意。”李河川想起前几天老李同志心血来潮，邀请他冰上开洞钓鱼，差点把他的下巴冻掉，忍不住说道，“到时候多穿点衣服。”

梧桐湖度假村的冬季钓鱼自从有几个网红小姐姐直播后，已经成为爆款，冬季的湖面上打洞钓鱼的人络绎不绝，以至于度假村必须派一大批人去湖面上指导，让他们彼此的距离离开一些。

王瑾居然约方唐去钓鱼，这两个人发展速度可以啊。

李河川没有继续八卦想下去，数到：“咱们现在开发需求已经挨着了，尽快弄完川付宝，接着要对企业吧进行扩容升级。”

方唐点了点头，以他对李河川的了解，企业吧肯定是要升级的。一个用户量突破千万，向亿迈进的产品，不可能只让那些精力旺盛的用户聊天打屁，必然要开发新的功能，让用户的粘性越来越高，并保持活跃度的。

李河川和方唐交代了川付宝的核心，将资金管理的入存出做好，在此基础上，留好开发接口，凡是符合川付宝开发规则的第三方，都可以在签订协议后，入驻川付宝。

从一开始，李河川就准备将川付宝打造成一个开放平台。

方唐问道：“老板，看起来你是准备把川付宝独立运行了？”

“独立运行是应当的，要不然王瑾也不会跟你算这么清楚。川付宝的营业执照申请下来了，所以有必要切割开。”

“何止切割开了，前期的费用他都算到川付宝借款上了。”方唐有些郁闷地说道，“川付宝还不能独立行走呢，她就撒手不管了。”

李河川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说道：“没关系的，我还稍微有点钱，能支撑到川付宝拨开云雾的。”

“有多少？”

“嗯……有个几百万吧。”李河川微笑道，“所以你的产品上线的快，凭借资金沉淀，也能够养活川付宝了。”

……

今天吴曦月要去吸氧，李河川便陪着她去了社区诊所，等回来之后，吴曦月看着李河川说道：“你变瘦了。”

“瘦一点不更显精神了？”李河川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有点胡子拉渣的，“不过等你产后恢复，又是迷人的小妖精一枚呢。”

吴曦月拉住李河川的手，说道：“老李，我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情？”李河川看吴曦月的表情有些严肃，不由地也坐直了身子。

吴曦月说道：“我让青玉去读研究生了。”

“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告诉我？”李河川这些天忙晕了，还真不知道霍青玉的动态。

吴曦月掐了一下李河川，说道：“有你这样当爹的吗？霍青玉再不离开，整个集团的人都知道她未婚先孕了。”

“我……”李河川这是才觉得自己很混蛋，霍青玉大肚子的事其实他有所耳闻，只是他不愿意面对，更不知道如何去说，因此一直在回避。

吴曦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不用自责，既然是我做出的决定，断然没有让你为难的理由，因此，我自作主张，给她换了工作。她也觉得，这样最好。”

“那她……去哪了？”李河川忍不住问道。

吴曦月目光清澈，看着李河川说道：“你给不了青玉名分，我也不愿意失去这个姐妹。这件事情，大家都没有挑明的打算，至于她读书的地方，其实你知道的，如今能够隐藏信息的，只有星辰基地了。”

李河川一咬牙，说道：“曦月，这件事情我对不起你，我刚意识到我有多混蛋。我不能让霍青玉一个人受苦，我……”

吴曦月拍了一下他的手，说道：“又不是让她去坐牢。这件事情，你听我安排，我和青玉沟通过了，先让她去哪里安心养胎，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当孩子的干爸干妈，省的孩子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成长。希望到时候你的身份，到时候也能给孩子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

李河川的眼泪掉了下来，说道：“曦月，我对不起你。”

“别说那些话了。青玉其实是个不婚者，可是她想要一个孩子，我是知道的，这件事情是我一手安排的，要不然去西三局，我干嘛不安排刘一顺开车带你去？”吴曦月微笑着说道，“别觉得我有病，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全部，我并不认为自己失去什么了。”

“谢谢你，曦月。”

“抱我。”吴曦月到底是女人，尽管心里也放下了这事，但情感上多少有些波动，这时候，她不想多少什么，只想拥着自己最爱的人。

两人相拥了很久，直到肚子里的孩子踹了吴曦月一脚，两人才分开。

吴曦月轻轻抚摸着肚皮，说道：“为了你从资源交易网分的红，王瑾已经去市场管理局登记，不过法人代表，你想让谁当？”

“你说吴熙阳行不行？”李河川和吴曦月商量道。

“你不亲自挂帅？”吴曦月问道，“不是我多说，熙阳还太年轻，应该多打磨一下才能放出去的。”

“既然这么说，那就是他了，工作中锻炼也是锻炼嘛。”李河川说道，“熙阳人品没问题，而且处理政商关系很拿手，正好锻炼一下。”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这样吧。不过你别直接任命，干脆过了阳历年，带他去用一次产业基金，也让他学习学习。”吴曦月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动用产业基金了？”李河川很是惊诧，自己没怎么和吴曦月交流过，吴曦月却能猜出他的想法。

“老夫老妻了，你说梦话说的行不行？”吴曦月推了李河川一把，嘴角露出微笑，说道，“梦里你可是念叨了好几个女孩子的名字的。”

“我真说梦话了？”李河川觉得自己的冷汗都出来了。

“开玩笑的。”吴曦月说道，“我在家闲着无聊，你安排这些女高管没事就和聊天，还有什么事情这些女的能瞒住？她们可是八卦的很，反正真的假的消息，我都知道的。你梦话倒是有，不过都是什么银行、企业吧什么的。”

李河川这才放下心来，幸好这些天只是和方唐讨论技术上的问题，否则梦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

“现在产业基金第一笔资金有6个亿，用不了多久，这笔钱还会几何状增加的。所以，我觉得，先把这6亿花掉再说。”李河川给吴曦月汇报道。

吴曦月看向李河川，说道：“既然你成立这个基金，自然要用了，起码改善一些人的生存环境。我个人建议，你从郝家湾开始。”

“郝家湾？那个三面环山，交通不便的地方？”李河川在地图上标记过的地方，那地方是国家级贫困区，因为大山的包围，根本就无法脱贫。

煤炭产业基金说是煤炭行业的投资基金，但李河川并没有局限在煤炭生产上。

基地车的事情让他明白，这些煤炭是不可再生能源，迟早会开发完的，因此他从一开始就定义产业基金为绿色环保的投资基金。

吴曦月淡淡的一笑，说道：“产业基金盯着的人肯定有很多，去郝家湾却可以有政治意义，因为三十年前，那个地方走出了一个人，他的影响力，可以保产业基金安全运行。”

“郝魏源？”李河川脑中突然蹦出了这个名字。

第249章 企业吧的计划

方唐觉得吴熙阳还不错，约他过来，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让吴熙阳从矿海抽一个小组，去郝家湾扶贫。

从冠城到郝家湾直线距离并不远，也就500公里，可是走起盘山路来，却有1100多公里，而且这里面有一半道路是那种经年未修的山间小路这条路也是郝魏源化缘得来的。

吴熙阳喜欢这种挑战性的工作，考虑到路途不好走，还特意把方唐的越野车给借到手了。

临行前，方唐特意交代了吴熙阳几句，然后把王一鸣介绍给吴熙阳认识。

王一鸣是企业吧的一名员工，郝家湾考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对方唐充满了尊敬，这时候也说道“老板，资源交易网半个月就赚了这么多，你没留一部分，真是太可惜了，哪怕十分之一，你也是大土豪了。”

吴熙阳也感叹了一声，说道“他本来就是大土豪了。”接着又问道“姐夫，6个亿全花出去？”

“全花出去。花不完别回来。”方唐给吴熙阳下了命令。

对吴熙阳的能力，方唐还是很了解的，虽然这个人不愿意干教育，不过方唐想象的出来，让吴熙阳去扶贫，他肯定从教育、交通、产业三个方面下手，交给他，也算是对他的历练。

安排万郝家湾扶贫的事情，方唐抽身和方唐会面，询问川付宝的开发进度。

方唐不计成本的津贴和挖了尊大神，把川付宝的研发进度往前推动了一些，再过一个星期，基本上就可以做出公开测试版了。

方唐又和他说了企业吧的事情。

林凤这段时间一直在抓企业吧用户推广的事情，从效果上讲还是明显的，毕竟论起玩推广，谁也没有这位广告人士有经验。

单单是注册抽奖、大转盘、转发有礼等活动，就将用户的热情给释放出来。

不过企业吧还在海川科技名下，这也是吸引白渡投资的重要原因，因此方唐也没有打算拿出来，而是对方唐说道“眼下企业吧的注册用户数、活跃用户数以及同时在线用户数三大指标都已经向亿级迈进，再努把力，起码在企业社交领域，我们就能做成中国最大的了。如果在加上中文这个限定，我们就是世界最大的中文企业社区了。一旦有了这个名号，肯定会有投资机构注意到我们的，到那时候，我想就可以启动b轮融资了。”

方唐放下手头的笔记，说道“老板，我们需要这么快融资吗？上次融资的几百万，好像都没怎么花呢，又挣了一大笔。根本不缺钱的。呃，也不对，你挣的钱都分出去了，预留的资金并不多。”

互联网公司是典型的烧钱扩充规模的，没有哪个企业在a轮融资还没花掉的情况下又要进行b轮的。不过方唐知道，按照他的计划，这些钱很快就会见底，到时候花钱如流水，他可不想等到资金没的时候现去融资。

等做起来之后，融资是必须的，为的就是形成资源互补，用股份换支持，这比单打独斗强多了。

方唐对方唐说道“现在你觉得企业吧是什么？”

“一个聊天社区啊。”

“那我们为什么要花钱给用户搭建一个免费交流的社区，是好人好事吗？”

“呃……好像应该找一个赢利点的。”方唐老实说道。

方唐解释道“眼下我们还是在企业吧的第一阶段，也就是纯粹的社区阶段，这个阶段，有白渡给我们导流，我们的设计又是极简模式，抓住的也是企业组织这个干线，这并不能赚钱，或者说增加用户粘性的概率也并不高。因此，我们要尽快进入下一个阶段，那就是烧钱阶段了。”

方唐扭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舒服点，兴奋地问道“老板，那么下一个阶段是什么？”

李河川打了个比方，说道“知道共享单车吗？”

“我在魔都的时候天天靠单车从地铁倒回家的。”方唐呵呵一笑，说道，“一般情况下，都是谁的补贴高，骑谁家的。”

“所以，我们不能光有平台，没有单车吧？买单车是需要花钱的，补贴也是需要花钱的。”李河川说道。

“我明白了，这的确要烧钱。”

李河川说道“是的。企业吧目前只是针对企业进行聊天，相当于我们在办公室聊天的。不过你想，人都是有个性需求的，因此下一个阶段，针对个人，我们要开发个人展示平台，也就相当于个人微博，可以发一些存留的信息，供他人浏览，也可以匿名发一些对企业的看法。针对企业呢，需要设计企业管理构架图，切入企业在线办公、考勤、绩效管理等业务。从公、私两方面将企业、个人和我们绑定到一起。”

企业吧在社区基础上，升级个人性的动态管理，可以对企业用户产生更大的吸引力，甚至可能会出现话题主，如果企业运用得当，将会是提高企业效率的一大利器。

而设计企业管理构架，则更能推进企业使用平台的主动性，如果企业从管理上要求所有的员工都注册企业吧，那么对推动注册用户的数量来说，将会是极大的作用。

方唐大概理解了李河川的开发计划，包括设计手机客户端和独立产品，也能想的明白，目前肯定就是尽可能占领用户的各个使用场景。

“企业和个人的需求千变万化，这一阶段的确都会烧钱，不过老板，什么时候能达到盈利期呢？”

李河川笑道“等企业和企业员工对我们的产品都喜欢、都习惯了，就是我们的获利时刻了。”

“杀鸡取卵？”

“去你的！当几乎所有的企业按照同一个标准进行管理后，企业与企业的对接，甚至是合同、账务往来，只不过是一串不可篡改的数据，这其中提高的效率可不止一点半点。”

方唐惊叹道“老板，你这是掏自己的腰包，嗯，或者是投资人的腰包，培训所有的企业达到标准化生产和管理啊。如果你是国家的管理者，我到能理解，你就是一个企业老板，这份责任，你抗的太大了。”

“你觉得我是拿自己的钱聚拢名望？有那么一点。”李河川想到这波操作之后，自己的名望值应该能够十万了，不知道系统到底会升级成什么样子，于是说道，“等到企业生态形成了，对绝大多数企业，我们的应用是免费的的，但是一些个性需求，甚至是接入，我们是可以挣钱的。也就是说，我们的用户规模越大，到时候能挣取的增值服务费也就会越高。”

“增加用户粘性上，也可以设计几款小游戏的，页面形式的。”方唐提议道。

“那都是小钱，你看这弄就行。不过要保证一点，即便是游戏，也可以进行广告贴片，那些企业主如果愿意，可以在一些游戏里植入他们的广告，也算是企业推广了，别的不说，给大家挣点零花钱还是有的。不过切记不可影响用户体验，这是最重要的。”

其实李河川有些话还没说出来，毕竟距离那一步太远了。

等所有的企业差不多都能够使用企业吧之后，他就可以通过erp接入统管物料、人力和财务了，到那时候，华夏所有的企业将会形成一个有机整体，即便是他推动新能源计划，也会顺利的很多。

现阶段，进行量子领域能源应用还有诸多困难，起码捕捉量子能量因子，就要动用量子对撞机，这对某些国家来说，相当于军事武器，他们可是不愿意看见的。

一旦华夏的人没有了这个顾虑，外国那些人，管他做球？

方唐现在也是海川科技的股东之一，虽然他的期权股份是李河川代持的，但从李河川的运作来看，必然是财富大增的。对于财富，没有人不动心，因此他问道“老板，b轮到时候我们找那些机构？或者说筛选那些机构？白渡还有领头资格的。”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白渡虽然领投，但是如果我们的估值升到很高的地步，我想于文博都做不了主的。如果b轮的估值增加十倍，白渡身后的那些投资机构也不愿意让白渡代表他们投资的。”

方唐惊讶的睁大眼睛，李河川说的没错，机构都是狼，不可能看到更好的肉不去抢的，想到这里，他感觉美好的未来正在向自己招手。

为了美好的未来，方唐决定了，一定要和王瑾把看电影的时间挤出来，让海川科技飞得更高！

。

第250章 访谈

李河川正在家里陪着吴曦月，突然老丈人吴尊打来电话“打开电视，新闻联播。”

“啥？”李河川看着正在刷肥皂剧的吴曦月问道，“看什么节目？”

“新闻联播。”老丈人照样是一副教育家的口吻，只告诉了他这四个字，就挂断了。

“我爸打电话给你干嘛？”吴曦月也没想到老爸干嘛打电话，要说这些年吴尊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每天雷打不动的看新闻联播，甚至有时候因为工作忙没来得及看，也得让吴曦月的妈妈把新闻标题抄下来。

他回头再找相应的新闻来看。在那个没有互联网、没有回看的年代，能做到这一点，可以说是凤毛麟角的。

李河川拿过遥控器，将台切换到了任意一个卫视，开始看新闻联播。

吴曦月拿起李河川剥好的核桃，吃了一块问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怎么看起来新闻联播了？”

“关心国家大事嘛，以前我也是这么做的呀。”李河川大言不惭地说道。

吴曦月靠近他，在他耳边说道“别吹牛了，我见过的人当中，只有我爸才看新闻的，害的我正义感爆棚，才走上了律师这条路。”

“这不挺好的嘛。”李河川捏了一下她的脸，说道，“知法才能赚钱嘛，没有你，矿海说不定得走多少弯路的。”

吴曦月一指电视，说道“我老爸让你看电视，肯定是和能源行业有关的，导读过去了，也不知道什么内容。”

两人坐在沙发上，吴曦月靠着李河川，开始刷新闻联播。

李河川做梦也没想到，当两个主播播报完三个报道后，第四个报道的竟然是资源交易网。

老丈人既然提前看到了，说明出现在导读里的，能进入导读的，绝对是重要新闻，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新闻给了资源交易网两分钟的时间，这在新闻联播里已经是很长的内容了。

新闻报道了资源交易网这个平台，而且采用了榆市电视台的一组镜头，还搭配了吴熙阳去的郝家湾的画面，看样子，吴熙阳也在那里掀起了一场风暴。

想到郝魏源的能量，李河川觉得能够登上顶级媒体也应该有他的助推。

不管怎么说，资源交易网被新闻联播给出了极为正面的评价。

新闻里，将资源交易网创新性的将传统的煤炭上下游产运销搬到了网上，不但优化了煤炭资源配置，而且在推动高效物流、环保等方面做出了重大贡献。

相对于以地方保护和地方贸易为主的其他平台，资源交易网将买卖双方公平的放到一个平台上，并利用大数据实现云匹配，再配以高效的转运，可以说以一己之力解决了煤炭行业多年的问题，并且催生了新的产业升级、互联网话改造、生产标准化等先进的措施出台。

资源交易网的赚钱模式也得到了新闻点评的肯定，认为这种用利润进行产业投资的行为，就是最大限度的提质增效。

新闻联播中并没有提及李河川的姓名，只是说到，正式年轻人更了解市场、更能担当责任，根本就没提他的名字。

这也正常，毕竟只是一档新闻节目，除了领导人，其他的人能露面就已经算是修来的福气了，没名字就没名字吧，反正名望值不以名字为衡量，只要是针对他的，就能增加。

只是人出名容易，名望值却很难挣到，如今李河川的名望值距离10万，还差了一万多。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不过第二天，好事又来了，方唐给他打电话，说宣传部有人找他。

见了面，市委宣传部的负责同志给了他一封公函，说是经济观察节目准备专访资源交易网。

李河川也明白了，尽管自己躲在幕后，可是在一圈明白人眼中，自己还是无处遁形的。

市里派宣传部的领导来和李河川亲自谈，其实也有一层让李河川捎带着榆市上节目的意思。

毕竟以榆市这样的四线小城市，能够登陆最大的媒体平台，也是很少的。

榆市之前一直被称为“倒霉”的城市，这个称号很不利于榆市的转型升级，新任领导得知有这样的机会，当然欣喜若狂，如果能在媒体平台上凸显榆市对互联网经济的重视，那么榆市的形象也会好很多。

因为这事，市里还专门开了一次专题会，火速将海川科技及还在孵化器的川付宝公司认证为高科技企业，享受纳税优惠。

过了几天，一直庞大的采访团队入驻了榆市，省里宣传部还派了一名副厅级干部全程陪同。

采访按照之前商定好的，李河川占了五分之一的时间，公司又占了五分之一，榆市给了五分之一，捎带着几个关联企业给了五分之一，榆市电视台之前的节目掐出来给了五分之一。

李河川在镜头前谈吐文雅，思路清晰，一点都没有紧张情绪，就连记者和市里的领导都咂舌，觉得这小子在家练过。

当记者问道创建资源交易网的初衷和未来时，李河川是这样说的“创办一家低碳环保的煤企容易，只要有钱就足够了。可是想要创办一个足够绿色的行业，却是花多少钱都做不到的。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我才创建了资源交易网，以期通过技术化的手段，用互联网时代的新思维对传统行业进行改造。比如前几天的线上竞拍，几家污染大、安全形势不乐观的企业，其煤炭就没能卖出去，这就倒逼了企业进行升级改造，否则的话就会被淘汰。”

“同时，下一步资源交易网也启动了保证金制度和资金托管制度，这是一笔庞大的资金，目前交易网准备用第三方担保平台进行管控，降低买卖双方的交易成本。”李河川的这句话其实是为川付宝上线做准备，等节目播出后，他相信嗅觉灵敏的银行就会找上门来谈合作的。

节目中，李河川也捎带脚的介绍了白渡公司，称正是白渡的技术支持和硬件服务，才让这个打通线上线下的平台面世，方便了煤炭行业。

整整一天，记者满意的离开了，榆市和省里的领导跟着上了节目也很开心，李河川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虽然自己表现得很自然，其实还是很紧张的。

整体上而言，他觉得自己能得90分。

就在他翻看节目单，先看看周几能播放时，一个人的电话打过来了。

“河川，我是郝魏源，有时间吗，来一趟西市。”说话的正是郝魏源。

“您老叫我，我肯定有时间了。”李河川一听是这位老人的电话，急忙答应下来。

开车前往西市的时候，他还在想，到底有什么事呢？

。

第251章 我是郝仁

郝魏源约见李河川，自然不是因为和他成为忘年交。

实际上，两人的交往不过是泛泛之交，至于吴熙阳去郝家湾扶贫的事情，郝魏源还是通过朋友才知道的。

约见李河川的其实是郝魏源的孙子郝仁。

说起郝仁，也不是个简单人物，爷爷做官，父母做生意，他完全逆着两辈来，现在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了。

李河川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和一个在电视里见过的偶像派演员见面，亏得昨天还和吴曦月刷剧，看到了郝仁了呢，没想到今天却见到了。

郝仁对李河川神往已久，得知爷爷和李河川认识后，便磨着老爷子叫来了李河川。

两个人见了面，一聊，才知道郝仁还真是官三代、富二代、娱一代，不过却没有一点那一类人该有的臭毛病。

两人撇开老头子，去往一个郝仁的一个朋友处。

“本来是应该我去找你的，不过正好我一个朋友聚会，所以才让你跑一趟。”郝仁说的很客气，“这次，算是我欠你的人情，以后肯定还你。”

“不用跟我客气的，老爷子给我帮忙，可是帮我度过了好几次难关的。”李河川投桃报李，问道。“什么朋友？”

“以前的一个发小。不过人家父母比我爸妈混的好。”郝仁说道，“因为我爷爷早些年的身份，老爸没办法经商，不像我那位朋友似的混的风水水起。带你认识一下，也方面你以后拓展业务，多个朋友，有时候比多少钱都好使。”

李河川好奇地问道：“那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郝仁呵呵一笑，说道：“怎么说呢，人家家里可是有矿的，我爸妈又是那种没办法挣大钱的人，因此多少互相看对方有点不顺眼的。他嫌我家官太大，我嫌他家钱太多的关系。”

“那就是好基友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河川当然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了。

“我没受邀请，这样贸然去人家家好吗？”李河川对陌生的关系和人还是有些嘀咕的。

“没关系呀。我说了你是资源交易网的创始人，都没给他说矿海的事情，他立刻就想邀请你的。只是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榆市距西市又这么远，就没让你跑。”

“你倒是舍得让我驱车两个小时来。”李河川和郝仁认识时间不长，不过这个人一点富家子弟的架子都没有，因此他也开玩笑的说道。

“你不是来看我爷爷的吗？我正好跟你偶遇而已。”论起偷奸耍滑，郝仁还真是很精通呢。

李河川想了一下，自己在省城没有什么资源，结交一些有实力的人，对以后只会有好处。

而且从郝仁的那个朋友的说辞来看，自己背靠着资源交易网，能得到那人的瞩目，显然那人也应该是个眼光很高的人，能看到海川科技的未来。

郝仁的这个朋友名叫魏方，家境相当不错，爷爷属于领导人的智囊团。父母极具有经商财富，再加上很多人给老爷子面子，因此在西市混的风生水起。

不过魏方为人低调，没有那些富二代、官二代的嚣张，而是深深懂得财不外漏的道理，低调行事，因此外界知道他的人并不多，甚至他的父母也有很多人不知道。

如果不是和郝家私交很好，就连郝仁也和他深交不了。

根据郝仁的说法，两人在一次聊天的时候，魏方无意当中透漏，对李河川这个人很感兴趣，当时郝仁也不知道李河川和爷爷的关系，又一次偶然才得知这层关系，正好魏方参加一个朋友的聚会，告诉了魏方，而魏方有心和李河川加深认识，因此叫上了李河川。

郝仁开着车载着李河川到了西市西郊附近，越过一条河之后，驶进了一片别墅区。

这个地方，李河川在上学的时候听说过，毕竟属于西市少数权贵人居住的地方，不是有钱就有资格入驻的。

汽车顺着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开到了一栋别墅的院落处。

长这么大，李河川还没见过别墅的院落能停下这么多车的，内外加起来停上十辆车都丝毫不觉得拥挤，保守估计院落至少在千余平方米。

进来的时候，李河川也注意到已经停放在两旁的七辆豪车，每一辆都不比郝仁的车差，自然要比自己的宝马还要强。有的车虽然叫不上名字，但搭眼一看就知道没有大几百万下不来。

要说羡慕，李河川还真没有这种念头，毕竟他如果想买，院里的这种车来一沓都没关系，不过这种生下来就在人生终点站的选手，李河川知道，起码他们的父辈不是简单人物。

屋内灯光闪烁，还有音乐传来，显然已经开场了。

郝仁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站在了两人面前，

“方哥。”郝仁很是礼貌的跟开门者打了个招呼，不用说，对方就是魏方了。

魏方比李河川大了三岁，身材高大，虽然现在是冬天，不过估计是屋里的暖气给的足，加上又有活动，因此魏方只穿着t恤和休闲裤，肌肉线条明显，从t恤下凸现出来，不用说，肯定是经常锻炼的缘故。

这样的人，放到女人堆里，绝对是颇受欢迎的那种。

魏方微微一笑，随后看向李河川，问郝仁道：“这就是你说的李河川了吧？”

郝仁点点头，给李河川介绍道：“河川，这就是我说的方哥，魏方。”

李河川很礼貌的跟魏方握手问好，魏方拍了拍李河川的肩膀，说道：“今天聚会，是我的一个妹妹刚从米国毕业回来，我们几个给她接风的。这套别墅就是她们家的，是她母亲送给她的成人礼。因为他国内没几个朋友，所以我这个当哥哥的就帮她攒了这个局，大家热闹热闹。我这个妹妹在米国习惯了看白手起家的人物，对我们这些靠着父辈的荫护成长起来的人很不感冒，正巧郝仁说起你，也让我们拿你震震她，告诉她，国内也有人白手起家，闯下很大的名堂的。待会进去你别拘谨，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一下。”

“好的。”李河川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因此谨慎地答应道。

他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圈层，因此小心一些总不会有错。

李河川和郝仁跟着魏方进了别墅大门，一进去才发现，挑高的客厅里，沙发被推到了角落，偌大的客厅被布置成了夜店的样子，七彩舞厅灯下，有十多个男女，有人在喝酒聊天，有人在跳舞，一幅热闹的场景。

三人一进门，一个正在跳舞的女孩正好转过来，看着郝仁，兴奋地问道：“你是郝仁？”

郝仁点了点头，笑道：“我是郝仁，常演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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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新朋友

这是郝仁的一句口头禅，不过说出这话来，已经让女孩很激动了。

甚至女孩子抓住了他的袖子说道“在米国无聊，只好刷国产剧，没想到好几个剧里都刷到了你。刚没想到你和魏方哥哥居然还是好友。姐妹们快过来啊，别让郝仁跑了。”

呃……郝仁无奈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貌似自己太吸引目光了。

几个女孩都围拢过来，看了郝仁都有些激动。

谁让郝仁在影视剧中常常扮演有点坏坏的主角了呢。

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时候已经没人在意那只是郝仁扮演的角色了。

魏方给郝仁和李河川介绍了一下，第一个过来的女孩名叫方静静，也是从米国留学回来的人，晚会就是给他举办的。剩下的那几个女孩，都是方静静的小姐妹。

女孩围着郝仁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还彼此拉着郝仁拍照。

魏方一指旁边的吧台，说道“这儿太乱，咱们去那边坐会儿。”

郝仁也想去，不过几个女孩很热情，把他围在了中间，丝毫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

魏方和李河川来到吧台前，对吧台里的年轻人说“杜啊，你说你好好的研究生读完，不去子承父业，跑到酒吧玩调酒，真是浪费人才了呢。”

调酒师也是魏方的朋友客串的，见魏方揭他的短，便说道“我不是在等我老爸退休嘛，他老当益壮的，又不放权给我，我干嘛跟在他后面忙活？”

他调了两杯酒，推给魏方和李河川。

魏方一指旁边的音箱，示意小杜拿过麦克来。

魏方拿着麦克风，等音乐音量降下来，咳嗽了一声，说道“大家稍等一下。郝仁现在可是向二线明星进军的公众人物。所以大家不要乱拍照，几位姑娘也矜持一下，不要把照片拍的太露骨了，对郝仁的形象不好。至于男的，用眼睛看就行了，又不是基情满满，拍的照也不要乱传。大家是来热闹的，不要给自己和他人惹出麻烦来。”

周围十多个人纷纷点头，看得出魏方在这个圈子里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李河川心里对魏方的印象上又升了一个档次，他能够顾及到郝仁是公众人物，也能想到要杜绝负面新闻，提前给大家打招呼，这也是对郝仁的一种保护。

魏方重新回吧台时，鸡尾酒的浮冰已经将泡沫吸收，他端起来对李河川说道“李河川，久仰大名了。你是我知道的为数不多白手起家的人。资源交易网一上线，做出第一笔生意时，我就在想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好的创意，在互联网这个深水区趟出一条新路来。后来报道才知道，原来你这么年轻，当真了不起。”

两人碰杯喝了一口，李河川放下酒杯谦逊的说“其实资源交易网切入的是资源买卖领域的痛点，我之前两个方面都有过接触，因此还算是抓准了大家的需求。”

魏方看着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你做了资源交易网，又用自己的盈利去做煤炭产业投资，去做绿色环保的事情，这一点不仅仅是眼光的事情，而是社会责任，比那些大老总强多了。”

“人，总该有些梦想吧，那算是我的梦想的一部分。”李河川说道。

魏方又和李河川碰了一杯，说道“走吧，带你认识几个人。”

李河川认识郝仁没用多长时间，郝仁就带他认识了魏方。现在魏方又带他认识别人，显然，这些经历旺盛的年轻人，已经没有什么能彰显自己的人脉了，带人认识人就成为他们自然而然的选择。

对此，李河川自然不会拒绝，多条朋友多条路，这句至理名言经过了几千年还存在，自然有它的存世之道。

魏方带着李河川来到一旁的沙发上，两个三排座单扶手沙发拼接在一起，能做六人的位置现在坐了两个人。

这三人见魏方过来，都站起身来，礼貌的打招呼道“方哥。”

魏方冲他们点头示意，随后拉着李河川坐在旁边空着的双人位上，对三人说道“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李河川。”

“李河川，左边这人好记，名字叫王肚皮。呃……不好意思，真名叫王月坡的。”

那位白胖的胖子立刻抗议道“风哥，不带你这样玩的，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叫错的，说不好意思不是太假了吗？”

他看向李河川，说道“别在意，我和风哥闹惯了，你加我胖子就行。”

“王哥。”李河川可没有第一次见面叫人家胖子的癖好。

接着，魏方又说道“这个人，名叫刘嘉诚，对，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嘉诚。他刚搞了一个风投公司，也是全国各地的飞，今天被我抓了现行，来着坐场了。”

李河川又跟刘嘉诚点头示意，魏方这才说道“李河川是榆市的，也是资源交易网的创始人。”

一听资源交易网，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惊讶，虽然他们没怎么关注，可是周围的人，尤其是做煤炭相关生意的人多少都在谈论，他们也耳濡目染。

尤其是刘嘉诚，本身是做风投公司的，对这种发展极快的项目更是感兴趣，因此立刻坐直身体，对李河川说“资源交易网打通了煤炭交易的不对称性，兄弟，准备什么时候引入资本？我也想入一股，我入一股。”

王胖子却是一撇嘴，说道“你没看见李河川和郝仁一块来的吗？以郝家在煤炭行业的影响力，李兄弟的资源交易网还需要融资？我猜的没错的话，资源交易网背后一定有某个大财团支持。”

王胖子的眼光挺准，不过他却猜错了，资源交易网背后的财团仍然是李河川的，和郝家还真没多少关系。

因此，李河川淡然一笑，说“资源交易网暂时还没准备融资，之前白渡入股，只是因为需要白渡的导流而已。”

“啊？”刘嘉诚惊讶地说道“干嘛跟钱过不去啊？你那个资源交易网，不管是自营还是加盟，一年怎么着也得赚个百把亿吧？”

李河川说道“煤炭资源只是我的一部分项目，引入资本，说不定会被打乱节奏，况且，我也不缺钱。”

王胖子和魏方对看了一眼，呵呵一笑，同时说道“嗯，这个理由我喜欢。”

。

第253章 合伙人

刘嘉诚想了一下，说道：“王胖子，李兄弟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咱们这种投机倒把的投机行为，怕是不会适合李兄弟的。”

王月坡瞪着眼睛说道：“李兄弟做大做强那是肯定的，咱也给人家带来不了新的东西，如果我融资的话，也不会考虑我们这些仗着父辈荫护的家伙。李兄弟a轮为什么找白渡，那是因为白渡能给他带来流量。我们能吗，不能！”

刘嘉诚说道：“互联网企业估值很高，高到你投不起的。我看你还是老实巴交的找你擅长的领域吧，互网上面，赚钱的机会有很多很多的。”

王胖子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说互联网泡沫太严重了吗？就比如那个那个什么滴滴，现在还没盈利，估值却估到天上去了，水太深了，不适合我。”

李河川刚想为啥王胖子说“那个”滴滴呢，突然想起来，这种人是不可能坐滴滴出行的。

魏方说道：“那你想干点啥？”

“我觉得还是要做点实业。你像俞小妞，她就是做实体的呀，过的多滋润？”王胖子指着远处一个正和方静静跳舞的女孩，挤眉弄眼地对李河川说道，“别看她年轻，已经是我们圈里的小富婆了。要不是我这身材，人家压根看不上我，我肯定去追的。”

魏方和刘嘉诚对视了一眼，嘿嘿笑起来。

“看着挺年轻啊，做什么实体的？”李河川见那女孩穿着暴露，显然是个泼辣的女孩，混在人群中，如同一头猎豹一般，和方静静形成了明显对比，不知她们是怎么处成闺蜜的。

王胖子像是个半仙，掐着指头说道：“她有十栋楼，都租出去了。”

“十套房啊。”李河川盘算着，有十套房，身价差不多也得上千万，一个月也能有几万的收入，倒算是个清闲之人，只是离富婆还差一点。

“十栋楼。”刘嘉诚把李河川没听清楚，因此重复道，“从高层到别墅都有。”

“十栋楼！”李河川这才反应过来，十栋楼怎么着也得几亿吧，这可是妥妥的富婆了。

王胖子说道：“干点这种实体多好？咱们有人脉，有资源，肯定陪不了钱的。对了，方哥，你说我开一家ktv怎么样，你也入股？娱乐产业绝对是现金流很高的行业的，人都有需求要释放吧！”

魏方瞪了他他一眼：“你脑子进水了？我爷爷如果知道了我玩ktv，不把我打断腿？”

王胖子一拍脑袋，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方哥，是我考虑不周。”

魏方见王胖子上心了，说道：“开夜店倒是可以，毕竟来钱快，不过这个行业也很乱，有时候不是有关系就能罩住的，还得看大形势。”

王胖子说道：“我觉得还行吧，ktv总部夜总会强一些，再找一些能压场子的保安，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乱子。”

李河川见三人讨论的热烈，便开口说道：“方哥，嗯……胖子，我觉得如果你开ktv，最好无陪伺的ktv，这样麻烦也会少很多。”

王胖子下意识地说道：“没有公主，谁会去？”

“做生意，有女性朋友，你回去吗？”李河川反问道，“你追求的是装个逼，还是赚钱？更何况，你做那种陪伺的ktv，是娱乐产业，还会有麻烦，好吧，你也不怕麻烦。如果你坐量贩式的ktv，包间不要太大了，再打通线上线下，那么会吸引住很多年轻人的。那你做的，叫文化产业。”

魏方点了点头。道：“年轻人注重的是社交，传统带公主的ktv他们还真不敢进。李河川说的没错，胖子，要不你可以尝试一下，如果真的像李河川说的那样，我可以入点股份，不过我不能在工商显名，得找人代持。”

王胖子一听这话，连连点头说道：“行啊方哥，只要你也愿意加入，其他的问题我解决。如果不投资带公主的，再缩小包间，适合年轻人和学生，我觉得1000万，能开两个了。娘的，我还正想呢，看好了两个位置，无法决定选哪个，干脆一并干了算球。”

王胖子知道魏方的能量，只要魏方愿意参与其中，无论是直接出面，还是找人代入股份，他都能放心大胆的干了。

魏方这个时候看着李河川，问道：“兄弟，既然你提议了，那有没有兴趣入股玩玩？”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没玩过ktv，既然方哥愿意投，那我也跟着投一点吧。”

魏方摆手笑笑：“河川兄弟第一次入我们的圈子，出的主意正好符合我的心意。胖子，如果你真的弄什么公主，我们家老爷子知道了，说不定让我和你断了联系的。不用直接出面，随便入点股份就行。”

说着，魏方又对刘嘉诚说：“嘉诚，你也不差钱，干脆也入点股算了。难得胖子想做点事，大家一起投点钱弄这么一家店，平时想放松一下也有地方可去。就算带着妹子来，不是也能来嘛。”

刘嘉诚笑道：“行啊。我反正也是开风投公司的，投资一个ktv也是投资嘛。王胖子，你准备给我留多少股份？”

王胖子笑的有些尴尬，对魏方说：“方哥，李兄弟给我指了个明路，我还指望这个赚点钱的。你们三个就跑来分股份，我挣得钱怕是没多少了。。”

魏方笑骂一声：“瞧你那点儿出息。你就是再想挣钱，你挣的过俞小妞？她十栋楼，别说资产了，就是每个月的租金都有百十万的，你拍马也追不上。这事，我帮你撮合怎么样？”

王胖子立刻脸上堆笑，凑近了魏方，笑嘻嘻地说道：“方哥，兄弟后半生的幸福就靠你了。如果真成了，你就是我亲哥！”

魏方看了一眼王胖子，说道：“ktv还是很赚钱的，做的好的话，一年回本没问题。”

魏方便对李河川和刘嘉诚说：“要不咱们每人认10%？”

李河川心里算了笔账，要说身份敏感，魏方的身份肯定比自己更敏感，魏方愿意代为持股，自己也不能落人后。一千万的投资，10%也就是一百万，对他而言根本不算钱的。

ktv赚钱的能力虽然很强，但李河川更在意的是，和魏方等人有了更进一步的联系。

魏方自然是值得结交的对象，从郝仁的态度就能看出来。王胖子、刘嘉诚什么来路，他并不清楚，不过既然魏方介绍自己给两人认识，显然这两个人也都有一定的背景。

多结交一些比较有实力的关系自然是件好事，李河川心里有数，扩展人际关系，在合法的情况下，必然会给自己带来收获。

当你周边都是牛逼人物时，自己必然也会牛逼起来。

于是，李河川对魏方说：“我没意见啊，10%可以。”

第254章 圈层

魏方点点头，对王胖子说：“你看，那就我和河川兄弟各入股10%。”

刘嘉诚说道：“胖子，我也入股10%，要不然我自己开两家。”

王胖子笑骂道：“滚！你不是做风投的么，干嘛和我抢生意？”

刘嘉诚笑着说道：“风投，那叫风险投资，你王胖子开张，肯定要赚钱的，一点风险也没有，还叫风投？”

“好吧，你说话跟李家那位同名人一样，都是你的理。”王胖子无奈，说道，“那我出资700万，占股70%，不过说好了，如果生意很好，我会留60%的发展基金滚动开店，如果生意一般，那么就直接给兄弟几个分了。”

魏方点头说道：“行，回头我安排几个人帮你看场子，工资你按行业水平开就行。”

“方哥你找的人绝对要开高工资的，平均水平怎么行？”王胖子说道。

魏方摇头说道：“兄弟感情归感情，生意是生意，按行规来，你破坏了行规，恐怕就得罪同行了。”

一句话说的王胖子点头称是。

有钱人的聚会自然和普通人的不同，各种活动穿插，就是这个圈层的现状，终归一个字，就是钱。

等热闹了一大阵子，郝仁终于摆脱了女孩子的纠缠，问李河川和魏方聊什么了。

李河川就说了投资ktv的事情。

郝仁一拍大腿，说道：“这事应该带上我一笔啊。”

李河川打量了一下郝仁，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当好你的演员吧。”

郝仁一想也是，一个娱乐明星如果开ktv，至少对形象是有损的。

郝仁悄悄告诉李河川，要和魏方保持接触，魏方这个人在西市基本上算得上顶尖的那一批了，即便到了首都，那也是一线圈层里的人。

在整个燕京虽然算不上顶尖牛逼，但也绝对是很有实力的那一拨了。

在两人聊天的时候，魏方也把刘嘉诚拉到了一边，问道：“你那个风投公司当真是风险投资，几个项目想收回来成本都很难了吧？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刘嘉诚有些尴尬的说道：“方哥，兄弟我快愁死了，我们刘家五脉，每人一个亿，就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几个项目别说三年内带来收益了，就算是回本了，我这一个亿都算是亏损了。家族可是按照15亿衡量的，低于这个数，连竞争下一代刘家掌舵的资格都没有。”

魏方淡淡地说道：“你一个学金融的，眼光怎么差到这种地步？本来你就不占优势，如果没有外力帮助，恐怕你那几个堂兄弟上了台，你连骨头渣都不剩。”

刘嘉诚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来说道：“我就期盼着剩下的这两年里能够不亏损，起码能守住家里的基业吧？”

魏方说道：“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刘家五脉，每一脉占10%，族里占50%，也就是谁能胜出，谁就能拥有刘家60%的股份，整个刘氏就是这一家说了算了。难道，你就没有想法？”

刘嘉诚抿嘴，说道：“我倒是想投资楼盘，可是几个堂兄弟都涉猎了这个行业，我想要后发先至，恐怕太困难。”

魏方随即有猛吸一口，打起精神来说道：“许家第三代这次竞争是三年之约，眼下才一年半，我还有时间。”

魏方点点头，说：“时间肯定是有的，但你那几个堂兄弟现在可都是风生水起啊，你那个堂哥许嘉华投资的那个楼盘，利润已经快达到100%了。”

刘嘉诚抿着嘴：“我缩水快一半了。”

魏方指了一眼李河川，低声对刘嘉诚说：“你要想翻盘，甚至掌舵刘家，就和李河川交朋友。”

刘嘉诚搞不懂，看人眼光一向很高的魏方，怎么会这么瞧得起李河川，更别说这个李河川只是在西市出现了一下，根本就不是本地人。

冠城，他倒是知道，那地方，不就是多了一些煤老板吗？和他们这些横跨全国多个行业的家族式企业相比，还差的远。

不过刘嘉诚知道，魏方有自己的圈子，虽然不敢说是西市顶尖，但说是第二，起码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魏方很谨慎，对交朋友的要求也很高的，有能力者为上，如果能力稍有欠缺，那就得拿家世来补，家世如果补不上，那就得靠人脉，这几样稍微逊色一点，魏方也不可能默许他进自己的社交圈子。

就比如王胖子，王胖子是个富二代，自己能力一般，赚钱更是没几个，不过胖子有人缘，加上这些人愿意帮助他，所以胖子其实活的挺滋润。但是如果但看能力，魏方看不上王胖子的，不过王胖子的老爸在西市很牛，就连他们聚会的这片别墅区，都是他老爸开发的。这就是能力不足，家世来凑，胖子有有点人脉，因此进入了魏方的社交圈。

单说起家世背景，刘嘉诚背后的家族可是比王胖子强大太对了，毕竟是盘亘百年的大家族，仅仅是露在水面上的那部分，就能把王家比下去。不过刘家上一辈兄妹八人，生了五个儿子，一个偌大的家族，等到了孙辈这一代，就没啥了。而且自从引入了家族内部的竞争后，也是强者愈强，弱者愈弱，偏偏刘嘉诚就属于弱者的一方。

如果不是爷爷给了五个孙子这么一个机会，刘嘉诚父亲这一只，恐怕就会跌落一级圈层的。

刘嘉诚跟魏方认识好几年了，脾气也很对，因此魏方也在一些时候不动声色的帮助刘嘉诚。不过刘嘉诚见魏方对李河川保持的客气和亲近，甚至比王胖子和自己也不差。

从郝仁那里他们也知道，魏方这是第一次和李河川见面。

能让魏方如此上心的一个年轻人，背后又貌似没有什么特殊的势力，那肯定是能力很强，吸引了魏方。

将注意力集中到李河川身上时，这个疑问更没法消除了。

不就是一个网站嘛，虽然魏方很是欣赏，但毕竟不是阿里、腾讯这样的大公司，刘嘉诚心底还没上心。

刘嘉诚想追问，魏方却开始沉默是金。

刘嘉诚看看魏方，又看看不远处在跟郝仁聊天的李河川，想着是不是上前跟李河川套套近乎。

只是刘家的骄傲在他脚底粘住了他，让他迟迟拿不定主意。

作为刘家的子孙，他看不出来一个没有根基的年轻人为什么会得到魏方的赏识的。

或许，这就是他的风投公司总是失败的原因吧。

这一点，如果他自己过不了自己的关，没人能帮他。

旁边的魏方看到眼里，轻轻叹了一口气，端了鸡尾酒，开始找方静静去了。

至于刘嘉诚能不能把握住机会，那是他的事，魏方还没有赶鸭子上架的习惯。

这个圈层，注定会引入新的成员的。

第255章 结交李河川

李河川和郝仁、魏方闲聊时，方静静端着一杯红酒走到了三人面前。

方静静在国外读书，不像国内那样只是各个教室里上课，是有着大量的课外教学的，而是米国教育之外，空出了不少时间让学生自由安排，因此方静静的皮肤并不是白的，而是带着一丝红晕的皮肤，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人。

因为灯光一直比较昏暗，导致李河川现在才看清楚方静静的长相。别看方静静的名字带着两个静字，可是一看就知道洋溢着青春的热度，是一个活波的女孩。

因为郝仁是明星，魏方是组织者，被这两人看中的李河川自然也成了方静静重点观察的对象。即便是和俞敏聊天时，她也在偷偷瞄李河川。

不知怎么的，方静静总觉得李河川身上有一道神秘的气息，与所有的人都不同，因此当和好姐妹热闹完后，她开始有意识地接近李河川，和他聊起天来。

今晚的女主角主动聊天，让众人的关注点都转移到了大厅深处的吧台处。

李河川自然不能搏人家的面子，因此几个人各自聊起了自己碰到的趣事，场面倒也没出现冷场。

方静静讲述在米国的趣闻，李河川则分享国内的趣事，倒也相谈甚欢。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刘嘉诚出去了一趟，隔离了震耳欲聋的声音，掏出手机给一个朋友打了一个电话“你有没有听说过资源交易网”

朋友那边低声询问了一圈，然后回答道“知道啊，这两天正上电视呢。”

刘嘉诚又说道“帮忙查一查那个李河川到底什么底细，看看还有什么家底，家里什么背景”

对方听闻这话，不由问了一句“嘉诚，你跟那个李河川有矛盾我先给你透个底，既然大台都报道了，而且还是正面报道，别的不说，政治立场就是完全k的。这时候，你千万不要和对方产生矛盾，这对你们刘家不利。当然了，除非你刘家迅速灭掉对方，在找人处理好痕迹，才能让刘家置身事外。”

刘嘉诚连忙说道“别乱猜，我跟他能有什么仇今晚刚认识的，就是那个魏方介绍认识的，还让我和他多交流，所以我想弄清楚他的底细。”

朋友这才放下心来，说道“不管对方背景如何，既然他得到乐上面的关注，只要保持好，肯定以后的路越走越宽。魏方的眼光自然没的说，他看好的人，你就跟着投资就对了。”

“那我还叫风投公司吗”

“你自己水平很烂好不好”

到了半夜，就连女生也喝的有些迷糊了，看方静静和那个叫俞敏的女孩搂在一起，说要上楼休息，不知道会是怎么一幅香艳的画面。

魏方开着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李河川看了一下，好像是奥迪，心中暗道，魏方可真够低调的。

不过，现在不同以往，低调也得有低调的资本才行。

魏方见代驾过来了，决定先送郝仁和李河川回去，再回自己家。

先把郝仁送到他家，又把李河川送到了一个五星级酒店门口，李河川这才知道，魏方已经提前给他预定了房间，顿时觉得这人不简单，在组织活动的时候，也普普通通的本田雅阁，送郝仁和李河川回去，先把郝仁送到了家，然后又把李河川送到了酒店门口。

“酒店就是我家开的，你随便住就行。”魏方见李河川要和他客气，连忙阻止道，“有机会一起出来聚聚，ktv的事我看王胖子是真上道了，这个朋友好不容易有想老实做生意的念头，我得支持一下，拉上你，也是希望大家以后还能常聚聚。哦，对了，你应该不差钱吧”

“这倒不是多少钱的事，我也看好这种量贩式ktv，哪天胖子如果不做，我都可以接手做的。”

魏方看了看李河川，说“胖子没有说，不过如果你不想搅和这种事儿就直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00万而已，能结交胖子，也是值得的。”

他没有说拒绝的话，对魏方其实不是多少钱能结交的，不过对胖子而言，00块钱，让大家有个聚会的由头，也值得了。”

魏方见李河川不是在开玩笑，便点点头说“那行，我回头催一下王胖子。电话都留了，等验资时，胖子会给你打电话的。”

魏方走了，李河川根据服务员的指引，进入了魏方给定的房间。

嗯这是酒店吗

00平米的套间，魏方肯定以为李河川还会有夜生活的，居然是豪华套间，连床都是2米的大床。

李河川坐在沙发上，先给吴曦月微信视频了一会儿，然后打开电视看新闻。

不过眼睛中看着画面，脑中却想着和魏方等人的会面。

王月坡的项目，支持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作为融入这个圈层的代价，并不多。

王胖子还给李河川看了两个选址，以他的眼光，胖子选址还是很不错的。

这两个位置都是距离商贸美食中心不远的黄金位置，正好符合人们吃喝完毕后走着去唱歌的需求。

那个位置并不是有钱就能拿到的，这里面绝对有无法用钱衡量的能量左右。

那条大街从卫星地图上就能看出来是规划建设的重点，而且李河川无意当中搜索到两个新闻，在下一个路口要建设西市的金融中心，毫无疑问，从ktv到下一个路口，将成为西市的金融商贸中心，也就是人们说的bd。

投资ktv，只要选址没有大失误，肯定赔不了钱，一家中型的ktv，保守年净利润也在五百万之上，和超市一样，属于现金牛。

ktv发展属于滚动性发展的，每天的现金可以再投资，而酒水、房租都属于应付账单，是有一定的账期的，这样的店面，绝对属于实体经济里的牛逼项目。

不过李河川对此并不感兴趣，投资也是为了多一个圈子，多接触一些有实力有背景的人。除非王胖子不干了，李河川不介意自己找人接手。

毕竟谁也跟钱没仇。

晚上的时候，李河川虽然没喝多少，不过鸡尾酒这种勾对的东西，他还真不适应。在冠城的时候，还没人这样劝他酒，到了西市，他不得不喝，这时候，他有点上头了。

嗯，不是有点，而是很上头了。

第256六章 买票上车

李河川反悔冠城时，刘嘉诚正在字的办公室里抽烟。烟头已经塞满了烟灰缸，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办公室着火了呢。

这个时候，他出人意料的把女秘书也赶了出去，弄得小姑娘泪眼婆娑，不知道哪里没伺候好刘大少爷。

因此在刘嘉诚打电话时，小秘书也给以前的一个姐们打电话，请教怎么拴住男人的心。

刘嘉诚自然没有时间纠结男女那点事，对他而言，刘氏家族的考核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考验刘家孙代的实力，刘家老爷子从自己的腰包里掏了5个亿，每人一个亿，让他们两年内花光，三年内收获，看看到底谁的能力强，以便选定孙代的继承人。

当然了，这笔钱老爷子也有要求，不能违法，不允许利用影响力，不允许作弊，一切凭真本事做一番事业。

为了公平起见，两个孙子辈的孙女担当监督人，对五个人的事业进行考核，定期向老爷子报告。

类似刘家这种百年望族，家族的掌舵人为了保证家族财富的延续，一般不会在对待子孙上有太过明显的偏袒。因此，孙辈的人拿到钱各自凭本事挣钱时，表面的公平公允还是有的，孙子之间的竞争，也不允许其他人插手帮忙，毕竟儿子这一代已经有了差别，在插手的话就没有公平可言了。

不过老爷子说不允许借用刘家的资源，但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比如刘嘉诚的大堂哥刘嘉义，本身实力就强，又是长子长孙。在他拿到资金后，根本啥也没做，就有开发商主动上门，邀请他入股，一同开发房地产，表面上看，根本就没他爸的关系，可是实际上，这种事情，根本无法求证。

竞争才开始一年多的时间，刘嘉义与人成立的合资公司就已经通过一个楼盘，将手头的资金翻成了两倍，楼盘还没卖完，就已经在五人竞赛中遥遥领先了。

而相比之下，刘嘉诚就有些惨了，折腾了一年多，一个亿被他折腾成了五千万，已经垫底了。

刘嘉诚的眼光还是准的，只是手气太差。投了一个2公司，结果老板卷款跑路了。投了一个共享单车，结果钱财与别人共享了。好不容易有一个活着的，现在也就勉强盈亏平衡，至于估值，没有下一轮之前，谁也说不准有多少估值。

他倒是投准了一家手机游戏公司，开发了一款游戏，可惜想要回本至少还得一年的时间，至于估值，也得那时候才能得到体现。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追的上堂哥的。

据说刘嘉义利用手头的股份抵押了一些钱，又拍了一块地，要建设高端的办公楼，财富绝对会暴增的。

眼看其他三代都在赚钱，唯独自己这点钱在不断缩水，刘嘉诚也头疼得很。

刘嘉诚其实也算是个很懂经济和金融的人，能看中互联网方向，可押注总是失败，大概也是因为自己没这个命吧。

不过是人都不愿服输的，刘嘉诚更是如此。

今天整个公司只有刘嘉诚一个人在加班，倒也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要做，只是他要在这里等一个朋友。

昨天他托那个朋友帮忙查李河川情况，就在一个小时以前，他打电话来告诉刘嘉诚，有些不太确定的消息，需要当面向他说。

他已经知道李河川的海川科技已经获得了白渡的投资，估值五千万年。朋友既然当面和他说一些事情，显然比这更重要。

刘嘉诚顿时眼睛一亮，明白了魏方昨天话里的意思，李河川的资源交易网没准备融资，想必是看不上自己的钱。自己想要从低处腾飞，实现反超，就要跟李河川交朋友，话里的意思肯明显，无非就是释放出一个信号李河川可以帮到自己。

朋友电话里说不清楚，因此刘佳嘉诚说道“来我公司谈吧。”

这才有刘嘉诚在这里等待着那个朋友上门。

差不多十点钟的时候，一个和刘嘉诚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快步走进他的公司，穿过外面的工位，直奔他的办公室走来。

推开门，刘嘉诚急忙站起身来，迫不及待的说“冯飞，快坐。”

来人名叫冯飞，正儿八经的西市土著，属于和俞小妞类似的层级，别的没有，家里有房有矿，因此也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工作，整天游山玩水。

冯飞的圈层和魏方不同，他的圈子里杂七杂八的人都有，但就因为这个，各种渠道、消息极为灵通，算是刘嘉诚圈子里比较奇葩的一个。其实按冯飞的家境和背景，也就是被称作土著的人，原本是铁定进不来这个圈子的，因为他有极其灵通消息网，对刘嘉诚这样的人来说用处很大，所以冯飞才和刘嘉诚认识。

冯飞在刘嘉诚对面坐下，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出来，递到刘嘉诚手里，说道“海川科技的资料，应该比你知道的详细一些。”

刘嘉诚点点头，接过资料大概看了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企业吧也是海川科技的产品，我说怎么和资源交易网的交互这么流畅呢，原来本就是一家。”

冯飞指了指企业吧，说道“这个企业吧，还没实现盈利，不过看他的增长速度，很可能在短时间内成为最大的华语论坛。”

“短时间有多短”

“或许一年，或许半年。”冯飞说道，“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很多企业员工都注册了企业吧，活跃度相当高。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企业吧官方置顶了一个讨论帖，让企业员工选出他们认为企业吧应该扩展的功能，目前来看，企业移动办公和绩效管理排在了前列，这很可能是企业吧下一步的方向。”

“你是说，企业吧准备做企业级的应用，切入企业办公”刘嘉诚的兴趣提上来了，目前国内还没有覆盖很全的企业办公系统，海川科技要做的事情，可能正是这个。

冯飞说道“这个李河川没有理由做一个免费软件，只是给大家聊天用的。”

刘嘉诚翻了一页纸，说道“海川科技以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为打点，拿到了白渡的a轮融资，估值50000万，出让了10的股权。不过资源交易网的盈利状况很好，如果我是李河川的话，我不会再拿出来融资的。但是企业吧推出来企业办公应用，仅仅这一个项目，现在的估值，业内有人说差不多有三个亿了。如果企业吧找到盈利模式，估值还会增加。”

“这么大的用户群体，黏性有这么高，广告收入也是一大项收入吧”刘嘉诚觉得用户就应该是能变现的资源。

第257章 刘嘉诚的烦恼

冯飞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企业吧清爽无比，一条广告也没有，甚至启动了关键词过滤，就是吧主也发不出来有广告意义的消息。而且资源交易网上，企业展示页不是按广告位来的，而是大数据推送的，我特意找了几个人登录，几乎可以肯定，每个人看到的展示页面都不一样，千人千面的云计算推送过来的，这没跑了。或许海川合计并不在乎广告收入，索性砍掉了广告业务。”

刘嘉诚问“不过资源交易网不接受投资，如果可以的话，现在买票上车，应该不会赔吧”

冯飞尴尬的说道“诚哥，现在不是考虑能不能投的问题，而是人家让不让投的问题。海川科技的a轮，可是有好几家企业想投了呢，但最后人家只拿了白渡的资源，给了10的股份。”

刘嘉诚对互联网知道一些，联想到白渡的业务范围，再联想到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的业务，刘嘉诚懂了，人家李河川看中的并不是你投多少钱，而是资源。

冯飞继续说道“那个李河川看样子根本就不缺钱，即便是融资，也是寻找能给他资源的机构，并不是谁的钱多就要谁的。”

刘嘉诚知道，现在资源交易网已经有了盈利，或许短期内不会考虑融资。不过企业吧不同，除了白渡的投资款，或许只有李河川自己的钱在烧，而李河川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下一步就是大规模推广了，如果照这个速度推断，这一两个月，企业吧或许就要进行b轮融资。”

“感兴趣的多吗”刘嘉诚知道冯飞路子野，可能会知道一些他不清楚呃消息。

“哥，怎么能用多少来形容呢”冯飞说道，“目前的消息是，互联网大佬们，都有投资的兴趣。”

刘嘉诚一下子陷入沉默。

他在心里算了笔账，白渡两个月前投资海川科技，五百万占股10，而现在如果按海川科技三亿估值计算，五百万就是三千万了，相当于增加了六倍。

两个月，六倍，这个速度，风投圈里绝无仅有。

而且，一年之后，海川科技，即便分拆了企业吧，估值也得过了五个亿了吧或许更多

可惜，资源交易网盈利如此之强，又得到了白渡的导流，极有可能不再融资。

那么，自己的机会只有企业吧了

刘嘉诚猛然觉得五千万如果都压宝李河川，或许一年半之后，这个钱就会变成五个亿。

他的心脏猛然跳动起来，当下就掏出手机给李河川打了过去。

接到刘嘉诚的来电，李河川心里有些诧异，而刘嘉诚一开口就说晚上想请自己吃饭，这就更让李河川摸不清头脑了。

昨天自己和刘嘉诚也只是一面之缘，互留了手机号也是出于礼貌和客气，投资胖子的ktv更是魏方牵的头。要说刘嘉诚对自己有所求，李河川还想象不出来身家肯定高到他够不着的刘嘉诚能求自己什么。

可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刘嘉诚忽然打电话要请自己吃饭，这就有些想不通了。

更想不通的是，我特么为了你一句吃饭，还要开车好几个小时到西市。

如果是郝魏源那位老爷子，李河川二话不说，绝对开车过去。

可是他和刘嘉诚不过点头之交，还犯不着为了他让自己的屁股不舒服。

相比较而言，李河川觉得修一条冠城到西市的高速公路比吃饭更有意义。

大概刘嘉诚觉得自己这样突兀请别人吃饭有点突然，因此便说道“昨天环境有点嘈杂，我不是成立个风投公司嘛，主要是投资互联网行业的，李兄弟又是互联网圈的新贵，所以我想和你好好聊聊，才想约个时间吃顿饭。”

李河川一听就觉得刘嘉诚说的话水分很大，如果刘嘉诚对互联网行业感兴趣，昨天一开始就不会只是围绕着经济和王胖子说话了。

当然，李河川也懒得管他水分有多大，反正他还没有打算为了融进他们的圈层，而让自己再跑一下午到西市的。

因此，李河川推说有事，今晚没办法吃饭。

听闻李河川晚上有事，刘嘉诚感觉自尊心受挫，他好歹也是刘家的子孙，圈内卖他们面子的人很多，可李河川却是比较例外的一个。

虽然他觉得李河川年纪轻轻就有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这两个互联网圈都很看好的项目，但他刘家家大业大，自己也被人成为少爷的。

如今我刘少爷请你吃饭，你倒还没有空，难道还有比我重要的事情不成

不过想到一年半之后的“花光一个亿”竞赛，他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李河川眼下事情也很多，方唐的川付宝内测版要上线，他和技术人员都在测试bug，说不好具体什么时候有空，因此便说道“暂时还确定不了，要不咱们回头再约吧。回头我请你，咱们好好聊聊。”

刘嘉诚的少爷心终于无法再让他打下去电话了，因此他嗯了一声，说道“那就回头再约。”

挂断了电话，刘嘉诚心里还是不爽。

他手头还有五千多万，而时间还剩下一年半，这五千万如果有机会投个优质项目，一年半之后翻倍，自己还能回本，如果在增加一些，好歹还显得他没有坐吃山空。

虽然到时候三代孙子在老爷子面前做总结报告，别人都说自己盈利多少，自己只能保本，恐怕他这一支的面子都被他丢光了。

刘家人虽然不能说个个是天才，可是三年的时间，一个亿的资金，却只能保本，在他们刘家，这样的人不能称为刘家嫡孙的。

至于投机取巧，想都不要想。老爷子玩起政治来，绝对是个高手。两个孙女当监督者，到时候带着审计公司不得给他们翻个底朝天都不拉到，毕竟如果找到那个堂哥造假，她们可是有着上亿元的奖励的。

刘嘉诚只能期望到时候两个堂姐妹别用放大镜找自己的麻烦就行。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刘嘉诚现在已经浮亏，唯一的翻板机会就是找到一个绝对的好项目，孤注一掷。

他的念头又回到了李河川身上，犹豫再三，他给魏方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帮忙。

魏方听完他的话，说道“也就是你少爷当习惯了，既然别人没时间，就不要试图改变别人的想法。这样吧，我正好去冠城几天，你跟我一起去。”

“去冠城啊”刘嘉诚有点犹豫。

魏方淡淡地说道“知道三顾茅庐吗”

“请诸葛亮”刘嘉诚没想到魏方会这么高看李河川。

魏方说道“既然想请客，那么去冠城是最好的。李河川或许是托词，或许真的没时间。所以，你只能去那等待机会。等到了那，我打个电话，看看什么时候他方便，约出来见面详聊。”

“谢谢方哥。”刘嘉诚惊喜地说道，“我也是没办法，老爷子的竞赛真的很折磨人的。”

魏方微微一笑，说道“你还有老爷子折磨你，就偷着乐吧。你瞧我，舅舅不管、姥姥不爱，亲生父母还得小心翼翼的，比你辛苦多了。”

刘嘉诚心里有点小骄傲，不会又立刻收拾了这个心情。“不管怎么说，能约李河川，还能让我看到希望。”

魏方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只是帮你约而已，能不能约出来，约出来之后能不能达到你的目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第258章 山居会所

和方唐讨论了一下构架的问题，最后两人确定了，给川付宝留一个小程序接口，方便第三方接入。

见王瑾站到新办公室门口，目光看向方唐，李河川连忙说道：“一忙工作忘了这事了，好了，下班，明天继续。”

方唐则很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老板，我年龄也大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聊得来的朋友，希望你理解。”

李河川一摆手，说道：“走吧，我锁办公室的门。”

方唐两手合实，说道：“多谢老板。”

王瑾的脸也是一红，说道：“一起吧，我俩去美食街。”

“得，我可不去当电灯泡。”李河川打发两人走了。

此刻大厦里人还有很多，不过因为冠城是西部，虽然才六点，但阳光充足，温暖的很。

不过李河川可没有像其他黑心老板一样，让员工忙乎到天黑才回家，而是五点半正点下班，他和方唐不过多耽误了半小时而已。

刚锁上办公室的门，魏方便打来电话，询问李河川在做什么。

李河川说刚下班。

魏方呵呵一笑，说道：“晚上请你吃饭。”

“方哥，”李河川有点犹豫，他以为魏方说的是西市呢，“这个点了……”

“我和嘉诚在冠城。”魏方仿佛知道李河川要说什么似的。

李河川一惊，对方居然来了冠城，这时候他在推脱就有点太不近人情了，便说道：“方哥，你怎么不早说，到了冠城还能让你请客，我请你吃饭。”

“别以为到了这里，你就是地主了。”魏方说道，“山居会所，你先过去，我也马上就到。”

李河川心中惊诧，不过还是答应下来。

山居会所是不对外营业的，一栋依山而建的建筑里，有各类文娱设施，还有温泉，据说餐饮都是冠城顶尖的，虽然李河川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但作为会员制的山居会所，整个榆市都没几个有资格的。

李河川下了楼，自己开车去了会所。

抵达会所时，会所的经理已经在大厅恭候多时了，魏方的朋友要来，而且还是魏方亲口吩咐，他自然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

魏方是什么人，做什么的，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老板极为重视魏方。上次魏方来的时候，老板还特意相陪的，因此在等待魏方的朋友时，他还专门给老板打了电话。这也是老板的交代，会员中有一些人，老板都会小心陪着，更别说自己了。

李河川刚到大厅，一个穿着旗袍的迎宾女子便走了过来，微笑着问道：“先生，请问您是我们会所的会员吗？”

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我朋友是。”

等待多时的经理急忙上前询问：“您是魏先生的朋友，李先生吧？”

李河川点点头：“是我，我叫李河川。”

经理急忙鞠了个躬，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说道：“李先生请随我来，落雪居已经准备好了。”

李河川道了声谢，跟着他走进了正门，一进去之后，李河川便惊讶于其内部的空间之大以及豪华程度。

一个挑高将十米的大厅，挂着一个繁复的大灯，在李河川看来，就和华夏石油挂的那个差不多，怎么说也是大几百万的水晶灯。仅仅是这一个灯，就将会所和他见过的其他高档地方拉开了档次。

在大厅两侧，各有一条金碧辉煌的走廊，通到两个功能区。左侧是有氧运动区，右侧则是球类运动区。

经理见李河川好像是第一次来，就殷勤的介绍起了这家会所的情况。会所除了眼前大厅内的项目之外，外侧还有室内外温泉区，二楼则是茶室和宴会厅、包间，在会所的后方，还有一个迷你的高尔夫球场。

如此奢华的地方，李河川生平从未见过。

经理把李河川引到二楼的茶室外，这里有绝佳的视野，不禁能看到会所内的布景，而且还可以一览下方温泉区的风光。

经理引到李河川到了最中心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名为落雪居的茶室，这地方有着超豪华的沙发，还有两个专属的女服务员，穿着开叉到大腿的旗袍站在那里。经理说道：“魏先生吩咐过，不想受人打扰，所以整个茶室区只有这一间开放，其他的全部关闭了。”

经理说完，就告退了，而一名美女则上前为李河川表演茶道，一名则去角落里弹起了节奏舒缓的古筝。李河川这边欣赏着眼前的表演，听着古风味十足的弹奏，而此刻魏方开着车，载着刘嘉诚到了会所的门口。

刘嘉诚出身名门，年少多金，如果不是魏方拉着他来，他绝对不会来这个冠城县。对他而言，因为爷爷安土重迁，所以父辈和孙辈都在西市，如果按照自己的心性，肯定要去首都发展的，那里，才是他这样的人物驰骋的地方。

他骨子里却藏着的骄傲，虽然觉得李河川很有能力，但还远远达不到敬佩的地步，这也让他对魏方拉着他来，看不明白。

不过看不明白并不代表他不去做，实际上，魏方的人脉和看人的眼光要比他厉害的多，这一年多的折腾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就算是他折腾的再欢，也不如跟在魏方等人后面吃到的利益多。

魏方叹了一口气，说道：“嘉诚，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很大，也知道你要面子，说实话，我不比你要面子？不过哥哥我好歹家里没有几千亿的资产等着我去继承，你却不同了，如果你在三年之争中失败，恐怕就会再也起不来了。面子，是别人给的，可也是自己挣的。李河川是我看好的人，具体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告诉你，如果你跟着李河川还失败了，只能说是你的命不好，刘家的财富跟你无关。”

刘嘉诚咬了咬嘴唇，心里已经接受了魏方的话，说道：“方哥，我都听你的。”

魏方点点头，说道：“机会还是要靠你把握。”

魏方说完这话，才转身看向山居会所，那经理连忙上前迎接，说道：“魏先生，刚才见您在忙，没敢过来，李先生已经在茶室了。我们老板听说你们要来，已经往这里赶了，他稍后就到。”

魏方淡淡地说道：“跟老方说一声，别折腾了，我们过来玩一会就走。”

经理急忙说：“这不是您来了嘛，要是别人，我们老板也不能来是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魏方也没再多说，点点头便带着李嘉诚上了楼。

这边李河川刚欣赏完两个美女的表演，听到了走廊里的动静，想到那个经理说的茶室已经清空，知道是魏方过来了。

果然，门口处人影一闪，魏方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第259章 围绕李河川的圈层

三人见面之后自然是一阵客套，然后也就转场到包间吃饭了。

只不过会所吃饭的讲究居然很多，首先是手机关机，然后才能进去。

反正李河川没有按这样的程序吃过饭，酒桌上，刘嘉诚一直和李河川碰杯，倒也没有提事情。

李河川看的出来，应该是刘嘉诚找自己，至于原因，十有八九和融资有关。

这就是常年经商，接人待物得到的经验，相比而言，刘嘉诚的火候还差了一些。

不过三人一直扯着闲篇，根本没有进入正题，知道吃完饭，魏方邀请他去休闲一下，李河川知道，正事来了。

所谓的休闲，并不是运动，而是要了一个三人间，进去放松筋骨。

不得不说，会所的一切都是高质量的，李河川还是第一次享受到专业级的服务。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也不知道会所怎么培训出来的理疗师，个个身材高挑，令人赏心悦目，但又不是靠颜值吃饭，而是有专业的手法。

魏方躺在左侧，便享受着理疗师按摩脚部，便说道：“河川，嘉诚一直对你敬佩有加，特别是你年纪轻轻就搞出了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在互联网行业简直硬生生杀出来一条路。上次聚会时环境太嘈杂，没能跟你好好聊聊，回去之后还一直说很遗憾来着。”

刘嘉诚心里说我哪有，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呵呵的说：“是啊，李河川，资源交易网打通线上线下，对煤企和用户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不瞒你说，我周围好几个朋友还都有想模仿你的打算，我劝他们少折腾，资源交易网绝对能做成no1的。”

李河川微微一笑，别人说的话只能听一半，不过刘嘉诚的话恐怕只能信三分。他可不相信刘嘉诚在不认识自己之前，就劝阻别人不要模仿自己。

“做成第一，其实也是同行的衬托。”李河川说了一句名言，“不过好在资源交易网度过了第一阶段，至少现在能直立行走了，不用我太过关心它的盈利能力了。”

魏方在一旁插话道：“互联网行业看似门槛不高，但做网址导航和电商导购没有啥技术含量，做这种互联网项目就不简单了。河川你能做出资源交易网这种平台，对互联网的理解一定很深刻吧？”

李河川谦逊的一笑，说道：“我其实也不懂多少。”

刘嘉诚心说你还真是低调，海川科技虽然在互联网企业里算不得什么，但了解互联网的人都对他的迅速崛起感到惊讶。所有人都给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海川科技的老板对对互联网有着极其深刻的认识，而且对实体经济，特别是资源类实体企业了解很深。

“我是做互联网风投的，有没有好的公司介绍介绍？”刘嘉诚玩笑般地说道。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互联网往纵深发展，一定是流量为王的，想要保值增值，也就腾讯、京东、滴滴等大公司了，基于人口红利，这些公司都是值得长线投资的。”

刘嘉诚有些尴尬的问道：“你说的这些公司估值都几百上千亿了，人家已经步入正轨了，即便需要融资，也是多少亿的大额。有没有小一些的企业，成长性比较高的公司？”

李河川晃动了一下胳膊，按摩的很舒服。一双凉凉的手按在了他的脑袋上，帮他梳理头部的学位。他说道：“创业公司的话，这方面我还真没怎么关注过，不过十家公司最后能出来的也就一家，我没这方面的经验，也没做过这方面的调研。”

刘嘉诚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只要眼光好，风险投资是最好的回报行为。如果河川兄弟想要接触投行，可以参股我的企业啊。”

李河川感觉到小姑娘的手按摩到了脖颈，很是受用，不过还是说道：“可能我没那个精力和实力，只能抱歉了。”

刘嘉诚点点头，李河川这样说其实无可否非，毕竟两人也不熟，看样子只能先跟李河川熟悉一下，慢慢接触了，急功近利反而不成。

其实，在李河川的内心深处，他是有一颗强烈的投行心的，只不过他投资的行业不是互联网，而是实体。他梦想着有一天，整个能源行业能够统一标准，实现节能降耗，实现共同进退，那时候的华夏才是屹立于东方，让世人仰望的存在。

这种事情必然是自己以后资本运作的重中之重，也可以说是他的宏伟蓝图，执着如椽大笔的他，又怎么会对刘嘉诚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风投公司的一点股份感兴趣？

魏方这个时候插话道：“对了河川，王胖子今天转了一圈，又找了熟人将两个店铺的成本压下来100万，咱们每个人投资的时候可以减去10万的。”

刘嘉诚不加考虑地说道：“我没有意见，减少10万投资还不好吗？”

李河川也说：“我觉得咱们还是投100万吧，剩余的钱一方面可以算胖子的辛苦费，一方面也留作店里的流动资金。”

魏方点点头，说道：“饿哦也是这样想的。那我就告诉王胖子，让他准备合同，准备工商登记，开始走流程吧。”

刘嘉诚叹气说：“方哥那你就辛苦一下，等需要我注资时，让胖子告诉我一声。我这些天破事太多，投资的几个互联网项目都不太顺，明天去公司加班。”

李河川听的出来，刘嘉诚的语气里没有作假的成分，不过刘嘉诚没提要求，他自然不会去主动说。

虽然说人脉很重要，但这种人脉他更希望是汇聚在他身边，而不是他上赶着去找别人的。

至于融资，资源交易网他暂时不准备拿出去融，不过企业吧倒是可以的。只是他并不需要球别人投资，如果对方给他带不来更好的资源，他宁可自己养着。

此刻的魏方也在打着算盘，决定从这出去后立马给胖子打电话，一定要小心谨慎，让李河川如沐春风般的入股，哪怕他和胖子多掏点也无所谓，对了刘嘉诚也可以多掏一些的，这有这有才能围绕李河川形成他们的利益集体。

而李河川的淡定在刘嘉诚看来，更是深深的城府。刘嘉诚并不知道李河川背后还有什么秘密，但魏方显然知道的比他多一些，可惜魏方的嘴巴很严，根本就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这更加坚定了刘嘉诚要傍上李河川的心思，不管怎样，一定要上李河川的车，不管是自行车还是高铁，他刘嘉诚都认了。

反正自己差不多快支撑不下去了，索性赌一把大的，赢了会所嫩模，输了搬砖，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置之死地而后生，很明显就是给我刘嘉诚量身定做的。

第260章 送卡

时间还快，一个小时的松骨活动结束了，刘嘉诚始终没在李河川这里找到突破口。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放弃了，对他而言，越是这样，说明李河川的这辆车越有上的必要。

他也明白了，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必须找到合适的机会，才能完成和李河川的利益绑定。

三人走出来的时候，大厅里一个梳着发哥发型的人正在那里站着和经理说话。

见到魏方等人下来，中年人连忙走了过来。

三十五岁左右的年龄，眼中透着精光，和魏方说起话来也是进退有度，同时也没有冷落了刘嘉诚和李河川，一看就是人精一个。

能做到会所老板的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至少在人脉上必须很广，而且财力也绝非一般。一个煤老板也能开的起一个会所，但想要经营下去却很困难，主要原因还是人脉不行，定有很多人认为煤老板是个土豪，暴发户，反而不和他有来往的。

可见这位方老板绝对不是一般人物，不过这样的人在魏方面前也是客客气气，倒不一定是魏方个人有多大的能力，而是魏方所代表的一方势力，是方老板必须仰视的存在。

魏方向方老板介绍李河川，说：“这是我的好朋友李河川。”

接着又对李河川说：“这位是山居会所的老板，方同。”

李河川客气的跟他握了握手，这位方老板他以前没见过，不过山居会所自己以前也没打过交道，这种事情都是在圈内传播的，说明他根本就没进入这个圈层。

魏方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就是过来喝喝茶，放松放松，老方你还专门从榆市赶回来，太客气了。”

方同连忙说道：“魏哥太客气了，其实我本身也想认识一下李总的，以前没机会，现在不同了，以后李总就是山居的贵客了。”

说完这句话，方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说道：“李总，这是咱们会所的贵宾卡，也算是我方同的见面礼。李总在冠城发展，我早有耳闻，一直没找到机会和您认识一下。这张卡可以免费享受一年的所有运动的，而且休闲娱乐方面也是半价，餐饮客房每月免费享受一次，其他时间也是半价。”

李河川知道会所都是会员制的，以他不多的经验，这张卡也得价值20万元钱。他连忙推辞了一下，说道：“方老板太客气了，这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方同急忙说道：“这有什么贵重的，都是自己家的地方。我开这个会所也不是为了挣钱，就是为大家提供一个乐呵的地方。”

魏方点点头说道：“老方，李总可是结了婚的，恐怕不方便经常往你这里来的。”

“那怕什么，老弟如果不方便，也可以借给好友的。”方同说道。

李河川见方唐话都说到这里了，便说道：“那我就先收下了。方老板实在太客气了。”

方同大老远的跑来，还送了李河川一张会员卡，并不是说多重视，而是为了给魏方送人情，现在人情送出去了，也没算白跑一趟，和经理一起将李河川等人送出门外。

专职代驾就在门外等着，显然是方老板或者经理的安排。

看着李河川的车远去，魏方问刘嘉诚道：“李河川不是那么好投资的，有什么想法吗？”

刘嘉诚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能感觉的出来，李河川貌似不缺钱的样子，这种人，要么是又大蓝图在脑中，要么就是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小老板。”

“那你觉得他是哪种人？”

“可能吧，他应该是前一种。”刘嘉诚说道，“我看过他的资料，他做的事情一步接着一步，显然在做之前就已经盘算好了。”

魏方微微一笑，说道：“那这样的话，李河川这边急不得。另外，你不要指望着靠李河川帮你，你想让李河川帮你，那你就得拿出对等甚至超出的资源跟他置换，这个世界上，出了亲情，只有利益才能长久。”

刘嘉诚点头说道：“这我都懂，只是我最近确实是有些急躁了。方哥，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李河川这边，我回头多想想，看看能拿哪方面的资源跟他置换。”

魏方打开车门，先上了车，等刘嘉诚也上来之后，说道：“有些时候生意要开门见山直接谈钱，有些时候要先付出，有的时候你或许只是关心一下，其中的关键，你要自己把握。”

刘嘉诚认真说道：“我懂了。”

等魏方他们都走后，方同招呼经理过来，问道：“那个李河川的来历打听清楚了吗？”

经理连忙说道：“老板，打听清楚了。李河川这个人是一年多前崛起的，当初是从一个小煤矿起家，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做成了榆市前三的大企业，而且在冠城和丘市交接处，有一个占地极大的产业园，目前产业已经发展到煤电路港油五个方面，而且和电网、供电、石油等企业大佬关系极好，好像还签过战略合作协议。不过在三个月前，李河川突然从矿海辞去了一切职务，当然了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矿海主持工作的也不是他。接着，资源交易网就崛起了。”

“资源交易网的法人是谁？”方同问道。

“一个叫方唐的。”经理说道，“和你的姓一样。不过我从多方面的信息也知道了，就是李河川捣鼓起来的。”

方同沉思了一刻，说道：“这个人很不简单，实体经济短时间内做这么强，而现在又做了互联网，以他的思路，莫不是要做线上统一线下的事情？”

经理深以为然，说道：“老板，这个海川科技的野心绝对不是煤炭，就冲着他起名叫资源交易网就可以看得出来。煤炭是资源，钢铁、石油、矿石那个不属于资源？”

方同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魏方这么看中他，显然也是知道了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我现在都有点后悔给了他贵宾卡了，应该给他一个黑金卡的。”

“黑金卡？”经理有些吃惊地盯着老板，说道，“黑金卡可是魏方都没有的待遇。”

“魏方只是因为他所代表的势力，我才给了他钻石卡。”方同看向远方，说道，“但这个李河川不同，他凭借的是自己的真本事。这样的人，才是会所的优质客户。”

第261章 视察

周一，李河川接到贾向阳的口头通知，说是省里分管工业和改革的领导周二的时候要去榆市调研，其中一项重要的是想就是视察资源交易网，并且要和一些互联网、新能源方面的企业家坐一起聊一聊。

其实这很好理解，毕竟华夏电视台的专访采访了，省里如果落后于国家电视台，说不定会有人说什么不好的话。

过了一会儿，已经升任榆市市委常委、冠城一把手的刘一鸣亲自打电话来，说省里有领导要来视察，让李河川准备一下。

刘一鸣对李河川其实是心存感激的，毕竟因为因为李河川的环境治理让他获得了好名声，从而走上了现在这个岗位。

在榆市，县一把手当上市委常委的不是没有，但基本上都是榆河区的一把才有希望，而他则属于特例。

九位常委，不但他的排序在前，而且年龄最小，显而易见，只要不出问题，他还能再上升一步的。

不过虽然他对李河川心存感激，却没有偏袒，在用足政策的基础上，一视同仁，这让他在企业中也赢得了好名声。

不管是驻地央企，还是小民企，都觉得这样的好官太少了，因此也都没有给他出难题，奉公守法、积极纳税、建言献策、共谋发展，一时间，冠城县的营商环境得到了很多企业的认可，一些产业链上的公司也纷纷入驻冠城开发区。

在此基础上，矿海集团通过招拍挂手续拿到了第二块产业园基地，统一规划了入驻企业的标准，短时间大大提高了冠城县的财政收入。

刘一鸣虽然大部分时间在冠城，不过已经属于市领导了，李河川自然不敢怠慢，让安婕帮忙抽调了一些后勤单位的服务人员来海川科技帮忙。

至于为什么不用海川科技的人？

自然是海川科技太忙了，就算是前台，也在学习英语，反倒是矿海后勤系统的人，托管了整个集团的后勤服务和凤凰山小区b区的物业管理，做会议和后勤保障驾轻就熟。

和提前赶过来的刘一鸣的秘书大概碰了一下标准的流程，对欢迎、视察、座谈、吃饭、欢送五大步骤主意过一遍，以防遗漏。

因为贾向阳说过，领导要和一线技术人员一起吃便饭，李河川又把霍大林调了过来。

只不过见到霍大林，总让他感觉对不起的这位大叔。

霍大林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做菜而已，试做了一桌，水平一如既往，甚至还有提高，李河川就放下心来。

李河川召集了方唐、王瑾和林凤三人，告诉他们领导来视察的事情，方唐一脸惊讶，在他看来，既然国家媒体都来了，省里再来一遍不是多余了吗？

倒是林凤立刻就明白了省里的意思，总不能国家电视台播放了专题，省里还没动静吧，别的不为，也得彰显地方对企业的无微不至的服务不是？

虽然这次来的是分管工业和改革的领导，并非一把手，但以海川科技的体量，这样的领导来视察，已经是高配了。

在饭桌上，李河川对众人说：“明天省领导肯定带媒体过来，而且要赶在经济观察节目播出之前进行。经济观察是周三，那么他最晚也会在周三省新闻联播中播出。所以方唐还得辛苦下，另外林凤经验丰富，如何应对媒体，你指导一下方唐。”

林凤问道：“老板，你确定这么好的机会你不露面？”

王瑾在一旁说道：“华夏电视台采访，他都没怎么露面，省里的，他肯定也不愿意了。”

李河川文笑道：“我只是有镜头恐惧症而已，你们多露面，而且以后你们三个每个人都要独当一面的，总不能好处都让我占了吧？”

李河川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百亿富豪的退休生活”，能抛头露面的事情交给这些人就好了。

李河川最后对林凤说道：“明天和后天两拨采访之后，不管资源交易网还是企业吧，就真正成为知名的企业了，到那时候，企业吧的商业化运营或许开始铺开了。”

林凤听到这句话，眼睛绽放出别样的神采来。

来到李河川的手下，她看得出来，目前最赚钱的是资源交易网，最受重视的是川付宝，而企业吧一没有盈利，二没有广告，想要取得收入，只有扩展业务才行。李河川已经跟她说过，内测的满足企业办公需求的“海川互联”可也实施推广了，这是李河川最终实现标准化统一管理的关键一步，让她心潮澎湃。

林凤点点头，说道：“明天的采访中，我顺势引导一下，等播出后，我就准备组建推广团队，争取短期内铺开。”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前期不要怕花钱，毕竟两个头部企业和一些地方性的公司也在做企业办公应用，我们的优势就是简洁、高效、开放，相信你能做好市场开拓的工作。”

林凤骨子里流淌着的是女强人的血液，作为一个女的，能把广告业务在煤炭行业做到顶尖，那么没理由做不好海川互联的推广。

想着用一款软件和一个平台“一统天下”，林凤这一瞬间就充满了斗志。

……

翌日上午，一辆本田雅阁、一辆考斯特组成的调研组来到了海川科技所在的旺隆大厦，除了这两辆车，前后还有警车负责警戒，采访车负责拍摄。

团队在停车场下车，采访团队现在广场上进行了广景式拍摄，而后一群人登上了电梯。

按照事先安排，李河川等人在公司等待，无需下楼，因此李河川一直等他们进了大厦，才来到前台等待领导。

前台小姑娘化了淡妆，李河川看了一眼，开玩笑地说道：“妆画得不错，挺漂亮的。我看比电视台的主持人还漂亮”

小姑娘脸一红，低声说道：“这不是怕给公司丢脸嘛。林总，这个妆是不是画得太重了？”

林凤微微一笑，说道：“别担心，电视台会处理的。有领导，有主持人，不会让你夺眼球的。”

“那我就放心了。”小姑娘手抚胸口说道。

正说话间，电梯处“叮”的一声响了，先是摄影师倒退着出来，往海川科技的方向走来，而后则是由贾向阳和刘一鸣陪着的林刚向这个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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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起名

林刚的年龄并不是太大，看起来精神头很足，身体偏瘦，还带着一幅方框眼镜，身上透着一股学者，而不是官员的气息。

林刚今天过来，带了四个人，一个是自己的秘书，一个是贾向阳，还有一个经信委负责互联网方面的副主任，以及深改委办公室主任，不过按照官场的规则，贾向阳和东道主的刘一鸣成为离他最近的人，其他人落后一个身位。

李河川迎了上去。

贾向阳主动介绍道：“林高官，这位就是海川科技的创始人李河川。”

旁边的刘一鸣一阵郁闷，贾向阳居然抢自己的活？

林刚点点头，主动向李河川伸出手来，笑道：“李河川，久仰大名啊！”

李河川连忙一脸谦逊的说道：“领导过奖了，因为冠城营商环境好，才让我发展起来的，说实话，这一切都是领导管理得好，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特殊的。”

林刚微微笑道：“有了成绩不骄不躁，这一点非常好。不过我刚上任，这一块管理的好，还是刘书记的功劳。”

众人说了一些客套话，反正这些也不会被播出，因此李河川也到没有紧张。

等礼节性的介绍完事之后，林刚一行便开始在林凤的引导下，先进办公区参观一圈，林高官还同一个技术员握手，对他进行了鼓励。

这一过程，李河川始终没能逃开，因为林刚的注意力似乎一直都在李河川身上，一些小问题总是抛出来让李河川回答，使李河川根本就没办法隐居幕后，只能跟在身边，不敢开小差。

直到领导弯腰看一个工作人员操作具体的交易流程时，李河川才好不容易吧王瑾

专心陪领导的李河川对此浑然不知，他好不容易才把王瑾介绍给了林刚，告诉他王瑾是现在资源交易网的实际负责人，旁边的林凤则是企业吧的负责人。

等林刚开始向两个美女提问题时，李河川终于从第一梯队里退了下来。

然后中午吃饭时，八人桌上，林刚饶有兴趣地提问海川科技两大项目的后续发展问题，李河川直接推给了王瑾、林凤和方唐。让摄像机前，经营性的问题由两女的说一些技术性的问题方唐出面说，让这三个人走在前面。

而他，有创始人这块金字招牌就足够了。

实际上，这块招聘很快就用上了。

……

合作伙伴王月坡的办事效率很快，毕竟是家里有人，所以很快就搞定了前期工作，在榆市召集了ktv的准股东们。选择榆市，一是正好魏方要去榆市谈一桩生意，而李河川这唯一一个外地人在冠县，距离榆市不是太远。

等李河驱车赶到时，王胖子等人已经在喝茶了。

因为要谈事，所以直接将会谈安排在饭局之前，王月坡作为老板，自然自掏腰包请大家吃饭。

四个人坐下之后，王胖子一边张罗大家开吃，一边催促服务员起热菜，而他则不停口的吃着，还不时看向三人，说道：“你们倒是吃啊。”

李河川和魏方对视也一眼，颇感无奈。

好吧，和胖子谈事情之前最好先吃饭。

不过胖子也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吃饭的时候没开始聊正事，而是就一些年轻人都关注的事情闲聊。

胖子把自己的车钥匙往桌上一放，说道：“我好歹也是老板了，你们说这辆奥迪是不是配不上我的气质了？”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奥迪是显得老气，有点中规中矩了。”

魏方呵呵一笑，说道：“胖子，我看是因为你太胖了，所以才觉得车配不上你把？哦，应该是装不下你了。”

王胖子一脸无奈，说道：“方哥，咱不说实话好不好？”

“买车倒是可以，毕竟奥迪这种车不适合用在ktv上，太正统了。”刘嘉诚瞥了一眼李河川，又对王胖子说道，“不过买车的钱你自己出，不能从建店成本里出。”

王胖子一拍胸口，说道：“放心吧，我胖子的为人你们还不清楚？那样做，咱们以后还怎么合伙做生意？”

李河川问道：“西市这边的路况一般，如果买的话，建议买一辆越野车。胖子，正好大中型的越野车也能装下你的块头。”

王胖子呵呵一笑，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们说保时捷的那款越野怎么样？”

“最好是黑色的，奶白色的太娘。”魏方建议道。

刘嘉诚碰了一下胖子，说道：“我那里正好有一辆顶账车，比4s店便宜20万，你要不要！”

胖子两眼放光，说道：“要呀，有几辆？”

刘嘉诚白了他一眼：“还有几辆，有一辆就不错了。是上次投资一家互联网企业，结果老板想捐款跑路，被我提前知道消息了，先把车给扣下来了。”

胖子搓搓手说道：“那成，回头我找你办手续过户，呵呵，能省一点就是一点，挤出钱来还可以攒着扩大经营的。”

魏方端起饮料，对胖子说道：“ktv连名字都没有呢，你现在就想扩张了？呵呵，野心够大的呀。”

胖子见魏方提起了这茬，他正满心想着自己的ktv计划呢，便对大家说道：“咱们边吃边说，我先给大家说一下ktv的大概规划。上次李河川兄弟给了我灵感之后，我三天时间逛了六家南北各地的ktv，作为西北，我们不能照搬他们的风格。”

“我的意思呢，西北这片民风淳朴，但相对粗狂，因此可以将ktv设计成石、木主材的原始设计风格。而且我看了，国内还没有类似的风格，这一点可以算是特色了。原始，或许能激发人的荷尔蒙。当然了，装修风格是一方面，音箱电器设置是另一方面，既然要上，就上别人没有的。65寸以上的大屏，手机点播互动，朋友圈分享，甚至场内场外连麦，这是我设想的与其他ktv不同的地方。”

魏方说：“定位什么的，我没意见，不过手机点播互动，你准备怎么办？”

“这个，找专门的公司设计小程序吧，具体的，我还没想好。”王胖子说道，“互联网圈的人，咱只认识一个刘嘉诚，还是个失败者。”

刘嘉诚把饮料往桌上一放，说道：“我什么话都没说，干嘛埋汰我？不过李河川兄弟也是互联网圈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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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入股KTV

王胖子眼一眯，说道：“对呀，我倒忘了这一茬了。河川兄弟，你有认识的人吗？”

“胖子，我手下有几个技术员的，设计一个小程序绰绰有余，这事交给我就行。”

胖子一摆手，说道：“那怎么行，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小程序开发我找人打听过，像这种需要和ktv曲目库对接，需要设计软硬件的，要20万元左右。”

“我不能光拿钱不干活吧，这个事情交给我了。”

胖子见李河川态度坚决，于是伸出一个大拇指，接着说道：“这事就拜托河川兄弟了。另外哥几个都在，咱们商量一下，给ktv起一个什么名字？”

“你没有预想吗？”魏方问道。

“黑店ktv？”王胖子说道，“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嚣张？”

“不是有点，是很嚣张！”刘嘉诚说道，“能有点创意吗？就这名字公安工商不得天天来查啊。”

王胖子挠了挠头，说道：“我也是想标新立异的，既然不行，哥几个给想想？”

魏方一摆手，说道：“我是大老粗一个，上学都没学好，被找我。河川，你是正儿八经的本科生，上学时又和文学院挨着，给个名字吧？”

刘嘉诚很是意外地看了一眼魏方，显然魏方不经意说的话透露了他曾经调查过李河川。

李河川也听了出来，不过他知道魏方这种人很谨慎的，调查他的背景也很正常，犯不着生气。

“黑店肯定不行的，既然是让人来唱歌的，那么吸引最多的人才是最好的店名。”李河川想了一下，说道，“魅歌如何？”

王胖子一拍李河川的肩膀，说道：“这个名字好，还带着点诱惑感，肯定能吸引人。”

魏方也是呵呵一笑，说道：“河川兄弟两个字也得值几万块钱的。”

“名字什么的，就是一个口碑传播用的，当然越简单越好。”李河川说道，“其实方哥你们肯定也有主意的，我只不过献丑而已。”

刘嘉诚说道：“行，简单上口，设计的时候，我介绍一个广告公司的资深广告设计师，不管logo还是广告宣传方案，她都能帮你弄得好好的。”

王胖子眉开眼笑，说道：“那感情好啊，你说资深，肯定牛逼了。”

“主要是她的报价也合适，我这是为了咱们的店省点成本。”刘嘉诚翻看着手机，说道，“我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回头你跟她联系……咦，林凤的联系方式呢？”

“你说的是榆市凤翔广告的林凤吗？”李河川问道。

刘嘉诚一脸惊讶：“你也认识她？”

“哦，她跳槽了。”李河川平淡地说道，“跳到我旗下一家公司当负责人了。联系方式我给你……”

刘嘉诚很郁闷。

说了一些具体的事，王胖子把两个店的总投资控制在一千万以内，入股有剩余的资金，就作为店里的流动资金，而如果资金不足，先由王胖子补足，最后从利润里扣减，同时魏方的公司会派驻会计进行账务管理，总之君子协议，大家共同遵守，账目清晰，省的日后麻烦。

李河川建议，每个人在多拿出1%的股份作为管理股，写进投资协议里，毕竟分红是分红，胖子不能白替大家搭理，这3%就是胖子的管理费。

魏方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河川，表示他没意见。

李河川建议，因为ktv付账多样性，现金、刷卡、手机支付、扫码，为了效益提高，后期他可以让一家名为川付宝的公司提供统一接口，为提供ktv日流水管理，同时经过密码，也可以让几个股东随时查看的。

刘嘉诚问道：“不用银行的关系吗？四大银行我都有认识的人的。”

王胖子摇了摇头，说道：“银行方面，以后ktv还要发展到其他地方，还是有个统一的支付更方便，更何况，银行的流水可不是输入密码就能查看的。”

李河川呵呵一笑，说道：“川付宝倒是有和银行对接的需求。”

刘嘉诚听到这里，不由地眼前一亮。

确定了投资额，王胖子说明天就去跟场地方签合同，然后请设计公司出设计方案，方案确定了，就会立刻开始施工，随后取得各种营业资格，然后元旦开工。

虽然工期紧张，不过胖子在这方面有各种关系，问题应该不大。

吃完聊完，众人一起从饭店出来，魏方本想邀请李河川去玩一玩富人家的游戏，不过看李河川一幅归家的打算，不由地感叹，好好的人就是结婚太早了。

……

过了两天，刘嘉诚给李河川打电话说道：“要不要见四大银行市分行的行长？”

李河川一愣，随即惊喜地问道：“你真有这样的关系？”

“不是我有，是刘家有，我只是借来用而已。”刘嘉诚听出来李河川心动了，心中充满了期待感。

李河川说道：“那多谢了，我的确有业务要和银行谈，既然刘哥约了四大行行长，那就去榆市碰一下。”

“不用来榆市，去冠城，明天下午两点，在你的公司。”刘嘉诚说道。

李河川心中知道，刘嘉诚这是围绕自己转了，显然他有投资自己的习惯。

既然如此，刘嘉诚背后的实力又不低，李河川不介意与刘家接上关系。

川付宝公司由方唐统管，而且现在川付宝后台已经设计完毕，内测也没有发现问题，只要有了银行接口，完全就可以商业运行了。

银行接口开通，川付宝拥有了网络支付商户资格，用户就可以通过网上银行向川付宝付款，川付宝的初级目标就达成了。

他也不担心没有用户，资源交易网就是第一个用户的，上面每周都有几百的交易行为，交易金额都稳定在500亿左右，这样大的流水，如果全部接入，四大银行绝对会打破头去争的，甚至省行都会惊动。

和方唐再一次核对了需要银行协助和放开的权限，李河川就在自己的新办公室里沏茶等待刘嘉诚等人。

只是没想到刘嘉诚比预计的还要找了半个小时，一问才知道，他居然连中午饭每次就赶了过来。

李河川自然没有吃的招待他，只有管茶水喝够。

喝茶的时候，刘嘉诚又问了李河川怎么搞起了互联网支付来。

李河川告诉刘嘉诚，自己是做实业的，对企业级的交易和统一管理感兴趣，因此做互联网项目也是为了这个目标。

刘嘉诚对此并不熟太懂，毕竟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壁垒，不过既然李河川看好，他觉得总没错。

一番谈话，让刘嘉诚终于知道，自己以前投资互联网项目，之所以会失败，主要是因为那些项目没有实业支撑，一旦互联网投资热潮退潮，就剩下这些项目在裸泳了。

正说着，四大行行长来了。

第264章 川付宝银行接口谈妥了

四大银行行长联袂而来，而且还是分行一级的，足可见刘嘉诚的能量，确切的说，是刘家的能量。

四个银行行长其实并不知道刘嘉诚叫他们来的目的，刘嘉诚只告诉他们，有一笔生意需要他们拍板一下。而且不管这笔生意大小，只要不违背原则，看在他刘嘉诚的面子上，都答应下来。

四大银行虽然不至于看刘家脸色行事，不过既然刘嘉诚提出了要求，他们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

随着前台小姑娘进来的，站到第一位的是工商银行的分行行长郑凯，他一进门，就伸出双手跟刘嘉诚握手。

李河川看得出来他对年轻十几岁的刘嘉诚很是尊重。

或者说是对刘氏家族的尊重。

至于为什么工行的行长在前面，大概是因为这是宇宙第一大行吧。

郑凯着李河川，觉得相当眼熟，身后的建行行长戳了他一下，说道：“这不是李河川吗？”

“李河川……”郑凯顿时恍然大悟，说道：“哎呀，前几天刚在电视上上看到过你的专题，说实话，你的资源交易网给我们工行带来了好几十亿的流水，就连省行都关注了呢。”

李河川微微一笑，银行对资金的敏感性要不普通人大的多，知道自己也不足为奇。

刘嘉诚微微一笑，说道：“李河川是我的朋友，正好有业务想和银行对接一下，我索性把四位都请到了，给各位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几个银行行长连忙说道。

郑凯原本接到刘嘉诚的电话，还以为是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情，没想到驱车赶到冠城时，发现主角竟然是李河川。

联想到李河川最近的事情，郑凯知道，应该是和银行业务有关。

如果是李河川想得到银行方面的资源，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一桩，只要能和海川科技搭上点关系，自己这个行长的位置就稳了。

其他三位行长是一样的心思，就等着看李河川开出什么要的条件了。

李河川请几人坐下，然后说出了自己的需求，川付宝成立，需要各个银行开通支付通道。

支付通道是流行于p2p行业的做法，意思是平台方不碰资金，买方的钱实际上是存在了银行开具的托管账户中，只有卖方选择转到自己账户里，才会发生真正的交易。

对李河川而言，现在入股一家银行也可以，不过只能是城市商业银行或者农商行，而四大行这种巨大的金融机构，即便给他入股，他也是入不起的。

与其这样，不如和四大银行进行合作，这才是提出银行托管业务的。

李河川要为资源交易网开通支付平台，四个行长也都有些惊奇，郑凯问道：“资源交易网用支付平台，不是额外多了一道手续吗？用户会同意吗？”

“不是资源交易网，而是川付宝公司，资源交易网只是川付宝的一个用户而已。我需要在诸位的分行开通网络支付商户，但是对用户来说，无论他们是四大行哪一个银行的客户，只要他将钱转账到川付宝开具的托管账户里，对他们而言，在没收到货物之前，钱都是处于托管状态的，一旦他确认收货后，钱就会按照事先设置好的指令，将钱划转到卖方的账户里。卖方自由选择转移到自己的账户或者再花出去。”

郑凯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李河川的想法，问道：“那按照你的意思，用户用网上银行操作，资金最终是沉淀到我们银行的？”

李河川笑道：“所有的资金，沉淀于川付宝在各位分行开设的账户里，这笔钱我当然会委托给诸位托管，并且接受央行监督。毕竟金融的事情是大事。”

郑凯又问道：“你说的川付宝开通了指令账户，并且委托我们托管，只要是向指令账户转账，最终都是进入到托管账户里？”

李河川笑着说道：“郑行长说的没错。我的初步想法是，开设了四大银行的账户，其他不管什么银行卡的客户都能汇入进来了，这样既利于川付宝的管理，又可以节约资金来回周转的时间。”

郑凯心动了，这可是送到手的香饽饽呀。

李河川见几人有意动，便接着说道：“资源交易网每个月的流水高达500亿，如果等扩展到全资源圈，流水将突破2000亿的。虽然全国有几百家银行，不过四大行占比肯定低不了，500亿中至少有200亿是四大行的，平分到每家也有50亿。这只是一个月的保守数据，全年估计每家都能超过600亿的资金。按照目前的资金划转速度，每一笔钱都能在银行账号里沉淀3-10天左右，虽然这笔钱不归属各银行，但这笔沉淀资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几百亿的资金沉淀，让四个分行行长都有些惊喜。现在各个银行揽储任务很重，作为支行行长，是何他们的绩效奖励挂钩的。如此大笔的资金，并不是只有揽储一个作用，有了存储，按照央行的准备金率，他们就可以贷出去更多的钱，从而给银行带来更大的利润的。

李河川知道，只要支付宝打通了银行支付的接口，这个支付渠道就会成为自己未来互联网领域发展的重中之重，虽然说资金会存在银行，但无论对银行来说还是对自己来说，在用户不转到自己账户的时候，都是一个数字而已。

有数字，就能赚钱。

从互联网项目中赚钱，必须有自己的支付渠道，否则被别人掐死了，这怎么能行？

四个行长也觉得这个业务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害处，而且还有好处，仅仅是沉淀在川付宝账户中的数字，也就是银行账户的存储额，就让他们心动了。

其实，即便是没有刘嘉诚这层关系，李河川也有有绝对的把握说服银行的人，只是这个圈层自己刚刚进入，通过刘嘉诚，不但能更好的和银行对接，而且也能拉近和刘嘉诚的关系。

四大行长当场拍板，下周就给川付宝开通网络支付商户，并且跟川付宝签订合作协议，有刘嘉诚这个人情在，李河川相信合约的细则有很多可以商讨的余地。

刘嘉诚自始至终都是听到耳朵里，心中更是意动。

李河川和四位行长协商了签约时间，下周二，他亲自去榆市，和四大行签订具体的合约。

双方相谈甚欢，刘嘉诚对李河川说道：“上回你开车，我见你车技也就是比女杀手强那么一点，这样吧，我正好去一趟丘市，等回来时，我开车带着你去签约，给你当司机。”

四个行长有些惊讶，实在想不到刘嘉诚对李河川如此客气，牵线搭桥不说，竟然还自降身份给李河川开车，这让他们对李河川更高看了一眼。

李河川这次领了刘嘉诚的人情。他明白，刘嘉诚这么说，实际上是传递给四大行长，李河川和刘家关系匪浅，让他们在签约时不会太约束李河川。

李河川可以想象，四大行在回去后，肯定能拿出和微信支付还有基金公司同等待遇的条款来，绝对不会为难他。

自然，李河川也明白，刘嘉诚如此，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过对他而言，这是双赢的事情，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第265章 核心成员会议

晚上，李河川在榆市一家高档饭店请客吃饭，一方面感谢刘嘉诚的牵线搭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跟几个行长加深一下印象，毕竟和银行打好关系，对以后大有帮助。

几个银行行长也是很高兴，之前李河川崛起时，根本就没从四大行贷过款，因此四大银行揽李河川的业务也插不进去手，现在好了，有了这层关系，其他业务也好开展了。

饭桌上，李河川也跟四大行的分行长喝了几杯酒，当然了，以他的酒量只能是小饮了。和他不同，四大行行长不但拓展了一个大客户，而且拉近了和刘嘉诚的关系，因此喝起酒来也是豪饮。酒过三巡之后，彼此交流都轻松了很多，农业银行甚至告诉了李河川一个财务账户授信理财的小窍门。

李河川点头，以后川付宝有沉淀资金，吸引越来越多的企业用户后，必然会开发个人用户存储和转账功能，到那时候开发基金销售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

现在，李河川心情不错，川付宝已经成型，下周二把合作合同签订之后，就可以在资源交易网上推广使用了。现在的用户教育成本并不高，有其他第三方支付工具的先例，上线自己的支付工具，他们只会觉得更加方便和安全。

此外就是在海川互联中内置川付宝，方便一些企业发放小额红包，甚至点对点转账，这一点可以迅速扩大川付宝的用户群体，为以后打造金融平台做准备。

李河川在互联网的布局都是围绕整合资源而做，将整个煤炭或者矿产资源圈的交易、物流、工作标准、工作效率等趋于通话，这样无需兼并那些企业，就能打造出矿产航母，进而为下一步的绿色矿山和新能源的布局提前铺平道路。

川付宝建立起来，可以直接接入金融平台，毕竟大额的资金往来对他而言就是大笔的现金流。

不过资源交易网还要继续扩张，煤炭毕竟是单一品种，推广还可以借助学生，但扩展到钢铁、有色金属、石油等行业，就需要大量的专业人才，一方面负责网站搭建，一方面负责地推了。

这种大规模开疆拓土业务，首先需要高效的人才团队，才能迅速推进。

李河川可是听说有几家模仿资源交易网的公司上线了，白渡那边检测到，第一时间转告了他。

因此，李河川专门挑了周五下午，赶在川付宝上线之前，让方唐召集高级人员，召开领导层会议，安排下一步的工作。

下午两点，等李河川赶到望隆大厦的会议室时，方唐等人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他了。

方唐、王瑾、林凤这是李河川手下的三员大将，而资源交易网、企业吧和川付宝，则是李河川的互联网三板斧。

方唐不用说了，技术和管理双面人才，又在大企业待过，理解李河川的指令比谁都快。

王瑾作为比方唐更早加入海川科技的员工，迅速转变了角色，将行政后勤等诸多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而且手里握着一支指哪打哪的水军，是李河川开疆拓土的关键人物。

林凤，虽然是广告界的大拿，但在业内名声很好，企业吧推广业务，一些企业老总一见是她，毫不犹豫的签订协约，让自己的员工注册海川互联，主动用起上面的功能。

林凤最后进入李河川的麾下的，而且李河川许诺了她海川互联2%的期权，对她而言，是非常感恩和庆幸的。尤其是当她推广海川互联的注册时，真正感受到了这个软件和平台的实用性，很快意识到，这将是一款打通企业壁障的利器，以后的发展绝对不可限量，估值甚至可能与资源交易网持平。

林凤进来的最晚，不过作为深植本地的老人，林凤展现出了超人的素质。

或许是广告人的从业经历，林凤做事认真又富有想象力，而且接触的人也多，后续方唐需要的各方面的人，林凤都能从各个渠道找到合适的人选，不管是招聘过来还是挖过来，总能第一时间补上人才的缺口。

在会上，李河川对三大业务板块重新进行了调整。

川付宝公司，由方唐统领，在金融支付工具业务上发力，同时握有海川科技2%的股份，也就是持有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2%的期权。

海川科技，由王瑾统领，主要扩展企业交易，扩大资源圈的线上交易占比，同时握有资源交易网和企业吧1%的期权。

海川互联，有林凤统领，以企业吧为抓手，进军企业办公和企业社群，同时有企业吧2%的期权。

三家公司，三个主营业务，除了川付宝，另外两家公司还有白渡10%的股权。

现在看来，只有川付宝没有融资了，不过李河川并不着急，只有等业务做起来，估值才更容易提升。

李河川大体上将三家公司的业务做了切割，然后微微一笑，说道：“各位，三家公司发展到现在不足三个月的时间，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也感谢方唐、王瑾、林凤，还有团队里的所，大家从天南海北相聚到冠城这个小城，没有嫌弃这是个五线小城市，没有抱怨这里天气干燥，没有说这里不如北上广繁花，能一个团队里奋斗而且取得这样的成绩，我为你瞒感到骄傲！”

除了部分一线员工，在座的都是骨干，当李河川鼓励他们的话说出口来时，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当然了，口头说感谢不足以表达诚意，200万奖金，方唐你们几个设计一下发放方案，既要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又要用足税收政策。”

员工们顿时又鼓起掌来，方唐也说道：“我们来到这里，的确跟对了老板！”

诚恳的话语和现金的奖励让大家感觉到了暖意，趁着热闹，接着李河川说道：“那咱们进入正题吧。今天来除了调整公司的组织架构，三家公司说是三家，其实彼此不分的，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出b轮前的规划。”

说到这里，一些员工开始拿起笔来准备记录。

李河川严肃地说道：“不要记录，今天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公司发展的机密，所以公司的会议内容，不能有任何记载和外泄，大家用耳朵听，用心记就可以了。”

第266章 星辰探索计划

李河川表情严肃，在场的听到了，那笔的放下了第，没拿笔的挺直了腰杆，双眼盯着李河川，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李河川停顿了一下，等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之后，他才说道：“先说资源交易网，以目前的经营状况，资源交易网的发展是能看到的。不过王瑾，这并不代表你会轻松。”

“李总你说。”王瑾看向李河川回答道。

李河川说道：“首先，你开始扩张了。煤炭行业达不到100%的覆盖率，也要覆盖到95%以上，到那时候，人们自认为资源交易网就是煤炭交易的不可或缺的缓解。其次，从煤炭想铁矿石、有色金属、原油进行扩张，半年内要让资源交易网成为这几个行业的主流交易方式。我知道这几个行业本身有国外的和拓、桥牌石油等公司把持着市场，而你的目标就是打破他们对资源的垄断，从交易环节撕开一个口子！”

王瑾没说什么，有护妻狂魔倾向的方唐说道：“李总，这个困难估计不小，我这边划过去一些人帮王瑾？”

众人看向方唐，都咧嘴偷笑。

方唐挠了挠头，说道：“我就是随意一说。”

李河川说道：“知道你的心思。你那块也有重要的任务的，而且分工不同，你的人派过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王瑾，你根据实际情况斟酌，如果有需要，可以向我说，我让矿海集团那边配合一下。”

“矿海？”几人都看向了李河川，一脸迷茫。

就连王瑾也说道：“矿海能给予资金支持，还可以扫平国外的障碍。”

李河川微微一笑，心中暗道，看样子国家把星辰计划整个给屏蔽掉了，目前也就米国和华国两个国家知道，他们这些签了保密协议的人又不能往外说，是以王瑾等人并不知情。

“总之如果确有需要，找我就行了，能有个帮手，说不定能成功呢？”李河川没把愿许满。

接着，李河川把目光转向方唐，说道：“三家公司未来可不仅仅是经营一个资源交易网，还有海川互联企业办公平台、川付宝等产品，每一样做好了，都是很大的收获。而且三者围绕企业，打造我们独特的生态，所以技术开发团队的责任重大，既要让产品相互隔离，又要能够在接口上统一。这其中重中之重就是方唐的川付宝业务。”

“我已经打通了银行那边的通道，而方总你领导技术开发团队，不但要开发出独立的产品来，而且要无缝接入到资源交易网和海川互联上。这其中并没有硬性的考核指标，而是如何让用户没有成本的迁移到新的付款流程上来。这一点，你的任务尤其重。”

李河川最后把目光转向了林凤。

林凤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镜子来，看了一眼，说道：“脸上没有饭粒呀。”

王瑾噗嗤一下笑了，说道：“凤，到了新单位，你兜里也揣着镜子？”

“习惯了，习惯了，要时刻注重自己的外表嘛。”林凤放回了镜子。

李河川微笑道：“林总不愧是广告人，自始至终都关注形象。下面说一下海川互联。我们企业吧的数据和资源交易网是打通的，但是用户不可能在资源交易网上说很多，在企业吧上也只是聊天，如何把这些活跃的用户变成流量，进而变现，这是成立海川互联的原因。如今企业吧用户已经达到了几千万的数量级，用户活跃度也很高，但是，这并不能给企业吧带来护城河的作用，这里面，企业的态度至关重要。如果企业不想用，掐断员工社交需求，那么我们的产品终究不过是一个聊天社区。试问，在有微信、有qq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要用企业吧？”

林凤的右手食指敲着自己的左手手背，听到李河川问话，她想了一下，试探着说道：“我觉得可能我们的尴尬就是可替代性太强，我们相比qq来说，并没有先发优势，如果没有特殊的功能系能粘贴住员工，恐怕无法让更多的用户使用我们的平台。”

李河川很是欣慰，林凤说的没错，如果没有东西能拴住员工，这些员工凭什么用你的东西？

“说的非常好！”李河川说道，“那么对应的破解方式在哪里？我想无非是规模、服务和特点，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要把海川互联和企业的erp需求和企业的订单需求对接的原因。你想，一个企业的交易数据推送到海川互联上，相关的工作人员不用专门切换不同的平台就能处理分散在财务、人力、物资、办公、购销等多个板块的业务，对他们而言，提供了如此大的方便，他们自然愿意使用。”

方唐等技术人员对李河川的战略布局十分期待，以过去不多的时间，对李河川的了解，他提出一个发展规划的时候，绝对是胸有成竹的。在执行中会遇到的具体问题，说不定在他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好几遍了。

李河川说道：“抓住这些人，就是推广我们海川互联的关键，这一点，林凤你要和王瑾联动，实现11大于2的效果。”

“收到。”

“明白。”

方唐说道：“企业办公需求是个强需求，八小时之内几乎不可能用不到，可是八小时之外呢？”

李河川看了一眼林凤，说道：“林总觉得呢？”

林凤一甩头发，说道：“现在人的时间呈现碎片化，工作期间的使用或许是因为有要求，或者是工作需求，但工作之余的需求，就必须满足它的碎片化。我觉得，在提升用户黏性上，应该综合考虑碎片化的特点。”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没错，所以在海川互联上，我们设置了个人展示，除了140字碎片化信息流之外，还开发了基于分享的小游戏，以此产生裂变，扩大用户规模。那么，在我设想的小游戏里，基于碎片化和朋友圈分享的需求，开发的游戏名为‘星辰探索’！”

“星辰探索？”几个人都愣住了。

李河川见唬住了几个人，便接着说道：“星辰探索是以真实的宇宙背景为建设根基，通过大数据，由所有的用户通过千人千面的探索，开辟一条演化之路，最终实现在某一个或者某几个星球成功殖民并发展的目标。所有在企业上班的人，因为工作的原因，精神极为疲惫，这种开放性的游戏，肯定能吸引所有的人。”

林凤眉头一皱，说道：“我们推广时，最好已经做好了游戏接口，否则等用户习惯了海川互联只是个办公工具，再想迁移到游戏上，就会费很大力气。”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这个你放心，游戏其实已经开发出来了。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全力推进海川互联的推广落地！”

第267章 未来的规划

星辰探索游戏，让方唐这个技术男眼前一亮。

本身作为一名极度理性的男人，他对一些游戏是无感的，但是当李河川从白板上划出星辰探索的规划架构后，他忍不住也想尝试这个游戏。

李河川说，星辰探索是每一个用户起始点都相同，并且携带装备也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降落地点不同。一个星球能不能降落，具体的重力、空气成分、陆地环境是什么，都是未知的，所有的都要靠探索。在探索时还可能碰到降落到同一星球的玩家，这些玩家或者是随即的，或者是系统根据大数据安排出来的，总之，他们可以探索整个星球，寻找适合人类扎根的地方。

找到合适的基地之后，可以进行基地建设、生活场景复原，打造人类生存空间。为了生存的需要，还要开采矿产、进行加工利用。

一个游戏几乎浓缩了人类文明进程，这里面还设置了清洁能源优先的战略。

总之，这是一款开放性极强的游戏，玩家还可以组团加快开发进度，这里面最有意思的就是分工。

有负责星球探索的，有负责寻找矿脉的，有负责生物后勤保障的，基本上将人类生存所必需的工作都做了数据化处理。

李河川笃定的说这种游戏会让大家在几个月的时间内陷入疯狂，不仅仅是游戏的玩法吸引人，更重要的是通过游戏锻炼团队，成为一个探索计划的主人，实现开疆拓土的虚拟成就。

所有人都不怀疑，因为听起来就很有意思，和市面上捡装备、升级打怪的网游不一样，星辰探索听起来就很具备很强的趣味性和未知性，而这两点正是人们喜欢的。

李河川说出星辰探索的规划之后，对方唐说道：“这个游戏已经内测了好几周了，就等着随着企业吧的推广，在那些员工中间普及了。当下你要做的是设计好个人展示空间，而且大量购买服务器和带宽，必要时让白渡帮忙。可以预见的是，星辰探索一旦上线，绝对是吃流量的游戏，别让服务器成为影响游戏的羁绊。另外……游戏中可以贴片广告，这件事情就让林凤来做。”

林凤点点头，说道：“那我先联系各类公司，先期上线30家。”

“为什么要先期上线这么少？”

林凤微微一笑，说道：“广告心理学。假设每个广告50万，先期的的30家我们每家只收20万，登游戏火爆了，后期的我们可以收100万的。如果游戏的确如李总说的会火爆全网，我们的广告收益将是一笔巨大的利润。”

“原来还可以这么操作？”李河川大开眼界，论起这种具体的事情来，林凤比她专业多了。

林凤看了一眼王瑾，说道：“而且还可以在资源交易网上进行一次广告竞拍。探索、落地、生产建设都可以贴广告的。广告资源，也是资源的一种嘛。”

李河川频频点头，说道：“你的想法很好，具体的细节你和王瑾谈。这是不属于饥饿营销？”

“算是吧，毕竟物以稀为贵。”林凤说道。

“对了，新能源类的企业可以适当优惠一些。”李河川嘱咐道。

“好的，我记下了。”

李河川随后道：“产品开发上就这些。剩下说一下组织架构问题，目前你们三人的分工已经说了，当务之急，是尽可能的多招一批营销、技术人员，否则以我们这些技术人员占大多数的企业，应付后台数据和网页设计还行，但不利于后期的快速发展。”

林凤点头道：“李总说的没错，好酒也怕巷子深嘛。”

“眼下我们首先迫切需要的是营销团队，白渡能带给我们流量，也只是增加了曝光度，但真正落地，还得靠我吗的营销团队顶上去。除了你们三家的营销人员可以一块招聘，分是分在三家公司里，但推广产品时，三家应该步调一致。”

林凤问道：“初期的团队人数规划是多少？还有推广预算，我们三个先碰一下要多大的团队需求。”

李河川想了想，说道：“推广预算没办法做出精准预估了，明年将是我们飞速发展的一年。我能拿出来的推广费只有5000万，所以我会启动b轮融资，再融资5000万，所以我们明年的初步计划是花光一个亿。”

王瑾喳喳嘴，说道：“没钱了么？”

她可是知道资源交易网是吸金大户的，怎么李河川能拿出来钱只有5000万？

李河川说道：“星辰探索计划是个耗金大户啊。”

王瑾抬起了头，她没有听错，李河川说的是“星辰探索”计划，而不是“星辰探索”游戏。

难道……

林凤却把一个亿听到了耳朵里，这么一大笔推广资金，李河川毫不犹豫地就抛出来，这种魄力，她从未见过。

她虽然觉得李河川看重技术，但经过接触之后也有了自己的认知。李河川其实还是很注重推广的，至少会认为推广和技术同样重要，只不过李河川对公司的把控很精准，在没有足够的技术支撑时，他不会贸然推广。

比如现在，一个亿的推广是在推三大拳头产品，而企业吧更是内置了星辰探索这款在她看来可能会成为爆款的游戏。

她注意到，河川说的是“星辰探索”计划，而不是“星辰探索”游戏。

难道……

她心中腾起了和王瑾一样的心思，女人的直觉果然可怕，她们竟然猜测到了一块。

李河川停顿了一下，说道：“三家公司都要成立三个部门，负责所有推广宣传工作的市场部、利用现有资源尽可能赚取利润的运营部，以及对外负责招聘，对内负责团队建设、员工培训及福利待遇等等支撑性工作的人力资源部。三项工作暂时由林凤负责市场和运营，由王瑾负责人力资源。技术支持自然是方唐的不二职责。以后你们可以每周召开一次晨会，碰一下上周的工作和下周的计划，具体内容做成会议记录发给我，可能我没办法每周过来，剩下的工作拜托你们了。”

方唐问道：“既然三家公司暂时不分开，那么前台是不是可以合用一个？”

林凤噗嗤一下笑了，说道：“你是准备给公司节约人力成本，还是变相给前台小姑娘涨工资？王瑾，你可要小心了，前台姑娘很漂亮的。”

王瑾一撇嘴，说道：“论起吃人来，我是专业的。”

“你把他吃了？”林凤大为惊讶地看了一眼王瑾和方唐。

方唐的脸一下子红了。

“那个……酒……庆祝……”

李河川不忍看着方唐吃瘪，说道：“好了，希望你们彼此激励提高工作效率，别耽误了正事就行。另外，咱们虽然是互联网公司，但绝对不能执行996的工作。我定下一条原则，王瑾负责制定文件落实。”

“李总，您说。”

“我们的员工，工作环境必须是松紧有度、团结高效的，至于工作，完全可以实行弹性工作制、制度要宽松，待遇要高，带薪休假和法定假日要强制落实。”

“我们也包括吗？”方唐推了一下眼镜，问道。

“你是公司的一员吗？是就带头执行！”

方唐看了一眼王瑾，高兴地答道：“是！”

，

第268章 B轮融资计划

大家稍微安静了一下，李河川也从前面走过来，拉过来一把椅子，和大家相对而坐，微笑着说道：“未来规划已基本上说完了，现在我们说一下轻松点的，聊一聊b轮融资，这可是关系到大家以后手头期权的价值的。”

方唐跟李河川曾经谈论过b轮融资的事情，他还记的李河川说过的，海川科技的发展绝对会一飞腾起，现在资源交易网已经不需要融资，足够的现金流可以支撑它发展下去，而现在需要融资的就是企业吧。

“老板，企业吧下一步的融资计划是怎么安排的？”

李河川笑道：“我们眼下的花钱速度还不算快。不过企业吧花钱却和烧钱差不多了。如果不启动融资，咱们的钱很快就会烧光。不过b轮融资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否则融资早了，对我们来说就吃亏了。可融资完了，公司就会受到影响。”

方唐便说说：“那我们等企业吧的装机量过百万时？”

李河川没说话，而是问林凤：“林凤，你觉得呢？虽然你来的晚，可现在企业吧这块是你负责，你觉得什么时机最合适？”

林凤想了想，认真地说道：“装机量过百万，说实话在这个企业办公赛道里并不占优势。我们的优势在于和资源交易网的无缝对接，这一点，对资源类企业影响重大。而一般融资确定意向之后还要谈上几轮，再签合同、钱到账也得一定的时间。我觉得装机量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应该卡在星辰探索游戏上线之前，我们可以给出一个高估值，等游戏一旦风靡，那么想要投资的企业绝对会趋之若鹜。而且这样的话，等我们的移动办公装机量达到了一定的体量，两者可以相互促进，形成的是聚合裂变效应。”

方唐在一旁听了，摇了摇头说道：“林凤对资本的理解比我强多了，我自愧不如。”

林凤微微一笑，说道：“方总，您的主要精力毕竟都在技术上，如果说技术，我就是office的水平，您可是杀毒软件的层次。”

林凤的比喻一下子把大家逗笑了。

李河川微笑道：“术业有专攻，正是因为这样，大家在能在一起发挥一加一大于二的作用。”

王瑾咯咯一笑，说道：“我怎么觉得李总却是全才呢。”

“别逗了，生孩子我不会。”李河川哈哈一笑，说道，“企业吧的b轮融资，我的目标是5亿人民币的估值，融资10%进来。投资方投后占股10%，这其中我也会给大家一定的套现比例，你们手中的期权可以套1/5。套现与否大家自由决定，我不会任何干涉。”

方唐心中盘算着，自己有企业吧2%的期权，5亿的估值，那就是价值1000万的价值，套现五分之一，那也是200万的巨款。

200万，可以在冠城买一套很好的别墅了。

那么要不要套现？

不过现在经济不景气，银行放贷很容易，自己手头有60万的首付，完全可以按揭买楼的。

对，为什么要套现？

一定要和李河川这条大船绑到一起！

他是这样想的，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

虽然看起来5亿的估值很高，但李河川的规划更长远，那时候的估值才会更高。

b轮融资，只是李河川给大家传达的一个讯息，最终融资的时机和投资机构的筛选还没提上日程，他也就没有在会上和大家讨论。

散会后，李河川给林凤发信息：“晚上有时间一起吃饭吗？有些事情我想私下里和你说一下。”

林凤拿着手机，看着微信上的头像，林凤有点恍惚，愣了一下，才想到李河川问吃饭的事情，便回复了信息：“晚上没什么事。”

很快下到了下班，李河川带着林凤找到了一个环境优雅的餐厅，里面居然还有弹钢琴的，厅中央还有人造的小桥流水，当真是幽静高雅的很。

李河川要了一个僻静的小包间，带着林凤进去。

耳中听着悠扬的钢琴声，加上灯光有些粉色，林凤的心有点乱，也比平时跳的快了很多。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格调，是容易滋生一些别的东西的。

听说李河川的老婆现在怀着孕，而这个男生又是精力旺盛的样子，显然是长期得不到释放，才把自己压抑成这个样子的。

如今，李河川请自己来这个地方，就连包间都是厚重的带反锁的门，莫不是他想潜规则自己？

林凤知道自己的身材和容貌算是上等的，对男生的确有很大的吸引力。

李河川长得不是最帅的，可是皮肤的健康色让他比那些奶油小生强多了，如果这样的一个男生想要潜规则自己，自己是不反抗呢还是不反抗呢？

最终，她心底下定了一个决心，如果他想要，自己就给他，但仅限于一夜*情，绝不可以掺杂感情。

正胡思乱想之时，李河川亲手给林凤倒了一杯柠檬汁，推给她说道：“周围的人中，你是学金融的。我有个事情想要请教你，如果有人想要投资我的公司，但一年半之后要套现，你觉得我是接受还是拒绝呢？

林凤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原来有事情请教自己……

莫名的，心底却有些失望，原来不是要自己帮他释放，还真是想多了……

林凤的脸红了，不过作为女强人，她还是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她没回答李河川的话，而是反问一句：“对方套现，是因为必须一年半以后撤股，还是有先决条件？”

见李河川沉思着紧锁眉头，林凤还以为自己问错话了，因此连忙说道：“李总，别误会，我是好奇对方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提前告诉你，他的目的是什么？”

李河川摆摆手，笑道：“林凤，我比你还小一岁，在公司你叫我李总我没意见，我在公司也不会叫你凤姐的。但是出了公司，咱们还是不要这么生分的好，你直接叫河川就可以。”

林凤点点头，微微一笑，说道：“那好，我就叫你河川了。不过不管在公司还是在外面，你都不能叫我凤姐，你懂得。”

“那我只能叫名字了。”李河川猛然想起有位网红就叫凤姐，和林凤比起来差远了，当然不能用这个称呼玷污了她。

林凤呵呵一笑，说道：“河川，你那个人是个什么情况？”

李河川喝了口柠檬汁，说道：“这倒是一位我认识的朋友，其实他家里的企业比他本人有钱的多，可是出于某种原因，他必须证明自己有经商头脑，家族才可能将诺大的家产交给他打理的。前些天，他一直想要投资我的公司，我只是一直没答应而已。”

“那么，他的投资，对我们公司有帮助吗？”林凤问道。

李河川想了一下，说道：“我只能说，帮助比白渡要强大的多。”

林凤您了一口饮料，沉思起来。

她眉头紧锁，在粉色的灯光下，像极了在认真思考的学生。

没许久，眉头开始舒缓，她的眼睛也开始明亮起来。接着似乎又在沉思，又过了一会儿，她的右手逐渐伸出来三个手指头。

李河川知道，她应该是有主意了。

他也没打断她，直到她开口说话：“我觉得这事情有三种方案。”

第269章 三种方案

林凤微微一笑，说道：“第一个很简单，就是增资，你是大股东，并且绝对控股。不过既然对方要一年半后撤资，或者有其他限制，那么在入股上谈判的余地就有很多，比如入股后他不得派驻董事，不得干扰经营。而且用增资的办法，白渡、员工期权会跟着你的股份一起稀释，这比老股转让要划算，毕竟牢固转让，你a轮的时候就已经转让出去15%了，在转让10%，你的持股就降到75%，不利于你以后的融资。”

李河川点了一下头，说道：“这个我也想过。增资的话，我想除了员工股外，白渡肯定会跟投的，而且它还有优选投资权，不过这个问题好解决，我的估值高一些，就能吓退它领投，到时候只是乖乖跟投罢了。”

林凤看了李河川一眼，很好奇地问道：“你不是现在钱紧张吗？如果估值5亿，增资5000万，白渡跟投500万，你却要增资3500多万的。”

“这个不是问题我媳妇有钱。”

“好吧，算我没说。”林凤接着说道，“那么第二个办法就是让你说的那个人退不了股份。”

“这不好说吧。”李河川问道，“如果一开始他入股时知道退不了，肯定不会退的。”

“那你说，他入股为了什么？”林凤反问道。

“为了证明他的价值。”李河川说道。

林凤微微一笑，说道：“那不就得了。只要在他临走之前，把公司估值搞上去，放着到手的钱，你觉得他会退股吗？”

李河川想了一下，说道：“也是，他只是为了证明他的价值给家里看。就比如我和孙正义一起入股阿里，如果我要推出才要被人骂傻帽的。”

林凤咯咯一笑，说道：“你现在就是在弄实业圈的阿里。而且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一年半之内把他背后的家族拉进来，这时候，他的利益就和家族绑定到一起了，对你那个朋友来说，这才是最好的办法。说不定他的家族为了证明家族的眼光好，还要自己充胖子呢。”

李河川一拍手，眉开眼笑地说：“对呀，这才是最好的办法！林凤，你真是我的福将。那第三个办法呢？”

“我刚才说了呀。”

李河川哈哈一笑，说道：“你的办法一个比一个好，谢谢你了！把握朋友忽悠上船，你当居首功。”

“我也是盼望公司能够蒸蒸日上呢，这样我手里的财富才会越来越多。”

“会的。”李河川说道，“对了，星辰探索的内测账号你有了吧？记得玩哈。”

“一个游戏而已。”林凤说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你看我这么大了，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游戏里设置好几个亿的奖励，你不确定玩一玩？”李河川诱惑道。

林凤眉毛一动，说道：“我有个堂弟是游戏发烧友，我让他代玩！”林凤嘻嘻一笑。

“发烧友啊。”李河川问道，“会不会玩两局就不玩了？”

“你对你的游戏这么没信心？”林凤反问道。

“不，我有信心的，我相信任何玩这个游戏的人，都会停不下来。”李河川带着无比的自信说道。

……

林建安是一个资深的游戏测评员，对市面上的游戏写攻略、录直播、做点评，在业内也算有名了。常有游戏厂商找到他，让他写攻略。作为测评员，他不偏不倚，公正中肯给出测评意见，因此在知名直播平台上也算是网红一个。

因此他写的攻略或者测评既简单又通俗易懂，吸引了很多游戏粉丝的关注，用外行的话说，也是大咖一个了。

一般情况下，游戏厂商会提供内测或者测评账号给林建安，邀请他测评，而且因为他的名气，不管测评结论如何，还都伴随着一定的佣金。

这是林建安的工作。

晚上，在吃了一顿外卖又冲了个澡之后，林建安打开邮箱翻看自己感兴趣的游戏任务。

这时，手机短信发来一条信息。

他一看，是堂姐林凤发来的。

一套账号密码，通过加密网址访问，进入一款网络游戏。

“帮我玩玩这个游戏。”堂姐只下达了这一个命令。

好滴！林建安登录网址，结果看到了四个大字“星辰探索”。

他没有犹豫，用账号密码登陆了界面。

画面和google地球一样，只不过是反着播放的。

过了一会儿，林建安明白了，这是在一艘离开地球的宇宙飞船上。

过了一会儿，视角可以控制了，林建安发现了若干个小白点。

他点击了一个，很快，宇宙飞船周围出现了波动，白点显现在眼前。

这是一颗巨大的灰色星球，显示器上显示它的编号问h1n024。

这是一颗有大气层的星球，宇宙飞船分离出一个探索火箭，不受控制的缓缓向星球坠落。

灰色星球越来越大，最终林建安操控的这艘飞船降落在了一片荒野之中。

如同沙漠一般的荒野，毫无任何生机，视野是第一视觉。

下一刻，林建安注意到屏幕界面上的一个提示，心脏顿时砰砰直跳。

【h1n024，频谱空气成分适合人类移民，请玩家利用积分兑换建设素材，在星球建立基地。】

这是《我的世界》啊，他整个人瞬间就兴奋了起来。

林建安继续探索游戏的玩法，发现这个游戏可操作性极强，几乎算是最开放的玩法了。

他的任务就是一方面用兑换来的自动化建设设施建造基地，一方面要和进入这个星球的其他玩家分工，一同探索整个星球。

而探索星球的关键就是寻找各类矿产，并且根据矿产的不同游戏会给与不同的积分，以此在促进基地建设。

他的视角在控制一只蜘蛛型机器人后，进行了切换。

蜘蛛型机器人携带全景摄像头，而且有背上的另外四个爪子上有频谱仪、钻探器、流体渗透仪，甚至有一个爪子上是一个盒子，里面竟然是上千只纳米机器人！

虽然只是一个机器人，不过当林建安控制机器人前进时，猛然发现外面的景象竟然快速变化。

他看了一眼机器人的仪表盘，赫然发现机器人正在以1000公里的速度略过地面，进行快速探索。

这速度，绕着这个星球一圈，也就是一周的功夫！

不知不觉，利用积分，林建安开始建设工程，开采矿产，引入人口，甚至发展了核能、军事力量等等，

等他终于感觉到累时，他赫然发现，他的排名竟然在1000多名！

这个游戏的人数正在不断增加，所有人都在以他最快的速度完成探索和建设！

林建安被这个游戏迷住了。

，

第270章 百万富婆

账号给了弟弟的林凤晚上闲着没事，想要打电话给王瑾，不过又不想打扰王瑾和方唐的约会，想了想，她打给了自己的一个闺蜜。

当初两人都从广告专业毕业，一个进了广告公司，一个则成为政府新闻部门的一名管宣传的公务员。

成长的路径不同，却没断了两人的关系，加上又是同学，因此没事的时候常聚。

接到林凤的电话，对方还在租的房子里宅着，林凤要找她聊天，她呵呵一笑，说道：“来吧，冰箱里的小菜和啤酒正好帮我解决掉。”

林凤便打车前往朋友家，路上还点了几个外卖。

林凤的朋友叫冯玲，跟她不一样，现在已经是副科级的干部了。

不过冠城县只是县级，副科级已经算是挺高的了，很多人考进系统，一直干到退休，也不过是正科级的干部，甚至还有一大批，一辈子就没提过级。

林凤到了闺蜜租的房子处，正好快递员也刚到。她接过了外卖，上了电梯。

按动门铃，门开时，闺蜜正在收拾家里的卫生。

屋里的暖气给的挺足，冯玲让她进来之后，把拖把一放，说道：“我去冲个澡，你先坐一会儿吧。”

林凤点头，拎着快递放到了沙发旁边的茶几上，坐了下来。

冯玲租的房子不大，收拾的也挺干净，不过沙发上就有点乱了。

外套内衣都有，林凤便顺手整理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小包装。

她的脸一红，顺手将那东西又塞回冯玲的口袋里。

这女孩子，竟然还带着避孕套，不是和男朋友分手了吗？

当然了，这是冯玲的私生活，林凤也没心思关心，顺手拿起了平板电脑刷剧。

过了一会儿，冯玲裹着浴巾出来了，手里拎着熟食和啤酒，往茶几上一放，说道：“今晚喝酒，不醉不归哈。”

“那啥……不影响你吧？”林凤说道，“你新交男朋友了？”

“哪有？”冯玲咯咯一笑，说道，“你难道闻出味来了？”

“什么味？”

“咳咳，下午的时候，我刚和人大战了一场。”冯玲说道。

“你玩一夜情？”林凤没想到冯玲这么大胆。

冯玲无所谓地说道：“姐，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尝过味道的。你说我现在单身一个，身体有需求了嘛，正好首都来了个人，我看着还挺顺眼，然后就顺其自然了。”

冯玲说着，眼睛却眯了起来，仿佛在回味什么。

林凤打开易拉罐的啤酒，猛地喝了一口，说道：“你的私事，我可管不了。不过你再怀孕了，我可不陪你去人流。”

“那倒不用，我认识一个医生朋友。”

“男的？”

“女的。”冯玲说道，“我知道你看不惯我现在的做法，不过我没有违背人伦、没有损害别人，更没有利用这个赚钱或换取利益，应该没人查我吧？”

“反正被人知道了影响不好。”林凤说道。

冯玲和她碰了一杯，说道：“别说我了，说说你，你不是跳槽了吗，怎么样？”

“还行吧，日子挺充实的。”林凤想到李河川这两天对公司规划的未来，心中觉得信心满满。

“看你的模样，也觉得这公司老板是个资本家。”冯玲说道，“我看你都瘦了。眼角纹也有了，我这有只澳洲进口的眼霜，一会儿给你拿一只。”

“谢谢了。”

“跟我你还客气啥？再说了，女人美一些，才更吸引男人的。对了，李林涛有没有找你？”

“找了，我现在接到他的电话就害怕了，这家伙天生不是个安分的主，听说我跳槽了，非得打听我在哪上班，说是要跳槽跟我当同事。”林凤说道，“你说他在沪市发展的好好的，想什么跳槽？”

“我觉得他对你是真的下苦心了，见游说不了你去沪市，他就干脆过来了。”冯玲说道，“还是说明你的魅力大。”

“你说他一个博士，非要到这个小地方，那不是耽误他了？”林凤说道，“大城市才是他的天地。”

冯玲笑道：“他追你这么久了，你总是不上钩，估计他这是孤注一掷了，顺便解决人生大事。”

林凤摇摇头：“他这次是真的想来我们公司。”

冯玲喝了一口酒说：“我不信，他在沪市年薪也得三十万起步吧？是我的五倍还多。”

林凤摇了摇说道：“他们公司待遇不错，但是没转制，任你能力再高，也得排年限。他熬了几年，也就涨工资，职位还是一点没变。”

冯玲咯咯一笑，说道：“那就是被色蒙了眼，认准你了。不过让他从高薪往低薪企业跳，这牺牲也够大的。”

林凤喝了一口气，不服气地说道：“你别瞧不起我们公司，李林涛说了，只要能进我们公司，他可以拿和我一样的待遇。”

冯玲“啊”了一声，说道：“你年薪多少？”

“二十万……”

“你们两个都有病吧？同病相怜吗？他从三十万到二十万。你从二十五万到二十万，你原来怎么说也是合伙人的。你放弃高薪，去了一个创业型公司？”

“没少多少，公司五险一金可是按照三倍上限缴纳的。”

“你到手的工资不就更少了？”冯玲问道。

“没少多少，就是少了你的年收入而已。”林凤碰杯说道。

“跟你说话气人。”冯玲说道，“我想涨工资都得拜菩萨，你可倒好，宁愿少拿工资。还有，李林涛也是有病。你们里外里，少了一套房子的首付，每年！”

“嗯，其实我觉得李林涛看中的是我们公司1的期权。”

冯玲捕捉到了信息，问道：“你在你们公司有1的期权？”

“嗯，又不是现金，没给你说过。”

“那，你们公司估值多少？”冯玲问道。

“a轮估值五千万，白渡领投的。”林凤说道，“不过是两家公司合计估值，现在公司拆分了。”

“现在呢？现在大概能估到多少？”

“五亿吧。”

“五……那你现在是百万富翁了！”冯玲感觉人生的差距这么那么大呢？

五百万，她工作一辈子都挣不到的数。

买彩票，扣完税都没这么多的。

林凤跟她解释说：“虽然是有1的期权，但是想套现是有条件的，至少几年内套不出来。”

冯玲说道：“那后面估值更高，不就更多了。不行了，你让我缓会儿。这么短的时间就身价过百万了，只能说明你们公司发展太快。对了，你们公司老板多大？”

“二十五岁左右吧，没问过。”

“这么年轻？有女朋友吗？”

“媳妇都怀孕了。”林凤想起了吴曦月。

“媳妇怀孕，他肯定憋得难受，那我能乘虚而入吗？”

“那你没机会了，公司比你漂亮的多了，也没见他潜规则谁。”

“连你也没吗？”冯玲喝了一口啤酒说道，“如果你主动点，我觉得李林涛就可以下岗了。”

“那你是不知道他媳妇，敢勾搭她的老公，她能让你输的裤衩都不剩。”林凤说道，“她以前常和政府机构打交道的。”

“是谁这么有福气，有这么强悍？”冯玲问道。

“吴曦月认识吗？我们老板的老婆。”林凤有些玩味地笑道。

“是她啊……惹不起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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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者在这样的日子里，只能玩玩游戏过日子了。

只是这游戏有点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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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交换

新的一周，李河川很忙。

周一，前往榆市。

周二，在刘嘉诚的陪同，完成和工农中建四大行签约。

周三，四大行派人与川付宝进行对接，敲定具体的接口、对接的支行等等。

现在，川付宝已经彻底完成，资源交易网那边也只需要更新安全证书就能够使用了。

为了鼓励买卖双方通过川付宝进行付款与收款，李河川决定在川付宝上线的一个月时间内，对川付宝用户的佣金抽成全免，虽然这等于让利了好几个亿，但对资源交易网来说，花几个亿做广告完全值得，因为后期这些钱都能赚回来，而且还能扩大川付宝的名声。

事实上，川付宝的金融工具属性已经引起了一些基金公司和其他互联网企业的关注，不过李河川需要等一阵子在上线那些功能。

川付宝已经植入了资源交易网的交易环节，毕竟现在的网银用户，在进行付款时，也是需要登录网上银行，输入账号、金额，而且订单高峰期，还不一定能成功。

而现在，川付宝直接改变了支付流程。当煤炭竞拍结束后，就会直接显示付款金额，而如果已经完成过川付宝实名认证的企业，则可以直接通过川付宝付款，只要绑定了自己的网银，只需要跟着引导进行支付即可，大大提高了效率。

互联网的逻辑一定是简单高效安全的，川付宝做到了这一点，用户只要用过一次，就会喜欢上这种付款方式。

现在李河川关心的是海川互联的推广效果。

对海川互联，李河川特意跟林凤交流了一下，他对海川办公平台的设定，不但要具有微信的功能，而且管理员可以自行设置组织构架群，这样才方便企业管理。

同时每个用户又有个人的展示空间，文字、图片、视频，总之要尽可能的把用户栓到软件上。同时在企业组织之外，个人还可以自行添加企业外的好友，方面个性化需求。

总之这是一款融合了即时聊天与办公需求的软件，而且在软件的右上角，还增加了一个彩色的旋转球，而这个球就是“星辰探索”的入口。

之所以会上线这个游戏，一是他需要一款轻松的游戏占领和吸引用户，二是飞船那边的确无法再星际穿越的同时完成一个个星球的探索，因此在投放出无数个蜘蛛行机器人的同时，吸引玩家控制这些机器人来自行探索。

化整为零，的确加大了星辰计划的推进。

这一天才的想法，是在秘密基地的霍青玉想出来的。

霍青玉想的明白，在目前的法规下，她不可能给孩子一个合法的身份，只有李河川实现了星辰计划的梦想，她才能和吴曦月一起，平等的期待未来。

而她，在默默为这件事情努力着。

……

李河川约了刘嘉诚，说有事和他商谈。

刘嘉诚赶忙说道：“你等着我，正好有个玩极限运动的人要坐直升机去葛山，我顺道过去。”

李河川心中暗道，葛山和冠城、西市，可是三角关系，你们家的顺道能顺过来？

不过他知道，刘嘉诚这是为了表达诚意，那他也就没有客气，让他到了之后给自己打电话。

李河川想明白了，这个时候和刘嘉诚谈合作，自己不能太强势，但也不可以示弱，毕竟双方各有各的利益。

李河川是为了获得资金和刘家的资源，而刘嘉诚则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

第二天下午，两人在会所见了面。

刘嘉诚直接开口问道：“李哥，叫我来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我绝对不会二话。”

李河川点点头，说道：“你都特意打飞的过来了，我再对你有所隐瞒，那就太不够意思了。”

“李哥客气了。”刘嘉诚说道。

李河川说道：“我有两家企业，一家叫海川科技，名下就是资源交易网了。另一家叫海川互联。我想让你入股海川互联10%的股份。”

“你估值多少？”

“5亿！”

刘嘉诚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道这个估值可是够多的，不过想到魏方对李河川的高看，他觉得不管估值多少，他都要上车。

“好，我可以入股，5千万，正好是我剩下的钱，我这一把可就是赌大的了。”刘嘉诚一咬牙，看着李河川说道。

李河川一摆手，说道：“你先别着急入股，这部分股份我不是要转让给你的。”

“那……”刘嘉诚一愣，李河川不转让，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当接盘侠，接下一家老股东的股份。

可是老股东，他是知道的，只有白渡一家。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你猜出来了？没错，我想把白渡请出去。”

刘嘉诚咽了一口吐沫，眼睛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兴奋，问道：“总有理由吧？”

李河川说了三点：“白渡能带来流量是不假，可是他把导航和广告结合到了一起，我觉得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第二，海川互联最后也是要做成实体业的聚合平台的，海川互联对用户隐私的保护与白渡的理念不同。当然了，这样做，表面上看并不道德，但白渡是重视利益的公司，有足够的利益，我想他们会让步的。”

刘嘉诚眨了一下眼睛，问道：“如果我能让白渡把老股转让给我呢？”

“那是你的本事，我不会干涉。”李河川说道，“我并没有缺钱到必须融资的地步，只是觉得能和刘兄弟在一起共事，会很融洽。”。

刘嘉诚微微一笑，说道：“商场大多数利益至上的，甚至你我都是。既然李哥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愿意尝试一下。刘家的商业，向来也有刘家的做法的。”

李河川说道：“既然如此，我可以给你拖个底，你的10%，一年半的时候肯定能涨十倍有余。”

刘嘉诚也是开诚布公地说道：“李哥让我上车，我已经无以回报。不管我花多少钱收购白渡的老股，5000万剩下的，我全部汇入你的公司账下。”

刘嘉诚又一百个办法让白渡转让股权，因此也就托大道：“如果能说服刘家一起跟投，不知道李哥能再出让股份吗？”

“不能！”李河川说道，“估值5个亿的事情，是我的最低目标，我从来没告诉过外人，包括白渡的人在内，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好，李哥等我好消息！”刘嘉诚说道，“我连夜就回去，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

两人分手后，刘嘉诚果然租了车，连夜回去了，当真是雷厉风行。

一周后，刘嘉诚有气无力地说道：“李哥，不好意思，谈的不太好。”

“怎么了？”

“白渡只愿意按照三亿估值出让股份，我找了很多关系，这已经是最低价了。所以我只能给你汇款4000万了。”刘嘉诚说道。

李河川一愣，说道：“按三亿的10%，你只需要在转账2000万就行啊。”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呢，我游说我们家老头也接了白渡在在资源交易网的股份。”刘嘉诚呵呵一笑，说道，“怎么样，兄弟我的能力还行吧？”

李河川问道：“那可是赚钱的股份，白渡愿意出让？”

“哦，老头子没提那回事，只是说他想做铁矿石资源交易，让白渡看着办。大概白渡觉得老头子可能会吞了你把，所以立马将股份作价三千万卖给了老头子。”

“那恭喜你们刘家成为海川企业的二股东了！”李河川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没想到刘家能量这么大，居然让白渡吐出了嘴里的肉。

看样子，刘家很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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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发展势头良好

签订了新的股权转让协议后，刘嘉诚算是把自己绑定到了李河川身上。

五千万花没了，占了海川互联的10的股份，刘嘉诚把唯一的希望压在了海川互联上。

因为有利益交织，贵为刘家子孙的他，专门给林凤说，他也去跑业务，争取推动海川互联的装机量。

于是，富家子弟和地推人员一道，坐上火车开始了全国之旅。

如果刘家的人知道他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肯定会惊掉下巴的。

二十多年的教育没能改变他，李河川的公司却将他改造成一个不怕脏、不怕累的人，哪怕他的动机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能吃这份苦，就是其他四个孙子辈的人比不了的。

刘嘉诚去忙乎海川互联的事情，李河川这边开始了川付宝的落地。

川付宝上线之初就与资源交易网整合，首月优惠政策让注册用户一下子激增到了90以上，其实最关键的还是两者实行了联合登陆，也就是只要是使命注册的，仅仅需要点击一下授权，就能登录了。

同时，川付宝还专门开通了接口，那些使用川付宝进行交易的企业，只需要和他们的做一个简单的对接，就能完成账单的导入，极大的方面了财务的记账管理和物资的仓储管理。

再一次的竞拍活动，李河川额外搭售了两万支自适应性液压支柱，更是遭到了疯抢。

李河川在竞拍开始后，就到了海川科技的监控大屏幕那里。

如今资源交易网的注册供应商加上客户已经超过了八千，而且正在快速向一万迈进，这些用户也成为川付宝的首批用户，竞拍和字符过程中，川付宝全程没有出现任何和漏洞，让李河川等人松了一口气。

不过，好在川付宝的诞生并没有引起他人的关注，毕竟目前只有资源圈里，在资源交易网上有过交易行为的人才了解，内置于海川互联的的接口更是还没有启动。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支付工具是独立的，并且以后会成为海川吸金大户，只是认为这不过是保障买卖双方安全的一个支付渠道而已。

不过李河川并没有因此而懈怠，川付宝现阶段虽然不具备独立发展的契机，但一旦资源交易网的用户急剧扩大，而且打通海川互联以及上面的企业红包及小游戏付费之后，这都将成为川付宝的助推器。

更何况川付宝还可以借道银行渠道代销基金，当然前期以协议存款和货币基金为准，毕竟刚开始搞业务，自然稳定是第一位的，就如当年的余额宝一样。

如今李河川有了资金，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如何让技术、运营支撑起未来的业务，希望方唐等人能成长得快一些。

李河川开始庆幸方唐等人还不到30岁，思维没有固定，干出一番事业的决心还在，只要加以引导，必然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只有将线下资源全产业链的事情紧紧抓在手里，李河川才有决心启动星辰计划，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人才的事情，除了自己培养，就是外部引进。对此，李河川也不担心，人才是需要慢慢碰的，而且现在互联网也不景气，一旦业内有人关注到海川三家公司的飞速发展，肯定有人跳槽来的，自己只需要做好人才筛选即可。

想到自己的名望值即将突破10万，李河川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随后，李河川又登录海川互联，顿时一大片信息展现在他眼前。

作为海川科技、海川互联以及川付宝，自然是第一批使用海川互联办公平台的公司，此外，矿海那边也选出了几家公司做试点。

不同于其他公司的办公软件，海川互联在功能性和美观性上都要胜出不少。

同时李河川看了一下个人展示页，留言、点赞和踩、动态等功能都有，而且因为美工的设计，里面还有多套模板可供选择，基本上已经具备了展示和互动功能。

看到星辰探索游戏，李河川忍不住也点进去看了一眼。

这可是他的重头戏之一，从实体到互联网，再到游戏，实际上所有的玩家都不知道，这款游戏是真实的，无论是火箭降落还是驾驶机器人探索，都是在真实的星球上进行的。

只是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款逼真的游戏。

李河川看了一下，探索资源方面，有的星球已经取得了不小的进步，而有的则在机器人损毁后又去探索别的地方了。

不过一些矿石类也已经被发现了，之所以没有大规模开采，是因为游戏设置的开采和基地建设的费用比较高，那些玩家们还没积累够足够的资源。

游戏背后的人工智能，已经将适合人类开采、适合移民的星球做了排行，拍在前几位的，如果不出意外，将会是矿海的星球外基地备选。

整个游戏的体验非常顺畅，虚拟与现实结合的技术，让每一个玩家乐不思疲，而且创造出新的组合方法，在一定程度上比机器更加合理，毕竟在建设和探索的过程中考虑到对人的影响。

随着玩家的不断加入，李河川相信游戏也会日臻完善，等到成熟时，矿海集团将启动真人版的星辰探索计划。

现在玩家们不过是在打前站而已。

以矿海的实力，想要完成可见目标内所有星球的探索任务根本就不可能，而且还极有可能会引发地球上各个政府的担忧。

以游戏来代替真是的科技活动，这主意也就只有霍青玉能够想象的出来。

谁说的一孕傻三年，霍青玉明显就是个例外。

一个小游戏，吸引了十二万的玩家，并且还在不断涌入。

在软件里，李河川看了一下林凤提交推广数据，提交工作日志也是海川互联的一项办公功能。

截止目前，海川互联已经发展了三千重点企业，这些企业人数多，而且需要做构架调整，并且属于付费用户的概率比较高，此外还有五千多企业是自行注册的，八万多名员工自行注册，目前海川互联的覆盖人群达到了十五万。

李河川看了一下，游戏的覆盖率竟然达到了80，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

谁说上班的人就不会玩游戏了？那是因为上班被压抑了，所以更希望有游戏能释放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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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者在这样的日子里，只能玩玩游戏过日子了。

只是这游戏有点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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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截胡

就在李河川筹划着年终事务时，林凤给他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阿里正在内测一款叫“叮叮”的产品。

李河川一愣，随即在企业吧里找到了一些泄露的资料，这个叮叮绝对是针对他的海川互联来的。

阿里有无数的小企业，尤其是南方的那些十个八个人的小公司，数以千万计，这个时候阿里推出这个企业办公类的产品，如果说是看上了企业办公市场，李河川一点都不相信。

与海川互联90%的相似度，一看就是为了截胡企业吧而来。

与海川互联比，的确叮叮对应的是百万、千万计的小企业，从规模上来讲，似乎更占优势。

李河川想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阿里的思维逻辑，一是为了阻击海川互联，二是想从那些企业上榨取一些价值，别的不说，企业之间的交易很高，这绝对是一个充满想象的空间。

阿里一看就是想和企业吧竞争，踩着海川互联的肩膀登上企业办公和互联方面的第一宝座。

李河川抓紧让方唐打听消息，互联网圈的事情方唐更清楚，另一方面则嘱托林凤对星辰探索的迭代更新。星辰探索不但是增加用户粘性的游戏，更是星辰计划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定要保持绝对优势，绝对不允许阿里截胡。

方唐自川付宝开始就已经完全形成了对李河川的崇拜，这时候知道这个威胁的事情，他也是有些焦躁，立刻和李河川保证，将全盘打探消息，并做好星辰探索的后台维护。

李河川过了最初的焦躁，说道：“阿里既然选择了进攻，显然也是看到了川付宝对它的威胁。不过阿里的电商基因太浓厚，想要做企业办公，总会有点金钱味道的。我们只要在办公软件上最好个人需求和社交两个领域，我想它们短期内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至于那些十多人的小公司，就可能就是图个新鲜，当他们发现我们的软件更具有粘性，能够满足他们需求时，不用我们做工作，就能主动投靠我们。”

方唐点点头说道：“的确，比起日活比例，阿里追不上我们。”

李河川摆摆手：“也不能大意，我们的推广团队还得加强，实在不行联系当年帮滴滴和美团做推广的团队，我们必须尽快将企业吧推广到更多用户那里才行。”

方唐打探的消息刚和李河川分享了，阿里那边的叮叮就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上线推广了。

之前还以为他们要农历年后上线，没想到阿里的速度如此之快，元旦就开始推广，的确让李河川感受到了第一大互联网企业的高效。

李河川大概知道阿里的想法，现在整个企业办公市场几乎是空白的，自己从资源类企业出发开始跑马圈地，阿里从电商企业出发圈地，两者还没有短兵交接，这时候谁的动作快，谁就能抢到更多的市场。

基于阿里数量众多的商户，他推广起来的速度要比海川互联要快的多。叮叮甚至建立了自己的企业吧，不断在吧内和其他吧里打广告，其手法颇为熟练，俨然是阿里擅长的营销手段。

企业吧被叮叮截胡的事情在互联网圈传开了。

之前刘嘉诚接手白渡的股份，白渡自然不敢说是刘家以势压人，给出来的理由就是资源交易网有发展瓶颈，企业吧有天花板，白渡不看好，所以才出手的。

对此，李河川也保持了同样的默契，这种事情看破不说破，以后还能相处的。

现在有了阿里的叮叮和海川互联抢夺市场，以阿里的体量，海川互联被看穿是正常的，在外人眼里，尽管海川互联发展势头很猛，但面对互联网大佬，还是不够看的。

而海川互联并没有展现出来它和叮叮抗衡的能力，如果没有杀手锏，海川互联要么被叮叮打败，要么被阿里或者其他企业收购，这已经是它最好的命运了。

李河川自然不可能没有动作，起码给高层吃个定心丸是必须的，因此在钉钉召开发布会的同一天，李河川召集了方唐等人召开了紧急会议。

方唐等人也不是对互联网一无所知，在比较了叮叮和海川互联后，众人并不觉得叮叮能够截胡他们。

第一点就是叮叮的用户群五花八门，并没有统一的规范，不像海川互联，用统一的构架加适度的开放，尽可能满足用户的需求，又保留自己的特色。

从这一点上，叮叮或许能做成企业上班考勤的软件，但绝对做不好海川互联的“互联”。

在这种情况下，林凤甚至从广告行为学上建议，大规模公测星辰探索可以成为海川互联的杀手锏。

同时方唐建议，可以联合天文所，公布一些已有的发现，甚至可以ps一些星球开发照片放到网上，利用水军和某些大v，将真真假假的消息释放出去，使全民热烈讨论起这款真真假假的游戏。

星辰探索是来自于真实的活动，李河川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就连方唐他们也只是认为这是一款真实度相当高的游戏而已。所以一旦公布，这绝对是全行业、全人类的重磅炸弹，一旦引爆，别说阿里，就是领冠全球的企业也会被震惊的无以复加的。

现阶段，只需要释放出真真假假的信息，就能够将海川互联炒到天上去，让叮叮望尘莫及。

林凤笑道：“那时候，就不是阿里截胡我们了，而是我们踩着阿里上位了。”

李河川点头说道：“这些天舆论媒体对我们的不看好，一旦释放这些消息，就会把我们推向高峰，那时候的海川互联就会借势成为企业办公领域的第一名，也是我们推出人财物erp接口的最佳时机，一旦和企业完成了对接，那么企业数据就会被我们完全掌握，对我们以后的行动将更加有指导意义。到那个时候，统一资源领域，降低20甚至30以上的能耗就有可能实现。”

方唐等人虽然不知道降低能耗有什么用，但这种事情对李河川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这里面蕴含的商机和潜在的政治意义要远远超乎人们的想象。

李河川给大家吃了定心丸，然后说道：“我们现在面临的是前所未有的机遇，抓住了机遇，我们就能取得我们不可超越的优势。当前稳定队伍，扩大营销团队是重中之重。元旦到了，农历新年也不远了，节前大家每人五万元的奖金，现在所有的技术、营销、外宣，包括前台，每人都发两万元的奖金，如果有突出贡献的，奖金上不封顶。这次叮叮找上我们，那我们就把它打回去，也让圈里人看到，海川是这个时代的领航者，是无法被超越和模仿的。”

李河川给大家做了奖金许诺，所有人都露出喜悦的神色。

奖金金额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象，对员工而言，靠待遇留人是最好的激励手段，远比什么企业文化、价值观和道德靠谱的多。

这一点，李河川在矿海集团是就做的很好，至今矿海集团的离职率仍然低的吓人。新的创业公司里，李河川更是坚持这一点，他与员工是合伙的生意，自然和员工分利，可以让员工和公司的发展趋同，更加具有凝聚力。

想留住人才，并让人才高效和充满热情的工作，就要在待遇上让他感到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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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我们的目标，星辰大海（大结局）

农历年前的那一周，许多上班族已经降低了工作效率，开始憧憬过年七天乐，有条件的公司也在这时候准备起了年会，准备热闹一把，然后放假。

不过此刻的海川互联，却是紧锣密鼓的工作着，因为之前放出的信息，这一天互联网和能源圈里很多公司也开起了研讨会，讨论海川科技要搞什么动作。

甚至有一些公司还专门搞起了有奖竞猜，打算蹭一波海川互联的热度。

虽然海川互联还不算是国内一线的互联网公司，但是它崛起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而且最近又和叮叮杠上了，圈内没有不知道的。

现在的这些互联网公司，无论一流还是新创立，都在研究牧野科技的成功之道，对他下一步的做法更是关切，心中祈祷着别和自己的业务撞车。

其中讨论最激烈的，当属嵌入企业员工个人页的星辰探索计划。

虽然有零星的消息传出来，让大家知道了，那是一款游戏，可是仅仅一个游戏，就能使得一个公司郑重其事的要举办专门的上线发布会吗？

很多人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所以更加加重了他们的好奇心。

在阿里叮叮，高层也在开会讨论，他们本来已经做好了烧钱和海川互联硬杠下去的，可是海川互联一直没见什么动静，反倒倒计时了一款游戏。

靠游戏打败叮叮吗？

显然不可能的，叮叮和海川互联一样，定义的是公司办公，这和游戏是天然冲突的。

因此有高层说道：“办公软件里内嵌游戏，怎么听起来违和感这么强烈呢？”

“或许是因为这款游戏的不同？”有人说道，“之前泄露的消息就是，这款游戏仿真度极高，特别是几个近处的星球，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所以说，他要靠游戏打败办公领域的我们？游戏再逼真，它实质上是玩，那些企业用户怎么会同意？”

“可是他的游戏，一个游戏圈的人玩了，的确吸引人。不过我想多问几句，他却以有保密协议约束，他不敢多说。”

“那我们看看吧，一款游戏……呵呵。”

晚上11点多，李河川在海川互联，与林凤等人等待着上线时刻。

王瑾和方唐正式确立了关系，本来要约会的他们干脆在办公室里喂起了单身狗。

星辰探索这款游戏在海川互联内部已经内测过好几轮了，就连矿海那边也有人内测过了。所有的员工无一例外的迷上了这款开放性极高的游戏。

上至还能拿得动鼠标的老人，下至游戏规定的最小的14岁，都关注着自己的看起来无聊又弱智的小游戏，难以想象三十来岁、有老婆孩子的大老爷们也会每天关注自己在星辰探索上探索和基建进展，尤其几个进展快的星球，不但排行榜上遥遥领先，还得到了其他人的疯狂点赞。

而点赞也是可以换取装备的，可以让探索计划更加完善。

对这款游戏，海川互联上下都极为看好，甚至觉得办不办公的无所谓，这一款游戏就能推动海川互联的装机量，只要海川互联将游戏和海川互联使用率挂上钩，那么海川互联成为第一大企业办公软件就成为现实。

海川互联，包括另外两家公司的核心员工，坚信这款游戏能将海川公司推上更高的地位。

而李河川背后的真实目的，却没有任何人知道。

当然，不包括霍青玉这个他生命中的女人，和即将临盆的吴曦月。

李河川也知道，自己的一生终将和这两个女人纠缠。

晚上十一点五十，林凤让前台小姑娘给所有人都打上了咖啡，毕竟大家还要打起精神，既然小姑娘也选择加班，那么就不能闲着，打咖啡这种事情，小姑娘最合适做了。

所有人坐在公司的大屏幕前，紧盯着投影仪上显示的数据展示。

上线的时间只剩下10分钟，方唐抿了一口咖啡，问李河川：“老板，你觉得星辰探索从上线到彻底火爆起来，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李河川托着下巴想了想，认真地说：“悲观点的话，一天。”

“悲……”方唐感叹一声，说道，“那乐观点呢？你该不会说是半天吧？”

林凤在一旁笑着说道：“星辰探索自带传播属性，用户一旦投入进来，肯定会想方设法和好友争取点赞，根据点赞和拉新的数量，游戏会给与奖励，这块游戏其实就是好友越多越好玩。”

方唐点了点头，说：“是啊，一想到这一点，我觉得半天也是有可能的。”

李河川说：“乐观点，我觉得只需要半小时足够。”

方唐一愣，说道：“半小时？这个游戏我们几个都玩过，半小时火爆全网？”

林凤咯咯一笑，说道：“李总肯定还有后手，到现在了还瞒着我们，难不成里面有大量的*情照？”

王瑾在一旁说道：“凤，你是姑娘诶，这种话你也敢说？”

林凤白了她一眼，说道：“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又没有尝肉味，更没有结婚。”

王瑾的脸一下子红了。

都是成年人，大家不说出来也知道其中的意思。

眼看着时间进入倒计时，在场的人心情都开始紧张起来，紧张之中也夹杂着不可抑制的兴奋与期待。倒计时十秒之后，大屏幕上的倒计时终于跳到了0:00，这是标准的首都时间，早已经做好准备的新版海川互联10版终于正式上线了。

很多海川互联的忠实用户、竞争对手，此时此刻都在等着零点的到来，好看看它到底要推出什么样的游戏。

零点还没到，大量用户开始不断刷新页面，新版的上线。

零点整，那些不断在刷新页面的用户忽然发现，海川互联弹出了一个全屏提示：新的征程，海川与矿海共同启动真实的星辰计划。

图片是一张模糊处理的照片，照片中依稀能够看出，那是一个圆圆的东西。

在图片的底部，有一个设计精美的按钮，上面只有四个字：开启。

用户急忙点击开启。

随后，页面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圆圆的东西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首飞船！

滚动的字幕开始介绍星辰计划的由来，以及和星辰探索的关系。

终于，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玩的游戏，每一个都是星辰计划的一部分，而真实的情况则是通过打开通道，投入的机器人在大量建设基地。

虽然绝大多数是假的，但是排名比较高的几个星球，却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而那里，投入了更多的机器人参与建设。

这就是星辰计划的现实映射，所有人都在通过游戏支撑着星辰计划。

每一个用户，都是在建设者，在那里用自己的方式搭建“我的世界”！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在用户圈里传播。

从街边小贩到高层领导，从国内用户到海外人员，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真实的游戏。

不，这不是游戏，而是全民参建的庞大项目。

二十分钟，星辰探索的使用用户达到了100万，而且用户数还在急剧增加。

毕竟无论是谁，也没有过这种畅快淋漓进行探索、建设、开矿、种植植物、饲养动物的体验。

星辰计划完成了关键的闭环动作，此刻的李河川看着不断上升的用户数，想起了和吴曦月的谈话。

让孩子出生在父母的星空下，让他有一个全新的生长环境。

这个孩子，不仅仅包括吴曦月的孩子，还有霍青玉肚子里的孩子，甚至吴曦月暗示李河川，可以将自己的优秀基因传播下去。

李河川说过：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李河川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携手最爱的人，带领自己的人马，沿着星辰探索发现的新星系，开始自己的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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