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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十八少年时》 第一章 北代河 “各位旅客同志们，前方到站北代河，有下车的旅客请做好下车准备，有下车的旅客请做好下车准备，请拿好你的物品在右侧车门下车…” 有声音像叮咚的泉水一样从车厢的喇叭里流出，从正倚着车厢连接处的万帆头脑上流过，让他一个机灵醒了过来。 从申阳上车开始他就靠在这个地方，已经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了，不知不觉整个人就有点月朦胧鸟朦胧了。 虽然大脑处于朦胧之中，但他整个人并没有完全朦胧过去。 他又不是马当然不会站着睡觉，站着睡觉说不定就人仰马翻了。 不过在这趟列车上站着睡觉还真人仰马翻不了，人多的像下雨天搬家的蚂蚁一样密密麻麻，一个挤着一个。别说你想摔倒，你就是故意倒都倒不下去。 北代河！万帆的两手抱在胸前举起来搓搓脸，然后才开始回味这个名词。 前方到站是北代河！ 哪个北代河？好像国内就一个北代河。 可是我为什么会在北代河？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北代河发生联系，这辈子他就没和北代河有过一点关系。 不对！也不能说一点没有，年轻的时候他到北晶去参加了一次笔会，曾经中途经过北代河。 万帆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感觉眼前一黑。 他记起来了，自己明明是在电脑前码字，怎么就撩火车上来了？而且还要到北代河了！ 难道…难道… 他是一个扑街的网络写手，靠在网络上写小说赚一点微薄的稿费养活家人。 他记得自己正在雨夜的电脑前更新小说，待好不容易把一章码完，要上传的时候才发现电脑掉线断网了。 他以为是路由器的原因打算重启一下，就在他的手刚接触到路由器开关的时候，窗外响起一个惊雷。 下一秒他感觉屋里的灯开始胡乱的闪烁，接着手指一阵发麻，再下一秒他就感觉眼前一黑… 醒来的时候也就是现在了，他出现在一列要经过北代河的火车上。 这一刻万帆头痛欲裂，疑似白日见鬼。 难道被外星人绑架然后给扔到这列火车里了？ 这样的事情好像还真有发生，曾经有篇文章说是河南还是河北的某个人明明在家睡觉，等醒了以后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身在魔都。 不会自己也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吧！ 或者自己是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列火车上？ 再或者就像自己写的小说一样重生了？ 万帆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 上身穿着个灰绿色的半截袖的t恤，下身穿条灰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浅灰色的皮凉鞋。 胸前还抱着一个帆布挎包。 挎包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因为自己的两只手臂抱得紧紧的。 万帆深吸一口气，这个情景似曾相识。 不管怎么说先要弄清楚自己身上的一切，自己身上都没弄明白怎么去弄明白环境。 他准备先检查一下身上都有什么东西，以此来证明一下他现在到底是谁。 腾出一只手在身上一阵摸索，只在裤子兜里摸出一包抽了一半的鞍山烟。 鞍山烟？ 自己身上怎么会有鞍山烟？这是哪一年的产品了？ 鞍山烟是北辽省营口卷烟厂出品的香烟，主要就北辽省内流通，当时该卷烟厂另一款在北辽省有名的卷烟是力士烟。 但是在2002年鞍山烟就停产了呀！ 除了这一包古董级别的烟以外，裤兜里再没有任何东西。 万帆掀开背包的盖子打开背包。 背包里有一个那种记账用的厚账本，一个牛皮纸的信封。 万帆拿出那个信封，信封上有几排字，这些字有的是印刷的有的是笔写的。 笔写的是收信人地址姓名，印刷的是信寄出所在地的地址。 信封里是一封打印的便签，只有收信人的名字是手写的：万帆同志，你的作品《海花》获得《当代文学》杂志社举办的文学征文大赛二等奖，请持此签七月三十日前到北晶市石景山招待所参加笔会并领奖，落款是《当代文学》编辑部。 下面还有到北晶后到石景山招待所的乘车路线介绍。 当看到这封便签的时候万帆惊呆了。 一九九一年三月，还是一个文学青年的万帆在渤海日报上发表一首小诗《海魂》，随后他就收到了北晶一个叫《当代文学》刊物的征文大赛约稿。 于是他就写了一篇散文《海花》邮寄去了，两个月过后音信皆无，就在他本人都快忘记这事儿的时候突然就收到了这个通知。 让他到北晶去领奖。 原本他是不想去的，他的家庭并不富裕，父母在农村没有工作，只有三亩薄地和一个面积有二百平左右的小塑料大棚。 三亩地和这个塑料大棚一年能产出不到两千块钱的收入。 再加上他在工厂一年能挣个两千来元，这就是他家一年的收入。 生活过得也就是个年吃年用。 这个通知上明确规定要带三百元的报名费，这三百报名费再加上来回路费以及在北晶的吃住，没有七百块钱是绝对下不来的。 这几乎等于他半年的工资了。 正因为此他才没准备去参加这次笔会。 但是母亲在得知后坚决支持他去北晶，就算没有什么前途也趁这个机会到北晶去看一看，否则这辈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北晶。 在母亲的坚持下，他带着母亲给的八百块钱踏上了去北晶的旅途。 想到这里万帆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又回忆了一遍当年自己只身前往北晶的细节。 如果没记错，挎包里的那个硬纸壳皮的大本里就夹着七张一百元的大钞，还有大概七十元的零钱。 他从家出来的时候身上一共带了八百三十五元钱，从红崖坐车到pl县花了十三元的客车票，然后从pl县到申阳花了十一元的火车票，从申阳到北晶的车票是三十元。 万帆伸手入挎包掀开那个账本，果然看到了七张四巨头的百元钞票和几十块钱的零钱。 吻合了！ 可以确定自己真的像自己笔下的主角一样重生了，重生到了一九九一年。 第二章 现学现卖 这一下子穿回二十多年前，自己也由一个不惑中年男变成了十八岁的青年。 这一刻他的大脑纷乱无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列车在缓缓减速，北代河站到了，在这里将有大把的人下车。 万帆猛地反应过来，抱着挎包拼命地挤进车厢，在一个要在北代河的人下车的人刚一站立就嗖地钻到了他屁股后面坐了下来。 今天是七月三十号，七八月正是旅游的季节，火车里的人比沙丁鱼罐头里的鱼的密度还大。 虽然在北代河会有三分之一的人下车，但是火车上并没有空出多少座位，当年没有一点经验的万帆在这么多人下车后也没有抢到一个座位。 这回他可坚决不吃这样的亏了，总算是抢到一个座位了。 就算北代河离北晶也不算远了，但也还要坐四个小时左右的火车，不用再站三四个小时了。 万帆坐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他要整理一下情绪，来思考一下重生这个问题。 原本以为就是小说里意淫的玩意儿，想不到竟然真的在自己身上出现了。 可见网络上宣讲的那些时空旅行者并不是空穴来风，自己这不就成了时空旅行者了吗。 既然已经确定重生了，说什么都没卵用了。 当务之急是该考虑一下重生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既然重生了，而且脑袋还没受到什么影响，那么就应该凭借大脑里保留的各种知识和见闻好好规划一下这一生的路子。 可惜，脑子里刚想回忆点什么，眼皮却不争气地合上了。 他太困了，昨天从家里出来到现在他几乎就没合过眼，否则也不会站着睡觉。 现在有了坐的地方，大脑自动地就发出了休息的命令。 他趴在面前的小桌上，进入了巫山云雨的梦幻里 下午一点，火车进了北晶站。 睡眼朦胧的万帆打着哈欠下了火车，按照便签上的路线介绍，坐地铁一号线到石景山站下车。 出地铁站向东沿着一个天然公园中间的一条公路走，这个公园依稀记得好像叫玉渊潭什么公园。 走了大约三四百米就看到坐落在公园一侧的石景山招待所。 当时的石景山招待所是个地上四层地下一层的老式建筑，土了吧唧地立在这个公园外侧。 万帆在路边停下见左右无人的时候，从挎包里取出钱，把其中的五百元折叠一下塞进皮鞋的鞋垫下面，只留下了另外的二百元。 做完这一切他才一脸颓废地走进了石景山招待所。 “小姐！我是到《当代文学》报道的。” 橱窗里的女人足有五十多岁，按照民间传统万帆应该称呼对方为大妈才是最正宗的叫法。 但是万帆依然叫人家小姐。 当年他就是根据年龄管人家叫大妈被对方好一顿的抢白，就差没动手揍他了，弄得他一头雾水。 过后有人告诉他在北晶不管女方多大都要叫对方小姐。 当时似乎这称呼毫无违和感，但谁想到没过几年小姐的称呼就变了味道，就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虽然都是服务业的称呼，但是服务性质却南辕北辙。 就是不知道几年后当小姐的称呼变调的时候，北晶的女人还会不会坚持让别人称呼她们为小姐？ 那可就有乐子了。 五十多岁的小姐头不抬眼不挣就说了两个字：“二楼。” 这和万帆的记忆吻合，上一世这次笔会报到的地方就在二楼。 万帆来到二楼，在一个门口贴着《现代文学》编辑部笔会报道处的房间门口停下，经过短时间的酝酿，然后来到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 屋里有一男一女在端坐在办公桌的两端，此时都扭头看着门口这个一脸悲伤痛苦表情的青年。 那个男的大概有五十多岁，头发有点秃顶，万帆依稀记得他好像是叫童夏宇，是《当代文学》的一个编辑。 另一个女的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少妇，她是北辽省锦州人，大学毕业在北晶安家落户，她的名字叫陈亚军。 这个万帆记得清清楚楚。 毕竟《当代文学》编辑部就这么一个女编辑，虽然模样只能算中等，但是身材相当不错。 而且此时她好像结婚的时间不长，身上洋溢着少妇那种半生不熟的韵味。 这是万帆能记得非常清楚的主要原因。 这次笔会为期一个星期，正式的笔会开始时间是七月三十一号到四号正式结束，五号就各自打道回府。 现代文学杂志社每人要收费三百元的报名费。 这三百元报名费不含学员的食宿和饭钱，只包含一次到八达岭十三陵旅游的车费和门票钱。 在九一年三百元虽然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万帆那时在北辽南部一个小县城红崖县一个生产电动机的工厂工作，一个月的工资才二百多元。 当年报道的时候有个南方的青年一到报道处就说自己在火车站被掏了包，因此他就没有交那三百元钱。 起初谁都以为他真的被掏了包，但是万帆却注意到这货不愁吃不愁喝，临分别的那天这货还请了包括万帆在内的几个人吃了一碗拉面。因此万帆断定这货是撒了个弥天大谎。 现在的万帆直接就把那家伙的套路拿来用到了自己身上，在进入这个报道办公室的时候还拿出了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 这可不是给首都抹黑，那时候北晶站确实有掏包的，而且还相当的多。 不过万帆也没说钱被全部掏光了，而是把剩余的两张百元钞拿了出来。 “要不是这二百元在我书包里的这个大本子里夹着，估计我就得从北晶走回北辽省了。”万帆在沉痛中诉说了这两百元能够幸免于难的原因。 那意思是如果你们连这二百元也要，那我就得走回去了。 这点钱别说交报名费，也就堪堪够他在北晶这七天里吃饭住店和回家的车票了。 那一男一女面面相觑了半天，最后说要往上面反映一下。 他们似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们往上面怎么反映万帆就不管了，反正再反应他也是没钱。 现在该去开个房间了。 第三章 写过迦太基的女孩 既然被掏包了住好房间就住不起了，总不能让编辑部的人说你都丢钱了还住好房间吧。 万帆开的是石景山招待所最便宜的地下室，四块钱一天。 他一次性地交了五天的房钱。 他知道在这里就能待五天，到了八月五号他就启程回去了。 地下室六张床，万帆是第一个来这儿的，因此占据了最里面靠墙角挨着气窗的床位。 气窗紧挨着棚顶，大概有十五公分宽和外面的路面平行，站在气窗下能看到外面走过人的腿。 万帆非常希望能有穿裙子的人经过，那样他就可以一饱眼福了。 这个想法有点阴暗且兼顾无耻。 可惜气窗可能离路远了点，别说穿裙子的就是穿裤子的也没看到一个。 这是当代文学本年度举办的第二次笔会，第一次笔会是在五一，据说全国各地有三百多人前来，他们赚了不少钱。 因此就又举办了第二次。 通俗点说他们就是利用文学青年对作品要获得名家的指点和得到发表机会的弱点举办的圈钱活动。 八九十年代文学青年如过江之鲫，到处都有想成为作家的热血青年。 现在在万帆的眼里看来这些文学青年就是一群身上长满羊毛的羊，当然自己也包括在内。 但你还不能说《当代文学》是骗子，这个《当代文学》和那本著名的《当代》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路归路桥归桥，风马牛不相及。 《当代文学》还是真的邀请了一些真作家的，也确实有一本可以公开发行的刊物，不过是不定期的刊物，一年刊发五期六期是它，三期两期也是它。 他们不是骗子却很不正规，所以万帆觉得骗一回他们也不为过。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他们说不行，那他就准备在北晶自费玩两天然后就回家，把上一世来没去过的地方都去看看。 上次来他去过颐和园，去过八达岭还去过石景山游乐场，再就是去了一次大栅栏。 这一次他准备去北海公园和潘家园香山去看看，如果有可能他也准备去故宫玩玩。 到潘家园去他可不是为了去掏弄什么东西，他对古董一窍不通，就是有真品送到他鼻子底下他也是两眼一抹黑。 他也是就准备去看看热闹，看看大名鼎鼎的潘家园到底是什么样子。 万帆报道算是早的了，但不是最早的，已经有五六个人来报道了，但没一个是住地下室的，他们都住在一楼二楼，一楼二楼的房价是六元钱一天。 从下午到晚上八九点钟，不断有来报道的人。 这些人是真的来自五湖四海，最远的是南云省大理来的，人数将近一百人。 这一百多号人里，北方三省加内蒙的作者仅仅有四人，北辽两人，林吉一人内蒙一人。 北辽这两人里万帆是其中之一，另一个是来自营口一个据他自己说是开涂料实业的老板。 这话估计是放空炮。 因为这货上一世有一次几人在石景山游乐场一个饭店里aa制吃饭，这货让万帆给他垫了十五块钱，这货到临走也没吱一声。 万帆也没好意思就开口要，就这么吃了一个哑巴亏。 这一世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发生的。 那个林吉的作者和万峰的年龄相仿，人长得又黑又瘦，他随身带来一个厚厚的本子，本子上是他写的一部大概有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 万帆还看了几眼，属于那种颓废流的作品，就和十年后那个叫木绒学村的网络写手写的《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风格一样，看了让人有去死的心思。 这种作品万帆认为除非是到网络上去，否则这辈子也别想出版。 不对！那个木绒学村貌似就是林吉的，这货该不会就是将来的木绒学村吧？貌似年龄也差不多。 这货一到北晶就东找人西找人的。 万帆把他归类为脑袋水分有点过多那一类的人，如果这货不是他一样住在同一间地下室，这一回他还真不准备和他有什么交集。 虽然上一世万帆和这些作者在一起待了近一个星期，但萍水相逢后真正在脑海里留下印象的不过三个两个而已。 其中一个叫张欣的女孩还是给他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张欣来自南湖省竹洲市，一个十八岁天真烂漫的女孩，是个写诗歌的。 万帆看过她一首发表在当地报纸上的和什么迦太基有关的诗歌。 当时万帆对她还是颇佩服的。 但如果换到现在怕是要出言嘲讽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迦太基是个人还是个国家的名字估计她都分不清楚，这不是扯犊子吗。 她给万帆留下印象可能她是这一百多个到会的作者里为数不多的几位年轻女性。 这次来的一百多人里，女性作者大约有二十几位，其中年轻的不超过三位。 除张欣外另外两位年轻女性都是戴着眼镜，一副身上全是仙气不理凡尘的高傲模样。 其实根本用不着摆这个谱，能到这里来的人本身的处境都差不多。 说这些人是作家吧你还没达到那个阶段，充其量也就属于文学爱好者。 都在当地县级市级的报刊上发表过有数的几首作品，高级一点的可能在省一级报刊上发表过作品。 至于在全国性报刊上发表作品几乎凤毛麟角。 都在这一个档次混，万帆认为还是不要拿出谁比谁高一头的样子好。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别看这些文人们表面上互相吹捧，其实骨子里都是谁都看不起谁，这才形成了文无第一的局面。 与那两位不沾凡尘气息的女作者相比，张欣无疑接地气的多，她非常的活泼和谁都能混到一起。 因此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但给万帆还是留下了印象。 至于其余的女性，从北晶回来不久他就连对方姓什么都忘了。 上一世的张星在这里笔会期间还闹出了一场绯闻。 具体哪一天万帆记不住了，不是八月三号就是四号的晚上。 《当代文学》编辑部的一个男编辑把张欣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晚上一点多才回来。 期间发生了什么无人知道。 第四章 京城最能侃的人是谁 万帆所住的这间地下室里一共有六张床，万帆可能是这间地下室房间里的第一个顾客，因为其它的床连一点有人的痕迹都没有。 不过很快陆续就有人住进来了，其中有三个和万帆一样是到《当代文学》杂志来开笔会的。 其中一个就是林吉那个叫郝小北的作者，另一位是个来自华国中部某省叫郑奇的中年人。 最后一位是来自桂州的老年作者。 他叫刘语堂，态度非常和蔼的一个老作者。 也是这一批来参加笔会实力最雄厚的作者之一，他在桂州地区发表过上百篇的小说诗歌散文作品。 说这些作者谁最有资格称是作家，刘语堂不出声其余的都的省省。 当年万帆可是向他请教了不少关于文学方面的问题。 这期参加笔会的住地下室的还有一个女作者，她就住在万帆这间房间的隔壁，对这个女作者万峰更是有印象了，她叫何曼玉，虽然已经到了徐娘半老的阶段，但是打扮时髦，眉目流光。 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怎么说呢，就是骚气。 这个女人看人都是斜着眼睛看，但也不是看什么人都这样看，看男人是这么看的，看女人就正视的多。 这个女人在弄明白万帆也是作者后对着万帆就张了一个眼幔。 尽管万帆有了心理准备，但依然被这个女人电的哆嗦了一下。 上一世他对男女之间的狗撕咬还不太懂，对这些男女之间的这些性暗示根本就不太懂，因此这个女作者对他抛的眉眼等于全扔水里去了，还是没溅起一点涟漪的那种。 可现在万帆懂了，虽然心理已经成熟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那女人看到万帆的窘态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容非常的有蛊惑力，动人心魄，是那种男人听了心里抓耳挠腮的那种笑。 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是那种胆大包天的女人。 上一世就是在这间地下室，某天下午一点左右，她和郑奇就蒙着被子白日那啥，完全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不过当时这间屋子也没别人，也没啥可感受的。 到这里住宿的人几乎都是来办事儿的，他们大白天几乎都在外面，不到晚上不会回来，这就给了郑奇和何曼玉扯蛋的机会。 万帆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凑巧在外面闲逛回来，百无聊赖之际想回屋子休息一会儿。 一推门，里面插着隐约还听到了一些儿童不宜方面的声音。 几分钟后，郑奇慌里慌张的把门开开，万帆就看到了正在整理裙子的何曼玉。 而何曼玉似乎根本没当回事儿，该吃吃该喝喝，过后看到万帆还意味深长地笑。 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 万帆下定决心离这个女人远点，自己怎么说现在都是小鲜肉，被她啃了可特么亏了。 当天晚上笔会报到结束后，第二天笔会就正式开始了，首先是请来了北晶当地的一些作家讲课。 在这一点上《当代文学》做的还是有些良心的，起码真的请来了几个作者，像有个叫张同武的作家，学生的课本里还有他的文章。 最有名的就是请来了一个叫汪烁的家伙。 这里似乎出现了点意外，像张同武、季白这几个作者万帆上一世都见过，但是这个汪烁上一世可没有来过。 但是这次他也出现了。 八十年代中后期，汪烁可是大大的有名。 万峰当年是看过他几部小说的，留下印象的就是《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了。 北晶人本身就能胡扯，他们管这叫侃大山，侃起来没完没了的那种。 汪烁一出来，万帆才真的理解北晶谁最能侃了。 汪烁的语速比较快，说话像机关枪一样，外表痞里痞气的，说话摇头晃脑。 一张嘴半个小时不闲着，宛如冰雹落瓦上一般的噼里啪啦。 从清朝扯到唐朝，从华国扯到欧洲南美澳洲，就差没扯火星月球了。 汪烁在前面不拉不拉不拉的讲，仿佛一个说书先生，再给他个惊堂木，他保证能技惊四座。 回头你再看下面听书的这些作者，千奇百怪什么表情都有。 洗耳恭听的有之，心不在焉的有之，面带微笑的有之，神色严肃的有之。 有几个带着照相机来的学员就忙活欢了，这家伙一脸献媚地各角度取景各角度拍摄。 你看文人就这德行。 万帆摇摇头，把脸转向窗外。 这个屋子里别人都在认真地听汪烁侃大山，心不在焉的人唯有他一个。 自打弄明白自己重生后，文学这个东西在他心里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 上一世从北晶回去后他就放弃了文学，这一世他依然还会如此。 搞传统文学那是死路一条，既混不出啥名也没多大利。 搞网络文学现在就太早了一点，现在华国超过半数的人都不知道电脑为何物呢。 电脑在华国开始普及到县那也得九六年，而联网更是要到二零零零年。 这还差着十多年呢。 上一世在京城的时候他还没有放弃文学这个想法，决定是回到红崖后才下的决定，所以当年此时他还聚精会神地听汪烁侃大山。 而这一世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文学上了，他在考虑自己回家后干点什么，因此就算当时汪烁的名气再大，他也没有听下去的兴趣了。 现在他的思绪已经离开了这里，飞回到了辽南海边那座小县城。 他是红崖电机厂厂的工人，是电机厂加工车间的一名绕线工，主要负责给电机绕线圈，每月挣着二百挂点零头的工资。 上一世，他在这个工厂一直工作到九四年，然后停薪留职去自谋出路了。 现在他要好好回忆一下，自己回去该干点什么。 万帆把自己埋进回忆的黄沙中，使劲地在记忆的宝库里挖掘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但是脑袋都想疼了也没想出啥有用的东西，好像脑袋里记住的内容和九一年的时代风马牛不相及，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内容。 十一点钟，这些请来的作家们走了，不知被当代文学编辑部的人领导哪里腐败去了。 剩下的这些苦逼作者们也开始考虑肠胃的问题。 第五章 真实的想法 何曼玉笑嘻嘻地对万帆说：“小老弟，姐请你吃饭好不好？” 麻痹的你都四十多岁了，老子才十八，你是怎么好意思管老子叫小老弟的？ “何姐！不好意思，我现在不饿。”他也只能管对方叫姐了，总不能不顾对方面子叫对方大姨吧。 虽然没叫对方大姨但他也没给何曼玉什么笑脸，怕一给笑脸对方就当爱情了。 老子现在还是童子鸡呢，这要是喂了猫就特么亏了。 他这可不是什么杞人忧天的想法，上一世某些人过中年的妇女专门喜欢小鲜肉的事情他又不是没听过没见过。 要不电视里为毛会出现那么多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 万帆转身离开。 石景山招待所里是有食堂的，但是价钱一点不接地气不亲民。 以万帆现在这种经济状况是消费不起二元钱一个菜的，再加上米饭，这一顿饭就得三元。 这远不如到地铁站那里的小摊吃饭来的实惠。 那里一块五一碗的拉面足够他填饱肚子了，在石景山招待所食堂吃一顿饭，他在外面能吃两顿。 北晶这里什么都贵。 万帆厂子下面街边的拉面才八毛钱一碗，一看钱还能加个鸡蛋，而这里单一碗面就一块五。 万帆走出招待所，正好遇到也刚从招待所里出来的张欣。 到目前为止，他和张欣还没有说过话，但彼此都知道是来开笔会的作者。 “你是叫张欣吧？”万帆主动开口。 张欣点头。 “吃饭没有？我准备到地铁站去吃拉面，若是没吃不如一起，我请客！” 上一世他和女生说话可没这么大胆，有时看到陌生的女生还脸红。 不过现在他就不在乎了。 张欣没有欢呼雀跃，而是一脸疑惑：“这样好吗？” “咱们都是作者，也算是爱好一样志同道合，天南海北在这里相遇就是缘分，请你吃碗拉面有什么不好的。你不会以为我用一碗拉面想从你身上占什么便宜吧？” “咯咯咯！你这人说话挺有意思的，那好吧，我接受你的邀请。” 从石景山招待所到离最近的地铁车站中间要穿过一个天然公园。 公园两边都是树林，距离大概有三百米远。 这个公园是很有意思，如果万帆没记错的话，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晚上这里会相当的热闹。 哪天晚上十点左右，派出所天降奇兵对这个公园进行了一次围剿。 好家伙从里面围剿出了几十对不知是真鸳鸯还是假鸳鸯。 那些男的当年万帆没啥印象，但是那些女的他的印象还是挺深刻，她们穿的衣服非常的暴露，很多在当时不不该暴露的地方都暴露了，在九十年代对男人的视觉那是有相当的冲击力。 万帆扭头看了一眼张欣，其实现在的张欣也挺有冲击力的。 张欣戴着一顶白色遮阳帽，上身穿一白色的半截袖，下身穿了一条白色带蓝竖条的遮膝短裙，脚上是一双白色的球鞋。 这一身打扮青春靓丽，再加上她蹦蹦跳跳的，完全就是青春美少女。 唯一差点的就是身高了，近一米六的身高在南方可能是中等个头，但在北方这个头就只能偏矮了。 “我发现你们北方人好像都大大咧咧的，不像我们南方人心思缜密。”张欣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和万帆聊天。 “啊？有这么明显的区别吗？” “在我们那里，在双方都陌生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第一次见面就请你吃饭。” 张欣这算不算是自黑？ “没那么严重吧，又不是请你吃什么大餐，就是一块五一碗的面条，如果换成大餐我也不会请，毕竟第一次见面互相都不认识。” 他少交了三百元的费用，请一个小美女吃碗拉面这多大的事儿呀。 “嘻嘻！一块五他们也保证不会请。” 张欣说南方人心思缜密万帆表示赞同，但是是不是像张欣说得那么小气万帆不太清楚。 上一世到北晶就是他到过华国往西南方向最远的地方了，南方他根本就没去过，也没接触过多少南方人，自然没资格品评人家。 出了公园就是地铁一号线在石景山的一个站点。 站点的周围就有很多摆小摊的，万帆昨天在这里吃过一次拉面就记住了这个地方。 中午时分这里的人还是很多的，几乎没有空闲的地方。 万帆和张欣还是有点运气的，在他们到达这里时正好有一对男女吃完离去。 万帆嗖一声就占了一个位置，顺手也给张欣占了一个位置。 “哇！你抢地方的本事倒是蛮厉害的。”张欣对于万帆一眨眼就弄到座位的本领赞叹不已。 “在京城这样的大地方，抢座位也是一种学问。老板！两碗拉面。”万帆张嘴要了两碗拉面。 在等拉面的过程中，万帆和张欣开始谈论关于文学方面的问题。 “你这次来要交什么稿子？”张欣两条腿像过电一样地活动着，弄得身体跟着一颤一颤的。 随着她身体的颤动，某个突出的部位也跟着晃动，让人有眼花缭乱的赶脚。 张欣说她十八岁万帆有点不信，十八岁就这么有料了吗？ 上午请的那些作家讲完课，下午《当代文学》编辑部要收一些来参加笔会作者带来的稿子。 大后天要进行评判，好的作品会在《当代文学》上进行发表。 “我没带作品来，这次来就是看看首都什么样！” 万帆随口回答。 这次来他原本是带了一部三万多字的中篇小说的，但是现在这些东西对他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他准备在北晶看看然后就回去了。 “哎呀！你咋不带作品来，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呀，可以和编辑面对面的谈谈，说不定就发表了呢。”张欣惋惜。 呵呵！过几天晚上你就该和编辑面对面谈谈了，至于是不是在床上谈万帆就不清楚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上午北晶那些作家讲课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文学是个很没前途的工作，这些文人夸夸其谈互相吹捧，很没意思。等回去后我准备离开这行，去干点实业。” 这是万帆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第六章 教对方用美人计 “干实业？很难的，能成功吗？” 对于上一世的万帆来说，干实业确实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一辈子他也没干出个正八经的实业。 但是这辈子他认为自己可以干成，如果这一世他依然什么也干不成，不白特么的重生一回了吗。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回去干干看看，干了还有成功的希望，不干一点成功的希望都没有。” 好像有个企业家说过：有想法去干了，有百分之五十成功的希望；不干，成功的希望等于零。 张欣若有所思。 “那你准备回去干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至于干什么等回去再说吧。” 他现在确实不知道回去干什么。 炒股没有本钱，搞互联网似乎太超前了。 搞电商拉倒吧，实体他都还没干过呢。 拉面终于端上来了，万帆往拉面里放了些辣椒面，问张欣要不要。 张欣把脑袋摇得像旋风里的风车一样：“辣！不敢吃。” “你们南湖人吃不了辣的？这不科学。” “咯咯！谁说南湖人能吃辣的？能吃辣的是川蜀人好不，竹洲离川蜀可是好几千里地呢。” 竹洲离川蜀有多远万帆不清楚，南湖人能不能吃辣的他也是稀里糊涂。 但是这辣椒面别看红红的一副很唬人的样子，其实一点都不辣。 万帆都怀疑这些辣椒面是不是真的辣椒烘干出来的。 但别看辣椒面一点不辣，一碗拉面下肚后，身上也热气腾腾起来。 万帆掏出三块钱结了账，张欣还假惺惺地要结账被万峰一巴掌把她伸出的手拍回去了。 “说了我请客，你还掏钱出来不是臊我吗，好了！吃完饭你自己回去吧，这么近你不会走丢了吧。” “你不回去？” “我又没带作品来下午就不凑热闹了，下午准备在北晶转转，四处看看。” 张欣面露难色，其实她也想跟着万帆四处溜达溜达，但是一想到下午要交稿心理就矛盾起来。 最后游玩的欲望还是没有战胜要发表作品的欲望，张欣依依不舍地和万帆道别回石景山招待所去了。 而万帆则开始了自己的天马行空。 上一世万帆到北晶来去了颐和园，大栅栏、石景山游乐场和长城。 去长城是《当代文学》杂志社组织去的。 万帆想去香山，但是考虑了一下时间和路途就改变主意去了北海。 北海的门票是六块钱，和石景山游乐场的入场费一样。 进了北海万帆就后悔了。 这里还真没啥意思。 青石铺地，湖边垂柳依依，除此之外就剩看人了。 人多如过江之鲫，摩肩接踵。 如果不下水玩脚踏船，也就只能绕着湖边转悠了。 若是再不上琼华岛，那就等于白来了。 万帆觉得必须要上琼华岛，否则这和他在英那河边转悠有啥区别？ 他家就在因英那河边住，夏天的时候他经常在河边转悠，因呐河边除了没有北海湖边人多没有脚踏船外，其它地方好像也没啥区别。 上琼华岛格外还要花两块钱，万帆在永安桥头一个小亭子前买了票。 琼花岛上的风景还是相当不错的，万帆从南门入园，踏上永安桥，首先看到的就是名为“堆云“、“积翠“的两座彩绘牌坊，岛上绿荫如云，殿阁相连透露出一股古朴庄严的氛围。 万帆在琼华岛上走走停停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把琼华岛逛了个遍，到处都是寺庙，他走马观花地走了一遍，到下午四点左右出了北海，坐地铁回到石景山。 依然是在地铁站口那里吃了碗拉面。 估计在北晶这一个星期的日子他就只能吃拉面过日子了。 便宜呀，别的东西都太贵，消费不起。 他在北晶只能吃一块五的拉面抽一块二的五朵金花度日了。 一碗拉面对十九岁的他若说达到酒足饭饱的程度还差点节气，也就勉强保持个精神焕发了。 他家的条件不好，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也不多，虽然靠阴谋诡计省下了三百元，但是也不敢随便乱花。 若是挥霍光了怕是回都回不去了。 回到石景山招待所自己所住的地下室。 在北晶住旅店招待所，白天旅店招待所里可能是人最少的时候。 因为到北晶来住旅店的人都是来办事情的，白天都忙着在外面办事，只有到了晚上这些人才会陆陆续续地回来。 因此，万帆住的这间地下室此时只有两个人：何曼玉和郑奇。 这两个货呱啦呱啦地不知在扯什么，从两人的表情看，用古书的话来形容估计方才入巷。 何曼玉仰歪歪地躺在他的床上，偏偏她还是腿部对着门。 这就让一进门的万帆看到了她两条在裙子下的大腿。 万帆脚步迟疑了一下，这个女人竟然跑到他的床上来了，简直是说算了。 万帆进屋后，郑奇对着万帆点点头，借口办点事儿就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万帆和何曼玉。 何曼玉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味道：“那个姓张的小姑娘来找你两次了。” “何姐没去交稿吗？”万帆没有接张欣来找他两次的话头，而是笑呵呵地转移了一个话题。 “交了，交了一个组诗，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去。” “你的稿子交给哪个编辑了？” “就那个叫下雨的编辑。” 童夏宇？ “那个半老头？” “就是他。” “何姐！我觉得你对他用美人计一定能奏效，说不定你牺牲点什么稿子不就上去了吗。” 万帆为何曼玉出馊招。 “怎么用呀？” “你勾引他呀，你找个让他看稿子的借口，然后在看稿子的时候假装无意地碰碰他手拉手臂什么的、我相信他一定会接受你的热情滴。” 何曼玉意外地看着万帆：“哎呀！你小子行呀！这主意你都能想出来？人小鬼大原来是行家呀。” 行家屁呀！这种电视剧故事书以后网上有的是，就是看也看会了。 “小万！既然你这么有经验，不如现在教教姐怎么样？”何曼玉突然就嗲声嗲气的道。 何曼玉今年三十八岁，一个近四十岁的女人嗲声嗲气让万峰有种被翻了肠子的感觉。 虽然何曼玉的长相还过得去，但关键是万帆没有御姐控的爱好呀。 第七章 忽悠小美女 “何姐！这事儿我可没法言传身授，是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玩意儿，您还是自己慢慢琢磨吧。” 现在地下室就他们俩人，教她？那指不定会教成什么结果。 这个女人对自己可是有幻想的。 如果何曼玉是个年轻的女人，万帆还真不一定排斥和对方发生点什么，反正又不吃亏。 他是从开放时代重生回来的，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并不是看得多么严肃。 但是快四十的女人还是拉倒吧，他没有熟女情节。 万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他住的这个房间，连屋都没敢进。 何曼玉会怎么实施她的计划和万帆无关，他离开地下室上到一楼准备到外面去，他打算到招待所门口的马路牙子边坐一会儿，看看黄昏前的北晶是什么样子。 “万帆！” 万帆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人一半门里一半门外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女人欢快的声音。 万帆回头一看见张欣蹦蹦跳跳地从楼梯上下来，然后一路小跑到万帆身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去了一趟北海公园，刚回来。” “唉！真羡慕你能去北海，我也没去过呢。” “稿子交上去了？” “嗯！我的收稿编辑是屈飞扬。” 屈飞扬？还真是那个家伙。 屈飞扬是《当代文学》的一个年轻编辑，大概三十多岁左右。 万帆不清楚他的真名，屈飞扬是他的编辑名。 上一世就是这货在几天后不知道把张欣领到什么地方去了，半夜一点多钟才送回来。 这一世依然是他。 一切自有天定这话非常的有哲理。 “编辑说你的稿子怎么样？”万帆心不在焉地问。 文学这条路从今往后注定和他没多大联系，对个范畴里的事情他也没啥浓厚的兴趣问。 “他看了一眼说很有潜力，他等回去好好看看然后在我交流。哎！你吃饭了没有？” “回来经过地铁站台出入口的时候吃了。” “还是拉面？” 万帆点头：“经济实惠，不吃拉面吃什么？我倒是想吃大鱼大肉。” “咯咯！不过那拉面挺好吃的，以后多去吃两回。” 万帆和张欣从招待所出来，就在花坛的石头围堰上坐着，东一耙子西一笊篱地聊天。 万帆说北方的风俗趣闻，张欣就说她的童年趣事，两个人不时爆发出哈哈的笑声。 都说欢娱时分嫌夜短，不知不觉这天也就黑了。 “咱们去看电影呀？”张欣突然提议。 “呵呵！看个锤子电影，我连电影院在哪里都不知道，到哪里去看电影？” 张欣明显也不知道电影院在哪里。 “唉！我就爱看电影，若是能在北晶看一场电影就好了。” 万帆突然心里一动。 屈飞扬这货不会是以带张欣去看电影的名义把她带走的吧？ 这种可能性真的非常大。 八月一号上午依然是讲课。 今天上午来的讲课作家就没啥意思了，昨天起码有个中年作家汪烁插科打诨，但今天来的作家都是可以自称老朽的人物了。 几乎都是头顶白雪一脸沟壑的人。 万帆一看到他们就感觉心凉半截。 这些人能讲出什么他感兴趣的东西？和他相差四五十岁，这都快够两个代沟了。 果然不出所料，开讲半个钟头万帆就昏昏欲睡，完全不知道这几个作家都说了些什么人生哲理。 看看时间才九点，如果不想点什么计策这还得硬抗两个钟头。 脑袋里划过了诸般计策最后还是觉得尿遁是最佳选择。 万帆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就再也没回到三楼那个小会议室，而是一路向下来到一楼。 他觉得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出去溜达，他准备去香山。 但是到了一楼后万帆就没再往往外走，他意外地发现今天招待所值班室里坐着的不是那位五十多岁的小姐了。 而是换了一位真正的小姐。 看样子在十八九岁上下，穿着一身白大褂，有几分天使的样子。 小美女正拿一面小圆镜在照脸。 万帆当即就放弃了出外溜达的想法，就凑了过去。 与美女相比，香山也得靠边站。 “美女！今天你值班呀？” 石景山招待所值班室的窗户是上下两层，上宽下窄的格局。下面的小窗户非常的小，也就一尺多高的样子，万帆的脑袋就在伸到小窗户前。 小美女手里的小镜子纹丝不动，眼神从镜子边缘斜视出来，扫了万峰两眼，竖着眉毛问：“你谁呀？” “我在这里驻店的，是你们的顾客。” “叫谁美女呢？” 美女这个称呼在九一年并不流行，它流行起来还得个十年八年的。 “咦！叫你美女你不爱听？这可是怪事儿了，你不觉得美女比小姐好听吗？” “哪里好听了？” “呵呵！我认为美女可是比小姐高上好几个档次的，你想呀！小姐这个称呼最多代表年轻但不一定代表美丽，但是美女就不同了，可不谁都有资格叫美女的，长得像猪八戒它二姨也有资格叫美女？” 小美女的嘴角一湾，手里的小镜子也放下了。 “你这人说话挺有意思的，照你这么说我算是美女了？” “必须的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知道不？” 小美女想了想点头。 “我觉得这两个词就是形容你的。” 反正戴高帽又不花钱，万帆当然没啥吝啬往对方头上扣。 女人都喜欢听别人赞美她们漂亮的词汇，这招对并不漂亮的女人同样适用。 小美女貌似有点心花怒放但还假装谦虚：“我可没那么好看。” “乡港有个演员叫什么来着？想起来了，关之琳知道吗？” 小美女有点茫然，貌似不太清楚关之琳是谁。 这都一九九一年了，你竟然不知道关之琳是谁？首都人民的知识这么匮乏吗？ “你们北晶有个著名的武打演员李连杰知道吧？” 小美女忙不迭点头：“这个我知道，他就是什刹海体校出去的。” 李连杰是不是从什刹海体校出去的万帆还真不清楚，没记住。 “他去年演了一部电影叫《黄飞鸿》里面那个叫十三姨的演员就叫关之琳，有和你一样的大眼睛，那可是大美女呀！” 小美女又恢复了一脸茫然的样子。 第八章 脑袋里全是水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京城人呀？连黄飞鸿你都没看过？不会是从郊区来的吧？” “你才郊区来的呢，人家本来就没看过。” 九一年，vcd还没出现，录像机动辄五六千元还是奢侈品，一般的家庭根本不会有。 那么看电影如果不去电影院就只能去录像厅了。 这部黄飞鸿之壮志凌云没有在内地上映，小美女还真不一定看过。 “你看过？”小美女反问。 “我当然看过，告诉你乡港电影就没几部我没看过的，乡港那些演员就没几个我不知道的。” 小美女把嘴差点撇到脑门上去：“吹牛！你哪里人？” “北辽的呀！” “你们东北人就会吹牛，如果乡港在你们东北说不定我真信了，可惜乡港在南方你凭啥知道乡港的事儿？”小美女明显不笨，当场质疑万帆的话。 “这有啥吹牛的，我二叔就在乡港演电影，还是非常有名的演员，我当然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内幕消息。” 不就是满嘴跑火车吗，这根本没啥难度。 “越说你越来劲儿了，你二叔在乡港演电影？” “真的！我二叔叫万梓良，万梓良你不会也没听说过吧？” 好在乡港娱乐圈还真有一个姓万的，否则这还不好忽悠了。 “你咋不说成龙是你二叔呢？”小美女一脸的鄙视。 关之琳她不太清楚，但是万梓良她可知道，看过他的宣传画。 万帆刷地从兜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递到小美女面前：“这是我的身份证，看看我姓什么？” 其实九二年身份证这个东西还没多大作用，它还没有单位介绍信管用。 万帆这次出门带着身份证其实属于画蛇添足，不过这个时候它倒是能证明他的姓氏。 小美女斜着眼睛扫了一眼万帆的身份证：“看不清楚。” “你用旁光看当然看不清了。” 小美女皱眉：“你怎么还骂人呢？” “在哪里骂人了？” “什么叫膀胱？” “你斜着眼睛看不叫用旁光？” 小美女无语了：“那叫余光或者是斜视好不？还旁光！看你像膀胱。” 这个女孩是个矛盾的综合体，她不知道关之琳却知道膀胱。 “你看你也骂人了不是，我是真的姓万，而成龙姓程，他当然不会是我二叔了。” 小美女看看万帆的身份证又看看万帆，应该是一个人。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你姓万正好万梓良也姓万，如果你姓谭，是不是谭咏麟就成你二叔了？” 呦呵！这小娘们不好糊弄呀，伶牙俐齿的。 “美女！你的意思是我骗你？那你给我一个我为什么要骗你的理由？我又没打算把你骗回去当媳妇。我在这里最多还能待四天然后我就回北辽了，下个月我就去乡港，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玩？” “去乡港？你要去乡港？我怎么觉得你就像个骗子，嘴里越来越没溜溜了。” “干啥没溜溜呀？我二叔让我去给他将要拍的电影里演个角色。” 小美女的嘴又撇到脑门上了：“乡港有的是龙套演员会跑大老远找个龙套？” “这不是提携我吗？我二爷爷解放前是当过敏党兵的，解放前跑到乡港去的，去年过年的时候我二叔到老家寻根在当地政府的帮助下找到了我们。我二叔一看我们现在的生活眼泪都下来了。就说等八九月的时候回来带我到乡港去拍电影，小美女！记住哥的样子，说不定过两年我就成了刘德华那样的大明星了。到时候你和别人吹牛不就有素材了吗。某年某月某天在石景山招待所，你和乡港现在万姓明星一起聊过天。” 小美女眼睛睁得挺大，有点傻眼也有点半信半疑：“你说的是真的？” “我和你素不相识，我现在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我会骗你？做人心里不要太黑暗，这个世界是美好滴！” 小美女想想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你去拍什么电影？”小美女手里的镜子放下了，人也往前凑了凑凑到窗户前，显然她已经对万帆的话相信了至少一半儿。 “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这和你拍电影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起码我得知道我在和谁聊天吧？总不能有人问我我告诉它和一根木头聊天吧？” “你才像木头呢，我就不告诉你呢。” “不告诉算了，那我给你起个代号吧，那我就叫你铁蛋了，我说铁蛋妹妹” 韩淼傻眼了，就一秒钟她就变成了铁蛋了。 “你才铁蛋妹妹呢！人家叫韩淼，韩非子的韩，三个水的淼。” 韩淼！很不错的名字。 “你看你这名字起的，三个水！怪不得你脑袋里全是水呢！” 韩淼抓起一块白抹布从窗户里就扔到了万帆的脸上笑骂：“你脑袋里才全是水呢。” “哎呀！我的脑袋！完了完了完了，你把我脑袋打坏了，不但当不成明星怕是连媳妇也娶不到了，这个你必须要负责。” 万帆捂着被抹布击中的部位做痛苦状。 “我负责你个鬼。”韩淼笑的两个大眼睛变成了一线天。 “说说你到乡港去拍什么片子？” 说她脑袋里全是水她还不承认，这就信了。 “动作片！” “动作片？你会功夫吗？” “当然会了，虽然不是太精但演个武打片还是凑合的。” “真的？”韩淼的眼睛里已经全是星星了。 韩淼的脑袋里就算不全是水，也保证水的成分是占据了多数的。 “韩淼妹子，如果哥在湘港闯出名堂了，邀请你去给哥演个配角啥的有没有兴趣？” 韩淼的脸上先是兴奋接着露出为难的样子：“我不会演戏呀。” “不会怕啥，慢慢学呗，谁一生下来就会？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去不去吧？” “可是我怕我演不好。”韩淼有点难为情地说。 “没事儿，到时候哥说不定就是大明星了，哥帮你罩着你。” 现在的女人真好骗，如果万帆居心不良，说不定在忽悠几句就能把这个小妞领走大快朵颐了。 然后再卖到某个山沟里 万帆身体猛的一激灵，这特么是人干的事情吗？ 第九章 跌份的事儿 像韩淼这种姿色领到那个山沟里卖个几万块钱完全不是问题呀。 虽然自己没打算去这么干，但万帆还是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哎呀你现在的表情好吓人呀，就像大灰狼一样。”韩淼的联想还是蛮丰富的，把某人联系到大灰狼身上去了。 “这意思你就是那小红帽呗？” “别跑题，接着刚才的话说。既然你二叔在乡港是明星，那你说说乡港明星的一些故事呗。”韩淼一脸期待的问。 “可以呀！你想问谁的？”这个问题没什么难度，除非韩淼问出非常冷门的人。 “先说说谭咏麟吧！” “谭咏麟有什么可说的？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不会是关心他有两个老婆吧？” 谭咏麟现在有没有两个老婆？貌似现在还没有，这怎么提前给抖搂出来了？ “啊！谭咏麟有两个老婆？”韩淼的眼睛像二百五十度灯泡一般亮了起来。 “逗你玩！” “讨厌” “那说说刘德华。” 九一年的时候，谭张争霸的时代以谭咏麟不再参加颁奖典礼而告终，随后张国荣也把主要精力转移到影视方面发展。 四大天王要到明年才会正式出现，此时乡港娱乐圈是一个空窗期。 刘德华明年就会被封为天王，风头一时无两。 万峰正准备不拉不拉一通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万帆！” 万帆回头就看到刚走到楼梯口的张欣，笑盈盈地看着万帆和韩淼。 “小红帽！今天就不给你上课了，改天再给你讲乡港的故事儿。” 韩淼就开始噘嘴。 万峰回头迎向张欣：“张欣！课讲完了？” “嗯！去吃饭不？” 万帆这才注意到已经十一点了。 这么快吗？他和韩淼好像也没唠几句呀！ “好去吃饭，红帽妹子，哥去吃午饭了，等有功夫再聊。要不一起算了，现在不行，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 万帆准备请韩淼也出去吃点，但是想想好像不太适合就改了口。 韩淼没答应也没拒绝，笑嘻嘻地看着和张欣离去的万帆背影。 和韩淼打完招呼万帆就和张欣走出了招待所。 “你这家伙行呀！这么会儿功夫就勾搭上一个漂亮妹子。” 万帆白了张欣一眼：“说啥话呀！什么叫勾搭？正常聊聊天不行呀！咦？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你这家伙是真敢说话，我又不是你女友我吃什么醋？” “那我怎么从你的话里听出了酸菜和万年陈醋的味道？” “滚！我看你像酸菜。不过这个姑娘这么漂亮，你不会动了什么鬼心思吧？” “别用那种黑暗的心里看人好不好？我像那种人吗？” “像！”张欣很肯定地回答。 从小她妈就告诉她，男人都不是好货，一定要远离。 “拉倒吧，人家是北晶人，我不过是辽南海边一个小县城的工人，首都人视首都之外的人如草芥，我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人家根本不可能看上我？” “那可不一定，或许她王八瞅绿豆对眼了呢，嘻嘻！” “张欣小姐，你这意思我就是那绿豆呗？那咱们对对眼怎么样？” 万帆说完就准备和张欣对眼，张欣咯咯笑着跑开了。 你想当绿豆让本小姐当王八？打得好算盘。 说话功夫两人就到了地铁车站那里的小市场，依然还是那对不知来自哪里的两口的摊子要了两碗拉面。 “下午我想去看看天安门，你去不？”吃拉面的时候张欣问。 “我上午本来就想去的，后来感觉时间不够就没去。” 张欣一撇嘴：“你那是被那漂亮姑娘迷了魂了，扯什么时间不够呀。” “吃饭！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娘们家家就是话多。” “你说谁娘们家？”张欣准备用筷子戳万帆。 “不对？那叫你爷们家家，这回满意了吧。” 张欣一口面汤差点喷出来，幸亏生生咽下去了，否则这人就丢大了。 吃完饭后，两人坐一号线地铁过十三站在天安门西站下车，然后步行了一里多地来到了天安门。 外地到京城来的人，天安门几乎是一个必经之地，看看祖国伟大首都中心是每一个国人心中的梦想。 万帆也是第一次来天安门，上一世他没来过这里。 其实上一世他都走到大栅栏了，到了大栅栏离天安门也就十分八分钟的路程，就是因为不清楚道路没有走到天安门，还特么差点走丢了。 这一世他总算的圆了心中的梦想。 站在天安门广场上，看到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一股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 万帆和张欣参观了天安门广场周围的景点，还在天安门广场上还照了几张像，照相的人还以为万帆和张欣是男女朋友，让两人并肩照了几张，其中还有一张让万帆搭着张欣的肩膀，弄的张欣小脸红红的。 天安门这一圈晃荡完这就天近黄昏了，回程的时候两人没有再坐地铁而是坐五路公汽直接在石景山招待所门前下车了。 待回到招待所的时候，万帆发现韩淼已经不在值班室里了，估计是下班了。 万帆回到自己所住的地下室，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在这里住宿的人没有六七点钟是没有回来的。 “万帆！去吃饭吧我请客。”万帆正准备躺着休息一会儿，刚分开没到十分钟的张欣又跑来了。 她这一说，万帆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噜噜叫唤起来。 晚饭万帆没准备去吃拉面，拉面也不是顿顿吃的玩意儿。 张欣带着他跑到一个离招待所大概有二百米远的小吃部，要了一盘豆腐皮炒青椒和一盘京酱肉丝，外加两碗米饭。 北晶的京酱肉丝和东北的京酱肉丝有很大的不同。 东北的京酱肉丝有切成两寸见方的豆腐皮好卷着肉丝吃，而北晶的京酱肉丝就没有豆腐皮。 吃着怎么都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张小桌子上像一对情侣一样卿卿我我地吃完了晚饭。 这一顿饭花了万帆二十元，虽然掏钱的时候万帆有点心疼，但是他倒能让张欣掏钱呀。 东北爷们出门吃饭让女人买单是相当跌份的事儿。 第十章 真的假的 往回走的时候，街灯已经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照在两人的身上月朦胧鸟朦胧。 张欣撕撕八八地要给万帆钱，小手暖呼呼的。 两人的手碰在一起似乎有电流通过，张欣似乎被电了一下，而万帆则没什么感觉。 他是过来人了，还到哪里去找电流？ “你在家里有女朋友吗？”张欣低着头突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女朋友？呵呵！我才十八哪里来的女朋友。” “我们哪里到了十八九几乎都有男女朋友了，二十左右就结婚了。” “你们那里结婚那么早呀？我们那里没这种现象，五年前还有二十多岁结婚的，现在不到二十五六没有结婚的。” 这是真的。 万帆也弄不明白渤海地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八十年代中期渤海这一代二十上下结婚还是正常的事情，但是到了九十年代初期这黄历就变了。 二十五岁以下几乎没有结婚的。 “啊？你们那里结婚那么晚？” 若说响应国家计划生育号召，东北三省绝对是走在全国前列的。 你说让生一个就生一个，你说晚婚就晚婚。 人这个东西不是越少就越好的，人没有了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 十几年后东北的衰落不能不说和东北人少和老化有关。 “我们那里现在青年男女结婚大都在二十四五左右。” 这还是现在，再过几年结婚的岁数还要往后推，别的地区万帆不太清楚，反正渤海地区的青年都在二十七八结婚甚至三十左右。 上一世他结婚的时候就已经二十七岁了。 “张欣！那你有男朋友没有，按照你们那里的习俗，像你这样的再过两年就该结婚了，现在应该有对象了吧？” 张欣羞羞答答滴：“亲戚给我介绍了一个，还没看，说等我回去的时候再看。” “那祝贺你，争取找个白驴王子。” “白驴王子？我看你才像白驴王子，我要找个白马王子。” “切！骑白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你对和尚还有幻想？” 张欣挥起粉拳就要往万帆的身上招呼，万帆哈哈地撒腿就跑，一溜烟跑回了招待所。 今天出门走了一下午，万帆感觉腿有点酸胀浑身疲惫，他打算回到地下室就休息。 他下到地下室的时候，恰巧何曼玉从她的房间出来好像正要出去的样子。 “何姐！出去呀？”万帆打了个招呼。 “姐出去办点事儿。”何曼玉眉飞色舞地说。 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不会是勾引上那个下雨老师了吧？ 一瞬间万帆心里竟然冒出这么个古怪的想法。 万帆的想法一点没错，何曼玉今晚还真是去和童夏宇约会。 昨天万帆的一番话还真让她茅塞顿开，反正她本身也不时什么贞洁烈妇，能发表作品做出点牺牲也不时不能接受的问题。 白天她找了个机会到了童夏宇的办公室，在假装请教作品的时候仿佛无意间在童夏宇的穿着短袖的手臂上像微风轻拂般触摸了一下。 只触摸一下对方会认为是无意的，可能不会引起注意，但如果来第二下就可以引起对方注意了。 当还有第三次，基本只要不是脑袋里有虫基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当何曼玉的手指第三次在童夏宇的手臂上轻轻拂过的时候，有些事情就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这时他们只需要一个单独的机会就能开放出绚丽的花朵。 何曼玉今晚就是准备去鲜花怒放的，就怕童夏宇没有那个动力。 万帆回到地下室，发现今晚住在这里的人都在。 刘语堂和郝小北原本是住在这间地下室的，但是嫌弃地下室的条件不好就住了一晚就转移到地面上去了。 他俩空出的床位就住进来那个自西山省的叫郑奇的作者，还有一个是一个到京城来上访的人。 郑奇就是那个和何曼玉发生过故事的人，三十几岁的年纪，两个眼睛老是闪烁不定，活像一个人贩子。 这个上访的人有点像《祝福》里的祥林嫂，逢人就说我真傻真的不对！是逢人就说他的冤屈。 此时，‘祥林嫂’正在对郑奇诉说他那不知真假的冤屈故事，颇有点声泪俱下的韵味。 郑奇听得津津有味，估计是准备拿对方的故事做素材，写一部小说什么的。 另外三人有一位到京城出差的企业采购员，另外两人是一对到京城来看病的父子俩。 万帆一听那个蒙冤者又在将他的故事，当即转身就走出了地下室。 这个蒙冤者住进地下室两天，这个故事估计都讲了十多遍，他可没兴趣接受这种蹂躏人的故事。 看看时间才晚上八点半，万帆决定出去坐一会儿，等这货把故事讲完再回来。 万帆上到一楼，准备出招待所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韩淼又坐在值班室里，不过这回不是她一个人还多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没有韩淼漂亮，但是皮肤很白，像白人皮肤那样白。 “全是水妹子，你怎么晚上又来了？我还以为你值白班呢。” “我的班是一个白天一个晚上，然后休一天一宿，晚上当然在了。” 这是什么值班法？ 韩淼对着万帆翻了一个白眼：“万大明星！你不是说晚上请我吃饭吗？害我等了半天。” “我是想请了，但是你没有了呀，我以为你下班回家了，就自己去吃了。” “可能我上厕所了，我可是到现在还没吃饭呢。”韩淼口是心非。 她的肚子现在怕是比猪肚子还圆。 “呵呵！你真没吃呀？我请你你敢去吗？你就不怕我趁天黑把你卖了？” “被你卖了？切！好像我是死人一样。” “这是你自己说的你是死人，我可没逼你。” “哎呀！你个坏蛋！李梅！拿水泼他。” 另一个女孩叫李梅。 李梅虽然看着单纯，但是一点都不单纯，她可没听韩淼忽悠，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万帆，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韩淼！你管他叫万大明星是什么意思？” “这货说他二叔是乡港的万梓良，他要到湘港去拍电影了。” 李梅疑惑地看着万帆：“真的假的？” 第十一章 抱刘继芬 万帆适当地接过话：“当然是真的，告诉你湘港娱乐圈的事儿我如数家珍，不信你们可以随便问。” “哎呀呀！看把你厉害的，那你说说成龙明年能拍什么电影？刘德华明年能出什么新歌？”李梅嘴里像放小鞭般地问。 一看这货就像满嘴跑火车的。 就这问题呀！ 她如果问别人万帆说不定还真不一定能想起来，要说成龙，别说明年演什么电影，就是把接下来十年他都拍了什么电影都说出来他都一点不带磕巴的。 “你这问题一点没有难度，告诉你吧，成龙明年一定要拍的电影是《飞鹰计划》，还有一部计划拍的片子，但是什么暂时还不清楚。” 九二年成龙拍了两部片子，除《飞鹰计划》外，另一部片子是《超级警察》。 对于万帆的话韩淼和李梅半信半疑，毕竟将来的事情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她们怀疑万帆是胡说八道。 “那刘德华呢？” 刘德华的电影事业远远早于他的歌唱事业。 他进入演唱领域是一九八五年，重心转移到唱歌上则是一九八八年。 说实话，在九零年以前，内地人对他的唱歌事业还真没啥印象。 他被内地人所知是因为今年早些时候的歌曲《一起走过的日子》，再就是明年出的歌曲《谢谢你的爱》。 若没有这两首歌的出现，估计在唱歌上他还是个路人甲。 “刘德华明年会出很多歌，但具体有什么歌曲我可不清楚，人家这是商业秘密，岂能随随便便告诉别人。” 韩淼撇嘴：“像没说一样。” “对！”李梅附和。 “他那首才出的新歌《谢谢你的爱》你听过没有？”韩淼问。 啊？《谢谢你的爱》今年就出来了？这不科学呀！ 万帆非常清楚地记得这首歌是九二年才出来的，这首歌才让内地人对刘德华有了全面的认知。 但是怎么九一年八月份它就跑出来了？ 这个自己还真的不清楚，韩淼准确的说出这首歌的名字，可见这首歌是真的提前跑出来了。 “当然知道了！我不是说了乡港娱乐圈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不就是那首抱刘继芬吗？” “抱刘继芬？”韩淼和李梅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 “你们知道这首歌是写给谁的吗？”万帆马上调整战略，反客为主。 这个问题让两个丫头片子傻眼。 “写给谁的？” “不知道了吧，告诉你们这首歌是写一个叫刘继芬的女人的。” “净胡扯！”两个女孩一起否认。 “啥叫胡扯呀，那是你们水平低没听出来，你们听听这一句。” 万帆就把这首歌的开头一段唱了一遍，用的是模仿刘德华的声音。 可以说这些明星的嗓音里刘德华的嗓音是最好学的一个，几乎人人都能学上来。 万帆的模仿也是很有几分功力的。 “多情暂且抱刘继芬。听清楚没有？抱刘继芬。”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咦？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 “刘继芬是谁？” “这个问题我就不便于透露了，这关系到明星的隐私，我要是胡说八道会被人家告上法庭的。” “你这是胡说，淼淼！他就是胡勒。” “胡说啥呀！本来这首歌就是写给刘继芬的，后期刘德华要发歌的时候觉得这句歌词没什么意义就改成了保留几分。” 万帆一顿瞎解释。 两个女孩貌似被唬住了。 但是让万帆郁闷的事情发生了，两个女孩对刘继芬的兴趣没超过三秒，一转脸倒是对他的嗓子发生了兴趣。 “哇！没想到你的嗓子和刘德华的嗓子好像呀，你把这首歌完整地唱一遍好不？”李梅首先提议。 “对对！你唱歌的声音确实像刘德华。” 像啥呀，那是学的。 万帆是没准备唱歌的，但是李梅在小窗户里抓住他的一支手臂，韩淼更是跑到外面抱住他另一只手臂，不唱一遍不让他走。 看在手臂被韩淼某个部位蹂躏的份儿上，万帆就把谢谢你的爱完整地唱了一遍。 他的嗓子还是相当不错的，上一世卡拉ok时兴那些年，他在家乡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民间歌手，还走过草台班子的。 那年红崖举办农民歌手大奖赛，他可是上过台领过三等奖的。 得一等奖的那个家伙还上过后期央视的《星光大道》，他冒充在家是卖豆腐的。 一曲唱吧，两个小丫头给万帆热烈鼓掌。 “刘德华的歌你还会唱什么？对了！一起走过的日子！” “喂喂！我说两位妹子，你们不会是拿我当卖唱的了吧？就是卖唱的你们是不是也得给俩钱呀？” “就唱这一个，钱没有，唱完给你方便面吃。” 万帆这个心累，这特么是哄小孩吗？一包方便面才几毛钱呀。 在康师傅还没出现的时候，华丰三鲜伊面才三毛一包。 就是京城当地产的方便面也贵不到哪里去。 不过有毛不算秃，蚂蚱腿也算有肉，一包方便面也将就了。 “那说好了，就唱这一个。” 万帆清清嗓子：“如何面对曾一起走过的日子” 韩淼和李梅傻眼了，这货竟然还会唱粤语！ 内地人唱粤语歌要从几年后的b安也就是被民间叫北洋乐队的黄家驹开始，此时还没人学唱粤语歌。 因此当万帆唱出原版的《一起走过的日子》这两个女孩是真的相信万梓良是万帆他二叔了。 当万帆唱完最后一个音符，两个女孩把巴掌都拍红了。 “哇！想不到你连乡港话都会说，看来万梓良真的是你二叔。” “当然了，这些歌就是我二叔教我的。”某人马不知脸长，一点都不羞愧。 两个女孩眼里射出了崇拜的目光。 说话要算数，韩淼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已经开口的方便面递出小窗户。 “我说水妹子，没有方便面就算了，你把老鼠啃过的方便面拿来糊弄哥！你的良心不疼吗？” “瞎说！哪里来的老鼠，这是我啃”韩淼及时刹车。 你啃过的也拿给老子，这不等于间接接吻吗？ 韩淼大概也想到这一层，又把方便面缩回去了。 第十二章 不该接触的接触 自己吃了两口的方便面再让对方吃，这确实有些暧昧了。 “等我明天明天不行，我明天不在班，后天买一包新的给你。” 一包方便面老子还得天天想着，这是搞什么搞呀？ “喂！万明星！我还没问过你，你到京城来干什么？”韩淼这才想起，和这家伙聊了两回了还不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 “到《当代文学》来开笔会的。” 这个韩淼当然知道，《当代文学》这已经是第二次在石景山招待所开笔会了。 “哇！想不到你还是个作家！”李梅惊叹。 万帆赶紧摇头，自己这都冒充明星了，作家这个头衔就放过它吧。 “算不上作家，只能说是文学爱好者。”万帆弄出一副故作深沉的样子，一看在装比一行上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境界。 “哇！又能当明星又是作家，了不起呀！”韩淼和李梅四个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宛如天上小星星。 “那你能在这里待几天？”韩淼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五号我就回去了。” “啊？五号就走了？这还有三天，唉！好容易遇到一个有意思的人，过两天还走了，真没劲！”韩淼叹息一声。 “那你明天干什么？”李梅问。 万帆想了想：“明天杂志社组织去八达岭。” 明天确实是这次笔会唯一一次官方组织的旅游项目，去游八达岭。 俗话说不到长城非好汉。 上一世万帆已经到过一次长城了，这一次他对去长城就没什么兴趣了。 这个时间段长城上的人像下雨前搬家的蚂蚁一样一个挨着一个，如果在长城人少到时候去看看未尝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现在去看长城还不够遭罪的呢。 韩淼和李梅作为本地人自然想法和万帆不谋而合：“现在去长城太遭罪了，人都能挤成饼，不如明天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 韩淼明天白天休息不用上班，当然有闲功夫了。 万帆赶紧摇头，虽然他不想去长城，但也没打算跟着韩淼乱跑。 如果是在老家，有一个漂亮女孩子邀请自己出去玩，他会高兴的鼻涕泡都长出翅膀快乐地飞起来。 但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虽然害人之心他没有，但防人之心他是一点都不会放松。 虽然这两个女孩看着人畜无害，谁知道她们内心有没有魔鬼。 女人若是心有魔鬼那比男人更可怕，他才不会贸然跟着人家四处乱跑。 “对了！你歌唱得这么好，等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她哥哥是搞乐队的。” “什么乐队？” “摇滚乐队，知道摇滚吗？” “多少懂点。”万帆很谦虚，一看就是个好青年。 这话问的，摇滚有什么知道不知道的。 万帆现在对乐队兴趣不大，也没怎么把韩淼这句话当回事儿，自然也没在摇滚的话题上继续下去。 转头给两个女孩说笑话。 说起笑话那万帆肚子里的笑话就海了去了，很多还带着隐晦的儿童不宜性质，两个女孩在前仰后合之际小脸也听得红红的。 十点半左右，万帆和两个恋恋不舍的女孩告别回屋子里睡觉。 他要考虑考虑明天要不要去八达岭。 万帆回到地下室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几乎都睡了。 他还闲的蛋疼地跑隔壁何曼玉的屋子去看了一眼。 何曼玉还没回来，估计此时怕已经春风已度玉门关了。 万帆把扔在床上的背包垫在枕头下，脱鞋上床睡觉。 八月二号，是《当代文学》组织这些参加笔会学员到八达岭旅游的日子。 万帆本来是不准备去的，但是被张欣生拉硬拖地上了客车。 因为拉拉扯扯，两人是最后上车的人，只能坐在后排左边的一个两人座位上。 张欣靠窗坐里面，万帆坐外面。 张欣很有败家娘们的潜质，她带了一个背包，里面装了一包的零食，什么方便面火腿肠大大泡泡糖，一个劲儿地往万帆的手里塞。 万帆怀疑张欣这是为了减轻包重。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张欣把两包大大泡泡糖拍万帆手里，埋怨道。 “我说张小姐，你让我一个大男人吹泡泡糖？你觉得这形象能深入人心吗？” “嘻嘻！你吹一个我看看什么样？” “我吹你个头，再说早晨我都吃饱饭了，你这又是面包又是方便面的当我是小孩呀？”万帆把左右手的东西就往张欣胸前的背包里放，张欣就把包往她靠窗一边转移。 她这一转移不要紧，万帆的手就碰到了一个不该碰的部位。 万帆能感觉出张欣的身体的哆嗦了一下，自己的心似乎也荡起了涟漪。 貌似很有料呀！ 张欣的脸就红红的了，两人就突然沉默了，似乎空气都暧昧起来。 从石景山到八达岭具体有多远万帆不是很清楚，估计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这个客车的座位不知道是因为偷工减料的原因还是什么缘故，座位做的比较窄，两个人坐着就算身体不接触但是手臂还是接触的。 万帆穿个短袖，张欣的连衣裙也是短袖的，这样两个人的手臂就随着车辆的摇晃难免要挨挨擦擦的。 张璇似乎也没有躲避的意思，手臂有时会挨在一起接触很长时间。 大家都是青年男女，心底里都埋藏着青春之火，老是这么挨挨碰碰的弄不好就能擦出生命的火花。 于是，在挨挨碰碰了半天之后，万帆就偷偷握住了张欣的手。 张欣的身体就又是哆嗦了一下，并且保持僵硬了很长时间，但是并没有挣脱万帆的手。 张欣的小手很热，不知是天热还是紧张，手心里都是汗。 这个举动若说和什么感情因素有关那有点扯远了，似乎出发点只是本能。 两个人现在通俗点解释就是在特殊的环境下对异性的一种相互吸引的体现。 接下来也许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也许什么也发生不了，两天后各奔西东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见。 毕竟黄海之滨的辽南和株洲是隔着万水千山的，两人若真是恋爱，在电话还未普及，手机还是大款玩具的时候，想倾诉衷肠就只能靠信了。 一个月能通一封信那谈个什么意思？ 所以注定这只能是一次美丽的误会或者是邂逅。 第十三章 两个太妹 接下来万帆也没有再做什么动作，只是握着张欣的手，直到客车到达八达岭。 在八达岭下车后，其余的人都拿着《当代文学》提供的门票准备登长城了。 万帆一看入口出那像羊群一样的人心里就打怵了。 他可是记得上一世爬长城的时候遭的那个罪，真爬到长城上面还凑合，长城上面的空间还是很宽敞的。 就是在登长城中间上坡那一段，那是最拥挤的路段。 “我不上去了，我这小体格上去估计就挤成排骨了。” “有那么严重吗？” 万帆对着一路向上的那段长城一指：“看到那段路没有？就最陡峭那一段，你倒是不能被挤成排骨，不过弄不好会像气球一样被挤爆了。” “什么像气球一样被挤爆？”张欣还傻呵呵地问。 “你说你身上什么像气球？” 这回张欣明白了，狠狠地白了万帆一眼，小声说道：“流氓！” 任由张欣说破嘴万帆也坚决不上去，不到长城非好汉。 上一世他都上去好汉一次了，再上去一次他就是白痴。 张欣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拉着万帆死活不放手，你不上去就不行。 万帆被这娘们弄得没了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又遭了一回罪。 等从入口进入到了山下的长城，人就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一个挤着一个。 张欣抓着万帆的手臂，紧紧贴着万帆，生怕一不留神被挤分开再找对方就大海捞针了。 这一段的行程还真不算长，大概也就三四十米的距离，但是却整整浪费了两人超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再加上天气晴朗温度较高，待到了山顶的长城，两人已经是大汗淋漓。 张欣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给万帆，被万帆一口气就灌到肚子里去了。 “我没骗你吧，不登长城非好汉，再登长城就是白痴，知道遭罪两个字怎么写了？” “还有二次？对我来说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上面的地方因为地势长，人流拉开也就不显得那么拥挤了，在长城上他们还遇到了笔会的人。 何曼玉和童夏宇一起出现在两人的面前还和万帆和张欣打了个招呼。 两个人手挽手仿佛情侣一般，也不怕被熟人看见。 在长城顶，万帆和张欣停留了有半个小时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从另一面下了长城到达汇合地点，奔向下一个景点——十三陵。 十三陵虽然后期成了五a级景点，但真的没给万帆留下什么印象，他翻遍记忆好像只记住了其中一个什么陵前的一个水潭。 那个水潭边上有台阶延伸到水里，水的颜色是深绿色的。 在河边长大的万帆从水的颜色判断这水深不可测。 这就是上一世十三陵给他留下的唯一印象。 客车在十三陵前停留的时间非常的短，十几分钟就一站，最多没有超过半个小时的，就这到了下午往回走的时候也没有走完。 好像还有几个陵没去。 张欣可能是走得累了，回来的时候脑袋就放在万帆的肩膀上睡的昏天黑地的。 麻痹的哈喇子都弄万帆衣服上了。 在石景山招待所门口下车后，万帆回到地下室就扑倒在床铺上睡觉，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直到有人把他晃荡醒。 确实是晃荡醒的，万帆还以为是地震了呢，睁眼就看见韩淼和一个身材高挑容颜精致但面色高傲的女子。 这个女孩子万帆是第一次见到，面容姣好，最大的特点是车灯很亮。 万帆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地震了呢，你不值班跑来捣什么乱呀？我还没睡好。” “猪才老睡觉，现在睡觉晚上干什么？” “晚上？晚上接着睡呗。”这话问的。 “猪！”韩淼横眉冷对千夫指。 “再叫我猪信不信我一脚把你送到千里之外去。” “敢！” 万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去去！回去值班去，哥我今天爬长城累惨了，要好好休息休息。” “我们今天没班。” “咦？没班？没班你们跑来干什么？闲得蛋疼。” 韩淼小嘴风快：“啥叫蛋疼？” “忘了！你们没蛋。” 韩淼想了一下突然抓起枕头对着某人就是一顿猛拍，而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高傲女孩则露出了一脸鄙夷。 “救命呀！谋杀亲夫了！”万帆一声鬼叫韩淼当场笑倒。 “你这个臭无赖，沾边就赖呀！” “说你干嘛来了，不会准备请我吃饭吧，我好像还真没吃晚饭。”回来就睡觉了，一直睡到现在当然没吃饭了。 现在好像有七点多了吧，外面天都黑了。 “我们来今晚带你去看摇滚演出。” 摇滚演出？ 京城是华国当之无愧的摇滚之都，八九十年代的华国摇滚主要都集中在京城，因为这个时期玩摇滚的都是京圈的人。 整个京圈里大大小小现在应该有几十个乐队了，大概只有一支摇滚乐队和京圈的人联系不大，就是指南针乐队。 如果不出意外，这支来自成都的乐队今年就应该到京城来打天下了。 不过这个时期的摇滚乐队极其不稳定，今天组一个乐队，说不定明天就黄了，后天几个人合计合计就成立了一个乐队。 就像小孩过家家一样。 如果被哪个音乐公司看中了，说不定就能闯出一些名堂，如果没有音乐公司支持，大多就只能自生自灭。 “哪个摇滚乐队的演出？若是没啥名气的乐队我可不去。” 韩淼斜眼看万帆：“好像你对京城摇滚知道多少一样，什么叫没名气？” 万帆嗤之以鼻：“别看哥不是京城摇滚圈里的人，但对京城摇滚还是不陌生的。” 韩淼斜眼撇嘴：“又吹牛！我发现你就会吹牛。” 万帆就对着韩淼就吹了一口。 韩淼的反应有点慢，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就又抡起了枕头。 “好了，怕了你们两个太妹了，我陪你们去不就完了吗。” 那个高傲的女孩不爱听了：“你说话注意点，说谁太妹呢？” 万帆本身是带着玩笑的口吻说的，想不到有人不乐意了。 第十四章 梦中情人和白马王子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对不起总可以了吧。”万帆故意加重了小姐的语气。 期望这个女孩过几年还能记住他今天故意加重语气的小姐称呼。 白雪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被韩淼拉了一把衣襟。 万帆整理了一下衣服陪着两个女孩走出了招待所的大门，然后跟着她们一路向南。 走过了两条街，来到了一个小公园。 这个小公园里非常的热闹的，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下百多人的青年男女，气氛非常的热烈，似乎在喊着什么梦中情人和白马王子的口号。 万帆先没去管什么梦中情人和白马王子，而是被公园靠边的几个小摊吸引了。 他还没吃饭呢，自然要先吃点什么。 径直走过去挨个摊子看了几眼，最后在一个卖煎饼鸡蛋汤的摊子坐了下来。 “两位小姐吃了没有？如果没吃的话就一起吃点，好的我也请不起，吃煎饼卷土豆丝喝鸡蛋汤我还请得起。” “我没吃饭！”韩淼一点不客气地就坐下了，然后拉了一把高傲女孩。 “你这个高傲的像公鸡一样的朋友是谁呀？”万帆故意用公鸡去形容对方，就是要恶心恶心她。 果然，高傲女孩就像准备斗架的公鸡一样瞪起了眼。 “白雪！她哥哥是梦中情人乐队的主唱，今天是她要我给她哥哥捧场的。” “梦中情人是一个摇滚乐队的名字？”万帆疑惑地问。 “当然了，白雪他哥是北晶xx大学的学生，梦中情人是他和几个同学组建的。” 怪不得这里的人都叫唤梦中情人和白马王子，敢情是两支高校里的地下乐队的名字。 “这么说那个白马王子也是乐队的名字？” 韩淼点头。 万帆这个心累，梦中情人对白马王子，这是打算争风吃醋吗？ 公园中心有个天然的水泥高台，也不知道为什么公园里会留这么一个水泥台子，这个水泥台子面积还不小，就成了演出的临时舞台。 水泥台上现在有鼓架、麦克风架还有四个看着有点唬人的音箱，台上有八个青年，其中四个穿着红衣红裤，衣服的后背还印着四个白字：梦中情人。 另外四个则是黑衣黑裤，他们的后背倒是没字，但是胸前有四个字：白马王子。 万帆就又不懂了，你既然都叫白马王子了穿黑衣服是怎么回事儿？这不应该是黑马王子吗？ 万帆要了三份煎饼三碗鸡蛋汤，就稀里哗啦地吃起来。 韩淼的吃相和万帆可以拜把子了，而白雪的吃相就比较气派了，很有装比的风格。 万帆非常的郁闷，一个煎饼卷土豆丝你至于吃出满汉全席的架势吗？ 万帆拿起煎饼刚递到嘴里，公园里的人突然嗷一声，吓了他一跳差点咬了舌头。 刚要吐槽两句，那边音乐声就响起来了，露天演出开始了。 像这种地下小乐队几乎都没有自己的歌，通常都是唱别人的曲子。 这个时期他们演唱的几乎都是老崔的，黑豹的、唐朝的、呼吸以及面孔眼镜蛇指南针等乐队的歌。 上一世万帆也算是个摇滚青年，他自然是从老崔的《一无所有》开始接触摇滚乐。 但是在《一无所有》之后他并没有听到多少好听的摇滚曲子，直到唐朝的《梦回唐朝》和黑豹的《无地自容》后才算是真正地喜欢上了摇滚乐。 此时，黑豹的专辑《黑豹》刚出现没多久，黑豹的主唱窦唯离离开黑豹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 黑豹的曲子正是红火的时候，因此舞台上的两支乐队都在唱黑豹的曲子。 窦唯之所以在华国的摇滚舞台上留下了让无数人敬仰的名字，是他在音乐上的天赋以及无人能及的嗓音。 之所以说窦唯之后无黑豹，是因为无人能唱出窦唯的嗓音能达到的那个高度和韵味。 其余的主唱唱窦唯的歌大多都只能采取降调处理，否则就会破音。 现在台上唱《别来纠缠我》的梦中情人乐队主唱就是这样唱的。 “喂！白雪他哥唱的怎么样？”韩淼吃卷饼的时候嘴也没闲着，眉飞色舞地问万帆。 “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当然是听真话了，假话我听干嘛！” “一般般，降调降的太多，这种水平在我们那里一毛钱能听两段。”万帆也没当回事儿随口就秃噜一句出去。 然后就感觉天气好像降温了，抬眼一瞅就看到了白雪杀人一般的目光，高耸的车灯在剧烈地起伏。 “翠花！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不对呀！我咋想起翠花上酸菜这嗑了？ 白雪这回想不爆炸都不行了，他说她哥哥唱的不好，现在又叫自己翠花。 翠花是什么鬼？ 白雪突然转身走了。 万帆有点傻眼。 “看你！净瞎说，白雪生气了不是！”韩淼白了万帆一眼。 “你这朋友她脑袋没进水是没进雪吧？” 这个女人有问题呀，这不都是你朋友引起的吗！不是要听真话吗？ 老子说真话就生气，可见真话说不得。 对于白雪的离开万帆起先并没当回事儿，但是几分钟后他不当回事儿就不行了。 因为有两个穿红衣长头发的家伙站在了他的面前，白雪站在其中一个模样和她有三四分相像的人身边狐假虎威，对着他做鬼脸。 这个和她模样有几分基因相同的人估计就是白雪的哥哥了。 “小子！你哪儿来的？”白笙气势汹汹地问。 竟然有人说他的歌一毛钱能听两段，这必须不能忍。 万帆明显地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 “两位大哥！我要说我是外地来的你们会打我吗？”他倒是想冒充本地人，但是口音不像。 “这个要看看后续发展。” 难道今天祸从口出了？该死的白雪，等有机会老子非把你先那啥后那啥了。 “我不是京城人是从北辽来的，大哥你动手的时候能不能不打脸？” 韩淼和白雪噗嗤一声笑了。 “是你说我歌唱得真次吗？”白雪的哥哥白笙眼神不善地问万帆。 这个局面貌似危险系数有点高呀。 这是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城市，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挨揍就特么白挨了。 第十五章 草原上放牛出身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必须得服软呀。 如果万帆不是重生者，搁到十八岁这个浑身都是热血的年龄，怎么也得说道说道。 但是此时的万帆就没那个想法，热血冲动只能激化矛盾而不能化解矛盾。 “嘿嘿！大哥！我那是随口瞎说的，可以赔礼道歉不？” “哼！瞎说！当着两个漂亮女孩用一些不切实际吹牛的话来突显自己，这样的把戏我们见的多了。”白笙身边另一个红衣服不客气地说道。 哎呀握草，到底是大学生，这说话的高度到底不是农民可以媲美的。 “两位大哥，事情不是这么回事儿，我一点没有像你说的那样用吹牛来拔高自己。”为了防备挨揍，万帆只能为自己辩解。 “照你这话，你说的是实话了？那就说明我唱得在你眼里真的很差？” 你看这事儿弄的，这还黄泥掉到裤裆里，还解释不清楚了。 “大哥！我真不是这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特么的，你唱的本来就不咋地，老子又没胡说。 说真话怎么就这么难呢？ “大哥！要不我请你吃煎饼喝鸡蛋汤算赔礼了怎么样？” 万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韩淼直接笑趴到桌子上了，就连白雪也笑了。 韩淼说她上班的时候遇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人，现在她才有点理解这个人有意思的地方。 白笙也是楞了一下，麻痹的你这算是赔礼道歉吗？ 起码你拿出点诚意呀，煎饼喝鸡蛋汤？ “按照你的意思，你大概也算是个会家子，没别的，上台来两首，唱好了就算交了朋友，唱不好嘿嘿！就别怪我们欺负你一个外地人了。” 一听这个万帆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论唱歌老子虽然唱得也不好，但起码不比你差就是了。 不对！和你相比，老子应该算是天皇巨星的水平了。 “大哥！非唱不可吗？我怕我一唱就抢了你们生意。”关键时刻，某人说话没把门的毛病又犯了。 这话可把白笙气的够呛，这货就是小孩不睡觉——欠悠，性格属陀螺的——欠抽呀。 “废话真多，你上不上台！” “万帆！上去唱一个，你唱的那个一起走过的日子就不错。”韩淼给万帆打气。 那能一样吗，这是摇滚，大妈！ “能让我把这点饼吃完吗？我晚上没吃饭，没吃饱饭当然就没力气唱歌了，唱不好说不定还得挨揍。” 白笙无语了，韩淼和妹妹在哪里认识这么个话痨呀？ “那你快吃，白雪、淼淼，你们俩看着他，等他吃完把他押到台上去。” 白笙说完就和他的伙伴回台上去了，剩下白雪和韩淼虎视眈眈地看着万帆。 “翠花！我就随口说一句，你至于跑你哥那里去告状吗？” 白雪火了：“你再叫我翠花我咬你！” 万帆一听来了精神：“咬我！好啊好啊，来往这儿咬。” 万帆故意侧起脸指着自己的腮帮子道。 白雪被气笑了：“你这家伙我是看明白了，你就是欠悠，等待会你唱不好看我哥哥他们怎么收拾你。忘了告诉你，我哥哥从小打仗就非常厉害。” “那你一定会失望了，我若是一亮嗓，你哥他们说不定回去就把乐队解散了。” “为什么？” “无地自容了呗。” 台上的白马王子乐队正在唱《无地自容》，当然也是降调唱的那种，听着仿佛贫血一样。 “呸！”白雪往地上吐了一口。 终于把最后一口煎饼喝最后一口汤喝到肚子里去了，这一刻某人感到仿佛吃了陈佩斯的羊肉串，浑身都暖洋洋的，觉得不伸个懒腰有点对不起观众。 刚要伸懒腰，白雪在桌子底下一脚就踹到万帆腿上：“吃完了？吃完了赶紧算账然后上台。” “三八！我还别急你急什么？又不是你唱。” 万帆掏出钱结了帐，然后就被白雪和韩淼像押特务一样押着穿过人群来到了台子前。 看到万帆被两个女生押来了，白笙一挥手停止了音乐。 “接下来我们有位神秘的嘉宾要登场，他是一位来自外地的摇滚歌手，据说在北方某省有相当高的知名度，下面我们请他闪亮登场。” 然后万帆就看到梦中情人和白马王子这些禽兽眼睛里嘲弄的神情。 麻痹的至于给老子扣这么大的帽子吗？ 于是，来自北方的著名摇滚歌手万帆就这样上到了台上。 台下的人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在那个头发有多长摇滚的水平就有多高的年代，梦中情人和白马王子弄个小平头上来这是闹哪样？ 万帆现在的头也不算是平头，头发的高度比平头长不少，但是和长发披肩的摇滚人妖怪一样的造型相比，他就像一亩地里唯一一个西瓜一样纯洁。 万帆对着台下发愣的人笑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这货一点不怯场的样子让白笙有点诧异，难道这货真的一位摇滚高手？ 没听说过呀！玩摇滚的几乎都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除了最近才到北晶的指南针外，好像没听说过外地还有玩摇滚有名的呀？ “会唱什么？”白笙问。 “随便。” “呼吸乐队的” “不会。”没等白笙说完，万帆就给了他回答，呼吸乐队的歌他确实不会，不适合自己的作品他都没啥去学的兴趣。 “眼镜蛇” “大哥！那是女子乐队的，我不唱女人的歌。” “面孔乐队” “不会！” 白笙有一脚把这货踹台下去的冲动，都不会你告诉我随便？ 随你的大便呀！ “《黑豹》总会吧？” “还行！” 万帆一句还行又把白笙气得够呛，黑豹的歌曲一般的歌手都不敢碰，一个没那么高的调门再就是唱不出窦唯的味道。 若唱就得降调，这货竟然来了个还行。 台下的人忍不住了。 你顶个平头上来也就罢了，在前几个乐队的歌曲都不会的情况下，竟然直接就唱黑豹的歌了。 这货一定是从大草原来的，估计以前专业是放牛出身。 吹牛的本事不一般。 第十六章 睡着的人不容易流泪 这回连白雪都傻眼了，这货要唱窦为的歌？ 她听哥哥说过，窦为的歌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能唱，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想不到这个二货竟然专门挑难的练，这要是唱砸了可就是光着屁股撵贼，满大街的丢人了。 “他要唱黑豹的歌？他行吗？”离舞台最近的人问。 “够呛，看着这货像嬉皮士似的，怎么都不像唱摇滚的样子。” “我刚才听长枪说了，这货刚才当着白笙的妹妹说白笙唱的不咋地，被白笙拉到台上来了，若是唱不好这顿拍是免不了了。” “噢！还有这事儿？这么说今晚不但能听到摇滚还能看到踹人的画面？来着了。” 有知道内情的观众一透露内情，看热闹不嫌乱子大的人心里的激情就被点燃了。 下面的人吵吵闹闹，台上的白笙开口了：“唱什么？” “takecare吧。” 窦为早期的歌曲里，万帆最喜欢的就是这首了，这是一首抒情摇滚。 大概是窦为最早开始和梦有关的歌曲之一了。 从那时候开始窦为就开始和梦结缘，以后他又做出那么多和梦有关的歌曲。 万帆是个不喜欢做梦也不怎么做梦的人，但是这首歌是他最喜欢的歌，上一世前后跨度二十多年他听了有无数遍，是他听的次数最多的歌曲，没有之一。 “起什么调？” 万帆想了一下：“就按原调吧。” 白笙一挥手，takecare的前奏就响了起来。 “takecareiwanttosleep，takecareiwanttosleep，睡着的人可以自由的飞” 前奏过后，万帆一亮嗓，原本吵杂的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当万帆唱到睡着的人不容易流泪这句时，台下哗地响起一片掌声，还有尖叫声就出现了。 白笙也傻眼了。 这是他听到这首歌最接近窦为本人的唱腔了，不但声音像就是节奏和感情拿捏的也恰到好处。 声音高亢洪亮，感情饱满，这货不会是窦唯本人冒充的吧？ 白雪和韩淼互相对望了一眼。 “淼淼！你是怎么认识这货的？” 韩淼微微一笑：“白雪！你对他有兴趣了？” “他？我有那么没眼光吗？再说一首歌我就被征服了，我有那么贱吗？”白雪一撇嘴。 “有！” “该死的淼淼！看我不收拾你。”白雪的手就要往韩淼的咯吱窝伸。 “别闹！听歌。” “等听完再收拾你。” “你哭过也恨过 你笑过也忘过” 当最后一句唱完，台子下掌声如潮水。 无数双手往舞台前沿的一个吉他盒子里扔钱，顷刻间吉他盒子里就堆满了各种票子。 虽然都是些小面额的毛钱和块钱，但是划拉一下大概也有几十元了。 “来一个《无地自容》这钱就是你的。”一个姑娘挥舞这一张十元的票子对着台上的万帆大喊。 她的声音得到了众人的响应：“对对！来个人潮人海中。” “大家要听《无地自容》吗？”万帆拿着话筒问。 “要听！”台下一片海啸。 “来不了，那歌唱着太累人。” “唱不了你还问。”台下有人质问。 白笙不愧是大学生，他从万帆的话里听出了道道。 万帆说得不是不能唱，而是嫌累人，这么说他能把《无地自容》唱下来。 与《无地自容》相比，刚才的takecare无疑高音部分要低得多。 万帆不再理会台下人的嘈杂，而是转身走到白笙身边。 “我说白雪他哥，歌我唱完了，我是不是可以下去了？” 下去？如果这货唱的难听，白笙早一脚把他踹下去了，但是这货唱得这么好怎么能让他下去？ 没看到吉他盒子里的钱都快满了吗！ “再唱四首凑够五首就让你下去。” “嘛？再唱四首？我说大哥你这就是欺负人了，这是霸王条款，我要抗议。” “就欺负你怎么了？就霸王条款了，抗议厕所抗去，别废话再唱什么？”白笙一瞪眼。 万帆郁闷了，麻痹的被这些混球赖上了，不由冲着台下的白雪狠狠瞪了一眼。 小娘皮，若是给老子机会非非礼你不可。 白雪看到了万帆像利剑一样投过来的恶狠狠的目光，顽皮地对万帆做鬼脸。 想不到这家伙唱得这么好，老娘都差点被你的歌声征服了。 唱得这么好当然要多唱两首。 至于杀人的眼神？哪有啥用又真杀不死人。 “《怕你为自己流泪》吧。”眼前躲开无望，万帆无奈地说。 窦为的歌除了takecare外万帆最喜欢的就是这首了，像流传最广的《无地自容》他还真不怎么喜欢。 这是一首全部由窦为自己作词作曲的歌。 万帆不知道窦为这首歌是不是为那个姜姓女子写的，反正他从这首歌里听出了一些无奈和忧伤。 “感觉总会有这么一天，看着你无话可说，太阳地光直射你的脸，难过地深埋我的头” 万帆再次开口，台下又是一片嘈杂，鼓掌的叫好的还有扔钱的。 “不要说顾白，我会珍重那未来，和你那带不走地圣爱。” 当万帆唱完最后一句，台下那些小姑娘们情绪似乎有失控的嫌疑，有的已经哭着喊着，看样子已经准备以身相许了。 不但台下的观众被征服了，就连白笙也都对万帆表示的由衷的佩服。 没有让万帆继续唱下去，而是选择让万帆休息一会儿。 这时换到白马王子乐队上台了。 “兄弟！没看出来，唱的不错，看来你也是组过乐队的人吧？有自己的曲子吗？”白笙递了一支中南海给万帆。 万帆摇头：“我只是一个小工人，摇滚只是随便爱好一下，没有组过乐队。” 万帆的话让白笙有种掐死他的感觉，摇滚只是随便爱好一下？麻痹的你都唱到这种水平了竟然只是随便爱好？ 就是很多专业的摇滚主唱也没唱得好呀。 “写过自己的曲子吗？如果有我们听着觉得行可以买。” 这句话引起了万帆的兴趣，能卖钱他可不会拒绝，自己现在可正是穷的时候。 “那你们能出多少钱买？” “那得看歌曲的质量，一百二百的。” 万帆一撇嘴：“才一百二百呀？那我扯那蛋呢，都不够功夫钱。” 白笙恨的牙根都痒痒了，一百二百还嫌少？你都有什么歌连一百二百还看不上眼？ 第十七章 像梦一样自由和蓝莲花 在九一年一首歌一百二百确实不少了，你在报刊上发表一篇小说或者是被歌舞团采用了一首歌曲，连一百二百还没有呢，顶多也就几十块钱。 但是以万帆的观点，一百二百却又真的太少。 后世的歌星买一首歌可都是好几万十几万的。 当然搁到眼下那不现实，但怎么也得过千吧！就是不过千最少也得五百起步。 “你要是曲子好，我们可以加价购买。” 这样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万帆想了想说道：“倒是乱涂过一些。” 现在没出现的曲子只要自己先唱出来不都是自己的吗？那可老了，足以用火车拉了。 就是不知道白笙能出多少钱？ 万帆说有自己的曲子让白笙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 “待会把你的曲子拿出来唱唱怎么样？听好了我们就买。” 在这个没有版权意识的时代，白笙正了八经地和自己谈购买歌曲的事情，这让万帆感到有点可笑又有点滑稽。 万帆点点头。 白马王子乐队唱了一首歌后，白笙又把万帆拉倒前台。 万帆一出戏，台下掌声和尖叫声如潮。 他就唱了两首窦唯的歌，现在俨然已经是天皇巨星的出场待遇了。 “接下来，这位嘉宾万兄弟要演唱两首他自己的歌，请大家欣赏。”白笙介绍完了就把自己的吉他递给了万帆。 他自己的歌，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旋律自然是无法伴奏的，就得靠他自己自弹自唱了。 万帆接过吉他，试着拨了几下。 他的吉他的水平可不咋地，上一世年轻时也仅仅是弹了两三年，后期年龄大了也就扔下了。 通俗点说他现在的吉他水平也就是能弹出个调。 万帆酝酿了一下闭着眼睛开始张嘴，第一句是清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当唱到阻挡的时候，吉他蹦的响起。 就这一句，台下经过短暂的宁静以后，接着喧嚣声开始响起。 虽然伴奏单调了一点，但这一句足以引起震撼了。 万帆唱的是许伟的《蓝莲花》，这首歌许伟唱出来的时候是十多年后，现在当然他先唱的就是他的了。 他把开口的调起的高了一点，等到了副歌蓝莲花的时候就变成了咆哮。 这已经和原来的曲子意义完全不同了。 就像赵晗在好声音里唱的那个版本，完美的高音像海啸一样从台上掠到台下，也彻底点燃了台下的激情。 许伟的版本是唱给有生活阅历的人听的，而万帆现在面对都是些小年轻的，自然要在改变一些曲调适合年轻人。 当高亢的蓝莲花这一句响起的时候，台下的人终于开始疯狂，蹦跳尖叫扔东西，一些东西都被扔到天上去了。 万帆亲眼看到一个女孩戴的二饼都飞起来了，像蝴蝶一样在空中舞蹈。 韩淼小丫头蹦着跳着，使劲地拍巴掌。 虽然白雪的哥哥就是玩乐队的，但她却是第一次到现场看摇滚，原来摇滚是这样的震撼人心，怪不得有那么多女孩追着摇滚乐队的屁股跑。 白雪没有像韩淼那样又蹦又跳，而是像傻了一样呆呆地望着台上。她眼睛里的高傲消失的无影无踪，代之以火焰般的狂野。 这一刻她感觉她心里有一个猛兽被激活了，好像出现了另外一个自己，一个让自己感到无比陌生的自己。 别看白雪外表斯文但是内心狂野，是个敢想敢干的人，直觉告诉她，她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什么。 这个想法像一把钝刀在肉体上剐蹭，产生的想法如此的强烈。 梦中情人乐队的鼓手在细细体会后在万帆唱第二段歌词的时候，无师自通地开始打出了配合的鼓点。 虽然只是一个四分的单击鼓点，但立刻就比一把吉他单调的声音层次丰富了不少。 这样一来，乐曲就表现的充满了立体感。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啊！” 当万帆咆哮完最后一句，舞台下的观众仿佛陷入了歇斯底里之中，台子上天女散花般飞来无数的纸币。 这回连吉他盒子都不用了，那些纸币直接就扔到了台子上。 这回万帆看到了五元十元面值的票子。 “这首歌我们要了，多少钱等待会再商讨。”万帆一唱完白笙就表态了。 还有一首歌，万帆的任务就完成了，但是这最后一首唱什么呢？ 许伟的歌已经拿来一首了，再拿将来人家还怎么混呀？ 万帆的注意就从许伟的身上转移开，脑袋刷刷地开始回忆上一世那些在九一年后出现的有名的摇滚歌曲。 最后《回到拉萨》出现在他的眼前。 郑军先生，你的成名曲我拿来换钱了，至于你将来还能不能成名就和我没关系了。 但是想了想，这首歌若是没有鼓声根本唱不出那种荡气回肠的气势。 尤其副歌部分需要重鼓的配合才能营造出效果，光靠一把吉他那就是做梦。 因此万帆就改成了《像梦一样自由》。 这首歌对鼓的要求不是很高，也适合鼓手配合自己。 你是否还会牵挂我，我最亲爱的朋友啊， 当我决定放下所有，走上去自由的路 我要像梦一样自由，像天空一样坚强； 在这曲折蜿蜒的路上，体验生命的意义； 我要像梦一样自由，像大地一样宽容； 在这艰辛放逐的路上，点亮生命的光芒 这首歌比蓝莲花还激情一些，效果自然也是疯狂级别的。 “咆哮的不错！但你这吉他的水平也就是个入门。”白笙对万帆的嗓子是真心的佩服，赞美了万帆的声音同时又贬低了他的吉他水平。 万帆的吉他水平确实不咋地，还真是入门级，这个必须承认。 “这两首歌我们都要了。”同时对万帆唱得这两首歌也非常的满意。 随后，万帆到台子后面和白笙商量歌曲的价钱，最后一首歌也不唱了。 “你确定这两首歌都是你的？”白笙有点不放心。 像万帆这个岁数做出这样两首歌词的歌曲，他总感觉哪里出了问题。 第十八章 张欣被人领走了 就万帆嘴上没毛的岁数能做出这种蕴涵生活积淀的歌曲？他总感觉别扭。 但这两首歌他又非常的满意，一个乐队没有自己撑场的曲子到什么场合腰板都不硬气，如果他们乐队有了这两首歌，说不定就能闯出名气。 “别告诉我你听别人唱过？” 白笙摇头：“这个倒没有。” “那不就结了。” “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唱了半天连你叫什么名字还不知道呢。” 万帆几首歌曲下来，白笙扬言要收拾他的事情早已烟消云散，现在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 “万帆，万水千帆的意思。” “万水千帆？不是万水千山吗？不管是万水千山还是万水千帆，千帆兄弟” 你看看，这就是北晶人的优点，用东北人讲话就是贫嘴，一通胡言乱语就把万帆的姓都给改了。 “万帆！”万帆很严肃地纠正。 “不好意思，是万帆。我说万帆兄弟，来我们乐队当主唱怎么样？你若是来了梦中情人一定能火起来。” 万帆摇头，很干脆地回答：“不来！” “为什么？告诉你你若是当了主唱，好处大大的，屁股后面妹子能跟一溜。” 光有妹子没有票子有卵用？难道吃软饭指着妹子养活？ 现在玩摇滚的除非家里有矿，否则吃了上顿都不一定能找到下顿，落魄的时候坐公交都坐不起。就是混的好的，也是穷兮兮的，再说万帆也不是京城人，他的理想也不是当摇滚歌星，才不跟着掺和呢。 “不来！我在我们那边有工作。” “工作有啥意思，玩摇滚多好。” 拉倒吧，你们都是大学生，摇滚玩不下去了国家包分配，老子只是个普通小工人，可不跟着你们起哄。 白笙见万帆没有一点玩摇滚的意思，也就作罢，开始讨论两首歌价钱的问题。 “一首歌一千没问题吧？”万帆也没准备多要，就是一千白笙他们能不能出的起他都怀疑。 “兄弟！哥说句实话，你这两首歌一首一千真的值。但是呢，啊？能不能优惠点？你看五百怎么样？如果五百行我们准备多买几首。” 五百貌似也不少了，反正自己也是顺手牵来的，现在的人也没啥版权意识，听过记下谱拿来就唱你还能咬他呀？ 这还一本正经地和你谈版权，万帆心里上已经认可这个价码。 “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五百可以。但是有一条，曲子的署名必须得是我。” 万帆也不知道署自己的名将来会有什么后果，但感觉是不会吃亏的事情。 “这个没问题！我们要了，等给我们抄个歌谱。” “不会谱！谱你们得自己记。”万帆对歌谱这玩意儿不能说一点不懂，记个歌曲还真能做到，但是不一定能记准确。 所以他这水平若是记一首歌估计得一个小时才能记下来，他可不愿意去费那事儿。 还是让他们自己记比较省事儿。 “啊！你连谱都不会？那你这曲子是怎么弄出来的？”白笙疑惑。 “我上中学那会儿就开始整天瞎哼哼，三哼两哼就把曲子哼出来了，我很多的曲子都是这么来的。” “噢！你还有很多曲子？” “呵呵！有的是，不过有的不太成熟。” “等明天上午咱们聚聚，看看你还有什么曲子另外我很想听听你这两首歌如果配上乐队的合作会有什么效果，要不你今晚跟我们走得了？” “这个可不行，我和你们不太熟，到时候把我卖了我找谁去？” 白笙这个无语，没事儿我们卖你干什么？ 看你身上这套行头，从上到下估计顶多值三十块，谁要你呀！ “那明天早晨我让我妹妹去你住的地方找你，大白天的总没事儿吧？” 万峰想想点点头。 大白天的起码心里还感觉安全一点，摇滚音乐会持续到快十一半才散去。 梦中情人和白马王子把收到的钱清点了一下，今晚的收益是最好的一次了，大概有五百多块。 白笙和白马王子乐队的人商量了一下分了一百给万帆，其余的他们八个人每人分了五十。 万帆也没客气就收下了。 这是自己凭实力换来的，凭啥客气呀。 白笙和梦中情人乐队还把万帆和韩淼送回了石景山招待所。 他们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近十二点了，在招待所门口和白笙他们分别。 万帆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地下室，在地下室的走廊里意外地遇到了何曼玉，这个女人今晚倒是没出去。 “何姐！还没睡呀？”对于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女人叫姐，万帆总感觉别扭。 “咦！今晚你没和张欣在一起？”何曼玉诧异地问。 “和张欣？没有哇！” “过来！我告诉你点事儿。”何曼玉神神秘秘的走出地下室，在门口向万帆招手。 万帆就跟着何曼玉出了地下室，来到招待所大门外。 “啥事儿？”万帆在离招待所大门十多米远的一个石阶上坐下来，随手摸出一支五朵金花烟点上。 “张欣被屈飞扬带走了，晚上八点左右出去的。” 万帆被韩淼和白雪拉着去看摇滚音乐会是七点半左右，这么说张欣是在他走之后被屈飞扬叫走的。 想不到这事情依然还是发生了。 “她和编辑走了可能是去看稿子了吧？” “鬼扯！明天就是研讨稿件的日子，今晚谈个屁，一定是去哪个了。” 万帆白了何曼玉一眼：“何姐！别你自己干过那种事儿就以为人家也是干那个。” 何曼玉吃吃的笑：“姐就是这么想的，小老弟！姐可是很中意你的，真滴！后天咱们就分别了，要不要姐教教你怎么和女人打交道？姐技术经验很丰富的。” 万帆站起来就跑，这个女人又开始发骚了。 何曼玉见万帆跑了，在背后发出哈哈的笑声。 万帆刚跑到招待所门口，回头突然看见招待所门前东边的那个天然公园里走出一群人。 握草！怎么忘了今晚公安局扫荡这个公园的事情了，这个热闹必须得看呀！ 万帆一个紧急刹车就又转了回来。 第十九章 大学里排练 “这是干啥呀？”何曼玉不太清楚问。 “公安抓在这公园里打野战的。” “打野战的？咯咯咯！小弟弟，你这词够新颖的。” 麻痹的你才小弟弟呢，你全家都是小弟弟！ 从这个公园里被带出来的人足有几十个，男女都有。 女的都是长发披肩低着头，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宛如幽灵一样。 如果人人都穿上白色长衫，这里就变成阴曹地府了。 男人们各个年龄段的都有，仿佛被鬼魂吸走了精气一般没精打采的。 令万帆郁闷的是，他们在石景山招待所门口看热闹也被警察询问了，在检查了他和何曼玉的证件后叫他们回招待所去睡觉。 看热闹也不让，这太没意思了。 万帆和何曼玉没奈何只好回到住处去睡觉。 “喂！小弟弟！你真的不在意张欣跟别人走了？她现在还没回来呢。” “我说何姐你操这个闲心干啥？她既不是我女友也不是我老婆，她爱跟谁走就跟谁走和我没关系呀！你别乔太守乱点鸳鸯谱好不？” “我就是觉得你们俩有点般配。” 呵呵！般配的人多了去了，还能都领家去呀，国家也不让呀。 万帆回到地下室一夜无语。 八月三号是编辑部改稿的日子，就是把前天收去的稿和作者们谈谈，说一说需要改变的地方。 万帆根本就没交稿，因此也无稿可改，自然也就不会去凑这个热闹。 当这些作者七点多钟都向三楼那个小会议室走去的时候，万帆则到招待所的大堂里等白雪。 韩淼今天值班，不过今天好像入住的客人比较多，她一直在忙于登记，中间除了对万帆笑了几次外根本没功夫和万帆闲聊。 待入住登记的人减少以后，韩淼才有功夫和万帆打招呼。 白雪打着一把红伞穿着一身白衣袅袅娜娜地来了，把自己弄的像个冒牌仙子一样。 看到万帆斜着眼睛看她还故意摆了个模特的造型。 不得不承认白雪的身材没得说，前后车灯贼亮，还真是去当个模特的料子。 白雪和韩淼打了个招呼就对着万帆一招手：“跟我走！” 万帆就跟着白雪出了石景山招待所，然后坐公交三转两转也不知道转到什么地方。 “喂！白雪小娘皮，你这是把我往哪里领呀？” “领到买主家呀，有个有钱老女人看上你了，我准备把你卖个好价钱。” “切！你咋不把自己卖了呢？你可比老子值钱多了。” “卖给你要不？” “不要！买不起！你这样的怎么也值二百五十元吧？没那么多钱！” “你才值二百五十元呢！”白雪火了，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二百五的意思。 被白雪小娘皮领着转了半天，终于万帆被领到了京城某大学校园里。 想不到白笙竟然是著名的北大学生。 到了校园万帆有点忐忑的心也终于踏实了，校园里人多就不担心被卖了。 据说八九十年代，有些装比的所谓诗人歌手因为吃不上饭没钱驻店就跑到大学里蹭吃蹭喝，甚至还能骗个炮什么的。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这等好事会不会落到老子的身上？ 胡思乱想的万帆被白雪领到了一间好像是教室的地方。 白笙和梦中情人乐队的成员都在这里，出乎万帆意料的是这里还聚集了不下几十个青年，其中以女生的比例为多。 当然都是该校的天之骄子们。 这些大学生难道不上课吗？ “万哥们你来了，过来。” 白笙看到万帆就对万帆招手，那些卖单的大学生看到万帆其中有部分人鼓掌，显然他们昨晚一定在那个小公园里认识万帆。 这些人是专门跑来看梦中情人乐队排练的。 万帆来到乐队所在的位置，和乐队的其它成员打了个招呼，而白雪则在那些学生里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看热闹。 “万哥们！咱们今天上午的任务就是把昨晚那两首歌的谱子记下来，然后咱们排练一下怎么样？” 这都是昨晚说好的内容，当然没问题了。 接下了用了十几分钟，乐队的鼓手和键盘手根据万帆的哼唱把谱子和歌词都记了下来。 谱子记录完毕后，下面就开始编曲排练。 这两首歌的伴奏旋律几乎都印在万帆的脑海里，他只是说了一遍要领乐队就开始排练。 白笙和乐队鼓手就开始配乐，叮叮咣咣一阵忙乱之后，总算有点样子了。 下面就是合练了。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当万峰唱到这里的时候，鼓手和吉他的伴奏同时响起，立马就营造出了一阵震撼人心的局面。 这一回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开头起那么高，这样就没有了激情却多了沉稳。 第一遍的合练在万帆看来效果一般，主要是伴奏并没有演奏出他需要的那种氛围，也就影响了他的发挥，加上双方的配合还谈不上默契。 唱的虽然中规中矩，但是没有多少感情掺杂其中，他自我感到唱的有点机器人的机械感。 但是那些看热闹的大学生们显然没有感觉出其中的不足，又鼓掌又起哄的。 昨晚已经被这首歌冲击过幼小心灵的白雪又被这首歌冲击了一回。 有乐队伴奏的效果果然又是一样，她现在已经在期待另一首了。 万帆并没有急着去和白笙他们研究下一首，而是又把蓝莲花排练了一遍，直到自己感觉满意才开心排练《像梦一样自由》 这些歌曲上一世作为一个硬派音乐的爱好者，万帆烂熟于胸。 因此在他的指点下，基本上两三遍就把一首歌曲排练完毕了。 “兄弟！晚上我们有一场演出，来呗！”白笙递给万帆一支烟。 “地方远吗？要是远我就不来了。” “不远不远，就离这不远一个广场，今晚是咱们自己独演，如果收了货有你一份儿。” 能有钱分万帆当然不会拒绝，谁让他是穷人家的孩子呢：“对了！你们这算是露天卖唱了，公安不管吗？” “他们一天到晚抓那些瓢客都抓不过来哪有功夫搭理咱们，再说咱们也不犯法他就是有功夫理咱们干吗。” 北晶这里的治安条例万帆不是很懂，白笙说没事儿估计也就真没什么事儿。 第二十章 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歌曲也排练了，下一步就该谈谈钱的事情了。 虽然谈钱有点伤感情，但就是伤感情也得谈不是。 “这里人太多，给你这两首歌钱太显眼，待会儿让我妹妹带你去我家拿钱，你还有别的歌再整几首出来。” 歌曲还不有的是。 万帆就拿笔用几分钟就把一首叫《相忘》的歌曲写了出来。 这是上一世一个叫白垠时代乐队的歌曲，不是很火，但万帆非常喜欢。 不过他对这首歌曲节奏上稍微做了一些改动，就是把节奏加快了半拍，副歌部分多了几遍重复。 就是那句：可风归风，浪归浪，只能江湖上相忘。 原歌这最出彩的一句只唱了一遍，让人听了意犹未尽，万帆多加了三遍效果就不一样。 白笙和乐队成员根据曲子的旋律试着弹了几遍伴奏曲，当万帆感觉差不多了就合练排练了一遍。 当万帆在乐队的伴奏下唱完四遍的可风归风，浪归浪，只能江湖上相忘后，屋子里的口哨声和鼓掌声此起彼伏。 “这首也要了，还有吗？”白笙听完后当场拍板。 还要？这货莫非家里有矿？ 万帆像挤牙膏似的又拿出一首《曾经的你》。 出乎万帆意料的是，白笙对这首歌貌似不太在意。 接下来万帆又把《回到拉萨》《勇敢的心》这两首歌唱了一遍。 今天在这里旁听的人算是有耳福了，竟然一口气听了这么多他们根本就没听说过的新歌。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了消息，这间排练室此时已经被围得里三层万外三层的。 这六首歌有两首许伟的两首王风的，一首郑军的一首白银时代的。 至于许伟王风将来怎么办？这就不是万帆该考虑的问题了。 他们该怎么办还怎么办，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白雪是彻底的被震撼了，这货肚子里到底有多少歌曲？ 《曾经的你》仿佛一位邻家大哥在和你平静的讲故事，而《勇敢的心》副歌则展示出像原子弹爆炸版毁灭的效果。 《回到拉萨》则演示出一方净土的美丽画面。 这六首歌白笙全要了。 排练这些歌曲的时候，大学里的女大学生们买来冷饮零食这个殷勤。 好几个模样不错的女大学生还对着万帆挤眉弄眼。 还真有骗到炮的可能。 白雪看到这一幕，肚子都快气炸了，不知道在肚子里骂了多少遍大学里的这些该死的骚狐狸。 老娘还没捞着呢，有你们什么事儿！ 这六首歌就是三千元，在当时也不是一笔小钱。 想了想万帆又格外赠送了一首《循环的太阳》，白笙花了这么多钱，出于情义他也得白送一首不是。 这首白送的歌曲的后期的老谢的，但是万帆上一世第一听这首歌却不是听老谢唱的，而是在优酷听一个叫穷人乐队的首唱。 当时穷人乐队也不知道是在南方哪座城市的大白天的街头唱的，主唱的身后是一个公交车站，不时有车来来往往的经过。 还不时能听到车辆按喇叭的声音。 而且该视频拍摄的也就是标清的水平，有些模糊。 但就是这么个版本，万帆当时一连听了好几遍。 等听完穷人版的翻唱再回头去听老谢的原版竟然怎么都听不进去。 所以他唱给梦中情人乐队的版本是穷人乐队的版本。 这六首歌里边的回到拉萨和勇敢的心白笙唱起来有点费劲，嗓音就在破与不破之间徘徊，如果哪天状态差点就有翻车的危险。 不过只要不全破音就凑合，上一世的郑军唱回到拉萨最高音的呀咿呀的时候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待这些歌曲练习完，一上午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万帆是早晨七点半到这里的，现在是十点半，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白雪！你带小万去拿钱，我们再排练几遍。” 白雪一撇嘴，他哥什么花花肠子她可是知道的，刚才有一位他心仪的女生才进来，她哥一定是想在对面面前显示一下。 当然要把万帆支走了，他哥唱得可是比万帆差远了，有这货在这里他哥怎么显摆自己？ 万帆跟着白雪往外走，还有女学生追出来要请万帆吃饭。 最出格的是有些胆大的女生已经动手动脚了。 这个时候白雪俨然成了万帆的保镖，她没好气地替万帆阻挡了这些狐狸精的献媚。 走出大学的校园，万帆像个蒙圈的考拉一样跟着白雪坐公交转来转去，最后转到一片楼房都一样的地方。 这些楼房都是五层高，模样都是一个样子，看样好像是哪个企业的住宅区。 白雪领着万帆走进这片住宅区，进了处于中间位置的一栋楼。 顺着楼梯一直上到五楼，白雪从身上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你家没人呀？” 万帆有点惊讶了。 一个没有别人的陌生家庭，他若是进去就成了孤男寡女的局势，这要是被仙人跳了他就是跳到大海里也洗不净。 “万大歌星！请吧！” 万帆摇头：“白雪！要不你把钱拿出来我就不进去了。” 白雪貌似疑惑地问：“为什么？” “你家没人，我进去不方便吧？” 白雪眼睛一瞪：“我不是人呀？我一个姑娘家都不在乎你倒是多事儿。” 说话功夫白雪拉开门进了屋然后探出个脑袋：“你进不进来？你不进来就别想拿钱。” 这个女人有够奇怪，自己怎么说都算是个陌生人，她就不怕自己进去劫财劫色？ 万帆犹豫了半晌最后拿钱的欲望战胜了其它乱七八糟的想法，小心地拉门进了屋子。 白雪家的面积非常的大，万帆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上百平的面积。 在住房异常紧张的京城，白家有这么一套大房子，白雪的父母是干什么的？ 做大买卖的还是做高官的？ “把门关上！”白雪的声音从里面一个房门里传了出来。 万帆想了一下带上了房门。 当房门咔嚓一声关上的声音传来，他的心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突然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过来！”里面某一间屋子里传来白雪像羽毛一样轻柔的声音。 第二十一章 事情反着发生了 万帆来到白雪所在的屋子。 可以看出这应该是白雪的闺房了。 墙上贴着一些港台的明星画，屋子里装扮的比较典雅，房间里有一丝淡淡的香气。 白雪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梳理一头浓密的长发，只给他一个波浪翻滚的后脑勺。 白雪一歪头从镜子里看到站在门口有些局促的万帆莞尔一笑。 站起身，走着模特一般的步伐来到万帆的面前，然后对着万帆吹了一口香气。 万帆身体就哆嗦了一下。 看着万帆一哆嗦，白雪发出哈哈的笑声，然后风情万种地问：“我漂亮吗？” 万帆有点木然的点头：“漂亮！” 这个不能昧着良心，白雪确实长得漂亮，都有资格去演电影了。 “喜欢我吗” 万帆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没法回答。 漂亮女人天生都是被男人喜欢的，但是喜欢的性质不同。 见万帆没有回答，白雪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小娘们此时怎么看都像是个过尽千帆的荡女。 白雪回头扭着好看的腰身回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百元钞，然后随手扔到床上。 “这是你的钱。” 万帆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拿起钱。 这得数数吧，万一小娘皮少给他两张怎么办？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出乎万帆的意料了，在他专心数钱的时候，白雪竟然无声地转到了他的背后，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 万帆身体瞬间僵硬，感觉像是要半身不遂。 “白白雪，这是” “我被你的歌声征服了，我喜欢你！”白雪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直奔目标。 “这不好吧。” “为什么不好！你不喜欢我？” “不喜欢！”与其拖泥带水，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拒绝。 万帆自诩自己不是柳下惠，也不是什么圣人，美色当前他自持自己没有拒绝的能力。 就算自己饱经过沧桑，但是一个漂亮女孩主动投怀送抱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处理过的经验，最后最大的可能会缴械投降。 但之所以说出这样拒绝的话不因为装比而是因为不敢。 如果这是在红崖，在自己的家乡，有这样的事情说不定他乐不得接受，但是在京城这陌生的地方他是真的不敢。 谁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 若是他正在和白雪猫三狗四的时候，从哪个犄角旮旯跳出两个人，他这三千元估计就成过眼云烟了。 那还是轻的，如果在给他脑袋上扣一个流氓的帽子，估计他得在京城的监狱里待好几年。 “你竟然敢不喜欢我！” 在万帆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竟然被扑倒了。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不科学！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喜欢我！” 万帆摇头，态度坚决：“不” “我咬死你！” “喂喂！别咬脸，别呜呜” 半个小时后。 某人失神落魄地坐在床边，像一个受伤的鹿崽子。 刚才进屋的时候他还纳闷白雪不怕他劫财劫色，哪里想到剧情的反转竟然如此之大。 万帆也不出声。 白雪看着不出声的万帆这个心累：“你还能有点出息不？怎么像你吃了大亏的样子，吃亏的应该是我才对呀！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现在拿着你的钱滚蛋！若是个男人现在应该梅开二度才对，一看你的窝囊样我就生气。” 这和窝囊有啥关系？老子就算两世为人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呀！ 这都算什么事儿呀？ “白雪！你是学什么的？”万帆终于问出了一个让自己迷惑的问题。 “学柔道的，黑带！知道黑带不？” 麻痹的她原来是学柔道的，而且还特么的是黑带。 万帆释然，怪不得老子弄不过她，像一团面一样被这娘们蹂躏了，人家是学柔道的而且还入段了。 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呀！ 万帆默默收拾好钱。 白雪慵懒地坐在床上，也不遮掩身体就那么带着玩味的浅笑看着万帆。 “那我走了。”万帆不敢再看下去，非常的害怕不争气的玩意儿又有怒问苍天的反应。 三十六计，还是赶紧走为上计。 “你不再坐会儿了？” 我坐你妹呀，再坐下去估计又是一场混乱。 万帆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跑。 “晚上别乱走，到时候我去找你。”在他走到白雪房间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白雪的声音。 万帆晚上要参加白笙乐队的演唱会，白雪晚上要来给他带路。 万帆也没回答，心慌意乱地跑出白雪家疾步走出住宅区，到了住宅区外面好半天心才平静下来。 他总感觉自己是做了一场梦，还是一场春梦。 不过他此时并没有花很多时间去想和白雪之间发生的事儿，而是在想该怎么处置兜里的三千块钱。 钱现在才是重要的。 三千块在九一年也算是一笔巨款了，必须要妥当地处理。 他的挎包被扔在招待所里，就是不扔在招待所也不能放在挎包里。 他不能到哪里都背着那个旧挎包吧。 他身上就这一套衣服，就裤子有两个斜插兜，里面装个三块两块还行，如果把钱都装在裤兜里，单防备掏包的就够他应付的了。 他左脚的鞋垫下还埋藏着五百块钱。 鞋垫下藏个几百块钱不是问题，但是要藏三千块钱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自己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些钱藏到别的地方。 但是藏在哪里呢？ 白雪家住宅区外有一个小的商业街，万帆恰巧看到一个卖小百货的小摊子。 小摊子是专门卖袜子裤腰带这些东西的。 看到挂绳上挂着的各种各样的裤腰带，他眼前一亮。 他记得这个时期有一种可以藏钱的裤腰带。 这种裤腰带有夹层，可以放钱，最多可以塞进去一万块钱。 “老板！你这裤腰带有那种带夹层的吗？”万帆在小摊子前停下脚步。 “要那种能藏钱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一听就明白了，笑眯眯地问。 万帆点头。 第二十二章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老板从挂架上抽出一条比其它裤腰带明显宽半指的裤腰带，把里层对着万帆指着隐隐露出的拉链对万帆介绍。 “这就是带夹层的裤腰带，拉开拉链里面要是把百元的钱对折一次可以放一千元，整个夹层放一万元稳稳当当。” 这种腰带万帆在红崖的农村市场里见过。 “多少钱？” 万帆没接裤腰带，先问好价钱免得被赖着。 “二十！” “太贵了！”确实贵了，在红崖才卖十块钱。 “小伙！这可是纯皮的，二十真的不贵，你现在买条革的还七八块呢，但系不了几天准断。” “便宜点，你便宜点我就要了。” “十八！再嫌贵你看哪有便宜的哪儿买去。” 京城的物价看来也就这样了。 万帆这才接过裤腰带，从兜里掏出两张十元票子递了过去。 拿着找回的零钱和腰带万帆离开了这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把兜里的钱顺着五张对折一下赛进腰带的夹层里。 三千块钱加上他鞋里的五百元就这样被他藏进了腰带。 原来的那条帆布腰带被他扔进了垃圾箱。 把新腰带系紧，心里终于踏实了。 钱的问题解决后，现在有时间回忆一下和白雪的事情了。 上一世他从网上看到很多明星和女粉丝那些不得不说的事情。 他就弄不明白那些女粉丝是怎么想的。 被人家睡了还沾沾自喜，仿佛自己占了便宜一样。 这都是什么世界观呀？ 但是现在这样颠覆三观的事情竟然还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这叫什么事儿？ 虽然白雪非常的漂亮，但是他为毛总感觉是自己吃了亏呢？ 这话如果说给别人听，人家指定会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装比。 但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万帆摇摇头，这世界是真的有很多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哪怕他两世为人也弄不明白。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这是崔健一首歌曲里的一句，确实很好地说明了一些问题。 看看天色，估计快十二点了，万帆坐地铁回到石景山地铁站口的小商业区，还在那个摊子上买了一碗拉面装进了肚子里。 被白雪这一闹弄得他似乎干什么都没情没绪的，就耷拉着脑袋回到了招待所。 韩淼趴在值班室的桌子上睡的像个猫一样。 搁平日他准会过去把她三魂七魄吓丢两魂，但是今天也没了兴趣，就悄悄地走值班室前无声地走过，左转沿着楼梯下到了地下室。 他准备回屋躺着睡一觉，直到此时他都感觉这个世界的不真实。 但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却刹住了脚步。 无他，他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他这间屋子的门紧闭着，里面隐约地传来了一阵如泣如诉的声音。 这种声音此时的他非常的熟悉，因为一个多小时前从白雪的嘴里也发出来过。 万帆立刻就想到是何曼玉和郑奇在里面苟且。 这一幕和上一世一样，依然准确地发生了。 上一世他冒冒失失地敲门，估计把郑奇吓得不轻，但是现在他没有敲门，而是无声地退了出来。 “万帆！” 他刚上到一楼地面，就听到张欣的声音。 抬眼一看，张欣正好从二楼下来。 “我一上午都没看到你，你去哪里了？” “我认识了一个朋友，玩摇滚的，去跟他排练去了。” 张欣的眼睛仿佛元宵一般大：“你还会玩摇滚？” “切！摇滚有啥呀？告诉你现在市面上出现的玩意儿，不是我吹牛，就没几样我不会摆弄的。” “我发现你们北方人就爱吹牛。” 张欣这话倒是相当可观，北方人爱吹牛确实不假。 “闲着也是闲着，你的稿子过关了吗？” “屈飞扬编辑说差不多了，他在给改改就可以上了。” 跟着人家逛到鬼叫才回来，要是稿子再过不了那不成棒槌了吗。 “那好！那我提前祝贺你一下。” “万帆！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说事儿？啥事儿呀？” 张欣扭扭捏捏地说：“昨天晚上” 万帆一听赶紧打断张欣的话：“张欣！谁都有点隐私，没必要告诉别人，如果心里有什么事儿都告诉别人，不成二笔了吗。” “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谁想了？我什么也没想呀，别人都是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讨厌！”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下午干啥？” “还是研究稿呀，你怎么不带作品来，多好的机会呀！你这不等于白来京城一趟吗？” 白来京城一趟？那是你认为。 万帆可不觉得自己白来，认识了几个朋友，还卖了三千块钱，而且还和一个漂亮女生 打住！这个不算是收获，是被人家霸王硬上弓了。 “我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你看我有一点沮丧的样子吗？” 张欣摇头。 “人生短暂，高兴就好。” “晚上咱们一起吃饭吧，我请你一回。” “晚上不行，我要去和我朋友去演出，估计没时间在这里吃饭。” “啊！你刚才说排练的话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逗你玩呀！” “带我去好不好？我还没看过摇滚演出呢。” 万帆还没做出正面回答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就看见郑奇和何曼玉从地下室走了上来。 何曼玉脸红扑扑的，看来疗效不错。 “何姐！出去呀？” “啊！我和老郑出去吃午饭，我们忙着改稿午饭还没吃呢。”何曼玉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说，她可能以为万帆不知道她和郑奇之间的苟且之事。 改稿？这个借口不错。 “小万！你吃没？如果没吃一起” 和你们一起吃饭有个什么滋味？ “谢谢何姐，我才从外面回来，吃完了。” “那我们走了！” 何曼玉和郑奇亲亲热热地走了。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万帆打了一个哈欠：“你愿意去就去呗，我困了。晚上还得出去演出，我下午得睡一会儿，就不陪你玩了。” 这回地下室里清静了，万帆感觉自己还是回去睡个午觉比较理想。 第二十三章 花心萝卜和正宗流氓 “那到晚上你走的时候叫我一声。”张欣不放心在身后叮嘱。 万帆含糊地点点头回到地下室。 虽然门大敞开着，但是一进屋隐约还能闻到一点奇怪的味道。 这两个狗男女，你去找地方开个房间能死呀。 不对！这个时期一男一女到旅社去开房间？估计他们不敢，公安查得太严。 若是查的不严，公园里就不会出现那么多野鸳鸯了。 万帆实在是有点困了，也顾不得许多了，捏着鼻子来到最里面自己的床铺前，往床上一倒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昨天晚上睡的就晚，早晨为了等白雪，他六点多钟就起来吃饭梳洗，所以他确实困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半。 如果白雪不来揪他耳朵，估计他还能接着睡。 白雪这个小丫子是越来越放肆了，差点把他的耳朵拽成猪八戒耳朵的式样。 “三八！你要是把我耳朵揪掉了，我找不到老婆，你可真的负责了！”万帆火了从床上坐起来横眉冷对地看着白雪。 “咯咯！你生气的样子挺有意思的，真要是揪掉了，我负责就是了。哎呀！这边的耳朵确实好像长了不少，这按回去可能性不大了，要不我把你那边耳朵也揪长一块，这样就平衡了！” 那岂不真成了猪八戒家族的人了！ “滚！离我三米开外。” 万帆扒拉开白雪蠢蠢欲动的绿山之爪。 “我就不，我非得离你近近的。” 反正地下室里此时也没别人，白雪准备趁机贴万帆近点，她很怀念上午和对方的那短暂的美好时光。 这娘们这是要吃老子豆腐呀。 恰在这时韩淼也从门外跑了进来：“哎呀！你们怎么还不着急呀，这都五点半了。” 万帆伸了个懒腰：“才五点半你们急什么？一个个等不得豆烂的样子，在什么地方演出？离这里远不远？” “不远！坐地铁五站，然后坐电车两站再走二百米九到了。” 我去！还特么挺复杂的。 万帆起身走出地下室和白雪韩淼走上一层。 “你们等一会儿，有个朋友今晚也要跟着去看看热闹，你们不会反对吧？” “男的还是女的？”白雪问。 “当然是女的了，男的谁领。”万帆说完就走上一楼。 白雪在他身后把牙咬得沙沙响。 韩淼鬼精鬼精的一眼就发现了白雪的不对劲：“雪雪！你现在的表情好怪呀！” “哪里怪了？” “我怎么感觉呢生气了。” “没有的事儿。” “就是生气了，咱俩这么多年好朋友，你生不生气我会不知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生气，是那种非常的生气，你该不会是嫉妒万帆带个女生去看演出吧？” 白雪瞪了韩淼一眼：“小碎嘴，多事儿！” “咱们高傲的白雪春心萌动了，要不我帮助你把你先哪啥再哪” “闭嘴！再啰嗦把你嘴封上。” 韩淼立刻把嘴闭的严严的。 摆弄嘴她行，但是论动手她可不是白雪的对手。 她可是亲眼看见白笙都被白雪一个背口袋摔得老老实实的，她可不敢和白雪动手。 白雪和韩淼磨闲牙的功夫，万帆上到二楼把张欣叫了出来。 想不到这女人比万帆还能睡。 这货昨天晚上到底是几点回来的呀？ 白雪揪了他的耳朵，他就去揪张欣的耳朵，这样心里才平衡了一些。 张欣跟着万帆下到一楼看到白雪和韩淼也是傻眼。 这货原来是个花心大萝卜呀，就这么两天功夫这货连京城的姑娘都挂拉上了，而且还是两个！ 韩淼她认识，白雪她则是第一次看到。 白雪看到张欣也是眼里含剑。 这个王八蛋原来这么花心，这边竟然还联系了一个，她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酸的牙都快倒了。 “这是我们参加这次笔会的文友，张欣小姐！这位是白雪小姐，他哥哥就是梦中情人乐队的主唱，她是来带我去演出现场的，韩淼我就不用介绍了，你们见过。” 张欣和韩淼见过好几次，但没什么交集，万峰若不是这么介绍一下，她们彼此连对方姓什么都不一定知道。 韩淼和张欣点点头，白雪则连招呼都没打。 四个人走出石景山招待所往地铁站走。 谁也不说话，气氛很尴尬，这也不行呀！ “你们怎么不说话？” “说啥？”白雪像吃了火药般问。 “说啥都行，随便说，从现在开始一人说一句。” “那你先说。”韩淼接口道。 “那我先说了，今天天气真好。” “噗呲！”韩淼笑了起来。 “你这不是鬼扯吗，明明是阴天你却说天气真好。” 今天确实是阴天，正因为是阴天才让连续几天难耐的暑热减轻了不少，这不正说明天气不错吗！ 她们的脑袋还处于吃野菜时期，根本就不会分析。 到了地铁站，万帆直接就往拉面摊上一坐。 “你们吃饭没有？吃饭的就别张嘴了，我身上钱不多，省一份是一份。” 白雪没好眼色地看着万帆，麻痹的上午老娘才给了你三千元，你竟然敢说身上没钱。 更让她生气的是张欣竟然也坐下了。 张欣没吃晚饭当然坐下了。 白雪和韩淼为了早一点到演出场地，因此早早就吃了晚饭。 但是看到张欣坐下了，白雪认为不能便宜了这个花心萝卜，不能吃亏，于是也拉着韩淼坐下了。 万帆瞪大眼睛看着白雪和韩淼：“你们俩不是吃晚饭了吗？” “再吃一碗不行呀！反正又不用自己花钱，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白雪没好气地说。 这个娘们是嫉妒了。 你嫉妒啥呀？本来你和老子就算是逢场作戏，将来你又不会嫁给老子，没事儿吃那干醋有啥前途呀？ 万帆摇摇头：“唉！又多浪费了三元。” 这回韩淼也不乐意了：“万帆！你啥意思？我们就不值一碗拉面钱。” “嘿嘿！淼淼！我说错了，我不是说你，去掉你那一碗，又浪费了一块五。” 白雪气得够呛，单单就差我身上了？ 还有这货竟然管韩淼叫淼淼了？这么亲热！这货不会和韩淼也有一腿吧？ 如果那样，这货就不是花心萝卜了，而是正宗的流氓了。 第二十四章 让你们上台就不错了 四碗拉面上来了。 万帆吃饭的速度奇快，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面装肚子里去了。 然后就以欣赏者的姿势看三位美女吃饭。 三位女士的吃相就雅观多了，都装的非常淑女吃得文文静静，那画面就和猫吃猫粮一个德行。 张欣是真没吃饭，因此吃得很认真是真的吃到肚子里去了。 但是白雪和韩淼是吃完了晚饭的，这每人一碗面就成了负担，就有了敷衍的意思。 别说一人一碗，就是两人一碗她们也装不下去。 韩淼的腰比白雪的腰粗了一小圈，饭量自然也比白雪大，好歹还真吃了几口。 反观白雪虽然姿势标准端庄，但是两个眼睛滴溜溜乱转，手里的筷子扒拉着拉面心不在焉。 一根一根地往嘴里送，半天也没吃几根。 她是实在吃不下去，想不吃吧，花心萝卜就那么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你在哪里挑珍珠呀？一根拉面也不许剩，连汤都给我喝了，这可是我花钱买的，不能浪费，我妈从小就教育我，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偏偏这货还整出这么一句。 白雪赌气地搅着拉面，看着万帆坏坏的笑容气就不打一处来。 眼珠一转就把自己面前的那碗面咣一声放到万帆面前：“我吃不下去，我看你像没吃饱一样，你吃吧！” 万帆一听就急了，他就是想看白雪吃撑着走不好路的样子，最好还捂着肚子。 谁知眼睛一眨这碗面跑自己面前来了。 “喂喂！你有没有传染病呀就让我吃。” 白雪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上火苗子噌一下有三丈高，王八蛋！老娘的口水你都吞过现在竟然嫌弃她的面。 这要是搁没人地方，非在他身上咬出一朵梅花不可。 一碗拉面万帆确实不算吃得太饱，但是白雪这碗面他也没动。 如果就他和白雪，他还真不介意把这碗面吃了，毕竟两人是有过亲密关系的，哪还会在乎她根本就没吃两口的一碗面。 但是韩淼和张欣在这里他是要命都不会去吃这一碗面的。 那不等于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两个人不清不楚吗。 这一碗面最后就孤零零地遭到了抛弃，不知道会便宜哪个吃白食的。 吃完拉面四人上了地铁，咣当咣当地过了好几站，然后在一个叫什么地的车站下了车。 下车又往另一个方向坐了三站公汽，终于来到了一个地方，万帆老远就看到一个写着火鸟貌似酒吧的地方。 万帆心里画魂，不是到公园演出吗，这怎么跑酒吧来了？ 京城一些闯出名堂的摇滚乐队要演出可以租个场子开演唱会卖票，或者是在某个酒吧舞厅驻唱，听客人点播。 但是像白雪哥哥他们这种没什么名气刚组建的乐队通常就只能在公园里像卖唱一样野唱了。 可今晚，他们没有在公园演出，而是也进了一个酒吧驻唱。 这和原来的计划有出入。 万帆不知道，这次进酒吧的机会是白笙央求来的。 他认识一个介绍些乐队在京城很多酒吧驻唱的人，这个人在这个圈子里很有些实力，百般央求下才争取到了一次露脸的机会。 如果谁要是给京城各种乱七八糟的摇滚乐队做个登记，会发现这是一个长的看着头晕的名单。 有名的没有名的大概有上百支乐队。 最有名气的乐队，比如唐朝黑豹1989等乐队管好场子赖场子是能组场子开演唱会的。 除了这些闯出名气的乐队，一些小有名气的乐队有时两个乐队合租一个场子或者是在酒吧驻唱。 几乎所有有名气的摇滚乐队都有在酒吧驻唱的经历，一个积累人气一个还可以有些收入。 换到以前白笙是没这个野心进酒吧的，他们乐队毕竟组建的时间短，连脸熟都没混上，到了酒吧说不定就会冷场。 但是自从有了三首能拿出手的歌曲后，白笙觉得他们有资格去酒吧露露脸了。 “涛哥！再让我们多唱一首呗，我保证我们乐队保证不能丢你的脸。” 白笙跟着一个看样子年近三十左右的人身后恳求着。 “笙子，这个绝对不行，今晚要上台的乐队有六支，黑孩子、轧道机、天不亮、将军街、野狐。这些乐队哪个不比你们组建的时间长名声大？说不好听的要不是李杰打了招呼，就你们乐队根本就没资格登我们酒吧的舞台，让你上台唱一首就不错了。” 叫涛哥的人铁青着脸，说话一点也没客气。 真拿火鸟酒吧当垃圾场了，什么乐队都想来吼两嗓子。 若不是李杰在这个圈子吃得开能量大，就白笙这种大街上一块钱能听一晚上的乐队，倒给钱他都不要。 “你们人来齐了没有，今晚第一个上场，唱完了赶紧哪来的就回哪来去，别再跟我啰嗦，再啰嗦这一首都不用唱了。”说完叫涛哥的自顾自走了，扔下脸色难看的白笙。 白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酒吧的舞台大多属于点唱制，一个乐队上台唱好了，下面客人有人花钱点曲，你就能接着唱下去。 客人点歌的钱乐队和酒吧五五分账。 通常一个酒吧都有几个乐队驻唱，到最后最受欢迎的乐队会作为一个招牌会常驻该酒吧。 今晚火鸟酒吧有六支乐队上台，人家名气大都是唱三首四首，只有他们就给了一首歌的资格，而且还是头一个唱。 酒吧通常都是晚上七点左右开始营业，这个时间段酒吧里的人是最少的，几乎等于没有。 这个时间段上台是最没有前途，因为没几个人能听到。 观众少受众范围就小，弄不好他们唱完一首就打道回府了。 白笙看看表，现在都快七点了，乐队的人都来了，但是万帆还没到。 “大林！你到外面看看我妹妹她们来了没有？咱们是第一个上场，七点半左右，如果万帆还没来，今晚咱们怕是一曲唱完就得回家了。” 大林是乐队的鼓手，快步走出酒吧。 刚出酒吧门口就看白雪和万帆还有两个女生从大街上往这边走。 第二十五章 骨肉皮 大林三步两步就跑到白雪面前。 “我的白大小姐，我们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深山出太阳，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劳您驾咱能走快两步不？” 白雪一翻白眼：“急啥，这还差三分钟才七点呢。” “还急啥，咱们乐队可是第一个上台的，七点半就开始了，能不急吗？你还急啥！” “七点半？这个时间段酒吧里也没几个人呀，为什么不晚点上台。” 大林这个心累，这酒吧要是你开得不就好了，想什么时候上台就什么时候上台，他愿意七点半上台呀！ 大林一声叹息：“唉！这没办法，谁让咱们乐队没有名气呢，能上台人家还是看别人的面子，搁咱们自己身上连上台都没资格。就这，才给了咱们一首歌。” “啊！就一首呀？怎么不得给个三首两首的，这多没意思呀！” “大小姐！你就别做梦了，给一首就不错了，咱们赶紧进去吧。” 大林带着几个人进了酒吧，一直带着他们来到专供乐队休息的休息室。 此时酒吧刚刚开门，里面空荡荡的一个客人没有，倒是专供乐队休休息的休息室里人不少。 如果按照一个最小的乐队四个人算，这间八九十平的休息室里最少应该有四支乐队。 梦中情人乐队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孤零零的。 白笙和其它两人都在沉默寡言，谁也没有说话。 其它三支乐队人家则有说有笑。 万帆白雪进来自然引起了那几支乐队人的注意，而且看到还进来三个漂亮女孩目光便集中在了白雪韩淼张欣三人身上，目光里的含义意味深长。 摇滚乐队是个吸引女孩子的地方，只要有摇滚乐队存在就会有漂亮和不漂亮的女孩跟随。 这些女孩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被称为骨肉皮的存在，就是自愿和她们心仪的乐队成员发生点浪漫关系的那种。 这个万帆早就知道，他甚至怀疑有人玩摇滚是不是就是专门为了把妹的。 别看现在流氓罪还存在，但是摇滚圈里从来不缺少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 这也是那几支乐队的人眼光意味深长的原因。 看到万帆来了，白笙心里一松长出了一口气。 “我说万哥们，你可来了，情况是这样的”白笙不拉不拉不拉地把当前的形势向万帆灌输了一番。 听明白白笙的解释万帆也就明白了京圈摇滚现在的生存状况。 那些闯出名气的乐队有人包装可以出磁带唱片可以租好场子开演唱会。 但是大多数还未成名的摇滚乐队唯一指望的也就是在酒吧里卖唱了。 面对现状万帆也没什么办法？你们当地人都解决不了指望他一个外来户？这不是扯吗。 “兄弟！咱们今晚有可能就唱一首歌了，咱们唱什么歌？” 唱什么歌？ 万帆想了一下：“这个酒吧里的听众以哪个年龄段为主？” 如果岁数以三十左右的人为主那就唱蓝莲花，如果年轻人为主就唱《像梦一样自由》。 “这个酒吧我们也不是常来，大概是成熟的人稍微多一点吧。” “那就唱蓝莲花吧，这首歌你现在能唱下来吧？” 蓝莲花在成熟人中容易引起共鸣。 白笙摇头：“凑合着唱倒是行，但是掌握不好，还的你上去唱。” 这首歌就是上午合练的时候万帆走后他唱了几遍，他确实掌握不好这首歌的韵味。 “白哥！我可是在京城待不了几天，我走了以后你们怎么办？最低得把买歌钱赚回来吧，你不能老指着我得靠自己呀！” 三千元可不是小钱，就算白笙家境不错，拿出来也是会肉疼的。 万帆在这里的时候可以上台凑数，但是他走了呢还靠谁？因此万帆的意思是白笙自己主唱。 “先别管以后了，先把今晚对付下去，咱们登场的时间段可不好，而且只一首歌，只能靠你打场子了。如果你唱好了，有点播的咱们今晚就不算白来，还能多唱几首，若是我唱弄不好真的一曲唱完咱们就收拾收拾回家了。” 白笙说的也有道理，人家就给了一首歌的时间，如果万帆唱说不定还能有点播的机会，若是他唱怕是就只能晾凉了。 “那酒吧里点一首歌多少钱呀？” “通常都是三十上下，有时多点有时少点。” 握草！才这么点钱！ 万帆在心里一阵鄙视，不过回头一想在九一年这钱不算少了，他在电机厂里一天才挣六七块钱。 你不能用这时的物价和他重生那时候相比。 他重生时影星演一场电影参加一次综艺出场费几千万到上亿，搁到九一年说出去有人敢信吗？ “那几个乐队都是什么乐队？”一进休息室门的时候万帆就看到那几支乐队了，这个时候该了解一下了。 那几个乐队的名字白笙他们倒是知道，但是和对方没什么交集。 “离咱们最近的那四个人是黑孩子，再往里挨着他们的是天不亮乐队，最里面的是北面的是野狐乐队，剩下的那个是轧道机乐队，还有一个将军街乐队还没到。”白笙小声地给万帆做介绍。 这些人都是长发飘飘，梦中情人乐队的人也是长发披肩，万帆是这个屋子里所有人里唯一一个剃平头的人。 这让他显得异常另类。 “喂！那边穿红衣服的，你们乐队叫什么名字。”按照白笙的介绍，此时问话的应该是天不亮乐队的人。 万帆把眼睛瞪得很大，浪费了不止三秒钟的时间才找到问话人的眼睛。 白笙知道人家不等于人家也知道他们，梦中情人乐队组建才几个月人家自然不认识。 梦中情人乐队有一套统一的红色衣服，穿着非常的显眼。 “梦中情人！”白笙老老实实回答。 那边几个乐队成员发出了哈哈的笑声：“这名字吊，怪不得还带着坚果出来。” 坚果这个词万帆可是懂的。 外国通常管跟着摇滚歌星跑的女孩叫骨肉皮，而京城摇滚圈里管泡妞叫戏果，果是对女孩物质化的称呼，坚果就是指漂亮的女孩。 这些词原本是相声界的词汇，八十年代末期被摇滚圈发扬光大了。 第二十六章 摇身一变成淑女了 白雪韩淼和张欣都够坚果这个水平。 “这是我妹妹和她朋友。”白笙赶紧解释，他们现在还没到带着女孩子到处跑的程度。 “梦中情人？还真没听说过。”轧道机乐队的张月接了一句。 “我们组建的时间还不到三个月，只在公园里演出过几次。” “怪不得没听说过，这是你们第一次到酒吧上台？” 白笙点点头。 对方没有在问什么，天不亮乐队的那个眯缝眼明显对三个女孩发生了兴趣。 “几位漂亮的小姐有男友了没有？”这位长相有点像二流子靠拢的家伙眯着仿佛没睡醒的眼睛问。 万帆很怀疑这货在大街上散步要不要配一个导盲犬，没有导盲犬他会不会撞到电线杆上？ 这个乐队的名字起得和这货的这双眼睛太般配了。 是不是他们乐队的名字就是打这货的眼睛来的？ 想到这里，万帆很没觉悟地笑了一声。 眯缝眼的目光就转移到了万帆的脸上，脸色不善地问：“你笑什么？你是笑话我呗？” “大哥！我笑也不行呀？” “笑也得分什么场合，在我面前就不许随便笑。” 万帆无语了，你和笑过敏呀在你面前不许笑？ 再说就算你对笑过敏和老子有什么关系，这里又不是你家炕头。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的，但万帆还是陪着笑脸解释了一下：“大哥！我不是笑你，我是刚才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笑出声的，不好意思。” 在别人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他的口音和京城人有巨大的差异，人家一下就听出来了。 “外地人？” 万帆点点头。 “外地人到京城最好老实点，别瞎嘚瑟！” 我嘚瑟啥了？ “你到京城来做什么？” “他是我们乐队的主唱。”白笙在边上解释。 “主唱？你行吗？”眯缝眼一点没掩饰自己的轻视。 “唱不好，瞎唱。”万帆自谦。 眯缝眼一撇嘴：“什么风格呀？朋克还是蓝调或者是英伦风还是山地艺术？” 这货一张嘴整出一套来，万峰哪里分的清谁和谁。 摇滚的流派多了，如果真较起真来就是这些专门玩摇滚的摇滚乐队怕也分不清南北和西东。 万帆在摇滚上只能算是个爱好者，也就懂点皮毛，问他这种专业问题这不等于对牛弹琴吗！ 万帆摇头：“大哥！这些东西我不懂。” 不懂就要勇于承认，现在可不是不懂装懂的时候。 “那我再问你两个问题，什么是什么是breakbeat什么是brit-hop” 眯缝眼还来劲儿，竟然把英语都弄出来。 英语万帆就更白痴了，他能听懂的去了噎死弄以外大概就剩下一个f打头k解尾的词语了。 其它的一窍不通。 “大哥！我不会英语，听不懂。” 眯缝眼轻哼了一声：“什么都不懂也敢跑京城来当主唱？我劝你最好别上场，免得丢人，识相就是现在滚蛋！” 万帆这个无语，谁想来当主唱了？若不是白笙买了他的歌让他来给撑场子，用拖拉机拉他都不来。 再说就算啥也不懂我能唱就得了呗，别人懂不就行了。 万帆对眯缝眼的话没怎么当回事儿，被人抢白一句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没当回事儿了，但是白雪压不住了。 虽然她和万帆的事情不叫爱情，但心底肯定是向着万帆的，这被人家劈头盖脸的一顿盘问算怎么回事儿？ 有老娘收拾他的资格，这个没带眼睛来的家伙算什么东西？ “哎你这个不睁眼的人怎么说话呢？这么没素质呢，我们上不上场关你什么事儿？捧你家饭碗了？”白雪冷着脸替万帆出头。 她这一句不睁眼睛的家伙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眯缝眼心里最大的短处就是听不得人们说他眼睛小，他们乐队的名字本来叫天亮了乐队，就是因为他的存在被改成了天不亮乐队，现在反倒没人知道他们乐队本来的名字了。 这成了他的心结。 现在一个姑娘直接说他不睁眼，他心里的火也就起来了。 “你个小丫头跑出来算怎么回事儿，这有你什么事儿？难道你和他有一腿？” 眯缝眼这货的人品就凭这一句来看和垃圾可以分到一类去了。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这货说话还真没素质。 白雪确实和万帆有一腿。 但这种事儿压在心里行是不能拿出来说的。 这一句正捅到了白雪的痛脚，白雪当场就暴走了。 “王八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说话间身体已经开始前冲了。 凭着这货敢想敢干的性格，她若是冲过去万帆保证眯缝眼的脸上保证会留下五指扇红。 这或许还是轻的，万帆相信白雪一个过肩摔这货若只是眼睛里星星点灯那是万幸，摔个昏迷不醒带半身不遂都不奇怪。 某人就被这女人摔过，幸亏那是床上。若是换做地面，现在说不定就坐轮椅了。 万帆是非常想看看白雪是怎么收拾眯缝眼的，可惜的是好戏没有看成。 韩淼一把抱住白雪，张欣也拉住了她的手臂。 眯缝眼被一个姑娘骂了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噌一声站起来。 “你个臭果子，竟然敢骂老子，信不信老子让你忘了姓什么？”眯缝眼这是倒霉催的。 白雪是惯人家毛病的人吗，两臂一甩就抖开了韩淼和张欣。 “麻痹的有能耐别怂，让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姑奶奶腰一掐让你哥三，袖子一撸，让你们哥五。” 白笙一看大事不好，这是要出事儿呀。 自己妹妹什么德行他可是非常清楚的，那绝对是心狠手辣，无法无天。 小时候他妹子那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要不六岁那年他老子能把她送什刹海体校去学武术？ 学到十二岁的时候他这个妹妹不知怎么回事儿就迷上了柔道，转行去学柔道去了。 当时他还表示过反对，说一个女孩子天天和人家摔来摔去的不好看，但是没什么卵用。 十六岁那年，他这个妹妹又不知脑袋受了什么刺激，就像西游记里的一干女妖精一样，摇身一变就变成淑女了。 第二十七章 天不亮差点被团灭 外表看着比淑女还淑女，但是白笙知道这都是假象，她要是发起火来就他这模样的三四个弄不过她。 他反倒觉得他这个妹子一变成淑女危险性更加的大了，反正在家里他出来不招惹白雪。 这个时候若是让她冲过去，天不亮乐队估计就一勺烩了，就真得天不亮了。 白笙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白雪，但是根本拉不住。 亏得大林帮了一把拉住了白雪的另一个手臂才没让白雪变成脱了缰的野马或者是咆哮的火车。 我去！我怎么会和这样一个女人有了暧昧关系？这不是找死吗？ 万帆心里开始后怕，如果白雪彻底缠上他，他还真不好摆脱。 真要是娶这样的老婆回家，这辈子还谈什么自由。 虽然白雪不依不饶，但是被白笙和大林生生拖到了一边，他们是来演出要谋求一个生存的空间，不是来打仗的。 如果不是需要一个展示乐队的舞台，他也早冲上去捶丫的了。 他xx胡同小霸王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虽然在他妹妹的眼里他这个xx胡同小霸王的称号根本不值一哂。 作为一个男人万帆认为自己必须说点什么，虽然这里是异乡，处理不好自己有吃不了兜着走的可能，但他不能不出面。 动手他不能，但动嘴还是可以的。 万帆上前一步刚要张嘴的时候，一个看样子快人到中年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一进屋就发现了屋里的气氛不对，皱着眉头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眯缝眼恶人先告状：“何哥！那个女人骂我王八蛋，还要动手揍我。” “笙子！这几个女孩是你们带来的？”那人面世阴沉地问白笙。 “涛哥！这是我妹妹，这两个是她朋友。” “我说笙子，你们是来演出的还是来砸场子的？我都说了要不是看在李杰的面子上我根本就不会让你们上台，可是你们还闹这事儿！” 这个白笙叫涛哥的人就是火鸟酒吧的老板何乐涛。 “涛哥！不是这么回事儿，这事儿不怨我们。” 虽然万帆知道自己在这里是卵子外面一块肉，说什么都没用，但还是张嘴说了一句。 说了有没有用是路线问题，说不说是态度问题。 作为一个男人得有点担当。 叫涛哥的人看着万帆有点疑惑，听口音不像本地人。 “你又是谁？” “你一个外地人，滚一边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再比比就要你好看。”还没等万帆回答涛哥的话，眯缝眼在边上弄出一句。 白雪身体又是一动，这个眯缝眼她今天还真就敲定了，哪怕酒吧老板把他们轰出去。 白笙和大林没有放松一丝警惕，才没有让白雪飞出去。 “天不亮乐队的这位大哥，你就是要我好看我也的把话说完，作为一个爷们和一个姑娘一般见识，你认为这符合你伟岸的英雄形象吗？这有意思吗？” 对眯缝眼说完转头面向涛哥：“涛哥！我是梦中情人乐队的临时主唱。” 何乐涛面露不耐烦的神情：“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白笙！现在马上七点半了，你们准备准备上台，唱完了赶紧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再给我添乱。”说完扫视了一圈，头也不回地走了。 酒吧老板发话，事情暂时也就被按下去了。 白笙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五分钟就七点半了，赶紧招呼乐队成员做上台的准备。 酒吧是个夜生活集中的地方，那些这个时期被叫做大款的人晚上都会到舞台酒吧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八九十年代，京城有众多的酒吧存在，比如比较著名的三里屯就是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成形并逐渐成为一个特殊的名词。 这条街上酒吧多如牛毛，再过一年这里的舞厅也会如过江之鲫。每到夜晚，三里屯整条街上各色人齐聚，热闹非凡。 但这和火鸟酒吧没什么关系，它又不在cy区。 这里和三里屯就没什么可比性了，在晚上七点半，三里屯那里的人已经摩肩接踵，而坐落于sjs区的火鸟酒吧里的人还稀稀拉拉的，大概也就二十多个早来的客人。 火鸟酒吧人多的时候是八点以后，在接近九点的时候达到高潮，七点半这个时候正是人稀少的时候。 梦中情人乐队就是在面对这种背景的情况下上台的。 与乐队四个穿着统一服装留着长发的人相比，万帆穿着一身从家里穿来的衣服留着个平头上台就显得异常另类。 他站在麦克风前给人一种与舞台上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感觉。 万帆扫了一眼台下，发现台下只有稀稀拉拉二十多个人，其中以中年人居多，男女都有。 晚上到酒吧的人有的是和朋友来谈点事情生意，有的是希望能有一段艳遇，有的则纯属消磨时间，还有一部分是来听驻唱乐队唱歌的。 虽然人少了一点，但既然第一个登台那也得唱，否则连唱都没得唱了。 “大家好，我们是梦中情人乐队，在这个像玫瑰一样吐露芬芳的美好夜晚，作为第一个登台的乐队，我们为大家带来一首《像梦一样自由》。” 白笙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麻痹的不是说唱《蓝莲花》吗？这货怎么说改就改了？ 在后台后场的其它几支乐队一脸懵逼。 “《像梦一样自由》啥歌呀？谁听过？” 所有人都摇头。 “没听过。” “估计是他们自己的歌。”张月自言自语。 眯缝眼又跑出来秀存在感了：“就他们那主唱一问三不知，他们自己能有什么好的曲子？” “那可不一定，主唱不会别人可不一定不会，听听就知道了。” 白笙虽然懵了一逼，倒是没有慌乱，好赖这几首歌他们都排练过的，也不算手生。 他做了个手势，《像梦一样自由》的前奏响起。 前奏一响，场内根本没拿这个乐队当回事儿的人有些诧异了，彼此交流的声音低了下去，注意力转移到了舞台上。 万帆临时改成《像梦一样自由》是因为这首歌的前奏比较给力，能引起人的注意。 他们就一首歌的机会，而且台下就这么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再不引起几个人注意就彻底的失败了。 第二十八章 哥们 到京城来 原本正在和一个经常到酒吧的豪客打招呼的何乐涛也听到了乐曲的前奏，感觉很有特点。 接着他就听到了万帆的歌声。 “你是否还会牵挂我，我最亲爱的朋友呀， 当我决定放下所有，走上去自由的路” “别说！还行呀！”黑孩子乐队的鼓手说道。 “有点朋克的味道。” “别打岔，听听副歌。” 这个时候，歌曲的第二小段主歌也已经唱完，下一步就是进入副歌部分了。 “我要像梦一样自由，像天空一样坚强。在这曲折蜿蜒的路上，体验生命的意义” 万帆在唱这段副歌的时候，怒音的咆哮比半壁江山还强烈，这就起到了巨大的震撼效果。 “握草！握草！” 候场的几支乐队里的几个人无奈本人没文化，只能靠一句握草走天下。 轧道机乐队的主唱张月点头：“别说这小子的嗓子不错呀，这个歌也挺有意思，我喜欢！” 黑孩子乐队的主唱邢宏伟也点头附和：“这歌曲听着让人有一种怎么说呢，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你们没注意这个乐队主唱的嗓子吗？张月，就副歌那一句咆哮，你能吼出来吗？”说这话的是最后一个到达火鸟舞台的乐队，将军街乐队的贝斯手韩超。 将军街乐队的主唱李依依则闭着眼睛似乎在品味歌声。 张月很仔细地想了想，然后摇头：“达不到他的高度，好像厚度也不如。” “这货的嗓子大概是仅次于窦为的人了，哪个乐队要是有他在准红。” 等着看热闹的天不亮乐队的眯缝眼彻底傻眼，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这是一问三不知的人唱出的歌吗？怎么感觉比在座的所有主唱唱得都好？ 乐队人的评价显得专业，这些评价对张欣韩淼这些人来说没什么价值，她们的感觉是好听就行。 韩淼已经被冲击过一次了，因此这次的冲击虽然加了乐队的伴奏但远没有第一次那么强烈了。 但是对张欣来说这种冲击却是电闪雷鸣级别的。 张欣这是第一次看摇滚演出，也是第一次尝到了过电的滋味。 尤其副歌的第一句‘我要像梦一样自由’这句，竟然让她全身颤抖还产生了晕眩的感觉。 歌曲还可以这么唱？！ 以前她接触的歌曲就算是节奏强烈她也没啥激动的，但是此时，万帆那一声吼就让她不能自己，从心里产生了一种被征服的感觉。 这个时候《像梦一样自由》的第一大段已经唱完，只剩下乐队伴奏的声音。 其实万帆的心里也是很紧张的，虽然他上一世参加过红崖县举办的农民工人歌手大奖赛，有过登台经验，但也远没有此时紧张。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皇城脚下，面对的人都是在这个时期算是京城有些身份的人。 说一点不紧张那是假的。 因此中间忘了一句词。 好在他的心理够成熟，用含混不清的嗯啊蒙混过去了，反正这首歌他们也没听过也不知道具体的歌词。 此时，酒吧里人的注意力全部被乐队的吸引了。 和何乐涛聊天的老板也有了兴趣：“涛子，这首歌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过？” “赵哥！这个乐队是才组建的，原来是在公园里练摊子，今天是他们第一次到酒吧上台。” “不错不错，这个乐队有点意思。” 一曲唱吧，尽管酒吧里的人不多，但是却齐齐鼓掌，掌握虽然稍显单调但很热烈。 万峰说声谢谢，把麦克风插到架子上就开始和梦中情人收拾收拾撤退。 酒吧里的人傻眼了，这唱得好好的怎么走了？ 叫赵哥的还在回味刚才的歌曲，越琢磨这首歌越有味道，待他再一抬头发现台上的乐队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另一个刚上台的乐队。 “涛子！刚才那个乐队呢？” “走了！他们就唱一首歌！” 赵哥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百元拍在桌子上：“就刚才那个乐队，就刚才那首歌，再给我来两遍。” 何乐涛傻眼了，他想不到那个没什么名气的乐队就凭一首歌就得到了赵老板的青睐，但是现在人估计已经走了。 “还楞着干什么？” “估计他们现在已经走了。” “去追呀你个棒棒。” 何乐涛如梦初醒，噌一声站起来追了出去。 现在上台的是天不亮乐队，刚唱了几句，台下就有人轰他们：“下去下去，我们要听刚才那个乐队的歌。” “对！这是做得什么曲子？唱得什么玩意儿？换刚才那个乐队。”有人附和。 眯缝眼尴尬了，他们乐队这是继续唱下去还是半途而废呀？ 走出火鸟酒吧，大林一声叹息：“咱们这演出效果挺好的，如果再让咱们唱一首，说不定咱们今晚就能弄个千八百的点播钱。” “又做梦了，醒醒！现在天才黑！你就是要做梦也得回家躺床上再说。”键盘手顾虎抢白道。 “去去！你一边去，笙子！现在回家是不是早了点？不如咱们找个人流多的大街再来一场怎么样？”鼓手大林提议。 白笙没回答大林的话，正在问万帆还有没有别的歌曲。 “万哥们！你还有别的曲子没有？” “有的是！这么说吧，上高中的时候像《蓝莲花》和《像梦一样自由》这样的歌我一天能写好几首，多了不敢说，五百六百首还是有的，光有词没有谱曲的歌还有几百首。” 万帆满嘴已经不是跑火车了，这简直就是跑火箭。 可严格来说他也不能算是跑火箭，从现在到二零一九年，这可是将近三十年的跨度，期间虽然垃圾歌曲遍地都是，但是经典也不少呀。 就算有些好听的歌不是摇滚，改一改不就完了。 大不了就让后来的那些歌星失业，把他们的成名曲代表作拿过来变成自己的这没什么难度。 白笙惊的眼睛都不会眨了：“握草！人才呀！怎么就埋没了呢！哥们！到京城来，咱们哥们一起打天下，将来咱们就是华国的披头士、迈克尔。” 呵呵！就是混到披头士、迈克尔的阶段又能如何？ 第二十九章 再回火鸟 不是万帆看不起唱歌演戏的，你就是混到天皇巨星的阶段，在普通人眼里也许高高在上，在有势力的人眼里依然只是戏子是玩物。 万帆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可不是来当玩物的。 “拉倒吧！我可不听你忽悠，唱歌这是我上初中时的理想，我现在的理想已经转移了。” “啊？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将来准备当富豪，能进排行榜前十资产千万亿的那种富豪，等到了那时候说不定回头我会再组乐队，不过现在我可没这想法。” “握草！哥们你有这么大的志向呀？既然你将来都要当富豪了，你那些歌曲给哥几首呗？” “滚！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我现在不还不是富豪吗，我连启动资金都没有再不卖两首歌我拿什么去当富豪。” 韩淼白雪和张欣听到万帆和白笙张嘴吞天的谈话心里这个累呀。 咱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了，千万亿的富豪？这特么是什么概念？ 这些钱若是一张挨着一张连起来能不能围着京城转一圈？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离火鸟酒吧不远的一个公交站，一班公交从远处姗姗而来，大林也正好问白笙要不要到大街上去卖单。 白笙一时也没拿定主意，他准备征求一下乐队其它成员和万帆的意见。 就在这个时候，何乐涛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笙子！等等！” 万帆和乐队的扭头，就看到何乐涛像一匹骆驼一样急匆匆而来。 到了众人面前，这货两手拄着膝盖先大喘气。 一看就是除了床上运动就没做过别的运动的人。 从火鸟酒吧到这个车站，多说一百多米，就喘成这熊样了？ 因为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万帆一行八个人谁也没出声，像看动物世界一样看着何乐涛。 何乐涛等气喘匀溜了，从兜里掏出一张四巨头的票子对着白笙迎风飘扬：“赵老板指名点你们的刚才唱的那首歌。” 梦中情人乐队的人心里一喜，刚要答应，不想万帆先开口了。 “涛哥！我们已经唱完了，准备回家了，现在不想再唱了。” 万帆确实不准备再唱了，他没有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习惯，刚才你对我们带搭不理，现在自然要让你高攀不起了。 “别介！怎么着你们也得帮哥们对付一下。” 人脸这东西还真是属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东西，半个小时前梦中情人像块用过的抹布一样的讨他嫌，现在就成了哥们了。 最重要的是这货脸上竟然没有一点尴尬难堪的表情，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双方是多年好友，正在马路上散步商量下一步到哪里聚聚。 这真是有很强烈的讽刺味道。 “真的不想再唱了，没情绪。”万帆面无表情地说。 何乐涛稍微犹豫了一下：“这么的吧，今晚你们的点歌给你们六，我只留四，这回小兄弟是不是就有情绪了？” 按照万帆的性格这个时候不勒对方的大脖子那就白来世上走一趟，但是自己是外人，若是勒了对方的脖子自己倒无所谓到时候一走了之，但是白笙他们还得在京圈混，得罪人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既然何乐涛已经退了一小步了，万帆就没有再说什么。 万帆不说话了，白笙自然就接过了话茬，双方一边往回走一边不拉不拉地胡说八道。 就这样，他们这一行人又被请回了火鸟酒吧。 这一回他们回去的待遇和刚才就有了明显的区别，何乐涛给他们送来了饮料香烟什么的。 那几支乐队依然还在休息室里，天不亮乐队成员的脸色显得阴沉，待看向梦中情人乐队这群人的时候脸色就更难看了。 被从舞台上轰下去那是相当丢面的事情，这当然要怪梦中情人乐队了。 梦中情人乐队就这么躺着中枪了。 白笙等人没时间去揣摩其它乐队的心思，重回这里稍微调整了一下就匆匆的登台了。 “我觉得今天晚上咱们没戏了，现在我们该考虑一下要不要打道回府了。”邢宏伟自言自语。 “我基本同意你的观点，涛子专门把梦中情人请回来，今晚估计就是人家的场子了，不过回去倒是没必要，听听这个乐队还有什么曲子。”张月回答。 邢宏伟点头。 就这么一来一回就八点了，正是酒吧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酒吧里的人已经比原来多出了两倍还多，估计有六七十人的样子，这还有人不断的进来。 万帆再一次地站到了麦克风前。 “大家晚上好，我们是梦中情人乐队，我们又回来了。” 刚才听过梦中情人乐队歌曲的人开始鼓掌，没听过的人则有些疑惑。 “有位老板点播了我们的《像梦一样自由》，下面我们重新再唱一遍这首歌曲。” 万帆介绍完后回头对乐队点点头。 《像梦一样自由》那层次感强烈的前奏开始响起，接着万帆那带着原生态野性的嗓音在台上响起。 几分钟后，当最后一个尾音还在酒吧里回荡的时候，掌声已经热烈的起飞。 以前听过一遍的热烈鼓掌，后来也听得津津有味。 花一百元点唱两遍的老板是谁万帆不清楚，因此在掌声落幕以后，万帆就说了一句。 “刚才有为老板花一百元点唱两遍《想梦一样自由》，这首歌我已经唱两遍了，再唱就有点嚼蜡的感觉，不如我们换一首怎么样？” 赵永泉还在回味《像梦一样自由》这首歌，没有听到万帆说什么。 “赵哥！乐队主唱问你要不要再换一首？”陪着他的何乐涛问道。 赵永泉是个有背景的人，在京城里是做大买卖的，前些年倒腾些紧俏物资赚到了第一桶金，是华国改开后第一批富起来的人。 主要经营一个很大的贸易公司。 他家就在附近住，因此他晚上经常到火鸟来消遣。 “那就换一首听听。” 何乐涛就派人把赵永泉的意思传到了台上。 万帆和白笙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第二首歌唱《蓝莲花》。 第三十章 曾经的你 “接下来的这首歌曲叫《蓝莲花》，由梦中情人乐队的主唱白笙演唱，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万帆化身报幕员说出了第二首歌曲的名字。 “来新歌了。”张月捅了身边将军街的主唱李依依一下。 “该死的张月，你再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让你当太监。” 将军街乐队的主唱李依依是个女生，对平时揩她油的男人自然是要抗议的。 张月一撇嘴：“心歪的人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与众不同，我是好心提醒你，你竟然拿我当流氓。” 有一句话他没好意思说，就你那模样一点不出奇想让老子非礼你？做梦去吧。 李依依长相普通，如果有打分机制，如果六分及格，她也就五分上下，绝对不会超过五点五分。 通俗点说就是不好看但也说不出难看的那种女生，大街上她这样的女生比比皆是。 但是她的嗓子不错，也就成了将军街的主唱。 “滚！你们这些臭男人心里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呵呵！那有能耐你这辈子别嫁人，靠自摸过一辈子。” 休息室里的人哄堂大笑。 李依依懊恼地跳起来发誓要掐死张月。 而外面白笙已经开唱了，开头依然是清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到这个点，鼓声和伴奏同时响起。 “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这首歌原本是许伟写给一位禅师的，歌词蕴涵着一些禅意。 这首歌万峰没有唱而是让白笙主唱，他在一边和声。 他毕竟在京城待的时间有限，以后梦中情人靠的还是白笙。 白笙的嗓子虽然高音有些欠缺，但是按照许伟蓝莲花原本的调子他唱下来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因为年轻的缘故，白笙虽然曲调上挑不出毛病但是却无法唱出这首的神韵。 阅历这个东西是需要时间来弥补的，万帆也没法让他一下子就能理解这首歌深邃的蕴意。 但即便这样这首歌还是引起了台下那些有生活阅历的人的共鸣。 来酒吧消遣的人以三十左右的人居多，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因为生活的压力大才会出来寻求一些刺激或者是放松。 因此他们能理解这首歌的蕴意。 这些人在歌声结束后，没有像年轻人那样又蹦又跳，但是却给予了长时间的掌声，充分说明这首歌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坐在离舞台最近的一个女客招呼服务员，甩出一张百元的票子，让乐队继续唱新的曲子。 白笙这是第一次在酒吧里主唱歌曲，而且还获得成功了，有人点他歌了。 “兄弟！下一首唱什么？”白笙小声地问万帆。 万帆这个心累，乐队不是有七首歌了吗，你就挨片唱不就完了，唱不上去的自己在边上合唱一下不就过去了。 什么事儿都问他，将来若是娶了媳妇要不要也问我怎么才能怀孕呀？ “先唱《曾经的你》然后唱《相忘》，等状态调整的差不多了就来《回到拉萨》和《勇敢的心》，最后用《循环的太阳》收尾。” “《回到拉萨》和《勇敢的心》连着我怕唱不下来。”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 “《勇敢的心》我来唱，对了！唱《曾经的你》的时候脸上不要带笑容，用那种仿佛麻木一样的表情。” 白笙为难：“麻木的表情？不会呀！” “兵马俑看过没有？就照着他们的样子来。” 白笙摇头：“没去过西安，不知道兵马俑长什么样！” “那僵尸片总看过吧？就僵尸那样子就行，如果连僵尸什么样也记不住，山上的石头什么样总有印象吧？”万帆还做了一个木然的表情。 白笙竟然被逗笑了，笑的含贱量超过四个加号。 万帆很想把他一脚踹台下去。 “下一首歌的名字叫《曾经的你》，也是我们乐队的一首作品，这是这首歌第一次演唱，希望它能引起你的共鸣。” 万帆报完了曲目，退到后面拿着一把吉他伴奏。 白笙遵照万帆的吩咐，面无表情地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上台了。 只是他这木头人怎么看都别扭，仿佛和谁苦大仇深一样。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此时酒吧里的人已经过百，但从白笙第一句唱完，整个酒吧里鸦雀无声，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只剩下乐队的伴奏和白笙的歌声。 “滴漓漓漓漓漓等待，滴漓漓漓漓漓等待” 副歌响起的时候，万帆看到台下有人眼角闪着泪花，有人暗自垂泪。 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年少时大部分人都有仗剑走天涯的想法，也都有曾经心爱的小伙或者是姑娘 这是一首直击人心底部能让人产生回忆的歌曲，能出现这种效果非常正常。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酒吧里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出响动。 白笙傻眼，怎么连一个掌声都没有？难道唱的失败了？ 就在这货还在郁闷的时候，掌声像潮水一样涌来。 另一个女客啪地拍出一张百元钞：“就这首，给我再来一遍。” 顾客的点歌要求很快传到了台上。 “兄弟！这首歌你顶一下，我休息休息准备下一首。”才唱了两首歌白笙就开始耍熊了。 一个乐队主唱一口气不能唱个十首八首的你玩个锤子的乐队呀。 “接下来的重唱《曾经的你》这首歌是我们乐队的外籍主唱万帆，同时他也是我们乐队所有歌曲的词曲作者，大家欢迎。” 还没等万帆表示反对，白笙这货就已经报幕了。 没奈何万帆只能上去了。 后台的张月眉头猛地挑了一下。 这个姓万的竟然是梦中情人乐队所有歌曲的词曲作者。 握草有才呀！ 他觉得自己得认识一下这个人。 与他有同样心思的还有邢宏伟，在羡慕嫉妒恨的同时，他也清醒地认识到这样一个又能写又能谱还能唱的人可不是很好找的，而且这货做出的曲子还都好听，这上哪儿说理去？ 若是能把他拉到自己的乐队里，想不火都难呀！ 第三十一章 盟主级别的豪客 万帆演绎这首《曾经的你》和白笙风格完全不同。 他是过来人有生活的积淀因此他能准确地唱出这首歌里的辛酸和沧桑，这就又增加催泪的效果。 酒吧里的顾客有很多人都是眼里泛花。 甚至有女人掩面噎泣。 女人是种非常奇怪的高级动物，平时节俭是她们的传统美德，但是如果一件事情一个人若是打动了她们的内心，她们破费起来却又比谁都败家。 又一个介于三十到四十之间的女人拍案而起了，甩出十张四巨头的票子吩咐服务员。 “这一千块钱点歌，台上的乐队有什么没听过的都给我拿出来唱一遍。” 这种女人就是豪客了，在网络文学的粉丝队伍里就是盟主级别的人物了。 何乐涛笑呵呵亲自找到了白笙，把豪客的愿望传达给白笙。 只是梦中情人现在就七首歌，而且前面已经唱了三首了，最多还有四首歌。 四首歌收一千元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接下来就是白笙主唱的《相忘》，副歌高音部分万帆给白笙帮唱。 许是有豪客一次出手千元点播让白笙的状态一下子就爆发了，这货唱完了《相忘》后唱《回到拉萨》竟然一口气贯通了。 人的精神气是个很神奇的玩意儿，当你士气振奋的时候就能完成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当士气低迷的时候能完成的东西你也完成不了。 在金钱的刺激下，原本这个时候该抡到万帆上台替换让他喘口气喝点水润润嗓子，不料这货又把《循环的太阳》也唱了。 在白笙在台上唱歌万帆休息的空隙期间，张月把万帆叫到了休息室外边。 “兄弟！我是轧道机乐队的主唱，我叫张月。”说着伸出右手。 刚才和天不亮乐队发生矛盾的时候，万帆观察到了，轧道机乐队的人没有一个人参与其中，没有参与的还有黑孩子乐队。 将军街乐队那时候还没来，自然也没有参与。 另外一支叫什么的乐队战队意图比较明显。 对方没有站队，万帆自然会报以笑脸，伸出右手和张月握了握手。 “张哥！你有什么事儿？” “刚才我听白笙说梦中情人乐队的歌都是你做的？” “都是我上高中的时候瞎哼哼的半成品，现在拿出来应急。” 张月这个心累，你上高中的时候瞎哼哼的半成品？你这是吹牛比还是在我面前装知识渊博呀！ “嘿嘿！万哥们！是这个意思，不知道你手里还有别的好听的曲子吗？如果有的话我们准备买几首。” 如果有可能张月倒是想要几首，但是和对方不熟，要歌是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歌倒是有，但是不知道和你们乐队的风格搭不搭，再有！很贵的，你们能要吗？” “只要歌好，我们多少还有点积蓄。” 万帆点点头：“那等我们散场了再商议怎么样？” “没问题！” 现在万帆没时间多和张月聊，他还得上场呢。 白笙下去休息，万帆重新上场。 乐队排练过的歌就只剩下《勇敢的心》了。 就歌曲的内涵来说，王凤的歌真的不如许伟的歌曲有生活的积淀，这可能和两人所经历的成长环境不同所致。 王凤的歌词比较空洞，都是些什么生活啊远方啊天空啊理想这些没什么实质的东西，曲的旋律前部平淡副歌比较燃，他的歌几乎都是这个套路。 如果说许伟的歌是感动人心，那么王凤的歌则是蛊惑人心或者说是振奋人心了。 说实话，这首歌万帆并不是很喜欢，因此演绎的也不是很到位，但即便这样也是点燃了酒吧里人的激情。 这个时候白雪韩淼张欣就感觉出了她们和周围人的代沟，原本这是应该站起来又蹦又跳大声尖叫的场景，但是她们被压抑的也只能和周围的人一起鼓掌。 白雪三个女生压抑，白笙这边也压抑呢，因为乐队的七首歌都唱完了。 而且那位女豪客花钱后他们严格来说才给人家唱了四首。 人家拍出一千元听三首歌？就是傻子也不好这么糊弄吧。 万帆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歌有的是但是没合练过又得自己弹吉他唱了。 “兄弟！接下来怎么办呀？总不能老是翻来覆去唱那几首吧？”白笙略显焦急地问。 这钱人家都拿出来了，再退回去心里怪堵的慌的。 “有我在歌不是问题，到时候你给我搭个和弦，让鼓手按照拍子敲几个简单的单击配合一下，怎么也得凑合下去。” “可是你唱什么歌我们都不清楚，怎么配合呀？” “这个时候就是看天赋和运气还有你们的反应了，旋律是比较简单的，一听就懂。” 交代完毕后，万峰想了想还是对鼓手交代了几句，然后抱着吉他走到麦克风前：“下面我要演唱几首全新的歌，这几首歌我们乐队还没有拍练过，可能会出现些错误，请大家包涵一些。” 说完，万峰弹起了吉他。 “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用你那火火的嘴唇，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消魂” 没错，就是刀郎的《情人》。 老刀有那么多经典的歌曲，万帆也准备借用两首，当然老刀的成名曲《冲动的惩罚》和《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万帆没打算借用。 老刀是他喜欢的歌手，自己如果都借用了人家出不了名怎么办？ 别的人他可以不管不顾，但是老刀必须要放一马。 梦中情人乐队的鼓手虽然鼓技虽然只是一般，但是天赋还是有的，这货在万峰开唱不久就开始配合，竟然也敲得有模有样。 上一次在公园里万帆唱《像梦一样自由》的时候，这货就搭上了鼓点，万帆觉得这货如果中途不改行，应该能成一个有名的鼓手。 白雪的心又被融化了一回，尤其是万帆在唱第二段你是我地情人的时候，眼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瞄了她一眼，立刻就让她全身火烧火燎起来，下意识地就回忆起上午两个人的疯狂。 如果有可能，她很想今天晚上把自己毫不负责任地交给他。 第三十二章 摇滚联盟 白雪做白日春梦的时候，《情人》这首歌已经进入了尾声。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一顿来来来后，歌曲的尾音开始绕梁，酒吧里再次响起了如潮的掌声。 舞台下一个中年男客喊了一声打赏后就举起了两张十元的票子，像挥舞旗帜般在风中招展。 由于他的带头，立刻又有不少人掏出钱币在手中挥舞，竟然形成了一片钱币组成的风景。 这还出来打赏了！ 万帆有点傻眼，上一世他当写手的时候也没遇到过这么多打赏的呀！ 白笙这货还傻呵呵的看热闹。 万帆差点一脚把他踹台下去，没看到服务员已经去接打赏钱了，而且还有那么多跟着打赏的人，你不派个人下去看着被酒吧贪污几张怎么办？ 这大概有二三十人打赏，这种打赏的钱和点歌的钱不同，是没有准数的，酒吧和服务员揣兜里两张你找谁要去？ 他们揣兜里自己这边不就少分了吗。 白笙这个无语，这货肚子里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心眼，酒吧至于贪污这么两个打赏钱吗？ 监督的事情就落到了白雪的头上，有白雪在谁敢贪污他们的打赏钱，尽管白雪一百个不愿意。 后台的张月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心里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情人》唱完以后，舞台下刚才打赏二十元的那个中年男客大声：“下一个唱什么？” 万帆沉思了一下回答道：“下一首歌曲的名字叫《童话梦》。” 《童话梦》是一首带有魔幻色彩的歌曲，歌词的大意还真让有点云山雾罩的。 这首歌万帆记得应该是九四年一个叫石头乐队的作品，主唱叫余新。 二十几年后，余新又组建了一支叫余新&巨海外国的乐队，也不知道在哪里找了几个老外，又把这首歌曲翻出来唱，但依然没什么影响。 万帆比较喜欢这首歌的旋律，有点黑色悲伤的神韵，至于歌词什么意思他不太在意，就当做梦了。 前奏响起后白笙和梦中情人其它成员一脸懵逼的表情。 这货的肚子里到底有多少歌曲？而且好几种风格，这有点不现实呀。 “秋夜我入梦，在梦境中徘徊，梦中仙女悲声歌唱，无忧的恋人，在无垠繁花绿地中，蝶儿伴舞还寻求爱” 这首歌也有一个缺陷所在，就是结尾时那句“还有无望”重复的太多了，竟然多达七八遍。 万帆直接就给削减到了五遍最后接那句精华‘那兰得列’。 这首歌虽然不燃，但是旋律是真的很优美的，能给人以身心上的享受。 《童话梦》唱完万帆还唱了一首《骄傲的少年》后万帆就不唱了，他想起了一个主意。 “各位老板，我们梦中情人乐队的歌呢是有的是，但是有很多我们都没有排练过。摇滚这个东西大家也知道，光凭一把破吉他根本演奏不出什么效果。所以接下来我就不准备唱了，唱得没情没绪的，我们呢准备排练两天，然后将举行一个小型的演唱会，到时候欢迎大家捧场。” 一个乐队要想打响自己的名头，不举行演唱会怎么能行。 万帆就准备趁着自己还在京城帮助梦中情人组织一场演唱会，哪怕只有几十个人捧场就行。 倒不是为了赚钱，只是让梦中情人闯闯名声。 “在什么地方办演唱会？”那个女豪客问道。 “这个我们还没想好在什么地方，等找到地方到时候我们会通过火鸟何老板贴发一个通知。” 万帆的话音未落，赵永泉站了起来：“我贸易公司有个礼堂，能坐几百人，我免费赞助给你们。” 万帆感觉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很不幸！他被天上掉下的一个馅饼砸中了，砸的脑袋上都是转圈跑的金星。 当万帆没经过商量说出要举办演唱会的话时，白笙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举办一场演唱会可不是小事儿，从场地到设备乃至广告投入这都不是三天两天能够解决的，再说前期的投资也不是小钱。 租场子，打广告，印刷票据，还得报备申请。 这些做完若是没几个人来看，就赔到姥姥家了。 “申请和票据还有广告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何乐涛拍着胸脯打包票。 你看，当你扭转了霉运，好运跟着就来了。 酒吧里的人纷纷表态，要去现场捧场。 一场正宗的演唱会需要三十首歌，万帆之所以把梦中情人的演唱会定义为小型演唱会，准备的歌曲就不会超过二十首。 今天在这里已经亮相了十首，接下来万帆再准备十首歌就行了。 至于排练，这么多歌曲一个乐队是不可能排练完了。 这不是问题，万帆本来也没打算就指望梦中情人一个乐队排练。 那不是还有轧道机乐队和黑孩子乐队，还有一个主唱是女生的乐队吗。 张月既然想买他的歌，不如顺水推舟也把他们拉进来上个场，想来他们会很乐意的。 这样既减轻了排练的压力到时候在台上压力也能减轻点。 关于钱，分多少算多少吧。 钱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把这场演唱会落到现实。 这样一来，他在京城的行程怕是要延长一两天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接近晚上十二点钟光景，酒吧里依然还有客人逗留。 万帆来到休息室，把张月和邢宏伟李依依三个乐队的人召集到一起。 这三个乐队在万帆和眯缝眼发生矛盾的时候都选择了观望，没有跟着掺和。 “你们也听到了我刚才的决定，我们决定举办一场小型的演唱会。现在场地的问题解决了，赵老板说他们公司有个能坐三四百人的礼堂，何老板说设备什么的他可以暂借。我们就决定在那里举办了，现在的问题是时间紧，光靠我们乐队自己怕是来不及应付，不知几个哥哥姐姐的有没有兴趣一起组织一场演唱会？” 万帆的宗旨是有钱大家赚。 当然这场演唱会赚钱就别指望太多，但可以籍此扩大乐队的声望，他觉得把这几个乐队组织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小联盟，如果大家能同心协力的发展，将来不愁发展不起来。 第三十三章 开演唱会 万帆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行，凭着他拿出的这些歌曲，这个小联盟只要经营得当，给个露脸的机会发展说不定就发展起来了。 当然前提是这些乐队能同心协力，如果中间各耍各的心眼，那就不好说了。 “小万！梦中情人有这么多硬曲，我们来不是跟着丢人吗？”女歌手李依依第一个开口。 她是个心直口快的女人，这个时候她二呵呵的性格反倒说出了张月和邢宏伟的心声。 “这不是问题，我还有很多歌子，你们可以选择唱我提供的曲子，也可以唱梦中情人乐队拥有版权的曲子，当然演唱权仅限于演唱会当天。” “那有我能唱的歌曲吗？我可是个女生。” 万帆回忆了一下很坚决地点头：“有！” 女生的摇滚曲虽然不很多，但是一定有，你若是嗓子行万帆不介意把后人改编版的《雨花石》让李依依比划比划。 你要是唱不了可别怪我。 “我们没意见。”张月和邢宏伟纷纷表态，这边万帆提供歌曲他们当然不反对试试了。 张月正好还有买歌的计划，如果唱着效果好不排除买下来。 邢宏伟也有这样的心思。 “白哥！这样安排你觉得行吗？” 白笙是梦中情人真正的小老板，万帆当然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虽然有点事后诸葛亮。 “兄弟！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嘴上这么说，但是白笙心底吐槽，麻痹的你都决定了才问我行不行，这不等于先斩后奏吗。 “那咱们明天就排练吧，争取用两天的时间把要演唱的歌曲熟悉熟悉。下面咱们还要和赵老板、何老板商议商议。” 赵永泉、何乐涛和轧道机乐队、黑孩子乐队以及将军街乐队再加上梦中情人乐队的人坐在了一起。 一边喝何乐涛提供的饮料一边讨论演唱会的事情。 “赵哥，何哥！我也不隐瞒什么，我是北辽人，到京城来参加个笔会，能认识这些朋友也是缘分。但是五号就是笔会散会回家的日子，我就算在京城再待两天，也不会超过七八号就得回去，因此时间比较紧，我想演唱会就放在六号，你们看行不行？” “哎呀！五号是星期天，六号是星期一没有星期天好呀。”赵永泉想了一下说道。 “放到五号那就一天的排练的时间，这个太紧了，怕是曲子都熟悉不过来。就是两天按理说都是扯蛋，一天肯定不行，只能放到六号了。” 两天能把曲子记住就不错了，翻车的概率都超过百分之五十，若是搁一天说不定十首歌能砸八首，哪还唱啥呀。 但是万帆顶多也就能用两天的时间来准备了，他不能在京城待太长的时间，他又没准备留在这里搞摇滚。 “六号就六号，你们乐队能行我这里没问题！” “何哥！关于门票的定价你看着给定个价，这个你有经验。到时候收入咱们大家平分，别在乎多少，就是分一块钱大家图个乐呵怎么样？” 赵永泉首先否定：“我不要一分钱，都说了是免费提供的，要钱算怎么回事儿，我差那两个小钱吗！明天你们就可以到我公司的俱乐部排练。” 赵永泉表完态度何乐涛也表态了：“我的设备也是免费借的，明天我就把一些必须的设备派人送到赵老板的俱乐部，你们就到那里去排练。不过我也是有想法的，我的想法是梦中情人乐队将来火了别忘了到时候帮助宣传一下火鸟酒吧。” 这意思就是梦中情人将来要多到火鸟酒吧驻唱，这不是问题。 “何哥！您放心！我替梦中情人做主了，将来乐队就是火了，火鸟酒吧也是它们的家。” 哄人的话有啥难说的，这都不用经过打腹稿，张嘴就来。 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眉目后，众人启程回家。 出了火鸟，万帆和梦中情人以及其他乐队约定好了明天排练的时间和地点。 白笙本来是准备邀请万帆到他家去住，但是万帆还带着张欣这就不方便了。 白雪始终对张欣怀有敌意，还偷偷地警告万帆不许和张欣勾勾搭搭的。 万帆和张欣坐上了最后一班班车和白笙他们挥手告别。 “怪不得你参加笔会连作品都不带，原来你是跑京城来玩这个的。” 车上的人不多，末班车没几个人恨正常。 一坐下张欣就开始跌跌不休。 她认为她必须要说点什么，到现在为止她的心还在哆嗦呢。 今晚的演出给她的冲击太大了。 当然不是万帆分了二百元给她的冲击，而是那些可以搅动她血液的歌曲给了她巨大的冲击。 有一刻她甚至都有了回家去学弹吉他的想法，只是想想自己五音不全的嗓子这个念头才作罢。 “别自作聪明了，玩摇滚那是凑巧，我到京城来就是来旅游的，谁知道遇到白笙他们，早知道尿炕我就睡筛子了。” “噗！你哪里那么多的俏皮嗑？” “作家就是玩文字和语言的，连俏皮嗑都不知道你当什么作家？” “万帆！你真的不准备在文学的道路上继续下去了？” 万帆点头：“文学这东西真的没啥意思，我已经看透了，要想在传统文学领域有成就，你写出的东西就得昧着良心。别听那些作家张口赞美什么鞭挞什么的，你看看现在那些作家写的那些玩意儿，哪一个不是揪着社会上的不公和黑暗不放。这个世界确实有不公和黑暗，但是也有公正和光明呀，你看到他们赞美什么了吗？光特么一天到晚的鞭挞了。” 张欣疑惑地看着万帆：“这不是很正常吗？一个作家的社会责任不就是如此吗。” “呵呵！你觉得是如此，可是我觉得这很不正常，不过详细讲给你听你现在也理解不了，还是不研究这个话题吧。” 张欣见万帆不愿意讨论文学，也就改了一个话题，她往万帆身体上靠靠：“我现在才发现男孩子抱着电吉他在台上唱歌的样子真帅。” “今天这天好像真冷。”万帆没头没脑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把张欣弄楞了。 八月初说天冷？这是什么逻辑？ “那你靠我那么紧干什么？打算以身相许呀？” 张欣这个无语。 第三十四章 跟我学柔道 张欣白了万帆一眼：“你这家伙是真敢说话，怎么多不要脸的话到你嘴里都会不费劲地说出来？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呀？” 老夫早已经历过少年时期看到个女生就浑身哆嗦脸红不敢说话的时期，有什么话不敢说的。 至于脸皮保证没鞋底子厚就是了。 “不管是多么不要脸多下流的话，它也是语言的一种，是语言就是用来说的，有啥不好意思的？所以！你如果想以身相许那你就说出来呀，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我就自然没有处理应对的” “停！” 张欣无语了，这还奔着哲学的深渊冲过去了。 “那些歌真的都是你做的？” “你有质疑？” “我总感觉不对劲儿呀，像蓝莲花和曾经的你这两首歌不应该是你这个岁数的人才能做出来的。” “我估计你长这么大是没看见过天才是什么样子，看看我你就知道天才长什么样了。” 张欣笑的花枝乱颤：“你这人的脸皮是不一般的厚，我估计枪都射不透。不过你那些歌做的真好听，你都是怎么做出来的？” “瞎哼哼哼出来的。” “我最喜欢你那首《童话梦》歌词既浪漫又略带忧伤，真的是梦境一般。” 要不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对于写诗歌的女孩来说，童话梦这种虚幻缥缈的歌词得到了张欣的青睐，像曾经的你那种有深度的歌词反而没入她的眼。 “教教我！”张欣的身体几乎倒在万帆的身上，两个眼睛像星星一样闪光。 要不要把她带到招待所边上的公园里推倒？ 昨天晚上公安把公园梳理了一遍，今天晚上应该百分百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心里一有了这种想法，身体跟着就要产生反应，某人吓了一跳。 就算现在是天黑车上的人也不多，但是搭着帐篷下车还是难看了点。 赶紧转移注意力，天上的星星不说话，风吹草地见牛羊、我这个你不爱的人，我爱你塞北的雪、白雪把老子推 我去！这咋转移到白雪身上去了？ 公交到了招待所车站后两人下车。 张欣的意思是还想和万帆在外面坐一会儿，继续探讨一下关于摇滚的问题。 万帆这边都哈欠连天了，哪里还有心思陪她胡诌八扯，打着哈欠回地下室睡觉了。 这次《当代文学》组织的笔会已经到了最后一天，明天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就将做鸟兽散。 今天杂志社要再次给这些到会的作者开一次会议，下午每个人发一个荣誉证书，然后你们就该干啥干啥了。 这些事儿和万帆没啥关系。 一大早白雪就跑来了，她现在就像个联络员专门负责给万帆领路。 “说！你昨晚有没有和哪个姓张的女生哪个？” “哪个呀小姐！你是不是脑袋进水进多了？” “你脑袋才进水了呢，我都看出来了，那个姓张的女生看你的眼睛亮晶晶的，你这货也不是什么好鸟，敢说你们没点什么乱七八糟的？” 万帆突然抬手指着天空：“看到那蔚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没有？” 白雪抬头看天，疑惑地点头。 万帆手指一挥指着不远处一颗一抱多粗郁郁葱葱的大树：“那看没看到那棵大树还有树上的小鸟？” 白雪不知道万帆葫芦里卖什么药：“看到了。” “你看着天空这么蓝，小鸟欢快地在树枝上鸣唱，人们在祥和的散步，孩子在蹒跚学步。面对这么美好的世界，你心里却有这么龌龊的想法，你不感到羞愧吗？换我就一头撞到苍蝇的身上撞死得了。” 白雪咯咯地笑着挥起粉拳就往万帆的身上敲：“到底是当过作家的，就会瞎比比。” “往哪儿走？” 万帆不想再和白雪瞎扯蛋，那还有三四个摇滚乐队等着他去指挥呢。 这事儿想起来还真有点玄幻，上一世他多说一个音乐爱好者现在竟然正八经地指导摇滚乐队了。 可见老天若是喝大了，也是经常弄些不靠谱的事情出来。 “唉！我家现在没人，要不要先去我家坐会儿。”白雪脸红红地建议。 “不去！我怕被你一个寝技勒死。” 寝技是柔道里的一个专业动作术语，别想歪了。 “咯咯咯！你连寝技都懂呀，要不你拜我为师，我教你柔道怎么样？” 教你妹呀，想让老子天天陪你在床上练柔道？那可得等！ 若是三练两练成了师徒恋最后把师傅娶家去了 某人的脑海里已经自动的勾勒出两口子打仗他落荒而逃，白雪在后面穷追猛打的画面，身体不由哆嗦了一下。 老子宁可找个农村妇女也不能要你呀，到时候打仗都打不过成何体统？ 如果白雪知道某人此时脑袋里的想法，估计非一个一本把他摔马路上不可。 赵永泉的公司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北晶永泉实业贸易有限公司。 公司坐落在京城什么区万帆是稀里糊涂，反正这里既不是闹市区但也不是边缘郊区。 附近貌似有不少企业存在，大街上的人也是人头攒动。 守大门的在白雪说明来意后就往后面一栋老式的两层楼房一指，然后就摇头晃脑地去听收音机里的京剧去了。 万帆还专门立着耳朵听了一下，就听见一个女人咿咿呀呀地也不知道再唱什么玩意儿。 永泉贸易公司院子里有好三四栋楼，不过都不是什么高楼大厦，最高的那栋也不过四层高。 其中一栋三层的楼房估计是赵永泉的办公楼，外表看装修的非常气派。 而余下的楼相对就显得陈旧。 能在京城有这么大的地盘，赵永泉的背景有点深厚呀。 万帆他们要去的那栋楼更是陈旧，外面的墙皮都有很多脱落的地方。 万帆和白雪刚走到门口就已经能听见楼房里传来的乐器弹奏和定音鼓的击打声。 别看这栋楼的外表破旧了一点，但是里面还是不错的。 很明显一眼就能看出这里是永泉贸易公司的俱乐部或者是会议室之类的地方，因此屋子里一派一派地摆满了椅子，东面还有一个离地半米高的主席台。 第三十五章 男人都是靠那什么思考的动物 万帆目测了一下，这个屋子的面积估计有过千平，哪里止坐二三百人，坐五六百人根本不在话下，如果换成站位上千人也不是事儿。 舞台上设备此时已经全部摆放完毕。 梦中情人、轧道机、黑孩子和将军街四个乐队的人早就来了，正在百无聊赖地打鼓弹琴。 “大家早！”万帆一边打哈欠一边和他们打招呼。 看到万帆来了，这些乐队成员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我就说说咱们的这次的演唱会，咱们这次演唱会之所以会定义为小型演唱会，自然是因为规模不大。咱们这几支乐队轧道机、黑孩子和将军街比梦中情人稍微有点名气，不过我说句实话，名气也没大多少。要想成名火起来，我们就需要舞台去展示自己，在别人没有舞台给我们展示的时候我们就只能靠自己搭建舞台去主动向别人展示，大家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万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感到有点口渴。 白雪非常乖巧地递了一瓶矿泉水给他，从这点来看，白雪倒还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 狗屁！ 这都是假象！ “演出和排练地点赵老板免费借给我们了，设备何老板也是无偿支持了，这样一来场地费什么的就省下了，咱们还能卖点票，大家成立乐队也都这么长时间了，多多少少都有些铁托，回头各自对自己的铁托们宣传一下，拐弯抹角地表达一下让他们来捧场的意思，这样一来说不定我们就能卖出个几百张票，多少大家还能分点，但是别指望能有多少，聊胜于无而已。” 几百张票，就是按照十块钱一张也不过几千块钱，四个乐队每个乐队根本分不到多少。 再说你能卖到十块钱一张票吗？ 九一年的物价可是没这一说的。 “钱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不是主要的，虽然我们都没钱。我们的主要目的是通过这次小型演唱会积累经验，为将来的大型演唱会做准备，同时向人们展示自己扩大自己的知名度，大家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演唱会的事情说完了，下面咱们说说歌曲的事情，歌曲我已经选出来了，除了属于梦中情人的七首歌曲外和昨天最后亮相的三首歌曲，我又选了十首歌曲，还预备了几首用于返场用的歌曲，二十多首歌曲咱们这个小型演唱会也够用了。” 除了那十首已经亮相过的歌曲外，万帆另外选的十首歌曲风格各异，有朴树的《那些花儿》和杨坤的《空城》以及旮旯的《追梦赤子心》等。 当然这些歌里有的并不是纯粹的摇滚歌曲，只是带摇滚风格。 这不是什么问题，就算不是摇滚歌曲用摇滚唱法还不一样吗，电吉他一顿猛操作，不是摇滚也变成摇滚了。 这里还有一首改编的歌曲《雪在烧》这是一首弯弯岛上一个叫黄莹莹的歌手的歌曲。 这同样也是万帆比较喜欢的歌曲，把这首歌曲改成重金属的摇滚风格别有一番风味。 “万兄弟！给我预备歌曲了吗？”急性子的李依依早就忍不住了。 没有好歌火个屁呀。 “既然李姐这么急，那就先从你开始，我专门给你准备了三首摇滚曲，《雪在烧》《请走人行道》和《随心所欲》。” 万帆给李依依选的三首曲里有两首就是明年开始在京城摇滚圈里崭露头角的指南针乐队的歌曲，不过现在他们还叫黑马乐队，他们的女主唱罗琪还在南方走穴，现在可能还没来京城，就是来京城估计也和摇滚圈没啥联系。 这两首歌应该是指南针乐队的成名曲了。 万帆之所以一起把这两首歌拿来，心里一点隐秘的想法就是不想让指南针乐队出现。 不为别的，如果罗琪不走摇滚这条路说不定就不会出眼睛被弄瞎的事情，将来说不定也就不会去嫁老外能让华国少一个光棍。 虽然他和罗琪没什么交集，但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子瞎了一只眼怎么都感觉心脏像被插了一根针一样难受。 指南针乐队不出现，那些人还能去干别的，就是去搬砖也能滋润地活下去。 但一个女孩眼睛瞎了一只却是一生的损失。 “接下来我会把这些歌子清唱一遍，你们自己做好记谱的准备。” 随后万峰就开始哼唱那些第一次露面的歌曲，让这些乐队成员记谱。 如果自己真想在摇滚一途上有所作为，记谱这方面得下点功夫了，否则记一首歌的谱子要一个多小时这哪儿行。 这回万帆是清唱，把歌曲的旋律哼唱出来他们把谱记下来就行，至于配器那是记完曲谱后的事情。 这样一首歌哼唱的时间就非常的短了，一遍不行就再多一遍，十多个人两遍记不完整一首歌哪还活着干什么。 一个小时后，十余首之前没亮过相的歌曲全部记录完毕。 这些人都拿着歌谱哼哼唧唧的。 “我特别喜欢这首《雪在烧》，词美曲也美。”李依依对她的三首歌都非常满意，对《雪在烧》喜欢的多一点。 “这首歌可不是我创作的，这是一首台湾歌曲，不过我也挺喜欢而且感觉能适合你就拿来给你让你改成摇滚风格的。” “那你说这首歌该怎么配曲？” 这首歌本身就是一首摇滚风格非常强烈的歌曲，万帆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曾经在网易云音乐上听到的一个版本。 于是他就把这首歌的旋律和节奏对将军街乐队的人说了一遍。 白雪现在已经得了一种叫见不得女人病。 尤其是看到万帆和女人黏黏糊糊的她就有病倒的迹象。 现在看到万帆和李依依头抵着头研究乐谱，她就胸闷气短，有和谁过过招的冲动。 虽然她认为李依依的外表不足以吸引男人。 但是男人是个奇怪的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他们的眼里漂亮女生值得疼爱，但是不漂亮的他们也照样去爱，虽然有的爱是出于本能的目的。 谁知道那混蛋会不会和李依依也滚到一起。 第三十六章 人皮和猪皮驴皮的区别 白雪如果敢把她的想法说出来，就算打不过她万帆也会把她臭骂一顿，老子是人不是禽兽好不！ 关键是李依依姿色平平，也确实激不起他当禽兽的愿望。 几日前他之所以被白雪占领了高地，不能不说和白雪的颜值有很大关系。 如果白雪的模样比猪八家他二姨还出类拔萃，相信万帆宁可被杀人灭口也会誓死不屈。 这就说明一个问题，人皮不是猪皮驴皮，它们有本质的区别。 猪皮除了能做皮鞋外大概也就能熬冻和做菜，而驴皮连做皮鞋的资格都没有，阿胶能用得上外怕就是一无是处了。 而人皮就不同了，就算人皮不能做鞋和阿胶但是能看呀！ 前提是你的够那个等级，卖相好自然就有买家。 比如白雪，就因为卖相好，才会让他半推半就不是。 如果白雪有幸能听到万帆的这通歪理，相信她一定会含着感动的热泪痛扁这个可恶的骗子。 四个乐队都在这个屋子里练曲，交汇的音乐效果一定会像没有信号灯的十字路口一样人仰马翻。 这个必须要按需分配一下。 万帆像个交通警一样把轧道机乐队和黑孩子乐队指挥到这栋楼的二层去练习去了，而梦中情人和将军街就留守在一楼。 两个乐队占据一层，轮班练习这样就不会混乱了。 梦中情人乐队的歌曲演练过几次了，算是比较熟练的，因此和他们在一楼练习的将军街乐队排练的时间就比较长了。 李依依的嗓子用万帆的解释是属于二椅子或者叫两合水也可以。 她是声音放到女声堆里粗犷了一些，回头扔到男人堆里又感觉温柔了一点。 这种嗓音放到男人身上就是俗称的烟嗓，但是换到女人身上万帆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但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嗓音唱这三首歌还真非常合适，别有一番风味。 万帆把冒充专家的劲头发挥的淋漓尽致。 《请走人行道》这首歌需要乐队其它人员很多次的参与，从开篇的独白到中间的和声。 “请走人行道按时去睡觉，不准到处跑不准高声笑，行为要乖巧成绩也要好，别长得太俏别指望你跳得太高” “停！这段念白嗓音尽量要压得低一点，给人一种絮絮叨叨仿佛催眠的感觉，对！就这样，当跳得太高这句念完，李姐你就开唱。” 单单就这段开头的念白万帆就叫停了三次。 将军街乐队负责这段念白的乐手仿佛木乃伊一样念得没有一点感情色彩，他的念白就好像用大锤把一段木桩子生生地楔进了万帆幼小的心田。 这叫一个难受。 直到万帆勒令这货冒充哑巴换了键盘手来念，他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将军街指导完了，就上楼指导黑孩子和轧道机。 “我说张月，我知道你们乐队的名字叫轧道机，但是唱歌的时候不能也像轧道机一样笔直地轧过去吧，这个地方你来个转音不行呀！木头脑袋！” 《追梦赤子心》这首歌张月驾驭起来还真的有点费劲儿。 这是一首很有意思的歌，后世的旮旯乐队写了一首自己都唱不好的歌。 王风在好声音上就点评过这首歌，说旮旯自己唱这首歌都危险，可见这首歌的高音确实高了。 “小万！我刚才听你唱好像没费劲就上去了，我嗓子都累红了也唱不圆满。我发现你这家伙的嗓子是个怪胎，按理说能唱高音的人嗓子都应该尖细才对，可是你说话的嗓音怎么这么深厚？”张月对万帆能把《追梦赤子心》唱上去佩服的五体投地。 估计上厕所放水的时候都会念叨两句。 这大概就是重生留下的后遗症吧，你让万帆解释？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上一世他的嗓子可是唱不了这么高的音，就拿这首《追梦赤子心》最高的部分来说，他唱这一段的时候连他家的公鸡都抗议了。 那意思是万帆侵犯了它的打鸣的权利。 “其实这首歌最高音的那一句，你要是能在破与不破之间把它唱下来就行，实在不行你就降一个调。” 上一世旮旯乐队现场唱这首歌几乎每次车都在翻与不翻之间。 张月挑选的歌是《追梦赤子心》《骄傲的少年》《情人》等五首比较高亢的歌。 万帆怀疑这货有自虐倾向，这不是闲着和自己过不去吗。 你看黑孩子的邢宏伟就没有这种自虐的倾向，他们选择了《那些花儿》《空城》等曲调不需要靠吼的歌曲。 这样一来，双方风格各异在选择歌曲上倒是没有什么争执。 《骄傲的少年》这首歌万帆做了修改，他把里面那段说唱段落给掐了。 南征北战曾经唱过一版没有说唱的版本，万帆用的就是这个版本。 他心里是非常的反感西方说唱的，他不是种族主义者，但是对从黑人贫民窟发展出的东西有天生的抵触。 在那种罪恶频发的环境下能发展出什么闪光的东西？ 除了读品就是女人，好像那些黑人一天到晚没别的事情干了一样。 尤其对那些没事儿动不动就抓裤裆的动作深恶痛绝，你们特么裤裆里有虱子呀唱一首歌能抓十几次裤裆？ 有虱子背地里就脱下来抓一抓，在舞台上老抓裤裆算怎么回事儿？ 把这种非常下贱的性暗示动作搬到大庭广众之下，对青年造成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影响。 但是后世的很多华国歌手精华没学到，糟粕到是学了一大把，把这玩意到是学会了。 动不动就在舞台上抓虱子，什么玩意儿呀！ 不能不说意识形态这玩意儿真是个大事儿。 “万哥们，你的这些歌多少钱一首？”张月开始和万帆讨论实质性问题。 他对乐队挑选的五首歌曲非常的满意，打算买下来作为乐队的主打歌。 有了这些歌，他幻想轧道机乐队的明天会像鲜花铺满的草原一样广阔。 “你一下子要买五首？” 张月点头。 “梦中情人买我的歌一首五百元，朋友价！我也不管你们多要，这个价钱觉得行你们就留下。” 一首歌五百元张月觉得很合理。 第三十七章 仙子和恶魔 在华国没有加入wto之前，各行业根本就没有什么版权意识。 现在张月很正经地和万帆讨论歌曲的转让问题，细想起来有点可笑。 他们就是一分钱不给，学会了拿去就唱万帆也没任何办法，打官司都没有一点赢的可能。 不过张月还是很痛快地答应了，既然梦中情人都五百元一首买的歌，他们没理由落后。 虽然他也清楚他们学会了就是不给钱也一样唱，但是考虑到万帆的肚子里还有很多好货，这是一座金矿，将来有挖掘的价值，因此这个钱他们觉的出了也不冤。 轧道机买走了他们看好的五首歌，黑孩子乐队也买下了他们挑选的五首歌。 将军街乐队倒是捡了个便宜，他们只买了两首歌。 《雪在烧》这首歌不是万帆的，他当然不会去要钱。 如果这也要钱那可真成了不要脸了。 严格来说万帆现在的行为也算是剽窃，但是是那种找不到剽窃证据的剽窃，他自己不说谁知道这些歌都不是他做的。 当每个乐队都学会了这些歌曲和配完乐后，万帆疲惫地以葛优躺的姿势坐椅子上想舞台布置的问题。 这里只是赵永泉公司的一个普通员工俱乐部，有些简陋的灯光设备，这些简陋的灯光设备用来照明可以，但开演唱会明显是不上档次的。 怎么的舞台上的灯光还是要设计布置一下的。 何乐涛说他出设备，又不用花钱。 现在好像舞厅设备也没什么高级的东西，超大屏幕就不用考虑了，3d投影图像就更不用去想了，顶多也就安置会转圈的那种球灯，舞台一边一个增加点梦幻的色彩。 万次闪光灯也应该弄一盏，可以增加些金属的气息。 好像再就没有什么可以布置的了。 舞厅在全国雨后春笋般出现是九二年下半年的事情，不过现在的京城已经开始有一些舞厅出现，里面的配置估计也就是这些玩意儿再高级不到哪里去了。 “想啥呢？” 白雪像仙子一样降落到万帆身边，仪态端庄，不知道底细的人一定会以为她是大家闺秀。 “你唱歌怎么样？”万帆没有回答白雪的问题，突然问了一句。 像白雪这么漂亮的女生，没理由缺五音少六律。 “唱的一般，也就不跑调。”白雪很谦虚。 “勇敢的心学会了没有？” 白雪点点头。 万帆立刻来了精神：“跟我到台上去。” 白雪这么靓丽的资源没理由浪费，万帆准备让白雪试试水。 至于白雪一旦试水上瘾然后一个猛子扎到摇滚这个乱七八糟的圈子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梦中情人乐队正好在排练《勇敢的心》这首歌。 白笙还在酝酿这首歌的副歌该怎么演绎，就被万帆撵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万帆把自己的构想和乐队交代了一下，转身对白雪说：“你唱《勇敢的心》的主歌，我唱副歌部分。” 白雪两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白痴，虽然她哥哥是玩乐队的，但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到台上。 “我能行吗？” “拿出你虎比超超的劲头，保证能行。” 白雪一对大白眼像波动拳一样向万帆砸来，你才虎比超超呢。 万帆对乐队点点头，做了个开始的手势。 前奏结束后，白笙单吉他伴奏，白雪开始一展歌喉。 白雪的嗓子算不上条件太好，但是有一种不经修饰的空灵韵味，仿佛黑暗中绝望的人看到的那第一丝曙光。 “我不是一块石头，也不是一滴眼泪；我只是一只小鸟，在寻找家的方向；我不是一粒沙子，也不是一声轻叹；我只是一个孩子，在寻找爱的怀抱” 她唱到这里，万帆的歌声咆哮：“这是飞翔的感觉，这是自由的感觉，在撒满鲜血的天空迎着风飞舞，凭着一颗永不哭泣勇敢的心；这是奔跑的感觉，就像挣脱的感觉，在布满利刃的大地，抬着头狂奔，凭着一颗永不哭泣勇敢的心！” 在万帆唱副歌部分的时候，白雪目不转睛地看着万帆，一副情意绵绵情深意切的样子。 李依依猛烈鼓掌把手都拍红了。 “你们配合的太好了，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配合，有点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意思了。” 白笙看看她妹妹又看看万帆，脸上突然露出非常古怪的笑。 他岂有看不出他妹子对万帆有意思的样子，心里有点幸灾乐祸。 他这个妹子别看外表人畜无害的，其实就是个祸害。 她像个仙子的时候那是没找到要祸害的目标，如果有什么东西引起她的兴趣，她的形象从仙子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恶魔。 如果不祸害祸害就对不起天地良心。 什刹海体校武术队被她打跑的男孩子都够一个加强连了，他不认为万帆是他妹子的对手。 他已经在想万帆这颗大白菜被他妹妹欺负的鼻青脸肿的样子。 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这首歌作为演唱会的压轴怎么样？”万帆征求白笙的意见。 “好！非常的好！”这话不是白笙回答的，而是从门口发出来的。 万帆扭头一看就看到赵永泉和何乐涛站在门口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赵永泉和何乐涛是过来看看这些乐队排练的如何。 “我准备把演唱会的票价定在五元，你们看看行不行，如果觉得可以我就准备去打印了。”何乐涛把几个乐队召集到一起，征求意见。 按照九一年的市场物价，电影票平均为三毛一张，特别的场次可能卖到五毛。 舞厅的门票一般在三元左右，万帆感觉五元的门票可不便宜。 “我觉得行，那些大乐队演出的门票也是五元，我觉得你们不比他们差，起码你们的歌曲拿出去不怵谁。”何乐涛经营火鸟也有些年头了，在他酒吧里驻唱过的乐队也不在少数，但真正现在还生存的凤毛麟角，有的干脆都不知道被淘汰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他非常的清楚，一个乐队的好坏据是看看你能做出什么能拿住人的歌曲。 你有好歌你就能脱颖而出，没有好歌说什么都是扯葫芦瓢。 第三十八章 传授知识 一个乐队要想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中杀出一条血路，光有好歌也不是万能的，还得有好歌手。 两者缺一不可。 就像黑豹，如果窦为老在乐队，n年后黑豹一定会成为国际性的大乐队。 没有他，黑豹也就只能半死不活地苟延残喘，换过n个主唱也是那个样子。 华国的摇滚在九十年代末期和整个零零年代之所以陷入低谷，就是在作曲上出了问题。 这期间除了极少数曲子，几乎没出多少有代表性的摇滚曲子。 别听那些评论人士忽悠，那些被评为华国百大摇滚名曲的曲子，说真的真没几个能入耳的。 反正万帆是没找到几首好听的，就更不用说能流传下去的经典了。 直接后果就是后期他几乎不怎么再去关心摇滚。 这就和华国后期的歌坛一样，别看轰轰烈烈这个选秀节目那个综艺节目，都是表面的繁荣。 真正做了几首能听入耳的歌曲？出了几个能让人记住名字的歌手？ 反倒是那些被贬低为口水歌的网络歌曲很有些听着入耳的。 万帆那时最多的评论就是，这么难听的歌这些作曲的是怎么好意思做出来的？ 作为歌曲，你的第一条不就是应该是好听吗？ 你别扯什么歌词的深度，谱曲我用了什么流行方法谱成。 这都是狗屁，你旋律不好听就是镶嵌上金边也没人买帐。 何乐涛和赵永泉挨首听了万峰又拿出的新歌曲后，感动的鼻涕都下来了。 “说吧！兄弟！这场演唱会你们还需要什么？”何乐涛拍着胸脯，一幅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马上就去搬梯子的架势。 万帆就把关于舞台的设计说了出来。 “不就是灯光吗，只要哥家能拿出来的，就是现拆了也给你搬到这儿来，可惜哥的酒吧小了点，否则就在哥的酒吧里演了。” 何乐涛的话让万帆心头突然一亮。 “何哥！若是把你酒吧场子了的座椅都搬走，让人全站着能不能站个三五百人的？” 火鸟酒吧的大厅估计有三百平左右的面积，如果把里面的座椅都挪走，万帆估计站个几百人应该没问题。 这脑袋瓦特了，有何乐涛现成的场子不用，却跑赵永泉这个偏僻的地方开演唱会，这不是脑袋进尿了吗！ “都搬走站个几百人倒是可以。”何乐涛很肯定地回答。 “何哥！这样除了搬动这些座椅费点事儿以外，其余的都不用动了，门票算你一份，还不耽误你卖酒水，这样对你的酒吧也是大有好处的。” 用酒吧的场子开演唱会，能省出很多事儿。虽然耽误了一夜酒吧的生意，但是从门票和酒水上何乐涛并没有多大损失。 如果来的人多，利润比酒吧平时还能高不少。 最主要的是万一乐队唱出了名堂，酒吧的知名度就跟着扩大了，这才是无形的财富。 “好！我明天就找人把酒吧里的东西都搬出去，就留个吧台。” 兔子转山坡，转来转去，转了一圈又转回老窝了。 何乐涛立刻就回去安排人搬迁酒吧里的桌椅。 这边赵永泉则派人买来了两箱冰镇饮料和一些雪糕冰棒什么的，给这些乐队降温。 “赵哥！我看你这么大个院子里的人也不多呀。” “呵呵！我这里就是一个贸易公司，本地需要不了那么多人，人都在全国各地，尤其在南方的人比较多。” “在深镇和乡港？” 赵永泉点点头。 “赵哥，您到底是搞什么买卖的？” “就是瞎倒腾，市场上缺什么就倒腾什么？” “倒腾计算机大哥大和bb机这些东西？” “计算机？没有！那玩意儿太贵了，成本太高而且市场需求也不是很大，再说国家好像也不看好这个产业，没看到诸多和计算机有关的产业都下马了。” 从八十年代中后期，国家就不再支持半导体产业，这导致原本并不落后于世界先进水平多少的这一行业被大幅度地落下。 给后期赶超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计算机这个东西是未来产业发展的重心，我预测不会超过五年它就会成为一个强力的经济增长点。正因为国家放弃了这个行业这个行业才有巨大的需求，有了需求自然就会产生巨大的利润，就算不倒腾整机，倒腾配件就是一座金山。” “噢！想不到万小兄弟对做买卖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不是什么见解，我平日喜欢打个游戏机什么的，我就觉得计算机用不了几年就会具备游戏机的功能，这样它的市场必定会被迅速的普及。” 电脑能迅速的普及，在华国它替代游戏机功能是其重要的一个原因。 首先就是九六年左右游戏吧的出现才让电脑开始走进千家万户。 代替了游戏机它就占领了青少年市场，随后它的聊天上网功能又拉来了无数的成年人。 电脑在华国初期就是这么成功的，万帆自然会这么认为。 “哈哈！那除了电脑外将来还有什么项目会火？”赵永泉问这话这纯粹就是顺口一问，心里也没当回事儿。 “除了计算机外就是大哥大bb机和电视机vcd这些电子产品了，电子产品领域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都有占据物流贸易前沿位置的可能，你的贸易公司这几样若是能在国内电子行业占住脚跟，未来五年你的资产翻十倍算输。” “bb机我有经营，不过大哥大这玩意儿太贵，我没涉足。可这vcd是什么玩意儿？”赵永泉疑惑地问。 说秃噜嘴了。 vcd现在还没影儿呢。 姜万勐要到明年去米国拉丝未加丝参观米国国际广播电视技术展览会的时候才会萌生做vcd的念头，vcd诞生还要到93年。 “就是类似于ld那样的机器，现在据说外国已经有人在研究，估计不久就会出现。赵哥！你这大哥大是摩托罗拉3200吧，连上号两万能下来吗？” 万帆只能靠搪塞蒙混过关，然后开始转移视线。 “不简单呀，连我这大哥大的型号和多少钱你都知道？” 这算啥呀，比这高级太多的手机万帆都见过甚至用过，一个大哥大算什么知识。 第三十九章 出录音带 赵永泉知道万帆来自北方一个小县城，他不认为万帆对大哥大有多少认识。 就是京城现在都没有几个人拥有大哥大，京城不知道大哥大什么牌子型号的人也不是少数。 但是万帆能一口说出他的大哥大型号和比较具体的购买花费，还是让他有些惊讶。 他的大哥大连买机带上号确实是花了两万多块。 “这种大哥大笨重，信号还不好，而且价钱超贵，用不了多久它就会被第二代手机替代。” 应该是再过四年，爱丽鑫就会在华国发售2g的gsm手机，因为押宝错误，在一代手机制霸的摩托罗拉开始落伍，并且再也没有占到手机领域的巅峰。 “小万！看不出你对大哥大还有研究，确实让我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改天咱俩好好聊聊这些方面的东西，现在咱先不聊这个，我有个疑问，这些歌曲真的都是你做出来的？” “曲子可以保证都是我做的，但是歌词有的不是我写的，我有个工友是个歌词诗歌爱好者，每天坚持写诗写词。我的文学之路就是受他影响，他写过很多没有发表的歌词诗歌什么的，我有时就照着他的歌词瞎哼哼，很多歌就是这么哼哼出来的。” 如果说这些歌词都出自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之手，估计对方心里也全是问号，于是万帆就杜撰出了这么一个不存在的词作者。 反正赵永泉又不可能到红崖去找这个人。 “这个解释就通了，因为你这些歌曲有一些的歌词明显不应该出自你这种毛头小子的手。” 毛头小伙只是个假象而已，他现在只是顶了一个毛头小子的画皮，身体里的核心部件就和毛头小伙没多少联系了。 “赵哥！你说这些歌曲若是出一本录音带专辑能不能大卖？” 万帆仿佛无意地问。 其实他是有意为之，现在演唱会有眉目了，那么下一步就该出录音带了。 如果能把录音带出来取得一般的销量就行，用不着大卖只要不是太差就能打出影响，这样一来这几个乐队一跃就可以跻身京城一流乐队的行列。 虽然这和他关系不大，但人家毕竟是真金白银地一共花了近万元买了他的歌，他觉得帮他们设计一条路是应该的。 万帆的提议让赵永泉陷入了深思，深思的过程有一支烟的长短。 “我听了你的这些歌曲，我觉得要是出一本磁带应该可能大卖，我觉得卖个三十五十万本一点问题没有，这个买卖可以干。” 赵永泉的胆量大大滴超出了万帆的意料。 三十五十万本？ 现在就是一线的歌星除极少数外也达不到这个水平呀！ 别说三十五十万，能卖个三万五万万帆就觉得是天大的胜利了。 赵永泉是行动派人士，那种想好了一件事儿就会马上落实的人，一旦打定主意他的屁股就坐不住殿了。 “小万！这些歌确定都是你做的？别我特么这边出版了那边有人和我打官司就费事儿了。” “赵哥！你真的要出版？” “当然了，我觉得肯定行，如果能卖超过十万本就能赚几十万，有钱赚干嘛不干？” 有钱不赚王八蛋，赵永泉当然不愿意当王八蛋。 “歌曲保证是我做的，这点我可以保证，你把磁带做出来保证不会有人和你打官司。” “这就好，等你们演唱会举办完咱们先把音录下来，录音棚和出版方面的事情我来解决，我现在就去联系。” 赵永泉匆匆而去。 万帆只是试探性地起个头，没想到赵永泉嘁哩喀喳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事儿定下来了。 都说冲动是魔鬼，好奇害死猫。 赵永泉三言两语就把这事儿敲定怎么看都有当魔鬼的嫌疑。 “你和赵老板说什么说的眉飞色舞的？”拉屎的走了放屁的来了，白雪凑付到万帆面前。 “大人说事儿，小孩子别多嘴，一边玩去。” 白雪的眉毛就开始像立正方面转移。 “白雪！给你个忠告，以后别没事儿就横眉竖眼的，女人就要有个女人的样子，要淑女！淑女明白不？” “当淑女有什么好处？” “好处大大滴，说不定将来某个大款看中你了，你不就成了富豪太太了吗。” 白雪一撇嘴：“我才不稀罕呢。” 白雪不稀罕当富豪太太，这分明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社会青年。 万帆根本不信。 排练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万帆宣布今天的排练结束，晚上他们还要到火鸟酒吧去演出，自然不能耽误的时间太长。 “我有个事儿要说一下，刚才赵哥和我商量了个事儿，这里和大家说道说道。赵哥准备从你们这二十首歌确切说是十九首歌，不包括《雪在烧》。他要从这十九首歌里挑出十四首歌出一本录音带，他负责出版方面的事情，我们负责录制曲子，然后利润他一半我们一半儿。虽然当初我卖给你们歌曲的时候只有演唱权不包括出版权，但我准备有钱大家赚，我们分到的这一半儿利润会均摊，大家有意见没有？” 全体人员傻眼，这怎么就开始出磁带了？ 到目前为止，京圈这些玩摇滚的就黑豹出了一本专辑。 九一年黑豹乐队出版的黑豹1不同于明年才发现的豹头版黑豹，虽然里面的歌曲都一样，也都是乡港滚石，但是黑豹1更像是试水版本，制作远没有豹头版本精良。 就这样据说也卖了几十万本。 黑豹1的两个版本单是正版就卖了一百五十万本，盗版的更是无法统计。 轧道机、黑孩子和将军街虽然在摇滚圈里小有名气，但远没到出磁带的程度呀！ 唐朝乐队现在都没出过专辑呢。 “万哥们！你真是福星呀！认识你满打满算还没超过四天，现在都开始研究出专辑了。”白笙不得不赞叹有些人确实身上天生就带着光芒。 没看到他那霸气的妹子已经被迷得醉眼朦胧了，恨不得以身相许的架势。 出本磁带算什么，如果万帆留在京城都能把他们打造成天皇巨星。 “万兄弟！不如你把招待所的房子退了，到我家去住，一天还能省个三块四块的。”白笙突然提议。 他的这个提议最高兴的当然是白雪了，简直心花怒放了。 第四十章歌在酒吧亮相 白雪开始白日做梦：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有机会欺负他？ 可惜的是这一美好的愿景像花儿刚刚开放就遭遇了狂风呼啸。 “不了！我在京城最多还能待个三天四天的，就不瞎倒腾了。” 万帆之所以不想离开招待所是为过两天离开留一个退路。 万一白雪缠上他，他住到她家哪里还能逃脱。 在招待所说不定看情况不好他人间蒸发也没人知道。 白雪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狠狠咬这个二货两口。 一干人也没有解散，从赵永泉的公司院子出来就直接就来到了火鸟酒吧，何乐涛说了晚上管饭。 “人我已经都找好了，明天一早就开始搬迁这个场子里所有的桌椅和碍事的物件，广告我也都贴出去了，就等后天的演唱会开始了。” 何乐涛给这一干人安排了晚饭，在吃饭的时候说出了他的计划。 对于何乐涛的布置，众人没有任何异议。 吃完晚饭，除梦中情人乐队留在火鸟酒吧驻场外，其它三个乐队则各自回到他们原来活动的地盘，去召集他们已经有的粉丝。 梦中情人明天上午也将回到学校去和他们的大学校友们汇报，争取能引来一些校友的支持。 看看时间，万帆想回石景山招待所一趟，说晚上再过来。 明天《当代文学》的这些笔会学员就将各奔前程，说不定今天下午就有踏上归途的了。 他准备回去和张欣道个别，不管怎么说这次笔会他和张欣也算是朋友了。 白雪就赖皮赖脸地跟着。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不需要人保护。” “我知道你回去是要和那个什么张欣的道别，我得监视着你。” “你累不累呀？你是我老婆还是我女友呀？你监视我？” “你个没良心的，吃完就抹嘴。” “滚一边去，那是你逼的。” “咯咯咯！我还想再逼你一回。” “我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脸红什么叫害臊呀？这话你都敢说出口？我数三个数赶紧给我消失，12” “3！”白雪把三抢着说了，说完一点不客气地挽住了万帆的手臂。 你看你看，这女人若是不要脸起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万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块牛皮糖甩脱，一个人回到了石景山招待所。 这次笔会的很多学员确实都离开了，和万帆住一个屋子的刘语堂和郑奇包括隔壁的何曼玉都已经去车站候车或者是已经上了火车。 张欣本来也可以坐夜间的一趟火车回南方，但是她并没有走，看到万帆回来眉花眼笑的。 “万帆！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还要在这里待几天，等演唱会举行完再走。” “那你们今晚还排练吗？” “今晚梦中情人会在火鸟酒吧驻场。” “有新歌吗？” “有新歌都是其它乐队的，梦中情人还是以前那七首歌。” “那你今晚也带我去呗。”张欣的目光热烈起来，昨晚一夜熏陶，她对音乐的观念已经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我回来会很晚，不耽误你明天坐车？” “我订的票是明早晨八点三十的，应该不耽误。” 万帆回了一趟自己居住的地下室，他的那个破挎包依然扔在他的床上，做这里有人的证明。 包里还有他那个写着作品的大本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旧人去，新人来。 离开这间地下室的人余音扔在，新入住的人已经开始留下自己的印记了。 两个新入住的人正在整理床铺。 万帆对他们点点头，进屋转了一圈就又出来了，然后领着张欣再次来到火鸟酒吧。 一看万帆又把张欣领来了，白雪的脸就像长白山似的，对着万帆一个劲儿地翻白眼。 出乎万帆意料的是将军街乐队的人也回来了。 “咦？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你们的铁托都通知到了？” “这点小事儿还用一晚上，回去找几个主要的人知会一声就完事儿。”李依依不屑地回答。 将军街成立的时间可是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有几个铁粉并不奇怪。 今晚火鸟酒吧的人比平时多了，可能和星期天有关。 反正七点半左右，酒吧里几乎就座无虚席了。 那个曾经花一千元点歌的女豪客自然也在其中，一看今晚驻场的乐队是梦中情人，二话不说刷刷就拍出两张四巨头。 “把你们的歌给我先来四首。” “姐！我们今晚还有三首新歌，您要不要听听？”万帆和谁都是自来熟，现在已经和女豪客姐弟相称了。 “好呀好呀！是不是你唱的？” 万帆笑呵呵地摇头：“您马上就知道了。” 既然将军街乐队回来了，就没有理由不上场，万帆打了个响指，将军街乐队就出场了。 前奏过后，李依依略带压抑的声音开始在酒吧里回荡： “我的心是坚硬的岩石不曾动摇，我的爱的蛰伏的春雷未曾来到，任凭缥缈。 终于知道是你深深的拥抱，让我痴痴的等待也逃不掉，任凭燃烧； 雪在烧，雪在烧！ 火中的身影，绝望的奔跑，泪水化成的雪在飘。 雪在烧！ 风中的足迹是谁在寻找； 雪在烧 心痛的故事没有人知道，所有的悲伤凝聚成火，曾经的感动消失无踪” 李依依的嗓音还是很有张力的，把这首歌演绎的虽然没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但也足以让人群情激奋。 当最后一句唱完，酒吧里激烈的掌声就是对她最好的褒奖。 将军街乐队的第二首歌是《选择坚强》，与《雪在烧》欢快的节奏相比，《选择坚强》却节奏舒缓，显得大气磅礴。 待节奏舒缓的《选择坚强》唱罢，节奏较快鼓点强烈的《请走人行道》又把人们的神经再次调动起来。 就这么一快一慢一快，酒吧里的气氛就奔着高潮去了，再加上万帆和白雪重新演绎的《勇敢的心》，基本上酒吧里的客人都唱嗨了。 第一次火鸟酒吧里有人站着欢呼了。 人在情绪嗨了的情况下，做事就多多少少就会缺少理智，因此点播的曲单就像雪片一样飞到舞台上。 第四十一章 像极了爱情 就是点歌的单子再多，两个乐队也就十首歌，就这么来来回回地消磨着时间。 梦中情人乐队和将军街乐队把这些点播的歌单消化完毕，时间也就半夜了。 这一晚上点播歌曲的金额达到了两千多远。 平均每首歌的点播费已经超过了五十元，这已经是酒吧点歌的高价码了。 梦中情人和将军街分成到手一千二百元，万帆也跟着分了一百五十元。 “各位老少爷们，叔叔阿姨阿姨夫们，还有哥哥姐姐们，明天晚上我们梦中情人乐队，将军街乐队、黑孩子乐队还有轧道机乐队将在这个酒吧联合举办一场小型的演唱会，欢迎大家明晚前来捧场。” 最后一首歌唱完，万帆在台上宣布了一个消息。 “我们就听梦中情人和将军街乐队的，别人不要。”有人在场下发声。 “大家放心，轧道机乐队和黑孩子乐队也将是全新的曲子，曲子都是我一手挑选的，其中半数的曲子明晚会是第一次演出，保证明晚能让大家嗨到爆！” 万帆俨然已经成了质量的保证，这回场子里的人再没有异议了，有人表示一定到场。 演出结束，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看着万帆和张欣坐末班车离去，白雪气的又咬牙又跺脚。 “笙子！看到没有，你家霸王龙这是陷进去了。”大林神神秘秘地凑到白笙的面前。 “我为小万的前途担忧。”贝斯手王潇接言。 “你们说啥呢？”白雪咬牙发狠完毕发现他哥哥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就问道。 “我们在为一个可怜的人祈祷，苍天呀！请你张开你慈悲的胸怀，让霸王龙放过那个不幸的叫万帆的男人吧。”大林是梦中情人乐队里的活宝，他装模作样地开始向苍天祈祷。 白雪这回明白了，梦中情人乐队这些混球背地里就叫她霸王龙，敢情这是拿她开涮。 她这里心里正妒火熊熊呢，这货竟然敢拿她开国际玩笑。 于是，在大林的祈祷还没进行到第二个章节，白雪一个侧踹就把他踹马路牙子那边去了。 八月份京城的夜晚就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叫声，据说有三分之一京城人民都听到了这声惨叫。 在大林捂着屁股喊疼的时候，万帆和张欣已经在石景山招待所门口下车。 这个时候张欣给万帆出了一个难题，她告诉万帆她的床位退了，今晚没地方住了。 万帆这个心累：“你不会是准备和我挤一个床睡吧？” “这些天我观察了，服务员晚上根本就不查夜，我就是挤你床上也没事儿。” “我有事儿！”万帆一声吼，敢情她还真是这么想的。 特么你和老子睡一个床上，老子怀里躺一美女，这一夜老子顶多过过手瘾而不能采取实际行动这不是干难受吗！ 张欣就咯咯的笑，说了一句让万帆半天回答不上来的话：“你要是有胆量，我不反对你干什么。” 听听，这才九一年这些女孩就这么不要脸了，这要是再过十年这还了得。 抱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想法，万帆的床就倒了一半儿给张欣。 好在现在都快半夜一点了，万帆同屋的人都处在半梦半醒之间，也没人注意他们。 这一夜张欣确实很乖巧，像猫一样蜷缩在某人的怀里。 就算万帆知道张欣允许他为所欲为，但他也要顾及自己的脸面。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有寡廉鲜耻，没脸没皮那不成低级动物了吗。 美味当前却无法品尝，个中滋味没经历过的人是难以理解其中的那种火烧火燎的心情。 偏偏黑暗里张欣还把嘴唇凑到了他的嘴唇上，这生活也就更加的煎熬了。 对万帆来说这一夜漫长的仿佛一个世纪，待金乌东升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就睡了十分钟。 晚上没睡好，早晨起来的就有点晚，当张欣把万帆摇醒的时候，地下室里的其它人都已经出去办事去了，就剩下万帆和张欣。 万帆在犹豫要不要像郑奇和何曼玉那样光天化日之下不要脸一回的时候，张欣已经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吻，然后拉着万帆的手让万帆送她去车站。 “将来你会到竹洲去吗？” 万帆摇头：“可能性不大。” “你若是有一天到竹洲，我会热情的款待你。”张欣笑嘻嘻地说，眼神里似乎有些感伤。 “呵呵！到时候再说吧，如果我去竹洲一定会去找你。” 这就是一句应付的话，短时间他是去不了竹洲，就是几年后真的去了竹洲，就算有地址能不能找到人都两说。 万帆一直把张欣送到了火车站。 “千万记得给我写信。”临上火车的时候张欣叮嘱万帆，眼光里依依不舍。 万帆点头、挥手，目送火车离去。 单看离别的场面像极了爱情，但万帆清楚这不是爱情，有爱情的离别应该撕心裂肺、泪如泉涌、电闪雷鸣、山崩地裂。 但是这些因素统统没有在他的心里脑海里甚至现实里出现，因此他断定这不是爱情。 好像也不像友情，那么这到底算是什么？ 万帆就是带着这个疑问再次回到赵永泉的贸易公司的时候，乐队们早已经来了。 上午他们会进行排练，下午休息养精蓄锐等待晚上的演唱会。 今天没班的韩淼也来了，眼睛在万帆和白雪之间转来转去：“雪雪！我总觉得你和晚饭之间有什么事儿，咱们可是多年朋友，你必须得坦白从宽。” 万帆的名字在韩淼的嘴里已经变成了晚饭。 “坦白可以，你先告诉我你抗不抗揍吧？” 韩淼吐了一下舌头，她当然不抗揍了。 白雪现在的心情相当不错，从万帆嘴里听到张欣走了以后她的心情就开始晴朗，脸上老是笑眯眯的。 今天，这些乐队都把买歌的钱带来了，万帆签署了歌曲演唱权的转让协议后，手里就鼓鼓囊囊地多了六千五百元。 加上白笙提前给的三千元，加上他耍无赖咪下的钱，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万元户了。 第四十二章 演唱会开始 这些钱他觉得还是先邮回去比较安全，放在身上危险系数绝对大于四点零。 他让白雪韩淼陪着他到附近一个邮局把这些钱邮回了家，身上只留下五百元。 办完了邮钱手续后万帆一身轻松，买了一大把冷饮请两个美女吃，这两个货吃的眉开眼笑、肚子冰凉，一直吃到排练场还没吃完。 也不怕吃完了受凉。 上午的安排是让各乐队熟悉一下自己晚上演唱的歌曲，有不足的地方万帆出手指点。 然后下午休息让他们保持状态好应付晚上的演出。 万帆下午准备让两个美女带着自己在京城里转悠转悠，但是赵永泉的到来又打乱了他的计划。 成功的人办事情从来不拖泥带水，赵永泉就是这样的人。 赵永泉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本事之大出乎万帆的意料。 一上午的时间他不但弄到了磁带的出版手续更是联系好了一家录音棚，只待演唱会结束就开到录音棚里去录音。 下午他要带着他们去录音棚看看。 他初步计划出二十万本录音带，这二十万本录音带的前期投资达五十万元。 万帆这个羡慕，在九一年就能拿出五十万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自己什么时候能一下子掏出五十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呢？ 十一点，排练结束。 赵永泉请他们吃了午饭，午饭后就带着他们坐车去参观录音棚。 万帆对录音棚比较外行，根本闻不出香臭看不出好坏，但是从各乐队那种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和神情看出这个录音棚的档次不低。 试验了一下，果然在录音棚里唱歌又一路味儿，就是不会唱歌的在录音棚里鼓捣一下子也能被包装成歌星。 在录音棚浪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后集体来到了火鸟酒吧。 火鸟酒吧里已经变了模样，场子里的桌椅什么的都被清理出去了，只保留了一个卖酒水饮料的吧台。 空荡荡的宛如秋收过后的田野。 这个场子站个五六百人问题不大，如果塞得紧一点，一个挨着一个，千八百人也不是问题。 人多少不是太重要的问题，让这些地下乐队感受一下办演唱会的氛围，积累一些经验才是最重要的。 何乐涛给这些乐队安排了养精蓄锐的地方。 昨天晚上被张欣闹得半夜没睡好，万帆也是眼皮沉重也钻到房间里一觉睡到下午五点才被闹钟唤醒。 演唱会是七点钟正式开始，他们五点钟开始吃饭准备完全来的及。 六点钟左右，火鸟酒吧门前开始有人聚集，买票。 这些人都是各个乐队平日里积攒下的粉丝，还有火鸟酒吧的常客加上梦中情人乐队一些大学的同学。 何乐涛印刷了六百张票，五元一张，这个价格在九一年并不算低。 虽然购票现场谈不上火爆，但是这六百张票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也基本全部消化了，还有几十个人没买到票。 何乐涛手写了几十张票把这些人放了进来。 何乐没注意的是，天不亮乐队的眯缝眼竟然也跑来了。 他戴着个太阳帽，配着个大墨镜，何乐涛还真没注意就把这货放进来了。 这货是听到梦中情人和将军街还有轧道机和黑孩子要举行演唱会，现巴巴跑来看出洋相的。 六点四十，乐队已经做好了准备，观众也开始入场。 别说，火鸟酒吧的面积进了六百多人并不感觉十分拥挤，起码比坐公交还松快一些。 人多自然就是诸多嘈杂的声音，人们都在争相议论各自心仪的乐队会有什么新曲子上场。 大概除了原来酒吧里的那些熟客，其余的人并不清楚各自心仪的乐队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七点整，酒吧里的几个大灯统一熄灭，只留下一些灯光朦胧的小灯在发挥余热。 与此同时，舞台上也是漆黑一片。 这一变故的出现顿时让那些发出噪音的人们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场地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黑暗中，舞台上有低音鼓咚地响了一声，随着鼓声舞台上空亮起两盏灯光不算十分明亮的灯。 一个窈窕淑女的身影朦朦胧胧地在舞台上显出原形。 第一个出现在舞台上的乐队是将军街，李依依一身紧身黑衣，在不算十分明亮的灯光下竟然发挥出了几分妖娆的韵味。 没有报幕，直接乐队的伴奏声就响起。 “我的心是坚硬的岩石不曾动摇，我的爱的蛰伏的春雷未曾来到，任凭缥缈” 带有明显迪斯科风格的前奏过后，李依依略带点男人般浑厚的嗓音开始在酒吧里回荡，她的第一首歌自然是《雪在烧》当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台下的人情绪开始出现起伏。 第一首歌以这种突兀的方式出场，让场子里的人感到新奇。 《雪在烧》唱完的时候，音乐并没有停止，而是经过一个转折后变成了另一个旋律，中间没有间断李依依接着就唱出了《选择坚强》。 《选择坚强》这首歌是难度比较高的歌曲，并不是说它的高音有多高，而是这首歌运用的旋律比较多，从低音到高音，从轻声絮语到大声咆哮都蕴涵其中。 眯缝眼缩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做好了喝倒彩的准备，人是从众动物，说不定他一声倒彩就会引发蝴蝶效应，这台晚会也就打了折扣。 但是选择坚强这首歌一唱，眯缝眼就知道他白来了，如果这首歌唱完他喝一声倒彩，说不定就被当成京城最后一个傻瓜了。 眯缝眼这个懊恼，偷鸡不着还给人家贡献了五元钱的门票钱。 李依依说她个人非常喜欢这首歌，因此这首歌她是真的饱含深情来演绎的。 这两首歌是个小联唱，当最后一个音符被酒吧的空间消融，酒吧里第一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李依依抱着电吉他情绪高昂，满脸微笑：“大家好！我们是将军街乐队。” 舞台下有粉丝跟着起哄。 “将军街！将军街！你是最棒的。” “依依！我爱你！” 气氛相当的热烈，可惜现在没有荧光棒啥的，否则下面注定要挥舞一片光的海洋。 虽然没有荧光棒，但是金属礼的手势倒是举起了一片。 第四十三章 火爆现场 “今天是我们将军街乐队、黑孩子乐队、轧道机乐队、梦中情人乐队联合进行的首场演出，希望我们的歌声能给你们一个美好的夜晚，接下来我再为大家演唱一首《请走人行道》” 两首歌一口气唱完，李依依借着报幕算是喘了口气。 将军街乐队的开场基本达到了万帆心里的预期，它们把气氛挑起来，由黑孩子乐队进行一下过渡，然后轧道机和梦中情人把氛围推向高潮，这样一台成功的演唱会也就诞生了。 演唱会开场的方式和乐队的出场都是他设计的，采用的出其不意的开场方式，希望借此能快速地营造出良好的氛围。 现在看来，目的已经达到了。 何乐涛看到被两首歌就鼓动起开的气氛，心里对万帆多了很多佩服的因素。 万帆在安排出场方式和顺序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万帆的策略显然是对的。 好的开场基本就等于演唱会成功了一半。 “看看你们多么可笑，一条路走到老，烦恼多少冲动多少，一天天变得越来越胆小；长大的我心比天高，我们有自己的一套，一起寻找一起燃烧，冲进那自由天地是我的目标！” 《请走人行道》是一首节奏强烈的快歌，李依依一气呵成，最后她唱出最后目标两个字的时候，伴奏也戛然而止。 舞台下的观众在一愣之后就毫不吝啬地送出了最热烈的掌声和呐喊。 然后他们就发现李依依下场了。 这不行，这还听完怎么就下去了？ 于是，返场的呼声就响了起来。 返场的呼声不断，按照目前的气氛，李依依不返场是不可能发生的故事。 幸亏万帆提前就给她准备了返场的歌曲。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就是万帆提前给李依依准备的返场歌曲，至于原曲是男生唱还是女生唱这无所谓。 上一世这首歌是男生首唱，这一世万帆偏要让女生首唱，不服？咬我呀！ 这首歌李依依其实唱得不是很熟练，中间还有几次忘词。但这是这首歌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下面的观众哪里清楚这首歌的具体旋律是什么样子，具体歌词是什么，所以也算是圆满地糊弄下来了，照样博得满堂彩。 这回李依依下来是说什么也再不上去了，再上去她就的唱它们乐队以前的老歌了。 场子里还在要求将军街返场，万帆一看形势不妙，赶紧把黑孩子乐队派上去了。 第二个出场的是黑孩子乐队。 黑孩子乐队比较喜欢一些舒缓的慢歌，他们的歌单有《那些花儿》《童话梦》《空城》等五首。 这些节奏舒缓旋律优美的歌让人们躁动的情绪得到了一点抑制，虽然人们的情绪处于不温不火之中，但掌声依然毫不吝啬地此起彼伏。 接下来轧道机乐队的出场就是让这些情绪进行爆炸的。 轧道机的第一首歌是《情人》，第二首是《追梦赤子心》。 万帆相信《情人》这首歌一定能点燃全场，他的预测是对的。 一首《情人》把刚才观众压抑的情绪再次调动起来。 张月受到观众的追捧情绪一高涨，再唱《追梦赤子心》把握就大了。 张月唱这歌的时候万帆其实也是提心吊胆的，彩排的时候万帆听过张月的演唱，他的嗓子虽然强过上一世旮旯乐队主唱的嗓子，但是离达到完美驾驭它的高音部分也有距离。 只要他不唱破就可以。 在情绪好的时候，他应该能够驾驭。 万帆的设计是对头的，《情人》果然引发了全场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 张月在热烈气氛的感染下，自信心大幅提升，还真的完美的驾驭了《追梦赤子心》这首歌。 等轧道机乐队最后一首歌《骄傲的少年》落幕，舞台下陷入了久久的疯狂之中。 蹦跳的、尖叫的、打口哨的，扔东西的。 那些塑料的饮料瓶像过年的烟花一样冲天而起，然后又像下雨一样噼里啪啦往下落。 场子里的人慌乱地捂脑袋，弄得有点混乱。 轧道机不得不返场唱了一首万帆提前准备好的返场歌曲《从头再来》，又唱了一首他们原来自己的歌，才把舞台让给了梦中情人乐队。 除了火鸟酒吧的常客外和白笙的同学，其它的歌迷对梦中情人压轴上台是一脸懵逼。 “这个乐队是哪儿的呀？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说过呀。” “前面有将军街，黑孩子，轧道机，它竟然是压轴上场的，凭啥呀？” 眯缝眼是彻底的傻眼，将军街、黑孩子和轧道机乐队唱的歌他一首都没听过。 很显然，这些歌都是那个他一问三不知的那个外地小子弄出来的。 现场的火爆证明这些歌是大受欢迎的。 此时眯缝眼有点懊悔，如果哪天他不显得蛋疼和外地那小子发生了矛盾，今晚的演唱会说不定也有他们天不亮乐队的一席之地。 “握草！有美女呀！”有人发出牲口一般的叫声。 在人们正在质疑梦中情人是哪座庙里的小鬼的时候，舞台上出现了一个美女。 白雪穿着一身仿佛皮衣一般黑色发亮的服装上台了，这身服装完美地把她高挑的身材勾勒出来，再加上她精致的容颜。 立刻就吸引了无数绿色的眼光。 年轻的禽兽们开始吹口哨，那种掺和着口水的口哨。 白雪又恢复了她那冷冰冰的样子，仿佛冰雕一样站在台上。 随后万帆也走上了舞台。 万帆今晚这是第一次登台。 “大家晚上好！今晚的演唱会好不好？”万帆拿着麦克风一脸贱笑地问。 “好！”舞台下一片响应。 “燃不燃？” “燃！” “嗨不嗨！” 嗨这个词在现在出现有点太超前了，但这无所谓，意思差不多就有跟着捧臭脚的。 “嗨！” 白雪在心里鄙视万帆，这熊货废话真多。 “我们这台演唱会的宗旨就是在这个美好的夜晚，用我们的歌声点燃你们心中的激情，让激情像过年的礼花一样尽情的绽放，接下来让我们继续燃下去嗨下去。下一首歌曲的名字叫《勇敢的心》，起！” 随着万帆的一声起，歌曲的前奏响起。 第四十四章 曲终人散 前奏过后到了主歌部分，白雪空灵的声音开始响起：“我不是一块石头，也不是一滴眼泪，我只是一只小鸟，在寻找家的方向；我不是一粒沙子，也不是一声轻叹，我只是一个孩子，在寻找爱的怀抱” 这个时刻就该临到万帆开唱了：“这是飞翔的感觉，这是自由的感觉，在撒满鲜血的天空迎着风飞舞，凭着一颗永不哭泣勇敢的心；这是奔跑的感觉，就像挣脱的感觉，在布满利刃的大地，抬着头狂奔，凭着一颗永不哭泣~勇敢的心” 这一嗓子就像一瓶泼进火里的汽油，现场的氛围轰一声就爆燃起来。 舞台下的人开始呐喊尖叫，还夹杂着口哨，经过前面的呐喊，其实很多人的嗓子已经有点沙哑，这个时候嗓子就需要一些润滑剂，否则不可能支持到现在。 火鸟酒吧的吧台也是异常热闹。 为了怕闹事，何乐涛今晚没有出售酒类，只是出售饮料。 吧台里卖饮料的两个小姑娘都忙活的蒙圈了，何乐涛又调过来三个人才算稳住了场子。 “这小子真特么的会营造气氛，人才呀！”何乐涛都坐不住了，也站着摇晃，一边摇晃一边对着身边和他一样瞎晃悠的赵永泉说。 “哈哈！真是什么人才都有，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你要是把他能留在你的酒吧，你的酒吧想不火都难。” 何乐涛摇头：“我和这小子聊过，他对乐队的看法就是玩票性质，好像志不在此。他是留不住的，不过把这几个乐队留下倒是没多大问题，赵哥！出磁带的事儿算我一份怎么样？” “噢！你有兴趣参与这个？” “直觉告诉我，他们的这些歌若是推进市场肯定能大卖。” “好！既然你想参与，咱们就玩大一点，原本我只打算出一辑，你进来了咱们干脆就一下推个上下辑出来，敢不敢？” “有啥不敢的，你敢干我就敢干。” 赵永泉深吸一口气：“那就赌一把看看。” 赵永泉有贸易渠道，出了带可以通过他的渠道进入零售商那里，京城如果不行他还可以推销到南方去。 这四个乐队本身有十九首歌，加上每个乐队还有一支返场歌曲，二十二首歌出两本专辑也算勉强够了。 两个人商量到这里的时候，舞台上《勇敢的心》也落下了帷幕。 掌声尖叫声经久不息。 万帆伸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声音洪亮地问：“大声地告诉我，爽不爽？” “爽！”舞台下几百人异口同声回答。 “哈哈！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我跑到台上来其实是滥竽充数的，我不是梦中情人的主唱，只是一个客串的打酱油的。大家不要失望，今晚有足够的惊喜送给你们，下面请我们梦中情人真正的主唱闪亮登场！” 万帆不会留在京城玩摇滚，也就不能雀占鸠巢，自然要把舞台留给在京城混饭吃的人。 这个时候正是白笙亮相的最佳时刻。 万帆让到一边，白笙小脸兴奋的像猴屁股一样红红的抱着电吉他上来了。 “接下来的这首歌是一首带着禅意的歌曲，希望大家能好好的品味这首歌的含义，这首歌的名字叫《蓝莲花》，来！让我听到你们的掌声和尖叫声。” 不管听过没听过的人都听话地用鼓掌和尖叫来作为回应。 乐队伴奏起来的时候，万帆和白雪退场。 “我说你没唱够呀！咋还不乐意下台了？”到了后台万帆对着白雪斜眼睛。 “本来就没唱过瘾吗，就唱了一首正在兴头上就下来，我不管！等演唱会结束了你得陪我唱歌。” 我唱你妹呀！又想忽悠老子到床上去陪你唱歌？我才不干呢！ 老子可不喜欢老做个被压迫的人。 梦中情人从《蓝莲花》开始，然后是《循环的太阳》《相忘》《曾经的你》《像梦一样自由》，最后的压轴曲是《回到拉萨》 几乎每一首歌都是一片呐喊一片尖叫，唱歌的嗓子没怎么滴，听歌的嗓子却嘶哑了。 火鸟酒吧预备的所有饮料被一扫而光，就这还没够，最后自来水都被干了好几桶。 待演出结束，聚在酒吧里的人还久久不愿散去。 这次小联盟的联合演出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算是歌迷再热情也是到了分别的时候。 “我们这个小联盟四个乐队明天会到录音棚去录音，今天演唱会上的歌曲会形成录音带，估计不超过一个月就会上市，希望到时候大家能够支持。” 这个时候正是做广告的最佳时机，万帆当然不会错过。 “保证支持，就是希望能快点出来。” “这次演唱会举办完，下次举办是什么时候？” “下次演唱会的举办我们还没商议，不过我们这个小联盟乐队会常驻火鸟酒吧，如果现场听歌就到火鸟酒吧来吧，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煽情的话某人是不计成本地往外掏，仿佛涛涛江水一样连绵不绝。 “好了！观众都走光了，你还准备说啥？” 白雪偷偷伸手拧了某人一把，这货还来劲了，白话起来没完了。 观众走了，接下来就是清点胜利果实了。 本次演唱会一共卖了六百五十张票出去，收入现金三千二百五十元，全部都放在一张桌子上。 赵永泉早就声明本次演唱会他是义务帮忙不收取任何费用。 何乐涛也重申虽然他出了地盘但既然几个乐队答应以后常驻他的酒吧，那么这次演唱会他也分文不取。 酒吧今晚光饮料就卖了上千块钱，他也不亏。 这样四个乐队一个乐队分了八百元。 钱倒是不多，但是意义非凡。 不管规模大小，四个草根乐队起码是组织了一次正经的演唱会，得到的经验才是最重要的。 尤其是万帆在演唱会的策划和组织以及主持能力方面让他们得到了巨大的启迪。 这些经验在以后再举行演唱会的时候会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梦中情人的八百元五个人分，一人一百六，但白笙给了万帆二百。 万帆转手就给了白雪一百。 人家也上台了，当然要分钱。 第四十五章 被划拉了 都说女人就是为了钱财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白雪用事实再次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 这娘们拿着一百块钱竟然笑出了猪八戒它姨一个频道的声音。 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自己赚到的钱，虽然不多但确实不是伸手管别人要的，因此得意忘形一点不算过分。 但依然遭到了她哥和整个梦中情人乐队的鄙视，好像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钱一样。 “这次演唱会虽然挣的钱不多，但起码咱们是成功了，希望大家能好好记住这次演唱会所取得的经验，以后会有大用处的。明天要去赵哥那里录歌大家别起来太晚了，咱们七点半在赵哥的公司集合，大家没意见吧？” 万帆俨然已经是这个联盟的领军人物。 “没意见！” “既然没意见就散伙。” 都半夜了，再不散伙连末班车都没有了，他走回去可撒汤了。 “小万！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招待所我们不放心，到我家去睡吧，大林今晚也在，咱们哥三睡一屋。” “对对对！今晚咱们到白笙家去睡。” 万帆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白笙的邀请。 从家里出来到目前为止，快一个礼拜了，他连澡都没洗一个，连换的衣服都没有，身上都快馊了，就这模样到人家去住？ 这不扯起来了吗！ 白雪一见万帆拒绝去她家就噘嘴。 很明显这是生气了。 你噘嘴也没用生气就更没用。 到石景山招待所的路万帆走了两三次了，基本也熟悉了。 他没让白笙他们送自己，单独一人坐车回到了招待所。 万峰算计了一下行程，明天半天的时间音就录完了，因为他不用参与全程的录音，他参与的歌曲就是一首两首。 如果明天上午能录制完毕，他下午就准备离开京城回家。 因此，第二天，也就是七号的早晨，万帆起床后就办理了退住手续，当他背着挎包经过值班室的时候，韩淼正在打哈欠。 “韩淼小美女，哥今早走就再也不回来了，会不会想哥呀？” “啊！你要走了？”韩淼的眼睛瞬间就像鸟蛋一样圆，打了一半的哈欠都被吞回去了。 “上午录完歌曲，下午我可能就走了。” “哎呀！这就要走了，多可惜呀！” “咦！这话好像话里有话呀，不会是暗恋哥吧？要不跟哥去北辽吧。” 韩淼两个眼睛扑闪扑闪：“给你去北辽干啥？” “当然是给哥当媳妇了，咱们生两个孩子，幸福地过日子。” “呸！我可不敢，雪雪会揍我的！” 万帆身体一僵，这话的信息量就有点大了，韩淼知道他和白雪之间的狗撕咬了？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都看出来了，雪雪对你有意思，我要是跟你走了她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这都是乡港警匪录像片看多了留下的后遗症，还追杀到天涯海角？追谁？杀谁？ “人家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倒好怕挨揍，来！和哥握握手。” 韩淼就从小窗户里把爪子伸了出来。 某人这哪是握手呀，这是趁机占便宜，在韩淼的小手上摸了两把。 韩淼脸红了，小声说：“流氓！” “哈哈！给你留个纪念，哥就是想对你耍个流氓啥的也没可能了，我走了！别想我呀！噢对了！这个送给你。” 万帆从挎包里拿出一个装潢很精美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个仿玛瑙的塑料发夹。 发夹的做工很精美，虽然不值多少钱。 他把小盒子推进小窗户，然后挥手转身走出招待所。 韩淼拿着发卡呆呆地坐了半天，等回过神追出招待所的时候，哪里还有万帆的影子。 万帆坐公交在赵永泉公司门口下车。 感觉今天他来的好像早了一点，在这里他只看到了白笙和大林，其它人还没到来。 白雪今天没跟着万帆倒是非常奇怪，估计这个懒虫还没起来。 “白哥！上午我把我参与的歌录完下午我就准备回去了。” “啊！这就要走了？哥们！要我说你就留下来玩摇滚得了，你若是留下来我相信咱们哥们真的能闯出一片天地的。” “呵呵！白哥！北晶不属于我，我也没做北漂的打算，也没有背井离乡的嗜好。这么多年我也没离开过家太久，老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我还是觉得在自己家待着舒服。” 白笙沉默了一下：“既然兄弟你没有留下来的心思，那咱们以后还能联系吗？” 万帆把一个早已写好的地址给了白笙：“这是我所在工作单位的地址，平时可以写个信什么的，如果实在有需要可以按照地址找我。” 白笙很郑重地把地址叠好，小心地揣进衣服兜里，还用手拍了拍。 “等我参与的歌曲录制完，我找个借口就悄悄离开，等我走以后你再和大家说一声。” “那卖录音带的你的分成呢？你不要了？” “呵呵！我能在京城等着分成呀？那我还干不干点事业了？若是赵哥有心给怎么都会给我留着，若是无心给我留在这里也没用，给不给无所谓了。对了！这个地址千万别让你妹妹知道。” 白笙一脸疑惑：“为什么别让我妹妹知道？” “我有点怕你妹妹。” “啊！你也发现了我妹妹的与众不同之处了？到底是哥们还是亲哥们，咱们应该去喝一杯。” 万帆被白笙夸张的话逗笑了。 突然白笙把万帆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问：“我觉得我妹妹很喜欢你的样子，她是不是去缠你了？” 万帆赶紧摇头，他可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到处卖乖的人。 “我信你个大头鬼，我妹子什么性格我可是太了解了，她看好的东西那是千方百计也得划拉到手的，她没纠缠你说明你已经被她划拉了。” 啥叫被她划拉了？白笙这货净瞎造句。 不过到底是白雪的亲哥哥，这事儿他都能推断出来。 “你若是愿意干脆把我妹妹领到北辽去得了，那样我们家就世界和平了。”接着白笙就冒出这么一句雷人的话。 万帆直愣愣地看白笙看了一分多钟。 第四十六章 筵席到散的时候了 “我说白哥！你和白雪是亲兄妹吗？你怎么会有这种禽兽一般的想法？你这妹子不会是你们家充话费送的吧？” “什么叫充话费送的？” 九一年还没有充话费一说，这词用早了十好几年。 “哈哈！白哥！你在家里难道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所在？” “哎呀！兄弟！说起来都是眼泪，你来的时间短，你是不知道哥我我妹妹来了，不说了！”白笙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转瞬即逝，变成了平易近人，眨眼睛就判若两人了。 这个时候，白雪从公交车上袅袅娜娜地下来，脸上有乌云淤积。 “哥！早晨为什么不叫我？是不是这几天我的态度太和煦了？让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白笙假装没听见，那样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威风凛凛的猫一扭头就看到万帆眼睛上面皱着的眉头。 就像川剧里的变脸一样，白雪的刷地就换了一张脸皮，由乌云笼罩一眨眼就变成了春光明媚。 万帆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娘们什么时候能长大呀！ 其它乐队的人陆续来了，当赵永泉也来了后就浩浩荡荡地带着乐队去录音棚录音。 严格来说，这一上午乐队在录音棚里根本就没干出多少活儿，适应设备就用去了两三个小时，仅仅录制了两首歌曲。 这两首歌都是万帆参与的歌曲，他的歌曲倒是都录制完了。 这本专辑的名字万峰摘取了每个乐队名字中的一个字：将军街乐队取将字，黑孩子乐队取黑字，轧道机乐队取个了机字，梦中情人则取了梦字。 经过无数组合后，最后取了梦机黑将这个看着还算顺眼的名字。 万帆参与的歌曲严格说就是他和白雪合作的《勇敢的心》。 其余的歌曲万帆建议提的多，参与的少。 但是万帆有一件事情做的有些失算，今天上午他对白雪的态度可能是有点温暖了，这引起了白雪的警觉。 于是，让万帆无语的一幕出现了，白雪竟然变成了他的尾巴，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白雪！是不是我去厕所你也跟着呀？” 白雪很果断地点头：“我感觉出来了，你想走。” “喂喂！我这是要进厕所，你跟进来算怎么回事儿？我就是想走你也不能跟到厕所里来呀。” “怕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这一句话呛的某人差点一头撞厕所的墙上。 看来自己要偷溜的计划是没办法完成了。 干脆万帆就把白雪叫到了录音棚外面。 “既然你察觉了我就不隐瞒了，下午我就回北辽了，你不会要跟着我去北辽吧？提前声明一下，我家可是农村，一年到头连辆汽车都看不着，你可想清楚了。” 白雪白了万帆一眼：“我说要跟你去北辽了吗？” 闻听白雪这么一说，万帆的心顿时轻松了一大半儿。 只要白雪不跟着他去北辽，什么事儿都好说。 “给我说老实话，有没有喜欢过我？” 万帆犹豫了一下：“有过！” 顷刻间万帆就感觉白雪仿佛干旱许久的作物在突然得到雨水滋润后枝叶都开始舒展的样子，整个人就容光焕发千娇百媚了。 “算你还有良心，放心！我当然不会跟着你到农村去，虽然我看出你将来不是普通人，不过以后有机会到京城来必须来看看我。” 这个女人将来怕是不简单呀，拿得起放得下而且看得开，能分出轻重。 “不来！我怕你又霸王硬上弓。” 白雪气晕了：“难道你不想？我又不是丑女！” “这和丑俊没关系，受不了你的大女子主义。” “那你回去会不会想我？” “这个可能有时候会想吧。” “你个没良心的。”白雪伸出九阴白骨爪就奔着万帆的肋下一寸之地而来。 时刻保持警惕的某人一个后退，白雪的绿山之爪滑门而过。 “哎呀！还敢躲！是不是皮子发紧了。”白雪立刻来了斗志，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专制各种不服气的男生。 “好了好了，我马上就要走了，能不能给老子留点美好的印象。” 白雪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就把某人拉进了卫生间。 “吻我！” “早晨没刷牙，吻个屁呀！” “没刷牙也行，我不嫌乎。” 某人这个心累，这也能对付！ 几分钟后，白雪小脸红扑扑地和某人走出了卫生间。 “去用水洗洗脸，你这个样子出去要是被他们看见，还以为咱们干什么了呢。” “那我的妆不白化了吗？” 白雪这种女人天生就不该化妆，与性格不符。 不过白雪属于性格粗放但天生丽质的那种女人，就是素颜出门也不会丢人。 这回不用偷偷摸摸地走了，万帆大大方方地和所有兄弟告别。 “小万！放心！咱们的磁带若是卖好了，你的那一份若是多了哥保证亲自送到你手里，若是少来少去哥给你存着，哥相信将来你一定还会到京城来的。” 赵永泉给万帆留下了他的通讯地址和大哥大电话号码，还给了他一件据说上档次的t恤衫和一条裤子。 说他身上这身衣服都快打铁了，让他回家的时候换穿。 万帆虽然嘴里说着谢谢之类的话，但是心里却不断地腹诽。 给他衣服真的不如给他现金过瘾。 如果可以选择他自然会要钱，至于衣服就是遮体的东西，只要某些零件不露出来吓人就行。 干净埋汰有什么重要的，在外地又没有人认识他。 白笙把他那台腰挎式随身听录音机送给万帆说让万帆路上解闷。 李依依送给万帆一个包装精美的笔记本，里面有将军街乐队全体成员的照片和签名。 张月和邢宏伟也分别给万帆送了纪念品。 送得礼物最值钱的是何乐涛，但是它送的东西也最让万帆头疼。 因为何乐涛送给万帆一把电吉他，虽然是一把旧吉他。 “我听你说过，你没有吉他，这把旧电吉他是我以前玩的，已经闲置一年多了，送给你了回去好好练练你的吉他水平，说实话你的吉他水平真的够烂。” 电吉他可是个值钱的玩意儿，万帆对这个礼物是非常满意的，但他头疼的是往回拿就成问题了。 第四十七章 给大哥买房 人在旅途当然是所带的东西越少越好，这样才能轻装上阵没有束缚。 可这把吉他的出现不但没有轻装上阵，反倒加重了负担。 但这吉他是必须要拿的，一把电吉他可是上千元呢，坚决不能扔了。 幸亏他提前订了坐票，否则背着这么个玩意儿站到渤海非下身瘫痪不可。 白雪什么也没送，她现巴巴跑回家倒是准备了礼品，但是现在不方便送出。 但是亲自送万帆到车站，而且还打跑了那些想送万帆的人。 “给我个详细地址。” “不给！万一你跑到我们那里找我怎么办？我还要不要幸福生活了！将来我要是娶妻生子，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咋和我老婆解释？” 白雪气的牙差点咬碎了，一个劲儿地骂万帆没良心的东西。 直到到了车站她才把那些骂人的语言收拾住。 万帆上车然后从车窗里探出脑袋。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屁吧！两人之间还真没有这种生离死别的模样。 某人打马回故乡，趴车窗，两相望，相视而笑，灰太狼对喜羊羊。 站在站台上的是灰太狼，在车窗上趴着是是喜羊羊。 “不许忘了我！”灰太狼发话了。 “我保证会！”喜羊羊同志回答。 “你！”灰太狼扬爪欲打，可惜车窗太高，爪子够不着。 行动失败了那就语言威胁，这是强者一贯的套路：“信不信我现在上车跟着你去北辽。” 喜羊羊当场服软：“怕了你的，我保证把你记在心上，让你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这这好像是悼词呀！ 白雪哭笑不得，她觉得应该狠狠地咬对方几口，可惜咬不着了。 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相册递给万帆。 “什么东西？” “我的照片，从十二岁到现在的。” “有裸照没有？”某人把脑袋探出车窗压低声音问。 白雪牙都咬疼了，此时她真的想冲上车，跟着这货去浪迹天涯。 这时火车呜地响了一声汽笛，然后车厢一震开始缓缓启动。 万帆收起相册，和白雪挥手道别。 “白雪！我走了！” “保重！”一向没心没肺的女人竟然也有眼角含泪的时刻，这十分的反常。 白雪跟着火车大概跑了有三四十米，然后停住，身影在万帆的视野里渐渐远离 某人自责：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挤出几滴假惺惺的鳄鱼眼泪吗？ 这样起码也应了点这生离死别的景象， 这是一趟车从京城到渤海的特快列车，中间只有四个停靠的车站：锦州、申阳、安山最后就是终点站渤海。 这趟车的车票钱是四十二个大洋，这些钱花出去的时候万帆着实像拉肚子一样难受了好长时间。 四十二元呀！等于他一个月工资的五分之一，他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的五分之一就在这十多个小时里被浪费了。 如果人要是个个都会飞，这些火车是不是就没有发明的必要了？ 这个问题万帆在火车上还真很认真地考虑了有五分钟左右。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考虑这样的问题脑袋里面一定是水成分所占的比例有点大了。 火车离开京城的时间是八月七号下午一点钟左右，如果中间一路风顺，那么明天早晨七点他就能出现在渤海的大街上招摇撞骗了。 他身份证所属的红崖县是渤海市最东北部地区的一个小县城，是渤海市辖区和东丹市辖区的交界之地。 红崖县城不通火车，离渤海市四百多里，万帆要回到家乡就的在渤海下车然后坐客车回红崖。 第二天早晨七点十分，万帆的后背背着挎包和装在琴袋里的吉他，这让他像一个艺术家一样流浪在渤海的街头。 今天早晨渤海大街上有比较浓重的雾气弥漫，五十米外看什么东西都是朦朦胧胧的。 但这不耽误他找到了一条叫白云路的街道，并且顺利地混进了其中的十四号。 白云路十四号是渤海一个生产塑料制品的企业，万帆的哥哥万凯就在这个企业工作。 万凯此时刚刚起床，他们的工作时间是四班三运转，他接班的时间是下午四点。 万凯端着个脸盆打着哈欠正从他的宿舍里出来，看到万帆突如其来地站在他面前，手里的脸盆子差点来了个天女散花。 “老弟！你怎么来了？” 万凯也是十八岁那年从红崖来到渤海市的，一转眼也是近三年的时间了。 平日只有过年期间才回家一次，因此兄弟相见分外亲切。 万帆把自己去京城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万凯是那种老实巴交，肚子里没有多少弯儿转儿的老实人，在家的时候兄弟俩的感情非常的好。 万凯问万帆吃早饭了没有。 “一下火车就在车站外的早点摊上吃过了。” 兄弟俩蹲在宿舍外的马路牙子上，一人一支烟，谈地谈天。 在必答项目的家长里短之后，万帆就把问题引到大哥的终身大事上面了。 万凯苦笑：“哥才二十一，着什么急。” 这个岁数确实不用太急，渤海地区现在开始实行晚婚，二十五六结婚非常的正常，二十七八结婚也不算太晚。 “再说现在在渤海结婚也非常的难，单房子就是个问题，也不知道哪一年能分到房子，没房子就没法结婚，总不能租房子结婚吧。”万凯说出了难处。 现在渤海的房子大部分还属于企业自建自住，但也开始出现商品房，均价在三百多一平。 万凯的工资水平一个月不到三百，还买不出一平的住房面积。 万帆拍拍大哥的肩膀：“哥！你的房子问题包在我身上，不出三年我在渤海给你买一套房子，而且必须是大面积的海景房。” 万凯苦笑：“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 “真的！不出三年我保证在渤海给你买一套房子，而且面积还的超过百平。” 就算是三年后，渤海的房价估计也就在六百元左右，一套房子才五六万，算不了什么。 他相信三年的时间他足以赚出很多栋这样的房子。 第四十八章 前进电机厂 “房子的问题你不用操心，真的！你就专心找你的对象就可以了，看到心仪的女孩胆子大一点。” 万凯苦笑：“看缘分吧。” 以大哥这种性格要他胆子大点曲追女孩子这难度系数有点高。 “大哥！对于女孩子你必须要脸皮厚才行，好女怕缠郎。首先第一点你的能豁出去脸，姑娘也喜欢勇敢的人，像你一看到姑娘就脸红这怎么能行？” 万凯斜着眼睛看弟弟：“这么说你现在找对象了？” “没有！妈不会让，如果让我能给她领一个班的媳妇回去。真的！你若是看中了哪个姑娘就大胆地去表示，有话你得说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的心思。” “那要是被拒绝了多尴尬！” “尴尬啥呀？你得这么想，被拒绝了你不过就损失了几句废话而已，什么也没少，相反你还积累了经验，为下一次的成功打下了基础。如果一下成功了，你不就赚了吗。” 万凯觉得弟弟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说老二，你该不会初中的时候成天就琢磨这个了吧？弄得连高中没念完就下来了。” “净扯！我上学的时候哪有时间琢磨找对象的事儿，高中没念完是知道自己考不上才下来的。” 在大学还没扩招的年代，考大学是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万帆自知自己不是那块料，还不如早点下来多挣两天钱。 “说是那么回事儿，但是做起来难啊！”万凯一声叹息。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人的性格一生下来几乎就注定了，除非中间有什么大是大非才会发生变化，否则出现变化的可能性不大。 大哥估计也就这个样子了。 好在他今年才二十一，一切都来得及。 等他有了自己的房子，万帆就不相信还找不到媳妇，除非渤海的女孩子眼睛都瞎了。 “这都是以后的事儿，在渤海住两天，我带你看看渤海的景点。” 万帆摇头：“我坐九点的车回去，出来八九天了，爹妈该不放心了，我的早点回去。” 原计划带来回旅程是一个星期，现在已经超出两天的时间，在通讯设备落后的九一年，家里并不知道他超出预期的这两天人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担心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万凯闻言就没有再出言挽留。 兄弟俩又不拉不拉说了有半个多小时的话，八点时分，万帆起身去车站。 万凯一直把万帆送到香炉礁车站，并亲眼见万帆上车离去。 离家只有八九天的时间，万帆却有一种离家一年的感觉。 当客车进入红崖县境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也开始处于亢奋状态，就连从车窗外流动的风都带着熟悉的泥土芬芳。 红崖虽然在全国没几个人知道，但却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小城，有史料记载，新石器时代就有人类在这里生存。 境内存有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和遗物。 商代属营州，周代属幽州，是一座很有文化积淀的历史古城。 你别看我小，但我根粗。 客车到达红崖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背着琴袋和挎包的万帆下车后沿着一条捷径从一片老式的住宅区中穿过，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 红崖市前进电机厂。 这个企业的历史也是非常悠久的，反正万帆出生的时候它就存在了很多年了。 你从名字就能看出来。 那时候叫红旗、跃进、前进、东方红等名字的企业都是很有历史研究价值的。 前进电机厂就是这样一个古董企业，它的厂房不论从格局和样式上都带着浓重古风。 据说工厂门口原来还有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不知道成型于哪个年代，可惜的是在破四旧的时候它们不知被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现在工厂门口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取代了两个石狮子原来的位置，很有冒充石狮子的嫌疑。 只是他们完全没有石狮子的威武仪态，蹲在地上反倒像两个貔貅。 其中一个是工厂保卫部的刘师傅，就是传达室把大门的。 另一个是工厂对面开小店的店主，两人大门口一边一个，大眼瞪小眼的不知在聊些什么。 “小万！回来了！”到底是把大门出身，几十米外万帆刚从山坡下露出个脑袋，刘师傅就看到了他。 “刘师傅好！”和刘师傅打完招呼万帆有和小店店主点点头。 恰巧店主家来了顾客，店主对万帆笑笑就站起来跑回小店去了。 万帆从兜里掏出一盒一块五的中南海扔给刘师傅。 “在京城买的，混合烟抽不上来，您尝尝看看能接受不。” 工厂把大门的都是不能得罪的人，有时候干点私活想稳稳当当地出去，就指望他们睁一眼闭一眼呢。 刘师傅笑呵呵地接过烟。 万帆把背上的琴袋解下来：“刘师傅！我这把琴放你打更屋里放一回儿，我回家的时候再来拿。” 工厂的进出都是有规章制度的，这把琴要是背进去再背出来还得来回登记，不如就放到传达室屋子，免得麻烦。 “你放到炕上吧。” “别让其他人乱动。” “放心，保证没事儿。” 万帆把琴袋放到传达室的小炕上，然后走进了工厂院子。 前进电机厂主要的产品就是生产各种型号规格的电动机，历史可以追溯到放卫星的年代。 那个时候别说万帆还没出生，他老子那时怕还穿开裆裤呢。 万帆的工作是钳工，他的工作主要就是给电机机体上钻眼和攻丝。 机械加工车间在电机厂属于一个大车间，里面到处都堆满了车刨磨钻镗各种床子，上班的时候各种音乐组合了一首乱七八糟交响曲。 一点多钟，正是车间里刚开始下午工作的时候，也正是这首交响曲开始鸣唱的时候。 万帆顶着一头的音符走进了车间。 “哎呀！小万回来了？” 机械车间紧挨着门口的是几台车床，因此车工汪春江就成了第一个和万帆打招呼的人。 在加工车间，汪春江是和万帆关系比较好的人之一，所以万帆在汪春江的车床前停下了脚步。 第四十九章 师傅和师弟 “才下车，下车就到厂里来了，谭师傅在车间里吗？” 谭元笑是机械车间的车间主任，万帆出去是车间通报到厂部获得批准的，回来当然要先向车间主任汇报。 汪春江的脑袋旋转了三百六十度，扫遍了车间每一寸山山水水：“咦！刚才还在这里瞎指挥怎么一眨眼就没有了？” “不着急，我进去和我师傅打个招呼，等闲时咱们再聊。” 隶属于万帆管辖的床子一共有三台，一台自动走刀的立式钻床，一台手摇钻床，一台攻丝机。 这些家当都蜷缩在机械加工车间东北角落里。 挨着他的地盘就是他师傅来宏祥的领地，同样也是和万帆一模一样的三台机床。 机械车间负责钻眼攻丝活计的都是万帆师徒俩。 不过这种局面有改变的可能，因为车间又给来宏祥分配了一个学徒的，待万帆这个师弟出徒后，企业还有上钻床的意思。 车间的机床是南北摆放，中间留一个过道。 从车间东门走到万帆和他师傅的位置大约有二十米的距离，中间要经过车床、刨床、磨床等区域。 此时处于万帆右手位的磨床区域里，第一台磨床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窈窕淑女斜着眼睛看万帆。 “李虹，你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睛看着我干什么？” 李虹是这个加工车间为数不多的姑娘之一，很有特色的一个女人。 她最大的特色是说话，一向都是嗲声嗲气的，眼睛看人永远是眯缝的，给人一种很轻佻的感觉。 但是却从来没听说过她有什么绯闻，这是很矛盾的现象。 第二个特色就是她工作时的穿戴，永远都是下身穿紧身裤上身穿工作服，而且永远像一颗狗尾巴草一样挺拔地站着工作，从来不坐着。 万帆猜测这样大概是为了显示她不错的身材。 李虹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由于有紧身裤的加成，她的曲线就是在车间里也是到处绽放。 万帆的机床在李虹机床的里面，他工作的时候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柳虹的背影，或者说能看到柳虹那丰满的后鞧。 如果说看女人的屁股算是福利的话，万帆一向都是福利满满。 她老家是红崖北部山区横道乡的，四年前入厂。 “小玩意儿，谁色眯眯地看你了？” 很久没听到李虹那嗲声嗲气的声音，再次听到竟然感觉乡音满满，亲切异常。 李虹比万帆大四岁，从来都管他叫小玩意儿，麻痹的也不知道她看老子哪里小了。 “哎呀！李虹，这十多天不见，我发现你脸色红润气色喜人，该不是被爱情拥抱滋润了？” 李虹咯咯的笑，身体像被雷击的小树一样抖动不止，可惜穿着工作服没有显示出花枝乱颤的风韵。 李虹刚入厂的时候在市内处过一个对象，后期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了下文。 电机厂小伙也有几十个，但竟然没一个人去泡她，真是天大的怪事儿。 据民间传说她的皮肤不好，好像是那种叫蛇皮的皮肤，就为这耽误了她美好的青春。 这个非常有可能，车间里的人说不管夏天多热李虹从来不穿裙子。 估计就是怕显了原形。 这害得她现在一个人住宿舍独守空房凄凄惨惨戚戚。 如果不是万帆比她小了四岁，很富有同情心的他很想发扬一下雷峰精神，让她结束单身狗的生活迈向幸福的未来。 “小玩意儿，去京城给姐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啥也没带，等我上班的时候我会请你吃顿饭，怎么样够意思不？” “好啊！那我可等着了。” 和李虹打完招呼万帆来到自己和师傅所在的区域。 “师傅！我回来了。” 来宏祥停下手里的活儿，用抹布抹了抹手。 “回来了好。” 万帆笑嘻嘻地走到师傅的工具箱前，从挎包里拿出两瓶酒和一条中南海烟塞进师傅的工具箱里。 来宏祥平日烟抽的不多，但是爱喝点小酒，每天中午上班脸都是红扑扑的。 “小万！你这是干什么？拿回去！” 来宏祥的拒绝绝对不是装假，而是出于真心，这一点万帆非常的了解。 “师傅！我在京城认识了几个朋友，酒是我买的没花几个钱，一点意思，烟是他们送的，一共是三条。这烟是混合烟我一点都抽不上来，给您一条，给主任一条，另外一条我拆开了，和我关系不错的送一盒。好了，您就别再和我拉拉扯扯了，让人家看见。” 闻听万帆这么一说，来宏祥不再和万帆拉扯。 “净扯蛋！买什么东西呀！” 万帆上半年跟着来宏祥学徒的时候，来宏祥对自己相当的不错。 如果对他不好，他才不会买东西给他呢。 万帆去京城的这段时间，他的机床是他师弟在操作。 虽然师弟还没出徒，但是这些活儿都是规定的胎具，固定的尺寸，没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学过两个月都能操作。 师弟叫李长有，和万帆是一个乡的，他的父母既不是教师也不是公务员，他是怎么进的电机厂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谜。 九一年企业招工最低也得是吃商品粮的。 农村吃商品粮的不外政府工作的公务员、教师、以及粮库供销社等国营单位，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李长有是不抽烟不喝酒，一看就是好孩子。 严格点说，李长有还比万帆大一岁，但是依然得管万峰叫师兄。 “那你什么时候来上班？”来宏祥点燃一支万帆孝敬的香烟。 虽然车间里写着严禁烟火的字样，但是对来宏祥这样的老工人来说那都是屁。 “过两天吧，我要在家休息一天，然后再来上班。” 当然不能回来就上班，怎么也得补充点营养调调时差吧，除外旅游可是很耗费体力的，嘎嘎！ 在自己还没想出什么好的发财大计之前，班暂时还是要上的。 一边上班一边想项目，就是项目启动了他也还会在工厂里待一段时间，必须有个工厂做靠山做个什么东西部件也有条件。 第五十章 小圩屯 “那你得和谭主任说一声。” “我就是进来和他打招呼的，但是他没影儿了。” 有些人是禁不住念叨的，万帆这边刚说完车间主任没影了，谭元笑就从车间的西门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带着自来卷头发的脑袋，像雷达一样旋转扫描着车间里的一切。 加工一车间是电机厂最古老的车间，面积还真不大，基本上几秒钟就能把车间的一切尽收眼底。 谭元笑自然也就看到了车间东头正在和来宏祥说话的万帆。 万帆匆匆和师傅道别然后就来到了谭元笑的面前。 “哎呀！你这小子还知道回来，我都以为你走丢了呢，厂子都准备去打寻人启事了。”谭元笑笑眯眯地整了这么一出。 别看这货笑眯眯的，万帆可是知道他可是笑面虎，表面笑嘻嘻脚下使绊子的主儿。 万帆没有在车间里和谭元笑子午卯酉，而是跟着谭元笑到了他的办公室。 其实就是一个大概只有六七平的还没厕所大的一个小单间。 等屋里只有万帆和谭元笑的时候，万帆从挎包里拿出了一条烟和一条裤子。 赵永泉这货送他裤子的时候一定是没量尺码，那裤子就像面袋一样，他整个人装里面都还咣当。 现在也不时兴穿大肥裤子呀，他若是穿着这个出门非被人笑话是从非洲来的。 那件t恤万帆是留下了，这条裤子就借花献佛送给了谭元笑。 虽然谭元笑的体型比他丰满多了，但估计他穿着也肥，也得改。 他老婆是厂里的质量检查员，有的是闲工夫，回家慢慢捅咕吧。 “我在京城的时候正遇到京城一个百货甩卖囤积货，我看着挺便宜的，感觉您能穿就买了一条，不值几个钱。” 赵永泉送出的东西当然不是什么破烂玩意儿，最低也都是上百元的产品，识货的自然认识。 在印象里谭元笑一年好像就穿两条裤子，一条深蓝色一条草绿色。 就这么三条裤子转圈穿，再也没看到第三条裤子的模样。 万帆觉得一条裤子加一条烟打点他已经是锅里锅外了。 “小万！你这是什么意思？”谭元笑开始装腔作势。 “谭主任，我这次出去多耽误了两天，而且回来我还的在家休息两天，厂子方面还得靠您给美言几句，一点小意思不算什么。” “小万！你在外面多待了两天确实给生产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幸亏没耽误生产。”谭元笑耍花枪。 “谭主任，辛苦您了，我大后天来上班行吧。” “把你的坐车住宿的票根都收拾好了，等来上班的时候交给我，我给你报到财会去多少能报点回来，等看看再给你要点补贴什么的。” 啊？还有这好事儿！ 上一世可是没有包销路费住宿费一说的。 幸亏那些票根和住宿收据他随手都放在那个大本子里没扔了。 他这次出去来回的所有路费加一起一百四十多元，再加上住宿费三十元，这有一百七十元左右。 如果厂子再报销点饭钱，估计就二百元了。 你看有舍就有得不是。 这一百多元花出去换了二百元回来。 “那太谢谢您了谭主任，等我再来上班的时候，咱们聚一聚意思意思，这样我就先回家了。” “在家好好休息休息，休息好了精神饱满地来上班。” 两人虚情假意地客套完毕，万帆背着只剩下一个大本子的空挎包向停车场走去，推出了自己那辆在这里经历了八九天寂寞生活的白山牌自行车。 他家在离县城三十多里的云华乡姜崴村。 从工厂到云华乡二十五里，从云华乡到姜崴村八里地，这就是他每天上班下班要走的路程。 正常情况下一天一个来回要消耗他两个小时的时间。 从传达室里背出琴袋，和刘师傅打声招呼，万帆推车走出工厂。 工厂大门外是一条街道，这条街道两旁有众多的企业。 这一代算是红崖县的一片古老的工业区，电机厂在一个小山坡上，山坡下是左边是红崖水暖器材厂，右边是红崖塑料制品厂。 再往下是一条三叉路口，三叉路上之下是柴油机、酒厂和棉纺厂。 酒厂没啥引起万帆重视的东西，他又不喝白酒。 柴油机厂也和他没多大联系，但是棉纺厂就不同了。 这些企业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棉纺厂了，原因无他，姑娘多。 一到上下班时候，那家伙花团锦簇，环肥燕瘦，让男人们眼花缭乱。 万帆是打心眼里羡慕能在棉纺厂上班的男人，生活在鲜花丛中，想来生活定会丰富多彩。 就算现在不是下班时间，棉纺厂门口依然有几个姑娘在扯闲篇。 除了棉纺厂外另一个他有兴趣的地方就是老李头的游戏厅了。 在经过老李头那间游戏厅的时候，万帆脚下迟疑了一下。 游戏厅天生就是一个青少年聚集的场所，作为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祖国的花朵游戏厅里怎么能少了他的身影。 以前每次下班他都进去贡献五毛钱游戏币或者是看半个小时的热闹。 不过眼下进游戏厅有点不合适，这里离工厂太近若是被工厂里的人看见就不好玩了。 狠狠心咬着牙故意把脑袋转到游戏厅的反面，脚下加快了蹬车的频率。 出红崖县城往东北二十五里就到了云华乡，然后转东南再走八里地的沙土路就到了云华乡最东南的一个行政村，姜崴村。 九一年的时候它还叫姜崴大队。 姜崴大队是云华乡最东南，在往东南就是靠海的乌岛公社。 进入姜崴大队地界第一个自然屯是飞龙屯，再往里四百米的距离就是万帆家所在的小圩屯。 小圩屯是个很有意思的村子，分前街中街和后街三部分。 怪异的是这三条街相互之间的距离均超过五十米，这五十米的空档期还种着庄稼，通常都是玉米和大豆。 村子中间种庄稼这在辽南农村是很少出现的现象，这就造成了三条街离的距离非常的远。 也不知道当初建屯子的时候是那位大神设计的，估计是喝大了情况下拍着屁股做的规划。 第五十一章 温暖乡村 村西头和一片水田之间有一条沙土大路，从小圩屯前街沿着这条大路到后街有近三百米的距离。 万帆家在后街住，走过这三百米的距离就能看到道东有一座院子。 八九十年代辽南农村每个村子都有这样一个院子。 这里就是老姜崴大队队部所在地。 这个院子分上下两层，上层和下层的落差在三米左右。 下层有供销社、卫生所和一个汽水厂，上层有大队队部和一圈基本快要垮塌的房子。 大队上层院子的最东北角就是万帆的家，原来的大队队部。 去年他家买这房子的时候可是花了五千元的。 供销社是去年春天黄铺了，这样就空出了七间房子。 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大队部就从上面搬到下面去了，空出的五间老式瓦房就卖钱了，也就被万帆家买来了。 万帆走到大队院子前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左右，正是阳光明媚，热气蒸腾时节。 从繁华的京城回到乡村，心里难免会有一点落差。 曾经有一个留在京城玩摇滚的机会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也会不会后悔莫及。 大街上连个鸟毛的影子都没有，人不是躲在家里就是躲在大队门口的小店里。 万帆从小店门口经过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麻将洗牌声。 有人从小店里伸出脑袋：“万帆！回来了？” 万帆单腿支地停下车子：“回来了！我先回家打个招呼，待会下来再聊。” “好！等着你快点下来。” 推着车子到了家门口，家里的那只两个多月的小黄狗在发出一声呜的叫声后就跑到万帆的脚下摇头摆尾。 脖子上的铃铛叮铃铃地响。 而趴在阴凉处的公鸡母鸡们懒洋洋地蔑视着小黄狗的行为。 马屁精！看到主人就头摇腚晃的，狗脸都不要了。 万帆俯身抱起小狗。 这小东西欠揍了，你对老子伸舌头老子也就忍了，你往老子身上呲尿是几个意思？ 要给老子来个大洗（喜）之日？ 就是喜也没有拿狗尿喜的呀！ 万帆赶紧把小狗放下，准备拿它当足球试验一下射门技术。 谁知这货是个假摔好手，这脚还没碰到它身体它竟然就倒下了，举着四个爪子对万帆露肚皮。 这应该是黄牌行为。 万帆的老子正躺在炕上睡觉，母亲则没在家，最大的可能是到小河洗衣服去了。 万向阳朦胧之中感觉家里来人了，睁眼就看到二儿子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万向阳从炕上坐起来，睡眼惺忪地问：“回来了？” “嗯！在京城耽误了两天，晚回来两天。” “那你到单位说明没有？” “说了，车间主任还给了我两天休息恢复时间，让我在家解解乏。” 万帆正准备从挎包里往外掏东西，万向阳很严肃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邮回来的那些钱是怎么回事儿？” “啥钱？啊！那九千块钱呀？是我赚的。” “赚的？干啥能赚出那么多的钱？” “爸！我告诉你我在京城去摸奖顺手摸着个一等奖，你信不？” “不信！”万向阳连想都没想就摇头。 这还得好好解释，否则真解释不清。 九千块钱在城市里那些做买卖的人眼里已经不算什么巨款了，但在万帆这样一个居住在农村的家庭却是够吓人的一笔款子。 他家从去年买房子后，家里现在连一千块钱都没有。 如果解释不清，他老子怕是会寝食难安。 “这笔钱是好几个方面来的，第一笔我到京城不是去参加笔会吗，去京城是我参加了一个叫《当代文学》杂志社举行的征文活动。当时我不知道还有奖金，到了京城才知道还有一千块的奖金。” 万帆想说那些钱都是来自奖金，但是数额太大，只能说其中的一千来自那里。 万向阳点点头，这一条他相信了。 “第二笔是真的摸奖摸来的，我那天跟几个笔友在京城里瞎转悠，在王府井那里就遇到摸奖的了。五块钱一张，那几个笔友都摸了，我要是不摸不显得咱们露怯吗，也就摸了十块钱的，谁想到就摸到了个一等奖。一台铃木ax100摩托车，就是央视广告‘天地间有我在行走’的那款摩托。” 万向阳非常的疑惑，对于这一条他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这几年到处都有摸奖的，万帆也去摸过奖，除了纪念奖外就没摸到过一次值钱的东西。 这怎么一到外地就摸回来辆摩托车？ 犹豫了半天问道：“那摩托呢？” “摩托不是变成钱了吗，我能骑着摩托从京城跑回来呀，当场有人出八千块钱买走了。” 长春铃木ax100当时市场价是九千多元，摸奖来的摩托以便宜一千多的价格售出，虽然怀疑但还真有可能发生。 “真的？” “爸！不是真的那你说这钱从哪儿来的？你不会怀疑我去抢银行了吧？” 如果真去抢银行就抢九千块钱回来，那可太失败了。 对老子撒谎的同时，万帆从挎包里拿出了两瓶就和一条茶花香烟。 这些东西他是往回走的时候在城东商店买的，茶花烟三十五一条，两瓶就十块，一共花了不到五十块钱。 对于儿子给他买的烟和酒万向阳倒是没说什么。 万帆把琴袋送到东间自己的屋子里，把白雪的相册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这个东西是不能被父母看见的，若是他们看见追问起来不好解释。 这个相册里还有他插进去的和张欣的合影，其中还有一张万帆搭着张欣肩膀的合影。 这是万万不能被母亲看到的。 做完这一切和父亲打了个要出去招呼就走出了家门。 那只爱假摔的小东西又颠颠地跟过来了。 “你给我回去！回家去！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 小奶狗非常听话，夹着尾巴就往回跑。 跑几步停下回头看看形势，在发现主人依然虎视眈眈才不甘心地跑回家。 这货也会欺软怕硬，主人不敢惹，那些鄙视它的鸡它还不敢惹。 于是，这货勇猛地冲进散养的鸡群里，搞出一个鸡飞狗跳的局面。 第五十二章 竟然产生电流了 从万帆家走到下面大队院子四十六步，穿过下边院子走到大门口的小店一百零八步，这是他无数次丈量的结果。 自打大队供销社经营不下去黄铺后，小圩屯的林志久就租下了大队下边院子两间西厢房西方。 因为大道在村西头，也就西边开门改造成一个农村常见的食杂小店。 小店基本就代表着一个村的文化活动中心的地位，游手好闲的人没卵事几乎都集中在小店里，喝酒赌钱扯闲篇。 所以农村人气最旺的地方永远是这种小店。 林志久小店的门窗都大敞着，小店里的柜台坐东朝西，一进门地中间放一张桌子五个光着膀子的老爷们在打扑克。 最南边有一铺炕，炕上放一张炕桌，是麻将局。 每盘局的周围还围着一圈卖单的，七嘴八舌的好不热闹。 万帆离小店很远就能听到从小店里传来的嘈杂声音。 平时闲着的时候他也几乎天天在小店里泡着，不过他扯闲篇的时候多，玩的时候少。 他以前对赌钱兴趣不大，几乎从不赌钱，今年春天没卵子找茄子学会了打麻将，有时候也打两把，算是半个赌钱鬼子。 一走进小店，很多声小万回来了的问候声来自四面八方，从一个侧面证明他的人缘还不错。 别看万帆家到小圩屯才一年左右光景，他的为人在小圩屯还是没话说的。 从没和人红过脸，对谁都是笑呵呵的。 万帆从兜里掏出一盒石林烟叫他家后面的邻居谢冰给屋子里的人发了一圈。 没想到屋子里人超过了二十个，竟然没够发。 万帆对着柜台里喊了一声：“服务员！拿一盒最好的烟出来。” 柜台里一个小美女连尿都没尿他。 万帆这才发现柜台里不是林志久也不是他老婆，而是谢冰的妹妹谢美玲。 论辈分，林志久是谢冰的亲小舅自然也是谢美玲的小舅，此时林志久正在桌子上打扑克，他外甥女谢美玲就跑到柜台里滥竽充数。 看到谢美玲，万帆记忆的闸门咣地一声就打开了，稀里哗啦地淌出了诸多五光十色的回忆。 上一世，谢美玲是他相恋四年的恋人，海誓山盟海枯石烂的那种。 小圩屯周围的山山水水可是留下不少他们约会的痕迹。 要不说海誓山盟这东西都是作家瞎鸡脖杜撰出来的玩意儿，一点都不可靠。 两人四年的恋情到最后依然是井中月水中花，劳燕分飞走天涯。 至于分手的原因 万帆从兜里掏出自己的自行车车锁钥匙，走到柜台前，把钥匙链上的挖耳勺递到正在看书的谢美玲面前。 “给！” 谢美玲今年十五岁，九月开学就上初一了，严格说来只能算是少女。 谢美玲疑惑地看着万帆递过来的挖耳勺：“干啥？” “抠抠耳朵，我那么大声喊你拿烟你都没听见，我怀疑你的耳朵被驴毛塞死了。” 谢美玲吃吃地笑：“讨厌！人家没听到你不会再喊一遍。” “再喊一遍？你还是没听到我不是白喊了吗。” 两家是前后邻居，万帆和谢美玲哥哥谢冰关系不错，经常到他家去玩，双方并不陌生。 “要什么烟？” “拿最好的。” 九十年代初期，到农村看一个村子的生活水平如何，不用调查那么麻烦，只需到该村的小店里去看看里面都卖什么烟基本就可以确定了。 姜崴大队的生活水平就很一般，小店里卖的最贵的烟只有两块二毛钱一盒的梭罗。 九一年高档香烟市场已经开放，高级香烟如石林、茶花、红山茶、红塔山、玉溪等。还有一些外国香烟烟草已经开始供应。 但是林志久的小店里一样都没有，基本都是两块钱以下的烟。 谢美玲转身拿了一盒梭罗烟。 “拿两盒。”说话的同时，万帆掏出五块钱放到柜台上。 谢美玲回头又拿了一盒烟，就要找钱给万帆。 “不用找了，剩钱给你买糖吃了。” 谢美玲的眼睛顷刻就弯成了月牙，乐的一口白牙都暴露出来了。 谢美玲这天真无邪的一笑让万帆有些迷失，心脏不争气地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就算面对白雪晃眼的身体和张欣的主动投怀送抱时，他都没有过这种心跳的感觉。 这种心跳产生的后果就是热血上涌，大脑有轻微的眩晕。 为了不让自己失态，万帆深深吸了两口气，不敢再去看谢美玲纯净的眼睛，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伸手去碰触那张纯净的脸。 这个时候若是情绪失控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那他的头上说不定就会冒出一顶写着流氓的帽子，他十几年的英明就斯文扫地了。 赶紧转身把手里的一盒烟扔给了谢冰。 谢冰乐得够呛，等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发完烟剩下的烟就不客气地揣兜里去了。 万帆把另一盒梭罗烟揣扔到了一股栾深家的人的面前。 栾深家年轻时当过兵，为人仗义好打不平，虽然现在已经年过三十，但在小圩屯年轻人里有很高的声望。 那个小哥们手头紧张了，只要他有是保住会借给你的。 万帆打麻将有时运气背的时候也曾经在他手里借过几次钱。 “小万！这多部好意思。” “三哥！咱哥俩还说这个干啥，赢没赢？”万帆管栾深家叫三哥。 “还行，没输！你玩不玩？玩我倒给你玩。”栾深家说着就要起身，被万帆一把按住了。 “我不玩，您玩您的，喝啤酒不？” “不喝不喝，中午喝了，现在眼睛还不太好使呢，小万！说说去京城的事儿。” “你现在打麻将不分散精力吗，等你打完麻将才说。” 万帆说到这里就感觉后背有什么东西在戳，回头就看到谢美玲手里拿着两块奶糖正在戳他脊梁骨，见他转过脸就把奶糖塞到他手里，脸上还笑嘻嘻的。 谢美玲的小手非常的温热，两人的手蜻蜓点水般有了十分之一秒的接触。 就是这十分之一秒的接触竟然让应该早已古井无波的某人产生了过电般的感觉。 过电呀！这种现象应该只出现平生第一次和年轻女性接触的处男们的身上，现在竟然反常地在他身上出现了。 第五十三章 谣言起于奶糖 手掌里爆发的雷霆快速地通过大脑传导到心脏，于是，该死的心脏又不争气的瞎跳了，就像一个还没学好舞蹈就上台表演的人一样，跳的七上八下那叫一个紊乱。 按照这种跳法，心血管有破裂的危险。 万帆又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总算把紊乱的心跳压制下去了。 手心里两块奶糖尽管还包裹在塑料的糖纸里，但万帆似乎已经品尝到了那份香甜。 这不是好现象呀！怎么有危险的气息。 按理说他是不应该再出现这几种反应的，但为毛会出现这种现象？ 难道是对小丫头过敏？ “帆哥！你这次去京城去了几天？”谢美玲小嘴香喷喷地问。 “好像是六天，加来回一共是八天还是九天？”万帆感觉自己的智商似乎离线了，本来很肯定的事情也弄得虚无缥缈起来。 有一种遇到克星的感觉。 “咯咯咯！你真废，连去了几天都弄不清楚。” 被人家鄙视了。 万帆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他自认这次重生最大的收获就是很多事情一下看淡，有点看破红尘的味道。 通俗点解释就是脸皮在一夜之间变得由纳米级变成了厘米级，不要脸指数直线上升。 “小丫头，别嘲笑哥，哥身上到处都是传说。” “咯咯咯！啥传说呀？”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瞎掰！那你都回来了咋不上班呢？” “我们厂长说了，像我这种人才必须要休息好，只有休息好才能身体好，身体棒了吃啥都香，吃啥都香证明身体倍棒，身体倍棒才能吃嘛嘛香，你明白了？” 谢美玲被绕糊涂了，一双不求上进的大眼睛里全是迷惑的光芒。 “不明白，你这说的不像人话。” 这还产生人与动物的关系了。 “我们车间主任给了两天假，让我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谢美玲闻言来了精神：“这么说这两天你就没事儿了呗？既然没事儿，明天是公社集市，你上集不？” “干啥？” “我明天想上集想买点东西，这不还有十多天就开学了，但没人陪我去，我哥也不陪我去。” 原来是让他陪着她上集买东西。 “集市上有买和学生有关的东西吗？” 九一年的集市上没有一样商品算是学习用品。 就连卖书包也是两年后才出现的，万帆上一世九五年到九七年在集市里混了三年，对这一切太清楚了。 “是到公社供销社买东西。” 这回清楚了。 “多大点事儿呀，你亲哥不陪你去帆哥陪你去。” 对方是一个小美女，将来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是自己的新娘，当然义不容辞了。 上一世直到人过不惑之年，他还经常在梦中会梦到她的出现，平时隔三差五也会回忆起两人曾经的美好时光。 没有娶到谢美玲为妻，这是他上一世的憾事。 谢美玲高兴的把巴掌拍的啪啪响。 小美女非常的能扯，接下来就缠着他问东问西，问了很多不着边际的问题。 不知不觉就到了五点多钟，小店里的赌局也散局了。 万帆买了几瓶啤酒，用手拎着回了家。 母亲估计已经从父亲的嘴里知道了那笔钱的来历，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可以找个地方安放了。 一身轻松地正在准备炒菜。 父亲开始收拾他那个面积没超过一百五十平的大棚。 大棚的夏季闲置期马上就要过去了，该收拾收拾准备种什么了。 这么小的大棚除了种芹菜和蒜苗外，别的也就想想而已。 万帆坐在门前的一个小凳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母亲闲聊。 小黄狗就围着他转来转去。 “哎呀！我才看见，小狗这身上怎么滚的这么埋汰？” 小黄狗当场就把尾巴夹起来了，立马老实了不少。 “这应该洗澡，不洗澡像什么样子。” 小奶狗嗷一声惨叫，像离弦之箭一样窜进它狗窝了去了。 可恶的小东西，你这是想成精呀！这你也能听懂？ 万帆站起来顶着小奶狗杀猪般的惨叫把它从狗窝里拎了出来。 万家的公鸡母鸡们立刻就围了上来，以各种叫声来庆祝在它们眼里的小魔鬼得到了主人的惩罚。 拿起香皂盒和一块干净点的抹布，万帆用胳膊夹着小狗就往下边走。 “你干啥去呀？要吃饭了。”母亲追出来大声提醒。 “去给小狗洗澡，看这身上造得像要饭的一样。” 儿子这次出门一定是脑袋受刺激了，苏敏心里琢磨。 要不给狗洗的什么澡？ 就是洗完了这货回来在地上打个滚，这不又和没洗一样吗！ 苏敏摇摇头，进屋继续做她的饭。 郑雪梅和许云像人一样在河边洗衣服，转头就看见万帆胳膊下面夹条小狗来到河边。 “万帆哥！你这是干啥呀？” “给小狗洗洗澡，没看见造得像小鬼似的。” 小狗就发出呜咽的叫声。 “闭嘴！作为一只狗，造的像才从猪窝里爬出来一样，你好意思在大街上混吗？再叫就把你扔深水地方淹死你。” “咯咯！狗会游泳，淹不死。”郑雪梅给万帆科普。 “小郑同学，你会游泳不？” 郑雪梅不知死活地摇头。 “靠！你竟然没学会游泳？连狗都不如。” “噗呲！”一直没出声的许云哈哈大笑起来，气得郑雪梅就往许云身上撩水。 万帆把瑟瑟发抖的小狗按到小河边的浅水里，把它的身上弄湿然后涂上香皂，这一顿揉搓。 有些事情在发展的过程中往往会产生始料不及的后果，原本对洗澡极度抵抗的小狗在万帆一顿猛搓之下，三观竟然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在洗澡的后期这货竟然爱上了洗澡的感觉，不愿意从水里出来了，还寄几游到深水里去了。 “万帆哥！玲说下午你买糖给她吃了？”郑雪梅转移话题，对于自己在游泳方面不如狗绝口不提。 “你也馋了？” “嘿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对玲有意思呀？” 你看，什么叫人言可畏？这就是。 他这还什么都没干呢，留言就开始按捺不住要出墙了。 第五十四章 梧桐引凤凰 这个时候必须快刀斩乱麻，在流言还没长上翅膀漫天飞舞的时候就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小丫头，作为一个小女孩你现在就开始扯蛋这可不是好现象，怎么的将来你等有了爷们再扯蛋也不迟，起码那时候你有蛋可扯，是不是哪天我再买点什么东西塞你嘴里，你就以为我对你也有意思？” “我就是猜的。” “这个事儿可不能瞎猜，说出去会有风言风语的。” “那你什么时候买好东西给我和许云尝尝？” “把舌头伸出来，让我先看看你哪儿馋？” 郑雪梅这回聪明了，坚决不伸舌头。 因为她看见已经被洗干净的小狗被万帆用一块布包着正缩在他的怀里哈哈的吐舌头喘气。 如果她把舌头伸出来，这坏蛋说不定又把她和他家的小狗划等号了。 见郑雪梅不上当，万帆哈哈一笑：“不和你们玩了，回家吃饭了。” 说完抱着瑟瑟发抖的小狗回家。 在经过小店的时候，进去买了一个午餐肉罐头和一个炸鱼罐头。 待把小狗放到地上，万帆才明白过来自己是特么做了一件无用功的事情。 可恶的小东西一放到地上就打了一个滚，还没干的毛上就沾了一层灰。 万帆气得非常想一脚把它送到千里之外。 “二哥！你就胡整，妈说你脑袋出问题了我还不信，你闲着没事儿给狗洗澡，看是白洗了！” 万帆的妹妹万园园站在门前掐着腰发表她的意见，非常像一个正在训斥长工的小地主婆。 “去去！你懂个屁，狗多洗洗澡身上不会长虱子跳蚤什么的，要不狗身上的虱子跳蚤早晚会飞你身上。” 万园园吓了一跳，大概接受不了狗身上的虱子跳蚤跑自己身上的事实，吓得一转头就跑屋里去了。 母亲已经炒好了两个家常菜，一个鸡蛋炒青椒，一个青椒炒土豆丝，再加上万帆买的两个罐头各倒一盘。 也算是凑出了四个菜。 主食是苞米面饼子。 万园园一看今天桌上有肉和鱼，眼睛瞪的比煤球还大，拿着筷子就准备先尝为快。 很不幸，被万帆一巴掌给拍回去了：“妈都没上桌你先动筷子了，这个毛病以后必须给我改改，否则将来谁要你。” 万园园对着万帆噘嘴做了一个鬼脸，不过筷子倒是再没有蠢蠢欲动。 待父母上桌后，万帆给父亲倒了一杯啤酒，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家人开始吃饭。 “我回来的时候去我大哥那里看了一眼，他挺好的，叫你们不要挂念。” “你哥找对象了没有？”这是苏敏比较关心的问题。 “妈！你咋不关心一下我找对象没有？” “你才多大，急个屁。”万园园又插嘴了。 “你闭嘴！大人说话小孩靠边站，午餐肉也堵不住你的嘴。”万帆呵斥自己这个十四岁的妹妹。 那都少不了她。 “如果在渤海不好找，就得回来找一个了，我们厂有好几个二十多岁没找对象的，实在不行等我给他们联系联系。” 万园园眼大肚子小，几口就吃完了，一阵小旋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唉！你哥找对象也是个愁人事儿，没对象愁对象，有了对象愁房子。”苏敏唉声叹气。 “有啥犯愁的，我和我大哥说了，房子的问题包在我身上。” “就你？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爸！那钱你取回来了呗？”万帆此时才想起这个问题。 “取回来了，存了一年期，将来给你娶媳妇用。”母亲接话道。 不能不说这规划不可谓不长远，万帆今年十八，娶媳妇最短也要二十五岁，母亲这都给规划到七年以后了，已经大大超过了国家的五年计划。 “妈！那笔钱说不定过两天我就会用到，存起来干嘛？” “往哪儿用？干啥用？” “现在我还没想清楚，反正用是一定的了，你不是要娶媳妇用吗，现在这点钱就能娶一个媳妇，怎么还不得用它生出娶十个媳妇的钱。” “我打不死你，还想娶十个媳妇！” 这就是打个比方吗。 “妈！我可提前给您打个预防针，我娶什么媳妇你们不许给我说三道四的，只要我自己愿意，我爱找什么样的您不许干涉。” “我才懒得管你，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妈！你这要求也太低了，我就止娶个女的那么简单？” “那你还想找啥样的？” “贤惠、本分、当然还得漂亮。” “好！妈等着，看你到底能找个什么玩意儿回来。” 放下饭碗，万帆回到自己屋里把吉他从琴袋里拿出来。 这把吉他何乐涛送给他后，他一下没扒拉过，它是不是一把好琴他都没试验过。 现在他要试验一下。 吉他这个东西他还是准备好好练练的，将来说不定组建个乐队玩玩，就当是个业余爱好了。 屋里太闷，他拎着一把椅子来到院子里。 电吉他如果不插电和特么弹柳琴的声音有几分相似，而且声音很小，一点都显示不出它拥有的爆发力。 万帆就又接出一根电线插上电，像弹棉花般的调音试琴，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把弦调好了，这才开始弹琴。 小奶狗兴冲冲地跑过来围着他打转转，起先没插电的时候这货还围着万帆的裤脚转来转去。 但是当电吉他插上了电嘣一声响起，小奶狗吓得夹着尾巴像流星一样又窜进它那用纸壳箱做成的狗窝里。 然后从狗窝里偷偷地伸出脑袋看着主人扒拉着一个奇怪的玩意儿。 接着它就又被按兵不动的公鸡和鸭子们集体鄙视了。 溜须的时候谁也没你跑得快，有了危险又比谁都逃得快，还要狗脸不？ 万帆的母亲在屋里疑惑地看着院子里的儿子，怎么感觉儿子这次出门回来真的好像哪里出现了变化，他是什么时候会扒拉这玩意儿的？ 这把老吉他的音色还是相当标准的，发出梧桐一般的声音，因此没超过十分钟，就招来了凤凰。 而且一下就招来了三只，唯一遗憾的是凤凰们嫩了点。 第五十五章 赶集市 “握草！去了一次首都连吉他都学会了？”许俊这货一手苞米面饼子一手一颗大葱，咔咔地不知羞耻地嚼着。 一副很没文化的样子。 在看万帆弹吉他就好像看动物园里新来的一只猴子一样后，用一句握草表示了他的感叹。 许俊家也在万帆家后面那趟街住，他家和谢冰家是邻居。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跟着三只小凤凰，三个黄毛小丫头：他妹妹许云、谢美玲还有一个叫郑雪梅的女孩。 这些都是万帆家后面的邻居。 如果说这三个女孩是凤凰，那么许俊就是标准的乌鸦。 这三个黄毛丫头里谢美玲是岁数最大的，其余两个才十四岁，鼻涕拉瞎地跟着许俊跑来了。 三个小丫头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万帆，在糊了万帆一头一脸感叹号之后就吵吵着让万帆唱一首。 但是唱什么歌就出现了分析，许云要听驿动的心，郑雪梅要听恋曲1990，谢美玲要万帆自由发挥，说了一句让万帆有被勾引的话。 “你唱什么我都爱听。” 万帆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被她一句话给拨动了。 以前万帆哼歌的时候她听过很多次，没有伴奏她都觉得好听，这回有伴奏没有理由就不好听了。 万帆满足了许云和郑雪梅的要求，最后为谢美玲唱了一首大约在冬季。 三个小丫头给万帆疯狂鼓掌，崇拜的不要不要的。 可能是从京城回来没有好好休息的原因，今天万帆的嗓子就不怎么舒服，因此唱了三首就不再唱了。 “再唱一个，再唱一个。”郑雪梅墙裂要求。 “不唱了不唱了，今天嗓子不好，有点哑，等以后嗓子好了有时间再唱。小丫头们，都回家玩儿去吧。” 三个小丫头叽叽喳喳地不愿意走，找借口问万园园哪里去了。 万帆哪里知道他那个就差没肋下生翅的妹子跑哪里去了。 三个小凤凰被万帆像撵小鸡一样地撵走了。 万帆把吉他送回屋子里，和许俊并肩下到大队院子里。 大队院子里有一个规模不大的汽水厂，里面有二十多个干活的来自附近村落的姑娘。 她们的工作时间通常是下午，有时也会是晚上打夜班，工作时间通常都不是很长，一般在三四个小时左右。 一个月能挣五十多块钱。 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姑娘在哪里出现，就有小伙在哪里露面，就宛如两块磁铁相互吸引，这是千古颠扑不破的真理。 每到汽水厂打夜班的时候，汽水厂门前就会聚集不少来自姜崴大队各个村的小青年，趁着汽水厂没开工的时候和姑娘们眉来眼去。 对了眼缘和脾气就能成就一段佳话。 东道主小圩屯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经有两三个小伙抱得美人归。 当万帆和许俊从万帆家下到大队大门口的时候，靠着道边的小桥前和小店前已经有十几个本队和邻村的小伙子们聚集在这里。 有的叼着烟卷有的捏着酒瓶故意大声地嘻嘻哈哈，期望引起姑娘们的注意。 而汽水厂的姑娘们则靠着大门边的院墙站了一溜，仿佛选美一样。 两个集群中间隔了大概有七八米的距离，就像电影刘三姐里唱山歌一样隔空你一句我一句地打情骂俏。 这种场合基本没万帆和许俊什么事儿，许俊才十七，他们这种岁数人家都当小孩，根本不带他们玩。 这些男男女女万帆也都认识，姜崴就这么大个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有几个不认识的。 万帆和一些比较熟悉的人打招呼，然后穿过人群向北边的那条绕村而过的溪流走去。 他准备到河沟里洗个澡。 这次去京城他一个澡都没洗，顶多在招待所的洗漱室里用毛巾擦拭过身体，这根本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他感觉这身体已经快要馊了，散发出一股腐朽的味道，必须要到水里好好地脱胎换骨清洗一番。 他家的小狗他都给痛痛快快地洗了一顿，没理由自己不洗一洗。 这条溪流来自南边的那座南大山，自南大山下来后绕过小圩屯然后一直奔腾到北面二里地外的因呐河。 也就是说小圩屯是唯一一个使用这条溪流的村子，因此水质相当的干净，直接饮用都不是问题。 万帆小心翼翼地到了溪流边，这个时间说不定有妇女趁着夜色到河边洗衣服，或者干脆就是洗澡。 如果自己冒冒失失地冲过去，说不定会激起一片惊叫。 还好，今天的溪流边一个人没有，但万帆也没敢在这些妇女经常洗衣服的地方停留，而是跑到了上游。 万一他光出溜地洗澡的时候来了妇女怎么办？ 那样尖叫的就是他了。 而上游没有人去洗衣服，他可以敞开了洗，爱怎么洗就怎么洗。 到了上游五六十米处，万帆把自己扒得干干净净，赤条条地钻到水里。 这家伙噼里啪啦的一顿洗，足足消耗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从河里爬出来。 从水里出来那一刻，立时就感觉神清气爽，观念通达，任督二脉仿佛都被打通了一样。 身体清洗干净，万帆决定回家睡觉，把这次去京城损失的睡眠补回来。 等一切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该好好地考虑一下自己该干点什么了。 汽水厂门口的鹊桥会已经散伙了，姑娘们进车间做汽水去了。 小伙们有的在小店里打扑克打麻将，有点不知梦游到什么地方去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大门口一下子就清静了。 万帆回到家里，和父母打了个招呼就到了自己房间，钻进帐篷一觉睡到天亮。 这一觉睡得是心满意足，通体舒泰。 在京城他就没睡过这么一个惬意的觉。 洗漱吃早饭，告诉母亲自己要去集市就推着自行车下到林志久的小店。 他以为谢美玲这个时间段不会来，哪里知道人家已经在小店等半天了。 这个时候并不是农忙季节，离秋收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管是大豆玉木还是水稻，现在都不需要多少人工伺候，清闲的人随处可见。 因此上午去赶集的人在大道上也就像山羊粑粑一样哩哩啦啦的。 第五十六章 女人办事太磨叽 谢美玲被万帆奇特的比喻逗笑了：“你这比喻不恰当，那咱们不也成山羊粑粑了吗？” “我是说别人，当然不包括咱俩，咱们多纯洁呀！小丫头！还没告诉哥上集买啥呢？” “这不再有半个月就开学了，我想到公社供销社买些学习用品，咱们这里供销社黄了，买学习用品都没有。” 这个小呆瓜，买学习用品等开学买不也来得及吗，供销社离中学满打满算也没超过二百米远，她这是急得哪门子呀？ 云华公社供销社就在国道边上，离国道有二十米远的距离，云华乡的集市就在供销社前面和国道对面空闲的区域里。 万帆和谢美玲来到集市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八点，集市上现在正是上人的时候，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的人熙熙攘攘。 九一年红崖县一个乡只有一个集市，每隔五天开一次，因此农闲时候上集闲逛和买东西的人多如牛毛。 九十年代正是国家人口鼎盛时期，集市上大姑娘小媳妇遍地都是，至于骚老爷们更是如过江之鲫。 万帆和谢美玲把自行车推到供销社边上贸易货栈一处墙根处，支好锁上，然后先走进了供销社。 供销社里的人与外面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这个时期供销社就已经不景气了，众多个体小店的出现受冲击最大的就是供销合作社，除了化肥农药等国家还没开放的商品外，供销社已经没有一点竞争力了。 大队级别的供销社已经纷纷缩减经验项目，有的已经关门大吉。 而公社级的供销社还有五年左右时间的苟延残喘，现在还能看到它一点虚假的繁荣。 一进供销社，谢美玲直奔文具组，低头在柜台上寻寻觅觅。 “你都准备买什么东西？”万帆挨着谢美玲站着，从谢美玲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让他有点目眩神迷。 “就是本和笔，再想买两本课外书，姐姐！把这几样东西拿给我看看。” 谢美玲的嘴很甜，管柜台里一个一脸波浪纹的中年女人叫姐，这让万帆想起他在京城管五十岁的大妈叫小姐的经历。 想笑没敢。 柜台里的服务员把谢美玲要的东西拿出来供她挑挑拣拣。 女人办事儿就是磨叽，买几个本还挑挑拣拣的，万帆在一边看着就有气。 “真磨叽，不用挑了，把所有的作业本一样来五本就完事儿。”万帆对着售货员道。 谢美玲一听急了，小声对万帆说：“哥！没那么多钱。” “我有。” “你有不是你的吗！” “你都管我叫哥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来一样五本。” 待售货员把所有叫本子的东西一样五本摞到柜台上万帆傻眼了，柜台上摞了一大片。 万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除作业本备课本外，单是那种塑料皮的笔记本各种各样从小到大就十几样。 这用什么装呀？早知道在家带个书包来就好了。 万帆想了一下，回头就到了文具组的另一个柜台，对着柜台里货柜上挂的书包一顿扫描。 “大姐！把那个画熊猫的粉色书包拿过来看看，要最大号的。” 这是柜台上挂的书包最好看的一个，虽然粉色有点暧昧。 这是帆布里外面挂粉色绒布面的书包，而且那熊猫和竹子竟然是绣上去的。 就凭这绣的熊猫和竹子，这书包就不能便宜了。 “这书包多少钱？” “三十五！” 万帆松了一口，才三十多元，不贵不贵！ 谢美玲还没来得及阻拦，万帆已经掏钱把书包买下来了。 “喜欢吗？” 万帆知道谢美玲就喜欢小猫小狗的，熊猫她没理由不喜欢。 谢美玲确实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书包，确切点说是喜欢书包上栩栩如生的熊猫。 “喜欢是喜欢！可是” “喜欢就行，哪来那么多可是，来往书包里装本子，装多少算多少。” 书包里分两层，万帆把各种作业本备课本笔记本装进书包了，装的满满的。 就是这样，那些挑出来的本子也没装完。 有多少算多少，下面就开始结算。 作业本和备课本都不贵，基本都没有过块钱，但是那种花里胡哨塑料皮的笔记本就贵了，基本没有一块钱下的，大多在一块五到三块之间。 十本笔记本花的钱竟然比所有普通本子的钱还多。 这些本子总共花了将近五十块钱。 “好了！这些本子估计够你用到初二了，好像还得再买一支钢笔。” 供销社离卖的最贵的钢笔是金星牌铱金笔，八块多一支。 有笔当然要有文具盒，又买了一个带吸铁石的塑料文具盒，这回算是齐活了。 自始至终，谢美玲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看客，就算着急也没用，这货根本就当她没存在，一切就替她做主了。 “好了，现在学习的东西买全了，哥领你去集市逛逛。” 谢美玲看着鼓囊囊的书包欲言又止。 万帆把书包暂时寄放在一位家在姜崴住的售货员处，带着谢美玲走进了集市。 谢美玲傻乎乎地跟着万帆，直觉告诉她自己就这么跟着他溜达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为什么不对劲儿一时也没想清楚。 集市上卖蔬菜水果肉类的区域和他们没什么联系，卖镰刀锄头洋镐也不是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万帆就领着谢美玲进了卖服装鞋帽的区域。 两根钢管插在地上，用两道拉线拉住，钢管之间用绳子连接，那些卖的服装就挂在绳子上，像旌旗般招展。 虽然那些服装五彩缤纷地相当诱惑眼睛，但是八月中旬并不是一个买服装的季节。 夏天马上就要过去，秋天即将到来，马上就到了乱穿衣的季节，因此现在买服装的人并不多，在服装区域里闲逛的人饱眼福的多，掏钱买的少。 摊主们坐在阴凉的地方，大多数都是无精打采的。 女孩子对新衣服的免疫力几乎为零，一进这个区域谢美玲就来精神了，两眼放光看这个瞅那个的。 最后她在一套前脸为红白相间样式的女式夹克配一条黑色弹力健美裤前流连忘返。 第五十七章 先下手为强 一问价钱六十，谢美玲立刻就没了热情。 她妈就给了她十块钱。 万帆虽然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表示。 服装摊位下面就是鞋帽摊位，谢美玲明显没了刚才逛街的兴趣。 “你热不热？”万帆随口问道。 他看到谢美玲的额头已经有了些细密的汗珠。 “这里这么多人当然热了。”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买两支雪糕，千万别乱走啊，走丢了我可找不到你。” “嗯！我不走，就在这里站着。” 万帆回身走出鞋帽区，又回到了刚才那个服装摊，以五十五元的价格把谢美玲看中的那套衣服买了下来。 管摊主要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装上，这才疾步到了大道边买了两支雪糕外加两支冰淇淋。 再回到鞋帽区的时候，谢美玲果然老老实实地等在那里，但是周围却有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出现。 九十年代的社会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小混子小流氓了。 不但城市里多，农村也不少。 这些个小混子看到漂亮的女孩就会跟在后面风言风语，不一定会干什么但是特么的膈应人。 谢美玲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身高已经超过一米六八，就是在北方的女人堆里这个身高也已经算是亭亭玉立了。 至于模样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没达到千里挑一也是出类拔萃了。 那两个小混子嬉皮笑脸地围着谢美玲不知在说什么。 谢美玲似乎有点不知所措，想走万帆让她在这里等他还走不了，一走就怕万帆找不到她。 但是不走，这两个苍蝇也够烦人。 “妹子！你哪个屯儿的？有对象没有？”一个瘦得狼看见都掉眼泪的高个脸上带着那种讪笑问。 谢美玲低着头也不吭声。 “如果没有对象，交个朋友怎么样？” 这种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当街调戏妇女的沙雕桥段就被万帆无奈地赶上了。 “两位大哥！闲着呢？”万帆此时的形象一点没有电视剧里那些冒出来英雄救美的侠客气质、脸上笑嘻嘻的似乎和这两个小混子是一路货色。 瘦高个斜着眼睛看万帆：“你谁呀？” “我是她哥哥，没啥事儿吧？如果没事儿我们走了，妹妹！咱们该走了。” 两个小混子干瞪眼，人家哥哥来了带妹妹走你总不能不让吧。 “怎么看着一点不像呀？”另一个矮个的青年自言自语。 这货的眼光还是相当犀利的，本身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当然不像了。 万帆当然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儿和对方发生言语冲突继而上升到大打出手，做人要低调要有城府，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离开这两个小混子后万帆问。 如果对方只是口花花没有动手动脚那这事儿就当是一阵清风拂面而过。 如果说了什么太出格的话动手动脚了，那就得回去说道说道了。 就算那个时代社会情况比较复杂，但也没达到无法无天的程度。 实在不行咱就比划比划，打架他也不是雏儿，八九十年代长大的农村孩子，没打过仗你好意思出来混吗。 能打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呗。 “没有，就是问我有没有对象。” 这就没什么问题了，问一个姑娘有没有对象应该是不犯法的。 万帆把冰淇淋和两支雪糕给了她，自己只留了一支冰淇淋。 作为一个女孩，吃雪糕冰淇淋什么的棍状或类似棍状的食品千万别用舔的方式，这会让人发出诸多联系。 谢美玲显然不明白这个道理，伸出小舌头在冰淇淋上的奶油部位舔了一下。 某人看到这一情景身体一哆嗦，马上就回忆起两人上一世过去的一些场景，赶紧把脑袋转到一边。 他不敢再看下去，害怕身体会有部分崛起迹象出现。 接下来万帆在鞋帽区给父亲买了一双山寨的彪马旅游鞋，本来他想给谢美玲买一双，但是这娘们死都不说自己穿多大号的鞋，也坚决不让万帆买。 还出言威胁，如果给她买鞋了以后永远不理自己。 既然这么说那就省钱了。 两人走出了集市。 万帆本来还想在集市上转一会儿，反正现在还不到十点，但是谢美玲急着回家，万帆就只好回到供销社取了东西，两人骑车往家走。 “喂！我怎么看你愁眉苦脸的，别为刚才那两个小子的事情担忧，不算什么。” “啥呀！我在犯愁回去我妈要是问起书包和这些本子的事儿我怎么解释？我妈一共才给了我十块钱，可我却拿了这么多东西回去。” “我以为是多大事儿，你妈如果问起，你就告诉她是你未来老公给买的。” 谢美玲当时就羞红了脸：“说啥呢？人家才十五岁。” “十五岁咋了，已经能咬动豆了，过去的人十五岁都可以成亲了。” “呸呸呸！帆哥！我发现你这次从京城回来好像换了一个人，好像脸皮比以前厚多了，就爱胡说八道。” 小丫头挺敏感呀，他从京城回到小圩屯才一天，她就发现自己的变化了。 “人总是要变的，有句话不是说男大十八变吗，我今年正好十八，有点变化很正常。” “你又胡说，人家是女大十八变好不好？” “这是歧视我们男性，凭啥女大可以十八变，男的就不行十八变一变了？莫非你们女人都是西游记里的妖精？” “你才妖精呢。” 万帆哈哈一笑，突然问了谢美玲一个问题：“哎！玲！在学校里有没有人追求你？” 谢美玲的脸更红了：“不都说了吗人家才十五，还没到想那个的时候。” “问你个事儿，再过三年，等你长大了给我当女朋友好不好？” 这算是占坑了，先在小丫头的心里埋下一颗就当是爱情的火种吧，先占个位置。 兵法上曰，这叫先下手为强。 “帆哥！你讨厌，怎么问这样的问题？”谢美玲羞红了脸。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加上电视里天天演那些乱七八糟的你爱我我爱你的电视剧，想不懂都难。 “我是认真问的，等你长大了我准备娶你当媳妇，你愿意不？” 谢美玲的脸像早晨的霞光一样红彤彤的，低着头骑车不说话。 第五十八章 积累第一桶金的计划 万帆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再问下去，他担心再问小丫头心情一紧张会把自行车骑沟里去。 路边的排水沟虽然不深，但一个姑娘摔进沟里怎么琢磨都不是一道好看的风景。 于是就转移话题，说一些在京城时的风趣故事。 在进了姜崴地界过了飞龙屯马上就要到小圩屯的时候，万帆停下自行车，把那个黑色塑料袋放进谢美玲二六自行车的前货筐里。 “啥东西呀？” “学习用品，回家的时候千万别让你妈看见，记住了没有？”万帆的语气仿佛在叮嘱一个穿开裆裤的孩童。 谢美玲懵逼地点点头，她感觉这个黑色塑料袋里装的东西怎么都不像是学习用品。 “好了，走吧。” 到了大队门口的小店时，谢美玲直接回家了，而万帆则在小店门口停了下来。 通常那些蹲小店的人都是下午才会到小店来，因此现在的小店里只有店主老婆一个人在柜台上不知在看什么。 林志久小店的后面就是汽水厂的院子，林志久一个蹲在院子里的阴凉处，叼着个烟卷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汽水厂是八五年左右一个东丹市的老板过来开的，生产一种叫汽酒的饮料。 虽然名字里有酒字但是和酒八竿子都扒拉不到一点关系，其实就是最早期的低档饮料。 饮料厂创业之初，红崖就这么一家民营的饮料厂，因此当时的效益还是相当不错的。 每天往外送饮料都送不过来。 后期随着饮料厂的不断出现，利润被一点点摊薄，钱越赚越少，东丹老板也就不干了，把厂子转给了别人。 第二任厂主干了两年，赔了就又把这个厂子转包给了林志久。 现在林志久是这个企业的厂长，他这个人属于人狠话不多非常有算计的一个人。 万帆车把一拐在林志久身边停了下来：“久哥，一个人蹲这儿想啥呢？” 饮料厂的作业模式是每天早晨，拖拉机把昨天做成的饮料拉出去挨个小店送，通常下午收回空箱子。 饮料厂再根据销售员收回的订单生产明天要销售的产量。 这是汽水厂干活通常都在下午和晚上的原因。 每天的产量通常在百箱左右，按照饮料厂的产能，基本上四个小时就能生产完。 “唉！”林志久没有回答万帆的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万帆当然知道饮料厂的生意并不好。 “久哥！我这次到京城看到京城现在有卖矿泉水的，你不会琢磨琢磨看看这个道道在咱们这地区能不能行得通。” “矿泉水？啥叫矿泉水呀？” “就是用塑料瓶装的矿泉水？再通俗点解释就是白水用塑料瓶装着卖。” “净扯，谁会花钱去买白水喝？” “你还别不服，在京城很多人买，和你卖的汽水一个价钱。” 汽水厂出的汽水大瓶装三毛，小瓶装两毛五，京城的矿泉水也是这个价。 “真的？”矿泉水这个东西在农村普及起来具体是哪一年万帆有点模糊，只是大概记得好像在九五年后开始出现。 “在农村现在可能卖不出去，但是城市里是肯定有市场的，我觉得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你不如比划比划。” 九一年在农村卖矿泉水真的是很扯的事儿，但是在城市和旅游区还是很有市场的。 万帆记得上一世九二年夏天他们厂组织职工到千山旅游，在千山快到山顶的地方有一个零售点，一瓶山下卖三毛钱的矿泉水在这里卖两块。 “咱们到哪里去弄矿泉水？” “南大山上不是有一眼汽漓眼吗？” 辽南当地土话管自然涌泉叫汽漓眼。 “那玩意能行？” “有啥不行的，谁还知道你的瓶子里装的是井拔凉水还是白开水呀！不过前提是你的过滤干净，不能放几个月就出现沉淀物，那可不行。” 饮料厂现在生产的汽水如果放三个月左右，就能看到瓶底浑浊的沉淀物，这个放到矿泉水上绝对不行。 “那还得买过滤清洁设备和塑料瓶的制瓶设备？” 这不废话吗，不清洁杀菌过滤能卖出去吗！ 万帆的主意是出了，至于林志久能不能干就不关他的事儿了，他现在要考虑的是自己干点什么。 回到家里吃完午饭，他就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仰面朝天地折腾大脑里的细胞。 他需要一个用量大本钱小能快速周转的项目来作为自己发家的途径。 整整浪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万帆也没有想出什么项目适合自己。 在他脑海里过滤过的项目有上百个，但是没有一项符合自己现在的要求。 有的投资大有的见效慢，就是干那也得等他有了自己的第一桶金才能想想。 有的项目就有点太超前了，不是现在没有条件就是时机还不成熟。 万帆抽出了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在点香烟的同时，光顾着想事情了，把自己的他手还烫了一下。 也就是这烫的一下，他的注意力就被手里的打火机吸引了。 九十年代初期的打火机是那种脱胎于老式汽油电石打火机，还不是电子打火的打火机。 它和那种老式的打火机相比，点火方式相同，也用火石发火，但燃烧体则由汽油被丙烷气体替代，外壳也由铁壳换成了塑料壳。 而且还是可充气的。 正因为是可充气和可换火石的，因此现在的打火机还是比较贵的，小店通常卖到五毛。 进货价应该在三毛五左右。 这可比一次性的打火机贵多了，就是二十年后的一次性打火机的成本价也没超过一毛五分钱。 做电子一次性打火机卖怎么样？ 本钱小，走量大，虽然利薄但可以躲销呀，正适合他现在手里本钱小的处境。 这玩意儿上一世他拆卸过无数回，一个一次性的电子打火机由什么构造他记得清清楚楚，没多少技术含量。 一个一次性电子打火机由塑料壳体、翘班、风罩、滤芯、调火环、压电陶瓷点火器、按手和垫圈组成。 这里面的核心部件就是压电陶瓷点火器了，其余的都是简单的东西。 第五十九章 逗你玩 这些部件自己生产现在还不现实，但是买来配件自己组装倒不是多大的难事儿。 关键是到哪里去弄压电陶瓷点火器？ 这玩意现在市场应该没有出售的，如果有现在的打火机就不该是用火石的了。 虽然自己知道压电陶瓷点火器的生产原理，但他也鼓捣不出来，找不到材料。 就是找到材料，他也没有那工艺。 唯一寄希望的就是市场上有生产的，如果没有生产的自己找专业厂家定做。 万帆拍案而起，自己的第一个项目就做它了。 电子点火打火机。 心动不如行动，万帆趴起来就开始画打火机的部件图纸和总成图纸。 好歹他也是一个电机厂正经的机械工人，画个简单的部件图纸还不是什么难事儿。 前前后后一个小时，图纸画好了。 万帆端详着眼前的图纸，面前仿佛出现了一条闪着金光的通天大路。 只是这通天大道的尽头为毛会出现了一位小美女？ “许云？你跑来干什么？” “玲叫你晚上到河沟去，有事儿。”许云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啊？这就要和老子约会了？这懂事儿是不是太早了点？ 哎呀糟糕！如果约会让许云传话，这个没长脑细胞的东西，这种事儿怎么能让别人传话？ 这还想守住秘密呀！ 万帆立刻头疼。 “好了我知道了。”万帆拿出平平淡淡的样子打发走了许云。 谢美玲这货找他干什么？难道书本的事儿引起了她妈的怀疑？ 谢美玲的父亲爱喝酒，是个除了干活就喝酒外其余的事情嘛事儿不管的人，她家里里外外就靠她妈做主。 其实她妈并不是那种刁蛮泼妇级别的人，相反还是贤妻良母类型的女人，但是对儿女的管教还是相当严格的。 莫非小丫头挨揍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万帆感觉心里有点难受。 上一世他和谢美玲恋爱四年，从谢美玲十八岁开始到二十二岁结束，虽然没有轰轰烈烈但也是刻骨铭心。 那段感情直到万帆人过不惑之年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就是现在他也记得他们之间的每一次约会。 这也是今生他重生唤醒记忆后对白雪和张欣都不动心，唯有见到谢美玲的时候怦然心动的原因。 上一世两人有缘无分，这一世还会不会半途而废，无疾而终呢？ 黄昏时分，西天根弥漫起了厚重的云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整个天空蔓延。 吃完晚饭走出屋门的万帆看着西天那弥漫上来的云彩皱紧了眉头。 根据多年生活的经验，眼望半夜时分就会有雨，而且这雨最大可能会一直蔓延到整个明天。 明天去上班怕是要顶风冒雨了。 饮料厂的车间灯火通明，伴随着稀里哗啦的机器声。 打夜班对饮料厂来说是家常便饭，一个月里有二十天。 严格来说她们这又不算夜班，通常晚间七点上班，一般情况到十点左右就下班了。1 这个时间段农村很多家庭还在看电视呢。 万帆穿过大队院子，他要去赴谢美玲的约会。 饮料厂一开始上班，那些聚集在汽水厂门口的狂蜂浪蝶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部分进了林志久的小店打扑克打麻将，一部分就不知道到哪里鬼混去了。 现在是晚上七点多钟，正是天地朦胧的时刻。 万帆出了大队大门，先进小店买了几包零食，然后出门右拐三十米到了村头的河边，沿着河流向上有走了十几米远。 朦胧中看到谢美玲一个人正在河边洗衣服，寂静中有哗哗的洗衣服的声音传来。 洗衣服自然就是一种掩饰了，如果不洗衣服晚上她母亲是不会让她出来的。 万帆来到了谢美玲身边，蹲下，两手捧水先洗了一把脸。 然后把买的什么薯条小饼干递给谢美玲。 谢美玲一看是小食品也就接了过去，咔咔地嚼了起来。 “小丫头，找我干嘛？” 谢美玲从身边拿起一个塑料袋：“还给你。” “什么东西呀？” “上午你送给我的东西，你不是说是学习用品吗？” “啊？不是学习用品你就退回来？你不喜欢？” 谢美玲默不作声。 “不出声就是喜欢了，喜欢为什么还要退回来？” “我不能要你的衣服，我妈要是看见会打死我的，还有那些书包等我将来挣钱的时候会还给你。” 买衣服谢美玲不要，但是对于万帆买来的小食品却来者不拒，难道心眼都长到吃上面了？ “不对吧！给你买衣服不要，为毛吃你就不客气了？” “小食品吃到肚子里啥都看不见，可是衣服穿到身上可是谁都看得见，别人问起我怎么解释呀？” “谁会闲着蛋疼去问你衣服从哪儿来的？” “郑雪梅和许云就会问，而且一定还会去问我妈，我妈问我衣服哪儿来的怎么办？”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你这意思就是拒绝了，将来不给我当媳妇了呗？” “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啥意思呀？你知道这些东西你退回来意味着什么吗？这可是我的心意呀！我这心拔凉拔凉的。” 谢美玲喏喏地说：“我知道，可是我现在还太小了，还要上学。” 万帆呵呵地笑了：“我知道你小！可我也不大呀，我现在也没说要把你娶回家呀！” “可是我现在要你的东西，这不清不楚的。” “噢！我懂了，你是说咱们不明不白的，这好办呀！明天我就去找媒人到你家提亲，咱们先定亲怎么样？你说找谁当媒人好呢？” “才不是这么回事儿。”谢美玲急了，手里的衣服也不洗了，如果不是万帆一把捞住就顺水飘走了。 这个坏蛋怎么回事儿，这就准备找媒人了？如果她定亲了，那她还能在同学们面前抬起头吗？ 十五岁就有了男人，这传出去多难听呀！ 还不被人笑话死。 扭头借着朦胧的光线看到某人一脸的坏笑。 “你坏！讨厌死了！”明白万帆是在逗她玩后，谢美玲挥手就泼了万帆一脸水。 “哈哈哈！这叫逗你玩。” 第六十章 关于电动车的想法 谢美玲有把万帆推下水去的冲动。 “既然衣服你喜欢就留着，等开学的时候穿。” “学校不让穿紧身裤。” “瞎说！” 现在还没到穿统一校服的时期，你穿什么只要不太出格学校根本就不管，但是紧身裤是不是真不让穿万帆也不是很清楚。 “那就留着过年穿。” “可我妈要问起来怎么办？” “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你未来的老公给你买的。” 谢美玲又撩过来一把水珠：“我要是那样说，还是让我妈打死我算了。” “哈哈！逗你玩的，要不这样，你偷偷留着，过年的时候你妈会给你钱买衣服，你把钱偷偷揣起来，把这套衣服拿出来顶包不就对付过去了吗？” 这套衣服冬天穿也没多大问题，毕竟是女式夹克，春秋冬都可以穿，但这就要闲半年了。 “玲！” “嗯！” “我白天问你的事儿你还没回答我呢？” “啥事儿呀？” “就是将来给我当媳妇的事儿呀！” “哎呀！你怎么又来了？你赶紧走！”谢美玲又羞又臊，两手推着万帆。 “你这老婆不能要了，现在就想造反这还得了。” “你快走吧，待会要是再来人洗衣服看见就不好了。” 万帆想想也是，如果谢美玲十八二十三的年纪也不怕人家看见，找对象不让呀？ 但现在她严格说来还是个萝莉，这影响就有点不好了。 这样岂不是显示出自己禽兽的一面了，对一个未成年少女下手。 “好那我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这里黑灯瞎火的我不放心，再说这天好像要下雨了。” “嗯！待会儿我就走，我把这件衣服洗完。” 万帆站起身离开河边，不过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道边。 这黑灯瞎火的谢美玲一个人在河边他委实不放心。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谢美玲才端着水盆从河沟回来，自然看到了在道边水沟小桥边坐着的万帆。 黑灯瞎火她没有和万帆说话，只是顿了一下就匆匆地回家去了。 谢美玲前脚回家，后脚天空中哗一声就开始落雨。 万帆飞一般刚跑进家门，狂乱的雨就连天扯地地淹没了整个世界。 晚上下雨对相当一部分来说都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听着雨声入眠是非常惬意的。 万帆就属于这个群体，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外面哗哗的雨声，全身的各种细胞都处于亢奋之中。 人家听着雨声很快就入眠了，而他则听着雨声越听越兴奋，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很晚才入睡。 晚上睡觉是舒服了，但是早晨起来就开始难受了。 对于工人来说，只要天上不下刀子，不管是下雨下雪还是下雹子你都得上班。 早万帆穿着一件那种老式的厚重绿色雨衣，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家门。 从姜崴大队到乡政府所在的吴家炉村的八里地沙土路还没遇到什么问题，但是等到了油漆马路上却遇到了问题。 竟然起风了，而且还是顶风。 这又是风又是雨的，自行车变得异常沉重，每小时的行进速度也就十公里左右，还要付出沉重的体力代价。 大街上在县城上班的人不在少数，此时一个个都是尽量压低自己的身体好减少风带来的阻力。 待到了工厂的时候不但人累的像狗还迟到了半个小时。 当万帆疲惫的边脱雨衣走进车间的时候，车间主任谭元笑抬头看看天空，没有说什么。 他说什么，万帆这还是来的比较早的，还有在农村住的工人还没到呢。 家在农村住的工人还有没到的，但是在县城h县城附近居住的人则都到齐了。 来宏祥则笑眯眯地和万峰打招呼：“我还以为这风雨天你不能来了呢？” 万峰在自己工具箱上方了一根木棍，用块铁坯件压住木棍的一头，然后把自己的雨衣搭在木棍上。 “说了今天上班怎么能不来。” “从你们那边来是顶风吧？” “师傅！别提了，今天这风可是要了命了，我到现在腿还是酸的呢，我得坐着休息一会。” “要是有摩托车不就好了。”来宏祥顺嘴说了一句，显然也没怎么经过大脑。 九十年代初，整个红崖县城也没有几辆摩托，能看到最多的就是市场上那些鱼贩子贩鱼骑得幸福二百五。后面绑两个白铁皮的半圆形箱子，骑起来突突突突冒着蓝黑烟，走到哪里都带着一溜邪风。 不过对于眼下的万帆来说要是有辆摩托车真的就不会遭罪了。 这个时候摩托车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 买辆摩托？ 万帆自己手里的钱买一辆摩托车还是够的，但是买完摩托他就没有钱干别的了。 九一年不论是嘉陵还是重庆或者是长春铃木，就没有低于七千元的。 他只有九千五百块钱，如果买了摩托上班到是轻松了，但是要干点什么事业就没有启动资金了。 再说他那两个工资钱除了上交给家里一百五十元外，省下的钱除了抽烟烧油估计根本就不够。 因此买摩托的想法只在他心里闪了一个火花就被他掐死了。 但是怎么能让自己的自行车自己能跑呢？再往下凤天就开始多了。 海边就这样不好，三天两天的刮风。 夏天的风还凑合，脾气还说得过去，极少有凶猛刚烈风格的。 但是秋冬季节这些个风就没这么好脾气了，一个个仿佛到了更年期一样脾气暴躁，不但强烈而且有时还像刀子一样割得脸生疼。 这个问题必须要考虑一下。 自己做辆土电动车？ 这个念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呼啦一下就从脑海深处跑了出来，像风暴一样迅速地占据了他大脑里的天空。 万帆停下手里的活计，点上一支烟，开始很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 为了自己上下班的时候少遭罪，这个问题值得考虑。 电动车他的非常不陌生的，上一世他自己就买过三辆，一辆澳柯玛一辆绿野一辆爱玛。 作为一个工业出身的人他没有理由在电动车出故障的时候不研究它。 上一世他的第一辆电动车他拆卸过，拆卸完失望地发现，除了几样部件，它几乎就是个空壳子。 第六十一章 请客 电动车有三个主要部件：电池、电机、电控。 除了这三大件外，另外再有技术含量的估计就是减震和车灯了。 电池这不是问题，红崖有一个比较著名的黄海蓄电池厂，他们生产的各种型号的电池就足以应付电动车的需求，总有一款适合的。 铅酸蓄电池虽然虽然是最传统的蓄电池，但因为它成熟稳定且经济实惠会一直存在下去。 黄海蓄电池厂也是个老企业了，到现今已经存在了二十多年了。 但正因为历史久远，观念也就有点跟不上形势了，他们用了二十多年的黄海蓄电池商标竟然没有注册。 在九三年的时候被南方一个企业抢注。 没了商标的黄海牌蓄电池只好注册了个宏海，但是没有得到市场的认可，产品销量一落千丈到九五年的时候也黄摊了。 电池的问题解决了，下边就是另外两个部件了。 电机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们本身就是电机厂，虽然生产的是以交流电机为主，但是也有少量的有刷直流电机生产。 1987年，在首都举办的联邦得国金属加工设备博览会上，西门子和博世两公司展出了永磁自同步伺服系统和驱动器引起了国内有关学者和生产厂家的注意。 红崖电机厂别看规模不大，在北辽省可是国家重点电机生产厂家，自然也对这种无刷直流电机进行了研究。 经过几年的研发，今年上半年取得了国家的产品定型。 那么现在的难点就在于电控系统了。 电机厂生产电机当然也有简单的电控配套系统，不过是比较落后的分立元件的模拟电路。 落后点不要紧，能用就行。 待过两年摩托罗拉的mc33033芯片问世，可以用它做成高级的集成数模电路电控。 电动车需要的东西都有眉目了，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个变压充电器了。 充电器不是什么难解决的问题。 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东西进行整合，安装到自己的自行车上，这样一台简单的电动车就诞生了。 这样以后自己上班就不需要费力的跑了。 万帆要做电动车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自己少出力，绝对没有要市场化的念头。 起码现在没有，现在做电动车还不到时候。 所有的东西梳理了一遍后，他决定下午就开始进行设计，争取早日设计成功。 万帆刚打定主意，就看见李虹袅袅娜娜地走到自己的机床前，粉面含春，一副随时会发情的样子。 “小玩意儿，你可是答应请我吃饭的，什么时候兑现呀？”李虹说话语气特点鲜明。 那种带着颤音的嗲声嗲气，听了让人心里像揣了震动器一般的七上八下。 “呵呵！李虹！你的心真大，我请你吃饭你就敢去？咱们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吃饭你就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 “咯咯咯！我会怕你？在我的眼里你就像小孩一样。” 吆喝！占便宜占到老夫头上来了！ “大姨您好！”报仇不能隔夜，万帆马上反击。 李虹被万帆一句话噎住了，被噎的干瞪眼。 “你不是说我像小孩吗，叫你大姨没毛病吧？你如果觉得吃亏我管你叫大妈也没问题。” “呸！你这货去趟京城感觉好像学坏了。” 那必须滴呀！ “不是学坏了，是开眼界了，说请你吃饭当然会请，我万某人说话是向来算数的。” 李虹一撇嘴：“还万某人，到底是当作家的料，这还拽上了，那我可就等着了，我不会等到三零零零年吧？”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天下午下班就安排你。” 客是一定要请的，万帆计划分先后请两次客，一次请车间几个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同僚，一次请车间主任和技术科长以及自己师傅等人。 这是两个不同的群体不能混为一谈。 如果一起请影响就感觉大了点，万帆准备分批请，能多花个几十块钱不算事儿。 中午时间太短，这些人如果喝个五迷三道的下午上班的时候再出点什么事儿他可担待不起。 所以他决定晚上下班请客。 晚上喝完了，你就是喝大了弄回宿舍睡一觉也就完事儿，不耽误明天上班。 万帆准备先请车间的同事，然后再请师傅和领导。 “李虹！给我去通知几个人，下午下班到仙客来去。” “啊！你不是就请我自己呀？” “就我和你在一起吃饭，你不怕风言风语我还害怕呢！” 李虹眼睛一翻：“小玩意儿，你这是啥意思呀？” “呵呵！我怕你赖上我，如果你说我非礼你非要我承担责任我冤不冤呀！” 李虹咯咯地笑，笑得很妩媚：“你这货这次去京城是真的变坏了，会油腔滑调了，说吧都通知谁？” “咱们车间的就不用你通知了，绕线车间的江光云，单云丽” “啊！你和单云丽还有一腿？”李虹瞪大了眼睛。 这个娘们脑袋被灌水了？这种话也敢说出来。 幸亏车间里的噪音大，否则就她这一句非引发人民内部矛盾不可。 “有一腿你妹呀，她比我大五岁，我会和她有一腿？你的脑袋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光想大腿了？” 单云丽比李虹还大一岁呢，今年都二十三了，万帆和单云丽可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只是大家能说得来而已。 李虹花枝乱颤：“还有谁？” “装配车间的张智装配车间的不用，我马上过去我自己说就行了。对了！别到处瞎嚷嚷。” 一个车间几十个人，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单年轻的就十好几个，万帆不可能都请。 人总有远近亲疏，他是今年元旦过后第二天到这个车间的，到现在满打满算才八个多月，不可能和谁关系都好。 关系一般和不好他自然不会请。 “就这两个人呗？” 看到万帆点头李虹转身又袅袅娜娜地走了。 待李虹走后，万帆想了想就离开机台出了机械加工车间向左二十米进了装配车间。 这个车间里的张智和他比较谈得来。 张智在电机厂工作五年了，也算是电机厂里的老职工了，没看见都带徒弟了。 而且还是一个女徒弟。 万帆就想自己什么时候弄个女徒弟带带。 第六十二章 选房址 “张智！忙呢！” “哎呀！来上班了？”张智停下手里的活计用抹布擦手。 万帆掏出一盒梭罗烟抽了一支给张智。 “下午下班到仙客来聚聚。” “啊！去京城发财了？” “屁吧！有个几百块钱奖金钱，热闹热闹。” 有这样好事儿张智乐得屁颠屁颠的。 “对了！我要买个电控装置和一台无刷直流电机，你给推荐个配置。” 张智有点疑惑：“你买这玩意干啥？” “当然有用了，能驱动一辆自行车就行，我准备再买块电瓶把我那自行车改改，你不知道我今天早晨来上班遭多少罪。” “改自行车？你这不是扯蛋吗？你怎么把电机安装到自行车上？” 张智这样一问万帆才想起来，自己想的简单了。 电动车都是采用轮毂电机，电机厂生产的电机这根本用不了。 这个问题他得去找宋斌。 宋斌是电机厂的技术科长，八七年毕业于申阳某工程学院，真正的高材生。 当初他考大学的时候，渤海海军学院可是要过他的。 他之所以后期去了申阳某工程学院，这就的怪他短视的母亲了。 他母亲也不知道听谁说的，海军学院毕业了就是上军舰上去，好几年也回不了家一次。 就为这个他母亲是死活不让去，作为孝子的他就去了申阳某工程学院。 甚至他毕业以后没有留在申阳而是回到红崖这么个小县城也和他母亲有关。 他毕业的时候申阳有多少企业点名要他，但最后他还是回到了红崖。 要不说人的命天注定，命里注定八合米，走遍天下不满升。 宋斌在专业上是绝对有刷子的，红崖电机厂之所以能成为北辽省重点电机生产企业，和他有巨大的关系。 电机厂所有的电机改良几乎都是他一手促成，包括无刷直流电机和电控设备的研发。 在八七年看到联邦得国的直流电机后，他就着手开始研究直流电机，前后三年的时间产品就获得了国家定型。 万帆觉得他应该把轮毂电机工作原理图画出来，让宋斌给设计修改一下。 这个思路万帆准备在请师傅和车间主任吃饭的时候和宋斌聊聊。 “下午下班在宿舍等着我。” 通知完张智，万帆回到车间。 现在他该想想怎么解决打火机的电子点火器这个问题了。 就算知道这个点火器是用什么材料和标准制作的，万帆也不认为他能解决这个问题，关键是压电陶瓷怎么解决。 这个问题也得请教宋斌了，就算他解决不了他也应该知道哪里能弄到这玩意儿。 万帆上班中午是带饭，整个电机老厂中午带饭的员工粗略估计一下应该有七十多个，都是家在农村的员工。 但像今天这样的雨天，在县城离工厂远一点的员工也有跟着凑热闹带饭的。 因此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车间里是非常热闹的。 汪春江家在红崖西北方向的杨房住，属于红崖郊区，离红崖有四五里地今天中午他也带的饭。 加上万帆师弟李长有，三个人的饭盒用一个木头箱子摆在一起，三人围坐四周一边吃饭一边扯蛋。 外面的雨依然噼里啪啦的下，没有一点停的意思。 “今天下班我找了几个人，李虹、单云丽、江光云、张智，加上你和长友，咱们聚聚热闹热闹。” “因为啥呀？”汪春江疑惑地问。 “不为啥，这次去京城参加笔会弄了几百元奖金，请不错的哥们吃点饭。” “万帆！你也行呀！稀里糊涂弄个作家混。” “咱别提那作家了，没劲儿！说别的吧。” “能当作家的人脑袋都有算计，万帆！我想在街里或者是街边买个房子，你看在哪儿买好？” 汪春江原来是龙江克山人，下来这几年一直在杨房亲戚家一栋破旧的快要倒塌的老房子里住。 他家上有父母下有闺女，还有个待字闺中的妹妹，也该是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了。 “买房？在街里买？街里的房子可不便宜呀。” 九一年在街里买一栋房子，破破烂烂的在一万五左右，稍微好一点的就得两万。 至于好房子没有两万五上下就别想了。 就是在农村买个中等的房子五六千，好房子也是过万的。 “就是不便宜也得买呀，总不能老溜房檐吧，在农村买有点不甘心。” 汪春江家从克山下来可是城镇户口，当然能在城里住就不会考虑农村。 “你家攒了多少钱呀？” “不到一万，不够就得从亲戚家借了，就是这地方不好选。” 万帆回忆了一下开口道：“你若是想到了将来有发展，房子能升值，听我话到前炮或者是官家山和龙王庙这个地区去买房，这几个地区将来会先由发展。” 万帆所说的这三个区域都在红崖南部。 红崖县城离黄海有大约六七里地的距离。 将来开发它没有理由不先往海边发展，就是傻子当领导都得这么干。 将来红崖首先发展也确实是先往南后往西，北和东两个方向因为有河隔着始终没有什么发展。 所以，南边会是最先得利的地方。 红崖县明年就要撤县化市，万帆所说的这三个区域前炮已经化进了城镇，官家山和龙王庙这两个地区在九五年左右也会化进城镇。 所以万帆支持汪春江到这两个地方去买房。 “我寻思在北岭这儿买。” 北岭就是汪春江现在上下班必须经过的地方，是红崖县城的最北端。 “你听我话就到南边去买，别在北边，将来咱们红崖有发展最先开发的区域就是南边，靠海呀！往海边发展这是必然趋势。不出十年，官家山龙王庙就得开发，你在那里有一套房子，到时候动迁费就得给你二三十万。” 汪春江的眼睛都不会转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老子从那个时代跑回来的，红崖县城将来发展的什么尿性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甚至有几个钉子户他都知道。 如果他现在拉一群瓦工去当包工头，将来就是红崖首富了。 可惜他对建筑没什么兴趣也不懂，再者他心里也看不上搞建筑的。 充其量建筑商就是再首富也就是个卖房子的。 第六十三章 聚会 如果富豪中间也有鄙视链，相信房地产商一定是这鄙视链的最低端。 “等我回家和我老子商量商量，万帆！还有个事儿，我妹子中学毕业了，在家待了一个多月了，老没想好干什么，你说是让她找个单位上班好还是做买卖好？” 汪春江的妹子今年十七了，刚初中毕业，估计考大学没啥希望准备就业了。 “当然做买卖了，现在上班真的不行，就像你一样一个月挣二百来块能干啥？” 九一年的时候红崖的各种企业就已经显示出颓势了，很多企业已经开不出饷了。 这还是轻的，到了九五年，整个红崖几乎所有的企业工人都下岗了，你现在找单位干啥？ 汪春江没有回答还在犹豫。 “真的！不出五年咱们都得下岗，你还让你妹子往单位里凑合个什么意思？” “你说不出五年咱们也得下岗？” “也许连五年都用不了，相信我错不了，让你妹妹想个买卖干吧。” 汪春江一脸为难：“万帆！我们家就没有做买卖的，根本对做买卖就不懂！你给想个道道呗。” “让你妹子去学美发，然后就在北岭那里租个小房开美发部，对了！你老子当年不是理发社的吗，正好你老子的手艺也能派上用场，老爷子给老头们理发，你妹子招待年轻人正合适。” 上一世他妹子就是去学美发，然后在北岭租个房子开了一个美发厅，五年后给她父母买了一套房子。 “可是到哪里去学呀？” 万帆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汪春江：“我说汪汪哥！你在街里都是咋混的，小峰发式林那么有名的地方你都不知道？” 小峰发式林是红崖最有名的美发班，巅峰时期都用好几辆大客车拉着学员到乡下的集市免费给人美发当做实习手段。 “小峰发式林？不知道呀！” 万帆拍拍脑袋，糊涂了，这还是几年以后的事儿，小峰发式林现在还只是红崖新开路上的一家普通发廊，老板梁小峰现在还吃了上顿没下顿呢。 他开始办美发班还是九四年的事儿，最高峰是在九八九九那几年，到处都能看到小峰发式林的美发班广告。 而现在学美发就的到发廊去拜师傅跟着学了，就这还不好学呢。 万帆猛一拍脑袋：“到文化宫去学，那里有教各种各样职业的学习班，学费一般都吧不超过十块钱，学不会下期还可以免费再学。” 八九十年代，工人文化宫这东西是普遍存在的，除了娱乐外也有学习班教授一些生活技术。 原本教授这些技术都是免费的，随着改开的不断深入，这些学习班也开始收费，但比社会上举办的学习班收费还低廉一些。 “这个行！那等天好你陪着哥去一趟呗。” 万帆点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午饭后，万帆和汪春江跑到男宿舍去休息，李长没有跟着两人去宿舍，而是一个人留在车间里。 万帆也有行李在宿舍里放着，只是很少在宿舍住而已。 电机老厂的宿舍很没有档次，就是厂子外面临时搭建的一溜平房，或者说是厦子更合适一点。 而电机新厂的宿舍就比较气派了，是楼房。 老厂宿舍一共有八间房，男宿舍五间，女宿舍三间。 每间宿舍里就是一铺大炕，能睡七八个人。 老厂连男带女一共有五十多人住宿。 万帆的行李用一个塑料编织袋装着扔在大炕的炕梢。 这个行李去年过年期间曾经用过，但到了春天天气转暖以后他就再也没在宿舍里住过。 万帆和汪春江就在这间宿舍里听着外面的风声雨声睡了一个多小时的午觉。 待到点了进车间上班。 下午下班的时候，万帆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和汪春江李长有以及李虹走出了车间，在工厂门口和他宴请的其它车间的人汇合在一起。 雨虽然还没停，但已经明显小了许多，说不定今天晚上雨就停了，明天最大可能会是个好天。 仙客来是这一片区域唯一上点档次的酒家了，两层的老式楼房，古色古香的。 据说这栋楼房还是解放前修建的。 一行七个人要了个雅间，开始点菜。 “每人点一个，剩下的我点。” 你看这些家伙这个墨迹，一人点一个菜竟然点了五六分钟。 万帆接过他们点的菜一看，乐了。 “你们这些家伙还真替我着想，这都点的什么呀？豆腐皮、豆腐泡，豆腐可倒是省钱。” 没有超过两块钱的。 别人替他省钱，万帆自己可不能省，一桌子全是豆腐皮豆腐炒白菜这算怎么回事儿？ 他自己点了个红焖肉、鱼香肉丝、牛肉青椒和大锅炖河鱼。 正好看见一个水盆里有两条红鲤鱼，就让老板给炖了。 一共是十个菜。 男士啤酒，女士饮料。 “吃吃！咱们哥们姐们的就被整什么假正经了，美声吃法全部省略来通俗吃法，该怎么吃就怎么吃，两位美女就别装斯文了，和这群牲口装斯文连汤都喝不上。” 李虹和单云丽笑得花枝乱颤。 夏天不管男女身上的衣服都挺清凉的，万帆就发现这桌上的两个美女在脱掉了工作服以后，车灯都挺亮的。 一笑灯光乱晃。 可惜自己岁数小了点，否则怎么也得爬上一辆车当回老司机。 呸呸！这都想到哪里去了。 起先这些人还有些拘谨，吃饭都放不开。 在万帆几次三番的活跃气氛之下，他们才终于放下心头的包袱，甩开腮帮子放开了肚子。 九十年代的饭店还是很良心的，每个菜的量都非常的大，足够七个人胡吃海塞了。 等肚子里有了垫底的东西，话匣子也就开始活跃起来。 这些人感兴趣的是万帆到京城去的这些日子的见闻，借着吃饭，你一句他一句的像举办知识竞赛一样提问。 有问必答，万帆就讲了一些京城的见闻和趣事。 这个过程用去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些最远只到过渤海市的家伙通过万帆的嘴了解了一些京城的事情。 京城的事情了解完了，话题也就开始转移，三转移两转移就转移到了关于未来的话题上。 第六十四章 尿盆镶金边 “万帆！你说用不了几年咱们的企业也得关门，咱们也得下岗是真的假的？” 这些人里汪春江是岁数最大的，也唯有他是成家的人。 与这些没老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相比，他问的问题就更贴近生活本身。 “现在咱们北辽省的大城市已经开始出现下岗的了，咱们这小地方能偏僻一些，风吹到咱们这里估计也得两年多。我估计九四年左右就该波及到咱们这里了，还是早做一些打算吧。” “握草！那要单位没了，咱们怎么办？”汪春江有点忧心忡忡。 “活人能让尿憋死呀，到时候自然会有办法。我准备干点什么，不过现在还没想好，到时候说不定有用到各位兄弟姐妹的地方，到时候希望大家能伸出援手帮帮忙。” “这没问题，只要能帮上忙你就开口。”江光云首先表态。 其余的人也纷纷表态了。 “放心！将来用到大家的时候我也不会白用，会给报酬的。” 现在自然没有白求人的道理，万帆提前把有报酬的事情说出来，到时候找人办事儿也方便。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大家都吃好喝好没有？两位美女吃好了没有？” 李虹和单云丽微笑点头：“吃好了！” “既然大家都吃好了，就撤了！我去算账。” 这一顿饭花了万帆八十多块。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六点半左右，因为阴天下雨的关系，六点半天已经完全黑了。 一群人走出仙客来就出现了意见分歧。 汪春江家在北岭地区住，离这里四五里地，他是一定要回去的。 因此出了酒店他就和众人告别，骑车回家了。 天气这么个状况再加上现在已经天黑，万帆和李长有回家的可能性已经不存在了，晚上明显是要在宿舍对付一夜的。 单云丽家在南大坡住，自然也要回家，这样一来就剩下了万峰、江光云、张智李长有和李虹五个人。 江光云和张智建议到街里玩玩，打打台球看个电影什么的。 经受过后世和京城的繁华后，万帆对于到县城闹市去溜达没有多少兴趣，也就没有跟着他们去凑热闹。 张智和江光云都喝得晕乎乎的，万帆还劝他们别出去了，但是这两个货属犟驴的，非要去玩。 万帆总不能绑着他们的手脚抗回宿舍吧，也就只能任他们去了。 李虹没想去街里溜达，这天还在下雨有个毛的 于是，江光云、张智和李长有结伴去街里玩，万帆和李虹则往厂子走。 从仙客来酒店到电机老厂大约有六百米的距离。 万帆和李虹并肩前进，如果能挎胳膊基本就是情侣的形象了。 “李虹！现在有对象没有？”两个人走路总得说点什么吧，哑巴走路就太没意思了。 “你问这个干啥？”李虹用眼睛斜万帆。 “当然有目的了，如果你现在还没主儿，我准备发扬一下雷峰精神，把你从孤家寡人的状态里解放出来。” “咯咯！小玩意儿你是准备找欠揍了，姐你也敢耍戏。”李虹才不信万帆的鬼话呢。 这小子去了趟京城回来好像很多地方都出现变化了。 “我问真的，如果你没找我准备给你介绍一个。” “你拉倒吧，你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可不相信你。” 经验主义了不是，年轻就不能介绍对象了？法律上有这条规定吗？ “真的不用我？那好！那你打光棍可别怨我。” “呸呸！乌鸦嘴。” “既然你不用我介绍对象，那我就不陪你玩了，我要去老李的游戏厅打两把游戏机，来不？” 女孩子喜欢游戏机的不多，李虹明显不属于少数喜欢玩游戏机的女孩群体，摇头拒绝。 老李的游戏厅就在水暖器材厂的对门，水暖器材厂的后面就是电机厂。 所以到了老李游戏厅也就离电机厂不远了，过一条马路经过水暖器材厂门前，上个大约五六十米长的小坡就到了。 “你自己敢走回去吧？用不用我送你到厂子门口。” “不用不用，这么点路我走回去就完了。” 李虹说完一个人就开始上山坡，万帆在坡下站着，目送李虹一直走到厂子门口才折身进了游戏厅。 老李头的游戏厅面积委实小了一点，也就二十平左右的面积，屋子里摆了四台游戏机加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剩下的空间也就确实站不了几个人了。 进个十多个人就显得满满当当的。 其实老李游戏厅的后面有一个破旧的厂房，也不知道以前是个什么厂子黄了，如果老李把游戏厅往后挪一点就有的是地方，也花不了几个钱。 但是老李就不挪，就死守着这点地方。 但别看老李头的游戏厅不上档次，在红崖这可是第一批干游戏厅的人。 最初老李是摆那种电视游戏机出身，待出现街机机台的时候他就花七千多元买了一台机器，到现在他已经有四台游戏机了。 老李头今天似乎有点萎靡不振的样子，抱着个旧黄书包低着脑袋一副没睡醒的架势。 “李大爷！困了？”说话间，万帆掏出一盒大重九烟，拔出一支递过去。 老李摆手：“不抽！身体不舒服。咦！我怎么觉得有十多天没看到你了？” “去外地出差了，才回来。” 老李半信半疑：“就你这小样也能出差？” “有志不在年高，别看我岁数小，我根粗。爷们！不知是灯晃的还是别的原因，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好看，是不是哪里不自在呀？” “别提了，人一到了岁数这身体就像一架上锈的机器，我这身体确实不舒服，这两天都觉得不对劲儿。” “那您怎么不去检查检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早检查早治疗。” “等过两天再说吧，怎么要打游戏？” 万帆摇摇头：“今儿不打，就是十多天没看到您老人家，过来看看你。” “呵呵！尿盆镶金边，嘴儿好。” 以前万帆隔三差五是来打两把游戏的，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打游戏的热情了。 第六十五章 技术科长宋斌 老李游戏厅里的四台游戏机有两款新游戏，著名的《街霸2》和《名将》，其余两台游戏机安装的游戏是《快打旋风》和《奇迹三合一》。 万帆已经是经历过《荒野大镖客》和《正当防卫3》这种3d游戏画面的人，这些个2d横版过关的游戏看着就惨不忍睹了，自然也就没了玩下去的兴趣。 游戏厅里聚集最多的就是些十三四到十五六的少年，拍机台的声音和呼喝声不绝于耳。 “爷们！现在买一台游戏机多少钱？” “你要买游戏机？” “有这个想法，我想在我们乡开个游戏厅。” 在云华乡开一个三四台机规模的游戏厅，按照现在的市场物价，一年赚一万块钱是锅里锅外的。 “那你就不如在街里找个地方干，怎么街里也比乡下强。” 对老李的这个建议，万帆深表赞同。 现在红崖市开游戏厅的厂家并不多，不过明年就会多了，尤其是那些赌牌三七机和麻将游戏机会大规模的出现。 万帆记得明年秋天，在红崖向阳桥有一个最大的三七游戏厅，里面有上百台游戏机。 再就是后年在影剧院一楼出现的东方游戏厅，里面全是麻将机。 这是当时红崖县城最大的两家电子游戏厅。 不过向阳桥那家印象里好像就干了半年多就被取缔了，东方那家倒是干了很多年。 万帆现在手里就九千块钱的启动资金，他现在需要的是原始积累，什么买卖能赚钱他都会考虑考虑比划比划。 当然犯法的生意除外。 “现在买一台新机不到七千吧，你要买我可以帮你联系。” 投资七千买一台机器，一年赚一万多块钱，这性价比不行，太浪费资源了。 其实万帆也可以考虑自己组装，买一块板两千到三千多块钱，一台彩色显示器也在两千左右，加上其他辅助系统有五千上下差不多就下来了，这可比去买整机便宜多了。 游戏机对于九十年代的人来说还是高大上的玩意儿，但是对万帆来说就没什么新奇之处。 在一五年的某一天，他脑袋不知搭错了那根弦，从网上买了些东西自己装了一台游戏机。 很不幸地被老婆骂了个狗血淋头，装了没超过五天就又拆了，白花了一百多元。 当然现在想花一百多元装游戏机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现在一块基板就两三千元。 “我的考虑考虑，如果我买就来找你。” 万帆在游戏厅里又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游戏厅回宿舍睡觉。 如果自己手里的钱能多一些，找个地方买两台游戏机扔那里找个人看着也未尝不可，一年怎么还不捡两万回来。 可惜手头的钱太少了。 他现在手里的钱就是买二手游戏机都买不来两台。 回到厂子门前，无意识地一抬头，意外地发现天上已经出现了星光。 终于晴天了。 万帆回到宿舍，打开行李，先试试行李有没有潮气。 虽然这套行李从气温转暖后他就没用过，但是伏里好天的时候他可是经常拿出来晾晒的，因此并没有潮湿的现象。 铺好行李万帆就脱吧脱吧钻进了被窝，刚要闭上眼睛，房门噗通一声开了，李长有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万帆奇怪地看着李长有：“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被鬼撵了？” “江光云和张智同人家打打起来了。”李长有说话因为急促而略显结巴。 刚躺下的万帆忽一声坐了起来：“和谁打起来了？在什么地方？” “不认识，好几个和咱们岁数相仿的，在向阳桥哪里。” “他俩呢？有事儿没有？” “也回来了在他们自己的宿舍里，没啥事儿。” 闻听没有什么事儿万帆的心才咣当一声落回肚子里。 没事儿就好。 “对方没追你们？” “我们从向阳桥就钻楼房里了，顺着胡同跑回来的。” 就说不让他们瞎转悠，就怕他们喝点破酒就忘了自己姓什么惹出什么是非，还真是怕啥来啥。 但这种事情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在九十年代哪天还不发生几次。 万帆在确信江光云和张智本身没事儿，对方又不认识他们后，也就放心地继续睡觉。 第二天中午，万帆依然在仙客来请了第二次客，这次请的是厂技术科长宋斌、师傅来宏祥以及车间主任谭元笑。 四个人一共点了六个硬菜。 在吃饭前，万帆把自己这次去京城的客车火车票钱以及住宿的票据给了谭元笑。 “谭主任！这些东西就麻烦您了。” “你放心！这些我交到厂子，到月底开饷的时候和工资一起开给你。” 这些东西大概能包销个二三百块钱回来。 万帆一点没留，全部用来请客了。 干什么事业必须得有人脉，万帆现在就是搭建自己最初步的人脉。 这些人将来说不定都是自己创业的主力军，其中尤其宋斌将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吃饭的时间用了一个小时，吃完饭回到厂子里，万帆带着自己的设计图纸来到了宋斌的办公室。 宋斌本身就是从姜崴飞龙屯出来的，和万帆是正宗的老乡。 万帆首先拿出来的就是轮毂电机的图纸。 宋斌看到万帆画的轮毂电机图纸非常的诧异：“这是你画的？” “瞎画，画的不标准，斌哥！您给看看，哪里不对劲儿你给改改。” 作为电机厂技术最高的技术科长，宋斌的水平果然不是盖的，很快就指出了这个轮毂电机几处不合理的地方。 万帆是按照自己的记忆把这个轮毂电机画出来的，他可以肯定宋斌根本就没见过这轮毂电机的样子，但却一眼能看出问题所在。 这不能不让万帆佩服。 “小万！没看出来你挺有两下子呀，你能设计出这玩意儿，不简单呀！不过你设计者玩意儿干啥呀？” “我想弄到我的自行车上，这样我上下班就不用用脚蹬费劲了。” 宋斌想了想摇头：“怕是不行呀，二八二六车的轱辘都太大了，这得要多大的动力才能驱动呀。” “那二零车怎么样？” 江光云这货正好有辆旧二零自行车。 第六十六章 警告 这货身高近一米八，他骑着二零车万帆就想起马戏团里的猴子骑车，因此就管他叫耍猴的。 江光云一生气，不骑了。 那辆蓝色的二零自行车就扔在他宿舍门前。 二零自行车和电动摩托车就有八九分像了，不论大小还是部件规格都非常的合适。 这样有一块195ah或者两块100ah电池就差不多能驱动了。 宋斌仔细想了想又摇头：“小万！我觉得你这个想法要实现不了，我不是很在行，但好像现在的蓄电池100%放电深度的循环寿命只有50~60次，一块电池就这么点寿命，现在买一块电池一百来块，三五个月完了，这成本太高了。” 宋斌这么一说，万帆立刻就明白了。 电动车用阀控铅酸蓄电池100%放电深度的循环寿命怎么也得达到250~300次，使用寿命可达到12个月以上才行。 这三五个月的寿命确实不行。 看来自己要骑上电动车还真的要等一段时间。 “我家邻居就是黄海蓄电池厂的一个技术人员，平时闲着唠嗑的时候听他说过。黄海厂最好的电池100%放电深度的循环寿命才80~90次，顶多用半年多。” 万帆虽然对蓄电池也不精通，但他上一世是一个闲着没事就瞎琢磨的人，他曾经骑坏的电动车他就拆卸过好几次了，连电池他都拆过。 对于电池里的构造他是非常清楚的。 这算不算是技术？如果这算是技术那他把这技术卖给蓄电池厂他们能不能造出适合电动摩托用的电池？ “斌哥！咱们先不管电池的事儿，这个轮毂电机凭咱们厂的技术实力能不能造出来？” 电池先放一放，如果轮毂电机造不出来，有电池也是白扯。 宋斌很认真地考虑了有几分钟的样子，点头很肯定地说：“没有问题，这个不难。” “那这充电器呢？”万帆又把充电器的图纸递给宋斌。 宋斌飞快地看了一眼：“这玩意儿你送到线圈车间，随便找个人就能绕出来，自己加个壳不就完了吗。” 这么说，轮毂电机和充电器的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斌哥！我还想做一个小东西，非常的小！您看看这能做出来吗？” 万帆就把那个压电陶瓷点火器的图纸又拿了出来。 “你小子肚子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货了？干脆把你调技术科来得了。” 调技术科万帆当然愿意了，再也不用在车间里一身油脂麻花的多好。 压电陶瓷点火器虽然小，但是宋斌却整整看了半天。 “这个东西我不太敢说，这玩意得找和电子有关的单位了。电子厂我有个朋友，等我拿给他看看。” 别看红崖县城不大，但是论工业水平却不低，几乎很多工业类型的厂长红崖都有。 当年的北辽省不单是红崖县，几乎所有的县城几乎都有各种配套的工业企业。 共和国长子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可惜，从九十年代开始，国家的投资重点转移到了南方，东北开始沦落，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电子厂万帆当然知道，就在北岭，他每天下班就从这个电子厂门前经过，和它在一起的还有胶辊厂，红崖钢厂。 “小万！这个东西是干啥用的？” “斌哥！这个东西暂时我还不能说，你别见怪，等它成功那天我保证第一个告诉你。” 宋斌哈哈一笑。 “斌哥！如果将来咱们厂子黄了，你有没有想过干什么？” “厂子黄了？” “你不会没听说，大城市很多国营和集团企业黄的黄被个人承包的承包，咱们这是小城市，两年后这股风就能刮到咱们这里，我认为咱们应该提前考虑一下后路，别到时候下岗就抓瞎了。” 宋斌沉默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怎么说好，就是提前考虑怎么考虑？只能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了。” 宋斌说的非常有道理，现在怎么考虑？八字还没一撇确实没法考虑。 也就只能等真有那么一天再说了。 下班的时候万帆特意到宿舍去看了看江光云那辆躲在角落里蒙尘的二零自行车。 车架子没有多少问题，只是车带似乎因为长时间缺气的原因有点板结。 虽然大小非常的合适，但要把它改成一辆能骑的电动车，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要骑就拿去骑，反正现在也是闲着。”江光云在一边不怀好意地说。 “呵呵！我骑了你该说我耍猴了，我才不上当呢。” 阴谋被识破，江光云笑得嘎嘎滴。 “昨天晚上你和张智因为什么和人家打起来了？” “昨晚我们三个走到向阳桥的时候，对面过来三个小伙，我就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就问我瞅啥。” 得了，又是瞅你咋地那一套，咱还能不能玩点新套路，老在这一套上转转有意思吗？ 十几年后这一套可是给东北人招来了不少黑。 “没啥事吧？” “没有！我们也没吃亏，不过他们后来又来了几个人，我们一看不好就钻胡同跑了。” 既然没什么事儿万帆也就没再问，和江光云道声别就和李长有骑车回家。 李长有家在云华公社小房身大队住，一过蓝山农场就是小房身大队，他比万帆到现场近了十几里地。 从北岭到小房身大队十五里，而到姜崴大队则是三十二里。 因此一过蓝山农场李长有就和万峰分道扬镳。 电机厂是五点下班，万帆到家的时候就是六点多钟了。 汽水厂今晚看样子又要打夜班了，因为万水长的姑娘又在大门边上靠墙排了一溜，小店门前一如既往地聚集了一群男性畜生。 但让万帆意外的是，谢美玲也混迹其中，正在和外村的两个小伙磨闲牙。 麻痹的你现在就出来泡小伙了，这还了得！ 当你未来的老公大人是假的呀！ 万帆在大门口单腿支着车子对她喊了一嗓子：“铃！拿盒梭罗烟给我。” 谢美玲一看见万帆，吐了一下舌头屁颠地跑进小店拿了一盒烟出来。 “不许泡小伙！”在接烟的时候，万帆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小声说了一句。 谢美玲脸一红：“想啥呢？我们就是讲几句话而已，你昨晚怎么没回来？” 咦！小丫头关心这个了，难道自己前天埋的爱情火种这就发芽了？ 这也太快了吧，这还没浇水就发芽了。 第六十七章 做筹码 “昨天雨没停就没回来，想我了？” “呸！谁想你了？给钱！” 万帆掏出三块钱递给谢美玲：“不用找了，哎！晚上到小店来吗？” “干啥？” “看看你不行呀！昨天一天都没看到，我不想呀！” “不要脸！”谢美玲娇嗔地骂了万帆一句，回去小店送钱去了。 万帆推车走进大队院子，老远就看见小奶狗坐在上下院子中间的高坎上对着他狗视眈眈，再发现确实是自家主人后，歪着屁股就跑下来，对着万帆这个撒欢。 万帆弯腰把小狗拎起来放到车座上。 这货非常的怕死，两个爪子抱着万帆的手臂死死不放，两只狗眼发出恐怖的光芒，生怕自己从车座上掉下去。 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就等他回来吃饭。 万园园早就吵吵饿死了，干饿死人还活蹦乱跳的。 土豆炖豆角，主食依然是苞米面饼子。 一个饼子一碗菜，肚子就奇迹般地鼓起来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软丢当。 现在肚子饱了，人自然就有了精神，某人就神采奕奕地来到了小店。 万帆不是今天晚饭后第一个到小店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每天晚饭后，那些走惯了腿的人自然而然都会到小店里坐一会儿，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万帆走进小店的时候，许俊、关世海和前街的两个青年栾波、许勇已经在座了。 林志久抱着个饭碗正在扒拉饭，看到万帆来了招手把万帆叫到了里屋。 “小万！你哪天说的矿泉水的事儿，这两天我老在琢磨，我觉得可以比划比划，过滤设备饮料厂本身就有，虽然老旧了一点但我觉得多过滤几遍应该能行。” 从那天万峰说出矿泉水的事情后，林志久就老在琢磨这个事儿。 万帆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农村肯定是别指望能卖出去了，但是城市里一定会有市场的。 卖饮料还有各种成本，这卖白水除了人工外好像没啥成本，有这样的事情他当然要思考一下了。 饮料厂当然有水质过滤设备，不过这套设备是八五年的产品，可能落后了一点，能不能达到标准不好说。 “但是塑料瓶有点不好解决。”林志久说出了他的问题。 “这个问题也不难解决，你可以去买现成的，再就是自己买一套塑料瓶吹瓶设备，资金不够可以买个小的。肯定有卖的，但我也不清楚哪里有卖，这个你的多看看农民报农村报什么的，那上面说不定就有广告。” 林志久点点头：“我记得好像北辽农民报上有过这种广告，等我找找。” “那这几天你就去南大山的汽漓眼取水用饮料厂的过滤设备过滤一些样本，然后密封好沉淀几个月看看，三个月没有沉淀物基本就可以试验市场了。” 林志久点头。 万帆从小店里屋出来的时候，小店里的人已经开始在组织赌局了。 “小万！你玩不玩，算你一个。”张罗局的是关世海。 后街这些小年轻的，关世海算是岁数比较大的一个了，他今年二十一了，在云华公社机械厂上班，也是学钳工的，今年才出徒。 与万帆半年出徒相比，关世海的学徒生涯就非常漫长了，他是学满了三年。 不过区别也是显而易见的，万帆的钳工属于半瓶子，只能干电机厂固定的部件。 而关世海则是只要有图纸就能干所有钳工能干的工作。 万帆摇头：“你们玩吧，明天上班。” 关世海很快就组织了一个小麻将局，二四毛带自摸点炮。 这么点小局赢个五块六块的都不够给麻将钱的。 在这个小局组完后，几个大人又组织了一个大一点的局：一两块的局。 小店的两副麻将胜利的出租完毕，再来要玩的就只能玩扑克了。 万帆靠着柜台在给林志久媳妇出主意。 “你们以后应该习惯用筹码替代现金，这样就是派出所来抓赌搜不到现金也没辙。” 公安抓赌如果搜不到现金，你就坚决不承认公安还真没什么办法，而且还能杜绝赌桌上赖账的事情发生。 提前用现金买好筹码，输光拉倒。 “现在人都不喜欢。” “习惯了就喜欢了，总比派出所来被抓赌强吧！” “可是不会做呀，用扑克行不行？” 扑克也行，但是安全系数比较低，毕竟扑克到处都是，哪个不要脸的兜里揣两张别的扑克滥竽充数不乱套了吗。 做筹码这个不是什么太高难的问题。 后世的卡片都是硬塑料的，抗高温抗弯曲。 现在弄那种卡片无疑是痴人说梦了，到哪里去找那种塑料板？ 弄不出高档的咱可以弄低档的呀！没有好的孬得也凑付，先解决有无问题。 万帆让林志久媳妇找来些装整条烟的空烟盒纸壳。 装条烟的空烟盒倒是不少，林志久媳妇抱来了一大抱。 正好这个时候谢美玲和许云郑雪梅从家里来了。 “你们来的正好，帮我把这些烟盒裁成这么大小。”来了三个闲人这没有不用的道理。 万帆算计了一下需要多少张。 九十年代初小店里打的一两块开头的麻将，最大才四块钱，每个人有一百元的筹码基本就够了。 四个一元，三个两元，四个五元，三个十元，两张二十元，这就够一百元了。 一个人十六张筹码，一桌六十四张筹码。 三个女孩笑哈哈地干劲十足，谢美玲一边干活一边不时用眼光扫过她对面的万帆。 到底是岁数小呀，一点不会掩饰自己。 麻痹的你再这么看半个小时，她小舅妈都能看出端倪。 “万帆！你不是说买好东西给我们吃吗？”郑雪梅又记起这茬了。 “你都不告诉我哪儿馋我怎么买？快把你的大馋拿出来我看看。” 大馋就是舌头的代名词，一个女孩把舌头伸出来展览，就算郑雪梅才十四岁也知道是很丢脸的事儿，于是坚决不把大馋拿出来示众。 虽然郑雪梅不肯把大馋拿出来，万帆还是拿出一块钱。 一块钱买别的东西可能买不了多少，但是买糖块可是能买不少。 水果糖能买六七十块，就是奶糖也能买二三十块。 足够这几个女孩嚼半夜的了。 第六十八章 批发部 纸片裁剪完成了，下一步就是往空白面印数字，当然不能用笔写，那样一看就是山寨产品。 怎么也得用正规的打印体才像那么回事儿。 现在去找复印社印上字体估计得等，红崖现在就没一个正八经的复印社。 这玩意儿在红崖街头出现也是再过几年的事情。 这难不倒万帆。 找来几个土豆，用了半个小时的时候，刻出了十个阿拉伯数字的模子。 沾着墨水像盖印一样在纸壳上一盖，非常的标准，很像那么回事儿。 “看看人家帆哥，这个也会，这手都巧出尿了。”一向不怎么说话的许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抽冷子就整出这么一句。 “傻丫头！啥话都往外说。”林志久媳妇在边上笑着说了一句。 “帆哥！回家把你的琴拿下来唱一首呗？”俗话说温饱思**，郑雪梅糖块是吃到嘴里了，眼珠一转就想起娱乐了。 “人家在打麻将，我跑这弹琴唱歌，我是不是脑袋长结实了？” “你脑袋不是比乌龟的脑袋还硬吗？”许云又发言了。 这个小女孩非常的有意思，平常不说话，一说话总能说出点与众不同的话来。 万帆觉得她将来是当作家的材料。 这话把万帆都弄笑了，老子这连媳妇还八字没一撇就特么成鳖头了。 “云妹子！等你长大了出门千万别随便开口说话。” “为啥？” “会被打死的。” 许云抿嘴一笑。 大约十多分钟的时间，那些印好数字的卡片也晾干了。 此时它们也就算是个半成品，外面还要压一层膜才算成品。 压膜万帆也都想好了方案，用那种大棚的塑料两面蒙上，用高温把两面的塑料融在一起就行了。 大棚的塑料非常的厚，但在高温下非常容易粘连在一起，它就是这么设计的。 如果不这么设计，大棚的保温膜根本不能成为一个整体。 八十年代末期和九十年代初期的大棚塑料就是这样一块接一块粘连在一起的。 万帆家的大棚虽然面积不大，但那也是正经的大棚，三年换一茬塑料，这个万帆在行。 他家的大棚是去年秋天换的大棚膜，他记得还剩了很多边边角角的大棚塑料，用来沾这些卡片足够了。 “你家有电熨斗吗？”万帆问林志久媳妇。 “有。” “找出来，插上电，我回家去找些东西。” 万帆像小鸟一样飞回家，从厦子里找出一小捆去年换大棚塑料时剩下的塑料。 等他腋下夹着那一小捆塑料重新回到小店的时候，林志久媳妇已经把电熨斗插上电了。 算计了一下尺寸，万帆先裁出了两片比卡片稍微大一小圈的塑料，用抹布抹干净。 待电熨斗的温度差不多了，用两片塑料把卡片包上，把四边用电熨斗熨一遍。 待四边的塑料完全沾合在一起，一张筹码卡片就做成了。 再用熨斗在卡片的正反面上快速地熨一遍，塑料平整了卡片就非常的标准了。 唯一可惜的是烟盒那种纸壳太薄了，硬度有欠缺，摸着软绵绵的，而且不能弯曲。 如果有硬度再好一些的材料，那么制作出的卡片就更像样子了。 林志久媳妇拿着这张做出的卡片翻来覆去的看：“小万！你行呀？你这手真是巧，将来谁要是给你当媳妇还不幸福死！” 这不扯起来了吗！就做个卡片谁给他当媳妇就幸福死了，那这媳妇也太不值钱了。 谢美玲小脸红彤彤的，眼睛里都闪着光辉。 林志久媳妇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身边的外甥女一眼。 果然被她小舅妈看出来了。 当然她从万帆这边看不出什么，露出破绽的是傻丫头。 麻痹的你看老子若是光明正大的看也就罢了，别人也许还说不出什么。 就是像做贼似的偷着瞄才让人生疑呢。 既然第一张筹码得到了观众的认可，那么接下来就继续往下做了。 一个小时后，一副麻将筹码就全不做出来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多了，饮料厂也下班了。 从车间出来的林志久看着这副筹码非常疑惑：“哪来的这玩意儿？” “小万做的，他说用筹码派出所来抓赌也不怕。”林志久媳妇解释。 林志久拿起两张卡片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握草！行呀！怎么想出来的？” “云云说小万的手都巧出尿了。” 林志久噗嗤一声笑了。 “用筹码派出所真的不抓？” “当然了，俗话说捉奸捉双，捉贼拿脏。在你小店赌钱的人玩的时候把兜里的钱都拿出来交给你保管，每个人买一百块钱的筹码，就是派出所来了桌上没现金身上没钱，他怎么抓你？难道玩筹码也不让？翻不着钱自然也就走了。” 上一世万帆家在云华公社开过棋牌室，这一套还是派出所内部的人告诉的呢。 那些赌钱鬼子如果觉得安全自然就会乐意采用了。 “打麻将行，但是抓骰子推推扑克不就不行了吗？” “你如果想弄也一样。” 有啥行不行的，想替代也一样可以。 “可是一百元的筹码似乎不够，如果局再大一点就不够分了。” 这不是问题，一百不够再加一百筹码，实在不行就往上加呗，不就费点事儿做筹码呗。 接下来的话题不知怎么就转移到小店上来了。 “在农村的小店一年也就能赚个年吃年用的，受众太小，面对的服务群体太有限，要想指着它赚钱我认为最低也得到公社去开店，最好去开批发部，现在到云华公社去开批发部，一年赚一万两万也不难。”万帆向林志久建议。 “开批发部？那的多少钱的本钱呀？” “最开始估计一万就可以启动了，开始你就做烟酒副食，别的等你资金充足了再涉及也来得及。” 云华公社从九五年开始出现批发部，一直到二零零零年前后他们可是赚了些好钱，这么说吧，九五年后，一个批发部一年赚个五万六万的都不是事儿。 如果你经营的好，一直经营下去，干到二零一零年前后，拥有上百万身价完全不是问题。 第六十九章 择日不如撞日 “百万？”林志久有点傻眼。 眼界决定一切，一零年的时候全国百亿富翁都出现了，百万算什么。 “将来的商店会以超市的形式存在，什么叫超市呢？就是开放式经营，顾客可以进商店里自己挑选商品而无需有服务员服务。” 万帆的话引起了听他演讲者的极大怀疑。 “如果那样，买东西还不揣兜里直接揣走了？”林志久媳妇疑惑地问。 没有柜台，也不用人看着，那还不像拿自己家的东西一样方便。 “外国的商店就是这个样子，既然它们能开这种商店，自然就有先进的监控设备，将来我们也会有的。”万帆没办法给他们普及电脑监控摄像头这种东西，就只能拿外国来笼统的概括了。 在东拉西扯中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十点了，三个女孩哈欠连天地回家睡觉去了，万帆明天还要上班，和还在打麻将的小伙伴们打声招呼也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万帆又骑车跋涉了三十多里到了厂子，正在换工作服的时候，车间主任通知万帆，说是宋斌让他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难道宋斌说要把自己调到技术科的事情有了眉目？ 不可能！ 昨天他就是类似于玩笑的那么一说，千万别当真。 就算他是认真说的，这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自己调过去。 既然不是这个事情，那么最大可能不是轮毂电机那么就是电子打火器了。 万帆换了一半的工作服也不换了，兴冲冲地来到了宋斌的办公室。 “我昨天下班去了一趟电子厂，找了我那个朋友说了你说的那个什么打火器的事儿，他想见见你详细的问一下，你看定个时间。” 万帆想了一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中午吧，咱们稍微早点出去到电子厂等他，免得对方下班回家了。” “也好！” “那我十点半去找你，咱们十点半出去。” 万帆回到车间，换完工作服拿着钻头到磨石房去磨钻头，刚磨好一根砖头，汪春江也拿着个粗钻头进来了。 “小万！你说的那个主意我回去跟我家老爷子和我妹子说，他们说你这主意不错。我妹子比较急眼，她想下午就去文化宫看看。” 万帆想了一下回答：“那咱们下午就去趟文化宫，你有功夫？” “我没事儿，我这摊这几天不忙，跟谭元笑请个假就行，但你能请出假吗？” “我当然能了，长友现在基本活儿都能干了，有他顶着就行。” 有徒弟的好处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了，可惜这个徒弟是个男生，要是女的不就好了。 再进一步如果是个漂亮的女生那就太完美了。 喝喝喝喝！ 反正他中午要到电子厂去，那就不如趁机下午请个假，把这些事情一起解决一下。 摸完钻头回到工作台，把零件放到胎具里就开始钻眼攻丝，一上午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过去了。 十点钟，万帆和谭元笑请假，不是请现在这一个小时，而是请下午的假。 谭元笑答应的很痛快，万帆这一摊现在有个徒弟，他在不在都不耽误工作。 万帆洗干净手换好了衣服走出车间直奔宋斌的办公室，刚走到厂部门口就见宋斌穿的干干净净的出来了。 电子厂在红崖北岭的，东边是红崖钢厂，西边则是红崖胶辊厂。 十年后这里变成了红崖市镇北市场，曾经这一趟街上的很多企业都无影无踪了。 万帆每天上班下班都从这个厂门前过，对电子厂的大门一点不陌生，但是大门后的风景他就不清楚了。 从来没进去过。 两人到了电子厂门口的时候是十点五十，还有十分钟下班。 从电子厂的大门口望去，已经能看到电子厂各车间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从出来，正走向寄放自行车的地方。 从人员的密集程度来分析，电子厂的工人大概在三百到四百左右。 一个电子厂有这么多人规模不算小了，电机厂老厂也不过这个规模。 在等待的这几分钟里，万帆转着脑袋把电子厂门前的街景扫描了一遍。 虽然自己曾经无数次的从这里经过，但还真没留神注意电子厂门前的街景。 电子厂的东面是红崖钢厂，因为钢材的供不应求，这两年正是钢厂生意红火的时候，钢厂的大门口停着几辆等着拉钢材的卡车。 十年后，这里会变成一个在全国都很有名的家具厂。 而西边的胶辊厂和将来则被开发成了小区。 电子厂对门，隔着马路是北岭小学，这个小学倒是一直在这里，从没有变动过。 学校西边是北岭商场，东边是一条商业街的雏形，有冷饮店，文具店还有小吃部啥的。 其中有几个门市显然什么也没干，那种铁栏杆的防盗门关的严严的。 这个时期干买卖的人还不算太多，这才有门市房闲置的情况出现。 电子厂下班的铃声叮铃铃响了起来，万帆也把注意力从四周的街景收回，重新转移到电子厂门前。 “老肖！”宋斌对着一个推着自行车才从电子厂大门里走出的中年人喊了一声。 那人扭脸看到了宋斌，推着自行车就过来了。 宋斌拉过万帆：“这个就是我们厂的小万同志，那个小电子点火机就是他要做的。” “肖叔您好！”万帆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被叫老肖的人看样子三十六七的年纪，这必须叫叔。 “肖叔，斌哥！现在天晌了，我看对门正好有个小饭店，不如咱们去吃点家常饭，边吃边聊怎么样？”万帆提议。 肖永祥摸着脑袋：“这好吗？” “就是一顿家常饭有啥不好的，我请了。” 学校东边有一家小吃部还有个小饭店。 两相对比，小吃部的档次明显就不如小饭店了。 三人进了小饭店，宋斌和肖永祥各点了一个小菜，万帆点了两个菜：一个海杂拌一个红焖肉，一人一瓶啤酒。 “小宋把你要做的东西让我看了，有些东西因为不是他自己要做的，可能他讲得不太明白，我想问问你。” 在等上菜的时候，肖永祥一边接过万帆递过的烟一边问。 第七十章 吉他学习班 在肖永祥的眼里，万帆就是一个毛孩子。 他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嘴上毛都没长齐的奶黄子不应该一天到晚的打打闹闹混日子吗，他弄这玩意儿干什么？ “肖叔！你们厂有压电陶瓷吗？” 这是个很关键的部件，如果电子厂有一切都有可能，如果没有那说什么都是白扯。 肖永祥点头：“我们是做电子元器件的，当然有。” 这就好办了。 饭菜上来后，趁着吃饭的时候，万帆把自己要做的东西详细地说了一遍，还拿出自己画得原理图和肖永祥研究了一遍。 “这些图纸是你画的？”肖永祥看了万帆拿出的图纸边看边问。 “瞎画的，不算太标准。” “现在的年轻人还有钻研这个的，真是不多见呀。我们厂那些年轻人，平时吊儿郎当，下班跑得比谁都快，没一个有心思钻研业务的。” 肖永祥还发了一顿牢骚。 “这个我们厂如果做的话，应该能做出来，不过电子厂现在的任务非常的紧，如果量不大可能接不了这批活儿。” “肖叔！电子厂能不能接暂时还不是问题，我想知道这玩意要是生产出来成本能有多大？” 如果这玩意做出来成本太大就没有做的必要了。 肖永祥略一沉思：“如果你就做个样品，这玩意我估计成本得超过几毛钱，如果批量生产的话估计也就几分钱，我虽然不是产品成本核算人员，说出的话可能有偏差，但差距也大不了。” 几毛钱当然就没有价值了，几分钱就可以考虑了。 “肖叔！那你们自己能做出样品吗？” 光有压电陶瓷还不行，它里面还有弹簧、金属帽和塑料外壳呢。 如果电子厂只能做压电陶瓷，其它的部件万帆准备自己想办法。 肖永祥重新拿起万帆画的图纸，琢磨了半天：“我给你做做看看，三天吧，三天后给你消息。” 事情敲定后，这饭也正好吃的差不多了。 万帆和宋斌与肖永祥告别，骑着车子回到厂子，到男宿舍去休息了一会儿。 汪春江带着他妹妹来到厂子门口的时候，离一点还有几分钟的时间。 汪春江的妹妹万帆见过，他妹妹到厂子来找过汪春江两次。 “帆哥好！”汪静有点腼腆，说话有点扭扭捏捏的。 “咋不念了？知不知道你不念了国家说不定就少了根栋梁。” 汪静抿嘴笑，她和栋梁貌似没多大联系，顶多就是以烧火棍。 “你哥前两天问我说让你找个厂子上班还是做买卖，我就替你做主让你学美发，心里有意见没有？如果有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 “没意见，我也觉得干美发挺好。” “那就好，那咱们走吧。” 汪春江用自行车驮着汪静，万帆骑着自己的自行车，三个人直奔工人文化宫。 工人文化宫在城南，和电机厂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马上就到官家山公社的地界了。 过了代表红崖小城中心的新开路，再往城南骑行有七八百米的距离，道边一座圆形的四层楼就是红崖市工人文化宫了。 七八十年代，每个城市都有工人文化宫和少年宫什么的，可以说是当时一个城市的标志。 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到了九十年代末期，这些文化宫少年宫什么的就慢慢地退出了人们的记忆，变成可有可无的存在或者干脆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工人文化宫的职责就是给工人们增加学习知识和交际的机会，因此除了电影舞会之外还有各种技能的学习班。 在八十年代这些学习班都是免费的，但随着改革的深入，这些学习班也开始收费了，虽然收的钱不算多。 文化宫的大门口就立着各种学习班的广告牌，什么书法班国画班家电班等等。 自然也有美发班的广告，学期一个月，学费七块钱，本期学不会下期免费之类的广告词。 让万帆有点惊讶的是，他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吉他贝斯学习班。 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记忆里好像九十年代初期红崖没有教这玩意儿的呀！ 等给汪静报完美发班去吉他班看看。 美发学习班在三楼的一个单元里，现在已经有一个班在学习了，到二十五号结束。 汪静就只能等这个班结业后再进来学。 交了钱给汪静报了名，出了美发学习班往左拐万帆就进了吉他学习班的区域。 与美发班满满当当一屋子人相比，吉他班就寒酸多了，里面的人稀稀拉拉的，一眼扫过就能数个清清楚楚。 一共就九个学员。 教师是个看样子三十五六岁的中年人，戴着个眼睛显得文质彬彬的。 中年教师用一把普通吉他弹奏了一首《梦中森林》。 这是一首对吉他演奏者不论是技巧，尤其是轮指的技巧，还是音乐上进行全面考验的曲子。 万帆虽然自己的吉他水平够烂，但是欣赏能力还是有一些。 哎呀握草！这个教师的水平行呀。 想不到红崖这小破地方竟然还有这种高水平的吉他教师。 为毛他不去渤海开班而是留在红崖呢？ 莫非他也有一个和宋斌一样的妈？ “万帆！你跑这儿来干什么？你不会是打算学弹棉花吧？”汪春江在一边整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我准备来学学吉他，趁着现在年轻，学一样是一样。” “哥！你看看人家帆哥，再看你！一天到晚啥也不知道学。”汪静在一边数落汪春江。 “我学啥呀？又是老婆又是孩子的，哪有功夫学？” 龙江人结婚都早，汪春江这货二十岁就娶媳妇了，现在二十四岁，孩子都会跑了。 “小万！听哥话你可千万别结婚早了，男人一结婚就完了，啥都干不成。”汪春江痛心疾首地给万帆灌毒鸡汤。 “净扯！没听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支持他的老娘们吗，你没成功可能是嫂子对你的支持不够。” 汪春江嘿嘿笑了。 李胜河演奏完一曲，放下吉他的时候才看到学习班门外的两男一女。 第七十一章 女鼓手 “大家先自己想一下刚才老师演奏这段曲子的时候都用了那些指法，我出去一下。” 李胜河走出教室来到万帆三人面前：“你们三位是？” “老师您好！我想问一下你这吉他班是怎么学习的？” “一个月十块钱，包教包会。” “老师您贵姓？” “免贵姓李。” “李老师，那么要多长时间能学会？” “这个吧因人而异，如果是自己娱乐一下，弹奏几首歌倒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但若是要登台演出什么的，没有半年以上的时间是拿不下来的。” 确实，如果就简单的弹几首歌跑到姑娘们面前装个比什么的，有一两个月估计就可以宣布成功了。 “李老师，吉他我会一些，就是水平差一点，我是想深入的学习学习。” “那你进来弹一段我听听。” 面前这个青年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李胜河有点不相信万帆会弹吉他。 万帆也不矫情，跟着李胜河进了教室。 可是弹啥呢？ 那些吉他世界名曲他根本不会，那就只能挑他会的弹了。 《像梦一样自由》前奏的吉他伴奏很有特点，万帆就开始弹这一段。 可惜这是把木吉他，没有电吉他那种震撼的效果。 “像梦一样自由？你会这个？”万帆刚把前奏弹完，李胜河就惊讶地问了一句。 他惊讶不要紧，万帆也惊讶了。 李老师竟然知道这首歌？这不可能呀！ 按理说李胜河不可能知道这首歌的。 有可能就是他去过京城并且恰好在火鸟酒吧听到过，再一个可能就是赵永泉的那本磁带出版了。 难道那本磁带出版了？这好像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出版也不可能这么快出现在红崖市场上吧？ 他从京城回来才几天呀？ 满打满算也才十多天，红崖市场就有卖的了？ 就是盗版也不会这么快吧？ “李老师！你听过这首歌？” 李胜河有点得意：“嘿嘿！我昨天才从首都回来，昨天我在首都车站等车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一盘摇滚带子，然后就看到车站的小贩在尽力推销这盘带，有很多人在买我就买了一本，里面就有这首歌我当然知道了。” 李胜河说话的同时，在他的书桌里拿出一个包，从里面翻出一盘录音带。 万帆就看到了这本黑色封皮很有金属感的录音带。 不过包装很一般，怎么看都像盗版，难道赵永泉没有走正规的渠道？ 这种可能是非常大的，走正规渠道不可能这么快出来的。 “这是我这辈子认为买过的最值得收藏的带子，因为里面的歌曲首首经典，这些曲子都是出自一个叫” 李胜河装比失败，忘记了作曲者的名字，手忙脚乱地区看磁带。 “叫万水千帆！这个名字有点奇怪，莫非是日笨人！” 万帆这个心累，这是谁把他的名字这么使用的？一定是白笙这个牲口，好像自己对他解释过自己的名字来历。 “对了！我是从磁带上知道你刚才弹奏这首曲子的，你是怎么会这首歌的？”李胜河这才反应过来。 “嘿嘿！十多天前我在首都待了一个礼拜，碰巧在一个叫火鸟的酒吧里看到有几个乐队在演出，正好听过这首歌，我就记住了。” 这个解释说得通。 万帆没说这些歌都是他做的，担心李胜河接受不了现实的打击。 “噢！前些日子你也去首都了？” “我是七月三十一号去的，八月八九号回来的。” 李胜河点点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你的弹奏虽然时间短了点，但我听出来了，你的吉他是自己摸索出来，没有经过什么高人指点。” 对李胜河这个结论万帆持赞同态度。 “你来我这儿，一两个月我保证让你的演奏水平脱胎换骨。” 李胜河面色平静，没有一点因为自诩高人而沾沾自喜的表情。 确实有点高人的风采。 “李老师！我是个工人，白天好像根本就没时间来学。” “晚上我们也有晚班，你可以晚上来。” 晚上他也没功夫来呀！除非他在工厂住宿。 这个问题倒是可以考虑。 “这个我要考虑考虑，也许三四天，也许下个月我一定来。” 这一切要等肖永祥那边能否给他解决打火器的问题。 待打火器的问题解决了，他才会决定是住宿还是不住。 “吉他班的大门随时为音乐爱好者开着，你什么时候来都行。” 万帆和李胜河挥手告别，和汪春江兄妹准备下楼。 就在万帆准备下楼的时候，耳尖的他好像听到了哪里传来了隐隐的鼓声。 虽然听得不太清楚，但万帆还是听出了这鼓声打得很标准。 想了想又转回到李胜河的学习班门前。 “李老师！我好像听到打鼓的声音，这里还有架子鼓学习班吗？” 李胜河往楼下对面一直：“二楼对面就有个架子鼓班，具体哪个屋子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去找找看。” 万帆道声谢，转身和汪春江兄妹下楼。 “小万！没看出来你还会弹这个。” “呵呵！这次去京城认识了几个唱摇滚的，就跟着他们混了几天，现学的。汪哥！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打鼓的。” “那好！我们先回去了。” 汪春江和他妹子直接下楼回家了，而万帆下到二楼就向对面走去。 文化宫是一个圆形的大楼，万帆顺着环形走廊就走到了对面，顺着声音也就找到了鼓声传来的教室。 让万帆做梦都没想到的是打鼓的竟然是一位美女，身体随着踩底鼓而发出有规律的颤动，脑袋后的马尾巴甩来甩去。 关键是随着鼓声和身体的颤动，她的某个部位也呈大海扬波的态势，怎一个波涛汹涌。 不过这脸就有点像三九天的西北风一样有点冷了，倒是有几分白雪初次见面的样子。 再看打鼓女对面听课的人。 握草，与李胜河的吉他班稀稀拉拉的人相比，这里的人气可就旺盛多了，足有二三十个，而且大多都是男性。 只是这些家伙是来学打鼓的吗？ 第七十二章 给你们弄点活儿干 万帆目测了一下这些牲口们目光所指的方向，发现这些目光的目的地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打鼓女的脸，另一个就是大海扬波的地方。 至于他们的耳朵有没有发挥作用不得而知。 万帆默默地听了一会儿了，打鼓女的鼓明显是经过几年岁月淬炼的，很有功底。 她的水平就是到京城进一些大一点的乐队去当鼓手都有资格。 这个女孩是干什么的？如果不是玩摇滚的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鼓的？ 九十年代初期不同于二十年后，二十年后学鼓打鼓的人海了去了，是不是人都敢说自己是鼓手。 但是九十年代学鼓的人并不多，而且一个女孩玩鼓就更少见了。 如果不是家传大概也就是哪个专业歌舞团的专业鼓手了。 但是一个专业鼓手跑文化宫来开学习班？ 哪里不对劲呢？ 万帆又听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文化宫。 今天要办的事情已经全办完了，时间才两点多钟。 回去上班是根本不可能的，汪春江兄妹回家了，万帆也骑车回家。 一个小时后，万帆已经出现在林志久小店的门口。 谢美玲又在柜台里滥竽充数了，先是对着万帆一笑回头就对着小店后面喊：“小舅！万帆回来了！” 林志久从小店后门伸出个脑袋：“小万！过来过来！” 万帆从柜台门穿过来到后门。 后门阴凉处聚集了一堆人，都是饮料厂的人，姑娘小媳妇的二十多个。 林志久蹲在地上，他的面前放了五个装饮料用的饮料瓶，瓶子里面装得清水。 “这是我从铁山的汽漓眼里接回来的水，用饮料厂的过滤装置分别过滤了两遍、三遍四遍五遍六遍，然后装瓶子里沉淀一下看看。” 铁山就是南大山的官方称呼，本地人叫惯了南大山还真没几个人知道它在地图上的官方称呼是铁山。 万帆拎起一个瓶子，这个瓶子上还贴了一块卫生所用的那种药物白胶布，胶布上写了个三字。 意思就是这瓶水是过滤三遍的水。 透过瓶身看瓶子里的水倒是非常清的，和矿泉水没啥区别。 “这个过滤遍数是不是还少呀？我觉得怎么也得过滤个十遍八遍的才行，还有你能保证这瓶子不漏气吗？” 玻璃瓶都是用那种老式的金属压盖，密封情况并不算太好。 “三两个月应该没问题，你说过滤遍数少了？那再多过滤几遍就完了，也费不多少事儿。” 林志久回头就进了车间，又去过滤去了。 今天是八月二十号，三个月后才十二月份，如果饮料厂的过滤装置能过滤出合格的水，林志久只需解决塑料瓶的来路就可以生产矿泉水了。 饮料厂的过滤设备万帆不怎么看好，不过这个时期的矿泉水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差不多也就过关了。 现在的矿泉水各地各自有一个品牌，还远没有达到全国制霸的程度。 至于康师傅，现在怕是方便面刚弄出来，矿泉水八字还没一撇，就往后靠靠吧。 如果林志久当真做矿泉水，也不用铺得太大，能把渤海东丹两个地区占领就行，一年赚个几十万就不在话下。 半个小时后，林志久像宝贝一样小心地又拿着几瓶水出来了。 这回这几瓶水过滤最少的遍数是十遍，最多的过滤了二十遍。 接下来就要看沉淀的结果了。 林志久把这些水拿到库房里存放了起来，万帆也回到了小店里。 今天下午小店里破天荒没有赌钱的，只有后街的年轻人聚在这里胡扯蛋。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谢美玲靠着柜台，俏生生地问。 “今天下午办事儿请假了，事儿办完了我就回来了。” “办啥事儿？” “去报了个吉他班，准备在厂子住宿晚上去加深一下吉他的造诣。” 谢美玲脸上的笑容有些变淡，貌似这不是个好消息。 “万帆！你今天嗓子好不好？”郑雪梅不怀好意地问。 万帆一斜楞眼：“干啥？” “回家把你的吉他拿来弹个歌听呗。” 听风就是雨，他这边刚说出和吉他有关的事儿，这边就有人跟着架秧子。 “现在我可没功夫搭理你们，我刚骑车回来累的够呛哪里还有功夫弹那玩意儿，要听晚上听吧。” “说话算数！”郑雪梅的眼睛都快像杨二郎的第三只眼一样竖起来了。 你看看这些家伙的外国六精神，如果上学有这精神，考上大学完全不是梦想。 “那你以后是不是一个月就不回来几次了？”谢美玲关心的是这个，瞅个时间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可能一个星期回来一次。” 谢美玲不乐了，让万帆看她严肃的脸。 小丫头这是有意见呀！ 有意见你也得忍着，老子还得干事业呢，不干事业将来拿毛娶你呀！ 林志久媳妇看看万帆又看看自己外甥女，露出一种叫高深莫测的笑容。 小圩屯后街和万峰岁数相仿的男女小伙伴划拉在一起数量超过十个，此时几乎大多数都在小店里。 其中多数已经不念书了，就在家游手好闲的。 万帆觉得过些日子给这些小伙伴们找点事情做，免的一天到晚的蹲小店。 “过些日子给你们找点活儿干怎么样？” 万帆的问话引起了小伙伴们的兴趣。 “干啥活儿？挣钱不？”许俊问。 “现在还不一定，我正在解决一些问题，如果解决了一切就好办了，如果解决不了一切就是空想了。” “草！原来还没准！” “不过我觉得解决的可能性很大，如果解决了我会分一些活儿给你们干，多了我不敢说，一个月弄个百八的应该问题不大。” 如果肖永祥能把打火器的问题解决了，其余的就好办了。 有些部件他可以外购或者是在红崖找人加工，然后回来用这些小伙伴组装一下就完事儿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预算，但万帆初步估计，这些小伙伴如果一天靠住工，一个月划拉个百八十块钱问题不大。 林志久饮料厂的工人一个月不过才赚四五十块钱，百八十的还少吗！ 第七十三章 非常听话 今年五一开工的姜崴砖厂，一个员工一天的工钱也不过才三块，而且还累死累活的。 组装打火机多轻快呀，坐着赚钱，只要屁股上的肉差不多够尺寸就不会觉得累的慌。 “我们能干吗？”郑雪梅凑到万帆跟前问。 “你不上学了？” “不准备念了。”郑雪梅的家境在小圩屯属于贫困户，她就是在今年九月份开学的时候正式不念书了。 “当然能干！非常的简单，谢美玲呢？你得上学怕是干不了。” “我生气了！”谢美玲没头没脑地整出这么一句。 人家女人都是生孩子，你生气？ 再说你生啥气呀？ 万帆嘿嘿一笑也没管谢美玲生不生气。 “不和你们扯蛋了，我得回家帮我老子干点活儿了。” 这马上就要到育苗季节了，万向阳开始研究他那个小大棚了，正在翻大棚里的泥土。 万帆也找来一把铁锹和老子一起翻地。 他老子弄得这个大棚，一年就种两茬，正常情况下都是芹菜。 一茬芹菜能出个两千多斤，能卖个六七百块钱，两茬芹菜能卖个一千五百块钱左右。 “爸！今年还种芹菜呀？” “不种芹菜种什么？” 万帆给老子递了一支烟：“咱们今年改改怎么样？” “改啥？” “种大葱怎么样？你给我滚一边去！该死的我在干活你在我脚边瞎转悠啥。” 小奶狗围着他的脚边乱转，好几次都差点钻到他要往下踩的铁锹底下。 这要是他正要往下踩铁锹的时候它钻下去，咔嚓一声它就学会分身了。 人家的狗都是看到危险躲老远，这货为毛不知道危险？ 难道身上有哈士奇的血统？ 你要是能干也行，不能干还添乱。 小奶狗委屈地躲到一边，不时地发出嗯嗯的叫声。 如果万帆没记错的话，今年冬天红崖几乎所有的大棚大多都是烤芹菜和蒜苗，年跟前的时候芹菜好像才两毛左右一斤。 而大葱貌似没有几个棚烤的，年前的大葱卖到了六七毛一斤。 万帆之所以记得就是因为这年冬天大葱出格的价钱，往常年两三毛钱一斤的大葱在今年价格翻了一倍不说还有价无货。 因此才会发生三十那天还有从东山省贩运过来的大葱进入红崖的事情。 大葱的产量非常的高，万帆家的大棚二十五米长，十三米宽半亩地的面积。 以前没种过大葱，不存在重茬的问题，如果伺弄得当出三四千斤很有可能。 一斤五六毛，这是多少钱呀？这一茬就能划拉回来两千元，比两茬芹菜的收益还高。 “能行吗？” “行不行比量比量不就知道了，你种芹菜一茬也就六七百元，种大葱说不定就掏着了，就算掏不着卖个芹菜钱也卖回来了，再说大葱还比芹菜省事儿。” 芹菜这玩意儿和韭菜差不多，好了一批劈下来卖一批，一茬芹菜能卖好几遍，挺烦人的。 万向阳想了想竟然同意了儿子的建议。 从儿子邮回来近一万块钱，万帆的地位在家里直线上升，以前他的建议通常都是耳旁风的属性，这次竟然被采纳了。 北方大棚栽葱的时间通常的九月中下旬，那么现在就得培育葱苗了。 时间上似乎有点晚了。 说干就干，爷俩马上就平整出了一块苗床，万向阳明天就去公社种子办去买发芽葱籽。 “地垄沟里咱们还可以种些生菜。” “种那玩意儿干啥？” “过年卖呀！生菜生菜就是生财，爸！这你都不懂？这玩意儿到过年的时候可是值钱的东西，论棵卖的，过年的时候谁家不图吉利买几棵生菜用罐头瓶养着，我觉得五毛钱两棵是非常合理的价格。” “五毛钱买两棵？你咋不去抢银行呀！” “嘿嘿！抢银行如果不犯法我早去抢了，咱卖生菜可不犯法，爱买买不买拉倒呗。” 万向阳想了想，儿子这个主意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 菜的谐音就是财，现在讲究这个的还不算太多，十多年后可是老有讲究了。 尤其是韭菜和生菜这可是过年北方每个家庭必买的菜，就是不吃用水养过年那几天图个吉利。 万帆准备今年冬天就把这个习惯给开创出来，让父老乡亲们过年都弄几棵生财回家养着。 万帆翻了十多垄地，就这一会儿功夫就忙出了一身大汗，黏糊糊的非常难受。 这得到河沟子去洗洗。 万帆回屋拿条手巾，光着膀子到小河边准备洗洗。 他在前面走，小狗屁颠屁颠地跟着他身后。 到了河边，他还没等沾水，小狗倒是一个猛子扎水里去了。 这个狗不能要了。 人家狗看到水都躲老远的，这货竟然洗澡上瘾了。 万帆也不管它，先洗头再用手巾蘸水擦拭身上的汗渍。 洗完头擦完身上的汗渍，刚准备离开回家，回头就看见谢美玲端着个洗衣盆急匆匆地奔着河边来了。 谢美玲到了河边扫了万帆一眼也不说话，在一块平板石头前蹲下就开始洗衣服。 小丫头的意见不小呀！ “美女！你谁家的？” 谢美玲也不出声。 “美女！有对象没有？” 还是没有反应。 “美女，你裤裆开线了，花裤衩都露出来了。” 这回谢美玲有反应了，半支起腰低头看。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边上已经有嘎嘎的笑声飘荡。 “你坏！我生气了！” “生谁的气了？谁气你了？告诉哥，哥去揍他。” “生你气！” “生我气？我说不讲理妹子，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竟然敢无中生有地生我气？梁静茹给你的勇气？” “梁静茹是谁？”谢美玲的反应这叫一个快，手里的衣服都不洗了。 万帆无语，没事儿我提梁静茹干嘛。 “别打岔！说说为毛生我气？不会是因为我到厂子去住宿吧？” 谢美玲不出声，看来问题是出在这里了。 “这你也生气？麻痹的我不干活赚钱，将来我拿鸡毛风光地把你娶进门？” “谁要嫁给你了？” “再说一遍我听听！” “谁要嫁给你了？” “真听话，让你说一遍你就说一遍，将来你这么听话就行。” 谢美玲想哭又想笑，表情很糟糕。 第七十四章 逮票 万帆继续打击谢美玲的任性：“对了，我在厂子里住宿你生什么气呀？这是不是说明你已经爱上我了，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谢美玲表情复杂地看万帆：“你的脸皮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怎么感觉比猪皮鞋还厚。” “呵呵！脸皮不厚点怎么笑傲江湖？你好开学了，把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收拾收拾，好好学习才是王道。” “你把人家的心搞乱了，现在告诉人家好好学习？怎么好人都变成你了？” 这个坏蛋说话一点不牙疼。 “小丫头别瞎说呀，我什么时候搞乱你心了？我看你的心也没跳出来呀。” “我算看透了，你就来故意气我的。” “恭喜你！答对了！” “你给我滚！”谢美玲气哼哼地要撵不要脸的某人走。 “好！那我滚了。”万帆站起来就要滚。 “哎！晚上去看电影不？” 万帆准备滚的时候，谢美玲又追加了一句。 “哪儿演电影？”这个万帆还真不清楚。 “莆屯，刚才他们有从乌岛那边回来的，说莆屯队部已经挂片子了。” 挂片子就是支起演电影的银幕的意思。 莆屯属于将威东边乌岛公社辉光大队，离小圩屯大概有五里地的样子，这道有点远。 “你要去呀？”万帆问了一句。 谢美玲点点头。 “你去我当然去了，要不你跟别人跑了咋办？” 对于看电影万帆没啥兴趣，如果谢美玲不去他是绝对不会去的，上一世一零年以后，电影就在他家门口放他都没兴趣去看一点，现在跑五里地去看电影，这不闲的蛋疼吗。 但是谢美玲如果要去，而且已经向他发出邀请了，他不想去也得去。 “赶紧滚！” 大白天万帆不方便和谢美玲单独在一起待的时间太长，影响不好。 因此一点不拖泥带水地离开河边回家。 晚上去看电影万帆就不用到小店去弹吉他唱歌了。 万帆正在家里吃饭的时候，谢冰和许俊跑来了。 他们来的目的自然是结伴去看电影。 万帆吃完饭和谢冰许俊往下走到大队院子里。 今天饮料厂是少数不用打夜班的日子。 饮料厂送饮料的拖拉机装着一车饮料刚刚离去。 这俩拖拉机的司机是姜崴大队的邻居平山大队崔家人，头天装好饮料他把拖拉机开回家，第二天早晨直接去往各地的小店送货。 而饮料厂的员工们刚下班，一个个急急忙忙像被狗撵了一般地往家里跑，都急着回家吃饭然后去看电影。 小圩屯后街的小青年们已经在林志久的小店汇合，男男女女合计有十多人。 “你妹妹咋没下来？” 万帆到小店门口的时候，郑雪梅问。 “她嫌远，不爱动弹。” 进入九十年代后，这种露天电影已经渐渐稀少，完全没有八十年代那样夏天几乎三天两天四乡八里就有电影上演的盛景。 以前看电影是男女老少齐上阵，而现在上岁数的人除非是本村或者是邻屯演电影，否则一般都会躲在家里看电视而不会跋山涉水去凑热闹。 但是年轻人就不管那套了，呼朋唤友不知疲倦地跟着放映队挨个村子跑。 万园园就是不爱动弹的那类人，宁愿躺在家里看电视也不愿意来回走十多里地去看电影。 人到齐了就开始开拔，这一小群人出门向东直插东山。 从小圩屯往东上山穿过姜崴小学到大圩屯，过了大圩屯就是乌岛公社辉光大队的地界。 沿着大道走大约三里地过辉光大队砖厂就到了莆屯。 莆屯的村口有个小店，在经过小店的时候，万帆借口买包烟走进了小店。 在林志久小店因为人太多，他没好意思买什么东西。 人太多，狼多肉少不够分。 莆屯小店里有好几个年轻人，叼着烟卷的举着酒瓶的，流里流气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万帆买了袋装花生米、瓜子和几样小食品外加一包桂花烟，一共花了有四五块钱。 五块钱买了很多东西，他穿了一件夹克，里里外外的兜几乎都装满了。 万帆察觉到那几个青年的目光有点不怀好意，买完东西就准备匆匆离去。 就在他刚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那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里有人发话了。 “哥们！哥没有烟抽了，买盒烟给哥抽。” 万帆假装没听见，举步就走。 一个青年刷地拦在了万帆前面：“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呀！” 万帆转头望着靠着柜台的四个青年：“你谁呀？” 其中一个穿着衬衣开着怀的青年说道：“我姓刘，刘二。” 刘二这个人在辉光乃至乌岛公社是真的有些名声，当然不是什么光彩的名声。 不过光辉和姜崴分属两个公社，他在乌岛公社有名但在云华公社却没几个人知道他。 姜崴因为和辉光大队挨着万帆才知道此人。 “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买烟给你抽？”万帆面色平静地回答。 这种事情在九十年代的农村屡见不鲜，在辽南当地这种行为叫逮票，就是敲诈勒索的意思。 “怎么和我二哥说话呢？”万帆面前的青年一副如果万帆下句话说不明白，就要教他重新做人的样子。 “哥们！最好别和我直眉楞眼的，我又不是吓大的，如果叫声兄弟交个朋友买盒烟不算什么，但如果是想逮我票，最好往边上靠靠别档我道，知道抢劫判多少年吗？” 小样！真以为派出所是吃干饭的，老子到派出所告你抢劫，你除非浪迹天涯一辈子别回来，否则进去就是好几年。 “那就交个朋友。”刘二发话了。 “真的？我可告诉你，我这人有时可是很烦人的，真要交朋友了，在乌岛有什么事儿我可是真的会找上门的，你能摆平？” “有些事儿可以，不是说什么事儿都能摆平。” 这些混混将来说不定哪天还真有点利用价值，现在算认识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不论哪朝哪代，混混在乡间都是有一些能力的，利用好了也能帮你办好一些事情。 “告诉我你的大名，最好别是假名，以后见面好相见。” “刘全德。” 万帆点头，也没核实这名字的真假，扔下一张五元的票子：“下次见面说不定我会叫你一声哥，钱就剩五元了你自己看着买，我走了！” 说完，万帆走出小店的门。 第七十五章 解决了关键问题 万帆赶到莆屯小队场院的时候，放映员正在往银幕上对光。 谢美玲的目光正在焦急地搜寻他。 这货怎么回事儿，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难道走丢了？ 直到万帆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颗乱跳的心才稳定下来。 “你干啥去了？我们还以为你走丢了呢？”许俊问。 “买包烟，出来的时候忘了买烟了。” 万帆拆开烟，许俊谢冰关世海一人递了一根。 谢美玲许云和郑雪梅三个女孩挤在一起。 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小女生，谢美玲对爱情这个问题没有什么经验，还处于懵懂的状态里。 但是当某一天某个不要脸的家伙说出将来要娶她当媳妇的话以后，这个世界和以前似乎就变的不一样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虽然她也留意过班级里那个男生长的好看一点，但是从来没有过心跳如鼓，热血奔涌的感觉。 但是最近这些日子，这种感觉好像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她的身上。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时候眼前总会不知不觉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时间长了就有见那个说话无遮拦家伙的冲动。 这也是那货说要在厂子里住宿她心里有点生气的原因。 我这就是恋爱了吗？ 可是我才十五岁呀，这要是让她妈知道，指不定就会挨揍。 此时，这个人就在她的身边，和她哥哥谈笑风生。 严肃点说，他算不上英俊，充其量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但是身上却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 反正她觉得现在看他哪里都顺眼。 今晚上映的电影是《百变神偷》，电影很有意思，轻松搞笑，而且身边还有个他，谢美玲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幸福感。 第一本片子放完了，在换片子的时候，万帆从兜里掏出瓜子先给三个女孩一人分了一袋。 等电影再开演的时候，借着黑暗无声地把很多小食品悄悄揣进谢美玲的衣服口袋。 谢美玲的心蹦蹦地跳起来，她伸手想摸摸衣兜，不想正和万帆的手碰在一起。 可恶的坏蛋竟然还握了她一下手，这导致她像被电击了一样，身体都被电的僵硬了。 好在这是黑夜，否则她脸红红的一定会被人看出马脚。 这个坏蛋！谢美玲在心里骂了一句，偷偷侧脸去看，发现人家似乎毛事没有，正和她哥用烟对火呢。 接下来电影演了什么她就完全不清楚了，虽然眼睛看着银幕但是精神早已不知溜号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把大部分小食品都给了谢美玲以后，万帆把剩下的有限的一点瓜子花生什么的才分给了男生。 男生比较多，狼多肉少不够分，一人弄点是个意思。 电影演完散场已经是十点左右了。 回家的时候万帆和男生走在前面，一路高谈阔论地讨论刚才电影的精彩之处。 三个小女孩跟在他们身后，郑雪梅和许云不时还插两句嘴，谢美玲却一直到家都没有插一句话。 万帆回到家的时候，家人还在看电视。 万帆叮嘱父亲明天到种子站买种子的时候别忘了买生菜种子。 生菜的生长周期从育苗到移栽总共才两个月，它倒是不急于种植，但种子先买回来在家储备着，免得到时候还得去买。 万帆到工厂上班后就开始研究电动车。 在宋斌没有研究好轮毂电机前，他准备先做一个中置式的电动车试验一下。 江光云那辆二零自行车被他弄到了车间，拆卸掉了脚蹬子，在中轴上焊了一块铁板，然后把张智给他挑选的直流电机安装在铁板上。 再就是把自行车的驱动轮安装到电动机轴上，用车链子和飞轮进行连接。 最后就是在车把上安装了电控。 这些东西也是花了万帆近一百块。 等这些都做完了，下一步就该是上电池进行匹配试验了。 这些改造项目就浪费了他一天的时间，毕竟他要趁着工闲的时候研究这些东西。 工厂不是他家开的，该上班他还得上班，这些工作都是午休时候完成的。 不过这些改造完毕后，他并没有买电池进行试验，因为肖永祥那边有消息了。 电动车的事情就暂时搁下了。 肖永祥当初承诺三天的时间最后他只用了两天就把打火器搞出来了。 电子打火器的样品制作的非常的标准，一切都是按照万帆需要的尺寸和要求制作出来。 肖永祥一共做了四个样品，经过试验打出的电火花几乎完美地达到了万帆的要求。 “如果万只以上的批量生产，成本可以控制在五分钱以下。”最后肖永祥把成本也告诉了万帆。 这个成本万帆可以接受，整只打火机电子打火器是重头，它的价值几乎占据整只打火机的一本成本。 一只打火机的成本必须要控制在一毛五分钱以下。 “这活你们厂能接吗？” 肖永祥摇头：“肯定接不了，我们厂正在给渤海一些电子企业生产配件，没有时间接这玩意儿。” “肖叔！如果我把这玩意交给你做，你能做吗？每个成品件我给你七分五的购买价。” 肖永祥面露难色：“我做倒是能做，但是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呀。” “你可以发动你家里的人或者亲戚帮着你做，你一天能做一千个就行，是不是一个月还有七百多的利润，这比你上班可强多了吧。” 这一回肖永祥正经地考虑的一会儿，最后依然摇头：“我还是觉得上班比较准成，这些东西总感觉不务正业。” 九十年代初期的北方人对于个人做买卖依然还存在蔑视的心里，打骨子里看不起做个体的人。 其实这并不耽误肖永祥上班，他可以教给他的家人做。 “那这样吧，这些东西我自己做，原料什么的到时候你帮我和你们厂采购部门的人联系一下，等我开始做的时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给我们做一点技术指导，不白用人，你每指导一次我就付你二十元的报酬。” 对于万帆的这个请求肖永祥倒是没有拒绝，并且还承诺给万帆做一个生产打火机的简易模具。 这样电子打火器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万帆马上就开始进行部件的采购计划。 第七十六章 巨款 现在市面上的打火机虽然有些部件可以用，但因为它们是电火石打火机，像塑料外壳和按手就不能用。 塑料外壳的火石打火机没有可以安装电子打火器的凹槽，压手的工作原理也根本不同。 这个就需要改变，万帆就的自己设计并且找到生产厂家。 设计不是问题，按照记忆拿过来就可以了，但是生产就不太好解决了。 和电机厂相邻的水暖器材厂对门有个塑料厂，百多人的厂子，但是人家不愿意接万帆的活儿，说太瘦了。 万帆就是下十万只的订单人家也不愿意接，一共五千块钱的买卖，利润才两三千不愿意干。 看到没有，一半儿的利润人家都不愿意干，万帆如果自己有设备还会找他们干？ 钱的数目不多就不是钱了？ 在这一点上万帆就非常的佩服南方人，不会因为利润小而不干，只要是赚钱的买卖我都干。 这方面北方人就差了很多。 人家不干，万帆就的自己想办法找援军了。 万帆跑到宋斌的屋子。 “哥！你屋里电话给我打一下。” 红崖这小城此时要往外地打电话就只能去邮局，非常的不方便，万帆就把主意打到了宋斌屋里的电话上。 “往哪儿打？长途可不行，厂子会发现的。” “我打个传呼，让对方回。” 万帆拨了126的寻呼台，报出了传呼号码。 九一年有传呼机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赵永泉自然不是一般人了，别说传呼，大哥大他都有。 万帆以为这个电话对方能不能回都难说，就是回也不一定需要多长时间，但出乎意料的是，很快对方就回电话了。 在等回电话的时候，万帆和宋斌就聊起了轮毂电机的事情。 “这个轮毂电机基本上是设计完了，我准备用试验新产品的名义给你做两个样品出来，当然你要是真的把它发挥了作用，我想对咱们企业也是个好事儿。” 当然是好事儿了，万帆如果真的想批量上马，自然电机厂就是轮毂电机的加工单位了，这也算是给电机厂开辟了一条新财源，多出一种产品生产的选项。 “我这两天还做了一个中置式驱动的电动车，不过没按电池试验，因此不知道它的速度和续航力如何。” “中置式？” “就是把电机按到中轴上，取代脚蹬子的作用。” “哈哈！等会带我看看，我觉得应该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铃铃铃铃”两人刚讨论到这里，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万帆拿起电话就听到对面一个慵懒的还打着哈欠的声音：“谁传我？” “赵哥！是您老吗？” “嗯？你谁呀？” “我是小万呀！您还记得我吗？” “小万？哪个小万？” “我北辽的，万帆。” “原来是你呀！兄弟！我正准备找你，犯愁找不到你，你就来电话了，猿粪，猿粪呀！” “赵哥！您找我？找我干什么？” “给你钱呀！咱们的那本带在京城卖疯了，第一批二十万本光了，这还就是在京城还没往外地开呢。你是不知道呀，我公司门口都被那些磁带贩子围上了，哥正在加班加点的做第二批，估计明天就能上市了。” “这么火？” “火冒三丈的火呀！第一批带咱们一共赚了二十万，你分到了两万元，我正准备找你给你送去呢，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儿？” 当初的协议是录音带的前期制作发售广告投资都是赵永泉和何乐涛出，因此人家占有一半的利润。 万帆和其他四个乐队是参与者占另一半的利润。 二十万的利润赵永泉和何乐涛分走十万，其余十万万帆和四个乐队平分，他分得两万的利润没毛病。 论起来他还比那些乐队分的多，他孤家寡人，乐队则是四个人分当然少了。 但是二十万本磁带二十万的利润，一本才赚一元钱，这真的不多。 赵永泉一定是走盗版商的渠道以盗版的价格销售的，否则多赚个四五万出来不是问题。 “我需要一些小产品的部件，不知道赵哥你的贸易公司有没有经营的。” “小产品部件？什么小产品呀？” “就是打火机上的部件。” “打火机？我说兄弟你又搞什么？” “就是我们抽烟用的打火机上的一些小部件，像什么翘板压手什么的。” “你要这玩意儿做什么？买打火机拆下来不就完了吗？” 赵永泉大概以为万帆是用十个八个的，如果就用那么几个他哪里需要找他。 “我需要的是上万个，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个八个。” 赵永泉有点懵逼：“要那么多？” “我要做打火机卖，明白了？如果做出来没有销路你还的帮我卖卖。” “我说兄弟，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做打火机卖，那能赚几个钱呀？” “嘿嘿！和赵哥你我是比不了，你赚大钱兄弟赚点小钱。” “你这家伙我就不懂了，到京城来搞摇滚多好，晚上跑跑酒吧，闲时录录磁带，没事儿还能戏个果子多逍遥的日子，你怎么就不干呢？我怀疑你小子脑袋小时候进过水。” 这话到的真的，小时候在河里洗澡游泳，谁脑袋还不进点水，不进水才不正常呢。 “这么的吧，你在电话里说我也不知道什么叫翘板压手的，等我把第二批磁带批发出去，我去你那里一趟，给你送钱然后当面你说我可能弄明白是什么，不会超过三四天。” 万帆想想这也是个办法：“那好！我在红崖等你。对了！赵哥！京城有没有那种矿泉水塑料瓶的生产机械？小型的最好，大型的买不起。” “这个我给你找找，找到了我过去的时候告诉你。” “好好，赵哥再见。” 放下电话，万帆喜笑颜开。 自己正需要钱的时候，这钱就来了，两万元呀！这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上一世直到九八年他都没看过两万元是什么样子，就是看见过那也是人家的。 矿泉水瓶设备当然是顺便给林志久打听的。 第七十七章 突然想起的商机 赵永泉这货的速度还真的让人佩服，自己从京城回到到现在也才半个月，他已经把第一批磁带卖出去了。 这速度简直就是想多远就滚多远的速度。 而且按照他的意思，第二批录音带也马上就上市了，三四天就能全部推销出去。 电话打完了，万帆和宋斌的话题自然就又回到了他那辆中置式电动车上。 “走！带我看看你设计的中置式电动车。” 万帆就和宋斌离开他的办公室，来到了车间外。 江光云那辆二零自行车就在车间外靠墙依着，脚蹬子没了，那里多了一台400w功率的小型直流电机。 宋斌蹲在自行车前，仔细地看了万帆的设计，并且和万帆讨论了一番配什么样电池的问题。 “黄海电池厂出的最好的电池放电才八九十次，一块电瓶用到你这车上，天天充电的话，基本三个月就得换一次电池，这个成本可是不低。” 就算这个时期的物价便宜，但能驱动这辆电动车的电池用36v的就得一百多块钱，如果用48v就更贵。 三个月换一次电池，按照万帆现在的工资收入，一个月折旧到电池上就近五十块。 这个确实不划算，别说推广，就是自己骑都接受不了。 一个月二百多块的工资，用到电池折旧四分之一，这根本就没有推广利用的价值。 “我现在就是研究，电池这玩意儿说不定哪天就能取得一些突破，等突破了再实用也来得及。” 现在万帆已经不着急骑电动车了，反正他现在是住宿，一个星期回家一趟，对车的要求已经降低了不少。 先研究着玩呗，就算技术积累了。 待蓄电池厂什么时候能造出能使用一到两年的免维护电池再做电动车。 现在他先要把自己的第一个实体买卖落实。 本地找不到加工单位了，万帆就只能到外面去找人做了，如果实在找不到人做那他就得等赵永泉来，用录音带的分成钱买设备自己雇人做了。 万帆请了一天假，坐车来到了渤海市，再一次来到白云路十四号，找到了大哥万凯。 大哥所在的企业就是塑料制品厂，这个时候该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哥！我想做两样东西，妈的红崖的塑料制品厂嫌钱少不做，你看看你在你们厂子能不能找人给我做做？” 万帆把打火机外壳和压手的图纸拿出来。 万凯仔细地看完后疑惑地问：“你做这个干什么？” “打火机的外壳和压手。” “打火机？你花五毛钱买一个不就完了吗？” “呵呵！你是不明白的，我这是准备批量生产的。” 万凯吓了一跳，伸手来摸万帆的头：“我看你发烧没有。” “我发什么烧呀！我从红崖到渤海来找你可不是来看病的。” “那你造打火机干什么？” “赚钱呀！没钱将来你结婚的时候拿什么给你买房？对了！我车间有个工友，长得很漂亮，真的很漂亮。人也很本分，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猫三狗四的绯闻，介绍给你怎么样？” “净扯！哪有弟弟给哥哥找对象的？” “怎么没有？你不知道不等于没有！我说真的，我和她是工友，平时还老开玩笑，虽然我到厂子还没到一年但对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老弟我能坑你吗。她大概唯一的缺点是可能身上有皮肤病，这也是她没找到对象的原因，只是不知道有多严重，等我回去给你问问，如果不严重能治疗好就不算什么事儿，还有她比你大一岁。” “啊？比我还大。” “大一岁怕什么，女大一抱金鸡，就这么说定了，等我回去问问她身上皮肤病有多严重，如果不严重等十月一你放假的时候，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这个以后再说，还是说说你这什么打火机吧。” “哥！这个东西指望你们企业接活不太可能，一个他们不一定原意接，二个就是接了价格上我也可能承受不了，最好你能找到一些可靠的工友以干私活的形式做下来。我找人核算过了，这两样东西批量生产的话成本钱在二到三分之间，我给五分钱一套。” 为了控制打火机的成本，这已经是万帆能给出的最高价格，即便这样一个打火机的成本也将达到一毛四五分钱，这个成本已经够高了。 将来这些东西自己必须能生产，这样成本才可能降低到一毛钱左右。 “能做的话你们先给我做一万套，主要是给我留心制作这种东西需要什么设备和原材料，将来为降低成本我要自己买设备生产。” 万凯心里有一个像水桶那么大的问号诞生了。 老弟这是准备上天吗？这怎么就琢磨开这些玩意儿了？做打火机能赚到钱？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让万帆回宿舍里等一会儿就进场子去了。 万凯的宿舍是个能睡十几个人大宿舍，这种宿舍里通常都是比较混乱的。 万帆没有回宿舍里，就坐在宿舍外面的马路牙子上看大街上的风景。 渤海大街上的风景还是非常靓丽的，有很多穿着清凉的女子在大街上展示她们的美丽，而且其中还有熟人。 确切点说是万帆认识人家，人家不一定认识他。 是那个他在文化宫看到的打鼓的女孩，和一个头发很长的男子有点亲密地在他面前走过，走进对面一个街心公园。 引起万帆注意的是男孩背着一把吉他，看样子貌似也是个玩乐队的。 万帆努力回忆了半天，貌似好像几年后渤海某大学里有个礁石乐队似乎有点名气，其它还真没听说渤海有玩这个的。 大约十分钟后，公园里就传来了吉他定音鼓发出的声音，下一秒有人唱歌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抱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想法，万帆准备去公园看看。 在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老式的三轮250摩托拉着一车气罐从他面前突突突地过去了，车上拉得明显都是空罐，互相碰撞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 看着煤气罐万帆突然想起了一个东西。 哎呀！这脑袋，我怎么没想起这个东西，为什么我不先做它呢。 第七十八章 节能网 这个东西如果他现在做的话，哪里还需要四处去求人。 该产品制造简单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小规模生产的话，完全靠手工就能生产，做一个卖出去赚个两三块钱不成问题。 万帆边走边想就走进了公园，循着声音来到公园里的一棵大树下。 音乐就是从这棵大树下发出来的。 现在是上午九点半左右，公园里的温度开始上来了，但是这棵大树下依然还是聚集了不少看热闹不怕乱子大的人。 大树的阴凉下，四个青年，三男一女，一套架子鼓，两把吉他一把贝斯，这就是一个简单乐队的配置。 两侧还有两个音箱，几个简易的麦克风。 打鼓的自然是万帆在红崖文化宫见过的那个姑娘，其余三人万帆就不认识了。 他们现在唱得歌曲是张天朔的《心的祈祷》。 万帆仔细听了一会儿了。 公平地说，这支乐队除了鼓手外真的没有什么亮点。 打鼓的女孩依然一头马尾巴，依然手舞足蹈，鼓依然打得非常好。 但吉他贝斯手的水平就没法恭维了，肯定是比他强了不少，也仅此而已。 主唱的嗓子很一般，爆发和咆哮有点够不着天。 心的祈祷这首歌从万帆的角度来看难度不算太大，这都驾驭不了，这根本不行。 再加上那套扩音设备也就那么回事儿，综合下来就唱得有点车祸现场了。 万帆微微摇头。 不幸的是他摇头的动作恰巧被歪着脑袋往他这边看的女鼓手看见了。 万帆是站在乐队右侧方，几乎和鼓手站在一平的位置，这都被她看到了也有够衰的。 女鼓手看着他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回忆什么。 一曲唱罢，女鼓手突然对着万帆勾勾手。 万帆感到有点意外。 “我感觉在哪里见过你。”女鼓手面无表情地问。 “你在红崖教鼓，我在门外看过，除此之外你应该没可能再见过我。”万帆想了想回答。 除了在红崖文化宫外，这女孩没有其它见过他的可能。 女鼓手点点头：“你刚才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这脖颈筋有点毛病，没事儿的时候经常晃荡晃荡，没别的意思。” “噢！”女鼓手噢了一声再没说什么。 下一首歌曲已经起前奏了。 这个乐队的第二首歌曲万帆就非常熟悉了：《曾经的你》。 想不到他们现在竟然也会唱这首歌了，看来那本录音带的影响力已经扩散到渤海来了。 这速度真的够快的。 虽然主唱很努力的在唱，但是他根本没有唱出这首歌的神韵所在，看热闹的听得津津有味，但是万帆却听的索然无味。 万帆只听了一段就转头回到塑料厂宿舍门前继续等他大哥。 半个多小时后，万凯拿着一套样品回来了。 “你看是不是这样的？”说话间把还一个带着温热的打火机塑料外壳和一个塑料压手递给万帆。 万帆没想到大哥一个小时就把样品做出来了。 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尺寸用料方面完全合格。 “我找了两个人就鼓捣出来了，现做的模具，做这两个小玩意儿的模具就浪费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有这个质量就足以进行生产了。 “那么如果生产一天能生产出多少？” “一天是不行，在厂子里只能偷偷摸摸的生产，一下做太多了拿出厂也是问题，利用工闲时候偷着做一天能做几百个吧。” 几百个数量虽然不多，暂时来说应该是够用了。 他们用厂里的料偷着做连成本都省了，几百个一天就是二三十块，虽然不是很多但强在是白捡的也比他们的工资高出许多了。 “如果我想一天做几千个的话需要什么样的设备？到哪里去能买到？” 万凯想了一下：“这个等到销售科给你打听一下。” 万帆拿出八百块钱给了万凯：“先给你做一万套的钱，不过在厂子里偷着做早早晚晚都是个事儿，常在河边走，早晚得湿鞋，所以这不是长久之计。主要还是需要什么设备和原材料，这些你给我弄明白，以后我买设备自己生产。” 这一次万凯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弟弟陌生了，难道他去了一次京城整个人的境界提升了？ “那些设备都很贵的，就是最小型的吹塑机都是几千块。” “钱不是问题，你们单位的采购人员一定知道哪里有卖小型设备的，让他们给联系一下，这额外的三百元给你请他们吃饭用。” 过两天赵永泉就来给他送钱了，光是第一批录音带他就有两万的分成，第二批再卖出去他最低还有两万。 近五万块钱足够他干好多事情了。 万帆只请了一天假，因此事情忙完后一刻也没停留，就急匆匆地坐车回了红崖。 一回到厂里他就找来一块铁皮弯成一个圆圈，又跑到绕线车间找张智，让他按照他的想法做了一样东西。 张智用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把万帆要做的东西做好了，送到了万帆的车间。 来宏祥看到徒弟拿着个里面编制的像蜘蛛网一样的铁圆环在琢磨，就凑过来看。 “你这是做个什么玩意儿？” “嘿嘿！气罐节能网，师徒你看我做的怎么样？” 气罐节能网这个东西可是唬了不少人，而且还唬了好几年。 这个东西开始在市场上出现，万帆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九二年夏天。 起先谁也没当回事儿，但是几年后几乎家家必备。 它的市场零售价从最开始就是十块钱，而它的制作成本连一块钱都用不上。 就是带着钢性的外环，里面编制上加热铁丝。 当年它的宣传口号是：高效节能网，三罐省一罐。 其实那都是谣言，它根本就没那么大的功效，它能不能节能都是个问题。 但这不重要，老百姓认就行。 等到数年后，媒体上大肆宣传煤气罐的蓝火才是效率最高的燃烧方法它才慢慢的退出了江湖。 万帆这次去渤海看到一辆拉气罐的三轮子才想起上一世火爆的还有这么个玩意儿。 这东西制作简单而且利润还高，他准备玩玩。 第七十九章 有朋远方来 现在他需要的是原始积累，只要能赚钱的东西只要不犯法，他都会去尝试一下。 他要做的当然是以制造业为主，金融业服务业排除在外，因为这两个领域他不是很熟悉也没多大兴趣。 这个节能网他需要规划一下，现在并不急着做。 待他把打火机做出来后，再来生产这玩意儿，现在他还没有实力同时做太多的项目。 这个节能网暂时就被他锁进了工具箱里。 转眼就到了二十五号，汪春江的妹子正式开始了她的美发旅程。 同一天晚上，万帆也第一次背着吉他到文化宫跟李胜河学吉他。 “握草！你这把电吉他竟然还是芬达，名牌呀！而且还是那什么版，一把上万呀！”李胜河看到万帆的吉他惊讶地叫了一声。 李胜河比万帆识货，万帆竟然不知道何乐涛送他的这把吉他是什么牌子。 芬达？不是饮料的牌子吗？ 上万？这么贵？ 别看上一世万帆学过吉他，但那时他弹的吉他也不过是几百块钱的普通吉他。 淘宝上卖的大部分都是几百到几千的玩意儿，上万的款式不是很多。 他对那些高级吉他值多少钱还真模糊，因为没弹过自然也就没多大兴趣去了解。 这要是卖了是不是他就额外有一笔用于创业的资金了？ 怪不得这把吉他他稍微调了一下音色就这么好。 不知道李胜河有没有兴趣要，如果他要万帆不介意卖给他。 就他这水平拿一把上万块的吉他，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他弄个几百块的吉他扒拉着就凑合了，这样还能倒出一些钱用。 李胜河即兴用万帆的电吉他插电就演奏了一段，电吉他的轰鸣声立刻让吉他班里的学员提起了精神。 学习班学吉他都是用木吉他，这玩意儿可比木吉他来劲多了。 吉他晚班本来是一个多小时，但是万峰死磨硬泡地让李胜河教了他两个多小时。 李胜河这货肚子里还是有货的，万帆感觉跟他学了两个小时胜过自己弹一个月的。 在京城他和白笙他们混的一个多星期，在吉他上就有了一些长进，但感觉在京城一个星期的长进也没有李胜河教两个小时长进的多。 当然主要还是他智商比较高，李胜河几乎一教他就懂了。 就连李胜河都吃惊了：“我还是第一次教你这样的学生，如果所有的学生都像你这样一教就会，我这做老师的就幸福死了。等你的水平上来准备用它干什么？” “我想组建个乐队玩玩怎么样？” “组建乐队？这个可不好玩，很费钱的。” 组建乐队得有差不多的乐器和差不多的音响设备，光靠嗓子那根本不行。 这些东西的花费就像房子装修一样，有多少钱都能给你装进去。 费钱万帆当然知道了，但是他若是组建乐队自然是可以赚到钱的。 “我现在就是想想，就是组建乐队那也是以后的事情，怎么也得等我的吉他水平过得去才行。” 李胜河这个吉他班晚上的人比白天的人多了不少，其中还多了几个女孩子。 这些学员除万帆外都是县城里的人，同时也是家庭条件比较好人家的子女。 万帆不排除在李胜河的吉他班里找有组建乐队条件的人组建乐队。 不过他现在可没精力玩这个。 万帆白天上班，晚上在吉他晚班学习，不知不觉就过了三天。 每个月的八月二十七号是工厂开饷的日子。 万帆这个月出勤天数不足二十天，基本工资仅仅开了一百二十元，好在厂子给他报销了二百六十元。 看着还算过得去。 八月二十八号下午一点半左右。 万帆一身油脂麻花地在车间里上班的时候，传达室老刘到车间里告诉他外面有人找他。 万帆也没多想就从车间出来，来到电机厂门口就看到了赵永泉和白笙，还有两个人万帆不认识，估计是赵永泉的随从。 “我说兄弟！你还真不见外，就这样就出来迎接我们了？”赵永泉上上下下看了万帆半天，生怕认错了人。 用一句骂人话，非洲来的。 万帆脸上身上都是油污，确实有几分非洲来人的影子。 “呵呵！看到我的本来面目了？我本来就是个车间工人，这一点上我可没和你们撒谎。白笙！你不在家演出，跟着跑来干什么？” “嘿嘿！来看看你不行呀。” 你来当然行，你妹子不来怎么都好说。 “我没想到你们会来，你等等我回去洗洗换换衣服，刘师傅！这几个是我朋友，让他们在您的传达室稍微坐会儿，我去换衣服很快就出来。” 万帆回到车间首先去和谭元笑请假。 然后洗手洗脸换掉工作服。 十分钟左右，他已经收拾的和人一样了。 “小玩意儿，怎么又走了？”李虹懒懒散散地问。 “李虹！有个事儿我忘了和你说了，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 “我才不听你晃悠我呢。” “真的！不过在给你介绍对象之前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可得老实回答。别害怕，今天不问我还有事儿，过两天再说。” 万帆没头没脑地说完就走了，弄得李虹非常的迷糊，不知道这货说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万帆来到工厂门口带着赵永泉等人走到大街上。 “什么时候到我们这小县城的？” “十二点多钟吧。” “这意思是吃过饭了呗？太好了！省了一顿饭钱。” 赵永泉被逗笑了：“看你刚才的模样，你就是请我们吃饭我们也得吃得下去算。” “哈哈！赵哥！我可是正宗的工人阶级，你竟然敢瞧不起工人老大哥！你这思想很有问题。” “你小子，就别给我上纲上线了。” “赵哥！对我们这小县城印象怎么样？” “还行，就是小点。” 和京城比当然小了，整个红崖还没石景山一个区大，而石景山在京城各区里面积较小的一个区。 “有地方住了没有？” “在你们县城的云山宾馆。” 云山宾馆是当时红崖县城档次最高的宾馆了，其实外表看和后世的招待所没啥区别。 第八十章 小心进去接受再教育 赵永泉他们吃过午饭了，也有地方下榻了，万帆就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 现在是下午旅游也不是好的时间点，红崖县城本身确实没啥可看的地方。 综合上述事实，万帆就把他们领到了自己宿舍里。 实在没地方去了，就先在他的宿舍凑合坐会儿吧。 既然赵永泉是来送钱的，当然先把钱的问题解决。 “这就是我的宿舍，看着比狗窝干净不少吧，赵哥你这辈子大概没在这种环境里生存过吧？” “哥十年前也住过企业宿舍，瞧不起谁呢？”赵永泉一撇嘴，很有八万的风采。 万帆找块干净抹布把炕沿抹了一遍，赵永泉就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一招手他的一个随从就递过一个外表看着不显眼的一个挎包。 赵永泉从挎包里拿出六沓百元钞的新票子。 “这是你磁带的分红钱，第一批磁带是两万，第二批磁带是三万八千，一共是五万八千块。” 握草！这么多！这已经超出万帆的预算了。 万帆拿起一沓钱很仔细地看：“这里面没假的吧？” 赵永泉被气笑了：“滚！哥能拿假钱来糊弄你吗！” 这些钱数有点超出了万帆的预测，本来他以为有五万就不错了，想不到这还超出了八千元。 可见赵永泉的第二批磁带出的数量大大超过第一批。 “把你说的什么打火机上的玩意儿拿出来给哥看看。” 万帆就从兜里掏出一个火石打火机，进行了拆卸，然后把需要外购的四个部件分离出来。 一个打火机除去他外壳，点火装置和压手后，还有四个小部件：翘板、风罩、滤芯和调火环。 这四样小部件是可以和万帆要做的电子打火机通用的。 其实这四样部件就是制作也没什么难度，不过因为太小在红崖这里不太容易找到厂家做。 万帆现在还没到所有部件都生产的程度，以后可以逐步实现。 “就这些玩意呀？我以为你要什么呢！这玩意儿你们北辽的细柳市场就有卖的呀，你还跑到京城来找我。” 万帆不是没想过细柳但是因为不确定它有才没有选择。 上一世他去细柳是从九五年开始的，那个时候细柳是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各种小电子商品配件的，但毕竟那是九五年。 九五年有不代表九一年也有，因此他就没敢指望细柳。 “赵哥！你确定细柳有？” “保证有，哥哪年还不去两趟细柳，细柳都卖什么我知道的清清楚楚，你就到细柳去找，保证能找到，还有你到细柳若是受了欺负，你去找贺朝，就说是我赵永泉的兄弟。” 想不到赵永泉和细柳贺朝还有联系，贺朝是细柳四只虎之一，而且还是最厉害的那条。 如果细柳真的有那就好办多了，自己就不用费那么多心思了。 现在他要做的是把这些钱收拾收拾，总不能放宿舍里搁着吧。 “赵哥！这些钱我要处理一下，您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把你们的兜子给我用一下。” 万帆用兜子把钱装进去，然后拎着兜子匆匆出门。 永兴街道这一片作为众多企业的所在地，自然是有银行网点，工商和人民都有办事处在这里。 万帆分别在工商和人民两个银行办了两张活期存折，存进了五万五千块钱。 余下的三千揣在兜里。 办完这些事儿，万帆又回到宿舍，接下来就是陪着赵永泉等人逛大街的时间了。 “白哥！乐队现在怎么样了？” “托兄弟你的福，现在还行。” “哈哈！万兄弟你是不知道呀！现在在火鸟混的几个乐队那可是火势蔓延呀，每天晚上酒吧里人满为患就是来看这几个乐队演出的，那些小姑娘像放羊一样围着他们转，说不定哪天他们犯了流氓罪就进去了。” “呸呸呸！赵哥！你又信口开河了。” “我信口开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乐队那些龌龊的事情，白笙！哥可是正经的告诉你，女人多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说不定那个嫉妒心强的女人告你耍流氓，还跑你们这些花心萝卜了。” 现在离流氓罪取消还有六年的时间，真的犯了流氓罪进去就亏透了。 “监狱里犯流氓罪的处在罪犯鄙视链的最底层，进去会打得你爸妈都不认识你。” 白笙的脸都白了：“真的假的？” 这回连万帆都鄙视了：“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走后门进去的？这你都不知道？赵哥说得可不是假的。如果女人多了争风吃醋，这种事情是真的会发生的，到时候你在监狱里可是会接受老了社会再教育了。而且你们还是乐队，弄不好就有被弄成团伙犯罪的可能，这更是罪加一等，你自己好好琢磨吧。” “握草！这么说回去我得约束一下乐队的人，别特么一天到晚猫三狗四的。” 乐队火了，有几个倒贴的果子有什么奇怪的，他还有两个坚果呢。 火鸟酒吧里的驻唱乐队现在是真的火，每天晚上有无数的年轻人到酒吧来看他们演出。 他们现在的点歌费已经上升到了百元首。 何乐涛乐得早就把自己的祖宗姓什么都忘了。 “老弟！去京城混吧，你在这小地方一天到晚油脂麻花的啥意思，我妹子还念叨你来着。” 万帆当场吓了一跳，别呀！那个魔女千万别惦记自己。 “好留当初我就留下了，短时间内我是不会到京城去摇滚圈的。” 就为了躲开白雪那魔女，万帆就没有去京城的胆量。 “既然你不去京城，有没有什么新歌弄几首出来。”这是白笙这次跟着赵永泉来的主要目的。 “这才几天你们就要新歌了？那些歌曲还不够你们对付到年底的？要多榨取它们的经济价值，就你们这玩法，二十多天就要出新歌，这人能供应的起呀！没歌！” 万帆干脆就拒绝了白笙的要求。 一批歌还没到一个月就被他们唱过时了？这怎么能行。 “嘿嘿！哥就是提前来打个招呼，过年时候再来总可以吧？” “过年当然可以，到时候新歌和新带一起出现，咱们哥几个也赚点过年钱。” 白笙笑的像舞台上的小丑一样。 第八十一章 细柳四虎 红崖小县城里确实没什么值得可看的地方，万帆陪着赵永泉等人在县城最繁华的新开路上转悠了一下午，晚上在云山宾馆尽了自己东道主的义务。 第二天，万帆带着他们到了红崖最有名的风景区冰峪沟去游玩了一天。 九十年代的冰峪沟并没有多少人工开发的地方，一切都是原始的生态美。 虽然红崖小城没给赵永泉留下什么印象，但是冰峪沟却让他连连赞美。 “想不到你们这小地方竟然还有这样的风景，这可比京城的一些风景强多了。” 京城那是沾了首都的光，除了长城故宫这些和历史有关的景区，万帆真心没觉得京城有什么好看的。 就香山红叶在北方很多地方都有，根本没啥看头。 “这个风景区将来某一天就是我的，到时候你们再来玩。”万帆大言不惭。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上一世冰峪沟风景区好像在九十年代末期经营权就承包给红崖一个开木器厂的人了。 但这一世万帆如果想承包经营权的话，他认为自己能得到。 后世那个承包冰峪沟的人两年前还在家具厂烧锅炉呢，现在估计也才开始个体经营。 万帆认为自己不会输给他。 从冰峪沟回来，万帆就合计去细柳的事情。 既然赵永泉和细柳的贺朝有联系，万帆没理由不加以利用。 二十九号晚上万帆花了二百元买了很多礼品去了一趟谭元笑家。 这段时间他老耽误工，车间主任是必须要打点打点的。 搞定了车间主任后，第二天万帆就和赵永泉四人坐客车去细柳。 这个时期红崖还没有专门跑细柳的客车，那些到细柳进货的人首先要做客车到垓县，然后在垓县倒车去海城，中途在细柳下车。 作为东北地区最大的服装交易市场，细柳从八十年代初期开始，经过十年左右的发展，现在已经成为了东北地区最大一个带有综合性性质的民间交易市场。 虽然市场里主要还是以布匹和服装交易为主，但已经开始向多元发展，出现了鞋帽小百和一些小电子商品。 尽管细柳市场已经开始向多元发展，但九一年的细柳市场依然还是有点破破烂烂的。 新建的大市场还没有竣工使用，老市场还像农村集市一样。 以前这里是一块农田，经过多年的发展虽然已经看不出农田的样子，但依然一副农村集市的景象。 万帆和赵永泉等人几乎等于用了一天的时间才来到细柳，到细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 赵永泉说他来过好几次细柳万帆这回是信了，因为他在停车场很容易地就找到了贺朝。 细柳四虎在这一代是名声显赫，贺朝则是细柳四虎之首。 九一年的贺朝已经不干拿锤子砸客车玻璃的事情了，前呼后拥的俨然一个老板的派头。 其实几年前他不过就是细柳街上一个小混混。 在附近很多人因为倒腾布匹和服装开始发家后，当时他的心也痒痒了。 但他既不倒腾布匹也不倒腾衣服，而是从住宿入手。 他把自己家的院子都改成了旅店饭店。 可是并没有什么顾客上门。 光有旅店没有顾客也不行。 当时的细柳虽然没有很正规的旅店，但是不少人家都把自己家的房子腾出来供应给外地来的客户住。 所以每个到细柳的客车几乎都有自己熟悉的家庭旅店，他一个新开店的和谁都不熟悉当然没人来了。 贺朝做的非常的霸气，手里拎着个锤子带着几个小伙伴挨个客车让车主到他家去驻店。 车主说不去他就抡锤子砸客车玻璃。 这一招非常的狠。 夏天客车没玻璃还凑合能跑，但是冬天没玻璃就要了命了。 你报警吧，当地警察来了就是把他带走了，过不了三天他就又出来了继续抡锤子砸玻璃，后期警察都不管了。 这还是比较温柔的玩法，猛烈点的不但砸玻璃还砸人，没事儿就找你点茬修理你。 细柳四条龙的起家史就是这样来的。 现在他们有旅店有饭店，而且规模已经不小了，据说这个时候他们就已经有上百万的身家了。 现在的贺朝当然不用敲客车玻璃，他已经有了多达几十辆客车的固定客源，住宿一晚三元，一辆客车通常有七十个左右的客源，这样一辆外地来细柳拉货的客车能给他带来二百多元的收入。 几十辆车一天就是几千元的收入，再加上饭店的收入，说他现在每天收入过万并不夸张。 赵永泉和贺朝的相识先是业务上的往来，有了旅店等固定客源后贺朝扩大业务经营就在京城大红门进货到细柳进行批发。 赵永泉贸易公司在大红门有摊位，双方就这么认识了。 在了解了一些赵永泉的背景后，赵永泉自然就成了贺朝巴结的对象。 当晚，贺朝在细柳最高级的酒店设宴款待赵永泉，赵永泉顺势就把万帆介绍给了贺朝认识。 贺朝没有细问万帆是干什么的，但赵永泉的背景他是知道一些的，能被赵永泉看重的人自然不会是等闲之人。 吃完饭，贺朝带着赵永泉一行人到娱乐场所去潇洒。 当时的娱乐场所如果不做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没啥娱乐的。 用卡拉ok录像带唱歌，打桌球电子游戏什么的。 万帆没有跟赵永泉去做那些男人爱做的事情，他和白笙在一个茶座一边喝茶一边东拉西扯。 “喂！我说兄弟！你和我妹妹没有什么关系吧？” 万帆斜了白笙一眼：“我说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会冒出这么个问题？” “嘿嘿！我感觉我妹妹从你走了以后老有点魂不守舍的，老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 “她魂不守舍的你就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你这家伙良心大大滴坏了。” “我总觉得你和我妹妹有点什么。” “别老你觉得，你觉得的东西说不定都是错的，说说现在你们赚了多少钱？” “钱还行，虽然不算太多，但是乐队维持下去不是问题，卖录音带乐队一人分了一万多。酒吧点歌我们一晚上一人能分二三百元。” 这还是乐队太多，如果就他们一个乐队在火鸟驻唱，一个人一晚上分一千都不是问题。 第八十二章 被猪鄙视 “没再开演唱会吗？” “我们四个乐队计划下个月借着现在的热乎劲儿，准备在石景山工人文化宫俱乐部举办一次演出，如果效果良好的话会在京城各区进行一次小汇演，最后的目的是想在五棵松里举办一次大型的演唱会。” 万帆点头：“计划的不错，那我这里就提前预祝你们演出成功了。” “你去不？如果你回去演出一定能获得空前成功。” “哈哈！其实你们现在已经有成功的资格了，别担心！你们一定会成功滴，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 万帆要搞自己的事业，当然不会去京城凑那热闹。 赵永泉说细柳有批发打火机零部件的话得到了兑现，贺朝带着他们来到了五金小百区域，万帆也就看到了各种打火机配件。 虽然经营的摊位只有几个，但是部件还是相当齐全的。 这里批发整只火石火机带气的两毛二，不带气的一毛八，当然部件就便宜了。 像调火环这种小不点部件，一分钱能买十多个，翘板一分钱仨，铁皮做的风罩二分钱仨。 只有滤芯的价格稍微贵点，也不过一分钱一个。 这四个小部件一套的总成本不到二分钱，这样万帆一只打火机的成本将控制在一毛四分左右，就是加上人工和气体，也不会超过一毛六分。 如果批发到二毛左右，一只打火机他能有三分到四分钱的利润，就是一年生产一百万只火机也只能赚三四万块钱的利润。 万帆可没有利小而不为的想法，饭是一口一口吃的，路是一步一步走的，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没有毫厘的生意哪里会有亿万的买卖。 万帆采购了两万套火机的部件，两个大纸壳箱子还没花上四百元，感觉非常合适的样子。 采购完了部件，万帆就和赵永泉告别了。 这货还要在细柳待一天，万帆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他玩耍。 贺朝派他手下用他的桑塔纳把万帆送到了垓县客运站，当天下午三点多点，万帆就回到了红崖。 八月三十一号下午四点，五六天没回家的万帆骑着自行车回家了，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车货架上绑得结结实实的两个纸壳箱子。 路过林志久小店的时候，破天荒第一次小店里没有人，也就没停下自己的脚步回了家。 小黄狗仿佛老远就闻到了他的气味，已经在高坎上摇头摆尾地欢迎他的归来。 貌似五六天不见，这货怎么好像变大了不少。 再长大点就不好玩了，永远这么大就好了。 万向阳已经在大棚里育出了苗床，显然大葱已经开始育苗了。 他老子此时正拿个喷壶给苗床洒水。 “爸！葱苗育上了？” “葱籽买回来我就育上了，你驮得什么呀？” “一些小零件。”万帆也没说什么零件。 就是说了他老子也不一定明白，同样他也没有详细对母亲解释，只是笼统地说是自己研究的玩具。 把两个箱子搬到自己房间的床下，这才拍拍手走到外面，拿起一把扫帚扫院子。 多扫院子少赶集是农家老话。 万家的鸡鸭一看主人抡起了扫帚，非常有经验地跑回自己的鸭圈鸡架里，只剩个不知好歹的小狗跟着万帆屁股后面，下场就是被踹了一脚发出了一声夸张的惨叫。 万家因为以前是大队队部，因此院子的面积非常的大，万帆花了十几分钟才把院子扫完。 扫完院子到井里往水缸里拔了两桶水后帮母亲喂了猪。 家里养了两头猪，一头黑一头花，现在都在二百五六十斤上下，到年底预计能达到三百多斤。 一头留着家用，另一头卖掉，这是母亲的副业。 鸡鸭猪都是她麾下的财产。 现在生猪的价钱在一块钱左右，一头猪能卖三百多块钱。 两头猪对于喂食的人不是熟悉的人表达了不满，光嗷嗷叫唤不吃食。 万帆拿起一根棍子准备抽它们一顿，小样！谁给你们敢不吃食的勇气？ 猪的眼睛一点不瞎，看到棍子本能地就往后躲，不过在看到棍子没有落到它们身上的意思，就拿鼻子过来闻棍子的头部。 万帆被这两个蠢货气笑了，干脆转身离去。 爱吃不吃，不吃那就是不饿。 谁知他刚转身离去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猪吃食那种夸夸的声音。 难道是自己的模样影响了猪的食欲？ 某人感觉受到一千磅的打击。 万家房子西头是一间简易厦子，再往西就是大棚。 万帆趴上了大棚后墙。 此时的大棚还不到盖塑料膜的时候，除了两面和后墙之外，中间只有作为支撑的竹竿。 万向阳正在检查这些竹竿。 一些腐朽的竹竿将会被新竹竿替换，替换下的竹竿将做为烧柴。 万帆爬上大棚后墙可不是帮他老子检查竹竿。 他家房屋后面正对的是关世海和郑雪梅家，而他家大棚西半部分后面正对的则是谢美玲家。 他跑到大棚上其实是想让某个人能看到他，意思就是他回来了。 他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 某个女人此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躺在被褥上抱着个书包发呆。 那个没良心的家伙有五天没回来了，如果今天晚上还不回来就是六天，他不知道我明天就开学了吗？ 城里有那么多的红男绿女，他会不会和别的女人 一想到这个问题，该女人的脸色就像下雨时的天一样，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但五分钟后，该女子脸上的阴云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她一翻身，眼睛无意地往外面一望就看见太阳了。 恰在这个时候，郑雪梅端着个洗衣盆从家里出来：“万帆！你回来了？” 万帆点点头：“回来不长时间，洗衣服呀？” “嗯！洗洗衣服，玲！洗衣服不？”走到谢美玲家门口的郑雪梅喊到。 谢美玲慌慌张张地从屋里跑出来：“你先去洗吧，我等吃完饭再去洗。” 万帆扫了谢美玲一眼，小丫头不会是告诉我天黑去河边吧？ 这个时候，万园园从屋里跑出来，两首掐腰一副泼妇的模样：“爸！二哥！吃饭！” 第八十三章 借口 万帆从大棚后墙跳进大棚里，把老子替换下的旧竹竿划拉到外面，扔在堆放柴禾的地方然后进屋吃饭。 吃完饭放下碗筷，万帆从家里出来，叼着烟卷晃晃荡荡地来到下面的小店。 此时正是村里人家吃饭的时候，小店里只有林志久两口和他家九岁孩子三个人。 林志久在吃饭，他媳妇好像正在检查孩子的作业。 明天是九月一号，不管是小学生中学生还高中生都是开学的日子。 “吃了？”林志久随口问了一句。 “刚吃完。”万帆就在门口的长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觉得你好像有一个星期没回来了吧？” “六天。” “在工厂里上班？” “白天上班，晚上我报了个班一个月十块学吉他。” 林志久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林志久媳妇这个时候回头带着一脸笑容问了一句：“小万！在街里没找个女朋友什么的吗？” 万帆一下明白了，怪不得平日很少说话的林志久怎么会问出这么多话。 这是在敲打他呀。 这么说林志久媳妇基本确定他和她外甥女有关系了，否则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 表面看好像很正常的一句问话，但是里面却含有深意的。 “我才十八，找女朋友还早。” “十八不小了。”林志久媳妇这句话的深意就更明显了。 万帆笑了笑没说话，林志久媳妇可不是简单人物，他和她外甥女刚开始就被她看出端倪了，以后在她面前说话千万要注意。 少说为妙。 “你那几瓶水怎么样了？”万帆转移话题。 “这才几天，和原来没什么两样。” “吹瓶机的事儿这两天我也找人顺便打听了一下，小型的一个小时能吹八百个瓶子的机械五千多块钱，这是最便宜的机器了。” 这个消息自然是赵永泉带过来的，天晶有企业生产。 不要以为五千元的设备就便宜，万帆敢说在九一年，小圩屯六十几户人家能一下拿出五千元现金的人家不会超过三分之一。 “这个不着急，等水没问题了再去想设备的事情。小万！如果明年我要做出了矿泉水，先往哪里送最好？” “当然往城镇了，农村你就别指望了，先往红崖县城和青山镇送，然后辐射东沟和东丹以及秀岩垓县和渤海地区的县市。你只要把我说的这片地区拿下来，一年赚个几十万没有一点问题。” “几十万！”林志久媳妇震精了。 “我这还是保守估计，弄不好都不止，如果你们一下做出名堂了，将来说不定就是国内的富豪。” “可拉倒吧，一年能赚个万八的我们就满足了。” 弄好了可不止赚这么点钱。 当然也有赔的可能。 在矿泉水这玩意只在大城市才出现的时代，卖白开水能赔钱，万帆实在想不出会赔在什么地方。 这个时候谢美玲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不过没看万帆：“小舅，我买块肥皂。” “这怎么天黑跑出来洗衣服？”林志久媳妇拿了一块肥皂放在柜台上。 “白天不热吗，晚上风凉。” 买完肥皂的谢美玲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对着万帆眨了一下眼睛。 万帆吓了一跳，麻痹的小娘们啥时候学会抛飞眼了？ 老子几天不在家你就学这个了？谁教的？ 谢美玲出门几分钟后，万帆就在琢磨自己什么时候去河边。 谁知林志久媳妇突然拿起一件背心：“小万！麻烦你把这件背心送玲那儿让她给洗洗。” 好人呀！给自己找了个去和她外甥女约会的借口。 万帆焉有不明百这是给他创造机会，什么话也没说，拿起衣服就出了小店的门。 河边只有谢美玲一人在洗衣服，朦胧中看到她挽起裤脚露出的雪白的小腿。 “你小舅的一件背心，你小舅母让你给洗洗。” “放盆里吧。” 万帆把背心扔到谢美玲身边的脸盆里，在她身边蹲下。 “什么时候回来的？”谢美玲一边哗哗地洗衣服一边问。 “不到四点吧。” “怎么想起回来了？” “明天某个人要开学了，作为她未来的老公，我当然要回来了。” “不要脸！” “我好几天没回来，有没有想我？” “没想。” 万帆怒了：“你说点我爱听的话不行呀！” “不说。” “快说，如果不说我就亲你。” 谢美玲吓了一跳：“你敢！” “这句你敢我听着怎么里面鼓励的成分好多呀，我先看看四周有没有人。” 万帆假意看四周有没有人。 谢美玲急了，这货这是真打算下嘴呀。 “想你了行了吧？” “谢美玲同志！你这立场太不坚定了，作为一个人必须要立场坚定旗帜鲜明，不能三心两意，不能向任何势力妥协，你应该坚决不改主意才是好同志。” “咯咯咯！我坚定不改主意好给你亲我的借口，你想的美。” “那好！这回不要借口了，不用借口也可以嘿嘿嘿。”说完万帆就往谢美玲身边凑了凑。 谢美玲大骇，拿手里湿淋淋的衣服往两人中间一挡。 “看把你吓的，没前途。”万帆没有再往前凑，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见某人退回去了，谢美玲乱跳的心才算平缓下来。 如果刚才某人若是再前进一步该怎么办？他要真把嘴伸过来要不要喊人？ “明天上学几点从家出来？” “六点就得走。” “好！明早六点咱们一起走。” “怕不好吧，要是让人看见呢？” “咱们是邻居，我上班你上学从家里出来一起走这不很正常吗，有啥怕看的。” “可是我总感觉好像有人知道我们的事儿了。” “对了！你不说这个我还想不起来，以后在小店的时候不许老看我，你小舅母估计是看出些什么了。” “谁老看你了？啊！你是说我小舅母看出来了？”谢美玲大惊失色。 “八九不离十吧。” “那怎么办？”谢美玲慌了。 “慌什么，有什么怎么办，太阳照常升起，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我看出来了她不会告诉你妈的，我们以后在人前表现的正常点就行。” 闻听小舅们不会告诉她妈，谢美玲的心才平静了一些。 第八十四章 好日子 “万帆！你对我是真心的吗？”半晌，谢美玲小声问出这么一句。 之所以说女人傻就在于她们过于纠缠于这种一文不值的傻问题。 有那个男人会告诉她不是真心的？ “当然是真心的，比高保真还真。” “听你油嘴滑舌的就不像真的。” “信誓旦旦未必是真的，油嘴滑舌不一定就是假的，你若是不信我明天就去找媒人提亲，然后把亲事定下来。” “别！我相信还不行！”一说提亲，谢美玲就软了。 万帆掏出一支烟，点燃。 “你该走了，待会儿若是来人会看见咱俩单独在这里不好。”一看万帆点了一支烟，谢美玲就赶紧撵他走。 “那你自己不怕呀？” “家门口有啥怕的，快走吧。” “那让我亲下，亲完就走。” “不行！在我没毕业前不许碰我一下。” “这是个让人伤心流泪的消息。” “咯咯！好了，走吧。” “那我走了，你洗完衣服到小店去冒个头，我知道你洗完了就回家睡觉。” “嗯！哎！把这件背心捎到小店去。”谢美玲递过林志久媳妇让万帆带来的那件背心。 万帆拎着那件虽然被拧过但依然湿漉漉的背心来到了小店。 小店里已经来了不少人，麻将局已经支上了一局，余下的正在看眼。 万帆把背心给了林志久媳妇，看了一会儿打麻将。 万帆对赌钱一道没有太大的兴趣，虽然会打麻将但是没啥瘾。 等谢美玲洗完衣服到小店里闪了个脸回家后，又过了十多分钟也回家睡觉。 九月一号早晨五点五十，万帆骑车从家里出来，慢悠悠地沿着大路骑行。 等他过了飞龙屯，骑行出了姜崴大队地界，谢美玲从后面骑车赶上来了。 两人一边骑车一边聊天。 因为这条路上熟人比较多的原因，所以万帆说得话都是规规矩矩，没有一点出格的地方。 在快到云华公社中学大门口的时候，万帆停下自行车，偷偷塞给她二百块钱。 “我不要！” “别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不好。” 万帆这么一说谢美玲就不再拉扯了。 “你晚上回来不？” 万帆摇头：“这两天不能回来，我在厂子里有些事情要做。” 谢美玲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学校门口和万帆挥手告别。 宋斌今天的心情是相当不错的，万帆委托他做的轮毂电机已经装配完毕，剩下的就是进行实机试验了。 他从装配车间拿着刚组装好的轮毂电机出来，正好看见万帆在停车棚里放自行车。 宋斌就对万帆招手：“小万！过来！” 万帆停好车来到宋斌面前。 “轮毂电机装好了，你看看。”宋斌扬扬手里的像排球大小的一个轮盘。 “这么快！”万帆有点小惊喜。 这个轮毂电机从他想起到来到现在看到样品，前后也就半个多月，宋斌还真给力。 “不过还要做实机试验，具体会有什么结果还要两天试验后再说。还有个事儿，关于调你到技术科的事儿有眉目了，厂长点头了，估计十天八天你就可以到技术科来了。” “那谢谢你了宋哥，改天请你吃饭。” “那倒不用，好了我去忙了。”宋斌拿着轮毂电机去试验车间做试验去了。 虽然轮毂电机从做实机试验到真正商用还有一段路要走，但前途无疑是相当光明的。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万帆哼着一首七年后才会出现的歌曲走进了车间，换上工作服开始工作。 伴随着机器的轰鸣，依然唱着好日子这首歌曲。 可能是这首歌曲起到了玄幻的作用，把万帆的今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好日子。 继宋斌做成了轮毂电机这一好消息后，第二个好消息也来到了。 中午下班，万帆在工厂食堂吃完午饭，就看到肖永祥意外地出现在电机厂门口。 肖永祥来自然是给万帆送电子打火器制作模具，按照万帆的要求他一共制作了三个电子打火器的制作模具。 这三个模具完全是手工操作，提前配好了材料后就可以用这个模具制造，一次可以做出七个电子打火器，一个小时一个人可以生产出八十个左右。 万帆算计了一下，一个熟练手一天如果工作十个小时一天可以生产近九百个，三个模具就能生产出两千七百多个打火器。 暂时来说应该是够用了。 作为操作手，如果万帆计件按照两分钱计算的话，一个人一天可以赚十八块钱，这个收益放在农村他相信会有打破脑袋来争抢的人干。 电子打火器的材料配置和制作方法肖永祥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万帆，再加上现在模具的制成，万帆现在只要采购到材料就可以生产电子打火器了。 当然万帆也付出了报酬，他给了肖永祥两千块钱，这样电子打火器的专利就属于他了。 下午，万帆就去了一趟商标专利局，给电子打火器申请了专利，同时注册了一个黄海蓄电池的商标。 这两样东西又花掉了他两千多块。 现在唯一差的就是渤海大哥做的壳体和压手了。 万帆觉得这些天，大哥那边应该已经生产够一万的数目了，他准备这两天雇辆小车去拉回来。 工厂食堂的晚饭做的比较早，几乎员工下班食堂就开始卖饭。 下班后吃完饭，万帆就背着吉他来到了文化宫。 他来的貌似早了一点，李胜河要七点钟才来，现在才六点三十，吉他班连门都没开。 万帆百无聊赖，正在想到哪里去打发这半个小时时间的时候，对面传来隐隐的鼓声。 想不到那个女鼓手来得这么早。 不对呀！前几天他在渤海看到她，怎么又跑回红崖了？她到底哪里人呀？ 奔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想法，万帆就晃悠到鼓学习班来了。 鼓班里也是空荡荡的，只有那个女孩自己在棒棒棒的乱敲。 万帆倚着门看女孩打鼓。 女孩下身穿一条发白的牛仔裤，上身穿一件长袖的t恤，长发飘逸。 女孩不但鼓打的好，身体的律动也很有特色，仿佛把身体和鼓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舞蹈般的感觉。 秒杀后世那些街头女鼓手。 第八十五章 小鱼和小驴 女孩一个鼓曲打完才发现站在门口的万帆，万帆没引起她什么兴趣但是万帆肩上背的吉他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不是那谁吗？” “那谁？”万帆反问。 女孩做思考状，才发现并不知道万帆的名字。 “你会弹吉他？” “会点，和弹棉花区别不大。” 女孩有想笑的意思，但没笑出来。 “过来弹一首我听听。” 万帆背着琴走近屋子：“给钱不？给钱就弹。” 女孩仿佛被噎着了一般。 通常的男孩看到她都献媚的不要不要的，这怎么还冒出一个要钱的？什么动物？ “我的鼓打的怎么样？”女孩转移了话题。 “很好，比我强多了。” “你也会打鼓？” “反正能敲响。” 这不废话吗，是人都能敲响。 “敲一首我听听，最好就别钱的事儿了，这鼓是我的。” 敲鼓万帆也是会点，跟着好几个乐队葫芦搅茄子一个星期，就是白痴也多少学会点。 “敲什么？”万帆坐到鼓后面拿起了鼓槌。 “你会什么就敲什么。” 万帆想了想就敲了一首非常奇怪的鼓曲。 “你敲鼓的水平只是入门级，甚至入门都不算，不过你敲的鼓谱叫什么名字？怎么从来没听过。” “学猫叫！”你当然没听过了。 “啥？学猫叫？这世界上有这样的曲子吗？” 没见识了不是。 “当然有了，不但有曲还有歌呢。” “还有歌？”女孩来了兴趣。 “你唱一个我听听，我给你伴奏。” “啊？你记住鼓谱了？” “多简单的谱呀，这都记不住我还混啥，最好别提钱的事儿，我特么都穷的揭不开锅了。” 你的班里这么多人，你告诉我没钱，谁信呀！ “把你的吉他拿出来，咱们合作一首你这什么学猫叫的歌。” 万帆把吉他从琴盒里拿出来，和女孩交流了一下节拍，然后就开始演奏演唱这首歌。 “我们一起学猫叫，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个娇哎呦喵喵喵喵喵。我的心脏砰砰跳，迷恋上你的坏笑，你不说爱我我就喵喵喵” 鼓声停了，女孩笑趴在鼓上了。 “你笑啥呀？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儿。” 肖雨觉得自己不笑根本不行，怎么还有这样的歌曲？ 她老笑这歌曲就唱不下去了。 “不和你玩了，像个白痴一样就知道笑。”万帆把吉他装回琴袋里。 “这个歌真有意思，但你的琴弹得很一般，不过嗓子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不会是想拉老子去你们那个破乐队当主唱吧？ “你叫什么名字？” “你先说。” “凭啥我先说？是你要知道我的名字又不是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你到底是男人不是？” 万帆撇嘴：“这和是男人有啥关系？你不说你的名字我是肯定不会说我的名字的。” “男人就应该让着女人。” “你又不是我女友我凭啥让着你，不让！” 肖雨有点咬牙切齿，她长这么大还第一次遇到这么个不通情理的人。 “肖雨！”这两个字像骑着狂奔的马一样上台了。 “小鱼？” “肖雨！肖雨和小鱼的音根本不同好不！” “呵呵！我这人嘴有点瓢，小鱼、小鱼、小驴” 这还开始长腿了。 “那你说别的字嘴怎么不瓢？” “是呀！这是个问题呀，值得研究研究，为毛说别的就正常呢？一定是你这名字有问题。” 肖雨被气乐了：“照你这意思我还得改个名呗？” “那是你的权利，不必征求我的意见。” 两人辩论到这里，有学鼓的学员走了进来。 “你们鼓班的学员来了，我也得回去学吉他了。” “喂喂！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 “我说过要告诉你吗？”说完扬长而去。 肖雨气的直跺脚。 回到吉他班的时候，吉他班也来了好几个学员，李胜河也准时到达。 和往常一样，万帆自然又缠着李胜河教了他两个小时的吉他。 在其他学员都走了以后，教室里就剩下他和李胜河两人。 这个数字有点不太准确，确切点说还有一个看眼的。 肖雨来了犟脾气，等鼓班晚间的授课结束后她就跑到吉他班来了。 她告诉了别人自己的名字，那人竟然不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她认为自己吃亏了。 她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于是就跑来要和某个人硬耗。 “你女朋友？”李胜河和肖雨相互之间并不熟悉，见一个漂亮女孩跑到吉他班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就以为是等万帆的。 “对！我女朋友，专门等我回家的。”万帆声音洪亮，把肖雨气的够呛。 “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免得让你女友等。” “没事儿，女人就应该等男人，在我们家我说了算，咱们继续。” 肖雨也不说话，恶狠狠地看着某人。 万帆才不在乎肖雨恶狠狠的目光呢，你又不是白雪，老子为毛要怕。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万帆专心地学吉他，他感觉自己的吉他水平又有了显著的提高。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九点。 “师傅我回去了。”万帆和李胜河道别，背着吉他走到门口。 “媳妇！回家了。” 肖雨狠狠瞪了万帆一眼。 “你如果现在还问我叫什么名字，你就真的是白痴了。”走出屋门两人下楼的时候万帆说了这么一句。 李胜河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最少叫了他不下于三四次小万，万帆，如果肖雨还不知道万帆叫什么那不是白痴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 “这就怪了，你既然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还不走，这又是为什么？噢！我懂了，你是对我一见钟情，做好真给我当女朋友的准备了。” “你？我呸！” “女人我理解，嘴上都是不要不要，其实心里千肯万肯，可惜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否则勉勉强强接受你做女朋友也凑合。” 肖雨受不了了，她这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自大还自恋的男人，有欲呕的冲动。 “看你激动的！也难怪，我这么优秀的男人被你遇到，心里激动可以理喂喂！你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肖雨捂着嘴一路狂奔而去，她感觉她中毒了，而且被毒的不轻，再不跑就真的要呕吐出来了。 第八十六章 混子 万帆哈哈大笑，然后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工厂。 这一天对万帆来说都是好消息，早晨宋斌给他做出了轮毂电机，中午肖永祥送来了生产电子打火器的模具。 晚上他的吉他水平又有了提高，他现在的吉他水平再拿出来就算是水平还不高但起码脱离了臭手的水平，基本上已经超过入门级别吉他手的水准。 这个世界的发展是波浪形的，万事不可能永远都在高峰也不会永远在低谷。 好事儿多了自然就会有坏事情出来找一下平衡。 这不，等万帆回到了厂宿舍，坏事就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万帆走到电机厂大门口时就看到宿舍外面有一大群人，足足有几十号。 万帆第一时间没敢过去，正好看到老刘站在门口，就推着自行车来到老刘身边。 “刘师傅，什么情况？” “万帆！你还不知道？前些日子据说江光云和张智他们有天晚上在向阳桥和人家打起来了，现在人家找上门了。” 万帆一下就想起自己刚从京城请客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这都过了二十多天了，他还以为没事儿了呢。 想不到对方竟然还找上门了。 “刘师傅！我把自行车推厂子里，吉他放你屋里放着，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万帆把自行车推进厂子大门，把吉他放到传达室里，急匆匆地来到宿舍前。 电机厂的宿舍不在厂子里，在厂子大墙外靠着大墙盖的房子。 此时，宿舍前聚集了不少人，靠着宿舍一方自然是电机厂的人，他们对面就是外来的人。 电机厂宿舍有住宿的男员工十多人，对方则有二十多个，双方吵吵把火地互相对喷。 那些女员工则聚集在女生宿舍前瑟瑟发抖。 电机厂宿舍本来是有二三十个住宿男员工的，但是其中有在上夜班的有不在的，这样人数就比对方少了一半。 如果这些人都在起码声势上是不输于对方的。 “就是这两个人，还有一个哪里去了？”宿舍门口昏暗的灯光让万帆没有看清说话人的模样，只是感觉对方的身材像个成精的煤气罐一样壮实。 煤气罐嘴里的还有一个自然是李长有了，李长有好天是不在厂里住宿的，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把第三个交出来。”外来人每人手里拎着一根棍子，气势汹汹。 江光云和张智每人手里则拎着一根一米半长左右的铁棍，棍头对着对方。 “就不交！你们能怎么滴！” “不交？不交就揍死你们俩个。” “吹牛逼！你揍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双方就往中间凑合，眼看双方手里的棍头就对接到一起。 “大家都冷静一下，有话好说，打来打去的有意思吗？”随着一个声音的响起，一个人影出现在对阵双方中间，用手把那些杀气腾腾的木棍铁棍扒拉开。 “你谁呀？”煤气罐高抬头傲慢地问。 “我也是电机厂的工人，你们哪位是带头的？” “你有什么话说。”一个二十四五岁模样距离万帆有两米远的青年发声了。 你看，这就是没看过电影古惑仔前江湖的样子。 如果古惑仔电影这个时候出来，作为老大怎么也得隐身在后面装个比啥的，哪里有先跑到第一线的道理。 “你是这些人里说算的？”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万帆刷地从兜里掏出一盒茶花烟，从里面掏出一支点头哈腰地递到对面面前：“大哥！抽烟！” 对方没有接烟，只是冷冷地看着万帆：“你有什么话说吧？” “大哥！什么事儿弄这么大声势呀？”万帆明知故问。 “你们厂三个人十多天前把我们兄弟打了。” “打坏了？住院了？” “那倒没有。” 九十年代的人还是相当淳朴的，这种情况下竟然实话实说这非常难得。 没打坏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大哥您的意思是？” “我兄弟吃亏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 “大哥您有什么要求说说。” “没啥要求，揍他们一顿就完事儿。” 这要求真没档次。 “大哥！这多没意思呀，揍一顿虽然解气了可别的啥也没有，再说万一把人打医院里了还得拿医药费不是。你可能觉得我可以跑，但俗话说的好，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跑了你父母也得拿钱，而且这边如果报案派出所就得给你留案底，人留下案底基本就等于白纸被泼上了墨迹，这辈子都不容易洗清。” 大哥眼睛眨了几下：“你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那你的意思？” “不如这样，改天中午就在下面的酒厂饭店，我摆两桌酒席大家坐下吃顿饭，我代表我工友给被打的兄弟陪个不是，这事儿就这么过去怎么样？” 这个时期混社会的人还没养成要钱的习惯，一桌酒席就足以打发他们了。 不就是要面子吗，给他面子不就完了。 对方想了大约有十秒钟的样子点头同意：“好！那就这么定了。” “那这样吧，后天中午十一点半，我在下面酒厂饭店安排两桌酒席恭候大哥您的光临。” 事情就这么被安排下去了。 都不用什么上档次的饭店，酒厂门口那破饭店就搞定了。 对方一群人像退潮的水一样一泻千里而去。 “对方都走了，还拎着铁棍干什么？好了，没事儿了。”万帆把江光云和张智手里的铁棍拿下来扔到一边。 “万帆！明天中午真的要请他们吃饭？” “当然了，说出去的话当然要兑现。” “大不了就和他们干干，有什么大不了的。”江光云还嘴硬。 “呵呵！这些混混一天到晚没什么卵事儿，吃亏了会天天和你纠缠，咱们是工人不是混子，你有功夫和他们天天轱辘？” 打仗倒没啥了不起的，万帆也不怵，但是你有功夫和这些混子天天消磨时间吗？ 他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哪有功夫陪这些混子浪费大好时光。 吃顿饭化解双方的矛盾算是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好的结果。 一顿饭才几个钱。 再说，吃顿饭和这些混子也算认识了，将来这条街上有点什么事儿也好办点。 第八十七章 大哥来了 上一世有一句话万帆深以为然，能用钱摆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 第二天上午十点，万帆正在车间里工作，传达室的老刘又跑到车间来了，告诉万帆外面有人找。 万帆有点纳闷了，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人找他呀。 谁找他呢？ 难道是昨夜的那群混子又出了什么猫腻？ 万帆又一身油脂麻花地出现在电机厂的大门口。 老刘这货是该退休了，这哪里是有人找他，分明还有一辆车吗，一辆人瞪三轮车。 就是那种在未来两年会在红崖大行其道的城市交通工具，俗称叫板的的人蹬三轮。 三轮车上还有四五个比较大的纸壳箱子，以及三轮车边站得如同刀剑一样的万凯。 “哥！你怎么来了？”万帆大感意外，惊喜地问。 “你要的东西都做好了，我寻思着你也不一定有功夫，我今天正好白天休息然后和工友换了一个班就给你送回来了。” 都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换做外人大哥才不会显得无聊给送回来呢。 哥俩就说这两句话功夫，三轮车夫已经把车上的纸壳箱子卸下来了，就等着给钱了。 万帆掏出一块钱给了车夫，顺手又给了车夫一支烟，都不容易。 等打发走了车夫万帆才想起事情貌似失算了，把箱子卸在工厂门口算怎么回事儿？ 要卸也应该暂时卸到宿舍里才对，这还得走二十米抱到宿舍里，多走了一趟二十米的距离。 失败！失败中的失败。 万帆把外面的工作服脱了，哥俩分两趟把这些箱子抱进了万帆的宿舍。 这些箱子里面虽然装的是塑料配件，分量也不算轻，从渤海用客车拉到红崖，运费也不会太少了。 “我领你看看我工作的车间，看看我们的工作环境。”待箱子搬进宿舍，万帆建议。 万帆和老刘打了个招呼，带着大哥进了工厂院子走进自己工作的车间。 与万帆一米七五的个头相比，万凯一米八零的个头就显得高大伟岸了许多，再加上万凯比较喜欢干净，身上永远都是利利索索的，因此一进屋就吸引了车间里很多人的目光。 男人的目光只是惊鸿一瞥，扫了一眼也就成了过眼云烟。 但是女人的目光在万凯身上停留的时间就比较悠远了。 李虹同志自然也看到万帆和一个高大青年走进了车间，眼前就是一阵恍惚。 “这是我来师傅，这是我师弟。师傅！这是我大哥，在渤海一个塑料厂上班。” 万凯很有礼貌地说来师傅好。 大哥来了，万帆当然要请假了，还能让大哥在车间里看他干活呀。 这又不是有多少观赏性的工作。 万帆去和谭元笑打了个招呼，回来洗手换衣服。 在这期间，还把自己工作位置周围的师傅们介绍了一番，这自然也包括离他八米外的李虹。 “李虹师姐，我们车间的一朵含苞待放的狗尾巴花。” “你好！”万凯脸上带着微笑问候了一句。 李虹今天对于万帆形容她为狗尾巴花没有表示异议，小脸红红的，眼睛亮晶晶的，舌头都打卷了：“你你好！” 换好衣服，哥俩走出车间。 “哥！咱们是先回家还是在街里吃完饭回去？” “我可能回不了家。”万凯犹豫地说道。 万帆惊讶：“啊！你不回家呀？” “我晚上十点的班，下午只有一点钟有一趟去渤海的客车，回家了怎么赶回渤海去，反正离十月一也没几天了，等十月一放假再回家。” 万帆脑袋开始急速算计。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离下午一点还有两个半小时。 回去的时候可以雇出租车，半个小时可以到家，吃饭叙旧用一个小时，这样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但是回红崖怎么回？ 在农村还没有出租车的时代，他们根本雇不到回红崖的车。 把那辆他们坐回家的出租车留下？ 这样虽然大哥可以回家，但一切似乎弄的慌慌张张手忙脚乱的。 算了，不回就不回去吧，反正离十月一放假还有二十七八天，也不必急于一时。 万帆也不墨迹，既然回不了家那就不回，但是饭还是要吃的。 万帆领着万凯直接到了坡下的酒厂饭店，要了两个菜。 兄弟俩边吃边聊。 “你要我打听的吹塑机设备我也打听出来了，买一个小型的吹塑机需要八千多，如果就生产你让生产的这两样东西，一天可以生产上千套。” 一天生产上千个，暂时应该是足够他玩的了。 “哪里有卖的？” “我们厂正好有一套闲置的，是春天时候买的，原来是准备做小件用的，但是买来一看太小生产能力太低就被闲置了。” “做这些部件能用吗？” “当然能用了。” “那能买来吗？” “这个不太好说，公家的东西扔在那里风吹日晒没啥事儿，但是要卖却不太好办。” 万凯说的是实情。 万帆也是在国家企业里待着，这些事情他还是清楚的。 一个用不上的设备你扔在空闲地方风吹日晒，生锈腐蚀这都不是事儿。 但是若是把它卖了事情反而比较复杂。 “那就算了，八千元也不算太贵，买新的吧，要到哪里去买？” “北方就申阳有一家生产这种设备的企业，其余的就得去南方买了。” 闻听申阳就有这种设备厂，万帆心里大感快慰。 北方有卖的他当然不会长途跋涉去南方了。 万凯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的纸：“吹塑机设备厂家的地址和生产这种塑料外壳的原材料配方都在这里了，老弟！你弄这玩意儿真的能赚钱吗？” 万帆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小心地放进衣兜：“当然能赚钱了，不过赚不到大钱，赚点小钱而已。” “我总对你鼓捣的这些玩意儿不放心，再说你哪来那么多钱？” “哥！你放心，我的钱既不是偷也不是抢来的，来路光明正大，我说给你听你也不懂。不如我们说些你能理解的问题，我们车间那个李虹你看着怎么样？” 万帆转移话题，不准备在自己的钱从哪里来这个问题上和大哥纠结。 第八十八章 老李病了 万凯沉思了一下：“还行！你问这个干什么？不会真准备给我介绍对象吧？” “你自己划拉不着，我做弟弟的当然要操心了，你就说印象如何吧，有没有眼缘？如果觉得行，等你十月一回来的时候，我介绍你们正式认识一下。” “这怕不妥吧，我在渤海她在红崖，将来弄不好两地生活。” 这考虑的还不远了，等过了九五年的下岗大潮，都没工作了，你在渤海住还是红崖住还算什么问题吗？净考虑些没用的。 “你们俩岁数都不算太大，先处几年，过几年形势还不一定怎么发展呢，退一步讲就是两地分居也比光杆司令强。” 大哥上一世找到媳妇的时候已经三十了。 万帆也弄不明白，大哥个头身体模样都过得去，但就是找媳妇费劲。 母亲为他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 这一世这种事情万峰可不希望它再发生一次，还是早早的计划下来的好。 “这个等十月一回来再说吧。” 兄弟俩吃完饭，万帆就送万凯到车站买了车票送大哥上车。 大哥回渤海了，但是这些箱子怎么弄回去？ 四个个头不算太小的箱子，用自行车一次性驮回去难度不小。 别看都是塑料制品但是因为数量多的缘故，分量也不算轻，也有百斤左右。 看来这得想个办法雇个车运回去了。 雇辆出租车跑到姜崴最少也得三十元。 就是多少钱也得花，否则这四个箱子自己要弄回去太麻烦了。 就在准备到大道上去拦出租车的时候，李虹袅袅娜娜地从她宿舍里出来了，看万帆一个人准备要下去就走了过来。 “万帆！今天来找你那个人真的是你大哥？” “咋了？不像？” “真的不像，你和你大哥一点不像。” “李虹！你这话啥意思？” “看你大哥身材高大，仪表堂堂，再看你。” 万帆当场就不爱听了：“我说李虹，你啥意思？我怎么了？我不就比我大哥矮五公分吗？论颜值我可是不输于他的。” 李虹一撇嘴。 “咦？你不会是看上我大哥了吧？” 李虹的脸不易察觉地飞起一抹微红：“别瞎说呀。” 都这模样了还说不是，以为老子看不透你们的心思。 “瞎说？看你现在羞羞答答一副春风化雨的表情我会瞎说？可惜！你来晚了，我侄子都快打酱油了。” 李虹的脸上的那一抹微红刷地就变成了白色，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凝固。 万帆本来是想逗逗李虹的，谁知道李虹像白骨精一般的变化反倒吓了他一跳。 “算了，逗你玩儿！我大哥才二十一岁，女朋友还在天上刮旋风呢，哪来的侄子。” “该死的小玩意儿，连姐都耍戏，不和你磨牙了，姐要去上班了。”李虹恢复了神情，转身向厂内走去。 万帆也没准备现在和李虹说点什么，当务之急是把这些东西要弄回家。 到大道上招了一辆拉达回到宿舍把四个大箱子装到车上。 九一年红崖大街上的出租车就是拉达，明年就会全部改成捷达了。 虽然都是达字辈的，但是拉达和捷达一比这差距就大了。 万帆运气也不算太好，雇的这俩拉达和他那辆自行车差不多。 他那辆自行车是除了车铃不响哪儿都响，这辆拉达喇叭倒是响但别的地方也是稀里哗啦的，万帆非常担心半路这车会散花。 好在这车是毛子造出来的。 毛子造的东西别看看着危险，其实质量还是蛮过关的，起码这俩拉达在到万帆家的时候还是活的。 万帆一边回答母亲的话一边把四个纸壳箱子送到自己屋里，还叮嘱母亲别让万园园翻自己的箱子。 万帆没提大哥回来的事情，如果母亲知道大哥回来没回家肯定又会絮叨半天。 他还要跟车回去，所以安顿好这些箱子就急急忙忙地跟着车回了县城。 现在电子打火器上的所有部件除了核心打火器外已经备齐，气体这个问题好解决，丙烷贵咱可以用甲烷吗，不就是味儿大点吗，一样点火。 现在万事俱备，就差点火器了，这个问题就需要找人制作了。 这个要找当然是要找可靠的人制作。 工厂里的人万帆没打算启用，他们将来还有其它的事情做。 下一个问题就是买制作点火器的配料了。 制作电子打火机的原料暂时万帆委托肖永祥从电子厂转手购买，他现在没准备到外地去购买原料。 暂时他还没有那么多的闲时间，他准备先把产品做出来，然后再去跑材料。 回到工厂，在工厂吃完晚饭后，万帆就晃悠到下面老李的游戏厅。 最近晚上老去学吉他，他有好长时间没到游戏厅去了。 今天晚上李胜河有事儿不开班，他也就有时间到游戏厅来看看。 待万帆到了游戏厅，意外地发现游戏厅的大门紧闭，门上贴了一张本店外兑的通知。 什么情况？ 好好一个游戏厅为毛就要外兑了？ 游戏厅左边是一家商店，万帆也经常去买点东西和店主非常的熟悉。 “杨老板！老李头家的游戏厅怎么外兑了？” “唉！老李得了绝症，估计这个冬天要过不去了，据说花了不少钱，不兑怎么办？” 老李得了绝症？ 怪不得他从京城刚回来的时候看老李脸色怪怪的，敢情是这样呀。 老李这个人其实是个好人，在卖给别人一块钱四个游戏币的情况下，万帆买的时候通常他都能悄悄地多给一枚游戏币。 就为了他多给的这一枚游戏币，万帆认为他有义务帮助老李了却最后的心愿，这个游戏厅他兑了。 “杨老板！你怎么不兑下来？” 杨老板摇头：“兑不起，没钱！” “那不知道老李这游戏厅要兑多少钱呀？” “两万！” 万帆一撇嘴：“就以前那四台破游戏机兑两万？这不是扯起来了吗？” 就老李游戏厅里的那四台游戏机，也就那台街霸2的基板值钱，其余三台机器基板根本不值多少钱，游戏厅里所有的机台加一起顶多值一万三千块钱。 如果有房租怕也没剩几天了，要两万？简直是丧心病狂。 第八十九章 甜蜜蜜 “半个月前老李又买了两台才出的麻将机，这不麻将机买回来还没用几天就查出得病了。” 原来是多了两台新麻将机，怪不得他敢要两万了。 万帆皱着眉头开始算计自己手里现在有多少可流动资金。 这次赵永泉送来五万八，加上从京城他邮回来的九千，他总计有六万七千元的本钱。 申请专利注册商标用了两千，给了肖永祥两千，再加上招待赵永泉和这些日子请客啥的花销有两千左右。 他现在手里还握有六万多块钱的资金。 如果这个冬天他不买机器的话，但是靠现在的方式做打火机，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 钱攥在手里就是死钱，只有投出去才会下出小钱。 所以，万帆马上就在老杨儿子的带领下到老李头家。 他准备把老李头的游戏机盘下来。 两万块钱的投资一年时间怎么也赚回来了，况且还用不上两万。 墨迹墨迹说不定还能省下个千八的，万帆心里的价位是一万八。 他盘下老李头的游戏厅自然还有别的目的，通过游戏厅说不定还能扩展出其他的产业。 老杨的儿子今年十二岁，这两天游戏厅没了，小家伙和他的小伙伴们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这个游戏厅没了，他们要打游戏机就只能到三四里外的向阳桥去或者到更远的电影院去打了。 这太不方便了，他是多么不希望这个游戏厅搬走呀。 万帆从病入膏肓的老李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谈判的结果还算满意，最后的成交价是一万八千五百元。 虽然没能用一万八的价钱拿下来，但万帆已经相当满意了。 双方约定明天下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明天中午他还要去应付那些混子，应付完混子就和老李他女儿进行游戏厅的交接。 万帆沿着山坡准备回宿舍，在坡下意外地遇到了从上面下来的李虹。 “李虹！这么晚了去哪里跑骚呀？” “小玩意儿，你给我说话注意点，啥叫跑骚？” “这半夜三更，你一个女人往外跑，不跑骚干啥去？” “你家八点多就半夜三更了？我到小店去买肥皂行不？” “呵呵！真的假的？确定不是和哪个男人约会？” “当然是真的咦？我干嘛要解释给你听？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李虹突然明白了，万帆又不是她老公，她凭啥要告诉他自己要干什么。 “还记得我要给你介绍对象的事儿吗？” 以前万帆一冒出这个话题李虹都是以一种蔑视的眼神看万帆，不过这回破天荒地没有使用这种眼神。 “你的话到底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说一次两次是开玩笑，如果说三次四次还以为是假的就说明你的脑袋里有水。” “你脑袋里才有水呢。” “你不要去买东西吗，赶紧去买，买完我有点事儿要问你。” 李虹感觉万帆今天不是和她开玩笑的样子，就匆匆跑到老杨的小店买了两块肥皂。 万帆本来是要在某个阴影里和李虹谈谈未来和理想，但一想若是这这货真成了自己嫂子，这画面就有点暧昧了。 不如就在这条山坡唯一一盏昏黄的灯光下大大方方地问点什么，这样还显得光明磊落。 “李虹！我就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问了，有些话可能会触及你心底的隐私，不过本着对你未来的幸福着想，希望你能敞开心扉，诚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此时的某人一脸正气，宝相庄严。 “好！你问吧。” “其实非常的简单，我虽然到电机厂的时间不长，但对你也算是有一些了解，厂子里人都说你没找对象的原因是因为有皮肤病，我想核实一下这个讯息的准确度。” 李虹犹豫了一下点头：“以前他们介绍对象的时候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成。” “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是这病严重吗？在你身体上的范围有多大，有没有可以治疗的可能？” 这个问题基本就等于问人家身体上都有啥了，注定是让人为难的话题。 但万帆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谁让大哥对李虹有感觉呢，为了大哥的幸福这些问题他必须要弄清楚。 万一李虹全身都是蛇皮，和大哥在一起 一想到这里，万帆自己身上都替他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沉默了怕是有一分钟的时间，李虹才回答了万峰这个问题：“也不是很大，都在左腿到膝盖上面一点有一片，再就是后腰有一小片。五六年前吧我父亲带我去渤海医院去治疗了一次，大夫说用中药治疗，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可以治疗，但是要很多钱，那时我家里没钱。” “真的？我可不希望你这话里有半点虚假的消息。”能治疗就是好消息。 “当然是真的，这个我有必要说假话吗，你不信拉倒。” “好了！我的话问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什么？我回答完问题就没事儿了？”李虹瞪起了眼睛。 合着老娘心底的伤疤被揭开了，你这货却没事儿了，没一点好消息没有来安慰一下老娘幼小的心灵。 “呵呵！李虹！以后和我说话可是要注意礼貌，我可是有可能当你小叔子的，在小叔子面前作为一个未来的嫂子可是要保持一点自己的风度，千万别弄得像泼妇似的，这样会降低你在我心里的形象的，说不定我在我哥面前说点什么” 这话有点深奥，必须要琢磨琢磨。 李虹一琢磨，结果就是心花怒放。 今天当小玩意儿的大哥一走进车间，她就有种被机床砸了脑袋的感觉，整个人都被砸得晕乎乎的。 心里就怎么也抹不去那个一脸严肃不拘言笑男人的身影。 现在好像好事儿要降临了。 不过她的反应很出人意料：“呸！你这是耍戏我。” “耍戏你妹呀！我大哥对你印象不错，十月一放假的时候你如果有意思，我会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你要没这个意思就算了。” 李虹当然有意思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意思是非常特别很有意思。 就是从这天开始，李虹闲着没事儿就哼唱一首叫甜蜜蜜的歌曲，不管是艳阳高照还是阴天下雨，她都会把这首歌洒遍电机厂的山山水水。 虽然她的歌声有点不敢恭维。 第九十章 承接游戏厅 有些事情需要软磨硬泡，论持久战。 但有些事情就必须快刀斩乱麻。 对于大哥的婚事万帆是嘁哩喀喳就解决了，如果他不出手，就凭大哥那半天弄不出一句话的性格，这辈子怕是要和光棍轱辘一生了。 上一世他就是眼见三十了才好不容易对付了一个，等小侄子出世已经是三十开外的事情了。 这一世万帆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起码小侄子早出世几年就能早几年给他买个烟倒个水什么的。 万帆都给大哥设计好了，他和李虹处个三年两年的，差不多就可以了。 矛盾不可能一点没有，双方只要不把人民内部矛盾转化成敌我矛盾，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就结婚。 那个时候大哥的企业估计也就快散伙了，这样他就有时间帮着自己管理点什么或者是在渤海干点什么。 既然他是塑料厂出身的，那么将来和塑料有关的产品万帆就准备全部交给他管理。 李虹的皮肤病只要能制那就不是事儿，不就是钱吗，就算现在不多将来还是会有很多滴。 明年万帆就准备送李虹到渤海去，让大哥领着她去治疗。 大哥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下一件事情就是应付那些混子了。 红崖酒厂的历史肯定是比万帆的岁数久远多了，同样建设于***时期，不过中间停顿过有十多年的时间，再次恢复生产已经是拨乱反正以后的事情。 这里最有名的酒是叫沉香的牌子。 至于它为毛叫沉香而不叫陈香万帆没研究过，估计当初给酒起名字的人和文盲有点沾亲带故，才会把陈香写成了沉香。 当然这些不是今天万帆要注意的事情，他的注意力不在酒厂酿制什么酒上，而是在酒厂门口那座叫陈香的饭店。 陈香饭店据说是酒厂厂长的小舅子老婆她三姨家二表哥开的，饭店的规模不是很大，就一个屋子里面摆了十多张桌子。 依然带有显著的八十年代饭店的特点。 中午十一点，万帆带着江光云、张智和李长有来到了饭店。 这条街上虽然企业林立，但是饭店里吃饭的人并不多。 工厂职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自然不会花冤枉钱到饭店里来，工资有限。 那些企业请客也不会到这里来，档次太低。 这就造成了这个酒厂饭店不上不下尴尬的境地。 所以，万帆四人到这里的时候，酒店里只有三张桌子有人吃饭，空闲的地方占了三分之二。 饭店里连个单间都没有。 万帆预计了一下人数，订了三张桌，点了十二道不上不下的菜。 十一点十五，坐在饭店里的万帆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 从牌面看自然就是一群混子了。 不过来的人数有点出乎万帆的预料，竟然仅仅来了十二个人。 这还替他省了一桌。 对万帆印象比较深刻的自然是煤气罐，这货咋咋呼呼一马当先地第一个走进了饭店。 其实像他这样的货色万帆通常定义为炮灰。 就是挑事儿出手都是他这样的人先出头，从外表看挺唬人的，其实在混子群体里是一种底层的存在。 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放在万帆眼里，表面你可以对他面带恭维，在心里你大可以尽情鄙视：一个狗腿子而已。 “各位大哥来了！这边请。” 万帆态度恭维地把这些人请到他挑选的角落，安排人入座，然后喊了一声上菜。 在服务员上菜的过程中，万帆和对方的老大也认识了一下。 对方只是报出了他的江湖名号：瘪虾。 很值得研究的一个名号。 原来这货就是瘪虾！ 瘪虾在红崖还是有些名气的，不过他的活动区域并不是红崖西区，而是在红崖东南，也就是靠近海边龙王庙一代。 这让万帆有些失望。 原本他以为他们是在这片区域活动的，他说不定有什么能加以利用的。 但这些家伙是龙王庙那一带的，这就没啥意思了。 在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离得远那真的是代表着距离，通个消息都贼拉的费劲。 万帆若是有点什么急事儿都不一定能找到这群孙子。 但不管有没有意思，表面功课还是要做足的。 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酒桌上的氛围还是不错的，万帆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这些江湖人物忽悠的晕晕乎乎。 反正大帽子也不用花钱，每个人万帆都给他们准备了各种五颜六色的帽子，当然其中也有绿色的。 不但代表自己的三位工友向瘪虾敬了酒，也向发生矛盾的三位具体人赔了礼道了歉，场面弄得一团和气。 “虾哥！帐我已经结了，各位大哥慢慢吃，我们呢下午还有班就不陪你们了。” 十二点十几分，万帆和江光云张智李长有就撤了。 万帆每个桌子扔了一盒三块钱的大重九，然后就和这些混子告别。 这些家伙喝的差不多的时候，眼睛里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时候，说不定那句话不对路子就会拿啤酒瓶子往脑袋上招呼，这是他们和普通人最显著的区别，当然应该早点撤离。 他们就是拿酒瓶子砸脑袋也是砸他们自己人的脑袋，把人脑砸成狗脑也不关他们的事儿了。 万帆嘴里说是下午上班，但他下午并没有去上班。 厂里已经下了正式的通知，明天他就要离开车间到技术科去上班了。 所以，下午他连衣服都没换地进了车间，把他的工具箱钥匙和他那一摊子正式移交给了李长有。 技术科万帆也没打算待多长时间，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停薪留职的想法。 像他这样要干一番自己的事业，当然是不会把身体放在企业里，把心留在外面的。 一心二用好听点说那是天才，其实通俗点解释那就是扯蛋。 但今年他不准备申请，第一年进厂就停薪留职，这有点说不过去。 这个事儿明年再说，眼看这就快十月份了，他怎么还不对付这三月俩月的。 从厂子出来，他到银行去取了两万块钱，然后在游戏厅见到了老李的女儿。 老李膝下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两个女儿都嫁人在外地，这也是游戏厅外兑的原因。 万帆交钱接过了游戏厅的钥匙和营业许可，和老李女儿签署了一份转让协议。 第九十一章 收拾房子 待老李的女儿走后，万帆就成了这间小游戏厅的老板。 房租还有五个月。 现在他算是真正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个产业。 用九十年代初期的物价衡量，这间游戏厅最低一年可以给他产生两万块钱的利润，如果经营得当，三万也是它。 但是用谁照看这个摊子是个事儿。 他不可能自己天天长在这里吧。 这是一个幸福的烦恼。 这间十几平米的游戏厅面积有点小了，万帆没准备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他准备另外租个大一点的房子营业。 在确定游戏机暂时放在这里安全后，万帆换了钥匙锁上门。 然后骑车来到了电子厂找肖永祥。 虽然肖永祥没有答应给万帆制作电子打火器，但还是先找人替万帆生产了一万个电子打火器。 按照约定这些电子打火器万帆付了七百五十块钱。 这样他从银行取出的两万元，前后一个多小时就花去了一万九千二百多元。 另外万帆又买了一万只电子打火器的原器件，这俩钱也就差不多了。 这些打火器依然是用自行车无法弄回去的，万帆把自行车寄放在电子厂，雇了一台拉达把这些东西运回家。 关于电子打火器的制作方法肖永祥已经详细的教给了万帆，只要知晓了操作步骤和材料的配方以及有了相应的工具，制作起来没有太大的难度。 只要不是白痴，智商超过九十五，基本都能教会。 一个电子打火器主要分成金属帽、压电陶瓷、磷铜片、叩击触头、高压引线和小弹簧组成。 这些部件电子厂都有现成的部件，肖永祥当初试验的时候就是在万帆要求的尺寸下尽量用本厂用有的部件设计成的。 用这些部件，万帆在家找人就可以自己组装。 万帆准备在十月一之前，把塑料吹塑机买回来，趁十月一大哥放假让他帮着设计生产打火机上的所有塑料部件，这样他就可以进一步的压缩打火机的成本了。 至于打火机里的气体灌装，万帆暂时准备用落后的方法，就是从打火机的过滤阀反向充进去，虽然方法落后了一点，但暂时也只能这么做了。 配件齐全了，下面万帆需要一个工作的地方。 这个地方其实他早就选择好了，只是没有收拾而已。 作为曾经的大队队部，四周没有几间房子怎么能行？ 他家这个院子的前面和左边都有一排年久失修的房子，因为没有人气的原因，这些房子的部分房盖都坍塌了。 万帆准备收拾出几间当作坊用，将来发展好了这十几间房子他就全部收拾收拾。 趁着大队还没下班，万帆把从街里运回来的货物卸到自己的屋里后就跑到大队和大队干部商议租上面房子的事情。 大队干部一听万帆要用上面的房子，乐得够呛。 如果没人收拾这些房子再过两年估计就全倒了，这有人收拾起码能保证房子不倒，这也是大队的资产。 就因为这些原因，大队干部也没要租金，就说让万帆把房子收拾出来就行，将来大队如果用再倒给大队。 你不要租金是你的事儿，万帆自己出钱收拾他也同意，但是协议必须要签。 协议是这么写的：未来五年，坎上这些房子万帆自己出钱收拾自己利用，大队不收取任何费用。 五年后大队如果需要有权收回，如果出租出售万帆有优先租赁购买权。 万帆非常的清楚这些房子，包括下面饮料厂院子里的房子十年后都会出售给个人，也就是说现在他收拾的这些房子基本从现在起就等于是他的了。 将来出售的时候他花钱买下来，补一张契约，坎上这个上千平米的面积下的一切就都是他家的了。 这个时候万帆做事儿是雷厉风行的，解决了房屋使用权的问题，万帆骑车就到了崴后村。 他小舅苏平就是个小瓦匠头，手下有十几个干活的瓦匠，这个事儿自然要找他了。 当然不是白做工，给人家收拾房子多少钱一间，他一分不少，他又不是出不起这点钱。 苏平恰巧在家，也就跟着万帆来到了小圩屯，在那些房子前背着手冒充大师。 “这些房子你准备都收拾呀？”这个院子前面有十三间，左厢有六间。 “暂时不都收拾，我准备先收拾五间出来，这前面还需要留出一个门的位置，余下的将来我需要用的时候再收拾。” 万帆家现在进出的门就是到坎下走下面院子的门，并没有自己家进出的大门。 所以前面这排房子才要提出留门的计划。 “那你准备用那五间房？” 万帆就指着前面那排房子最西头的五间：“就收拾那五间，其中四间做工作间用，一间暂时用来做仓库。” 打火机这个东西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危险性的，自然要离家越远越好。 就万帆要收拾的那五间房子，苏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bab不对，这是魂斗罗的秘籍。 前后左右地细致观察后苏平发表了如下看法：房子的梁柁还可使用，檩子需要换一部分，大概占五分之一左右。屋顶的瓦要全换，部分门窗需要换新，其它略。 这些费用大概需要八百块钱。 万帆又进行了补充，地面换成水泥地面，安装暖气外加可以供应五间房一百二十平米的锅炉，外加人工。 这样一算下来，总投资需要三千元。 万帆回家拿钱，当场就点给了苏平，唯一的要求是半月之内这些得完工。 等这些事情安排妥当，也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苏平没有在姐姐家吃饭，说要回去安排明天过来人干活。 万帆吃完晚饭就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组装打火机。 在配件都齐全的情况下组装一个打火机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一分钟的功夫他就装出三个打火机。 按照这个速度，一个吊臂郎当一个小时也能装出一百三四十个打火机。 当然这些打火机还没有装气，只是空打火机。 如果安装一个打火机带装气给二分钱的话，打火机的成本就是一毛六分钱。 这个成本暂时可以接受，但长期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第九十二章 败家舅哥 这些部件必须要全部实现自己生产化，这样成本最低也能下降四分钱，这样利润就可观了。 万帆拿了几套零件从家里出来，翻过后墙来到了谢斌家。 谢斌一家人正在吃晚饭，苞米粥炖白菜，一家人吃的唏哩呼噜的。 谢美玲看到万帆来了神情稍微有点不自然，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 以前万帆也是经常到他家里来，不过那时两人之间还没啥事儿，现在则有点不同了。 严格来说，谢美玲家的经济状况也是很糟糕的。 除了家里有几亩地以外，他家几乎没有什么额外的生活来源，她老子还爱喝酒。 谢斌从去年不念书后，到现在除了帮助家里种那十多亩地以外也没干什么活儿。 “万帆！吃饭没有？没吃在这儿吃点。”老谢捏着酒瓶子问。 “叔！我吃过了。” 谢斌以为万帆是来找他玩，碗筷一撩就准备离家出走。 “我是来找你办正事儿的，我带来几样东西，看看你能不能干。” 万帆把手里的塑料袋铺在谢斌家炕上，把那些零件倒了出来。 谢斌看着这些东西一脸迷糊：“这是什么呀？” “打火机，这些都是打火机的零部件，我需要有人把它组装起来。” 谢斌来了点兴趣：“怎么装？” “看着我装，我装三个，如果我装完三个你还学会，我就把你划到白痴那个队列里了。” 万帆慢条斯理地装了三个打火机。 很不幸，谢斌真有当白痴的天赋，他还真就没学会。 “哥！我才发现你咋这么笨呢，不就这么回事儿吗！” 谢美玲看不顺眼了，上来三下五除二就装好了一个打火机。 万帆一检查，完全合格，眼里露出赞许的目光。 “看你妹妹，你这饭是吃到什么地方去了？” 得到某人的夸奖，谢美玲腼腆一笑。 几乎在万帆手把手的指点之下，总算是把滑向深渊的某女她哥挽救回来了。 “安装这么一个打火机，你可以赚到一分钱的报酬，如果再往里加气你还会赚到一分钱的报酬，有没有干的兴趣？” 谢斌咔吧了半天眼睛：“那我一天能干多少个呀？” “就算你手比鸡爪子还笨，一个小时装一百个打火机还是没问题的，你一天就算只干七八个小时就能装七八百个，也就是能赚七八块钱。” “那你现在有多少个呀？” “暂时先装一万个。” 万帆指着这一万个火机打开周边的市场，如果市场打开了接下来产量自然就上去了。 一万个火机如果带装气就是二百元，按照万帆的说法，用不上一个月就干出来了。 在农村一个月赚二百元的活计不是不好找，是根本就没有。 谢斌点头：“我干了。” 谢斌家有个两轮推车，他推着推车到了万帆家，把一万套打火机的零部件全部装到推车上。 他在前面拉万帆在后面推就把这些零部件都推到了谢斌家他住的屋子里。 “这些活你也不用废寝忘食，就白天干就行，别晚上干累坏了眼睛。” 二十五度的灯泡是真的能累坏眼睛的。 万帆从兜里掏出二百元甩给了谢斌。 看在你是我未来舅哥的份儿上，就先付你钱了，知道你小子兜比脸都干净。 货物转移完毕，万帆就和谢斌往小店走，谢美玲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 “打麻将找个二四毛的局玩玩过过瘾就行了，别我这边给你钱在兜里还没捂热乎转手你就给人家了。” 这个舅哥也是麻将瘾老大一个主儿，自己这还得给他灌鸡汤，你说累不累。 人活一口气，其实这口气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靠钱架的，兜里有钱自然气就粗壮。 兜里没钱就只能气若游丝。 谢斌就是这种状态，到了小店首先给自己买了一盒梭罗烟。 这让万帆一眼就看出这货败家仔的底蕴。 平时他都是抽六毛五一盒的小安山或者是不带滤嘴五毛五的金版纳，这有两钱了立刻就升级到两块二一盒的梭罗。 麻痹的在家里老子才抽一块二的美登好不！ 不过在打麻将上他倒是听了万帆的话，去和几个小年轻的打二四毛，没有去坐一二块的大局。 万帆靠着柜台很平常地问谢美玲开学后在学校里的事情，林志久媳妇两只眼睛像狐狸一样在万帆和谢美玲的脸上转来转去，大概非常想找出一些什么蛛丝马迹。 林志久媳妇的目光在万帆和谢美玲的脸上转来转去，她男人则在一边唉声叹气，在叹息物品涨价的问题。 万帆听到林志久无意中念叨出一句对他来说非常好的消息。 “唉！又涨价了，连方便面火腿肠打火机都涨价了。” 方便面和火腿肠涨不涨价和万帆关系不大，但是打火机涨价的消息他听来就美妙多了。 这人要是有了运气，老天都帮忙。 万帆很想知道打火机涨价到多少钱了，但一想也就没问。 打从八八年物价闯关失败后，物品涨价就变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情。 对于这种现象万帆没觉得有啥奇怪的。 林志久的饮料厂现在还处于不怎么景气的季节，饮料销售的旺季自然是冬腊月时期。 这个时间段农村办事情的多，杀猪请客的也多，在市面上没有什么名牌饮料的情况下，这些低档饮料就成了销售主力军。 “你如果自己能生产塑料瓶了，可以把你生产的饮料装到塑料瓶里，推进上档次的商店，争取能做出自己的品牌，前提是在保质期内不让饮料瓶里出现沉淀现象。” 万帆又给林志久出馊主意了。 如果林志久采纳了他的建议，真的做出了自己的品牌，说不定还真能打出一片天地。 林志久眼睛扑闪扑闪亮晶晶，陷入深思之中。 “这样成本是不是就高了？” “成本高了，售价不也上来了吗，你当真能做出质量好的饮料，卖一个八毛一块的就不是事儿。不过这个院子里的井水怕是不行，最好还是利用南大山上的喷泉水。” 好水红崖这里根本不缺，红崖北部山区的水清澈见底，尤其是步云山、仙人洞两镇更是有大量高质量的控山水。 第九十三章 牛皮脸 如果林志久真的做出了名堂，南大山的水不行还可以到冰峪沟那一带去弄水。 那里的水可是真的是好水。 “你不是说你有个朋友能买到吹瓶机吗，给我打听一下多少钱。” “这个不急，这个月我要到申阳去买一台吹塑机，我觉得吹塑机就应该能吹出塑料瓶来，到时候如果能你再研究也不迟。” 林志久疑惑地看着万帆：“你买吹塑机干什么？” “做点东西。” “做什么东西呀？” “做打火机。”谢美玲这货小嘴风快，刷地就把万帆的商业秘密暴露出来了。 是不是要重新考虑一下要不要这二货娘们了。 “做打火机？”林志久从柜台里拿出一个火石打火机：“就这个？” “和它不一样，点火方式不同，而且是一次性的。” “一次性的？那谁买呀？” 这种可以充气的打火机现在的售价是一块或者八毛，小店有时一块五卖两个。 万帆的一次性打火机只准备卖它们一半的价钱，当然有它自己的优势，也自然有它的市场。 这些都是万帆有亲身经历的，因此他一点都不犯愁销路的问题。 可能开始的时候能困难一点，等铺开了也就天险变通途了。 “有没有人买这得作出来卖卖就知道了。” 买卖就这样，你觉得不能卖的东西结果大卖了，你觉得好卖的东西它却滞销了。 百货应百客，正应为有千奇百怪的人也就会有千奇百怪的货。 东扯葫芦西扯瓢的闲聊中，时间无声地到了晚上八点。 “玲！你明天不上学了，还在这看热闹。”林志久小舅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提醒谢美玲。 谢美玲这才慌慌张张地往回走。 “让万帆送你回去，黑灯瞎火的。”林志久媳妇笑眯眯地建议。 她的这个建议让万帆哭笑不得。 你说他去送还是不送？ 不去送小丫头说不定就会心里憋气，去送了无疑就会引起人们的怀疑。 万帆稍一犹豫就大大方方地说：“我送你回去，记得要付钱的呀！” 请保镖当然要给钱了。 从小店到谢美玲家也就一百多米远，从大队院子后面绕过去就是。 大队后面是块小三角地，种的玉米，这段距离大概在三四十米，然后就是许俊家，接着就是谢美玲家。 “你明天上班吗？” “上呀！” “那早晨一起走呀？” “好呀！不过我没有自行车，明早要借用你的自行车把我驮到公社去。” “你自行车呢？” “我今天是雇车回来的，自行车扔厂子里了。” “我可载不动你。” “我可以载着你，就你那小体格当然载不动我了。” 就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到了谢美玲家门口。 “我回去了。”谢美玲嘴里是这么说的，但是脚并没有移动。 此时大街上一个人没有。 月黑风高，四下无人吗，正是适合做儿童不宜事情的时候。 于是，某人就偷偷地抱了一下谢美玲。 谢美玲吓了一跳，身体一阵僵硬后用小拳头在万帆身上敲了两下。 “坏蛋！不是说了不到十八岁不许碰我。”说完风一样跑回去了。 万帆嘿嘿一笑，你说不碰就不碰，那我多没面子。 在确认谢美玲进屋了，他才手留余香地回到了小店。 他必须得回小店呀，他要直接回家，小店里的人说不定就会怀疑他把谢美玲领到什么地方去了。 回到小店，林志久继续和万峰探讨关于饮料的问题。 别看林志久的饮料厂档次低，但是后世商店里卖的饮料口味现在几乎都有，什么黄桃白梨葡萄都有。 这其实没多少难度。 别以为叫白梨里面就有白梨，叫黄桃就有桃子，都是甜蜜素和各种味素兑出来的，当然还要加一些色素。 如果林志久能把这种饮料沉淀的问题搞定，推到商店里还真不是什么问题。 因为这种饮料一沉淀就有一股类似于生锈了的味道，非常难喝，当然如果封闭好了可能也不会出这种味道。 这个万帆没试验过不是特别清楚，至于能不能喝死人没有史料记载。 这样就要提前进行浆液沉淀，同时还要加大过滤手段。 万帆对饮料制作懂得不多，出不了多少主意，这个得靠林志久自己解决。 一直聊到十点多钟，万帆回家睡觉。 第二天早晨，万帆从家里出来，步行到前面的双桥商店，然后就慢慢悠悠步行等谢美玲。 几分钟后谢美玲从后面上来了，竟然从他身边嗖一声骑过去了，连招呼都没打。 握草！你不站下老子就得走到公社去了。 谢美玲在前面离万帆一百多米处站下了，这让万帆又多走了一百多米。 “我说小丫头，摆谱给谁看呢？” 谢美玲板着脸不说话。 看样子这是生气了，但是真生气假生气不可考，百分之九十假生气的可能性大。 “不就抱你一下子吗，女人早晚不都得被人抱，提前抱一抱是对你好，让你提前感受一下幸福时光。” 谢美玲的脸绷不住了，很认真地说：“不要脸！” 要啥脸呀？要脸有啥用？ “啥叫不要脸呀，就抱一下又没干别的，我要是亲你一下你还想杀人呀？” “我就纳闷，你的脸皮到底是什么构成的？” “你不是说猪皮吗？那就算猪皮吧。”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的脸比牛皮还厚！你那是牛皮脸。” “那就牛皮，牛皮鞋可是比猪皮鞋值钱。” 谢美玲想哭又想笑：“我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一个人？” “遇到我是你上辈子积的德，你到哪里找我这么好的人。到哪里找我这么好的人，配得上你明明白白的青春 到哪里找这么暖的手可以勾引你暗藏的喜悦” “什么歌这么好听？”谢美玲的兴趣马上就转移到歌曲上面了。 “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人。” “我怎么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了，明年这首歌才会出来。 “改天你用吉他谈给我听听。” 这没问题，就当自己又做了一首歌，小事一桩。 “学校里有没有人欺负你？有人欺负你告诉你一声，我去把他粑粑打出来。” 谢美玲噗嗤一笑：“怎么像个臭皮烂眼子一样。” 臭皮烂眼子是本地对地痞流氓的一种贬称。 第九十四章 租房 万帆骑着谢美玲的自行车驮着谢美玲。 这一路上把谢美玲紧张的够呛，大路上都是上学的同学，其中有些还是和她一个年级的，甚至还有同班的。 到了学校别人问起怎么解释着实费了她不少脑细胞。 “你还能再笨点不？就这还用动脑筋？你就实话实说不就完了，就这也用考虑？” “不许说我笨。” “还有这样的人，自己笨还不让人说。” 谢美玲很想在后面狠狠掐某人一把，但没敢。 到了公社供销社前万帆就停下了自行车，和谢美玲拜拜，然后坐早班车到了县城。 在庙岭下车，步行到电子厂骑出了自己的自行车。 今天是万峰第一天到技术科上班，这回基本不用换工作服，他干干净净地走进了技术科。 电机厂技术科里的人不多，一共才六七个人，包括宋斌在内外都是文质彬彬的科员，万帆的到来宛如羊群里钻进了一只狼羔子。 技术科里少数几个是大学生，其余的都是从车间里提拔上来的，双方的比例一半一半，现在又多了万帆这么个滥竽充数的家伙。 万帆一盒石林烟洒下去，几分钟就可以和这些人称兄道弟了。 这个词有点用词不当，人家都是三十岁以上的存在，称兄道弟有点扯了。 称爷们还是可以的。 这里纯属养大爷的地方，别看上班后一个个像人一样伏案疾书，但你如果你仔细一看，除了有任务的外，其余都在扯犊子呢。 有画画的看小说的叠纸飞机的，还有不知道忙活啥的。 辛亏这个时候电脑还没普及到这种层次，否则这些人万帆敢保证不是打游戏看电影就是用qq泡老娘们。 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出去溜达比较自由，谁要是遇见问干什么去可以是出去找资料。 在没有网络的情况下，要找资料的途径基本有两个：一个是去图书馆，一个是去书店。 万帆在上班一个小时候后就是打着这旗号跑外面来了。 他出来有两件事儿要办，一个是在这条街上找一个大一点的房子，再一个就是去红崖气站看看有没有打火机用的气体。 先找气站后找房子。 按照这个计划万帆找到了红崖专门卖气的气站，到这里一打听才弄明白打火机用的最好气体是丁烷。 与丁烷相比，其它的甲烷乙烷丙烷都不适合打火机用。 丁烷无味无毒，容易形成液体也容易点燃，但就是贵了点，六十元一罐。 那罐子和煤气罐的形状基本差不多，还要保存在适当的温度下，禁日照火烤。 而往打火机里充气就稍微麻烦一点，因为是从滤芯处往里倒灌，这就需要管带和一个特制的接头。 靠人工充气效率太低而且还不安全。 万帆上一世在腾讯视频和好看视频是看过一些给打火机充气的视频的，甚至还有拆卸分析的视频。 万帆上一世有段时间对机械这方面产生了严重的兴趣，从过去的老式蒸汽拖拉机到旧轿车翻新到得国五轴机床加工部件等等等等，反正和机械制造有关的视频他看了很多。 也就无意间看过几个和打火机有关的视频。 高级的一次性可以几十个打火机一起充气，充完气自动的摆放在塑料盒架里。 但也有一只一只充气的简易设备。 高度也就一尺多高，非常的简单。 高级的设备万帆设计不起也买不起，现在还不一定有卖的。 但是那个一只一只充气的灌装机，万帆觉得还是有做出来的可能。 别看你在视频里看着简单，但要自己做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靠万帆自己是没法设计出来的。 但他背靠电机厂技术科一帮技术大拿，倒也没犯多大愁。 万帆想了想暂时没有买气，他得等打气机设计好了再买气做试验还是用什么的。 否则往哪儿放？ 这可不是随便一扔就完事儿的东西。 与打火机灌气让他费脑筋不同，他租房子倒是非常的痛快，就在红崖酒厂的边上，棉织厂对面。 在原来游戏厅往下五十米左右。 那里有好几栋闲置的房子万帆就以一千二一年租下了其中一个有二十平左右的房子。 其实如果有地皮，他花个一二两块钱盖个活动房就能对付。 万帆鬼使神差就想起了活动房这回事儿。 活动房！ 万帆在红崖看到的第一代活动房是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东西，而且现在还没人干。 上一世云华公社房身大队，也就是李长有那个大队有一个人从九二年秋天开始干活动房。 赚多少钱不知道，反正第二年这货就雇了好几个保镖，因为到他家要钱的人太多了。 这玩意儿没有哪怕一点技术含量，水泥木花锯末子加少许钢筋就能做出房板，连门窗都是用这玩意儿做的，就这么些简单的玩意儿。 只要做好模板，找一块平地就可以制作。 万帆脑袋就开始琢磨这个东西。 他现在处于创业阶段，自然不会制定什么不切合实际的宏观目标。 上来就是炒股干快递干互联网那都是扯蛋，你拿鸡拔毛去干这些项目？ 就凭着一张脸去空手套白狼？ 他可没那两下子。 哪个项目投资小能赚钱他就干那个，哪怕只有一分钱利润的买卖。 他的计划是通过自己现在能实现的手段用三年的时间积累出一百万的原始资金，然后开始干他想干的事业。 也就是说到九五年元旦，他最少得拥有一百万的资产，那样他才能买一些他能买到手的企业设备什么的。 要是超过一百万那就更好。 他租的这间房子红砖结构的简易平房，里面有一个坚壁出的小屋，正好还有一铺炕。 去除这个小屋，剩下的营业面积有十五平左右，摆他的六台游戏机绰绰有余。 据房东说，这间门市房夏天时候有一个卖水果的曾经租过，两个月前退租了。 万帆对这个房子相当满意，也没提什么其他要求，只是让房东把电源好好整理一下。 游戏厅是用电比较多的买卖，这方面马虎补得。 房东答应下午就重新把电线检查整理一遍。 第九十五章 肖雨的邀请 租好了房子万帆就回到厂子，在技术科里就开始按照记忆回忆那个像补鞋机一样的打气机的构造。 它包括有底座、立柱和充气阀，在于冲压或压铸成形的底座和空心立柱之间有两根固定螺杆，螺杆在立柱上端同时还通过螺母固定有一块固定板，固定板上方平行设置有一块活动压板，固定板与活动压板通过它们的联接臂在一端联接有销轴，在活动压板的另一端用螺母固定有一个充气阀 这个时候万帆才感觉自己这半瓶水钳工有了用武之地，一些他回忆不起来的细节通过勾勒竟然能无师自通地想通了工作原理，慢慢给绘制出来了。 一边回忆一边画，一直画到中午下班才算把这个打气机的构造大概的画下来。 吃完午饭，万帆就把自己画的草图和宋斌进行了一番研究。 研究东西当然是不能白研究的，虽然宋斌和万帆是老乡也没有白搓的道理。 万帆顺手给了宋斌一千块钱作为他的研究报酬。 宋斌思考了半天，承诺三天给万帆制作出来，但是不保证合格。 不合格没关系，只要能工作再试验吗。 失败不是成功它妈吗。 下午下班后，吃完晚饭，万帆背着吉他准备去文化宫继续增进自己的琴艺，在路过自己租的那间屋子时顺道进去看了一下。 电路已经被房东找电工整理过了，看着井然有序的样子。 电路关系到安全问题，这个马虎不得。 万帆对电路表示满意，除了电路表示满意外，万帆还对房东把墙壁用涂料粉刷了一遍做法更加满意。 明天就可以把游戏机搬进来进行试营业了。 正好明天还是星期天。 一旦游戏厅开业，暂时就只能靠自己在这里顶班了，而且还只能是下班后的时间。 他准备自己干半个月左右时间试试一天能进多少钱，心里有个数以后就可以雇人干了。 雇人守摊子想不被人贪污点那基本不可能。 像游戏厅这种卖游戏币基本没个准数的买卖，看摊的一天偷着揣兜里个三块五块的根本不显山不露水。 万帆心里有数后对方一天就是贪个三块五块的他可以选择睁一眼闭一眼。 但如果再多了那就得换人了。 看完房子，万帆就骑车来到了文化宫。 今天的文化宫和平日有点不一样，一上二楼万帆就发觉架子鼓班那里异常热闹，走廊外面聚集了不少人，伸着脖子往里看。 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打仗还是有谁被抓奸在床了？ 但文化宫是有理想的人聚集之地，这两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都不大，哪是什么事情？ 万帆也凑了过去，老远就听到传来的歌声。 待到了近前，顺着窗户往里看，就看到几个长头发的家伙在鬼哭狼嚎。 原来是自己上次在渤海看到的那个有肖雨参加的摇滚乐队。 这些货不在渤海待着跑红崖来干什么？ 这个乐队的其它设备还是相当不错的，除了主唱的嗓子。 这货的嗓子条件如果拿去唱个情歌什么的未尝不可，但是放到摇滚里就有点不伦不类。 摇滚里有些咆哮的唱法被他弄得像大便干燥一样，听着实在是一种精神折磨。 而且他的歌声后坐力太强烈，万帆这种普通的地球人承受不了。 因此万帆听了一会就败下阵来，丢盔卸甲地跑回吉他班。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万帆不准备接受精神折磨了，可精神折磨却找上门了。 万帆刚听李胜河讲了还没到半个小时的课，肖雨竟然杀上门了。 这货像个发情的浪女一样在窗户外面对着万帆勾手指头。 万帆本来没准备搭理她，但是这娘们锲而不舍，那架势他不出去她就不走的样子。 搞得他都没法集中精神了。 “小驴儿，找我干啥？” 肖雨懊恼地对万帆翻了一个白眼：“请你过去唱几首歌。” “给” “你要是把那钱字说出来，我就吐你一脸口水！”万帆刚说了个给字，肖雨就把下面的话承包了。 “吐口水？你有传染病没有？小心我告你污染环境。” “少跟我穷对付，你来不来？” “不来！我有什么好处？” “红崖商业大厦下学期开业，我们受邀参加表演，只是我们的主唱有点上不得台面，你如果参加到时候会有一百块钱的酬劳。” 万帆一撇嘴：“才一百块钱？那有啥意思？” 红崖大厦开业？这个万帆还真不清楚。 仔细回想一下，貌似商业大厦还真是这两年开业的，不过他没记住具体是哪一年。 “我去了你们的人不是少分了吗？” “总共五百元，一人也就少二三十块，不算什么。” “你咋不唱？女性也可以当乐队主唱的。” 肖雨做扭捏状：“我唱不好。” “跑调呗？你看我叫你小驴多有先见之明。” 肖雨眉毛一立：“你去不去？” “不去你咬我呀？” “算我求你了好不？”硬得不行来软的，肖雨变通的相当快。 “早拿出这态度不早就完事儿了，非的弄得像救世主一样，地球又不是围着你转的。” 一百元虽然像蚂蚱腿一样，但也是肉，划拉一百算一百。 万帆和李胜河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背着吉他跟着肖雨来到了架子鼓学习班。 肖雨他们乐队其余三个人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这位穿着短袖大裤衩子趿拉着拖鞋进来的主儿。 九月初这身行头还有点市场，不过再过几天再穿大裤衩子就是二货了。 万帆对着几人点点头：“同志们好！” 没人搭理他，估计心里都以为肖雨从哪里找了个傻瓜来。 “这里的歌你会唱不？”肖雨把一本歌谱递过来。 万帆拿起歌谱翻看着，上面的歌曲都是摇滚方面的，他几乎看到了赵永泉出版的那本专辑里所有的歌曲。 就他们这乐队主唱的嗓子唱这里面的一部分高调的歌，能唱上去吗？ 万帆虽然仅仅听过该乐队一次公园演唱，但对主唱的嗓子还是有些印象的。 唱那几首调子不高的歌曲还行，再高一点的非出车祸不可。 第九十六章 翔哥请客 “不识谱！”万帆放下歌谱回答。 肖雨无语，不识谱你看那么仔细干什么？ “不识谱你唱什么歌？吉他背得倒是像模像样。”一个男乐队成员说道。 “呵呵！这话说的，谁规定的不识谱就不能唱歌了？” 该乐队成员转向肖雨：“肖雨！你从哪儿找这么个人来？他行吗？” “我听他唱过一首叫学猫叫的歌，感觉他嗓子还行。” “就一首歌你就觉得行？” 万帆出言纠正：“确切说是唱了两句，真的！那天我就唱了两句根本没唱一首。” 肖雨这个心累，你少说一句能死呀！ “就唱了两句肖雨你就给找来了？你到红崖教鼓这几个月我们发现你的脑袋有非洲化的倾向。”另一个乐队的人跟着起哄。 “胡翔！说啥呢？往一边靠靠别挡着道，你若是能唱好我倒至于去找别人。” 这货叫胡翔？狐狸粑粑！这名字好，好记。 以后老子就管你叫翔哥了。 “那你也不能随便就拉一个来呀，大街上要饭的你也拉来了。”胡翔一脸的鄙视。 万帆凭空就又多了一个名字：大街上要饭的。 谁大街上要饭的？老子虽然穿着随便了一点，但比要饭的干净多了好不？ 要饭的胳膊有老子胳膊这么白吗？ “这里的歌有多少你会的？”肖雨不死心地问。 “先别说歌，你们这个乐队叫什么名字？” “礁石！” “参加过正式演出吗？” “就在渤海一些大学里唱过几次。” “有自己的歌吗？” 肖雨摇头。 礁石乐队没有自己的歌，难道这是又来生意了？ 这回他可不五百块一首卖了，怎么的还不卖一千块。 不过一想肖雨说她都快穷的解不开锅了，这个想法就闪了一点火花就被万帆掐灭了。 “这么说都是唱别人的歌呗？” 肖雨点头。 “就是唱别人的歌你们不会挑一些难度低的？就你们选得这些歌这位翔哥能唱上去吗？” 胡翔一听不乐意了：“瞧不起谁呢？” 万帆呵呵一乐，敢说老子是要饭的，看不累死你。 “你这意思你能唱上来？不是我瞧不起你，如果不降调你还真够呛，不服气就唱一曲我听听。” 主唱犹豫了。 “你看我就说吗，不行就说不行，别瘦驴拉硬翔拉硬屎好不好？” “唱就唱！你说唱那首吧？” “呵呵！那就唱骄傲的少年或者勇敢的心吧，在你唱之前要不要我先给救护车打个电话？” “打电话干啥？” “万一他一嗓子上不去，累死过去好急救呀。” 礁石乐队主唱咬牙：“你这货说话太损了，你能唱上去？你要能唱上去，待会儿我请客。” 还有这事儿？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万帆把自己的吉他从肩膀上，从琴袋里把吉他拿出来。 “骄傲的少年，请客的你来正歌怎么样？” “有能耐你自己一口气唱下来。” “哈哈！你担心我唱不下来？我是给你个表现的机会，看看你当主唱白扯，当个副唱够不够格，如果当帮唱都不行，我觉得这个乐队要你也没什么卵用了。” 这话说的可是够猖狂的，老子起码也是这个乐队的创始人好不好！ 礁石乐队的主唱翻了一个白眼，拿起吉他，对另外两个人使了一个眼色。 那两个货一股吉他一个键盘，就开始起前奏了。 万帆一听，这王八蛋够阴的，起高了一个调，这是要给自己点颜色瞧呀。 “在一开始，当初我还是，一个天真而又爱哭的孩子”胡翔眉飞色舞地开嗓，一边还对着万帆得意的笑。 他把这首的调子拔高了一阶，就是让万帆出洋相的，竟然当着这么多观众说他唱不上去，还想叫救护车！ 这回还是你自己叫救护车吧。 “受过伤也流过了眼泪为了梦想疯狂这一次又怎样” 下边到副歌了。 幸亏万帆没提《追梦赤子心》，如果这首歌狐狸粑粑也这么玩，他也扯不上去。 深吸一口气：“奔跑吧！骄傲的少年，年轻的心里面是坚定的信念。燃烧吧！骄傲的热血，胜利的歌我要再唱一遍。” 万帆虽然成功唱上去了，但是也有些声嘶力竭的，再高一点怕就要破声了。 让万帆没想到的是，他在等着掌声的时候，乐队的伴奏到这里竟然停了。 礁石乐队所有的成员忘了扒拉手里的乐器，傻了吧唧地看着万帆。 屋里和外面看热闹的人倒是哗哗地鼓掌。 待四周的掌声停止了，万帆开口：“翔哥！你就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也别想待会不请客。” 万帆都算计好了，不管是路边摊还是小吃部还是饭店，一定要挑贵的点。 你用高音来调理老子，老子就让你的钱遭罪，看谁肉疼。 “握草！怪不得肖雨会把你拖来，原来是高手呀！”键盘手可惜肚子里没文化，一句握草走天下。 “高手倒是不敢当，记住待会宵夜的时候这位翔哥请客就行。” 说完就收拾吉他。 肖雨这个时候才回过味儿来，万帆唱学猫叫的时候她只是觉得万帆的嗓子不错，但没想到这货竟然能唱这么高的音，而且还不尖细化，天生就是玩摇滚的。 一看万帆往琴袋里装吉他了，肖雨赶紧从架子鼓后面跑出来拉住万帆手臂。 “别拉拉扯扯滴，像什么玩意儿。” “别走！再唱几首。” “还唱！我可是等着翔哥请客呢。” 肖雨抬腕看了一下表：“现在还不到八点吃什么饭，唱完再去。” “说准了？我现在怀疑翔哥身上有没有钱？可别指望拿个十块二十块的打发我，我就是叫花子也不是十块二十块能打发的。” 胡翔暗暗叫苦，这不倒霉催的吗，没事儿我提请客吃饭干什么！ 这次从渤海来红崖，他身上带的钱还真就不多，也就二百多块钱。 好在红崖商业大厦请他们来管吃管住，否则这两个钱还不知道够不够吃饭住店的。 但是现在凭空多了一笔花销，按照万帆的口吻，这一顿没个五十六十的是别想下来了。 第九十七章 长发及腰 接下来万帆又唱了几首歌，当然这回调子不出幺蛾子了，很中规中矩的说。 嗓子放开了，效果也就更加的完美。 肖雨越听越心惊，在唱了几首后就停下了鼓点。 “不对呀！这些曲子你完全不像第一次演唱，你好像对这些曲子非常的了解，没有陌生感，甚至我觉得你比原唱唱的还有味道，这不可能呀？” 废话，这些曲子都是老子从几年十几年后抄来的，当然熟悉了也当然理解这些歌曲要表达的内涵。 在京城的时候自己和好几个乐队合练过，还登台演出过，哪里会有陌生的感觉。 “有啥不可能的？” “这盘磁带在咱们渤海地区出现应该也就十多天的时间，你不可能唱得这么熟练。” “切！我如果告诉你这本九一摇滚新势力带子里的歌都是我做的，你会不会从这楼上跳下去？” 肖雨的眼睛会魔术，一瞬间就变得比鸡蛋黄还大：“你做的？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看看这本带上的词曲作者是不是一个叫万水千帆的人，你再联想一下这个名字。” 对于这本录音带上每首歌曲的词曲作者名字肖雨当然知道了。 万水千帆和万帆，好像很有联系的样子。 “我才不信呢，要是你现在拿出一首新歌我就相信。”肖雨很认真。 “凭啥要你信？你爱信不信。我要回吉他班了，等你们走的时候叫我一声。” 肖雨死死拉着万帆不放：“不许走，你还没答应下星期天参不参加演出呢。” “到时候我会来的。” 一百块钱虽然不多，但也是钱不是。 怎么也顶自己半个月的工资了，凭啥不来？ “那乐队这几天要进行一下彩排，你来不来？” “商业大厦开业你们到底要唱几首歌呀还用彩排？” 开业这种活动，也就是上台唱个一首两首的，难道还要弄个专场？ “就是唱一首不也得演练一下吗。” 这个倒是，哪怕就一首歌提前也要熟悉一下。 “我只能参加一次，到时候你们通知我吧。” “我留心过，你在吉他班学习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在吉他班通知你这根本没准。这几天你若是不来，我们到哪里找你去？连你在哪里工作居住都不知道，到哪里去通知你？” 万帆没告诉肖雨他的工作单位和住址，如果他不到吉他班来，他们还真找不到他。 红崖虽然不大但城市居民也有二三十万，在不知道地址也没有通讯设备的时代，想找一个人无疑于大海捞针。 “到电机厂技术科找我，我在那里上班。” 万帆告诉了对方电机厂所在的详细位置。 下面就该考虑到哪里吃宵夜的时候了。 红崖白天最热闹的地方是黄海大街，街心花园那里道边摆着一溜照相的花伞。 白天这里是照相的世界，晚上则是烧烤的世界，这也是今年夏天才流行起来的东西。 晚间，这里就是烧烤和流动小吃摊的天下，街心花园靠近黄海大街一侧，沿街是一个挨着一个的摊位，有的都快摆到大道中央了。 九一年红崖的商贸大世界还没开业，街心花园是红崖小城唯一一个白天晚上都热闹的地方。 如果再后推六七年，晚间这里更加的热闹。 下岗大潮下，这里会多出很多流萤，每到晚上，这里都会有一些穿戴时髦的妇女游荡。 你如果出言搭讪，几乎百分百能产生一段艳遇。 但那是几年后的事情，现在这里晚上还没这种现象发生。 礁石乐队四人加上万帆就来到了这里。 辽南九月上旬晚间的气温还是很宜人的，九点钟左右的夜市尽管已经不是高峰期，但是这一片区域依然还是很热闹的。 五个人在一个烧烤摊坐了下来，万帆看着愁眉苦脸的胡翔就有笑的冲动。 “老板！挑最好的最贵的烤上。” 万帆一句话胡翔的脸拉得都快赶上驴脸长了。 “我说翔哥，今晚你不会破产吧？如果你身上钱不多就赶紧说出来，别到时候没钱付账可丢老人了。” “还还行！”胡翔哭丧着脸回答。 人都来了，不行也得行了。 既然胡翔体格还行那就上呗。 烧烤摊老板哗哗地开始上货，羊肉串、鱿鱼、白蚬子、黄蚬子 一眨眼功夫就上了一桌。 “还有，我说你们几个，把你们的头发扎起来好不？你们就不嫌费事儿？没听过那句话吗？” 虽然九十年代初期众多男人的头发也不短，但是像这些玩摇滚人的头发也太长了，都快到腰部了。 洗一次头发用的洗发水换万帆头上，估计一个月都够了。 “啥话？”肖雨傻不拉几地还追问了一句。 “长发及腰，上厕所得撩。” “噗！” 肖雨抡起拳头就往万帆胳膊上招呼：“你恶心不？吃东西的时候说这个。” 这算什么恶心，老子这还是折中了一下，原话可是长发及腰、拉屎得撩。 如果原话原说，你们会不会呕吐？ “万帆！摇滚新势力里的歌真的是你做的？”肖雨一把羊肉串堵不住她的嘴，一边很不淑女地大嚼一边问。 “那你听说过万水千帆这个作者的名字吗？” 肖雨摇摇头。 “既然你没听说过那当然就是我老人家了。” “没听过就是你？那全世界我没说过的人好几十亿。” “我不都说了吗，你爱信不信。” 肖雨眼珠一转：“你要是能拿出一首新歌，我就相信你是作曲的。” “给钱不？你要是给钱我现在就拿出来，别说一首，十首都可以。” “你就认识钱。” “废话，人不就是为钱活着吗，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是不翔哥！我估计过了今晚你就该寸步难行了。” 胡翔这个郁闷，麻痹的老子不就说你像个要饭的吗，你至于记仇记到现在吗？ “你要是真能拿出像摇滚新势力那么好听的歌，我买！” 万帆一撇嘴：“一千元一首，你这边拿钱我马上就唱给你听。” “一千元！你咋不去抢？” “对了，小驴呀” “肖雨！”肖雨一声吼，把邻桌的人都吓着了。 第九十八章 发挥余热 万帆没好眼色地看着肖雨：“我知道你叫肖雨，你喊啥呀？我不是说过我一说你的名字就嘴瓢，小鱼呀，你如果自己唱，哥就免费送你一首，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唱。” 肖雨说过她唱歌不好听，万帆准备欣赏一下肖雨到底是缺了几个调。 记得上一世他看我是大明星这个节目，里面一位老哥用一个调调唱下来一首歌，把他震惊的不要不要的。 他自己试了很多次也没有成功用一个调调把一首歌唱下来。 肖雨若是能达到那老哥的水平，可以承包他到年底的笑料了。 肖雨说话不经过脑子：“有啥不敢唱的，你拿来我保证唱。” 这时，一个声音从别的桌子传了过来：“那位说话声高的漂亮姑娘，过来陪哥喝杯酒。” 显然这个声音是对着他们来的，因为就刚才因为万帆叫她小驴她愤怒地吼了一嗓子。 循声望去，见不远处另一家摊位上五六个剃着平头的小年轻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望着他们这边，都光着上身，身上的刺青张牙舞爪。 万帆的心里一沉，一看就是混子，从发型上分析好像还是才从里面出来不久的人。 正常人的平头不是他们那样式的。 夜市是人群聚集的地方，同样也是爱惹是生非的地方。 九十年代的社会秩序也就那么回事儿，人民内部矛盾还是经常发生的。 因此人聚堆的地方会经常地发生切磋武艺的事情。 现在，他们很有可能要变成人家切磋武艺的对象。 见万帆这桌的人没反应，一个青年拎着个啤酒瓶子站起来，来到万帆这桌。 “这位姑娘，你刚才一嗓子把我们哥们吓着了，你的陪着喝一杯酒压压惊。” 肖雨刚才确实吼了一嗓子，就这就把一个大老爷们吓着了？ 这不就是故意找事儿吗。 “不会喝酒。”肖雨语调略显生硬地回答。 那青年拉过一只凳子坐在肖雨身边：“就是不给面子呗？” 万帆叹息一声，说话声高也能引出矛盾，真是日了狗了。 显然，对方已经听出肖雨不是红崖人了，这就是过来找茬的。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肖雨比较漂亮。 漂亮姑娘混子们也是喜欢的。 “这位大哥，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你多担待。”万帆开口了。 “你谁呀？” “我谁也不是，只是红崖普通一人。” “一边待着去，这儿没你事儿。”对方毫不客气，一点面子也不给。 这不是有没有万帆事儿的问题。 肖雨他们都是渤海人，这里五个人就他一个本地的，他不出头谁出头？ 万帆马上开始判断局势。 一旦动手的话，就只能跑，肖雨这伙人人生地不熟的，就是跑都不一定能跑了。 而且街心花园这里，地势开阔，对面临街的大楼因为地处红崖中心位置，几乎没有胡同，躲都没地方躲。 唯一能跑的地方就是往花园里跑。 花园里还没人高的矮树丛和花坛万帆不觉得能藏住人。 动手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如果不动手想太太平平的离开，那就得破财了。 除此之外别无良策。 这几个家伙的一桌酒水估计也就五六十块钱，这点钱万帆掏出来没多大压力。 万帆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小摊老板过来了。 “一边儿去，别在我这儿捣乱。” 小摊老板的口气非常的强硬。 万帆这一桌五个人算是他今晚最大的豪客了，消费水平估计在七八十左右，这还没给钱呢，万一打起来他不鸡飞蛋打了。 青年一翻眼：“你说什么？” “我是瘪虾舅舅！你想砸我摊子？”小摊老板刷地亮出了字号。 青年脸色一变：“真的假的？” 小摊老板也不解释，回头喊道：“小花，去把你肖冲哥叫来。” 小摊老板有一个是十三四岁的女儿，闻言颠颠地跑进了街心花园。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青年领着一个妖里妖气的姑娘从街心花园深处走了出来。 “二舅，谁敢在你的摊子上闹事儿？是哪个？是你呀？” 让万帆傻眼的是，这个叫肖冲是家伙竟然是煤气罐，瘪虾手下那个成了精的煤气罐。 “我说哥！你看我像闹事儿的吗？” 这货啥眼神呀？你从哪个渠道能看出老子像惹事的样子？ “握草！原来是兄弟你呀，那是谁在我老舅的摊子这儿闹事儿？” 煤气罐的眼神在几个长头发家伙的脑袋上扫来扫去。 “这几个都是我朋友，我们今晚出来消遣消遣。” 万帆没说是谁闹事儿，只是把隶属于本方阵营的人用手划拉了一遍，这一桌就剩下那个平头青年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显眼。 “这么说就是你了呗？你哪儿的？” 哪个青年神情恭维了不少：“肖哥！我是东市场的。” “二橙子的人？” 那青年点点头：“肖哥！不知道这是你舅舅的场子，我这就走！” “哥们你弄错了，这个摊子不是我舅舅的而是虾哥他亲老舅的摊子，以后多来捧捧场，还有这位哥们也是我们兄弟，我们一起喝过酒。” 煤气罐这货对着万帆一指。 煤气罐这一指相当于消除了万帆他们后续的麻烦。 那青年对万帆的态度立刻发生了变化。 万帆不过为了摆平江光云他们惹得事儿摆了一桌酒席，请了煤气罐一伙人吃了顿饭，想不到今晚还发挥余热了。 青年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座位。 “肖哥！坐下一起。”万帆做了个请的手势。 肖冲摆摆手：“我吃过了，到这个摊子来捧场的都是虾哥朋友，你们慢慢吃，多吃点。” 肖冲从桌子上拿了几支羊肉串，转手塞给那个妖冶的女人，然后又去街心花园深处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经过这么一闹腾，吃东西的人都没了兴致，也就草草地结账走人。 这一顿烧烤花了六十多块，看着胡翔掏钱时肉疼的表情，万帆很想笑一回。 这货估计今晚一晚上睡不着觉，说不定还会躲被窝里咬牙切齿地骂人。 骂谁？ 当然是骂他呗。 第九十九章 游戏厅开业 九月八号，星期天，今日白露。 早晨七点，万帆叫上江光云和张智，从厂子里借了一辆车间里平时来回运毛坯件的平板车。 到了原来游戏厅的屋子，分两次把六台游戏机运到了自己新租的屋子里。 那些放假可大道乱窜的小孩学生一见游戏厅搬家了，乱哄哄地跟着凑热闹。 由于这条大街是东西走向，因此万帆的游戏厅所在的位置坐南朝北。 四台过关游戏的游戏机放在靠南墙的位置，两台麻将机单独贴着东墙摆放，西边就是那间隔离开的小屋。 游戏机摆放完毕，挨个连接上电源开机，一切正常。 这就等于开张了。 万帆也没放个开业鞭啥的，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营业了。 忙活完这一切也就快九点了。 这条街的游戏厅关闭了十多天，这些憋坏的小孩纷纷掏钱买币。 一块钱四个游戏币，一转眼万帆就收了十多块钱。 很快游戏厅里就乱哄哄起来。 中午时分，万帆就在酒厂饭店要了四个菜，也没有个桌子，饭菜就放在炕席上。 他、江光云、张智和汪春江四个人就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汪春江昨天万帆就和他了招呼，让他来一趟，他媳妇是家庭妇女，也没什么正当职业，万帆打算让她来帮自己照看这游戏厅。 他家生活条件不好，和自己又相当的投缘，这个赚钱机会当然要照顾到他身上了。 一个月工资二百元。 万帆给的这个工薪标准也不算低了，红崖除了少数企业，大部分企业工资也就这个数儿。 汪春江也算是知根知底，他两口子万帆心里还是有几分了解，都是那种实在的人，游戏厅交给他媳妇管理万帆还是比较放心的。 汪春江听从万帆的话现在正在红崖南部地区找合适的房子，看了两栋都不太合心意。 暂时还在那间亲戚家的破房子里挤吧呢。 如果他一家三口愿意住在这里也行，他女儿还小，一家三口睡这铺小炕也睡开了，就是做饭的地方太小了。 在这里住汪春江上班离厂子还近。 汪春江没有意见，他媳妇要不也是在家闲着，这样起码还有一份收入。 他有点感动，红着眼圈当场拍着胸脯保证好好给万帆看着游戏厅，就像看自己的买卖一样。 这样也就说定了，明天他媳妇就来上班。 游戏厅天生就是为小孩和少年预备的，从早晨营业起这人就没断过。 也有成年人进来，他们进来大多是玩电子基盘麻将机的，几块钱能玩很长时间。 午饭后汪春江回家去了，江光云和张智属于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主儿，就躺在游戏厅的小炕上睡觉。 晚上又在万帆这里蹭了一顿饭。 到晚上十点钟游戏厅关门，这一天万帆一共卖了一百八十多块钱的游戏币。 星期天自然卖的多，平常日子大概也就是星期天营业额的一半左右。 万帆心里多少也算是有数了。 第二天早晨，汪春江带着他媳妇来到了游戏厅。 这个工作也没什么难度，汪春江媳妇来就是坐那里卖游戏币。 白天没人的时候就是干做着，连织毛衣都不耽误。 就是机器出了问题也不用她修，去找万帆就完事儿，完全就是养大爷的活儿。 而万帆以后每天到晚上来收一次钱就完事儿。 可以看出汪春江媳妇对这个工作很满意。 现在万帆终于成了一个小老板了，手下还有了一个雇员，别管买卖多大，老板的名分是坐实了。 游戏厅他前后一共投了两万元，现在总算是有产出了。 按照这个进账来算，游戏厅一个月能给他拿回两千块钱。 寒假过年期间这两个月收益还将翻倍，一年能给他赚两万五千块钱。 在九一年这个收入已经相当不错了。 即便这样这个游戏厅他也没打算做长，等本钱收回来或许哪一天他就兑出去了。 游戏机本身不值几个钱，但是许可证值钱。 正常情况下再过几年，游戏厅的许可证文体局就不给办了，万帆记得上一世一个游戏厅的许可在九七年后就非常的值钱，最高曾经炒到过十万元。 他现在闲着没事儿多办几份许可，将来都能换回不少钱。 游戏厅的事情落实后，趁宋斌研究制作打气机的空当，万帆开始准备筹备节能网的生产。 他现在的买卖做的确实有点多了。 这也不奇怪，创业初期，买卖难免做的杂了一点，一切都是为了赚钱。 他现在的目的一个就是赚钱，等将来他积累下了资本，这些小买卖会逐步的剔除或者是转让给别人做。 再一个就是为将来的一些项目打基础，积累经验。 节能网这东西构造简单，就是把具有一定厚度的铁皮裁剪成一公分宽度的铁条，然后弯曲焊接成一个铁环，最后在铁环里编制加热丝。 后期的节能网这些加热丝还编成各种图案，最初的节能网就是加热丝互相垂直交织在一起的。 这个除去切割铁皮弯成圆环的环节外，其余的暂时只能靠人工加工了。 这个不是问题，农村闲人有的是，人力的问题非常好解决。 饮料厂一个月赚五六十块钱还有那么多大姑娘小媳妇去干，他给的钱保证比饮料厂多就是了。 接下来的几天，万帆多数时间就是在办公室里和宋斌研究打气机和设计节能网铁皮弯园机。 宋斌说三天被他做出打气机的诺言没有兑现，他用了四天的时间才做出来。 万帆买了一罐丁烷，又从家里拿来几十个谢斌安装好的打火机供宋斌试验。 这需要几天的时候调整和改进。 反倒是哪个铁皮弯圆机先被宋斌整出来了。 太简单了，弄一个铁滚用电机带着低速旋转，铁条一进到铁滚里自动就弯成了环形，再焊接上就完事儿。 一连忙活了四天，直到肖雨找上门。 看到肖雨的时候万帆才想起这离商业大厦开业还有三天的时间彩排的事儿，他早就把这事儿给忘到脚后跟后面去了。 第一百章 雨一直下 肖雨对自己料事如神的本领很是自夸了一阵，这货这几天果然没去过文化宫，那天若不是管他要了地址，她到哪里去找这货？ 看到肖雨像一朵白莲花一样亭亭玉立在自己面前，万帆有点不好意思。 “我这两天光瞎忙了，不好意思把彩排的事情忘了，这样吧，今天下午我请半天假，到文化宫咱们合练一下。” “你不说给我准备歌曲吗？” “你还真打算唱呀？下午写给你，好了你可以走了。” “啊？这怎么还带撵的？” “不撵你走，留着你给我造绯闻呀？我们厂的工人看到一个漂亮姑娘来找我，肯定自动就把你给我当媳妇了。我倒是无所谓又不损失什么，你一个姑娘家损失就大了，这关系到名誉的问题，说起来我这是为你好，记得请客感谢我一下。” “屁吧！我听你忽悠我！” “你看，好人果然做不得，我为你着想却落下这么一句，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可见女人天生就是爱骗的贱骨头。” “你这是歧视妇女！” “好了，肖妇女同志，你真的该走了，我还有工作要做呢。” “喂喂！你说谁是妇女同志？”人家还是姑娘就被当妇女了？ “这不是你自己刚才说的你是妇女吗？你把我的吉他背到文化宫去，下午我背着那么个玩意儿出去不好看。” 万帆把肖雨撵走以后，用办公室的电话打了一个电话。 坐办公室还有一样好处就是打电话方便不少。 当然他也不是没事儿四处瞎打。 按照大哥给他留下的地址，万帆打通了申阳一家注塑机生产企业，询问了注塑机的价钱，同时也问了模具的制作情况。 对于注塑机的价钱他没浪费多少语言，反倒是对模具倾注了不少关心。 各种各样的模具他都问了一遍，从小到塑料勺子瓶子，大到洗澡盆塑料床什么的详细问了一遍。 挂了这个电话又打了另一个电话，询问塑料的原材料颗粒的价格。 落实完这一切，这天也就晌午了。 下午和宋斌请了半天假，吃完午饭就骑着自行车去文化宫。 在路过游戏厅的时候，下车进去看了两眼。 游戏厅开业至今已经四天了，一天和万峰预计的差不多，星期天过后一天的收入也就是六七十块钱。 这些收入主要来自中午喝晚上。 那些小孩中午吃完饭会着急忙慌地跑来玩一会儿，再就是晚上跑出来玩。 下午下班后汪春江就会来顶替他媳妇值班，一直顶到晚上九十点钟，当然万帆在的时候就不用他值班了。 万帆进游戏厅和汪春江媳妇打了个招呼就出来了，骑车来到了文化宫。 鼓班今天下午停止授课，礁石乐队的人早就等在这里了。 本次商业大厦开业，礁石乐队要演唱两首歌曲，如果有返场还得预备一首歌曲。 三首曲子已经选好了：《像梦一样自由》《曾经的你》和《骄傲的少年》。 这三首歌万帆主唱《像梦一样自由》和《骄傲的少年》，胡翔主唱《曾经的你》。 胡翔再怎么说也是礁石乐队的主唱，不能让他没存在感，当然要由他主唱一首了。 排练的时候，鼓班这里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整个下午，鼓班这里就像开演唱会一样，鼓掌叫好口哨混合在一起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待这三首曲子排练完毕，万帆把一首歌送到了肖雨面前。 “来！让我听听你的嗓子有多么的振奋人心。” 万帆给肖雨准备的歌就是《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 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儿，以后抄歌就往某个海岛上去抄，反正那个岛上都是反骨仔，不抄白不抄。 肖雨看着曲谱用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学会了这首歌，然后又用了几分钟配曲，最后正式演唱了一遍。 唱完，担心地看着万帆，却意外地发现万帆正抬头看天。 天花板上有什么可看的吗？ “你看天花板干什么？” “让我看看这天空有没有变成魔界的可能，我觉得你的声音为我打开了魔界的大门，我担心自己有很大的概率成魔。” 肖雨的反应还是非常快的，把手里的鼓槌一扔。 “你说我唱得难听不就完了，至于拐弯抹角整这么一套吗？” “确切地说你的音律还是可以，起码不跑调，但是你唱歌好像没有感情色彩在里面，打一个比喻，你这是扛着意大利炮上台的，幸亏我没有假牙，有假牙的话都能被你的歌声崩飞了。” “你这货埋汰人一套一套的，那你说我怎么唱才行？” 肖雨的嗓子不算太好，但是却有一种天然的沧桑感。 这种嗓子唱那些柔情似水的歌曲显然多余了，万帆认为她唱一些男性的歌曲说不定会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万帆想了想：“那你听这首歌适不适合你。” 万帆拿起吉他试试了音，然后开始弹奏一首新的歌曲：“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你爱着他也许也带着恨吧，青春耗了一大半原来只是陪他玩耍” 这是张雨的《雨一直下》。 这首歌本身就是从一个女性的角度写成的，肖雨唱这首歌完全没问题。 当万帆唱到不要再为了他挣扎，不要再为他左牵右挂，今后不管他爱不爱谁快乐吗！都随他的高潮部分，屋里里外掌声如潮。 “好听！好听。” “这首歌你可以自由发挥，你就挎着刀上场都没问题。” 万帆抄写下歌曲，在他的哼唱下，胡翔记录下了曲谱。 “小万！来我们乐队吧，我们一定会在摇滚歌坛上闯出自己的路。” 万帆摇头：“想加入摇滚乐队，上个月在京城的时候我就加入了，我志不在此，平时玩玩可以，但靠它当职业我没兴趣。” “那以后我们在渤海演出的时候你会参加吗？” “这得看我有没有时间，再就看有多少钱拿，如果像现在拿一百块钱我现巴巴坐车跑渤海去，我还真没想去。” 在红崖可以，反正是没事儿也不耽误，就当娱乐了。 为了一百块钱去渤海市跑个来回，他那真是闲的蛋疼了。 第一百零一章 家庭规划 这个星期天，万帆要参加商业大厦的演出，眼看是又不能回家了。 他已经连续有十多天没回家去了，怎么都应该回家一趟，否则说不定家里人还以为他走丢了呢。 因此星期五下午下班，他就骑着自行车一路顺风地回了家。 一走进自己家院子，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院子南边发生变化的房子。 他小舅用这十多天的时间把那五间房子收拾好了。 依照万帆的要求，最东边的五间房子已经焕然一新。 小舅这帮人的实力还真过的去，十多天的时间已经把这五间房子收拾的干净利索。 屋顶换的新瓦，门窗也修缮一新，看着窗明几净十分顺眼。 万帆只是扫了一眼，推车经过大棚。 他老子万向阳在他的大棚里给葱苗浇水。 葱苗现在已经长的有两寸多高了，再过个半个月左右就可以移栽了。 万帆和父亲打了个招呼，把自行车停在屋门前就走到收拾好的房子前左右观看。 屋子里抹了水泥地面，墙壁上刷了涂料，里面的坚壁墙也是按照万帆的要求进行的坚壁。 门窗虽然没有全换新的，但也都重新上了油漆，还能闻到那种汽油味儿。 屋子收拾的万帆很满意。 房屋弄好了，下一步就是取暖设备了。 这屋子如果没有取暖设备，寒冬腊月的时候就算冻不死人也够人受的。 如果采取火炉取暖的话，烧柴问题不太好解决，若是烧煤则还有安全隐患。 干脆就直接上暖气，买个小一点的锅炉，一冬天有个四五吨媒足够烧了。 暖气问题解决了下一步就是拉电。 虽然这排屋子已经多年没通电了，但是以前的电线杆子还在，让电管站来拉上电线就可以了。 这两个问题解决了那就剩下工作台了。 工作台的问题也好解决，用木头做太费时间，不如用焊铁台子代替，买些钢筋铁板焊接上就可以了。 从屋子里走出来，万帆站在院子里开始设计这个院子。 老大队队部的院子有近四十米长，三十米宽，面积超过一千平。 虽然他家没有这些面积的所有权，但是使用权还是有的。 以前这大院子也就是种了些蔬菜，现在还有一院子大白菜。 但是明年这个院子就不准备种菜了，万帆准备好好利用起来。 等大白菜收了以后，他准备找个轧道机过来把这个院子好好轧平整些。 趁着冬天拉一些石子回来，明年春天准备全部硬化，弄成水泥地面，这样干活动房就方便多了。 活动房这项买卖也是临时性的项目，他的计划是干到九五年赚到一定数量的钱就停手。 万帆来到大棚里，和父亲探讨移栽大葱的事情。 “再过十多天，葱苗长到筷子粗细就可以移栽了，到时候我不一定在家，大棚里多洒些草木灰，然后用农家肥打底。等大葱移栽活了，垄沟里开个深沟，铺一层土施一遍农家肥肥，多铺几层土多施几遍肥，这样葱白长得非常长，到时候就能卖个好价钱。” 父亲虽然种了一辈子庄稼，但摆弄大葱他真不一定在行。 其实万帆也不是很拿手，但是上一世他看的多呀。 “你什么时候摆弄过大葱呀？这些东西都是谁教给你的？”万向阳非常疑惑地问。 这个儿子确实有问题了，他最近的变化有点太大了，做的很多事情他这个当爹的被弄得云山雾罩的。 “嘿嘿！我在街里去庄稼医院打听的。” 这当然是谎话了，庄稼医院门冲哪边开他都不知道。 小黄狗刚才一定是吃了什么好东西，肚子滚圆地跑过来，围着万帆摇头摆尾。 万帆伸手抓着它举到面前。 “啊！你怎么又长大了？是不是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了！” 小黄狗立刻就夹起尾巴，一脸委屈。 万帆把小狗放在地上：“再长大就把你炖成狗肉汤。” 小黄狗嗷一声转身就跑，嗖嗖地窜回了狗窝里。 “你这阵子在街里都忙活啥呀？”万向阳认为作为父亲他有资格了解儿子的一言一行，时刻监督他别跑到歪门邪道上去。 “做一些买卖的前期工作，过些日子你就知道我干什么了。” “犯法的事情咱可不能干呀！” “爸！这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损人利己，犯法的事情保证和您儿子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这就好，只要不敢违法犯法的事情就行。 如果万向阳愿意离开小圩屯到街里去给万帆照看游戏厅，也好过他一天到晚摆弄这个赚不了多少钱的大棚。 但万帆知道，万帆就是把县城描绘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会离开这里。 自己老子什么性格他一清二楚，所以他在街里开游戏厅根本就没打让自己老子给他看摊子的主意，直接就雇佣别人了。 万帆从大棚出来，拎水扫院子。 只要他在家，院子里保证是寸草不生。 扫完院子吃完晚饭，万帆和往常一样晃晃荡荡地下到林志久的小店。 “小万！你收拾那房子要干什么用呀？” 林志久媳妇笑嘻嘻地问，很有奸细的嫌疑。 “呵呵！先占个窝，将来娶媳妇用。” “真的假的？” 万帆笑而不答，当然是假的了。 那房子他收拾是准备当作坊用的，和娶媳妇八竿子扒拉不到一起。 “我准备过了星期天去申阳买注塑机了，你买吗？”万帆问林志久。 “你买注塑机干什么？做打火机？” 万帆点头。 “你联系厂家了？” “我在厂子里用电话联系了，小型的注塑机七千多块钱，他们负责给运送到家和安装。” 林志久想了一下回答：“等我看看你买的机器什么样，然后再做决定。” 他的那些水样到现在才过滤了二十多天，将来做不做矿泉水还不一定，当然不会先买个机器在家闲着。 万帆也知道林志久现在不可能买注塑机，他这么说只是打个招呼而已，免得以后说不定受埋怨。 后街的青年们陆陆续续地出来了，一出来就是一帮。 “哎呀！万仙回来了。”许俊第一个进小店也就第一个和万帆打招呼。 他的身后是他妹子，谢斌谢美玲和郑雪梅等。 这些人进屋没有几分钟，小圩屯前街的奶黄子们也来了。 第一百零二章 复员归来的狠人 小圩屯前街的年轻人也不少，划拉划拉也是十几个。 除了近一半的女生，小伙也有六七个。 再排除那么三个两个不合群的，经常到后街来玩的也就四个。 但今天，这个群体又多了一个新面孔，栾义勇的哥哥栾义军回来了。 栾义军小伙长得很精神，穿着一套没有领章的军装，显示出他曾经的军人身份。 他在当时还存在的某卫戍部队当兵三年，今年正式复员。 三年的军旅生涯他身上少了一份浮躁多了一份成熟。 上一世的这个时期，万帆还不认识他，算是第一次见面。 现在名义上万帆还是不认识他，但是骨子里却对他非常的熟悉。 别看这货外表看着文质彬彬的，但却是个脾气有点暴躁的人，参军前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货。 现在虽然这份脾气因为受军队的洗礼有所改变，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适当地激发诱导，他依然是个容易热血上头的人。 林志久小店在万帆的建议下，现在也开始进一些价钱在五块钱以下的高档香烟。 高档烟的利润是那些几毛钱的低档香烟不能比拟的，你不进自然就没人买，你进了自然就有人买。 万帆让林志久媳妇拿了一盒四块五的石林烟，直接飞到了栾义军的手上。 还不认识万帆的栾义军当场就对万帆刮目相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栾义军就是不太好处的主儿，但他有个战友叫沈宇辰，则更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沈宇辰的家在红崖和东沟县交界的花园公社住，在红崖算是边缘地区了。 他一复员就在那一带和当地的一些狠角色们进行了很多次的拳脚切磋，并且完成了统一当地武林各大门派的壮举。 如果万帆没记错，从九二年的夏天，他就开始到红崖以武会友，用了一年的时间在红崖闯下了自己的山头。 后期也是红崖显赫的大佬级人物。 不过，这货命不太好，九五年左右他到东丹玩，得罪了当地一个某社会老大，就没有活着走出东丹市。 虽然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但他也算是在江湖上留下了自己的传奇，到一零年的时候，江湖上还有他零星的传说。 “这是去年搬到咱们对的万帆。”栾义勇一见万帆出手就给了他哥一盒石林，马上殷勤地把万帆介绍给栾义军。 万帆家是去年才搬来小圩屯的，栾义军自然不认识万帆。 但这都不是事儿，一握手就互相认识了。 短短几句万帆就把话题引导到了栾义军感兴趣的话题上。 上一世两人也是多年的朋友，他对什么感兴趣万帆心知肚明。 栾义军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那盒石林烟他并没有揣到兜里，而是开了封给会抽烟的人每人洒了一支。 前街的人齐刷刷今晚跑到后街来当然不是为了在小店扯蛋的，今晚小平山公社大洼大队演电影，他们要去看电影。 电视机的普及让电影失去了它独霸江湖的地位，但对于年轻人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 现在去看电影的年轻人有相当一部分是寻找交际机会的，也就是勾引女青年的，当地人讲话叫泡嫚。 男人里免不了有狂蜂浪蝶之人，女人里也有天生水性杨花之流，黑灯瞎火的碰到一起，发生点什么浪漫艳遇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的事儿。 当然也有通过看电影认识成就一段良缘的。 对这些万帆兴趣不大，别看他成天嘴上口花花的，也不过是过个嘴瘾而已，真要让他实际操作他说不定就做了逃兵。 他现在也算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虽然她岁数还小点，但万帆是真拿她当女朋友看待的。 有了女友对于勾引其它女人他就没啥兴趣了。 骨子里他就不是和色字有多大关联的人，什么色狼色鬼色棍都和他不挨边。 上一世从结婚后到重生前他就没发生过什么风流韵事，属于有贼心没贼胆那一类人。 这一世因为有上一世的经验加成，他是有贼胆了但却没了贼心。 就在他说出没兴趣去看电影的话以后，谢美玲埋怨的目光最少在他脸上停留了不下五六次。 你看，他不去吧有人还有意见。 没奈何，只能随着大队人马向大洼流动。 小平山公社和云华公社中间就隔着一条英那河，大洼大队在姜崴大队东北方向，在姜崴大队这个角度来衡量，它算是处于英那河的下游，与小圩屯只隔着后面的那座山。 出小圩屯上山，然后向东北方向走六七里地就到了。 大洼是方圆几十里人最多地盘最大的一个大队，它的规模甚至超过了小平山公社政府所在地的孤山村。 人多乱，龙多旱。 大洼大队每次演电影都不很太平，因为这里盘踞着一伙当地的豪侠之类的角色。 人家侠客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们是路见谁不顺眼就出拳修理谁。 所以每次这里演电影，中间不出点什么以武会友、扬名立万的事情就不正常。 这也是万帆不愿意到大洼来的主要原因。 他又不是战争贩子，自然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 以前他们到大洼来看电影主要是当看客，也就是装孙子，黑灯瞎火地看别人比划拳头大小。 谁也没想到今晚他们就成了主角，就因为中间多了一个不愿意装孙子的人。 在通往大洼的路上，万帆和谢斌走到了一起。 经过十多天勤奋辛苦的组装，那一万只打火机被谢斌组装了还没到一半儿。 “啊！十多天你连一半儿都没装出来？你一天都干啥了？” “中间有两天我去青山镇了，我大姑给我介绍对象，去看对象了。” 谢斌的大姑二姑都在青山镇住，他大姑父还是一个什么企业采购部的负责人，据说马上要去日笨洽谈一套纸箱制造设备的引进。 在那个年代能出国的人就有了吹十年牛的资本，再加上他大姑家的条件在当时是出类拔萃的。 所以，谢斌他大姑在小圩屯人的心目中地位相当的高。 谢斌他大姑给他介绍对象自然没有不看的理由，这样就耽误了两天时间。 就是耽误了两天他的工作效率也是不敢恭维的，如果这些活儿万帆自己干的话，八天时间他也干的差不多了。 而谢斌仅仅完成了不到一半儿。 第一百零三章 放屁功夫就打起来了 电影演的什么，万帆不是太清楚，他们走到大洼大队供销社前的空地上的时候，电影已经开演了，一部万帆叫不出名字的战争片。 有很多老战争片他也是没看过的，叫不出名字这很正常。 万帆和谢斌兄妹以及许俊兄妹站在一起，又进入到猜好人坏人的循环里。 谢美玲对这种活动也是充满热心，不时地问万帆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万帆准备一人分一包瓜子堵他们的嘴，免得他们老问些三四岁智商的问题。 “你们站这里别动，我去买瓜子。” 万帆打了招呼就挤出人群，跑到附近一个小店买了十包纸袋装的瓜子。 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一场低烈度的战争就爆发了。 冲突双方是栾义军和大洼当地四大天王之一，一个外号叫鼻涕的家伙。 这货之所以叫鼻涕，起因还在十几年前，这货小时候内分泌系统比较发达，鼻涕过河是家常便饭，这个外号从那时候起忠贞不渝地陪伴他到二十岁。 关于这次冲突究竟原因何在，最先是谁动的手众说纷纭。 后街的人都不是太清楚，因为冲突爆发的时候，栾义军和前街的人离后街的人有两米远的距离。 黑灯瞎火里两米远的距离基本就等于二十米的距离，期间发生了什么后街人不清楚。 事后，前街的安波是这么描述的：几个人从他们面前过，歪着脑袋盯着他们不放，相信那目光里全是挑衅的成分。 栾义勇是这么说的：他哥就说了一句，要走快走，别挡着我们看电影。 李杰补充道：那几个人就停下来问栾义军是哪儿的，然后由言语冲突发展到手脚摩擦。 万帆是不清楚矛盾爆发的原因，想来也不过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引起。 以栾义军的尿性，他可不会装孙子，冲突爆发也就在意料之中。 年轻人吗，没点火气怎么能行，年轻的时候不动动手打个三仗五仗的，怎么好意思面对以后的人生。 万帆拎着瓜子回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他原来所站的位置场面已经开始混乱。 显然已经有人开始华山论剑了。 他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谢斌兄妹的。 “什么情况？” “栾义军和当地人打起来了。” 握草！老子就出去几分钟，这边就燃起战火了？ 万帆把手里的纸袋瓜子往谢斌手里一塞：“拉着你妹妹，离这里远点，别把你妹妹弄丢了。” “你干啥去？” “去看看，瞅功夫下个黑脚啥的！” 谢美玲急了：“别去！危险！” “跟着你哥，离这里远点，别往跟前凑合，听话。” 说完！万帆就冲到人多的地方去了。 黑灯瞎火的情况下最适合浑水摸虾，虽然视线不是很良好，但万帆还是能分辨出哪个是自己一队的人那些不是。 只要不是本队的人那都是对手，只要靠近战圈最近的看着不是看热闹的都可以成为攻击目标。 万帆嘴里高喊哥们别打有话好好说，但是脚下却一点没闲着。 只要判断对方不是自己一伙的，下脚绝不含糊，专往对方要害部位招呼。 他灵活地运用了地道战里的游击战术，打一枪换个地方，绝不放空枪。 出脚狠辣，踹完一脚就马上转移阵地，一连袭击了几个离战圈最近的人。 只是脚法不是很熟练，明明是背后对着人家的腹下三寸，但往往踢到了人家的屁股。 “谁踢我屁股。” 黑暗中不时响起这样的质问声。 万帆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踢的，忙着闷声发大财。 他的这些无厘头的动作倒是极大地缓解了栾义军面临的压力。 栾义军的身手没得说，一个人硬抗了对方四五个人并不落下风。 虽然黑灯瞎火的有点不得眼，但是依然能维持战局的平衡。 让他不懂的是对方突然之间开始弯腰捂裤裆的动作，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但是对方莫名其妙地捂肚子或者裤裆的举动也给他创造了反击的机会，他的反击也就凌厉起来，接下来的局势就一边倒了。 在对方都躺地下的时候，万帆在边上吼了一嗓子：“还不快跑，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在人家的地盘打仗，黑灯瞎火的若是被人捅了刀子说都说不清楚。 趁着现在场面混乱赶紧撤才是硬道理。 栾义军这才撤退。 在确定栾义军开始撤退了，万帆也准备跑路，临跑前还来了一嗓子：“靠山屯的兄弟们，撤！” 春天他们到靠山屯看电影，被靠山屯的人欺负过。 虽然那是他重生之前，但不耽误他祸水东引，反正大洼的人应该不知道他们是姜崴的，能祸害一下靠山屯的人万帆心安理得。 人都撤到外面后，万帆开始清点人数，这一点非同小可，谢斌兄妹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万帆深吸了一口气，脑袋里最快得出了两个结论。 其一是谢斌领着谢美玲离开了现场，提前回去了。 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从大洼到姜崴，在那座山的半山坡有一片坟地，就他们俩个不可能有胆量过去。 其二就是谢斌和谢美玲依然在电影场里。 如果这样麻烦就大了，到哪里去找他们？ “军哥！你带着人先撤，我进去找谢斌兄妹俩。” “我和你一起去。” “拉倒！你再进去说不定就出不来了，你就是再能打好汉也难敌四手，他们不认识我，就是走对面也认不出来，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们再山根坟地这边等我就行了。” 说完，万帆眼见栾义军带着小圩屯的人撤离，这才一个人重新回到了演电影的场所。 大洼的四大天王已经集结了。还狐朋狗友地招呼了十几个奶黄子，满场乱窜地找栾义军等人。 找栾义军他们是别指望了，因为他们已经撤了。 但是万帆就不幸地被其中一伙堵住了。 “小伙！你哪儿的？” 万帆刚走到演电影的场子就被两个青年堵住了。 “我孙家的。” 孙家离大洼大约三里地，和大洼同属小平山公社。 “刚才打仗的事儿知不知道？” “不知道呀！没看我才来吗。” 两个青年没在说什么，转身离去。 盘问虽然对付过去了，但是怎么找谢斌和谢美玲就成了个难题。 第一百零四章 阴货 姜崴在大洼的西南方向，谢斌和谢美玲只会在电影场西边或者西南这个区域隐藏，不可能跑到电影场的东面或者北面东北方向去。 于是，万帆就在东东南和东北这个区域寻找。 黑天眼睛的能力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必须要配合声音才能达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斌！玲！我是王帆，你们在哪儿？” 谢斌和谢美玲的全名是不能全念出来的，自己的名字万帆也故意说成了王帆，如果谢斌和谢美玲听到是一定能听出是他。 沿着这三个方向找了有十多分钟，终于听到了谢美玲弱弱的声音。 “帆哥哥！我们在这儿。” 万帆寻声找去，见谢斌和谢美玲躲在一户人家的墙头后面瑟瑟发抖。 “我不是告诉你们离开这里吗？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死丫头不走。”谢斌气哼哼地道。 谢美玲为什么不走谢斌理解不了，但是万帆能理解。 虽然她的这种行为非常的欠打，但是担心万帆的心意还是让某人有点小感动。 “好了，咱们现在走了，他们已经都出去了。” “和那些人打赢了没有？”谢美玲在边上捅出这么一句。 要不说女人是祸水呢，你装哑巴能憋疯不？ 谢美玲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引来了风波。 也不知道这事儿咋就这么巧了，谢美玲这话恰巧被正在四处找人的大洼四大天王的人听见了。 于是，立刻有人就围了上来。 “好哇！原来你们躲在这里。” 接着一道手电就锁住了万帆。 “小子！说你是哪儿的？” 万帆强作镇静：“哥们！别用手电照我眼睛，照坏了你赔得起吗？” “哎呀！小样！还跟老子我玩花里胡哨的，说刚才打仗是不是你们？” “大哥！你啥眼神呀！我们三个人还有我妹妹，你哪里看着外面像打仗的了？” “那这个小姑娘刚才说和那些人打赢了没有是什么意思？” “哈！原来是为这个呀，我在家和朋友们打麻将，被我赢散伙了，这不刚刚才到这里，我妹妹问的打赢了是说打麻将。” “你说打麻将就打麻将呀！我怀疑你就是不是刚才打仗的参与者，也一定有关系，先把他们叫过来再说。” 麻痹的难道今天在劫难逃了？ 在对方有人离开去通风报信的时候，万帆快速地估计了一下形势。 对方现在走了一个还有四个，硬拼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如果一脚踹掉对方的手电，趁着黑暗说不定还有突围的可能。 如果按照这个计划进行，逃出去的可能有百分之八十。 万帆准备铤而走险。 他准备一脚踹掉对方的手电，然后趁着混乱拉着谢美玲就跑。 就是不知道谢美玲能跑多远。 万帆心里开始数数，嘴里还在转移视线：“几位大哥！真的和我们没有关系，不信你问问他。” 万帆突然伸手向一边一指。 恰恰在这时他手指的方向传来一声惊讶：“这不是这不是那老谁家的小谁吗？” 正准备抬腿的万帆硬生生地收住了要踢出去的脚。 这个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依稀在哪里听到过。 虽然听着耳熟，但万帆没猜出是谁。 “哥们！你哪位呀？” “我刘二呀。” 刘二！刘全德！ 这货也跑到大洼看电影来了？ 姜崴辉光和大洼这三个大队分属三个公社，挨在一起，严格来说都是三不管地区。 万帆都能从姜崴跑到大洼来，人家在辉光大队住为毛就不能跑大洼来？ “刘二哥！是你呀！” “我说兄弟！怎么回事儿？” “看电影呗，大洼这几个哥们非说我和刚才打仗有关，这意思是准备收拾我。” “这位兄弟是我朋友，人非常老实，不可能参与，让他走吧。” 刘二看来和大洼这群人非常熟悉，也没细问就让大洼的人放过了万帆。 其实万帆和刘二并不十分熟悉，唯一接触就是十几天气在莆屯看电影被对方逮票扔了五块钱给对方，想不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能帮万帆说话。 “刘二哥！山不转水转，将来有源再见，兄弟安排安排你。” 说完，万帆拉着谢美玲和谢斌就急急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到百米开外就开始策马奔腾，一口气跑出有五百多米远。 “我跑不动了。” 到底是女孩子，才跑这么远就跑不动了。 “让你哥背着。” “我自己都快跑不动了。” 没奈何万帆弯腰背着谢美玲又跑了一百米远左右，他也跑不动了。 到这里也算是暂时脱离危险区了，三个人喘着粗气又走了一里地来到了连通小圩屯的那座山脚下，与栾义军等人汇合。 这回人齐了，全体往回走。 “哥！你得感谢万帆，没有万帆在一边下黑脚，你今晚就惨了，非得被人打泥里。”栾义勇一边走一边给他哥解说战场实况。 “你打仗和万帆比差远了，你是傻不拉几正面和人家硬钢，万帆是躲后面专门踹人家卵子，效率比你高老了。” 栾义军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家伙没事儿就捂裤裆，敢情是你在后面出损招，你这货够阴的，想不到咱们小圩屯来了你这么个阴货，哈哈哈！” 万帆呵呵地笑而不语。 打仗有时候不是用蛮力就可以解决的，我这种智商的人当然玩以柔克刚了。 “你们这么长时间出来是不是遇到大洼的人了？” “也算是吧，辛亏辉光的刘二在那里替我说了句话，我都想不到这货能替我说话。” “辉光刘二？叫刘什么德的？” “就他！刘全德。” “你和他认识？” “哈哈！半个多月前到莆屯看电影，我到小店买瓜子被这小子逮票了，当时为了不惹是生非，我扔给他五块钱，就这么认识的。” “麻痹的这也算是坏事儿变成了好事儿，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大洼这帮家伙必须要收拾一下，明天白天我就去和他们谈谈。” 万帆吓了一跳，这货是准备羊入虎口吗？ 他不会以为他就是当阳桥前赵子龙吧。 “我说军哥，白天我是不在家，你干什么我干涉不了，你好自为之，别回家两天就进医院躺着。” “没事儿，明天宇辰能来，我们俩足以摆平他们十几个人。” 沈宇辰来，这两个家伙凑一起摆平大洼那十几头烂蒜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第一百零五章 开业盛典 万帆出手相助给栾义军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此时两人已经开始进入勾肩搭背阶段，估计离狼狈为奸已经不远。 谢美玲一路跟在万帆左右，听万帆和栾玉军互相吹牛，心里笑的异常灿烂。 她的笑并非是听他们说话引发的，真正的源泉是通过臆想幻想万帆躲后面踹人家裤裆的情景。 她没在现场看万帆背后下黑手的情景，但已经脑补出万帆鬼鬼祟祟地躲在后面寻找战机的场景，每幻想一次就偷偷地傻笑一次。 她对万敢帆孤身一人回来找她和哥哥心潮澎湃，春心荡漾，正在考虑要不要以身相许这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万帆单枪匹马地回去当然是去找她了，她不认识她那个傻哥哥值得某人冒险。 这说明她在某人心里是占据了重要地位，一想到这里她就心花怒放。 她很想抱抱他或者是让他抱抱。 但这里人多，这个想法也就只能想想。 回到家后，林志久对他们这么早就回来表示惊讶。 他媳妇就是大洼人，对于安波、栾义勇还愿的事件里面发生的人有深刻认识。 “你们说的应该是鼻涕鬼吧？那家伙从小就不是东西，长大果然不是好鸟。我们大洼东队还有那么几个家伙，也是那熊样，一天到晚的不干好事儿。” 对方是谁对万帆来说没有意义，他又没准备去找对方干什么。 但是林志久媳妇的话栾义军是记在心里了，当沈宇辰来了后，这两个二货单枪匹马就上大洼去了。 据说把大洼闹得鸡飞狗跳的。 大洼四大天王请这两个二货吃了一顿饭，才算把这次矛盾化解了。 当然这是后话，那时万帆正在街里不清楚事情的经过。 栾义勇是这些人里唯一清楚地看到万帆那种流氓打法的人，经过他的渲染，万帆的形象在小圩屯人的心目中估计和舞台上的白脸曹操有一比。 栾义军这个人对万帆而言还是有用的，他准备给他设计个什么活儿干。 他复员后总得找点事情做，不能一天到晚的打溜溜吧。 万帆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个初步的规划，这两天就准备实施。 不过首先要做的还是忙活完和礁石乐队的约定，先把商业大厦的开业仪式对付完。 商业大厦的开业仪式在九月十五号早晨八点正式拉开了帷幕。 商业大厦的楼面上挂满了合作单位和厂家五颜六色的条幅，上面写着某某单位某某企业恭贺商业大厦隆重开业的吉利词。 大厦门前搭建了临时的戏台。 鞭炮礼炮齐鸣后，红崖主管商业的领导，商业大厦的领导分别上台讲话。 接着是踩高跷扭秧歌的，再然后就是文艺演出。 来自红崖文艺界的人士演出了诸多精彩的节目。 礁石乐队上台的时候已经是快十点了。 对于红崖的芸芸众生来说，一群长发披肩抱着吉他贝斯出现在台上的人还是很新颖的存在，尤其是年轻人，当礁石乐队上台的时候，口哨声起哄声响彻云霄。 但是一群长发飘飘的人里夹杂个平头是什么情况？ 没错，这个平头的家伙就是万帆。 万帆穿了一条露膝盖的牛仔裤，上身穿了一件长袖衬衣，衬衣没系扣子，下摆两只角系在一起，就像个街头混子一样显得另类。 这是肖雨给他设计的造型，为此还现巴巴跑去买了一条水洗白的牛仔裤，还把两个膝盖用剪子剪了两个窟窿。 这个败家娘们，好好一条裤子剪两个窟窿。 这造型就像八十年代的米国牛仔，就差脑袋上少一顶草帽了。 “今天是红崖商业大厦开业的日子，作为受邀参加庆典的嘉宾，我们礁石乐队衷心地祝愿商业大厦生意兴隆如日月，财源广进通四海。” 这种嗑万帆随口就来，根本不用经过大脑的过滤。 “下面我们演唱的第一首歌是《勇敢的心》。” 前奏响起，正歌部分并不是万帆演唱的，而是肖雨演唱的。 这娘们自从唱了万帆给她准备的《雨一直下》后，对唱歌信心大增，她主动的提出要唱这首歌的正歌。 反正就是一个商业演出，万帆也没怎么当回事儿，她想唱就唱呗。 不都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 肖雨的正歌部分唱得中规中矩，说不上好也说不出不好，下面的观众反应也没什么激情。 但是肖雨正歌唱完，万帆没有停顿的一句这是飞一样的感觉，这是自由的感觉的副歌立刻就像往台下扔下了一颗当量十足的汽油弹，场下当场就炸了。 虽然露天演唱，音响效果一般，但是挡不住人们心中的激情爆发，无数双手自发地挥舞起来，尖叫呐喊此起彼伏。 “礁石礁石！” 当歌曲的最后一个尾音消失，台下想起了整齐划一的礁石礁石的喊声。 “对！我们是礁石乐队，来自渤海的摇滚乐队，是我们渤海地区自己的摇滚乐队，请大家记住我们的名字。” 虽然万帆暂时没有加入礁石乐队的想法，但是给礁石乐队打打广告又不费什么事儿。 “礁石礁石，我们爱你。” 万帆做了安静的手势：“下面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礁石乐队的成员，这位是吉他手兼乐队的主唱胡翔！大家表示一下。” 胡翔人模狗样地对下面弯了一下腰，谈了几个音符。 “这是礁石乐队的贝斯手张贺，这是乐队的键盘手李小欧。” 待张贺和李小欧与观众打过招呼后，万帆一指肖雨。 “这位大美女是我们礁石乐队的鼓手肖雨。” 戏台下的禽兽流氓们爆发出了震天的呐喊和犀利的口哨。 “大家安静一下，我要重点地说一说我们的鼓手，她现在在咱们红崖文化宫开架子鼓培训班，有志于此的兄弟姐妹可以到她哪里报名呦，我透露给大家一个秘密，肖雨美女现在还没有男友，男同胞们你们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 舞台下响起了一片善意的笑声。 肖雨这个心累，这货这是替她宣读征婚广告吗？ 第一百零六章 给饭店出主意 这货真特么能胡扯，三言两语就把老娘的基本信息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了，看老娘回头和你算账。 “下面的歌曲叫《曾经的你》”万帆开始介绍下一首歌曲。 “你还没介绍自己呢？”这时靠舞台最近的人突然问道，并且立刻得到了其它人的附和。 “对呀！你还没介绍你自己。” 万帆故作惊讶：“啊？我还用介绍吗？” “当然了！必须滴。”台下齐刷刷响起一片呼声。 必须滴怎么都用出来了，还没到这个词发光发热的时代吧？ 本来想低调点把自己省略，看来是省略不了了。 你看，是金子到哪里都会花光发光的。 “既然大家想了解我，那我就简单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想大家从说话口音已经听出来了，我呢，就是咱们红崖地道的本地人，我姓万，是一个机械加工企业里的钳工，不过具体哪个厂子我就不说了，你们只需知道我是咱们红崖人就行了。还有个事儿我想说一下，如果我们礁石乐队在红崖开一场演唱会，大家会去捧场吗？” 万帆不准备把自己的详细信息都暴露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赶紧转移视线。 “什么时候？”有人问。 “这个还没确定，如果要举行可能要在十月一吧。” 万帆哪里知道什么时候，他不过临时起意随口说了一句，转移这些人对自己刨根问底的注意力，心里根本就没计划。 没想到台下异口同声：“如果门票能接受的了，我们一定会去捧场。” 这时的人真好骗是真淳朴，礁石这边就唱了一首歌他们就表示支持，这太实在了吧。 第二首歌《曾经的你》是由胡翔演唱的。 对这首歌万帆可是对胡翔灌输了不少理念，这首歌要唱出那种沧桑感。 胡翔今年也不过二十二岁，他懂个屁的沧桑。 经过万帆的灌输和启发，胡翔虽然不知道沧桑为何物，但起码学出点皮毛。 就这点皮毛也足以让这首歌获得了空前的成功了。 本来，礁石演唱完两首歌曲后就准备下台了，他们原来的计划就是唱两首。 但是台下的山呼海啸让他们下不了台了。 好在主办方提前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给他们预备了一个返场的时间，礁石又演唱了提前排练好的歌曲《骄傲的少年》。 《骄傲的少年》演唱完毕，虽然戏台下的掌声和呐喊声如潮，但礁石乐队还是下台了。 “万帆！你说咱们要举行演唱会，不会是真的吧？”到了后台，胡翔问道。 “我那是转移他们的视线随口胡扯的。” “可我觉得咱们举办一次演唱会也不是不行。”肖雨在一边插了一句。 俗话说打铁要趁热，借着礁石乐队现在的热度，在红崖举办一次演唱会也未尝不可。 万帆摇摇头：“举办一次演唱会的事儿多了，首先要到文体局申请，然后是场地设备票务印刷这一系列工作，这些工作都板正了，没有一两个月根本不行，前期还要投入大量的人力财力。” “咱们可以在酒吧先举办一个试场，起码场地和设备问题就解决了。”礁石乐队在渤海也在酒吧住过场，他们首先就想到了这一点。 红崖不是没有酒吧，大概有个三家两家的，但是面积肯定不大，顶多能进个百八十人的，这貌似没多大意思。 红崖这个小城，酒吧的面积用膝盖想也注定大不到哪里去。 在京城，起码火鸟酒吧能进六七百人，一场还能卖个三四千块，这百八十人就没劲儿了，卖个五百六百的，酒吧抽取一半就没多少玩意儿了。 “这个以后再说吧，看看有没有条件，如果有就办一次，没有就算了。” 商业大厦的开业仪式结束，万帆收到了一百块的出场费，然后和礁石乐队的其它成员告别回到了游戏厅。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厂子放假，所以在游戏厅里照看的是汪春江，同时，江光云、张智等住宿的光棍们也在这里。 万帆进屋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出来来到了游戏厅的后面。 游戏厅左边是酒厂的大墙，中间隔着的就是酒厂饭店，而游戏厅和酒厂饭店的中间有一条两米多宽的胡同通向后面。 沿着胡同往后走十多米远处，有一栋酒厂的二层小楼，和酒厂的大墙连接在一起，但好像空闲了很久的样子。 汪春江陪着万峰就站在这座和酒厂院墙连接在一起的小楼前。 万帆大概测算了一下这栋二层小楼的面积，估计在四百平左右。 面积不小。 “万帆！你看这栋小楼干什么？” “汪哥，你说酒厂这栋小楼闲着也是闲着，它们会不会出租？如果出租我准备把它租下来。” 汪春江一脑袋问号：“这栋小楼又不在街面上，你租它干啥？” “当然有用了，没用我就不会问了。” 汪春江想了想后出谋划策：“这个你问问朱继强，他说不定可以办到。” 朱继强就是酒厂饭店的老板，据说和酒厂厂长拐弯抹角的沾些亲戚。 万帆在酒厂请过客，有时江光云和张智在游戏厅的时候订饭也都是在朱继强的饭店订，和朱继强不算陌生。 最近一段时间，朱继强闲着没事儿也到游戏厅来打几把游戏，和汪春江也比较熟悉。 他和酒厂能说上话，这事儿找他说不定还真行。 心动不如行动，正好现在天也晌午了，万帆一挥手就带着江光云和汪春江进了饭店。 张智被留下照看游戏厅，今天是星期天，游戏厅里的人比较多。 与游戏厅里的人头攒动相比，酒厂饭店里的人就稀稀拉拉了。 朱继强在柜台后愁眉苦脸。 “强哥！想啥呢愁眉不展也样子？” “唉！为生意不好发愁呗，你看看这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你看我这饭店里的状况。” “犯愁没用，你得想办法变通，来！今天中午我请客，咱们哥们喝一杯，我给你的饭店出点馊主意。” 万帆刷刷点了八个菜。 饭店里比较清闲，因此很快菜就上齐了。 第一百零七章 出谋划策 “来来！强哥！你也别不好意思，说好了我请客，保证不少给你一分钱。” 万帆、朱继强、汪春江、江光云四人围坐在一起，开始推杯换盏。 “对了！光云你稍微快点吃，完了去把张智换来。” 江光云点头。 “来哥几个，先走一个。” 四人端起啤酒杯，一人先整了一杯啤酒。 “强哥！你家厨师的手艺相当不错，为啥就没人来吃饭？一定是你这货心太黑，使劲要钱把人家要跑了。”一杯酒下肚，万帆就直指要害。 朱继强哭笑不得：“我说兄弟，我们家的菜价和别人家一样好不好，一分钱都没多加。” “这样就不应该呀。”万帆的脑袋旋转三百六十度，把朱继强的饭店扫描了一圈。 说实话，这间饭店里的摆设和装潢真的没有一点技术含量，朱继强这货貌似压根就没拿这间饭店当回事儿。 水泥地面也还说的过去，但是屋子中间这承重柱就不知道包装一下？ 就这么龇牙咧嘴地露着，这也影响市容呀。 再看天棚，纸糊的。 再就是吃饭的桌子，就是九十年代初期饭店里最常见的那种木头大圆桌，倒是有大小。 连个椅子都没有，全是园木凳。 墙壁就是刷了一层涂料，这简直就是低档小吃部的配置。 水暖器材下面有个拉面馆就和朱继强这饭店一个模样。 可惜这么大的面积了。 万帆摇摇头。 “强哥！你有没有将来当红崖餐饮业巨头的想法？” 朱继强眼睛咔吧了半天：“兄弟！你这不就是开玩笑吗！就这小饭店我都没经营好，还想什么餐饮业巨头？” “你就告诉我有没有这个理想吧，如果你没啥抱负就打算守着这破饭店混吃等死那就当我没问。” 朱继强挠头，然后端起酒杯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也想把这个饭店好好经营下去，如果能发展当然我也想干个大酒店啥的，但是没法子呀！” “有这想法就行，我给你出出主意，你这饭店说不定就起来了。” 这个饭店的地势是相当不错的，左边是酒厂，对面是棉织厂，附近大大小小的企业有近二十家。 如果经营得当，不愁没有客户。 “真的？你能让我这饭店红火起来。” “差不多吧。” “那咱哥俩走一个，哥洗耳恭听你有什么高见。” 万帆就和朱继强碰了一下杯。 “现在做买卖，除了服务质量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货卖一张皮，这个道理强哥你应该懂吧？” 朱继强点头。 “可是你看看你这个饭店的外表成什么样子？外面那个招牌不会是你自己用手写的吧？一些小吃部的招牌都比你做的好呀。” 酒厂饭店这四个字不但名字不响亮而且招牌做的也是颠三倒四的，加上风吹日晒已经掉色了。 就冲这招牌人家一眼就能看出这饭店没啥档次。 “招牌哥也知道不招人，但是生意不好也就没心思弄。” “很多事业都是细节决定一切，你把每个细节都做好了，生意还起不来那就是老天看不不顺眼了。” “那你说说这些细节都有什么？” “你这个饭店，首先从里到外得改变一下，也就是需要装修一下，彻底改变一下形象。” “那得多少钱？” “你怎么首先关心的是钱？舍不得孩子你上哪儿去套狼？就我那个小游戏厅我还投了两万呢，你想一分钱不花去赚别人的钱，想什么呢？” 朱继强又开始挠头：“嘿嘿！要是钱太多我还真拿不出。” 万帆按照九一年的物价计算了一番：“钱不会太多，但也得个五千六千的，你不会连四五千也没有吧？” 按照这个时间段的物价指数，四五千块钱可是能干很多事儿的。 “四五千我倒是有。” “那就行！你这饭店首先要改造的是前脸，门窗全部换成铝合金的，前脸墙壁要重新粉刷设计，最好能设计出富丽堂皇的效果，牌匾要重新制作，要制作的端庄大气一点。” 外表弄好了，起码就能吸引一些有身份的人进入。 “屋里地面最好是换成理石或者瓷砖，墙布重新粉刷一遍就行，天棚要重吊，你这纸糊的是什么玩意儿，你这饭店大厅有多少面积？” “净面积一百二十平。” 这面积不小了。 “大厅要重新设计一下，全部重新坚壁，大帮哄吃饭的地方就留能放两三张桌的空间就行。” “啊！就两三张桌？那其余的桌呢？” “你这一百二十平的面积，在这里砌一道墙，在这里再砌一道墙，这部分面积就留作公共面积，这里建一个吧台。” 万帆起身连说带比划，把朱继强的饭店大致设计了一下。 “墙里的面积你全部砌成十平方左右的小屋，我算了一下，你这屋子全部改造完能砌六七个单间，一个单间放一张桌子，还有你这些桌子如果不能换新的，想办法找人翻新一下，这都什么玩意儿。” 朱继强总算听明白万帆的意思了。 “你是说全部改成单间，人都在单间里？” 万帆点头：“就是这样，人虽然是群居动物，但是很多人吃饭的时候是不喜欢被外人注视的。再就是那些头头脑脑们要腐败一下更是不喜欢被外人看见，单间就是为这类人准备的。” 十几二十年后，不论大小饭店都是单间为主，但在九一年的红崖，还没有几家饭店有这种想法。 “这样就能行吗？” “这还只是餐饮，一个上档次的饭店还要有娱乐项目，如果你把娱乐项目也上齐了，你这饭店如果还不火，那就是你的人品有问题了。” “啊！还有娱乐项目？啥娱乐项目呀？”朱继强疑惑地问。 “就是舞厅和卡拉ok项目什么的。” 现在该是往万帆需要的话题上转移的时候了。 “舞厅和卡拉ok？” 在vcd还没出现的时代，现在的卡拉ok就是录像机和电视机，当然也要有音响设备。 不过这些东西就价格不菲了，这一套没个上万就别指望能下来了。 第一百零八章 开始行动 “强哥！你把饭店收拾完毕，再上娱乐项目，你这饭店在红崖绝对就是最高档的了。” 九一年的红崖说实在的还真没啥高档饭店。 最高档的云山宾馆也就那么回事儿，在万帆的眼里甚至都不如后世某个乡饭店有牌面。 朱继强真的能按照万帆的设计把这一切实现，在红崖绝对名列前茅。 “对了！你还要招一些好看点的服务员，像你家嫂子” 话到这里，万帆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还好，朱继强老婆今天没在。 “像嫂子这形象的就安心的当个老板娘，管收个钱啥的，就别出来端菜送饭了，影响客人胃口。” 朱继强老婆长得不丑，但就是胖了一点。 九一年胖子虽然不稀奇了，但远没达到普及的程度，她就另类了一点。 万帆严重怀疑她家饭店不景气和她的胃口有关。 “一定要招一些看着顺眼的，好看的服务员也是招徕顾客的一种手段。” 朱继强笑了：“可是到哪里去找漂亮的服务员？” “你个死心眼，对门环肥燕瘦要啥样的没有？” 对门就是棉织厂，要别的没有，女人有的是，其中漂亮的也有不少。 “你这不是扯了吗，人家是职工，工作不干跑你这里当服务员？” “呵呵！棉织厂是三班倒，闲着的人可是有的，住宿的也有上百，你贴个告示，招兼职，按小时给钱，一个小时给两块，它要是没人来，我就是棒槌！” 三班倒的棉织厂工人闲着也是闲着，到朱继强的饭店端个菜送给饭赚点外快为毛不行？又不是让她们当小姐。 当然她们若是自愿走那条道，别人也管不了。 棉织厂一个月工资一百五六，而且都是月底开饷。 朱继强这边按小时给钱，干完就给钱，一天干四五个小时就是十多块，没有理由没有人干。 “这样也行？” “怎么不行，这样你这饭店就上档次了，有漂亮服务员了，再把娱乐项目弄上，没有理由不火。” “等等！兄弟！你说的娱乐项目我听着也是步好棋，但是地方在哪儿？我这屋就这么大地方，按照你的设计坚壁完哪里还有舞厅的地方？” 万帆站起身：“强哥！带我到你饭店后门去看看。” 后面有啥可看的？ 朱继强疑惑地带着万帆穿过厨房来到了饭店后面。 饭店后门有一个很狭窄的三角院子，两边一边是酒厂的院墙另一边就是饭店和万帆游戏厅中间那条胡同的院墙。 这个小三角院子里一直延伸到十多米外，正好延伸到酒厂那栋废旧的二层小楼前。 “看到你的娱乐场所在哪里了吗？” 朱继强一脑袋问话：“哪有场所呀？” “强哥！你的眼神可不大好使呀！你看到那栋旧楼没有？”万帆指着那栋二层小楼问。 朱继强眼睛一亮：“兄弟！你的意思是？” “那就是你饭店的娱乐部，这栋楼酒厂闲着也是闲着，你和酒厂厂长不是亲戚吗，把这栋小楼租下来，在院墙那里开一道通进小楼的门，这娱乐场所不就有了。” “对呀！这不现成的吗，我怎么就没想到？不过这地面似乎大了点？” 你用不了不要紧呀，这不是还有我老人家吗！ “强哥！说实话，我也打算租这栋小楼用用，但我也用不了这么大，我有二百平就够了，这样这栋小楼不就派上用场了。这栋小楼我目测大概有五百平左右的面积，你用三百平我用二百平，你这边二楼当娱乐场所，一楼你可以开个洗浴什么的。” “洗浴那玩意儿赚钱吗？” “你这就老外了不是，多了我不敢说，就过年前那一个月，你赚个五七六千的根本不是事儿。” 农村洗浴也就指着年底那一个月，但是城里就不一样了，平日也有来洗澡的。 “这个可以考虑，但你租干什么呀？” “放心！我做的买卖和你没多少联系，咱们只能是互补不会成为竞争。” “兄弟！你这主意确实不错，但是租这栋楼可能花不了几个钱，但如果收拾这栋小楼，那可得钱了，没个三万两万根本下不来呀。” “这个你可以以后再弄，先把这栋小楼租下来占着，然后先弄饭店，等饭店起来了你不就有资金了，到时候再收拾这栋小楼也不迟。” 朱继强频频点头：“行！就这样办！我下午就去找我姨夫，先把这小楼租下来，然后就收拾饭店。” 朱继强去租这栋小楼估计用不了多少钱，他如果会来事儿，給他姨夫上点油水，说不定连钱都不用花。 当然一分钱不花那不可能，酒厂的职工会制造闲言碎语。 多少还是要花一点的。 万帆再次给朱继强点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朱继强这货就按照万帆的嘱咐，晚上带着礼物去酒厂厂长家去了。 嘘寒问暖后说明了他的来意，临走时扔给他姨姨两千块钱。 这两千块是万帆出的，算他提前交了两年的房租钱。 仅仅过了两天，朱继强就把这栋小楼租下来了。 每年的租金是一千五百元。 这栋楼是以前酒厂的一个预备仓库，因为酒厂的经营也不景气，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也就闲置了。 现在一年还能收到一千五百元，也算是创造点经济效益了。 朱继强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开始按照万帆的设计改造饭店。 正门进行了扩大，门窗全部换成了铝合金的，看着银光闪闪。 前脸墙壁改成黑白水刷石相间的前面，显得非常典雅。 这在当时是比较流行的装饰了。 酒厂饭店的招牌被扔到了水沟里，富豪酒家就是新饭店的名字。 新牌匾里面镶嵌日光灯，晚上也把这里照耀的如同白昼。 屋内只保留了一大约二十平的公共区域，其余的全部被坚壁墙坚壁起来，只留了一个通向厨房的通道。 纸糊的天棚被装饰板重新装饰，还安装了很像那么回事儿的吊灯。 以前的旧桌子全部废弃，换了新桌子和椅子。 朱继强大兴土木的时候，万帆也没闲着。 那栋小楼他要了最里面的一半，在小楼墙壁上开了一个门。 里面他倒是没怎么收拾，因为没什么必要，只是雇人扫灰粉刷了墙壁，然后就是购置了三十张长椅。 第一百零九章 要没钱了 收拾这栋二层小楼万帆并没有坐镇指挥，而是委托汪春江和江光云照看。 因为没有大规模的改造，最大的工程就是在他和朱继强的交界处垒了一道隔离墙，在他这边开了一道楼梯。 虽然开了楼梯，但是二楼暂时还用不到，一楼就足够用了。 二楼干什么万帆还没想好。 在把设计要求告诉施工的人员，让汪春江和江光云有功夫过来照看一下后，万帆动身去了一趟申阳。 这马上十月一就到了，他得在大哥回来之前把注塑机买回来，并且安装上。 这样大哥回来就可以利用几天假期教他的员工加工生产了。 就是打火机的外壳和压手，不是什么复杂的工艺，大哥假期的三四天时间足以教会他的人了。 一来一回万帆用了四天的时间在申阳宏升机械制造厂买到了他需要的注塑机。 他买的是个头和生产规模较小的注塑机，全套设备是八千元，对方负责送货到家和安装。 他只需解决对方安装工人的吃饭问题。 万帆买好了机器回到家的时候，宋斌也正好把打气机试验完毕了，一共做了两台。 这两台打气机最后作价八百元。 注塑机拉到姜崴的日子是九月二十二日，用了一天的时间安装完毕。 机器安装完毕的同时，万帆也买回了一吨的加工原材料，现在就等大哥把模具带回来就可以生产打火机的外壳和压手了。 当这些东西都忙活完了，万帆发现赵永泉给他送来的五万八千块钱仅仅还剩下两万二千元。 游戏厅他投了两万，买注塑机和原材料花了一万一，再加上其他的花销，一共支出了三万六千多。 这期间唯一的收益是来自游戏厅的收入，半个多月也不过才一千多元。 加上这一千多元，他还有两万三千元的流动资金。 虽然父母那里还有九千元，但万帆没准备拿出来。 他还有一笔上万的投资没花出去，如果这笔投资也花出去，他手里就没多少钱了。 看来还需要弄点块钱来补充自己的流动资金库了。 注塑机就安装在他在家里收拾出的五间房子其中最西头的房间里，安装试验完毕后，万帆结了尾款，打发走了厂家的人员。 安装期间林志久也来详细询问了厂家来的技术人员，他关心的是生产塑料瓶的问题。 他封存的水样已经沉淀了一个月的时间了，过滤遍数最少的水样开始出现少许的沉淀物，按照这个趋势再有一个月这瓶水样可能会出现浑浊状态。 其它过滤遍数多的水样还没有出现变化，看来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万帆从上次去街里，前后一个多星期才回家，这期间小圩屯还是发生了一些事情的。 栾义军的战友沈雨辰在和大洼人冲突的第三天来姜崴，在听栾义军诉说在大洼崴脚的事情后，义愤填膺。 两个二货赤手空拳单枪匹马就跑大洼去了，和大洼的四大天王大战了一场。 四大天王那群乌合之众哪里是这两个家伙的对手，最后请了一桌酒席，双方化干戈为玉帛了。 北方盛行的不打不相识被他们又证明了一次。 这货如果按照这个剧本走下去，将来是要成立黑射会呀。 “军哥！你不会就准备这样混下去吧？二十多的人了，这玩也玩了闹也闹了，该干点正事儿了。” 在林志久小店外面的小桥上，万帆和栾玉军一人手里一瓶啤酒，一人十根五毛钱的火腿，就着火腿边喝边聊。 “干啥正事儿呀？” “我在街里弄了个买卖，需要看场子的人，你去不？一个月暂时给你二百，如果你管理的好，我会把工资给你加到二百五，呵呵！” “呸！你才二百五呢！”栾玉军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如果能好好看着，到年底我还会发奖金给你。” “看什么场子吧？” “我准备在街里开个循环场的录像厅，录像厅本身就是爱生是非的地方，需要一个能镇住场子的人。” “循环场？什么玩意儿？” “就是从早晨八点开始放映后中间不间断不清场，票价一元。那些闲着没卵事儿的人花一块钱可以从早晨八点看到下午五点。” 按照正常的电影两个小时来算，八个小时可以看四部电影，一块钱还是非常划算的。 当然晚间还有晚间的场次，晚间的场次也是一块钱，放映到后半夜一点。 这些个买卖都是能快速周转的小买卖，适合快速地积累原始资金，缺点是能积累的资金数额有限，多说也就在几十万的范围之内。 “有地方住吗？” “住的地方有，但是吃饭什么的得自己负责。” 栾义军想了想：“等你弄好了通知我，我得回家吃饭了。” 这才四点多他家就吃饭了？ “把酒瓶子给小店送回去。”万帆把空酒瓶递给要到小店去的栾义军。 栾义军拎着酒瓶子去小店了，剩下万帆自己坐在小桥的桥栏上思考问题。 万帆租的小楼从开始收拾到今天已经过了六天了，他要收拾和改造的工程量并不大，想来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他现在只需买些设备就可以了。 他要开的是放映厅，只需要放映机即可。 录像机的成本可是比单放机贵很多，因此他不需要录像机，只需买单放机即可。 一套投影大概要一万多，这个有点承受不了，暂时还是用彩电来过渡吧。 等他周转的差不多了，明年再考虑投影的事情。 而且买投影估计得去南方买。 这些东西红崖百货大楼商业大厦都有出售的，录像带可以到出租录像带的商店租来。 红崖现在还有两家出租录像带的小店。 这样在十月一之前录像厅开张不是没有可能。 即便这样，这些设备也得投一万多进去，这一万多投进去他就真的没钱了。 该想的问题想完，万帆也准备起身回家看看老子移栽葱苗。 刚要起身的时候，就看到远处一些上中学放学归来的学生，谢美玲正在其中。 万帆也就没动弹，看着谢美玲骑着自行车到了自己面前。 第一百一十章 招兵买马 谢美玲喜气洋洋地在万帆面前停下自行车。 “放学了？”万帆笑呵呵地问。 “你今天没走呀？” 万帆是前天二十二号，也就是八月十五回来的，昨天申阳来人给他安装机器。 今天又在家待了一天。 谢美玲以为他今天会回厂子。 “还有些事情没办完，明天回厂子。” “你自己在这坐着干什么？” “等你呗！”四下无人，某人开始油腔滑调了。 “你又胡说八道了。”谢美玲小脸又开始红润了。 “真的！我就是想看看你。” “哼！想看我不回家，在街里一呆就十多天。” “你老公不是在街里忙着赚钱吗？” “我才不信呢。” “等你放寒假的时候我带你到街里去看看我现在干的事业，到时候你就知道老公我没骗你了。” “呸！不要脸！哎呀不和你说了，我小舅母出来了，正鬼仙仙地看咱俩，我回家了。” “哎！让你哥晚上到我家来一趟，把许俊也叫来，我找他们有事儿。” 这两个货都没在小店，估计不是在家睡觉就是下地干活去了。 谢美玲推着车子急忙忙地回家去了。 万帆也站起身回家。 他老子正在给葱苗浇水。 系的葱苗已经有筷子粗细了，可以移栽了。 葱苗移栽到棚里，棚布也就该上棚了，十月份晚间的气温会下降许多，也该是上棚布的时候了。 万帆预计明天一上午他们爷俩就移栽完了。 谢斌和许俊来的时候万帆正好吃完晚饭。 “许俊！你给我办点事儿，把前后街在家闲着没事儿的小伙伴都叫到这儿来，你就说我准备给他们安排个工作干干，干不干让他们过来听听，女的也包括在内。” 万帆算计了一下，他这个小作坊怎么也需要十个八个人，小圩屯这些闲着蛋疼的人正好有这么个数目。 许俊什么话也没说，急匆匆地出去了。 他带着谢斌来到了他的作坊里。 打气机按在从西头数第四间屋子里，已经连接完毕。 自从上次被万帆敲打了一下后，谢斌干活终于正经了一些，那些打火机都安装好了，一箱一箱都摆在打气机这屋的屋角。 那两台小型的打气机分别并排安置在两个用铁架子焊接的工作台上。 靠南墙用钢筋水泥垒了一个小窖子，两个气瓶就固定在这个小窖子里，上面用盖子盖着。 安全第一吗！ 其实不垒这个窖子也没什么事儿，但有了这么个混凝土窖子干活的人心里会有些安全感。 万帆就教谢斌给打火机充气，非常的简单，一分钟学不会的都是笨蛋。 钱万帆提前都付给谢斌了，他当然要把这一万个火机都充上气，那二百块钱也不是那么好花的。 谢斌很快就熟练了，几分钟时间就充了一板五十个打火机出来。 万帆挨个检查这些充好气的打火机，气打的够不够量，漏不漏气以及打火的成功率。 不错不错，成品率相当的高，谢斌充好的这些打火机没有一个漏气的也没有一个打不着火的。 一个次品没有这貌似有点不正常，哪有百分之百成品的。 虽然点火成功率达不到百分之百，但保证比火石打火机的点火成功率高的多。 这一万个打火机的成本比较高，每只打火机的成本合到了一毛六。 但这不是问题。 等万帆自己能开机生产部件了，一个打火机的成本会直线下降到一毛钱左右。 这样就赚钱了。 送货上门的批发价万帆准备用两毛二，自己到他这里来取货他可以便宜二分钱。 现在可充气的打火机批发价已经上涨到了三毛多，他定的这个批发价保证有市场。 在谢斌充出两板打火机的时候，小圩屯的奶黄子们陆陆续续地来了。 前后街划拉在一起，男的六人，女的四人，都是和万峰岁数相仿的人，有的比他大一岁有的比他小一岁。 这些都是才从学校不念或者毕业下来的，也没找到什么正式工作，都在家帮着家里种地，闲的时候就满地打溜溜。 女的再过两年把自己对付出去为人妻为人母，男的则娶个媳妇为人夫为人夫。 下一代则继续他们的循环，这就是那个年代农村青年的命运。 除这十个人外，谢美玲和郑雪梅以及许云也鼻涕拉瞎地来了。 谢美玲手里还拿着个饼子和一根大葱，看的万帆心里直冒凉气。 “许俊去通知你们的时候想必已经说了我找你们的目的，我要做一个产品，就是这玩意儿，谁都认识的东西。” 万帆手里出现一个红色的打火机，咔咔地打了两下火。 “就是打火机，别看这玩意儿不起眼，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做出来的，我需要一些人手，我初步算计了一下需要十一个人。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我家从去年搬到小圩屯，那么我就是小圩屯人，有什么好处自然要先仅着家乡父老兄弟。咱们的岁数相仿，别看我到这里才一年多，但咱们平时处的都不错，算是正宗的小伙伴了，所以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们，你们听明白我的意思了？” 有人点头有人说听明白了。 “用人干活自然要先说好报酬，初步我给你们定的工钱是一个月一百，这不是固定的，只是暂时的保底工资。我想大概你们不太清楚什么是保底工资，这里我解释一下，就是我一件产品没卖出去，也会保证你们一个月有一百元的收入，大家懂了？” “懂了！” “如果产品的销路好了，每个月超过任务数了，我还会给大家发奖金，具体数额我现在也说不出是多少，也许几十也许上百，当然我不强求，如果有不愿意干的现在就可以回家了，缺的人手我会到别的队去招。” “帆哥！我也要干！”郑雪梅在一边伸长了脖子。 “去去！你岁数太小，还是去念书吧。” “我已经不念了，都不念半个多月了。” 万帆记得这货说过她不想念了，还真就不念了。 这阵子万帆也没怎么在家，对她的情况不太清楚。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万事俱备 郑雪梅家的家庭条件相当糟糕，她母亲常年有病，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家里也没几亩地，在小圩屯这个穷屯子她家的生活也是倒数里的。 她既然不念书了，到他这里干活也未尝不可。 就算她才十四岁，但现在对于童工也没几个人管，等对待童工的法律开始健全和严肃了，她也成年了。 “有没有不干的？”万帆又问了一遍。 “万帆！你这活累吗？”有个前街女生怯怯地问了一句。 万帆笑了，把手里的打火机朝天上一扔然后接住：“雪莲，就这么大个东西，你觉得它会很累人吗？” 也许工作正规后能忙乱点，但肯定是累不着的。 没有一个人表示不干，要不他们在家也是闲着，到哪里去找活儿干？ 九一年可是没有多少工作机会给农村人干的，到城里打工也还没开始流行。 男生还可以到基建队都混混日子，女生没有一点机会。 真正出现农村人大面积到城市打工，那还是九五九六下岗大潮以后才出现的事情。 而现在除非去砖厂，但砖厂和基建队的活儿多累呀！ 就林志久的饮料厂，他们都进不去，因为用不了那么多人。 现在万帆给他们提供了个工作机会，他们焉有拒绝的道理，虽然万帆现在看着有点不太靠谱。 既然没有拒绝的，那么接下来万帆就开始介绍工作流程。 注塑机这里需要两个人，一个喂料一个操作的。 点火器的制作需要两个人，安装需要四个人，打气需要两个人，另外还需要一个往仓库里运送成品和给打火机运送原料的人。 这就是万峰暂时需要这么多人，当然冬天还需要一个烧锅炉的。 谢美玲听到这里彻底傻眼，这货一个人开一百工资，这一个月就是一千一，一年就是一万三千多！ 他哪来那么多钱？ “我是先给你们打个招呼，正式开工要十月一以后，我大哥回来会教你们摆弄注塑机，等你们中有人学会了注塑机操作咱们才能正式的开工。” 万帆当初以为收拾五间房子就够了，现在看来远远不够，如果他再生产打火机上的其它部件，这地方还不够用。 看来其它的七八间房子也要收拾出来。 好在打火机上的其它小部件成本不高，他现在还可以在外地采购。 人有了，厂房有了，机器也算是置办齐了，现在就差注塑机的模具和学习了。 万事俱备，就等大哥回来了。 现在万帆该提前搭建一下销售体系了。 万帆第一批试验性质的打火机林志久小店成为第一个售卖的试验体。 万帆送给他的价格是两毛钱，小店零卖是五毛钱一个，一块钱三个。 第一批一百个打火机摆上了林志久家的柜台。 饮料厂有往外送饮料的销售员，他们的任务就是往农村的小店送饮料和结算来往帐。 他们是直接和红崖众多小店打交道的人，万帆没有不利用的道理。 经过林志久的同意，万帆就把打火机销售的事情也放在了他们身上。 一个普通的挎包就能装二三百个打火机，也不过才几斤重的分量，他们在推销饮料的过程中当捎就能推销打火机了。 当然不会让人家白推销，他们推销的价钱是两毛二，每只火机有二分钱的差价。 再一个就是发动当地闲散人员了，这个时候像刘二和大洼的鼻涕鬼、瞌睡虫、踹不响、打不倒四大天王就有了用武之地。 反正这些比货一天到晚的打溜溜，如果他们闲着去推销打火机，一天也能赚个三块五块的。 万帆也经过了模拟，一个小店进一次怎么还不进一板五十只，这全县的农村小店是星罗棋布，大概几百个是有。 当然也不能专门指望红崖一个县，还有其他地区。 现在他在细柳也算有人了，那么在细柳进行批发的话，涵盖的区域就大了。 第二天，万帆又去找他舅舅苏平，他要把省下的房子包括厢房全部收拾起来，然后按照水暖。 这一回还包括弄院子的项目。 苏平虽然答应了，但是马上就进入秋收了，要等收完山再给万帆干，反正后收拾的房子万帆也不急着用。 房子虽然要等收山以后在收拾，但是料还是要提前预备的。 姜崴村有两家养活四轮子的，一家在崴后一家在崴前。 万帆就找到了这两个车主，订了二百方石子和一百方沙子。 要把院子全部硬化没有石子不行，否则会裂缝。 这些安排完毕，又用一下午的时间，和他老子把大葱移栽完毕，然后找了几个人把大棚塑料上了棚。 把家里需要安排的东西安排完毕，二十六号，万帆回到了厂子。 在厂子里老老实实地待了一上午，中午趁着午休期间，来到了游戏厅。 朱继强的酒店外脸是装潢完毕，不过富豪酒家的牌子还没上去，这个要等到开业才会亮相。 除了万帆和朱继强两人知道新饭店叫什么名字外，其余人包括朱继强的老婆都不知情。 万帆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新酒店的名字是他给起的，怎么也比以前的酒厂饭店有比格。 酒店里面的装修刚进行到重新吊棚阶段，棚子吊完才能进行房间坚壁、地面铺砖等其他项目。 整个饭店的工程预计要到十月十号才能全部竣工。 游戏厅现在的生意比万帆刚开始干的时候有了一定的起色，现在平均能保证一天卖八九十块钱游戏币的水准上。 这天中午，汪春江媳妇向万帆反应了一个情况，说有人到游戏厅打听到哪里能买到游戏机。 万帆心里一动。 从他把老李头的游戏机兑过来后，作为一个钳工，他没理由不对这些游戏机研究研究。 电路方面他不是很懂不要紧，这不是有张智和单云丽吗。 当初万帆就和张智把游戏机拆卸了一台，好一顿研究。 其实一台游戏机里根本就没多少东西。 显示器和游戏基板就是一台游戏机的核心部件，再就是一些连接控制装置的线路。 万帆觉得将来制作游戏机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出卖技术 制作游戏机可是暴利的行业。 现在一台新游戏机市面上的零售价平均在六千五到七千左右。 就是二手的游戏机也可以卖四到五千。 一台显示器一千五六百元，一张基板应该在一千到三千之间，主要区别就是新旧之间。 旧游戏的基板就便宜，新出游戏的基板自然就贵。 像夏天出的街霸2基板，一块就得三千多。 平均起来，基板加显示器在四千上下，其它的诸如操作和连接系统在三四百元左右，再就是个密度板制作的外壳，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一台游戏机的成本在四千五左右，卖一台就能赚两千多。 一台赚两千，十台就是两万，一百台就是二十万，一千台 醒醒！天亮了！ 这是明年再考虑的事情，现在还是忙活手里的买卖吧。 游戏厅后面的录像厅已经收拾完了，就是粉刷了一下墙壁安装了暖气，再就是买了几十条长椅。 在二楼坚壁出了个小屋，这是给值班的人准备的。 万帆正准备去购买彩电和单放机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肖雨像屁股后面着火了一般跑来了。 “哎呀！我的祖宗！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肖雨见面就放了一个卫星，把某人的辈分无限地拔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度。 把某人乐的够呛。 “别叫我祖宗，你家祖宗现在都变成沙子了，我可不想活在你家的宗谱上，我也不占你便宜，以后你叫我叔就行，嘎嘎！” 肖雨没好眼色看着万帆：“我都急得火上房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有啥可急的，你记住我这句话，等你急三火四地忙了这阵子，就会发现接着就可以忙下一阵子了。生活不是眼前的苟且，还有未来的苟且，你瞎急眼啥？说吧找我干什么？” “你这嘴里都是管谁学的歪理？” “呵呵！我自己悟的，怎么样我有才华吧？” “不和你扯屁了，红崖有一个老板要包我” “恭喜你！”万帆反应巨快。 “不是包我！是包乐队演出！”肖雨急了，赶紧解释。 “其实就是包你也不奇怪，你那么漂亮有人想包你很正常呀！” “你再说一句！” “呵呵！再说一句就两句了，好话不说二遍。有人要包乐队那你们就去演出不就完了，我很忙！可千万别指望我。” 肖雨火了：“不指望你指望谁？” 万帆挠头：“同志！世界就这么大，光指望别人是愚蠢滴，是不是将来你老公丢了你也来找我？” “你就别跟我皮了行不？说该怎么办？” “要不你买个地球仪，你会发现世界不但很小，你闲着的时候还可以转转。” 肖雨的眼睛瞪圆了，这是要咬人的前奏。 “什么时候演？在哪儿演？”万帆马上言归正传。 “工人文化宫演出大厅！十月五号。咱们什么也不用管，演出一场给咱们一千五。” 一千五这个价格可是比教师乐队到商业大厦演出时给是价码高出了三倍，这从一个侧面说明礁石乐队的身价高涨了。 “工人文化宫大厅能进多少人？” “七八百号吧。” 假设入场费是五元，那么一场下来有四千多的收入，租文化宫大厅估计也得个千八的，再除掉乐队演出费和其他开销，估计费用将在三千左右。 一场下来那老板也就能赚个千八百的。 “你们去演不就完了，我最近真的没时间。” “没你我们也演不了呀！” 你看着还被赖上了。 什么叫没我就演出不了。 肖雨拿出一副雨打芭蕉般楚楚可怜的模样。 万帆叹口气：“怕了你了，好吧！到时候我参加，不过说好了，我只参加一场，如果还有加场我可不参加。” 肖雨脸上的雨打芭蕉转移就被春风满园替代了：“那演唱什么曲目？” “啊？曲目也得我敲定呀？同志！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好不？” 肖雨扭扭捏捏：“人家还小，还没成熟。” “拉倒吧，其实你已经成熟了，不过成熟了也就这样了。就按照摇滚新势力上的曲子定下来就行，等十月一过完咱们排练一次就行了。” “我想把你那两首歌曲加里行不？” 这两首歌加里面明显是她演唱，这娘们是唱上瘾了。 “你觉得自己能撑住场你就加里，你可以滚了我没功夫陪你。” “喂喂！你现在都弄什么这么忙？” 万帆带肖雨进了游戏厅：“这是我的游戏厅，里面我马上要开个录像厅，我现在就忙这个。” 肖雨两眼放光：“这游戏厅是你的，我来打要钱不？” 女生打游戏机可不多，打游戏机的女生都可以列入到奇葩行列里了，想不到这里就出了一个奇葩。 “当然要钱了！我又不认识你！” 汪春江媳妇看万帆带着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生进了游戏厅，以为是万帆的女友，殷勤地给肖雨让座。 “嫂子！你别搭理她，这货属狗皮膏药的，沾上说不定就上你家吃饭去了。” “小万！和女生说话要有风度。” “你要打游戏机你就在这里打吧，我真没功夫陪你，我的回厂子上班了。” 万帆把肖雨扔在游戏厅自己就回厂子了。 其实在办公室里坐着是相当没劲的事儿。 万帆感觉坐办公室还真不如车间里热闹。 “宋哥！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家邻居是蓄电池厂的技术员？” 宋斌点头。 “等过完十月一，能不能请他吃顿饭？” 宋斌疑惑地看着万帆。 这小子一肚子花活，不知道又算计什么了。 “我对蓄电池有些独到的见解，我想问问蓄电池厂有没有买技术的想法，如果它们有价钱合适我准备卖些技术给它们。” “啊！你对蓄电池还有研究？” 研究个屁呀！不过是上一世他拆卸过电动车上的那种干式蓄电池，知道干式蓄电池里面的构造和工作原理。 黄海蓄电池厂的产品都是那种要经常加电解液的湿式蓄电池，这种蓄电池万帆根本用不了。 现在蓄电池厂的蓄电池满足不了电动车的需求，而且蓄电池厂也没有要提升技术的需求。 万帆想帮着它们提升一下技术。 当然主要还是满足他自己需求。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女人天生爱唠叨 万帆上一世拆卸过的蓄电池都是那种传统的蓄电池，像那种锂电池他就没拆过。 确切点说是没敢拆。 据说锂那种东西非常的不稳定，弄不好就会发生起火爆炸什么的，当然要敬而远之。 他的算盘是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十几二十几年后的铅酸蓄电池的技术卖给蓄电池厂，他心中的价位是能卖个十万到二十万。 但他清醒地知道这基本等于白日做梦，希望不大。 像黄海蓄电池厂这样现在旱涝保收的单位，让他们花十万二十万买对他们企业现在来看没多大帮助的技术，几乎等于痴人说梦。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远见，浑浑噩噩当领导的人不在少数。 就拿黄海蓄电池厂来说，他们连自己用了几十年的商标都不知道注册，可想而知当时的领导是什么货色了。 成不成万帆也没抱太大希望，搂草打兔子当捎，打到兔子算外赚，没打到兔子也没赔什么。 无非是磨一遍嘴皮子。 你去试验了还有一半成功的希望，如果不去实践则一点希望都没有。 宋斌答应十月一后给万帆安排安排。 都说恋爱中的女子自身会平添一份千娇百媚的柔媚，眉眼间会有掩饰不住的春意。 但是李虹这还没恋爱呢怎么也会有这种表情？ 万帆有很长时间没有和李虹磨牙了。 虽然她和大哥的事情还没成，但是成功的希望还是非常大的，她弄不好就成了自己嫂子，这说话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没有分寸了。 “我哥再过三天就回来了，你现在有没有改变主意？如果改变主意了我就不用安排你们见面了。” “我说过改变主意了吗？”想不到李虹竟然还会反问了。 “这就好，如果我哥对你没有意见，干脆十月一放假你就去我家得了。” 这不是扯了吗，这边双方刚见面就去你家？本姑娘可不是那样的人！ 万帆笑了：“逗你玩！咱们厂子三十下午放假，我哥说他三十号那天回来，估计到红崖也就是中午了。中午一起吃顿饭，然后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 “小万！你哥能看上我吗？”李虹有点担心地问，现在也不管万帆叫小玩意儿了，改口叫小万了。 万凯她是真的倾心，就担心对方看不上她。 “这就要看你了，我哥可是不怎么爱说话，你要做好胡说八道的准备，如果你能忽悠住他基本就成功了。” 李虹一翻白眼：“谁像你一天到晚的老胡说八道。” “那是你不会听，我胡说八道只是一种说话形式，我说出的话可是很少有不兑现的。” “我听汪春江说中午有个贼漂亮的女孩去找你，你找对象了？” 这消息的传播速度也太快了吧，中午到现在也就两三个小时，李虹就知道了。 她知道了正常情况下基本就等于全机械加工车间都知道了。 “她是礁石乐队的鼓手，十月五号他们乐队有场演出，要我去友情客串，和对象八竿子扒拉不到一点。” “啥叫友情客串？” “就是人家演出，请我到台上去装装洋蒜的。”装比一词已经不适合在李虹的面前展出了。 自己上台是要分钱的，当然不是友情客串。 “我明白了，是让你上台去弹吉他。” 可以这么理解。 “哎！小万！你说我用不用买套新衣服？你哥喜欢什么样的颜色？” 对这事儿李虹是非常上心的。 因为是万帆这个做弟弟的牵线，她感觉万帆非常有诚意，因此一些本不应该问的话也都问出来了。 “不用买什么新衣服，就穿一套干净的衣服就行，你平时上街怎么穿戴就怎么穿戴，我哥对这些不是怎么看重。” “你哥不爱说话，那就的我说了，你说我说点啥呢？还有你说你哥会不会嫌一个女人唠叨？” “我现在就发现你挺唠叨的，说啥？就说平常的话呗，工作累不累呀？伙食好不好呀？” “你哥真的不爱说话吗？” “好了！你就把对我说的这些话对他说就行了。”万帆今天才发现李虹是很八婆的，这话这个多。 大哥平时沉默寡言，这回可有人陪你扯闲篇了。 接下来的两天，万帆在商业大厦花三千多元买了一台二十四寸的康佳彩色电视机，然后花七千二百块钱买了两台爱华单放机。 同时找到了红崖唯一一家有录像带出租的小店。 这个小店本身是经营录音机和录音带，只有几十本录像带出租。 这点资源根本不够周转的，这样一来，万帆还需要自己购置一些录像带。 设备安装完毕，人也上岗了。 录像厅的工作人员一个是栾义军，另一个则是沈宇辰。 还有一个卖票的女生。 卖票的是汪春江的大姨姐，是汪春江媳妇介绍来的。 在录像厅开业的前一天，万帆给这三个人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主要是布置了录像厅的一些注意事项以及各自的职责。 栾义军和沈雨辰负责维持录像厅里的秩序以及换带。 汪春江大姨姐负责卖票和每天一次的卫生清理。 布置完毕万帆又和栾义军单独谈了一次。 主要是叮嘱栾义军监督一下汪春江大姨姐会不会贪污票款，同时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录像厅里是可以卖一些香烟饮料瓜子什么的，夏天还可以卖冷饮。 就等于开了一个简装版的小店。 如果录像厅的生意好，这可是很大的一笔收入。 这个项目万帆自己就不涉及了，而是给了栾义军和沈雨辰。 万帆不管吃饭，栾义军和沈雨辰在这里住宿，每人二百元的工资就他们那漏勺的手还真不一定够干什么的。 因此这个简装版的小店最起码可以解决他们吃饭呀抽烟的问题。 当然本钱他们的自己出了。 万事俱备后，九月三十号上午录像厅正式开业。 在游戏厅前安装了录像厅的广告牌，还有一个写着当天上映影片名字的小黑板。 这回万帆放了开业鞭炮。 开业当天因为人们并不知道的原因，生意较为清淡，但一上午也是卖了十几块钱。 万帆在这里待了一上午，中午时分他离开了录像厅来到了客运站。 如果一切顺利，大哥坐早晨六七点钟的班车应该在十一点左右到达红崖。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冒充红娘 十月一放假，红崖客运站通常都会加往返于红崖渤海之间的班车。 这几年渤海有众多的合资企业在红崖招工，红崖有相当数量的年轻人在渤海工作。 每到节假日，这些单身狗们都会回家探亲。 万帆就坐在面对车站出入口对面的长椅上，眼睛紧盯着检票口。 一连两辆从渤海来的班车，车上的人下光了也没有看到大哥的身影。 他不会坐个体车回来吧？ 个体客运站和国营客运站当时还是各顾各的，个体车站和国营车站相距好几里地。 万帆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当第三辆从渤海来的班车上的人走出检票口，万帆终于看见了大哥万凯的身影。 “我还担心你坐个体车，那样咱哥俩可就走岔皮了。” “我们厂离个体车站远，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坐个体车。” 哥俩边走边聊地走出客运站。 万帆招手叫来一辆波罗乃茨。 “还记得上次你回来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女生吗？”在出租车上，待车开动后万帆问。 万凯点点头。 “我问了，她的皮肤病在左腿和后背腰部，不全身都是，可以治疗。渤海华医院就能治疗，当年她父亲领她去治疗过，可惜经济条件不允许就没治疗，如果你俩成了，过一年半年的，让她到渤海去，你领着她去治疗，钱我出。” 万凯坐在那里只是微笑。 “我那打火机的外壳和压手模具你带回来没有？” “带回来了，你买机器了？” “都安装好了，人我都找好了，原材料我都买齐了，就等你回来教了。” 从客运站到电机厂也就二里地左右的距离，说话功夫出租车已经停在了电机厂门口。 “师傅！你少等一分钟，我进去叫个人。” 万帆从出租车下来，跑到电机厂女宿舍门口喊了一声李虹。 李虹就从宿舍里脸儿红红地出来了。 上身穿一件深绿色的长袖t恤，下身穿黑色体型裤，穿着一双白色的旅游鞋。 整身打扮以冷色调为主，虽然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但不能不说这套搭配反倒让李虹身上出现了一种高雅的气质。 显然，李虹对今天穿什么是下过功夫的，虽然不是新衣服但搭配的蛮好。 万帆就坐到了副驾的位置，让李虹和万凯坐在后面。 “到仙客来。” 万帆说出了要去的地址，出租车几分钟就把他们送到了仙客来饭店门口。 正是吃饭的时候，饭店几乎座无虚席。 一楼是没有地方了，三人就上了二楼，找了个空桌子坐了下来。 万帆也没问万凯和李虹，刷刷地就点了四个硬菜。 在等上菜的时候，万帆开口了：“现在我要正式地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了。万凯！我亲大哥，二十一岁，属什么的我就不介绍了，在渤海一个合资塑料制品厂上班，具体一个月赚多少钱我也不说了，以后你自己问吧。” 给李虹介绍完了大哥，转头又给大哥介绍李虹。 “李虹！我同车间工友，二十二岁，来你们握握手认识一下。” 这两个人就没劲了，万凯局促不安，李虹羞羞答答。 “我说又不是让你们拥抱，就握握手，你看看你俩，还能有点出息不？大哥！你是男人，主动点。” 万凯慢慢伸出了手，能看出那手还有些颤抖。 李虹也伸出了手，让万帆心累的是她伸出了个左手。 万凯伸出右手她伸个左手，这不顺拐吗？ 万凯好像没发现问题，就握着李虹的手背握了一下。 万帆噗嗤一声笑了。 “你们是怎么生活到这么大的？按照大自然优胜劣汰的规则，你们都属于被淘汰的物种，连握个手都能握到手背上。现在我也介绍完了，我这人办事儿喜欢嘁哩喀喳，你们也知道为毛现在会坐在这里，让我看看你们的态度，大哥！还是那句话你是男人，你先表态！” 万凯吭哧了半天：“挺好！” “什么挺好呀？” “她挺好！” 这就算是表态了。 万帆转向李虹：“李虹！该你了！” “也挺好。”李虹扭扭捏捏地表态。 合着两个挺好。 待菜上来开始吃饭了，万凯和李虹才算自然了一点。 相互之间有一耙子没一耙子的还说了几句废话。 吃饭用了半个多小时。 正常的流程是万帆应该找个借口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成了电灯泡。 但是在饭店里占着桌谈情说爱显然不太合适，而且这饭店又不是单间。 所以万帆也就没有离开，吃完饭，带他们来到了自己的录像厅。 录像厅今天才开张，人不是那么多，他们找个偏僻点的座位聊聊也比站大街上聊强。 也聊不了多长时间，李虹下午两点要坐车回家，他们多说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到了录像厅，万帆把他们安排到一个角落里，顺手往他们手上塞了两包瓜子。 与上午相比，下午录像厅里的人数明显比上午多了一倍左右，大约有二三十人。 栾义军和沈宇辰密切注视着大厅里的动静，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会第一时间冲上去解决。 对这两个货的武力值，万帆还是信任的，他们俩个对付十个八个人不在话下。 录像厅靠后墙当初坚壁的时候就坚壁出了几间小屋。 这些小屋有卖票的、宿舍，还有一个是当小店用的。 栾义军和沈宇辰听了万帆的话，进了几样烟卷饮料和花生瓜子，整个大厅里除了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外就是咔咔嗑瓜子的声音。 汪春江大姨姐向万帆汇报了录像厅到目前为止的业绩。 到目前为止，卖了四十八块钱。 这个成绩万帆感觉还行，毕竟是第一天开张，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里出现了一个录像厅。 待知道的人多了，单单这片区域这些企业里数千人的各企业员工就是一个稳定的客源。 都是些奶黄子，没有手机没有网吧，没事儿的时候他们不看录像不打游戏机他们干什么？ “你们卖的怎么样？” 栾义军坐在那间大概只有四平方的小小商店里，正在给一个顾客拿瓜子。 “就瓜子卖的多，卖了大概有五十多包。” 五十包瓜子大约就能赚五块钱，这两货的饭钱和抽烟钱基本够了。 当然想抽点好烟加大鱼大肉是根本不可能滴。 第一百一十五章 猛人 大哥和李虹到底聊了什么万帆不得而知，录像厅里的视线比较昏暗，也看不清他们两人在干什么。 当然能看清的情况下万帆也不能看。 沈宇辰给录像机换了一本录像带也到这个简易小店和万帆聊天。 “沈哥！到这里来能适应吗？会不会想家？”万帆甩了一支烟给沈宇辰。 沈宇辰笑了：“有啥不适应的，我和义军在首都当兵的时候，三年都没回过家，不也过来了。这里离家近的多，想的时候坐车一个多小时就回家了。” “沈哥！这里要是发生了什么纠纷，能制止就行，最好别和街里人发生冲突。” 万帆担心这两个二货若是热血上头把人家打坏了，他这个老板可是要大出血的。 “我知道！只要这些家伙不在录像厅里打仗，到了外面就是人头打成狗头我们也不会管。我们只是维持秩序当然不会给兄弟你添麻烦，不过我认为应该没人敢在咱这个场子里闹事儿。” 有些事情还真不抗说，沈宇辰这边刚吹完牛笔，打脸的就来了。 大厅里突然就传来一阵嘈杂，有人发生冲突了。 沈宇辰当场就火了，这特么不是给老子小鞋穿吗！这边他刚和小老板吹完牛笔，那边牛笔就破了。 他咔地拉开了灯，就看到两个青年正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拉开了架势。 周围的人录像也不看了，都在看他俩。 沈宇辰一声怒吼就冲了出去：“都给我停手！麻痹的在老子的场子里闹事儿，找死呀！” 那两个青年对沈宇辰的咆哮并没当回事儿，依然你薅着我头发我掐着你脖子像两只斗鸡一样。 “我数三个数都给我松手！”冲到近前的沈宇辰又是一声吼。 但依然没啥效果。 沈宇辰火了，众目睽睽之下一手掐着一个人的脖子，生生把对方拆开，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一手一个像拖两只小鸡一样拖了出去。 万帆都跟着眼神发呆。 握草！一手拖一个！ 麻痹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万帆自诩自己是工人出身，也是有一把力气的，但是让他把这两个人别说两个就是一个他也拖不出去。 整个大厅里大概唯一没吃惊的就是栾义军了，这货连站都没站起来，叼着烟卷笑眯眯一副看戏的样子。 他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非常的欠揍。 一分钟后，沈宇辰回来了还拍着自己的两手。 “那两个家伙呢？”万帆担心地问。 “扔大道上了，特么的我把这两个二笔扔大道上了，以为他们能打得头破血流。谁知他们特么不打了，各自走了，真没劲！”沈宇辰没当回事儿地说道。 说话的同时关了大厅灯，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猛人呀！ 虽然万帆早就知道他是个猛人，但这也太猛了点。 不过这也是好事儿，他的录像厅刚开张，是需要有一个立威的机会。 沈宇辰刚才露着一手，注定会阵住一批人。 这样的人一定要留在手下，等过年的时候给他俩多发点奖金。 一点半，万帆不得已去提醒大哥和李虹。 李虹的家在红崖西北方向的横道河公社住，下午只有一趟两点的车。 再不到客运站去买票她就别打算回家了。 从录像厅出来万帆打车把李虹送到了客运站，进去给她买了回家的车票。 然后万帆就躲到别的地方让大哥和李虹卿卿我我。 两点，万凯和李虹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怎么样？” 李虹上车走了以后，万帆哥俩也买了车票坐车回云华。 云华因为地处渤海至东丹的公路上，因此途径云华公社的车非常的多，他们随随便便就上了车。 到车上万帆才问万凯对李虹的印象。 “挺好，真的挺好！” “那回去要不要告诉妈？” “是不是早了点？” “不早！早点告诉妈省得她现在就替你瞎操心。” 对于万帆的建议万凯没有表示反对。 他对李虹确实非常的满意，李虹对他也是如此。 既然双方都满意，那么提前告诉母亲也未尝不可。 半个小时后，哥俩在云华公社下车。 从云华回姜崴就只能租摩托车了。 九一年云华公社道边根本就没有什么正经的出租车，只有两辆幸福250摩托在道边出租，从云华到姜崴跑一趟三块钱。 云华公社道边有几个卖东西的小摊。 万帆买了一块豆腐买了些海货，哥俩坐一辆摩托突突突地回到了姜崴小圩屯。 万家的大院子里现在显得有些凌乱，院子的西边堆积了大量的石子和沙子。 万凯有点发蒙，以为走错了地方。 “这些是我备的料，等秋收结束准备把这个院子地面全部硬化，在上冻前应该能做好，你元旦再回来的时候说不定这院子已经一马平川了。” 万帆给大哥做了解释。 “爸！我回来了！”万凯向在大棚劳作的父亲打招呼。 大棚的塑料棚布下半截全部掀了起来，站在大棚前能看见父亲的两条腿。 万向阳弯着腰从大棚里探出脑袋：“回来了！回来好！进屋吧。” 母亲苏敏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一脸灿烂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万园园跟在苏敏的后面狐假虎威，同样狐假虎威的还有万家小黄。 小黄狗现在已经一尺多长了，已经脱离了小的范畴，正式地迈进了大黄的门槛。 这货对万帆是非常熟悉，但是另一个人它就陌生了，想发出点自己的吼声又怕挨揍，因此躲在万园园后面不时发出几声低低的犬吠。 大哥和母亲进屋了，万帆则来到大棚里，询问父亲石子和沙子拉了多少。 他不在家，收这些沙子石子的事情自然落在父亲的身上。 万向阳对儿子要把这院子全部弄成水泥地面很是不解，这个院子要是全部弄成水泥地面怕是好几千块钱。 “弄成水泥地面不好吗？下再大的雨也不怕泥泞。” 万帆也没做太多的解释，他知道父亲不会理解自己的做法。 万凯进屋大概有十多分钟的样子就出来了，跟着万帆来到了作坊里，参观了老弟的小作坊。 第一百一十六章 正在实现吹过的牛 对于老弟这个小型加工厂里的一切，万凯是有理由吃惊的。 里面的机器设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甚至水暖设备都上齐全了。 万事俱备，只差他这股东风了。 也就是说就等他教会这个小工厂的人生产外壳和压手，这个迷你小工厂就可以正式开工了。 “老弟！这里你一共投了多少钱进去？”万凯问了一个实际问题。 万帆算计了一下：“买设备买材料带收拾房子，大概不到一万五。” 万凯深吸一口气：“你哪来那么多钱？”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按照万家的实际收入，这已经是一笔超出万家财政积蓄的收入了。 “这才几个钱，我在街里还有两个小投资项目，也投进去三万好几千了。” 万帆并没有告诉大哥录像厅和游戏厅都是他的，万凯并不知道万帆的这两个投资项目。 三万好几千！ 这个数字又让万凯震精了一回。 “借的？” 这是多少钱？加一起貌似四万好几千，这可是一笔真正的巨款了。 就是借的，以姜崴这里的经济环境，万凯不认为万帆能借到这么多钱。 万帆摇头：“不是借的，是我自己赚的，光明正大的来路清清白白，和犯罪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万帆知道大哥接下来会问什么。 大哥从小就谨小慎微，树叶掉下来怕把脑袋打出包，因此他担心是有理论依据的。 这种性格的人创业几乎没什么可能，但是守业却是把好手。 “真的？” “咱兄弟俩我有必要隐瞒吗？我的钱来路清清白白，是靠卖知识产权赚取的。不说这个了，等你结婚后你就回红崖帮着我搭理企业吧，用不上三年你会看到一个万氏集团的崛起，这里就是咱们万家的龙兴之地。” 上一次老弟从京城回来，万凯只是发现老弟好像能吹牛了，现在才发现他正在实现他吹过的那些牛。 在小仓库里，万凯看到了万帆做出的那些成品，他拿起一个打火机，咔咔地打了几次。 他发现老弟做的这种叫电子打火机的火机点火成功率远远超出电火石打火机。 “这些外壳就是用你给我加工的那一万个外壳做的，咦！怎么就剩这么点了？” 万帆上次离家是二十五号，今天是三十号，这一万个打火机貌似已经出去了三分之二。 他现在的销售渠道就是姜崴大队的所有小店和饮料厂销售的老袁这两条小渠道。 姜崴大队七个小队现在一共只有四个小店，这五天时间一个小店能卖出一百个就不错了。 那么这些打火机难道都是老袁给销售出去了还是老子给卖丢了？ “你这个小工厂干起来，你准备一年生产多少只打火机？” “三百万吧。” “能卖出去吗？”万凯担心地问。 老弟把三百万说的像三百只那样轻松。 “如果把市场全部铺开，就东北三省加上内门省就这些地方，这点产量根本不够干什么的，如果能进入关内，一年千万只也能销售出去。” 万凯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不清楚老弟的宏伟蓝图是靠什么算计出来的。 万凯给万帆制作的打火机外壳和压手的模具非常的袖珍，外壳的模具大小有二十几公分大小，压手的模具更小，也就十几公分大小。 模具的安装非常的简单，万凯用了十多分钟就把两种模具分别安装到了注塑机的两个工作台上。 这台小型的注塑机如果生产一些大的塑料产品件只能生产一种成品。 但如果生产小商品件，则可以同时生产两种以上三种以下的产品。 因此万凯把外壳模具和压手模具同时安装到注塑机的工作台上一点不违和。 这样原料被机器处理后在挤压注塑成型的时候可以同时生产出外壳和压手，双方互相并不耽误。 但这样人手貌似就多需要一个了。 万帆本来在这个车间就准备了两个人，一个上料的一个搬运产品的，现在看来需要三个了。 不能不说这加大了产品的成本。 “外壳一个程序可以做出五十个，压手则可以生产一百个，从原料液体化到产品凝固成型出台大概需要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如果按照八小时满负荷生产，你这台小机器一天可以生产出八千个外壳和一万六千个压手。” 这个产能现在对万帆来说足够用了，甚至产能都消化不了。 压手肯定是用不了的。 一天一万六，一年就是五百多万只，哪里能生产那么多。 就是市场打开了，他也不敢说一年能卖出去五百万只打火机。 如果打火机的成本能压缩到一毛钱左右，一年生产二百万只打火机可以给他产生二十万的利润 二十万的利润真的不算太多。 “大哥二哥吃饭了！”万园园的高音喇叭再一次在万家大院里响彻九霄。 母亲的手头依然是那么迅速，哥俩回来到目前为止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 万帆回来时在公社小市场买的东西已经全部变成了美味佳肴。 万帆跑到林志久小店买啤酒。 林志久两口子可能都在饮料厂车间里，小店里没人，只有谢美玲自己又在柜台里滥竽充数。 “放假没有？”万帆问。 “放了三天，你呢？”谢美玲答。 “我们也是放三天，我买六瓶啤酒。” “你哥回来了？” “你看到了？” “你看你哥多精神，和你哥一比，你就像”谢美玲开始想词。 “说啥呢？开始嫌弃我了？信不信我打肿你屁股。”万帆才不会给她找难听的词形容自己的机会。 谢美玲莞尔一笑，收了万帆的钱：“啤酒在箱子里，自己去拿。” “用不用给你老子我未来的老丈人买点酒喝？” “你赶紧滚！” “为毛我要滚？女婿给老丈人买酒喝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哎呀！你个混蛋，越说还越来劲儿了，赶紧走，我小舅母马上就回来了。” “那我走了，对了！告诉你哥还有许俊、郑雪梅，吃完晚饭到我家来，别忘了！” “知道了！” 万帆拎着酒丢丢地跑回了家。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合家欢乐 一个小时的时间母亲炒出了六个菜，这速度不能不说像飞一样。 “这个菜是我炒的！用气罐炒的。”万园园生怕被埋没了才华，指着一盘鸡蛋炒辣椒发出了重点主权声明。 万帆夹了一块尝尝，不住点头：“炒得不错，鸡蛋炒得还是挺嫩的，但是辣椒炒鸡蛋里的辣椒都能被你炒得没有一点咸味也是奇葩了。” 青椒本身是不沾咸盐的，如果干炒青椒就得采用勾芡的方法。 但炒鸡蛋就不用了，鸡蛋就可以达到勾芡的作用。 但是万园园炒的青椒鸡蛋，鸡蛋咸得要死，青椒却没有咸淡，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炒成功的。 “我没炒糊了就不错了，凑合吃吧。” 万园园干什么都是眼大肚子小，划拉一堆东西在自己的碗里，但是几口饭就把肚子划拉饱了，把碗筷一放然后鬼仙仙地凑到万凯身边。 “大哥！给俩钱呗。” 万凯无语了：“我说妹子，可惜你白长两只大眼睛了，咱家现在最有钱的人可不是我，管你二哥要去、” 万园园琢磨琢磨，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就凑到万帆跟前。 “没钱！”还没等她开口，万帆一句话铁锁横江，先把口子堵上了。 一句没钱就想打发人？这是根本不可能滴。 万园园就赖在万帆身边，你不给钱我就在这膈应你。 她是真有这种耐性的，如果万帆不给钱，就等于自己后面多长出一条尾巴。 他走哪儿尾巴就能跟到哪儿。 万帆从兜里摸出一块钱：“赶紧滚蛋，别在这里膈应我。” 没想到万园园扫了一眼那一块钱，嘴一撇连手都没伸。 “啥？嫌少？你竟然敢嫌少！信不信我拿棍子抽你？别以为你大了我就不敢打你。” 万园园转身就从外地拿根棍子往万帆手里塞。 那意思是你今天不抽还不行了。 她啥时候学会这些无赖招数的？ “再加一块行不？” “五块！少一毛都不行。” “三块！” “四块！” “三块五！” 最后的成交价是三块五。 万园园拿着三块五欢天喜地地地飞出去了。 小快嘴消失了，有些话可以在饭桌上说了。 “妈！我大哥找对象了，我给介绍的。”万帆给老子倒酒的时候，顺便把大哥的事儿说了出来。 “你给介绍的？你啥时候学会这个了？”对大儿子有对象苏敏又惊又喜，但是对于二儿子介绍对象这事儿感觉不太靠谱。 “这玩意儿有啥学的，我要出去当媒人不吹牛，一年介绍成个十对二十对不在话下像玩儿一样。” “又吹了，我发现你最近吹的牛用一火车拉不完，姑娘是哪儿的？” “横道河的，我工友，一个车间的，唯一不完美的是比我哥大了一岁。” “大一岁倒不是问题，但她在红崖上班呀？那将来不两地生活了吗？” 你看看，这就是代沟，他们的脑袋首先就想这个了。 就是两地生活也比打光棍强呀。 “妈！环境随时都会有变化的，将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我哥还是先划拉个老婆是大事儿，其余的都可以忽略。” “这倒也是，但咱可不能找一个喜欢乱七八糟的媳妇。” “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我进厂子这快一年时间没听到关于她的闲言碎语。待人处事，智商方面都没有什么问题，我觉得行，不行我能给大哥牵线吗。” “你大哥啥意思？” “这个你问我就不科学了，你得问他。” 苏敏的眼睛就落到了万凯的脸上。 万凯木讷了半天就整出一句：“我觉得挺好。” 你看大哥这熊样，自己不帮着忙活忙活，他这辈子还能找到老婆呀！ “那啥时候领来家我们看看。” “妈！我们今天才算正式认识，你就想让我领回来，你这心也太急了点吧。” “急啥？妈二十二岁的时候，你都出生了。” “时代不同了，你不能拿七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相比，咱们这地区你看现在哪有二十上下就结婚的？” “现在不领，那过年必须领回来让我和你爸看看，你不领回来我看看，我总觉得老二办事儿不那么踏实。” 万帆很迷茫，自己这是不是躺着趴着都中枪了，不是说大哥往家领媳妇的事儿吗，这怎么就拐到自己办事靠不靠谱上了？ 吃完饭，万帆帮着母亲收拾完桌子后和万凯就来到了车间里。 万凯开始教万帆怎么配置那些塑料颗粒，然后如何往机器里填料，怎么加工产品。 万凯操作了两遍，万帆就记住了。 作为老板，他当然要知道这些货怎么干。 他这边刚把这些东西学会，谢斌许俊和各自的妹子谢美玲、许云以及郑雪梅来了。 “我妹子也不念了，你这还需要人吗？” 一见面，许俊就向万帆提了一个要求。 “你妹子也不念了？这怎么不念书还有搭伴的？” 五天前郑雪梅不念了，现在许云也不念了？ “脑袋笨的像猪似的，念也没啥意思，会写自己名字就行了。” “哥！”许云对她哥哥把她脑袋和猪做对比显然是很有意见的。 “不是说你，哥也那味儿。” 许俊这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那就来吧，我正好还需要一个人，俊子！你还得给我通知一下，让在我这儿干活的都来，我分配一下活儿。” 许俊手脚勤快地跑出去找人去了。 “现在就剩你孤家寡人了，你不会也准备不念了下来干活吧？”万帆转向谢美玲。 “我倒是想，不过我还是想把初中念完，我还是觉得多念点书好。” “这想法不错，赖人一般都用这样的借口。” “啊！你说我是赖人？” “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是懒鬼！” “郑雪梅，许云！帮我挠他。” 谢美玲自己不好意思动手就想拉两个帮忙的，可惜许云和郑雪梅根本就不听她忽悠，她想报复某人的想法就化成了流水。 嘻嘻哈哈中时间就过了十多分钟，许俊把答应在万帆这里干活的人都找来了。 算上许云一共是十二个人，六男六女，倒是没有多余的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分配工作 万帆正准备分配任务的时候，饮料厂的推销员老袁拎着个兜子来了。 小圩屯从八五年有饮料厂开始，老袁就在这里当推销员。 这些年，饮料厂的老板换了好几个人，但是他一直都在这里，他的手里可是握有整个红崖县城镇农村几百个小店的资源。 “小万！今儿在家呀？在家好，你在家我老人家还能轻松点，我每次来你老子像防贼一样防着我，生怕我多拿一个打火机。” 老袁今年六十多岁了，声音洪亮。 从声音上分析，他再活个十年二十年一点事儿没有。 对于这种手里有资源的人万帆当然会奉上十二分的敬意：“大爷！你别在意，我老子就那样。” 倒水是没有了，但上烟是必须滴。 老袁抽了一口万帆给点燃的烟：“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其实换我也和你老子一个味儿。这是我今天送出去的货钱，别说你小子鼓捣这玩意儿在下面小店还是很受欢迎的，便宜省事儿，没气了一扔就完事儿了。” 老袁说话的同时，从兜里掏出一把整齐的票子。 “我早晨一共拿走了四十板打火机，全送出去了，这是四百元。” 一板打火机五十个，一个打火机的出厂价是两毛，一板打火机十元，四十板正好四百元。 当然老袁往外送是两毛二，他有二分钱的差价，两千个打火机他能赚四十元。 这可比他给饮料厂销售饮料赚的钱多多了。 他在饮料厂除了送饮料赚正常的钱外，期间多多少少还能弄点乱七八糟的，但一个月也不会超过三百块。 “您老今天还拿吗？” “我明天往高岭那一带送饮料，那边地方不行，穷！小店少，给我八百个吧，我怕送不干净。” “郑雪梅！给老袁装十六板火机。” 郑雪梅和许云到了作为仓库那间屋子，从里面抱出十六板打火机，装到老袁的帆布大提兜里。 “你的快点生产呀！你家里的货我快给你销光了，再过两天估计就没货了。” “放心！你就是送多少我都有货给你。” “那好那好。”老袁背着装着火机的挎包走了。 送走了老袁后万帆开始分配每个人该做的工作。 给注塑机拌料加料这样的货需要一个身体好的人就行，许俊非常适合干这个，拌料和加料的货就是他的了。 虽说是需要身体好的，但这货根本不累。 颗粒这东西本身就不算有多少分量，他拌一次料估计就差不多够用一天了。 往注塑机上料，十多分钟上一下子，简直就是养膘的工作。 与拌料上料是养膘的工作不同，操作注塑机就没那么清闲了，只要机器的料斗里有料，操作注塑机的人就别闲着。 而且操作注塑机这个活儿还需要头脑反应快手头快，太笨的人不适合干，因此安波和栾义勇被安排学习操作注塑机。 同样生产点火器的人也得是智商差不多的，小圩屯另外两个头脑灵活的小伙被安排制作点火器。 女生自然适合干安装的活儿，前街四个女生被安排在这里。 谢斌和另外一个叫国庆的小伙负责打气，许云和郑雪梅负责来回跑腿。 谢斌同时还是万帆这个小厂的负责人，万帆不在家的时候由他全权调度。 当然作为负责人他每月额外有五十元的操心费。 工作就这么分配下去了。 接下来，万凯教许俊安波和栾义勇关于注塑机的事项，万帆教许广国和孔庆生做点火器。 谢斌就教那几个女生安装打火机。 从晚上七点一直忙活到十点多钟，这些人该学的都学的差不多了。 明天是国庆节，正常情况下是不应该开工的。 但是小圩屯这些奶黄子们几乎天天都处于放假时间，他们比万帆还心急干活，于是就决定明天下午开始试生产。 万帆把提前购置好的劳动保护发了下去，包括工作服、工作鞋、手套、帽子。 谢斌和国庆两个打气的人还配了一副特殊的眼镜。 本来他是买了十二套劳动保护，其中有一套是他自己的。 但是现在多出了个许云，他那套劳动保护就给她了。 谢美玲看到许云和郑雪梅都有了一套劳动保护不由眼热，她也想在这里上班，这样就能天天能看到某个坏蛋了。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而已。 万凯因为旅途劳顿就回家去睡觉了。 剩下这些精神兴奋的人继续瞎咧咧，一直咧咧到十一点才各自回家。 待人都走了以后，万帆检查了一遍门窗。 门窗在收拾房子的时候都安装了铁栏杆，具有一定的防盗功能。 感觉没什么问题后，万帆关了灯也回去睡觉。 秋收后小舅的瓦匠班再来收拾房子的时候把前大门也收拾出来，还要留一个传达室，到时候雇一个打更的。 一夜无话。 十月一是国庆节，城市里企业政府部门都会高插国旗，张灯结彩。 但在农村这一天和平常没多大的区别，唯一区别的就是在外面干活的人都回来了，显得人多了不少。 这个时期在外面城市里工作的人几乎都是吃商品粮，他们的父母不是教师就是国营企业或政府部门的职工，只有他们的子女才有资格被城市里的工厂招工。 这也成了这些家在农村的子女进入城市的唯一途径。 大概万家是唯一一个子女有招工资格父亲既不是教师也不是国家公务人员的另类家庭。 他家以前在龙江的国营农场，搬迁回来后就稀里糊涂地弄成了商品粮。 商品粮在当时的农村成了一道门槛，吃商品粮的家庭是不会找农业户口的人做配偶的，不论男还是女。 但这对万帆来说没什么存在感，因为他知道再过四五年，这些东西都彻底的湮灭在历史的长河里。 城镇户口和农村户口似乎一夜之间就处在了一个平等的地位上。 下午要开始试生产，万帆一早晨就走进了车间四处巡视，有什么隐患和问题要及早的发现，发现了就要排除。 但转了好几圈没发现有什么问题，这才放心地走向林志久的小店。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刘二的家 万帆到小店是想找一个没卵事儿的人去帮他办一件事儿。 但是上午小店里的人通常没有下午和晚上多，再加上现在到了收山的季节，此时小店里没一个闲人。 只有林志久媳妇一个人坐在柜台里百无聊赖。 没有供他驱使的人就只能靠自己了。 万帆就回家骑出自行车，出家门先向南到了那条通向乌岛公社的乡村大道然后再向东。 十分钟后他出现在辉光大队辉光村。 在辉光村路边一个小店，万帆进去打听关于刘全德的消息。 店主告诉他刘二昨晚在这里打麻将，半夜一点多才回家，今天没见出来，现在最大可能在家烀猪头。 万帆问到了刘二家的具体地址后，买了两瓶酒一条桂花烟，左拐右拐一直来到辉光村最后面的一处山坡下，才看见刘二的家。 店主告诉他一直走到辉光村最后街，山坡下孤零零的一家那就是刘二家。 这里确实只有一户人家，和前面最近的人家相距也有三十米远。 刘二家四家草顶青砖房，样式比较古老，推算应该是七十年代末期的产物。 窗户还是那种上下开的窗户，上面那扇窗还是现在盖房早就没有的格子窗，一个个四方小格子窗，外面钉着塑料布。 万帆姥爷家的房子是七八年盖的，就是这种式样，而现在的房子的窗户都是四扇窗和六扇窗，都是玻璃，哪里还有糊纸和钉塑料布的。 院子里，一个年龄在五十左右的老年男人正在用玉米秸秆串简易苞米仓子。 估计这就是刘二的老子了。 “大叔！这是刘二家吗？”万帆脸上春风和煦，笑容满面地问。 老男人疑惑地看着万帆：“是啊！你是哪儿的？” “我是姜崴的，刘二的朋友，他在家吗？” 老男人手往他家的西屋一指，没说话。 万帆支好自行车，把在小店买的礼物拿下来。 “大叔！这两瓶酒是给您老的。” 刘二老子脸上这才浮现出了笑容：“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他在西屋睡觉呢。” 万帆拎着礼物进了屋子，把两瓶酒放在厨房的高桌上，拿着那条软包装的桂花烟进了西屋。 单身汉的屋子是狗窝这句话没有多少道理，起码万帆家小黄的窝就比刘二的房间干净多了。 屋子里的空气比较浑浊，汗味脚臭味混合在一起，人闻了提神醒脑，苍蝇蚊子闻了忘记了飞行能力。 刘二光着膀子仰面朝天地躺在炕上，一副傻小子睡凉炕的架势。 鼾声如惊雷滚动云霄。 万帆鼻子和嘴进行了呼吸系统的切换，他不忍用鼻子破坏这屋子里的空气平衡，改用嘴呼吸这种自欺欺人的方法。 他把那条烟很有些分量地拍在刘二的脸上。 “醒醒！太阳都晒屁股了。” 刘二伸手揉眼睛，才发现脸上似乎多了个什么长条状的东西，拿起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大约有五秒钟才看清是什么玩意儿。 然后脑袋一转才看到万帆。 这货没认出万帆是谁，瞪着万帆又是五秒才认出来人是谁。 一个翻身从炕上坐起来，一边打哈欠伸懒腰一边问：“啊~，你怎么来了。” “我说刘哥，咱一个大小伙子，能不能把自己的窝收拾的像是人类居住的样子？就你这风格，这辈子还指望能娶个老婆回来呀！” 老子也是单身汉，也是自己住一个屋，也同样懒，但也没像他这屋弄的这种格局呀。 炕上啤酒瓶子横躺竖卧，烟灰缸里的烟头塞的满满当当，烟灰缸附近方圆一尺范围内的炕席到处是烟灰。 再就是不少于五双的黑色袜子。 万帆敢确定这些袜子原本绝对不全是黑色的，其中肯定有灰色白色的，但眼下它们统一了思想，全是黑色的。 屋子里芬芳的气味和它们有巨大的关系。 “我还是到外面等你吧，你这屋全是杀虫剂的味道，你快点起来。” 万帆说完就拉门跑外面去了。 如果在这屋子里再待几分钟，他就该昏迷不醒了。 刘二有点不好意思，随手抓了件套头衫套在身上，然后穿上了一条裤子。 拿起那条桂花烟，想了想拆了一盒拎在手里出了屋子。 刘二家大街外有一棵大树，树下有几块可能是当石凳用的平面石头。 万帆和刘二就坐在两块石头上。 “兄弟！你咋来了？” “那天晚上在大浦子感谢刘哥出手相助。” “嘿嘿！我好像什么也没干呀，就说了一句话而已。” “关键时刻一句话起的作用是非常巨大滴，如果没你那句话，那天晚上我们仨就挨揍了。万一黑灯瞎火哪个不长眼的下手没准，说不定我们仨就有人受伤，受伤如果救治不及时弄不好就有残疾生命危险，所以说你那一句话等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刘二傻眼，有这么严重吗？ “明天到我那儿去，咱哥们喝一杯。” “兄弟！你的心意我领了，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呵呵！刘哥！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现在忙这句话的？我可是看到你老子在干活你在睡觉这个事实的，这个时候你应该脸红才对呀，莫非你的脸皮已经达到了刀枪不入的程度？” “你这小子，嘴真特么损，骂人不带脏字的。” “明天过去吧，我还有事情要你办，你就空着手过去，如果带东西就别去了。” 这货不去大概是没钱买礼物，毕竟空着手串门是很寒颤的事儿。 “要办啥事儿呀？” “好事儿，对你来说应该算是好事儿了，当然你就别往介绍对象这方面想了，我还光着呢。” 刘二想了想：“那好吧，再推辞我就是矫情了，到时候我一定到。” “那我就不耽误了，明天我在家恭候刘哥你的光临。” 万帆起身又和刘二的老子打了个招呼，就骑着车子离开了刘家。 如果今天下午的试生产顺利，那么明天万帆就准备弄个小型开张仪式，请请大队的干部、小队的干部还有左邻右舍。 那么今天下午他就得到公社小市场去买些食材。 这老骑自行车确实是个费劲的事儿，自己确实需要一辆省时省力的交通工具了。 第一百二十章 无畏产生安全 现在最理想的交通工具当然不是轿车，现在一辆桑塔纳捷达都近二十万，这是万帆消费不起的东西。 比较理想的就是摩托了。 虽然一辆摩托和轿车相比，价钱只是轿车近三十分之一，但是七千多块钱的现金万帆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拿不出来。 他全部的资产在街里投游戏厅和录像厅三万三千多，在家收拾房子院子加投资火机厂也是一万五千多。 剩下的钱除了买肖永祥和宋斌的产品所有权和零花外，剩下的钱怕是只够买摩托车的发动机了。 他手里不能一分钱没有，多多少少要预备一些应急资金的。 钱不够买摩托的暂时就不能买了，电动自行车还得捡起来弄弄，起码它自己能跑。 家里现在有个小企业了，他就不能在街里一住好多天，隔三差五他就得回来看看。 俗话说新盖的茅房三天香。 那些在万帆小企业工作的小圩屯青年们现在就处于这个阶段，工作热情空前高涨。 十二点一过，人几乎都来齐了。 这时万帆才发现自己的小企业竟然没留出更衣室。 那些女生换衣服总不能像男生一样在露天换吧。 亡羊补牢未为晚，这个过两天瓦匠来收拾剩下的房子的时候再补也不迟，先对付两天。 万帆把工作交代给了大哥和谢斌，让他们负责下午的工作。 他待会要到云华公社去买菜，不能在家照看。 因为是试验性质的开工，万帆对工作量没有什么要求，能干多少算多少。 他只是提了安全问题和产品质量问题后，工人们就进车间开始工作。 毕竟是第一次正式工作，这些人还是相当的生疏，有些手忙脚乱的。 万帆安慰大家不要着急，等过些日子流程熟悉了就好了。 崴前蒋洪成的小四轮拖拉机正好送来一车沙子，待沙子卸完，万帆就雇佣他的四轮子拉自己到公社去买菜。 四轮子这玩意是坐车的一身土，开车的礅屁股，万帆就算没开车也被礅的够呛，等到了云华公社万帆已经被礅的头昏眼花。 九一年人们的经商意识还相当的淡薄，你像今年国庆节，对于食材的需求是巨大的，你就是弄点什么东西在这两天都能卖出去。 但是在云华公社的小市场，今天卖东西的倒是比昨天多了不少，却依然没超过十个摊位。 还大部分都是卖海货的，没有卖菜的。 好在今天还有一个卖猪肉的。 万帆买了一个后肘和一块排骨，在海货摊上买了十几条大鱼，又买了些两编织袋的毛蚬子沙蚬子，再就是买豆腐和豆腐皮花生米粉条这些玩意儿。 至于青菜就只能回家自己想办法了。 这些东西花了一百几十块。 放到十多年后，一个后肘就不止二百块。 买完了菜又到供销社买了些鞭炮，开业怎么都得弄出点响。 等东西置办齐了，四轮子突突突突带着一溜邪风把万帆送回了家。 回到家把东西卸下车就到大队通知大队干部和队长，让他们明天中午到万家来喝酒。 然后到林志久小店买白酒啤酒和调味品，又在左邻右舍家的园子里搜刮了一些蔬菜。 总算是凑合的差不多了。 这些东西准备完了，也就快五点了。 到下午五点下班，这一下午的试开工一共生产出了一千多只打火机，其中出了二十多个残次品。 百分之二的失败率对于一群今天第一次出工的人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 万帆很满意。 万帆算计了一下，大队小队干部、后面的邻居。 前面因为隔着大队这个院子还有一块地，因此离中街和前街比较远，万帆也就不请了。 再加上平时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人以及小厂工人，按照一桌八个人算，怎么也得安放五桌。 万帆买菜是按照六桌的配置买的。 六桌的菜光靠母亲一人是忙不过来的，就算有妹子打下手也白扯。 这个时候就需要找人了。 找媳妇这个时候不出力要你何用？ 谢美玲就被万帆找来帮忙，同时来帮忙的还有她母亲万帆未来丈母娘以及许俊母亲还有林志久媳妇。 万帆家东西两个锅灶加一个煤气罐，炒五六桌菜勉强够忙活的了。 “啊！让我明天去你家帮着做菜？我也不会呀！”夜晚的河边，谢美玲实话实说。 “洗个菜切个菜总会吧？” “也不会。” “这也不会？那我要你这样的老婆有啥用呀？” 谢美玲咯咯地笑：“是你死皮赖脸要人家，我又没说给你当媳妇，你现在不要还来得及。” “这不行！不会必须得学，就从明天开始学起，否则我老人家将来这不得生啃呀！猪还不吃生食呸呸！这是打个什么比喻。” 谢美玲笑得差点倒水里，要不是万帆一把把她抓回来的话。 “可我现在就去你家我有点不好意思。” “以前咋好意思去的？” “以前不是和你啥关系没有吗。” “现在好像咱俩也没啥关系呀。” 没定亲就真的不算有关系。 “你坏！不理你。” “怕了你了，现在谁也不知道咱俩的关系，你就当普通邻居关系去不就得了，有啥不好意思的，你越不好意思人家发现的越快，你就当什么事儿没发生，大大方方的更加没人怀疑你。有句话说的好：恐惧伴着危险，无畏才能安全。” 谢美玲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那好吧。” “看你这么听话，我准备奖励给你一个吻。” 谢美玲吓了一跳，忙不迭摆手：“不要不要！” “真不要呀！那你给我一个吻也行，我要！” “你想的美。” 某人想趁机捞稻草的阴谋再次破产。 有了昨天一下午的成绩打底，第二天这些人再工作起来就熟练了很多，到上午九点半左右，就生产出了昨天一下午的产量。 九点五十八分，开业的鞭炮声在万家院子里响起。 鞭炮响过，万帆请来的客人也都到齐了。 万家西间和西里间的炕上地上一共安放了五张桌子，所有的来客也都落座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这点东西都送不出去还混个屁 村干部五人加上卫生所两人以及万帆父亲这是一桌。 万帆家后面的邻居和小厂的员工坐了两桌，万帆亲戚和他邀请的朋友坐了两桌。 人正好坐的满满当当。 他额外预备出的一桌留给家里人和帮忙的人。 谢美玲系着个围裙和万园园打下手，帮着洗菜切菜，在万帆眼里已经是标准的万家媳妇了。 她母亲许云母亲和万帆母亲还有林志久媳妇掌灶，两口锅一个气罐从早晨开始一直忙活到菜都上了桌子。 凉热一共十二道菜，样数不多但量大管够。 万帆没有上桌，挨个桌子敬了一杯酒，然后就插在他邀请的朋友这一桌就座。 大队干部那桌有他父亲陪着就行了，他和那些人有代沟，没啥共同语言。 万帆这一桌人有林志久、栾深家、刘二、苏平等人。 酒桌上的人首先向万帆表示祝贺。 两杯酒下肚，桌上人话也就多了起来。 “你剩下的房子还这么收拾吗？”苏平问万帆。 秋收持续的时间在十多天左右，等秋收结束他的瓦匠班会再次开到这里收拾剩下的所有房子。 “这正面不是十三间房子吗，在中间给我开个大门，剩下的就和上次那五间一样收拾，东厢房这六间厢房也一并收拾起来。如果有可能，我想在西边坎上再盖几间厢房。” “你盖这么多房子干什么？” “当然有用处了，没用处我闲着蛋疼会收拾这么多房子。” 苏平没有对房子再发表意见开始问院子的事情：“这个院子你都要打成水泥地面？” “全部，没看沙子石子我都买来了，你开始干院子的时候水泥就会进来。” 苏平算计了一下摇摇头：“房子和院子在上冻前肯定干不完，要是收拾房子院子就干不完，同样先收拾院子房子也干不完。” 万帆想了想：“那你先干房子吧，厢房先放一放，先把剩下的七间房子给我先弄出来，院子上冻前能干多少算多少，干不完明年开春再干。” 大兴土木的事情三言两语，舅甥二人就达成了协议。 “不管怎么说，小万能以十八岁的年纪就拉起一个小厂，哥都得和你喝一个。”栾深家举杯要和万帆单独解决一个。 林志久见状也举起杯凑热闹：“算我一个。” “那就别算你一个算他一个，大家都走一个。” 万帆担心栾深家开了个头，人人都和单对一个，他还不得喝醉，赶紧把所有人都拉下水，免得他们左一个右一个他招架不住。 万帆从兜里掏出一盒茶花烟每人分了一支。 “万兄弟，真的想不到你能干起一个小厂，不简单呀！”刘二吸了一口烟，由衷地说道。 “刘哥，你想不想出来干点什么？” “干啥呀？我啥也不会呀。” “你在家闲着也是满山的打溜溜，不如给我当个销售员怎么样？” 刘二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生硬地回答：“没干过，不会！” “有啥不会的，谁生下来都不是天生就会干活的，学学不就会了吗。” “可是咋学呀？” “你先给我往外销货，就从你们乌岛公社开始学习，离家还近，现在你骑个自行车就能实现，你把我的火机送遍乌岛所有小店，一板火机是五十个，一板的批发价是十一块钱，你送出去一板给你一块钱的提成。一开始，你一天能送出去五板就行，这个难度不大吧？” 刘二想了想：“就是把你的火机送到各个小店呗，好像挺简单的。” “其实就这么简单，乌岛你送全了，可以往石山和沙岭沿海这一带送。你如果能把货送到海里那些小岛上，价钱你可以自己订。” 石山在乌岛西，沙岭在乌岛东。 乌岛公社的南边就是大海，海里还有诸多小岛。 那些小岛上的物资因为运输的问题比大陆上贵几倍，一个打火机在外面可以卖到一块钱三个，到了那些小岛上最贱也是卖一块钱一个。 刘二如果能把货送到小岛里，一个火机批发五毛钱都不是事儿。 他能把万帆所说的这几个地方划拉在自己手下，一个月赚个五六百元根本不在话下。 当时红崖三十三个公社，老袁自己根本送不过来，这样刘二负责送沿海这一带，老袁负责给北山一带送货。 就是这样红崖也覆盖不了，红崖西北方向的公社因为路途太远还是得放弃。 这两个人能把红崖东部地区十六个公社覆盖上就不错了。 “但是能送出去吗？人家不要怎么办？”刘二说出了他的担心。 “我的火机是一次性的，批发零售都便宜，在小店最便宜卖到一块钱三个，甚至有的小店为了招徕顾客，就是卖一块钱四个还有利润。就是靠走量生存，因为有价格优势有头脑的店家都会进货的。还有，如果你连送点火机都送不出去，那你在乌岛不是白混了吗。” 你在乌岛可是有名的混子，你的名声如果连这点东西都送不出去，那你还混个屁呀！ 刘二挠挠头，感觉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你就先干这个，先给自己订个目标，一天赚五块钱，等你一天能赚五块钱了再把目标升高到十块钱，再往后赚多少就看你的能力了。若你干好了，将来可以往外地发展，像往东港和东丹方面发展，再干好了，我还会把原料采购和往细柳送货的任务都交给你。” 万帆说的什么往外地发展和原料采购以及往细柳送货刘二现在是想不明白，但是一天先赚五块钱这个小目标还是有点动人心的。 五块钱不多，但是对他这种平日几乎没什么正经收入的人来说也是有诱惑力的。 “那我就先从乌岛公社开始试试？” “乌岛公社十三个大队，现在一个大队大概有五六个小店，加上公社所在地山东头那条街的小店，整个乌岛公社有超过一百家商店，一个小店你送一板就能赚一百元。火机使用周期大约半个月到二十天，一个月弄好了你可以赚二百元。这还只是乌岛公社，如果你能把乌岛左右的石山和沙岭都包下来，你一个月最低就有五百元的收入，以现在的社会环境，在农村住基本就达到小康水平了。” 再过两年，小店会更加的多，一个公社就会有几百个小店。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造了一个七级浮屠 就以姜崴大队为例，现在只有大圩屯小圩屯和飞龙和崴后这四个小队各有一个小店。 其它三个小队还没有小店。 但很快，也就是明年，崴前、山后和周家也会有小店出现，随后一个队会出现不止两个小店。 万帆清楚地记得到九五年左右，姜崴大队七个小队有十三个小店。 你说那时候一个公社会有多少小店？ 闻听一个月可以有五六百元的收入，刘二动心了。 九一年的时候，在农村一年能赚五千元的人那都是能人，大概除了做买卖的人外再无他人。 包工头不在这个比较范围。 整个辉光大队大概就隋屯几个猪贩子能达到这个水平。 刘二认为自己一年要是能赚五千元，在辉光大队就可以成为名人。 虽然他现在也算名人，只是名声不怎么好听。 “那我下午回去就开始试试，就从我们大队开始，我们大队有五六个小店，我就从他们身上先赚五块钱再说。” 五块钱就能买一条不带过滤嘴的平头烟，起码不用为抽烟发愁。 如果万帆昨天不送一条桂花给他，他就的四处管人要烟抽了。 一板打火机，十公分这么大一个立方体，重量一斤到一斤半左右，一个普通的小学生的书包就能装下十多板，骑着自行车根本没啥负担。 一个成功的混子首先就得会忽悠，然后再结合咋呼镇唬等手段才能唬住诸多没啥见识的农民。 万帆相信刘二一旦食髓知味，一定能干出点成绩。 九十年代的混子做买卖不能做买卖，干活不舍得下力，弄不着钱就会诞生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这也是八九十年代犯罪分子众多的缘由。 刘二如果能静下心跟着万帆混正道，用不了几年就会成为当地的富户。 否则会像上一世一样进入蹲几年。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万帆如果教刘二上了正道，这算不算造了个七级浮屠？ 酒席一直持续到将近一点。 来宾陆陆续续地撤离了，当大队干部一个个满面红光脚步微晃地走出万家，宴会也就正式地落下了帷幕。 万帆找了个编织兜，装了十板打火机让刘二带回去往小店送。 小厂工作的人吃饭的时候谢斌没让他们喝酒，下午还有班要上，这都喝得醉醺醺的还怎么干活。 万帆既然让他负责他就得管事儿。 酒没喝，饮料倒是灌了不少，这也算是间接地帮他小舅卖饮料了。 一点，员工们都进车间干活去了。 剩下就是这些帮忙的人吃饭了。 万帆母亲和妹妹，谢美玲母女、林志久媳妇加上许俊母亲六个人收拾完桌子开始吃饭。 这专门给她们留了一桌。 万帆以饮料当酒还敬了她们一杯，道了一声辛苦。 车间里上午生产出了一千五百个成品打火机，有了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的积累，这些人的技术开始熟练了。 工作效率自然也就有了本质的提升，下午又生产出了一千八百个成品火机。 但是残次品却有了一定比例的提升，可能是速度的加快导致了残次品的上升，已经上升到了百分之五的比例。 这个残次品的比例有些高了。 想一个残次品不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也不能太高，最好能维持在不超过百分之三的比例。 因为外壳和点火器自己可以生产，这样一只火机的成本被压缩到了一毛一分钱。 一百个火机的利润九块钱，再减去五毛五分的残次品成本 总的来说还是可以接受滴。 现在要想把残次品的比例压下来就得靠时间来堆积了，时间和员工的熟练度成正比，只有员工的熟练度提升到一定的水平，残次品的出现自然就会减少。 万帆算计了一下，这些人一旦熟练度达到一定程度，在原材料不耽误的情况下，一天最多最多能生产出六千只火机。 不可能再多了。 再想提高产量就得加设备和人力了。 这个就是明年的事情了，今年他把买卖支把起来就挺满意了。 就按照一天六千只火机的产量，一年可以生产二百万只火机。 二百万只火机就指望红崖本地市场这根本吃不下去，必须要往外地发展。 这两天万帆就得去一次细柳，他上次进的两万套那四个小配件，前期装配用了一万套。 按照昨天下午今天一整天这两天的生产进度，剩下的一万套部件，三天就光了。 明天送走了大哥后，他准备就坐车去细柳，连带进货带推销自己的火机。 谢斌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下班的时候把这个问题反馈给万帆：“小万！翘板、调火环、滤芯和风罩各还有不到六千个，明天用完就没有多少了。” “我知道，我明天上午送走我哥就坐车去细柳，后天上午我就回来了。” “这样还好，咦！这家伙叫什么来着？他怎么又回来了？” 谢斌正和万帆在说生产的事情，一抬头意外地发现刘二骑着自行车又回来了。 万帆也感到意外：“刘哥！你这是” “那十板火机我都送出去了，再来拿点。” “啊！一下午你就都送出去了？真的假的。” 刘二掏出一把钱，数了一百元给万帆：“这是本钱，我自己还剩一张十元的。” “对了！既然你来了，我正好和你说个事儿，今天你就别拿货了，明天跟我去一趟细柳，熟悉熟悉道儿。” 自己总不能老亲自来回跑细柳，可是小圩屯除了栾义军外还真就没有有在外面闯荡精神的人。 栾义军被万帆留在了录像厅，他就需要找别人来替代自己。 刘二这货感觉还是比较适合的。 “去细柳？” “吃饭路费烟酒钱我全负责，你就当和我做个伴儿出去旅游了一圈。” “多长时间能回来呀？时间长了我怕不行。” “你家还有吃奶孩子咋的？用不了多长时间，明天上午咱们出发，后天上午就回来了。” 明天上午坐车，先到垓县再倒车到细柳，到细柳就得下午一点多钟，下午备好货估计天就黑了。 在细柳住一夜第二天早晨坐车回来，中午时分就能到红崖。 “这行！我以为得去个十天八天的呢，那我明天早晨什么时候过来？” “明早六点半吧，我昨天买菜订了一辆出租摩托哎呀！一辆幸福能坐三个人吗？” 三个人加司机也就将近五百斤了，大幸福拉五百斤东西倒不是问题，关键是坐不下呀。 不行让摩托再跑一趟就有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停薪留职 吃晚饭的时候，指导了注塑机员工一天工作的万凯终于问起万帆这个火机厂的利润问题。 “点火器我自己生产成本在四分五左右，外壳和压手现在也是自己生产，成本在三分左右。我在细柳采购的其它部件划拉到一起一套是二分钱，火机的总成本就算一毛。人工成本现在因为产量低的原因会高一些，能合到一分，电费和利税也得一分钱，这样总成本是一毛二，出厂价是两毛，这样到我自己手的利润是一只八分钱。” 这就是刨除所有的成本后万帆到手的净利润。 万帆承诺的员工工资是保底一百元，一人一天不到三块五，十二个员工一天工资是四十元。 像今天生产出了三千三百只火机，一只火机的人工就合到了一分多。 当然，人工钱随着产量的提高会越来越低，当一天能生产出六千只火机，人工钱再合到产品成本上也就是七八厘钱。 这只是一个笼统的算法，不是那么精细。 万凯算了一下，就按照今天三千三百只生产量计算，老弟这个小企业今天也有二百五六十元的收入，这几乎等于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大哥！你回厂看看，实在不行办个停薪留职吧，我还有别的买卖还没开始干，你回来给我当经理吧。我嫂子要是和你成了，也让她办个停薪留职，你们俩一起帮我打理。” “那你怎么不停薪留职？” “我暂时还不想，我还的在厂子里待着，过几年等企业下岗的时候我还有其他的计划。如果不在厂里待着，情况就无法掌握，到时候会花不少冤枉钱。” 万帆将来在企业里要干什么他并没有和大哥说，说了他也不一定了解。 隔行如隔山，他是摆弄塑料制品的，不一定明白电机生产里的道道。 除了电机厂外他还有另外一个目标，这些将来都是配套的他必须要拿下。 “现在办停薪留职行吗？我身边的人好像没有几个办理的。” “怎么不行，在单位里赚那两个踢不到的钱，除了吃饭啥也剩不下，在里面呆着干啥？我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从厂子里出来，就是到星海湾或者付家庄海滩去卖裤衩出租游泳圈都比在厂子里强。” 就万帆说的这个买卖，夏天旅游季的时候，一天不挣个百八的那都是白活。 “老大，可别听你弟弟胡嘞嘞，还是铁饭碗保险。”万帆的母亲这个时候站不出来了，眼看大儿子被老二忽悠的动心了。 这可不行，谁知道老二弄这玩意儿有没有准，万一将来国家不让干了，这工作还没了可赔了。 老二瞎鼓捣可以，老大可不能也跟着瞎整，怎么得留一个铁饭碗的。 “妈！你少跟着凑热闹行不？这些东西您不懂。” “就你懂！你才吃了几天饱饭？老娘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 你看，经验主义害死人，这又把他们那老一套拿出来了。 万帆赶紧撂下碗筷，若是母亲把话匣子打开，那就是滔滔江河，自己必须先跑为上，否则有被淹死的危险。 至于大哥的停薪留职以后再说、反正时间有的是。 以前他从家里出来都是以尿遁为借口，成功率始终保持在百分之九十左右。 现在不用了，他有企业了，可以堂而皇之地以到车间里看看为借口了，再也不需要和尿打交道了。 万帆是真的到车间里转了一圈。 因为老袁这个时候该来了。 饮料厂有两台拖拉机往外面送饮料，一台四轮子送附近，一台22拖拉机送远道。 老袁是专门跑远道的，夏天有时候早晨四点多钟就出发，晚上七八点钟回来很正常。 最晚还有晚间十点多回来的记录。 刚才万帆进屋吃饭的时候，听到22拖拉机回来了。 老袁和林志久进行账面交接的时间也就一顿饭的功夫，现在也该交接完了，他应该上来了。 果然，万帆进了车间刚转了一圈，老袁就拎着他那像旅行袋一样的挎包进来了。 “我就知道高岭那地方白扯，八百个火机都没送完，还剩两板。”一进门老袁就抱怨了一句。 这个不是什么问题，高岭那边一个是穷，小店少。 再一个山沟里的人意识总归差些，对这种电子打火机大概心里也没谱，不敢多进。 也许下一次就好了。 “我小企业今天开业，您老也没在家没赶上喝酒，这剩了几瓶酒您拿回去喝，瓶子别喝丢了，到时候送林志久小店。” 中午谢斌没让那些员工喝酒，倒是给万帆省了不少啤酒，万帆就把剩下的啤酒拿了五瓶给老袁。 “明天去什么地方？” “梨房和南尖，这两个地方应该行，我拿一千五吧。” 梨房和南尖是红崖最东部的沿海乡镇，过了南尖就是东沟县辖区了。 沿海地区的生活水平比北部山区高出很多，老袁也敢多拿。 “老袁！和你说个事儿，辉光我有个哥们也给我销货了，乌岛小店你就不用送了，他接过去了。” “我本来也不送乌岛这一片呀，我的车是专门走远道的，附近这几个乡镇都是亮子的四轮子送的。” 万帆挠挠头，怎么把这茬忘了。 张德亮是平山刘屯人，他的四轮子送附近乡镇的饮料，他并没有给万帆往小店送火机。 当初万帆找他的时候，他说他送不出去，没接万帆的活儿。 “那么石山沙岭蓝山农场也都不是你送的呗？” 老袁点点头：“沙岭、乌岛、石山、蓝山农场、大英和咱们云华公社都不是我送的。” 这就行了，这六个公社足够刘二忙活的了。 老袁把昨天拿的八百个火机的钱给了万帆，万帆在他的大挎包里塞了三十板火机和那五瓶啤酒。 万帆锁上门和老袁一起来到了下边，老袁骑车回家了，万帆就进了小店。 今晚小店里的人特别多，男女老少都有。 几个中年老爷们正在张罗麻将局，栾深家问万帆干不干。 万帆摇头，他明天早晨还得送大哥走，自己也要到细柳去，当然不能熬夜。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再到细柳 十月三号早晨六点十分，刘二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万帆家。 六点十五分，万帆预定的摩托车突突突地也来到了。 摩托车司机围着万帆三人和他的摩托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衡量了半天万帆三人的体格重量，最后决定一次性地把万帆三人拉走，当然多要了两块钱。 幸福摩托车后面自制的货架子起了明显的作用，否则根本坐不下三个人。 万帆紧贴着司机，就像罐头里的鱼一样差点被挤成了鱼干。 司机也不敢骑得太快，保持在四五十公里的速度把三人拉到了云华公社道边车站。 原本万凯在云华公社就可以上车直奔渤海，从东丹到渤海的大客车可是有很多趟的。 但是三人还是坐小客车到了红崖客运站，原因是李虹会在客运站给万凯送行。 恋奸情热这个词用词不当，应该是热恋中的男女就是这么腻歪。 万凯和李虹虽然三天前才算正式认识，但表现却如同热恋很久的样子，一见面就眉来眼去的，肚子里在酝酿天雷地火。 但没什么卵用，大庭广众之下就是火势再大也得憋着。 既然有李虹在这里相送，万帆就没什么卵事儿了，也就准备买去垓县的车票坐车去垓县。 但是在客运站密密麻麻的客运时刻表上，万帆意外地发现了一趟从红崖经过秀岩到海城的新开班车。 这趟车的行驶距离是一百七十公里，路程比红崖到垓县的距离远，但是可以避开垓县。 八十年代末期和九十年代初期的垓县是相当混乱的，直到九五年前后经过军管后社会风气才好转起来。 能避开垓县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虽然红崖到垓县近，但是垓县到细柳有八十里，而海城到西柳只有不到三十里地的距离，双方的距离差距不大。 海城可是比垓县安全系数高多了，到了海城再到细柳也简单。 万帆当机立断就买了两张到海城的车票，和大哥李虹打了招呼后在七点十分就上了车。 这是一辆黄海客车的中型客车，核定载客人员是二十人，但是里面根本就没坐满，只有十三个人。 除了万帆外，其余的十一个人大多都是从红崖往海城倒腾海货的，客车的车顶和客车内拉着一些很大的塑料箱子。 有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儿。 车主以为万帆也是海货贩子，因为万帆也带了一个塑料箱子，里面显然装的也都是海货。 万帆自然不是海货贩子，他带的这些海货是送人的。 客车开动后，万帆就和售票员攀谈起来，准确地了解了客车的行驶时间。 这趟往返海城和红崖的客车不是天天跑，是两天一趟。 今天他返回海城后，明天到红崖，后天再回海城。 在没有红崖至海城的直达客车前，这对万帆来说是好消息。 从红崖到海城一百七十公里，客车跑了四个多小时，中午十二点左右，客车准时到达海城。 在海城下车后，两人马不停蹄直接坐往返于海城细柳的小客车，在十二点四十分来到了细柳。 这可比万帆上次从垓县倒车到细柳节省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到细柳自然要找贺朝，有他在细柳就没人敢拿万帆两人当凯子用。 贺朝自然记得万帆，赵永泉介绍过来的人他当然重视。 “哎呀！兄弟！又看到你真高兴，今儿天气不错。” 这就是瞎说能听出来了，细柳这里是阴天你竟然说天气不错？ “贺哥好，红崖那边也没啥好东西，我带了点新鲜的海货过来，送给贺哥尝尝鲜。” “这个好！从红崖过来的海货那是正宗货，不像我们这里饭店卖的海货，净特么的掺假。对了，你怎么来的？又从垓县那边过来的？吃饭没有？” “没有，从海城到红崖新开了一趟车，我是坐这趟车来的。我说贺哥，为啥你不经营几条客运线路？” 贺朝眨巴了几下眼睛：“经营客运？没想过呀？走到我饭店里，先吃饭。” “以后细柳的经营规模会越来越大，做买卖的人同样越来越多，九五年以后做生意的人会呈几何式爆发，东北三省包括内蒙的生意人都会到细柳来进货，你想想这是多大的客流量？” “龙江和林吉包括内蒙太远了吧？” “咱们省内总不远吧？你可以开细柳直达渤海，直达东丹直达省内各地的客运，这么说吧，一条线路一辆车一年最少给你净拿十万回来，如果有十条线一年就是一百万。” 十万只是现在能赚到的利润，随着做生意人的增多和票价的上涨，过几年，一辆直达细柳的客车一年不拿个三十二十万回家都不好意露头。 贺朝开始挠头：“真的能行？” “你店里有的是司机吃饭住店，你竟然不知道养活客车能赚大钱？” “别说，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贺朝这个时候是真的没往这方面想，他往这条道上想的时候已经是九九年以后的事情了。 他想起经营客车这条路后做的是相当霸气的，强行地购买了到细柳的省内客运路线和客车，直接让一大部分车主改行干别的去了。 万帆现在就把这条道给他摆出来，就是免得将来让他去祸害别人。 现在除了大城市，一些小城市还没有多少跑细柳专线的，像红崖这个时候有专跑五爱市场的车，却没有专跑细柳的客车。 真是岂有此理。 红崖细柳专线是从明年夏天才有的，第一趟车从红崖南尖镇到细柳的客车，然后才有一个海城车主开始跑红崖。 “兄弟你我也看出不是寻常之人，你咋不干呢？” “呵呵！贺哥！我现在才刚起步，一辆大客车二三十万，我可弄不起，再说我也不是养车的料。” “别说！你这个主意我考虑考虑，还真是条道道。” 以贺朝在细柳的影响力，他干这个简直不要太简单。 贺朝把万帆带到他自己的饭店，给二人要了四个菜，也没要钱。 吃完饭还亲自带着万帆到了上次万帆买火机配件的小百区，依然是上次万帆购买配件的那几个摊位。 第一百二十五章 蝇头小利 贺朝往这里一站，一派老大风范，他附近三十米范围内的人都忐忑不安。 “你们几个，好好招待我这位兄弟，能便宜的都便宜点。” “您放心，贺哥送来的人我们当然会照顾了。”摊主们点头哈腰。 “兄弟！住的地方我都安排好了，我就不陪你在这里拣货了、捡完货就送到哥的旅馆，晚上哥带你出去玩玩。” “哥！您忙您的。” 贺朝撩下一句话就走了。 贺朝亲自带着万帆来的，自然引起了这几个摊主的高度注意。 细柳四虎的名头在细柳真的不是吃素的。 再说万帆也来过一次，和其中的两位还发生过交易，彼此也不算是陌生。 万帆首先还是找到了上次做成交易的摊主。 上一次他们批发的打火机是二毛二和一毛八，短短一个月，现在已经上涨到不带气的两毛八，带气的三毛二了。 每个火机上涨了一毛钱。 这可能是低档打火机批发价最贵的时候了，依稀记得好像还有二分钱的涨头，再就没涨过，然后就开始回落，后期始终维持在二毛钱上下。 一些容量比较小的火机还有批发一毛五的。 “兄弟！你今天还要点啥？”和万帆上次打交道的两个摊主都姓李，是哥俩。 老大李明堂老二李明强。 “我今天来一个要进上次我进的货，再就是推销一下我的产品，看看你们能不能批发。” “你有货？啥货呀？” 刘二从背的兜子里拿出了五板打火机给李氏兄弟观赏。 “原来上次兄弟你进那么多配件是回去装火机卖呀。” 这不废话吗，要是吃就不买这玩意儿了。 李明堂拿起一个打火机咔咔地打了两下：“咦！你这个打火机不用火石呀？” “这是新产品，电子打火。” “电子打火？可靠不？不会打几下就打不出火吧？” “这个放心，你就是把里面的气都打光了，它也不会坏的，可以不间断地点火上万次。” “你这打火机也没有加气的地方呀？”李明强插了一句。 “一次性的，不用加气，用完就扔。” 李明堂没了兴趣：“不能加气，这个谁买呀？” “一次性自然有一次性的优点，它便宜呀，你带气的火机批发三毛三，我们那里的小店卖才卖一块钱三个，便宜自然就有市场。” 李明堂消失的兴趣重新占领高地了。 “那说说，多少钱？” “我送货到家两毛二，你们自己去取货可以便宜二分，如果你们能包销，我还可以让一分。” 如果他们包销，别说一毛九，就是再让一分也行。 李明堂哥俩的兴趣又浓郁了一些。 他们的火机是从外地采购，大多数来自临沂，他们的火机也是论板往外批发，一板五十只装火机赚一块钱。 一只火机的利润也只有二分钱。 但是万帆的火机这利润就高了，可以多赚两分钱。 “从细柳到你们那地方车费多少钱？” “从海城坐车到红崖，来回是五十六块，从细柳坐小客来回是四块，正好六十块。” 李明堂就开始算计，一个打火机便宜二分钱，一板五十只装打火机就能省一块钱，一次性如果拿一百板就省一百元，这就多赚了四十元。 如果他弟弟也拿货，两人就去一个，均摊路费这样还能多省一些。 李明堂就是这么算计的，商人唯利是图，计较蝇头小利。 “你一天能生产多少只火机？” “一百板。” 现在还生产不了这么多，先这么说着。 “五千只，够我们去探探路了，火机我们先进一百板批批看，如果销路好我们可以考虑包销。” 火机销售的事情就谈到了这里，接下来万帆该谈进货的事情了。 “十万套！？” 万帆点头，他来一趟花两个人的路费，不进个十万八万的回去干啥。 李明堂摇头：“我们哥俩是手里是没有这么多现货，我给你凑凑看吧。” 他们主要是以批发整只火机为主，配件是给一些外省制作火机的单位准备的，平时备货并不多。 李明堂一一询问左右的摊主，划拉了半天总算是凑够了万帆需要的数字。 “这些东西虽然小，但是利润太低，而且客户也不多，我们平时一般只进几件，没有太多的备货，如果你以后大批量的要，我专门给你进一些。” 整机涨价，这些配件也没有不涨的道理，但李明堂还是按照上一次的价钱开给了万帆。 如果这些小部件也涨价了，那么就得考虑这些小部件自己生产的可能了，像风罩、翘板和调火环是可以生产的，唯一有难度的就是滤芯了。 万帆之所以没张罗生产这四样小部件，一个是因为购买它们的成本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里，另一个就是太小了，加工也费事儿。 但是如果它们涨价就另说了。 如果说这四样小玩意整体涨价不超过一分钱也可以，但是再多就不行了。 看看形势发展吧。 十万套小部件打了八个大纸壳箱子包装，这些箱子运到红崖也得加十块钱路费。 包装打好，用三轮子推到了万帆住宿的地方。 看看时间还早，万帆就带着刘二在细柳市场转悠了一圈。 下午的细柳市场相对来说比较清闲，基本上这个时候外地来拿货的客车都相继离开了，市场里显得空荡荡的。 这个时期细柳市场还比较小，远没有后来新市场那么大。 两个人一个小时就转了个遍。 “这里的东西真便宜呀。”刘二感叹到。 “批发市场的东西当然便宜，你不买点什么给二老？” 刘二摇头：“没啥买的。” 其实他是没钱，可兜里就三十块钱，有二十还是在他们村小店借的。 如果他不送火机借钱都没人借给他。 “想买什么我有。” “不了，以后还回来，想买以后再买。” 刘二当然明白万帆带他来细柳干啥，以后一旦往细柳送货和到细柳进货，弄不好就是他的责任。 晚上吃完晚饭，贺朝要带万帆两人出去玩玩。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海城到红崖的车是明早七点二十发车，明天早晨六点半之前他们就得从细柳出发到海城。 因此万帆没有答应和贺朝出去玩的建议。 一出去玩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弄不好就耽误事儿。 “你今天提的那个建议，我下午想了很久，我觉得可行，我想先买两台弄两条线先跑跑。” 万帆不出去玩，贺朝也难得的没出去和万帆在旅店里聊天。 “先弄一趟到我们红崖的线，免得我以后来还得倒车。”万帆马上建议。 有好处当然要先往自己家划拉，万帆这也算是为红崖广大做买卖的人谋福利了。 最好贺朝能把车的终点站设在小圩屯就更好了。 但显然这种可能性不大。 “当然有那么红崖一趟，另一趟我准备跑桓仁。” 红崖现在没有直通细柳的客车，自然也就没有捣乱的，将来有没有捣乱的不好说。 客车的话题谈完后，两人的话题就转移到了其它方面。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贺朝的谈兴逐渐高涨，和万帆足足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聊斋。 刘二去睡觉了，整个房间里就贺朝和万帆两人面对，一盒烟两杯茶，天南海北的神游。 贺朝对万帆的知识震惊的不要不要的，貌似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他全程就像个小学生一样负责提问题，他提什么问题万帆都能给出让他目瞪口呆的答案。 最后，他让万帆给他的生意进行一个规划。 “你是靠旅店餐饮起家的，这些东西虽然赚不到多少大钱，但眼下还是你的支柱产业。细柳新市场一期明年就开始运用了，二期三期随后也会展开。你可以在细柳市场附近，不管是它的左右还是后面要一块地，建一个大规模的集餐饮娱乐旅店为一体的综合***中心，这样只要细柳市场不倒，你的生意就源源不断。” 贺朝点头：“我也这么想过，要建就建一个大的，但是投资太大，始终犹豫不决拿不下主意，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 “接着你就往房地产方面发展，就细柳和海城的房地产就够呢赚下上亿的资产，等你的基建公司做大了，你也可以到安山去试试身手。” “房地产？我也没想过。” “那可是个挣大钱的买卖，等你盖服务中心的时候，就自己拉一个基建队起来练练手。” “用我自己的建筑练手？这不行不行。” 有啥不行的，不倒就是好东西。 “你现在也是正经商人了，以前那些打打杀杀的玩意能不动就尽量不动，只要能给你的客户提供安全保障就行了。到你这里泊车住宿的人，财务和人身安全你能做到保证，你的客户在市场里被人黑了你得出头，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有大批的客户会为安全这个因素到你的旅店投诉，到你的饭店就餐，前提是你的价格要合理，别弄些一锤子买卖。” “这个我懂。” “还得约束一下你的手下，别对着你的客户吹胡子瞪眼的，要让他们对客户保持微笑，这样对你的洗白会有正面的巨大影响。” “兄弟你说我这样的还能洗白吗？” 贺朝自己这些年干了什么他自己心里门清，名声已经出去了再扭转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事在人为，多和政府靠近一些，政府有什么大事情一定要跑在前面，我不是说让你去贿赂谁，就是公益的事情要多做并且多自我宣传。久而久之，政府看你这人还有觉悟自然就不会拿白眼看你了。” “但是具体要怎么做呢？” 万帆这个心累，这也得用我教，这些年你都是怎么混起来的。 “我打个比喻，比如某个村子外交通要道上缺少一座小桥。造价不是很高的那种，你可以自己掏钱学习雷峰把这座桥建起来，要建就要建的漂漂亮亮建的亮眼。通车那天一定要请当地领导官员到场剪彩，当然一定要有宣传记者在场拍照登报什么的，你作为出资人自然是要讲话的，一定要说出在某某官员的领导下才能建成这座桥。” “为什么要这么说？” “给领导扬名呀！他有名了，你觉得你会吃亏吗？当然前面你还要弄明白这个领导是向上还是向下，要找向上的那种领导，向下的就没啥必要了。” “其实兄弟不瞒你说，我这行不和政府打交道那是扯，但是好像没你想的这么深。” “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你多琢磨琢磨就懂了。当然如果你以后没有什么野心，就想过个无忧无虑、家里有点小钱这样清闲的日子也可以不和他们打交道，和他们打交道也是有副作用的。”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话可是多少年由血淋淋的事实写就的。 “兄弟！今天听你一席话，我才明白为啥老赵对你那么看重，原来你肚子里有货呀。” 赵永泉？ 万帆和赵永泉可没扯过这个，京城里的东西他可没资格也没胆量去扯。 接下来两个人还谈到了风月。 一谈风月就原形毕露了，两个人说了什么不知道，反正不时发出猥琐的笑声。 第二天一大早，贺朝用车把万帆的货和人送到了海城个体客运站。 同万帆一道出现在通往红崖客车的还有李明堂。 他是跟着万帆到万帆家提货的。 四个小时后，万帆一行人在红崖的一次变电站下车。 这里离他们厂子最近。 雇了两个人力三轮车，把万帆的货拉到了游戏厅。 这些东西需要雇一辆机动车才能拉到姜崴。 万帆把货物卸到游戏厅外面，正准备找车往姜崴拉的时候，汪春江媳妇告诉他一个消息。 “那个漂亮姑娘又来找你了。” 不用解释是谁，一定是肖雨。 万帆拍拍脑袋，完了！把排练的事情忘了，这可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货是一定要先拉回去的，家里还等米下锅呢。 等把货运回家再说。 万帆让刘二和李明堂在游戏厅少等他一会儿，他转脸就进了朱继强的饭店。 第一百二十七章 分工 朱继强的饭店现在的装修进度超过了一半儿，大厅里的雅间已经间隔完毕，天棚和墙壁地面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看着已经很有模样了，现在就差细微的装饰和厨房了。 待这些装饰完毕，桌椅摆上就可以开业了，预计十号重新开业，现在看来还有提前的可能。 这些装修人员的干活速度真心不慢。 万帆不是来看装修进度的，而是来找朱继强找车的。 “酒厂的车在不在家？我要雇佣一下，你给问问呗？” “你拉的那些纸壳箱子里装的啥呀？” “一些小零件，就是把这些小零件拉家里去，出租车根本装不下。得找个130或者是卡车都行，我一分钱不少给。” “我去给你问问。” 朱继强出了屋子跑进酒厂去了。 趁着他去酒厂这功夫，万帆进了录像厅。 今天还有一天国庆假期，因此录像厅里有点人山人海的意思。 人虽多但秩序井然。 算今天，万帆有将近四天没来录像厅了。 汪春江大姨姐一看万帆来了，就让万帆坐这里顶替一下她的位置，她去给万帆取钱。 万帆不来，录像厅收入的钱她都趁着下班前的空隙送到附近的银行办事处存了活期。 汪春江媳妇家姓梁，她们姐妹俩一个叫梁美燕一个叫梁美玉。 梁美燕去银行取钱去了，万帆就问正在卖瓜子饮料的栾义军。 虽然电视机万帆安放在两米的高台上，但是屏幕的大小尺寸有限，离远了根本就看不清上面演的什么。 看来明年上背投的非常有必要的。 七十寸的背投要一万三千多，今年他是真的投不起了。 “军哥！看你脸上的青春痘都在黑暗里泛着光辉，这两天生意不错吧？” “嘿嘿！托兄弟你的福，我们哥俩现在的吃饭钱抽烟钱是不犯愁了。” 国庆这几天假期，看录像的人格外的多，他和沈宇辰的小卖部不说别的，单就瓜子一项一天能卖出三大包。 一大塑料袋封装的瓜子是一百小包，他俩一天单卖瓜子就能赚三十元。 吃饭抽烟这根本用不了。 都开始抽三块钱的大重九了。 这两个不会过日子的东西，就不知道攒钱吗？ “我说你们俩个别光赚钱，忘了给我看摊子。” “哪能！你看录像厅里的秩序多么好。” 这倒是，录像厅里只有录像机里发出的呼喝之声，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没有人来捣乱吗？” “有哇！被宇辰一阵单挑都给打出去了，我都没出手。”栾义军洋洋得意。 单挑？万帆觉得论单挑，红崖怕真没几个人能单挑过沈宇辰。 “过节没想回家看看吗？你们俩想回家可以倒班的回去看看。” 栾义军摇头：“以前当兵三年都没回过家，现在这才几天呀没想家。” 沈宇辰这时也从大厅里走了过来。 “小万来了？” “沈哥辛苦了！” 沈宇辰笑笑：“这有啥辛苦的，就是天天在这里待着有点憋的慌，若是有两个捣乱的还有点意思。” 听听，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装比吗！ “我说你们两个，赚钱容易的时候一定要想着攒钱，别花钱像流水一样。等将来如果没了赚钱的机会眼睛就长长了。” 万帆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两个动手动脚不知道过日子的家伙，现在他们卖零食和香烟饮料，一天一个人怎么也能弄到个十块二十块的，如果知道攒钱是能攒下一些钱的。 “攒什么钱，没看现在的物价三天两天的涨，一块钱今天花了还是一块，不花明天说不定就变成八毛了，攒钱有什么用？” 别说这话还真有道理，万帆竟然无法反驳。 梁美燕从外面回来了，把这几天录像厅的收入交给万帆。 “从三十号晚间开始到昨天晚间，一共卖了一千二百块钱，今天到现在也卖了一百一十块钱，一共一千三百元。这五百元是游戏厅的这三天卖出的钱，合计是一千八，你数数。” 万帆把钱数完揣进兜里。 “燕姐！栾义军和沈宇辰小卖部卖东西我想你一定心里也眼热，对吧？” 梁美燕笑笑没有说什么。 这是人之常情，看人家赚钱没有不眼热的。 时间长了没捞着钱的肯定心里不平衡，说不定就会打他票房的主意。 对这种事儿万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点破。 “其实，你也可以弄些东西在这里卖的，当然是和他们俩不同的商品，我给你们分分工，这样大家都能赚点外快好不好？” “你说吧怎么分工？”栾义军问。 “你们俩个就专卖烟、饮料，花生、瓜子方便面火腿肠这些东西。燕姐你可以卖些自制的食品，像包子饺子什么的。游戏厅那屋有煤气灶也有锅，但是没气罐，你如果想弄可以自己弄个气罐，在那里煮食食品，这些看循环场的人肚子饿了未必会愿意出去买东西吃，这样你就有生意做了。” 梁美燕眼睛眨巴了半天，感觉很有道理。 “这些小生意小买卖，我不参与你们就是赚多少钱我也不会眼红。到了明年夏天，你们三个还可以合伙买个冰柜，到时候卖个冷饮什么的，很赚钱的呀。你们两个这回明白我让你们俩攒钱的目的了吧，你们不攒钱到时候拿什么买冰柜？” 栾义军和沈宇辰互相望了一眼。 “我们现在就开始攒钱。” 这两个家伙明白的非常快。 “我还有句话要说，现在说明比将来出问题说要好。这个屋子里未来三四年的时间里估计就你们三个了，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因为这一天三十二十的出现矛盾，都有点眼光，将来赚大钱的机会有的是，别为这三瓜两枣，你多我少的出问题，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万帆的意思是，我每人都给你们弄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买卖，能不能干好就看个人本事了。 别因为你赚的多我赚的少，互相之间就看不顺眼。 总共就三个人再闹出些矛盾，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们明白。” “这就好，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了。” 万帆从录像厅出来的时候，朱继强已经在等他了，在他的饭店门口还停了一辆130轻卡。 第一百二十八章 菊花的菊吗 “车我给你找来了，不用给什么钱，你就给司机买盒烟就完了。”朱继强斜叼着烟卷，一副这根本就不算事儿的架势。 买盒烟？这怎么好意思。 “谢了强哥。” 万帆和刘二把纸壳箱子全部搬到轻卡的车厢里。 “刘哥！李哥！你们先跟着车回姜崴，我有点事儿必须要去处理一下，我可能会晚两个小时左右回去。刘哥！李哥是第一次到咱们这儿来，就你算和他熟悉，在我回来之前你先陪他看看。再就是等东西交给谢斌后，你到林志久小店拿一条美登烟或者是桂花烟给这位师傅，千万别忘了！告诉林志久先记账，等我回去算。” 交代完毕，打发走轻卡后，万帆就招手拦了一辆人力三蹦子，拉他到文化宫。 明天乐队就要演出了，今天还没进行一次排练，这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了。 肖雨估计气的脑袋上的毛都快掉光了。 万帆自动脑补出肖雨顶着个和尚头的模样，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脑袋上的毛才掉光了呢！”肖雨气哼哼地嘟囔一句。 这个混蛋总算是来了，这货不在，礁石乐队的演唱会她心里还真没底。 “我看看你们准备的节目单。” 万帆不准备再讨论肖雨脑袋有没有毛的问题，因为那根本没有意义，人家脑袋上的毛像瀑布一样飞流直下，像春天田野里的野草一样茂密。 礁石乐队为了这次演出准备了二十二首歌曲，大都是赵永泉出的那两本摇滚新势力里的曲子，还有万帆给肖雨的那两首曲子。 肖雨是打定主意要往歌星方面发展了。 这些曲子都安排好了演出顺序，标明了由谁主唱。 万帆将主唱其中的十四首歌曲，胡翔主唱六首，肖雨主唱两首。 “咱们一起也演出过，相互之间也配合过，因此排不排练都不重要，只要到时候你们演奏不出事儿，我这边保证没事儿。我家里来了外地的客户，真的没时间排练。” 就红崖这些才接触摇滚乐的土老帽们，就是出点错误他们也不一定听的出来，若是忘词了用哼哼哼也能糊弄过去。 肖雨闻听万帆的意思是不排练，就拿白眼球往万帆身上招呼。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等我给你们一首歌曲怎么样？” “两首噢不不不三首！” “小丫头！人别那么贪心，天下这么多男人，你都挨个嫁一遍呀。” 肖雨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万帆。 这个该死的混蛋！ 演唱会是明天晚上举行，红崖广播电台已经从昨天开始播出了广告。 万帆对这场演唱会的策划老板产生了兴趣，这个老板不简单呀，这次演唱会的商业运营手法就是放到十几年后也不落后。 “喂！小驴儿，策划这场演唱会的老板是干什么的？” 肖雨一翻白眼：“不告诉你！” “我明白了，那老板一定是看中了你的姿色，他要泡你才会举办这次演唱会，也算给他的意中人扬名，你不告诉我们就说明你心虚。” “呸！瞎想，人家是女的！” 女女的？ 这有点出人意料呀。 “女的怎么了？女人也有喜欢女人的。” “好！姓万的，这可是你说的，你的意思菊姐是同性恋，看我不告诉她。” 菊姐？哪个菊呀？是菊花的菊吗？ 万帆一撇嘴：“你告诉又能咋地，她还敢咬我呀？” 说是这么说，但万帆心里没来由地有点不安的感觉。 “好了！不和你们扯蛋了，我家还有客人，我得赶回去，我明天上班，下班后我会过来。” 万帆急急地和乐队告辞，出门就跑到了镇东市场。 家里来了客户，当然要买点什么回去。 万帆买了十斤猪头肉，买了些蔬菜海货，然后雇了辆拉达，把自己送回姜崴。 万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那些部件早已经被谢斌带人收拾进了仓库，还分门别类地做了登记。 这让万帆很满意。 万帆回来了，刘二就拿了二十板火机回家推销去了。 李明堂这个时间也参观了万帆这简陋的小作坊。 “我们这里算是穷山村，也没啥看的没啥玩的，李哥你就得委屈一晚上了。” “其实，我们家也是农村的，细柳以前不就是农村吗，不比你们这里强多少。如果没有细柳大集说不定还不如你们呢，起码你们这里算是沿海。” 离海边十五六里地远，怎么也都算不上海边吧。 “谢斌！家里还有存货？” “昨晚老袁提了两千走后，家里还有一百二十板。” 一百二十板就是六千多只，够李明堂拿走了。 但是一个问题出现了，用什么包装呢？ 小厂因为开业时间短，万帆还没来得及做大件的包装。 他只好到林志久小店要了几个装肥皂的纸壳箱子。 “许云、郑雪梅你们俩过来一个，用这些箱子看看能不能装下一百板火机，然后用胶带封装上，一定要好好封装，别半道开花了。” 安排完这一切，又在车间里耽搁了一会儿就到了吃完饭的时间。 李明堂对万帆能制造出火机是相当的佩服。 “李哥！火机只是我的一个小产品，过两天我还会上一样小产品，也得靠你帮着推销。” “这没问题，只要有市场哥就能批发出去，这节能网是啥东西呀？” 火机这算是上了正轨了，下一步万帆就要开始生产节能网了。 赚钱还得靠它。 宋斌给他做的那个弯铁环的机器已经在他那屋的床底下放着呢，靠电动机带动。 那些铁环两头宋斌给设置了一个机关插口，到时候把两头的插口插上连焊接都省了。 接着就是在圆环上编网，暂时怕是只能靠人工编织了。 “就是咱们加用的液化气打火盘上的辅助设备，用它可以加强火焰的强度达到省气的作用。” “这个好，如果真的能省气，这个一定有市场。” 节能网能不能省气三年五年怕是没人去做这个试验，等后期有人说它只能起到很小的节能作用的时候那已经是七八年以后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万帆相信自己早就不做这玩意儿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未来嫂子 万帆带着李明堂到小店坐了一会儿，八点多钟就回家睡觉。 两人躺在炕上还说了半天话。 万帆比较详细地问了一些李明堂进货渠道的问题。 李明堂的货大部分来自东山临沂，少部分来自义乌。 万帆主要询问了临沂和义乌电子产品市场的事情。 李明堂则知无不言，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万帆。 两人一直聊到十二点左右。 八月五号早晨，万帆雇佣了一辆四轮子将李明堂的货一直送到了红崖客运站，送上了开往海城的客车。 这个时候，万帆迫切地感到自己应该有一辆车，不管什么车，哪怕一辆破三轮摩托也行。 这来回的进货送货也太不方便了。 客户来拿货不能老坐四轮子吧，四轮子走乡村土路太礅人了。 哪怕买一辆快到报废期的老解放也行呀。 现在老解放处于报废换代边缘，一辆车况稍好的老解放也不过才四五千块钱。 只是老解放太费油了，还是想办法买一辆小一点的轻卡好。 但是放眼华国汽车市场，现在的轻卡还真不多，大多都是那种变速杆在方向盘下的130。 万帆是真心不喜欢130车，太难看了。 除130外再就是黑豹小车了。 今年应该是黑豹05吨小车正式生产的年份了。 只是第一代的黑豹车质量真心不过关，无论是发动机还是变速箱还是底盘都是问题多多，隔三差五的出毛病。 这样的车还是算了，明年再说吧，现在他就是想买也买不起，除非去贷款。 送走了李明堂，万帆急急赶回到工厂内老老实实地上了一上午班。 他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影响不好，这亏着他现在的单位主管是宋斌。 宋斌告诉万帆他约的蓄电池厂的那个技术员他给约好了，明天中午可以谈谈。 中午吃饭的时候，万帆在食堂里买好了饭没在食堂大厅里停留，而是跑到了李虹的宿舍。 李虹这货从来吃饭不在食堂里吃，而是买好饭回宿舍偷着吃，好像生怕别人看到她的吃相一样。 万帆今天就是准备看看李虹吃饭到底什么样子。 “咦！你跑来干什么？”李虹奇怪地看着万帆。 “都说你从来不在食堂吃饭，我觉得你吃饭的时候一定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就过来看看你吃饭的样子，万一你吃饭不用嘴用鼻子吃，我得赶紧告诉我哥，这样的媳妇不能要。” 李虹咯咯地笑“你这家伙怎么说话从来不走正道。” 万帆伸头看看李虹的饭盒“你这都是打得什么菜呀？土豆熬白菜？你就吃这个？” “那吃啥？这个便宜。” 万帆叹了一口气“便宜没好货，光吃这个身体怎么能行，以前你就是吃猪食我都不管，但是现在我得提提意见了。鉴于你有百分之八十成我我嫂子的可能，你必须要改善一下自己的伙食，必须吃得身体好点丰满点，这样我哥才不会有意见。” 李虹白了万帆一眼“你哥有意见关你什么事儿？闲吃萝卜淡操心。” “呵呵！我哥说了，让我平时照顾你点，所以我的意见反馈对他至关重要，你最好对我保持一定的尊重，小叔子也不是可以随便说的，我这人腹黑，说话还没谱，万一添油加醋说点什么你可别不高兴。” “你是不是存心来捣乱不让我吃饭的？” “嘿嘿！答对了！” 李虹无可奈何。 这货将来说不定还真是自己小叔子，这还打不得骂不的。 “我哥走那天你们都说啥了，说来听听好不？” “干嘛说给你听？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 “我可是你们的介绍人，有些情况我需要掌握的。” “那也不能说给你听。” “李虹！人不能忘本，你看看这才找对象就开始看不起广大男同胞了。我可是还没找对象呢，我认为你们有责任把你们的恋爱经验向我分享一下，有利于我将来找对象。” “你赶紧给我滚！你就是跑来消遣我的。” 万帆哈哈笑。 “好了，玩笑开完了该说点正事儿了，李虹，有没有停薪留职的想法？” 李虹非常的疑惑“我好好的干嘛要停薪留职？” “咱们厂子也就这样了，就你那摊一个月撑死也就二百二十多块，不如停薪留职下来给我帮忙得了，看在你是我未来嫂子的份儿上，我怎么一个月还不给你三百，奖金还不算。” “就你那游戏厅？” 万帆摇头“不是游戏厅，我在家开了个小厂子，过两天还有可能再开一个，我需要自己人管理。我和我哥也说了停薪留职的事儿，他死木头一根，估计不会同意。” “不许这么说你哥。” “哎呀！你这可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够宽了，你现在还没嫁给我哥呢，还没资格数落我。”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好处很多的，第一，你吃饭省钱了，在我家吃，一个月能省个三十二十的吧？” 李虹花枝乱颤“我就图这个？” “这只是其一，这不还有其二吗。第二，我哥若是回来，你们可以天天腻在一起，不用你想我我想你了，我家有的是房子，过两天我收拾完了估计能有二十多间。到时候你们可以住一起，就是把炕砸塌了别人也不知道。” 李虹脸红了“呸！你这货说话还真是没大没小，什么话你都玩外说，那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 万帆撇嘴“切！好像你能吐出象牙一样，你要是会干那个就专门去倒腾象牙了，还用在这里囚着。” 李虹感觉有这么个货在这里自己这饭是吃不下去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如果还想在这厂子干，再过五六年再回来干也不迟。” 李虹奇怪了“再过五六年回来干是什么意思？” 再过五六年这厂子就是你小叔子我的了，你来管事儿呗。 这个暂时还不能说，说出去人家非以为他脑袋被车撞了。 “那要是我哥停薪留职回家帮我干活你去不？” 这个问题让李虹有点为难。 “优柔寡断的真没意思，算了不和你聊了，我回宿舍了。” 万帆端着快吃完的饭盒来到江光云宿舍。 第一百三十章 帷幕拉开 江光云老家是高岭公社，地处红崖和东沟县交界，再过几年这个公社就会从红崖的行政区上消失，被并入了梨房镇。 高岭公社那一带属于山区，林业比较发达，江光云父亲就是木匠，整天和木材打交道。 万帆向江光云了解了一下高岭公社一带的林业问题，时间不长，也就十多分钟左右。 然后他从宿舍出来，下到下面的游戏厅。 虽然学生都开学了，但中午时分游戏厅里还是相当热闹的，每个机台前都有几个少年围着哼哼哈嘿。 这些学生趁着上学前的空隙跑来过瘾，过把瘾后就去上学。 当然也有附近企业的小青年在这里玩，他们也是趁着中午休息这段时间跑出来娱乐一下。 汪春江和梁美玉正在里面的小屋子里包包子，包了两三盖帘的包子，见万帆来和万帆打了一个招呼。 “汪哥，嫂子！你们俩多大的肚子包这么多包子？” 万帆大致的数数盖帘上的包子，大概有五十多个，这还是包好的。 就他们面前合好的面和还有半盆的菜馅来看，还能包这么多包子。 锅里还有没出锅的。 一百多个包子，足够十四五个人吃了。 “我姐说昨天你给出了个主意，可以在录像厅里卖熟食品，她说和我合伙干，我利用空闲时候包包子，她在录像厅里负责卖。” 万帆昨天的建议她们今天就落实了，怪不得包这么多包子。 “卖出去了吗？” “今天中午卖了有五十多个，一块钱三个。” “一块钱仨能赚钱吗？” 对这一行买卖万帆不太清楚利润比，从来没干过。 如果是卖馒头他多少还知道一些，一袋面蒸馒头卖可以赚差不多一袋面回来。 包子他就不清楚了，虽然包子比馒头省面但毕竟里面还有菜不是。 “我们算计了一下，一个包子能赚一毛钱左右。” 这貌似没有蒸馒头卖赚钱多，但也还行，百分之三十的利润，不低了。 但是用气罐蒸包子就有点不行了，太慢了。 “小万！我前些日子说有人要买游戏机的事情，这个人今天上午又来了，问哪里能买到游戏机。” 游戏机这个东西要买，就只能去南方了。 北方现在还真没有卖的，万帆依稀记得华国最早倒腾游戏机的是复建东广一代的沿海地区。 基本都是走私过来的，它们的部件基本来自日笨或者是乡港或者是太歪岛。 而yw市场就有贩卖这些街机部件的。 “嫂子！那个人如果再来，你和他约定个时间，我要和他谈谈。” 有生意上门，万帆自然是要做的，游戏机可是很赚钱的买卖。 “好！他说他过两天还来，我给你们约个时间。” 万帆也洗洗手帮着包包子，包包子包饺子他可是非常拿手的。 在包包子期间，刚出锅的一锅包子也陆陆续续地卖出去了。 快到一点的时候，万帆和汪春江洗洗手，回厂子上班。 红崖市体育馆是一个建于八十年代中期的场馆，除了举行一些市内的体育比赛外，一些大型的会议和逢年过节的文艺演出也在这里举行。 但是举行演唱会对这个场馆来说还是第一次。 八月五号晚间六点多钟，体育馆外面已经聚集起了很多人。 体育场外张贴着炫酷的礁石乐队的海报。 演唱会的门票不是万帆设想的五块钱，而是四块钱。 演出是七点开始，六点钟体育馆开始售票。 万帆五点半左右到了文化宫，然后随乐队来到了体育馆。 在这里他第一次看到了这次演唱会的策划主办者秦芠菊。 秦芠菊三十上下的年纪，穿戴时髦打扮合体，容颜端庄。 万帆看到秦芠菊的那一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对他而言，那些年轻女孩对他的吸引力并不大。 无论是白雪还是肖雨在他心里其实和一个普通男孩子没啥区别。 至于他追求谢美玲，那是完成一个上一世没有完成的夙愿。 但是秦芠菊对他的吸引则是发自本能，是那种想上床的那种。 为了杜绝心中这肮脏的想法，万帆决定从今天起就管秦芠菊叫菊花姐。 反正她现在也不知道菊花是什么意思。 “你就是小万？你好！” 秦芠菊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和万峰轻轻握了一下手。 “菊花姐您好。” “菊花姐？”秦芠菊有些诧异。 “肖雨管你叫菊姐，我觉得再加个花字更贴切，菊姐确实像花儿一样。” 只不过是菊花。 秦芠菊抿嘴一笑“肖雨说今晚演出的成功与否全在你的身上，你在商业大厦开业那天的演出我也看到了，今晚演唱会就看你的了。” “谢谢菊花姐夸奖，我会尽力的。” “那你们到后台去准备准备吧，很快就到七点了。” 万帆和礁石乐队的人到了后台，开始为演出做准备。 “小万！咱们这次演唱会连彩排都没进行过一次，我就担心掉链子。”肖雨有些担心。 “有啥担心的，就和平时一样不就完了，我肯定掉不了链子，你和胡翔怎么样我就不敢说了。” “唉！我现在才发现，那些天生虎超超二乎乎的人还真是有优点的，他们从来没有临场压力，这点真让人羡慕。” “哎我说小驴，这怎么说话呢，你的意思我就是那缺心眼呗？”万帆不爱听了。 肖雨莞尔一笑，笑得很有风情。 这女人平时不逗她从来不笑，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 “小鱼，你以后应该学着多笑，有句话说过爱笑的女人运气都好。” 完了，万帆这一说肖雨反倒不会笑了，笑的像哭似的。 接下来就是做演出准备了。 万帆也溜溜嗓子，看看今天嗓子的状态如何。 拉了两个高音上去感觉状态可以。 快七点的时候，万帆偷偷从后台帷幕后往前面偷看了一眼。 哎呀我去，他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多人，整个体育馆里黑压压的，最低上千人是没跑了。 然后就看到春风满面的菊花姐。 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票房是稳了，只是具体有多少可能还不清楚。 礁石乐队和万帆五人已经在帷幕后站立完毕，只等大幕拉开。 七点整，帷幕徐徐拉开，灯光亮起，礁石乐队出现在红崖人的面前。 第一百三十一章 菊花姐的生意 大幕拉开，伴奏就响了起来，和万帆在火鸟酒吧参加的那次演唱会一样，先唱后说。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常常后悔没能把你留下来” 第一首歌是《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胡翔破刺啦的嗓子演绎这首歌曲很到位。 万帆一边伴奏同时做一下和声。 虽然他的吉他的水平算不上高手，却现在算是一个合格的吉他手了，滥竽充数地伴奏完全听不出他的水平有限。 对于红崖的青年来说，一支摇滚乐队能出现在这穷乡僻壤这本身就是件轰动的事情。 这里一年到头也没有举行过一次演唱会，除了逢年过节县里文化部门的文艺汇演以外，这是他们第一次在现场感受摇滚歌曲的渲染力。 虽然他们很多人在录音带听到过这些歌曲，但是录音带和现场气氛完全不是一个频道。 第一首歌曲就让他们的心受到了激荡。 “大家好！我们是礁石乐队。”第一曲唱罢，万帆开始演讲。 这个任务只能落到他的身上，肖雨的意思他比较能瞎扯。 “礁石乐队！礁石乐队！” 台下有人大声高喊。 万帆做了安静的手势“大家别急着喊，我们的演唱会才刚开始，有二十几支歌曲，你现在就喊听不了几首歌嗓子就哑了，你们都带饮料了没有？” 舞台下的人齐齐摇头。 “看看！你们这就没经验了不是，记住下次再参加摇滚演唱会的时候，提前带着饮料润嗓子，否则看完演唱会好几天说不了话。” 舞台下有人发出善意的笑声。 “好了，知识传授到这里，我们是礁石乐队，第二首歌曲的名字是《情人》。” “好！” 一片叫好声像潮水一样涌上舞台。 第二首歌曲是万帆主唱，《情人》唱完是《梦一样自由》和《蓝莲花》。 万帆的演唱更是激起了现场长达一分钟的鼓掌，万帆好不容易才把这股掌声的大潮压下来。 “啊！还唱？当然唱了，不过不是我唱了，我待会再唱。我们乐队可是有一位大美女的，你们难道不想让她来一首吗？” “想！”舞台下的禽兽们总算想起礁石乐队可是真有一位美女的。 “你看！你们这些重色轻友的家伙，刚才还哭着喊着让我接着唱，一听说有美女立刻就把我忘了。” 哄笑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既然大家都有一颗年轻的驿动的心，那么下一首就请我们乐队的大美女演唱一首《雨一直下》，这首歌是一首新歌，这是它第一次公开演出，希望大家能够喜欢，鼓掌吧！” 在热烈的掌声中肖雨离开了架子鼓来到了前面，胡翔跑到架子鼓前冒充行家去了。 肖雨这娘们的心里素质也还是够硬的，第一次站到前面唱歌，她能站住也是挺让人佩服的。 万帆在另一个麦克风前，如果肖雨心情紧张唱不囫囵，他就的用和声进行掩饰。 实在不行还的进行二重唱以掩盖肖雨的失误。 虽然肖雨的歌声有点放不开，但好歹是囫囵地唱下来了。 对于美女大家都是宽容的，在加上是一首听着入耳的新歌，虽然有人听出这歌没唱出该有韵味，但依然毫不吝啬地贡献出了掌声。 第一首歌有了掌声，肖雨的信心也就竖立起来了，就又唱了第二首《雪在烧》。 第二首歌曲她的发挥就比第一首歌好多了。 下场的时候竟然被掌声给拍回来进行了一次返场。 返场的歌曲就是万帆给她的第一首歌曲《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 这也是这首歌第一次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肖雨的歌曲唱完后，胡翔接着唱了两首，分别是《曾经的你》和《相忘》。 胡翔唱罢万帆登场，一口气唱了四首歌。 接着就是万帆和胡翔轮班演唱，直到把节目单上的歌曲全部唱完。 歌曲的渲染和万帆现场的插科打诨，使演唱会的气氛一直维持在热烈和疯狂中，一直持续到十点结束。 在万帆说出本次演唱会圆满结束的话后，舞台下的观众还久久不愿离去。 有人还问还有没有下一场。 万帆只能告诉他们暂时还没有计划，如果举办一定会打广告的。 曲终人散后，秦芠菊用一辆130轻卡，把乐队拉到一个烧烤店里吃东西。 吃饭的时候秦芠菊把乐队应得的一千五百元交给了肖雨。 “这次演唱会取得了不错了成绩，一共卖了一千六百多张门票出去，谢谢大家了。” 一千六百多张门票，除去乐队和场地广告等方面的费用，万帆算了一下秦芠菊最少也是赚了三千元。 “小万！商厦开业那天因为是露天场，你的歌声虽然特别但没听出其它的味道，但今天我从你的几首歌声里还听出了一种和你年龄不相称的沧桑感，这让我很奇怪，看你嘻嘻哈哈一个人，难道有过痛苦的童年？” 你才有痛苦的童年呢，老子的童年过的好好的。 不过这沧桑感倒是有，但那时上一世带来的，这一世我有个屁的沧桑。 但是这女人说这样的话倒是有点直击万帆心窝，让他心里不由自主产生一些涟漪。 万帆赶紧深吸一口气，心态！ “菊花姐！我哪来的什么沧桑，就是瞎唱。” 秦芠菊微微一笑“那有没有兴趣到我公司来工作，我给你开个高薪。” 这女人开公司的？ “不知菊花姐是做什么买卖的？” “外贸方面的！” 做外贸的！ 在九一年能做外贸生意的人可是了不起的人，而且不是一般了不起是非常特么的了不起。 万帆立刻肃然起敬，这样的人可不是自己沾染的起的，一定要保持距离。 万帆想问问她是公还是私，但想想没问。 “菊花姐都是做什么外贸生意？” “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像把农民种的狗宝和辣根倒腾到日笨去，当然也把外国的一些东西倒腾到华国来，就是瞎倒腾。” 狗宝和辣根这东西万帆熟悉，云华公社就有不少种植户。 姜崴也有几个小队也有种的。 这算是农业方面的外贸吗？ 不知道其他的东西她倒不倒腾？ 第一百三十二章 拒绝好意 将来自己若是要进口点什么老外的设备，不知道她能倒腾进来不？ “菊花姐！我这个人虽然在工厂上班，但是却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我不怎么太喜欢在别人的手下打工，将来有可能自己干点什么，菊花姐不好意思，你的好意我的拒绝了，您可别生气。” 秦芠菊的脸上虽然有些失望但话说的还是蛮有水平的“人应该有点自己的志向，我理解。” “姐！我不去您那里工作，不等于以后我们不会打交道，以后我干什么生意，也许有求于菊花姐的地方，就怕将来菊花姐想不起我这个人。” 秦芠菊笑了“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你将来有求于姐的时候，姐若是能做到一定帮忙。”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有这句话就算是搭上桥了，将来有相求的时候也就有了借口。 万帆现在是用不到秦芠菊的，一个是两个人还不太熟悉，不好贸然相求，再一个他现在确实没什么求到秦芠菊的。 吃完烧烤已经是十一点半了，秦芠菊用她的轻卡把乐队的人送回各自的住处。 万帆被送到他的宿舍门口。 从游戏厅雇佣梁美玉照看后，万帆又把自己的行李搬回了宿舍，在街里住的时候依然住在宿舍里。 躺在宿舍的炕上，万帆很久没有睡去，他在盘算自己的资金链。 赵永泉给他的五万八千块钱已经差不多都投资了，剩下也就不到两千块钱，他现在就靠游戏厅、录像厅和打火机产出的利润周转。 游戏厅一天百八十，录像厅平均在二百上下，打火机一天的收益也就是三百左右。 这些收入加上原来剩的让他手里还有五千多块钱。 一天六百块钱的收入，按理说也不少了，但他还有两三个小投资还没实施呢。 这点钱不足以把这两三个小项目搞起来。 这些投资是必须要投的，就指望现在手里这三个小产业，到时候他根本就积累不出他需要的资金。 游戏厅一年能给他回三四万块钱，录像厅在五万左右，打火机如果按照现在的规模满负荷生产，一天生产六千只火机，一年也不过能给他带来十万的收入。 一年近二十万，三四年后也不过五六十万，这离他需要的数目相距太远。 他能做的就是不断的投资，哪怕杂点也利于快速的积累资金。 到哪里去借一笔钱做投资呢？ 实在不行就的找人到银行去贷一笔款了。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万帆不很清楚，但早晨什么时候醒的他倒是很清楚。 废话，早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岂不成了死人。 原本六号这天中午万帆要和宋斌介绍的那个蓄电池厂的技术员会面，但是早晨一上班宋斌就告诉他今天不行。 蓄电池厂今天有人结婚，那个技术员要去赶人情，会面的日子就得往后推推。 万帆想了想说那就八号吧。 这一天万帆没有出去，在工厂里老老实实地待了一天，下午下班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出了厂门。 他的回家看看。 家里怎么说都有十几个人在干活，隔三差五他必须回去处理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经过朱继强酒店的时候，万帆惊讶地发现朱继强的酒店已经在收尾了。 “强哥！你这酒店装修的速度也腻快了吧，这就开始按照灯具收尾了？” 酒店里一切收拾的明晃晃的，单间完全坚壁好了，吧台也安装上了，等这些灯具安装完毕，这酒店就算装修好了。 人家装修一栋房子得一个月，他这最低也有两三栋房子大小了，半个多月就装修完了。 “好几种工程都是同时进行的能不快吗，我心里急呀，没看哥嘴上起的泡。”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质量要紧。”这不是闲的蛋疼吗，再急还差这十天八天的。 “今天收拾完了，明天我就准备重新开业了。” 这货是火烧屁股了这么急眼。 “那就不如放到后天，起码后天八号，发呀！数字吉利。” 严格来说朱继强应该去找人看看日子，开业这东西可不是随便找个日子就开的。 不过朱继强这货不是唯心主义者他根本不信那些神呀仙的。 “也对！八号，那就搁后天开业，兄弟别忘了下来喝哥的开业酒。” “这没问题，兄弟一定来捧场。” 万帆当然要来了，虽然并不是白吃白喝。 万帆进游戏厅和录像厅把当天的收入收在兜里，然后骑车回家。 万帆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左右了，进到自己家院子的时候，厂房里漆黑一片。 吃饭的时候向父亲问了一下这两天小厂的生产情况。 从父亲的回答中得知，小厂这两天一直在准时生产，但具体的情况他就不知道了。 这两天卖了有五百多块钱，都在母亲那里放着。 万帆要详细了解一下这两天的生产情况，就只能去找谢斌。 先到小店，把四号那天欠的烟钱还上。 谢斌没来，万帆就出了小店来到了谢斌家。 他家又在吃饭，他家的饭多咱都是晚饭，很少有早的时候。 谢美玲看万帆来了，有点勉强地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谢斌一边吃饭一边向万帆汇报工作。 小厂的产量在稳步上升，今天的产量已经超过了四千只，谢斌预计再有一个星期产能会突破五千只日产。 质量也在上升，现在的残次品率稳定地保持在百分之三左右。 日产五千只这还不够，怎么也要达到日产六千只。 就是六千只火机，一天也不过才收入四百八十块钱。 这远远不够。 “库房里有多少存货？” “一百零五板，下班的时候我清点过。” 万帆点点头“刘二这两天来了没有？” “一天来一趟，今天下午还来了一趟，提走了十五板，昨天提走了十五板。” 这货行呀！ 十五板火机七百五十个，能赚十五块钱，这货这几天大概赚了好几十了。 “老袁呢？” “老袁这两天都往北山跑，一天就带二十板。” 老袁和刘二现在一天能销售两千多个，这样余下的正好留给李明堂。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主动上门投怀送抱 了解完小厂的事情后，万帆的注意力转移到谢美玲的身上。 小丫头今天有点不对劲儿，没有一点往日的活泼，默默地吃饭，吃完饭就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屋子。 “你妹子怎么了？” “没怎么呀。” “你这个当哥的心真粗，你妹子一定有点什么不高兴的事儿，快去问问。” 谢斌和万帆一前一后进了谢美玲的房间。 谢美玲拿这一本书貌似在看，但显然心思没在书本上。 “玲妹子，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哥听听。”万帆开门见山，一点不墨迹。 “学校有人欺负我。”谢美玲弱弱地回答。 “如果是学生欺负你，那哥可没招，总不能跑学校里去打人吧，再说同学之间有点矛盾摩擦是很正常的事情，过几天就好了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不是学校里的，是学校外的。” 学校外的？这意思就是社会青年了。 “学校外的可不行，说说是谁，哥给你撑腰。” 要说学校里的学生之间有矛盾，不到山穷水尽，万帆还真没想做什么。 那都是人民内部矛盾算不上敌我矛盾。 他现在是社会青年，跑学校里欺负人？ 大人打小孩的事情他可做不到，虽然他也没比现在的中学生大多少。 但是学校外的社会青年欺负自己媳妇，这就得说道说道了。 “就是上次在集市上的那两个人，也不知怎么就找到学校来了，要和我处对象。” 又是那两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竟然还跑到学校去欺负自己媳妇。 “知道他们是哪队的吗？” 谢美玲摇头“不知道，同学说好像是三泡的，好像姓占。” 三泡是云华公社最西边的大队，挨着蓝山农场和石山公社解放大队。 一说姓占万帆知道是谁了。 这一定是占忠平了。 这货现在还处于萌芽阶段，再过几年就会去街里混世界了，这货心黑手辣。 赌钱三十二十万一把就押上去了，输了转头就走道，绝不拖泥带水。 原来是这个王八蛋。 “他这两天一到放学就去学校门口堵我，我老害怕了。” “为啥不早说？” “你这两天也没在家呀，我都不想念了。” “没事儿，别怕！该念书继续念书，就这两天哥就把这事儿解决了，他敢再逼次打不出他粑粑算他夹得紧。” 一个农村的小混子而已。 万帆这么一说，谢美玲的眉头舒展开了，笑意也像春天的庄稼一样茁壮成长起来。 万帆和谢斌从他家出来往小店走。 “万帆！你是不是对我妹子有意思？”谢斌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 “去去！这是你当哥的该问的吗？我就是对你妹子有意思那也是将来的事情，我们都小！再过三年你问这个问题，我一定给你个答复。” 谢斌呵呵一声。 两人进小店的时候，小店里的人已经聚集了不少，林志久依然没在小店里。 老袁的车通常回来的都晚，今天也是刚回来，正在卸车上的空箱子，他一定是在饮料厂里打夜班。 老袁卸完了空箱子进了小店，正好看到万帆在小店里坐的四平八稳。 “哎呀！你回来了，走去你家我拿点货。” “你去找我老子，他在家。”万帆不爱动弹，就往自己老子身上推。 “你们这些奶黄子，一个比一个懒，我们这一茬人当初可不是你们这个样子，我们修水库那会儿” 万帆一听这就开始忆苦思甜了？ “老袁大爷，我带你去，你赶紧拿了货好回家吃饭了。” 这货的外号叫大炮，你可以想象一下，他要是开炮了那还有完？ 老袁明天要去的地方是红崖以西的沿海一代。 沿海一带村落生活水平就比红崖其它地区高一截，收入来源主要是渔业。 在农村其它地区一家年收入在一到两千的时候，沿海那些有船打鱼的人家收入普遍都在三千元上下。 九十年代之前，红崖外地的姑娘的目标就是嫁到海边去，最好是嫁到有船的人家。 因此，老袁今晚拿的货还是比较多了，在结算了昨天的货款后，他提走了两千只火机。 送走了老袁，万帆锁好门出来，听着下边饮料厂的车间里传来机器的轰响声，心里划过一个想法。 他的小厂也可以打打夜班吗。 不用打太长的时间，从七点到十点，就打三个小时就行。 按照这些员工现在的手头速度，三个小时就可以生产出一千五百只货架。 这样一个月不就多出将近五万只的产量吗。 反正这些家伙吃完晚饭不是闲着蹲小店就是在家里看电视，正好发挥一下余热。 年轻火力壮，十点钟根本不耽误休息。 这个事儿要和谢斌落实一下。 当然，打夜班要给点补偿，不能以工资的名义，就以夜班费为名头，打一个夜班每个员工补助一块钱。 以前一千五百只火机他能赚一百多块钱，拿出十分之一给员工他还是合算的。 果然，资本家都不是什么好鸟，有机会都会压榨员工的剩余劳动价值。 万帆一边往下走一边胡思乱想，刚走出大队院子大门，突然一块石子啪嗒一声落在自己脚下。 四处观望，依稀看到一个人影在大道边的小桥上。 在离对方四五米远的距离，万帆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他小媳妇呗。 谢美玲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北边的小河走，万帆看看四下无人就跟着来到了河边。 “媳妇！找我干啥？” 谢美玲坐在万帆身边“明天呢真的要去找那人吗？” “当然了，我媳妇挨欺负了我不出头这还是人吗！” “可是他们有很多人的，最少也是四五个，你一个人能行吗？” “谁说我是一个人了？我又不是傻蛋，一个人会去找对方的麻烦？放心！你老公我有人。” 万帆现在从街里叫个十个八个人还真不是什么问题。 大不了让煤气罐带几个人过来就行了。 但是万帆现在不准备和这些人打交道，他觉得让沈宇辰一人来就能摆平了。 栾义军家在姜崴，不太方便在本公社露面，沈宇辰就没这个纠结了。 谢美玲慢慢把身体靠在万帆手臂上“万帆！你对我真好！” 以前万帆想碰碰她，她都跑老远，想不到今天主动送上门了。 这是要投怀送抱了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警告一下 柳下惠是谁万帆根本不认识，他可没有什么坐怀不乱的情怀。 有这种好事儿送到门口，自然要面带笑容地接纳。 等某个傻女人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人已经跑到某人两只手臂的合围里去了。 谢美玲挣了一下没挣脱，也就没在挣扎，安静地靠着某人的胸膛。 某人也点到为止，并没有往别的地方研究的想法，不是不想是不太敢，担心吓跑了眼前的梦境。 手虽然老师但嘴可没闲着，在空气里给傻女人画大饼。 “等过个七八年，你二十二三的时候我的事业大概也就有个模样了，咱们就结婚。我会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然后咱们生一堆孩子” “瞎说，国家不让。” “不让也得生，大不了交几个罚款呗，不差钱，最少也得生七八个。” 谢美玲在万帆怀里噗嗤一声笑了“坏蛋！你拿我当猪使呀，还生七八个。” “七八个好像有点多了，生两三个总没问题吧，先生个儿子将来好接咱俩的班，再生个女儿，这样一儿一女一枝花就齐全了，至于第三个是儿子还是女儿就无所谓了。” “想得真美，还接班？接啥班呀？” “接啥班？将来咱们家可是有亿万产业的，没个接班的怎么行。等咱俩老了儿子长大接班了，咱俩就开着车去游山玩水，走遍祖国的大好山河。” “亿万家产？你又做梦了，你这白日做梦的本事真让人佩服。” “啥叫白日做梦呀？现在天黑了好不，人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哎呀对了，反正现在天也黑了，要不今晚到我家去睡吧，小厂仓库房间里有床。” 谢美玲噌一下坐了起来“死坏蛋，又打歪主意了，我才不去呢！” “你早晚都是我媳妇，早一天晚一天不都那么回事儿。” “你少骗我，那也的得将来再说，我得回家了，再晚我妈好出来找我了。” 谢美玲她妈就这样不好，闺女一回去晚了就出来找，好像能丢了似的。 “好吧！我送你回去。” 万帆把谢美玲送到她家门口，抱别后回到小店。 他把谢斌叫到小店门外，两人靠着墙壁蹲着，商议打夜班的事儿。 原本万帆想一个夜班给一块钱，但细细一想这样良心会疼，就放宽了一些条件。 晚上干三个小时，每个员工一个月多给五十元，这样他们的工资就上升到了一百五。 虽然一个班也不过多了一块六七毛钱，他们高兴自己好像良心能好受一些。 谢斌说这个他的问问全体员工，如果有不愿意干的他也没办法。 如果这一班人凑不齐，万帆就的再招一班人实行两班倒。 事情商量完万帆就回家休息，他明天还的骑着车子去上班，可不能白白浪费时间。 八月七号。 万帆在厂子里待了一上午跟着宋斌做新产品的规划，午休时下到了录像厅。 今天既不是星期天，也不是节假日，但是录像厅里人依然有不少人。 万帆也不清楚都从哪里来这么多闲人。 梁美燕的包子用小塑料袋装着，一袋三个卖一块钱，看她喜滋滋的模样，今天中午估计又卖了不少。 跑这里看录像的几乎大部分都是年轻人，极少部分是中年人和青少年。 年轻人本身就是拿钱不当钱花的主儿，看录像看上瘾了就不想出去买东西掂肚子。 录像厅是循环场，中间根本就不停顿，一场接着一场的往下放，如果出去买东西吃少看不少眼不说，把门那两个凶神恶煞说不定还不让进来。 如果那两个货记不住人就得重新买票才能再进来。 所以，有人来的时候提前带着食品，有些干脆就饿肚子。 现在有卖包子的了，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这里卖的包子个头实惠，味道相当不错，自然就有市场了。 所以，梁美燕喜滋滋的表情就有了依据。 “辰哥，我邻居家小姑娘这两天在学校一放学就有两个社会青年堵她，昨天我回家的时候找到我了，让我帮助解决一下。” “你对象？” “人家才十五，什么对象，就是邻居。平时天天帆哥长帆哥短的，这找到我了，我也没法推辞。” “那你想怎么办？废他！” 万帆吓一跳，大哥！你还能再虎点吗？ “我的意思就是警告一下，让他们以后离小姑娘远点就可以了。” “不就是警告一下吗，多大点事儿呀！小意思，让不让揍呀？” 这货脑袋里有棍棒吗，就想着揍人？ “如果对方听警告就算了，当然如果不听收拾收拾也不错，但是不许打坏了，打坏了得包钱的。” “放心兄弟，我手下有分寸。” “不用我去吗？”栾义军在一边发言，他认为他受到了歧视。 “一个公社的，你出面不太方便，辰哥是梨房公社人，对方以后就是想找后事也找不到人。” “那你就不怕他以后找你麻烦？” “我才不在乎他呢，别说现在，就是将来他也不好使。” 上一世占忠平是坑蒙拐骗，着实干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儿，在派出所案子挂了好几个，零零年以后他一年到头在外面躲难不敢回家。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像做贼似的，万帆会怕他？ 这货如果真和万帆杠上，万帆会让他在红崖没有他一分的落脚之地。 当然这是将来的事情，现在他可没啥能量。 栾义军想想觉得万帆说的有道理，也就没有在自告奋勇。 万帆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和沈宇辰、栾义军聊天的时候，江光云呼哧带喘地跑来了。 “万帆！有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找你，口音不是咱们红崖口音。” 三四十岁的人找他，而且还不是本地口音，这谁呀？ 难道是赵永泉又来了？不可能呀！ 除了他之外万帆不记得自己还认识几个外地的中年人。 “他没说是哪儿的？” “他说是到你这里拿货的。” 李明堂！ 万帆噌站起来“他在哪儿？” “在游戏厅里。” “我出去看看，辰哥咱们两点半走，坐出租车，到时候我来找你。” 万帆出了游戏厅来到大街上进了游戏厅。 来人确实是从细柳来的，不过不是李明堂，是李明强。 第一百三十五章 拦路者 李明强的到来让万帆有点意外。 “李二哥！怎么是你来了？李大哥呢？” “我哥来了一趟说累了，就让我来了。” 李明堂是四号来五号走的，今天是七号，中间就隔了一天，一个四十多岁的人间隔这么短时间来回奔波说累了也不奇怪。 “他带回去的货批完了？” “那点玩意够干啥的，都不够一个大客户提的，回去当天下午你三板他五板还没到三点就光了，这次我来最起码得给我准备一千板。” 一千板？五万只，我到哪里去给你弄？ 万帆哭的心思都有了，你要是说五千，家里剩余的加上今天生产的倒是够了，五万？除非你在小圩屯住着等。 最低也得等一个星期。 “一千板可没有，我一天连一百板都生产不出来，到哪儿去弄那么多，除非你在这里等着。” 李明强挠头“你这也不行呀，货都供不上。” “这没办法，才开始干规模小呀！我这两天正准备再招一批上夜班的人，这样一天也不过能有**千只的产量。” “那有多少算多少吧，辛亏细柳离你这里也不是太远，来也方便。” “要不我给你留一个单位里的电话，你要货就给我打电话，我派人给你送货。” “别加，你送去价钱就贵了，还是我们自己来拿好。” 万帆去送就贵了二分，一万只火机就多了二百元。 万帆这个心累，这都什么脑袋呀，就算这小账了，他不算算他离开一天耽误赚多少钱。 “吃饭没？如果没吃饭咱们去吃饭。” 李明强摆手“我在你们客运站前的拉面馆吃了一碗拉面，饱了。” 这可不错，他又省下十多块。 李明强来了，万帆就得更改行程时间了，哪里能让人家在这里等着自己。 原本他是准备两点半直接到学校，现在得提前回家了。 “强哥！你等一会儿，我去叫个人，咱们这就到我家去。” 万帆回头到录像厅把沈宇辰叫出来，然后拦了一辆拉达出租车回小圩屯。 在途径云华公社的时候万帆订了一辆出租摩托，让摩托车三点到小圩屯来接自己。 学校放学是三点半左右，三点摩托到小圩屯接自己时间正好。 回到家的时候，万帆意外地看见小舅的瓦匠班来了，已经开始收拾东边那一半的房子。 万帆和苏平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李明强参观自己的小厂。 小厂刚开始上班，车间里非常的安静。 万帆陪着李明强参观了注塑成型车间，安装车间和灌气车间。 点火器车间万帆没有带他进去参观，这个车间是核心和秘密所在，不是随便进去参观的。 昨天晚上老袁提走四十板火机后，仓库里还剩六十五板火机，上午又生产出了四十板火机。 现在家里也仅仅有五千只火机，就算下午再生产两千只也才七千只。 晚上再加一个夜班也仅仅能凑出一万只的数目，这还没有老袁的货了。 一万只这个数量离李明强心里的目标也相距甚远。 “如果你不介意就在这里多住一天，我给你凑一万五千只，再多不了了。” “要好能凑两万也行呀。” 万帆摇摇头“你要是能在这里住几天这个数目不是问题，否则无从谈起。” 他就是现在再招一班人黑白倒班也来不及，新人的产量没个十天半拉月根本上不来。 李明强顶多在这里多待一天，时间再长家里好不放心了。 这个时候万帆已经下了再招一班人的决定。 转眼就到了三点，万帆预定的摩托车突突突突地来了。 万帆把李明强领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强哥！你若是疲乏了就在我屋子里休息休息，我去公社买些菜，多说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李明强点头说好。 安排好李明强，万帆就和沈宇辰坐着摩托车来到了云华公社，在车站下车后步行来到了云华中学门口。 云华学校在渤海到东丹的国道道北，一共有三排瓦房。 对这里万帆一点不陌生，他也是从这里初中毕业的。 学校的门前只有一个修理自行车的修车铺，老远万帆就看到修车铺门前有三个青年或站或蹲地待在那里。 其中一个瘦高个万帆还记得，就是一个多月前在集市上围着谢美玲搭讪的家伙。 另一个像水缸的家伙万帆想起来了，他就是占忠平。 这个时期的占忠平也就二十多岁，还没开始正式行走江湖，现在顶多是打算出来混了。 他现在身上还没惹下乱七八糟的案子，还算是半个社会好青年。 万帆和沈宇辰在离学校大门二十多米的位置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他们没必要离学校大门太近，谢美玲放学是走向东的大道，他们在这里等着是一定会看到她的。 “看到修车铺门口的那三个青年了吗？”万帆小声说。 “就是这三个？” “其中那个瘦高个和那个粗壮的家伙肯定是，另一个估计是跟着凑热闹的。” 沈宇辰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随着学校里传来电铃的声音，有放学早的班级学生开始从教室里出来，庞大的自行车队也向大道上蔓延。 这时万帆看到占忠平三人也离开了修车铺，向东朝他这个方向走来，过了马路到了右侧的道边。 三点四十五分左右，谢美玲从学校里推着自行车出来了，但是一过马路就被占忠平三人拦住了。 “那个小姑娘就是我家后面邻居。” “漂亮呀！怪不得人家会赌，我说兄弟你该不会是给自己预备的媳妇吧？” 万帆白了沈宇辰一眼“说啥呢？” “一定是！你小子眼光不错。” 万帆赖得解释这个问题“听我的吩咐，如果谈不妥我让你动手你再动，没我的指示你什么话也别说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好了咱们过去吧。” 万帆两手插兜，浩浩荡荡像一个混子一样走了过去，直接站在有点慌乱的谢美玲身边。 谢美玲看到万帆的那一瞬，慌张的心瞬间平静，脸上泛起一片红润。 “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谢美玲的哥哥，我妹妹说这几天放学总有几个人堵她，不会就是你们吧？” 万帆神色平静，面无表情地做了个开场。 第一百三十六章 暴力解决 上一世万帆虽然没混过江湖，但是在云华公社租门市做了很多年的买卖，也没少和地痞混混打交道。 他是从九七年开始在这条街上租门市做生意。 那个时候也正是各种混混最闹腾的时候，直到一五年后这些混混才销声匿迹了。 对于这些最底层的混混，普通老百姓畏之如虎，但万帆的经验是没啥了不起的。 他们使用最多的招呼就是唬人，用红崖当地的行话叫震板，只要把你吓唬住了其余的就好说了。 但这是后期混混的手段，现在还没进化到这个阶层。 九十年代初期的混混还是三句话不合就动手的年代，如果把人打坏了就跑路，跑到外面躲一段时间再回来。 可以说云华这条街上的混子，不论是现在开始出现的还是没出现的他都有很深的了解。 面前这个占忠平应该是云华街上这些混子中不好对付的一个，这货别看长得像水缸但是脑袋一点不笨，相反他的智商还相当高。 智商低的人也不可能骗了这个骗那个。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万帆担心他以后对谢美玲有不利的行为发生，因此开始采取的就是温和的战术，如果能劝退他最好。 从姜崴到公社中学九里地，谢美玲一个小女生天天骑自行车上学，万帆又不能天天守护她，万一哪天占忠平这货半道使坏，他只能是鞭长莫及。 “我们这叫堵吗？我们认识只是聊聊天。” 万帆转向谢美玲“你认识他们？” 谢美玲当然摇头了。 “我妹妹并不认识你们呀聊什么天？” “说两句话不就认识了吗。” “几位大哥！我妹妹岁数还小，还在上学，还不到交朋友的年龄，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我们和你妹妹认识一下唠唠嗑，这不犯法吧？”占忠平这时开腔了，而且谈话内容直接就上升到了犯不犯法的高度。 光聊天确实不犯法，但是这种行为不可接受。 “关键是我妹妹并没有和你们唠嗑的兴趣，是你们非堵着她强行和她唠嗑。虽然不犯法，但在一方不情愿的情况下阻拦对方的行动这算是一种流氓行为。”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我们是流氓呗？”占忠平板起脸竖起眼声音都尖利了。 “你们是不是流氓我不好下定义，但是你们连续几天拦截我妹妹放学回家这确实是流氓行为。” “你如果这样觉得可以到派出所去告我们呀。” 万帆皱了一下眉头“大哥！我是用友善的语气和你们好说好商量，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 “好说好商量？我们认识你是谁呀？告诉你，以后我还会天天来和你妹妹聊天，你能把我怎么滴？” “大哥” “滚一边去，在逼次就收拾你！” 这事儿到这一步貌似已经没啥可转圜的余地了。 万帆叹了一口气“这么说，我刚才的好言好语就白说了呗？” “你说啥了？我根本没听见，赶紧滚！别惹老子我来火。” “好好，很好！” 万帆点点头，退到一边打了个响指。 在十多米外靠着一颗道边树吸烟的沈宇辰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下一扔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上来二话不说，一把掐住占忠平的脖子，脚下一个绊子扑腾一声就把占忠平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占忠平看到过来一个人是有戒备的，但是在对方面前竟然没有半点还手之力，看着对方的手奔着自己的脖子来了可就是躲不开。 下一秒，他已经被摔倒在地上了。 “麻痹的！什么玩意儿也敢和我兄弟龇牙咧嘴的，就这两下子也敢炸刺，是不是想死！” 另外两个家伙在短暂的愣神后，露胳膊挽袖子就上来了。 沈宇辰舍弃了被放倒在地的占忠平，转身就奔着那两个人去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两个人撂倒了。 占忠平趁这机会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刚一抬头，一只脚就落在了他的脑袋上，把他的头狠狠地踩在地面上。 幸亏那时的这条道还是沙土路，如果是油漆路，估计这一下他脑袋说不定就脑震荡了。 万帆一脚踩着占忠平的脑袋，用力地揉了几下“给脸不要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在云华还论不到你来耀武扬威，服不？” 占忠平咬着牙不吭声。 “不服是不？这好办！以后再敢来堵我妹妹，老子就废你一条腿，让你以后拄拐过日子。” 看热闹是人们的天性，一转眼功夫大道就被人堵死了，看热闹的有上百号人。 这影响有点大了，说不定就把派出所引来了。 万帆把脚从占忠平的脑袋上挪开，往他身上用来踢了一脚，恶狠狠地吼了一声“滚！” 占忠平从地上爬起来，揉揉沾着很多细砂粒的脸，看万帆的眼神像狼一样。 沈宇辰一看一个健步就上去了“哎呀小样，还不服是不？就你这比样的来二十个都不是老子的对手，信不信老子今天就折你一条胳膊。” 占忠平转身就跑。 占忠平跑了，这事儿也就完了。 下一步沈宇辰要回街里，现在还有一趟小客。 万帆家里有客人，自然是要回家，两人就在这里分手。 “我要是走了，你们俩回去能行吗？那王八蛋不会再转回来找你们麻烦。” 万帆摇头“不能吧，我估计他们已经往家跑了。” 三泡和姜崴一个在云华公社所在地西一个在东南，基本上处于正相反的两个方向，占忠平他们应该不会出现。 “那我也不放心，我这把刀给你留着防身。” 沈宇辰从后腰卸下一把一尺多长带鞘的刀给了万帆。 “我这把刀老锋利了，小心点，我走了。” 正好最后一班从乌岛到县城的小客过来，沈宇辰挥手拦车上车走了。 “咱们也回家吧。” “可咱俩就一辆车咋回家呀？” “你还能再笨点不？我驮着你呗。” 谢美玲吐了一下舌头。 谢美玲的自行车是一辆二六自行车，是一辆新车，专门为她上学她家里给买的。 万帆驮着谢美玲离开学校回家。 第一百三十七章 当选美了 从学校往正东骑行三里地左右，就到了拐向将威的东南方向的乡村路。 到这里大道上的人流就开始减少，学生也变得稀稀拉拉了。 “刚才害怕没有？” “有点吓人，尤其是你踩着那家伙脑袋说让他滚的时候，表情非常吓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那个样子。” “对待敌人就是要凶点狠点，他们才会怕你。” “那你将来会不会对我也那样？” 万帆手臂一软，差点把自行车拐沟里去。 “我说谢美玲兄弟！你这脑袋里是不是全是苞米粥呀？告诉我你是怎么把这个问题联系到自己头上的？” “咯咯！人家随便问问吗。” “不是什么话都能随便问的，他们是坏人是敌人，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但你是爱人，对待爱人就得像春天般温暖了。” 傻女人似乎被感动了，把身体靠到万帆的后背上。 某人心里罪恶的念头泛起。 现在抱抱已经可以了，下一步是不是可以亲亲了？ “以后放学我会天天来接你，和你一起回家。” 虽然这个事情今天暴力解决了，但是万帆心里却没有多少平静。 占忠平这个人他还是有些了解的，要说他不会事后找麻烦万帆轻易是不会相信的。 所以他决定在寒假前他准备下午回来和她一起回家。 至于工作，他明天就准备写停薪留职申请，与媳妇的安全相比工作可以不要。 但是又一个问题诞生了。 如果自己天天去接她放学，这事儿不就等于挑明了吗。 小圩屯人又不都是傻瓜，总有能看出来的。 哎呀！头疼。 “那你不上班了？” “与你的安全相比，工作可以不要。” “真的？” 万帆感觉谢美玲贴着自己后背更紧密了一些。 “傻丫头，说你就信呀？笨！” 谢美玲挥起小拳头在万帆后背捶了一下“以后不许说我笨！” “啊？那说你啥？” “说我聪明。” “关键是你不聪明呀。” 于是，某人的后背变身锣鼓被敲了好几下。 “万帆！我不想念了，我也到你那里干活得了。” “这不扯吗，你将来可是要当老板娘的，跑我那里干活算怎么回事儿？” “我说的是真的，我觉得我念书也白费，肯定是考不上的，不如下来早点干活。” 一个农村女孩子念到初中到毕业就下来到社会上工作在九一年还是很平常的。 托人找关系走后门弄个毕业证这辈子和学校也就再见了。 但是万帆还是希望谢美玲能多念两年，十五岁就不念书这太扯了。 “不可以！就是将来考不上你也得在学校呆着。” “喂喂！我现在还不是你媳妇呢，你说了不算。” “那你回家问问你妈，她若是同意你就不念。” 万帆估计如果她真回去问了，十有**小腿会被打骨折。 到小圩屯村口的时候，万帆把自行车还给谢美玲，让她先走自己走回了家。 他回到家的时候，李明强还在他那屋的炕上睡觉。 万帆没有打扰他，回头来到院子前面看了一会儿瓦匠班收拾房子。 今天是瓦匠班收山后第一次出来干活，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拆卸这栋老房子。 这十三间房子已经收拾利用了五间，剩下的八间房子除了留一间房子做大门外，还能收拾出七间房子。 挨着火机厂这边还要留出两间，然后是大门，大门另一侧留五间房子。 不行的地方要全部拆毁重新翻盖。 房顶的瓦全部换掉，檩子好的保留下来，不行的也换新的，再就是门窗几乎全部更换。 如果各个工种不耽误，整个外部工程全部收拾利索得十天，里面再打个水泥地面，刷墙吊棚也得一个星期左右。 反正不管怎么说，二十天后房子就收拾完了。 至于院子上冻前能收拾出一半就不错了。 上次收拾那五间房子，连人工带材料万帆花了一千多，这回得两千元。 这还只是房子。 打水泥院子的其它材料万帆都备齐了，就差水泥了。 苏平算计了一下，整个院子全部打成水泥地面，需要四十吨水泥。 仅买水泥钱就得一千五百元，再算上人工，万帆手里的的钱也就没了。 再就得等游戏厅和录像厅给他生钱了。 再就是幸亏李明强还能给他送两千来，否则他手里连流动资金都没了。 转眼就到下班时间了，待机器都停止后，谢斌大声地布置了任务。 “下班回家让你们家都快点做饭，晚上七点准时开工。” 待员工们三三两两地离去后万帆问“他们同意打夜班了？” “一天多干三个小时一个月多赚五十元，他们都会算账，挺乐意的。” 万帆叹口气“就是这样产量也不行呀，细柳那个大客户又来了，开口就要一千板。” “一千板！到哪儿弄去？” “说的是呀！我还得再招一班人，晚上必须加个夜班。”说话间万帆递支烟给谢斌。 “其实吧咱们现在产量低主要就是点火器的产量太低，如果点火器的产量上来，再加两个灌气的，产量最低能增加三分之二。我的意思是你增加两个点火器两个组装的两个灌气的，在不加一个班的情况下，产量就能上来。” 谢斌天天在车间里，他了解的比万帆还详细，当然知道症结所在。 “这能行？” “保证行！我这两天也在琢磨这个问题，这样就是注塑机能紧吧点，不行你给注塑机车间也加两个人。” “那样产量能达到日产一万吗？” 谢斌想了想摇头“暂时还不行，虽然这些人已经算是熟练手了，但还没达到最熟练程度，怎么还得一个月才能达到，那时日产万只不是问题。” 如果一天能生产一万只火机，万帆感觉也就可以了，再多市场就有吃不完的可能。 “这么样明天就张贴告示，再招八个人来。” “多招姑娘来，咱小圩屯这么多小伙没媳妇呢，最好招些好看的。”谢斌开始夹带私货了。 万帆笑了“你这是打算选美呀？要不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看着顺眼就往回招就行了。” “保证完成任务！”谢斌当场保证。 第一百三十八章 要脸没用 “招人先紧着姜崴大队的人招，如果实在招不够再往附近本公社的大队招。” 和姜崴大队紧挨的云华公社的大队也就是平山大队了。 辉光是乌岛的，大浦大队是孤山的，这个不在万帆的考虑范围之内。 “草！咱姜崴大队有几个漂亮姑娘？要是外地有好看的不是姜崴的也得招。” “你这货不会是准备给自己招媳妇吧？你才十九急个几毛呀。” “先嘎啦着呗。” “呵呵！三嘎啦两嘎啦，把人家肚子弄大了，你要是不要？” “怎么可能？” “它怎么就不可能？你知道怎么避孕？” “用套呗，大队卫生所免费就能要来。” “还行呀，起码还知道用保险，我还以为你精虫上脑直接就一怒拔枪了。” “其实，这几天有不少人来问咱们这里要不要人的，男女都有。” 万帆想了想“这八个人也不能都招女的来，你招六个女的两个男的吧，灌气还是男的比较好，女人估计会害怕。” 灌气多少还是有点小风险的。 招人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那我回家吃饭了。” 谢斌前脚离开，刘二后脚就来了。 从精神气上看，刘二现在有那么点神采奕奕的样子了。 这说明这货这几天混的不错。 “二哥！看你这春风满面的架势，一定是和谁家的小媳妇勾搭上了。” “净扯！哪有这事儿。” “那就是这几天赚到钱了呗？” “嘿嘿一百二百的那叫钱吗？” 听听，人有钱了就是不一样，一百二百都不算钱了。 “你现在的货铺到哪个公社了？” “整个乌岛公社十三个大队，我已经铺了七个大队三十八个小店，每个小店最少也是卸了一板的货，山东头那条街上十个小店，平均一个小店卸两板货。明天我准备把乌岛剩下六个大队小店的货铺完，然后进军石山公社。” 万帆算计了一下，这也没挣几个钱呀。 “挣到一百块了？” “还没有，才挣了七十块钱。” “那么现在一天挣十块钱的目标是达到了呗？” 刘二是从十月二号开始干的，中间去细柳耽误了两天，满打满算才干了四天。 当然去细柳万帆格外给了他二十块钱，如果把这二十算上，刘二马上就有自己的第一个一百元了。 “乌岛、石山、云华、沙岭还有蓝山农场，这五个公社和农场是你的势力范围，你好好干吧别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攒够钱娶个媳妇家去才是正事儿。” 九十年代初期的混混还不知道怎么混钱，也就是赚个人前牛笔点，其实鸡毛用没有。 就是人人都怕你也不能当钱花。 弄不着钱就去盗窃抢劫，然后就把自己弄进去浪费了大好时光。 如果会赚钱能赚到钱，鬼才相信他们还会跑到大街上咋咋呼呼。 “过几天我要进一些原材料，到时候我给你领个道你给我跑跑，不会让你白跑，我会算工钱给你。” 别看小厂规模小，生产的东西也小，但需要的原材料也有好几种的。 来源万帆都联系好了，到时候带着刘二跑一趟他记住就行了。 “你今天准备提多少？” “最少还不得二十板。” 万帆一听赶紧摇头“今天可不能给你那么多，李明强来了，我得给他准备一万只的货，这不够分呀。” “李明强这么快就来了？” “人家那地方一天有多少客流呀，那点货一转眼就批完了。” “可也是，那我怎么办？” “你先少拿点，我先给他凑一万让他明天先拿走。你在附近住，明天下午来拿也来得及。” 刘二只好点头，与李明强大老远的来相比，他在附近住只能做出牺牲。 万帆打开仓库，数了十板火机给刘二。 万帆留刘二在这里吃饭，刘二以天都黑了为理由拒绝了，骑着车子回家。 万帆的母亲炒了四个菜。 万帆不喝白酒，李明强就和万向阳打算举杯邀明月，可惜今天是八月三十，明月掉沟渠里去了。 没有明月也没耽误他们举杯，他们俩倒是喝的非常投缘。 万帆没有陪他们喝酒吹牛，他吃完饭和李明强打了个招呼就出了家门。 今晚是小厂第一次打夜班，出了家门他就进了车间。 万帆前脚进了车间，谢斌后脚就来了。 谢斌对万帆这个小厂是真的挺上心的，这个万帆能看出来。 七点钟，员工们到齐了，小厂开始运转。 与十多天前相比，这些员工的熟练程度确实有了明显的进步，各道工序看着有点行云流水的模样了。 万帆在挨个车间转了一圈，然后就看到谢美玲一脸不高兴地来了。 “怎么了？” “我妈要打死我。” “为啥呀？” “我说我不念书，她就拿扫炕笤帚要抽我。” 万帆笑出了拖拉机的声音。 谢美玲斜着眼睛看万帆“该死的混蛋，你还笑。” “我早就料到这一结果了，你如果明年过年的时候提这个要求，你妈就不会打你了。” “为啥？” “你妈看到你哥能赚钱了，说不定就会给你开一扇门。” 对于谢美玲念不念书，万帆其实并不怎么看重。 上一世她也就是混个中学毕业就开始在家务农了，在和万帆谈了三年恋爱未果后，最后嫁到了石山。 既然上一世她不过是初中毕业，这一世就是不念了和初中毕业也没多大区别。 谢美玲眨巴了半天眼睛“这能行吗？” “你先把这一学期对付完，也就两个多月，等过年的时候再向你妈提，我估计是行的。” 谢美玲脸上的不高兴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开始憧憬她不念书了到万帆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当管理员呗，这是咱家的产业，作为未来的老板娘你当然要管现金和来回的出货进货了，我给你拨出一间办公室，在办公室里再按一张床” “要死呀！在办公室里安床干什么？” “给你休息呗，如果你一个人休息觉得没意思，我可以陪你呀。” “不要脸！”谢美玲娇嗔道。 要脸？要脸有什么用？ 第一百三十九章 童养媳 对于要脸这个问题，谢美玲有不同的见解，她认为人得要脸树得要皮，人不要脸神仙也难治。 “你看上帝待人多公平，它给了你美的外表，然后就给了你低的智商，你看到哪个成功人士要脸了？” “又说我笨！” 这个问题对谢美玲来说太深奥了，她十五岁年轮的脑袋根本还没来得及接触这一层次的真相，哪里知道人想成功就得不要脸这一千古真理。 其实谢美玲的母亲是个很贤惠的家庭妇女，绝对不是那种不讲理的泼妇女人。 平日她对自己的一对儿女是非常好的，但面对他们的无理要求自然是要教训一番的。 比如现在，在女儿跑出来后，她就出来四处寻找，在万家小厂门口看到她女儿正在和万帆说话。 “婶！担心你闺女呀！没事儿，我给你看着，她要是再跑我就用绳子给您捆回去。” “小万！你不知道，这死丫头要气死我，她说她不想念了！现在不念了她能干啥？” “人家许云和郑雪梅还不是在万帆家干的好好的。”谢美玲在一边给自己找借口。 “小万！你听听，她要到你这里干活。我说她两句她就往外跑，说什么要离家出走，都说女大不中留，这还没长大就像往外跑了。” “你拿扫炕笤帚和人家说话，我当然跑了，不跑就得挨揍，不疼呀？”谢美玲在一边小声嘀咕。 万帆面相庄严，但肚子里却憋着笑。 “还说！明天还要上学，还不回家睡觉！” “再待会儿，我等和我哥一起回去。”谢美玲不妥协，并且做好了百米冲刺的准备。 万一她妈有什么情绪变化，她就脚底板抹油。 万帆感觉这娘俩按照这个逻辑发展下去弄不好会奔着僵局的方向发展。 “婶！就让她在这儿待会吧，反正你儿子他们九十点钟也下班了，实在不行待会我送她回去。” “小万！这死丫头就听你的话，要不送你家得了，省的我一看她就生气。” 万帆傻眼，还有这样的事儿？ 这敢情好了，连娶媳妇的钱都省了。 嘎嘎！ 好不容易谢美玲她妈回去了。 “听到没有，再不听你妈话，她就把你送到我家当童养媳了，这样我连彩礼钱都省了。” “你想的美，我不在外面和你闲扯了，人家看见好瞎猜了，我进去看看许云和郑雪梅干活。” 谢美玲进车间不久，李明强哩溜歪斜地过来了。 “小万！你父亲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们哥俩聊得非常投缘。” 得了，从今天起他得改口管人家叫叔了。 “我说强哥，你到临沂和义呜去进货也这么喝酒吗？你就不怕喝大了被人卖了？” “切！我这模样的谁买呀？” “你心可真大，你哥来的时候可没像这样敞开了喝。” “你们家人一看就是实在人，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人心隔肚皮，虎皮隔毛羽，人要是一眼就能看出好坏那这世界就没什么勾心斗角了。 “今晚夜班过后，给你凑一万只火机，明天你就发回去吧。” “也行。” 因为要给李明强凑够一万只火机，小厂的夜班一直干到十点半才收工。 总算是给李明强凑够了数。 上次李明堂来万帆就发现了包装的问题，因此，他在云华公社的纸箱厂订做了几百个自己设计尺寸的纸壳箱。 一个箱子能装下五十板货，重量在五六十斤左右。 连夜打好四个包装，第二天一早用四轮子拖拉机给他送到客运站。 “过两天我还会来的，给我准备充足的货。”李明强上车的时候扔下这么一句让万帆心头立感沉重的话。 但愿许斌能赶快把人招来赶紧教出来，否则这都火烧屁股了。 回到工厂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写了停薪留职申请。 “你真的要停薪留职？”宋斌不解地问。 他把万帆调到技术科这才半个多月，这货就要停薪留职了。 “忙不过来了，你看我在下面有一个游戏厅和录像厅，在家里开了个小厂字，马上还要上第二和第三个项目，我要是像哪吒那样有三头六臂就好了。” 宋斌也知道万帆是忙人，也就没有再问什么。 “那你写个报告，我和厂长说一声。” 停薪留职一年要往厂子里交八百块钱。 当然这点钱万帆出得起。 “宋哥！要不你也停薪留职得了，到我那里去，我保证给你开比电机厂高的多的工资。” “拉倒吧，我可不像你那样爱瞎倒腾，我也没啥野心，安安稳稳地吃吃铁饭碗也就可以了。” “宋哥！现在都在改开，用不了几年就会改革到像咱们这样的企业头上，到时候万一下岗了你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如果真有下岗那一天再到你那里也不迟。” “那咱可说好了，到时候你别去别的地方，就到我那里去。对了，再给我做几台打气机，做五台吧，再做几个点火器的生产模具，图纸在这儿。” 万帆从自己的抽屉里找出从肖永祥那里买来的点火器图纸，也没避嫌就给了宋斌。 宋斌有点诧异“这么快你就扩大生产了？” “要货的走追屁股后头了，不扩大也不行了。” 宋斌有些无语“你这小子还真有能耐，三天吧，我让车间给你做出来。” “今天是朱继强酒店重新开业的日子，我要到他那里去看看，咱们中午就在那里相聚，你那个朋友中午来了就到朱继强那里找我。” 宋斌今天安排蓄电池厂的那个技术员和万帆会面，万帆就安排在朱继强的酒店了。 等这些事情都忙活完了，也就差不多八点半了。 万帆大摇大摆地出了厂子，来到了坡下的街道。 朱继强的饭店已经焕然一新，饭店门脸四四方方，拆掉了前墙，一半做成了一道四扇门，一半做成了一个落地的大窗。 门和窗都是黑色的，门边漆成金黄色。 屋顶向前探出个近一米长一米宽的屋檐，四四方方充满立体感。 整个前脸的颜色以暗红黑和金边相组合，显得端庄典雅，很有气派。 饭店的名字被红布遮挡，等开业的鞭炮响起的时候，红布撤去就会露出庐山真面目。 第一百四十章 请客吃饭 这个饭店从里到外都是万帆给设计的。 他虽然不是建筑设计师，但他可是看过无数后世的各种风格的饭店。 没吃过猪肉可是看过猪跑，搬一个样式过来就行了。 十月八号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秋高气爽。 选择这样的日子开业必定大吉大利。 朱继强笑容满面地在门口正在拉放鞭的绳子。 饭店前面道边有树，他准备在两颗树之间拉一道八号铁丝，等放鞭的时候，就把鞭炮挂在这铁丝上。 万帆还帮着他忙活了半天，八卦大鞭中间间隔一米上下的距离从左至右排满在拉直的铁丝上。 饭店里的服务员朱继强还真是从对面的棉织厂找来的，品相相当的不错。 至于朱继强许诺给她们多少钱万帆没打听，那是人家的事儿与他无关。 饭店里留了一个四米宽七八米长的大厅，靠外墙壁摆了四张圆桌，这里就是饭店的公共场所了。 除这个大厅外，其余的地方全部被隔成了单间，一共是七个单间。 单间的面积六小一大。 小的单间只放一张桌子，大的那个摆放了两张桌子。 吧台弄的非常精致，里面摆着各种白酒和高档香烟。 厨房也拓宽了面积，一侧是锅灶，一侧放着一个平躺的大长木柜。 木柜上面有玻璃活动拉窗，木柜里摆着整理的干干净净的食材。 这些都是二十多年后北方饭店标准的设计，就是让食客能看到食材的样子，并让他们自己亲自选菜。 万帆挨个房间转了一圈，视线末端传回的感觉相当舒适。 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破破烂烂的街边小饭店的模样了，已经变成了有相当档次的饭店。 可以这么说，在现在的红崖，比这里装潢设计还好的饭店绝对没有第二家了。 就这种档次的饭店，一个菜比普通饭店贵个三四成你有意见吗？ 唯一欠缺的地方就是后面那栋小楼没有收拾出来。 后面的小楼如果收拾出来，可以当饭店和旅店用。 “兄弟！开业第一天打几折好？打九折怎么样？”朱继强在万帆身边说出了这么一句无耻之极的话。 “还能再抠搜点吗？你就不会打五折？” “那是要赔本的。” “开业头一天你在乎这个？就是赔本不也还赚吆喝吗！再说还不一定赔本。” “它怎么能不赔本呢？” 这货满脑肥肠都想什么了呀。 “大众化的菜不用变化，一些比较上档次的有身份的人才吃的起的菜全部上调百分之三十到五十的价钱，这不就回来了。” “那要是把人家要跑了呢？” “切！能点起这种菜的人基本都是不问价钱的，再者说了你的饭店现在档次在这儿呢，贵点是正常的，你听我的错不了。” 朱继强半信半疑，他虽然开了两年饭店了，但对于上档次的饭店经营还真没什么经验。 “那些企业老板或者是官员来吃饭就更好办了，算账的时候他们根本就不会细看，你就是往上多加个三十五十的他们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必须记住，不能赊太大的账。” 别开个店被赊账搞黄了就得不偿失了。 十点十八，鞭炮声在永兴街的大街上响起，很快鞭炮的烟雾就把这么弥漫，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儿。 牌匾上的红布撤去，富豪酒家四个烫金大字显露出来，在阳光下闪闪生辉。 遗憾的是那时还不兴送花篮什么的，酒店的门口有点光秃秃的感觉。 万帆倒是想起这个了，但没地方去找做花篮的，难道去找那些扎花圈的做花篮？ 那可扯了。 “给我留个小间，十一点左右我有两个朋友过来。” 万帆对朱继强嘱咐了一句就进了录像厅。 “我待会在朱继强的酒店准备了饭菜，你们俩个中午就不用吃饭了，过去一起吃吧。梁姐等我给你送两个炒菜来，这里就得麻烦你照看一下了。” 如果梁美燕是男的他们三个人可以替换着吃，但她是女的这就不方便了，就只能这么办了。 从录像厅出来就进了游戏厅，等汪春江下班。 梁美玉在卖游戏币后的空闲时间里依然在包包子。 经过这些天的发展，她们的包子产业已经形成了一个一条龙式的服务。 梁美燕的丈夫每天早晨起点早到东市场去买包包子的菜，买完菜交给梁美玉后就去上班。 上午趁着游戏厅空闲的时候梁美玉把这些菜清洗剁碎拌好馅子包出来，梁美燕就负责在录像厅里销售。 两家每天各有二十元上下的收入，现在已经发展到了有三四种菜馅的大生意了。 “这算啥大生意呀，和兄弟你比不了呀。” “生意这东西都是从小生意发展起来的，别看不起卖包子，说不定就能发展起来。” “还能成立一个专门卖包子的公司呀？”梁美玉笑着说。 “不一定就卖包子，还可以做速冻水饺，挂面什么的，食品也是很大一门生意。” “现在还不敢想那么远，能赚点外快我们就很满足了。” 她们现在确实是这么想的，至于能不能发展起来她们根本就没想过。 “对了，你小姑的美发学完了没有？” “学完了吧，我这一天到晚的瞎忙哪有功夫管她呀。” “我觉得应该学完了，如果在庙岭那里找不到好地方，就到这里来的了。这条街上到处都是企业，人气也是挺旺的，她只要把对门棉织厂的生意揽到手就足够她忙活的了。” “也是，这个等我回家和她说说。” “现在过来还真好，游戏厅边上就有房子闲着，收拾收拾就可以开业了。” 刚说到这里，汪春江下班来了。 “看到宋斌没有？” “我和他一起下来的，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他们去哪儿了？” “在边上饭店门口站着呢，我让他们到游戏厅来他们说等人。” 那应该就是蓄电池厂的技术员了。 “我在朱继强的酒店开了一桌酒席，你也不用在这里吃了，一起过去吧。” 汪春江也不矫情和万帆一起走出游戏厅，果然看见宋斌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朱继强饭店的一侧好像正在聊什么。 “宋哥！” 万帆喊了一声。 “小万！这位就是我家邻居张东来。” “张师傅好。” 万帆和张东来握了握手。 张东来穿着一件干净的衬衣，表情似乎有点不自然。 “进屋进屋！房间我都订好了，春江，你到录像厅把栾玉军和沈宇辰叫来。” 汪春江去后面叫人，万帆和宋斌张东来进了酒店。 第一百四十一章 委托做电池 万帆、宋斌、张东来、汪春江、栾义军、沈宇辰，六个人围聚在二号雅间的圆桌周围。 如果让这些人点菜，弄不好又是辣豆腐，尖椒豆腐皮这些不上台面的玩意儿。 于是万帆干脆自己一手包办，点了十个菜。 这十个菜荤素掺杂，有上档次的鱼鳖虾蟹、飞禽走兽，也有路边小吃摊才有的家常小菜。 算是一桌能拿的出手招待人的宴席了。 然后让服务员把每道菜拨出五分之一，送给录像厅里的梁美燕。 每个菜拨出一口，十个菜也就够梁美燕填饱肚子了。 “你们两个快点吃，吃完就回录像厅，梁大姐自己在录像厅里我有不放心。” 没有这两个家伙镇场子，录像厅说不定就会出什么事儿。 栾义军和沈宇辰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们也不喝酒光吃饭吃菜，因此十几分钟就吃完了饭，然后回了录像厅。 汪春江也很识趣，他估计万帆和张东来要谈什么事情，因此在栾沈二人吃完饭没多久他也放下了碗筷，去游戏厅了。 这期间朱继强还跑来敬了一杯酒，说了些新店开业感谢光临之类假惺惺的废话。 万帆给他提的五折优惠自然是不能算数的，他经过再三犹豫，最后确定开业三天内采用七折优惠的方式。 饭店的利润通常百分之四十起，这样打七折结算起码能在保住本的情况下还有一些微薄的利润。 开业当天，虽然说不上顾客赢门，但七个雅间是都做满了，也算是高朋满座了。 而且客人对富豪酒家的布局设计交口称赞， 这让朱继强很是得意。 待朱继强也走后，包间里就剩下万帆和宋张两人。 “张师傅，我想问一下你们黄海蓄电池厂除了原来那种老式的湿式蓄电池外，就没有别的其它产品吗？” 万帆拿出一盒烟拆开，递给张东来。 张东来摆摆手，他和宋斌一样，不抽烟。 一个屋子三个人，两个不抽烟的，万帆也就把烟放下不抽了。 “没有别的，除了规格不同外，就这一样电池。” “从一开始建厂就做这一样电池？” “是呀！从六十年代建厂到如今，就做这一种蓄电池了。” 一种产品做了三十多年，从来没变过，这是什么精神？ “你们企业就没有专人研究别的型号的电池吗？比如干荷蓄电池、免维护蓄电池什么的？” 张东来摇头“别说研究了，干荷蓄电池我们厂有人还知道，至于你说的免维护蓄电池我都不清楚是什么玩意儿。” 作为一个生产蓄电池的企业，到现在他们还不清楚免维护蓄电池，万帆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那你们企业也没有想研究制造新式蓄电池的念头和想法吗？” 张东来叹了一口气“我们企业就是糊弄一天算一天，好在我们的牌子有历史感，这么多年积累也算是名牌了，靠着牌子过的还算不错。” 黄海蓄电池在**十年代确实是国家名牌产品了，要不谁闲着蛋疼去抢注它。 “我还有个问题，你们现在靠牌子吃饭，那你们的商标正式注册过吗？” 当然没注册了，这个商标现在在他手里。 “这个我不清楚，好像从来没人说起过这个问题。” 万帆没有就这个问题再问下去。 如果张东来回去闲着没事儿把商标的问题反映上去，万一被他们的管理层重视起来，一查商标被别人抢注了，说不定会引起蓄电池厂的慌乱。 一慌乱说不定就经营不下去了，提前黄了。 这可是万帆不愿意看到的。 蓄电池厂现在黄了，他可接受不起。 怎么也得拖几年等他有了经济实力再黄，那时他就可以接手了。 “张师傅！我有一种新式的蓄电池技术，不知道你们厂有没有买下技术的可能？” 张东来果断地摇头“虽然我不是厂长经理，但我可以很准确地告诉你，根本没这种可能。我们厂我已经看出来了，就是准备抱着这一种产品到天荒地老了，不会做出什么改变的。” 国营企业不知道变通这是一种通病，当年改革很多国企也都是这种状况才会被改革掉的。 像蓄电池厂拥有自己长达三十多年的品牌，就靠这品牌就能填饱肚子。 领导若是没有什么远见，哪里会花他们认为的冤枉钱去买什么技术。 万帆想了一下，认为卖技术是死路一条后，也就不再提这个话头。 “张师傅，如果我现在让你做一块构造和原来普通的铅酸蓄电池不一样的电池，你在你们企业能不能通过自己的渠道造出来？首先声明，我会给你它本身造价的五倍价钱来购买，前提是性能要达到我的要求。” 张东来想了想“那你说说是什么样的蓄电池吧。” “其实我说的这种电池和普通铅酸蓄电池相比，大部分地方都是一样的，只有栅架的制作材料不同。” 张东来眨巴了几下眼睛，来了兴趣“说出来听听。” “普通的铅酸蓄电池不是用铅锑合金制造的栅架吗，我说的这种蓄电池是用铅钙合金做的栅架。” “铅钙合金？它和铅锑合金有什么不同吗？” “铅锑合金做栅架的蓄电池在使用过程中会出现减液现象，因为栅架上的锑会污染负极板上的海绵状纯铅，减弱了完全充电后蓄电池内的反电动势，造成水的过度分解，大量氧气和氢气分别从正负极板上逸出，使电解液减少。” 这个张东来非常清楚，不由自主点头表示同意。 “而铅钙合金做栅架的蓄电池可以改变完全充电后的蓄电池的反电动势，减少过充电流，液体气化速度减低，从而减低了电解液的损失，这就是这两种蓄电池本质的区别。” 张东来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才说了一句“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样一来，蓄电池出厂的时候一次性加好电解液在使用过程中就不用再加电解液了。” “怎么样！张师傅！你能做出来吗？” 张东来又沉思良久“有点困难，但我觉得应该能做出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是男是女 万帆从兜里掏出一张图纸推到张东来的面前“这是这种蓄电池的图纸，您看看，可能会对你把它制造出来有帮助。” 这是一张免维护蓄电池的剖面图。 万帆按照自己上一世拆卸的那些电动车废旧电池的记忆，把构造画了出来。 有了这张图纸，张东来对免维护蓄电池的内部构造就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能大大缩短他的研究时间。 张东来看看两眼放光“有了这张图纸，我觉得只要能解决铅钙合金的问题，就能制造出来。” 免维护蓄电池的关键就在这里，张东来如果能把这个问题解决，那么这块电池就没什么其余的难点了。 “小万！你做这电池干什么用？” 这个时候张东来才问起这么一个问题。 “我想给自己造一辆用电池的自行车，我这天天上班下班的骑自行车太不方便了，摩托车又买不起，就的自己想熊办法。现在的电瓶储点充电功能都太低了，用的成本太高，我两月前去京城看到过这种新电池，花了两盒烟的代价就弄了一张这种电池的剖面图回来。” “做电池车？你这个想法挺有意思的。” 对于万帆想造会走的自行车，张东来有点不以为然，他觉得这是不太可能实现的想法。 “用不用我先给你点钱？买个原材料什么的？” 张东来摇头“这些材料厂子里应该都有，我回去以革新的名义可以光明正大地研究，要不一天到晚也没个球事儿，就是坐着闲扯蛋。” 这样更好，万帆现在资金周转本来就有点紧张，不花钱更理想了。 十二点半，酒足饭饱后宋斌和张东来先行离去。 万帆算账。 朱继强没有收万帆的钱，万帆给他设计酒店一分钱没有，这顿算他请了。 朱继强泡了一壶茶和万帆坐在一个雅间里品茶。 他吹牛说它这茶是大红袍。 万帆对茶没有一点研究，但也知道朱继强不可能弄到大红袍。 大红袍一年有多少产量他以前在网上可是多少知道一些的，怎么可能落在朱继强手里。 就是叫大红袍估计也是离真正的大红袍场地百十里地之外的周边产出的。 朱继强不爱听，就说万帆胡说八道。 偏巧桌子上有一盘水果，万帆就拿起一个南果梨。 “你还别不信，咱就以这南果梨打比方，这是咱们北辽出的有名的水果，清朝时期是贡品。那么你知道那里的南果梨最正宗吗？” 朱继强对这个还真不清楚。 “最正宗的南果梨是安山汤岗子出品的，都是一水这么大的果子。” 万帆比划了一个比元宵大不了多少的一个形状。 “但是你看你买这南果梨，都特么赶上鸭梨大了，这是南果梨吗？” “是呀！它就叫南果梨。” “但它不是汤岗子的南果梨，它的周边扩散地区生产的，甚至都扩散到垓县营口了，这就和你这大红袍是一个道理，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山寨产品。” 朱继强一听赶紧转移话题“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它叫大红袍。兄弟你说后面的小楼我怎么收拾。” “就是安装暖气然后坚壁粉刷一下，可以做旅店用。咱们这条街上因为企业多，出差来的人也不少，如果能让这些出差到这里的人都到你这里住，这也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一楼你可以摆几张桌球，吸引那些小年轻的来打球，要做做好的桌子，做理石的球桌。” 现在大街上流行的桌球还是那种用胶合板做台面的桌子，发出空空的声音不说，时间一长点桌面就不平了，完全就是唬老百姓的玩意。 桌球这玩意别看不起五毛钱一台，一个球桌如果一天老有人打，一天赚几十块钱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万帆租的那一部分楼房二楼还在空着，他本来是想上桌球的。 后期没上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一个理石的球桌加上买球和球杆，得一千来块，他现在倒腾不出这笔钱。 再一个就是没有人看着，没有自己人看着，桌球那玩意儿几分钟一台，那钱还不成别人的了。 朱继强行呀，他老婆没时间看着不还有他女儿吗，至于他女儿会不会把收的台子钱充实自己的小金库，这就不是万帆该关心的问题了。 万帆鼓捣朱继强收拾后面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他那边的录像厅虽然安装了暖气但是没有锅炉，就等着朱继强安装锅炉的时候把自己那面也捎带着连上，当然不是白用，他是会给一部分费用的。 想来朱继强也应该喜欢这种方式，有万帆帮着他拿一部分取暖费，他也节约成本了不是。 “别说，这是个道道，我考虑考虑。” “今天头一天开业，情况如何？” “卖了两千多块钱，但我是按照七折优惠的，没多少利润呀。” “你的新店才开业要的是人气，你老想着利润干什么？等人气上来了，名声起来了你还怕赚不到钱吗？找电视台来给你的新店打个广告。” “啊！听说电视台做广告很贵的。” “几百块钱，你花了这几百块钱就能引来无数个几百块钱，算算哪儿大哪儿小？” 做一个几十秒钟的广告应该花不了多少钱，万帆也不知道现在做一个广告要多少钱，上一世没接触过。 朱继强开始挠头“好！我听你的，我下午就去电视台看看，做一个小片子要多少钱，咱也赶回时髦，打个广告。” 宣传是很重要的东西，人家不知道你这里有一个上档次的饭店，自然就不会来。 虽然知道了也不一定全来，但总有来的。 和朱继强扯完闲篇也就一点半了，万帆和朱继强道别回厂子里转悠转悠。 虽然他经常跑出来，但是要经常在厂子里露露脸，这样才显得咱们没老在外面溜达，宋斌的面子也是要照顾到的。 万帆刚晃荡到通向电机厂的小山坡下，就看到坡上汪春江急忙忙地赶下来。 “万帆！有个他说是京城来的人正在咱们厂传达室里等你。” 万帆心里一喜随后就是一慌，赶紧问“男的女的？” 可千万别是白雪那个魔头来，要是她来了，他必须得跑路呀。 “男的！好像上次来过一次。” 闻听是男的，万帆那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吧唧一声落回去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财神大爷驾到 这么说是赵永泉来了！ 正瞌睡的时候天上掉下个枕头，正有生理需求的时候天上就掉下个媳妇。 赵永泉来的太是时候了，这就是财神呀！ 财神大爷来了。 万帆是怀着激动的心情紧紧地握住了赵永泉的手“赵哥！您来的太是时候了，见到您我有种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赵永泉非常的奇怪“你有这么想我吗？” “我是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深山出太阳，吃饭没有？没吃饭咱们下去吃点。” “这时候谁还不吃饭？这都几点了。” “哥！这次到红崖来找我啥事儿，我保证有求必应。” 赵永泉奇怪地看着万帆“脑袋受打击了还是进水了？怎么感觉你语无伦次的。” “你在街里住还是到我家去住，我家在农村离这里三十多里地。”万帆没有回答脑袋有没有进水这个问题。 “通客车不？” “有**里地得靠出租摩托。” “那我还是在街里住吧。” 在城市里住久了，虽然他喜欢乡村的自然风光，但是坐摩托车喝土他没有心理准备。 万帆就把赵永泉安排到了永兴这条街上一个最好的招待所。 这片区域大大小小二三十个企业，当然会有招待所了。 云山宾馆是红崖条件最好的宾馆，但是离这里有三四里地比较远，不方便。 赵永泉对旅店的条件倒是没说什么，到红崖这种小县城就别想有多高的标准了，能有个地方住就行了。 “先不管你来干什么，我们渤海有个摇滚乐队，你看看能不能给指导指导、安排个提高的机会。” “渤海有摇滚乐队和你们这红崖有啥关系？” “他们最近一段日子在红崖待着，还开过上千人的演唱会呢。” “啊？还开过演唱会？你有没有参与？”赵永泉来了精神。 有万帆这货参与，这个摇滚乐队就有值得看一看的价值了。 “我当然参与了，少了我他们玩不转转。” 这话赵永泉没有半点异议。 “有新歌没有？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新歌来的，我准备再出一辑专辑，这个来钱挺快的。” 上一本磁带，稀里糊涂就进账了十多万，赵永泉觉得这样的事儿有必要多干几次。 “新歌有哇，你要多少我都有。” 赵永泉心花怒放“给哥弄一本带的，十多首就行。” “赵哥！歌曲不是问题，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说说。” “我给你十二首歌，第一个条件是这里面有不少于四首歌得是我们这里的礁石乐队主唱，其余八首你拿回去分分。” 赵永泉考虑了一下点头“可以，我还可以把他们带到京城去学习见见世面。” 赵永泉的这个建议也是万帆希望的，既然肖雨他们要搞摇滚自然要去摇滚氛围最浓厚的京城去见见世面。 这样才有助于他们的提高。 “第二条呢，我现在需要钱，需要很多的钱，我希望这次你能提前给我钱，不少于五万，这钱就算你买断这些歌曲的钱或者你当提前给我的分红也行。” 赵永泉皱了一下眉头“上次给你那分红的近六万块钱花光了？” 六万块可不是小数目呀，在九一年那可是相当大的一笔钱了。 “不花光我看着你就不至于这么激动了。” “草！我还以为你是思念我呢，敢情是奔着我的钱来的。说说你都干什么花了那么多的钱。” “那我领你参观参观我的实业，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正好万帆安排赵永泉下榻的旅店就在这条永兴街上，离他的游戏厅并不远，就带着赵永泉来到了游戏厅。 “这间游戏厅是我花两万盘下来的。” “这个生意不错，京城现在这玩意儿也正流行呢，就像印钞机一样来钱快。还有我们公司就有游戏机销售，还有游戏机基本和配件，你再需要游戏机找我就行，给你最优惠价。” 这个消息对万帆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呀。 原来赵永泉的贸易公司也就这个！他这公司玩得东西可真特么杂，不知道有胶皮娃娃没有？ 问这干嘛，他又不需要那玩意儿。 他有游戏机和游戏机基板倒是一个让人惊喜的消息。 看完了游戏厅万帆又带着赵永泉到游戏厅后面的录像厅。 “这个录像厅是我开的，买设备办许可加租房子收拾划拉在一起也是投了一万五六千。” “我说万老弟，你这还不是玩些娱乐玩意儿吗？我感觉这还不如你留在京城玩摇滚呢，保证不比你这两个买卖差就是了。” “这些只是给我提供些现金资源的小生意，只是起步的小买卖。” 赵永泉咔吧了几下眼睛“不对呀！就这这两样买卖也不过才三万五千多，你还有两万多呢。” “我在家干了小厂子，生产电子打火机，同样收拾房子，买设备买原材料，你觉得剩下的两万够吗？我还有两三个项目的买卖要干没钱投，就是再给五万都不好干什么的。” “电子打火机？什么玩意儿？” 万帆就从兜里掏出自己生产的打火机扔给赵永泉。 赵永泉接过打火机先是仔细看了看，然后卡卡地打火。 万帆在赵永泉打火的时候把自己的打火机介绍了一遍。 “哎呀你这小玩意行呀！打火成功率比用电火石的火机可是高多了。你出厂多少钱呀？” “你有兴趣经营？” “那的看我能赚多少钱？” “你自己过来提货我给你个最优惠价一毛九，你回去开多少钱就不管我的事儿了。” 赵永泉算计了半天“一只火机在京城赚一毛钱是没问题，我弄是十万二十万只回去赚个一万两万的，就当玩儿了。” “没货！”万帆很干脆地回答。 “没货你说什么呀。” “生产不出来，我现在一天就能生产四五千只，还不够细柳的批发商拿的。” “就生产那么点好干什么？” “所以我要扩大生产就得有钱呀，没钱我拿什么扩大生产？” “可倒也是，那暂时算了，等你产量上来了我再来。你不是说还有别的项目吗？说个听听什么项目？” “我要投资的下一个项目是气罐打火盘上用的节能网，通俗点解释就是一个铁环里面用的加热丝，打火盘的火经过节能网过滤会产生温度更高的火焰，通过缩短饭食的热熟时间达到节约液化气的目的。” “这个听着很有前途的样子，这东西能赚怎么个利润。” “节能网的零售价我定在十块，出厂价是三块。” “这个好这个好，这个东西出来如果真的能节能必须给我一份，这个我认为能赚到钱。” 赵永泉一听出厂价三块，零售价十块，这中间可是有巨大的利润空间的，立刻眼珠子就闪出了蓝色光芒。 第一百四十四章 提前给钱 赵永泉答应如果万帆的新歌还和以前的歌曲那样经典，他会提前支付万帆五万元的分成费用。 有这五万块钱，万帆想干的事业就可以铺开了。 既然赵永泉答应先给钱了，那么万帆就开始拍着脑袋回忆歌曲。 当然在回忆歌曲前他要先去找乐队。 肖雨自然是还在文化宫教授架子鼓，但乐队的其它成员都回渤海了，这还需要把他们召集起来。 万帆弄不懂肖雨为毛会跑到红崖这小县城来教架子鼓，渤海有多大的人口基数呀，在渤海教授架子鼓才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红崖这小县城有啥前途。 万帆急匆匆赶到文化宫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肖雨的学习班内已经是座无虚席，都在聆听肖雨传授架子鼓的知识。 肖雨现在在红崖确实是火了，万帆猜测在年轻人的心里，县长是谁估计很多人都不清楚，但是肖雨是谁他们保证都能说出个一二来。 “京城我朋友来了，就是出版那盘摇滚新势力磁带的老板，你们有没有去京城开开眼界的想法？” “去京城？”肖雨有些惊讶。 “若想在摇滚一途上玩出名堂，京城是必须要去看看的地方，那里是华国的摇滚圣地，华国有名没有名的摇滚乐队都在京城，见识多了你们的水平自然有增加。如果去就想办法通知胡翔他们，最好让他们明天就到红崖来，赵老板在红崖不会待太久。” 肖雨一点不犹豫“我马上通知他们，让他们明天就到红崖来。可是我要是去京城了，这学习班咋办？可是收了人家钱的。” “你又不是嫁到京城去了，你再不回来了？和你的学员们说一声，回来接着教就完了。” 肖雨认为万帆的建议很有道理，接下来该怎么和她的学员解释就是她要费脑筋的事情了。 在确认赵永泉不跟着自己回家后，万帆就叮嘱赵永泉要注意安全，晚上尽量不要出去的太晚。 这次他就带了一个随从过来，万帆不能不考虑他的安全问题。 这些事情办完，万帆看了一下时间，快三点了。 他马上和赵永泉告别，然后骑着自行车疯狂地往家跑。 他答应以后天天接谢美玲回家，自然要言出必行。 万帆气喘吁吁地赶到云华中学的时候，学校刚好放学。 万帆在云华中学东边的道边等了大概有几分钟，终于在潮水般的学生群中看到了谢美玲的身影。 “你什么时候来的？”谢美玲一脸笑容地问。 上课的时候她还在纠结万帆到底能不能来接她，现在看到万帆自然是一身喜悦。 “到这里还没超过一分钟，没看脸上的汗都没消。” “那咱们走吧。” 两人开始骑行。 “今天还有人到学校来骚扰你吗？” “没有。” 万帆点点头，没有就好。 占忠平就是想报复，估计也得过些日子，他可是一个有心计的人，怎么还不得布个局。 万帆虽然有些小担心但并不害怕。 “我回家还得和我妈说说，老让你这么天天接我也不是事儿呀，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干，太耽误事儿了。” “那你回家先把扫炕笤帚、烧火棍、煤铲子都藏好了，这样你妈要打你就找不到武器了。” “可是她还会拧和掐，老疼了。” “要不我给你做一套盔甲，你穿着去和你妈谈判，这样她就是拿着刀也伤不到你。” 谢美玲噗嗤笑了“就你能扯蛋，像电视剧里的古代战士穿的那一身玩意儿？那我不成动物园里的猴子了吗。” “这个比喻好呀！很贴切呀。” “你滚！你才是猴子呢。” “你都变成猴子了，那我当然也是猴子了，否则不成人兽恋了吗。” 虽然万帆这边和谢美玲说笑，但是精神却没有放松，时刻保持警惕。 沈宇辰送给他的那把刀就别在他的腰间，一有风吹草动，它百分之百会跑出来闪耀光芒。 两人很快就回到了姜崴大队，在一过刘屯马上就要进入姜崴地界的时候，谢美玲加快速度先行回去。 万帆则在双桥小店外面遇到了栾深家。 “三哥！山都收完了就开始溜达了？” “苞米都收拾家里去了，还有点豆子没收，不点玩意儿不着急。小万！你那里还用人不，三哥可马上就闲着了。” “别急，都给你想好了，过几天我还需要人干别的东西，到时候你和我三嫂都不会闲着。”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忘了三哥呢。” 火机厂里都是些没超过二十岁的青年，栾深家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凑进去影响市容，万帆准备把他安排到节能网的制造项目里。 至于他媳妇这样的家庭妇女，万帆也准备都发动起来，她们可以把原材料带回家，在家里编织，既不耽误她们干家务事儿，也赚取了外快。 因为有回去想歌的事情，万帆就没有在路过林志久小店的时候浪费时间，直接进了大队院子回家。 一进大队院子，他家的小黄已经站在高坎上迎接他的归来。 “你又长大了？再长大就把你炖成狗肉汤。”这货竟然已经长到一尺半长了，再也不是那个走路容易滚蛋的小肉球了。 小黄闻听刷地夹起尾巴，但进步的是没有落荒而逃，而且警惕的看着主人。 当主人伸出手做了个鹰爪的手势，这货立刻头摇腚晃地把脑袋伸到万帆比划成鹰爪的手掌里。 小黄小的时候，万帆经常用鹰爪抓它脑袋，这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看看你的脑袋现在长得多大，我的手都抓不过来了。握草！这身上怎么又这么埋汰，应该洗澡了。” 这货闲着没事儿就和万家的鸡鸭们捉迷藏，身上不埋汰才怪。 万家的鸡鸭也是极品，人家的鸡鸭看到狗冲过来都是真正的鸡飞狗跳。 可万家的鸡鸭看到狗冲过来却异常兴奋，迎着够冲上来就是群殴。 小黄每每被鸡鸭群殴的灰头土脸。 可这货没记性，被群殴完了没几分钟就又冲过去找虐，它身上能不脏吗。 一听洗澡，小黄立刻摇头摆尾。 但是万帆今天的事儿可是不少，他要给赵永泉准备十二首歌曲，这需要很多时间，他哪里还有功夫给小狗洗澡。 第一百四十五章 改歌词 万帆和母亲打了个招呼就把自己埋到自己的房间里，拿着一支笔一个本子趴在炕上冥思苦想。 就算记忆里有无数经典的歌曲，但是一下子想把它们都找出来放在眼前供自己挑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把筛选歌曲的目标直接放在绿岛，这是上次他就明确了再选歌曲时的规则。 港台歌曲在**是年代对大陆的影响是巨大的，从那个年代带着记忆走过来的人，只要唱出的声音比我是大明星舞台上那些神仙正规一点，谁都能哼出几首当时流行的港台歌曲。 但是乡港的歌曲大多都是翻唱日笨的，这其中中岛美雪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没事儿她干点别的不好吗？非的做什么歌曲，整的半个乡港歌坛都指着她养活。 翻唱的歌曲像被咀嚼过的口香糖一样对万帆没什么价值，吃人口水那是热恋中的男女才会干的事情。 绿岛歌坛在原创这一点上还是有让人佩服的资本，那些经典的曲子原创还是占据多数的。 反正将来这个岛上的人对大陆也没什么好观感，万帆对他们也没啥好印象，因此现在就拿他们的歌曲开刀万帆心安理得。 他选择的第一首歌曲是《单恋一枝花》，既然张雨的《雨一直下》都被他拿来了活学活用了，再拿一首也无妨。 除此之外，他的歌万帆不打算再拿了，不能一次拿光了，他还有一首《月亮惹的祸》和一首《大女人》听着还不错。 不过《大女人》的歌词不太适合，他压根就没想选取。 张雨的歌曲万帆最喜欢的其实是那首《一个人的地老天荒》，不太出名，属于一首比较小众的歌曲。 这首歌改编成摇滚风格难度不高，但是估计激不出多少浪花，因此也没有在选择之列。 张雨的歌曲筛选完了，万帆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吴百的头上。 吴百这个歌手很低调，平时在娱乐节目媒体上几乎看不到多少他的新闻。 他这样性格的人万帆用他几首歌想来他也不会有啥意见。 吴百虽然做了几十首歌曲，但是给万帆留下印象也就是三首《痛哭的人》《浪人情歌》以及《挪威森林》。 这三首歌万帆准备一锅端，当然该改的词他的改，甚至歌曲的名字他都改了。 《挪威森林》他就改成了心中的森林。 吴百的歌筛选完了，下一首万帆就想起了一首他重新前非常火的歌曲《飘向北方》。 这首歌曲万帆改动的幅度比较大。 这首歌是作者是个马来华裔，但是这货在绿岛留学的时候被洗脑了，也沾染了戴着有色眼镜看内地的毛病，歌词里有一些比较出格的地方。 你颓废点不要紧，但是出格了就是问题。 这首歌的最后一段被万帆整个砍掉了，就是前面的歌词也改动了不少。 比如这段他住在燕郊区，残破的求职公寓。 拥挤的大楼里，堆满陌生人都来自外地。 他埋头写着履历，怀抱着多少憧憬。 往返在九三零号公路，内心盼着奇迹。 万帆改写成了这样他住在城市郊区残破的老式公寓。 孤身一人面对外面的凄风苦雨。 但是心里怀抱着憧憬，眼睛里充满好奇。 往返在高楼大厦之间，内心盼着奇迹。 还有副歌里的那句雾霾太猖狂、不散、都看不清前方歌词，雾霾被替换成了大雾，太猖狂被改成了太弥漫。 而第二段说唱也被他全部改了一遍。 街上人太多、太拥挤，他说不喜欢； 姑娘太多、太美丽、他还不习惯。 人行道一双又一双，上面飘满热情的眼光； 他想将自己灌醉，在这街头展翅飞翔。 走着脚步蹒跚，霓虹灯光在流转。 有失意的人偶尔醉倒在那胡同陋巷； 咀嚼爆肚涮羊，手中端着一碗热汤， 失意的人啊，你是否感觉到温暖的阳光 这么一改，这首歌的意境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改完他试着唱了一下，虽然没有原版那么工整，但感觉却比原来好多了。 原来的歌说唱部分听着压抑，听不到一点阳光的内容，这回感觉有向上的冲动了。 接下来万帆又挑选了英雄泪、爱要怎么说出口、心太软、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找一个字代替、忘记你我做不到 这些歌曲都是九二年到九六年之间发行的，除了忘记你我做不到外都是绿岛上的歌曲。 咦？好像才十一首，还缺一首。 万帆想了想就把奢香夫人写到了名单里。 这首歌和港台没啥关系，是凤凰传奇的。 这是一首旋律万帆非常喜欢的歌，原唱是男先女后。 万帆准备把这首歌颠倒一下，女先男后，让男的来唱副歌。 这首歌的副歌部分音不算太高，大多数男歌手如果歇斯底里的话是能喊上去的。 万帆把这些歌的歌词抄写下来，又修改了一遍，其中一些不符合大陆的词汇都被替换了。 又忙活了一阵子，总算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母亲也喊他吃饭了。 今天万家的饭有点晚，吃完饭已经六点多了。 这边万帆刚撂下饭碗，那边谢斌就进来了。 “今天白班生产了四千七百多，日产五千总算有希望了。” 昨天李明强走的时候，仓库里被丫收拾的溜空，连一只成品都没有了。 “招人的事儿你办了没有？” “办了，今天我找人写了广告，挨个村子去贴，这边还没贴完，那边报名的就好几个。” “不会是模样不过关都被你刷了吧？” “没都刷，总有差不离的。” 这货真准备给自己找个媳妇呀。 “对了！刘二说他妹子也想到你这儿来干活。” “啊！刘二还有妹子？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起过？不会是野妹子吧？” 万帆到刘二家去找刘二的时候也没看到他家还有个妹子，这从哪里弄出个妹子？ “他说他妹子今年在乌岛中学念初三，大概是没啥考学希望就想下来干活。” “这就剩半年就毕业了，她下来干什么呀？怎么还不把这半年对付下去。” “我已经答应接受了，说明天就来。” “你净瞎鸡脖答应，晚上打完夜班她一个姑娘怎么往家走？到时候让她去你家睡，不行和你住一个屋。” “嘿嘿！如果他妹子长得漂亮，我就领我家去住。” 未婚男人对于漂亮姑娘的追逐永远都是充满梦想的，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大多数人最后能找到个蹲着尿尿的就不错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真的停薪留职了 刘二家离万帆家的距离在四里地左右，中间隔着大圩屯，还有两个山包。 夜班后刘二妹子一个女孩子连个伴儿都没有怎么回家这确实是个问题，除非刘二亲自来接。 万帆若是在家是真的不会答应他妹子来干活。 但是谢斌答应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六点半左右，员工们陆陆续续地来了。 离七点还有十几分钟，因此这就成了扯闲篇的时间。 万帆陪着他们扯蛋，给他们发烟。 所有的男性员工都得到了万帆的香烟，而女同志们啥也没捞着，这让女员工们非常不满，她们像被黄鼠狼骚扰的鸡鸭一样围着万帆叽叽喳喳，搞得万帆的脑袋像汽车轱辘一般大。 没奈何万帆跑下面小店买了两块钱糖块，才把她们的喧嚣彻底淹死。 到了七点，这些人都进了车间，这个世界才安静下来。 到目前为止，他的作坊式的小厂正式开工也不过在一个星期多一点，这些员工们经过一个星期的工作，技术方面已经算是相当熟练了，工作起来有条不紊。 这个小厂其实是挺安静的，除了注塑机会发出一些分贝不算太高的噪音外，其余车间几乎没有多少噪音，反倒是员工说话的声音盖过了一切。 尤其是组装车间里的四个女生，一边东家长西家短的扯老婆舌头，一边手里非常熟练地组装火机。 这还没把自己嫁出去就东扯葫芦西扯瓢，这要是将来嫁人后这还了得。 不过人家嘴不闲着并不耽误手头干活，一分钟照样能装出三四个火机。 万帆在车间里转了一圈，然后到仓库里看了看，再然后就是到外面仰望星空。 上次进的十万套的小部件现在用去了五分之一，李明堂哥俩下次的下次来的时候得让他们再捎十万套过来。 马上就进入十月中旬了，夜晚的天气已经能让人有凉飕飕的感觉。 辽南取暖季节通常在十一月中旬，那么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始取暖了。 现在就该准备买媒了，怎么也得准备七八吨媒，这就得一千多元。 这两天要把这个问题解决，免得到用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时间是一架不知疲倦的机器，从来不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 转眼之间就到了晚上十点，夜班也到此为止。 三个小时生产出一千七百只火机，正常发挥的水平。 “明天会有三个姑娘来报道上班，你还得准备几套工作服。” 谢斌是最后一个离开车间的，临走的时候向万帆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工作服不是什么难事儿，到劳保商店买就行了。 万帆检查完车间锁好了门回家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万帆陪着谢美玲到学校后骑车来到了工厂。 他没有先去看赵永泉，这货现在还不知道起没起来呢。 在京城的时候万帆可是知道他爱睡懒觉的，因此他先到工厂转一圈。 谁知一进办公室宋斌就给了他一个好消息“厂子同意你的停薪留职申请了，你到财务科交八百块钱就可以自由飞翔了。” 这么快！ 昨天他交的申请今天就批准了？ 前几天他还蛊惑大哥和李虹停薪留职，没想到自己倒第一个办成了。 所以说这世间的万般事情，不到尘埃落定，谁也猜不透其中复杂的过程。 电机厂若是什么事儿都有这种工作效率，怕早就是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到财会室交了钱后，万帆感觉一身轻松，从现在起自己算是钻进深山的猛虎、飞向天空的蛟龙，感觉一个字爽！ 自然而然他就想起了一首歌就这个feel倍儿爽。 万帆就哼着天上飘来五个字从办公室出来走进了车间，来到了来宏祥的机床前。 “师傅！我停薪留职了，来跟您老打个招呼。” 来宏祥停下手里的活儿，用抹布擦擦手，接过万帆递过的烟“真的停薪留职了？怎么想起停薪留职了？” “家里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再就是下边有两个小买卖，实在忙不开了。” “也好！守着这厂子也没什么希望，一年赚那么两个踢不倒的钱，年轻人能闯就闯荡一下也是好事儿。” “师傅！您先在厂子里干着，等过两年我需要您的时候你就到我那里去干吧。” 来宏祥年纪大了，万帆现在干的东西都不太适合他干。 还有一点是他现在干的东西在上岁数人的眼里估计都属于不务正业的玩意儿，来宏祥也不一定会听他召唤。 等过两年他干出名堂了再让他来帮着管点事儿说不定他就来了。 和师傅打完招呼，万帆又和李长有说了几句话，最后来到李虹的车床前。 “我从今天开始就停薪留职了，以后我到厂子来的机会就少了，你和我哥就只能靠自己联系了，我哥给你来信没有？” “你哥怕是把我忘了。”李虹的语气里有很多带着怨气的细胞飞溅。 “哈哈！看你像个怨妇似的，估计过两天就有了。” 别看渤海和红崖之间就四百多里地，但一封信到收信人手里也得三天。 大哥是三号走的，他回家就给李虹写信李虹也要六号才能收到，今天才九号，中间如果有什么耽搁不很正常吗。 “真的不在厂子里干了？你在技术科坐办公室多好多自在。” “再自在挣不到钱不还是等于零吗，我还是回家创业比较现实，有什么事儿到下面游戏厅找我或者告诉汪春江也行，我两三天会到街里来一次。” 这些事情全部忙完，时间也就是八点多了。 万帆到赵永泉住的那间招待所见到了赵永泉和他的随从。 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敲定歌曲，然后赵永泉给钱。 至于赵永泉到哪里去弄五万元的现金万帆没有去操心，反正他能弄来就是了。 肖雨昨天得到万帆的消息后就给渤海的胡翔打了电话。 他们整个乐队就胡翔家有家庭电话，她从下午三点到五点整整打了两个小时，期间拨号十几次，才听到胡翔的声音。 这货说是到公园练琴去了，肖雨有点不信，极大可能又去泡女孩子了。 礁石乐队的成员是中午十一点半左右来到了红崖， 第一百四十七章 学会翻小肠了 下午一点，在文化宫的鼓班教室里，万帆和赵永泉与礁石乐队的全体成员见面了。 在没有自己排练厅的情况下，也就只能借文化宫的场地来将就一下了。 万帆先把礁石乐队的全体成员对赵永泉做了一个比较详细的介绍。 介绍完礁石乐队的成员，万帆开始介绍赵永泉“这位是来自京城的赵永泉老板，他就是那一套摇滚新势力录音带的发行者，同时还是我的朋友，我们也算是忘年交了。他这次到红崖来是为了策划摇滚新势力第二辑的发行情况，我向他推荐了你们，他答应如果你们的水平还行，就带你们到京城去闯荡一番。” 双方这就算认识了，一阵虚头巴脑后，万帆开始办正事儿，把自己准备的十二首歌曲拿了出来。 在六十分钟的录音带里，十二首歌曲足以把它撑起来了。 这十二首歌曲万帆有的写上了谱子，但大多数没写，有七首没记谱。 虽然学吉他那些天他也努力的把谱子学了一遍，但是因为懒的缘故，他并没有全写上谱，这还要靠乐队的人记谱。 万帆只用一把吉他把这十二首歌曲全部唱了一遍。 每一首歌唱出来，礁石乐队的成员都是一阵激动。 这家伙真特么的有才呀！肖雨用倾慕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万帆。 她不明白这货为毛能做出这么多直达人内心深处的曲子？ 反倒是赵永泉见怪不怪了，他已经见识了万帆的才华，对万帆再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曲子他都不感到奇怪。 “赵哥！这些曲子你还满意吧？” 每首歌万帆只是象征性地唱了一遍，又不是开演唱会没必要和自己的嗓子过不去，能把旋律表达出来就行了。 “满意满意，非常的满意，我对那首飘向北方尤其感兴趣，尤其那段说唱非常的有意思，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说唱这玩意在九十年代别说在华国还没流行起来，就是在它的发源地米国也是争议不断，它萌芽于五十年代，成形与七十年代，蓬来则是千禧年以后的事情了。 在九十年代的华国摇滚歌坛，第一代说唱歌手均来自港台，分别是乡港的软硬天师和绿岛的猪头皮。 那个在乌龙院里爱吃烤地瓜的葛姓演员出道的时候竟然是个说唱歌手，这一点连万帆都感到非常的诧异。 至于绿岛那位身上全是毒的歌手万帆没多少了解。 严格来说万帆是非常瞧不起这种音乐的，不是他有种族歧视倾向，从黑人贫民区发展出来的东西，你就从环境看它能高级到哪里去？ 根不正怎么发展也是歪瓜裂枣。 但是飘向北方这首歌确实是上一世他比较喜欢的歌曲，声明一点他喜欢的是这首歌的旋律，至于歌词他并不喜欢，否则他也不会改动了大部分的歌词。 有人说他在老家欠了一堆钱，需要避避风头； 有人说他练就了一身武艺却没机会崭露。 有人失去了自我，手足无措四处漂流； 有人为了梦想为了三餐为养家糊口。 他住在城市郊区残破的老式公寓。 孤身一人面对外面的凄风苦雨。 但是心里怀抱着憧憬，眼睛里充满好奇。 往返在高楼大厦之间，内心盼着奇迹 我飘向北方，别问我家乡； 高耸古老的城墙，挡不住忧伤； 我飘向北方，家人是否无恙。 肩上沉重的行囊，盛满了惆怅； 也是最后寄望，回不去的远方 万帆又把飘向北方唱了一遍。 “好！就用这首歌做主打了。”赵永泉一锤定音。 “这首歌我们唱可以不？”肖雨非常的有眼色，这个时候跑了出来。 赵永泉没有表态而是看着万帆。 歌曲的分配是万帆说了算。 “你觉得我说这段rab怎么样？”肖雨在听到这首歌后突然萌发了自己的想法。 她嗓子一般唱的不算太好，但是说总没问题吧。 万帆随便找了一首歌曲，想不到竟然给肖雨打开了一条现在还说不上是光明还是黑暗的路。 “你能说好吗？” “能！一定能！” “那这首歌就给你了，你们把这些歌曲排排，让赵哥好好欣赏一下你们的技术。” 另一首奢香夫人万帆也准备给礁石来唱。 礁石乐队接下来就是排练这些歌曲，从这些歌曲里筛选出适合自己乐队风格的四首歌曲作为保留曲目。 万帆留下来陪他们排练，对一些歌曲的唱法给予指导。 “赵哥！既然这些歌你都满意了，那什么时候给我钱呀，我还等米下锅呢。” “特么的，你小子不到需要钱的时候从来不着急，闲着时候从来不和我说歌曲的事情，明天我就给你钱。” 闲着时候你在京城我在红崖，说个锤子呀。 赵永泉上次到红崖来的时候万帆已经带着他把红崖能看的那点风景都看了，因此这次也就没地方可去了，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文化宫听取万帆对这盘新录音带的建议。 关于这本新录音带的歌曲的伴奏风格演唱方法曲目排列甚至封面设计万帆都说出了详细的建议，赵永泉用一个小本子记了好几页。 “要是这盘带销量好了，卖的钱多了，可得再分我一些。上一本带后续还应该有销量，哥你都没分我钱。”万帆像个怨妇一样在赵永泉面前唠叨，把赵永泉唠叨笑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上盘带卖的不错我又加了一些盘数，确实有点钱，不算太多，一万两万吧。可惜其中很多都被盗版的赚去了，否则咱们还能赚一些，这回我头一版就放它五十万本，等那些盗版的弄清楚了，起码咱们也卖了五十万了。” 五十万！赵永泉这家伙胆量还真是不小，第一批直接就拍五十万！这都赶上驴胆子了。 赵永泉说摇滚新势力第一辑一共卖了五十多万的销量，这回怎么也不会少于这个数，他有信心。 如果真的达到五十万的销量，赵永泉最少还应该给他五万才对。 “等卖出去了再给你五万，你怎么弄得像臭无赖一样。” “哥！你这是污化我的名声，啥叫臭无赖呀？我这是应得的，按照第一辑的协议我就应该分这么多钱。对了！第一辑要是卖了五十万，你还的给我四万才对。” 五十万本怎么也有一百万的利润，赵永泉得一半，乐队分一半。 万帆自己当一个乐队算，他自然要分到十万了，赵永泉才给了他五万八，这不还差四万吗。 赵永泉这个心累，这怎么学会翻小肠了，还越翻越多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开发廊 和赵永泉翻完了小肠，万帆和乐队进行合练。 今天晚上他要留在街里。 赵永泉大老远奔着他来的，把人家自己扔在街里，怎么在礼节上都说不过去。 早晨他和谢美玲一起从家出来的时候他就告诉她今天下午他不来接她放学了，让她自己小心点。 《奢香夫人》这首歌是万帆推荐给礁石乐队的，但是他们没理解这首歌是怎么唱的，唱的软绵绵的。 这些家伙一定没看过喊麦版本的奢香夫人，如果他们看过c石头是怎么对付这首歌的他们就知道怎么唱了。 万帆决定给他们演示一下这首歌该怎么唱。 万帆让肖雨唱主歌，他唱副歌。 等肖雨把主歌唱完，万帆用一种歇斯底里的形势唱出了副歌。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可是苍天对你在呼唤。 一座山翻过一条河，走过千山万水永不寂寞。 你来过年华被传说百里杜鹃不凋落。 可惜乐队的伴奏总是不如dj，这严重影响了声乐效果。 但就是这样胡翔听完万帆的演唱版本一屁股坐地上了。 “我说兄弟！你这货一定没安好心，我算看出来了，你弄这首歌就是来害我的。” “我干嘛要害你？” “我要是用你这个唱法把这首歌唱完，我完全可以像红孩儿那样喷火了，嗓子早冒烟了。” “那我提前恭喜你了，你要是真会喷火，再拍西游记红孩儿的角色非你莫属呀，说不定还能混个明星玩玩。” “你给我滚！你看过有我这么大岁数的红孩儿吗？” 万帆仔细地看看胡翔“可也想，演红孩儿你个块头怕是不行，不过演猪八戒可以呀，换身衣服就可以了连妆都不要化了。” 屋子里的人一片哄笑。 胡翔当场就抑郁了，我长的那么像猪吗？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也就黑了，万帆和赵永泉以及跟着赵永泉来的那个叫冬子的人和乐队的人告别，打车回到了永兴街。 出租车直接停在富豪酒家门口。 朱继强看到万帆来了，有些为难“兄弟！没有雅间了，全有人，要不” “免谈，我赵哥从京城来的，这么大个人物你让我们坐大堂里吃饭？我们先到我游戏厅坐会，等你倒出屋子喊我们一声。” 朱继强乐呵呵地答应了。 他的饭店昨天开业，今天就全线飘红，从中午到晚上，雅间里几乎就没闲着。 甚至六号雅间那一桌从中午一直喝到现在，光是啤酒就被他们消灭了八箱。 朱继强很怀疑这些家伙是把啤酒当水喝了。 不过朱继强的绝对不支持六号房间这么个喝法的，占了他半天的桌，这帐怎么算。 他打算在结账的时候多写一百元上去，万帆不是说了吗，这些家伙等喝的五迷三道的时候，算账的时候根本不会细看账单上是怎么回事儿。 万帆和赵永泉来到了游戏厅。 汪春江两口子正在吃饭，他妹子碰巧也在这里还有汪春江四岁的女儿抱着个饭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万帆。 万帆每次看到她都给她买好东西吃，因此她算是记住万帆了。 “妹子也在这儿呀？”万帆和汪静打招呼，伸手在汪春江女儿的头上摸了一把。 “帆哥好。” “万叔叔好。” 汪春江女儿也问万帆好。 万帆顺兜里摸出一张五元的票子揣小丫头兜里“谁也别给，留着买糖吃。” 小丫头片子立刻乐得两只眼睛都失踪了。 “对了！你嫂子前两天说你美发学完了，技术学到手没有？”万帆转脸问汪静。 “就算是学成手了吧。” “那么自己开个美发屋能顶起房梁不？” “差不多。” “前两天我和你嫂子说起过这个事儿，如果在庙岭那里没有合适的房子，我这游戏厅上面就有一栋闲的小房，租金我估计有七八百块钱就下来，不过自己得收拾收拾。” 七八百块一年租门市决定是便宜了，这主要是因为那栋门市房太破了。 “我看了，房东要的房租钱倒不多，但是得自己收拾。” 边上那栋小房万帆当然知道了，他租游戏厅房的时候就看过。 他就没看到这世界还有这样的懒房东。 你的房子你自己不收拾指望着租房的人自己收拾，他的房子在那里闲着也就情有可原了。 再闲两年那房子好倒了。 当初如果不是他现在租的房子正好空出来，他还真就租那栋门市房了，大不了他自己雇人收拾，多费个十天八天的时间。 “春江！你明天去问问房东，头一年不给他房租，他把房子收拾出来顶房租，问他干不干？他要是不干你再问他那房子给他三千块钱他卖不卖？” 一个疲惫不堪的二十平左右的青砖房，而且还只是在永兴街这条相对偏僻点的街上，万帆觉得给他三千不少了。 如果对方卖他准备真买下来，收拾收拾出租出去，放手里捂个十年八年的，多了不敢说十万能卖出去。 “如果他卖你要买？” “闲着也是闲着，买下来给妹子开发廊，一年看着给个三百二百就行。” 在万帆和汪春江兄妹研究租房子开发廊的时候，赵永泉则把万帆的游戏机浏览了一遍。 “我说兄弟，你这游戏厅里有的游戏好换了，太老了。” “我倒是想换，但是暂时还不知道到哪里去淘换基板，再说这一阵我也没功夫管它。” “哥的公司商店里就有卖基板的呀，你到哥那里去买，给你个本钱价。” 这个问题过些日子再考虑，他现在哪有功夫管游戏厅。 刚说到这里，朱继强在门外伸进一个鳖头“有房间了，过去吧。” 说完那脑袋像乌龟缩壳一样刷地就缩没影了。 “春江！过去一起吃点。” “拉倒吧，你都看见了我刚吃完，没地儿装了。” 既然汪春江吃完了，万帆就和赵永泉以及冬子走进了朱继强饭店。 倒出的那间雅间就是六号房。 算账的时候朱继强的心还有些慌乱，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 但是结账的人根本就没看账单，这边问完多少钱那边就付钱了。 这让朱继强暗暗后悔写少了，知道再写一百上去呀。 第一百四十九章 游戏机 三个人吃饭自然不需要要太多的菜，四个就足够他们吃了。 万帆特意要了一盘京酱肉丝，让赵永泉看看北方的京酱肉丝和京城的京酱肉丝有什么不同。 “切！以为我没吃过一样，不就多了一摞豆腐皮吗。” “握草！原来你知道呀。” “东北我可是来过很多次了，我连这个都不知道岂不是白来了。” 怎么把这茬忘了，他可是老到东北来的，前些日子还去过细柳呢。 两杯酒下肚，万帆说起了正事儿“礁石乐队你看水平怎么样？你把他们带到京城打算怎么安排？” “水平还行，尤其那个鼓手水平非常高，其它的贝斯吉他和键盘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也达到了平均水平，怎么着也比你的吉他水平高。” 万帆品尝到了躺着也中枪的滋味。 “你问起怎么安排我有个计划和你说一声，我准备在京城体育馆进行一场大型的摇滚晚会，提前给这盘新带造一下势，你说怎么样？” “我有啥意见？和我又没多大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我还指望你参加呢，你特么知道你现在在京城多火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打听万水千帆是谁吗？你要是去了，我这么一宣传票房保证坐地就能提三成。” 啊！自己一个人可以提高三成票房？ 万帆有点懵逼“你这意思我在你们京城人眼里已经是天皇巨星了？” “差不多！就算还没达到妇孺皆知但也家喻户晓了。” 真的假的？就这么我就天皇巨星了？ 这天皇巨星是不是也太不值钱了？ 我也没干啥呀！ 一定是京城人没见过世面，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要不就是赵永泉夸大了。 “你去不去给我个准话。” “去啥呀，你连个准日子都没整出来我去啥？我可不听你忽悠，等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再考虑。” 赵永泉假装很认真地思考，思考了有三秒钟的时间“那就定在十一月三号，正好是星期天。” 十一月三号是星期天？赵永泉是怎么算出来的？他手边也没日历呀！ 不管几号，万帆是打定主意只要他不拿着枪逼着自己他是坚决不去的。 不为别的，他非常的害怕被白雪纠缠。 他是真的怕白雪，那一次那个疯娘们都给他造成心理阴影了。 “演唱会的事情先放一边，你还是给我说说你家出售的游戏机基板都多少钱吧。” “这个具体我不清楚，你问冬子吧。” 冬子大名叫韩冬，一个三十不到的青年，从他第一次出现到现在万帆就没听他说过超过三句的话。 这货不会是三九天出生的吧，否则为毛会起个韩冬的名字？ “游戏机的基板有好几种价格，老游戏和旧基板就比较便宜，最便宜的是一千挂零。而新出的游戏比较贵，通常都是两千起步，像街霸2这样的热门游戏，基本都在三千左右。” “这些商品是行货还是水货？” “哪里来的行货，都是水货。” “这是你们的零售价还是进货价？你们老板可是告诉给我本钱价的，零售价你说给我听没有意义。” “告诉他具体的进货价，这是自家兄弟，不差他那点利润。” “一般来说，在零售价的基础上减去百分三十的浮动就是进价。” 握草！百分之三十？ 这么说一张街霸2的基板的进货价两千出头，然后赵永泉卖三千，这特么的太黑了！ 万帆又详细地问了游戏机其它部件的进货价。 这么说做一台装着普通游戏的游戏机整个框体的成本价在三千五到四千左右，就是街霸2这种当下最热门的游戏也没超过四千五。 而现在辽南以及北方游戏机市场最便宜的游戏机的售价也在六千以上。 这里面的利润真的特么的太肥了。 街机这个东西在北方还处于才兴起的事业，还没形成自己的产业链，细柳那么大个批发市场都没有游戏机的部件出售，就说明北方还没有形成固定的销售网络。 这是个机会。 让万帆有些疑惑的是赵永泉在细柳有业务往来，为毛他不在细柳大集里设点销售游戏机的整机或者部件呢？ “赵哥！你这些游戏机基板和部件在东北有没有代理？” “代理！没有，我的这些游戏机商品只在京城一带卖，根本没往别的地方发展。” “那东北地区的代理给我吧，我准备在东北地区推广游戏机，我会帮你赚很多钱，前提是你得给我最优惠的进货价。” “你能推广出去多少？”赵永泉有点没怎么当回事儿。 “这个不好说，如果推广好了，一年给你销几百万的货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销几百万！你能做到吗？” “事在人为，我觉得这个市场还是相当不错的。” “你看着行就交给你，保证给你最优惠的价钱，这个事儿以后你就和冬子打交道就行了。” 这顿晚饭一直吃到八点多钟，结账后赵永泉和韩冬向东去招待所，万帆向西到工厂宿舍。 虽然他停薪留职了，但如果在厂子里过夜，依然还的暂时住在厂子里。 等朱继强后面收拾好了，有了旅店他就把行李拿回家，再在街里住就准备住在朱继强的旅店里。 赵永泉对礁石乐队的考察取得满意的效果后，就准备带他们去京城看西洋景了。 肖雨的架子鼓学习班也不得不暂停，十号这天她就停了班，学员没学完的学费能退就退，不退的她承诺从京城回来还会继续教下去。 这是她十号一天要办的事情，等这些事情办理完毕他们要回到渤海。 怎么得也得和乐队成员各自的家里打个招呼，否则人没了他们的家人就只能报警了。 这些和万帆关系不大，上午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数赵永泉给他的钱。 赵永泉从哪里弄来的现金万帆不清楚，他一共给了万帆七万现金。 五万是这次新歌曲提前的一部分预付的分红钱，其余的两万是上一本磁带后续的分红钱。 有了这些钱，万帆觉得紧张的资金链得到了大的缓解，接下来一些该做的投资可以实施了。 第一百五十章 谢美玲的担心 肖雨的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一上午快刀斩乱麻，嘁哩喀喳就把她的那些麻烦都解决了，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召唤**把她那些学员召集来的。 她的事情办完，礁石乐队就坐中午的班车回渤海。 赵永泉也和万帆告别跟着礁石乐队先到渤海然后回京城。 他这次来的纯粹目的是管万帆要歌，没想到回去的时候还带了一个乐队回去。 万帆在客运站送走了赵永泉和礁石乐队，从客运站出来就拐进了红崖煤炭公司。 当时红崖煤炭公司离客运站不远。 万帆穿着个夹克，背着个破挎包，像个农民一样走进了煤炭公司。 谁也不会想到他的那个油脂麻花的破挎包里装着一笔巨款。 煤炭公司里经营的煤炭品种还算齐全，本地的煤有阜新块，抚顺块，外地的则有大同块。 本地的煤都是四五十块钱一吨，就是最贵的大同块也才七八十一吨。 万帆算计来算计去，前后两期收拾出来的那些房子和他自己家，估计有十五吨媒可以蹦高的烧。 于是他就买了十五吨的大同块。 这边下了单子，那边煤炭公司的装卸工就开始装车，一个带拖车的解放141和一辆单车把他买的十五吨媒装下了。 这十五吨媒送货到家才一千二百元。 万帆自然是要坐车跟着回去的，但到了云华公社学校前他就下车了，让司机把车开到姜崴大队，告诉他们到了姜崴应该卸媒的地方。 卸煤的地方他提前都规划好了，只要车到了不管是找谢斌还是找他父亲，他们都会把车领到卸煤的地方。 他在这里下车自然是接他小媳妇了。 万帆从煤车上下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十三分，他在学校东边一百米处下了车，然后就隐蔽地观察周围的形式。 他戴上一个早已预备好的口罩和墨镜，估计他不开口没几个人能认出他是谁。 他必须要谨慎，一个怕人占忠平报复外，再一个他身上那个挎包里可是有七万现金的。 这些钱因为最近就要花出去也就没有存进银行的必要，要带回家里。 万帆小心地把学校大门附近方圆三百米的范围都仔细观察了一遍，确信并没有占忠平的影子心里才放松了一些。 三点四十，云华中学的大门一开，无数的学生像放羊一样从里面涌出，然后向四面八方分流。 万帆紧盯着往东的学生车流，生怕一不留神谢美玲就漏过去了。 谢美玲是那种就是身处美女堆里也很耀眼的姑娘，这种角色万帆要是再从眼皮底下漏过去，那就是典型的有眼无珠了。 但是谢美玲对他却熟视无睹，要不是他赶紧把墨镜和口罩摘下来，人家一阵风就过去了。 “你咋弄得像特务一样？” “小心点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万帆接过自行车驮着谢美玲往回走，走了一里地左右，总觉得背着的挎包碍事，就把车停在路边把挎包从肩膀上摘下来交给谢美玲。 “好好抱着，这里面可是装着娶你回家的钱，别弄掉了。” 谢美玲嗤之以鼻“多少钱呀就想娶我进门？” “嘿嘿！别看呀！别吓的从车子上掉下去，要是摔个半身不遂我可不管。” 如果万帆不说别看，谢美玲还真没打算看，但是万帆这一句话反倒像提醒了她一样。 不让看当然非得看看了。 谢美玲悄悄拉开挎包口上的拉锁，往里一看。 别说还真吓了一跳，身体一晃悠差点从自行车后座掉下去。 一颗心顿时蹦蹦蹦乱跳起来。 这是多少钱呀？貌似都是百元钞，一捆应该是一万，这是多少捆呀？ 谢美玲紧紧抱着挎包，生怕掉下去，但是安静了一会儿，总觉得不知道到底是多少钱心里不踏实，就再次悄悄地打开了挎包数了数。 七捆！ 这么说是七万了。 七万！ 这是个什么数目？ 她爸一年种地就能收入个千八块钱，这些钱等于她老子种七十年地了。 “你抢银行了？”谢美玲的声音都哆嗦了。 “你看了？不是告诉你不让你看吗？咋这么不听话呢？” “少给我转圈子，快说是不是抢银行了？” “我抢你妹的银行，不过和银行倒也有些关系，有一部分是从银行贷款的，一些是从朋友手借的还有一些是我卖了些东西换来的。” 万帆没有说实话，如果说全是自己卖东西得到的，谢美玲肯定不信。 什么东西一下子卖七万？就万帆那些打火机从开始生产到现在也卖不出一万块钱。 别看万帆说她笨，其实她一点都不笨，反倒非常聪明。 闻听万帆这么一说，谢美玲紧张的心总算是暂时平静了，抱着挎包的双臂搂抱的愈加紧了。 这家伙随随便便就弄了七万块钱回来，她不知道这是能耐还是隐患。 “这些钱把你娶过来够用不？” “不够！最少得是这些钱的十倍。” “啥！你镶金边呀？你要是镶金边我可不要，金属的东西没法用。” 你说谢美玲笨？这样的话她可能出怎么回事儿。 “你这家伙，真流氓！” “你怎么又坐车回来了？你自行车呢？那你明天上班怎么办？” “自行车我留给军子他们骑了，我不用上班了，停薪留职了，以后我过个三天五天去趟街里收收钱就行了。” “军子在街里给你干什么呀？我听大勇说他哥给你干活。” 大勇就是栾义军的弟弟栾义勇。 “我在街里开了个游戏厅和录像厅，军子和他战友沈雨辰在那里给我看场子，一个月二百。” 这些买卖万帆并没有说给小圩屯的人听，但既然谢美玲问起来了他也就说了。 没啥秘密，谢美玲是自己未来的媳妇，她有权利知道。 真流氓骑着自行车用了二十分钟就回到了小圩屯，依然是在快到村子的时候万帆下车，用步行走回家。 万帆到家的时候，那辆带拖车的煤车已经卸得差不多了。 锅炉房在东边的厦子里，这里处在万帆家和前面小作坊之间，锅炉放在这里，两边距离差不多，供暖方便。 第一百五十一章 给舅哥出泡妞主意 万帆在小店里买了四盒桂花烟和几瓶饮料分给两辆煤车上的四个装卸工。 上一世一零年后他跟车往工地拉过砖，跟车往红崖秀岩各个销售点送过啤酒，还跟着车送过水泥，前前后后也是干过五年的装卸工。 他知道装卸工这个工作诸般不易，完全就是消耗自己的身体赚钱的行当。 因此买两盒烟送两瓶饮料算是表示了一下心意。 万帆还陪他们聊天，询问他们卸一吨煤挣多少钱。 五毛钱一吨的卸车费。 这十五吨媒四个人一人还没摊上两块钱。 他们平均一天能赚个七八块钱，货少的时候一天四五元，活多能赚个十块二十块的。 卸煤这个活儿非常的埋汰，卸完一车煤一个个弄的像非洲人似的。 这些媒卸到地面后还得转移进屋子里，否则这黑不溜秋一大堆像什么玩意儿。 但这得等厢房收拾完毕才能往专门装媒的屋子里转移。 这些厢房和那七间正房全部收拾完毕没半月十天收拾不出来，现在苏平的瓦匠班刚把挨着作坊的两间收拾完，清理出中间重开大门的位置，大门东侧五间正房和六间厢房只拆除了房顶。 他们这速度已经可以用闪电来形容了，既然这样工程最少还得十天才能竣工。 挨着作坊收拾出来的两间房中一间做了女员工们的更衣室，这回她们总算不用在车间里换衣服了。 挨着大门那间是打更的。 万向阳自告奋勇要承担这个没多大风险的任务，他的建议遭到了万帆的否决。 打更晚上是要熬夜的，他老子白天还要侍弄大棚，晚上当然不能熬夜太久。 奔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打更这个活儿万帆准备让谢斌的老子过来干，一个月给一百元不比他种那点地一年的收入低了。 而且还不怎么耽误他继续种地。 万帆不在家的这两天，谢斌把需要招收的八名新员工也招齐了，一共是六女两男。 他们是在今天上午正式上班的开始学徒。 打夜班的时候万帆才注意到这些新员工。 这六女两男除了刘二的妹子刘桂芬外其余七人都是姜崴本大队的人，崴后崴前飞龙大圩屯都有。 “你和刘二是亲兄妹吗？” 刘桂芬十七岁，个头将近一米七，大高个细高挑，模样算不上出类拔萃，但也中规中矩。 其实女人只要有个个头和腰条，就算面相一般在女人群里也会自带光环。 况且刘桂芬的相貌还在及格线以上，她算是一个美女了。 这就和刘二那傻大黑粗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桂芬很腼腆，有点羞答答的“是！” 万帆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谢斌给刘桂芬安排的学徒是给火机打气。 既然是学徒自然就有师傅，谢斌就冒充了一把师傅。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给火机打气和谢斌在一个车间，刘桂芬的工作的位置就在谢斌的对面。 谢斌把刘桂芬分到了和自己在一个车间工作，而且还坐自己对面，这是把刘桂芬当成了人生目标呀。 这是打算搞师生恋吗？ 这回他倒是真有可能把刘桂芬领家里去管吃管住了。 “人家不一定能看上咱呢。”谢斌很谦虚或者说很心虚。 “凭啥看不上？你长得又不磕碜，浓眉大眼像朱时茂似的，外表肯定不比谁差，要有信心。” 谢斌确实是浓眉大眼，他们两兄妹论颜值还真不输于谁。 “可是具体该怎么做呀？” “去追呀！她要是不同意就死缠烂打，死缠烂打会不？” 谢斌摇头，别看平时他和女员工们有说有笑，但是他还真没正经地追求过女孩子。 “按照我的经验，追女孩子最重要的一条，给我记住了，得不要脸。” 谢斌傻眼，这是什么招。 “所谓的不要脸第一条你得敢说，有想法你要说出来让对方知道，你不说她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很清楚地把你的意思透露给对方，这都不懂？那我通俗点解释，就是你要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你要娶她回家做老婆。” “就这么说？这多不好意思。” “谁让你这么直白地说了，你先含蓄一点告诉对方说交朋友，当然要男女朋友那种不是酒肉朋友那种。然后摸清对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生日时辰什么的，接着就是投其所好甜言蜜语，凭你不比别人差的模样，如果还不成功就赶紧跳下面的河沟子自杀得了。” 谢斌有些半信半疑“这样就行？” “还有，看中了要追就趁早，狼多肉少、夜长梦多。找媳妇这方面是没啥友谊可讲的，你慢一点别人说不定就捷足先登了，起码先占坑。” 刘桂芬的面相让万帆感觉她算一个靠谱的女人，没有风流眼没有风流相，也不是那种败家娘们和蛮不讲理的面相。 还带着一部分旺夫相。 他认为刘桂芬做他舅嫂有资格。 他虽然不是算命先生，也没有看透人心的本领，上一世也没有和刘桂芬有过接触。 但他两世为人，看的人多了接触经历的多了，在看人上的经验还是积累了一些，就算不全准，起码也有六七分的把握。 谢斌似乎仍然没想出该怎么追求女孩子的方案。 万帆只好为他出主意“这么得吧，我今晚会以我家没地方为借口让你把她领到你家去和你妹子住一起，弄不好她会在你家住个三天五天的。机会我可是给你先准备好了，这三天五天你要不能取得她的好感，那你就是饭桶了。” 谢斌略显为难“就我家现在的样子，她说不定看不上。” 即便是在姜崴生活水准处于中下的小圩屯，谢斌家的房子也是处于下游的。 四间老式的草房，那种三米宽的房间，挤挤巴巴的。 “先别管那个，她家我也去过，还不如你家呢。这些都是暂时的，说不定明后年你家就能起五间大瓦房呢，就这么说定了。” 刘二家还真就不比谢斌家强，不过人家的地方好。 谢斌对他家能盖起五间大瓦房没多少信心。 现在盖五间大门大窗，一砖到顶的瓦房，没一万两三千就别指望了。 这对于他家来说，三五年内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一百五十二章 哪里出错了 下夜班的时候，万帆对刘桂芬是这么说的。 “芬妹子，我和你哥是朋友，我估计你哥和你说过吧？” 刘桂芬点头“说过，我哥说有什么事儿就让我找你。” “既然你到我这里工作，你哥把你交给我了，那我就不能不为你的安全着想。现在是晚上十点，这半夜三更的我不能让你一个姑娘家自己摸黑往回走。但你也看到了，咱们小厂的房子还没收拾完，全收拾起来起码还得十天，就是有宿舍也是远水不解近渴。我家呢就是有多余的地方但是不方便你住，这么的吧，我把你安排到谢斌家暂时住几天，你和他妹妹住一起，吃饭就在我家吃。” 万帆这算是瞪着眼睛说胡话了，他家也有妹子，刘桂芬完全可以和他妹妹住一间房。 但刘桂芬才来还不清楚万帆家什么情况，自然也就不会质疑万帆的胡说八道。 “这样好吗，不给人家添麻烦吗？” “谢斌的妹妹现在念中学，岁数和你相仿，你就晚上在她家住也住不了几天，没啥麻烦的，谢斌！你说是吧？” “对对！没啥麻烦的。” 刘桂芬想了想说“那好吧。” “谢斌！你领她去你家吧。” 谢斌笑呵呵地领着刘桂芬去他家了。 机会万帆是给谢斌创造出来了，谢斌能不能把人家留下就看自己能耐了。 第二天一早，万家恶犬就在院子里对着来干瓦匠活的人汪汪汪一顿乱叫。 虽然小黄长的不小了，但是叫声依然带着几分奶声奶气，自然也就没人拿它的威胁当回事儿。 遭到无视的小黄委屈地跟在万帆的后面，期待主人为它做主。 万帆反身一脚把小黄踹的在地上滚了两个滚“别跟着我，再跟着我打死你。” 田园犬俗称土狗，可不是那些老外乱七八糟这种狗那种狗杂交出来的杂种狗，虽然说不上好看但非常的聪明。 万家恶犬就是这种聪明的代表，而且有点聪明过头。 经过无数次的实践验证，小黄狗早已认定主人说的打死它是根本不算数的，那就是吓唬狗的， 它都被打死好几好几十反正好多回了，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 所以，它现在对于打死它的威胁基本就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就冒了。 你说不跟着我就不跟着了？那我多没有狗脸。 小黄死皮赖脸地跟在某人身后狐假虎威，但也不靠近，保持在离主人四五米的距离，和万帆玩论持久战。 你进我就跑，你走我就跟着。 反正你追不上我，我四条腿总比你两条腿能跑吧。 于是，某人身后就跟着这么个东西，他走到哪儿小狗就跟到哪儿。 白天万家的院子是非常热闹的，既有小厂做工，又有瓦匠开工，再就是往这里送各种材料的。 送砖的送瓦的送水泥的，还有木匠在院子叮叮咣咣地做门窗。 当然也少不了闲人到他家院子里来看热闹的。 这修房子有什么热闹可看的？ 东边的五间房子万帆是准备做节能网加工车间来用的，东北走向的六间西厢房万帆计划扩出一间来，反正这东厢房就是在扩出一间离他家还有十几米远呢，其中三间是锅炉房和装煤炭的，另外三间当仓库用，扩出的一间当临时宿舍用。 等本大队的青年招得差不多了，自然要往邻村扩展，预备个能住六七个人的宿舍是很有必要的。 除东厢房外，在院子的西边和下面大队院子相接的高坎上万帆准备新盖一溜西厢房。 现在那里是一道残破的石头墙，西厢房准备就在这道墙的位置上建起。 从最南面一直建到北墙，五十多米的宽度可是能拉出十多间房子。 西厢房的用途除了当材料库外就是将来的办公室了。 可惜现在条件不允许，如果允许他直接就盖楼了。 当然西厢房今年就只能纸上谈兵了，这马上就冬天了，最多能打个地基了不起了。 这个地基要按照楼座的地基来铺，便于将来往上接一层。 以前万帆老以为他家这院子一两千平，这回规划他终于知道确切的数字了，院子长六十米宽五十多米，三千多平。 这些面积足够他盖一座正经小型的企业了。 万帆和苏平就对这些面积进行了规划。 “东南西都规划完了，就剩下北墙了，将来这大棚都得拆了也都盖成房子改成二层或者三层的小楼，当办公室用。” 北边就是他家和他老子的大棚所在的位置。 这个大棚说不定明年秋冬就拆了，如果一切发展顺利，大棚这三十多米长的地方他准备盖楼，楼盖好以后，现在住人的那五间房子就当仓库用，反正也闲不着。 如果需要就都盖成楼。 万帆的计划，苏平听着心情郁闷。 对于自己的这个外甥，苏平现在是一脑袋的问号，这么多年没觉得他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为什么今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哪里出岔了呢？ 收拾这些房子再加上这个院子全部打水泥地面，这的好几万块钱，这小子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 “小舅！你这两个眼睛滴溜溜乱转，像贼似的，该不会肚子里转转怕我不给你钱的念头吧？你那点鸟人工钱才几个钱。” “怎么说话呢？说舅舅像贼似的。”苏平不爱听了。 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与外甥置办的这些修房子的材料相比，他们这个小瓦工班那一千多人工费还真不算什么。 “舅舅就不可以说像贼了？宪法上课没这条规定。” “你收拾这个院子就不怕将来大队要回去你不白收拾了？” “那是有合同的，我自己收拾自己用，五年以后我有优先租赁权，大队干嘛要回去？” “呵呵！那可没准，大队干部有时候可是不拉人粑粑的，我担心你人财两空。” “不用担心，我现在给他们保存了房子，将来他们还可以收取租金，将来有卖那一天我买下来大队不也得到钱了吗！”“你想得还不远了，下一届是不是他们当队长都两说呢。” 这个万帆早就想到了，这届大队干部还是捞着一些实惠的，起码他给了他们两千块钱。 过年的时候万帆挨家挨户拜个年再扔两张票子，什么问题也不会出现。 第一百五十三章 心大的哥 前面剩下的大门东的五间房，今天是打上边的圈梁，上圈梁打好以后就是上房柁檩子滤瓦。 等瓦滤好基本上这房子就收拾完了。 但是圈梁弄完以后养生凝固需要几天的时间。 中午瓦匠班回家吃完饭，下午就把战场转移到了东厢房。 东厢房的工程量不算大，它盖成的时间比正房晚了好几年，闲置的时间比正房短好几年，因此总体保存还是挺完好的。 也就是给房顶重新上一边棚泥，把瓦倒一下，碎瓦换掉重新沟一下墙缝就可以了。 万帆蹲在一辆红崖一水送水泥的卡车边看装卸工卸水泥。 他订购了六十吨水泥，除了收拾房子用外，余下的弄院子里的水泥地面。 这个大院子如果全部硬化，最起码需要上百吨的水泥，但上冻前这个院子按照苏平的推算只能完成三分之一左右。 因此他也就只买了六十吨。 水泥这东西的保质期比较短，如果放时间长了自己就硬化了，所以用不完的情况下不能买的太多。 通过和装卸工闲聊，万帆了解到现在市面上装卸工的行情几乎是统一的，昨天卸煤的装卸工卸一吨和卸水泥是一个价格，也是五毛钱一吨。 一车十吨水泥两个装卸工卸完一人挣两块五。 万帆上一世的一四一五两年当了两年的装卸工，那个时候他是一个人跟一辆时代818小翻斗，一车十五吨，卸一吨八块。 他最多一天卸四车，出了老鼻子鳖力了。 万帆正对现在的装卸工深表同情的时候，刘二骑着自行车一瘸一拐地来了。 万帆有几天没见过刘二了，一见面立刻就对他的腿倾注了巨大的热情“这要是给你发个拐棍是不是就可以演铁拐李了？这是什么情况呀？” “别提了，我往石山公社送货，跟当地几个找茬的青年打起来了。” 万帆马上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严重不？如果严重就上医院。” “没事儿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 “真没事儿假没事儿呀？要是被人家拿棒子敲了，骨头敲裂纹了就是大事儿，最少应该到医院检查检查。” “哪里有棒子，就是用脚踹的。” “用脚也不保准呀，万一对方穿个钢头大头鞋”话到这里万帆抬头看看天。 谁要是十月上旬就穿钢头大头鞋？这脑袋一定和前列腺是连通的。 “给我拿五十板货。”刘二接过万帆递过的烟，往一个沙堆上一坐。 “这都赶上铁拐李了还拿？实在不行就在家休息两天，钱又不是一天赚的。” “哪能闲着，我这一天十好几块呢，闲着谁给呀？” 不错不错！知道通过正当渠道赚钱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现在货送到哪个公社了？” “整个乌岛小店都是我的货，你们云华我也送了好几个大队了，蓝山农场我也送了，石山公社我刚开始送，现在送了两个大队。就省沙岭公社我还没去送过。” 十多天的时间，刘二这效率确实不低了。 “到现在攒了多少钱了？” “攒啥钱，这边赚那边就花了。” “你这不行呀，多少你得攒点，一天赚十块你最少得攒五块，剩下五块可以花，你这一分不攒就没意思了。” “哪能一分不攒，多少我也攒了点，现在存了一百了。” 刘二这个存款数让万帆有点惊讶，不是少了而是感觉多了。 刘二到今天也没干上十天，就存了一百了？ 就这货花钱的手脚能在这么几天就存下一百，这钱赚的也不少了。 “不错不错，真的不错，这才几天你就存下一百，我发现一个好男人即将诞生，用不用我给你提个媒？” 刘二疑惑地看着万帆“你还有这嗜好呢？” “嗜好个屁，有个媳妇管着你还能再上一层楼，我得给你介绍一个会武术的女子才能管得住你。” 不知怎么回事儿，万帆的眼前就浮现出白雪的影子。 刘二就应该找一个白雪这样的老婆，这样他才能老老实实地赚钱养家。 想起白雪的后果万帆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 在某些方面白雪应该算是女魔头了，这还是她在情场经验还不那么丰富，起码还是没被处理过的女人。 如果那货多滚几个男人该是多么可怕！ “这个不急，过两年再说，我妹妹在你这里干的怎么样？” 万帆摇头“好像干的挺好，你自己进车间去看看。” 他不太清楚车间里的具体事宜，既然交给别人管理那就要充分相信别人，因此车间里的事情他很少过问。 “不了，我来的时候我们大队有两个小店要货了，我急着回去给人家送货，不耽误时间了。” “呵呵！你这做哥的把妹子送来就不管不问了，你都不问问你妹子晚上在哪儿睡觉在哪儿吃饭？” “哈哈！交给你我就放心了，你要是把我妹子留下当媳妇我都没意见。” 如果万帆对他妹子有意他还真没意见。 “我有意见！好家伙你这是准备把你妹妹卖到姜崴来呀？” “有人买我也没意见，反正早晚都是人家的人。” 刘二说完就到车间去拿了五十板火机回去送货了。 这五十板火机他能销三天，赚五十块钱，一天能合到十六七块钱。 这个哥哥的心是真的大，他就不怕他妹妹丢了身子然后被人家再抛弃了？ 刘二走的时候，这一车水泥也正好卸完了。 目送卡车离去后，万帆信步沿着前面留出的大门来到了这个院子的前面。 万帆家的东面是山坡，山坡上是一片苞米地再无人家。 前面同样也是一片苞米地，和小圩屯中街相距有七八十米远。 外人根本想象不出小圩屯三条街为毛中间相距会这么远。 这个院子的前面只有一条收山时走马车的土路和下边的村道连接。 从新留出的大门到下面的大道，距离在百米左右。 这条路万帆要拓宽，硬化，土路对面那块荒芜的面积能有二三百平的洼地他得填起来变成广场。 他一个企业门前没块广场像话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谢总管驾到 前面留出道了，那么他家现在走的西门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农村大多数人家都是开门向南或者向东，这开门向西算怎么回事儿？ 这个院子的西面明年会盖起一溜平房，当然西门也就不存在了。 南西北三面都有设计了，那么东面需不需要干点什么？ 万帆的目光转向东方。 东方是山坡，夏秋季节种植着玉米大豆，现在则是光秃秃一片，一眼可以看到山坡顶的姜崴小学。 貌似没什么可改造的余地，唯一担心的就是安全问题。 将来有不法之徒要进入万家，南西北三个方面是没啥指望了，但是从东面的山坡可是能一跃而入的。 当然进来想再从东面出去就不太容易了。 东面如果要改造怕是只有在山坡上建墙了，建矮了没用，建高了这样就又阻挡了早晨的阳光。 夏天虽然庄稼也阻挡阳光，但起码那是夏天，阻不阻挡都无所谓。 可冬天就有影响了，东边这半院子早晨一时半会见不到阳光。 想了半天万帆也没想出东边怎么防范。 既然想不出好办法就不想，明年再说吧。 实在不行将来把这片上坡地也都承包下来建个什么不就安全了。 对！就这么设计。 将来他企业规模大了，把这片上坡地也包下来建厂房。 看看时间快三点了，万帆觉得该去接他小媳妇了。 他刚把自行车推出来却意外地见谢美玲喜滋滋地从下面上来了，欢快的样子像一只小白兔。 万帆看看自己感觉自己就是那大灰狼。 今天好像是星期五不是星期天，这货怎么这个时间就回来了？ “老实交待，这个时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又逃课了？” “谁逃课了？我念书从来没逃过课，连假都没请过。”谢美玲不乐意了，撅着嘴回答。 “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儿？我正准备去接你。” “我妈同意我不念了，她也想开了，说我一个姑娘家念书也没啥出息，将来早晚得嫁人，她说了过两年就把我嫁出去。” 这就不念了？是真的不念了。 谢美玲念不念书万帆没怎么当回事儿，别说她考不上大学，就是考上大学对他的帮助也有限。 再说她若是考上大学指不定将来去谁家呢，说不定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哎呀！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你妈过两年就把你嫁出去？再过两年你才十七我二十，你就嫁进来？这太急了点吧？” 这岁数也太小了！ 那要是真结婚了，等谢美玲十八岁的时候抱着个孩子，这是什么风景呀？ “你想什么呢？你想再过两年把我娶回来我还不干呢！” “为啥不干？” “谁年轻轻的就那么早结婚？怎么还不得玩几年。” “你玩我不反对，什么都可以玩，但是想玩男人看我不削你。” “那我玩你行不行？” “这个可以呀！要不今晚我就把自己交给你？” “你想得美！说说给我安排个什么工作？” “当保管吧，负责进货出货加上财务流通，不许贪污呀！” 虽然谢美玲初一就辍学了，但在万帆这个小厂里也算是知识分子了。 他小厂里这些青年，百分之九十都是没初中毕业的，其中相当一部分也就是小学毕业。 像郑雪梅和许云，这小学毕业还差半个学期呢。 所以，谢美玲当他这个小厂的保管还是胜任的。 还有这也算是她家的，她保管起来能用心，不会弄些猫三狗四的猫腻出来。 “那你给我多少工钱？” “你还真实际呀！这里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你还要什么钱呀！” “那不行！我要是不要钱，我妈会打死我的。” “哈哈哈！” “该死的你竟然还笑，信不信我咬你？” “要咬等晚上咬，你现在咬车间里和干瓦匠的可都能看见，你若是不嫌丢人你就把牙亮出来。” 谢美玲左右环视，他俩正站在院子接近中央的位置，正处在南边的车间和东面修理东厢的瓦匠们的视野之中。 “不和你说了，谁都能看见，再说几句他们该瞎猜了。” “你的工钱得比车间里的人少一点，少百分之十吧，怎么你这也算是脱产当然要比一线的人少点，这样别人才不会有乱七八糟的闲话，那你什么时候来上班？” “明天吧！” “那我先带你熟悉一下。” 现在因为小厂的规模还小，谢美玲要管的这一摊还真没什么。 来原材料和配件的时候点一下数，出货的时候只要不把数点错，别收着假钞就行了。 万帆用了十几分钟讲解谢美玲就完全明白她要干什么、怎么干了。 “那我这不是坐着捡钱吗？” 坐着捡钱？现在光是火机厂她的工作比较清闲还真可以这么解释，但是过几天等节能网和活动房起来了，她就不会这么清闲了。 就是来回的往外付货她就闲不着，不过就是闲不住也不累人，无非就是多走几趟路而已。 “可惜现在你还没有专用的办公室，这要等东厢收拾完才有你办公的地方，大概得个四五天时间。” 东厢万帆留出了一间用做办公的地方。 别看企业小，怎么也得有个接待客户的地方。 谢美玲要到这里干活自然要熟悉一下环境，万帆就让她自己到车间里去溜达。 谢美玲不念书最大的好处是他不用再担心她的安全天天去接她回家了，这样他可以安心的干别的事情了。 明天他要到街里去，宋斌给他做的打气机和点火器制作模具也该做好了。 再一个后天是星期天，江光云要回家，他准备跟着江光云到他老家高岭公社去一趟。 主要是看看锯末子的来源。 高岭的木材加工业比较发达， 干活动房锯末子稻板子是不可或缺的东西，他要早做准备。 第一代的活动房就是这么低级，水泥、锯末子、稻板子、水泥按照一定的比例掺和到一起，里面最多用钢筋做个骨架。 就是这样没啥技术含量的东西，一平的成本几块钱可以卖到一平十几块钱。 暴利的行业，起家阶段的万帆没有不干的道理。 第一百五十五章 买游戏机的人（求订阅） 十二号早晨七点，谢美玲和她家的左右邻居许云郑雪梅肩并肩手挽手地来到万帆家上班。 后街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又凑合到一起臭味相投了。 万帆发了一套新工作服给谢美玲。 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普普通通的工作服穿到谢美玲身上都能穿出别样风情。 这让某人有了一种被制服诱惑的感觉。 “今明两天我不在家，好好看着家，这都是咱们家的东西要加小心。”仓库里就剩下万帆和谢美玲后，万帆小声吩咐。 “你上哪儿？” “我去街里拿打气机和生产点火机的机器，明天我要去趟高岭子我工友家办点事儿？” “男工友还是女工友？” 万帆白了她一眼“想啥呢？当然是男工友了。” “那你那男工友有妹妹不？” “以后不许再问这样无聊的问题，过来我抱抱。” “你疯了，在这里？”谢美玲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门一关上谁也看不着。” “万一有人进来拿材料呢。” 想想也是，万一运气不好正抱着呢有人推门那就彻底走光了。 “那算了，以后再抱，我走了！” 万帆骑车到了云华公社，和同村在供销社上班的老乡打了声招呼，把自行车推到供销社后面的院子里。 然后坐小客来到了街里。 明天他会从街里直接坐客车去高岭，回来的时候在云华公社直接下车，用不着骑车到街里去。 在离他游戏厅最近的街道下车，步行了二百米左右来到了永兴街。 有一个景点让万帆很是疑惑，他不明白朱继强在八点钟的早晨为毛会坐在他饭店门口的一张椅子上。 虽然十月还有小阳春，但是今天的气温委实不是早晨八点坐在外面晒太阳的季节。 “被你老婆撵出来了？一定是你对你们家的服务员有歪心思了，动手脚了？”万帆先入为主直接就给朱继强定义了。 朱继强这个心累“怎么说得像你看着了似的？你能不能往敞亮的地方想想？” “现在的气温我估计没超过十度，那你坐这里是闹得什么心呀？” “我在等来收拾房子的人，他们说早晨八点来，怕找不到地方叫我在外面等着。” 这还没到生活富裕天天大鱼大肉的年代，怎么沙雕就开始涌现了？ 这么大的招牌，永兴街上叫富豪酒家的只此一家，竟然会找不到地方？ 就是零点五的视力也看到了！ “你不是今天冬天不准备收拾后面吗？这怎么又开始收拾了。” “嘿嘿！这几天生意不错，手里攒了两个钱，我寻思先把借款压压，把后面一股脑收拾出来。” 这开业了才四天手里就有了闲钱了？这一天卖多少钱呀？ 朱继强对万帆感觉没啥隐瞒的，就压低了嗓子告诉万帆他昨天卖了五千多块钱，还是没有折扣的。 饭店卖五千块钱就能赚两千块钱，他不先还饥荒用来扩大生产在万帆看来是非常正确的。 “要不我也不会这么急眼，昨天来了两个外地出差的吃饭，然后就想在我这里住宿，我这才想起应该把后面的旅店收拾收拾了。” 当初万帆就让他一起收拾起来，他嫌耽误赚钱就把后面扔下了。 这要是当初一下起来哪有这么麻烦，就是多耽误几天时间而已，现在还得弄第二次，这就等于脱裤子放屁，多费了一遍事儿。 万帆和朱继强闲扯蛋的时候，眼睛就看到汪春江妹子汪静租用的他游戏厅右边的那间破门市有瓦匠模样的人在进进出出。 这间房子开始有瓦匠进入了？不知道是不是汪春江妹子租下了？ “强哥！不和你闲扯了，我回我游戏厅看看。” 万帆走进游戏厅。 上午游戏厅是最清闲的时候，梁美玉和汪静正在菜板子上剁白菜芹菜什么的。 “静儿！我看边上的房子有瓦匠进进出出的，你租下了？” “嗯！我租下来，像你说的那样我自己雇人收拾，房东不要一年半的房租。” 万帆算了算，那栋房子收拾出来基本也就等于一年的房租了，里外就赚了半年房租。 半年房租最起码也是四五百元，也算没白忙活一回。 这个房东就是因为懒四五百元就白白损失了四五百元。 他家的日子若是能过好，你叫万帆是什么他就当什么。 梁美玉擦了擦手从炕洞子里掏出一个塑料袋交给万帆“这是这三天游戏厅卖的钱，一共是六百三十块。” 万帆接过塑料袋随手就揣进了夹克兜里。 “小万！还有个事儿，昨天那个要买游戏机的人又来了？这回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跟着他一起来的。”梁美玉一边咔咔地切菜一边说。 “没问他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住？还有个漂亮女人？” “他家在老水塔哪里住，姓黄叫黄北河，是呀！还有一个漂亮女人，黄北河说是他两姨姐姐。” 黄北河？这货和自己一定无缘，每次他来万帆都不在这里，万帆在这里的时候他就不来。 就是知道他叫什么但老水塔那里是红崖老区，住户最多的地方，到哪里去找？ “那他还说什么时候来？” “我告诉他你今天有可能回来，他说他今天还来，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那他若是来了让他等我一会儿，我到厂子里去一趟。” 万帆离开游戏厅来到了电机厂。 停薪留职还不到三天，以厂外人员的身份再次进厂子竟然有一种新奇的感觉。 和门卫刘师傅打了个招呼，万帆又去车间和来宏祥打了个招呼，才到技术科办公室里见到了宋斌。 “小万你来的正好，你要的那些东西刚才加工车间通知我做好了，你自己到装配车间找装配车间的车间主任开票然后去财会交钱。” 前些天万帆让宋斌做了两套打气机和五套点火器的制造模具。 “谢谢你了宋哥。”万帆偷偷把一百块钱揣到宋斌兜里。 待宋斌明白过来追出技术科的时候然万帆已经快走到装配车间了。 装配车间车间主任给万帆签字到财会科交了六百块钱拿到了提货单。 然后他又回到了装配车间，不过他并没有去提货，而是找江光云。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到处划拉人家妹子的人 江光云对万帆要跟着他到他家去表示惊讶。 “去我家？说说你要干什么？” “看你紧张的，你家有妹子怕我拐跑怎么？” “别说我还真有妹子，不过才十二岁，你要是下得去手我还真不反对。” 这都怎么回事儿？刘二说他妹子万帆有意思他没意见，这怎么又出来一个？ 我是可地方划拉人家妹子的人吗？ 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白雪是白笙的妹子吧？和他那啥了。 谢美玲是谢斌的妹子吧！是他未来的媳妇。 和自己有瓜葛的还都是人家妹子，这是啥情况呀？ 你们就不会弄个姐姐出来？ “你老子不是木匠吗，我准备给你老子弄点活儿干，让你家赚点外快给你娶媳妇。” 江光云眼睛像动画片里的人物眼睛那样转了好几圈“真的假的？” “我会和你开玩笑吗！这只是其一，你们高岭是林业区，木材加工非常的发达，我去看看在你们那里买锯末子。” “买锯末子？你要那玩意儿干啥？” 锯末子的用途可多了，发酵后拌上猪粪可以当有机肥使，同时还是培育木耳蘑菇菌基的最好煤质。 就是用它养花都是好材料，再就是可以造合成板什么的。 “你就告诉我你们那里有没有吧？” “那玩意有啥用，有的是，除了东丹那边压胶合板的需要外，再就是种蘑菇培养菌种有买的，再没人要那玩意儿。” “能买到吧，那玩意儿是怎么卖的，多少钱？” “好像一车四五块钱吧。” “什么车呀？四轮子一车五块钱可不便宜。” “就是解放141那样的车，四圈用挡板圈上，三米高的圈板鼓鼓一车。” 这倒是不贵，但是从高岭雇车拉到姜崴也得五十元。 典型的货物没有车费贵。 看来卡车这个东西也是需要的。 虽然前几天万帆想到过车，但也就是想了想，两年内他还没有置办卡车的想法的，现在看来置办卡车还是有必要的。 你像打火机和节能网这些东西基本往外走货不需要车。 但是活动房就需要了，人家买了活动房，你得给人家送到地方然后再安装起来吧。 你没有车就得雇别人的车，钱就让别人赚去了。 自己有起码就能省下一大部分钱。 明年真的买辆车，买不起新车买辆快报废的旧解放也行，先凑合着开。 “你要是能在你们公社给我联系联系，那我不去你家也行。” “我可联系不了，你还是自己去联系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晨我和你一起坐车到你们公社去。” 去高岭的事情敲定后，万帆就提出了自己的设备。 两个打气机还是有些分量的，靠人怕是一次弄不走，只能靠车间的小平板车了。 万帆拉着小平板车把这几样设备拉到下面的游戏厅，准备回家的时候拉回姜崴。 在离游戏厅很远的地方就看到游戏厅门口停了一辆暗红色的波罗乃茨。 万帆起先以为是到朱继强饭店吃饭的人，到了跟前才发现轿车是停在他的游戏厅门口。 他也没当回事儿把小平板停在游戏厅门口，然后把打气机和那五个点火器制作模具拎进了游戏厅。 一进屋，他意外地发现秦芠菊竟然在这里。 “咦！菊花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芠菊看到万帆似乎也有些惊讶“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这个游戏厅是你的？” 万帆点点头“菊花姐！您也喜欢打游戏机？” “我喜欢打什么游戏机呀，我那个不成器的表弟我让他到我公司去干活，他不去！非要开游戏厅。” 万帆疑惑地看着那个大概二十七八左右的青年“您就是那位要买游戏机的黄先生？” “黄元兴！” 万帆和黄元兴握握手“菊花姐！你不是搞外贸的吗，不是和鬼子做买卖吗？你从日本给你表弟弄几台游戏机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还不够费事的呢。”秦芠菊也没解释，只是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乡港也有呀，你从乡港弄几台进来也行呀。” “拉倒吧，我都打听过了，国内就国营商店有卖的，像商业大厦，联营百货，渤海市也是卖的，但是最便宜的九千，最贵的上万，乡港比国内还贵呢。” “那你表弟怎么就找到我了？” “嘿嘿！是这么回事儿，我第一次无意走过你这游戏厅，随便进来打听一下，你这个店员说你这些游戏机是花两万买来的，我觉得你能弄到便宜的游戏机。” 万帆哭笑不得“大哥！我这是买人家不干的游戏厅，是二手机当然便宜了。” “我知道，你的店员说就是新的你也能弄到，还保证说比商店里卖的便宜。” 梁美玉啥时候也学会忽悠了？ “不错我确实能买到便宜的新游戏机，但最低也得六千以上，你能买吗？” 这是秦芠菊插话了“小万！和姐说实话，这个买卖赚钱吗？” “姐！游戏机这个买卖现在是正经的朝阳产业，未来六七年内它都不会过时，否则我也不会干。” “那你说说你这个游戏厅一天能赚多少钱？” “您也看出来了，我这个地方其实不怎么适合开游戏厅，因为离学校远，但一天二百块钱还是不成问题。游戏厅这个买卖最大的顾客群体就是学生和青年，如果您能在中学附近弄个游戏厅，一天赚个三四百元应该没有问题。您真要开我给您选个地方，庙岭下二高和三十中那里就是个好地方。” 当时红崖二高和三十中是在一起的，两个学校中间隔了一条街道相对而居，九一年的时候北方还没有游戏厅必须要远离学校的规定，在这里开个游戏厅绝对是发福生财之地。 一个游戏厅能赚二三百块钱有点出乎秦芠菊的意料，严格来说她并没拿这个生意当回事。 如果这个买卖一天真的能赚二三百元，她还真的会支持表弟干。 “那你给我们弄五台新机回来吧，就六千元一台。”秦芠菊拍板。 钱是她借给黄元兴的，她当然有资格做决定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再赴京城（求订阅） 对于万帆，秦芠菊的好感度满满，当然这是他在音乐上的天赋带来的，对于万帆的经商能力她还真不怎么太了解。 但在闻听万帆说出一个游戏厅一天能赚这么多钱，她当场也就做出了决定。 她这个表弟可是让她小姨操碎了心，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都二十六了连个媳妇还没混上。 以前秦芠菊无数次让黄元兴到她公司上班，但是黄元兴嫌挣钱少，不去。 秦芠菊也是没招没招的。 好不容易他要做个买卖她高兴了半天，答应借钱给他把买卖支把起来。 但弄明白他要开游戏厅后她就有点不放心。 这一行秦芠菊是确实不懂，不知道这一行是怎么玩的，有多少前景。 她和万帆只接触过很少的几次，但不知为何对这个青年却有一种迷之相信。 秦芠菊既然决定借钱给她表弟买游戏机了，那么接下来就该讨论一下买什么样的游戏机了。 九一年的游戏如果按照日笨人尿性，华国是根本进不起也玩不起的，如果走行货渠道，从日笨进口一台全套的街机，起码要在四五万元。 别说华国就是鬼子都嫌贵。 这其中最值钱的是知识产权而不是物料什么的。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第一代制作盗版的就是弯弯了，从当时的家庭用游戏机fc到后期的街机，弯弯完美地把日笨的游戏机技术进行了移植。 最搞笑的是它们盗版的游戏机在俄洛斯竟然成了名门正牌，害的任天堂想在俄洛斯卖游戏机还得去找弯弯聊聊。 弯弯盗版后国内的一些搞电子的小型企业也有样学样，也跟着制造出了盗版基板。 像赵永泉经营的应该全是这种水货产品。 这样一台游戏机属于大头的知识产权部分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就纯属物料成本了。 黄元兴没有要麻将机，全部是通关游戏，当然眼下最流行的街霸2是必须的有的，其余的他委托给了万帆，让万帆看着办。 对于黄元兴不要麻将机万帆有些诧异。 这种通关游戏主要是讲究背板子，一旦板子被玩家背熟了，一个游戏币能玩老半天，基本就没多少钱可赚了。 这时候就要靠赌博机来弥补。 通关游戏机主要是聚集人气，赚钱还是要靠赌博机。 黄元兴竟然不要麻将机，这让万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双方商定二十天之内交货，秦芠菊还交了五千元的订金。 事情谈妥，秦芠菊和黄元兴也就离开了，万帆送他们到门外。 “菊花姐！你什么时候弄了这么台波罗乃茨？” “前两天从渤海一个单位买的，二手货。” “看看哪里有车况好一点的旧解放，不超过五千块钱的给我联系一辆。” “你要买卡车？你买那玩意儿干什么？” “开着玩呗，你能开起轿车我弄个解放开开不行呀？” 开解放玩？这是为什么呢？ “你有驾驶证吗？” 万帆摇头“我没有别人不有吗，雇司机开不就完了。” “等我给你看看，不过短时间你是别指望了，哪天姐请你吃饭。” 秦芠菊要请他吃饭？这又是唱哪一出呀？ “到时候再说吧，我不经常在街里，你怕是再找我不太容易。” “到时候我就告诉游戏厅里你的雇员，好了，我们走了。” 秦芠菊和黄元兴驱车离去。 秦芠菊的话倒是提醒了万帆，他确实应该去学个驾驶证了。 现在学一个汽车驾驶证好像是一千块钱，学期三个月。 明年开春就去农机校报名。 他当然不会天天蹲在驾校里去学，哪有功夫。 隔三差五去两次就得了，至于考票他不觉得自己考不上。 上一世他也是有一辆二手奇瑞的，起码也开了两三万公里的。 既然接了秦芠菊五台游戏机的单子，万帆现在就得干点什么了。 游戏机主要是由筐体，显示器、基板、投币器、电源盒和三和摇杆按键组成。 这些东西赵永泉说它那里都有，这倒是不用犯愁。 但是想了半天万帆才发现他现在什么都干不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人做筐体，但是因为不清楚赵永泉卖的游戏机部件是什么规格，这个筐体就不能做。 没有具体的尺寸做出来不合适也就等于白做，就得等部件来了有了具体的部件规格才能做筐体。 当务之急是他必须马上把游戏机的其它东西都买回来。 这五台游戏机他可是能赚六七千块钱的。 这回他就是不想去京城都不行了。 万帆到邮局给赵永泉打电话，他公司办公室接电话的人告诉他们经理出去了，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让万帆打大哥大。 老贼又忙活啥去了？ 万帆就打赵永泉的大哥大，麻痹的不开机。 算了！老子直接去总可以吧。 中午在朱继强饭店蹭了一顿饭后，下午万帆就待在录像厅。 录像厅这些日子又给他攒了一千三四百块，梁美燕把积攒下的钱给了万帆。 让万帆惊讶的是栾义军和沈宇辰这两个货竟然还有小弟了！ 九十年代社会上游手好闲的待业青年比比皆是，附近就有些天天无所事事的青年晃悠，这两个家伙收两个小弟倒是不怎么奇怪。 栾义军和沈宇辰的这两个小弟天天就泡在录像厅给这两个家伙跑腿，唯一的好处是看录像不花钱。 栾义军和沈宇辰乐得自在，整的像大爷似的。 人不能太懒，年轻轻就懒腚拖拖着什么时候拖到个头？ 万帆觉得有必要给他们弄点活儿干干。 “过两天我要去一趟京城，你们得有一个人跟我去，谁跟着我去？” “我去！”沈宇辰像三好学生一样第一个举手。 栾义军无语了“上次你都跟着小万出去一次了，这次该轮到我了。” “嘿嘿！你还是在家卖东西吧，下次再有什么事儿你去。” “要不咱俩钉杠锤？”栾义军还不死心。 “我才不和你玩小孩过家家的玩意儿呢。”对于栾义军提出钉杠锤的建议，沈宇辰嗤之以鼻。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危险 沈宇辰决定跟着万帆去京城，录像厅里缺少的人手正好有他们的小弟补缺。 他们的两个小弟拍着胸脯说保证能在军哥的领导下好好地照看录像厅，而且坚决不要报酬。 万帆也没打算给他们报酬呀，不过晚上在朱继强的饭店办了一桌酒席请他们搓一顿，还承诺每天给他们一包烟。 烟由栾义军每天发给他们先记账，他从京城回来的时候给报销。 沈宇辰栾义军和他们的两个小弟加上万帆，再一个狗尾续貂的就是臭不要脸凑付上来的朱继强。 万帆根本就没请朱继强，这货自己跑来了，在承诺这顿饭只收半价后才有坐到了桌边的资格。 你饭店晚上好几桌酒席，你不去招呼客人跑这里凑什么热闹呀？ “你们不是客人呀！我这不算是招呼客人？”朱继强申辩的理直气壮。 “我们都是没成家的人，你一个有老婆孩子的被处理过的老男人来干啥？” “我来给你们传授点关于女人的经验。” 老子用你传授经验？ 大家都是年轻人，就朱继强能老点也没老到哪里去，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他雇佣的两个服务员年轻漂亮，他老婆像防贼一样地防着他。 万帆哈哈大笑“这说明你老小子有花花肠子。” “切！是男人都有花花肠子，我就不相信你们几个奶黄子没有，关键是有人只是想想不会付诸行动，有人却会招蜂引蝶、拈花惹草，我就是那种只是想想不会去付诸行动的人。” 朱继强自吹自擂，这让万帆感到十分揪心。 有想法不去实践，这还是人吗？ 他那是有贼心没贼胆好不！ 与朱继强有贼心没贼胆相比，栾义军这货就禽兽多了，直接就问一个给他倒酒的服务员有对象没有，如果没有他准备让对方考虑考虑。 那服务员笑靥如花，两个风流眼流出了万般风情。 万帆可以断定，如果栾义军把这个女人娶家去，他这辈子就不用买帽子了，戴到老都够了，而且保证颜色还全是绿色的。 六个人说说笑笑，一边喝酒一边天南海北地说些奇奇怪怪的见闻，不知不觉也就八点多钟了。 栾义军和沈宇辰带着那两个小弟已经回录像厅了，这里就剩下万帆和朱继强还在对酒当歌。 新饭店开张后声音兴隆让朱继强谈兴颇丰，不拉不拉不拉地说起来没完没了。 就差没把和自己老婆在床上玩什么花活告诉万帆了。 万帆套了几句，想套点朱继强和他老婆的花色新闻，以做以后膈应他两口子的资本。 可惜这货还没喝透，关键部分一点没说。 等到八点半的时候，万帆感觉自己好像喝的有点多了，再喝有躺下的危险，也就停了杯结了帐，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朱继强送出门，见万帆晃晃悠悠的还问用不用他送万帆到厂子宿舍去。 万帆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从这里到厂子宿舍也就六七百米的距离，他就是爬也爬回去了，还用人送？ 永兴街这条街道别看道两边企业林立，白天车水马龙的。 但是晚上，这条街却是非常寂静的。 除了游戏厅对面的棉织厂经常打夜班，灯火通明外，其余的企业大多都是黑暗一片。 连带着大街上都没有几个人。 万帆晃晃荡荡地沿着水泥路走到了水暖器材厂门前，一路上一个人没遇到。 永兴街的水泥路在这里笔直地向北拐，形成了一个倒立的l拐角。 水暖器材厂就在这个拐角上，从这个拐角一直向西就是上的土路，坡顶就是电机厂。 从水暖器材厂门前到电机厂门前这段坡路的距离大约有一百米，左边是水暖器材厂和电机厂连在一起的院墙，右边是塑料厂的院墙。 这两堵墙很自然地留出了一个宽有十多米宽的上坡土路，但是在晚上这条路就像阴间的奈何桥一样空旷和阴森。 平日半坡上还有一盏昏黄的路灯，但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儿，路灯也不亮了，这段坡路也就更加的阴森无比。 这段百米长的坡路这边有水暖器材厂门口的灯照耀，尽头有电机厂门口的灯闪烁，这样一来中间部分竟然显得格外黑暗。 万帆从水暖器材厂大门口那瓦数不高的等下经过，一走进黑暗中的时候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身上的汗毛都刷一声直立起来。 虽然今晚的气温不高，貌似也没达到可以让人哆嗦的地步，这怎么就发抖了呢？ 难道是啤酒喝多了？ 啤酒喝多了当然要尿出去才舒服。 于是，某人就转到道边开始哗哗地放水。 果然放完水一身轻松，他转过身继续往坡上走。 刚走了有十多米的样子，借着这条路尽头电机厂门口的灯光，万帆看到上面下来几个人。 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从哪里出来的，大概有六七个的样子。 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能看到一片黑影重重带着一股压迫感自上而下。 万帆的心突然就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坏了肚子一样的让他全身不舒服。 酒霎时就醒了几分。 “张智！江光云吗？”万帆壮着胆子喊了一嗓子。 这段路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只有电机厂的人走，因为这段路就通到电机厂的宿舍区尽头就是死路了。 可以说这段路就是为电机厂预备的。 白天工人走到坡顶往左一拐就进了厂子，而晚上根本就没有别人闲着没事儿往这条死胡同里跑。 就算对方不是张智和江光云，只要是电机厂住宿的人都会回答一嗓子，报出自己的名号。 这是平日晚上走这条路不成文的规矩，免得人吓人吓死人。 但是万帆这一嗓子对面没有回答，而且万帆敏捷地感到上面下来的人速度好像比一开始快了。 情况不妙。 万帆没有一点迟疑，转身就往下面跑。 他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就算上面下来的人不是针对他的，但对他也没什么善意。 他必须跑，就算和他无关，他也就跑跑步而已，就当醒酒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差点下辈子坐轮椅了 如果不跑万一替人背了黑锅呢？ 这黑灯瞎火的如果背黑锅挨了闷棍找人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不跑才傻呢。 “这小子跑了！”黑暗中有人喊道。 “追！追上他把他脚筋给我挑了！”黑暗中有人恶狠狠地吼到。 万帆跑到了永兴街上就往游戏厅那里头也不回地跑。 只有跑到录像厅里他才能安全。 对方喊话的声音比较大，他已经听出来对方喊话的内容了，还真是奔着自己来的。 他往前猛跑，身后传来一片奔跑的脚步声，似乎就在他的脑后。 这个时候他才深刻地体会到酒喝多了有什么害处。 两条腿发飘，感觉用不上力，这让他怎么都跑不快。 那滋味就像做梦的时候被什么东西追赶，自己挪不动腿一样。 万帆一边跑一边伸手在腰间摸，他要摸那把沈宇辰给他的刀。 但糟糕的是，紧要关头这把刀竟然不知去向了！ 这可要了老命了，如果脚筋被挑了，他这辈子就成了跛子了。 这可是他重生后坚决没想要的结果。 万帆咬着牙拼命的跑，惶惶如丧家之犬。 夜晚因为视线不良好的关系，跑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要想掌握身体平衡比较吃力。 耳边呜的一声，一根棍子几乎擦着万帆的脑袋掠了过去，随后他就感觉后背似乎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传来一阵疼痛。 这一拍让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脚步踉跄地往前扑了两步，噗通一声摔了个前趴。 虽然人摔倒了但是万帆的大脑还是相当清醒的，人一趴在地面上，顾不得疼痛就地就往一边滚了两滚。 他的身体刚滚离原地，一根铁棍当啷一声敲击在水泥路面上，迸射出了几滴火星。 万帆前趴侧滚后，没有一刻停留，手往地面一撑人就蹲伏起来，还没等站起来人就开始往前跑。 这里离朱继强的饭店还有百十米的距离，他只要跑到朱继强饭店钻进通往录像厅的胡同就算安全了。 但是这百十米对现在的万帆来说仿佛千山万水，两腿像踩了棉花一样怎么都跑都踉踉跄跄的，这让他根本就跑不起来。 对方六七个人总有跑得快的，有一个青年追上了万帆，手里的棍子对着万帆的脑袋就削了下来。 眼见那棍子就落到万帆的后脑了，合该万帆命大，偏偏这个时候他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往边上一歪，那棍子就偏离了脑袋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万帆的身体被这一棍子抽得再次向侧面扑倒。 这次他如果倒下怕是就没有站起来再跑的机会了。 就在万帆要倒地，那些追赶他的人一哄而上的时候，朱继强送一个客人出来，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此时万帆离他饭店的距离也就在二三十米左右，借着道边的路灯朱继强在惊讶的同时一眼就看出要扑倒的人的万帆。 “你们要干什么？”朱继强一声怒吼，回身就抄起酒店门外一支拖把，猛虎下山一般地冲了过来。 许是他的气势镇住了那些人，那些追赶万帆的人在一瞬间出现了一个短暂的迟疑。 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让万帆得到了逃跑的机会。 原本他脚步踉跄马上已经倒地了，就是趁着那些追赶他的人愣神的功夫，他又爬起来跑了。 这一回他可是逃出生天了，在跑过朱继强身边的时候还没忘叫朱继强撤退。 朱继强见万帆跑出来了，自然就没有再往前冲，对方六七个人，他一个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他一边挥舞着拖把一边后退，直到退到饭店门口。 这时饭店里的服务员和厨师也都跑了出来，厨师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号切菜刀。 “我去叫人。” 万帆捂着肩膀只扔下一句话人就闪进了胡同。 一分钟后，沈宇辰和栾义军以及他们各自的小弟风一样冲了出来。 万帆以为那些家伙怕是早就跑了，但让他意外的是那些人并没有跑，还在和朱继强对峙，并且还在出言威胁朱继强。 “你不就是开饭店的吗，你倒霉了，以后你家就别想太平了。” “就是这些家伙，抓一个过来问问是谁指使的，还有别打坏了。”万帆依然捂着肩膀，那一棍子抽在他肩膀上抽得不轻。 万帆的话音未落，栾义军和沈宇辰已经冲出去了。 对方那几个人也挥着手里的棍子棒子迎了上来。 沈宇辰和栾义军的那两个小弟，一个不知从哪里弄了个木凳子拎着，一个手里攥两块转头也狐假虎威地跟着冲了上去。 沈宇辰的出手万帆看到过，栾义军出手打仗他上一世也看到过。 但这两个人的合击则是第一次看到。 两个人冲上去后并不是各自为战，而是背靠背和对方对峙，瞅准机会你上去打两拳后退接着他上去打两拳。 出拳又准又狠，几乎达到一击必杀的程度。 就这么三拳两拳，一转眼就打倒了三四个。 剩下的一看形式不好，一哄而散了。 前后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战斗就结束了。 栾义军和沈宇辰一手拎着一个俘虏扔到了万帆的面前，还剩下一个被那两个小子也架过来了。 “你们认识我吗？”万帆阴着脸问。 那三个家伙一声不吭。 “不说？我就废了你们的两条腿，让你们下辈子坐轮椅。”这话万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阴森恐怖。 若不是自己反应快跑得还算快，下辈子弄不好坐轮椅的就是他了。 如果对方不说，万帆还真不介意让他们尝尝坐轮椅是什么滋味。 反正废人家两条腿在当时的刑罚上还没有打掉一颗门牙严重。 “不认识。” 大概万帆阴森的语气让他们感觉不说估计下场不会太好。 “既然不认识就说明我和你们无日无夜近日无仇，说说为什么要对付我。我只要幕后指使的人，你们若是说了我保证不动你们一根汗毛，放你们一马。不说，就准备往家爬吧。” “是一个叫大平的人找我们干的，我们也不清楚他是哪里的人？” 不清楚是哪里的人他能找动你们？ 不过万帆不准备在往下问了，因为他知道大平是谁。 这个王八蛋到底找上门了。 第一百六十章 王八蛋跑了（六更求订阅求月票推荐票） 这个王八蛋当然是占忠平了，他的小名就叫大平。 这些人可能真不一定知道他的大名叫什么，估计只知道他叫大平。 但万帆是云华公社人，上一世他对占忠平可是了解颇多，占忠平的什么大名小名外号他全知道。 万帆知道这货是眦睚必报的主儿，这些天一直在防备他。 但没料到这货竟然不是在农村报复他，而是选择在街里。 这一点万帆确实有些考虑不周。 估计这货这些天是没少到永兴这条街上踩点，否则不会把他的行踪掌握的这么准确。 “他在哪里？” “刚才还和我们在一起，现在不知道，可能跑了。” 这货一贯阴险，当然要躲在后面，如果占了便宜自然会跑出来施展身手，如果看形势不妙当然跑得比谁都快。 “那句要挑断我脚筋的话就是他喊的吧？” “是！” “我姓万的说话算话，既然你们说出了谁指使的，我不难为你们，你们可以走了。在临走时记住我的忠告，没事儿别来招惹我。”万帆没有再问什么，也没打算问对方是谁，是街里哪一伙的人。 “知道了。” “走吧！” “啊！这就让他们走了？怎么的还不得赔两钱。”栾义军在一边不服气了。 “算了，他们不是主谋，是别人找来帮忙的，至于要钱？你看他们像有钱的样子吗？走吧。” 那三个小子转身离去，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万帆的声音。 “等一下！” 那三个家伙身体一哆嗦，本能地站住了，但是连头都没敢回。 刚才出来的那两个家伙太生猛了，几拳就给他们留下心理阴影了，如果对方反悔了削他们一顿他们就得老老实实受着。 “这个饭店是我朋友开的，你们若是来捣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 “这回你们可以走了。” 待那三个人消失在夜幕中，沈宇辰突然问了一句“那个大平是不是那天咱们在学校门口收拾的人？” 万帆点点头“就是他！这家伙猫了好几天，到底还是跳出来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到录像厅屋里再说，强哥！您没事儿吧？” “我有啥事儿？啥事儿没有。” “今晚谢谢你了。” “咱哥俩就别说这些话了。” 朱继强是一个做生意的人，生意人对这种事情都是尽量避免的，尤其是对混子能不惹尽量不惹。 朱继强今晚能抡着拖把冲上来这点万帆非常感激。 “大恩不言谢，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赶乎吧。” 万帆和栾义军沈宇辰回到了录像厅。 录像厅里倒是一片祥和，看录像的人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磕着瓜子眼睛盯着屏幕看得津津有味。 万帆坐在栾义军和沈宇辰睡觉小屋的炕上，靠着墙壁陷入沉思。 肩膀还有些隐隐作痛，万帆伸手揉了揉肩膀。 占忠平这个麻烦是必须要解决的，但是怎么解决是个问题。 找人把他砍死？ 这是根本不可能滴。 人命案可不是玩的，这一条坚决不要去想。 这货现在还没开始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用损招把他送进去蹲几年也不太现实。 最好的办法就是废他，让他下辈子真的坐一辈子轮椅。 但关键是找这货还不一定能找到。 说他老奸巨猾还有点为时尚早，但说他狡猾这可不是假的。 这确实是个麻烦。 这货会不会连夜跑回家？ “宇辰！你到外面看看能不能拦一辆出租车，如果拦到了进来告诉我一声。” 如果能拦到出租车，万帆准备连夜到占忠平家去堵他。 他估计占忠平连夜回家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但是现在都九点多了，估计是拦不到出租车了。 果不其然，沈宇辰在外面待了十多分钟，连个出租车影子都没看到。 “那就算了，你们不用担心，明天该干啥干啥，今晚占忠平的偷袭计划失败，我估计占忠平一时半会会猫起来，等我从京城回来再处理他的事情。” 今晚既然什么都不能干了那就睡觉，他明天还要到高岭去一趟，后天要到京城去，等从京城回来再说。 今晚他不准备回厂子宿舍，就在录像厅的小炕上睡了，好在这铺小炕还够大，睡三个人也睡下了。 十月十三号早晨，万帆像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和江光云沈宇辰登上了东去的客车。 沈宇辰家所在的梨房公社和高岭公社相距不远，他们坐的这趟班车是经过梨房公社的。 沈宇辰一个是不放心万帆一个人去高岭，再一个就是后天他要跟万帆去京城，回家去打个招呼。 他也有很长时间没回过家了。 车到云华公社万帆和司机商量了一下，下车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送到供销社老乡那里，下午回来的时候来取。 一个小时后，车到梨房沈宇辰下车。 万帆给了他一百元让他给他老子老妈买点礼物。 又过了半个小时，班车到了本次终点站高岭。 这趟班车的回返时间是下午两点，万帆下午两点还要坐这班车回去。 高岭公社处于红崖边境，正宗的山区，经济条件相当的差了，除了种地就是采山，没别的经济来源。 好在林业资源还算丰富，这里的木材加工也算是传统经济项目了。 高岭公社所在地的高岭村规模非常的小，大小大概只有云华公社一半大，从街这头到街那头还没有小圩屯从后街走到前街长。 在高岭公社供销社，万帆进去买了几瓶酒两条烟，又在高岭简陋的小市场买了些肉菜。 江光云不让万帆买，但是能空着手到同事家去吗？ 江光云的母亲看样子四十四五的年纪，风韵犹存。 江光云小伙典型的帅哥一枚，他母亲自然难看不到哪里去。 “婶！您好！” 万帆拎了两手礼物，恭恭敬敬地问江光云母亲好。 “妈！这是我工友万帆，在厂子和我关系最好了，今天跟我到高岭来办点事儿。” “快屋里坐，这孩子来就来呗，还带这么多礼物干啥。” 江光云母亲接过万帆手里的礼物，把万帆让进了家门。 第一百六十一章 找占忠平 江光云家的房子是当时红崖农村储量最多的房子了，款式基本上就是八十年代初期的流行款。 四间青砖房，老式的上下窗，屋顶是稻草，到房檐附近滤了三趟瓦，整个屋顶七分草三分瓦。 弄得草房不是草房，瓦房还不是瓦房。 整个一两合水。 江光云的母亲是教师，吃商品粮。 江光云跟着他母亲吃商品粮，这是他能招工进城的原因。 江光云能招工进城里完全是跟母亲光辉。 万帆在江光云家坐了也就十多分钟，他到这里是来办事儿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下午两点他还得坐车回去，当然不能无谓的浪费时间。 所以，坐了一会儿他就让江光云带他到他父亲工作的地方。 江光云父亲虽然人到中年，但依然非常精神，从眉眼间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帅哥一枚。 她母亲作为一个吃商品粮的教师嫁给一个农民，估计就是被他老子的颜值迷住了。 江光云的老子叫江富长，此时正在给村里一户盖房的人家做房架子。 江光云给万帆和他老子做了介绍以后就跑去逗人家待字闺中的闺女去了，剩下他老子和万帆就在这户人家院子里的沙堆上一坐开始东拉西扯。 万帆给江光云老子上了一支烟。 “江叔！我这次和你家光云到高岭来主要是想在这里买锯末子，您能给联系一下吗？” 对于儿子的工友，江富长是蛮热情的，但是儿子的这个工友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的架势，他买锯末子干什么？ 这好像不是一个年轻人该干的事情呀。 “锯末子？做蘑菇菌的培养基？” 农村买锯末子最大的用途就是用来当蘑菇木耳等菌类植物的菌种培养基，因此江富长才有这么一问。 “不是，我用它做点买卖。” “有的是，四五块钱一大卡车，论立方的话有二十四五方，你要多少吧？”江富长没有问万帆做什么买卖，直接问万帆要多少。 江富长说的价钱和江光云说的价钱大致相同，看来锯末子这玩意也就这个价了。 “我不是只要一车也不是只要这一次，我这个买卖要是做起来了，我会一直要而且需要量很大，一年估计怎么也得上百卡车。” “这么多！一年四季都要？”江富长惊讶了。 除了东丹压密度板纤维板的厂子要这么多外，个人哪里有要这么多的。 “对！一年四季都要。” “我知道了，做纤维板密度板什么的！” 纤维板密度板这个买卖万帆还真没去想，等闲着没事想想也未尝不可。 “和做纤维板有点相像了，不过不是。” “我们这里虽然不缺这玩意儿，但是这么多也不是很好弄的，你准备什么时候要？” “下个月吧，怎么也得下个月我才能要。” “等我给你联系联系。” 锯末子的事儿三言两语就算有眉目了。 万帆就又说了下一个事情“江叔！光云说你是木匠，不知做家具你拿手不？” 万帆以为江富长是那种做家具的木匠，哪里知道到这里一看他是那种基建瓦匠。 这两种瓦匠可不是一个路子。 基建瓦匠就是做个门窗做房柁房梁这类活儿，你让他做个家具还真不一定行。 也许做个粗拉点的好可以，做个高档的肯定不行。 “你要做什么家具吧？” “我要做的东西非常的简单，就是游戏机的机箱。” 游戏机的机箱是什么样子江富长没见过，因此露出了一脸疑惑。 万帆就拿出一张游戏机筐体的外观图给江富长看。 “用什么材料做？纯木？” “纯木造价高了点，就是用密度板。” 江富长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图纸“这玩意很简单呀！” “您看看差不多和它一样规格的壳子需要多少钱？包工包料。” 江富长看看图纸上标出的大概尺寸，推敲了一番“包工包料的话，一个最低也得三十元。” 做这么一个筐体，最少也得三张12x24规格的密度板，单单板材就得十几元，加上手工和一些耗材确实也得三十元。 江富长报出的价格很合理。 “如果您接这个活儿你能要多少钱？” “那得看需要多少了。” 这个万帆也说不清楚，暂时他只需要五套，但是如果再有呢。 “假设一年能做一百件的话。” “那就得三十元一件了。” “那等我做的时候就找您做了，你看怎么样？” 其实万帆找江光云父亲做这东西是舍近求远，姜崴村也有瓦匠，他在姜崴找木匠做还可以省出运费钱。 万帆舍近求远其实也是有他的目的的，虽然江光云现在对他来说还没启用，但是将来他会被万帆委以重任的。 让他老子多赚点钱也算是一种拉拢的手段。 “我还有个事情，这是我要做的一套东西，您能不能给我做几套出来。” 万帆又摸出几张图纸递给江富长。 “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感觉像房子似的。” 它就是房子，只不过是简易房。 “是一种模具，这个得用纯木做了，最好是那种被水浸泡后不易变形的木料。” 这是做活动房各个板块的模具，倒铁膜的话成本太高。 万帆准备先用木头对付一气，如果木头的模具能用住就更好，如果变形太厉害再倒铁膜也不迟。 现在不是资金不富裕吗，节省点成本算点。 江富长比划了半天“这个没问题，不难。” “您核算一下，到时候做这么一套模具看看要多少钱，差不多你就给我做出来吧。” 他明天要启程去京城，怕是等不到江富长核算出成本了。 等他从京城回来再开始做模具，黄瓜菜都凉了。 所以就先不管成本做出来再说，反正江富长也不可能会使劲宰他。 前前后后一个小时，万帆就把到高岭要办的事情办完了。 中午在江光云家吃完午饭，下午两点就坐车回家。 临走时扔下一千元做活动房模具的订金。 车过梨房的时候沈宇辰上了车。 四十分钟后，班车到了云华公社。 从班车下来万帆想了一下就在道边租了一辆摩托，和沈宇辰来到了云华公社三泡大队。 不错！万帆是到占忠平家来找占忠平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配床干啥 三泡大队泡沿小队就是占忠平家所在的村子。 到了泡沿村，万帆下车一打听很轻易就找到了占忠平的家。 四间外表还糊着黄泥的土房在下午的阳光下没一点尊严地矗立在泡沿村中。 即便是在九一年农村，这种泥房也是凤毛麟角。 家都这比样了还跑外面混个什么意思？你像过几年当混子能混到钱你出去混也行。 万帆推开了用木棍制作的院门，刚走到院子中心，一条黑狗呜地冲了出来，对着万帆狗视眈眈不住狂吠。 万帆站在那里不动，眼睛紧盯着狗，手伸到怀里握着刀柄。 正常情况下，他只要不动弹那狗他就不敢冲上来。 傻狗若是敢冒天下大不韪冲过来，他准备给它放放血。 让它知道失血过多是什么滋味。 房门吱嘎一响，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面无表情地问“你找谁呀？” “这是占忠平家吗？” “是呀！” “占忠平在家吗？” “你找他干啥？”男人没有回答万帆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找他办点事儿。” “噢！他不在家，好几天没回来了。” 占忠平没回家也不意外，这货上一世从混江湖开始，在家的时间就没有在外面混的时间多。 这次事情万帆也想到他躲在街里不回家的可能。 “他若是回来你告诉他有一个姓万的来找过他。” “你哪队的？” “曹崴大队的。”万帆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的地址。 反正占忠平只要听到姓万的找他，他自然知道是谁找他。 他在街里踩了好几天的点，不会连他姓什么在哪儿住都踩不出来。 万帆也没打算隐瞒，他就是实打实地告诉占忠平，我来找你了，这事儿还没完呢。 占忠平不在家，他们在这里逗留也没有意义。 于是坐摩托车回到供销社。 万帆在云华公社的车站又雇了一辆摩托。 一辆摩托载两个人还有那几件设备有点拥挤，不如专门雇一个拉货的摩托送回去。 到供销社取了设备，他的那辆自行车还得在供销社的墙角委屈几天，今天是没法把它弄回去了。 十多分钟后，万帆和沈宇辰到了万帆家。 沈宇辰今晚住在他家，明天一早和他启程去京城。 把那两套打气机设备送到灌气车间，点火器模具除了两套要运用的外，剩下的三套万帆要交给保管先保管着留着将来用。 万帆算是两天没在家，家里就再次发生了很大变化。 正房东面那五间正房的圈梁还在养生凝固期，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出现变化的是东厢房。 东厢房已经被瓦匠们收拾完了，换了新门窗和瓦，整栋东厢房显得焕然一新，窗明几净。 厢房和前面正房相接的拐角处的厢房是锅炉房，一台零点五吨锅炉就安装在拐角这间厢房里。 在东北地区的取暖季，一台零点五吨的烧煤锅炉可以带几百片暖气片，供暖两三千平。 这个院子里前面十二间房加七间厢房再加上万帆家五间人居住的房子，一共是二十四间。 这二十四间房的面积勉强能有个七百多平，这台锅炉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就是明年他把西厢房盖起来，也不到一千五百平，这台锅炉依然够用了。 但是如果把正房厢房都换成楼，零点五的锅炉就白扯了。 那是几年后的事情，现在他可没有精力去盖那么多楼。 取暖开始万帆是想直接弄地热的，但是现阶段弄地热有点太超前了配不齐安装地热的部件，也就只能挂暖气片了。 万帆带着沈宇辰参观他的小厂。 谢美玲笑吟吟地从仓库里出来“回来了？” 然后和沈宇辰打招呼“宇辰哥来了！” 沈宇辰前些日子去学校揍占忠平，谢美玲当然认识了。 沈宇辰看看谢美玲又看看万帆，突然恍然大悟地说道“今天是星期天，她是到你这里打短工的？” “从那次出那事儿以后，她就不念书了，在我这里打工。” 哪来的星期天呀，对谢美玲来说以后天天都是星期天。 沈宇辰似乎明白了，看万帆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就说你小子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当初我就说你们有点不清不楚的。”当谢美玲去招呼一个来拿火机的附近小店的店主后，沈宇辰冒出了这么一套嗑。 “说啥呢？人家今年才十五岁，我有那么禽兽吗？” “有！” 万帆斜着扫了沈宇辰一眼“只有心歪的人才会有这种禽兽的想法。” “呵呵！你小子别嘴硬，我等着看你的笑话。” 沈宇辰这货脑袋可能被驴啃过，就是没啃也一定被舔过，这货竟然对万帆老子的大棚产生了兴趣，看到万向阳在大棚后坡往下放草帘子，这货像猴儿一样就跑上去了，也拿起草绳滥竽充数。 万帆见沈宇辰去学习农业技术去了，也就进了仓库。 那个来拿火机的小店店主是平山刘屯的，这些自己来拿货的小店一板火机能省下一块钱，因此姜崴本大队和相邻的大队一些小店都选择自己来拿货，拿个三四板火机就能省三四块钱。 小店店主拿了四板火机，交了钱走了，仓库里就剩下万帆和谢美玲。 “这两天适应没有？” “还行，就是负个货什么的。” “厢房那边等地面干了，我给你配上办公桌椅和保险柜你就可以在办公室里办公了，要不要在给你配一张床？” 谢美玲疑惑“配床干啥？” “呵呵！咱俩睡个觉啥的！” 谢美玲脸色绯红“呸！你还能再流氓点吗？” “能！” “我得出去了，若是有人进来，看到咱俩孤男寡女的在一起” “我是老板你是我的员工，就是看着我们在谈工作，有几毛意见？” “你又理直气壮了，我发现你咋什么时候都有理？” “当然有理了，没理也得搅合出理来，无理走遍天下，有理飞向天空。”某人振振有词。 “那你对着这些产品去说理吧，我可的出去了。” “别走，给我汇报一下这两天的产量。” 一说道正经问题，谢美玲也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昨天白班生产了一百板，夜班生产了四十板。” “啊！日产量达到五千了？” “昨天是第一次达到。” 从开工到现在，正式算来是十天，十天的时间日产量终于过五千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黑心老板 这样白天一百板，晚上四十板，一天七千只的产量，应该能勉强周转开了。 等再上两套设备，那新来的八个员工能独立工作了，日产过一万只就不是梦了。 这样一年三百多万的产量就能产出二十几万的利润。 这么大点的小厂能产生这些利润，万帆觉得它的潜力也就止于此了。 “细柳的李家兄弟没来吗？” 谢美玲摇头“没看见，不认识。” 这就是没来了。 “我估计他们明天不来后天一定，不管是李明堂还是李明强来，告诉他们下次来的时候捎二十万套那四种小部件来。” “他们来了你和他们说不就完了吗，你还能说清楚，我哪里知道什么小部件？” “你一说他们就知道了，我明天还要出去不在家，就得你和他们说。” “啊！你又要出去？又去哪儿？” “去京城！你没看到沈宇辰都来了，他明天陪我去。” 谢美玲开始噘嘴，拿出我生气了的架势，给了万帆一个脊梁骨。 “这小嘴撅的很带亲吗，来我亲一个。”万帆转到谢美玲前面，把嘴伸得像长颈鹿一样。 “你滚！”谢美玲抬手堵住了某人嘴前进的路线。 某人就在她的小手上舔了一下。 谢美玲像过电似的的把手抽了回去“你恶心不呀？” “舔一下手有啥恶心的，当然你的手如果抓过狗屎那另当别论了。” “咯咯咯！我就抓狗屎了，你吐一回我看看。” 谢美玲笑的花枝乱颤，某人有点心痒难耐的冲动。 “我到京城去进游戏机的部件，给人家做五台游戏机，麻痹的老子去赚钱你不高兴，信不信老子休了你！” “能赚多少钱？”一听赚钱，谢美玲的表情立刻改观。 “六七千吧。” “啊！五台游戏机就能赚那么多钱？” “呵呵！赚钱对你老公我来说并不是件什么难事儿，所以，从今天起看到我你要毕恭毕敬，我有什么要求和需求你必须要无条件地答应。” “你少来了，你又想打我的坏主意，我才不听你忽悠呢。” “你看你看，你这就封建了不是，早晚你都是我媳妇，有些东西你早一天知道不就早一天消失了好奇吗，免得你晚上老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闹心！” “谁闹心了？我才不闹心呢。” “你不闹心我不还闹心吗，这是病得治，也只有你有药方，现在我就病了把药方拿来吧。” 谢美玲不但没给药方竟然还转身跑了。 竟然敢抗旨不尊，三天不打，这是要上房揭瓦呀。 老李家哥们是一点不抗念叨，万帆这边刚念叨完没超过五分钟，李明堂就坐着摩托车进了万家的院子。 这让某人严重怀疑自己的嘴是不是开过光。 “李大哥！刚才我还在想你，这一转眼你就出现了。” “你小子是想我的钱了。” “瞎说啥大实话呀！再说你们哥俩这是唱二人转吗，今天你来明天他来的？” “我们商量好了，一人来一次。” 万帆挠头“这又图啥呀？” “嘿嘿，就是借着进货的悠悠出来轻松一下，你没结婚不知道有老婆的坏处。” 谁没结过婚呀？上一世老子可是儿子都有的。 从李明堂的话里万帆断定这货在家也是个受不了老婆唠叨的主儿。 这是婚姻家庭的普遍现象，哪个男人不受老婆唠叨？ “给我攒了多少货了？” “两万是肯定有，再能不能多我就不清楚了，李哥，你们拿回去开多少钱呀？” 万帆估计李明堂哥俩保证不会两毛二开，要是这么点利润他们才不会这么勤快三天两天来呢。 “两毛五。” 万帆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刚刚没有给万帆药方跑出去的谢美玲又被万帆给叫回来了。 “这位就是从细柳市场来的李明堂先生，他还有个弟弟李明强。以后这哥俩会轮番的来咱们这里提货，到时候你给他们发货就行。现在告诉李先生咱们仓库里有多少存货，明天早晨能提供给他最大的发货数。” 谢美玲想了一下“仓库里现在有存货两万一千多件，今晚夜班还能出来两千件，最多可以提供两万件的数量。” 这个数目虽然李明堂不甚满意，但好过上次还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许云和郑雪梅接到万帆的指令后就给李明堂打包装，谢美玲也跑过去帮忙。 沈宇辰帮着万向阳放下了大棚草帘子，还和万向阳研究了一阵关于大棚过冬取暖的问题。 这个时候大概是取得了辉煌的科研成果，一脸笑容地来到万帆和李明堂身边。 “沈哥！你该不会是对烤大棚产生兴趣了吧？真要是这样你老子估计会高兴的流下幸福的眼泪。” “嘿嘿！我觉得烤大棚挺有意思的，大冬天的能把夏天的蔬菜弄出来，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吗？” 完了！这货一定是回家被马蜂蜇坏了脑袋，否则你一个混子对烤大棚露出了兴趣，这不是荒天下之大唐吗！ 万帆决定不理沈宇辰，让他和他家的小黄去玩。 这两个货在院子里的沙子堆边玩得不亦乐乎。 这让万帆开始犹豫带着沈宇辰去京城是不是明智的选择。 小厂下班的铃声响起，员工们陆续走出车间。 大多数女工为了晚上夜班方便，干脆连衣服也不换就回家吃饭去了。 “你这些员工你给开多少钱呀？” “一百五！” “八个小时？” “十一个小时。” “握草！你这老板心更黑呀！十一个小时才给人家一百五？原来你这家伙年纪轻轻才是黑心老板。” 我怎么就黑心老板了呢？ 万帆想反驳，但是想了一下自己确实有点黑心老板的样子。 其实这个问题万帆也考虑过。 下边饮料厂的员工一个月挣六十多块钱，但是人家下午和晚上划拉在一起干活也没超过五个小时。 自己给的工资确实低了点。 不过他这小厂才开了十多天，心黑点也不为过。 等到了月底核算出效益就知道小厂怎么样了。 如果利润还行，下个月再给他们涨三十不就完了。 一百八总说的过去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 谢跑跑 把黑心老板的帽子戴到万帆的头上，李明堂竟然还敢心安理得地在万帆家吃饭喝酒。 他是怎么好意思拿得动筷子的？ 万帆很想在他的酒里放点什么特殊的佐料，让这货晚上变成球星伊布拉稀。 可惜家里没预备这类佐料，让某人的阴谋没有得逞。 以后得买点巴豆什么的磨成粉在家里预备着，看谁不顺眼就调理调理谁。 沈宇辰可能是在录像厅熬夜的时间太多，这货一吃完饭就打着哈欠跑到万帆房间的炕上睡觉去了。 还告诉万帆只要天没塌下来就别叫醒他。 李明堂喝完酒和沈宇辰一个德行，也是哈欠连天地去睡觉了。 万帆一点没瞌睡，一身轻松地出了家门。 他没有到打夜班的车间里去，而是到了下边的小店去买烟。 自从万帆的小厂开始有夜班以来，小店里的人平均年龄是直线上升。 年轻的都上夜班去了，小店就剩下些中老年。 这些人在小店如果不玩待的时间都不长，八点多钟基本就撒由那拉了。 万帆和这些叔叔大爷们打了个招呼，买了两盒烟挨个撒了一圈，然后就跟着林志久去看他封存的水样。 那些水样到今天已经两个月了。 在饮料厂的化验室里，万帆仔细看了那些水样。 水样没有什么变化，肉眼是看不出有浑浊的成分。 再过一个月这些水样如果依然如此的话，就应该拿去用专业设备化验一下。 要是没有什么问题，林志久就可以进行纯净水的生产的准备了。 开饮料厂的和卫生防疫部门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关系的，九十年代初期一顿饭店几乎就可以搞定这些手握生杀大权的人。 万帆不认为手续方面会有什么障碍。 从小店回来刚走到上下院交界的高坎的时候，万帆见谢美玲从车间里出来，急忙忙奔着下院来了。 虽然上边院子中有灯光，下面饮料厂院子里也有灯，但是交界处这里因为距离远是灯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为了不让谢美玲吓一跳，离老远万帆就先喊了一嗓子“你慌慌张张地跑什么？” “给他们买两瓶饮料。” 谢美玲到万帆面前站住，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买几瓶我去买，黑灯瞎火的你别撞树上。” “我是死人呀能撞树上？” 万帆在谢美玲后面的某个部位上拍了一下“你回去吧，我去买。” 又被这家伙占便宜了，谢美玲说了声讨厌就回了车间。 一边走路一边回味刚才被他拍的感觉，脸上喜滋滋的。 万帆到饮料厂花六块钱买了一箱饮料，抗回了车间。 一箱二十四瓶饮料，小厂正好有二十人，一人一瓶还剩了四瓶。 剩下的四瓶被谢美玲非常麻利地搬到仓库里去了。 眼望这四瓶饮料得被她贪污。 瞧她的这点穷精神。 那几个新来的员工也在这里干了三四天了，万帆看看新来的这几个人学习的非常专心，他们也希望能早日练成手。 他们要经过一个星期的学徒，学徒期间每天只有两块钱的工钱。 刘桂芬比这些新人还早来一天，在谢斌的悉心教导下，她现在可以单独的完成给火机打气的工作了。 此时她就在谢斌的工作台上很专注地给一支一支火机打气，两只手上下翻飞像两只蝴蝶。 两只蝴蝶那歌怎么唱来着？ 谢斌则在挨着他的工作台给刘桂芬安装万帆今天带回来的打气机。 这货又藏私货了，把刘桂芬的工作台安排到他身边，另一台打气机就安排到另一个原来打气的人身边去了。 刘桂芬现在还在谢斌家住，也不知道谢斌捞没捞着稻草。 这个问问谢美玲应该知道。 万帆把谢美玲叫到外面。 “问你个事儿，你哥把没把你嫂子拿下呀？” “谁是我嫂子呀？” 敢情这还是一个糊涂虫。 “合着你就是那黑漆皮灯笼、白天萤火虫呀，你个糊涂虫！谁和你住一屋总知道吧？” “你是说芬姐？” 刘桂芬比谢美玲大两岁，谢美玲管刘桂芬叫芬姐。 “还能有谁，难道还是我呀！” “你又做梦了，我说我哥怎么对芬姐嘘寒问暖的，敢情有这弯弯绕在里面，我咋一点没往这上边想。” “那你都想啥了？” “我一天到晚想你了行不？” 某人激动的声音都变了“真的？” “逗你玩！” “你觉得刘桂芬对你哥有没有点意思？” “哎呀！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们打完夜班回家进我们家院子的时候，我看到我哥摸芬姐的手里。” “你是怎么看到的？” “进屋的时候，芬姐在后面关门，我哥过去说他关，我刚好进里屋无意中回头看到我哥的手按在芬姐的手上。” “那刘桂芬又没有尖叫非礼呀耍流氓啥的？” 谢美玲摇头“没有！不过进屋的时候我好想感觉她脸红红的。” 如果谢美玲说的这是真的，基本上谢斌和刘桂芬正处在郎有情妾有意的阶段。 “你看看人家，什么声音都没有，再看看你，又是流氓又是坏蛋的。和人家学着点，岁数小的人就是不懂风情。” “就你懂！合着你对我耍流氓还不许我叫了。” “麻痹的我什么时候对你耍流氓了，咱们不是对象吗！和媳妇亲热也叫耍流氓？” “那起码等咱们定亲了才行。” “这好办呀！明天哎呀明天不行，我要去京城。等我从京城回来我就去找媒人” “不许找媒人！你要是敢把媒人派我家去，我就” “你就干啥？到大道上躺着等车轧？还是到河沟子里跳河？我友情提示你，那河沟子水就能淹到脚脖子，根本淹不死人。” 谢美玲背气笑了“万帆！你是不是老天爷派来专门来气我的？” “那你也没气死呀！我反倒发现你脸色红润气色十足，看来多气气好处多，过来！到东边空屋里让我” 这个可恶的娘们，竟然又跑了！ 都成了谢跑跑了。 跟哥在一起的时候老跑这可不是好习惯，难道我比景阳冈上的老虎还吓人？ 不好不好！这个比喻可不好。 景阳冈上的老虎被武松削了，他可不想被人欺负。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有些回忆也是听有味道的 谢美玲跑到车间门口竟然还回头对他做鬼脸。 万帆在考虑从京城回来要不要把谢美玲拿下？ 一旦拿下那基本就等于摧残少女了，如果告官就有坐牢的危险。 这还弄了个烫手山芋。 一九九一年十月十四号。 宜嫁娶、求嗣、纳采、进人口、纳财、结网、纳畜、牧养、会亲友； 忌上梁、作灶、伐木、出行、安葬、安门、理发 忌出行？ 早晨，万帆看了一眼日历皱起了眉头。 今天貌似不是一个该出门的日子。 作为一半唯物一半唯心主义者，万帆对这些传统的东西信一半不信一半。 但是不管今天忌不忌出行他们都得踏上旅程。 李明堂的货依然是雇佣四轮子拉着。 万帆和沈宇辰也坐着四轮子到了云华公社。 到了云华公社他俩就从四轮子上跳了下来，说啥也不坐了。 受不了颠簸的苦，让李明堂自己在四轮子上坐着，他俩跳上一辆国营客车跑到了客运站。 待他们把到渤海的车票买好在客运站的椅子上坐了十多分钟，李明堂才坐着四轮子来到了客运站。 万帆和沈宇辰帮助李明堂把货搬到通海城的班车上后也登上了开往渤海的客车。 红崖县只有通向渤海的一列慢车，他们要去北京其实有好几种选择。 一是到普兰县坐火车到申阳倒车去京城。 二是到垓县坐火车到申阳倒车去京城。 在申阳能不能买到坐票去京城万帆心里没准，毕竟两个多月前他去京城可是一直站到北代河的。 能保证有座到京城的就是到渤海去坐渤海到京城的特快列车。 虽然多花十多块钱，但是一路上静心。 上午十一多钟客车到了渤海，下车后两人先去火车站买票，别买不到票就傻眼了。 他俩的运气相当不错，到了车站就买到了去往京城的特快列车的车票，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买到卧铺。 万帆在售票口和售票员商量了半天，甚至还递进一张十元的票子。 但确实是没有卧铺票了。 车是十二点半发车，明天早晨能到京城。 两个人在车站前的饭店吃了顿饭，吃完饭准备进客运站等车。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段插曲。 沈宇辰看到车站前有照相的摊子，就提议和万帆来几张记录革命友谊的合影。 合就合呗，反正离发车还有四十多分钟。 照相一块钱一张，洗相三毛一张。 这种地方难免有乱七八糟的猫腻，为了不上当受骗，万帆再三核实两人就照五张像，然后一张加洗三张。 说的是明明白白，但是照起来就稀里糊涂。 对方的照相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按了几下快门竟然找出了二十五张像。 然后就管万帆要钱，连照相带加洗五十元。 五十元万帆倒是没怎么当回事儿，但是这种行为他很生气。 “我说师傅，前面我可是再三核实了好几遍，我们只照五张，你这划拉一下出来二十五张是怎么回事儿？” “这照出的像是不是你们两人吧？” “这没问题呀！” “只要是你们两人就得给钱，赶紧给钱。” 沈宇辰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这是遇到宰客的了。 袖子一撸就准备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万帆一把拉住了沈宇辰，然后从兜里掏出五十元。 他们还有半个小时就上车了，如果沈宇辰把对放揍了，十有**得去派出所，那么今天上车就算泡汤了。 再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五十元也不算什么，起码到时候来取相的时候对方得给他相片吧，也不算吃多少亏。 但是沈宇辰咽不下这口气，就算万帆拉着拽着，他的手指头依然差点杵到对方的脸上“你记着小子！等爷回来一定把你摊子掀了，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干什么的，一个小比混子宰到大爷头上来了。” 那个摊子也不含糊“老子就是这个摊子，看清楚了曙光照相点，老子就等着你回来掀，谁不掀谁特么就是大姑娘养的。” 万帆把沈宇辰生拖出了看热闹人的圈子“算了！就五十块钱，这也不算是宰客，顶多就是欺诈。” “今天咱们急着赶车不和他一般见识，等回来的时候我非得和他好好理论理论不可，咱们是吃这样亏的人吗。” 直到两人剪票上车，沈宇辰还是气鼓鼓的。 接下来两人要坐十八个小时的火车。 虽然坐着没有躺着舒服，但起码不用像坐慢车那样站着，而且特快列车里的人也没有慢车里的人多，显得比较安静。 两个人起先还天南地北地说点什么，但是到两点多钟的时候，两人都忍不住瞌睡，靠着靠背陷入了半睡半醒之间。 坐着睡觉也能做梦这非常的不和逻辑，做个好梦还说的过去，但是做了个噩梦就非常的晦气了。 万帆就做了这样一个噩梦，他梦见了自己在奔跑，白雪在后面披头散发的追。 他想拼命地摆脱白雪的追杀，可是两条腿怎么也跑不快，眼见白雪就追上来了，他一急眼就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出了一身大汗，脸上都汗津津的。 看一眼对面的沈宇辰，这货靠着靠背睡得舌头都啷当出来了。 万帆从兜子里掏出一块手巾擦擦额头的汗。 该死的白雪，老子做梦你都跑来搅合。 面对白雪自己是不是窝囊了一点？ 老子可是男人，怎么被一个女人搞的风声鹤唳的？ 关键是那女人的武力值太高了，万帆觉得沈宇辰能和她打一气，至于自己就是送人头的。 这次到京城，如果白雪那臭娘们还来欺负老子，老子一定得欺负回去。 打仗老子打不过你，但是另一种打仗老子可不一定会输。 上次被硬上弓的时候，他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那些本能的功夫似乎比上一世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否则被白雪开了好几次弓怕是早就丢盔卸甲了。 万帆闭上眼睛开始回味那次被敌人俘虏的经过，最后自己好像是胜利的一方。 他从来没有回忆过那次的经历，这次在火车上回忆起来，好像也蛮有味道的。 这么一想，坏了！ 有个地方像小山一样直冲云霄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韩淼的惊喜 沈宇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两人到餐车里吃完了饭后就在座位上小声地谈天。 沈宇辰说他到京城后打算去曾经服役的部队看看。 借着这个话头，万帆也就问起了这支二十多年后消失的部队的一些事情。 沈宇辰讲的很闪烁，并没有说什么太多的事情，但是仅仅说的在他嘴里的小事儿就让万帆感觉到了惊心动魄。 京城的守卫工作果然不是简简单单的。 后世有一句著名的话从来就没有什么天下太平，那是因为有人为你负重而行。 表面的和平之下不知背后有多少人做出了牺牲。 沈宇辰不愿意说得太深万帆也就不往下过问了，话题就转移到风花雪月上。 这个话题比较能引起共鸣，和他们坐在一个区域的人时不时也插一两句，说一些亲身经历或者是道听途说的花边故事。 就这样热热闹闹地到了十点多接着睡觉，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第二天早晨了。 万帆睁开眼睛的时候，列车已经进入了京城区域。 窗外闪烁而过的是早晨城市存留的最后灯光，像从空中爆发后坠落的烟火。 两个月前，他一脸懵逼地走进这座都市，当时心里是说不出的迷茫。 此时，再次面对这座城市的灯火，万帆的心也没啥激动，而是心如止水地看着眼前依次闪过的风景。 早晨六点半，万帆和沈宇辰下了列车。 两人坐地铁来到了石景山，万帆再一次住进了石景山招待所。 作为一个外地人，到一个曾经来过的地方自然是要住在比较熟悉的地点。 两个月前万帆在这里下榻，虽然石景山招待所没给他留下什么美好的印象但也没有什么黑暗的记忆。 在这里住，起码方圆几百米他还熟悉一些。 只可惜韩淼没有在，也不知是今天不是她班还是她已经不在这里了。 万帆也没问值班室里的那三十多岁的小姐，办好了入住手续。 两个月前他是住地下室，这回自然是不住地下室了，而是住的两人间。 如果他提前联系到了赵永泉，怕是就不用自己寻找地方住了。 但在没有联系到赵永泉之前只能先安排个栖身之所。 有了栖身之所，万帆用三分钟考虑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 现在是早晨七点，赵永泉这货有可能还没起来，作为自己公司的老总，他有资格睡觉睡到自然醒。 就是起来了，估计就是在锻炼身体，他的大哥大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没有开机。 这个时候打电话找他基本没什么卵用。 去火鸟酒吧？ 酒吧在上午几乎都是不营业的，通常都是大门紧闭。 何乐涛那货估计也在醉生梦死。 这也是一条死路。 去白笙家 万帆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就很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到白笙家去那可是鸡给黄鼠狼拜年，送上门了。 那就干脆去赵永泉的贸易公司，在见到赵永泉之前看看他的贸易公司到底都经营些什么东西。 上一次他虽然到过他贸易公司，但只是在院子里的一栋楼里排练，并没有注意他的贸易公司都经营什么。 万帆和沈宇辰出了自己的房间下楼，刚一下楼就听到有鬼叫声悠扬地传来。 “万帆！！”声音之大宛如核爆，招待所的大楼似乎都摇晃了一下。 万帆都被吓了一跳，循声望去韩淼穿着一身干净的白大褂像个天使一样亭亭玉立，一脸的惊喜，鼻子都笑歪了。 “阿滋猫！” 韩淼这货去当演员保证够格，万帆这边阿滋猫一出口，她那边小脸就像放下的门帘一样。 “坏蛋！你再给我瞎起外号我就和你翻脸。” “呵呵！你翻脸有翻书快吗？” 韩淼显然是才上班，刚才招待过万帆的三十多岁小姐已经下班，韩淼现在在值班里独霸天下。 “什么时候来的？” “办理好手续还没超过十分钟，阿滋猫！我还以为你不在这里了呢。” “我不在这里能去哪儿？” “说不定钓到一个**把自己处理出去了呗。” “拉倒吧，**能要我？这次又来京城做什么？是开笔会还是来参加演出呀？” 万帆摇头“都不是，我是来进货的。” “进货？开始做买卖了？” 万帆点头。 “你办事儿我就弄不懂了，你留在京城唱歌多好，一天混个三头二百的都不是事儿，去做什么买卖呀？你知道你的大名在京城摇滚圈里有多火吗？” “我们那偏远小城离京城两千多里，我上哪儿知道京城的情况。” “现在京城摇滚圈的人对你崇拜的不要不要的，到处打听你是何方神圣。唉！我根别人说我认识你还和你是朋友，竟然没人相信！” 韩淼十分气愤，嘴撅得快贴到鼻尖上了。 这不很正常吗，有人就愿意以认识名人来为自己脸上贴金。 全京城都没几个人认识万帆的庐山真面目，韩淼说她认识万帆她的朋友圈当然认为她吹牛了。 “要不我领你出去，你给我做个证明。”韩淼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大妈！我到京城是来进货不是来开演唱会的。” “哎！雪雪知道你来了吗？” “你为什么提她？” “雪雪可是在我面前念叨你好几回了，要不要我通知她一声？” 万帆用白眼睛看韩淼“你是猫脑袋呀？你通知她干什么？我又不是她老公，不和你啰嗦了，我还要去办事儿呢，回头再聊。” 万帆和沈宇辰走出石景山招待所。 沈宇辰用崇拜的眼神向万帆敬礼“我说老弟！你真有玩意儿，怎么到哪里都有漂亮女人认识你？” “瞎说！哪有的事儿。” “哪有的事儿？你家里那个童养媳咱就不说了，红崖那个玩乐队的是一个吧？” 沈宇辰说的自然是肖雨。 “我和她可是干干净净的没一点过界的地方。” “呵呵！那是你单方面的说辞，我信你才怪。除了她之外，这又出来一个阿滋猫，好像还有一个叫雪雪的，你这女人缘是真旺呀。” “嘿嘿！沈哥！我怎么听着你这语气里酸溜溜的，你不会是嫉妒我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两个漂亮妹子？” “拉倒吧！你认识的女人都是我这种人养活不起的品种，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沈宇辰一介武夫对这方面倒是有清醒的认识，这让万帆有些意外。 第一百六十七章 老友相见 对于沈宇辰这类人来说，按照当时的社会规则，到了适婚年龄的时候在红崖找一个农村姑娘然后在农村安家落户，接下来就是平淡无奇的一生。 城里姑娘当时是和他们绝缘的，城市姑娘嫁到农村这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我说兄弟！你可悠着点，别被弄进去蹲了笆篱子就不划算了。” “呸呸！沈哥！看你浓眉大眼的竟然还长了一张乌鸦大嘴。” “嘿嘿嘿！我这可是好心提醒你，你在女人身上犯了事儿，哥我可帮不了你。” 沈宇辰说的也在理。 有人要打万帆他可以挺身而出，而不在乎对手有多少人。 但是被女人告了他就是张飞绣花——大眼瞪小眼了，根本帮不上忙。 赵永泉的贸易公司具体在京城哪个区万帆说不清楚，但是他却能依照记忆找到。 是不是感觉好神奇！ 那个他曾经在里面和乐队排练的大院子是别想进去了，把大门的肯定不让。 但是外面的门市可是畅通无阻。 永泉贸易公司的门市部就在那个大门的两侧，一溜平房，外表看着平淡无奇。 一块牌子也不知挂了多少年了，被雨打风吹弄得都看不清上面的颜色了，上面的字迹也是模糊不清。 万帆摇摇头，赵永泉这货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忙活什么了。 就不能把门市的外表弄得富丽堂皇一点？再不济换个新牌子也费不了多少事儿吧！ 永泉贸易公司的经营项目以五金家电电子为主，零售兼批发。 只要属于这些个经营范畴里的东西，在这里你都能找到它们的身影。 很多市面上紧俏的商品这里竟然都有出售，这让万帆也不的不感叹赵永泉的实力和势力。 万帆主要留恋的区域是家电电子区域，除了黑白彩色电视机录像机录音机外，他自然也看到了游戏机。 十几台开着的样机里的游戏各不相同，新老游戏都有。 每台游戏机前都围着不少人，有大人也有小孩。 小孩是看热闹负责眼馋的，大人则像是经营者在挑选游戏。 万帆疑惑的就是今天并不是星期天，哪里来那么多小孩？ 他们都不上学吗？ 游戏机区域的柜台里摆放着各种游戏机的部件，基板、变压器、按钮、投币器什么的。 赵永泉说他公司游戏机什么部件都有并不是空口白话。 看看标签上的数字，零售的价格一点都不便宜，甚至有点吓人。 一台整机**千元，一块基板三四千元，一个三和摇杆上百元。 就按钮便宜，一个也是好几十。 “先生！您买什么？” 赵永泉的雇员倒是很有礼貌，万帆这种奶黄子的称呼都被冠上了您。 “随便看看，小姐！我问一下，你们经理天天来吗？” “不天天来，隔三差五来一次。” 如果自己运气不好偏偏赶上这个隔三或者差五中间，岂不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 “那么能不能联系到你们经理或者让我用一下你店里的电话给你们经理打一个电话？” “这个不行，我们经理说了，电话不可能给外面的人打。” “那麻烦你给打一个可以不？我是你们经理的朋友，我从外地来。” 那店员以为万帆忽悠她“你多大呀就和我们经理是朋友？” “小姐！当朋友和岁数关系不大吧，否则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忘年交一说。” “你真的是我们经理的朋友？” “朋友兼客户，我这次是来进一笔几万块钱的货，他答应给我最优惠的价钱。” 店员一万个不相信，看万帆浑身上下没一件值钱的东西，张口就是几万块钱的货，也不怕风大扇了舌头。 不过店员看万帆一副淡定的样子，心里就有点不淡定了，转身和另一个男店员嘀咕了一气什么。 京城这些人真磨叽，就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有这么费事儿吗？ 就说这年头电话费价格不菲，但也不至于这么精打细算吧。 男人办事就痛快多了。 那个三十左右的男店员过来简单就问了万帆几句就拿起了电话，但是留下一句话让万帆有点郁闷。 “如果我们经理不认识你，你得付一块钱的电话费钱。” 万帆点点头。 从万帆的角度看电话肯定是打通了，但是那边什么时候有人接听这不好确定。 眼见电话就快到断线时间了，那边终于有人接电话了。 “经理，有一个自称是你朋友的外地人来找你，就在咱们公司商店里。什么样的人？一个小年轻的，看样子十**岁吧。姓什么？我问问。” 男店员刚把脑袋转过来，还没等发问万帆就抢答了“我姓万。” “经理他说他姓万喂喂！经理” 男店员放下电话对万帆做了个无奈的手势“经理把电话挂了，可能是不认识你，你现在可以付一块钱了。” “怎么知道不是你们经理急忙忙地赶过来了？”虽然万帆猜测赵永泉一定是提着裤子就跑出来了，但还是掏出了一块钱放到了柜台上。 “没来？”沈宇辰在一边问了一句。 “十分钟，他一定会出现，咱们先随便看看。” 万帆可以断定赵永泉正在跟斗把式地往这里跑。 因为不清楚赵永泉家在什么地方住，万帆保守地把他到来的时间定在了十分钟上。 事实证明他的胆量还是小了，也低估了赵永泉的干劲。 仅仅过了不到五分钟，赵永泉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公司商店的门口。 “先别说话我喘喘气。”赵永泉扶着柜台开始大口喘气。 “赵哥！你这是去参加全程马拉松了？” “我跑屁的马拉松，这不听说你来了，我就跑来了。”等气喘顺溜了，赵永泉才为自己申辩。 “从家里跑来的？这么说你家离这里不远呀。” “三条街道有一里地多。” “五分钟跑了一里地，你要是参加马拉松，估计只能到最后面找你了。” “别扯废话了，说点正经的，来干什么？参加演唱会？” 我参加个屁的演唱会呀。 你的演唱会要下月三号，我在这里待到三号，黄瓜菜都凉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过火的友谊 万帆伸手一指游戏机“我是为这玩意儿来的。” “开始弄游戏机了？” “我接了五台游戏机的单子，你不是在我面前吹牛说你家游戏机什么部件都有吗，我就来了。” “我吹牛？这说明哥在你小子心里还是和骗子划等号的，看看哥吹牛没？” 赵永泉拍着一台整机得意洋洋。 “我需要五套游戏机的部件，筐体不要。这条路如果打开了，以后我还会经常来拿货，所以你该挣钱挣钱，只要给我个最惠价就行。” 如果自己只拿这一次，万帆当然是会要进货价的，赵永泉也不在乎从自己身上赚这点钱。 但是考虑到以后自己说不定会经常的来拿货，不让赵永泉多少赚两个就说不过去了，人家又不欠你什么。 “没问题，咱哥俩好说，我关心的还是演唱会的事儿，如果你要是确定参加，我这台演唱会保证能火的一塌糊涂。” “不会吧，没有我你们一样会火的。” “不一样不一样，你在京城摇滚圈可是神秘人物，知道这里的人对你的大名有多崇拜吗？有人已经把你的名字刻在牌位上在家里供起来了。” 这鸡脖蛋扯的，都快扯到水星上去了。 “拉倒吧，你就被忽悠我了，我可不是小孩。” 赵永泉嘿嘿嘿一阵贱笑“哥虽然说的夸张了一点，但你的名字在京城摇滚圈真的非常有名，再加上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感，你若是来了，这台演唱会必定能照亮京城的夜空，在华国摇滚史上留下重要的一笔。” 自己在京城真的有这么大名声？ 在红崖赵永泉说这话的时候万帆以为他是扯蛋，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但是自己到京城来他还这么说，再加上韩淼也说过相同内容的话，万帆就不由得不信了。 “哥！我这游戏机二十天是得交货的，我还收了人家五千元订金。我最多在京城待三四天，根本待不到下个月三号。” 现在离下个月三号还有十八天，自己在这里待着参加演唱会，那游戏机就没法交差了。 虽然晚些天秦芠菊也不会说什么，但万帆不想自己在游戏机上第一单生意就留下遗憾。 头阵胜，阵阵胜。 如果头开不好，这项生意接下来也就不会顺利。 赵永泉也是做生意的，当然清楚信誉对商人的重要。 “要不我给你舞台整机，你回去交上差就行。” “你可拉倒吧，我收取的一台整机价钱才六千，看看你的游戏机卖多少钱，按照你这卖价我别说赚钱，怕是连裤衩都赔进去了。” “谁让你要那么少的，你多要点不就完了。” “和你这机器价钱要一样？那人家去商场买不就完了，还找你干什么。” “咱们还是先把你要的游戏机部件解决了，然后再商量别的。” 赵永泉挥手就叫过那个给万帆打电话的三十多左右的男人。 “穆哥！这是我来自北辽的兄弟万帆，记住他的样子和名字，他以后可能会经常来拿个货，不管他拿什么东西，就收一成利润，意思意思就行了。” 叫穆哥的毕恭毕敬“经理！我记住了。” “我兄弟这次先要五套游戏机的部件，筐体不要，基板他要自己挑一下，其余的东西你给准备准备。” 万帆挑选基板也没费多少时间，选择好什么游戏，到试验台上插板试验一下，没有问题就可以了。 游戏机其它的部件，包括基板都不占用多大空间，万帆和沈宇辰两人用旅行袋怎么都拎回去了。 但是显示器就成了问题了。 五台显示器都是用纸壳箱子装的，这个就得随火车托运了。 到中午十一点，万帆要的所有货都挑选完毕，也结了货款。 五套游戏机部件，一共是两万一千元，每套的成本合四千二百元。 这些东西的价格基本符合万帆心里的预期。 看看天色已经中午，赵永泉就带着万帆和沈宇辰到贸易公司对面的饭店吃了一顿饭。 吃完饭，沈宇辰见万帆货已经挑好了，但却要在京城待两天，也没啥事儿了，就提出要去看看他以前的战友和首长。 万帆给了他一千块钱，去看战友兜里不能没钱。 沈宇辰在京城当了好几年兵，虽然对京城的环境说不上熟门熟路，但起码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因此无需担心他走丢的问题。 沈宇辰走后，赵永泉拉着万帆进了贸易公司的院子。 “还记得上次你们排练的那座楼吗？” “记得！怎么装修了？” 赵永泉嘿嘿一笑没出声，带着万帆直奔那座楼。 到了门前赵永泉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万帆进楼后才发现这栋楼有了明显的变化。 原来一楼是个类似于戏院一样的大堂，现在依然还是这个大堂，但是里面明显是经过了装修，里面的椅子也都换成了新的。 这些都不是让万帆感觉惊讶的，让万帆感觉惊讶的是重新装修和拓宽的舞台上有十几个人正在排练，有音乐声传来，是飘向北方的音乐。 万帆和赵永泉进来后显然是惊动了这些人，音乐声戛然而止。 “万帆！”有人爆发出一阵惊天的狼嚎，仿佛冬季的狼王因为找不到食物而对这个世界发出的一声愤怒的咆哮。 然后一个人影就从舞台上飞下来，显然他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从舞台上跳下来的姿势一点不优美。 因为摔地上了。 不过这没耽误对方的满腔热情，从地下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就冲了过来。 万帆用脚底板都能猜出这冲过来的人除了白笙外就不会有别人。 麻痹的有那么深的友谊吗你冲这么快？ 万帆在考虑要不要躲，如果自己猛的蹲下这货会不会摔个狗抢屎？ 考虑到唱歌脸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万帆担心白笙呛坏了脸耽误半个月后的演唱会，也就没有采取躲或者蹲的行动，任由白笙一个熊抱。 万帆赶紧推开白笙，麻痹的抱抱也就那么回事儿了，这嘴怎么还有要亲的举动？ 老子不好南风那口好不！ 第一百六十九章 白笙的秘密 “我说今早出门的时候门口的喜鹊猛叫，原来是兄弟你来了。” 老子到京城来和喜鹊有个毛线的关系？ 再说京城里有喜鹊吗？ 就白笙附近那些还没房子高的树，就是有喜鹊敢在上面坐窝吗？ “兄弟！看到哥高兴不？” “你赶紧离我两米远，吐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早晨刷牙了没有？” 白笙被这一句噎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接下来万帆和大林王潇顾超等人一一拥抱，但是到了李依依这里就卡壳了。 “我说依依，人家可是都拥抱了，怎么到你这里你把手伸出来是几个意思。” 李依依莞尔一笑，也不说话。 “不行，这都两个月没见了，必须要抱抱，括弧女的更得抱。” 李依依倒是没反抗万帆的抱抱，但是却把两只手放在胸前。 这让万帆非常的鄙视“切！你用手隔开起码你也得有东西才行，就你那一马平川的隔不隔开有意义吗？” 李依依呸了一口“妈的你这家伙说话还是这德行，咋就没人打死你。” 等和张月邢宏伟拥抱完毕，万帆的面前就剩下礁石乐队的人了。 他们就不用拥抱了，握握手也就可以了。 “这些京痞子有没有欺负你们？如果欺负你们了跟我说一声，我让赵哥收拾他们。” “没有没有，京城的哥们待我们可好了。”胡翔笑嘻嘻地解释。 “不用怕他们，他们除了有个京城户口外一点没比别人强多少。咦！小鱼！这里就数你的变化最大了，看你这春风满面的，难道是找到了传说中的爱情。” “呸！我就知道你没好嗑。”肖雨笑嘻嘻地呛了万帆一句。 “万帆！你和他们很久没见面了，你们好好聊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晚上我请客咱们好好喝喝。” 这里都是二十啷当的小青年，赵永泉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在这里感觉孤独，也就识趣地离去了。 万帆也上了舞台，在一个小马扎上坐了下来。 白笙就把他的中南海拿出来了。 “不是告诉你想唱下去就把烟戒了吗，怎么还抽？”万帆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烟没有去接白笙的中南海。 中南海烟是混合型烟，这种类型的烟也就没进化好的老外能抽上来，他可适应不了混合型烟那种干刺啦的味道。 “你不是也抽着吗，还有脸说我。” “你和我一样吗？你们就是不属于专业也是半专业的，我只是个玩票的，你和我比什么？” 白笙搬个马扎挨着万帆坐下“我说兄弟，下个月我们联合开演唱会你来呗，你现在在京城摇滚圈名气老响了，你若是来，保证五棵松都能挤破脑袋。” 这种话万帆已经是第三次听说了。 “小鱼！过来！” 肖雨有点扭扭捏捏地来到万帆身边。 在京城看到万帆她心里是非常高兴的，想不到这不着调的家伙在京城里竟然认识这么多人。 “小鱼儿，我真的在京城名气非常大吗？” 肖雨点头“我们也不知道你在京城名气这么大，摇滚圈里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你的大名的，你简直就是他们的梦中情人，心中偶像。” “这么严重！这么说我再出门得戴面纱了？” 万帆的话把肖雨逗笑了，这货就是能整出些怪嗑。 在五棵松举办演唱会想要场子爆满有不少难度，如果自己来真的能让现场爆满，这自己还真的考虑来一次。 就是不图钱，面子也是要给的。 “这个事儿让我再考虑考虑，我是真的没有时间。这个话题以后再聊，先说说你们排练的怎么样，出录音带的步骤走到哪一步了？” “样带已经出了，质量效果非常的好，赵哥说等演唱会完了第二天就开始发售，一定能借着演唱会的东风卖个满堂红。” 借着演唱会造势让专辑热卖也不失为一个好策略，对这个万帆没有表示异议。 “这两个月你们几个乐队混得怎么样？” “还行！”邢宏伟、张月李依依几乎同时回答。 “这意思就是挺火呗，屁股后面是不是坚果挂了一排呀？” “没有的事儿，虽然拥趸不少，但都不是坚果。” “我听你们胡嘞嘞，我就不信鱼送到门口，猫会把脑袋转后面去。” 男人们都嘿嘿地笑。 “我们这个乐队水平还可以吧？”万帆的话题就转移到了礁石乐队身上。 “如果你到这个乐队当主唱就完美了。”白笙这货说话大咧咧，当这胡翔的面就把这话整出来了。 弄得胡翔有些尴尬。 “哈哈！我不能进乐队，我要是进了乐队，你们京圈这帮人还玩个屁呀！”和这些人在一起万帆也没必要谦虚。 对这些京痞子该打击是一定要打击的，否则这些家伙尾巴就翘天上去了。 “你们练吧，我到下边听听你们的水平有没有长进。” 万帆下了舞台到大堂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谁知白笙这个跟屁虫也跟了下来。 这货脑袋有点不对劲，把万帆拉到了离舞台较远的位置，整得像特务接头一样。 “你把我拉得离舞台这么远干什么？” “我跟你说个事儿。”白笙神神秘秘的。 “啥事儿呀？” “我妹妹的事儿。” 万帆心里忽悠一下子，这王八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呀，他就怕听到他妹妹的字眼。 你妹的，该不是这货知道自己和他妹子的事儿，来和自己算账的吧。 “你妹妹又咋了，跟人家跑了？” “那倒没有，前些日子有一天我妹妹不在家，我到她房间去找东西，我在她床底下发现那啥了。” 难道是成人杂志？ 万帆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花花公子、龙虎豹、藏春阁等一系列名字。 这些东西在租书摊上可是有的，红崖的租书摊都有，看一本两块三块。 “你发现啥了？” “就是那能当气球吹的东西。” 能当气球吹的？啥玩意儿噢！知道了。 你就说塑料套不就完了吗？ 至于弄的那么隐晦吗。 一想起塑料套万帆突然浑身一抽，出了一身冷汗。 第一百七十章 有人要倒贴 万帆能不激动的出汗吗。 那回他和白雪一开始就是用的那玩意儿，后来那疯娘们连那玩意儿都不用了，说是碍事不直接。 不能不说这是万帆害怕白雪的一个重要原因，对这种没有理智的女人他能不怕吗，这要是万一中标了怎么办？ 难道拉出来？ 这些塑料套应该就是上次他们用剩下的。 这个女人也是，老子都回北辽了，你还留着这玩意儿干什么？如果你和别人用了也就罢了。 偏偏没用还被白笙发现了。 “你的意思是你妹妹拿那东西吹气球玩了？” 白笙像看白痴一样地看万帆，你才拿那玩意儿吹气球玩儿呢！ 万帆装无辜和纯真，他能怎么说？他总不能说白雪拿那玩意儿和人叉叉吧。 “这么说白雪在外面有男人了？” “我估计是，否则她藏那玩意干什么？” “你没去问问？” “我还敢问？你是没有那样的妹妹不知道其中的滋味，我估计解放前的三座大山都没有我妹妹恐怖。” 我怎么就不知道你妹妹的恐怖了，老子也被她压迫过好不。 “你妹妹现在也不小了，找个男朋友也正常呀！哎不对呀！这事儿压根就不该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知道了就应该深埋在肚子里烂了才对，你说给我听是嘛意思？莫非你觉得那塑料套和我有关？” “谁说和你有关了！？” 和我无关就好。 “这件事儿在心里它埋不住呀！像我妹妹那种敢拿刀砍人的女人有了男人，你说我能没有好奇心吗？” 这货不会打算去偷窥吧？ “应该有呀！”万帆附和。 “可是我还不敢问她，又不敢对我父母说，别说父母了谁都不敢说，你说这秘密压在我心里这压力有多大。” 万帆弄明白了，这事儿成了白笙的心事儿了，憋在心里久了越憋越难受，憋不住了。 他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把这份压力释放出来，或者是像扔垃圾那样扔进垃圾桶。 很不幸，自己就是那个合适的垃圾桶。 自己是外地人，在京城待的时间不长，就是知道了也无所谓。 自己就是回家讲翻天，也没人知道白雪是谁。 京城里的白雪和白笙顶多耳朵根子发发热，打两个喷嚏，歌照唱舞照跳，什么事儿不耽误。 “对了！我妹妹要是知道你来，指不定有多高兴呢，她可是念叨你很多次了。” 万帆心一紧“白哥！能不告诉你妹子我来了？” 能不让白雪知道他来京城那是最好的结果，万帆巴不得白雪永远都不知道他来过京城。 “为什么？” “你都怕你妹子我会不害怕呀！” “你怕啥！起码她不会打你，我可不一样，她要是气不顺了那是说收拾就收拾一顿。” 这话说的，你被收拾那叫收拾，老子被收拾就不叫收拾了？ 你被收拾仅仅是皮肉遭点罪，老子被收拾可是直达内心，心灵都被摧残了。 若不是老子心大，说不定早吊小树上魂归黄泉了。 “你在她面前别提起我就行，你不说她怎么知道？她现在去哪里了？” “到外地去参加散打比赛去了，都走了好几天了。” 散散打比赛？ 万帆长长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他在临走之前白雪有回不来的可能。 这是个大快人心的消息。 太好了，谁说忌出行来着？ 这不是瞎说吗，这是太宜出行了。 万帆立刻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 人高兴的时候就会想着引吭高歌，某人准备上台吼两嗓子。 然而就在这时，有天籁之音劈空而下。 “哥！我回来了，你看我多好，回来就跑来看你，你有没有想” 某人像被石化一样瘫在椅子上，某女人同时也被石化一样僵在门口。 古人诚不欺人呀，还真是不宜出行。 “万帆！是你！” 万帆能听出这声音里的惊喜。 不是我！ 他不能装聋子，脖子僵硬地转向门口，看着风尘仆仆的白雪。 “白雪！你好。” 女霸王倒是比两月前出脱的更加美艳了，穿着一身运动服更显得飒爽英姿。 两只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亮晶晶的。 白雪手里的包也扔了，人就像风一样跑过来了。 万帆有昏倒的可能，这娘们要是冲过来也像她哥那样给自己个熊抱该怎么解释？ 好在白雪的刹车性能还是相当不错的，到了他面前一个急刹车，人在离万帆五厘米远的地方站住了。 别以为五厘米有多远，几乎就等于人快贴一起了。 “我说白雪，要冷静！别把我撞墙上去，就你那劲头要是把我撞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白雪噗嗤一声笑了“我有那么厉害吗？” “你恐龙的外号是白叫的吗？” 有一段时期，丑女被叫恐龙丑男被叫青蛙，万帆就把恐龙的帽子安到白雪头上了。 反正她也不知道恐龙代表什么意思。 “你敢说我是恐龙？” “说恐龙是代表你厉害，这是夸你！你这人怎么好赖话听不出来呢。” “我不管！今晚你得请我吃饭。” “滚蛋！没钱！” “嗯~，人家出门打比赛才下车，你就不能给人家接个风。” 哎呀我去，这不会引发龙卷风吧？白雪竟然会撒娇了。 这个一句话不对劲就动拳头的玩意儿竟然还是玩以柔克刚的把戏了，怎么这么渗人呢！ 白雪一个带转音的嗯~让万帆差点没昏倒，不过请她吃饭那是不可能的。 危险系数太高。 “真的没钱了，我的钱今天都在赵哥那里进货了，现在身上就剩个车票钱。” 要是请你吃饭怕是就得走回去了。 “那我有钱请你吃饭行不行？” 这还开始倒贴了。 万帆可以确定自己如果贪小便宜就是去赴鸿门宴了。 有一句民间俗语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自己如果答应白雪就是那愚蠢的肉包子。 “既然你有钱不如请大家一起吃一顿吧？” 白雪一翻白眼“我的钱又不是风刮来的，凭啥请他们？” “别人可以不请，白笙可是你亲哥。” 有白笙在万帆就敢大吃大喝。 “他？窝囊废！” 白笙在一边心累，躺着中枪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护花使者 万帆当然是没请白雪吃饭，白雪也不用请万帆吃饭。 因为晚上赵永泉请所有的人吃饭。 五个乐队二十多人加上赵永泉、万帆和白雪，一共开了三桌酒席。 沈宇辰临走的时候说过今天他不回来，因此这里没有他的身影。 万帆、赵永泉、白雪和梦中情人乐队在一桌。 白雪就坐在万帆身边，这让万帆仿佛身上爬上了一群蚂蚁，浑身不自在。 你特么的就不能离我远点坐？ 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俩有狗撕咬吗？ 酒宴上的气氛还是融洽滴，酒过三巡之后，赵永泉老话重提又问起十一月三号演唱会万帆能不能加盟的问题。 “我就是来也得先回去把我的游戏机生意办妥才行，我不能失信于人。” “行行！只要你来就行，来回的路费我给你报销，这样我打广告的时候可就写你的名字了，有你的名字这场演唱会想不火都难。” 赵永泉在广告推广上一旦写上自己的名字，那天就是天下刀子他也得在五棵松体育馆出现了。 万帆深思熟虑之后点了头。 赵永泉兴奋了，有万帆的加盟，凭他现在在京城摇滚圈的名声和神秘，这场演唱会基本是稳了。 而且有万帆的加盟，这票价卖到五块根本不是问题，说不定还会有黄牛炒票。 酒宴一直进行到晚上八点半才散局。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万帆晚上在哪里住的问题，白笙建议万帆到他家去住，赵永泉建议万帆到他家去住或者和礁石乐队住在一起。 礁石乐队赵永泉把他们安排在自己公司住。 白雪是多么希望万帆能到她家去住，但是这个没良心的混蛋一点不客气就拒绝了到她家去住的建议。 这让她非常的失望，恨的她差点把牙都咬碎了。 万帆和礁石乐队住在一起的决定又让她的心里升起了妒火。 礁石乐队有个漂亮的鼓手，而且这个鼓手还是和万帆一个地方的。 他俩一定也有狗撕咬。 白雪的目光就在肖雨的脸上扫来扫去，弄得肖雨如芒在背。 众人各回各家的时候，白雪无可奈何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哥哥回了家。 “万帆！你这张老脸还真有魅力呀，想不到京城也有人为你神魂颠倒的，没看到那个叫什么雪的姑娘对我可是很有意见。”在和礁石乐队回到他们住处的时候，肖雨用挖苦的口吻对万帆说。 “嘿嘿！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这说明我老人家浑身都是金子。” “呸！还浑身都是金子，等金子花光你就显出原形了。” “咦！小鱼，你这话我怎么听着酸溜溜的？不会你也暗恋我吧？喜欢我你就说出来吗，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肖雨被气笑了“这天下怕是没人的脸皮有你厚了，告诉我长城上的砖有你脸皮厚吗？” “少扯没用滴，要不今晚咱俩住一屋得了，我这就去你的房间。” 肖雨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咔嚓一声就把门反锁了。 一看就是没多大出息的人，你怕个球，你就是不锁门老子也不会去的。 既然自己答应十一月三号要来参加演唱会，那就不能不和这些乐队合练一下，并且分配一下具体的曲子。 演唱会的时候自己不一定会提前来，那时候怕是没有合练的机会。 趁着沈宇辰没回来，先和这些乐队再熟悉一下。 第二天，万帆就和五支乐队在一起合练了一天。 这些乐队以前都在一起练过，彼此没有什么陌生的，稍一熟悉就可以了。 到了下午万帆基本已经和各乐队达到了水乳交融的境界。 在这一天的合练里，万帆确定了自己要唱的曲子，这回几乎他参与了五支乐队的演出，每支乐队的歌曲他都有参与。 白雪和韩淼竟然也在这里待了一天。 韩淼今天是倒班，晚上她开始值夜班。 她们是上午八点多来的，一直混到晚上。 万帆怀疑她们是来骗吃骗喝的。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万帆！我们招待所的屋子你不住了？不住你就退了得了，两个单间一天十好几块呢。还有，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大块头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韩淼提出了一个问题。 “先放那隔着吧，我朋友去看他战友去了，等他回来我们还是会去住个一天两天的。怎么？对我朋友感兴趣？” 韩淼笑而不语。 “千万别对他有兴趣，他和我一样都是农村户口，有兴趣也没结果。” 万帆这话其实是说给白雪听的，老子是个农村户口，你和老子纠缠个什么劲儿。 “今晚你就去招待所住呗，正好送我到班上去，要不我一个人这么晚了有点不敢去。” 可能是被赵永泉和白笙劝了几杯酒的缘故，万帆没经过大脑就同意了。 也没察觉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在赵永泉的公司住还是在招待所住万帆也没太在意，反正都是糊弄过夜。 但是在吃完晚饭送韩淼回招待所的时候，白雪竟然也要到招待所去这让万帆有了不妥的感觉。 “白雪！你不会也要到招待所去吧？” “是呀！今晚我去和韩淼作伴。” “既然你要去招待所，你们俩就是伴儿还需要我干什么？” “我们两个女孩子走夜路多危险？尤其从地铁站到招待所那段经过公园的路晚上不安全。” 有你在会不安全？ 三个五个男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告诉会不安全？ 麻痹的就你那拳头，老子这样的怕是一拳就昏迷不醒了。 尤其你现在还改练散打了。 “哎对了，你不是学武术和柔道还是什么道的吗，怎么会去练散打了？” “散打多过瘾呀，拳拳到肉多爽呀。” 万帆立刻泄气，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咯咯咯咯！万帆你怕啥呀？雪雪又不会打你。”万帆的样子让韩淼笑出了声。 你懂个锤子，怎么知道她就不揍老子。 老子倒是没被她揍过，但是被她摔过，一个大背 好在落下的地方是床，如果换成地面，老子早被她摔得昏迷不醒了。 三个人坐车换车，于晚上八点多钟来到了石景山招待所。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夜晚有贼 韩淼这个时间到招待所上班已经算是迟到了，幸亏招待所里不是她一个人值班，而且这个季节不是旅游旺季，招待所里比较清闲，她的迟到也没有影响到工作。 万帆在大堂里陪着她们扯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咸蛋，然后就回到三楼自己订的房间睡觉。 沈宇辰这货和他的战友一定是相见甚欢，乐不思蜀了。 万帆把自己洗洗刷刷后就关灯睡觉。 万帆始终感觉这个招待所很不正规，它们对于这里的顾客乱窜管理办法不多。 两个月前这个招待所就发生过白日宣那啥的事儿，何曼玉和郑奇就是在一个下午研究了彼此的生理系统。 另一个事情就发生在万帆身上，临离开京城的那个夜晚，张欣可是跑到他的屋里来了。 虽然两人很纯洁地过了一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这一现象毕竟是存在的。 显然招待所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当回事儿，所以这种事情还会接着发生。 如果只是这种民不举官不究的事情出现也不算什么，但是你一个国营的招待所晚上出现了贼你不该负责任吗？ 这就是某人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半夜进入别的房间，非偷即盗。 某人正准备大喊救命的时候，一只手很准确地捂住了他的喉咙。 接下的一切就涛声依旧了。 对于这个大胆的小贼是怎么进来的万帆没有去问。 这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她朋友在值班，小贼弄到某个房间的钥匙好像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鬼才相信招待所一个房间就一把钥匙。 这应该算是一件内外勾结的盗窃活动，只不过被盗物品有些特殊而已。 这事儿如果报警，估计警察也会束手无策。 后世有一句话叫人狠话不多。 既然是做贼自然不能说太多的废话，一句话不说是最好的选择。 因此小贼在剩下的半个夜晚几乎没说过什么话，把注意力全集中到别的地方去了。 当然不说话并不代表不出声，虽然声音的分贝并不高但确实存在，仿佛萨克斯吹奏出的一首低沉的小夜曲。 对于一个心理和生理成熟的男人来说，没有一些生活方面的需求那绝对不符合科学对人的定义。 就像是动物饿了都要吃饭，渴了都要喝水一样。 有需求就有供给就有了市场也就有了技术，这是市场发展的自然规律。 这是不是一个良性循环并不是这个夜晚该研究的问题。 现在可以不要市场，但需求和供给以及技术是必然存在的。 这话似乎有矛盾的地方，没有市场哪里来的需求和供给？技术也就无从谈起了。 需求的供给的互相作用的，对方有需求他就成了供给方，同样他的需求对方也是他的供给方。 这是一个无限循环的连环套。 某人这回是不准备做一个被欺压者，来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如果三座大山再欺负他他一定要欺负回去。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不过古人太坏了，为毛要弄出一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种废话？ 一鼓作气后他的动力似乎就没有了，窃贼反而成了主角。 某个女人平日大概最爱唱《梅花三弄》这首歌曲，这首曲子被她唱了三回。 但是另一个问题出现了，在一九九一年十月中旬，这首歌曲出世了吗？ 《梅花三弄》唱完也就快凌晨四点了。 小贼作案得手之后自然是要离去的，在犯罪现场停留太久是会被抓现行的。 “我现在已经有正式的女友了。”黑暗中响起了这么一句不着五六的话。 “我想的到，走了。” 房门啪嗒响了一声，作案成功的贼成功地离开作案现场逃之夭夭。 某人点了一支烟，在黑暗中努力辨别这是现实还是一个旖旎的梦？ 一向早晨起的比较早的某人破天荒七点半才起来，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洗脸解手然后找地方吃东西。 这个时间段，昨夜的窃贼和她的帮凶早就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估计今天沈宇辰就该回来了。 沈宇辰走的时候万帆告诉他若是回来就到永泉贸易公司去找自己，不要到招待所来。 所以，他就退了房。 就是沈宇辰不回来他也不需要在这里住了。 再一个就是切断小贼二次作案的可能。 如果小贼今晚再来没了东西她还偷什么。 哎呀！遭了！ 有一个事情忘了，好像小贼作案的过程中没有采取什么措施，都是实打实的交易。 老天保佑，千万别多年后凭空给老子掉下个接班人来。 老子可没这个需求。 万帆做地铁来到永泉贸易公司大院里的那栋小楼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左右了。 那间大堂里少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但是多了一个一脸沧桑的中年男。 英姿飒爽的女人自然是白雪了。 窃贼都是作息时间颠倒的，白天睡觉夜晚作案。 估计她此时正在家里做春秋大梦呢。 而多出的油腻中年男则是一脸的哀怨“我说兄弟，你来京城怎么就不去看看哥呢？是不是瞧不起哥了？” “涛哥！扯啥呢？我怎么会瞧不起您呢，我一到这里就被赵哥弄到这里和这些京痞子搅合在一起，哪有时间去你的酒吧呀？” 万帆的解释很合理，何乐涛没有再在这上面纠结，但是接下来却对万帆的精神面貌表示了质疑。 “我说兄弟！我怎么感觉你精神不振的样子，莫非昨晚没睡好？” 何乐涛这话到是问对了主题，可不没睡好呗。 有一个窃贼在你身边守着，搁谁身上都不可能睡好。 “今天中午的饭哥请了。” 何乐涛是赵永泉打电话通知他他才知道万帆来了。 这些天乐队都在赵永泉这里排练，为了出带和演唱会做最后的准备，因此酒吧晚上最近没有乐队过去驻场。 虽然对酒吧的生意有巨大的影响，但影响也就十天二十天的。 过了这几天就好了，何乐涛也没太在意。 但是万帆来了他就非常在意了。 他知道他的酒吧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成了京城有名的酒吧，和这个外地人有巨大的关系。 请一顿饭算什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 帮凶 何乐涛非常的清楚没有万帆就没有在他酒吧里驻场的几个乐队的辉煌，当然他的酒吧也就会老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中。 而现在，就算晚上乐队没有驻场，他酒吧的生意受到了影响，一晚上也还有上万的流水。 而以前就是鼎盛时期，火鸟酒吧的流水也不过才几千块钱。 这一切都是这个外乡人带来的。 中午！何乐涛在贸易公司对面的饭店安排了丰盛的酒席，隆重地再一次给万帆接风洗尘。 短短两天都洗了两回尘了。 这家饭店的老板乐的鼻孔都有朝天的想法了，这两天他这饭店的生意直线上升，这不能不让他有天下我有的感觉。 吃完饭，何乐涛又看了乐队的排练。 我飘向北方，别问我家乡，高耸古老的城墙，挡不住忧伤； 我飘向北方，家人是否无恙，肩上沉重的行囊，盛满了惆怅， 也是最后寄望，回不去的远方 万帆唱完这首歌的副歌，引起了一片掌声。 “这首歌还是小万唱着有感觉，我仿佛看到一个真正的游子在游荡。”何乐涛对万帆的演唱做出了由衷的评判。 “小万唱的不错，但是肖雨的那段说唱也相当的给力，他俩倒是天作之合。”赵永泉也说出了自己的评语。 “看到没有，赵哥都说咱俩是天生的一对，考虑一下呗。”某人恢复了精神后又开始嬉皮笑脸了。 肖雨白了万帆一眼“人家说的是天作之合，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天生一对了？” “不都一个意思吗？” “你语文是谁教的？” “体育老师呀！” “不要脸！” 怎么每个女人都说他不要脸？他到底哪里不要脸了？ 白雪是下午两点出现在这里的，春风满面精神焕发。 一看万帆和肖雨在打情骂俏，立刻春风化冰就冷若冰霜了。 “不许和那个姓肖的女人眉来眼去。”瞅着个机会白雪就对万帆行使监督权。 “你又不是我老婆，没权监视我。”某人说话也不客气。 “你正式的女友老娘管不了，但这些野花坚决不可以。” 这话说的好像她自己不是野花一样。 “神经！懒得理你。” 光天化日之下，想来白雪也不敢把他怎么滴。 经过这两天的排练，万帆自我感觉和这些乐队登台演出没有什么问题了，那么他这次的京城之行也该告一段落了。 现在就差沈宇辰的回归和研究回红崖的列车时刻表了。 赵永泉派人给万帆订了十七号到渤海的卧铺票。 当他把票送到万帆手上的时候，某人竟然发出了拖拉机的笑声。 两张卧铺一百七八十块是赵永泉出钱，这又剩下了一笔，凭啥不让笑？ 沈宇辰风尘仆仆归来是晚上五点多钟，众人正准备去吃饭。 这货会赶饭碗，正好这个时候回来了。 从沈宇辰脸上发着红光的汗毛分析，他这次去见战友和首长一定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你回来的正好，如果明天中午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你扔京城了。” 沈宇辰哈哈一笑“本来昨天就该回来了，以前当地的两个战友死活不让走，这又耽误了一天。” “现役的？” “和我一样一期复员的，现在这两个家伙正在筹办要做买卖。” “做什么买卖？” “我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和军工有关，他们俩家庭背景都不一般。” 沈宇辰两个战友要做军工方面的买卖万帆了解的兴趣不大，他又做不了军工生意。 沈宇辰的到来倒是让赵永泉和何乐涛找到了喝酒的对手，这三个家伙人五人六地还划开了拳。 万帆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赵永泉和何乐涛出丑。 就他俩的酒量绑一起也不是沈宇辰的对手。 别看万帆和沈宇辰处的时间也不长，但却清楚地知道沈宇辰麻痹的就是一酒桶。 别说喝酒就是划拳他俩也不是个儿，十拳这两个货也赢不下三拳。 最后的下场就是赵永泉和何乐涛找不到北了，抱着饭店里的柱子就不松手了。 万帆肚子都笑疼了。 十七号早晨，赵永泉一脸疲惫地来到公司。 “你这朋友是不是在酒厂里干过呀？这也太能喝了，就是一大号酒桶呀！”赵永泉一来就吐槽。 “哈哈！这回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了吧，老在我面前吹牛比。不是打击你，就你那半斤的酒量放我们村连前二十名都进不去。” “起码比你强！” “我那是不喝白酒，我要喝白酒你未必是对手。”不就是吹牛吗，吹牛还真没遇到过太强的对手。 “哎呀！小样说说你还来了，来！就喝啤酒，喝不出你尿来算我输。” 赵永泉这是昨晚丢了面子像拿他找场子，门都没有。 他就能喝两瓶啤酒，松松裤腰带还能装一瓶，再喝就得先去厕所。 这种丢面子的事情哪里会往身上划拉。 “等以后有机会再和你喝，让你见识一下为啥一江春水向东流。” “别以后，就现在。” “我马上要去车站等车了，谁和你现在呀！我那显示器给我办好托运手续没有？” 现在白痴才和你喝酒，喝大了到车上怎么办？ “和你的车票一起办理的，你下火车就去取货就行了，这是单据，拿好了别掉了。” 赵永泉把一张单据递给万帆。 万帆小心地收拾好单据，这玩意儿可不能丢了，丢了货就领不出来了。 五个显示器六七千元呢。 去车站送万帆的队伍非常的庞大，五个摇滚乐队一群大长头发在车站里一出现，很是招摇。 不了解摇滚圈的人纷纷躲避，都以为这是哪个精神病院转移病号。 这让万帆非常的心累，都说不要这些家伙来送他，这整的像逃难似的。 送行的队伍自然少不了白雪，不过她身边多了个韩淼。 韩淼像一只站着四处瞭望的土拨鼠一样眼睛在万帆和白雪的脸上转来转去，笑容意味深长。 万帆狠狠瞪了她一眼“帮凶！看我以后有机会收拾你。” “敢！雪雪打你。”韩淼有白雪在，把狐假虎威演绎的淋漓尽致。 白雪就像白痴一样傻笑。 大概除了他们三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鸟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挖坑 “听说你过几天还来，还到我们招待所住呗？”韩淼笑嘻嘻地为万帆十多天后的京城之行出谋划策。 “再也不去你们招待所了，你们招待所不太平，有贼！” 韩淼小丫头是欠收拾了，这简直就是给他挖坑，而且还是挖大坑深坑。 还去你们招待所？你再给白雪钥匙，她半夜三更又跑老子房间里偷东西？ 你这是害老子，你就不怕老子一生气把你也埋进去？ 韩淼小丫头长得也蛮不错的，个别区域有足够的海拔，看着珠圆玉润的，有收拾的价值。 反正已经埋一个了，再埋一个也不算事儿。 大不了老子这辈子当一回渣男。 韩淼和白雪对望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 韩淼笑也就罢了，当笑话了。 但是白雪你笑个什么劲儿？那贼不就是你吗！ 这当贼还当初优越感了，什么人呀！ 再说这事儿你就不怕落下把柄在韩淼手里，将来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你下次哪天来我和淼淼来接你？”见万帆不往坑里跳，白雪一计不成又出一计。 “我下次来还不确定哪一天，千万别指望来接我，好了！我们上车了。” 万帆才不会告诉她哪天来呢。 万帆和沈宇辰登上了列车，在车门口回头对给他送行的人挥手致意。 列车启动后，万帆和沈宇辰找到了他们的房间和床铺。 幸运的是他们这节卧铺车厢竟然就他们俩人。 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别看九一年人的收入非常的低，但是你坐火车在繁忙的线路上想买卧铺却是非常不容易的。 几乎都被各种带长的人和各个企业的采购出差人员占据了。 不想今天这个卧铺间就他们俩个，这回他俩可以挑着铺睡了，下铺不舒服就睡上铺，上铺不好再回下铺。 某人就这么折腾了两回，最后依据个人喜好选择了上铺。 俗话说的好站的高看的远。 他这是躺的高睡的稳。 沈宇辰就选择了下铺，并陈述下铺的优点。 万一有什么意外事故发生，下铺可以比上铺更快速地跑到车间外面去。 这就是沈宇辰的本能在作怪了，当兵的人忧患意识比较严重，到什么环境首先考虑的就是安全。 火车上出现意外事故，如果不是有人抢劫犯罪，剩下的就是火车出轨了。 火车都出轨了，你跑到走廊上和留在车厢里还有什么区别吗？ 沈宇辰挠着脑袋想了半天“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万帆仰面朝天躺在卧铺上“长这么大，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卧铺。” 前生他压根就没坐过卧铺，这一世终于知道坐卧铺什么滋味了。 “我也是头回坐卧铺，就是比坐硬座好。” 昨天晚上被女贼的梅花三弄整的很是疲乏，躺到卧铺上万帆就闭上了眼睛。 “小万！你又想啥呢？该不会想你那些女朋友吧？” “别瞎说，女朋友这个词可不是乱用的，只有对象才是女朋友，其它的只能算是朋友。” “呵呵！我又一次对你崇拜的五体投地，怎么走到哪里都有女孩子围着你转转？” “这可不怨我，她们原意围着我转是人家的事情，我可是没去招惹过她们。” 别看和这些女孩子他嘴上没溜溜，要说他去勾引人家还真算不上。 他是那种动口不动手的人。 “什么时候有那么女孩子围着我转转多好。” “其实你不必自卑，要想开一点，如果没有女孩子围着你转转，你就该转移目标，说不定有小媳妇围着你转不也是胜利吗？如果没有小媳妇有老娘们围着你转，这也不孤单呀！就是没有老娘们不还有老” “你给我打住，再说下去就变成老太太了，老太太围着我转有啥用？” “当妈养活呀！哈哈哈哈！” 一种叫枕头的东西飞了过来，准确地落在某个正哈哈大笑的人脸上。 十七八个小时以后的十八号早晨六点三十，列车准点到达渤海车站。 万帆和沈宇辰下车，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在货运处把自己的货领了出来。 这些货包括五个显示器，五张游戏基板以及六套游戏机的其它部件。 原本万帆只采购了五套，但为了怕这些部件到家时有不能用的危险，后来又多采购了一套。 为了这些货能到万帆家时完完整整，有丰富货运经验的永泉公司运输部门把这些东西做了一个木质的包装箱，把万帆这些货都装进了这个包装箱里。 此时面对这个像小号棺材似的包装箱万帆就犯愁了。 多少货呀做这么大个包装箱？ 这包装箱回家若是劈成烧柴，都够他家做好几天饭的。 这么大个木板箱子用客车往回运有点不现实，客车老板不乐意不说说不定还要他不少钱。 看来还是雇辆轻卡回去比较清静。 渤海火车站外就有不少等着打零工的车辆，轻卡大卡都有。 万帆眼睛在这些等货的车手扫了一眼，最后挑了一辆外表看着车况较好的跃进131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司机看样子有四十左右，正在看晨报，见有人进了车放下手里的报纸。 用狐疑的眼睛望了万帆一眼“小哥们！用车呀？” “我有一个长一米五，宽一米高六十公分的木头箱子，重量最多不超过二百斤，师傅您看运到红崖多少钱，还有两个人。” 二百斤的分量对这俩核载两吨的131来说，基本等于空车，属于飘载。 “哎呀红崖可是不近呀，运到红崖什么地方，是县城里还是农村？” “县城！” 司机想了一下“小兄弟，你这货分量倒是不重，但是红崖路程就有些远了。咱就实打实的我也不管你多要，二百二就走人，嫌多你就去找别的车。” 这个价钱万峰觉得还是比较合理的，他和沈宇辰就是坐客车回红崖，两人的车票钱就得六十。 “就这么说定了，进站装货吧。” 司机发动卡车，轻车熟路地进了站台。 装车的时候连装卸工都没用，万帆和沈宇辰加上搭把手的司机，三个人没费多大劲就把箱子抬车上去了。 司机闻听东西怕震动，在箱子下垫了两床厚厚的破棉被，然后用绳子牢牢地把箱子固定好。 这就可以上道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去砸场子了 车出渤海车站走出去大概有二百米远，沈宇辰让司机停一下，他说他下去办点事儿。 司机就把车停在路边，沈宇辰也没说去干什么，开门就下车了。 万帆也不清楚沈宇辰下车干什么，以为他去买早餐，也就没当回事儿。 万帆和司机坐在驾驶室里抽烟聊天，前后大概有十多分钟的时间，让人意外的是沈宇辰从前面跑过来了，拉开车门上车了。 不对呀！刚才沈宇辰下车是向后面走的，万帆从反射镜里看着他奔着车站的广场去了，这怎么从前面回来的？ 这是搞什么呀，弄得神出鬼没的。 还以为他去买早点，不想他空着手回来了。 因为车上有外人，万帆也没问。 这俩跃进131应该是第一代的跃进轻卡，这款车定型于八六年，采用了一些日笨的技术。 有什么优点万帆是没坐出来，缺点倒是感觉出来了，就是太慢。 五六十公里的速度真心不快，以这个速度跑到红崖最低也得四个多小时。 好在它的驾驶室还算宽大，三个人坐倒是不怎么觉得拥挤。 起先万帆还和司机以及沈宇辰说说笑笑的，但是坐了一个多小时后瞌睡就阵阵上头，慢慢的也就靠着靠背模模糊糊地合上了眼睛。 这一路半睡半醒模模糊糊，待司机喊一声到了的时候，睁开眼面前已经到了红崖宏光村。 时间也到了十一点半。 游戏机这个东西万帆准备就卸在录像厅里放着，这东西用不着拉回家。 等筐体做好拉到这里直接安装上就可以交货了。 所以，万帆指挥着司机来到了游戏厅前。 把包装箱从车厢里卸下来，万帆付了车钱打发走司机后，让沈宇辰从录像厅里找了两个人把包装箱整个抬进了录像厅。 “车从渤海火车站出来的时候你下车去哪里了？我以为你去买早点，谁知道你空着手回来了。” 万帆和沈宇辰到朱继强的饭店吃饭。 这都十二点了，当然得先吃饭了。 “嘿嘿！你猜！” “这我上哪儿去猜？我知道你是尿尿还是拉哪啥去了？” 吃饭的时候话不能乱说，影响胃口。 “咱们去京城上车的时候不是在车站那里照相了吗？你都忘了？” “你去取相了？” “是呀，取完相我就走了，出去转了一圈回去把他摊子掀了。” 万帆吓了一跳“你真去砸人家摊子了？” “我留着他熬糕呀！我们的钱他也敢骗！我不都说了我一定会把他摊子掀了，说话算话。” 万帆这个无语，这货还真去砸场子了。 “没让人家抓住？” “切！就广场上那几头烂蒜还想抓住我？如果是打仗，五分钟能让他们在广场上躺一片。你没看到那个摊主的脸色，都是绿色的，哈哈哈哈。” 虽然沈宇辰的举动是不对的，但是一想到那天那照相摊主的嘴脸，万帆就觉得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值得干一杯。 “你就不怕人家报案？” “切！我告诉你吧，我在脸上弄了点化妆术，他们就是用相机把我脸拍下来都找不着人。” “就算认不出你的脸，还有你这身板和说话的声音，再说你刚取完相，人家能想起你的？” “屁吧！我用本来面目去取相，然后离开化妆换了衣服又转回去砸了摊子我就跑了，他会以为是咱们干的？你说我能留下什么线索？” 在没有监控的年代，这种打砸的案子只要当场抓不住人，基本最后就是不了了之。 警察也没功夫管这些小案子。 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儿，过后也就乐呵乐呵。 吃完饭，万帆来到了电机厂，找到了江光云。 今天是十九号，明天又是星期天，江光云回家把部件尺寸和设计图纸交给他老子就可以了，同时把做筐体的钱交给了他。 游戏机筐体的制作图是从赵永泉那里整个扒过来的，江富长只要按照这张图纸把筐体做出来就行。 他如果看不明白图纸江光云可以教他。 你一个电机厂的工人连图纸都看不懂还活着干啥？ 这和机械加工图纸不一样？ 大同小异，原理都是相同的。 自己这次十四号出门，十九号回来，离开了五六天该回家了。 从电机厂出来，万帆直接就到客运站买了车票坐客车回到了云华公社。 那辆在供销社扔了一个星期的自行车终于派上用场了。 一个多星期没骑过自行车，把自行车骑回家竟然累得够呛，推着车子上院子的那道坎儿的时候竟然差点没推上去。 万帆把自行车支在家门口，和母亲打了个招呼，就转头看前面的房子。 东厢房已经收拾的板板整整，虽然没有换新瓦，但重新倒垄的瓦整整齐齐，看着比以前舒心多了。 大门东边的五间正房房架子都立得板板整整的，看现在的样子就等着上梁了。 “爸！我小舅没说哪天上梁？”万帆问刚从大棚里出来的万向阳。 “后天上梁，你回来的正好，你小舅问你上梁的时候要不操办操办？” “象征性地弄弄就行了，少摆几桌酒席请请左邻右舍和大队干部，也不用收礼。我小舅明天上午不过来吗？” “他当然得来了。” “那明天我和他说吧，然后我找人到乌岛公社或者云华公社去买点菜。” 和老子交待完，万帆就走向东厢房。 从万帆家到东厢房大概有二十米的距离，第一间东厢房就是锅炉房，锅炉已经安放进去了，往万帆家通的暖气管道从地下通到屋里，这部分已经安装完毕了。 火机厂里的暖气片也早就安装好了。 现在没有安装的管道就是新收拾的东厢房和那五间正房。 等那五间正房收拾完毕，把管道和暖气片安装连接上，整个供暖系统就可以工作了。 紧挨着锅炉房的两间是装煤炭的屋子，这三间厢房因为用途特殊里面也不用刷墙，原来什么样就什么样，黑漆寥光的。 第四间是办公室，谢美玲马上就要搬到这屋子办公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给老子谋划未来 不过这间办公室里现在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这个屋子需要两张办公桌，一个文件柜和一个适当大小的保险柜，再就是长短椅子了。 还需要一部电话。 对于电话万帆虽然需要，但没指望今年能见到它的身影，这取决于电信部门的政策。 当然要在暖气安装后这些东西才会出现。 万帆会马上去找水暖工，同时去购置这些需要的东西，暖气前脚安装好，后脚这些摆设就会落实。 紧挨办公室的一间是临时宿舍，里面贴着东墙已经盘出了一铺可以睡六七个人的火炕。 刘桂芬会成为第一个入住这个宿舍的人，当然如果不打夜班，这个宿舍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如果日产量能达到万只，夜班还真有取消的可能。 与办公室和宿舍的空空荡荡相比，一墙之隔的两间仓库倒是有东西存放了。 两间仓库，一间放的是原材料，一间是成品。 原材料仓库里的原材料还是很有规模的，各种各样用途的原材料分类清楚堆码整齐。 谢美玲在这方面做的相当不错。 而成品仓库则显得寒酸不少，只有少数一些成品摆在那里，数量万帆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充其量也就一百多板。 当然成品库里东西越少证明产品的销量越好。 如果成品库里的东西堆积如山，那么这个企业离倒闭也就不远了。 成品库里的东西这么少说明他不在家的这些天，细柳李氏兄弟一定是又来过了，否则这里不可能只有这么点成品。 以老袁和刘二两个人根本不可能销售出去这么多产品。 万帆正趴在仓库门前往里看的时候，谢美玲穿着白大褂，抱着一个本子亭亭玉立地从车间里出来。 “你回来了？”声音里有着些小惊喜的成分。 万帆笑着点点头“才回来，这些天情况怎么样？” “和往常一样呗，那些新来的人已经开始独立工作了，现在白班和夜班的产量已经达到九千多了。” “细柳老李家兄弟来过？” “昨天来的，是李明强来的，提走了十二箱货。” 一箱五十板，两千五百只火机，十二箱就是三万只。 有细柳这个稳定的出货渠道，万帆的产品根本不会犯愁销路。 谢美玲用钥匙打开原材料仓库的门，和万帆走进仓库，又向万帆汇报了一下这几天原材料的进出货情况。 仓库是不需要什么窗户的，这使得里面黑乎乎的。 都说黑暗里罪行频发的温床，比较适合偷鸡摸狗。 某人是很想在这朦胧的环境干点什么的，但是就在要出手之际，不知怎么心里就闪过了一丝羞愧。 要伸出的手也就没有伸展出去，只是换成了问话。 “想我了没有？” “不想！”谢美玲笑嘻嘻地回答。 万帆知道她是故意这么回答的，换做以往这这情况接下来会有暧昧发生。 但是此时他在心里叹息一声，在心底默默地说了声对不起。 上次被白雪处理时他和谢美玲还没有任何关系，因此在她面前他可以心安理得。 但是现在又和白雪搅合在一起，他心里就有了罪恶感。 虽然他不是主动的一方，但背叛就是背叛，不需要什么借口。 “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的样子？”万帆没有延续话题让谢美玲有些奇怪。 以前被这货口花花调戏惯了，今天只开了个头却没有结尾让她有点奇怪。 “从昨天中午坐火车到现在，基本都在车手晃悠，乏了。” 解释的合情合理。 “你进的东西都进回来了？” 万帆点头“五套游戏机部件，这些游戏机等组装起来成本在四千五左右，卖六千块钱，一台能赚一千三百块钱。” 排除旅差费这就是一台游戏机的净利润。 “能赚那么多钱？上次你说我还以为你是瞎说。” “你老公我厉害吧？” 谢美玲只是笑没说话。 与东厢房的完工相比，这五间正房的进度就慢了一点，当然圈梁的凝固耽误了时间也是不争之实。 不过这些瓦匠这几天显然也没闲着，因为厂门口这片院子的地面已经铺上了大约五百平面积的石子，看来上冻前这铺了石子的地面就是要被硬化的面积。 为了避嫌，谢美玲又回车间去了。 万帆就顺着南面开出的新大门来到了院子前面。 院子前面是块荒芜的洼地，不过此时已经看不出洼地的影子了。 那些收拾房子拆出的碎石砖瓦和泥土整个都填进了这片洼地的低洼处。 这片面积有几百平的洼地等地面硬化后就是他这个小企业的停车场。 万帆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回到院子里，开始谋划明天他该干什么。 去公社小市场买菜这样的事情自然无须他亲自出马，找两个人去买回来就行。 想想好像再没什么事情可干，万帆就钻进了老子的大棚里。 大棚里郁郁葱葱，绿意盎然。 葱已经长很高了，万向阳正在用儿子传授的方法在垄沟里施肥，然后培土。 儿子告诉他隔些日子施一遍肥培一遍土，这样葱白会长得很长。 虽然对儿子的说法持怀疑态度，但万向阳还是照着做了。 “爸！明年这个大棚就拆了吧？” “为啥？” “这地方明年这个时候我准备盖栋二层楼。” “盖楼？”万向阳的手哆嗦了一下，这是一个绝对出乎他意料的消息。 “对！盖二层楼，然后咱家就搬到楼里住，原来的五间瓦房就当仓库用。” “盖楼得多少钱呀？” “我算计过，大概要三万块钱吧。” 九一年在农村盖栋小楼三万块钱说拎包入住有点夸张，但也差不到那里去，如果用简装修基本下来了。 “大队让吗？” “明年我就是农民企业家了，盖个楼有啥不让的？这些事情我会解决。” “你有钱你就盖吧，我可是帮不了你什么。” “不用你，你到时候看着就行。” “可是大棚要是没了，我干啥呢？”万向阳为自己的未来担心。 “钓鱼呀！春夏钓鱼、冬天可以到小店去打扑克打麻将，再闲着难受就带着我妈四处去走走看看风景。” 万帆已经给他老子谋划好了将来的休闲时光，只要不给他找个小妈回来，他干什么万帆都会支持。 第一百七十七章 生日礼物 晚上小厂上夜班的时候，万帆把谢美玲叫到仓库里。 “又叫我干啥？” 谢美玲认为某人又要占她便宜，两眼全是戒备。 万帆把她拉到仓库的里间从兜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把里面拿出一条金项链。 谢美玲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如果连金项链都不认识那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女人爱钱更爱金子，谢美玲是女人当然也不会例外，眼睛盯在金项链上就不会转移了。 “把脖子伸出来。” 万帆把项链在她脖子上绕了一圈戴在她的脖子上。 谢美玲吓得脖子都僵硬了“干啥呀？” “送给你的，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祝你生日快乐，看我赶回来的多及时。” 阴历九月十二是谢美玲的生日，万帆当然不会忘记，这条项链是在京城时他偷偷去买的。 他一共买了两条，另一条等过年的时候送给母亲。 现在就是金饰品便宜，才几十块钱一克。 如果现在有钱囤一些金饰品过些年也能赚不少钱。 谢美玲被感动了，心里像有一轮小太阳升起，让她的心春暖花开。 “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可是这礼物我不敢要呀。” “为啥？” “我哪敢戴呀！人家要是看见了我怎么解释。” “先收着，回家没人的时候偷偷的戴，有人的时候再摘下来，过两年等你大了就敢戴了，就说自己花钱买的。” “可是我妈都没有，我戴个项链这好看吗？” “麻痹的你这意思我还得给我丈母娘再买一条呗？”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美玲笑了。 谢美玲把里面的衣服风纪扣系上，然后问万帆在外面能不能看到项链。 万帆仔细看了看摇头“看不到！” 这些谢美玲放心了。 现在是晚上她偷偷地戴着还行，但是白天她是坚决不敢戴的。 万帆教她怎么把项链摘下来。 农村姑娘没见过世面，自然是不知道项链是怎么戴上去又怎么摘下来。 谢美玲把身体靠在万帆的身上，有动情的表示。 但是抱抱可以，别的不行。 光抱多没意思，再说这也不符合世界发展的规律，是错误的做法。 有错误就要更改，不能让它再继续错下去。 某人准备在她的脸上忽一下，就努力地把自己的嘴变长。 吧唧！ 别误会这不是嘴忽到脸上的声音，而是被对方一巴掌给拍回来了。 “不可以用嘴！” 某人大喜过望“不用嘴！？那意思就是可以动手呗？太好了！我来喂喂！别走呀！” 谢美玲笑着跑出了仓库。 麻痹的又逗老子玩。 随后的两天时间里，万帆主要就在忙活上梁的事情。 火机厂那面的五间房收拾的时候就没有上梁，这次怎么也得操办一下。 但就是操办也不是大办，简简单单的走个仪式得了。 像火机厂开业一样，请请左右邻居请请大小队干部，也不收礼，摆几桌意思一下也就完事儿了。 因此二十一号的上梁就谈不上隆重什么的。 鞭炮放完，正梁架上吃顿饭这个仪式也就是过去式了。 下午瓦匠就开始上笆泥滤瓦。 到了这一步工程的进度就快了，待屋顶的瓦滤完，就是收拾屋里的活儿了。 吊棚、粉刷墙壁和硬化地面，这些大概还要三四天的时间。 上梁仪式结束的第二天，万帆雇佣了大浦子一辆个体的老解放稀里哗啦地来到了高岭公社。 他到高岭是来拉游戏机筐体和活动房模板。 星期六那天他把图纸交给江光云的时候提前告诉江光云，自己会在星期三去他家拉这东西。 游戏机的筐体属于粗拉货，工序和加工制作都简单，用不着精雕细琢，只要不被拍机的人拍散架子就成。 所以，拿到制作图纸的江富长一天做个三四个都不是事儿，万帆给了他三四天的时间再做不出来就说不过去了。 去江光云家拉东西万帆就没有通知江光云，他在街里上班就不用让他分神了。 卡车走了一个小时到了高岭公社来到了江光云家。 江富长在自己家的厦子里有一个木匠作坊，万帆来的时候他还在这小作坊里挥汗如雨。 “江叔！我来了。” “小万来了，你来的正好，你要的这些东西都做好了。” 万帆进作坊一看，五个游戏机筐体整整齐齐地摆在靠墙的位置。 “我是严格按照图纸做出来的，保证一点不差，还有你上次要我做的那些奇怪的模具也都做好了。” 游戏机筐体的钱万帆给了江光云，这次只给那些活动房模具的钱就行了。 “江叔！这些游戏机筐体的图纸您别弄丢了，以后我还会经常做的，如果有材料涨价的情况您及时的通知我，我给您调价。” “好嘞！” 这些东西都不沉，几乎一个人就可以搬一个。 万帆和江富长加上司机每人搬了五六趟就把所有的东西搬上了车。 车主用绳子把这些东西固定好后，万帆谢绝了江富长留他吃晌午饭的建议，和司机踏上了归途。 先的回小圩屯，把那些模具卸到了仓库里，然后又把游戏机的筐体送到了街里。 打发走司机，万帆匆匆在朱继强的饭店吃了点饭，就开始组装这些游戏机。 游戏机的组装没有什么难度，就是把那些部件固定进筐体里就可以了。 万帆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组装出了第一台游戏机，接上电源，开机点亮。 待游戏机开机显示后，扔进一枚游戏币，试试摇杆和按键是否灵敏。 没有问题这台游戏机就成功合格了。 到下午三点，这五台游戏机全部安装开机测试完毕。 游戏机做好了自然是不能放在家里搁着的，占地方。 万帆就打车到秦芠菊的外贸公司，让她通知她表弟把游戏机拉走。 秦芠菊就用她的波罗乃茨拉着万帆到黄元兴家，三人最后来到了万帆的游戏厅。 万帆当着秦芠菊和黄元兴的面把五台游戏机试了一遍，并且教给黄元兴一起注意事项。 然后把一盒游戏币转交给黄元兴。 “这是每台游戏机给你配了五十枚游戏币，一共二百五十枚都在这里，多吉利的数字。” 万帆的调侃惹笑了秦芠菊和黄元兴。 游戏机交接了，自然就要付清尾款了。 秦芠菊早就准备好了这笔钱，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了两万五千元给了万帆。 至此，万帆还要帮助黄元兴把游戏机安装上，这单生意就做完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看车 黄元兴雇了三辆人力三轮子，把五台游戏机拉到他在老二高那里租下的一间房子。 在他的三轮子到达之前，秦芠菊已经和万帆坐着她的轿车提前来到这里了。 因为黄元兴租的房子门锁着，他又跟着三轮子，他不来秦芠菊和万帆也进不去屋。 两人就坐车手闲聊。 “前些日子你托我联系一辆有手续的老解放，我给你联系到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看？” “车况怎么样？” “是我们外贸局以前的一辆车，这不现在都换141和140了，这俩车就没人要了，停了快有两年了吧。从外表看车还是不错的，没出过大力，以前就是到农村拉个狗宝辣根蘑菇这类农产品什么的，好像是七九年也不是八零年的车。” 就算七九年的车到今天十二年，还没到十五年的报废期限。 如果这车以前光是拉农产品，那还真就没出过什么横力。 虽然华国也开始像西方国家那样实行老旧车辆报废，但没到报废期限的老解放依然还可以在公路上跑。 “多少钱？” “五千！” 如果车况好，这个价钱真的不贵。 现在买辆尚海五零拖拉机头还九千多呢。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期很多运输工具依然还是拖拉机为主，大道上跑运输的拖拉机比比皆是。 万帆前世种地，家里养过四轮子和三轮子，对拖拉机他不陌生。 但是那玩意儿太慢，还蹲屁股，他是不会去买那玩意儿的。 “那等游戏机安装完毕，带我去看看呗？” “等游戏机安装完外贸局就下班了，你去看看可以，但想开走没有可能。” “先看看也行，我没那么急眼。” 说话功夫，黄元兴雇的三辆三轮子也把游戏机拉来了。 万帆和黄元兴两人把三轮子搬进租好的屋里。 此时是下午四点多钟，初中已经放学了，但是二高才放学。 路过的学生看到游戏机有人就发出了尖叫，围着游戏厅不肯离去。 黄元兴租的房子有二十五六平的净面积，这么大的屋子就放五台游戏机显得空旷了点。 这不是问题，等他赚到钱了还会上机器的，再上个三四台机器根本不是问题。 把游戏机摆好，接上电源，每台游戏机又测试了一遍后，这单生意就算彻底的完成了。 接下来黄元兴怎么经营就不关万帆的事情了。 当场就有些学生吵着闹着要玩。 这就和万帆没联系了，他和秦芠菊要去外贸局看车了。 波罗乃茨在沿着红岩路转进向阳路最后进了坐落在黄海大街外贸局的院子。 轿车一进后院，万帆就看到外贸局后院砖垒的车库里停着几辆解放141和东风140，在最里面的位置上有一脸老解放孤单地停在那里。 “就是哪辆车呗？” 万帆指着那辆老解放问。 其实他这是多此一问，这里再没有第二辆老解放了。 “就是它。” 秦芠菊把车停在那辆老解放前和万帆前后下了车。 这俩老解放车闲置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因为六条轮胎都没有完全的瘪下去，都是半气状态。 如果闲置的时间太长，轮胎怕是早就完全瘪瘪了。 这六条轮胎的成色还是不错的，起码胎花还挺深，如果不是用它来拉沙子石头红砖水泥这些重载，而是飘载，这六条腿用个三年两年问题不大。 驾驶室和机盖完整度非常好，没有腐蚀和扭曲的现象，也没有重新加工过的痕迹。 保险杠也没有弯曲扭曲的地方，虽然掉漆有锈蚀。 如果这几样部件都是原厂件，起码可以证明这俩车没有出过车祸。 车大厢上的木板掉漆比较严重，或许这是这两年闲置风吹日晒的结果。 万帆趴到车底下，仔细地看了车的大架子。 有锈蚀的迹象，不过不严重，除锈后重新上漆就可以弥补。 驾驶室的所有玻璃都完好，但门锁着打不开，万帆站在踏板上把驾驶室里扫描了一番。 灰尘这个东西很神奇。 驾驶室的窗户都关着，灰尘是怎么落进去的？ “怎么样？”秦芠菊对车不是很懂，她看万帆围着车转来转去，很担心他是滥竽充数。 “散面看还可以，就是不知道三大件有没有问题。” “我问过车队曾经开过这辆车的师傅，这俩车当初停车的时候没有出故障，是好车停车的。” 这个不经过亲手试验听人说是没用的。 总体来说，对这俩车的外表万帆的比较玩意的。 五千块钱买二手车，要求是有，但就不要太高了。 这俩车的散面其实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了，一辆停了两年左右的车还有这样的散面说明当初这俩车的司机对车是保养还是上心的。 “菊花姐！这天也黑了，我请你吃顿饭吧，还是到朱继强的饭店吃吧。” 现在的红崖，朱继强的饭店绝对是高档的存在了，别看建筑不宏伟像个街边小吃部似的，但是整体的设计和内部装潢绝对是引领红崖餐饮业的潮流了。 尽管开业就十几天，现在别说附近这些企业就是远处的机关企事业单位也有很多过来吃饭的。 朱继强现在多了万帆不敢说，一天净利润六七百块钱根本不在话下。 “哈哈！你这小铁公鸡终于拉豆了！” “姐！你这是说啥呀？知不知道你这可是对我人格最大的一次污蔑，我可不是葛朗台那样吝啬的人。” “那我怎么不记得你请我吃过饭？每次吃饭好像都是我结账。” “呵呵！咱姐弟俩一起吃过好像是三次饭吧？每次都是你抢着结账我有什么办法，这样不显示你有钱吗！满足了你女人爱虚荣心的一面，为了不打搅你这特殊的爱好，我就只能装哑巴了。” “呸！你小子油嘴滑舌的，将来我估计得有很多姑娘害在你手里。” “姐！你可别瞎给我下定义，我可不是流氓色狼那一类的人，我很纯洁滴。” “拉倒吧，姐是过来人，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很有故事呀，难道秦芠菊也是被男人欺骗过的怨妇？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留长发 从秦芠菊带着幽怨的语气里，万帆感觉秦芠菊心里一定有什么伤疤存在。 这很有可能呀。 万帆虽然和秦芠菊接触的次数不算太多，但也是有个三回五回了。 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她的家庭爱人孩子什么的，那么她的婚姻家庭哪里去了？ 万帆想问问秦芠菊受过什么心灵上的创伤。 “姐！看来你这是受过伤了，把你心里那些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让老弟我高兴高兴。” 万帆的话让秦芠菊有点哭笑不得，风情万种地白了万帆一眼“你个小混蛋，是不是想气死姐。” 这句小混蛋让气氛略微有些暧昧。 “把别人的痛苦建立在我的欢乐上一向是我的做人原则。” 秦芠菊抬手准备给万帆点教训，等手扬起来似乎感觉有些不妥就又放了下来。 这种气氛不能让它延续下去，万帆感觉这是要擦出火花呀，万一点燃了燎原的种子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万帆赶紧转移话题“好了，姐咱们该走了，老在车里坐着不动是永远到不了饭店的。” 秦芠菊拢拢飘逸的秀发，发动了汽车，几分钟后在富豪酒家门口停了下来。 在这里吃饭，自然不能就和秦芠菊两个人单独吃，就朱继强那张没有把门的大嘴，说不定明天就能传出万帆和秦芠菊有一腿这样的谣言。 他可不会管双方有多大的年龄差，先说这过瘾再说。 因此万帆把汪春江两口子和梁美燕叫来作陪，栾玉军和沈宇辰年龄不合适，万帆让朱继强给他们炒两个菜送了过去。 在酒桌上万帆和秦芠菊商定明天上午去试车。 如果这俩车的发动机变速箱没有问题，万帆就准备当场交钱然后开回去。 过户的问题可以慢慢解决。 因为女人多，汪春江又不怎么喜欢喝酒，所以万帆也没喝酒。 不喝酒吃饭就节省时间了，一顿晚饭半个多小时就解决问题了。 秦芠菊说明天早晨到这里来接万帆后就开车离去。 “你要买汽车？”万帆和汪春江一边往游戏厅走一边聊天。 “自己有辆卡车拉个货方便，我这一天到晚的雇车拉货的钱也不少，与其别人赚了不如揣自己兜里。” “唉！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呀，看看你再看看自己，这日子没法过了。” 万帆笑了“汪哥！别急，有你出人头地的那一天，现在时机还没到，到时候你也可以扬眉吐气的。” “唉！但愿有那么一天吧。” 万帆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事情在没有实际行动前说出去就是满嘴跑火车。 该跑的火车一定要跑，但不该跑的火车是坚决不能跑的。 电机厂这些兄弟将来干什么万帆已经给他们规划了，到时候都有他们发挥才华的机会。 游戏厅是九月八号开业的，到今天整整营业了快一个半月了，除去梁美玉的工资电费和上税，它给万帆剩下了三千多元的利润。 一天的净收入在**十元左右。 对这个成绩万帆基本是满意的。 万帆满意，梁美玉也是满意的。 梁美玉除了每月二百的工资钱外，近一个月和她姐姐合伙卖包子也收入了三百元左右，她自己一个月五百多元的收入，可以说她对眼下的状况心满意足。 万帆一进游戏厅看到游戏机才想起一件事情，回身就又跑到朱继强饭店找了一块一米见方的密度板。 他家正在收拾后面的旅店，自然有这些纤维板密度板什么的。 在小店买来一瓶墨汁和一支毛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个广告牌。 写完还自我陶醉地欣赏了半天。 其实那字迹和用脚丫子夹着笔写出的差不了多少。 做成第一单游戏机生意后，万帆认为他可以承接游戏机的组装生意了。 自己能做还要别人知道才行。 你得说出去，你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也就有了这么一块没花多少成本的广告牌，广告牌上写着出售定做游戏机整机，出售游戏机零部件。 他手里现在只有一套游戏机的零部件，这是他这次进货额外多进了一套部件。 虽然只有一套部件的储备，但不耽误他敢卖游戏机部件。 百货商店有卖游戏机部件的，但是商店里的东西可是没有便宜的，万帆相信他的买卖一定有市场。 反正再过几天他还要去京城，到时候再进一些回来不就有货卖了吗。 游戏厅后面还有很大的地方，万帆准备把这块地方利用起来，在后面接一间房子出来，这也就有卖游戏机部件和组装游戏机的地方了。 与游戏厅相比，录像厅的收入就多多了，录像厅也开了一个月了，它的收入是游戏厅的两倍。 这样一个多月的时间，游戏厅和录像厅给万帆产生了一万元的利润，虽然收入还不到总投资额的三分之一，但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下来，元旦前后他即使收不回游戏厅和录像厅三万五千元的投资，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到过年时分是一定会收回投资的。 这块广告牌第二天一早就立在游戏厅的大门旁边，吸引着过路人的目光。 朱继强雇佣的工人真是废材，这都一个多星期了也没把他的旅店弄好，害得某人又和栾义军沈宇辰在一铺炕上滚了一夜。 在立好了那块广告牌之后，万帆看看时间还早，秦芠菊估计还得一会儿能来。 摸摸脑袋感觉头发长了，跑到汪静的发廊理了个发。 他虽然再过几天还要到京城去唱摇滚，但却没有留长发的打算。 他认为**是年代国内摇滚都留着长发那是狗尾续貂。 老外是没进化完全的半兽人，他们天生就有很多男人留着长发，但咱是有五千年历史的文明人，为毛也要和他们一样？ 所以，他从小就没留过太长的头发，头发一长就感觉难受。 汪春江妹妹汪静的发廊是十八号那天开业的，那时万帆和沈宇辰还在从京城回来的火车上，自然是没赶上开业。 但回来后，万帆还是送了个一百块的红包表示了一下祝贺。 第一百八十章 什么都划拉 到今天为止，汪静的发廊也开业了有五六天了，在理发的时候万帆就问起了汪静发廊的经营情况。 “还行吧，我和我爸在这里，我给青年人理发烫头，我爸给老年人理发剪头。我一天能挣二十多块，他一天能挣个七块八块的，我感觉挺满意的，当然和哥你不能比了。” 汪静说话慢声细语，十分的温柔，那语气仿佛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 现在店里就万帆一个人，没外人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如果有外人在她就不能说实话了。 他们父女俩一天有将近三十元的收入，已经非常不错了。 “慢慢干，你要是干好了，将来一年赚个十万二十万的都不是事儿。”万帆对小丫头给予鼓励。 “帆哥！能赚那么多钱吗？一年能赚一万回来我就满足了。” “你好好干，把手艺学精了，然后开学习班收徒，那样你的钱来的就快了，等你手里有钱了可以进些化妆品卖，化妆品可是暴利的买卖。” “卖化妆品？能卖出去吗？” “怎么卖不出去？只要你把发廊开好了，是一定能划拉一批固定客户的，到时候你就向她们推荐就可以了。当然不能用假货糊弄人家，你只要把守住诚信，将来你就是红崖富婆。” 汪静被富婆这两个词弄笑了，她才十七岁就富婆了？ 如果汪静按照万帆给她设计的路子往下走，不出五年她真的就是红崖富婆。 化妆品如果卖好了有了信誉咱可以往开分店批发上发展吧？ 这是多大的市场呀！一年别说十万二十万，百八十万也是它。 头发剪到一半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万帆知道是秦芠菊来了。 果不其然，两分钟后秦芠菊带着一身香风就进了发廊。 “这儿啥时候开个发廊呀？” “呵呵！你眼大漏粪，这都开了好几天你都没看见？” “再和姐说话没大没小看姐不收拾你。”秦芠菊恶狠狠地说了一句，然后坐在长椅上看汪静给万帆理发。 “这就是汪春江的妹妹，以后弄头的时候多来照顾照顾。”万帆给汪静拉客。 “知道了，我一定会来的。” 头发剪短，万帆感觉神清气爽，照照镜子精神了不少。 “小头就应该剪这样，这样多精神。”秦芠菊由衷地夸了一句。 这个女人用词不当，什么叫小头？小头是这个头吗？ 虽然汪静哭着喊着不收万帆的钱，万帆还是扔下了一块钱，然后出门上了秦芠菊的轿车。 “菊花姐！这俩车我要是真的卖了，你们外贸局不能再便宜点吗？” “够呛！车队队长说这是局长定的价，没啥缓头。” 既然这样万帆不准备在价钱上去和对方磨洋工了。 车到了外贸局的后院，在秦芠菊的介绍下万帆和外贸局车队潘队长握了手。 车队队长指挥下，有人推来气泵给六个轮胎加足了气，从仓库里搬来一块新电瓶安装到了车上。 清洗了油箱重新加近了汽油。 在万帆的强烈要求下，油箱被加满了。 打开驾驶室把坐垫子拿到地面上一顿拍，用鸡毛掸子清扫了驾驶室里的灰尘。 这些前期工作就耗费了一个小时。 待这些都就绪了，潘队长上车，踩下了启动按钮。 老解放的启动按钮在脚下，不是用手按而是用脚踩。 万帆以为最少也得启动个三下四下这俩车才能着火，谁料到潘队长一脚下去，发动机竟然启动了。 哎呀这车可以呀。 扔了两年一脚着火了。 就凭这一脚，万帆觉得这俩车他买定了。 “这俩车新来的时候就是我一手摆弄的，说句实话，我拿它可是当自己家车开的，那叫一个仔细呀，比我老婆还亲。” 潘队长说话蛮有意思，拿车和老婆做比较。 不知道他老婆身上有几个轱辘？ “小子！我交给你实底吧，这俩车从来就没拉过重载，虽然跑的里程不少，大概十五六万有了，但就等于跑空车玩了。跑了这么多公里没大修过，就换过一次缸套活塞，你若是买就买着了。” 说话间潘队长把车开出院子，在红崖县城离兜了一圈。 万帆仔细倾听着耳朵里反馈来的各种声音。 发动机声音柔和，其它地方没听到有什么杂音。 可以了。 在经过一个小店门口的时候，万帆让潘队长停下车，下车到小店里买了一条茶花烟送给潘队长。 “这车你弄回去找个地方，重新上一遍漆保管和新的一样。” “这车我要了，回去结账吧。” 潘队长把车重新开回外贸局，接下来就是结账的事情了。 买车当然是要带一些东西了，虽然二手车没有这个待遇，但可以要呀！ 反正都是公家的。 一套修理各种型号的扳手是必不可少的，怎么得带个备胎吧。 拿人手短的潘队长把一条八成新的全套轮胎当备胎给了万帆，还给了他一条没有里胎轮毂也没有伤痕的六七成新的带皮。 就这两条备胎，就值几百元。 一个五吨千斤顶外加一个圆油桶、撬棍、螺丝刀、钳子，小灯 秦芠菊看着都看累了，这货怎么什么都划拉？ 你划拉扳手钳子螺丝刀这都合理，车能用上，但你划拉那些废铁干啥？ 不会是送废品收购站去破烂换钱吧？ 钱万帆是托秦芠菊去交了，交了钱潘队长还得把车给万帆开到云华公社去。 他没有驾驶证当然不敢开了，道上的交警可是不惯毛病的，没有驾驶证就是二百元。 到了云华公社往姜崴那边走的乡道就好办了，交警根本不到乡道上去，你有没有驾驶证也没人管。 潘队长只要把这车开到云华往姜崴走的岔道上，万帆自己就能把车开回去。 他没开过汽车但是开过拖拉机和三轮子，但是把一辆空解放开回家他不认为是件多么艰难的任务。 半个小时后，这俩汽车已经停在云华到姜崴方向的岔道上了。 万帆给了潘队长十块钱让他坐车回家。 从云华坐班车到街里，做公家车八毛，做个体小客两块。 不管他坐什么车回去，都能赚七八块钱，因此潘队长乐呵呵地和万帆挥手告别。 接下来就该万帆把这玩意儿开八里地开回家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找驾驶员 前世万帆开过四轮子开过三轮子，后来还弄了一辆二手的奇瑞，不能说对车辆一无所知。 这俩汽车无非就是大了一点，比他前世摆弄过的车都大而已。 把这玩意儿从这里开回家，八里地的山路，他不觉的是什么难事儿。 于是，深吸一口气就把车开动了。 把车开到家的过程和他预想的也没多大区别。 起先他是小心翼翼地用一挡慢慢地开，但是开了一会儿就不满足了。 这也太慢了，感觉这还没人走的快，用这个速度到家估计天就晌了。 于是就换成了二挡，开了一会儿感觉也就自行车的速度，这不行。 然后就变成了三挡，四挡。 等他把汽车开回小圩屯的时候，五个挡位他已经都研究了一遍。 事实证明，老解放确实是应该淘汰的，它五挡的速度感觉和他前世开的三轮子速度差不多。 前世他家的三轮子是型号比较大的时风。 当时的时风出过一款最大号的三轮子，八十公里的时速。 他的三轮子当然不是这么大的家伙，比这款最大的三轮子小一点，但最高时速也可以跑到六十公里。 老解放的时速也不过才七十公里左右，还真不比他的三轮子快多少。 万帆把老解放开进院子，停在离家门口不远的井台边。 万家院子里的瓦匠和车间里的人都好奇地张望。 这车闲置了两年，车身上自然落满灰尘，当然要清洗。 万向阳在大棚里耳听好像来了一辆汽车，就从大棚里走出来，呆呆地看着正在往潜水泵上接管子的儿子。 “这玩意儿是你开回来的？”汽车前前后后就儿子一个人在忙活，没有看到司机的身影。 “我开回来的。” “你把谁家的车开来了？” “咱家的呀，我花五千块钱买的，来回拉个货什么的。” 现在农村养活车的人家不在少数，但是大多数都是拖拉机，什么尚海50，江淮50、常春40小四轮什么的。 但是儿子买了台解放这让万向阳心里有点失衡。 “你连驾驶证都没有，在家门口转地头可以，你敢开出去呀？” 父亲的思维到底是固化了，买车就一定要自己开吗？ “我没有驾驶证，别人不是有吗，雇个司机开不就行了。” 雇司机开？那得多少钱呀？ 万帆接好了水管，让老子去推上了电闸，捏着水管头就往车上呲水。 水过之处，一些浮尘纷纷退却。 浮尘可以被水冲刷掉，但一些污垢和油渍是水冲洗不掉的。 谢美玲从车间里跑出来，待问明白这车是万帆买的后，就拿一块干净的抹布帮着擦拭车上水呲不掉的污垢。 有的地方还需要洗衣粉。 十月下旬的天气比不适合光着手沾凉水擦车。 万帆心疼地抢过谢美玲手里的抹布“不用你擦，水凉，我自己擦。” “那我用干抹布擦不就没事儿了。”闲不住的谢美玲又找了一块干抹布擦拭车身干净的地方。 正在看瓦匠干活的苏平也跑了过来。 “小舅！今天房子能完工不？”万帆一边擦车一边问苏平。 “今天一天房子就完工了，明天我们就干那块铺好石子的水泥地面了，今天就能把那一块地面干完了，剩下的明年开春再干吧。” 房子终于是收拾完了，那么下一个项目也就有地方展开了。 等水泥地面也弄好了，就可以做活动房了。 从里到外连呲水带抹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俩卡车被擦拭的焕然一新。 万帆围着车转了一圈。 “像新的一样。” 谢美玲笑眯眯地看着汽车，赞美了一声。 这也是她家的车，现在她已经以一个崭新的角度来看待问题了。 虽然在远端看着崭新，但万帆知道有些锈蚀的地方还是需要专业的打磨和喷漆。 “等再喷上新漆就更像新的了，现在还不行。对了！等有功夫问问你大姑，青山镇修配厂在什么地方？” 青山有个汽车修配厂据说对旧车翻新很有两把刷子。 “我也没时间去我大姑家呀。” 没时间就没时间吧，反正青山镇地盘也不大，到时候去打听打听 别到时候，明天就去，明天他不就有功夫吗。 “小舅！你们队有有驾驶证的人吗？” 万帆想了一下，小圩屯肯定是没有这种人才了。 九十年代的汽车驾驶员算不上什么紧俏行业，但也非常难找。 因为个体养汽车的在九一年并不多，因此它不属于市场急切需要的人才，所以学汽车驾驶证的人并不多。 反倒是有拖拉机驾驶证的人比比皆是。 但它没用呀，拖拉机驾驶证交警又不让开汽车。 “刘华德家景山有驾驶证，不过是军队的。” 刘景山当兵是汽车兵，去年复员在家。 军队驾驶证在地方没啥用，除非他换成地方的驾驶证。 后来军队驾驶证在地方好不好用能不能转换成地方驾驶证万帆不太清楚。 但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中期的辽南，军队驾驶证是没资格驾驶地方车辆的，但可以通过考试转换成地方驾驶证。 “中午你回家的时候过去问问他换没换成地方的，如果换成地方证了让他下午来一下，如果没换就不用来了。” 没换成地方证来了也没用。 房子下午就收拾完了，万帆该考虑上水暖了。 这离取暖期也没几天了。 东北的取暖期正常是从十一月一号到来年的四月一号，不过辽南海边因为比东北其它地区气温相对暖和一些，因此取暖通常都是从十一月十五号开始。 就按照十五号开始算起，也不过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 赶紧把水暖安装上也了却一份心思。 吃完午饭，万帆就把水暖工找来了。 万帆找完水暖工回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刘景山也来了，正一脸兴奋地在看万帆的汽车。 对于刘景山，万帆只能说是认识没多大交情，毕竟两人不在一个小队。 包括前世的经验在内双方也没多大交集，但却知道这个人的人品还是相当不错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 买回来就干活 万帆先带着水暖工在东厢房和马上就要收拾好的那五间正房里转悠了一圈，交代了他们要做的工作然后才和刘景山打招呼。 “刘哥！你既然来了这么说驾驶证没问题呗？” “今年六月才换成地方的，别提了！换地方证得重新考试，比重新考了新证都麻烦，还得到渤海去考试，这个驾驶证换的可被折腾稀了。” 人受点挫折是有好处的，不经历点风雨怎么才能见到彩虹。 “那么现在是在家闲着还是给别人开车？” 刘景山摇头“除非自己养车，否则哪有车开？在家种地呢。” “一年三千给我开车怎么样？如果一年不出任何交通事故奖励五百，车一年不出大的机械故障奖励二百，过年过节有东西分。” 万帆给刘景山开出了一个相当诱人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九一年红崖的行情就是雇一个司机基本就是三千块一年，这个价码在明年会涨到三千六一年。 往后汽车司机就是吃香的行业了，工薪是年年涨。 万帆给出的三千块一年是大路价，没啥特别的。 但却多了两个特殊条款。 之所以多了两个奖励条件万帆也不是拿钱扔高。 养车户出一次交通事故花钱不说车还得被扣，这多大损失？ 这绝对可不是五百块钱能下来的。 很多交通事故只要司机谨慎一些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花五百元去避免一些不该发生的交通事故，万帆觉得很有必要。 另一个就是机械故障了。 车不出故障那是天方夜谭，这和司机关系不大。 再好的司机车的部件到了使用期限该出故障一样不会少。 但是车有些故障的多少和大小却和司机息息相关。 车出故障除了本身的质量问题外，驾驶员对车的爱惜程度也是决定性因素。 一个拿别人的车不当回事儿猛造的司机，车辆出现故障的概率可是会大大提升的。 一个好司机拿车当回事儿，知道爱惜，行车时不让车超负荷工作，这样量变积累质变，车辆出故障的概率同样就大大减小。 车辆出一次大的机械故障，进一次大修厂需要的钱就很可观了，二百块钱就只能是个零头。 这个条件就是约束司机的。 刘景山当场就同意了。 他现在在家种地，一年挣个千八的，现在有一年三千的活儿干他当然乐不得的。 而且还有其他的奖励措施，如果运气好，一年下来不出重大的交通事故和机械故障，额外还有七百块的奖励，到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儿？ 白痴二笔才会拒绝。 有这样的好活儿干，就是找对象都得好好扒拉扒拉。 他还是光棍呢。 “你驾驶证带来没有？” 刘景山从兜里摸出一个红皮的的小本。 万帆把车辆的行车证和其他证件以及车钥匙都交给了刘景山，然后把车辆上的附件工具都进行了交接。 “从现在起你就是这辆车的司机了，待会我们会到街里去一趟，一个是买些水暖零件，一个是到交通队交养路费和拿车牌。” 当时的车牌是和养路费一体的。 汽车没有活儿干了自然就不用交养路费了，把车牌交到交通队。 干活的时候去交养路费再把车牌拿回来。 万帆和刘景山谈好条件和车辆交接完毕，那边的水暖工也列出了一张需要水暖部件的单子。 这些部件万帆要去买回来，明天水暖工好开始安装。 这俩车今天才买回来就开始执行第一次任务了。 万帆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刘景山开车驶出了万家院子。 刘景山在部队里开了五年车，也算是经验有些丰富的老司机了，车开得相当平稳。 就这乡间土路他能开出坐轿车一般的感觉，开车技术让万帆很满意。 车到云华公社上了国道，刘景山才说出对这辆车的感觉。 “这辆车车况不错呀，发动机变速箱都没有一点杂音，而且没有一点跑偏，肯定没出过大型交通事故。” 一辆使用年龄超过十年的卡车不跑偏的非常少见。 如果出过翻滚，严重碰撞事故的车，大架子你就怎么摆弄也是扭曲的，车上道就不跑一条线。 这和万帆对这辆车的判断基本一致。 “明天上午把这车开到青山汽车修配厂去，给车除除锈从新上上漆。” 想养车哪怕是旧车咱也好好养，别让车在咱手里受了委屈。 “好！”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水暖器材厂门口。 虽然水暖器材厂和电机厂挨着是邻居，但万帆在电机厂上班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从来没来过水暖器材厂。 这导致他进厂后有点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找到了销售部门。 现在这种暖气片与十几年后那种薄钢片制作的暖气片显得笨重许多。 一块大60暖气片好几十斤沉，幸亏往车上装这些部件不用万帆动手。 万帆扔了两包美登烟，水暖器材厂的工人帮万帆把他买的部件全部装进了车斗里。 水暖部件买完了，下一步就是到交通队交养路费拿车牌了。 到了交警队，万帆交了最后一个季度的养路费，然后拿出被封存的车牌到外面给车挂上。 现在，这辆车就可以在全国通行无阻了。 归途中在经过庙岭坡下的时候，万帆让刘景山把车停在路边，他下车到黄元兴的游戏厅去看了一眼。 昨天安装好了游戏机今天当然要营业了。 此时差十多分钟下午三点，学校离放学还有一堂课的时间，游戏厅里只有几个看样子像不念书的奶黄子在晃悠。 黄元兴喜滋滋地坐在一张桌子后面看小孩打游戏机，他老婆则在坚壁出的小屋里好像在洗菜。 看到万帆来了，黄元兴站起来和万帆打招呼。 “开业了呗？” “就算营业了，也没看日子也没放鞭炮。” “怎么样？” “中午时候人多，课件也有学生来的，卖了一百多块钱吧。” 离学校近就是好处多，这丢三打四的就卖了一百多块，而万帆的游戏厅一天也不过卖这些钱。 人比人该死，货币或得扔真的很有道理。 “游戏机没出什么毛病吧？” “没有没有，挺好的，无论是机器还是游戏都挺受学生们欢迎的。” 万帆关心的是游戏机的质量，对于黄元兴一天卖多少钱倒是没啥妒忌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逛百货商店 游戏机这么赚钱的买卖他当然要上心了，组装一台游戏机就能赚一千三四百，这顶他的火机厂生产两天的利润。 现在离文体局不给游戏厅办许可还有三四年的时间，在这三四年时间他能卖出去一千台游戏机就行。 既然黄元兴的游戏机暂时没问题，万帆也就坐了几分钟就离开了，车还在外面等着不适合在这里耽误太久。 回到家把这些部件卸下到地下后，刘景山放了发动机里的水就下班回家了。 火机厂下班的时候万帆叫出了谢斌“我明天到青山镇去给车喷漆，回家问问你妈有没有往青山的亲戚捎什么东西的，我就便给捎过去。” 谢斌父亲兄妹五人，两男三女，三个姑姑中有两个姑姑都在青山镇住，剩下一个在崴前住，说不定捎个地瓜花生白菜土豆萝卜什么的。 “我回家问问。” “你明天真去青山镇呀？”谢美玲和刘桂芬在谢斌身后，此时也伸出脑袋问。 “嗯！去青山修配厂给车除锈喷漆。” “那我跟着去好不好？” “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去看看我大姑小姑不行呀？” 万帆一撇嘴“整的好像和你姑姑感情挺好似的，车去了弄不好得下午才能回来，你要是真去就去，扣一天工资。” 谢美玲做了个鬼脸，扣就扣呗，反正扣完了也是她家的钱。 火机厂下班后约莫半个小时，瓦匠也下班了。 万帆去进行了验收，验收完毕一次性付清了收拾房子的钱。 房子是收拾完了，明天水暖工就开始安装水暖了，现在缺少的就是房子里的物件了。 万帆一拍脑袋，今天上街忘了一件事情，怎么就忘了买办公桌和椅子了。 办公室到现在还空空荡荡的。 这脑子，这怎么还没老脑袋就不好使了？ 青山镇也有家具店，明天到青山镇买吧。 两张办公桌，四把椅子，一个装各种账面的柜子，一个保险柜。 还得给谢美玲准备个衣服架子，要不要再给她准备个化妆台大衣柜啥的？ 唉！女人就是麻烦。 谢斌回家把万帆的车明天要去青山镇的消息转告了父母，然后又骑车到崴前把这一消息告诉了他二姑。 别说还真有东西捎。 谢斌捎一编织袋土豆和一袋子萝卜，他二姑捎一麻袋白菜和半面袋高粱米。 上夜班的时候，谢斌用推车把他家要送的东西推到万帆家，他二姑家的东西车辆明天路过崴前的时候到他二姑家门口再拉。 “我妈让我去青山了。”这一刻谢美玲化身一个小萝莉，眉眼间都是喜气洋洋的。 很不幸地遭到了万帆的鄙视“敲你那点出息，去一趟青山把你乐成这样。” 青山镇虽然是正经的城镇，但还没红崖一半儿大，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明天正好把办公桌和椅子买了，要不要自己去挑个喜欢的样式和颜色？” “好啊！”好心情下的谢美玲爽快地答应了。 刘景山非常珍惜这份工作，工作的地方离家不远，而且待遇也不错，他没有不珍惜的理由。 因此第二天他很早就骑车来到了万家。 给车预热，等快到七点的时候启动了汽车。 谢美玲穿的崭新蹦蹦跳跳地来了。 “这家伙打扮的像小狐狸精似的，是打算把青山的小伙领几个回来呀？”万帆和谢美玲开玩笑，但是语气却有些酸味。 “你就会胡说八道。” 万帆往车斗里扔了几床面垫子，拉座椅回来要用这些垫子减少座椅在车斗里的震动，避免碰伤。 谢美玲坐中间万帆坐边上，刘景山开着汽车出了万家。 在经过崴前的时候，车往谢美玲二姑家拐了一头，把要捎到东西装到车斗里，盖上棉垫子用绳子固定好。 从崴后过山后淌过英那河穿过花园公社花园村上了公路，二十分钟后车就到了青山镇。 青山镇是当时红崖县唯一的两个镇之一，另一个是高阳镇在红崖城西。 当时的青山镇里的居民是城镇户口，吃商品粮，可不是后期公社改乡镇时冒出的那些镇。 虽然青山镇的规模也就是红崖县城的三分之一左右，但却是红崖县东部地区的商业金融和政治中心。 镇内也是有着诸多的企业和厂矿。 汽车到青山镇的时候还不到八点。 在谢美玲的指引下，汽车先到她大姑家，把车上的东西全部卸了下去。 至于这些东西人家姐妹俩怎么分就和他们无关了。 让万帆奇怪的是谢美玲并没有在她大姑家停留，而是又跟着汽车来到了青山镇汽车修配厂。 刘景山知道汽车到这里要干什么，因此汽车开进修配厂的院子停稳后，万帆就和谢美玲离开了这里。 说好下午一点半过来坐车回去。 “我说你不是到你大姑家串门吗，怎么不留在她家。” 谢美玲噘嘴“一天到晚说人家笨，我看你才笨呢，人家想和你待一起不行呀！” 万帆看着谢美玲眨了半天眼睛。 握草！小丫头开始长心眼了，有出息呀！ “那咱们先干什么？” “先逛百货。” 万帆就不明白女人为毛就爱逛百货商店？有钱逛逛还有点意思，没钱白逛个什么意思。 “我看看你脖子。”万帆突然问。 谢美玲本能地缩起了脖子“那项链你戴着了？” 谢美玲小幅度地点点头。 我就说一个女人有了金货，不让人家看见怎么能行。 这是在家不敢戴，戴到这里过瘾来了。 “你就不怕万一点背被你大姑小姑大姑父小姑父看见？然后去告诉你妈，那样你的小狗腿就危险了。我可先声明，万一你的小腿被你妈打断了，我可是不要瘸腿老婆的。” 谢美玲白了万帆一眼“呸！不要脸，谁要嫁给你呀。青山这么大，那那么容易被他们看见。” “呵呵！那可没准，冤家路窄这句成语可不是瞎写出来的。” “好了！我知道了，咱们走吧。” 谢美玲要去青山百货商店逛逛，万帆就只好陪着她逛商店。 第一百八十四章 骑猪跑过 陪女人逛商店应该是令男人深恶痛绝的工作了，尤其是在光看不买的情况下。 此时的谢美玲就属于这种情况，万帆陪着她从一楼到了二楼。 现在正在向三楼进发，但是一分钱都没花。 “合着你让我陪着你逛商店是过眼瘾来了？” “要不干啥呀？” “怎么着你也买点东西呀，让人家以为咱们是没钱白嫖来了。”说话的同时气哼哼地从兜里掏出两张百元的票子拍在谢美玲的手里。 没钱你吱声呀，老子不是有钱吗。 商店里人多，他也没敢掏太多，怕被小偷盯上。 “我有钱，但是不知道买什么。”谢美玲嘴里说着有钱，但手上一点没客气地就把万帆给的钱握手心里了。 知道你有钱，十块八块的那也敢说有钱。 “这不是有的是东西任你买吗，实在不行全买裤头。”三楼都是卖服装内衣鞋帽这类商品的，他们此时正好走到内衣柜台前。 这里人烟稀少，就连售货员都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谢美玲差点被某人这话噎一个跟斗，裤头三块钱一条，二百块全买裤头？ 那可老了，回家开店够了。 万帆把耳朵凑到谢美玲耳边小声道“买那种透明的。” 谢美玲脸一红“要死呀！” 别说没有透明的，就是有也不敢买，她妈看见是真会打死她的。 某人直接笑出了猪叫声“你行不行呀！买那样的东西是留着给我进行评论的，你给你妈看算怎么回事儿？” “你还说！你再说我拧你了。” “好好！不说了，说正经的，既然来了怎么也不能空着手下去吧。” 当然不能空着手下去，最后，两人还是买了不少东西。 谢美玲给他老子买了双鞋帮上印着个老人头的皮鞋，给她母亲买了一件红色的三紧式棉袄。 至于为毛要买三紧式而且还是红色的，是做好了她妈万一不要她就留着自己穿的想法。 而给她自己则买了一条黑色高弹紧身裤和一双高跟女式皮鞋。 如果把这件棉袄和裤子鞋搭配到一起，完全能塑造出一个大美女。 万帆还是十分相信自己的眼力的。 二百块钱就这么消灭了还没够。 “回家你妈问起你哪来的钱你怎么解释？” “我就说从你这里支的第一个月的工钱。” 这个理由也还说得过去，估计她妈能骂她两句败家子外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你说咱们连个亲都没定，我现在就花你钱这好吗？你妈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说我败家？” “扯啥蛋呢，花就花了哪来这么多问题？你要是觉得不好那我把这些东西送人也行，你看道边那位妇女怎么样？就送给” 谢美玲一把就把万帆手里的东西抢过去抱得紧紧的，生怕万帆真的拿去送人。 “哈哈哈哈！”万帆哈哈笑。 “咱们去看电影呀？”东西有了，谢美玲就有了新的建议。 “现在都九点多了，看个屁的电影，咱们还得去买办公桌椅呢，没时间了，要看电影到元旦放假的时候咱们到街里去看。” 万帆先把谢美玲这个念头支到下个月去了。 谢美玲想想好像很对，也就不再提电影的事儿了。 百货公司里就有家具部，但万帆嫌百货商店里的东西太贵，就出了百货商店，沿着青山镇的商业街走进了一家各人家具店。 从店里摆设的样品家具来看，这里貌似没有办公桌椅。 弄不好得下单子定做了。 对于店里面进来一对奶黄子，店主根本没拿正眼看万帆和谢美玲。 在他的印象里，这两个小青年是脑袋不知搭错了那根筋走错门了。 你若是要结婚的小两口来买家具吧还没有大人跟着，再说这两个人岁数也太小了点。 尤其那女孩可能还是个学生，根本没结婚的可能。 因此店主也就带搭不理的。 他还真没看见过小年轻的单独来买家具的。 “老板！你这里有办公室的办公桌椅吗？” 虽然老板表情很冷淡，但万帆依然张开了嘴。 “要什么料的？”店主懒洋洋地问。 “要实木的。” 店主抬眼扫了万帆一眼喊到，发现青年的表情很认真，不想是闲着难受来嘎啦押的。 “小秋！带他俩到后面看看。” 从门市的里间蹦蹦跳跳飞出一个十二三岁，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孩，让万帆跟着她走。 万帆和谢美玲抱着手里的东西跟着女孩到了后院。 该门市的后面是一个院子，院子两边都有厢房，而且面积很大。 一到后院万帆就听见东厢房里有叮叮咣咣的声音传出，而西厢房则没有嘈杂的声音。 万帆判断东厢房应该是制作家具的地方，这么说来西厢房就应该是展示或者是存放家具的地方了。 叫小秋的女孩果然把他们领进了西厢房。 进了房间真是别有洞天。 想不到西厢房的面积非常的大，估计超过一百平，真正的大西厢。 万帆没想到这间厢房里不但有办公桌椅而且还有好十多个样式。 从最常见的普通办公桌椅到一些看着有些档次的成套办公桌椅这里竟然都有。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了万帆的耳朵“两位小” 女人等看清万帆两人有点卡壳，一时竟然没想起来怎么称呼万帆两人。 女人三十六七的样子，正常情况下万帆应该管人家叫姨。 “大姐！我们要看看你家的办公桌椅，给我们介绍一下呗。” “你们要买办公桌椅？噢！那你们想要什么样的？” “要实木的。” “我们家的木器都是实木的。” 这就是胡说八道了，这是欺负老子小知识少吗？ 别看老子看面相显得小，但是我根粗好不好。 “大姐！你这就是不诚实了，这套办公桌椅是实木的呀？你敢咬硬吗？”万帆轻轻敲敲一张办公桌的桌面。 那张办公桌的桌面发出了空洞的声音。 “哈哈哈！想不到小兄弟还是明白人，这里就这一套不是实木的就被你一眼看出来了。” 别欺负咱没吃过猪肉，但是咱可是骑着猪跑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天天吃肉多好 “大姐！说说你这些办公桌椅都是多少钱的。” 女人开始介绍，这个二百、那个三百，三百下面是四百，还有五百六百的，每张办公桌带两把同颜色的实木椅子。 “你看中那一套了？”万帆转头问谢美玲。 谢美玲两眼在这些办公桌椅上一阵乱扫，最后指着一个紫黑色的款式说道“我看那个看着挺顺眼的。” 谢美玲指的是六百元的那款。 万帆也觉得那个色泽看着很舒服，这里最贵的一款，当然顺眼了。 “大姐！就那六百元的桌子，能便宜多少？” “哎呀！小兄弟，现在买卖难做呀，这就是最低价了。” “大姐！我也是做买卖的，这套说辞咱能收拾收拾拿去忽悠别人吗？” “小兄弟你也是做买卖的？不简单呀！小兄弟做啥买卖的？” “服装加工。”万帆顺口胡诌了个买卖。 “开成衣铺？” “是加工厂。” 成衣铺哪有加工厂气派，要吹牛就大点吹。 “怪不得要买办公桌，小兄弟你眼力不错，这是我们家用料做工最好的产品了！这么的吧，看在都是做买卖的份儿上，给你便宜五十，再不能便宜了。” “大姐！买一个便宜五十，是不买两张办公桌能便宜一百？” “对呀！”一张省五十，两张可不一百吗。 “我是说两张一张便宜一百。” “那可不行，小老弟，我们干这个也是薄利多销，再便宜就刮肉了。” 你身上的肉已经不少了，刮点还有利于健美。 “好！办公桌我就不和你讲价了，送我一个立地衣架可以吧？” “哎呀！你这个小老弟还真能墨迹呀，车一个衣架很不容易的。” “我知道，我也没说它简单呀，两套这个颜色的办公桌椅，一千一百元，附赠一个大衣架，行咱们就成交，实在不行我们就走下一家。” 万帆从兜里掏出一叠子钱，在手里捻着。 女人在犹豫。 “如果我觉得你家的家具做的不错，将来我们结婚的时候结婚家具都在你家买了。” 女人看看万帆又看看谢美玲“要是等到你俩结婚，估计我都变成老太太了。” “大姐！你这不是扯起来了，您今年有三十吗？” “三十？我都快四十了，还三十！” “哪有！看您的样子顶多也就三十，我们顶多过五年就结婚，那时您还年轻着呢。” 女人笑的脸上的抬头纹都闪光了“看小老弟你这么会说话，姐今天赔本赚吆喝了，就送你一个大衣架。” 大衣架万帆选了一个深红色的和办公桌放在一起。 钱在货没有上车前是肯定不会全交的。 万帆交了二百元的订金，要了收据，订好时间下午一点半到两点左右来拉货。 从这家家具店出来，万帆左手拎着东西，右手拉着谢美玲的手穿过这条商业街，进了街边的一家饭店。 现在十点半，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万帆也没问谢美玲，直接要了一盘鱼香肉丝和一个炖小肘。 他知道谢美玲爱肉，和自己一样不怎么喜欢海鲜。 两个人两个菜够了，再要多了就吃不了了。 “我发现你越来越能瞎咧咧了，那个女人一看就是四十来岁，你是怎么昧着良心说人家三十岁的？” “这是说话的艺术，以后跟着哥我学着点。” “跟着你学谎话连篇？我现在怀疑你对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都说女人善于瞎想而且还是事儿妈，你看这就来了。 “你别把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联系好不好？做人要敞亮要心像草原般广阔，才能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这词好熟悉，好像是哪首歌里的词。”谢美玲开始回忆这是哪首歌里的歌词，想了半天也没想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我不管！你将来要是骗我，我我就咬你！” 万帆被逗笑了“好好！我要是将来骗你，随便让你咬，现在别想着咬我了，还是先咬它吧。” 这时，饭菜上来了，万帆把那盘小肘推到谢美玲面前“你的任务就是消灭它。” 看着那整个上来的小肘，谢美玲犯愁了“这怎么吃呀。” “拿着啃呗！这画面不要太美。” 谢美玲开始噘嘴。 万帆伸出筷子在谢美玲的目瞪口呆中在那小肘上夹起一片送进嘴里。 “人家都片好了，就是扔拼成一个整体，你没看出来，傻！” 谢美玲赶紧左右看看，幸亏现在还没到十一点，饭店里人不多，没人注意他俩这边。 半个小时后，谢美玲放下筷子偷偷捂着自己的肚子。 “吃饱了？” “吃得太饱了，有点撑的慌。要是照这么个吃法，非像刚才那个卖家具的女人那样胖了。” “胖啥呀，回家多喝几天苞米粥，想胖也胖不了。” “要是天天吃肉多好。” 万帆吓了一跳，这要是天天吃肉是真的会像气球吹的一样。 “将来咱就肯定不缺肉吃，但你要是天天吃肉胖成小猪那样，看我不打死你。” 谢美玲咯咯地笑。 “好了，我去结账，然后咱们到修配厂去看看这一上午车弄什么样子了。” 万帆结账后和谢美玲离开了饭店来到了修配厂。 老远就看见汽车焕然一新，车头部分已经喷好了，两个师傅拿着喷枪正在喷车斗。 两个喷漆师傅喷的很仔细，喷的非常平顺。 刘景山蹲在阳光下在看。 “还有多长时间能喷完。” “全喷完得十二点，除完锈喷漆就快了，这一上午大部分时间都在除锈了。” 这个万帆清楚，喷漆快除锈慢。 喷漆就是拿着喷枪喷呗，他也能干，就是喷不均匀就是了。 “吃饭了没有？” 刘景山摇摇头。 “两位师傅呢？” “他们也没吃。” 没吃饭那行，人是铁饭是钢，人不吃饭软丢当。 但是两个师傅坚持要干完再说。 万帆就跑到外面，看到有个小笼包子铺，就进去买了三屉包子拎了回来，让三个人垫垫。 两位师傅放下手里的喷枪，每人吃了一屉包子后接着干活。 在十二点多一点的时候终于把整辆车都喷好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潜在的竞争对手 如果昨天车被清洗完像新的，那么今天喷完漆后的它就真的是新的了。 起码视觉上是如此，给人一种金光闪闪的感觉。 这二百元万帆认为花的值。 交了钱后，刘景山把车开到了那家家具店，把万帆买的两套办公桌椅装到车上。 又格外买了一个装账目的柜子。 这一切都板正后，打道回府。 四十分钟后，汽车回到了小圩屯。 安装万帆的吩咐，水暖工最先安装的就是办公室这间屋子的水暖，待万帆他们回来的时候，这间办公室和那间简易宿舍的水暖已经安装完毕，水暖工此时已经在那两间仓库里安装了。 万帆从车间里叫来几个男生，把桌椅从车上卸下来，搬进了办公室。 两张办公桌并排摆在窗户边，账目柜贴着北墙，大衣架放在门后。 现在就缺一个装现金的保险柜了，不出两天，万帆准备把它买回来。 再一个就是缺一门电话了。 这个万帆虽然已经向云华公社邮电部门申请了，但年底要安装上可能性不大。 “这几把钥匙是你办公桌的，收拾好了，丢了就得砸锁了。” 万帆把谢美玲的钥匙扔在桌子上，另外几把钥匙是自己的，他把自己的钥匙挂在钥匙链上。 谢美玲像只欢乐的小鸟开始忙活自己的那一摊。 万帆被谢美玲的情绪感染，也想忙活忙活自己的摊子，但是仔细一想自己好像没啥内容可以忙活。 人家忙活自己在一边看，似乎有偷窥的嫌疑，万帆就走出了办公室去看水暖工安装水暖。 那间宿舍安装完暖气片后也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不知道刘桂芬暂时自己在这里睡会不会害怕？ 不过看她好像在谢斌家住的很好，也没有急着搬出来住宿的意思。 和谢斌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朝夕相处，就是块铁估计也擦出火花了。 说不定两人已经恋奸情热了，她根本没想从谢斌家搬出来。 从宿舍出来，万帆来到了成品仓库。 两个水暖工分工明确，正在有条不紊地工作。 万帆进来还和万帆打了个招呼。 成品库里现在积攒下了有十几箱成品，具体数量超过三万只。 如果不出意料，李明堂哥俩其中之一这两天就该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从坟墓里跳出来了。 下午两点左右，李明堂背着个挎包坐着出租摩托，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万家院子。 这时，万帆正在和谢美玲整理账目。 火机厂正式开工是从十月一号开始的，现在是月底了，万帆要看看这一个月的业绩。 截止到二十六号，一共生产出十七万只火机，这离这个月结束还有五天时间，生产二十万只火机是目标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二十万只火机可以给万帆带来一万五千元的净利。 就在算计到这里的时候，一阵突突突的声音由远至近，最后停在他家的院子里。 从窗户望去就看到李明堂已经从摩托车后座上下来了，正在给摩托车主车钱。 万帆赶紧走了出去，让车主把李明堂的钱还给他，自己替李明堂付了车钱。 打发走摩托车后，李明堂开始环视万家院子。 “哎呀我就十多天没来，你这里竟然又发生变化了！而且还变化不小，老二说你这里正大兴土木呢我还没信。” 上一次来进货的是李明强，李明堂正经有十多天没来过万家了。 “握草！这屋子都收拾出来了？” “还没算彻底收拾完，你要是后天来就都收拾完了，现在还差几间屋子的暖气还没装好，到我办公室坐会儿。” 李明堂随万帆进了办公室。 “你这办公室收拾的不错吗，就是这棚矮了点。” 这倒是事实，厢房的高度确实有点矮了，两米三的高度，有点压抑的感觉。 “给我们积攒下多少货了？” “到下午这班结束，有四万只吧。” “这回这数量还像那么回事儿了。” “等以后我给你送货得了，现在我这里一天有一万只左右的产量了，我积攒下三四万就给你送去得了，省得你来回跑也不用在海城倒车了，直接送到你家多好。” “你要是按照两毛送我没意见。” “两毛不行，我一辆车跑这么远的路，烧油也得几十块，每只加五厘怎么样？” 四万只火机每只加五厘就是二百元，这些钱足够车辆来回的成本了，还能有个三十五十的盈余。 “五厘呀！这个问题可以考虑，那你用什么车送货。” 万帆一指院子里的汽车“我买了辆汽车。” “这汽车是你的？我还以为是给你送原材料的，新车！” “二手车。” “你小子行呀！自己都有汽车了。” “一辆旧车没什么值得炫耀的，还没一辆新拖拉机头值钱呢。” 一台新拖拉机车头能买两辆万帆的汽车。 “这个我得回去和老二商量商量，也不能我一个人就做主了。” “这马上就冬天了，你来回跑就遭罪了，再说我马上就开始上节能网了，运输量大了再用客车运货就有点不现实了。” 一箱火机两千五百只，四万只火机就是十六箱。 别看箱子不大，但数量多呀，堆起来也是很壮观的。 没改装过车顶货栏的客车还真够喝一壶的。 “等我回去和我家老二商议一下，我是基本赞同你的建议的。” 李明强也一定不会反对，大冬天的冻个比型的出来进货，哪里有花少量的钱送货到家实惠。 “带我去看看货，我对你小子的话总感觉不踏实。” 啥人呀！好像老子还骗过你一样。 看到成品库里十三箱整整齐齐的货，李明堂才露出了笑容。 火机算是他兄弟俩的摊位上走得比较块的货了，一万只就能赚五百元，单它一项平均一天就能给他们兄弟各自带来上百元的收入，是他们现在的重要产品。 已经有外地人在研究万帆的火机了，但是他们没弄明白电子点火器是怎么造出来，因此还没研究成功。 对于有人研究火机这事儿，万帆觉得不奇怪，一个畅销产品若是没有跟风山寨的那是很不正常的。 但是研究是研究，能不能造出来是两码事。 虽然早晚都会被人研究成功的，但那也应该是一两年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他还用不着担心。 第一百八十七章 闲着没事得阑尾炎玩 有竞争才会有发展吗。 等别人也开始生产电子打火机的时候，他的打火机说不定只是他企业一个无足轻重的补充项目了。 就是现在初创业阶段，他也没把鸡蛋苹果什么的都装在一个篮子里，也没就指望着它发家致富，就别说以后了。 到天黑小厂下班时，李明堂的四万只火机已经准备齐全，也打好了包装。 李明堂也把八千块钱交给了万帆，万帆转手就扔给了谢美玲。 他是搂钱的耙子，谢美玲现在就是装钱的匣子，钱自然现在由谢美玲保管。 自己有车就是方便多了，第二天一早，汽车把李明堂要的货送到了客运站。 送走了李明堂以后，万帆到红崖钢厂买了两吨用于生产节能网的一毫米厚的钢板，又到红崖一个专门生产各种金属线的企业买了一吨加热丝。 最后到百货大楼买了两个保险柜，一个七十厘米高，这是企业用的。 另一个就比较小了，一尺多高，这是万帆自己用的。 这个该死的七十厘米高保险箱竟然有二百多斤，万帆是花了十块钱雇人把这玩意好不容易弄上车的。 这些东西置办齐全后，万帆让刘景山把车开到电机厂门口。 万帆进厂去找谭元笑，遗憾的是有人告诉他谭元笑前几天肚子疼，去医院一检查是阑尾炎，得在医院住一个星期的院，现在已经在医院住了好几天了。 这事儿闹的，没事儿得阑尾炎玩。 找不到谭元笑他要办的事情就不太好解决，去和师傅打了个招呼后，万帆就来到了李虹的机床前。 李虹是自己未来的嫂子，作为小叔子的他进车间岂有不打招呼的道理。 “嫂子！我代表我哥来看你了。”万帆的开场白别出心裁。 李虹小脸在三秒钟之内又白转红“别瞎叫呀！我现在还不是你嫂子呢！” “听你这意思好像是不乐意了呗，那我马上写信告诉我哥。” 李虹急了“什么呀！谁说不乐意了！你这家伙怎么一天到晚就会捣乱。” “啥？我一天到晚就剩捣乱了？你这可是污蔑加诽谤了，我保留追究你责任的权利。” “说！有啥事儿，我工作呢别耽误我时间。” “谭元笑住院去了，你有啥担心的。” 没了谭元笑像贼一样在车间里转来转去，车间工人的自由度大大增加。 那边玩车床的两个师傅都凑付到一起坐着抽烟了。 谭元笑如果在，就凭在车间里抽烟就得受到批评。 “你到厂子来干什么？” “找谭元笑加工点货。” “加工啥活儿？” “我要裁一些钢板，想让谭元笑往厂子反映一下，用厂子的数控火焰切割台给我加工一下，我给加工费。” 万帆要把他买的钢板裁成一厘米宽度的钢条，如果靠手工切割这是个很费力还不讨好的事情，而且效率低下。 如果用数控火焰切割就简单快捷多了。 电机厂就有这种设备，并且使用率比较低。 如果电机厂能把他的这个活儿接下来，就增加了机床的使用效率，也为企业创造了收入。 虽然收入并不可观，但是聚沙成塔，万条细流汇江河吗。 日积月累数目不就可观了吗。 “那你直接去找厂子不就得了。” “那不行，不能隔着锅台上炕，谭元笑是加工车间的主任，他不愿意，厂长来了都没辙。” 别小看一个车间的车间主任，有些活儿他不点头就是厂长批准也不好干，他式点什么坏水都能把你的项目搅合了。 不是给你干废了就是给你出次品。 你想代加工首先要搞定直接管理者，把他打点好了，厂子那边你都不用过问。 别的企业是不是这样万帆不清楚，反正再电机厂的机械加工车间，谭元笑都是非常难搞的主儿。 不过在万帆眼里搞定他不是什么难事儿。 “我哥给你来信没有？他要是没给你写信，我马上写信去骂他，什么东西呀！” “来信了，来了两封。”李虹的表情甜甜蜜蜜的。 “这就对了，我哥都说啥了，说来听听。” “你哥说他这是你该听的吗？”李虹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回过味儿来，这不能说给别人听。 “你看，都说人是可杀不可留，前脚过河了，后脚就把桥拆了。” “咯咯！这个可不是该告诉你的。” “嘿嘿！我说李虹，我可是准备明年就送你到渤海去看病了，得罪我的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我才不听你威胁呢！” “哎呀！好像翅膀硬了，这得分析分析了，为什么突然说话硬气了？这么说我哥给你承诺了呗？是不是告诉你过两年就结婚，然后给我生个小侄子？这回好了，再买个什么东西，就让我小侄子去买，他若是敢不去我就拍他屁股。” 李虹哭笑不得“这都什么和什么呀！你这胡扯的越来越没边了。” “小侄女也行！小侄女也一样买东西，她如果不给我买这不能拍屁股，这打哪儿呢？”某人似乎陷入了幸福的烦恼之中。 李虹觉得她和这个未来的小叔子没有共同语言，这货怎么大白天就开始做梦了呢？ “你快走吧，你在这里我根本干不了活儿，完不成任务是要扣奖金的。” “李虹！你这就不对了，怎么每次我要和你唠唠知心话你都撵我走，这是病，得治！” 不管是不是病用不用治，反正这货必须得走，他在这里这阵子她一个活儿都没干出来，光听他扯蛋了。 万帆就又一次被李虹从车间撵出来了。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心里琢磨。 谭元笑阑尾炎了，这个应该去看看。 别看自己现在停薪留职不是厂里的人了，但是谭元笑这个人还是有用的。 起码有他在，未来三四年内到厂子里干点私活他是绕不开的坎儿。 “刘哥！去趟县医院。”万帆上车后对刘景山说道。 刘景山答应一声，就开车来到红崖县医院。 在县医院外面的一个商店里，万帆买了一串香蕉，一包橘子和两个罐头，拎着走进了医院。 第一百八十八章 把人塞进保险柜需要几个步骤 医院里那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道让万帆不由自主地皱了两下眉。 他非常讨厌这股味道，这是喷了多少消毒水？让他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谭元笑在哪个病房住万帆不知道，只好在医院里四处打听。 他打听消息也是有原则的，不是逮谁打听都打听。 首先得是女的，其次还得年轻，最主要的是得漂亮。 就是打听消息咱不也得心情舒畅不是吗，找个歪瓜裂枣的打听消息他也闹心，影响办事儿效率。 “美女姐姐，我问一下得阑尾炎的在什么病房住院？” 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护士帽的漂亮妹子进入了万帆的视野。 白大褂虽然肥大但也能勾勒出大致的轮廓，某人仅仅通过这粗线条的展示就判定这白大褂里掩盖的注定是一具美妙的嗯哼！苗条的身体。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万帆立刻就凑了过去。 护士笑吟吟地看着万帆，手在空中画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圈圈。 万帆傻眼，这是搞毛呀？ 护士噗嗤一声笑了“你顺着这走廊往南走到前面那个路口往西走二十米，那里有一个通向后楼的走廊，你到后楼三楼去一打听就知道了。” “谢谢小姐姐，你真美！” 万帆就感觉小护士的脸上都冒出了阳光，眼神也变得柔情似水了。 这么好撩吗？ 看来自己完全有能力成为一个合格的渣男！ 万帆按照护士的指引来到了后楼的三楼。 这回不用护士指引了，一个护士直接就把万帆领到了一间病房前。 这是一间四张床位的病房，里面住着三个病号，谭元笑在最里面的床，紧挨着窗户。 这货一条腿扔在病床下丢当，一条腿放在病床上，正不知在给临床的病号嘞嘞什么呢，连说带比划，眉飞色舞的。 看这模样估计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都能这样讲故事了还有在医院里住的必要吗？ 万帆先敲敲门，然后才走进病房。 正在口若悬河的谭元笑看到万帆进来明显楞了一下。 “小万！你怎么来了？” “今天到厂子里办点事儿，听厂子人说您住院了，过来看看。” 谭元笑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从他住院到现在，万帆竟然是唯一一个来看过他的人，这不能不让他有点小感动。 “谭师傅，怎么样了？”万帆把东西放在谭元笑床边的窗台上。 “下午就出院了，已经好了。” “没事了就好，李姨没来？” 万帆口中的李姨是谭元笑老婆，也在电机厂工作，是质量检查。 “她下午来，给我办出院手续。” “厂子没派个人护理吗？” “我没要，咱这是自己得病，厂子能给报销些治疗费就烧香了，哪里还能让厂子派人护理。刚得病那两天我连襟在这里照顾我，这两天我可以自己慢慢走动了，也就没再让他们来，谁家不都一摊子活儿。” 这话说的很有觉悟，如果不知道他的为人，万帆都快被感动了。 “谭师傅！我来一个是来看看您，另一个是想办点事儿，我想让厂子给我加工点活儿，我付加工费的，您看能不能行？” “啥活呀？” “就是把一毫米厚的普通硬度的钢板用数控火焰切割床切割成一厘米宽的钢条。” “这简单呀！你要切割多少，找车间里的师傅不就行了吗。” “我这玩意儿需要多少没准，如果做好了，一年怕是要切割数万块钢板。” “这么多呀！这个得向厂子里反映，厂子如果接了车间才能加工。” “这就得麻烦您了，等您出院了你向厂子反映一下，看看定个什么咱们互相都能接受的价格，我这也算是为咱们厂创造效益了。” “这没问题，我今天出院，明天上班就向厂子反映。” “那谢谢你了谭师傅，这样我就不耽误您休息了。” 万帆从兜里拿出一百块钱放在病床上。 “小万！你这是干什么？你带来的水果我就留下了，这钱拿走。” “谭师傅！您就别和我拉拉扯扯了，开过刀的人需要补补，让李姨给你买点好东西补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好了！我走了。” 万帆转身出了病房，在路过护士服务台的时候对那个最初指引自己的护士送去一个略显暧昧的微笑，眨了一下眼睛。 那护士好像有石化的倾向，傻呆呆地看着万帆走出医院的大门。 谭元笑明天才能上班，这么说这车上的钢材好像买早了，这还得暂时拉家去然后再拉回来。 计算错误，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谭元笑会得阑尾炎呀！ 这是个意外。 回到家了，那些电热丝被从车上卸进了仓库里，那些钢板就留在了车上。 过两天还得拉到街里去，就不装上卸下的了。 保险柜从车上卸下来倒是没费多大劲儿，用一种叫机不捞的小型吊装工具把它从车上安全地卸了下来。 大保险柜下面有轮子，推进办公室就可以了。 关于保险柜使用的问题万帆整整教了谢美玲五分钟，气得他差点想把谢美玲的脑袋撬开，把保险柜的使用方法塞进去。 “问你个问题，把人塞进保险柜总共要分几个步骤？” 谢美玲傻乎乎地陷入思考，半天也没整出个答案。 “告诉你，总共分三步，第一步把保险柜的门打开；第二部把人塞进去；第三部把保险柜的门关上，记住了？” 谢美玲懵逼的点头。 “你要是再学不会使用保险柜，我就把你塞进去。”万帆恶狠狠地吼道。 “它这么小，我怕是塞不进去。”谢美玲在一边笑嘻嘻地装无辜。 把万帆气得够呛。 谢美玲好不容易学会使用保险柜了，然后乐不思蜀地往保险柜里放钱。 昨天晚上李明堂给的八千块钱，加上这两天老袁和刘二的提货钱，一共一万多块钱，她竟然整整放了三分钟。 这工作效率都快赶上非洲人了。 “工资表做出来没有？” 今天都二十七号了，该给工人们开饷了。 “都做好了，你看看。” 谢美玲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表格推给了对面的万帆。 谢美玲的字迹还是蛮娟秀的，这让刚才教她使用保险柜憋了一肚子气的某人气消了不少。 第一百八十九章 无意中做了一件好事 小厂一共二十一个人，谢美玲在表格上罗列的清清楚楚。 哪些是一开始就开始工作的，应付多少工资。 哪些是后期进入的，除去一个星期的学徒应付多少工资。 学徒的工资是一天两块钱，出徒以后就是五块钱一天。 一个工资二百的，十一个工资一百五的，九个工资一百的。 工资二百的是谢斌，基本工资一百五，加上万帆答应的管理车间额外的五十元管理费。 十一个一百五工资的是最初就开始工作的。 九个工资一百的是小厂开工九天后进入的，包括谢美玲在内。 后来的人本来工资是不够一百的，还差好几块钱，万帆也就都按一百元算了。 差那几十块钱。 这样一共是两千七百五十元。 万帆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沓子牛皮纸信封扔给谢美玲“把每个人的工资装到信封里，外面写上名字，等下班的时候发给他们。” “开饷了呗？”一听要开饷谢美玲的脸上光辉灿烂。 她有什么高兴的，她才一百块钱，你在青山镇买那些东西都二百元呢。 “对了！你妈没问你买的那些东西？” “问了，我就说是从你这里支的钱。” “她相信？” “相信呀！” 你看，没文化的农村妇女真的很好糊弄，这都糊弄过去了。 “你给她买的棉袄她喜欢吗？” “喜欢！就是嫌颜色太鲜艳了。” “那你买的新衣服怎么不穿？” “我留着过年穿。” 万帆想想好像不对“过年我不是买了一套给你吗？” 她开学的时候万帆可是给她买过一套衣服的。 “都留着过年穿不行呀？” “留着过年穿你妹呀！新衣服压箱底你也不闹心，那一套害怕你妈知道，这一套可是可以正大光明地穿，明天就穿上，让老夫看看我媳妇穿新衣服是什么风采。等过年的时候不行再买。” 媳妇穿两件衣服弄的这么抠抠搜搜的，扯啥呀！ 其实谢美玲也想穿。 女人买来新衣服不穿在身上在家里藏着，心不痒痒才是怪事儿。 “待会发工资的时候你帮我发好不？” “为啥？” “我怕发丢了。” “啊！二十多个人你就害怕丢了？将来咱家可是会有成千上万员工，你会不会把自己都发丢了？哎呀！愁死我了，看来将来我得多娶几个老婆，否则这还不够丢的。” 二货女人竟然还笑得嘎嘎的。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就是分钱。 因为没有块也毛呀的零碎钱，分钱的事儿一点也不繁琐。 谢美玲照着工资表点出一个人的钱给万帆。 万帆再清点一遍后就装到信封里，在信封上写上该员工的名字。 两个人配合十分默契，十多分钟就把钱都分装好了。 下班的时候，谢美玲脚步飘轻地去车间宣布让大家到办公室开饷。 车间里顿时欢呼雀跃，欢声雷动。 干了一个月的活儿，终于看到回头钱了。 员工们从车间里出来，一窝蜂地挤进了办公室。 “谢斌！”谢美玲负责照着工资表念名字，万帆负责发钱。 第一个当然是谢斌了，怎么说他也是车间主任。 谢斌垫垫地跑过来接过了信封“啊！怎么感觉里面没东西的样子？” 废话，就两张票子还没牛皮纸的信封厚呢，能感觉出什么来。 谢斌食指中指插进信封口分开一看，看到两张百元的钞票，脸上露出了笑容。 “安波！” “栾义勇！” “许俊！” “郑雪梅！” 随着谢美玲一个一个地念完名字，小厂的第一次发工资前后持续了十多分钟就圆满结束了。 这些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他们中间大多数人是第一次凭着自己的努力赚到的第一笔钱。 一百多块钱虽然不多，但这是凭自己劳动所得，与向别人要的自然感受不同。 “第一个月大家工作的都非常的努力，咱们的产量也达到了预期的标准，希望大家接下来再接再厉，下个月如果产量还有突破，我会给大家额外发一笔不少于三十元的奖金。” 作为资本家，为了调动员工的积极性，必须要经常的为他们描绘一下美好蓝图。 通俗点的说法就是画大饼。 万帆就给他们画了一个大饼。 自从上次李明堂说自己是黑心老板后，万帆就在琢磨这个问题。 这工资暂时是不能再涨了，这才开工一个月就涨工资，哪个资本家也没有这样干的。 思来想去，还是以奖金的名义灵活运用，如果产量高了就多发一点，如果低了就少发一点。 界限就是十块到三十块，反正都是自己说了算，给多给少还不是他嘴上晦气。 谢斌带头鼓掌，其它的人有样学样也跟着热烈鼓掌。 老板多给钱自然是件高兴的事儿。 “好了！都回家去吃饭吧。” 前些日子刘桂芬是在万帆家吃饭，最近几天已经悄悄地转移到谢斌家去吃了。 也没什么特殊的，谢斌家吃啥她就吃啥，她也不挑不拣。 看来两人已经开始月朦胧鸟朦胧，下一步就该帘卷海棠红了。 只是这两个人的岁数都太小了点，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修成正果。 人家都回家吃饭了，万帆也回家吃饭。 吃晚饭出门，先到林志久小店坐了一会儿。 打从万帆小厂开始打夜班，小圩屯这些十七八不念书的奶黄子们在小店里甩扑克打麻将的画面就消失无踪了。 小厂下了夜班就是十点，第二天早晨七点就得上班，他们就是有再多的精力也挤不出赌钱的时间。 无形中万帆帮着他们戒赌了，这是当初没想到的事情。 也算是无意中做了一件好事儿。 姜崴村有三大赌窝崴后，小圩屯、大圩屯，现在小圩屯后继无人，怕是要在这个榜单上除名了。 万帆在小店坐了十几分钟就离开小店，直奔小圩屯前街来到了栾深家家。 栾深家在小圩屯最前街住，门前就是那条通往乌岛公社的县级公路。 他家当时还住在三间小土房里，一个闺女一个小子。 万帆推门进屋的时候，栾深家刚撩下饭碗。 第一百九十章 得力助手 刚撂下饭碗的栾深家正在摸烟，很不幸，连个烟头也没摸到。 怎么就没有烟了呢？ 正难受的功夫万帆进来了。 “哎呀！你今天怎么想起到三哥家串门了？” 万帆往炕上一坐，从兜里掏出一盒红山茶甩了过去。 “三哥！还记得前些日子我们的那次谈话吗？现在该到您出马的时候了。” 栾深家也没客气，把万帆扔过去的烟拿起来拆开，扔了一支给万帆“用你的烟请客，这多不好意思。说吧！让三哥干什么。” “过几天，我有个项目要上，你去给我带班。地点就是我家东边那五间房里，工作就是把一厘米宽一毫米厚的钢条弯成一个圆盘子大小的圆环，然后焊接上就完事儿。” “用什么弯圆？不会用手弯吧？” 一公分宽度一毫米厚的钢条用手还真能弯动。 万帆摇头“用手你一天能弯出几个？再说你用手能把圆环弄得溜圆吗？” 你用手弯出的圆像海星似的那怎么玩？ “弄不了。” “用机器弯圆，机器我都弄回来了，等干的时候我教你们，一学就会。” 宋斌设计的弯圆设备真的非常简单，提前把钢条放到固定的槽里锁定，然后开动机器转一圈停下，通过电动机带动铁轴的转动达到把钢条弯成圆的目的，然后把钢条从设备拿下来再把接头焊接上就完事儿。 就这么简单。 这台设备一次可以弯十五个圆环，一个小时可以弯出一百八十个圆环。 只要不是傻实惠了，是人都能学会。 “只要用的着三哥，你就吱声。” “我算计了一下，弯圆大概需要四个人，两个往机器上喂料的，一个上料的，一个负责焊接的。焊接这个活儿需要一个会电焊工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这样的人？如果找不到我就得去街里找了。” 栾深家想了一下“大浦子人行不？” “哪儿的都行。” “那妥了。” “这四个人我就交给你安排了，待遇是这样的。你和谢斌的待遇一样，工作工资是一百五，负责管事五十，一个月二百，其余的人工资一个月一百五，这个不是死工资，会根本社会上的物价变动而上浮。” “这个我懂。” “男人干的事情就这样了，下面是女人干的活儿。三嫂！你想不想在家里为你家的生活添砖加瓦？” 万帆转向了栾深家的妻子。 “怎么添砖加瓦？” “就是干活儿呗，你干活我付钱给你。” “那得看看干啥活儿，能干的干不能干的就干不了了。” “当然是能干的，我这个活儿就是这样的。” 万帆让栾深家找来一段八号的铁丝，弯了一个圆圈。 “我三哥干的活儿就是把钢条弯成这么大一个圆圈，圆环的边缘会留有一个一个的小眼，你们女人的任务就是用铁丝通过边缘这些小眼在这个圆环里编织出一张网，明白了？” 栾深家媳妇点点头“那编什么样的网？复杂吗？” “不复杂，其实掌握规律了非常简单，至于网编织成什么样，等干的时候我教你们。编织这样一张网我给两毛钱，我试验过，一个人一个小时可以编出两个。这么说吧，晚上贪点黑一天编个七八个不是问题，这些东西你们可以拿回家来编，一点不耽误你们干家里活儿。” “听着好像不错的意思。” “手头快的人，一个月可以赚到一百五，就是手头慢能豁上功夫，一个月收入一百元也是简简单单。” “好！我干。” “三艘！你要是干还有一个事儿，和我三哥一样。编织这个活儿暂时我打算先用十个人干看看，将来如果人手不够再扩。招募这十个人的事儿我就交给您了，把和你关系不错的亲戚朋友都找来，我给你一百块钱跑腿费。” 其实这个事儿万帆自己就能解决，也完全不需要花那一百块钱冤枉钱。 这算是一次利益小输送吧。 在企业初创时期，万帆需要一些一心一意帮自己干事儿的人，栾深家在小圩屯乃至姜崴是有点影响力了。 栾深家年轻的时候也不是被人欺负的主儿，但他和那些屯大爷有显著的不同，主要是为人仗义，这是万帆尊敬他的原因。 万帆用他两口子，基本在姜崴这一亩三分地就不会有什么人敢来捣乱，虽然他也不怵别人捣乱。 现在还没有人找他麻烦，但将来他弄出名堂了，保不准就会有要小钱的耍无赖的出现。 仇富心理在农村更加严重。 你说他给还是不给？ 你给了一次，说不定他就会来要十次，你不给他就说你不是东西，小抠巴拉什么的。 就不如找人一劳永逸地找人镇着。 栾深家就是最好的人选。 “那你哪天才能正式开始干？” “不会超过三天，三天后咱们就正式开工。” 节能网项目的事情到这里也就安排的差不多了，万帆还剩下最后一个解决钢板切割的问题。 第二天，也就是二十八号下午，他又坐着自己的解放来到了电机厂。 十一月一号他要动身去京城参加演唱会，在动身去京城之前，他得把节能网的事情全部解决。 最理想的就是能开工生产。 之所以下午来是考虑上午谭元笑要和厂子协商这个事情，他下午来正好就知道结果了。 在万帆走进工厂还没找到谭元笑，汪春江看见他急匆匆地从机床上下来了。 “万帆！朋友在龙王庙那里给我介绍了一栋房子，帮我看看怎么样？” “现在去看？” “你要是有功夫现在也行。” “那你少等会儿，我找谭元笑有点事儿，办完了咱们就去。” “谭元笑刚才在车间，好像是到办公室去了，你去办公室找他吧。” “好！” 万帆转头就奔着办公室走去，还没走到办公室，谭元笑和副厂长耿孝正好从办公室里出来。 谭元笑看到万帆就对着万帆一招手“小万！你来的正好！过来过来。” 万帆紧走几步，来到谭元笑和耿孝面前。 第一百九十一章 托人办事儿 “小万！你昨天和我说的代加工的事情我和厂子里打过招呼了，厂里经过研究决定可以给你代加工材料，那么你要加工什么样的材料就得到车间去现场操作一番，然后再进行加工费的制定。” 其实电机厂因为不清楚万帆要加工的材料有多大的规模，最初根本就不准备接，毕竟给别人加工材料是要重新做一些加工模具，如果数量不多加工规模不大属于得不偿失。 这个时候，拿人手短的谭元笑发挥了巨大作用，他极力为万帆游说，以一己之力把这个时期促成了。 电机厂上的部件除了铸铁配件就是车床加工部件，利用到切割的部件非常的稀少，这就导致这台数控火焰切割机床大多数时间都是限制的。 这从机床上的沾染的灰尘就能看出它的使用率是何等的低下。 在加工车间的这台火焰切割机床前，万帆把他加工的材料规格说了出来，就是把刚才裁成一公分宽一尺多长的钢条，钢条中间要灼烧出六到八个直径三毫米的等距圆眼。 这个工作对于操作工人来说难度不大，只要调整好机台属于合适的规格，一次切割整张钢板几分钟就可以搞定。 整个下午，谭元笑、宋斌还有耿孝加上操作工人都在推演最快捷的加工方式，到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终于把所有的前期工作都制定下来了，还加工了一张样品。 在他们推演加工方法的时候万帆并没有在这里和他们一起研究，而是和汪春江打车来到了龙王庙。 他加工钢材今天干不了还有明天，但是买房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遇到合适的。 买房子对汪春江来说是重要的事情，当然要先办。 汪春江朋友给汪春江介绍的房子是一栋四间的草房，前面有二十米长左右的院子，屋后也有一块宽度十几米，长七八米的后院。 这栋房子的历史似乎已经无法查证了，从样式来看应该是五六十年代的产品。 房子标价是一万两千元，根据这房子的状况和地理位置，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要价。 万帆回忆了一下，这个地方再过十几年应该是叫国奥花园，属于红崖开发较早的一个封闭小区。 汪春江如果现在把这房子买下，十几年后就是出售地皮就能换回近百万元。 “房子说实在的很一般，不过地理位置不错，本身坐在一个地势较高的小山坡的顶部，往四处看都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我觉得行。”万帆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地方我看着也行，就是这房子太差了。” “呵呵！如果房子好点这个价钱房主也不会出售，这里紧挨着城区，将来红崖往海边发展，这里会是最先开发的地段，到时候你这房子最少也值几十万。” “小万！真的能值那么多钱吗？” 在九一年，一栋房子值几十万，这是一个任谁都无法想象的数字。 “你听我的错不了，看看能不能拉下个千八的就定下来。” 汪春江马上联系了他朋友，他朋友又联系的房主，双方就做下来开始讲价。 出乎万帆意料的是，他在谈判现场竟然还看到了瘪虾手下的成精煤气罐。 “气罐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煤气罐对于万帆老管他叫气罐哥是非常憋屈的，没好气的道“这是我叔叔家，我来看看不行呀！” “呵呵！咱们是真有缘呀！来抽烟。” 万帆刷一声甩过一盒红塔山，然后把他叫到外面。 两个人就蹲在这户人家的大街上，开始的如下的聊天。 “哥！托你办个事儿怎么样？有报酬的。” “啥事儿吧？太难的我可应付不了。” “不难！既不是让你拿刀砍人，又不是让你去勾引人家老婆，就是帮我找一个人。” “找人？” “认不认识一个叫大平的人？” 煤气罐想了想摇头“没听过。” “占忠平这个名字呢？” “也不认识。” “我要找的就是这个人，大名占忠平，小名叫大平子。以后给我留心一下这个人，他也是出来混的，如果看到或者听说这个人马上给我送个信，信就送到我那个游戏厅或者录像厅都行。” “我会留心的。” 万帆顺手就把一百元揣进煤气罐的兜里“你也不用故意去找这个人，你该吃吃该喝喝，就是遇到了就告诉我，最好能打听清楚他在街里的活动范围，跟谁混在哪里落脚就行。” 这个事儿对煤气罐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对他的生活没有一点影响，他该干嘛干嘛。 所以，煤气罐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交代完要煤气罐帮着办的事情后，万帆进屋参与了房子的谈判，双方耗时一个多小时，就讲下了七百块钱。 最后的成交价是一万一千三。 双方商定了交款写约的日子后，万帆和汪春江与他的朋友告别回到了单位。 两人回来的时候也就是四点多钟了。 万帆走进加工车间切割小车间的时候，他用车拉来的铁板已经被加工了一张了。 这张一点五米宽两米长的钢板被切割成了九十五条一公分宽两米长的钢条，钢条上也被烧灼出了万帆需要规格的圆眼。 万帆需要的钢条长度是三十几厘米，这一根钢条可以裁成六根制作圆环的材料。 这样一算，一张钢板可以做五百七十个节能网的圆环。 加工价格也计算出来了，加工一张钢板的价格是八块钱。 对这个加工价格万帆没有异议，一张铁板能做五百多个圆环，加工费才八块，一个圆环才合一分多钱，傻瓜才会有异议。 在确认这个规格完全合格后，万帆就把车上拉来的两吨钢板全部的裁成了钢条。 不过这些个钢条要自己回去自己把它截成需要的长度了。 这么一来他让栾深家再找三个人怕是不够了，这截钢条还需要一个或者两个人。 这些钢板全部裁完已经是五点多了。 万帆交了加工费，坐车急三火四地回到了小圩屯。 第一百九十二章 女人定价太不靠谱 晚饭后栾深家刚到小店就被万帆叫到了万帆家。 “三哥！我让你找的人” “我已经找齐了，包括大浦子的那个电焊工。”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人不够，还得再找一个人。” 刚收拾出来的五间房子中有三间房子是连通的，中间没有坚壁墙，这就是节能网的生产车间。 三间连通房子最中间那间的地中央垒了一个大约四十公分高的水泥台子，那台电机厂制作出来的弯圆机就安装在这个水泥台上。 万帆拿起一根裁好宽度的钢条“这是一根完整的钢条，长度是两米。我需要的材料长度是四十公分长，这一根钢条可以截成五根成品料，我算人的时候就少算了一个干这个活儿的人。” 栾深家拿起钢条看了看“就是把它按照相等的长度截成五段呗。” “是按照四十公分的长度截取，剩余的就扔掉。” “这个用钢锯拉还是用扁铲铲好使？” 栾深家说的这两种办法是最常用的，不过钢锯拉能慢点，用扁铲铲比较快。 想这么厚度的钢条，基本一锤子下去就断开了。 “最好是用钢锯拉了，因为弯成圆以后，接头是要焊接的，扁铲铲的头有坡度没有钢锯拉的平。” “那就用钢锯拉，反正就这么厚，几下就截断了，找个这样的人太简单了，没问题。” “你明天就让这些人来吧，学习怎么加工这些钢条。” 栾深家走后，谢美玲就来向万帆提不合理要求了“你干新活儿怎么不考虑一下我爸，我爸还在家闲着呢？” “你爸不是要在家种地吗？他又不能来。” “谁说不能来？种地一年累个够呛才赚几个钱。” “但是自在呀！种地一年多说忙活四五个月，其它时间就在家坐着，到我这里来一年可是得干三百多天活儿，他懒踏踏的能干？” “你敢说我爸懒踏踏的，我拧死你！”谢美玲说话间就要伸绿山之爪。 万帆赶紧来了个闭门防御动作。 女人在拧人上是有天赋的，拧得贼拉拉疼。 “怕了你了，我都给你爸我老丈人都安排好了，来！看看你爸将来的工作岗位。” 万帆把谢美玲领到新来的大门洞西边的那间房子。 “这是咱家的传达室，通俗点解释就是打更住的屋子，干这个活儿需要两个人，白天晚上换班，你老子干这个活儿可以吧？” 这个活轻快，完全就是养身板的活儿。 “那你给多少钱呀？” “八十元怎么样？” “这也太少了点，怎么不得一百元。” “喂喂！你将来可是我老婆，你妹的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那都是咱家的钱。” “他是我老子，现在我当然要向着我爸了，将来等嫁给你的时候再说咱们家的事儿。” “我这算不算找了个败家娘们呀？” 谢美玲嘿嘿地笑。 “看在你的份儿上，那就一百元吧，不能再多了。你要是再嫌少我就去雇别人。” “你敢！” “不过你老爸要是干这活儿就是有一样不好。” “啥不好？” “你妈就得守活寡了。” 说完万帆转身就跑。 “哎呀你个坏蛋，你敢说这话，你给我回来。” 回不来了，傻瓜才回来。 现在的前大门用两扇白铁皮打造的大门关着，暂时还没启用，现在还不需要打更的。 明年才会用打更的。 栾深家非常把万帆的事儿当事儿办，当天晚上他就又找了一个人，并且在第二天早晨七点半左右把这个人都带到了万帆家。 万帆现场指导这些工作的干法，从给铁条截段开始，到在机器上弯圆，然后电焊工焊接。 真的非常简单，万帆就做了一遍他们就记住了。 这里唯一有点危险的地方就是给钢条弯圆，钢条的一端一定要牢固地插在弯圆机的插槽了，如果插不牢固机器转动的时候没插牢固的钢条有被甩出来的可能。 不过就是甩出来落到人身上也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弯圆机的转速非常的慢，根本不会造成太大的离心力。 但万帆依然提醒他们注意。 电焊机是万帆从电机厂暂时借来一个旧的，暂时先用着，有时间会买个新的。 就这样，千帆厨房设备有限公司就开始正式生产节能网了。 生产节能网只是一个开头而已，以后这个公司还会开发其他的产品，这几天万帆就会设计。 这些男人们干的活儿，下一步就是女人们干的活儿了。 下午栾深家媳妇就把她找的九个家庭妇女带来了，同时来的还有万帆家后面邻居家的几个人。 许俊母亲、谢美玲母亲、郑雪梅母亲等，一共是十四个人。 万帆拿出上午他和谢美玲用了一上午时间编织的十个不用花样的节能网向这些人展示，并且现场编织了一个。 圆环上预留的小眼都是固定相对的，用加热线在这些圆环上穿插就能编织出一张网。 也是非常的简单，只要脑袋有一半灵光就能学会。 万帆试验过了，一个小时手头紧点编织两个没有一点问题，一个两毛两个就是四毛钱，能干的一天挣四五块钱不算难，手头慢的赚个两三块全也简简单单。 妇女们都接受了这份工作，然后带着材料回家加工去了。 这样明天他就能看到成品节能网了，现在该是核算一下它的成本了。 钢板、加热丝、加工、工钱、电费、税钱、损耗 万帆在本子上一项项列了出来，然后加减乘除，最后得出一个结果一个节能网大致的成本在九毛钱左右，上下有二三分钱的浮动。 这个出厂开多少钱呢？ 谢美玲看着万帆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忍不住提醒“你又想啥馊主意呢？” “亲爱的！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这次让你做一回主，一个一块钱成本的东西，出厂要定多少钱？” “五块！”谢美玲想都没想就回答。 万帆就感觉胃一阵抽搐。 五块！女人更特么狠，你特么这是零售还是批发呀？咱们这是出厂好不好？ “这个价钱扯了，你这不是瞎弄吗，这太离谱了。” “定贵了？” “不是贵了，是太贵了！” “这还不好办，那就减一半你看行不行？” 两块五？这个价钱可以考虑考虑。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年给一万 既然谢美玲开了一回金口，某人认为应该听一回老婆话，所以经过一番考虑，节能网就的出厂价就定在了两块五。 谢美玲见自己的意见被采纳，乐的小脸都红彤彤的，像红玉苹果一样。 这让某人产生了狠狠咬一口的冲动。 一口可以咬出一个月牙，两口能给她咬出一把钢叉，是给她咬个月牙还是咬个钢叉呢？ 在办公室里，万帆和谢美玲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净胡说，我在哪儿打鬼主意了？” “你两个眼珠要是乱转就一定是在打鬼主意。” “眼珠子不转那是死人！” 谢美玲伸手挠脑门“对呀！眼珠子不转确实是死人，但是眼珠子转的比风还快是什么人？贱人！” “你敢说我是贱人？” “要不就是妖人！” “我确实是妖人，我现在就想咬人，过来让我咬一口，你不过来？那我过去总可以了吧？” “哎呀！要死啦，外面能看见让人看见。”谢美玲惊慌失措。 某人往窗外望去，秋高气爽，阳光灿烂，苏平的瓦匠们正在院子里抹地面。 办公室里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瓦匠们是真的能看见。 早知道不开这个窗户就好了。 谢美玲吃吃地笑“不开门窗那是地窖。” 守着媳妇却捞不着下口，某人认为男人的不幸莫过于此。 既然看着眼馋就不如不看，干脆就站起来到外面去溜达。 门前那块大概五百多平的院子已经硬化了三分之二，万帆伸手轻轻在水泥面上按了按，还有点软。 闲着没事儿的刘景山和苏平坐在沙堆上南朝北国的瞎话诌。 万帆也凑了过去在沙堆上坐了下来“小舅！我买这些沙子够不够？若是不够再拉几车回来。” “别拉了，这些沙子别说今年用不了，明天你就是把西边的厢房盖起来也用不了，买太多了。” “多了好，宁可多点也别少了。” “地面这两天就打完了，弄完了地面我把西边厢房的地基开出来装上今年就这么样了。” 万帆倒是想今年冬天把西厢房都盖起来，但是气候不允许。 这个月还剩下两天就到十一月份了，到了十一月份这天说冷就冷，冬天干点屋里的活儿还凑合，至于外部就算了吧。 十月三十号早晨，在栾深家媳妇的带领下，前街的十位妇女第一次来交货了。 妇女们叽叽喳喳地交流着心得，同时透露出了自己的工作时间。 “我晚上干到十一点，连电视都没捞着看。” “我没有你干那么晚，但也快到十点半了。” 干到这么晚总的有点战绩吧，没成绩不成了浪费时间了吗。 编的最多的妇女是编织了二十二个一位年轻小媳妇，鬼头蛤蟆油的一看就是手头风快的人。 栾深家媳妇排第二位，编织了二十一个。 其它的十**个二十多个的都有，最少的也编织了十五个。 某人未来丈母娘编织了二十个，据说这里面还有谢美玲编织的三个。 基本上都保证挣了三块钱以上。 她们的工钱是十天一结算。 本来万峰是准备给她们一天一结，但是那样他的懒媳妇就会天天早晨忙活一气。 万帆害怕谢美玲累坏了，最后也就改成了十天一算。 麻痹的老子对你多好，你竟然不让老子咬，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古话诚不欺我。 妇女们交活领活，前后十几分钟就烟消云散。 谢美玲很认真地记录下每个妇女交来货物的准确数字，以及领走了多少材料。 今天一共送来了二百一十四个合格的节能网。 这些东西万帆没说怎么打包装，也没交代说要不要发货。 这货又坐汽车上要去哪儿？ 怎么了认为万帆以后去哪里于公于私都应该向她汇报。 万帆此时已经坐上了汽车，他要到街里去拉一些火机上用的材料，主要是带着刘景山适应一下买材料地方的环境。 以后再来拉什么材料他就不用次次都跟着来了。 拉材料倒是非常的快，到了地方交钱到仓库装货，然后拿着出门证出门。 万帆让刘景山把汽车再次开到电机厂门口，下车进了厂子。 他想问问汪春江房子写约的事情，顺便找宋斌商量点事情。 房子价钱谈妥了下一步就是交钱写约，然后就是搬家入住。 这些事情万帆就没必要参与了，他就是问一下，就当关心了。 很不巧，汪春江上厕所了，万帆在车间里没看到汪春江，反倒看到了宋斌。 “宋哥！我正要找你。” “啊？昨天加工的铁条不合格？” “不是不是，加工的非常好，是别的事情。” “那咱们到办公室去说吧。” 万帆跟着宋斌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我想设计一个新产品，你看看能不能给我做个样品？” 万帆说完就把自己做完耗费两个多小时画出的一件作品图纸推到宋斌面前。 宋斌看了半天没看明白是什么，只是觉得像是打火盘。 “嘿嘿！就是打火盘，全称是电子打火盘。” 当时居家住户用的打火盘还是那种老式的打火盘，那边划根火柴塞到煤气灶上，这边打开液化气钢瓶上的开关。 “呼啦”一下火点着了，很吓人。 万帆现在能生产电子点火器，当然要让它发光发热，他准备研究一下电子打火盘项目。 宋斌听明白万帆的叙述后，疑惑地看着万帆“你真的没念过大学吗？” “呵呵！宋哥！像我这样的天才没有念大学的必要。” 宋斌这个心累，你这是讽刺哥吗？ “你脑袋到底有多少奇思妙想？” “那可老了，你要是有功夫听我给你讲讲我白日做梦的故事，保证你三天三夜不带瞌睡的。” “拉倒吧！三天三夜说不定人就死过去了。” “宋哥！我说真的，你停薪留职到我那里去吧，我一年给你一万元工资怎么样？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先给你一万。” 万帆说着还真就掏出了一把钱。 当然没一万，但是大几千是有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分期付款都不行 一年一万这个数字还是能诱惑一大批人的。 万帆现在到任何一个单位甩出一万的年薪，估计有无数人会动心。 宋斌也不例外，他也动心但是好像作用不大，动心和做出决定毕竟不是一回事儿。 “姜崴是你家乡，你的父母现在还在飞龙屯住，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你这边，我认为你应该接受我的邀请。” “我去你那里干什么？” “我脑袋有很多很多你闻所未闻的构思的想法，我负责想，你负责把我的想法进行设计落实，怎么样？我可是很真挚地欢迎你。” “这个我暂时还真不想瞎动弹。” “宋哥！你现在一个月三百来块钱，老弟认为就是浪费你的才华。你到我那里，一年顶你在这小厂子干三年，人生有几个三年？再说三年后你的年薪我保证给你调到两万，到二零零零年你的年薪会达到五万。” 如果宋斌去，万帆的承诺绝对会兑现。 宋斌一脸苦笑“你这是给我画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大饼，这个我现在可不能给你答案，我要考虑几天，还得和我家里商量商量。” 松动了！有门了！ “这是应该的，当然要和嫂子还有家人们商量商量。” “对了！有件正经事儿告诉你，你让张东来做的什么铅钙合金框架” “栅架！”万帆纠正，框架那是盖楼。 “反正不管是框架还是栅架，反正他是做出来了，一共做了五块电池。” 这是一个可以让人高兴万分的消息。 “性能如何？” “这个我不清楚，你得问他，要不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上次和张东来谈这个事情是在朱继强饭店开业那天，一转眼二十多天过去了。 这个张东来办事的效率可以呀。 虽然有万帆的图纸在，但他不认为张东来会在短时间内把电池做出来。 他就是到过年时能把它做出来万帆都不意外。 想不到这才二十多天他就坐出来了。 如果充电次数能达到万帆的要求，那么万帆做电动车的计划就可以比划比划了。 成批量生产那是扯，做个样品出来没什么问题。 万帆皱着眉头算计了一下“现在不行，我明天要动身去京城，回来怕是得下个月五号，这期间是没办法了。这么得吧，下个月七号吧，在富豪酒家咱们聚聚，让张东来那天把电池带来。” “就这么说定了。” 万帆数出五百块钱甩给宋斌“这是你给我研究制作打火盘的经费，少了别管我要，多了也不用退给我。” 像宋斌这样的人在厂子里做点什么几乎没人过问，他给万帆做个什么东西几乎不用花钱。 机器从厂子拿出去不行，但他如果做个打火盘从厂子拿出去就不是什么事儿了。 他就说自己在外面买的也没人过问。 所以，万帆这五百块钱就是给宋斌个人的，当然名义上是叫研究经费。 “你多长时间能做出来？” 这个电子打火盘就简单多了，就是一个壳子里面安装一个电子打火器，用一块电池作为电源。 图纸万帆都画得明明白白，宋斌只要照着给他把样品做出来就行。 万帆让宋斌做主要是制作流程和要运用什么样的设备，他如果生产好根据需要采购这些需要的设备。 “你从京城回来我保证能做出来。” 从宋斌办公室出来万帆再次去找汪春江。 又不幸的是汪春江上完厕所来人把他找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难道去游戏厅了？ 万帆出门坐上车又来到了下面的游戏厅。 “嫂子！我哥没来吗？”进游戏厅后万帆问梁美玉。 “你哥去写约去了，他朋友来把他找走了，也不知道你来呀。” “写约了呀！我就是打听打听这事儿，如果钱不够吱声，我有。” “钱够了，谢谢兄弟你了。” “有来打听做游戏机的吗？”那个广告牌已经挂了好几天了，就没溅起一丝涟漪？ “有有，有个外地的采购员看了咱们的广告来问过，昨天下午还在这里打了一下午麻将机。” “外地的？怕是走了。” “没有没有，他就在咱们红崖住在的，现在在朱继强的旅店里住，昨天才搬过来的。” 朱继强的旅店总算是特么的营业了。 “那我去看看。” 都说上赶着不是买卖。 但是万帆可不这样认为，在有生意的时候，如果不主动出击，这买卖说不定就黄了。 在他这里没有上赶着不是买卖一说，以后他说不定几天才会来街里一次，有时候就是谈都不一定有机会。 万帆在富豪旅社的一个房间里见到了那位外地采购员。 这位家在赤峰住的采购员姓藤，今年被派到红崖来住在，再有两个月他就要回去了。 前天他到富豪酒家来吃了一次饭，正逢这家旅店开始营业纳客，他感觉这里环境不错就搬到富豪旅店来住了，也就接触了酒家边上的游戏厅。 他看到游戏厅里那么多人玩游戏机，也就动了开游戏厅的念头。 “我说兄弟！你跟哥交个实底，你这游戏厅一天能赚多少钱呀？” “一百多块钱吧，我才开了一个月，上个月的纯利润是三千一百多块钱。我这个地方不怎么太好，附近没有学校，如果你能在你们家学校附近干，一个月挣个四五千不在话下。” 对方是外地人，万帆也就不藏着掖着。 “那买一台游戏机多少钱呀？” “六千！” 六千这个数目让滕姓采购员吃了一惊。 这貌似太贵了。 “还能便宜点不？” 万帆摇头“我这游戏机卖的已经是市面上最低的价钱了，不信你可以到百货大楼去打听打听，看看它们卖多少钱，九千是便宜的。” “这我也买不起几台呀？” 六千块钱一台，在九一年一户人家全家积蓄拿出来买一台有可能，买两台大部分都买不起。 “其实你经营好了，一个月就能赚台游戏机回来，再往后就是外赚。” “我得考虑考虑，我手里倒是有些钱，可是我不敢动呀，那不是我的钱。” 没钱万帆就帮不上忙了，双方互不相识他可不会赊给对方。 分期付款都不行。 第一百九十五章 买得精没有卖得精 这笔买卖能不能成功万帆心里也没谱。 这也没什么奇怪，做买卖也不是每一笔买卖都能成功的。 买卖不成仁义在，借着中午万帆请滕利民吃了一顿饭。 要不他和刘景山也得吃饭，就多摆一双筷子而已。 “万老弟！你说我这样做行不行，我用公款先买个四五台机器回去。现在到过年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时间我能不能通过游戏厅赚回一万五千块钱？” 万帆有点无语，这货这是打算动用公款了？而且还把这想法说给别人听，真欺负他不是赤峰人呀。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如果你有好地点，离学校近，三个月赚回一万五没问题。” “离我家二百多米远有一所中学，另一个方向五百米左右有一所高中，我家处在这两所学校中间。” “附近没有游戏厅？”滕利民家的位置还真是不错。 “没有！现在整个赤峰我估计游戏厅也不会超过十家。” 九一年街机在城市里也不是很普及的，等它开始普及了，文体局不给办证了。 “我家附近还真没这玩意儿。” “我觉得你家环境不错，真的适合干游戏厅。” “如果年前能赚回一万五千块钱，这个窟窿我就能堵上，如果赚不回来我就是四处求爷爷告奶奶了。” 滕利民怎么打这个时间差万帆没去问，既然他敢动这个心思自然有自己的小九九。 “我明天偷偷回一趟赤峰，做个前期准备，然后我再回来带机器回去，这样回去机器一落地我就营业，这样不耽误时间。” 滕利民为自己设计着美好蓝图。 “那正好！我明天要启程去京城，大概五号回来，我估计你那时候事情也安排的差不多了。” “那就这么定了。” 这一刻万帆从滕利民的眼睛里看到了他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对了！你要回去收拾地方千万别忘了去你们赤峰文化局办游戏厅许可证，这可是必须要有的，没它你干不了，将来它可是能值很多钱的。” 吃完饭万帆来到录像厅，进屋就开门见山“明天去京城了，你们俩谁跟着我去？” 栾义军噌站起来了“这回该我去了，该死的沈宇辰天天跟我嘚瑟吹牛，这回你在家憋着回来听我吹吹。” 沈宇辰翻白眼“我也没和你争，说好咱们一人一次，看你那小肚鸡肠的样子。” 这两个货现在一天到晚在这里憋的大概难受，没事儿就互相斗嘴。 万帆懒得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的画面，把录像厅这些天卖的钱收拾收拾，出门回家。 半个小时后回到家里，正准备把车上拉回来的货卸到仓库里的时候，李明强从节能网那屋钻出来了。 这货什么时候来了？怎么感觉李明堂走了没几天呀！ 万帆算计了一下时间，上次李明强来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这时间是真的不抗混呀。 “这就是你曾经说过的那种节能网？” “是呀！怎么样？” “这玩意儿好使吗？” “这不废话吗，不好使我做它干嘛？拿些回去比划比划？” 节能网虽然达不到它宣传的那样三罐气就能节省一罐气的地步，但多数还是有节能作用的。 “多少钱一个？” “出厂价两块五，你告诉小贩子零售卖八块到十块，中间你怎么加差价我就管不着了。” 从两块五到八块这空间可就大了。 “听着利润倒是像蛮丰盛的样子，我先拿个三百二百回去批批看看。” 家里也就二百多个，你想多要还没有呢。 “上次你哥来我说的给你送货的事儿你们哥俩商量的怎么样了？” “我哥回去跟我说了，我有点弄不懂，就算一只火机你加五厘钱，一车就是拉四万只火机也就二百块钱，送到海城雇车也是这个价，你也没帐算呀，这是图啥呀？” “啥也不图，就是为了你们哥俩不用来回拿货遭罪，我这人实惠不？” “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不过我也想不出你还图啥。” 废话，拉四万只火机二百元是本钱，要是拉八万只火机过去老子在车费上不就赚二百了吗。 要是拉十万只二十万只呢？ 十万只火机才四十箱也就能装一平车斗，车拉着是飘载，也费不了多少油，你以为老子不会算账呀。 这以后老子还有游戏机，打火灶，这不都是钱吗。 “对了！我还有个东西你们在细柳卖卖怎么样？” “啥东西？” “游戏机！我做整机你们在细柳帮我销售。” “游戏机！就是往电视上插的那玩意儿？那我们有呀！” “不是那玩意儿，那是家用机我说的是街机。大游戏机压游戏币的。” 李明堂挠头“那玩意儿呀！没摆弄过呀。” “就是没摆弄过才摆弄，摆弄过就没意思了。” “游戏机这个东西说实在话吧还真是个买卖，那你说说我们卖一台能赚多少钱吧？” “我给你五千四一台，你们卖六千怎么样？” 这个万帆就不能出零售价给他们了，必须得让出让他们心动的利润。 “握草！一台五千三，十台就五万三，这也受不了呀！” “别在老弟我面前哭穷，你们在细柳也是干了好几年买卖了，别告诉我你们手里连十万都没有。” 老子从八月份开始瞎倒腾，手里的流水钱也有十万了，虽然大部分都是卖歌曲得到的。 “十万倒是有，可不还得上别的货吗，都拿来上游戏机那别的买卖还干不干了？” “哪个赚钱快就玩那个，本钱大你赚得不也多吗，一台赚六百，十台就是六千，一百台就六万，一千台” 李明强这个心累，这是数数玩呀！ 这时，刘景山走了过来“厂长！货卸完了。” “那你把车开到停车的地方，把水放了然后就回家吧，明天早晨稍微早点，给李哥送货。” “好咧！” 万帆让刘景山回家了，今天下午也没什么车的活儿了，他留在这里干啥？ 回家去干点什么也好。 “游戏机的事儿先放放，这就是你买的车？” 万帆点点头。 “我和我哥觉得有人能送货到家，这是捡便宜了，有便宜不捡是王八蛋，明天我就坐你车回去，连路费都省了。” 俗话说的好买的精没有卖的精。 李明强现在当然还不知道万帆算的小九九，不过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算过这笔账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小子不地道 李明强哥俩答应万帆送货，万帆当然乐呵了。 他买车回来除了拉货方便，自然也要创造效益，如果车自己能创造出效益养活自己，他就不用往车上贴钱了。 虽然现在油钱非常的便宜，但油钱和磨损划拉到一起也不是小钱。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明强哥俩每次来，万帆还得去买酒买肉的，他老妈还的忙活半天。 虽然这都是小事儿，但也得算算经济账不是，日积月累也不是小数，万帆这边派车送货，这些麻烦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万帆的设想是以后一个星期左右给他们送一次货，一次送个六七万的数量。 这样每送一次货，汽车除去烧油磨损还能有百多块的利润，一个月就能有五六百的利润。 别瞧不起这点小钱，一年下来，五六千块钱足够这俩车来一次大修了。 虽然这俩车没出过横力，但也毕竟跑了十五万公里了。 今年对付一年，明年秋冬季万帆准备给它做一次系统性的大修，三大件都大修一次，该换的零件全部替换。 这大修的钱它自己如果能赚出来，万帆不就不用掏腰包了。 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万帆让栾深家回家通知她媳妇，让她媳妇把今天白天那些妇女编织的节能网收一收，明天早晨让李明强带走。 既然用自己的车送货了，当然多拉一件算一件。 晚上火机厂夜班的时候，栾深家就推着个独轮车把一百多个节能网送来了。 验收完这些节能网，打好包装后，万帆和谢美玲在办公室里相对无语，唯有泪千行。 “又要出去？你这不成了嘚瑟腚了吗，三天两头地往外跑，你给我说清楚，你在外面到底有啥心思？” 谢美玲别看还没到十六，已经有了伶牙俐齿。 “不是说了吗，我有事儿，你以为我愿意东跑西颠呀，我在家里守着产业守着媳妇你不好呀，你找我这样的老公就得忍受这种现实。” “辛亏我们还没定亲，现在我的好好考虑咱俩的关系了。” “干啥？准备和老子分道扬镳呀？信不信我把你卖非洲去？” 谢美玲咯咯笑“好呀！我正好没出过国。” “去非洲那叫什么出国？”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五号吧。” “一走又是五六天。”谢美玲噘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现在你还有点小，等过两年我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那现在为啥不带我出去见世面？” “现在不行，你还太小，我怕到外面人家说我拐卖少女。” “你就能胡扯。” “我这次一走五六天，你是不是应该送给我个吻别呀？” 谢美玲白了万帆一眼“还想要啥？” “要是能来一次亲密接触那就更好了。”某人不知羞耻。 “赶紧回家去睡觉，说不定做梦的时候你的愿望就实现了。” “你这是敷衍人，和画饼充饥一个道理。” “今年肯定不行。” “那意思就是明年可以呗，我算算，今天是十月三十号，再有两个月就是明年了，我可以熬两个月。” “明年也不行。” “你这就不讲理了，看来我需要霸王硬上弓了。”万帆露出了青面獠牙。 “你敢！”谢美玲吓了一跳。 这次去京城除了参加演唱会的演出外，万帆还要带十套游戏机的部件回来。 十套游戏机部件就是四万多块钱，他如果拿出这笔钱手里就没有流动资金了，因此这笔钱得赊着。 这些游戏机如果短时间不能全部出手就放到游戏厅里当投资了。 十月三十一号早晨，刘景山早早就来到了万家。 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开车到细柳，给李明强送货顺便记一下路，因为以后每个星期都要往细柳送一次货。 火机厂最近的日产量已经超过了一万只火机的产量，因此这次给李明强送的货是四万五千只，外加三百个节能网。 一共是九千九百七十元的货款。 李明强这次来就带了一万块钱，如果万帆不派车送他，他连回去的路费钱都不够。 万帆也跟着车到了红崖县城，目送汽车消失在视野后才带着栾义军客车到渤海。 中午十二点半，坐直达京城的特快列车，于十一月一号早晨七点到达京城。 在来之前，万帆给赵永泉打了电话。 因此他下车的时候，赵永泉已经开着他那辆皇冠在等候万帆了。 赵永泉给了万帆一个大大的拥抱，这让万帆非常的不习惯。 “赵哥，一切都准备好了呗？” “基本上是都准备好了，广告也发了，广告上也出现了你万水千帆的名字，今天下午就开始售票了，就看你小子的影响力是真的大还是假的大了。” “票价定多少钱？” “十元！” “十元！握草你真敢定呀？” “五个摇滚乐队，超过四十首演唱歌曲，预计时间五个小时，你觉得票价贵？” 四十首歌曲这基本等于两场演唱会的容量了。 “那么录音带呢？” “录音带也制作好了，只等演唱会一结束就抛向市场，这回录音带我准备了七十万本，开四块钱。” “四块钱？赵哥你定这么高的批发价，我感觉你分我那点钱我吃亏了，你还的补偿我一些。” 赵永泉眼睛咔吧咔吧有些痴呆，我没事儿说这个干什么？又让这货抓到把柄了。 “哎我说你小子咋把精神用到这地方了？你这是马后炮，这不算数！” “干啥不算数呀！你开这么高的价钱当然有我一份儿了，现金我就不要了，给我十套游戏机的部件就成。” 赵永泉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十套不行，那太多了，只能给五套。” “那就一言为定，送我五套游戏机部件，说话可得算数。” 你看，这就白捡回去套游戏机部件，也是两万多呢。 赵永泉越琢磨越不对，“哎呀不对呀！我提前付你的分成钱是咱们协商好的，你都说了就这些了，这怎么又翻后账，你小子又算计我了，不地道！” 万帆哈哈大笑。 不地道也晚了，大不了再给你两首歌不就完了吗。 第一百九十七章 借刀杀人 但万帆随后就后悔了，我为毛要要五套游戏机部件？我为啥不要五台整机！？ 这笨的，要是五台整机，回去连组装都省了。 “赵哥！那五套部件换五台整机行不？” 赵永泉把车停下“打开车门，你给我滚！” 万帆知道赵永泉是开玩笑，当然不会滚了。 赵永泉把万帆带到了他永泉贸易公司附近的一个旅店，安排好房间先让万帆好好休息。 万帆倒在床上先是睡了一觉。 在火车上睡觉怎么都感觉睡不实。 栾义军倒是穷精神满满，在万帆睡觉的时候他抽空跑到外面去观赏四处的风景。 虽然他在京城当了好几年的兵，但京城的景色他并没看过多少，就是从军营里出来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现在他终于有闲情逸致观赏首都的风景了。 万帆这一觉睡得这叫一个沉，一直睡到中午十一点，中间连白雪来看他都不知道。 白雪这两天是忙活的够呛，她知道万帆这两天就要来了，只是苦于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因此她几乎天天跟着她哥哥的乐队来排练，就是等万帆来。 今天早晨她来的时候就看到赵永泉开车出去了，估计弄不好就是去接万帆，她就一直盯着永泉公司的大门。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赵永泉的车回来了，开到对面京华饭店旁边的旅店，然后她就看到某人和另一个人从车里下来进旅店了。 这另一个人不是上次来的那个大块头。 白雪待赵永泉离去后又看到随万帆一起来的另一个人也出来溜达，就悄悄地跑到旅店去找万帆。 凭着她的美色让一个男服务员帮她找到了万帆的房间，谁知这货睡的像死人一样。 这个时候就是把他卖了他都不知道。 白雪只好回到乐队的训练地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哥。 “你说小万已经来了？在哪儿？” “在对面的旅店里，我亲眼看见的。” “你咋没把他叫来？” “睡的像死猪一样，现在把他抬到大街上他都不知道。” 礁石乐队的人听到万帆来了也挺高兴，他们在京城已经快待了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期间他们已经混出了一些名气，也有了稳定的经济收入，但还是有些想家。 “既然他在睡觉就别打搅他了，估计旅途疲乏，睡一觉就好了。” 还是白笙了解万帆，到下午一点，睡了三个多小时觉又吃的酒足饭饱的某人精神抖擞地来了。 “同志们好！” 一进排练厅，万帆嘹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预示着他的状态很好。 随后他就发现这排练厅里的气氛不对，为毛下边还有好上百个看热闹的，其中以姑娘居多，一个个姹紫嫣红的。 “这怎么还有观众呀？” “这都是各个乐队的拥趸，来看排练的，是花门票钱进来的。” 这还有粉丝了。 “这不是胡扯吗，那你们排练的内容不都让人知道了吗？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她们只是下午来，上午不来，我们上午排练的是新歌，当然不会让别人看见，下午排练的是老歌她们也都听过，也没啥秘密可言，还能给乐队增加一点收入。” “这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赵永泉？” 白笙点头。 “我就知道没别人，这货是一门心思钻钱眼里去了。” “小万！用不用把你介绍给她们？她们对的兴趣可是蛮大的，这里面可是有很多好坚果。”说这话的是邢宏伟，一副你懂的的样子。 他的坚果现在就是白雪了，有白雪在这里，就是再好的坚果他也不敢呀。 “看看你们一个色眯眯的样子，一看心思就没在排练上，估计都在想着晚上喝那个坚果哪啥吧？小心栽在女人身上，我可是告诉你们女人别看着清纯，都不是什么好鸟！” 坏了，这句话扫射的范围有些广了，万帆马上赶紧到舞台上的气温降低了好几十度。 然后就看到三道女人利剑一搬的目光。 白雪肖雨李依依都用杀人般的眼神盯着他。 “我不是说你们，你们是好鸟。” “你敢说我们是鸟？”白雪恶狠狠地说道。 “那你们就不是鸟，是好人行了吧？口误口误。” “别和这几个女人一般见识，要不要把你介绍给这些拥趸？” 万帆摇头“现在介绍我干什么？等演出的时候我出现不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吗，傻！” 他来参加演唱会就是当奇兵出现的，带着神秘的色彩和光环。 如果现在就把他介绍出现还哪来的神秘？ “那你下午排练不？” “你这脑袋，我要是上台排练，这些人猜也猜出我是谁了，那和现在介绍我有什么区别？” 从八月份他离开京城后，就没在京城里再露过面上过台，就是几个月前见过他的人也都差不多遗忘他什么样子了。 所以，哪怕台下有很多粉丝，也没看出此时在舞台上的侧身对着她们的人就是她们经常念叨的那位神秘的万水千帆。 随着万帆来到这里的栾义军有点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里有很多美女，舞台上有很多乐器和人，好像是一台演出。 而且万帆和这些人好像还很熟悉的样子。 他弄不明白万帆为什么会认识这些怪人。 “你们排练你们的，我在一边坐着看看。” 万帆退到白雪身边，怎么也得和白雪打个招呼吧，再怎么说两个人 怎么形容？ “这不是白雪大小姐吗？这一脸痴呆的样子难道白日做梦了？” 万帆在白雪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招呼栾义军也坐在身边。 “这位是白雪，最好别认识她，这个女人是玩散打的，我这模样的五六个不是她的对手。” “这么厉害？”栾义军有些不信。 “要不你和她比划比划？”万帆提建议。 他非常希望栾义军能暴揍白雪一顿给他出出气，除了能在特殊的场所打败她外，别的地方他是真的弄不过她。 连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如果不是在某些特殊的场所，在白雪面前他甚至怀疑起自己的性别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上辈子一定欠你什么 “我没有随便和别人交手的兴趣。”白雪的回答冷冰冰的。 本来看到某人在她身边坐下她还挺高兴的，谁知道这货竟然想让她和别人比划比划。 老娘在这里和别人比划你特么的在一边看猴戏？想都别想！ 见某女人不上当，某男人也憋气。 噢！合着就爱和老子交手是吧？ 就看老子好欺负！ 该死的女人，哪天非让你瘫在特殊场所不可。 不过回头想想好像哪里不对，自己怎么说都是男人，这样貌似显得自己小气了一点。 万帆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还得到永泉贸易公司去挑游戏机基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游戏出来。 先把自己需要的游戏和游戏机部件都挑出来，等演出完了就打包带走，免得演唱会结束后手忙脚乱的。 白雪见万帆说走就走，恨的差点咬碎了钢牙。 这个混蛋，愿你出门崴脚。 虽然心理咒怨对方出门崴脚，但白雪想想还是跟着万帆到了外面的贸易公司。 万帆到了前面永泉公司游戏机柜台前挑选游戏。 新出的游戏倒是有，但都是些竖版的飞行过关游戏。 这类游戏现在的吃币率明显的不如横版的动作过关游戏，也不如街霸那样的格斗游戏。 像万帆游戏厅从开厅到现在，街霸2始终是吃币率第一，就它自己一天的吃币率始终维持在百币左右，也就是二十到三十块钱之间。 它一台机器就占了游戏厅一天收入的四分之一。 因此街霸2这款游戏基板哪怕比其它游戏基板贵出一大截他也得选，剩下的像《名将》《龙王骑士》也选了，最后实在没东西选了也选了几款横版和竖版的飞行射击游戏。 “你在你家乡还开游戏厅了？”看着万帆在机台上试游戏，白雪也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别看京城有不少游戏厅，她还没玩过一次电游，连游戏厅都没进去过。 她感兴趣的当然是街霸了，兴致勃勃地上去想虐电脑人，没想到一分钟没到就别电脑ko了。 “是呀！赚点小钱，不让谁给钱花？” “能赚多少钱？” “我们那小县城一天能赚一百多块钱。” “也不少呀！那要是在京城开游戏厅一天能赚多少钱？” 万帆诧异地看了白雪一眼“你不会是要开游戏厅吧？” “要是赚钱为什么不试一试？” “呵呵！我劝你最好死了这份心思，你知道在京城投资一个游戏厅要多少钱吗？” “多少钱？” “没有十万连想都别想。” 在京城开一个游戏厅没有个十台八太机器你好意思开吗？ 光机器的成本就得五六万，再加上租房子人工上税，没个十万八万根本启动不了。 “得这么多钱呀？那你说我干点什么好呢？” “不准备继续舞刀弄枪了？” “那玩意儿又不能当饭吃，我觉得我也该干点什么了。” “找个单位上班。” “一个月赚那几百大元没劲儿。” “找个大款把自己嫁了。” “我和你说正经的，不再敷衍我我就摔你！”某女人火了。 疯女人这是要上正道了？ 万帆看着白雪沉思了一下“你家附近不是有个商业街吗？到那里租个摊子卖化妆品，那是个暴利的行业，你如果一门心思扑进去，将来就是京城的女富豪。” “能行吗？再说到哪里去进货呀？” “怎么不行，女人那个不化妆？” “我就不化！” “你还算人吗！” “你！”白雪开始咬牙切齿。 “这是一个巨大的无法想象的市场，你先做零售，做几年等有了资本就开始批发，到时候你会发现那钱像雪片一样向你飞来。” “可是对这个我一窍不通呀，到哪里弄货呀？” “上策是想办法弄个外国品牌做代理，做专营。中策是进国内一些有名厂家的货，你们京城就有很多化工厂生产化妆品的，尚海也有不少。下策就是到临沂、义呜、细柳进一些低档化妆品糊弄人。三选一，你自己选一样。” “我觉得代理外国品牌应该能赚到大钱。” “聪明！难得看你聪明一回。” **十年代华国国内是崇洋媚外氛围最严重的时期，哪怕外国的一片厕纸都显得高大上，代理外国品牌当然能赚大钱了。 被万帆夸奖聪明，白雪一阵心跳，但随后就心里一沉“我向来都聪明，就是你看不起我而已。可是我到哪里去弄外国品牌代理呀？” “你看我刚夸你一句聪明，你就马上打自己的脸，这里是什么地方？” “商店呀？” “什么商店？” “永泉贸易公司。” “谁开的？” “赵永泉呀！噢你是说” “真特么笨，拐了这么多弯才明白过来。”万帆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 在赵永泉的外贸商店里说找不到外国品牌代理，这不是傻是什么？ 赵永泉这店里虽然商品的品种不很多，但是外国品牌的化妆品还真有，虽然都不是一线品牌。 就是不是一线品牌，现在的国人有几个能分清一线二线的，只要写这外国字就行。 找他不就完了。 “你就从他这里进外国化妆品卖就可以，如果你是经商的材料，一年在京城赚个十万八万的不是事儿，将来自己有资本了就自己代理个外国一线品牌开连锁。” “那我听你的，我就干化妆品了。”白雪当场就下了决心，也没想自己有钱没钱。 万帆也不清楚白雪走这条路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如果正确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但愿她把心思转移到做生意上后能慢慢的忘记自己。 “那我现在就回去租摊子。”白雪兴冲冲地就要走。 “我说你有钱吗？”在白雪转身要离去的时候，万帆问了一句。 白雪火热的身体骤然冷却，是呀！光想着一年赚十万八万了，但是自己有本钱吗？ “我有一千！” “那够干屁的，连租房钱都不够。” 万帆想了想叹口气，从包里拿了五千给白雪“先去把摊子租了，然后找赵永泉商量一下赊账，我想他会赊给你的。麻痹的老子上辈子一定是特么欠你什么，这辈子让我遇到你，记得将来要还的，得加利息。”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全身都是毛病 白雪看着手里的钱是真的感动“万帆！谢谢你！让我怎么表示感谢？” 万帆偷偷扫一眼在不远一个机台上正在看热闹的栾义军，见栾义军并没注意他们这边，才咬着牙小声说道“只要不是以身相许，其它怎么谢都行！” 白雪一脸的幽怨“我不漂亮吗？” “漂亮！非常漂亮。” “可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 “男人会喜欢不尊重自己的女人吗？” “我哪里不尊重你了，天天晚上我都想你！” “你别肉麻我好不？还不把钱收起来，是以为小偷眼瞎吗？” “小偷？敢偷我的钱我把他腿打折了！” 忘了这茬了，小偷要是敢偷白雪的东西，那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白雪这娘们干什么都是风风火火的，脑袋一热就跑回去租摊子去了。 万帆看着白雪的背影摇头，这一定是败家娘们。 老子好不容易从赵永泉手里坑蒙拐骗了两万多块钱，一转眼就填了四分之一到她的窟窿里。 还是谢美玲好，不败家还帮他管家，而且还管的不错。 万帆挑选好了十套游戏部件，然后付了五套的钱。 当然要付五套的钱了，你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吗！ 剩下的打包装以及托运的事情他就不管了，一切都由赵永泉的人负责。 “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赵永泉把半小时前万帆对白雪的想法在万帆面前演绎了一遍。 晚上，在京华饭店，赵永泉和万帆推杯换盏。 栾义军提前吃完了回旅社休息去了。 白天万帆睡觉的时候这货穷精神十足，四处瞎溜达，现在疲乏上来了挺不住了。 他走以后这里就剩下万帆和赵永泉。 “白雪她家小区外有个商业街，她今天问我她想干个买卖，我推荐她干化妆品，她就回去租摊子去了。” “小万！你怎么突然和我说起这个？” “我让她专卖外国品牌的化妆品，你这里我看了有好几个外国的小品牌。” “你是意思是她从我这里拿货？” “要不我说这个干啥？她没有钱，你得赊货给她。” “那她要是没钱还怎么办？你替她还？” “我才不管呢，她又不是我老婆。” “呵呵！你小子是不是当哥傻呀？说说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啥关系没有，纯洁的兄妹关系。” “鬼扯！别以为我眼睛不好使，我早就看出你们俩关系不一般，眉来眼去的你们俩一定有勾搭，你要不老实交代我一分钱货都不赊。” 赵永泉这老奸巨猾的家伙真的看出什么了？听这货的语气好像是这个意思。 “赵哥！我和她真没什么关系。” “呵呵！我可是从她眼睛里看出来了，她看你的眼神绝对不是看普通朋友的眼神，那里面是满满的爱恋。” “赵哥！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有个把女孩子喜欢很正常吧？” 赵永泉点头“太正常了，别说个把，就是有百八是个喜欢你我都不奇怪。” “所以说白雪就是偷偷地爱恋我那是她的事情，和我没一分钱关系，我总不能管到人家喜欢谁吧？” “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我总感觉你俩关系不简单。” 总算蒙混过去了，以后在赵永泉面前和白雪一定要一本正经，否则这老狐狸非看出他们之间的狗撕咬不可。 第二天上午，早晨八点万帆到坐落在贸易公司里的排练厅的时候，各个乐队的人都呵欠连天地来了。 他们白天在这里排练，晚上到火鸟酒吧驻场，通常都到十二点，早晨起来早了呵欠连天是正常的事情。 这些城里人就是不抗造。 上一世一四年万帆跟车卸水泥的时候，早晨五点钟准时跟车到水泥厂装水泥，一个人一天卸四车水泥六十吨，通常晚上回家都在**点钟。 洗完澡吃完饭十点十一点都是经常的事情，当时四十多岁的他也没像这些人这样呵欠连天的。 万帆今天上午和这些乐队排练的是那些新歌曲，他要参与主唱和伴唱以及和声的歌曲多达六七首。 等排练到飘向北方的时候，所有乐队的人都来了精神，包括在这里看排练的赵永泉和何乐涛。 因为只有万帆唱的飘向北方最有味道。 但是还没等万帆开嗓，白雪像风一样跑进来了。 “万帆！我的摊子租好了！” 就这一嗓子，万帆酝酿了半天的感情像被针扎的保险套一样漏汤了。 “我说大妈！你能再晚回来吗？我酝酿了半天感情白特么酝酿了，你们练吧。” 万帆从台上下来。 不过白雪这娘们也不简单，这一下午就把摊子租出来了。 “租个什么样的摊子？” “我带你去看看！” “赵哥！涛哥！咱们一起去看看白雪租了个什么摊子。” 赵永泉有车就不用去挤公汽了。 赵永泉开车带着万帆白雪和何乐涛来到了白雪家附近的那条商业街。 万帆曾经还在这个商业街买过一个装钱的裤腰带。 那条裤腰带现在系在他老子的腰上，那个装钱的夹层里有万帆偷偷给万向阳的钱，他母亲不知道，估计现在也有个千八块了。 白雪租的摊子离这条商业街的街口还真不远，是一个面街的小门市，古色古香的建筑大概来自清朝。 地面是水泥地面，门市的面积大概有二十平左右。 “多少钱租的？” 这个小门市的地点和面积万帆还是比较满意的。 “一个季度三千。” 握草！现在京城的门市就这么值钱了吗？一个季度三千，一个月一千一年一万二，这还不算是京城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区。 这个门市前一任是干什么的万帆没问，不过倒是留下了一些木质柜台。 “把这些柜台里面最上层都镶嵌上镜子，找电工连接些日光灯在柜台里。” 白雪迷糊“弄这些有什么用？” “装比呗，显得能高大上一点好看一点。四周的墙壁管赵哥要一些外国化妆品的广告画贴上，最好是那些金发碧眼搔首弄姿衣服穿的很少的那种女老外的。” 赵永泉心累，很想问要不要不穿衣服的？但是考虑到白雪在这里就没好意思问。 这货哪来那么多毛病？全身都是病。 第二百章 准备和某女好好聊聊 门市租下了，赵永泉答应赊给白雪一万块钱的化妆品。 这主要是看在万帆的面子上。 别看白雪的哥哥白笙和赵永泉也算熟悉，但还没熟悉到可以赊上万块钱货的程度，没有万帆她根本赊不出来。 现在门市有了，货有了还缺人。 就凭白雪自己想把这个摊子挑起来有点难，再说了你这是卖外国化妆品，你不会两句外语你怎么往外介绍产品？ 白雪充其量能说两句噎死和弄，或者我吃贼死，我次要你母、马爱你母爱死xxx等。 再多一句万帆就算输。 当然这种人才是找不到的，这就得靠连蒙带唬了，但愿白雪能尽快地练出这种水平。 现在也只能靠她自己先辛苦经营了，等手里有了资本就的招帮手了。 “你说我把淼淼雇来行不？” 万帆摇头“她会外语吗？再说人家现在是铁饭碗，会到你这里来？” 个体经营者虽然形象已经大有改观，但依然属于被歧视的行业，有铁饭碗的人是瞧不起个体经营者的。 “啥铁饭碗呀，一个月三百二百好大动静有啥用？她要是肯来我最低给她五七六百的。” 麻痹的你还一分钱没赚到就先想给人家开高薪了。 “等你先赚一万块钱回来再说好不，现在我要到赵哥那里把货先拉回来，你在这里把店收拾收拾，柜台抹干净了，地都扫一扫，天棚的灰尘也都清理一下。我去把货给你捡回来，顺便让他的货车给你送来。” 赵永泉在一边嗷一嗓子“我这不是来丧了吗！我赊货给她还得送货到家？我图啥呀？” 万帆嘿嘿笑“赵哥！你还打算图点啥？白雪的散打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切！她还敢打我呀！” 万帆干什么事儿也是个拿定主意马上就干的主儿，他下午也不参加排练，自然马上就采取行动了。 既然门市有了货也有了，那就拉回来先摆上，说不定就卖点。 是骡子是马先拉出来溜溜，卖点就是点。 车到火鸟酒吧门口何乐涛下去回就吧了。 万帆和赵永泉三人回到了永泉贸易公司，万帆把在排练厅里看热闹的栾义军也叫了过来，帮他拣货。 赵永泉经营化妆品这一摊的店员素质还是蛮高的，有懂英语的法语的竟然还特么有懂意呆利语的。 九十年代初期这些懂外语的人都是高端人才，通常都是大型国营的各种单位里，赵永泉一个民营老板能弄来这种人，不能不说他的背景确实比江河深。 万帆拣货的时候很啰嗦，不停地问这问那，一个品牌的化妆品他能问出很多问题。 把前后用了两个小时，赵永泉经营的那些外国小品牌化妆品被哗哗地就装了几箱子到轻卡上。 总价值两万多元。 “你这小子就害我，明明说好赊一万，这都两万了。” “赵哥！一万是赊两万不也是赊吗，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白雪将来如果经营好了，你落魄那一天他也会帮你不是！” “呸呸呸！你才落魄呢，你小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也就咱哥俩投缘，换一个人指不定就和你翻脸。” “切！赵哥你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有些人让我这么口无遮拦的说，我还瞧不上呢。” “就你小子会说。” 赵永泉让司机开车把货送去，他没跟着来，说是看着这些没给钱的货摆上货架他闹心。 万帆和栾义军把这些货卸进店里的时候，白雪已经把店铺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从旁边的小店买来胶水，万帆开始往墙上沾那些从赵永泉那里划拉来的外面化妆品广告画。 “万帆！上次和你来的那个大块头怎么没来？”白雪给万帆打下手递胶水和画，一边没话找话。 “他们俩是一起的，一人跟着我出来一次，上次是那个这次是他。” 栾义军此时坐在一边抽烟。 “上次那个来的第二天我就没看到他，他去哪儿了？” “他去看他战友和首长。” “是不是去了好几天？” “哪有好几天，就两天。” “这位大哥没有战友和旧首长吗？” 万帆起先没拿白雪的问题当回事儿，以为就是平常的闲聊，可当话问到这里的时候他发觉不对路了。 白雪这不是故意在引话吗！ 如果他没猜错，她是想把栾玉军引走。 白雪为啥要把栾玉军引走？栾玉军在这里显然是碍事的。 这个小娘们好像出息了！ 万帆刚要把话题岔开的时候，栾玉军突然出声了“啊！沈宇辰上次和你来没和你在一起呀？” “上次那个大块头早晨来，好像九点多钟就自己走了，一直到第三天下午才回来。” 完了！栾玉军显然中招了，已经坐立不安了。 万帆叹口气，该死的白雪，你又开始想乱七八糟了，哪来那么大瘾？ 老子一个过来人都没这么瘾头，你一个 “军哥！你也有战友和首长？”栾玉军已经动了心思，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就是白痴也看出来了。 沈宇辰他都让他去了，栾玉军他怎么好意思不让他去。 名义上自己这是带个保镖，其实是送人家来看战友来了。 栾玉军没好意思回答。 “如果想去看就去看看吧，沈宇辰都去了你不去回去吹牛你都不好意思。” “我说沈宇辰回去怎么说他看到谁谁谁和谁谁谁了，我还以为他是在京城的大街上偶遇呢。” 这种话也信，京城多大，哪来那么多的偶遇。 万帆掏出五百块钱扔给栾义军“去看战友不好空着手，揣着哪怕买盒好烟。” “我走了你能行吗？” “我没事儿，这位白同志前几天可是得过国内散打一百公斤级别的冠军，我怕啥？” 栾义军想笑也没好意思笑“那我走了。” “去吧！” 栾义军走后，万帆仿佛身上的劲儿都泄了，有气无力地看着白雪“这下你特么的得意了？” “你说谁是一百公斤级别的冠军？” “别打岔！你这娘们从一开始引话头就没安好心，你是不是又想那啥了，你这不成了**了吗？” 万帆从椅子上下了，画也不贴了，他准备和白雪好好掰持掰持。 第二百零一章 化妆品店的第一个顾客 万帆拖着椅子进了柜台，坐下掏出烟点了一支“白雪！过来，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白雪看到万帆神情严肃，心里有点怯怯，磨磨蹭蹭地进到柜台里。 “谈啥？” “我问问你，咱俩现在这不成了狗男女了吗？你说说将来的打算，你是准备将来嫁给我跟我到我们那小县城去还是就是打算做情人玩玩？” “你家里不是有女友了吗？” “这意思我要是家里没有女友你就会跟我走呗？” 白雪没有回答，从大都市到一个农村小县城去，她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可是和万峰分开她有舍不得，毕竟万峰各方面都让她十分满意。 “你看让你跟我走你还不肯，我到京城来办事儿你就缠着我，你图啥呀？这世界如果就我一个男人你缠着我也情有可原，这特么男人遍地都是，比蚂蚁都躲你非揪着我不放。” “人家不是就喜欢你吗！” “这不是理由，既然咱们不能生活在一起，就不能老这样，我希望下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们不会再有这样畸形的关系，这对你未来的爱人和我女友来说都是不公平的，好不好？” 白雪的眼里开始往外冒泉水。 “不许哭！别人看见会以为我欺负你，他们哪里知道我才是受欺负的那一个，如果把你一个大背把一个男人摔床上的故事说出去，你就是天下传奇了。” 白雪破涕为笑“谁让你挣扎了！” “我挣扎你就摔？这还有王法没有？” “那我做你情人好不好，我保证不去找你，不打搅你的生活，你到京城来的时候咱们只短暂地在一起。” 完了，刚才的话白说了。 “我希望你以后把精力都放到赚钱上，然后找一个合心的男友将来好好生活，就这么定了好不好？” “不好？那怎么也得过了今晚吧。” 万帆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看来今天晚上自己还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掐灭手里的烟头开始干活。 从赵永泉那里要来的化妆品广告画贴满了墙壁，屋子里到处都是老外女人那挑逗的目光。 广告画贴完了，两人就开始往柜台和货架子上摆货。 一个品牌摆一个柜台，一共是四个品牌。 这些小品牌化妆品有法国的、英国的还有意大利的，叫什么若丹妮、素雅什么的，反正都是万峰没听说过的牌子。 摆货期间万帆想起了什么，出去在这条商业街外一个制作牌匾的店铺里花八十元定做了一个牌匾。 这些化妆品摆了一半左右，这天也就黑了。 锁好了里外门，两人在一个小吃部里吃了晚饭，吃完晚饭回来接着摆。 回到店里后，白雪就拉下了防盗门，继续摆那些化妆品。 一边摆万帆一边把从赵永泉公司里那些店员问来的知识传授给白雪，同时把记录下来的产品进价本交给了白雪。 这款化妆品是什么类型的，对什么皮肤有显著作用，什么皮肤忌讳使用等。 也不知道白雪记住没记住。 等所有化妆品都摆好了，白雪的眼睛就火辣辣地看着万帆。 看来今晚是在劫难逃了，这个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房东的，包括货架子柜台，偏偏还特么有一张铁床，而且铁床上竟然还有被褥。 可以断定这被褥是白雪预备的，万帆才不信房东给你张床，连被褥还倒贴。 难道这女子上午租好屋子就想到今晚会有惊喜就预备好了？ 如果那样的话她这脑袋也不简单呀！ 古书里常有这么一句欢娱时刻嫌夜短，寂寞时分恨更长。 这句话不知道是多少古人前仆后继总结出来的，总之非常的有道理。 白雪一定是把这当成最后一夜了，非常的疯狂，这让已经做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某人不得不面临四面楚歌的危险。 这一夜过的像流星划过天际一夜，一转眼这天就亮了，好神奇呀！ 万帆感觉自己好像就睡了一个多小时的觉，这屋子里也没有暖气，感觉有点冷，早晨起来鼻子就有点不通气。 虽然化妆品摆好了，但今天也不是营业的日子，万帆上午要进行演出前的最后一次彩排。 下午他会来给白雪的店铺按牌匾。 吃完早点去贸易公司，在路过一个药店的时候进入买了几片感冒药倒进了肚子里。 为了避嫌，白雪没有和万帆一起去贸易公司排练厅，而是先回了一次家，到八点多钟才去排练厅。 “你带来的那个人呢？”赵永泉看到万帆自己回来有点奇怪。 “他早晨去看他战友去了。” 上一个跟万帆来的人去看战友，这个跟着他来的人也去看战友了？ 昨天上午被白雪打断的排练今天倒是没人捣乱了，白雪就是来了也是安静地坐在下面看彩排。 彩排到十点左右就结束了。 “今天下午和咱们就不排练了，明天晚上就要举行演唱会了，下午就开始售票了，吃完饭大家都好好休息休息。”赵永泉发话了。 吃完午饭，万帆就再次来到了白雪的店铺。 白笙对于他妹子不声不响弄了个店铺非常的吃惊。 牌匾一上午就做出来了，就是早期那种用角铁焊个框架，中间蒙上帆布的那种牌匾。 这种牌匾的优点是制作简单，造价低。 缺点是两年就掉色，弄的白刺啦的，如果遇到超过六级的凤天还有被吹散花的危险。 牌匾上的字迹是喷上去的，店铺的名字是白雪进口化妆品专营店 因为没开业，牌匾挂上后用一块红布蒙上了。 万帆掏出一沓价格表，正准备填写价格的时候，店外走进一个妇女。 妇女三十多岁的年纪，有一张还算说得过去的脸，戴着个遮阳镜，耳朵和脖子上镶金带银。 穿着一件很时髦的红色收腰小二棉袄，背着一个很精致的棕色皮包。 很有点珠光宝气的意思。 “你们这里都卖什么进口化妆品？”妇女一进店就问道。 这是来生意了吗？ “小姐！我们还没开业，要买化妆品请明天来。”万帆很得体的回答。 “没开业就不能卖了？” “这个好像也能卖。” “那就好，给我介绍介绍你们店的商品。” 万帆整理了一下表情。 既然对方要做这间店的第一个顾客，万帆准备好好招待一番。 第二百零二章 天打雷劈 作为化妆品店第一个顾客，万帆当然要好好招待。 头炮响炮炮响，头炮哑了接下来的炮声再震耳也影响情绪。 再就是白雪在这里，也正好学学做生意是怎么做的。 白大小姐热血上头，说做买卖就把摊子支把起来了，万帆非常担心她把自己都卖丢了。 “请问这位小姐，知道您自己的皮肤是什么类型的吗？”万帆宝相庄严，拿出一副我是美容专家的欠扁样子。 “什么类型？这个我”女人明显是不太清楚，表情似乎因为不知道自己皮肤的类型而感到难堪的那种。 这个问题在九十年代初似乎大多数人都答不上来，这是一个女性才开始对化妆品有深度追求的时期。 很多人女人都陷入了贵化妆品和进口化妆品好的误区，还没有人告诉她们皮肤的类型和化妆品有相生相克的作用。 因此大多数并不知道自己的皮肤类型，这并不意外。 “那么说说你自己脸部皮肤的特点和缺点，这个应该知道吧？” “这个我倒能说出来，我的皮肤很多时候觉得干燥、粗糙、缺乏弹性，而且还爱长干纹、细纹。夏季还好，秋冬季节尤其爱出现这种现象，还伴有轻微的瘙痒、脱皮，肌肤跟水嫩光滑扯不上边。” 万帆点点头“我知道了，小姐您这是干性肤质，这种皮肤其它的还问题不大，都是暂时性的，主要解决的就是防止小细纹转化为永久皱纹这个问题，如果这些小干纹小细纹一旦转化成永久性质的皱纹，再想去除就不容易了。” “对对对！你看我这额头，我才三十多岁就出现皱纹了，都愁死我了。” “小姐您这类皮肤，平时有时间的话要多做一些促进血液循环的按摩护理，多做体育运动，尽量减少皮肤直面风沙吹拂的可能。” 沙尘暴这东西在九十年代的京城可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每年从十二月到四月，京城多多少少都会有沙尘暴发生。 这对女性皮肤的伤害可是巨大的。 “很多人也是这么对我说的，看不出小弟弟你年纪不大，知道的这么多。” 万帆脸有点变长，谁小弟弟了？你才小弟弟呢！你全家都小弟弟。 “至于化妆品的运用，你这类皮肤的女性在化妆的时候就得加大些用量，也就是比别人多涂一层，以达到保湿的效果。具体到化妆品的类型上应该多用滋润、浓稠质地的护肤品，秋冬可以多用活性、抗氧化的护肤品，如精华、精油、原液等。我向您推荐这套梦多娇精华护肤原液产品，它由精油和原液以及底霜组成，这是来自法国的产品，您想不想试试。” “这个能有效吗？” “小姐！我和您说实话，这世界上任何的事务都是没有绝对的，就拿化妆品来说，别人用着效果非凡，但是放到您身上就不一定有用。这个需要自己的摸索。” 女人不住点头，看来已经被完全洗脑了。 “这个摸索的过程也算有些漫长吧，在初期可以通过更换化妆品的品牌来寻找适合自己皮肤特点的化妆品，剔除那些可以产生皮肤过敏的品牌，在皮肤不过敏的化妆品里寻找最适合自己的产品，一旦找到适合自己运用的品牌，那就不能随便更改了，最好就一直使用这个品牌。” “太有道理了！”女人由衷地附和。 “所以，我这只是推荐这款品牌，主要就是看看您运用后三个月内的效果，我们店还有其它品牌的精华、精油和原液，如果梦多娇您用一段时间后感觉不适，那么咱再换另一个品牌，我想总有适合您的一款。” “小弟弟，不图别的，就凭小弟弟你今天给我讲了这么多知识，姐今天就在你这里买一套这个什么梦多娇，这一套多少钱？” “小姐！我们店您也都看到了，主打外国中高档产品，价钱呢有点出人意料。” “贵点好，姐不差钱。”女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哎呀我去！不差钱这话万帆竟然在九一年就听到了。 万帆转身从货架上拿来三个在当时来说包装已经很讲究的小盒“这一套是三百三十元，如果小姐你感觉贵的话，我们这里还有一百二一套平民化的” “就它了！”女人很爽快地拉开小包从里面拿出三百五十元。 万帆找了二十块钱给她，顺手还附送了对方五张面膜。 “作为本店开业前的第一个顾客，这五张进口面膜算是我们送给您的一点小意思。” 女人喜笑颜开“你这小弟弟真会做生意，姐花了大钱却心情舒畅，姐以后会常来的。” “姐！如果您能给你的朋友们推荐一下本店的产品，她们能在我们店里长期消费的话，我们会发给您一张贵宾卡，凭这张卡您在我们店里消费可以享受八折的优惠。” “还有这好事儿？那我若是用好了一定给你们做些宣传，好了！小弟弟，姐回去试试你推荐的化妆品了，再见！” 万帆含笑微微地送女人到门口，并且还附送了一路走好的暖心话语。 自始至终，白雪就在一边呆呆地看着万帆促销（忽悠）。 待万帆送客的时候，白雪找出进货价码表，找万帆刚才卖出去那三样商品的底价。 十五元，二十三元、二十元。 三样东西底价五十八元，这货卖了三百三！ 这货心这么黑呀？这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万帆心情郁闷“麻痹的你是不是就望着我被天打雷劈？刚才那女人一口一个小弟弟都够老子郁闷的了，到你这我就该天打雷劈！老子这可是替你卖钱！” “可是你这心也太黑了，五十八的进价你卖三百多？” “生意就是这样，难道你做买卖是为了慈善呀！”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那小弟弟又犯啥错误了。” “你不就是喜欢它吗！” 白雪楞了一下，然后明白了，脸很不学无术地红了一下，吃吃地笑“这好像没啥联系呀？” 现在是没啥联系，再过十多年你就知道它们有联系了。 第二百零三章 城墙性皮肤 白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一边像二货一样吃吃笑了半天。 肯定在想她和万帆那些儿童不宜的故事，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哎！你说的那些关于化妆品的知识都是真的吗？”可能是故事回忆完了，白雪开始问一些正经事儿了。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是满嘴跑火车呀？人的皮肤细分的话可是分好几种类型的，大致是五种干性、中性、油性、混合性、敏感性。每种类型的皮肤都有适合和不适合的化妆品，并不是什么贵的和外国的就是好的，关键是要找到适合自己皮肤特点的化妆品才是最佳选择。” “那你说我是什么皮肤类型的，用什么样的化妆品好？” 万帆用非常专业的眼光对白雪的脸审视了半天。 白雪别看经常不施粉黛，但她的皮肤真的非常好，不知道是不是练武术有关？ “你？你的皮肤我看出来了，老夫掐指一算，你的皮肤是世间少有非常稀缺珍贵的城墙类型，用白灰和涂料粉丝效果最佳。” “咯咯咯咯！你讨厌！你脸皮才是城墙类型呢！” 一向胡同里跑马直来直去的白雪竟然罕见地露出了撒娇的样子，像九月的菊花办万紫千红。 这让万帆看得呆了一下，然后转头去看外面的天空，想知道今天太阳究竟是从哪个方向升起来的。 “你这应该是中性皮肤，中性皮肤水份、油份适中，皮肤酸碱度适中，皮肤光滑细嫩柔软，富于弹性，红润而有光泽，毛孔细小，纹路排列整齐，皮沟纵横走向，是最理想漂亮的皮肤，怪不得你不施粉黛依然光彩照人。” “真的吗？”白雪美得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 “当然是真的，要不凭啥你不用化妆品脸还像屁股那般细腻。” 白雪不乐意了“你这是夸我吗？还有，你说的贵宾卡又是怎么回事儿？” “看出没有，这个女人可是个有钱的女人，这种人的朋友圈也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她如果用好了把她的那些朋友领来，你接待好了，就靠这些人就够你过小康日子的了。这样当然要给她一点好处，发个象征性的卡片，她来买东西的时候打个八折会让她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说不定会更卖力拉来更多的客户。” “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招数？” “我是天才，自学成才的天才，国家大学里没有我的名字是一种损失。” “拉倒吧，又吹牛！那要是刚才那个女人化妆品用的不好呢？” “不好再换下一个牌子呗，你还能再笨点不？我不都说了，不是所有的化妆品都有效果，因人皮肤而异。这就是堵窟窿，我把窟窿都堵死了你怕啥？你这店里四五样化妆品，挨个让她试一遍，等她都试一遍，这一年就过去了。” 白雪一脸崇拜地看着万帆“我就说我的眼光还是挺厉害的，你越来越有让我崇拜的资格了，我现在想以身相许。” “给我滚远点！” 白雪咯咯地笑，但笑着笑着又换上了犯愁的样子“以前我觉得做买卖就是卖卖货而已，刚才看你卖东西我现在犯愁了，这卖东西也是很复杂的事情。” “你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起码你知道做买卖的不简单。干什么都没有简单的，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但这不要紧，你只要肯学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学啥呀？” “你卖化妆品自然就学化妆品呗，难道你去学修拖拉机呀？” “咯咯！” “把你经营的和别人经营的，国内的国外的化妆品你都要做深刻的了解，什么样的客人来了，你打开话匣子最低要达到唬得对方一愣一愣的水平，这样才能用大价钱把你的商品推销出去，谋取最大的利润。” “可是这些字母我也不认识呀，怎么学？” “这个可以多往永泉贸易公司跑跑，他家卖化妆品的那些营业员都很厉害，什么语都认识，你给点小恩小惠让她们多传授你一些，你不就会了吗？演唱会完了我就走了，这个得靠你自己了。” 白雪眼神痴迷地看着万帆，然后慢慢靠到万帆身边“我突然觉得我想嫁给你了，哪怕跟你到你那个小县城去。” 万帆吓了一跳，这女人还能有点准不？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我已经有正式女友了，你要嫁给我也不是不可以，只能做二婆。” 以白雪的性格给人做小老婆，那比杀了她都难受，万帆知道这一句就能把她吓回去。 果然。 “那我可不干！给你当小老婆？那还是做情人吧。” “喂喂！咱们可是说好了，昨晚是最后一次，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你不能出尔反尔。” “我反悔了行不行？今晚再” “不行！” “我就不信，我这么漂亮这么美，你舍得。” “舍得！当初本来就是你” 话刚说到这里，白笙带着梦中情人乐队不知道跑哪里泡了一圈回来了。 万帆一点都没冤枉他，他们后面还真跟来两个。 这些流氓越来越过分了，现在换女友像换裤衩那么随便。 赵永泉让他们休息，他们却四处跑骚，万帆也是无语了。 白雪的这间店铺如果真要做成高端的化妆品专营店，就现在屋里的装修是不行的，不上档次。 起码这些个柜台和货架要换成铝合金的。 九一年，铝合金就已经是高大上的装饰材料了。 这些等明年自己再到京城来的时候再多算计吧。 麻痹的怎么弄的像自己老婆做生意一样操心？ 难道自己真是个贱货，被白雪虐出感情了？ 呸呸呸！我没那么贱好不！ 城里人对开业好像没有多大讲究，对于日子随便选一个就用了。 万帆却不这么认为，有些日子是真的对做生意有影响的。 他让白笙买了一本老黄历回来，倚在柜台上翻看这几天的日子。 三号四号都不行，最后翻到了五号。 公元1991年11月5日，星期二。 辛未年、戊戌月、己卯日。 宜开业、结婚、领证、开工、动土、出行、出行、订婚、安葬、交易、开张、旅游、入学、破土、立碑、订盟、开市、纳财 后面还有十多项。 真正的黄道吉日，就选在五号开业了。 第二百零四章 什么买卖能赚大钱 万帆把日历递给白雪看“看到没有，五号是黄道吉日，开业就选那天吧。不过五号我已经走了回去了，我让赵永泉来给你主持一下，让这些乐队在店门口来唱两首歌，一定会生意兴隆的。” “你还信这个？这都什么年代了？”白雪拿着黄历对万帆表示鄙视。 “不信可以，但别瞎说，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用科学是解释不清的，权当图个吉利了。” “好了！我听你的。” “现在离天黑还有很长时间，我口述你给我好好记着这些化妆品的优点和缺点，以后推销的时候用得着。” 接下来的时间，万帆把自己从赵永泉公司里那些卖化妆品店员那里了解的这些化妆品的知识开始传授给白雪。 这娘们脑袋聪明一阵糊涂一阵的，万帆就让她用笔一个一个地记着，期间好几次气得他直接用手去弹白雪脑崩。 “脑袋都被你弹糊涂了，你再弹我脑崩我翻脸了！” “谁让你这么笨的！” “谁笨了，这么多我怎么能一下记得住？” “用脑袋记记不住，你用笔也记不住？就是欠捶。” 白雪一脸委屈“人家上学的时候，老师都没打我一下。” 这货一定从小就泼妇，哪个老师会闲着没事儿去惹这样的学生。 “那是没碰到我当老师，我要是当老师有你这样的学生，一天打八遍。” “你就吹吧！” 白雪这回倒是没发火，老老实实地把这些东西写完。 等把全部化妆品的特性抄写完毕，白雪一声欢呼就蹦了起来。 “这么多？这都顶我整个中学做的作业多了。” 听听！她上中学的时候都干什么了？ “别高兴的太早，这些东西不是记下来就完事儿了，你还得背下来，达到随便拿起一个化妆品瓶子，不看上面的文字就能说出不少于五百字的说明才行！” “啊——！五百字！”白雪眼长长了，比光头强的脸都长。 “这难度也太高了吧？我怎么可能做到那种水平？” “你练柔道摔跤散打都是怎么练的？” “随便练练就那样了。” 随便练练？我为毛随便练练就没练出来？ “那这个也随便练练达到我说的那种水平。” 要想把一个项目做好，不下功夫怎么能行，躺着睡觉舒服除了做白日梦还能干啥？ 白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那母大虫一般的妹子被万帆训的服服帖帖，不由对万帆佩服的五体投地。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真是真理。 “肚子都叫唤了，吃饭去吧！我身上都快散架子了。”这一下午被折腾的肚子空了，浑身乏力。 让她学点东西这个费劲，这疼那散架子的，怎么干那事儿她哪儿都不疼？ 万帆和白雪锁门吃完饭，当然不带梦中情人玩，他们还带着两个拖油瓶，万帆可不认识她们。 在一个小吃部吃完晚饭，两人和梦中情人乐队来到了火鸟酒吧。 这是万帆这次到京城来第一次到火鸟酒吧来，这让何乐涛大为不满。 “哥的小火鸟酒吧已经不入有些人的眼了，到京城来了好几天才想起到这里来。” 何乐涛阴阳怪气，赵永泉笑而不语。 “呵呵！涛哥！你这弄的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似的说啥呢？老弟这两天不是忙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话阴阳怪气的小心小弟弟不举。” “呸！你这货说话腻损了，拿这个来咒哥。” 赵永泉发出猪一样的笑声。 七点后，火鸟酒吧里开始上人。 让万帆惊讶的是酒吧里竟然进了有几百号人，弄的像演唱会似的。 有相当部分是年轻人，其中还有一些学生模样的人。 “握草！涛哥！你酒吧现在天天晚上这么多人？” 何乐涛得意地点头。 “不过这么多青年聚集在这里，他们有消费水平吗？” 酒吧就是指着卖酒水过日子，万帆不认为这些奶黄子们有消费酒水的经济实力。 其中那些学生模样的人就是有消费能力，何乐涛也得敢卖给他们算。 所以说他们进来的再多对酒吧的经济收入没多大帮助，反而还占很多地方。 “虽然对收入没多大帮助，但是人气足呀！他们是来追乐队的，虽然他们消费不了多少酒水，但是开演唱会他们大多会到场，出录音带的时候他们都会买，这两方面我都有投资，也间接等于酒吧赚钱不是。我不过就是浪费了点地方，他们的所待的区域和这些有经济能力的人待的区域是隔开的，不影响有消费水平的人娱乐。” 这时万帆才注意到这些奶黄子们都集中在酒吧门口那一片区域。 那片区域离舞台较远，视线不是很良好。 离舞台近的区域自然都是那些有经济消费能力的成年人。 这也不错了，没有消费酒水的能力，就只能在不好的区域凑合着过了。 今天在酒吧里值场的乐队是梦中情人、轧道机和礁石乐队。 从乐队开始演唱第一首歌开始，台下的掌声就没断过。 不时有人冒一嗓子。 “我点一首《回到拉萨》” “我点一首《曾经的你》” 点歌的声音此起彼伏，万帆留心了一下就没有间断过。 那些奶黄子们也不全是白嫖，他们也点唱一首两首歌曲的，不过估计是很多人凑钱点歌。 “赵哥！年前左右我送个产品过来你帮我在京城销售一下。” “什么产品？对了你不是说你有个节能网啥的吗？” “那个我已经开始生产了，不过现在没有多少生产规模，我这次来因为走的匆忙也没带样品过来。我说的不是这个。” “对了！兄弟！我觉得你做生意很有头脑，你给哥分析分析，接下来做什么买卖能赚钱？最好是能赚大钱那种。” “抢银行！” 万帆想都没想就回答。 赵永泉心累“咱是做合法买卖的，你怎么净出馊主意！” “做合法的正经买卖呗？” 万帆很认真地想了起来，想了有几分钟。 九一年做什么买卖能赚大钱呢？ “有好几个买卖，都是暴利行业，但是投入太大，你能做吗？” “说来听听。” 第二百零五章 临时任务 九十年代初期最赚钱的实业生意，几乎都集中在电子行业，尤其以通讯业为主。 这其中的代表就是摩托拉了，摩托拉在**十年代可以说是赚的满脑满肠都是油水。 摩托拉如果不是刚愎自用，对于2g手机的没有做出准确的预判，相信从1g到3g4g它都会成为这个行业里的翘首。 “改开以后，人们的经商意识渐浓，很多第一批下海的人都赚到了钱。但随之而来的就是通讯方面的障碍。时间就是金钱，信息就是财富，可是我们在通讯领域里缺少太多的使用工具，很多机会就从手中溜走了。就像我到京城来要联系你和涛哥就非常的不方便，赵哥好歹还有个大哥大，不过那玩意儿费电经常是处于关机状态，这个时候传呼机就成了很重要的通讯工具。” 虽然传呼机最早在八十年代中期就在尚海出现了，但是到现在并没有怎么形成多么大的规模，只是集中在几个大城市。 它真正的巅峰是从明年开始，然后席卷全国。 “你的意思是让我倒腾传呼机？我公司有呀！” 万帆摇头“不是让你倒腾传呼机，第一如果你有条件能组织到科技力量就自己制造传呼机，那才是暴利的行业，如果没有条件那么组装也行。” 赵永泉和何乐涛互相看了一眼后摇头“制造是够呛，不过组装倒是有可能，我可以从深圳乡港组织到零部件。” “你组装有可能，制造一样有可能，那东西并不复杂，你可以采取一点一点替换零部件的方法发展，实在不行组装也不失为一条路子。” “这个等我和公司的人研究研究。” “有了传呼机你还得有传呼台吧，没有传呼台那传呼机不就是个摆设吗？” “京城现在有传呼台呀？” “有几个？” 赵永泉挠头，这个他还真不清楚“好像有一两个吧。” “一两家？哪有什么用，它现在能覆盖多大面积？你要是能自己建个传呼台，不用发展到几十几百万用户，能发展个十万八万客户，一年就能收入上千万。” 最初传呼台的服务费可是天价，一年的服务费几百元，汉子机刚问世的时候服务费更是高达千元。 “这么赚钱？” “你有条件就弄，真的！传呼台和传呼机买卖我估计怎么都能维持个六七年的风光，到九七年是没有问题。这几年你要是抓住机会就能成为亿万富翁。” 传呼机和传呼台到九七年后就开始日薄西山了，到千禧年几乎就没多少还存在了。 “好！我记下了。还有其它的吗？” “其它的就是大哥大和计算机了，这两样东西将来会是最流行的商品，现在也是人们生活中最迫切需要的商品，你要是有胆量进货是能有让你吃惊的利润的。” 大哥大赵永泉自己就有不陌生，但是计算机他接触不多。 当时一台计算机两三万块，别说一般家庭就是二般家庭也用不起。 万帆说完这番话的时候，一个念头突然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如果赵永泉真去倒腾这些东西，将来这不就是一个买办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他现在就是一个买办，不过规模小了点而已。 “赵哥！你不是说今天下午开始卖票了吗？票卖的怎么样？” “挺好，已经超出我的意料，原来我计划能卖个万八千张票就不错了，你猜卖了多少？” 万帆摇头，这上哪儿去猜？ “满员了，还有很多人没买到票，卖了一万五千张，工人体育馆可容纳的最大人数。” 一万五千张，一张票十块，十五万！ 好像也不算太多。 乐队在酒吧里的演出会持续到半夜十二点，万帆没有在这里待那么长时间，他有些缺觉因此还不到十点就坐着赵永泉的车回到赵永泉给他安排的旅店。 虽然白雪眼巴巴地看万帆，他依然硬着心肠离去。 都说了最后一次了，说话自然要算数。 白雪就是难受也难受不了多久。 年轻人吗，记性总没有忘性大。 这一觉睡的那叫一个舒服，一直睡到早晨七点万帆才醒来。 这还是因为栾义军回来了，否则他说不定会睡到八点。 “看到你所有的战友了？”万帆一边洗脸一边问。 “看到几个。” “他们没留你多玩几天？” “留了，他们说上次沈宇辰来的时候在他们这里待了两天，让我也多待两天，今晚就是演唱会了我跑回来了。” 栾义军也是年轻人，当然也想看演唱会。 上午在永泉公司的排练厅，赵永泉交给万帆一个任务，让他和白雪当主持。 “我说赵哥！你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晚上就演出了你才告诉我当主持？” “是呀！告诉你早了你答应怎么办？” 万帆哭笑不得“我人都来了有啥答应不答应的，你这也弄得太仓促了，我连点准备都没有。” “你还用准备？你上去插科打诨一顿胡说就行了。” 合着我上去就是胡说八道呀！ “那白雪呢？她也没准备就上台了？” “呵呵！白雪没告诉你？你没来之前她可是在火鸟当了很长时间主持了。她早就知道这场演唱会是和你一起主持。” 万帆没好眼色地去看白雪，白雪笑的非常无耻。 “我说赵哥！你让我来的时候可是说好友情客串的，可你看我有多达七首歌曲要掺和，主唱四首、伴唱两首，和声一首。再加上主持，我觉得我自己开演唱会都够格了，我这哪是友情客串呀？” 赵永泉嘿嘿嘿“你觉得我的钱是那么好蒙的？不给你点甜头能对付得了你吗！” 合着这老狐狸在这里等着呢。 万帆叹了一口气，那下午我得准备准备，总不能上台去信口开河瞎嘞嘞吧。 万帆就只能再次和白雪凑在一起，开始研究演唱会的主持。 虽然时间仓促了点，但万帆依然用一上午的时间把这台演唱会该怎么主持写出了一个方案。 下午乐队到工人文化宫进行暖场的时候，万帆和白雪在舞台上练习了一遍。 演唱会是晚上七点开场，六点半左右，无数的人涌进了工人文化宫。 第二百零六章 爆燃现场 因为这场演唱会将达五个小时，因此晚间七点钟就开场了，因为再晚就没有末班车了，演唱会散场有些人怕回不了家了。 七点正，大幕拉开，万帆和白雪走上了舞台。 “京城的朋友们，大家晚上好！”万帆带着煽情的语气并没有得到舞台下观众的多少认可，他们是来看乐队的不是来看主持的。 这个主持他们又不认识。 “今晚的这台摇滚新势力演唱会由我和这位白雪女士主持。”万帆对着白雪一指。 这个时候白雪适当地发声了“大家好！我是白雪，经常光顾火鸟酒吧的人对我一定不陌生，所以我就不介绍自己了。但我要介绍一下这位今晚和我一起主持的先生，他的名字叫万帆，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不太熟悉，但是他还有另一个大家应该熟悉的名字万水千帆，大家应该熟悉吧？” 这一回舞台下的人不淡定了，敢情这货就是万水千帆！ 万水千帆这个名字在京城摇滚圈的响亮程度就像每年冬春之际的沙尘暴一样让京城人刻骨铭心，因为这个家伙创作了一大批脍炙人口的歌曲。 舞台下开始有喧嚣的声音发出。 “握草！这家伙就是万水千帆呀？这么年轻！” “人才呀！我还头一回看到能创作不同风格曲子的天才。” “好帅呀！我喜欢！” 每个演唱会都少不了花痴，今晚的花痴也不少。 白雪继续介绍“参加今晚演唱会演出的乐队所有的歌曲都是出自他的手，作词作曲，可以说他是一位词曲创作的天才，大家用掌声表示一下欢迎！” 这一回的掌声就热烈多了，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万帆接过话头“今晚的演唱会除了以前各乐队的经典歌曲外，我还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晚将有多达十二首新歌曲首次亮相，大家欢不欢迎！” “欢迎！”舞台下万口一词。 “喜不喜欢？” “喜欢！” “那为什么还不鼓掌？” 掌声再次潮水般涌现。 白雪一脸倾慕地看万帆。 这货天生就是蛊惑人心的高手，三言两语舞台下的情绪就达到了**，这还一支曲子没唱呢。 “好了！跑江湖的有一句话说的好光说不练是假把式，那么下边我们就开始来真章了。今晚这台晚会第一个出场的乐队是来自辽南海滨城市的乐队礁石乐队，它们演唱的是一首还未路面的新歌《奢香夫人》，下面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它们闪亮登场！” 礁石乐队这一个多月在火鸟酒吧并没有把那些新曲子拿出来唱，只有肖雨那两首歌唱过，其余都是唱其它乐队的曲子，像奢香夫人和飘向北方等歌曲今晚是第一次在舞台上亮相。 白雪转身下台了，而万帆没下台，他是这首歌的主唱，副歌部分是由他来演绎的。 虽然第一首歌是礁石乐队的曲子，但其它乐队也没有闲着，加入了伴奏的行列，这样伴奏的旋律就比一支乐队伴奏层次丰厚了许多。 这首伴奏曲子万帆选择的是网上dj版的伴奏，节奏感比原来凤凰传奇原歌的伴奏强烈许多。 落脚河上面崖对崖 威宁草海荞花盛开 谁把月亮挂天上 照得想说的话流成海 不等三更过天晓白 奢香夫人赶月归来 她把日光画心上 照得漆黑的夜亮堂堂 越过绵绵的高山越过无尽的沧海 如果期待依然在总是春暖到花开 请你轻轻留下来让梦卷走这尘埃 香飘在书厢之外奏响美丽的天籁 主歌是肖雨演唱，小娘们一边打鼓一边演唱，摇头晃脑很像那么回事儿。 当主歌演唱完毕，万帆接着唱副歌。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 可是苍天对你在呼唤 一座山翻过一条河 千山万水永不寂寞 你来过年华被传说 百里杜鹃不凋落 这段副歌万帆采用的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嘶吼唱法，声音像闪着光芒的金属在大厅的空中炸裂。 肖雨的歌声比较轻灵，万帆的歌声则非常雄浑，这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在第一嗓子吼出，舞台下仿佛有一股狂风吹过还夹杂着电闪雷鸣，所有的人都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挥手鼓掌东倒西歪。 第一首歌就炸场，这算是一个梦幻般的开局了。 一座山翻过一条河 千山万水永不寂寞 你来过年华被传说 百里杜鹃不凋落 唱完最后一句，伴奏扔在继续渐渐停止。 舞台下经久不息的掌声和呐喊声口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铺天盖地的声音浪潮。 就这开场的一首歌，台下的观众就觉得票钱值回了一半了。 “太好听了，尤其副歌一唱，感觉人像飞起来似的。” “头一次听这么牛笔的歌！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完了！我感觉这辈子再不会爱上别人了。” “好了，别想没用的了，还是打听一下哪里有卖这首歌的录音带吧。” “是呀是呀！哪里有卖的呀，谁知道？” 没人知道，因为还没开卖呢。 万帆好像听到了观众的呼声，因此当掌声停歇后，万帆开始打广告了。 “这首歌燃不燃？” “燃！”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摇滚新势力第二辑马上就要上市了，这首歌曲就是这本新专辑里的一首。” 离舞台最近的观众大声问“能不能具体点，什么时候能卖？” “明天就会在京城各音像店出现，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下午大家就能买到了，大家不用着急，有充足的货源，保证你们都能买到。”万帆耐心地解释。 “你刚才唱的什么夫人是主打歌吗？” 万帆摇头“不好意思，它不是主打歌。” “啊！这还不能当主打歌？” “那主打歌是什么？” 万帆一笑“大家不要急，精彩的还在后面，等演唱会结束你们就知道那首歌是主打了，不好意思！我要下去喝口水了，下面请白雪女士为大家继续主持。” 万帆把白雪请上来自己就退到了后台。 第二百零七章 刀剑如梦 第二首歌是梦中情人演唱的歌曲《勇敢的心》，白雪报完幕回到后台看万帆正在喝水。 “这首歌我听礁石乐队胡翔唱过，他唱得不如你唱的这么刺激。” “刺激！你被刺激了？这是啥词呀？” “我就喜欢被你刺激。”所有乐队都在舞台上没抡到他们节目的时候都在伴奏，后台里现在就万帆和白雪。 这娘们又开始撩骚了。 “噗！”万帆一口水喷了出来，这娘们怎么还老想着挑逗他？ 看到万帆像鲸鱼喷水的样子，白雪哈哈大笑。 “我发现逗你玩真的很有意思。” “滚一边去！离我三米远！” 万帆这么一说白雪反倒离他近了一米。 这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玩意儿。 白笙经过几个月的锻炼，现在已经能把《勇敢的心》唱的有模有样了，他在京城摇滚圈里的名气已经非常大了，基本已经处于一二流摇滚歌星中间。 按照这个发展势头，明年他就会跻身一线摇滚歌星的行列了。 梦中情人后，轧道机、黑孩子、将军街乐队依次登场。 演唱会按照演出顺序顺利地进行着，不论是新歌还是老歌，一首歌曲都是一片掌声。 中间再加上万帆的幽默插科打诨在配以白雪的靓丽养眼，这台演唱会进行的非常成功。 期间，万帆又出场过几次，每次都是溅起一片口哨和呐喊，甚至还有无数的女生热泪盈眶的发出我爱你的喊声。 “看看！有那么多小女生都被你迷住了，我敢说明天你一出门，屁股后面保准跟着一帮坚果。将来你家的做一个能睡几十人的大床了。”白雪在一边酸溜溜。 万帆白了白雪一眼“说啥呢？你是意思我就是那传说中的色狼呗？” 飞醋你也吃，能不能有点出息呀！ “色狼！”白雪毫不客气地叫了一声。 “你才是色狼，女色狼！”万帆笑呵呵地反击。 白雪气的直跺脚，她有个一脚把万帆踢到千里之外的冲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时间很快就过了十一点，演唱会也接近尾声了。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所有的新歌曲也都亮相了，现在压轴曲目上来了。 “下面出场的是万水千帆和礁石乐队，他们演出的最后一首歌曲是《飘向北方》，请大家鼓掌欢迎。” 一袭白裙的白雪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万帆精神抖擞地上台了“朋友们！我又来了！” 舞台下响起善意的哄笑声。 “相比大家对我已经熟悉了，我也就不啰嗦什么了，下面我和礁石乐队为大家献上的歌曲是飘向北方，希望大家喜欢。” 这首被万帆改词的歌曲说唱部分是胡翔来演唱。 经过长时间的演练，胡翔终于能把这段说唱说的像模像样了。 九十年代的说唱在大陆还处于萌芽阶段，还不为大多数人熟知，因此胡翔的说唱给人更多的感觉是新奇。 等主歌过后副歌出现的时候，万帆又在体育馆内炸裂了一次。 他的唱法不同于上一世那个弯弯王姓歌手的原唱，也不同与那个马来歌手的唱法，他唱的比较粗犷奔放，虽然唱腔里蕴涵了无奈和沧桑，但更多的是给人力量和向往。 这首歌激起的掌声长达三分钟，舞台下的人蹦跳欢呼，万帆就下不了台了。 这是本次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他压根就没准备返场歌曲。 万帆两手下压做了静场的手势。 “真的没想到能得到这么多大家的厚爱，但我很遗憾地告诉大家，这是最后一首歌曲了，我根本就没准备返场歌曲。要不这样吧，你们点一首我唱完大家就各回各家好不好？再晚了末班车就停了，有人怕是要走回去了。” “你不是创作鬼才吗，你现场唱一首新歌呗。” 离舞台最近的一个女生伸着脖子大声喊，她的话得到了舞台前所有人的响应。 万帆有些为难“新歌我倒是能唱出来，但是没排练过连伴奏都没有。” “清唱！清唱！” 这些人连清唱也不嫌乎。 万帆短暂思考了一下“好！那我就用吉他伴奏唱一首新歌，然后咱们就散场好不好？” “好！” “漂亮！”万帆打了个响指，伸手一招，胡翔就把吉他递到万帆的手上。 不说台下的人，就是台上乐队的成员都来了精神。 这货又拿新歌出来了。 万帆试了试吉他音，酝酿了一下感情，开始弹出一段前奏。 我剑何去何从爱与恨情难独钟 我刀划破长空是与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胧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场春梦生与死一切成空 没错，这就是发现于九四年的《刀剑如梦》。 一首九四年发行的歌曲，万帆拿过来没毛病。 我哭泪洒心中悲与欢苍天捉弄 我笑我狂我疯天与地风起云涌 我醉一片朦胧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场春梦生与死一切成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 悲哀一生谁与我生死与共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 悲哀一生谁与我生死与共 这首歌光靠一把吉他伴奏太单调了，若是有古琴伴奏就完美了。 “这首歌好，我喜欢！我要了！”最先表态的是李依依。 “你？这是一首男人的歌，你能唱出这股笑傲江湖的味道吗？这首歌比较适合我们乐队风格。”张月当仁不让，他觉得这首歌比较适合自己。 在舞台正面中间坐着的赵永泉和何乐涛一脸无奈“这小子肚子里到底装了多少歌曲？这又弄出一首。” 何乐涛摇摇头“这种人就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太妖孽了。” “看到没有，那些小姑娘都疯了。” “呵呵！这货要是娶一百个老婆都有的人前仆后继地往上冲。” “嘿嘿！我倒是非常想看到这货娶一百个老婆家去，那样他会死的很惨，喝喝喝喝！” 赵永泉和何乐涛不约而同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歌曲唱完，掌声长时间停留后，演唱会终于落下了帷幕。 “今晚演唱会里的所有新歌曲都会在明天发售的新专辑里，希望大家明天能踊跃购买，还有请买正版，这是对你们喜欢的乐队最大的支持！” 最后，万帆又替那本新专辑打了一回广告。 第二百零八章 公报私仇 演唱会到此演出圆满结束。 观众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体育馆，分散到半夜时分的夜幕中。 演出结束后，各乐队也匆匆离去，万帆和礁石乐队的人坐赵永泉的一辆大发车回到了驻地。 车上演出的人还兴致勃勃地诉说着演出盛况。 栾义军全程观看了这台晚会，他觉得这回回去单论吹牛沈宇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在现场观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摇滚演唱会，沈宇辰怎么和他比？ 肖雨看着万帆心情复杂，凭着一个女人特有的知觉，她看出万帆和白雪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完了，用骂人话来说好白菜让猪拱了，虽然白雪一点也不像猪。 肖雨有些惆怅，突然感觉心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一般。 万大白菜坐在副驾的位置和开车的赵永泉聊天。 “我明天中午就离开了，录音带的事情我是帮不上忙了。” “演唱会你能来就是天大的情面了，录音带你就不用挂念了，我们会干的很好。” “七十万的货我有点替你担心呀！你能都处理出去吗？” “没问题！这些带子其实我今天现在来说是昨天下午就通过自己的渠道分发下去了，今天上午各音像店百货商店就能上柜台了，下午那些小贩子手里都会有货。分拨到外地的货顶多两天就会在全国出现，这七十万盘带我根本不担心会有积压状况出现。” “盗版呢？” “等盗版反应过来，我的带已经都放下去了，盗版出来又有啥可怕的。等这批正版发完，我还会一批廉价版，比盗版还便宜，气死盗版。” 这根本没用，盗版若是能气死就不会持续十几年了。 车到赵永泉的贸易公司，万帆和栾义军以及礁石乐队的人下车到旅社内休息，赵永泉今晚没有回家，而是和万帆挤在一个屋里。 他的随从则和栾义军去睡一个房间。 “小万！前天你说的那些个项目，我和公司里的高层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从传呼机和传呼台下手。我准备过两天南下去深镇乡港找零部件，回来组装传呼机，给哥点什么好的建议。” “其实也不必弄回来装，你可以到深镇华强北去委托别人组装，那里找人比较好找。” 九十年代初，华强北已经开始崭露头角，很多技术简单的电子产品这里已经可以大批量的生产了。 赵永泉如果要组装传呼机，在深镇设厂还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好！我到深镇去视察一下，如果行就在那里开个工厂，你要不要跟我去深镇看看？” 万帆摇头“我现在就不去了，我现在去深镇也没什么可观察的，将来我一定会去的。” 他现在在家摆弄打火机，节能网、活动房这些玩意儿，都是些低端的玩意儿，和深镇八竿子划拉不到一起，他现在去就是白白浪费时间。 “赵哥！有个事儿得托你给办办。白雪的店五号开业，那天日子不错，五号我已经回红崖了，她那里的开业仪式你给主持一下。化妆品方面她不懂，有时间让你公司经营化妆品那一摊的人多教教她。” 赵永泉趴在枕头上转过脑袋眼睛贼亮地看着万帆“我老觉得你和白雪俩有点不清不楚的，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不是。” “别胡说！完全就是朋友帮忙。” “切！哥可是过来人，你就别和哥扯那些没用的了，老实交代！” “没啥交代的，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这还是看在白笙的面子上，否则我才不管呢。” 这种事儿只要不被抓现行，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对谁都不能说。 这种事情其中有相当的比例都是男人喝点比酒吹牛比而露馅的，万帆可没有吹这种牛笔的习惯。 “真的？” “当然真的。”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赵哥！我觉得你应该组建了一个文化娱乐公司，把礁石乐队签下来，平时给他们联系联系演出活动，让他们挣点小钱。” 礁石乐队是准备留在京城发展了，万帆不能不为他们考虑考虑。 至于其他乐队，人家本身就是坐地户，轮不到他来操心。 起码他们没收入了可以在家啃老，饿不死。 “这个你放心，他们其实就算是我公司的职员了，我已经开始给你他们发工资了，有演出活动所得我们一人一半，这不算剥削他们吧？” 万帆想想这样也凑合了。 “那如果将来礁石乐队闯出名气有大文化公司要签约他们，你可不许阻拦，别到时候弄一出你们到京城来什么不是，是我把你们培养起来云云这些嗑，以此作为要挟。” “我说兄弟！哥是那样的人吗？再说我会为那么点蝇头小利坏了自己名声？” “那可没准，万一将来礁石乐队身价起来了，几百万的身价你会不眼红？” 赵永泉急了，光着膀子就从坐了起来“你小子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要和你绝交！” 万帆哈哈大笑，赵永泉有些时候像个三四岁的娃娃。 绝交当然是不可能绝交，两人都是脸皮厚如城墙之辈，五秒钟后就继续东拉西扯了。 四号早晨！万帆起床后忙活完了早晨该忙活的一切。 就和前来送行的朋友们一一告别。 “明天白雪的化妆品店开业，赵哥会去主持开业典礼，你们有功夫的话去给捧个场。” 白雪虽然昨天晚上没寻找到机会和万帆单独话别而心有怨念，但万帆此时的举动还是让她小小地感动了一把。 韩淼这回也跟着白雪来给万帆送行，看着万帆笑的鬼头蛤蟆眼的。 “哎呀！韩淼！几天不见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故事呀？看看你这脸都快赶上二师兄的脸了，过来！我掐一把看看能不能掐出猪油来。” 韩淼明显比以前胖了不少，现在是真的珠圆玉润了。尤其脸这都快变成篮球了。 本来蛮漂亮的一个小丫头，现在有点惨不忍睹了。 韩淼一看万帆真的伸出了魔抓，还是呈掐人的姿势，一个闪身就躲到白雪身后去了。 她知道万帆这要是真掐上，非被公报私仇掐一块肉下来不可。 谁让她上次放白雪到他房间里去了呢。 第二百零九章 榆木脑袋 如果韩淼不躲，万帆是真的会在韩淼脸上使劲掐一把的，虽然众目睽睽之下有伤大雅，但是此时不掐怕是真的再没机会了。 被韩淼摆了一道，万帆没有理由不报仇。 可惜韩淼小丫头还没傻透，很聪明地躲过一劫，躲在白雪身后笑得意味深长。 和众人都打过招呼后，赵永泉亲自开车送万帆到车站，坐十一点的火车回渤海。 万帆要的货也随车托运发出。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旅行，五号早晨七点，列车到达终点站渤海车站。 把托运的货物装到雇佣的卡车上，万帆打发栾义军跟着车回去了，而他则到塑料厂去看望大哥。 从十月一放假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万帆没有得到大哥的一点消息。 不幸的是大哥在班上，他们是四班三运转，要十点才下班。 现在还不到八点，他还要等两个多小时。 大哥是宿舍倒是有空着的床位，但是气味有点让人不敢恭维。 万帆就走出宿舍跑到大哥宿舍对面的那个小广场。 上次他来的时候在这个小广场看到礁石乐队的演奏，而这次广场只有几个稀稀拉拉在甩胳膊蹬腿的老人。 渤海是东北地区最温暖的城市，但是在十一月的季节里在外面待久了，也有点凉飕飕的。 万帆在公园里待了有半个小时就感觉脚底下冰凉，只好又回到了大哥的宿舍。 好不容易挨到了十点，十点十五分左右，万凯才回到了宿舍。 看到弟弟在他的床铺上坐着，万凯有些惊讶。 “什么时候来的？” “早晨七点多来的，你们不是十点下班吗？这都十点二十了。” “下完班不得洗澡吗，你是没看过我们从车间里出来的样子，像小鬼似的，不洗澡都不敢出门见人。既然十点半了咱们出去吃点饭吧。” 万帆跟着万凯出了宿舍。 宿舍右边一百多米远有一个小吃部，哥俩就进了小吃部，随便要了两个炒菜。 两人一人一瓶啤酒，一边喝一边聊。 先是聊了一些家长里短，然后话题就转移到了停薪留职上。 “十月一的时候我和你说的停薪留职的事情你考虑了没有？” “我已经递了申请了，不过厂子可能不会批，现在厂子缺人，明年还要到红崖去招工。老弟！我停薪留职行吗？整个塑料厂好像就我一个人提出停薪留职。” “管别人干什么？他们愿意在工厂里混日子是人家的事情，咱就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可是我要是停薪留职了干什么？难道真的到付家庄去买裤衩？” “谁让你去卖裤衩了？你回去帮我打理企业，你不是在塑料厂出身吗。回去还干你的本行，你就帮着我管理我所有和塑料方面有关的项目就行。” “我说老弟，我好不容易从农村出来进城了，这再回去父母能同意吗？” 万凯的担心不无道理。 一个农村的孩子好不容易进城了，这又要回去？ “他们说了不算，我说行就行。” 父母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他们知道什么世界发展的潮流？ 其实如果他不是重生者，他也那味儿。 起先万帆弄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父母也担心地反对过，不过在看到万帆短短几个月所取得的成就，他们也都不说话了。 “如果厂子不批，我想继续在厂里待着，过两年再看看。” 万帆看出大哥心里还是犹豫的，大概是对自己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多大信心。 一个打火机能有多大的前途。 “也好，如果你们厂子不批准那你就在厂子再待两年看看。” 反正自己现在的摊子还没铺到太大，自己还能应付过来，让大哥在厂子再待两年也行。 “那么你和李虹现在处的怎么样了？经常通信不？”万帆转移话题。 说到这个，万凯有点腼腆“还好，经常通信。” “如果觉得还行的话，过年就领回家给妈看看吧。” 万凯点头“好！” “明年夏天让她到渤海来，你领她到医院去治疗一下，我出钱！争取一下治疗好。” “我有钱！” “你拉倒吧，你那两个鸟钱还是留着吧。” 他能有多少钱？一年三千多块钱，去了吃喝嫖赌吃喝穿戴以及人情往来还能剩多少？ 万凯到渤海三年，万帆使劲帮他吹气泡，他能攒下两千块钱都顶天了。 “有啥话往家捎不？吃完饭我就坐车回去了。” “让爸妈保重身体。” “完了？李虹呢？你不捎点什么过去？” 万凯傻眼“捎啥？” 万帆泄气“我真不知道把李虹介绍给你是帮她找到了幸福还是害了她，你这脑袋是属榆木的吗？你回去给她写封信，我去给她准备点礼物，唉！” 吃完饭，万凯回宿舍给李虹写情书，万帆就跑去了天津街。 在天津街上转了一圈，最后看中一款才面世是翻毛掐腰女士棉袄。 这棉袄打眼一眼就和十几年后东北流行的貂皮一样，但万帆知道这就是一种人造毛，和貂一分钱关系没有。 但是这人造毛造的质量非常高，看着很整齐柔顺，而且在阳光下还隐隐发光。 万帆用手薅了薅，非常的结实，不用担心这玩意儿掉毛。 不过价钱也好，一百八十多块。 颜色有黑白两种。 这马上就冬天了，当然要买棉衣服了，难道十一月份还买t恤呀！ 这个款式的小棉袄他一共买了三件，一件白色两件黑色。 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女人穿白色会显得更加俏丽。 所以这件白色的是给李虹的，当然她是俏丽是穿给大哥看的，别的男人看了也是白看。 女人穿白色显得俏丽穿黑色就显得高贵了，这黑色的是万帆给谢美玲的。 万帆相信谢美玲如果穿上保证立刻就显得高贵三分。 最后一件黑色的当然是给母亲买的。 至于妹子，她还小，随便买一件就对付过去了。 当然也给父亲也买了一件棉袄，还买了一顶真的军棉帽和一双3515厂的军勾鞋。 万向阳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对军队的产品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万帆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第二百一十章 走错门了？ 还给万凯买了一套衣服，不过给他买的不是棉袄，而是一套西服。 像万凯这样的人穿西服会显得很有派头，而万帆就不能穿西服。 就他这种性格的人穿上西服也是给人沐猴而冠的感觉。 连西服带领带三百块。 万帆是空着手出去的，回来的时候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旅行袋回来的。 这一旅行袋东西花了他一千多块。 这个时候万凯也写好了情书，装到信封里封了口，万帆回来就很郑重地交给了他。 万帆把给万凯买的西服和领带放在床上，然后把给李虹买的棉袄拿出来给万凯看“记住了这棉袄的样式，别将来她问起这个你对不上路子，弄个牛头不对马嘴，至于价钱你随便说一个就行。” 万帆的担心不无道理，将来李虹万一问大哥那间翻毛的棉袄多少钱。 他这边秃噜一句我没买呀！ 这不一下就穿帮了吗。 “这多少钱呀？” “你要给钱呀？你有钱吗？” “多少还有点。” “以后这种事情就别提钱了，反正你也掏不起就不如装哑巴，我得去赶车了。” 这些忙活完了，万帆就坐车回红崖，万凯照例送他到客运站。 下午三点，万帆在红崖客运站下车，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电机厂。 他没有进厂子里面，而是打更的老刘把李虹叫了出来。 几分钟后，李虹袅袅娜娜地出来了，老远脸上就像九月菊花一样盛开。 用菊花形容自己嫂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你到哪里去了？” “去了趟京城，刚回来，这不过来看看你。” “看我？你有这么好心？” “这话说的，你不是我嫂子吗，小叔子来看看嫂子不犯法吧？二姓旁人我稀不稀来。” “呸！就是嘴好，你哥要是有你这一半的嘴皮子多好。” “拉倒吧，我哥要是有我一半嘴皮子，我早就有嫂子了还有你什么事儿。” 李虹一琢磨，对呀！好有道理呀。 “把你宿舍门打开。” “干啥？女生宿舍是不允许男生随便进的。” “你说准了？我回来经过渤海到我哥那里去了一趟，他可是让我给某人捎东西了，你要是不让进宿舍那我就拿回家给我妹妹了。” 李虹的眼睛立刻就变得水汪汪的，马上掏出钥匙打开宿舍的门。 进了宿舍万帆把旅行袋放到炕上，拉开拉锁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 “这是我哥给你买的棉袄，棉袄里还有一封信，你试试看看大小合适不？” 李虹一看到那毛茸茸的小棉袄心里就喜欢上了，不过她没试。 “我这穿着工作服呢，全是油。” “你不试那我就不管了，大了小了你就凑合着穿吧，东西我捎到了，现在我还得到下面去看看。” “小万！我现在收你哥的东西这好吗？” “怎么不好？你如果是诚心和我哥找对象就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 “你哥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元旦吧，不过年不过节他回不来。” 现在离元旦还远着呢，李虹一阵失望。 “我走了！” 万帆拉好旅行袋走出电机厂来到了下面的游戏厅。 他是三十一号离家到今天，已经是小六天了。 收了游戏厅这些天的收入然后进了录像厅。 栾义军这货肯定是趁机回家了。 从京城带回来的游戏机部件这次都拉到小圩屯去了，并没有放在街里。 栾义军押车回来现在还没回来他不回家会去哪儿？ 梁美燕把录像厅这些天的收入两千块钱结算给万帆。 “栾义军呢？”沈宇辰没看见栾义军就问。 “我和他没一起回来，我去看我哥了，他押着我拉货的车去姜崴了，估计是回家了，明天就该来了。” 录像厅一切正常，万帆在这里待了不一会儿就离开了。 刚要拦车回家，滕利民从大街上晃晃荡荡地回来了。 滕利民看到万帆眼睛一亮，招手就把万帆带进了朱继强的旅社自己的房间。 “兄弟！你不是去京城了吗？” “你没看我才回来，这家还没回去呢。” “你的货进回来没有？游戏机！” “进回来了，我进了十台游戏机的部件，你回赤峰了？” “我昨天才回来，房子我都租好了，你哪天给我机器呀。” 握草！这笔买卖还真成了。 “你要几台？” “五台吧，再多了那钱我就不敢动了。” 万帆算计了一下“三天！三天后我把游戏机带到我游戏厅，当面试给你看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外加二百油钱我还给你送货到家。” 雇车从红崖到赤峰正常的价钱是四百元，二百元就是个烧油钱。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五号，八号我就在这里验货了。” 原本对这笔生意不抱太大希望的万峰有点喜出望外，这一转手又是七千元赚到手了。 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四点半万峰回到了小圩屯。 出租车一直开进大队下院那道坎前。 万帆下车结算了车钱打发走了出租车。 五六天不见，万家的院子这回是真的像那么回事儿了，那块五百平左右的地面已经硬化完成，看着心里就舒服。 和下院交界的坎上，地基已经挖好了，就差没有往地基里灌沙子和石头了。 火机车间和节能网车间传来机器工作的声音，谢美玲站在办公室门口对着万帆挥手。 “厂长！回来了？” 万帆也对谢美玲挥挥手“回来了！我先回家趟，待会再到车间里去。” 听到万帆声音的万向阳也从大棚里走了出来，对着儿子笑笑什么话也没说。 “爸！我回来了！” “我看见了！” 你说这噎人不？ 万帆进了屋子走到门口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大惊小怪的。” 某人就又被噎了一次。 还是妹妹好“哥你回来了，我天天盼着你回来，给钱！” 万帆高兴的笑容瞬间在脸上凝固。 “合着你盼着我回来就为了要钱呀？” “啊！要不我盼你回来干啥？” 某人有点怀疑，这是自己家吗？难道走错地方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发展到量嘴的阶段了 在确定自己没走错地方后，万帆化身剩蛋老人给全家人派发礼物。 “这是您的！”父亲三件，羽绒服、军勾鞋、军帽。 “这是您的！”母亲一件，带毛的棉袄。 “这是你的！”妹妹二件，小棉袄、雪地鞋。 送给谢美玲的那件在他进屋先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拿出去放在了箱子里，没有被他们看见。 这只是耍个小聪明，其实没多大用处，过年的时候谢美玲要是穿出来，和自己母亲穿的一样，别人也是会看出来的。 明年谢美玲就十六了，就是看出来万帆也不在乎了，找对象不让呀？ 派发完礼物，万帆走出家门，抓了一把已经长成大狗的大黄的脑袋，来到车间门前。 此时，天色黄昏，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他刚走到办公室门前，车间里的机器就停止了运转，随后员工们陆续从车间里走了出来，见到站在门口的万帆，纷纷和万帆打招呼。 栾深家从车间里走出来，一抬头就听到万帆三哥辛苦的问候声。 “小万回来了？这次走的时间可不短呀！” “差一天一个星期，三哥！您这一摊的生产情况怎么样？” “生产情况倒是良好，我们一天现在能生产出五六百个圆环，但是编织的人手太少，她们一天就能编织出二百五六十个，还不到圆环产量的一半儿，现在外环攒了一千好几百个了。” “这不是问题，到时候扩大招收些编织工就可以了。” 现在节能网不是生产问题，而是销售问题。 在销路没打开的情况，先暂时这么干着。 也不知道李明堂哥俩的节能网在细柳销售的情况怎么样？这个得问谢美玲了。 在其他员工都下班回家后，这里就剩下谢美玲，万帆有情况需要了解。 “细柳那边发货了没有？” “没有！你走的时候不是说过火机攒够六万发货一次，明天就可以发货了。” 六万只火机，一只五厘钱就能省下三百元，这样跑一趟车就有利润了。 “节能网积攒下多少？” “一千五百多。” “明天发货的时候一起发出去，带我看看仓库。” 谢美玲在前，万帆在后两人进了仓库。 一进仓库，万帆就看到那些游戏机部件都堆放在外面仓库的一角。 “这是中午军子押车回来卸下来的，他说是游戏机部件，因为包装都整整齐齐的我也没拆包检查，就直接上账了。” 万帆点点头。 里边是原材料库，材料库里的东西视察完毕后，万帆觉得该干点其它的事情了。 原材料库没有窗户，现在孤男寡女，气氛就变得有点暧昧。 “人进来会看见的。”谢美玲的语气有些慌乱。 “都回家了没人来。” “你家人要是来了呢？” “他们不会来的，抱抱！” 对于抱抱的要求谢美玲倒是不反对，但是在抱抱的基础想进行社会发展这个难度有点大。 某人感觉不用点暴力怕是无法扫除障碍了。 非暴力不合作原则那是阿三玩的，是根本行不通的。 当然发展的阶段也仅仅限于量嘴。 用一张嘴去量另一张嘴，这是一件不怎么靠谱的事情，想量出具体的尺寸根本不可能。 数字不准确呀。 好在目的不是需要尺寸，这个问题可以被边缘化，忽略不计。 几分钟后，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谢美玲红着脸捶打某人的肩膀，直接就把坏蛋的帽子扣到某人的头上。 “我给你买了一件翻毛的小棉袄，老好看了，等晚上我偷偷带给你。” “啊！又买衣服呀！那么多衣服怎么穿呀？” “才几件衣服就那么多呀？实在嫌多可以一天换一件。” “一天换一件？那不成张罗风，嘚瑟腚子了吗？” 农村女人如果一天换一件衣服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我得回去了，再在这里待时间长了，你妈会怀疑的。” “我妈不也是你妈吗，你怕啥？” “不要脸！我出去了？” 带着坏蛋帽子的某人得意洋洋地走出了仓库，装着若无其事地说“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回家吧。” 谢美玲匆匆地回家了，一边走一边回忆刚才被量嘴的经过。 感觉心里怪怪的，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万帆在盘算接下来要干的事情。 明天汽车要往细柳送货，六万只火机和一千五百个节能网。 等货送完回来，从后天开始就要往家拉锯末子、稻板子和水泥，为明年的活动房做原料储备。 明天自己要想法去高岭一趟，让江富长做十个游戏机壳子，正好到高岭拉锯末子的时候拉回来。 正算计的时候，万园园站在家门口喊了一声“二哥！吃饭！” 吃饭的时候万帆把一个消息告诉了母亲“过年的时候，我哥会把我嫂子领回来给你看看。” 苏敏非常的高兴“真的吗？” “当然真的，如果大哥心急点，说不定元旦就领回来了，万一来了得腾个让他们住的地方呀。等把我住的那屋收拾收拾，他们来的时候就住我那屋，我看看就到传达室里去睡。” 传达室那屋有炕有暖气，只是现在没有打更的，他到那屋住两天没任何问题。 “啊！现在就让他们住一起，这好吗？”苏敏担心地问。 “有啥不好的，只要不怀孕又没少什么。” 母亲还是老观念，她的脑袋里依然是没结婚就不能睡在一起的老一套思想，这已经不符合人类发展的需要了。 说到打更这个问题，万帆觉得有必要提上日程了。 西边盖厢房的地基一旦灌装了，那么从西方上下的路基本就堵死了，就要走新开的前门了。 那样就需要两个值班打更的，父亲可以算一个，这还需要一个。 这个打更人选自然是谢美玲父亲，他未来的泰山大人了。 吃完饭，万帆从大棚墙上跳到了后街，来到谢美玲家。 谢美玲一家五口正在吃饭，谢家原本是四口人，现在多出的一口自然是刘桂芬了。 谢斌的父亲谢忠民排行第二，因此万帆平日管他叫二叔。 第二百一十二章 前世情缘 在和谢家人打过招呼后，万帆开门见山“二叔！我那里现在需要一个打更的，你没有干的兴趣？两个人倒班，一月一百二，过年过节有福利。” 万帆直接就把条件罗列出来了，这种事还是摆在明面上嘁哩喀喳比较明智，没必要弄的云山雾罩的。 “去干倒是没什么问题，我就担心种地收山的时候会耽误工。” 谢忠民显然对这件事儿有心里准备，没犹豫就给出了答案。 谢美玲肯定提前在她老子面前吹过风。 “这没问题，耽误不了几天，再说你家那几亩地实在不行就转给别人种得了，种地那玩意儿一年累个够呛也收入不了多少钱。” “那哪行，不种地这人吃什么？猪吃什么？” 你看这就是他们的观念，不种地就饿死了？ 这世界上不种地的人有的是，你看哪个饿死了，不都活得好好的吗。 万帆没有在种不种地这个问题上研讨下去，因为和这些上岁数的人争论这个问题纯属白浪费时间。 “十五号就到取暖期了，那么就十五号上班怎么样？对了！您会烧锅炉吗？” 万帆依稀记得谢忠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公社机械厂烧过锅炉。 “都扔下十几年了。” “那您的锅炉证还有呗？” “这个我倒是还保留着。” “那您看这样行不行，你若是能把烧锅炉的事情兼下来，我再给您一月一百八。从十五号到三月底，也就五个月。不过也不勉强，您要是觉得忙不过来我就找别人。” 如果谢忠民兼任了，这样他一个月就有三百元的收入，再加上儿子女儿，他家的月收入就是六百多。 在九一年，这个收入水平完全可以小康了。 “这个我得想想，计划一下看看能不能忙活过来。” “不着急，您慢慢想。” 万帆是和谢斌一起从谢家出来的。 “这两天又有人问咱们小厂招工不？都是咱们大队的。” “你说你这边还能进几个人？” 火机车间这边总共七间房，其中一间留做传达室，火机这边可以用的房子是六间，每间房子的宽度是四米，现在有二十一个人分布在这二十多米长度的空间里，就算不拥挤但也不宽裕。 “其它的环节不需要人，就是点火器的产量还是不行，如果点火器的产能能加大，日产还能有两千产量的提高。” “今年先这么样吧，等明年春天西边厢房起来有地方了再做打算。” 这样一来，西边厢房就不能盖房子了，而应该盖楼了。 只有盖楼才能有充足的面积。 可是西边盖楼这事情还是很大条的。 东低西高杀人刀。 如果西厢房盖楼了，那南边东边这都得盖楼。 万帆拍拍脑袋，自己将来要忙活的事情是真的很多。 西边盖楼是不太现实了，那就先盖一层楼座子，等东南北三面都盖成楼了，再接着这楼座子再起一层。 只能这么对付了。 到厂子后，因为离夜班上班时间还晚，谢斌就在办公室里和万帆聊天，不一会儿谢美玲也来了。 “我说你和刘桂芬现在到底挑明了没有呀？”屋里就谢斌兄妹，万帆也没当回事儿就问起了谢斌的终身大事。 “我没好意思说。” “没好意思说？那现在你们就你看我我看你的这么憋着？这么憋着不觉得难受吗？” “怎么不难受，可是我有点不敢说。” “看看你们这些穷精神，外国六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能耐，到了上真章的时候统统狗屁不是，不就是说一句找对象的事儿有什么难的。” 谢美玲在一边狠狠白了万帆一眼，谁特么有你脸皮厚呀，直接就和人家说将来你是我老婆。 “不会说呀？” “桂芬！咱们找对象呀？这样的话你都不会说？” 谢斌为难“这样直不笼统的多没意思呀。” “呦呵！你还想玩点浪漫呀！那给她买礼物呀，她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还有二十多天。” “给她买点礼物，化妆品呀，衣服呀都行，反正她在你家住，过生日那天送给她，然后表白。” “怎么表白呀？就像你刚才说的咱俩找对象？多难为情呀！” 万帆叹了一口气，谢斌平时也是敢说敢为的人，怎么这种时候就崴泥了呢？ “你这么办，表情要情深意切，话语要柔情款款，你就说‘桂芬！咱们也接触这么长时间了，我很喜欢你，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要是喜欢就点头，不喜欢就摇头，千万别说把我一向当哥哥那种废话，也不需要好人卡。’” 谢美玲在一边噗嗤一声笑了。 万帆没好眼色看着谢美玲“你笑啥呀？” “好人卡是什么？” “打个比喻，我向你求婚，你没看上我，有些姑娘的借口就是，你是一个好人，可是咱俩不合适，这就是发好人卡。” “那要是桂芬给我发好人卡咋办？”谢斌担心地问。 “发个屁的好人卡，我都看出来她对你情意绵绵的，你去说保证成功。” 谢斌来了精神了“那我就照着你说的办了。” “去吧！正好她也来了，平时多关心她，别怕在人前别怕别人说三道四，正经找对象有什么怕人说的。就是要让别人知道，刘桂芬是你的，让其它人都死了这条心吧。” “我知道了。”谢斌兴冲冲地出了办公室，进车间了。 “你这家伙是不是情场老手呀？我怀疑我是掉陷阱里了。”谢美玲在边上似乎有了某种感悟，冷不丁整出这么一句。 “你往哪里想呢？我明天去找媒人行不？” “别！怕了你了，就知道拿媒人来吓唬我。” 老子至于用这种手段吓唬你吗？ “你今天说实话，你看上我哪儿了？”谢美玲很认真地问。 万帆想了想“我说这是前世的情缘你信吗？” “前世情缘？” “就是上一辈子我们就该是夫妻，可惜最终成了雾里看花，所以这辈子我娶定你了。” 谢美玲小脸绯红，好像听懂了似的。 其实他根本就没懂万帆所说的前世情缘是怎么回事儿。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三年五年改不了口 在火机车间开始夜班的时候，万帆溜回家，把给谢美玲买的那件棉袄偷偷拿出来。 “这是我在渤海天津街买的，给你的，好看不？” 谢美玲从塑料袋里把小棉袄拿出来，满心欢喜双眼闪光。 往常年，只有到过年的时候她才能买一套新衣服，但是今年这离过年还很遥远，她已经有好几件新衣服了。 怎么说她现在都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说不喜欢新衣服根本不可能。 “这是什么毛？” 黑色的毛梳理的非常的顺溜，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芒。 “就是人造毛，不什么太高档的东西，等将来条件好了给你买个真正的貂皮穿。” “这个也挺好！” “穿上试试。” “外边人会看见，等回家试吧？”虽然她很想马上就穿上试试，但还是很理智，担心外面有人看见。 试个衣服有什么害怕的！ “回家试不怕你妈看见？” “她看见我就说我自己买的，让你从京城捎的。” “也合理，那你随便。” 谢美玲把衣服重新装回塑料袋放到办公桌的抽屉里。 “唉！以后不许再给我买东西，万一将来咱俩要是不成，这些东西怎么算？” 握草！小丫头想的还不近了。 “呵呵！这辈子你就别做别的打算了，你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去，将来就是抢也得把你抢回去。” “你这太霸道了。” “不说这个，你说你爸会不会把烧锅炉也兼起来？他如果不干我还的去找个锅炉工。” “我觉得他会干，从现在到来年三月底，都是农闲，就是开春种地的时候能少耽误点事儿。” “这意思就是你老子一定会干呗？” 谢美玲点头。 “如果你老子把烧锅炉的事儿兼任了，晚上回家注定会晚，你说是不是耽误和你妈办事儿？” “哎呀！你是死流氓，这样的话你也敢说出来。”谢美玲小脸绯红。 这混蛋怎么什么话都说呀？那是你将来的丈人丈母娘。 “你又想哪里去了？我说的办事儿不是办那个事儿，我说的是正经事儿。”某人狡辩。 “呸！我还不知道你，你说的就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 “你坏蛋！” “喝喝喝喝！”某人笑了半天，突然一脸柔情蜜意“我对你好不好？” “不好！” “我问你正经的，你回答不正经的，我再问一遍，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明天我就找媒人。” “你又来了。” “我对你好不好？你考虑清楚再回答。” 谢美玲想了半天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好！” “我好不好？” “也好！” 当谢美玲老实回答好后，万帆的心却突然有了一股愧疚的情绪蔓延。 我好吗？真的好吗？ 麻痹的老子是一个已经被别人处理过的男人了，不好！ 虽然老子不是情愿的，但事情毕竟是发生了，只是不能对你说。 不过已经过去了，这辈子我会对你好的，特别的好。 某人在心里念叨了几句，然后就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你姑父不是要去日笨进口什么纸箱设备，去了没有？” 上次和谢美玲去青山镇，好像听说过她大姑父要去日笨出差的事情。 “都去了，你又想干啥？” “随便问问。” 九一年去日笨出差，这事儿够她大姑家人吹好几年牛笔的了。 “我要去车间了，你自己在这里坐着吧，咱俩老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是傻瓜也能看出问题，我出去了。” “我也出去，我到小店去一趟，看看栾义军在不在，如果在让他明天赶紧回去。” “对了！你都开录像厅了，我还没看过一场录像呢。”谢美玲说的可怜巴巴。 万帆仔细想了想，可也是。 九一年的时候她还真没看过录像。 “这好办，多大点事儿，等过两天我放一天假，用汽车把你们都拉街里去看一天录像。今年怕是不行了，资金周转有点不太灵活，等我资金周转灵活了我再买台录像机回来放办公室让你天天看。” “真的！”谢美玲惊喜。 “当然真的，老婆有要求当然要满足了。还有那种录像也放给你看看，提前学习学习各种武术招数，免得将来对武术一窍不通。” “啥是那种录像呀？哪种录像？” 这个怎么解释？ “就是做人家老婆该做的事情的那种录像，比如你是我老婆，你说我们晚上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会做什么事情？” “呸！谁是你老婆！你和别人去做那种事情吧！” “真的！你批准我可以和别人做那种事情？我媳妇原来这么开通呀！” “你想的美！将来要是娶了我再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我就劁了你！” “劁？只有猪才用劁好不？人一般都用阉！” “那就阉了你！” 难道她家祖上在宫里做过给太监净身的工作？ 万帆和谢美玲说说笑笑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她去车间万帆来到了林志久小店。 他预料的一点没错，栾义军果然在小店里叼着烟卷打麻将。 这货看到万帆来有点不好意思地一笑“我老长时间没回家，在家待半天，明天一早我就到街里去。” “你玩你的，我可不是来催你的我没那么不近人情，想家是人之常情，你和沈宇辰想家的时候可以换着回家看看。” “嗯！知道了。” “明天七点车要往外送货，你正好早晨坐车到街里，还能省个车票钱。” 出乎万帆预料的是林志久媳妇郭乐凤也在编织节能网。 “凤姐！你也做这个？” “小店没人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也是干坐着。” 这倒是，小店白天比较清闲，她在小店里闲着也是闲着，也算是增加一份收入。 “久哥在车间里呀？” “你什么时候能不管我们叫哥叫姐的？”郭乐凤话里有话了。 万帆嘿嘿一笑“嘿嘿！三年五年还得这么叫。” 郭乐凤还想说什么，万帆赶紧把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别说的手势。 “现在还不到谈论这个的时候。” 郭乐凤自然知道万帆的意思，意味深长地一笑。 第二百一十四章 买彩电 万帆买了两条红山茶烟，夹在胳膊下准备回家的时候，猛地想起点事情。 “军哥！我忘了点事儿，明天你跟车去趟细柳吧，刘景山一个人去送货我有点不放心，你跟着去一趟。” 刘景山一个人去细柳，回来的时候还带着货款，这确实不应该掉以轻心。 “好！” “我这里有张名片你拿着，这张名片在海城细柳迎口垓县地区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你就拿出来，它有用。万一道上出点什么事儿，不到万不得已别和人家动手，如果这张名片不起作用吃点亏人平安回来就行，有什么麻烦有人会替咱们处理。” 万帆从兜里掏出皮夹子，从里面拿出一张闪光的名片递给栾义军。 细柳四虎之首贺朝的名片不是谁都有资格得到的，万帆有是沾了赵永泉的光。 这张烫金名片在迎口地区的黑道上是绝对管用的，再过几年白道都能摆平。 六万只火机加上一千五百个节能网，这些东西也是价值一万五千多元，没个厉害的人押车怎么能行。 半道被人打劫了都没地说理去。 吩咐完这件事儿，万帆就夹着烟卷回了家。 到家后把烟扔给老子一条，自己留了一条。 “爸！我给你的烟你留着自己抽，你要是再拿小店去换别的烟，以后我就不给你买烟了。” 你说可气不可气，万帆给他买点好烟，他转身拿到下面小店换桂花、美登或者五朵金花了。 黄桂花十块钱一条，美登和五朵金花都是十二块一条。 他买的烟都是三十多元以上一条，他这一条烟能换三条别的烟。 还美其名曰经济实惠。 “都是云烟抽着都差不多，不就是燎嘴吗，抽那么贵烟干什么？” “那你戒了多好，对身体还有益处。” “它不是戒不了吗？你咋不戒？” “那我戒你就戒？我真的戒了！” 万帆的烟龄并不长，也就一年多，瘾头不大，想戒还真能戒住。 万向阳把视线转移到电视屏幕上，开始装糊涂。 “爸！你要是把烟戒了，明天我给你买个大彩电。” 万向阳最乐意看电视了，万帆就抛出一个甜蜜诱饵。 “别买啊！一台彩电两三千元，太贵了！”万帆的母亲在一边插话了。 万帆家的电视还是十二英寸黑白的，万帆早就想把它换了，但是母亲坚决反对，说留着那钱给他哥娶媳妇。 大哥娶媳妇现在管不了了，这台电视必须换掉，这啥玩意儿呀？里面的小人像豆子似的不点，看着都累眼。 明天他去高岭，回来经过青山镇的时候到青山镇百货商场买一台。 他买回来母亲还能给扔出去呀！ 第二天一早，刘景山六点多钟就来了做出车的准备。 万帆打开仓库，和万向阳两人把二十四箱火机和两箱节能网装上了车，盖上了苫布用绳子固定好。 栾义军六点四十来的，三人上了车。 万帆是坐车到云华公社然后坐上午的班车到高岭。 车到云华公社的时候万帆叮嘱刘景山道上紧着点跑，争取不贪黑就回来。 从红崖到细柳三百六十多里地，来回车要跑八个小时，稍微耽搁就贪黑了。 目送汽车离去后，万帆就跑到供销社离等车，到高岭的车要八点多才能经过云华，这还要等一个小时。 八点钟，到高岭的班车准时到达云华公社，万帆上了车。 一个小时十五分钟后，他已经在高岭公社下车了。 对于万帆的到来，江光云父母都很高兴，问长问短。 当然问的最多的还是关于他们儿子的问题，江光云在工厂干的好不好、伙食好不好，有没有找对象之类的。 江光云的母亲还要张罗炒菜，被万帆拦住了。 “婶！我家里事情老了，耽误不起您就被忙活了，我来主要是让我叔按照上次的游戏机箱再给我做十个，其中的五个明天我会来取，另外五个不太着急。然后我马上就得赶回去。” “那你怎么回去？返城的车要下午才发！” “我坐摩托到梨房公社，到那里坐车回去。” 梨房公社和云华公社一样坐落在渤海到东丹的国道旁，平时来往的车特别多。不像高岭这穷乡僻壤，平时没有车经过。 高岭车站也有两辆出租的摩托车，也不知道一天有没有个活儿干，反正万帆来两次都看到摩托车在道边停着从来没看到它们干活。 万帆掏出三百块钱给了江富长“江叔！要是材料有涨价你别不好意思说，我该你涨多少钱就涨多少钱。” 江富长点头答应“好好！” “急用这五个你费点心，明天中午左右我回带车过来拉，千万要给我做出来，后天我得交货。” 江富长拍胸脯“没问题，明天你来我保证给你做好。” “那太好了，江叔！江婶！那我就走了。” “小万！你家里有事儿婶就不留你了，你慢走啊！” 万帆一边答应一边走出江家院子来到高岭公社车站雇了一辆摩托车。 从高岭到梨房三十里，雇摩托车是七块钱。 这个时候坐摩托车就不怎么好受了，摩托车一跑起来冷风嗖嗖的往脖子里钻。 万帆因此早有准备，穿的比较多，还戴了帽子身上倒是没觉得有多冷，就是有点冻脚。 幸亏路途并不遥远，三十里地一咬牙也就坚持到了。 到了梨房公社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从东丹到渤海的大客车十几分钟就是一趟，就是从梨房到红崖的小客在道边也是一溜。 万帆不需要到红崖，他到青山镇就行了。 从梨房到青山镇四十里，小客票价一块五。 坐小客在青山镇百货大楼门口下车，万帆进去直奔家电组。 虽然青山镇的百货商店没有红崖县城里的百货商店规模大，但卖的电视机品种并不少。 康佳、青岛、长虹这里都有出售。 经过一番询问，最后万帆花了两千七百元买了一台长虹二十一英寸彩色电视机。 这台电视机还花了他一个人的票钱才平安地弄到了云华公社。 下一步，把它弄回小圩屯就大功告成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万家败家子 万帆在云华公社车站下车，然后像上海滩里的许文强一样潇洒的招手。 除了他头上出自棉衣上的连衣帽和许文强的礼帽没什么共同点外，他自我感觉和许文强的样子一样潇洒。 只是人家招手是对着美女冯程程，而他招手的对象则是一个斜着身子靠着一辆大幸福的大老爷们。 这货不知道正在吹什么牛笔，吐沫星子在阳光下不断的闪烁，就像眼睛挨了一拳后那飞翔的金星一样。 直到有人提醒他有人在向他招手，这家伙才把嘴里的火车停下。 车主三十到四十之间和万帆已经算是比较熟悉了。 最近一段时间，他从万帆这里就赚走了五六十块钱，想不熟悉都难。 万帆对着电视机箱子一指，这货就开始往摩托车的货架子上绑电视机。 万帆在一边帮忙，两个人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把电视机绑在了摩托车后右边的托架上。 电视机箱子的规格大了点，摩托车的托架则小了点，要不是从道边人家借了一块宽木板垫在托架上，这电视机还真就绑不到托架上。 绑好了电视机，万帆松了一口气，直起腰准备给车主上一支烟。 就在他直起腰的一瞬间，马路对面一个人骑着辆半新不旧的二六自行车，像个要吊猴一样经过。 万帆揉揉眼睛，这不是占忠平那王八吗？ 这王八把个自行车蹬得飞快，奔着三泡大队方向疾驰而去，像奔丧一样。 这货现在回家了？竟然还敢大摇大摆跑到云华公社来！ 万帆看看天色，现在是十二点钟左右。 他脑袋飞快地运转着。 如果现在自己到占忠平家去堵他，十有**是三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能堵着他。 但是他一个人显然不行。 栾义军去细柳，这样沈宇辰就走不开，沈宇辰走了录像厅没有人压场子，万一出事儿麻烦。 没有栾义军和沈宇辰，他自己就是个饼菜，就是去了也应该不是占忠平的对手。 看来今天又便宜这王八蛋了。 很有自知之明的某人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他不会等到十年，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 万帆叹口气“师傅！走吧。” 这辆摩托车万帆已经租过很多回了，也不用告诉对方往哪儿走，他知道。 摩托车突突突突十分钟，把万帆送到了家门口。 万向阳刚吃完午饭不长时间，正在炕上摆扑克牌，听到摩托车的声音往窗外一看，第一眼就看到了摩托车后面托架上的摩托，然后才看到儿子。 儿子到底把彩电买回来了。 “啊！你到底买了个彩电回来！”苏敏站在门口高声质问。 “可不可惜了那钱了。” 车主把电视机从摩托车上卸下来，帮万帆抬进了屋里。 万帆给了车钱打发走了摩托车。 “这电视多少钱？”苏敏跟到屋里问。 “你管多少钱干啥？看你的电视就完了。”万帆没说多少钱。 说少了母亲不信，说多了她心疼，干脆就顾左右而言他。 这边谎话连篇地糊弄，那边动手打开纸箱把电视机从箱子里拎了出来。 “这么大个电视机，这多费电呀！”苏敏在一边唠叨。 “妈！你少说一句行不？把电掐了什么都不点省电。”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抬好杠！” “我抬杠？连看电视那点电都点不起，那日子还过个什么意思？” 说话间，万帆把旧电视机从电视柜里拿出来，打算把新电视放进去。 一个问题出现了，老电视柜是放十二英寸电视机的，这台新电视是二十一寸的，明显放不进去。 万帆看看电视柜，转身拿了一把锯进屋，把电视柜放倒吱嘎吱嘎就把上面的框框给锯去了。 “败家子！好好的电视柜把上边锯了。” “这框框不锯去这电视放不下呀，要不就再做个新的，这个拿去烧火。” “烧火！当初做这个电视柜连人工带木料可是花了好到一百元了，你拿去烧火？” 万帆和他们找不到共同语言，也不说话，找来油漆把锯断的地方刷上了油漆，先糊弄糊弄再说。 然后把电视柜从新立到屋角，把电视机小心地摆了上去。 这电视柜确实小了点，电视机两边还各悬空了有一公分左右。 先凑合着看吧，等明天到江光云家拉游戏机壳子的时候让江富长给做一个高档点的电视柜。 打开电视机，用手动搜台功能一个一个把台搜了出来。 这浪费了他半个多小时的时光。 “好了！一频道是北辽台，二频道是中央台，三道四道是渤海台和红崖台，完事儿！” 调好了电视机，万帆到厨房吃饭。 饭在锅里还冒着热气。 风卷残云一般地吃完饭，万帆出屋来到了办公室。 “你买的电视多少钱？”谢美玲笑嘻嘻地问。 “不到三千！” “我家还是黑白的呢？” 万帆很寻味地看着谢美玲“你的意思我也给你家买一台呗？这个问题可以考虑，关键是我买了用什么借口送到你家？总不能平白无故送一台电视机吧？你妈会不会说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打她宝贝闺女的主意，然后拿烧火棍把我的小腿打断？” “你这家伙就能胡嘞嘞，哪有那么严重，再说我可没说给我家买。” “别急，等明年咱们定亲了，我就给你家买一台。” “啊！明年定亲？这太早了，我还这么小。” “哪儿小了？我看那地方都挺大的，可以了！” “流氓！” “说正经的，我找个媒人上你家提亲好不好，明年把亲定了，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住了。” “在一起住？你还能要点脸吗？” “要脸干啥？你没发现脸面其实是没啥用的东西，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这是古人流传下来的千古真理。” “可拉倒，这是啥千古真理？我爸同意打更和烧锅炉了，他说明天过来看看。” 这算是一个不错的消息了，万帆不用再为找锅炉工发愁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留一台给我玩 谢美玲很聪明，突然一个急拐弯就把话题岔到别的地方去了，免得某人又在异想天开。 那台倒出来的黑白电视机被万帆拿到了办公室里，安放在一张桌子上。 谢美玲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可以看看电视解解闷，这个举动大受谢美玲的欢迎，高兴的跳脚。 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有时还为看这个台那个台和家人有争论，这回好了，这台电视机她自己说了算，爱看哪个台就看那个台。 万帆把苏平叫到了家里，让他对市内的装修发表了建议。 “我想把家里稍微的收拾一下，您看得怎么收拾？”万帆很谦虚地问。 这主要是满足他舅舅作为长辈的虚荣心，让他有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你是想大收拾还是小收拾？” “小收拾吧，明年这个时候它就变成仓库了，没有大收拾的价值。” 苏平知道万帆明年可能要在大棚的位置上盖二层楼，因为他露过话。 “那你收拾它干什么？这不是闲着没事找事吗？” “今年元旦或者是过年，我哥会领媳妇来，哪怕就是糊弄事儿也得收拾收拾，否则就这样就算人家不说什么，咱自己也觉着难看不是。尤其我住那间，他们来了会在这屋住，这必须收拾收拾，现在和狗窝差不多。” 一个单身汉的房间你指望它一尘不染，那不现实。 除非主人公有洁癖。 万帆当然没洁癖，那是病！ 苏平点点头，对万帆住的这间屋子提出自己的建议“把墙壁和天棚重新刷一遍，地面铺上砖地，换个新窗帘就行了。” 这五间房原来是大队的办公室，唯一比较上档次的地方就是天棚了。 它不是普通人家用纸糊的天棚，而是用纤维板吊的棚，这个可以刷涂料。 这个方案非常简单实惠，万帆当场也就同意了。 这五间房地面全铺上红砖地面，粉刷墙壁和天棚、花不了几个钱就能达到焕然一新的效果。 万帆住的屋子就他自己，也没啥怕人看的，因以前此根本就没有窗帘。 没这个需求，谁会闲着没事儿去偷窥他？ 但大哥和李虹如果来，就有需求了，做一个新窗帘就完事儿。 苏平答应等把西厢房的地基灌装完毕，派两个人把他家简单收拾一下。 地基今天就能灌装完毕，明天就派人来收拾。 万帆骑着自行车到大队砖厂，开了四千块砖的砖票，转手把砖票交给了姜崴两辆四轮子，让他们给送。 姜崴本大队送砖的运费统一价都是一分钱一块，如果用自己家的汽车拉的话，找人或者是雇人装卸的话，一分钱的运费还不一定能拿得下来。 自己还赚个忙活，就不如雇四轮子送合算。 刘景山是下午六点钟回来了，西边的路因为地基的灌装已经不能走车了，车是从新开的南门进了万家院子。 此时，天已经黑了。 这一次送货连去带回用了十一个小时。 刘景山到办公室里交帐，他把一万六千零五十块钱的现金交给了谢美玲。 谢美玲入账后把现金放在了保险箱里。 “节能网细柳那边销售的怎么样？” 万帆递给刘景山一支烟，倒了一杯热水。 “李明堂哥俩说节能网现在处于起步阶段，销售的速度不很快，拿货的较少，每天能出货个百八十个的样子。” 一个新产品的面世总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这很正常。 你不能指望一个新产品一出现就得到广大用户的认可，这需要一个从认识到了解到使用的过程。 经过市场的回馈，口碑的积累，节能网这东西大面积流行起来，估计也是明年春天以后的事情。 现在一天能出售百八十个这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不过这玩意制作简单，等它风靡的时候山寨者也会层出不穷，最后它的利润会别压缩到一个只有几毛钱的利润。 对这一切，万帆心知肚明。 节能网只是暂时制作的产品，属于捞一把快钱就会被舍弃的过渡性产品。 等别人都开始做的时候，他说不定早就转移到别的项目上去了。 “厂长！没别的事儿我就回去了？” “明天上午去高岭子拉点东西，不用来的太早，八点来就行。” 刘景山的工作其实非常的轻松，有活的时候他可以早点来，没活的时候他晚点来或者是不来都行。 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不来的次数，几乎每天都在七点多钟准时来，在确定没有活儿的时候再回去。 反正崴后到小圩屯也不过二里地远。 七号早晨八点多一点，万帆坐车到了江富长家。 江富长信守诺言真的按照上一次的样式做出了五个游戏机筐体。 待把这些筐体拉回小圩屯，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崴后的两辆四轮子已经把万帆买的砖都送来了。 上午瓦匠把万帆家的地面进行了整理，往深挖了一块砖的深度，铺上了薄薄的一层细沙，下午他们就要开始铺砖地了。 这和万帆没啥关系，下午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趁着中午时分阳光明媚，万帆和刘景山谢美玲把那些游戏机部件都搬到外面的水泥地面上。 谢美玲和刘景山负责帮万帆拆开这些部件的包装，万帆自己则安装这些游戏机。 万帆现在安装游戏机已经相当的熟练了，以前安装一台游戏机需要一个多小时，现在他只用了五十分钟就安装好了一台。 接上电源，扔一枚游戏币进去进行了一下游戏，检验游戏机是否能正常的工作。 没想到谢美玲看这是个玩意儿，赖在游戏机上不下来，活儿也不干了。 万帆安装了一下午游戏机，谢美玲就打了一下午游戏。 打了这台打那台，把她忙活的够呛。 到底是岁数小，玩心大。 这还不是过分的，过分的是竟然向万帆提出要求，留一台给她玩。 “信不信我一脚把你送到千里之外去？一个姑娘家你打游戏机？你还能再不正经点不？” “打游戏和不正经有啥关系？”谢美玲还不服。 “这个可不能留给你玩，这是人家订货的。” 谢美玲就在一旁噘嘴。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东方游艺厅 你噘嘴也没用，六千多块一台游戏机留一台给你玩？ 你就是老子老婆也不能惯这样的毛病。 起码现在还没到奢侈**的阶段，将来你要玩，老子专门给你建个游戏厅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游戏机安装完毕，万帆拿出贴纸往机箱上贴，外表贴上花里胡哨的贴纸，一派高大上的气息冉冉升起。 刚才还在噘嘴的谢美玲一看万帆拿出一些贴纸往游戏机外壳上贴，立刻感觉又找到好玩的了东西了，欢欣鼓舞地拿起一张贴纸滥竽充数。 “你看着我怎么贴，别瞎贴！哎呀我去！这贴的对吗？你干脆贴自己屁股上得了。” 这还不够捣乱的呢。 外皮贴完，这些游戏机也就彻底的组装完成，明天它们将被运到街里交给它们的新主人。 第二天上午，这些安装完毕的游戏机装上了汽车，拉到了街里。 在万帆的游戏厅，这些游戏机经过滕利民的检验后，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滕利民没有用万帆的车送货，他自己找了一辆往赤峰送货的卡车把游戏机拉走了，代价是给司机买了两条茶花烟。 两天茶花烟才七十多块，这远比万帆要二百元油钱便宜了不少。 了结了滕利民的交易后，万帆到厂子里找宋斌。 去京城前宋斌说张东来把电池做出来了，现在可以看看张东来研究的电池了。 中午时分，在富豪酒家，万帆宋斌和张东来坐在一起，陪着他们的还有四道硬菜和三杯啤酒。 还有张东来带来的一组电池和充电器。 据张东来介绍，这组电池完全是按照万帆的建议制作的，他经过一个多月组装试验获得了成功。 功率方面完全符合万帆的要求，充电次数可以达到二百三十到二百五十次。 这些数据确实达到万帆的要求了，接下来万帆要了解的就的成本问题。 “这组电池的材料都是用我们厂的材料偷着做出来的，我就赔了些功夫没花一分钱。”张东来很诚实。 “张师傅！这个我知道，我是想知道制作这样一块电池本身需要多少成本。” “这一组电池如果把用的材料换算成钱的话，一块电池的成本超过五百元。” 这还是没包括研发成本的钱。 “如果要形成批量生产的话，它的成本能降低多少？” 张东来想了半天“这个我不是太会算，如果是大批量的生产，一块电池的成本可以降低到百元以下，我只能说这么个大概了。” 如果每块电池的成本能降低到百元左右，那么就有商用价值了。 万帆从兜里数出三千块钱给了张东来。 张东来有点惊慌，不肯收。 这太多了，等于他一年的工资钱了。 “张师傅！这是你应该得的，别客气。” 宋斌失意张东来手下，张东来这才忐忑地收了钱。 “再过几年说不定咱们还会成为同事呢。”见张东来收了钱，万帆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不着四六的话。 这块电池的设计图纸，制造材料配比以及样品和充电器三千块钱被万帆买来了。 有了这些东西，有条件的时候他就可以生产这种电池了。 不过现在他还没有生产这种电池的想法，内部外部条件都不成熟，还不到时候。 受万帆委托做燃气灶的宋斌也和万帆说了关于燃气灶的一些情况。 电子燃气灶的核心部分就是电子点火装置，它和打火机上用的点火装置虽然原理差不多，但它比较复杂。 在这上面宋斌遇到了一些难题，他需要解决，因此他说还需要些日子才能把燃气灶做出来。 对于燃气灶万帆表示不急，不弄合格了就没法推向市场。 吃完饭，三人各奔西东。 那一组四块电池还是很有些分量的，万帆把它们带到了游戏厅，准备根据这组电池的大小设计一个盒子装进去，然后装到江光云那辆二零自行车上留着自己骑。 只有经过自己的亲自体验，才能找出它的不足再加以改进，将来好推出。 把电池放到游戏厅后万帆准备去一趟百货商场，刚从游戏厅出来，一辆波罗乃茨就嘎一声停在他的面前，差点轧了他的脚。 “菊花姐！你这技术还应该再练练，我差点让你弄得下辈子靠轮椅活着了。我要是残废了，连媳妇都地儿娶了，谁会嫁一个跛子。” 秦芠菊抿嘴一笑“看把你夸张的，有那么严重吗？” 万帆指着自己的脚“你下来看看，我可没动地方，看看你的车轮离我脚尖有多远？” 秦芠菊没下车，把脑袋伸出车窗看了一眼“这不离半尺多远吗？” “还有半尺，我量给你看看。” 万帆还真弯腰用手量了一下“看到没有一捺都不到。” “别啰嗦了，上车！我找你有事儿。” 万帆转了一圈坐到副驾的位置上。 “我要三十台游戏机，给我个优惠价。” 万帆吓了一跳“你要它干啥？” “我表弟一天赚三百多快，我眼红了行不？” 黄元兴一天赚三百多了？！ 万帆的游戏厅现在一天一百多块钱，逢星期天也没超过一百五，人家黄元兴都赚三百多了？ 靠这学校的好处真的大大滴。 “你不倒腾农产品了？” “我干游戏厅和倒腾农产品不发生矛盾呀？” “你真的要干？” “地方我都租好了，名字都起了，就叫东方娱乐厅。” 啊！红崖九十年代大名鼎鼎的东方游艺厅敢情是秦芠菊干的？ “在电影院一楼？”万帆小心地问了一句。 “我没说过在哪里呀，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老子上一世还去打过麻将机，贡献了十几块钱的游戏币呢。 再说你特么早说呀，我这才从京城回来，难道这还要去一趟？ 这不成了不着家了吗！ 秦芠菊的车在红崖电影院门前的广场上停了下来。 红崖电影院建于一九八一年，当年这片区域还是一片农田，现在的黄海大街当时叫新开路，就是在一片农田里开辟出来的。 当时，新电影院可是红崖的标志性建筑，不过十年后它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天降横财 在几乎整个九十年代，东方游艺厅都是红崖年轻人记忆里抹不掉的一段记忆。 电子游戏、台球是这个游艺厅的标配，后期还有碰碰车、儿童乐园等。 红崖小城不知有多少少年儿童在这里汲取了欢乐，度过了幸福的童年。 就万帆这样的五好青年也还在这里消费过十几大元呢。 上一世万帆在街里上班的时候可是经常到这里来打电游看热闹。 但是现在他做梦也没想到东方游艺厅老板会和他发生交集。 影剧院的一楼大厅被秦芠菊整个租了下来，里面此时正在进行改造和装修，到处都是叮叮当当，灰尘弥漫。 这个时候的秦芠菊也不嫌灰尘了，捂着个鼻子在大厅里比比划划“这个区域我要摆二十台麻将机，这个区域摆二十台普通游戏机” “等会！你刚才不是说三十台吗？这怎么又多了十台？” “啊！多了吗？多就多了，多了你不多赚吗？傻瓜！就按照这个规模上。” 怪不得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脑袋撞门框上眼冒金星，原来这是要发财呀！ 四十台游戏机，一台就是赚一千，这就四万呀。 天上掉下个林妹不对！是天上掉下了四万块。 “菊花姐！我前两天去京城看到一种三七机，你要不要？” 赵永泉的商店里才到了一批从乡港过来的组装三七机，一台新整机四千三百块，比游戏机稍微便宜一点。 “三七机？” “就是一种赌博机。” “赌博机？先弄十台来看看什么样。” “这个赌博机和麻将机可不是一个性质，麻将机那玩意慢，国家还允许经营。可三七机就快多了，一天扔进去一千两千的都不是事儿，是纯赌博机，现在国家还不太明白，你经营一段时间可以，时间长了国家反应过来肯定不让经营，弄不好会被没收。” “你说可以经营一段时间能经营多久？” 万帆开始回忆上一世最先出现在向阳桥的那家有上百台三七机的游戏厅。 应该是九二年的秋天开始经营的，到第二年的春天就关停了，前后大概经营了半年时间。 也是从那个时期开始，普通游戏厅都开始管制了，不让学生进不给办证等等。 “我估计可以经营一年半左右。” 如果秦芠菊从现在开始经营，假设经营到九三年春天，正好一年半。 这一年半如果不出事儿，足以让她赚回数倍于投资的钱。 “你咋不进那种机器？” 万帆摇头“我属于守法的经营者，不干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芠菊白了万帆一眼“你这意思姐就是干违法生意的？” “呵呵！在没漏出来前，大家都是合法的。” “小滑头！你先给姐弄十台回来。” “这样就是二十台麻将机，二十台普通游戏机，十台三七机，对呗？” “对！亲是亲财是财，你给我多少优惠？” “优惠不了多少，这些机器我从京城拉回来，光雇车费钱就得两千，最多优惠一万！还有你可得给我现金，我可没钱赊账。” “优惠两万，我现在就给你钱！” 握草！这个女人有钱呀，五十台游戏机就是三十万，她现在就给现金。 “你等等，我算算。” 其实他就是装装样子，一台游戏机赚多少钱还用算吗。 五十台机器优惠两万，一台机器合四百元，这样他一台机器还有一千多的赚头。 “要是优惠两万，我就真没多少利润了。” “少跟姐扯这个，痛快点！” “好！既然姐你张了一回嘴那就优惠两万，你什么时候给钱！” “我手里有一部分，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再取一部分，你明天下午来取钱吧。” “那么我马上就打电话通知对方了，你可千万别弄秃噜扣了，别我这边把机器定下了，你明天告诉我钱不够可就磕碜了。” “就那么两个钱姐还拿得起，到季节的时候姐下去收货，那都是上百万，你这两个小钱算什么。” 秦芠菊要的这些游戏机，普通的游戏机他可以买部件组装，但麻将机和三七机他现在还没有组装的经验，只能整机进来。 整机进来运输就是一个问题。 靠火车托运是不太靠谱了，就只能靠汽车运输。 和秦芠菊分开后万帆就到了邮电局给赵永泉打了一个长途。 这回运气不错，赵永泉这老小子在他的办公室里，让万帆首次顺利地找到了他。 长途话费很贵，万帆长话短说。把自己需要游戏机的数量和种类报了一遍。 赵永泉公司是有两辆跑长途运输的卡车，万帆以一千五的运费价格让赵永泉的车送货到家。 “握草！我的车给你送货到家不是问题，这回来放空就太不合适了。”赵永泉在电话里抱怨。 “我们这里有玉米大米地瓜花生，再就是海边有晒的鱼干什么的，要不我给你收一车你拉回去卖？” “净扯蛋，我要那玩意儿干什么？我又不是卖土特产的。” “你可以留着慢慢吃呀！你吃不了还有你儿子，儿子吃不了还有孙子，子子孙孙吃下去” “哈哈哈！你个混小子，到那时候早特么臭了，还吃个屁呀！你不是说你有节能网什么的吗，给我拉几千个回来。” “你能卖出去吗？现在细柳市场我的两个批发商一天才卖一百多个。” “你装上吧，就是赔了也不过万八千的。” 到底是有钱人，万八千的没当回事儿。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几天能把货发来？” “今天几号？八号！我现在就给你调货，十一号到。” 说完，咔嚓一声挂了。 这个二货他咋挂了？还没说怎么付账他就把电话挂了！ 不要钱了？ 那可发财了！ 不过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游戏机的事情落实了，就等明天收秦芠菊的钱，十一号接受机器了。 从邮电局出来，穿过马路万帆来到了商业大厦，在家电组花了三百六十块钱买了一台任天堂的红白机，又花了三百元买了一本六十四合一的正版游戏卡。 想想好像再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了，就雇车回到了小圩屯。 第二百一十九章 傻妞 万帆回到家的时候，谢美玲两眼紧盯着电视屏幕，正在看电视掉眼泪替古人担忧，万帆进屋她竟然都没注意。 直到万帆把游戏机放到她面前这货才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我这电视机弄这屋你这回可有事儿干了，把你偷出去卖了估计你都不知道。” “我又不是死人，干嘛卖了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呀？” “游戏机！你不是要玩游戏机吗！我给你买了个电视游戏机。” “这么小！” “你以为这是街机呀！这是往电视上插的。” 万帆把游戏机拿出来，把电视机摆到谢美玲的办公桌上，连接好后插到电视机上。 老式的黑白电视机也没有接线的插座，电视机天线是空心的，万帆把电视机天线的头剪掉，把游戏机的信号线插在电视机天线上。 黑白电视机找台是个很费劲的事情，费了好几分钟时间才找到游戏机频道。 插上游戏卡，接通电源，万帆就教谢美玲怎么选游戏怎么操作游戏机手柄。 教她玩游戏机这段时间，某人简直是被气得火冒三丈，就差没一巴掌把她的猪头拍脖子里去了。 谢美玲都形成条件反射了，万帆一扬手她就缩脖子。 这本六十四合一的游戏卡里面都是些小游戏，像小蜜蜂大蜜蜂、铁板阵影子传说什么的。 别看游戏小但是难度不低，谢美玲刚接触玩不好也情有可原。 后期，万帆都懒得说她了，反正死了就重打又不花钱。 摆弄了半个多小时，谢美玲总算学会了一款萝卜丝方块都被气糊涂了，是俄洛斯方块。 起先谢美玲是玩的一包劲的，但是玩着玩着不满意了，小声地嘟囔“那个大游戏机有颜色，这个没有。” 这个问题很实际。 “你这老婆我看了，是养活不起了，我给你买游戏机你这还嫌黑白了，是不是我再给你配个彩电？” “好啊好啊！” 一看某人咬牙切齿，谢美玲就咯咯地笑。 她发现让万帆生气是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我好不好？” “好！” “亲个！”某人侧着脸凑过去，还用手指着腮帮子。 “哎呀要死呀！被人家看见。” “那晚上亲好不好？” 谢美玲微微点头。 万帆这才想起身上还有卖游戏机的钱，从兜里掏出三万块钱扔给谢美玲“把钱收起来再玩。” 谢美玲按下暂停，把钱放进保险柜，然后还数数保险柜里的钱，一转身又拿起了游戏机手柄。 万帆走进节能网生产车间。 节能网车间里的几个人各司其职，栾深家则亲自操作弯圆机给钢条弯圆。 “三哥！现在有多少妇女在干编网的活儿？” “你三嫂那边十一个，你家邻居这边是五个，一共十六个。” “一天能编织出多少个？” “三百了个。” “你这一天弯圆能弯多少个？” “不到六百。” 赵永泉要几千个，按照现在的产能到十一号顶多能攒下两千个，这也太少了。 这个时候不瞅机会使劲往外推销还等什么时候。 赵永泉说要几千个也没个具体的数字，九千九百九也是几千个。 “三哥！待会下班你回家告诉我三嫂，再招十五人。” 先把赵永泉这批货多对付一个是一个，卖一个就是一块五的利润，这个必须瞪起眼睛。 万帆正准备和栾深家说点什么的时候，一抬头看见谢忠民从西面上来了。 西面虽然铺上了地基，只是车辆不能通行了，并不耽误人走。 万帆家人去小店也依然走这条路。 万帆站起身迎了出去。 “二叔！您来了。” “我来看看你要我干的活儿，别看咱们是邻居，我这还是第一次到你家来。” 万帆给谢忠民上烟点火。 这回谢美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眼睛好使了，看到她老子来了从办公室里跑出来。 “爸！您来了！” “嗯！我来看看。” 万帆和谢美玲一左一右先把谢忠民另到了大门边的传达室。 传达室和火机车间是连成一体的，只是间领稍微小一点，北面开门，东面和南面有窗户，西南角有一铺可以睡两三个人的小炕。 “打更暂时是两个人，您和我父亲两个人倒班，至于白天晚上的班怎么倒，您和我父亲协商一下，将来这个院子里如果项目多了，我还会再雇人。” 从传达室到锅炉房直线距离也就二十米远，参观完传达室万帆又带着谢忠民来到了锅炉房。 锅炉房在东厢房的北头，它和装煤的房子连在一起，是三间连间。 媒万帆早就买回来了堆放在屋子东墙下，和锅炉有两米左右的距离。 “你这锅炉这么大呀！”谢忠民对万家锅炉的规模有点意外。 他在云华公社机械厂烧过锅炉，万帆家的过滤和机械厂的锅炉大小差不多，这能带好几千平的取暖面积了。 “明年西面那一溜全是房子，大棚那里也是房子，小了带不动呀！” “也是！” 谢忠民对锅炉房也很满意，点点头。 “什么开始正式干活呀？” “十五号开始供暖，您先烧锅炉，打更暂时还不急，打更从下个月开始。” “好！十五号还有六七天时间，来得及，那我先回去了。”谢忠民说完就走出锅炉房背着手回家了。 送走了老子谢美玲就看着万帆笑。 “你吞了笑屁了，你又笑啥？” “我才发现你在我爸面前好像有点紧张。” “胡扯！没有的事儿。” “别不承认，我看出来了你真的紧张。！” 小丫头啥时候变得眼睛又好使了？ “就是在你爸面前有点紧张这不也正常吗？女婿在老丈人面前有点紧张不丢人吧？” “脸皮真厚。” “你说明年等北面和西面的房子起来接暖气的时候，从西北角那里往你家接个管子，给你家也通上暖气好不好？” “给我家通暖气干啥？”谢美玲傻愣愣地问。 你看着话问的，像白痴似的。 “你说通暖气干啥？取暖呗！别把我老婆冻坏了。” 谢美玲反应过来了“还有我爸我妈那间也的通。” 万帆这个心累，这不废话吗，难道就给你住的那一间屋子通暖气呀！ 傻妞！ 第二百二十章 会自己跑的自行车 谢美玲是那种柳叶弯眉樱桃口的女人，据说她最近的食欲比较健康，万帆除了担心她的身材还担心她的嘴变大。 万帆可不需要那种嘴大可以吃四方的女人。 为了准确掌握她嘴的具体尺寸，这就有必要经常的量量。 用米尺量档次太低也没有韵味，还是用嘴量显得比较高尚。 要把数字精确到微米级别就需要仔细的量，这很费时间。 在仓库的某个角落，关起门来量嘴就成了正大光明的事情，本次测量一共费时十分钟。 谢美玲面红耳赤“混蛋！舌头都被咬疼了。” “谁让你先咬我，你咬我我当然要咬回去。” 谢美玲挥起小拳头狠狠地敲了某人几下，然后准备落荒而逃。 她担心坏蛋再咬她。 但是逃跑没有成功。 万帆把一副天然绿色玛瑙手镯带在谢美玲的手腕上。 “喜欢吗？” 这是那种捎带点深绿色的玛瑙，在灯光下发着深入骨髓的那种绿色光芒。 “喜欢！” 谢美玲当然喜欢，女人岂有不喜欢宝石的。 她虽然喜欢但却有点提心吊胆，还是怕人看见。 “这个不用害怕，别人问你就说不值钱，是钢化塑料的就能蒙混过关。” 这副玛瑙手镯是这次去京城的时候赵永泉陪他买的，绿玛瑙非常的昂贵，这一对玛瑙手镯可是花了万帆不少钱。 回来那天他把这玩意儿放进自己的小保险柜里忘了。 今天晚饭后他打开保险柜往里放点钱的时候才发现这副手镯还老老实实地躺在保险柜里。 谢美玲美滋滋地去打游戏机了，但不幸的是刚把手柄拿起来就停电了。 气的她差点把手柄摔了。 一想到她若是把手柄摔了某人就会瞪眼，就没敢摔。 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停电，虽然每次停电都不超过一两个小时，但是非常恶心人。 员工们从车间里出来，在门口抱怨。 万帆看看时间，现在是晚间八点半，就是来电了估计也快十点了，干脆就让谢斌让他们下班回家了。 员工们离去后，谢斌没有走，而是在办公室里万帆秉烛夜谈。 是真的秉烛夜谈，点着蜡呢。 刘桂芬的生日越来越近了，万帆问谢斌给刘桂芬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谢斌吭哧了半天说还没想好。 还有十多天的时间，谢斌还有足够的时间买生日礼物，他自己不急万帆更不会跟着急。 九号上午九点，刘景山开车拉着万帆来到县城，买完了一些火机上的原材料，两个人在饭店吃了饭。 吃完饭先把放在游戏厅里的电池装上车，然后到电机厂把江光云那辆被万帆改了个半截不楼搜的自行车扔到车上。 现在他要研究一下这俩自制的电动自行车了。 这些事情忙活完毕，万帆和秦芠菊约好的交款时间也就到了。 秦芠菊开车来到了游戏厅前，拎着一个兜子上了解放车。 上午出来的时候万帆对刘景山说过到街里取一笔款，因此当刘景山看到秦芠菊拎着个兜子向解放车走来，就很识趣地到游戏厅里回避了。 秦芠菊一上车就把兜子往万帆怀里一扔“钱都在这里了。” 二十八捆百元的钞票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这十万是我从工商取出来了，连封条都没动，你爱数就数数，不爱数也差不了。” 包扎的严严实实整整齐齐的钱数它干什么，保证不会出错。 “这十万是建设行取出来的，也是没开过封的。” 这两捆钱万帆放进了自己带来的兜子里。 “这八万是我放在家里的钱，你数吧。” 当面点钱不算错，对于这些钱万帆可是要点的，而且还要仔细的点。 假钞现在可是有的，他可不想收到假钞。 就算秦芠菊不会给他假钞，但万一她也不认识假钞呢？ 用了十分钟的时间万帆点完了八万块钱。 “少了一百。” “啥！你再说一句。” “嘿嘿！逗你玩！” “小混蛋！姐你也敢逗。” 秦芠菊白了万帆一眼，媚态横生。 “机器十一号到，我给你送到什么地方？” “先送到我公司的仓库里，等那边装修好了你再过去帮我安装上。” “啊！安装还得我去呀？这个得另算钱。” 秦芠菊斜着眼睛看某人“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嘿嘿，再说一句就两局了，算我帮忙了。” “少来那套，还想让我担你人情？这本来就是你该负责的。” “姐！你糊涂一点不行呀！女人不能太精明了，太精明的女人容易显老。” “你给我滚！别拿这种屁话来忽悠姐，姐可是见过风浪和**的。” 你是过来人当然体验过**了。 “姐！**这个词在这里出现有点用词不当了，它是形容那啥叉叉叉的意思。” “啥是叉叉叉？”秦芠菊哪里知道叉叉叉是啥意思。 “呵呵！这个不能告诉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秦芠菊想了想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娇媚地斜视了万帆一眼“你个小流氓！人不大知道的不少。” 啥叫人不大了？ 人小鬼大这词知道不？本人就是人小鬼大的代表。 “好了！我还要去看着那些装修的家伙，姐走了。” 秦芠菊下了解放车回到她自己的轿车一溜烟走了。 秦芠菊走了刘景山就从游戏厅出来了“厂长，现在还去哪儿？” “哪也不去了，回家！” 半个小时后，汽车回到了万家院子里。 万帆把那辆自行车和那套电池卸下车。 这些东西他没有放到仓库里，而是推到办公室里。 他打算利用晚上的时间好好琢磨一下这俩自行车，看看明天能不能骑着跑。 “你弄辆破自行车回来干啥？”谢美玲好奇地问。 “我准备做一辆能自己跑的自行车，我厉害吧？” 谢美玲撇嘴“又吹牛了，我才不信自行车会自己跑呢。” “你不信那是你没见过，等我弄好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谢美玲确实没见过会自己跑的自行车，但不要紧，不超过两天她就会看到奇迹诞生的经过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收拾房子娶媳妇 万帆从秦芠菊给他的钱里拿出四万元放进自己的小保险柜里，其余二十四万交给谢美玲放进大保险柜里。 四万块那是他这是倒腾游戏机赚的利润，其余的钱是赵永泉的。 谢美玲已经看到过好多次三万两万的钱，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但是对这回这么多钱还是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这么多钱？” “这些钱都是别人的，不是咱们的，两天后都得给人家，你就是个过路财神。” 谢美玲小心翼翼地把钱锁紧保险柜。 安排好这些钱后，万帆就蹲在办公室里开始安装那辆电动自行车。 这俩电动自行车所需要的部件以前宋斌就给他设计完了，甚至还设计制作出了轮毂电机。 不过现在轮毂电机用不上，使用轮毂电机这俩车的后轮还得魔改。 这辆车上他现在就是用最懒的方法改装，就是把脚蹬子卸掉，在中轴处焊了一块小铁板，在铁板上安装了一台直流电机，直接用链条连接在自行车的飞轮上，用电机取代了人力。 这样改不费多大事情，主要还是做试验用。 万帆刚动手开始安装中轴电机的时候，栾深家走了进来。 “小万！你昨晚让你三嫂找人的事儿，她今天上午又找了十五个老娘们，并且也教给她们怎么干了，下午她们已经领活儿回家去干了。” 虽然这新招的十五个妇女刚开始干的时候手生，一个人一天也就能编个十个八个的，但架不住人多呀，十五个一人一天编十个就是一百五六十个，这两天怎么还不编织个三百四百的。 三四百个他就能多赚五百块钱。 与他摆弄游戏机一下就赚四万相比，五百元就是小钱，但小钱也得赚不是。 不以利小而不为，祖先早都把经验铭刻在书籍和石碑上了，听祖先的话绝对错不了。 “我知道了，三哥回家告诉我三嫂谢谢她了，辛苦了，三哥你晚上多安慰安慰我三嫂。” 栾深家笑了“你小子，什么玩笑都敢开。” 谢美玲像个对什么东西都好奇的小孩一样蹲在万帆对面看万帆摆弄这些零件。 “这玩意真的能自己跑？” “当然得有人骑着控制了，没人它自己就跑，那不成精了。” “人骑着它不蹬它就能跑？” “当然了！” “我才不稀得信呢，你又忽悠我。” “那打个赌怎么样？它要是能自己跑你输什么？让我忽一下。” 忽是俩人之间亲的代名词。 “不干！你一忽就是几十下，好几次都拿忽一下来骗人，我才不上当呢。” “好像你不喜欢一样，眼睛闭着一副待宰羔羊” “不许说！”谢美玲脸红了，赶紧拦截了万峰的话。 万峰开始专心地干活。 谢美玲不时看看万帆手里的零件又看看专心干活的万帆。 这货平时满嘴混话，经常吊儿郎当的，但干起活来还蛮像那么回事儿的。 男人专心工作的时候还是有一股特殊的魅力的，这是谢美玲此时的发现。 看到万帆的额头泌出细细的汗珠，谢美玲掏出手帕给万帆擦汗。 安装上电机，把车把上原装的胶皮握手拔下来安装上电控电门，连接上电线。 接下来就差安装电池了。 二四自行车太小了，电池盒万帆琢磨了半天最后只好固定在货架子上了。 实在找不到地方安放它了。 把电池连接上后万帆围着自行车转了两圈，检查有没有哪里有什么错漏的地方。 “这辆自行车这样就能跑了？”谢美玲终于忍不住了，她都憋了半天了。 万帆干活的时候她没说话，怕打搅他工作。 “能不能跑不知道，反正轱辘应该能转转了，离远点，别轱辘飞出来砸脑袋上。” 不明觉厉的谢美玲真的就躲老远。 等接通电源，万帆才发现自己刚才吓唬谢美玲的话还真不是假的，这转速貌似也太快了点。 如果按照这个转速上公路，不会比他的老解放跑的慢。 电机的功率才四百瓦，这根本支撑不了这个速度，除非把电机加大到八百瓦以上。 谢美玲眼睛瞪的像元宵似的，这轱辘还真的转了！ 这怎么可能？它为啥会转？ 万帆关了电门，自行车轱辘慢慢停止了转动。 这个转速太快了，用这个转速跑路一个是四百瓦的电机受不了，功率不够。再说电池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没电，这不行。 只能通过改变前后两个轮盘的大小来降低速度了，最好不超过二十多公里。 不要求它跑的快，只要求它能跑远就行，最少也得达到五十公里的续航力。 二十公里的速度就够用了，跑二十公里的时速也比自行车快了。 如果改变前后轮盘速度还降不下来就的改电机转速了。 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看到没有？你说它能不能跑？” “好像能跑。” “打赌你输了呗，过来让我忽一下。” “谁答应你打赌了，人家可没答应。” “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 “谁答应了，不理你了又赖皮脸了，对了！你家收拾房子干什么？” 这两天那些瓦匠在收拾万帆家，谢美玲有点疑惑。 这个时候好像不是收拾房子的最好季节。 “娶媳妇呀！” “谁娶媳妇？” “我娶呗，等收拾好了咱俩就在我那屋里住。” “呸！不要脸，谁和你一起住呀！”谢美玲红着脸说道。 “哎呀！不和我住你想和谁住呀？” “谁也不住。” “噢！原来你想当尼姑。” “你才当尼姑呢。” “哈哈！我哥元旦或者过年的时候要领我嫂子来看看，我是不是得简单收拾收拾，不求奢华只求干净。” 闻听收拾房子是万帆大哥要带媳妇回来，谢美玲松了一口气。 “我去打游戏机了，不和你贫嘴了。” 谢美玲站起来跑去打游戏机去了。 万帆把自行车挪到靠墙的位置，暂时不摆弄它了。 等十一号到街里去的时候，到电机厂让宋斌再给设计一下。 经过两天的忙绿，万帆家已经收拾完毕，屋里地面铺了红砖，墙壁天棚全部粉刷了一遍。 炕面也换了新的人造革。 虽然外表看还是老旧的样子，但是屋里却焕然一新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我多难呀 两天时间四十八小时，仿佛就在一眨眼之间就成了过眼云烟。 万帆早晨一睁开眼睛才惊觉今天是双十一了。 n多年以后，双十一被称为剁手节，每到这一天很多人都会拿着手机疯狂的点击。 点击的时候那叫一个酸爽，等过后一看手机余额也一样酸爽。 上一世万帆就从来没凑过这种热闹，除非是买必需品，不是必需品就是白送他都嫌往家拿费事儿，何况还不免费。 但九一年的双十一还没有这种烦恼，到现在他连手机还没有呢，就更别提电商什么的了。 虽然没有剁手的烦恼，但别的烦恼还是有的，他今天要到街里去接站。 赵永泉说他的货今天送到。 烦恼的是他不清楚赵永泉的车什么时候能到，早晨是他晚上也是他。 不管什么时候他早晨就要到街里去等着，直到看到赵永泉的车为止。 运气好说不定上午就能看到送货的车，若是运气不好到天黑看到送货车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到晚上送货车再来，他就的在街里傻老婆等野汉子等一天。 不管是等一个小时还是等一天，早晨七点半万帆就来到了街里。 他可没死挺挺地在游戏厅等着，而是该干嘛干嘛。 不能白白浪费时间。 告诉梁美玉如果有京城来的车就让他们等一会儿，他多说一个小时就回来。 叮嘱完毕他就来到了电机厂找宋斌改进电动自行车主动轮和从动轮的比例。 还没等他提出齿轮的事情，宋斌就从脚下旮旯里拿出了一个单盘燃气灶。 “这玩意做出来了，你看看合格不？” 这个单盘燃气灶只有一个骨架，什么内外火盖锅支架外壳统统没有，只有点火器、电池盒、管道接头和燃烧器。 “现在能点着吗？” 宋斌很干脆地摇头“点不着，没气！” 也是，没气点啥呀。 “不过我在家可是点着了，点火成功率非常的高，不敢说百分之百，十下有九下能点着火。” 这就行了，想百分之百点火成功，万帆都没有那种想法。 万帆用手拧动点火旋钮，能清晰地听到点火器发出咔咔的声音，也能看到伸在点火器头发出的白色电光。 只要连上气罐打开气阀，点火不是问题。 “这一套东西有多少成本？” “我给你算过，把内外火盖、承液盘锅支架已经外壳都配上，用最普通的材料制作，形成流水线作业的情况下单灶台成本不会超过二十元，双灶台成本在三十二三块钱左右，这里面真正成本高和制作麻烦的就是点火器和那套调节系统，它俩就占据了成本的百分之八十，其余的东西一文不值。像炉头就是个铸铁玩意儿，外壳就是个铁片子它值几个钱。” 这个时期的燃气灶炉头几乎都是铸铁的，不过慢慢就会出现铝合金炉头和铜炉头，那样成本就高了。 “我说的配置都是最普通的东西做成的，如果你要用好一点材料成本也会相应的增加，做出三五十块钱的燃气灶也不是难事儿。” 万帆开始当然是做最低档的了，现在只要能用，能用住就有市场，档次什么的那是以后的事情。 炉头是铸铁的这就要有化铁炉，相应的也就的有翻砂工，同样也得有几个机床工人。 用不锈钢做外壳这还得有冲压床，你不可能用手工去敲打吧。 能用手工砸出外壳那都不是一般的钳工能砸出来的，他找不到也找不起那样的人才。 再说用手敲那驴年能敲一个出来？ 想想就头疼。 干什么都不容易，就这么个小产品就需要这么多的工序和工人，这还没考虑厂房的事情，虽然他的厂房明年五月份就盖起来了。 燃气灶先放一边放着，先来研究一下电动自行车的齿轮搭配问题。 “就是降速呗？” 万帆点头“我在家安装完试验了一下，转速太快了。” “这好办，咱们到车间去车一对出来。” 万帆和宋斌走进了车间，他去找车工车齿轮，万帆没兴趣去看车工车齿轮，就来到李虹的机床前。 说大伯子和兄弟媳妇坐一起扯蛋这不好看，小叔子和嫂子坐一起拉拉闲篇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嫂子！我哥说了，等元旦不管过年带你回家给我父母看看，房子我都收拾好了，到时候你们就住我现在那屋。” 李虹脸红了“说啥话呢？” “人话呀！” “我就是去你家也不能和你哥住一起呀？” “那你和谁住一起？” “和你妹妹住一起呗。” “切！那天我早把我妹妹撵走了，她不在家。”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还要我妹妹住一起，这不能忍。 他得替他哥安排妥帖了，否则就他哥那木头性格，根本不可能走出历史性的一步。 李虹哭笑不得“你这个坏种一肚子坏水。” 这货这意思这不菲要把她和他大哥安排在一起睡吗。 “啥叫坏水呀！早晚不都一家人吗，早睡一天晚睡一天不都那么回事儿，要是出问题了明年结婚不就完了。” 出问题这是预防万一，基本不可能，因为他已经为他哥准备了一打的塑料套。 让他一个做兄弟的给哥哥预备这些玩意儿，我多难呀！ “你赶紧给我走！我可不听你那些歪理。” “真的！早养儿子早得济，早嫁老公早抱孙子，我还指望我侄儿给我买喂喂！你拿扳子干什么？不会是要招呼我吧，哎呀我去，这女人虎劲上来了！” 万帆一看李虹把大活扳子抄起来了，转身就跑。 李虹看万帆狼狈逃窜的样子，哈哈大笑。 万凯来信也说过过年要带她给父母看看的意思。 难道到了他家真的要和他住一起？ 一想起这个问题，她就像小孩放鞭炮一样，又想又怕。 弄得脸像雨后彩虹一样五颜六色。 嘴上没溜溜的某人被人家拿活扳子吓得一溜烟跑到了汪春江的机床旁边。 现在的女人怎么回事儿，翻脸比翻书都快，老子不就说了几句实话吗！ 现在的人还是封建，十几年后两个青年见面认识不长时间就睡一起的事情不是比比皆是吗。 唉！由此可见，世界是必须要向前发展的，否则就会停滞不前。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京城来人 汪春江正在给宋斌加工齿轮，也就是万帆需要的往电动自行车上安装的零件。 电动自行车上的一切也都是宋斌设计的，各种部件的尺寸他都记得，因此也没拿什么图纸，来了就告诉汪春江车两套什么尺寸的齿轮。 这玩意到今天其实已经设计了好长时间了，宋斌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要不说人家能考上大学成了技术科长，某人连高中都没毕业现在就只能求人家办事儿。 这就是差距。 万帆准备问问汪春江的房子收拾完没有。 汪春江的房子买到手也很长时间了，也该收拾完了。 收拾好了，趁着这天还没大冷就赶紧搬过去。 买房子当然就是住了，不住买他干什么。 他家就他一个男孩子，他父母眼望是要和他在一起住的。 就是他俩口子不住，他父母也得过去住，免得老溜人家房檐。 可还没等他开口，传达室另一个值班的姓于师傅站在机械车间门口喊万帆“小万！大门口有人找你。” 找我？找到工厂来了，谁呀！ 难道是梁美玉差人来的？ 如果是她派人来的，那就说明京城的货到了。 “宋哥！汪哥！我出去一下，你们先干着。” 万帆一路小跑地出了厂子，就看到电机厂门口停了一辆轿车。 他的猜测完全错误，并不是京城的人来了，找他的人是秦芠菊。 秦芠菊姿势慵懒地靠着驾驶座位的靠背，生生坐出了海棠春睡的感觉。 万帆拉开车门就坐到副驾的位置，扫了一眼秦芠菊被毛衣勾勒的错落有致的身材。 “菊花姐！着急了？” “这才几点我就着急？” “那你找我干啥？” 秦芠菊白了万帆一眼“这话说的，今天接货我不找你我找谁？” “很有道理的样子，别问我他们什么时候能来，我也不清楚，也许下一秒他们就出现了，也许天黑也还没到。” “我也没问呀！” “其实我也急，主要是现在的通讯设施太落后了，如果咱们人人都有手提电话是不是就不用傻老婆等野汉子了，打个电话问一下问题就解决了。菊花姐！你为什么不买个大哥大拿着，你有不是买不起，多有派头！” “派头能当饭吃吗？像你们这些奶黄子拿个那玩意感觉在人前能显摆一番，我拿那玩意显摆啥？再说它也太贵了，不但机器贵话费也贵，那玩意儿要是老打一年打个十万八万出去都不是事儿。别吹牛比，咱一年挣几个十万八万呀？” “有那玩意儿谈个生意倒是方便。” “可拉倒吧，我一年谈的那些生意还不知道能不能挣出个话费钱呢。” 这种可能绝对有，万一那笔生意赔了，这一年就白干了。 虽然有这种可能也不能联系到话费上呀，你这不是怕尿炕睡筛子吗。 “等明年就好了，明年咱们这里估计该上那种磁卡电话了，有磁卡电话办个什么事儿就方便多了，京城已经有那玩意儿了。” “就是那种叫什么ic卡的电话？” 万帆点头。 “渤海今年好像有了，只有一条街有，我看到过。” 渤海是沿海城市，接受能力比内地快，渤海现在就有磁卡电话一点不奇怪。 “有了电话，传呼台就会兴盛起来，传呼机对了！姐！你有没有兴趣弄个传呼台？” “赚钱吗？” “就像捡钱一样。” “可是姐不懂呀！不懂你就不能随便捅咕。” 你不懂我不是懂吗！ 万帆就开始给秦芠菊普及关于传呼机和传呼台的知识，不拉不拉不拉地说了半天。 中间秦芠菊又提了好几次问题，总算是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听你说好像很赚钱的样子。” “当然赚钱了，最初干还不是一般的赚钱，就是捡钱还是用麻袋捡的那种。京城我一个朋友马上就干这两样，估计明年就开始干了。” “这个就是干也得等咱红崖满大街有了那种插卡电话才能考虑，你就是现在干来传呼了没电话打不也没用吗！” 没电话要传呼还真多大用处，除非是汉显机。 “先做个准备呗，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等红崖开始安装插卡电话你就开始干，早干早得利。” “你干不干？你要是干咱姐俩干？” “我？” 万帆还真没考虑这个问题，他现在就一门心思在搞小产品加工，别看给人家出谋划策，自己还真没往这上面想。 “我现在不行，没实力！明年如果我手里有闲钱了可以考虑，不过两个人做买卖几乎都不长远，要是能干你还是自己干吧。” “你若是干我还有精神干，你不干我也没多大兴趣，先放着到时候再说吧。” 在红崖没有安装磁卡电话前，这个买卖确实只能先放着。 万帆伸手摸兜，掏出一支烟，拿出火机却没有点燃。 因为他看见一辆带拖车的解放141从北面的路进来了，在水暖器材厂拐弯向东。 按理说一辆带拖斗的卡车没什么引起他注意的，永兴街上很多企业，平时过几辆卡车是家常便饭。 引起万帆注意的并不是卡车本身，而是卡车蒙着的苫布上临时喷的放大号。 是京城的车牌号。 “京城的车，应该是来了。”万帆摇开车窗把烟扔了出去。 烟也不抽了。 “怎么知道来了？” “拖车苫布上喷那么大的放大号你看不着，京城的车牌号，你觉得京城的车会随随便便跑咱们这小县城来？” 万帆这么一解释秦芠菊这才注意到车牌号，确实如万帆所说是京城的车牌号，马上发动轿车向使了过去。 待秦芠菊的轿车下了山坡使上永兴街的时候，那辆卡车已经在富豪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这车停得有水平呀，直接就停在了距离他游戏厅不远的地方。 秦芠菊把车开到卡车前头停在汪静的发廊和万帆的游戏厅之间。 万帆看见卡车前头还有一辆轿车，就停在他游戏厅的门前。 他一眼就看出是赵永泉的车，这辆车他比较熟悉了，因为在京城的时候他坐过好几次。 第二百二十四章 火爆的销售 赵永泉来了？ 万帆推开车门下了车。 万帆这边从车里下来，一个人正好从游戏厅里出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赵哥！您怎么来了！”万帆有点惊喜，走上前和赵永泉来了个拥抱。 “我怎么就不能来，不欢迎呀！” “当然欢迎了，而且还是热烈欢迎，您来可真是惊喜了，我做梦都没想到您会来。” “草！这么多钱的买卖我当然得来了，你小子少给我钱怎么办？” “哥！你这不是臊我吗，我是那样人吗？” “是！哈哈哈！” 赵永泉爽朗的哈哈大笑，等笑够了手往车上一指“你要的货，一共五十台游戏机都在车上了，往哪儿卸你指个地方吧。” “都是好货呗？” “这话说的，哥能用破烂来糊弄你？” “没准！您也不是什么好鸟！” “混小子。” 万帆回身把秦芠菊向赵永泉做了介绍“这位女士就是游戏机的买主，秦女士！这位是我在京城里认识的朋友，赵哥！” 秦芠菊礼貌地和赵永泉打招呼。 “花姐！货都拉来了，你带到你要卸货的地方把货卸了，等会儿！我叫个人跟你一起去点一下货。” 万帆急匆匆跑到录像厅那栾义军叫了出来，指示他跟着卡车走，该做什么。 秦芠菊和卡车走后，万帆和赵永泉进了赵永泉的轿车。 他的两个随从很识趣地出了轿车。 “算算一共多少钱？把钱给你。” 赵永泉从兜里摸出一个小本子一边看一边念“二十台普通游戏机是九万一千元，二十台麻将机是九万二元，十台三七机是四万五千元，一共是二十二万八千元。” 如果这些游戏机万帆自己做筐体组装，多了不敢说省出五千元不是事儿。 这次因为交易比较急，能做的他也没做，直接买了整机。 万帆把背后背着的一个破旧的背包转到了前面，从里面往外掏钱。 “握草！你就用这么个破包装这么多钱背在身上？” “哪用啥装？这样不安全吗，我往哪个犄角旮旯一扔都没人看，这叫越不起眼越安全。” “纯特么扯蛋，有些小偷专门偷这不起眼的东西。” 万帆从挎包里首先拿出的就是那两捆从银行里拿出来捆在一起的二十万。 “买主给我钱的时候就是这样，我压根就没动过，你自己打开看看，看看里面有没有夹白纸什么的。” “当然得看了。” 赵永泉用小刀划开那些封条，粗略地扒拉了几下。 他不会去细数，这么多钱要是一张一张地数得数到猴年马月。 两个整捆的钱过完，万帆又拿了两捆一万的给赵永泉，最后又从一捆百元钞里抽出四十张，剩下的扔给赵永泉。 “数好了？那帐就两清了，回家出了什么差错可别来找我，找我我也不认账。” “几个钱出差错还来找你。” 反正钱他是给赵永泉了，他怎么收拾放什么地方怎么拿回京城就和万帆没有关系了。 “这批游戏机你赚了多少钱？” “哥！你问这个不合适吧？” “小气！好像我能管你多要似的。” “不多！五万多块钱吧，你自己知道得了，别给我往外说。” 二十八万减去二十二万六千，他赚了五万四千块钱。 一想自己竟然从秦芠菊手里赚了她这么多钱，万帆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我在这里认识谁呀？我就是想说谁稀罕听呀。” 也是这么回事儿。 “这天也晌了，吃饭吧。” 万帆先下的车，给赵永泉一个收拾那些钱的机会。 “我上次来这里好像没有这么一家饭店吧？”随后赵永泉从车里下来，开始大量富豪酒家。 “有哇！只不过不是这模样，以前瘪瘪咔咔的像小吃部似的，十月一前后重新装修了一下，现在它是我们红崖档次最高的饭店之一了。” 进饭店后，赵永泉在饭店里转了一圈“别说，布置的挺有特色的，不会又是你出的主意吧？” “嘿嘿！不好意思，正是在下。” 赵永泉斜着眼睛看了万帆半天，诚心实意送给万帆两个字“妖孽！” 两人进了一个包间，赵永泉车的两个随从也跟了进来。 “现在点菜还是等会儿？”那还有个开卡车送货的司机还没回来呢。 “等司机回来吧。” 在等司机回来的空闲时间里，万帆就问起了传呼台的事情。 “还没开始干呢，从你在京城出主意到现在才一个星期，哪有那么快，我只是问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道道，就是干起来也得元旦后。” “那那本录音带卖的怎么样？” 一说起录音带赵永泉立刻来了精神，眉飞色舞。 “你是没看到那个盛况呀！我就说一个事儿吧。一个站街的小贩早晨从我的批发部批了一百本录音带，回去到大街上吆喝了一嗓子，十分钟光了。小贩回头又拿了二百本，回去没到半个小时又没了，这货第三次干脆就拿了四百本，到天黑的时候又卖完了。” 万帆傻眼，一个站街小贩子一天卖了七百本录音带？ 这不可能！ “不可能？他还不是卖的最多的，大栅栏一家音像店一天卖了两千多本，这家店这一天管什么没干，专门卖专辑了。” “这么说你的七十万盘带都销售出去了？” “三天就光了，头一天本地和外地的批发贩子一天就干走了四十多万，天晶的一个批发商拉了一汽车走。我又后补了三十万，告诉你这盘带已经销量百万了。” 万帆一听又加印了？ “嘿嘿！哥！这后补的三十万没我什么事儿吗？” 赵永泉警惕地看着万帆“有你什么事儿？你的钱我可是提前支付了。” “支付的不是前面那七十万本的钱吗？后面这不又出来三十万本吗？你多了也不用给，两万怎么样？” “你给我滚！我就不该说给你听。” “两万不行一万五也将就，一万！一万不能再少了。” 赵永泉眼珠子转了半天数了三千给万帆“就这些，爱要不要！” 当然要了，白捡的凭啥不要？ 第二百二十五章 高射炮打蚊子 这本销量达到百万级别的录音带最少也给赵永泉和何乐涛每人带来二十几万的收入。 与人家二十几万的收入相比，万帆觉得自己才得了五万这吃大亏了。 要不要考虑自己出一本磁带？ “礁石乐队现在怎么样？” “现在火了，京城举办活动、开业典礼、结婚娶媳妇嫁女儿的都请，出台一场一千三百元，最多一天赶三场。” “我不是说乐队，我是说乐队里的人现在怎么样？” “噢？莫非你问肖雨？还说你和她没狗撕咬？” “赵哥！你干脆开个狗仔队的报纸吧，前些日子怀疑我和白雪，现在又我把和肖雨扯一起了，你到底行不行呀？” “呵呵！你怎么不问问白雪的生意怎么样？” “这不还没倒出功夫问吗，我不得一个一个问。” “白雪的化妆品店五号开业那天老热闹了，我主持的，京城现在最火的五大乐队在她店铺门每个乐队演唱了两首歌曲，那家伙锣鼓喧天彩旗招展人山人海” “你就告诉我开业那天她卖了多少钱吧？” “我把我的店员调了两个过去，再加上白雪的父母，忙活了一上午，仅仅上午的营业额就超过了五千元。” 化妆品几乎最低都是对半的利润，这么说白雪开业那天收入了好几千块。 “五号开业后三天每天的销售额都不错，已经在我那里补了一次货了，我来的时候还去问她有什么有什么话带给你。” 万帆立刻紧张起来。 这个二笔娘们不会真让赵永泉捎什么话吧？ 如果捎点什么亲密的话可特么打脸了。 “她说什么了？”万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 “她说她想你了，问你什么时候到京城去看她。” “瞎说！她想我干屁？” “她真的这么说的。” “我信你个鬼。” “不对呀！你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有了，我不都说过吗，别看我帮她开了店，若不是有白笙在我认识她是谁呀。” 赵永泉有点郁闷“总感觉不是你说的这么回事儿。” “哥！你是不是打算把屎盆子一定要扣到我头上？” “别胡思乱想，哥可不是落井下石的人。” 这都用的什么词呀？用词不当。 两人正在争论的时候，赵永泉的司机回来了。 从窗户望出去，那辆已经空车的卡车就停到对面的街边。 “货都卸了？” “都卸了，五十台机器数目一点不差。” 赵永泉点头“那就好，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到小万家去拉货。” 用这么大个车拉三千多个节能网？ 万帆想起了高射炮打蚊子这句歇后语。 吃完饭的时候就快一点了。 万帆坐着赵永泉的轿车先到电机厂去取了那两套齿轮和那个光有骨架的燃气灶。 宋斌一共设计了两套齿轮，让万帆自己选择调整。 赵永泉的轿车在前，卡车带个拖车在后轰轰隆隆地来到了小圩屯。 上次赵永泉到红崖来并没有到万帆家来，这是他第一次到姜崴来。 “你们这地方原来是个穷山沟呀。” “本来就是穷山沟，以前我都和你说过。” “我以前你瞎胡扯呢，这还真是纯粹的穷山沟。” 车到小圩屯后，卡车和轿车就停在饮料厂的院子里，万帆和赵永泉步行到了坎上。 “这院子都是你家的？” 看到万帆家院子这么大赵永泉羡慕嫉妒恨。 “可能吗？这院子就我家门前那一片是属于我家的，剩下都算是我租赁的。大队原来这些房子都要倒了，我给收拾起来，大队五年不收租金，五年后安装市场价格大队收取一定的租金。” “看你这样子有大兴土木的意思。”赵永泉指着脚下已经灌好的地基问。 “房子不够用就的自己盖了。” “你家怎么还有大棚？” “嘿嘿！我老子弄的，已经弄了好几年了，明年我就不让他弄了。” 从来没进过大棚的赵永泉来了兴趣“大棚里烤的什么东西？” “全是大葱！” “带我进去看看。” 万帆掀开大棚门外的草帘子，推开门让赵永泉进了大棚。 “握草！这里的温度好高呀！” 这不废话吗，比外面低那叫大棚吗。 大棚里的葱打眼一看就十多公分高的样子，郁郁葱葱的。 赵永泉伸手揪了一颗葱下来，扒去最外层的葱皮卡车咔嚓地吃了起来。 “这葱还得多长时间能长大出棚？” 万帆想了一下回答“还得五十天吧，也就是一月下旬左右。” 从大棚里出来，万帆把自己从街里拿回来的两套齿轮和那个燃气灶送进仓库，然后陪着赵永泉参观了自己的两个车间。 万帆拿起一个成品的节能网递给赵永泉“这就是燃气灶节能网，出厂价两块五，零售价是八块到十块，你觉得你能卖出去吗？” 赵永泉拿起节能网“这玩意儿怎么用？” “我领你到我家看看。” 万帆带着赵永泉到了自己家，把他介绍给自己的父母认识后，来到气罐前拧开放气阀，用火机点燃了燃气灶。 他家的燃气灶上就放了一个节能网，万帆把节能网从燃气灶上拿下来放上去演示了几次给赵永泉看。 “看出什么区别没有？” “你把这节能网拿下来的时候，燃气灶上的火焰是蓝色的，节能网放上去火焰是红色的。” 万帆对赵永泉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大都市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变化。这个节能网可以将气罐本身的蓝色火焰变成红色火焰，火焰的温度能提升百分之十左右，因为火焰温度的升高就缩短了炒菜所需用的时间从而达到节约煤气的目的。虽然宣传上我们说能节约百分之三十，但这个真达不到，节约百分之十还是没有问题的。” 对赵永泉这样都市里的人你就不能忽悠他三罐省一罐了。 “确实有用呗？” “当然有用。” 节能网虽然没有宣传的那样功能强大，但多少还是有一定节能作用的。 |“我要了，拉回去卖卖，给我预备了多少货？” “三千只。” “三千！我这么大个车就拉三千只回去？” 万帆两手一摊“这个产品我们也是才做，现在一天就能生产三百多个，给你这些这还是我把别的地方货掐了，专门留给你的，否则一千都没有。” 这个万帆可没撒谎，句句属实。 第二百二十六章 理想是造终结者 装节能网的箱子规格是50x30x30，里面可以并排摆六垛产品，一垛三十个，一个箱子可以装一百八十个节能网。 三千多只节能网一共十八个箱子，装到卡车上就像什么也没装一样。 当然装到卡车上的除了节能网外还有万帆提前给赵永泉准备的一些当地的土特产。 晒干的各种鱼干，山上的干蘑菇、产自桓仁县的著名清朝时期的贡米等，划拉到一起也是二三百斤。 货装上卡车后，卡车司机就提前开着卡车回京了。 赵永泉和他的两个随从则要在万帆家住一天。 赵永泉看到谢美玲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说白雪和肖雨这样的女人你都不动心，敢情在家里养了一个小美女。” “哥！做人不能太龌龊，你这思想绝壁有问题，怎么什么事情你首先就往裤腰带以下联系？难道你就是那传说中的京城流氓帮总舵主，色狼派扛把子？” “净扯，哪有这两个门派？” “你在京城一定经常光顾一些特殊的服务场所，你若是没有小蜜我就是那八腿的驴。哥！现在可是某些已经消失很多年疾病重出江湖的时候，你可小心点别中了招，到时候尿尿的家伙烂的就剩” “呸呸呸！你就不望着哥好。”赵永泉笑骂。 在万帆那才收拾好的房间里，万帆赵永泉趴在各自的被窝里毫无忌讳的说话，他的两个随从在一边听不时发出吃吃吃的笑声。 他们搞不懂的是他们老板在京城里通常都是以一副道貌岸然的形式出现，说出的话不用删减就可以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怎么和这个小年轻的在一起就童言无忌了呢？ “哥！你这样老在外面花天酒地、沾花捻草的，就让嫂子自己在家独守空房？你小心后方空虚有敌人趁虚而入，到时候你的头上可以放马了。” “头上放马？啥意思？” “绿油油一片都成大草原了还不放马？” “哈哈哈！你个小王八蛋，看我不把你的话告诉你的嫂子，等你再到京城看你嫂子不收拾你。” “嘿嘿嘿！我才不怕她呢，我几句话就能哄得她心花怒放，信不信我在她耳边进点谗言，让你们两口子爆发内战？” 赵永泉很认真地考虑了万帆的威胁，认为如果这货真的去做，他家里一定会狼烟四起。 “怕了你了！以你这小子不拉人粑的性格，这种事情还真能发生。” “所以说，别以为你在大院出身就想随便威胁我们老农民。” “你还老农民？你是城镇户口好不好？” “城镇户口我也是农民的后代，骨子里流淌着农民的血液。” 赵永泉傻眼，怎么这话听着农民好像很高大上的样子？ “这个也不扯，说说你那个秘书” “是保管员不是秘书。”万帆纠正。 “不都一回事儿吗，你是不是准备把人家养大了娶回家做老婆？” “你老关心这个干什么？再说我就真那样做犯法吗？” “你这小子死驴不上弦，哥这不是关心你么。” 赵永泉今晚的谈兴很浓，天南地北地说了很多逸闻趣事，期间也说起过他小时候在某大院里的童年往事。 当然很长时间他也是静静地听万帆对未来的展望。 万帆给他描绘了一个魔幻般的未来世界，什么手机就像作业本一样厚，不管你在国内什么地方住通过手机就可以看着对方的脸聊天。什么到时候国内的马路上全是私家车，像西方国家一样出现拥堵的迹象；什么飞机不用人驾驶就可以在天上飞，什么火车模样像子弹，一小时能跑三四百公里等等。 像子弹头般的火车他在日笨见过，跑的比国内的那些喷气的火车快的不是一点半点，但是也没有跑到三四百公里那么快呀，他认为万帆应该像叶永烈那样去写科幻小说。 本身这货不就是写小说出身的吗，你看这越说越靠谱了。 写小说的事情万帆是绝对不会再去碰触了，将来等生活富裕了有了闲情逸致说不定他有再动笔码字的可能。 万帆重点给赵永泉描绘了计算机的应用，并预言从九七年开始计算机就会得到大众的普通认可，不像现在你说起计算机就是城市里的人都是一头雾水。 “你的意思计算机市场蕴涵着巨大的商机？” “巨大的超出你的想象，可惜你不是那种搞开发创业型的人，充其量也就是买办，否则从现在就投资研究将来说不定就能形成一个电脑帝国。” 买办这个词赵永泉不爱听，课本上可是说三座大山事情前朝的那些买办可不是什么好鸟。 “其实你现在的贸易就是买办，你不爱听也耽误不了事实。” “咱不说买办的事儿，既然计算机有如此巨大的市场，你怎么不往那方面发展？”赵永泉反问。 “我现在拿鸡毛往那方面发展？没看到我净鼓捣些蝇头小利的玩意儿，这就是没钱。不过有钱我也没打算去玩计算机，我将来想玩的东西和计算机倒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肯定不是它。” “说给哥听听你将来要玩什么？” “说出来吓死你，看过未来战士这部电影吗？” “就是七月份在米国上映的那部电影？你看过？” 未来战士2九一年七月三日在米国上映，但是在华国公映是九三年的事情，所以才有赵永泉的这么一问。 “看过录像带，别忘了我可是有个录像厅的。” 正版没有盗版还没有吗！当然万帆不会说他连3d版的都看过，那是十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赵永泉自然也看过全部的未来战士，他回忆了电影里的场景和细节，然后恍然大悟“你将来要造终结者？这是不是太扯了？莫非你准备挑起世界大战？” 以九一年的角度看当时的世界，这无疑是异想天开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我挑起什么世界大战？我有那两下子吗？ 造终结者那是不太可能，但是造个无人机无人坦克什么的倒是很有可能。 第227章 在1991年，赵永全根本无法理解万帆的想法。他认为万帆要造终结者的想法，纯粹扯淡。 万帆也没法解释。 你现在和赵永泉说什么无人机无人船无人车这就等于对牛弹琴，他根本接受不了。 于是就转移话题开始扯别的东西。 两个人瓜拉呱拉一直聊到半夜一点。 赵永泉的两个随从早就睡得轻舟已过万重山了。 赵永泉在大都市出生长大，从来没有在农村生活过，。 他认为农村的生活看似单调其实很有乐趣。 万帆只能给他一个呵呵，在这里生活五天他就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赵永泉要去游山玩水，万帆就安排了一个半大小子陪他去疯，他还有事儿，可没时间去陪他扯咸蛋。 现在是十一月份，虽然辽南还没落雪，但天地一片萧瑟，有什么可看可玩的？ 赵永泉带着他的两个随从开着轿车去观赏姜崴的无限风光去了。万帆则开始研究他的电动自行车。 宋斌给他设计对面两套齿轮都是主动轮小，从动**，这样不但可以降低电动车的速度还能增大自行车的扭矩。 第一套齿轮安装好后，万帆扭开电门自行车后轮开始运转起来。 这一回自行车的后轮运转速度降低了许多，万帆大概地估计了一下可能有三十公里的时速。 万帆把自行车推出办公室，骑着它在院子的水泥地面上兜了一圈。 谢美铃傻傻地看着骑着自行车在院子里转悠的万帆。 这玩意还真能自己跑呀！ “给我骑一下，给我骑一下。”谢美铃看着眼红，她也想过把瘾。 万帆偏腿下车把自行车给了谢美铃。 谢美铃像小孩得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逮着就不松手了，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好玩好玩，太好玩了。” “好了，好玩以后再玩，等我试验完了再玩。” 谢美铃恋恋不舍地把自行车还给万帆。 万帆骑着这辆奇怪的自行车从小圩屯骑到大圩屯，主要是试试自行车的爬坡能力。 小圩屯和大圩屯之间隔着一个坡度较大的山坡，万帆一口气骑着这辆电动车到了山坡顶。 爬坡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这套齿轮试验完毕后，万帆骑着电动车回到家，又把这套齿轮拆下来，把另一套齿轮换了上去。 这套齿轮安装好以后，万帆又骑着出去转了一圈，这套齿轮的速度比刚才那套又慢了一些，大概的速度在二十公里左右。 这套齿轮比较理想。 万帆骑着自行车转了一圈回到家的时候，赵永泉的车从崴后回来了。 “去看什么风景了？” “到你们的河边转了一圈，还到狐仙洞许了一个愿。” 狐仙洞在平山北，是当地比较著名的地方了，影响力遍及方圆百里，每到过年正月十五，狐仙洞下鞭炮震天，载歌载舞非常热闹。 只是现在也没啥看头。 赵永泉说话的时候眼神落在万帆脚下的自行车。 “你这又弄个什么玩意儿？” “自己会跑的自行车。” “啊？自己会跑的自行车？我看看，怎么玩？” “骑摩托会不？” “当然了。” “和骑摩托一样，还不用打火” 赵永泉拿过自行车，骑上就奔着外面去了。 几分钟后，赵永泉跑回来了，手冻的通红。 “挺好玩的，这玩意你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也没啥秘密，就是用电池带着电机做驱动，驱动自行车运动。” 赵永泉想了半天“这玩意如果能批量生产能卖多少钱？” “如果只是往自行车上进行改装的话，能进行批量生产部件，一辆自行车改装下来不会超过五百块钱。如果自己设计全套新造型生产的话，一辆新车的造价估计在一千五百元左右。” “卖多少钱呢？” “两千吧。” “能生产吗？” 万帆摇头“今年是别指望了，要生产它可是需要很多条件，厂房化铁炉车床注塑机还有技术工人，这等于建一个机械厂，这不是我现在能做到的。” “这玩意用电池，如果电池没电了不就完了？” “电池是可充电的，一副电池可充电二百五十次左右，如果自行车闲置不用充满电闲置可以一个星期不用充电。” 赵永泉点点头，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充电一次能跑多远？充一次电要多少电量？多长时间？” “这个我现在还没做测试，不过五十公里还是没有问题的。充一次电需要六个小时吧，一次充电不到一度电。” 赵永泉琢磨了半天。 “我感觉这个自行车是个好东西，它如果推出能有市场，你如果能造出来，京城地区我负责包销。” “现在真的生产不了，顶多我能做到改装，要生产我自己设计的整车确实条件不成熟。” 即便是改装那些部件也需要代加工生产，这其中最主要的问题就是电池的生产。 找黄海蓄电池厂生产一个是人家不一定接，第二个就是生产出来的成本难以控制。 不好办呀！ “要不我投资十万咱俩合资搞怎么样？” 万帆想都没想就摇头了“赵哥，这个东西我暂时还没计划实施，感觉时机不对，我还有个小玩意不知你有没有兴趣销售？” 万帆就把那电子燃气灶拿了出来，链接到自己家的气罐上。 “咱们现在家用的燃气灶都是用火机或者是火柴点燃，安全系数低，我这个燃气灶是这样的。” 万帆这边拧开气罐阀门，那边就扭动了点火阀。 随着卡拉拉的电子声音，燃气灶扑拉一下着火了。 万帆关闭点燃一连点了好几次。 “这玩意也挺有意思的，我试试。” 赵永泉赤膊上阵连续点了几次火。 “这种燃气灶买多少钱？” “单灶的出厂三十多块，双灶的出厂四五十块钱。” “这个现在能生产出来吗？” 万帆想了想“那也得元旦以后才行。” “那就等元旦以后，你生产出来我就来进货，这样我就回去了。” “不再看看我们姜崴的山山水水了？” “明年夏天来看吧，现在确实没啥看头。” 夏天这里同样也没啥看头。 第二百二十八章 新项目 万帆也没再三挽留赵永泉，一直把赵永泉送到了小圩屯村口，直到看着赵永泉的车消失在远方才打道回府。 “你那京城的朋友走了？”谢美铃一边把赵永泉给的七千五百元节能网的钱下账一边问万帆话。 “走了。” “你怎么不留他多住几天？” “人家是大都市的人，哪里会在咱们这个小山村住那么些天？咱们这里有什么意思？” “不会你也觉得咱们这里没意思了吧？大城市里多热闹呀，到处都是美女。～”谢美铃笑吟吟地问。 “你再胡思乱想我就拍你！” “敢，你凭啥拍我呀？” “拍你还需要理由吗，你是我媳妇，我不拍你拍谁？” “你这是大男子主义！” “呵呵呵呵，你咬我呀！” “又想占我便宜，我才不咬你呢。” 我咬你吃亏的还是我，我咬你一口你咬我一百口，我又不傻。 下完帐，把钱送进保险柜，谢美铃又把游戏机手柄拿起来了，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练习，俄罗斯方块她已经能打好几关了。 万帆从办公室出来，向右进了右边的锅炉房。 再过三天就到了取暖期了，谢国民该来烧锅炉了。 万帆在锅炉房里转了两圈，主要是看看有什么火灾隐患。 看完了锅炉房又进了仓库，从成品库到材料库挨个转了一圈。 仓库当初收拾的时候就没留窗户，这样从外面往内纵火的可能就被隔绝了，只要室内不出现火情就不会有问题。 看完仓库万帆进了火机车间，来到谢彬所在的灌气车间。 火机车间里安全隐患最大的就是灌气车间。 这个车间里有丁烷气体，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 平时万帆经常对谢彬的千叮万嘱，货儿可以少干，但安全必须第一。 万帆今天来又对谢斌叮嘱了一番。 这些事情处理完毕，万帆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闭目思考燃气灶的生产问题。 电动自行车他现在确实不在考虑范围，但是燃气灶的生产问题应该提上日程。 但是生产燃气灶同样面临厂房设备人工的问题。 万帆的目光穿过窗户扫遍万家院子，最后叹了口气。 这个院子现在实在没有利用空间了。 “你叹什么气呀？”正在打大金刚的谢美铃冒出一句。 原来该死的大金刚阻挡了她打过第四关的路，她准备让某人帮她消灭那该死的大金刚。 某人打游戏是真的厉害，不管什么游戏他都能打过很多关。 偏偏正赶上某人叹气，就顺水推舟问了一句。 “咱家的房子还不够用，我要上燃气灶，需要厂房，我到那里去找厂房？” “看你笨的，小队院子不是闲着吗，你找队长租来不就完了。除了小圩屯队部其他生产队的队部现在都闲着，听说有的小队队部都要出售了，你有钱买一个来不就完了？” 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不诸葛亮就来了。 对呀，自从承包普及以后，各个小队已经名存实亡，虽然小队长还在，但各个小队队部确实都处于空置期。 像崴后和山后小队已经卖给个人成了人家了，而崴前和小圩屯以及飞龙屯的小队队部现在都处于闲置阶段。 不是没人买，是因为价钱不合适没有卖出去。 他把小圩屯生产队队部买来不就完了！开个燃气灶厂还是够用的。 那个院子预计有一万五千左右就能买下来。 “小圩屯队长是我小舅他哥，你去找他就可以了。” 小圩屯的队长是林志有，林志久的哥哥。 “亲爱的，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感谢，我要给你最热烈的忽。” “滚！我才不干呢。”这货又要耍流氓了。 见某女人实在没有让忽的意思，万帆就骑着他的电动自行车，出院子就下到了下边的大道上。 小圩屯的队部就坐落在小圩屯中街紧靠大道的路边。 五间正房左右各有五间厢房，青石垒成的院子。 万帆在小圩屯队部的院子前停下了车。 小圩屯队部的铁大门紧紧地关闭着，院子里到处都是枯黄的草，院子上的铁锁已经锈迹斑斑。 显然，这个院子已经荒芜了很多年了。 在80年代的农村，每个小队都有一个生产队，每天早晨，每个小队社员都会聚集在这里等待小队队长分配货儿。 随着分产承包后，土地已经分配到了个人的头上，再也不需要到队部听队长分配活儿了。 土地是我的，我爱种什么就种什么，爱怎么干就怎么干。 所以，小队的作用已经渐渐式微，生产队部已经完全处于闲置地位。 小圩屯队部的面积如果包括房子在内大概有**百平，纯院子面积大概有三四百平。 这里开一个小厂倒是蛮够用了。 万帆在队部门口看了一会儿就向林志有家走去。 林志有的家在前街，四间草房。 林志有正在家里看电视。 现在属于农闲季节，他不怎么喜欢蹲小店就猫在家里看电视。 看到万帆来，林志有急忙站起来和万帆打招呼。 当一个小队队长，一年大队才给八百块钱，剩下的收入也得靠种地，他家的生活也没比别人强多少。 林志有媳妇正在家编制节能网，也对万帆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林志有媳妇一天能编二十五个节能网，日收入五块钱。 这点收入极大地补贴了她家的家用。 按照岁数来分，万帆应该叫林志有叔叔，但是他天天管林志久叫哥，到这里也就变成哥了。 “林大哥，我找你打听点事儿，小队队部卖吗？” 说话功夫万帆递了一支石林烟。 “你要买？” “有那么个意思。” “大队那么大的院子不够你用？” “再有那么大个院子也不够用，我有新项目要上，不够用。” “不知万老弟又要上什么项目？” “我想上个燃气灶项目。” “能用多少人？能不能给哥弄个活儿干？哥家就那一亩三分地，光靠那点地也不行呀。” “这个小厂大概得需要三四十人，你帮我管理生产怎么样？” 林志有既然要到他这里干活，万帆也需要管理人员，干脆就让他来管理生产。 第二百二十九章 林志久的决心 林志有作为小队队长，能管理一个小队自然也就能管理好几十号人。 闻听要他负责这个新项目，林志有不由喜笑颜开。 “整个小队连房子带院子当初标价是一万五，人家都嫌贵也就没卖出去，如果你要买，我和小队人商量一下，可以稍微便宜个一千两千的，这个大概需要几天时间。” 能便宜个一千两千的当然更好了。 万帆又和林志有协商了一下小队院子的一些事宜。 万帆走后，林志有就开始忙活起来。 小队院子现在属于公家财产，他要和社员们商议一下，卖多少钱，这些钱卖完了要干什么，做什么用途。 三天后，结果出来了，这个院子以一万三千八百元的价钱卖给了万帆。 小队的这笔收入将作为公共积累，将来为本队社员交农业税，直到用完为止。 十一月十五号，这是万帆的小企业取暖的日子。 早晨五点半，谢国民就来到了锅炉房，给锅炉生火加水。 等早晨员工们上班的时候惊奇地发现车间里温暖如春。 因为紧挨着锅炉房，办公室里的温度更是温暖，谢美铃在办公室里只待了十多分钟，身上的棉袄就挂到了大衣架上，只穿了一件绒线衣，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材。 万帆今天可没时间在办公室里欣赏谢美铃的身材，他今天要和小队签约。 签约完毕交了钱，小圩屯小队的队部就属于万帆的产业了。 刘景山来后把汽车发动好以后，拉着万帆到乌岛公社小集市买了一些肉菜。 农村房屋买卖签约是要吃饭的。 东西买回来后，谢美铃就被万帆派去帮他母亲做菜。 中午时分，大队干部，小队干部以及林志有选的几个社员代表都来到了万帆家，一共放了三桌席。 在酒桌上敲定了所有的细节以后，签完合约交了钱，小队那个队部就正式过户到了万帆的名下。 苏平也在这里，收拾这个院子的任务就交给了他。 虽然现在天气以变冷，盖房子不行但收拾房子还是凑合的。 厂房有了，下一步就该是设备了。 当时的燃气灶外壳都是不锈钢的，这就需要冲压机，有了冲压机还需要操作人员。 如果不用冲压机行不行？ 万帆记得前世有很多燃气灶都是平面，还有很多都是用玻璃镶嵌的，如果采用平面的台面就会省略好几道工序。 阀门可以采购配套，炉头采用铸铁需要化铁炉，再就是电子点火器的生产。 虽然燃气灶的电子点火器和打火机的电子点火器不同，但本质大同小异，生产起来难度不大。 万帆坐在办公室里列出一个设备需要的单子，准备购置设备。 这时，谢美铃帮着万帆母亲收拾完锅碗瓢盆夜回到了办公室。 “你妈对我态度真好。” “那当然了，她未来的儿媳妇态度当然好了。” “啊！你不会是对你妈说什么了吧？” “没有，一点消息都没透露。” “我才不信呢。” “真的一点都没透露，骗你你就是小狗。” “嗯不干，你又骗人。” “哈哈，不逗你玩儿了，真的没说。” “这还差不多。” 万帆看看桌上的日历，今天十五号了。 秦纹菊的游戏厅应该收拾完毕了，明天到街里看看。 如果收拾好了，把她的游戏机都安装上，也好营业。 秦纹菊这批游戏机给他带来了五万的利润，正好用这笔钱开燃气灶厂了。 刘景山把汽车开到了仓库门前，明天他要给李明堂送货，今天下午提前装上，明天稍微起早就去送货。 这一车装了三十箱火机和一千个节能网。 货装完后，万帆看看自己的院子里没什么事儿了，就来到了林志久的小店。 “久哥呢？” 郭乐凤手往后面一指“在车间里。” 万帆来到林志久的饮料厂，在配料室里见到了正在配料的林志久。 “我看看你的水样，现在三个月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林志久保存的那几瓶水样只有一瓶有少许的混浊沉淀物。 其余的几瓶冰清玉洁。 “看来这几瓶水样基本达到要求了，明年可以生产了。” 林志久要生产纯净水只需上一台制作塑料瓶的机器就可以了。 “塑料瓶的制作和封装机你若是需要的话我京城的朋友能联系到，就是前两天来的那个姓赵的，你也可以到申阳去买我用的那种机器。如果明年你生产的话现在就该张罗了。” “好，元旦前我争取把做塑料瓶的机器买回来。” 林志久起先并不是很把万帆的建议太当回事儿，反正弄几瓶水样无非就是多过滤几遍，既不费事也没花钱。 先弄着再说，至于要不要生产他心里还真没什么计划。 但是在看到短短三个月万帆弄的几样买卖都赚钱了，这个纯净水的计划才真正引起他的重视。 说不定这还真是一条路子。 “小万，咱们将来说不定就是亲戚，你给哥说句实话，你现在的买卖一天能赚多少钱？如果实在不方便说，你也可以不说。” 万帆先笑了一下“其实也没啥隐瞒的，打火机一天能赚一千块钱，节能网现在也就能保证五六百块钱左右。节能网的市场还没打开，产能始终没上来，等它的市场打开，一天也就是上千块钱左右。” 虽然心里有准备但林志久还是吃了一惊。 现在一天一千五六百，这货一年能赚七八十万呀！ 这是多么惊人的数字。 在农村一个劳力一年一千多元收入的情况下，万帆的收入已经让人高山仰止。 “你在街里不还有个游戏厅和录像厅吗？” “那两样东西一天赚个三百四百的都是小钱。” 一天三四百块钱都是小钱，这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 “那你说我这个买卖若是开干一年能赚多少钱？” “这个就要看普及率了，一开始肯定别抱太大的希望，等夏天时候市场铺开了就好了。” 万帆这么一说，林志久心里才感觉踏实了。 干！ 第二百三十章 满面桃花 一身风情 十一月十六号，刘景山往细柳送货，万帆坐车到了街里。 先去自己的游戏厅和录像厅收了这几天的款项，然后打车来到秦纹菊的东方游戏厅。 和他猜测的一样，东方游戏厅的装修已经进入尾声，秦纹菊正在这里指手画脚。 “小万，你来的正好，正好帮我把游戏机运回来安装上。” 往这里运游戏机自然不用万帆出马，秦纹菊的人就把游戏机运过来了。 游戏机来了，万帆就开始安装。 这些从京城拉过来的游戏机都是整机，他只要摆好位置链接上电源就开始开机试机了。 万帆先安装了一台游戏机，打开电源进行试验一切正常。 一台正常接下来的就好办了。 秦纹菊有好几个手下在这里，万帆就指挥他们把游戏机按照不同的区域全部摆好，然后全部接通电源。 他的任务就是一台一台的试验，看看有没有有问题的机器。 二十台普通游戏机测试完毕，没有一台出现问题。 二十台麻将机也是全部合格。 就剩下最后十台三七机了。 赌博机这东西虽然造型和界面千奇百怪，但是工作原理没多少区别。 这些三七机一次要押三个游戏币才能启动。 押好游戏币，边上有个类似于摇把子的操作器，扒拉一下子机器就开始运转。界面上有西瓜橘子香蕉菠萝等水果图案，当然最值钱的是三个小写的7，这三个7如果处于一条横线或者斜线上，游戏机就会吐出大量的游戏币。 赢家就可以拿这些游戏币去换现金。 不过中了一次三个七能吐出多少游戏币万帆不是很清楚，他扒拉了半天一台机器都没有出过三个七。 这些游戏机安装试验完毕，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 “菊花姐，游戏机呢都安装测试完毕了，也全部合格了，现我这边就正式交工了，咱们这桩交易就算圆满完成了，来！握爪表示一下庆贺。” 万帆和秦纹菊握了一下手，这桩生意正式完成。 “菊花姐，我家里还有很多事情，就不在这里耽搁了，我的回去干活了，再见！” 和秦文菊再见后，万完就回到了小小圩屯。 今天是苏平的人给他收拾小学屯的队部，他得回到现场瞎参谋烂干事。 小圩屯队部的西厢房，以前是牲口棚，没有前脸，只有一堵后墙。 西香坊万帆准备把它作为翻砂车间用。 这里他要立一个化铁炉，倒燃气灶的炉头，锅支架，内外火盖等铸铁部件。 小圩屯队部的五间正房是那种农村少有的五米间领的大房子。 这五间正房将作为加工车间用，主要加工连续电子点火器，燃气灶平面等部件。 再加上一些外部采购的部件，这样燃气灶的组装部件也就凑齐了。 计划看着非常的容易，但要实现起来也是困难重重。 厂房有了，设备也不是问题，有钱就可以买到。 买新机床贵买不起，但是买那些黄了的厂子的旧设备万帆还是买的起的。 一台旧车床也不过一万五六千块钱而已。 设备好办但是人却不一定好找。 现在毕竟还没到全民下岗的时候，并没有满大街闲置的技术人员任万帆挑选。 不过万帆面前也不全是死路。 农村的乡镇企业还是有很多不景气的，如果找到一个混不下去的，万帆需要的一切也就差不多齐了。 万帆的目光就落在了红崖县三十三个乡镇企业的身上。 作为当年的共和国长子，北辽省遍地工业着可不是吹的。 别说县一级，就是随便叫出一个公社都有工业，虽然生产的产品技术含金量并不高。 这个公社工业生产抽水泵，那个公社工业就生产鼓风机，还有生产粉碎机，带锯机，电动机的等等。 甚至有些公社的大队都有工业或者是副业。 就拿姜崴大队来说，除了饮料厂外，以前还有一个专门为红崖一水生产那种磨石灰的铁球的买卖，可惜后来黄了。 万帆租用的厂房原来就是砸铁球的地方。 有寻找的目标万帆就不犯愁了，他坚信用不了多久面包就会有的，麻花也会有的，香肠猪头肉小咸鱼都会有的。 十一月二十五号，农历十月二十。 这一天对万帆来说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日子，没什么特别意义，但这一天对有一个人来说特别重要。 这天是刘桂芬的生日。 刘桂芬对自己的生日也并没怎么当一回事儿，但是有一个人可忙活坏了。 在生日蛋糕在九一年还是稀罕物的时候，谢彬托万帆在红崖唯一一家蛋糕店做了一支蛋糕。 还给刘桂芬买了一件红色的棉袄和一双印着一只豹子的旅游鞋。 中午谢家还做了丰盛的午宴。 这一些是万帆给出谋划策并帮助实施的。 万帆还送给谢彬一只墨绿的玉戒指。 红崖邻县岫岩是华国著名的玉都，别的没有，玉遍地都是。 买一些品相好的玉制品根本不是难事儿。 这只玉戒指可是花了万帆一百好几十块。 吃完午饭，谢美铃就躲出了自己的屋子。 谢美铃躲出自己的屋子后谢彬鼓足勇气进了妹妹和刘桂芬住的屋子。 “你确定你哥进你的房间去和刘桂芬表白了？” 万帆此时正在锅炉房里看锅炉。 谢国民回家吃饭去了，万帆就在锅炉房里替未来老丈人看锅炉。 谢美铃蹲在万帆身边，看着锅炉门里通红的炉火。 还是这货会找地方，这里真暖和。 “反正我哥是进屋了，能不能表白我不清楚，他要是有你这二皮脸就好了。” 万帆一巴掌拍在谢美铃的屁股上。 “说谁二皮脸呢？” “说你呗，你就是二皮脸。” “小丫头片子，敢说你顶头上司是二皮脸，是不是不想混了？过来我忽一下。” 谢美铃抬手在万帆的腿上敲了两拳。 “要是我爸恰巧进来看见你耍流氓看不揍你。” “老丈人揍女婿天经地义，我才不在乎呢，咱们还是猜猜你哥会和刘桂芬说什么吧。” 谢彬和刘桂芬说了什么别人无从知晓，反正下午刘桂芬上班的时候满面桃花，一身风情，手指上多了一枚墨绿的玉戒，身上穿了一件新红色棉袄。 第二百三十一章 真当媒人了 二十八号是企业开饷的日子。 下午一点左右，在这里上班前，万帆和谢美铃为所有的员工发工资。 这个月小企业火机产量突破了三十五万，节能网的销售也突破了六千个。 企业纯收入三万七千元。 万帆决定每人发三十元的奖金。 这样不论是火机厂还是节能网厂的固定员工，都开到手一百八十元的工钱。 而谢彬和栾深家则比其他人多五十元钱的管理辛苦费。 小厂能按时开饷而且还有奖金，员工们开始有了企业荣誉感，工作时也更加的专心。 待把其余员工的工资发完，工人们都进车间后，谢美铃也准备给自己发工资。 “我有没有奖金呀？”某女人笑嘻嘻地问。 “你有什么奖金，按理说你应该和我一样不要工资，都是自己家的你要毛工资。” “少穷对付，说我有没有奖金？不给我发奖金以后不许碰我。” “这意思要是给你发奖金以后就可以天天碰呗？” “想的美，不过隔三差五还可以。” 万帆一撇嘴“都说女人为了钱可以不要道德底线，你完美的做了一次证明。” “滚蛋，别给我扣帽子，我可代表不了别人。” “哈哈哈，不逗你万了，你当然也有奖金了，别人有你也有，以后不许再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谢美铃笑逐颜开，玲了自己的工资，不忘在某人的脸上吧唧了一下。 她老子谢国民在这里也干了半个月了，也领到了一半的工钱。 谢美铃一下午都是哼着小曲度过的，三十元的奖金就可以让她乐一上午，她的快乐非常单纯。 当然谢家欢乐的人绝不止她一个，她老哥谢彬也是笑容常在，不时和刘桂芬的目光隔空相望，缠缠绵绵。 三天前求婚成功以后，两人已经有了第一次约会，当然不是在家里，而是在外面。 在寒冷的夜晚，两颗火热的心抵御了严寒的侵袭，完成了人生第一次拥抱。 现在谢彬已经开始考虑找媒人到刘桂芬家去提亲了。 “啊！让我去刘桂芬家给你们提亲？” 万帆很疑惑，他这个年龄去给别人提亲，不会被人家撵出来吗？ 他可是正宗的嘴上没毛。 “也就你去过刘桂芬家，见过她父母，咱们队人再没有和她们队人有瓜葛的了，她们队小圩屯连个亲戚都没有。” 提亲通常都需要熟人牵线，你个陌生人稀里糊涂地上门提亲那更不靠谱。 这么一看，他还真有资格。 “再说你还是桂芬的厂长，你去提成功的希望更大。” “好吧，我去试试看。” 万帆要到刘桂芬家去提亲，这就得提前探探口风，探口风的目标就落在了刘二的身上。 “二哥，我要去你家给你妹子提亲了，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刘二来提货的时候就在万帆的办公室里，一人两瓶啤酒一堆花生米，火腿肠和两个鱼罐头一边喝一边聊。 “你这话问的，你给我妹子提亲我能有啥意见？你要是给我提亲我还能说点啥。” “你不是有了吗，听说你和你们队一个小寡妇关系不错，经常给人家挑水劈柴啥的。” 刘二哭笑不得“这谁背后胡说八道呀？我们队哪来的小寡妇？” “没寡妇？那你们邻村不是有吗？” “你怎么老把我往寡妇身上联系？合着我这辈子就能找个寡妇？我就不能找个黄花闺女？” “听你这口气，我怎么感觉你像是有了一样。” 刘二没有回答，露出了谜一样的笑容。 看样子这货好像还真找到了。 这几个月刘二在辉光村的变化有目共睹。 他从一个五马六混的混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知道赚钱的好男人。 这个变化让他们同村人始料不及。 这货不但知道赚钱了，而且还真赚到钱了。 这三个月来，刘二的生意已经覆盖了云华，石山，蓝山，沙岭和乌岛五个乡镇，除了火机外，他也开始往外送节能网，现在也成功送出了上百个了。 他最牛逼的是把自己的经营范围扩大到了沟东县，在那里认识了一个朋友给他带货。 他现在也是有万元身家的人了。 这些钱虽然不少但并不算多，但是如果考虑到这仅仅是他三个月的劳动成果，这个数字就非常可观了。 平时抽烟没有低于三块钱以下的，而且已经向大队提交了申请准备翻新他家的房子，计划是翻新五间全瓦的新式瓦房。 他们村的村花，一个漂亮姑娘认为他一旦改好会是一个有前途的人。 尤其是刘二要翻新房子的消息得到证实以后，这个以前从来没正眼看过他的女孩开始把带着爱情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从点点滴滴到光辉普照。 刘二忙着赚钱已经上瘾，哪里会注意这些乱七八糟。 最后姑娘急了，生怕这样的人被别人抢走，干脆倒追了。 于是某个夜晚，刘二就被人堵在某个地方，稀里糊涂地就得到了一个姑娘的爱情。 这也是刘二现在得意洋洋的原因。 “我准备明年开春翻新房子，小春说，房子盖起来，她秋天就嫁给我。” 现在凭空又多了一个叫小春的人，这大概就是刘二的对象了。 刘二盖房子娶媳妇不是今天的主要话题，这个暂时可以忽略。 “你妹子看中的人是谢彬。” “我知道，她和我说过，再说我妹子从到你这里干活就在人家吃住，我就是白痴也看出苗头了。我自己妹子什么脾性我还是知道的，没有她心里挂念的人她哪里会在人家住那么长时间。” “那么你父母也知道？” 刘二摇头。 “这个事儿不好办呀！关键是两人的岁数都太小了，一个十九一个十七，我担心你父母不会同意，起码现在不会。” “这有啥难的，先定亲，等过个五年六年再结婚不就完了。” “你要是你父母不就好说了。” “要不完回家先和我父母透漏一下？” 万帆想了想“也好，看看你父母的反映再想对策。” 知道刘二父母的想法，万帆也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生意上门 刘二妹子和谢冰的事儿，就说到这里了，万帆又向刘二提了另一个问题。 “再往下边各个公社送货的时候，帮我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哪个公社的工业倒闭的。” “公社工业倒闭？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要新上一个项目，我需要一些设备和人才，新设备实在太贵了，我只能去买一些二手的设备，以及这些倒闭企业里面闲置的技术工人” 刘二想了一下点头“这没问题，等我往下边送货的时候，我挨个公社给你看看，或者是帮你打听一些消息” “你又要上什么项目？” 万帆呵呵一笑“这个暂时还是秘密，告诉你也没用，就不告诉你了。” 刘二拿了货回去探她父母的口风去了，万帆就在家里等消息。 “你舅哥回去向你丈母娘丈人去探口风去了，我要等到他的消息才能做出决定。” 刘二走了以后，万帆就把他和刘二商量的结果向谢彬做了转达，让他耐心的等待。 这时候，林志久开始对饮料厂进行构造的改造，以便给他要买的设备腾出一个安装的地方。 随同时他筹集了13000块钱，在申阳万帆当初买注塑机的企业，买回了一台吹塑机和一台封盖设备。 而万帆收拾的小圩屯生产队队部在这个时候也收拾完毕了。 现在就在等设备和工人了，有了设备和工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和适应，燃气灶就可以生产了。 十二月的第二天，一场大雪纷至沓来。 万圆圆和谢美玲毫不客气地在院子里堆了两个大大的雪人，并且围着雪人载歌载舞，还要拉着万帆和她们一起疯狂。 万帆的脑袋非常正常，才不会陪她们在雪地李疯呢。 谢美铃喝万圆圆就一边一个拽胳膊捞腿打算把他绑架到院子里去和她们打雪仗。 她们都算计好了，要二打一让某人狼狈不堪。 正闹的不可开交之时，一辆红色的波罗乃兹轿车驶进了小圩屯，一个仪态端庄的女人走进了万家的院子。 来人自然是秦纹菊了。 秦纹菊到自己家来，这让万峰感觉有点惊讶。 “菊花姐，这大雪天也没刮风呀，你是被什么风刮来的？” “不刮风我就不兴来了？” “呵呵，您这种贵人上门，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吧？没事儿是不可能这么大雪天跑到这里来的？” “聪明，当然有事了，没事儿这雪天我闲的蛋疼会到你这里来。” 这都是被万帆的语录潜移默化影响的人。 关键是这话男人说着行，你一个女人睡这话就是找不自在了。 “呵呵，菊花姐！几日不见你竟然长蛋了？拿出赖看看你的蛋什么样？” 秦纹菊脸一红，这小混蛋说话越来月放肆了。 见秦纹菊脸红万帆就没在关于蛋的问题上纠缠下去。 “等会儿先别说什么事，你那个东方游戏厅现在也营业了有十多天了吧？营业的怎么样？” 一说这个秦文局满脸笑容“还不错。” “还不错，是多不错呀？” “一天能卖个一两千块钱的游戏币吧！” “卧草，一天一两千，十天一两万，一百天一二十万，一年七十多万，你这半年就能把本钱全赚回去了。” “我来不是跟你讨论我的东方游戏厅一天卖多少钱的，我还有游戏机的交易要找你。” 啊！又要游戏机？ “啊，你还要上游戏机啊，这才几天呀，你就又上新游戏机。” “不全是我上我上的少，我东单一个朋友昨前天到我这里和我做一笔交易，他到我游戏厅里面坐了一下午，他认为这是个买卖，他想在东单开一个游戏厅。” 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么他没说他准备上多少台游戏机啊？” “他准备上60台游戏机，我需要20台游戏机。” “菊花姐，你还真需要游戏机啊，那么你要什么游戏机？” “我要再上二十台三七机，三七机是一个非常挣钱的东西，以前我在十台这根本不够用。” “我说姐，老弟有句话可是要告诉你，三七机这个东西可是赌博机，国家将来是一定要禁止的，时间不会很长，你自己可琢磨好了。” “没事儿，我想好了，只要能让我干一年，他就是把这些三七机都没收了，我还是赚大头。” 万方记得上一世三七鸡被公安局禁止的时候，是1993年的春天，现在是1991年的冬天，秦纹菊要再干一年，这个没什么问题。 “你要二十台三七机，那么你那个东丹市的朋友，她都想要什么类型的游戏机？” “她别的不要，只要麻将机和三七机，不要那种小孩玩的普通游戏机，他说那个东西不挣钱。” 秦纹菊的这个朋友是真的很有眼光，他一眼就看出哪种游戏机是最赚钱的，哪种游戏机是赚小钱的？直接舍弃了赚小钱的游戏机，而专攻赚大钱的游戏机，不简单。 “我那个朋友他要四十台三七机，要二十台麻将机，问你多长时间能把货送到？” “咱先别说什么时候能把货送到那么价钱不谈妥了，我就发货吗？” “就是你给我的价钱，至于能不能优惠？你看着办吧，能给你就给他点，不能给就拉倒，这个价钱怎么样？” 六十台游戏机，一台游戏机，六千一台，万帆从赵永泉那边提货价是四千五。 六十台游戏机，他可以赚九万块钱，这个万帆要是不干他的脑袋就进水了。 “那么姐你那二十台游戏机，你还要优惠啊？” 秦纹菊一翻白眼“我凭啥不要优惠啊？你个小王八蛋，少给我一分钱，我都不能饶了你。” “姐，你这就不对了，你现在一天都卖两三千块钱的游戏币，还在乎这点小钱儿和老弟，你现在是富人，你应该多给我两个才对。” 秦纹菊笑“你想得美，二十台游戏机给我一万块钱的优惠，少一分都不行。” “姐，你这样吝啬可不好，小心将来生儿子没。” “滚蛋，姐将来生儿子有没有？不管你事，你就告诉我游戏机什么时候能发来吧？” 这个万帆就要和赵永泉联系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林玉春 “这个我要和京城那边联系一下，我估计怎么也得个十天八天的，三天五天？你就别指望了。”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那么我先走了。” “别走别走，你连个一分钱定金都不交，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先交二十万定金。” “二十万没有两万你要不要？不要连着两万我也拿走？” “我说菊花姐，你这是啥人呢？八十台游戏机，你拿两万块钱定金，你这不是忽悠老弟我吗？不行要不把你这台破波罗乃兹留给我开着？” “那我怎么办？” “你可以走回去，现在外面大雪封路，你一路走一路看着风景，这多有诗情画意！” “呵呵，我就知道你这个小王八蛋没特么好嗑，我可不听你忽悠我，走了。” “那么不在这里吃午饭了？别转头回街里就埋汰我，到我这里来了连顿饭都没有。” “不吃了，我家里游戏厅一天卖两三千块钱，我哪有功夫带在你家里吃饭，走了？” 秦纹菊扔下两万块钱，开着他的轿车走了，消失在茫茫雪野里。 “她是谁呀？” 秦纹菊走了以后，谢美玲小声的问。 “街里一个做农产品的老板。” “你们怎么认识的？” “就是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他从我这里买了40台游戏机。” 万帆看谢美玲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心里有点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不高兴可以了吧？” “我说小丫头，你该不会在旁边吃些没味道的醋了吧？” 谢美玲低着头不出声。 “麻痹的她都30了，老子才18，你吃他的醋，你是怎么想的？你跟我好好讲讲？” “啊，她都30了吗？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你一定眼睛被驴毛擦过，能看出个屁，我告诉你，以后你2再吃这样没味的醋，小心我拍你。” “你敢！” “哎呀，这三天不打，这是准备上房揭瓦了，你过来！” 谢美玲撅着嘴“我就不过去！” “你说准了，你不过来是不？好！那我过去。” 谢美玲一看万帆要过来收拾她了，转身就跑进了仓库，把门咔嚓一声锁上了。 谢美铃跑仓库里去了，万帆并没有追过去，他要考虑一下这突然之间冒出来的生意。 这又来了80台游戏机的生意，这必须打电话和赵永泉联系。 可是姜崴只有大队有一部电话，还是那种老式的摇臂电话，这还不知道能不能打长途，这让他有点犯愁。 看来这还得到邮电局去打电话，今天… 万帆抬头看天，天空多少还有些雪花飘飘，显然，这不是一个易出行的好日子。 如果明天太艳阳高照，他就去街里邮电局给赵永全打电话。 这事儿有了对策后，万帆回头准备到仓库里去找找谢美玲，准备继续收拾这个小丫头，必须得管管了，这都开始吃醋了，这若不再管管怕是真准备要上房揭瓦了。 就在他刚转身准备进仓库的时候，一回头就看见刘二出现在他家南门外，身后还领着一个姑娘。 谢国民现在已经知道这个青年就是他家儿媳妇的哥哥，因此态度和蔼地让刘二进了大门。 万帆没有注意刘二，这货三天两天他三天两头就能看见，他就是身上有了什么变化，也没多大看头。 倒是那个姑娘多看了几眼。 姑娘个头大概在一米六三四左右，模样长的算得上漂亮了，就是穿着稍微有点土气，脑后还梳着两个辫子。 就算是91年，梳辫子的姑娘也不是很多了。 如果万帆没猜错，这个肯定就是几天前刘二嘴里说的那个叫小春的姑娘了。 “卧草，我这还没进大门，你就出来迎接我了，有这么隆重吗？” 老远刘二就整了这么一句。 “我这是在看我妹妹在这堆着雪人，如果知道你来，我早躲屋里不出来了。” “你这意思我还没那雪人好看？” “你当然没雪人好看了，雪人就冬天能看到，你却隔三差五就能看到，我觉得雪人比你有价值的多。” “你看你看，你这话说的，你让哥哥多伤心呢，兄弟情谊在哪？” “呵呵，我说刘哥，这位美女就是你的新女朋友了呗？” 万帆的话音一落，那个女的眼睛登起来了。 “刘全德，你告诉我新女朋友是什么意思？你还有旧女朋友吗？” 刘二是个这个心累“我说兄弟，你就别给哥挖坑了好不？我好不容易找个媳妇，你现在一见面你就开始叭豁，这不对啊！” “哈哈哈哈，谁让你今天一见到我就油嘴滑舌的，这位叫小春的姑娘，我和刘哥天天开玩笑，你别在意，不是真的，” 说话间，刘二和那个姑娘已经走到了万帆面前。 “我媳妇林宇春。” 万帆直接就听成了李宇春，差点吓了两大跳。 “林姐你好，我叫万帆和刘哥是朋友也是生意伙伴。” “小万兄弟好，全德和我说起过你。”林玉春很有礼貌地回答。 “万老弟，我媳妇想到你这里干点活，你看看能不能给安排一下？” “我什么都会干。”万帆什么话没说，林玉春在那边就急着表态。 “刘哥张回嘴，你媳妇来干点活，这不是小事吗？你想干什么活儿？暂时我这里有可以拿回家去干的那种活儿，也有像刘哥他妹子桂芬在这里干的那种活儿。” “我想干桂芬那样的活儿。” “这好办，明天就来吧，但是你来回走吗？刘哥，你能天天来接她吗？” “我天天来接她。” “这大冬天的，虽然辉光离小西屯并不远，但是也够受的，尤其下夜班，都是晚上十点多钟能行吗？实在不行就让你对象在这住宿得了，我这里正好还有一间宿舍，以前你妹子一个人不敢住，这回你媳妇来了，她们两个就敢住了。里面通着暖气，一点都不冷。” “不用，我能来接，这点小事算什么。” 既然刘二坚持来接林玉春，万帆也就不再说什么。 “我想到桂芬干活的地方看看。”林玉春提了个要求。 “桂芬在那个车间，你去找她就行。” 万帆对着灌气车间一指。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再去刘家 林玉春去车间找刘桂芬去了，万帆就把刘二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倒茶递烟后万帆开门见山的问“我上次托你办的事，你回家和你老子老娘透话没有？” “透话了。” “那你老爹老妈什么意思？” “他们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说人本分老实，能干活就行。” 这话扯的，牛！完全符合这个条件。 如此看来，刘桂芬的父母对她的择偶条件要求倒不是很高。 “那么你没把谢彬的情况和你父母也稍微透露一下吗？” “我说了呀，我说了看中桂芬的那个小伙，浓眉大眼，身体魁梧，老实本分，虽然家庭条件现在一般，但将来会好起来的，主要的是他家几代人都没出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刘二的话基本还是正确的。 “他们还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他们只是说桂芬自个要是看中了就行。” 万帆心里放心了，这回自己出马应该能马到成功了。 “谢彬呢他委托我到你们家去给你妹妹做媒，你说我哪天去你家好呢？” 刘二这个熊货看着万丰一阵怪笑“你真要去做媒呀？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呢拍，真的假的？” “你啥意思啊，我不带架吗？” “我还头回看见一个毛头小伙去给人家做媒的。” “那是你见识短，你要是跟老夫混时间长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你都能看到。” “你要去哪天去都行？我父母现在也没什么事，天天都在家坐着，他们也不赌钱，能去哪里？” 万帆想了想，说道“我这人办事喜欢切里咔嚓，那我明天就去你们家，把这个事儿办了，如果你父母没有意见，那趁着年前就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定完亲以后，将来哪一年结婚，就是他们两个人说了算了，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和我没多大关系吧？” “怎么他妈没关系？你不是谢冰他舅哥吗？” “舅哥算屁呀。” 可也是，这种情况下，舅哥还真没啥话语权。 在万帆和刘二商议关于给她妹子做媒的事情的时候，林宇春来到了灌气车间的门口，趴着窗户往里面看。 刘桂芬的工作台正好对着窗户正在工作的刘桂芬，一抬头就看见了趴在窗户上的林宇春，脸上露出了一阵惊喜。 安排好手里的活就站起来，匆匆来到了外面。 “玉春姐，你怎么来了？” 刘桂芬当然知道林玉春现在正在和他那个没出息的老哥搞对象，因此才会这么热情。 “我也想到你们这里来干点活，要不这一天到晚在家闲着也太没意思了。” “我哥陪你来的？” “嗯！” “我哥呢？” “他和你们老板在聊天，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可能是去办公室了，你进车间来。” 林玉春一进车间，谢彬赶紧站了起来。 不能因为刘桂芬是他媳妇就可以随便往车间里带人，尤其这里还是灌气车间。 这个车间可以说是火机厂里安全级别最高的车间，他们平时进来都是要穿着整洁的工作服，身上不允许有违反规定的东西。 而人更是不允许随便进入。 刘桂芬她在谢滨的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阵。 知道是万帆让林玉春来的谢彬的表情才松缓了一些，当刘桂芬告诉她这个姑娘是他未来的舅嫂的时候，他的表情就温暖如春了。 谢彬亲自带着林玉春在火机厂的各个车间里走了一圈。 “哎，你说给嫂子安排到哪个车间干活好？”刘桂芬偷偷的问谢斌。 “去包装吧，包装车间现在缺人那车间活也不累。” 刘桂芬想想包装车间确实挺适合林玉春去。 万帆和刘二在办公室里扯完闲篇后，也来到了车间。 谢斌准备把林雨村安排到包装车间的事儿向万帆汇报。 万帆只是点头，车间里的事情都是谢斌安排，他几乎不参与。 接下来林玉春到徐美玲那里领了工作服和其他劳动保护用具后，就和刘二打道回府了，明天她将正式到这里上班。 直到这个时候刘二这个办事不靠谱的家伙才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有件重要的事情差点忘了，南尖公社机械厂去年夏天就黄了，机械厂里有很多设备要处理，同时南尖公社也有闲置的技术工人。这是我昨天去沟东县，经过南尖公社的时候打听到的消息。” 这个消息对万帆来说才是好消息。 “还有沟东线菩萨庙镇有一个机械厂，黄了好几年了，那里也有很多陈旧的设备。” “好好，过两天你带我过去看看。” 刘二和林玉春回家了。 南尖公社在红崖县的最东南角，再往东就进入了沟东县境。离云华公社大概有80里地，路途不算近也不算远。 可以去看一看。 中午下班的时候，万帆把谢滨和刘桂芬叫到了办公室里。 “明天我就准备到你们家去，给你和谢斌作没了，你们还有什么建议没有？” 刘桂芬有点害羞，低着头不说话。 谢斌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建议。 谢谢斌和刘桂芬都没有什么建议，万帆就开始做明天去给他们做媒的准备了。 第二天一早，刘二陪着林玉春到万帆这里上班，并把林玉春带到了包装车间，给她安排位置和交代工作。 包装这个活其实非常的简单，就是把罐完气的火机最后两道程序完成好，然后把火机装在托架上，放进纸箱子就可以了。 一个脑瓜正常的人，五分钟就能学会全部工作。 林玉春的工作安排完毕后，刘二就陪着万帆启程到他家去。 万帆随身带了八样礼物，骑着自己的电动自行车和刘二一起来到了刘二家。 虽然万帆只来过刘二家一次，但刘二的父亲对万帆印象深刻。 无他，因为万帆的出现，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现在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但不不务正业了，反而还知道挣钱了，最让他们高兴的是，现在还有条件很好的姑娘倒追，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这个叫万帆的青年带来的，所以他们对万帆的态度非常热情。 第二百三十五章 刘二的规划 坐在刘家的热炕头上，万帆和刘二的老子大有相见恨晚之时，天南海北东拉西扯。 把刘二都给扯懵了，他从来没看到他老子有这么多话，这么能讲。 这是他的亲爹吗？ 怎么从来和他没有这么多的话要讲？ 万帆到刘家可不是和刘二的老子坐炕上侃大山的，他是有事情要办的。 “刘大爷，我今天到您家来是有事情要说的，我们屯有一个小伙看中了你女儿，他是托我来提亲的！” 接下来万帆就把谢斌家的情况，谢斌的人详细的对刘二的父母介绍了一番，就差没把谢斌的照片拿出来，大大的忽悠一番了。 刘二的父亲其实是一个典型的农民，从外表看他还是那种老实巴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的那种老实人。 潜意识里，万帆认为这种人比较顽固，认死理，有时候盯住一件事，八台大轿都没法他回头。 但出乎万帆意料的是刘二的老子对他闺女的婚事倒是看得很开。 并没有对男方家的家庭条件说什么，只是说人忠诚可靠，身体健康，将来能对他闺女好就行了。 这简直就不是什么条件。 “刘大爷，那么这事儿你们老两口就没有什么意见了呗？” “我儿子回来把那个小伙的事情对我们说了，能在你手下管20几个人，肯定差不到哪里去，我们没啥意见。” 刘二这货不知道在他父母跟前替谢斌说了多少好话。 看来谢斌要多请他这个舅哥喝几次酒了。 “既然您二老没有什么意见，过几天就让你家桂芬把那个小伙带回来给你们看看怎么样？” “好！好！”刘二的父亲点头同意。 和痛快人办事就是痛快。 刘二的母亲下地做中午饭，要留万帆在这里吃饭。 这时万帆和刘二以及他老子来到了外面，对刘二明年春天要翻新的房子进行规划。 刘二家背靠一个也就比房子高不了多少的小山坡，孤零零的一家，房前左右有宽敞的使用面积。 门前还有一条小溪流。 典型的前有发福生财水，后有堆金积玉山的格局。 如果在后面的小山坡上，再种上一些摇钱树就更好了。 刘二的计划已经不是翻新了，而是新盖。 在他家的小草房旁边，新盖五间大瓦房，原来这四间小草房就当厦子用了。 万帆帮着刘二算计了一番。 算来算去，要盖4米间宽五间大瓦房，达到拎包入住的程度，怎么着也得一万块钱？ “你有这么多钱吗？”万帆问。 “差不多吧。” “不错不错，这阵子这钱是没少赚呀。” “和你比还是不行呀。” “你别看我，我是瞎张罗，别看摊子挺大其实兜比脸都干净。” 这也不算是假话，万帆钱确实是没少划拉，但是花的也快，有时候这边进一笔钱转手就进原材料或者是置办实业了。 “那盖完房子娶媳妇的钱呢？” 刘二摇头“盖完房子就没有钱了，不过小春说了，只要房子盖完了，她可以不要彩礼。” “这是纯牌胡扯，她不要她父母还能不要啊，别听她的。就算她不要彩礼，那么结婚的时候彩电得不得有一台？家具得不得做一套？还有缝纫机，自行车这些东西一划拉了就是好几千元。” 你这么新一个大房子，里面家徒四壁，这像话吗？ “这个我都没犯愁，明年我不是还可以再赚钱吗？春天我把房子盖起来，秋天的时候我不就赚到钱了吗？就可以娶媳妇了。” 刘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他这也不算是胡说，今年就三四个月，他就赚了将近一万块钱，明年春天到秋天这可比三个月的时间长多了，而且他现在已经打下了基础，有了固定的客户，说不定到时候他赚了多少钱呢。 到时候别说娶一个媳妇就是娶两个媳妇，说不定都娶起了。 刘二的母亲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忙活了六个菜。 其实这个时期庄户人家是没有什么菜，无非就是白菜，土豆，酸菜什么的。 这亏着昨天刘二从外地回来买了一些菜预备着，否则他老娘也只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万帆本来是没准备在刘二家吃饭的，他今天还准备到街里去给赵永泉打电话，但是刘二这个浑浑球死拖活拉，没让他走，他也只能坐下来和刘二的老子频频举杯了。 吃完饭，万帆没有再在刘家停留，和刘二父子告别骑着电动车回到了小圩屯。 现在是下午一点，他这个时间段上街里去给赵永权打电话，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天黑了，这道上全是积雪，一呲一滑非常的不安全。 想想就放弃了去街里的想法。 既然今天是去刘家给谢斌提亲，那么回到家以后，当然要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谢斌了。 但是还没等告诉谢斌，谢美玲就在办公室里笑嘻嘻的对着他招手。 “啥事儿？”万帆进了办公室，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 “我哥那事说的怎么样？” “还是关心下你自己吧，和你有啥关系？” “我自己？我有啥关心自己的？有你在我关心自己干啥？” 这话说的虽然直白，但是却让某人心里感到高兴。 “基本上是没问题了，过两天让刘桂芬领着你哥到他家去给他父母看看，然后就可以商议定亲的事情了。” “真的！”谢美玲一声欢呼。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那我去告诉我哥一声。”话音未落，谢美玲就像一只小鸟一样，飞出了办公室，奔着车间飞去了。 谢美玲去告诉谢斌了，那么万帆就不用再去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刚喝了一口。栾深家就来找他了。 现在做编织网的妇女有30多人，这些人一天可以编织600多个左右的节能网。 这正好是一台弯圆机一天的最大工作量。 现在弯圆机一天的产量已经供不应求了， 栾深家来找万帆，是想把另一台万元机也安装上，扩大产量。 当初这种弯圆机宋斌一共给万帆做了两台，另一台现在在仓库里睡大觉，现在该是让它也发挥功效的时候了。 节能网的车间里原来就预留了这台万源机的位置，现在只要把它装上，再找两个人操作就可以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矛盾的行为 第二台弯圆机安装好以后，栾深家把原来和他一起操纵弯圆机的另一个人派去操作新机器，转手又招来两个本村结婚的青年当学徒打下手。 两台弯圆机上马后，这样一天就多出了600个圆环的产量，这就还需要大约30个编织工的名额。 “三哥，你回家让我三嫂再招20个编织工吧，本队的如果不够了，就到外地去找吧！” 栾身家点头说好。 谢斌得知自己和刘刘桂芬的婚事提成了之后非常的高兴，下班后非拉着万帆要到他家喝一杯。 万帆也要到他家去，把自己提亲的事情和谢斌的父母反映一下，因此也就没有拒绝。 谢斌到小店里买了几个鱼肉罐头拿回家，谢美玲，刘桂芬两个人主勺，手忙脚乱地炒了几个菜。 万帆，谢斌和谢国民三个人坐在炕桌边。 “婶，小刘，玲，你们都上来一起吃吧，咱们都谁跟谁又不是外人。” 谢斌的母亲到底没有上桌，刘桂芬和谢美玲倒是上了桌子。 “今天呢？我去你们家了，你父亲对你和谢斌的事基本上没有什么意见，这中间你哥在你父母面前为谢斌说了不少好话，以后闲着没事多请请他喝点酒吧。” 一边吃饭晚饭就把今天到刘桂芬家的经过大致的说了一遍。 谢斌和刘桂芬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幸福。 “我和你父母说了，过个两三天，等天天气好了，你带着谢斌去你家，让他们看看，如果他们再没有什么意见，那么元旦前后呢，争取就给你们把亲事定下来，叔，你说这事儿这么定可以吗？” 谢国民是谢家的一家之主，万帆自然要征求一下人家家主的意见，他不能迈过锅台上炕。 谢国民点头“行行！小万你看着弄吧！” 万帆想了想说道“明天我要去街里给京城我的朋友打个电话，谈一笔生意，后天我要和桂芬的哥哥到南间公社和菩萨庙镇去一趟，刘二说那里有一些旧的设备要出售，我去看看。估计需要两天的时间，那么咱们大大后天我回来就去刘桂芬家好不好？” 作为媒人新女婿，到丈母娘家，他自然是要随行的。 对万帆的建议，谢家的人没有异议。 谢国民本身的酒瘾是比较大的，但是自从给万帆的小厂烧锅炉兼打更后，他现在对酒的控制非常的严，怕耽误工作，一顿就是一两多酒。 今天因为万方在做他破例多喝了一点也不过二两多酒。 既然谢斌和刘桂芬的婚事就算是定下来了，那么接下来也需要一个大概的规划了，谢滨家四间小草房娶媳妇明显不太上档次。 “这个可以过两年再说，等我攒几年钱，然后把这个房子翻新一下，我们家这地方也不小，翻新五间瓦房应该不是问题。” 这就是谢斌的计划。 这个计划很踏实，谢斌今年19，刘桂芬今年17，要到结婚的年龄最低也得到23岁，这样还有四年的时间，四年下来，谢斌爷俩加上他母亲一年给万芳打零工还赚一份钱，攒五间瓦房的钱，应该是够了。 当然，这只是他们的计划，其实他将来盖房子万翻自己就可以包下来了。 但是因为万帆现在和谢美玲的关系并没有公开万帆也不好表态，也就没有接这个话头。 吃完晚饭已经是晚上六点半左右了，万帆，谢斌和刘桂芬以及谢美玲从谢家出来回到万家。 万帆等人走走进万家院子的时候，正好回家吃晚饭的林玉春也骑着车子进了院子。 林玉春不在这里住宿，中午就只能带饭，下午下班就得骑车子回家，吃完饭再骑车子来，晚上十点钟下班的时候刘二来接她。 这就是她现在的生活流程。 万帆看看黑色的天空，看看睫毛上都是白霜的林玉春皱了一下眉头。 “林姐，你这不行啊，现在晚上五六点钟天就黑了，你一个人来回走不安全，再一个天太冷了太遭罪了，既然你不愿意住在这里，那么不如你到节能往车间去干得了，节能网车间不用打夜班，下班你就可以回家了。” “节能网车间不是挣钱少吗？” 万帆点头“节能网车间一个月能比火机车间少挣30块钱左右。” 节能网车间暂时不上夜班，一个月的收入自然比打火机车间少。 “那我还是在打火机车间干吧！” 林玉春显然是个财迷，为了一个月多出了30块钱，宁愿来回跑，挨冻受冷。 刘二这货能娶这么个媳妇，也算是上辈子积了阴德烧了高香了。 如果刘二能搬到小圩屯来住，这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这和刘二的家庭规划就有点矛盾了。 这个等过两天再商量一下吧，林玉春这么上下班真的不行。 “和你老丈人在一起喝酒，感觉怎么样？” 当办公室里就剩下万帆和谢美玲的时候，谢美玲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万帆白了她一眼“傻，这种话也是你能说出来的吗？” 谢美玲做了个鬼脸。 “等你哥把你嫂子娶回去的时候，你也就该嫁到我们家来了。” “谁要嫁给你了？” “你说准了，那既然你不嫁给我，那我就就去找别人了。” “你敢！” “我发现你的嘴好像又大了，这个得量量太大了不好。” “不可以。” “都好几天没量了，我想。”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不要脸你妹呀，好像你不想似的，每次量嘴的时候你可是比我投入多了。” 谢美铃小脸通红“不许说，再说不理你了。” 敢作敢当是人的传统美德，谢美铃明星不具备这种美德。 “我还是觉得明年咱们定亲好，那样咱们就可以睡在一起了。” 某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谢美铃听不下去了，这货又开始胡说八道了，还说远离他比较安全。 谢美铃借口去检查原料跑仓库里了。 她去仓库里是躲难还是等待什么这个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反正在谢美铃进仓库几分钟后，某人也走进了仓库，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 第二百三十七章 营业中的东方游戏厅 四号早晨，万全坐着刘景山开的车从家里出发。 今天是往西柳送货的日子，和以往一样，车上装了六万多只打火机和两千只节能网。 “刘哥，前天晚上下了大雪，道上的积雪还没化净。咱们红崖路段没有什么问题，我只担心垓县那一带山路上情况怎么样？行车千万要小心，如果路况实在不好，就回来晚两天再送，安全要紧。” “没事没事，我小心点开，保证把货物安全给你送到。” 刘景山的技术万帆还是放心的。 “这辆车你已经开了一个多月了，车况现在怎么样？如果车有什么隐患的话，马上去送修配厂大修，毕竟是老车了口老了，该修的时候必须得修，一点别糊弄这点钱咱们花得起。” “暂时还没发现什么隐患，虽然有一点小毛病，但都是无关紧要的小毛病，不耽误出车。” “不管是不是无关紧要的毛病？毛病就是毛病，等到腊月时候放假的时候把他送到大修厂去，全部大修一遍，该换的零件全部换掉，免得以后扔道上就不合算了。” 像夏天还行，车就是坏半道上起码人遭不了多少罪。但冬天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冬天车坏到路上人车都遭罪不说，货物还不安全。 这种隐患在能排除的情况下，全部排除，不给它一点爆发的机会。 跟着刘景山押车的是许俊的父亲，他是最近几天被万帆找来的。 刘景山一个人大冬天开车外边跑万帆有点不放心，尤其是现在这冻天冻地的。 就给他找了一个跟班的，车上有个什么事，有个帮手也不寂寞。 徐俊的父亲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就在家闲着，这样万帆一个月给他100块钱，也算是多了一份收入。 抽个小烟喝个小酒钱就有了。 刘景山开车把万帆直接送到了邮电局的门口。 万帆在这里下车，目送汽车消失在远方才转身走进了邮电局。 万凡直接打响了赵永泉的住宅电话，无人接听。 也不知道他们两口子一天都忙些什么，经常不在家。 万帆就又把电话打到了永泉贸易公司办公室内，总算是有人接听了。 一个女人嗲声嗲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喂，你哪里呀？找哪位？” 麻痹的，万帆一句话还没听完，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 就凭这声音，万帆就断定对方一定是一个满身骚气的小娘们，赵永泉弄这么个小娘们接电话，可想而知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老小子又学坏了。 “请问你们赵经理在吗？” “你哪位啊？” “我姓万，是你们赵经理的朋友，你只要转告他我姓万，他就知道我是谁了。” “好的，您稍等！” 有了这句回答，万帆就放心了，起码可以确定赵永泉就在附近。 果然几分钟后，赵永泉在那边拿起了电话。 “小万吗？” “我说赵哥，你再往后是派头越来越大了，这还弄了一个我在话筒里都能听着骚味的小娘们了，你这家伙要上天呀！” “嘿嘿嘿，净他妈胡扯，这是长途，你还有十几有闲心扯淡，有什么事？” “你还知道是长途啊，我打你的电话就等你就等了五分钟，我告诉你啊，这五分钟的电话费要算到你的身上。” “多大点事儿，不就五分钟的长途电话费吗？哥给你报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别到时候说话不算数。”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哥是那样人吗？” “我这边又有人要了80台游戏机，60台三七机，20台麻将机，一个礼拜之内给我发过来，接货地点还是上次那个地方。” “啊，又要80台，我说你小子这生意做的行啊，你们那么屁大点的地方，竟然这么短时间能要是这么多游戏机，当饭吃呀？” “这次游戏机不是我们这里人要的，是东单一个老板要的，他到我们红崖来办事，看到了上次在那个开游戏厅老板的场子，通过那个老板找到了我。让我给他订80台游戏机。” “游戏机倒不是问题，只是一个礼拜运到你那里，这难度有点大呀有点够呛。” “那我不管，一个礼拜必须给我运到，晚一天，我一台游戏机扣50元。” “喂喂，小混蛋这买卖可不是这么干的，就算我这边准时发货了，可是万一道上车出了点儿什么问题耽误了，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 “嘿嘿，那我退一步再给你一天时间，八天不能再多了，因为我这边交货的时间就是八天，人家如果扣我的钱，我就扣你的钱。” “妈的，和你小子做生意真他妈别扭，好了，我马上联系给你发货，对了，把钱给我准备好了，货下落就给钱。” “这你放心，钱不是问题。” 游戏机的事情总算是落实下去了，万帆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地了。 当初告诉秦纹菊游戏机就是十天八天到货，说话就得算数。 从邮电局出来，万帆站在路边想了想，就转身向东方游戏厅走去。 他准备去看看东方游戏厅的经营状况。 从邮电局到东方游戏厅，直线距离大概有五百米左右，他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来到了东方游戏厅。 东方游戏厅在红崖影剧院一楼，门前的广场上停着一排一排的自行车，这些自行车的主人大多数都是到影剧院里看电影的，也不排除其中的一小部分进了游戏厅去消遣。 万帆推开东方游戏厅的大门，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蓝色服装的礼仪小姐，声音甜美的说欢迎光临。 万帆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径直走进了游戏大厅。 游戏大厅里的声音十分的嘈杂，不管是那种小孩玩的过关游戏机，还是赌博的三七级都发出了一阵撇哩啪啦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三七机中大奖往外吐牌的音乐声。 万帆没有去那些小孩玩的过关游戏区，在麻将机区扫了两眼后就直接来到了三七机游戏去。 这个区里玩游戏机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其中很多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这些家伙大部分嘴里骂骂咧咧，一边往游戏机里放游戏币，然后伸手使劲去砸那个启动杆。 似乎自己没有中得大奖和那个启动杆有莫大的关系。 第二百三十八章 推荐物品 “服务员，给我上50块钱的分。” 一个剪着小平头的流里流气的青年，举着一张50元的票子，对着服小姐大声的喊。 正好从他后面经过的万帆看着那50元的票子，一阵心悸。 这张50元的票子，在这个年轻人手里，就像一张手纸一样没有展现它的经济价值。 万帆很不明白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钱？ 50元基本上等于91年红崖县很多企业工人1/4的月工资了，这50元的分上到游戏机上，也许五分钟以后就清零了。 三七机是一块钱三个币，启动一次机器就是三个币，也就是一块钱。 50块钱也就能启动50次机器，前后十多分钟，如果一次不中的情况下十多分钟就完蛋了。 游戏厅的服务员过来用钥匙打开机器上了50块钱的分收走了这个青年的50块钱。 万帆就站在这个小伙的身后看着他扒拉游戏机。 和他的预料一样，果然十多分钟以后这50块钱就泡汤了，该青年使劲拍了一下游戏机，站起来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个青年输光离去了，下一个青年就坐了下去堵运气。 总体来说，赌游戏机有背运的倒霉蛋，但也有走运的幸运者。 那边一台三七机开始放出中大奖的音乐了，哗啦啦往外吐排的声音，整个三七机游戏区都能听见。 那个幸运的中得大奖的游戏者，眉飞色舞，满面红光，此时仿佛一个人生赢家。 如果这货今天不再接着往下玩，那么他就是人生赢家了，如果再接着往下玩，说不定十几分钟以后他就他就再次变成了人生输家。 万帆认为这些玩赌博机的人大多数都是不走运的。 如果他们都走运了，那游戏厅老板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对方最后究竟是人生赢家，还是人生输家？这和万帆关系不大，他一直走到游戏厅最里面的吧台边，准备去看看秦纹菊。 按理说一天赚这么多钱，秦纹菊应该容光焕发才对，但此时她慵懒地坐在柜台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直到看见万帆出现，脸上才浮现出一丝笑容。 “菊花姐，你这样子有点不对呀，怎么看着一副阴阳失调的样子？” “小孩不大，你知道什么叫阴阳失调吗？” 万帆一撇嘴“切，别以为我小，我就不懂，不就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那点破事儿吗，还有多高大上呀，您现在好像就是缺少那点破事儿了。” “滚蛋，小孩不大胡说八道的。游戏机你给我联系好了没有？” “刚从邮电局给我朋友打完电话，联系好了，七八天以后就到，告诉东单那个老板把钱准备好，货到红崖一手钱一手货。” “你得负责给送到东单，还得负责给人家安装上。” “这个你那天好像是没讲过吧，送到东单的费用算谁的？” “那边来车直接送到东单不就完了吗？” “车送货到东单可以，但是钱款必须在洪崖结算，东单我人生地不熟的，我可不想去东单冒那个险。” “这个可以有。” 钱当然要当秦纹菊的面结清。 这就行了。 公事谈完，接下来自然就是私事了。 “你这游戏厅的生意真的不错，我看我刚才看了一圈，我估计一天不止挣2000块钱。” “也就那么个边吧，再多也多不了多少，吃饭没有？没吃饭我带你去吃点饭。” “这还没到九点就吃饭，这是吃的早饭，那是吃晌午饭呀？” “这意思你就是不吃呗，不吃拉倒，我还省钱了呢。” “菊花姐，咱们也算是认识了两个多月了，我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过姐夫在干什么？” 秦文杰的脸色瞬间晴转多云，语气也显得有些不耐烦“别在我面前提起姐夫这两个字，以后记住了没有？” 看来秦文菊遭受的打击不小啊，连姐夫这两个字都不愿意听了。 不提过去的姐夫咱们就不提过去的姐夫。 那咱们提未来的姐夫总可以吧？ “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个新姐夫？” 秦纹菊没好眼色地看着万帆“你？你能认识什么好人？” “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那二流混子一样，不就是找个男人嘛？你能挣着钱，他某些方面好用就得了呗。” “你小子今天是不是故意来气我的？你赶紧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干啥滚呀？我这是为你的身体健康着想，就算你信不过人，物体总该信吧，我向你推荐黄瓜茄子胡萝卜…” “马上滚！”秦纹菊脸都红了。 “那我滚了？真的滚了？” 万凡说滚就滚，麻利从东方游戏厅滚了出来。 都说好人做不得，他可是为了秦纹菊的生理需求着想，却被人家撵出来了。 这事儿闹的。 在游戏厅门口的广场上万帆拦了一辆出租车，打车来到了自己的游戏厅。 从东方游戏厅出来，再看到自己的游戏厅，万方就有了一种从高楼大厦进了矮草房的感觉。 不过万帆并没有自渐形秽，东方游戏厅是高大上的阳春白雪，他的游戏厅面对的只是底层的下里巴人，各有各的站位各有各的不同，各有各的市场，各有各的需求，这没什么可比的。 梁美玉把这几天游戏厅积攒下的钱交给了万帆，然后告诉了万凡一个他们家搬进新居的消息。 这让万帆有些不高兴，埋怨梁美玉为什么乔迁新居不告诉他？ 不过他没有把这种埋怨对张美玉表达出来，而是到了电机厂的车间汪春江表达了出来。 王春江咋说？他们家搬迁的时候连工友都没告诉，就自己家的人雇了车把东西搬过去了，谁也没告诉？ 不管怎么说？朋友乔迁新居，万帆自然是要有些表示的，他抽出了100元钱给了汪春江。 汪春江死活不要直到万分说这个钱你必须得收，这是作为人情往来的钱，汪春江才收下了这100块钱。 既然来到了车间，万帆就没有理由不去看看师父和自己未来的嫂子。 他去和自己的师父赖宏祥打完招呼，又和李红说了几句话。 第二百三十九章 画大饼 李红现在和万凯经常有书信往来，通过书信倾诉衷肠。 但书信里的字就是写着再火热，终究是没有温度的存在，不是真人在面前有立体感，能带来激情。 现在离元旦还有20多天的时间，这让李红倍感煎熬。 “我哥要是元旦领你去我家，你去不去？” 李红扭扭捏捏的，不肯回答。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回答的？” “去就去呗。”李红终于小声地做了回答。 于是某人就发出了嘎嘎的笑声。 李红一看万帆笑得鬼头蛤蟆眼的，也就想起上次他说的万恺领他回家，两个人住在一起的那个事情。 脸一红说道“你赶紧走，别在这里耽误我工作。” 万般立刻就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过街老鼠，怎么走到哪里都人人喊打？ 既然此处不留爷，那自有留爷处，万帆和李红告别出了厂门。 到录像厅收了钱以后他就坐车回到了小圩屯。 往日刘景山每次往西柳送货，早晨七点钟从家出门，通常在下午五点多钟基本上就回来了。 但是这次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刘景山把车处理好，到办公室向万翻作汇报。 刘景山把从西柳收回的17000块钱交给了徐美玲，然后向万番解释了回来晚的原因。 盖县大岭那一带的路上雪太厚，道班没有处理好，那就那一段耽误了太长的时间，来回在那里耽误的时间就将近三个小时。 “李明堂哥俩说节能网现在的销路开始走俏了，下一次他们希望能多给他们送一些货过去。” 现在节能网的产量已经上升到日产1200只左右，这个数目暂时供应细柳市场，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我知道了，下次再给他们送货的时候，节能网的数量会翻倍。现在天也挺晚了，去吧！去和你想见的人打个招呼，然后回家休息吧，明天没有什么活，你可以晚点来。” 万帆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刘景山笑笑就推门走出了办公室。 “他去和想见的人打个招呼，什么意思呀？”谢美玲傻愣愣地问。 “小孩子家家不知道别乱问。” 谢美玲一皮嘴“牛逼啥呀，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一样，不就比我大三岁嘛！” “比你大一岁，那也是优势，将来就可以在上面。” “你想得美，我还想在上面呢。” “你愿意在上面，那将来就让你在上边。” 谢美玲琢磨了一下，这话好像不对劲，自己好像吃亏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刘景山和打火机厂一个后招的家住飞龙村的姑娘，有点郎情妾意的样子。 万帆是第一个从两个人的眼神种看出端倪的人。 刘景山人长的也挺精神，本身还是个司机，在90年代，司机是个非常吃香的职业，因此有姑娘青睐，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说一些年轻人聚在一起，朝夕相处，暗生情愫的事情是非常符合社会发展规律的，若不是万方的打火机厂是以小旭屯的年轻人为主，其中很多人都是亲戚关系，否则早就都成双成对了。 小圩屯的小伙们，强烈要求万帆多招些外村的姑娘，并且还出谋划策说像林玉春那样有主的姑娘尽量少招，这样的姑娘招来了，也是干看着。 九点多钟，刘二骑着自行车突突地跑来了。 他是等林玉春下夜班接他回家的。 “我说刘哥，干脆你不如搬到我们小区屯来住得了，这样你对象上下班也都方便，省得天天晚上来回跑的。”在办公室里，万帆和刘二一支烟，一杯茶，开始推心置腹。 “不来！”刘二的回答非常干脆。 “就你们的辉光村好像什么好地方一样，你还不来！说说你还喘上了。” “虽然我们辉光村不咋地，但暂时我也我也没看出你们姜崴村比我们强多少。” “鼠目寸光了不是，我们姜崴子，将来可是会发展成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你现在来还属于先驱者，以后来你就只能算是跟随者了。” “我才不相信呢，姜崴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哈哈，有我在什么奇迹都会发生。” 万帆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刘二陷入了沉思。 如果没有这句话，刘二还真就没觉得姜崴村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 但是万帆这一句话却让他浮想联翩。 对啊，怎么忘了这货的存在了？如果没有这货在，他真不觉得姜崴将来会有什么前途，但是有这货存在一切还真有可能。 从他认识万帆到现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从自己身上和万帆的所作所为上都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家伙现在又开始买旧装备了，不知道肚子里又在耍什么猴。 见刘二犹豫了，万帆适当地就开始给他画大饼，在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刘二就像个懵逼的小学生一样听万凡讲了半个小时大学的课。 “姜崴子将来真能发展到你说的这种水平吗？” 这家伙催戏的也太悬了。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车水马龙，家家有小楼。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一切皆有可能，相信我，没错的。” 万帆一连用了两个十几年以后有名的广告语。 “如果真能像你说的那样，我还真的要好好考虑考虑。” “和你对象商量商量，我说的可不都是假的，将来是真的能实现的。对了！明天早晨咱们俩先去南尖公社，后去菩萨庙镇，晚上不一定能回来，如果不回来你得早和你对象俩商量一下，明天不行就让她在我家住一宿，和我妹妹住在一起，或者明天晚上的夜班，她就不用来上了。” 明天万帆要和刘二去看那些陈旧设备，晚上还真不一定能回来，因此，关于林玉春明天晚上上夜班的事要早做准备。 “那明天早晨我几点钟到你这里来？” “七点钟来就行。” “我正好明天往沟东那边送一批货，等会儿给我把货准备好，一箱打火机，500个节能网，我明天早上带走。” 万帆点头，表示记住了。 第二百四十章 出门买设备 五号清晨，山川田野一片银装素裹，世界分外妖娆。 万帆在家门口伸胳膊踢腿，他家的大黄围着他捣乱。 万帆飞起一脚踹在大黄的屁股上，这货既然已经由小黄变成大黄了，你就又该有点大狗的样子，这怎么一天到晚的还像个小狗一样死皮赖脸？ 刘二一早就来到了万家，他已经和林玉春商量好了，今天晚上林玉春在谢斌家住，和刘桂芬，谢美玲住在一起。 林玉春的住宿问题解决了，那么下一步就该解决刘二这两箱子货物怎么弄到国道边的事情了。 幸运的是，刘景山今天并没有晚点来，而是七点钟准时就来了。 他把车预热好，发动着，七点半左右把万帆和刘二以及那俩箱货物送到了云华公社道边的车站。 刘二这两箱货是要送到沟东县的，所以万峰先要先去南尖公社的计划就得改写，只能先去沟东县了。 否则他们在南尖公社下车，这两箱货也得跟着下来，等再去沟东县的时候这两箱货还得再跟着上车，还不够麻烦的。 这样他们先去沟东县，把这两箱货交了，他们就无官一身轻了！。 两人在云华公社车站上了一辆渤海到东单市的长途客车，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在刘二要送货的沟东县海洋红公社下了车。 和刘二进行交易的人，在这里把刘二的货接走了。 海洋红公社本身就隶属于菩萨庙镇管辖，交了货以后，刘二就和万帆从海洋红公社坐小客车来到了菩萨庙镇。 菩萨庙镇是一个处在红崖和沟东县交界的镇。 规模类似于红牙线的青山镇。 就像青山镇有很多工业一样，菩萨庙镇也有很多工业企业。 两人到了菩萨庙镇，刘二找到了一个在当地有业务往来的朋友，由他带着去到他说过的那个倒闭的小企业。 这是一个原先生产那种老式鼓风机的小企业，两年前倒闭了。 这个小企业的厂房厂区面积不大，也就四五百平的样子，院子里长满了蒿草，大门上铁将军把门。 连个值班打更的人都没有。 万帆和刘二以及刘二那个当地的朋友就站在大铁门外边，对这个小企业的院子进行了一番视察，从那个锈迹斑斑的化铁炉来看，万帆断定这个小企业里的设备没有什么使用价值。 说不定那些设备都锈成什么奶奶样了。 而且一个生产鼓风机的小企业，万帆不认为他的车间里会有什么他能用的着的东西。 “这个小企业除了那个化铁炉外我不觉得有什么我能用得上的东西。就是能用得上，看现在这个小厂的状态，设备估计也锈得差不多了，没有利用价值了，走吧，我们去下一站。” 就是那个化铁炉也都锈的不成样子了。 万帆和刘二告别刘二那个当地朋友在菩萨庙镇坐车，回到了红崖梨房镇，又从梨房坐车向南，来到了南尖公社。 南尖公社是红崖县最东南角的一个小公社，几年以后就被划归进了梨房公社，成为了梨房镇的一个村。 这里因为紧靠大海的缘故，生活水平还是比较高的，在海边随处都能看到红砖碧瓦的大瓦房。 南尖公社并不是刘二送货的范围，这里属于老袁送货的地盘。 但是刘二在这里有两个朋友，他就是从朋友处打听到南尖公社工业倒闭的消息的。 刘二这两个朋友在南尖公社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看穿戴打扮流里流气，应该也是街头混混。 不过这两个家伙对刘二倒是很尊敬，态度和蔼地带着刘二和万帆来到了南尖公社这个倒闭工业所在地。 据刘二这两个朋友介绍，这个工业是去年秋天的时候黄的，所有的工人都放假回家了。 对这一点，万帆还是相信的，因为这个院子里现在还有打更的，院子里也非常的整洁，并没有荒芜的杂草，除了没有人上班以外，这里还真看不出是一个已经倒闭的企业。 给打更的老头上了两盒烟后，万帆被允许进场子看了看。 万帆先看了翻砂车间外的那个化铁炉，从化铁炉的外表和里面来看，这个化铁炉还是有很大的利用价值的。 比他们在菩萨庙看的那个小企业里面的化铁炉强了百倍。 看完化铁卢，万三又通过并没有关严的车间大门的门缝进了车间。 车间的天棚上有很多灰尘出现，从这一点才能看出这个车间已经荒芜很久。 车间里大大小小总共有七八台车床。 说实话，这个规模只能算是一个很小型的企业。 其中有两台仿制自60年代苏联的那种老式车床，一台刨床，一台磨床一台镗床，几台钻工用的那种小型手动摇头钻床。 再就有几台万帆也说不出是干什么的小床子？ 这就是这个小企业里全部的设备。 有这些车床的数量来推断这个小企业的人数最多的时候也不会超过几十，人。 从车间里出来以后，万凡就和打更的老头开始了闲聊。 从闲聊中得知，南尖公社一共有三四个这种规模的小企业，各自生产不同的产品。 这个企业没有活干了就黄了，公社也没怎么太拿它当回事。 企业里的工人有的到了别的企业，有的闲在家。 这个企业的设备也就准备全部处理。 传说这些设备的整体处理价是20万元。 万帆估算了一下，如果说单指这些设备的话，车间里那些设备根本不值20万元，就算包括外面的化铁炉在内还是不值。 除非包括这个企业里所有的原材料和一些半成品成品。 那些原材料和产成品半成品万凡是不准备要的，因为它们并不便宜。 他要的只是这些设备，如果这些设备不超过十万，他就准备拿下。 超过十万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些东西具体卖多少钱？说算的当然是公社的头头了。 万帆拐弯抹角地从打更老头的嘴里打听到了南尖公社书记的家庭住址，然后在南尖公社唯一的一个招待所住了下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交易未谈成 安排下住处以后，万帆和刘二在南尖公社唯一的一个饭店吃了午饭，午饭后还在南尖公社的海边转了一圈。 冬天的海边委实没有什么可看的风景，海岸边停满了大大小小的木头渔船，把个海岸线堵得严严实实，给人一种嘈杂凌乱的感觉。 万方到海边来，可不是为了来看什么风景，他是借着海边的宁静来增加一些灵感，在想一些事情。 公社书记几乎就是一个公社的最高行政长官，什么事情几乎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此番要买这个倒闭企业的设备，自然也需要公社书记点头。 万凡和南尖公社的公社书记没有任何交集，双方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如果自己贸然上门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对方不把他撵出来，都是给他面子了。 若是要进行一些台下的交易，这就需要找一个中间人。 万帆不觉得这个中间人好找，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谁也不认识，根本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刘二那两个街头混混的朋友是肯定找不到这个人的，他们接触不到这个层次。 刘二知道万帆在想事情，也就默默的跟在万方后面，没有说一句话。 思来想去，万帆还是觉得要先去南尖公社找主要领导探一下口风，毕竟现在自己得到的信息都是来自那个打更的老头。 一个60多岁的老头，难免耳聋眼花，有时候听什么说什么都不准确，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难免会有误差。 所以下午一点钟左右，万帆和刘二就来到了南尖公社政府，找到了主管工业的副乡长。 在弄明白万帆的来意后，这个姓吕的副乡长还算热情地接待了万帆。 双方第一轮交谈，万帆得到的结果如下。 那个小企业车间里的所有机床作价16万，还不包括那个化铁炉。 这个价格就无从谈起了。 “吕乡长，你们那个车间里的机床我都看过了，根本就不值这些钱，连这些钱的一半都不值。那些机床里唯一价值超过两万的，也就是那两台车床，那台磨床大概价值在15000左右，至于那台镗床和刨床，充其量就值一万块钱，包括那些不值钱的摇头小钻床，你这些床子就是使劲使劲卖，按照现在的市场价，顶多值八万多块钱，不知道你们这些旧设备，还有没有优惠的余地？” “小万同志，这个价钱是我们党委会研究决定的，应该没有什么优惠余地了。” “真的没有优惠余地了？” 姓吕的副乡长点了点头。 这个价钱和自己心里预期的价钱差距太大。 万帆心里的预期价是十万左右，把他需要的这些设备带化铁炉打包带走，最多不能超过11万。 如果说11万能把这些东西买走，那么他这回这80台游戏机正好挣11万块钱就就全部转化成设备了。 如果真的没有什么优惠，万帆也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小万同志，如果你真心想买的话，你还可以去找公社书记商量商量看看，说不定他能做主给你优惠点。” 这些设备从去年标价开始，基本上就无人问津，现在来有个问价的，南尖公社的领导们也希望能把这些东西都卖出去。 所以在看到万帆要走这个副社长就给万方出了个主意。 “你们书记今天有时间吗？” “今天有时间吧？也不学习也不开会。” 万帆觉得这个可以试一试，于是几分钟后他就出现了南尖公社党高官的办公室里。 一个小时后，万帆失望地走出了南京公社政府。 那个江姓的党高官虽然说可以这些旧设备可以有一些优惠，但是优惠的幅度不会太大，顶多优惠个一万两万的。 也就是说，这些设备最低不能少于14万。 这个优惠幅度和万帆的预期相距太远，虽然包括了那座化铁炉，但依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退房回家。”现在下午两点多钟，还有最后一班从南尖公社到红崖的班车，既然已经没什么希望了，那么留在这里也就没有价值了。 “这趟就是白来了呗？” 万帆笑了笑“也不算白来，也许过两天我还回来。” 虽然和江书记的谈话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但是从和江书记谈话的字里行间分析，万帆感觉这里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很多买卖并不是一下谈成功的，多谈几次说不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元旦之前，万帆认为自己还会来南尖几次。 如果到元旦的时候还没有谈成，那么这边他就放弃了。 两人退了房，赶最后一班从南尖到红崖的班车，于下午四点钟在云华公社下车。 12月份的天已经明显缩短，尽管此时只有下午四点多钟，但是天色已经开始朦胧。 幸亏道边还有一个出租摩托车的，否则他们两个弄不好就得走回家了。 两人到万家的时候将近下午四点半，万方第一眼就看见自己家院子外多了几根电线杆，最后一根电线杆就在自己家院子的东南角，上面还拉着电线。 它的心理花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是什么东东？ 万向阳正坐在打传达室里面看报纸，见儿子回来抬头看了一眼。 “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咱家门口离这一溜电线杆子是干啥用的？什么时候立的？” “今天立起来的，是咱们云华公社邮电局来立的。” 一听是邮电局来立的，万帆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他在两个月前申请安装了一部电话，这是来给他安装电话的，这么说现在终于有电话用了。 这部电话花了他5000元，不过他觉得值，一个企业连个电话都没有，这像什么话？ 有了电话以后联系个业务什么的也方便了不少，但是一定要看住不能让谢美玲闲着没事儿一天到晚瞎打，现在的电话费可是非常昂贵的。 果然进了办公室以后，万帆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办公桌上多了一部白色的按键电话。 谢美玲正像猫瞅老鼠一样的，瞅着这部电话。 第二百四十二章 新女婿上门 一看谢美玲那两只蠢蠢欲动的小爪，万凡就知道这部电话现在处于风险之中。 “谢保管，这个电话没有什么事，你可别给我瞎打，你要是不会弄，打出一个长途去好几百元就没了，我这可不是吓唬你，而且这个电话你还得给我看住别的人，不许给我随便打，如果一个月的电话费超标了，我就从你的工资上扣。” 我必须要提前给谢美玲打个预防针，她真的没事瞎扒拉扒拉到一个长途过出去，真的好几百元就没了。 虽然这种事情概率较小，但毕竟还是存在的。 谢美玲吓得一哆嗦，马上推卸责任“那你做个小匣子，锁上不行啊，我可看不住。” 万帆这只是吓唬吓唬谢美玲，他何至于做个小匣子把电话锁上，那显得咱们多小家子气。 “咦！你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事情没办成功就回来了呗，在外面住着有什么意思？没有意义，刘哥！坐。” “没成功呀，那就是白去了呗？” 万帆没好眼色地看着谢美玲“今天中午不会是吃猪脑没消化吧？怎么竟问了一些猪问题？” 这不问些废话吗？ 谢美玲翻了一个白眼。 混蛋又说我还当着别人的面，再不让你量嘴了。 “过几天你还准备去南尖公社呗？”刘二问道。 这次事情没谈妥，万帆准备过个四五天再去南尖公社一趟，还谈不妥，那么再过个六七天他再去一趟，估计到那个时候就差不多了。 万帆点点头“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有成功的可能的，多去几次说不定哪次就谈成了。” “哪天去告诉我一声？我陪你去。” 刘二在南尖公社还是认识几个人的。 下班的时候，万帆留刘二和林玉春在自己家吃的晚饭。 吃完晚饭，刘二和林玉春就向万帆询问起在小圩屯买房子的事情。 看来他们是商量好了，准备听万帆的话，到小圩屯来落户。 虽然辉光大队和江北大队不属于一个公社，搬迁落户需要一点周折，但万帆不认为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只要姜崴大队这边同意接收，从乌岛公社起个迁出，他们就可以过来落户了。 但是房子的事情就有点麻烦，刘二的户口在落户小徐屯之前，批新房基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就是买旧房子，暂时小区屯好像也没有房子可卖。 “你如果到小学屯来落户，你父母同意吗？” 刘二点点头“他们基本上同意了。” “那你家那房子能卖多少钱？” 刘二想了想“三四千块钱吧，不能再多了。” 如果刘二家的房子能卖三四千块钱，那么拿这笔钱到小圩屯来买一栋旧房子估计也差不多够了，添也添不了多少。 “等我给你看看我们屯有没有空闲的房子？这个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如果我们队没有，那么看看附近的飞龙和崴前队有没有这样的房子？” “那也好。” 和办公室相连的那间宿舍，因为没有人住里面，现在放着五个江富长给万峰做的游戏机外壳。 这是上次卖那个采购员游戏机时剩余的，一直没有倒出手来处理。 万帆的手里还有五套游戏机的部件，他准备把这五台游戏机组装起来卖出去。 这五台游戏机，他准备拉到李明堂那里，让他给卖卖看看，如果在细柳能打开市场，那么做游戏机会成为他一个很重要的收入来源。 因此，第二天万帆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把这五台游戏机组装了起来。 谢美玲看到立刻哼哼唧唧的，要办一台到办公室里她玩玩。 小女友这点要求万帆当然要满足了，不就打个游戏机吗。 谢美玲在办公室里披露啪啦的打游戏机，经常发出猪一样的笑声，玩的不亦乐乎。 而万帆此时就在考虑明天带谢斌到刘二家去的事情了。 新女婿上门要带几样礼物，带什么样礼物都是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说头的，他这个媒人就得帮着考虑。 当媒人这个活不是个什么好活，万帆打定主意，这次以后再也不干这种没卵子找茄子的事情了。 七号早晨八点，谢斌穿着一身崭新的西服，脚下一双锃亮的皮鞋精神抖擞地准备到刘桂芬家去。 刘桂芬穿着她过生日那天谢斌给她买的那套新衣服，也是打扮的漂漂亮亮花枝招展的。 刘景山早晨把汽车发动着后就交给了万帆。 因为驾驶室太小，坐不下太多的人，所以今天是万帆开车带着谢斌和刘桂芬去刘二家。 谢斌带的八样礼物是四瓶酒，两瓶罐头和两条烟，一切准备停当后，万帆开动汽车拉着谢斌和林玉春向辉光大队使去。 十分钟后，汽车就停在了刘二家的门口。 早有准备的刘二和他父亲从屋里迎了出来。 刘二的母亲躲在屋子里，偷偷的往外看。 谢彬身高一米七八，膀大腰圆是那种稍微带点国字脸的脸型，就像有个小品里说的那样浓眉大眼四方脸。 刘二的父亲对谢彬的身体状况表示满意，刘二的母亲对谢彬的模样也是满心欢喜。 一番寒暄后，万帆领着谢斌进了屋子和刘桂芬的母亲打招呼。 刘二的母亲热情的招呼他们脱鞋上炕。 辽南冬天每家炕上都放着一床大被盖腿。 谢斌还有些拘谨，万帆是一点没客气的，脱鞋上了炕把脚伸进大被里，坐在炕上和刘二的老子呱啦呱啦的东拉西扯，自然也就扯到了谢斌身上。 此时，刘二陪着谢斌到外面去看他家四周的风景，屋里就万帆和刘二老子。 “大爷，你家桂芬找这个对象，您老还满意吧？” “嘿嘿，我还是那句话闺女看中了我们没啥意见。” 这意思就是没问题了。 刘桂芬和她母亲在外地做饭，刘二爷俩加上万帆和谢斌四个男人在炕上聊天。 既然刘家对谢斌这未来女婿表示满意，那么定亲的事情就摆上了桌面。 万帆办事情喜欢痛快，不喜欢拖拖拉拉，他准备今天就把能定下来的事情都定下来。 第二百四十三章 被自己哥哥恶心了 刘桂芬娘俩一共做了十二道菜，满满通通弄了一大桌子。 中午11点多的时候开始吃饭。 刘二的大哥刘全贵也被他叫来了。 这样刘家五个人，加上万帆和谢斌一共七个人正好坐了一桌。 刘桂芬父母对谢冰的印象相当的不错，因此，酒桌上的氛围相当的融洽。 酒过三巡，相互之间也就熟络起来。 万帆趁热打铁就在酒桌上定下了谢斌和刘桂芬定亲的日子。 定亲的日子选在了这个月的月底，元旦之前。 定完亲之后，谢斌和刘桂芬就算是有名分的准夫妻了，就算是两个人滚在一被窝也没有别人说三道四了，前提是别生出来就行。 定亲不等于结婚，因此彩礼那些事情是以后的事，现在还不到谈的时候。 这样该谈的事情讨论完毕后，下午一点左右，万帆和谢彬以及刘桂芬就离开了刘家，万帆开车回到了小圩屯。 谢美玲第一时间来打探战果，在得到确切的好消息后，就跑到锅炉房向他老子做汇报。 万方看看桌上的日历考虑再三还是给赵永泉打了个电话。 他想知道赵永泉的货发了没有。 赵永泉那边接电话的依然是那个说话嗲声嗲气的娘们，万帆不幸又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我说赵哥，你能不能不弄那么个接电话的女人来恶心我？我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有就有一种掉进冰窟窿的感觉。” “哈哈哈，这好呀，这要是夏天你听着她的声音，不就等于吹空调了吗？。” 这老小子倒是能对付。 “我的游戏机发了没有？” “还没发，今天晚上开始发。” “今天都七号了，你这游戏机还没发？我给你的八天时间，还有四天，你到时候能准时的交货吗？” “没问题小事一桩，还有什么事？没事我挂了，我现在正忙着呢。” “再给我发十套20套游戏机的散件过来，游戏机基板你就挑现在才出的最有意思的给我一套带一张过来就行了。” “再没别的事了？” “没了。” 万帆，还想问问白雪店铺的事，但是想想还是没有开口。 “把钱准备好，我到那里的时候先给我钱。” “啊，你还来啊？哎呦我去，这大冬天你可真乐意跑。” “我怎么能不不去？这是多少钱呢？50多万呢？我能不去吗？要是三千五千的，我才懒得动弹，你以为我乐意坐车往你们那个穷地方跑呀？” 赵永全说的也是，50多万！这是一笔多大的巨款，他不亲自来搞，谁也不放心呢？司机把这钱拿跑了上哪去找人？ 万帆把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告诉了赵永泉，让赵永泉到红崖后直接给他打电话。 这件事情定下以后，万帆就开始在家里耐心的等待。 从到刘桂芬家去了以后，谢斌和刘桂芬的关系就开始公开化了。 虽然晚上两个人并没有睡到一起，但是白天两人已经开始并肩招摇过世了，在人前谢彬有时候也会直接叫刘桂芬媳妇之类的昵称了。 谢美玲对他哥哥和她未来嫂子在人前的那种亲昵动作，很是看不顺眼，频频在万帆面前吐槽。 “你看看我哥和我嫂子又在人前手拉手了，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对象似的，最让人恶心的就是我哥不管人前人后一口一个媳妇媳妇，我听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要是哪一天我要管你叫媳妇，你会不会恶心死？” “你敢，你要是在人前管我叫媳妇，我就不理你。”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管你叫媳妇？” “不到结婚你就别想。” 万帆一撇嘴“那得看我想不想叫我想叫的你反对也是无效，好了，游戏机玩够了没有？得装车了，明天得送到西柳去了。” “拿走吧，没意思，没有我这小游戏机有意思，我这小游戏机一本代里60多个节目，你那玩意那么大个，就一个节目玩的没劲。” 明天是刘景山往细柳李明堂哥俩那里送货的日子，万帆准备把这五台游戏机送到西柳去。 他给李明堂哥俩的价钱是5500元，至于他们能卖多少钱，就不是万方关心的事情了。 这一次往西柳送货，间隔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超过了一个星期，因此车上拉的货，比以前多了许多，打火机的数量有八万只，节能网的数量也达到了5000只。 再加上五台游戏机，总价值将近六万元。 赵永泉不放心他的50万，万帆可不在乎他的六万。 只要在道上不被人家抢了，万帆对刘景山的人品非常的相信。 刘景山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十号早晨送货出门，下午五点钟车回家，马上就把收到的款项交到了徐美玲那里。 在等赵永泉的货到来这期间，万帆和刘二又去了一次南尖公社。 同样是上午去下午回，期间他们在南尖公社干了什么？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回来的时候他和刘二谁都没有提起过。 12月11号这天上午九点，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谢美玲拿起电话一阵嗯嗯啊啊后就跑到节能网车间里去叫万帆。 告诉万帆有一个叫赵永权的人打来的电话，说他的车队已经到了红崖。 万帆以为赵勇权的车队怎么也得12号才能到达？想不到这还提前了一天。 立刻他就给秦纹菊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京城的货到了，让她马上通知东丹的老板。 然后他就让刘景山开着卡车，把自己送到了红崖县城。 东单老板来得非常迅速，上午秦纹菊接到万帆的电话后，马上就通知了她，下午三点这位东丹老板就来到了红崖县城。 双方就在秦纹菊的东方游戏厅外面见了面。 万帆以为东丹这位老板是个男的，没想到一见面也是位女士。 在秦纹菊的游戏厅里，双方很快就做好了协商，这边东丹老板现场付款，随后赵涌泉车队把这些货送到东丹这位女老板的游戏厅，万帆负责给安装。 东单老板付了他60台游戏机的36万，秦文局付了他20台游戏机的11万，共是47万。 这47万里有11万是万帆的，其余的三十六万万帆交给了赵永泉。 当然是在秦纹菊不在的时候。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许嘴硬 这些只是游戏机整机的钱，赵勇权还给万帆捎来了十套游戏机的散件。 这十套散件万帆又付给了赵永全四万块钱。 这样一来他这次这80台游戏机的利润只剩下了七万块钱。 这次赵永全到洪崖来没有去万帆家，在拿到款以后他就地就把钱存进了工商银行，然后在诸暨强的旅店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他的随从启程回京城了。 这马上就到年底了，他在京城里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在这里耽误时间的理由。 赵永全在临走的时候，特意关照万翻带他的卡车回城的时候，一定要给他装5000只节能网。 他上次拉走的3000只节能网已经全部销售完毕。 他每个节能网加价两块五，一五块钱的价格批发，虽然是小钱，但也是钱不是。 在赵永泉启程回京城的同时，万帆带着沈雨辰，和他的那个叫小鞭的小弟，坐着那位东单老板的车，向东丹出发。 去东站他不能不带两个人过去，他自己有点心里没底。 从洪雅县城到东丹市距离是360里。 赵涌泉车队的车全是解放141，解放141的速度就比老解放快了很多，1小时跑个**十公里不是问题。 汽车跑了两个多小时，中午12点左右到了东单的目的地。 卡车直接开禁了东单女老板在游戏厅所在地 女老板安排了人卸车，然后就带着万翻几个人到饭店吃饭。 在万帆等人吃完饭，车上游戏机也都全都卸到了女老板租赁的游戏厅里。 这么多游戏机，只望万帆一个人安装显然不现实。 女老板给万帆安排了几个手，下在万方的统一指挥下，到下午四点多钟，这60台游戏机全部安装完毕。 游戏机安装完毕后还做了开机实验。 对方一台一台的验收合格后，双方的这笔交易圆满成功。 虽然机器全部合格了交易成功了，但是天也黑了，当天万帆想赶回来也不可能了。 于是万帆就在东单市住了一宿。 12号这天早晨万帆离开东单，回到了红崖。 他没有直接回到云华公社，而是中间在南间公司停留了一下。 这是她第三次到南涧公社来。 俗话说事不过三，这第三次到南京公司来，她希望办的事情终于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 在他的软磨硬泡和其他公关项目下，蓝浅公社终于吐口把那些设备作价十万卖给了他，包括那座化铁卢。 这么一算，这些设备他就等于是花了11万买到手。 这边同意卖了，未免夜长梦多万凡马上回去带着钱雇了几辆车，用两天的时间把这些设备全部运回小圩屯队部那个院子里。 化铁炉和这些设备的安装前前后后又耗费了他一个星期的时间， 其中安装化铁炉他是从街里专门请的人回来安装的。 等这些设备安装完毕，已经是12月下旬了。 现在设备有了，但是操作这些设备的人还不知道在哪里。 万帆在云华公社乌岛公社和孤山公社以及青山镇张榜招贤。 主要招收的是翻砂工和车工。 他开出280元的工资招收翻砂工，300元的工资招收磨工、镗床工刨床工，350元招收车工。 他之所以把招工的范围锁定在这三个公社，是因为这三个公社离姜崴村最近，这样这些工人一旦来应聘成功，他们来回上下班的路途不至于很遥远。 榜张贴出去到工人招收全这中间需要一个过程，在这段时间里，万帆并没有耽误别的事情，该干嘛干嘛。 比如给谢斌定亲。 谢斌定亲这天是12月28号。 为了给他定亲，谢家提前杀了过年猪，摆下了四五桌酒席。 宴请的人主要是小队队长和谢家的亲戚，以及刘桂芬方面的直系亲属。 刘桂芬的父母以及大哥二哥悉数出席。 作为双方的介绍人，万帆当仁不让的拥有一个自己的位置。 而且还是上座。 坐在刘桂芬父亲和谢滨父亲中间，这让他很不自在。 最后和小队队长林志友调了一个位置，才显得舒服了不少。 他这一桌人，除了小队队长林志有和谢彬以及刘贵妃的父亲外，再就是林志久刘桂芬的大哥和二哥。 也都算是家里人了。 这个仪式在农村通俗点解释就是一个证明，证明某家的儿子有媳妇了，家的姑娘有主了。 那些野花野草们都靠边站站别打主意了。 这个仪式过后，刘桂芬就算是谢家的一份子了，可以和谢斌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了，和结婚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区别了，唯一的区别是不能生孩子。 刘桂芬平时吃住在谢斌家，这个仪式举行完毕和平常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她依然管谢斌的父母叫叔和婶，也没有改口叫爸和妈。 没正式结婚，当然不能改口了。 当然，这种情况下如果将来男的最后不要女方了，是要包赔人家的青春损失的。 至于包多少钱，这个没有什么规定的数字。 不过在**十年代，这种情况很少出现。 那时的人还是有很深厚的道德底线的，不像后世的人拿着睡觉，根本不当回事。 总不能让你白睡了吧？ 表面看谢家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谢家的变化还是有的，原来自己住西屋的谢美玲很不幸地搬到了东里间去住了。 西间就变成了他哥和他嫂子的住所。 “什么时候咱俩也能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那多好。” 在谢美玲抱怨自己换了个新屋住着不习惯的时候，万帆在一边幸灾乐祸。 “你又做白日梦了。”谢美玲给了万帆一个大白眼。 “啥叫做白日梦呀？明年咱俩也定亲，等定完亲你就可以和我住在一起了。” “呸呸，我才不要呢，谁要和你住在一起，不要脸。” “女人嘴里说着不要的时候，通常心里都是想要。” “我不是！” “不许嘴硬。” “少在一边油嘴滑舌的帮我开响。” 今天是28号，规定的开响日子。 对于员工来说，开响这天是一个快乐的日子。 但对于老板来说，开响这天就不那么让人快乐了。 别看万帆的厂子小，开饷也是要拿出六七千元的，这还没包括那些编织节能网的家庭妇女的工钱。 那些编织工的工钱是十天一开，不在28号这个日子上。 第二百四十五章 特别嘱咐 看到某人往外数钱给别人时愁眉苦脸的样子，谢美玲就想哈哈大笑。 该！你也有今天！ 每一个开到钱的员工都是喜笑颜开，他们有理由高兴，因为马上就到元旦了，元旦时候，万帆承诺给他们放假两天。 并承诺在二号那天带他们全体员工到街里去看一天录像。 对于这些一年去不了几次街里的农村青年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等所有员工的钱都开完，就剩下徐美玲的工钱时，万帆把他的工钱揣进了自己兜里。 “你一个小姑娘要那么些钱干什么？我替你保管的，等你长大给你买嫁妆。” 谢美玲坚决不干“滚蛋，我妈用这个理由忽悠了我十几年，现在你又想来忽悠我，我才不上当呢。” 到底是人都长大了？忽悠不住了。 眼见小丫头准备过来武力强夺了，万帆笑哈哈的把钱掏出来给了谢美玲，看着她在那里喜滋滋的数钱。 好像自己能少给她一张似的。 谢美玲数完了钱小心地揣进了兜里，抬头看见万帆眼睛望着天棚似乎在想什么？ “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你说我家的猪是不是也该杀了？” 这个问题和谢美玲的想法有点离得太远。 “现在离过年还有将近40天，杀猪是不是早了点？我家杀猪是为了给我哥定亲，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呀？” “我哥马上就放假了，这个元旦我嫂子要来的，还能没肉吃呀？早晚都得杀，早杀一天不就早吃一天么。” “哎，你嫂子这次来你妈给多少钱？” 谢美玲的注意力集中到这上面来了。 新媳妇上门，未来的婆婆都是要给钱的，91年在农村，新媳妇上门通常要给20块钱。 这个价码随着生活的变化而变化，五十一百，二百五百… 等到了二十年后已经变成了一千两千了。 “干啥？为你自己将来上我家，心里好有个数呀？” “滚，谁这么想了。” “我就是认为你是这么想的，放心，有老公我在不会少给你钱的，小心眼！” “人家心眼才不小呢！” 谢美玲心眼小不小这不是大问题，现在猪杀不杀才是大事。 “杀！我马上去找九叔，明天就杀，两个一起杀。” 万帆母亲养了两个猪，都在300斤左右，原来的计划是卖一个杀一个。 计划没有变化快，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卖了，全部杀了吃肉。 哪差那一百二百的。 九叔是小学屯唯一一个会杀猪的人，现在杀一头猪三块钱，一进腊月就是他最忙活的时候。 万帆说干就干，马上就去找九叔定下了明天杀猪的事情。 李红是第一次到他家来，万凡当然要准备一些蔬菜，光有肉没有菜，这也不是个事。 所以29号这天万分安排了几个人帮着九叔杀猪，自己和刘景山开车去街里市场买菜。 先开车到红崖老街一个专门做蓬布的店铺前，给卡车走车斗蒙了一个帆布篷。 就像军车用的那种帆布棚。 冬天有个帆布棚送货进货能挡挡风，起到一点保暖的作用。 这个帆布蓬一点不便宜，花了万帆800多块。 蒙好了帆布篷后到振东市场买菜。 万帆负责买，刘景山负责往车上倒腾，两人忙活了一个多小时，鸡鸭鱼肉及各种蔬菜买了半车。 这些东西办齐后，车又来到了电机厂。 万帆到电机厂自然是来找李红的，有些事情万帆要和李红交代一下。 李红自然正在车间里上班，看到万帆走进车间，笑脸相迎。 “我敢断定你现在的心，一定就像尾巴上绑了鞭炮的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 一见面晚饭就给李红送了一套形容词。 “你又来干啥？”对于万分嘴里经常冒出的怪话李红已经见怪不怪。 “买菜呀，再有三天就是元旦了，你到我家去总不能天天吃白菜土豆吧？” “我说要上你家去了吗？” “你这话和我说说也就那么地了，如果我哥来叫你你可千万别和他说这话，我今天就是来叮嘱你这个的。我哥这个人面子窄，不善言笑，你如果这么一说，他也许他就当真了，说不定扭头就走了。” “不会是真的吧？” “绝对不是假的，所以我要特别的嘱咐你，如果你真心不想去就这么说。如果说你心里想去，就千万别开这种玩笑。他说带你去你就乖乖跟着去，记住了？” 李红点头。 “去的时候好好收拾收拾，给我妈留个好印象，衣服什么的我哥不都给你买了吗？到时候都穿上。” “我知道了，你怎么？比个老娘们还罗嗦。” “我这可是为了你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么我就在家恭候你大驾光临了。” 李红咯咯地笑。 从机械车间出来，万帆又去和张志和姜广云打了个招呼，每人扔了一盒烟给他们。 最后自然是要到游戏厅和录像厅去收款了。 这一次他有十了多天没来收过钱了，游戏厅给他攒下了1200块钱，录像厅则攒了3000多块钱，这让他又都有了一些树木可观的钱款。 这边收钱那边给游戏厅和录像厅的服务人员开饷。 那两个跟着栾义军和沈雨辰混的小子万帆也每人给了一百块钱。 也算是他的编外员工了。 万帆这点工资无论是对梁美玉姐俩还是对沈雨辰和栾义军来说都有点微不足道的了。 他们各自的生意一个月可以给他们每个人带来五六百元的收入。 虽然万帆的工资是小头了，但并不耽误他们为万帆兢兢业业的工作。 万帆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1点多，母亲养的两头肥猪都已经宰杀完毕，父亲正在把猪身上的各种部件挂在屋檐下，或者是院子里的木杆子上。 大黄就在这些猪肉下边转来转去垂涎欲滴。 按照现在外面的气温，这些猪肉到明天早晨就会冻得像冰块子一样，连冰箱都省了。 杀猪自然是要请左邻右舍餐一顿的，谢美玲帮着万凡母亲做了几桌子菜，把左邻右舍都请来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李红来了 万凯在红崖客运站下了车，心里有一丝惆怅。 因为今年元旦和春节只相差了一个月零几天的缘故，这样他们才放了两天假，比往常年少了一天。 他这还是因为倒班多倒出了半天时间，这才让他在31号的下午回到了家乡。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冬天的空气有点寒冷，但这口气依然让他感到了一丝舒适。 月是故乡月，人是故乡人，连故乡的空气都感觉比别处清新。 他没有理会那些小客车上招徕顾客的声音，也没有理会那些蹬三轮的拉客的拉拉扯扯，背着个包走出客运站，向电机厂走去。 他老弟再三叮嘱他别忘了到电机厂去叫李红。 一想起李红，万凯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从十月一那次分别后，他和李红也有两个多月没见过面了，尽管中间有频繁的鸿雁传书，但书信那玩意儿终归是远水不解近渴的东西。 现在终于又可以见面了。 万凯走出客运站不远，在经过一辆带着绿色帆布篷的卡车时，一个声音从卡车传了出来。 “大哥！” 万凯没当回事，虽然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是他不认为这个声音是在叫他，直到有个人从后面拉住了他的背包。 他还以为遇到了小偷，但回头一看才看到了他老弟那一张贼兮兮的脸。 “老二，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呀，我中午就在这里，我估计今天你就该回来了。” “这还能估计出来，我要是不回来，你岂不是在这白等？” “你们那个班是四班三运转，我知道你们倒班的规律，我都给你算计好了，你今天上午十点下班，你是一定会回来的，坐车到这里，应该在两点钟左右，现在是两点十分你看我算的准不准？” 万凯点点头“你算计的挺准的。” “好了，上车吧，咱们现在去接我嫂子。” 万帆对着身后那一辆带着帆布篷的卡车一指。 “你从哪找了这么个卡车来接我？” “咱家的呀，我买的。” “你连汽车都买上了？” “一辆快到报废期的老解放，不值几个钱，我买来主要是进货送货图个方便，来上车吧。” 万凯上车后，万帆把刘景山向他做了介绍。 “刘景山，崴后队人，刘哥这是我大哥，在渤海上班。” 刘景山和万凯互相打了个招呼后发动汽车把车开到了电机厂门口。 “大哥，进去叫我嫂子，就不用我跟着进去了吧？” 万凯憨厚的一笑“不用，哥还没那么废物。” 万凯进电机厂去了，万帆就坐在车上和刘景山闲聊等着。 十多分钟后，李红一脸娇羞地跟着万凯从厂子里出来了。 到了她宿舍门口，李红和万凯说了句什么就自己进了屋子。 显然是进去换装去了，当然不能-穿着工作服去万凯家。 又过了十几分钟，李红穿着那件带毛的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来了。 万帆从车里出来，故意跑到李红面前上上下下看了好几十眼。 把李红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又看啥？” “哎呀，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没想到你这收拾收拾，这不和人一样吗？” “呸，你这是夸人么？” 万凯在一边微笑。 “好了，别耽误时间了，咱们可以启程了。你和我哥坐驾驶室，我坐车后面。” “后边不冷，咱们挤吧挤吧就对付回去吧。” “不冷，这车斗里边底下铺着厚厚的草垫子，四周还有棉被挡的严严实实的，一点都不冷，真的，坐累了还能躺着，可比坐驾驶室舒服多了，还是你们进驾驶室吧！” 车斗里铺着厚厚的草帘子，这些草帘子外面挂的布面就像棉被一样。 四周同样也有很多这样的草帘子，把车厢挡的严严实实，一点都不透风，不但可以坐着，还可以躺着，如果躺着也累了，你拿大顶都没人管。 万帆掀开车厢后边的帘子钻进了车斗里。 车启动后万帆就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帘子上，可是刚躺下没一分钟就感觉车停下了。 万帆车帘子后伸出脑袋，望着下到车下的李红和万凯问“干啥呀？” “我能空着手到你家去么？怎么还不得买点东西？”李红说。 “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什么也不用买。” “真的假的？” “不信你到车后面来看看。” 万凯就和李红转到了车后边伸着脑袋往车厢里看。 果然看到了一堆东西。 “看到没有？这些烟和酒是送给我父亲的，这套衣服是送给我母亲的，这套衣服是送给我妹妹的，这套衣服是你送给我的，怎么样？周全吧！” 车斗里草甸子上，果然放着一堆东西，这是万帆提前买准备好的。 就李红一个月那200块钱买啥礼物够啊？ “我这个小叔子够意思吧？” 李红什么话也没说咯咯一笑回头和万凯又进了驾驶室。 半个小时后，卡车开进了万家的院子。 万凯和李红从驾驶室里出来的时候，万帆的父亲和母亲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了。 中午万帆出去的时候就说了，他是去接他大哥和嫂子。 现在车回来了，人自然也就接回来了，万帆的父母和妹妹也就在门口迎接了 万帆把车上准备的礼物拿下来，和万凯李红来到了父母面前。 “爸！妈！这就是我工友李红，李红，这就是我父母。” “叔婶，您们好！”李红红着脸和万帆的父母打招呼。 “外边冷，快屋里坐快屋里坐。”苏敏热情的往屋里让李红。 李红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相当的好，人长的漂亮不说个头也不矮，目测超过1米六五。 看来老二果然没忽悠他。 “爸妈，这是李红给咱们家里人买的礼物。” “来就来呗，还买什么东西呀。” 在李红进屋后，万帆把那些礼物也拿进了屋里，放到了炕上。 这是李红第一次到万帆家来。 和农村普通的农民家庭，冬天屋里温度比较低相比，万帆家屋里的温度就非常的高了，感觉有20几度的样子，一进屋就感觉热气腾腾。 进屋一会儿李红就感觉身上的棉袄穿不住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关系不一般 万家的窗户不是眼下最时兴的那种六扇窗，而只是那种四扇窗，但红砖铺地墙壁雪白，炕上铺着崭新的人造革，尤其那台24英寸的大彩电熠熠生辉。 乳白色的大衣柜，乳白色的写字台和乳白色的电视柜让整个屋子里浑然一体，给了李红一种安静的感觉，这一刻她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作为一个马上就二十二岁的姑娘，她对自己未来的家，心里边也是有一点幻想有一些憧憬。 虽然她自己也曾经设计过很多种她未来家的样子，但眼下的万家让她觉得她觉得这就是她理想中的家园。 万帆端着一个果盘进了屋子，果盘上放着洗干净的苹果山楂栗子等。 “现在也没什么别的水果，只有苹果和梨，再就是山楂栗子。梨这个东西我就不拿出来了，吃个苹果吧！” 91年的北方水果市场上，南方的水果如果要出现，难度还是相当大的，那个时候国家并没有多少可以高速行驶的高速公路，也没有多少四处驰骋的个体货运汽车，因此，冬天在北方市场上几乎看不到有什么南方的水果。 只有北方当地生产的苹果和梨等。 梨和离谐音，因此在北方几乎没有拿它来招待客人的。 万帆眼睛四处一看，大哥竟然没在屋里边，回头一看，大哥在外地和母亲正在讲话。 “我说大哥，你和母亲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李红一个人在屋里面，你跑外边说啥呢？” 这个死心眼儿。 万凯这才进了屋子。 万帆打开电视，咔咔咔摁了好几个频道，总算找到一个有台的频道。 如果大哥和李红出现了冷场，那么就去看电视。 “你多陪着李红说说话，就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我去车间看看。” 李红对万家的感觉是好奇，而此时万凯对自己家的感觉却是陌生。 虽然十月一回来的时候他知道老弟开了一个制作打火机的小厂，但那个时候前面的房子只利用了西边的一半，东边还是乱七八糟的堆在那里。 但是这次回来东边的房子和东厢房都收拾的立立正正，近五分之一的院子还变成了水泥地面，西边的那道坎上也挖出了一片地基。 这个家已经变得她有点不认识了。 所以他才要向母亲做一些了解。 万向阳去看他大棚里的那些大葱去了，这些大葱现在的高度已经长到了一尺半左右，估计再有十天八天的就可以出棚了。 今年的大葱市场和万帆预料的一模一样，往常年两毛多钱一斤的大葱，到现在已经上涨到了五毛多，而且还有上涨的趋势。 原因是东山省那边因为气温的关系，今年大葱的产量比往常年缩水了1/3，这造成了大葱今年的供货紧张局面。 万向阳的这个大棚面积大概有半亩地左右，预计能产出三四千斤左右的大葱，能卖2000多块钱。 对比往常这个收入，可以让万向阳嘴都合不拢，但对现在的万法而言，聊胜于无。 他已经跟父亲沟通过了，明年大棚这块300多平的土地上，他准备盖2到3层的小楼，以后大鹏就不存在了。 万帆从里屋出来，见父亲不在就在外地帮着母亲烧火做饭。 现在三点多钟也该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上中学的万圆圆小脸冻的通红丝丝哈哈的回来了。 “哎呀，冻死我了，冻死我了。” 一进屋万圆圆就开始诉苦。 还有一个礼拜才放寒假，万媛媛现在过着拔了手指头数日子的生活。 “挨冻了不是？快坐灶坑这里烤烤火，正好帮妈烧火。” “我才不干呢，我要进屋去暖和。” “先别进屋，大哥和你嫂子来了，你别进去瞎捣乱。” “啊，我嫂子哪来的嫂子？” “从天上掉下来的呗，你大哥捡的。” “胡扯，我才不相信呢。” 万圆圆刚准备进屋一探究竟，不想房门一开，李红出来了。 李红出来是帮着做饭的，撸胳膊挽袖子就准备上灶。 苏敏一看虽然心里欢喜，但表面上却急忙阻拦“你给我进屋坐着，这里不用你不用你。” 这哪有第一次上门就干活的？ “没事没事，我在厂子的时候也是天天自己做饭做习惯了，我帮你做。” 李红的行为也获得了万帆的赞赏，到底是在城市里呆过几年的人，会来事。 这个就是人家的事情了，万帆就无法插言了，伸手扒了一下万圆圆的脑袋，就走出了家门。 “那个女的就是你大哥对象？” 万帆已走进办公室，谢美玲就贱不漏搜的问。 “我发现你是猪脑真的是吃多了，怎么竟问些废话？这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你嫂子长得真漂亮，真的！” “那也没有我媳妇漂亮。” 原本谢美玲对自己的颜值是非常有信心的，万凡小企业里也是有十多个姑娘，其中也有漂亮的，比如他嫂子孙桂芬和林玉春等。 但是都不如她，但今天看到万帆未来的嫂子后，她的信心有点动摇了。 “真的？”谢美玲心中窃喜。 “当然真的，你若是不好看，我会要你？” “你就会哄我，用不用我去帮你妈烧个火做个菜啥的？” “别去，现在不是大事不需要你帮忙，你要是去了，说不定就露出马脚了。” 谢美玲想想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万帆刚准备给谢美玲布置点什么任务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大哥和李红从家里出来了。 苏敏到底没有让李红动手干活？ 李红觉得在屋里坐着等吃饭，有点不好意思，就让万凯带他出来溜达溜达。 万凯也正好想了解一下他弟弟这个小企业现在的状况，也就顺水推舟，带着李红出来了。 万帆迎出办公室，把大哥和李红请进了办公室。 “这是后边老谢家那个小姑娘，好好的书不念了，非吵着闹着要到我这里来干活，我就给她安排了个保管的活。” 万凯虽然知道谢美玲是邻居，但是并不怎么熟悉，万帆向他做了一番介绍。 跟万芳介绍的天衣无缝，但是李红凭着女人的直觉一下就感觉到她这个小叔子和这个小姑娘之间关系不简单。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万帆的发展规划 趁着天还没黑，万帆带着万凯和李红在万家的院子里转了一圈。 详细的介绍了自己现在生产的两个项目的状况。 “万帆，那你现在这两个项目一天能挣多少钱？”因为是工友，平常万帆和她也是打闹惯了的，所以李红问话也就没什么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一天两千多吧！” 万帆笼统地回答了一个数字。 打火机一天生产一万两千只，能给他带来一千块钱的利润，节能网一天生产一千二百个能给他带来一千八百块钱的利润，不到三千当然两千多了。 “啊，你都赚这么多钱了，你一天几乎等于我一年的工资。” 李红惊讶，不但她惊讶，就是万凯也惊讶了。 三个多月前，老弟说两年以后在渤海给他买一栋大房子，他认为那是天方夜谭，但是现在他觉得这似乎不是个什么难事。 一天赚两千块钱这确实超出他们的想象了。 “以前我让你们两个停薪留职来帮我打理起，我一人一年给你们一万，可你们非留在那些半死不活的单位里，挣那么一竿子打不着那两个钱。” 这一次万帆的话，对万凯和李红的触动就比较大了，以前万帆说这种话，他们以为是开玩笑，但是他们现在相信万帆是真的有这个实力。 “西边你打这些地基是准备用来干什么的？” 万凯指着西边那些被土埋起来的地基问。 为了防冻，这些地基弄好以后就用黄土培了起来，能起到一些保暖作用。 “那一片地基，我准备明年春天在那里盖15间楼座子，主要是为了扩大打火机生产的。现在打火机的产能已经跟不上了，细柳那边现在每天就它自己就能批发出去上万只打火机。我在细柳的代理商，预计过年以后他们每天需要的量将达到两万多只。” 万帆只说了打火机，没有说节能网。 除了打火机外，节能网的需求现在也开始逐日上升，万帆预计再经过一两个月的发酵，节能网的日需求量将会达到三四千个，明年西边的厂房盖好，打火机会搬迁到西边，南面的房子全部用来生产节能网。 “我还买下了咱们小队队部的院子，准备在那里上一个新项目，我带你们去看看。” 出万家院子下到村西头的大道上再向南走100米，道东那个四合院就是原来小圩屯小队的院子。 此时原来荒草满院的院子已经被收拾的焕然一新，原来西边用来养牲畜的场口棚子已经被砖瓦结构的厢房所替代，那个化铁炉就耸立在西厢房前。 原来不行的门窗都已被替换掉，房上的瓦也换了新瓦。 这里万帆也雇了一个打更的，是他家后面的邻居，关世海的父亲。 因此院子的小门现在开着。 万帆带着万凯和李宏盛小门进了院子。 老关从门边新盖的传达室出来和他们打招呼。 “我大哥和我嫂子，我带他们来看看。” 万帆向老官说明了一下，就带着万凯和李红走进了院子。 让万凯意外的是，他在这里还看到了七八台机床。 “这个院子你花多少钱买的？” “买是一万三千多，加上收拾，总共花了一万八千多块。” “这些二手设备呢？” “这些二手设备总共花了我十一万吧！” 这些设备是十万块钱，另外的一万万帆用来公关了，合计十一万。 万凯倒抽了一口凉气，在她还在为一年三千多元的年薪奋斗的时候，他的弟弟短短近四个月的时间已经打下了几十万的家底。 这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得扔。 “看来我真的要考虑考虑停薪留职了。”万凯自言自语。 “你们两个现在停薪留职回来，我还是那句话，多了我也不会给你们一人年薪一万，帮我打理这些企业。” “我们如果真的回来打理，那你干什么？”李红问。 “我有的是事情干，只要有地方有资金，我还能干出很多项目。” 不说别的，就是游戏机这一项，他马上就会打开市场，上次他送到李明堂那里的五台游戏机，李明堂已经全部售出，还向万帆订了新货。 赵永全这次给他送来的十套游戏机配件，就是给李明堂预备的。 十套游戏机的外壳框体已经在江福长那里定做，待元旦过后，框体制做好拉回来万帆就会把这十套游戏机安装上送到细柳去。 如果游戏机的业务在细柳打开，这将会成为他现在的支柱型产业。 仅仅东北三省的游戏机市场就是一块巨大的蛋糕。 “那这个院子你准备做什么项目？”万凯想了想问道。 “这个院子我现在正在张榜招收工人，带工人招收齐了，我要做的项目是电子燃气灶，不过我觉得年前开工的可能性不大了，毕竟现在离过年就剩下30几天了。” “电子燃气灶？什么玩意儿啊？” “咱们现在普通家庭用的燃气灶不都是划个火柴放到支锅架上，然后打开气罐，让气去点火柴吗？费气不说还有安全隐患，我生产的这个燃气灶是采用电子打火，不用划火柴，你这边打开气罐放气阀门，那边一扭电子点火器开始点火，自己就把火点着了，安全可靠。我做了个样品，现在在咱们家妈现在用着，等待会你们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万帆做的那个样品，现在在她自己家用着。 为此，谢美玲还给了给了他好几天的白眼，说她家还没有呢。 好几天不让他量嘴。 万帆答应过，等做出产品第一个就先给她家这才换到了一亲芳泽的机会。 “那现在招到工人没有？” “多少也招到了几个？但是还不够用，机械加工工人，我现在需要的不多，主要就是翻砂工，因为电子燃气灶里面有将近一半的部件都是翻砂出来的。我觉得到过年的时候怎么也招齐了。” 现在万帆已经召集到的职工有四人，还有一些过来看的但是还没确定下来的，元旦过后就能确定一部分。 不管怎么说？到年跟前这些人怎么也凑合够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该说的和不该说的 看完这个院子后，这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 万帆哥俩和李红走回了万家院子，正好母亲也做好了晚饭。 万家两口大锅，两个气罐。 万帆母亲干活相当的利索，一口大锅烀肉，一口大锅炖鱼。 两个气罐炒菜，就万帆陪着大哥和李红在外面转这么一圈的功夫，她就炒好了十个菜。 再加上大锅炖的鱼和把烀好的肉撕吧撕吧装一盘子，十二个菜就齐活了。 虽然这12个菜里边素菜占了大多数，但是每个素菜里面都有很多肉。 万家杀了两头猪不缺肉。 就像那青椒炒肉现在已经变成肉炒青椒了。 肉成了主力，青椒变成了点缀。 万向阳坐炕头然后是万帆的母亲苏敏，万凯挨着母亲苏敏左边坐炕里，李红挨着他坐，李红下面是万圆圆。 万帆坐最外面，随后准备拿个饮料添个菜什么的。 论性格来说，万凯像万向阳，少言寡语平时话不多。 万凡像她母亲能说会道。 “小李是第一次到咱们家来，都是一家人，别客气呀，老大你别傻呆呆的，多给小李夹些菜，她自己不好意思动筷子。”苏敏生怕未来大媳妇饿着，一个劲儿地劝菜。 万凯感到心累“妈，她的碗都装满了，再往哪儿夹菜呀？” “笨，你不会直接塞她嘴里。”万帆在边上不紧不慢的冒出一句。 他和李红是工友说话就是出点阁也正常。 李红只是嘿嘿地笑也不说话。 “我说李红，你吃一口呢也是吃了吃十口那也是吃了，不吃你就饿着，你有啥不好意思的，将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你如果将来也是这么吃饭，那可好了省饭了，可你在厂子的时候，我可是知道你一次可是能吃两饭盒饭。” 李红一听就急了吃两饭盒饭，我那不成猪了吗？ “你又胡说八道了，我哪能吃那么多饭？” “就算吃不了两盒饭，那么你吃一碗饭总应该吧？不吃晚上饿了可没人管你。” 随着吃饭的深入，加上万帆在饭桌上插科打浑气氛渐渐的融洽，李红也不再不好意思，吃饭的同时不时的和万帆的母亲说些家长里短。 在万家万帆的吃饭速度是最快的，平时他都是第一个吃完饭的。 哪怕今天李红第一次上门，他依然是第一个吃晚饭的，哪怕他已经故意拖慢了很多吃饭速度。 李红有他哥陪着，又不用她他吃饭，快一点并不影响礼仪。 外面上夜班的打火机车间的人已经来了，万帆和李红说一声，他要到车间里去看看，就下了桌子。 在厨房他悄悄地掀开大锅，从猪肘子上撕下了一大块肉，用一个塑料袋装上揣进了兜里。 这个装着一块好肉的塑料袋，很快就转移到了徐美玲的抽屉里。 这让谢美铃很是犯愁。 “你动不动就从家里拿肉给我吃？我这不眼望得长肉吗？” “长肉可以，往胸前长和往臀部上长可以，但是不许往腰上和腿上长，还有往脸上长也不行。” 谢美铃愁眉苦脸“这我也说不算呀，它往哪儿长我控制不了。” 肉要往哪里长？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她确实无能为力。 万帆笑了“没事儿，你大胆的吃，你是那种瘦肉型的，怎么吃豆胖不了。” “瘦肉型的？你的意思我是那猪呗？” 万帆哈哈大笑。 “不理你了。” 谢美铃说完还真的不理万帆了，主要是倒不出嘴说话，因为嘴里正嚼肉呢。 万帆每次偷偷带来的东西她只能吃了，因为没法和别人分享，你说拿回家给她爸妈吃，她爸妈问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她没法回答。 难道说是万帆偷偷给的？那不成了贼不打自己就招了吗。 “慢慢吃，狼吞虎咽的别噎着。” 万帆非常担心谢美铃噎着。 “我怕人看见，这么一大块我什么时候能吃完呀？早知道我晚上就少吃一碗饭了。对了，我刚才看你拿一卷行李放到传达室是啥意思？” “今晚我和你老子在一起住。” “那你那屋子呢？” “你还能不能再笨点？你说呢？” 谢美铃想了想明白了“倒给你哥和你嫂子住了？” “知道了还问。” “你哥和你嫂子今晚给你造出个小侄子。” 万帆疑惑地看着谢美铃“谁教你的？这话可不是你应该说的。” 谢美铃莞尔一笑。 “看来你哥和你嫂子是给你造出小侄子了呗？” 谢斌和刘桂芬从定亲后就住在一起，估计小人都有一寸长了。 万帆连比划带说把谢美铃逗得咯咯直笑。 万凯今晚会不会和李红住一起万帆也不清楚，反正他把他住的东屋倒出来了，而且在枕头下他把塑料套也准备好了，他们会不会在一起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你连塑料套都给你哥准备好了？你这家伙真流氓。” “我警告你呀，这事儿就你自己知道的了，你要是告诉别人我非打死你不可。” 谢美铃一翻了眼“我又不傻，当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万帆平时就向她灌输过什么话能对别人说，什么话只能两口子之间说。 像刚才万帆说的给他哥准备塑料套的事情就是不能对别人说的。 这要是传出去成啥事儿了？小叔子给嫂子准备塑料套？ 保证有一百万人会联系到别的地方上去。 万帆带给她的这块肉实在是多了点，谢美铃怎么都吃不下去了。 只好把剩下的一半儿重新装在塑料袋里，留着明天吃。 谢国民給锅炉压了一炉子媒后，回到了传达室。 这个星期值班他是值夜班。 等他进了传达室意外地发现传达室的小炕上多出一套行李。 这是谁的行李呢？ 他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万帆进来了。 “谢叔，今晚上我得和您老在一起做伴了。” 谢国民眨巴眨巴眼睛，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万帆在传达室里坐了没超过五分钟，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传达室里应该有一台电视机，要不就在里面坐着这多寂寞呀。 早知道她家道出了那台黑白电视机，就放传达室里了，现在成了谢美玲打游戏机的工具了。 第二百五十章 自己用不着 万帆决定明天就去给传达室买一台黑白的电视机。 两个打更的人一个是他老子，一个是他老丈人，这必须得有一台电视机。 这样他老子和老丈人晚上打更的时候还有个解闷的东西。 晚上十点，打火机车间的人下班了，万家院子归于平静。 谢国民打着手电出去巡视了一圈，回来后就和万帆躺在炕上东拉西扯。 三讲两讲话题就转移到了他儿子结婚的问题，说到结婚这个问题就不能不提房子。 接下来的话题讲的最多的就是他家的房子，将来准备翻新什么样式。 按照现在农村建房的流行样式，首先这得是红砖碧瓦，大跨度大间领，六扇大窗。 屋里水泥地面，屋外有自家的水井。 谢国民家原来四间房要翻新成五间房，东西的长度最低要延伸出六七米长。 这个空间他家倒是有了，把左右两个厦子全部打进房子的面积里就够了。 至于新房子的厦子，等新房子起来，在左边不管是右边盖个平顶的厢房就可以了。 其实这算计早了，谢斌今年才十九，要结婚也是四年以后。 这不是绝对的，如果刘桂芬有了，现在就是结婚打个人情也是能扯出结婚证的。 搁到以前翻新房子对谢家来说是一个很沉重的负担，但现在这不是个什么太难的事。 谢家现在的收入水平并不低，谢国民在万家烧锅炉兼打更，一个月有三百元的收入。 谢斌工作兼火机车间的车间主任，一个月有二百三十元钱的收入，谢国民老婆在家编织节能网，一个月的收入也在一百二三十块钱左右。 徐美玲一个月也有一百五十块钱块钱左右的收入。 这样他家一个月的总收入在八百块钱左右，如果勒紧裤腰带攒两年钱，攒一万多块钱并不难，毕竟农村的花销不高。 有了这些钱，翻新出五间大瓦房小事一桩。 谢国民现在对他家的生活充满信心。 谢国民的钟点是每两个小时他都要起来出去转悠一圈，顺便看看锅炉。 而万帆就没有这个麻烦，一觉睡到天亮。 等到天亮的时候才想起来李红昨晚有没有和大哥住在一起？ 早晨，万帆回家吃早饭的时候偷着问着母亲李红昨晚在哪里睡觉？ 母亲对着万帆原先睡的那屋子奴奴嘴“小点声，你大哥他们还没起来？” 这样万饭就懂了。 这个时候还没起来，这是多么辛劳啊！ 今天是元旦，小厂放假两天。 万帆站在院子里，耳边没有机器的运转声，这让他觉得有点不太习惯。 买一台黑白电视机就不需要去多么大的地方，万帆发动着了汽车自己开着解放来到了云华公社，就在云华公社的供销社里，花三百多块钱买了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 买完电视机回到家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半，把电视机放在传达室的桌子上，拉了一根天线，调整了一番电视机里就出来了图像。 虽然黑白电视机没有彩色电视机看着鲜艳，但万向阳显然对这台电视机还是倾注了关注，起码有东西看了。 万帆摆弄好了电视机从传达室里出来，就看见李红挽着万凯的手臂从下边上来了，显然是去小店了。 看到万帆的时候，李红的脸一红。 万凯和李红来到了万帆的办公室，趁着万凯上厕所的时候，李红对万帆恶狠狠地说一声“你这活真坏。” 万帆嘻嘻一笑“坏啥呀？这样咱们不就真成了一家人了嘛，同志，不要拘泥于形式，也算是为你的生活揭开了一个新的篇章吗。” “呸你这货就是能勒勒。” 从李红的表情上来看，大哥的功夫显然还说得过去。 李红进屋去帮助苏敏热饭去了，万帆则和万凯在办公室里扯闲篇。 “哥！我在枕头底下放的那个东西，你用了没有？” 万凯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万帆见状舒了一口气“我还担心你不会用呢。” 万凯不爱听了“老弟，你哥我虽然不乐意说话，但不是傻子好不？很多东西我都知道的。” “知道就行，这事儿要是还要人教，你就真有问题了。” 谢美玲习惯了上班，大概觉得在家没什么意思？突突地跑来了。 万凯见谢美铃来了，也就离开来办公室回家帮母亲干点什么活儿。 “不是放假吗？你跑来干啥？” “在家也呆不住，走习惯了顺脚就走来了。哎！你预备的那些塑料套，你哥用了吗？” 万帆一个大白眼飞过去“这是你一个兄弟媳妇该问的问题吗？” “我又不是问你大哥，我不是问你吗？” 万帆没有回答，嘿嘿直笑。 “一看你这种奸臣似的表情，就知道结果了。” “等将来你上我家的时候，咱们也用用。” 谢美玲脸红了“谁和你用啊？你自己用去。” “我自己还用它干什么？自己用不着。” 谢美玲在这里呆的时间不长，转了一圈就到下边，他小舅的小店去了。 万凯大概被嫌弃碍手碍脚，不一会儿又转回来了。 “我和李红商量了一下，我准备回去就地停薪留职申请，估计年前我就回来了。” 有万帆来说是个好消息，更需要有工作经验的自己的人。 万帆点点头“你若是回来下边那个做燃气灶的厂子就归你负责，我嫂子就在里面做财会工作就可以了，你们两口子就把那个小厂子给我顶起来就行。” “她会财会工作嘛。” “有啥会不会的，干长了都会？” 如果大哥和李红真的到这里来干活，晚饭还得给他们解决一个住的住房的问题，总不能他天天晚上来住传达室吧？。 “对了，李红的皮肤病你大概也了解了，严重吗？” “就是左腿和后腰有一片，怎么说呢？像蛇皮似的。” 万帆想了一下“要不这么的吧，等过完年你就带李红到渤海去治疗，等把她的皮肤病治疗好了以后再回来干活，这样可以吧？” 王凯想了想，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先把李红的病治好了，再回来干活这也挺好。 于是点头“这样也行。” 这时万媛媛跑来了，站在门外就来了一句河东狮吼“大哥，二哥吃饭。” 第二百五十一章 九二年元旦 “知道啦！” 妹妹的嗓音太尖锐了，就像用铁钩子在玻璃上划过发出的那种声音一样，听了让人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每次万圆圆喊他干什么？他都有种做噩梦的感觉。 万方赶紧一嗓子把她打发走了。 “刚才老谢家那个小丫头呢？”万凯突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回家了呀，你问他干啥？” “李红说你和那个小丫头关系不一般。” “别听李红瞎说，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万凯嘿嘿一笑“那小姑娘不错，可惜是农村户口妈能同意吗？” “这都不是主要的，再过几年农村和城镇户口就混到一起了没啥区别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就是这么判断的。” “妈知道你和那小姑娘的事吗？” 万分摇头“不知道，我们都还小不着急，现在咱家着急的是你，你的问题解决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你别跟妈说呀。” “我知道。” “回家吃饭吧！” 这次吃饭李红就比昨天晚上大方了许多，还给苏敏和万向阳的碗里夹菜。 饭桌上和苏敏有说有笑的。 可见李红对这个家非常的满意。 而在苏敏的心里李红也很当意。 这就行了，只要一开始大家彼此看着顺眼，将来就是有矛盾也矛盾不到哪里去。 吃完午饭，万凯和李红就到万翻原来住的屋子里去说悄悄话了。 万帆也走出家门，看看没什么事就来到下边的小店。 今天小店里的人可是满员了，万帆的小厂今天放假，小圩屯所有的大姑娘小伙几乎都集中在这里，把个小店挤得满满当当。 人多的时候各种局自然是少不了的，打麻将的打扑克的，甚至还有摇骰子的，弄得像过年了一样。 离开饷的日子才过去了三天，小圩屯这些小伙的兜里都有两个小闲钱，这些家伙也就得意忘形了。 万帆以前是打个小麻将的，但是自从八月份京城之行后，他一把麻将都没打过。 就让小圩屯的人非常的不理解。 有人喊万帆让万帆过去打麻将。 万帆摇头说你们玩，你们玩。 谢美玲又站在柜台里滥竽充数了，看到万帆进来像个真的售货员一样向万帆推销商品。 万帆也就买了两盒茶花烟，在小店里撒了一圈。 一圈下来这一盒烟就见底了。 “厂长，你买点什么好东西我们吃好不好？” 郑雪梅笑嘻嘻地问。 “好呀，来把大馋伸出来，我看看馋什么样了。” 换作别人是坚决不会把舌头伸出来给别人观赏的。 但郑雪梅才不管那一套呢，就把大舌头伸了出来，还左右晃荡了两圈儿，引起屋子里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到底是小姑娘，对自己的形象并不怎么在乎。 人家都把大馋伸出来了，万帆自然要兑现诺言了，拍出一张五元的票子“你们自己看着消费吧！” 几个女生就欢天喜地的用这五块钱做出了各种规划。 小丫头片子也没多大出息，这些钱她们商量来商量去，最终还是变成了糖块，你看她们就这么点能耐。 “厂长，明天真的带我们去看录像吗？” 郑雪梅奶糖都没有堵住她的嘴，一边大嚼特嚼一边提问题。 “当然了，你们不是天天吵吵着要去看录像吗？不过你们明天去了不看录像跑街里去溜达也没问题。” 明天万帆准备用卡车把这些人都拉到自己的小录像厅里边去开洋荤，他们愿意看录像就在里面看一天的录像，看腻了到街里去溜达，他也不管。 反正下午三点他们能按时回来就行。 于是这几个丫头片子又有事情干了，开始讨论明天是看录像还是去逛街？ 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讨论的不亦乐乎。 人有了钱自然对生活的要求就有所提高。 没钱的时候，小圩屯的这些小伙抽三毛钱一盒不带过滤嘴的盆景烟，现在有两小钱了，都换成带过滤嘴的烟了，最低档次也都是抽美登和大小鞍山。 最高兴的自然是店主，没看见郭乐凤乐的抬头纹都开了。 “我有那么老吗？我抬头纹都开了？”郭乐凤对万方的形容表示不满。 她今年才三十出头，抬头纹就出来了？ 郭乐凤就是有一点不好，老拿眼睛在她和谢美玲的身上转来转去。 “久哥又在车间里捅咕她那些宝贝啊？” “他还能干什么？” “我过去看看。” 与万帆小厂的车间里温暖如春相比，饮料厂里的气温就有点冷若冰霜了。 没有暖气就只能这个样子了。 林志久自从吹瓶机和封装机买回来以后，也是生产过一些塑料瓶的，而且还用它装过饮料。 如果是夏天用塑料瓶装饮料，这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冬天它就不如玻璃瓶子耐冻了。 饮料这个东西，如果冻了味道就完全变了，变得像水一样没滋没味。 所以在经过了几次试验以后，林志久在年前还是用玻璃瓶装饮料，他准备等开春以后把把饮料换成塑料瓶装。 经过核算，塑料瓶的成本和玻璃瓶的成本差距不大。 收一个玻璃瓶也需要四分钱，而一个塑料瓶子的成本也就这样了。 成本相差无几自然还是用塑料瓶，不但重量轻还显得干净，生产的时候安全系数也高。 玻璃瓶可是会爆炸的。 林志久保留的那些水样还在，到现在为止，这些水样已经超过四个月了。 万分仔细的看了几眼，反正肉眼是看不出这几瓶水样里面有浑浊的现象。 明年四月份林志久就要上马纯净水，中间刨除一个正月，也没剩多少时间了？ 从饮料厂车间出来万帆又回到小店，看了一会儿小店里的人打麻将。 谢斌也在打麻将，刘桂芬就坐在他的身边看眼。 刘桂芬上午回了一趟家，大概是觉得家里没啥意思，吃完了午饭又跑回来了。 自己男人在那里赌钱，她在旁边看眼还傻呵呵的乐，万帆也是无语了。 “明天早晨七点半要去街里看录像的就到厂子集合，过期不候。” 万帆在回家的时候又在小店里宣布了一回。 第二百五十二章 那个人的消息 晚上，谢国民来值班的时候，发现传达室里多了一台电视机，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 没有电视机在传达室值班，真的是件很无聊的事情，现在好了，终于不无聊了。 虽然谢国民是自己未来的丈人，但在他面前没有一点紧张，该说啥就说啥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呱啦呱啦和谢国民一直扯到半夜。 二号清晨，刘景山早早来就把汽车发动好了，七点半左右打火机厂的年轻人们都陆陆续续的来到了。 节能网车间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些成年人，人家就没有跟凑热闹的，几乎一个没来。 来的都是打火机厂这些没家没口的奶黄子们。 卡车的车厢有帆布篷，里边有草垫子，还有一些用来包裹商品的破棉被，把这些破棉被盖在腿上，根据根本就感觉不到寒冷。 万凯和李宏也上了车，他们倒不是为了去看录像，而是准备到街里去溜达溜达。 由他们在万科自然不能坐驾驶室，驾驶室就让给了万凯和李宏做，他就坐在了车厢里边，坐在谢美玲身边。 万帆扯过一床被子盖在他和谢美铃的腿上，别把他小媳妇冻坏了。 别看万帆经常训谢美铃，但他这种微小细节处的关心让谢美铃非常感动，他总能在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体现出他对自己的关心。 因此当车厢后帘子放下车厢内陷入黑暗之中，万帆抓住她的手时她没有一点拒绝。 万帆的手很火热，在她的手心上轻轻摩挲，感染的她的心都火热起来，没有感觉到一丝寒冷。 除此之外，她还从万帆的手上感受到了他对她的无限爱恋，她甚至感受到这爱恋像蚕丝一样一层层地把她缠绕。 可惜这段路太短了，仿佛只过了几分钟就走到了尽头，她多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她挨着他十指紧扣直到地老天荒。 卡车在万帆的游戏厅外边停了下来，员工们纷纷从车厢里像放羊一样跑了出来。 在其余人都进入游戏厅后，万凯和李红没有进去，他们要去街里的商场百货逛逛，然后到街心公园留下友谊的合影。 万帆给了他们一千块钱，给他们拦了一辆出租车送他们去街里。 目送大哥和李红离去后，万帆才走进了游戏厅，一进游戏厅就被栾义军叫到他的小屋里去了。 今天录像厅的前排预留了大约三十个座位，万帆的员工就被安排在了这些座位上。 万帆没有在这些座位上就座，让谢美玲有点心神不安，她左右寻找了半天，才发现这货和栾义军沈雨辰两人在一个小屋里，似乎正在说什么。 万帆和栾义军他们话题是关于煤气罐的，煤气罐在元旦前送过来的一个消息，说万分要找的某个人人在东市场那里租了一个房子，和一个女人住在一起。 从交代煤气罐留神那个人开始到今天好像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万帆都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想不到煤气罐这个不着调货，还真把这事打听成功了。 “煤气罐知道那个人住的确切地址吗？” “知道。” “现在能联系到煤气罐吗？” “能联系到。” 万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想法跟煤气罐联系，告诉他三千块钱废掉那个人两条腿，做事要隐秘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不要牵连到咱们身上，问他们有没有人干？” 把那个人人道毁灭万帆自觉没有那个能力，但是让他下辈子坐轮椅，他还是能做到。 反正那货天生就是个祸害，万帆想看看他下辈子坐轮椅还敢不敢去祸害别人？ “真的出三千块钱？” “说话算数。” “2000交给我们俩就行了。” 以栾义军和沈雨辰的能力，废掉对方两条腿，真的不是什么难事。 “我不想让你们趟这个浑水，我希望以以后你们能安分守己的过日子。” “这种事情我觉得不能交给外人，万一将来他们犯事了，说不定就把咱们咬出来了。” 栾义军的话也不能不说，没有道理，再怎么说煤气罐那些人是外人。 “放心我们就做这一次，以后再不做第二次了。” 万帆犹豫了半天，数出三千元放在小炕上“尽量别留下什么尾巴，对方就是报案也让他们查不到咱们身上。” “这你放心，不超过三天那个人下辈子保证不会再站起来。” 沈雨辰说完走出了录像厅，他要去找煤气罐确认那个人的确切住址。 循环场的录像，中间没有间隙，一场接着一场的往下放。 包括中午也没有休息时间。 观众们看得津津有味，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甚至连上厕所去的次数都非常的少。 万帆和栾义军他们聊完天才来到前面，在谢美玲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和员工们一起看录像。 “好看不？”万凡小声问谢美玲。 “好看。” “等明年这个录像厅里的设备换了，这套设备我就拿回去放到厂子里，闲着没有事就放给你们看。” 这套设备是真的要换掉的，电视机的屏幕太小，影响进入录像厅的人数。 万帆准备换背投，换了背投以后这套设备就被淘汰下来了，他准备拿回去放在办公室里，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放给员工们看。 “真的么？”谢美玲惊喜的问。 “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 “那太好了。” 一上午的时间也就能演两场录像，两场录像过后基本上也就11点多了。 当第三场录像开演的时候，万帆到了门口把梁美燕她们今天中午包的包子买了30袋回来，每人发了一袋。 别说梁美玉姐俩包的包子，味道真的不错，怪不得在录像厅里这么受欢迎，她们现在一天能卖出去1一百几十袋包子。 “我还没吃够。”谢美玲这个小饭桶很快就把一袋包子吃进肚里，悄悄的告诉她还没吃够。 确实一袋包子里面就三个，饭量大的人还真不好干什么的。 万帆又出去买了30袋，每个人又发了一袋，还恶作剧地给了谢美玲两袋。 撑死你！ 第二百五十三章 日子还过不过了？ 万凡又到栾义军他们的小卖部买了三十瓶饮料一人发了一瓶。 这回有吃有喝，他们可以更加安心的看录像了。 九一年乡港最有名的武打影片就是李连杰和甄子丹联袂主演的新版黄飞鸿。 下午一点钟开始放映的这部电影，让录像厅里面人们的注意力达到了高度集中。 精彩的剧情加上精湛的武打场面，让人们看的如痴如狂。 这部片子放映完毕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这些人总共看了四场录像，一个个看着心满意足同时有意犹未尽。 “还没看够。”谢美玲小声的嘀咕。 “以后看，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看，保证有你看吐那一天。” 刘景山出门发动了汽车，员工们出来上了汽车，万凯和李红也回来了。 回去的卡车上就热闹了许多。 这些人在车厢里摸瞎胡议论着录像里面的故事情节。 有人议论的时候喜欢连说带笔画，车厢里的人几乎一个挨着一个，他这一笔画难免就会伤及无辜。 黑暗都有声音响了起来“哎呦卧槽，你他妈瞎比划啥？碰到我脸了。” 车厢里就响起了哄堂大笑声。 谢美玲没有参与这些人的议论，而是安静的微微靠在万帆的身上，又在享受来时她和万帆十指紧扣时的那种感觉。 不过这次万帆的手并没有和她十指紧扣，而是在后面揽住了她的腰。这个坏蛋今天有点得寸进尺呀，他竟然把他的那只作恶的手伸进她的棉袄里面去了，隔着一层衣服在她的腰部摩挲。 她是想痛斥某人的流氓行径的，但是那种奇妙的感觉却让她无法开口。 算了，就当给你面子，免得在众人面前丢面子。 偏偏坏蛋还能一心两用，这边的手不安分，那边却在和他的员工们大吹海螺。 “等明年西边的那排房子盖起来，我专门留出一间给你们当文化室，我买些图书，把街里这套录像设备搬回来，平时给你们学习学习娱乐娱乐。” 万帆的话换来了一大片的掌声，黑暗里噼里啪啦的，也不知拍红了多少只手。 谢美玲就偷偷的在万帆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叫你转移视线。 卡车到家后员工们四散离去，各回各家。 万凯的工作是四班三运转，虽然他只放了两天假，但他只要在明天下午四点以前能赶回渤海就不耽误接班。 所以他今天还能在家里住一天。 李红显然已经食髓知味了，和万凯腻腻歪歪的，一吃完晚饭看了不到半个小时的电视，两个人就回屋子里不知鼓捣啥去了。 万帆给他们准备了充足的塑料套，就说按照一晚用三个的用量，也足够他们用一个礼拜了，因此，安全方面的问题无需担心。 万帆自然也不会在家里呆着，前世一吃完晚饭他就到下面的小店去坐着看热闹，有时打个小麻将。 这一世这个习惯被完美的继承。 小店里早已聚集了小圩屯精力旺盛的奶黄子们。 这些吃饱了撑着的家伙依然延续着下午在卡车里没有议论完的话题，继续对乡港的武打片进行深刻的探讨和研究。 对于他们来说，看录像这也是一种幸福。 谢美玲站在柜台里，不时把一种复杂的眼光往万帆的脸上摔。 那眼光里有高兴，欣喜哀怨，还有埋怨。 你埋怨啥呀？老子不就是摸了你的腰吗？而且还隔着里面的内衣，你又没啥损失有啥可埋怨？ 明天必须要告诉她封建迷信思想要不得，在这个改革开放的年代，作为一个女人，也要顺应潮流，也要改革开放。 当然，她只能对他一个人开放，不能对其他人开放。 栾深家在听到这些奶黄子们对录像的议论后不由大为后悔。 他认为自己也应该跟着去过过眼瘾，而不是在家打了一天麻将输了半个月的工资。 “什么时候再去看录像，我也跟着去，省得在家还输钱。” 万帆呵呵地笑“年前是别指望了，不过年后要看在家就可以看了。” “小万，几号咱们能放假？” 万帆想了一下回答到“腊月二十六放假，不耽误你们过年。” 立刻有人就去翻九二年的日历，腊月二十六这天是一月三十号，这么说，他们还要上小一个月的班。 这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过年了这些员工怎么还一人还不得发点东西什么的。 万凡觉得应该考虑考虑给他们发什么东西了。 一人按照多少钱的标准发呢？ 现在手下所有正是员工的数量，包括游戏厅和录像厅，一共有四十一人，这不包括那些做编织网的家庭妇女。 这些做编织网的家庭妇女，只能算是临时工性质。 如果个人按照一百块钱的标准发，才四千多块钱，好像并不算多。 但是给他们发什么呢？这是一个值得仔细思考的问题。 三号早晨，万帆让刘景山开车送大哥和李红去街里。 万凯是下午四点接班，李红今天上班，两人今天都上班，这当然就不能留了。 万帆一直送出大门口，直到卡车消失在远方的拐弯才回到办公室。 一回到办公室就看到谢美玲用恶狠狠的目光迎接他。 “干啥？又准备发什么疯？” “你不应该为你昨天在卡车上的行为感到脸红吗？” “你傻了呀，我知道什么叫脸红吗？” 谢美铃想想也是，好像从没看到这货脸红过。 “那你应该为昨天你在卡车上的行为向我道歉。” “我道你妹的歉了，我干啥了？就道歉，给你个任务，帮我想想过年你们都需要什么？” “您需要什么？” “过年了，得给员工们发点福利，帮我想想发什么好？” 谢美玲就这样好，有时候一个话题就把她原来的想法彻底的搞没了，这不她马上就忘了她要对万帆兴师问罪的事。 “发什么都行吗？我想要你那辆会自己跑的自行车。” “你个败家娘们，厂里四十多人，我一人发一台会跑的自行车，咱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谢美玲有些迷茫，原来不是给我自己发呀还有别人呀！ 第二百五十四章 过年物品 “发这些东西主要是以食品为主，标准是每人一百块钱，帮我想想发什么东西好。” 于是谢美玲就列了这么一张让万帆哭笑不得的清单。 罐头、火腿肠、辣条、小食品、泡泡糖… 这特么是打点人的东西么？谁家靠这个过日子？ “你是不是准备帮你小舅把他小店里的东西清零呀？算了，还是我自己想吧！” 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个问题先不急着想，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元旦过后，万帆就开始接触那些被他的招工启事忽悠来到工人。一连几天他都在燃气灶厂的车间里考核这些来应聘的工人，不管应聘什么工种的工人来了，都要在机床上试一试身手。 应聘车工的要求是车一个鸡蛋大小的圆球，就算不能车的非常标准也的差不多。 应聘刨床的刨一个平面，跟镜子差不多就行。 所以元旦过后，燃气灶厂里就非常的热闹，经常有各种机床叮了咣当的响。 这种局面一直延续了一个星期，燃气灶厂里才安静下来。 万帆要招收的工人基本确定下来，这些工人有的来自本公社，有的来自相邻的乌岛公社和孤山公社，还有两位来自青山镇。 往细柳送货的卡车在返程的时候把万帆需要的做燃气灶的那些外来部件也采购了回来。 现在已经是万事俱备，只待这些工人过年后经过一段时间培训，就可以上马生产。 这离过年还有二十天的时间 让他们在家安安稳稳地过个年，万帆就不折腾他们了。 俗话说腊七腊八冻掉下巴，从腊七腊八开始，真正的冬天才算到来，白天外面的气温都在零下十几度，到了晚间更是有突破零下20度的迹象。 气温是严重降温了，但万凡和谢美玲的感情却开始升温。 由一开始的调笑到拥抱到量嘴，现在两个人已经发展到可以有限度的动手阶段。 当然允许的区域仅限于非主要局部地区。 谢美玲认为，按照这种发展速度，发展下去非常危险。 但万帆却认为非常安全。 你看，身处位置的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也就不同，因此产生的结果更加不同。 万帆坐在办公桌前，拿着笔在纸上瞎划拉。 “你划拉啥呢？” 他对面的谢美玲放下手里的游戏机手柄，好奇地伸长脖子。 “我在累计一下，看看我今年赚了多少钱。” “算出来了吗？” 万凡摇摇头，还没算出来，还需要一会儿。 万帆面前的这张纸上，一项一项的列出了很多项目。 游戏厅每月的收入在三千左右，最多不超过三千五。从开厅至今给他赚回了一万四千多块钱，再加上到年底的这段时间，预计可以给他赚到一万八千块钱。 基本上也就是收回了当初他在游戏厅上的投资。 录像厅到目前为止，账面上给他回收了两万带点零头的收入，同样延伸到年底还能有五千块钱左右的收入。 这样他在游戏厅上的投资已经完全收回，并且还有一万多块钱的利润。 这两个项目加在一起一个月的收入也不过才一万多块钱，对万帆来说这些都是小钱。 大钱当然就是打火机和节能网了。 打火机项目平均一个月能给他带来两万五千块钱左右的纯利润。 打火机厂从十月一开始到现在为止经营了三个月，账面上给他留下了七万块钱的收入。 节能网起步的比较晚，到现在为止干了也就两个月左右，但是它创造的利润并不比打火机厂少，到目前为止也有将近七万的利润了，毕竟节能网的利润是打火机比不了的。 这两个项目虽然给万方带来了十四万的利润，但这还不是万帆收入的最大头。 他现在收入的最大头是游戏机和他卖歌的钱。 第一本摇滚新势力专辑给他带来了七万的收入，第二本专辑有五万的收入，再加上一些零零碎碎，同样也??了十四五万的收入。 但是与游戏机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万帆在游戏机上最大的一笔收入就是做那位东丹老板的生意，那笔生意给他带来了十一万的收入，第二笔大的买卖就是给就是秦纹菊的东方游戏厅，那笔生意给他带来了七万元的收入。 再加上一些三台五台的收入，他今年他在游戏机上的总收入达到了二十三四万元。 这是他最大的收入来源。 把这些所有的收入相加在一起，具体的数字是五十五万元左右。 但是现在钱在哪儿呢？ “你保险柜里有多少钱？” 万帆问谢美玲。 “保险柜里有十五万五千三百六十元。” 万帆点点头，他自己的小保险柜里还有六万多块钱。 这么说来，他手里现在有现金，就算二十二万。 投资燃气灶厂连买二手设备代买那个院子再收拾花去了十三万元。 收拾万家这个院子投资打火机厂和节能广场总投资也达到了十一二万。 这样这些投资合计是二十五万，加上手里的现金是四十七万。 那么出现的七八万的差头，也就是平时的花销和囤积的原材料了。 这么一算好像差不多平衡了。 “保险柜里那些钱现在就都是你自己的钱呗？” “是咱家的钱，不是我自己的钱，傻。” 谢美玲顽皮的一笑。 现在她家除了那些家底还有十五万的现金了。 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了。 按照以前她家一年一千多块的收入来对比，十五万他家要干一百五十年才能有这个数字的收入。 现在万帆该考虑过年给手下员工发什么过年礼物了。 到乌岛冷库买一些冷冻的鱼，不管黄花还是带鱼，一人分两坨，价值在三十元左右。 每人发两盘八万纸壳装的鞭炮。 一盘鞭炮市价十八元，两盘就是三十六元。 这样就有了六七十元的福利物品了。 再凑合三十元就够了。 这三十元最低也得凑出两样，这样四样物品起码看着说的过去。 剩下两样凑和什么呢？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倒屋子给你们 思来想去，万帆觉得还是给他们发鱼比较合适。冷库里什么滑鱼鲅鱼黄花带鱼有那么些品种？一样发一坨不就完事了？ 发什么东西还不是自己说的算，他买什么就发什么，那些员工还有挑头怎么？ “哎！你嫂子这回来你妈给了多少钱？”谢美铃终于想起一个有价值的问题。 “我不太清楚，好像是给了二百吧！” 91年普通人家的新媳妇上门，婆家通常给的钱一般都是二十块，条件好一点的给五十。 像万帆母亲给二百元这在农村几乎是绝无仅有。 “啊！给那么多钱呀？” “嘿嘿，等你上我家时，我给你一千元。” “真的？不给是小狗。” “切，我有那么些钱还在乎你那一千。” 谢美玲想起保险柜里不是那十好几万，很坚定的点点头，有那么些钱，她上门的时候给一千块钱，这好像不太多的样子。 “得给一万！” “你镶金边呀给一万？谢美铃就咯咯地笑。 此时她突然有了一种现在就去万帆家的冲动。 如果现在就嫁给对面这家伙，是不是提前幸福好几年？ 关键是能得到一千元呀！ 小财迷的眼睛里金光闪闪。 万帆始终认为腊月的时间过得非常慢，好像过年那天永远都不会到来一样。 但是今年有点奇怪，怎么一转眼就腊月初十了？ 这离过年还有20天。 过年即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也是拉进感情增进友谊的时候。 初十这天刘景山往细柳送了年前的最后一趟货，这趟货送完回来就准备封车了。 因为是年前最后一趟货，因此这趟货拉的比较多，打火机有八万多只，节能网六千多个。 年前李明堂哥俩能不能把这些货消灭掉这不是万帆考虑的问题。 车送完货回来后第二天，刘景山开着车拉着万帆来到了乌岛公社冷冻加工厂。 作为海边的公社，乌岛公社有得天独厚的冷冻加工业基础，截止到九二年一月，乌岛公式有大大小小的冷库近十座。 几乎每个靠近海边的大队都有自己的冷冻加工厂，其中以皇城冷冻加工厂和鹰头山冷冻加工厂规模最大。 不过这些冷冻加工厂是以加工养殖对虾为主，其余的海产品加工的较少。 万帆所去的冷库是冷家的一个小型冷库，这个冷冻加工厂还进行一些传统的水产加工。 万帆就在这里买了两样的鱼产品冻坨带鱼、黄花。 原来他是准备买三种鱼坨，但意外发现这个冷冻加工厂还有那种两斤包装的对虾，才十八块钱一坨。 就加了对虾撤了一个鱼。 每一个品种都买了五十坨，总共一百五十坨用卡车拉回了家。 这些东西拉回家也不需要冰箱冰柜什么的，就往外边一扔，只要不被狗叼走别招了耗子就啥事没有。 万帆让人把这些东西整整齐齐地码在他家最东间的墙底下，用苫布暂时盖上。 这还缺一样鞭炮，等明天把鞭炮买来就把这些东西分下去。 之所以分东西这么早是因为汽车要送去大修。 待把鞭炮买回来，汽车就会送到青山镇的汽车修配厂进行大修，虽然现在离过年还有二十天，但大修厂到腊月二十六七也得放假，年后通常是初六上班。 因此就是现在把汽车送去，预计得到正月十五才能修好。 正因为此，今年分的东西买的就早，买的早自然分的就早。 腊月十二，车去街里，车上还拉了一些要送人的东西。 他要送的人有秦纹菊，宋斌和谭元笑，还有电机厂的厂长等。 万帆先去东方游戏厅。 送给秦文菊的是两坨带鱼，两坨黄花和两坨虾。 年根前按理说人都是精神抖擞的，可是前文菊依然像黑夜里的瞎目畜子一样无精打采。 要不说女人没有男人她的生活就没有了阳光。 “菊花姐，这要过年了给你送了几坨鱼和虾，你也别嫌多和少的，就是这么个意思。”刘景山把鱼和虾抱进游戏厅，往秦纹菊的面前一扔。 闻听万方给她送礼了，秦纹菊的脸才算动人了一些。 “谢谢了！” “赶紧找个男人吧，你这么半死不活的啥意思？我们村有个王老牛身体强壮，精力充沛，最低也是一夜八次郎，给你介绍介绍怎么样？” 都说动手不打送礼人，可是某人明明给人家送礼却被人家打出来了，站在东方游戏厅的门口，某人直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给秦纹菊送完礼，卡车回头直奔土杂大库，在土塔大库万帆买了一百五十盘八万响的大鞭，再还买了一些礼花，也算是满满当当的装了一车。 鞭炮买制办齐全后，车最后来到了游戏厅。 梁美艳姐俩每人两盘鞭，两拖鱼，两坨虾，沈宇辰同样也是这些东西。 栾义军的家在小圩屯，他那份儿万帆会发给他弟弟。 他们各自的两个小弟也一人领到了一份福利。 两个家小家伙乐得勾嘎的。 下面的东西分发完毕，万帆进了电机厂，先去和他师傅赖洪祥打了个招呼，告诉赖宏祥中午下班的时候到下面游戏厅去。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赖洪祥只是他在工厂里的师傅。 万帆自然也为他准备了一份儿。 李红现在越发的风姿绰约了。 “李红，今年过年你是直接上我家去还是先回家呀？” 李红假装没听见不回答，拿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装！你就装吧，你再装过年的时候我哥叫你到我家去的时候，我不倒屋子给你们住，我看你们怎么办？” 一说这个李红的脸就红了“小混球！你以后要对我表示尊重。” “拉倒吧，你和我哥还没结婚呢，你现在还不是我嫂子，咱们现在还只是工友，等你们结了婚再说吧。中午下班到游戏厅去，我给你预备了一份过年带回家去的礼物。” “不要！” “不要更好，不要我还省了呢，你以为我还愿意给，不看着你和我哥找对象的份上，我才不管你呢。” 这时候塔车间主任谭元笑正好走了过来。 第二百五十六章 年前的最后一场雪 万帆果断的舍弃了李红，迎着谭元笑走了过去。 虽然他现在停薪留职了，但是谭元笑感觉还会有用处，有用处的人自然需要打点。 这不能说万帆势利，现实生活就是如此。 万帆和谭元笑讲话的内容就不是中午下班的时候让他去拿东西了，而是让他现在就到下面游戏厅去把东西拿走。 中午下班的时候人来人往的，被人家看见了影响不好。 万帆给他师傅东西，给李红东西，别人说不出什么，但是给谭元笑就不一样了。 和谭元笑交代完毕，万帆又去了技术科和宋斌知会了一声。 同样告诉宋斌现在就到下面把东西拿走。 然后万帆就出了电机厂，回到了游戏厅。 有人给东西当然要抓紧，万帆回到游戏厅的时候，谭元笑已经等在这里了。 万帆把两坨鱼，两坨虾，两盘鞭炮交给了谭元笑，他用自行车把这些东西驮走了。 谭元笑走后不久，宋斌也从上面下来了。 万帆给宋斌的东西一共是两份，其中是一份是给厂长的。 电机厂厂长对万帆来说，其实没什么卵用，他现在停薪留职，对方也管不着他。 但还是打点一下的好，免得日后有什么变化，某天突然让她来上班。 反正也不是多少钱的东西，一百多块而已。 电机厂厂长家离宋斌家不远，万帆就不亲自送过去了，让宋斌代为转送，他相信宋斌的人品。 沈雨辰见万番忙活的差不多了，才把一个消息告诉了万帆。 “那个人的事情办妥了，他应该在医院里过年了，下辈子他就是不做轮椅，也肯定是个瘸子。” “没有留下什么尾巴吗？” “我们办事你放心，这么点的小事留尾巴那我们不如就一头撞墙上死得了。” 万帆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上一世红崖地下世界有大平子这么一号人，这一世估计这个名号不会再在红牙的地下世界出现了。 至于这货变成了瘸子后会不会变得更狠，万帆没有去考虑。 不惹到他就罢了，如果他还来惹他，让他连坐轮椅的资格都没有。 中午下班时，赖弘翔和李长友拿走了他们的东西。 作为万帆的师弟，李长友和万帆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多他一份不多。 但是李红看着这些东西就犯愁了。 “你告诉我，你现在把这东西给我，我往哪里放？现在厂子又没放假，我总不能为了这点东西回趟家吧！这东西要是放宿舍里，等到过年肯定坏了。” 李红的担心不无道理。 “反正你也是自己做饭吃，不行你就把它们吃了不就完了，等把它们吃完了不也就过年了嘛，不行，过年我再送给你一份。” 一听过年还有一份，李红立刻笑逐颜开，笑呵呵地把东西拿走了。 反正这个未来的小叔子有钱。 街里该送的人都送完了，万帆连午饭都没在街里吃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家后，把车上的货卸完，万帆就让刘景山把车开到青山镇大修厂去大修，他对车大修的要求是陈旧的部件全部换新的，别心疼钱。 有个七八千块钱大修一下，怎么也够了。 车这个东西是坚决不能糊弄的，你糊弄它回头就糊弄你。 刘景山乐呵呵的把车开走了，车送进大修厂，就说明接下来的日子他就没什么事了，顶多每天到厂子里点点卯。 现在过年要分的东西齐全了，所以下班的时候晚饭就把这些东西分了下去。 每人一坨带鱼，一坨黄花，两坨虾，两盘鞭，总价值一百元左右。 打火机厂和节能网厂的工人们一个个乐哈哈的领走了属于他们的东西。 这个时候谁家在这里干活的人多谁就成了最大的赢家？ 要说这次分东西最大的赢家是谢斌家，不算刘桂芬她家三个人，一共分到了三份东西。 合计分到了三坨带鱼，三坨黄花，六坨虾，六盘鞭炮。 这么多东西，他家过年几乎不需要再买什么东西了。 谢美玲看着他哥推着独轮车上装着满满登登的物品，乐的嘴都瓢了。 这种小富即安的心态遭到了万帆的鄙视。 都说年底凉水贵三分，越到年跟前物价上涨的幅度也就越大。 如果把年底市场上的各种商品比作一支支股票话，那大盘必定是一片红色的海洋。 在这片红色的海洋中，有一只叫大葱的股票格外的坚挺。 万帆夏天的时候预计今年的大葱价格将达到六七毛钱，显然这个估价胆量有点小了。 今年大葱的最高价钱竟然涨到了九毛，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价钱。 不过万向阳对这个价钱倒是好感度满满，他那一棚子大葱几乎都没用自己去卖，直接就被小贩子七毛钱一斤扒走了。 三千多斤大葱，真的给他换回了两千块钱。 这让万向阳笑口常开。 但这点钱对万帆而言则聊胜于无。 在大棚被清空以后，万帆就围着大棚转了好几圈，明年他准备在这大棚的位置上盖楼。 只是是盖三层楼，还是盖两层楼有点没拿定主意。 老婆的用处就是在男人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她可以提供一些有价值的参考意见。 万帆就把这个问题交给了徐美玲。 “当然盖三层呀，三层多好站地高，看的远！” “你是准备站楼顶上看风景呀，还站的高看的远？” “三层房间不是多吗？到时候住放东西都方便，我认为盖三层好。” 既然谢美玲认为三层好，那么万帆就准备盖三层楼，无非就是在二层上再加一层而已。 这样一来，明年万家这个院子里的工程项目还是很多的，西边有多达十五间的楼座子，北边有栋三层的楼房。 再就是院子里没有硬化的地方，全部硬化。 九二年万家院子的改造计划，暂时就这样了。 腊月十五这天天空又飘起了雪花，万帆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纷纷扬扬的雪，在心里猜测这会不会是年前的最后一场雪？ 他的耳边自然的就响起了一首歌曲2002年的第一场雪… 第二百五十七章 游戏机部件 因为年前不往西柳送货了，所以打火机厂和节能网厂现在生产出的产品都堆积在成品仓库里。 也只有刘二和老袁还在往外边送货。 与细柳的销量相比，他们的销量就太微薄了。 这回可是积攒下不少产品，年后可以好好的往外发发货了。 李明堂哥俩不是老嫌货少吗？过年给他送几车去看看他们的嘴脸会变成什么模样。 万凡正在猜测李明堂哥俩看到那么多货会是什么表情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 李明堂又打来电话了。 自从万帆的办公室安装了电话后，可把李明成哥俩忙活坏了。 没事就在电话里对着万番抱怨一通，这个少了那个缺了，还经常晚上九十点钟也往这边打电话。 这让万帆有点烦不胜烦，为毛现在的电话就没有来电显示呢？ 如果有来电显示一看是李明堂哥俩来的电话，他可以不接。 “李哥，又怎么事啊？这马上都过年了你还要货呀？我就现在把货给你送过去，你还能批出去吗？” 这都腊月十五了，还有人到西柳去进货吗？ “我不是说打火机和节能网，我今天要和你说的是关于游戏机的问题。” 一听游戏机万翻来了精神，游戏机是他现在手里最赚钱的买卖，自然要精神十足。 “游戏机怎么了？” “我需要你提供的游戏机的各种部件的价格表。” “现在你连部件也要了？” 万帆虽然现在向李明堂他们提供了，大概有二三十台整机，但还没有向他们提供游戏机部件。 “我发现游戏机是一个很有前途的项目，我准备开始大批量的进货批发。” 李明堂本身就是做电子商品批发的，他的进货渠道有的来自临沂，有的来自义务。 临沂和义务不可能没有游戏机部件的批发，但是现在他管万帆要部件这是什么情况？ 既然临沂和义务有批发游戏机部件的李明堂不可能不自己试着组装过游戏机，但现在他准备大批量的从万帆手里要游戏机部件和整机。 这说明他从义务或者是临沂进的游戏机部件组装出的游戏机成本高于万帆给他的游戏机成本。 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赵永泉在复健沿海进来的这些游戏机部件真的是便宜的不像话。 这让万帆都动了去复健沿海一带寻找游戏机货源的想法。 不过赵永泉说了，他给自己的游戏机部件价格几乎就是进货价，他只是加了很微薄的利润。 既然他只加了微薄的利润万帆就不会自己费事再去南方寻找了。 不过在整机上赵永泉还是赚钱的。 这就是万帆要整机，赵永泉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了，要游戏机部件，他就不来的原因。 “好吧，等我列个价格表完了报给你。” 放下电话后万帆开始挠头，自己要在这些游戏机部件上加多少利润，李明堂才会满意？才会要他的部件？ 如果给了他部件那么整机以后势必会要的很少，与整机相比部件的利润就少多了。 起先万凡是没准备给李明堂报部件价格的，一旦他接受了部件的价格，势必会影响他整机的要货量。 但是一想如果不报，李明堂这货说不定会心存芥蒂，说不定还会影响以后他们之间的合作。 毕竟以后他还有很多产品要借助细柳这个平台，这么一考虑他就决定给李明堂报价了。 经过三天的思考，万方把一份报价报给了李明堂。 这份报价万帆在成本的基础上加了百分之八的利润。 这这个利润也不算小了，但和他卖整机的利润相比则有了大幅的缩水。 李明堂接到报价后，一连两天没有下文，直到腊月二十这天，李明堂才给了他回复说可以接受万帆的报价。 年后就要一百套游戏机的部件。 看来以后让李明堂出售整机的计划怕是要搁浅了，不过有部件的数量弥补也是可以接受的。 一套游戏机部件他怎么还不赚个三四百块钱，一百套那也是三四万了。 没有大钱这不还有小钱吗。 “初一我要去我大姑家拜年，你去不？”徐美玲笑嘻嘻的问。 “你去你大姑家拜年我跟着去干啥？你准备把我领给你大姑看看，如果真是那么想的可以啊，我有什么害怕的？” “我逗你玩而已。” 这真是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 “是不是这两天我没收拾你？你皮子又发紧了？需要按摩不？” 谢美玲吓了一跳“别别，怕你了。” “那你初一去什么时候回来？” “当天就回来呀。” “骑自行车去？” 初一那天不通车，他们要上青山镇也只能骑自行车去了。 从小旭屯到青山镇最近的路也有三十里，如果走201国道则是四十里，大冬天的骑自行车，这不是一个幸福的旅程。 “反正也不远，三十多里地骑车子也用不多长时间。” “呵呵，要是赶上个冷天能冻你个鼻扭嘴歪的，可惜咱家的汽车送去维修了，要不我开车送你们去。” “大姑父不是去日笨出差了吗，前两天才回来，据说带回了不少好东西，我去看看他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看看能不能要几个回来。” 看这精神，这是奔着占便宜去的。 “要不我在道边给你们雇个车得了，我昨天路过公社的时候，我看到道边出现了一台黑豹，应该是出租的，等我给你们租来，坐着那个不挨冻了。” “那不得花钱吗？雇车去一趟青山镇得二三十元。” “钱算什么，把我媳妇冻坏了有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你看，小丫头就是好骗马上眼睛就水汪汪的了。 “你对我真好。” “准备以身相许了？” “那不行！” “切，害我白高兴了一场。” 谢美铃咯咯咯笑的很迷人。 “过年还买什么衣服吗？要买的话这两天就该上街里去买了。” “不买了，你都给我买好几套衣服，我都发愁怎么穿呢。” 到底是个单纯的小姑娘，两三套衣服就不知道怎么穿了，这要是再多几套怕是就蒙圈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年前 九二年的云华公社大道边，出现了第一辆做出租行业的黑豹小车。 黑豹汽车出品的这款后面带小拖斗的微型小货车，是91年问世的。 售价在三万多块钱上下，具体多少钱万帆不太清楚。 商业嗅觉灵敏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黑豹去年才推出的这款小车，今年就在云华公社出现了。 云华公司确实需要有这种小车弥补出租的空白，以前道边出租的全部是幸福250，摩托车这个东西，春夏秋还凑合，到了冬天它就不适合出租了，赶上冷天坐它连粑粑都能冻出来。 黑豹就不同了，它驾驶室前后双排可以坐四五个人，后边还有个一米多长的小车斗，还可以拉货，用来出租非常的便利。 在云华公社范围内出租一次8到10元，往外公社跑按照路途的远近不等收费。 万帆都萌生了买一辆微型黑豹的想法，他当然不是为了出租是为了代步，只是第一代黑豹车的技术还不过关，无论是发动机还是变速箱问题多多，这些他可是知道的。所以他想了想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自己不买还可以租吗？ 黑豹车前后双排可以坐三个人，谢美玲和他哥到青山镇去拜年，坐着还是很松快的。 当然，初一这天人家不一定出车，谁不想在家过年呀？ 就是出车的话价格也相当不菲。 不过钱对万帆来说不是问题。 也是凑巧，就在万帆萌生这个租车想法的时候，这辆黑豹车竟然跑到姜崴来了，而且就在下面大队的院子里。 万帆就下去和司机攀谈，一点不意外，人家初一不愿意出车。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时候钱的魅力展现了出来。 经过讨价还价，万帆已超出平时一倍的价钱，四十元定下了初一早晨这辆车去青山镇送人的计划。 万方把定下车的事情回头告诉了谢美铃，高兴的谢美玲给了他一个忽。 万帆认为一个忽是对他极大的不尊重，强烈要求忽十下。 可惜遭到了拒绝。 小丫头现在不太好糊弄了，开始明白欲擒故纵这个成语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腊月二十六下午，万家企业全线放假了。 下午四点提前了一个小时下班，提前的这一个小时用来给这些员工们开这个月的工钱。 机器停止了运转，员工们脱掉了工作服欢欢喜喜的到办公室开响。 东西也分了，工资也开了，所有的人都乐乐呵呵的回家准备过年去了。 重新开工的日子是正月初七，万帆给他们在家尽情玩耍的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里，万帆扫院子劈柴火。 虽然屋子里有暖气，但是烧大锅没柴火还是玩不转的，因此万分用一上午的时间批出了一大堆的柴火。 腊月二十八上午劈柴火，下午贴春联。 往常年万家五间房的春联，从里到外基本上一个小时就贴完了。 但是今年的春联整整贴了一下午，这还是有人帮忙的情况下才贴完的。 每一个门都得贴一副对子挂彩和横批，万家里里外外连大带小十八道门，光这些门贴对子就是一个浩大的工程，还没算窗户和屋里的门。 窗户倒是不用贴对子，但是上边得挂彩吧！挂彩就得贴横批。 一开始万帆和万媛媛还有父亲万向阳，三个人贴这些对联，贴的那叫一个绝望。 后期谢斌和谢美玲以及许云，郑雪梅贴完自己家的春联来帮忙，这才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看来明年过年的时候，是必须要让员工们来帮他贴春联了，否则明年的房子屋子更多，这不得累死人呀。 门多春联多的好处很快就显现出来了，红色的春联让整个万家院子显得红彤彤一片，充满了喜气。 不但万家充满了红色的喜气，整个村子其余人家也是如此。 林志久家的小店也同样如此，屋里更是因为贴上了年画而显得蓬荜生辉。 郭乐凤都因此而显得年轻了五六十岁。 郭乐凤噗嗤一声笑了“净胡扯我总共才多大岁数，年轻了五六十岁，我岂不是没有了？” “这不显得你年轻吗？上次说你有抬头纹你不高兴，这回说你年轻点你也不高兴，你这人太伺候了。” 马上就过年了，人们都闲了起来，小店里人欢马叫的。 很久没有打麻将的万帆今晚破天荒组了一局，打得很小，五毛一元。 主要是谢斌提出来的，刘桂芬回家了，他就像脱肛的野马一样没了束缚。 刘桂芬在这里住的时候，她在小店只打过几次麻将，把他憋的够呛，因此就勾引万帆打麻将。 万帆想想也也自己也没什么鸟事，也就坐了下来，不过规定只能打五毛一元，这遭到了小圩屯人集体的鄙视。 “你一个大老板打五毛一元的局，你这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就是支个眼，我陪他们玩玩，他们老想赢我钱。其实我这是为他们好，替他们省钱。” “你有钱让他们赢两个也无所谓。” “哈哈，我的钱可不好赢，我可是有运气的人。” 像万帆这样的人，确实是有气运的人，赌钱这东西气运占据了很大的关系，想赢他的钱还真不容易。 果不其然，玩到半夜12点他们不但没赢走万帆的钱，还让万帆赢了他们六七十元。 不过万帆也没要，最后把赢的钱也都给他们了，就当赚了个白玩。 第二天谢美玲就说他傻，你不要给我呀，能买那么多奶糖。 谢美玲是在家呆着没意思，跑到办公室来打游戏机的。 万帆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就知道吃一天到晚的吃吃吃，你属猪的呀，再说你不在家帮你妈忙活忙活，你跑这来打游戏机，你个懒娘们。” “有啥忙活的，忙活啥呀？挑水劈材物是我哥的事，衣服都洗洗完了。” “帮你妈弄弄菜什么的也挺好呀。” “弄菜也是明天中午的事，今天弄什么菜？” 万帆准备趁着四下无人和谢美玲干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但看到窗外他老子背着手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第二百五十九章 各有各的话题 万凯今年回来的较晚，他是腊月二十九下午一点才回到家。 万帆亲自到云华公社车站去接站，然后就雇佣那辆黑豹出租车把大哥拉回了家。 平日雇这辆黑豹车从云华公社所在地到姜崴大队也就六块钱，但是今天万凡是花了十块钱才租下这辆车的。 万凯回来万家就正式团圆了。 腊月三十这天中午就算是正式过年了，全国其它地方是不是都是如此万帆不是很清楚，但在东北腊月三十中午就算过年应该是普遍存在的现象。 标志就是腊月三十中午家家都会做最丰盛的午餐，吃完饭小孩子就换上了新衣服到处显摆。 大人们虽然也有换新衣服的，但是比例较小。 家里供养宗谱的人家午饭后就开始挂宗谱摆香炉了，下午五点左右请年，吃完晚饭后才换新衣服给孩子们发压岁钱。 万帆就没等到那个钟点给家人发压岁钱，而是吃完午饭就开始派发了。 以前都是万向阳发压岁钱，这两年万凯也给他和妹妹发压岁钱。 今年发压岁钱的大权被他抢夺过来了。 万向阳和苏敏一人一个1000元的红包，万凯同样也得到了一个1000元的红包，万媛媛则得到了一个100元的红包。 万媛媛认为他遭到了不平等待遇，别人就都是1000，就她少了个0，对万帆提出了强烈抗议。 抗议无效。 理由光明正大，人家都是大人，你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要那么些钱干啥？给你100元都不少了，再闹？再闹换十元的。 万媛媛立刻没了脾气，十元明显比100元还少一个0，她又不傻。 她生气的时间理论上来讲通常没有超过五分钟，五分钟后她就像小鸟一样飞得不知所踪。 “你和李红商量了吗？你初四到她家去接她来呀？” 供养祖先宗谱通常是从腊月三十的下午到初三的下午，这是本地风俗。 本地风俗还规定女婿不能见丈人家的宗谱，因此在初三供养的宗谱取下之前有名分的女婿是不能蹬丈人家门的，只能在初四宗谱都摘下之后到女方家去接女方到自己家过年。 所以万凯要接李红回家过年，就只能初四早晨去她家。 “老弟，你说我这样上她家去了不唐突吗？” “李红和他家里说起过你没有？”万帆没有先回答万凯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说过。” “那还唐突啥？她父母既然都知道了，你早晚都要去送给他父母看了，” 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同理，丑女婿早晚也要见丈人丈母娘的，何况万凯还不丑。 “礼物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衣服我也给你买了一套新西服，到时候穿的整整齐齐的去李红家给他父母一个好印象。” 李红家在红崖西北方向的横道河公社住，离云华公社距离较远，大概有近百里地，万凯还要去李红家，如果坐客车的话首先要从云华公社上车到客运站倒车去横道河公社，到了横道河再去李红家，可能还得费一番周折，这个比较麻烦。 万帆准备把云华公社那辆黑豹车雇来，初四那天早晨拉大哥到李红家，在那里吃完饭再把他们拉回来，估计有150元能打发的司机乐乐呵呵的。 有钱就是任性。 万凯对万方的安排没有异议，他现在似乎也适应了万帆对她事情的诸般安排。 下午万帆没有出门，就在家里和大哥父亲母亲看着电视磕着瓜子闲聊。 就算是一家人也并不都是有共同语言的，万向阳可惜的是明年他那个大棚就不存在了，他成了典型的无所事事了。 苏敏的话题就没离开万凯将来结婚如何如何，结婚以后有孩子如何如何。 想的是真远呀！ 万凡哥俩的话题主要就是围绕万凡的企业将来的发展。 你看各有各的兴趣，各有各的观点，这话还怎么往下谈？ 这还亏万媛媛没在家，如果她在家，再加上谁的花衣服好看什么东西好吃的话题，这就更热闹了。 万帆给万向阳设计的前途有三条一是当保管员二是继续值班打更；第三条路就是无所事事的东游西逛。 反正万帆也不差他干什么？他就是天天闲逛万帆也养得起。 万向阳思考再三决定发挥余热当保管员。 这样谢美玲以后就不用保管仓库了，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管理账目，做万帆放钱的匣子。 老子的问题解决完了，下一步就开始解决母亲的心事。 万帆给万凯设计的道路是两条一是继续在渤海上班，一年挣3000多块钱的工资，将来在渤海安家落户。 二是万凯停薪留职回来帮万帆管理企业，暂时万饭一年给他一万块钱的工资，将来在红崖买个房子结婚成家。 现在选择权转移到了苏敏的手里，由她来决定万凯将来的发展方向。 “你大哥好不容易进城了，这又跑回来了，这城镇户口不没了吗？” “妈，城镇户口这个东西我有句话放在这里，再过五年它就是一张纸，和农村户口没有任何区别。” “会出现这种情况吗？我总觉得这不太可能。” 这个问题如果说让万帆解释起来，100万字还不一定能说完，所以他也就没做详细解释的打算。 “妈，你相信我，我最近这几个月办的事情，你看我有哪一件办的不靠谱吗？” 对这一点，苏敏倒是没有异议。 老二最近几个月简直就像妖精一样，一番操作她家的生活就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无形中在苏敏心里占据了很重的话语权。 “你相信我没错的，如果不出意外，在97年以后城市户口就开放了，十几年以后城市户口还没有农村户口吃香呢。再说我让我大哥回来干活，他的户口并没有丢失，他只是停薪留职而已。包括将来我嫂子回来干活也都是停薪留职，户口和工龄都保存在城里的。” “如果那样的话，那就让你大哥回来吧，起码一年你给一万比在那他们单位挣三千块钱强，将来结婚都需要钱的，没钱日子就过不好。” 苏敏还是相当开通的，一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 第二百六十章 发紫 下午五点，外面有零星的鞭炮声响起，这是人们去请年时燃放的鞭炮。 请年的礼仪严格来说有点无厘头，就是一家之主带着儿子拿着纸和香以及几个鞭炮，到十字路口，焚纸燃香。 待香和纸焚烧完毕，嘴里念叨几句什么祖先回家过年，或者是财神回家过年之类的话，燃放鞭炮打道回府。 万帆也拿着纸和香，兜里揣着几个二踢脚跟着老子到了村头的十字路口。 万凯没有跟着来，他在家里帮着母亲热饭。 到了十字路口，万帆把香纸点燃然后嘴里振振有词“列祖列宗跟我回家过年了，财神爷也到我家过年了。” 念叨完毕，把兜里的二踢脚掏出来摆好叮当放完又跟着老子回家吃饭。 晚饭就没什么讲究了，通常都是中午吃剩的饭菜，顶多加了一盘饺子。 吃完晚饭，大人们都换上了新衣服，小孩兜里都有了压岁钱，于是小店的柜台前就围了一大帮比柜台矮不少的小孩，买糖块儿买方便面买火腿肠买辣条，每个人都在根据自己口味的需要购买商品。 场面非常的混乱。 郭乐凤和谢美玲忙活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连带着万帆都被谢美玲拉进了柜台里帮着卖货冒充营业员。 忙活了十几分钟，总算把这些花朵们都打发走了，花朵们离开以后，小店里瞬间就安静了不少。 “哎呦我去，这要是谁家有这么些孩子，这糟不糟心了？太忙到人了。” 万帆擦着额头的汗吐槽道，这一会儿工夫，他竟然忙活出了一身汗。 他手下二三十个大人，他也没这么忙活呀。 “给你擦擦汗。”谢美玲扯过一条毛巾给万帆擦汗。 擦了两下感觉不对，就让万帆自己擦。 郭乐凤在一边笑得像梅超风似的。 徐美玲穿着那件翻毛的棉袄腿上穿着黑色的高弹尼龙健美裤，脚下穿了一双半高跟的小马靴，整个人显得有了几分成熟的气息，妩媚动人。 在察觉到郭乐凤的笑容不怀好意后，就挥手去拍打她。 “你个少教玩意，我不是你小舅们吗！我说啥了么？你就打我。”郭乐凤笑骂。 “谁让你笑的鬼仙仙的。” “你到底说理不？这是我家你还不让我笑了？” 小孩走了大人们来了，小店里重新又热闹起来。 各路大仙儿们打扑克的打麻将的抓骰子各显神通。 “小万再往后不怎么玩了，是不是被人给管起来了？”郭乐凤被她外甥女儿拍了一阵，显然心理不服，开始报仇了。 她说的被人管起来，矛头显然指向了她外甥女。 “不愿意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从夏天去了一次京城后回来，突然发现赌钱这个东西实在没什么前途，纯属浪费时间，玩物丧志，也就不愿意玩了。” 万凡的回答一本正经，滴水不漏，没有给郭乐凤再攻击谢美玲的机会。 谢美玲对万帆的回答非常满意，得意地看着郭乐凤。 许云和郑雪梅也来了，一头雾水地听郭乐凤和万帆的对话。 “等发紫以后，我们给你拜年，你发红包不？” 三十晚上半夜时分燃放鞭炮辞旧迎新，辽南土语叫发紫。 万帆也解释不清楚发紫这个词是怎么来的？怎么解释？ 一向有点腼腆的徐云破天荒地提了这么一个问题。 “当然发了，你们问我好祝我发财，我就发红包。” 郑雪梅立刻来了精神“那你发多少钱的红包？” “八毛八怎么样？多吉利的数字。” 几个女孩做呕吐状“才八毛八呀，这也太少了。” “那你们想要多少？” “怎么的还不得八块八，最好是八十八。” “理想不小呀，送给你们一句话，思想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几个女孩哈哈大笑。 这几个女孩子管万万要红包的时候，谢美玲没有参与。 万帆的钱就等于是她家的钱，她当然不会跟着起哄了。 都发给人家了自己咋办？ “哎，你明天早晨给我们雇的车几点钟来？”为了不让郑雪梅他们继续在红包上和万帆纠缠，谢美玲转移了话题。 “八点来，保证不能耽误你们去青山镇拜年的事儿。” 黑豹车从姜崴跑到青山镇，有四十分钟蹦高跑了，怎么都不会耽误谢斌兄妹俩去他们大姑小姑家拜年。 要红包的话题，就这么被谢美玲一句话给带到别的地方去了。 十点多钟，小店里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散去，准备回家放鞭炮发紫。 半夜时候放完鞭炮，新的一年就正式的到来了。 万帆自然也要回家发紫，他回家的时候父亲和大哥正把鞭炮从仓库里搬出来。 往长年半夜发紫的时候就是在屋前立一个杆子放完完事。 但是今年有企业了，放鞭炮就要有些讲究的。 不能放个一盘两盘鞭炮糊弄事儿，怎么也得隆重一些。 年前，万帆焊了一个高有五米，长有十米的铁架子固定在大门外。 到时候就用这个铁架子放鞭炮。 当母亲开始烧水煮饺子的时候，爷仨个把这些鞭炮抱到大门外，一盘一盘的挂在铁架子上，一共挂了八盘鞭。 还有一些烟花也摆放在门前的空地上。 门前的这块洼地已经被填平了，虽然还没有硬化但已经相当的平整。 这块平地明年是一定要铺上水泥面的，免得一下雨就成了青蛙的乐园。 还没到十一点四下里就开始有密集的鞭炮声响起，有些人家已经急不可待地开始发紫了。 早发紫就早发财，这些提早发紫的人就是这么个想法。 “咱们也发吧。”万帆看看时间，都十一点过八分了，就发表了建议。 于是爷仨分头行动开始发紫。 万帆负责点鞭炮，万凯负责点烟花，至于万向阳在一边负责看热闹。 他现在手脚已经不像年轻时那么利索了，在一边看看就行了。 万帆拿了一支香把八盘鞭炮一一点燃，同时，万凯也把烟花点着了。 于是，万家门前电闪雷鸣，火树银花，鞭炮齐鸣，震耳欲聋。 第二百六十一章 什么情况 发紫的鞭炮放完了，接下来要放的鞭炮就纯属娱乐性质了。 万帆一共买了150盘鞭炮，发出去的也不过一百盘，还剩下50多盘。 这50多盘除了要留下八盘开业时候放以外，其余的鞭炮今晚会放掉七八成。 今晚不放还等何时？ 于是爷仨又丁丁当当地放了半个多小时。 发紫完毕就是吃年夜饭了，其实就是一顿饺子，和平日的饺子不同的是，年夜饭的饺子里包着很多硬币。 谁要是吃到的硬币多？就证明这一年的运气好挣钱多。 这就把万家小公主万媛媛忙活的够呛，小时候她通常采取的方法是用手捏，现在这个方法已经被明令禁止，她那手一天到晚的像非洲人似的，她捏完了这还怎么吃？。 所以现在她用的方法使用筷子捅，哪个饺子一捅里面是硬的她就咬哪个饺子。 这看的万帆实在无语，你一个学生就是吃再多的硬币出来，你还能挣到钱怎么？ 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邪门，万帆随便吃吃就噼里啪啦吃了五六个硬币出来，最后竟然是万家吃出硬币最多的人。 把万圆圆气的够呛，她用筷子捅竟然还比万帆少一个硬币。 电视里的新年晚会已经接近尾声，欢乐今宵的歌曲即将响起。 万帆穿上棉袄走出家门。 虽然马上就是午夜12点了，大街上依然隐隐传来孩子们欢乐的笑声。 出门正好遇到从下边上来看锅炉的谢国民。 万凡说了一声谢叔过年好，然后塞了一个十块钱的红包外加一盒石林烟给他。 谢国民乐呵呵的接过去了。 当万帆走到下边大队院子门口的时候，后街的小伙伴们稀里哗啦地从后街过来的，看到万帆就七嘴八舌地说厂长过年好，恭喜发财之类的话。 许云和郑雪梅就把小手伸到万帆面前。 意图已经很明显给钱。 万帆就每个人发红包，一共发出去十个红包。 当然红包里不可能是八毛八分钱，但也不是太多，都是五块钱的红包。 谢美玲也得到了万帆的红包，不过她的红包就与众不同了。 谢美玲接过红包也没看匆匆地揣进了怀里。 她当然不能看了，一看就露馅了，她知道万方给她的红包里面肯定不不止五块钱，不过具体是多少她也不知道。 “玲，你的红包也拿出来看看。”到了小店里当这些家伙发现红包里不是八毛八分而是五块钱就发出了一片欢呼。 谢美铃没有展览她的红包，这让她的小伙伴们不满，郑雪梅就提出了建议。 “看啥？你们都是五块钱我还能多了？咱们不都一样吗？五块钱有什么好看的？” 谢美玲坚决不往外掏红包，而是拉过林志久家的小姑娘让她问万帆过年好。 林志久家的小姑娘还小，不好意思说。 “你快问他，过年好，你问他过年好，他给你红包红包里有钱。” 小姑娘才四五岁，对钱的概念还没有强烈的认识，谢美玲哄了半天才磨磨蹭蹭地问了万帆一句，叔叔过年好。 万帆就给她发了一个十块钱的红包。 郭乐凤也想知道谢美玲的红包里到底有多少钱，就把谢美玲叫到了她家里屋，连威逼带利诱，总算是让谢美玲把那个红包掏出来了。 红包里装了五张100元的票子，郭乐凤眼都红了。 这货还真下血本，直接给了半年工资。 “我年轻的时候怎么没找着这样的对象？” “那你现在和我小舅离婚，再找一个呗！” 看到五张崭新的百元票子，谢美铃从心底到脑门都是甜的。 “说啥屁话呢？完蛋玩意儿。” 谢美玲喜滋滋的把红包揣到里面兜里，还用手按了按胸部。 想不到坏蛋这么大方，一出手就给了她500元。 三十晚上几乎没有赌钱的，迷信说法三十后半夜赌钱，如果输了会输一年。 因此在小店里人都是坐着聊天，那些得到万帆红包的人就用这钱买糖块买瓜子，咔咔的磕，一边磕一边东拉西扯。 再聊到一点多钟的时候，一个个都哈欠连天要回家睡觉了。 万帆也是困的不行，回家睡觉。 当从小店出来走到大队门口的时候，谢美铃偷偷地在万帆的手臂上拉了一下。 万帆以为谢美铃脑病又犯了，不知又发什么疯也没当回事儿，就晃晃当当地往回走。 谁知刚走到上下院子之间那道高坎的时候，一块土卡拉不知从哪里飞来差点砸了他的脑袋分，就落在他面前的地面上。 这特么谁呀，过年夜里扔土卡拉玩？ 万帆本来准备用一个国骂来回敬哪不长眼的鼠辈，但一想大过年的也就憋了回去。 迈步继续前行，不想刚迈了一步，又一块土卡拉飞过来落在他的脚边。 冬天的土卡拉不比石头软多少，这要是落到脑袋上说不定就昏迷不醒了。 这是针对他的，打算谋财害命吗？ 万帆正准备按照这个思路往下探索，但脑瓜一转就想起了刚才谢美铃拉他一下的情景，立刻就断定是她所为。 想了想转身向下面走去。 一出大队院子大门，果然谢美铃从后面冒了出来。 对着万帆招招手就向河边走去。 “麻痹的你是不是想谋杀亲夫呀？你就不怕土卡拉砸我脑袋上？” 到了河边万帆忍不住骂了一句。 谢美铃也不说话，扑进万帆怀里，主动给了某人一个忽。 这是咋了？发情了？ 这你嘛冻天冻地的你发的哪门子情呀？ “万帆，你对我真好，我爱你！” “醒醒！你脑袋进水？你这突然弄这么一出，我连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因为啥？” “你给我的大红包，我的心就像沸腾的开水一样，不知道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万帆当场傻眼，合着就为这个？ 可见女人爱财是千古名言，五百元就换来这种结果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既然小丫头动情了，某人也不能兜头浇凉水不是？ 于是… 此处必须省略一百万字。 十几分钟后，万帆拍拍量嘴量的意犹未尽的谢美铃。 “该回去了，再待会儿你妈好出来找你了。” “再忽一下。”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太黑了 万帆把谢美铃送到她家大街口，看着她进了屋才转身回家。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她们如果脑子发热了，这个世界就会处于危险之中。 在办公室的时候万帆想忽一下难度系数那叫一个高。 可刚才俩人竟然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里忽了十多分钟，这图什么呀？ 这亏是两颗火热的心在干和激情有关的事儿，如果干别的事情说不定就冻成冰棍了。 放着温暖如春的办公室不用跑到野外而且还是晚上，这也看不清目标呀。 万帆回到家里的时候，大哥万凯已经酣然入睡了，可能是做梦梦到了李红，他的嘴角还有上翘的幸福笑容。 万帆是谁也没梦到脑袋一粘枕头就睡的呼呼的。 早晨他是被鞭炮声惊醒的，睡眼惺忪地贴着窗户往外看去，只见他老子正在门前的井台上放二踢脚。 摆正一个点燃，然后转身就跑，在背后响起叮当的声音后，再回头摆第二个，如此周而复始，忙得不亦乐乎。 门前还放着一整捆二踢脚。 万向阳就爱放这玩意儿，因此万帆买了好几百个二踢脚，打算一次让他放个够。 看看时间已经是七点半了，万方赶紧穿衣服起床，胡乱的吃了两口饭就出了家门来到下边的大队门口。 他定的出租车应该快来了。 谢斌和谢美玲已经在小店里等候了。 “我说谢斌同志，别到青山镇玩高兴了，忘了回来叫媳妇。”万帆善意的提醒，其实是告诉谢美铃，赶紧回来，别在青山镇待时间长了。 “嘿嘿，中午吃完午饭我们下午就回来了。” “你们男人就知道叫媳妇，一个个都氓兴兴的。” 东边起幺蛾子，谢美玲在西边插鳖脖子。 “你没人往家叫，没资格讲话，一边玩去。”万方故意气他。 “还说人家，好像你还能叫一个回来似的。”谢美玲也照样气他。 郭乐凤在一边听着笑而不语，一副我不说话就看你们耍花枪的样子。 八点过五分，那辆黑豹车从远处露出了身影，几分钟后来到了小店门前。 万帆帮着解兵兄妹俩把礼物装上车，然后看着他们离开。 谢美玲在车里回头对着他做鬼脸儿。 送走了黑豹车后，万帆就在小店里和林志久两口子聊天。 刚坐了没超过五分钟，万媛媛就跑下来了，告诉他说家里来人了。 也没告诉他是谁转身就跑了。 这个小张罗风。 来人了，谁来了呢？ 万帆从小店里出来，回到家才发现家里多了好几个人。 栾深家、刘景山还有那两个家在大埔子住的人，这些人带着礼物来给他拜年来了。 这不扯起来了吗？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比万帆大，反倒来给他拜年。 虽然他是厂长，但是乡里乡亲的他们过年就是不来拜年，万方也不会挑理。 既然人家是带着礼物来的，那么中午留人家吃一顿饭是天经地义的。 有些菜都是现成的，万方的母亲又新做了几样菜，十点半左右，饭桌子就上炕了。 今天万帆还破天荒的喝了能有二两白酒。 酒桌上除了说一些再开业的工作外，刘景山还介绍了汽车大修的情况。 青山镇的汽车修配厂是腊月二十七上午放假的，刘景山腊月二十六还去看了看，汽车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已经大修完毕，就差传动和后桥还没有修，这些就要等年后再修了。 发动机和变速箱里边陈旧的部件，不管还能不能用全部换新的了，刘景山预计这辆车的大修弄不好得花六七千块钱。 修车花多少钱万帆都不会心疼，你把钱花到数了，他自然而然就会好好干活。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便宜事儿。 这顿酒一直喝到十二点半，万凡虽然只喝了二两白酒，但是啤酒喝了不下五瓶，喝的脑袋晕乎乎的，看什么东西都是两层。 酒席散罢，两个住在大埔子的人和万帆告别，骑车回家，栾深家晃晃当当的到小店去打麻将。 只有刘景山没喝酒，人精精神神的回去了。 万帆此时眼睛喝的都有点睁不开了，他是很想躺炕上睡觉的，但是一想谢美玲一点多钟就该回来了。 她回来的第一眼肯定希望看到自己，如果看不到肯定又会生气。谢美铃的脾气他太了解了。 因此也就强打着精神来到了小店。 万帆不得不佩服孪生家的精神，这货明明已经喝的都倒西歪了，他如果往家走，万帆都怀疑他会不会睡到沟里？ 但此时已经坐到麻将桌上呼风唤雨去了，也不知道他的眼睛好不好，会不会看错牌诈胡？ 万帆的猜测一点都没错，他亲眼看着栾身家把一张二万当三万打出去了，明明一副上听的牌打没有影了。 万科秉承观棋不语真君子的法则，坚决不告诉他，就等着它炸呼好看热闹。 该着栾深家有运气，万帆瞪眼看着他上家的人有一张闲牌就要点他炸糊了，倒霉的是他对家自摸了，害得万帆要看孪生家炸胡没看成。 这让他郁闷了半天。 一点半左右，外面传来了一声汽车的喇叭声。 万帆估计是谢斌和谢美玲回来了，从小店里出来。 果然看到一辆黑豹小车停在了小店的门口。 不过这辆车不是他上午租的那辆车，这辆车可能是青山镇的车，因为司机他不认识。 车上下来了三四个人，除了谢斌和谢美玲外，还有一男一女和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子。 万帆回忆了一下，想起来这是谢斌大姑家儿子，好像叫何庆光。 那个女的是他媳妇，孩子自然就是他们的孩子了。 谢美玲的眼睛果然亮晶晶的看着他，里面全是水一样的柔情。 “雇车给钱了没有？”万帆问谢斌。 “还没给。”说话间谢兵就要掏兜被万帆拦住了。 “我给吧多少钱？” “三十！”司机说道。 握草！他在这边雇了一台车去青山镇四十，谢斌在青山镇雇车跑回来三十，还多拉两个人。 麻痹的，云华道边这些混蛋太特么黑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出主意 万帆给了司机三十块钱，然后倚着车窗和司机聊了起来。 “师傅！就从脚下这个地方到横道河，一个来回多少钱？” “到横道河什么地方？” “离横道河公社四五里地吧！初四把人送到那里，中午在那里吃饭下午把人接回来。” 万帆也不知道李红家离横道河公社所在地有多远，就胡诌了个四五里地。 司机想了半天说道“到横道河怎么不得一百二十元？再不能少了，来回将近二百里地呀！” 这个价钱比万帆预计的价钱还能便宜三十块钱。 “这个活你接吗？” “去叫媳妇呗！” 初四出门不是叫媳妇就是走丈人家的。 万帆点头。 这司机三十出头也挺有意思“小伙，你今年多大呀就往家叫媳妇？” “十八…十九，不能往家叫媳妇吗？” “总觉得不像是你。” 万帆笑了“确实不是我，我大哥，谁叫媳妇这不重要，你接不接？” “我初四上午几点来？”他当然接了，别看黑豹出租车现在看着挺气派的，比摩托出租上档次，但是雇车的人太少了。 无他，价钱自然也贵。 就算是过年期间，他们一天跑的活儿也不过就能跑个七八十块钱，这有一百二十的活儿中午还管一顿饭，傻瓜才不干呢。 “既然道这么远，当然早点好，七点半之前过来就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活我接了，我初四早晨七点半一定来。你若是到时候不用我可得给我20块钱的跑空车钱。” “没问题。” “可到时候你要是不给怎么办？” 万帆甩了一盒茶花烟过去“你看我像猫你二十块钱的人吗？” “这是我们姜崴的万老板，不差钱。”边上有人给万帆美言。 司机点点头“那我走了，初四再见。” 谢斌陪着他大姑家儿子两口子和小孩回家去了，谢美玲没有跟着回家则留在的小店。 “去你大姑家拜年，你大姑给了你多少钱？” 谢美玲叹了一口气“就给了十块钱。” “不少了，不少了！” 如果没有万帆给她500块钱的压岁钱，谢美玲大姑给她十块钱，她真的觉得不少。 往常年过年她妈才给她五块钱的压腰钱。 但是有这万帆这五百块钱一比，这十块钱就像一块钱一样不足挂齿。 “怎么不多在青山多玩两天？”万帆笑呵呵地问。 谢美玲斜着眼睛看他，狠狠瞪了某人一眼，我要是在那多玩两天你让呀？ “别看青山是个镇，但是觉得没啥意思，还不如咱们小圩屯有意思呢。” 谢美玲今年16岁了，在说话方面好像脑袋开窍了，开始说一些和她年龄不太相称的话，话说的就很有水平。 “对了！忘了一件事儿，我哥说让你今天晚上到我家吃饭。” 万帆以为自己听错了“啥？让我到你家去吃饭？” 谢美玲使劲点头。 “这是吃的什么饭呀？总得有个名头吧，平白无故我就跑你家去吃饭算怎么回事儿？” “我庆光大哥想在青山镇干个买卖，但是不知道干什么？我哥说你一肚子馊主意…不是，是一肚子鬼主意。” 这还不如搜主意呢，这都和阎罗殿挂上钩了。 谢美玲也知道说错了，咯咯的笑“反正我哥就是说你主意多，让你给出个主意弄个买卖干，所以我大哥和我大嫂就跟着来了，一个是给我爸妈拜年，二个就是为这事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也不对，这也不用吃饭呀，随便聊聊不就完了么？” “那显得多不隆重呀。” 干什么事非得显得隆重。 万帆点点头“那好吧！” 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那我回家帮我妈做饭了，等做好了我下来叫你。” 谢美玲蹦蹦跳跳的回家了。 谢美玲她大姑家儿子要做买卖？那买卖不有的是吗？随便做呗！ 无厘头的是竟然找到了他，这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下午四点半左右，谢美玲系着个围裙跑到小店来叫万帆，却发现这货不在。 郭乐凤告诉他万帆回家去了。这把她气得够呛。 都告诉他了她做好饭来叫他，他竟然还回家了。 谢美玲就丢丢的跑到万帆家，待到了万帆家看到某人更是气得够呛。 这个混球，手里正拿两个二踢脚在吓唬他家大黄狗。 小黄狗显然认识二踢脚不好吃，或者是吃过二踢脚的亏，知道这有点像火腿肠的东西绝对不是火腿肠。躲在狗窝里发出惨叫坚决不出来，某人拿两个二踢脚顶着狗窝门口哈哈大笑。 恨的谢美玲很想揪着他的耳朵把他塞到狗窝里去。 在万家院子她这也就是想想。 “放开那条狗。” 正在拿二踢脚吓唬小狗的某人吓了一跳。 因为这句话听着非常的耳熟，不过还少了后半句，应该还有个我来两个字才对。 “不是告诉你，在小店等着我吗？我做好饭就来叫你。” “我回家和我妈说一声，要不我跑你家去吃饭了，我家人在家等着这算怎么回事？” 谢美玲想想有道理。 “多咱你都有理，那告诉你家妈了？” “告诉了，我现在就在等你来叫我吃饭呢。” “你在逗狗玩，竟然告诉我你在等我叫你吃饭，知道自己说啥吗？” 小丫头再往后越来越不好弄了，这牙口越来越凌厉了。 “别勒勒了，走吧！” 谢美玲在前小道走的一溜风，万帆在他身后不慌不忙地来到谢美玲家。 万帆刚走进谢美玲家院子门，谢斌和他大姑家大哥就赢了出来，这让万帆非常不好意思。 “其实咱们随便聊聊就行了，还非的吃饭，这多不好意思呀。” “吃顿饭算什么，别说有事相求，就是没事儿我也该请你吃饭。” 谢斌这几个月的车间主任也算没白当，说话的水平有了质的提高。 进屋的时候万帆问了谢美铃母亲一句婶过年好，就被让进了里屋。 谢国民已经在炕上正襟危坐，对进门的万帆点头致意。 万帆还被让了个上座，坐在谢国民下首。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三个项目 待众人都落座后，谢斌把他大姑家大哥给向万帆做了个介绍。 “这是我大姑家大哥何庆光，这个就是我们厂的小厂长万帆。” 何庆光看样子有个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人很精神，办事儿也精神。 刷的伸出手和万帆握了握手。 “我表弟在我家把你夸完了，说你老厉害了。” “别听他的，他那是胡说八道，尤其要是喝点酒，那说话就更没准了。” 谢斌郁闷，这说得是我吗？ “万兄弟，你喝什么酒？白的还是啤的？” “我喝白酒白扯，我来点啤的吧！” “那咱们今晚上就喝啤的。”然后转向谢国民“二舅您随意。” 从这几句话看，何庆光是个敞亮人。 “你们喝你们的，我还要看锅炉不能多喝。” 过年期间，谢国民是不放假的，他要看锅炉和打更，当然过年放假这十天，他挣双倍工钱。 谢斌打开一瓶啤酒，往万帆面前的碗里哗哗地倒满了一碗。 别管空不空肚子上来先干一碗，说实话北方年轻人的这个喝酒习惯万帆很不赞成。 一碗酒下肚接着就是动筷子了，随着筷子的舞动话题也就渐渐展开。 “万兄弟，我以前在青山镇一个厂子里上班，一个月二百多块钱，但是这两年呢，厂子效益就不好了，现在二百块钱都要开不出来了，我就想出来弄个买卖干，但是以前也没干过买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好。这次过年，我表弟和我表妹在我家就说起你，说你是个能人，就介绍让我和你聊聊。” 万帆想了想“你要做买卖，这个想法符合现在的潮流，我赞成。不知你心里有没有自己想干的项目，也就是你喜欢干的项目？” “没啥喜欢的项目，或者是想不起来有啥喜欢的项目。” 我要是知道自己喜欢干啥就不来问你了。 “旅饭店，餐饮这一行…” “这个我感觉自己干不了。” “好，餐饮业咱们排除，那么修理业呢？比如修理家电，修车什么的？” 何庆光迟疑了一下“这个好像也不行，一个是没手艺，一个是不喜欢。” 餐饮业和修理业现在可以放弃了。 万帆放下筷子挠挠头“何大哥！我想知道你能启动多少本钱？” “我家里能支援我一些，我丈人那边能支援我一些，划拉在一起一万块钱吧！” 91年一万块钱做个小买卖也不算少了，像农村集市上的那些小买卖本钱还没有一万呢，大多都是四五千块钱的本钱。 如果拿这些钱到集市上去赶集，一年赚个五七六千块钱没有问题。 但是干这个人家就没有必要来问他了。 再说五七六千的收入这和在工厂上班也没强多少。 办个停薪留职在那时候还得往单位交钱。 “那你想做个一年赚多少钱的买卖？”万帆就等于问了一句废话。 这回临到何庆光挠头了“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这个回答中规中矩。 万饭轻轻摇头“你这些钱如果要做个一年收入一万块钱以下的买卖，不是问题。做个一年赚两万块钱的买卖，勉勉强强也够用。但是如果要想做一个一年赚三到五六万块钱的买卖，这点钱就不够看了。” “赚三到五六万？我根本就没敢往这么大的地方想，我想一年能挣个一万两万就满足了。那要做个三到五六的买卖，需要多少本钱？” 万帆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三万！” 万帆点点头。 “我要是投这么些钱，多长时间能把成本赚回来？” “这个得看你干什么，如果你用这三万块钱开商店…我说的商店不是像谢斌他小舅开得这种农村的食杂店，而是综合商店，就是小百货。你在青山镇租一个面积不少于一百二十平的门市开这样一个商店，只要经营的差不多，一年时间可以回本。” 万帆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项目的缺点就是进货频繁，忙叨人，人几乎一年不得闲。” 开商店你就别想着有什么节假日了，几乎一年365天都不得闲。 “这个项目我记下了，还有别的吗？” 这算是一个备选，说实话，何庆光并不怎么喜欢。 “嫂子在家干什么？” “她没有工作，现在就在家看孩子做饭什么的。” 可能是个待业青年。 “第二个买卖是这样的，让嫂子去学美发，然后你们在青山镇租一个面积在四五十平方的门市，嫂子干美容美发你呢进一些化妆品卖。化妆品是一个暴利的行业，经营得当的话三万块钱的成本，预计在**个月可以收回成本。” “卖化妆品那么挣钱吗？” “你不干，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奥秘，如果你干你就知道了，要不我怎么说他是个暴利的行业呢？” “这个项目我也记下来了，那么还有没有收回成本更快的项目？” 这个项目和庆光感觉还可以。 万帆觉得该说出点实际的东西了。 “当然有了，青山镇有高级中学，你在高级中学附近租一个二三十平面积的小门市，不需要什么特殊条件，门市或者是个人家的小房就可以，三万块钱可以买五六台游戏机，你弄五六台游戏机放在那里半年可以收回成本。” 别的生意和万帆没有多大的联系，但是游戏机就有了。 如果何庆光开游戏厅，他不就有利可图了吗？ 他可是卖游戏机的。 买卖专赚熟人钱，虽然知道对方将来是自己的亲戚，但是亲戚的钱就不赚了吗？当然，少赚点呗。 “游戏机？我们青山镇好像有一家游戏厅，好像也没看见里面有多少人呀？” “呵呵，做买卖这东西，你要是看到他屋里边人山人海，那他的钱可就赚老了。” 一个买卖，如果让你看到他家天天屋里都有那么些人，那这个买卖一年赚几十万都不是问题。 “游戏厅的优点是省事，一个人一天在那里坐着就可以全部搞定，背靠学校一天赚200块钱不是问题。缺点是它只能干五六年时间，每过几年国家就不让干了。” 何庆光也打过游戏机，否则他也不可能知道青山镇有一家游戏厅，这个买卖就比较符合他的心理预期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媳妇找早了没好处 谢美玲在一边听到话题转移到游戏机上面来了，眼珠子一阵乱转。 混球这是要卖游戏机了，仓库里还有一堆游戏机的部件。 “那买一台游戏机要多少钱？”一直没有插话的何庆光的媳妇在一边问道。 男人们在桌子上吃饭的时候，她就在何庆光的身后坐着，酒桌上的谈话，她几乎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肚子里。 “我就有经营游戏机的项目，我的游戏机往外出，整机是6000块钱一台，这个你若不信可以问你表弟表妹，也可以到百货公司商业大厦去打听，它们通常都卖**千块钱一台。” “我们的游戏机确实是卖6000块钱一台。”谢斌在一边为万帆做了证明。 “如果你要要的话，通过谢斌这方面的关系，我可以给你最低优惠价5200元，你们如果觉得行，我马上就给你们组装六台游戏机，十天之内就可以开业。” 5200元售出一台游戏机，虽然利润腰斩但万帆一台还有800多元的利润，这心是不是还黑了点？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没超过三秒钟就被万般否认了。 他已经给对方省出了将近一台游戏机的钱，经非常够意思了，怎么能说黑呢？ 他是商人不是做慈善的，赚点蝇头小利那是天经地义的。 应该说他是个有良心的商人了。 至于游戏机这不是问题，年前万帆就进了一些部件在仓库里。 如果对方现在就能租门市，三天之内就可以开业，除了麻将机万帆手里没有部件，就是三七机他手里现在还有一台整机呢。 何庆光把目光转向了他妻子，意思是征询一下妻子的意见。 “大哥，万帆在县城就有一个小游戏厅，这个项目我觉得也行。” 谢美玲恰当地插了一句。 混球5200块钱卖一台游戏机给大哥，虽然她不知道游戏机一台的进价是多少，但是混球是一定赚钱的，只不过赚的很少罢了。 不管多少既然赚钱了，她就得帮着忽悠，哪怕对方是她的表哥。 “噢～万兄弟也有游戏厅？” 万帆笑了“我在红崖街里有一个游戏厅和一个录像厅，不过我那个游戏厅所在的位置不好，周围没有学校全是厂矿，一个月去了乱七八糟的也就剩三千三四百块钱。” “这也行啊！还有录像厅？你那录像厅怎么样？” “录像厅比游戏厅的生意好，录像厅一个月能保持在六七千块钱的收入左右。” 这还是万帆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起他的游戏厅和录像厅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在家里他都没说过这些事情。 何庆光的眼睛亮了“那我要是也再开个录像厅呢？” “那你还得准备两万的投资。” 现在开录像厅你就不能用彩色电视机了，屏幕太小。怎么的你也得弄个五六十寸的背投吧？ 一台背投现在一万好几千，没两万真的干不起来。 万帆都准备过年把他那个录像厅升级一下。 “就干这个了我决定了，这样一来，我需要租多大面积的地方？” “游戏厅有二十多平就够你用了，但是录像挺需要的面积就大了，怎么着也不能少于七八十平了？最少也得够容纳五十人以上吧！再小就没啥意思了。” 何庆光盘算了一下“我记得青山五高附近有空闲的房子买，而且价钱不贵还有偏厦子，我要是把这房子买下来，是不是一劳永逸的就解决租房问题了？” “这就更好了，你家连住的地方都解决了，不过买房子又得多一笔投资。” “我去借！” 这一刻，何庆光豪情万丈。 “录像厅你先放一放，过一阵子再弄吧！我的录像厅马上就要升级，我准备买新设备，等到时候我给你捎一套回来。” “好，那么游戏机呢？” “游戏机好办，你要是今天回去把房子租好了，后天我就把游戏机给你安装上，我家里有部件一组装就可以了。” 如果录像厅后干先干游戏厅的话，游戏厅提前还可以产出一部分利润弥补到录像厅的投资上，这样他借的钱可能还会少一些。 何庆光是这样算账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谢谢你兄弟，来哥敬你一杯。” 何庆光端起酒碗和万帆碰了一下，咣咣就灌进了肚子里。 这次宴席最后的结果是何庆光在万分这里买下了六台电子游戏机，其中包括一台三七机。 价钱是31000元，万帆又抹去了其中200的零头，并且先期对方只需付两万就可以。 这就是亲戚的力量。 酒宴散罢已是七点，外面的天已经漆黑了，万帆从谢家出来和谢美玲向小店走去。 “哎！你卖给我大哥那五台游戏机挣了多少钱？”谢美玲紧靠万分小声问。 “你问这个干嘛？” “虽然你一台游戏机便宜了800元，但你一定还赚钱的。” “废话，我不赚钱将来怎么养活小糊涂虫？” “谁是小糊涂虫？” “呵呵，你不就是小糊涂虫吗？” “滚，人家才不是糊涂虫呢。” “那你是啥虫？” “人家是…人家才不是虫呢，你才是虫呢。” 谢美玲明白过来了，混球，这是拿话绕她。 从谢家到小店也就50米远，说话的时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小店。 “哎呀，玲！你们咋才喝完，我们等着你们去狐仙洞呢。”郑雪梅一看到他们就发出尖叫。 姜崴大队和平山大队之间有一座海拔在300米左右的山，叫平顶山。 平顶山北面全是悬崖，其中一个有30米高的小悬崖顶端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当地人传说里面住着狐仙，因此得名狐仙洞。 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据说是狐仙降药的日子，因此初一十五两天，狐仙洞下都是挺热闹的。 尤其正月初一和正月十五，狐仙洞更是热闹，白天有踩高跷，扭秧歌的，许愿还愿的，晚上有放鞭炮凑热闹的，是年轻人喜欢聚集的地方。 谢美玲一听耳朵就冒出了小脚“那快走呀，现在都七点多了，再不去就没人了。” 可是万帆却不想去，从小学屯走到山后有三四里地那么远，这要走一个来回腿非酸不可，他可不想走。 但是谢美玲一个白眼，他就只能乖乖就范。 找媳妇找早了果然没什么好处。 第二百六十六章 狐仙洞下的忽悠 万帆不是不想去狐仙洞，他准备正月十五那天到狐仙洞去。 但是谢美玲既然要去他就只能陪着去了。 去狐仙洞自然是不能空着手去的，万帆回家拿了两盘鞭和两个闪光雷。 当然，这些东西都不用他拿，自自然有人替他拿着。 小圩屯十五六岁到20左右的年轻人，划拉在一起大概有20多个，组成了一个方队，浩浩荡荡地向山后小队出发。 通过崴前崴后两个小队，十几分钟后，这个队伍终于来到了山后小队。 狐仙洞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这些人都是来自附近方圆十里八里的村子。 其实晚间的狐仙洞还真没有多少意思，白天这里有踩高跷的扭秧歌的而晚上这里也就是看看放鞭炮听听响。 这是对万帆而言，而对那些男女光棍们则是另一番景象。 那些没有主的青年男女胆子大的还可以借这个机会进行一番交际，互相认识一下，找个对象什么的。 万帆不缺胆量也能说话，但是却不能去和别的女孩子交际。 他敢那么干，谢美玲保证三天不会和他讲一句话。 看到没有，找女朋友早了的坏处又体现出了一条。 虽然万帆平时对谢美玲经常喝斥，在心里对她是真的非常溺爱。 万帆带来的鞭炮被挂在了狐仙洞下边的树上，连点都不用万帆亲自点，谢斌和许军就把这两盘鞭点着了。 因为靠山的缘故，这里的回声比较大，鞭炮的声音能传得很远。 鞭炮放完了，万凡也就没什么事可干了，黑灯瞎火的他可不想到山上狐仙洞口去冒那个险。 而徐美玲却很正经地在狐仙洞下许愿，跪在一块纸壳上，两手合十很像那么回事。 “许啥愿了？”待谢美玲许完愿万帆小声问。 “不告诉你。” 万帆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告不告诉他她许什么愿万帆也能猜出个**不离十。 在狐仙洞下，万帆还看到了刘景山，和那个仔他打火机厂干活的一个女孩在一起。 那个女孩是飞龙村的，平日和刘景山就有些眉来眼去，情意绵绵的，此时两个人手挽手站在一个角落里，大概以为没人会注意他们。 可惜被眼尖的万帆看到了。 当然，这种情况下，万帆就是看见了也是假装没看见。 他没有当电灯泡的觉悟。 但是郑雪梅因为年纪小没有那么多心眼的原因，就跑去棒打鸳鸯了。 郑雪梅和飞龙屯那个女的是一个车间，平时关系不错，因此和那个女的拉拉扯扯在说了一通废话。 一点也没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锃亮的电灯泡。 万帆摇摇头，到底是岁数小没有心机也没有眼力见。 女朋友被工友霸占了，刘景山也就只好凑到万分的跟前。 “不准备提亲吗？你岁数可不老小了。” 刘景山过这个年25了，确实是该成家立业了。 那个女孩比他小四岁，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等过完年，我准备找个媒人上她家去提亲，但是不知道找谁？” 万帆下了一跳，猛地想起自己给谢斌和刘桂芬提亲的事，赶紧把自己摘了出来。 “找谁都行，千万别找我就行。” 刘景山乐了“你说我找你姥爷行不行？” 万方的姥爷苏泽良当年干过大队书记，在姜崴大队也算是有些名望的人。 刘景山能想到苏泽良也算合情合理。 “我觉得提媒这个事，天生是女人干的男人不太适合。” 这是万帆做了一次媒人后总结出的宝贵经验。 “那我就找别人。” “如果提成了，能结婚就赶紧结婚吧，你岁数可不小了，我也凑合着混杯喜酒喝。” 对手下这些员工万帆还是蛮关心的，工作上他从来没有呵斥过这些员工，对他们的婚姻大事也是很上心的。 比如现在万帆就蛊惑徐军和安波他们去泡离他们不远的几个女孩。 那几个女孩儿是哪个公社哪个队的万帆不清楚，但是其中有两个女孩长的不错，另外几个也说的过去。 可惜这些废材没有一个长驴胆子的，不敢过去。 这把万帆气的够呛“你们这些废物过去说两句话又不是花钱，怕啥？说好了就联系上了，说不好了不也没什么损失吗？他们也不知道你们是谁哪个队的有啥害怕的？去！不去扣两个月奖金。” “可是我们去了说啥呀？”徐军愁眉苦脸。 “平日你们在厂子里和女生都说啥了？和她们就说啥呗，她们最常问的问题就是你在哪个队住？干什么？这些你们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回答。再深一点就是有没有对象什么的？如果问到这个问题，那就是有意思了，再往下就不用我再教你们了吧？” “要是人家有主了呢？” “有主怕啥？结婚还可以离婚呢，都给我冲上去，不呆上十分钟就别回来。” 这是万帆给他们的最后通牒。 在万帆的逼迫下，废材们两腿战战兢兢地走过去。 万帆看着这个心累，就是上战场也没这么高的难度吧？ 小糊涂虫就在背后使劲拧他的胳膊“你是不是也想去啊？” “去去一边玩去，别捣乱！我在给咱们队的小伙们谋福利。” 在高压政策下有些困难还是能够被克服的。 这几个家伙凑过去后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三扯两扯还真就扯扯到一起去了，彼此呱啦呱啦说的不亦乐乎。 青年男女本来就是相互吸引的吸铁石，只要豁上脸皮就没有联系不上的，这个失败了下一个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小小圩屯这些小伙里边，虽然栾义勇说话有点磕巴，但他还是能挺能忽悠的。 让万帆哭笑不得的事，他竟然给万帆忽悠了个工人过来。 这货胆大包天竟然替万帆做主，给他招了个工人，而且他这么一提头，其余的几个姑娘也都有到万帆小厂来干活的想法。 虽然万帆有点哭笑不得，但是心底里对栾勇勇的这个方法倒是比较赞同，对女孩子你就得忽悠，她们天生就是被忽悠的。 小糊涂虫当场就不爱听了，因为是人前不便于用手去拧某人，就拿眼睛狠狠地瞪他。 如果眼睛能瞪死人，某人现在一定身受重伤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拜年 “这…这位就是我们厂的厂…厂长！” 栾玉勇一本正经的向他身后的几个姑娘做介绍万帆。 虽然他的表情一本正经，可无法掩盖他结巴的毛病。 于是某人的身上就落下了不下于五道充满狐疑的目光。 “他就是你们厂长？”一个挨着栾玉勇站着的圆脸姑娘，一脸不相信地问道。 怎么感觉这个被介绍成厂长的家伙还没有她们岁数大？ “对啊，他就是我们厂…厂长，厂长！这几个朋友要到咱们厂子干…干活，你收…不收？” 万帆现在需要的工人主要是立足于姜崴大队，除非有些技术工人才招外公社的人，像这些普通工人，他现在还真就没有外招的计划。 俗话说肥水不落外人田，只有姜崴大队的人招无可招的时候，他才考虑向外村招人。 不过女孩就另当别论了，这些人到了小圩屯来，能解决姜崴很多小伙的光棍问题，这个可以列外。 “你们真的要来吗？”万帆问了一句。 “你真的是厂长吗？”那些女孩总有人没有回答万帆的话，反而反问了一句。 他们还是不相信万帆是厂长。 “就算是厂长吧！” “那我们可以去你的工厂参观一下吗？” 这几个女孩挺有意思呀。 “可以，白天你们什么时间到小圩屯都可以去我的小厂子参观。” “好，那我们或明或后天到你那里去看看，可以吧？” “热烈欢迎！” 这几个女孩儿得到万帆的答复后，就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和栾玉勇他们又去瞎胡扯聊斋去了。 你这边的小伙去泡别村的女孩儿，就要做好人家过来泡你这边姑娘的想法。 小圩屯这几个女孩长的都还不错，其中谢美铃更是像花儿一样。 这不黑灯瞎火就有两个胆子贼大的小伙过来搭讪了。 因为谢美玲身边站着万帆，他们倒是没来骚扰谢美玲，而是去骚扰许云，郑雪梅和另外两个小圩屯的女孩。 “小妹啊！哪队的小妹啊？” 许云和郑雪梅过今年才15岁，遇到这种情况当场懵逼，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另外两个小圩屯的女孩十**岁倒是没有惊慌失措。 “问哪队的干什么？” “有对象没有？没有对象找个对象呗？” 万帆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你这也太直接了吧？ 这种泡妞方式他听了感觉降低智商，这能找到对象才是怪事儿。为了不影响花花草草，他赶紧拉着谢美铃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你当初对我不也是这么说的吗？还有脸去鄙视别人。” “我是这么说的吗？我没有档次？” 谢美玲一撇嘴“你好好想想，当初你和我都是怎么说的？” 万帆想啊想，想啊想，好像当初真是这么说的。 原来我和任静是一个味儿啊！ 谢美铃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笑着笑着就开始打哈欠“我困了，要回家睡觉。” 小糊涂虫现在就瞌睡了，让万帆带她回家。 万帆就问别人有没有回家的，如果就自己和谢美玲回家，这黑灯瞎火不等于原形毕露了吗。 好在许云也是困了，答应一起回家。 郑雪梅本身还是想在这里再玩玩的，但是看到谢美玲和许云回家了，也只好恋恋不舍的跟着往回走。 万帆把三个女孩子一直送到他们家门口然后才回家睡觉。 初二早晨，万帆起床吃饭，然后和大哥去崴后姥爷家拜年。 哥俩一人推了一辆自行车，两辆自行车的货架上车把上都装着挂着很多礼物。 万凯的自行车后车座绑了两个箱子，万帆的后车座绑了一个箱子，车把上还挂着塑料袋，里面还有礼物。 箱子里因为有玻璃瓶，哥俩怕骑着车子把瓶子碰碎了，两个人就推着走。 好在到往后的路也不算远，二里地的样子，也走起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崴后。 崴后小队的所有人家是面对一条河边自下而上一字排开。 都在小河的北岸住。 万帆姥爷家就在这条河沟子的上游，几乎都快到村子的尽头了，他家再往西只有三户人家。 万帆姥爷家一男三女，只有苏平一个儿子，现在他们住在一起。 万帆哥俩进大门的时候，苏平从屋里迎了出来，跟着他出来的还有她只有五岁的女儿苏心艳。 哥俩把自行车支好，就从车上往下拿东西，一箱酒两条烟一箱罐头，四斤奶糖，一箱蛋糕和两盒铁观音茶。 万帆的姥爷苏泽良喜欢喝茶，尤其冬天的时候，更是天天喝。 因此万帆在街里特意买了两个铁罐装的茶叶孝敬姥爷。 这个时代这些东西的包装没有后世包装的那么精美，纸壳箱子也都是那种非常普通也很不结实的纸壳箱子，但是箱子里边装的东西数量很多。 比如万帆带来的那一箱酒，是原厂的那种十二瓶装的箱子。 这酒就是红崖酒厂出品的，万帆是托朱继强按着出厂价买来的。 一箱罐头就更多了，里面上下两层，一共24瓶。 这个是他从商店里按零售价直接成箱买的。 两条烟一条是茶花一条是红山茶，看外表这两种盐非常容易看混，因为模样都差不多，上面的图案色泽都差不多。 “哎呀，你们来就来怎么还带这么些东西来，这怎么搬呀？” 你听听你听听，这还有嫌东西太多没法往屋里搬的，这都啥人呀！ 进屋的时候万凯在前万帆跟在后面，进屋先向在厨房烧火的姥姥问过年好，然后进里屋问坐在炕上喝茶的姥爷过年好。 下一步就是发红包了，万帆分别给姥爷姥姥每人发了一个200元的红包，舅舅和舅母同样也是如此，就连小表妹苏心艳也得到了一个100元的红包。 小表妹对红包的兴趣远没有对那包奶糖的兴趣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包奶糖。 直到万帆打开奶糖包装，抓出一大把踹到她的小兜里，她才露出了欢欣鼓舞的笑容。 虽然万帆再三声明不在这里吃饭，但舅母和姥姥还是在厨房忙活起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 招聘 万泽良对万方给他买来的茶叶赞不绝口，一直念叨好茶好茶。 这一罐茶叶100多元呢，在91年这可不是一般的价钱，当然好了。 不过万帆对喝茶没什么研究好茶，孬孬茶喝着都一个味儿，有些牛嚼牡丹的意思。 万帆哥俩到底中午还是被留在姥爷家吃了午饭。 正好借着吃饭的机会，万帆向苏平详细的说了一下明年他家院子的建设计划。 西边那一排楼座子苏平已经知道了，院子的硬化计划他也清楚，唯一不清楚的就是在大棚那个地方盖楼房的事情，虽然听万帆念叨过，但因为不确定，他也没怎么太当回事。 “三层楼！你家有多少人呀盖三层楼？”苏平被惊到了，这个外甥这是要上天呀，竟然一盖就盖三层楼。 “要盖就多盖点，两层楼感觉矮了点。” 万帆不能说这是他小媳妇的意思，只能这么解释。 在农村像苏平这样的瓦匠班盖三层楼，这就是大工程了。 三层楼就不是盖民房那么简单了，银房他们盖的多了，所有的尺寸规划什么的都装在肚子里，到时候拿起来就可以干。 但是盖楼房就不同了，需要图纸需要核算和规划，这个以苏平瓦将班现在的水平还有点办不到，他需要寻求别人的帮忙。 苏平找谁帮忙这就不关万方的事了，他只管出钱，只要楼房的质量可靠你找谁都行。 午饭后万凯哥俩和姥爷姥姥舅舅舅妈告别，回到了小圩屯。 现在就剩下大队干部的家还没去过呢，这个万帆准备放到明天上午去，书记家和队长家都要去一趟，至于书记和队长合不合心？内部内斗这不关他的事。 走到大队门口的时候，从林志久小店里飞一般的跑出两个人。 “厂…厂长，来了来了。” 一听这结结巴巴的声音，就知道是栾义勇。 “谁来了？”这说的什么呀半截不漏馊的。 “就…就是昨晚上那几个姑娘来…来了。” 栾义勇刚喊完万帆就看见从林志久小店出来四五个姑娘，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小圩屯的小伙。 怪不得他刚才看到林志久家小店门口放着那么多自行车。 这几个姑娘还真的来了。 “你们好！”万帆和对方打招呼。 “我们来看看你的厂子是不是真的？” “欢迎参观。” 既然是来参观的，万帆当然要热烈欢迎，于是他就带着这些姑娘进了大队院子，来到了万家大院。 在西边的房子还没有建起来之前，这条从上边直通下院的简便道，还能走一阵子。 这么多姑娘谢美玲自然要在现场，这是女人嫉妒的天性使然。 某人可是她的财宝，坚决不能被别人抢去。 看到谢美铃一脸警惕的样子，万帆心里好笑。 干脆就把介绍厂子的事情交给了谢美玲，女人和女人讲话总是比较方便一点。 再者可以突显一下她在这个小厂里的地位。 万帆只是站在院子里看，许俊、栾义勇、安波等小圩屯的小伙站在他左右虎视眈眈。 谢美玲带着这几个姑娘一边参观一边介绍。 几个月的锤炼，谢美玲的口才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应付这些人已经够用了。 谢美玲领着她们参观了节能网和打火机车间，并向她们详细的介绍了小厂子经营状况以及工人的收入情况，尤其是把过年厂子分发的福利着重的讲了一遍。 “哇，发这么多东西啊！怕是有100多块了吧？” 有人发出一副没见过世面样子的惊呼。 谢美玲还领他们去看了那间闲置的宿舍。 因为供暖的原因，宿舍的虽然闲置着放了一些物品但里面依然温暖如春。 这间宿舍有一铺大炕，如果在大炕上再接个二层，睡十二三个人没有问题。 这几个姑娘是英纳河对岸孙家村的人，她们如果到万帆的企业来工作，春夏秋可以来回骑自行车跑，冬天就只能在这里住宿了。 在确信这确实是一个真正的小小厂，而且看到这个小厂的条件这么好以后，几个姑娘动心了。 “你们还要人吗？我们可以到你们这个小厂来上班吗？”有姑娘急不可待地问。 谢美玲一指万帆“这个要问我们厂长。” “他真的是厂长呀？” “当然了。” “你们厂长今年多大了？有对象没有？”一个长的比较漂亮的长脸姑娘问。 一听这个问题，谢美玲立刻警惕起来，这是有人要挖她的墙角呀。 “我们厂长过这个年十九了，听说他已经有对象了，你们还是别往这上面想了。” 几个姑娘一脸失望，不过下一秒就跑到了正在抽烟的万分面前。 “小…厂长，你的小厂还招人吗？如果招的话我们可以来吗？” “要招人也得三月份以后，那时厂子的规模会扩大，需要招一批新人，但现在我这里还不需要那么些人。” “三月份也行啊，说我们几个一个好不好？” 三月份也没几天就到了。 “谢美玲！给她们登记一下，留下她们详细的家庭住址，等咱们需要人的时候，可以优先录用她们。” “跟我到办公室来吧！” 谢美玲满身优越感昂首挺胸地开了办公室的门。 那几个姑娘则欢天喜地的进了办公室，叽叽喳喳留下了自己详细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 “人我是给你们留下了，能不能领回家就看个人的手腕了，别弄个竹篮子打水给别人做了嫁衣。” 万帆这话是说给他身后几个奶黄子听的。 登记完毕，谢美玲一副高傲面孔的到“如果我们需要人，我们会派人去通知你们，现在你们回家去安安静静的等消息吧！” 万三突然觉得谢美玲已经有了几分后世大公司面试官的样子。 几个姑娘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小厂。 那几个奶黄子一直送他们到英纳河边。 那几个姑娘走了以后，谢美玲似乎松了口气。 “我的表现还可以吧？” 万帆点头“不错不错，像那么回事了。” 得到某人的夸奖，谢美玲喜笑颜开。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叫媳妇回家过年 “你今天上午去哪里了？” 一上午没看到某人，某女人心里就有点七上八下的，她认为这个得弄个水落石出，自己不能被蒙在鼓里。 “干啥？怕我丢了？” “我总得知道你去哪里了吧？” “去我姥爷家拜年了呗，小糊涂虫。” 谢美铃一阵羞涩，好像自己确实是糊涂虫。 “你表哥跟表嫂他们走了？” “今天上午走的，他说回去急着去看房子和筹款。” 何庆光现在是踌躇满志，看她现在斗志满满的样子，万帆判断用不了几天，他就回来管自己要游戏机了。 这么说来他的把游戏机装上才对，免得他来要游戏机的时候自己措手不及。 那些游戏机部件现在就放在仓库里。 “到仓库里帮我装游戏机。” “那你不许碰我。”这个时候小糊涂虫竟然不糊涂了。 本来万帆还真没往这个地方想，谢美铃这么一说反倒提醒了他。 “我保证不碰你。” “我不信。” “我要是碰你你就是小狗。” “嗯～不干。” “那你就不去，我自己装。” 万帆来到仓库开始组装游戏机，没超过五分钟谢美铃就来了。 万帆哈哈一笑，谢美铃就脸红了。 不过万帆并没有对她做什么，手上都是油，想干什么也干不了。 万帆每次万山装游戏机的时候，谢美铃都在旁边看，也学会了不少，就帮着万帆忙活。 从两点多钟到下午四点半左右，两人装出了三台游戏机。 万帆的预测是不错的，何庆光初二上午匆匆地回到青山镇后，不顾过年就到青山高中附近去找房子。 青山高中在青山镇的南边，这片地界属于青山镇的偏僻之地，离青山镇的主街超过一里地，附近都是一些普通住户，也没有什么高楼大厦，只有一座高中也不过是一栋二层的旧楼外加几排房子。 这一代空闲的房子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何庆光很快就找到了一栋老式的房子，窗户还是那种上层贴窗户纸的上下扇窗。 这种窗户只有在那种几十年前的老房子上才能看到了，现在的窗户几乎都是左右扇的。 因为是这种老式的房子，而且比较破烂，还处在镇边上，因此这栋房子的卖价非常的便宜，就算是在青山镇房主也不过才卖八千块钱块钱。 基本上也就是在农村买一栋好一点房子的价钱。 何庆光一点没犹豫的就把这栋房子买了下来，为这栋房子他还和他老子好一顿吵吵，他老子为他花八千块钱买了这么栋破房子差点气死过去。 一气之下不肯多给他一分钱。 好在他丈人那边东凑西凑，给他凑了两万块钱，他这才把游戏机拉回了家。 不过这是过些天才发生的事情。 初三上午万帆去给大队书记拜了个年。 大队书记在九十年代基本就像土皇帝一样，他不能不给面子。 拜完年就回来也没有在书记家吃饭，然后在小店看了一下午打麻将，等天黑时候送年的时候回家送年。 送年和请年的仪式差不多，同样也是在下午五点左右拿着香纸鞭炮到十字路口，焚香烧纸念叨几句祖先走好之类的话。 念叨完毕放两个鞭炮，这个年就算是过完了。 对成家立业的人来说，送不送年和平日也没啥区别，但是对某个群体来说，把年送走后他们的幸福时光也就来了。 这个群体就是那些有对象还没结婚的青年，送完年后一个个抓耳挠腮的就等着初四上丈人家去往家叫媳妇。 名义上是叫媳妇回家过年，其实就是叫回来睡觉的。 这些家伙平日干活，一个个懒腚拖拖着，但是让他们往家叫媳妇，那比谁都勤快。 谢斌亦是如此。 初四一大早才七点多钟，万帆就看着谢斌骑着自行车带着礼物往东边去了。 不用问就是去刘桂芬家了。 这也去的太早了吧？ 他家和刘桂芬家也就四五里地远，骑自行车十几分钟就到了，你去那么早干什么？ 中午怎么都要在丈人家吃顿饭，上午又不能把刘桂芬接回来。 人家谢斌一大早晨急急忙忙就去老丈人家叫媳妇了！可万帆的大哥却还在家磨磨蹭蹭，到现在为止衣服还没穿上。 万帆一催促他就说急啥车还没来呢。 也是，车要八点才能来。 万帆觉得车订的时间晚点了点，应该订到七点半就好了。 黑豹车一个小时也就能跑**十里，道上一点不耽误的话到李红家也得两个半点，稍微一耽误就得三个小时。 八点钟从家出发，弄不好得十一点才能到李红家。 估计李红在家都望眼欲穿了。 新女婿上门最少要带八样礼物，礼物万帆早就给大哥准备好了，无非就是烟酒糕点罐头之类的东西，也没有牛奶八宝粥什么的，只能拿这些东西。 烟和酒自然是给未来丈人的，糕点和罐头是孝敬丈母娘的。 通过这些商品的价值一对比就会发现丈母娘的分量远远不如老丈人。 糕点和罐头的价值和烟和酒相比，宛如小巫见大巫。 万帆给万凯准备的礼物虽然样数是八样，但是具体数量就有点吓人。 酒是两箱这算两样； 烟是两条，同样算两样； 罐头两箱，糕点两箱，这就是万帆给大哥准备的八样礼物。 “你这是准备把李红他爸喝死呀。” 看到万帆竞然给李红的老子准备了两箱白酒，万凯在一边吐槽。 “什么李红他爸那不是你丈人吗？你到他家可可千万别说李红他爸，你得管人家叫叔。” “这个我还用你教。” 万凯对于老弟老把他当弱智非常的不满。 七点五十，万帆订的车终于来了。 这货如果今天放了他鸽子，他保证会拿钱雇人把他车砸了。 把礼物装到黑豹车的后排座上，万帆一直送到下边的大道上。 待黑豹车消失在刘屯的大坡上他才回头走进了林志久家小店。 今天上午小店里的人不算太多，林志久两口子正在收拾打扮，他们也要到丈人家拜年的。 第二百七十章 四驱车 定亲了还没结婚的人正月初四到丈人家一个是拜年，第二个是叫媳妇儿回家来过年。 那些结过婚的人，初四这天也要去给丈人丈母娘拜年，通常是带着老婆孩子到丈人家吃一顿午饭再回来。 这是当地的风俗。 林志久自然也要去给丈人拜个年。 他们两口子带着孩子去拜年，小店的经营权就暂时落到了谢美玲的手里，有谢美玲的地方就有许云和郑雪梅的身影。 谢美玲站在柜台里假装一朵花，许云和郑雪梅坐在柜台外的长椅子上晃荡的腿甘当绿叶。 “看看你们三个赔钱货，人家都有人叫回家割韭菜，你们可倒好坐这里看西洋景。”万帆一进屋就对这三个女孩泼冷水。 定亲没结婚的女子逢年过节到婆家去，临走的时候婆家都是要给钱的，在辽南这种行为被称作割韭菜。 “还有脸说我们，也没看着你去叫谁呀？我们起码还小，你都19了也不往家叫个人。”郑雪梅反驳。 “赶紧回家收拾收拾，我马上买点礼物上你家去叫你到我家过年。” “听你忽悠我，你要叫也应该叫玲才对。” 谢美玲一听仿佛被揪了尾巴的猫当场炸刺儿。 “该死的郑雪梅，为啥把我牵连进来？” “你和厂长在办公室里天天你看我，我看你，眉来眼去的。日久生情说不定就擦出什么爱情的火花了，所以她要叫媳妇叫你是最正常的。” 这是一个15岁的女孩，能说出来的话吗？ 特么的，现在人一个个人小鬼大，她还真能联想。 不过联想的倒也合情合理。 谢美玲噗呲一声笑了“别说你说的挺有道理的，厂长那我回家收拾收拾，你叫我上你家过年呗！” “好啊好啊，你们三个都回家收拾收拾，我把你们全叫家过年。” “呸！你也不怕累死？”收拾完毕的郭乐凤，听到某人的大言不惭听不下去了，半道插了一句。 “到底是结过婚的人说话就是有深度，凤姐！怪不得我天天看九哥没精打采的原来是累的呀，你这胃口也太好了吧？” 林志久在一边都笑了“净扯淡，快走快走再不走都晚了。” 林志久用自行车驮着老婆孩子去丈人家拜年去了。 他丈人家在大洼村住，离小圩屯四里地也不算远。 其实初四这天小店的业务还是相当繁忙的，那些走亲戚的人在路过小店的时候就进来买点礼品什么的。 都是烟酒糖糕点罐头之类的东西。 打从林志久两口子走了以后，谢美玲手脚就没得闲，万帆还帮着忙活了半天。 十点钟左右这股浪潮才渐渐消退，这个时间段再起身去丈人家就有点晚了。 小圩屯那些没有媳妇的小伙们，一个个睡眼惺忪很没出息的来到了小店，看着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是昨晚熬夜才起来。 这些小伙大多都在万帆的小厂里工作，估计明后年就会加入过年往家叫媳妇的队伍。 很快就在小店里支起了一桌麻将局。 万帆觉得应该对这些家伙灌输一下远离赌博的思想了，这年轻轻的闲着没事天天的不是打麻将，就是打扑克这怎么可以？ 就这熊样还指望能找个媳妇回家过年呢？ 终于得到清闲的谢美玲，从柜台下拿出一辆小车，打开开关在柜台上跑来跑去。 万帆就被这个小车吸引了目光。 这不是四驱车吗？ 万帆开始回忆，回忆了半天。好像在92年国内还没有生产这种玩具的地方，那么谢美玲是从哪里弄了这么一辆四驱车？ 如果万帆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候只有日笨有生产这东西，而且日笨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举办了很多年的四驱车大赛。 谢美玲的大姑父年前去日本出差，不会从日本带回这么个玩意吧？ “你到你大姑父家拜年，就拿了这么个玩意回来？”万帆问。 “嗯！我姑父去日笨给他孙子买回来的玩具，我看着挺好玩的，就要了一辆过来。” 他大姑父也没个正形到日本就带回来这些没什么卵用的玩意儿。 万帆拿起了这辆四驱车，翻来覆去的看着。 这个东西上一世他玩过接触过，多少有一点了解。 谢美玲这辆四驱车是一辆一八系列的四驱车，也就是四驱车早期的型号，它的性能不如一六系列和一九系列的四驱车。 可以说一八系列的四驱车是初学者入门玩的，而16和19系列的四驱车是专业人士玩的。 四驱车在华国开始兴盛应该是始于九四年，从九四年开始，四驱车在华国全国各地遍地开花，深受孩子们的喜爱，据说年销售量以亿台为统计单位。 四驱车的构造并不复杂，它由电动机、小齿轮、导电片、开关钮、电机罩、开关罩、电池组成动力系统。 由冠状齿轮、短轴、动力输出齿轮、小齿轮齿轮箱和前后轮组成传动系统。 它的核心部件就是电动机，确切点说是130型电动机。 这个东西最初在农村小店里出现的时候是五块钱一个，几乎每个孩子手里都有那么三辆两辆的，这是一个庞大的没有边际的市场。 “喂！你又琢磨啥呢？” 万帆放下手里的四驱车“这辆司机车借给我玩玩。” 万帆的要求立刻遭到了众人的嘲笑。 “这是小孩的玩具你是小孩吗？” “多大人了也玩这个。” 只有谢美玲没有揶揄万帆，她知道万帆要玩这辆四驱车一定有他的目的。 “别玩坏了，不许拆卸。” 不许拆卸我玩他干屁？ 当然嘴上可不是这么说的“我研究研究，这玩意挺有意思的。” 其实万帆现在没什么想法，就是要研究研究，理清四驱车的构造和工作原理。 研究研究又没有什么坏处。 当然也不排除哪一天脑袋发热热血上头一拍屁股就生产它的想法。 中午十一点，许云和郑雪梅回家吃饭了，剩下谢美玲一个人在柜台里站岗。 “你饿不饿？既然不到我家去过年，那么我回家拿点饭来给你吃呀？”万帆故意逗谢美龄玩。 第二百七十一章 过年吃方便面的感觉 谢美玲没有让万帆回家拿饭给她吃，那算怎么回事儿？ 不过却提了一个要求，让万帆买小店里的东西给她吃。 万帆很豪气的拍出一张50元的票子“一分钱不许剩，都给我吃下去，吃啥都行，如果剩了就得把吃下去的东西我吐出来。” 徐美玲刷的就把50块钱揣兜里了，她当然吃不了50块钱的东西，91年50块钱，可是能买一大堆东西的，她哪有那么大的肚子？ 吃不了钱也没打算还给万帆，当然吃下肚的东西吐出来更不可能了。 她在炉子上放了一个小锅，添了一碗水，往里扔了一袋方便面，外加两根火腿肠。 “啊！就这？” “再多了，我吃不了。” “就这你竟然敢收我50元，你这长了个多大的胆子呀？” 谢美玲咯咯直笑。 “那你不如多煮几袋，多放些火腿肠，那几个打麻将的和看眼的，没看着一个个明显早上都没吃饭，连他们一起算上吧！” 谢美铃想想也有道理，反正方便面和火腿肠也不值多少钱，就又往锅里添了一水舀子水，扔了七八袋方便面和十多根火腿肠。 好家伙煮了一锅方便面。 等面煮熟了以后，屋子里弥漫着方便面那股特殊的味道。 谢美玲每人盛了一碗面外加两根火腿肠，竟然还给万帆盛了一碗给万帆的碗里盛了三根火腿肠。 这大过年的在小店里吃方便面，这是什么精神？ 万帆也懒得往家走，而且他也好久没有吃过方便面了，确切说是很多很多年没有吃过华丰三鲜伊面了。 也就接过碗，把这一碗方便面装进了肚子里。 味道还不错。 过年全是油腻的东西，现在吃点方便面感觉格外不同。 一锅方便面把屋里的人吃的红光满面。 谢美玲往小店钱匣子里扔了十块钱，剩下的40块钱就成她的了，做完这一切，还对万帆做了个鬼脸。 小财迷！ 从下午一点开始，外面的大街上人开始陆陆续续多了起来，都是骑自行车的，也有零星几个开着四轮子拖拉机的。 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一个小伙带着一个姑娘。 这都是叫媳妇成功的人，看他们脸上那一副充满渴望的的表情，万帆觉得今天晚上谁家的火炕如果不结实，有垮塌的危险。 几个女孩一脸懵比，不知道万帆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雪梅问万帆也没解释，儿童不易的话题她们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谢斌是在一点半左右回来的，用自行车驮着刘桂芬一脸的春风得意。 刘桂芬坐在货架子上抱着礼物也是一脸的喜气洋洋。 “你嫂子来了。” 谢美玲就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大路上的人都是离丈人家不远，像万凯这样媳妇家离着超过百里的要想把媳妇叫回家，估计就得天黑了。 谢斌这货把媳妇叫来家没超过十分钟就领着刘桂芬到小店来了。 “厂长过年好！”刘桂芬问万帆好。 “过年好，过年好！你父母还好呗？” “好好！” “你哥呢？” “去他丈人家了，我们回来的时候他还没回来呢。” 刘二和林玉春同村，这个时候还没回去？ “不会是在林玉春家喝大了吧？第一次去老丈人家就喝大了，这可他妈丢老人了。” “难说，我哥有时候办事确实不太靠谱。” “你家老谢在你家没喝多了？我看着小脸红扑扑的。” “他敢！” “是不是他在桌上一要喝酒，你就在桌子底下用手掐他或者用脚踹他？” “咦！你怎么知道？” 万帆哈哈大笑，刘桂芬有点难为情。 林志久两口子快两点钟左右才回来，林志久这脸也是红彤彤的。 从丈人家回来的人小脸都红彤彤的，可见丈人家的酒应该好喝。 人家去丈人家都回来的，万凯还没有踪影，三点钟过后，万帆就不时探头窗户往大道方向看。 大哥初六上班，李红是初七上班，他们顶多在家能呆两天。 李红来了，他又得去睡传达室了。 “你大哥还没回来呀？”谢美玲关切的问。 “道太远了，回来怕是得天黑。” “看来找对象不能找太远了，去他丈人家太费劲了，小万你将来找对象准备找多远？”郭乐凤酒足饭饱这又开始出幺蛾子了。 说这话的同时眼睛往谢美玲身上瞄了几瞄。 谢美玲低着头也不出声。 “你们队没有差不多的给我提一个，我不在乎远近，像你这么漂亮就行。” 郭乐凤乐的眉毛都立起来了“还是你会说话，我们家那木头从来没说过我好看。” 郭乐凤说话的同时还伸手拍了林志久一下。 “男人都是这样，没到手的时候把你捧成天仙，等结婚了你也就是个女人，还夸你好看没嫌你难看就不错了。” “老林是吗？”郭乐凤拿他家老林开涮了。 林志久依靠着柜台抽烟，我就是不说话。 “有辆小车过来了，是不是你大哥回来了？” 眼尖的谢美玲，看到有一辆黑豹车使进了小圩屯，赶紧提醒万帆。 万帆探头一看急忙站起来，出了小店。 黑豹车使进了大队院里停了下来，万凯和李红从车里出来。 “你们终于回来了，我都望眼欲穿了，嫂子过年好！” 李红小脸通红“过年好！” 她总感觉万帆管他叫嫂子非常虚情假意。 万帆结算了车费打发走了车，接过李红带来的礼物和万凯李红走进了万家院子。 “爸妈！我嫂子来了。”在离家门挺远的地方，他就大声喊了一声。 万向阳和苏敏满面笑容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叔！过年好！婶儿过年好！” 李红礼貌的问万帆父母好。 “好！好！都好，都好！快进屋快进屋。” 李红跟着万凯进了屋。 一个多月前李红来过万家，这是第二次来。 一回生两回熟，这一次她就不觉得陌生了。 早就把饭菜准备好了的苏敏一边招呼万帆拿桌子，一边开锅把炒好，热在锅里的菜端出来。 十多分钟后，一家人就开始晚餐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布局约会 第二次到万家来的李红，已经可以用落落大方来形容了，在饭桌上和苏敏频频互动，弄得气氛相当和谐。 他们之间现在熟悉了，万帆这个在中间担任润滑油的角色，也就可以慢慢淡出了。 所以吃饭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怎么插言，不过却贡献了很多没什么营养和经济价值的笑容。 晚饭后万帆就不属于这个屋子，他的行李现在都在传达室里了，未来两天他将住在那里。 今晚小厂值班的不是谢国民，而是万帆家后边的邻居关世海的老子关岭。 万向阳今年准备接手保管，这样他原来打更的那个位置，万帆就找来了后面邻居安世海的父亲关岭。 万帆放下碗筷，和李红打了声招呼，就走出了家门。 刚一出家门就看见谢美玲从下面上来了。 “我嫂子想玩玩游戏机，给她玩玩好不好？” “玩呗，玩游戏机多大点事。” 万帆对谢美铃的请求基本上是有求必应，上一世他欠了对方的情，这辈子决心加倍弥补。 “你帮我拿过去呗，然后你还得给链接上。” 游戏机接电视机找频道是给很麻烦的事情，尤其在黑白电视机上。 首先要找到游戏机的那个频道，然后不停地拧微调，直到把游戏机的频道搜出来为止。 不会摆弄的人就是摆弄一天电视里也不会显示出游戏机的图案。 万方闲着也是闲着，也就跟着谢美玲进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看着谢美玲瞎忙活。 “你家就一台电视机，你接了游戏机你爸你妈不看电视了？” “对啊，我还没想到这个问题，那么电视机也抱过去。” 万帆笑了“都说闺女长大了胳膊肘往外拐，你这个小糊涂虫竟然往家里拐。” “就是暂时借着玩玩，玩完了我还拿回来，咋了？不高兴了？。” “人家有媳妇的，晚上都在家里热烈鼓掌，我这有媳妇儿，这什么也干不了。” “热烈鼓掌？啥意思呀？你怎么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还有下午你说谁家炕不结实会塌是啥意思？” 这里没别人万帆也就解释了热烈鼓掌和炕不结实的意思。 “流氓！”谢美铃娇嗔地白了万帆一眼。 “要不我今晚上陪陪你啊！” “好啊好啊！”某人热烈欢迎。 “一说这个你就来精神。” “你这不废话吗？你一说这个是男人都来精神。” 谢美铃想想好像很有道理。 万帆抱着电视机，谢谢美玲拿着电视游戏机的那一套东西，来到了谢美玲家。 电视机就放在以前谢美玲住的屋子的炕上，这样谢斌和刘桂芬趴被窝里就能打游戏机了。 万帆把游戏机连接上，搜索了半天找到了频道。 “好了，你们俩个过瘾吧！” 谢斌和刘桂芬立刻热火朝天地打起了游戏。 以前看谢美铃闲着没事儿就在办公室里打游戏机，刘桂芬看了几次看上了瘾。 虽然在厂子里也打过几次，但感觉总不过瘾。 这次谢斌叫她到他家过年，她就提出了这个要求。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这两个货若是游戏打上瘾了，晚上连觉都不用睡了，这多耽误事儿呀。 一想到这里某人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接好了游戏机就没万帆什么事了，就和谢美玲出来往小店走。 “等九点多钟到河边等我。” 在快走到小店的时候，谢美玲突然小声说了一句。 幸福来的就是这么突然。可是下一刻一个严肃的事实出现在面前。 完了，今晚又要挨冻了。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万帆也是有某方面需求的，而且还比较强烈。 这样的好事当前当然不会拒绝了。 不过在外面挨冻是他不愿意的，不但冷而且影响情绪。 万帆想了想就回到了家。 关岭正在传达室里看电视。 过年期间在万家打更是个非常轻松的工作。 到了晚上南边的大铁门一锁，车间里面的电在年前放假的时候全部都断了，各个车间的窗户外面都有铁皮档窗，晚上一关上风雨不进，没有安全隐患，基本也就没有什么可照看的地方。 “关叔，这两天晚上我在传达室里住，您老就不用在这里了，大过年的回家住吧。” 关岭知道万帆大哥叫媳妇回来了，否则万帆也不可能到传达室来住。 “那样好吗？” “过年期间咱这院子也没啥看着的，我自己在这就行了。” “那我就回去了？” 万帆点头。 关岭乐呵呵地回去了。 在这里和谢美铃约会不就不挨冻了吗，到时候让她从南面大门的小门进来，神不知鬼不觉。 万帆躺在炕上在过滤还有没有什么环节需要补充的。 脑袋往院子里一看，才发觉院子中间那盏高挂在杆子上的灯笼有些刺眼。 传达室的门在院子里，谢美铃就算从小门进来也要在灯光下进到传达室里，这不安全。 这容易被人看见。 把灯关掉不行，十点钟谢国民会来看锅炉他会重新把灯点亮。 看来只能让谢美铃爬窗户了。 传达室的外窗没有被封死，是为了一旦外面有什么事情发生留着推窗查看方便，到时候让谢美铃从窗户爬进来就完事儿。 至于大门外的灯到时候关上就完了。 算计完毕，某人高高兴兴地到小店去了。 作为乡村的文化娱乐中心，小店里高朋满座，欢声笑语。 人家有媳妇的都在家里陪媳妇，这些没媳妇的奶黄子们几乎都聚集在这里排忧解闷。 万帆现在也是这个行列里的人，因此也混迹其中插科打诨。 谢美铃依然在柜台里客串营业员，只要她一来郭乐凤就自由飞翔了，把摊子扔给外甥女她就跑去看热闹去了。 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 万帆在小店坐到八点二十就离开了小店。 他不能到九点才离开小店，那样他前脚走谢美铃后脚走会引起很多人怀疑。 所以他提前半个多小时离开了这里。 在差七八分钟九点的时候，万帆来到了河边。 他到河边还没有两分钟，谢美铃就匆匆地来了。 万帆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第二百七十三章 急性子的人 谢美铃说她像贼一样爬进了传达室。 万帆当场反驳“胡说，是我把你拉进来的，连个窗户都爬不进来，当贼都没资格。 谢美铃就伏在某人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那我偷你的心有资格不？” “傻！那还用偷吗？它就是你的。” 于是，傻丫头就又被忽悠的感动了一回。 时间这个东西真的像流水一样快速流逝，某人感觉什么事情还没做就十一点了。 谢美铃慌慌张张地离去了，她怕回去晚了被她妈发现。 万帆在暗中一直护送到她回家。 要说什么事情都没做那明显是忽悠人了。 起码某人感觉自己的按摩技术有了一定的提高，他觉得自己现在冒充医生给人个腰间盘突出说不定可以蒙混过关。 如果将来落魄了，他准备弄个墨镜戴上开个按摩诊所。 某人是带着幸福的笑容入睡的，但是第二天就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我昨晚回去被我妈怀疑了，但现在我嫂子在她没问，等有机会她一定会问的，我怎么办？” 初五上午，谢美铃略显慌张地跑到办公室里向万帆求助。 “啥怎么办呀？慌什么？你就说和小伙伴在一起不就完了。” “恐怕不行，昨天晚上许云和郑雪梅是十点多钟回家的，我妈都知道。” “那你就说上前街去玩了。” “我自己一个姑娘晚上跑前街玩？你是不是觉得我妈好糊弄？” 这个问题好像是个问题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没事，离心远着呢死不了。” “啊！你还有心思说这话？都怪你！” “为啥怪我？昨晚可是你主动的。” “好你个没良心的，这种话你都说出来了，我不管，你得给我想个办法。” “没办法，实在不行你就把我卖出去完了。” “这可是你说的，我妈要是打我太疼，我就把你供出去。” 都多大了你妈还打你？ 万帆才不信她妈会打她。 “好！没问题，实在不行你就把我拿出来做挡箭牌就行了。” 这么一来谢美铃紧张的心情有些放缓了。 如果她妈真的逼得紧了，就真的拿这货顶杠了。 谢美玲还要说什么话的时候，一扭头意外的发现从坎下面上来两个人。 一个是他哥谢斌另一个是他表哥何庆光。 “咦！我大表哥来了。” 万帆也扭头往窗外望去，就看见何庆光和谢斌从凯下走了上来。 何庆光是初二离开的，初三初四今天是初五，这么快他就把问题都解决了？ 万帆站起来迎出门。 “万兄弟，我来了！”老远和庆光洪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万帆把何庆光迎进了办公室，递了一支烟。 “没上班也没人烧开水，我就不给你倒水了。” “锅炉房有开水。”西美玲在旁边插了一句。 这货该插嘴不插嘴，不该说话的时候一句不少说。 “你有插这句嘴的功夫，就应该给你大哥弄一杯热水来。” 徐美玲拿着水壶去锅炉房打开水去。 “你那边事情办完了，你就跑来了？” “我在青山高中附近买了一栋老房子，8000块钱。” “什么房子这么便宜啊？8000块钱就是在农村也买不到最好的房子呀？” 在农村盖一栋最新式的房子，没个一万二三千已经盖不出来了。 “很古老的房子，最低也有30年历史了，别提了，为了这栋房子，我老子冲我翻脸了，他说了以后一分钱都不给我了。” “那你惨了。”万帆故意说。 这不过是老人的一句气话，他不给儿子给谁？难道在外面还有私生子？ “万幸的是我在我丈人家那边借了两万多块钱，我想现在就把游戏机拉回去。” 想不到这货还是给急性子。 “现在就拉回去？你那房子收拾了没你就往回拉？” “还需要收拾吗？”何庆光有些迷茫。 万凡这个心累，这怎么马大哈遍地都是？ “一栋老房子不收拾，不透风？取暖怎么办？你光想着挣钱八面透风就挣钱了？” 何庆光开始挠头，这个问题他还真没考虑。他以为把房子买了，把游戏机安上就可以营业了，没想到还得收拾。 “再说现在学校都没开学，你把游戏机摆起来去挣谁钱？挣附近老百姓的钱？那你等着哭吧。” “卧槽，这些问题我还真没想过，这几天光顾着瞎高兴了，不过学校开学也没几天了，今天都十号了，再有二十天不就开学了吗？” “那你得先把房子收拾完了，起码该堵的窟窿堵堵，里边的墙壁该刷的刷刷，玻璃不行的该换就换，怎么也的大概有个模样。至于游戏机呢我都给你装好了，你要今天想拉走我也没意见，不过你拉回去，你往哪放？” “这个问题我有点短时了，没想周全。” “再说你就弄个小黑豹，就把六台游戏机拉回去了？你是不是觉得游戏机很小？我带你看看。” 万帆拿着钥匙打开了仓库的门，指着那六台板板正正立在那里的游戏机说“你琢磨一下，你看看你那个小黑豹，能把这些游戏就拉走吗？” 何庆光看到游戏机先是两眼放光，继而一脸沮丧。 他比画了半天，最后发现一个黑豹车最多最多能拉走四台游戏机，再多一台都拿不走。 “万兄弟，那么我现在回去就是收拾房子呗？等房子收拾完了，学校也就差不多开学了，我弄台大一点的车拉回去就可以营业了呗。” 万帆点头“别急，心急喝不了热汤，什么事情都是一步一步走下来的，车你不用找我的车就在你们青山镇修配厂大修，预计不超过十五就开出来了，反正也得磨合，到时候我给你送过去就行了，不要钱。” 大修出来的车上必须要进行磨合的，尤其万帆的车还是全车大修，这磨合的时间几乎等同于一辆新车，给何庆光送一趟游戏机小问题。 “那更好了！” 何庆光一点不拖泥带水，连他表妹打来的热水都没有喝一口抬腿就走，干脆利索。 很有点事了拂衣去，千里不留名的神韵。 第二百七十四章 谈谈友谊 初五晚上，万番很正经的和大哥和李红进行了一番谈话。 “李红！等你上班的时候就往厂子交一份停薪留职申请，等这个申请批下来，我估计也就三月份了，那时候我会送你到渤海去给你看病，你有什么意见吗？” 李红有点感动的样子“万帆，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她的皮肤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相当棘手，治疗起来流程长花钱多，没个大几千根本下不来。 前几年她家不就是没钱才没治疗吗。 “现在就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先期让我大哥在渤海给你找个住处，到时候你就过去住在那里，安心的治病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李红点点头。 “大哥你听到了没有？李红在渤海的衣食住行就由你负责了，钱我出。” “这没问题。” “既然都没问题，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了，等李红的病治好了，你们两个就回来帮我照看燃气灶厂。” 万帆拿出5000块钱放到万凯面前“这些钱你先拿着，等李红到渤海后在渤海你们租个房子暂时先住着，等四五月的时候我会去渤海，到时候再给你们一些钱。” 万凯和李红没有异议，这事情就这么确定了。 明天大哥和李红一个要去渤海，一个要去街里上班，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初六早晨，预订的出租车来到了万家，万向阳和苏敏加万帆和万媛媛送万凯和李红上车。 每次大哥回来离去，母亲都要掉几个眼泪，万帆以为这次有媳妇来了，她能有些改观没想到结果依然如此。 待出租车离去万帆赶紧把母亲劝回屋里，免得在外面老望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越看越伤心。 大哥走了，万帆也就把行李搬回了家里，接下来小厂也准备开工了。 谢美玲陪着万帆清点了仓库里的原材料，预测了一下仓库里剩余的这些原材料能使用多长时间。 “你妈问你前天的事了吗？”趁点货的时候万帆问。 “还没有。” “我估计不能问了。” “那不可能，她姑娘这么小个岁数，晚上失踪了半了夜他能不问？” “悬在头上的刀不落下来才最吓人，我估计你晚上都睡不好觉吧？” “你还有脸说，我现在就怕家里就剩我和我妈，要是家里就剩我和我妈，我就惨了。” “放心，你妈不会再打你了，你都十六了还打你还像话吗？” “反正棍子不是落你身上你不觉得疼，就会在旁边说风凉话？都怪你都怪你！” 谢美铃挥起小拳头在万帆后背上敲。 “要不是去年你勾引我，哪会出这样的事儿。” “呸呸呸！啥叫勾引呀？正经的找对象怎么就变成勾引了？你知道勾引啥意思吗？” “反正就是你不好。” “好好我不好！如果你妈真的问起你就你就把我说出来，然后实在不行，五六月子我就找个媒人上你们家去提亲，咱俩把亲定下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才十六岁就找对象，人家不笑话我呀？” “笑话鸡毛又不是大肚子了，有什么可笑话的？照你这意思的那些娃娃亲的还该死了？” 两个人刚说到这里，忽然听到外面锣鼓喧天。 谢美玲像风一样跑了出去，一分钟以后又像风一样跑了回来，扔下一句话，又像风一样跑出去了。 属张落风的。 她扔下的一句话是大队来踩高跷的了。 这踩高跷有什么看头？ 仓库里的原材料也是清点完了，万帆也没有什么事了，也出了门。 今天是大队上班的日子，不知哪里的高跷队是来给大队拜年的。 以姜崴大队那个穷样，拜年也给不了几个钱。 闲着这也是闲着，万帆也就到下面去看热闹。 等到下边才看清是崴后小队的高跷队，他小舅苏平竟然也夹杂在其中滥竽充数，冒充船夫。 谢斌和许俊还有栾义勇黎军等聚在一起，万帆也就凑了过去，就听到这几个家伙在议论纷纷。 “看到那个姑娘没有？” “看到了，她谁家的呀？” “好像是崴后老蓝家的，好像叫蓝凤。” 这个名字倒是好记，颠鸾倒凤。 “厂长，把那个小姑娘招到咱们厂子来呗！”万帆厂子一个叫黎军的小伙建议。 “我说你们够了啊，我已经给你们招了五六个来了，这怎么还要往里招啊？你们倒是准备一个人找几个对象啊？” “多一个不就多一条路，多一个不就多一个选择嘛。” 卧草，这还整出哲理了。 这些家伙万帆是看透了，典型的这山望着那山高，到了那山没柴烧的主儿，你先划拉到手一个再说好不？ 不过这个叫蓝凤的姑娘确实挺出众的，无论模样身材，在姜崴大队也应该是出类拔萃了，也就他的小媳妇能和对方比一比了。 “我就是把他招到咱们厂子，你们这些家伙我看了也弄不住她，白扯。” “你先你先招了再说呗，哪怕我们在跟前多看两眼也行啊！” “闻味儿呀？那有啥意思呀？” 万帆一句闻味把这些家伙逗得哈哈大笑。 姜崴大队果然是不但穷还抠，人家高跷队扭了半天就给了人家20块钱，就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吗，它们是怎么好意思拿的出手的？ 往后小队长显然对这些钱也很不满意，和大队干部讨价还价了半天，好点又要了20块钱了。 这一个高跷队，二十多人，四十块钱，一人能分一块多钱。 崴后队长叫肖德，这货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到了万方，搜一下就跑到万方面前。 万帆吓了一跳，还以为来了一个武林高手。 “外甥！你厂子开业要不要我们来给你庆祝一下？” 崴后作为万帆姥爷家的母屯，随便叫出一个人辈儿都比他大，他都得管人家叫舅舅，人家都管他叫外甥，这让万帆十分郁闷。 “来呗！” “那你能给我们多少钱？” “我说三舅！谈钱多么伤感情，咱们谈谈友谊不好吗？” “滚蛋，我这十几号人来了，你和我讲友谊。” 万帆嘿嘿笑了“你来吧，保证亏不了你就是了，最低也是百元起步怎么样？这个答复你满意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和白雪通话 小厂正式开工的日子是初八，不过初七有一个召集日。 这个招今日的目的就是让小厂的员工们知道快乐浪漫，无拘无束的日子过去了，夹板又要套上了。 初七早晨八点，风和日丽，阳光普照。 节能网厂和打火机厂的全体员工，合计三十二人都来到了万家院子，听万帆讲了两分钟的话。 你没听错，就是讲了两分钟。 幸亏这里没有远地方的人，如果有远地方的人大老远的跑来听他讲了两分钟，不知道会不会把他抬起来扔水沟里。 这不能怨万帆，他本来是准备讲个十分八分钟的，但是刚讲了几句，谢美玲就告诉他有京城来的电话。 都不用问是谁就知道一定是赵永泉打来的，万帆也就匆匆的结束了自己的讲话接电话。 “我说老弟啊，看来这去年是挣着钱了，牌大了！这过年怎么给哥连个拜年的电话都没打？” “嘿嘿，打长途很费钱的。” “王八蛋，这点小事你也算。” “怎么能不算呢？赵哥，我和你比不了，你家大业大我现在才起步阶段，一分钱我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得了！就别在我跟前哭穷了，我又不管你借钱，说说今年都有什么计划？” “暂时没啥计划，不过在你那边我需要100套游戏机的部件。” “要这么多？你不知道，你要部件哥我挣钱少吗？” “我也没招儿，这是细柳那些混球关系户要的，他就要部件呢。” “细柳要的？那这货我往哪儿发呀？” “直接发西柳吧，到时候我派个专人过去算账就行。” “你那个燃气灶什么时候能做出来？我还等着卖呢。” “别着急，前期的工作我都已经做完了，过完年就上马，三月份保证让你看到燃气灶就是了。” “那就好，你家里都挺好的呗！” “借赵哥您的吉言，我们家全家都非常好。” “好好，我的话讲完了，但是有个人要和你说两句。” 万帆心里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捂住话筒对对面的是谢美玲说“去看看看那些员工走了没有？然后你就回家吧，今天没啥事了。” 谢美玲也没多想，把抽屉锁上就走出了屋子。 待谢美玲走了以后，万帆才重新把话筒贴到耳朵上。 “谁呀？谁要和我说话？” 话筒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我！你个没良心的。” 万帆的汗当时就下来了。 “白雪，过年好！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 “别和我说那些废话，什么时候到京城来？你再不来我就去找你。” “我说白雪，你这就不对了吧？咱们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你再这样弄我很难办的。” 话筒里响起白雪的咯咯笑声“就知道你是个吃完抹嘴就走的人。” “什么话呀？当初可不是我主动的，一切都是你的责任。” “好了，我又没让你负责，主要是看看你还活着没有？” “呸！大过年了，你问我活着没有？你个可恶的东西。” “哈哈哈！我还是觉得你有意思，和你在一起真的很有意思。” “别！别我有意思，京城一千多万人，有意思的人有的是，总有一个适合你。” “我总觉得还是你最好。” “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你再胡扯我挂了？” “别挂！好了，不和你闲扯淡了，你现在过的怎么样？平时有没有想起我？” “我过的还行，没想起你。” 话筒那边的白雪咬牙切齿“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女朋友呢？” “她不在这里，咱别扯什么男人是不是好东西了？说点正经的吧，你的生意怎么样？” “生意非常的好，从开业到现在，我挣了有好几万了，我等你到京城来的时候，把你当初借我的五千块钱还给你。闻听白雪挣了好几万了，万帆心宽了。 女人有钱了兴趣说不定就转移了，以后就不会再缠着他了。 这女人还想着那五千块钱，老子就是想要也得敢去拿算。 “能挣到钱就好，你哥他们怎么样？” “他们还能怎么样？一天到晚花天酒地的，屁股后面小姑娘跟着一溜一溜的。” “千万告诉你哥，小心点，别因为女人进去。” “我才不管他呢，我说他又不听。” “啊！他竟然敢不听你的话，难道你的武力值下降了？” 白雪又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现在是淑女了，真正的淑女。” “我特么信你的才怪，你要是能变成淑女，母猪都能上树了。” “可恶的小万子，你是不是又找收拾了？别以为我不敢到你们那里去收拾你。” 万帆一听赶紧服软“我相信你还不行吗？怕了你了。” 这虎逼娘们儿要说真来，他是真敢来的，还是别惹他的好。 “好了，不和你说了，长途话费挺贵的，别看赵老板躲出去了，此时说不定在外面心疼的跳脚呢，什么时候到京城来到咱们的店里去看看。” 这还整出咱们的店了，那是你自己的店好不？和我没有一分钱关系。 “好，那再见吧。” 放下电话，万帆长出一口气。 这个母夜叉不来才是最大的幸福。 电话打完出门一看，那些员工早回家了，这个召集日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初七下午，刘景山来了一趟，告诉万帆他上午去青山镇修配厂了。 修配厂已经上班，已经开始修理万帆汽车的后桥，他们说初十九能修好，让他十一去提车。 年前这辆汽车的发动机和变速箱部分已经大修完毕，就剩后桥还没修。 按照原来的计划这等于提前了五天，这是个好消息。 有汽车进原材料送货就方便多了。 万帆看了一下日历，离三月一号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要把厂子的所有项目都提上正轨，然后他要到农机校去报名学个车票。 作为一个老板没车票像话吗。 有了车票他得有一辆自己的车，哪怕黑豹也凑合。 不过他显然没想买黑豹，那玩意儿太爱坏，他养不起，他要的是皮实抗造的车。 最好是皮卡。 第二百七十六章 吃飞醋 初八这天，小厂正式开工的日子。 早晨七点，小厂的所有员工全部到齐了。不但员工到齐了，崴后的高跷队也跟着来了。 员工们都穿上了整齐的工作服，但没有进入车间，因为开业的时间还没到。 节能网和打火机厂的开业时间是8点18分，万帆选了一个818的吉利时间图个彩头。 在等待时间这档口，高跷队的人和小厂的员工混在一起聊天。 都是一个大队的人彼此之间也都认识，其中很多还都是同学，因此聊的热火朝天。 8点18分，小厂外那片空地上鞭炮齐鸣，八盘大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十几个闪光雷也在空中开花。 鞭炮响过以后，崴后高跷队出场了，万帆并没有要员工们到车间干活，年轻人都愿意看热闹，这种情况下他们就是进了车间也没心思干活。 反正也不差这一上午。 高跷这个东西踩时间长了也累，肖德一声令下，高跷队的人把高跷卸了扭秧歌。 万饭既然答应百元起步，那自然也得扭到数，对得起人家出的钱。 高跷和秧歌一共扭了一个多小时。 看着这些人扭得辛辛苦苦的样子，万帆打赏了200元。 肖德乐得嘴都瓢了。 他都组织秧歌队出去拜年什么的，通常的打赏钱没有超过50的，这是高跷队成立以来最大的一笔打赏。 高桥秧歌结束了，员工们也开始进车间上班了。 寂静了十多天的厂房，重新响起了机器的轰鸣声。 高跷队也准备打道回府了，万帆在小厂的大门口礼貌性的送别。 这是那个叫蓝凤的姑娘和另外一个崴后小队的女孩跑到老万饭在面前。 “万厂长，你厂子还要人不？” 万帆厂里的员工里有小圩屯的，崴前的，飞龙队的，大圩屯这四个小队的，但没有崴后，山后和周庙这三个小队的员工。 也不能说没有，刘景山除外。 当初扩大经营后的几次中，崴后没有人来报名。 大概是因为万帆的姥爷家在崴后住的缘故，那时万帆给他们留下的印象是没有多大出息的样子，因此也没有人相信他这个小厂能办长远。 也就没有人报名。 蓝凤今年18，小学毕业后就在家放猪放牛，这两年大了就在姜崴大队砖厂干活。 平日虽然她知道小圩屯开了一个小厂，但是也没留心，也没当回事。 直到今天踩高跷，她才发现这个小厂虽然规模不大，但非常的正规。 员工有统一的工作服，一打听听收入比砖厂高不少。 砖厂干活时间在半年左右，她在砖厂干的活是垛水坯。 就是把机器压好的水坯一块一块的垛成垛进行风干。 一天活下来两个胳膊累得要死，即便这样一个月也才100多块钱。 这个小厂虽然一年干活的时间长，但是活非常的轻快。 刚才小厂开工的时候，她挨个车间趴窗户都看了看，与她在砖厂垛水坯风吹日晒，累死累活相比简直是天堂一样的日子。 她就动了到这里干活的心思。 她是那种想什么就干什么的女人，立刻就拉着同队同样也在砖厂干活的姑娘跑来找万帆了。 “你以前没有活干吗？” “在砖厂垛水坯。” 砖厂的活万帆没干过，但是看到过，里面垛水坯的都是些大姑娘小媳妇。 说实话那个活并不轻快。 “在那里干不是挺好吗？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 漂亮姑娘总是让人有多说话的**，万帆也不能免俗。 “那活一个太累了，再说挣钱也不多，一年才挣700多块钱。” 其实700多块钱在当时也不算太少了，六个月活，你还想赚多少钱？ 一个农民种十亩八亩地，一年的收入也不过才1000多元。 “你崴后谁家的？” “蓝长远家，她是李艺华家的。”蓝凤把她的同伴也介绍给万帆。 虽然万帆的姥爷家在崴后住，但崴后的情况万帆也不是都很熟悉。 他并不清楚栾长远和李玉华家在哪里住。 “两位美女我厂子要人是要，但是不是现在。最快也得三月份，慢一点，也许得四五月份我才会要新工人，你们如果有耐心等，就在家慢慢等着。” “只要你要，我们有耐心等。” “那好，我要需要人的时候会去通知你们，去厂子里边找谢会计，登个记吧。” 蓝凤和那个姑娘登完记，高高兴兴的走了。 他们高高兴兴地走了，某女人不高兴了。 在看到蓝凤要到这里干活的那一刻，谢美玲心里本能地想起了警铃，她感觉到了一丝威胁。 以前给别的女生登记的时候，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没别的原因，蓝凤长的太漂亮了，这让她心里难安。 岁数小也没有什么心机，十多分钟后，万帆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某人笑的像一匹秃毛的熊一样。 “哎呀！想不到我们家谢美玲同志小小年纪就知道吃干醋了，你这不是吃的没味的醋吗？” 谢美玲撅着嘴白了眼。 “我就招了一个工人，你就在那吃醋，那么以后我要是招个百八十个女工，你是不是天天都吃醋啊？你就不怕酸死？” “她和别人不一样，她漂亮！” “麻痹的，这世界上漂亮的姑娘有的是，是漂亮姑娘你都吃醋？前些日子你吃那个阿姨的醋，现在你又吃蓝凤的醋，你这不成了老少通吃了吗？。” 一想起前些日子她吃秦纹菊的醋，谢美玲紧绷的脸变成了笑容。 “你这么样可不行啊！作为我的未婚妻，起码你要有宽广的胸怀。你要实在不放心这么得了，我现在就去找媒人去提亲，咱们把亲定下来，你如果还不放心，今天秋天咱们就结婚，这回怎么样？” 谢美玲脸红了“说啥呀，我16岁就结婚，别人还以为我痒痒的受不了了呢。” “你本来就是痒痒的受不了了么。” “你再说你再说我咬你。” 万帆指着自己的嘴“来呀来呀往这儿咬。” 谢美玲给了万翻一个大白眼“流氓！不要脸！” 万帆摇摇头，到底是岁数小，气来的快，消的也快。 第二百七十七章 提车 节能网和打火机厂重新开工后，万帆的注意力也就转移到了燃气灶厂上。 正月初九，万帆在燃气灶厂的办公室里会见了燃气灶厂招收的那些员工。 这个院子里万帆也建了两间宿舍还有一间食堂，也雇佣了做菜的人员。这些员工愿意住宿的，可以住在这里，吃饭的钱就按照成本计算。 不过当初万帆招工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因此招的都是云华乡附近几个乡镇的人，这些人远的三四十里近的十里八里，因此决定在这里住宿的人还没超过七个。 工资待遇方面年前都已经谈妥了，万帆今天要介绍的就是企业要制作的产品。 万帆拿出了一个燃气灶的样品，给这些员工看。 然后把各部分图纸分发给各道工序的工人让他们研究。 因此，初九这天，这些员工们主要都是在研究图纸和适应工具模具。 下午两点，万帆就让他们下班了，万帆要给他们两天适应工厂机床模具的时间，工厂正式开工的日子定在了正月十二。 正月初十上午，万帆和刘景山还有谢斌雇车来到了青山镇。 首先来到了汽车修配厂提车。 很遗憾，修配厂告诉万帆，他的车要下午才可以提走，还有一些收尾工作没有结束。 正好利用这段空闲时间万帆就让谢斌带着他去看何庆光收拾的房子。 谢斌这次跟着来的任务就是去找何庆光，否则万方哪知道他在哪里住。 找到了何庆光后，何庆光把他们带到了他买的那栋房子前。 这是一栋五间房的老式草房，基本也就等于现在盖的新房的四间房的长度，貌似还能少一点，不过院子不小，而且还有五六米的后园。 “你预测一下，你这个房子15年以后能值多少钱吗？” 屋子里有瓦工正在收拾房子。万帆和何庆光，谢斌走进院子的时候，万帆问何庆光。 “能值多少钱？我觉得值不了几个钱。”何庆光如实回答。 “如果我告诉你，你这房子15年以后值30万你信吗？” “30万！就这房子？” 万帆摇头“不是房子，是这块地盘。” 万帆刚才围着这房子转了一圈，从前面的院子到后边的院子通通看了一遍。 从前院子到后院子长度30米，宽度超过20米。 600多平！这是一个很惊人的数字，尤其是在青山镇这样的城镇里，虽然它现属于镇子的边缘。 上一世万帆的儿子就在这所高中念书，地点还是这里，只不过那时的学校比现在的青山镇高中气派的多。 他很清楚的记得何庆光这栋房子的这块地盘，将来这里是一片小区，至于那时的青山镇边缘，已经是往南500米开外了。 15年后单这块地盘卖30万，那只是最保守的估计，说不定卖300万也不止。 “地盘值什么钱呀？按照你的意思，过15年我就能赚几十倍的投资？”何庆光有些惊讶。 他哪里明白随着时间的变迁，土地变得越来越值钱这个道理。 “哈哈，你现在不懂，等过些年你就懂了，也许还远不止30万。记住我的话，这个房子和这个院子别人给多少钱都别卖。” 说话功夫万帆和何庆光走进了屋子。 “我初五那天从你那儿回来，就开始收拾房子，先雇苫匠把房子上的草重新苫了一遍，瓦匠是前天进来的，主要就是刷墙壁，掉棚铺地面，等这些活干完了，我把窗户换换。” 屋子里的墙壁已经重新抹了一遍，两个瓦匠正在用那种涂料滚子刷涂料，还有两个瓦匠在用红砖铺地面。 天蓬也是重新吊过了，贴上了花纸。 按照这个进度，今天这栋房子就能收拾完毕。 速度真的有点惊人，万帆预计他这房子收拾完，怎么也得到正月十五，现在看来，正月十二三就可以全部竣工。 等把把新做的门窗一换，这栋房子也算是老树发新芽了。 五间房西边两间留作将来的游戏厅用，东边两间何庆光准备在里面住人。 “等缓过劲来，我准备把东边的破厦子拆了，盖一个平房做录像厅用。” 何庆光给万番描述他的规划蓝图。 万帆点头。 “找电工接电了没有你？这屋子的线路明显都老化了，不换不行啊！” 那么多游戏机，也算是个用电比较重的单位了，在垫上一点，不能糊弄。 “都换过了，用的是现在最好的线换的线路。” 急性子人办事就是快。 “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到你们青山镇管文化的部门去办一个营业执照，如果青山镇没有你记得到县文体局去办，这个必须得有！” 就是将来国家不允许经营游戏厅了，但是你有营业执照和经营许可，还是可以多经营几年，起码不会被强制关闭。 “我知道！这个我马上就去办。” “我估计你这里再有三天就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今天是来提车的，三天以后我把游戏机给你送来。” 站在何庆光这栋房子的院子里，往东大约200米，就是青山镇高中。 说实话，这个距离在95年以前还是没问题的，95年以后政策就不允许了。 95年以后政策规定所有的游戏厅必须离学校500米外，他这里离学校才200多米，95年以后肯定是不行的。 不过到那时候，何庆光可以把游戏厅搬到别的地方去经营。 就这几年，如果他经营得当，攒个十几万的家底不是问题。 中午，何庆光在一个小饭店宴请了万饭。 但是结账的时候是万帆结的帐，为此，何庆光和万凡还脸红脖子粗的。 “你现在没钱，就不用和我争了，等你将来缓过劲来翻了身，多请我几次就可以了。” 万方这么一说，何庆光才不再和他争执了。 吃完饭和何庆光分别，万帆和谢斌重新回到了修配厂。 刘景山没有跟着他和谢滨走，而是就留在修配厂等着提车。 下午两点钟，万帆的汽车终于大修完毕，修配厂的工人把汽车启动着，开着它出去转了一圈。 在修车时务开着车出去溜车的时候，万帆这边结了大修的帐。 这次大修一共花了他6600多元。 被换下来的部件，零零碎碎的一大堆。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亲是亲财是财 汽车大修完毕，要进行不低于300公里的磨合。 对新卡车和大修的卡车来说，磨合是一项至关重要的事情，不能有半点马虎。 一台磨合合格的车和一台没有磨合好的车相比，性能和使用寿命方面有巨大的差别，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刘景山现在的任务就是开着空车四处跑，科学地跑完这300公里的磨合里程。 正月十一下午，谢美玲来上班的时候，万帆明显地感觉她和往日的不同。 她今天的笑容似乎有点发自内心，仿佛从丹田里生出来的一样。 难道她打通任督二脉成了武林高手？ “你今天这个笑很诡异啊！捡到钱了是哪个帅哥对你笑了？” 如果她捡到钱，那肯定不是一笔小数，否则不可能笑得这么贱了吧唧的。 与帅哥哪个帅哥敢对他老婆笑，他一定会打的他不会再笑。 “今天中午我嫂子和我哥吃完饭就到厂里来了，我爸在你这里烧锅炉，家里就剩下我和我妈。” 万帆心里一忽悠“你妈打你了，不可能啊？要是你妈打你不可能笑得这么灿烂。” “我妈没打我，但是揪我耳朵了，她问我那天晚上的事了。” 这老丈母娘这记性也行啊！这都过了一个礼拜了，她竟然还想着。 “她问我那天晚上去哪里了？” “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把你教我的那些理由说了一遍，一点不好使。我的耳朵就是说完这些理由被我妈揪了，她说我竟敢骗她，你看红没红？” 谢美玲侧着脑袋把左耳朵伸给万帆看。 “好像红了一点，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你说出来了。” 这个女人一点不坚强，看来成不了国际战士，还真把他供出来了。 “再然后呢？” “我妈愣了一会儿，就把手松了，什么话也没说。” 万帆伸手挠脑门。 丈母娘这明显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这意思就是老丈母娘没意见了呗？ “然后你就笑？你这也太不坚强了，没看到电影里面的那些战士么？在敌人严刑拷打之下，坚决不投降你这一揪耳朵就完蛋了。” “你拉倒吧！你是不知道我妈的手拧人多疼，当时她揪着我的耳朵如果我再不老实她再转一圈儿，我的耳朵还要不要了？我要是没有了耳朵，你能要我吗？” 万帆憋不住了，哈哈大笑。 这母女俩也是蛮有意思的。 谢美玲把一个本子扔了过来“你还笑？我让你笑！” “直到你上班你妈再没提这件事吗？” “没有，而且表情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左捂右捂还是没捂住，看来这个事情就算是暴露了。 丈母娘都知道了，还不算暴露？ 这以后要再去谢斌家，就不能像以前那么随便了，起码装也得装出个样子，头疼！ “你说话呀？” “说啥呀？说我今天晚上去给你妈赔礼道歉，那天晚上我把你女儿领在传达室里边，量嘴按磨了？” “谁让你去赔礼道歉了？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啥怎么办呢？保持沉默呗，你自己不挑话头，你妈保证以后不会再问你这件事了，这样咱们以后的约会，你妈大概也不会管了。” “呸！你就知道想这个。” “这是男人的本性，是男人都会想的，不想这种事的男人那是太监。” “一肚子歪理。”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响了起来。 “弄不好是李明堂那家伙来要货了。你和他扯吧，我要去车间看看了。” 自从把仓库那摊转交给万帆的老子以后，谢美玲现在一天是自在的不能再自在了，可以用无所事事来形容。 你看家族企业的弊端，这就开始显露了。 万帆以为打来电话的是李明堂哥俩，谁知道拿起电话却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万老板过年好，恭喜发财！” “肖雨？你这是在哪给我打电话？” “在渤海呀。” “在渤海？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都说万老板聪明过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赵老板知道你的电话，我们知道你的电话还有多难吗？” 很有道理啊！ “这是过年回家了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再去京城呀？” “我们准备在渤海发展发展，如果在渤海实在发展不起来了，再去京城。” 焦石乐队现在在京城的摇滚圈里也有很高的名气，甚至在整个华国也有了一定的名气。 不过他们要在渤海发展万帆不太看好，毕竟渤海的摇滚土壤还比较薄弱。 不过也没准，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这世上本无路人走的多了，也就成了路了。 说不定焦石乐队在渤海就能打开一片天空，谁说的准呢？ “那好呀，有什么需求到时候打电话可以告诉我，尤其生理方面的我会优先照顾。” “我就知道你说正经话不会超过三句，我们正月十五前后准备到红崖去开一场演唱会，顺便去看看你，听说你的事业做的挺火的。” “来看我倒是可以，但是可别想着我给你们赞助什么的，我现在可没钱玩那个。” “商人本色暴露无遗，三句话不离钱，我们不是去要小钱儿的。” “如果你们要在红崖开演唱会，可以去找秦纹菊，她以前和你们合作过，大家熟门熟路。” “我们就是去找她的。” “演唱会的时候给我留30多张门票，免费的那种。我有30多个员工，怎么不得带他们去看一看。” “喂喂，万老板，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不能到要饭花子的碗里抢饭吃吧？我们没管你要钱，你倒先惦记上我们了。” “哈哈哈，咱们谁跟谁呀？说这个不就生份了吗？” “别别，还是先说清楚的好，亲是亲，财是财，你要去看我们给你留票不要紧也可以优惠，但是必须得给钱。” 想不到肖雨现在竟然也变势力了。 “就知道女人都是小心眼，到时候我们花钱去捧场还不行吗？” “这个可以有。” 可惜现在天气还冷，否则把他们乐队弄到姜崴来一场露天演唱会也不错嘛。 第二百七十九章 看你自己经营了 正月十二，燃气灶厂正式开业。 时间同样选在了八点十八。 鞭炮齐鸣过后，又进行了开炉仪式。 对一个工业企业来说，开炉也是件大事，开炉的仪式甚至比开业还要隆重。 这两个仪式举行完毕后，燃气灶厂开始进行适应性生产。 燃气灶厂万帆招收的工人，现在都是骨干，万帆还没有给他们配置相应的学徒人员，甚至连装配人员都没有配备。 现在主要就是看看这些自己生产的部件能不能生产出来合不合格？ 如果一切合格，可以正式生产了，万帆还得招一批年轻工人跟着学徒。 燃气灶的核心部件电子打火器在打火机上的点火器生产车间生产。 如果燃气灶厂正式开工，电子点火器的产能必然会吃紧。 点火器车间现在有八个人，一人一天要生产一千五百个电子点火器。 这还只是供应打火机用的那种，如果生产供应燃气灶使用的连续性的电子点火器，这几个人根本不够。 就算燃气灶不可能像打火机一样一天生产出上万个，但起码几百个的保证吧！ 将来万一产量大了，说不上一天的需要多少个？ 点火器车间已经是打火机厂人数最多的车间，万帆觉得这个车间还得上这么些人。否则等燃气灶厂正式生产的时候，他们的产能根本就跟不上。 这样孙家那几个女工和兰凤她们就应该提前来了。 通知这些人来上班的任务就交给了刘景山。 刘景山现在开着车磨合去哪里都可以。 崴后那两个姑娘倒好办，刘景山下班回家的时候顺便就通知了，而孤山孙家那几个姑娘就得他开车去通知了。 万帆把孙家那几个姑娘的详细联系地址交给刘景山，让他去通知她们明天来上班。 孙家村隶属于孤山公社大洼大队，从姜崴大队到孙家村虽然直线距离不远，但中间隔着迎纳河，因为没有桥，汽车是过不去的。 刘景山就开着车取道孤山公社绕去了孙家，当天下午就把通知送到了被通知人的手中。 因此，第二天孙家村的五个姑娘和崴后的两个姑娘就来到了小圩屯。 因为晚上有三个小时的夜班，所以孙家的这五个女孩就得在这里住宿。 她们都是带着行李来的，美玲，把她们领到已经清理出的宿舍里，安排好了各自的铺位。 吃饭在燃气灶厂，因为燃气灶厂里边万帆建了食堂，她们吃饭就要从打火机厂到燃气灶厂，来回的距离也不超过300米，吃饭什么的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伙食就是普通人家正常的伙食标准，收费标准的就是成本价，万帆也不会去收一分钱的利润。 一天一块多钱够她们吃了，这些住宿的万帆每个月还会给他们十块钱的伙食补助。 这样一来他们一个月吃饭有20块钱足够用了。 她们被分配到了点火器生产车间，点火器车间原来的八个员工，每人分了一个徒弟。 有一个人没摊上。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那个最初和栾玉勇认识的圆脸姑娘就成了栾玉勇的徒弟。 师生恋的故事即将发生。 燃气灶厂虽然昨天就开始开工了，但是那些翻砂部件从化铁水开始到可以加工，这中间需要一点时间，因此，燃气灶厂现在还没有生产出一台燃气灶。 这个万帆不急，安排完那些新工人后他在忙活另一件事。 六台游戏机装到了卡车上，为了免遭磕磕碰碰，还进行了固定处理。 今天他要把游戏机送给何庆光。 刘青山把游戏机固定完毕后，就和万帆开车向青山镇驶来。 一个小时后卡车就停在了何庆光买的那栋旧房子前。 经过修缮，此时何庆光这栋老房子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几乎已经看不到原来那种老态龙钟的景象。 房子上新苫的草还是黄色的，新换的门窗很显得窗明几净。 何庆光一家已经搬到这里住了。 何庆光家哥两个，他是老大。原来和父母住在一起，现在他弟弟也二十了，也马上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再住在一起就有点急挤巴巴的。 所以这栋房子收拾好以后第一时间他就从家里搬出来了。 何庆光和他媳妇从屋子里迎出来，和万帆刘景山一起把车上的游戏机一台一台的搬进了屋子里。 何庆光家西边的屋子里，现在闲得干干净净。 原来的炕被拆除，屋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六台游戏机，其中的五台摆在了北墙和西墙下，而那台三七机则摆在了里屋。 这东西最好还是别在明面上放着，太显眼了。 游戏机安置好以后插上电源，万帆挨个操作了一番，一边操作一边教何庆光两口子怎么使用。 以及还告诉了他们一些游戏机容易出现的小故障的排除方法。 游戏机的主板显示器这些东西都不是易损件，主要毛病就是在吃币器，那玩意弄不弄就压不进去游戏币。 万帆交给了他们排除方法，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记住。 等他们记住了这些游戏机的操作程序后，这些游戏机就是他们的了。 今天是二月十六号，九二年的二月份还有二十九号，很神奇！ 这么一算到三月一号开学还有十四天。 这十四天何庆光的游戏厅也不能说一分钱不挣，多多少少也是能赚些。虽然这里不是闹市区，但是如果广告铺开别的地方的小孩也会跑来玩的，这个就看何庆光怎么经营了。 按照何庆光的精精神头，万帆觉得他能解决这个问题。 “营业执照和经营许可去办了没有？” “去办了，但是下来得很长时间，弄不好得一两个月。” “这就行，你不是手里有办证的依据吗？” “有。” “那就可以经营了，怎么经营就得看你自己了？” 万帆没有在何庆光家吃饭，他现在几乎全部的家底都投到了游戏厅里，还拉了不少饥荒，单游戏机还欠他一万两千元，他在他家吃什么饭？ 从和庆光家出来，万帆和李青山在青山街主街一个饭店吃了午饭，然后开车回家。 第二百八十章 都知道了？ 何庆光这货肚子里还是有些东西的，不知是被饥荒逼的，还是本身闲不住。 吃完了午饭，这货就在小店买来了红纸和笔墨，自己写了十几幅广告。 广告的内容无非就是有一个新的游戏厅，在青山镇诞生了，它将为青山镇人民带来，欢乐欢迎广大朋友前来惠顾。 然后自己骑着自行车在青山镇的大街小巷四处张贴，和那些什么祖传秘方老军医什么的贴在了一起。 广告贴完他跑到一个美术社做了一个帆布牌匾。 牌匾很小，2米长1米宽。 上书五个字庆光游戏厅。 牌匾需要两天时间能做出来，美术社的人让他回家等着。 等何庆光回到家里后，意外的发现他家西屋竟然聚集了一大帮小孩，正围着的游戏机乌拉乱叫。 他很不明白这些小孩是怎么知道他家有游戏机的，从游戏机安装上到他买纸写广告出去张贴，然后订牌匾，前后也就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这里竟然就来了他家的第一批顾客。 这些小孩儿会闻味？ “卖了几块钱？”何庆光悄悄问他媳妇。 “卖了十块钱！”他媳妇一脸笑容，笑着像得道成仙的狐狸。 何庆光有些呆滞，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卖了十块钱？这钱来的是不是太容易了点？ 按照这个速度这一天卖一百二百块钱，真不是问题。 … 自从万家院子里有了五个住宿的漂亮姑娘，万家院子就开始热闹，连带着下面的小店都跟着热闹不少。 外村的小伙们像追逐花朵的蜜蜂一样嗡嗡嗡嗡来了。 而且还是成群结队的。 若不是万家院子有闲人免进的牌子，这里就可以开集市了。 肥水不落外人田，万帆觉得有必要给厂子里的光棍们来个提醒，打个预防针。 “看到没有，当前的形势是非常严峻滴！你们的竞争对手也就是情敌们组队来了，如果你们还耳后不知天鼓响，自己不争气不抓紧，鲜花就被人家采走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临池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时候不瞪起眼睛，将来就有你们后悔的那一天，你们听明白了没有？还有明天是正月十五，全厂放假一天。” 一听放假一天，这些禽兽们欢欣鼓舞。 这些二百五，对媳妇不上心，对放假上心，怎么轻重都不分了。 问你们现在岁数小，先占个坑总可以吧？。 虽然说占着茅坑不拉屎是不道德的。 正月十五狐仙洞前是非常热闹的，一点不次于庙会。 万帆虽然不是唯心论者但也不是纯粹的唯物论者，就当两合水吧！ 扭秧歌，踩高跷，放鞭炮自不必说，这天狐仙洞前还有摆摊卖货的。 当然主要是卖香和纸为主，不过也有卖水果的。 万帆只知道狐仙爱吃鸡，也不清楚狐仙吃不吃水果，但还是有人买来水果供奉狐仙。 这看着貌似有点无厘头。 往常年正月十五这天他到狐仙洞来，纯属就是看热闹。 但是今年不同了，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小企业家了？到胡仙洞前放点鞭炮许个愿，祈求一下狐仙保平安总可以吧？ 他觉得这不算迷信，只能说是一种心理安慰。 自从她和谢美玲的事被谢美玲的母亲审问囚犯一般的审问出来后，万帆没有再去过谢美玲家。 对他那个未来的丈母娘，他也有点儿心突突突的。 他和未来丈人谢国民倒是没什么区别，还是和以前一样，该说说该笑笑，没有一点隔亥。 正月十四晚上吃完晚饭，万帆本来准备在家里躺一会儿，但是一摸兜发现烟没了就到小店去买烟。 此时小店里没有别人，就林志久两口子在。 郭乐凤给万方拿完烟后，贱兮兮的看着万凡“小样！露兜了不是。” “啥露兜了？” “还装糊涂，玲她妈都来问过我了。” “啊！有这事儿？你不会胡说八道了吧？” “我胡说八道啥了，我实事求是说的。” “你都咋说的？” “我就说从去年九月份的时候，你们两个好像就有关系，我就看出你们眉来眼去的。” 万方这个心累，你少说一句会死呀！ “九哥！你这老婆不能要了，要不就该揍了，你得揍呀！这么口无遮拦的将来会吃亏的，现在揍一顿，说不定她能记住。” 林志久光哈哈笑也不说话。 “你以后得管我们叫小舅和小舅们，你这话太少教了。” “这不可能，起码三年以内你们是别指望我改口。” “我问你个问题，你对我们家玲到底是出于玩玩的想法还是出于真心？” “你看我说你该揍呢，你非得证明你自己就是该揍，咱们这都是前后邻居，我好意思抱着玩玩的态度嘛当然就是真心的呗，我要是玩玩将来不要她了，那么我在小圩屯，我还能呆下去吗？” “话说的倒是挺好听的，谁知道呢？男人通常都是靠不住的。” “九哥，听见没有？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你也是靠不住的，你不揍我她，你这手是真懒。” 这个时候谢美玲小脸红扑扑的跑进来了，正好听到万帆的话尾巴。 “你们说啥呢？揍谁呀。” “你小舅们欠揍了，我就在这旮瘩鼓捣你小舅揍她，你小舅他就不动手。” 谢美玲伸手啪的一下在万帆身上拍了一下“有你这样鼓捣人家两口子打仗的吗？” “那是你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要知道怎么回事也会鼓捣你小舅揍她的。” 郭乐凤眼泪都笑出来了。 谢美玲问明了事情后果然也伸手拍郭乐凤“你就不会说不知道。” “我从不讲谎话。”郭乐凤宝相庄严、大言不惭。 这本身就是一句谎话。 做买卖的不讲谎话，谁信呢？ “你们现在都知道了呀？”谢美铃有点难为情地问。 “我和你小舅，你妈和你爸知道别的人都不知道，包括你哥都不知道，当然他自己能不能猜出来？我们不清楚。” 闻听就这么几个人知道，谢美玲松了一口气。 后果还不算太糟。 第二百八十一章 开了一扇魔鬼的门 这几个人都是亲戚，想来也不会到外面胡言乱语，这样结果还可以控制在一个很狭小的范围里。 “你们将来怎么办？” 这个问题如果是郭乐凤问出来的，万帆保证不会回答，但这个问题是从林志久那闷葫芦的嘴里出来的，这就另当别论了。 林志久一贯喜欢装哑巴，装哑巴你就装到底得了，这个时候说出来说话是怎么回事？ “我们两个岁数都小，就是结婚，按照现在这个趋势也得四五年以后，我的计划是等我二十岁的时候我们把亲先定下来，等她到二十一二岁的时候，我们就结婚。” 谢美玲的小脸红彤彤的，像红玉苹果一样。 林志久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郭乐凤就对着谢美铃贼兮兮的老笑，笑得谢美铃就用手去拍她。 正月十五早晨八点，刘景山开着车拉了十几盘鞭炮和闪光雷来到了狐仙洞。 车到了狐仙洞，从车斗的帆布棚里呼啦啦跳下来一大堆小圩屯的男男女女。 他们都是万帆企业的员工，在谢斌指挥下，把这些鞭炮挂在狐仙洞下的树上，一棵树上挂一盘，然后把那些闪光雷一字排开。 万帆拎着一只鸡，谢美铃拿着香和纸，跟着万帆爬上到了狐仙洞的山顶，来到了狐仙洞口前。 万帆不让她上来，危险。但是她不听非要跟着上来。 焚香烧纸贡献了祭品跪拜磕头许了一些保佑平安之类的愿。 谢美铃也许了一些不知道什么样的愿。 初一那天她已经许过一次了，今天是第二次了，不知道愿许多了狐仙会不会受理。 万帆许愿完毕和谢美铃下到山下，谢斌一声令下，那些鞭炮和闪光雷就被点燃了，这么多鞭炮齐鸣，把狐仙洞下弄得烟气缭绕，宛如仙境。 这是狐仙洞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鞭炮盛宴。 很多人交头接耳问这是谁还多大的愿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经过口口相传，人们才知道是姜崴一个姓万小老板来许愿的。 孙家那五个女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了自己厂的员工，跑过来和小圩屯的姐妹们又蹦又跳。 女人就是矫情，就放了一天假怎么弄得像十年未见一样。 鞭炮完毕，来自四乡八里聚集到这里的秧歌高跷队们就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蓝凤是崴后队的头牌，自然也就成了狐仙洞下的焦点，无数人的目光欻欻她，自然也包括某人的目光。 某女人不乐意了，偷偷地掐某人“不许看她。” “看看又看不到一被窝里，你怕个球呀？你要是上去扭我就专门看你。” 坏了！万帆想不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就打开了一扇魔鬼的大门。 谢美铃从这后还真的开始学习扭秧歌踩高跷，而且她还在小厂拉起了一支秧歌高跷队。 到明年她和蓝凤就成了这支高跷队里的并蒂莲花，还舞出了名堂。 最让某人无语的是还有人专门来请她们到县城里去表演。 这到哪儿说理去？ 一曲舞罢崴后秧歌队从场上下来的时候，蓝凤遭到了万帆企业工人们的热烈欢迎。 让万帆傻眼的事，刚才还不让他看蓝凤的某女人竟然第一个冲上去拉住了蓝凤的手“教我教我。” 某人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地下。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对于本厂的工友，蓝凤自然倾囊相授，就在一侧的空地上开始教同厂工友扭秧歌。 好家伙，十多个女生聚在一起，整个一群魔乱舞。 小糊涂虫学别的东西万帆真没觉得她学得有多快，但是学扭秧歌，这货可是学的真快，几下子就把秧歌的基本步伐扭出来了。 人美牌靓扭出的东西就是不好看，看着也顺眼。 那腰扭得宛如穿花蝴蝶又似风摆杨柳。 万峰认为一颗秧歌界的巨星即将冉冉升起。 谢美玲扭了一头大汗，口干舌燥跑回来了，刚想说点和渴有关的词汇，一塑料袋柑橘就到了她的面前。 媳妇在前面冲锋陷阵，男人自然要做好后勤，那句话不是说了吗每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都趴着一个傻老爷们。 某人现在就是那傻老爷们。 谢美玲一声欢呼，就把这一塑料袋柑橘拿去放份子了，片刻之后，那个空的塑料袋就像一片轻纱被风裹挟着不知飞去了哪里。 狐仙洞前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继续。 一直闹腾到中午十一点，该回家吃饭了，路虎发这些人才爬上卡车，回到了小圩屯。 下午的狐仙洞就没什么意思了，还没有晚上热闹。 当然，狐仙洞晚上更没有街里热闹，街里晚上从正月十四开始是有三天花灯的。 万帆答应企业里的员工，晚上用卡车拉着他们到街里去看花灯。 员工们又高兴地发出了一阵鬼哭狼嚎。 汽车的磨合工作已经结束，下一步就该往李明堂那里送货了。 这哥俩已经打了好几遍电话了，都要哭了。 万帆解释了，汽车刚大修完没磨合好，等磨合好了给他们送一车货过去。 从年前腊月十五停车到今天整整一个月，期间除了过年的十天外，小厂始终都在生产，货有的是。 打火机现在积压了有近二十五万只，节能网也有两万多个，足够李明堂哥俩批发的了。 这次送货，万帆在考虑自己要不要跟着去，之所以选在明天去送货，是因为他在赵永泉那里订的100套游戏机部件，今天晚上就会到细柳，他得过去结账。 不过他不准备自己去，因为以后这种事情会非常多，在银行转账系统不完善的情况下，每一次赵永泉往细柳发货，他还能次次去结账呀，所以，他需要一个能到西柳帮他结账的人。 万帆想来想去，没有找到太合适的人。 最后还是感觉栾义军比较合适点。 家里这些人不能说他们都是家门口汉子，但是也没出过远门。派他们出去，万分怀疑人都有可能丢了。 他手下这些人里边在外边走南闯北的，也就剩下沈雨辰和栾玉军了。 沈雨晨属于那种有点鲁莽的人，不太适合干这种和金融方面有关的事情。 论心计栾玉军比沈以忱就强了不少，还是他合适一些。 以后每次赵永泉发货到细柳，就让栾义军去结算。 第二百八十二章 花市灯如昼 年轻人到底是精力旺盛，闻听晚上厂子派车拉员工到街里去看花灯，孙家村几个放假在家姑娘哭着喊着从家里跑到厂里来，就为了晚上到县城里去看花灯。 几个女孩子宿舍就在办公室的边上，万帆现在才发现，办公室边上有个女生宿舍是多么的不幸。 这几个女生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有时间就跑到办公室来勾引…啊不是，是骚扰他。 偏偏谢美玲那个傻鸟，一看到她们从窗户探出脑袋就欢欣鼓舞。 如果不是万帆严令办公室闲人不可随便进，她非把那几个姑娘弄进来开欢乐大会不可。 这几个女生在这里住宿，其实一点都不寂寞。吃饭有食堂，一天的饭钱不超过一块三毛钱。 如果想说话聊天，会有很多人乐意奉陪，没看到小厂门外的那块广场上，一到下班的时候就挤满了很多饥饿的眼睛。 唯她们一的遗憾就是晚上没有电视看。 其实电视传达室那屋里也有，只是他们下夜班就是十点，想看也没什么好电视可看了。 等西边那趟房子建起来，万帆就准备把打火机厂的这种半截子夜班去掉，正经的开一个夜班。 到时候她们就可以有时间去看电视了。 晚上六点，厂子里的年轻人都聚集在万家大院，在谢斌的指挥下，板板正正地坐在汽车的车棚里。一个挨一个的坐着，车斗里坐二十多人还是能够坐下的。 车斗里下面有草垫子，上面有棉被，虽然二月份依然寒气逼人，但车斗里一点都不冷。 上次因为有大哥和李红，驾驶室的位置让给了他们。现在没人和他争驾驶室了，万帆作为老大自然是要坐驾驶室的，另一个位置当然就属于谢美玲了。 自从被谢美玲的母亲撞破奸情…呸呸，这词真难听。 被谢美玲的母亲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后，万帆也就不再怎么刻意掩饰他和谢美铃的关系了，一切按照顺其自然的形式自然发展。 卡车到县城后就停在万帆游戏厅的门口。 原计划他是准备停在秦纹菊的东方游戏厅门口，那里离灯市非常的近，因为东方游戏厅就在灯市所在的新开路上。 但同样是考虑新开路就是花灯的主街，他担心往回走的时候灯市里还人山人海卡车开不出来，就把车停在了永兴街自己游戏厅的门口。 六点半去灯市还有点早，不过那些员工们在确认了回家的集合地点后就迫不及待的向灯市前进了。 这回连谢美铃也不跟着万帆了，随大部队先期行动了。 万帆没有急着去灯市，他到录像厅里通知栾义军明天跟车去细柳。 万帆把它到西柳要做什么详细的交代了一番？ 去细柳算账主要是刘景山，去年万帆和细柳买卖的所有帐都是刘景山结算的，他熟悉。 压车的有许俊的父亲，栾义军的任务就像保镖一样，保护刘景山和许俊父亲回来时的安全。 毕竟连结算的游戏机款带上货款，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栾义军拍着胸脯说，保证完成万帆交给他的任务。 这里的事情办完，沈雨辰以保护万帆为借口从录像厅里跑了出来。 其实他是想去逛灯市。 从万帆游戏厅所在地永兴街到新开路灯市距离也不算短，大概有二里多地。 一行人也是走了十多分钟。 灯市从东边的联营公司开始一直延伸到老客运站前的商业大厦，近二里地的长街上全是五彩缤纷的花灯。 此时花灯已亮，整个新开路花市灯如昼，人约黄昏后。 有没有人约黄昏后万帆没看见，但是花是灯如昼却是就在眼前。 各种各样的花灯各展风流，争奇斗艳。 灯市里的俊男靓女美目流盼，与花灯争辉。 但万帆却没有闲情逸致去看那些花花绿绿的花灯，而是沿着商业大厦向东一直走到后来的商贸大世界门口，在折返向西来到了东方游戏厅，也就是红崖影剧院。 肖雨那娘们说他们正月十五要在红崖开一场演唱会，为毛没有了一点动静？ 他要去问问秦纹菊，顺便看看秦纹菊阴阳协调了没有？ 一听万帆又拿阴阳协调说事儿，秦纹菊的小脸叭嗒一声就变长长了。 “你又不能帮助我阴阳和谐，你再拿这个说事，我就把你撵出去。” 万帆是肯定有本事帮助秦纹菊阴阳协调的，只是不能罢了。 “肖雨说要在红崖举办一次演唱会，前两天这娘们放了个风声，然后就消失无踪，我来问一下她是不是被人家拐跑了？” “我看除了你能把她拐跑之外，别的人够呛。” 这话万帆吓了一跳，幸亏小糊涂虫没在这里，她要在这里又要打翻了醋坛子。 “别瞎说，我和她可是真的清清白白的。” “那是你以为，我都看出肖雨对你崇拜的不要不要的，只不过她没表白罢了。” “对我倾心的女人多了，我总不能都划了家里去吧，唉！人太优秀了烦恼也多呀。” 秦纹菊被万帆的装比的样子逗笑了“你这货就是这样好，一向自我感觉良好，其实就是脸皮太厚。” “胡说八道，没看到我都长胡子了吗？你们女人脸皮薄为啥胡子拱不出来？” “去去，又用你那套歪理来胡扯了。礁石乐队的演唱会是明天晚上，就在这个影剧院，从明晚七点半到12点，你没看到满大街贴的海报吗？你那么大个眼睛留着喘气呀！” 万帆还真没注意，就是进东方游戏厅的时候，影剧院上挂的各种影视海报，他都没仔细看一眼。 “这该死的小娘皮，我说我管她要30张票不给钱，开演唱会她就不通知我，这都啥人呀？” 万帆刚吐槽到这里，肖雨和礁石乐队的成员就从后边钻了出来。 “就知道你这货会在背后说我们坏话。” “哎呀，这不是小鱼吗？几日不见长的这么漂亮了，过来叔叔抱抱。” “你滚！给谁当叔呢？这是你要的门票，30张够不够？” 万番算计了一下，那些中老年们自然是不带他们玩的，剩下的这帮奶黄子30张门票就算够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抓小偷 “哎！你上不上台？”肖雨坐万帆身边问。 “我？算了吧我都有很长时间连吉他都没弹过了，就不上去丢人了。” 自从上次从京城回来，万凡确实连吉他都没摸一下。 “我们还想作为特邀嘉宾，让你上台唱两首呢。” “一下都没排练上去唱什么呀？” “你要是想上台，根本不用排练上去唱就完了。” “你们现在有名气，在年轻人里边也有号召力，我就不上去拖你们狗腿了。” 肖雨哭笑不得“你这家伙，总是变着法骂人不好，拖后腿你非说拖狗腿。” 万帆故意去看肖雨穿着牛仔裤的腿。 肖雨本能地往回缩了缩。 “有新歌没有？给我们弄两首。” 万帆想了想好像一时也想不起什么“只有一首。” “什么歌？”一听万帆有歌肖雨立刻来了精神。 “歌曲的名字叫墙上的向日葵。” 墙上的向日葵？ 对唱这首歌的这个乐队万帆并不熟悉，他只听过这个乐队的这一首歌，甚至连这个乐队叫什么名字他都不太清楚。 不过这首歌给他一种自己心灵的震撼，因此他记住了。 “走走！唱给我们听听。” 肖雨不由分说拉起万帆就走。 “你这也太急了吧？就是上床也没这么急眼的吧。” “少胡扯，我就是急着听你又捅咕出一首什么歌曲。” 秦纹菊也想听听万帆弄出了一首什么歌曲，因此也跟着他们来到了后面。 影剧院后面有一个小厅，因为焦石乐队明天晚上要在这里演出，这个小厅暂时就成了他们的排练厅。 万帆就被拉到了这里。 胡翔递过一把电吉他。 万帆接过吉他，熟悉了一下指法。 毕竟很长时间没摸吉他，确实有些生疏了。 熟悉指法用去了他十多分钟的时间。 等感觉指法熟悉的差不多后，万帆开始弹奏歌曲的前奏。 原歌的前奏非常非常的长，甚至比一首短歌整首歌曲的长度还长，长达三分多钟！ 这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万帆仅仅截取了这前奏中的一拍，然后就开始演唱。 “什么是我们分开的借口，什么能让我为谁停留？时光就这样悄悄的溜走…” 这首歌的开头撕裂感十足，并且充满了沧桑感。 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秦纹菊如遭雷击。 就这一句，竟然像一把利剑一样直插她的心底，让她控制不住自己有泪流满面的冲动。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已经古井无波的心竟然会被两句歌词掀起了滔天巨浪。 “带着她的影子站在街头，像恐惧的鱼拼命的游，时光就这样悄悄的溜走…” 这首歌曲万帆也没有完全的按照原来的曲子演绎，他还是做了一些改动的。 比如那句像恐惧的鱼拼命的游，原来这句结尾是压抑的唱法，他根据个人喜欢把它改成了上扬，这样就感觉增加了艺术效果。 胡翔对这首歌的喜爱程度明显超过肖雨，他认为这首歌非常的适合自己唱。 “这首歌多少钱我们买了。”胡翔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在京城混了几个月他们也确实攒了点钱，买两首歌不在话下。 “看在你们没收我门票钱的份上，这首歌送给你们了。” “真的！”胡翔惊喜。 “你们演唱我就不要钱了，将来如果你们出专辑，把这首歌放在里面，我可是要分成的。” “这没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 一首歌千儿八百的那两个钱，万帆已经不是很在意，送给他们又何妨？ “你再唱一遍，我们记个谱，然后连夜排练一下，明晚推出去。” 对这个要求万帆没有拒绝，又唱了一遍。 “你们在这排练，我外边还有三十多号人在花市里边，我得去看看，别惹出什么事情。” 待礁石乐队记录完歌谱，万帆就离开了这里。 礁石乐队的人就留在小厅里马上开始排练这首歌曲，万帆和秦纹菊由后边往前边走。 “我觉得你是一个奇怪的人，这样的歌根本不是你这个年龄的人能做出来的。” “我说是我做梦梦见的，你信不？” 秦纹菊缓缓的摇头“不信。虽然你只有二十左右的外表，但是我感觉你有一颗中年人的心。” 难道这个女人曾经当过他肚子里的蛔虫？ “你这意思是说我老成呗？” “我突然觉得和你睡一次是个不错的选择。” 万帆脚下一软身子一歪，咣当一声撞在旁边的墙壁上。 秦纹菊见状哈哈大笑。 “菊花姐，你这话说的太吓人了，你别吓唬我好不好？” “放心，就是睡也不是现在，你还太小，等再过几年我一定要和你睡一次。” 这个女人一定是喝酒喝多了昏头了，这种话竟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 难道不应该弄个玫瑰晚宴，在昏暗的灯光下在萨克斯的伴奏下… 呸呸呸！这是想什么呢？ “姐！你要是真要有这种想法，我以后可不敢来了。” “哈哈哈！你的表现可不像个男人，姐又不是丑八怪，你怎么弄的像吃了大亏一样？” 这还不叫吃亏？上一世不算，老子起码还是童子鸡好不…哎呀不行，不能说童子鸡，白雪会鄙视自己的。 秦纹菊是笑着看万帆狼狈地逃出东方游戏厅。 她整整笑了很长时间，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沈雨晨百无聊赖的在东方游戏厅里看别人打游戏机，见万帆从后边出来了，就陪着万翻来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面对着茫茫人海万帆犯愁了，这到哪里去找自己企业里的那些人？ 正在犯愁之际，忽然看见影剧院对面的街心花园里，有人正在往一个方向聚集。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状况。否则人不可能都往那旮的聚集。 “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当看热闹了。” 万帆说完就和沈宇纯往人群聚聚的方向跑去。 “发生了什么什么事？” 跑到人群聚集处的外边，万帆问那些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人。 “说是抓住了两个小偷，但是小偷不承认，态度还很嚣张。” 影剧院门前常年都是有一伙小偷的，这些小偷的作案手段几乎就等于半偷半抢，一点都不奇怪。 抓小偷就没啥意思了，和自己没多大关系，晚饭就准备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人圈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就是他偷的，我看见了。” 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他不能走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灾星 这声音是谢美玲发出来的，万帆当然不能走了。 难道小糊涂虫被人家掏包了？ “小娘们别乱说话啊！小心被人豁了脸，你这么漂亮被人豁了脸还想嫁出去呀！”一个恶狠狠的男人声音跟着传了出来。 “让让让让！”万帆连扒拉带挤地挤进了人群。 人群里有两帮人在对峙。 一帮是几个女生，谢美玲，蓝凤还有孙家村那个圆脸姑娘唐华以及孙家村另外两个女孩。 但是没有看到小厂其他的人。 另外一方则是五六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全是一脸轻浮与嚣张。 为首一个头发长及肩膀的青年脸上有些狰狞，正用恶狠狠的表情注视着谢美玲。 万帆走进人群，一步挡在谢美玲的面前，一面注视着面前那几个流利流气的人，一边侧着脑袋问身后“怎么回事？” 谢美玲其实心情挺紧张的，小心脏嘣嘣嘣乱跳，她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阵仗。 此时见万方来了一颗心才安静下来。 她抓着问烦的一只手臂，指着前面那几个人到“这几个家伙是小偷加流氓，他们掏了唐华的钱包还摸了蓝凤的屁股。” “臭娘们说话要注意啊！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偷了她的钱包。” 谢美玲挺身而出“我亲眼看见的，亲眼看见难道还做不做不了证据吗？就是他掏了我们的钱包，还有他摸了蓝凤的屁股。” 谢美玲伸出手刷刷的点了长发青年后边的两个人。 “影剧院这嘎达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呀，这里总有那么几个人一天到晚晃来晃去专门淘宝，派出所也不管管。” “前两天我们单位包场看电影，好几个人的钱包都被掏了，虽然说丢的钱不多呗，但恶心人呀。” 围观者发出了诸如此此种内容的议论。 长发青年感觉形势不利大吼了一声“臭娘们！再乱说话，小心把你弄的没人地方了抡了你。” 万帆皱着眉头脸色难看地看着那个青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就两遍了，臭娘们再敢敢血口喷人，我们就收拾他！” 这年头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小偷都这么嚣张了？ “扇他！”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万帆的牙缝里挤出来。 不管对方掏没掏包，就凭刚才为首青年这句话，先扇他俩耳光再说。 万帆话音一落，身边闪过一人框框两大耳刮就落在了长发青年的脸上。 那叫一个响亮。 长发脸上两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沈雨辰左右开弓两个耳光打完拍拍手站在一旁，仿佛刚才出手的不是他一样。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影剧院这一片是谁罩的？哥几个给我上！” 长毛身后的几个青年摩拳擦掌地走了出来，眼神不善的像沈雨辰围了上去。 沈雨辰斜着眼睛轻蔑地看着那几个青年。 “揍他！”一个小偷发一声喊，挥起拳头抢先一步一拳奔着沈雨辰的脸部打来。 围观者发出了一阵惊呼，晚上出来看灯这还看到了武打片。 小偷的拳头看架势还是有点力道的，虽然说没挂动风声但也来势汹汹。 在对方拳头离沈雨辰的脸部，还有大约一寸距离的时候，沈雨辰身体轻轻一歪，单臂探出抓住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拉，同时脚下一个绊子扫去，那青年就来了一个恶狗扑屎，扑通一声就摔倒在两米开外的地面上，摔得吱哇烂叫。 沈雨晨一个照面撂倒一个小偷后，身形不停。踏步向前一个勾拳就击打在另一个冲到近前小偷的腹部。 那小偷两手本能地捂住了肚子，嘴里面发出了啊的一怪声，身体瞬间就弯成了一只虾米。 沈雨辰的手按在该青年的肩头轻轻一推，那小偷身体趔趄几步，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余下正在作势冲锋的小偷，全部来了个急刹车，生生停住了自己的向前的脚步。 “还有谁要来比划比划？我不是瞧不起你们，我把两个手绑起来打你们都绰绰有余。”沈雨辰轻蔑地说道。 长毛青年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你们倒霉了，挺能打是不？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有多能打，你等着！快去找大哥过来。” 长发青年的嚣张气焰有所降低，但依然嘴硬。 对方阵营里有一人飞一般离去。 “敢掏我们人的包，敢对我们的人耍流氓就得付出代价。唐华！他掏了你多少钱？” “我兜里有30块钱零钱，被他们掏走了。” “我还有十块钱也被他们掏走了。” 一个孙家村的女孩小声的说道。 “听见没有？今天不连本带利吐出来就把你们送派出所去。” “别牛逼，等我大哥来了，有你们好看。” “好，那我就看看你今天能把谁找来？不管你们把谁找来，不把我们的钱连本带利吐出来，谁也别想走！” 说完万翻回头看看身后的谢美玲，蓝凤，唐华等人。 “你们没事吧？他们没对你们动手吧？” “那倒没有。” “这就好。” 几分钟后，一群人气势汹汹而来。 “长毛！怎么回事？谁敢在咱们的地盘欺负你们？” 万帆看到来人皱了一下眉头。 长毛伸手对着万帆等人一指“就是他们不但污蔑我们涛他们的包，还打了咱们的人。” 带队而来的一个矮粗胖的家伙，顺着长矛的目光往这边一看，愣了一下。 “煤气罐行啊，现在都当大哥了，看来最近混的不错呀？” 万帆也没想到对方叫来的人竟然是煤气罐，这货一定是灾星，怎么他一出点什么事事煤气罐就会出现？ 上次他们在路边吃吃烧烤，和路人出点矛盾这货在场，今天这货又冒出来了！ 怎么哪都瞎不了他呢？ “卧草！怎么是你呀兄弟？” “先别兄弟，你的人掏了我员工的包，还对我们员工做了流氓动作，你看着办吧！” 煤气罐回头一巴掌就呼在长发的脸上“妈了个巴子，眼睛他妈缩裤裆里去了，我兄弟人的东西你们也敢捏，跟我到那边去！” 煤气罐带着长矛就奔着没人的地方去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劝人向善 在混江湖的群体中，小偷是处于最底层的，就连底层的混混都看不起他们。 但是他们之间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每一个小偷团体背后都有一个混混团体罩着，当然是不会白罩的，小偷掏包得来到不义之财是要孝敬那些混混的。 万帆没有跟着煤气罐他们出去，只是在原地站着等待。 最近两个月，原本只是瘪虾手下一个底层混混的煤气罐名声鹊起，也不知道这货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现在已经混到类似于片长的阶层。 所谓的片长就是一片区域的地下管事人。 以新开路为界，从振东市场到老运输车队，新开路以南这一片区域的地下世界，现在他说了算。 这货现在还真就快混到大哥的位置了。 十多分钟以后，煤气罐回来了，把万帆叫到了一个僻静处，拿出了二百块钱交给万帆。 “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偷你的人的包的钱都在这里，多出的钱是作为赔偿，这个事就揭过怎么样？” 这些钱都是那些小偷身上来的。 万帆没有表异议，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 但他也没收那么多钱，只收了1一百元，把另一百元元塞进了煤气罐的兜里。 “气罐哥，我还是那句话，当混子没有多大的前途。风光一时不能风光一世，得意的时候有男人女人围着你转，但是你落魄那一天，你就会体谅到门庭冷落马蹄稀的滋味。还是想法干个正经买卖吧！赚钱是主要的。” 城头变幻大王旗这就是形容在华国混社会的这群人的。 每个人风光起来，短的三年两年，长的十年八年，然后就被江湖淘汰，下一批人崛起再领风骚。 上一世万帆看过太多这样的事情。 别说这些小混子，就是那些全国文明的大混子，后来的下场也没有几个善终的。 “唉！兄弟，你以前也劝过我，可是我们这行人做生意真的不怎么太行，不会做呀！” “有啥不会做的？回去和虾哥商量商量，舞厅马上就开始流行了，开个舞厅总可以吧？” 92年交谊舞的风潮，马上就要席卷全国，各种打着教舞旗号的舞厅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当年就红牙这样的小城还有几十个这种舞厅涌现。 “开舞厅？没干过不知道。” “交谊舞马上就要风行了，找几个身材不错的兄弟或者是太妹去学学交谊舞，然后回来打出教人跳舞的旗号，你们弄个地方收门票，也不用太多，两块钱进去随便玩就行了。” “就两块钱门票？那有啥意思？就是一晚上进一百个人才二百块钱。” “不还有别的收入吗？在舞厅里可以卖瓜子，可以卖香烟吗，可以卖饮料吗。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口香糖，我告诉你，在舞厅里卖口香糖，一片口香糖赚一块两块那都不是事儿。如果你们的舞厅足够大，一晚上下来各种收入划了，在一起挣个千八的不是什么问题。” 交谊舞风潮过后，迪厅就出现了这个买卖，还是有连续性的。 一晚上能赚千八百对煤气罐来说就真的有诱惑了。 “你这个建议虽然我不太懂，但是听着好像很有前途的样子，我回去和虾哥商量商量。” “等你们手里有了本钱，还可以开饭店，开娱乐城，桑拿洗浴等，这些都是赚钱的买卖。” 虽然这些买卖也都不是什么很正经的生意？但也起码比这些货在大街上打家劫舍强。 和煤气罐聊完天后，万帆和谢美玲她们汇合。 “这五十是你被掏包的钱，这二十是你被掏包的钱，这三十是你被摸屁股的钱，还是你合适。” 万帆把三十块钱给蓝凤的时候还调侃了一句。 蓝凤脸一红“我才不稀罕呢！” “你这意思是嫌少呗？要不这么得了，我让你摸一下屁股这三十块钱给我。” 同行的人哈哈大笑。 “你哥他们和其他人呢？” “不知道，一开始我们还在一起，后来挤着挤着就挤散了，就剩下我们五个了。” “现在跟着我，我带领你们去猜个灯谜什么的。” 每个花灯里都有一条灯谜，据说猜对多少多少条灯谜会有纪念奖。 都不用猜，万凡就知道那些奖品一定是书签手帕圆珠笔等不值钱的东西。 对这些奖品，万凡没什么兴趣，但是猜灯谜或许能猜出一些乐趣。 于是一群人挨个登去看看里边的灯谜，然后皱着眉头，绞尽脑汁的去猜。 这种事情基本上就和沈宇辰绝缘了，他宁可去吃黄连，也不愿意动脑筋去猜什么灯迷。 好在孙家村有一个姑娘，似乎对他十分欣赏，陪着他呱啦呱啦聊天，就让她不至于孤单。 那个女孩叫孙晓梅，细眉细眼，说话细声细语。 和沈雨辰粗声大气的性格正好相反，或许他们两个倒可以阴阳互补。 猜了一阵灯谜，时间也就快到晚上十点了。十点是回家集合的时间，明天员工们还要上班，自然不能玩的太晚。 从灯市出来几个人开始往永兴街走。 一出灯市踏上通往永兴街的街道上，人流就稀少起来，这样他们很快就看到了同单位的人。 回到游戏厅前，万帆进行了一番人员清点，在确认人员已经都到齐后上车回家。 正月十六的早晨，六点半刘景山就把卡车发动着倒退在成品库的门口。 成品库里现在的货几乎已经快堆满了，装满打火机的箱子都顶到天棚了，再不发货就没有地方放了。 这是新任保管万向阳的第一次发货，他一本正经的在指挥万帆安排好的员工装车。 这一次要发走的打火机是四十箱十万只，外加一万只节能网。 小厂这一阵子积攒下的货物，这一下就装走了一半。 装车完毕，刘景山把车后面的棚盖封好和万帆打了个招呼，就和许俊的老子开车启程。 他还要到街里游戏厅拉上栾义军。 目送汽车离去后，万帆安排了谢美玲一些事项就到燃气灶场去了。 今天然气灶场该是出产品的时候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第一台燃气灶 在燃气灶的制作流程中，其他的机械加工部件这两天已经加工出了不少，外购的部件已经在仓库里躺了好些日子了，之所以没有组装出成品，主要是等那些翻砂部件。 比如球头，支锅架，前后火盖等。 翻砂铸件要经过化铁水倒模降温和清理等工序。 一个部件完成这些工序，短的一天两天长的需要三天四天才能进入加工程序。 现在这些部件终于从翻砂车间出来了，再经过加工车间的加工，下午就可以组装燃气灶了。 万帆在燃气灶厂待了一上午，看着这些师傅们加工这些部件，跟着一顿瞎参谋烂干事。 中午他就在厂子的食堂里吃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还在和燃气灶厂的师傅们讨论有关燃气灶的问题。 下午两点，第一台电子点火的燃气灶终于组装成功。 员工们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但可惜的是高兴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 第一台燃气灶虽然组装成功了，也点火成功但是效果却并不好。 点火成功率比较低，勉强能达到一半点火成功率。 也就是点火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这个比例太低了。 虽然原则上来讲，它是成功的，但是效果并不理想，这还需要改进。 于是工厂的师傅们就开始对这台燃气灶进行重新的勘察，寻找点火成功率低的原因，调整点火器的位置和风门的大小来提高点火成功率。 一直忙活到天黑，终于把这台燃气灶的点火成功率提高到了百分之八十。 这个成功率万帆其实也不满意的，他的要求是最低也得达到百分之九十。不过今天到下班时间了，也就只能等着明天继续改进了。 还有十天就是三月份了，万帆答应三月份给赵永泉供货，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万帆一看天快黑了就离开了燃气灶场，他的回去等刘景山回来。 预计五六点钟，刘景山会回到小圩屯，晚上卡车还要拉这些员工去街里给礁石乐队捧场。 万帆是走大道回家的，在走到大队门口的时候，和谢美玲的母亲走了个碰头。 “上小店呀，婶？” 谢美玲的母亲，匆匆从家的方向过来，最大的可能是到小店去买什么东西？估计离不开油盐酱醋茶。 “饭快做好了，才发现没有咸盐了，我到小店买两包食盐。” 谢美玲母亲态度非常的好，笑眯眯的和万帆打了个招呼，然后匆匆的走进了小店。 看她匆忙的样子，估计菜还在锅里炖着。 现在小厂还没下班，谢国民在烧锅炉，她家就剩她自己，也就只能自己出来买东西了。 万帆回到家的时候，正好节能网和打火机厂也到了下班的时候。 今天晚上打火机厂不打夜班，所以员工们都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花枝招展的从车间里出来了。 “赶紧回家帮你妈做菜吧，你妈现在忙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谢美玲一个大白眼飞过来“你敢说我妈像热锅上的蚂蚁，你看我回家不告诉我妈。” “切，你告诉你妈你妈揍的也是你，她又不能来揍我。” “等晚上再跟你算账。” 晚上去街里看演唱会，算屁帐呀。 刘景山是差十分钟六点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谢美玲回家吃饭还没来，因此所有的货款都交给了万帆。 十万只打火机是两万零五百块钱，一万个节能网是两万五千块，再加上一百套游戏机部件的结算的利润四万块钱。 刘景山一共交给万帆八万五千五百元。 这是年后企业的第一笔进项，终于有回头钱了。 “你就不用回家吃饭了，在我家吃吧，吃完饭了拉员工到影剧院去看演唱会。” 刘景山也不矫情，洗洗手就到万帆家去吃饭。 万帆把钱锁进了保险柜里，也进屋吃饭。 万帆在家吃饭期间，那些回家吃饭的员工们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昨天晚上看花灯，今天晚上去看演唱会，他们认为幸福生活不过如此。 他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演唱会是什么样子？ 他们只在电视里看过晚会，还没有在现场看过演唱会。 演唱会开始的时间是七点半，这还有一个半小时，时间足够。 万帆和刘景山吃完饭走出家门，登记了一下人数后，登车出发。 这回车到街里没有停在万帆游戏厅所在的永兴街，而是直接停在了东方游戏厅门口。 因为礁石乐队的演唱会要到12点才能结束，那个时候别说灯市，大街上估计连个人影都没有几个。 汽车也就没有担心开不出来的理由了。 礁石乐队给万芳的票，自然不会位置太差，正对着舞台五六排左右的位置。 在离七点半还有十多分钟的时候，万帆和他的员工们都进入了影剧院，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红崖影剧院也就能做个一千多人，包括二楼在内也不会超过一千三百个座位。 票价还是五块钱一张，除去租影剧院的租金成本，和各种花销这一场演唱会下来，礁石乐队自己能剩两千几百块钱。 等天气暖和了，万帆准备把礁石乐队请到小圩屯去，来一场露天演唱会，也让姜崴的父老乡亲开开洋荤。 此时剧院内已经座无虚席，人生嘈杂。 摇滚演唱会，你指望着现场能安安静静那简直是妄想。 等演唱会开始的时候，有多少个人能在座位上老老实实的坐着是个疑问。 万帆小厂的员工几乎都是第一次来看摇滚演唱会，其中很多一部分人人甚至不清楚摇滚为何物。 因此他们的心情是激动兴奋和新奇的。 “你看过摇滚演唱会吗？” 谢美玲问万帆。 “当然看过，不但看过我还参加过呢。” “又吹牛。” 万帆几乎没怎么和谢美玲谈起过自己和摇滚摇滚圈的那些事情，因此她并不太十分清楚万帆和这些摇滚乐队有什么联系。 “五一的时候我把他们请到咱们队里演一场怎么样？” “好啊好啊！” 等演唱会结束，万帆就准备和肖雨商量商量，五一的时候到他们村演一场。 当然不是白演，他给钱！ 第二百八十七章 赶鸭子上架 在离演唱会还有五六分钟的时候，一个气质出众的女人进了影剧院，她最后落座的位置是五排三十五号。 这让右边的邻居惊诧不已。 “菊花姐，这个位置是你留的？” “怎么不行啊？” “我就说肖雨给我票，这怎么还还留了个空出来，原来是您老人家呀。” 秦纹菊用掏出一块手帕，在座位上扫了两下，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很老吗？” 在质问万帆的同时秦纹菊扭头向右对万帆右边的谢美玲点点头。 这个小姑娘她认识，是万帆企业里的保管员。 谢美玲也对秦文菊笑笑。 一想起自己曾经还吃过这个女人的醋，谢美玲感觉脸蛋有点发烧。 利用演唱会开幕前的短暂时间，万帆和秦纹菊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话题主要是东方游戏厅过年期间的营收情况。 东方东方游戏厅的日售币率始终保持在两千块钱左右，其中有部分日子出售游戏币达到了近三千元。 仅仅过年期间，秦纹菊已经收回了五万快钱的投资。 按照这个速度，到夏天她就会收回全部近四十万的投资。 对这个回报率秦纹菊是相当满意的。 “谢谢你给姐开了一条财路，哪天请你吃饭。” “吃饭就免了吧，我现在忙得很，哪有时间跑街里来吃饭？” 万帆赶紧拒绝，他想起昨天晚上秦纹菊那句要睡他的话，他害怕吃完饭被秦纹菊领到某个地方就地正法。 秦纹菊颇有深意的笑笑，没再说什么。 7点30分，帷幕拉开礁石乐队1九二年度红崖演唱会正式开始。 首先是黑暗的舞台，然后有音乐声响起，随着主唱一嗓子吼出，舞台上的灯光大亮。 还是万帆当初设计的那老一套开场形式，想不到他们还在用这，这说明他们没有一点与时俱进的精神。 九二年的时候要找出一个专业的主持人，还是不太容易的。 礁石乐队这这台晚会也没有主持人，只有主唱唱完了一首歌，机械的报出下一个曲目就开始唱，这样一来，始终没有掀起演唱会应该有的那种**氛围。 肖雨也发现了这个情况，要解决这种情况，他们需要一个能调动观众情绪的人。 正巧台下就坐着现成的一个人。 于是根本就没打算上台的某人就被礁石乐队的成员连拉带扯地扯台上去了。 万帆非常的郁闷，自己就是来跑龙套的，这怎么跑着跑着变成主角了？ 万帆被礁石乐队的人拉上台，他厂子里的人都跟着集体懵逼。 就连谢美铃都蒙圈了，这是什么情况呀？ 万帆既然被拉上台了就不能白来了，拿起话筒开始主持。 “红崖的父老乡亲们，我…又来了。” 别说还真有记忆好的人。 “哎呦握草，这家伙又出来了。” “这家伙有意思，这家伙老能耍了。上次看礁石的演唱会，这货把我逗的笑了半天。” 从商业大厦开业到礁石乐队第一次在红崖开演唱会，万帆都有参与，因此他被人记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万帆被拉扯上台了，秦纹菊就做到了万帆的位置和谢美玲挨在一起，看到谢美玲一脸懵逼的样子，奇门局笑着问“小妹妹！还记得我吗？” 谢美铃点头“记得！你到过我们厂。” “记得就好，你不知道他会唱歌吗？” “他会唱歌我倒是知道，但是他能上台我就不太清楚了。” 秦纹菊把耳朵凑近谢美玲的耳朵“你这个小男友可是了不起啊，千万要抓住，别让他跑了。” 谢美玲脸红了“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的？” 原来她以为两个人之间挺保密的事儿，这怎么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 她母亲知道那是威逼利诱的结果也就算了，但是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没人告诉我，他嘴可严了，我是第一次到你们小厂，我看出你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 因为前面有她小舅妈郭乐凤的前车之鉴，谢美铃恍然大悟。 这个女人的眼睛和他小舅妈是一个档次的，可能都是属猫的。 万帆的出现让现场的气氛很快就活跃起来，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坐着看摇滚的人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后排的人几乎都站起来了，前排的人慢慢也跟着站起来，整个场子里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万帆上台的时候打定主义只是来帮着主持，根本没准备开嗓。 可是最后一首压轴歌曲，就是那首墙上的向日葵，胡祥的嗓子唱哑了，在肖雨的请求下，万帆只能友情客串出场了。 救场如救火，他就是不想上也得上了。 “什么是我们分开的借口？” 昨天晚上接到这首歌以后，礁石乐队连夜进行了配器和排练，现在加入了定音鼓贝斯，电子琴等伴奏以后，效果更加的震撼。 万帆头一嗓子吼出，舞台下掌声雷动，叫号声如潮。 谢美玲傻呆呆的看着台上的万帆。 这货啥时候还学会这套了？不过刚才这一嗓子倒是蛮酷的，有点帅呆的感觉。 心里泛起了甜蜜蜜的感觉。 别说谢美玲有点傻，万帆厂子里的员工同样发傻，他们想不到自己厂长还有这两下，竟然能上舞台和国内的一个知名乐队同台演唱，而且好像唱的比人家乐队的主唱唱的还好。 一曲唱罢。 万方开启了插科打浑模式。 “唱的好不好？” “好！”台下一片迎合之声。 “再来一个，要不要？” “要！” “真要假要？” “真要！” “可惜唱完了，就是要也没有了。” 哄笑声响起。 “耍呀，耍大刀呀！” 不管是耍大刀还是耍菜刀，还是耍镰刀，反正是唱完了。 万帆可没打算返场，宣布演唱会结束就下台了。 “五一的时候到我们村来场露天演唱会怎么样？” 在后台，万帆和肖雨胡翔商量。 “你问老板开口了，我们能不去吗？” “别酸溜溜的，我不是让你们白唱，车接车送管吃管住，出场费两千一场，起码不能让你们赔上。” 他们现在举办一次一场演唱会，也不过就赚两千多块钱，万方给的钱也不算少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新产品问世 现在花灯也看了，演唱会也看了，正月十五也过了，放飞的人心也该收回来了开始正正经经的工作了。 节能网和打火机厂万帆没有什么可操心的，有谢滨和栾生家坐镇他几乎不需要操什么心。 他现在的精力主要集中在燃气灶厂上。 正月十七燃气灶厂的工人们经过一天紧张的改进，燃气灶的点火成功率终于达到了90，甚至还高一点。 按照这个标准，燃气灶就可以批量生产了。 配上冲压机冲压出来的不锈钢外壳，燃气灶给人一种很上档次的感觉。 起码从外观看万帆没觉得他的燃气灶比那些大厂生产的燃气灶，差在哪里？ 注册商标就是万帆，已经注册，营业执照过几天也会下来。 现在就欠缺一张合格证了。 燃气灶厂又经过了几天的试生产，到正月二十这天一共生产出了100台燃气灶，经自己检测合格率98。 当然自己测的合格率是没什么用的，这个需要有关部门进行检测，只有有关部门检测后发给你合格证，你才可以可以进入市场。 红崖虽小，但也是一个标准的工业城市，红崖市工业局以及质量检测局都可以做这方面的检测。 正月二十着天，万帆带着他的燃气灶到县城检测部门进行检测。 92年的官场想干点什么不被刁难，几乎不太可能。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吃一顿饭送点礼物，在当时基本上也就搞定了，再说还有秦纹菊出马周旋。 秦纹菊多年和这些部门打交道，自然有她的门路。 加上万帆的商品也确实质量过硬，虽然有关部门说要进行仔细检查，但三天后万帆就拿到了燃气灶的合格证。 合格证是秦纹菊亲自开车送来的，和上次一样她依然没在这里吃饭，只是临走时意味深长的对万帆说了一句你欠了我一次人情。 欠一次人情只要不拿肉偿万帆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有了合格证燃气灶终于可以开始正式生产了。 现在离3月1号还有三天的时间，按照燃气灶厂一天能生产出六七十台的速度，三天能生产出200多台燃气灶。 速度暂时还凑合，但是将来肯定不行。 开始正式生产了，那么燃气灶厂里的人工就有点捉襟见肘，万帆准备招一批年轻工人，跟着这些老师傅们学徒，为增加产能和将来的扩大生产做准备。 万帆立刻就在姜崴平山辉光大洼等几个大队贴出了招工启事。 年龄在18到20周岁的青年男女均可报名。 贴完了招工启事，万帆就到云华乡纸箱厂设计订购包装燃气灶机的纸箱。 在这些事情忙活完后就打电话给赵永泉，和他商议送货和拉货的问题。 不知道听信了万帆的话还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那个说话嗲声嗲气的女人，终于消失了。 万帆再也不用起鸡皮疙瘩了。 “我的燃气灶已经研发成功了，并且已经取得了国家的产品合格证，暂时一天的产量在六七十台左右，你第一批准备要多少台？” 赵永泉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先告诉多少钱吧？” “单灶的出厂价是二十六，双灶的出厂价是四十一。” 经过核算，单灶燃气灶一台的成本是十五块钱，双灶燃气灶的成本是二十二块钱。 万方出场，一台燃气灶能挣十到十六七块钱左右。 “我要是自己派车过去拿多少钱？” “这就是你自己派车过来拉的钱，也就是最低出厂价。我如果送货的话，单灶燃气灶是三十双灶是四十五。” 万帆若是派车出去送货，一台燃气灶不加个三块四块的差价，这车钱怎么出？ 赵永泉那边沉默了半天，估计又眼珠子乱转算小账。 “一辆解放141能拉多少台？” “那可能拉牢老了，用我的破解放比量了一下，装到和护栏一般高能装十个高，七个宽，长度可以装十四个长。也就是说拉单灶的能拉上千台，双灶的也能拉五六百台，这是这是不带拖车的情况下，你要带拖车拉的更多。” 这回赵永泉会算账了，中间几乎没有停顿就回答了。 “那我还是自己去拿吧，你送太贵了。” 一千台燃气灶，一台加四块钱就是四千元。 从京城跑到洪阳，运费有两千块钱都用不了，这货居然还要多赚他两千元！ 这个赵永泉不能忍。 万帆也正不想送呢，一个他的解放跑到北京，中间能不能出故障两说两讲，再说跑一趟北京路程太远，时间太长，费用太高，路还不熟。 如果赵永泉自己来拉，那他可省老事儿了。 “我明天就派一辆车过去，先拉一车回来看看销路怎么样？” 赵永泉在北京的贸易公司，其实就类似于李明堂哥俩在细柳的批发摊点，都是搞批发性质的。 万帆相信赵永泉把他的燃气灶拿回去批发，肯定能卖的红红火火。 万帆的招工启事是二十六号贴出去的，二十七号这天他家就来了有几十个应召的人。 这些青年都来自姜崴大队和附近几个大队。 万帆对这些人进行了考核，其中有中学毕业证的人被优先录用。第一批万帆录用了二十五人，男女各半。 男的都被分配到各个工序的师傅手下学徒，女的主要是分配在装配包装车间以及干零杂活等。 学徒期间，他们的工资每个月是一百元，出徒后他们的工资会涨到二百元。 包装车间则无须学徒，工资一百五十元。 二十八号又一个开响的日子到了。 从初八上班到二十五号勒工，节能网和打火机厂的员工正好干了半个月的活，也就领到了半个月的工资。 打火机厂的工人每人开了九十元 像唐华和蓝凤这几个晚来几天的人，比别人还少十多块钱。 节能网厂的人则每人开了七十五元。 燃气灶厂的人就更是只上了十天班，他们就开了十天的工资。 不过这些师傅们的工资本身就比较高，他们领十天的工资，一点不比节能网和打火机厂人领半个月的工资少。 过年期间的这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有了？ 3月1号这天，万帆骑着他自己制作的电动车，来到了红崖市农机校，在汽车驾驶员培训班给自己报上了名。 汽车驾驶员培训班的学习时间是三个月，学费一千一百元。 当时的驾驶员培训要学三门功课机械常识，交通规则和实际驾驶。 先要进行一个半月时间的机械常识和交通规则学习，然后开始上路进行实习驾驶。 五月底进行考核，考核合格以后先发给你个白色的实习证，这个实习证的功能和正式驾驶证没有什么区别。 可以正常驾驶除客车和特种车辆外的个各种车辆。 但是有一点是在半年的实习期以内不能出任何事故，如果没有出任何事故就可以换成红皮的正式驾驶证了。 如果出了比较严重的交通事故，那么这个实习驾驶证就作废了。 农机校同时还有拖拉机驾驶员培训班，与拖拉机驾驶员人山人海的场面相比，汽车驾驶员五六十人的规模非常寒酸。 万帆交了报名费，报名完毕从农机校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他那辆电动车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在得知万帆使这辆奇怪自行车的车主后，他就像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某部发言人一样接受了众多人的采访。 这些人都对他这辆能自己跑到自行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回答了各种问题以后，最后所有的问题都浓缩在了改装这么一辆自行车多少钱的问题上。 万番报出了一个四百元元的价格，这个价格足以吓退一大批人。 其实这个价格并不高，一块电池得百八十元吧！一台电机得七八十元吧？，再加上车两个减速齿轮也得几十元吧！手工也得个三十二十的吧？ 作为改车者他不赚个百八十的干它干什么？ 这样一算下来四百元是很正常的价钱。 万帆现在还没有做电动车的计划，因此也没指望现在能有订单什么的，也没拿它当回事。 万帆虽然报了名，但是可没打算老老实实在这里待三个月。 最起码机械常识他就没准备学，他可没时间天天耗在这里学什么发动机变速箱的工作原理。 隔三差五他来几趟是个意思就行了。 等将来上路的时候，他来进行实际驾驶就行了。 万帆在农技校外的小店里买了一条大重九烟，送给了他们的班主任胡唐老师。 意思就是以后自己不来的时候让他照顾照顾。 他如果老不来也不是个事，班主任的面子上起码得过得去。 事情办完万帆又骑着他的电动自行车进了街里来到了电机厂。 从过完年到现在都半个月过去了，万凡想知道李红现在是什么状况。 电机厂把大门的刘师傅见是万帆进来连问都没问就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进去。 万帆也就进了厂子。 出乎意料的是，他在车间里没有看到李红，在李红的机床上工作的是一个万帆不认识的年轻姑娘。 旁边铣床的刘师傅说李红病了，在宿舍里打吊瓶呢。 万帆吓了一跳，匆匆和车间里熟悉的人打了声招呼，就转身出了车间来到了女生宿舍。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李红有气无力的进来的声音。 万帆进屋一看李红果然躺在炕上，身上盖着被正在打吊瓶。 可怜见的是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有了？” 李虹被万帆这一句话就呛着了，咔咔地咳嗽了好几声。 “你…你这家伙一来就气我。” 当万帆知道李红不过是感冒了，这才放了心。 “真的不用去医院？如果去医院，我马上联系车送你去医院。” “我就是个感冒，去什么医院打个吊瓶就好了。” “感冒打吊瓶这个习惯你必须要改掉，对我来讲感冒几乎就等于不用打针，不用吃药，躺热炕上用被一捂睡一觉就好了小毛病，实在不行吃两片感冒药也可以，你这打吊瓶闹的就怪吓人了。” 感个冒就打吊瓶，这吊瓶都打到何年何月才是个头？ “我看见你的机床上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姑娘在工作，怎么回事？” “过完年一上班我就交了停薪留职申请，厂子就派了个学徒跟着我学徒，那是我徒弟。” 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红的工作其实非常的简单，都是流水线作业干固定的程序，就那么几样部件。一个学徒工如果脑瓜聪明伶俐，十天半拉月就可以单独工作，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想不到半个月时间，李宏就带出了一个徒弟。 “那么就是你的停薪留职已经生效了呗？” “还没有，还有十天，十天我徒弟才会正式出徒，那个时候我才能走。” 不交会徒弟师傅当然不能走了。 十天倒是好混，一晃荡就过去了。 “那么等你徒弟出徒以后，我就送你去渤海去看病，早一天把病看好早一天好回来帮我忙。燃气灶厂都开工了，我现在还没有认名厂长就等着你和我哥呢。” “但是我这病也不一定多长时间能治好，如果实在太长了就耽误你生产了，不行你就先找个人先管理着吧。” “不急，我自己先管着等你们回来。” 在确信李红不需要自己帮忙后，万方扔下了五百块钱，让她买点好东西补补身体。 “我哥不在红崖，我就得对你负责，别心疼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咱家不差钱，听到没有？” 李红微微一笑，心里非常感动。 从电机厂出来，万帆去游戏厅录像厅收了这几天卖出去的钱，然后骑着电动车回家。 如果不出意外，赵永泉来拉货的车今天下午有可能到达。 但是燃气灶场现在才生产出了三百多台合格的单灶燃气灶，这明显不符合赵永泉的要求。 但是现在的产能也就这么多，实在是拿不出太多的产量了。 实在不行就让他的车在这里等两天，给他凑付五百台拉回去。 赵永泉会不会暴跳如雷？ 那必须的。 明明拉一千台却只拉了五百台回去，一向爱算小账的赵永泉当然会生气了。 不知道赵永泉如果生气有没有摔东西的习惯？ 到时候他的办公室稀里哗啦的可热闹了。 第二百九十章 丈母娘送来的菜饺子 回到小圩屯，在经过燃气灶厂的时候，万帆车把一歪就进了燃气灶厂的院子。 燃气灶厂到现在为止正式生产还没超过五天，现在一天的产量堪堪达到70台，这还仅仅是单灶燃气灶。 如果生产双灶的，这个数量还没法保证。 现在燃气灶刚开始工作，人员也不富裕，这种现象现在很正常。 那些学徒工要顶上岗位，还需要一些时日，等他们可以单独上岗工作，产量会有一次质的飞跃。 万帆不在的时候，燃气灶厂的管理暂时落在一个叫韩桂发的师傅身上。 韩师傅是青山镇牌坊村人，今年有四十多岁，原来是青山镇一家企业立的资深工人，因为不满新厂长的瞎搞愤怒辞职，准备回家种地。 已经做好种地打算的他无意中看到了万帆的招工启事，也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到了姜崴。 这一试试他就留了下来。 “这些学徒工学的怎么样？”在韩桂发的机床前，聊完了工作之后万帆问起这些学徒工的情况。 韩桂发的徒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在他的指导下熟悉机床。 这些学徒工正式入厂已经三天了。 “总体看来还行吧！都挺努力的，也都是中学生学什么我觉得挺快的。” 韩桂发的徒弟冲着万分略显腼腆地笑笑。 万峰向他点点头。 “小哥！哪队的？” “下埔子。” 下埔子隶属于孤山镇大洼大队，离姜崴大队大概有十七八里地。 “住宿吗？” “没有，通勤。” “好好干。” 今天是苏平的瓦匠班进驻万家大院的日子，万帆还要回去看看他们有什么需求。 因此他在燃气灶厂待了不长时间就回到万家院子。 苏平和他的瓦匠班在西边的那些地基前正在比比画画。 今天是过年后苏平的瓦匠班第一次出来干活，主要是看看万帆这里的备料情况。 到这里一看除了去年就有的沙子外，其他的料都没备进来。 这个问题万帆不是忘了，而是没准备备料。 冬天冻天冻地的，现备也来的及。 苏平列了一个单子交给了万烦。 单子上列着红砖十万块，水泥五十吨，钢筋xx吨，沙子若干方。 去年剩下的沙子数量不够，还需要重新补充。 苏平的要求是明天他的瓦匠班就正式开工，他希望最低限度明天要有充足的料工作。 万帆粗略了算计了一下，就这些材料就得一万好几千元。 因为地基去年已经装好，现在迫切需要的就是红砖，水泥，沙子。 沙子这里还有一些暂时不需要，当务之急就是红砖和水泥。 有了这两样东西，起码他们可以先保证开工。 万帆没有一刻停留，马上开始行动，先骑电动车跑了一趟姜崴砖厂。 本大队就有砖厂解决红砖不是问题。 此时的红砖四分钱一块，万帆在砖厂开了十万块红砖的砖票，然后把支票交给了两辆在砖厂等着送砖的姜崴大队的四轮子。 四轮子一车能拉一千块砖，运费是一分钱。 从砖厂到小圩屯三里地，他们一天跑个十趟八趟不是问题。 一个四轮子一天就能送来一万砖，十万砖两辆四轮子有五天就能全部送来。 砖的问题解决以后，万帆又马不停蹄地跑到了云华公社。 这辆自制的电动自行车还真发挥作用了。 当时云华公社经营水泥钢筋的只有一家建材商店。 在确定对方可以送货后，万帆在这里下了五十吨水泥的订单。 明天上午八点前，他们最少得给万帆送五吨水泥过去，以保证瓦匠班开工。 剩下的水泥可以慢点送。 万帆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将近三点，感觉到有点精疲力尽。 他疲惫地坐在办公桌后面掏出一支烟点燃。 看到万帆的样子，谢美铃心疼地给万帆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关切地问“你中午吃饭没有？” 万帆想了半天，忘了自己是吃了还是没吃。 谢美玲跑到锅炉房拿过来一个铝制饭盒饭盒。 “这是我妈今天中午包的菜饺子，她让我拿几个给你吃。你回来一趟嗖又跑出去了，就老放在锅炉房里热着。” 未来丈母娘让她女儿送菜饺子给他吃，这让万帆有点意外。 不过谢美铃这么一说，他确实感觉肚子有点饿了。 万帆打开热气腾腾的饭盒，谢美玲给他找来了一双筷子，他拿起筷子夹起一个菜饺子，送进了嘴里咀嚼着。 “好吃吗？” “好吃！”未来丈母娘现巴巴让她女儿带来的，就是不好吃他也得说好吃。 何况这菜饺子味道真的不错。 一饭盒菜饺子大概有六七个，万凡一顿吧吃了个干干净净。 把谢美玲乐得够呛。 万帆摸着肚子“饱了，晚饭都不用吃了。回家告诉你妈，就说我谢谢丈母娘了。” “贫嘴。” 谢美铃莞尔一笑，收拾着空的饭盒。 “突突突突！”外面响起了一阵四轮子拖拉机那种独有的单调的发动机声音。 那两辆收了万帆砖票的四轮子一人拉了一车砖，使进了万家院子。 他们从收到万帆砖票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给万帆送砖，这已经是他们每辆车送来的第三车砖了。 砖被整齐的码在西边的地基旁。 这些砖已经够瓦匠班明天开工用了。 由于没有水泥，苏平的瓦匠班并没有在西边工作，而是转移到了北边，把万向阳的那个大棚拆卸掉了。 大棚拆卸调后这里要挖出深达两三米的地基，然后灌水泥柱子为将来盖楼做准备。 到天黑万帆也没有看到赵永泉来拉货的卡车影子。 按理说今天卡车怎么都应该到了，这都跑了两天了。 万帆预测卡车可能是在红崖县城留宿了，预计明天可能会到姜崴来。 万帆猛地站起来来到了仓库，他要问问他老子仓库里现在有多少节能网。 燃气灶数量不够，万帆准备给赵永泉的卡车装些节能网回去，反正都能卖钱。 万向阳告诉儿子仓库里现在有一万七千个节能网。 万帆松了一口气，给赵永泉五百台燃气灶再加一万个节能网，这回赵永泉就不用生气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乱事太多 之所以一万七千个节能网只给赵永泉一万个，是因为这两天李明堂那边也需要货，不能都给赵永泉的给他留点。 节能网经过两三个月的市场试水，现在已经得到了大众的认可，销量节节攀升。 小厂现在供应李明堂哥俩都有点力不从心。 不过因为节能网的加工没有什么技术含量，非常适合小作坊生产，因此细柳集市上已经开始出现山寨产品，只是在质量上和价钱上不如万帆牌产品，暂时对万帆牌节能网还没有构成威胁。 万帆再次回到办公室，百无聊赖地从抽屉里拿出了那辆四驱车，盯着它出了一会儿神。 三月二号是驾驶员培训班正式开学的日子，万帆就算没打算天天去听课，但是第一天开学他还是去点了卯。 也就是这次点卯他接到了第一辆改装自行车的生意。 一个家在县城居住的青年推来了一辆二零自行车，让万帆把他这辆二零自行车改装成像万帆的自行车那样自动跑的。 昨天这货就对万帆的电动车展现了极大的兴趣，还骑着在农机校的院子里转了两圈。 看来小伙的家庭条件是相当不错的，还给了万翻一半的定金钱。 对现在的万帆来说，他还真的没想接这桩生意，因为不是批量生产，他现在要改装这么一辆自行车也是很费时间和费事的，他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去改装它。 再说四百块块钱改装一辆自行车，他他还赚不上一百块钱，也确实没有太大的动力。 不过生意主动上门了毕竟是好事儿，万凡还是接了下来，说不定这一辆自行车改装就能引来十辆百辆自行车的改装生意，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 接下了这单生意后，万帆只在农机校上了一堂课，就骑车进街里，到了黄海蓄电池厂找到了张东来。 既然接下了这单生意，那么他现在就要开始做准备了。 找张东来自然是做电池，做电池的任务万帆还是要靠他的。 张东来曾经说过，做这么一副电池，成本是一百一十块钱。 万方给了他一百五十块钱，让他在五天之内把这部电池给他做出来。 这对于张东来来说这就是干私活了，如果走正规的路子，他在厂子里把电池做好然后光明正大的拿出厂，他有四十块钱的利润，虽然不多，但也几乎等于他1/4月工资了。 如果他不走正规的渠道，在厂子里把电池做好偷偷的拿出去，那么这幅电池他就赚了一百五十元，不等于他整个月的工资了。 他没有不干的道理。 当然了如果这么干，有朝一日事情败露，对他的职业生涯也会有不小的负面影响。 当然这就不关万帆的事情了。 电机就不是大问题了，电机厂这种直流电机虽然生产批量不大，但还是有现成货的。 万帆就到电机厂花八十块钱买了一个实用与自行车改装的直流小电机，然后找张智改了一副电控装置。并且还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帮自己缠几个小电机。 他把那个从四驱车上拆卸下来的130马达留给了张智。 至于车减速齿轮，这就好办了，万帆找汪春江给他车这对齿轮。 上一次的齿轮就是汪春江车的，尺寸规格什么的他心里都清楚。 李红今天上班了，在她的镗床前正在教授他的徒弟。万帆办完了自己想办的事情厚来到了李红的镗床前。 “你病好了就出来上班？” “强多了，从昨天你走以后，我就感觉我的病强了不少，今天我就来上班了，想着早一天把徒弟带出来。” 她早一天把徒弟带出来，也就可以早一天离开厂子到渤海去看病，看病对李红来说还是次要的，能和万凯天天在一起才是她现在心里最希翼的事情。 “你今天又到厂子里来干什么？” “干点私活，有人找我改装电动自行车，我是来买电机和车减速齿轮的。” “汪春江给你车的？” 万分点点头。“我哥哥不回来那么我十号来送你去渤海。” 万凯估计是不能回来接李红了，那么万帆就得负责把李红送到渤海。 否则没出过远门的李红到了渤海弄不好还能走丢了。 李红点点头，不管是万凯来家塔还是万帆去送她总得有个人陪着她去，否则他自己还真不敢出门。 十点多钟，汪春江把万帆需要的那一对齿轮车好了，而且还给万帆拿到了厂子外，万帆给的钱他也没要。 “以后你闲着没事，偷偷的多车一些这样齿轮，车个十套二十套的，这对齿轮你不要钱我就不给你了。其余的那些时候齿轮你车完了，我把钱算到你媳妇的工资里。” 有了电机齿轮和电控装置，那么现在只要张东来把蓄电池给他做出来，这辆电动车就算改装成功了。 在万帆在街里办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三月二号上午八点，一辆老解放卡车驶进了万家院子，送来了8吨水泥。 水泥红砖沙子钢筋，现在搞建筑的基本原材料基本已经齐了，苏平的瓦匠班正式开工。 十五间房子，对他们来说说多不多了，说少不少。也就是三栋民房的工作量，但因为万翻要盖的是楼座子，工程稍微复杂了点。 起先万分是准备做框架的，但是苏平说框架太废水泥，造价太高。 将来这楼座子也不过上边就接一层，完全用不着框架，用砖混结构就可以了。 因此就采取了砖混结构。 万帆从街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点时分。 他到家没多久，赵永泉的卡车才晃晃当当地来了。 卡车上一共有三个人，一个司机两个押车的。 这两个押车的万帆都见过，他们曾经随赵永泉来过红崖到过万帆家，是赵永泉这两个得力手下。 他们的车在道上出了点故障，耽误了有将近一小天的时间，否则昨天就来了。 这是他们在道上跑了三四天的主要原因。 万帆隆重的招待了赵永泉的人，然后带着他们到燃气灶厂去看，要发给赵泳泉的产品。 第二百九十二章 保证不让你当乌龟 在燃气灶厂，万帆向赵永泉的人介绍了将要发到京城去的货，当然也介绍了燃气灶厂现在产能不足的实际情况。 “这一次我只能发给你们五百台台燃气灶，为了弥补数量上的不足，我会用一万支节能网进行弥补。” 拍电影有戏不够歌来凑的说法，万帆这是燃气灶不够节能网来凑。 “万兄弟，这个我们可做不了主，赵哥来的时候并没有说及节能网的事情，这个你得和他沟通一下。” “昨天我已经和他沟通过了，他说可以。” 万帆是昨天下午从街里回来后和赵永泉进行了电话沟通。 那时候赵永泉的卡车还没有来。 他和赵永泉电话沟通完都过了十来多分钟了，赵永泉的车才来到姜崴的。 万帆在电话里说明了这边的情况，赵永泉也答应了万帆的建议。 万帆顺便还在赵永泉那里订了两套投影设备，他要升级录像厅，彩色电视机的尺寸已经太小了，现在唯一能用到的大屏幕也就是投影仪了。 一套是他自己用，另一套是给何庆光准备的。 投影设备如果在渤海这一带百货商店里买，这两套设备他的多花好几千块钱。 通过赵永泉的渠道，他就可以省下好几千块钱。 这两个赵永泉得力助手的任务一个是押车保护车上货物的安全，第二个任务就是带着钱来结账。 他们来的时候带了两万块钱，虽然燃气灶的数量少了一半，但是这些钱也根本不够。 五百个燃气灶是一万二千五百元，一万个节能网是两万五千元元，合计是三万五千元。 赵永泉的随从钱带来到不多，但是车上不是还有东西吗。 随车还有十套游戏机部件，这些也是四万多块。 虽然细柳方面现在只要部件了，但本地还是有游戏机整机的需求的，这些部件万帆就是自己做整机的。 赤峰的那个采购员利用过年这段时间还真就把他挪用公款的窟窿给堵上了。 尝到甜头的他又在万帆这里下了十台游戏机的订单，准备扩大规模了不过这回他倒是没有挪用公款，而是从亲戚家借的。 万帆要的这十套游戏机部件就是给他准备的，安装完毕就会派车给他送到赤峰去。 回头再说赵永泉的货，就是五百个节能网，也得明天中午才能生产完毕，赵永泉的人还在万帆这里住了一宿，外加呆半天。 四号上午十点多钟，五百台燃气灶总算是凑够数了。 当把这些货装上卡车，万帆挥手送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四号的下午一点了。 这边送走了赵永泉的车，那边万帆的车也开始装货，这是发往细柳的。 给李明堂的货是十万只打火机和八千个节能网，明天早晨车走的时候还会装上三四十个今天下午生产出来的燃气灶。 这是燃气灶第一次进入细流市场。 万帆终于清闲了一阵，他饶有兴致的看瓦匠班盖房子。 两天下来，这些房子已经到了小平位置。 万帆是非常佩服那些干瓦匠活的人的，这些人一旦工作起来，那是真正的起早贪黑。 他们通常早晨六点多钟就已经到达工作地点开始工作了，中午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晚上干活通常都干到天黑为止。 苏平的瓦讲班也是这么干的。 即便工作这么长时间，他们的收入也并不高，从去年底开始干建筑方面的人的工资还有了一定的增长。 但大工的日工资现在也不过才十块，小工的日工资则是五块。 万帆是非常同情这些出苦力的人的，因此在盖房子期间也给了他们不少的福利待遇。 比如下面林志久饮料厂生产的饮料管喝，九点和三点左右还给他们送来面包蛋糕，让他们垫垫肚子。 他知道瓦匠活是一个非常非常消耗体力的工作，哪怕你中午吃的再饱，一两个小时以后肚子就空了，如果不垫垫肚子会影响工作效率。 万帆要盖的这十五间楼座子，说是十五间，其实它的真正面积是比普通民居的十五间房要大出很多。 虽然长度不长，但是宽度惊人。 这主要是房间大小的区别，万帆这十五间房，因为设计的是厂房，其中的房间就有大有小，小的房间面积在四五十平，而大的房间面积上百平。 这些房子建好以后，打火机厂和节能王厂将整体搬迁到这这些新房子里。 原来的节能网场的五间房子将改成宿舍，这五间房子要改成带上下和对面铺，每间房子预计的入住人数设计为二十到二十五人。 年底估计万帆的这些厂子人数就要达到上百人，本大队不可能有这么多青年都在万帆的小厂里工作，外地的就要提前给他们准备好住宿的地方。 “你妈这两天再不包菜饺子了吗？” 万帆在办公室里突然就想起了前两天吃了丈母娘包的菜饺子，就问正在打游戏机的谢美玲。 “你想吃了？” “你妈包的菜饺子，别有一番风味。” 丈母娘炒菜的手艺也就是及格，但是菜饺子的水准还是蛮高的。 “那我今晚回去叫就让我妈包，我妈好不好？” “好，她要是少打我媳妇就更好。” 谢美玲笑了“从妈知道咱俩的事以后，再没骂过我，就别说打了。” “那是因为你找了我这么个金龟婿。” “啥叫金龟婿？是乌龟的哪个龟吗？” 万凡这个郁闷呢，没事我提它干嘛？这下好了把乌龟都整出来了，这还没结婚，老子的头就要冒绿光了。 金龟婿这个词来自南方，主要就是乡港那里用的比较多，难道乡港的男人头上都是绿油油的？ “就是有钱的丈夫，南方人管找个有钱对象，叫找了个金龟婿。” “这啥词呀？这不是瞎造句吗？我还以为和乌龟有关系呢？” “和乌龟有没有关完全取决于你，你将来要是不老实，老子特么的就变乌龟了。” 谢美玲笑的都趴到桌子上了。 “保证不会，这辈子我保证不会让你当乌龟的，放心。” 这话听着是真别扭啊！ 第二百九十三章 来日方长 未来还很漫长，就算万帆是重生者，很多发生在将来的事情，他也无法知情。 谢美玲将来能不能给他戴绿帽子这个问题，不好预测。 “我在赵永泉那里还订了两套投影设备，等这两套设备来了，我就把录像厅里的放映设备升级一下。等那台替换下来的彩色电视机就送给我丈母娘看，你觉得怎么样？” “我还是觉得新的好。”谢美玲想了想提出了这么一个无理要求。 “你给我滚，那也是新的好不好？才用了半年多时间，你要不要我留着自己看，旧的还没有了。” 谢美玲咯咯的笑。 “那两套投影设备，咱们自己用一套，另一套是给你庆光大哥准备的。哎对了！不知道你庆光大哥那个游戏厅现在开的怎么样了？从正月十三到现在也快二十天了，高中开学也五天了，不知道他们挣没挣到几个回头钱？” “这个我也不知道，从过完年就没去过。” “应该去看看他那边什么情况，顺便告诉他投影仪的事情。” “带我去好不好？我也想去看看。” “老娘们家家的遥哪瞎走啥，老老实实在家看家得了。” “谁老娘们家家的？你用词不当，臭屁乱放。”谢美铃火了，人家才十六岁，怎么就老娘们家家的了？ 万帆哈哈笑，突然说道“从正月初四以后，咱们还没约会过，我想了。” 谢美玲脸红低头不吱声，其实她心里也想，但是坏蛋这些日子也不约她了。 仓库保管自从转交给万向阳以后，躲在仓库里边干点什么的机会也没有了，就剩下在办公室里，你看我我看你了，这也不解决问题呀。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初四以后，万帆和谢美玲就没有过什么亲密接触，总不能老在冻天冻地的外边挨冻吧！就算现在现在气温开始回升但也没达到在外面约会的条件。 “晚上出来你妈还会管你吗？” 谢美玲摇头“不知道，没试验过。” “那今晚咱们就试验试验呗！可是去哪约会呢？” 虽然万家地盘不小，但除了野外以外，好像真没有约会的地方。 万家院子晚上有打更的，有烧锅炉的打火机厂还打夜班，除非两人厚着脸皮关了灯在办公室里约会，但那是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万帆想了半天也没找到理想的地方“算了，等天气暖和了咱们到野外去浪漫吧，现在就忍忍吧。” 谢美玲有些失望，但是却不能说什么。 转眼下午下班的时间到了，谢美玲回家吃完晚待哥哥和刘桂芬走了以后扭扭捏捏的对她母亲江梅说。 “妈！万帆说你包的菜饺子真好吃。” 江梅斜着眼睛看了看女儿“小不要脸的，这么小就开始找对象，爸妈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自从正月初四那天晚上女儿神秘失踪了一个多小时后，姜梅就知道女儿长大了。 这么点岁数就在外面找对象，这是她不能容忍的，但是当女儿说出那个人是万帆的时候，不能忍爷得忍了。 “这不能怪我，像他那样的人，我要是不早下手抢，我还能捞着啊？等我长大了还有我什么事？” 江梅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想想女儿的话很有道理。 万凡现在已经是这一代一个小名人了，头脑灵活能赚钱，人长得也还说得过去，并且岁数还小前途不可限量。 他这样的人注定会有无数的姑娘眼红，确实，如果等女儿长大了，说不定人家孩子都打酱油了。 这么一想，江梅反倒对女儿刮目相看了，这孩子这也不糊涂呀。 “但是他这样的人，将来必定会有很多女人眼红着，你能看住他呀？” “没事儿，万帆说了，我和他是前世的夫妻，他这一辈子都会对我好的。” 这蛋扯的，都扯到前世去。 “花言巧语！哎你别走！帮着我包菜饺子。” 见母亲真要包菜饺子了，谢美玲欣然同意。 娘俩个馅剁子和菜馅子和面包菜饺子，一直忙乎到晚上快七点才蒸出一锅菜饺子。 谢美玲用饭盒装了一饭盒，还用塑料袋拎了一塑料袋，几乎半锅菜饼子被她装走了。 他母亲在后边骂她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等女儿出院门后，江梅还在愣神。 几分钟后这些菜饺子就了某人的办公桌上。 “哎呦我去，是不是一锅菜小子都被你端来了？” “没有就端来一半，才出锅的快吃吧！” 谢美玲两手平放在桌子上，下巴枕在手臂上，甜蜜蜜的看着万帆吃菜饺子。 “你吃没吃？” “一出锅我就拿来给你了，还没吃。” “一起吃吧！” “都留给你吃，我家里还有。我妈担心你将来有钱了会抛弃我，他说你将来弄不好有很多女人。” 万帆差点没被一个菜饺子噎住，这丈母娘怎么什么话都和她女儿说呀？ “这个可别听你妈的，她这是瞎想，咱俩是再续前缘，保证不会出现你妈说的那种局面的。” “我相信你。” 谢美玲就那么看着晚饭吃菜饺子，但是看万帆吃了三个就不吃了，她不乐意了。 “不好吃么？你就吃了三个。” “吃你妹啊，我才吃完饭，我吃三个都不错了，你要是告诉我今天晚上就能把菜饺子拿来，我就不吃饭，就等着吃你菜饺子了。” 闻听万帆这么一说谢美玲转怒为喜“那么我送到锅炉上给你热热，等你半夜的时候饿了再吃好不？” “好！” 吃完菜饺子晚饭就到仓库里去组装那些给赤峰采购员的游戏机。 谢美玲，自从跟着万翻装过几次以后，对游戏机的组装，他也是深有体会的，两个人在仓库里忙活了半天，到打火机车间下班的时候装出了五台游戏机。 “好了，厂子都下班了，你也回家去吧。” 徐美玲磨磨蹭蹭的不想走。 万帆知道小糊涂虫的心思，但是考虑到时间有点晚了，还是狠心让她回家了。 虽然谢美玲晚点回家，他母亲一定不会再说什么，但万翻觉得还是让她回家好。 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约会的机会，不在这一朝一夕。 第二百九十四章 父子和好 刘景山把车从万家院子开出，到下面的燃气灶厂装了三十台燃气灶，然后发车去细柳。 万帆也跟车到了云华公社。 他要去青山镇因此车到云华乡车站他就下了汽车。 他要到青山镇去，去告诉何庆光那套录像设备就快到了，让他为录像厅作准备。 万帆记得何庆光说要在他买的这栋房子的东边盖一栋平房式厢房做录像厅用，也不知道他动工了没有。 万帆是坐客车来到青山镇的，在青山镇车站下车，然后向南步行了有将近二里地，才来到何庆光家。 万帆来到何庆光家门前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在他家的西边，一栋厢房已经拉到了小平的位置。 这栋厢房长度大概有十一二米，宽度将近四米。这是一栋有五十平方左右的厢房，这厢房何庆光，如果真的用来当录像厅用，进1人不是问题。 万帆有点疑惑，何庆光不是说在东边盖厢房吗？这怎么又盖到西边去了？ 真看着地方大了说算了。 大概有六七个瓦匠正在干活，何庆光背着手背对着大门正在看热闹。 一回头就看见万帆正迈进院子。 何庆光急忙迎到院子门口。 “哎呀，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是过来送消息的，顺便过来看看你现在的状况。” “屋里说屋里说。” 何庆光把万帆让进了屋里，他媳妇也迎了出来，满面笑容的和万帆打招呼。 万帆没有进他们住的那间屋子，而是到了西屋游戏厅。 上午对游戏厅来说都是比较萧条的时候，街里的游戏厅是如此，何庆光的游戏厅也是这样。 但也不能说一个人没有，那台麻将机前有两个青年，正在咔咔的打麻将，里屋的三七机似乎也在运转，因为有声音隐隐传来。 万凡扫了一眼转身走出了游戏厅，这回才进入了何庆光住的东边屋子。 何庆光媳妇用抹布抹炕让万帆座，然后给万帆倒水拿烟。 “从正月十三到今天，你这也干了快二十天了，收益怎么样啊挣没挣出个辛苦钱？” “还行还行！真的还行，尤其高中开学后生意更好，现在上午没有人玩，中午和晚上我这里都人满为患，机台都不够用。” 这很正常，在学校还没有开始管制学生打游戏机的时候，游戏厅里面都是人满为患的。 “那到现在挣了多少钱啊？先说一下我不是来管你要钱，我就是过来看看，顺便告诉你关于录像机的事。” “这二十多天，我和我媳妇算了一下，总共挣了不到五千块钱。” 这个收入让万帆也有点惊讶，如果这是高中开学以后二十天，他挣这么多钱，万帆也不惊讶。 但学校3月1号才开学，到今天也不过才六天，就是六天使劲挣也不过挣一千五六百块钱，加上开学前零零碎碎的收入，顶多也就能挣到三千块钱，那么多出来的两千怎么挣的？ “你这钱可没少挣啊！街里我那游戏厅一个月才能挣三千五百块钱” “这么少？这不可能吧？” “我那游戏厅里没有赌博机，顶多有两台麻将机，都是普通游戏机。” “那就对了，我这边的钱都是那台三七机挣的，那台机器一天挣的钱顶其它游戏机顶好几台。” 一台三七机一天进个一百多块钱，太简单了。 “学生玩的？” 何庆光摇头“都是些社会青年来玩的。” “那些社会青年输钱了，没有捣乱的吗？你能镇呼住他们吗？” “这个没事，我丈人家那边有亲戚在青山镇非常吃得开，他和青山镇上一些社会青年打过招呼，没有人在我这里捣乱。” 原来是这样。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怕你们干不好干赔了，那样我心也不好受。” “我们干的挺好，非常非常好，这还得谢谢兄弟，你给我们指这条路。” “我在京城那边买了两套投影设备，就是一台背投和一套档次不是很高的音响设备，这套设备总共是一万四千元，这个拿回来你得自己配台放相机，不用买录像机录像机贵，你就买放像机就行，三千多快钱录像厅就可以支把起来了。” “我也估计你好把设备弄来了，所以我游戏厅的事儿忙活完，就开始盖厢房就是准备做录像厅用的。对了！你既然来了，等你走的时候我把欠你游戏机的尾款给你。” 何庆光还欠他一万二千块钱的游戏机尾款。 虽然他的游戏厅赚了五千块钱，但万帆不觉得何庆光现在能还起自己这笔钱，况且他现在还在盖厦子。 “盖这个厢房也得花钱，你哪来这么多钱？” “当我父亲知道我这不到一个月挣了五千块钱，他对我的怨气就消失了，他借给我一万五千块钱让我周转。加上我自己挣的五千块钱，我现在手里有两万。还给你游戏机尾款一万二，剩下的钱盖这个厢房还能剩几千。完等录像设备来了，我手里有多少先给你多少，剩下的再欠着。” 原来和庆光老爷子看儿子不是在瞎胡闹，能挣钱了，心里的怨气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儿子，他拿两个钱出来，也就天经地义了，虽然只是借的。 何庆光媳妇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叠钱，刷刷刷刷数出一万二给了万帆。 “我一进院子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不是来要钱的，如果你们手打不开点，这些钱你们可以留着用，我我暂时不需要用钱。” “这我们都感激不尽了，我们暂时稍微紧迫点能周转开，够用了够用了，等礼拜天，我们一天能卖三四百块钱，一个月赚个五六千块钱，现在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用不了两个月，我们就缓过来了。” 何庆光媳妇说话很有条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何庆光这么个男人在，他媳妇也糊涂不到哪里去。 “录像设备估计得个十天半个月能来，那个时候你这厢房盖不完也差不多了，等设备来我就过来给你安装上。” 赵永泉车下一次再来，怎么也得十天，十天后，何庆光这个沙子估计也就盖的差不多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产能缺陷 刘景山把货送到细柳的时候，李明堂哥俩对着那三十台电子燃气灶横眉竖眼。 “刘师傅，回去告诉你们厂长，他这是搞什么？瞧不起谁呢就送30台燃气灶来，啥意思呀？这也太少了，打发叫花子也不是这么打发的呀。” 人家嫌货少不乐意了。 哪他妈有啊，我倒是想给你多拉一些来，可得有货算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上不能这么说，刘景山还得陪着笑脸“我们老板说了，这东西是刚做出来送到你们这里展示一下，看看市场反响怎么样。如果销量不好，送多了你们批不出去，产品挤压多压资本呀？” “压啥资本呀？你们家这些万帆牌系列产品，别看时间不长，我手下的这些零售商都非常的认，只要你们造出来什么我们都能批发出去。” 万帆小厂的商品，现在的注册商标就是他自己的名字，从打火机到节能网，到现在的燃气灶，一水都是万帆牌。 短短几个月，竟然在李明堂这里还形成了一定的品牌效应。 他手下那些零售商们就认。 这也是细柳集市上现在有山寨的节能网出售，但是万帆牌节能网还是销量最好的品牌的原因。 “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有多少给我发多少，这东西我们看了市场肯定是巨大的，就看你们有多少产能了。” 说起产能，这个正是万帆现在头疼的事情。 燃气灶厂现在的产能一天就是70台，已经是现在燃气灶场最大的产能了。 人手和设备都处于供应不足的阶段。 那些新工人就算是生产流水线上的固定部件，但是要完成自己独立操作，没有一个月两个月的锻炼，这根本就不现实。 你像刨床磨床冲压床这些机床的操作还相对简单，但是车工就比较麻烦，一个车工一个月两个月就独立工作，这有点扯了。 虽然燃气灶场上需要车床的部件并不多，但也有不是。 等这些新工人能独立上岗了，那么万帆是肯定要开夜班的。 在那怎么说也得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这远水不解近渴呀。 万帆坐在办公桌前想辙，想了半天还真想出了一个办法。 现在要扩大产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到外面代加工了。 主意打定万帆准备到云华公社工业和孤山公社工业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得让这两个工业给他进行一些急需部件的代加工了。 不过这样一来，每台使用代加工部件的燃气灶的成本就会增加两块钱。 就算这些用代加工部件的燃气灶成本增加了两块钱，万分也得去生产。 本着肥水不落外人田的想法，万帆首先来到了云华公社机械厂。 万帆家后边邻居关岭的儿子关世海就在云华机械厂学徒，已经学了两年了，到现在还没出徒说是要学满三年。 等他学满三年什么菜都凉了。 万帆就找到了他。 他和云华机械厂里的人几乎都没什么联系，只有关世海算是熟人。 关世海向万帆介绍机械厂现在的情况。 云华工业以前是生产粉碎机的，今年不知道在哪弄了一套切纸机的图纸，准备上马切纸机。 万帆一听云华公社要上马切纸机，就知道云华工业不可能给自己代加工部件了。 因为切纸机和印刷机行业马上会赢来一个井喷时期，如果万帆没想错，最近几年红崖会有很多乡镇企业都上印刷机和切纸机项目。 为此红崖西边的明阳公社还诞生了一个衣姓的著名企业家。 在九八年之前，这些个行业会红火一阵。 他们红火了，自然就不可能还有精力给别人代加工部件什么的。 万帆在这里没有浪费时间，转身就去了孤山机械厂。 孤山机械厂他同样也是人生地不熟，谁也不认识。 他拿出虎了巴叽的劲头，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最后终于找到了该厂厂长。 与云华机械厂原先的项目不行，及时地寻找新项目不同，孤山机械厂守旧的色彩比较浓厚，还在守着他们传统的那种老式抽水机，没有一点想转变的样子。 这就导致孤山机械厂现在的经营状况非常的差，已经达到开不出工资的程度了。 但即使这样，人家也不愿意接万帆的代加工活，理由是部件太小，利润太低。 这让万帆十分郁闷。 你都快饿死了，人家给你口饭，你竟然嫌不好吃。 好容易找个老婆还特么嫌毛稀。 人家不愿意接，万帆也不能在那死死皮赖脸的泡着，回到家里就生闷气。 “咋了？生谁气呢？”谢美玲看万帆脸色不好关切地问。 万帆就把自己碰钉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拉大锯扯大锯，我家小帆别生气。没有给咱加工的，咱就少生产点呗，钱这个东西太多了也没啥好处，够咱花就行了呗！多少是多呀？” “你倒是好说话，产品这个东西不趁着在火头上多卖一些，难道等它过时了，冷落了再去急眼呢？” “意思是那个意思，但是现在没人给咱加工生产，你生气也没用，气坏了自己我还心疼。” 小丫头大了，知道疼人了。 “没人给咱们加工，我就招人招成熟的工人，我就不信我花高薪招不来人。” 说干就干，万帆从抽屉里找出以前写招工启事剩下的红纸和笔就开始奋笔疾书。 这写字把笔一扔，这费劲巴拉的又得写，又得四出去张贴，广告效果还不一定有多好，到电视台打个广告不就完事了么？ 这一次招工，万帆不在局限于附近公社了，干脆就在红崖电视台做了广告，招收各种机械加工工人，把范围扩大到了全县。 工资待遇三百到到三百五十元，逢年过节有福利待遇。 广告晚上一经播出，第二天万方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个不停，这一上午万帆接了有3三十多个电话。 每个电话短的三分五分，长的十分八分。 万帆预约见面了一部分，当然也拒绝了一部分。 万帆定的和这些雨招工人见面的时间是三月十二号。 因为十号他要送李红去渤海。 和这些工人会面完毕，他就该送李红去渤海了。 3月8号这天就有人来到了姜崴。 第二百九十六章 送李红去渤海 两三天前，大哥万凯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他最近因为也在带徒弟，再加上厂里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很忙，没法回来接李红，所以只能让万帆把李红送到渤海去。 万凯也开始带徒弟了，这说明他的停薪留职厂子也同意了。 这对万帆来说是一个好消息，等李红在渤海把她身上的病看好，他们俩就可以回来帮自己打理燃气灶厂了。 他们回来，自己也就不用这样东一头西一头的瞎忙了。 就算自己现在忙着焦头烂额，但是对送李红去渤海他却没有半点怨言。 “我明天去渤海，你想要点什么？” “不要什么也不要，真的不要。”谢美玲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啊，我要是空手回来，你要是撅嘴我就拍你。” “我保证不撅嘴。” “那我可省钱了，要不带你一起去啊？” 这个建议谢美玲可是真的动心，长这么大她还没出过红崖县呢。 但仔细一想后她还是摇头“也不行，我要是自己和你去渤海那不等于告诉别人咱俩那啥了吗？” 小丫头最近的智商也是见长，看来小糊涂虫的帽子可以摘下来了。 不过万帆感觉就自己去送李红总归子有点好说不好听，因此十号这天他到街里的时候就把沈雨辰叫上了。 沈雨辰这两天正在录像厅里正憋着难受，都快憋梦遗了。 一听万帆要带他去渤海，高兴的差点展翅飞翔。 从录像厅出来，两个人来到了电机厂。 李红早已经收拾完毕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等万帆来到。 李红只拿了一个包，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其余的东西万帆都没有让带。 带那么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又不是去渤海过日子。 三人来到红崖客车站买票上车，三个小时后，于中午十一点到达渤海市香炉礁客运站。 万凯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长时间，正有眼无珠地挨辆车看。还是李红先看到他的，小脸红彤彤的向着万凯挥手。 当万凯看到从车窗里正向他挥手的李红激动地跑了过来。 万帆以为他大哥和李红能演绎出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不对，不是这个氛围。 应该是春风它吻上我的脸这才应景。 那他这个当弟弟的在旁边可以大饱眼福了。 万凯是个非常有理智的人，哪能在这种场合掉这样的链子。 万帆也就没有看到香吻留给心上人这样的场景。 按理说万帆把李红送到这里，交到大哥的手上任务就算完成了，他完全现在就可以扯一张车票打道回府。 但这怎么能符合他的性格？ 他必须要看看大哥的前期工作做的怎么样？合不合格？ 于是万凯就把他带到了他在渤海租下的一个小房。 他租的这个小房子，就是为李红在渤海治病期间居住的。 这里离渤海一个有名的中医院只隔着一条街，去医院和回小屋都很方便。 小屋在一栋旧楼的顶楼，说是顶楼也不过就四层高，万帆看这建筑风格应该还是鬼子时期建的，再过几年这都算是文化遗产。 小屋的面积也就20平左右，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边锅碗瓢盆，桌子床一应俱全，当然还有暖气。 万帆伸手摸了一下暖气，暖气片多少还有些温度的。 租这么一个小房子，一个月的租金是二百五十元，在九二年这个价钱一点都不便宜。 你看这价钱讲的二百五！ 万帆心累，哪怕讲下来五元也行呀。 不过这个小屋周边的环境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整洁的。 九二年的渤海是什么样子？万番还是有些印象的，除了明面上的那些主要干道外，有些地方的犄角旮旯里边也是脏的不成样子。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万帆对这里比较满意。 李红对这里就更是满意，她现在对环境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只要能和万凯在一起，哪怕住猪圈，她都没有怨言。 当然，这句话是万帆说的。 “给李红治病的大夫，我也都联系好了，等明天我就带她去看那个大夫。那个大夫说大概得四十多天才能治好，要经过两三个疗程。大夫说总花费预计在六七千块钱左右。” 钱对万帆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别说六七千，就是上万，只要能把李红的病治好就行。 李红和大哥从过年以后分别到现在这也是一个多月了，人家之间肯定是要亲热亲热的。 虽然自己是亲弟弟，但是这个时候也是那种碍眼的电灯泡。 万帆没有当电灯泡的习惯。 于是在简单了解了大哥现在的状况后，万帆和沈雨辰也就准备离开这里了。 万凯正式停薪留职还需要三天时间，等他正式停薪留职了就会天天陪着李红看病。 万帆又从兜里拿出了五千块钱扔在床上。 “你们两个在这里面除了看病外吃的穿的用不着省钱，咱不差钱，一个月以后我还会再来一次。现在我和沈雨辰出去溜达溜达，到天津街去买点东西，如果时间来得及有合适的车，我们就回去了，你们不用管我们。” 万帆和沈雨晨下了这栋小楼，记住了这个地方后就坐电车来到了天津街。 在天津街一个小吃部糊弄了一顿午饭，然后就在天津街转悠了一阵，买了点东西。 沈雨晨看到万三买了两套女式衣服很是惊讶。 “有女朋友了，不会是那个…” “给我妹妹买的，别瞎想。” 万帆没有让沈雨晨把话说完。 沈雨辰一撅嘴“你这衣服如果都是给你妹妹买的，我就是那棒槌。” 万帆呵呵一笑“头回看见有人爱当棒槌，你确实看着像棒槌。你要买点什么？赶紧买我买单，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沈雨辰连说不买不买，但万帆还是买了两件现在最流行的布夹克，沈雨辰一件栾义军一件。 这两件夹克样式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这个时候也就一点半左右了。 万方记得一点四十左右还有一趟返红崖的晚班车，两人就连滚带爬地到了车站。 他们到车站的时候，这趟末班车刚从渤海客运站屎出来，再晚一步，他们就赶不上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都有烦恼 沈雨辰回到录像厅的时候是五点十分，而万帆雇车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六点了。 对于万帆当天去当天回，谢美玲表示了惊讶，不但两个两个眼睛滴溜溜在万帆身上乱转更无语的是竟然伸着鼻子在万帆身上闻来闻去。 这怎么一天不见要变狗是咋滴？ 这要是让大黄看见了，它非咬她不可，这是抢它饭碗的行为。 看到万帆又给她买了一套衣服，明明说不撅嘴的谢美铃真的撅嘴了。 “不是都说好了，什么也不买吗？怎么又买了？” “废话讲的能空着手回来啊！那样你就好说我心里没你了。” 谢美铃小狐狸一样的笑“我才不会说呢。” 万帆一共买了两套女士服装，一套送给了徐美玲，另一套是给他妹妹圆圆买的。 万圆圆这一年的身高有了长足的发展，由原先一米四几的身高蹭蹭的长到了一米六。 万帆的感觉好像他一眼没留神妹妹就长大了。 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长成一米六的万圆圆有资格到外面冒充大姑娘了。 要冒充大姑娘自然得有好看的衣服，与谢美玲假装说不要不要相比，万圆圆可是一点没有谦虚精神，一把就抢过来了两分钟之内就套在身上，然后就在大镜子前面一阵臭美。 爱臭美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一个已经到了十五岁的姑娘。 “按照你现在这个臭美的样子，我估计你出门就有小伙泡你了，如果让妈知道非打断你的小狗腿不可。” 万帆一边嚼一块萝卜一边给万圆圆泼冷水。 十五岁的姑娘已经开始知道春心萌动了，有个小伙去勾引勾引，说不定还真就被勾引跑了，万帆这是在给他打预防针。 “我才不会呢！” 万圆圆会不会这不是万帆该关心的问题？这是他母亲应该关心的问题，就像谢美玲的母亲关心谢美玲那样。 万帆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燃气灶的产能问题。 如果不出意外，赵永泉的车这两天就会到来。 在他送李红去渤海的前两天也就是前天赵永泉已经来电话了，说那五百台燃气灶已经被他处理了，车已经派出来了，一句话拿货来！ 赵永泉那边拿货来，李明堂那边则是送货来。 他这边的产量一天就七十多台，瞪眼的僧多粥少。 万帆很想问问他们，自己他们要不要？如果要干脆把他一劈两半拿走算了。 万帆摸了一下脑袋，他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隐居两天？ 南大山就是个不错的地方，他跑那里的树林里趴两天，不管是还是李明堂，谁也找不着他？这不就清净了吗？ 可是现在气温太低，在南大山隐居有被冻死的可能。 再说南大山现在连个兔子都没有，这也没人唠嗑解闷呀？ 权衡再三万帆还是放弃了去隐居的计划。 既然当不成隐士那就继续活着。 实在想不出办法万帆干脆就跑回家睡觉。 一觉醒来就是十一号了，好神奇呀！ 万帆一直以为有烦恼的时候睡一觉再醒来烦恼就过去或者忘记了。 现在看来这纯属自欺欺人的小孩子把戏。 什么烦恼也没过去，什么烦恼也没忘记。 这觉白特么睡了。 与万帆头疼欲裂相比，那些盖房子的瓦匠们却是不紧不慢。 经过近十天的工作，那一排房现在已经有模样了，今天准备打混凝土的上盖。 混凝土的上盖打完，这排房子就有十天左右的清闲期，混凝土需要养生凝固。 瓦匠班的人一部分转移到别的地方去盖民房，一部分留下继续挖大棚那里那栋楼的楼基。 看着正在打混凝土房盖的瓦甲匠，万帆的心总算是有了一点安慰。 房盖混凝土弄完凝固好，里面收拾收拾这些房子就可以用，也就是说，再有20天左右，这些楼座子的就可以使用了。 这算是这些天他焦虑的心头唯一吹过的一阵清风。 另一阵能解决万帆恼轻风就是明天那些接受他面试的工人了。 万帆现在把希望寄托到这些他才招收来的成熟机械工人身上，这些工人既战力，经过两三天的适应后就能开工。 万帆就准备把他们编成一班进行黑白两班倒，这样燃气灶的产量能翻上一番，一个月有将近四千五百台的产量，勉勉强强能应付一阵。 产能再上不去，那么等新工人出徒就来个三班倒，这样产量还能高出一些。 晚饭一边瞎琢磨，一边往下走。 西边的房子盖起来了，那么从西边穿过大对院子，直接到下边小店的路已经彻底截断，再到下边去就得走南门绕下去了。 万帆本来是准备到燃气灶厂去但是在经过饮料厂的时候，被林志久叫住了。 林志久叫万帆的目的就是看看他什么时候准备开始生产纯净水。 手续和检测方面他都已经全部办完了，据说是万事俱备，现在就等生产了。 今天是三月十一日，万帆觉得现在做纯净水还是早了一点。 在人们还没有养成喝纯净水习惯的时候，最好的销售时候还是高温时期的夏季，就是再早也不应该早于五一。 这还主要是寄希望于城市，你指望农村人花几毛钱买凉水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那还要过段时间？” “你现在也可以少量生产点，往城里的商店和饭店送点，慢慢卖着。” 林志久点头“这样行，我着急呀，花一万多买些设备一分钱不出这哪儿行呀。” 这是人之常情，花钱买回设备却没有利润产出搁谁身上都会着急。 “久哥，做买卖有时也要耐得住寂寞，时机不到的时候急眼也没用，时机到了顽铁也生辉不是。” 劝人家全是道理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全是烦恼了呢？ 林志久听从万帆的建议，开始少量生产纯净水。 因为有了封装机，生产出的纯净水和十几年后的矿泉水包装一样。 一板二十四瓶，一板的出厂价是三块五。 林志久和万帆交流后，当天就生产了一百板纯净水往街里送。 第二百九十八章 穷精神 万帆能帮助林志久的是它的游戏厅和录像厅接了十板矿泉水。 当然这不是万帆经营的，是栾义军的小店和梁美玉各自经营的，他们自己出本钱，利润自然是人家自己的。 朱继强的饭店接了十板。 这货本来是不愿意接的，万烦告诉饮料厂送货的老袁，让他转告朱继强，就说是他让朱继强接的，朱继强这才勉勉强强接了十板。 再有就是秦纹菊的东方游戏厅接了二十板，其余的就得林志久自己找地方推销了。 在饮料才卖三毛钱一瓶的时期，这纯净水只能卖两毛钱一瓶，一瓶赚五分钱。 商品这个东西有它特殊的属性，你敢做出来就有人敢买，正所谓百货迎百客，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区别就是销量大和小的关系。 十二号早晨八点，万帆在燃气灶场和那些前来招聘的工人见面。 这回招聘的工人来自红崖县各地，最远的甚至达到了北部山区。 这些工人的年龄结构以中年为主，年龄大多在三四十岁。 这是万帆筛选的结果，岁数太大的人员他没有招聘。 人员到齐后，万帆向这些前来招聘的工人介绍了燃气灶厂的情况，并带他们参观了正在进行生产的车间，观看了他们生产出的产品，最后参观了食堂和宿舍。 如果这些人都在这里住宿，设在这院子里的两个宿舍就不太够用了。 这院子里的两个宿舍面积稍微小了一点，只有一面的上下两层铺，一个屋宿舍能住十五人左右，本身这里已经有六七个人住宿了，这样还缺几个人的位置。 不过万分已经租下了刘二在小圩屯买下了一栋房。 去年冬天在万帆的建议下，刘二决定在小圩屯买房子落户，年关将近的时候小圩屯一个在粮库上班的人举家搬迁到云华公社去了，这户人家倒出的房子就被刘二买下了。 刘二是准备夏天的时候收拾收拾，秋天和林玉春结婚，暂时空闲着。 万帆租下来暂时用着。 他也用不了多久，多说两个月，弄不好一个月就用不着了。 在万家院子那十五间楼座子盖好后，节能网和打火机厂搬迁进去，这样原来南边那十二间房子就空出来了。 节能网那边的五间房子会变成男宿舍，西边七间房子中的两间是女宿舍，剩下的五间留作他用。 在十点的时候，燃气灶厂的工人师傅们对这些招聘来的工人进行了技术考核，考核的内容和万帆当初招聘他们时考核的内容一样，加工一个基本的部件，只要合格就会被录用。 考核一直进行到12点，各个工种的考核人员全部考核完毕。 万方录取了其中的二十五人，没被录取的人，万帆发给往返路费和误工费。 这些工人不管录取的和没被录取的第一时间就被卡车送到了红崖客运站。没被录取的回去了就不用再来了，被录取的回家和家人说一声，拿着行李明天过来上班。 不过那些没被录取的人，万帆也留下了他们的联系方式，未再扩大生产的时候，这些人会被优先录取。 被录取的工人明天回来后，首先会在这里进行两天的适应，然后被编为一班开始和原来的班组轮换进行黑白两班倒。 到现在万帆的心情总算是轻松了一些，不管怎么说有两班运转，产能一天会提高到一百五十台左右，供应赵永泉和李明堂勉勉强强算是够用了。 如果还要扩大生产规模，除人员外还得再购买一些设备。 原来的设备有点捉襟见肘。 万帆送李红去渤海的时候，让大哥留神一下渤海有没有那些黄了的厂子处理设备的，如果有他还需要再进一批设备。 刘景山把这些应聘的工人送到红崖客运站后，回头在朱继强的饭店把滕利民接来了。 滕利民就是那个家在赤峰，在红崖长期住在的采购员。 万帆装好的十台游戏机就是他预订的。 滕利民去年用挪用公款的方式在赤峰支起了游戏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把这个窟窿堵上了。 现在他又订购了十台游戏机，这十台游戏机里面有六台是普通游戏机，其余四台是三七赌博机。 “老藤，你这三个月就赚出了三万多块钱，你这不简单呀。” 滕利民当初的投资是三万元，三个月就堵上了窟窿，一个月平均赚一万块钱，这非常了不起。 秦纹菊四十多台游戏机一个月才赚五六万块钱，这么一对比，你就知道滕利民真的很厉害。 “哪有那么多呀，游戏厅赚了两万块钱吧，那一万块钱是我自己的家底，如果三个月真的能赚出三万，那可比抢银行都厉害。” 我说也不可能赚出那么多钱，六台游戏机，你说一个月赚五六千块钱万帆是相信的。 “这回又挪用了多少公款？” 十台游戏机六万块钱，滕利民刚堵完窟窿，万帆不认为他自己能筹到这笔钱，那就肯定又挪用公款了。 “这回就算没挪用公款，这十台游戏机并不都是我的，其中有一台三七机和四台普通游戏机是我连襟的，他看我挣钱也动心了，在赤峰城西也想开一家。” 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那五台游戏机的钱是我借的，付利息的一分利。” 这算是民间抬钱，三万块钱一个月利息三百，这也不是个小数目。 在仓库里，万帆把滕利民的那十台游戏机每台开机演示了一次。 滕立民确认合格后，把一个兜子交给万帆。 谢美玲验过这些钱的真假和数目后，这些游戏机就被装上了卡车，即刻动身去赤峰。 刘景山前脚开着卡车出了姜崴大队，赵永泉的卡车后脚就来到了小西屯。 压车的还是那两个人。 饭饭和司机已经那两个压车的握手嘘寒问暖。 “你要的那两套设备都在车上，自己找人卸下来吧，然后把赵哥要的货装上，我们连夜就赶回去。” “这么急眼？住一夜再走呗，怎么也得养养精神。” 赵永泉瞎急眼的穷精神又来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你们当初一定有狗撕咬 这几个人到万帆这里来，怎么说也都是客，哪里有屁股不沾地就走的道理？ “你们生产的这个燃气灶在京城里受到了京城家庭的热烈欢迎，我们上次货拉回去，一公开批发那五百台被几个大贩子一下就抬走了。我们这不马不停蹄又赶回来了。” “想不到我做个燃气灶，两位哥哥这跟着受累了，等我管赵哥给你们要点补贴，他要是不给你们补贴，我就断他货。” 那两个押车都笑了“赵哥就说你这小子鬼头蛤蟆眼的一肚子坏水，你还真是这样。” “诽谤！绝对的诽谤，你们觉得我是那种小人吗？” 那两个押车的同时点头“是！” 要不说舆论的误导作用是巨大的，赵永泉只不过在他们面前随口说了一句对他污蔑的话，这两个货竟然就相信了。 掌握话语权真的非常关键。 “上次的那些节能网，不知道你们销售的怎么样？” “节能网的销售也行，不过没有燃气灶快，赵哥说节能网一天能批出去十多箱。” 一箱节能网二百个，十多箱就是两千个，上次给赵永权的一万个节能网按照这个速度，现在已经批光了。 “这次我能给你们的货，还得和上次一样。” “还五百台啊！” “这个现在真没有办法，再过个十来天情况会好一点，现在我们厂一天就能生产七十台，这还是给你们攒下的，我细柳那边的客户，他们才分到了二百台，这就是我们企业现在十天的产能。” 两个压车的对望一眼也只能无奈的点头。 十天七百台的产量，给了他们五百台，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赵哥说了，如果说燃气灶不够，那么节能网再配一些也可以。” 节能网仓库里倒是有不少，节能网在细柳市场里毕竟是有竞争对手的，山寨产品毕竟也是产品，多少也会抢走一些市场。 “那就还和上次一样，再给你们配五十箱节能网。” 五十箱节能网就是一万个，和上次的配置一样 事情就这么确定下来。 谢斌带着两个工人把车上的投影仪卸进了仓库后，把五十箱节能网装到了车上，然后赵永泉的司机把车开到下边的燃气灶厂装燃气灶。 这边他带着两个押车的进屋吃饭。 对方既然不留宿，那么吃顿饭是必须的。 很快司机也回来吃饭了。 “时间仓促，也没有什么特意准备的，就是一顿便饭。你们既然着急，我也不留你们吃完饭你们就回去吧。” 万帆的母亲和谢美玲，还有万媛媛三个人紧急做了几个菜，也无非就是鸡蛋炒韭菜，芹菜炒肉这些东西。 再就是在小店买了几个肉类的罐头打开。 三月份青黄不接的时期，有钱也未必能买到什么东西，何况还这么仓促，就是到市场上去买都都来不及，只能凑合着吃一口。 吃完饭下边的货也装完了，万帆和那两个押车的进行了财务结算。 这边万帆的两套设备两万八千元。他这边的货总价是三万七千五百元。 对方要付九千五百元给他，在加上上次对方还欠他七千五百块钱。 对方付了一万七千块钱给万帆，然后上车连夜返程。 装钱匣子喜滋滋地把钱装进保险柜里。 去年保险柜里边的十五万被某人拿去存银行里了，她的保险柜都空了，保险柜的肚子又渐渐鼓起来了，这让谢美玲非常开心。 送走了赵永泉的人，万帆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西边那排房子的混凝土在下午一点钟左右就打完了，未来几天内除了少数几个挖楼基的瓦匠外，苏平瓦匠班其余的人员会去别的村盖民房。 房子起来了，院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材料也就相应的减少了，院子里看着还利索了不少。 万帆顺着窗户跳出去，穿过下边的大队院子，来到了小店。 他准备询问一下林志久的纯净水今天送出了多少？。 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小店里没人。 只有林志久两口子和谢美玲。 谢美铃因为在万家帮着做饭，因此被苏敏留下来在万家吃的饭，吃完饭她就到小店来了。 “你告诉老袁的那几个地方送出了四十板，街里其他的一些小店接了有五十板，我做了一百板纯净水，还剩了十板拉回来了，总的来说还是可以的吧！” 林志久对这个成绩还是感觉满意的。 不管怎么说，起码九十板纯净水今天也给他收回了三百块钱。 这对经营状况不好的饮料厂来说是个好兆头。 卖纯净水的成本也就是塑料瓶和人工了，一个塑料瓶三四分钱算上人工，这一瓶水的成本也没超过五分钱，卖一板水能赚两块四毛多钱，九十板就赚了二百多元。 “这个市场可不是一开始就能火爆的市场，你得一点一点开拓，等把市场开拓好了，你的春天也就来了。” “看看你家小帆，说话多有水平，还你的春天已经来了。” 此时小店里就林志久两口子加上万帆和谢美玲。 郭乐凤就去调笑谢美玲。 “那是，我家小帆就是有水平。” 反正她小舅和小舅们也都知道她和万帆的关系，这里又没有外人，谢美玲也就童言无忌了。 谢美玲洋洋得意，却把万帆恶心的够呛。 这怎么他就成了小凤？说小万还好听一点，这小帆听着真别扭，弄的他好像还穿开裆裤似的。 “你看我外甥姑娘的脸皮多厚，脸一点都没红。” “红啥呀？当初饮料厂刚成立的时候，你和我小舅在饮料厂上班，你们勾勾搭搭的你脸红过？” 谢美玲反唇相讥。 八四年这个饮料厂刚刚建立的时候，林志久和郭乐凤就是这个饮料厂的第一批工人，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恋爱并结婚。 林志久兴许被勾起了某些回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看！你们当初一定是有什么狗撕咬，没看久哥都笑了吗，而且笑得这么猥琐。” 万帆自然是要向着谢美铃的，这个时候抓住时机落井下石。 第三百章 暂时过关了 燃气灶厂新招的工人在十三号正式上班，他们要经过两天的产品模具适应，在十五号那天晚上开始夜班。 在这些工人开始在燃气灶厂的车间里向老师傅们学习工作的时候，万帆则雇佣云华公社道边黑豹车，把那套背头设备拉到了录像厅进行更换。 刘青山去给滕利民送货，还没回来，他只能雇车了。 早晨录像厅的开放时间是八点，万帆到录像厅的时候刚过七点，录像厅还没开始营业。 沈雨辰和栾义军这两个货还没起床。 是万帆的到来让这两个家伙不情不愿的起来了，这耽误了他们少睡半个小时的觉。 趁着这一个小时的空隙期，沈宇晨和栾义军帮着万帆把背投仪换了上去。 那台彩色电视机被背投影替换了下来。 这回的屏幕比以前的24寸的电视机大了一倍不止，看着过瘾多了。 “这回看着舒服多了，不像以前离远了还看不清都演的啥，这声音也比以前强多，这回能听到立体声了，以前电视上演的放炮像敲脸盆似的。” 栾义军和沈语臣纷纷点头，表示赞赏。 这不废话吗？不比以前好万帆花那些冤枉钱换它干啥？ 换好了录像厅的设备后，回来经过农机校的时候，万帆进去和他们班主任胡堂打了个招呼，然后马不停蹄地来到了青山镇何庆光的家。 距万帆上次到何庆光家已经又过去了十多天，何庆光的家又有了一些不太显著的变化。 他盖的那个录像厅基本上已经算是完工了。 还差房盖的沥青，此时正有几个人在往房盖上烫沥青，空气中弥漫着沥青特有的那种味道。 按照现在的进度，到下午两三点钟这个厢房也就彻底完工了。 房盖烫沥青不耽误屋里干活，万帆和何庆光把投影设备搬进了这间作为录像停的厢房。 投影仪有了音响有了，现在还差一台放像机机。 何庆光马上就去买放像机，青山镇百货商店就有，单放机三千多块钱一台。 等何庆光把单放机买回来的时候，万帆已经把投影仪和音响设备连接在一起了。 再把单放机连接好，这样一个简单的录像厅就诞生了。 往录像机里插进一本录像带，一阵雪花后，投影仪上显示出了图像，音响设备里也传出了声音。 范范对音响进行了一番调试，让它处于最好的工作段位。 至此，所有的设备全部可以正常工作了。 这个时候天也就晌午了，何庆光媳妇炒了四个菜，硬留万帆在这里吃午饭。 吃饭的时候，何庆光向万帆请教了一些关于录像厅的经营形式。 这个万帆就只能起个指导作用了，他的录像厅实行的是循环场，何庆光也可以用循环场，也可以单场卖票，这个主要是看个人喜好和当地实际情况。 至于录像带，青山镇也有一家出租录像带的，不过规模不大。 红崖县城现在已经有两三家录像带的出租商，万帆建议如果在青山镇租不到录像带，可以到红崖去租。 万帆还告诉了他关于录像机磁头清洗的方法，录像机的磁头是个极容易被污染的部件，它一埋汰了录像机就放不出图像，非常的恶心人。 这就需要清洗用清洗带酒精都可以。 当然，最好的方式还是等何庆光条件允许的时候再买一台单放机，两台单放机轮流放，另一台闲置的时候把磁头进行清洗，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这套设备的钱何庆光暂时还得欠着，虽然这十天他的游戏厅又挣了两三千块钱，但是买单方机了。 他手里还有个三千两千的，但是得留着周转，就是不周转这两个钱给万帆也不够。 万帆也没准备带钱回去，何庆光，现在什么情况他是清楚的。 有谢斌家这层关系在内，他也不怕对方会赖账，上次他都赊了这次也就不在乎了。 把该注意的事项都告诉何庆光以后，万帆和何庆光告别回到了姜崴，在燃气灶厂前下了车。 今天新来的那些工人，早晨有韩桂发统一给他们分配了宿舍。 在有了住的地方后，他们就换了工作服进入了车间在车间里的观察。 到下午时候，有的已经开始到机床上去实际操作了。 他们本身都是熟练的工人，只要知道了这个部件该怎么加工，剩下的就非常好办了。 因此，经过两天的观察和适应后，三月十五号这天晚上这批新来的工人正式的组成了一个班，开始上夜班。 夜班是从晚上七点开始，到第二天早晨四点下班。 半夜时分，有一个小时吃夜餐的时间。 为此，万帆还专门雇佣了两个晚上做饭的人员给这些打夜班的人做夜餐。 想让这些工人专心的干活，当然要解决他们所有的后顾之忧。 吃夜班饭这是第一条，不但要吃饱还要吃好。 夜班饭的规格还是相当不错的，保证其中一个菜里有肉。 至于费用一顿饭不管吃啥就是一块钱。 夜班的出现，立刻让产品的产能有了显著的提高。 这样一来，燃气灶厂的日产量一下子就突破了一百四十台，正在向日产一百五十台的目标进发。 一台单灶燃气灶，除去成本和所有的费用，到万分手的利润是十一块。 一百四十台的日产量，万帆的日利润是一千五百四十块钱。这比他生产打火机和节能网的日利润高出多少。 他打火机的利润一天堪堪一千块钱，节能网的利润一天在一千二百块钱左右，现在终于冒出一个日利润过一千五的项目了。 经过黑白两班连续几天的运转，赵永泉的拉货车第三次来的时候终于不是再装五百台燃气灶了，而是拉走了八百台。 唐哥俩那边也分到了六百台的份额。 虽然这个数目他们还是不满意，但起码不瞎吵吵了。 现在的产量虽然可以堵住赵永泉和李明堂哥俩的嘴了，但对万帆来说，产量还少的可怜。 他在想怎么能把产量扩大到一天最少五百台的水准。 第三百零一章 拉达尼瓦 万帆从录像厅里倒出来的那台彩色电视机，在办公室里陪着谢美玲打了几天游戏机后，在一个旁晚这台电视机来到了谢美玲家。 对外的名义是万帆把这台电视机以八百块钱处理给了谢美铃。 这就是万帆送给他老丈人和丈母娘看的。 至于那八百块钱那就是个幌子而已，打马虎眼的。 就是谢美玲真的想给万翻也不会要。 万帆还亲自把这台电视机调弄了一番。 打从谢美玲的母亲知道她女儿和万帆的事情后，这还是万帆第一次到谢美玲家来。 原本他是不太好意思来的，但是谢斌那个废材不会摆弄彩色电视机，他摆弄了半天竟然找不着台，他就只好亲自出马了。 彩色电视机和黑白电视机搜索频道的方式是不一样。 黑白电视机是靠微调彩色电视机是靠搜索，谢斌弄不明白也很正常。 万帆把现在电视里能搜到的台一个一个的搜索出来然后锁定。 这台电视机在录像厅里待了有半年多，它每天的工作时间超过12个小时，不过现在看着它的色彩依旧鲜艳。 万帆判断这台电视机再用个三年四年没啥问题。 彩色电视机在92年的农村还是个稀罕物，整个小圩屯现在的彩色电视机拥有数也没超过五台。 云华乡电管站的站长家在小圩屯，他家有一台电视机这很正常。第二个拥有彩色电视机的是供销社上班的一个组长家有，再就是有一个在外面干活的小工头家有一台。 剩下的两台就是万帆家一台和现在谢美玲家这台了。 92年一台21英寸的彩色电视机，最低售价也在两千七百块钱以上，这还真不是生活条件一般的农村家庭能买得起的。 万分调好了电视，把遥控的使用方法详细的教给了谢美玲的母亲。 至始至终江梅对万帆的态度非常的好，始终带着微笑，颇有点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架势。 在万帆要走的时候，还一个劲的让万帆以后经常来。 “看我妈对你的态度多好。” 在办公室里谢美玲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夸奖她那善良的母亲。 完全忘记了她小时候被她妈揍的鼻青脸肿的细节。 当她哥把万帆叫到他家的时候，她也是有点小紧张的。 等看到母亲对万帆的态度这么好，她心中的忐忑才消失无踪。 “你妈对我态度好是正常的，我是她家的乘龙快婿，一个女婿半个儿，她当然对我要好了。” “不要脸，脸皮真厚！” 万帆就嘿嘿的笑。 “你那车票学的咋样了？这都快一个月了我也没看着你去几趟呀？” 今天是3月22号，农机校的驾驶员培训班正好开班20天，这20天里，万帆就去了两次，其中一次还只是进去打了个招呼。 “现在是学机械基础知识，就是发动机变速箱以及交通规则啥的，这些东西我根本不用学。” “你别告诉我你天生就会。” “嘿嘿，不好意思，我还真的天生就会。” 上一世他也是有过车学过票的人，这些东西他真没什么可学的，就是将来的上路他也没啥去学的，也就是去熟悉熟悉罢了。 怎么说他也算是老司机了。 “你就吹牛吧，那学完了车票呢？” “买车呀，不买车我学车票干什么？” 其实万帆现在就已经在四处寻找合适的车了。 他觉得他现在真的需要有一辆车，要不四处往外走真的非常不方便。 买新的现在买不起，一辆桑塔纳现在还十**万，那些进口的高档轿车更是连问都不敢问。 随便叫一个出来都是三四十万，甚至还有百八十万的，这可不是他现在可以考虑的东西。 那么弄个二手车先开着就是明智的选择了。 其实92年市场上能买到的车也不算少了。 除了来自东欧的波罗乃兹拉达之外，在华国还能看到的雪铁龙cx20以及小豆腐块的菲亚特126p，再高档些的就是丰田第七代皇冠，桑塔纳，切诺基奥迪100等。 再往上就别去打听了，那价钱听着就太吓人了。 赵永泉就是一辆丰田第七代皇冠，万帆准备给他两万块钱买下来，赵永泉坚决不干，扬言说就是他亲爹来了两万块钱他也不会卖。 但是遇到胡搅蛮缠的某人，赵永泉也被缠的没法了，就给万帆介绍了一辆拉达尼瓦。 万帆看到过拉达，但是他还真没看到过还有一种叫拉达尼瓦的轿车。 赵永泉在电话里把这款叫拉达泥瓦的车吹得天花乱坠，说这款车的底盘和悬挂是世界顶级的，造型绝对漂亮，说万翻帆一眼就能看中。 万帆能不能看中取决于它多少钱？如果一万两万说不定他真就一眼看中了，如果十万二十万，甚至是像当时国内那些进口的高档轿车三十五十万，再好看他也看不中。 买不起！ 赵永泉的意思是让万帆到京城去看看那辆车，万帆的意思是让赵永泉的手下把那辆车开了，遭到了赵永泉的拒绝。 “你要是不要，我特么还得开回去，不花钱呀？我才不傻呢。” “那你告诉我，这辆车多少钱吧？别虚头巴脑的，给我个实数，我能买起的，你喊十万八万我肯定是不要的。” “三万！少一分钱都不行，我告诉你这辆车的三大件现在状况良好，外表没有一点瑕疵，这辆车如果真的拿到大街上去卖，五万都能卖出去，你要想买就抓紧不买就拉倒。” 赵永泉这货骗他可能性不大，这么说来，万峰还真有点动心，他真准备去北京看看这辆车什么样。 “那我下个月初去看看，你最好别骗我，别让我白跑一趟，我要是白跑一趟，你得包赔我损失。” “放心，我就是不包赔你损失，也有人包赔你损失，你赔不着就是了。” 赵永泉这话是啥意思呀？万帆一时没弄明白，啥叫她不包有人包我的损失？ “你又要去京城了？”谢美玲就在一边听万帆和赵永泉通电话。 “赵永泉给我联系了一台车，叫什么拉达尼瓦？三万块钱，我去看看，如果车况好我就开回来，如果不好就当去旅游了。” 家里暂时好像没什么大事，趁这个空闲期出去看看。 第三百零二章 我头上没点儿 三月二十八号，万帆企业开响的日子。 现在企业多了人员也多了，开饷这天解美玲的工作就不轻松了。 二十八号这天上午谢美玲把节能网和打火机厂的工资发放了，下午一点，她和万帆背着包到下面燃气灶厂开工资。 燃气灶厂第一批老工人这是第二次开工资了，而新招的那些人则是第一次开工资。 上个月开过一次工资的那些老工人，因为时间短每个人只不过开了百八十块钱，这个月出满勤，他们的工资就多了。 燃气灶厂工人的工资普遍比较高，从二百七到三百五十元不等，只有学徒工的工资比较低。 这些学徒工到目前为止已经学徒一个多月了，他们预计在五一时候全部出徒。 等他们出徒后，万帆准备再加一个本进行三班倒，这样一来，产量还会有一部分的提升。 开工资的时候，工人们的脸上都是喜笑颜开的，那些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 万帆拿着工资表，念叨一个人名以及后边的应得的工资数后谢美玲就会快速的把工资分拣出来。 在领工资的人在工资表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就把钱递给对方。 这些领到工资的员工一边笑着数钱，一边还和万帆开着玩笑。 这些家伙都是过来人，开起玩笑来是荤素都有，把谢美玲的小脸弄得红彤彤的。 如果有人说的实在太过格了，她就使劲咳嗽一声，然后狠狠地瞪对方一眼。 换来的就是这些大老爷们的哈哈大笑。 “你将来会不会也和他们一样？” “啥一样啊？” “就是说话没把门的呗。” “好像现在我说话还有把门的一样。” 于是谢美玲抡起拳头，就在某人的后背上猛敲。 工资发放完毕，这个月就真的没有什么大事了。 节能网和打火机厂现在处于正轨状态，燃气灶有黑白两班连续生产，现在也基本上能满足市场的需求。 西边那排房子还没有过凝固期，就是过了凝固期房盖上还得进行防雨措施，里外墙壁还得粉刷，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 现在万帆进入了一个空窗期。 趁这个时期万帆去把车的问题处理处理，也未尝不可。 万帆开始考虑到京城去看车的事。 买一辆车要去一趟京城，他总感觉这是傻人才办的事情。 可是在红崖这一代真就找不到一辆二手小车。 甚至连一辆破拉达都没有卖的，城市小了就是不行。 他相信渤海一定有，可是在渤海他没什么熟人，大哥虽然人在渤海，但是和车肯定是没什么交集。 指望他给自己联系台车，估计自己把车从京城开回来都能跑半个月了。 万帆犹豫了一天才决定去京城看车，车现在对他的诱惑是比较大的，有了车他以后办事儿就方便多了。 去京城当然不能他自己去，他连个驾驶证现在都没有，一旦车买成了怎么开回来？ 赵永泉那边的人顶多顶多能把车开出山海关，剩下的还需要他自己想办法。 在刘景山往细柳送了一趟货之后万帆准备带着他上路。 往细柳这一趟货送完最低四五天不用送货，所以他有时间。 再就是他带上了栾义军。 栾义军和沈雨辰也是有驾驶证的，但是还没有转换成地方驾驶证，等于没有。 白天在有交警的情况下，他们是开不了车的，但是晚上接刘景山打个短还是可以的。 三月三十一号，万帆带着刘景山和栾义军从红崖出发到渤海。 这回万帆不准备坐火车了，火车太慢他准备坐飞机。 从渤海坐飞机到京城一个小时零十多分钟，三个人也不过才三百多块钱。 从家出来的时候，万帆给赵永泉打了个电话，说他们预计在下午一两点钟左右能到京城。 赵永泉听了还愣了一下“你不会是准备坐飞机吧？要不你怎么可能今天就到京城来？” “嘿嘿！恭喜你答对了，我就是准备坐飞机过去！” “卧草，牛比了再往后都开始坐飞机了，火车不惜做了，看来是挣着钱了。” “挣啥钱呀？我想明白了，飞机才比火车贵一倍多一点儿，为毛不去坐飞机去坐比蜗牛还慢的火车？” 这牛比吹的，蜗牛要是能像火车跑那么快他还好意思叫蜗牛吗？ “那好，那我一两点钟到首都机场去接你。” 万帆三人早晨七点从红崖上车，中午十点半到了渤海，万帆本来还想去看看大哥他们，但是一算时间有点不太够用就舍弃了这个想法，直接赶赴机场。 那时从渤海到京城还没有那么多的航班，一天也就几趟。 错过了就算是错过了。 不像十几年以后，从渤海到京城或者途经京城的航班，从早上到晚上都不带间断的。 上辈子万帆没有坐过飞机，主要是一个是没有地方走再就是没钱，这次坐飞机是他两世为人里第一次坐飞机。 可惜他在飞机上还没做出个怎么地没品出什么滋味飞机就降落了，这让他非常的遗憾。 下飞机过安检出出口，一出出口，万帆就看见赵永泉手上举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接方帆。 他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这货来接个站，竟然把他姓都改了。 “我说赵哥，你的眼睛好配近视镜了，这方和万它能一样吗？” 赵永泉先懵逼了一下，然后看看手里的牌子，噗嗤一笑。 “差不多差不多！” “差远了，人家脑袋顶上有点儿，我头上没点儿。” “多大点事儿，没点点一个不就完了？上车！” 赵永泉拉开他的皇冠坐到了驾驶位置。 万帆没有先场车，而是围着他的皇冠转了一圈。 赵永泉赶紧把脑袋伸了出来“少打我车的主意，两万肯定不卖给你。” “我再加一万，三万！成交的话我马上点钱，然后我就开走，连你公司都不用去了。” “我好几十万买的车，你三万要开走？那你可得等！” 这小子竟然还在打他车的主意。 “你给我介绍的那什么拉答拉答啥在哪儿啦？” “在白雪那里，车是她的。” “谁…谁？” 第三百零三章 白雪的车 白雪！这怎么一到京城连口气还没喘匀溜就听到白雪的名字？ 什么情况那呀这是？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是呀车是她的，她没考上驾照，所以准备把它转手。” 这娘们是不是傻呀？没考上驾照先把车买了？这不是傻是什么。 等等！别说人家，自己不也是这味儿吗，自己的车票也没到手这不也来买车了吗！ 缘分啊！ “你是说这辆车是白雪买的？” “对啊，就是她买的。” 万帆觉得这个问题他需要捋捋，白雪买了一辆车，虽然是不很值钱的苏系车，但那也是一辆轿车不是自行车。 年前她才在她家下面的商业小街弄了一个摊子卖化妆品，到现在为止，满打满算好像还不到四个月，她就买车了？ 难道卖化妆品发财了？ 万帆实在是有点想不懂。 “那咱们现在去哪？” “你都坐飞机来了，当然是心里着急看车了，咱们现在就是去白雪那里去看她的车呀。” 万帆暗暗叫苦，本来这次来京城他是没打算见白雪，这特么一弄这不见也得见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难道冥冥中有什么神秘力量，非要把他和白雪撮合到一起？ 从首都机场到白雪家下边那趟商业街，竟然有一百多里，好在九二年的京城大街上的车辆并不多，这才让赵泳全能风驰电掣的用四十几分钟把他们拉到了白雪家下面的那个小区。 对这里万帆是不算很陌生的，好赖他也是来过几次。 赵永泉把车停在商业街外的一个停车位上。 “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找白雪吧！等你们把事情办完再出来找我。” 万帆点点头下了车和刘景山栾义军走进了商业街。 走进商业街不远，白雪进口化妆品专营店就映入万帆的眼睑。 外表和当初刚开业时没什么两样，就那牌匾还是当初他亲手去定做的。 这块牌匾当初就是对付事儿制作的，万帆以为白雪会换一个没想到还挂在这里。 从外面往店里望去，化妆品店内倒是人影重重，好像人不少的样子。 “这地方我好像来过呀” 上次白雪开店的时候，跟着万方一起到京城来的就是栾义军，这趟街他来过，但是白雪开店的时候他不在这里，那时候他去看战友去了。 万帆可以肯定栾义军并没来过白雪的店。 万帆推开玻璃门走进了店铺。 一进门他就皱起了眉头，马上呼吸就由鼻转移到了嘴上。 这屋里女人的味道太浓烈了。 味道这么浓烈，说明这个屋子的人非常的多，这是一个反向推理。 此时店铺里最少有十几个女人，而且从穿着打扮来看，都不是普通的人。 一进门万帆竟然还看见了一个熟人。 那个女人本来正在柜台上和柜台里的人说什么，听见开门响扭头看见万就皱起了眉头，似乎陷入了一种回忆的东西。 白雪此时正坐在柜台里面收款，她的脸并没有对着门，因此他没有看到万帆近来。 那个女人突然伸手对着万帆一指“就是你！” 万分帆当场吓得一哆嗦“姐，我好像不认识你，也没掏你包，你说什么就是我呀？” 麻痹这要被个女人赖上说什么始乱终弃可惨了。 那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这边刚发出笑声，白雪已经在柜台里面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如果没有柜台格子说不定人都飞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白雪的语气里满满的惊喜，眼睛里甚至还雾气蒙蒙的。 万帆这个心累，没看到我后面带两个人么？你整这么一出他两个就是白痴，也能寻思出咱俩之间有猫腻了。 “我第一次到你们这个店买化妆品，就是你向我推荐的梦多娇化妆品，你忘了？” 幸亏这时那个女人冒出一句算是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这个女人这么一说，万帆也就想起她是谁了。 那时候白雪的店还没有正式开业，他们还在屋子里摆货的时候，这个女人就跑进来买化妆品，万帆就顺势忽悠了他一气还做成了一笔他的生意。 “大姐，原来是你啊，你刚才一说吓我一跳，我以为什么事要我负责呢？” 女人哈哈大笑“小老弟，你说话真有意思。” “大姐，我上次给你推荐的那款化妆品，你用着还满意吧？” “满意极了，我到现在还在用这个品牌的化妆品，不过是升级版了，不是以前的了。不信你看姐现在的皮肤，我以前脑门上的小细纹，现在是不是都没有了？” 果然女人的额头白嫩光滑，不用放大镜还真就看不到一丝小细纹。 看来自己上次一顿瞎忽悠，还是有些成绩的。 “从那以后我再到你们这个店来，就再没看到你，我还想听你再讲讲关于皮肤和化妆品的那方面的知识呢。” “大姐，我不是你们京城人，只不过我和这个商店的白老板他哥是朋友。” “怪不得我再没看着你。” 在万帆和这个女人嘎拉牙的时候，白雪已经从柜台里跑出来了。 万帆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白雪敢扑过来，管他要抱抱他就一个飞毛腿踹过去，反正这个女人是练散打出身的，也踹不死。 好在白雪还是很有理智的，并没有张牙舞爪的跑到他身上，只是激动地注视着他，有点目不转睛的意思。 “看啥呀，不认识咋的？” 万帆这话是提醒白雪，别特么老看老子，再看露馅儿了。 “你怎么突然来了？” “赵永泉那王八蛋把我骗来的，他说他有一台叫什么拉达尼瓦还是拉塔尼克的车要出售，我就跑京城来了，他就把我拉你这来了。” 白雪咯咯地笑“那辆拉达尼瓦本来就是我的，是我让他帮我找个买主转手卖出去，想不到把你诳来了。” “你先忙你的，等你有功的时候带我去看看车。” “哦，我现在不忙，你要看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你屋子里这么多人，你说不忙？” “这是人少的时候，多的时候都是几十号人，像十几个人我都是清闲的。” 万帆懂了，怪不得白雪能买起车。 第三百零四章 不谈钱也不谈感情 店里面有十几个人是少的，有几十个人是正常的，而且这些顾客还都不是普通人，白雪不挣钱才特么出鬼了呢。 “走！我带你去看看我要转手的车。” 白雪回身和店里的店员交代了一声，就带着万帆走出店铺，向她家所在的小区里走去。 “看来你这几个月的钱是没少赚呀？” “这不都亏了你吗！当初你不给我指路开了这个店，我哪能赚这么多钱？” “说说你现在赚了多少钱？” “二十多万吧！” “四个月就赚了二十多万，一个月合五万多！” 万帆有点傻眼，自己在家瞎蹦哒了四五个项目，一个月现在才不过挣十万八万的。 人家就一个店铺，一个月也赚差不多这么多钱。 这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得扔。 “那你怎么怎么寻思还没考上票就买车了？然后再卖？” “买这个车和我考票没有多大关系，当时买这台车的时候我挺喜欢的，可是买回来谁看见都说这台车四四方方的一个女孩子开不好看，再说它还是辆越野车，想想确实不适合我开，我就准备把它卖了。” 越野车？ 万帆还真就没听说过一个叫拉达尼瓦的越野车。 大概上一世这车只在大城市存在过。 走进白雪家住的商业小区，万帆有些感慨，它对这里还有依稀的记忆。还记得前面那栋楼就是白雪家所在的那栋楼。 刚走到那栋楼下的时候，万帆就看到两楼之间一块空地上停着一辆四四方方的乳白色的模样有点像吉普的小车。 车的样式，万帆看着挺顺眼的，他甚至觉得比赵永泉那辆七代皇冠还好看。 看外表这确实像一辆越野车。 “看到没有就是它了，我从买回来它就在这里放着，我本子还没考下来，没驾驶证也不敢开，一次也没开过。” 来到车前，万帆围着车转了一圈，首先看看散面。 散面相当整洁没有一点磕碰的地方。 前脸的格栅是长方形的，左右各有两个大灯。大灯上边是两个黄白相间的小灯，下面是保险杠，在什么也没有了。 倒是简洁。 万帆掀开了前机盖，看看里面的发动机，发动机相当的干净，没看到一点油污。 看完了发动机万帆又跑到车后面看了看后面的底盘和悬挂，然后坐进驾驶室，巴拉了一阵变速箱。 这是一辆搭载17l自吸式发动机，五挡手动变速箱的小型越野车。 这俩比较有特点是它的底盘悬挂系统。 纯机械的全时四驱系统带中央差速锁，整体式后桥，后悬挂为螺旋弹簧式，前悬挂为双叉臂式独立悬挂，还真是硬派越野车上底盘配置。 “这辆车严格来讲算是一台新车，上一任车主买了的，压根就没开几次就转手给我了。” “知道这辆车新车多少钱吗？” “九万多，不到十万。” “你买的时候花多少钱买的？” “四万五！” “四万五买回来自己一下没开赔一万五就往外卖了？你个败家娘们！” 万帆忍不住骂了一句。 白雪嘎嘎地笑，被万帆骂她感到非常开心。 “钥匙呢？让我的司机开一下。” “你等一下，我回去拿在楼上。” 白雪腾腾腾跑进楼房。 “这辆车你们看着怎么样？”万帆问刘景山和栾义军。 “看着挺好看的，感觉比大街上那些拉达呀波罗乃兹什么好看。”这是刘景山对它的评语，主要是集中在它的外型上。 还没亲自试过当然不清楚它的性能，也就只能在外观上做做文章了。 “我觉得这个车挺硬派的，估计开到稻田地里都能跑的突突的。” 栾义军的观点就比较奇葩，他竟然想把这台车开到田地里去突突突，它是拖拉机呀去跑地垄沟？ 几分钟后，白雪气喘吁吁地从楼上跑下来，把一串钥匙扔给万帆。万帆挥手就扔给了刘景山。 “开车看看试试感觉怎么样？” 刘景山拿着钥匙上的车，栾义军也赶紧坐到了副驾的位置上，他也想感受一下这辆车什么感觉。 万帆傻眼，这两个家伙怎么把他自己扔下了？而且还是扔在了白雪的身边，这多特么危险呢。 白雪可是乐得够呛，她正在寻思找个什么机会和万帆单独说两句话，不想老天就把机会送来的。 “想我了没有？” 刘景山和栾义军前脚把车开走，白雪后脚就整出这么一句。 “没想！”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怎么什么时候都不想我？” “我想你干啥？你又不是我女朋友，你早晚都是别人老婆，我天天在想别人的老婆像话吗？” “就你歪理多一肚子歪理，我可是天天想你了。” “白雪，咱们两个都已经结束了，不都告诉你好几次了吧？你老想这些没用的干啥？让你跟着我到我们这个小城你还不去，完了自己就一天到晚的瞎琢磨，你早晚有一天得精神病。” “说啥呀，你才得精神病。” “咱俩以后见面就是朋友，你说当铁杆的那种朋友也行，咱们可以一起喝酒一起唱歌，甚至勾肩搭背也行，但是不可以那个，记住了？” 白雪撅嘴“你不知道人家看到你有多高兴，你稀里呼噜就来了这么一通。” 老子这是给你打预防针，你那个脑袋要是二虎劲上来了还管别的。 “在京城呆几天？” “不在京城里呆了，我家里非常的忙，如果车我看好的话，今天晚上我就开走。” “今晚就走呀，就不能在京城多呆两天？” “大妈！你知道我有多忙吗？我一天东跑西颠的都忙糊涂了，要不我怎么急眼跑到京城来买车？” “那这辆车你要喜欢我送给你吧？” “说啥呢？我一个大老爷们要你个女人的车？我臊不臊的慌了？” “这有什么臊的慌的，我开店的时候你还给了我五千元呢。” “别和我提钱。” “那提感情。” “没感情！” 白雪两只手插在自己的腿中间，低着头不说话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万帆深深叹了口气。 第三百零五章 连夜回家 就算白雪现在表现的楚楚可怜，但万翻也必须硬下心肠。 如果这次再喝白雪旧梦重燃，就别指望以后两人能泾渭分明。 “那你说句实话，你对我到底有感情没有？”白雪小声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让万帆有些头疼。 他和白雪前前后后有过三次肌肤之亲，就是两块锈铁在一起擦来擦去，也能擦亮不少地方。 “有。”沉吟半晌万帆小声回答。 白雪笑中含泪“这我就知足了，也没辜负我当初强迫你一场。” 本来挺好个氛围，被白雪这一句话搞砸了，生出了啼笑皆非的效果。 万帆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白雪，白雪则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然后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因为对京城的道路和交通规则并不熟悉，刘景山开车出去并没有走多远，围着这个小区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刘景山从一个司机的专业角度对这辆车进行了评价。 “这辆小车非常有意思，它竟然是前后驱动的，有三个差速器这样他可以在各种路况下都能得以发挥。同时她的高低速切换也非常的有意思，驾驶感觉非常舒适，说这是一款非常适合在北方越野的车。” 刘景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这是它的优点，下面我们再说说它的缺点。这辆车跑到四五十公里的时候有杂音，不是发动机杂音，而是车的密封不好形成的杂音，就是司机们常说的飞机音。如果买回去最好全车加装隔音棉或者是止震板。” 加装隔音棉和止震板不算什么大事。 “还有这车水温上来的太快，车跑起来水温基本在90度，如果停车和怠速水温直线上升在100度左右，风扇声音大的像开飞机。我们刚才也没跑太远也没跑太快，可能有的问题还没找出来，暂时只找到了这么多。” 有飞机音可以通过加装隔音棉和止震板来降低噪音，但是水温过高，这个问题就不太好解决了，难道回去还要改水箱吗？ 把水箱容量加大，冷却水流动的水流速度加快，以增强散热作用。 也不知道红崖的汽车修配厂能不能改？ 但不管能不能改这辆车万帆也决定买了，他如果不买这辆车，弄不好就能砸白雪手里，她一个女孩子，到时候更不知道怎么办，说不定就会白菜价送给别人，那就赔大发了。 红崖不能改他就到渤海去改。 实在不能改那么就得想法看看能不能定制一个水箱。 白雪把这辆车的全套手续都拿给了万帆，过户这个比较麻烦，一时半会儿过不了，就这以后再过了。 最后一项就是付钱，万帆付给了白雪四万块钱。 不管怎么说？白雪曾经是他的女人，或者说他曾经是白雪的男人，不能让她赔的太多。 白雪一看急眼了坚决不要，不但多给这一万块她不要，连车她都不准备要钱，这遭到了万帆的断然拒绝。 双方拉拉扯扯了半天，最后还是以原来三万元的价格成交。 白雪要给她当初开店时万帆给的那五千块钱，万帆也没有收。 交接结束，四个人坐车从小区里出来来到了商业街口。 万帆和赵永泉汇合后就和白雪话别，跟着赵永权的车去赵永泉公司。 白雪站在街口直到车辆消失了很久，才默默转身回到了她的店铺。 万帆到了赵永泉的涌泉贸易公司，紧着这辆拉达尼瓦车的后备箱勉勉强强装了三套游戏机的部件。 回程当捎拉一套是一套。 “这意思你现在就准备往回走了呗？也不就看看白笙张月他们？” “这次就不了，我家里事很多，好几个企业都等着我调度。燃气灶厂到现在还没有个领导，一切都靠我自己，等以后我轻松了再来京城的时候，朋友们再聚吧！” “来京城一趟，连顿饭都没吃，我这个东道主有点过意不去。” “咱们兄弟就别说这种矫情的话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好了赵哥，我们现在就动身了，你给我们安排的司机在哪？” 那个时候的车也没有什么卫星导航，出门行车只能靠一张交通地图，就北京这么大个地方，乱七八糟的，如果没有人领着他们，根本就开不出去。 “还要啥司机，正好我的车要到你那里提货，你跟着哥的车后面走就行了。” 在万分和去看白雪车的时候，赵永泉就让他那辆专门到万帆企业拉货的司机准备到红崖拉货。 原本他的车是准备后天启程去北辽的，赵永全看万帆急着回去，也就把这趟行程提前了两天。 此时这辆解放141就在全贸易公司的门口停着。 万方回头看看他，刚才费劲巴拉网小车后备箱里塞了三套游戏机部件，又抬头看看站在门口的那辆卡车。 自己刚才这不是白特么忙活了吗？赵永泉这货良心大大的坏了，刚才他就在边上看着他就不说话。 这个可恶的东西。 既然赵永泉的车直接去他家，没有浪费的道理，把刚才塞进小车里的东西搬到了卡车里，右往卡车上装了十套游戏机的部件，以及十台三七机的整机和十台麻将机。 这些东西总计十三万多，当然挂账了，他可没带那么多的现金出来。 等这些忙活完毕，万帆和赵永泉挥手作别，跟着赵永泉的货车出发。 此时是下午五点，卡车在前拉达尼瓦在后一大一小两辆车驶离了永泉贸易公司。 一个小时后，两辆车出了京城。 卡车上两个司机倒班开车，万凡的车上同样也是两个司机倒班开车，白天是刘景山开，晚上是栾一君开，除了吃饭车就没停过。 就这样黑白不停两夜一天，于4月2号中午时分回到了小圩屯。 赵永泉的两个司机万帆安排了个地方，让他们足足的睡了一觉。 赵永泉的卡车则在燃气灶厂里装货，到今天晚上的夜班结束，可以给赵颖全凑出九百台燃气灶。 安排完毕，万分也回到家里，往炕上一倒狠狠地睡了一觉。 虽然在车上也能睡觉，但是远没有在炕上睡觉舒服。 第三百零六章 新厂落成 万帆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早晨六点。 起床洗脸刷牙吃饭用了半个小时，六点半的时候他走出了家门。 他是三十一号离开家的，今天是四月三号早晨，也就是说他离开了四天。 四天时间家里多少应该有些变化，他现在就在寻找这些变化。 变化最大的能一眼看见的就是西边的那排房子了，外墙皮已经看不到红砖的迹象了，被水泥抹了一遍，门窗玻璃已经安上了。 既然门窗玻璃都安上了，那么房盖的沥青应该也烫完了，屋里也一定都收拾好了，屋里如果收拾不好，门窗是不会安装的。 苏平瓦匠班的工作效率还是蛮高的。 西边的房子盖完以后，苏平瓦匠班的任务一个是北边的楼房，另一个就是剩余的地面硬化。 重中之重是地面硬化，要在雨季来临之前全部硬化完成。 节能网场和打火机厂的员工也来了不少，围着万帆买回来的那辆车观赏评论。 昨天下午他们已经评论一番了，现在依然乐此不彼。 谢美玲也在其中，和蓝凤勾肩搭背看着万帆这辆白色的小车，两个娘们乐得像两个白痴一样。 “厂长，这辆车是你买的呀？能不能拉我们出去转一圈？” 唐华笑嘻嘻地问。 栾义勇在后面拉了她一把“别…瞎说话。” 唐华回头狠狠白了他一眼“你…你…给我一…一边去。” 她故意学栾义勇结巴的样子引起一阵笑声。 瓶日有人学栾义勇结巴，栾义勇是会急眼的，但是唐华学他他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还笑嘻嘻的。 看来这两个家伙是接上火了。 “暂时不行，我还没有驾驶证。等我驾驶证考下来就拉你们出去转悠转悠，现在没有驾驶证出去交警不让。” 没有驾驶证万一出事而那可是大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待这些工人上班进入车间后，万帆让谢美玲从保险柜里拿出八万块钱。 他从赵永泉那边带回的游戏机，整机和部件一共是十三万多。 这次给赵永全装货，九百台燃气灶加一万个节能网页才五万多块钱，他还得给人家八万块钱。 谢美玲打开保险柜，拿出八捆百元的钞票摆在万分的面前。 “等会赵哥押车的人过来算账，这钱给他们就行。” “这小车多少钱买的？” “三万！好看不？” “好看！什么时候拉我出去转一圈？” 万帆白了谢美玲一眼“你还想干啥？想不想上天？” “坐一下车上啥天呀，哪怕从这里出去围着姜崴转一圈也行。” “等明天吧，明天我准备去一趟青山镇，正好你可以去看看你大姑什么的。” 明天他准备把车开到青山镇修配厂，首先是加装隔音棉和止震板，在顺便看看青山镇修配厂能不能改改这辆车的冷却系统，如果改不了，他就得想法找地方定做一个特制的水箱，怎么也不能老让这辆车的发动机在高温下工作。 “真的？”谢美玲立刻欢呼雀跃。 这时赵永泉的卡车司机把汽车开进了万家院子。 万帆迎了出去指挥车靠在仓库门口。 燃气灶是装好了，这还要往车上装五十箱节能网。 万帆对着节能网车间的栾深家招了招手。 装车的货一般都是节能网车间这些大老爷们干的，万帆付装卸费给他们。 不管装什么装一车就是二十块钱。 装一车货节能网车间这些大老爷们一人能分个三块两块的，他们都是拉家带口的人，让他们多赚点天经地义的。 别小看这三块两块，万帆自己的车一个月能发四次货，赵永泉的车一个月能来三次。这样划了在一起节能往车间这十个八个人，每个人一个月也能额外捡个十几块钱。 一年下来也等于是多了一个月的工资。 栾深家就派了两个人出来装货，这时候万帆和赵永泉压车的人进行了账目交接。 半个小时后五十箱节能网装上的车，万帆这边账目也交接完毕。 万帆挥手送别卡车。 卡车离开后，万帆把二十块钱装卸费给了栾深家。 装卸费都是现金交易装完就给钱，不走工资账目。 和栾深家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后，万帆出门来到了西边那排房子前。 这排房子里已经没有瓦匠干活了，苏萍的人虽然在这里，但是都在北边指挥他的人灌地基。 万帆在西边这十五间屋子里挨间走了一遍。 这十五间屋子完全是按照他当初的设计要求建造的，里面的格局和他的设计要求一丝不差。 “小舅，这个房子我现在就可以往里搬东西用了呗？” 万帆来到背着手正在看工人干活的苏平身边，递了一支烟过去。 “你现在就可以用了，里面什么都摆弄好了，你把设备搬进去安装好就可以用了。” “那么待会儿你到办公室去找会计，把盖房子的工钱结算一下。” 盖房子的钱是盖房子的，盖楼的钱是盖楼的，硬化地面的钱是硬化地面的，一码是一码，干完一样结算一样。 既然房子盖好可以用了，那么万帆就准备把这两个厂子停工，开始搬家。 打火机厂将占用其中的七间房，节能网将占用五间，另外三间暂时还不知道干什么。 这十五间房子因为宽的原因，面积比前面的老房子每间面积大很多，像节能网同样也用五间房，但是新房子使用面积等于原来老房子的八间房的面积，这样一来，不管是节能网还是打火机厂，都有空间可以扩大一部分的生产规模。 这样招收新工人的事情又提上了日程。 通常搬家都是要看个黄道吉日的，但万帆这次搬家就无需这么麻烦了，基本上就等于屎窝挪到尿窝，哪里需要看什么日子？ 因此，当天下午，节能网和打火机两个企业就全线停工，开始搬家。 一个车间一个车间的搬，到天黑时分，打火机厂搬迁了三分之一，节能网厂搬迁了一半。 再有明天一天怎么也搬迁完了，搬迁完了测试设备最低还需要一天。 第三百零七章 去谢美铃亲戚家 五号早晨，刘景山开着那辆拉达尼瓦，拉着万帆和谢美玲去青山镇。 搬家的事有谢彬和孪生家各自指挥，万帆完全用不着操心。 谢美玲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小脑瓜360度扫描，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万帆则和刘景山讨论这辆车的性能问题。 经过从京城开回来这两夜一天上千公里的驾驶，刘景山对这台车的性能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该车的最高时速可以达到140公里，在**十公里的巡航时速百公里油耗在八升左右。 虽然动力方面略显不足，但是该车底盘的性能相当优异。除了杂音大点以外，坐车的感觉还是相当舒服的。 最大的遗憾依然是水温过高，就像现在车速在七八十公里的巡航速度，水温也超过95度。 车到青山镇汽车修配厂后，刘景山和汽车修配厂的工作人员进行了沟通。 对于加装隔音棉和止震板修配厂认为这问题不大。 但是要改水箱，他们的脑袋就开始摇晃了。 他们不敢给肯定的答复，说是要仔细的检查一番，看看有没有改装的可能。 刘景山来这个修配厂好几次了，和这里不少人都熟悉了，因此关于车的事情就交给了他，万帆陪着谢美玲去他大姑家。 “我怎么总觉着你是准备把我领给你那些大姑小姑看看的意思？” “看看就看看呗，你早晚不还得给他们看。” “现在是不是早了一点？” “我妈我爸都知道了还早什么？” “这么说你告诉你妈今天要带我去给你的姑姑看？” 谢美铃不吱声，显然昨晚和她母亲说起过。 自己只不过随口答应带她到青山镇来，想不到竟然弄出这么多事儿。 “你毕竟太小，你那两个姑姑说不定会认为你是上当受骗的受害者。弄不好会用看骗子的眼光来看我。” “大姑是肯定不能，但是小姑就不好说了。” 她大姑不能是因为万帆帮她儿子支把起个非常赚钱的生意，自然会对万帆刮目相看。 “你小姑和小姑父干什么的？” “上班呀，他们是一个厂子的，在青山镇冷冻加工厂上班。” “当官吗？” “屁吧，就是工人。我小姑在里边是干统计的，小姑父在里边维修制冷设备那一摊。” 也算是技术工人了。 “他们一年挣多少钱？” “他们两个一年能挣五六千块钱吧！” 这个收入水平在城镇里属于中等水平，维持温饱不成问题，达到小康还有欠缺。 虽然万帆觉得现在就让谢美铃的姑姑看有点太扯了，但既然谢美铃有这个心思了，万帆也就没有表示反对。 看看怕什么，又不少块肉。 “咱们还是先到你庆光大哥那里去，然后再去你大姑家，好不好？” 万帆先去何庆光那里是想先看看他的经营状况。 然后让何庆光陪着到他家去能显得不尴尬。 青山镇街里也有那种人蹬的三轮，万帆就和谢美铃花一块钱雇辆三轮来到何庆光家。 今天是星期天，何庆光家的院子里停满了自行车，大概有二三十台。 显然何庆光家人不少。 何庆光对万帆来没有表示奇怪，但对他表妹跟着万帆来表示了惊讶。 “我是到你们青山镇来改装车的，你表妹死皮赖脸地跟来了，说要看看她大哥大嫂。” 这套磕万帆是准备用三次的，现在是第一次用。 何庆光知道他表妹在万帆的小厂里干活，万帆的解释貌似也很合理，他就没在往别处想。 谢美铃进屋去看何庆光媳妇去了。 何庆光陪着万帆则来到了西边的录像厅，拉开门一看万帆说了句卧草。 满满一屋子人，不但那些长条凳坐到满坑满谷，后面还有买站票的，人数超过百人。 “这人气行呀！” “今天不是星期天吗，高中的初中的都跑来了，平常日子一天也就百八十人。” 何庆光也是采用万帆录像厅的循环场制，不到晚上五点不清场，一块钱可以看一天，人气自然旺盛。 “一天能保证一百块钱吗？” “不止，平均来说能保证在一百二三十块钱吧！” 万帆点点头“去看看你的游戏厅吧！” 从录像厅出来，万帆和何庆光走进了他家的政务。 西屋的游戏厅里嘈杂声泛起。 西屋里也是堆满了人，虽然没有录像厅里的人多，但是也是有二三十人，那几台普通游戏机前围满了人。 万帆伸脖看了一眼没有进去，回头和何庆光进了东屋。 东五里谢美玲和何庆光的媳妇儿坐在炕沿上，呱啦呱啦呱啦呱啦不知道在刮了什么，不时还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见万翻进来了，何劲光媳妇起身让座。 “这么一来，嫂子！你去开美发厅什么的是不就开不成了？” 何庆光两口子都比万帆大，因此万帆管何庆光媳妇叫嫂子非常自然。 “还开啥美发婷啊，这一个游戏厅，一个录像厅，还不够我们两口子忙活的。” 也是一个游戏厅，一个录像厅足够他两口子忙活的。 “既然不能去开美发厅了，你在家可以开个小店啊！你不用卖别的就卖个烟饮料方便面什么的，一年还能额外划拉个万八的，我录像厅和游戏厅里就是这么干的。” 何庆光媳妇想想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 “你录像厅游戏厅里都是怎么干的？” 万帆就把沈雨辰和梁美玉姐俩的副业详细介绍了一遍。 何庆光媳妇听完以后兴趣渐浓，准备跃跃欲试。 何庆光家这么多人，万帆就没要何庆光陪着去他陪着去他家。坐了一会儿就和谢美铃起身自己去谢美铃大姑家。 “用不用买礼物？”在通向谢美铃大姑家的路上时，谢美铃悄悄问。 “买啥礼物呀？你现在属于小孩去大姑家不用带礼物，我就更不用买礼物了，我要是带礼物去就等于外甥女婿上门，就变成正式的了，不带礼物她们说不定还不会注意。” 万帆如果真带礼物上门，谢美铃大姑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空着手去把和何庆光说的那套说辞改个称呼再用一遍，就不会引起谢美铃大姑的注意。 第三百零八章 又一个卖化妆品的 万帆一直都认为自己的运气是相当不错的，打重生以来几乎干什么事情都是很顺当的。 这不今天运气这个东西又站在了他的一边，等到了谢美玲她大姑家门口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她大姑家铁将军把门。 她姑父在青山镇纸箱厂工作，应该是在厂子里。她大姑属于家庭妇女，最大可能是逛街去了。 万帆准备说三遍的的那套说辞这就省了一遍。 他非常希望连第三遍也省掉，那就好了。 可惜希望破灭了。 谢美玲的小姑家是四间看样子也有十多年历史的老式砖房，有一个不大的小院子。 非常不幸的是，她小姑和小姑父都在家据说是修礼拜天。 现在企业都是个人承包的，你闲着没事修什么礼拜天呀。 万帆和谢美玲来的时候，他小姑父正在那个不大的院子里用铁锹翻园子。 这是准备种菜了。 上一世万帆对谢美玲的小姑和小姑父没有什么印象，虽然见过。 这说明她小姑和小姑父非常的普通。 现在一看果然还是路人甲和路人乙的组合。 他小姑父长的没有什么特点，唯一算特点的就是鼻梁上的那副眼镜，就算戴着眼镜，他也没显示出一点文质彬彬的气质。 “这是我们厂的厂长万帆，他今天是到青山镇汽车修配厂来改车，我就跟着他的车来了，他怕我走丢了就跟着来了。” 还没等万帆说出他准备好的那套说辞，谢美玲提前把他这套说辞搬出来。 小丫头现在表现的不错，晚上回家万帆打算奖励她几个忽。 一听万凡是谢美玲的厂长，他小姑和小姑父脸上的笑容立刻真诚了几分，她小姑父冯康更是扔下手里的铁锹和万帆握了握手。 “过年的时候我们听谢斌说起过你，还有光子那个游戏厅和录像厅，就是你给出主意办的呗！” 谢美玲的小姑父冯康问道。 万帆点点头“就算是吧！” “不简单，不简单，在屋里坐屋里坐。” 万帆就被冯康让进了屋里。 和谢美玲她小姑父没什么特点一样，冯家的屋子布置的也是没什么特点。 门后一个梳妆台北墙一张写字台西墙一个大衣柜，还有一个电视柜缩在犄角旮旯里，看那电视上面的电视罩的大小应该是一台12寸的电视机。 这应该是青山镇年轻一代家庭的标准配置。 何庆光家也是这些东西。 “小万！我不抽烟，家里也没预备烟啊，抱歉了！” “没事没事，我自己有烟。” “小万！我也想弄个买卖干干，你给出个注意看看我们能干什么？” “你们不是在冷库上班吗？” “唉，我和你婶在冷库干活，两个人一年挣五千多块钱，听着是不少，但是像我们这种在城镇里住，什么都得靠买，这两个钱真的不够干什么。我们就想下来做个买卖，一个是不受人管，再一个就是想多赚点。” 这个想法是人之常情，符合当时大多数人的想法。 冯康今年三十三岁，谢美玲她小姑三十一岁，还正处于年富力强的时候，干什么还来得及。 万帆想了想“当初何庆光两口子找我问做什么买卖的时候？我曾经给他们出了两个主意，他们采纳了其中的一个，就是他们现在干的游戏厅和录像厅，那么我觉得你们干另一个也不错。” “另一个项目是什么？” “让你媳妇去学美发，然后开个美发厅。” 一听开美发厅，冯康有些失望，这好像没什么意思。 “等她学成以后，你在青山镇主街上租一个稍微大一点的门市，门市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你媳妇儿美容美发你在另一部分里卖化妆品。” “卖化妆品？那东西行吗？” “化妆品是个暴利行业，它非常的挣钱，而且我还有关系能给你弄来进口的化妆品卖，那就更赚钱了。” “你能弄来进口化妆品？” “我有朋有在京城就是干这一行批发的，同样在京城我还有另一个朋友也是在我的建议下卖化妆品的，她四个月挣了20万。” “四个月挣了二十万！”冯康的眼睛都差点被惊讶的飞出来。 “当然像青山镇这样的小镇和京城比就别指望了，但是如果你经营得当，一年挣个三四万块钱也不是问题。” 三四万块钱基本也满足冯康两口子的要求了。 “卖化妆品的本钱是不是很大？”谢美玲的小姑谢苗在一边插了一句。 “起步的时候连带租房子带进货一万五千块钱应该就可以周转了。” 在青山镇主街上，现在租一个门市怎么也得一千五左右，如果面积大了得两千多，这只是一些相对来说比较普通的地方。进货怎么也得个近一万块钱的货，才可以。 一万五千块钱的投资对丰康来说虽然数目不小，但好像不算是太难的事情。 “我们没干过这一行，心里没有底，真的行吗？” “你们听我的不会错的，保证赚钱。” 买卖这个东西主要还是人干，当然迷信点说也和人的财命有关，财命低的人做什么买卖也不太可能做大。 “可是到时候进货去哪里进？” “进低档的化妆品可以到细柳市场，前提是你得能分清假货和真货，如果卖高档的，像我说的那种进口的化妆品，你可以跟着我到京城去一趟，我给你引个路。” 细柳批发市场里的化妆品，可是真真假假，你如果分不清真假，真的会上当受骗。 “这还得辨真假呀，我们也分不清呀。” “时间长自然而然就分清楚了。” 开始做买卖，交点学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随着时间的积累，你自己就有经验能分辨真假，再一个你干时间长了，那些批发商也不会给你假货的。 他们也是看人下菜碟的。 “可是京城又太远了吧？这来回拿货也太费事了。” “小姑这个你们不用操心，万帆京城的那个朋友的车每隔十天八天就到我们厂子来拉一次货，万帆只要提前一个电话，那边就能把货给捎来。” 还有这种操作？ 如果有这个渠道，那么进货就方便多了。 第三百零九章 钱真的不白花 “像青山镇这样的小镇，你专门卖高档化妆品也不行，怎么说人口基数都在那里，有钱人的比例也不会太高。怎么也得搭配低档的化妆品才行，我在细柳市场也有朋友，等我给你们引荐一下，等你去上货的时候，让他带着你找几个批化妆品的批发商，拉一个主顾，他们就不会给你假化妆品了。” 你如果在一个或者两个摊位拿货时间长了，批发商自然而然就不会被假货给你。 谢苗呆呆地看着万帆，她不明白万帆这么年轻，怎么到哪里都有朋友？ “小万，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 人家才十九岁，人才呀！ “有对象没有？” “谢姨要给我介绍对象？”万帆没有回答有或者没有。 “哈哈，像你这样的人，还用介绍吗？身后面的姑娘估计都一遛一遛的。” “哪有的事啊，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姑娘看中我呢？” “你说的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问问你外甥女。” “唉！可惜我们家玲岁数太小了，要不给你当媳妇多好，也不知哪个姑娘有福能找你这么个男人？” 在一边听着没什么鸟事的谢美玲没想到这火一转头就烧到自己头上来。 “小姑，你说啥呢？” “开个玩笑，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脸还红了？你脸红啥呀？早晚不都得找对象，你要是能找到像小万这样的对象，咱们谢家祖坟就冒青烟了” 万帆这个心累，这怎么的和祖坟冒青烟都扯上了？ 是不是以后应该派个人盯着他们谢家祖坟看看有没有冒青烟？ 万帆没准备和谢美玲的小姑讨论自己的个人问题，如果他们知道她现在还小的外甥女和他有些狗撕咬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小万，那你说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你们如果是国营的正式工人，现在要做的就是停薪留职，然后在青山街的主街上选一个地方租门市。门市租好了进行一些装修，接着就是进货了呗，进完货以后办营业执照什么的，这个可以慢点办。” “好！那我们就开始按照你说的这个步骤去办。” “等你们把这些办好了，要进货的时候，通知我一声，这是我们厂的电话号码。” 谢美玲手脚麻利的把万帆的电话号码写在了一张纸上，交给谢苗，还叮嘱她别弄丢了。 谈话到这里天已经晌午了。 谢苗留万凡和谢美玲在她家吃饭，但被万帆谢绝了。 用的借口是他还要到青山汽车修配厂去看看他的车改的什么样。 万帆有正经事谢苗和冯康就没有再留他们，一直送他们到家门口。 从冯康家出来后谢美玲表现的喜气洋洋的。 “看没看见，我小姑对你的印象老好了，现在就准备把我介绍给你了。” “呵呵，我要是不要你，谁介绍也没用？” “啊！你个坏蛋，你竟然敢说这样的话，我我…” “你要干啥？又准备咬我呀？今晚上让你咬。” “呸，不要脸！” “今天天气的温度感觉还可以，外边也不怎么冷了，我觉得我们该来一次约会了，今天晚上咱们约会呀？” 谢美玲赶紧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有人注意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去哪儿约会呀？” “去河边，然后咱们顺着河边往上游走，到上游大口井那里。” 村头的河边上游，在小圩屯和崴前交界的地中间，有一个大口井。 这口大口井是为了干旱年头抽水浇地用的。 那里离小圩屯和崴前两个队都一定距离，晚上根本没有人会去那里，也算是个约会的好地方。 “我可不去，怪吓人的。” 黑咕隆咚，四下无人要说不害怕，那是骗人。 “我那屋炕头不吓人，你敢去啊？你要敢去今晚上我就领你上我那屋。” 谢美玲猛烈摇头“不去！让你妈看见我还怎么好意思上你家？” 哎呀！ 万方叹了一口气，他有那么多地方，竟然连两个人约会那么一个小小空间都没有。 “要不等以后吧，等我把车弄好了，我晚上开车出来，咱们开车去个远点的地方，在车里约会怎么样？” 这个主意好像不错，谢美玲表示同意。 万帆和谢美玲回到青山镇汽车修配厂，进去看到汽车修配厂的师傅正在给他的那辆拉达尼瓦车加消音棉和止震板。 但万帆关心的还是车水箱的改造情况。 刘景山摇摇头“他们研究了，说改不了，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找一个大型号的轿车水箱换上，然后重新换一组驱动水泵的齿轮加大水泵的泵水量，才能达到降低发动机温度的作用。这个他们建议去渤海市或者东单市找专业厂家改造。” 这么说在这里就是白扯了。 “消音棉和止震板什么时候能换好？” “下午两点保证换好！” “那先去吃饭，吃完饭再说。” 青山镇汽车修配厂门口就有一个为民饭店，万方在这里吃过两次饭，觉得厨师的水平比较和他的胃口。 就带着刘景珊和谢美玲走进了为民饭店，要了四个菜。 吃完饭后，刘景山继续留在这里等着车改造好，万帆就和谢美玲去逛大街。 在青山镇的商业街里面好一顿逛。 逛了也是白逛，什么也没买，本来万帆是准备给谢美玲买点什么东西的，但是小丫头死活不要。 这个傻丫头，人家姑娘逮着这种机会都是死命的买，做个二货还往外推。 看看时间，快到下午两点了，两个人才回到了汽车修配厂。 青山镇汽车修配厂的手艺还是过的硬的，加好消音棉和指震板的车从外表看，几乎看不出多大的区别，仿佛天生就是那样的。 刘锦山上车开了一圈后回来对修配厂师傅的手艺表示赞赏。 加装消音棉和止震板花了万翻几百块钱，只要能把杂音消除这点钱不算什么。 车出青山镇往回走，万凡就侧着耳朵仔细的倾听。 原来这车一跑到四五十公里就开始有飞机音出现，跑到**十个也没有杂音。 钱真的不是白花的。 第三百一十章 从小到大 下午三点，万帆回到了万家大院。 车的高温问题，暂时先放在一边，等过个十多天，他到渤海去看大哥和李红的时候再去想办法。 现在都4月5号了，李红在渤海治病也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他曾经告诉大哥四月份会去一趟渤海，也快到了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去渤海的时候顺便在渤海找个地方看看能不能给他的车进行改造，如果渤海不行，他就准备东丹市，东丹市有个著名的黄海客车厂，万帆认为他们可以解决问题。 要是黄海客车长也解决不了，那么就只能这么样了。 这车毛子造出来，毛子都开都没问题，想来也不算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万家院子里的搬家已经接近尾声。 设备相对简单的节能网厂已经搬家完毕，栾深家正在领着节能网车间的人安装设备。 打火机车间则还剩下罐气车间没有搬完。 罐气车间是打火机车间里面一个最重要的车间，主要是安全问题。 万帆回到家後，亲自指挥灌气车间的拆卸运输和重新安装工作。 他还亲自下场监督安装这些设备，一直忙乎到晚上五点半才算把该忙活的忙活的差不多。 今天晚上打火机厂自然就不用打夜班了，明天这些机器还要进行调试，调试合格了才能开工。 万家院子里今晚难得非常的安静。 吃完晚饭，万帆在屋子里躺了一会儿，外边天黑的时候才走出家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大黄狗摇着尾巴跟在他到身后，在院子里狐假虎威，在看到主人出门往下去了，大黄狗很不甘心的叫了几声掉头跑回自己的狗窝。 它其实也想跟着主人到下边去溜达溜达，它也有一颗渴望飞翔的心。 但是它非常清楚自己如果跟着主人下去的后果，就是被踢屁股。弄不好就会被踢瘸腿，那样别说飞翔了，走道都会顺拐。 所以他老老实实的回家看家护院。 今天晚上因为打火机厂不打夜班，林志久小店里的人处于人生鼎沸状态，本队在打火机厂干活的小伙几乎都在这里，就连孙家村那五个在万家住宿的姑娘也都在小店叽叽喳喳。 谢斌这货不在家守着媳妇也跑出来打麻将。 可是谢美玲今天没有在柜台里面滥竽充数，甚至都没有出现在小店里。 万帆估计她可能在家里帮她母亲干什么活儿。 林志久倚着柜台拿着一瓶啤酒，一袋油炸花生米，往嘴里扔两个花生米，喝一口啤酒。 “如果给你换上一个破烂的长衫，你现在就是孔乙己，多乎哉不多也。” 万帆随嘴说了一句话，让林子久嘴里的啤酒差点喷了个天女散花。 “你不至于忙的这么样吧，就这就当晚饭了？你媳妇呢？” 郭乐凤也失去了踪影。 “到玲家去帮着包菜饺子去了，说待会儿拿菜饺子给我吃，我这不等不及了么，先弄点花生米垫垫。” 怪不得谢美玲没来，原来是在家帮她妈包菜饺子。 弄不好待会儿她就能偷偷揣一包菜饺子给自己吃，这种可能非常的大。 “我最近在忙活车，也没问你那纯净水的销售情况，最近你的纯净水送的怎么样？” 万帆最近一段时间里外忙活他那辆车，没时间去问林志久纯净水的生产情况。 从林志久第一天开始做矿泉水到现在，好像已经过了也有十天了。 要不说时间这个东西真的不抗混，一眨眼十天八天就没有了。 “还行吧，反正我一天做一百板水都能送出去。” 现在一天就能送出去一百板水，这个成绩万帆认为及格了。 “你说的的没错，全部都是送在街里的小店。农村的小店不行，有的小店卸一板水，十多天都卖不完。” “农村你就别指望了，除非实在遇到口渴的，不然谁会花钱买凉水喝？” 你让农民花钱买凉水喝，他们才不会干，他们会说那是傻瓜才干的事情。 “我街里的给你介绍的那两个地方怎么样？” 万帆自己的游戏厅和录像厅，以及朱继强的饭店，加上秦纹菊的东方游艺厅，这是万帆给林志久最开始介绍的地方。 “你介绍的这几个地方卖的最多的是东方游戏厅，它们一天能卖六七板水左右。再就是你那个录像厅，军子他们一天能卖四五板水出去。再往下这就是那个饭店，一天也能卖个三四板水，你那游戏厅不太行，一天一水都卖不上。” 东方游戏厅里面游戏机多人流自然就多，那些打游戏机的那些人口渴了，花两毛钱买一瓶水根本不算什么。 因此东方游艺厅一天买六七板水很正常。 录像厅也是这样，人多。黑灯瞎火的口渴了上哪去找水喝？只能在栾义军他们那个不算小店的小店买饮料和纯净水喝。 朱继强的饭店也是如此，吃饭的人有不愿意喝饮料的，也就喝纯净水了。 至于自己那里那个游戏厅里边都是些小孩在玩，他们宁可用了两毛钱去买游戏币，也不会去买一瓶水喝。 卖不出去多少，太正常了。 这就是差别。 “现在你一天能送出去一百板水水，我觉得这个成绩就已经相当不错了。毕竟现在属于冷不冷热不热季节，人们对水的需求还不是很大。你等到了三伏天，天像下火一样，自热水的销量就会蹭蹭的往上涨，到时候一天一千板都不一定够你卖的。” “不用一千板，平均一天能卖五百板我就满足了。” 一板纯净水出厂价三块五，就算去掉一块五的各种费用，卖一板水他还能挣两块钱，一天买五百板还赚一千块钱。 “你这理想不行，你得能做到一天卖一万板那种程度，那才叫行。” 林志久连连摇头“不敢这么想，真的不敢那么想。” 一天卖一万板那就是赚两万块钱，一年上百万的利润。 这是会吓死人的。 有啥不敢想的，很多大买卖都是从小买卖做起，做着做着就做大了，这种例子再过十几年比比皆是。 比如做公牛插座的那位，还有做小孩玩具的，甚至还有做麻辣烫的。 这样的例子不有的是吗。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一股牛奶味儿 郭乐凤春风满面地端了一盘子菜饺子回来了。 这女人也算是闯过江湖的人了，一进屋就来了一嗓子。 “我们家老林还没吃晚饭，这菜饺子我就谁也不让了，大家担待点。” 她这么一说谁还好意思去动盘子里的菜饺子。 郭乐凤暗自得意，谁知迎面就看到了万帆的白眼“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你们家老林都变成孔乙己了。” “孔乙己？谁呀？” 郭乐凤不会是小学都没毕业吧？竟然连孔乙己是谁都不知道。 郭乐凤身后自然就出现了谢美玲。谢美玲一进屋就开始四处撒嘛，在看到万帆后很隐秘就对着万帆眨眨眼。 她拿了一瓶啤酒，在临走的时候又深深地看了万帆一眼。 她一定是准备拿菜饺子给他吃，让他待会儿到外面去等她。 林志久让万帆吃菜饺子，万帆表示自己吃完饭了。 “你吃你的，别管他！他保证能吃到就是了。”郭乐凤在边上说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郭乐凤这两天的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饮料厂从林之久承包那一天开始，她就没看着回头钱。 不但没看到赚钱，反而家里存着的几千块钱也都没有了。 若不是有这么个小店勉强支撑着，他两口子现在该去喝西北风了。 不过自从开始生产纯净水，总算是看到回头钱了，虽然钱不是很多，一天一百二百的，但起码开始有盈余了。 这是个好兆头，这个都感谢万帆。 晚上在谢美玲家包饺子的时候，她就问起了谢美玲和万帆的事情。 今天谢美玲去青堆子她是知道的，刚才谢美玲也说了，万帆和她去了两个姑姑家。 郭乐凤主要是想问谢美玲的两个姑姑对万帆什么印象。 谢美铃实话实说，说大姑没在家没看着。她小姑对万帆的印象相当相当的好，还准备把自己介绍给万帆。 郭乐凤就打趣谢美铃，说还用她小姑介绍，人家自己已经划拉到手了。 谢美玲赶紧否认，说才不是她划啦的，是万帆主动追她的。 郭乐凤就提让谢美玲和万帆定亲的事儿，说这样起码就把万帆栓住，免得有那么些姑娘在一边盯着。 “你别不当回事，就你们厂子别看我没去看过，我敢肯定有不止三个五个姑娘对万帆有意思，只不过她们不好意思说而已，你要是不着急兴许就被人家抢走了，男人是禁不住女人勾引的。” “小舅妈，当初你一定勾引我小舅了？” “完蛋玩意儿，我这不是向着你吗，你怎么还回头奔着我来了？姐，你说呢？” 郭乐凤说完谢美铃就问江梅。 谢美玲的母亲江梅摇头“我不管，那是他们的事，他们如果那么想我没有意见。” “看到没有？你妈都没意见了，你自己还不抓紧？。” 谢美玲犯愁了“小舅们，我才十六就定亲，这多丢人呢？” “丢什么人，定亲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他，有哪个姑娘往他身边凑合你就像哄小鸡那样把她们轰走，像现在这样这没名没份的，你想哄都没资格。” “他要是有那勾勾心，我就是看着有什么用？” “这就是你的手腕问题了，你得把他拿住，不能让他在外面沾花粘草。” “可是怎么拿呀？”谢美玲愁眉苦脸。 “平时对他好点，有什么好吃的就偷偷的给他送点，就像今晚这菜饺子，不是说他挺喜欢吃菜饺子的吗？待会你就拿两个送给他。” “菜饺子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万现在还需要你给什么好东西吗？人家没有钱买吗？你送什么不要紧，就是个情谊，笨！” 这就是刚才郭乐凤说万帆能吃到菜饺子的原因。 谢美玲拿啤酒肯定是给他老子谢国民拿的，谢国民这个礼拜是白班，明天晚上他才开始值夜班，所以人家在家喝点酒，没毛病。 万帆算计，谢美玲应该是把啤酒拿回家了，如果说她要出来的话，现在也应该出来了。 万帆打了个哈欠假意说困了要回家睡觉，就和小店里玩的人打了个招呼后就走出了小店的门。 他一走出小店的门，就看见西边的大道上有个人隐隐约约的对他挥了一下手，然后向村北头的小河走去。 万帆假意往大队院子门口走了几步，看看四下无人便脚步飞快的上了西边大道，朝河边走去。 谢美玲并没有到小河边上游十几米处经常洗衣服的地方去，而是过了河然后向左进了崴前队那片地里。 万凡在后面紧走几步，跟着阿美玲走进了那块地。 这是一块旱田，正常年份都是种植的玉米和大豆。 虽然说马上就到春耕时候了，但是这块地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甚至连翻都没有翻过。不过也没有几天了，再过几天就开始春播了。 这块地往东隔着河就是小圩屯地界，往西大约有三百米就是崴前队，地里有一条简便道和崴前队的南头连接。 崴前队住得比较分散，像一字长蛇阵一样沿着西山脚下排开，从北到南绵延了有一里地长。 从万帆此时脚下的位置往正西三百米远就是崴前队的南头。 崴前南头就五六家人家住。 平时到了晚上这条简便路根本就没有人走，非常的幽静。 在这里约会保证没人会发现。 谢美玲拐进这块地后没有走那条简便道，而是贴着河边向上游走了大概有三十多米远，最后在一丛柳毛子边上停下了脚步，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给万帆。 “今晚上我家包的菜饺子。” 菜饺子是万饭比较喜欢吃的食物，他拿起塑料袋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好香呀，还是热乎的。” “我怕凉了搁怀里揣来的。” “怪不得有一股牛奶味。” 谢美铃伸手在万帆身上狠狠掐了一把“呸！你都在哪学那么一肚子嘎了牙话？” 万帆哈哈一笑把塑料袋放在一边“先别管啥话，先忽一个！” “等你吃完了再忽！” “净扯，吃完了一嘴油，忽你脸上好看呀。” 谢美玲想想很有道理，也就不再反对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冲动没有惩罚 四月上旬的辽南夜晚，气温也就在零上五六度之间。 这是一个会让人感到寒冷的气温。 如果没有火热的心，人就会在这个气温下瑟瑟发抖。 如果有两颗火热的心，那这种气温就完全不是问题。 谢美玲带来的菜饺子，来时是热乎乎的，带回去时它已经凉了，而且一个没少。 与当前的美色可餐相比，菜饺子就没有什么经济价值了。 这个时候有嘴也不是用来吃菜饺子的。 两颗火热的心都担心对方会冻着，因此通过口和手向对方传递着自己的热量，以保证相互的体温能维持在一个很高的阶段，不至于感到寒冷。 当时间的脚步走过11点的坐标，两颗情意绵绵而又火热的心恋恋不舍地踏上了归途。 万帆把谢美玲送到了她家门口，正像一首歌唱的那样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 谢美玲家的西间因为倒给了他哥和刘桂芬住，她就只好搬到了东里间住，这让她回家不管通过什么方式，都要通过他父母住的东外间。 除非她爬东里间的窗户才不用走这条途径。 现在还没到开窗户的季节，东里间的窗户外面还订了一层塑料布，就等于告诉她此路不通。 所以她回家唯一的路就是进大门，经过父母住的东外间，回到自己住的东里间。 谢国民已经酣然入睡，她母亲江梅在看电视。 谢美玲战战兢兢的进了屋子，都没敢看坐在炕上的母亲那双虎视眈眈的眼。 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挨骂的准备。 怪哉！什么情况也没发生。 母亲只是说了一句，你明天不上班了还不去睡觉？ 谢美玲慌乱地答应了一声，丢丢的跑进了里间。 可以确定母亲是肯定知道她和谁在一起了，但是却没有说他一句。 这说明母亲已经不禁止她和万帆约会了。 谢美玲躺在炕上，周身都被幸福的感觉包围，这里面不但有母亲的宽容成分，还有某人遗留下的那些宠爱的痕迹，这些因素组成了一种叫幸福的氛围将她环绕，让她的精神处在一种极度舒适，飘飘欲仙的境界里，度过了平生最幸福最宁静的一个夜晚。 六号清晨，苏平带着他的瓦匠班来到万家院子的时候，万帆把一个新的任务交给了他。 “这五间房是原来节能网车间，这五间房子我要把它改成宿舍，也就是说在里面盘两铺南北对面的大炕，大炕上面搭建木头的二层，作为上铺用。” 这五间宿舍是准备作为将来的女生宿舍用，在原来的打火机车间，还有两间将作为将来的男生宿舍用。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当然不能挨在一起，那不乱套了嘛。 这就是万帆给苏平布置的新任务。 就是在现在倒出来的空屋子里，在南墙和北墙各搭一铺炕，这不是什么大工程，也不是什么难工程。 苏平马上就分出了十个人，每两个人一组负责盘抗。余下的人继续进行院子的硬化工作。 在雨季来临之前，万家院子要全部铺上水泥地，这是他这个瓦匠班现在最首要的任务。 瓦匠班的任务布置完毕后，节能网车间和打火机车间的员工们也都陆陆续续的来了。 他们今天上午的任务是安装好设备的就调试设备，没安装好设备的继续安装设备，在设备安装完毕开始调试，直到达到可以生产的标准为止。 节能往车间因为设备简单而且少，他们昨天下午设备就安装完毕了，因此他们早晨一上班就是调试设备，万帆也在这里跟着忙活了半天，到九点多中节能网车间的设备调试完毕，开工生产。 而这个时候打火机车间的设备才全部安装完毕，万帆又到打火机车间挨个车间帮助进行调试。 到中午下班时候打火机车间的设备也基本调试完毕，下午上班就可以开工运行。 今天中午谢美玲来的非常早，还不到12点，她就跑办公室来了。 当万凡吃完午饭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谢美玲就看着他甜了吧嗦的笑。 “你又笑啥呀？” “你猜？” “捡到钱了！” 谢美玲摇头。 “昨天晚上你回家的时候，你妈没说你？” “你就不能多猜几下，怎么两下就猜中了？” “这不说明我聪明嘛！” “臭美！你是怎么一下就猜到了？” “因为今天上午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而你又没捡到钱，我想来想去除此之外我不觉得你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算你聪明，你以后就是咱们家的大聪明，我以后就管你叫大聪明。” 这让万帆一下想起了大忽悠这个称号“千万别叫大聪明，太难听了。” “那就叫你小聪明。” 这还不如大聪明呢。 “你昨晚回家你妈都说啥了？我走的时候看着你家窗户电视机还在亮着，你妈肯定没睡觉。” “他什么也没说，就是提醒我早上还要上班让我去睡觉。” 这说明谢美玲的母亲已经彻底的不再管他了，这是不是书名？两个人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约会了？ “我小舅母昨天晚上还说了一个事，昨天晚上我没说给你听。” “啥事儿？” “小舅们建议咱们定亲，她说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的看着你了。” 万丰诧异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哈哈笑。 “你笑啥呀？”谢美玲娇嗔道。 “说你是个小糊涂虫你还就是糊涂，看着我这样的话你都能对我说出来，就明明是那么回事，你也不能说出来，这样我不就知道你要看着我吗？” “你知道了怕啥，我就是告诉你，要是咱们定亲了，我就是要天天看着你，免得你被别的狐狸精勾引走。” 这一刻万帆有一种把某女人揽在怀里大快朵颐的冲动。 这种感觉非常的强烈，就像一把电钻像水泥墙发起挑战时那么坚决。 这让某人赶紧站起来跑出了办公室，他非常担心自己克制不了这种冲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种叫白日宣什么的事情。 谢美玲在办公室里莫名其妙，这货怎么跑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情况不好的电机厂 打火机厂经过两次点火试验后，于下午一点半重新开工生产，重新步入生产的正轨。 节能网车间和打火机车间都开始工作了，现在万帆有时间想想那闲置的几间屋子干什么用了。 新盖的十五间车间，现在用了十二间，还余下三间。 打火机车间现在倒处了六间房，挨着传达室的两间将作为男生宿舍，这样还剩下了四间。 打火机剩下的四间房和新盖房余下的三间房成一个拐角挨在一起，现在还处于空置状态。 晚饭准备把它们利用起来。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道道，如果他没有新项目可上，这几间房子就得组成一个临时车间，为燃气灶厂加工一些急需的部件。 这暂时只是一个设想，万帆还没有拿定主意。 燃气灶厂的那些学徒工们，到本月二十号，学徒已满两个月了也该出徒了。 像那些正规的国营机械厂，一个学徒工不磨个一年两年的，想出徒根本不可能。 但是像万方这样的民营企业，就没那么些说道了，早一天学会，早一天上岗，你就早一天多挣钱。 毕竟学徒工的工资只是正式工工资的一半，甚至还不到。 在燃气灶厂学徒的那些学徒工们，韩桂芳反应他们都非常的刻苦，学得非常认真，说拿来一张图纸可以加工出任何部件，这有点吹牛，就加工燃气灶厂这些固定的部件，他们完全可以独立顶岗工作了。 所以到这个月的20号，他们将会正式出徒。 他们出徒以后万分准备把他们和那些老师傅进行混编，然后分成三本实行三班倒。 这样一来，设备就没有闲置的时间了，燃气灶的一天的产量就会再一次上升，能达到一百八十台左右的日产量。 有一百八十台的日产量，应付赵永泉和李明堂哥俩就没有任何问题。 这也就是现在燃气灶场能发挥出的最大产能了。 再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增加了。 因为没有拓展的空间，没法再安排下更多的人和安装下更多的设备。 如果燃气灶厂要扩大产能，就必须需要更大的空间。 燃气灶厂扩大产能这是必须的，到年底万帆准备把燃气灶厂的产能扩大到五百台的日产量。 万帆围着燃气灶厂转了一圈。 小圩屯原来的这个队部坐落在道边，离最近的人家还有将近七八十米远，这里有一片长度在七八十米，宽度五六十米的宽敞地方，这是原来小圩屯产队时期的的晒场。 秋天的时候，这个晒场上会堆满玉米大豆等各种作物，这些在这里进行清理晾晒，然后装车送去粮库。 但是在承包以后，个人家收的那点粮食都拉回自己家的院子里晾晒，这里也就没了用武之地。 现在这片晒场就处于空闲中，印象里好像前几年还有人在这里种地，但这两年这里又撩荒都了。 要是把这片土地利用起来，燃气灶厂的规模可就可观了。 万帆感觉自己的企业虽然现在净做了些鸡毛蒜皮的产品，但是发展速度似乎有点太快。 怎么三天两天厂房就不够用了？上面的房子才盖好，他就又在规划新的厂房了。 这三天两天的老盖房子这谁受得了？ 他应该找一片比较大的地盘，盖一个大的厂房，一劳永益的解决厂房老不够用的状况。 万帆的目光就转向了自己家东边那片山坡地。 从他家的东边往东大约三百米就是学校，在他家和学校之间的这片坡地面积估计在五六万平方米。 如果把这片地弄来，全部盖成厂房，未来十年八年就不用再为厂房犯愁了。 但是在九二年想买这么大一片土地建厂房，门槛是非常高的是非常不容易实现的。 现在好像也就是想想而已。 七号早晨，刘景山的车往西柳送货，打火机节能网和燃气灶装了一车轰隆隆地开往溪流。 这次刘景山送货回来后，万帆要去一趟渤海，他的开车跟万帆一起去。 万帆跟着刘景山的送货车来到了农机校。 农机校开学了一个月零一个礼拜，他就来过三次，最后一次是给那个改电动车的青年送装好的电动车。 他今天来农机校的目的一个是冒个泡，再就是看看那个改装电动车的青年的电动车骑的效果如何？ 后一件事就是中午请胡堂吃顿饭。 胡堂在农技校里，可是非常有能量的一个人，和他拉好关系万帆感觉不会吃亏。 那个青年的电动车和万帆那辆改的电动车几乎一模一样，万帆那台车都没提出问题，他这辆电动车自然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农机校这些学票的人有好几个人是很看好这种改造的电动车的，但是400块钱的改造价他们有点承受不了，这让很多人都处在犹豫之中。 万帆正正经经的在农机校待了一上午，还去上了两节机械常识课。 中午时分，他雇车把胡堂拉到了朱继强的富豪酒家，在这里请他吃了一顿饭，临走的时候还给他买了一条茶花烟。 打发嘴角流油满面红光的胡堂走后，万帆去了一趟电机厂，去看看张智江广云等几个朋友。 临走的时候，张智从宿舍里拿出了一个小布袋给了万帆。 这是万帆上次让他缠的130小电机，他一共缠了十五个马力不等的小电机。 万帆随手掏出200块钱揣进了张智的兜里。 材料都是公家的，他只不过费了点时间，200块钱足以对得起他的手工了。 今年电机厂就显示出颓势了，原材料涨价，产品销售不好，这让电机厂有点处于青黄不接的状况。 张智说上个月开响就拖后了五天，这个月能不能拖现在还未可知。 按照万方的记忆，电机厂怎么还能拖个两三年？他应该是95年的11月份停产工人放假的，这还有三年多的支撑时间。 “实在觉得在厂子里干着不行，就停薪留职出来得了？到我那里，我最低可以保证你一个月挣350，保证到时候就开想，不带差一天的。” 以前万帆向张志和姜广云等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他们都是不置可否，不过这次他们似乎开始仔细思考了。 思考需要一个过程和时间，万帆可不会在这里等他们思考的结果。 第三百一十四章 小东西 电机厂就算情况不好，现在也没有散伙的可能，它就是现在散伙了万帆也只能干看着，现在他根本买不起。 他现在手里的流动资金加存款也才不过三十多万，用三十万去买电机厂这么大一个企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现在没有必要为电机厂未来操心，因为他知道它还能撑几年。 万帆从电机厂出来，看看时间还早就坐了一辆人蹬的三崩子，转悠到了东方游戏厅。 好长时间没有看到秦纹菊了，万帆得确认一下她还活着吗。 秦纹菊今天的精神还是比较振奋的，应该是得到了爱情的滋润。 秦纹菊噗嗤一声笑了“你这家伙的思想绝对有问题，太肮脏了，怎么一张嘴扯的话听着就不是味呢？合着我就不能高兴高兴？” 秦纹菊坐在她设在东方游艺厅二楼的办公室里，对万帆笑颜如花。 “把你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也跟着高兴高兴。” “我上个月收益不错算不算是值得高兴的事？” “当然算了，说说你上个月收入了多少钱？” “八万多！这算不算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数字？” 一个月挣八万，这确实是一个鼓舞人心的数字。 都赶上万帆整个企业一个月的利润了。 “赚的不少，你干一个月我那游戏厅一年都赚不出这些钱。” “你那是里边没有三七机，有三七机你也能赚不少钱，三七机这个东西非常赚钱，我游戏厅里的利润超过一半都是它贡献的，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不上？” “每个人做买卖的经营方针是不同的，三七机这个东西我感觉太害人了，它是真的会让人倾家荡产的，为了不让人骂我将来生儿子没，我才不会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买卖呢。” “你这小子又拐弯抹角的骂人了，你这意思我就是干的伤天害理的生意了呗？” “呵呵，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解释法，我认为伤天害理的事情，或许你认为是天经地义。我们别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口舌了，三七机这个东西凭我的经验来讲，最多最多你能干到年底，兴许一转年国家就会打击，你心里有点准备。” “我有准备，能干到年底国家就是不打击我也准备把三七机撤下来，你说的对，它确实是个伤天害理的生意，确实害人不浅。” 秦纹菊能有这种见识也算是能看透世态炎凉了。 “你表弟这几个月干的怎么样？” 秦纹菊的表弟叫黄什么的也是从万帆这里买的游戏机，他在第二高中那那里干，生意也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他干的挺好呀，一个月赚七八千块钱，就他那小地方那几台游戏机，赚这么些钱不是挺好吗？” “他借你的钱都还了呗？” 秦纹菊表弟黄什么…万帆实在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了。 就叫他黄某吧！黄某当初开游戏厅的本钱都是秦纹菊借给他的。 第一次借了三万，第二次好像又借了两万。 “还了我三万了，还有两万，估计到五一就还清了。” 这么说来，黄某的游戏厅干的也不错。 “你那个东单朋友呢？” 这些人的游戏机都是万帆供应的，万帆要了解一下他们的经营状况。 “前两天她来过一个电话，她开业了有半个多月吧，也赚了两三万块钱了。” 游戏厅在90年代初期和中期是一个非常非常赚钱的买卖，虽然后期被国家禁止，但依然有不少人偷摸的干，直到它被97年以后出现的游戏吧和网吧替代。 就算游戏吧和网吧替代了游戏机的游戏功能，但是那些赌博机还是依然流行，甚至在十几年以后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可见赌博机的身上蕴含着巨大的商业利益。 “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秦纹菊建议。 万帆摇头“在这这里吃完饭天就黑了，回去不方便。” “我送你回去，实在不行我们这里有地方，你就在这住着。” 万帆可是不敢在秦纹菊的地盘住，怕被她老牛吃嫩草。 这女人都挑明一定要睡他了，他不能不防。 “你该不会是怕回去晚了，你的小女友不高兴吧？” “和她无关！” “那你就是怕我了呗，怕我把你吃了，哈哈哈哈！” 万帆还是第一次听见秦纹菊也能发出这种放浪的笑声。 偏偏这个女人穿了一件紧身的衣服，一笑似乎浑身哪都跟着抖动。 理智告诉万帆必须马上撤离。 “再有要游戏机的就给我打个电话，我家里还有十多台游戏机没卖出去。” “好，等有人要的时候我通知你，你这是要走了吗？” “再不走，天黑了，你留宿啊！” “你愿意我没问题，我的卧室可是非常舒适的。” 这一句话加上秦纹菊张的一个眼慢把万帆吓得落荒而逃。 秦纹菊在背后哈哈大笑“小东西！你是跑不掉的。” 你才是小东西，你全家都是小东西。 万帆跑出东方游艺厅，坐晚班车回到了云华公社，又打路边的黑豹车回到了家。 这折腾的，等自己有票了，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万帆走进万家院子的时候，厂子已经下班了。 万帆首先看见一辆四轮子拖拉机停在仓库门口，再然后就看见四轮子拖拉机后边刘二在和林玉春嘀嘀咕咕。 刘二最近也是鸟枪换炮了，他已经不用自行车送货了，因为送不过来。 现在这又是打火机，又是节能网又是燃气灶，用自行车根本就不行了。 别说自行车，就是有个摩托车也不好干什么，因为燃气灶带包装就很占地方，一辆摩托车一趟也载不了几台。 这货就以每天30元的价格雇了一辆四轮给他送货。 这辆四轮子出去送货的时候烧油钱，吃饭钱都是他的，车主只负责开车。 正常情况下每三天他能跑一次，主要是跑沟东县的时候，他才用拖拉机。 万帆就让他去学车票，然后自己买一辆车开，哪怕买个四轮子也行。 刘二答应了，他准备六月份万帆这一期学习班结束以后就去学车票。 第三百一十五章 再次扩容 “二哥！明天准备往沟东那个方向发货呀？” 万帆来到那辆四轮子拖拉机后边，和刘二打了个招呼。 四轮子拖拉机司机正在从仓库里往四轮子拖拉机的车斗上搬货，四轮子车斗里已经装了一些货了，除了在下边燃气灶厂先装上车的燃气灶外万帆竟然还看见了十五板纯净水。 “可不是吗那边要货了。” “你这怎么还拉了几板纯净水啊？” “上次九哥让我帮他往外销售纯净水，那次我就拉了五板，没想到送出去了。这次我就多拉几板，一板挣一块二毛钱，十五板能挣十七八块钱，当捎挣个烟钱。” “抽抽抽，一天到晚就知道抽，留那钱干什么不好？”林玉春在一边埋怨。 可惜她的不满没有得到别人的重视。 这个主意不错，用拖拉机上闲置的位置帮林志久往外销售点纯净水，自己也能赚个烟钱，比闲着强。 “这次准备拉多少货？” “三十台燃气灶，三箱节能网，两箱打火机。” 三箱节能网是六百个，两箱打火机是五千个。 卧草，刘二的小买卖现在也上规模了。 刘二送节能网是三块钱一个，一个挣五毛。 打火机依然一个挣二分钱，燃气灶他送一个挣四块钱。 这个价钱基本上和细柳市场的批货价是一样的。 万帆算计了一下，这些东西他如果都送出去，能挣五百多块钱。 “没有那么多，那个客户我还给他一些优惠，我给他送一趟货，乱七八糟全去了我能剩三百块钱。” 刘二赶紧进行了辩解，他送货给对方优惠是肯定有的，但肯定没有他说的那么多就是了，毕竟林玉春就在一边听着，他要是说多了回来交不上差。 “你沟东那个客户三天就能把这些东西都销出去？” 对这个万帆有点怀疑。 什么店呀三天能卖出这么多东西？ “我这个朋友在沟东县里边干日杂，批发兼零售那种，我送的这些货，其中除了燃气灶他自己销售外另外两样东西都批发给下边的农村小店了。”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周二每三天往沟东县他那个朋友那里送一次货，其余两天他就骑着自行车在红崖县境内那几个乡镇送货。 据说他现在一个月的收入已经达到三四千元了。 万帆没问过这个问题，不过估计刘二达到这个目标问题不大。 “今年秋天你们两个结婚呗？” “这个得玉春说了算，他说结就结，他说不着急我们就等两年。” 从刘二的这句话里，万帆嗅到了妻管严的气息。 刘二这膀大腰圆的也进入妻管严这个大家庭了？ “我觉得我们岁数还小，再过两年结婚也来得及。” 林玉春发表了她的爱情宣言。 刘二今年二十三，她也二十一了，这个年龄结婚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只有双方都点头同意了，才有可能去领结婚证，这个万帆参谋不了。 这时四轮子司机已经把刘二要的货都装到了车上，刘二和万帆摆摆手，然后坐在了四轮子驱动轮子上面的挡泥板上，俗称翅膀上。 “坐翅膀子上小心点，别掉下去！”林玉春关切地提醒。 四轮子突突突突地驶出了万家院子。 刘二走了以后，万帆用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进了办公室。 他在等刘景山的车回来。 刘景山去细柳送货通常会在五点半到六点半这个时间段回来。 在等车的过程中，他把张智缠的那些小电动机拿出来，摆在面前的桌面上，挨个摆弄着。 张智说这十几个小电机的转速从两万转到三万五六千转不等。 他没有缠四万转以上转速的小电机，太费时间。 在四驱车上，三万五千转以下转速的电动机只能算是低速电机，用这种电机的四驱车也就是低速四驱车。 低速四驱车只是入门级别的，用它去参加正式比赛根本不行。 这种小马达的构造很简单，由电机外壳，电刷磁铁，电机轴芯等组成。 它的转速的快慢主要是和绕线有极大的关系，绕线越多马达转矩越大，转速也就越慢。 万凡看了半天这些电机，最后把它们统统划拉到抽屉里。 在制造厂的生产规模没达到他的要求之前，别的东西他还没准备上马。 六点半左右，往细柳送货的刘景山开车回来了。 “李明堂说节能网现在的需求量开始增加，下礼拜送货的时候，他说家里有多少节能网给他拉多少节能网。” 这是刘景山从西柳回来送给万芳的第一个信息。 第二个信息是要一百套游戏机部件。 经过几个月时间的发酵，节能网终于得到了千家万户的信任，不管是真好使还是假好使，它现在确实已经开始走进寻常百姓家。 这样细柳批发市场里的需求量也就大大的增加。 节能网现在的日产量是一千二百个，看来这个数量已经满足不了市场的要求了。 现在节能网车间的新车间比以前宽敞多了，再上两台弯圆机不是问题。 机器他马上去订做，再招几个加工工人，同时再招一些编制户，力争把节能网的产量再翻一番。 能达到日产两千四百只节能网就可以了，节能网这一项上，这次扩容后他不准备再扩大规模了，毕竟这个东西再过两三年他就准备把它淘汰掉。 如果规模弄得太大，将来转型也费劲。 除了节能网车间要招收一批人位，打火机车间他也准备在招收一批人，他要正式的开一个夜班，把以前那种半截式的夜班取消。 这两个车间招收工人，就无需到外面去找了，在本大队就可以解决。 本大队闲置的年轻人还是有很多的，因此，当万帆企业露出招工的信息后，仅仅一天时间就在本大队招到了足够的员工。 除了节能网车间招收了十个常住工人外，打火机车间也招收了二十个人，这样打火机车间就有了四五十号人，如果这些人全部能单独顶岗工作，就可以开黑白两班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病快好了 新招收来的工人都进入了学徒期，不过节能网车间和打火机车间的学徒期都比较短，因为所学的东西非常的简单。 节能网车间的工序通常一个星期就可以学会，打火机车间的学徒期稍微长一点，也不过就是半个月二十天。 到四月份的下旬，这些学徒工都能出徒，节能网车间的产能将扩大到日产两千四百个。 打火机车间的产能也将由原签的日产一万二千扩大到日产一万八千只。 这些事情安排完毕，万帆就准备去渤海看望大哥和李红了。 “我也想跟你去渤海看看，人家长这么大还没出过红崖县呢。”谢美铃扭扭捏捏地提出了她的不合理要求。 万帆想了想家里最近有好像没有什么和谢美铃有关的工作。 细柳的货才送去，赵永泉的货也才拉走，她好像没啥重要的事儿了。 他不在家和现金有关的大宗交易的没他点头也执行不了。 小宗的商品交易谢美铃不在他父亲也可以代替处理一下。 怎么说他老子万向阳也是当了两个多月保管了，谁来买个燃气灶、节能网什么的收多少钱，他还是知道的。 “你想好了，我这次去渤海不一定当天就回来，有可能在那里住个一天两天的，你住哪？咱俩住一起？” “住一起就住一起，有啥可怕的。” “呵呵！你不会以为咱俩住一起就是闭着眼睛睡个觉那么简单吧？这里面的事情可是相当复杂的，这关系到人的生理系统和繁殖学方面的问题，你可要想清楚。” “看你说的那么复杂，好像我不懂似的。” “吆喝！你这是做好献身的准备了呗？” “别扯那些没用的，你就说带不带我去吧？” “那好吧！回家收拾收拾咱们明天去渤海。” 谢美玲欢呼雀跃，跳起来在某人的脸上吧唧忽了一口。 反正这回是开自己的车去渤海，车里有的是地方，多她一个不多。 四月十号早晨七点半，刘景山开着那辆拉达尼瓦拉着万帆和谢美玲从家里出发，到街里录像厅叫上了沈雨辰四个人去渤海。 沈雨辰这是第一次看见万帆这辆拉达尼瓦。 跟着万帆到北京去提车的是栾义军，沈雨辰没去所以以前他并没有看到这辆车。 “军子说你买一辆很有意思的车，就是它呀？别说看着挺好玩的。” 拉达尼瓦这个车，谁说是越野车，但是造型上来讲确实有几分呆萌的意思，也难怪沈雨辰会说它很有意思。 刘景山开着拉达尼瓦以**十公里左右的匀速，用了两个半小时来到了渤海。 按照记忆又浪费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们才来到了万凯和李红租住的那栋小楼。 万帆和谢美玲在这里下车，刘景山和沈雨辰就开着车去找能改车的地方。 改车这个行业，虽然在华国才属于刚刚起步阶段，但是在大城市还是有这个行业的参与者。只不过现在这些地下改车的是以改装摩托车为主，有没有改装汽车的，万帆也说不准！ 他可以肯定南方沿海城市一定是有改汽车的，但是北方有没有真的不好说。 刘景山和沈雨辰就是去闯运气，能不能找到只有老天知道。 当然这就不关万帆的事儿了，他给了刘景山五千块钱，这钱包括改车加油吃饭甚至住店的钱，然后他就不管了。 他现在主要要办的事情是看望大哥和李红。 来到大哥和李红租住的那栋房子的门前，万帆敲响了门。 万凯听到敲门声出来开门，然后就看到万帆和谢美玲站在门前。 “你们怎么来了？进屋进屋！提前来个信儿啊！” “提前咋来信？打电话你这也没有电话，写信三天才能到，有写信的功夫我人就来了。” 别看红崖离渤海就四百多里地，但你从红崖往渤海邮一封信，是真的要走三天的，这个万帆都注意过很多次了。 有写封信通知他哥的时间，他人比信都先来了。 李红也迎了出来，对万帆和谢美铃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然后看看谢美玲又看看万帆，会心一笑。 万凯对万帆和谢美玲一起来的，心里面是有些惊讶的，但是李红却没有一点惊讶。 第一次到万帆家，她就看出万凡和谢美玲有些牵牵绊绊的，她说给万凯听，万凯还不相信，现在一切不言自喻了。 “李红到病治疗的怎么样了？”待进屋落座后，万帆问。 万帆到这里不是来拉家常的，因此一坐下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我们找的那个老中医的方子非常的管用，经过两个疗程的治疗，李红身上的那些粑粑赖赖的地方，现在已经好了有三分之二了，李红！给老弟看看。” 万帆吓了一跳，什么地方就给他看看呀？ 他合适看吗？ 当李红撸起裤管露出小腿时万帆才放了心。 万凯指着李红的小腿说道“原来这这条腿上的皮肤就像蛇皮一样，看着都眼晕，现在你还能看出什么吗？” 如果打眼一看李红的腿和正常人的腿没什么区别，但是仔细看就能看出她的小腿上还有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 “现在看来好像问题不大了。” “那个老中医的药方有内服和外敷的，他说了再有一个疗程基本上就可以痊愈了，那时候就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一个疗程要多长时间？” “半个月。” “这意思是再有半个月，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呗？” 万凯点头。 “钱够不够？” “暂时是够了。” 暂时是够了，那就是肯定不够了。 万帆转头看了谢美玲一眼。 谢美玲就从她的小包里拿出三千块钱放在屋里的小桌子上。 “三千，这些够了吧？” “够了够了，用不了的用。” “那就好，赶紧把病看好，家里的燃气灶厂还等着你回去管理呢。” 燃气灶厂确实需要一个管理人员。 韩桂发虽然暂时管事儿，但他毕竟是技术工人出身，管理方面没什么经验，而且岁数在那里，精力有限。 万帆在厂子里当过班组长，多少也管理过几个人，还有他年轻精力旺盛，又是自己亲兄弟。 燃气灶让万凯管理万帆也放心。 第二百一十七章 捡破烂来了 中午时候，万帆哥俩和李红，谢美玲到他们所住楼下一个小饭店吃了午饭。 午饭后万凯和李红还要去老中医那里看病，万帆和谢美玲就被留在万凯的住处看家。 “这回咱俩可是有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了，你说这孤男寡女的咱俩干点啥呢？” 万帆笑呵呵地看着谢美玲，仿佛一只看着山羊的狼。 谢美玲小脸通红一言不发，还真就像一只待宰羔羊。 “不能浪费这美好的时光，趁着现在这里就咱们两个，咱们应该干点实际的事情，我决定咱们去逛大街！” 这个话弯拐的太大谢美玲差点被闪了腰。 她还以为万帆要和她亲热干点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想不到他要去逛大街。 “就这个呀？” “那你说还有什么？原来你想的我想的不一样啊，说说你心里的想法，咱们协商一下。” “我啥也没想。” “那你脸红什么？你一定是想到其他的地方去了，赶紧坦白从宽说出你心里真实的想法。” 这个时候谢美玲变身坚强的国际战士，坚决不说。 说出来多羞人呀。 其实万帆也是想趁着这没人的时候和心爱的人在这里干点什么，他们有这样单独在一起的机会，真的不多。 但是他们出来是办事的不是出来风流的，而且这里是大哥和李红住租的房子，他们在这里要是干点什么，万一被大哥和李红看出什么蛛丝马迹，那才是尴尬的事情。 所以他忍住了心头的那些呲呲冒烟的邪火，牵着谢美玲的手去逛大街。 90年代渤海最繁华的商业街就是天津街，从万凯的住处出门坐有轨电车大概三四站地的距离就到了天津街。 在逛街这种消遣方式上，女人无疑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 她们在逛街上表现出的天分是男人们望尘莫及的，如果说她们是逛街这个行动中的主角，那么男人也就相当于一个绿叶。 放到足球场上也就是一个站桩式中锋。 当然绿叶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起码得是那种能掏钱的绿叶。 万帆此时就在扮演这个角色，并且扮演得非常成功。 他的两只手上拎着两个编织袋，肩膀子上还斜挎了一个。 这证明他们的这次逛街行动非常成功，起码没有空着手白逛。 他的钱都在谢美玲背的那个包包里，因此掏钱的时候他没有决议权，连否决权都不被重视。 买的东西多并不一定就说明女人是个败家娘们，相反还能证明这个女人会精打细算。 小糊涂虫买了这么多东西，才花了二百块钱，这让某人非常的不满。 “我说你这是来买东西，还是来捡破烂啊？” “咋了？” “咱能不能买点有经济价值的东西？这十块钱两双的拖鞋，你也往兜里装，你到底行不行啊？” “十块钱两双的拖鞋还便宜？咱们的集市上才两块钱一双，我这买的都够贵的了。” “那就回集市上去买，你大老远跑到渤海来一趟买拖鞋，你让我怎么夸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气死在这天津街上？” 谢美琳咯咯咯的笑“哪舍得气你呀。” “那你就给我买点有价值的东西，你再买这些破破烂，你自个拎着！” 他这都快成收破烂的了。 某人这么一发火，某女人才改变了购物的习惯，开始向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张开了嘴。 可是你光问你倒是买呀。 等到三点多钟，两个人腰疼腿酸的时候，带着大包小包回家了。 好家伙，林林总总买了十好几样东西，一共花了三百多块钱，平均一样三十元。 怎么都感觉和在农村逛集市没啥区别。 万帆决定以后除非上本乡的集市，再到城我不知道市里，坚决不和谢美玲一起逛商业街了。 万凯和李红早就回来了，他们去治疗一次的时间也就一个多小时。 但是刘景山和栾义军却没了踪影，万帆开始往他们被谋财害命的道上想，不过一想有沈雨辰在，想想谋他们的财害他们的命这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看来他们是找到改车的地方了，估计晚上不能回来了。 他们不能回来了，万就该考虑在什么地方住的问题了。 万凯没有让万凡帆和谢美玲去住旅店，去住旅店他们也不能住在一起那还不如就在他们租住的这个小屋住，还省钱。 虽然小屋只有二十平大小，但也分成了里屋和外屋，两个女人去住里屋的床，他和万帆就在外屋打地铺。 好在渤海的供暖期是到本月十五号，这还有几天的时间，否则打地铺非冻个好好赖赖的不可。 哥两个就靠着暖气片在地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褥子，各自盖一条被子，把灯一闭模瞎糊就开始瞎话西游。 两个人从小时候光屁股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开始讲起，讲到小时候和谁谁谁打仗，跑瓜地偷西瓜裤子都被人撵掉了等趣事，说一阵哥俩笑一阵，一直讲到半夜十二点。 直到讲的哈切连天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才睡觉。 里屋李红和谢美铃也没闲着，说着女人之间特有的话题。 不过她们显然没有男人们能扯，不到十一点就没声音了。 第二天上午，刘景山他们依然没有消息。 这个时候哪怕有一个传呼机也能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渤海街头万帆已经看到一部分人腰间带着的那种立式传呼机了。 上次去京城怎么就忘了问问赵永泉的传呼台弄得什么样了？ 他曾经建议秦纹菊办个传呼台，但这个娘们好像没拿他这个建议当回事，红崖虽小也应该有个传呼台了，等回去问问秦纹菊不行他和秦纹菊合作开一个传呼台怎么样？ 刘景山和沈雨辰没有消息，那么他就得继续在渤海呆着。 昨天已经完成了天津街购物这一个出行计划，那么下一步计划就是领着谢美玲去动物园看动物了。 当然不是就他们两个，一起出行的还有万凯和李红。 李红得的是皮肤病，这不耽误旅游。 四个人组成了一个小型旅游团，开始观赏渤海市的各处名胜古迹。 第三百一十八章 事情明朗了 四月份绝对不是一个旅游的好季节，在田野树木还没有一点绿色的情况下，什么名胜古迹都蒙上了一层灰突突的色彩。 就连动物园里的那些动物，一个个仿佛也没精打采的样子，就算春天是一个发情的季节，这些动物也没有展现出他们应该有的活力。 这个小型旅游团在动物园里游荡了一个多小时，似乎也被没精打采的动物们感染，他们从动物园里出来以后，竟然一时不知往哪里去了。 作为一个海滨城市，渤海市的旅游景点几乎都和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说去看海吧，他们本身就是在海边居住的人，就算星海湾老虎滩付家庄再有名气，对他们而言也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再说四月份的海边，也没什么可值得观赏的。 到渤海来如果不看海还真就没有什么可以溜达的地方。 几个人实在找不到可去的地方，就只能跑到劳动公园转了一圈。 好不容易把时间对付到了中午，在一个饭店吃完饭后，他们就打道回府。 下午万凯还要陪着李红去看病。 当他们回到万凯和李宏租住的那栋小楼时，万凡那辆失踪了半天一夜的拉打尼玛映入了他的眼帘。 刘景山和沈雨辰坐在正副驾驶的位置上，叼着烟卷正百无聊赖在说着什么。 “这就是你买的车？” 刘景山万凯是认识的，他看到司机位置上坐着的刘景山，也就估计到这是他弟弟买的车，昨天晚上他们曾经聊起过这辆车。 “就是它，昨天他们去找改车的地方，也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坐在车里和沈雨辰聊天的刘景山一转脑袋看到了从马路另一侧走过来的万帆四人，回头和陈雨辰说了句什么推开车门下了车。 沈雨辰也从副驾的位置上下来了。 “刘哥，你们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 “嗯！我们才回来不长时间。” “找到改车的地方了？” “别提了，我们昨天一下午几乎转遍了附近两个区所有修车的地方，快天黑的时候才找到一个改车的地方。” “这么说，改装好了呗？”万帆开始心情振奋。 “昨天晚上改了半夜，今天从早晨五点又改到九点，总算是改好了。改车的那些师傅用一个外国什么车上的水箱替换了咱们这辆车上的水箱，然后重新改动了水泵，齿轮室里的齿轮组，还换了一个大功率的水泵，加快了水流的循环速度。现在好了，以前怠速的时候水温100多度，现在就是90度。” 万帆心中欣慰。 “花了多少钱？那些钱够不够？” “够了，还没用了。因为替换的那个水箱是一台二手车的水箱，不是新的，所以价钱不算太贵，连配件带改装，一共花了三千八百块钱。” 这个价钱听着感觉不多，其实真的不少。 三千八百块钱就是搁到现在，都可以买一辆快报废的二手拉达了，在这仅仅是换了一个水箱，更换了一套水泵齿轮室里的齿轮组。 不过这不算什么，只要车的水温能下来就值。 发动机老处于高温的工作状态，对润滑系统的影响是巨大的，润滑不好，发动机的寿命自然就不会使用长久，就算毛子生产的东西皮实也不行。 现在这块心病总算是解决了。 车改好了！大哥和嫂子他也看到了。他们的情况他也了解了，再留在渤海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就等半个月后来把他们接回家就完事儿。 万帆当场决定回家。 和万凯李红告别后，他们就踏上了归途。 这辆车经过了静音改造和冷却系统改造后，现在跑道和以前有了巨大的变化。 虽然跑到一百公里以上还能听到一些杂音，但是杂音很小，基本不对人的听觉系统造成伤害。 从渤海跑回姜崴村，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发动机的水温始终维持在九十度。 这辆车到现在为止才算是一辆合格的车了。 待车马上就要进入姜崴村地界的时候，万帆拍醒了像猫一样卷缩在他怀里的谢美玲。 这个女人车一出金州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一直睡到家。 中途沈雨晨在街里下车的时候她都没有醒。 “醒醒，到家了！” 谢美玲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哎呀！想不到坐车也四个挺累的活儿。” 那是坐的时间长了，时间长了就是坐飞机也一样累。 刘景山停好车就下班回家了。 谢美玲把那些买来的东西分吧分吧，其中一些是给万帆父母和他妹妹买的，剩下的是给自己家人买的，她把属于自己的那些东西拎走了。 万帆和谢美玲这次上渤海，终于在厂子里引起了猜测。 员工们经过一番七嘴八舌的议论，最后确定老板和会计勾搭上了。 这个结论让万分哭笑不得，我们是正大光明的找对象好，这和勾搭有什么关系？ 在谢美玲的父母都知道的情况下，万帆对她和谢美玲的关系，现在也不是怎么太刻意隐瞒，人们知道也就知道了，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情。 谢美玲起先还是否认的，但是厂子里起哄的人多了，她也就默认了。 后期每当工友们拿她和万帆开玩笑的时候，她就笑眯眯的。 万帆回到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大哥和李红安排房子。 再有十多天，大哥和李红就回来了，他当然要给他们安排好住的地方。 苏平的瓦匠班已经把那几间宿舍都改好了。 就是在里边南北各盘一铺炕，然后找木匠打了个二层，工程量不大，两天就完活儿了。 这些宿舍弄好了，唐华灯住宿的人就搬到新宿舍去了，原来那间在办公室旁边的老宿舍就倒了出来。 考虑到大哥和李红还没结婚，他们现在和父母住在一起有些不方便，这间宿舍万帆就准备留给大哥和李红住。 吃饭当然是在一起吃，因此这屋子也不需要锅灶什么的，甚至连家具都不需要，有个梳妆台有台电视机就行了。 如果李红不喜欢这里，那万帆就搬这里住，他们住他现在的房间。 第三百一十九章 母亲的顾虑 92年的红崖正在酝酿一个大行动，当年的十月份红崖撤县划市。 这对当地政府来说是件天大的事情，因为红崖由县变成市以后，它的行政权力将变大，得到的国家扶持以及优惠政策也会变多。 但对于百姓来说，红崖叫县还是叫市其实没什么区别。 该干什么他们依然还干什么？生活并没有因为红崖变成了市而有多大的变化。 不过变化还是比较显著的，最起码万帆就看到了县城里开始在路边安装那种磁卡电话了。 虽然暂时只安装在邮电局门口和联营百货这两个地方，也不过安装了十几门磁卡电话。 但是万帆感觉一些事情可以，实施了。 这天他在办公室里和赵永泉通了十几分钟的电话。 这是他唯一一次和赵永泉通电话，通了这么长时间。 上百元的电话费是扔了。 万帆在电话里主要谈及的就是传呼台的事情。 赵永泉的窗户台已经在京城运行了两个多月了，赵永泉说他现在有服务用户十几万，收取服务费过千万。 对于一个运行两个月的传呼台就有十几万的服务用户，万帆是相当无语，人口基数大的好处在这方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万帆询问了开设一个传呼台的所需要的环境和需要的设备以及资金数和采购渠道后陷入了沉思。 建设一个传呼台首先需要外部条件的成熟，也就是说邮电部门要有完善的系统，有了这个完善的系统才能在这个框架下开设传呼台等服务项目。 各种设备的投资额在四十万左右。 这个投资项目比较巨大，凭一人之力万帆觉得自己根本吃不下。 他需要一个合作伙伴。 当然这个合作伙伴是现成的。 除了秦纹菊外他也找不到别的人可以合作。 于是，万帆又和秦纹菊通了电话，协商合伙建传呼台的事情。 在听完万帆的计划后，秦纹菊沉思了有一分钟，然后说她要全面的了解一下，过几天给万帆答复。 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万帆和母亲说起了大哥过几天就要回来的事情。 苏敏没有就大儿子的事情发表意见，反而话头一转问起了万帆的事情。 “小二，我听说你和玲处对象了？” 万帆预计母亲会问起这个事情，现在果然来了。 “就算是吧。” “别就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是！” “小二，姑娘本身我没意见，人虽然单纯了点但心术好也善良。可她是农村户口，孩子户口是随母亲的，将来你们的孩子就又变成农村的了，这一点妈不甘心。” 对这个问题万帆早有准备。 “妈！您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个问题在将来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儿。还记得我让大哥停薪留职时咱们的谈话吗？” “记不住了。” 几个月以前的谈话苏敏哪里会都记得。 “那时我和您说过，再过几年，确切说就是九七年以后开始，国家的改革进入深水区，户口方面也必定回进行改革，那时候农村和城镇户口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可要是不改革呢？” “放心！您儿子这么能耐，判断的事情就没有出过错，你相信我！” 儿子现在确实能耐大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弄出了几十万的家产，对儿子的话苏敏现在是听的。 但是这件事却让她举棋不定，毕竟儿子说得是几年后的事情，谁知道他说的准还是不准？ 看到母亲犹豫的表情，万帆认为还需要再劝说一番。 “妈！我和玲现在都还小，就是要结婚也是五六年以后的事情，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就会看到我说的话变成现实了。” “那我现在再面对玲的时候该怎么做？” “很简单呀，拿出您和蔼可亲的一面，把她当万帆未来的儿媳妇就行了。” 苏敏想了想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从母亲最后的语气分析，她还有点不放心。 “妈！你完全没必要把这件事儿当成一回事儿，您儿子将来会赚来数不清的钱。就算将来户口没改革，咱有钱给孩子弄个城镇户口那难吗？” 万帆这么一说苏敏才展开笑颜。 对儿子能赚钱她现在一点都不怀疑，有了钱将来给孩子买个城镇户口绝对有可能。 这么一想她心里的疙瘩也就解开了。 城镇户口和农村户口真正平等的时间应该是在二零零零年左右。 用不了几年万帆的话就会得到证明。 新改建的宿舍启用后，那些原来居住在刘二房子里的燃气灶厂的人在十五号这天全部搬进了宿舍里。 刘二房子在经过林玉春验收后，万帆交还了钥匙。 男生宿舍的门开到了外面。 原来的门都在院子里，现在变成男生宿舍后，就新开了门。 一群大老爷们儿也没什么危险的事情，完全不用担心有人非礼他们，而且他们晚上还愿意出去溜达，所以门开在外面，他们晚上爱往哪走往哪走。 而女生的那五间宿舍门就开在院子里，这样比较安全点。 当然她们晚上要是出去溜达可以走大门边的小门。 那间老宿舍基本没怎么收拾，连窗帘都是现成的。 如果大哥和李红回来住，安一张梳妆台买一台电视就可以了。 燃气灶厂的学徒工正式出徒了。 万帆和韩桂发进行商议后，又和工人们进行了协商，然后把人混合编成了三组人，在四月二十一号这天正式开始三班倒。 以前两班倒的时候，一天会浪费六七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就没有浪费的时间了，这样利用效率增加，产量自然也就上升来。 不过离万帆每天五百台的产量要求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与此同时，节能网车间和打火机车间最后招收的员工也开始顶岗。 打火机车间实行正宗的两班倒，而不是以前那种半截子的倒班制了。 节能网厂没有夜班，但是万帆也在做夜班的准备，一旦市场有那么大的需求，随时可以上夜班增加产量。 至于编制工，小圩屯的家庭妇女已经满足不了需求了，现在已经扩大到了飞龙和大圩屯，下一步还要往崴前队扩充。 第三百二十章 娱乐设施 最近几天，谢美铃总给万帆一种神色不定的感觉。 他以为是女人的那几天来了，也就没当回事儿。 加上这几天燃气灶厂和节能网车间以及打火机车间的学徒工纷纷出徒，要实行新的倒班制，他也没时间去对她嘘寒问暖。 等工厂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万帆才回头关心一下小糊涂虫。 “你这次那事儿来的时间也怪长了吧，还没过去？” “早过去了。” “那你的脸色怎么还是白的？一点不自然。” “还不是被你妈闹的！” “我妈？”这个问题的出现可是大大出乎万帆的意料。 “这和我妈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你妈对我的态度好像有很大的变化，一看到我就笑一看到我就笑，笑得我心里直发毛，昨天你家包菜饺子，她还送了几个菜饺子给我吃，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什么？” 万帆一听恍然大悟，随即哈哈大笑。 “你笑啥？你再笑不理你了。” “我妈前些日子问起过咱们的事情了。” “啊！你妈也知道了？” “废话，全厂的人都知道了，我妈凭什么不知道？” 谢美玲的一颗心骤然紧张。 “你妈是怎么问的？你是怎么回答的？” 万帆就把那天她和母亲的对话叙述了一番，当然把其中关于户口的那部分掐去了，只是说母亲要核实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等听完万凡的叙述，谢美玲的一颗心才落进了肚子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我妈知道了咱们的关系，当然就认为你是他家的儿媳妇了，对你笑，对你好点不很正常吗？看把你吓的。” “以前你妈对我的态度不是这样，虽然热情但并不是十分近乎的那种，可现在她这么一热乎，我反倒觉得心里一点不踏实，我害怕不是很正常的么？” 以前母亲对谢美玲的态度，就是对一个邻居或者是万帆手下一个员工那种有距离的热情，现在在知道儿子和谢美铃的关系后，这种热情自然升华了一层，谢美玲察觉到这种变化，心里有些害怕也是理所当然。 “这回心里有底了，就不用害怕了，以后我妈对你笑的时候，你该和她说话就大方地说话，她让你吃什么你就吃，让你去家里吃饭，你就去家里吃饭，大方点别扭扭捏捏的。” “拉倒吧，我哪有你那么脸皮厚。” 放下了心里的疙瘩，谢美玲的心情就爽朗起来，真诚的笑容重新在脸上绽放，再遇到万帆母亲的时候，她的表现也就自然大方了许多。 秦纹菊的电话终于打来了。 从上次万帆和她说起办传呼台的事情到今天她再次打来电话，这中间已经整整过了一个星期。 “我多方面打听过了，你这个建议可行，只是我不知道这个项目能有多大的回报？毕竟它的投资是几十万元。” “你放心，我想的项目都是投资回报率比较高的，退一万步讲就是最差，也能保证不赔本。如果想干，咱们哪天就坐一起商议商议。” “那你先告诉我一个传呼台一年能有多少回报吧？有个大概的数字也行，我心里好有点底。” “咱们每个人投资二十万，建成以后如果我们能发展的服务用户过万，一年每个人挣几十万不是问题，如果用户超过十万，咱们一年挣上百万不是问题，如果服务用户超过百万…” “别扯了，整个红崖县还没有上百万人呢！” 这确实有点想远了，红崖线总共才七八十万人口，哪来的百万用户！ “那我们就设立一个小目标，传呼台建成先发展一万个服务用户就行。” 此时的传呼服务费可是相当昂贵的，一台数字机的服务费一年都是几百元。等汉字机出来，汉字机的服务费更贵。 发展一万个用户服务费就是几百万元，剔除所有乱七八糟的开销，两个人一人一年弄几十万元完全不是事儿。 再卖点传呼机，这又是一笔收入。 “那过两天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好，等我把我哥和我嫂子家回来，咱们就商量。” 今天是四月二十三日，距离大哥他们所说的半个月还有两天时间，二十五号那天万帆准备去渤海接大哥和李红回来。 刘景山开着汽车拉着万帆从街里买回了几台电视机。 一台17英寸彩色电视机，五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 彩色电视机是给大哥和李红预备的，其余五台黑白电视机是给宿舍里的员工预备的。 七个宿舍，一个宿舍一台电视机，按理说应该买七台电视机。 但现在女生五间宿舍只有三间有人居住，因此他也就买了五台电视机。 都换彩色的太多了有点换不起，先用黑白的先对付着看吧！ 要让这些员工把厂子当做自己的家，那么就必须让他们感觉到家的氛围和温暖。 而不是用那种爱厂如家的口号来忽悠人。 对这些住宿的员工，万帆还是非常关心的，不论是生活条件还是伙食质量，他都经常的过问。 他们只有吃好住好干活的时候才能有充足的精力。 光吃好住好还不行，还要有玩好。 下一步他要解决的就是玩好的问题。 年轻人精力旺盛，爱玩是天性，万帆要给他们这些年轻人旺盛的精力，找一个宣泄的渠道。 这个时候老打火机车间闲置的四间房子就进入了他的视野。 他准备把这四间房子做成文化活动室买些图书，买一套放像设备，让他们闲的时候看看录像电影，等vcd出来的时候，唱个卡拉ok什么的。 当然还得摆两台游戏机。 这是室内活动，室外活动万方准备利用燃气灶厂旁边的那块空闲场地建一个篮球场，排球场，供青年男性员工们挥霍精力。 万家的院子硬化完毕后，他还计划在院子里建个羽毛球场地，再买几张台球和乒乓球台供员工们娱乐。 这些娱乐设施等把大哥和李红接回来后就开始落实，争取五一落实一部分。 第三百二十一章 招谁惹谁了 刘二的四轮子又来拉货了，这回他车上拉的货比较多。 不过多的是纯净水不是别的。 这一回四轮车的最前排整整拉了有四十多板纯净水。 “我看你干脆改行往沟中那边送纯净水得了。”万帆开玩笑的。 “别说这种可能性也不能排除，我送纯净水的那家商店，销量不错呀，以前一天能卖三四板水出去，现在已经上升到六七板了，而且他家边上有个小吃部也从他那里进水卖了。” 这是一个好兆头。 “那你不如和他商量商量，让他在他那里开一个代销点往外批发纯净水，他要是要多了，你就雇个大车给他送去，正好我还有车，还能跟着挣两个运费。” 刘二翻了一阵白眼“你这家伙，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想，什么钱你都打算划拉。” “钱还有嫌多的吗？不以利小而不为，有时候一些小钱三攒两攒就变成了大钱，等你有困难的时候说不定就能发挥什么作用。” “你这个建议我倒是可以考虑，我这次送货就和那个商店的店主商量商量，在他那里设个纯净水代销点，发他一汽车过去让他慢慢卖吧。” “如果做成了，你去管林志久多要点优惠，你这就算是个大客户了。” 如果刘二真的给林志久打开了沟东市场，林志久真的应该给刘二些优惠，这个市场可不小。 除了四十板纯净水，刘二在万帆这里拉了四十台燃气灶，和以前一样的三箱节能网，两箱打火机。 除了燃气灶的数量有增加，节能网和打火机的数量没有变化。 拿完货交完款，刘二挥手作别坐着他的四轮子拖拉机突突突突地走了。 刘二的买卖现在也算是做起来了，不管怎么说在他们村，他现在也是一方能人了。 原本他应该是一个混子的。 现在这世界少了一个混，多了一个能人。 万帆认为自己办了一件不足挂齿的好事。 随着天气的变暖，林志久的生意也开始渐渐变好。 不过不是他原先的那些饮料，而是后上的项目矿泉纯净水显示出了良好的势头。 四月上旬和中旬，他的小厂每天只生产一百板纯净水，到了下旬随着天气的转暖和市场慢慢的扩大，这个数量已经满足不了需求了，他现在的纯净水生产量已经提高到了日产二百板。 单单纯净水一项就可以给他的饮料厂一天实现四百几十元的盈利，现在纯净水已经成了他小饮料厂的支柱产业。 林志久感觉生活终于有了奔头，话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随着生产量的加大，饮料厂工人的工作时间也相应的开始延长，现在已经不是像以前那样只有下午和晚上工作了，而是延续到了整个白天，不过晚上的工作开始减少。 这样他原来一个月给员工六十块钱的工资钱就有些不够看了，为了笼络这些员工的心，他把他们的工资上调到了每月一百二十元。 整整比原来翻了一番。 万帆吃完晚饭到小店去的时候，林志久两口子正趴在柜台上看一张存折，脸上挂着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看到万帆进来郭乐凤也没常常躲躲，反而把那张存折拿起来，冲着万帆抖抖。 “我们也终于有存款了。” 看到郭乐凤像小孩一样的架势，万帆笑着问“存了多少钱呀还拿出来显示显示？” “四千块还少吗？” 万帆一撇嘴“才那么两个钱，什么时候你存了四十万再拿出来显示显示吧！” “唉！”郭乐峰叹了一口气“这辈子怕也不会有四十万的存款了。” “别着急，我预测你们家后年这个时候就差不多能有四十万的存款。” “真的？你说我可就信了啊！”郭乐凤惊喜。 郭乐凤的主要工作就是看小店，她对自己家饮料厂的经营状况不是很清楚。 “按照现在的势头，如果你们家的纯净水卖的好，今年年底你们家就能有十万的存款。照这个速度后年存四十万还难吗？” “今年底就能有十万？” 一天生产二百板水就有四百元的净利，到年底就算没有十万也差不了多少。 “真的有那么多的钱，可怎么花呀？” 郭乐凤很认真地开始考虑她有四十万的时候该怎么办？ 林志久在一边说话了“你看看俺老婆那出息，现在就开始算计有四十万怎么花了？” “小万说过，人总得有点理想，万一实现了呢？我现在就在树立理想。” 林志久不理会自己老婆的理想，和万帆探讨饮料厂的出路。 “天黑的时候刘二过来拉货，我建议他在沟东县他那个送水的商店设一个代销点搞批发，如果他能把沟东的市场给你打开，钩东县一天帮你销售二百板板水应该不是问题，顺着沟东线这条路如果再打进东丹市，那么你这小厂的前景就广阔了，一年赚四十万都有可能。” “刘二这个人挺有意思，当初我就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他真就帮我卖纯净水。而且一次比一次卖得多，到现在…算上今天他拉走的四十板卖了有一百多板了。” “像他这样的，如果真的在沟东线给你打开一个市场，你应该给他个最优惠的价钱。” “他如果真的把钩东线的市场给我打开，我一板水给他省八毛钱钱，这样他就有动力干了。” 林志久现在卖一板水赚两块钱，现在让给刘二八毛他还剩一块二毛钱。 依然还占着大头。 “我觉得等到了六七月的时候，你应该拿出点钱在电视上打个广告，把你纯净水的牌子打响。” “做广告？这个还真没想过。” “广告是非常有用的东西，它可以帮助你建立品牌，你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有声音从小店外传了进来，随着话音谢美铃像风一样跑了进来。 因为跑得过猛，刹车不急撞到了正对着门口摆在墙角的啤酒箱子上。 啤酒箱子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抗议声。 我们在这里待得老老实实的，招谁惹谁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第一次正式登门 打火机厂自从正式实行黑白两班倒后，谢美玲晚上也就不用再到厂子里去值班了，因此吃完饭她也就有功夫天天到小店里呆一段时间。 “看看你，像个张罗风一样，就不能稳重点，小心以后再这样小万不要你。”郭乐凤数落她外甥女。 “他不要我我也剩不了家里就是了。” 谢美铃倒乐观，完全没当回事儿。 万帆把她拉过来前后左右看了一遍“有没有受伤？” “我又不是面捏的，怎么会碰一下就受伤。” “还有脸笑，哪地方要是碰破了就好哭了。” 谢美铃做了一个鬼脸。 “看看人家小万对你多好，唉！你小舅…” “玲！吃饭没有？”林志久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这个时候冒出了一句，正好把郭乐凤要说的话给打断了。 “吃完了。” “恩！”林志久恩了一声，再没有声息了。 郭乐凤就拿白眼看自己男人，这货一定是故意的。 “你吃饭没有？”谢美玲轻声细语问万帆。 “你问这干啥？你们家有好吃的让我去吃呀？” “没好的，就是大饼子熬白菜，你要想吃你就去吃。” 玉米面饼子熬白菜，这就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了。 “小万！你什么时候找媒人到我们家玲家去提亲呢？” 万帆认为郭乐凤就是天天在小店里闲的，幸亏他没长蛋，他要是长蛋了保证会蛋疼的嗷嗷的。 她没事怎么就一天老琢磨他和她外甥女呢？ “你去给我提啊，你要是给我提妥了，给你一百块钱谢媒人钱。” “我？我可不行。” “你不行？那你一天到晚的瞎操心干啥？” “我是你小舅们，我操心是应该的。” “久哥，看看你媳妇那嘴，乐的像喝了开塞露一样。” 林志久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啥叫开塞露？”谢美铃傻呵呵地问。 “一种饮料，嗯！确实是一种饮料，属于功能性饮料，对治疗一些疾病有特效。” 谢美铃疑惑，饮料还能治病？ 万帆回答完林志久笑得声更大了。 “完蛋玩意儿，连媳妇都骗。”郭乐凤笑骂。 万帆感觉到了危险，拔腿就跑。 如果让谢美铃弄明白那饮料的特殊功效，她非捏着自己的鼻子灌凉水不可。 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第二天一早，谢美铃看到万帆小脸就气哼哼的。 万帆想起就笑想起就笑，终于把谢美铃笑火了。 “我让你笑！我让你再笑。” 谢美铃一手揪着某人一个耳朵，一个往左拧一个往右拧，然后倒过来一个往右拧一个往左拧。 “你特么这是给钟上弦呀？就是给钟上弦也也不是这样拧的呀？你这怎么还带倒档的？” “再让你骗我，改天我到卫生所非弄瓶开塞露饮料让你喝下去不可。” “喝完了咱们忽一下别有一番滋味。” “啊！哇！”谢美铃被恶心跑了，奔厕所去了。 万帆哈哈地笑了半天，笑完看看办公桌上的日历，今天是四月二十四号，明天就是二十五号，该做做去接大哥的准备了。 又用了两分钟考虑该做什么准备，发现好像没啥可准备的，就跑到外面去练车。 现在农机校的学员已经开始上车进行实际操作训练了。 他没功夫去只能在家练练了。 万家院子现在就剩下北边盖楼那那里还有一片大约二三百平的面积，没有硬化，其余的地方都已经硬化完毕。 万帆就选了一个硬化好的地方，让刘景山按照发的教材上的尺寸画了一个标准的移库地图。 车在家的时候他就开着解放车在这个地图上转来转去地练习移库。 路考他不害怕，上一世怎么他也是开了好几年车的。 但是移库这个东西就有点打怵了，这个必须得练练，驾照考试在移库上考掉的比例是比较高的。 而且那个时候学驾驶证根本就没有小车，就是老式解放，不管路考还是移库都是用这玩意。 解放移库比用小车移库难度更高。 所以万帆必须在家好好练练，别到时候考不上。 刘景山在一边指挥移库，一直练到下午三点多钟。 “明天早晨咱们去渤海接我大哥，稍微早点来，今天没什么事了，你回家去吧。” 万帆让刘景山回家后，自己也疲惫地回到办公室。 “我妈今晚又包菜饺子了，猪肉芹菜馅的，让你去吃。” “啊！到你家去吃？这是你妈说的？” “是呀！我妈说今晚包菜饺子让你过去吃。” 不会是鸿门宴吧？ 可能性不大，有鸿门宴上吃菜饺子的吗？ “这真是你妈的意思？” “你咋还不信呢？我妈不说我敢叫你去啊！” 万帆开始挠头，这个问题有点不太好处理，他是去还是不去？ 去！这显得有点唐突，虽然双方家长都知道了这么回事，但毕竟还没挑明，他这么就去了显得不太合理。 不去！丈母娘第一次发话，他不去，这不等于**裸的打脸么？ 考虑再三，晚饭决定还是去。 别的都是次要的，丈母娘的面子必须得给。 “那我回去告诉我妈一声。” 谢美玲欢天喜地的回家了，十多分钟后，又欢天喜地地回来了，像一只小白兔一样。 下午下班后，万帆和母亲打了声招呼，说明了缘由。 苏敏没有表示反对，只是叮嘱儿子到人家说话别泡天泡地的。 她知道儿子现在这张嘴没有多少把门的，勒勒起来就没头。 万帆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正式登谢美玲家门就这样突然的来了。 这样他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但不管怎么说？第一次正式的登谢美玲家门是不能空着手去的。 万帆在小店想了半天，挑最贵的酒买了两瓶，挑最贵的烟买了两条，最后买了四瓶罐头，两个水果两个肉类。 然后让林志久十几分钟后往谢美铃家送两箱啤酒过去。 然后万帆就在谢美铃的陪同下来到了她家。 谢美铃的母亲一看到万帆带着礼物上门，傻眼了。 她的本意就是让万帆来吃菜饺子，这怎么弄得像新女婿上门一样？ 第三百二十三章 变丑了怎么办 “婶，我来了。” 万帆有点脸红，就憋出这么一句。 谢美玲这是第一次看见某人不好意思的样子，她还以为这货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 “进屋进屋，玲说你喜欢吃菜饺子，我们正好今晚上包菜饺子，就是让你来吃菜饺子，你看你这还带着礼物来了。”江梅也感觉今晚让万帆来吃菜饺子的想法草率了。 她是真的叫万帆来吃菜饺子，但是万帆带着礼物上门这就不一样了。 谢斌和刘桂芬也从里屋跑出来了，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笑容地看着万帆。 “厂长，你可千万别顺拐了！”刘桂芬还开了一句玩笑。 谢国民坐在炕上倒是大方“小万来了？” “叔，我来了，今晚要上你们家蹭饭了。” 谢美玲噗嗤一声笑了。 “上炕上炕炕上坐。” 有一句古话说既来之则安之。 万帆也就拖鞋上炕了，既然来了再扭扭捏捏那不是他的风格。 说是吃菜饺子，其实谢家还抄了四个菜的。 谢斌正准备倒白酒的时候林志久推着个独轮车送来两箱啤酒。 这样白酒就被扔到了一边。 加上林志久，四个男人开启了一场酒宴。 谢国民今晚值班，虽然锅炉停了，但还有打更的活儿，因此他吃饭的速度很快，前后十几分钟就吃完了，说声你们慢慢吃就值班去了。 谢斌是白班晚上没有事儿，林志久的饮料厂现在晚上也不加班了，三个男人没什么事儿就边吃边聊。 打火机车间现在变成了两个班，人数也上升到了四十多人，这些人现在都归谢彬管辖，他基本上就等于打火机车间的总管，打火机车间的一切都归他分配和调度。 现在打火机车间的一切万帆几乎可以不闻不问，生产照样嗷嗷滴。 这一切都是谢斌的功劳。 打火机车间被谢斌管理的井然有序，但他的基本工资并没有上涨，依然还是二百三十元。 当然，今年年底的时候，万帆会给他准备一笔丰厚的奖金。 酒桌上的话题和工作倒是关系不大，他们主要都是谈些家长里短和生活趣闻，话题最后稀里糊涂就落到了谢斌结婚这个问题上。 谢斌今年二十，刘桂芬十八，说结婚实在是早了点，怎么的也得三年以后。 当真三年以后结婚，那么现在就该讨论房子这个问题了。 谢家的房子实在是有些陈旧，用这个房子娶媳妇这根本不行。 “今年让我叔在小队打个翻新房子的申请报告吧，如果批准了，就把这房子翻新翻新得了。早晚都得翻新，能早就尽量早点，太晚天冷了人没地方住，要好就是雨季一过就开始翻新。” 万帆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既然他都登谢家门了，这也就算是一家人了，说话也就别拐弯抹角，挑干的说。 像谢家这种存在很多年的房子，如果要翻新一打报告大队肯定能批，大队批准了公社那边就更没有什么问题了。 现在批新房子比较困难，但是翻新旧房子还是很好通过的。 翻新房子这个问题谢家几乎没有异议，一致通过。 虽然家主值班去了，但他在家也会同意。 但是翻新什么样的房子意见却不统一了。 谢斌的意思是把现在的四间房子加上一边的厦子，翻新成五间四扇窗的瓦房。 这个提议当场被万分否决。 万帆的提议是盖五间六扇窗的平房。 90年代的农村，平房是身份的象征，谁家有个大平房是很眼气人的。 不过盖平房的花销比起脊瓦房的花销大很多。 因为平房的要求比瓦房高，尤其是地基和屋顶比瓦房要费很多钱。 90年代初期，在辽南农村盖五间新式瓦房，有一万两三千块钱就能盖下来，但是盖五间平房没有两万绝对下不来。 不盖拉倒，要盖当然盖好的。 如果盖五间一般的房子，别人一打听这是万帆丈人家，他不跟着丢人呀！ 万帆这边一说盖平房，谢斌那边就愁眉苦脸。 他家现在的经济条件就算是盖五间起脊瓦房也还要拉几千块钱的饥荒，就别提盖平房了。 如果过两年盖还有可能。 万帆当然不准备过两年盖，他媳妇还得在这个家住六七年，他可不希望他媳妇住得窝窝囊囊的。 早盖好他媳妇也能多住几年好房子。 住好房子心情好了人就容易变漂亮。 要是心情不好变丑了怎么办？ “其他的东西你就不用想了，等这几天你把你家房前屋后的地方都收拾出来就行了，好放材料。除了打翻新房子的广告以外，别的你就不用管了。” 谢美玲看看他哥看看万山，这回她不糊涂了，她明白万帆这是准备要给她家盖房子了。 一想自己家今年就能住起大平房了，她心里就高兴。 但是一想这些钱又都是她家的，她又心疼。 “现在就收拾地方？” “对！就现在，你收拾好地方料就进来了，等料备齐了就开始盖，趁雨季到来之前最低也要把筒拉起来。” 筒就是没装修的房子的意思。 雨季前把筒拉起来，下面就慢慢收拾，到天冷的时候人怎么也住进去了。 房子有了，再过两年谢斌和刘桂芬结婚就好办多了。 不管在城里还是农村，住都是最大的问题，有了住的地方其他都容易解决。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钟，万帆从谢家出来的时候，江梅让女儿去送万帆。 谁知这一送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待谢美铃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 江梅躺在炕上假装睡着了，听着女儿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地进屋回到自己房间，心里不由好笑。 谢美铃之所以送万帆送到快十二点了，自然两个人是约会去了，至于约会的内容是不能像宣传材料那样到处说的，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是四月二十五号，万帆到渤海去接大哥和李红的日子。 刘景山早晨六点半就来到了万家，发动拉达车去渤海。 上午十点半，他们来到了万凯租住的那栋楼下。 第三百二十四章 疑惑 万帆到来的时候，万凯和李红已经做好了回家的准备。 他们退掉了租住的房子，收拾好了屋子里属于自己的一切，正在等万帆的到来。 上次万帆离开的时候说过二十五号这天上午不超过十一点他肯定来。 在城市里按喇叭叫人不是个好习惯，万帆让刘景山把车停在路边，自己准备上楼去叫大哥和李红。 不想万凯早就盯着这条街，万帆一从车里出来，万凯就看见他了。 因此，万帆刚走到楼梯处，准备上楼的时候，万凯和李红肩扛手拎着几个包，已经从上面下来了。 万帆先接过李红手上的包，塞进后备箱里，然后又把大哥手里的包塞进后备箱。 拉达尼瓦的后备箱小了点，被塞得满满当当等我。 这些包主要都是行李和衣物什么的，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东西装好人也上了车。 “李红的病就算是彻底治好了呗？” “治好了，而且根治了！老中医说保证不带再犯的，如果再犯下次再来治他分文不取。” “他不要钱都是小事，咱们哪有工夫陪伴？刘哥！开车找个地方先去吃饭！吃完饭再赶路。” 刘景山并没有在渤海市内停车，而是一直把车开到了金州附近，在路边一个小饭店停下车。 四个人在小饭店里吃了一顿饭，然后继续启程，下午三点多一点小车驶进了万家院子。 一进万家院子李红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几个月没来万家的院子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但院子里的地面全部被水泥硬化，西边还凭空多了一排平房。 而且北面原本是一座大棚的地方，现在也变成了地基，还有一些瓦匠在干活。 连万凯也不得不感叹“咱家真是一天一个变化呀，这几个月不见，我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你再晚几个月回来，北边那栋楼都起来了，你就更不认识了。” 半个月前，万帆在渤海和他说起过盖楼的事，当时他也没在意，还以为这栋楼要盖也得秋天才能开始盖。 没想到现在地基都灌好了，再过两天估计就好开始盖了，因为地基附近堆满了红砖，这是要动手的前奏。 “你真的打算盖三层楼？” 万凯现在信万帆当初说过的话了。 “当然了，爸妈现在年纪大了，上楼不方便一楼他们住。二楼你和嫂子住，三楼将来就是我住，咱们一家住在一起。不过你将来如果和嫂子要去城里住也行，到时候在城里我再给你们买房子。好了，该下车了，还能老在车里坐着。” 万帆打开车门下车，谢美玲此时已经从办公室里跑出来了，帮着拿车后备箱里的那些东西。 苏敏已经站在屋门口笑脸迎接了。 苏敏现在的心情用满心欢喜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两个儿子都回来了，两个媳妇一个比一个漂亮也都在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值了。 “在还没进家门之前，有一个选择题要你们选择一下。” 万帆拦住了准备走向家门的大哥和李红。 “你们的住处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一个就是我住那屋子，你们以前也住过，另一个就是这间屋子。” 万帆伸手往那边倒出来的老宿舍一指。 “这里已经是老宿舍，住过几个在咱家小厂上班的工人。她们现在搬去新宿舍了，这里就空了出来。你们若是想住这里就住这里，现在你们自己选择要住在哪里？” 谢美玲陪着李红去老宿舍那屋看了一圈。 “如果你们决定在这个屋住，明天我给你们配梳妆台，写字台，大衣柜等家具，电视机我已经买好了。” “我觉得我们住这个屋比较好，我挺喜欢这里的的环境。”李红发表了意见。 她并非是喜欢这里的环境，而是她现在和万凯还没结婚，和万凯父母住在一起，她感觉别扭。 住在这里那种别扭的心情会减轻一些。 “大哥你的意思呢？” “她说住哪就住哪。” “那这行李就不用往家搬来，直接放到这屋炕上就行了，这个屋我都收拾过了，很干净。” 万凯和李红从渤海拿回来的行李就被送到了这间屋子里都炕上，然后他们才进了家门。 大哥回来了，家里自然是要办几办几的。 苏敏就开始忙活起来。 “去帮妈做菜。”万帆对谢美铃说。 “我这样去合适吗？” “有啥不合适的，全家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大方点。晚上就在这儿吃然后就在我屋里睡。” “你滚！” 谢美铃笑着骂了某人一句到万帆家帮着做饭去了李红也没那么娇气，袖子一挽也加入了做饭的行列。 万家另一位女生现在还没放学，自然也就帮不上忙了。 女人们在家里做饭，万帆就陪着大哥在院子里转悠，介绍着家里的一切变化。 从新盖房子里的节能网车间到打火机车间再到马上就要开始盖的楼房。 最后，来到了大哥将要和李红住的那间屋子。 哥两个从仓库里把那台17英寸的彩色电视机抬了出来。 这间屋子里原来有一个旧的桌子，电视机就暂时摆在这个桌子上。 接上电视天线搜索出台，这台电视机晚上就可以做出贡献了。 这个屋子里的家具之所以没买，万帆是这么想。 如果大哥和李红不在这里住，那么他就会搬到这个屋子里来住。 他有一台电视机就新了，还需要什么家具？ 他要那些家具有什么用？ 但是大哥哥李宏决定到这间屋子里来住了，那么一些家具就是必须的了。 像梳妆台，大衣柜，这是肯定不能少的，大哥有时候在家干点工作，写字台也是需要的。 别的似乎也就没什么了。 这些东西他明天准备到街里的家具店去买现成的，拉回来一摆就完事。 万帆望着现在的万家院子，感慨万千。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这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一切都是这个曾经不着调的老弟带来的。 他是真的不清楚这个弟弟什么时候有这种惊人的才华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 能发我还自己留着呢 吃晚饭的时候，谢美铃被苏敏生拉硬扯地留了下来。 她当然不能让谢美玲走，如果她走了，小丫头心里说不定就会接什么疙瘩。 除了万家办事情外，这是谢美铃第一次在万家捧饭碗。 万家爷三个，加上苏敏，李红，谢美玲和万圆圆一共七个人。 幸亏万家的饭桌够大，否则这还坐不下。 饭桌上一家人七嘴八舌，讨论着各种问题，女人讲的自然是鸡鸭鹅狗家长里短。 男人的话题就比较正规了。 万凯回来是要负责燃气灶厂的管理工作的，因此话题自然而然的也就转移到了燃气灶厂上。 万帆把燃气灶厂现在的工人数量，年龄结构以及生产情况比较详细的向万凯作了介绍。 万凯听得非常认真，把万帆介绍的情况一一记在脑海里。 万凯将负责燃气灶场的管理，李红则是负责燃气灶厂财会保管这一行。 李红表示她没干过不会干。 “不会干不要紧，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会了。没事你可以多向谢美玲请教请教，她也没经过什么专业培训，也是硬干出来的，现在也摸索的挺好。” 燃气灶厂原先的财会也是谢美玲负责的，现在分给李红她就能轻快不少。 万帆这也算是隐藏了一点私心，怕把自己的小媳妇累傻了。 本身脑子就不那么太灵光，再傻一点那就成白痴了。 傻一点可以弹成白痴了。那可不行。 吃完晚饭，急不可待地万凯就让万帆陪着他到了下边的燃气灶厂，他想现场了解一下燃气灶厂的情况。 “就这么点小地方啊！” 进了燃气灶场万凯感叹。 燃气灶厂占地面积一共才900多平，与万家院子三四千平的面积相比，这里确实显得狭小。 “暂时先这么用着，我正在和大队协商，再找一块地准备盖一个几万平的厂区，这个厂区盖起来十年八年就不用再东找地方洗澡地方。” 几万平的厂区？ 万帆的想法再次刷新了万凯的三观。 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万平的厂房，你这是要干什么用这么大地方？” “项目多了，我还准备这两年上一个大项目，没有场地怎么能行？” 老弟要上什么项目，万凯没有打听，打听了他也不一定懂，他弟弟的世界他已经弄不明白了。 “有眉目吗？” “这么大面积的土地使用，县一级都不一定敢批准，等红崖撤县划市后他们说不定就敢批了。” “红崖要撤县划市了？” “再过几个月就应该实现了，应该就是秋天吧。” 不是九月就是十月，红崖县就应该变成红崖市了，这是一定的。 走进燃气灶厂大门，车间里各种机床工作的声音接踵而来。 现在正在车间里工作的是乙班。 燃气灶厂现在分成甲乙丙三本，这一班下班的时间是半夜12点。 带班班长见厂长陪着一个青年来了，就走出车间迎接。 万帆把这个带班班长和万凯做了相互的介绍，然后带班班长领着万凯进了车间。 万帆则来到了燃气灶厂的宿舍。 燃气灶厂的两间宿舍人员分配的非常有意思，老师傅们住一间宿舍，年轻的住一间宿舍。 老师傅这间宿舍里的人非常干净，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电视或者是躺在床上休息。 你再看年轻人那个宿舍就特么热闹了，里面打扑克的疯闹的聊天的这叫一个热闹。 这些山猫野兽看到万帆进来了，立刻想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的小妖怪一样安静了。 这些精力旺盛的家伙，不给他们一人发个媳妇，他们还不得反天呀。 “你们继续，该疯疯该闹闹，别管我，我就是顺便来看看，倾听一下你们有什么建议？” “厂长，咱们燃气灶厂里边的姑娘太少了，这男女不平衡呀。” 一个叫李焕生的家伙首先发言。 “你叫李焕生吧？” “是啊！厂长你知道我呀？” “呵呵！我记得你好像是有媳妇的，而且都定亲了，你还要姑娘干什么？准备再找一个？你是不是嫌你尿尿的家伙长的结实了？小心你对象扯你小肚子抽你签。” 宿舍里的人哈哈大笑。 “我不是为我考虑这么多，咱们厂这么多兄弟都是光棍，你这个厂长的不上心吗？” “我上什么心，我还光棍呢。” 又是一阵嬉笑。 “你小啊，你今年都不到二十，我们这里面大部分都二十多了，这都没媳妇儿，没看见一个个都抓耳挠腮的吗？” “燃气灶厂不也有十多个姑娘吗？上边的打火机厂也有二三十个，很多都是没主的，你们自己去泡呀？这得看你们手腕，你们指望我给你们发呀？那不可能，这玩意儿要是能发我还自个留着呢。” 满屋哄堂大笑。 短短几句话，万帆就和这些青年的心拉近了。 这些家伙也就围着他开始七嘴八舌的提些乱七八糟的建议。 有些建议中规中矩有些建议就无厘头了。 “你们不是犯愁没机会和姑娘们接近吗？我马上就在上边倒出四间房子成立一个文化活动中心，室内有图书录像，电子游戏什么的，室外有羽毛球，乒乓球。等建好了，你们在一起玩不就有接触的机会了吗？” “真的？”有人问。 “当然是真的，不超过五天保证让你们看到活动中心的样子。” “厂长万岁！” 有人带头喊了一嗓子，万帆这还黄袍加身了一回。 万凯在车间里边一直转悠到了九点多钟，万帆也就在宿舍里面和这些青年们胡扯到了九点。 大家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语言，而且万帆肚子里乱七八糟的知识有的是，全是些他们闻所未闻的东西，把这些青年们都听傻了。 到了九点，万凯出来找他，他才打出了话头。 这些青年们还没听够，拉着他不让他走。 “以后有时间再给你们传输知识，我大哥今天才回来，我们得回去睡觉了。” 谢青莲，这才恋恋不舍地让万帆离开。 他们今天才知道这个小厂长原来这么能扯淡。 哥俩回到了家，万凯进家和父母打了个招呼就去休息，万帆也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第三百二十六章 活动中心 二十六号一早，谢美玲就开始忙起来了。 每个月从二十五号到二十八号都是她比较忙的日子。 各车间的生产工资报表都汇集到她这里，她要在两天的时间里把这些东西都整理出来，然后向万帆做财务汇报，接着就是二十八号那天给工人开饷。 李红也没闲着，她在给谢美玲打下手，帮谢美玲整理这些账目。 等于提前适应财会工作。 两个女人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万帆则陪着大哥万凯，再次来到了燃气灶厂。 从今天开始，他将正式接手燃气灶厂。 万帆把韩桂发介绍给了万凯，韩桂发在这几天将带着万凯适应燃气灶厂的方方面面，待万凯彻底了解了燃气灶厂的一切后，把管理工作移交给万凯。 韩桂发终于可以放松神经了，虽然管理这些人一个月有五十块钱的管理费，但他感觉自己实在不是做管理人员的料，还是做工人比较轻松。 这回终于有接班的了。 万帆回头就和刘景山开着卡车来到了青山镇，在曾经买过家具的那个家具店买了一个大衣柜，一个写字台，一个梳妆台，一个电视柜。 中午时分，卡车把这些东西拉回了万家院子。 万帆叫来几个人把这些东西从车上卸下来，抬进了大哥和李红住的那间屋子。 按照李红的设计，把这些东西安放好。 这回，这个屋子才算有家的样子。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这里将是大哥和李红共同生活的地方。 午饭后万帆走进了办公室。 因为上午有李红的帮忙，原本谢美玲要忙乎一小天儿各车间的汇总工作，一上午就忙活完了。 她把汇总过来的表格推到了万帆面前，让万帆过目。 万帆就仔细看着这个月小企业的营收情况。 首先是生产情况，燃气灶本月一共生产了四千八百五十台，节能网生产了四万三千个，打火机生产了四十二万只。 除了这些生产表格外，还有一个单独的表格，列着从赵永泉处到李明堂处的游戏机部件经手过程。 本月从赵永泉处到李明堂处到游戏机部件是二百套，整机一百六十台。 这些整机几乎都是麻将机和三七机。 接下来是小厂产品的良品率。 各种产品的良品率还是蛮高的，基本上都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资料汇总的最后是企业支出明细。 四月企业总收入是三十五万。 粗略的统计了一下，这个月小厂的实现利润在十二万元左右。 这不包括游戏机方面的销售额和利润，也不包括街里录像厅喝游戏厅的销售额和利润。 如果把这些也算在一起，他这些买卖的销售额超过百万。 这样一算，小厂的利润比上个月增加了百分之二十。 这利润增加的部分主要是各个车间扩容带来的结果。 这些车间的扩容都是在二十号左右，利润增长的幅度虽然达到了百分之二十，但这还不是它的增长极限，毕竟扩容时间仅仅五天。 算上游戏机方面的收入，万帆四月份的总收入是四十万。 这其中小厂各种产品的利润只有十二万，其余的收入全部是游戏机部件和出售游戏机整机带来的。 虽然游戏机的利润占了大头，但它也不是万帆的支柱产业，因为他知道，游戏机是不长远的东西。 靠他短时间积累自己的原始资金行，但长远看它就不靠谱了。 看完这些表格后，万帆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按照这个增长势头，小厂下个月的利润还会有大部分的增长，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小厂各种产品下个月的利润有望增加到二十五万。 这样，支柱产业的利润就和副业的利润差不多了。 下午，员工的工资报表也出来了，本月支出员工工资两万元。 员工的工资报表出来了，这样二十八号的开饷就可以顺利的进行了。 二十八号给员工开完饷以后，也就到五一了。 五一企业要放假一天。 在五一放假的前一天，万帆在街里进行了一番采购。 这些采购包括三千册图书，一台单放像机，一台彩电。以及羽毛球网，羽毛球拍，乒乓球台，台球台，书橱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自然是为员工的文化活动中心预备的。 这些东西拉回来一摆，万帆傻眼了。 他以前计划用的那四间房子根本不够用。 图书和阅览室就占去了两间房子，而且还窄窄巴巴的。 这还有放像厅和游戏厅，各用一间房子根本不够。 万帆当机立断把新盖的厂房那三间空置的房子也用进去了。 这回总算够了。 四间老房子为两间图书阅览室和两间游戏厅。 那三间新房子因为比较宽大，一间做放像厅，一间摆两张十六球的球台做台球厅，最后一间放了一张乒乓球台。 摆弄这个文化中心整整用去了万帆一天的时间。 这些东西弄好以后，万帆疲惫地坐在办公室里。 这个文化中心也是需要人来管理的，没人管理不行，管理这个文化活动中心的人每月会有三十块钱的辛苦费。 万帆开始物色这个人选。 “让蓝凤管，她是文化活跃分子，正适合管这个。”谢美玲建议。 万帆摇摇头“管这个文化中心主要是晚上，蓝凤又不是住宿的，她怎么管？难道天天晚上让他从家跑到这里来然后半夜再跑回去？再说她赶到夜班的时候怎么办？” 谢美铃想想有道理。 “那我来管怎么样？我不用打夜班，天天晚上来管理这个活动中心。” 谢美铃管理这个倒是满合适的。 “我就担心你把东西看丢了。” 别的东西万帆倒不担心丢，只是担心那些图书。 “保证不能丢！” “那好就由你来管理活动中心。” “我管理可以，你得一个月给我五十元辛苦…不不不，一百元辛苦费。” 万帆把办公室的门打开“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谢美铃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虽然谢美铃要一百元的辛苦费没有得逞，但是还是为自己争取到了五十元辛苦费的份额，这样她一个月也挣一百八十元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出门踩了狗屎 活动中心正式开启的日子是四月三十号。 五一放假的前一天。 活动中心主要面对的就是万帆企业里边的所有员工，每天开启时间从晚上七点到十点。 在这期间只要是万帆企业的员工都可以免费在这里进行娱乐。 第一天开启的晚上，不在班上的员工几乎都聚集在这里。 整个企业三个车间，现在一共有各类员工人数一百二十人。 值班的几乎都到这里来了。 看书的看录像的打游戏机的打乒乓球的干什么的都有。 这个活动中心的目的一个是给这些青年提供娱乐的场所，再一个就是增加他们交际的机会。 免得这些青年闲着没事干，到处惹事生非。 交际场所万帆是给他们预备好了，那他们要是还打光棍，就不管他的事情了。 五一假期这天，万帆在街里和秦纹菊会面，正式的准备讨论一下关于传呼台的投资项目问题。 会面地点依然是秦纹菊的东方游艺厅。 秦纹菊的精神状态确实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再是以前那种慵懒的模样，这可能和他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有关。 是万饭就说她得到爱情的滋润了，她还否认，这回算是实锤了。 这还是万帆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 这是一个看样子在二十三四岁左右的青年，油头粉面模样清秀，很像十几年后的那些小鲜肉。 “这是我的男友吴悠。” 秦纹菊把这个叫吴悠的男人向万帆做了介绍。 “你好！”万帆向对方伸出了手。 看到秦纹菊有新男友了，万帆心里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终于再不用担心秦纹菊老牛吃自己的嫩草了，因为她已经有嫩草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叫吴悠的青年并没有和他握手，反而以一种挑剔的眼光看着他，那眼光里蔑视的成分居多。 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得体吗？ 万帆偷眼往自己的身上扫了一眼，难道是出在自己这一套廉价的行头上？ 万帆这一身衣服确实不值多少钱，就算不是地摊货，也不比地摊货强多少。 从上到下滑了在一起也就一百多块钱。 其实在九二年，一百多块钱的行头也不算是最低档的了。 在农村二三十块钱穿一身的是大有人在。 自己这一身一百多块钱的行头被人家鄙视了？ 这就让万帆有些尴尬，也让秦纹菊有些尴尬。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合作人？这明显就是一个黄毛小子嘛！” 吴悠的话更增加了这尴尬的气氛。 “小悠！对万先生不得无礼，他真是咱们的合伙人。” 秦纹菊一声小悠说明了她对这个男人的宠爱。 “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能成为咱们的合伙人？他有什么资格成为咱们的合伙人？” 没想到这个叫吴悠的家伙一点不给面子。 “小悠！不许胡说！” 秦纹菊话的语气，如果说是对吴悠的喝斥，倒不如说是一种娇嗔。 由此可见她对这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是溺宠的。 “菊姐，我没有胡说，我真的不认为他是个理想的合伙人，我不觉得他能拿出二三十万的投资，我们还是找其他人吧！” 万帆觉得今天不是一个黄道吉日，不宜出门会友。 这说是出门踩了狗屎。 “菊花姐，看来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要不咱们过两天再谈吧。” 说完万帆就站起身，依然礼貌的对那个叫吴悠的青年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出秦纹菊的办公室。 秦纹菊倒是追出了办公室“不好意思小万！要不咱们改天单独谈吧？” 万帆点点头说声好就走出了东方游艺厅。 今天出门晦气，不知道碰到什么脏东西遇见这么个奇葩。 万帆以为遇到这么个人就够晦气了，但没想到更晦气的事情在等着他。 从东方游戏厅到新开路，有大约五十米的距离。 万帆准备到新开路上堵一辆出租车回自己的游戏厅。 接下来他要处理一下游戏厅和录像厅的事。 这两个小项目到现在为止已经算是完成了它们的使命了。 当初万帆一开始没有本钱靠这种小买卖为自己赚些零花钱，但是现在游戏厅和录像厅的利润对他来讲已经是九牛一毛了。 这两个项目一年那十多万的利润已经不入他的法眼了。 他准备把他们处理出去。 游戏厅他准备处理给汪春江，录像厅自然是处理给沈宇辰和栾义军了。 他们对这两个小买卖知根知底，没有不要的道理。 只要好好经营，每个人一年挣三四万不是问题。 他现在就要去处理这个事情。 但是当他就走到距离新开路还有二十米远距离的时候，两个二十左右的青年拦住了她的去路。 “哥们，我们想和你聊聊。” 万帆倍感诧异，他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两个青年。 “我好像不认识你们，有什么可聊的？” 影剧院这里小偷和逮票的有不少，万帆以为他们是逮票的。 本地土话逮票就是勒索敲诈的意思。 正月十五看花灯的时候，唐华他们就在这里遇到过小偷。 现在他遇到的可能就是逮票的。 “我们有事要和你谈谈，聪明的就乖乖跟我们走。”青年的话里隐隐透着威胁。 乖乖跟你们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老子知道你们是特么干什么的？ 万帆眼睛四下一撒嘛，就准备跑路。 他有点后悔，今天出来没带个人出来。 不管是沈雨辰还是栾义军，哪怕有一个人跟着他，玩这两个青年都像玩似的。 所以没带他们，是因为他以为在红崖不会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尤其这里还是秦纹菊的地盘，所以，他也就自己来了。 但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两个青年明显看出了万分的意图，一挥手又不知从哪过来两个青年把万帆包夹住了。 这回可是插翅难飞了，想跑也跑不了了。 这个青年裹挟着万帆，把他裹挟到一个狭窄的胡同口。 在影剧院和新开路之间，还有一座叫巨轮宾馆的大楼，这栋大楼和影剧院中间有个一米宽左右的胡同。 晚饭就被裹挟在这个胡同里。 第三百二十八章 无事一身轻 起先万帆还是比较紧张的，被四个人胁迫着是人都会紧张。 但是到了这个小胡同里，他反而还冷静下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虽然自己今天没带人出来，但是身上还是带着刀的。 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拿刀起码也能划了两个。 “哥几个把我弄的这小胡同里边为啥呀？我和你们可是素不相识呀。” 万帆尽量让自己靠着一面墙壁。 因为胡同过于狭窄，四个青年已经无法对万帆进行包夹。这让他免除了被保卫的境地。 这几个人万帆一个也不认识，只以为对方就是逮票的。 自己身上钱都不是很多，但是千八百的也还是有的，在那些大票的人眼里也算是一只肥羊了。 如果他们就是要钱，那就给他们钱，千八块钱的也不算什么。 “小子！我优哥说了以后让你离菊姐远点，再让我们看你和菊姐眉来眼去的有你好看。” 一听这话，万帆倒是放心了。 感情这几个青年不是带票的。但是听这话怎么又和秦纹菊扯上联系了？ 悠哥是谁？是吴悠？ 如果是吴悠的话，那么刚才吴悠并不是对自己的一身穿戴持鄙视态度，他好像提前就了解自己。 否则不可能清楚自己和秦文菊之间的关系。 就凭面前这几个提前埋伏好的青年，显然吴悠是专门对付他的。 难道这个吴悠了解自己和秦纹菊的关系，出于嫉妒来算计自己？ 这真是日了狗了，还出来争风吃醋的事情了。 自己和秦纹菊只是朋友关系，吴悠一定以为自己和秦纹菊有一腿才会对他这种态度。 “哥几个，我想你们悠哥是误会了，我和秦纹菊只是生意合作伙伴关系。” “不管什么关系，悠哥说了，你以后离菊姐远点。” “好好！我以后一定离她远点。” 万帆满口应承，至于能不能办到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再让我们看见你和菊姐勾勾搭搭，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滚吧！” 万帆面带笑容地走出了小胡同。 在道边拦车的时候还不住摇头，这是什么事儿呀？ 坐在出租车上万帆还在想自己要不要带两个人回去问问吴悠是什么意思？ 但在到了自己游戏厅前的时候，他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准备回到家打电话问问秦纹菊，现在他要办别的事情。 首先万帆到了电机厂把汪春江找了出来。 “兄弟！找我干啥？” “汪哥！我那个游戏厅我不准备经营了，你没有兑下来的想法？” 汪春江愣神了半天“你不准备干了？多好的买卖呀！” “我现在忙不过来，再说游戏厅这买卖现在也没多大意思了，你如果要兑先尽着你。” 汪春江面露难色“兄弟！说实话我真的想兑，但是你也知道年前我买了房子，饥荒才刚刚还上，我拿不出这笔钱。” 这个问题万帆早就考虑到了。 “钱不是问题，你要兑的话我可以把这个游戏厅赊给你，一个月还我两千就行，明天三月份还清就行。” 游戏厅一个月的收入多了没有，三千元的收入是锅里锅外的。 如果汪春江接手，两口子稍微紧吧点，七个月就能还上这笔钱。 汪春江喜出望外“这样好吗？” “咱们兄弟就别说这些了，这个游戏厅我当初兑来到时候是一万八，收拾这个房子又花了千八的，我只收个成本，就一万九。这个游戏厅一个月挣多少钱，嫂子心里有数。” “我也知道！” “那就好，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和嫂子商量一下，我去处理一下录像厅。” 汪春江进游戏厅去和梁美玉商量游戏厅的事儿，万帆则进了录像厅去处理录像厅的事儿。 沈雨辰和栾义军听到万帆的计划也是一头雾水。，他们和汪春江的想法一样。 这么赚钱的买卖说不要就不要了？ 录像厅一个月赚六千块钱是手拿把掐的。 这多赚钱呀！ “别迷糊，你们俩要是不要？如果不要我就去问梁美艳了。” “小万！你要是真不干了，我们当然要。”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游戏厅我已经兑给汪春江了。” 闻听万帆把游戏厅兑给了汪春江，沈雨辰和栾义军才相信万帆不是说笑。 “你要是真兑我们接了，我这就回家去筹钱。”沈雨辰一锤定音。 “不用回家筹钱，录像厅你们先经营着，一个月还我五千，办的到吧？” “太办的到了。” “那个录像厅当初连收拾这地方我投了一万五，一个多月前升级又投了一万四，就算两万八，给你们半年的时间还我钱。” 沈雨辰和栾义军和刚才汪春江一样喜出望外。 “没问题！” “我唯一的一个要求是让梁美艳继续留在这里给你们卖票，不差她一个月二百块钱吧？” “这个你不用说我们也会留的，她在这里干得非常好，我们俩个散漫惯了，的有这样一个人帮助我们。” 这就行了。 接下来，万帆就和沈雨辰栾义军签署了一个协议。 协议是关于录像厅转让以及还款条件和时间限制的。 协议签署完毕，一式三份，万帆和他俩一人一份儿。 “都说两个人合伙的买卖不好做，我希望你们两个能打破这个传言。” “没事儿，我们兄弟可是好几年感情了，不会为这些蝇头小利伤了和气。” 这样最好了。 临走的时候，万帆又扫了一眼这个录像厅。 然后转身走出了录像厅。 汪春江和梁美玉两口子商量的结果也不出万帆的意料。 只有白痴才会不干。 万帆自然也和他们签署了一份协议。 至于营业执照上的过户这不着急，待万帆再来的时候有时间就把过户办理一下。 街里的事情办完后，万帆无事一身轻地回到了小圩屯。 “你的菊花姐打来两三个电话了。” 一回办公室谢美铃就把这个消息转告给了万帆。 秦纹菊这么急着打电话是知道了他被吴悠的人堵了？还是要和他解释什么？ 真不明白她在哪里认识这么个玩意儿？ 万帆拿起话机揺响了秦纹菊办公室的电话。 第三百二十九章 新官上任 片刻之后电话通了。 “菊花姐您好！” “小万！不好意思，害你白跑了一趟。” “没关系，时间有的是，以后再谈也不晚。菊花姐！我得问你一个问题，不方便你可以不回答，你在什么地方认识吴悠的？” “怎么了？” “不怎么，随便问问。” “是别人介绍的。” “哦，知道了，下次我们谈生意的时候…最好不要让他在你身边。” “你该不会是嫉妒了吧？”话筒里响起秦纹菊咯咯的笑声。 “这扯哪去了啊？我是觉得有他在边上影响我的情绪。” “好，我也觉得他不适合出现在我们谈生意的桌面上，下次我不带着他就可以了。” “好，那再见！” 万帆没有提吴悠派人拦自己的事情。 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只不过受了点警告而已。 当然这种事情只能出现一次，如果再有第二次，那么他就得说道说道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万凯入主燃气灶厂一个星期后，提出了一项改革条件。 为了解决燃气灶厂产能过低的问题，他准备在燃气灶厂实行计件工作制，替代原来实行的那种传统的工作方式，以充分调动员工的积极性。 他征询万番意见的时候，万帆没有表示反对。 “我计算了一下，如果实行计件工作制，员工充分发挥积极性后，产能会翻一番。” 实行计件工作制日产能上升是一定的，但是翻一番万帆持怀疑态度。 “能上升那么多吗？” “能！我认为能！”万凯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你和韩桂发他们商量一下，看看用什么方法既能保证员工的收入，又能增加产能，这个我就不参与了。” 既然他把燃气灶厂交给了万凯，自然不能跟着瞎参谋烂干事。 万凯和韩桂芳以及还有两个老工人组成了一个工作组，开始研究新的改革方案。 如果万凯这个方案能获得成功，那么节能往车间和打火机车间也都将实行计件工作制。 五一过后，辽南的节气开始进入春暖花开的季节。 路边的小草吐绿，萧瑟一冬的树木也开始萌发绿芽，田野里也出现了一片片绿意。 谢美玲带着他的小姑谢苗就在这春暖花开的时候来到了万家院子。 这一回谢苗看万凡的眼神又不一样，很有点丈母娘看女婿那种韵味。 “怪不得上次我家玲会把你领到我家去，原来你们已经那啥了。” 谢苗是上午到小圩屯来的，到了哥哥家才听嫂子说起玲和万帆的事情，这才知道人家早已暗度陈仓了。 “小姑！你这词用的不对，什么叫我们那啥了？我们真的没那啥！” 谢美玲赶紧解释，那啥这个词包含的含义可是相当多的，它可以解释出很多意思，千万不能让小姑以为她和万帆那啥了，况且他们真的没那啥。 “我说的那啥的意思是你们处对象了，又不是说别的，看你这孩子想哪儿去了？不过你这孩子也还是很有眼力的，能找小万这样的对象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谢美玲又不乐意听了“是他找我才是福分好不？” “你？一天到晚迷迷糊糊的，你找人家小万是高攀了。” “你看你小姑都说你迷迷糊糊吧，我说你小糊涂虫，你还不乐意听。” “你才糊涂虫呢，人家可一点不糊涂。” 谢美铃对着万帆急眼，把谢苗逗的咯咯笑。 冯康和谢苗已经解决了工作问题，同时也在青山镇租到了理想的铺面。 现在开始到进货的阶段了。 谢苗也在青山镇参加了一个美发学习班，马上就要开始学习了。 她这次到小西屯来，就是和万帆商量进货的事情，冯康在家装修店铺脱不开身，所以就她来了。 “你们是准备先进低档化妆品，还是先进高档的化妆品？如果先进低档化妆品的话…” 万帆停顿算计了一下“后天我的车会往细柳送货，那么后天早晨让冯叔过来，做我们的送货车去西柳，到了西柳，让我在那边的人带你们去找化妆品。” “那要是进高档的呢？” “高档的？我想过了，你们人不用去京城。今天是二号…五号我北京朋友的车会到我这里来提货，我可以让他给你捎几千块钱的货过来，怎么样？如果行，以后就让他的车来回给你捎过来就行了，这样既省钱又省事。” “小万，不知道质量可以保证吗？” “这一点你放心，虽然他经销的品牌不一定是外国的大牌子，但保证是货真价实的外国品牌。” “那这样吧，你让你北京的朋友给我捎八千块钱的进口化妆品回来，后天让你姑父去西柳，再上七千块钱的便宜化妆品，这样感觉店铺就可以支把起来了。” 万帆点头“没问题，我马上就给我北京的朋友打电话，让他给你把货准备准备。” 万帆立即就给赵永权打了电话，说了说起要八千块钱进口化妆品的事情。 赵永泉一脑门子问号“我说兄弟，你咋又到玩开化妆品了？” “不是我，我家亲戚准备开一个化妆品店，我就推荐从你那里进货，有钱这不得让兄弟赚嘛。” “你小子这话说的哥爱听。” “我这个亲戚是很有志向的，他现在铺开摊子，将来说不定就会在我们这红崖县沟东县乃至东丹市开连锁店，顺带着批发，说不定将来一年也能给你创造几十万的利润。几十万虽然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那也是额外收入不是。” “这事我看行，我马上让我手下给你准备货，唉，要什么样的？” “赵哥，我对化妆品其实也是门外汉，我这个亲戚是在一个小城镇才开始干，进价太贵的暂时就算了。你就先挑那个进价比较低的货先进一批过来，等卖好了再往高价位上面发展，你看怎么样？” “好，那么我让我手下看着给你准备吧！” “要质量好的，别弄些猫头狗耳过来，那样可没人给钱。” “你就放心吧。” 万帆刚放下电话转向谢苗“京城那边的货妥了，过几天就会捎过来了。” 谢苗没想到万帆三言两语就把货搞定了。 第三百三十章 投资传呼台 至于去细柳那就更简单了，只要后天早晨六点半之前，冯康能赶到小圩屯，就能坐上万帆往细柳送货的卡车去细柳进货。 这样连路费都省了，谢苗何乐而不为。 事情谈妥了，谢苗也放松了心情，开始对万家院子进行参观。 对方是谢美玲的小姑，万帆就不能不陪着。 他和谢美玲陪着谢苗参观了万家院子里的工程设施和工作车间。 “现在这里正在施工的一栋三层楼房，楼房盖好，以后一层我父母和我妹妹住；疼我大哥和我嫂子住，三层是我和玲将来住的地方。” 这栋楼房现在一层已经建设完毕，一层的混凝土刚过凝固期，苏平的瓦匠班正在砌二层的砖墙。 按照目前的进度，六月份可以封顶。 楼房封顶就不再不怕天气如何了。 谢美玲羞红了脸“谁和你一起住呀？” “你敢把这话说硬了，你要不和我一起住，我就去找别人一起住！” “你敢！” 人家两个人打情骂俏，谢苗假装没听见。 当走到打火机车间窗外的时候，正在值班的谢斌从车间里走了出来。 “小姑，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九点多钟到的。” “我姑父怎么没来？” “你姑父在家装修店铺呢，脱不开身。” “小姑，我在工作不能陪你多聊天，等中午休息的时候回家再聊。” 谢斌进车间了，谢苗也参观完了万家院子，准备走了。 “要不中午您就在我们家吃饭得了？” 谢苗笑了“我现在在你家吃饭算怎么回事？等你和玲结婚以后我一定会来吃饭的。” 谢苗走了以后，谢美玲就看着万帆一个劲的笑。 这丫头脑袋估计又短路了，怎么一个劲的傻笑？ “我笑起来有没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神韵？”昨天晚上谢美玲看了一个电视剧，别的没记住就把这句话记住了。 “那是形容杨玉环的，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她最后可是在马嵬坡被赐死了。” “啥叫赐死？” “就是皇帝让她死的。” “皇帝为啥让她死？” 这个问题晚饭坚决不能接茬，他一接茬说不定就能引出一个百万字的故事。 “下班了，回家就陪你小姑聊天吧！等以后再给你解答为什么被皇帝赐死这个问题？” 万帆把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小糊涂虫撵走以后，待大哥和李红从燃气灶厂回来就回家吃饭。 饭桌上万凯把上午和韩桂发等几个老师傅商量的方案说了出来。 也没什么新鲜的地方，就是现在工厂里普遍采用的计件工作制，每一个机件都落实到个人的手上，干一个件挣多钱，你一天的工资是多少完全取决于干多少活。 万帆当初开厂的时候也是准备实行计件制的，但他那时的想法是先把厂子办起来先干着，等走上正轨以后再开始实施计件工作制。 谁知后来这个厂开完了，又开那个厂，最后又开到燃气灶厂，就把这事给耽误下来了。 那几个车间吃大锅饭一直吃到今天。 现在有万凯出现，才算真正把这一套开始实施了。 “这两天经过我们的算计，如果采取计件工作制，员工的工资会有百分之二十的上涨，产量的增幅最低可以达到百分之五十。” 这虽然离他前几天说的产能翻一番少了一半，但这个成绩也相当不错了。 “燃气灶厂是你说了算，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如果燃气灶厂这个方案可行，节能网和打火机我也准备开始实施计件工资。” 万帆给予大哥坚定的支持。 有了万帆的支持，万凯准备下午再把这个方案完善一下，从明天开始就在燃气灶场正式实施。 就算万凯的方案成功产能提高5百分之五十，燃气灶一天的产量也不过才三百台。 这依然远远不能满足赵永泉和李明堂的需要。 李明堂哥俩已经明确的给了万帆他们现在一天需要燃气灶的数字二百台。 还是最低数目，他的意思现在就是一天供应三百台，他哥俩也能全批出去。 他们批不出去细柳不是还有其他的批发商吗！ 他们可以分流给其它的批发商，在中间赚点差价。 赵永泉那边也是如此，他一天需要的数字也在二百台左右。 他也是批发分流，下边还养活很多经销商呢。 燃气灶厂一天也不过才能生产二百台，只能满足一个人的需要。 所以现在万帆只能一家满足一半。 就是万凯的计件工作制一天能增加百台，依然满足不了需求。 这样万帆就得想办法再扩大生产规模了。 如果万帆的改革成功，那么燃气灶场的潜力也就算了是被挖尽了，要想再提高产能，就只能靠扩建新厂。 这样万饭就打起来燃气灶厂旁边那块空场地的主意。 这块空地要是利用起来，一天五百台的产能就可以轻松实现了。 但这么大一块场地，小队是不敢做主的，这就只能靠大队定夺。 大队今年正在进行换届选举，谁上谁下还没个结论，自然也没人管这个事儿。 万帆就只能等大队选举尘埃落定，才会去落实这件事情。 刘景山再一次往西柳送货的时候，他的车上多了一个叫冯康的人，冯康是跟车到细柳进化妆品的。 在车从万家院子使出后，万帆给李明堂打了一个电话。 把冯康去西柳进化妆品的事介绍了一番，委托他带冯康在西柳找一个可靠的化妆品批发摊进货。 前提是不要假货。 电话里李明堂满口应承，说交给他，你就放心吧。 交代完这件事情后，万帆去了一趟农机校，然后在天津中午的时候在朱继强的饭店和秦纹菊会面，进行了关于传呼台合作的商议。 商议的结果如下万山和秦纹菊各出二十万元成立传呼台。 万帆负责购买传呼台所用的一切设备，秦纹菊负责选传呼台的地址以及传呼台的建设。 传呼台建成以后，将来产生的利润，两人二一天作五。 在朱继强的见证下签署了合作协议。 第三百三十一章 给你一次机会 和秦纹菊合作建传呼台的协议虽然成功签署了！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又让万帆无语了。 在秦纹菊离开后，万帆也准备回家，谁知刚走出朱继强的饭店，他又被人拦截了。 拦截他的依然还是上次那四个青年，不过多了一个吴悠。 他刚从饭店走出来站在路边招手拦截一辆出租车。 待看清出租车里坐满人后他就放下了手，谁知这辆出租车就嘎地一声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 万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吴悠。 这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出租车的后座下来了四个青年，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吴悠并没有下来。 四个青年一下车就采取和上次一样的方案准备把万帆逼近一个胡同里。 这个胡同就是通向录像停的那个胡同。 这回万帆没有抗拒，而是很配合的进了那个胡同。 “小子！你是不是没个逼脸？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了，不许再和菊姐有联系，怎么又和菊姐勾勾搭搭的？你是不是想找挨揍？” 还是上次那个青年，只不过这次他的戾气重了一些，不像上次光有语言没有行动，这次是连语言带行动同时展开。 这边说万帆找挨揍的时候，那边他的手掌已经扬了起来，准备给晚饭来一个五指山红。 可惜它挥舞的巴掌被万帆抬手挡住了。 万帆很无语的看着这几个青年，既然吴悠对他有了解，就不该在这里拦截他，不知道这里是他的地盘吗？ 沈雨晨和栾义军现在每个人收了两三个小弟，永兴这条街上基本上已经是他们说了算了。 他们说了算自然也就等于自己说了算了。 这条街上惹他你这不是找死吗。 万帆上次说过这种事情只有一次，绝对不会让它出现第二次，但是今天它又出现了。 这显然是不拿豆包当干粮，拿他没当回事。 “你竟然还敢阻拦，哥几个先踹他一顿。” “叫吴悠下来和我讲话，你们没资格！” 万帆很平静的说道。 “啥？没资格？就凭你也想让悠哥下来，揍他！先揍完再说。” 其他三个人就准备对万帆动手脚。 为首那青年更是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大显身手。 就在几个青年要对万翻动手的时候，录像厅的大门一开，从里面呼啦啦冲出来一群人，倾刻之间就把这个小胡同塞得满满当当。 四个青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当年画一样贴在了墙上。 沈雨晨办事简单粗暴，一把薅起一个青年的脖领单手一提，对方就双脚离地，砰一声被顶在墙上。 “敢打我兄弟，也不再永兴街上打听打听这里谁说了算？” 说完就准备把对方一拳楔到墙里去。 “别打他，他们只是跑腿的，出租车副驾上坐的那位才是他们的头。” 万帆悠悠地说了一句。 下一刻，沈雨辰已经出现了出租车前，连车门都没开，生生就把吴悠从出租车都窗户里一把薅了出来。 卡擦一声扔在地上，然后就踏上了一只脚。 “就你想动我兄弟呀？告诉我你那儿的？” “别动它！”万帆制止了沈雨辰的冲动。 万帆在吴优面前蹲了下来“听着吴悠，看在秦纹菊的面子上今天我不动你，也不准备把今天的事张扬出去，当面我可以告诉你一声，我和秦纹菊只是生意合作合作伙伴关系，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疑神疑鬼。我家在云华乡姜崴大队小圩屯住，如果不服你可以到那里去找我，我给你一次机会，现在马上给我滚蛋！沈哥！放开他！” 沈雨辰把采在吴悠脸上的那只脚拿了下来“算你小子走运。” 吴悠从地上站起来柔柔自己还印着鞋印子的脸，眼神恶毒的看着万帆“你很好！” 说完转身上了出租车。 他带来的那几个青年也连滚带爬的上了车，然后扬长而去。 “兄弟！就这么放过他了？” “他是秦纹菊的新男友，不看僧面看佛面。” “啊？秦纹菊会找这么个玩意儿？这眼睛有多大的问题呀？” 秦纹菊眼睛有没有问题万帆不知道，但感情这东西却没法用常理来衡量。 民间就有王八瞅绿豆对眼的说法，虽然这说法用到秦纹菊身上有点不合适。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没事了。” “用不用我送你回去？”沈雨辰问。 晚饭摇头“我以后会还会经常到街里来，难道次次都用人接送呀？那我不成残疾人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万帆和沈雨辰告别，堵了辆出租车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后，在街里发生的事情，万帆没有对任何人说。 他很希望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 刘景山的车是六点十五分回来的，车上拉了五六个中等规模的纸壳箱子。 这些纸壳箱子里就是冯康从西柳进回来的坛坛罐罐。 “你那边的李姓朋友非常够意思，给我联系了两个化妆品批发的摊主，还给我要到了最优惠的批发价。” 冯康对本次的西柳之行非常满意，一下车就在万帆面前把李明堂夸奖了一番。 李明堂这样做是应该的，人到了他的地盘他自然要尽力帮忙。 “对别的产品李明堂和李明强没有什么异议，但对燃气灶还是嫌少。”刘景山向万帆汇报。 这次送过去八百台燃气灶，已经是万帆能给他提供的最大数目了。 “没告诉他过些日子能多供应一些？” “我说了，我说下个礼拜可以供应给他一千台。” “他什么意见？” “还是嫌少，他说最最好一个礼拜能给他们哥俩一人共应一千台。” “一千台！让他去死，哪来那么多？” 就算开始实行计件工作制能增加百分之五十的产量，一个星期也不过才能生产出两千一百台多台，给他两千台，赵永泉还不过来掀了他的摊子。 今天晚上冯康的货是不可能送到青山镇去了。 “车上这些货等转移到小车上，明天上午你给送到青山镇去。” 刘景山点头说好。 冯康今晚上就得在谢美玲家住一宿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效果不错 吃完晚饭，万帆来到了谢家。 冯康是谢美玲的小姑父，万帆过来陪未来的小姑父说几句话。 虽然他和谢美铃还没定亲，但是他们事情已经挑明了，也得到了谢家人的认可，他过来自然不显得唐突，反而说明他懂礼仪。 谢家也是刚刚撤下饭桌，一家人正坐在炕上看电视聊天。 这台24英寸的彩色电视机是从万帆以前的录像厅换下来的，现在正在发挥它的功效。 万帆进屋后就坐在炕沿上很快就融入这氛围里。 “后天京城那边的货也会送到，等货到了，我直接给你送过去，你也不用过来取了。” “那就太感谢了，小万！”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感谢。 “小万！我听说你大哥在燃气灶厂开始实行计件工作制，据说头一天产能就增加了原来的一半以上，那些工人每天的计件工资也超过了十块。” 谢斌感兴趣的是这个问题。 “燃气灶今天开始计件工作制，我倒是知道，不过不清楚具体的数据，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燃气灶厂的人自己说的，他们说他们现在一天挣多少钱，到收工的时候一算就知道了，说比以前多了不少，一个月能多六七十块。” 一个月能多六七十块自然让人羡慕，谢斌也有在打火机车间试验的想法。 “怎么你也想干计件？” “如果能提高产量工人们又多挣钱，为什么不呢？” “别急，燃气灶场现在只是个试验，等这个月过后看看他们的效果，如果好就在节能网和打火机车间全面推广。” 资本家都是黑心的，但是如果产量能有大幅度的提升，让员工们多赚些钱也不是不可以的。 接下来万帆又给冯康传授了一些化妆品方面的知识，冯康现在才开始干，他对化妆品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万帆其码多少比他还多通了一窍，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 他把他知道的关于化妆品的知识一股脑的都传授给了冯康。 虽然他传授的知识也不是很多，但就这些知识也够冯康开店摸索几个月的才能总结出来。 冯康非常的当回事，现巴巴的找了一张纸一个笔把万帆传授的这些知识，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了下来。 “明天早晨我也去你们青山镇去看一下，看看你的店铺设计的怎么样？” 九点多钟，万帆临走的时候说道。 谢美铃送他到大街上，可能是被某人耍了一下流氓，某女人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 万帆回到家里的时候，大哥万凯和李红正在屋里陪父母说话。 万帆也进到父母的房间，打了一声招呼。 “大哥！今天是燃气灶厂实行计件工作制的第一天，效果如何？” 万帆给老子上了一支烟，万凯不抽烟，他也就没有递烟过去。 “效果不错，通过今天一个班的实验，产量比以前一个班多生产出了三十四台燃气灶，以前一个班能生产六十八台燃气灶，今天这个班生产超过了百台，达到了一百零二台。” 产能确实提高了一半左右。 “工人的计件工资呢？” “这一班下班的时候，李红做了核算，让她说给你听。” 李红虽然业务不熟练，但有谢美铃的帮助，也算是勉勉强强能凑合着干了。 李红酝酿了一下开始叙述“这一班的工人数据是这样的，每个工人这一班的工资都达到了十二三块钱，也就是说，他们比以前挣平均工资能多三四块钱左右。” 燃气灶厂的平均月工资在三百左右，有超过这个数的，也有不足这个数的，是万科企业里说工资最高的单位。 燃气灶厂一个班有各种工人二十人，每人多三四块钱的工资也就每天多出了一百多块钱的支出。 但是多生产出三十台燃气灶就能带出三百三十块钱左右的利润。 这样一算，一个班虽然多出了一百多块钱的工资支出，但他反而还多了二百多块钱的利润。 三个班下来，每天就多了六百块钱的利润。 如此下来，燃气灶厂一年凭空就多了二十万的收入。 “这一个班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这还要看下两个班的成绩，如果都能达到这个水平，就说明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燃气灶场现在是三班倒，当然要把三个班的数据都对比一下，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原本万帆是要观察一个月，再做出节能网和打火机车间是否要也要进行计件工作制，现在一看多出这么多利润，他觉得这个不能等一个月了，如果等一个月耽误少赚多少钱？ 他准备把这个观察日期设为十天。 如果燃气灶车间在这十天内始终能保持今天这个班的这种水准，十天后他就准备在全厂都实行计件工作制。 五号早晨，万帆用拉达车送冯康回青山镇。 拉达车的后备箱装的满满的，就连后排座位的一半也装上了两个箱子。 万帆坐在副驾的位置，冯康和后排座的两个箱子挤在一起。 总算是挤下了。 刘景山开车一路顺风地来到了青山镇，在冯康的指引下，来到了离青山镇车站对面的一个店铺前。 冯康拿出钥匙打开防盗门。 这是一个宽八米，长九米的门市，算是一个大门市了。 门市一分为二，一个门市是三米宽，这个显然是给谢苗做美容美发用的。 另一个门市是五米宽，自然是化妆品专卖店了。 化妆品就被搬进了这个五米宽的门市里。 门市的墙壁就是刷了一层涂料，里面的柜台也都是那种角铁焊成的柜台，外表刷了一层银粉。 与当时很多做买卖的柜台还是木头的相比，角铁焊成的柜台已经算是高大上了。 贴着墙壁还有几个壁柜，整体看着以90年代初期的标准来说设计的还算不错。 “如这个门市总共花了多少钱？” “两千块钱，这条街除了大酒店以外，这就算是比较贵的门市了。” 当时开一个中等规模的酒店门市租金也不过三千多块钱。 他这两千块钱的门市正经算是贵的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下来 万帆帮着冯康把化妆品一样一样地摆在柜台里和壁柜上。 这些低档的化妆品被冯康摆在了柜台的西面，柜台的东面是留着摆那些从京城里来的进口化妆品的。 等这些化妆品摆完也就九点半了。 谢苗在美发班学美发，因此并没有出现在店铺里。 接下来冯康要做的就是给这这些化妆品定价出售，这个就没万帆什么事儿了。 万帆和冯康告别顺道去何庆光处促转了一圈。 何庆光的游戏厅和录像厅经营的非常兴隆，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有不少人在这里消费，星期天人就更多了。 也在家里开了一个简易的小店，出售香烟，饮料，啤酒和一些小食品。 平均每天的收入都不低于三百元。 何庆光两口子现在对现状非常的满足。 他们已经还清了万分的钱，现在赚的钱终于是自己的了。 他们也知道万帆和他们表妹的关系，大家变成了亲戚就更是和气一团了。 万凡在这里逗留了不长时间，谢绝了他们留下留他吃午饭的建议，和刘青山开车回家。 再有半个月，万帆就要去考驾照了，再坚持二十多天就有自己的实习驾驶证，就可以自己开车了。 一想到这他就十分的开心。 万帆回到家的时候，燃气灶厂进行计件工作制的三个班已经全部轮转完毕，这三个班的数据也出现在万方的面前。 第一个班产量增长三十四台，第二个班产量增长三十三台，第三个班的产量增长也是三十三台。 至于工人计件工资增长也几乎和第一个班都差不多，每个人每班的计件工作增长都在三四块钱左右。 总体来看，三个班的产量增长和员工的工资增长都差不多，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也就是说，实行提件以后产量的增长百分之五十五左右，员工的个人工薪增长和当初万凯的算计差不多，在百分之二十上下。 只要燃气灶厂把这个数据能保持十天，他就会在全场全部推广实行计件工作制。 万帆正在对着这些报表摇头晃脑的时候，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万家院子。 “厂长！不好了，不好了！” 万帆看清来人是燃气灶厂的一个工人。 “什么事不好了？别慌！” “燃气灶厂门前来了一辆卡车，车上有三四十人，一个个都剪着小平头，拿着棍子凶神恶煞的围住了厂子的大门，指名说要找你，我是从后窗跑出来报信的。” 找我？谁找我呀？ 不过听这个工人一说怎么像是街里的地痞流氓下来打人的样子。 这种事情上一世万帆还真见过不少，尤其是在九六到二零零零年之间非常的多。 那时农村谁家有了矛盾就会到街里找混混下来吓唬人，混混通过吓唬以及一些暴力手段让遭受暴力者拿出钱财消灾。 他们通常都是坐着车来的，一来十好几人到几十号人不等，一下车，有些人直接就被这阵势吓懵。 但是这事怎么现在就出现了？而且还出现在他的头上？ 难道吴悠那个家伙还真的跑小圩屯来找他了？ 万帆从办公室走出来，到节能网车间和打火机车间分别和栾深家谢斌说了一声。 然后工厂就停止了工作，所有女生留在车间，男生则跟着万帆出了厂子。 仅仅节能网和打火机车间这一班的男性就有三十多人，这些人到下边林志久的小店，把他家平时出售的什么洋镐把，铁锹把全部都拿出来，人手一根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燃气灶厂。 燃气灶厂的门口果然停着一辆老式的解放卡车，一群青年正围着燃气灶厂的大门吵吵把火。 老远就能听到姓万的滚出来的声音。 燃气灶厂的大门紧闭，里面的工人手拿铁棍扳手之类的工具和对方对峙。 万凯站在大门里最靠前的位置，倒是有点一夫当万夫莫开的架势。 “叫姓万的滚出来！” “再不滚出来，我们就打进去砸烂你们这些破铜烂铁。” 万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就姓万，有什么能耐就对着我来吧！” “我们老大说了，找的不是你，是一个叫万帆的家伙。” “他不在，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我是他大哥。” “他去哪里了？”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万凯不卑不亢，虽然他的腿在发抖。 别看他这边也有三十多人，但他们都是工人，并不是地痞流氓，打架似乎并不是他们擅长的项目。 这也是他大门紧闭，不让工人们出去的原因。 “我数三个数，再不说出万帆在哪里？我们就推倒这大门，进去砸烂你们的坛坛罐罐。” 万帆的眼睛并没有看燃气灶厂门口围着的那一群平头青年，他的目光首先在汽车的驾驶室里扫了一遍。 卡车头冲外没有熄火，显然是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准备。 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万帆看到了吴悠。 果然是这小子。 这小子还他妈没完没了了，是不是真的以为他很好说话呀？ 凡事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这个吴悠到底这是几次了？ 在影剧院的赌他是第一次，在朱继强饭店是第二次，那么这就是第三次了，而且这特么还堵到他家门口来了。 他的颜色看看，他是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先擒王，别看万方带了三十多人来，他可没准备和这些地痞流氓进行大战，那样的后果和损失无法估量，只要他能把吴悠治住，其余的那些看着咋咋呼的混子就不算什么。 万帆看到了吴悠吴悠自然也看到了万帆，以及万分身后那三十多个手里拿着家伙，杀气腾腾的人。 无忧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万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召集这么多人。 在他把脑袋伸出车窗准备召集人撤退的时候，万帆已经带着众人堵在了汽车面前。 万帆这一群人的出现，自然也引起了那些正围在燃气灶厂门前的平头青年的注意，在这些人转身往汽车身边聚拢的时候，燃气灶场大铁门一开，里面值班的二十多个工人，加上住宿的十几个工人，同样三十多人也浩浩荡荡，从厂子里涌了出来，把这些平头青年围在了卡车上。 万帆伸手指着无忧“下来！” 第三百三十四章 这回得说道说道 街头混子这个东西，历朝历代都少不了他们的存在。 他们或是靠好勇斗狠，或是靠撒泼耍赖生存。别瞧不起他们，混子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 这些人最起码一点或多或少都是有些胆量的。 胆小鬼是成不了混子的。 虽然万帆这边人多，但这些混子也并非有什么惧怕，其中有些混子在确信万帆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而且见这货竟然还如此嚣张，就有人蠢蠢欲动。 万帆明白射人先射马的道理，他们自然也知道擒贼先擒王的好处。 只要把他弄住，他就是有再多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有混子磨拳擦掌的向万帆这边移动。 “这里面谁是瘪虾的人？谁是煤气罐的人？如果有请靠边。” 街里的混子除非是大混子，能凑出三四十人的队伍，小股混子通常也就是十个八个人，如果这些人是由小股混子凑成的，里面说不定就有煤气罐和鳖虾的人。 如果有把他们分化出去，这些混子就会不战自乱。 “你认识瘪虾？”混子中有人问道。 “瘪虾在街里开舞厅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有人回答。 “那个主意就是我给出的，我还给他规划了一条龙的营业项目，如果不信，可以马上打电话去找他问问，我厂子里有电话。至于煤气罐就更不用说了，我最近一次见她是正月十五在影剧院门口看花灯，我厂的员工被影剧院门前那一伙掏包的掏包了，被我们抓了现行，当时掏包的找来的人就是煤气罐，如果有他的人应该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 对面的混子沉默了几分钟后，其中一个个头不高但人很精神的人喊道“各位老大，这个人和我们龙王庙有些联系，为了不至于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龙王庙的人宣布撤出，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这人说完，混子群中分出十多个人跟他到了一边。 万帆一挥手，围着他们的人闪出一条道，让这十个人走出了圈外。 经过这么一分化，混子的队伍终于人心浮动了。 龙王庙地盘的人是他们这群人里的核心战力，他们一退出，这些人就成了真正的乌合之众。 万帆的目光锁定吴悠“下来！” 吴悠是那种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的人，一旦没有了仗势欺人的资本，它就像一条没有脊梁的狗一样。 当龙王庙这帮人退出的时候，吴悠一头冷汗，体似筛糠。 他以为农村人一震唬就吓蒙了，但没想到这个姓万的小子竟然能集结出六七十人的队伍。 他不敢下车，他担心一下车自己的小命不保。 “开…开车，冲…过去！”吴悠惊慌失措之下对司机胡言乱语。 他进退失据但司机可清醒的很。 司机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他“这么多人，你让我开车冲出去？压死人，你负责！？” “我负责！”吴悠已经语无伦次。 司机没尿他，把钥匙一拔，发动机熄火后开门下车了。 “我只是个开车的，车主也不是我，这事儿和我无关。”司机一下车就发出声明，撇清和自己的关系。 司机也走了，这一回吴悠真的六神无主了。 谢斌一个箭步上前拉开车门就把吴悠从车里薅了出来，吧唧一声扔在地上。 “别别别，别碰我。”吴悠瘫坐在地上，没有骨气的样子，让跟着他来的那些混混都有些丧气。 “吴悠，这是你第三次堵我门了，而且还堵到我家门口来了，我若是不给你点颜色尝尝，你是不是还有第四次？第五次？你看我打断你两条腿怎么样？然后免费赠送你一副轮椅，你可以开着轮椅回家。我还派人护送，够意思吧？” 吴悠一听他这是要进入残疾人的行列了。 “我是秦纹菊的人，我舅舅是国土局干部，别碰我！” 秦纹菊是不是被卫生巾蒙了眼睛？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东西？ 嗯？对方竟然还有个国土局干部的舅舅？这个问题好像有点棘手。 不过这不耽误万帆揍他，别说国土局就是有公安局的亲戚该揍也得揍。 揍是一定要揍的，否则这货不长记性。 “给我拍他一顿，别拍坏了就行！” 万帆一句话说完谢斌首先动手，接着又冲上去十多个企业里的青年，也不用家伙，就是靠手脚对着吴悠像踢皮球一样就是一顿踹来踹去。 吴悠这货也不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最起码他知道弓着身子抱着脑袋，最后的结局虽然也是鼻青脸肿，但好歹都是些皮外伤，养几天也就好了。 看看差不多了，万帆出言制止了动手的人，他蹲在无忧的面前，伸手在吴悠脸上拍了两下。 “这是第三次，如果再有第四次，你下辈子就准备坐轮椅，如果还有第五次，连轮椅也别做了，直接睡棺材吧！马上带着人给我滚，我不希望以后再看见你，不论在什么地方。” 吴悠闻听叫自己滚了，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上了车。 其余的混混也爬上了汽车。 瘪虾的人一直站在一旁无动于衷。 万帆走到那个领头青年面前，排出五张百元票子拍的青年手上。 “给兄弟们买盒烟抽，回去告诉瘪虾，改日请他喝酒。” “万兄弟！我们不知道你和老大的关系，不好意思！” “不知者不为罪，我不怪你们。” “那我们走了！” 待载着混混的汽车驶出了姜崴村消失在视野内，万帆才收回目光，回头对身后的工人说。 “今天在场的每个人每人加五十块钱补助费，现在就到谢会计那里去领，就说是我说的。” 用人镇厂子自然是要花钱的，哪怕是自己手下的员工。 如果下次有事，他们会更加卖力。 这些工人一个个乐呵呵地到上面的财会室去领钱。 万凯依然心有余悸“老二！你这是得罪人了？” “大哥！不用担心，像咱们这样干事业的，想不得罪人根本不可能，不算什么大事儿，不用挂在心上，回家别对父母提起就行。” 话是这样说但万帆也觉心里窝囊，这事儿根本就不应该出现才对。 这回他的和秦纹菊摆持摆持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诉说原委 万帆随着那些到上面去领钱的工人，往万家院子走去。 刚走了几步，却意外的发现这一群男人群主，竟然还有个女人。 蓝凤肩上抗着一把铁锨，颇有点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这个女人难道也跟来凑热闹了？ 万帆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岂止是来凑热闹了，她还对吴悠动手了。 在吴悠被像踢皮球一样踹来踹去的时候，她在一边可是伸了两脚。 万帆这个无语，你一个女孩子这样好吗？这谁敢要你呀？ “我说蓝凤，你一个女孩子家也跟着凑什么热闹呀？” 万帆带人从上边下来的时候告诉过，不让这些女生出厂子大门，这个女人是怎么跑出去的？ 蓝凤嫣然一笑，什么也没说。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是那种看着打仗耳朵冒出小脚的女人。 在万帆带人出厂子的前一刻，谢美玲恰巧有事回家了，因此她并不清楚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等她从万帆家后边绕道从东边回到厂子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下边上来了一群人，大概有五六十个的样子。 把她吓了一跳，在看清是厂子里的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谢会计！厂长让我们到你这里领钱，一人五十元。”有人向谢美玲说明原委。 一人五十元？这五六十人就是3三千多块，这钱啥名堂出来的？ “你们厂长呢？ “厂长在后面，马上就上来了。” “这得等我见到你们厂长才能给你们发钱，不然这钱不能发！” 三千多块，这可都是他家的钱，平白无故的发出去，她自然得心疼一下。 随后她就看着扛着一把铁锨的蓝凤和万帆走了上来。 “蓝凤，你不在车间里呆着，扛着铁锨干啥？” “打仗呀！” “打仗？和谁打仗啊？” “啊，你还不知道呀？” “我刚才回家了一趟，现在才回来，这些人说给他们一人发五十块钱，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钱是我让发的，你回去按人头一人发五十块钱。” 谢美玲这才回去给这些职工发补助费，再发补助费的过程中，他也弄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死蓝凤！你怎么不不叫我一声？” 男员工们每人领了五十块钱，都乐颠颠的回去上班了。 蓝凤是最后一个来领补助费的。 “我找你了，厂长说不让女生出去，我寻思找到你就能跟着出去了，可是没找着呀？我就自己扛了把铁掀偷跑出去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没在小万身边，他一定会生气的。” 谢美玲自从跟兰凤学扭秧歌曲，两个人的关系就非常的亲密，几乎达到了无话不说的境地。 “不会，他不会生气的。那种情况下你要是跑过去，他也许还会分出精力来照顾你，反倒是一件麻烦事。” 谢美玲听着感觉有点道理。 万帆见员工们领完钱都回车间上班后，才走进了办公室。 “你在街里得罪人了？”谢美玲问到。 “就算是吧！” “对方是谁呀？” “就是有天在游戏厅门口，我多看了对方一眼，就发生了点小摩擦。当时我以为没事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找到家门口来了，真出了鬼了。” 万帆当然不能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告诉谢美玲吴悠是吃他和秦纹菊的醋才会找到家门口来，谢美玲保证会把矛盾的焦点集中到对方为什么会吃她和秦纹菊促这件事情上。 一定会追问他和秦纹菊关系的事情。 这根本解释不清。 如果他和秦纹菊有一腿倒还罢了，这连半腿都没腿上，就得惹一身骚，他亏不亏？ “好了，没事了你该忙活什么就忙活什么吧？” “我妈今天身体有点不自在，我刚才就是回去看看她的，所以没赶上这事。” “你妈病了？如果病了就赶紧送医院。” “刚才下面刘大夫去给我妈挂了个吊瓶，说是小事儿。” 刘大夫就是大队卫生所的大夫，治疗个头疼脑热，感冒发烧还凑合，再深远一点他就无能为力了，就该往公社医院或者县医院推了。 既然他敢给谢美玲母亲挂吊瓶，估计也就是头疼脑热之类的小毛病。 “那你回家就照看你妈吧，有什么事就马上来通知我，我派车送你妈去别的地方。” “好！那我回家了。” 谢美玲收拾收拾就回家了。 谢美玲走了以后，万帆拿起电话拨通了秦纹菊的座机。 “喂，你好，哪位呀？”对面响起秦纹菊的声音。 “菊花姐你好，我是小万呀。” “小万兄弟啊！这个时候来电话有什么事吗？” “菊花姐！有个事情我要和你说一下，刚才吴悠带了一卡车的人到我这里来了。” “啊！她带了一卡车的人到你家去了？他去干啥？” “是的！本来这个事儿呢我是不想在你面前提起的，但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今天带一卡车，人大概有三十多个吧，到我家来自然不是请我吃饭的，要收拾我呗。他说我和你有一腿。” 电话那头响起秦纹菊银铃般的笑声“老娘要是和你有一腿，还有他什么事儿。” 这个时候秦纹菊还有闲心思开玩笑。 “这已经第一次了而是第三次堵我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声。看在你的面子上，前两次我都没动他，不过今天我动手揍了他一顿，就算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再有第四次，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已经堵你好几次了？” “我第一次见他在你的东方游戏厅出来，他派人堵了我一次。随后在我的游戏厅门口他又堵了我一次，今天到我家这是第三次。” “小万，等我问问他，别生气，我会处理好这事儿。” “那好，菊花姐再见。” 秦纹菊会怎么处理和吴悠的事情万帆不得而知，这件事情也很快从他的耳边划过，他一天的事情很多，哪能老在一件事上停留。 虽然明知道谢美玲母亲的病不是什么大病，但万帆再给秦文菊打完电话后，还是决定去谢家看看。 万帆到林智久的小店买了几瓶罐头蛋糕之类的食品，拎着来到了谢美玲家。 第三百三十六章 你要小心点 江梅老老实实地躺在炕上，墙上的一个钉子挂着一个吊瓶，一段白色的塑料软管和她的手臂连接着。 谢美玲坐在江梅的身边，一脸的关切。 眼尖的她看到万帆两手捧着礼物从大门进来，起身到屋门口迎接。 “婶的病怎么样？” “刘大夫说就是偶遇风寒，打个吊瓶就好了。” 这个时候偶遇什么风寒？难道丈母娘和丈人昨天晚上有什么剧烈运动？出汗多了受了什么风寒？ 这是万帆的心理活动，只是活动的内容不敢拿出来说。 “婶，您没事吧？” 万帆进屋把礼物放在炕上，关切的问。 “小万来了？没事没事，就是着了点凉有点小感冒。” 这和万帆的猜测越来越吻合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千万要注意身体，以后闲着没事跟你女儿学学扭秧歌，多运动运动。” “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扭什么秧歌呀？怪丢人的。” “您这思想就过时了不是，你扭秧歌不是为了给谁看，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身体，再说凭你现在的条件就是扭出去也肯定好看呀，在小圩屯您这个年纪的女人里，您的体型可是保持的最好的。” 九二年的女人还没那么多胖子，相反瘦子反倒蛮多。 谢家从去年开始挣钱的人多了，生活水平也渐渐上来了。 尤其这几个月，随着万帆和谢美铃关系的公开，某人经常送些营养品过去，江梅的体型已经变得很丰盈，可以说在小圩屯四十五到五十岁这个年龄组，她的身材处于最好的时段。 当真扭起秧歌来也未必没有观赏点。 “咱一个老百姓，家里的活都干不完，哪有时间去锻炼什么身体？”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等你有媳妇了，家里活就让她干，你的活不就轻松了吗？就可以抽出时间去锻炼身体了。” 江梅哈哈笑了起来“你倒是偏心，咋不说让玲干呢？” 当然不能让谢美铃干，谢美铃是他媳妇累坏了咋整？ “她不是教你扭秧歌吗？锻炼身体的好处可是大大的，身体健康就能活得长久，就能多看看你的孙子，外孙什么的一天天的茁壮。” 系谢美玲一听不对劲儿，这怎么把外孙都扯出来了？是不是扯远了点？ “你女儿说要组织一个秧歌队，您也可以组织一个老年秧歌队呀，和他们比比，老年人未必就能输给他们年轻人，你要是组建了我赞助你们服装道具什么的。” “那我们呢？”谢美玲赶紧把自己抖了出来，好引起某人的注意。 “我管你妈了，自然就不管你了，你们自个去划拉服装。” “我们没钱。”谢美玲说的理直气壮。 一个秧歌队最少也得有二十号人，各种服装凑合到一起，没一两千块钱，根本下不来。 万帆能赞助她妈建秧歌队的服装，却不赞助她，这让谢美玲非常的生气，嘴撅的别说挂尿瓶了，挂尿壶都可以了。 谢美玲的秧歌队，其实现在已经初具规模了，她已经从厂子里选出了十二女的和八个男的。 她还痴心妄想准备让万帆下场，但被万帆拒绝了。 他现在大小也是个老板，下午扭秧歌这像话吗。 谢美铃的这个秧歌队现在只是个名义上的，因为不是需要的时候，并没有进行什么训练。 只有到了年跟前放假以后，她们才会进行训练。 但就算距离过年还有很长的时间，先把服装这个问题落实还是很有提前的必要的。 谢美玲撅嘴，万帆就笑。 谢美铃按下决心，某人如果不给她解决服装问题，她就不和某人说话。 六号中午，赵永泉的车来到了小圩屯。 车上除了给冯康捎来的那些进口化妆品，还有万帆订购的传呼台的一部分设备。 这些设备不是一车能拉来的，这一车只拉了一部分，其他部分还需要两次才能全部带过来。 因为燃气灶厂实行的计件工作制后，当前的产量达到了日产三百一十台左右，这样，这次给赵永泉带走的燃气灶数量是最多的一次。 数量是一千五百台。这一回这辆141解放车可是装的满满当当的，盖上苫布系上绳子当天下午就返城了。 把赵永泉的车打发走以后，刘景山开着拉达尼玛把赵冯康的货送到了青山镇。 冯康的化妆品专卖店到今天还没有开始正式营业，他在等这批进口的化妆品。 进口化妆品是他这间专卖店的宣传噱头，他指望靠它能一炮打响打开局面。 化妆品送来后，冯康当即就把这些化妆品上了货架。 冯康准备八号开业他的化妆品店。 枫康化妆品店开业的这天上午，正准备去青山镇捧场的万帆接到了秦文菊的电话。 电话里秦纹菊只说了一句话“我和那个人结束了，不过那个人的舅舅还是有些能量的，你要小心点。” 说完电话就挂了。 万帆也没怎么当回事，吴悠好像说过他舅舅是个什么国土局干部，他一个农村之人好像和国土局没多大联系，因此该干嘛干嘛。 依然是刘景山开车带着他，谢斌和谢美玲来到了青山镇。 枫康的化妆品店外，已经挂好了鞭炮，只等时辰一到就放鞭开业。 万帆他们来的正是时候，他们来了，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选好的良辰吉时。 冯康，谢斌，何庆光加上冯康家的一个亲戚在时辰到了的那一刻，联想了开业的鞭炮。 在震耳的鞭炮声中，萌在牌匾上的红布也被抽去，露除了青山镇进口化妆品专卖店的招牌。 门前还有一个牌子，写着开业三天，店内商品一律打八折的广告。 这年头最好赚的钱除了小孩就是女人，这话非常的有理。 当鞭炮放完化妆品店正式营业，就有花枝招展的妇女们走进了化妆品店。 因为人手不够的原因，除冯康两口子外，谢美玲和万帆也在柜台里滥竽充数。 幸亏这里有个半吊子的万帆，否则冯康两口子还真得麻爪。 万帆对化妆品多少懂点，再加上胆大敢忽悠，到中午十分，他替冯康两口子忽悠出去八百块钱的销售额，反观他们两口子加谢美玲，才卖了一百多块钱。 第三百三十七章 新书记 不得不承认，化妆品这个东西是真的赚钱，就算冯康的化妆品店开业三天有八折的优惠，这一上午卖出的九百块钱里面竟然也有四百多的利润。 尤其进口化妆品的利润几乎超过了百分之百。 谢苗算计完把自己差点吓傻了。 “要是小万能天天在这里卖货多好。”谢苗算完帐，惊讶完悠悠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因为上午这些钱都是万帆卖的。 “小姑你可真敢说，你竟然想让我们家小万给你卖货？” “死丫头，现在就你们家你们家的，害臊不？姑这不是开个玩笑吗，人家小万现在是个大老板，怎么可能跑来卖货呢？” 谢美铃得意的笑。 “唉！我们什么时候能有小万这种推销水平就好了。” “买卖开始干的时候谁都是蒙圈的，干长了就好了，干长了自己摸索出了经验，知道什么人来推销什么货，自然而然销量就上来了。” 万帆自然不会在这里帮着冯康两口子卖化妆品，他能在这里帮助他们卖了一上午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他两口子只要保证货物质量，心别太黑，慢慢就会好起来。 万帆给他们算计的是到年底能赚五万块钱。 万帆预算的这个数目差点没把谢苗乐昏过去。 冯康在他化妆品店旁边的饭店里订了六个菜，招待万帆，谢斌，谢美玲和刘景山吃了午饭。 吃完午饭晚饭他们就准备回家了，临走的时候谢苗给了谢美玲和刘贵妃每人两套进口化妆品。 谢美玲美滋滋的抱着她小姑给她的化妆品上了车。 万帆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就生气，好像缺了她化妆品用似的。 平时他可是给她买了不少好化妆品，也没看她乐成现在这个样子。 万家的楼房现在已经盖到了第二层，苏平的瓦匠班正在用震动棒搅动第二层的混凝土。 二层的混凝土盖今天打好以后，要经过尽半个月左右时间的凝固养生期。 苏平就蹲在二楼的一个角落，看着他外甥在院子里和那辆老解放车较劲，一边在想着下一个工程要干什么？ 作为一个瓦匠班的头头，四处联系活是他的任务，他得保证他这个瓦匠班有活干。 有活干才有钱赚，没活干就只能干瞪眼。 从去年秋天到今年春天，他还真就没怎么出去找过活干，万家这里的活几乎就够他们忙活的了。 如果万帆把下面燃气灶厂旁边的那块空地和大队谈下来，盖那个厂房就够他们干到今年秋天了。 姜崴大队的换届在几天前已经告一段落，在整个姜崴人都以为大队书记还是原先那些人转来转去的时候，林志有以黑马之姿凭空杀出，成为了公社任命的大队最新一任的大队书记。 林志有三十七岁的年纪，他是姜崴大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大队书记。 作为原来小圩屯队的队长，林志有能成为本届姜崴大队的党高官，过程充满了诡异。 当时的大队书记还不是选举，而是由公社任命的。 平时人们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就像天上突然掉下来的一样，被云华公社命名为姜崴大队的书记。 林志有别看岁数不大，在小圩屯当队长也是当了有些年头了。 小圩屯最近两年发展的不错，这里面主要是万帆的企业为他的政绩增光不少，而且他还是党员，在改革开放时期，像他这样的人是比较容易上去的。 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怕是只有林志有自己和万帆知道了。 万帆为林志有的上台可是出力不少。 虽然他没有去找人，但是他出那啥了，两万刀在当时可以算是一笔巨款了。 要不说资本这个东西是必须要关在笼子里，如果不给他们套上枷锁，他们真的是会兴风作浪的。 林志有下个月就要走马上任，他一上任万帆申请的那块空地就可以开工了。 那么苏平也就无需去考虑到外面找什么活干了。 万帆并不知道蹲在二楼看他练车的舅舅心里在想什么，他这几天把精力主要放在了练车上。 再过十多天农机校就要考驾照了，万帆必须得好好练练，力争一次考过。 关于文化课他他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已经和胡堂打过招呼，到时候由他找人替万帆考。 考试那天万帆只要去坐着就可以了，中午请替他考试的人吃一顿饭就完事。 燃气灶场十天的机械工作观察期已过，在实行计件工资期间，燃气灶厂的产能始终保持在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六十的增长幅度，员工的收入也相应地增长了百分之二十左右。 万帆就开始把这套经验在节能网车间和打火机车间推广。 经过几天的周密算计，5月18号这天，节能网车间和打火机车间也正式开始实行计件工作制。 试验的效果是比较明显的，节能往车间只有一个白班，原来节能网车间一天的产量是两千四百个，试验第一班产量就达到了三千五百个，勉勉强强算是达到了百分之五十的增长。 对于工人的计件工资标准万帆制定的是比较有利于工人的，他们的计件工资增幅分别达到了百分之四十和百分之三十。 这主要是为了能缩小一些和燃气灶厂工人的工资差距。 都是一个企业，你不能让燃气灶厂的工人一个月挣平均挣三百五十块钱，而节能网和打火机车间的工人还过不了二百元，虽然燃气灶场的技术含量要高于节能瓦和打火机车间，但是差距太大也是不行的。 万帆要把这种差距缩小到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范围里。 这样一来节能网车间员工的工资上涨到了二百二十块钱左右，打火机车间工人的工资也上涨到了二百三十块钱左右。 这样虽然和燃气灶厂工人的工资相比还有差距，但是已经大大缩短。 同时，万帆也调整了那些编织工编织一个能网的工钱，每个节能网上涨了五分钱的编制费。 多出产能创造出的利润，用来弥补这些多出的支出后，还有一部分盈余，怎么来说万分都是赢家。 第三百三十八章 送李红回家 五月二十号，本年度第一期农机校驾驶员培训班的考试正式开始。 上午的考试是机械常识和交通规则，明天上午开始路考，下午进行移库考试。 上午八点考试开始的时候，万帆坐在最后排的位置，他前面那个人就是胡堂给他安排好的代他考试的人。 文化考试是本县自己的人监考，而路考和移库则是由渤海市那边来人监考。 因此文化考试相对来讲还是非常松的，万帆也发了一张卷子，不过他拿着笔，只是在这张卷子上装模作样，因为，他前面那个人在发卷的时候就多了一张卷子，这多出的一张卷子就是他的。 等考试完后他签个名就完事。 机械常识考试完了，以后的交通规则考试同样如此。 不过交通规则这门课其实万帆自己打也是能及格的，怎么说他也是老司机，对交通规则还是非常了解的。 这两科考试完毕，也就是中午11点了，今天的事情也就结束了。 在农机校门口的饭店，万帆请胡堂和那个替他考试考的同学加上开车送他来的刘景山四个人吃了一顿午饭。 虽然明知道吃不了，但万帆还是要了八个菜。 与十几年以后人们拿下饭店不当回事相比，在92年下饭店还是非常有说服力的事情。 很多事情都是一顿饭店就可以解决的，如果一顿解决不了，再加一顿百分之百就可以搞定。 这顿午餐还是相当丰盛的。 文化课考试可以找人代考，但是路考和移库考就只能自己上阵了。 对上一世曾经开过几年车的万帆来说，路考不是什么问题？ 在第二天十几分钟的路考时间里，他比较出色的发挥了自己的水平，以优秀的成绩结束了路考。 下午的移库考试他也不遑多让，他在家和解放车较劲了半个多月的功夫没有白费，也成功地完成了移库考试。 那种白色的像个纸壳片一样的实习驾驶证农机校就有，考试完毕的第二天，万帆就拿到了这张实习驾驶证。 那时的驾驶证还不是像一代身份证那样的驾驶证，它就是一个外面包着红塑料瓶里面有几张纸的证件。 实习驾驶证连外边那个红皮都没有了，就是一张中间折叠的纸壳。 上边贴着一寸免冠照片，其余的都是用钢笔填写的，包括姓名，住址，出生年月，但是没有准驾车型。 万帆拿到了实习驾驶证，也就正式的和农机校说拜拜了。 回家的路上，刘景山就成了副驾位置上的乘客，万帆终于可以自己开车了。 这辆拉达尼瓦他买到手也是一个多月了，驾驶证的时候，她连摸都不摸一下。 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开这个车，那感觉…爽！ 一个人爽不如大家爽，回到家他就拉着父母妹妹和谢美玲出门转了一圈，具体的行程是沿着乌云路跑到乌岛公社，在乌岛公社的小市场买了点菜和海货又跑回来了。 谢美铃说她还没坐够，提出晚上再拉着她四处去转一圈。 这个建议正中某人下怀。 他们好像有很长时间没约会了，现在有车可以在车里约会了。 晚饭后，万帆就开着车出门过瘾，他先拉着大哥和李红往云华公司方向跑了一圈。 在车上决定后天星期天送大哥和李红到李红家一趟。 李红的父母都是教师，只有星期天他们才在家。 李红从过年初四那天被从家里叫到万家来过年，然后直接到工厂上班，再就是到渤海看病，这中间就在她要去渤海看病前回了一次家。 从渤海回来，李红就一直在小徐屯，也是有两个多月没有回过家了。 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她家里人估计还以为她丢了呢。 现在自己可以开车就方便多了，送李红回家一趟，简直是小菜一碟。 在外面转了一圈回家后，把大哥和李红放下车，万帆就开着车下到了下边大道，在村北头的小河边拉上了按时等在这里的谢美玲。 然后万帆把车开到英纳河边一个隐蔽的去处停下。 这辆白色的拉达尼瓦车在这个地方停了将近两个小时，快十点半的时候才起程回家，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 其实也真没发生什么，起码像车震那样的事情就没有发生。 某女人不让。 二十四号早晨，万帆亲自开车拉着大哥和李红从家里出来，先到县城再奔西北上了通向盖县的公路。 横道河乡属于弘扬西北部地区一个边远的乡镇，再往西北就是盖县地界，可以说是相当的偏远。 从万帆家到横道河走国道的距离一百三十多里，到了横道河下国道再到李红家还有四五十里。 下了国道后，道路就是普通的乡道，非常的崎岖。 这个时候拉达尼瓦越野车的属性显露出来了，它强大的底盘让车上的人感觉不到一点颠簸仿佛坐船一样。 总共耗费了将近两个小时，车才到达李红家所在的四道岭大队。 李红的家在一个山沟子里，山沟子大概有百十米宽的样子，整个村子就是沿着山沟子而建的，一家挨着一家，从沟外直到沟里。 李红家在沟的中间位置住，四间在当地还算说得过去的半草半瓦的房子，看样子盖的时间不超过十年。 山沟子里来了一辆汽车，让村里的小孩们找到了娱乐的源泉，他们跟着汽车跑着，喊着，一直跟着跑到李红家门口，然后站在远处对着汽车张望。 车在李红家门口停下后，首先从李红家跑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然后李红家门口出现两个四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手搭凉棚向外张望。 “姐姐回来了，我姐夫也来了！” 那个跑出来的半大小子看到万凯后大声的喊了起来。 这个叫万凯姐夫的小子，自然就是李红那十六岁正念初中的弟弟。 万帆只是听说李红有个弟弟，但是从来没见过。 屋檐下那两个手搭凉棚的中年人，应该就是李红的父母了。 打开后备箱，万帆把后备箱里的礼物一样一样地拿出来。 万凯李红李红的弟弟加上最后的万帆每人抱着一堆礼物走进了李家院子。 第三百三十九章 小山村 见女儿回来了，李宏的父母笑得合不拢嘴，忙不迭地招呼女儿和未来女婿进屋。 但是到了万帆这却不知道怎么称呼了。 “这是万凯的弟弟万帆，是他开车送我们回来的。” 李红把万帆介绍给自己的父母。 “叔！婶您你们好！”万帆是个好孩子，非常的懂礼貌。 农村没有什么伯父伯母那种奇怪的称呼，初次见面在没有辈份的情况下通常都是叔婶大伯大娘之类的称呼。 年长一点的叫大伯大妈，年轻一点的叔叔阿姨或者是婶子。 李红父母和自己父母的年岁差不多，叫大伯大妈显得对方老，万帆也就挑年轻的称呼了。 李红的母亲是教师，在农村像这样的教师家庭，在当地生活上应该算是一流的了。 但是李红家的屋子里万帆也没觉得比普通的农村家庭强多少。 贴北墙有两口那种**十年代辽南农村最常见的长条柜，长条柜上有座钟、镜子，暖水瓶什么的。 还有一个倒扣着四个茶杯的茶盘。 这是当时辽南农村家家最常见的摆设。 长柜上有一台可能是14英寸的电视机，因为蒙着电视罩看不清，是彩色还是黑白的。 不过屋里收拾的非常干净，几乎可以达到了微尘不染的程度。 万凯和万帆被让到了炕上。 李红的父亲是个农民，一看就是老实巴交那种。 他当初是怎么娶到当教师的老婆，这怕是一个未解之谜。 未来新女婿上门，丈母娘自然是要张罗点什么的，现在是上午十点也到了做午饭的时候了。 “小强，你去供销社给妈买点东西回来。” 李红的母亲指使李红的弟弟。 李红的弟弟李强满心不乐意，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了一趟，妈妈就指使他干活。 “我拉你去，这样来回快。” 看到李强不愿意动弹，万帆自告奋勇。 人家闺女女婿来了，自然是有点什么心里话说说的，他虽然是人家女婿的弟弟，但现在明显就是个外人，还是出去转一圈比较好。 李红的弟弟李强一听姐夫的弟弟要开车拉着他上供销社，马上一腔怨气就化成了眉开眼笑。 李红母亲让儿子买的东西是啤酒，味素和酱油。 李强兴冲冲地跑到了院子外面的轿车边，在万帆打开车门，嗖地坐到了副驾位置上。 上车后好奇地这摸摸那看看。 万帆坐到驾驶座位上把钥匙插进钥匙门。 “小伙儿，念几年级了？” “初二。” “这么说，再有一年就该毕业了，有没有考上大学的希望？” 李强摇头“我成绩一般，我妈说了，等我中学毕业就让我招工到城里去，像我姐那样。” 万番算计了一下，再过一年下岗大潮就算是拉开序幕，你说到时候上哪去招工啊？ “将来招工怕也是不行了，要不等你毕业了到我那里去干吧？” “你哪里？你哪里干什么呀？” “我干的东西可多了，全是好玩的。” 说话间万帆发动汽车，刚要挂档起步的时，李强突然说道“可不可以拉个别人？” “拉别人？拉几个？多了可不行。” “就一个。” “一个没问题。” 李强就把脑袋伸出车窗，对着不远处站着的一群小孩少年挥手。 “小月，小月！过来。” 一个同样十五六岁的瓜子脸女孩有点腼腆的从人群里出来。 女孩长的很漂亮，非常的清秀，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 “带你上供销社，快上车。” “去供销社干啥？” “我妈让我去买东西，顺便带你坐回车过过瘾，快点！。” 叫小月的女孩有点脸红，扭扭捏捏的上的车。 万帆用很有意思的眼神看了一下李强。 这货该不会是早恋了吧？提前给自己找了个小媳妇。 这特么怎么和老子有几分相似？ 万帆挂档，在那些孩子羡慕的眼神中把车开离了李家门口。 从李红家到他们大队供销社竟然有将近二里地远。 这村子怎么就没有开小店的呢？就是开个小店，光为这一村子人的柴米油盐服务，一年挣一千块钱也不是多大问题呀，这买个东西还得跑这么远。 在这一点上来看，这里还是太偏僻了，他们姜崴大队的供销社早就被各村的小店顶的开不下去了，去年就黄铺了，这里竟然还是以供销社为商品销售的主要渠道。 万帆把车开进供销社的院子，一直开到供销社门口。 然后和李强小月下了车，走进了供销社。 供销社里的光线有点灰暗，给人一种一点不明亮的感觉。 到一个地区看这个地区生活水平高低，只要在当地的商店看一看货架上卖什么烟就知道。 万帆往货架上扫了一眼，发现货架上最贵的烟是一块二的五朵金花，余下的都是五六毛钱的烟，其中很多是那种没有过滤嘴的香烟和黑杆的雪茄烟。 只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里的生活水平很低。 林志久的小店现在可是有四五块钱的石林和红山茶红塔山等高档烟了。 李强买了六瓶啤酒和一包小包的味素。 他正要掏钱的时候万帆伸手阻止。 “啤酒要一箱，味素换大包。” 这小包味素好干什么的？几顿饭就光了。 李强急了“哥！没拿那么多钱。” 万帆从兜里掏钱付了啤酒钱和味素钱。 “你妈给你的钱你自己留着买点好东西吃。” “这样好吗？” “怎么不好？你回家就说不够的钱我添的不就完了吗？咱们不是亲戚吗。” 李强再没说什么用省下的钱买了一块钱奶糖和几包方便面，转手就揣进小月的兜里。 小月脸红了“不要不要！” “揣着，让你揣着你就揣着！” 小月扭扭捏捏了几下，不再说什么了。 万帆越发相信小月是李强的小对象了。 万帆拎着啤酒箱，李强拿着味素，三人回到了车上。 “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好看的地方吗？” 万帆一边开车一边问。 如果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他准备趁吃饭前的功夫去看看玩玩。 吃完饭他们就往回走了，就没时间看了。 第三百四十章 青梅竹马 李强转了转眼珠子，伸手摸摸脑袋“没啥好玩的地方，去了山就是山，除了河就是河。” “碧水湖的山上不是有一座古城吗？”小月在一边插了一句。 “有古城？离这远么？” “不远，从我们村子山沟子出来进南边另一个山沟子往上走，大概有三四里地吧，就是碧水湖。碧水湖旁边有一座小山，小山上就有一座古城，不过也没啥看的呀！” “有车道吗？” “到碧水湖有一条土道，到古城的山上就只有人走着毛毛道了。” 万帆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十点二十，吃饭怎么也得十一点半左右，去看看还来得及。 回到李红家后，万帆把啤酒搬进了屋里，李强把买的味素酱油也交给了她母亲。 李红母亲看看啤酒和大包的味素，又看看万帆，没有说什么。 “婶！小强说你们这有个古城，我想去看看，让小强带我去。” “看古城？这可是要吃饭了。” “来得及，我就是去看一眼你们是古城什么样就回来。” “那去吧，快去快回。” 李红的家乡要说什么最多，山包山沟子和溪流是这里最多的东西。 这里的地貌有点类似喀斯特地貌，每个山包都不算高，很多都相互独立，这样山包与山包之间就形成了一道道山沟，每个山沟里都有溪流流淌。 李红家这个村子的村口往南，还有一个山沟，这个山沟比较宽阔，大概有三四百米宽的距离，山沟里有一块块的小平地，中间同样有一道溪流，还有一条砂石土路。 砂石土路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好在万帆这辆车是小型越野车，左一右晃的不耽误行走。 沿着山沟子往里大概走了有三四里地的样子，迎面就看到一湾湖水。 湖水的面积不算太大，大约几百亩的样子。 万帆把车停在沙滩上，因为到这里就再也没有车道了。 小月没有跟他们一起来，她被他母亲喊回家吃饭去了，因此只有李强和他两个人。 万帆来到湖边，两手捧起一捧水洗洗脸。 在洗完脸睁开眼，一眼就能看到湖底各种形状的卵石和一些细小的水草。 卵石上细小的花纹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湖水真清啊！”万帆赞叹。 虽然小圩屯门前河沟的水也很清凉，但是和这湾湖水一相比，那就是浑浊不堪。 “这水可以直接喝的，你细细品品它是甜的。”李强一边说一边捧起一捧水，滋滋地喝了起来。 “真是甜的？”万帆也捧起一口吸进嘴里细细的品。 这水细品之下感觉稍微有点发涩，不过确实有些甜丝丝的滋味。 “这水都是从附近山上流下来的吗？” 李强点头“除了附近山上留下的控山水和山泉水外，我爷爷说本身这个湖底就有一个挺大的喷泉，如果你能游到湖中间那嘎去的话，那里的水是热的。冬天的时候只有湖的四周沿岸结冰，中间那一片从来都不结冰。” 这湖里还有喷泉？这不就是天热矿泉水么？ 好地方呀！ 如果林志久的纯净水打开了市场，完全可以在这里投资再建立个矿泉水厂。 这里往北在走个二三十里地，就是盖县地区，可以直接把矿泉水打入营口鞍山地区。 在这里建厂还能为李红家乡的这些百姓谋一份出路，多一分收入。 等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林志久。 “通往古城的路在哪里？” “古城就在右边的小山上，现在有树枝挡着看不着，冬天的时候站在这里就能看到上边的城墙，你跟我走。” 李强在前万分在后两人开始登山，一边登山一边闲聊。 “小强！那个叫小月的女孩，是你的小对象吧？”万帆用开玩笑的语气问。 李强的脸疼一下红了“不是不是！她是我们家邻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就是青梅竹马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年轻人早熟一点也是好事，早懂事嘛！” 此时的万帆也不过就比李强大了两岁多一点，两人还算不上有什么代沟。 虽然他的心理年龄比你强大很多，但是现在身体年轻了，思想自然也就跟着返老还童了。 “哥！你有对象吗？” “有哇。” “哥！看你好像也不比我大多少呀，你今年多大呀？” “那你今年多大？” “我虚17了。” “那我比你大两岁，我虚19。” “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找对象的？” “去年开始找的。” “你找对象你妈让吗？” “去年早的时候家里不知道，没敢告诉他们，不过今年他们知道了。” “那你对象和你一个队的吗？” “我们两家是前后邻居，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一句话把李强和万帆的关系一下拉近了。 “那你对象今年多大？” “十六！” “你对象今年才十六，那你们去年开始处对象的时候，她才十五？” “是不是和小月的年龄差不多？” 李强点头，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强！小月家是吃商品粮的吗？” 李强摇头“他父母都是农民。” 万帆轻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就算青梅竹马，最后也可能是镜花水月。 不过两个人若是能熬过十年，也未必不能结成正果。 十年后，李强和小月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那个时候城乡户口的界限就比较模糊了。 万分记得九九年前后红崖曾经开过一次口子，只要在街里买楼就给落户。 从那再往后户口就不是什么有价值的问题了。 “你父母知道吗？” 李强摇头“我哪敢告诉他们啊？我妈说了我将来找媳妇要到城里去找的。” 李强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十分的低落。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现在谈感情确实早了一点，他们的三观现在正处于风雨飘摇的阶段，还没有形成自己真正的价值观。 三年后，如果他对小月的感情还是依然如此，那个时候再谈谈还有可能。 这个时候两个人终于来到了山顶。 第三百四十一章 给小女友找工作 这座小山海拔高度万帆预计在三百米左右，地势不算太险要，依着碧水湖蜿蜒向南。 山上的古城也就依着山势蜿蜿蜒蜒向南。 古城的面积并不大，万帆和李强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把这座古城走了一遍。 古城的城墙被岁月侵蚀破败不堪，建楼也都倒塌了，确实没什么值得可看的地方。 古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建这么一座古城？这很让万帆费解。 难道是守着这个碧水湖？ 站在古城上俯看碧水湖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既然没什么可看的，两人也就不在山上继续逗留，开始下山。 “哥！你是吃商品粮的吗？”下山没走几步，李强就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是啊，我要不吃商品粮，怎么能和你姐在一个厂子里工作？” “那你对象呢？她也是吃商品粮的吗？” 万帆摇头“她不是，她父母也是农村户口。” “为什么吃商品粮的男的不能找农村户口的女孩做媳妇呢？可吃商品粮的女的却可以找农民的男的呢？” 他母亲就是吃商品粮的教师，而他父亲只是一个普通农民。 李强的第二个问题出发点大概就是从这里来的。 这个问题万帆如果和李强要是解释起来，这走到家也解释不清楚。 “这个问题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解释清楚，我大概的和你解释一下吧！咱们国家的政策是子女的户口随母亲走。母亲是吃商品粮子生下的孩子，就跟着吃商品粮。母亲如果是农村户口生下的孩子，就跟着是农村户口。” “这有什么差别吗？” “现在差别还是很大的，吃商品粮的子女可以招工进城，就像你姐和将来的你一样，而农村户口的子女就没有这个待遇。” “为什么农村户口的子女就没有呢？” 这个问题万帆不能回答，这个问题要回答起来，可真的讲好几天好几夜，弄不好还得延伸到解放前。 “这个和国家的政策有关，再过两年你就懂了，现在我就是说给你听，你也不一定能听明白。” 李强眨巴了几下眼睛“那你为什么会找一个农村户口的对象呢？” 李红弟弟这简直是一个小话唠啊，怎么这么多问题？ “因为再过些年，长了十年八年，短了五年六年，城镇户口和农村户口中间的差别就没那么大了，而十几年以后，城镇户口和农村户口就更是没有一点区别了。那时候找农村媳妇，还是城镇户口媳妇几乎没啥区别。当然，这也不是主要的，两个人在一起还和感情有关，只要感情在，什么户口对我来说并不是重要的。” 这句话让李强的眼睛瞬间放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两人下到山下开车往回走。 “万哥！咱们去供销社的时候，你说你是开企业的，你厂子里有很多工人吗？” “现在有一百三四十个吧！” “那你们厂子的工人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现在最少的挣二百二十块钱吧！最多的能挣到三百五十块钱。” “那么多！我妈一个月才二三百块钱。” “这还仅仅是开始，明年我的工人工资都会挣到三百块钱以上。” 李强想了一下又问到“那你厂子现在还要人吗？” “你不会现在就准备去我那里干活吧？哈哈，你妈肯定不让的。” 去供销社的时候，万帆曾随口提了一下李强将来到他那里干活的话，这家伙不会现在就动心了吧？ “不是我，是小月。” “小月？她不念书了吗？” “过完年就不念了，她家穷，她妈想让她下来干活先赚些钱，但是我们这里又没有什么干活的机会，她就只能在家帮着他父母种地。” **十年代农村女孩子的命运就是如此，通常情况下到小学毕业也就下午务农干活，到十**岁二十左右找个婆家嫁出去，为人妻为人母，一代一代就是这么循环的。 “我企业现在还可以进人的，如果小月有去的意思，他父母放行的话，可以到我那里去工作，我们企业也有宿舍有食堂，现在有不少人在那里住宿。” 现在万帆是不打算找离家这么远的员工的，但嫂子的弟弟给她小女友开口了，这就是不行也得行。 李强的脸上放射出了光芒“等到家我就去和小月说一声。” 回到李红家门口，李强跳下车就跑去他家上边一个四间茅草房的人家去了。 万帆则走进了院子。 “回来的正好正好吃饭了，咦？小强呢？”李红母亲热情的招呼万帆。 “婶！小强办点事儿，马上就回来。” “这孩子，一放假就山猫野兽的，他能办个啥事儿？小万别管他，进屋吃饭，进屋吃饭。” 屋里桌子已经摆上炕了，上边摆了八道菜。 万凯和李红的父亲坐在炕上正在说着什么，李红的父亲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上炕上炕！跑到那破古城看到什么了？”李红记这个围裙像个家庭妇女似的，催着万帆拖鞋上炕。 “还是有收获的，古城下那一弯湖水还是有些经济价值的。” “咱们又不卖水有啥价值呀？” “咱们不卖不是有人卖吗？” “你的意思是让林志久到这里开个水厂？”李红现在似乎也有些商业头脑了。 “暂时还不行，他的水厂现在还没打开太大的市场，将来能打开整个辽南地区的市场，未尝不可能在这里开个水厂，这里的水太好了。” “这对我们四道岭倒是个好消息。” 万帆拖鞋上炕起开两瓶啤酒，先给李红的父亲满上，又给大哥满上，到自己这就省了。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开车坚决不喝酒，一口都不沾。 “吃吃！别客气，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都是自家人吃就是了。” 李红的父亲确实是一个不太擅长言辞的人。 多朴实的一句话，吃就是了。 万帆刚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的时候，一扭头就见李强，小月，还有一个中年妇女走进了李家院子。 李强还在和小月比划着什么，小月的脸咋红扑扑的。 第三百四十二章 订下佳期 那个中年妇女都不用猜，就知道是小月的母亲。 小月的母亲打眼一看有点慈眉善目的意思。 “他婶子来来，进来吃点。”李红的母亲热情的招呼。 “不了不了，我们家饭早才吃完。刚才你们家小强说红女婿他弟弟是开厂子的，说我们家小月如果愿意，可以到他厂子里去干活，我就是过来问问是真的吗？” “这个倒是真的，我家红和她女婿现在就在他弟弟的厂子里干活，我领你进屋去问问。” 李红母亲拉着小月母亲的手进了屋，李强和小月跟在后面。 “这个就是红女婿他弟弟。” “婶子您好！” “红女婿姓万，那么你也姓万呗？”小月母亲问了个奇葩的问题。 你看这事闹的，他不姓万还能姓啥？ “小万厂长，小强刚才跑我家说你是开厂子的，你厂子的工人一个月能挣二三百块钱，这是真的么？” 万帆点头“是真的！如果您不信，您可以问问李红，她现在在我厂子里当财会。” “二婶！是真的，我们厂最近上调了工资水准，现在我们厂的三个车间，最少车间的一个月开二百多块钱，最多车间的人都开三四百。” 李红做出了证明。 “那我们家小月可以去吗？” “其实我是不准备招离厂子太远的员工，毕竟他们离家太远，来回都不方便。但是看在我嫂子家这边的面子上，你们家小月如果愿意去的话，可以。” “我愿意去。”小月在后面急不可待地表态。 她从今年过完年就不念书开始，就一直呆在家里，呆的五脊六兽的。 她家的地并不多，横道河乡地处偏僻，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企业，她现在几乎等于无所事事，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在面前她当然要抓住了。 而且李红姐也在这个厂子工作，她连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小万厂长，你们厂子有住的地方吗？” “悠悠，我们厂子有宿舍有食堂，吃住都不是问题。” “这样我就放心了。” “既然你家小说决定去了，那么就回家收拾收拾行李，我们可能两点多钟就往回走了，就顺便跟着我们去就可以了。” 小月的母亲也非常的高兴，女儿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挣钱的地方了。 “小万厂长，我还有个要求，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有什么该不该说的？您说。” “我姐家也有个闺女，今年十六了，也在家闲着。能不能让她也去？这样她和小悦也是个伴，毕竟小月今年才十五，还太小了。” 万方想了想点头“只要身体健康，就没问题。” 小月确实岁数小了点，家又不在跟前，有个伴也确实是件好事。 “健康健康，绝对健康，那孩子干活孬小伙不好干什么。” “那您就通知一下，让她也收拾收拾，下午跟着我们一起走。” “太好了！那我们就走了，打扰小万厂长吃饭了。” 小月的母亲和小月回家了，小月的父亲马上就骑着自行车去他大姨姐家通知。 万帆没想到送嫂子回家来看看，还招了两个工人回去。 李红母亲，李红和李强也上桌了。 吃饭期间在一顿东拉西扯之后，话题就转移到了李红的终身大事身上。 李红的母亲对女儿的婚事还是比较着急的，毕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万家住着也不是回事。 因此，席间他主动提出万凯和李宏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情。 万凯和李红对自己什么时候结婚，心里也没什么准谱，因此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婶子！我家现在正在盖楼，估计这个楼入住的时候会在八月份。楼盖好了，二层是准备给我大哥和嫂子的，你们如果不反对，他们暂时把家安在我们姜崴村，在楼房竣工后，什么时候都可以结婚。如果你们觉得他们把家安在城里比较好，那么是在红崖还是在渤海，这个就要选择一下了。” 万帆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他们现在既然在姜崴工作，那么暂时在姜崴安家也不错，对于他们在哪安家？我们没什么意见。” 父母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李红父母也知道万家最有出息的就是他家的老二，因此有老二和他们商量这件事情，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违和。 “这就好办，那就明年五一让他们结婚怎么样？大哥，嫂子你们没意见吧？” 万帆这就替他哥做主了。 他不替他哥做主，他哥也做不出什么主。 如果让他做主，他和李红说不定能这么稀里糊涂过好几年。 “我们没啥意见。”表态的是李红。 “明年他俩都二十三，也该结婚了。”李红母亲感叹。 这个女儿她也是操了很多心，小时候就一身皮肤病，治了很多次都没治好，那时候就害怕这个闺女嫁不出去。 没想到女儿命好找了个好婆家，人家出钱把女儿的病治好了，而且还给了个一年一万块钱工资的工作。 “那就这么定了，明年五一他们就结婚。” 李宏的父母没有表示异议，甚至都没提起彩礼的事情。 李红父母没提，但万帆不能不提。 “彩礼那就定在两万，过些日子就送过来。” 九二九三年的时候，辽南地区农村娶个媳妇儿，普遍在六七千块钱左右，家庭条件好一点的，能花到一万多块钱。 这些钱通常包括住房家具什么的。 万帆这边给的彩礼钱都不包括这些东西。 房子家具他那边一手就包了，至于当时结婚女方陪送的彩电什么的都免了。 李家到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用置办，到时候就把人接过来就完事。 对于彩礼的多少李家更是没有什么意见。 万凯李红的婚事在万家老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么定下来了。 貌似有点不太正规。 等回家的时候万帆准备和父母好好解释解释，想来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午饭吃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 小月那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装了两个编织袋已经拿出来放在万帆小车的边上。 第三百四十三章 犹豫 小月她大姨家表姐也来了，她父亲用自行车把她的行李驮来的。 小月表姐的身材比较高大，看样子应该有1米七了。 虽然她的身材不矮，但却没有武高武大的形象，反而还十分腼腆。 这和小月母亲说她干活不比小伙差的形象有些差距。 小月的大名叫沈月，她大姨家表姐的名字叫周琴。 两个女孩能看出都很兴奋的样子，对未来都是一脸的憧憬。 终于可以出山打工赚钱了，这对于一些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来说，确实是值得憧憬的。 万帆和小月的父亲以及周琴的父亲寒暄了几句，解答了他们提出的几个问题，然后打开车的后备箱，把她们的行李塞了进去。 又到了分别的时候了，李红眼圈泛红，拉着他母亲和他小弟的手，弄得像生离死别的样子。 一番拉拉扯扯后，众人都上了车。 万帆坐进了驾驶室，万凯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李红和小月，周琴坐在后排座位上。 这辆小越野车的空间还是可以的，坐五个人并没有拥挤的感觉。 一路上小月和周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几乎说了一道。 下午三点半，万帆驱车回到了小圩屯，一直开进了万家院子。 从车上下来万帆就喊来了谢美玲，让他给小月和周琴安排宿舍。 在谢美玲给她们安排宿舍的时候，万帆正在考虑把小月和周琴安排到哪个车间去。 考虑到她们出来是为了赚钱，燃气灶车间是工资比较高的单位，而且李红也在那里，能给他们一些照顾。 万帆就决定吧小月和周琴放到燃气灶车间去学徒。 学习的时间能长一点。 但是后来一想也不妥，因为到今年年底前万帆会逐渐调整企业的工资结构，让节能网和打火机车间的工资逐渐和燃气灶厂靠近。 就算不能平起平坐，也要和燃气灶厂的工资水准处于同等水平线。 这样企业的工人心里才不会有芥蒂。 这样他觉得还是把小月和周琴安排到打火机厂比较合适。 最起码女生宿舍就在这个院子里，来回走也方便。 而且打火机车间的工作也比燃气灶厂的工作能轻松一点。 谢美玲很快就给小月和周琴安排好了宿舍，然后把小月周琴领到办公室。 “宿舍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二号宿舍满了。三号宿舍现在有两个人住，加上她们两个三号宿舍也有四个人住了。” 一个宿舍能住二十多人，不知不觉间在厂子住宿的女生已经有四十多人了。 “你们两个我准备把你们安排到打火机车间，虽然和燃气灶车间相比，打火机车间现在挣得钱能少点，但是到了年底工资标准就会涨上来了。” 对于万帆把他们安排到什么车间工作，小月和周琴心里没什么概念。 “你领着她们到爸那里去领两套劳动保护，回头给她们登记一下。我和你哥说一声，她们明天就可以进去学徒了。” 谢美玲就又领着小月和周琴去领劳动保护。 万帆把谢斌找来，然后告诉他来了两个小姑娘，让他给安排一下在打火机的哪个车间工作，跟谁学徒。 等领完了劳动保护可以自由活动了，两个小姑娘就展开了他们的冒险之旅。 李红领着她们不但在厂子里转了一圈，还领着她们到外面转悠，还到下边的小店转了一圈，也算是初步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单论环境，姜崴这里就不如她们的家乡了，因此这里的景色倒是没有给她们留下什么印象。 第二天一早，这两个女孩就被谢斌带到了打火机车间，在万帆的关照下，给她们安排了一个比较轻松的工作。 “你这家伙行啊，一出门就领两个小姑娘回来。”谢美玲在万翻对面酸溜溜的说道。 “妒忌了？” “我惜不惜的妒忌你？” “口不对心！那个叫小月的女孩是李红弟弟的小对象，就像去年的你和我那样。” 谢美玲一听笑了“真的假的？” “小月今年十五，我追求你的时候你多大？” “我也十五。” “另一个女孩是小月的表姐，这回知道怎么回事了吧？在瞎吃醋小心我打你。” 谢美铃一撇嘴，心说你打了好几百次了，也没看你打一下。 万帆从抽屉里拿出了谢美玲过年时在她大姑家要回来的那辆四驱车。 不知怎么回事，他总有一种四驱车要马上上马的感觉。 原本这个东西他是准备明年再开始生产的，但是现在却又一种很快上马的感觉。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理由。 万帆翻来覆去的看着这辆四驱车。 四驱车最主要的部件就是小马达。 小马达张智给他做了十几个样品，如果他要生产小马达，可以把张智请来在这边给他带一阵徒，教授工人制作小马达。 同时让张智在电机厂发动他们车间的工人利用工余时间给他加工小马达。 有了小马达，剩下的就是解决小齿轮的问题，什么冠状齿轮高动力输出齿轮盘状齿轮等，这些东西做出来也不难。 机壳可以用注塑机模型注塑出来，同样那些塑料齿轮也可以制作出来。 他要制作的就是最普通的四驱车，又不是参加国际比赛的那种四驱车，只要能跑就行，因此，很多部件差不多就可以了！要求并不是太高。 部件的比例图，宋斌已经全部给他绘制出来了，制作方法和所需要的工具，他也都一一列了出来。 采购这些工具和原材料也没什么难度。 万帆从抽屉里拿出宋斌绘制的部件图纸，走出万家院子来到了下面的燃气灶厂。 把大哥和韩贵发等几个技术骨干召集到了一起，让他们探讨四驱车生产的可行性。 经过一天的探讨，这个小组的人认为只要购置几样设备，培训出熟练的工人，完全可以生产出这种小车。 但是一个一问也同时摆在他们面前，这种小车能卖出去吗？ 谁会闲着没事儿花十多块钱买这玩意儿给孩子玩？ 其实万帆心里也在犹豫，四驱车要不要上马？ 上马场地在哪？ 第三百四十四章 祸起萧墙 接下来的几天，燃气灶厂的这个技术小组对四驱车生产进行了详细的论证。 这期间赵永泉的车也把万帆要的传呼台的所有设备都运来了。 现在只等秦纹菊把传呼塔在红崖西大山上建设成功，设备就可以进行安装，安装完毕传呼台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二十五号一过，万帆企业各个车间各项统计结果也出炉了。 燃气灶厂五月生产燃气灶七千九百台，实现利润八万元。 节能网车间生产节能网六万五千只，实现利润六万五千元。 打火机车间生产出打火机六十六万只，实现利润五万三千元。 本月这三个车间实现利润近二十万元，加上游戏机部件和整机在李明堂处销售的利润。 万帆五月的总收入为二十八万元，比上个月增长了八万元的纯利润。 不但万帆的收入增加了，就是员工的收入也取得了显著的增长。 原先平均月工资三百元的燃气灶厂员工工资升到了三百五十元。 原来工资只有一百五十元的节能网车间工资上涨到了一百八十元。 打火机车间的工资也由一百八十元上涨到了二百元。 因为节能网车间和打火机车间是从十八号才开始计件的，因此他们的工资只上涨到了这么多。 到下个月他们的工资整月计件，还会有四五十块钱的上涨幅度。 因此，本月开饷的日子，所有员工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收入多了，换谁都会感到高兴。 小月和周琴因为上班那天企业就勒工了，因此她们这个月没有一分钱的收入。 但是考虑到她们的吃饭问题，企业预先预支了她们一百块钱的生活费。 一切似乎都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太阳照常升起，人们照常忙碌。 转眼六月份就到了，万帆在等待林志有的走马上任，然后就准备和大队敲定燃气灶厂旁边那块空地，然后大兴土木。 麾下的企业也正在加班加点的生产，一切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但六月一号刚过，一切就发生了变化。 六一儿童节刚过去一天。 万帆的企业就来了一群特殊的人，这些人里有工商税务质检安全部门的人。 这些人其实万帆以前也都和他们打过交道，其中很多人甚至在一个酒桌上还喝过酒。 但是今天这些人来却是一脸正气，六亲不认的样子。 不过万帆也没有什么害怕，他手续齐全，不欠国家一分税款。 这些人仔细检查了燃气灶场节能网车间最后来到了打火机厂。 在打火机车间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检查后，开出了一张让万帆哭笑不得的处罚单。 鉴于打火机车间的安全隐患问题，他的打火机厂被查封了！ 也就是说以后不允许他再干打火机了。 打火机因为有丙烷气体原因，确实是有安全隐患的，你不能说人家说的没有道理。 不过万帆在一个和他有交情的人，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 万分得罪了一个有势力的人，这人在红崖确实很有能量，和一些部门打了招呼，这次人家就是来找他毛病的，在别的地方找不着问题，就拿打火机车间开刀了。 对方隐晦的这么一说，万帆也就懂了。 这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他最近得罪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倒是没什么能量，但是这个人的舅舅据说很有实力。 不过这实力也确实不容小觑，能和各部门都说上话。 万帆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也就没有去找人疏通，他知道那没啥用。 当天晚上他和那个有关系的人通了一个电话，讨论了一下打火机车间复工的可能性。 “我说兄弟啊！打火机你就不稀干吧，安全这个问题被人家抓住谁也帮不了你。” “哥！打火机我可以不干，如果我干别的那些人还会来找我毛病吗？和安全无关的产业。” “兄弟，你也知道我们只是其中一个部门，我们就是通过了别的部门通不过你也没用，不过你干没有安全隐患的生意，他们找不到借口也许就那么地了。总不能不让人过吧？怎么说你这也算是一个农民企业家了，在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有些事情他们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这个对方是不能讲的太明白了，这意思就是万帆干别的买卖再有人来找毛病，万帆就可以据理力争了。 放下电话后，万帆考虑了半个晚上。 说打火机有安全隐患，这确实不假，那么老子可以不干。这口气老子忍下了。如果再干一个买卖，有人再来找毛病，那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老子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存在。 第二天，停工的打火机车间的人焦急第聚集在办公室前。 “小万！打火机真的不生产了？” 谢斌急切地问。 万帆点点头。 “那咱们怎么办？” “有啥怎么办的？咱们不是还有别的项目吗，我有的是买卖可干，告诉打火机车间的人，暂时带薪放假，用不了几天咱们就上马新项目。” 在万方麾下的三个项目车间里。打火机现在属于人数最多，但利润最低的项目，本身万帆也有点想把它放弃的想法，只是始终没下定决心。 现在这事一出，倒是正好可以把这个项目放弃了。 当然就是一个项目放弃，那也是要榨出它最后一点利润的。 总不能就这么白白放弃了吧？ 他不让干了，别人不是还可以接着干吗？ 就在万帆在考虑怎么把要放弃的打火机技术换成钱的时候，万帆接到了赵永泉的电话。 “我说兄弟！你好像有好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赚钱赚红眼了把哥忘了？” “怎么会呢，我可是天天等着你给我打电话呢。”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 “长途话费一分钟十好几块，打不起！” “我对你小子真的服了，你差这点钱吗？” “长途话费很贵的，你的钱那也是钱，找我有啥事？” “最近有没有上什么新玩意？我发现你小子每鼓捣出的一个新东西，都是蛮有意思的。” “正准备上，估计得一段时间才能上市。” “弄出新东西别忘了哥，要是把我忘了看我要你好看。” 第三百四十五章 快速转行 “赵哥！你有没有开加工厂的计划？” “加工厂？开什么加工厂？” “我准备把我的打火机项目转移出去，你有没有接手的想法？多了我不敢说，一年给你赚六七十万不是问题。” “六七十万虽然不是很多，但也不是小钱，你的打火机不想干了？” “不是我不想干，是有人以安全隐患为借口不让我干了，我只能把打火机的所有技术和设备转移出去转行干别的。” “有人不让你干？谁呀？” 万帆就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你这是得罪人了，有人给你小鞋穿，说说你得罪谁了？” 万帆又把自己这一阵子得罪的人说了一遍，没想到赵永泉这个没义气的家伙在电话里笑出了驴叫的声音。 “哈哈哈哈！原来是争风吃醋引起的，该！你小子也有今天。” “净胡扯，我和那个女人可是没有一点不清白的关系。” “拉倒吧！谁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和那个女人没一腿。” 万帆火了“赵哥你要是再污蔑我和那个女人有一腿，我就挂电话了。” “别挂别挂！我对你的风流事还是蛮感兴趣，你这么小年纪就到处留风流债，看你老了时候怎么办？” “你还说！” “好好！哥不说了，哥要是在北辽省，你这点屁事我一句话就摆平了，可是天高皇帝远，我是爱莫能助。你的打火机项目我也没兴趣去做，太小了没意思，你为什么不问问稀柳市场的那些人？他们说不定有兴趣。”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万帆一想也有道理，赵永泉最拿手的是倒腾，你让他制作加工他真未必有了兴趣。 “不过你如果上了新的买卖人家还找你毛病怎么办？” “那我就得想办法把找我毛病的人搬走。” “你有这个能耐？” “白道的肯定不行，没那路子。但是下三滥的招数我还是有的，我可以把对方搞臭让他滚蛋。” “哎呀！麻痹谁让老子特么就看你顺眼呢，我找人给你打个招呼吧，以前的就算了，以后的应该不会有人再找你麻烦了。” “你看，这才是兄弟该讲的话，那么我就先谢了，等你再到我们这来，我给你找两个小丫头。” “滚！哥我只喜欢熟女。” “五十路以上的那种？” “五十路？啥是五十路？” 想不到见多识广的京城花花公子竟然连五十路都不懂。 某人立刻感觉到了优越感。 和赵永泉通完电话，万帆就又打电话给李明堂。 “你这打火机项目不干了！”李明堂有些惊讶，一个月好几万的利润，怎么说干就不干了？ 万帆就把实际情况说了一下。 “得罪人了！这个歌我可帮不了你，你的意思是你的打火机项目准备进行技术转让？” “是的！就这意思，咱们也算合作了快一年了，大家合作的不错，所以我首先想到了你，你如果有引进的想法，我可以先转给你。” “先告诉我，你这打火机有多高的利润。” “一只打火机五六分钱的利润吧。” 万帆没说实话，万一李明堂不接，不是让人家知道底细了。 “你现在的生产规模，一天能生产出多少只火机？” “四十多人的规模，两班运转一天可以生产出两万多只火机。” 两万多只火机，一天就是一千多块的纯利润，一年就是三十几万。 李明堂有点动心“你怎么个转让价格？” “连设备带技术转让十五万。” 万帆不觉得自己这是狮子大开口，全部设备加上技术转让外带培训员工，这个价钱并不高。 “十五万！你咋不去抢银行呢？” “哈哈！李哥我这可是朋友价，换别人少了二十万拿不走。” “那你告诉我都哪里值十五万？” “设备五万值吧？” “好！设备算五万。” “技术转让十万不贵吧？” 李明棠沉思半晌，好像不算太贵，现在的产品不就是玩技术吗。 “员工培训算个三万，两万的也不过分吧？你看十五万是朋友价不？” “甭来这套，十万我要了。” 李明堂也是老江湖了，才不会被万帆牵着鼻子走。 “十万可不行，看来你的诚意不高，那我准备去找别人了，知道底的保证有人要就是了。” “十二万再不能高了，这是我出的最高价。”从万帆做火机起，李明堂就和万帆打交道，他自然知道打火机这个项目是赚钱的，见万帆要不和他谈了，也就退了一步。 “十三万要就成交，否则面谈。”多要一万是一万。 最终万帆以十三万的价钱转让了自己全套打火机设备和技术。 在条件谈妥以后到第三天，这些设备就来到了细柳，谢斌带着七八个工人在这里负责安装，然后还要负责进行十多天的工人培训。 万分前脚和李明堂谈妥打火机设备的转让之后，后脚就在渤海和申阳定下了自己要的新设备。 几乎在打火机设备送去细柳的第二天，他要的这些新设备也发到了小圩屯。 五天后，这些设备就全部安装完毕了。 万帆从电机厂请来了宋斌和张智，江光云等人。 宋斌主要是过来调试机器，张智是过来教几个万帆挑选出来的聪明伶俐的人学缠电机。 江光云是教原来打火机车间的员工加个其他的零部件。 四驱车上的零部件都非常的小，也不需要多么高级的设备，学习加工起来也不是说很难，正适合这些人学习。 因此二十天后，万帆的新项目就开始试生产了。 这个速度简直是出人意料。 不过最初生产的良品率有点低，堪堪超过一半，接近百分之六十的模样。 对于产品的良品率万帆暂时，还没什么担心的。 良品率会随着员工经验增加和技术的成熟进行弥补。 他现在担心的是这些四驱车有没有市场？能不能销售出去？ 这些东西赵永泉和李明堂那里能有一些销量，但确定不会太大。 这玩意毕竟不是生活必需品。 他还要自己开拓一些渠道。 万帆制定的策略是立足本地，面向全国，慢慢发展。 第三百四十六章 奇怪的广告 六月二十八号的红崖电视台播出了一个奇怪的广告。 由县文体局、文化馆联手东方实业，将于八月二号在影剧院门前广场举办首届全县红崖杯四驱车大赛。 首届全国四驱车大赛将设少年组和儿童组。 儿童组年龄限制为十二岁以下，少年组年龄限制为十六岁以下。 每个组别的前六名会有现金奖励。 本次四驱车大赛，每个组的第一名将获得奖金两千元，第二名将获得奖金一千元，三到六名的奖金依次为八百元，五百元，三百元和一百元。 七月二十日起接受报名，报名地点红崖影剧院东方游艺厅。 随着广告电视里里还出现了几个孩子在塑料跑道上玩四驱车的画面。 这几个孩子是万帆从小圩屯挑出来的，他们玩的四驱车和塑料跑道都是他企业自己制造出来的。 这些跑道就是普通的o型跑道，也说不上有多规范，反正四驱车能在跑道里跑就可以了。 这个广告播出不能不引起红崖人的注意，毕竟两千元的奖金不是小数目了，几乎等于一个普通职工一年的收入了。 但同时他们又是一头雾水，四驱车是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就去打听就去问就去找。 他们这一找更是懵逼，根本没有卖的，红崖大小商店一问三不知，那些店员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直言不认识四驱车的真实样子。 这个时候去给李明堂安装设备和培训员工的谢斌也带着那几个工人回来了，向万总汇报了李明堂那边的情况。 李明堂打算一口吃个胖子，这些设备安装后立马就招收了四十多个员工，经过近十天左右的培训，现在已然上岗，采用的也是万帆这边实行成熟的计件工作制。 投产第一天，生产出了一万五千多只合格火机，同时也生产出了三千多个不合格打火机。 次品率将近百分之二十。 一万五千只合格火机可以产生1一千一百元的利润，三千多个不合格伙计又搭进去了三百五十元的成本。 里外一算，李明堂依然还有七百多块钱的利润，总体来说还是赚的多。 这个不算是什么大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员工操作技术会更加熟练，不合格产品的比率也将从现在的百分之十几跌落到百分之几。 到那时候李明堂的利润还会有一个质到上涨。 但这已经和万帆没有关系了，打火机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他现在的精力主要是集中在四驱车的推广上。 原先打火机的所有人都转行到了四驱车的生产，两个班一天能生产出八百多辆合格的四驱车，不过这些四驱车暂时都积压在仓库里并没有推向市场。 万帆在电视里打四驱车广告的那天，也是企业开饷的日子。 燃气灶场和节能广场这两个没有受影响的车间正常开饷。 因为钢铁价格的上涨，节能网的成本也有所提高，因此节能网的出场价格也比以前贵了三毛。 涨价自然不能是光涨成本，多少利润也得跟着涨点，因此这三毛钱的涨价里面有一半长在利润上。 这样节能网车间员工的工资又进行了小幅的上浮，本月节能网车间的员工开到了二百四十元的工资。 而停工的原打火机车间的人，每个人也开到了二百元的生活保障工资。 这是打火机车间停工时万帆做出的承诺，他不能给这些员工一放假了之。 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小月和周琴也是平生第一次拿到了凭自己劳动所得的收入。 两个小丫头乐得够呛，在宿舍里又蹦又跳的。 她们在这里已经整整生活一个月了，因为有李红的照顾，它们在这里生活得非常快乐，像两只小鸟一样。 工作不累，厂子的伙食虽然算不上多好，但却比她们家平时吃的东西要强上不少。而且厂子里还有娱乐中心，看看书，看看录像，打打球什么的其乐无穷，他们感觉这里比他们的家好很多倍。 这样她们就爱上了这里，连家都不想回了。 两个小姑娘长得都很好看，因此自然也就引起了厂子里小伙们的注意，自然就有胆大的去接触和追求。 小月以自己年龄小为借口拒绝了诸多的追求者，周琴虽然也说自己岁数小，但还是和燃气灶车间的一个青年工人眉来眼去的。 谢美玲对小月格外的热络，大概是同时在十五岁的时候开始处对象的原因，两个人有共同语言，经常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万帆在红崖电视台投放的广告，同样他也投放道了红崖县东边的沟东线以及西面的普兰县，乃至北边的垓县和秀盐县。 当然，这些县投放广告并不会在这些县举办四驱车大赛，就是个纯广告而已，让这几个县先了解一下四驱车为何物。 广告投入的时间是一个星期，广告投放的最后两天万帆才会向市场供货。 一辆四驱车的成本，经过仔细的成本核算，最后确定在两块两毛到两块三毛不等。 这些差距主要体现在小马达的功率大小上。 转速快的就稍微贵点，转速慢的也就便宜一毛两毛的。 出厂价就定在五块钱，零售价定在九块到十一二块不等，但大多数都是十块钱。 与万帆预测的结果一样，赵永泉和李明堂对四驱车果然不怎么上心。 他们不认为这个东西会有多大的市场，不就是一玩具吗？ 因此，首批赵永全提了五百台，李明堂哥俩那边也提了五百台，算是照顾一下万帆的面子。 因为打火机车间意外地出了这么个问题，让万帆把好多事情扔在一边了，比如关于燃气灶厂旁边的那块空地。 这个时候万帆才倒出时间和大队的人对这块空地进行了研讨。 大队和公社对万帆的企业是非常看重的。 因为万帆的企业现在是云华公社的纳税大户之一，每年纳税十几万元的数字虽然不怎么显眼，但对没有多少大的纳税单位的云华公社来说，已经算是巨头的存在了。 因此对于万帆的一些要求，公社通常都是大开绿灯。 第三百四十七章 表哥定亲 以前关于土地的运用也是有求必应。 但是这次，这块空地的申请却在公社的土地办卡壳了，原因自然是上边不批。 看来，找毛病的人以后可能不会有了，但是在土地使用这方面，以后可能会相当的不方便了。 赵永泉顶多找人可以阻止找万帆的毛病，但是却没法解决人家在土地使用上卡自己脖子的问题。 毕竟天高皇帝远，鞭长莫及。 土地使用的问题早晚都是会解决的，吴悠那个舅舅据说明后年就退休了，等他退休了阻力也就消失了。 现在上面不批着急也没什么用。 三十号早晨，谢美玲缠着万凡让万帆开车送她去青山镇，她大姑家老二何庆辉今天定亲。 “人家定亲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要是眼红那咱们也定亲得了。” 定亲又不是结婚，有啥看的？ “我要去！” “要去你自己坐车去。” 话虽这样说，万帆还是开着车拉着谢美铃来到了青山镇。 何家老二何庆辉今年二十一了，找了个对象是青山镇土杂商店的营业员，今天是定亲的日子。 万帆的到来受到了何家人的欢迎，尤其受到了何庆光两口子的热烈欢迎。 “你们两口子都跑出来了，店里面谁看着呀？” 万帆接过何庆光递过来的一支石林烟。 “今天不是星期二吗？本来人就少，今天上午关一上午门耽误不了多少生意。” “现在还有多少饥荒没还上？” 连游戏厅带录像厅何庆光一共投资了四万六千块钱，这些钱除了他老子后期給了他一万五外，其余的钱都是借的。 曾经还欠国万帆一万四千元。 不过万帆到钱他在五一前就还清了。 “就剩我老子给我的那一万五没还了，其他的都还上了。” 按照这个速度，再有两个月，何庆光就还上所有的饥荒了。 这和万帆推测他用半年时间还清饥荒的时间是吻合的。 万帆正和何庆光聊天的时候，谢苗从街里匆匆赶来。 在看到万帆和何庆光在何家门口大树下聊天就停下了脚步。 “阿姨好！”万帆和谢苗打招呼。 “小万啥时候来的？” “刚来。” “就你自己来的？” “你外甥女要来凑热闹，就把我拖来了。” “她呢？” “跑屋里去了，我叔没来吗？。” “店里忙，总不能两个人都出来吧。” 冯康的化妆品店已经开了，有将近五十天的时间，最近一个月万帆因为忙于打火机车间的事情，也没来看过，给她家送货都是刘景山过来送的。 “我家这一个月出了点事，我也没过来看看，化妆品店这一个月干的怎么样？” “还行还行，挺好！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我们两口子也算是摸索出了点经验，一天卖个五六百块钱不是问题。” 化妆品的利润是比较惊人的，尤其是那些进口化妆品，虽然卖五六百块钱实在不值一提，但这里边出个一百二百的利润也不是难事。 “我在另一间小屋美发，然后向我的顾客推销一些化妆品，有些顾客在我的推荐下就买了化妆品，使用好了以后就成了回头客。” 谢苗的美发已经学业完成，半个月前已经正式开始营业。 谢苗有些沾沾自喜的样子。 “哪个方面的化妆品走的比较快？” “当然还是那些进口化妆品，尤其是法国和意大利的品牌销量最好，利润也高。这个月我们大概赚了有五千五六百块钱吧！上班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一个月能赚这么多的钱。” “这你还只是才开始，等你们卖的摸索的经验多了，月入过万不是事。明天京城那边过来拉货，你们的那一万块钱化妆品估计就捎过来了，等货到了我给您送来。” “小万老让你来送货，我们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要不我们自己雇车过去拉吧。” 万帆笑了“将来都是亲戚，就别在乎这些小事小节了。” “小姑！”一个红影从院子里飞出，嗖的一声抱住了谢苗，吓了谢苗一跳。 “死丫头！都有对象的人了，咋还疯疯癫癫的？就不怕人家笑话！小万！你以后得好好管管，不行就拍一顿。” 谢美铃不乐意了“小姑！你是我亲姑吗？怎么帮着外人？” 一阵嘻嘻哈哈后，定亲的时间节点也就到了。 定亲的主角是男女双方当事人，以及双方的家长。 通俗点解释就是双方家长坐在一个桌上喝了一顿酒，别的就没什么了。 万帆自然也在这里混了一顿饭，因为开车依然是没有沾一滴酒。 吃完饭先去何庆光的游戏厅坐了一会儿，然后顺道又去了冯康的化妆品店。 枫康的化妆品店现在算是有点高档化妆品店的样子了，里面的货琳琅满目，虽然顾客不多但也不断溜，这个走了那个也就来了。 “你经常朋友那边还有再高档的化妆品吗？”枫康的眼界明显升高，准备向更高的档次发起冲击。 “有啊，除了那些国际一线品牌外，外国二三线的品牌他手里还有不少，你打算再提高档次，进一些档次再高一点的货？” “有这个想法。” “那我跟他说一声，你打算订怎么个价位的货？” “就是进价不超过100，能卖三四百块钱，那样的化妆品就行。” “订多少？” “订一万块钱的货吧！” “好！我记住了。” 俗话说贼不走空，谢美玲现在就是传说中的贼。 她来一趟自然是要划了点什么东西回去的，在化妆品店除了化妆品以外课也没别的东西让她划啦了。 于是什么洗手霜洗面奶划拉了一小包。 万帆这个心累，什么时候又改成破耙子了？怎么什么都划拉呀？ 光划拉化妆品这还不算完，还让她小姑给她做了一个最新式的波浪发型。 别说这个发型做完，整个人的魅力又提升了几分。 万帆都忍不住多看了十多眼。 两点多钟，两人和冯康两口子告别，驱车回家。 在车上，谢美玲得意洋洋地展示她的战利品。 这遭到了某人一路白眼的鄙视。 第三百四十八章 四驱车出山 “小姑给我做的发型好看吗？” 谢美铃除了展示她的战利品，这就是这一路上某女人问的最多的问题。 “好看，非常好看！”某人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你咋不看我呢？” 某人怒了“我要是光看你不看道掉沟里怎么办？” 某女人就咯咯的笑，冲某人抛飞眼。 要不说电视这东西就一样不好，会教坏许多小孩子。 谢美铃就是和电视学的，飞眼抛得已经有相当的水准。 可惜在万帆开车的时候，这些飞眼都是无用功，万帆直接视而不见。 经过五天的广告轰炸，虽然红崖县人还没有看到四驱车的真身，但四汽车这个概念已经深深地植入了他们的脑海。 七月三号这天，万帆企业里的推销人员开始倾巢出动。 他们要推销的目标，首先是红崖县城内大大小小的商店。 万帆企业里还真没有职业的销售部门，只有四五个跑原材料的人。 除他们外，饮料厂的老袁和刘二算是编外的推销员了。 老袁今天往街里送纯净水，也带着四驱车的样品到街里推销。 刘二自然也没闲着，他也往沟东线开始推销四驱车。 六月份刘二在农机校报了名学习汽车驾驶证。 虽然那时万帆有打火机车间那糟心的事，但依然去了趟农机校，把刘二和胡堂进行了互相介绍。 有万帆这个前车之鉴，刘二接下来就是有样学样，也不用去上什么理论课。 当然，理论课他可以不上，但是学员上车的时候他就得去了。 万帆是上一世有驾驶基础，在家练练就可以过关，因此学员上车实际操作的时候他也没去几次。 刘二对车就一窍不通了，如果实际操作他跟不上，百分之**十是考不上的。 不过离上路还有半个月，他完全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刘二现在已经鸟枪换炮，四轮子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送货需求了，只要万帆的汽车不往外边送货，现在他通常都是雇佣万帆的汽车往沟东县送货。 他现在送货车上装的最多的就是纯净水了，以前他用四轮子送一车装三四十板水，现在这个规模已经变成了三四百板。 像三号这天卡车上就垛了五百板纯净水，剩下的地方装了八十台燃气灶，八百个节能网，以及一百台四驱车。 这些东西他全送出去的话，能挣小一千多块钱，花一百块钱雇车那不是小事吗。 汽车拉得多跑得快，坐着还稳当，哪像四轮子开车的一身土，坐车的蹲屁股。 汽车送货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下午他还可以干点别的事情。 刘二现在正在收拾他在小圩屯买的房子，准备冬天结婚。 他买的房子是五间草房，在给万帆当了一个多月临时宿舍后，现在已经被推倒，他准备在原来的基础上翻新成四间大间领的新房。 苏平的瓦匠班正在这里施工。 他用汽车送货，下午回来还可以在房子这里帮点什么忙。 万帆家的楼房已经封顶了，过几天上梁后就进入后续的收拾阶段。 整个工程在八月中旬怎么也全部完工了，八月底就可以完成乔迁。 万帆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爱阴霾的天空，心情有点郁闷。 现在辽南马上就要进入连雨时节了，从现在起直至八月份就不会有多少个好天。 这对他四驱车的推广会产生一定影响。 但是老天下雨这个事情他无法左右，除了徒呼奈何外素手无策。 上个月因为打火机车间的事情，他连月底报表都没怎么细看。 趁着现在没什么事情做，看看上个月的企业财务数据。 万帆从抽屉里拿出六月份的企业财务报表，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 燃气灶厂六月盈利九万八千元，比上个月又有了小幅度的上升。 因为打火机车间的停业，打火机车间上个月没有利润，给他造成五六万利润的损失。 但是因为节能网的涨价，节能网上个月的利润增加了一万多元。 算是给了他一点小小的安慰。 加上游戏机销售的利润，上个月也是达到了二十五万的利润，虽然比五月二十八万的纯利少了三万，但万帆已经心满意足。 损失在可以承受的范围里。 “我准备找媒人到你们家去提亲了，瞅着冬天时咱们也把亲定了吧，这样过年的时候我就可以叫你到我家过年了。” 人家下雨天闲着没事，在家骂老婆打孩子。 万帆就是逗媳妇。 “啊！？今年就提呀，是不是早了点？明年不行吗？” 谢美玲的想法是明年她十七岁了，基本上也就算是成年了，就可以和万帆定亲了，现在总感觉自己还小了点。 “定亲又不是结婚，小点没问题，等定亲了就没人打你主意了。” 像谢美铃这么漂亮的女孩，本厂的人知道她是万帆的未婚妻没人打她主意，但是外面的人可不会管那一套，她出门的时候经常会有人骚扰，甚至还能接到情书。 这让某人十分的不爽。 如果定亲了，谢美铃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那些登徒子了。 谢美铃挠头“你如果觉得行就定呗。” 早定完定早晚都得定。 等搬进楼房住了，他就准备落实这件事情。 汽车的速度确实比四轮子快多了，以前用四轮子往沟东送一次货的刘二，通常都要天黑才回来，但现在改用汽车后，下午两点就坐着空汽车回来了。 从车上跳下来就到财务室结了车费钱。 雇汽车跑一趟沟东线车费是一百元元。 刘二左手结果谢美玲给他开的收据，右手接过万帆弟过来的香烟。 “货全部送出去了？” “都送出去了，早晨从你那拿的一百台四驱车也都送出去。” 一台四驱车刘二可以赚五毛到一块钱，型号不同他的利润也就不同。 万帆其实关心的就是四驱车。 “沟通县人现在都知道四驱车了吧？” “在小孩儿中间知道的比例能稍微多一点，青年和大人虽然也在电视里看到了，但感觉他们没什么反应。” 这玩意本身的受众就是对青少年，只要这个群体的人知道了就可以了，大人知不知道没什么用？ 第三百四十九章 出人意料的报名人数 “沟东县我那个朋友嫌我这次带的四驱车少了，他说他下边的一些在他这里进货的小店都在打听四驱车的事，这一百台应该不够分，他希望我明天给他送五百台过去。” 对万帆而言这算是一个比较好的消息了，看来广告的钱是没白花。 这一个礼拜他的广告费投进了三四万元，总算是看着点效果了。 虽然把这些广告费挣回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刘二说完，又从兜里拿出一把钱，这是给万帆销售商品的钱。 万帆这个无语，刚才交车费的时候一起算了不就完了吗？这还弄得像小孩拉粑粑，一堆一堆的。 八十台燃气灶，八百个节能网，一百台四驱车，一共不到五千块钱。 结算完了万帆的货款，刘二还剩八百多元。 这就是他这次送货的全部利润。 刘二结完了账，说一声我要去房场看看就推门而出。 他得去他的房场，他的房子今天是木匠按门窗的日子，门窗按上这房子也就可以入住了。 他和林玉春准备先在这里住着，他父母不想离开老家不愿意到姜崴来，就准备在老房住着。 刘二非常不理解他父母的想法。 儿子女婿都在小圩屯住，他们为啥就不愿意来呢？ 谢斌家现在翻新房子的料都备齐了，如果万帆不出打火机的事情耽误了，现在怕是筒都拉起来了。 即便耽误了，下个月也一定会开始翻新，到秋冬就可以入住了。 二个老人到小圩屯住女婿还能隔三差五送点好东西过来，多享福呀！ 一想到这里刘二就叹口气。 确实如刘二所想，如果没有打火机的事情发生，谢斌家房子真的能把房筒拉起来。 打从五一那时候开始备料，谢家翻新房子的各种材料都已经备齐，若不是打火机的事情发生，六月份谢斌家的房子就开始翻新了。 现在就只能等雨季过去再开始盖了。 刘二走了以后，万帆坐在办公室里等那些推销员回来。 三点钟后那些出去推销四驱车的采购员陆续回来了。 这个说他推销出去了多少多少台。 那个说他推销出去了多少多少台。 谢美玲就拿着算盘开始噼里啪啦的算，一阵手忙脚乱后得出了一个可观的数字。 这四个采购员这一天几乎走遍了红崖县所有批发小百货的商店，一共推销出去了六千五百台四驱车。 其中最大一家批发店订了一千台。 天黑时分，老袁回来汇报也推销出去了一千多台。 这一天一共订出了七千六百多台货，算是开门红了。 这样说来，红崖市场的局面算是打开了。 虽然红崖局面算是打开了，沟东县他也有销售点的，但是仅仅靠这两个地方根本消化不了企业的产能。 红崖附近另外的几个县市也应该有销售代理点。 万帆觉得在细柳市场打不开局面的情况下，应该在这几个县也设立一个销售点，尽量多的消耗企业的产能。这样才能立足本地，然后再向外发展。 七月四号，刘景山开车开始往城里这些订货的批发店配货。 四驱车的销售正式开始。 每个批发部万帆还免费赠送了他们一条o型跑道。 跑道是纯塑料倒出来的，属于最低档次的四驱车跑道了。 这个跑道长10米，宽五米，可以同时跑四辆四驱车。 这些跑道就是为了给过几天参加比赛的那些人练习用的。 比赛的时候参加比赛的四驱车将在这条跑道上跑四圈，最先到达终点的将成为优胜者。 因为是第一次举办这种比赛，再加上时间比较仓促，万帆也没有去做那些复杂的花式跑道。 今年的比赛就靠这种简单的跑到凑合一下得了。 七月八号，万家楼房上梁的日子。 万家楼房上梁这天天气很一般，阴云密布。 不幸中之万幸的是没有下雨。 吉时到达的时候，鞭炮齐鸣，在鞭炮声中象征正梁的一块水泥板被安排到提前留下的方孔里，接着瓦匠浇灌了水泥。 上梁仪式这就算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喝酒吃饭了。 参加万家上梁仪式的人还是不少的，除了左邻右舍就是工厂员工。 也是放了二三十桌酒席。 上梁的时候没有下雨，但是吃饭的时候天开始飘小雨，幸亏万家房子多，否则这些吃酒席的人都是打着雨伞吃饭。 都说办事情时候下雨是因为东家抠搜。 对这条哲理万帆持反对态度，他一点没抠搜为毛老天还下雨？ 楼房上梁完毕，接着就是瓦匠收拾，然后进行装修。 瓦匠收拾倒是非常的快，铺地面抹墙皮粘瓷砖，五天就把楼房收拾的利利索索。 但是装修这个问题就费时间了，万帆从街里请来了一个三十多人的装修队，力争用二十天的时间把楼房装修完。 转眼也就到了七月二十号。 这天天上上同样下着小雨。 今年的雨水似乎有点多，从进了七月份就没有几次晴天。 却也没有大雨，就是哩哩啦啦的不闲着，让人心情格外郁闷。 虽然天上下着小雨，但是二十号东方游艺亭门口却是人山人海。 并不是说今天影剧院上映了什么卖座的电影，也不是东方游艺厅新增加了什么新游戏。 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其实只为了一件事报名参加首届红崖杯四驱车大赛。 为了那两千块钱的奖金奋斗。 原本万帆和秦纹菊只准备了一个报名处，但是一看来了这么多报名的，又临时增加了两个报名处。 报名的十二岁以下组的孩子都是由父母陪同，十六岁年龄组的也有自己报名的，也有大人陪同的。 反正报名费才区区一块钱。 报名登记的时间用去了四个多小时，又经过五个人半个多小时的计算，最终报名的人数出来。 一共有一千四百三十八人报名参加本次四驱车大赛。 这个数字出乎了万帆的意料。 从四驱车开始发卖那天到二十号，半个月的时间红崖县一共售出了有五千多台四驱车。 也就是说有超过三分之一拥有四驱车的人报名参加了本次比赛。 第三百五十章 收拾收拾好过年 万帆举办这次四驱车大赛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当地人认识四驱车，熟悉四驱车。 说白了比赛本身就是一种促销手段而已。 一切都是为了普及四驱车这项运动。 如果参加的人少，万帆就准备糊弄糊弄。 但是这么多人参加比赛，怎么也得弄得像回事了。 这么多人报名这就要进行预选赛了，否则最后会乱作一团。 统计完报名人数后，又经过两天的筹备，预选赛开始了。 预选赛的举办地点就在街心公园里，煤气罐带着他手下的一群猫头狗耳们担任工作人员，别说，这些歪瓜裂枣一人发一身制服还是很像那么回事儿的。 瘪虾这货也露面了。 他听从万番的劝说春天的时候拍了几个女混混到南方去学交谊舞。 学成归来后就租了一个房子，开交谊舞厅。 舞厅的门票钱两块钱一张，便宜不算便宜，贵也说不上贵。 不管是高官显贵还是平头百姓都接受得起。 跳交谊舞这个东西也是很有瘾头的，跳上瘾一时不跳浑身难受。 尤其是和别人老婆跳的时候，那更是像成仙一样腾云驾雾。 现在已经在红崖掀起了一股跳交谊舞的热潮。 瘪虾趁热打铁，干脆把这栋楼的二层也租了下来，又从南方买进了一套高档音响开了个迪厅，生意火爆异常。 楼上是交谊舞，楼下是迪厅爱玩啥就玩啥。 除了门票收入外，他们还在舞厅里卖饮料口香糖等商品，每天获利也是千元级别的。 因此万帆举行这么一个活动，瘪虾也出来捧场了。 场内一共摆放了十个o型跑道，一个轮次可以进行四十人的比赛。 每座跑道可以允许四辆四驱车比赛，只有第一名有资格进入下一轮的比赛。 一千四百多个报名者经过一小天的比赛，最后筛选出了三百六十多人有资格参加最后的决赛。 万帆想不到组织一个四驱车这样非正式比赛也会这么累人。 他回到家的时候感觉精疲力尽。 谢美铃一看某人像滩泥一样就知道某人累了，很有眼力见地跑过来给他捶背。 “这个月过了，雨季就算没结束也没啥闹头了，你家的房子也该弄了。但是翻新房子的时候你家人到哪里去住呢？要不等我家搬到楼里，倒出来的老房子你爸妈和你哥嫂子先住着，至于你…可以和我住一起…哎呦我去，你特么这是敲鼓呀！” “我就知道你最后准没好话，再胡说八道还拿你当鼓敲！” “你这是谋杀亲夫，看我给你点颜色尝尝。” 某人准备拍某女人屁股，可是刚要动弹动弹，身上就传来一阵酸痛。 这让某女人躲过了一劫。 谢斌家房前屋后堆了两万砖，粗沙细沙各一堆，以及四十方青石。 再就是少量的钢筋和一堆木料。 可以说盖房子的材料一应俱全，唯一差的就是水泥没到。 水泥放时间长了不行，尤其现在还是雨季，现用现拉也来得及。 这些东西都是万帆出钱谢斌自己弄来的。 万帆和苏平站在谢斌家门前对着谢家比比划划。 万帆家的楼已经和他们瓦匠没什么关系了，刘二家的房子也马上就竣工了。 他们下一步的工作就是谢斌家这栋平房。 “拔一米二高的地基，这样就和东边人家的房脊高度差不多了，就是矮也不超过一尺。这拔出的一米二地基前面部分做一个地下室到时候装个破破烂烂你看怎么样？”苏平征求万帆的意见。 “你看着办，我对建筑其实是外行，提不出多少意见。” 苏平心累，还幸亏你是外行这意见都提了一箩筐了，如果你是内行我们还不得累死。 “用不用搭帐篷？否则等扒房子的时候你丈人一家往哪儿住？” “等扒房子的时候到我家院子里去住，搭帐篷怪费事儿的。看看还缺什么材料不？” “这些材料够了，用不了的用。” “那西边再盖个平厦子材料够不够？” “这个貌似也差不多了。” “既然材料够了那么就连厦子一起盖起来吧！最好连院墙也一起套上，免得将来还得再费一遍事。” 万帆办事不喜欢拖泥带水，如果能一次解决的问题，绝不希望再解决第二次。 谢斌家盖房子的事情万帆就关心到这里了，再往下就和他没关系了。 一转眼月底又到了。 本月企业的利润比上个月有了明显的进步，首次突破了三十万元。 不过万帆花的广告费也打在这个月里，因此，实际的纯利润也不过才二十六万元。 二十八号给员工们开完饷以后，谢美铃在办公室里搬弄录音机，正在放那首墙上的向日葵。 这显然是一盘盗版的带子，因为这首歌万帆不记得出版过。 “这首歌唱的一点不好听，没有你唱的有味儿。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五一请摇滚乐队到咱们厂子演出，怎么这事儿没有了？” 这真是老母猪想着万年糠，她是怎么想起来这事儿的？这都过了三个月了她才想起来。 这反射弧都可以绕地球一圈了。 万帆确实说过五一要让礁石乐队到姜崴来演出的事，但是五一的时候，礁石乐队在渤海有演出任务，也就没有到红崖来。 “放心！他们会来的用不了几天就来了。” 谢美铃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那你上不上去唱，我就想听你唱歌。” 万帆白了她一眼“我请个摇滚乐队，你又想听我唱歌，你到底想听什么？” “摇滚乐队我想听，你唱歌我也想听。” “我你就别指望了，大小我现在也算个老板，跑台上唱歌，那些员工会怎么看？” “唱个歌有什么怎么看的？反正你不唱我就不高兴。” 谢美铃又把嘴撅起来了。 这个女人最近是该收拾收拾了，再不收拾这是要上房揭瓦了，这要是不依着她，她就拿生气来要挟老子，看老子把你的屁股打肿。 好像离过年不远了，收拾收拾好过年。 小时候快过年的时候他最害怕听母亲说这句话。 一听到收拾收拾好过年这句话，他通常跑得比兔子都快。 第三百五十一章 意外来宾 其实万帆每次要收拾谢美铃，但每次都没收拾。 无他，舍不得！ 八月二号这天，连续阴霾了有半个月的天空呼啦一下就放晴了。 在影剧院门口的街心公园，首届红崖杯四驱车大赛两个组别的决赛就要展开。 这天红崖街心公园里人头攒动。 这里不但有红崖本地人，也有临县赶来观摩的刚刚接触四驱车的青年。 在决赛开始之前，一支红崖人非常熟悉的摇滚乐队突然出现。 没错，它就是礁石乐队。 不过礁石乐队它不是自己来的，随礁石乐队出现的还有一支乐队。 这支乐队的名字叫梦中情人。 万帆看到梦中情人是又喜又惊。 喜得是他看到了白笙大林王潇顾超。 惊的是梦中情人乐队多了一个像仙女一样的女人。 这个女人一身白衣一副出尘不染的样子。半睁半闭的美目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似乎这个小县城里就没有入他法眼的人物。 但只有某人知道这具仙女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恶魔的心。 万帆和白笙来了个熊抱。 “白哥！你的出现真是给了我一个天雷一样的惊喜。” “咋不劈死你！”煞风景的是边上冒出这么一句冷气森森的话语。 听到没有，这就是仙女说出的话。 “嗨！白雪！你不在家专心打理你的店，跑我们这穷乡僻壤来干什么？” 白雪一翻白眼“怎么不让来呀？我过来看看你又作什么妖呢。如果被我发现你又干那种欺骗小女孩的事情我就要替天行道，降妖除魔。” 欺负小女孩？谁特么欺负小女孩了？再说你降你妹的妖呀。 白雪这话好似意有所指。 “真是看你一眼就觉霉运当头，不理你了。” 万帆转身继续和白笙他们侃大山去了，气的白雪直跺脚。 肖雨在一旁就幸灾乐祸。 梦中情人这次是到渤海和礁石乐队联合开演唱会的。 在渤海开了两场演唱会反响不错。 肖雨就提议到红崖再演两场顺便看看万帆。 到红崖后秦纹菊告诉她万帆正在举办一项活动，它们自然就出现了。 至于白雪打从知道她哥要到渤海来演出她就决定跟着来了。 她要跟着来，白笙哪里敢不带着。 他还想幸福生活呢，要想幸福生活就不能得罪他妹妹。 既然礁石乐队和梦中情人来了，那不露两手就说不过去了。 因此在四驱车决赛开始前，临时加了个开幕式，礁石乐队和梦中情人就在街心公园的花坛上各唱了一首歌。 当然他们也借此打了一个广告，五号要在红崖影剧院举行一次演唱会。 半年前礁石乐队在影剧院举行过一次演唱会，这又来了。 这薅羊毛也不是这么薅的呀。 但是绵羊门却表示热烈欢迎，这让万帆十分无语。 四驱车大赛决赛阶段的比赛从九点钟正式开始。 依然是十条跑道进行两个组别的淘汰赛。 很快场地边就传来四驱车在跑道上飞驰传来的哗哗声。 万帆想不到白雪竟然被这玩意吸引了。兴致勃勃地全程观看了所有轮次的淘汰赛。 进入决赛的两个组别的选手共有三百六十人，每个组一百八十人。 十条跑道一个轮次就是四十人，平均五分钟跑一轮，因此经过一个小时九轮的比赛后，到十点多钟每个组别就只剩九个人进行比赛了。 每个组别的九个人再进行三人一组的比赛。 小组第一名进入前三，小组第二进行四到六名的争夺，各组别的第三名则无须比赛因为只有前六名有奖励，不过这六名选手可以得到一辆最新式的四驱车的安慰奖。 “你为什么要搞这么一场比赛？” 白雪看来半天才想起问万帆这么一个问题。 “推广四驱车运动，增加人民体质，提高警惕，保卫祖国。” 白雪就用一种吃人的眼光看某人。 “嘿嘿！就是为了卖四驱车呗。” “你没借助赵永泉的销售渠道？” “这东西在咱们国家还是个新鲜事物，国人几乎都不怎么认，他也推不出去。我就得靠自己扩大它影响，争取得到人们的认可后才能打开市场。” “那你为啥不去京城举办这么一场比赛？那影响力多大？” 去京城办四驱车大赛？这不是闲的蛋疼嘛。 “扯皮扯不起，再说我也没那么多闲工夫。” “要不我回去鼓捣赵哥，让他去办啊？” 万帆摇摇头“不用，时间会证明我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明年四驱车就会成为抢手的商品的。” “可惜我是卖化妆品的，要不我在京城给你做代理，我觉得这会是一项会火爆的东西，说不定就能赚大钱。” 赚大钱是一定的，不过不会是今年。 中午十一点，首届红崖杯四驱车大赛也算圆满的完成了。 获得优胜的选手喜极而泣，站到领奖台上的选手也是满脸笑容。 县文体局领导东方游艺厅老板已经本次比赛的主办方万帆给获得奖励的选手颁奖。 领取奖金的自然都是孩子的家长，估计又是用给你们攒着将来再花这种老掉牙的借口。 在颁奖仪式上万帆承诺四驱车比赛将年年举办下去，而且奖金一届会比一届丰厚。 他想不到的是，他为了推广四驱车达到卖车目的的随手一操作，竟然让红崖成为了未来华国的四驱车之都，这里诞生了大批优秀的四驱车选手，在国际比赛取得过优异的成绩。 十多年后形成了南奥迪北红崖的交相辉映的四驱车争霸的局面。 也诞生了一批优秀的四驱车生产厂商，它们生产的四驱车和日笨公司在全球竞争。 不过那时候，始作俑者万帆的企业已经转行到其他项目不做四驱车了。 本届四驱车大赛虽然仅仅只在红崖这个小城举行，但是影响力也辐射到了周边的县市。 在大赛落幕后，就有临县看到商机的人找万帆洽谈在各自的县进行四驱车代理的事情。 万帆本身也想在临县设立经销点，只是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 现在对方主动找上门，他反倒省事儿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被搁置的项目 在富豪酒家，万帆摆了两桌酒席，一桌是礁石乐队和梦中情人乐队。一桌就是这几个来自普兰盖县秀妍县要求经销四驱车的人。 这里因为关系到刘二那个沟东县朋友的利益，因此没有沟东县的人。 万帆挑选的这几个人也不是随便挑选，在街心公园和这些人攀谈的时候，最起码也摸清了他们在各自地区都是干什么的。 最低程度他们在各自地区得有店铺，还得具有一定的规模。 最后万帆在这三个县市各选了一个总代理。 在酒桌上，万帆和他们进行了详细的协商，最后签署了代理协议。 他们如果自己派车到红崖来进货，每辆车万帆给的价钱是四块八，如果万达这边送货到家，每辆车的价钱是五块五。 现金交易概不赊欠。 酒宴完毕，万帆还邀请这三个各自地区的代理商到自己的企业参观。 礁石乐队和梦中情人乐队暂时没有跟着万帆到姜崴来，他们要准备五号的演出，要做演出前的准备，在演出之后才会到姜崴来。 白雪则死皮赖脸地跟着万帆到了姜崴。 演出有没有她无所谓，她又不是乐队的主要成员。 她的意图很明显就是看看万帆的小女友什么样。 万帆表情严肃地向她提出警告，如果她在姜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那么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白雪保证她就是看看，保证不说过头的话不做过头的事儿。 白雪坐在拉达尼瓦的副驾位置上，那三个万帆选定的代理商挤在后排座位上。 “这辆车怎么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我记得这辆车以前一跑起来稀里哗啦响，现在好像没有了。” 这辆车白雪买到手的时候，虽然没开过，但是坐过。 “我回来改造了一下，加了隔音棉和止震板，所以杂音小了。” “怪不得。” 半个小时后，万帆把这些人拉回了家。 对于去参观万帆的企业，白雪没多大兴趣。 万帆只好把她先带到万家院子，向谢美玲做了介绍。 “这位是我在京城认识的一个摇滚乐队，梦中情人乐队主唱白笙的妹妹白雪。她这次跟着他哥的摇滚乐队到渤海演出，顺便要在红崖演出一场。五号演出完毕，他们会到咱们这里，为咱们的员工和父老相亲也演出一场，你不是要听摇滚演唱会吗？我把他们弄来了。” 谢美玲本来看到万帆又领回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肚子里那些和酸有关的因素就开始捣腾，准备酿制出优质的醋产品，在闻听白雪是万方一个朋友的妹妹后，这些要酿成醋的东西就无影无踪了。 她的想法就是如此的简单。 虽然心里十万分的不放心，但万帆也只能把白雪交给薛美玲。 毕竟这还有三个合作着要招呼。 他带着那三个代理商参观自己的企业。 先参观了节能网车间，然后参观了四驱车车间，最后又参观了燃气灶车间。 这三个分别来自普兰盖县秀盐的代理商十分的惊讶。 “现在这种非常流行的电子燃气灶竟然是你这里生产的？” 电子燃气灶的出现取代了原先那种直接点火的老式燃气灶，这对广大家庭妇女来说是一个福音，虽然它的价钱比那种老式的燃气灶能贵上十块二十块的，但与她的安全高校相比，这点贵出的钱根本不算事。 想不到这种先进的燃气灶竟然产自这个小山村，他们有惊讶的理由。 在问明白他们各自的县市没有代理商后，这三个人又提出要在各地区代理燃气灶的事。 这个万帆就有些为难，虽然他的企业现在一个月有近万台的产量，但是还不够赵永泉和李明堂两个人分的，至于刘二的销售，还没算在内。 看来燃气灶的产能是必须要扩大，到秋天的时候怎么也得让它的产能达到一万五千台。 土地问题无法解决，他就没法办新厂上设备，也就无法扩大产能。 在土地问题解决不了的情况下，看来他就得靠租用来解决场地问题。 早知道会有现代这么个窘境，春天盖西边那排房子的时候，就应该直接盖成楼房，就算耽误些时间那么现在也可以运用了。 这上面看来自己缺乏长远的战略规划。 万帆只能答应他们，等自己扩大完生产规模后，才能给他们供应燃气灶。 在带着这些人参观完自己的企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万帆意外的发现白雪和谢美玲已经有说有笑了，仿佛两个人是多年前都相识的朋友。 小糊涂虫就是这一点非常让万帆的佩服，不管是谁她都能很快的和对方和稀泥，说来这也是一种本事。 万帆留那三个代理商在万家院子住了一夜，白雪当然没在万家住，她跑去和谢美玲挤一被窝去了。 第二天一早，这几个万凡选定的代理商要各自回去，万帆这边也派了三个人到他们那边进行考察。 对方嘴上说的仅仅是一面之词，这个必须要得到核实。 不进行核实他是不会发货的，他可不想遇到骗子。 送走了这三个人，万帆就开始寻找合适的场地。 这个时候刘二提了一个建议，辉光大队院子有超过一半的面积都在闲置着。 他让万帆考虑一下。 本着造福父老乡亲想法的万帆是不准备把企业设在姜崴大队以外的地方的，但是此时姜崴大队实在是没有能现租现用的地方，也就只能考虑刘二的建议了。 万凡开着车，拉着刘二就来到了辉光大队。 辉光大队的院子在一块小高地上，对面就是辉光水库。 辉光大队院子的占地面积可是比姜崴大队队部的占地面积大多了。 姜崴大队那两个院子的面积加起来都没有辉光大队的院子面积大。 不过空闲的房子却不多，仅仅有十几间房子。 其中追光大队用了五间，辉光大队供销社使用了余下的房子。 万帆要租用这里就得盖房子，当然他不会去盖那种正宗的房子，它可以盖活动房。 他原本要上马的活动房项目，一直也没启动，主要是因为现在的项目太多忙不过来。 晚饭准备考虑考虑，把活动房这项生意让给苏平来做。 第三百五十三章 魔女转性 春天的时候，万帆还准备过上活动房，甚至连做活动房的模具都做好了，锯末子和木花等原材料也都联系妥了。 后来因为项目太多场地紧张就把它搁置了。 万帆觉得该是把它捡起来的时候了，当然他没准备自己做，他准备把这个技术转让给别人做。 舅舅苏平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他如果不做万帆再找别人。 为了缩短装修时间，万帆在街里雇来一个有三十多人的装修队。 人多力量大，柴多火焰高。 这个三十多人的装修队速度果然不是盖的，装修天棚的装修天棚，弄墙壁的弄墙壁，粘瓷砖的粘瓷砖，铺地面的铺地面。 各个项目同时错落有致地展开，进度惊人。原来二十天的装修计划，他们仅仅用了十一天就把楼房装修完毕。 八月五号这天经过万帆的验收，这栋楼房正式装修完毕，可以正式入住。 楼房装修的谈不上金碧辉煌，但是格调高雅，给人一种世外桃源般的感觉。 全家人都表示满意。 万帆扒拉扒拉日历，就把搬迁的日子定在了八月七号。 为了庆祝一下，也正好赶上礁石乐队和梦中情人乐队在红崖，在确定了搬迁日子后，万帆就在楼房前让苏平的瓦匠班搭了一个离地一米多高的临时戏台。 在搭建戏台的过程中，万帆把制作活动房的想法告诉了苏平。 “做活动房？那玩意能赚钱吗？” “这话说的不赚钱我能让你干吗？你要是干我马上就教给你怎么干，模具都是现成的，用的材料我也都联系好了，而且马上还有活，我就需要三百平的活动房。” 辉光大队的院子万帆以五千元的年租价租了下来。 他准备搭建三百平米的临时厂房用来生产燃气灶。 “这玩意儿能挣怎么个钱呢？” “活动房论平卖，十五块钱一平，一平除去所有的费用，你最少能赚一半。” 苏平的眼珠子转来转去“能赚一半？能赚这么多吗？” “合着你还怀疑我是不？我如果不是项目多再说也没有地方干，我自己就干了还用问你？我这可是帮你赚钱，你干不干自己考虑？” “那你的意思是我试试？” 试试就试试。 苏平就跟着万帆来到万家老房子前。 春天时江富长给万方做的那些活动房模具都在老房子的厦子里放着。 万帆就从厦子里拿出一个小的模具，开始向苏平传授制作活动房的技术。 从原料的配比到制作方法，前前后后用了二十多分钟就传授完了。 非常的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 苏平本身就是瓦匠出身，有充实的基础，万帆这边讲完他那边基本上也就学会了。 “这么简单？”苏平很惊讶。 “你还觉得它有多复杂吗？这是初代的活动房，非常简单。几年后还会出现第二代活动房，也就是轻钢彩板房。如果你想长久的做下去，等你手里有了一定的积蓄，我会把轻钢彩板房的制作方法也教给你。” 苏平的瓦匠班手里现在就剩下谢斌家一栋平房，这栋平房干完如果再接不到活，今年秋天和冬天就只能在家猫冬了。 现在出了这么个玩意倒是有活干了。 “那我比划比划吧。”有外甥这三百平的活儿保底，苏平心里活泛了，准备比划比划。 定下了乔迁的日子，万帆在青山镇那个家具店预订的家具就准备拉回来了。 明天，刘景山会和谢斌带着人去拉家具。 五号晚上，万帆开车拉着谢美玲，白雪、大哥、李红到影剧院去给礁石乐队和梦中情人乐队的演唱会捧场。 礁石乐队在红崖已经举办过两次演唱会了，本身在这里就有良好的口碑。 梦中情人乐队来自京城，红崖的这些拥趸们也是听过他们的磁带的，自然也是有号召力的。 因此，能容纳近两千人的影剧院座无虚席。 这一回万帆可是安安静静的在下面当看客，没有上台跟着凑热闹，不过却把巴掌拍的通红。 演出是异常成功的，这从最后山呼海啸一般的掌声和呐喊声可以得到证明。 演出结束后，万帆和乐队打了个招呼就开车回到了家。 乐队的人他们要收拾收拾，明天才能到姜崴来。 白雪到洪崖来主要目的就是看看万帆的未婚妻什么样，心里存着要和万帆的小媳妇比试一番的想法。 他她不相信她一个出身京城漂亮无比的女孩，会不如一个山野之地的女子。 凭啥某人心里没有她？ 但是这两天在和谢美玲相处的日子里，她竟然从心里生出了一种自贱形秽的念头。 她心里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比喻，如果说万帆是广阔的天空，谢美玲就是这天空下一片晶莹的雪花，而自己则像一张被描绘的五颜六色的纸。 谢美玲是那种特别单纯的女孩，单纯到有点傻的程度。 就像歌曲回到拉萨里边有一句唱词唱的那样纯净的天空中有一颗纯净的心。 谢美铃就有一颗纯洁的心。 自己虽然只比对方大两岁，但与对方的纯净相比，自己仿佛就像一个染缸一样。 就拿当初她对万翻的感情，并不是顺序渐进的水到渠成，反而像一个强盗一样，通过武力掠夺而来。 在和谢美玲相处了几天之后，白雪的心里生出了一股羞愧之心。 这个时候她明白万帆不喜欢她，而对谢美铃异常溺爱的原因了。 谢美铃确实有资格得到万帆的宠爱。 这样一来，虽然她的心依然酸溜溜的，但心里的那块石头反而放下来了。 在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山村，她的心境奇迹般地出现了变化，也享受到了那种宁静致远的滋味。 也许自己也该找一个溺爱自己的男友了。 她保证不会对自己的男友使用暴力，一定要做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女友。 白雪的想法只是埋藏在心里，谁也没对说。 不过她的精神变化还是引起了万帆的注意，想不到在小圩屯待了几天，白雪真的有些清新脱俗的感觉了。 魔女难道转性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乡村摇滚演唱会 六号早晨，谢斌带着几个工人跟着刘景山的车到青山镇家具店去拉家具。 万帆在那里定做的家具，一卡车是肯定拉不回来的，两卡车也够呛，弄不好得拉三车才能拉回来。 怎么说这也是三层楼房使用的家具，虽然只是住人的主屋里的家具。 一些暂时不住人的房间，里边的家具还没计划呢。 刘景山的卡车前脚出门，万帆后脚开着他的拉达尼瓦也出门了。 他是到街里去接礁石乐队和梦中情人乐队。 他这一辆车自然是不可能拉回两个乐队，加上他们的家伙。 万帆在街里又雇了两台出租车，才把他们的人和家伙都拉到了小圩屯。 万帆给乐队的男性畜牲们立下了一条规矩不许撩他们企业的姑娘，如果犯了这条他会打断他们的小狗腿。 他的这条规矩换来了乐队成员的哈哈大笑。 乐队的演出是明天上午，因此今天他们还有半天游山玩水的时间。 八月份的这里还是有一些风景值得看一看。 比如红崖市最有名的景区，素有辽南小桂林之称的冰峪沟。 当然，万帆现在没时间领他们上冰峪沟，吃完午饭以后把他们带到了英纳河，让他们在河里像鸭子一样扑露扑露玩玩水就不错了。 谢美玲和白雪自然也跟着来了。 与肖雨和白雪很自然地穿着泳衣展示自己清水出芙蓉一般的身材不同，谢美玲穿上泳衣却感到处处别扭，感觉有很多目光往自己的身上扫描，紧张的两只手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才合适。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紧张和不安也渐渐消失。 虽然谢美铃今年才十六，身体还没发育到成熟期，但是某人却相当的满意，起码不输于肖雨和白雪。 “我突然觉得生活在农村也非常的不错，虽然没有城市的繁华，但是却有一份宁静。采菊东篱下，悠悠见西山。”白笙游过河躺在河北岸的沙滩上开始冒充斯文。 躺在沙滩上的某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河面。 “白哥！亏着你念的不是中文系，否则北大的脸就被你丢光了。” “为啥？我念错了？” “人家是悠悠见南山。”大林在一边纠正。 “南山下面不就是西山吗，没毛病！”白笙自圆其说。 “这人不要脸就是天下无敌，这你都能解释出来。” “小万！去年的这个时候咱们认识，这一转眼都已经一年了，明天的演出也算是咱们一周年纪念场了。” 经白笙这么一提，万帆才想起他和京城这些人的认识确实是一年的。 “白哥，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谢美铃对于万帆在京城认识这么多人感到好奇，虽然万帆也和她说过，但她总感觉里边虚假的成分太多。 “说起我们的相识还有一段故事，去年八月初有一天晚上我们在石景山一个公园里露天演出，你们家这位跑去看热闹，说我们唱的不咋地。” 白笙这货讲话还是可以的，他没说万帆当时是带着两个姑娘去看演出，这一点比较够意思。 “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把他拉台上去，不是说我们唱的不好吗？我就让他唱唱。” “后来呢？”谢美铃打破砂锅问到底。 “后来他就唱了呗，先唱了两首别人的歌，后来唱了一首他自己的歌，我们当时惊为天人！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谢美铃有点不满意，这好像一点不波澜壮阔。 “这也没啥呀！” “没啥！你知道你们家这位在京城里名气有多大吗？尤其是在摇滚圈里，那是老有名了。千万看住他，不要让他随便到京城去，京城里起码有一个团的姑娘准备给他当媳妇。” 万帆刚夸这货说话有水平，一转眼他就给万帆挖了个大坑。 “别和我媳妇胡扯，我媳妇儿脑筋单纯，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她是真的会信的。”万帆赶紧和稀泥。 梦中情人乐队的人就哈哈大笑。 万帆陪着白生他们在英纳河边待到了三点多钟，然后收拾收拾回家。 这期间刘景山已经把万帆定制的所有家具都拉回来了，在谢斌的指挥下，也都弄进了各个房间布置上了。 等万帆他们从英那河边回来的时候，这些家具已经都摆放好了。 万帆带着乐队的成员参观了自己家的新楼房。 家具都摆放完毕，那么接下来把一些必须的生活品搬进去，就可以正式入住了。 万帆的母亲已经急着把自己的行李搬到了一楼自己的屋子里，打算今天晚上就过过住新房的瘾。 李红也从燃气灶厂回来，把她和万凯的行李搬到了属于他们的房间。 这天晚上，万家的人其实已经算是搬进新楼去住了。 对于明天上午的演出，因为不是什么正规的演出，礁石和梦中情人两个乐队也没有进行彩排，连一般的排练都没进行。 在万帆家吃完饭，这些人没有听从万烦的安排到万家新楼里去住，而是住进了万家老房子。 肖雨和白雪就住在万帆大哥和李红倒出的那间屋子里。 第二天一大早，焦石和梦中情人乐队一起来就开始调试音响。 毕竟这是露天演出，音响效果和室内相比会大打折扣。 企业上午放假，所有的员工都汇集到万家院子里。 企业现在有各类员工一百五六十人，再加上小圩屯我的父老乡亲，也不过四五百人，院子里显得有些空旷。我 不过等七点半演唱会开始的时候，姜崴其他村子的人听到消息也跑来了，随后其他地方的人也跑来了，到八点多钟万家院子挤得满满当当。 开场的是梦中情人乐队，开场歌曲就是那首像梦一样自由。 梦中情人一上场连唱了三首歌曲，然后退场礁石乐队上场。 谢美铃和白雪蓝凤唐华许云郑雪梅等聚在一起，当礁石乐队上场后她才注意到，她家那不着调的东西哪里去了？ 演唱会开始的时候这货致完开场辞好像就消失了。 正疑惑间，一个长发披肩的陌生歌手抱着吉他上台了。 谢美铃一看差点笑喷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乔迁新居 不是她家哪位还有谁！ 别人也许没认出这个长发的家伙是谁，但她和某人朝夕相处，一眼就认出了某人。 只是他这披肩的长发从何而来？ 谢美铃就笑吟吟地看着某人在台上装笔。 白雪自然也认出了万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头摇滚范的某人。 太迷人了！ 麻痹的老娘才把你放下你就这么勾引老娘的胃口，这真的好吗？ 你在这样吊老娘我胃口，信不信把你绑回去收拾你。 台下的万帆企业员工则一脸懵逼，这个歌手太眼熟了，和厂长长的真像，如果他一头短发就是厂长的孪生兄弟。 但是没听说厂长有孪生兄弟啊！ 他就有一个哥哥，还一天没几句话。 万帆在台上唱了一首墙上的向日葵，唱了一首他改编过的飘向北方。 两首歌唱罢，台下掌声如潮。 很多人高喊再来一个。 “再来个锤子，唱两首就不错了！”说话间万帆把头上的假发一摘，台下一片惊呼。 “卧草！我看到了谁？” “咱们厂长！没想到厂长还有这两下子。” “小青！快帮我揉揉眼睛，我的眼睛好像出了问题。” “滚蛋！让你对象给你揉去，我又不是你对象，给你揉眼睛算怎么回事？” 在这些人弄明白刚才那个唱的非常牛逼的歌手就是他们厂长的时候，台下就炸锅了。 “厂长牛逼！” “厂长厉害！” “厂长我崇拜你！” “厂长我爱你！” 什么声音都冒出来了，这叫一个热闹。 谢美铃喜滋滋地看着某人，一脸的幸福。 “二货！都有那么多人爱你家那口子了，你还傻笑。”郑雪梅一看谢美铃笑得傻呵呵地就提醒她。 “爱呗！我管的了自己我还管得了别人爱谁！” 这一点白雪自诩自己就做不到，她有点嫉妒谢美铃，忍不住用力掐了谢美铃一把。 你不喜欢老娘，老娘就掐你媳妇。 唱完歌曲，万帆准备说两句。 “好了！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我只是玩票的，上台增加点喜庆成分，接下来我就不唱了，别打搅人家乐队的演出。下边有请礁石乐队演唱雪在烧。” 报出下一个节目后，万帆就下台了。 万帆下台的时候，起哄声还经久不息。 当然再起哄，万帆也不会返场。 万帆就是不再上场，也挡不住精彩的节目继续进行。 这场乡村摇滚演唱会，虽然音响效果不那么让人满意，但依然热火朝天地进行，到了中午十一点。 这些从小就生长在乡村这人算是第一次开开了洋荤，看到了来自大都市乐队现场的风采。 直到演出都结束了，还有人不忍离去。 不忍离去不行，下午他们还得上班呢。 万帆像哄小鸡一样把这些人哄走了。 午饭后，礁石和梦中情人乐队就被万帆送到了街里。 明天栾义军或者是沈雨辰将陪着他们去冰峪沟进行旅游。 到红崖来一趟，自然是要看看红崖著名的冰峪沟的，当然是万帆包所有的费用。 万帆自然就不去了，他家里的活非常的多，哪有功夫陪他们游山玩水。 白雪也是恋恋不舍的跟着乐队走了，谢美铃还傻呵呵地泪眼婆娑地送出好远，拉着白雪的手不肯放松。 白雪离去的时候心是纠结的，在放下心里的石头放松的同时依然还是有些许的沉重。 “回去好好做你的生意，多赚钱，将来我们两口子到京城的时候可是全指着你招待呢，没钱怎么能行。” 听听听听！这就是某人的临别赠言，哪有一点情谊在里面。 “对了！也该找个男友了，岁数也老大不小了。” 白雪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合着这货是不是故意来气她的？ 啥叫岁数老大不小了？人家才十**好不？这就老大不小了？ 如果不是这种场合，就凭这几句也得给他给绞杀技，摔他个大马趴。 送走了乐队成员后，万帆也开始搬家。 他家的人都搬进了新居，只有他还没有搬进去。 他可也没什么可搬的，一台电视机几件衣服，一套行李，加上毛巾肥皂牙具，外加一个小保险箱还有几本书。 这就是他自己全部的家当。 他这点东西自然也不用找谁帮忙，就他和谢美玲每人搬了三趟就搬完了。 万帆的房间在三楼西间，一个面积有五十平的房间。 万凡的房间里没有太多的家具，一个装衣服的大衣柜，一个电视柜，一张写字台，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外加一副双人沙发。 这就是他屋里全部的摆设。 这些东西摆在50平房的屋子里显得空空荡荡的。 宽大的席梦思床把谢美铃欢喜的够呛，估计已经在幻想她躺在上面的感觉。 万帆就建议她今晚上就在这床上睡睡试试什么滋味，但是这个建议遭到了否决。 万家搬进了新居，倒出的老房子就暂时让谢国民家住了进来。 万帆让他们住楼房但是谢国民不住，说是住不习惯。 谢家人也没有都借住在万家。 谢国民就在他家大街上搭了一个窝棚，不值班的时候就睡在窝棚里，说要看着房场怕丢了东西。 这让万帆心累，谁会偷你砖头瓦块呀？ 谢家人前脚暂时借助在万家，后脚谢家的老房子就被推倒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经过几天的清理，就开始挖地基，新房子的翻新也就开始了。 苏平的瓦匠班这边在翻新谢家的房子，那边他带着几个人就开始研究活动房。 万帆说了，九月份他要开始盖车间，那个时候他的活动房必须要做出来。 这对他来说压力有点大。 有时候人必须有点压力，没有压力也就没有动力。 万帆现在身上的压力也不小，外面到处是管他要货的，他能没压力吗？ 普兰垓县秀盐这三个县的代理商在销售四驱车的同时，还在管他要燃气灶呢。 三个县的代理商的四驱车销售还是相当喜人的，到今天他们也不过才代理了一个礼拜。 但是已经分别有了过千辆的销售业绩。 现在四驱车车间有日产将近千辆的水准，基本可以维持供求平衡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为什么来晚了 刘二又开始往沟东发货了。 六百件纯净水，就把车厢占了一半，余下的地方装着燃气灶，节能网四驱车。 一百台台燃气灶，一千个节能网，五台四驱车。 卡车装的满满的。 一趟下来刘二能赚一千多块，刘二的生意真的是越做越大了。 林志久纯净水的，有四分之一被他销售到沟东县去了。 这一个夏天，纯净水这个东西在辽南地区的城镇里，算是得到了人们的认可。 虽然在农村它依然处于可有可无的状态，但在城镇它已经有了许多的消费者，尤其是在娱乐场所和餐饮业上它更是占据了诸多的风光。 林志久饮料厂现在的生产重点，从六月份开始就转移到了纯净水上，饮料现在处于可有可无的境地。 纯净水多挣钱，只要把水过滤干净装瓶就可以卖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成本。 春天林志久刚做纯净水的时候，每天只做一百板水，大多数情况下还卖不完。 而现在的纯净水产量已经快是最初产量的近十倍了。 一天生产八百板水，一天的利润近一千五百元。 七月份，饮料厂的利润破天荒达到了惊人的四万元。 据说这个数目让郭乐凤两天晚上没睡好觉。 企业富裕了员工的工资也就开始上涨，饮料厂员工的工资现在也达到了二百多元。 这天晚上万帆吃完晚饭，到林志久的小店和凌志九两口子聊天。 万帆就想起了李红家古城下的那一壶碧水。 林家的饭碗翻就没看到过早的时候，七点是他，八点也是他。 万帆就说林志久找了个懒婆娘，郭乐凤就表示反对。 林志久一个人坐在里屋桌子边，自斟自饮，一个炒芹菜一个拍黄瓜。 林志久让万帆在这吃一口。 晚饭说吃过饭了。 一个炒芹菜一个拍黄瓜，这有啥吃头？ “据说七月份得知你家一个月挣了四万你两夜没睡好觉？”万帆打趣郭乐凤。 “啊！是呀！” “怪不得我久哥那几天瘦的眼睛都抠进去了。” 郭乐凤疑惑“是我睡不着觉，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想呀，你睡不着觉肯定是因为兴奋，你兴奋了起码的干点什么吧？这晚上能干什么呢？久哥眼睛抠进去也就有原因了。” “少教玩意儿，我不是你小舅们吗！什么玩笑你都敢开。” “现在不还不是吗，等是那天想开也开不了了，所以趁现在能开赶紧开。” 玩笑开过下面就开始说正事了。 “五月底我送我嫂子回家那次，离她家不远有座山山上有个古城，古城下有一个湖，那个湖里面有喷泉，那湖水清的没法形容，而且如果细品它是甜的。” “有这么好的水？”郭乐凤追问。 “绝对好水。” “你的意思是我到那里去弄水？”万帆一提头林志久也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你现在用的水就是普通的地下水，所以产品包装上你只能写纯净水。那个湖的水可是矿泉水，矿泉水可是比纯净水贵的，而且贵很多。” 十几年后，满大街的各种矿泉水良秀不齐，很多写着矿泉水的矿泉水，其实就是纯净水，它们的售价也就是一块钱。那些售价超过三块钱的才是真正的矿泉水，当然，这些矿泉水的销量就远不如一块钱一瓶矿泉水的销量大。 像林志久如果将来他一直做水，有低档的纯净水，自然还应该有点上档次矿泉水。 红崖不缺高质量的水，尤其冰峪沟那一代的水，完全就是高档的矿泉水。 冰峪沟离李红家也就不远了，家的水系其实都是源自冰峪沟那一带。 林志久沉默半晌“我这边这才看着点笑意就跑外边再去办厂，是不是早了点？” “我只是提个建议，办不办你自己做主。” 万帆见林志久好像现在兴趣缺乏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什么。 万帆在小店坐到八点多钟，起身出了小店，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谢斌家的房场。 老远就能看见谢斌家的房场点着的照明灯。 谢国民光着膀子背着手站在大街上不知道正在看什么。 谢国民这个星期是值白班，因此晚上他就睡在窝棚里，等他值夜班的时候，晚上谢斌会在这里看着房场。 许是万帆的脚步声惊动了她，在万帆距房场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谢国民的目光就转了过来。 万帆和谢国民打了个招呼，然后和他一起走进了房场。 房产里到处都是建筑材料，以及谢家那些用苫布盖着的破烂家具。 这些破烂家具以万帆的想法，就应该劈劈烧火，留着还有用怎么？ 谁家新房子里面不摆新家具？再摆些旧家具也影响市容。 万帆走到主房前。 此时这房子刚把地基打好，因为有地下室，因此支起了很多合板，看来这两天就快打地下室的混凝土了。 “叔！不知道还缺什么材料不？” “你舅舅说这些材料盖什么都够用了，不缺了。” “我看这要打地下室混凝土了，水泥好像不很富裕的样子。” “水泥明天能来二十吨，就是为打混凝土准备的。” 万帆又和谢国民唠了几句闲话就到家。 没有去新楼而是走进了老房。 老房原来万帆住的房间现在谢斌和刘桂芬在那里住。 原来万帆父母住的房间是谢国民两口住。 原来万圆圆住的西里间就是谢美铃在住。 谢斌今晚值夜班不在屋子里，刘桂芬在主屋陪江梅看电视。 万帆不明白的是谢斌为什么不安排自己和刘桂芬一个班，这样他夜班刘桂芬白班。 等刘桂芬夜班了谢斌又白班了。 这是搞什么阴谋诡计呀？ 万帆进屋和江梅打了声招呼。 自从谢家在这里借助，每天晚上万帆都过来打一声招呼。 谢美铃从里屋探出脑袋“过来过来！” 万帆来到西里间，谢美铃趴在枕头上也在看着电视屏幕。 “你今天晚上过来问晚安晚了，现在都快九点了，要不是等你来我早睡了。” 万帆哭笑不得“不会这也是兴师问罪的理由吧？” “你必须得解释，为什么来晚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欠债肉偿这忍不了 “吃完晚饭我到你小舅小店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去你家房场和你老子唠了会磕，这个理由你还满意吗？谢大小姐！” 谢美铃笑了，偷偷在万帆身上拧了一把“这个理由还可以，原谅你了。” 万帆伸手在谢美玲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好好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好有精神干活，省的一天到晚稀里糊涂的。” “你才糊涂呢，人家现在才不糊涂。” “好了好了，转过去闭上眼睛。不是告诉你不许趴着看电视吗？趴着看电视脸容易变长，咱可先说明白，你要是变成驴脸我可不要你当老婆。” “人家不想睡。” “不是说了晚上不许超过十点睡觉吗？女人老熬夜容易衰老，你要是现在就变老了…” “是不是又不要我了？你都说了几千遍了。再说现在才九点半还不到十点，让我把这集看完，就看这一集。”谢美铃下保证。 “那好，说好了看完这集就睡觉，听话啊，再不听话我就生气了，我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切！有啥严重的，大不了又不要我一回。” 要不说吓唬人不能说太多了，这都成二皮脸了。 外屋的刘桂芬噗呲一声笑了。 “看你嫂子都听见了，我得走了，看完这集就给我睡觉，我走了。” “嗯～我不想让你走。” “那可不行，再晚了就不好看了，好了，明天见。” 万帆从里屋出来就看到江梅和刘桂芬在笑。 “厂长！你俩真有意思，我们谢斌从来不知道哄我，像石头一样。” “这个你得开导他，他不是不哄你，最大原因是不知道女人要哄着，以后你把这种思想天天往他脑袋里灌输，慢慢他就会了。” 刘桂芬听得一脸懵逼。 哄女孩子需要悟性，这个不是人人都会的。 有人是天生就会，但有人通过后天练习也可以掌握这门技能，同样也有些人你教他也学不会。 “婶！我走了。” 万帆和江梅道别从老屋出来进了家门。 自然是先给父母道晚安，然后上楼回到自己房间睡觉。 第二天上班某人一看谢美铃的模样就火了“又没听话。” 谢美铃偷偷吐舌头。 “我保证今晚绝对听话。” “你要再不听话，我…”某人卡壳了，再拿啥威胁？ “再不听话中午我告诉我你妈不让你吃饭！” “那我上你家去吃，反正你妈不听你的。” 某人没话了。 “好好！谢美铃你现在翅膀硬了，有人撑腰了，好好！我是管不了你了，那我走好不？” 某人起身就往外走。 “那你早点回来吃午饭呀。” “不回来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骗谁呀？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谢美铃根本没当回事儿。 万帆从办公室出来，坐往秀盐县送货的自家卡车到了街里，来到东方游戏厅。 “今天刮什么风又把你刮我这里来了？”秦纹菊正在修指甲，头不抬眼不睁的问。 “农资公司有熟悉人吗？” “干啥？” “我想买台新汽车，解放141，能不能找人便宜点？” 一台新车将近七万元，要是能找到熟人，说不定还能便宜几千块钱，便宜一点是一点。 “你不是有台老解放吗？” “不够用了。” 一台车现在确实不够用了，现在往外送货的地方除了细柳外还有周边四个县市，再加上往回拉原材料什么的，一台车已经根本不够跑了。 就是能跑过来，有时候也耽误时间。 以前刘景山开车跑一趟车，能闲好几天，现在几乎根本没有闲着的时候，车天天在外面跑。 万帆就动了买车的心思，而且他准备买一辆新车。 那台老解放毕竟口太老了，虽然大修过，但旧车就是旧车，在外面跑到依然不让人放心。 像跑细柳来回六百多里，万一在道上趴窝就是损失。 尤其是冬天在道上趴窝，人车货都遭罪。 一辆新车起码可以干三四年好活儿，可以放心大胆的干活，而不用担心它出现机械故障。 “车队好像有两台跑了六七年的东风140，我听说最近要处理，要不？” 万帆摇头“不要！要新的。” 车队的车用了六七年就要处理？那车是肯定有问题，估计是那种修都修不好的车，要不就是中邪的车。 中邪的车可不是什么传说，它可是真实存在的。 这种车不论什么司机开都会出事儿，小了说薅大树上大炕，重了就是出人命。 万帆可不想冒这个险。 “新车就是便宜也便宜不了多少钱，三千两千的蹦高了。” 秦纹菊这明显是膨胀了，啥时候三千两千都不当钱花了？ “我去给你问问。” 农资公司就在影剧院的南门，中间隔了一条街。 秦纹菊出去有二十多分钟回来了。 “农资公司现在只有一款车，家长的解放141，售价六万八，最低价六万五，要是要的话就去交钱，然后开走。” “你手里有现钱吗？先借我六万五，我没带。” “谁手里会留那么多现钱？我去银行给你取吧，不过还的时候得还我六万六。” “那不借了，我明天再来买。” 秦纹菊郁闷了“你到底行不行亚？你把我小男友都弄没有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还跟我斤斤计较。” “两码事！钱是钱，你男友是男友。” “这意思你是准备赔我个男友呗？要不这样得了把你赔给我十天，我一分钱利息不要。” “那你还是死心吧，一天都不可以。” 秦纹菊哈哈大笑。 秦文菊去银行取了六万五千块钱，万帆拿着这钱就把车提了出来。 这是一辆深蓝色的车，看着就心情舒畅。 发动机的声音听着非常柔和，一轰油门还有像吹哨子的声音出现，听着很舒服。 “明天把钱送给你。”万帆把车开到东方游艺厅。 “说归说，笑归笑，不用那么着急，多欠几天你欠我的人情就多大几份。” “别！我可不想欠你太大的人情，你这老想欠钱用肉偿这条实在受不了。” 秦纹菊笑得都岔气儿。 第三百五十八章 老司机 “传呼台的设备已经安装调试完毕，手续频段什么的也都齐全了，什么时候开业呀？” 这两个月虽然万帆在忙于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传呼台的建设可没落下，现在已经建设调试完毕。 “那些培训的传呼小姐呢？” 这些传呼小姐是秦纹菊五月前招募的，万帆把他们送到赵永泉那里进行了两个月的培训，现在也该学成归来了。 “培训完了，都回来了。” “那还等什么？挑个日子开业不就完了，找人看个日子赶早不赶晚，越早越好。” 下个月的二十多号，红崖就要撤县划市了，传呼台最好提前一个月开始运行，说不定还能赶上点什么红利，就算什么红利也没有，也算是为红崖撤县划市献礼了。 两人联合成立的卖传呼机收服务费的商店会提前开张。 秦纹菊马上张罗找人看日子。 万帆则开着新解放回家。 反正新车需要磨合，万帆也就没急着回家，在云华公社一个饭店吃了一顿饭，然后开着车就在国道上直奔东丹方向给新车磨合。 新车的磨合是给比较复杂的工程，发动机变速箱驱动系统都要进行全方位的磨合。 为了延长车辆的使用寿命，磨合千万不能马虎。 万帆是按照说明书上教授的磨合步骤一步一步地进行磨合，从发动机空转到挨个档位按照里程数行驶，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开着车回家。 过了中午了，万帆也没有回来，某女人开始纳闷。 难道真的离家出走再不回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某人的影子始终没有出现，而且连个电话也不来。 某女人开始坐卧不安，望眼欲穿，守着电话一刻也不敢离开。 连厕所也不敢去，生怕上厕所功夫电话来了没人接。 三点半左右，一辆蓝色的崭新的解放车开进了万家院子。 谢美铃以为是来拉货的外地车辆，就从敞开的窗户往外看，然后就看见某个贼兮兮的家伙。 谢美铃跑出屋，忘了质问某人，为什么不往家里打电话，而是围着怠速空转到汽车转了一圈。 “哪来的？”车是某人开回来的，自然和某人有莫大的关联。 “捡的！” “屁吧！我咋捡不着？快说哪来的？” “瞧你笨的，既然捡不着当然是买的呗。” “多少钱买的？” “六万五。” “啊！这么多钱呀！”某女人感觉自己的心隐隐作痛。 “给我准备六万五千块钱，明天我好还给人家。” 一听说要往外拿钱，小糊涂虫的心又疼了一分。 “你买这么多车干啥呀？” 万帆恨不得拿棍子往某女人的脑袋上敲。 “当然是用呗！没发现一辆车已经不够用了么？” 一辆车已经不够用了吗？我怎么没注意啊？ 现在车有了，还缺个司机。 虽然自己有车票但他自然不会开着卡车在外面跑，他还诸多事情要处理，怎么可能去全职当司机。 自然是要雇人开了。 万帆正和谢美铃在新车前聊天的时候，往秀盐送货的刘景山回来了。 刘景山车一进万家院子就看到一辆崭新的加长解放141停在办公室门前，不过他没往这车是万帆才买的上面想，只是以为是外地车来拉货的。 “刘哥！过来。” 刘景山把车倒到仓库门口，刚从驾驶室出来就听到万帆叫他。 “谢会计！这是秀盐那边的货款钱，五千五，你数数。” 刘景山过来掏出一把钱交给谢美铃。 谢美铃点过之后拿到办公室去下账。 “刘哥！这辆车怎么样？” 万帆拍拍新车的机关盖。 “新车呀！哪来的？” “今天买的，咱们企业现在一辆车里外跑已经有点撵不上趟了，早晚都得买，早买早得利。这几天我把这辆车磨合一下，等磨合完了新车就交给你开，咱们云华公司现在能不能找到汽车司机？” 姜崴村刘景山之外，大概没有第二个人有汽车驾驶证。 就算刘二在学票，学成了人家可能要自己买车，就算不自己买车他也不会给万帆开车。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就是想给万帆开车，万帆也不会用他，水平不行。 闻听新车给自己开刘景山眉开眼笑“王屯有个老司机现在赋闲在家，前几天他还问我能不能给他找个活儿干？” “老司机？老到什么程度？” “四十五六吧！” 这算什么老司机？ 这个年龄还是相当不错的，万万还以为五六十岁呢。 “能联系上他吗？能联系上去，联系一下，月薪三百，享受企业其他福利待遇。” 这个工资标准和现在的刘景山一样。 去年刘景山的工资是年薪三千，今年涨到了三千六。 “把你小车我开一下，我现在就去给你问一下。” 王屯隶属于平山村在刘屯西边，离小圩屯并不远也就三里地模样。 刘景山开着拉达车连去带回用了大约半个小时。 那个叫王学峰的老司机就谈妥了，三天后会到万帆企业来正式上班。 接下来的三天，万帆主要的工作就是给这辆新车磨合。 刘景山还等往外送货，自然没时间磨合。 至于那个新雇佣的老司机万帆也没用他磨合。 用他给新车磨合然后让他去开老车，这面子上有点不太好看。 就不如自己磨好了。 三天时间累计磨合了一千多公里，第四天上班把这辆车交给了刘景山。 严格来说新车的磨合最低要达到一千五百公里，之所以没有达到这个里程数就开始工作了，是因为该车所拉的货物都是飘载，无需磨合到公里数再工作。 万帆企业生产的那些东西装满一车也不过三四吨，对于一辆核载七吨这车来说，就像玩一样。 现在开始工作基本就等于负载磨合了。 新车交给了刘景山主要负责跑远道，像垓县秀盐细柳这都是新车跑的范围。 解放141的最高车速可以达到110公里，这是老解放70公里的时速无法比拟的。 用新车跑长途，来回可以节省两三个小时的时间。 老解放就交给了才招募的司机王学峰，这辆车现在主要负责近途运输，路程比较近的普兰沟东以及本县内都是他负责的范围。 第三百五十九章 看家和吻锅 传呼台开业的日子选择在八月二十三号。 据秦纹菊找的人说那是一个黄道吉日，适合开业。 现在距离这个日子还有三天。 到了八月中旬，辽南的雨季基本上也就算是过去了，就算还留个雨季尾巴，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最近几天都是阳光明媚，天气安好。 谢斌家房子的地下室已经过了凝固养生期，今天正式开始砌砖墙了。 在这段地下室混凝土养生期间，苏平也没闲着，带着他的瓦匠班在崴后队的一块平地上，按照万帆列出的配方，做出了一些活动房的构件。 经过万帆检测，这些活动房构件基本符合要求。 既然这些活动房构件符合要求了，那么万帆租用辉光大队院里建分厂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万帆用车拉着苏平来到了辉光大队的院子里，把自己要建简易厂房的地点向苏平交代了一下。 活动房的搭建其实非常简单的，清理出一块平地用红砖平铺在地面上摆一个简易的地基，活动房就在这红砖上进行安装，然后用钢筋水泥进行固定。 说起来就像小孩过家家一样。 但这里也补全是活动房，还是有一栋正经的建筑的。 唯一一栋像样点的建筑就是要盖一个锅炉房，其余的全部都是用活动房。 三百平的活动房也不是一天就能安装起来的，怎么也得个五六天才能组装好。 活动房组装完毕，里面安装调试设备又得需要些日子，这样算来，九月十号左右能开工都是早的。 这个节点，燃气灶厂一个半月前招收的那批学徒工也基本出徒了。 到时候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苏平把他的瓦匠班一分为二，留下十多个人在谢斌家砌砖，剩下的人到辉光大队去组装活动房。 万帆站在谢美玲家的大街上，看那些瓦匠砌砖。 五个大工，五个小工，三个和泥的有条不紊的忙活着。 码垛的红砖在一块块会减少，墙面在一寸寸加高。 按照这个速度三四天后就可以搭上檐的圈梁了，上圈梁凝固好以后就是弄房盖了。 房子筒拉起来也就是九月份，再用二十天左右收拾，十月一怎么也搬进去住了。 这栋房子到拎包入住，前前后后预计花费在两万三四千元左右。 在九二年的农村，这个价位盖出的房子那就是一等一的住宅了。 这些钱自然都是万帆出的包括瓦匠的人工钱。 这点钱与他花十多万盖的那栋楼来说显得微不足道。 万帆在这里站了有半个小时，耳边听到有汽车喇叭声就回到了万家院子。 王学峰从街里拉了一车原材料回来了。 王学峰今年四十四岁，原来在云华公社粮库开车。 随着粮食供应紧张局面得到大幅度的缓解，华国农村各个公社的粮库也失去了原先的战略作用，一些老旧的粮库就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云华粮库就属于这种可有可无的存在之一，现在基本上就是已经处于停止的状态。 王学峰也就失去了工作，在家闲置了有半年多。 上半年他给人家开了半年多的拖拉机，当五月底车主学到了拖拉机票以后，他也就再次失业。 虽然九十年代初期司机非常的吃香，但前提是你得有车开。 那时的车可不是满大街都是，反而还正相反，大街上基本看不到几辆车。 所以，光有驾驶证没车开一样等于零。 如果万帆不把他雇佣来，他说不定还要在家坐吃山空到什么时候。 因此王学峰非常的珍惜这份工作，工作勤勤恳恳，对车也爱护有加。 不说别的，那辆老解放被他擦拭的像新的一样，就可以证明他的工作态度。 “王师傅，回来了！”这样吊员工是个老板都喜欢，万帆对王学峰是非常尊重的。 “厂长！原材料拉回来了，拉完原材料我还干点什么？” “这个问题你得去问保管员，我也不太清楚还有什么货往外送。” 万向阳现在当着保管员兼着调度员。 谢美玲这边接到要货的电话，就会把要货单位的地址和数量转告给他，通常都由他来安排车辆的使用。 “那我去问问万保管。” 王学峰就去问万向阳，万向阳就给他安排了一趟下午跑街里送货的活儿。 趁着离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王学峰就又把车开到下面的小河里去冲洗去了。 “李红的父母要到咱家来看看。” 中午吃饭的时候，万凯向万帆传达了这么一个信息。 “怎么得到的消息？” 在通信还不发达的时代，从李红家要传递这么一个消息到姜崴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啻于历经千山万水。 “李红的母亲用学校的电话打来的，你对象接的。” 这个解释就清楚了。 大哥和李红明年五一就要结婚，按照辽南风俗，结婚前女方家的亲戚要到男方家来看一看。 当地俗称叫看家。 而且新房盖好，亲戚也要来看一看，当地叫吻锅。 万帆实在是解释不明白吻锅到底是什么意思。 万家楼房才盖好，李红的父母过来看看，基本上就是连吻锅带看家一次性解决了。 “他们在电话里没说哪天来？” “李红的母亲马上就要开学了，她说趁着开学前来一趟，计划是后天来。” 后天是二十二号，离传呼台开业差一天。 “没说能来几个人？” “就她自己家的人来，她父母和她弟弟没有其他人。” 如果就是李红父母和她弟弟来，万帆就准备亲自开车去接他们。 否则从李红家那个小山沟子出来到姜崴子来，中间还得倒车，也浪费时间。 就不如万帆去车把他们一起拉来省事儿。 “那么后天我早点起来把他们拉来得了。” 既然要去李红家了，万帆准备把林志久也拉上，让他去看看那一湾湖水。 就算他现在不做矿泉水，将来有一天他也一定会做的，除非他半道不干了。 这种可能性不大，他现在做水一天赚这么多钱，没有不干的理由。 脑袋进水才不干呢！ 第三百六十章 万家团圆 拉达尼瓦坐五个人还是松松快快的，挤吧挤吧坐六个人也能凑合，因此带上林志久问题不大。 有专车接送，林志久对万帆建议拉着他去横道河看看那湖水没有表示异议。 二十二号这天早晨四点，万帆就发动车拉着林志久从家里出发。 之所以要走这么早，万帆是想在七点钟以前到达李红家，否则说不定李红全家就出门了，那样不就走两叉了么！ 与上一次去李红家人生地不熟相比，这一次的道路万凡就熟悉多了，简直就是轻车熟路。 道路熟悉了，最大的体现就是在时间上。上一次万分到李红家走了将近三个小时，这一次两个多小时，他的车就开到了李红家大门口。 时间堪堪到六点半。 李红父母和他弟弟刚吃完早饭，正准备出门。 看到万帆突然出现异常的惊讶。 “叔！婶！知道你们今天要去我家，我是专门来接你们的。我哥和红姐工作都比较忙，没有随车来，你们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这有啥意见？都是一家人海有啥挑的，再说工作要紧。”李红的母亲不愧是教师出身，说话的水准还是蛮高的。 万帆来接他们了，李家的人就用不着着急忙慌的出门了。 万帆拉着林志久和李强驱车一直来到了碧水湖。 “这就是我说的那一弯湖水，你看这水多清，你捧一口喝喝看看细细品品，它是甜的。” 水现在给林志颖带来了经济效应，他现在对干净的水有一种特殊的情怀，一看到这一湾清澈的湖水，打心里就喜欢上了。 林志久蹲在湖边双手捧起一捧水刚要喝，万帆扔过一个塑料杯子。 他用塑料杯子在湖里舀了一杯水，先用肉眼仔细的看了半天，然后才慢慢的把这杯水送到唇边抿了一口，然后慢慢的吧嗒嘴。 几秒钟后，林志久发表了自己的心得。 “真的是甜的，甜丝丝的而且还有一种滑腻腻的感觉。” “这种滑腻腻的感觉就是矿泉水的特质，你的纯净水是喝不出这种感觉的。” 水确实是好水，不过在这里建厂似乎不太合适。 “可是在这里建个水厂，这也太远了。” 万帆哈哈一笑“所谓的远，你得看面对什么目标。这里往北离垓县边界只有十几里地。往东离瓦房市地界也不过三四十里。这里出产的水，你如果以营口地区和瓦房地区为销售目标，距离不就近了吗。” 林志久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你什么都想到了我岂不白重生一回了。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上次我来一眼就看中这一湾湖水。” “确实不错，确实不错，虽然这里是山沟子，不过交通还算凑合，起码还有路可走。” “而且在这里建厂还有一个好处，工钱低。你在当本地招工人，一个月给他们一百多块钱，应该就把人招了，而且还可以挑着招。” 林志久想想默默的点点头。 看完了水回到李家门口的时候，万帆拉着李强又去了一趟沈月家。 沈月从五月二十五号随万帆到姜崴去，到今天将近三个月，中间没有回过家。 这次她让万帆给她家里捎回了3三百块钱，周琴也是让万帆捎了三百块钱回来。 小月和周琴已经在万方的企业里干了将近三个月的活了。 中间开了两次响，一共开了四百六十多块钱。 第一个月因为打火机厂停摆，她们只开了二百块钱。 她们捎回家三百块钱，手里也就没有几个钱了。 剩下的钱都不一定够吃饭穿衣的。 万帆从碧水湖边回来，就让李强带着到了沈月家。 小月的父母看到万帆的车来了，是很想过来问问的，但是没好意思出来问女儿的情况，就在家里焦急的等着。 等看到万帆和李强走进了他们家院子，小月父母赶紧迎出了家门。 万帆也没进屋，就在门口和小月的父母聊了一阵。 “你女儿和她表姐在我那里生活的挺好，十月一我们要放三天假，那时候她会回来一趟。” 闻听女儿在那边过得挺好，小月父母也就放了心。 万帆从身上拿出六百块钱。 “我这次来你女儿和她表姐托我往家捎两钱，他们每个人让我捎了三百块钱，这一份是你女儿的，这一份是她表姐周琴的，还得麻烦您送到周琴家去。” 小月的父亲当场拍胸脯“这没事，我马上就送去，小琴父母也在家焦急等着女儿消息呢。” “可惜我的车太小了，如果车大的话，我就拉你们过去看看，你们亲眼看见他们的生活状态也就放心了。” “没啥不放心的，有李红在那里我们特别的放心。” 小月委托的事情办完以后，也就该往往回走了。 李家关掉了电闸锁上了房门，把钥匙交给小月的父亲，委托他帮着照看一下家，然后李家三个人坐上了拉达尼瓦，前往姜崴。 从李家启程是上午八点半，中午十一点万帆就把人接到了万家大院。 李红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对着大门望眼欲穿，六神无主地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了。 待看到万帆拉了一车人回来，就拉着万凯急匆匆的迎了出来。 家人见面喜气洋洋。 早已经做好饭的苏敏也迎到了门口，拉着李红母亲的手宛如姐妹一般嘘寒问暖。 中午吃饭，万家摆了两桌。 万向阳，李洪的父亲谢国民以及万凯万帆李强谢斌这些男生坐一桌。 苏敏，姜梅，李红的母亲，李红、谢美铃、刘桂芬坐一桌。 这一桌还有两个特殊的客人沈月和周琴。 谢家人就住在万家老房子里，当然要叫过来一起吃了。 席间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年轻人吃饭的速度还是很迅速的，李强第一个吃完，他惦记和小月叙旧，自然吃得非常快。 万帆是第二个吃完的，和李红父亲以及谢国民打了个招呼，也下桌了。 有父亲和大哥作陪，他下桌也不算是没礼貌。 万帆走出楼房，就看到李强在院子里形只影单。 小月还没吃完饭没出来。 第三百六十一章 带人出去 一点多钟，万凯，万帆和李红陪着李红的父母在万家院子里参观。 李强则跑到四驱车车间去看小月工作去了。 李红父母对那些正在工作的车间兴趣不大。 他们感兴趣的是万家的楼房，站在楼房前不住地问这问那。 当李红说出这栋楼房连里带外不算家具花了十万的时候，李红父母很是吃惊。 参观完了万家院子，万凯和李红就带着他父母到下边的燃气灶厂去看看他们女儿和女婿工作的地方。 这个万帆就没跟着过去。 “我姐和我爸妈他们呢？” 李强看了半天小月干活，看得抓耳挠腮，心痒难耐。 他也很想现在就到这里来干活，这样就可以和小月天天厮守在一起了。 “他们到你姐和你姐夫干活的地方去参观去了，你要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干活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帆哥！我也想到你这里来干活，行不行？” 万帆好笑地看着李强。 “我这边没问题呀，关键是看你扛不扛揍吧？你能扛住你妈揍你就来。” 李强想了想认为自己好像没那么坚强，只能叹口气。 “帆哥！晚上能不能把我带出去？” “干啥？” “嘿嘿嘿嘿！” “和小月约会啊！” “晚上我妈肯定不会让我出来，你不带我我根本出不来。” “这是小事儿，等晚上…不对！你为啥不去找你姐夫？人家不都说姐夫小舅子心连心吗！” 放着现成的姐夫不找却来找自己？什么事儿呀？ “我姐夫？半天没一句话，我才不找他呢。” 大哥这是被他小舅子鄙视了吗？ “帆哥！还有晚上你还得把小月带出来。” 也是光把他带出来没有小月还不如不带呢。 女生宿舍在厂子里，晚上八点以后就不让出去了。 这个规定是万帆立的。 “这个不合规矩吧！”万帆故意逗李强玩。 “规矩不都是你定的吗？你带出去保准没事儿。” “你这个小鬼头，怪不得不去找你姐夫，你大概心里明静知道他不会答应你，你才会来找我。” 李强装疯卖傻一个劲儿傻笑。 这货的眼光倒是蛮亮的。 刘景山今天往细柳送货，因为换了新车的缘故，往常得五六点钟才能回来，现在三点半就回到了小圩屯。 与老解放使劲踩油门也不过只能跑五六十公里的速度相比，新车随便就能跑到**十个，简直像飞一样，去一次细柳可以节省两个多小时。 在向谢美铃交接了账目后，刘景山向万帆反映了李明堂那边的情况。 “我告诉李明堂说咱们一天做一千辆四驱车都销售出去了他不信。他说就咱们本地根本消化不了这么多车。” 李明堂不相信是有理由的。 红崖附近就四个县，加上红崖自己五个县，总人口不到四百万，一个月能卖出去三万辆四驱车这太扯了。 “他不信就不信吧，他那边销售的怎么样？” “他说他哥俩一天能批出去两三件。” 两件就是两箱，一箱能装四十台四驱车。 “一天才批一百多辆出去？” “李明堂说就这还都是往关里走的，关外几乎没有批货的。” 四驱车想要打开外地的销路是任重而道远看来只能指望广告了。 广告是真的有用的东西，要不要到中央台去打个广告？ 到央视去打四驱车广告？这是要疯吗？ 央视的广告真心打不起。 问问赵永泉能不能在央视找个少儿栏目给自己的四驱车植入一个小广告，少花几个钱。 刘景山现在五天往细柳送一次货，四驱车一次只送五百台。 赵永泉现在来拉一次货还拉一千台回去呢。 而且上次赵永泉的车来拉货还要了几条跑道回去，说也要举行四驱车大赛。 不知这是不是白雪古惑的结果。 赵永泉和李明堂一天只能吃掉四驱车车间五分之一的产量，剩余的就只能靠自销。 本地这几个县虽然现在有了比较好的四驱车基础，销量也不错，但是毕竟人口基数有限，到年底就有饱和的趋势。 万帆必须要再开领域，起码也要打开渤海和东丹这两个辽南大城市的市场。 然后再以渤海市为桥想法进入东山省市场，进了东山省市场就有走向全国的可能。 万帆觉得该制定一个推广计划了。 这个时候，李红的父母自己从下面溜溜达达地回来了。 万帆赶紧迎了上去。 “叔婶！怎么就你们自己回来了？我哥和红姐呢？” “他们上班去了。” “这两个人，今天还上什么班呀，真是的。” 这两个木头脑袋差点把万帆气死。 你就是上班去一个不就完了，非两个都去了，留下一个陪着溜达呀。 “工作要紧，工作要紧，不能耽误他们的工作，我们自己四处看看就行了。” “那我陪您们四处走走。” 万帆就发动了拉达尼瓦拉着李红父母在小圩屯周围转了一圈。 万帆开的很慢不停地介绍周边的景色。 可惜姜崴这里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加上天色也晚了，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万帆承诺明天下午带他们去看狐仙洞，姜崴唯一拿的出手的也就剩狐仙洞了。 晚上万家做饭的人快一个班了。 苏敏江梅带着李红刘桂芬谢美铃组成了一支做饭娘子军。 万家楼房厨房的面积也大，足够五个人舞刀弄枪了。 这支队伍忙活了一个半小时，就又做出了两桌丰盛的宴席。 年轻人很快就从饭桌上撤退了，酒桌上只剩下万向阳，谢国民和李红的父亲李玉山以及万凯四个男人在侃大山。 “小强！哥带你出去溜达溜达。” 万帆一声喊，李强欢呼雀跃。 “别在外面玩太晚了，早点回来睡觉。”李红的母亲赶紧叮嘱。 万帆带着李强下了楼出了院子。 现在是晚上七点钟外面朦朦胧胧。 万帆带着李强到林志久小店。 至于小月待会会有人把她带下来的，他们只需在小店等待就可以了。 小店里的人不算太多，万帆和李强在小店里等了有十几分钟。 谢美铃带着小月下来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啥叫小姘？ 大概是工厂里的伙食比她家里好的缘故，小月似乎长高了，脸色也比才来时红润了不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虽然她今年才十五岁，但已经可以肯定将来会是个美女。 在小店里又待了十多分钟，万帆借口到河边洗脚，就带着李强去了河边。 谢美铃马上吵吵也要去洗脚就带着小月也跟着去了河边。 李强和小月也就在河边胜利会师了。 到这个时候，万帆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你们两个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吧？” 万帆有点不放心，生怕这两个家伙踩过界，这连点保护措施都没有要是一不小心弄出个下一代就热闹了。 “保证不会，我就是和小月说说话。” “保证不会？男生某些那什么上脑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小月别怪厂长啰嗦，你可千万要把好大门，千万别让贼人溜进去。” 小月脸像火一样发烧，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说啥呢？咋说话一点没把门的呢？啥话都说。”谢美铃拧了万帆一把。 现在说出来是给他们打预防针，也不到时候出事了强。 如果他俩现在要是弄出事儿，李红她妈一定会恨他的。 “好了，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九点钟给我回去睡觉，听到没有？还有别走的太远了，钻苞米地也别钻太深了，别出什么危险。” 某人啰嗦完了，带着谢美铃离开了河边。 “咱们去哪儿呀？要不咱们也钻苞米地得了。”某人厚颜无耻地说到。 “能想点正经的不？到我家房场去看看吧。” 某女人不同意去钻苞米地，某人立刻觉得这世界仿佛失去了光彩，似乎活着也没啥奔头。 谢美铃笑得浑身乱颤，拉着没精打采的某人来到了她家的房场。 万帆上次到房场来是二十号，这又过了两天。 两天的时间房场足以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上次他看到的是才开始砌砖，而现在已经可以看到整栋房子的轮廓了。 由于整栋平房是框架结构，因此砌砖的速度非常的快，超出了万帆的预料。 原本他预计砌砖会用个四五天的时间，但是现在一看，砌砖工程已经完毕了。 下面就是打房盖混凝土，待房盖混凝土凝固完毕就是做上盖防水，这样这栋平房的房筒也就盖好了。 房筒拉起来，剩下的就是屋里抹灰，外墙美化。 再有一个月用不上十月一就可以入住了。 今晚谢国民在厂子值班，晚上守在房场的是谢斌。 万帆就和谢斌坐在一堆红砖上，一人一支烟东拉西扯。 谢美铃靠在万帆的后背上哈欠连天。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儿？让她睡觉她看电视不睡，现在不到睡觉的时候她反倒昏昏欲睡了。 怎么净跟老子唱反调？ 万帆有很长时间没有和谢斌好好聊聊了，因此天南海北聊的非常过瘾，三扯两扯就扯到感情方面的事情上去了。 “咱们队有不少小伙都有对象了。” “有多少？说出来听听。” “栾义勇有媳妇了你知道不？” “不就是唐华吗？” 这个事儿早就有苗头，当初唐华在狐仙洞下被栾义勇忽悠万帆就感觉他俩将来会有故事。 谢斌点头“那许俊呢？” “许俊也有了？这个真不知道。” 许俊万帆可是一点苗头没看出来。 再说对于车间里的事情，万帆当然没有谢斌清楚。 “你永远猜不到许俊的对象是谁。” “猜不到就不猜，现在岁数都小，有了也不一定将来能成，娶回家的时候才算数。” 某人后背传来一阵疼痛。 某娘们这又发什么神经？ 难道自己刚才说的岁数小将来不一定能成犯忌讳了？ 麻痹的老子又没说你和我，你跟着架什么秧子？ “我有点冷。”后背的女人说话了。 女人真麻烦。 万帆准备把自己身上的半截袖脱下来给谢美铃穿上，但是他身上就穿了这么一件，脱给她自己就赤膊了。 “那么回去睡觉呀？” “好！” 万帆看看时间，这也快到九点了就站起身揽着谢美铃的腰从东面往家走。 他准备把谢美铃送回家就去等李强他们回来。 人家闺女送到自己厂子干活，不能让人家没结婚就大肚子。 在快走到厂子门口的时候，借着厂子门口那块水泥广场上的灯光隐隐约约看到从西面小店方向有两个人影慢吞吞地向万家院子大门走来。 “这两个家伙还算听话，九点真回来了。”万帆松了一口气。 “你这算不算是棒打鸳鸯？人家在一起本来是要对待一会儿的，你非让人家九点就回来。” “鬼扯！以前咱俩约会的时候你怎么待一会儿就想往家跑？” “我那不是怕我妈吗，现在约会我什么时候还急着往家跑了？你个没良心的。” 某人又被又拧又掐了一顿。 万帆和李强小月就在厂子大门外相遇了。 小月有点不好意思，匆匆和万帆谢美铃打了个招呼就回了宿舍。谢美铃也打着哈欠回万帆老房子。 万帆敢肯定这货回家只要一看到电视机屏幕，眼睛保证比灯泡还亮。 万帆和李强则走进了万家楼房。 李红父母被安排在二楼居住，二楼是他们女儿和女婿的地盘，他们当然要住在二楼了。 所以李强也在二楼住。 二楼有那么多房间，一人住一间都够了。 万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了一会儿电视，十点多钟也睡觉了。 第二天是八月二十三日。 今天对于万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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