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女撩夫:太子殿下我包了 - xp1024.com
《狂女撩夫:太子殿下我包了》


001 好看的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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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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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我带你去钓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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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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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我们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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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后山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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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等你长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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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投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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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林素曦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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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劫后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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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我在哪?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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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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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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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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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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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县衙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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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事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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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完颜皇贵妃派来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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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选秀入阿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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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不得宠

刘玳珍虽然才十三岁,立场还是非常坚定的,除非名字里犯了忌讳。

“寻芸谢主子恩典。奴才只认您一个主子,除非生老病死,奴才不会离开您的!”

寻芸给刘玳珍磕了个头,这个瞬间寻芸感觉跟着刘格格挺好的,最起码自己还叫寻芸,还在做自己。

过了会,小幸子拿着食盒回来了,眼睛居然红红的,还有些许清鼻涕没擦干净。

刘玳珍看到后,连忙站起来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还真是哭了。

“你就是小幸子吧,提个饭回来为何哭?”

小幸子跪下,又开始掉眼泪,拿袖子抹着眼睛:“侧福晋的陪嫁丫鬟拽着奴才不让奴才拿好菜,说咱主子不配吃好菜。还差点把咱的食盒给摔了!呜呜…”

刘玳珍有些头疼,这完颜氏脑子有毛病吧?她拿自己的份例,怎么就不配了?

完颜氏的贴身宫女,有两个。欺负小幸子那个,是陪嫁丫头宝珍。

欺负完小幸子,完颜氏的贴身宫女趾高气昂的回到东房了,把事儿完整的跟完颜氏说了一遍。

“宝珍,你高兴的太早了。刘氏昨晚没承宠,倒是我误会她了。”

完颜氏有些懊恼,要是刘氏承宠了,她只觉得气愤,但是……她是不会道歉!

“刘格格没有?侧福晋,难道是?”

完颜氏捏了捏手帕,脸色难看,本来好看的脸要扭曲的不成样子,恨恨地说道:“对,就是那李氏。”

“不过是个通房来的侍妾,侧福晋不必忧虑。”

宝珍安慰了完颜氏,完颜氏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气不过自己大婚,十五阿哥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完颜氏家族是没落了,可也是千年大族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完颜氏就不信以她家族的实力、还有她漂亮的脸蛋、完美的身材,十五阿哥会不理她!

今日、明日先叫你骑在头上,待到后日,要是还叫你李氏骑在我完颜·偲儿头上,我完颜氏定削发为尼!

完颜氏暗自下着决心,咬牙切齿的,宝珍害怕主子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哼!以后有她李氏好受的!”

完颜氏恶狠狠的眼神,宝珍都觉得有些可怕。

其他宫人都是内务府新拨来的,自然是不敢去开导完颜氏,毕竟完颜氏是个什么心智,还得需要他们慢慢摸索。

此时断不敢鸡蛋碰石头,往枪口去撞!

否则,一个不小心挨打受罚是小事,要是脑袋搬了家,家人也要受累的。

这么一搅和,刘玳珍就没吃下多少,平白无故的受了气。

漱了口,嘴上又抹了点胭脂膏,刘玳珍坐在镜子前,寻芸替刘玳珍梳了个简单的小两把头,首饰也只是简单的小点翠,生怕比完颜氏艳丽了,又被欺负。

刘玳珍细细的瞧着寻芸梳头的技巧,满人的旗头,刘玳珍是梳不来的。

刚梳好头发,还没来得及戴耳坠,就听到内务府的人来请刘玳珍出去。

刘玳珍出去的时候,刚好错过了从李氏屋里出来到前院去的十五阿哥,倒是完颜氏眼睛一直盯着远去的十五阿哥的魁梧高大的背影。

“格格刘氏,给侧福晋请安。”

刘玳珍给完颜氏行礼,完颜氏回过头来也是微微一福身回礼。

“刘妹妹,我们见过的。”

同住储秀宫,百来人一起生活了两月,怎么可能没见过?

自称姐姐?是了,刘玳珍比完颜氏小一岁多。姐姐就姐姐吧,这等便宜完颜氏也占!

“姐姐说的是。我们在储秀宫见过。”

刘玳珍不善于与外人讲话,完颜氏也觉得刘玳珍无趣的紧,便不再说话了。

完颜氏刚准备回屋去,就听到有人行礼。

“奴才给侧福晋请安、给刘格格请安。”

内务府的领班太监领着宫人,把皇子后院缺的奴才补齐。

“听闻侧福晋这儿,缺两个三等的宫女,奴才给您送人来了,您且先挑。”

领班太监十分会拍人马屁,一句侧福晋先挑,就取悦了完颜氏。

完颜氏指了指刘玳珍,“那刘格格呢?”

领班太监眼神献媚,嘴上抹油,“侍妾哪有侧福晋娇贵,当然是您先挑,刘格格随后再挑。”

“好,那妾身就先挑了,刘妹妹你稍等。”

完颜氏面露喜色,但是汉语又说的不好,令人想笑,却只能憋着。

“完颜姐姐,您请。”

刘玳珍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内务府送来的宫人,定是一一调教过的,至于人品,还是相处久了才知道。

现在所谓的挑选,不过是挑人长相。

站的一排宫女太监,各个五官端正,没有谁特别好看,根本没有挑选的必要。

无非就是领班太监想拍马屁,得一些打赏罢了。

内务府?内务府?内务!

刘玳珍拽了拽寻芸的衣袖,小声给寻芸说了一耳朵,寻芸回了小西屋,又回到了刘玳珍身旁。

快入夏了,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空气中泥土和花香传来,甚是好闻。

完颜氏挑选了两个长相秀丽的小宫女,就嫌太阳大,回屋去了。

完颜氏侧福晋身边的人和挑选的两个宫女都随着完颜氏进了东小屋。

完颜氏回了屋,领班太监又对刘玳珍嬉皮笑脸的,“刘格格,您请,剩下的人由你挑。”

寻芸看着这内务府太监墙头草一样就来气,果然是没根的,立不住脚!

刘玳珍挑了个看起来年纪小的宫女和年龄稍大的太监。

“既然刘格格挑好了,那咱家就去复命了。”

领班太监作揖要走,寻芸追了上去,往领班太监手里塞了个小荷包。

“公公您慢走,以后凡事还得靠您呢。”

领班太监捏了捏荷包,脸上笑开了花,“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刘格格往后有事儿,就差遣奴才来找李恒便是。”

“好,那李公公慢走。”

刘玳珍也笑脸相陪,李恒急忙道:“刘格格止步,奴才低贱,格格送不得。”

完颜氏在调教新奴才,院子里发生了什么就没顾得上听一耳朵,以后她自己吃亏,也只能怪自己了。

回了西小屋,小幸子就直夸刘玳珍聪慧。

“我也是突然才想到这一点,只不过母家不富裕,给李恒的三两银子已经占了我体己钱的一小半。”

刘玳珍叹了口气,在宫里免不得要打点,以后没钱了,可怎么是好。

“格格别担心,只盼着这李恒是个用得上的。”

寻芸也是内务府出来的,自然知道家势的重要性。

“嗯,自然是要往好处想的。”

小幸子问道:“主子,是否把挑的两个人喊进来。”

刘玳珍想了想,翻了翻自己从储秀宫带来的针线篓子,挑出来四条颜色相同的络子,花样也不是很繁琐,但看起来很精致。

“好了,喊进来吧。”

一大一小的人儿进来以后,给刘玳珍磕了个头,认了主儿。

然后跟昨儿寻芸他们一样,让主子赐名字,刘玳珍让他们依旧用自己父母起的名字,两个人也很是感激刘玳珍。

“奴才焕采,谢主子恩典。”

“奴才徐成满,谢主子恩典。”

刘玳珍屋里没有地毯,只有地砖,看他们谢完恩,立马让他们起来了。那个叫焕采的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站在那里束手束脚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行了,赶紧起来,别跪着了,地下凉。”

刘玳珍把络子平铺在桌子上,“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们,这络子是我自己打的不值什么钱,但是个心意。你们一人挑一个吧。”

络子颜色虽是一样,但样式别具一格,各不相同。

样子精致,在储秀宫打络子用的线也是质量好的,四个人马上系在了腰间,看起来喜欢的不得了。

刘玳珍也顾不得他们是否真心喜欢了,她该做的都做了。

到了下午些,十五阿哥的阿哥所里,又开始热闹了。

原来是完颜氏的嫁妆送到了,足足有六十四抬,不知道这么多嫁妆,等来年嫡福晋进了门,会不会气到嫡福晋。

刘玳珍从窗子边看了一眼,家里人也为自己准备了嫁妆,可也只有六抬,六抬已经是拼尽了全力,就连嫂嫂都出了好大一份力。

完颜氏嫁妆点了一半的时候,刘玳珍的嫁妆也陆续抬了进来。

刘玳珍看着自己的嫁妆,前几抬箱子就是家里人托人打造的。

山东离京城这么远,嫁妆是怎么在一夜之间搬来的?

除非父母早就知道刘玳珍被此册为皇子侍妾?

“一、二、三…”

寻芸和焕采眼巴巴的数着,数着数着,数到七八九了。

刘玳珍吓得站了起来,往门外头大步走去:“哪有那么多啊?明明只有六抬啊。”

可两个丫头硬生生数了十二抬,足足翻了一倍。

“这…怎么会?”

两个宫女不知情,还以为是刘玳珍谦虚。

十五阿哥院子里的管事让刘玳珍清点嫁妆,然后管事又会来清点一遍做记录。

十二抬在民间算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才有的待遇了,可是在皇宫里,那就不算多,甚至少。

刘玳珍和四个宫人,清点了一个多时辰,清点了两遍,生怕错了。

刘玳珍看的出来,很多东西不是刘福明和刘靖栅能准备的起的。

怕是爹爹和哥哥在外头借了不少钱,多出来的六抬嫁妆东西都是上乘的。

最后一抬嫁妆里,有个刘玳珍在家时用过的荷包,里头竟然有一百两钱。

021 通房怀孕

可还是要给完颜氏恭喜一下,就随意挑了件镯子,后来仔细一想,十五阿哥之前赏过她一只极漂亮的玛瑙镯子,里头稍稍带点麝香,不伤害正常人的身体,但是孕妇…就不一定了!

就连十五阿哥都说过,一点点麝香不碍事,香气也挺好闻的。送给完颜氏最好不过了。

李氏笑的可怕,谁让完颜氏欺负我?缩减我的用度,我要不了你的命,孩子的命还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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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把妾身的禁足解了吧,妾身好久都没出去透透风了。”

完颜氏抓着十五阿哥袖口请求,但是又害喜害的赶忙捂住嘴巴,犯呕。

“你看看你这样,怎么合适出门?”

说实在的十五阿哥对犯呕还是很抵触的,往后挪了挪,又说:“太医都说了,前三个月胎不稳,你就乖乖的别出门,给爷生下长子,爷定不会亏待你的!”

完颜氏低着头没有看到十五阿哥眼里的嫌弃,听了十五阿哥的话,心里万分感激,感觉自己是最受宠爱的那一个,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宝珍看自己主子这样,就又不忍心说出十五阿哥的嫌弃。

好不容易挨过了禁足,胎象也稳定。

这一日,解了禁足就得去给嫡福晋请安,梳妆的时候就决定戴李氏送的玛瑙镯子。

完颜氏觉得自己那么欺负李氏了,李氏还拿出这么好的东西孝敬她,说明李氏有意向她低头。

自己又怀了身孕,也该对别人好些,好为自己肚里的孩子积点德。

“妾身给嫡福晋请安,福晋莫怪,妾身行动不便,这才来晚了。”

完颜氏轻轻一福身,便自己立起来了。

喜塔腊氏再讨厌完颜氏,表面也得装的很喜欢的样子,“侧福晋来了便好,快坐。”

刘玳珍和李氏对完颜氏行礼,完颜氏也是大方的微笑着。

这是嫡福晋嫁给十五阿哥之后,后院的女人第一次齐全的到来给喜塔腊氏请安。

喜塔腊氏和完颜氏也是头次相见,看两人的长相,就知道两人合不来了。

完颜氏虽然长的漂亮,却尖嘴猴腮模样,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

喜塔腊氏长相不算美,但看起来觉得不抵触,说话又很温和,性子看起来大气,人又宽容,和完颜氏真是没法比。

“侧福晋也不必每日都来请安,初一十五来便好了,等孩子平安生产,出了月子之后再每日请安也不晚。”

完颜氏心里不服气,脸上却笑意盈盈,“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妾身此时身子却是比旁人娇贵些。”

还没等喜塔腊氏说话,李氏把盖碗放下就插起了话,“侧福晋自然是比别人娇贵,您怀有身孕了,还怕是不知道呢吧,和您一块入宫的某人怕是还是女儿身呢!”

刘玳珍突然就傻眼了,不是说完颜氏有孕啥的吗?怎么就突然扯上她了?还莫名的被李氏给嘲讽了?

完颜氏看看李氏,又看看刘玳珍,笑着跟李氏回话:“是嘛?那还不是因为李格格受宠,等往后进了新人,没有宠爱的人会更多呢,毕竟十五阿哥只有一个。”

喜塔腊氏觉得后院女子无宠不奇怪,像刘玳珍这种不争的却很少见。

这一连好多天了,红姑每日还是劝着喜塔腊氏,说没必要帮刘氏,自己宠爱还不稳定呢。

子青是红姑的女儿,自然会听红姑的话,一直劝着喜塔腊氏,不能帮刘氏。

嫡福晋自己还站稳脚跟,甚至还没考虑好帮不帮刘玳珍,就传来一个噩耗:令皇贵妃薨了!

十五阿哥为生母守孝27个月,作为后院的女人,也纷纷为皇贵妃守孝,刘玳珍更是放下了自己鲜亮颜色的衣服,悄悄为贵妃穿孝服。

皇上下令全紫禁城的人为令皇贵妃守孝三个月,但也阻挡不了十五阿哥、十七阿哥要为自己额娘斩衰(守孝27个月)。

十五阿哥此后两年多,除了来后院看看喜塔腊氏和完颜氏,或者嘱咐喜塔腊氏一些要事,就不再来后院。

就连李氏屋里都没去过一次,刘玳珍在受喜塔腊氏举荐之前更是没怎么见过十五阿哥。

其他时间,十五阿哥经常去寿康宫祭奠令皇贵妃,皇上也是很心疼十五阿哥,给十五阿哥赏赐了很多东西,以免哀痛过度。

三月的一天,红姑去内务府核对账本,子青又不当值。

喜塔腊氏知道红姑和子青是家里人怕她不听话,来限制她的。

红姑虽然是喜塔腊氏的奶娘,可喜塔腊氏不喜奶味,一直吐奶,也就喝过红姑的奶几回而已。

喜塔腊氏铁了心要听听别人的意见,子若是内务府出来的,以前伺候过太妃,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

“子若,刘氏有意与我靠拢,我也有意帮她,你觉得刘氏这人可信吗?能不能行?”

喜塔腊氏很少和子若说话,子青和红姑又仗着是陪嫁,处处欺压她,此次喜塔腊氏找子若说话,子若可是受宠若惊。

“福晋想听真话吗?”

子若此时在给喜塔腊氏拿肩,很快就到喜塔腊氏面前跪着说话了。

“自然是要听真话。”

子若点点头,就想着皇上后宫的情景,如实对喜塔腊氏说道。

“福晋,咱们爷以后难免会分爵位,后院的女人只会多,而不会少。不管是哪个皇子后院,甚至是皇上后宫,前朝后宫,都没有谁能傲世而独立,有了帮扶,才能稳坐这高位。”

“如今刘氏与您示好,刘氏性子又好,对下人宽松,又会读书识字,与其他两个主子比,刘氏是最好的人选了。”

子若都二十一了,思想成熟,看见过的也多了,话也说的恰到好处,让喜塔腊氏欢心。

“福晋,您可否想过,刘氏要的或许不是宠爱呢?”

不是宠爱?喜塔腊氏倒是想不通了,皇子后院的女人,哪个不想被丈夫宠爱?

“那你觉得她,想要什么?”

对于这点,喜塔腊氏是不相信的!

“刘氏出生低微,她或许想要一个孩子,然后让母家受荣耀一些。”

此时不管子若说了什么,喜塔腊氏只会将信将疑,毕竟人家内心的想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但是喜塔腊氏想帮刘氏,自己也需要个人帮扶,就算刘玳珍生了孩子,侍妾又是不能自己亲自扶养孩子,那她就可以抱养喜塔腊氏的孩子了。

刘玳珍每日依旧晨昏定省的给喜塔腊氏请安,今日又给喜塔腊氏做了一个新的护腕,上头绣着牡丹蝴蝶,喜塔腊氏很是喜欢。

“妹妹也真是的,上回送的镶兔毛边的护腕还没怎么用呢,就又送来了薄的,还绣了花样,姐姐我都不好意思了。”

刘玳珍笑得很甜,“开春了嘛,如果不仔细着,就冻着手腕了,冬日的又太厚了。左右妹妹每日都闲的无事,做些女红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喜塔腊氏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刘玳珍这三个月来可送了不少东西了,虽然不值什么钱,但都是亲手做的,护腕、荷包、络子等等。

“你这样,都弄得我不好意思了。姐姐还不知妹妹喜欢什么颜色呢?”

刘玳珍想了想,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青色、姜色都挺好的。”

喜塔腊氏瞪了刘玳珍一眼,“小小年纪,怎就不喜欢鲜亮的颜色,你看看你身上穿的石青色,都显你老气了不少!要不是那小脸蛋白白嫩嫩的,穿这颜色得像老妈子了!”

“真…真的吗?可我总喜欢这类的衣服呢。”

刘玳珍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不愿意穿的鲜亮,这不是想装的降低存在感嘛。

“子若,去库房找两匹桃粉色的和橘色的缎子,让绣房给刘格格做两身马甲。”

子若领命走了,红姑想着等刘氏走了,再好好说说喜塔腊氏。

“让姐姐破费了,妹妹先说声谢谢了。”

内务府给刘玳珍拿来的料子,很多都是崭新的,她可不缺这些东西。

“妹妹,可别怪姐姐小气,如今我们在皇宫里,太后皇后又倡导节俭。我给你做两身马甲,套在深色衣裙上也不会不好看。”

马甲很快就送来了,可能大家都在服丧,绣房清闲了不少罢!

姜黄色的衣裙配上粉色的马甲褂子确实很好看呢。

刘玳珍这只是试穿一下,马上就脱了下来,“好了,收起来吧,给福晋请安再穿,给她瞧瞧吧。”

喜塔腊氏约好刘玳珍,四月初一要去安华殿给令皇贵妃祈福。

刘玳珍打算手抄《往生咒》十份,烧给令皇贵妃或者让法师日日供着祈福都行。

两人一同徒步去了安华殿,没想到的是,喜塔腊氏和刘玳珍一样,也是抄了《往生咒》。

“妹妹与我不谋而合,实在是有缘,也不枉做了这姐妹一场。”

安华殿的喇嘛、法师自然是什么都不会说,他们只等着面前的主子们发话。

“姐姐那就正好了,我的烧给令皇贵妃,你的可以供起来,一个月后再烧。”

喜塔腊氏微笑着应允,但交给喇嘛的时候,让他把自己的烧了,把刘玳珍的供一个月再烧,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要知道这是刘格格孝敬的。

开春了,喜塔腊氏每日去逛小花园,都必得带着刘玳珍做的护腕,看着倒也轻便、雅致。

戴的久了,十五阿哥就问起护腕来。

022 神使鬼差的乐正宗志

十五阿哥无意之间发现,刘玳珍居然是咬牙切齿的说的,不免觉得搞笑,没想到居然是个有脾气的。

“鄂罗哩传膳吧,我饿了。”

还没出孝期,十五阿哥院里主子、奴才都茹素(吃素)。

尽管茹素,可皇子毕竟是皇子,还受太后、皇上看重,光是素斋就摆了数十道。

素烧什锦、姜汁豆角、雪菜冬笋、口蘑菜心、拔丝金瓜、莲子白菜、粉条菜、清炒青菜、青菜豆腐汤和丝瓜汤。

面食有:白面面条、荞面饸饹、奶油饽饽、三鲜煎包

十五阿哥在刘玳珍这里吃晚膳,但是刘玳珍没有坐下同吃份。

刘玳珍作为侍妾格格,只能自称奴才,奴才自然是不能和主子坐一张桌上吃饭的。

刘玳珍就顶了鄂罗哩的班,负责给十五阿哥布菜,刘玳珍夹什么,十五阿哥就吃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挑食。

十五阿哥吃完要看书,这才轮到刘玳珍吃晚膳,相比于十五阿哥,刘玳珍的饭菜简单到再不能简单。

一碗青菜炒豆腐,一小碟子咸菜,两个馒头。

“你这吃食也太简单了些,别给饿瘦了,鄂罗哩去告诉御膳房的,以后给刘氏加菜,最少两菜一汤。”

刘玳珍并没有感觉到受宠若惊,她自个儿也觉得吃的太简单了,茹素归茹素,也没说减少份例。

寻芸就不一样了,高兴的心都要飞起来了。

“刘氏,过来给我宽衣。”

刘玳珍想好了,十五阿哥可以对令皇贵妃不尊敬,但她不可以。

刘玳珍一咬牙一闭眼,指着门口说道:“十五阿哥请您出去,现在还在孝期内,奴才没法做出对令皇贵妃不敬之事。”

“你倒是有心了,哼!”十五阿哥有些生气,这还是头一个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虽然是为他着想。

“小小丫头片子,你以为我会做出对额娘大不敬之事?皇贵妃是我亲额娘!”

十五阿哥闭上眼睛,站的直直的,“爷都这么着说了,你还不过来给爷宽衣?”

刘玳珍感觉自己脑子不好使了,这十五阿哥到底在想什么?不侍寝,来她小屋干嘛,床又不大。

刘玳珍这是嫁过来近两年,首次这么近距离看十五阿哥长相,十五阿哥皮肤白皙,五官端正,据说一双眼睛长的很漂亮,与令皇贵妃的眉目很相像。

抱了一夜人体暖炉的十五阿哥,第二天晚上又神使鬼差的往西屋走,并且没有提前通知刘玳珍,自己要来。

十五阿哥隔三差五的来,李氏生气极了,以为刘玳珍得了宠幸。

李氏很快就坐不住脚了,刘氏虽然长的没那么漂亮,但胜在刘玳珍人长的小巧,又白嫩嫩的招人喜欢,这让李氏产生了危机感。

“鄂罗哩,你让我进去。”

李氏被挡在了书房门口,鄂罗哩是一点情面都不留,“李格格,爷的书房谁都不让进,您要是硬闯,到时候葬送了自己的未来,可别怪奴才没提醒格格您。”

李氏拳头紧握,额头爆起些许青筋,鄂罗哩觉得有些可怕,李格格个儿比自己高,生气了脸都黑透了,鄂罗哩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受不起惊吓呀!

“可爷在孝期内,这么做实属不孝啊!”

李氏一副为十五阿哥着想的样子,却引来十五阿哥生气。

“鄂罗哩,让李氏有多远滚多远,爷的事儿,还轮不到一个通房侍妾管!”

鄂罗哩只好奉命形式,“李格格请走吧,以后没事儿就别来前院转悠,爷讨厌着呢。”

十五阿哥之前就问过鄂罗哩,他去刘玳珍那儿是不是次数太多了?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过了分了,可是抱惯了人体暖炉,一个人就睡不着了。

如今已经是缩减了次数了,一月就去二十回,除了初一十五还有两三日宿在嫡福晋屋里,其他时间都在李氏屋里,这李氏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为了堵住李氏那哀怨的嘴,十五阿哥就又有赏赐进了李氏屋了,这个赏赐十分的特殊,特殊到李氏没有闲心去找其他人的麻烦。

李氏得了一个嬷嬷,这个嬷嬷识字多,十五阿哥让这个嬷嬷教李氏识字写字。

跟阿哥们的要求一样,一个字写百遍才算写会,还要写得好。

一篇文章背百遍才算背会,还要会默写。

当今社会,讲求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大户人家的姑娘也是会识书写字的。

十五阿哥亲赐嬷嬷来教李氏读书认字,这是何等的殊荣,李氏高兴的不得了。

读的书多了,女子就会更加知书达礼,想必等她学成,与十五阿哥更加有共同语言,那宠爱就是她的了。

完颜氏红了眼,但又能如何?禁着足,又守着孝。

看来这李氏不是蠢得没救去找十五阿哥理论,原来是去露个面,去争宠,好让十五阿哥别忘了自己,李婵箜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格格,咱们爷每日来虽好,可终究是在孝期。”

寻芸也为此担心,要是在平常,不在孝期,寻芸肯定是盼着望着让十五阿哥来刘格格这里,可现在又不侍寝,十五阿哥见天儿的来西小屋,这不是讨人嫌嘛。

还好嫡福晋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不代表人家心里不记恨啊!

寻芸惋惜着,可刘玳珍觉得这样非常好,自己癸水已经稳定了,太医诊脉的时候也说是易孕,有福气的体质。

“那就等出了孝期一举得子好了。”

有个孩子,一直是刘玳珍的愿望,因为宠爱终究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淡漠,可孩子不会,不管男女都会是个精神依托。

“格格,这样想是好,可十五阿哥每次来了,您能不能不那么冷淡啊,会伤了情分的。”寻芸无奈道。

刘玳珍谁都笑脸相迎,对谁都挺喜欢的,就连欺负她的李氏她也觉得甚是可爱。

可对着十五阿哥,刘玳珍不但多话不说,还没什么好脸色。

“好,我改改,我改改,为了出了孝期之后能有个孩子。”

刘玳珍今日换了套首饰,冬天了,戴上了绒花。

别人戴菊花、牡丹、玉兰,可刘玳珍偏戴梅花,一朵粉的、一朵玫红色。

耳坠子也相衬着戴了两对梅花花苞样儿的长耳坠。

脸上打了腮红,口上涂了浅颜色的胭脂,头发样式也是梳的十分的俏皮。

十五阿哥来用晚膳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看。刘玳珍自是不会嘴闲的去问十五阿哥怎么了,可耐不住十五阿哥会说。

“玳珍,你说皇阿玛、皇玛嬷为什么都不同意我出宫建府呢?”

十五阿哥眉头紧锁,菜都凉了,都没有要吃一口的意思。

“爷,皇上年纪大了,活着的皇子也为数不多了,皇上是舍不得您啊。”

这刘玳珍是这么想的?也是了,不然还有哪个侍妾敢说活着的皇子不多的话!皇嗣充盈,是皇家昌盛的象征。

“你倒是敢说。”

吃饭的时候,十五阿哥才从被皇上拒绝出宫的话中,恢复过来。

“今日打扮倒是好看,虽说在额娘孝期,你也没必要穿的那么素净,宫里是不许公然守孝的。”

十五阿哥眉毛浓粗,眼睛挺大的,现在皱起眉头,让刘玳珍感觉到了威严。

“奴才知道了,奴才偷偷的守孝,不让人瞧出来。”

过年了,每人都穿上了新衣服,十五阿哥赏赐了后院女人饭菜。

十五阿哥带着喜塔腊氏去给东西六宫请安拜年,然后去令皇贵妃和庆贵妃排位前上香磕头。

给皇上拜年时,得知十二阿哥久病于床,过年都没法进宫来给皇阿玛磕头。

正月二十八日丑时,中宫嫡子十二阿哥永璂殁了。

虽说当今圣上不喜爱十二阿哥,但终究是自己亲生的孩子,还是嫡子,皇上表现出的脸色,让颙琰再无法张口提出出宫建府。

皇阿玛如今只剩六个皇子,永璘还小,成年皇子只有五个了,四阿哥永珹也染了病,能治好希望不大,那就只剩下四个皇子了,皇阿玛可不能再折一个孩子了。

冬日里,刘玳珍喜欢吃锅子,她感觉皇宫里最好吃的就是锅子了。

十五阿哥倒是嫌弃的很,不是嫌弃锅子,是嫌弃刘玳珍那没出息的样儿。

孝期茹素,素锅子不过就是白水煮菜,蘸料,就那么吃,有何好吃的。

“看爷这样嫌弃,不如尝一口试试?”

十五阿哥鄙夷的看着刘玳珍,摇了摇头,“我还是回书房看书吧,你这弄得我都没甚胃口了。”

刘玳珍吸溜一口粉条,连忙站起来恭送十五阿哥,“奴才恭送爷,爷路上小心!”

想赶爷走?门都没有!

还吃的吸溜吸溜的,十五阿哥咽了口口水,“谁说我要走了,鄂罗哩布菜!”

十五阿哥现在和刘玳珍同桌,刘玳珍再也没有恐惧感了,除了稍微的不自在,就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十五阿哥虽然眉目清秀,个高体健,可还是不是刘玳珍所喜欢的类型。

刘玳珍喜欢诗书故事,喜欢习书法。

十五阿哥作诗写词极好,不但师父夸,皇上也夸。

十五阿哥三岁识字,五岁能握笔写大字,又比常人用功,一手好字写的犹如矫若惊龙。

样样都遂了刘玳珍心意,但还是对十五阿哥没有爱。或许可是有些喜欢罢!可刘玳珍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又是在孝期,就跟个和尚一样。

023 绮雪被禁足(改写)

汉语说来别扭,满语更是听得懂不会说,陪嫁丫头宝珍和完颜氏说着蒙语,其他宫人听不懂,更插不上话,这是完颜氏最想要的,有些秘密也不能被人听了去。

又是无聊的一天,刘玳珍除了吃吃喝喝,就在衣摆上绣了两朵合欢花,就什么也没干,就又是暮色苍茫了。

吃过晚膳,就开始犯困,就连焕采也跟着刘玳珍犯困。

“咚…嘣…吟…”

悠扬又沉闷的弦乐器,不像是古筝,更不是古琴,音色说不上来宏厚静心。

刘玳珍对音律上没什么造诣,家庭情况有限,顶多会吹竹笛和陶埙。

但是有人弹琴,琴声是自己没听过的,便竖起了耳朵细细赏听。

可在李氏房里用膳的十五阿哥可就不这么想了,自己那琴已经好久没碰了,李氏是个不懂音律的,同她弹琴如同对牛弹琴!

“谁在弹蒙古琴,弹的还如此有意境,鄂罗哩跟爷看看去。”

身材修长的十五阿哥站了起来,挡住了李氏面前的烛光。

“爷?”

李氏眼巴巴儿的看着十五阿哥,十五阿哥摇了摇头,“婵箜你留下,爷去看看就回。”便丢下李氏站在饭桌前眼里充满雾水,尽管李氏豆大的眼泪掉下来,十五阿哥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十五阿哥大步流星就寻着音乐去了,生怕突然没了声音。

走在路上仔细一想,是了,也只有完颜氏来自草原部落,会弹蒙古琴倒是合了十五阿哥心意!

“你会弹蒙古琴?”

十五阿哥在人通传的时候,就大步进去了。进去的时候,正巧一首曲子弹完。

完颜氏自然是没有被吓到,她十之有五的把握,十五阿哥会来。

只因后院没人会稀奇的乐器,还有五没有把握,是完颜氏不确定十五阿哥喜不喜欢音乐,如若不喜欢,会派人让她不要聒噪。

“妾身给爷请安。”

完颜氏脸上带着笑说的又是蒙语,这让十五阿哥感觉更稀奇。

“你是不会说满语、汉语,还是不说?”

十五阿哥也用的是蒙语,说的没有完颜氏那么标准,但完颜氏还是很欣喜。

“回爷的话,妾身会一些汉语,说的不是很好,满语能听懂,但不会说。”

完颜氏还是行礼的姿势,蹲了好一会了,十五阿哥才让她起来。

“这样也好。你还没回答爷一开始的问题。”

十五阿哥年纪不大,大爷的样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坐在椅子上看完颜氏说话。

“妾身从小就学蒙古乐器,偏爱雅托克和火不思。”

完颜氏娇羞的说着,毕竟第一次正眼见到丈夫。

完颜氏好模样,就是生的有些刻薄,但是十五阿哥觉得完颜氏此时比李氏要好上许多。

“雅托克爷之前听进贡的乐师弹奏过,声音更是宏厚,如今再听,还是喜欢得紧。以后你多弹弹,就当联系了。”

十五阿哥一说喜欢,完颜氏内心更加雀跃了。

“如果爷喜欢,妾身每天都弹给爷听。”

一连三日,十五阿哥都宿在了完颜氏的屋里。不光是因为完颜·偲儿蒙古琴弹的好,更是因为完颜氏容颜好,虽然长的不甚讨喜,上了妆更是艳丽的很,略显成熟,再者盈盈一握的杨柳腰,就算是个女的也会喜欢那柔嫩的腰肢,

刘玳珍倒觉得没什么,毕竟月事也是好不容易来一次,她才无心顾及十五阿哥住在哪了,反正别住在她的小屋里就行,十五阿哥瘦瘦高高的真不是刘玳珍喜欢的类型,太瘦了,刘玳珍怕丈夫嫌弃自己胖!

有侧福晋在,十五阿哥也让管事把阿哥所一部分权力交给了完颜氏,完颜氏拿到了权力之后,就开始报复李氏,从各个方面缩减李氏用度,心里舒坦了不少。

完颜氏喜滋滋的看着李婵箜日渐消瘦,面黄肌瘦,衣着打扮上一直在用以前的东西、衣着。

十五阿哥还在上书房上学,也不知是遭遇了什么烦心事,一连几天又是只去完颜氏那里听琴,然后只钻前院书房,就连给令皇贵妃请安都不去了。

完颜氏自是乐的开心,有宠爱,不守空床,这都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一点都没有十五阿哥是李氏那里抢来的羞愧感!

三个月过去了,刘玳珍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要正面与十五阿哥碰面。

暂时不要和十五阿哥同房,她才不要侍寝,等月事稳定后,再说也不迟。

刘玳珍一点都不着急,焕采可急坏了,主子怎么一点都不想争宠呢?

侧福晋都争宠争赢李格格了,主子都还没侍寝过呢。

万一以后有新人了,十五阿哥就把主子给忘了呢?

“焕采,你每天都唠叨好几遍,你不累吗?”

刘玳珍放下毛笔,轻轻捶了捶脑袋,“你说十五阿哥会忘了我,说的就好似十五阿哥知道我这号人似的。”

焕采急得跺脚,“格格!您都光躲着十五阿哥了,他怎么想得起您嘛!”

“不急不急,我年纪还小,等明年大一些,就好了。”

焕采说不过刘玳珍,就站在角落里生闷气去了。

连月事都不好好来,这能生出健康的孩子来嘛,刘玳珍想养好身子,再有个健康的孩子就好了。

每天除了炖菜还是炖菜,都是大夏天的,天气又热,没什么胃口。

好在之前打点的李恒派上了用场,送来的冰山冰块多,打着扇子凉丝丝的。

吃不下就没法调理好身体,刘玳珍割自己肉似的拿出来二两碎银子,让寻芸去贿赂御膳房的太监,让他给刘玳珍做些清淡的。

说来那太监大厨很是实诚,蔬菜多了,油水少了,更有一些酸黄瓜之类的小菜,每天多多少少会给一些。

刘玳珍吃饭香,就又忍痛割爱,拿了二两给了那厨子。

刘玳珍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别人入了秋因为夏天吃不下身体单薄,怕冷的厉害。

刘玳珍可不一样了,不但没瘦,还胖了不止五斤。

主子胖了是好事,脸上也胖乎乎的很是可爱,但是再胖下去…寻芸都不敢想了。

寻芸聪慧,每次主食领的少,瓜果蔬菜领的多,受贿的厨子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反正材料不是他买的。

到了冬天,刘玳珍还是胖乎乎的,没有瘦下来,但看起来也没有再胖,大大的桃花眼没有因为脸颊上的肉肉而变小。

寻芸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喜欢女人了,可看见别的女的,又不喜欢。

完颜氏半年来堪称独宠,但一个月总有三四天,十五阿哥还是要去李氏屋里。

李氏日渐消瘦,十五阿哥以为是不好好吃饭导致的,还骂过李氏几回。

“只是没有爷陪奴才一起吃,奴才不习惯。”

终究还是十五阿哥的第一个女人,十五阿哥于心不忍,就答允第二天午膳陪李氏一起吃。

十五阿哥专门从尚书房回来吃,见到李氏吃的咸菜拌饭,一怒之下掀了桌子。

“这就是你骨瘦如柴的原因?”

李氏跪在地上哭成了泪人儿,着实瘦的可怜。以前的衣袍,现在穿着竟然空旷的厉害。

十五阿哥不由得开始心疼李氏,李氏从小就在十五阿哥身边伺候着,没有感情也有亲情了。

“爷,她苛待奴才,奴才有什么法子?”

李氏嘴里说的“她”,便就是掌管内务大权的完颜氏了。

李氏可怜,十五阿哥也气愤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你为何不说?”

李氏跪着爬到了十五阿哥脚下,拽着十五阿哥的裤脚。

“爷,奴才不敢说啊,说了怕是连命都没了啊!”

十五阿哥把瘦的一把骨头的李氏抱了起来,放在了凳子上。

“这简直是胡闹!鄂罗哩,去把侧福晋权力收回,禁足两个月!”

十五阿哥是真的生气了,完颜氏认为李氏告发了她,以后李氏就是她最大的敌人。

可怪就只能怪李氏自己了,毕竟侧福晋一来就想着给完颜氏下马威,结果完颜氏也不是好惹的。

毕竟完颜氏的屋子离李氏的屋子远的很,能遛弯溜到人家屋后,绝对是故意的。

皇玛嬷和额娘都串通好了,不许他出宫建府,就连皇阿玛都顺着额娘,不让他出宫建府。

额娘说弟弟还小,他出宫就顾不上他。

可皇阿玛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就是不让他出宫建府。

哪位阿哥被赐大婚之后,还住在阿哥所。

那么小点地方,实在是闷的很。

现在后院得宠的一个瘦巴巴的不想看见,另一个不知轻重高低。

弄得后院乌烟瘴气的,都没有他颙琰一个安身之处了吗?!

身为皇子,他竟如此可怜!

“鄂罗哩,去找酒来。”

鄂罗哩想劝诫,又忍住了,乖乖拿了酒回来。

十五阿哥拿起酒壶就灌,完全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喝了一壶,不过二两酒,十五阿哥就开始摇摇晃晃。

要是平时,十五阿哥酒量没这么不堪,至少三两还是没问题的。

“鄂罗哩!你说我身为皇子为何如此可怜?每日读书就算了,到了年纪也不许出宫建府,不出宫建府哪有机会去做差事!皇阿玛这是什么意思!”

十五阿哥抱怨着,稀里糊涂的说着,鄂罗哩只能安慰着。

“爷,您别担心,皇贵妃也是好心啊,怕您出宫建了府,就很难见着您了。”

好心归好心,但是十五阿哥年轻气盛,就是想干差事

024 改写

想赶爷走?门都没有!

还吃的吸溜吸溜的,十五阿哥咽了口口水,“谁说我要走了,鄂罗哩布菜!”

十五阿哥现在和刘玳珍同桌,刘玳珍再也没有恐惧感了,除了稍微的不自在,就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十五阿哥虽然眉目清秀,个高体健,可还是不是刘玳珍所喜欢的类型。

刘玳珍喜欢诗书故事,喜欢习书法。

十五阿哥作诗写词极好,不但师父夸,皇上也夸。

十五阿哥三岁识字,五岁能握笔写大字,又比常人用功,一手好字写的犹如矫若惊龙。

样样都遂了刘玳珍心意,但还是对十五阿哥没有爱。或许可是有些喜欢罢!可刘玳珍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又是在孝期,就跟个和尚一样,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

“唔,还真好吃,酸酸辣辣的,这锅子之前怎就没有这么好吃呢?还是素锅。”

十五阿哥吃的眼睛都滴溜圆了,可见触动了味蕾,开心的不得了。

刘玳珍知道有锅子这种东西的时候,就想尝试尝试。

就跟第一次吃螃蟹的人一样,开始不会吃,御膳房又只给了开水锅,要多难吃有多难吃。

本是锅子只有荤锅,各种肉的汤,来煮肉和菜吃。

刘玳珍来自民间,虽然隶属于汉军旗。

在民间虽然没有锅子,但穷人家里少不了炖菜。

老是吃炖菜,食来无味,便会加一些辣椒,可辣椒味道不如泡椒好。

等炖菜好了之后,有些人喜酸,会加些醋,可有人不喜欢醋味,却又喜酸,就会在炖菜里加一些酸豆角,或者是酸黄瓜,更会有一些常见的酸菜。

如此一来,炖菜的味道好极了,就算是丁点肉沫子都不见,却也能吃下好几碗。

“人人都说皇宫御膳何其美味,除了糕点,奴才就没吃过比民间好吃的食物。”

刘玳珍美美的喝了一口酸酸辣辣的浓汤,舒服的直叹气。

“现在锅子里不过是加了正常的配料,再加一些民间每家每户都有的酸菜和泡椒罢了。”

刘玳珍笑嘻嘻的,让焕采把面条、米饭还有饺子端了上来。

“爷觉得如何?民间吃法好吃吗?”

十五阿哥瞅了一眼满脸婴儿肥的刘玳珍,终于明白刘玳珍为什么比别人胖乎了。

“就你会吃,大家都是炖菜,厨房做什么就吃什么,你倒好,每天折腾着御膳厨子,还拿钱贿赂厨子。”

十五阿哥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弄得刘玳珍郁闷极了。

“爷你都知道我给厨子钱了?”

刘玳珍又吸溜了一口粉条,无辜的问十五阿哥。

十五阿哥对刘玳珍的吃相无话可说,要不是看她吃的香,不然就已经生气了。

“你以为御膳厨子是你一个阿哥后院格格能摆布的吗?还不是人家拿了你的钱,才被你折腾的吗?厨子忙的不可开交,你能吃的到份例炖菜就不错了。”

刘玳珍恍然大悟,“奴才可是好久都没吃过那样难吃的炖菜了,那厨子给我的都是炒菜米饭,还有饽饽。”

“五天前你的丫头去送钱的时候,爷给你添了十两银子。”

十五阿哥一脸不屑,刘玳珍像找到了金主一样开心,“爷,下回还帮我添吗?”

十五阿哥感觉刘玳珍好不要脸,添了一回,以后那还不得次次添?

“你如果乖乖的,一直胃口这么好,添几个银子,爷还不在乎。”

“奴才自然是很乖的。”

十五阿哥话语里,鄂罗哩已经感觉到十五阿哥已经喜欢上刘玳珍了。

刘氏不费一兵一卒就被十五阿哥喜欢上了,侧福晋、李格格费尽心思,也没有得到十五阿哥真心的喜欢。

第二天凌晨,十五阿哥就起来去上书房念书了,刘玳珍真的跟小乳猪似的,睡得呼呼的,十五阿哥不忍叫起刘玳珍。

十五阿哥走的时候,嘴里还念着刘玳珍这儿的美食,嘱咐焕采,今晚的晚膳还让刘格格上上心,弄得好吃些,十五阿哥还来刘玳珍这儿。

刘玳珍起床,要去给嫡福晋请安,去的有些早了,刘玳珍被福晋叫进去说话。

“妹妹你能得宠我很高兴,可偏偏在孝期,唉。”

喜塔腊氏哪个奴才的话都不听,总是自己拿主意,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在皇子后院,跟后宫没什么区别,人多是非众,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太多了。

“福晋姐姐别生气,妹妹其实无心争宠,也不甚喜欢十五…”

“啪!”

喜塔腊氏把钗子摔在桌上,“作为皇子侍妾,这种大不敬的话,从今以后再不可说出来!”

“爷是我们的丈夫,而且一辈子都要面对爷,而且咱们爷对你不薄了,你说这种让人心痛的话,万一叫爷给听去了,那得多伤心啊!”

喜塔腊氏心里会有些许不自在,毕竟这个宠妾还是自己举荐的。

可是作为嫡福晋就是不能失了分寸,不能有了嫉妒之心。

“奴才绝不会忘记福晋姐姐教诲,以后必定不说了。”

喜塔腊氏戴上最后一只耳环,看了刘玳珍一眼,“你这第三个耳洞尽快戳了吧,别等天热了容易流脓。”

“那待会奴才留下来,福晋姐姐让红姑嬷嬷替我戳了吧,我可不信我那俩丫头的手艺。”

喜塔腊氏站了起来,牵着刘玳珍往外走,“你不怕疼就待会留下来吧。”

“好。”

“哟,侧福晋您今儿个就能出来放风啦?爷不会把你捉回去继续圈着吗?”

刘玳珍和喜塔腊氏一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出,互相看了一眼,便各自坐下了。

“劳烦李姐姐费心了,爷是瞧着我小产了,心疼我,才让我在东屋好好休息,好让我休息好了来日给爷再生个胖娃娃。”

完颜氏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婵箜,咂咂嘴,“啧啧啧,李格格这体型很费布料吧,一件比咱们多出十寸八寸的,这冬日里穿个十件八件,整整能比我们多用一匹布呢,啧啧!”

“完颜氏你住口!”

李婵箜也很痛恨自己骨架大,个比十五阿哥高。

看嫡福晋来了,完颜氏和李氏请了安,就又接着互相讽刺。

“咱们爷喜欢小巧些的女子,李氏你这有些跑偏啊,该不会就此失宠了吧。”

刘玳珍和喜塔腊氏面面相觑,无话可说,只觉着这俩女的,见面就掐,幸亏完颜氏经常禁足,不然还不得把撷芳殿这南二所给拆个天翻地覆?

刘玳珍不好招惹别人,有时候附和两句,有时候一言不发,就是不发表自己的任何意见。

盟友有嫡福晋一个就够了,多了是非多。

完颜氏夺门而出之后,李氏也跟着走了,也不知在回去的路上有没有吵起来。

门帘子一放,门一关,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那你便准备好下午戳耳洞,我让红姑也准备好要用的工具。”

午后小憩一会儿之后,刘玳珍就去戳耳洞了,许是她躲得太厉害,红姑就不戳了,跟刘玳珍唠起嗑来,天南海北的乱说。

“啊!红姑!”

正当刘玳珍琢磨着红姑的话,红姑的银针和线儿就穿了过去。

被骗了一回,刘玳珍怎么也不上当了,等另一只耳洞戳玩,太阳都有些西斜了。

回到屋里,十五阿哥已经在等刘玳珍了。

“奴才给爷请安。”

请完安,就看见十五阿哥在朝刘玳珍招手,示意刘玳珍过去。

“这耳洞终于穿好了?”

十五阿哥和刘玳珍并排坐着,刘玳珍比十五阿哥矮了不止两头,在这个角度十五阿哥看刘玳珍感觉可爱极了。

刘玳珍又喜爱带毛边的衣服,而且是那种纯白纯白的毛边。

衬得刘玳珍皮肤白里透红的,十五阿哥也喜欢这样毛茸茸的刘玳珍,小小的一看就让人忍不住摸摸头。

“鄂罗哩,去把那桌上的木匣子拿来。”

鄂罗哩去拿了,十五阿哥握住了刘玳珍的小手,语重心长的说,“要是额娘还活着,估计着咋俩的孩子都能叫阿玛额娘了。”

十五阿哥虽然这么说,刘玳珍是不相信的,毕竟她就是个小透明,要不是嫡福晋举荐了自己,十五阿哥认都不认识刘玳珍,还什么孩子不孩子的!

刘玳珍一脸的鄙夷和不相信,十五阿哥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完全就说不通。

“额娘在救五哥薨逝前的一个月,说让我好好待你,说你是个好的,怎的你认识额娘?”

刘玳珍摇摇头,她怎么可能认识皇贵妃,那可是堪称副后的女人啊。

“那你可别不相信,额娘就是这么说的,光是福晋举荐你,我可能不会理睬的。”

刘玳珍恍然大悟,原来十五阿哥这是奉命行事呢,原来她不喜欢十五阿哥,十五阿哥也不喜欢她。

“能让额娘和福晋喜欢,这也是你的本事。”

十五阿哥看刘玳珍脸色凉了不少,就赶紧把话说完了。

“爷也想知道你有何本事,后来发现你也颇有本事,爷的魂儿都要被你勾走了,看书都看不踏实,老是想着你。”

刘玳珍默默地说了一句,“是嘛?”

十五阿哥郑重其事道:“爷日日往你这跑,赏赐也是隔三差五的往你屋里钻。”

十五阿哥哼了一声,“你倒好,给福晋做护腕、做里衣,到爷这里连双袜子都不肯做。”

说着说着,反而十五阿哥生气了,鄂罗哩拿东西来的时候,

025 改写

可还是要给完颜氏恭喜一下,就随意挑了件镯子,后来仔细一想,十五阿哥之前赏过她一只极漂亮的玛瑙镯子,里头稍稍带点麝香,不伤害正常人的身体,但是孕妇…就不一定了!

就连十五阿哥都说过,一点点麝香不碍事,香气也挺好闻的。送给完颜氏最好不过了。

李氏笑的可怕,谁让完颜氏欺负我?缩减我的用度,我要不了你的命,孩子的命还要不了?

-

“爷,把妾身的禁足解了吧,妾身好久都没出去透透风了。”

完颜氏抓着十五阿哥袖口请求,但是又害喜害的赶忙捂住嘴巴,犯呕。

“你看看你这样,怎么合适出门?”

说实在的十五阿哥对犯呕还是很抵触的,往后挪了挪,又说:“太医都说了,前三个月胎不稳,你就乖乖的别出门,给爷生下长子,爷定不会亏待你的!”

完颜氏低着头没有看到十五阿哥眼里的嫌弃,听了十五阿哥的话,心里万分感激,感觉自己是最受宠爱的那一个,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宝珍看自己主子这样,就又不忍心说出十五阿哥的嫌弃。

好不容易挨过了禁足,胎象也稳定。

这一日,解了禁足就得去给嫡福晋请安,梳妆的时候就决定戴李氏送的玛瑙镯子。

完颜氏觉得自己那么欺负李氏了,李氏还拿出这么好的东西孝敬她,说明李氏有意向她低头。

自己又怀了身孕,也该对别人好些,好为自己肚里的孩子积点德。

“妾身给嫡福晋请安,福晋莫怪,妾身行动不便,这才来晚了。”

完颜氏轻轻一福身,便自己立起来了。

喜塔腊氏再讨厌完颜氏,表面也得装的很喜欢的样子,“侧福晋来了便好,快坐。”

刘玳珍和李氏对完颜氏行礼,完颜氏也是大方的微笑着。

这是嫡福晋嫁给十五阿哥之后,后院的女人第一次齐全的到来给喜塔腊氏请安。

喜塔腊氏和完颜氏也是头次相见,看两人的长相,就知道两人合不来了。

完颜氏虽然长的漂亮,却尖嘴猴腮模样,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

喜塔腊氏长相不算美,但看起来觉得不抵触,说话又很温和,性子看起来大气,人又宽容,和完颜氏真是没法比。

“侧福晋也不必每日都来请安,初一十五来便好了,等孩子平安生产,出了月子之后再每日请安也不晚。”

完颜氏心里不服气,脸上却笑意盈盈,“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妾身此时身子却是比旁人娇贵些。”

还没等喜塔腊氏说话,李氏把盖碗放下就插起了话,“侧福晋自然是比别人娇贵,您怀有身孕了,还怕是不知道呢吧,和您一块入宫的某人怕是还是女儿身呢!”

刘玳珍突然就傻眼了,不是说完颜氏有孕啥的吗?怎么就突然扯上她了?还莫名的被李氏给嘲讽了?

完颜氏看看李氏,又看看刘玳珍,笑着跟李氏回话:“是嘛?那还不是因为李格格受宠,等往后进了新人,没有宠爱的人会更多呢,毕竟十五阿哥只有一个。”

喜塔腊氏觉得后院女子无宠不奇怪,像刘玳珍这种不争的却很少见。

这一连好多天了,红姑每日还是劝着喜塔腊氏,说没必要帮刘氏,自己宠爱还不稳定呢。

子青是红姑的女儿,自然会听红姑的话,一直劝着喜塔腊氏,不能帮刘氏。

嫡福晋自己还站稳脚跟,甚至还没考虑好帮不帮刘玳珍,就传来一个噩耗:令皇贵妃薨了!

十五阿哥为生母守孝27个月,作为后院的女人,也纷纷为皇贵妃守孝,刘玳珍更是放下了自己鲜亮颜色的衣服,悄悄为贵妃穿孝服。

皇上下令全紫禁城的人为令皇贵妃守孝三个月,但也阻挡不了十五阿哥、十七阿哥要为自己额娘斩衰(守孝27个月)。

十五阿哥此后两年多,除了来后院看看喜塔腊氏和完颜氏,或者嘱咐喜塔腊氏一些要事,就不再来后院。

就连李氏屋里都没去过一次,刘玳珍在受喜塔腊氏举荐之前更是没怎么见过十五阿哥。

其他时间,十五阿哥经常去寿康宫祭奠令皇贵妃,皇上也是很心疼十五阿哥,给十五阿哥赏赐了很多东西,以免哀痛过度。

三月的一天,红姑去内务府核对账本,子青又不当值。

喜塔腊氏知道红姑和子青是家里人怕她不听话,来限制她的。

红姑虽然是喜塔腊氏的奶娘,可喜塔腊氏不喜奶味,一直吐奶,也就喝过红姑的奶几回而已。

喜塔腊氏铁了心要听听别人的意见,子若是内务府出来的,以前伺候过太妃,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

“子若,刘氏有意与我靠拢,我也有意帮她,你觉得刘氏这人可信吗?能不能行?”

喜塔腊氏很少和子若说话,子青和红姑又仗着是陪嫁,处处欺压她,此次喜塔腊氏找子若说话,子若可是受宠若惊。

“福晋想听真话吗?”

子若此时在给喜塔腊氏拿肩,很快就到喜塔腊氏面前跪着说话了。

“自然是要听真话。”

子若点点头,就想着皇上后宫的情景,如实对喜塔腊氏说道。

“福晋,咱们爷以后难免会分爵位,后院的女人只会多,而不会少。不管是哪个皇子后院,甚至是皇上后宫,前朝后宫,都没有谁能傲世而独立,有了帮扶,才能稳坐这高位。”

“如今刘氏与您示好,刘氏性子又好,对下人宽松,又会读书识字,与其他两个主子比,刘氏是最好的人选了。”

子若都二十一了,思想成熟,看见过的也多了,话也说的恰到好处,让喜塔腊氏欢心。

“福晋,您可否想过,刘氏要的或许不是宠爱呢?”

不是宠爱?喜塔腊氏倒是想不通了,皇子后院的女人,哪个不想被丈夫宠爱?

“那你觉得她,想要什么?”

对于这点,喜塔腊氏是不相信的!

“刘氏出生低微,她或许想要一个孩子,然后让母家受荣耀一些。”

马甲很快就送来了,可能大家都在服丧,绣房清闲了不少罢!

姜黄色的衣裙配上粉色的马甲褂子确实很好看呢。

刘玳珍这只是试穿一下,马上就脱了下来,“好了,收起来吧,给福晋请安再穿,给她瞧瞧吧。”

喜塔腊氏约好刘玳珍,四月初一要去安华殿给令皇贵妃祈福。

刘玳珍打算手抄《往生咒》十份,烧给令皇贵妃或者让法师日日供着祈福都行。

两人一同徒步去了安华殿,没想到的是,喜塔腊氏和刘玳珍一样,也是抄了《往生咒》。

“妹妹与我不谋而合,实在是有缘,也不枉做了这姐妹一场。”

安华殿的喇嘛、法师自然是什么都不会说,他们只等着面前的主子们发话。

“姐姐那就正好了,我的烧给令皇贵妃,你的可以供起来,一个月后再烧。”

喜塔腊氏微笑着应允,但交给喇嘛的时候,让他把自己的烧了,把刘玳珍的供一个月再烧,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要知道这是刘格格孝敬的。

开春了,喜塔腊氏每日去逛小花园,都必得带着刘玳珍做的护腕,看着倒也轻便、雅致。

戴的久了,十五阿哥就问起护腕来,“怎么就天天只戴这护腕?”

“这是一双儿巧手绣的,她绣的好,戴着舒服,妾身不肯不戴。”

入了夏,天儿热的不行,完颜氏瞧着院里大家都在吃冰西瓜,自己嘴馋也想吃。

谁料晚上东屋主仆都慌了,原因是完颜氏小产了。

太医诊过之后,发现是贪凉贪的,十五阿哥一气之下摔了茶盏,“不争气的东西!等出月子了,日日为孩子抄经祈福,闭门思过!”

完颜氏懊悔的流着眼泪,本来胎象一直就不好,都怪自己贪凉。

李氏笑的肚子都疼了,终于报仇了!

九月天又凉了下来,早晚温差也大,太后受了凉老是不见好,十五阿哥便带着喜塔腊氏去看看太后。

喜塔腊氏和十五阿哥从外面给皇太后请安回来,正打算用晚膳。

刘玳珍吃过的早一些,吃完就出来往嫡福晋后殿溜达请安来了。

“呀,姐姐,好香啊,晚上吃什么好吃的呢?”

刘玳珍刚进去,就被鄂罗哩挡住了,“刘格格哟,爷在里头呢。”

“???”

一时间刘玳珍就傻在那了,一动不动。

“鄂罗哩,怎么了?”

十五阿哥问声问鄂罗哩,鄂罗哩赶忙推了推刘玳珍,“刘格格,快进去给爷请安吧。”

“哦!哦!好。”

喜塔腊氏和十五阿哥在东边的暖阁里用膳,刘玳珍只得厚着头皮进去。

“奴才给爷请安,给嫡福晋请安。”

刘玳珍吓得行了大礼,十五阿哥听刘玳珍说是奴才,还真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呢。

“眼生的很,青瑜这是你的奴才?长的倒是…胖乎乎的。”

喜塔腊氏也有些尴尬,刘玳珍明明比自己早一年嫁给十五阿哥,两人居然还不认识,或许刘氏认识十五阿哥,可十五阿哥未必认识刘玳珍。

“爷可真会说笑,妾身从前跟您提过她呀,妾身新的护腕也是刘氏做的,她就是那个巧手儿。”

喜塔腊氏尽可能的化解着尴尬,先让刘玳珍起来了,“子若,你去给刘格格搬个凳子过来。”

026 神使鬼差

“爷,什么小猪?”

喜塔腊氏忍不住问出了口,十五阿哥耳根子泛红,脸色变得有些狰狞。刘玳珍见了十五阿哥,本来就紧张的脸红,现在更是红的要滴出血来了。

“此事不说也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喜塔腊氏还想再问问,刘玳珍得了命令似的,迅速起身行礼,“奴才记住了,奴才先下去了。”

刘玳珍走了之后,十五阿哥表现的十分寻常,还时不时的给喜塔腊氏夹些菜。

许是十五阿哥觉得寂寞了,十月十五和喜塔腊氏一同吃完饭,表示今晚住在后殿,和喜塔腊氏一起。

“爷,您这还在孝期里,您这样做难免会落人闲话。”

喜塔腊氏也是好意,可十五阿哥并没有要宠幸喜塔腊氏的意思,喜塔腊氏一时也看不清,十五阿哥到底是何用意。

“只是同住罢了,谁还能说闲话不成?再说了,我怎会做出对额娘大不敬之事?”

十五阿哥都这样说了,喜塔腊氏只好伺候十五阿哥宽衣、洗漱。

很快,十五阿哥留宿后殿,传遍了后院。

完颜氏什么都没有说,十五阿哥说了,她是犯错之人,她也认为自己是犯错之人,不敢妄想现在十五阿哥临幸于她,只希望日后十五阿哥垂怜于她,让她不要禁足到老死。

李婵箜高兴坏了,这大半年来,身子恢复的好极了,虽然不胖,但健康有加,身姿也苗条修长,只是这个头,怕是要跟上十五阿哥了,这就让李氏疼了脑袋。

刘玳珍不甚关心十五阿哥干了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做不妥,孝期不满一年,实乃大不敬!

十五阿哥儿时病娇,喝着汤药也要恪守宫里规矩,寅时读书、亥时就寝,一天要学习近八个时辰(大约十七小时),实在是令皇贵妃心疼十五阿哥,才整日带着十五阿哥逃课,强筋健骨,十五阿哥才可好好活到现在。

病是好了,但是十五阿哥畏寒怕冷的厉害,这个症状也只有太医、皇上和十五阿哥自己知道了。

十五阿哥先是去了喜塔腊氏屋里,觉得喜塔腊氏拘谨的很,还不如和汤婆子一起睡。

隔了一日,十五阿哥又去了西后屋李氏屋里,李氏人高马大的,暖是挺暖的,可是李婵箜太瘦了,抱着一点都不舒服。

鄂罗哩看得出十五阿哥在想什么,但是又不敢说,怕羞恼了十五阿哥。

这种事儿,还是得要十五阿哥自己去开解自己。

“鄂罗哩,去跟那猪仔子说,爷今晚过去用膳。”

带着疲倦,眼眸却明亮的十五阿哥到西小屋的时候,刘玳珍正在抄经书。

桌上晾干的字迹已经厚厚一沓,一看就不是装模作样。

见刘玳珍如此用心,十五阿哥一开心疲惫都减少了不少。

西小屋不过两个套间,若不是真的用心入了神,怎么听不到有人靠近。

十五阿哥推了鄂罗哩一把,用眼神示意鄂罗哩告诉刘玳珍,大爷我来了。

最后还是寻芸忍不住出了声,“格格,别写了,爷已经来了好一会了。”

“???”

刘玳珍又懵了,为什么来了没人通报?

“奴、奴才给爷请安。”

十五阿哥绕过刘玳珍,坐在了刘玳珍的书桌前,“请安就请安,脸红什么?”

“奴才…奴才…”

刘玳珍站在一旁低着脑袋,眼睛偷瞄着十五阿哥。

“这字写的一般般啊,得要多练练才是!”

一般般?

刘大人都时常夸刘玳珍字写的遒劲有力,刘靖栅都比不上刘玳珍。

“是,奴才知道了。”

十五阿哥无意之间发现,刘玳珍居然是咬牙切齿的说的,不免觉得搞笑,没想到居然是个有脾气的。

“鄂罗哩传膳吧,我饿了。”

还没出孝期,十五阿哥院里主子、奴才都茹素(吃素)。

尽管茹素,可皇子毕竟是皇子,还受太后、皇上看重,光是素斋就摆了数十道。

素烧什锦、姜汁豆角、雪菜冬笋、口蘑菜心、拔丝金瓜、莲子白菜、粉条菜、清炒青菜、青菜豆腐汤和丝瓜汤。

面食有:白面面条、荞面饸饹、奶油饽饽、三鲜煎包

十五阿哥在刘玳珍这里吃晚膳,但是刘玳珍没有坐下同吃份。

刘玳珍作为侍妾格格,只能自称奴才,奴才自然是不能和主子坐一张桌上吃饭的。

刘玳珍就顶了鄂罗哩的班,负责给十五阿哥布菜,刘玳珍夹什么,十五阿哥就吃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挑食。

十五阿哥吃完要看书,这才轮到刘玳珍吃晚膳,相比于十五阿哥,刘玳珍的饭菜简单到再不能简单。

一碗青菜炒豆腐,一小碟子咸菜,两个馒头。

“你这吃食也太简单了些,别给饿瘦了,鄂罗哩去告诉御膳房的,以后给刘氏加菜,最少两菜一汤。”

刘玳珍并没有感觉到受宠若惊,她自个儿也觉得吃的太简单了,茹素归茹素,也没说减少份例。

寻芸就不一样了,高兴的心都要飞起来了。

“刘氏,过来给我宽衣。”

刘玳珍想好了,十五阿哥可以对令皇贵妃不尊敬,但她不可以。

刘玳珍一咬牙一闭眼,指着门口说道:“十五阿哥请您出去,现在还在孝期内,奴才没法做出对令皇贵妃不敬之事。”

“你倒是有心了,哼!”十五阿哥有些生气,这还是头一个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虽然是为他着想。

“小小丫头片子,你以为我会做出对额娘大不敬之事?皇贵妃是我亲额娘!”

十五阿哥闭上眼睛,站的直直的,“爷都这么着说了,你还不过来给爷宽衣?”

刘玳珍感觉自己脑子不好使了,这十五阿哥到底在想什么?不侍寝,来她小屋干嘛,床又不大。

刘玳珍这是嫁过来近两年,首次这么近距离看十五阿哥长相,十五阿哥皮肤白皙,五官端正,据说一双眼睛长的很漂亮,与令皇贵妃的眉目很相像。

抱了一夜人体暖炉的十五阿哥,第二天晚上又神使鬼差的往西屋走,并且没有提前通知刘玳珍,自己要来。

十五阿哥隔三差五的来,李氏生气极了,以为刘玳珍得了宠幸。

李氏很快就坐不住脚了,刘氏虽然长的没那么漂亮,但胜在刘玳珍人长的小巧,又白嫩嫩的招人喜欢,这让李氏产生了危机感。

“鄂罗哩,你让我进去。”

李氏被挡在了书房门口,鄂罗哩是一点情面都不留,“李格格,爷的书房谁都不让进,您要是硬闯,到时候葬送了自己的未来,可别怪奴才没提醒格格您。”

李氏拳头紧握,额头爆起些许青筋,鄂罗哩觉得有些可怕,李格格个儿比自己高,生气了脸都黑透了,鄂罗哩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受不起惊吓呀!

“可爷在孝期内,这么做实属不孝啊!”

李氏一副为十五阿哥着想的样子,却引来十五阿哥生气。

“鄂罗哩,让李氏有多远滚多远,爷的事儿,还轮不到一个通房侍妾管!”

鄂罗哩只好奉命形式,“李格格请走吧,以后没事儿就别来前院转悠,爷讨厌着呢。”

十五阿哥之前就问过鄂罗哩,他去刘玳珍那儿是不是次数太多了?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过了分了,可是抱惯了人体暖炉,一个人就睡不着了。

如今已经是缩减了次数了,一月就去二十回,除了初一十五还有两三日宿在嫡福晋屋里,其他时间都在李氏屋里,这李氏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为了堵住李氏那哀怨的嘴,十五阿哥就又有赏赐进了李氏屋了,这个赏赐十分的特殊,特殊到李氏没有闲心去找其他人的麻烦。

李氏得了一个嬷嬷,这个嬷嬷识字多,十五阿哥让这个嬷嬷教李氏识字写字。

跟阿哥们的要求一样,一个字写百遍才算写会,还要写得好。

一篇文章背百遍才算背会,还要会默写。

当今社会,讲求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大户人家的姑娘也是会识书写字的。

十五阿哥亲赐嬷嬷来教李氏读书认字,这是何等的殊荣,李氏高兴的不得了。

读的书多了,女子就会更加知书达礼,想必等她学成,与十五阿哥更加有共同语言,那宠爱就是她的了。

完颜氏红了眼,但又能如何?禁着足,又守着孝。

看来这李氏不是蠢得没救去找十五阿哥理论,原来是去露个面,去争宠,好让十五阿哥别忘了自己,李婵箜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格格,咱们爷每日来虽好,可终究是在孝期。”

寻芸也为此担心,要是在平常,不在孝期,寻芸肯定是盼着望着让十五阿哥来刘格格这里,可现在又不侍寝,十五阿哥见天儿的来西小屋,这不是讨人嫌嘛。

还好嫡福晋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不代表人家心里不记恨啊!

寻芸惋惜着,可刘玳珍觉得这样非常好,自己癸水已经稳定了,太医诊脉的时候也说是易孕,有福气的体质。

“那就等出了孝期一举得子好了。”

有个孩子,一直是刘玳珍的愿望,因为宠爱终究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淡漠,可孩子不会,不管男女都会是个精神依托。

“格格,这样想是好,可十五阿哥每次来了,您能不能不那么冷淡啊,会伤了情分的。”寻芸无奈道。

刘玳珍谁都笑脸相迎,对谁都挺喜欢的

027 改写

看嫡福晋来了,完颜氏和李氏请了安,就又接着互相讽刺。

“咱们爷喜欢小巧些的女子,李氏你这有些跑偏啊,该不会就此失宠了吧。”

刘玳珍和喜塔腊氏面面相觑,无话可说,只觉着这俩女的,见面就掐,幸亏完颜氏经常禁足,不然还不得把撷芳殿这南二所给拆个天翻地覆?

刘玳珍不好招惹别人,有时候附和两句,有时候一言不发,就是不发表自己的任何意见。

盟友有嫡福晋一个就够了,多了是非多。

完颜氏夺门而出之后,李氏也跟着走了,也不知在回去的路上有没有吵起来。

门帘子一放,门一关,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那你便准备好下午戳耳洞,我让红姑也准备好要用的工具。”

午后小憩一会儿之后,刘玳珍就去戳耳洞了,许是她躲得太厉害,红姑就不戳了,跟刘玳珍唠起嗑来,天南海北的乱说。

“啊!红姑!”

正当刘玳珍琢磨着红姑的话,红姑的银针和线儿就穿了过去。

被骗了一回,刘玳珍怎么也不上当了,等另一只耳洞戳玩,太阳都有些西斜了。

回到屋里,十五阿哥已经在等刘玳珍了。

“奴才给爷请安。”

请完安,就看见十五阿哥在朝刘玳珍招手,示意刘玳珍过去。

“这耳洞终于穿好了?”

十五阿哥和刘玳珍并排坐着,刘玳珍比十五阿哥矮了不止两头,在这个角度十五阿哥看刘玳珍感觉可爱极了。

刘玳珍又喜爱带毛边的衣服,而且是那种纯白纯白的毛边。

衬得刘玳珍皮肤白里透红的,十五阿哥也喜欢这样毛茸茸的刘玳珍,小小的一看就让人忍不住摸摸头。

“鄂罗哩,去把那桌上的木匣子拿来。”

鄂罗哩去拿了,十五阿哥握住了刘玳珍的小手,语重心长的说,“要是额娘还活着,估计着咋俩的孩子都能叫阿玛额娘了。”

十五阿哥虽然这么说,刘玳珍是不相信的,毕竟她就是个小透明,要不是嫡福晋举荐了自己,十五阿哥认都不认识刘玳珍,还什么孩子不孩子的!

刘玳珍一脸的鄙夷和不相信,十五阿哥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完全就说不通。

“额娘在救五哥薨逝前的一个月,说让我好好待你,说你是个好的,怎的你认识额娘?”

刘玳珍摇摇头,她怎么可能认识皇贵妃,那可是堪称副后的女人啊。

“那你可别不相信,额娘就是这么说的,光是福晋举荐你,我可能不会理睬的。”

刘玳珍恍然大悟,原来十五阿哥这是奉命行事呢,原来她不喜欢十五阿哥,十五阿哥也不喜欢她。

“能让额娘和福晋喜欢,这也是你的本事。”

十五阿哥看刘玳珍脸色凉了不少,就赶紧把话说完了。

“爷也想知道你有何本事,后来发现你也颇有本事,爷的魂儿都要被你勾走了,看书都看不踏实,老是想着你。”

刘玳珍默默地说了一句,“是嘛?”

十五阿哥郑重其事道:“爷日日往你这跑,赏赐也是隔三差五的往你屋里钻。”

十五阿哥哼了一声,“你倒好,给福晋做护腕、做里衣,到爷这里连双袜子都不肯做。”

说着说着,反而十五阿哥生气了,鄂罗哩拿东西来的时候,发现两个主子脸色都不甚好看。

“明日做给您,不就好了吗?真小气,还生气了。”

刘玳珍小声地嘀咕,十五阿哥见台阶就下,“那行,我就等着了,看你给我做个什么。”

“来看看喜欢吗?”

十五阿哥接过木匣子,打开给刘玳珍瞧瞧。

“呀!好可爱。”

木匣子里躺着三对毛绒绒的耳坠子,耳环下头坠着红玉石,红玉石下头坠着小拇指大小的毛球儿。

“你呀!真是没出息,这种耳坠子最不值钱了,还不如坠个玛瑙好。”

刘玳珍嗤之以鼻,拿过木匣子爱不释手,“不值钱又如何,能叫人喜欢,它的价值就此别的耳坠子高。”

看到三对耳坠,就想起来,娘亲前些年就已经戳了三个耳洞了,就是好些年都不戴耳环。

娘亲母家被抬了旗,刘玳珍也不曾问过这事儿,倒是娘亲与皇贵妃同姓,抬了旗就是魏佳氏。

“反正爷就等着你,一耳三钳呢,这样才是满洲皇家的媳妇儿。”

刘玳珍不知道该不该问十五阿哥,想了想还是问问吧。

“爷,奴才娘亲姓魏,母家前些年抬了旗,如今也是一耳三钳。”

十五阿哥仿佛明白了些什么,额娘这是不好明目张胆的帮助母家,绕了好大一个弯子呢。

额娘那么说,可能是想刘玳珍成为侧福晋,为额娘母家挣点卑微的荣光。

“额娘也是姓魏佳呢,说不准是本家,也可能额娘与你母亲认识呢。”

刘玳珍对这个不甚感兴趣,便就不说了,不管怎样,都已经是十五阿哥侍妾了,十五阿哥也宠爱她,这就够了,能有往上爬的机会,她也不会放过的,位高只分,份例就不一样,为了银子也要争一争啊。

晚上刘玳珍的菜色还是两菜一汤,刘玳珍要的醋熘土豆丝、蘑菇青菜,还有一碗炖菜菜汤,咸菜一小蝶。

主食有米饭、手擀面。

十五阿哥的菜色就丰富多了,四个凉菜、四个热菜、两个汤。

分别有:凉拌腐竹、油泼粉条、皮蛋豆腐、凉拌莲藕;虎皮青椒、糖醋茄子、宫保豆腐、松仁玉米粒;蘑菇三鲜汤、萝卜汤。

主食有:奶饽饽、花卷、金银馒头、米饭、拉条.子。

十五阿哥不要刘玳珍伺候他,让刘代珍吃自个儿的。

刘玳珍喜欢吃长的,面条啊、粉条.子啊,都爱吃,吃的一溜一溜的。

明明刘玳珍的菜看起来不好吃,但十五阿哥看刘玳珍吃的香,就想换菜。

换了之后,刘玳珍吃上了自己想吃的糖醋茄子和宫保豆腐,没有什么是比甜食更诱惑人的了。

十五阿哥觉着刘玳珍的菜并不好吃,但刘玳珍吃的香,就不免胃口大开,多吃了碗拉条.子。

两个人还没吃完,就收到了皇上的通知,说皇太后想去圆明园过年,后日就启程。

大后天就是小年了,时间可真紧迫。

“鄂罗哩,去告诉完颜氏和李氏,好好在阿哥所待着,让她们别收拾行李,我只带福晋和刘氏去。”

刘玳珍眨巴眨巴眼睛,问道:“爷不带李姐姐去了?”

十五阿哥可能觉得刘玳珍的脑子没救了,就不和刘玳珍说话了,继续吃东西。

十五阿哥不说,鄂罗哩可不敢不说,“回刘格格的话,李格格身量太高了,爷不喜欢。”

是了,要是男子个子偏小,女子高了就高了。

十五阿哥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容忍自己小妾长了七尺半?

“哦,爷放心好了奴才顶多长六尺,可能六尺都长不到,爷不要嫌弃我。”

刘玳珍在那装模作样,十五阿哥也故意吹胡子瞪眼的,“看爷的心情。”

刘玳珍和十五阿哥熟悉了之后,刘玳珍话也多了不少。喜塔腊氏居然一点醋意都没有,甚至还觉得刘玳珍开窍了。

“奴才给福晋请安。”

鄂罗哩去通知喜塔腊氏后天要去圆明园过年的事儿。

“天儿都黑了,大总管怎么过来了?”

喜塔腊氏正在理过年给后院女人的红包,还有一些新年分发的东西。

“奴才是来告诉您,后个儿要去园子里过年,您收拾好行李就行。”

这还是头一回去园子里过年呢,喜塔腊氏倒是很好奇,“大家都去吗?”

“回福晋的话,咱们爷只带您和刘格格去。”

喜塔腊氏思索了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好了,我知道,大总管回去复命吧。”

鄂罗哩出去了之后,红姑就过来了,“福晋,这刘氏好本事啊。”

喜塔腊氏知道红姑要说什么,左不过是让自己小心刘氏罢了。

“只不过是个侍妾,总不能骑到我这个嫡福晋头上吧,奶娘不必说了。”

喜塔腊氏索性也不收拾那些物件了,去了园子里应该是用不上了吧?

“可是福晋…”

子青拽住了自己的额娘,“额娘,别说了,福晋有自己的想法。”

喜塔腊氏觉得,要是真被这奶娘挑拨了,说不定能干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儿呢。

“这刘氏再有本事,也是掌握在我手里的。我与她不过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红姑每每反对是有何高见?”

喜塔腊氏终于生气了,红姑这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家母嘱咐奴才,要各方各面帮衬着主子。”

“还有吗?”

红姑摇头。

“老太太让你帮衬我,不是让你左右我,替我做决定,虽然你是奶娘,但奴才就是奴才,僭越主子就是该死。”

喜塔腊氏自幼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嫡庶尊卑、主子奴才都要分的清清楚楚。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喜塔腊氏家里的规矩明确的说过奴才不可魅惑主子,左右主子的意愿。

“奴才是主子的奶娘,终究与别人不一样。”

红姑说出这句话,喜塔腊氏就笑了。怪不得皇家的奶嬷嬷近些年都不受宠,原来是这样。

“既然你觉着自个儿不同于别人,那我就让你不同于别人好了。”

虽说喜塔腊氏脸色不善,但红姑还是略有期待,倒是子青脸色有些难看,自己额娘居然还不是罪。

028 怀孕

等到十五阿哥家马车走的时候,天都大亮,可见前头的马车是何等之多。

奴才们也分三六九等,一等二等的坐在货车上,三等就只能走着去了。

十五阿哥在最前头的马车里,随后的马车里装的是十五阿哥的必需品,然后再是喜塔腊氏的马车,喜塔腊氏的必需品。

光是十五阿哥的马车就有十二车,更何况其他皇妃的了。

马车内部空间不是很大,但足足能坐六七个人,中间还有个炭盆取暖。

可主子的奴才怎么能让人坐满了呢,所以只坐了四个人。

喜塔腊氏和刘玳珍,还有各自的贴身宫女子若和寻芸,一起坐在温暖的马车里。

马车本是奴才们用更多的炭盆烤暖和的,刚开始觉着热,走了一会就凉了下来。

“倒不知是这天儿冷,还是炭盆太少了,我身上有些冷呢。”

喜塔腊氏身子单薄,衣服又是穿了礼数该穿的那么几件。

脂肪厚的刘玳珍,不但自身有良好的体质,而且穿着包了羊毛内衬的马甲,一点都不冷的。

“福晋姐姐要不盖上毯子?如今加碳,被风吹起火星子,烧起来可就不妙了。”

刘玳珍说的有道理,福晋也是嘀咕嘀咕,嫡福晋盖上了毛毯子,刘玳珍又把自己更热乎的暖手炉塞到了喜塔腊氏手里。

马车摇摇晃晃的,刘玳珍从没有坐过长途马车,这下子要吃苦头了。

“还是爷考虑的周全,主子们的马车可比货车稳多了,妹妹要是今儿在货车上坐一天,保不齐到了园子里就病了。”

那种摇摇晃摇的感觉真不好,刘玳珍一时间想吐,又压了下去。

“福晋姐姐莫笑话妹妹,妹妹没怎么坐过马车。”

喜塔腊氏自然不会笑话刘玳珍,只是觉得刘玳珍可爱的紧。

刘玳珍一直没吐,因为她睡着了。

昨儿个怕误了走的时辰,紧张的一夜没睡,这会子斜在马车上睡着了。

未时的时候,马车停了,要给主子们吃简餐。

说是简餐,也不可能让皇上、皇太后吃个馒头咸菜就打发了。

就连十五阿哥也有六菜一汤,喜塔腊氏是四菜一汤,刘玳珍一菜一汤。

可刘玳珍睡得香甜,喜塔腊氏不肯叫醒。

十五阿哥正值青春,活力四射,马车里肯定是屈不住的,留下来溜溜。

溜着溜着,就想去看看刘玳珍,是不是正吃的高兴的,吸溜吸溜的。

结果拉开福晋的马车门,只有福晋一个人在吃,刘玳珍睡得呼呼的。

“她怎的…”

十五阿哥刚开口,喜塔腊氏就制止了,“嘘!”

喜塔腊氏下了马车,给十五阿哥行了礼,“妾身给爷请安。”

“这刘氏,怎的不叫她起来吃饭?”

十五阿哥说的生硬,脸上也是像在问今天吃啥一样,不带感情。

可喜塔腊氏也不是傻子,但她就是不隔应刘玳珍,刘玳珍有宠爱,她觉着非常好。

“刘妹妹一路上晕车作呕,不舒服好久了,这才睡着没多久,妾身不忍心叫醒她。”

十五阿哥鄙夷的看了喜塔腊氏一眼,“你倒是个好的,刘氏也是个好的,你俩合得来,爷很轻松。”

这话喜塔腊氏仔细琢磨了一下,那意思不就是说,完颜氏和李氏让十五阿哥不轻松,不舒服了呗。

果然刘玳珍是个好的,是个福星。

马车又开始走了,这次停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

冬天的太阳下山早,这才酉时而已。

刘玳珍这会子已经醒了,那股子恶心劲儿已经过去了。

“这园子好大呀,走了这么久还没到住处。”

这一点喜塔腊氏也认同,“这还只是圆明园里其中一个园子,是长春园。”

刘玳珍不得不惊呼,后来听十五阿哥讲,圆明园占地三千多亩,分三个园子,圆明园、长春园、万春园。

刘玳珍跟着喜塔腊氏和十五阿哥住在靠近含经堂的渊映斋里,就算是去园子里过年,可皇子们还是免不了要念书。

含经堂就作为阿哥们的学堂了。

渊映斋有五间房,十五阿哥、嫡福晋、刘玳珍各一间,屋里的那几个耳房住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

十七阿哥永璘还小,要念书,颖贵妃也带着他住在了含经堂附近。

已经大婚了的阿哥只有十五阿哥颙琰和十一阿哥永瑆跟着来了。

八阿哥说是好几年都没有和大家一起过过年。

今日皇上发了话,让大家整顿休息,不要来请安了。

既然要读书,十五阿哥伴读绵亿(五阿哥永琪独子)也跟着来了,跟颖贵妃和十七阿哥住在寒光室。

晚上十五阿哥是跟喜塔腊氏吃的晚点,喜塔腊氏便一直提刘玳珍不舒服的事,把十五阿哥给支到刘玳珍那里去了。

子青心里有苦说不出,可福晋有福晋的想法,她不敢说,怕像额娘那样被赶回喜塔腊府。

“福晋说你不舒服吃不下饭我还不信,仔细一瞧刚才的饭菜都是完整的端了出去。”

刘玳珍给十五阿哥行了礼,点点头,“胃里是有些不舒服,老是作呕。”

十五阿哥打趣道:“猪崽子,你难不成是怀了身孕吧,我睡着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

刘玳珍一脸呆滞,这十五阿哥怎的如此不要脸,紧接着刘玳珍脸红了起来。

“呸,亏爷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呢,这话都说的出口,也不害臊。”

这下弄得十五阿哥也不好意思的,这实在是暴露了,内心的坏水儿不可说,不可说!

晚上躺在床上,刘玳珍有些睡不着,动来动去的。

“爷给你说个故事,你不许再动了。”

十五阿哥把刘玳珍抱在了怀里取暖,就开始讲故事了。

“从前一个男子情窦初开,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但是门不当户不对的,男子父亲就十分反对。就给男子娶了个福晋,男子还是喜欢那女子,父亲拗不过就给他娶了个侧福晋。”

十五阿哥故意越说越小,装睡了过去。

刘玳珍又不敢叫醒,想听故事,气呼呼的,用脚撑开了被子。

冷风钻了脚底板,十五阿哥一时间又气又好笑,果然世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最可怕的是这女子既小人又是女子。

十五阿哥只能咬牙切齿的装醒过来,慢悠悠地讲。

“后来那个男子专宠侧福晋,侧福晋很快生了长子,过了几年又添了一个儿子。”

刘玳珍开心的点点头,“好棒啊,果然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棒个屁,听爷讲完。”

十五阿哥看刘玳珍一脸渴望的样子,就知道很快就要失望了。

“生第二子的时候,侧福晋难产,孩子也天生不足。男子和女子十分相爱,但是女子生孩子伤了身子,两年后次子夭折,女子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

十五阿哥看了刘玳珍一眼,刘玳珍眼睛水汪汪的快哭了,“只剩那男子活在世上,好可怜哦。那么专情的人,定不会再觅良人了。”

十五阿哥嗤笑,摸摸刘玳珍的脑袋,“看来你也不笨,看事情挺通透的。这个男子就是爷的八哥,那个女子就是他的侧福晋王氏。嫡福晋章佳氏去年年底也过身了,此时八哥可谓是孑然一身。”

刘玳珍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八阿哥没有来园子里过年。”

十五阿哥看刘玳珍自作聪明的样儿,忍不住骂了句:“蠢货。”

刘玳珍欣然接受不算,还反问十五阿哥,“是是是,奴才又蠢又笨,那爷愿意专宠奴才吗?”

十五阿哥给了刘玳珍一个爆栗,“想都别想,爷还没有个嫡子呢,你别在这瞎捣乱。”

“那能不能…?”

“不能!睡觉。”

“哦。”

十五阿哥把刘玳珍抱在怀里,心想:这丫头还什么都敢说,要是叫旁人听去了,告知了皇阿玛或是皇玛嬷,刘氏这脑袋该保不住了。

皇子的后院就如同后宫般黑暗,八阿哥侧福晋之死,保不齐就有章佳氏的原因。

毕竟侧福晋王氏过身后,嫡福晋章佳氏一直幽禁致死。

况且十五阿哥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对刘玳珍是什么感觉,到底是喜爱还是成了习惯。

皇阿玛专宠额娘(令皇贵妃)十年,十五阿哥什么都看在眼里。

如果真有一天发现自己对刘玳珍是喜爱,专宠也未尝不可,像皇阿玛对额娘那样就好。

十五阿哥回过神的时候,刘玳珍已经熟睡了,十五阿哥却睡不着了。

不是有美人在怀睡不着,而是心疼十三岁就离家嫁给他的猪崽子。

小年也没有过的比往年丰富,贴了对联,供奉了灶王爷,放了几串鞭炮,随后就等下人们象征性的扫打扫打房屋,就可以干干净净的过年了。

晚饭是一家人一起吃的,刘玳珍也上了桌,一同吃。

今儿的主食是饺子,各式各样的饺子,还有各式各样的馄饨和蒸饺。

饺子包的小巧,一口能吃三个。馄饨更是皮薄馅少,特别的小。

有芹菜鸡蛋馅儿的、茄子馅儿的、玉米馅儿、荠菜馅儿、韭菜馅儿、四季豆馅儿、南瓜馅儿、地瓜苗馅儿、白萝卜馅儿、胡萝卜馅儿、菠菜馅儿、甜豆馅儿、西葫鸡蛋馅儿的、白菜馅儿的、豆芽馅儿的、茼蒿馅儿的、香菇馅儿的、什锦馅儿的。

真是难为厨子了,素菜的饺子馄饨,都能想出这么多

029 过小年

冷风钻了脚底板,十五阿哥一时间又气又好笑,果然世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最可怕的是这女子既小人又是女子。

十五阿哥只能咬牙切齿的装醒过来,慢悠悠地讲。

“后来那个男子专宠侧福晋,侧福晋很快生了长子,过了几年又添了一个儿子。”

刘玳珍开心的点点头,“好棒啊,果然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棒个屁,听爷讲完。”

十五阿哥看刘玳珍一脸渴望的样子,就知道很快就要失望了。

“生第二子的时候,侧福晋难产,孩子也天生不足。男子和女子十分相爱,但是女子生孩子伤了身子,两年后次子夭折,女子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

十五阿哥看了刘玳珍一眼,刘玳珍眼睛水汪汪的快哭了,“只剩那男子活在世上,好可怜哦。那么专情的人,定不会再觅良人了。”

十五阿哥嗤笑,摸摸刘玳珍的脑袋,“看来你也不笨,看事情挺通透的。这个男子就是爷的八哥,那个女子就是他的侧福晋王氏。嫡福晋章佳氏去年年底也过身了,此时八哥可谓是孑然一身。”

刘玳珍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八阿哥没有来园子里过年。”

十五阿哥看刘玳珍自作聪明的样儿,忍不住骂了句:“蠢货。”

刘玳珍欣然接受不算,还反问十五阿哥,“是是是,奴才又蠢又笨,那爷愿意专宠奴才吗?”

十五阿哥给了刘玳珍一个爆栗,“想都别想,爷还没有个嫡子呢,你别在这瞎捣乱。”

“那能不能…?”

“不能!睡觉。”

“哦。”

十五阿哥把刘玳珍抱在怀里,心想:这丫头还什么都敢说,要是叫旁人听去了,告知了皇阿玛或是皇玛嬷,刘氏这脑袋该保不住了。

皇子的后院就如同后宫般黑暗,八阿哥侧福晋之死,保不齐就有章佳氏的原因。

毕竟侧福晋王氏过身后,嫡福晋章佳氏一直幽禁致死。

况且十五阿哥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对刘玳珍是什么感觉,到底是喜爱还是成了习惯。

皇阿玛专宠额娘(令皇贵妃)十年,十五阿哥什么都看在眼里。

如果真有一天发现自己对刘玳珍是喜爱,专宠也未尝不可,像皇阿玛对额娘那样就好。

十五阿哥回过神的时候,刘玳珍已经熟睡了,十五阿哥却睡不着了。

不是有美人在怀睡不着,而是心疼十三岁就离家嫁给他的猪崽子。

小年也没有过的比往年丰富,贴了对联,供奉了灶王爷,放了几串鞭炮,随后就等下人们象征性的扫打扫打房屋,就可以干干净净的过年了。

晚饭是一家人一起吃的,刘玳珍也上了桌,一同吃。

今儿的主食是饺子,各式各样的饺子,还有各式各样的馄饨和蒸饺。

饺子包的小巧,一口能吃三个。馄饨更是皮薄馅少,特别的小。

有芹菜鸡蛋馅儿的、茄子馅儿的、玉米馅儿、荠菜馅儿、韭菜馅儿、四季豆馅儿、南瓜馅儿、地瓜苗馅儿、白萝卜馅儿、胡萝卜馅儿、菠菜馅儿、甜豆馅儿、西葫鸡蛋馅儿的、白菜馅儿的、豆芽馅儿的、茼蒿馅儿的、香菇馅儿的、什锦馅儿的。

真是难为厨子了,素菜的饺子馄饨,都能想出这么多花样来。

蘸料有:醋一壶、油泼辣子一碗、干煸干辣椒段一碟、芝麻酱一碗、干辣椒面一碟、香油一碟、麻油一碟、油泼芝麻一碗、酱油半碗。

按主子喜好,奴才们开始为主子调配酱料。

刘玳珍的奴才没法上前为刘玳珍调配,刘玳珍自己乐的去调酱料。

刘玳珍调了三份酱料,十五阿哥不说什么,喜塔腊氏就更不会说了。

刘玳珍先是吃了份菠菜馅儿的馄饨开了开胃,汤里加足了醋和辣椒油。

吃完之后,十八样饺子和蒸饺各尝了一遍,觉得玉米馅儿的不错,又进了两个,什锦馅儿的也好吃,又吃了三个。

断断续续,刘玳珍足足吃了五十二个饺子,还不算馄饨。

喜塔腊氏都看呆了,“刘妹妹好、好胃口。”

十五阿哥一看喜塔腊氏惊到了,不免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福晋要像刘氏学习啊,长点肉健康些。”

“是,妾身知道了。”喜塔腊氏也多吃了碗馄饨。

吃完之后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又说又笑。

初一十五、节日,十五阿哥都是嫡福晋的,谁都不能去干涉。

但是如果夫妻感情破碎,十五阿哥不想给福晋尊严的时候,这个福晋只是个名存实亡的罢了。

如今,喜塔腊氏也没做错过事,也没招惹过别人,与十五阿哥也没出现任何问题,所以小年夜的十五阿哥归嫡福晋喜塔腊氏所有。

小年过后的第三天,刘玳珍给十五阿哥做的里衣终于做好了。

刘玳珍在仔细的活上做的好,比如绣个花样啊、做个小护腕之类的。

给身高马大的十五阿哥做里衣,难免裁剪上会出点问题。

“爷来啦。”

十五阿哥嗯了一声,结果没等到下文。

“怎的,都不请安了,被我惯坏了?”

刘玳珍嘻嘻笑,“没有啊,奴才这就给爷请安。”

园子里本就不如紫禁城里头热乎,刘玳珍屋子里既然还是只有一个火盆子。

十五阿哥进来脱了大氅,感觉到了冷气,不免又把大氅披了回来。

“鄂罗哩,再端俩火盆子进来,冷的很。”

刘玳珍把里衣拿了出来,给十五阿哥看。

十五阿哥脸色瞬间好看起来,“这是给爷做的吧,做的什么个啊?”

里衣通常都是黑色的,刘玳珍偏偏选了藏青色来做。

“爷,奴才做的这是里衣。奴才的娘亲说颜色深的吸热好,奴才看爷怕冷,就做了个深色的里衣,奴才希望爷暖和点。”

刘玳珍神色上也都是为您着想的样子,这个样子把十五阿哥给感动了。

刘玳珍作为侍妾份例少,能做的东西也少,刘玳珍动了脑筋给他做的这一身棉布里衣,不知道是花了多少银子换来的布料呢。

“刘氏你有心了。”

十五阿哥转头指使鄂罗哩,“把东西拿出来给刘格格瞧瞧。”

又回头对刘玳珍说,“你瞧瞧,看看喜欢不。”

锦盒里是一对小合欢钗子,金镶玉的钗子。玫红色的玉料,被金托子和金丝线包裹着,感觉这合欢花栩栩如生。

“呀!是合欢花,真好看,奴才谢爷的赏赐!”

刘玳珍看的眼睛都直了,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看了会儿,刘玳珍反应过来了,“爷怎么知道奴才喜欢合欢花啊?”

十五阿哥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刘玳珍的脸,又看看刘玳珍衣摆处一圈的合欢花,不做解释。

刘玳珍羞的脸都红了,“哼!爷真坏!”

“爷坏?我要是坏的话,就不会送你这特殊的礼物了,福晋都没有呢。”

刘玳珍不会傻到这会子再问十五阿哥,真的只送自己,不送别人的话,有时候可能会变成自取其辱。

年三十这天,皇太后感染了风寒,长春园上下都紧张的不得了。

皇太后年纪大了,来年八十六岁了,六十花甲,七十古来稀,八十耄耋,举国上下都很少有这么长寿的老人。

所以大家都怕皇太后一病不起了,虽说只是个小小的风寒,可也会要了一个抵抗力薄弱的老人的命。

十五阿哥是个孝子,皇太后也疼他,他心疼的紧,额娘没了,庆贵妃娘娘也没有了,要是皇玛嬷也去了,真的太打击人了。

本来心情就沉重,皇上也取消了年三十的活动,让大家会自己住出去,不可喧哗,免得吵到了皇太后。

除夕夜是要守岁的,十五阿哥、喜塔腊氏还有刘玳珍吃过年夜饭饺子后,就坐在桌前小酌两口。

气氛很是沉闷,不算是压抑,看得出来十五阿哥很担心皇太后。

十五阿哥不说话,喜塔腊氏也是不说话,而刘玳珍是不敢说话。

刘玳珍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坐着困劲上来了,又不敢睡,毕竟满足很注重除夕夜守夜的。

“爷?”

说话的既不是喜塔腊氏,也不是刘玳珍,而是大总管鄂罗哩。

十五阿哥明显的不想听鄂罗哩废话,可是又害怕传来皇太后的消息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知道。

“说。”

鄂罗哩看看喜塔腊氏,一拱手就说了。

“爷、福晋,前会子宫里有人来传话,说是李格格把侧福晋给打了,脸肿的很厉害,头发也被拽掉一溜子呢。”

十五阿哥听了后非常生气,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不争气的东西!如今皇玛嬷病着呢,这话儿不许传出去!”

鄂罗哩连连称是,十五阿哥便不知道在想什么,就不说话了。

倒是喜塔腊氏有消息憋不住想问鄂罗哩了,“可侧福晋来自草原,怎会被李氏打成这样呢?李氏有没有受伤?”

鄂罗哩摇摇头,说:“侧福晋口头谩骂李格格,李格格一气之下便打了侧福晋,您也知道李格格人高马大的,侧福晋恐怕不是对手啊,李氏丝毫未受伤。”

十五阿哥听了又气又好笑,一介女子长得比自己这个七尺男儿还高大,还打架厉害,要是男儿身当了军,定能为国家效力!

只可惜,是个女儿身,还如此不安分,实属不该!况且,自己还专门请了女老师。

030 最喜爱

刘玳珍看了十五阿哥遒劲有力的字迹,不免想起之前十五阿哥说她字丑的情景。

写的如此好看,怪不得会说她。

刘玳珍以为自己的字已经好看的不行,结果天外有天。

这个年和往常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刘玳珍还是在屋里看书练字,没有做针线,传说过年前三天,是不能拿针的否则老了会失明。

十五阿哥和福晋还没有回来,或许皇太后真的病重吧,需要人一直陪着。

到了傍晚,十五阿哥带着福晋回来了,说是皇太后捂了一身汗,如今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嗓子有些痛。

十五阿哥脸上带着疲惫,福晋倒是没看出什么异样。

“行了,福晋你不要在我眼前晃了,带着刘氏去门口逛逛,我一个人安静安静。”

就这样,喜塔拉氏和刘玳珍就在下雪的前一刻被赶出来了。

“福晋姐姐,是谁招惹爷了吗?怎的一回来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喜塔腊氏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摇摇头,“没有谁招惹爷啊,也不知是怎的了,明明太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刘玳珍无语的叹气,“好吧,那咱就去看梅园的花苞吧,园子里冷些,估计还没开花呢。”

刘玳珍和喜塔腊氏达成共识,就往不远处的梅园看梅花了。

刘玳珍披着藏青色的大氅,镶着纯白的貂毛,绣着零散的白合欢,就像这雪天,大片大片飘零的雪花。

耳朵上带着十五阿哥新赏赐的青色玉石和兔毛球耳坠子,头饰倒是和大家一样带着绒花。

雪白雪白的皮肤,本就可爱的刘玳珍,再加上那些首饰衣裳的点缀,刘玳珍站在那里就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到了梅园,梅花果然都在含苞待放,不出半月,就能盛开了。

福晋的衣领处,总是灰黑色的毛领子、或是黑色的、棕色的,从不见喜塔腊氏穿过可爱的衣服。

刘玳珍想问,却觉得不该问,她长大了,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喜塔腊氏作为嫡福晋,行事要庄重,人要稳重。

如果从穿衣打扮上就叫人觉得轻浮,不但不受丈夫尊重,就连小妾骑到头上来也说不定啊。

如此一来,喜塔腊氏整个人就被束缚了。

或者说,皇子后院、后宫都是这样,每年甚至每日都有女子丧失权利,被束缚着。

在园子里,十五阿哥来刘玳珍屋的次数屈指可数,喜塔腊氏也是。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十五阿哥在守孝。

一小部分原因是,怕给刘玳珍招上麻烦。

这次带刘玳珍进园子,别人就能看出刘玳珍是个得宠的,这要是在孝期,日日还往刘玳珍屋里跑,估计会招来不必要的灾难,比如皇阿玛会要了刘玳珍的命,以着对孝仪纯皇后的大不敬之罪。

这个年,仅有的几位阿哥带着福晋来互相串了个门,就简单的结束了过年。

等到初五的时候,就已经没有过节的气氛了。

皇太后身子也看着恢复了过来,可是十五阿哥去一次太后那里,脸色就沉重一分。

刘玳珍不想问怎么了,也不敢问怎么了。

满洲人看重祭祀,清初就制定圜丘、方泽、祈谷、太庙、社稷为大祀。

今年的祈谷黄道吉日在正月十四,所以在正月初九的时候,除了皇太后和一些太妃太嫔,没跟着回紫禁城,其他人都回到皇宫。

准备祭祀的准备着,抄经祈福的在祈福。

祈谷,准确的来说是在祈求瑞雪、春雨还有减少病虫害,并不是只去祈求来年丰收。

祈谷办的很盛大,萨满法师去了三十六个之多。

喜塔腊氏和十五阿哥不在,刘玳珍就在屋里抄写经书来祈求风调雨顺,秋天硕果累累。

起初,初十回来的第一天,十五阿哥还是放心不下李氏,去李氏屋里看了看。

喜塔腊氏不得不佩服第一个女人的魅力,但是十五阿哥不但没留宿,连晚膳都没有一同与李氏吃。

给李氏赏了一颗大珍珠,就再也不见十五阿哥去李氏屋里。

祈谷大祀举办的很成功,可是喜塔腊氏一直没等到十五阿哥回来,眼看着宫门下钥了。

这一夜十五阿哥没有回来,宫门下钥也晚了一个时辰,就连皇上也是彻夜未归。

正月十五元宵节,十五阿哥是回来了,皇上却没有回宫。

反正历年也有在园子里上早朝的时候,喜塔腊氏也不足为奇,也没有管了。

“爷眼里布满血丝,可是一夜没睡?”

喜塔腊氏给十五阿哥端上一碗茶,十五阿哥摆了摆手。

“爷不如睡一觉吧,晚膳的时候妾身喊您起来。”

十五阿哥十分疲惫,嗯了一声之后,衣裳都不脱,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喜塔腊氏识相的轻轻关住暖阁的门,坐在正厅里询问鄂罗哩。

“大总管,爷怎的如此疲倦,是园子里出了什么事儿吗?”

这时,刘玳珍也过来请安来了,便听了一耳朵。

“福晋怕是还不知道呢,皇太后病重,上次病好,太医说是回光返照,这次一病怕是…”要国丧了!

鄂罗哩很聪明的不再往下说了,鄂罗哩相信嫡福晋很肯定是能明白他所说的,刘格格…就说不一定了。

“怪不得、怪不得爷自打除夕开始日日脸色沉重,心情也不高涨呢。”

喜塔腊氏看了眼鄂罗哩,发现刘玳珍还站在门口呢。

“妹妹快过来坐,门口漏风,过来烤烤火来。”

刘玳珍被赐坐,鄂罗哩被福晋强行命令去厢房休息,跟着十五阿哥也一夜未眠了,不然待会十五阿哥醒了,就没法伺候主子爷了。

“奴才听说皇太后很是疼爱咱们爷呢,真希望太后能够长命百岁。”

刘玳珍说完,就要回去了,“福晋姐姐,妹妹先回去了,回去多抄写一些佛经,为太后祈福,但愿太后能够渡过这一劫。”

喜塔腊氏也是个孝顺的,就没有阻拦刘玳珍,说是自己也要为太后祈福。

上次去安华殿的时候,萨满法师说是血经更好,而长期茹素的血液不粘稠,也更加有诚意。

正月二十二这一日,十五阿哥本来是去侧福晋完颜氏屋里看看的,只不过刚进去坐下,还不等完颜氏卖弄,鄂罗哩就进来传话了。

完颜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十五阿哥即刻就走了,气的又摔了十五阿哥的茶碗子。

喜塔腊氏听到摔东西的声音,就不免有些害怕,害怕十五阿哥还没走远,皇太后病重,十五阿哥气急伤身。

十五阿哥瞪了一眼东屋,正巧喜塔腊氏出门去训斥完颜氏。

十五阿哥以为喜塔腊氏也要跟着去园子里,便出口阻挡。

“天儿冷,爷是骑马去,福晋就别去了,冻坏了你园子里又得忙活。”

“是。”

说完十五阿哥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福晋行礼作别十五阿哥。

“嘭!”

完颜氏不知道又摔了个什么,听声音没有摔碎。

“侧福晋,嫡福晋来了!”

宝珍跪在地上祈求完颜氏不要再这个样子。

“嫡福晋?她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十五阿哥刚走,完颜氏的门还没有关上,喜塔腊氏大步走了进去,猛地抓住完颜氏拿着花瓶的手。

“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嫡福晋,你打我作甚?”

“啪啪!”又是俩耳刮子。

“不知好歹的女人,蠢成这样,不知道皇太后病了吗?摔东西本就不吉利,这要是传出去,你们完颜氏株连九族是小,让十五阿哥蒙羞是大,你是疯了吗?”

话说到这份上,喜塔腊氏也是真生气了,把这几年积攒的都打了回去。

“跪下!”

完颜氏这会子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完颜氏还以为又是李氏把十五阿哥给支走了呢。

“你这么蠢笨,说了你也听不进去,还是打一顿长长记性!”

喜塔腊氏佯装伸出手就要打,完颜氏吓得捂住了脸,抱住了头。

完颜氏的贴身宫nvhai珍抱着喜塔腊氏的大腿,一个劲求饶,“福晋,别打了,福晋别打了!我们主子知道错了。”

“对,我知道错了,福晋我知道错了!”

完颜氏低着头跪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把你的眼泪都给我收起来。”

完颜氏手帕都来不及用,连忙用手抹干了眼泪,生怕喜塔腊氏又动手。

“宝珍,去把李格格的女老师请过来。”

喜塔腊氏坐在坐榻上看着完颜氏抽噎,这女人居然还有脸哭。

宝珍也吓坏了,跑着去的,女老师也是很快就来了。

“完颜氏跪到坐榻上来。”

完颜氏肿着脸爬了上来,端正的跪着。

“来,笔墨伺候着侧福晋,侧福晋想要学学规矩呢。”

喜塔腊氏轻描细眉,唇点胭脂,实在是比原本明艳·照人的完颜氏漂亮多了。

现在的完颜氏头发乱了,脸也肿了,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倒是更让人看着舒坦些。

“乌孙氏,你可得好好教侧福晋用汉文把《宫规》抄一遍,我明儿一早就要看到。”

完颜氏跌坐在坐榻上,乌孙氏行礼答应,“是,嫡福晋!奴才定好好教侧福晋。”

喜塔腊氏满意的点点头,“完颜氏你给我跪好咯!直到跪满一个时辰再坐着抄写!今晚上不许吃东西,水……罢了,水可以喝。”

喜塔腊氏安排完就回去了,她嫌完颜氏屋里乌烟瘴气的。

031 瑞安人

刘玳珍仗着自己身体健壮,就长期用鲜血抄写《地藏经》,来为孝仪纯皇后和崇庆皇太后祈福,愿她们早日去往西方极乐。

《地藏经》分为十三品,共计17019字。抄写完一份需要花费足足十五天时间,也会耗费大量的血液。

刘玳珍抄的第四份就快要抄完了,看十五阿哥来了,就停下了笔。

“都说叫你不要抄血经了,你就是不听,过来让爷看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犟骨头!”

十五阿哥坐在了刘玳珍原本坐的书桌前,牵着刘玳珍的手,往怀里拉。

“嘶!”

刘玳珍手指上无数个放血的小口子,十五阿哥这么一拽,十指连心的疼。

“疼了吧,活该!不听话的东西!”

刘玳珍泪汪汪地看了十五阿哥一眼,另一只伤痕累累的手就捂着脸,默默的掉眼泪。

“还有脸哭!”十五阿哥边骂着刘玳珍,边把刘玳珍往怀里抱。

“不哭不哭,小乖乖不哭,爷这是心疼你,你别哭了。”

刘玳珍抹着眼泪,但是眼泪一直不肯停下来,刘玳珍也控制不住。

十五阿哥皱着眉,轻轻拍着刘玳珍的背,不知道如何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一时之间十五阿哥变得手足无措。

“爷给你赐个号好不好,你可别哭了,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玳珍抹抹眼泪,抽噎着:“不、不是奴才、想哭,停、停不下来了,呜呜呜。”

十五阿哥表示脑瓜疼,也不管刘玳珍,放任她哭了。

“叫你什么好呢?婉婉?不行,这是形容江南女子温婉的,你不适合。”

十五阿哥故意分散着刘玳珍的注意力,刘玳珍抹着眼泪,耳朵却竖起来认真听十五阿哥在说什么。

“贤?唔…贤惠肯定也不适合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十五阿哥拿食指敲敲刘玳珍的脑门,“要不,叫你傻子吧,看你蠢得不行。”

刘玳珍惊呆了,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十五阿哥,一脸的不相信,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些许晶莹的泪珠。

不等刘玳珍反应,十五阿哥就说,“好了,就这么定了小傻子。”

说完,十五阿哥摸了摸刘玳珍的猪(狗)头,就走了??

刘玳珍长期抄血经,造成贫血,每每站起来或者坐起来太快速,都会头晕目眩的好久。

十五阿哥走,刘玳珍情急之下猛地站起来去追。

刚站起来,没跑出一步,就华丽丽的摔倒了,好在头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摔在了书桌上了。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咚”的一声。

“格格!”

焕采真的是吓坏了,刘玳珍头碰到桌角上了,这下该撞坏了!

十五阿哥刚走出门,又快步折了回来,“刘氏怎么了?”

十五阿哥一把抱起刘玳珍,感觉清减了不少,抱着都没什么重量了。

后脑勺靠脖子那边起了个大疙瘩,刘玳珍一直晕着,可把十五阿哥吓坏了。

“快,请太医!”

十五阿哥把刘玳珍放在床榻上,开始询问刘玳珍的情况。

“你们家主子刚才是怎么晕倒的?”

十五阿哥坐在床边,摸摸刘玳珍撞桌子的后脑勺,已经肿了起来。

“回十五阿哥的话,咱们主子…”

焕采想说又不敢说的,就跪了下来。

“说呀!”

十五阿哥有些着急,万一刘玳珍是真的病了呢?

“主子不让说,十五阿哥,主子其实就是放血太多导致的。”

焕采老实,头一低牙一咬就说出去了,徐成满站在门口什么都不说。

“但愿只是放血放的。”

待到太医来了,为刘玳珍把了脉。

“太医,刘氏怎样?”

仔细斟酌了一下,才说话。

“回十五阿哥的话,刘格格如今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贫血气虚,要是再这样下去,怕是会要命。刘格格可是做了什么,或是吃了什么而贫血吗?”

太医的话,听的十五阿哥气得不行。

“抄血经抄的,这贫血怎么补回来?”

十五阿哥有些急躁,太医却压的稳。

“十五阿哥别急,待微臣看看刘格格的创伤也不迟。”

焕采轻轻搬动刘玳珍的脑袋,好让太医检查。

“索性没撞到要害,刘主子主要是贫血才晕的,待微臣开几乎补血的药,刘格格便能好过来,只是千万不能再放血了。”

老太医的话更容易让人信服,十五阿哥脸色阴沉,老太医仿佛没看见一般,继续说自己的。

“虽然说刘格格身体健硕,但微臣发现刘格格心率有些不齐,可不能做剧烈运动,还有重活累活。”

再后面,太医说了什么不重要的话,十五阿哥一个字也没听见,只是记住了,再放血下去,刘玳珍就没命了!

太医开完药方子正要走,刘玳珍就醒了过来,佯装无事,就下了床。

“你给我滚回床上去,还有脸下来!不要命的东西!”

刘玳珍再次一脸懵,这是咋的了?又发生什么事了?她不就晕了一下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哦好!”

刘玳珍麻溜的上床、睡下、盖被子,一气呵成,就露个脑袋在外头,睁着大眼睛看着十五阿哥和陌生的老爷爷。

“药房开好了,十五阿哥照药方子抓药就行。”

然后老太医作揖告退,“微臣先退下了。”

刘玳珍心想,太医干嘛来了,难不成是自己病了?

“爷,太医干嘛来了?”

十五阿哥气的锤了一下梳妆台,咚的一声,吓得刘玳珍瑟缩了一下。

“还有脸问,你这不要命的狗东西!”

刘玳珍表示自己很委屈,弱弱的说了一句,“我不是猪崽子吗,怎么又变成狗东西了?”

“不管你是人也好,是猪狗也罢,再抄写血经,爷剁了你的手!”

十五阿哥很生气,高大魁梧的身姿站在刘玳珍的小屋里,光线都暗了不少,刘玳珍竟然有些害怕了。

“?”

刘玳珍不敢说话,就用眼神询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太医说了你再放血,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或者是明天。”

刘玳珍当然是不相信十五阿哥的话了,“哪有那么严重啊,爷。”

刘玳珍嘻嘻笑,焕采都快吓傻了,“格格,太医真的是这么说的,十五阿哥也是为您好啊!”

十五阿哥冷哼一声,冷俊的面孔暴着青筋,坐在椅子上,双手扶在椅子扶手上,发散出一种王的气势。

刘玳珍眼珠子滴溜溜转,“那奴才抄完这一卷,就不再抄了!”

刘玳珍态度很诚恳,十五阿哥还是不满意,《地藏经》他是知道的一万七千多字,那墨写,墨都能耗两分深(大约四五厘米),更别说是拿血抄,再抄下去人都没了。

“哼!”

十五阿哥一气之下走了,出了门又嘱咐焕采,盯着刘玳珍吃药,还有不许再写了。

刘玳珍在屋里着急的大喊,“爷!奴才不写了,奴才不写了,您别生气呀!奴才错了!”

十五阿哥听见刘玳珍的喊叫,不免心里有些难受。

刘玳珍何错之有啊,这是为他尽孝道呢。刘玳珍和皇玛嬷、额娘就只有选秀时的一面之缘,如果不是为了他,凭什么放血放到晕厥只为了抄写经书,毕竟说起来两位逝者,和刘玳珍说起来没任何关系。

如今十五阿哥这么骂或是说刘玳珍,不过也是放不下身段和面子,也不会哄着一个女孩子高兴。

就像情窦初开毛头小子,十五阿哥变得手足无措,回到前院之后,坐着看书,但是看不进去,心里老是惴惴不安。

足足坐在书桌前拿着兵书,一页不翻的看了一个时辰,才在纸上写下一个“瑞”字。

“鄂罗哩,拿着这字去给福晋看看,合不合适给刘氏赐号。”

十五阿哥感觉到自己有些过分了,可能会伤了刘玳珍的心。

刘玳珍在十五阿哥走之后,可能是由于太激动,又贫血,就再一次晕了过去,这次还好直接躺在了床榻上。

喜塔腊氏觉得有些奇怪,怎的十五阿哥突然要给刘玳珍赐号了?

“大总管,你跟我说说爷为什么要给刘氏赐号,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鄂罗哩作了个揖,回嫡福晋的话,“咱们爷本来是取笑刘格格,说要给刘格格赐号傻子,刘格格去追逐咱们爷的时候,因为长期抄血经贫血晕倒了,正巧脑袋撞在桌子上了。”

喜塔腊氏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太医来过呢,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刘格格再放血,这小命儿就没了?”

喜塔腊氏忽的站起来,脸上惊愕万分,“真的有这么严重?子若,去跟刘格格说一声,万不可再放血抄经了!”

鄂罗哩也不拦着,毕竟是主子的一条命呢,不敢拦着。

“太子就是这么说的,爷怕刘格格不听劝,便骂了刘格格,可爷想着刘格格是为咱们爷尽孝道,爷这么做不合适,又放不下面子。然后就想着给刘格格真的赐个号,宽慰宽慰,不伤了刘格格的心。”

鄂罗哩说的头头是道,福晋也觉得这么做挺合适的,“瑞。《墨子·非攻下》中说:禹亲把天之瑞令,以征有苗。是祥瑞,吉兆之意,善哉。”

“那奴才便去回复爷。”

鄂罗哩行礼要走,被喜塔腊氏拦住了。

“大总管慢着。”

喜塔腊氏让子青在自己嫁妆里,拿了一对

032 瑞人安人2

鄂罗哩说的头头是道,福晋也觉得这么做挺合适的,“瑞。《墨子·非攻下》中说:禹亲把天之瑞令,以征有苗。是祥瑞,吉兆之意,善哉。”

“那奴才便去回复爷。”

鄂罗哩行礼要走,被喜塔腊氏拦住了。

“大总管慢着。”

喜塔腊氏让子青在自己嫁妆里,拿了一对成色不错的玉如意,交与刘玳珍。

“瑞,本是玉器,这对玉如意就当给刘氏冲个好彩头吧,劳烦大总管通知刘氏赐号的时候,一同赠予她。”

鄂罗哩跪了下来,举着玉如意的托盘,磕了头,“奴才替刘格格谢嫡福晋赏赐。”

鄂罗哩走后,喜塔腊氏就想去看看刘玳珍。

十五阿哥见鄂罗哩捧着成色靓丽的一对玉如意的时候,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那爷送刘氏什么好呢,她什么都不缺啊!”

之前送的礼物可不少,没有的都补齐了,还缺什么呢?

“爷不如也送一对玉器,冲冲彩头?”

十五阿哥摆了摆手,开始思索,过了会儿,跟鄂罗哩说,“去把皇阿玛赏的那盒珍珠,拿来。”

鄂罗哩有些惊讶,“爷?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珠子那么大,您要是给刘格格送去了,难免招人仇恨!”

十五阿哥感觉脑仁疼,这刘氏要是是侧福晋就好了,送什么都不为过,可只是个小格格,连庶福晋都不是,什么都不能送。

“罢了,拿两颗冲冲彩吧。”

鄂罗哩拿着礼品过去的时光,刘玳珍已经醒了,嫡福晋喜塔腊氏也在,正与刘玳珍说这话。

“我与爷都是好意妹妹,性命要紧…”

刘玳珍坐在床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是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

“奴才给福晋请安,给瑞格格请安。”

刘玳珍可能在想什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会才问:“这儿哪有瑞格格,大总管可不要乱说话。”

鄂罗哩磕了个头,“哎呀,瑞格格,奴才那好呢。奴才恭喜瑞格格,贺喜瑞格格,爷给瑞格格赐号‘瑞’,是莫大的福气。”

刘玳珍有些震惊,还真给她赐号了。

“这是爷和福晋给您冲彩头的礼物,一堆玉如意和一对大珍珠。”

焕采赶忙接了下来,刘玳珍要下床磕头谢恩,却被鄂罗哩阻挡了。

“瑞格格,爷说了,让您好生休息,不必磕头谢恩了。”

鄂罗哩不是那种墙头草,只认十五阿哥这一个主子,他跟十五阿哥是统一战线的。

十五阿哥对谁好,他便对谁好。这刘氏不论从性格、还是为人处事上都是个好的。

他这个做奴才的,都觉得就是是个好的,更何况对刘氏有喜爱之意的十五阿哥和喜塔腊氏呢。

喜塔腊氏笑开了,“看吧刘妹妹,咱们爷对你好极了,如此的大事,居然都不让磕头谢恩。”

焕采现在很自然的往鄂罗哩手里塞银子,鄂罗哩也笑着往袖子里塞。

刘玳珍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十五阿哥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

鄂罗哩回去复命了,喜塔腊氏才开口劝慰刘玳珍。

“刘妹妹切不可生气,否则可就辜负了咱们爷了。”

刘玳珍叹了口气,眼睛都不抬的揪着手里的帕子。

“费力不讨好,又怎么会辜负他呢?”

这事儿要是发生在她喜塔腊氏身上,喜塔腊氏也会像刘玳珍一样钻牛角尖的。只不过现在喜塔腊氏只是个局外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不开导刘玳珍,刘玳珍以后就靠不到了。

“妹妹怕是不知道,咱们爷自打出了你这门儿,就后悔了。可是呀,他是皇子,和别人不一样。咱们爷放不下他那高贵的身段,低不下他那高贵的头颅,所以才会真的给你赐号,还特意来询问我‘瑞’字好不好呢。妹妹可不能再钻牛角尖了,你若这样只会苦了你自个,毕竟爷是皇子,要什么女人没有?”

喜塔腊氏的话,点醒了刘玳珍,现在没有女人进阿哥所,是因为在孝期里,出了孝期,自己巩固不了宠爱,等以后人老珠黄,还没有个一儿半女,这辈子该怎么熬下去?

“奴才谢福晋姐姐点化奴才,奴才也真的是钻了牛角尖了。”

喜塔腊氏能选刘玳珍联盟,也是因为刘玳珍家底薄弱,娘家人官职卑微,威胁不到她这个嫡福晋。

喜塔腊氏想得到嫡福晋的权力,刘玳珍想得到十五阿哥的宠爱。

正所谓各求所需,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两个人真的是关系很好,不是那种面和心不和的关系。

崇庆皇太后薨逝后一个月多,四阿哥也过世了。

虽然说四阿哥和六阿哥已经过继给了乾隆的兄弟们,但毕竟还是亲生的。

如今没了,皇上心里也不是滋味,活着的阿哥只有四个了。

八阿哥永璇在侧福晋王氏过世之后,变得举止轻浮,沉迷酒色,做事不体面,朝堂上处处揭人短,人缘不好,再者有脚疾,成不了大事。

十一阿哥永瑆,性格寡淡,对政事、国家之事毫无兴趣,独独喜好书法,善于文采,不善骑射,要是作为储君,大中国就要折在十一阿哥手机了。

作为幺儿,十七阿哥永璘年纪还小,被父兄、后宫女人宠坏了,有趋势成为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整日无所事事,文武不全,难担大任。

在为数不多的皇子中,十五阿哥脱颖而出。

大臣们上的奏折中夸赞十五阿哥:勤于学业,而人望所在。

为人沉重(稳重),处事刚明,皇帝宠爱,朝野想望。

度量豁达,相貌奇伟,皇上已类己,最爱,中外属望焉。

有儿子优秀,皇上自然也开心,但也担忧十五阿哥出什么意外,大清无人继承。

活得久,并不是什么好事,你眼看着亲近的人,活着亲人一个个死去,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四阿哥过身之后,十五阿哥心情也有些低落,这几年亲人的都相继离开了,又事事不顺心。

“爷,如果奴才劝你不要出宫建府,爷会听吗?”

十五阿哥轻轻吐出两个字,眼睛都没睁开:“不会。”

就带着枕在十五阿哥肩头,“奴才觉得爷被留在皇宫里,是一种荣誉。”

十五阿哥睁开眼盯着刘玳珍白嫩饱满的额头,在珠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

“可到了出宫年纪,不能出宫,我觉得这是种耻辱。”

十五阿哥转过身,紧紧地抱住刘玳珍,刘玳珍也回抱着十五阿哥。

“瑞儿,你说我该怎么办?虽然已经有些许差事可以做了,可哪有十七岁的阿哥还住在阿哥所?”

刘玳珍能体谅十五阿哥那种难受的感觉,或许在上早朝的时候,大臣们也会有异样的眼光。

“爷不如去找万岁爷谈谈心,告诉万岁爷您的想法。”

刘玳珍眼珠子轱辘轱辘的转,十五阿哥却叹气,“小蠢货,你能想到的办法,我也能想到,也都试过了。”

“奴才的办法,爷肯定想不到。”

两人相拥着,互相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刘玳珍肚子里正在冒坏水儿,“爷有没想过,这件事儿反过来说,让万岁爷感觉到您的无奈,您的委屈。”

十五阿哥推开刘玳珍,抓着刘玳珍的肩膀,对视良久。

“好。”

一个字,刘玳珍就知道十五阿哥这是采纳了她的建议了。

刘玳珍听十五阿哥呼吸均匀了,熟睡了,便轻轻坐了起来。

十五阿哥心里想着事儿,怎么可能睡着,刘玳珍一动,十五阿哥想睁眼看看,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倒要看看刘玳珍想干嘛。

刘玳珍轻轻把十五阿哥横在枕头上的胳膊放回了被窝,免得枕麻了胳膊,第二天没法拿笔。

十五阿哥刚觉得心里暖暖的,就听到刘玳珍小声的嘀咕。

“你这男人真是坏的很,明明自己伸胳膊让我枕,第二天还怪我胳膊疼。”

刘玳珍把胳膊放回去之后,轻轻谩骂,“小心眼的男人,再让你找借口!”

十五阿哥还是感觉有些暖心,也起了坏心思。

等刘玳珍躺好了,十五阿哥一转身就把胳膊、腿,都搭在刘玳珍身上了,刘玳珍吓得一动不动,心想:十五阿哥该不会还没睡着吧?刚才还骂了他,该怎么办呢?

十五阿哥心里偷笑,找皇上谈话内容也想的差不多了,便好心情的睡着了。

刘玳珍久久不敢入睡,因为十五阿哥入睡之前,还把被子蹬了!

刘玳珍担惊受怕大半夜,后半夜十五阿哥快起床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十五阿哥寅时不到就起了,起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鄂罗哩你个蠢货,你轻点!”

鄂罗哩疯狂的点点头,不敢出声,十五阿哥对刘氏可真好啊,刘氏的好日子指日可待了!

十五阿哥嘱咐了寻芸让刘玳珍多睡会,不要吵醒了,喜塔腊氏那里,十五阿哥也嘱咐过了。

刘玳珍一觉睡到辰时才醒,连忙梳妆,一口早膳都没吃,就跑着去给喜塔腊氏请安。

“奴才给嫡福晋请安。奴才今儿来晚了。”

喜塔腊氏招呼着刘玳珍坐了下来,才笑着说:“妹妹不碍事的,爷都派人跟我说过了。”

“福晋姐姐,不是您想的那样!奴才不敢做出大不敬之事!”

刘玳珍此时吓坏了,十五阿哥说的笼统,难免让别人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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