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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傲寒武》


第一章九霄神剑

“我跟你拼了!”

厉云寒大吼一声,陡然睁开双眼,一下子从潮湿的地上坐了起来,双手握拳挥向前方,却砸了个空。

大雨倾盆而下,浇在刚刚清醒过来的厉云寒身上,厉云寒微微愣了下,他的意识也在逐渐的凝聚了起来,眼神渐渐由恍惚变得清明。

厉云寒约有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稍显瘦削,白皙的面容上带着点儿未褪去的稚嫩,虽然算不上多么俊美,倒也非常耐看。

厉云寒来自于青阳城三大家族之一的厉家,厉家本来是个修行世家,曾经也是显赫一时的超级大家族,可惜却早已家道中落,只能在苍颜王朝青州辖下的青阳城苟延残喘。

他的父亲厉焱就是厉家的当代家主,他还有一个比他大了两岁的大哥厉风晴,拥有超绝的天赋,是厉家二十岁以下年轻一辈中名列前茅的人物,拜入三星门派云霞宗,并且成为了内门弟子。

至于厉云寒,本身的修行天赋不怎么好,即便他修行的刻苦,修行进步也非常缓慢。

厉家的人都喜欢拿厉云寒和厉风晴相比,厉云寒的修为跟他大哥相比可就差得远了,以致于连厉家一些天赋赶不上他的人都有些瞧不起他。

望子成龙是每个父母的期盼,见到厉云寒修行的刻苦,厉焱也想给他提供优良的修行资源,可惜自己整天要忙着管理整个家族的事情,没办法亲自教导厉云寒。

所以,厉焱便拿出多年积累的一些积蓄,找了些关系,将厉云寒送到了二星门派灵越剑门之中,成为了一名外门弟子。

门派分为九星,星级越高,实力越强。

尽管灵越剑门只是个二星门派,其实力也比家道中落的厉家要强大的太多了,厉九霄也相信厉云寒会在这里更好的修炼。

厉云寒也是这么想的,他认为自己成为了灵越剑门的弟子,一定可以更快的将自己的实力提升上来,即便赶不上自己的大哥,也可以拉近自己跟大哥的差距。

可惜,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刚进入到灵越剑门还不到一个月,厉云寒就遇到了麻烦。

厉云寒在后山修炼的时候,见到了外门弟子中的一个少女云紫青,云紫青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长得也算可人。

见到厉云寒刻苦修炼时的坚韧,云紫青对厉云寒也有些好感,主动找厉云寒说一些修炼上的事情,两人聊得也很投机。

当云紫青得知厉云寒就是厉家的那个废物之后,态度顿时变得冷淡了下来,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厌恶,赶紧跟厉云寒撇开了关系。

就在这时候,外门弟子中名头响亮的赵烈带着跟班赵山从这里经过,赵烈对长相不错的云紫青早就有爱慕之意,二话不说就对着厉云寒出手了。

武者九层,厉云寒的修为在武者三层,而那赵烈早已经是个武者七层的修士,厉云寒哪里是他的对手?

云紫青对厉云寒满是厌恶,在旁边又添油加错的说了几句,说厉云寒想对她不轨。

赵烈更怒,让跟班赵山狠狠地揍了厉云寒一顿,赵山的修为也达到了武者五层,当场将厉云寒揍得昏迷了过去。

在这场冰冷大雨的浇灌下,厉云寒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想到自己在厉家受到的白眼,想到自己在灵越剑门受到的屈辱,厉云寒忍不住对着漫天雨幕疯狂的咆哮了起来,发泄着心中的压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喊的什么。

“轰隆!”

骤然,一道响彻苍穹的闷雷声响起,雨幕中落下一道凶悍的雷霆闪电,将少年倔强的面容映照的格外刺眼。

厉云寒直感觉一股浩瀚的天威从高空中快速落下,压的他全身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抖,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厉云寒就见到一片雷霆电光,径直朝着他所在的方位降落了下来。

厉云寒暗道一声不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衰,才刚清醒就要被雷劈了。

危机临身,厉云寒怒吼一声,将全身的潜力都爆发了出来,奋力向着后方跃了过去。

“轰!”

滚滚雷电狂霸的轰击在厉云寒刚刚站立的位置,庞大的气流将他掀飞到了远处,原地露出一个丈许深的大坑。

厉云寒艰难的站了起来,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心有余悸的望着那个幽深的大坑,他刚才若是躲避的稍微慢上一点点,或许就已经被这道雷电给当场轰杀了。

随着这道雷电落下,天际降落的雨水也渐渐小了下来,完全消失不见,天际甚至还冒出了几点若隐若现的星光。

厉云寒正在暗自庆幸捡回一条小命的时候,忽然目光一凝,落在了那个丈许深的大坑之中。

在那个大坑之中,一道氤氲的九色神光若隐若现,透出一股神性的气息,却无法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厉云寒脸上充满了好奇的神色,沿着那个大坑的斜坡就跳了进去,离得近了才看清那九色神光中的东西。

那是一柄三尺青锋剑,整个剑身都近乎透明,像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美玉雕琢而成似的,上面仿佛有着九彩云纹浮现,又仿佛有着诸天万界虚影浮现,仔细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剑柄处刻着两个古老的字体,依稀可辨认出那是‘九霄’二字。

九霄神剑!

一把从天而降的剑!

厉云寒的心情顿时火热了起来,他直觉这把剑有些不同寻常。

厉云寒伸手握住了这把剑,忽然感到手心一阵刺痛,就感觉到一股血液流入到了这把剑之中,顿时让他感到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仿佛这把剑就是他的手臂似的。

“嗡!”

神剑嗡鸣一声,瞬间消失在他手中,厉云寒下意识的握了握手,却一下子握了个空。

“剑呢?”厉云寒喃喃自语了一句,目光在深坑中来回寻找着。

忽然,厉云寒一下子愣住了,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

“神剑在我丹田之中?我什么时候能内视了?这怎么可能?!”厉云寒心中狂震,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良久之后,厉云寒才再次平静了下来,心念微动,九霄神剑再次出现在他手中。

这次神剑的形态跟刚才稍有不同,变成了一柄普通的长剑,上面那神秘的云纹和诸天万界的景象也都完全消失不见,材质也变得跟普通铁剑没什么区别了,完全看不出来是一柄绝世神剑。

连续试验了数次之后,厉云寒对这柄九霄神剑也有了些了解。

这柄九霄神剑如今已经成为了他的专属之物,完全随着他的心意而动。

厉云寒明明可以清晰地感应到九霄神剑中蕴含着浩瀚如海的力量,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的修为有关,他现在根本无法激发出九霄神剑的力量,只能当成个铁剑来用,多少让他感到有些郁闷。

他相信这柄剑中肯定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或许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无法探索出来,将来迟早会发现的。

厉云寒也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这柄神剑从天而降,必然不是寻常之物,若是泄露了出去,恐怕会有杀身之祸。

厉云寒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以后还是尽量少用这柄神剑,免得出现什么纰漏。

厉云寒将九霄神剑收入到了丹田中,仔细感应之下,就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剑身释放了出来,从丹田中逸散而出,无声无息的在自己体内蔓延。

随着这股清凉气息的蔓延,厉云寒感觉自己的体质竟然在缓慢的改变着,身体的强度韧性都在潜移默化的变强着。

“咔!”

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厉云寒体内的真气汹涌而动,冲破了桎梏,进入到了武者四层!

厉云寒清晰的感应到了自己体内的变化,心里充满了惊喜。

就在厉云寒想要将自己的意识从丹田中退出来的时候,忽然感觉丹田中的那柄小剑有些异样。

厉云寒将自己的心神全都放在了丹田中的那柄小剑上面,顿时感觉一股浩瀚的信息涌入到了自己的脑海中,庞大的信息差点儿让他再次昏阙过去。

“剑道本源,返本归真,万物皆剑,剑化万物……剑气纵横,扫**,荡八荒……”洋洋洒洒近万言的无名法诀在厉云寒的脑海中浮现而出。

这些法诀都是由蝌蚪形状的金色文字组成,厉云寒明明不认识这些文字,脑海中却又明白每一个蝌蚪金文的意思,连他自己都感到非常的诧异。

仅仅过了一遍,厉云寒就将这套无名法诀记在了脑海深处,对这套无名法诀多了一些认识。

这无名法诀像是专门对于剑道而生的,直接掌控剑道本源,阐述剑道的本质,从根源上剖析剑道。

以这无名法诀为根基,修炼任何剑术剑法都可以很快掌握!

而且,令他感到震惊的是,他虽然知道这法诀的意思,却根本无法说出来,也无法写出来。

不显化于世间的法诀!

这种法诀,厉云寒简直听都没有听说过!

厉云寒的心中充满了狂喜,眸子中绽放出冲霄的自信。

有了这种无名法诀和这柄九霄神剑,他厉云寒再也不是那个厉家的废物,将会拥有问道巅峰强者的资格。

“赵烈、赵山、云紫青,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找你们算清这笔账的!我会让那些嘲笑讽刺过我的人知道,他们是多么的无知!”厉云寒双目中清明一片,宣誓般的说出这些话,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出鞘利剑,仿佛可以将苍穹都给捅出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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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进步神速

灵越剑门,是一个以剑修为主的门派,在这个门派之中,外门弟子都是从一套基础的狂风剑法开始修炼,达到武师境界就可以成为内门弟子。

厉云寒从深坑中爬出来,在自己昏过去的地方捡到了灵越剑门发给自己的那柄普通长剑,按照记忆,来到了后山的一处幽静山谷中。

这个山谷是厉云寒在半个月前找到的,必须要穿过一条数十米长的山洞才可以到达这里,非常的隐秘,倒是个修炼的安静所在。

站在山谷中,感应着呼啸的风声,厉云寒的心境仿佛都变得无限广阔了起来,似是那自由的风,无孔不入。

厉云寒意外得到了九霄神剑,并且得到了那种无名法诀,迫切的想要验证下那种无名法诀的能力,专门到这里来修炼狂风剑法。

厉云寒站在山谷中,宁心静气,忽然拔剑出鞘,手中端着那柄长剑,细心的打量着,将这柄剑的长度、宽度、重量等等都牢记在心。

旋即,厉云寒长剑归鞘,再次拔出,如此练了近百次之后,厉云寒闭上了双眼,心神全都放在了狂风剑法上面。

四周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下来,厉云寒双目半开半闭,右手持剑斜指地面,摆出了狂风剑法的起手式。

厉云寒忽然感觉丹田处的九霄神剑微微颤动,一股清凉的气息游走全身,自己的灵觉变得异常敏锐,对于狂风剑法的理解也在快速加深,无尽的感悟将他填满。

厉云寒徜徉在感悟的汪洋中,狂风剑法的各种变化都出现在厉云寒的脑海中,弱柳扶风、春风细雨、大风骤起、风卷残云……等等,各种各样的狂风在厉云寒的心间徘徊,让他对于狂风剑法的领悟急速加深。

厉云寒骤然睁开双眼,隐隐有一道凌厉的光芒闪过,轻喝一声,一剑撩起,剑光闪烁。

他明显感觉今天练剑与以往不同了,这套狂风剑法仿佛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似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浮现在心间,施展开来非常的得心应手。

弱柳扶风之时长剑飘忽,春风细雨之时剑意绵绵,大风骤起之时剑光遮天……

剑法修行分为入门、小成、大成和圆满这四个层次,厉云寒在以往的时候也仅仅是将这套最基础的狂风剑法练得纯熟,只能算是入门。

这次动用出来,厉云寒感觉自己对这套剑法的掌握绝对已经超越了小成,直追大成之境。

狂风剑法共分为九式,即便这套剑法只是最基础的剑法,在外门弟子之中,大部分人也都卡在第六式上,无法练成第七式。

第七式,风云变幻。

第八式,疾风骤雨。

第九式,风舞绝杀。

这三式才是这套狂风剑法中的真正杀招,只有练成了这三式,这套狂风剑法的威力才能够发挥出来。

厉云寒行云流水般的将前面六式施展了出来,当他施展到第六式狂风乱舞的时候,手中长剑仿化为咆哮的怒风,卷起漫天剑气,在虚空中带出阵阵剑啸声。

等到第六式施展完毕,厉云寒自然而然的施展出第七式风云变幻。

他手中长剑骤然变得轻盈无比,仿佛画笔似的,在虚空中弯曲变幻,勾勒出一朵云彩状的剑花,轮廓却有些模糊。

等到第七式施展完毕,厉云寒已经无力再施展出第八式来,总感觉自己的腕力、身法、步法等等都跟不上节奏,看来倒是受制于他本身的修为了。

即便是这样,厉云寒也感到自己进步神速了。

厉云寒成为灵越剑门只有二十几天,接触到这套狂风剑法也就半个月左右,在这半个月之中,厉云寒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苦练狂风剑法。

可惜,他也仅仅熟练掌握了前面四式,连第五式剑法都未曾掌握,对狂风剑法的理解也仅限于皮毛。

这下直接将第五式、第六式和第七式练成,对剑法的理解更是加深,实力提高了几倍不止,厉云寒也有几分激动。

“继续修炼!”厉云寒轻喝一声,再次摆出了狂风剑法的起手式,心神完全沉浸到了这种狂风剑法之中。

厉云寒从第一式开始修炼,仿佛化身为天地间的神风,时而绵绵若存,时而狂暴不羁,时而寒光乍现,时而剑光隐隐,将这套狂风剑法修炼的愈加纯熟。

厉云寒一遍又一遍的修炼着狂风剑法,手中的那道云朵状的剑花越来越清晰,透出一股凌厉的剑意,杀机隐藏在变幻的风云之中。

第七式,风云变幻,完全掌握!

风云变幻,抖剑出花,在变幻莫测的风云中暗藏杀机,不出则已,出必伤敌!

灵越剑门的外门弟子足有上千人之多,能够将狂风剑法修炼到第七式的人只有数十人,厉云寒能够修炼到第七式,在外门弟子之中也不再是垫底儿的存在。

在这种时候,厉云寒直感觉丹田中冲出一股沛然的真气,如怒龙出海似的游走全身,强势的冲破了一层看不见的壁垒,最终重又汇聚到了丹田之中,在丹田中缓缓转动着。

“武者五层!”厉云寒的眸子中充满了狂喜之色,这次不仅将这套狂风剑法修炼到了第七式,而且还突破到了武者五层的境界,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想到自己以往天天苦修也依然是灵越剑门外门弟子中垫底儿的存在,如今这才一两天的时间,就连续突破两级,进入到了武者五层,真是恍如隔世一般。

这次将狂风剑法练到第七式,而且他对于前面七式剑法的掌握已经达到了大成境界,即便自己只有武者五层的修为,在外门弟子之中能够战胜他的也不多了。

想要达到圆满境界,那就只能在实战中不断的磨合才行,光靠着自己修炼,绝对无法修炼到圆满境界。

“咕噜噜……”

腹中忽然响起一阵叫声,厉云寒仿佛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抬头看了看在天际耀武扬威的烈日,诧异的道:“已经正午了?”

到了现在,厉云寒才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饥饿感传来。

“练剑练的太入神了,连早饭都忘了回去吃了,再不回去,连午饭都赶不上了。”厉云寒稍显稚嫩的小脸儿上露出一抹苦笑,长剑归鞘,踏着轻盈的步子朝着灵越山的方向赶了过去。

厉云寒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饭,一直饿到现在,还练了数十次狂风剑法,更是消耗体力,他可不想再错过午饭。

突破到武者五层,厉云寒体内的真气再次壮大,一路上健步如飞,很快就来到了外门弟子用餐的膳堂之中。

灵越剑门中足有近千名外门弟子,此时正是午饭时分,不少外门弟子都在膳堂中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厉云寒进入到灵越剑门还不到一个月的光景,仅仅知道外门弟子有大半都处于武者五层以下,他真正认识的人并不多。

“咦,那不是昨天被赵烈狠揍了一顿的厉云寒吗?”不远处有个少年对着旁边的同伙低声说着,倒是认出了厉云寒。

“可不是吗?听说他贪图云紫青云师妹的姿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才被赵师兄给打昏了过去,这也是活该!”又有个人跟着附和了一句,看来厉云寒昨天被打的消息已经传扬了出去,知道的人倒还不少。

“这家伙也真倒霉,刚进入我们剑门还不到一个月,就得罪了赵烈,赵烈可是达到了武者七层的地步,往后的日子,可够他厉云寒受的了。”另外一个少年嘿声轻笑,声音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韵味。

“赵烈可是个难惹的主儿,我估计要不了多久,这小子就要被赵烈给整出剑门了。”又有个少年冷笑,完全没把厉云寒放在眼中。

“赵烈的天赋的确是高,这小子就算是出剑门,也难以完好无损的除去,恐怕会被赵烈整的惨不忍睹。”有人附和。

这些议论声并不大,可厉云寒经过九霄神剑认主之后,五官六感都变得敏锐了许多,将这些议论声听得一清二楚。

嘴长在别人身上,厉云寒也不想与这些人一般见识,置若罔闻的进入到了膳堂之中,打了自己的饭菜,寻了个空位就吃了起来。

认识厉云寒的那些外门弟子看到他的反应之后,眼中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窃窃私语声在底下流传了起来。

“咦,厉云寒那小子还敢在这里毫无顾忌的吃饭,听说那赵烈前往数十里外的苍云山脉中历练去了,刚才我倒是看到了他的跟班赵山。赵山的修为也不弱,等到这小子吃完饭,少不得又要挨顿揍!”

“赵山的修为在外门弟子中只能算是普通,但也达到了武者五层,啧啧,膳堂中不允许动手,这小子出去之后就没跑了。”

“昨天那一幕我错过了,想不到今天还会碰上如此精彩的一幕,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了,我倒要看看赵山会怎么教训他。”

一道道压低了的声音在膳堂里面流传了起来,没有一个人看好厉云寒,一个个的目光中都有些期待,苍颜王朝中尚武之风盛行,众人外门子弟中都想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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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一剑致胜

“呀,这不是厉师弟吗?烈哥说了,让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正打算去找你,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伴随着一声戏谑的声音响起,一个面容黝黑的壮硕少年来到厉云寒用餐的地方,双臂抱胸,一脸的嚣张。

听到这个声音,厉云寒不用抬起头来,就知道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赵山。

厉云寒面色不变,自顾自的吃着饭,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反正这膳堂之中禁制任何形式的挑事,谅他也不敢在这里生事。

见到厉云寒并不理会自己,赵山的脸色顿时阴冷一片,冷冷的道:“厉云寒,你不敢应声了吗?趁早滚回家里种地去吧!”

厉云寒好整以暇的喝完最后一口汤,砸吧了两下嘴,这才开始抬眼打量着赵山,平淡的道:“犬吠什么?你不就是赵烈的狗腿子吗?今天我就先从你这里收点儿利息,将来我会找赵烈好好清算的。”

厉云寒此言一出口,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偌大的膳堂中安静的落针可闻。

众多外门弟子都不敢置信的望着厉云寒,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众人相视一眼,看到其他人的反应之后,明白自己确实未曾听错,厉云寒的确是直接喊赵山狗腿子。

赵山是赵烈的狗腿子这件事情,灵越剑门中的外门弟子都知道,但是谁也没敢当着赵山的面说起这件事情。

如今这厉云寒不仅直呼其为狗腿子,还扬言要挑战赵烈,这种狂妄让众多外门弟子都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这姓厉的还真狂妄!”

“他这是在找死!虽然剑门中的弟子之间不允许闹出人命,但是在切磋之中出现重伤的情况,倒也是被允许的,厉云寒完了。”

“不会是昨天赵烈把他打傻了吧?敢在这种场合口出狂言,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狗腿子,倒也没说错,啧啧,敢当着赵山的面,毫不客气的说出这句话,简直就是打脸啊,只是代价恐怕不是他能够承受得起的。”

膳堂中的外门弟子顿时喧闹了起来,三三两两的交谈着,对着厉云寒和赵山指指点点。

赵山的双眼中凶光闪烁,额头上青筋跳动,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当面这么说自己,他的肺都快气炸了,咬牙切齿的望着厉云寒,一字一顿的道:“姓厉的,你有种!我在膳堂外等着你,我看你敢不敢出来!”

厉云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从座位上站起来,淡然的冲着赵山道:“我刚吃饱,的确是需要运动运动。既然这么想挨揍,那就前面带路吧,我会令你满意的。”

赵山怒哼一声,当先离去,脸色狰狞无比,心中在琢磨到底该怎么样折磨厉云寒才能让他出这一口恶气。

膳堂之外就是个面积非常大的广场,赵山走到广场上就停了下来,转身如饿狼般盯着厉云寒,狞笑道:“姓厉的,你还真敢跟出来,你会后悔今天所言的!”

厉云寒一脸的云淡风轻,他也进阶到了武者五层境界,更将狂风剑法修炼到了大成境界,对付赵山,他有绝对的信心。

“废话少说,动手吧!”厉云寒脸上露出一丝不耐,这赵山还真没被他放在眼中。

“杀!”赵山脸色狰狞的怒吼一声,眸子中闪烁着灼灼凶光,铿的一声抽出了腰间长剑,长剑化为一片呼啸的狂风卷向厉云寒,正是狂风剑法的第六式狂风乱舞。

第六式剑法,是赵山所能够达到的极致,此时他愤怒出手,更是丝毫不留情,剑舞成风,怒啸狂吼,这是想要了厉云寒的命!

“是狂风剑法第六式,狂风乱舞!”

“赵山竟然是全力施展,这下要见血了!”

“厉云寒才进入灵越剑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如何能抵挡得住赵山这一剑?这下可不仅仅是切磋了,搞不好就会出人命!”

“这厉云寒刚才那么嚣张,这下可要搭上自己的小命了,为了几句话而送命,真不值!”

看到这一幕,众多外门弟子都忍不住惊呼了出来,他们想要看热闹,却不曾想赵山下手如此凶狠,一出手就想要杀了厉云寒。

赵山的脸色扭曲,狰狞可怕,熊熊怒火早已焚尽了他仅有的理智,出手之时没有丝毫顾忌,凶狠而霸道。

众多外门弟子都睁大眼睛看着赵山,也有部分弟子扭过头去,不忍看到厉云寒血溅当场的一幕。

厉云寒双眸中闪过一抹璀璨的亮光,或许是因为九霄神剑的缘故,这一式在别人眼中杀伤力巨大的狂风乱舞,在厉云寒眼中全是漏洞。

厉云寒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等到剑幕临身之时,他手中长剑陡然出鞘,一道清扬的剑鸣声响起,令人忍不住心神发颤。

剑光颤动,厉云寒手中长剑飘忽,似是无限柔弱,又蕴含着一股柔中之刚,正是狂风剑法的第一式,弱柳扶风。

弱柳扶风是狂风剑法中最基础的一式,基本上所有灵越剑门的弟子都会用,就连打杂的都可以很熟练的动用出来。

但是,这一式最基础的剑法,在厉云寒动用出来,多了一丝灵动,仿佛是有生命一般,连观战众人都似乎可以感应到这一剑中的生机。

“好精湛的剑法!或许已经达到了大成境界!”众多外门弟子心中忍不住暗赞了起来,他们还真没见过哪个外门弟子能够将这套狂风剑法修炼到这种境界。

弱柳扶风,在狂风乱舞这一式剑招中穿行,丝毫未曾与赵山的长剑进行任何的碰撞,宛如穿花蝴蝶似的。

厉云寒不像是在比剑,倒像是在表演,让观战众人都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噗噗噗……”

接连几道长剑入肉的声音响起,在赵山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厉云寒手中的长剑在他身上快速划过。

赵山的胸前、肋下、手臂上全都出现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痕,鲜血顺着剑痕喷薄而出,瞬间染红了赵山的衣衫。

“啊……”赵山惨嚎着倒了下去,手中长剑无力的坠落在地,脸色煞白一片,望向厉云寒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所有观战的外门弟子都有一种大脑短路的感觉,狂风剑法第一式,对上狂风剑法第六式,竟然赢了,而且还赢得如此轻松,让他们一时半会儿都反应不过来。

厉云寒在众人眼中的形象变得神秘了起来,仅仅动用了狂风剑法的第一式,就胜了使用出第六式的赵山,让众人完全无法看出厉云寒的真正实力来。

“厉云寒,好强!”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厉云寒师弟才进入剑门不到一个月,就轻易击败了武者五层的赵山,看来他在修炼上的天赋也是超强,真是令人羡慕啊!”

“厉云寒师弟这么强,昨天怎么会被赵山打的昏过去了?这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厉云寒师弟的这种实力,恐怕已经不弱于赵烈了,昨天的事情传得倒是邪乎,真正见到的却没几人,估计也只是赵烈授意其他人传播的,不然怎么可能传播那么快?”

“没错,或许那赵烈是看厉师弟进入灵越剑门的时间太短,想要拿厉师弟来做垫脚石,来让自己的名声更加响亮一些,谁知道他们昨天有没有跟厉师弟交手啊!”

“估计那赵烈也没想到厉云寒师弟在修炼上的天赋这么强悍,这下厉师弟爆发,就不知他和赵烈到底谁更厉害?”

众多外门弟子都议论纷纷,想到昨天在外门弟子中盛传的消息,众人直接选择了不相信,各自拿着厉云寒和赵烈对比着。

“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么强?你明明不是我的对手的,怎么会?”赵山语无伦次的叫着,声音中充满了骇然。

他实在无法想象,昨天还被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厉云寒,今天竟然变得如此厉害。

厉云寒淡漠的扫了赵山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

对于厉云寒来说,赵山已经和他不是同一个档次上的了,赵山再也难以追上自己的步伐,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跟赵山一般见识。

赵山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人家厉云寒连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似的。

昨天他还在欺负厉云寒,今天就被人当众打脸,这巨大的落差让赵山难以忍受,怒声威胁道:“烈哥几天后就会回来,你敢伤我,烈哥会为我报仇的!”

厉云寒的脚步停顿了下,连头也没回,淡淡的道:“你若说自己苦修之后找我报仇,我倒是还会高看你几分。可惜啊,你只会想着让别人帮你报仇,狗腿子就是狗腿子,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一辈子都是奴才的命!”

厉云寒说完这句话,不紧不慢了离开了去,他还有后面两式剑招未曾掌握,需要找地方继续修炼。

听到厉云寒的话,众多外门弟子都若有所思的望着赵山,隐隐感觉厉云寒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赵山脸上阵红阵白,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凶光,完全没听进去厉云寒的忠告,在想着该如何让赵烈帮自己报仇。

第四章强势压制

山谷苍翠,风声隐隐,厉云寒静静的站在山谷中,行云流水般施展着狂风剑法。

自从上次与赵山一战,已经过去了七八天的时间,厉云寒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处山谷中苦练狂风剑法,在丹田中那柄九霄神剑的滋养下,厉云寒的体质血脉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这一日,厉云寒依旧不知疲倦的修炼着狂风剑法,弱柳扶风、春风细雨……一招一式的施展开来,很轻易的就化出一片变幻莫测的风云剑花,将第七式练得纯熟无比。

厉云寒手中的长剑并没有就此停止,瞬间云散风开,化为漫天狂暴的剑雨降落下来,笼罩四面八方,攻击又急有快,第八式疾风骤雨应手而出。

这种攻击又急又快,当真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其中蕴含的杀势更是霸道凌厉,无孔不入。

在第八式练成的时候,厉云寒直感觉体内的气血变得愈加畅通,汹涌澎湃,仿佛随时都可以燃烧起来似的。

厉云寒趁热打铁,再次修炼起狂风剑法,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剑势越来越凌厉,渐渐地将第八式也掌握的纯熟。

正在修炼之时,厉云寒忽然感觉丹田中传出一阵温热的能量,快速游走全身,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之中,体内一种看不见的壁垒被打破,一股强大的感觉油然而生。

武者六层!

厉云寒脸上满是错愕之色,他进入武者五层才七八天的时间,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到武者六层,这也太意外了。

自从得到九霄神剑之后,厉云寒就感到自己的一切都变得好了起来,五官六感的灵觉变得敏锐了,对于剑道的理解也远非以往可比,自己的体质更是每时每刻都在蜕变着,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当然,这也跟厉云寒的勤修苦练有极大的关系,正因为他付出的努力比别人要多得多,九霄神剑中荡涤开的那种能量才能够被他更好的吸收。

厉云寒再次熟悉了一番狂风剑法,这才长剑归鞘,朝着灵越山赶了过去。

“厉云寒!”

当厉云寒来到膳堂前面那座广场的时候,一声清冷的喝斥声在他耳畔响起,声音中带着一股狂烈的威势,将附近弟子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厉云寒抬头望去,就见到一个十六七岁的蓝衣少年站在广场中,身形挺立如枪,眉目开合间闪烁着凌厉的光芒,身上透出的压力让周围的外门弟子都不由自主的退后。

“赵烈!”厉云寒的目光微微收缩了下,口中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这个蓝衣少年就是赵烈,前段时间就是赵烈为了英雄救美,而将厉云寒狠揍了一顿,现在想起了,依然让厉云寒怒气填膺。

此时的赵烈,比上次厉云寒见到他的时候,还要强了一丝,看来这些天的历练,他的修为又有所精进了。

在赵烈的身边,静静的站着一个清秀的白衣少女,虽然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却已经开始拥有了一股动人的风姿,俨然是个美人胚子,正是云紫青。

云紫青那天怂恿赵烈教训了厉云寒之后,借助自己过人的样貌,跟赵烈搅合在了一起,没过几天,这两人就已经非常亲热了。

除了云紫青之外,曾经被厉云寒伤到的赵山也站在赵烈的附近,双目怨毒的望着厉云寒,很明显这赵烈就是赵山叫来的,目的就是要替他报仇。

“厉云寒,你胆子不小,趁我外出历练之时,敢打伤赵山,今天我好好地教训教训你!”赵烈的声音冷冽无比,凶狠的盯着厉云寒,想要当众教训教训厉云寒,免得其他人说他上次打伤厉云寒的事情是他故意让人散播的假消息。

云紫青似笑非笑的看着厉云寒,娇笑道:“厉师弟啊,就你那种本事,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这样吧,你向着烈哥磕头赔罪,我就求求烈哥饶了你这次,你看如何?”

磕头赔罪?

厉云寒鄙夷的看了云紫青一眼,眸子中的厌恶毫不掩饰,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她。

被厉云寒这种废物鄙视,云紫青顿感心里非常不舒服,脸色一下子变得阴冷了下来,轻轻的凑到赵烈耳边,有意无意的说道:“烈哥,这小子瞧不起你呢,今天一定要狠狠的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你赵烈的厉害。”

赵烈拍了拍云紫青的玉手,望向厉云寒的目光中杀意凛然,冷冷的道:“姓厉的,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嚣张!今天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饶,我就不姓赵!”

厉云寒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毫不客气的回应道:“那你就准备换个姓吧。”

远处围观的众多外门弟子都感到阵阵心惊,忍不住小声议论了起来。

“厉云寒师弟的天赋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进如剑门一个多月的时间,而赵烈早在一年多以前就进入到了灵越剑门,我看厉云寒对上赵烈就是在找死!”

“听说赵烈早就进入到了武者七层的境界,狂风剑法也开始触摸到了第七式风云变幻的地步,这么多天不见,也不知他是否又突破了,厉云寒这次麻烦大了。”

“厉云寒师弟到底还是年少轻狂啊,被人一激就忍不住了,哎,让他吃吃亏倒也不错。”

“不错个屁啊,没听赵烈说要废了厉云寒吗?赵烈出手,就算厉云寒这次学会了一些经验,也是个残废了,做事不能太冲动啊。”

“别说的太早,厉云寒师弟在几天前对阵赵山的时候,大家也都不看好他,厉云寒师弟不还是胜利了?说不定今天厉云寒师弟还能够带给我们更大的惊喜呢?”

远处围观的众人都彼此交谈着,大多数人都很看好赵烈,几乎没几个人看好厉云寒。

赵烈是个武者七层的修士,这种修为在外门弟子之中已经是名列前茅的存在了,对付名不见经传的厉云寒,自然是赵烈的胜算要大一些。

“小子,你够狂!接招吧!”赵烈目光阴冷异常,手中长剑铮然出鞘,在虚空中呼啸清鸣,快速化作一片剑幕,朝着厉云寒笼罩了过来。

赵烈一出手就是狂风剑法中的第三式大风骤起,凛凛剑幕如同骤然刮起的大风似的,出现在毫无征兆,大风起时,杀机已至。

同样是狂风剑法,赵山动用第六式的威力都远远赶不上赵烈动用第三式的威力,这就是差距。

厉云寒最近一直潜心研究狂风剑法,对于狂风剑法的每一种变化早已了然于胸。

在赵烈出手之时,他便已经知道这赵烈已经将狂风剑法修炼到了大成境界,就算跟自己有些差距,也相差不大。

厉云寒的修为在武者六层境界,比赵烈低上一筹,他是仗着对狂风剑法的熟练掌握,才有信心跟赵烈决斗。

如今见到赵烈对狂风剑法的掌握也达到了大成之境,厉云寒的脸色也微微变得凝重了起来,他不清楚赵烈到底将狂风剑法修炼到了第几式,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一式大风骤起临身,厉云寒手中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同样是一式大风骤起迎了上去。

“叮叮当当……”

两柄长剑发出一连串的清鸣声,在转眼间就相交了数十次,各自退让开来。

厉云寒心中凛然,这赵烈倒是还真有着在外门弟子中嚣张的资格,刚才那一式大风骤起,若要让自己动用前面两式来应付,恐怕自己还真应付不来。

赵烈心中更是充满了震惊,他在七八天以前还试过厉云寒的实力,那时候他手中长剑未曾出鞘就将厉云寒给打倒了。

如今,这厉云寒虽然在修为上比自己稍逊,但是在对于狂风剑法的掌握上,比自己还要更为精深,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赵烈可不相信厉云寒会在七八天的时间中,就从武者三层冲到了武者六层,想当然的认为当初厉云寒在隐藏实力。

“就算你隐藏了实力,也不过是武者六层,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赵烈狠狠地咬了咬牙,手中长剑再次冲出,迅疾无比,横扫一切,正是狂风剑法的第四式风卷残云。

厉云寒不假思索的也动用出风卷残云这一式剑招,从正面跟赵烈相抗衡,两柄长剑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飓风当道!”赵烈手中剑招再变,狂风剑法第五式应手而出。

厉云寒依旧是以同样的招式相回应,长剑化为飓风,与赵烈手中长剑交击碰撞。

“狂风乱舞,我看你还能否再动用出来!”赵烈爆喝,手中长剑化为一片狂乱的剑幕,疯狂舞动着涌向厉云寒。

“想看就让你看个够!”厉云寒淡笑一声,同样是一式狂风乱舞攻出,狂暴的长剑都仿佛多了一丝灵性,比赵烈动用出来的要强悍得多。

厉云寒的修为比之赵烈要差上一些,但他在剑招上的掌握却比赵烈还要更加精深。

虽说他们动用的是同样的一招,但是厉云寒却是在压着赵烈打,逼的赵烈不得不接连变招。

第五章剑法大成

漫天剑幕如狂风暴雨般撞击个不停,让观战的众多弟子都看的目瞪口呆。

“第六式都动用出来了,他们到底修炼到了第几式?”有个外门弟子下意识的问了出来,却没人回应他,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广场之中。

“第七式,风云变幻!”赵烈怒吼一声,手中狂暴的剑幕开始收敛,快速的在虚空凝聚,剑尖上也开始透出丝丝剑气,要在半空中凝成风云图案。

忽然,正在施展风云变幻的赵烈手中长剑停滞了一下,这一式风云变幻施展了一半就骤然停止了下来,赵烈也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才是风云变幻!”厉云寒轻喝一声,手中长剑带起一团变幻莫测的风云,快速袭向赵烈。

“噗噗噗……”

连续数声长剑入肉的声音响起,厉云寒手中长剑在赵烈身上留下七八个寸许深的血洞,鲜血潺潺而流,瞬间染红了赵烈身上的蓝色衣衫。

“噗通!”

赵烈双膝都被厉云寒的长剑点到,不受控制的跪倒了下来,挣扎了半天都没有站起来。

“狂风剑法第七式,风云变幻!”众多外门弟子都心神狂震,能够将狂风剑法修炼到第七式的人,在整个灵越剑门的外门弟子之中都不多见。

“好精湛的风云变幻!”人群中,一个白衣少年瞳孔瞬间收缩,脱口而出。

“咦,原来是李飞舟师兄,李师兄的修为在整个外门弟子之中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连李师兄都这么看好厉云寒,这厉云寒还真有些门道。”有人崇拜的叫出了此人的名字。

从今天开始,绝大多数的外门弟子恐怕都不会再去招惹厉云寒了。

李飞舟向着众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刚才厉云寒那玄妙莫测的一剑,心中惊叹不已,在他自己处于武者六层的时候,恐怕也无法施展的如此精湛。

在李飞舟看来,厉云寒战胜赵烈,轻松无比,并没有动用全力。

这厉云寒,绝非池中之物。

云紫青快速来到了赵烈身边,将赵烈搀扶了起来。

望着面色从容的厉云寒,云紫青脸色僵硬,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似的。

“他竟然施展出了狂风剑法第七式,正面战胜了赵烈……”云紫青心中凄楚的想着,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

修行的竞争异常的残酷,所以她几天前才会毫不犹豫的跟被称为废物的厉云寒撇开关系,将自己的容貌姿色当成了筹码,傍上了外门弟子中有些影响力的赵烈。

如今看来,那或许就是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了。

厉云寒若是废物,那她这个只能依靠着失败者赵烈的家伙又算什么?

云紫青的心中充满了悔意和自责,她想当然的认为,厉云寒是在韬光养晦,而自己却偏偏激怒了他,今后连朋友都无法做,自己还真是傻的无可救药了。

赵烈惊怒的望着厉云寒,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我们用的是同样的剑招,我出手比你占先机,我修为比你高,我修炼狂风剑法的时间比你长,为何我本来早已练熟的第七式无法施展出来?为何你又能施展出来?”

厉云寒云淡风轻的道:“因为你练得还不到家!”

今天厉云寒还未动用出自己全部的实力来,他已经完全掌握了狂风剑法的第八式,如果动用出来,赵烈就无法再站在这里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赵烈脸色狰狞的怒吼着,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那种高人一等的气度。

云紫青看了看怒吼狂叫的赵烈,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厉云寒,顿时再次叹了一口气,心中的悔意更浓了,却没脸再去找厉云寒。

“厉云寒师弟到底是怎么战胜赵烈师兄的?我也没有看明白。”人群中有人小声询问着。

“看李飞舟师兄的神色,想必已经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眼光自然不是我等可比,不知李师兄看出了什么?”另外有个少年满目崇敬的问了出来。

李飞舟淡笑着解释道:“嘿,厉云寒说得对,赵烈练得还不到家。他们两人之间的招式虽然相同,但是运行轨迹却稍有区别。”

“区别?他们动用的不都是狂风剑法吗?”那个少年疑惑的问了出来。

李飞舟笑了笑,继续道:“厉云寒的每一剑都斩在了赵烈手中长剑受力最薄弱的地方,连续几次硬拼下来,赵烈消耗的真气比厉云寒消耗的要多得多。即便赵烈的修为比厉云寒要高一些,但是也难以承受住这种消耗,最后根本拼不过厉云寒,所以才会出现后继无力的情况。”

听到李飞舟的解释,观战的众多外门弟子了恍然大悟,那赵烈也沉默了下来,不甘心的道:“厉云寒,你给我等着,我赵烈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厉云寒眉毛轻扬,好整以暇的道:“想找我报仇,随时奉陪。对了,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你以后就不用姓赵了,我建议你还是趁早换个姓吧。”

赵烈气的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脸上充满了愤怒,面色狰狞的望着厉云寒,咬的牙齿咯吱作响,恨不得生吞了他。

想起刚才赵烈亲口所言,若不能教训厉云寒,以后就不姓赵了,围观的众多外门弟子顿时轰然大笑。

观战的众人一个个脸色堆笑,都对着场中指指点点,彼此之间窃窃私语了起来。

“厉云寒师弟连赵烈都战胜了,在外门弟子之中也有一席之地了。”

“赵烈的修为在外门弟子中只能排进前几十名,他敢在外门弟子中如此嚣张,主要还是仗着他哥哥赵峰的威名。”

“赵峰?外门弟子中仅次于李飞舟的赵峰?”有人惊呼了出来。

“听说赵峰去了一处隐秘的所在闭关了,厉云寒对赵烈下手这么重,等到赵峰回来,必然不会放过他。”

“厉云寒虽然修炼到了狂风剑法的第七式,但是听说那赵峰早就修炼出了狂风剑法的第八式,更是达到了武者九层的境界,等赵峰找上厉云寒的时候,就是厉云寒的末日!”

众人的低语声传入了厉云寒的耳朵,厉云寒微微皱了皱眉头,记住了赵峰这个名字,心中暗自警惕着。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有绝对的信心可以打败赵峰,但是现在还不行。

武者六层和武者九层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不是三两天可以弥补得过来的。

厉云寒朝着众多围观的外门弟子拱了拱手,冷淡的扫了赵烈和云紫青一眼,暗自摇了摇头。

云紫青的心中充满了苦涩,心神被无尽的悔意填满,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选择。

厉云寒又扫了旁边畏畏缩缩的赵山一眼,赵山吓得脸色煞白,唯恐厉云寒找他的麻烦,心中充满了不安。

厉云寒并没有理会赵山,抬脚向着膳堂走了过去,这一番动手,他倒也真的有些饿了。

想到赵烈还有个武者九层的哥哥,厉云寒更是不敢松懈,吃过饭就再次进入到了那处幽深的山谷中,潜心修行狂风剑法。

赵烈的哥哥赵峰已经达到了武者九层,厉云寒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关,只能在赵峰出关前,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他必须尽快掌握狂风剑法的第九式,等到赵峰寻来,他也可以拥有自保之力。

在接下来的日子中,除了吃饭睡觉,厉云寒的时间几乎全都用在了修炼狂风剑法上。

第一天,厉云寒修炼到第八式疾风骤雨,尝试近百次也无力施展出第九式的剑舞绝杀。

第三天,厉云寒熟练动用出第八式,强行施展出第九式。可惜,他刚摆出第九式的起手式,因为腕力不足,剑风根本舞不起来。

第七天,第九式施展出半式,剑风舞动,却无法形成绝杀。

厉云寒不知疲倦的修炼着狂风剑法,半个月后,厉云寒终于领悟了狂风剑法的第九式。

山谷中,厉云寒手中长剑仿佛活了似的,剑风舞动,一转一送,漫天剑风形成一道霸绝的杀剑。

杀剑在虚空中荡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将虚空中都荡开几缕微不可见的波纹,灭绝一切生机,杀意无限。

狂风剑法第九式--风舞绝杀,成了!

在风舞绝杀练成的时候,厉云寒忽然感觉丹田处那旋转的真气变得愈加快速了起来,九霄神剑颤动,一股汹涌澎湃的能量瞬间游走全身,体内真气快速壮大着。

“嗡!”

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厉云寒忽然感觉体内一种无形的屏障冲破了。

武者七层!

厉云寒终于突破到了武者七层的境界,体内的真气比以往强大近倍,体内充满了强大的力量。

厉云寒完全掌握了狂风剑法,对于狂风剑法中每一式的运用,都达到了大成的境界。

将风舞绝杀动用出来之后,厉云寒才感觉到这一式的威力之强悍,这一式是将前面八式的威力叠加起来,汇聚在一起爆发开来,杀伤力比第八式疾风骤雨要强上数倍!

厉云寒长剑归鞘,双目中绽放着灼灼光辉,自语道:“达到了武者七层,在苍云山脉中也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看来我也要前往苍云山脉中历练一番了。”

第六章山林历练

苍云山脉,位于灵越山西方数十里外,整座山脉绵延近千里,枯藤老树处处可见,充斥着一股苍茫的气息。

苍云山脉中群山连绵,里面有着无穷无尽的妖兽,终日有着禽鸣兽吼之音响动,是附近数十个门派势力的历练之所。

那些妖兽可以磨练武者的战斗力,众多武者也可以通过猎杀妖兽来获取皮毛和兽核,这些妖兽身上的材料可是价值不菲,出售之后就可以换取一些对武者有用的东西。

苍云山脉非常的浩瀚,一般武者境界的修士都只能在外围地带活动,越向里面,越容易碰到高级妖兽,危险性越越大。

厉云寒腰胯长剑,小腿上别着一柄匕首,带了几天的干粮,穿过十几座低矮的小山,就来到了苍云山脉边缘。

看着面前的苍云山脉,厉云寒忍不住心中暗赞,这苍云山脉地势复杂,到处生满了杂草荆棘,参天古木遮天蔽日,倒还真是妖兽的天堂。

在苍云山脉边缘,厉云寒也见到了一些前往此处历练的修士,有的三五成群,有的两人结伴,像他这种独来独往的,倒还真的没怎么看到。

这些人都是来自于附近各个修炼势力的修士,厉云寒明白人心险恶的道理,并没有随便找个队伍加进去,而是独自一人上路了。

他在灵越剑门中呆了一个多月了,对于这座专门为众多修士提供修炼场所的苍云山脉也有一些了解,只要不是太深入,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苍云山脉外围经常有人类出现,那些妖兽也很少到外围来,连续走出七八里地,厉云寒只见到了一些麻雀、野兔、獐子等小型动物,并没有见到什么凶悍的妖兽。

当他转过一块巨石的时候,突兀的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凉意,顺着这股感觉传来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有着一双森冷的眼睛,散发着丝丝冰冷的光芒。

“五级妖兽,青冥妖狼。”厉云寒眉毛微微跳动了下,眼神中闪烁出一抹兴奋的神色,右手快速搭在了腰间的长剑剑柄上。

五级妖兽,就相当于武者五层境界的修士,厉云寒首次与妖兽激战,用这种五级妖兽来练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厉云寒的精神变得前所未有的专注,脑海中浮现出青冥妖狼的信息来。

青冥妖狼,速度奇快,喜欢伏击猎物,动作无声无息,弱点在咽喉、双眼以及后腰等部位。

就在厉云寒想着青冥妖狼的资料的时候,他眼中的青冥妖狼化为一道青色影子,快速朝着他扑了过来。

正如资料上记载的那般,青冥妖狼整个动作无声无息,若非厉云寒时刻警惕着这青冥妖狼,或许这下就得吃个大亏。

厉云寒手中长剑铮然出鞘,快速跳让开来,在周围山石上跳跃几下,手中长剑飘忽,弱柳扶风应手而出。

青冥妖狼感受到了危险,身形在半空中不可思议的转动了下,擦着长剑的边缘跃了过去,无声无息的落在了一块青石上,一对冰冷的眸子再次望向厉云寒。

青冥妖狼的整个动作无声无息,就像是一个幽灵似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人致命一击。

“好快的反应速度!”厉云寒心中暗惊,他的弱柳扶风飘忽不定,那青冥妖狼竟然可以避开这一招,多少让他有些意外。

这种以速度见长的青冥妖狼,虽然只是个五级妖兽,但是一般的武者六层修士也很难杀得死它。

厉云寒念头电转,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停,双脚在地上一跺,整个人像是金翅大鹏似的冲天而起,手中长剑带起一股凌厉的剑风,迅疾的刺向青冥妖狼的咽喉,正是那一式大风骤起。

青冥妖狼快速抬起双爪,将咽喉牢牢守护住,锋利的长剑跟青冥妖狼的利爪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音,这柄长剑竟然未能将青冥妖狼的爪子斩断!

厉云寒的眸子微微收缩了下,这青冥妖狼的爪子抵挡住了他的长剑,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正在这时,青冥妖狼再次扑击而出,利爪在斑驳的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朝着厉云寒攻击而来。

厉云寒迅速将身体偏了偏,让过了青冥妖狼那锋利的狼爪,手中长剑下意识的带起一片狂暴的飓风,斜斜斩在了青冥妖狼的后腰,带起一蓬猩红的血花。

青冥妖狼哀鸣着倒了下去,挣扎了半天也未能再次站起,冲着厉云寒龇牙咧嘴的威吓。

这种与妖兽之间的战斗,跟门派弟子之间的切磋完全不同,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之危,厉云寒首次面对这种情况,呼吸都有些粗重,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泽。

眼见青冥妖狼已经受到重创,厉云寒毫不犹豫的挥动手中长剑,从青冥妖狼的眼睛部位一剑刺入到了它的头颅之中,结果了这条青冥妖狼的性命。

厉云寒用长剑在青冥妖狼的头颅中挖出来一颗兽核,又将青冥妖狼的爪子斩了下来,处理了一番,丢入到了自己的包袱之中。

青冥妖狼只是个五级妖兽,身上值钱的东西并不多,厉云寒并没有理会皮毛骨肉等物,简单收拾了一番,就离开了这里。

离开了那处地点数里之后,厉云寒才停了下来,在山石树枝间连跳几下,落在了一株参天大树上。

厉云寒拿出水袋,喝了几口水补充了下,体力缓慢的恢复着,脑海中浮现出刚才战斗的每一个细节。

“青冥妖狼第一次攻击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就躲避了,弱柳扶风的威力都未曾发挥出来。第二次攻击青冥妖狼的时候,出剑速度还是慢了,不然那青冥妖狼根本就没机会护住咽喉。后来那次,青冥妖狼攻击之时,我应该有机会在正面刺其双眼和咽喉的,只要眼力和动作都跟得上,一剑就能够结果了这头青冥妖狼……”

厉云寒在仔细反省着自己的得失,找出自己的不足,在以后对敌之时才能够更好地利用每一分力气,发挥出更强的实力来。

在丛林中对敌,跟在门派中切磋,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复杂的地形、各种妖兽的不同反应等等,都可能会成为影响生死的因素,需要不断的实战才能够快速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

第一次实战,厉云寒的心中依然还有些兴奋,他知道自己还有所欠缺,也找出了自己的不足。

等到体力恢复的时候,厉云寒精神抖擞的溜下大树,再次朝着丛林深处赶了过去,继续寻找自己的猎物。

过不多时,厉云寒便看到了另外一头妖兽。这是一只五级妖兽金鬃狮,正在一处山谷中慵懒的晒着太阳,金色的毛发在太阳下反射着灼灼光辉,身上透出一股子凶煞的气机。

厉云寒无声无息的进入山谷之中,那只打盹儿的金鬃狮感觉到了危险临近,霍然站起,双眸中绽放出两道凶残的光芒,愤怒的发出一声震天咆哮,充满敌意的望着这个侵入自己地盘的家伙。

厉云寒手中长剑刷的一下出鞘,带起一抹璀璨的寒光,长剑飘忽不定,朝着金鬃狮笼罩了过去。

金鬃狮怒吼着朝着厉云寒扑击了过来,爪子和利齿都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其锋利程度丝毫不弱于厉云寒手中长剑。

厉云寒心中冷静异常,飘忽的长剑在金鬃狮的双爪和利齿之间穿梭,直接刺在了金鬃狮张开的巨口中。

金鬃狮的反应丝毫不慢,硕大的狮子头猛然摇晃了下,在长剑刺入他的头颅之前避开了这锋锐一剑。

即便是这样,那柄锋利的长剑依旧在金鬃狮的脸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潺潺而出。

金鬃狮吃痛,更是凶猛,带着一股腥风,咆哮着冲向厉云寒。

厉云寒身形一矮,手中长剑高举,直直刺向金鬃狮的腹部,想要将金鬃狮开膛破肚。

金鬃狮在虚空中无处受力,快速收缩爪子,挡在了腹部。

厉云寒手中剑花舞动,挂起一股狂乱的风暴,一式狂风乱舞应手而出,舍弃金鬃狮的腹部,在金鬃狮的皮毛上留下数十道细小的伤口,鲜血渗出,染红了金鬃狮的毛发。

金鬃狮痛的怒吼连连,落在地上之后,就再次跳跃而起,双爪护在前方,狮口大张,咆哮着咬向厉云寒。

厉云寒挽了个剑花,剑尖上浮现出一片变幻莫测的风云,长剑悠然从风云中穿出,直接刺在了金鬃狮的巨口之中,锋利的长剑透脑而出。

金鬃狮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的一空,庞大的身躯轰然砸落在地面上,溅起大片尘屑。

厉云寒喘息了一番,轻车熟路的将金鬃狮的爪牙和兽核都收了起来,飘然离去。

对于刚才那一剑,厉云寒还是非常满意的,通过与五级妖兽对敌,厉云寒的实战经验也提升的非常快。

厉云寒并不急深入,就在附近寻找五级妖兽来练手,等到天色将晚的时候,他已经斩杀了七头五级妖兽,战斗经验也变得丰富了起来。

第七章再次突破

“噗!”

厉云寒手中的长剑直直刺入一头六级妖兽黑纹狼的咽喉,动作快捷迅疾,快的那只黑纹狼没反应过来就倒地了。

厉云寒麻利的从将黑纹狼的爪牙和兽核都挖了出来,丢进到背后的包袱之中。

厉云寒在这片苍云山脉中历练了七八天了,战斗水平快速提升着。

在刚开始的时候,他对上五级妖兽都要花费半天的时间才能够将之杀死,甚至有时候还会遇到生死险境,他身上都被各种凶兽给撕咬出许多伤痕。

到了后来,他渐渐掌握了各种妖兽的弱点,战斗经验也提高了许多,对付五级和六级的妖兽基本上都是秒杀。就算是对付七级妖兽,他也可以很快就解决掉。

厉云寒抖了抖背后沉甸甸的包袱,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这七八天的时间,他的收获倒也不少,至少收获了四十多枚兽核,还有一批妖兽材料,这也能够值不少钱了。

眼见包袱已经满了,他所带的干粮也所剩无几了,厉云寒便有了离开这里的打算。

天色已晚,厉云寒打算第二天一早就离开这里,他已经深入到了苍云山脉近百里远的位置,不时地能够听到远处有震动山河的禽鸣兽吼之音,真要是遇到了那种大妖兽,那他哭都来不及了。

天色越来越暗,山林间的禽鸣兽吼也渐渐低沉了下去,整座山林都变得沉寂了下来,似乎那些妖兽妖禽也都已经休息了。

厉云寒这几天来在丛林中历练,深深的明白晚上出动的妖兽比白天还要更难缠,他就亲眼看到过一直数尺长的银色蜈蚣出动,轻易的宰了一头八级妖兽赤磷虎。

厉云寒不敢大意,警惕的在丛林中观察了一番,爬到了一株参天大树上面,想要在这里将就一晚上。

“咝咝……”

就在厉云寒刚准备休息的时候,从头顶上面传来阵阵咝咝声响,一股腥臭的味道钻进了厉云寒的鼻子之中。

厉云寒猛然惊醒,全身的疲惫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浑身的汗毛都忍不住倒竖了起来,不假思索的翻身跃下大树。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在厉云寒刚才立身的树上响起,一截手臂粗的树枝断裂,从上面坠落了下来。

厉云寒抬头望去,就见到一个硕大的蛇头出现在他刚才呆立的位置,鳞片上布满了血红色的花纹,幽绿的三角眼中充斥着一股阴冷嗜杀。

光这个蛇头,就跟个成年人差不多大小,可以想象其形体之巨大。

“八级妖兽,血鳞妖蟒!”厉云寒低呼出声,认出了这条巨蟒的来历,正是八级妖兽中的血鳞妖蟒。

血鳞妖蟒蛇信吞吐间,有着丝丝红色的毒雾氤氲,鳞片在月光下泛着血色光辉。

见到厉云寒逃走,血鳞妖蟒身子一阵蜿蜒,快速从参天古木上面游了下来,带着一股腥臭的气息冲向厉云寒,口中逸散的毒气让附近的枝叶都快速枯萎了下来。

厉云寒脸色微变,这条血鳞妖蟒绝对不仅仅是个八级妖兽,恐怕已经快要晋级到九级妖兽行列了。

厉云寒掉头就走,妖兽本来就比同阶人类要强上一些,如果遇上刚刚进阶八级的妖兽,他倒是还有一战之力。

可这条血鳞妖蟒的修为都快要达到九级妖兽级别了,身上的剧毒更是霸道无比,厉云寒可不想在这时候傻乎乎的跟血鳞妖蟒去硬拼,窜的比兔子还快。

血鳞妖蟒嘶鸣一声,在山林间快速穿梭,很快就追到了厉云寒附近。

厉云寒回头望去,忍不住头皮发麻,这条血鳞妖蟒的速度太快了,丛林中的那些树木对它几乎没什么阻挡,反倒是对自己的阻挡不小,这样下去,不消片刻他就会被血鳞妖蟒给追上。

厉云寒当机立断的将背后包袱丢到一边,伸手抓住一条垂落下来的藤蔓,用力一荡,身形落在了旁边的一株大树上。

逃,是逃不过的,那就只能想办法将这条血鳞妖蟒斩杀掉。

那条血鳞妖蟒向前的惯性极大,就算发现了厉云寒闪到一边,它也无法瞬间转变方向。

趁着这个机会,厉云寒毫不犹豫的从大树上跳下,手中长剑带起漫天剑幕,无尽剑势凝聚为一剑,朝着血鳞妖蟒攻杀了过去,气息凌厉而霸道。

在这种时候,厉云寒可不敢有丝毫保留,直接将第九式风舞绝杀动用了出来,直袭血鳞妖蟒的心脏部位。

仓促之间出剑,厉云寒这一式风舞绝杀的威力也有限的很,不足全盛时期的一半。

血鳞妖蟒的身躯蠕动了下,避开了心脏要害,凌厉的风舞绝杀强行破开了血鳞妖蟒的鳞片防御,在蛇腹上留下一道数尺血槽,鲜血飘洒。

厉云寒一击得手,果断退后,可他还是低估了血鳞妖蟒的反应力。

只见一道红影闪过,血鳞妖蟒的尾巴暴起,如神鞭一般将厉云寒抽飞了出去。

厉云寒直感觉胸腹间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来不及查看伤势,便再次抓起一条垂落的藤蔓,快速荡向另外一株大树。

血鳞妖蟒嘶鸣着,尾巴再次冲天而起,狠狠地向着厉云寒抽了过去,厉云寒快速避让开来,趁着妖蟒力量用老之时,又是一剑斩落。

长剑在血鳞妖蟒身上再次留下一个血洞,这次厉云寒躲避的快,在血鳞妖蟒尾巴扫来之前,就闪身避到了一块巨石后面。

“砰!”

血鳞妖蟒的尾巴抽在了那块巨石上,将那块巨石都抽的四分五裂,这一下动作更是让血鳞妖蟒身上的伤口撕裂的更大了,大片大片的鲜血顺着伤口溢出。

厉云寒再次退让到远方,就这样跟血鳞妖蟒僵持了起来,每当血鳞妖蟒有半点儿疏忽,厉云寒就毫不犹豫的补上一剑,有时候他闪避的慢了,就会被血鳞妖蟒抽在身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血鳞妖蟒身上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动作也开始变得缓慢了下来。

厉云寒抓住机会,一剑刺在了血鳞妖蟒的颈下,将血鳞妖蟒的头颅洞穿。

血鳞妖蟒凶悍无比,临死反扑,忽然对着厉云寒喷出大片毒雾。

厉云寒连长剑都来不及拔出,身子如狸猫般跃向后方,可他依然吸入了不少毒雾。

厉云寒感觉头脑一阵昏沉,本来就疲惫不堪的身躯更是使不出丝毫力气,连站都站不稳了。

“吾命休矣!”厉云寒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

正在这时,厉云寒忽然感觉丹田中的九霄神剑中冲出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游走四肢百骸,将他体内的那些毒雾完全都吞噬的一干二净。

接着,厉云寒便感到九霄神剑中逸散出一股股精纯的能量,快速补充着他体内的消耗,体内的伤势渐渐好转,他的修为也在快速的恢复着。

厉云寒心中一阵惊喜,没想到这九霄神剑竟然还有驱毒的功效。

厉云寒体内的真气恢复之后,并没有停止,在他体内疯狂的游走着。

“嗡!”

厉云寒感到一种无形的屏障打破,体内的真气变得愈加浓郁深厚了起来,五官六感都变得敏锐了许多。

武者八层!

厉云寒心中大喜,在跟这条血鳞妖蟒生死搏杀,倒是激发了他的潜力,这下战后恢复,直接就让他的修更上一层楼,进入到了武者八层之中。

拥有武者八层的修为,再加上自己对狂风剑法的理解,即便是对上武者九层的赵峰,厉云寒也相信自己会有一战之力。

厉云寒将血鳞妖蟒的蛇胆和兽核取出,又找到了自己的包袱,休息一晚,便朝着灵越剑门赶了过去。

第八章赵峰

等到厉云寒从山林回到灵越剑门已经是晌午,刚进山门,众人在背后就开始指指点点。

“喂,听说了么?赵峰修炼回来了。”一位穿白衣的弟子和旁边的人说。

“真的假的!这事可不能乱说!”

“这还能有假,我昨天还看见赵峰和赵烈在膳食堂吃饭。这下厉云寒可有苦头吃了。昨天看赵峰的脸色感觉就不太好,八成是赵烈把事情告诉赵峰了。”

此时的厉云寒晋级为八级武者,耳聪目明。刚进山门就听见这个消息,心中也是稍有些不安。但身怀神剑至宝,也算是有了一道护身符。

厉云寒头也不回的向膳食堂走去,刚进门就看见赵烈与一名黑衣男子坐在一起,这黑衣男子轮廓鲜明,面容上和赵烈倒也有几分相似,不容多说这人便是赵烈的大哥,赵峰。

赵烈看厉云寒走了进来,怒视相对。赵峰也是有所察觉,抬头看了一眼厉云寒,眼中除了怒火还带着一丝的不屑。

厉云寒坐在了另外一处,看着眼前的食物自然大吃起来。赵峰起身向厉云寒走去,房中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不相干的弟子怕麻烦惹到自己身上纷纷跑出了膳食堂,一众外门弟子探出头观看着房中的情况。

厉云寒见赵峰坐了过来也不闪躲,继续吃饭。赵峰见厉云寒这么不给情面,心里也是极为不爽,当时说道:“你就是厉云寒?!”

厉云寒放下手中的碗筷,擦了擦嘴说:“就是我,有什么事?”

“听说最近你很是嚣张啊,还把我弟弟打伤。你小子胆子还真是不小,这外门弟子中有谁不知道赵烈是我赵峰的弟弟,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厉云寒冷眼看了赵烈一眼,赵烈满脸的鄙视和轻蔑。回头和赵峰说:“你弟弟?你弟弟打伤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来制止?现在他受伤了你却来讨公道,未免这公道太廉价了点。”

赵峰脸上的肌肉抽搐,当时就要发作,但门中规定膳食堂中禁止动武,他也只好克制。一旁的赵烈听到这些话显然是坐不住了,大声喝道:“厉云寒,你也别神气,打败我你是侥幸,我哥可是外门弟子数一数二的人物,你这般不给他面子,到时候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听完这番话,赵峰心中还算是舒服,再看厉云寒又端起了一碗汤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赵峰看厉云寒这般不识时务,头也不回走出了膳食堂,边走边说:“今晚广场,我等着你,有种你就来!”赵峰心中也打定了决心,一定要把他赶出灵越剑门。

看着赵峰走出膳食堂,门口的弟子一哄而散,全都不见了踪影。

厉云寒神情倒还算是轻松,但自己心里明白。赵峰是外门弟子数一数二的高手,剑法仅次于李飞舟李师兄。狂风剑法也是达到圆满的境界,此次一去必然凶多吉少。厉云寒快步走到了那处静谧的山谷中,闭目打坐,用自己的神识去感应丹田之中的那把九霄神剑。

丹田之中真气萦绕,化成丝丝细线缠绕在那柄看似普通的短剑上。那柄短剑盘旋在丹田中央,似以真气为食,不停吸收着丹田中丝丝缕缕的真气。厉云寒却不因为真气的流失而感到疲惫,相反的却更加的精神,神剑吸收真气以后撒发出的能量游走到全身各处,厉云寒感觉全身清爽无比,神识也清明了许多。

厉云寒起身握住身旁的长剑随着心中意念舞动起来,狂风剑法的前七式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再施展第八式疾风骤雨,身形步伐顿时加快,每一剑刺出都铿锵有力,快如雷电。此时的厉云寒意在剑上,第九式风舞绝杀起手式已经打出。剑刃上飓**转,若有似无中还带有剑气。这一招发出,山谷中的巨石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威力,被飓风中的剑气削成了碎石。

狂风剑法被厉云寒一气呵成的使出,此时剑法大成近乎于圆满的厉云寒更加有了勇气和信心与赵峰一战。

当日深夜,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广场却人头耸动。赵峰与厉云寒比试的消息一个下午就撒布的外门弟子全部知晓。人群中叽叽喳喳议论声想成了一片。赵峰坐在了广场中央,闭目养神,只字片语也不曾说出。

不一会儿的功夫,广场外面喧闹了起来,众弟子很整齐的让出了一条道。厉云寒手握长剑,慢慢走进了的广场,那个通道也被人群再次淹没。

“师兄,你说厉云寒能不能打赢赵峰师兄?”人群中一个弟子说。

旁边的那个人一拳打在了那名弟子的脑袋上说:“那怎么可能!赵峰师兄可是九层的武者,而且狂风剑法也是趋于圆满境界。厉云寒再怎么厉害,打败了赵烈赵山,他最多也就是武者七层,按照李飞舟李师兄的话,他的剑法也是趋于大成。剑法实力都不如赵峰师兄,他怎么可能赢?”

赵峰睁开了眼睛,缓缓的站起身,身边的长剑也随之出鞘。立时广场上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赵峰手中的三尺青锋把月光反映在他的脸上,对于厉云寒,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打败,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轻蔑鄙视的表情。

“你觉得你会很幸运?打败我弟弟同时还能打败我?”赵峰语气中带着懒散与轻视,就如同打败厉云寒是预料之中。

“赢不赢手底下见真章。”厉云寒说完第三式大风骤起已经打出,刚刚还微风徐徐的广场顷刻间狂风大作,旋风般的一道剑气直冲赵峰面门。

赵峰面无惧色,手中长剑翻出层层剑花,春风拂面一般的剑招一击刺穿来势凶猛的旋风,消弭于无形。

厉云寒心中惊叹道:“不亏是九层武者的高手,一招春风细雨化解了我的大风骤起,而且余力还有攻击之势。”想到这里,赵峰那招春风细雨的余劲袭来,厉云寒举剑格挡,本应绵柔的余力竟然传来一股巨大的能量。

嘭!

金属声交响,厉云寒被震得摔倒在地。

赵烈在场外看着赵峰如此羞辱厉云寒,心中痛快至极。

看见赵峰这随意的一招竟然让力挫赵烈赵山的厉云寒倒摔出去,人群中又开始窃窃私语。更有甚者,用这次的比试当作赌资,开始设盘押宝,当成了一次赌局。

厉云寒站起身,擦拭了嘴角的鲜血,怒视着对面的赵峰。赵峰把手中长剑倒插在地上,说:“现在认输,在我和赵烈面前磕头认错,我可以考虑饶了你。不然我让你重伤扫地出门!”

此话一出,厉云寒心中怒气鼎盛,自幼时起就常常被长辈认定为废物,同龄修炼的孩子常常欺负他,要不是有他哥哥厉风晴出面,更过分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幼儿时的回忆历历在目,当时被羞辱的忿恨与不甘直击心头。丹田之中,那柄九霄神剑急速的转动,周遭的真气也开始飞速的旋转起来,一股巨大的力量蔓延到身体各处,刚刚才被赵峰剑气余力所伤的筋骨也在眨眼之间复原。

可能是两个人离的偏远,赵峰没有察觉到厉云寒的变化,接着说道:“狂风剑法虽然是基础剑招,但被你耍的犹如猴戏。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狂风剑法。”

话音刚落,赵峰运足真气,剑身之上形成了一道道风云之色。正是狂风剑法中的风云变幻!

风云之色在剑身上游走,天空上也布满了乌云遮挡住了月光。此时广场之内,狂风呼啸,闷雷作响,各弟子的青衫也都被吹起。

“受死吧!”赵峰手中剑锋一指,那如狂风海啸般的剑气奔向厉云寒。

厉云寒此时神识清明,一股清凉的真气游走于全身各处,见杀招将至。厉云寒也不敢怠慢,疾风骤雨快速打出,脚下的步伐随之移动,整个人就好像一把剑穿过了那凶狠的一招。

赵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在自己手中的第七式风云变幻虽然不敢说毁天灭地,但是要想硬碰硬穿过也是绝无可能。

赵峰与突来的厉云寒短兵相接了数十招,金属碰撞之声传遍了整个广场。两个人的衣衫连同皮肉也都被对方割破,鲜血也渗了出来。

以一个九层武者的高手来说,击败一个八层武者并非什么难事。但眼下赵峰却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一个不到九层境界的武者会和自己缠斗如此。看着厉云寒坚毅的眼神,心中却厌恶至极。

“你一个区区八级的武者会认为能打赢我?呸!简直是做梦!”说完举剑朝天,汇聚全身真气灌输到剑身。

站在人群中的赵烈心中却开始犹豫,本来只是想借着哥哥的实力羞辱一下厉云寒,谁想到会闹到现在这个局面。他拨开人群大声喊:“哥,快住手,会死人的!”

此时赵烈的那声嘶喊根本进入不到赵峰的耳中,赵峰周身形成了一道屏障,屏障之内狂风呼啸,道道剑气隐藏在狂风之中,噼啪作响。

厉云寒知道此招凶险,自己也不再保留,同样使出风舞绝杀。两股突然骤起的狂风在广场的两端,不知何时就会碰撞在一起。

来观战的弟子也知道情况失控,纷纷逃离了广场,而依旧伫立在广场上的只还剩下一人—李飞舟。

李飞舟的青衫被狂风吹起,眼中却坚定如山,看着两方的态势。

狂风中心的二人手持佩剑站在狂风中心,突然厉云寒和赵峰同时大叫起来,两股狂风如陀螺般撞在了一起。霎时间,震雷之中伴随金属之声,广场上的两股狂风摩擦直至消失,厉云寒终究还是不敌九层的高手被震飞数十米开外,衣衫褴褛,昏迷不醒。而赵峰依然站立在广场之上,虽然衣衫破烂但仍然掩盖不住胜利者的光辉。

胜负已分,正当李飞舟过去查看厉云寒伤势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异样。正当转身,一把剑正刺向他的胸膛。

第九章忏悔

长剑已到,李飞舟不亏是外门弟子的领袖人物,意念之下,长剑随苍鸣之声出鞘,抵住了致命的攻击。

此时的赵峰双眼通红,眼圈也泛出青黑之色,显然是刚刚大战之后真气不顺导致走火入魔。发疯的赵峰仰天大吼,紧接着一招风卷残云。

李飞舟知道现在的赵峰已经是强弩之末,身形飘忽,出现在赵峰身后,风卷残云带来的强大剑力把广场上的砖石掀起削成了碎屑。赵峰见攻击落空嗜杀的意念又多了几分,谁知道李飞舟身后一击,赵峰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见到赵峰此刻没有了危险,对着广场外的弟子喊道:“来几个弟子把他们带回去。”

几名弟子上前看见厉云寒和赵峰晕厥了过去,都拱手说:“李飞舟李师兄果然是技艺超群,师弟我真是开了眼界了。”

李飞舟平日这样的恭维已经听的太多了,也没说什么笑了笑就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其他弟子帮厉云寒两个人用清水擦拭,保持神识清明,再向剑门中的丹药房配些药来服用。

几日之后,厉云寒慢慢醒转,旁边酣睡的一个素衣弟子听见声响一下就惊醒了,看见厉云寒艰难的坐了起来,急忙上前搀扶。

“厉师兄虽然刚来灵越剑门一月有余,但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就算对上九层的武者赵峰也只是稍逊一筹,等师兄伤势好转可定要好好指导指导我们这些师弟师妹。”这素衣的弟子口中说着,手里也不忘帮厉云寒端茶倒水。

平日里厉云寒受尽他人的白眼,耳中听见的也全都是废物之类的言辞,哪像此时此刻,恭敬之声不绝于耳。

厉云寒忽然想到了什么,说:“赵峰怎么样了?”

那弟子愣了一下说:“你说赵师兄?他前些日子就已经醒了,这几日恐怕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吧。要说师兄那场打斗可真是凶险。当时天上风云难测,你和赵师兄一同使出了风舞绝杀,那阵势真是骇人。后来赵师兄走火入魔,是一旁的李飞舟李师兄及时救了你们。”

“李飞舟?”厉云寒虽然在灵越剑门只有一月,但李飞舟的大名外门弟子有几个人不知道。而且据传闻,他的剑法已经到了圆满境界,自身的实力也是已经跨过了九层武者,在武师上已经初窥门径。

在弟子房的东面,一间屋里传来了茶杯摔碎的声音。

“岂有此理!一个八层的武者竟然在我面前可以不落下风,反而还有占优的趋势,我不相信!他一定是有什么法宝!厉云寒,我饶不了你。”说着这人胸口一阵剧痛,狂咳起来。

旁边的赵烈看着赵峰如此激动也是连忙劝阻。站在一旁的云紫清虽然嘴上说着赵峰如何强过厉云寒千倍万倍,但心中早已经懊悔不已,怨恨自己当初为何会看走了眼,抛弃厉云寒,投入赵烈的怀抱。

“哥,这次比试你和厉云寒那小子打了个半斤八两,这以后对你在灵越剑门的地位可极为影响,这该怎么办?”赵烈接着发问。

“如何?我要让姓厉的那小子滚出灵越剑门!你就是我弟弟看上的女人?我有话和你说说,赵烈你先出去。”

“云紫清?你找她干什么?”赵烈听赵峰要找云紫清,顿时紧张了起来。他深知自己哥哥的秉性,虽然实力高强,但好女色之流的毛病这么多年一直未改。今日又提到自己的女人,生怕自己的哥哥会强行占为己有。

赵峰看见赵烈如惊弓之鸟,哈哈笑了起来:“弟弟,看把你吓的。哥哥我虽然贪好女色,但是弟弟的女人我不会动的,我找他是想利用她把厉云寒这臭小子赶出门派,嘿嘿……”赵峰脸上不由出现了一抹阴笑。

已到黄昏,厉云寒躺坐在床头,看着窗外夕阳余晖,心中有了一种难得的平静。离家近两个月了,他也很想念父亲和自己的哥哥。从小到大,父亲知道他修为进展不达所以处处关怀,哥哥厉风晴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也不知现在他们是否平安健康。

吱呀~

突然间门轻轻推开,一道身影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厉云寒用余光知晓有人进来,想必是先前照顾自己的师弟,头也没回说道:“师弟,今天送饭送的还真是早啊。”厉云寒见无人回应转头看去。只见云紫清端着一碗热面站在桌前。

“你来干什么!”厉云寒语气转冷,眼前这个女子就是那个知晓自己修炼无能极力撇清关系的势力女子。

云紫清看厉云寒语气不善也未生气,微笑着说:“宋师弟这几日被派到前堂去打扫,我就来帮他给你送饭,照顾你几日。”

“哼,是么?那你把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厉云寒语气坚硬,眼睛也望向窗外不再多看她一眼。

云紫清看厉云寒如此,叹了一声。端着那碗热面走到床前坐下,说:“你行动不方便,怎么走到桌边吃呢。来,我喂你,好么……”说完云紫清把面端到了厉云寒面前。

“不用,你放下,我一会儿会吃的。”

“热面当然趁热才好吃。”云紫清已经把面喂到了厉云寒嘴前。

“我说了不吃就不吃!”厉云寒心中烦躁,一个摆手把面打翻在地上。滚热的汤把云紫清的芊芊玉手烫红了一大片。

碗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云紫清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烫红的左手。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厉云寒听见旁边的抽泣声心里也过意不去,看着云紫清烫红的左手,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云紫清泪眼婆娑,双眼也因为流泪肿了起来。

“没…没关系,这都是我咎由自取,不管旁人的事。当初赵烈说我要是不和他在一起,他就会把你整死,你当时修为也没有他高,在门派中也是无人问津,就算你突然消失也没有人会在意。”

厉云寒大为震惊,接着说:“所以…所以你就答应了赵烈做他的女人?”

云紫清看着厉云寒,点头并说:“是,只有我离开你投入他的怀抱,他才会放过你。所以我才会说出那些违背自己良心的话。谁知道他赵烈言而无信,得到我以后仍然不放过你,把你打到重伤。唉…我真不该相信他。”云紫清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神情落寞,悲伤至极。

“紫清……”厉云寒听到这些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

云紫清摸了摸面上的泪水笑着说:“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实力强大,就连赵峰你也是近乎平手收场。这外门弟子中有谁对你不是刮目相看,再也无人敢招惹你。”

“你的意思是说……”厉云寒似乎明白了云紫清话语中的含义。

“嗯,我们重新开始吧!云寒,原谅我以前做的错事,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说完云紫清一下抱住了厉云寒。

厉云寒面颊微红,说:“恩,紫清,我们重新开始。”

夕阳之下,破镜重圆的一对男女相互依偎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赵峰在屋中正在闭目打坐,房门突然打开,赵烈的狗腿子赵山走了进来。赵峰抱元守一平定了心神,问道:“事情发展的怎么样了?”赵峰的伤势已经好转,双眼之中也无疲倦伤痛之色。

赵山对赵峰很是恭敬,急忙回答:“进展的非常顺利,再过几日,我们就可以把厉云寒赶出灵越剑门。”

“做的很好,等事情办成,我闭关修炼带回来的妖兽材料和兽核你随便挑上两样就当是你的奖赏。一会儿见到赵烈告诉近几日不要去找云紫清。”

“是,我定会转达给赵烈师兄。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赵山转身离去。

赵峰心情大好,坐在桌前喝茶,想到过不了多久厉云寒就会身败名裂扫地出门,心中更是痛快。此时此刻,赵峰不经意间把手中的茶杯捏碎,得意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经过几日的休养,厉云寒的伤势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也不知是丹田内九霄神剑发挥奇效还是因为有爱情的滋润。

连着几日厉云寒和云紫清在众弟子面前举止亲昵,众弟子也是心照不宣。两个人所过之处一定引来一片抱怨:“不公平啊不公平,为什么没有师妹看上我们呢。”

看到这些怨声载道的师兄弟,云紫清做了个鬼脸笑着说:“你们没这个福气!”

厉云寒和赵峰广场之战已经过去了半月之久。但凡是亲临现场观看的弟子无不感叹厉云寒进步神速,天赋异禀。短短入门一月便可以和栖身外门弟子前三的赵峰旗鼓相当。大有直追李飞舟之势。

膳食堂中,几名弟子窃窃私语。

“听说了么,经过那场战斗之后,厉云寒已经突破到了武者九层,看来也只有李飞舟李师兄可以和他一战了。”

“不对不对,我听说李师兄已经找厉云寒切磋过了,但最后谁输谁赢却不知晓。两个人也不曾提起。”

“那这么说,赵峰师兄再也不是厉云寒的对手了?”

“嘘…小点声,我听说赵峰师兄比试完以后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只怕伤的不轻。”

几人聊兴正浓,也不知是谁轻咳了一声,几人立刻就停止了谈论,自顾自的吃着饭菜。原来是赵烈赵山几人走了进来。

第十章被迫下山

膳食堂中立刻鸦雀无声,只听见碗筷碰击的声音。赵烈看了看刚才谈论正欢的那一群人,一个个若有其事,手中不停的拨动木筷,其实碗中已经所剩无几。

近几日赵烈心情大为不爽,自从赵山把赵峰的原话告诉他,他就一直感觉自己的脑袋上有什么东西,而且还带着一抹绿。要不是自己的哥哥发话,他就算是拼个你死我话也要找厉云寒说个清楚。

赵山见气氛尴尬,推了推赵烈,赵烈回过神坐在了一旁不再说话。

“厉师兄和赵师兄的那场大战可真是精彩啊!”刚过不久一群外门弟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嘴里还讨论着那天的大战。看他们的衣着服饰,在外门弟子当中也算是有些道行的。

赵烈一听厉云寒的名字,眼中立刻就燃起了怒火,双眼怒睁,手中紧握着茶杯。身旁的赵山看出了赵烈的异样,压住了赵烈的手臂,低声言语了几句。

几名年轻的弟子还是在旁边继续讨论,完全没有在意赵烈的反常举动。

“现在厉师兄在咱们外门弟子当中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真是想不通为何会让赵山赵烈打成猪头。”

“那何人知晓,说不准是他们用了什么卑鄙的招式,厉师兄才会着了道。要不凭厉师兄的身手怎么会输给他们。”

几人越说越大声,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内容也是越来越是不堪。突然这其中的一名弟子发觉身后似有异物飞来,急忙闪躲。

啪!

一只茶杯砸到墙壁上,几名弟子再看向茶杯投来的地方,赵烈面颊赤红,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

几名弟子中有人首先站出,看了眼赵烈,拱手说:“呦~原来是赵师兄,方才说话声音大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吵到师兄了,我代他们向你赔罪了。”

赵烈气的已经思绪紊乱,根本不觉得这是在赔礼,上前一拳打在了刚才那说话的弟子的脸上。

赵山见到赵烈如此失态急忙上前阻止,那名弟子把嘴里的血吐出接着说:“赵烈,你算个什么东西,给你道歉是看得起你,别以为你真的有什么本事,不过是武者五层而已,喊你句师兄是抬举你了,仗着你哥哥赵峰你可以在外门弟子中横行。以前除了李飞舟李师兄就属你哥修为高,李师兄为人谦和,待人友善。你再看看你们兄弟俩,仗着修为深便在这外门中横行霸道,现在有了厉云寒,你哥哥赵峰未必就可以一手遮天了。”

那名弟子句句带刺,如钢针一般扎在赵烈的灵魂。

赵烈一声怒吼,拔起桌上的佩剑,刚刚还平静无风的膳堂突然卷起大风,赵烈剑刃上光芒闪耀,一记大风骤起快速的打出。剑刃真气化为怒风包裹在剑身之上,一剑刺向了那名弟子。

那名弟子也是拔剑相向,同样的一招大风骤起却比赵烈施展的更为华丽,光芒也是更盛。凛冽狂风之后,膳食堂中已经是一片狼藉。赵烈嘴角挂着一丝鲜血,但依然怒视着对方。

那名弟子看赵烈受创,也是信心满满,不屑地说:“厉师兄果然剑术独到,经他指点果然实力提升了不少。”

“厉云寒,我和你势不两立!”赵烈说完提剑走出了膳食堂,赵山几人也是无话可说走了出去。刚走片刻恰巧厉云寒和云紫清也走进膳食堂,赵烈怒视着厉云寒,虽然心中满是怒火,但手下功夫确实不济,话也不说看了一眼云紫清拂袖而去。

赵烈推开赵峰的房门就坐了下来,赵峰看赵烈情绪不对问道:“弟弟,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这时的赵烈还管什么礼仪,大声说:“哥,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咱们,说咱们技不如人,硬是输给了一个入门不足两月的小子,而且还说上次我们打赢他是使了卑鄙的手段。咱们沦落如此地步是咎由自取。”

赵峰听完笑了笑也没继续说什么。

“哥,你怎么无动于衷。你还让我不去见云紫清,刚刚我还看见云紫清和厉云寒那小子举止亲密,这样你把我这个弟弟当什么了,乌龟吗!”

“够了!”赵峰一声断喝,赵烈吓的闭口不言,只好大口喘着粗气。

看赵烈不再多言,赵峰也继续平静地说:“赵烈,你也别心急,再过不久,厉云寒就会滚出灵越剑门。我要让他变成过街老鼠,再无门派收留他。”

听到这些,赵烈眼前一亮。走上前问:“哥,你已经有办法了?”

“哼,那当然!你就看着吧,绝对会是一出好戏。”说完直接闭目打坐去了。

同一时间,膳食堂已经是脏乱不堪,桌椅颠倒,饭菜也扣在了地上。厉云寒和云紫清刚踏进来也是吓了一跳。那名刚刚打败赵烈的弟子看见厉云寒进来,满脸堆笑说:“厉师兄你来了,来这边坐。”

“宋岩师弟,膳食堂怎么会变成这样?”

“无事,刚才赵烈存心找茬,被我修理了一顿,现在已经没事了。”宋岩语气中很是得意。

云紫清面上神情一闪即逝,微笑着说:“你和赵烈有没有怎么样?这门规不是说不可以在公共场合打斗的吗?”

宋岩愣了一下说:“当时情况危急而且也是赵烈先出的手,追究责任也是他的过错。不过,厉师兄真是剑法超群,只不过被你点拨了一下,和以前相比就是天差地别,就算是赵烈也是受伤逃跑。”

厉云寒也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夸耀,笑了笑也就不再往下说了。和宋岩吃过饭就和云紫清匆匆离开了。

当日深夜,厉云寒也是无心睡眠在房间打坐修炼。他也知道,天赐神剑不是为了让他耍勇斗狠,而是看他十几年被人侮辱至今,心怀恩慈所以才天降神武助他一臂之力。

透过神识查看丹田,神剑九霄还是如先前一样盘旋在丹田中央,一点一滴吸收着丹田之内的真气灵力。但当厉云寒仔细查看的时候发现,九霄剑上的纹路要比先前清晰了些许,那似乎是一种文字,更像是一种符咒。

吱呀一声,云紫清端着一盅走进来,那盅里香气四溢,让人一看就垂涎三尺。

“云寒,来吃东西了,看你在膳食堂只顾着和他们说话也没顾忌吃东西,一定是饿了。”

如今的厉云寒已经是今非昔比,虽然神识在丹田之内,但屋内情况他也是一清二楚,得知云紫清进屋,他也渐渐醒转。

“紫清你真是贴心,恰巧我也饿了。”

“那就赶紧过来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厉云寒和云紫清对坐,看见眼前美食,厉云寒也不管平时形象,大吃特吃起来。没过多久,盅内的甜品就被他一扫而光。

“云寒,真谢谢你可以原谅我。不计前嫌。”

听到云紫清突然说这些,哈哈笑出了声:“傻瓜,你又不是存心只不过是被赵烈逼迫,我怎么会把错怪在你的身上呢。”

“那你答应我,永远都不会责怪我,永远对我好。”

“嗯…好…我…答应你。”话还没说完,厉云寒眼前一黑晕睡了过去。

灵越剑门除了剑术之外也会炼制各式的丹药,当然炼丹的地方也是必不可少。与此同时炼丹的场所也是剑门历代掌门牌位放置的地方。每日清晨,内门弟子都会齐聚炼丹室内聆听长老传授炼丹的妙法。

此时此刻,已经正值清晨,内门弟子已经在炼丹室外等候多时。炼丹室门开,内门弟子刚刚走进室内,一幕血脉膨胀的画面展示在了众人眼前。

一男一女半裸着出现在炼丹室内,男子手臂缠绕在女子的腰间,宽厚的手掌落在了女子的傲人之处。这二人正是厉云寒和云紫清。炼丹室里议论声响起,正在熟睡的云紫清突然惊醒,看见自己半裸着身躯出现在众人眼前,难免开始惊叫了起来。

一名长老走了过来,大声的呵斥:“岂有此理!你们是何人,竟然在炼丹室中做这些龌龊不堪的事情,真是亵渎历代祖师!”

云紫清用衣物遮掩着身体,双眼泪水也是接连掉下,双膝跪地,抽泣说道:“弟子…弟子是外门的弟子,昨日我与他正在房中吃东西,突然感觉头脑一晕就睡了过去,醒来就在这里了。求长老明察,还我清白。”

长老看着旁边还在熟睡的厉云寒,心中也是有着万般的怒火。

“李飞舟!”

“弟子在!”

“你是外门弟子中能力最强的一人,现在也是初进内门。这二人你可认识?”

李飞舟走到近前恭敬的说:“回禀长老,这二人确实是外门弟子,但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是外门弟子就好办了,你把这两个人带到戒律之处,由那里的长老审理此事,一定要严办!”

李飞舟看了看他们二人,叹了口气,背起还昏睡的厉云寒走出了炼丹室,旁边还跟着衣衫不整的云紫清。

直到日头正盛,厉云寒才逐渐醒来,自己一人被关在了一处房内,门外的弟子也是严厉把守。

厉云寒此时脑里还是一阵的眩晕,李飞舟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李飞舟,厉云寒急忙上前询问:“李师兄,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李飞舟看着厉云寒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走吧,执法的长老在正殿等着你。”

一听是执法长老传召,厉云寒脑中‘嗡’的一声,身体也是不自主晃了一下。

到了正殿,厉云寒首先看见的就是云紫清跪坐在殿内,身上也是衣衫不整。

正殿上端坐着八位长老,厉云寒进入正殿后也是双膝跪地,拜见各位长老。

“你就是厉云寒?”

“回长老,正是。”

另一长老一听便怒气相加,说:“孽障!你到底知不知罪!”

厉云寒一听脑子就懵了,拜了一拜说:“弟子厉云寒不知,还请长老告知。”

“大胆的孽障,轻薄同门师妹,竟然还不知悔改。旁边的女弟子已经坦言相告。云紫清,你再把当时的事情再说一遍!”

梨花带雨的云紫清还在抽泣,战战栗栗地说:“是,长老。当时我和厉师兄在房中用食,不知什么时候我脑中开始有眩晕的感觉,逐渐失去了意识,等到转日醒来就发现我和厉师兄**着在炼丹室里,恐怕弟子已经被……”还没等云紫清说完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云紫清,你!”

“大胆厉云寒,你还有什么话说!”

“长老,我是被冤枉的。”厉云寒脑中已经一团乱麻。

“执法弟子在你屋里搜到迷药和含有迷药的食物,你还有什么话说!”

“弟子……”厉云寒一时也是无从说起,自己已经是百口莫辩。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就休怪我们无情。厉云寒企图轻薄师妹,且藐视历代祖师,罪加一等。即日起,将厉云寒逐出剑门。身上所学本门剑法尽数废去,以儆效尤!”说完八位长老走进了后殿。

还没等厉云寒有所反应,最后一位走进内殿的长老指尖聚气,一道指芒急速袭来。光芒打进了厉云寒的眉心,身体各处开始撕裂的疼痛。厉云寒终究抵不过钻心的痛处,昏倒在地。

第十一章结识一尘

等到深夜,厉云寒才苏醒过来。看着自己熟悉的房间,怔怔出神。

“你醒了。”李飞舟推门走了进来。

“李师兄……”

“怎么样,好些了吗?”李飞舟言语和善,透露着关心。

“李师兄,我真的没有……”看着李飞舟微笑的面容,厉云寒一时也说不出什么。

李飞舟摇了摇头说:“我明白,你也不必解释。你虽然入门时间还短,但是为人处世我还是能看的出来,你一向耿直,和同门师兄弟相处也十分和谐。此事虽然证据确凿,但是很明显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李飞舟一语戳破厉云寒所言,他也只好沉默,无话可说。

“本来你只是企图和同门师妹不轨倒还无妨,责罚一顿也就过去了。但最致命的是你在炼丹室中,灵越剑门最看中的就是尊敬师长。你如此大逆不道,无论谁来也于事无补。”

“李师兄,谢谢你相信我。”

“还是不要言谢了,明天你就要离开了。以后再行拜师一定要严加小心,不要再重蹈覆辙。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有缘再见。”李飞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翌日清晨

厉云寒整理好衣物行囊离开了弟子房。从弟子房走到山门这段路是他这十几年中最艰辛的一段。每个人厌恶的目光毫不掩饰,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快看,这就是那个厉云寒,仗着自己修为深就企图对师姐妹下手,在炼丹室里被长老抓个现行,真是卑鄙无耻至极。还好我们和他不熟,要不然连我们都会遭殃。”

“就是就是,看着一幅正人君子的样子,起先还觉得云紫清抛弃他和赵烈在一起是云紫清的过错,现在看来,赵烈这人虽然专横霸道,至少还算是个人。最讨厌像他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厉云寒一路上受尽了众人的唾骂与白眼,一直到山门人才渐渐稀少。看着山门前灵越剑门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他想起的却是家中父亲为了让自己有所修为不惜花费银两,现如今被扫地出门,他还有何颜面去见家中父兄。

“嗬~这不是我们的厉师兄吗?这么快就下山了,也不通知我们,好让我们相送一程啊。”

听到这阴阳怪气的一声,本就面无表情的厉云寒脸上又多了一层冰霜。他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一群人。

正是赵烈等人,此时的赵烈脸上洋洋得意。右手环抱着云紫清的纤细的蛮腰,手中还不停的摸索,旁边的云紫清白了一眼赵烈,身体也不自主的向赵烈靠了靠。

“让开!”厉云寒语气转冷,毫不留情。

赵烈搂着云紫清走了过来,站在厉云寒面前说:“厉云寒,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我们兄弟斗,你还不够资格,昨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我的女人,今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看着赵烈如此,旁边的云紫清也是显露出本性,眼中的鄙视好不隐藏,气愤地说:“厉云寒,你坏我清誉,这笔账我一定要和你算清楚,本来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可以依托,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劣,还好烈哥不计前嫌,对我依然如初。否则就真的随了你的心意了!无耻!”说完云紫清也不顾及自己是修炼之人,就如同平凡女子一样,右掌扇在了厉云寒的脸上。

云紫清刚刚打完,厉云寒脸上的五指山立刻就浮现了出来,那当真是百般的羞辱。当云紫清要扇第二掌的时候,厉云寒再也忍无可忍,一下把云紫清的手攥住,怒视着说:“云紫清,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和赵峰赵烈兄弟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做的事感到后悔!”

云紫清被厉云寒这一说口中竟然无言以对,旁边的赵烈却按耐不住,一拳打在了厉云寒的小腹上。见赵烈出手,赵山等几名赵烈的狗腿子也毫不留情,对厉云寒是拳脚相加。

过了片刻赵峰从旁边走了出来,赵烈一伙人也停手。满脸臃肿的厉云寒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赵峰蹲在旁边小声说:“怎么样,逐出门墙的感觉怎么样?实话告诉你,所有的事都是我计划的,在这灵越剑门外门弟子中除了李飞舟,我赵峰还从来没有怕过谁,你也不会例外。”

“看来赵师弟还真是谦虚了,我非常荣幸你唯一怕的人竟然是我。”一个声音从远处飘荡而来,李飞舟一身白衣从旁走了出来。

“李…李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和这厉师弟颇有缘分,几日前我这厉师弟遭奸人陷害被逐出门墙,今日修为尽废,已如同凡人,我这个做师兄的怕路上会遭遇不测,所以特意过来送上一程。难道赵峰师弟也是有此打算?”

赵峰眼角抽搐,此时的笑容也很是难看,说:“李师兄说笑了,这厉云寒**同门师妹是众人眼中的事实,况且他**的正是我弟弟的意中人,我们此次前来也是为了给我弟弟讨一个公道。”

“那既然公道讨完了,赵师弟是不是就可以走了呢?”此话一出,李飞舟眼中已经是露出些许的凶光。

赵峰也知道此次事情做的有失分寸,应了一声,带着赵烈一干人也就离开了。

见赵峰离开,李飞舟也就上前询问厉云寒的伤势。

厉云寒看着李飞舟就如同自家大哥一般,拱手说:“谢谢李师兄解围,我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启程回去了,他日有机会来我家做客,我必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

“好,到时候你可别嫌肉疼。”李飞舟看厉云寒无事也开起了玩笑。

“哈哈,一定一定。”厉云寒转身向山下走去。

一路上厉云寒心情还算不错,离开了门派中的勾心斗角,他心中多了一份宽旷。灵越剑门距离青州厉家还有一段不小的路程,本来以厉云寒的修为直接穿过山脉,不出十日就可到达青州,可如今厉云寒修为被废,只好乖乖穿过树林从官道进入青州,这期间的路程恐怕要多出一倍。

厉云寒临行前李飞舟也资助了一些银两,虽然不多但也能撑上一段时间。一路上路过的村庄农户也都善良好客,看厉云寒独自一人回家无地方落脚让他在这过夜歇息。

不知不觉已过去十几日,再过四五天就能到达青州管辖,厉云寒也是时常挂念家人,脚步也变得快了一些。

青州附近的村子明显也就大了许多,而且厉家虽然不像以前那样鼎盛,但也算是一方巨贾,向附近农户赈灾的事情也经常参与,所以附近的农户也是认识厉云寒的。

厉云寒打算在这村子中借宿一晚,转日进程回家,不料刚进村庄,一个老人走过来说:“厉少爷,你来的正好,前几日村里来了个醉酒的道士讨了些酒喝。谁知一喝就醉倒了,这都三天了,他一直躺在了村里不肯出来,我们想把他挪开,谁曾想村里几个大汉一起抬都抬不动,您是大户人家出身,一定见多识广。您给出出主意吧。”老人这么一说厉云寒却来了兴趣,和老人一同进村去找那个醉酒的道士。

一进村,厉云寒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人,年龄四十岁左右。厉云寒刚刚靠近这道士就迎面闻见一股酒臭味。这道士躺在地上,虽然脸上微红,时不时还打着酒嗝,但是眉宇之间英气尽显,不像是一般的江湖术士。身上的衣服也都满是灰尘,但身后的那把佩剑却一尘不染,就好似不曾在地上翻滚过。

厉云寒毕竟也是大户出身,礼数还是从来不忘的。而且厉云寒感觉这道士也是非同一般,更加不可怠慢。拱手说:“这位道长,您在此处不走有何见教?”

这道士满脸的酒气,瞥眼看了看厉云寒,说:“我在等一个人。”

“那不知道长等的是何人,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道士宿醉还未醒,慢悠悠说:“我要等的人我自然会等,你一介凡夫俗子怎会知晓?”说着还抬眼打量着厉云寒。

厉云寒在说话上吃了瘪也不生气,继续说:“道长,您等人可以在屋里等,地上又冷又脏您不怕着凉么?我家就住在前面的青阳城,您要是不介意,可以来我家,我们必定好酒好菜招待您,也同时帮您找一找您要找的人。”

一听有酒,这道士眼中立刻来了精神,咳了一声说:“这…既然小娃儿这么通情理,贫道再推辞就是不给情面了,前面带路吧。”说着双脚一跺地面整个人就站了起来。

“前辈,请!”厉云寒也不扭捏,和道长走出村庄,直奔青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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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起源

青阳城在青州也算是一座大城,人口也在十几万左右,厉家虽然家道中落,在青阳城中名气还算兴盛。

一路上人们看见厉云寒也都笑脸相迎,厉云寒也没有大户人家那般的傲慢无礼。等来到厉家大门,厉云寒驻足停留,没有丝毫进去的意思。

旁边的道士看厉云寒停留,上前问道:“小娃儿为何不进?”说完又打了个酒嗝。

厉云寒自嘲的笑了笑,说:“我家本是一户修炼世家,奈何家道中落,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我自小修炼没有太大的成就,还常常与我那天赋奇高的哥哥比较,父亲花大量的金钱把我送进门派学习,稍有些作为又被奸人诬陷,现如今修为被废,还不如离家之前。”说完厉云寒神情也是一度的黯然。

道士哈哈大笑起来:“今朝有酒今朝便醉,小伙子你也莫要灰心,我看你面容较好并非一生流落的命。”说着凑到厉云寒耳边又说:“而且,你有神兵护体,也是莫大的机缘,修为被废又怎样,只要根基还在,一切困难都迎刃而解。”

厉云寒一听道士所说,也是心中一惊,这道士果然不是一般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发现自己身怀至宝。

这道士看厉云寒直勾勾的盯着他,脸上也是有点不好意思,挥了挥手说:“小伙子,不是说有酒吗?酒在哪里,你可莫要唬弄贫道。”

“道长请。”说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厉家。

厉焱得知厉云寒回来,心中也是极为高兴,到了大殿之上,看见厉云寒坐在偏座,旁边还有个衣衫褴褛的道士,满身酒气,半躺在椅子上。

“寒儿,这位是……”

“父亲,这位是一尘道长,我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他在村中停留,上前询问才得知道长要找人,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道长带了回来,顺便也帮他找一找他所说的那个人。”

厉焱一听此人法号一尘便感觉似曾相识,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说道:“一尘…莫非您就是…”

“嘘…主人家,有酒吗?”一尘向厉焱使了个眼神。

厉焱也不是傻子,看出一尘不想说破,也就闭口不言。吩咐下人准备酒菜迎接少主回家。

看见面前的美酒佳肴,一尘虽然是出家人,但也从不戒荤戒酒,手中杯酒不停,嘴上也都是油渍。

推杯换盏,一尘也是渐渐吃饱喝醉,厉焱吩咐把一尘带到客房休息。

“父亲,您找我有事?”厉云寒推门走进书房。厉焱挑灯看着一些书籍,见儿子进来便站起身和厉云寒坐在桌前。

“孩子,在灵越剑门修行如何,一切可都还习惯?”

听到这些,厉云寒当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个举动着实把厉焱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云寒,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我对不起您,本来在剑门修行日渐佳境,但遭到奸人陷害,被逐出了剑门,一身修为也尽数被废,这才无奈厚颜回到家中。”厉云寒字字说的心如刀绞。

此刻房间中瞬间变的鸦雀无声,一声叹息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云寒,你起来吧。”闻听自己的儿子修为尽废,厉焱的神情又多了几分憔悴。

“父亲……”

“别说了,本来区区一个二星的门派,我厉焱又怎会看在眼里,当年要不是发生巨变,厉家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厉焱怔怔出神,眼角也对了一抹泪光。

“父亲也不要悲伤,云寒一定努力修炼,和哥哥一起帮厉家重振昔日的光彩。”

厉焱摸了摸厉云寒的头说:“但愿真有那么一天。”

厉云寒从书房走出了直奔自己的院落,看着浩瀚的星空,心中也是一阵惆怅,再想想刚才和父亲说的那些振兴家族的话,自己也觉得就像是竹篮打水一样,根本就是一场空。

“小娃儿这么晚了还不睡可是会被打屁股的~嘿嘿…”一个声音从旁边发出,厉云寒也向旁边看去,竟然是在晚宴上喝的烂醉的一尘道士。

厉云寒上前行礼,又看见一尘手中又多了一个酒壶,笑着说:“道长也没有入睡,相反还有如此的兴致在这星空美景之下饮酒。”

一尘对厉云寒的话也是懒得对答,自顾自地说:“喝酒就是喝酒,哪有这么多的讲究,贫道喝过的酒多过青州山川河流,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厉云寒觉得道长也是喝的多了点,言语中毫无逻辑,随即笑了笑,想拜别道长回屋休息。刚走几步,一尘在后面又开始自言自语,但此话一出却使厉云寒再也迈不动脚步。

“神剑九霄,乃是天地之间孕育。由上一代道宗门主司徒清风采北方极寒之地的千年玄冰铸就,因玄冰极寒,普通的炉火根本无法打造,所以司徒清风亲自去南方海域找当时数一数二的霸主玄冥宫的宫主欧阳灵借鬼魅冥火。用极寒的火焰来打造这千年玄冰。神剑铸成那日也正是司徒清风的关门弟子出关的日子,据说这关门弟子惊才艳艳,刚刚入门不过一月有余,修为造诣已经突破了武师境界,半年不到已经问鼎武师巅峰,一只脚已经迈入了武宗境界,司徒清风对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子也是极为看重。知道自己的徒弟没有趁手的兵器就把这刚刚铸造的神剑九霄传给了他,这弟子得此神剑更是如虎添翼,为天下正道铲除过半的邪魔,但最后不知为何销声匿迹,这九霄神剑也不知所踪。”

厉云寒驻足听了许久,慢慢走回一尘道士的身边。一尘看着厉云寒站在自己身边,神情复杂。他却笑了笑说:“你不是要睡觉吗,怎么又回来了?”

“刚才听道长说了这么多,仿佛自己身临其境一般,敢问道长,这九霄神剑是否就是我身体中的这把?”厉云寒神情变得激动,声音也开始颤抖。

听到厉云寒如此直白的发问,一尘把壶里的酒一饮而尽,说:“不错!正是你丹田之内的那把。不过……”

“不过什么?”厉云寒看得出来一尘道长犹豫了片刻。

“不过……你丹田之内的九霄神剑有神无实,就好比一个人的灵魂与**。你身体内的是这把好像是神剑的剑灵,神剑本身却不知所踪。”

说着,一尘道士双手结出道家法印,手中的法印光芒清淡,有一丝清气向外涌出。一尘法印一指,一道由指发出的剑气柔和的打入了厉云寒的体内,刚刚还若无其事的厉云寒此时却好像置身冰窖,刺骨的寒气从内到外的发出。

“站好,不要乱动!”听见一尘道长的呵斥,厉云寒也只好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刚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冰冷的感觉慢慢消退,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小子,你睁眼看看。”听见一尘道长发话,厉云寒慢慢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突然出现了那把在林中发现的那把九霄神剑。此时的神剑漂浮在半空,剑身散发着慑人的寒气,剑身上的雕纹又比先前厉云寒看的又清晰了一些。厉云寒见这神剑光华流转,剑身内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手中不自觉的伸向剑柄。

还没等一尘来得及提醒,厉云寒的手已经碰触到了神剑,九霄神剑嗡鸣了几声就再次不见透过厉云寒的右手进入到了他的丹田之内。

“道长修为高深,晚辈真是佩服。”

“哈哈……不要处处给人带高帽子,我一尘可不吃这一套。刚刚帮你把剑灵引出也是出于自己的好奇心,谁曾想我还没看够,你小子一碰就又回到了体内,真是无趣。”

“那…那前辈再次引出剑灵,晚辈这次绝对不会乱碰。”厉云寒也知道自己鲁莽坏了道长的兴致。

“罢了罢了,机缘难求,我一尘也就不勉强了。看你小子也算与我有缘,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说完一尘背后的长剑出鞘,踏剑飞走不见了踪影。

半月之后,厉焱大清早就叫管家把厉云寒带到了正厅。厉云寒看着父亲满面的愁容,问道:“父亲何事忧愁?”

“孩子,此次是如何得罪了灵越剑门。这半月我一直再帮你寻找修炼的门派,好让你再次去修炼,可谁曾想只要他们听见是你厉云寒的名字就当即反悔,无论我如何诉说也无济于事。这该如何是好?”

一听父亲说出这话他也是心中一惊,难道赵峰兄弟能强大到如此地步?

“这次你不知犯下多大的错误,弄的灵越剑门是勃然大怒,势要把你赶出修炼之地。”

正当父子两人无计可施的时候,一尘从院外走了进来。

“此事不必惊慌,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一听一尘道长有办法,厉焱立刻有了神采,问道:“道长有什么方法?”

“大可以让云寒去修炼汇聚之地,只要在那考验一番,以后就算拜入道宗也未尝不可,还用的着和这些以讹传讹的小门派上斤斤计较吗?不过动身要快,离报名期限还有三月的时间。”

厉焱一听点头应允,当即吩咐人给厉云寒收拾行囊,择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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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入试

翌日清晨,厉云寒便启程前往苍颜王朝管辖的炎阳城,去参加一尘道长提起的三年一届的仙魔秘刹的入门考核。

经过一个月的风餐露宿,等到炎阳城时厉云寒一身简朴也是略微狼狈了些。毕竟野外不比家中,像厉云寒这样能吃苦的公子哥也算少见。

刚到炎阳城下,厉云寒就看见一位气势过人的中年武者带领一帮少男少女走了过来。队里的少年眼中自信满满,散发着生气与活力。少女巾帼不让须眉的身姿,也似有与少年们一争高下的信心。

带头的男子不苟言笑,在前方带领这些少年少女。他深知这些少男少女其中必定会成为各国不可或缺的人才。

“站住!这里是炎阳城,正值战乱期间,过往人员需出示证明”守城的士兵冷冷地说着。

男子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我是苍颜王朝总兵辰雄,带领这些孩子来学院面试,让开!”

“原来是辰总兵,请进请进…..”士兵马上陪起了笑脸,笑脸相送他们进城。

还没等辰雄迈步,厉云寒挡在辰雄面前说:“我是青州的厉云寒,也是来参加入选考试,还烦劳官爷带我一同进城,这是我的荐书。”

辰雄拿过荐书看了看说:“的确是厉家的荐书,但你衣衫脏乱,如何有一方世家公子的样子,谁能相信你就是厉家少爷,莫非你这荐书是从哪偷来的?”

厉云寒一听这话却笑了起来:“总兵大人说笑了,如果我不是厉家之人,手拿荐书难道不知梳洗一番,却要这幅样子徒添别人怀疑?实在是连日的风餐露宿来不及梳洗,还请总兵大人见谅。”

听厉云寒一说,辰雄觉得也算是有些道理,他也不想做过多的追究,毕竟他没有杀到给自己找事。点了点头同意厉云寒入队。

“哼,这样的人也能进入考核,真不知道总兵大人怎么想的。”

“你就闭会嘴吧,你没看人家能说会道吗?你见过哪个叫花子不会说两句好听的。”

厉云寒听到这里,无奈的笑了笑,跟着队伍越走越远。

进城不久,辰雄回头说道:“我不管你们以前如何,但是我还是要奉劝你们凡事忍耐,如果不听劝告丢了性命我概不负责。”

突然一匹马奔驰而来,马上的少年大笑着:“闪开,闪开!”

队中男女四处散去,厉云寒见马向自己跑来,侧身使出全身的力气向马头打踢了了过去,那马受到重创,奔跑中摔倒在地,而那个少年也是满身尘土,狼狈不堪。

不一会,一群仆人随从跑了过来,见自己家的少爷满身污垢,而马也是倒地不起,便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敢欺负我们家少爷,嫌命长了是不是?!”

听见这些,厉云寒眉头皱得更深了,上前一步说:“打了你家少爷又怎么样?是你家少爷不懂礼数,大街上纵马行凶,不打他打谁?真是好笑!”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冲撞我们家少爷,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家少爷是当今三大修炼世家中名声显赫的仇封吗?”

“那就能随便撞人么?”说完厉云寒身形一转来到那个下人身前,一拳打在那个人的肚子上,那个人当时嘴张得很大却说不出一句话,“咣当”跪在地上大口喘气。随后身形一转,右拳破声而至,另一名下人惊呼一声便倒在地上。虽然厉云寒修为被废,但拳头上的功夫却毫不生疏。

“哼,看你们还敢不敢乱欺负人!”厉云寒挥舞着拳头笑着说。

那个世家的少主脸色气得发青,低声道:“我们走,你们在这给我丢脸丢的还不够么?真是废物!”说完转身就走了。

刚走没几步,辰雄上前说:“仇封少主请留步,今日之事纯属一场误会,都是这些孩子不懂事,请少主不要见怪。”

“我怎么会见怪呢?哈哈~”少年笑的尤其大声。

那些仆人听完,一个个低着头随着那个世家的少主消失在了人群中。街道上众人顿时鼓起了掌,有些人还忿忿不平道:“真是多亏了你们了,这个人天天仗势欺人,前几天李二哥的儿子就被撞伤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虽然他不是炎阳城的人,但是他也是名门大户,城里的官员哪能为了这些事而发生争执?你们当街惩治了这个恶少,我想他会收敛很多了。少侠,多谢你们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大伙说是不是啊?“

“是….是….”街上的人都附和着。

辰雄见那些人已走远,便冷着脸说道:“胡闹,谁让你动手的!”

厉云寒一愣说道:“辰总兵,方才您也亲眼所见,青天白日纵马行凶,毫无王法可言,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教训吗?”

“就算如此也与你无关,但是现在你可知道你闯下大祸了!”

“辰总兵,刚才的事分明是那个人有错在先,为什么是我惹祸上身?”厉云寒问道。

“那个人是三大修炼世家中仇家的少主,名叫仇封。因为是独子,所以从小娇生惯养,连他的父亲都对他十分宠爱,甚至是溺爱。所以现在他不满二十岁,但是行为作风颇为狠辣,而且心胸狭窄,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你说你是不是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听了这些,厉云寒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罢了,反正已经发生了,也无需多想。明日就是入门考核,先去投宿吧”说着辰雄携一群人走进了客栈。

翌日清晨

厉云寒双眼迷离走出房间,连番的噩梦让他不能入眠,想起梦中赵峰赵烈对他的羞辱,云紫清阴险之际的表情,他双拳紧握,眼中坚毅的神情却略过一丝的杀意。

吃过早饭,厉云寒在客栈门口听小二向来往的商旅夸耀自家的客栈,经过小二的描述才得知客栈足有三层,一楼供旅客吃饭歇脚,二楼有几十间普通客房,三楼便是供达官贵人居住的上等客房,客栈由上好的木材建成,大门正上方牌匾上刻着“会仙楼”,可能是过去有仙人光顾过,便因此得名。

不一会,众人在客栈前汇合,辰雄再次嘱咐一遍便不再多说带着众人走向学院。

辰雄众人来到学院门口,“我们是来参加面试的,这是通行证明。”辰雄出示了凭证,便不再多说,径自走入学院大厅,厉云寒等人便随着人群走了进去。

“各位,今天是我们仙魔秘刹招收弟子的日子,凡是通过测试项目的人均可进入学习。本次测试的项目是进入我们布置的法阵,凡是能在法阵中三天内走出者便可胜出。”说完院长便让出入口,站在门口记录名字。

“是!”众人点头应声着。随后一个个陆续报名进入。

刚刚进入后便被传到了一个类似圆形的古道上,厉云寒向周围看了一眼,周围一共分八个通道,分别对应东南西北等八方,每条古道都看不到尽头,所能看见的只有隐隐的雾气,圆盘中央立着一座石碑,碑上刻着一副八卦图,隐隐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人群开始议论纷纷,该如何选择。有些胆大的便不管其他走上一条古道直至消失,有了领头自然人们也开始分散选择自己的道路。

“这位朋友为何犹豫不决,是否是担心里面有危险?”厉云寒旁边的一个人看他久久不选也是心生好奇。

“哦,没事。我只是在愣神而已,多谢关心。”厉云寒说完就陷入沉默。

这人看厉云寒沉默不语也是古怪,拜别一声自己也选择其中一条道路去了。

片刻后古道后面又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纵马行凶的仇封,看着前面这个曾经让自己出糗的家伙,心中不免厌恶:“我当是谁啊,原来是在街上只会挥拳头的野小子,难道你也想进入学院?别妄想了,就凭你再呆上十天半个月也走不出去的。”仇封一脸的讥讽之意,根本没把厉云寒放在眼里。

“能不能出去全凭各家本事,能不能进入学院那也是我个人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看着仇封不可一世的嘴脸厉云寒心中就无限的鄙视,背对着仇封盘腿坐下,就算仇封再如何语言讥讽厉云寒也是闭口不言。

仇封讥讽几句看厉云寒毫无反应,觉得如此下去自己就如同跳梁小丑,更是丢了颜面。冷哼了一句带领身后一众人向西边道路走去。

厉云寒盘腿已经坐了近一个时辰,心中有种感觉总是挥之不去。他隐隐感觉到丹田内的九霄神剑在蠢蠢欲动。他急忙稳住心神,我自身的神识去窥探丹田内的状况。

虽然厉云寒修为已废,但与生俱来的神识却永远不会被夺走,丹田内的九霄神剑旋转的越来越快,厉云寒也感觉体内越来越冷,整个身体已经僵硬,如同死尸一般。

厉云寒身体上已经形成了一层冰霜,神识慢慢靠近神剑,神剑的能量虽然已经尽量内敛但依旧能感觉到他的强大。断断续续之中,厉云寒听见了一个声音,似乎是一种召唤,那个声音来自——西北方向。

第十四章选择

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如今已经日落时分。厉云寒站起来,走到石碑面前,用手将石碑上突起的八卦方位依次按下,不一会八卦中央射出一道光指向西北乾道。

厉云寒见状不由欣喜,大步向那条道走去。

弥漫着雾气的古道上,仇封一行人站在一处法阵面前。法阵之中光晕流转,不知通往何处。

“仇封,咱们是不是应该进去看看?”一个男子说道。

“急什么?没看见我在想么?”说完仇封指着一个人说:“你!进去看看。”被指的那个人怯生生地走进了法阵,紧闭着双眼,随着法阵光晕的旋转,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却换了另一番情景。气候凉爽,红色的枫叶在空中打转,满眼皆是红色。他在法阵面前停顿了片刻便自行走开了。

“这么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来,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废物!你怕什么!走,跟我进去!”说完仇封不顾其他人先进入了法阵,其他众人都各自相望了一眼也都随着一同进入。

仇封等人进入后都大为感慨,眼前的一篇景象真的是美极了。和仇封同行的几个少女都兴奋了起来,忍不住往前观赏了起来。等到众人走到一处石像前,看见了刚才第一个进入的男子,他两眼无神,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手不断地颤抖。仿佛见到了可怕的景象。仇封见此状便上前推了一下那个人,谁知刚刚碰到这个人,这人便大叫一声昏死过去。仇封眉头皱了一下便不再看他一眼,径自走向石像。石像是一头猛虎,双眼半睁,卧在石台之上,石台前方有一个石桌,桌上放着两个盒子。盒子上分别写着修真、武道和元素的三种字样。

仇封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元素字样的盒子。突然听见“咔嚓”一声,另两个盒子慢慢的沉入了石桌内。后面的石虎表面的石屑开始出现裂缝。不一会,刚刚还卧在地上的石虎突然站了起来,对着仇封手里的盒子望了一会便口吐人言:“这里是西方秋之地,既然你们选择了元素盒。那我自然要对你们考验一番。你们要知道,秘刹圣境不是这么好进的。”说完,白虎身形模糊起来,在旁边分出来了一只同样的白虎,不同的是这只白虎身上长有双翼,身上风的图腾如云雾一般弥漫在身体各处,时而刚烈,时而柔和。两只虎瞳中隐隐泛起风痕,凶光闪现。

“这是我的分身,你们只要能与它周旋至明天的这个时候或者将它击败。你们便算通过,我会送你们回到学院。”白虎不带任何情感地说着这些话,随着白虎的另一声长啸,双翼的白虎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奔跑着向仇封他们袭来。

厉云寒来到西北古道的尽头,那里也有一处法阵,厉云寒当下也不多想立刻进入,可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回到了圆盘上,那个延伸八条古道的圆盘。

厉云寒见状也觉得奇怪,走到路口去查看,谁知道刚刚走到路口就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挡了回来,这屏障本是透明,远处望去根本不会发现,但只要碰触,那屏障所蕴含的力量会把外来者隔绝在外,再强的对手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是现在修为尽失的厉云寒。

厉云寒看着目前的情况也是手足无措,只能在每处细节找到头绪。他走向了每一出通道的入口都伸手去摸了一下。当他摸到东方门的时候,那股透明的气墙随之而散。厉云寒也是喜出望外,跑向东方传送法阵。

当他进入法阵以后,周围一片绿意。蝴蝶在花丛中飞舞,显得是那么有生机。正当他享受这份恬静的时候一声龙吟从空中传来,一条青龙划过天际。向前方的大山飞去,厉云寒奔跑至山下,看见有很多人躺在地上,有的人气喘吁吁,有的人却浑身见血,昏死过去。

青龙打发掉最后一群挑战者,飞到满脸惊愕的厉云寒面前,看着这这个稍有之气的少年,心中自然有些不屑。但还是郑重的说道:“没想到,居然有人可以打开西北乾之路的法阵机关,而且还是个孩子,看来这大陆上能人异仕越来越多了啊,这位小友,你们开启了法阵布,真不知道对你们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不太明白。”厉云寒也是满头雾水。

青龙长叹了一声说:“多少年来,每当有人要进入仙魔秘刹都要进入法阵来测试,可是进来测试的人不曾会有人停下来想一想为何在此有八条路,设置八个法阵。想必你们略知奇门遁甲,所以首选了西北道路,当有人踏入乾之路的时候其他的路口将会封闭,直到西北路上的人从法阵传送回圆盘之上才能继续选择道路,而法阵机关一旦启动,选择的道路将从八个方向减少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最大的难关就是,别人只要闯过一关便算通过,你们必须要四个方向都要通过才能离开。”

“为何会有这样的设定,但是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厉云寒一想起规定的时间就显得分外紧张。

“没关系,你们既然开启了机关,当然还是有好处的,你们在这里的情况,秘刹里的老师都看的很清楚。只要有人开启了机关,那么这些人的规定的时间将会延长至十五天。当然如果你们觉得逐个挑战浪费时间,也可以要求一同迎战四方的守护者。我们也会变为人形,降低你们的难度。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上前面挑盒子吧。”

厉云寒听了这么多,总觉得是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害的自己比试项目增加,但是这种挑战的气氛却让厉云寒大感舒适。看着眼前这神话中才能看见的神物,厉云寒上前拿起了修真的盒子,对着青龙一笑便回到了原位。

“我选择一同迎战,不过我有个建议?”厉云寒露出了一丝微笑。

“说说看。”青龙好奇的说道。

“为了节省时间,还烦请神龙把您其余三位朋友请出来,也免去了我逐条通道寻找的麻烦。”厉云寒语气谦和,明显是在试探。

“哈哈….你这小娃儿还算是有趣,罢了罢了,可以。”说完青龙身形开始缩小,变成了一个十**岁的少年。

青龙大声喊:“你们三个出来吧,藏头露尾的。”话音刚落,三道光化为三道人影,两男一女出现在厉云寒眼前。其中一名少年穿着一袭白衣,银白色的头发被风吹动了起来,风度翩翩。另一名少年身形魁梧,全身肌肉膨胀,憨厚的表情与他的身型差了很多。最后是一位红衣少女,黑发垂肩,眉心中间有一团红色的火焰,看起来甚是灵动可爱。

“你们三个真慢啊,都一把年纪了还不守时间。”青龙笑骂道。

“青龙大哥没办法啊,今年遇到资质好的,当然要好好玩玩啊,要不咱们生活多枯燥啊。”体型健硕的少年解释的说。

“就是的,青龙,我的魔法分身到现在还没休息片刻,一直与他们周旋,我能过来就很不错了。”

“玄武,白虎,就你们抱怨,你看朱雀妹妹从来不说这些,对吧?”青龙满脸堆笑看着朱雀。朱雀脸上一红说道:“并非如此,今年的考生的确有点看头,不借此舒展舒展筋骨怎么行?

“哦?白虎,还有你难对付的人,快来让我们看看,比试的事一会再说。”青龙好奇心旺盛,硬逼着白虎用隔空影像播放当时的场景。

当影像稳定之后,厉云寒也是心中一惊,竟然是仇封!

第十五章龙识九霄

玄光镜中激战正酣,厉云寒万万没有想到镜中之人竟然是在街市之上纵马行凶的纨绔子弟仇封。

镜中的仇封一袭白衣,虽有些尘土沾染但贵族的气质显露无疑。手掌上盘旋着一颗拳头般大小的圆珠,材质虽看不清楚,但是从晶莹剔透的程度和四周散发的灵气不难看出绝非凡品。

白虎分身展开翅膀飞到五丈开外,定睛观察这颗珠子。似玉非石,周遭若隐若现的元素之力时而柔和时而激荡。内敛之中带有一丝霸气,不时从仇封的手掌蔓延到全身,全身包裹元素能量的仇封虽仅仅是个少年,但眼下的气势竟宛如天神一般不可一世。

白虎见此情形长啸一声,径直向仇封一伙人冲去。仇封大声喝道:“别让它靠近,阻止它!”众人听见仇封发号施令便纷纷举起手中兵器向白虎发难,几名少女手持魔杖口念法决正聚集周遭元素之力凝成冰墙火箭挡住猛虎的攻势。

一人合抱的巨大火箭随着一名少女高声大呼而强力射出,笔直射进了白虎的胸膛,仇封众人喜出望外,眼看白虎胸前已烧掉大半皮毛,黑色的浓烟夹杂着烧糊的气味飘向上空,不禁对这场看似场面很大实则犹如玩笑一样的比试显出了鄙夷的神色。

正当众人稍有放松的时候,那具本来已烧的不成样子的白虎尸身化成了尘埃弥漫空中,在不远处慢慢又汇聚成型,胸前的焦黑已经不复存在,展现在仇封他们面前的又是一只面露凶光的白虎。

看到此等情景,不光与之对峙的仇封一干人面露惧色,就连在玄光镜外观战的厉云寒也是冷汗直流。

“我的分身怎么会被区区一只火箭就能消灭,未免太小看我白虎了。”白虎右手掐起法决口中轻念:“风相之力,化为神主,以我之名,再现其威。”说完指向镜中分身,一道看似有型的气流直打入分身眉心所在。眉心处立时浮现出青光大盛的图腾标记。

分身周遭的气流比之前更为强横,空气爆破的巨响犹如狂风巨吼。强风卷起的沙石在一瞬间就化为了飞灰,就好像空中隐匿着几把利刃,在刹那间能将人削成碎片。

仇封额上的汗珠早已经吹干,身旁的同伴都不禁吓的后退数步。几名少女虽在后方但也是吓的面如白纸,瘫坐在地上。

仇封看着眼前几人惧怕的神情,不免大失所望。手掌上翻,那颗拥有无尽元素之力的珠子展现在仇封身前。看着眼前白虎嚣张的模样,仇封心中笑意更盛:这白虎虽然强势,但在我家传世至宝—灵蕴面前那就是不堪一击,这场比试我赢定了!

“这白虎分身看来极难应付,你们做好万全准备,等我我运功祭起灵蕴必让它灰飞烟灭。”说完仇封退到场地边缘,不再理会众人。

听见仇封这般自信,大家也重新振作,举起兵器向白虎冲去。一把寒意凛然的长枪顺势刺出,白虎侧身避过枪头,右爪则向前拍去,长枪男子退步横枪防御,不料白虎力道如此之大,仅仅枪爪互碰,那男子已倒飞出去,枪杆上还留下了三道抓痕。眼见同伴受创,剩下几名男子手握长刀运力劈下,三名女子趁乱跑到白虎身后,齐声诵念魔咒,一冰一火,至阴至阳两股力量笼罩着雷电不可抗拒的威压席卷而来。

白虎分身此时虽有轻敌之心,但眼前危机四伏,它也绝不怠慢,在翅膀抗下利刃劈砍的同时纵身飞跃,躲开了身后致命的攻击。在空中定住身形后俯冲而下向三名女子撞去。

三名女子大感不妙,纷纷念咒凝结冰墙,想借此挡住其攻势。但凡事不会尽如人意,冰墙一一撞碎但白虎却没有任何停止攻击的意思,只在片刻,本满怀希望安然无恙的三人已被白虎顺势飞过的强风吹翻在地,晕了过去,身上的衣服也被白虎周围的气刃划破,渗出血来。

仇封嘴角上扬,阴狠的笑容尽显脸上。平淡地吟唱道:“元素众神,皆为神魄。归我灵神,万法驱魔。”

霎时间,仇封身后出现五处幻影,个个是高大威武,身披法师长袍,神色肃穆,不难猜出这几位便是仇封借助法宝灵蕴请来的神魄。不消片刻,五处幻象齐刷刷向前飞去,将白虎合围在中央。用自身独有的元素之力向白虎打出,不让白虎有任何逃命的机会。

吼~随着白虎震天的嘶吼,光芒渐退下来,进入众人眼中的是地上鲜血淋漓的翅膀和深见白骨的伤口。

白虎本尊微微一笑,虽嘴角流出血液却满不在乎的说:“把我的分身伤到此等地步。看来这场比试是他们赢了,我要赶紧召回分身,放他们通行算了”。

青龙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只是白虎的分身但也有着白虎的一成实力,现在分身身形俱损对方可谓是实力不俗,更加惊讶的是,镜中的比试者虽然年纪不大,但手中的宝物确实世间罕见,非一般人可得。如此孩童驱使已然有这般威力,倘若落入大神通之人的手中,那其威力不可限量。看来世间恐怕又要多一位少年强者。

青龙回过神来叹道:“想不到今年新晋的比试者会有如此能力,看来今年一定会非常的热闹。现下白虎分身受伤,实在不宜再行出战,仅剩下我、玄武兄弟和朱雀妹子,不要以为你们也会有这样的幸运,虽然人数缺失,但难度已然不变,你们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几位守护者,现在白虎守护已受了重伤,可不可以让你们当中先派出一位带他回去医治,等安顿好以后再回来与我们较量?”看着白虎气血翻腾的苦楚,厉云寒却有不忍。

青龙听到这番话不由微笑地点点头:“想不到你这孩子有这番心思。罢了,朱雀妹子,劳烦你送一趟白虎吧。”说完还侧脸看了看厉云寒。

白虎被朱雀搀起,在走之前白虎用传音之术在厉云寒耳旁说:“希望在入学时能看见你们。故友的弟子,实在不想和你们争斗,就当还他一个人情。”

厉云寒看着白虎消失的身影点了点头。

朱雀只手一挥,前方空中出现了一团能量漩涡,漩涡中掀起了热浪让人面颊发热。朱雀不以为然的带着白虎走了进去,随即消失不见了。

青龙看着白虎他们离开,心里也放心不少,轻咳两声说:“现在没有任何问题了,比试将会开始。之前你选择的是修真,那我也会用修真等方式与你战斗,做好心理准备。说完青龙与厉云寒彼此成对角之势。青龙眼里倒映出厉云寒的影子,嘴角上扬。同时手掌上翻,从掌心慢慢升起一把七尺长剑,碧绿之色流转剑身,被青龙握在手中那刻发出一声龙吟。

眼见如此凌厉的一把剑出现在对手手中,虽然厉云寒还是一个年龄不满二十的少年,但此时此刻也明白这场较量并非儿戏。

“不用紧张,此剑名唤‘青芒’乃是我龙族精气铸成,把你的兵器亮出来了吧,我能感觉到它的强大。”

厉云寒心里咯噔一下,竟没有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一眼就被青龙识破。当下他鞠了一躬说:“前辈修为高深,一眼便知道我身上怀有异物,但在下无力驱动,所以与空手无异。”

青龙手中一团绿色的光芒涌现,一只龙爪向厉云寒腹部抓去,龙爪穿过厉云寒的身体不一会就把他体内的九霄神剑的剑灵推了出来。顿时周遭感觉温度骤减,看着那寒气逼人的剑身,青龙的眼神空洞了,嘴唇微微的颤抖:“老朋友……你可还好?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如今只能看见你当年纵横天地的佩剑而不见你,让我如何不担心啊…..”说完把九霄剑灵附到了一把普通的长剑上。

“我暂时把剑灵附在这把剑上,比试之后剑灵自然会回到你身体内。你身怀如此神兵当真是福缘不浅。”

青龙把剑握得紧紧的,抢先攻出,向前狠狠劈出一剑,绿芒闪耀,一道绿色的剑气随剑激出,厉云寒猝不及防,只能提剑去挡。

铛…铛两声过后,厉云寒已经被震飞了十数米之远,握剑的右手也微微发颤,麻的使不出力气。

青龙提着长剑直冲冲地劈向厉云寒,厉云寒急忙闪躲,青芒强劲之势不减,一剑劈在了地面上,地面被硬生生割开了一道口子,足有半米的宽度。青龙眼下攻势落空战意更盛大声叫喊:“小子,有本事不要躲躲闪闪,吃我青龙一剑。”

厉云寒虽然被这青龙的修为震撼的有点不知所措,但听见青龙如此也是分外的恼火,右手抽出长剑岿然不动地说:“请前辈出招吧。”

青龙虽然和厉云寒见招拆招,看着厉云寒奋力抢攻的神态和稳健防守的步伐仿佛就看见了“那个人”年轻时候的样子。双剑碰撞的时候,青龙运力逼开了厉云寒轻声说道:“该结束了。”

还没等厉云寒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青龙腾空而起,龙剑青芒浮在青龙身前。青龙双手掐起法决朗声念着:“万剑自然,皆为变法。五行齐开,破!”

青芒剑发出阵阵龙吟之声,震的天地动容。霎时间以一化五射向厉云寒,厉云寒眼见这么强大的仙术,根本由不得自己去多想,本能反应下用剑去挡下青芒剑的每一次攻击。

当厉云寒接完三剑,已然是强弩之末,使不出半分力气。双眼一闭,显然是晕睡了过去。

青龙见状立刻收手,飞到了厉云寒身旁。玄武走到近前,看着厉云寒,两位守护者尴尬的笑了笑。青龙长叹一声,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自言自语起来:“气吞九霄,冰封千里。现如今,你在何方!”

第十六章意外入学

时间稍纵即逝,在幻境中落败的入学者被一一送出,只有百余人平安穿过幻境,其中大多数人成群结伴通过,还有个别几例是独自出来的,身上虽然多处见血,但大多是皮外伤,可见其实力不凡。

学院二楼上有两件相对的房间,里面的几双眼睛正盯着下方幻境门处过来过往的入选者,他们就像在把玩一件新鲜物件一样,有资质稍好的,他们的眼睛就露出光芒,就像看见了珍贵宝物一般,恨不得立刻揣入怀中据为己有。

他们两个房间虽然相隔数米,但是一旦眼神有接触就感觉可以擦出火花,两边之间的恨意不言而喻。但毕竟是在这个汇聚各国人才的学院里,所以不好发作。

当幻境门再次启动的时候,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身后还跟几名年龄相仿的男子,怀中还抱着三名已然昏厥的少女。

为首的不是仇封更是何人?仇封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步向前走去,虽然脸上表露出胜利的喜悦但他过度使用‘灵蕴’之后体力耗损巨大,脸上已显疲倦之色。

“管家,带这些人去疗伤休息,本少爷今天赢了那白虎,我要晚上好好庆祝一下,你抓紧去办!”

管家一听少爷得胜,连连道贺,吩咐下人把仇封身后几人带下,自己跟在仇封大摇大摆向仇家宅院走去。

辰雄在幻境门前踱步很久,眼看着孩子已经出来的七七八八,并且都是以失败告终,不免心中有些急躁。比试时间已经临近,也只差厉云寒几人,辰雄已经开始派人四处打听寻查。当幻境门在众人眼前消失的时候,一位衣着打扮不俗的女子近身来到辰雄身旁,附耳与辰雄低声说了几句,刚还是满脸愁容他立刻显出欣慰的神态。其他孩子看着辰雄这样的变化不免会有些疑惑,私下低声说了几句也就罢了。

辰雄派士兵把出来的孩子送回了客栈,独自一人走进了秘刹院门。走进院内辰雄就感觉到这秘刹的不同之处,即使是还在冬天,四周仍是绿意盎然,花草中透露出灵气独有的感觉,让人感觉不出有任何寒意。

走的越深道路越是崎岖,在秘刹后的小路深处,有一间散发古老气息的小屋,四周装潢也是非常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再加上四周灵气已经汇聚成型,更显得这间屋子的深不可测,似乎这扇门的背后会有仙人的存在。

辰雄来到小屋面前,深吸一口气刚想推门,屋内却有人把门已经打开,出来的是一位身着道袍的一位小道士,小道士看了看辰雄微笑着说:“是辰总兵吧,我家老师和几位大人在里屋,请您进去说话吧。”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辰雄也不推辞,迈步往里走去,掀开帘子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厉云寒。

辰雄缓过神来看着床前的几位老者,神态立刻纠正过来,又变成了那个沉稳冷酷的辰总兵。

“几位老者,在下辰雄。”辰雄礼貌地作了个揖。

正在交谈的几位老者转头看向辰雄,用最平和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这个曾在两国交战中立下数次战功的男人。

“辰总兵来的正好,这孩子是你推荐来考试的,现下他们已经比试完毕,只所以没有从幻境门直接将他们送出,是因为守护幻境的几位大人命我们几人把这孩子好生照顾,虽然在比试中他未能达到我们的要求是要被淘汰的,但四位守护大人却要求我们留下此人,为了避免外界有什么谣言,所以才请你过来带他回去,并通知他过几天来秘刹前报到。

辰雄听了这一番话显然是有些糊涂,不满二十的顽童怎么会和幻境中的守护大人认识,为什么四灵大人会对他格外开恩呢。这一个个的问题让辰雄摸不着头脑。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也不好去细问,毕竟能进入秘刹去学习这已经是一件好事了。当即辰雄拱手回答:“多谢守护大人和几位长老的爱护,我替这孩子谢谢诸位了,我这就把他带走。”说着就上前把厉云寒扛在了肩上。

翌日

已经是黄昏时分,辰雄在屋里独自饮酒,每每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厉云寒,辰雄都将杯中琼浆一饮而尽。其他参加考试的孩子他也是尽力都留在了军中,唯一晋级可以去仙魔秘刹学习的这个人却还在床上睡得如死猪一般。辰雄笑了笑,接着喝酒。

梦境中的厉云寒走到了一座山峰上,山峰上白雾缭绕,不时会有几只仙鹤飞过,眼前却有个人站在不远处。一身灰白的道袍,银白的头发披在身后,本应该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却没想到当他转过头的时候比想象的年轻了一些,成熟的脸上有着岩石般坚毅的眼神,平缓的微笑。他看着厉云寒的一脸茫然,笑着摇了摇头:“孩子你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梦境中的这个男子是如此的真实,他的言谈举止让厉云寒觉得亲切无比。厉云寒上前问:“前辈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梦中的男子看着凌云韩一本正经的问话,突然笑了笑:“好久没有人问过我的名字了,我的名字世人也快忘的差不多了,你所看见的我不过是一缕灵念。我本名莫逸阳,也是九霄多年前的主人,你得到了九霄的认可,那也算是与我有缘。你跪下来给我叩三个头叫我一声师傅吧。”

厉云寒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但又无法去抗拒,双膝跪地大声说道:“恩师赐我神物,授我道法,请受我三拜。”毫不犹豫的叩了三个头。当厉云寒起身的时候,眼前已经空无一人,莫逸阳已经不知去向。

“师傅!”一声大呼,厉云寒从梦中惊醒过来。

辰雄起身让厉云寒坐下,自顾自的说:“这次来仙魔秘刹比试,我所引荐的众人里只有你一人入围,恭喜你。”

辰雄话音刚落,厉云寒就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因为他知道,离一尘所说的已经迈进了一步。

三日后

虽然没有什么节日,但炎阳城内却张灯结彩,因为今天是仙魔秘刹新生入学的日子。城内每条街道上小贩都会大声的叫卖,尤其是贩卖武器的各个店家更是用心,用仙魔秘刹做起了宣传,虽然武器平平但顾客还是络绎不绝。

“让开!让开!别挡道!”一声叱喝破坏了原本热闹的气氛,几个蛮横的家丁挎着刀举着长枪在前面开路疏散人群,好让后面的队伍顺利通行。

疏散的群众看见后面那个骑马的少年纷纷窃窃私语,厌恶声和咒骂声虽然不大但是仔细听还是能够听见的,然而这个少年却满不在乎,微笑着向前走去。当然,目的地就是仙魔秘刹。

这个少年正是在比试中大显身手的仇封,仇封下马走到门前,微笑的脸上所表现出的和善的感觉让人无法抵挡,拱手说道:“我是平州的仇封,通过了前几天的比试,今天来报到入学,请代为转达。”

坐在门口登记的人抬头看了一眼,低头开始翻找记录,确认无误了随口说了一句:“进去吧,只能你一个人。”

如此傲慢待人,对于一直都养尊处优的仇封来说简直是极大的侮辱,脸上阴沉不悦的神色一闪即逝,并没有多说什么,径自往里面走去,留下了一堆下人在门口咒骂那个不知何物的登记人员。

推开中庭大门,映入眼中的是一幅巨大的太极图,两侧墙壁上还留下两行字,字迹苍劲有力,必然是神通广大的前辈用剑气刻上。

仙气福泽恩天下,魔威霸意震四方。

仇封看着这两句话,嘴角微微扬起,意气风发的向广场中走去,广场中央聚集了几十人,个个是风姿卓越,男俊女俏。如果说此时此刻站在广场的这些人是当今青年一代的希望是绝对不为过的。

“各位请安静,能通过测验走到这里是你们的幸运,学习为期三年,每年将会有一次实力考核,现在开始点名,没到的人视同放弃。”

“颜汐雯”“到!”“蓝羽菲”“到~”“仇封”“到了”

几十个人的名字一一点过确实会有些无聊烦闷,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自顾自的聊天还有些人干脆坐在地上。

“厉云寒……厉云寒……无人应答吗?再无人应答的话……”

“嘭”的一声门突然打开了,满身灰尘的厉云寒跑了进来,一遍跑还一遍大声喊道:“来了来了。”

这一幕大家看了以后都纷纷笑了起来,就好像进来的这个人正好可以打发刚才那些无聊烦闷的时间一样。台上的老者也是颇为尴尬,咳嗽两声继续开始讲述各种规范条例和注意事项。

仇封回头看着这个曾经让他在大庭广众丢尽脸面的少年,他从心底十分不悦,走上前去用轻蔑的语气调侃道:“我当是哪位,原来是前几天在大街上撒野的混小子,没想到你们也能通过测验,秘刹的考试未免也太儿科了点吧。”

厉云寒听仇封这么羞辱自己,虽然火大,但也只能尽力克制:“原来是仇家少主,上次是一个误会,我想少主是不会记在心里的。我们通过纯属侥幸,还希望少主日后多多帮助。”

仇封一听这话顿时语塞,虽然话竟是一些恭维谄媚之词,但是语气却不像那么简单,让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呦~呦~呦~原来是仇大公子啊,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刚才是我听错了,你也来这学习来了。”来人是一位身材丰盈,却有着一丝稚气脸蛋少女,旁边同行的确实一位身材高挑,端庄斯文的长发美女。

“原来是的蓝小姐和颜姑娘,真是好久不见啊,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难熬了!”

蓝羽菲放下挽着颜汐雯的手臂,一步走到厉云寒身前,看着厉云寒坚实的身体,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突然挽起了厉云寒的胳膊说道:“是啊是啊,以后的日子不会难熬了。”

受到云紫清的影响,厉云寒对女子多少会有抵触。抹开蓝羽菲的纠缠,闭口不言。蓝羽菲被厉云寒驳了情面也没有不悦反而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第十七章再度修炼

仇封看着蓝羽菲如此青睐一个穷小子,心里颇为不爽。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旁边跟着他的几个人也随他去了。

蓝羽菲看着仇封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表现的极为鄙视。和颜汐雯对了个眼神两人也都笑了出来。

“我叫蓝羽菲,旁边这位美女叫颜汐雯,你叫什么呢?”说完还用身体挤了一下厉云寒。

厉云寒自从经过云紫清的事情以后,就很少去和异性接触,尤其是投怀送抱的更是不沾,见这蓝羽菲行为举止颇为开放,也是咳了咳,不再说话。

“喂喂喂!”蓝羽菲半开玩笑的用手在厉云寒面前晃了几下。厉云寒看着她说:“何事?”

蓝羽菲没好气地说:“你说呢?我们两个大美女和你说话,你怎么还能心不在焉的,这可是很伤女孩子自尊的。”

被蓝羽菲一说,厉云寒立刻看了看颜汐雯,见颜汐雯也是一脸平静。厉云寒连忙拱手:“不是…那个…在下厉云寒,刚才失礼之处两位姑娘见谅。”

见到厉云寒这幅窘样,就连平时温柔端庄的颜汐雯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蓝羽菲更不用说,整个人都弯成了九十度。

颜汐雯缓过神来见厉云寒有些尴尬也就开口打个圆场:“我们现在也算是认识了吧,以后还要仰仗你的帮助。当然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们,我们会尽力为之。尤其是我们这位蓝小姐,对不对?”说着话就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蓝羽菲。

蓝羽菲深知颜汐雯话里有话,娇嗔了一句拉着颜汐雯就跑开了。女生之间的心思厉云寒又怎么会懂,站在原地如同木头一般。

听完了台上老者滔滔不绝的叙述,接下来就开始分发房间床位。由于今年人数比往年稍多了一些,所以规定是三人一个房间。正巧分到厉云寒的时候就只剩下他一人,顺利成章的他也就成了所有新生房间中唯一一个单间。对于这个幸运,让蓝羽菲和颜汐雯也是羡慕了好几天。像蓝羽菲和颜汐雯这样的大户千金,哪个不是一生下来就有一座巨大的房间居住,一张床就能睡上三四个人。现在突然让她们三个人一起合住,颜汐雯还好说,毕竟是个平易近人的大家闺秀,忍忍也是可以的。蓝羽菲可是气得都快炸上天了,要不是因为和颜汐雯一起住她还稍微舒服一点,她早就申请一人一间房了。

大家进入一个新的环境里难免会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每天只是单纯的上课,学习怎么吸纳灵气,腿脚上的功夫也无时无刻的在练习。当然最多的还是各自在房间里练习吐纳之术。直到练就以气御物,才能向长老汇报继续学习更深奥的道法。

每天所有的课程练习完全是自主形式完成,也就有一些偷懒耍滑的人趁这个机会出来玩乐,每日只知道纸醉金迷,毫无上进之心。当然,当临近每年大考的时候,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就会用钱买很多珍贵的灵丹药物恶补之前一年来亏损的灵气。虽然在大考上不至于落败,但也不会有很优秀的名次。

厉云寒勤奋刻苦,除了日常三餐和上课其他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屋里,除了练习以气御物,更重要的是去慢慢窥探体内九霄的奥秘。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厉云寒都会从打坐中醒来,把神识无限接近丹田里的那柄小剑,每次接触,厉云寒都像置身冰窖,最后只好无功而返。

蓝羽菲这一年除了练习基本功,也多次找过厉云寒,但是厉云寒一直闭门练习,很少出去游玩,蓝羽菲这一年也很少接触厉云寒,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多大的进展。

还有一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大考测试,每个人都在抓紧练习。武道系、仙道系、元素系都在紧张的练习,平常空无一人的练习场上现在满是学生。武器的金属碰撞声,厮杀声震慑四周。元素力的互相激荡产生的巨响响彻云霄。

长老们在后山小路上的茅屋里,听见这冲天巨响却毫不变色,其中一位长老落下一枚黑子笑着说:“师兄,你又输了。”持白子的老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哦?输了输了,师弟的棋艺越发精湛了,为兄不是对手喽!”

“师兄,那两个小子已经入学一年了,今年的大考测试你对他们的实力怎么看?”

“怎么看?全部仙道系的学生中就属他最是勤奋。平静如水的厉云寒沉稳睿智之余不缺刚烈矫健,我想今年一定会有好戏看的。”

“正魔的各大掌门今年也会来观看比试,从中挑选人才加以重用。看来今年会是一个分水岭。”

五位长老品茶博弈,饮酒赋诗。这个小茅屋已然是一处人间仙境,不被世俗所玷污的一处世外桃源。

厉云寒在练习场上大杀四方,法决所指之处,虽不敢说所向披靡,也是无人可敌,仙道系的同学少有敌手。下了练习场,厉云寒朝一处走去,那里聚集的人不在少数,围坐在中间的自然是系中的美女。四周男生看见厉云寒走了过来,纷纷退散开去,生怕惹到这个“小霸王”。

厉云寒走到颜汐雯近前,颜汐雯微笑递过一条手帕。厉云寒自然地接过并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由得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厉云寒也傻傻地笑了:“笑什么?”

颜汐雯用心看了看眼前这个人:“我在想,要是让蓝羽菲看见你竟然出来练功,她会有什么感想。”

厉云寒也是无奈的笑了笑,转身离去。颜汐雯看着这健硕的背影,也是低头沉吟。

傍晚时分,厉云寒坐在一处草地上,周身灵气流动,静坐之下,放开心念祛除烦恼,引周身灵气入体行至一周,自身血脉便巩固一分。旁边的蓝羽菲却静静坐在不远处,看着眼前之人坚强毅力的脸庞,看的是如痴如醉。心里想着要不了多久,你厉云寒一定是我蓝羽菲的。心里想到如此,脸上却露出了与之本人不符的一丝阴笑。

一月后

今天便是一年一度学员大考。秘刹广场上摆起了三座擂台,大旗上分别标明着仙、武、元素的字样。每一个系的学生都在擂台前整齐的布好了队形,队伍前则坐着一名本系负责授课的老师,用来记录每次对决的胜败,从而抉择出每个系的强者进行最后的角逐。

厉云寒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自从进了学院,以他的出身背景根本不值得别人一提,稍微有点名头也是因为沾了颜汐雯和蓝羽菲两个千金的光。就算厉云寒内心平和不与人争斗,可是每日都会受到如此侮辱,他心中也是极为好强,此时此刻正是一展身手的时机。

一位老者缓缓走上了中间的擂台,见到他的人纷纷拱手问好。当老者刚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擂台下鸦雀无声。

“孩子们,我是这所秘刹的管理者,名字就不需要提了,我来说一下比赛的规则内容。每场比试没有指定时限,当双方其中一人掉下擂台或者认输则比赛终止。抉择出每一个系别的强者后,三人分三天进行比试,均一人比赛两场。由我和几大修真门派的掌门进行评判,选出本次考试的王者。现在,考试开始。”老者轻点地面,纵身跃到了后面的观战台中,里面还有几个人影晃动,想必是几大门派的掌门或重要人物。

一棒铜锣交响之后,大家从惊讶中回到了现实。按照前方老师从点到的名字依次进行着比试。

刚比试过几场就轮到了蓝羽菲,蓝羽菲一个飞跃就落到了擂台之上,双手背后等待对手上场。

只过片刻,一个精瘦的男子走上擂台。蓝羽菲看到这个人便吃了一惊,面黄如蜡,瘦如猴狲,两只大眼在蓝羽菲的身上上下打量,拱手笑道:“蓝大小姐请手下留情。”说完还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蓝羽菲见对手言行如此轻薄自己,顿感大怒:“手下留不留情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亮兵器吧!”说着蓝羽菲从身后手中亮出自己兵器,一只月牙形状的飞轮,双面均有快刃发出森森的寒意。别说是吹毛断发,就算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也能在片刻削为白骨。

精瘦男人看着如此厉害的武器,自己也不敢怠慢。从腰间拿出了九节鞭甩到了地上,地砖顷刻碎了一小片。

能见到如此宝物,台下很多人开始有意的起哄,更有人开始以此作个赌局,活跃大家的气氛。

蓝羽菲和精瘦男子同时运起法决,武器自主的向对方攻去,蓝大小姐的飞轮旋转着碰触九节鞭,意图把九节鞭拦腰斩断,怎料九节鞭碰到飞轮却毫不避让,硬生生的把飞轮缠住。飞轮被缠住后明显不受控制,蓝羽菲变幻法诀,飞轮冲天而起坠入地面,欲用地底的冲击力摆脱九节鞭的束缚。

当飞轮从地下飞出的时候九节鞭已不在其身上,蓝羽菲手指一挥,月型飞轮旋转着向男子飞去。在月轮攻势逼近的瞬间,九节鞭突然出现在男子手中,向身前挥了几挥,月轮的攻势化为虚无弹了回去。蓝羽菲银牙紧咬,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月轮,用仅有的惯性,把月轮掷了出去,精瘦男子看见蓝小姐这么粗俗大意的一招委实感到有点可笑,连看都不愿意抬头,用力的将九节鞭激射了出去,九节鞭在空中如一条狰狞的毒蛇,长开猩红的大口咬向投掷而出的月轮。

可奇怪的是,当九节鞭碰触到月轮的时候,月轮就像并没有存在一样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台下大呼惊叹,台上却慌了手脚。精瘦男子在慌乱中露出了步伐的破绽,月轮从地底钻出,攻击他的下盘,精瘦男子来不及召回九节鞭只能向上跳跃。正当他得以躲过月轮一击的时候,蓝羽菲顺势向下补了一脚,男子不偏不倚飞出场外,九节鞭因为没有外力控制也掉到了擂台上。

“蓝羽菲胜!请下一组准备好。”老师大声宣读着比赛结果。

蓝羽菲下了擂台直奔着厉云寒过去,一路的男子无不是羡慕,刚满十六的女子,越发迷人的眼神,火辣性感的身材。这不是人间尤物又是什么呢?

蓝羽菲跑到厉云寒面前,还和先前一样挽住他的胳膊,轻轻地说:“云寒,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厉云寒笑了笑,看着任若凌满怀期望的眼睛,也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着,旁边的擂台想起了震耳的口号声。厉云寒往那边望去,正瞧见仇封正大摇大摆的走上台去。

第十八章夜遭突袭

听着热烈的欢呼声,仇封得意的气质更显,身上那种贵族的气质又增添了几分。仇封的对手听见自己的名字,匆忙地从人群里钻出,就连上擂台的时候还不小心绊了一跤,引得场下众人发笑。

仇封站在擂台上闭目休息,听见有人上了擂台,便知对手已经到了,不忙的睁开了眼,用一种审视玩物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人。脸庞虽谈不上精致,但也并非平平无奇,高耸的鼻子上面竟然有一双红色的眼睛。眼瞳中闪耀着火焰一般的光芒,仿佛这火焰要将荣格吞噬一般。

仇封镇定了一下心神,随声说道:“想不到还有这样的能力,报上名字,没名字的人不配和我动手。”

那个男子眉头微皱,朗声说:“我就是平凡人一个,名字也极其普通,知道与否不重要。”男子心知仇封看不起他,他也没有必要对仇封毕恭毕敬。在整个元素系中,有太多的人为了讨好仇封这个少主而卑躬屈膝,丢尽了颜面。不惜成为仇封的爪牙打手,令人好生遗憾。

仇封见状也冷哼一声不再相问,随手一挥,一颗拳头大小的冰球向男子砸去。男子右手微张向前挡去,五指凭空生火,冰球碰触手掌的那一刻就遇热化水,留下了一地水渍。男子化去对方攻势立刻发难,双拳先后打出,两条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十字向仇封袭来。十字所过之处热气扑面,仇封额头也冒出汗珠。但这不代表仇封就此认输,左手上翻祭出灵蕴,右手掐起法决默念咒语。正当火焰来势汹汹袭来的时候,仇封面前凝起了巨大的冰墙,两掌宽的冰墙发出森森寒气,火焰慢慢消磨殆尽,在冰墙上刻下了一个巨大的十字。仇封化解了对手强大的攻击微笑着站起身,用结起法决的右手轻触面前的冰墙,冰墙慢慢消退,在空中凝结成无数细小的冰针,针尖指向对方露出寒光。

“你很强,但还没强到胜过我,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你也没有必要留在学院里了。游戏该结束了。”仇封面露阴冷之色,用仅能台上二人听见的声音说着。

男子大惊失色,自己虽有些天赋,但也修炼尚早,无论是元素力量还是迎战能力都太过浅薄。仇封不过也是同龄之人,但比起自己,元素力量不知胜过自己多少,迎战能力也是游刃有余,看来富家子弟并非都是酒囊饭袋之徒,却还是有不少能人。

虽然心里震惊,但是面上不露惧色,男子明知不敌,却也要奋力一搏。从口袋中拿出了一粒药丸,立刻扔入嘴中。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力量恢复了不少。双手高举胸前,在身前筑起了一面火盾,盾面浮现出的火焰围绕在他的周围,耐心等待着仇封的攻击。

仇封见对面有了新的动作,并不急于抢攻,抢攻制胜虽是上策但对于富家出身的他实有点胜之不武,等男子完全防御之后,他并无顾虑,藉由灵蕴神力催动冰针向对面火盾攻去。

冰针急速打向盾面,火焰的炽热立刻就化掉了极细的冰针,但双拳难敌四手,冰针越发多了起来,鲜红炽热的盾面慢慢失去了它原来的颜色,最终溃散在空中。留下了男子自己去抵挡后面接二连三的攻击。

当冰墙幻化成的细小冰针全数激发出去以后,对面男子的衣衫早已经破烂不堪。脸上、手臂上、腿上都流出鲜血,男子无力的跪倒在擂台上,默不作声。台上台下也都是一片寂静。

记录成绩的老师起身走上擂台,平静的检查完男子的情况,大声宣布了仇封获胜,招呼两个学院的工作人员把男子搀了下去。

仇封走下台向人群走去,台下立刻沸腾起来,恭维声和崇拜声比比皆是。仇封不忘向厉云寒那边看去,眼见蓝羽菲如此亲密的挽着厉云寒,他怒火中烧,向厉云寒投去冰冷的目光后,不再理睬众人独自回房去了。

厉云寒心中有数,看着仇封如此,自己也是万分的无奈。随即不再想,转头看向蓝羽菲,蓝羽菲只顾着和颜汐雯说话并没有发现仇封的异样这让厉云寒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认识的人当中,我想不会再有人能打的过仇封了。”

“不可能吧,我们也不例外吗?”

厉云寒看了看颜汐雯和蓝羽菲,只能摇了摇头。

夕阳黄昏之后,第一天的比试也告一段落。除了厉云寒并无比试,颜汐雯、蓝羽菲、仇封还有其他系别的几位精英均已通过初赛。为了庆祝,颜汐雯提议一起去城里的“君御苑”吃饭庆祝,大家一致通过。最难得的是厉云寒和仇封竟然异口同声。仇封心中虽有千百个不愿意,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更何况还要给颜汐雯几分面子。

“君御苑”掌柜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很早就在店门口恭候颜汐雯一行人。颜汐雯微笑着回应着掌柜,掌柜赶紧招呼小二过来伺候。蓝羽菲还是先前那般,对厉云寒大显**,弄得他无比尴尬。颜汐雯坐在厉云寒的旁边,看着酒壶慢慢变空,心里也关心起了厉云寒,多次示意厉云寒少喝,厉云寒闻言只是应允但从没见他手里放下酒杯。

酒过三巡,大家也都有些微醺。颜汐雯和蓝羽菲也出奇地喝了几杯,平常滴酒不沾的她们,现在也是红粉扑面。端庄文静的颜汐雯看厉云寒的眼神也越发奇怪,也透露出点点的不同往常的感觉。平常嚣张跋扈的蓝羽菲喝完酒以后那更是如虎添翼,像发狂的小野猫一样在厉云寒身上撕扯,恨不得一下就把厉云寒的衣服撕成粉碎。撕了几下,脑袋一晕,就睡了过去。颜汐雯看蓝羽菲酒醉便吩咐酒店小二打扫一间上房让蓝羽菲休息,并派了专人保护,以免发生意外。

厉云寒如临恩赦,深深呼了一口气。正巧大家也都提议回去,厉云寒被迫接下护送颜汐雯回去的工作,两人并排走在夜色之中。

厉云寒看着其他人渐行渐远。再斜眼看看旁边的颜汐雯,却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榆木,自嘲了几句,向学校方向走去。

“云寒,我可以这么叫你吗?”颜汐雯突然说了一句。

“当然可以,你我都是朋友,又何必太过拘束。见你平常很少说话,今天却是例外。”

走了一会厉云寒就觉得人群明显变少了,风也渐渐大了。一丝透骨的寒风划过厉云寒和颜汐雯,颜汐雯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厉云寒见寒风刺骨就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了颜汐雯的身上,颜汐雯本还坚持不要但也拗不过厉云寒,也就红着脸披上了。

嗖嗖~两把尖枪插进了他刚要迈步的地面。紧接着一道暗劲从黑夜中打来,颜汐雯心中一惊也不多想就挡在了厉云寒身前,猛烈的一掌打在了颜汐雯的右肩处,颜汐雯眉头一皱晕厥了过去。厉云寒当下左右环视,只见房顶上站着两名黑衣加身的蒙面人。正冷眼注视着自己,双拳紧握,随时可能再次出手。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阁下的性命我们哥俩收下了,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说出来,看在赚钱的份上,我或许可以帮你。”

厉云寒平静如水的脸上立刻结起冰来,找了一处稍微干净安全的地方把颜汐雯放下。自己一人站在两杆枪的旁边说:“我实在不知道得罪了哪位,希望两位能直言相告。”

“客人名字我们从来不打听,接完任务唯一能接触到的就是目标。但不一会的功夫,你也就只剩下一具尸身了。”

“尸身?你们这么确定能杀死我么?”厉云寒不屑的说。

“能不能你试试就知道了。”说完其中一道黑影从屋顶跳到了距厉云寒十几米的地方,反手打出一记指力。厉云寒猝不及防,虽然躲过了致命部位但至刚至阳的指力也擦过了厉云寒手臂,留下了半指宽的伤口,鲜血从伤口流出染红了手臂的衣衫,从远处看,厉云寒左手臂宛如红色的一般。

厉云寒咬牙忍住疼痛,撕下衣角绑住了伤口。黑衣人见重创厉云寒显然是给了一记下马威,当即声音提高了一倍:“我说过,你打不过我。赶紧束手就擒,不然你自己动手也可以。”

厉云寒看了一眼远处醉的不省人事的颜汐雯。见她平安无事自己心中也放心了不少。右手拔起地上的长枪就投了出去。长枪虽快,但在这些修炼之人的眼中多半没有什么杀伤力,更何况还是一个年龄不过二十的少年。

黑衣人满不在乎伸手截住长枪,怎能想到手掌触碰枪杆的时候竟然会有些许疼痛。细心观察发现,手掌上有被真气划伤的痕迹,而且真气凛冽程度不敢想象。

“有意思,竟然能伤到我,看样子你也有点能耐。不过不会有下次了。”说完,径直冲了过去,从背后闪出了一记白刃,冷意尽显,直奔厉云寒刺去。厉云寒右手拔出另一杆长枪挡下致命的一击。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黑衣人手中的短刃竟然如此锋利,黑衣人右手挥动插入枪杆的短刃竟然顺势把枪杆一分为二。

厉云寒感到了死亡的降临,眼前黑衣人不但修为胜于他,武器也是难得的神兵。他拿起地上不成样子的长枪,削去了破败的地方。手持短枪,犹如手持一把三尺青锋。默默闭上眼睛,运起周身那点刚刚修炼的道行去试着触碰最后的底限。

让厉云寒不能相信的是,此时此刻他并没有感觉到刺骨的寒冷,相反有一股清凉的真气快速涌进全身,双眼也慢慢变成清透的蓝色,意识却随着周身的真气涌动慢慢模糊。

厉云寒站在远处幽幽念着:“七星踏月,遁如神踪。众元汇一,临仙制敌。”此时厉云寒的声音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这声音穿透力极强,显然修为深不可测。

黑衣人临敌经验要远胜旁人,知道此剑招非同小可,不敢贸然行动。紧握手中兵刃,凝气对战。

当厉云寒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身体的力量迅速汇聚到了右手的枪身上,厉云寒挥动右臂,枪身激发出了一道强劲的剑气。黑衣人运气抵挡,怎奈剑气过于强横,交手后立刻连退数步。厉云寒按照北斗七星的排布顺序一一走遍,每走一步都划过一次剑气,当走到摇光星位时也是最强大的一击。厉云寒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欲坠,身体承受的巨大痛苦非外人可以想象。

抽到重创的黑衣人并没有丧命,气血翻腾的他当下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跪倒在地。厉云寒眼中的那抹蓝色慢慢消退心中一松也力竭昏了过去。

另一名黑衣人眼见兄长受伤迅速过来查看伤势,断定并没有性命之忧。他发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趴在不远处昏厥的厉云寒。手中拿起兄长那柄短刃朝着厉云寒走了过去。就在他要把短刃插入厉云寒胸前的那一刻,一道和蔼略带威严的话语传来:“城内不宜多造杀戮。年轻人,带着你的朋友离开吧。”黑衣人听闻虽是一惊但不予理会,定了定神又将短刃举起意图杀害庄淞。

“啊….”一声痛呼,打破了当时的沉静。短刃脱手掉在地上发出了‘铛铛’的声音。黑衣人紧握着自己受伤的右手惨叫连连,急忙带着重伤的兄长消失在了深夜的黑暗里。

从一处隐蔽的地方走出来一位老人,年老的脸庞加上满头的鹤发,恰如世间流传的仙风道骨的神仙一般。他来到昏厥的厉云寒近前,简单的在他身上敲击了几处穴位,并用自身道行真气疏导着损坏的经络命脉。让这个老人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仙魔秘刹里一个小小的学生身体里会残留如此精纯强大的真气,为何还会使用这么精妙的剑诀。

老人确定他再无大碍就把他放到了也无大碍的颜汐雯的旁边,两个人并排睡在一起。看着两名孩童老人带着种种疑问也消失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叫了一声厉云寒的名字,就像是加深记忆一般。

第十九章重回九层

清晨已至明媚的阳光伴随着黑暗的褪去照耀在这片大地上,秘刹学院里各种的奇珍异草留下夜晚保留的泪水,默默注视着前方乱的不成样子的学生寝室。寝室门大敞四开,颜汐雯站在寝室里面带焦急的神情,看着床上左臂已经染成红色的那个人。颜汐雯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学院的长老导师都纷纷过来探视。自学院成立以来,还从未发生过在校学生被袭击的事件。院长和其他管理人员也都非常重视,派出学院护卫暗地里侦查此事。

厉云寒双眼紧闭,虽然被神秘高手灌输真气保住各周身大穴性命暂且无碍,但是想要真正清醒过来还需要自身的意志力。

昏迷中厉云寒重复着那次打斗的点点滴滴,一招一式上演了不下千次万次。每一次都是一样的惊心动魄,让厉云寒触目惊心,甚至不能相信自己能够使出威力惊人的剑招重创对手,自己那点微末的道行还是清楚的,根本不足以驱动如此精妙的剑法。

“是不是有很多的疑惑?”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厉云寒一惊回头望去,只见莫逸阳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过来,厉云寒第二次看见恩师,当然是喜出望外。忙着作揖回道:“师傅。”说完抬头看去,莫逸阳的气色明显比上次好了些许。

“好徒弟,你有何困惑不妨说出来。”莫逸阳永远是那副淡然的样子,淡然中多了那一抹自信。

厉云寒思索片刻:“师傅,我先前修为尽废,如今刚刚修炼,真气不纯,为何在触碰到神剑时会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当时的我感觉意识慢慢模糊,身体不停使唤,感觉是有股强大的力量驱使着我发出了强大的剑气重创了对手。

莫逸阳微笑不减,轻抚着厉云寒的头:“果然是个好苗子,还没有被仙魔秘刹里的那班匹夫祸害,你道法不精现下不要紧,只要循序渐进定会有所进步。当下最主要的是你在秘刹里学的那些吐纳之法与神剑互相排斥。不仅使你的修为没有太大的突破,日积月累之后每当深夜你也会承受意想不到的痛楚。我来帮你把剩余的异种真气转化成神剑之力,日后再练功的时候你大可练习我留在神剑中的道法。练功在于内不在于外,就算是那帮老头子也看不出你练的何门何派。你要记住,走上这条路,便不可回头,一切的因果循环将由你一人承担,你可愿意?”

厉云寒并不理解,但眼前莫逸阳关心的语气和倍感亲切的眼神让他无法抗拒,随即点了点头闭上眼等待凤凰涅槃一般的重生。

莫逸阳欣慰的笑了,比先前的微笑显得更加开心。抬起右掌放在厉云寒的天灵穴上运起真力默诵真诀。

莫逸阳周身泛起了白光,顺着他的右臂白色光芒延伸到了厉云寒身上。感到一股寒气涌入了他的身体,从开始的冰凉慢慢变成了僵直。厉云寒身体片刻便不能动弹,一双大眼直直盯着眼前运功的莫逸阳。

时间转逝,莫逸阳身上的白光内敛到体内,长舒一口气眼前的厉云寒满眼的疑惑只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自顾自说着:“云寒,你已经继承了我的衣钵,以后的路会是怎么样就靠你自己了。谨记一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说出你我的身份。为师自有理由,你也无须多问。除魔卫道,什么才是魔?什么才是道…”听着莫逸阳的苦笑,身影也慢慢模糊了起来。厉云寒僵硬的身体也快速恢复了直觉,一声疾呼伴随着眼前一黑,栽了过去。

厉云寒猛地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等人吃惊的眼神才明白刚才自己所经历的的只不过是一场梦,但梦中的种种是那么的真实存在。

颜汐雯看着厉云寒一脸茫然激动地说:“云寒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话语中透露出真切让厉云寒心中一暖。

厉云寒身体微震,脑中飞速回忆起梦中的莫逸阳为自己倒换真气,当时那种冰冷的感觉让人想起来都不禁一凜。颜汐雯摇了摇厉云寒,厉云寒回过神轻轻的笑问:“你没事吧?”

颜汐雯一听厉云寒问起自己,脸上也是一红,说:“你放心,我请秘刹里的医工看过了,除了有点气血受损其他都无碍。”

刚说完,外面一声大叫,蓝羽菲吵着就闯了进来。颜汐雯对于蓝羽菲这种大大咧咧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厉云寒惊魂未定的样子。

蓝羽菲看见厉云寒躺在床上就上来嘘寒问暖,搞得厉云寒在颜汐雯面前尴尬无比,颜汐雯不声不响地走出房屋去观看今天的比试。蓝羽菲一对如秋水般的眸子盯着厉云寒看了半晌,厉云寒咳了一声撇过头故意不再看她,但是脸颊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哈哈~你脸红了,看见本小姐的容颜惊到了吧!”看见厉云寒不语她接着说道:“事情我也听说了,有人在城中袭击你,你也受了伤。”说着蓝羽菲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厉云寒眼见面前佳人落泪,双手轻拭泪珠随即握着她的玉手说:“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看我也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也就是了。”突然一声巨响,把两个沉浸于说笑的二人拉回了现实。厉云寒已知声音是从擂台场传过来的,赶紧穿好了衣服,和蓝羽菲一同前往擂台。

擂台前

胜利的欢呼声如大潮大浪淹没了此时失败者的一声叹息。经过一天的比试,擂台上也多多少少出现了破坏的伤痕,刀劈斧砍、元素冲击让人触目惊心,就算未到现场观看也可知道当时比试的激烈残酷。

考核第二天分上下两场,上半场是要将第一天剩余人数考核完毕,下半场则是开始分批抽签进行淘汰赛。

上午人数所剩不多,就还剩下厉云寒为首的几名修仙的学生还未曾比试。大多数已经结束第一轮考试的学生都围在了中间两座擂台周围,等待着初赛的最后几场的开始。周遭人中不乏嘲讽看乐的人。一旦有人落败或者掉落擂台,台下的学生总会唏嘘几声表达他们的不屑和傲慢。

一位中年老者走上擂台,宣读下一场选手的名字,颜汐雯对视下显得担心,因为下一场比赛的人正是厉云寒。

另一位选手已经站在了擂台上,静静等待着对手的出现。中年老者连叫了三次都无人应答显然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台下更是议论纷纷,本是修真一系最有可能夺冠的大热门却迟迟不出现,下面的人也开始纷纷起哄,声称厉云寒虚有其表,并没有真才实学,靠着几个女贵族的背景哄抬自己给自己造势,不堪入耳的话更是时有时无。

“既然还是无人应战,那只能判厉云寒放弃比赛资格。”

“谁说我不敢参赛!”一声大吼从后方传来。

颜汐雯猛地抬头向后方看去,只见人群中分开了一条道路,蓝羽菲扶着厉云寒慢慢地走到擂台前。厉云寒向老者鞠了一躬说:“因为有事耽搁了些时间,向您表示歉意。请问,我现在可以上台比试了吗?”

老者看年轻人如此礼让也不再说什么,摆了摆手走下了台子,示意可以继续比试。

厉云寒缓慢地走上擂台,二人站在擂台两侧对视,男子微笑地说:“我叫司马朝雄,看你面色苍白,应该身上有伤吧,我不想占这个便宜,你还是认输下去吧,咱们也算是一系的同窗,为了一场比试伤了对方那就不好了。”

厉云寒看着司马朝雄嘴角上扬,镇静地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这场比试我非比不可,而且你不见得一定会赢。”

谈话间铜锣敲响,司马朝雄抽出背后的长枪,眼中寒光一闪即逝。大声喝道:“亮兵器吧!”

厉云寒从武器架上拿起一柄长剑横挡在身前。司马朝雄不屑地看了看他手中的长剑:“你就用这破铜烂铁和我比试?未免有点看不起我了吧。”

“我没有随身的兵器,也没有看不起你,既然是比试又何必在乎手中是否贵重?”

“好!那我就领教领教。”说罢,司马朝雄将真气灌注枪身横扫而出,枪身绿光闪耀发出十数道凛冽的枪芒激射出去,呈现出千军万马之势冲向原地不动的厉云寒。面临如此强敌厉云寒也不敢掉以轻心,身子向后跃起,手中不停挽着剑花抵挡前方气势磅礴的攻击。当卸掉攻势的时候,厉云寒已经被逼到了擂台边上,稍有不慎就会跌下台。台下见厉云寒抵挡对手强攻如此吃力都开始纷纷唏嘘,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用破铜烂铁抵挡住魂寂真不简单,这下更有意思了。你叫厉云寒?我记住你了。司马朝雄显然更为开心,同样也是夺冠热门的他来说也是听过厉云寒这号人物的,只是平时厉云寒都是一人独自练功,并不和陌生的人有太多的言语。算起朋友也就那两三个,所以司马朝雄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却从没有见过。

厉云寒活动了下已经震得有些发麻的右臂,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激动。虽然身上有伤,但是此刻他已经暗下决心,就算拼的伤势复发也要与这人好好比试一场。提剑反手一挥,透着丝丝寒意的剑气从剑身射出,弯月形状的剑气若隐若现,他运气冲向司马朝雄,用极为快速的身法向他刺去。司马朝雄挥枪破去了剑气,回身将抢横挡在面前,厉云寒此刻已经来到司马面前,枪剑碰撞发出金属之声。司马在力气上胜了厉云寒一筹,千斤之力发出,厉云寒当即倒飞出去,司马见此并没有收手之意,运力推出‘魂寂’,青光幽幽的‘魂寂’发出嗡嗡的响声似乎明白了主人的心意追击着退去的厉云寒。厉云寒倒飞之际用余光看见长枪飞来,他也把长剑掷了出去,两把武器在天空中碰撞飞了回去,厉云寒接剑落到了台上,退了几步稳住了身形,同时司马朝雄见‘魂寂’退回一个箭步纵身跃起手握兵器向厉云寒之处砸去。

厉云寒猝不及防只能运气用长剑抵挡,虽然他受到了莫逸阳的指导重塑真气,但是也是初窥门径,加上又是大病初愈怎么能无恙地接下司马奋力的一击。果不其然,攻击过后体内血气翻涌,渐渐的体力不支,嘴角流出鲜血。但他靠着不服输的那一股劲儿愣是依然站在原地,司马朝雄看胜利在手也不为难,收起武器站在一旁看着厉云寒。

中年老者快步走上擂台,检查双方的伤势,并回头向司马说:“你赢了。”

当中年老者宣布下一场比试的时候,司马已经渐渐远离了人群,平静的脸上双眉紧皱,嘴角缓缓流下一行血。司马擦拭了血渍,自言自语地说:“武者九层,有意思…”

第二十章神绫现五元

最后一战随着厉云寒的落败也已经结束,第一轮的晋级人选也已经出来。学院的工作人员把晋级人数统计并分组,采用普通的淘汰制来进行比试。就在众人在医治厉云寒的时候名单已经公布。

由于是四圣兽力荐的新人,所以学院众长老也是格外关注,经过学院中精通歧黄之术的长老的医治,厉云寒的伤势也已经基本稳定。虽然没有大碍,但是五脏经络还是会有些许的损伤,需要静心调养。颜汐雯和蓝羽菲见他无恙就安心去看下一轮比试的榜单,颜汐雯看完榜单后也着实不安,因为再过不久就是她和司马朝雄的比试。

仙魔秘刹内遍地种植着仙草灵芝,它们所蕴含的力量可谓是对修炼者有极大的好处,就算不去服食,在此等环境下修炼也是事半功倍。

司马朝雄经过与厉云寒一战还是多少受了点伤,坐在满栽仙草的草地上盘坐运气,运用自身真气运转加上仙草灵气辅助达到治疗内伤的效果。司马朝雄周身青光闪耀,真气在他周身之处旋转,每一道真气宛如蛟龙一般在他身体上游走最终汇聚于天灵之内。司马朝雄缓缓睁开眼睛,长舒了口气,显然经过自身的疗伤身体已经有些疲倦了。

“想必这位就是司马仁兄了!”一个声音从司马朝雄身后传来。司马察觉有人到来,立刻收起疲倦之色,回身答道:“正是在下,阁下是哪位?偷偷摸摸到别人身后未免有点不太体面吧。”司马厉声说着,只见那位赤发男子并无半点不悦之色,仍旧说道:“在下仇封,是平州仇家的长子,与你一样也是这秘刹内的学生。今天看见与厉云寒的比试格外精彩,司马兄力大过人更是有这神物护身,想必以后会有一番大的作为。在下不才,想请阁下来日能到平州作客,在下必定做地主之谊,也希望他日能与司马兄把酒畅谈。”

司马朝雄毫无表情看着仇封,回身淡淡地说:“多谢仇少主好意,只是我这个人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参与什么热闹,阁下的邀请还是作罢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司马不由仇封再说什么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走开了,仇封看着司马朝雄强壮的背影阴笑着说:“既然不是朋友那便是敌人,留你岂不是养虎为患。”话音刚落,仇封看四下无人,左手祭起灵蕴右手瞬间结出法印,五六道风刃夹杂着其他元素向司马砸去。司马朝雄虽然背对着仇封,但是背后的神枪‘魂寂’岂是凡品,发出嗡嗡两声之后,司马抽枪回刺把飞来的几记风刃打散,消失殆尽。仇封召唤的风刃毕竟是靠灵蕴此等神物发出,在威力上是绝对不会逊色。司马朝雄立枪于身旁,面色微冷地说:“想不到堂堂少主竟然是如此的待客之道,在下开眼了!”

仇封见偷袭不成,心中多是忿恨。但是面上却还是那般贵族的儒雅,淡然地说:“司马兄误会了,方才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修为,是否如学院中传闻的那般神勇,刚才所见实属不凡。在下也受教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若下次再见定和司马兄切磋技艺。”仇封微微点头算是告了别转身离去了。

“哼!卑鄙之人,何足道哉!”司马朝雄也不再理会扬长离去。

经过医治,厉云寒的伤势也是好转,败给司马朝雄他心中多有不甘,有莫逸阳为他移经换脉,他也恢复到了当初的实力,要不是遭受突袭心脉受创,又何至于落败。

夜晚校场上寂静空冷,好似幽冥之地。四周摆放着练习用的兵器,兵器上泛着月亮打下的冷光,给这里又增添了几分寒意。厉云寒提着长剑走上校场,剑刃上泛着白色的光芒吞噬着周围的空气,场上立刻多了几分肃意。厉云寒站在场地中央,双眼紧闭,心中默念道法,体内真气陡然运转起来,丹田内的九霄感应到那熟悉的法诀神力大盛,发出嗞嗞的声响。厉云寒猛地睁开了眼睛,双眸之中多了一丝坚毅,脑中不停地浮现出剑法的招式,手中也随着挥舞长剑,一招一式心随意动,各种招式也是一气呵成毫无破绽可言。与其说是招式,倒不如说是九霄引领着厉云寒一般,仿佛手握长剑的正是当年的莫逸阳,将所记载的剑法精髓演示了一遍。当厉云寒停下手中动作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提剑快速的向宿舍走去。却没有注意就在他离开校场的时候,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正在校场之外的屋顶上看着他。背后的月亮把他的面容照得依稀可见,他摸了摸自己的长须轻轻说道:“五元正魔决,逸阳啊逸阳,想不到你失踪多年,竟然让我在这小娃儿的身上寻得线索。看来当年的一切你终究是不肯认错。”说完,这位老者如青烟一般消失在空中。只留下淡淡的月光弥漫在这荒凉之中。

本应该三天完成的比试由于赛情激烈,学院和各大掌门决定延期几日。经过三日的调整,厉云寒的伤势也基本稳定,再稍加运功治疗就可以复原了。这三日不时有同学院的学生比试得胜的消息传出。颜汐雯和蓝羽菲都进入八强,当然司马朝雄和仇封也毫不逊色,每场比试几乎完胜,在学院之中能接他们十招的人不在多数。新一届的翘楚也由此诞生。蓝羽菲除了去参加比试,其余时间也都是去照看厉云寒,厉云寒每次看见蓝羽菲还是些许的尴尬,总是面对这么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难免会心猿意马。每当厉云寒脸红的时候,蓝羽菲都会哈哈大笑用话语嘲笑他一番,弄得他颜面尽失只好打坐练气不再理会。蓝羽菲也并不生气走出房间独自散心去了。

几日后,擂台重新修葺,大战也即将开启。厉云寒虽然没有进入决赛,但也早早的和其他人来到擂台前期待一会的比试。两座巨大的擂台占据了整个广场。各大正邪门派的掌门也都纷纷在台前坐下,毕竟这次的比试关系到他们日后入选弟子。

第一场比试就是颜汐雯和司马朝雄。一棒铜锣敲响,司马首先走上擂台,背后的神枪‘魂寂’也抑制不住战斗的喜悦,光华流转,迎接即将来临的挑战。颜汐雯双手空空走上台,看着前方毫无表情的司马朝雄,自己也露出了笑容。司马见颜汐雯如此镇定说:“看来你并不怕我,不知是自信还是愚蠢。”颜汐雯一笑回道:“司马道兄修为精湛,必不会和我这小女子斤斤计较,还望司马道兄手下留情。”

“念你是女流之辈,我担保不会伤你性命,并且让你先手。”

“那我就多谢司马道兄。”说完颜汐雯把从腰间抽出一七尺长绫,握在手中。上面泛起的浩然正气也是方圆几里都能感受的到。

“师兄,这武器我看似极为眼熟,却不曾想起。师兄你见多识广,想必能告知一二。”众掌门中有一人突然说出此话,旁边那位白衣白须的老者轻捻着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悠悠说道:“师弟当真糊涂,多年前我派莫逸阳莫师弟曾远赴纯阳之地寻宝只为救一人性命,他所寻得的宝物你还曾记得?”发问的老者顿悟随即又说:“难道是我派镇派双宝之一的炎神绫?这......这怎么可能,此等神物怎会落入一小娃的手中,况且这等神物没有师兄这等修为难以掌控,她一个年龄不过二十的少女又怎会有如此功力?”

“难道这真是天意?让这小女娃替我们寻回失落之宝?师弟,这孩子必须留在我派门下,由她再去寻找另一把九霄神剑。那咱们多年前的计划必定可实现。”二人说罢便不再言语,看着场上越发紧张的气氛,就连空中也似曾暗了下来。

第二十一章阴谋初显

台下人头耸动,正魔各大掌门一字排开如看戏般瞧着台上两人的一举一动,司马不由分说拔枪先攻,一记长枪饱含着强大的内劲攻来,颜汐雯运起气劲,配合炎神绫的浩然之力瞬间笼罩全身。刹那间枪已经袭来,却被强大的天罡之力弹了回去。颜汐雯露出自信的微笑,一个箭步追了过去,炎神绫环绕周身以排山倒海之势劈了下去,司马朝雄面色沉着,就算在空中不易躲闪攻击,也侧身努力避开攻击,枪头直插地面,用地面带来的阻力使自己不再向后飞出,枪头在擂台上拖出五尺来长的口子方才停下。司马朝雄并不急于转攻为守,凌厉的枪法带着浑厚的内劲不断击出,‘魂寂’在他的手上犹如神龙一般,攻击之中毫无破绽,一条来自幽冥的长龙幻化而出,此时龙吟响彻四方,台下的学生纷纷捂住耳朵,张大嘴看着眼前的一切。

“殿主,这小子居然能御气化物,那杆枪也是极为罕见的神物,狂傲嚣张之气不亚于当年的殿主,此等人才要是被自居正道的卑鄙之人捷足先登,那可是大大的损失啊。”一位身着灰衣的年轻男子对着旁边的黑衣中年男子款款说道。旁边那位黑衣男子抬头看了看司马朝雄,英俊的面容很难与他的地位相符,虽已百岁,但面容还如而立之年一般,只是双鬓多了那一缕白发。面容可以改变,但声音却是无法消弭,深沉的声音随即说道:“这杆长枪应该是当年正魔群战中,四方守护中的青龙为了褪去自身最后一道桎梏。化自身嗜血戾气而铸成的兵器。当年被我殿中前辈所得,大杀四方,无人能敌。直到遇见那个人方才落败。”

“那个人是谁?竟然有如此能力能匹敌凶兵。”灰衣男子着实震撼。

“莫逸阳!”祈魔殿主语气转冷,不知是此人凶煞还是提到这个名字有着莫名的寒意。

“原来是此人,难怪有这等能力,当年我还是无名之辈的时候就奉殿中前辈命令合力围剿此人,当时的场景到现在我还是历历在目。这人仅凭一人之力斩杀我殿中高手过半,所到之处有如风卷残云,殿中高手无人能敌,要不是老殿主亲自出马,众兄弟暗施妙计,我想祈魔殿在多年前已经不在了。”

“的确,这莫逸阳当真是惊才艳艳,剑决无一不精,他的武器更是难得的宝物,相传是道宗掌门司徒清风亲自相传,他也是唯一一位把道宗密传通修的人。可惜此人在那次围剿之后销声匿迹无人得知他的下落,道家秘宝也随着不知所踪。”

“不管莫逸阳是否存活,眼下这魂寂的主人必然要被殿主所得,待日后得到殿主亲授,那圣殿中又诞生一名实力雄厚的战将,也许他将成为圣殿下一任殿主的最佳人选。”

“秦兄说的不错,这事就交你去办,我要让这小娃输的心服口服。”逆魔殿主自信斐然,枭雄气焰显露无疑。

擂台之上狂风四起,颜汐雯运起真气灌注炎神绫中,纵身跃入龙口。司马朝雄手持魂寂也是青光闪现。不消片刻,空中那条幽冥神龙仰天长吟,消失于天际。

至此一招两人势均力敌。司马嘴角泛红但脸上却是说不出的兴奋:“你是个不错的对手。”

“那也要感谢司马道兄多多承让。”颜汐雯语气谦和。但手握神兵力劈下去,夹杂着纯阳真力向司马朝雄席卷而去。司马朝雄用极快的身法躲过这奋力的一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颜汐雯身后抬枪刺去,颜汐雯发觉身后异样,用神绫缚住身后挡住背后突来的一枪,司马突袭不成向后撤走,争取有利的距离准备下次的进攻。

颜汐雯神情严肃便追了上去,手掐法决。司马的周围出现颜汐雯很多的残影,七八处残影同时出招,毫无破绽的一招就像预示着司马朝雄的败北一般。怎料司马更胜一筹,举枪冲天而起。颜汐雯的攻击瞬间落空。司马在空中俯冲而下,魔枪魂寂大破残影阵,残影接二连三的消失,只留下了真正的颜汐雯高举神绫对抗魔枪。

二人僵持几许就各自分开,都运起最后那点真气做最后的一搏。顿时,天色昏暗,狂风四起,整个擂台笼罩在阴雨密布之下。颜汐雯再次借助神物提升了一次内力,运起刚刚开始修炼的炎阳内劲的第二重“天罡镇群魔”,金色细小的电纹汇聚于颜汐雯手中,片刻就汇聚成拳头大小,再次握住炎神绫那拳头般大小的雷电刹那间被神绫吸收,光芒更胜从前。司马朝雄见此态势也不敢轻慢,全身的真气凝聚枪内,枪身周围盘旋着两条若隐若现的黑色小龙,先前消失的龙吟又再次响起。几乎同一时间,炽热的金光与两条黑龙尽数向对方击出,在擂台中央相互缠斗造成了巨大的气浪。顷刻间飞沙走石,擂台上一片尘土。当龙吟消失气浪停止时,尘土渐渐散去,颜汐雯和司马朝雄紧握着自己的兵器昏厥在了擂台上。竟然出现了平局!

学院长老急忙下场救治,白衣道长旁边的僧人口诵佛号说:“阿弥陀佛,无人伤亡乃是大幸,两位小施主年纪轻轻就有此功力实属难得,但争斗之意过于重了些,贫僧这里有些丹药,可保二人无恙。”说完从袈裟中取出一瓶药丸递给了下场救治的长老,便又回去坐下不再说话。

殿主旁边的高挑的女人斜眼看了看那名僧侣,用极为柔媚的声音说:“无事献殷勤,原来大和尚也会耍手段啊,想借此机会将他二人收入你的门下。这样的心机……啧啧啧……让我好生佩服啊。”

旁边的殿主也随声附和:“的确的确,大师这么做未免不太光明正大,有损你们正派自居的身份。”

一袭白衣的道胤真人冷言说道:“妖孽之辈怎会懂得怜悯众生,还在这大发厥词,真是可笑!”

两方剑拔弩张,已是水火难容,道胤真人更是暗自掐起法决来防备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这时,其中一位金发蓝眼的人站出来说:“各位既然是来观战的,又何必把各自的私怨带到这学院中,清雅悠闲的学院沾上你们的怨恨之气岂不是大煞风景了?各位还是稍安勿躁,坐下来接着观战吧。”

道胤和逆魔殿主听到此人放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强压住心中不忿,冷哼一声不再辩解。院长见事情平息,向那位金发之人行了一礼上台说:“第一场比试结束,双方战至平手。下面开始第二场比试。”

这金发蓝眼之人一身银白色的服饰,袖口上还绣着五颗金星,宽松的衣袍之下更多的是精神勃发毫无慵懒之色。正魔之人见到此人都敬重三分,并非是他功力高过众人,而是他来自平州直属的魔法圣地。他们便是平衡正魔之间的第三股力量。

仇封和蓝羽菲的比试基本上都是压倒性的优势,蓝羽菲手中的月轮来无影去无踪,无论是功力还是兵器都远胜对手,要是落败那才是贻笑大方。仇封就更不用多说,凭借家族的至宝灵蕴不消几个回合就将对手打落擂台。相传这灵蕴是平州魔法圣地中第一任大魔导在登天之前,把修炼的一身元素之力汇聚于一点,霎时间天空中光芒四射。此物散发着磅礴的力量,竟没想到为了仇封的学院之行竟将此物赠予。

经过这一场场的激烈比试,台下的惊呼更是一波高过一波。坐在前排的各位掌门领袖眼中也是炽热无比,完没有想到今年的新人当中会有如此多的高手,准确的说是一个个静待雕琢的璞玉。最大呼声的仇封更是肆无忌惮,倚仗手中的灵蕴耗用强大的元素力催动魔法,强横霸道更不必多说。况且,台下那个银袍的魔导师更是在平州见过仇封,也只有他才知道,这灵蕴乃是多少先辈将毕生元素力汇聚所得。

当比试结束已经临近黄昏,最后仇封凭无限的元素力打败了蓝羽菲夺得第一,司马朝雄和颜汐雯因受伤昏厥无法到场仅仅排进前八。名次颁布,各位掌门领袖心中已经有数,这新人的争夺赛到此刻才真正的开始。

当夜子时

月明星稀,学院之内出现几处黑影,黑影所过之处皆有残影略过,一看便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们从四方汇聚,为首之人手上拿着一用布包着的武器。

“大人,我们已经拿到了,请您过目。”听到此话,正对墙壁的那人转过身来,透过蜡烛的微弱光芒那人正是仇封。身穿白袍的他掀开桌上的布袋,魔枪魂寂青光幽幽仿佛述说来自幽冥恐惧。仇封阴笑地说:“这次干得好,司马朝雄目中无人,这次没了武器看他还如何嚣张。你们拿着它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好生看管,我要让司马朝雄永远见不到它。嘿嘿~”

仇封漫步走回了另一个房间,众人也拿着魂寂消失在夜色之中。

另一房间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看来你已经得手了,司马朝雄已经不足为患了,颜汐雯也已经受伤,未能进入八强的厉云寒也不能构成威胁。你这一招招下的可真是妙啊。”仇封得意的笑了笑过去搂住那名女子的纤纤细腰,那女子顺势倚在了仇封的怀里,手中却不忘擦拭着自己的武器。

“这月轮当真是奇珍,你们秦州的兵器果然各个奇异。厉云寒那里有什么进展?”

“进展?人家对他都那么殷勤了还是无法获得他武器的半点音讯,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善于用剑,我就那么没有魅力么?连一个乡下来的臭小子都迷不住。”说完眼波流转,那秋水般的眼眸仿佛**着什么,仇封看着眼前的精致的面容,双手不自觉的上下抚摸。这女子满脸的娇羞,一记香吻印在了仇封的嘴唇之上。屋内的气氛立刻**了起来,娇喘之声随之涌来。

第二十二章初学五元

初始大考已经结束,修真、武道、魔法中最后的赢家当以仇封居首,蓝羽菲次之。颜汐雯和司马朝雄平手重伤未愈不能参加之后的比赛,所以只能排在前八的最后两位。各派掌门和长老离开学院已经有十日之久,颜汐雯的伤势也是逐渐好转,前不久刚刚苏醒现在都可以下地行走。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司马朝雄却一直重伤不起,卧床已达数日,学院长老也是毫无头绪,按照脉象和平日的观察,五脏的内伤和皮肉的外伤好的也是七七八八了。可就是不知为何司马朝雄总是时常头晕,气虚乏力。经过学院院长和各个长老的细细询问司马朝雄才不情愿地道出实情:与自己真气血肉相连的兵器魂寂被盗!

这个事情连各个长老听见都是惊呼一声,传说中有的神兵利刃可以与主人互通血肉,以主人的精血真气和武器的兵魂相融合,达成一种以气养兵的效果。久而久之,这样的武器会有自己的神识,主人运用起来更是增加不少战力。想不到一个孩子会有如此神兵护体。

现如今魂寂不在司马朝雄身边,相当于精血真气瞬间抽空一般,其状态一日不如一日,现在十日已过,他只能卧病在床,稍有运动就会冷汗不止。几日之后,连司马朝雄本人都消失不见。

逆魔殿大厅

“殿主,司马朝雄已经被秦某请到,这魂寂也在前几日从几名泛泛之辈手中夺来,这下殿主的计划也算是圆满了,只要在好好训练司马朝雄,不出二十年,司马必定能得殿主赏识。灰衣青年秦林将手中的魂寂递给了殿主叶寒枫。

“把他带上来吧。”平静的声音传到了大厅的没个角落,可见叶寒枫的功力也是相当的深厚。

不一会的功夫,司马朝雄被秦林带进大厅,此时的司马朝雄显得有气无力,每走一步都是用尽身上的每一丝力气。看着叶寒枫手中的魂寂,司马脸上立刻显出了血色,魂寂青光闪烁,仿佛知道主人就在附近,用自己庞大的力量灌注在主人干涸的身体里。司马的脸色从开始的惨白慢慢变得红润。随着一声怒吼。司马昂首站立,长发舞动,一副盖世英雄的气势。

叶寒枫随手把魔枪魂寂扔给了司马朝雄,并没有一丝的不舍。司马接过魂寂说道:“是你偷走了魂寂?”

叶寒枫笑着说:“不,只是我恰巧得到,知道此物是你的所以请秦林把你带到这里。我帮你找到了武器,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我并没有要求你帮我,谈不上感谢。你还有何事?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司马转身便欲离开。

“你有没有想过拜入我的门下?”

“你的门下?你能教我什么?”司马转身冷眼相对。

“能教你什么?这世上还从未有人这么问过我,你是第一个。”说完叶寒枫右手一挥,空中出现了一记火焰的右手冲着司马朝雄拍去。司马朝雄出枪迎击,枪尖与火掌相触,所过之处火星四溅。司马知道这一记右手的威力,只不过是逆魔殿主冰山的一角。司马再次驱动魂寂从幽冥之处召唤出黑龙直奔手掌袭去,叶寒枫右手与空中的火掌犹如一体,右手紧握把黑龙瞬间捏成粉碎,司马身体微颤,已然是受了内伤。叶寒枫身形微动,刹那间来到司马朝雄近前,蕴含烈焰的一指点中几处要穴,司马朝雄当即昏了过去。

“秦林,带他下去吧。他还需要时间考虑。”叶寒枫走出大殿不再理会。秦林则背着司马朝雄朝内庭走去。

仙魔秘刹

经过考试之后,学生迎来了久违的假期,所有的秘刹学生都可以回家探望一番,厉云寒在告别了颜汐雯和蓝羽菲之后踏上了归途。这一路上厉云寒经常回忆比试的细节,颜汐雯把当天和司马朝雄比试的细节告诉了厉云寒。他也大感意外,想不到这魂寂竟然大有来头,也赞叹司马朝雄实力不凡,自己当暗下决心他日再见到司马朝雄一定要与他再战一次。

夜晚时分,厉云寒回房打坐练功。经过一次生死较量修为突飞猛进,“五元镇魔决”已有小成,五行神力在掌上流窜,九霄神剑悬浮在丹田内,时不时的神力力传到体内,庄淞盘膝在床上打坐,眉宇之间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屋内的温度也是骤降,神剑九霄乃是莫逸阳先师司徒清风在极北苦寒之地苦修时偶然得到的一块神铁,一般的火焰难以铸造,清风真人遍访各地隐士高人,得知在南方海域深处的欧阳灵手中有一团冥火,虽然称为火但是它的温度却是极低,一般的修炼者离它百米之遥就已经瑟瑟发抖。就算功力深厚如欧阳灵等人就算取之一分使用都要耗损不少修为,短时间不能复原。

清风真人为了得此冥火应允她每年教授她门下弟子剑法一次,以百年为限。在收莫逸阳为徒的第十年,也就是莫逸阳出关那年也正好是神兵铸成之日,司徒清风看爱徒并无兵器,索性把刚铸成的这把九霄神剑送给了莫逸阳,并叮嘱他代师每年赴玄冥宫教门下弟子剑法。

厉云寒如今得莫逸阳真传,体内真气也是极寒,用这把九霄当然最合适不过。运气周天之后,厉云寒慢慢睁眼,眼前一切着实吓了一跳,借着神剑修炼,不光自身寒气逼人,就连屋内的桌椅茶具也都形成了一层霜冻。厉云寒走到庭院之内看着满天繁星,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受,怔怔出神的厉云寒脑子中浮现出了蓝羽菲那可人的脸庞,一颦一笑宛如仙子。她的骄纵、她的温柔一点一滴融进了厉云寒的心里。月光之下,那坚毅的脸上竟然多了一丝红。他摇了摇头,微笑着走进了房间。

二人经过一晚的调息,精神上毫无疲惫之色,继续朝着村子赶路。一路上厉云寒也算轻松,晚上打坐练功,饿了找个村庄客栈,要不就在山涧打猎觅食。这几日过的也倒是惬意,恰巧今天他来到一座城市,想着能给家里人买些什么。他也是用身上剩下的钱买了一些,仅仅这些东西也让他挑花了眼。就在挑礼物的时候,厉云寒不经意间看见街角的马车,那种装潢样式昂贵,显然是大户人家的配车,更巧的是上了马车的那名女子更像是蓝羽菲。等到厉云寒回过神来,那马车早已不见踪影。

厉云寒走在偏僻的山路中也是毫不费力,幼时的训练也是并非毫无益处。就在此时在不远处听见厮打的声音,他连忙跑去制止,只看见几名黑衣人运气手持刀剑招招夺人性命。那名被追的人身穿甲胄,一看就知道是军队中人。厉云寒当即认出此人正是辰雄,运起五元中的寒冰真气手中佩剑随之出鞘直冲黑衣首领斩杀过去。为首的黑衣人感觉背后阵阵发凉,右手的单剑顺势向后防御,黑衣人一阵惊呼,右手被飞来的长剑震得手臂发麻。三尺青锋倒飞回去,厉云寒站在辰雄身前大喝:“无名鼠辈,仗着仙术傍身,加害他人,你们受何人指使!”

“死了我就告诉你,看招!”黑衣人说完,双手出现两柄短刃,刃上撒发着幽幽黑气,显然是有剧毒。两柄短刃急速飞来,庄淞右手紧握青锋用极快的速度挽出剑花,寒冷的剑气把飞来的短刃冰冻起来。一击不成黑衣人也不恼火,背后抽出长剑近身攻上,此人阴邪煞气极重,看来所练的功法也是极为邪门,平日里残害了不少生灵来修炼这门邪功。

厉云寒怒火中烧,对于残杀无辜的人他必然不会轻饶。他面色渐冷,手中剑诀祭起,长剑被抛到空中,霎时一分为十,十把剑指向袭来的黑衣人一并飞去。黑衣人以攻为守,阴寒煞气催动手中长剑迎面还击,以一对十,黑衣人的修为也算是有所成就,进攻之中防守也毫不懈怠,十把剑竟然也无处展开有利的攻势。

第一波的攻击毫无效果,厉云寒手中握剑冷目相对,额头却已经有汗渗出,一个刚刚涉世的少年怎么能比的过一个整天杀人度日的杀手。

“不自量力,敢和本大爷作对,要是识相赶紧交出背后的辰雄,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个痛快,不然的话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笑话,打赢我再说吧!”厉云寒听见这话已然是被激怒,五元转雷,雷霆电力蔓延百米开外,黑衣人见此情形也都纷纷退开,静观厉云寒的一举一动。厉云寒身上电力强盛,运起其中一式“金雷连珠”飞跃到空中当头劈落。其他的黑衣人并没有为首黑衣人的那般功力,纷纷被雷电击中丧失了行动能力,一个个躺在地上抽搐,只剩下为首的黑衣人,右手长剑一挥,身上的余电尽数卸去,提剑变要刺向厉云寒。

厉云寒被这人的修为震惊,一时没有来得及防守,眼看被刺,真气再次运转寒冰真气在面前筑起一道冰墙。阴煞的长剑刺入冰墙内一时不能拔出。趁这个空隙,连忙施展刚刚学成的“星云剑诀”,以真气将空气中的水分凝结成大小不一的冰剑,剑指一出,数百的冰剑刺透黑衣人的身体,黑衣人的身体被飞来的冰剑击中,扭曲了几下便不动了,地上竟然没有一丝血迹。

厉云寒看黑衣人已经死了,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如果这招对他都无效的话那今天他们二人必然会殒命在此地,落得个曝尸荒野。

辰雄看见厉云寒已经这般身高,剑法也是一绝,心中颇为高兴。厉云寒也有多年没见到辰雄,心里也是想念。当即搀扶着受伤的辰雄到最近的村子去疗伤,只留下身后一地死尸。

不远处的树后一道黑影目睹了这一切,闪了几下就不见了。在百里之外一座客栈中,仇封正在盘腿运功,吸收自然元素力。这是房门敲响。

“大人,刺杀辰雄失败,厉云寒突然出现救了辰雄。”那黑影战战兢兢,生怕这个消息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一群废物,难道还需要我亲自出马吗?滚!”那黑影如蒙大赦转身便走,谁知刚走几步,房中突然发出几道闪电击中黑影,黑影倒地抽搐几下便没了生机,显然是死了。

“没用的东西要你们何用,倒不如死了痛快。好你个厉云寒,我定要让你们家破人亡!”

第二十三章血灵老人

城外一处偏僻的村庄,辰雄满身绷带的躺在床上。厉云寒向附近的村民寻一住处借宿了几晚照顾辰雄,辰雄矫健的身上的多处剑伤让人触目惊心,每处伤口都泛着阴气,有的已经发生溃烂。半月调养之后,伤口已经清洗的差不多了,体内的阴毒也排的七七八八。二人辞别了村中的村民向青州走去。

三日之后,厉云寒和辰雄回到家中,大包小包堆在地上,家里的人听说厉云寒回来都跑来凑凑热闹,左一句右一句问着学院中的趣事,那些几岁大的孩子拉着厉云寒吵着让他讲故事。厉云寒当然是不会拒绝,略微详细地把他在比试中遇到的事讲了一番。那些豆丁大的孩子一个个投去羡慕的目光,在他们的眼里厉云寒就像是神仙一样厉害。

晚上在自己家中,厉焱和厉云寒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直到深夜,两家人才各自回房歇息。厉云寒也还是像平日一样打坐运功一两个时辰才去休息,这样成了他修炼的一个规律。

辰雄在厉家的这段日子身上的伤也都好的差不多了,身上的阴煞邪气也减退了。厉云寒时不时去探望他,也曾问过这些杀手的来历。辰雄也是不知,在军队中度日也是极为枯燥,从未在外面得罪过谁。当日也是辰雄回村的路上遭到伏击,黑衣杀手也不多说废话出手就是杀招。辰雄体术练的再强也不可能是修仙练气的对手,几招过后就毫无招架之力被击倒在地。多亏厉云寒恰巧路过,要不然世上再无辰雄此人。

一个月后,仙魔秘刹的人传来信息:让厉云寒准备好行囊,即日回仙魔秘刹报到,学院院长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去完成。这次的任务由仇封带队,前往一处秘境寻回一件宝物。厉云寒背上包袱和家里说了一声就动身了。临走前辰雄特地嘱咐厉云寒小心仇封,仇封的性格辰雄非常了解,恐怕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仇封的陷阱中。

仙魔秘刹

等七人到齐,司马朝雄失踪至今仍没有线索,暂时先组成七人队伍,仇封带队去南方海域去寻一位药仙炼制一味丹药带回学院。任务看似简单,实则困难重重。药仙所在位置是在南方海域之中,那里修真异士奇多,脾气古怪难以捉摸。更有一些妖兽修炼成精,倚仗着天地孕育的宝物精华在海域中为所欲为。此次冒险名义上是寻回宝物炼制神药,实为各大门派掌门想根据此次历练来挑选新一轮的入室弟子。为自己的门派增添一定的实力。

一路上,仇封也算担起队长的责任,布置任务也算是条理得当。但惟独对厉云寒“偏爱有加”,什么苦活累活都让他一人负责,刁难之意显而易见。厉云寒在出发前辰雄处处叮嘱千万不可和仇封动怒,否则会着了奸人计策。厉云寒虽然怒火中烧但也强忍了下来,颜汐雯和蓝羽菲看着他一人辛苦的打猎也是不忍,总是不顾仇封的分配和厉云寒一同外出。仇封知道也不为难,在他眼里此次出行,厉云寒和颜汐雯早已如同死人。只要有机会必会将他们二人置于死地。

蓝羽菲这几日总是和厉云寒谈论一些事情,弄的他苦不堪言,除了抱怨就是一直问着厉云寒他修炼的秘密,颜汐雯看在眼里,知道厉云寒的难处,所以每次蓝羽菲想发问都被她打了圆场。弄得她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当日晚上,两道黑影在一处树林中闪现。

“打探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仇封阴冷的声音犹如鬼魅。

“什么都没有,厉云寒什么都支支吾吾的,颜汐雯那贱女人也一直帮她打圆场,我根本无法下手。你还是想想如何在这次试炼中让那两个人消失吧。我的事你不必操心!”蓝羽菲的身姿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的妖娆多情。蛮腰扭动,右手从仇封的背后伸到前面,用指尖轻轻地在他的胸前划动,大有挑逗之意。

“这几日也不来找人家,可是对我厌倦了?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蓝羽菲的声音从骨子中散发出如狐妖一般的媚劲,呼吸之声越发加重,顷刻之间就要把仇封淹没在**之中。

仇封此时心中满是怒火哪有闲情与蓝羽菲缠绵,径直走向几人露宿的方向。回头说道:“此地不宜逗留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仇家与蓝家联合攻打颜家的计划现在还不成熟,不能让别人有所察觉。身为蓝家下一任继承人的你,还是多少克制一下吧。”

这话如同冷水泼向蓝羽菲,蓝羽菲一身媚骨走到仇封身前悠悠地说:“呦~此刻一本正经,前几日的本事都哪去了?罢了罢了,本小姐也要回去了。”当她走远了的时候,眼中一道冷光划过。

经过连日的奔波,一行七人已经进入了海域范围,大海中翻滚的海浪如同凶猛的野兽随时张开血盆大口吞噬这装载七人的船只。七人除了仇封在甲板上其他几人都在各自房间中打坐,一来是练功,二来是为船建立起一道无形的屏障,保护船不被海浪拍打,毕竟大海中险象环生,每日的天气均不一样,稍有不慎,就会船毁人亡。

药仙居所在海域的东面的一处小岛上,此岛名曰“药庐”,是当年药仙刚刚修炼有成时来此南海历练,见这岛屿之上灵气上乘,而且岛屿深处种植着不少奇珍异果。所以药仙决定定居在此,时至今日从未出岛半步。

就在仇封沉吟之际,船只慢慢驶进了一处屏障,里面的景色美如仙境,虽无陆地,但水中满是花朵,宛如进入花海一般。蝴蝶飞舞,所过之处都是星光点点,美不胜收。穿过花海,里面和之前却大相径庭,一大片水域都是鲜红如血,还发出阵阵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众人感觉异样都纷纷上到甲板上。在场包括颜汐雯和蓝羽菲的三名女子看到这样的场景顿时干呕起来。血海中还漂浮着一块块的墓碑,骇人的程度显而易见。不一会,血海翻动,一位衣着褴褛的老者从翻滚的血浪中走了出来。用平缓的声音说道:“此乃血海禁地,无知的人类,想通过这里寻得药仙,必须付出代价。”

老者挥动拂袖,一股血浪直面袭来,众人合力一击将之打散,空中还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几名女生又开始隐隐作呕。

仇封上前鞠了一躬:“老前辈,我们是仙魔秘刹派来寻找药仙制炼丹药,并无意打扰,还请老者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话语中礼仪尽显,要是普通人或者就已经作罢放行。可眼前的老者并非人类,而是这血海亿万生灵汇聚而成的血灵,只听命于药仙一人。血灵老人继续说道:“想见药仙,留下两人或者打败我!”

血灵老人此言一出,仇封眉头紧皱。他固然是想留下两人就此放行,但现下六人都是秘刹中新晋的精英,如果这时对他们不利,等到回去传入院长耳中也是极大的麻烦,就在仇封心中盘算的时候。厉云寒上前大喝:“打败你就可以?那我就试一试你,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此言既出,老人也就无须多虑,两手高举,身旁两根血柱汇聚照着砸了下来,厉云寒祭出长剑发动五元的“金雷连珠”,巨大的雷劲从长剑发出,一剑电芒直劈下去,电劲发出的热量在穿过血柱的时候把血柱蒸发掉了大半,剩余的血柱无力支持就化为血水融入了血海。

老人惊奇万分在空中布下一处场地,连接着血浪和仇封的船。老人走上去说:“你这小不点有意思,何不上场再比试比试,你要是赢了,你们立刻通行。”

厉云寒向来大胆:“有什么不敢,看我如何教训你。”说完就要上前,却被身后的颜汐雯拽住,颜汐雯右手攥着厉云寒的衣摆,满脸的担心与不安。厉云寒把颜汐雯的右手放到自己的手中轻轻拍了拍说:“别怕,我不会有事。”说完就大步走了上去。仇封也不多说话,看着厉云寒走上去。仇封心里正好打算借此血灵之手解决厉云寒,自己有灵蕴在手,打败这个血灵老人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到时候厉云寒一死,他便上前击败血灵。找到药仙也是早晚的事,在院长面前也好有个交代。

厉云寒手握长剑冲向老人,力劈之下老人从容地躲闪,根本不费丝毫力气,几次攻击下来老人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厉云寒的“金雷连珠”也运到了自身最大的能力,手指般大小的闪电在身体各处流窜,老人打出的一次次血掌印也都在他身前慢慢消失,化作一团团的血雾。

厉云寒被掌力逼退数步,大幅度的耗损真气催动“五元正魔决”也是极度危险,稍有不慎也会遭到反噬。厉云寒眼中并无一丝恐惧,反握长剑用飘逸快速的身法攻向老人,在离老人十几米的时候顺势将手中的剑插入血灵铺成的地面内,插入的那一刹那,面前的血路开始崩裂,散落在空中的血水包含着特有的雷电一齐冲向老人,老人抱元守一,在胸前聚集起巨大的血球,这血球是老人精气所化,血球内黑血蠕动,就像是一个新的生命一样,把袭来的血水和雷电尽数吸收。

老人大喝一声,把血球扔向厉云寒。厉云寒眼见其态势拔出长剑横在近前防御。锵…锵…竟然发出了金属碰撞声,那血球中携带的电流再次打回了厉云寒身上,顿时身躯巨震倒飞了出去摔倒在颜汐雯旁边。

颜汐雯和蓝羽菲看见摔倒在地的厉云寒口吐鲜血,立时吓的不轻。赶忙过去用真气为他疗伤。老人还是站在远处看着受伤倒地的厉云寒说道:“你,不错。值得鼓励,但还远不是我的对手。无人挑战就回去吧,要不然留下两个人和我同葬在这血海之内。”这平淡的声音回荡在血海之中,就像是死神在向他们宣判最后的期限。

第二十四章药庐洞天

暗灰色的石碑在血海中翻滚,空中的血路的两端,老人和仇封五人对视。仇封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这神秘的血灵老人。老人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继续说:“尔等蝼蚁还不退下,难道要一同葬身于这血海之内?”

仇封依然语气平缓地说:“老人家,我们几人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请教药仙,还请您高抬贵手。“

老人满不在乎的看了仇封一眼:“高抬贵手?我手从来不觉得高贵,我刚才说了,要不打败我,要不就留两个人陪我!”老人声音浑厚,修为精湛。空洞的四周净是回声。

老人完全不给仇封台阶,仇封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刚刚还平静的脸上现在杀意尽显。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伤了您我们也是情非得已!!”

话音刚落,仇封与旁边四人一同出击。顿时流光溢彩,人头大小的火球、手臂粗大的冰矛径直砸了过去。老人根本不以为然,大袖一挥,火球回转与冰矛撞在一起。冰火相撞可想而知,一股魔法能量的气波散发开来。仇封站在最后看着两位魔法修炼者攻击不成,冷笑连连就像是嘲笑他们的学艺不精。另外两名则是修真和武道一系。炙热的长剑和刚猛的双拳先后抢攻。

老人也稍微认真了一些,翻手之间精血汇聚成一杆七尺长棍。炙热的快剑先至,灼热的剑气激射而出,直取老人眉心。老人佝偻的身影模糊了起来,凭空消失在了众人眼前。灼热的剑气也是有去无回。持剑的男子惊呼不妙急速向后退去,不料老人在他身后现身。

仇封众人大叫一声:“身后!”

虽然有心提醒但也为时已晚。老人抽棍前刺,持剑男子顿时感觉一股大力从腹部传来,人立时就飞了出去,男子捂着小腹,嘴角已然流出鲜血,力道之强可想而知。

老人也不再看他转身回攻另外一名男子,那名男子双拳带着钢刺的拳套,挥动起来阵阵生风,武道系讲究的是肉身的极限爆发力,再配合真气的灌输,毁天灭地之力不亚于任何一系。武道系的男子龙虎拳力招招凶狠,老人也是勉强跟上速度躲开。有的时候,来不及躲避硬接下一击,老人也是双臂发麻,袖口也是被拳风撕碎。

老人动了怒火,血气缠绕在长棍之上,举棍长吼。震天的巨吼传来,众人也是紧捂双耳。持剑男子倒地重伤来不及捂住,声音传入耳中,七窍顿时流血,脑中也是一阵眩晕。血灵老人仇恨的目光怒视全场,走到持剑男子身边,一脚便把他踢飞,掉入血泊中。

武道系男子眼见同伴被杀,心中也是悲愤交加。双拳之力再次爆发,金黄色的拳劲化为一条金龙直冲向老人。老人挥舞七尺血棍,形成一层血雾,金色长龙冲击到血雾中,一点点被腐蚀殆尽。金龙消失,老人的血雾吸收了金龙的真气一记发出,武道男子还意图反抗,怎知老人力量非仇封此等新人可以匹敌。血雾如成群的飞虫一般包裹住男子,男子挣脱几下也渐渐变得无力,最终被拖进万丈血海之中,再无音讯。

老人看着茫茫血海,眼中戾气慢慢隐去。看着剩下的人说:“二人已入血海,按照先前的约定,也并不为难你们,你们可以过去了。”说完也不再理睬,慢慢没入血海中。

厉云寒盘坐在地上目睹着一切,二人虽然不熟,但也算是同窗一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心中也是莫名的悲伤。颜汐雯也是静默了许久,扶起厉云寒看着眼前空旷的一切。仇封看似惊讶,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借此除掉厉云寒,但毕竟多两个替死鬼也算是万幸。

仇封咳了一声说:“走吧,前面就是药庐了。”

蓝羽菲两腿吓的已经发软,无奈只能让仇封背着走过血路。在仇封背上的蓝羽菲,在颜汐雯和厉云寒眼中自然是千百个不愿意,更是显出了对仇封卑鄙嘴脸的不屑与鄙夷。而仇封自己知道蓝羽菲骨子中的那股柔媚。蓝羽菲在仇封耳边说道:“好一招借刀杀人,虽然那个老人没有杀死厉云寒,但是也是让其重伤。这两个替死鬼也是你故意激怒好让他们深陷血海中。你还真是聪明啊!”

仇封微微一笑轻语说:“不敢不敢,蓝小姐才是足智多谋,不仅人长得美,心机手段也是更胜我一筹,我哪能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蓝羽菲听此话颇有嘲讽之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掐了仇封一下,仇封虽然疼痛但也要故作镇定。蓝羽菲趁厉云寒几人不注意在仇封耳边说:“本小姐的本事,你仇大少爷可是还没领教全呢。怎么样,何时再向我讨教讨教?”说完还咬了仇封耳垂一下,挑逗之意再明显不过。

走过几公里的山洞,出来之后则是别有洞天。药草花香迎面扑来,蝴蝶也是翩翩飞舞。在前方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处牌匾,上面赫然两个大字——药庐。

当一走进药庐之内,院内屋中就传来一声浑厚之音:“来者就是客,不知几位小友可是来这里陪在下饮茶谈心的?”

声音刚刚落下,屋中就走出一位看似年近三十,长发俊美的男子,身上的成熟的气质更是增添了几分稳重。

仇封自然平时的礼节不能懈怠,拱手说道:“我们几人是仙魔秘刹的学生,奉院长老师的委托找药仙炼制丹药。不知您是否就是药仙前辈?”

“哈哈哈~想不到秘刹的老家伙还记得我药仙。那药的事情先不着急,来来来,先陪我下盘棋。”说完长袖一挥,凭空出现了几处石桌石凳,石桌上摆放着黑白棋子。

说到下棋仇封脸上就有点尴尬,弈棋之理太过深奥,他也无心在这方面,也就并没有深究,所以仇封并不擅长。此时此刻,颜汐雯说道:“那就由我和上仙对弈几局吧,还请上仙手下留情。”

药仙呡了口茶说:“甚好甚好,与佳人对弈,那更是在下的荣幸,请小友先执黑子。”

“那小女子就献丑了。”颜汐雯也不扭捏,坐在黑子一方执黑子落在了棋盘中央。药仙也是轻轻点头,淡然的微笑时常挂在脸上。这一下便是一天,晚上便在药仙居所中借宿,早上除了自己需要打坐练功,其他时间就是和药仙品茶下棋,药仙也是完全不提炼药之事。仇封几人也是完全不能理解,但是碍于仙人是前辈也不好去质问,也就这样过了几日。这几日下来,几人也是有苦说不出。药仙心中也是明白。坐在石凳上说:“今天再下一天,明日我便开始炼药。”此话一出,众人也是喜出望外,颜汐雯也像往日准备与仙人对弈。药仙看着对面这清丽佳人说:“小友,今天这下棋和平日中可有些不太一样,你可要当心了。”

这话起初颜汐雯没有在意,当自己进入棋局中才发现,这不同之处在哪。此次对弈,药仙在这棋盘上施加了咒术。对弈二人犹如在另一空间中比试,每下一子都如同向对方打出一招。或攻或防,全凭自己一念之间。颜汐雯每下一子脑中都有比试的画面闪过,刚开始的时候,颜汐雯先主动发动攻势,炎神绫上下挥舞,炎阳正气发出阵阵红光,药仙也并没有示弱,虽然手无兵刃,但是那几百年的修为可是等闲?一招一式都透着强大的真气,炎神绫在颜汐雯手中似龙翔九天一般。颜汐雯手掐法决,说道:“上仙,小心。‘龙翔断九天’。”

此招一出,炎神绫犹如飞龙一般在空中穿梭。不消片刻,药仙就被炎神绫缠住,不能动弹。药仙面上的微笑依旧没有改变。双膀紧缩,炎神绫中的药仙顿时消失了,颜汐雯将炎神绫召回手中,等待着药仙的下一次攻击。静等一会,药仙凭空出现,颜汐雯慌乱中抬掌对持。有炎神绫护体,炎阳正气的强大能保持颜汐雯在短时间内不会处于劣势。但时间越长,药仙的优势就越明显。炎神绫虽然是上古之物,但它的灵力不是颜汐雯此等孩童可以长时间驾驭。

一炷香之后,颜汐雯的优势慢慢变成了劣势,真气内力也是慢慢不支。仇封等人在药庐之中看着药仙和颜汐雯的身体一青一红也是不能轻举妄动。颜汐雯的体力不支也导致了无法驾驭炎神绫,炎神绫的炎阳正气也是慢慢回导进颜汐雯的身体,颜汐雯就犹如火烧一般。就在颜汐雯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厉云寒的五元寒冰真气传进颜汐雯的身体,及时挡住了炎阳正气的进一步蔓延。走火入魔的颜汐雯也慢慢清醒过来,回头看见。一脸平静的厉云寒正在帮她疏导内劲,让她导气归元。

运行一周天后,药仙也及时收手,还饶有兴致的喝茶看着厉云寒。厉云寒给颜汐雯导气完毕,也是拱手说道:“让药仙前辈久等,晚辈失礼了。”

药仙也不扭捏,点了点头进屋便去炼药了,并嘱咐众人十日后取药。

当晚深夜,月亮被云遮住,如一名羞涩的少女揭开了脸上那半截的面纱。众人都已经打坐入定,蓝羽菲轻点着脚步走出药庐,望着那朦胧的月光怔怔出神。想着这近两年来在学院的一切,对于厉云寒她虽然以利用为主,但所谓日久生情,些许的情愫或许还是有的。自己的良心也是会受到小小的谴责。但想到自己家族的统一大计,那眼中的一丝柔情即刻转变成无情的杀意。名义上秦州蓝家和平州仇家是同一阵营,一旦颜家覆灭,那两大家族联盟顷刻瓦解,到那时就是一决雌雄的时候。所以,对于厉云寒,她不但不能杀,更重要的是招揽这个人。

“厉云寒,你一定是我蓝羽菲的!”

第二十五章追究

颜汐雯经过厉云寒几天的运功导气,身体中的炎阳正气已经有所消退。等药仙出来再向他讨几副凝神安气的药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药仙在炼药房中几日未出。厉云寒也是无所事事,除了修炼,就是讨论前几日血灵老人的事情。

“云寒,此次我们遇见的老人很是奇怪,修为高深不说,还心狠手辣,七强中已经有两位死于非命了。”

厉云寒听完也是无奈,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说了。

颜汐雯立时想到了什么问道:“云寒,以后遇到危险不要再独自承受了,答应我。”

厉云寒笑了笑说:“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鲁莽了。毕竟我是男人,保护你们我责无旁贷。”

“你的修为现在突飞猛,比我可是强了不少,是不是已经突破了武者进阶武师境界?”颜汐雯惊呼。

厉云寒微笑着说:“也不算是突飞猛进,只是在这次寻药的路上发生此番变故,有此机缘也是难得。”

颜汐雯和厉云寒一直聊到深夜,无非是一些修炼法门的要诀。在门后,蓝羽菲一直看着厉云寒和颜汐雯二人。心中多是嫉妒,眼中的怒火就好像能把人烧成灰烬一般。

几日之后,药仙从炼丹房中出来,把炼制的丹药交到了厉云寒的手上,叮嘱他亲自交到院中长老的手中。厉云寒也客套了几句,辞别了药仙。通过药仙的传送法阵,直接传送到了药庐之外的小岛上。

此次的历练也算得上是完成的很顺利,但是七强中二人的死,也必须有个人来担下责任。回去的一路上,仇封的脸上一直眉头紧蹙,因为他知道,这个责任身为队长的他难辞其咎。

山涧路上,绿绿葱葱说不出的人间仙境。颜汐雯、蓝羽菲和那名魔法系女生三个人毕竟正当妙龄,看见如此美景自然是想嬉戏玩耍一番。厉云寒自然也是拗不过她们也就不提了。看着三人在溪水间笑骂,正值青年的他们也是乐得观赏一番,这样的场景也是不多见的。

无奈晚上五人只得露宿山林,仇封这个队长就又开始指挥工作,厉云寒也就早已习惯,拿着长剑就往林中深处走去,蓝羽菲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了过去。

刚没走几步,厉云寒的胳膊被蓝羽菲一下拽住了。厉云寒惊了一下说:“你来干什么?”

蓝羽菲白了他一眼说:“你真是个呆瓜,没看见我是来陪你的吗?”

“云寒,现在四下无人,离吃饭的时间还早,不如我们……”

“我们什么?”厉云寒心中也是模糊起来。

蓝羽菲看厉云寒这么不识风趣,娇嗔了一声转身走掉了。厉云寒傻乎乎地看着蓝羽菲的背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仇封在不远处看着二人的举动,冷哼一声说:“无知俗人!难怪一辈子只能是山野匹夫!蓝羽菲的好你可是还没见到过呢。”

当日深夜,蓝羽菲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溪边,看着眼前的潺潺溪水,心中也有种说不出的平静,好似放下了家族仇恨,放下了尔虞我诈,留下的只是最纯粹最真实的自己。

“蓝大小姐好雅兴,竟然独自一人在这里欣赏夜景。不知可是在等我呢?”一个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显得与刚才的气氛格格不入。

蓝羽菲身子微颤,轻声说道:“难得你也有这个雅兴过来,不知有什么赐教吗?”

仇封近身搂住了蓝羽菲的蛮腰,贴着她的耳朵说:“旅途寂寞,无心睡眠,特来向蓝小姐取些凝神安气的良方,不知蓝小姐可否应允呢?”

“哦?难道不怕计划穿帮吗?厉云寒和颜汐雯就在不远处,要是这时功亏一篑,对你我二人可是百害而无一利。”蓝羽菲也并不回头,只是默默地说着。

“他们二人有何可怕,倒是现在正值美景,难道不想与在下温存一番?”仇封也不再拘泥,言语挑逗之下,搂着蛮腰的右手也开始上下浮动。

蓝羽菲也是强忍住心中开始燃烧的**,轻咳一声,转身朝着露宿地方走去。临走之前回头说:“既然仇公子有这雅兴,倒不如看看这溪水之景。或许可以浇一浇你心中那团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望公子早些休息。”

仇封大感吃瘪,看着蓝羽菲消失在丛林中,自言自语说道:“贱女人,这时候和我装清高。等我的计划成功,我会让你失去更多宝贵的东西。”仇封脸上映着月光,脸上的冷意也是浓重了几分。仇封正自顾自走回去的时候,不远处的树林中一道黑影也随即闪过消失在黑夜中。

转日清晨,几人又开始启程,穿过森林以后几乎每隔几十里地就有一处村庄,这也让他们不必再风餐露宿。在路上颜汐雯把厉云寒叫到后面说:“云寒,感谢你前几日用真气帮我疗伤,炎神绫的炎阳正气果然强盛的很,要不是你的寒冰真气,我可能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了。”

厉云寒摇头说道:“汐雯你言重了,大家都是朋友,这等客套话也就不必多说了。”

“好。对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入哪方门派?”

厉云寒沉吟片刻说:“自然是道宗,来时听说道宗能人异士奇多,而且剑法超群。去那里再次学习必定会有更大的收获。”

颜汐雯点头说:“不错,道宗的道胤真人也算是正派的领袖,而且道法玄妙。我也有此意拜在他门下。而且道宗与我家族向来交好,拜在他的门下也是获益良多。”

“是吗?那以后可就仰仗汐雯多多提拔了!”厉云寒也是少有的做了个鬼脸,阴阳怪气地说着。

“少来少来,你还是一本正经的时候可爱点。还有一件事,听我家打探来的消息,据说这次咱们回去以后就会是各大门派挑选新晋弟子的时候,到时候我再用些方法,咱们几人就可以同进道宗了。”

几日颠簸后,众人回到了仙魔秘刹。厉云寒和仇封一同前往长老的住所,那处犹如世外桃源的仙境。还如先前一样,几位老人在屋前对弈,喝茶谈心,看到他们二人到来。顿时并无多少表情的脸上却多了一丝光亮。

“拜见各位长老,打扰各位长老雅兴深感抱歉,我等已经把丹药从药仙处取回,还请长老们收下。”

长老们放下手中棋子,走到厉云寒和仇封身前,拿着丹药说:“做得好,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事情找仇封。”

厉云寒听完作揖退去了。仇封在原地说道:“不知各位长老找我有何事?”

老人们面色严肃说:“此次历练,你们是七人同去。而如今回来的只有五人,那两个人为何会身陨南海,你身为队长是不是有必要和我解释一下。”

仇封听见此刻的质问,心中早已想到会这是这样,面上一笑说道:“此次历练我身为队长确实在完成任务以外也应当顾及到队中人员的安全,但此次任务中并未提及到会有强大的怨灵存在。在通过药庐石洞的时候出现了一片血海,那有一位自称血灵老人的怨灵。我们并不知晓还有如此强大的对手存在。本来我们几人在和血灵老人交涉希望通过语言上的谈论让我们通行,谁知道队中的厉云寒根本不听指挥,上前和老人厮打起来,败阵不说还将老人激怒,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集合全部人的力量击杀老人。也就是因为这样,两位队友才会殒命。要说错,我身为队长有必要承担责任,而且家族身份的我也不能允许自己有这等的错误,那各位长老是不是应该也要去追究他的过错?”

此言一出,各位长老也是需要从长计议。在追究仇封过错的时候竟然忽略了他的另一个身份——仇家少主。虽然仙魔秘刹为各国培养优秀人才,但它不隶属任何一个国家,它所有的资金全都是来源于大陆上三个鼎盛的修炼世家。这三个世家各个都是实力雄厚,仙魔秘刹就算都是修为极高的长老坐镇,也不敢轻易招惹。

为首的长老面色沉重地说:“此事极为棘手,我等长老还需要慎重考虑,仔细分析事情原委后再进行定夺。”

“那晚辈就退下了,希望各位长老明察秋毫,到时会有一个公正的裁定。”仇封说完转身退下了。

仇封走后旁边的长老说道:“师兄,仇封是平州仇家的少主,对他实施惩罚,不知道那仇家家主会有何态度,以仙魔秘刹的实力来说虽然不惧怕,但是撕破脸总是不好的。这件事恐怕会有些棘手。”

“师弟所言极是,这事也不能对外声张。此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仇封话中提到了厉云寒的问题,我们需要分析一下此事的始末,再进行定夺,涉及到的学生定是要受到惩罚,但也点到为止即可,几日之后就公布这结果吧,让厉云寒在后山谷中静思己过三个月,并每日为逝去的同窗抄诵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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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面壁三月

五日后,几位长老同坐在大殿之上,仇封等五人在下方等待。为首的长老说道:“此次历练,本是七人参加,回来却只有五人,有两人在中途殒命。此事我们绝不能不理。仇封身为队长,在试炼中应该顾及到同伴的生命安全,然而错不在于他,经过我们的调查,当时本应该是与血灵交涉,是厉云寒上前发难厮打起来。才导致血灵大怒,追究其根本,厉云寒应该承担主要责任。所以通过我们一致决定,惩罚厉云寒在后山谷中面壁三月,每日抄写往生经文为死去的同伴超度。仇封身为队长也应该小惩大诫,在自己房中反省半月。”

长老说完众人也都是一惊,想不到竟是如此结果。颜汐雯看着厉云寒,心中也是不忍,上去说道:“云寒,你没事吧?”

厉云寒见仇封冷笑的面容脸上也是一阵的抽搐,当即大喝一声:“我不服!为何我要担这罪责!他们二人出手时仇封根本没有动手,若要动手未必会有人丧命,你们这般偏袒仇封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如何担起院中长老的指责,你们分明是颠倒是非!”

“黄口小儿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们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师重道?!”长老面色转冷厉声叱喝。

“你们不配!我要尊敬的师长是一位公正严明,不会徇私舞弊之人!”说完长剑在手,欲上前砍去。

长老们让厉云寒的话质问的毫无辩解能力,的确此次决定对他不公,但口已开不能收回。看着攻来的厉云寒,其中一名长老一掌将他震飞,厉云寒翻滚倒地,再无能力反抗。

“来人,把厉云寒带到山谷禁地,闭门思过。”说完几人头也不回走入了内庭。

当天傍晚,当厉云寒醒转的时候人已经在山谷的木屋之中。颜汐雯看厉云寒醒了便上前询问。厉云寒苦笑地说:“我没事,汐雯别担心。这般匹夫有何颜面称自己是学院长老,一个个都是趋炎附势、不明是非的小人。只是在这面壁三月,等我出去一定要再去理论一番!我就不信学院中没有一人能为我做主。”厉云寒一惊接着问道:“汐雯,你怎么会进来?难道你也被一同受罚?”

颜汐雯摇了摇头说:“不是,只是我恳求长老能让我自由出入这里,也好给你送送饭,见你一面。”

二人走出木屋方才看的清楚,这地方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差。绿草遍地,谷中四方还有四棵古树,树枝参天,已有百年之久。厉云寒看着这静谧的环境,心情还慢慢平静,而且这里的环境也适合修炼,既来之则安之,他也就当是闭关三月罢了。

颜汐雯看他此般心中多少有点安心了,笑了笑握住他的手。颜汐雯说道:“云寒,答应我,出去以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虽然你在这思过说出去不好听,但是你想想这里环境幽静也算是适合修炼的一处佳境。你被长老一掌震得不轻,现在还气血虚弱,这里算是学院的禁地,仇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就在这安心养病修炼。等你出谷,自然有机会为自己洗刷罪责。”厉云寒听完叹了一声也只好答应。

等到仇封慢步走回屋内,心中也是傲慢起来。仙魔秘刹的长老果然对于自己的身份有所顾虑,此事甚好,后谷人烟稀少,到时杀了厉云寒也是易如反掌。仇封越想心中越是激动,随即狂笑了起来。

山谷之中,厉云寒半裸着上身盘坐在一处大石之上。儿时锻炼的完美身形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当年和赵峰之战留下的疤痕也是依稀可见。厉云寒裸露的上身隐隐泛着紫光,细小的电纹由全身汇聚到眉心一点,眉心之处闪烁着一道闪电的图腾。厉云寒将五元正魔决的雷字决练至了中阶,一身的雷电透着威严让百里之内的妖魔都震慑退避。

厉云寒睁开双眼,眼中似有电光闪耀,右手拿起长剑从大石上翻下,在空中挥舞着,或上或下,剑法快到极致,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的虚影,令人眼花缭乱,忽然一记剑刃劈在了地上,气芒从剑身射出,前方百米之内气芒所过之处无一没有爆炸,空中皆是炸翻的石屑。厉云寒将手中利剑抛出,嘴中默念咒法,手中也不停变换着指决,三尺青锋立时感应到主人的召唤,雕刻在剑身上的花纹也是泛光,仿佛就要成活一般。

青锋在厉云寒身边盘旋一周幻化出无数的剑影,在他周围形成了一层屏障,所过之处就犹如雷神降世,接触幻影的东西都会立即化为乌有。厉云寒用真气内劲把周遭的剑影再次汇聚为一,利剑再次显现,指尖划过空中,直飞而出,一记飞剑穿过刚刚爆炸造成的尘埃“砰”的一声插进了山壁之内。厉云寒长舒了一口气,归气导入元神。慢慢走到山壁前把长剑拔了下来,回屋去了。

等到转身回屋他才发现颜汐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屋外,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厉云寒心头一热不免口中变得笨拙。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颜汐雯看着略带熊样的厉云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好了好了,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时候来的。那我回答你啊,我是在你练功的时候来的,看你沉浸于练习也就没有打扰你。你要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进屋里去坐,那我回答你的是我喜欢看你练武。至于为什么喜欢呢,秘密!”

“呃…这个…哦,好吧。”厉云寒无奈的只能说出这个。

“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你这个脑子啊,时好时坏,一会木讷不懂言语,一会聪慧善于言辞。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走,去吃饭吧。”颜汐雯白了他一眼进屋去了。

厉云寒走进屋里就握住了颜汐雯的双手,颜汐雯也是一惊。看着满眼秋水的颜汐雯说:“汐雯,你对我真好。”

“你看吧,又开始甜言蜜语了,你这个脑子还真是得修理修理。”

“那我就先修理修理你吧。”厉云寒说着就把手放在了颜汐雯的腰上轻轻一掐。颜汐雯立刻推开了厉云寒说:“别弄,痒死了。好了好了,我投降,你赶紧去吃饭吧,一会饭菜都凉了。”

听到颜汐雯这般说厉云寒方才松手,领着颜汐雯的手坐到桌旁。看着满桌的饭菜,肚中早已击鼓的厉云寒大快朵颐了一番。不消几时,盘中的菜肴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一桌油腻腻的盘子。

等到颜汐雯收拾好碗筷离开,厉云寒就又开始另一项工作——抄写经文。练功对于他来说从来不会喊苦叫累,但一说到这抄书,那简直就是最残酷的刑罚。厉云寒握着笔有如千斤重,一下午的时间他只抄写了一两本。原因是他刚抄完那两本就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晚上颜汐雯再来送饭,看着口水流了一桌,心里也是夹杂着无奈与好笑。拿起桌上的经书看了几眼便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厉云寒受了一惊立刻坐了起来,看着颜汐雯在眼前阵阵发笑,自己也是有些尴尬,说道:“嘿嘿~汐雯,你来了。抄了一下午的经文可累死我了,你都不知道,这一下午我是多难熬。”

颜汐雯看着厉云寒说:“哦,是吗?抄了一下午,那请问一下午抄了多少啊?”

一听发问厉云寒脸上立刻没了光彩,尴尬的笑了笑说:“两本。”

颜汐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就知道,你这样写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好了,快吃饭吧,吃完再写。”说着就把桌上的纸墨拿走端上了饭菜。

吃过饭,厉云寒和颜汐雯坐在山谷的大石上望着星空,看着满天的繁星,厉云寒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他和颜汐雯躺在大石上仰望着星空,和她讲述着自己童年的记忆。颜汐雯贵为家族的千金,从出生开始就是养尊处优,何事何物都是最好,她根本体会不到作为一个没落家族的后人每天要承受的多少苦难和压力。

夜色渐深,颜汐雯也就出谷回去了。厉云寒独自一人在大石上继续修炼。映着月光,身上泛起的紫光更加的耀眼,紧闭的双眼之上眉头紧蹙。脑中浮现出血灵老人的面孔,那苍老的面容上不加一点血色,说出的话也是毫无生气。那两个死去的同伴也在血海中不断的出现,凄厉惨叫,煞是骇人。顿时周遭气流涌动,刚刚还平静如一潭湖水,现在却如巨浪滔天。翻滚的真气侵蚀着周遭,发出噼啪的声响,座下的大石也是出现几处深深的裂痕。

真气涌动越来越明显,狂风四起。威严铸成的紫电之力慢慢转成了浓墨的黑色,厉云寒身上也是黑气涌现,显然是走火入魔。厉云寒双目圆睁,满脸的痛苦之色,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伤势已经加重。

这时谷外闪进一位老人,一身土黄色旧衫显着有些落魄,双手运起掌力将真气灌输到厉云寒的体内,老人虽然年迈但内力却很是深厚,慢慢压住了黑色煞气,将原本的紫电之力归元入灵。厉云寒慢慢吐出胸中长气,看着身后的老人说:“你是何人?竟然能自由出入谷中?”

这老人放下双掌走下大石不紧不慢地说:“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五元正魔决,老头子我还是真是幸运啊。”

厉云寒也是一惊,接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修炼的是五元正魔决,你到底是何人?”

老人看着他,自顾自的笑了出来:“想不到故人的弟子还是一个样子,这脾气还真是有些像他。”

“哦?你认识家师?”厉云寒也是似有疑惑的问道。

老人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莫逸阳的大名当年几人不知,纵横大陆各地,正魔都惧他三分。这五元正魔决可是他自创的一门极为玄妙的修炼法门,要是稍有不慎可就会被法决反噬致死。”

厉云寒听完也是后背发凉,想到刚才的那一幕,自己也是阵阵心虚。想不到修炼的时候想到了历练时所发生的惨剧竟然会让自己身陷险境,差点沦为行尸走肉。

“这位老者,那你可知道家师的事情,可否和我说一说?”

一老一少进入屋内,老人坐下呡了口茶继续说:“当年我和莫逸阳相识,他一身英气逼人,行事果断干脆。和他饮酒比武的日子现在还是历历在目,手握着九霄神剑运起五元正魔决当真有天地一般的威严,每挥一剑便有镇杀群魔的气势。每次比试都不下于三百招,而且招招攻势毫不防守,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人折服。尤其是在多年前的正魔大战,斩杀逆魔殿和玉魂宫过半的高手让人大为称快。那时的魔教长老偶然得到一杆魔枪名曰魂寂与莫逸阳缠斗数日,虽然最后被莫逸阳斩杀但也为此落下重伤,从此以后世上再没有出现过莫逸阳这个人。”

厉云寒听的瞠目结舌,想不到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师傅竟然如此了得,创下了不少的传奇神话,这也激发了他修炼好五元正魔决的信心。

“不过……”一声犹豫打断了厉云寒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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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再寻司马

山谷中悄然无声,只有厉云寒和这土黄色衣衫的老人。

“不过什么……”厉云寒接着问道。

“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能力还只能停留在第二重境界,刚刚你想强行冲破第二重,却引来了法决的反噬,险些走火入魔。那种滋味你应该尝过了,的确是生不如死。”

听到这些,厉云寒脸上也暗了下来,自己想强行突破到第三重的确是操之过急。老人接着说:“不过看你在这谷中应该会待些日子,以你的资质与悟性,在你出谷之前,我想我应该可以助你到第二重大成阶段。”

厉云寒一听忙问:“此话当真?”

“难道我一个老人家还会骗你一个小娃儿不成,以你的资质还有神物相助,想达到大成境界应该不难。罢了,好人做到底,当年莫逸阳与我也算是至交,既然你是他的弟子,那我就把他当年留下的一招剑法传给你,也算是对得起我们二人之间的忘年之情。这些天你先按照功法上的记载修炼,切记不可急于求成。十日之后便有天雷降下,那时我会过来找你。”说完老人在原地留下一道幻影消失不见了。

已经正值深夜,刚刚死里逃生的厉云寒也无心再去打坐,回屋里睡觉去了。

十日后

厉云寒独自一人在大石上等待老人的出现。天上闪电划过,厉云寒抬头望去,确信了今日老人必定会来。刚想到这里,老人凭空出现在了他身旁,看着天上几道闪电说:“近几日这样的天气会频繁出现,也算是天在助你,废话不多说,将你的佩剑置于空中,你打坐在它的下方。

厉云寒对此老人也是深信不疑立时照做。厉云寒头上的长剑旋转着,被闪电击中了数次,每一道闪电在碰到的时候电力都被吸收,使得剑身的雷电之力越来越盛,紫色的光芒把山谷照的犹如白昼。

此时的厉云寒运起了五元正魔决的雷字决,紫色的光芒笼罩了他的全身,剑身上的聚集的闪电通过剑身的引导一道道的打向了厉云寒,一道白色的闪电打入了他的天灵。厉云寒身躯一震,体内气血翻涌,身上细小的电纹顿时增大了一倍,还像往前一样汇聚于眉心之内,眉心之上的闪电图腾开始时若隐若现,随着电力的增强,这图腾就越是明显,等到闪电尽数落下,这图腾竟然印刻在了厉云寒眉宇之间。厉云寒站起身纵身一跃,在空中握住了长剑,身上那一股倾泻不出的力量源源不断的灌到了剑刃上。

厉云寒大喝一声就向谷口劈去,雷电之力强盛的一击奔出谷外,随着就传来山石崩塌的声音。

厉云寒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这强力的一击确实消耗了自身不少的元气。老人从远处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悟?这般的修炼你可还支持得住?”

厉云寒勉强的抬起头说:“我能坚持,只要可以变强。”

老人点点头说:“孺子可教,今天的修炼就到这里,下次出现闪电的时候我会再来。”说完就消失了。

厉云寒力竭地走回了屋里,可他并不知道,此时的谷外一群黑衣人惶恐地在为他们的同伴收尸,一具一分为二的尸体。

半月惩罚已过,在客栈之中仇封挑灯看着古书,这古书所载的是仇家修炼的一些摘要和各种元素魔法的修炼过程。

忽然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推门进入说道:“少主,我们失败了。”

仇封眉头一皱问道:“凭厉云寒的实力你们怎么会空手而回?”

“属下几人到山谷外,只听见谷内雷声交响,一记剑气从谷口射出,属下的兄弟猝不及防直接被剑气斩成了两段,我们恐谷内有绝世高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收拾了自家兄弟的尸首就前来报信。”

仇封心中也是一阵揣测,谷内向来是犯错弟子面壁受罚的地方,怎么会凭空出现一位绝世高手,其中必然是有隐情。

仇封闭眼说着:“难不成是你们刺杀不成反被他杀掉一人,怕我责罚故意编出一段故事来狡辩吧。什么雷声,什么高手,简直是一派胡言!”

黑衣人吓的双膝跪地,颤抖的说:“少主息怒,属下绝对没有半点隐瞒和欺骗,事实就是如此,少主若是不信可找人调查,属下对少主是忠心不二。”

“既然你说这谷内有高手那你就去多找些高手过来。好了,你们先下去吧。记住,一定要在下次杀掉厉云寒。”仇封眼中杀意渐浓,话音也是极为阴冷。

“是,属下明白。”说完黑衣人退了下去。

有老人相陪练武,厉云寒这面壁的日子过得也算是舒坦,两个月的不间断修炼,厉云寒的雷字决已经到达了第二重五雷索魂的大成。

当厉云寒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一道刚猛的剑气时,这老人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把单刀,老人佝偻的身型练起刀法却一点也不生硬,刚猛迅捷的剑气被老人的刀法一斩即断。厉云寒看见剑气消弭,脸上多少有点失望。

老人立刀大笑:“不错不错,今天还算有点进步,比起前些时日已经进步不少了,现在你的雷字决已经到了二重大成的境界。”

厉云寒在面壁期间经过黄袍老人的指点修为也是突飞猛进,五元正魔决一往无前的气势也让厉云寒发挥的有模有样,眉宇之间不时显露出雷神应有的威严和正气。

黄袍老人看着厉云寒再次发出的一剑,剑法威风凛凛,夹杂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一记剑芒刻进了山腹之中,山壁之上也留下一道痕迹。老人欣慰的点了点头说:“莫逸阳留给我的那一剑你已经学的七七八八了,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那我就先走了。”

厉云寒手握长剑向老人深鞠了一躬说:“多谢前辈连日来的教导,让晚辈受益匪浅。前辈可否留下姓名,让晚辈铭记您的恩德。”

“哈哈哈……前辈晚辈……当年你可并不拘泥的?”

“当年?前辈您什么意思?”厉云寒不解。

黄袍老者哈哈一笑,摇身一变,本来枯瘦的身体顿时变得精壮,脸上的皱纹也渐渐褪去。本来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变成了一位肌肉健硕的青年。手握着一把单刀。正是那把多年未见的玄武守护。

厉云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厉云寒此刻仍是不敢相信,试炼幻境中的玄武大神竟然出现在此。玄武浑厚的声音响起:“莫逸阳和我也是交情匪浅,我说过以前我们常常喝酒比试,当年他的那一剑真算得上可以弑神的一剑。就连我也差点吃了亏,现在我应他的委托只要再碰见修炼五元正魔决的人,只要人性善良便把这最后的一剑传授给他。现在我也算是履行我的承诺。小子,你记住,这招式可是毁天的一招,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就算你杀掉了敌人,也是有可能会招来天谴。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厉云寒只得连连点头。

“还有,小子你还欠我一刀。”说着玄武已经消失在了山谷中,留下的只有他爽朗的笑声。

声音刚刚消失,谷口进来了一位门童。这门童拱手说:“厉师兄面壁期满,长老们召你过去,有事商议。”说完就离开了。

翌日,学院大殿

院长和几位长老正在殿中闭目养神,厉云寒、颜汐雯和蓝羽菲相继走了进来。当中为首的院长咳了一声,众长老也接连张开双眼看着这一男两女。院长沉稳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厉云寒,试炼中的事情已经过去接近两个月,也不必再深究。提前赦免面壁的责罚也是因为如此。两个月后就是各派掌门征选弟子的日子,我们派人去探查司马朝雄的消息至今一月有余,但毫无音讯,我和各位长老也是极为担心,所以想派你和蓝羽菲去找寻一下他们的下落。当然,在你们走之前需要交代你们所要考核的门派,当你们找到他之后可直接动身前往,不必再回秘刹。记住,两个月后的初一务必到你们所选择的门派报到。颜汐雯就在学院里准备接待各门派的诸多事宜。”

厉云寒三人应声退出了大殿。殿上长老们看着厉云寒三人走出殿外,其中一人说道:“七天后统计出名单之后,各门派掌门也就该陆续到达秘刹。我们是否需要做些准备?”

院长沉吟了片刻说:“无妨无妨,各派掌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在碰面商讨事情的时候大打出手,我们只要做好咱们的工作就好了。三位世家门主可邀请了?”

“邀请过了,在七日后也应该抵达。”

“那便再好不过,散了吧。”说完,院长迈着轻步走出了大殿。几位长老也无其他事情,都纷纷御剑回到了那处桃园。

第二十八章旗鼓相当

经过十几天的赶路,厉云寒和蓝羽菲已经走出了仙魔秘刹十几公里的距离,奔赴大陆西方。一路上,蓝羽菲的心性解放,总是缠着厉云寒不肯松手,弄的厉云寒尴尬万分。有的时候厉云寒吃过晚饭就直接钻回房间打坐修炼。任凭蓝羽菲在屋外大吵大闹还是柔情万分他也死活不开门,无奈下她只好自己一人在街上找些乐子。

蓝羽菲出身大户自然身上钱财颇多,大手大脚的也已经习惯了。一路上总会有几个不长眼的小毛贼觊觎她腰间荷包的主意。但是每次都被蓝羽菲抓个正着紧接着就是一顿毒打。弄的蓝羽菲在周遭几个城里也是小有名气,一般毛贼看见她都是绕着她走。所以,这晚上出来消遣她连毛贼都没得打,心中的苦闷也是可想而知。

逃过一劫的厉云寒在房间内打坐练气,房间内的温度骤降,不过一会,仿佛房间的水汽在一点点的凝结,整个房间宛如冰天雪地一般,九霄剑灵漂浮在半空中,剑身散发出丝丝寒气,就好似一缕幽魂若有若无的飘荡在这个房间内。

气归天灵之后已经是早晨,厉云寒打开房门下楼吃些东西,刚下楼就看见蓝羽菲一脸阴沉的盯着自己,心里顿时感觉不妙。刚要回房,蓝羽菲大喝一声:“厉云寒,你个负心的男人,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这就是我和你私奔的结果吗?”

厉云寒听到这些脑袋显然已经短路了,根本摸不清头绪。一楼的客人还有店家听到这些话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甚至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厉云寒无奈的走下楼坐在了蓝羽菲的旁边,小心的轻问了一句:“我怎么就变成负心汉了?”

蓝羽菲的眼泪顷刻间就流了出来,一边哽咽一边说:“你这个负心人,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把我扔在了外面不让我进去,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当初要不是我不顾家里反对和你出逃至此,我哪会受你这份冤枉罪?”

厉云寒一听更是无奈了,只好低声地劝道:“蓝大小姐,我错了。以后我也不敢了,你这样说可是会让人误会的。”

蓝羽菲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说:“有什么好误会的,说到哪里我都不怕,你就是我相公。”说完就把他的手臂挽了过来。厉云寒刚挣扎了几下,看见蓝羽菲如刀一样的眼神只好乖乖的不再挣动。对于厉云寒来说,蓝羽菲就像是天生的克星一般,任何事都无法摆脱她的纠缠。

厉云寒看周围议论声越来越大,急忙拉着蓝羽菲就往楼上跑。到了客栈二楼的房间,厉云寒算是松了一口气,再看旁边的蓝羽菲早已经乐的躺在了床上。凝脂般的玉臂裸露在外一只手敲打着床面另一只手捂住了肚子。此时此刻,厉云寒在旁边是说不出的无奈,恨不得甩门出去,但又怕这位大小姐又出什么花招,索性坐在桌旁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茶水。

蓝羽菲看着厉云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水,心里也算是出了恶气。走到了他面前说:“记住,以后再敢逃约,后果自负!”说完就笑着走出了房门。

厉云寒此刻已无心情吃饭,独自一人走出客栈在大街上闲逛,顺便向附近的人打听一下司马朝雄的下落。城镇虽然算不上大,但也算是有一个规模较大的集市。两边叫卖声不断,总会听见孩子要求自己的母亲买东西给自己。厉云寒拿着学院给的画像一个个询问,也是无功而返。正当他在茶寮歇脚的时候,旁边看似是官差的两位年轻人指了指画像窃窃私语起来。

厉云寒身为修炼之人听力远超凡人,那两个青年说道:“二哥,你看那人手里的画像是不是像极了咱们的校尉大人?

“的确很像,不知道这人找大人有什么事。唉……这校尉大人来此才不过一月,训练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严酷,而且从来没人见他笑过,就像个冰块一样。咱们兄弟们在背后都在议论。”

厉云寒听此话就走过去行了一礼:“这位差大哥,请问您是否认识这画像上的人?”

“的确认识,是我们这里刚上任的校尉大人。你是何人?找我家大人有何事?”

厉云寒闻此喜讯接着说:“那可否替我通报一声,我是你们大人的就相识,您通报小可厉云寒即可。”

三人说完便向军营走去,两位士兵回禀出来后说:“大人说从未有你等相识,也许是你认错了,你走吧。”

厉云寒此刻也是一惊,不知是何原因,接着说道:“那可否让我与校尉大人见上一面,或许校尉大人贵人忘事不记得在下名字了。”

两位士兵不耐烦的说:“走吧走吧,我们大人既然说不认识你那便是不认识,你也别在这里胡搅蛮缠,如若再不走我们就把你抓进地牢。”说完两个人走进了军帐内。厉云寒看此情形也只好作罢,只好晚上再偷偷潜入军营一探究竟。

当日深夜,厉云寒游走于军营之内。由于军营内夜晚巡查的人纵横交错。所以也费了一点时间才找到校尉军帐的位置。

军帐内灯火通明,一个健硕的黑影在帐内摆出一副读书的模样。校尉突感察觉帐外有人便起身说道:“帐外之人还是进来歇上一歇,与在下喝杯水酒如何?”厉云寒一惊,既然行迹已经败露那也不必掩藏,翻开帐帘走了进去。厉云寒所猜并无差错,眼前这一身甲胄,英气逼人的校尉正是上月还和自己比武较量的司马朝雄。

司马朝雄面色冷峻看着厉云寒,嘴角竟然有着一丝的上扬,说道:“厉兄深夜到此有何事?不光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吧。”

厉云寒也是面色沉静说道:“司马兄一月前在学院突然失踪,此时为何会在这里出现,而且失窃的魂寂也被寻回。不知其中原委可否相告?”

司马朝雄背过身说:“其中原委我也不想再提,请厉兄转告学院长老,在下有要事在身,回学院的事先就此作罢。”

厉云寒听司马朝雄已经这般说,也不必再为难他返回学院。他随即说:“既然司马兄已经决定,我想学院长老也不会为难你。我即刻回去向各位长老说明情况。”

司马听后叹了一声说道:“你可还记得上次比武的情形?”见厉云寒点头,司马接着说:“当时你身负重伤,强行与我比试,我胜之不武。此刻,你我皆无伤势,何不一较高下?”

厉云寒释然,斗志也是瞬间点起,接着说道:“既然此行目的就是找寻司马兄,此刻既已见到,任务也就完成。司马兄要是由此雅兴,不然另寻一处咱们切磋一番。”

“有胆识,跟我走!”司马说完破帐而出,厉云寒也是紧随其后。一炷香的时间,二人来到了一处荒野,四下无人随处可闻狼叫。

“就在这里吧!”

“好,司马兄手下留情。”说完,厉云寒拔出身后的长剑,立时周围被寒光笼罩,司马也感到四周温度有所下降。当即也不废话,抽枪待战。青幽之色的魂寂龙吟缭绕,二人周遭气息凝重,只欠一人当先出手。

司马朝雄先发制人,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斗志。魂寂被司马一掌推了出去,枪尖直指厉云寒,如长龙般直取心房。厉云寒岂是等闲,手挽剑花倒退出去,十数道剑花包围了来势凶猛的魂寂,铿锵之声连连,魂寂把剑花消磨殆尽,威势也已经锐减,倒飞回司马的手中。

司马感觉到魂寂枪身传来的一阵寒气。顿时一惊,想不到一月未见的厉云寒修为成长也是如此迅速。自己在逆魔殿主叶寒枫的指导下修为已突飞猛进,不料厉云寒修为俨然不弱,两个人的第一次攻击竟然以平局收手。司马右脚蹬地,身法诡异让人惊叹,空中的他身影飘虚,无人可知下一步他会出现在哪里。

说时迟那时快,司马身影显出,从背后刺出一枪,厉云寒感背后冷风四起,身子刚向左倾斜半尺,一杆长枪从他的腋下刺出,委实惊险万分。厉云寒反握长剑向身后刺去,司马见他杀意尽显,右手提起枪杆抵御。两股力量碰撞使二人脱离了近身的纠缠。厉云寒被力量弹到了空中,在落到地面的一刻,厉云寒剑诀祭起,寒冰诀第二重万剑千层雪立时打出,寒冰真气凝聚的细小剑刃如狂风暴雨般射向司马朝雄。司马朝雄唤出长枪中的两条黑龙,龙吟四起,与一月前相比,这两条龙比先前更加的真实,黑色的龙鳞清楚可见,头上的龙角也是长了不少。两条黑龙在司马朝雄的身前游走,万千的剑刃略过,打在司马朝雄的近前的剑刃尽被黑龙吞噬抵挡,碰触的那一刻,剑刃崩碎,消失无踪。

司马朝雄驱动黑龙飞向厉云寒,两条黑龙互相缠绕着,慢慢地将厉云寒困在中央,司马见大好时机提枪刺出直取眉心。借助九霄神剑的神力催动体内真气,周遭温度瞬间转冷,连地面也结上了一层霜冻。两条黑龙动作也是越来越慢,最后冰冻在半空中。厉云寒一声大喝,冰封的黑龙顷刻变成了冰渣。此时,枪也袭来。厉云寒左手抓住了枪头,枪尖离眉心也只剩下一**离。

司马并不收回攻势,还是以蛮力攻之。厉云寒被推出了十数米,用左脚顶在了身后的一棵大树,阻止司马的前行。司马的力道越来越重,一指的距离也是越来越短,厉云寒右手长剑掷出,飞向司马的胸膛,司马左手运起真气,意图强接这一剑,不料飞剑力量强横,司马右手的长枪撤回,反手将神剑打回到厉云寒手中。

如此的争斗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两个人优势难分,谁高谁低一时无从说起。厉云寒把剑收回剑鞘说:“司马兄的修为是日渐纯熟,今日战平也是我侥幸。”

司马见厉云寒无心再战也并不勉强,立枪说:“你也不必过谦,今日能再与你比试乃是一件幸事,厉兄修为高深,可见我那时是胜之不武。”

“司马不必介怀,若要再战,机会多如牛毛,他日有缘再见,定与司马兄再行切磋。”

司马闻听此话,心中大喜,脸上也少见出现一丝笑意:“这话我记住了,改日再见。”说完司马转身离去

厉云寒心中也是有些许期待,回到客栈中也已经深夜,但不知为何蓝羽菲的房间还有烛火未熄,敲门也无人应声。厉云寒推门进去眼见屋中空无一人,桌上只留下一张字条。心中也已经忐忑不安,翻开字条上面斗大的字写着:欲见此人,明日深夜城外荒郊。厉云寒神色凝重,右手一握,纸条已经震碎:“羽菲,我一定救你出来!”

第二十九章险象环生

翌日深夜,城外荒郊。

几名黑衣人手握刀剑等待着厉云寒,蓝羽菲坐在地上,四肢被锁链绑住。两只大眼睛怒狠狠的瞪着黑衣人的头领。那个头领回头看了眼蓝羽菲说:“小妮子看什么看!等解决了那小子,大爷再和你快活快活。”说完还用手在蓝羽菲的胸前划了一下。蓝羽菲嘴中有异物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呜呜的吭了两声。两只眼睛就像是能喷出火一样,恨不得直接把这些人烧成灰烬。

月明当空,厉云寒向城外十里的荒郊走去。在兵营外探查的司马朝雄在远处看见厉云寒行色匆匆,心中也是疑虑,暗自也跟了过去。

黑衣首领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说:“看来厉云寒这小子看见纸条直接吓跑了,早知道老子直接杀了他就好了,抓这**干什么。罢了罢了,兄弟们,不如咱们先快活快活吧。”说完眼睛已经瞄向了蓝羽菲那曼妙的身材。

蓝羽菲一听此话,连忙往后挪去,嘴里呜呜的更像是谩骂。为首的黑衣人过去一下抓住了蓝羽菲的衣摆,用力上扬,这衣服就如同白纸一般轻易的就撕掉了,蓝羽菲那羊脂玉般的双臂裸露在月光之下,看起来更加的耀眼。蓝羽菲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梨花带雨之姿更是惹人怜爱。黑衣人一声淫笑说道:“小娘子别紧张,也不要害怕,待会你就知道什么是通天的感觉了。”说着两只手还在蓝羽菲的身上游走。

黑衣人刚想和蓝羽菲亲热一番,谁知一道剑气直奔黑衣人而来,黑衣人左耳忽听有风声,左手抬手运气抵挡,金属之声响起,黑衣人左手的精铁的护腕已经一分为二掉在了地上,左手也是阵阵的发麻。

黑衣人大喝一声:“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坏了大爷的雅兴,滚出来受死!”

厉云寒提剑从黑影中走出,脸上毫无表情,一脸的冰霜与无心的杀手一样。

“原来是你这小子,看完字条还有胆量来,你这是找死。”黑衣人的眼中尽是杀意。

“放了她,你们对付的是我,和这女子无关。”

黑衣人大笑着把刀扛在了肩上:“放了她?你在说梦话?放了她谁和我快活啊,不光是这**,就连你老子也一并收拾了。”

黑衣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肩头的大刀也早已经**难耐,刀身泛着猩红之**向厉云寒砍去。厉云寒岂是等闲怎会坐以待毙,不退反进迎敌而上。长剑长剑出鞘,抵住了黑衣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刀,红白光色在两个人身边缠绕,显然两个人势均力敌。准确的说,黑衣人在内力上还是稍胜一筹,但由于厉云寒手握利剑,而且师尊莫逸阳传授的五元正魔决功法也与长剑交相辉映才使得外人看来两个人棋逢对手。

“好小子,能与大爷我实力相当!”黑衣人虽然是受命于人取厉云寒性命,但像他这般的修炼之人能遇到强劲的对手也是一件快事。

“我说过,放了那个姑娘!”厉云寒冷言冷语,心中那份对蓝羽菲的关心却怎样也掩盖不住。

黑衣人怪笑了一声说:“原来是你的小**啊,难怪如此的着急。像这样的美女大爷我也是生平少见,皮肤如锦缎一般丝滑,让人爱不释手。啧啧啧……真是极品啊。”

黑衣人满口污言秽语,厉云寒也是无法忍耐。运起体内真气催动手中长剑把黑衣首领震飞数丈开外。身形灵动,向蓝羽菲方向奔去。

看守蓝羽菲的几人见厉云寒过来也全都做好战斗的准备,怎料厉云寒经过狐妖一战之后功力大增。几名黑衣人运行真气驱动兵器攻来,而厉云寒却在身前筑起了一道一人之高的冰墙。几件武器全部砸到了冰墙之上,冰墙也渐渐龟裂消失不见。冰墙消失,却露出了冰墙后的厉云寒,厉云寒一记舞月剑法快速使出,手握长剑的厉云寒行动迅速,自己的身体就犹如烟云飘渺一般快速的穿透黑衣人的身体。数次之后,厉云寒长剑回鞘驻足在蓝羽菲身旁,蓝羽菲看着身旁的厉云寒威风凛凛心里也是生出一种安全感,刚才的惊慌顿时消失。四周的几名黑衣人全都四肢僵硬,双目圆睁。一阵寒风吹过,几人就纷纷倒地,再也不起。

数丈之外的黑衣首领见厉云寒如此迅速的杀掉几名同伴,心中也是怒火中烧。但对于没用的人他也是向来不会在乎。此时厉云寒此正在为蓝羽菲松绑,但无论刀砍斧劈这锁链就是解不开。厉云寒也是一阵恼火。

黑衣首领在远处横劈了两记刀芒,猩红之色的刀芒夹杂着亡魂惨叫的凄厉之声攻向厉云寒,厉云寒耳听呼啸传来,心随意动之下长剑出鞘,厉云寒手握长剑剑气发出,如鬼魅一般的刀芒与剑气相互周旋,凄厉之声更加惨烈,仿佛剑气消逝的不是这两记刀芒,而是刀芒之中禁锢的亡魂。

此时黑衣首领在远处大喝道:“小子,杀我同伴今日你也必死无疑。这小妮子手脚绑的锁链只有我这把钥匙能够打开,要想救她那就先杀了我。”

“卑鄙之人,如今你有何胜算,简直是大言不惭。”

“是不是大言不惭你自会知道,有人出高价买你们的人头,你们能值这些钱也算是幸运了,倒不如做个善事,让大爷我挣上一笔,每年的今天我定会给你们这对苦命鸳鸯烧些纸钱。”听到这话,旁边的蓝羽菲却心中一惊,想不到仇封的手段竟然如此狠毒,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哈哈哈,纸钱我倒是用不着,我想你更需要。”说罢,厉云寒手中剑诀驱动,长剑向那黑衣人射去,黑衣人真气灌入刀身,刀身猩红之色更加浓烈,长剑的每一次攻击,黑衣人都会提早识破,转守为攻。长剑的寒芒也是渐渐变弱,若有若无的寒气显得更加的被动。厉云寒召回长剑,手握剑柄的那一刻,长剑闪出一道红光,一股煞气极快的窜入体内。游走在各处经脉当中,那滋味当真是苦不堪言。厉云寒额头上满是冷汗,痛苦的神色蓝羽菲看在眼里,心里也是着急万分。无奈手脚被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厉云寒在身旁挣扎。

黑衣人大笑道:“我这怨灵煞气的滋味怎么样?”

厉云寒强忍住心脉,手中‘长剑’剑指黑衣首领说:“卑鄙之人有何猖狂,小小煞气奈我何?只怕是你觉得难以胜我才用这卑劣的手段,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可不可笑倒也无妨,此时你已经是刀俎上的鱼肉,再过不久怨灵煞气会侵蚀你的经脉,你也就命归西处了。”

厉云寒看了看身边的蓝羽菲微笑着说:“羽菲,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说完厉云寒忍住全身经脉侵蚀的痛苦强行运起真气,立时蓝羽菲感觉周围寒气凌人,周遭空中的水气凝结成一颗颗冰珠掉在地上,黑衣人也是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说:“看来你也做好了一死的准备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垂死的挣扎,不妄动真气你还能多活一会,多和你旁边的小妮子亲热亲热。不然你立毙当场岂不是对不起你旁边一往情深的女子?”

厉云寒此时也不回话,手掐指决仰天说道:“七星踏月,遁如神踪。众元汇一,临仙制敌。”霎时间,天上惊现北斗七星,七星闪耀在地上照射出七星的位置。

黑衣人冷笑:“强弩之末还想做困兽之斗?”

厉云寒淡然的说道:“是不是强弩之末尚未可知。”说完厉云寒便开始迈出了第一步,一道剑气随着厉云寒的右手挥动发出,黑衣人心中也是有所准备,猩红的刀身强接住这第一道剑气,剑气过后刀身上被打出了一处缺口,黑衣人心中一凜:这是什么招式,竟然可以在我贴身兵器之上留下印记,当真是强横至极。不由黑衣人多想,随着厉云寒闪现的第二步,剑气再次袭来,这次的剑气要比上次的更加凌厉,速度比先前的快上了一倍,黑衣人急忙格挡,强大的震力让黑衣人气血翻腾,嘴角已经留下了血渍。厉云寒身影再次飘忽起来,落在了七星的第三位上,此时厉云寒眼圈已经泛起了黑气,体内怨灵煞气也是在啃噬自己的经脉,痛苦的神情满脸皆是。第三道剑气与刀身碰撞,刀身缺口更是出现了裂痕,慢慢延伸到刀背。直到厉云寒发出第六剑的时候,那口猩红的大刀在黑衣人手中断裂,剩余的剑气打入了黑衣人体内,立时黑衣人口吐鲜血摔倒在地。等到厉云寒要发最后一剑的时候,印堂之上已经发黑,身体中的真气也被抽空的十之七八。如果厉云寒还要一意孤行走完这七步,他也是暴毙当场。

这时,一个身影从旁边窜出,一杆幽绿色的长枪直取黑衣人项上。黑衣人还来不及反应,长枪从前脑窜出,身影之后的黑衣人眉心处留下了一处窟窿倒地身亡。

此人正是尾随厉云寒的司马朝雄,司马朝雄见厉云寒身体极度虚弱,真气所剩无几,迅速在厉云寒周身大穴上点了几下,灌输了些许真气为他驱除煞气。

一个时辰过后,煞气祛除。厉云寒长舒一口气,这怨灵煞气其实并不是多么厉害的招数,只是运用这邪煞武器上的怨灵施以咒术,让这污秽邪物进入修炼者体内作祟,两人交手不可能当即打坐驱除,要不然就会被对方有可乘之机,如若放任不管,就会一点一点损耗脉络从而不战而败。

司马搀扶着厉云寒走到蓝羽菲的身边坐下,司马看见蓝羽菲手脚上的锁链眉头一皱,‘魂寂’祭出,在蓝羽菲面前挥了几挥,锁链直接脱落。蓝羽菲见锁链脱落直接扑到了厉云寒的身上,黄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的落下,蓝羽菲哭着说道:“你个笨蛋,你要是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厉云寒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微笑:“我说过我要保你周全,我不会食言。”说完用手抹去了蓝羽菲脸上的泪痕。蓝羽菲再也忍受不住,双唇直接印在了厉云寒的嘴上,厉云寒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吻毫无防备,全身僵硬,脑子已经空白。

“咳……咳……”司马朝雄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蓝羽菲也知道失态了,站起来就跑开了。厉云寒也拉回了现实,看着司马朝雄双手一拱说:“多谢司马兄出手相救,不然现在我已经是一具尸身了。”

司马言语平静地说:“无妨,要不是你身上煞气缠身,你未必输给这黑衣人,你虽然很强但是交战经验还是浅薄,不是人人都会光明正大的和你交手。我救你,只是不希望少了一位可以切磋的对手。希望下次我们见面可以再次切磋,就此拜别。”说完司马朝雄身形一闪,人已经在五尺之外。

司马一走,蓝羽菲立刻跑了过来说:“咱们回客栈吧。”厉云寒嗯了一声蓝羽菲搀着厉云寒慢慢向城里走去。

一月之后

长剑漂浮在半空,光芒之下寒气也煞是逼人。屋中茶杯等物也全都结冰,厉云寒用师尊传授的‘五元正魔决’功法运功调息。一月下来,伤势也大为好转,蓝羽菲在这一个月中也是把厉云寒照顾的无微不至,完全没有了大小姐的脾气。厉云寒在屋里打坐的时候,蓝羽菲便上街去买些补品回来嘱咐店小二做好端进屋里。两个人这一月中就好像甜蜜的恋人一样,以前那种蓝羽菲欺负厉云寒的戏码虽然也会上演但也不那么频繁,取而代之的是女人内心珍藏的那般小鸟依人。

吃过晚饭,厉云寒独自一人去找司马朝雄。除了感谢一月前的救命之恩,也是为了和这位惺惺相惜的对手多一些交流的机会。司马当然是开门相迎,二人交谈至深夜,兴起时也会切磋一番。

厉云寒意犹未尽的回到客栈房中就闻见一股奇香,脑中也是嗡的一下,以为又是中伏,怎料看见蓝羽菲半躺在床上,身上的衣物也很是简单。厉云寒笑了笑说:“羽菲你这是干什么?”

只见蓝羽菲满眼的秋水看着厉云寒,柔媚的声音说道:“厉云寒,听掌柜说今晚有雨,我害怕,所以今晚能不能在你屋里,有你在身边我也安心。”

厉云寒脑中也是一阵晕眩,脱口而出:“没关系,你就在这安心睡吧,有我在。”此时屋中烛光昏暗,蓝羽菲碧波一般的眸子灵动媚人,红唇隐隐颤动说道:“我心中痛的要命,你快过来帮我看看。”厉云寒脑中已经木讷,应允了一声便走了过去。刚想问蓝羽菲哪里不舒服,蓝羽菲手中一拽便把厉云寒拉到了床上。厉云寒晕眩的脑子让他的四肢也是软弱无力,迷离的眼睛看着眼前动人的尤物,嘴上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羽菲,你这是要……”还没等厉云寒发问,蓝羽菲一记香吻落在了厉云寒的唇上。厉云寒脑中一片空白,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蓝羽菲如丁香一般的小舌滑入厉云寒的嘴中。奇异的香气从蓝羽菲身上再次传来,蓝羽菲脸上已经染上了绯红,悄悄地把厉云寒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双峰之上。

“羽菲,你真美,犹如天仙一般。”厉云寒不自主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蓝羽菲听后眼中秋水潺潺,凑到厉云寒耳边说:“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最美呢?说对了,可是有奖励的哦。”

厉云寒的脑中回响着蓝羽菲摄人心魄的声音,眼前所看到的是她薄如蝉翼的衣服之下的曼妙身姿,如锦缎的皮肤简直是吹弹可破。除了人间尤物还有什么词可以形容此时此刻的蓝羽菲。

“秋水为神玉为骨。”厉云寒眼中满是蓝羽菲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此时此刻,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二人。

“秋水之眸也只为云寒一人所得。碧玉之骨也只为云寒一人所获。”说完,蓝羽菲的小舌再次伸入厉云寒的嘴中。双手慢慢游走在厉云寒坚实的背上。二人闭上眼睛去享受着属于两个人的世界。厉云寒的脑中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理智,只剩下人类原有的本能。

窗外风雨交加,屋内的二人也是共赴**。烛光消退,二人的身影也慢慢沉浸在了黑暗里。剩下的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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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前往秦州

经过暴雨的洗礼,客栈院内的花草上还残留着些许的水滴。娇艳欲滴的花儿迎合着清晨的一缕阳光显得格外的娇嫩。二楼的客房内,蓝羽菲醒来看着旁边还在熟睡中的厉云寒,心中还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为了家族的兴亡、为了能有和仇封一战的资本,她牺牲色相游离在仇封和厉云寒之间,看似平衡的关系实际上暗藏着危险。此刻她却真的希望能与厉云寒就这样一直在外漂泊着,或者找一处清幽之地隐居于此。时至今日已经都是泡影,能抓住的只是现在的每一刻。

蓝羽菲确定厉云寒还在睡觉,心中一横走向桌上的三尺长剑,剑身通体浑然。剑鞘上还雕刻着看似平常的花纹,无论怎么细看也只是平常的精钢所铸的长剑。蓝羽菲运力握住了剑柄,剑身光芒即刻流转,剑身中突然激发出强大的力量。蓝羽菲大惊,想抽手已然来不及了。蓝羽菲的右手就好像粘在了剑柄上一样,强大的寒气也随着剑柄导入了蓝羽菲的身体中。只是片刻之间,蓝羽菲的右手已经冻得青紫,渐渐没了知觉。蓝羽菲祭出自己的法宝月刃一同抵抗寒气,秦州蓝家的月刃也算是难得的珍宝,其中散发出阴柔之力缠绕在长剑周围。

蓝羽菲周围两色气流激荡,体内精血也是冷热交替,煞是骇人。眼见着厉云寒再过一会就会睡醒,心中一横,用两败俱伤的方法强行切断了与长剑之间的媒介。顿时长剑力量内敛,安静的躺在桌上。蓝羽菲却如同大赦,气血中冰冻的感觉瞬间消失。蓝羽菲看着冻伤的右手,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回床边,厉云寒也是刚刚睡醒,睡眼惺忪之下也未看见蓝羽菲有什么异样。

“你醒了,睡得可好?”蓝羽菲若无其事的坐在床边,用左手抚摸着厉云寒的侧脸。

厉云寒看着眼前这娇俏的可人儿,用手把蓝羽菲凌乱的头发拨弄了几下说:“有羽菲这般的美女相陪自然睡的安稳。”

听完这话蓝羽菲白了厉云寒一眼说道:“甜言蜜语,一晚过后怎么变得油嘴滑舌。”说完自己就走到梳妆台打扮起来。

厉云寒也起身梳洗,擦肩时感觉蓝羽菲的身上隐约散发出长剑独有的寒力。看着镜中的蓝羽菲,眉头也是一皱就不再过问了。等到厉云寒走出房间,蓝羽菲才查看伤势,右掌之中明显的一道剑伤,伤口隐隐透着寒气。

因为养伤在城中已经耽误了一月,厉云寒和蓝羽菲也应该提早动身返回学院。在城门之下,司马朝雄早早在这里等候。厉云寒看见司马朝雄相送拱手说:“司马兄还特地过来实在是太客气了。”蓝羽菲上前和厉云寒说:“你们聊我再去买些干粮。”说完就走开了

司马朝雄还是那般冷面孔,但语气却不像预想的冰冷:“无妨,在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厉兄切磋技艺。希望时间不会太长。”

厉云寒也是大感欣慰:“能与司马朝雄这样的对手相识相遇也算是一大快事。那就后会有期。”

司马朝雄看着蓝羽菲包扎的右手说:“秦州蓝家近几年招兵买马,囤积粮草,必定是有大的动作。而且家族中尔虞我诈之人颇多,蓝羽菲又是下一任继承者,城府心计必定不浅,你好自为之。”说完司马朝雄闪身离开了。

蓝羽菲看着若有所思的厉云寒说:“他都走了你想什么呢?”

厉云寒深吸了一口气说:“没什么,我们走吧。”蓝羽菲嗯了一声,挽着厉云寒的胳膊走出了城外。

与此同时,君御苑中。仇封正饶有兴致的品尝着佳肴,左右也都坐着一位女子。两位女子虽然谈不上倾国倾城,但姿色也属上等。碧蓝的眼眸之下高耸的鼻梁,红唇犹如滴血一般。说笑之间不时用独有的妩媚挑逗着仇封。仇封虽然有二女相陪,却依旧保持着清醒,不会让血气冲昏了头脑。三人说笑时,管家走上前去说:“少主,据手下打探前去刺杀的人全都毫无音讯,想必是失败了。是否还继续派人追杀?”

仇封放开身边的美女,夹起一口菜放入嘴中说:“不必了,让他们再快活快活吧,也算是我做个善事。等到厉云寒一死,颜汐雯和蓝羽菲这两个女人就成了瓮中之鳖。计划也就可以逐步实施了。”管家应了声退了下去。

出城几日,厉云寒和蓝羽菲按照原先途径的几座城镇返回,当地的毛贼当然是认识蓝羽菲的,自然是退避三舍不去招惹。

厉云寒和蓝羽菲刚进到一处城镇,刚进城门就看见不远处有一女,出落得身姿曼妙,凹凸有致。女子则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和躺在地上的一个无赖争辩。

上前一听才明白,原来是这个无赖耍赖讹钱,拽着这个姑娘的衣摆便不撒手,还四处叫嚷着。

“快来人啊,快来评评理,撞人还有理了,你今天要是不陪我钱咱们就去见官。”

这个姑娘背影也极是美丽,一身罗衫也是衬托出她风姿卓越。

“这位大哥,刚才分明是你先撞得我,你怎么可以颠倒黑白?”

“谁看见了,明明是你撞得我,我现在腿都伤了,走都走不了。”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其中夹杂着起哄的人,弄的这个姑娘台面上下不来,但又不愿意认栽。

蓝羽菲也是愤怒至极:“岂有此理,光天化日就这么嚣张,让开让开。”

蓝羽菲一喊,周围的人群齐刷刷的全都看着她,看她气势汹汹,不由自主地给她让了一条道出来。

蓝羽菲近前一看,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颜汐雯。

“汐雯姐,怎么是你?”

“羽菲、云寒我可找到你们了。”

看乐的人群一瞧三个人认识,分明就已经是压倒性的优势,也没什么意思就纷纷散开了。刚刚还在地上拽着颜汐雯衣角的那个无赖自然是认识蓝羽菲的,眼见得罪了这女王的朋友,随着人群也逃之夭夭了。

厉云寒也是欣喜:“汐雯,你怎么在这?”

“本来我是让长老派去准备事宜,但是事情不多,忙完了我就直接找你们来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们。”

颜汐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云寒。院中长老让你尽快用玉笺传递司马朝雄的信息。还有,我已经选了道宗,过些时间咱们就要启程去入门考核了。”

厉云寒点头示意,把念力注入玉笺之中。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向院中长老明示,也表明了自己与颜汐雯考核地方相同。事情交代清楚,厉云寒也算是完成了长老的任务。事情告一段落,厉云寒一行三人也算无事。因为此处是三个世家势力范围的交界之处,蓝羽菲提议去秦州,回家探望父亲,一路上也可以作为游玩。其余三人也并无异议,就此上路。

七日之期已到,各门派掌门和三位世家的门主都已到仙魔秘刹。一间上房之内,一名年过四十的中年人,身着银灰的服饰,手中把玩着一只茶杯。窗边的一名女子,身材高挑匀称,凹凸有致。精致的面容下一颦一笑皆可勾人心魂。

这男子突然说道:“您的意思是召我女儿进玉魂宫?”

那女子笑了一声说:“不错,门主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一身的媚骨更是少见。想必是遗传自上一代玉魂宫主。师尊当年嫁给门主,也算是玉魂宫和蓝家不解的缘分。此刻我收令千金为徒,那更是缘分。陛下为何犹豫呢?”

“也罢,等羽菲回来我自会告知她。还请南宫谷主等些时日。”

“不妨事,门主大可放心,令千金定会心甘情愿拜入我门下。”

“如此甚好,那计划之事,南宫谷主您看……”蓝家门主欲言又止。

“门主放心,此次计划定可实施。”南宫璇说完幽步走出了房门。

第三十一章花落谁家

众掌门与长老齐聚在大殿之内,殿内气氛瞬间凝固。几派的掌门也都不时端起旁边的茶杯品起茶来。不知何时秘刹院长站了起来,微微行了一礼说道:“今日请各位前来是为了商讨各掌门新晋弟子的事宜,自修炼世家的崛起就逐步成立了仙魔秘刹,目的是为了培养优秀的人才。每年都有大批的学生从秘刹走出。当然也有奔走于门派继续学习更高深的道法。经过上次的学院大考,想必各位掌门心里也非常清楚,今年的学生当中是人才济济。不乏有惊才艳艳之辈,如果拜入各位门下定可以有所成就。”院长看着众掌门点头称许接着又说:“经过几天的统计,我们已经把学院今年招收的弟子做了细致的划分。”说罢旁边的书童就把各派人数名单发给了各为掌门。

四位掌门外加一位魔法师看着自己手中的名单,最高兴的当属道胤真人,名单上赫然写着厉云寒。而且颜汐雯,秦州的蓝羽菲也都列在名单之内,八强已占其三,再加上一个势力不弱于八强的厉云寒,魔道之人毕竟元气大伤。叶寒枫和南宫璇虽然脸上毫无表情但心中也是激动。司马朝雄和蓝羽菲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有这两位后起之秀,他们已经觉得物超所值,其余名单上的人也只不过是陪衬而已。坐在道胤真人旁边的智明圣僧看了一眼名单轻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想不到还有人愿意随我佛一同修行,真是难能可贵啊,善哉善哉。”南宫璇听完笑了起来,倾国倾城之容乃世上罕见,眉宇之间透露出的那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让人无法抗拒。

“仙子为何发笑?”叶寒枫随声问道。

南宫璇仪态妖娆轻声说:“人生只不过数十寒暑,像我们这般修炼之人岁月也只不过数百,能传出千年不死的少之又少。这数百之年中要是像大和尚一般抛却红尘俗世,一心青灯木鱼,却不想着如何活得潇洒不羁,岂不是白来这世上一遭。奴家真是想不通为何还有人会去这死静一般地方,倒不如来奴家的玉魂谷,让奴家教教他们如何活的有滋有味。大和尚你说是不是?”

智明圣僧双手合十口诵佛号说道:“阿弥陀佛,南宫施主所言固有自己的道理,但我佛慈悲救世人于苦难,脱离七情六欲的苦楚,永世轮回的苦难。施主的小情小爱又怎能比得上佛祖的大爱。贫僧还是奉劝施主少造杀孽,不然轮回之后堕入阿鼻地狱,自尝因果循环之苦。”

南宫璇听完脸上立刻冷了下来,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捏碎,厉声说:“老秃驴你猖狂什么,满口的仁义道德还妄图度化我?少做梦了,你们这些自居正派的伪君子,总有一天你们才会有报应。”

智明圣僧口诵佛号便不再理会,闭目口诵佛经。旁边白衣白须的道胤真人冷哼一声说:“智明大师慈悲为怀,尔等魔教贼子怎么会明白,南宫璇我看你们还是多注意才好,只怕某一日你们玉魂谷会尽数死在自己的手里。”

南宫璇再也听不下去,手中碧玉双环运力打了出去。道胤真人手掐剑诀,以指为剑,一道剑气从指间射出,双环碰到剑气倒飞回南宫璇手中,南宫璇身影飘忽,眼中白光闪耀。立时来到道胤真人面前,两人单掌相对以真气相抗衡。

叶寒枫见二人大打出手,沉稳的性格内敛,嗜血好杀一面显出,大笑之声回荡在整个殿内:“妙极妙极,仙子有这雅兴我岂能不帮,道胤匹夫,今天莫怪我们手下无情。”说完叶寒枫也是单掌应对道胤。道胤渐渐处于劣势,显然吃不消。双掌硬接逆魔殿和玉魂谷两位掌门的掌力,旁人根本无法做到,道胤就算不敌,但一身修为也是让人为之惊叹。

道胤身上淡蓝色的真气渐渐隐去,反观叶寒枫和南宫璇周身光芒大盛,而且有逼近一步的气势,让道胤暴毙当场。这时,那位银袍的魔法师手中长杖一挥,一道饱含着极大能量的魔法气波慢慢靠近两股掌力,这气波触碰到掌力的时候慢慢融合了进去,一点一滴的隔绝了对立两边强大的力量。道胤真人收掌退坐在椅子上调养伤势,叶寒枫和南宫璇也知道此人不能惹,也闭口不答回到位子上。

银袍魔法师端坐在椅子上,手中轻捻着胡须说:“三位既然是来商讨事情何必在这里打打杀杀,自古正魔不两立,三位想要分出胜负广阔天地何处都可以。但这里是仙魔秘刹,不管是仙是魔在这里一律平等。既然院长已经发给我们这个名单了,那我们就回去准备了。”说完便欲起身。道胤真人和智明大师也是起身说:“贫道(贫僧)也就此回去准备了。”

叶寒枫和南宫璇看着三人已经走出殿外,自己也没有必要久留,说了一声也走了。三位君王看几位掌门已经离去,回身和院长说道:“承蒙院长照顾,我们的孩子也都成长了不少,时间不早了,我们三人也就回房歇息了,明日便启程回去,还有要事要处理。”说完三人也是并排走出殿外。

院中长老想起刚才那一幕说道:“像他们这般修为之人动起怒来还真是不好收拾,幸亏有圣地的智者,要不然今天可就热闹咯。”院长听完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秘刹客房之内,叶寒枫正在盘腿打坐,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显然刚才的一战中也是受了内伤。这时房门敲响,叶寒枫停止疗伤,进来的是逆魔殿的秦林。秦林走到叶寒枫身边说道:“殿主,都已经查清了,此次八强除了司马朝雄进入我殿。其余七人二人死亡,平州的仇封和一名魔法师进入魔法圣地。拜入道宗道胤门下的已占其三,这次就属道宗收纳人才最广。此事对我们非常不利,除了这三名以外,就连初赛与司马朝雄交手的那个厉云寒也在名单内,此人潜力也是非同小可。与司马朝雄交手时已经身有重伤,但依旧与司马交手十几招,此人也不得不防,道宗这次真是如虎添翼,新晋弟子中资质全都不差,如此发展下去,咱们的势力可能会被道宗一举歼灭。秦某建议有必要去干涉一下。”

叶寒枫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说:“这件事就有劳秦兄你去办吧,我相信你能做的很漂亮。记住,先招后杀。不能为我们所用就一举铲除,尤其是那几个人。”

“是,在下这就安排人手去办。”秦林走出了房间。叶寒枫又将一杯饮入口中说道:“仙子进来吧,在屋外可莫要着凉。”说完门就被推开了,南宫璇倚在门板上,身上精致简单的衣物紧贴在身上,迷离的双眼内所散发出的媚态能让人无法抗拒她的任何诉求。南宫璇右手拎着一个酒壶,迷人的酒香围绕在南宫璇的身上,与她身上特有的香味混合在了一起。若是常人看见此时的一幕,必定是气血翻腾,不能自已。叶寒枫岂是等闲之人,在此等柔媚之术下仍然可以饮茶畅谈,一身的修为真是叹为观止。

“早就听闻叶殿主深谋远虑,做事干净利落,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奴家真是佩服,只是……”

“只是什么?仙子直说无妨。”

“只是奴家却怕殿主的深谋远虑会伤害到奴家,奴家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怎能敌得过叶殿主呢。”

“哈哈哈……仙子说笑了,你我本是志同道合之人我又岂会加害于你。况且,像仙子这般貌美的女子,在下又怎会忍心辣手摧花呢?”叶寒枫看着南宫璇展现出最真诚的笑容。

“想不到逆魔殿殿主叶寒枫也会甜言蜜语,这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罢了,本来想找你喝酒的,没成想酒都让我喝完了。下次再与殿主享受这杯中之物。”说完南宫璇摇摇晃晃的消失在了叶寒枫的视线里。叶寒枫也是身形一隐消失在了屋里。

第三十二章孤村疑云

深夜镇中客栈

厉云寒三人也是多时不见,更是有很多话想说,谈吐间厉云寒呼吸均匀,毫不急促。莫逸阳留给厉云寒的修炼法门也算是小有成就。他也是阵阵好奇,但也慢慢感觉到师尊莫逸阳与四方守护之间应该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长老让你们去找司马朝雄,结果怎么样?”

“人是找到了,但是他不愿意回学院,也许是找到了新的出路。人各有志,长老也不可强求。”

“嗯,你说咱们这次去考核会考什么?我想以咱们现在的实力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本以为上次试炼只不过是小试身手,谁知道七人之间竟然有两个人身亡。这次是门派的试炼,会有什么想不到的事咱们谁也不知道。”

“咱们现在身处秦州境内,听蓝羽菲说在这山脉中有一处灵脉,有各种的奇珍异宝。咱们何不去那里探一探究竟,找到一两件对咱们入门也是有帮助。”

厉云寒沉吟片刻说:“这个主意不错,离入门考试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倒不如先去灵脉再随羽菲回家。一路上也不会太无聊。”

“太好了,准备准备咱们就出发。”说完颜汐雯和蓝羽菲直接跑进屋里去收拾了了。留下厉云寒一人独酌美酒。石桌上的长剑也发出淡淡的光芒,似乎知道自己主人的心事一般,与他呼应。

逆魔殿中,叶寒枫正在书房看书,秦林推门进入:“殿主,厉云寒一行人在秦州境内,而且不知是何原因他们并没有朝城中走,相反正在走向山脉中。”

叶寒枫低沉的说道:“哦?此事有古怪,秦兄你去暗中跟上,有必要的时候上前询问,如果他们不肯放弃拜入道宗,那就杀了他们,他们自己选了葬身的地方,那咱们就成全他们。”

“属下明白。”说完就退出了书房,此时司马朝雄恰巧走了进来。秦林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叶寒枫见司马朝雄进来问道:“何事?”

司马朝雄面色沉静说:“军营中将士已经训练完毕,任务也算完成,我就回来了。”

“很好,现在有个任务等你去做。”叶寒枫把一个名册扔给了司马朝雄,接着说:“这里面是仙魔秘刹此次推选进入各门派修炼的名单,除了本门派之外,其余各个门派你自行挑选几名杀掉,不要留下痕迹。”说完,司马朝雄就走出房门。

“我传授你的修炼功法修炼的如何?”叶寒枫再次发问。

司马不由分说向背后发出一掌,掌风凛冽,房中一片狼藉。叶寒枫单手起掌,一记拂袖便消除了掌风中蕴含的内劲。此时司马朝雄早已不见了,叶寒枫笑着说:“果然没看错人,短短数月能将本座的‘天魔合’练到如此境界,看来我还低估他了。”

厉云寒一行人决定去山脉中一探究竟,当日清晨便已启程。一路上蓝羽菲还与往常一样黏着厉云寒,弄的他颇为尴尬。蓝羽菲见他尴尬撅着嘴问他:“我这么一个大美女缠着你你还不不知足?你到底想怎么样?不是那天晚上了……”厉云寒一听蓝羽菲提起那一晚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心细如尘的颜汐雯怎么能错过这样的一个细节,当即笑着发问:“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怎么了?云寒,你可不老实哦,难道趁着月黑风高欺负羽菲么?”颜汐雯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头上那不知名的酸楚也只有她一人才会知晓。

一听见颜汐雯如此直白的说出,蓝羽菲当时就把头埋进了厉云寒的怀里,厉云寒一脸的窘态,本来想辩解,此时蓝羽菲的动作让他想辩解也无从下嘴,只好闭嘴不言。

行至晌午,天气干热,正巧前方有一处小村庄,厉云寒就提议到里面找人家讨口水歇息一下。等进入村庄才发现,村里空地上插着一根根十字的木桩,每个桩上还绑着一个人,这些人面容惨白,嘴上还带着喂牲口用的嚼子。最为恐怖的是,这些人的眼睛个个发红,眼中戾气浓烈,不似常人。村中的村民个个面容憔悴唉声叹气。

颜汐雯向一位老者走了过去,问道:“请问老人家,村中发生了什么事?这桩上的人为何这般模样?”

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这个村子本来和谐安逸,虽然人口不多,但也足以维持生计,就在前几月,村里的年轻人去山里狩猎,抓住了一只体积庞大的动物,我们开始以为野猪之类,所以把它分给了每户人家,谁知道有些人家吃了这些肉就卧床不起,几日便就死了。本来我们想埋了也就算了,可到了深夜,这些人却从土里钻了出来,着实把我们吓得不轻,村里的壮年合力把这些人制服绑在了柱子上,可是每当深夜,这些人就会发狂,我们根本无法入眠,久而久之,我们这里也就慢慢变成了这样。”

颜汐雯听见这些说道:“云寒,看来是有邪物作祟,倒不如我们……”

厉云寒打断了颜汐雯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今晚在这里住下,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老人一听急忙道谢:“几位上仙愿意帮助我们那太好了,上天总算能开眼了,老头子我代表全村感谢你们的大恩大德。”

烈日当空,阳气也是最盛的时候。厉云寒凑到近前观察着这些被绑在木桩上的村民。虽然被烈日曝晒显得毫无生气,但双眼中隐约感觉有着一股邪气。瞳孔涣散,眼中没有半点清明之感。所代替的是赤红色的眼瞳,眼中也布满了血丝。本来惨白的脸上却显现出一块块淤紫,就像是尸斑一样令人作呕。桩上的村民发觉身边有活物靠近,本来萎靡不振的状态顷刻消失,眼中红光大盛,脸上戾气尽显,毫无征兆的向他咬去。

“云寒小心!”颜汐雯突然叫道。厉云寒移步后撤,发狂的村民扑了个空。这个村民被绑在木桩上不能动弹,为了咬到厉云寒开始奋力的挣扎。这些发狂的村民就犹如行尸走肉,不断重复着最原始的杀戮。

老人在旁边看着所发生的一切,容颜又憔悴了一分:“唉…造孽啊,我们这样的一个村子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恶果。”

“老人家,我看这些村民本身已经死了,但不知是被哪一种力量控制住了。这附近应该是有妖物作祟。您想想最近村中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厉云寒也没有再次追问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等到晚上再作打算。”老人应允了两句也就走开了,他们也就在那几间空的房子里借宿了一晚。

当日深夜

日月交替,当阴寒的月亮升到空中的时候,那一缕的月光洒进了村中。本来被烈日灼晒的村民已经毫无抵抗能力,谁知道夜幕降临之后狂性大发,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吼叫,嘶吼之声形成了共鸣,在村外的漆黑的树林中,一双双赤红色的眼睛显现出来,注视着这个村中发生的一切。

本来还好奇的村民想看看厉云寒一行人如何施法,眼看着一幕幕可怕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村民也顾不得好奇个个都紧锁门窗,生怕灾祸殃及到自己的头上。

本应该绑在木桩上的村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挣脱开了绳索,如僵尸般缓慢的移动。眼中的凶煞戾气越来越盛,身体中就仿佛有一种嗜血的东西在控制着他们。房间中的村民害怕的蜷缩在角落不敢出声,唯有厉云寒他们的屋子的窗户还打开着。颜汐雯眼看着一个发疯的村民要破门而入,觉得身旁一个人影翻过,还没等颜汐雯叫出声,厉云寒一个翻身从窗户冲了出去。发疯的村民感觉周围有活物的存在,放弃了破门转向厉云寒。

厉云寒手中掐起指决,内含着雷霆决的强大电力直点村民的眉心。眉心既破,雷电之力瞬间导入了其体内,发疯的村民被点的痉挛起来,但血红色的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厉云寒,喉咙中那犹如野兽一般的叫声再次响起。

第三十三章黎明前夕

此时此刻,旁边被松绑的村民也朝着厉云寒过来。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厉云寒两只手也只能控制住两名村民,其他发疯的村民如见了食物一般向他扑来。颜汐雯借助炎神绫打出一记掌力,带着纯阳的正气的一掌打在了村民的背上,那个村民立刻停止了对厉云寒的撕咬,浑身不能动弹,还不时散发出纯阳的热力。颜汐雯从屋中拿出铁链冲到厉云寒身前,用极快的身法把发狂的村民捆在了一起。

发狂的村民捆绑在地不停地扭动,嘴中还不停地嘟囔,也不知说的什么。虽然听不懂,但树丛中那一对对猩红凶煞的眼睛却得到了感应,一拥向前冲进村中。厉云寒和颜汐雯定睛一看,原来是发狂的动物。小到野狗,大到猛虎无一不被感染,伴着血丝的凶眼直盯着村中唯一的两只活物。

数十只的动物或鸣叫或嘶吼,唯一的目的就是把在场的一男一女撕得粉碎。二人手中顿时间光芒大盛,长剑和炎神绫出现在其手。颜汐雯手中神绫一挥,神绫中的纯阳内力顷刻涌出,扑来的大批动物瞬间停止了动作,甚至有的还停滞在了半空。厉云寒看此间隙,上前运力把长剑插入地中,象征威严正义的雷电力量顺着地面崩坏的裂口蔓延到动物身上。不消片刻,动物身上的血肉尽数崩裂,一个个动物睁着血红的眼睛在地上抽搐。

蓝羽菲也在此时走出了屋子来到他们二人身边。

“你们俩去保护村民,别让他们靠近屋子。”厉云寒看动物有包围之势,随即和颜汐雯和蓝羽菲说道。

二女应声来到房子旁,与站在中央的厉云寒成三角阵势。这时更为巨大的黑熊也参加进了战团,黑熊獠牙外翻,脸上还留有一道略过眼睛的疤痕。

厉云寒首当其冲,跃步跳起向黑熊刺去。黑熊虽然体积庞大但是速度丝毫不慢,黑熊仗着身体坚硬根本毫不抵挡,右掌直接挥出。厉云寒在空中不易闪躲,用剑护着左边的身子硬接了这一击。血肉之躯怎么能和剑灵附体利刃相抗,黑熊右掌碰到长剑,一声血肉绽开的声音,熊掌上立时多了一条伤痕,血肉横翻,欲见白骨。厉云寒则被熊掌那一记猛力打飞了几十米,落地之时还倒退了些许。

黑熊右掌受伤同时也被激怒,根本不管其他人,认准厉云寒就奔了过去。巨大的身躯跑动也不显笨拙,每跑一步大地便颤动一下。

“云寒!”颜汐雯担心厉云寒的安危,却不能离开自己的职责范围内,大喊一声以示警戒。身处战圈的他岂会不知危险,刚才的一试已经让厉云寒知道黑熊的深浅,黑熊本就天生力壮,此时又被凶煞戾气感染,力量瞬间爆发。此时若要是硬碰硬那必会两败俱伤,更有可能命丧至此。想到这里黑熊已到身前,两只前掌举起向下拍去,厉云寒后撤几步,熊掌立时扑了个空。厉云寒腾空跃起,单脚踩着黑熊的脑袋跃到了黑熊的后方,厉云寒运起金雷连珠,手中高举长剑,本来无云的黑夜竟然划过一道闪电,长剑挥动,一记惊雷打在了黑熊的屁股上,黑熊屁股上的毛燃起了火,不一会的功夫,毛发已然焦黑,黑熊也是感到剧痛仰天长吼。

“唉……”颜汐雯看到此刻也是一阵汗颜,想不到厉云寒还有如此玩闹的毛病。叫后面的颜汐雯和蓝羽菲也是尴尬了一下。

眼看黑熊怒气高涨,颜汐雯大声道:“云寒,趁现在赶紧杀了它!”

厉云寒接着刚才的气势,运起第二重心法五雷索魂,天空乌云也是凭空出现,慢慢聚合变得越来越大。舞月剑决发动,手握单剑,配合着舞月剑决独有的身形步伐,在黑熊的周围左右施展,每一剑都直攻要害,黑熊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任凭利刃在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伤势越来越重,血也是越流越多,当舞月剑诀施展完全,黑熊已经支撑不住自己庞大的身躯,身子一栽倒地不起。空中的厉云寒见黑熊倒地,伤势已经颇重,单剑运力扔向了黑熊。这时的厉云寒就像是上天派下的天神一般,生杀大权尽皆在手。一剑扔出就如天罚,直接插入了黑熊的脑袋,本来还在地上苟延残喘的黑熊立刻身体一震,再无声息。

厉云寒落地走到黑熊面前把剑拔了出来,顿时血光四溅,流下的血液慢慢汇聚成了一处,腥臭之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其他野兽眼看黑熊惨死也不禁向后退了几步,但心中那份鲜血的渴望却促使它们不肯离去。

就在众人都放松了戒备的时候,一股黑气直奔村庄而来,黑气中隐约可看出是一名和厉云寒年龄相仿的男子,但是浑身黑气笼罩,面貌则看不清楚。黑气少年直奔一屋而去,颜汐雯本能的过去阻拦,但因实力差距,黑气少年也是突然袭击,颜汐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撞飞。厉云寒上前接住颜汐雯,身后小屋中则传出锅碗摔碎的声音,紧接着看着黑气冲出门外,里面还多了一名少女。那少女惶恐的叫道:“爹…救我…少侠…救我…”

那女子声音渐远,屋中走出了那位老者,老人老泪纵横地说:“我的女儿啊…各位少侠拜托你们救救我的女儿吧。”

黑气远去,村外的嗜血动物也随之消失在树林之中。等到了太阳升起,人们才纷纷走出房门,各户人家都聚在了老人的屋外,老人和他的老伴儿坐在床头,两人也已经哭成了泪人,嘴里只是念叨着女儿的名字。

蓝羽菲看着如此糟糕的场景大小姐的脾气立时就要发作。厉云寒向蓝羽菲摆了摆手又说道:“老人家,您如果一直哭而不告诉我们情况,那我们根本帮不到什么。”

站在颜汐雯旁边的一个村民说道:“村长,你说会不会是那户人家?!”刚说到这里,那位老者有如电击,怒视着刚才那个村民,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颜汐雯岂能放走这样的线索,随即问道:“那户人家?他说的是哪户人家,老伯,您要是不坦言相告我们则无能为力。”

老人眼看事情已经瞒不住说道:“唉……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们村里来了一户人家,我们看这家人男的俊秀,女的貌美也是格外的照顾。他们育有一子,大家伙也都叫他小林。小林这孩子一直讨人喜欢,说话也是中听,和我家女儿也是很玩的来。可就过了一年多,村里的别的孩子欺负我家女儿,小林就过来保护她,可不知怎么回事,这小林只是看着那个孩子说了几句,那个孩子就像发了疯一样,最后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死了。当时很多人都目睹了这件事情,大人们也是不敢相信,我们便带着小林去和他父母讨说法。他的父母当时也是想隐瞒一些事情,看着事情败露也不得不说,他们并不是普通的村夫,因为身怀蛊惑生物的能力被同族驱逐,不得已隐姓埋名重新生活。话说到这里我们也是极为害怕,经过大家的商讨我们也是把他们驱逐出了村子。当时小林非常不舍,却被他的父母强行拽走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小林那时候的眼神是多么的憎恨。”说完老人又哭了起来。

厉云寒听完也是知道了个大概,也断定刚才那团黑气中的少年十有**就是当年的小林。当即说道:“老人家,我们这就去外面找寻您的女儿,您也莫要着急。”说完对着蓝羽菲说:“这次我自己去找,你和汐雯在村里保护村民。”蓝羽菲一听便是不依:“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说着就把手挎住了他的胳膊,厉云寒勉强挣脱开接着说:“我自己去不会分心,女子跟着去有诸多的不便,你就和汐雯姐安心在村里等着,几日我便回。”

蓝羽菲再多说也是无益,只能乖乖点头答应。厉云寒则走出房门直奔树林而去。颜汐雯和蓝羽菲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的被树海吞没。

当日深夜,蓝羽菲一人站在村庄内。四周漆黑如墨,没了那些发狂的动物,此时的村庄多了一份宁静少了一份血腥。正当她回忆过往怅然若失的时候,天空中划过的一点亮光在消失的一瞬间成了一个月牙形。蓝羽菲顺着亮光消失的方向找寻,在灌木丛中看见了秦州蓝家独有的密函。上面盖着偌大的红章,密函上写着:速回秦州。

第三十四章恨-蛊

厉云寒朝着黑气飞去的方向追去。繁茂的枝叶遮蔽了阳光,本应该印象中的林间小路却多了一层的阴森和恐怖。

突然旁边草丛中跳出了一只野狼,两眼嗜血,张着腥臭的嘴向厉云寒扑了过来。厉云寒后撤一步,一掌打在了狼脸上,那只凶狼漂浮在半空,周围的空气也是急速的结冰,凶狼开始还是张牙舞爪,可过了不久便冻成了冰坨。紧接着他掌力一送,这只冻得僵硬的狼就被推进了树丛中。

“看来我已经身处小林的地盘儿了,这里已经开始有被下蛊的动物,那证明我们已经离他不远了。”厉云寒自言自语说着。

等厉云寒走远的时候,身后不远处站着那位鹤发白衣的老者。面带微笑看着他们二人走远,口中念念有词:“莫逸阳选择的后人,让我看看你们到底学会了他多少本事。”说完身形一隐便不见了。

此时一处地穴之中,一名少女坐在石凳上,两眼发愣看着地面,像是想着一些事情。突然耳旁传来脚步的声音。这少女闻听脚步声越来越近,急忙闭上眼睛。

“燕儿,你别害怕,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燕儿一听这个人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心中不免有些好奇,慢慢睁开眼睛,站在眼前的是一位身着黑衣,容貌俊秀的男子。

燕儿和这名黑衣男子四目相对,想了很长时间,突然大叫道:“是你,小林!”黑衣男子立时笑了起来:“嗯对!是我!你终于想起来了。”两个多年不见的玩伴再次相遇总会是开心的,但开心过后总会留下一堆的问题。燕儿问道:“小林,当年你和你爹娘为什么要走啊,我爹说是你们老家有急事,托人捎信叫你们回去。我再继续问爹,爹也就不说了。”

小林听到这样的借口,不由得苦笑:“家中有事?呵呵呵……燕儿,你真是太善良了,你根本不知道当年你爹和村里的人是怎么对待我们一家三口的!”

燕儿惊骇:“你说什么?我爹怎么可能害你们?”

“为什么不会?你知道当年他是如何带人去质问我的爹娘,又是如何不念同村的情谊把我们赶出村庄,就是怕我们会害死他们。”

“为什么会这样?”燕儿不敢相信小林说的这些。

“为何不会?还记得当年你被人欺负,我只是和他说了几句话他便倒地死了。那是我娘传给我的一种叫做蛊惑的能力。你爹拽着我带着一众村民找我爹娘讨说法,我娘万般无奈只好说出了实情。你爹非但不同情,反而把我们赶出了村子。我们一家三人在这山脉树林中游荡,在找到了这处地穴住了下来。我娘身子本来就弱,几天的劳顿,再加上地穴中湿气重,我娘就染上了重病。我爹见娘每天被病折磨,万般无奈只好回村中找你爹求助,你爹根本不予理会,还把我爹打出了村子,说我爹娘是妖怪。我爹只是一介凡人,哪受的了这般打。我爹只好在树林中采集草药给我娘煎药。我娘喝了药也有了些好转,我爹立即去采药接着煎药,谁知道这次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当时我还小,根本不懂的药理,看着母亲变得越来越虚弱我也不敢出门,生怕我娘出现意外。本来只是风寒的小病到最后却因为无药可医而死去。”燕儿看见小林的两眼泛出了泪花,连忙用手替他擦拭。

小林抽泣了一声接着说:“父母双亡,我也就一直在这地穴中度日,每天就出去采些野果子充饥,有时候运气好能抓到一些山鸡的野味就能饱餐一顿。还有几次我差点被树林中的猛兽吃掉,可是每次它们几乎对我出手的时候,只要看见我的眼睛就会吓走,次次我也是险处逢生。最后我才明白,我也继承了母亲的能力。就在三年前,我在山涧谷中发现一枚果子,那个果子长相奇特,而且异香扑鼻,虽然颜色让人厌恶,旁边还有很多动物的尸骨。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摘下吃了下去。顿时就觉得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冲击我的身体,血液在体内翻涌就像煮沸的热水。不一会我便疼晕了过去,等再醒来,我发现我没有丝毫的损伤,反而体力充沛。等我走出山谷,碰见猛兽的时候我本能的毫不惧怕,一拳便把猛兽打晕。尤其是近一年,身体周围还出现黑气,能让我腾黑气飞翔。”说到这里小林更多的是骄傲和自豪。

燕儿听着小林这些年的经历也是难以置信,随后又问道:“那你为什么把村民变成这个样子?还让大批的野兽攻击村庄!你这样做不觉得残忍吗?”

“我残忍?你爹他们就不残忍吗?当年狠心把我们赶走,弄的我现在孤苦无依,难道我现在过得就很好吗?”小林听见燕儿如此质问他,他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周身的黑气也开始显现沸腾。

“燕儿,这次我去村庄其实是想找你,我们两个人从幼时就两小无猜,你还记得吗?当初你说要嫁给我的。”小林说到此脸上难得有一种幸福的表情。

燕儿看见如此激动的小林也是一惊,说道:“是,我记得。但是我喜欢的是那个心地善良,待人和善的小林,而不是现在满手血腥,杀人如麻的怪物!你把我抓来有什么用,得到我也得不到我的心。”

听到此话,小林心如刀绞,想不到时隔六年也已经物是人非,当初儿时的玩伴也是如此仇视自己。小林看着心爱的燕儿如此决绝,冰冷的眼神也如刀一般刺穿自己的心,心灰意冷之下也不说什么,走出了地穴。

小林刚刚走出几步,地穴口出飞进一把长剑,此剑寒光流转,通体晶莹,剑刃之上也是散发出无尽的寒气。

小林反手一挥,黑气涌现抵挡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黑气与寒气僵持不下,在半空中对抗,片刻过后黑气崩散,长剑也是倒飞回去。

地穴口处,厉云寒收回长剑挡在出口前。小林看见他说道:“原来是你,在村里不想与你们为难,你却自己找上门来。既然你们想死那我成全你。”说完,小林直冲过来,厉云寒不等小林有何动作抢先攻上。小林手中黑气变成一杆六尺长棍,举棍便砸。厉云寒急忙停止脚步,黑气长棍中时有戾气涌动,一棍砸在他前方不远处,这团黑气深入地底。只消片刻,黑气就像是钢针一般从地面冒了出来,一根一根奔着厉云寒冲去。

厉云寒连忙往后退去,手中长剑运起金雷连珠一剑劈在地面上,地面崩裂出一道深沟。深沟中黑气如液体般流动,眼看地面裂开则又化作气体围绕在长棍上。小林将长棍立在身旁,黑气围绕在其周身,将他的脸也遮住了几分,长棍之上黑气也凝聚成几张可怖的面容,嘶吼呐喊之余又不敢挣脱黑棍的束缚。这时的小林已经如恶魔一般,转头看向双眼发直的燕儿,手中黑气一指,一缕黑气冲向燕儿,将她绑缚在地穴墙壁上。燕儿这时才醒转过来,挣扎之时也不忘大呼救命。

小林看向厉云寒,轻蔑的眼神根本不加掩饰,说道:“想救她,先打败我。”这时厉云寒也是大怒:“打败你简直是易如反掌,看招!”说罢,厉云寒箭步冲向小林,小林双掌交替打出,一道道黑色的掌力攻向来势凶猛的厉云寒,厉云寒手握长剑左右防御着黑气的攻势,剑身每次撞击黑气都会发出铿锵之声,就像与兵器相碰一样。黑气消散,小林也不会坐以待毙。提棍朝着他的头颅砸去。厉云寒高举长剑相抗衡,黑气中夹杂着雷霆决的电力,紫色的雷电穿梭在黑气中,就如天上乌云那般。两人以武器为媒介在比拼内力。虽说厉云寒有神兵剑灵相助,但发挥的始终有限,自身修为还是尚浅,不能完全掌控九霄。小林吃的那枚异果则与小林融合,全身的筋骨也随着异变发生了变化,而且异果蕴含的力量也是无法估计,就算小林现在可以控制黑气那也只不过是冰山上一角而已。此时,两人功力不相上下,厉云寒一脸的严肃紧紧盯着小林,小林轻轻一笑,双眼便开始泛出血红色的光芒。

厉云寒猝不及防,两个人四目相对,立时脑中一阵的晕眩。轰的一声两人被力量震开,小林腾着黑气飞坐在后面的石凳上,厉云寒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脑中晕眩不止。等到醒转才发现自己已不在地穴之内,而是身处在一座豪华的房间中。隐约发现珠帘之后的床上躺着一人。轻撩珠帘厉云寒大骇,躺在床上的竟然是颜汐雯!此时的颜汐雯一脸的幸福,身着华服,小腹则微微的凸起,看见厉云寒进来脸上更是笑容可掬。

“汐雯,你这是?”此时厉云寒一头雾水。

“云寒,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父亲此次让你去和其他世家交涉,可还顺利?”

“父亲?你是说你父亲?”厉云寒还是不解。

“是啊,也是你的岳父啊。”

还不等厉云寒有理解的时间,屋外便传来了爽朗的笑声,进来的人是一位身着锦绣,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颜汐雯看此人进来连忙行礼,厉云寒则一个人傻愣愣的看着。

“父亲,你看云寒今天是怎么了?一进来就像是傻了一般,我说什么他都听不懂。”颜汐雯向颜家门主说着还不时白了他一眼。

颜家门主拍了拍颜汐雯说道:“女儿这是哪里的话,贤婿此次帮我与其他世家交涉可谓劳苦,一定是舟车劳顿,休息一下就好了。倒是你,已有身孕就要多注意一些,不能再像往日一般胡闹。我还有事务要处理,你们夫妻二人就好好聊一聊吧,多日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说完便走了。

颜汐雯走到厉云寒身边,抚摸着他的脸庞,心疼的说道:“你看你,出外工作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都瘦了。”说着两眼满是秋水的柔情。

紧接着两眼开始模糊,再次醒转,颜汐雯躺在床榻上,身旁还有一个襁褓期的婴儿。颜汐雯看厉云寒走到近前说道:“小声点,儿子睡着了。这么晚才回来,赶紧洗洗睡吧。”

厉云寒这时完全懵了,应了一声便出去洗漱去了,等再次回来,就看见房间凌乱不堪,颜汐雯已经重伤垂死,身旁的婴孩已经不知所踪。厉云寒上前抱住颜汐雯,颜汐雯满身的鲜血,用细微的声音说:“云寒,救救我们的孩子。”眼中尽是泪水,厉云寒抹去颜汐雯眼中的泪水说:“我一定会去的,你放心,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相信我。”

“刚才有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上来就下了杀手,我不敌被打成了重伤。孩子也被他抱走了。”说着颜汐雯喉中一口鲜血涌出。鲜血顺着颜汐雯的衣衫流到了他的手上。

“厉云寒,能和你结为夫妻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如有来世,我还做你的妻子……”颜汐雯气息越来越弱,话没说完手中一软便再没了气息。厉云寒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死去,已经是伤心欲绝。抱着颜汐雯的身体痛哭起来。忽然耳边传来了小林的狂笑,慢慢意识醒了过来。

小林在远处看着厉云寒几近崩溃的状态哈哈大笑起来:“我的蛊惑之术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速速离开这里,我不会难为你们。”

厉云寒慢拔出了长剑,利剑离鞘之时,剑气凌厉之势显现。通体寒光的剑身蠢蠢欲动,地穴之中嗡鸣之声环绕。厉云寒挥剑,一道剑气激射而出,小林急忙闪避,剑气划过石桌,当即一分为二。

“若是悔过,饶你不死!”厉云寒利剑在手,意气风发。

地穴出口处,黑暗之中隐身着那位白衣道人。目光闪烁,喃喃说道:“逸阳的弟子!”

第三十五章道胤现身

地穴之中,厉云寒和小林相对,厉云寒一脸的平静,手中长剑发出淡蓝色的光芒,似驱逐此处的污秽之气。小林看着一脸平静的厉云寒也是好笑,说道:“悔过?放弃?那我的苦有谁会明白?父母的死你们又怎么会明白?你们让我悔过,那村中的那些人又何时忏悔自己所做的事情?”

厉云寒并不知晓村中人如何对待小林一家,也不知从何说起。但仍平静的说:“村里的人对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你用蛊术把他们变成了行尸走肉,驱使林中的动物去攻击他们,这已经是有过之无不及了,你又何必执着到毁灭村庄呢?如果你再不收手,休怪我无情了。”

“那甚好,你莫要手下留情,动手吧。”小林也不多费唇舌,话语中直接挑衅厉云寒,毫不畏忌厉云寒。

话已至此厉云寒也是无奈,摇了摇头便上前挥剑。一道剑气随着挥动的剑身扫了出去,三尺青锋之下笔直的剑气略过刚刚斩断的石桌直取小林。小林手中黑气包裹着双手,直接用自己的血肉身躯去接住厉云寒这挥动的一记剑气。厉云寒脸上多了一丝惊讶之色,没想到小林会做出这么意想不到的举动。但事实上并没有出现血溅当场的事情。包裹黑气的双手硬接住了剑气,小林双手用力,那化形剑气犹如树枝一般被掰碎。剑气化成点点星光消散在洞穴之内,小林的脸上还仍然挂着自信的微笑。这种微笑虽然旁人看来亲切和善,但对于对手来说却像是极大的侮辱。

小林看着厉云寒的表情轻哼了一声,双手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说道:“还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花样?”

厉云寒面对小林如此的挑衅和讥讽也毫不动怒,就算刚刚的剑气对小林没有太大的伤害,但当小林双手接住剑气的一刹那,脸上的表情也是稍有变色。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足以让厉云寒捕捉到。

此时小林手上的黑气齐聚汇聚成了先前的六尺长棍。长棍一指说道:“出招吧。”厉云寒也不示弱,继续强攻小林,道宗中的星辰剑诀使出,百道剑气同时发出。小林手中黑色长棍也是上下舞动,单手旋转着长棍形成了一道屏障,剑气碰触屏障顷刻间崩碎消失无踪。小林见剑气尽数破去,挥舞着长棍迎头砸下,厉云寒手中寒影刺出抵住了当头的棍势。小林左手汇聚黑气一掌打在了厉云寒右肩之上,黑气之中霸道之力不加掩饰。厉云寒直接被打飞了出去撞在了石壁之上。

另一端石壁上的燕儿看见厉云寒不敌大声说道:“小林快住手,不要再杀人了!”

听见燕儿大喊,小林回头说:“燕儿,你还不明白吗?是他们逼我的!”燕儿此时还是大呼住手,慢慢地竟然哽咽了起来,泪水也从脸颊上划过。

厉云寒颤抖的起来,右手一招,长剑回到手中。趁着小林分神之际使出舞月剑诀。厉云寒的身形开始模糊,小林大感不妙也是戒备起来。厉云寒飘忽的身法开始灵动,从上到下,从左至右,从小林的四面八方攻来,丝毫不给小林喘息的机会。虽然剑气对小林的黑气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力,但像舞月剑诀这般依靠身体的急速爆发力的近身招式对小林还是颇有成效。棍棒一系武器乃是长兵,更擅长的是远距离的攻击与防守,近身则略显疲软。小林的将黑棍侧于身前刚开始还是可以挡住厉云寒近身凌厉的剑招,但是厉云寒身法越来越快,剑招也更是飘渺不定,小林开始无从防御,厉云寒多次刺破黑气的重重保护在小林的身上留下伤口。厉云寒站在不远处看着受伤的小林,小林单膝跪地,口中也喘着粗气,突然感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本应该红色的鲜血却冒着浓重的死气。就连小林自己也是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血怎么会如此?”

“你身上的黑气凶煞戾气颇重,日积月累之下,你体内也定会发生变化,此时你的血中死气显现,也必和当日你吃下的果子有关。”

“不可能,不会的!这果子……不会的!难道我已经是一个怪物了吗?燕儿……”小林转身看着燕儿。燕儿两眼红肿,脸上的泪痕犹在。

小林看着燕儿这般心中不忍,与此同时,小林身上黑气聚现,比往常多处几倍。小林自身也觉得不妙,想着手控制也于事无补。仰天长啸,地穴之内回荡着小林的怒吼。小林眼中也开始泛红,慢慢开始魔化。心中那份渴望鲜血的意念也不再受控制,看着眼前的厉云寒立刻攻了过去。厉云寒也知大事不妙,本想驭剑抵挡,谁知此时的小林魔气涌现一掌便打飞了厉云寒。厉云寒翻身跑到燕儿身边,忍痛运起内劲解掉了对燕儿的束缚,拽着燕儿便跑。到了地穴口厉云寒说道:“你在门口等我,如果我要是没出来,你就赶紧回村。告诉我的朋友,不要想着替我报仇!”

此时的燕儿也不知说什么嗯了一声往外跑,刚到黑处就看见了那名白衣道人。

白衣道人看了她们一眼说:“你先出去吧,我去帮那小娃儿。”说完,白衣道人大步向里走去。

此时的厉云寒已经毫无牵挂,这七元裂空决他已经使用了多次,已经算的上是轻车熟路。但使用之后还有没有命那就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厉云寒手中已经掐起了剑诀,地上也浮现出北斗七星。

“你这招数虽然威力巨大,但如此频繁的使用对自己也是极大的不妙,贫道劝你还是少用为好。”

厉云寒闻听也是一惊,本应驱动的剑诀也停下,看着洞口出现了那名白衣白须的道人。

白衣老者看了一眼发狂的小林,转眼看向厉云寒说道:“云寒小友。”

“前辈……”

还不等厉云寒说完,地穴中小林的嘶吼越来越盛,白衣老者面色冷峻的看着小林,身形一闪便到了小林近前,小林此时已经癫狂看见面前有人就上前打去。白衣老者哪会允许小林放肆,食指指尖聚气,一道剑气打入了小林的眉心。小林眉心之上出现了一记红点。红点闪烁,小林身上的煞气也是慢慢内敛,血红色的眼睛也逐渐恢复正常。小林力竭的跪在地上,身上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身体不住的颤抖。

“天地孕育宝物灵果也是机缘巧合,落入的地方不同,效果当然也是大相径庭。你所吃的果子乃是这秦州山脉中的一枚,这山脉之中阴盛阳衰,凶煞死气也多过浩然正气。灵果吸收外力,渐渐也变得凶煞不堪。这果子吸收了如此的多的煞气虽然仍是异香扑鼻但吸食动物精血也是在所难免。但既然你能活着摘下这果子吞食而无事也属机缘。上天给你如此机会也是幸事,我现在把你体内的凶煞之力内敛,你也无法再驱动,等到有朝一日你能看开尘世旧恨,这封印自会解除,到那时凶煞之力可能也就不复存在了。”说完看向受伤的厉云寒说道:“小友体内灵力惊人日后修为肯定无可限量,但只是频繁使用这剑诀对你的身体也是极大的负荷,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再驱动。”

厉云寒听的也是极有道理,拱手问道:“多谢前辈提点,不知可否告知前辈名号,晚辈有朝一日报此大恩。”

白衣老者也是哈哈一笑说:“在下道胤,只是道宗的一人,有缘咱们再相见。”说完便离开了。厉云寒也是一头雾水,但看着瘫倒在地的小林便过去帮他渡了些真气,扶着小林去洞口与燕儿他们会合。燕儿见厉云寒和小林都无事,心中也算是安心。虽然口中把小林骂得体无完肤,但心中那一丝感情却尚在。

几日之后,厉云寒一行人回到村中。小林现下已无能力,进入村中之后便遭到村中人的谩骂。厉云寒一路上知道了小林的身世也颇为同情小林。厉云寒带着小林和燕儿去找老者,一进屋中燕儿进和老者抱着哭成了一团。小林看见老者,虽然心中还有怨气但也无从发泄,闭口不言。老者看见小林说道:“你是……小林?”小林看着老者,眼中也含着怨恨。扑通一声,老者竟然当这小林的面跪了下来。小林当时吓了一跳,燕儿连忙搀起了父亲,老者眼中已经留下了眼泪,哭声说道:“小林,老伯对不起你,当初不该赶你们出村,连累你父母无故枉死。我真是罪孽深重啊。”燕儿小声安抚着父亲。小林看着泪眼婆娑的村长,叹声说:“这几年,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把村子搅得毫无宁日。此时此刻,你虽然道歉,但是事实已经铸成,也无能力改变。为了燕儿,我也不会害你。”说完走出了房门。

当日深夜,厉云寒坐在村中看着夜空。想着师尊莫逸阳的每一句话,他的音容笑貌是如此的亲切。而后又联想到帮助自己数次的道胤,觉得道胤就如莫逸阳一般和蔼。

“想什么呢?”一句话打破了厉云寒的空想,回身看去,蓝羽菲迈着轻步走了过来。月光之下,蓝羽菲的精致的面容,婀娜的身材凸显的更加迷人,大有倾国之势。世间竟然有如此尤物。

厉云寒已经看的愣神,蓝羽菲白了他一眼说:“往哪看呢!”一句话点醒了厉云寒,厉云寒本无意,只是看的出神,谁知到眼睛竟然一直愣神看着蓝羽菲的双峰。

厉云寒咳了一声免得自己尴尬,说:“没什么,我在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你说,我们修仙练法为了什么呢?”

蓝羽菲大感失望,还以为厉云寒会说上几句甜言蜜语。她想了想说:“为了什么?为了求长生,为了自身的强大,为了成仙?”

厉云寒望着天空也不说话,也不妄加评判。只是静静的站着。蓝羽菲站在厉云寒旁边,头慢慢靠在了厉云寒的肩上。

“父亲给我来信说让我带你们回去,你会跟我回去的,对吗?”蓝羽菲幽幽的说着。

“去吧,本来此次也是为了让你回家,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就该回去让你见见你父亲了。之后就该准备入门考试了。”

“云寒,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你,你会怨我吗?”

“不会的……”

此时此刻,二人话语至此。夜空之下,也只有那篱笆外的那几处野花还在随着微风摇动。

第三十六章秦州蓝家

翌日清晨

厉云寒一行人带着小林前往秦州蓝家,之所以带着小林是因为厉云寒听从道胤的话要驱逐小林内心的怨念。入门考试路上定会途径佛门之地,把小林安置在那里是最好不过了。小林深知村中人无法原谅自己的罪孽,也不反对。

燕儿看着一行人越走越远,眼泪也流了下来。她隐约感觉到此次和小林一别可能便是永远。

路上,蓝羽菲经常和小林谈心。颜汐雯虽然也不内向,但毕竟家中教育如此,举止也颇为端庄。和小林的交谈也不像蓝羽菲那般多。一路上,蓝羽菲对于小林的蛊惑能力极为好奇,多次想让小林展示一下,但都被厉云寒他们制止住了。小林现下能力有限,蛊惑能力也不想先前能频繁使用。

经过连日的赶路,众人来到了秦州蓝家的主城——明月湾。小林最先问道:“为何叫湾而不是城?”蓝羽菲回到家中自然要为众人解释一番:“之所以叫明月湾是因为这座城最初是依附着一处弯月的河流建立。所以大家把这城叫做明月湾。”

众人连日在野外度过,多时没见过集市城镇,更不要说什么美味佳肴。众人有这机会怎么会放过,逛了一天的集市小林的手中绝不会放下美食。这食量就连厉云寒也是汗颜。

傍晚众人随着蓝羽菲来到皇宫。刚到大厅,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近前说:“小姐,门主让您去后书房见他。”

蓝羽菲也不多问,便自己一人进入后厅。管家则在前厅招呼众人。厉云寒说道:“想不到羽菲家中也如此气派。”

颜汐雯说道:“何来的也!从实招来,你还去过哪位家中?”

“汐雯,你误会了,那是因为我和那小子。”说着还指了指小林。“和小林打斗的时候,他用那奇怪的能力让我进入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里,我梦到了在你家。”

“在我家做什么?”颜汐雯好奇。

厉云寒也是有点尴尬:“在你家……在你家……梦见……梦见和你成亲。”

说完就连一路上不善言辞的小林也是笑了起来。颜汐雯脸面上过不去,只能煞有介事的打了厉云寒几拳。

后堂内,蓝羽菲推开房门。书房之内除了父亲还站着一位体态妖娆的女子。此人不是南宫璇还是何人!

“羽菲,这位是玉魂宫宫主南宫璇。她有话和你说。”说完蓝家门主离开了书房。

蓝羽菲看着眼前的女子也不禁被她迷住了。南宫璇笑了笑说:“如何?在下的面容还说的过去吧?”

蓝羽菲也知道自己失了礼数急忙回道:“宫主风姿卓越,晚辈实在惭愧。”

“惭愧?嘻嘻嘻……小娃儿,想不想和我一样漂亮?”

试问天下女子何人不喜绝世容颜,蓝羽菲当即便点了头。南宫璇满意的说道:“很好,你可知道秦州蓝家和玉魂宫有着数十年的机缘?你父亲迎娶了我的师尊,也就是上一代的宫主。此番机缘切莫不能浪费,你的姿色远超师尊,不修炼本门功法确实可惜。我有心收你为徒,你意下如何?”

蓝羽菲便明白了密信的含义,口中说道:“但……”

南宫璇笑着说:“莫不要说是放不下前殿那叫厉云寒的小子,你和他也不过是逢场作戏。此时你可不要意气用事,为了一个男人破坏了你父亲多年的计划。天下男子多如牛毛,你若尽得我谷中真传还怕没有男人?”

南宫璇一语戳中了蓝羽菲的软肋,她对厉云寒也并非真心,只不过是家族需要此等人才罢了。可厉云寒等人一心拜入道宗,而且颜汐雯也是颜家的明珠,下一任的接班人。有厉云寒的支持,颜家更是如虎添翼。

“师尊在上,受蓝羽菲一拜。”几经思量,蓝羽菲决定投身玉魂宫。

“甚好!羽菲,你先打坐运功,我帮你巩固摄魂心法的基础。”

前殿之上,蓝家门主正与几人交谈氛围也算融洽。半个时辰之后,蓝羽菲从后堂出来,此时的蓝羽菲已经脱胎换骨,一身媚骨尽显。厉云寒也是看的出神,只有颜汐雯隐约觉得蓝羽菲和往日稍有不同。

“父亲,你交代我的事我做好了。”

“嗯,我与你的几位朋友也是交谈了片刻,都是当世的青年才俊。羽菲能和他们成为朋友是你的福气。”

颜汐雯上前拱手说道:“门主客气了,家父也常和我说门主您也是人中之龙,放眼当今三国之中,他钦佩的也只有门主您。”

“颜龙说的太客气了,此次回来定要多留几日。今日晚上我设宴款待几位,尽地主之谊。我还有事务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让羽菲代劳吧。”说完蓝家门主便转身进入了后堂。

后堂内

“宫主,羽菲她?”

“门主放心,我已收她为弟子,本门心法我已让她记在心中,每天修炼即可。而且,我也交代了羽菲和厉云寒等人一同拜入道宗。以便我们掌控大局。”

“如此甚好,还是宫主技高一筹。”

“到时我们便可以……”南宫璇声音压低,此刻书房之内发出了阵阵密谋私语之声。

临近黑夜,府内之内仍然灯火通明。大殿之内,一众舞姬扭动着腰肢。蓝家门主坐在大殿正座上,右手正端起酒杯与厉云寒等人畅饮。蓝羽菲也是回房换了一件华丽的衣衫,回府之后也是立刻就端起了贵族的架子,在父亲面前也是低声轻语,丝毫没有学院里威风八面的样子。

舞蹈结束,大殿内也静了下来,殿外突然一声音传来:“南宫璇南宫大人到。”说完,南宫璇从门外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进来。厉云寒等人也是朝外看去,只见南宫璇一身淡黄色的罗衫,小臂上的衣料薄如蝉翼,吹弹可破的肌肤也是隐约可见。精致的五官毫无瑕疵可言,身上散发出幽幽的香气与迷人的微笑交相呼应,任谁都不曾想到此人居然会是城府极深,杀人从不手软的玉魂宫宫主。

蓝羽菲看见南宫璇进来,连忙起身,在南宫璇面前拱手说道:“拜见师尊。”虽说蓝羽菲说者无心,但是其他人却听了个七荤八素。蓝家门主笑着过来说道:“来来来……我来替你们介绍,这位是南宫璇,专门负责府内女眷安全。也是小女羽菲的师傅,小女自记事起就拜她为师习武,算下来也有十几年了。”

厉云寒应声也多看了南宫璇几眼,眼前这女人虽然称为大人,但显然身上没有半点官宦的味道,更像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侍。

南宫璇笑着说:“门主抬举小女子了,就算门主不引见我也知道这几位定然就是羽菲常常提及的朋友。今日一见果然各个气宇轩昂,尤其是这位姑娘。眉宇间英气逼人,大有贵人之相。”说着两眼不时打量着颜汐雯。

颜汐雯点头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但两眼也是不住的看向南宫璇。姿色可算是女人的第一武器,颜汐雯的姿色虽然在各地之间可排前三,但仍比不上南宫璇。因为颜汐雯乃是大家闺秀,又是世家千金,身上多少会带上一点威严之气。但南宫璇则刚好相反,身上并无霸气,多的只是女子本能的那一丝妩媚和不加拘束的江湖气息。

蓝家门主见颜汐雯和南宫璇对视良久,便笑着说道:“来来来……别站在这里了,做下说话。来人,给南宫大人添加座位。乐师,奏乐!”

经蓝门主一说,本来略显严肃的局面顿时缓解了些许。众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推杯换盏,南宫璇也坐在了蓝羽菲的旁边和蓝羽菲交谈起来。

“羽菲,这颜汐雯乃是颜龙的独女,自然是下任的继承者,在她面前一定要小心谨慎。此次在府中会逗留数日,每日的子时你来宫中后花园找我,我继续指导你修行。切记,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已拜入玉魂宫门下,不然会前功尽弃。”

“是,师尊!”蓝羽菲也不多说什么,应允一声也就不再说话,眼中多了一份说不出的异样。

第三十七章诉请

晚宴过后,厉云寒和一同前来的小林被蓝门主灌得已经七七八八,几人涉世不深,酒水也是不曾多沾,门主此番盛情也是不能拒绝,喝多也是人之常情。厉云寒几人眼神迷离,被侍女搀扶回房。

颜汐雯自然是回房休息,旁边屋中厉云寒倒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散发的酒气让人作呕。几名侍女帮他脱去外衣,擦拭了一番也就关门出去了。厉云寒躺在床上,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一会的功夫也就睡着了。

皓月当空,蓝羽菲独自一人登上城楼。城楼上的士兵见公主驾到纷纷行礼,蓝羽菲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现下城楼之上空无一人,蓝羽菲看着眼前的那条弯月的河流,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当初接近厉云寒也只不过是听从父亲的安排,在学院之中找寻人才,扩大自身的实力。而仇封在学院中做的更是比自己还要过分,元素一系的学生十之七八都是他的爪牙,就连仙武两系中也有不少人讨好仇封。在学院新一代的学生中仇封俨然成为第一人物,想要再去寻找人才难上加难。近些年三个世家表面看似和气,暗地里关系却越来越紧张,颜家身后有道宗佛宗两派相助,日渐壮大,大有一家独大的气势。平州仇家有魔法圣地维护,想要为难他也并非易事。只有自己身处的秦州蓝家,在经济与人脉上都远远不如其他两家。要不是今日才知道与玉魂宫有多年交情,自己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反观对厉云寒的感情,虽然没有太过浓厚,但毕竟也出生入死多次,为救自己重伤垂死也不在少数。自从那晚缠绵之后,蓝羽菲自己便开始怀疑,对于厉云寒还是不是遵循利用的原则。

“唉……”微风吹过,蓝羽菲却发出了与自身年龄不符的一声叹息。

“我们的大小姐晚上不在房中睡觉却跑到城楼上唉声叹气?”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蓝羽菲猛地一个激灵,回头看去原来是颜汐雯站在身后。

“是汐雯姐姐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蓝羽菲故作镇定地问道。

“你不也是一样没睡,在想事情?”

“嗯,心中有些疑惑睡不着。”

“什么疑惑?说来听听,姐姐帮你解答。”

蓝羽菲看着眼前颜汐雯那独特的笑容,犹豫了一下说:“汐雯姐姐,你说云寒他喜欢我吗?”

听到这个问题原本担心蓝羽菲的颜汐雯自己也是犹豫了一下:“厉云寒那个榆木脑袋虽然对于男女之事笨了些,但我看的出来,他对你的感情绝不是朋友这么简单。当初在城里被伏击,他也是为了保你的周全才身负重伤。此次一路上对你也是照顾有加,把你的自信拿出来,咱们的小野猫怎么会这般的不自信呢。”说着还在蓝羽菲的胸上点了一下。

被颜汐雯这样一戏弄,小野猫的本质当时就显露出来,当即就开始发作,在城楼上和颜汐雯嬉闹起来,蓝羽菲大声地喊着:“你竟敢**我,我要你好看!”两人就在城楼上笑闹了许久。刚刚还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过后颜汐雯问道:“怎么样,心情好些了吧?”

蓝羽菲脸色绯红,说道:“嗯,谢谢你汐雯姐。我这就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说完蓝羽菲跑下城楼消失了。颜汐雯笑了笑漫步下了城楼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等四下无人的时候那一贯的笑容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忧伤,颜汐雯自己何尝不是想知道自己在厉云寒心中的位置。

蓝羽菲经过厉云寒的房间,犹豫了片刻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屋内还是如往常一样略微有一丝的寒气。厉云寒躺在床上,嘴角还挂着平常的笑容。蓝羽菲走到床前坐下,刚刚被颜汐雯如此**,脸上早已绯红。此时看见心中想见的人,便开始想起那日的风雨交加。蓝羽菲轻轻地把头靠在了他坚实的胸肌上,手还不停地在上面划弄。睡梦中的厉云寒眉头一皱,伸手把蓝羽菲的手攥住。蓝羽菲一惊,此时想抽手却已经无能为力。

蓝羽菲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干脆就放弃了,很安心的躺在厉云寒的胸膛上睡去。临睡前,还偷偷的亲吻了一下。

翌日清晨

等到厉云寒醒来发现蓝羽菲躺在自己身上着实吓了一跳,蓝羽菲醒来笑着说:“你醒啦!”说完还瞅了瞅被他攥着的手。

厉云寒发现攥着蓝羽菲的手立刻就放开了,蓝羽菲抽回自己的手一脸幸福的样子。

“羽…羽菲,你怎么会在我房里?”厉云寒一脸茫然的看着蓝羽菲。

“你昨天喝醉了,晚上我过来看你,谁知道我一来你就把我的手攥住了,怎么放都放不开!”蓝羽菲越说越小声,最后只剩下嘴唇在蠕动。

厉云寒听完也是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真是喝酒误事,以后还是少喝才是。”

“误事?嗯……确实是误事了。”蓝羽菲煞有其事的点头表示赞同。说完便靠向厉云寒,越靠越近。

“羽菲,你靠得这么近干什么?”厉云寒脸已经靠在了墙边再也没有退的地方。

“我在做昨天误了的事呀,嘻嘻!”说完蓝羽菲眼睛闭了起来,嘴也微微颤动。厉云寒血气方刚更是难抵挡眼下这种**。

正当两人的嘴唇碰上的时候传来的推门的声音。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被推开了,颜汐雯双目圆睁看着床上的那一幕。

“呃……不好意思。”说完颜汐雯关上门走掉了。

厉云寒无奈的看了看关上的门,再看着笑嘻嘻的蓝羽菲,也只能多一声叹息。蓝羽菲看着厉云寒可笑的表情也笑了出来,趁他不备双唇印在了他的嘴上,笑嘻嘻说:“笨蛋,快起来吧!”说完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厉云寒摸着自己的嘴唇笑了笑也收拾起来。

刚出房间厉云寒就被前来的侍女告知众人在校场,随即向那边走去。

等到厉云寒来到校场,蓝家门主热情地说:“云寒啊,听羽菲说你修为很是了得,可否让我也开开眼界,我这门下也有几位能人,何不大家切磋切磋?”

一听比试,厉云寒当然是来者不拒,当下就应允。

校场上,颜汐雯和蓝羽菲在旁窃窃私语。校场中央厉云寒和一位男子下场比试。比试一开始就已经变的非常激烈。那名男子手握单刀,刀身宽厚黝黑,上面还刻着两条虎纹。一看便知是用刀身独有的煞气镇住了刀身上的两只恶虎。两个人你攻我守,刀剑碰撞得火花四溅。

“汐雯姐,你说云寒能不能赢啊。父亲也真是,哪有让客人下场比试的,而且对手还是府中资格颇深的修武师。”

颜汐雯笑了笑说:“羽菲,别担心了。你父亲也是难得的雅兴,我也相信云寒绝对不会输。”说完也就闭口不语。

校场中央,大战已经将近半个时辰。厉云寒和修武师持刀相对,厉云寒身上被修武师的煞刀伤了皮肉,伤口处还隐隐泛着阴邪的煞气。额头尽是汗水,双目圆睁怒视着对方,反观修武师也未尽得上风,身上的衣服被厉云寒的五元正魔决中雷霆决烤焦,就连皮肤也略显发黑。手握的单刀上,刀刃上已经出现了缺口,虽然刀身有镇杀恶虎的煞气,但也不及这道宗的秘技。

小林静观双方的态势,说道:“云寒大哥和对手也算是势均力敌,经过连番的打斗,二人的损耗都不小,但两个人都没有收手的意思。汐雯姐,麻烦你去找大夫来吧。云寒大哥的性格我了解,不分出胜负绝不罢手。”颜汐雯听完也是担心,下了校场去请府中的医工了。

校场上战况还是如火如荼,厉云寒大喊的向前冲去,饱含金雷连珠内劲的长剑向修武师劈去。这修武师也算是府内的高手,专责保护府中安全。虽然兵刃不敌但也不能输了士气,双手横刀力抗刀劲。

铿锵一声,短兵相接,校场上好似两只猛虎从刀身中冲出,左右冲向厉云寒。厉云寒也不示弱,单掌拍在地上,五雷索魂的强大电力导入了地面,一只恶虎看厉云寒毫无反抗之意便纵身跃起扑向厉云寒,谁知刚要扑倒,空中的恶虎犹如电击,抽搐倒地,不一会便消失了。另一只恶虎看情况不对连忙后退,厉云寒也收功横握长剑准备下一波攻势。

那只恶虎自知不敌厉云寒,便退回到修武师的刀中。修武师看了看手中心爱之物,两只恶虎只剩其一,心中也是怒火中烧。刚想要发难,场外一声铜锣交响。

蓝家门主站起身,两眼光芒四射,说道:“此次比试甚是精彩,厉云寒果然是青年才俊与我府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对决也平分秋色。比试结束,在下设宴,此次参加比试的各位都可入席。”说完就起身下了校场。

厉云寒刚要说什么蓝门主已经走了,自己也不得再去争斗。只好心灰的走下校场。正当转身,那名修武师将自己那把黝黑的煞刀运气掷向厉云寒,直取厉云寒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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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暗藏杀机

飞刀将至,厉云寒发现情况不妙,身形灵动,一阵劲风后长剑从背后立时拔出,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修武师看丑行败露也不多做辩解看着厉云寒,厉云寒运气把刀震到了场外,说:“小人行径还敢这般张狂?”

“坏我兵刃我岂能饶你?”修武师继续辩解。

厉云寒怒说道:“修武不修德,你还算是府中侍卫,混蛋!”一记剑芒挥了过去。

修武师侧身闪过,眼中也尽是仇恨。眼看厉云寒走出了校场。那名武师一拳砸在了地上,嘴中说道:“好小子!我饶不了你!”

平州—魔法圣地

圣地内郁郁葱葱,百里绿草环抱着一座古塔。古塔内,仇封盘腿坐在一尊石像前,法宝‘灵蕴’围绕在他身边,七彩的光芒闪耀,映照着石像也散发出光彩。

“仇封。”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仇封背后响起。

仇封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背后的那名身穿银袍的老者,拱手说道:“老师,您来了。”

“仇封,距离各门派招收弟子的日子也不远了,在这圣地中修炼收益可好?”

“老师您说笑了,这圣地乃是平州成立之前便存在的,您是圣地的管理者又是五星魔导师,其中的妙处您岂会不知呢。”

这名老者便是当日在仙魔秘刹阻止道胤真人与叶寒枫、南宫璇争斗的那名五星魔导师。凭借仇封身怀至宝实力不俗,又有仇家门主亲自登门拜访,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圣地学习,并且拜这为顶级魔导师为老师学习更上乘的元素魔法。

“仇封,你可知道这尊石像是何人?”

仇封抬头观看这尊石像,长发披肩,一身锦袍,在袖口同样有着五颗星状图案。双手交叉低头沉吟。

“弟子不知,还请老师相告。”仇封平常嚣张但对于顶级的魔导师还是不敢造次的。

“你所佩戴的法宝‘灵蕴’就是此人所造。”魔导师塞西尔悠悠地说:“这‘灵蕴’是由第一代魔导师所铸就,在他临终的时候把自身所有的魔法力量全部导入了这‘灵蕴’之内。然后传给下一代管理者,时至今日已经传了三代。这‘灵蕴’在你手中也是我在多年前和你父亲达成的协议,其实你我早有师徒名分。

仇封接着问道:“那老师的意思是日后由我接管圣地?”

“不错!我们魔法师所修炼的并非是各种功法,而是将天地之中蕴含的元素通过自身的力量激发出去达到毁天灭地的效果。所以,我们才能成为维持仙魔势力平衡的重要一环。多年前的仙魔大战就是由于上一代魔导师突然逝世,而我也未能完全掌握‘灵蕴’,导致仙魔双方争斗,‘灵蕴’的魔力也耗损太多,现下也只剩下不到四成。”塞西尔闭上眼睛当时的场景都历历在目。

仇封听到这里对塞西尔施以最高的礼仪说道:“我一定不会辜负老师对我的栽培。”塞西尔欣慰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屋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仇封看着那满载威严的石像,眼中更是激动。当下又盘腿打坐吸收天地元素。‘灵蕴’感受到周围浓郁的元素之气,盛光闪耀,缓慢地飞到石像的手中,就像是此物认得原来的主人。

深夜之时,仇封从古塔中走出,管家走过来相迎并说道:“少主,厉云寒一行人被蓝羽菲带到了秦州,此时蓝家门主每天都在设宴款待他们。据我们的探子回报的消息,前几日,厉云寒在校场上得罪了一位蓝府中的修武师。而且这修武师已经被我们的人收买,他表示愿意配合我们,在厉云寒去道宗入学的路上进行截杀。”

仇封听完阴险的笑了出来:“看来秦州的蓝家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告诉我们的人,近几日会派人过去接应。这次带高手去,不要再让我失望。”说完走向仇府。

仇府内四周墙壁耀眼,各式奇珍异石镶嵌在殿柱内,两旁还有士兵驻守。在富丽堂皇中不失世家的威严。

“回来了……”坐在正座上的中年人说道。

仇封摆了摆手,士兵全部退了出去。大殿之内只有仇封和那中年人。

“是,父亲。我刚回来。”仇封毕恭毕敬说着。

“在圣地几日你觉得如何?”仇封的父亲仇天璘还是继续闭目,不曾看仇封一眼。

“这几日在圣地修炼,‘灵蕴’能力也变得强大,此次各路门派招收新人,除了逆魔殿的叶寒枫收了司马朝雄,其他门派也是争先恐后抢夺八强剩下几位。我在学院之内也收纳了一批手下,学院结业之后我会把他们安排在府内军队中,到时候可以组建一支威力不小的修炼部队。父亲的宏图大业也更有保障。”

“此事你做的不错,更让我开心的还有另一件事。”

“儿子不知。”

仇天璘笑着说:“此次各门派争夺学院后起之秀实属徒劳无功,逆魔殿殿主叶寒枫已经派人告知我,他已经安排司马朝雄去截杀正派入学弟子,到时候道宗与佛宗无新人可用必定实力大减。同时也削弱了他们支持的颜家,颜龙这个老小子万万没有想到会有此一招。咱们计划也能够平稳的实行。”

“叶寒枫此计的确妙,这下厉云寒他们一定会有苦头吃。父亲,我已派人去截杀厉云寒等人,其中还有颜家的颜汐雯和蓝家的蓝羽菲。这二人一除,两家无后继承,也算断了他们的根。”

“嗯……好。此事一定要办的漂亮,手底下一定要狠,斩草除根。你手下的那帮蠢货就不要用了,另外招纳一批。记住,以前那帮废物,一个不留!”

“是,父亲。”说完仇封便离开大殿。

逆魔殿内

叶寒枫正与秦林喝茶对弈。秦林落下一子说道:“殿主此次让司马朝雄截杀各路入学学生,秦某不才,没有看出端倪。”

叶寒枫泯下一口清茶说:“秦兄才智出众怎会不知,我逆魔殿与仇家的仇天璘联手,也算是各取所需,我要的是消灭那些所谓的正道,而他只不过是为了一统大陆。我安排朝雄去截杀正派入学弟子,就是为了断了他们的香火,无新人可用,他们的实力就会大减,等到时机成熟,他们新人久久不能招纳,而我们却香火鼎盛。我们便可以联合玉魂宫的南宫璇一举剿灭道宗和佛宗。托秦兄办的事现下如何?”

秦林一阵尴尬说道:“秦某小看了厉云寒这行人,本想上前一探究竟,谁知他们借宿的村子发生了异变,有村民变成了行尸走肉,见人便咬,我恐露了底细也就没有再调查,不过我安插的眼线回报,他们解决完村中的事情后一同进了蓝家。”

此时书房外声音传来:“启禀殿主,司马朝雄求见。”

叶寒枫一听便笑了:“让他进来吧。”

司马朝雄身背魔枪魂寂走了进来。秦林站起说道:“司马多日不见功法定有精进不少。”

司马朝雄看了一眼秦林随即说道:“你要我办的事我办好了,名单上总共一百零三人,杀了二十八个,其中道宗十名、佛宗八名、玉魂宫五名、魔法师五名。这些人都是学院中实力不弱的强敌。”

叶寒枫手中翻阅着名册,眉头一皱问道:“为何没有杀厉云寒等人。这些岂不是更强?”

司马朝雄面色沉稳更无一丝犹豫,说:“这世上之人我皆可杀,惟独厉云寒。”

叶寒枫一听心中不悦,说道:“为何?”

“承诺!”

“好一个承诺!你下去吧。”叶寒枫话音刚落,司马朝雄转身离去。

秦林上前说道:“殿主,这厉云寒等人不除可是棘手,几人日后不可限量,不如另外找人行事。”

叶寒枫脸色一沉:“此事你找人去办。”

“我明白怎么做了,殿主放心。”秦林也拱手退去。叶寒枫再次看着名册上厉云寒等人的名字,眼中凶光强盛。

深夜蓝府内,蓝羽菲盘腿在花园中练功,旁边还站着一位体态妖娆的女子,正是南宫璇。眼前的蓝羽菲全身青光大盛,还伴有异香扑鼻。蓝羽菲双目微微张开眉目之间隐约闪耀着一点绿光,眼光流转,说不出的万种风情。双手掐起法决,口中默念心法,全身的真气随着功法流转全身,眉心处的那一点亮光直通全身各处经脉。蓝羽菲右手翻出月轮抛向空中随之自己也腾空而起。蓝羽菲闭眼驱动法决,月轮银白色的光芒之中夹杂着青绿之色围绕在蓝羽菲周围。蓝羽菲心随意动,右手一指,月轮随着右指飞出,打在了石山之上。月轮双面皆是利刃,月轮飞过,这石山已被切下一角,山石掉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蓝羽菲行至几个周天后导气归元,一眼看去,花园之中多处已被毁坏。在旁的南宫璇说道:“羽菲,这玉魂宫的‘秋水决’你已经练得七七八八了,再过不久就可以融会贯通。但是你要切记,到了道宗之后每日深夜子时方可练习,道宗的剑法你也可以去学上一些。不要让那班道士怀疑你。明日你将启程前去星辰山,不可忘记你父亲交给你的任务。”

蓝羽菲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南宫璇接着说道:“玉魂心法的第一层你基本已经掌握,当你我师徒再见面的时候我再传你第二层的心法。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说完,南宫璇独自一人消失在了黑夜中。

翌日

蓝家门主亲自相送厉云寒一行人,临到宫门前,厉云寒向蓝家门主拱手说道:“厉云寒一行人数日来多有叨扰,感谢您对我们的照顾。”

蓝家门主哈哈大笑起来:“无妨无妨,小女的朋友我怎会怠慢,下次再来定要再多住几日,权当陪小女游玩了。在下也希望路上多多照顾小女,好让我这个为人父的安心。”

厉云寒道:“门主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羽菲……不,蓝小姐。”颜汐雯听完却在一旁揶揄。

蓝羽菲见到厉云寒这般心中当然气愤,一把挽住了厉云寒的胳膊和蓝家门主说:“父亲,你放心。厉云寒他们很关心我的,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就拉着厉云寒走掉了。颜汐雯笑了笑也对蓝家门主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出了城门,颜汐雯问道:“厉云寒,现在我们去哪里?”

厉云寒边走边说:“离入学考试还有一月时间,从蓝家到道宗要二十天左右的路程,我们要先去佛宗将小林交给他们,之后我们再启程前往道宗。”

一旁的小林说:“为何要把我安置在佛宗?”

“你体内还是有那枚果子的余力,道胤前辈说过,道宗的秘术只能帮你暂时压制,唯有佛宗才能将你体内的嗜血煞气净化。”

小林一听就没了底气,只好乖乖跟着,一路上也都是默不作声。也只有蓝羽菲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才多说几句。

行至多天,一直都在野外过夜。突见一茶寮,众人当然喜悦,茶水小菜上了满满一桌,小林不管其他人,自己就抢先满足一下腹中饥饿。

不就旁边也来了一行人,也点了些酒水小菜。见厉云寒这边吃得欢乐,便有一人前来询问:“这位小哥,请问秦州明月湾向何处走?”

厉云寒抬头看去,是一位年过三十的壮汉,肌肉健硕,满面的胡须。厉云寒放下手中碗筷说道:“向前再走六十里路穿过一片树林就能看见了。”

“多谢小兄弟,看小兄弟身配长剑,众人也都是气宇轩昂,不知是否也是修行之人?前往何处?”

“兄台抬举在下了,我和朋友刚刚修炼不久,初学乍练,不成气候。正要前往道宗拜师学艺。”

“道宗乃是一门大宗,门下高手如云,剑法之神也是当世罕见,小兄弟好福气啊。”说完这彪形大汉回到了自己那群人中。

“大哥,怎么样?”其中一个矮小精瘦的人问。

这大汉说道:“如果没有猜错,这行人一定就是厉云寒一伙,来得好不如来得巧,省的咱们弟兄再去找了。”

这话说完,那名精瘦的男子举着两只杯子走到了厉云寒这边说道:“刚刚听我家大哥说众位是要去道宗拜师学艺,心中好生仰慕。不知可否与诸位喝一杯水酒,也算是有这一面之缘。”

小林性子直也毫不客气,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精瘦男子也是大声称赞:“少年豪爽在下佩服。”说完眼中还略过一丝光芒,随后又敬了几杯离去。

第三十九章新仇旧恨

精瘦男子回去之后,厉云寒等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饮食,谈笑风生。旁边那桌的人却有点按耐不住。满面胡须的那个壮汉问道:“老二,你这药力没下对啊,这么半天了都没动静。”

“大哥你放心,我这药效比较慢,太快了反而会被他们察觉出来。”这精瘦的男子话语中很是自信。

果不其然,刚过了没多长时间,小林就感觉脑子发涨,手脚开始发麻,厉云寒几人看来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但他们不知小林却中了毒。

刚刚还嘲笑不胜酒力的颜汐雯和蓝羽菲也相继出现晕眩的症状,没过多久三个人就昏睡在了桌上。

厉云寒当时感觉蹊跷,可三个人已经昏睡也无法叫醒。

“哈哈…好小子,修为不浅啊。中了我家老二的迷药还能如此清醒的你还是头一个,不过很不凑巧,你也活不长了。”旁边的那个大汉一边喝酒一边说着。

厉云寒一听是他们所做,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你们是何人,咱们并无恩怨。”

那精瘦的男子掂量了几下手中的短剑说:“的确和你并无恩怨,但我们和赏金也没有仇,所以很抱歉,只能拿你们的命换俩钱儿花花。”

“哼!原来又是一帮视钱如命的亡命徒。”厉云寒语气中多有讽刺之意。

这大汉倒也算是个人物,不急不忙站了起来,看了看依旧坐在原地的厉云寒,嘴里吧唧了两下,紧接着就是一叹息:“厉兄弟,天下之大何人都有,也不能分什么卑鄙或者清高,我们拿人钱财**也是我们的工作,你也莫要见怪。要不你开个价咱也好商量。”

“我手中并无钱财珠宝,有的就是这一把快剑!”说完,厉云寒运起五元正魔决的雷霆决,一招金雷连珠应声袭来,五六道雷电的剑力相互牵引直至胡须大汉等人。

这大汉和精瘦的男子急忙闪躲,竟也是毫发无伤,只是后面几人相比之下没有他们幸运,几道剑气打入他们体内,三个人已经一声惨叫倒地抽搐,另外两个也是跪在地上用自身的修为去抗衡这雷电的侵蚀力,暂时无任何还手的余地。

这大汉从腰间把这金色的双锤拿了出来放在了地上,双锤刚一落地地面上就出现龟裂,看此态势每只铜锤也要有百十斤的重量,可见这大汉的实力。正当这大汉前要发难,这精瘦的男子却挡住了他的去路,回头说:“大哥,这人就交给我了。”

看着精瘦男子如此自信他也不为难说:“好,这人就交给二弟了。”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坐在木桩上继续喝酒。

这精瘦的男子看着厉云寒下意识的啐了一口说:“呸,让刘二爷陪你玩玩,让你死了也能瞑目。”

说完,刘二手中两把短剑齐出,隐隐有紫色的光晕闪现,虽然不是天地孕育的不世神兵,但也绝非凡品。刘二身形一隐,刚刚还站在远处的他立刻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有一处残影。厉云寒临敌经验也是颇丰,当即纵身一跃运起星云剑诀。无数的剑气围绕在了自己的附近,形成一道屏障。这剑气中五元之力皆有,厉云寒手掐剑诀,剑气犹如活物一般,从空中向地上激射而出,以二十米为半径的一处地方就如同万箭齐发一样插满了各种元素的剑气,片刻之间,这剑气也消失不见。

厉云寒落到地面,脚还未站稳,刘二从他的身后显出,一记飞踹就将厉云寒踢出五米远。厉云寒起身身上的衣物也是破了不少,嘴角也留下一丝的血迹。厉云寒把嘴里的血啐了出来,五元中的寒冰诀笼罩了周遭,立时温度骤降。坐着喝酒的大汉和刘二也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时的厉云寒也是双眼怒视,眼中布满了血丝,面容狰狞恐怖。不由分说提剑向刘二奔去,此时刘二眼中的厉云寒尤为可笑,毫无章法可言,提剑奔跑过来,就好似乱砍乱劈,破绽百出。但出乎刘二预料的是,在厉云寒奔跑的时候突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厉云寒的身形飘忽起来,一生二,二生四,短短几个呼吸竟然多出了十几个厉云寒。这时刘二已经被十几个厉云寒团团围住,厉云寒也没有丝毫大意,舞月剑法使出,十几个厉云寒分先后从四周涌向刘二,每一个幻象都是一道剑气,这时的刘二已经毫无招架还手的余地,任凭剑气肆虐,身上的衣物沾满了自己的鲜血,随着最后的一声爆炸,刘二周围的剑气慢慢消失,刘二眼中空洞无神,双脚一翻倒在了地上。

本觉得应该胜券在握的胡须大汉此时大为惊愕,刘二的迷药对于修炼之人也是颇为有效,从无失手,今日却栽在了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身上。

“想不到你这般年纪就有这种修为也是难得。”壮汉喝下手中最后的一口酒接着又说:“若不是接了这替人卖命赚钱的工作,我李猛定要和你痛快喝上一天。”说完酒壶随手扔掉,把刚才放在地上的双锤扛在了肩上,轻松的程度就像拿起两只木棍。

“你要不是接了这任务,或许我们不会有任何的机会见面,既然大家各有所需,那也不需要说这么多的客套话。”说完厉云寒右手长剑挥动,一道猛烈的剑气发出。

李猛见这剑意气势如虹,却放声大笑起来,高举起手中大锤,在剑气近身之时大锤砸下,剑气直接被砸得粉碎,掀起的狂风把李猛的胡须吹了起来。

漫天尘土扬起,一把寒光的长剑从尘土中刺出,李猛眼见长剑如一条毒蛇一样钻出,心中也毫不胆怯,左手大锤与长剑碰撞,铿锵声过后长剑又被飞尘淹没,李猛恐厉云寒有下一步的袭击,右手的大锤也毫不吝啬的砸向面前,以防厉云寒突然的近身攻击。

李猛不愧是老江湖,在厮杀中摸爬滚打多年,临敌的经验果然老道。厉云寒刚刚一个箭步想抢先攻势,不料险些被大锤砸中,只是被大锤的顺势蹭到,锤上所蕴含的内劲也是极为霸道,厉云寒的左手臂上也是多出了一块淤青。

尘埃飘散,厉云寒手持长剑和李猛对立,脸上显出了痛苦的神色,李猛虽然表面上五大三粗,但终究是一位修炼之人,心中也有细腻的一面,察觉到厉云寒的异样,手中大锤也是毫不客气,拖着双锤用极其迅速的步伐袭来。

厉云寒知道李猛的经验老道,自己可能不是对手,也不敢与他硬拼。运起内力向后遁去,说时迟那时快,李猛的双锤已到,硬生生的砸进了地面,厉云寒心中也是暗自庆幸,要是再晚上一步,这双锤就会砸在自己的身上,到时候骨断筋折在所难免。

厉云寒想到此刻心中一阵放松,就在此刻,旁边的树丛之中一只黑色的猛虎突然钻出,这厉虎全身黝黑,虎背上还冒出黑色的火焰,根本不像是正常眼中的那般样子。

这黑虎双眼血红,突然来到厉云寒的身前,前爪拍在了厉云寒胸口上,厉云寒身躯巨震,一口鲜血喷出,飞出十米开外撞在了刚刚茶寮的柱子上。

眼见偷袭成功,李猛也暂时停止了攻击,厉云寒摇晃着站了起来,眼中直直盯着刚才的树丛,这黑色的猛虎重创厉云寒之后就逃进了树丛,再次出来的时候是一位手持单刀的男子,正是先前在蓝府与厉云寒比试的那名修武师。

那名修武师满脸的讥笑之意,冷笑着说:“厉云寒,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第四十章剑灵显威

厉云寒面对李猛和蓝府的修武师心中也在盘算。修武师摸了摸自己的兵器冷冷地说:“厉云寒,我说过,你毁我兵器,这笔账我迟早会和你算清楚的。”

“卑鄙小人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真是毫无羞耻心。”厉云寒也是毫不示弱,即便此时已落下风。

修武师也是毫不生气:“将死之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一会你就会永远闭嘴!”说完,修武师心念一动,刀身中散发出层层的黑气,汇聚成了刚才那只黑色的猛虎。修武师手中不断的变幻,黑虎血红色的眼睛渐渐发亮,死死盯着摇摇欲坠的厉云寒。

突然,黑虎突然发难,向厉云寒冲去。黑虎纵身一跃,前爪直接攻击厉云寒的前胸。厉云寒也是再没有顾忌,运起寒冰诀中刚刚研习的霜龙破,在厉云寒和黑虎之间的道路上水气慢慢凝聚,黑虎离厉云寒的距离越来越近,温度也是越来越低,就当黑虎前爪离厉云寒还不足一米的时候已经再无动作,被冰封了起来。厉云寒看着眼前依旧面目凶恶的黑虎,嘴角也是微微上扬,大喊一声“破”,地上凝聚的一个个水洼中凸起了根根冰刺,和海浪一样每一根冰刺都刺穿黑虎的身体,等到离开水洼的范围,黑虎身体上布满了冰刺,大小不一,长短不齐,每一根都直击要害。直到冰刺融化,黑虎僵直的身体也疲软了下来,身上还散发的慑人的寒气。

“厉云寒!”眼见唯一的一只凶虎魂魄受损,修武师已经几近疯狂,大声叫喊着厉云寒的名字。要知道为了收集凶虎的魂魄,这修武师不惜前往山腹之地寻找妖兽,经过近一年的寻找让他找到了一只六星的墨玉妖虎和一只让他为之骄傲的八星剑齿金虎。每一只妖兽他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战斗受到的伤几乎都是致命,要不是他做了充分的准备,他早已经成为妖兽的美食。

听着修武师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厉云寒脸上也只是出现了平时的微笑,从容的说道:“如今你的两只凶虎都已受损,想要再聚魂魄至少要半年以上的时间。”

修武师惨笑一声说:“所以,更不可能让你活着离开。”说完,修武师提着单刀冲上前去,毫无任何的防守,只是一往无前的攻击。

此时此刻的修武师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出招毫无章法可言,漏洞更是多如牛毛,每一刀都只攻击厉云寒的命门,但没有一次攻击到,差的就只是那一点。可就是因为这一点,修武师的愤怒也已经堆积到了。

厉云寒用莫逸阳所传的身形步伐躲过了每一次攻击,当修武师的刀劈在了厉云寒身旁的时候,厉云寒的寒冰内劲汇聚于指尖一点,透过修武师的百会穴打入了修武师的体内。

起初修武师还不以为然继续强攻,但是每次进攻身体都寒冷一份,等到攻了四五招的时候,那种刺骨的寒冷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因为急火攻心流出的鲜血也慢慢凝固,整个人就像冰雕一般。

李猛在旁边看着所发生的一切,本来李猛和修武师毫不相识,只是因为都是仇封雇来的所以才同仇敌忾。现如今看见修武师这般无用,心中也对于和他为伍是一种耻辱。举起双锤走到修武师的面前,看着修武师面色土灰,嘴唇也已经冻得发紫,身体不自主的发抖,李猛也是叹息的摇了摇头,两只大锤也是随之砸下,发抖的修武师也是瞬间没了感觉,成了真正的一具尸体。紧接着两声虎啸,修武师刀中的虎魄再无桎梏枷锁,冲天而起,两股巨大的黑气从刀中发出,在空中汇聚成两只猛虎奔向远方。

厉云寒眉头微皱,想不到李猛竟然如此狠毒,对于自己的盟友也是毫无怜悯之心。五元正魔决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但真气也极其的消耗,身体中的真气十分只剩四五。眼前的李猛却基本上毫发无损。再看看远处中药昏睡的颜汐雯等人,心中只怕就算自己身亡也无法保证李猛不会对她们下毒手。

厉云寒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看着不远处的李猛,李猛此时也注意到了厉云寒,两人四目相对,忽然间李猛突然笑了。

“为何发笑?”厉云寒问道。

“不知道,或许只是因为想笑而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冷血无情的人,连自己的同伙都杀?”

“难道不是吗?你和他都要取我的性命,为何对他你也要痛下杀手。”

“我杀他是因为我看不惯他的做法,因为这些小事而去迁怒一个人或者背叛自己的主子,那这样的人我不屑于他为伍。”

“真是可笑,刚才还杀人不眨眼的赏金猎人,现在居然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和我讲什么中忠义道理,你不觉得你太可笑了吗?”

“的确有点,不过我不觉得我做的是错的,只要我觉得我做的是对的,那我便去做,这就是我生存的法则。至于你,只不过是领取酬金的工具。”说完李猛宽大的身躯突然近到厉云寒身前,一拳打在了厉云寒的腹上,厉云寒倒飞出去,长剑也掉落在地。

李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感觉此次的任务实在是容易,只不过是杀一男一女便可以得到三年不愁的酬金。正当李猛想要用双锤结束厉云寒的生命时,就看见厉云寒身上发出淡淡的光晕,这光晕越来越亮,最后全部汇聚到厉云寒体内。

厉云寒慢慢站起身,身上的伤势也在慢慢修复,李猛看见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但他却不知道就是因为他打在厉云寒腹部的那一拳使丹田内的九霄神剑因为外力的干扰而使力量外泄。

此时的厉云寒身上的伤痛完全不见了踪影,右手一招,远处的长剑就如感应一般飞到他的手中。双眼坚毅的厉云寒,左手催动着剑诀,嘴中也是振振有词,更像是一种咒法。

经过山谷中玄武的训练,在雷霆决上他已经达到了第二层五雷索魂的大成境界,总体实力也是到了武师一层,此次李猛的一击使九霄的力量外泄,厉云寒吸收了来自九霄剑灵的力量,实力也提高了一层,现如今武师二层的厉云寒比李猛也只是差一层的差距。

李猛看厉云寒的异变,心中虽然震惊,但也放声狂笑起来:“好,这才有趣,要不这钱拿在手里我都觉得不会心安理得。”

听见李猛如此说,厉云寒也是难得发出一声冷哼:“我想你会拿不到这个钱。”说完,身形飘忽,一脚踹在了李猛的肚子上,李猛只觉得腹中一痛倒飞了出去,手中的双锤先后扔向了厉云寒,厉云寒此时神识清明,退后之时手中长剑挽出数十道剑花,把双锤带来的攻势完全化解。

李猛落地紧接着纵身前跃,手中握住刚刚掷出双锤再一次向厉云寒砸了出去,厉云寒长剑内含有九霄神剑的剑灵,其坚硬程度不能同日而语,几经碰撞仍然不落下风。相反,李猛的双锤之上却出现了道道剑痕。

李猛看见双锤之上竟然留下痕迹,当即大怒,每一次的攻击都分外用力,地上也出现了多个坑洼。在厉云寒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时,厉云寒也知道九霄神剑的力量马上就会内敛,运起神剑剑灵的力量再次发动了寒冰诀的霜龙破。

巨大的冰刺平地凸起阻断了李猛的攻势,李猛看见如此也毫不示弱,运起修炼的金剛内劲,凭借着双锤巨大的破坏力把阻断去路的冰刺一一击碎,可谁曾想,当他击碎冰刺的同时,厉云寒也运气了五雷索魂汇聚于长剑之上刺进了李猛的身体,强大的电力顺着血液流进了李猛的身体,犹如雷击的痛快随之传来,李猛仰天大吼,挥动双锤把厉云寒甩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厉云寒毫不停歇,再次握起长剑,顺着刚才的攻势,两道剑气汇聚成一个十字打在了李猛的背上,李猛双眼微凸,嘴中流出了鲜血,跪倒在地。

厉云寒慢慢走到了李猛的身前,准备用长剑刺穿他的喉咙的时候,在茶寮处竟然发出了一个声音。

“住手!”谁曾想竟然是晕睡过去的刘二,此时的刘二手中握着短剑,分别架在颜汐雯和蓝羽菲的脖子上,而且凭厉云寒现在的神识清晰的感应到,短剑的剑刃已经割破了她们脖子上的皮肤,血丝也渗了出来。

“刘二,放了她们!”厉云寒大声呵斥。

“放了她们?那你是不是得有所觉悟?”刘二阴冷的笑容展现了出来。

厉云寒犹豫的片刻,身后遭到重击,李猛不知何时忍痛站了起来,一锤砸在了厉云寒的背上。厉云寒跪倒在地,手中的长剑光芒也不如先前,剑灵外泄的力量也被用的差不多了。

“大哥,杀了他!”刘二看见李猛无事便催促着李猛赶紧解决麻烦。李猛何尝不想立刻解决厉云寒,但五雷索魂的余劲使他的全身抽搐麻木,刚才的一击也是用尽了全力。

“不急,等我一下。”

“大哥你等什么啊,赶紧杀掉他我们……”话还没有说完,刘二的话就停止了,双手的短剑也掉在了地上,刘二立毙当场。

李猛看见自己的兄弟暴毙,大声喊道:“哪位朋友请现身!”

第四十一章为了承诺

“请朋友现身!”看着刘二睁大的双眼李猛再一次高喊。

话音刚落,从天上落下一物径直砸在了李猛的面前,李猛下意识的往后撤了几步,定了定神才发现原来是一杆七尺长枪,枪身发出青幽之色,光华流转神秘至极。

“朋友藏头露尾不敢现身,是怕了在下手中的双锤?”李猛见这人还是没有出现,打算用语言相激。

从远处茶寮后走出了一位男子,面色冷峻,从不带一丝表情,眼中坚毅的神情让人觉得恐惧,正是多日不见的司马朝雄。

司马朝雄走到颜汐雯几人的桌前,看着地上刘二的尸体,眉头皱了一下,心中厌恶之意浓重,一脚下去,刘二整个脑袋都被踩进了地里,只有身子还留在外面。李猛看着自己兄弟尸首造人践踏心中也是颇为愤怒,大声说:“朋友这么做未免有点不近人情,我兄弟死了为何还要毁他的尸身?”

司马朝雄眼中多处了一丝的不屑,说:“他罪有应得,挟持人质要挟他人,这种卑鄙无耻的行径我最看不过,所以他必须死。至于你,如果你现在自废修为,我考虑放你一马。”

李猛瞳孔收缩,心中盘算着眼前这人:看他杀死刘二的手法力道,明显不过是武师二阶,或者还会再低一点,根本不用怕,此时此刻若是硬拼也未必没有胜算。

想到这里,李猛把自己的双锤扛在了肩上,故作镇定地说:“自废修为,你在开什么玩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李猛说完也不抢先动手,此时他也不能确定眼前的司马朝雄是否如他所想是武师二阶,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司马朝雄手中一招,远处的魂寂神枪嗡鸣了几声回到了他的手里,挥动了几下司马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身形也是突然转变,冲向了李猛。

李猛见司马朝性来势汹汹却没有惊慌,运力举起双锤打算用自己的兵刃强接司马的一击。司马朝雄今日的身法与厉云寒比试时大不相同,这是来自叶寒枫所传授的天魔合功法的一套极其诡异的身形步伐,犹如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看似虚假的幻影中也有可能暗藏着杀机。

此时的李猛已经被诸多的幻影搞的头昏脑涨,每一处幻影出现时都会向他刺出一枪,当他想要抵挡的时候那刺来的长枪却凭空消失,这让李猛多次的反击都无功而返。

李猛感觉自己犹如猴子一般被人玩耍,怒吼道:“黄口小儿,休要耍我,有本事就和我真刀真枪的硬碰硬!”

司马朝雄的声音在李猛的身边想起:“如你所愿。”话音刚落,李猛眼前的司马朝雄从无到有,以虚化实,一杆青幽的长枪从司马朝雄的手中刺出,李猛大吼着迎锤抵挡,让李猛意想不到的是自己那经过百十道工序所铸造的双锤在这长枪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般,应声刺穿,眼前的枪尖直取自己的头颅。

司马朝雄也是毫不客气,刺穿双锤右手由握变推,叶寒枫所授的天魔合功法他也练到了第二重的魔恸天哭,凄厉鬼魅之声在四周响起,长枪洞穿了李猛的头颅,李猛也是丝毫没有痛苦的双眼看着前方倒地,他的灵魂也随着那消失的鬼魅之声跟随到了地狱深处。

司马朝雄身背长枪走到厉云寒的身旁,看着身受重伤的厉云寒,心中也是无奈至极。扶起厉云寒走到茶寮休息,刚走几步司马朝雄冷眼向后说道:“谁,出来!”

说完运起魔恸天哭就发出一掌,树丛之内闪出一道人影,对着那一道掌力也是毫不掩饰的硬拼,两道掌力凭空崩碎,掌风把那人的面巾扬起了一角,司马朝雄说道:“是你!”说完那人笑了笑翻身走掉了。

茶寮之内,司马朝雄运力把几人体内的药力化解,颜汐雯三人也都醒来,看着重伤的厉云寒心中极为震惊。

厉云寒用微弱的声音说:“多谢司马兄,司马兄三番两次的救我,在下深感愧疚。”

司马朝雄还是一副冷漠的表情说:“我也是听说有人要在半路截杀你,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让我赶上了。”

“那这伙人究竟是谁派来的?”颜汐雯问道。

司马朝雄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想应该是仇封派来的,前段时间各大宗的掌门都齐聚仙魔秘刹为的就是新一批弟子的入选事宜,自古正魔相斗,再加上仇封对厉兄的仇恨,此时出手杀他最合适不过,这样就可以轻易避过追查,把责任推给门派争斗上。”

厉云寒也是缓缓点头认同司马朝雄的观点,颜汐雯此时也是沉默了许久,说:“此事我一定和父亲详说,让我父亲出面……”

司马朝雄打断了颜汐雯的话接着说:“不可,这事还是不要去麻烦世家门主出面,现在修炼之内最有名望的就是你们颜家,秦州的蓝家,还有平州的仇家。而且新弟子入选之际被杀本来就是这么多年心照不宣的事情,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去彻查,到头来你会成为这件事的牺牲者。”

听见司马朝雄如此说,颜汐雯也是只能闭口不言,看着众人都沉默不语,司马建议先找地方休息养伤,从长计议。说完大家也开始行动,临走前颜汐雯在桌上放了一锭金子当作赔礼。

半月后仇家内院,仇家管家快步走进了仇封的房间。仇封看管家如此匆忙问道:“管家何事?”

“少主,探子回报,派去截杀厉云寒的李猛刘二本来已经快要得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手持长枪的人,据说修为不低,至少是武师二阶,杀掉了李猛和刘二把厉云寒救走了。”

听到这里仇封手中的茶杯已经被仇封捏碎,破碎的茶杯割破了仇封的手指,鲜血渗了出来,管家连忙帮仇封包扎。

仇封急忙找到仇天璘把得来的情报和他详细说了一下,仇天璘想了想说道:“此事既然没有办成那也无妨,只不过之后有些事情还是要谨慎一些较好。想杀他们机会多如牛毛,根本不用心急,昨天得到逆魔殿叶寒枫的讯息,说他已经派人杀掉了不少其他门派的新人,也算是一件好事,此事你也不必再去深究,这一月中你尽可能就呆在古塔内修炼,不要外出,以免节外生枝。”

仇封向来不敢违逆仇天璘的意思,拱手说:“是,父亲。”说完转身离开了大殿。

经过半月的调养,厉云寒身上的外伤已经好了大半,最大的功劳还是因为丹田内的九霄剑灵,巨大的能量滋养着厉云寒的身体,本应该养上一个月的外伤仅仅半月就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五脏的内伤便没有那么快痊愈,需要安心静养。

半月之间,厉云寒四人连同司马朝雄一直都的官家的道路,一路上村庄借宿倒也算是方便,司马朝雄也不着急回到逆魔殿,答应厉云寒送他到佛宗再自行离开。

连行了五日,终于来到了佛宗的范围,这里的村庄每家每户都供奉着佛像,有的大一点的村庄也都会修建庙宇方便村里人供奉。

来到佛宗山脚下,正当几人上前走去,厉云寒发现司马朝雄并未一同前去,问道:“司马兄为何不一同上山?”

司马朝雄抬头看了看佛光普照的山峰说:“身上杀戮之气太重,恐怕会玷污这里的清静之地,既然你们已经到达佛宗,那我们便有缘再见。”说完司马朝雄转身离去。

厉云寒也知道司马朝雄的性格,决定的事就没有回转的余地,道别之后向山上走去。

半日后在附近的酒馆中,司马朝雄一个人喝着闷酒,不想此时进来一人,一身灰色的素衣,虽然简朴但不失儒雅,脸上总是带着一抹微笑,小二刚刚过来招呼他就直接坐到了司马朝雄的旁边。

司马朝雄看了看他也没有说话继续喝着杯中的酒浆,这灰衣的儒生也是一同举杯,等到这壶酒完全喝光。司马这才张口:“树林中偷看的人是你吧,秦林。”

第四十二章弃魔拜佛

来人正是逆魔殿叶寒枫身边的秦林,秦林坐在司马朝雄旁边,嘴角总是挂着笑容。

看着秦林从容的微笑,司马朝雄依然是冰块脸相对,说道:“为何要在树丛中监视厉云寒?”

秦林手中凭空多出了一把扇子,右手摆弄着扇子说:“是殿主让我来招安的,厉云寒和朝雄在擂台比试的时候殿主就发现这人身具异数,或许可能为之一用,他的能力绝对不亚于你,所以殿主的意思就是若是招揽不成那就唯有在利剑没有铸成之前把他摧毁掉,以免徒增烦恼。”秦林话语柔和,虽然句句暗藏着杀机,但依然觉得犹如春风拂面毫无戾气。

“我说过,世上之人我皆可杀,唯有厉云寒不行。”司马朝雄语气转冷。

秦林笑了一声说:“的确,可你不杀不代表殿主不会找别人杀,若是厉云寒拜入道宗之后,那此后就是你我的敌人,他身负异数必定会成为道宗重点培养的对象,等到时机成熟他功力大进的时候必定会成为殿主宏伟霸业的绊脚石。到时你一样要向他出手。”

司马朝雄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说:“何人杀他我便杀谁,我说过我要履行我的承诺,在我们没有分出真正的胜负之前,他不可以死。”说完,司马朝雄转身离去。秦林看着离去的司马朝雄莞尔一笑离开了酒馆

佛宗高山上,颜汐雯和蓝羽菲搀扶着厉云寒向山上出发,经过半日他们才刚到山腰,厉云寒身负内伤,真气无法运用,每当强行运功便如刀绞,厉云寒额头上掉下豆大的汗珠。

如今已是黄昏,从半山上看向夕阳确实别有一番韵味。让厉云寒也暂时忘记了苦痛,驻足观赏。

“请问施主可是厉云寒?”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厉云寒向前看去,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沙弥双手合十,一身灰色的僧袍略微有些破旧,正等待着厉云寒的回话。

“在下正是厉云寒,小师傅有何指教?”厉云寒也是拱手还礼。

“厉施主,是智明主持让我来接几人上山的,前几日智明主持就算到今日几位会到达本寺,所以特地让小僧在这里等候。阿弥陀佛。”

众人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尤其是身后跟着的小林,上到半山腰吃苦最多的就是他了。颜汐雯和蓝羽菲要是累了就该小林背着厉云寒上山,没有日夜的修炼根本无法办到背人上山,更何况是力量被封印的小林。

“厉施主身上有伤不宜奔走,主持交代小僧在天黑之前把厉施主带到寺内,若是厉施主不介意,就让小僧被您上山吧。”

小林一听这绝对是天大的好事,立刻点头并说道:“不介意不介意,他肯定不会介意的,就有劳大师了。”

颜汐雯和蓝羽菲似笑非笑,厉云寒也是无奈,这一道确实苦了小林,看着小林苦苦哀求的眼神,厉云寒只好应允,连声向小师傅致歉。

这小沙弥倒是心地善良,背起厉云寒快步向山上走去,毫无疲倦之色。其他三个人跟在沙弥后面上山,一点点的却落后了一大段路程。本应该深夜才到山顶,现在只用了半个时辰就看见了寺庙的牌匾。

到了寺庙的厢房,厉云寒环顾了四周的布置,和以前在灵越剑门时的弟子房差不多大小,墙壁上挂着一幅偌大的“佛”字。房中只有一床一桌和几张木椅。桌上焚着一炉清香,香炉中冒出的烟直飘到屋顶。

门一推,厉云寒见刚才那个沙弥走了进来。小沙弥进来口诵佛号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厉施主,主持让贫僧带您和林施主过去。”

“那就有劳小师傅了。”说完厉云寒和小林一前一后走进了寺庙的正殿。

正殿中央,智明大师盘腿坐在蒲团之上静心打坐,小沙弥把厉云寒两个人带到应了一句就离开了。厉云寒和小林也盘坐在蒲团之上,听智明大师诵经。

时间慢慢过去,等到智明大师停止诵经已经是深夜,小林已经低头睡着了,嘴里还留着两行口水,厉云寒虽有困意但也勉强支撑静静等候主持做完每日的功课。

“厉小施主可还有困意?”智明大师突然开口,本有困意的厉云寒当即惊醒,推了推旁边的小林说道:“大师,晚辈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不错,孺子可教也。不枉老衲在这里为你们念了四十九遍的清心普善咒。”

“什么是清心普善咒?”旁边还一度要昏睡的小林问道。

“这位施主,你体内的力量似要冲破道胤真人所设下的封印,到时候你身体会开始异变,最后嗜血的灵魂会冲破你的理智,完全占有你的身体,你最后就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智明大师语气平和,就好像这件事是多么的简单,简单到很容易就可以破解。

听完这个,小林立刻困意全消,爬到大事面前说:“那大师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变成那样,我还有燕儿啊。”

智明看了看小林紧张的神情,突然笑了。回头转向厉云寒说:“厉施主,林施主就交给本寺了,待他有一天可以真正掌握这股力量的时候我会放他离去的。”

“多谢智明大师,那小林就托付给您了。”

“另外…你体内的伤势也需要静养,虽然你不入本寺,但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大可在这里安心疗伤,我也会吩咐弟子给你定期服用本寺治疗内伤的药物,相信很快就会痊愈。”

“那就有劳大师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房了。”说完厉云寒转身离去。

小林看着厉云寒越走越远,自己却不知道该走该留,低声问旁边的智明:“大师,那我…”

智明大师看了看小林,脸上的皱纹也好像少了几条说:“至于你,从明日起出家为僧,到你功成之日,你是去是留老衲决不强求。阿弥陀佛…”说完有开始闭目打坐,嘴中念诵经文。

翌日清晨,一声鸣钟敲响,寺内大小僧人都整齐排队进入大殿之内。大殿之上佛祖金像面前小林披散着头发跪在当中,两旁的僧人也都口念佛经。智明大师身后尾随着几位一样年迈的长者,手中木盘中还放着一把小刀。

厉云寒、颜汐雯、蓝羽菲则在大殿门前观看,等到智明大师走到小林面前说道:“今日林施主甘愿在本寺出家,一切凡尘俗世与你再无瓜葛,你可还有未了的心愿?”

小林想了想回头向厉云寒望去,厉云寒大步走进殿内,小林说道:“厉大哥,我自知这些年罪孽过重,也残杀了不少生灵。今日在此出家也算是无量的功德,只有一事求你答应。”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必前往。”

“有机会的话和燕儿说一句,我对不起她。”小林说完眼中流出了一行热泪。

看小林再无话语,智明扬声说道:“时辰到,行礼。”说完,大殿中诵经之声再次响起。智明手中持着小刀一点一点把小林的头发剃光,将佛珠交予小林手中。

“此刻你便是本门弟子,法号‘无妄’。”

“多谢主持。”等到礼毕众僧侣也退出了大殿继续各自的工作去了,厉云寒看着光头的小林心中不免有一点发笑。蓝羽菲和颜汐雯却已经不经避讳笑成一团。

小林刚开始也是有些不习惯,摸了摸空无一物的脑袋也笑了出来。在旁的智明圣僧看了看众人说:“施主此次也算是功德一件,避免了无妄堕入魔道,万劫不复。”

“大师您言重了,这是晚辈应该做的。”厉云寒也是拱手说道。

“厉施主,今夜三更,你来老衲的禅房,老衲有些话要和你说。”说完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厉云寒的丹田小腹。

第四十三章天命玄机

三更时分,智明的禅房内还是灯火通明。禅房内只有智明和厉云寒二人。看着智明圣僧如此谨慎,厉云寒问道:“大师,这么晚让晚辈来有何要事?”

智明停止拨弄手中的佛珠,缓缓睁开眼睛说:“厉施主,你可知你身负异数,乃是天命之人?”

厉云寒也是大骇:“大师,何为天命之人?”

智明饮了一口清茶说:“天命之人乃是上天所赋予重任的人,此人命格强硬,乃是有大成。你身体中异数显现,也算是有此可能。”

“那请问大师,多年来可有出现过天命之人?”

大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有,就是在近百年前,有一惊才艳艳之人承接了这天命之责,化解了正魔两派的一次大战。”

厉云寒此刻眼睛发亮,紧接着问道:“难道是莫逸阳莫前辈?”

听厉云寒一说智明也是一惊,随后脸上的惊愕的表情也慢慢收敛说:“不错正是此人,想不到厉小施主年纪虽小但也知道此人。”

“我也是在家时听父亲与一名道人提及过。”厉云寒含糊的说了几句,其实这话也是不假,一尘确实也知道莫逸阳这号人物,所以也不算是欺骗。

智明看厉云寒心中繁琐,伸手给厉云寒斟上了一杯热茶。厉云寒也回过神来,连忙致歉。智明大师口中接着说道:“这莫逸阳要说也是非池中之物,被道宗前任掌门收为关门弟子,通修道宗秘法三卷,自创出一套融合天地五行的功法,此功法名唤……”

“五元正魔决……”厉云寒不自觉的从嘴中脱口而出。

“正是这五元正魔决,当时正魔大战于南方海域深处。道宗、佛宗还有大大小小名门正派汇聚南海,逆魔殿和玉魂宫也集结了一批精英前往南海,顿时天地昏暗,那三天真是我印象中最恐怖的时光,厮杀声从未听过,法宝兵刃也是漫天飞舞。当时的老衲只是同辈弟子中年纪稍小的一个,佛宗秘法的修为也没有达到登峰造极,只是在远处观望,即便是那样,那冲天的光芒还有漫天的厮杀声也是如同亲临。”

“那然后呢,莫前辈怎么样了?”厉云寒也是急于想得知师尊的下落,情急之下问出口。

“等到两边厮杀正烈的时候,莫逸阳手持着神剑九霄从远方直冲过来。一道蓝光划过,十数名魔道高手首级被斩,血花四溅,犹如血雨,当真是罪过啊。这莫逸阳所创的功法可算是变幻莫测,不管敌人用如何的招数攻击,他都可以轻易的化解,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不管你所运用的是何法术,在他眼中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莫逸阳的身上五色变幻不断,等到魔道之人死伤过半的时候他却毫发无伤。”

听到智明圣僧如此描述当时的情景,厉云寒也是哗然,想不到师尊竟然是如此的天纵奇才,竟然在混战之中毫发无伤。

“不过天意总有异数,当时天空中血雨纷飞,也不知是不是上天悲悯竟然天降大雨。乌云中我竟然见到有神龙降临。忽然间一道红光从乌云射出打在了战团之内,老衲和其他的师兄弟就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那是一种恶魔苏醒的感觉。过了片刻,老衲就看见一人正在和莫逸阳单打独斗,凭借莫逸阳的修为加上神剑九霄也只是和他平手收场。”

“那最后战局如何?”厉云寒语气中焦急万分。

“那就不得而知了,当时战局激烈,师傅命我们回寺镇守,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莫逸阳。至此再没有听说世上有莫逸阳的消息,就连他那把九霄也是不知所踪。”智明脸上难得显露出了一丝的遗憾。

“厉施主的丹田内拥有强大的力量,用本门的秘法探知便可知晓,但由于这股力量过于强大,所以还处于休眠的状态,还未被完全开启。有朝一日你机缘到来,这股力量会把你带到一个新的领域。”

“多谢大师提点,晚辈定会谨记于心。”厉云寒郑重地起身给智明行了一礼。

“无妨,无妨,时间也不早了厉施主也早些休息吧,再过几日等你的伤势痊愈就可以启程出发了。”厉云寒应了一声拜别了智明。

回到自己的厢房发现自己的屋中有烛光闪耀,刚进入房中就看见蓝羽菲一个人坐在桌旁,用手轻轻煽动蜡烛,那细微的烛光遇到手掌带来的轻风也是一阵颤抖。蓝羽菲双眼无神,厉云寒进到屋中她也是毫无反应。

“羽菲,你在我房中做什么?”厉云寒用手在蓝羽菲的面前晃了晃。等到烛光找到蓝羽菲的脸上厉云寒才发现蓝羽菲脸上有一抹泪痕。

厉云寒也是吃了一惊:“羽菲你哭了?”

“云寒,我一个人在屋里害怕。我怕以后你会不爱我了。”

“呃…傻丫头别瞎想,天色很晚了快睡觉吧。”

“不,我要在你屋里睡,你陪着我……”

“这个…不太好吧,这里是佛门清净地。”

“云寒…”说着蓝羽菲的眼圈又开始隐隐泛红。

“好…好…我答应你,我在床边陪着你,这样总可以了吧。”厉云寒头如斗大。

看着慢慢熟睡的蓝羽菲,厉云寒心里也平静了许多。推开窗望向星空,夜空中星蕴的变幻神秘莫测,夜空中的繁星好似汇聚成了两张脸。一张是蓝羽菲另一张却是颜汐雯。

厉云寒揉了揉眼睛,星空中的那两张笑脸突然消失了。他心中也是纠结,扪心自问他到底喜欢的是谁呢?

想到往日颜汐雯平静可人,为人处世也都是井井有序,对待朋友也是推心置腹,能得如此红颜知己也属自己万幸。刹那间,那温文尔雅的颜汐雯摇身一变变成了蓝羽菲。蓝羽菲的绝世容颜,妖娆婀娜的身姿简直是世间少有的尤物。一颦一笑皆是风韵,一言一行也是万种的**。再回想起那暴雨时的那一晚,厉云寒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说不清的滋味。

正当厉云寒思索的时候,眼前的那张脸竟然一分为二,随后化为人形,一人揪着自己的一只耳朵说着:你一定要选我!

“啊…”一声大喊,厉云寒摔在了地上,厉云寒揉了揉头才发现原来是一场梦。床上的蓝羽菲还面带微笑做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美梦。

此时屋外有人敲门,是僧侣叫厉云寒等人去用早膳,厉云寒应了一声把蓝羽菲叫起来一同前往食堂。

用过早饭,几人和出家的小林含糊了几句就辞别了智明下山去了。临走前,智明圣僧赠与了两女一串七彩琉璃的坠子,说是保平安的功效,还嘱咐了厉云寒不管何时再有困惑可随时来梵音寺来找他。

从山上来到下面的城镇,两女也是颇为兴奋,在寺庙中住了大半个月每天看见的就是花花草草和“寸草不生”的光头,还有就是每天听不完的经文。对于两个花季的少女来说简直是比死还要痛苦。这次厉云寒痊愈下山,她们也算是天性解放,一条集市上从头逛到尾。厉云寒无奈只好在酒馆中买了一壶酒边走边喝。说来也奇怪,自打从秦州出来之后以前滴酒不沾的厉云寒现在却是酒不离手,稍有机会就会去酒馆打上一壶。

等到两女尽兴也已经是晌午,一男两女在酒楼大吃了一顿。也许是声音大了一些,旁边几桌的客人也时不时的用眼睛瞟向这边,看着一桌酒菜,大家也都是极为汗颜。

厉云寒也不是很饿,只好一个人自斟自酌,看着两女尽情享用眼前的美食。突然,身后有人拍了一下厉云寒的肩膀。厉云寒一惊回头看去,是一个衣衫素朴,手持纸扇的儒生。

这儒生拱手一礼说道:“在下姓秦,看公子佩剑必然一身修为不弱,不知师承何处?”

厉云寒看着秦姓儒生面带微笑,一身的文气,并不像有恶意的人,说道:“在下是仙魔秘刹的学生,现如今要和朋友去道宗前去拜师学艺。”

“小可不才,也正是想去学习仙法,不知几位可否带上在下?”听到这话,说笑的两女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第四十四章只身降妖

听到秦姓儒生有这请求,两女也停止了说笑。蓝羽菲看了看这儒生说:“你自己不走为何偏要与我们同行?”

“这位姑娘有所不知,小可自幼读书,但功名不成,在下也就有了修身之意,但奈何文人柔弱,一路上土匪强盗横行,听说山川树林之中还有妖物肆虐,这才有此打算。”

颜汐雯看这儒生倒也不像是说假便又问:“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这灰衣的儒生叹了口气:“半年前家中唯一的老母也病逝,家中独我一人,现在也是了无牵挂。”

厉云寒见灰衣男子一身素衣倒也不像是乔装打扮,这也就答应了。一行四人用完饭食也就各回屋中,准备明早起来前往道宗。

翌日清晨,秦姓儒生就在自己屋中把行囊收拾妥当,厉云寒走进来却看见儒生在挥毫泼墨。

“秦兄早上起来就有这样的雅兴?”

“行囊已经准备好了,无事可做就找店小二要了些笔墨,徒解烦闷而已。厉兄弟来看看在下画的如何?”说完就把笔放下了。

厉云寒也算是出生在大户人家,对于琴棋书画也是要略通一二。走上前去,厉云寒看向书案,书案上的这幅百鸟朝凤当真画的是栩栩如生。当中的神鸟凤凰栖息于梧桐之上,百鸟面对如此也都低头朝拜,凤凰却昂首闭目,享受着身为神鸟一族所带来的荣耀与尊崇。

“秦兄的画功当真是举世无双,如此才华却无缘功禄之名确实可惜。”厉云寒嘴上说着但眼睛一直注意着这幅美艳绝伦的作品。

“厉兄谬赞了,再好的画功无不通晓为官之道,侍君之礼那也是徒劳,倒不如闲云野鹤,寄情于山水来的逍遥自在。”

“秦兄既然有这等觉悟,他日修炼也必有大成。”

“那就托厉兄的吉言,在下一定努力!”说完颜汐雯和蓝羽菲也走进屋里,看见如此精湛的技艺也是啧啧称奇。颜汐雯更是对这画爱不释手,秦生看她如此喜爱,也就把这幅画当礼物相送,就当是护送他上路的谢礼。

出了城,一行四人走进了树林,对于现在的厉云寒来说,普通的野兽和妖兽对于他们的威胁不大,而且这样穿行去道宗的时间也可以大大缩短,总比在官道上绕圈子要来的轻松。

“经过一晚,还不知秦兄的姓名,也是失礼了。”厉云寒此时对秦生也是极为佩服。

“不敢不敢,在下姓秦单名一个林字,厉兄的姓名在下昨天已经知晓,不知这二位姑娘……”

说着眼神瞥到了颜汐雯和蓝羽菲的身上。

颜汐雯露出阳光亲切的微笑说:“小女子名叫颜汐雯,旁边这位姓蓝名叫蓝羽菲。”

“姓蓝啊…这姓氏倒是不多见,莫非是秦州的……”秦林突然恍然大悟。

一听秦林知晓自己的身份,蓝羽菲得意的昂起头说:“不错,本小姐就是秦州蓝家的千金,也是未来蓝家的掌舵人。”

“哎呀…那真是失礼失礼,原来是蓝世家的千金,早些年我去过秦州拜访好友,路过蓝府时就觉得金碧辉煌,气度不凡。这次竟然目睹贵府的千金,真是三生有幸。”说着秦林拱手施了一礼。

这时的蓝羽菲自尊心爆满,脑袋都快扬到天上去了。旁边的颜汐雯捅了捅蓝羽菲两个女孩就往前面跑开了。

“厉兄,我倒是有一事不明,这修炼场所层出不穷,有大小之异,好坏之分。我也曾听过这方面的传闻,为何你只拜入道宗,而非是佛宗,又或者是逆魔殿……”

厉云寒则只是笑了笑说:“或许是道宗与我有缘吧,而你说的那些逆魔殿之外的,那都是些旁门左道,而且逆魔殿等门派行事乖张,做出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断不可拜入他的门下,那岂不是愧对天地。”

听到这里,秦林的眼中也不禁暗淡,脸色也是更加的惨白。厉云寒见他一直没有说话,也是打个招呼。秦林慌乱之中回过神来,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四人在树林中渐行渐远,时间也是飞逝,转眼就已经是黄昏,看见前面有一个小村庄,脚下也不禁加快了些速度。

和村子里的几户人家商量了一下,给了些钱财让他们在这里过上一夜,让他们不能理解的是村中最热闹的晚上在这里却极为冷清,刚进入黑夜,所有的农家也都紧闭着房门,村中好心的长者也挺行他们赶紧休息,至于其他的老人们也不愿意多讲。

转日清晨,厉云寒就被其他的村民吵醒,出门一看,一位年轻的妇人瘫坐在村子里,周围站着的老人和女人也都纷纷过来安慰。细细打听才得知原来此处经常有狐妖出没,靠村中男人和孩子的元气为食。近些年来,村子里的农夫猎户也都是极其小心,生怕除外碰见狐妖,到了晚上也都是足不出户,家中有孩子的也都是早早地休息,无论晚上是何动静也绝不开门。

知道了原委厉云寒也决定要除妖保一方平安,可一大早上就没看见其他三人也很是古怪,去他们的房间里找也都是空无一人,床上也早已冰凉。

“公子可是找刚才的那两个姑娘?”一个妇人过来说道。

厉云寒看这妇人前来询问也直言不讳:“是的,您可有看见她们?”

“两位姑娘听说这里闹了狐妖,心中也是愤愤不平,也没等叫上公子,其中一个稍微娇小的女生拉着另外两人就跑到树林中去了,估计是抓妖去了。若是公子不介意,我给您引路。”

“那也好,烦劳这位夫人带路。”说完两个人并排走出了村子。

进入树林,厉云寒和这妇人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询问关于这狐妖的事情,这妇人也是叹了口气,讲述到自己的儿子在多年前被狐妖抓走,当时自己和丈夫去野外找寻,不料丈夫为了救自己一人进入狐妖的洞穴,到最后也没有出来,自己一人回到村子里也是了无牵挂了,只盼着能一死早些看见自己的丈夫儿子。

听到这里,厉云寒看见这妇人面容憔悴,双眼中也尽是眼泪,连忙道歉,生怕因为降妖而勾起了她伤心往事。这妇人倒也算是明事理的人,说了几句也开始往前走。

山上枝叶丛生,随处可见的灌丛中偶尔会蹦出一两只的野兔,歪着头看着厉云寒,显然是没见过这个陌生的面孔,想了想也就跑开了。厉云寒手里握着长剑走进丛林的深处,走了一会儿,就隐约听见不远处有女子呼救的声音,那声音若有似无。厉云寒和年轻妇人停下来过去寻找,发现在前方一颗大石下坐着一名女子。素衣青衫,面容也算得上清秀。还在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呼救。厉云寒走了过去问道:“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那女子见厉云寒过来询问,脸上焦急的神色立时就没了大半,柔声说道:“小女子名叫阮玉是不远处农家的独女,早上去帮父亲采些露水泡茶,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被树枝绊倒扭伤了脚,不知大哥和姐姐能不能把我送回家中?”

“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可能帮不上你,要不等我们一会出来再带你回去可否?”这妇人语气中明显带着着急,恨不得立刻冲进洞中再见丈夫孩子一面。

厉云寒虽然涉世不深,但道法还算有成。虽然这个女子说的头头是道,但眉宇之上有浅浅的妖气,双眸中也泛着**摄魄的媚劲。厉云寒心中暗定此女子就是院中长老所说的狐妖,想了片刻说:“既然姑娘有请求,我们也不好推辞了。你家离这不远吧?我怕太远我来不及回家。”

阮玉笑着说:“小女子家就在不远处,离这里只有五里的路程,还烦劳大哥背我回到家中,我在家备些茶饭好答谢大哥。”

“谢就不必了,还是赶路要紧。”说完厉云寒过去搀扶阮玉。刚刚走到近前,阮玉眼中红光闪烁,嘴中吐出一阵烟雾。烟雾中香气扑鼻,厉云寒来不及防备,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左右晃动。

见厉云寒中伏,阮玉也是呵呵直笑,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四周。阮玉站起身笑着说:“小哥哥,看你如此年轻,家里面没有人告诉过你陌生人的话不要信吗?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厉云寒也不回答,两眼迷离。阮玉冲着厉云寒招了招手,厉云寒便跟在阮玉的身后走进树林深处。跟随厉云寒一起前来的妇人也是不知何时摇身一变,一身华丽的服饰遮掩半身,眉宇间也是尽显着媚意。

第四十五章别有洞天

雾气散开,阮玉带着厉云寒走进了一处洞穴中。厉云寒也被安排在了大厅末尾的位置上。阮玉打了个哈欠说:“今天本宫又得一爱妃,真是大快人心。姐妹们出来吧,见见你们的新玩物。说完,大厅后方又走出了三位佳人,同样长得是貌如天仙,锦绣的衣衫凸显出她们动人的身材。银铃般的笑声也是动人之极。

其中一名女子说道:“阮玉姐姐,新的玩物在哪里?好久没有见过新人了,煞是寂寞呢。”阮玉也是嘴角淡然一笑说:“喏~就是他,不晓得你们还满意嘛?”四姐妹走到厉云寒面前,看着厉云寒冷峻的面庞,手不自主地伸向了厉云寒,在厉云寒的胸肌上来回抚摸。眼中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好像马上就会把厉云寒吞噬了一般。

这女子都是阮玉的妹妹,从容貌上看最大的芳龄不过二十有余,最小的才年满十六。这四女同时看向阮玉,最小的妹妹阮灵说:“玉姐姐,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碰他呢?”说完香舌还不禁舔了一下嘴角。二姐阮香一听这个笑的更欢了:“你们瞧瞧阮灵,这才刚刚出来多久啊对男色就这么迷恋,以后哪还得了啊,以后我们都抢不过她咯。”

旁边的阮梅和阮雪一听也是乐的合不拢嘴。阮灵一跺脚说道:“阮玉姐姐你看看她们啊,老是欺负我。”

阮玉笑了笑说:“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说她了。这个男人阳气强盛,我们要等到几日后的圆月之夜把他的阳气吸干。这几日你们就先忍一忍吧,咱们这里还有这么多的男人,就先将就将就吧。”说完,阮玉去牢中拉着其中的一个进到里屋逍遥快乐去了,顺便把厉云寒也关了起来。厅中的四姐妹也是无奈地点点头,各自拉着一个男人回屋了。不消多长时间,屋内就传出了女子阵阵的**声,声音弥漫了整个大厅。此时此刻,这处洞穴就好似是一处人间天堂。

等到厅中声音此起彼伏的时候,狱中厉云寒嘴角上扬,寒冰真气游遍全身,原来那阮玉的迷烟根本没有奏效。只是厉云寒将计就计来到这妖狐的巢穴。看着牢狱中十几个男子,厉云寒也是惊讶万分。山下村中的男丁几乎都在这里,可是现下他们根本毫无意识,应该是被狐妖施了咒法。厉云寒用自身的修为也是无从解开,厉云寒也只好放弃,看来想要彻底解除咒术只能杀了这几只妖狐,没有了妖力的控制,他们自然就会醒转。

在这些男子的后面他发现还有一人蜷缩在角落里,过去以后才发现竟然是秦林!

秦林看见厉云寒也是惊讶万分,连忙问道:“厉兄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快带我出去吧,我好害怕,这里的妖精好厉害。”

看见秦林惊魂未定,厉云寒也是用自身的寒冰诀真气让秦林慢慢冷静了下来,然后问道:“你们是怎么被抓过来的,颜汐雯和蓝羽菲呢?”

秦林长舒了一口气说:“本来昨天晚上睡的好好地,突然听见外面有动静就起身去看看,谁知道刚推开门一股香气就迎面扑来,我一闻就晕倒了,醒来以后就在这里了。两位姑娘在哪我就不清楚了。”

厉云寒一听没有颜汐雯和蓝羽菲的下落心中也是担心了起来,毕竟现在不知道她们人在哪里。此时秦林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我恍惚间好像听见这妖精说过在村子里看见了两个貌美的女子也一并带来了,说在满月之时,采集阴阳二气,再以婴孩的清明神灵相助,就能使她们的功力更上一层楼,样貌上也更加的美艳。”

一听如此厉云寒就知道颜汐雯和蓝羽菲也在此地,至少看此形势她们是安全的,再过五日便是月圆之夜,他也必须在这五天之内找到解救众人的方法。

“我现在先出去探查一下情况,你呆在这不要乱跑,能装傻就装傻,和他们一样睡着就行。”说完厉云寒直接走出了牢狱。

来到刚刚的大厅厉云寒看见这洞穴中建立的地下皇宫也为之一惊,不禁有囚禁犯人的牢笼,还有次富丽堂皇的摆设,大厅正上方摆放着一张雕花的方桌,做工精美,上面的雕花也是栩栩如生,桌上还摆放着水果点心,厉云寒心中也是一乐,想不到这成精的妖兽也是如此的喜欢享受。

石壁上还挂着一幅山水,上面并非画着美轮美奂的绝世美景,而是一只九尾天狐,半卧之姿也是尽显威仪,九条尾巴也是随处舞动,可见这样的绝顶妖兽其实力当可媲美武圣武神级别的人物。

两旁也摆放着一些木椅,可其中的木椅的材质让人觉得大不相同,其中的色泽发黄发暗,还有些地方有几处棱角,厉云寒用手触摸才知道,这木椅其实是用骨头所做,而且是人骨!

厉云寒触摸之后当时就不寒而栗,背后直冒凉风,总是感觉这大厅之内还有很多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他擦了擦冷汗继续向前走去。

穿过了大厅便是这几人的内堂,这里却只有一处偌大的水池,水池中还散发着热气,热气升腾把这里弄的犹如仙境一般。内堂周围的山壁还延伸着五条通道,不用多想厉云寒也可猜到五条通道延伸到最后必定是妖狐的住所。

厉云寒摸索了一下才发现在五条通道的最末还有一道小门。进去之后,两旁的灯火刹那间点亮,厉云寒也是一惊,两旁的灯火照亮之处的灯芯确实一个个婴孩的头颅,那小小的头颅皮肉已经不见了踪影,明亮的火焰从头颅的七窍中冒出。厉云寒越发的觉得这里的恐怖,心中也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此时就去杀了这些为祸世人的妖兽。

刚想到这里,一声啼哭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厉云寒顺着声音向前走去,却发现最后的一间屋子内全都是孩童,这些孩童大的三岁左右,小的却只是婴儿,刚刚那一声啼哭便是这最小的婴孩发出的。

厉云寒走了过去,看见啼哭的婴孩也甚是怜悯,以免把狐妖招来,他连忙用寒冰诀稳定了孩子的情绪,清爽冰凉的感觉慢慢靠近了婴孩,方才还哭闹不止的婴儿却停止了啼哭,似笑非笑的看着厉云寒,小手一点一点地伸向这唯一的活人。

看着这婴孩厉云寒心中也极为难过,想到这孩童不久后就会被妖狐吃掉,而这孩子却浑然不知,心中多了一丝的无奈。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这脚步声似缓非急,正在一点一滴的靠近。

厉云寒一听有动静连忙藏了起来,不一会的功夫,阮梅和阮雪走了进来,两女衣着简单,身上只披了一件轻纱,曼妙的身材也是展露无遗,胸前傲人之物也让藏在暗处的厉云寒一度的血气上涌。

两女慢慢靠近了刚才的婴孩,看着婴孩甜美的笑容,阮雪说道:“姐姐,刚才还听见有婴孩啼哭的声音,怎么一进来倒听不见了,你看着婴孩多么的惹人喜爱,要不然咱们向大姐求求情不要杀掉他,咱们把他抚养长大,让他学习咱们姐妹的法术,往后也可以帮助咱们搜罗更多的俊男美女供我们享用岂不是更好?”

旁边的阮梅轻声笑了笑说:“雪妹,此事我也曾经想过,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毕竟是妖,人和妖是不可能共同生活的,就算大姐允许,可咱们姐妹谁能保证这孩童以后不会惧怕咱们甚至是陷害。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旁边的阮雪听见这番话心中也是一阵的失落,出落有致的脸庞露出了沮丧的神情,点了点头走了出去。阮梅看着阮雪的背影也是摇头笑了笑走了出去。

等到晚上,厉云寒才慢慢退回了牢狱中,亲临看见厉云寒回来一把拽住了他,说道:“厉兄,你怎么才回来,方才狐妖进来放人,幸亏没有注意到你不在,你可不知道我的心都快挑出来了。”

厉云寒笑了笑说:“颜汐雯和蓝羽菲我还是没能找到,看来只有等到五天后的月圆之夜。这几日你也不要太过紧张,我一定把你们救出去。”说完就在旁边席地而坐,打坐练功。而秦林看厉云寒已经入定也就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背对着厉云寒躺了下来,脸上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笑容。

第四十六章谷中鏖战

这几日,阮氏姐妹除了每日固定时间吃饭和更换男伴平日里也是很少踏出房门。厉云寒借着这个时间空挡在这个洞穴中搜索,寻找一下有没有颜汐雯和蓝羽菲的踪影。当然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月圆之日就在眼前,阮氏的五个姐妹用完晚餐早早的就沐浴更衣等待着子时的到来。厉云寒则还是坐在地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体内的寒冰真诀却已经蓄势待发。子时刚到,几个姐妹就走进了牢狱,为了厉云寒的阳气她们也是早有准备,每个人都身着性感的衣物,把厉云寒和两女带到了一处无人的山谷。此时此刻,牢狱中的秦林睁开了双眼,身形一闪,牢狱中再无此人。

阮玉柔媚的声音说道:“子时已到,现在是阴气最盛的时候,男人的阳气不会把我们灼伤。姐妹们,今晚就让我们好好享受吧!”大袖一挥像是解开了厉云寒身上的禁制一般。厉云寒等这一刻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一声怒喝,把上前吸取阳气的阮灵一掌震碎天灵,阮灵翻倒在地立时身形俱灭。乘胜追击之际长剑祭起,不知长剑从何处飞来,四周温度骤降至零,犹如冬日一般。厉云寒身形飘忽反手向阮雪划过一道剑气,如千年冰刺穿透阮雪的身体,阮雪感觉刺穿的身体如冰封一般,霎时倒地不起,眼看命不久矣。

电光火石间,阮氏姐妹只剩下三人。阮玉三人看着手握剑诀的厉云寒也是迟疑。厉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坏我们好事!”

“残害无辜生灵也算是好事?那就让我送你们一程,让你们成仙成佛!”说完厉云寒将长剑抛向空中,手中掐起剑诀,口中喊道:“今日我就降妖除魔,树我道浩然正气。‘万剑千层雪’。”

厉云寒说完,长剑尖指向阮氏姐妹,白光闪耀,长剑霎时分成了数不清的剑刃。厉云寒剑指前方,所有的剑刃都飞向了阮氏姐妹,数不清的剑刃略过。厉云寒新练的这招‘万剑千层雪’是莫逸**据道宗剑法中的星辰万里演变而来。阮玉和阮香也是修炼千年的狐妖,虽然厉云寒手握神兵也有强悍的剑诀护身,但是根基还是太浅,对付这修为高深的妖物还是有些勉强。

阮玉姐妹三人见此剑诀威力极强,便提前运起自身妖力在三人前方设下一道屏障欲抵挡来势凶猛的攻击。说时迟那时快,数以万计的剑刃带着冰封千里的气势屏障冲去。在两股巨大的能量相互碰撞的那一刻,强大的力量如有撕天裂地之威震动着整个山谷。

震力过后,双方尽被逼退。一丈剑痕外的厉云寒反持神剑单膝跪地,嘴边也划上一道血丝。反看妖狐姐妹,除了阮梅双臂见血,阮玉和阮香只是气血翻腾,并无大碍。阮玉也是动了怒,再次发话:“卑微的修仙者,你我根本毫无恩怨。天地之间,修炼者如过江之鲫,修炼法门也是千姿百态,何来残害生命一说。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尽早离开这里,我放你一条生路,你要是还一意孤行,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厉云寒也是震惊,凭着长剑发出的‘万剑千层雪’竟然对妖狐毫无作用。此刻厉云寒就如同离弦之箭,奋力向敌人攻去。厉云寒使出了星辰剑诀的舞月剑法,身随意动,在妖狐上空不断地向下攻击。阮玉和阮香根本不以为然,每次的攻击都是轻易化解。阮梅却有些吃不消,招招攻向要害,衣物也都被绞碎,身上一道道的剑伤留下了腥红的血液。厉云寒看对其奏效,心下便定了计策,先除去已经受伤的阮梅再想他法迎战其余二人。

四人激战正酣,厉云寒翻出层层剑花意欲挡住阮玉阮香姐妹的攻击。趁剑花消散的时刻,厉云寒转身向已无战力的阮梅攻去。厉云寒用所剩的真气内劲将长剑投掷出去,阮梅还未抵挡就被剑身洞穿心脏。在阮梅倒地之时厉云寒身影闪现拔出长剑侧翻出去。阮玉看见姐妹相继死去,一个箭步追上,包含妖力的一掌打在了厉云寒的右肩。厉云寒痛呼着倒翻了出去。一记掌印留在了他的右肩上,顿时感觉一阵酥麻,力道根本使不出来,握剑的右手不住地发颤。

“如何?姑奶奶这一掌可还承受的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敢杀我姐妹,今日不管你是何人,我都要将你的阳气吸尽。”

阮玉和阮香齐向厉云寒冲去,厉云寒提剑格挡,阮玉一记拂袖就把厉云寒的长剑打飞。剑飞插在了岩石之上。厉云寒则被阮香踢飞了数十米远。

倒地的厉云寒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只能靠在背后的大树上,二女慢慢地向他走近。厉云寒深知自己命不久矣,慢慢起身,怒视着她们。

就在这时,厉云寒感觉脑中忽然意识眩晕,丹田之中也是真气流转的极快,不消一会,厉云寒的意识便被眼前的白光淹没。此时昏厥的厉云寒丹田之中射出一道白光,在阮玉和阮香面前形成了一个人影,这个人手持九霄,厉喝道:“大胆妖孽,竟敢在本座面前害人性命。”说完,抬手就是一记‘万剑千层雪’。

阮玉和阮香看见此时的情形也都是一惊,随即觉得是厉云寒在装神弄鬼不由得也是轻蔑的一笑,认为厉云寒只不过是强弩之末,根本不成气候,抬手就想抹去这最后的一击。但二人估计错误,相碰的那一刻两个人才发现此招蕴含的真气内劲根本不是一个年仅二十有余的少年可以发出的。剑诀齐发,两个人想防御已经来不及了,无数的剑刃刺穿她们的身体,五脏经脉全部受到重创,二人的道行顷刻间化为乌有。

两个人躺在地上看着远处的厉云寒,眼中流露出怨恨与不甘。此时的他才慢慢醒转,看着远处重伤不治的两女,虽然莫名其妙但也为了脱困长舒了一口气。同时也看见了站在面前一身白光的人影。

这白光身影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厉云寒心中觉得无比熟悉,道骨仙风的气质让人也为之一振。他走了过去,一记掌力就把阮氏姐妹打得魂飞魄散。只留下她们的内丹和五条狐尾。

这白光之人瞬间消失再次进入了厉云寒的体内,五颗妖狐的内丹也是被这道白光强行一同拽入了丹田之内。内丹入体,厉云寒忽然觉得身体发热,巨大的能量在丹田内剧烈的膨胀收缩,九霄神剑悬在半空快速吸收着这来自外界的强大能量。

厉云寒刚刚站起身,山洞也是一阵的摇晃,他可能也是知晓必然是刚才那一招万剑千层雪力量太过强大使得山体动摇,现在随时可能坍塌。

厉云寒想到这里立刻抓着刚刚苏醒的颜汐雯和蓝羽菲就往外跑,两女的手一直被男子握着虽然情况危急,但心中小鹿也不免乱撞。三人前脚迈出了洞穴,随着一声巨响,山洞已经被乱石填死,里面的人也再无生还。

厉云寒心中也是极为愧疚,认识不久的秦林也是不能避免这次的灾祸,不能救他出来也算是有失诚信。怀着悲伤地心情,厉云寒找来了一块巨木,用快剑飞速的在上面刻上了几个大字并竖在了洞穴门口,拜了三拜回村去了。

等到三人走远,从树林中走出一位灰衣人站在了木碑前,看着上面工整的几个大字:好友秦林之墓,他也不禁莞尔一笑,一掌将木碑轰碎,扬长而去。但他的脑中却一直浮现着那白色光影,这身形样貌再加上手持长剑的威严让他联想起多年前的一个背影。

第四十七章恩怨再遇

一处古道之上,身着灰衣的秦林往前走去,在古道的尽头,有着一座气势宏伟的宫殿,守卫看见秦林到来也都是毕恭毕敬。

进入殿中内堂,叶寒枫还像平时那般手捧古卷仔细阅读,看见秦林进来这才放下手中颇为陈旧的古书,说道:“秦兄此次回来可有什么收获?”

秦林和叶寒枫也极为熟悉,坐下之后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说:“厉云寒此人殿主一定要设法将他降服,他身上异数太多,此次我装作文弱书生与他一同前往道宗,路上碰上狐妖作怪,我便想借此探查一下厉云寒的底细,谁知道他修为非同一般,和司马朝雄竟然不相伯仲,有两只狐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武师五层的大成境界,甚至已经初窥六层,当时厉云寒也就是武师二层的修为,从他的身体中竟然冒出了一道白光,这白光化为人形,手中拿着的竟然是那把消失已久的神剑‘九霄’,只用了一招就把两只妖狐打的身形俱灭,最后五只妖狐的内丹全被这道白光吸收。殿主此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这厉云寒若是与殿主为敌肯定是大大的不利。”

听秦林讲了这么多,叶寒枫也是若有所思,和司马朝雄实力不相伯仲固然吸引人,但最惹人注意的却是那道白光人影所持的九霄神剑,若要是得到此等神物,不但在气势上压倒道宗,更重要的是殿中又多了一名猛将,对于他的宏伟霸业是更加的有好处。

“看来此事要极为慎重,若要是想得到此人,肯定是要大费一番周折,看来还要烦劳秦兄上道宗一遭,咱们需要里应外合,一同攻上这道宗的险峰。”

与此同时,厉云寒一行人也已经到了道宗险峰脚下的城镇,刚进城镇中,一把飞剑飞过插入城墙之内,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跑了过来看见没有伤人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向厉云寒等人道歉。

厉云寒倒是无妨,旁边的蓝羽菲却不依不饶,把那男子说的无地自容,最后这男子无奈只好请厉云寒等人吃饭,蓝羽菲这才善罢甘休。

“想不到厉兄也是来参加这五年一次的道宗入门测试。”这男子也是同样吃惊。

“听兄台如此说好像感觉参加入试的人有很多。”

“那可不,你看看咱们的周围,凡是手中佩带武器的人基本上都是来参加应试的,可就是不知道此次又有多少人能入围。”这男子也是满脸的愁容。

蓝羽菲却非常的不屑一顾,冷哼一声说:“这有何难,好歹我们也是从仙魔秘刹出来的学生,这入试都进不去那以后也不用再提自己是什么修炼者了,回家过日子岂不是更好?”

这男子一听几人是仙魔秘刹来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话也突然变得结巴了起来:“你是说…你…你们是…是…仙魔秘刹的?”

一听到仙魔秘刹,客栈一层的人都往厉云寒这桌看来,弄得颜汐雯和厉云寒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向众人赔了个礼这才免于尴尬。蓝羽菲看着这个男子惊讶的表情也是笑了出来,接着说:“仙魔秘刹又怎么了?”

这男子咽了一口口水说:“这仙魔秘刹的来头可是不小,据说是大陆之上赫赫有名的三大家族出资建立的,为的就是培养各式各样的修炼人才方便扩大他们的声势,这三个世家还与各个宗师门派有很多牵扯,势力之广之大无可匹敌。”

听到这些,厉云寒看了看两女笑着问:“那不知这三个家族分别是?”

这男子一听当时就得意起来,说:“这赫赫有名的三大家族都不知道你当真是孤陋寡闻,这三大家族分别是平州的仇家,秦州的蓝家,还有辰州的颜家。这三个家族在当地也是富甲一方。”

听完这些,厉云寒已经乐出声来,看着两女说:“想不到你们两位家里这么厉害啊~”

听见厉云寒口中话中有话,颇有揶揄之意,这两女也是一同出手,两只绣拳打在了厉云寒的身上。

这男子一听这两位绝色佳人竟然来自三大家族,心中也是极为震撼,恨不得赶紧顶礼膜拜,奉为女神。

几人正聊得起劲,远处一桌客人竟然闹了起来,一个男子大吼道:“小二,你们这都是些什么饭菜,难吃的要命,难道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吗?”

旁边的人也开始起哄说:“是啊,这大城里的客栈就是如此对待客人?”后面又引来了一阵的喧闹。

小二也是急忙过来解决问题,这客人却一直蛮横不讲理,旁边男男女女也都是看乐起哄之人,小二一个人也是百口莫辩。

声音太过吵闹,厉云寒也是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便出了事情。那桌闹事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灵越剑门的赵峰等人。

“原来是他们…”厉云寒自言自语说着。

“怎么了云寒,难不成你认识他们?”颜汐雯看出了厉云寒的异样随即发问。

本来这事情是厉云寒不愿提及的一段往事,既然现在再次遇见,颜汐雯和蓝羽菲也问到,他也就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也包括被人陷害对女弟子行为不轨,修为被废等事。

等厉云寒讲完,颜汐雯一脸的平静,陷入了沉默和深思。蓝羽菲却有点压不住心中怒火,站起来就想过去找他们理论,却被颜汐雯硬生生的拦下了。

看着厉云寒眼中阴晴不定的神情,颜汐雯笑着说:“云寒,你是不是想戏耍他们一番?”

厉云寒也是微笑地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店小二在那里和赵烈赵山周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粒花生,运起内劲直接打在了小二手中的热茶壶上,茶壶脱手,弄的赵烈赵山一身水渍,小二见状也是吓得不轻赶紧帮忙擦拭。赵烈和赵山口中骂骂咧咧,心中也是一万个不满意但对于一个不懂武功的平凡人也不好发作。

厉云寒手中再次打出两粒花生,分别打在了赵烈和赵山的腿部柔弱的地方,两个人腿上冷风一过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这一幕在场的所有客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店小二也是受宠若惊,连忙搀扶两个人。

赵烈和赵山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糗,脸上也是红的要命,坐在位子上也是闭口不语,手中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斟满。

颜汐雯和蓝羽菲看见他们两个人除了这么大的丑也是笑了起来,看着厉云寒挤了挤眼睛,她们笑的也更欢了。

阴沉着脸的赵峰放下酒杯,手中筷子激射出去,不偏不倚的打向厉云寒。厉云寒也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功法逼近,拿起桌上的筷子运起五元中的雷霆决也掷了出去。两只竹筷在空中相碰,劲风当中夹杂着雷电之力劈啪作响。

看见两人势均力敌,赵峰又拿起一副新的竹筷边吃边说:“既然大家都是修炼之人何必还藏着掖着,几位朋友也别不出声音,敢做就要敢承认,和舍弟开了这么半天的玩笑,不介意的话过来喝两杯如何?”

听见赵峰发话,旁边的赵烈赵山也是气势十足,喊道:“哪个不长眼睛敢戏弄我们!”赵烈山旁的云紫清也是厉声附和。看赵峰已经发话,厉云寒也是微笑了一下,颜汐雯也是会了意,站起身走向赵峰那边。

众人一看有人应和当时都没了声响,静静观察着两边的变化。赵烈赵山一看是个美女走了过来,心中的怨气当时就没了一半,满脸堆笑着看着颜汐雯。

来到近前,赵峰看见颜汐雯心中也是一惊,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倾世的容颜,眉宇之间带有一丝贵气,身形修长,一身的罗衫把她的身姿凸显的完美无瑕,就连旁边的云紫清看见也不禁有三分嫉妒。

“姑娘可是刚才掷竹筷之人?”赵峰不紧不慢的说。

“不,我并不是,我过来只是替我的朋友说声抱歉,他这个人喜欢清静,刚才令弟和他的朋友一直争论不休,他觉得过于吵闹所以才出手。”

“如果吵到你的朋友了,我代舍弟向他道歉,不过你这位朋友内力修为不低,可否与我们引见?”

颜汐雯一笑说道:“我想你们会认识的。”说完迈步走了回去。

赵烈赵山看着颜汐雯走回座位,本想看一下那位“朋友”长得如何,可只看见一个背影,心中不免失望了一下。

“大哥,这**的朋友看不见脸,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无妨,等有机会过去看看。”

等到桌上佳肴吃尽,赵峰几人想回身过去看看那几人,不料那张桌子上只有刚刚的姑娘和另外一位女子,并没有看见其他人。

赵烈环顾四周,却发现在柜台前站着一位极为熟悉的人——厉云寒!

第四十八章不自量力

晌午过后,客栈里的人也是熙熙攘攘,厉云寒在柜前和掌柜打听客房的事情,不料这一幕却被赵烈看个正着。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的厉师弟嘛。多年不见近来可好啊。”赵烈说着开始往柜前走去。

凭厉云寒现在的修为怎会听不见,轻轻笑了一下继续喝掌柜交涉。

赵烈一看厉云寒无动于衷,显然是觉得刚才的话有的无味,和赵山对了个眼神接着说:“赵山,你看看咱们的厉师弟,多日不见这个脾气还是这样,就像…就像这茅房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咦,赵山你有没有闻到,好臭的一股味道啊…哈哈…”

旁边的赵山一边笑着一边附和,眼神还不时瞟向厉云寒,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是啊,赵师兄,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碰见门派的弃徒,真不知道是该感到幸运还是羞耻呢。”

“的确的确,这意图侮辱同门女弟子的罪名咱们可是万万不能担当的,还要说是咱们厉师弟艺高人胆大,就算是图谋不轨也不会藏着掖着,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想想就觉得啧啧啧…”

和掌柜说完,厉云寒转身就走,刚走一步,赵山就过去挡住了去路,赵烈跟着走了过来说:“厉云寒,虽然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但见到师兄是不是也要打声招呼呢,别出了院墙就不知道规矩了。”

见赵烈赵山这么不依不饶,厉云寒也不再忍耐冷言说道:“你们可知道好狗不挡道?”

赵山当时就怒了,说:“你敢骂我们是狗!”还没说完就被赵烈拦住,赵烈看见厉云寒动怒心里也是颇为开心,说道:“厉师弟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虽然你被逐出门墙但好歹我们曾经是师兄弟,这般许久不见关心一下你,说说话叙叙旧也不可以吗?”说完一只手就搭在了厉云寒的肩上。

赵烈故意把声音压低,凑到厉云寒耳旁说:“你可知道云紫清的身体是多么的诱人,可惜你不曾尝过,或许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你喜欢的**现在躺在我的怀里,你能奈我何?要知道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修为被废的蠢货,还想来这里拜道宗门下。别妄想了,你现在是被全修炼派唾弃的人,我劝你还是夹着尾巴滚回老家吧。”说完手中内力展现,意图把厉云寒压跪在地上。

厉云寒嘴角不禁上扬,肩上的内劲越发的沉重,丹田内运起五元正魔决,森冷的寒气慢慢冰封了肩头浓重的压迫感。再次使用出雷霆决,细微的雷电力透过肩头慢慢粉碎了赵烈的内劲,本来沉重的感觉荡然无存。

赵烈眉头紧皱,见厉云寒如此轻松心中不免起疑,自从厉云寒走后赵烈也是一直抓紧修炼,更有赵峰的帮助,狂风剑法使得也是炉火纯青,修为也是从武者五层升到了现在的武者八层。断不可能会输给一个武功被废的厉云寒。

可事情却没有像赵烈想的那般,厉云寒看赵烈修为不过是武者八层,心中也不免笑了一下。雷霆决的五雷索魂用出,厉云寒的身上慢慢显现出紫色的电流,这电流由慢转快,不一会的功夫就汇聚到了全身各处。

厉云寒身体一震,这股电流一股脑全部奔向赵烈,赵烈也是猝不及防,所有的电流都汇聚到他的身上,立时赵烈的脑中嗡嗡作响,手脚发麻跪在了地上,酥麻的感觉让他哭笑不得,坐在桌旁的赵峰看见赵烈无缘无故的抽搐急忙闪了过去,一股强大劲风逼近,厉云寒也是身形闪到了颜汐雯和蓝羽菲的桌旁,拿起桌上的酒盅一口喝下,眼中还一直看着赵烈等人。

赵峰手中狂风的内劲打在了赵烈的天灵上,一股快速的劲风穿过了他的身体,那酥麻的感觉慢慢消失,身体也不再抽搐。赵烈摇了摇脑袋站了起来。

赵峰看赵烈如此问道:“赵烈,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只不过是……”还没等赵烈说完,旁边看热闹的人纷纷指着赵烈大笑起来。赵烈也不明所以,忽然窗外一阵微风吹过,赵烈觉得裆下一凉这才低头看去,原来是刚才那种酥麻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了。

赵烈忍着羞愧赶紧跑回了房间,后面还跟着赵山和云紫清。赵峰向颜汐雯那桌望去,脚步沉稳的走了过去。

“这位兄台,刚才为何向舍弟出手?”赵峰虽然字字忍让,但语气中却毫不友善。

厉云寒喝了一口酒转了过去说道:“你说呢,赵师兄?”

看见厉云寒的脸,赵峰当时万不敢相信,就在刚才把赵烈弄的**的人竟然是两年前被修为废除踢下山的厉云寒。

赵峰眉头一皱说:“是你……”

“不错,正是厉某。赵师兄这两年过的可还好?”

赵峰想了想接着说:“刚才的竹筷是不是你扔的?”

厉云寒也不正面回应,只是喝了口酒笑了起来。赵峰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身便向楼上走去。

回到房中,赵烈已经换了一身衣物,整个脸赤红,也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气氛。见到赵峰回到房中,赵烈急忙问道:“哥怎么样了,有没有让那小子难堪?”

“没有,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你这般,他现在的修为恐怕也不低。”赵峰心中也是一阵的思索。

见自己的哥哥没有为自己撑门面,心中多少有点忿恨,说道:“哥,你怕什么,他厉云寒再能耐也是被众长老逐出师门的弃徒,就算他天资聪慧,这两年能有多大的成就,能和大哥你武师二层相比吗?更何况现在李飞舟入了内门,外门的事情他根本不管事,现在你才是外门第一人。”

“虽然是这样,但此次道宗入门比试,师傅让咱们过来参观学习,咱们不能有什么差错,想要再次整到厉云寒,我们必须要从长计议。这几天咱们先计划一下,一切都等咱们上了道宗之后再说。”

“是,大哥。”赵烈一听赵峰已经如此计划,也没什么话好说,只能点头应允。

“这几日你们谁也不要去招惹厉云寒,他现在的实力我也不敢确定,但大概也有些猜测,至少是武者九层的实力。”

“武者九层,这怎么可能?”赵烈和赵山异口同声说道。

“你们嘴中的不可能恰巧就这么发生了,这几天云紫清去探探厉云寒的口风,不要露出马脚,就先这样,我还有事先出去了。”说完赵峰大步走了出去。

见到自己最大的依靠赵峰也是眉头不展,赵烈也是没了精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阵阵发愣。

当日深夜,厉云寒无心睡眠走到了客栈内的院内。看着夜空的景色,心中也是一阵放松。从背后掏出了一个酒葫芦一口一口喝着,这要是让颜汐雯和蓝羽菲在场一定会说他染上了喝酒的坏毛病。

一整壶的酒也已经喝下了一多半,厉云寒的脸上也多少有点微醺。厉云寒也算是出自大户人家,对于这种诗词歌赋多少也要懂得一点,虽然谈不上学富五车,但也是满腹经纶。现在已经到了深夜,除了照亮过道的灯笼,唯一的亮光就是来自天上的明月。此情此景,厉云寒坐在院中石凳之上竟然吟起诗来。

“独月茫茫洒雕窗,醉入心头惹愁肠;小径苍苍凝霜露,问天何人解情殇。”刚刚说完右手一抬,一口烈酒又进入了腹中。

正当厉云寒酒醉之际,放在石桌上的酒葫芦被人拿起,这人也是喝了一口。又把葫芦随手放在了桌上。

“好酒……好诗……”

听见旁边有人说话,厉云寒抬头望去,看见一名身着薄衫的女子正在和他四目相对。此人正是云紫清。

厉云寒拿起葫芦喝了一口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云紫清看见厉云寒冷漠的神情,笑了笑,坐在了旁边,说:“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便是做什么。”

“你觉得我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为何没有,你就不想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云紫清越说声音越小。

厉云寒看了看手中的酒壶说:“不想!”随手扭头便要走。可刚走几步,身后却伸出了一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慢慢靠了过来。

“云寒,不要走好么?就当是陪陪我…”

厉云寒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云紫清见厉云寒没有反抗,心中也是冷笑一番,接着温柔地说:“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我的确对你有过怨恨,想不到你竟然会这样对我,可是等你走后,我才慢慢发觉这一切都是赵峰赵烈的阴谋,他把我们迷晕衣衫褴褛的扔进内门弟子的炼丹室,为的就是让你无法在立足在灵越剑门,甚至是整个修炼门派。至于我,起初回到赵烈身边的时候还是对我极其的好,可是日子久了他也对我厌烦,而且经常拿这件事来威胁我,逼我就范。就这样,我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当场了交易,只是为了求得一息尚存。”说到这里,厉云寒仰天叹息,不知如何说起。

云紫清见此招有效,便决定加些火候,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衫,用自己最原始的一面的紧紧贴在了厉云寒的背上。厉云寒虽然微醺但也知道背后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个男人最本能的诉求。云紫清刚想在说些什么,就听见西边屋中出来一人。

“云寒~你怎么还不过来,你干什么去了?”厉云寒正好看见蓝羽菲身上披着一件外衣,赤着脚走了出来。

等到蓝羽菲看清楚厉云寒身后的云紫清的时候,蓝羽菲大叫道:“厉云寒,你个负心汉!”

第四十九章二女争夫

此时还沉浸在醉意中的厉云寒听见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酒意顿时全无。看着一身简单服饰的蓝羽菲正在满脸怒气的看着自己,心里不免咯噔一声。又发现身后裸露前身的云紫清,心中真是叫苦连天,好死不死让蓝羽菲撞个正着。

“厉云寒,你个负心人!这样的货色你也要沾一下吗?”现在的蓝羽菲根本就和一个含冤的俏妇人没有两样。

后面的云紫清见事情败露不免有点难为情,毕竟她身前现在没有任何衣物遮体,硕大之物就紧紧贴在厉云寒的身后。她露出眼睛看了看正在气头上的蓝羽菲,轻轻地说:“云寒……”

一听见云紫清叫云寒,蓝羽菲当真是火冒三丈,眼中的那两团火恨不得把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烧成灰烬。

“云寒也是你叫的,你这个贱女人、狐狸精!”蓝羽菲一遍说着一遍走向厉云寒,本来厉云寒不想看的,只是当时的脑子让蓝羽菲喊得已经短路,想不起此时要闭上眼睛。只看见蓝羽菲披着一件蓝紫色的外衣,衣袖就露在外面一晃一晃,外衣的下面则是一件贴身的衣物,虽然小巧但也把蓝羽菲重要的部分挡住。

当蓝羽菲走近,厉云寒的心已经提到了喉咙,吞吞吐吐地说:“羽…羽菲,你这是要干什么,我怎么就成了负心人了?”

蓝羽菲闻见厉云寒身上浓重的酒味儿,鼻子微微皱了一下,看了看蜷缩在厉云寒背后的云紫清,眉头已经聚在了一起。

“是不是她**的你,说!”蓝羽菲一手指着云紫清喝道。

云紫清在后面看着蓝羽菲如此的咄咄逼人,心中也是怒火中烧,最后实在压不住了。从背后走了出来说:“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和云寒认识的时候还没你什么事情呢,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高尚,你这穿着打扮哪点像一个正经家里的女子,搞不好你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来**云寒的。”

见云紫清也不甘示弱,蓝羽菲更是气愤,挺起胸前的玉兔说:“你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以前害云寒害的不够吗?”说完拉起了云寒的手往自己的屋中走去。临关门前还大声说了一句:“你死心吧,云寒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他爱的只有我一个!”说完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云紫清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把衣服穿好大摇大摆走回了房间。

屋里的蓝羽菲在门缝中看见云紫清走后心中才放心,长舒了一口气说:“你得多谢我,替你解决了这次的麻烦。”说完蓝羽菲还得意地扬了扬头。

听见蓝羽菲这么说厉云寒才明白蓝羽菲其实是在演戏,为的只是把前来**厉云寒的云紫清吓跑,让她知难而退。

厉云寒知道蓝羽菲的良苦用心,说了声谢谢就想往门外走。却让蓝羽菲一把拽住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也应该回去休息了。”

听见厉云寒要走,蓝羽菲的脸上又阴了下来,眼中不自主的就流出了眼泪,抽泣地说:“行,你走吧。看谁下次再帮你解围。”说完拿着凳子坐在房门口。

厉云寒看见蓝羽菲此举也是哭笑不得,明明让自己走,却又把门口堵住。厉云寒知道她的大小姐脾气,笑着说:“羽菲,让我出去好不好,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现在知道名声不好了,那你早干什么去了,那天晚上你是多么的温柔,多么的善解人意,怎么到了现在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就这么的薄情寡义嘛~”说着说着,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掉在了地上。

厉云寒看着楚楚动人的蓝羽菲,心里也是莫名的一阵酸楚。月光洒进屋内,照在了蓝羽菲的脸上,他清楚地看见面前这玉一般的女子脸上的泪痕。他慢慢伸出手,轻轻擦拭着泪痕。美女的眼泪已经停止流下,但还在不住的抽泣,蓝羽菲感受着面前这个男人手掌的温度,从心底感觉到了一种满足,还不等厉云寒反应,炽热的双唇已经印在了他的嘴上,丁香小舌也慢慢滑进他的嘴中。

厉云寒血气方刚,像蓝羽菲这样的动人尤物投怀送抱,虽然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但被蓝羽菲这么一闹却变得极为被动,两只大手从背后环抱住了眼前的佳人,一股来自女人身体的淡淡幽香瞬间进入了鼻腔,那香气慢慢侵蚀了厉云寒的大脑,感性终究战胜了理性。厉云寒抱起蓝羽菲走向床边,怀中的俏佳人还不忘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丁香小舌不停地在他的嘴中挑逗。此时此刻,屋内的香艳场景当真是美不胜收。

翌日清晨,厉云寒带着颜汐雯和蓝羽菲走出城外向道宗险峰山脚走去,刚一出城就发现昨天用剑刺穿城墙的兄弟一直尾随着他们。

无奈厉云寒问道:“昨天只顾着说话也忘记问兄弟姓名,从城中就一直跟着我们可还有事情?”

这人笑了笑说:“在下姓萧,名叫萧玄。昨天看见兄台修为了得,也很是仰慕,得知也是拜入道宗,就想和你们一同前往,等到比试中也能仰仗兄台精湛的修为过关,还请兄台成全。”

厉云寒一看这人虽然说话直来直去倒还有些风趣,就应允了一同前往。颜汐雯和蓝羽菲看厉云寒即已经点头也就没说什么,一行四人越走越远。

城外一处树林中,赵峰等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多时。想起昨天傍晚赵峰让云紫清去探一探厉云寒的口风,心中就极为不悦,看此时赵峰仍然沉稳有余,随即问道:“大哥,昨天你让紫清探一探厉云寒那小子口风,有何发现?“

听到赵烈发问,赵峰睁开眼睛说:“你这个**当真是个废物,把衣服都脱了都不能引得厉云寒上钩,当真是无用之极。也不知道你是看上她哪点。“

赵烈一听云紫清脱衣服这件事当时就气炸了,也不管赵峰等人就到树林中找云紫清问个明白,云紫清看赵烈如此生气也只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赵烈,你别动怒,我和厉云寒什么都没有,昨天我看见他一个人喝酒,我觉得机会不错就过去和他套套近乎,谁知他根本不愿理睬我,无奈之下,我只好把上衣解开抱着他,希望博得他的一点同情,刚刚有些成效,不知从哪里蹦出了一个小妖精,醋意大发不说,最后还把厉云寒拉走了,我什么都没问出口,只好回房间睡觉了。”

听见云紫清这么说,赵烈心中多少有点放心了,至少他脑袋上的那抹绿色没有坐实。云紫清看赵烈不再言语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走过来说:“赵烈,你放心,我和厉云寒那样的废物不会发生什么,我一辈子都是你一个人的。”听见此话赵烈顺势把云紫清搂在了怀里,云紫清也不反抗,任凭身体倚在赵烈的怀中,两个人在树林中温存一把。

等到两个人回到赵峰身边,赵峰说:“再过不久厉云寒等人就会路过这里,咱们先往前面等着他们。等与他们见面咱们再好好收拾他。”说完头也不回径直向前走,赵烈和赵山三人对了一眼也就跟了上去。

赵峰等人走后没过多久,厉云寒四人也来到了这处树林,赶了半天的路也是极为辛苦,厉云寒在客栈时听店小二说去道宗时会路过一处瀑布,这瀑布是从险峰上留下来的也极为壮观,所以厉云寒提议在那里休息。

再过片刻,厉云寒在远处就看见了瀑布,等到来到瀑布近前,厉云寒的脸便冷了下来,不料赵峰等人也在此处。等到赵烈看见厉云寒的时候嘴上还露出了不屑的讥笑。

盘坐在岩石上的赵峰缓缓说道:“我等你很久了,厉师弟。”

第五十章今非昔比

看见前方赵峰几人,厉云寒心中也是一阵的不悦,下意识看向云紫清。只见云紫清一脸幸福的扎在赵烈的怀中,小脸还有些许的发红。立时厉云寒好像就明白了什么。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蓝羽菲走进低声和厉云寒说道。

厉云寒此时脸上的那一点失望顷刻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平静。

“赵师兄,昨天客栈一别我想这辈子再也无机会见面。想不到这么快咱们就见面了。若不是师兄在我前面,我都怀疑是不是师兄尾随我来到这里的。”

赵峰被厉云寒识破,脸上也是平静如常,毫无异样之色,笑了笑说:“厉师弟,虽然你被逐出了师门,但临走前各位长老念你是初犯只是废除了修为,以儆效尤。想让你幡然悔悟重新做人。不料你还是死性不改,竟然再次犯下同样的过错。下山前长老交代,务必看一看你生活的如何,若要是还屡教不改,就替天行道,斩除妖孽。”

“哦?原来长老们还记得我厉某,真是万分荣幸,我当初被逐出师门的时候只不过是个二流的弟子,怎么能和赵师兄相比,李飞舟师兄现在已经是内门弟子,看来这外门弟子中已经是赵师兄的天下了。”

“都是同门弟子算不上什么天下不天下。倒是你,屡屡犯下**罪行,深夜云师妹过来向我哭诉,说你在客栈院内借酒出言**,可有此事?”

厉云寒听见这声质问也是轻蔑的笑了笑:“既然赵师兄已经说了,我想我再怎么辩解也是无用的吧,赵师兄想做什么大可不必用这么多的借口。”

“既然你不否认,那就证明确有其事,我也说过长老要让我替天行道,那今日休怪我这个做师兄的不近情面!”说着赵峰右手拔出了长剑。

“那还请师兄不吝赐教。”说着厉云寒的脸上也是满脸的杀意,就连旁边的颜汐雯和蓝羽菲也是从未见过他如此神态,可想而知那一年厉云寒收到了多么大的屈辱。

赵峰也不再多说废话,右手长剑挥动,一招风云变幻打出,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如今已经是风云变动,不知何时天空慢慢聚成了乌云,遮挡住了此地的阳光。手中的那道云朵状的剑花越来越清晰,透出一股凌厉的剑意,杀机隐藏在变幻的风云之中。

厉云寒身上的狂风剑法虽然已经被废,但他也知晓其中各种奥秘,风云变幻,抖剑出花,在变幻莫测的风云中暗藏杀机。厉云寒心中也早已料到,赵峰这两年也必定会有不小的进步,看此剑法的熟练程度和内功心法他也基本猜到了赵峰现在是武师二阶的实力。

厉云寒见变幻非常的剑法袭来也不大意,暗自想起莫逸阳所创的五元正魔决,此套功法正是根据五元中相生相克的道理的演化而成,此时此刻用雷霆决再合适不过。事不宜迟,厉云寒运起雷霆决的五雷索魂,强大的雷劲电力透过剑身激射而出,五雷剑气刚刚发出便和风云变幻的剑花相撞,暗紫色的雷电也是清晰可见,在剑花所包围的剑气圈中来回穿梭,就好像有一人用自身**作为长剑奔袭于重重包围。风雷两大剑气此消彼长,在其中打的好不热闹,渐渐地两股力量消失于无形。

刚刚还意气风发的赵峰此时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来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不料眼前的这人已经非昔日的厉云寒了。今时今日,以他现在武师二阶的功力未必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战胜厉云寒,若有硬拼打个平手,或许都要两败俱伤。

看赵峰久久不见出招,厉云寒说道:“怎么样赵师兄,我这招你有何指教之处?”说完还笑了一番。

赵峰看厉云寒此番得意之举也是心中燃起怒火,冷哼一声,狂风剑法中更高一层的剑法疾风骤雨也在他的手中汇聚成形,大喝一声,剑舞成风,怒啸狂吼,显然是想要了厉云寒的命。

今时今日的厉云寒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束手就擒,虽然雷霆决中的精妙剑法他也是刚刚涉猎,但是以五雷索魂的内功心法加以辅助倒也能使出一二,手中长剑慢慢变的模糊起来,厉云寒的每一处动作,长剑所过之处都会留下一道幻影,,每道幻影叠加而知形成了一道无坚不摧的剑网,滴水不漏的剑网上还隐隐泛着紫光,显然这五雷索魂的强大电力已经遍布。

赵峰手中所打出的疾风骤雨也非同儿戏,剑气划过地面之时也是有裂痕出现,漫天尘土飞扬,剑气毫不掩饰的穿过尘土黄沙打在了剑网之上。

本应该狂风中的气爆之声却没有发出,疾风骤雨的剑气不时地打在剑网上,每次打入剑网之内,旁边的两女也是清晰的看见,疾风的剑气慢慢的穿进了剑网之内,但也被剑网所自带的强大电力消磨,本应该手指粗细的剑气经过消磨只剩下竹签一般,打在了厉云寒的身体各处,细小如针的剑气虽小但利,在厉云寒的身体外侧擦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就连面颊上也不能幸免于难,颧骨之上留下了一道血红的“一”字。

“云寒!”见厉云寒受伤,颜汐雯和蓝羽菲也是异口同声喊出了他的名字。话语说出,两女也是同时向对方看去。

赵烈和云紫清三人却在旁边观看战局,战局虽然激烈但他们的脸上从未有过担心的神情,在他们的眼里,赵峰的实力在天下同辈修炼者中也算是佼佼者,见这次的招式奏效,并且还在厉云寒的身上各处留下伤痕,他们也就更不用担心,完全是一副看戏的嘴脸。

武者阶段和武师阶段还是有一定的差异可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于内功心法。武者之流在乎的是招式,武师更注重于内功。所以在赵烈等人看来轻松的赵峰,此时并不轻松,疾风骤雨的剑气每次打出耗损的真气也是如数的增加,厉云寒用幻阴剑法所制造的剑网虽然有些许的漏洞,但也只是用了一部分的能力,如果厉云寒不再灌输内力,这剑网很快就会被消磨殆尽。

果不其然,通过赵峰密不透风的剑雨攻势,剑网终究抵挡不住崩碎消失。厉云寒手中长剑再次用出幻阴剑法,无处不在的幻影包裹住了来势凶猛的剑意,厉云寒手中剑指旁出,顺势把众多包裹的剑气一同卸到空中,打在了险峰之上。众人即使没有看见,但在瀑布后的岩石上却留下数十道三尺深的口子。

两次强大的攻击都被厉云寒用不知名的功法破解,这对于自负的赵峰来说是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的痛苦,本应该完全压倒性的趋势现在却变成了平局收场。

厉云寒看见赵峰眼中发红,觉得再过不久赵峰就会出最后的绝招风舞绝杀,所以先下手为强,体内丹田中雷霆决的雷电之力瞬间结冰,一招万剑千层雪打了出来,数以百计的寒冰剑气以气化实,一道接着一道的弯月形剑刃打向了赵峰。

此时的赵峰已经完全没有意识抵抗,所有的思绪全都沉浸于自己和厉云寒打成平手的执拗当中,身后赵烈三人大声的叫嚷他也不曾听见。

正当这厉云寒最强的一招击中赵峰的时候,天上突然落下一柄长剑,这长剑不偏不倚的插在了赵峰的面前,所带来的强大剑意和威慑力把万剑千层雪的攻击完全化解。这一幕就连厉云寒自己也是未曾想到,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等这把长剑的主人到来。

突然天空中落下几名男子,一个个穿着不俗,头戴顶冠,身披白袍,尤其是为首的那一人,更是气宇轩昂,俊美不凡。

“二位暂且停手,听在下一言!”说完伸手拔出了地上的长剑,长剑拔出地面之时,一股强大的气流也奔涌而至,吹乱了在此每一个人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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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道宗所见

看到赵峰无事,赵烈等人心中也算大石落地,急忙上前去安抚赵峰,但赵峰双眼血红,口中也不知说的什么,持剑的右手也是不住的发抖。

“大哥,你别吓我,你清醒一点!”赵烈边说边用力摇晃着他。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不…不…”赵峰口中显然已经语无伦次,就如多年前和厉云寒比武一般的走火入魔。

这俊美的男子看见赵峰如此神情错乱,无奈的摇了摇头,食指聚气点在了赵峰胸口的几处穴位上,将导致走火入魔的这口真气导入眉心,食指再次聚气点向眉心的时候,赵峰已经安然无事昏死过去。

赵烈见自己的哥哥没事,也是连声道谢。

这俊美男子看了看两方的人拱手一礼说道:“在下是道宗掌门门下大弟子唐渊,这几位都是在下的师弟,本来我们是在处理今年入选考核的事宜,但远处发现有异样前来查看,谁曾想是几位在厮斗,这道宗门下也算是一片清静之地,实在不宜厮杀,还望各位能够停手。”

厉云寒看了看唐渊身后的赵峰,也是笑了笑说:“唐师兄教训的是,我们四人也是去参加入试,不料在这里和这几位相遇,多年前在下和这几人有些过节,今日再相见难免会有打斗,失礼之处还望唐师兄见谅。”说完厉云寒深鞠一躬表示歉意。

唐渊见此人言谈举止大方得体,刚才的那一招剑法用的也是随心所欲,心中也是颇为好感。

赵烈等人看了看此时局面也是对他们不利,这名叫唐渊的道宗弟子明显对厉云寒刮目相看,当下赵烈说道:“唐师兄,我们几人是灵越剑门弟子,奉长老之命前来道宗学习。”

唐渊一听是其他门派的学习者,脸上自然露出微笑说:“原来是灵越剑门的师弟,掌门也有交代,如要是遇见其他门派前来必然要好生招待,既然师弟其中有人不方便那就让我这几位师弟护送你们上山,我继续去安排其他事宜了。”说完唐渊身后的几位师弟出来帮赵烈照顾赵峰,几人向后山瀑布旁的小路远走越远,赵烈身旁的云紫清还回头看向厉云寒。

厉云寒此时看见云紫清心中已经没有半点的眷恋,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用自身去换取更多的利益,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入得了厉云寒的心中。

唐渊见赵烈几人走远,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说:“这几年其他门派纷纷派人来学习道宗的剑招,有的时候还真是觉得头疼呢。说了这么半天还不知道几位的名字。”

“在下厉云寒,旁边这两位女子名叫颜汐雯和蓝羽菲。我们来自仙魔秘刹,特来道宗拜师学艺。这位兄台叫萧玄,也是在下的好友。”厉云寒也开始介绍。

“厉云寒!原来师弟就是厉云寒?”唐渊也是大惊失色,惊讶的说道。

让唐渊这么一喊,旁边的几人也是吓了一跳,厉云寒脸上也是有些尴尬:“在下的确是厉云寒,不知唐师兄咱们在哪里见过吗?”

唐渊脸上却多了一份激动说:“师尊安排我筹办入试的诸多事宜,除了要迎接其他各派的弟子,还点名让我找一位叫厉云寒的入试弟子,说此人若是前来,连同一起来的人均免除入试,直接进入道宗,既然厉师弟来了,那你我一同前往道宗,我给你们安排住宿的地方。”

“那就有劳唐师兄了。”说完厉云寒几人随着唐渊一同进入道宗。

一路上唐渊和厉云寒都在讨论修炼功法上的问题,这一问不要紧,着实把厉云寒吓了一跳,在同辈弟子当中,唐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修为也是冲破到了武师六阶,大多数的道宗弟子修为一般都是在武者九阶到武师三阶,这个阶段涵盖了七八成的弟子,只有为数不多的那二三成弟子才是同辈中的精英,修为在武师四阶到六阶徘徊,刚来到道宗第一天就碰见了修为如此高深的唐师兄,对与厉云寒来说简直是幸运至极。

等到来到道宗山门,厉云寒才知道什么才叫做名门大派,山门气势如虹,偌大的一块匾额上龙飞凤舞地书写着道宗二字。

穿过山门,厉云寒才发现山上的气候不等同于山下,山上一年四季划分的非常明确,春季时满眼的绿色,一片的生机盎然,炎热酷暑时虽然会比山下清爽一点,但每每到严寒时分却是无比的寒冷,有些修为稍低的弟子,到了冬日也要准备几件御寒的衣物,只有如掌门和各院的长老才会一年四季不交替衣物。

现下道宗之内就像是刚刚被细雨滋润一般,远方不知名处,有清幽鸟鸣传来,天空蔚蓝,白云几朵。厉云寒远处望去在这山涧之内也有像院中石子铺成的小道。唐渊带领着四人穿过石路进入了一处回廊,每次走过一处庭院,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条更长更大的环形回廊,边缘每隔两丈,便会有一根红色的柱子。每两根柱子中间都会有一个拱门。

他们顺着回廊向前走去,经过了一道道的拱门,这才发现每一道拱门里的庭院摆设大致相同,不难看出这里一定是道宗弟子平时生活起居之处。单从这不小的规模来说,这样的庭院恐怕不下百间,可想而知这名门正派弟子之多。

通过走廊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这条走廊的尽头,确实一道高耸的院墙,下面开了一扇大门,两扇大门高达数丈,几个人也须抬头观看,厉云寒几人也不知打造如此巨大的门需要在哪里找寻材料。

唐渊对于这样的景象早已经司空见惯,面无表情的径直从这门中走了进去,几人也尾随跟上。

等到踏进大门向前望去,几人才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呈现在眼前的一切。

这里,就好似书中提到的仙境。

一片极其巨大的广场上,地上的砖瓦全部都是白玉铺砌,当人走在上面,从高空俯瞰,这人在其中是多么的渺小。远方白云轻飘,,恍如轻纱一般,竟然都在脚下漂浮。走到广场中央,没个数丈都会放置一个巨大的铜鼎,分作三排,每排三座,共九座,规规矩矩的摆放。鼎中不时有轻烟飘出,在空中盘旋上升,但散发出的清幽香气却凝而不散。

“往这边走,厉师弟。”说完唐渊往前走去。

厉云寒一下拽住了唐渊,唐渊也是一惊,问:“何事?”

“唐师兄,方才我见到拱门出的庭院,都是一样的摆设,那里应该就是弟子平时居住的地方吧?”

“正是,厉师弟真是观察入微。”唐渊点头说道。

“那唐师兄现在带我们去的是何处呢?”

唐渊这才明白,原来厉云寒是这样的想法,笑了笑说:“师尊说过,遇见厉师弟你要先带你去见过他老人家,然后再由我去安排你们的住宿,以我对师尊的了解,我想此次就会把你们安排在弟子房中,以后我们便是真正的师兄弟了。”

听到这话,最高兴的绝非是厉云寒,而是站在一旁的萧玄,莫名其妙的结识了厉云寒,到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直接进入了道宗,这样也让萧玄在心中佩服了厉云寒千次万次。

“那就有劳唐师兄了,请继续带路。”疑惑解开,厉云寒也再无疑虑。

等到向前走去,众人极目远眺,只见前方广场尽头,在雾气朦胧的云气后,似乎有什么东西。

广场尽头,有一座看似朴素的石桥,,无座无墩,凭空而起,一头搭在了广场尽头,另一头却斜伸向上插入云处,就像是一条巨龙跃入天际,气势孤傲。阳光照在这石桥上,桥面散发出点点星光,就好似是夜空中繁星点缀,美轮美奂。颜汐雯和蓝羽菲在这桥上也是驻足良久,煞是喜爱。

唐渊看见几人在这桥上看的如痴如醉,也不忘提醒一声:“你们可是要当心,这‘归星桥’可并无横栏,下方就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可是会尸骨无存的。”

听到这些,两名激动万分的女子立时不敢在向下探望,乖乖站在这归星桥的中央。

又走了一会,白云渐渐稀疏,走出了云海,眼前更是一亮,就在眼前的正前方,有着一座气势磅礴的大殿,经过唐渊的介绍,厉云寒才知道,这就是道宗掌门所居住的,位居道宗七宫首位的天枢宫。

一想天枢星位便想到了自己一直使用的一招剑法,也让他不禁想起了莫逸阳。脸上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天枢宫殿宇雄伟,云气环绕,不时飞过仙鹤几只,长鸣一声再无踪影,如此仙家灵境,让人好生敬仰。

等到来到近前,就看见一块金色的牌匾,上面书写着“玉枢宫”三字。进入天枢宫之后,厉云寒等人见到正座之上有一位老者背对着他们,白衣白发,隐约看见就连长须也尽是花白。

“弟子唐渊拜见师尊,按照师尊的吩咐,我已把厉师弟带来了。”唐渊话语中带着敬仰与谦卑,想必平时对他的管教甚是严格。

“好,你先下去吧,顺便帮其他人安排一下住宿的问题。”

唐渊应了一声,从偏殿带着颜汐雯、蓝羽菲还有萧玄走了出去,大殿上只留下厉云寒一人。

“晚辈厉云寒拜见掌门前辈。”说着厉云寒就是拱手一拜。

掌门也是笑了一声说:“小友多日不见,让贫道甚是想念啊。”说完转过身去。厉云寒一看便惊呆了,这人就是在秦州山脉中救他的那名老道,法号:道胤。

第五十二章入门

厉云寒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和蔼的白须老者,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前辈…怎么会是你呢?”想了半晌厉云寒也只能问出这么一句没用的话。

“哈哈…云寒小友,这段时间过的可还好,上次在洞中一别到现在也有了几个月的时间,见你脚步沉稳,呼吸均匀,修为肯定也是大有长进。”

听见道胤如此说,厉云寒也不藏着掖着,把在路上遇伏还有后来去梵音寺找智明圣僧的事情都告诉了道胤真人。

道胤仔细听完厉云寒的描述说:“想不到小友会有如此境遇,或许也是你的一种缘分。智明大师我也和他相识多年,不但修为高深,而且阅历之广也是无人能及,能够和他交谈数日也是前生修来的善果。”

看见厉云寒望着自己,他也是笑了起来:“是不是还是不能接受?”

自己的心事一句话被戳穿厉云寒也是有点不自然,低声地说:“的确还是有些惊讶,不过能够受到道宗掌门的指导,晚辈也算是荣幸之至了。”

“此次你来拜师,想必也是你自己经过深思熟虑。其实就算是你不来,我也打算去天下各地找寻你,把你引进正道,弘扬我道宗的浩然正气。”道胤也并没有藏着掖着,对厉云寒坦诚相告。

厉云寒也是有些不解,迷惑之余问道:“前辈为何有此想法?”

“因为你我早应该有师徒之名。”听完这话,厉云寒的脑中犹如受到晴天霹雳。

“前辈此话怎么讲?”厉云寒再次问向道胤。

道胤眼中充满了沉着和冷静,但这种沉着慢慢的完全被迷茫所替代,说:“你身上拥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而这股力量恰巧和道宗中的心法如出一辙,而且在城中那晚你受到伏击的时候使出的那一招剑法,也正是贫道的师弟莫逸阳所创的独门剑诀,名曰:七元裂空决。你既然身负强大的能力和剑诀,又何本门同源,那贫道代莫逸阳莫师弟收你为徒又有何不可呢?”

说到这里,厉云寒也不再犹豫,上前一跪说道:“师尊在上,受弟子厉云寒一拜。”说完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清脆回荡在大殿之内。

道胤也是笑了笑说:“起来吧,既然你已拜贫道为师,那今后贫道也自当对你严加管教,时间不早了,你先下去吧,在弟子房处找唐渊帮你打理之后的事宜。”

“是!”厉云寒应了一声走出了大殿。

看着厉云寒走出大殿,道胤坐在正座上,望着门前云海的奇景,自言自语:“逸阳,逸阳,你做梦也想不到,当年师父想做的事情,到今日会在我的手中成功。”说完眼中还闪出了一丝的激动。

等到厉云寒找到唐渊,颜汐雯三个人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颜汐雯和蓝羽菲被分到了“天璇宫”,而萧玄被安排到了“开阳宫”。

“厉师弟,祝贺你,师尊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收过徒弟了,今日他老人家能够破例,那必定会很是看重你的,以后你的修为肯定不可限量。”

听着唐渊如此说自己,心中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反说:“唐渊师兄说笑了,可能是因为我和师尊在以前见过几次,如今我又来到了道宗,师尊觉得我和他有缘所以才收我为徒的,不像大师兄你第一个被师尊收为徒弟,将来这掌门的位子必定是你的。”

“这掌门的位子是谁的我倒是不在乎,只要大家过的开心便是了。”说完两个人走出云海去找其余三人了。

唐渊作为大师兄,有很多的事情都需要和新入的师弟师妹讲清楚,尤其是门规戒律尤为重要,等到唐渊把戒条给他们的时候整整是一本书的量,几个人看着这一本一本的书,眼睛都直了,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道宗门戒。

“大师兄,这么多让我们怎么背啊?”萧玄看着一指厚的戒律,脸上立刻愁眉不展,就连吃饭的时候,萧玄的那种酸劲还没有过去。大家看在眼里也是阵阵发笑。

“门规戒律就是这么的繁琐,偷偷的告诉你,其实只要不是太大的过错,这本书其实就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随便看一看也就是了。”说完唐渊还眨了下眼睛。

众人会意,这饭才算吃的踏实。

弟子房后舍中的意见屋里,赵峰也是慢慢行了过来,赵烈连忙过去照顾。

“哥你醒了!”

赵峰看了看四周问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道宗的弟子房,先前你和厉云寒打斗时走火入魔,被路过的道宗弟子救了。”

“唉……难道真的是我学艺不精,为何短短两年的时间,厉云寒竟然会进步的如此迅速,平常人修为被废再度修炼那都是极为困难,功法被毁,真气四散,没有个三年五载都无法回到当初的境界,没想到这厉云寒还是有点能耐,真是低估了他,早知道在剑门的时候就应该杀了他。”赵峰语气中带着悔恨,恨不得当时一剑刺死厉云寒,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的情形。

“哥你放心,有的是机会,咱们一定会杀了厉云寒,为这么多年受的耻辱报仇。”

赵峰刚刚醒转就开始加重愤怒,导致体内郁结不舒,赵峰一想到当时和厉云寒打斗的场景心中的闷气越积越深,心中一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地上的那一滩血渍把在旁边照顾的云紫清下了一跳,急忙出门找唐渊去了。等到唐渊过来,见赵峰已经入睡,嘱咐了几句以后也就离开了,临走前告诉了赵烈和云紫清千万不能再让赵峰生气,否则会落下病根,转日去天玑宫拿些丹药服食也就好了。

转日清晨,难得不用赶路想多睡一会的厉云寒却被跑来的蓝羽菲拽了起来,道宗的弟子房都是一人一屋,虽然面积不大但也足够一人居住。厉云寒还在床上熟睡,门一推开,见蓝羽菲跑了进来可把他吓了一跳。

“蓝羽菲,你干什么!我这还没起了…”厉云寒也是惊魂未定,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蓝羽菲看见衣衫不整的厉云寒,心中也是一热,当着厉云寒的面伸出了自己香舌舔了一下嘴唇说道:“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嘿嘿~”说完蓝羽菲就蹦到了床上,企图非礼厉云寒。

厉云寒却吓个半死,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蓝羽菲看见他这幅窘样心中也是一乐,说:“傻瓜,和你开玩笑的,赶紧起床,今天可是有入试测验的,咱们可以过去看看热闹。”

等到厉云寒收拾好衣物,入试已经开始了许久,厉云寒和蓝羽菲站在人群众就听见有人叫他,寻找了半天才在一处擂台前找到了唐渊和萧玄,颜汐雯也在旁静静观看。

“唐渊师兄!”厉云寒看见唐渊就首先打了个招呼。

唐渊回应了一句接着说:“今年的入试者可谓是人才济济啊,有不少江湖上名声显赫的人都来参加,但不知为何此次仙魔秘刹所培养出的学生来到这里的竟然只有极少数,和我先前收到的名单完全不符。”

厉云寒也是眉头紧皱:“有何不符?”

“师尊给我名单的时候,我粗略的看一下,大约有二十余人人是来自仙魔秘刹的修真和修武一系,但此次前来入试的加上你们三人却只有十人,这在历年都是极为少见的。”

厉云寒想了片刻问道:“会不会是其他门派所为,比如,逆魔殿?”

唐渊也是被一语点醒:“这事也是极有可能,我定要向师尊禀告。”

此时说话的功夫,擂台上又有一人倒了下来,上面这人意气风发,手持纸扇轻轻摇动,双眼紧紧注视着台下的厉云寒。

第五十三章不敌天魔

等到厉云寒发觉有人看他时,那手持折扇的青年早已走下比武台不知所踪。

“师兄,刚才上场的那人是什么来头?”

唐渊看了看手中的记载说:“这人叫秦水笙,无门无派,想必是哪个修炼世家的后裔,空有一身本领但奈何红尘俗世中世家早已经落没。他的功法极其诡异,这半天的功夫竟然五战五胜,从未失手。”

听到唐渊的描述心中也是一凜,这道宗的入试考核来的人也都非酒囊饭袋,身上必然有一些自保的功夫,这人居然能够五战五胜,而且是如此的轻松,想必也是个绝顶聪颖的人,资质绝不会差,想到这里,厉云寒心中却不惊反喜,能够和更多实力强横的对手比试才能逐步提高自己的修为。

此时此刻,叶寒枫在一处昏暗的烛光下看书,这本古书他已翻阅到了一半,每次阅读都会显出极其激动的神情,就好像这本书中有他想要的东西。

“禀告殿主,秦先生来报说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再消几日就能顺利进入道宗。”一位头戴鬼面面具的属下说。

“嗯…知道了,下去吧。”鬼面属下立刻退了下去。

叶寒枫把书放下,思量了片刻说:“看来我还要亲自去一趟道宗。”说话间叶寒枫已经不在光影下。

在正殿上,司马朝雄与叶寒枫对立而站,司马还如先前一样,面如冰霜冷言冷语。

“何事找我?”

“新人考核的事交由你去办,我这几日有事需要外出一趟。”

“是否是去道宗?”司马朝雄也直言不讳问出。

“不错,我要去探查一下厉云寒的实力。”

“我说过,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厉云寒。”司马朝雄面色又冷了几分。

“你有什么本事管本座的事。”叶寒枫也是好奇问道。

“凭我手中的长枪。”司马朝雄语气中带着自信。

叶寒枫狂笑,笑声中的那种狂傲不羁任何人都比拟不了,转身看着司马朝雄,背后的魂寂也是光泽流转。

“那好,既然你这么自信,我让你三枪,如果三枪内你能伤我分毫,我就答应你不会动厉云寒一根毫毛。若要是你没赢,你就老老实实呆在逆魔殿。”叶寒枫也算是一代高手,平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长枪。

听见叶寒枫如此说,司马朝雄也就没有不出手的理由了,左手向后托起,长枪嗡鸣一声腾空而起落入司马朝雄的手中。

“来吧!”叶寒枫也是毫无惧色。当真是一代枭雄。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司马朝雄把叶寒枫教他的功法天魔合已经练到了魔恸天哭的大成境界,再过不久,凭借司马朝雄的资质,又有神物庇佑,必定可以直冲三层境界的群魔恸。

司马朝雄一枪刺出,鬼魅凄厉的哭声萦绕耳旁,好似这些厉鬼凶魂全部死于魂寂之下。当此凶枪再出,必定引来八方冤魂。

叶寒枫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于司马朝雄的潜力他还是很有自信的,如若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的让司马朝雄进入逆魔殿成为叶寒枫的入室弟子。这天魔合的功法只传于每一代能够成为下一任殿主的人选,当新殿主继位的时候,其他候选人所练的天魔合功法必须全部废除,而且永世不能再次修炼此功法,如有发现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长枪袭来,叶寒枫感觉眼前出现无数的鬼魅幻影,直奔自己而来,叶寒枫身形退后,包含天魔合功力的一掌打出,追击叶寒枫的鬼魅冤魂碰触到掌风一个个惊声尖叫,化为飞灰。

掌风余劲未退,司马朝雄也是抬手出掌,这余劲的功力竟然和司马朝雄奋力的一掌不相伯仲,司马朝雄额头上也是出现了冷汗。

“还有两枪!”叶寒枫说完又恢复了平静。

司马朝雄手中紧握魂寂,魂寂乃守护青龙戾气所化,其中也包含青龙不少的元力,当然可知主人的心情,那一股残忍嗜杀的心情慢慢传进了司马朝雄的心中。魂寂枪身光华闪耀,青幽之色也是不时的发出,每一道幽冥血色都从司马朝雄的手中传到了魂寂的枪头之上。不一会的功夫,司马朝雄的脸色却闪出了一抹的白色,而枪头却完完全全变成了猩红血色。

司马朝雄厉喝一声,举枪向叶寒枫刺去,这一招看似平常,却包含了司马朝雄全部的实力,天魔合第三层功法群魔恸的初阶实力。

叶寒枫看见如恶魔一般的司马朝雄却笑出了声:“想不到你竟然为了厉云寒这小子强行突破到了群魔恸的实力,实属不易,不过这种与恶魔交易的方法我却不太提倡。”说完叶寒枫手指上出现了一道光芒,凭空出现了一枚金光闪现的戒指,这戒指上金光闪耀,也不知是何材料打造,在叶寒枫此等修为高深的人手中发动攻击时竟然不会断裂,可见这戒指的材质也是非同一般,必定也像莫逸阳手中的那把九霄神剑,是运用天地孕育的特殊材质打造,这种神物也是千年一见。

叶寒枫手戴这金光华戒,手中的功力也比平常大出了一倍,凛冽的掌风伴随着最高层次的天魔合功法——万魔血祭一掌打出,无坚不摧的力量把袭来的魂寂一掌震飞,魂寂失去了主人的凭借也失去了光彩倒插在砖面上,司马朝雄武器脱手也不示弱,硬是运功和叶寒枫比拼内力,可初出茅庐的司马朝雄怎么会是叶寒枫的对手,没有两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口中也留下鲜血躺在地上。

“老夫这掌如何?”叶寒枫看司马朝雄倒地也并没有露出心疼之色,只是用戏虐的语气来激怒他。

司马朝雄虽然心中愤怒,但终究五脏受创不小,一时之间无法提聚内力再次攻击,也就只好作罢,说:“你赢了,最后一枪不必再出。”

叶寒枫听见司马朝雄认输也是不敢相信,微笑着说:“看来你逐渐学会了隐忍,孺子可教,这一枪我替你留着,等到你觉得实力足够与我一战的时候,你尽管来刺。”说完大步走出了殿外。

经过三天的角逐,入选道宗的名额已经分配的七七八八,厉云寒等四人因他的原因无需进行考核直接进入道宗,而位列第一进入道宗的则是那个功法诡异,手持折扇的秦水笙。

这一次入选的人数大概是百人左右,参加入选的近千人。对于道宗这种名门大派来说,百人的新晋弟子也只能算是少的。

由于掌门道胤真人把此事完全指派给唐渊处理,所以这几日唐渊可算是忙的四脚朝天,既要统计每场比试的胜负,又要保证每场比试的纪律严明和公正,天枢宫上下的弟子也都尊敬这个大师兄,纷纷都自告奋勇前来帮忙。这也让身为大师兄的唐渊颇为欣慰。

等到安排好新晋弟子的居住事宜也已经到了深夜,唐渊慢慢走进道胤真人的房间。

“师尊,新晋弟子的名单已经统计好,请师尊查阅。”

“做得好,一会儿我自会查看,云寒最近怎么样?”

道胤上来就提及厉云寒,也让唐渊吃了一惊,说:“厉师弟这几日也在帮我打理新晋弟子的事情,师尊多年前已经传言不再收徒,此番为何会起收徒之念,唐渊愚钝,不知师尊的用意。”

道胤看了看唐渊,笑着说:“确实在多年前已经有了闭关参悟道法的念头,所以也就不再考虑收徒。可时至今日,逆魔殿和玉魂宫也是逐步恢复了元气,当年我辈高手中有人出面斩杀了多半的魔道孽徒,致使他们元气大伤不敢造次,这近百年的休养生息也让他们恢复了不少实力,逐渐又有了和道佛两宗一决高下的念头,此事可能一触即发,若要现在闭关,祖师千年基业有可能会毁于我手,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可是断不能做的,恰巧上天出了厉云寒这孩子,他的命格与那名弟子极其相近,或许他是我们要找的哪个人能扭转局势的人。”

听到道胤真人说了这么多,唐渊也是一时难以消化,随口说:“既然厉师弟如此重要,那我作为大师兄必然会为师尊分忧,全力培养厉师弟,到时魔道贼人便不能为祸人间。”

听到唐渊如此断言,道胤也是老怀为安,说了两句后唐渊也就离开了。

等到唐渊回房以后才细细品味道胤的话,突然想到这位阻止了正魔大战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第五十四章道宗七宫

入试的第五天所有人员的选拔也告一段落,在道宗上山的路口处贴着一张名单,上面赫然写着“道宗新晋弟子名单”。为首第一位的就是厉云寒。

云海广场上,所有新晋弟子统一换上了道宗的服饰,整齐的站在广场上等候掌门的到来。掌门虽还未到,但是其他六宫的首座已经纷纷御剑来到了广场。五男一女,穿着和弟子稍有不同的道服乘风而来,落到归星桥的一端。

新晋弟子中的秦水笙眼瞳收缩看着这六人,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他们六人。”

旁边的厉云寒看见秦水笙说出此话,也是有些好奇,随口问道:“怎么,你认识他们?”

“认识倒说不上,不过是有些耳闻。这七宫是由北斗七星所命名,连方位也是如此。每一宫都是各司其职,除了天枢主政,天玑主医外,其余五宫各自掌管一种元力,所有的弟子分配也是按照元力所安排。”

听到秦水笙如此细致的说出道宗七宫的由来,厉云寒也是佩服之极。

“秦兄果然是博学多才,小弟惭愧。”

“兄弟不用过谦,看你一表人才,气度不凡,想必上山之前也是哪户的名门望族吧?”

说到这里,厉云寒只好摇头苦笑,说:“名门望族谈不上,只不过是小门小户,侥幸能进入道宗而已。”

“小弟秦水笙,不知兄弟姓名?”秦水笙也当真是有些自来熟,刚没说上几句就已经和人称兄道弟了。

厉云寒也不扭捏道出自己的姓名,本来还想说几句的,但这六宫的首座一同向前行礼,道胤真人从背后的桥上走了出来。

“掌门师兄!”六人齐声说道,下方弟子顷刻间鸦雀无声。

“师弟师妹不必拘礼,此次是道宗新晋弟子的大典,还要多谢各位百忙中过来主持大局。”

天璇宫的姜玉柔是七宫中唯一的女性,也是其他师兄弟最钟意的一个。她相貌不过三十有余,一身道袍之下也掩盖不了她清新脱俗的气质,冰冷的面容让其他人都避而远之。

“掌门师兄多言了,新晋弟子之事也算是道宗的一大喜事,我们身为各宫的首座,又岂能坐视不管?”

姜玉柔话中冰冷之意浓重,道胤真人也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姜师妹多虑了,掌门师兄也是一片好意。”说话的这位正是开阳宫的紫阳道人。

道胤真人只有在此刻才会觉得七人又回到了年轻时,嬉笑怒骂的场景,安抚了一下心情后对着广场说道:“今天是我道宗新收弟子的日子,各位也是通过重重选拔的优秀之人,我想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看见你们修为更上一层的时候,为弘扬我道宗的浩然正气尽一份气力。”

听道胤如此说,下面的弟子异口同声齐答道:“是,掌门!”

听到如此气势的回答,道胤也是安慰的点了点头,继续说:“下面就是分配各宫的事宜,一会各名弟子上前将内力注入眼前的玉球当中,所呈现出的便是你体内的元力,到时进入哪宫学艺你自会知晓,现在开始吧。”

道胤说完,弟子按照顺序一个个进行测试,这玉球上五色交相辉映,齐聚变幻,五宫的首座每当看见代表自己的颜色时心中都是一阵欣喜,有的时候却发现有人的的元力无色无相,比如厉云寒和秦水笙。这时众首座都会一阵的失望,因为此种人会进入天枢宫学艺,由道胤指导。

仪式完毕,本来站在广场上的百十来人现如今已经分门别类,形成五个阵营,只有厉云寒和秦水笙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众人不知所以,对他们两人也是指指点点。

“你说这两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元力是什么呢?难不成这里面有蹊跷?”

“难道你没听过有钱可是鬼推磨么,没准这两个人就是靠着关系进来的,想不到道宗还有如此的测试,这下两个人露马脚了。”

厉云寒和秦水笙耳聪目明,听到这些言论嘴角也是上扬,心中笑了起来。

道胤真人看了看情况咳了一声说:“五元力仪式已经完毕,元力为雷的弟子由弟子带入天权宫,水元力的弟子进入天璇宫,风元力的弟子进入破军宫,火元力弟子进入开阳宫,土元力弟子进入玉衡宫。至于这两位……”说着看向厉云寒和秦水笙。

场上此时鸦雀无声,只有偶尔飞过的仙鹤鸣叫几许,道胤笑了笑大声说道:“这两人进入天枢宫。”

等道胤宣布二人进入掌门直属的天枢宫时,场上一片哗然,众弟子不敢相信,也是纷纷议论。

人声吵杂,已经把道胤的声音渐渐淹没,道胤真人闭口不言,天权宫的项冥除了担任首座还承担了道宗内的所有刑罚职责,等到项冥出面看向弟子,那种气势威严让人心生怯意,声音慢慢也就不见了。

“掌门师兄,请。”

“多谢项师弟。此次的试炼也是到此结束,希望弟子回到各自宫中和师傅研习功法,争取在下一次的七宫会试的时候崭露头角。”说完道胤真人辞别了其余六宫首座,御剑消失了。

诸多的拜师仪式之类的活动做完以后已经是当日的傍晚,这一天过得也是非常的迅速,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厉云寒等人才聚在了一起。

厉云寒和秦水笙被道胤当着众多人的面宣布进入天枢宫,已经多多少少变成了道宗的名人,进入饭堂有意无意的就会有人上前来打招呼,弄的厉云寒也是莫名其妙。

“今日也都辛苦了,不知道你们都进入哪宫学习?”

蓝羽菲最为激动,抢着说:“我进入天璇宫,汐雯姐姐进入了开阳宫,至于萧玄嘛,到现在已经和我们唠叨半天了,进了长官刑罚的天权宫。”

说道这里,萧玄就满头的黑线,现在一听见天权宫三个字,马上联想到的不是威严而是恐怖,一个掌管刑罚的师尊,会不会把平时的责罚也归于修炼当中。

听到萧玄自己的描述,厉云寒也是不禁笑了起来。

“你们在笑什么?”厉云寒向后面看去,原来是唐渊唐师兄。

萧玄看见唐渊也是极为热情,给唐渊挪出了一个空位。等到唐渊听厉云寒讲述了萧玄的担忧,他也是笑了起来。

“其实你们多虑了,项冥师叔人非常的好,除了执法的时候刚正不阿,其他的时候还是很热心的,不管是哪宫的弟子,只要有疑虑不敢向本宫师傅问的都会去请教项师叔,项师叔当然也是直言不讳,把知道的都倾囊相授,对自己宫中的弟子也是爱护有加,我记得在早年前,项冥师叔有一个非常喜爱的弟子,因为这个弟子武器不佳影响了修炼,项冥师叔竟然独自一人去南方海域中寻找珍贵材料帮忙铸造武器,在南海中还与其中的妖兽大战,到如今伤势还未痊愈。”

听到唐渊如此褒奖项冥,萧玄也是心中大石落地,这顿饭也算吃下去了。

等到众人回到各自居所,唐渊把厉云寒拽到了云海中,漫天弥漫着雾气,让人感觉神秘有带着些许的恐怖。

“唐师兄,这么晚了把我叫到这里有什么事吗?”

“厉师弟,在山下和你打斗的那些灵越剑门弟子现如今也住在天枢宫弟子房,你也小心点好,进了道宗就不比从前,不要惹出事端。”

厉云寒听见唐渊如此嘱咐也是心中一暖,点头说:“是,唐师兄我会克制的。”

“话说你们为何打起来,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厉云寒也是阴笑了一声:“想不到大师兄也喜好这是非之事……”

让厉云寒这么一说唐渊也是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厉云寒当然也是直言不讳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个清楚。唐渊越听眉头越是紧锁,最后叹了口气说:“我自小随师尊上山,凡间的人情世故也只是略懂一二,想不到人性险恶至此,厉师弟这些时日也要多加小心。时间不早了我也就回去了。”

厉云寒目送着唐渊走远,不一会儿的功夫,颜汐雯却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清丽佳人,厉云寒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云寒…”

“原来是汐雯,这么晚了为何不会房呢?”

两人站在归星桥上望着那轮明月,可他们却不知在某一处隐匿的地方,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

第五十五章破裂

黑暗的隐匿处,蓝羽菲注视着桥上的两个人。厉云寒和颜汐雯并排站在桥上,望着夜晚的星空,虽然没有一丝的动作,但此时此刻他们的心或许已经贴的很紧。就如同蓝羽菲此时攥紧的玉手。

“终于来到道宗了,这一路上也多是艰难险阻。”颜汐雯首先打破了平静。

“的确,不过好在都是有惊无险,这一路上有你们的陪伴,也是我的福气。”

听见厉云寒此话意味深远,颜汐雯也是看向他,看着他坚毅的眼神,本应该白皙的皮肤现如今也是多了几分暗淡,稚嫩的感觉也早已经不见,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真正的男人,立足于天地的男子汉。

“看什么呢?”看着颜汐雯明眸中怔怔出神问道。

“我在看一个男人,一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应该有的样子。”颜汐雯说着右手慢慢划过厉云寒的面庞,用那白皙的玉手感受着男人胡须所带来的感觉。

听见颜汐雯这样说,厉云寒也是乐了,戏谑着说:“哦?那我们的颜大小姐倒是说说看,这有担当的男人应该是什么样呢?”

颜汐雯右手慢慢从脸上移到了胸前,想了想说:“这有担当的男人嘛,坚毅的眼神,微微几许的胡须,宽广的肩膀下应该有着坚实的胸怀。天资聪颖之下不失一点的笨拙,概括的说就是大勇若怯,大智如愚。”

厉云寒也是会了意,昂了昂头说:“咱们大小姐说的不就是我吗,多谢颜大小姐的赞美。”

颜汐雯看见厉云寒这样的阴阳怪气,也是白了他一眼说:“谁说我说的就是你了,哪有人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厉云寒哈哈大笑,笑声中显出的是意思的狂放不羁,说:“若说的不是我,为何你说每一条的时候都要看我一眼呢?”

被厉云寒猜中了心思,颜汐雯这姑娘家也是有些羞意,快速的把头转向一旁,嘴里嘟哝了几句。

厉云寒看颜汐雯这样子,他心中也是此番荡漾了,心中不知何来的勇气,牵起了颜汐雯的纤纤玉手。

颜汐雯也是吓了一跳,回头看向厉云寒,只见厉云寒脸上一本正经,还显出了浓浓的情意,她这小小的女子心中也是小鹿乱撞,脸已绯红。

“云寒……这……”

“汐雯,我……我……”

还没等厉云寒说出口,颜汐雯用手把厉云寒的嘴就堵上了。

“云寒……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说完,颜汐雯自然而然地把头靠在了厉云寒的肩上。感受着她身旁这个男人独有的气味和魅力。

从云海中飘来的云气把归星桥变得越来越神秘,就好像这眼前的场景仿佛从来都不曾有过,暗处的蓝羽菲看着眼前的这场景心中也是暗生嫉妒,厉云寒从来没有主动牵过她的手,手中的拳头越攥越紧,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鲜血慢慢流了下来。

“颜汐雯,我不会让厉云寒成为你的胜利品。等着吧,他一定是属于我蓝羽菲的。”说完,还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枢宫和开阳宫距离还是远了一些,厉云寒提议送颜汐雯回去,颜汐雯当然也不反对,两个人牵着手越走越远。

等到晚上回来,厉云寒的神智才慢慢清醒过来,想到刚才在归星桥上对颜汐雯做的事情,他也是羞愧不已,也不知当时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勇气,幸亏颜汐雯没有反对和厌恶,不然这也是一件麻烦事。

盘坐在床上,厉云寒收起了心思,聚气丹田,开始每天必做的功课。莫逸阳是道宗上一代掌门司徒清风的得意门徒,虽然五元正魔决是莫逸阳自创的功法,但也是基于道宗的基础功法之上。道家的修炼功法是在于炼气,以自身丹田为熔炉,张开全身七窍毛孔,引天地灵气入体沿经脉运行,以此锻炼稳固身体元气和内络经脉,在此处基础上再引进体内所独有的元力,用自身元力再去加固身体各处脉络。

五元正魔决此功法也只有像莫逸阳此种天地聪颖之人才能研习,也正是这种无一种特殊元力的人才有可能通修五元。但莫逸阳穷尽一生也未能达到司徒清风所说的“混元”的境界。

等到快到破晓的时候,厉云寒也是忽来的兴致,神识张开慢慢窥探着丹田内的那把九霄剑灵。

剑灵在丹田内也显出了原型,就是一把真正的长剑,剑柄与剑身一气呵成,就好像这把剑是将一整块的铁直接打造出来的一样,根本无需后期的加工。。修长的剑身上雕刻着几缕花纹,这花纹也是极为朴素,刻在剑身上彰显出了这把剑的古意,意境悠远但不浮夸。

九霄剑灵还如先前一般在丹田内慢慢旋转,但厉云寒发现,现如今的九霄神剑光芒内敛的程度要比之前强上了好几倍,那五颗妖狐的内丹也就只剩下阮玉的那颗还未完全吸收,但也比之前看见的小了一圈。

神识收起,厉云寒发现天已经亮了,走出房间。那周围的花草上还沾着夜晚的清露,慢慢滴落在地上,看着也似清新可人。

“云寒……”厉云寒回头看去,原来时蓝羽菲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羽菲你怎么过来了,今日你起得可不是一般的早。”

蓝羽菲笑了笑,这无意的媚态也是让人如饮仙酿,说:“昨日睡的早,今天起的也就早了些,我去膳食堂拿了些东西,我们一起吃。”

厉云寒应了一声和蓝羽菲一同进屋,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欢乐,东西也不知不自觉的吃完了。

“这道宗的伙食也真是不错,都赶上你家里的饭菜了,虽然是素斋。”

“那等到学成之后你和我秦州,我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蓝羽菲语气里也带着一丝的激动。

“和你回家?”厉云寒一下子愣住了。

“对呀,你不是喜欢吃我家里的菜吗,等回去我天天给你做。”

厉云寒也乐了一下,说:“啊…啊…再说再说。”

听见厉云寒这含糊其辞的敷衍,蓝羽菲的脸上也是慢慢地阴了下来,那种神情中带着更多的失望和落寞。

“羽菲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挺开心的嘛?”

蓝羽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慢慢把头靠在了厉云寒的胸前说:“云寒……昨天……昨天我看你和汐雯姐姐在桥上……”

一听见昨日桥上的事,厉云寒也是惊了一下。继续听蓝羽菲说着。

“我看见你和汐雯姐姐在桥上互诉衷肠,她还用手抚摸你的脸,把头靠在了你的肩上…呜呜……”

说道这里蓝羽菲早已经泣不成声,眼泪早已经吧嗒吧嗒掉在了地上。

“羽菲……我……我不知道昨天为什么会这样……无论是你还是汐雯,我都没有欺骗的意思,但是对于你们的感觉……我想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听见厉云寒如此的犹豫不决,蓝羽菲的心中也是如针刺。听见厉云寒如此痛苦的解释,她也只好说:“我都明白,汐雯姐姐秀外慧中,人也是知书达理。不像我,从小就是娇生惯养,对于别人都是吆来喝去,是不是我没有她更有魅力?”

一听蓝羽菲这么问厉云寒更是无言以对:“不是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唉……没什么,羽菲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好吗?”

看着厉云寒坚定的眼神,蓝羽菲嗯了一声也就不再说话,任凭自己的身体靠在他的身上,让自己的全部去感受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但厉云寒却不知道,蓝羽菲也已经非昔日的蓝羽菲,一身媚骨可让人欲仙欲死,在无声的痛苦中死去。这便是玉魂宫中的基础要诀“摄魂诀”。现如今的蓝羽菲已经把摄魂诀融会贯通,骨子中所散发出的媚意也是收放自如,正躺在厉云寒怀中的蓝羽菲此时也是嘴上阴笑,不知背后何时会抽出一把致人死地的武器。

第五十六章御物飞行

仙魔秘刹

桃园处,几位长老还如往昔一般喝茶下棋,这种日子或许会千古不变。在不远处仙魔秘刹的院长走了过来,推开栅栏的那一刹那。众位长老也是一同走进了木屋里。

“师兄这次来找我们几人有何事?”其中一位面容消瘦的老者问道。

“刚刚接到道宗道胤真人的来信,入试考试已经顺利结束。可问题是,明明咱们给的名单上有二十个人,去应试的人才不过十个。道胤真人来问问是何原因。”

听到这里,几位长老也是陷入沉思,那名面容消瘦的老人说道:“或许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脚,会是谁呢?”

另外一名稍微富态的老者抿了一口茶说:“那还能有谁,和道宗佛宗有仇的必然就是逆魔殿和玉魂宫为首的魔道。叶寒枫和南宫璇的为人我们都了解,都是杀人如麻的狠角色,这件事十有**是他们干的。”

秘刹的院长说:“如果真是他们干的,此事也是非同小可,不能因为几个学生再次挑起正魔之间的斗争,百年前的那场战斗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惨烈状况大家都应该明白不需要我们多说。”

说到这里包括院长在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一个个老人都坐在椅子上如同霜打的茄子没了精神,那场战斗对他们的影响简直是太大了。

“我看此事也不要告诉道胤真人就好,说咱们回尽力查找真相,拖延也好,这种事时间久了也就淡忘了。”众人也是频频点头。

“那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回复道宗了,其他门派的应试如何了?”

那名体型富态的老人说:“佛宗那边也差不多完毕,至于逆魔殿和玉魂宫,他们招收的新弟子中也没听说有什么厉害的角色,不过据密报,司马朝雄在逆魔殿附近出现过。

“哦,那这司马朝雄是拜入逆魔殿了?”这件事情提起了秘刹院长的兴趣。

“或许是这个样子,带回来的线报上说,司马朝雄进逆魔殿无需出示令牌,而且在修为上也比失踪之前强了不少,据我推断应该是武师二阶左右。”

“既然人咱们已经培训好了,何去何从和咱们就无太大的关系了。正魔之间的问题就让他们去解决吧,咱们是已经解决不动了。”

道宗天枢宫内,唐渊率领为数不多的天枢宫弟子在大殿之内打坐,大殿内两旁的香炉中冒出缕缕的青烟,带着一股清静的幽香,让人凝神聚气,有益于修炼。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众弟子陆续地把真气沿着周身经络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厉云寒慢慢张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感觉精神也好了许多,昨天的疲惫今日也全都消失了。

“厉师弟,第一天做早课会不会不习惯?”唐渊话中也是关心这个刚入门的小师弟。

“谢谢唐师兄关心,这道宗的忘尘决也真的是博大精深,我这刚练了一会就感觉精力充沛,对修炼者真是大有裨益。”

唐渊也是笑了笑:“这忘尘决也是前辈祖师历经数载总结出的修炼功法,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改良之后才到了现如今的功效。不过忘尘决第一重需要根基扎实,每天不宜多练,操之过急反而会倒退,今日修行也已经够了,等再过个半年,看你的修为进展,我再教你第二重的心法要诀。”

“那就有劳大师兄了,那大师兄一会儿会去哪里?”

“师尊让我下山办些事情,难道师弟想和我一起去吗?”

“如果大师兄不嫌我麻烦,我倒是想和你一起同去。”厉云寒当然点头答应。

“那好,今日午时,你在道宗门口等我。”说完唐渊就走开了。

等回到房间就看见颜汐雯和蓝羽菲在坐在那里等着,看见厉云寒回来了,两位佳人也是一同望去。

“云寒,云寒,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和汐雯姐姐在后山一处山谷中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你要不要一起去?”

厉云寒对于新鲜的事物一向着迷,但自己一想从后山到弟子房时间太长,而且此次去山谷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不如不去冒这个险出去要紧。

厉云寒摇了摇头说:“不去了,一会我要去和大师兄下山一趟,你们有什么东西要买,我去帮你拿来。

蓝羽菲此时也不管什么大户人家的子女,娇滴滴地说了:“我舍不得你,你别走,或者把你把自己拿回来。”说着还把手方在了厉云寒的胸膛上。

这个亲密的举动让旁边的颜汐雯看了个实打实,平常毫无什么措施的颜汐雯也是只好轻咳了一声,让他们保持距离。

听见这声轻咳,蓝羽菲和厉云寒也是惊了一下,蓝羽菲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云寒……这次你要去哪?”

厉云寒想了想说:“好像是仙魔秘刹,去交一封密信。”

听到是仙魔秘刹,颜汐雯和蓝羽菲也是激动,毕竟在那里修炼居住了两年之久,现在突然不在,才感觉到那里才是最无忧无虑的地方。

等到了晌午时分,唐渊已经在山门等待,见厉云寒迟迟不到,心中也好奇他在何处。刚想到这里,就看见厉云寒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颜汐雯和蓝羽菲。

“厉师弟……这是……”唐渊突见两名美女在厉云寒身后相随,心中也是不解。

“唐师兄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汐雯和羽菲一听我要去的是仙魔秘刹,她们也非要一同跟去,我劝了她们一上午了也没有什么效果,也只好把他们也带来了。”

听见厉云寒这么说自己,蓝羽菲当时就急了:“什么叫非要,我们也是秘刹的学生,回去看一看难道不应该吗?再说了,两个大美女陪着你,你就偷着乐吧。还在这装可怜!”说着还在厉云寒的胸前打了一拳。

唐渊一听就知道原来是两女怕厉云寒出去出事儿所以才寸步不离的监视,按理说这种羡煞旁人的事情应该是人人愿意的,但不知为何厉云寒表情上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如今时间紧迫也无暇去想这些问题,说道:“既然有两位美女相伴,那也是一件美事,厉师弟也就不要再说了,一同去便是了。”

既然唐渊都发话了,作为师弟的厉云寒也就没什么好说的。高兴的蓝羽菲也是过去挎住唐渊的手臂往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不时回头向厉云寒做鬼脸,还大声的和唐渊说师兄如何的好,厉云寒是多么蠢,不知女人心。搞得厉云寒在后面唉声叹气。

道宗距离仙魔秘刹还是有一段的路程,如果走路日夜兼程最快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厉师弟,还不知道你们三人现在修为如何?”

厉云寒不知唐渊会有此一问说:“唐师兄何意?”

“此去仙魔秘刹路途遥远,要是走路前去不仅会耽误时间,还会延误这封信的事情。我在想如果厉师弟和两位师妹的修为足够,那先学习御物飞行岂不是省下一段时间。”

厉云寒三人一听是学习御物飞行但是就来了兴趣,纷纷说出了自己的修为程度。除了厉云寒达到了武师二阶以外,颜汐雯和蓝羽菲也只是刚刚达到武师层次,也是只武师一阶的初窥门径。

唐渊想了想,也只好先教厉云寒御物飞行的法决,然后由他们两个人去分别载颜汐雯和蓝羽菲。

无奈厉云寒也只能接受这个办法,在一处空地上,唐渊站在厉云寒身前,说:“心中默念我一会儿说的口诀,并且凝神聚气。”

厉云寒点了点头,等待着唐渊发号命令。

“气灌丹田,以剑为引,周身聚气,如踏七星。”说完,厉云寒也跟着默念,五元正魔决的功法也快速的用处,寒冰之力慢慢灌注到了剑身之上,仓啷一声飞剑出鞘,悬浮在空中,厉云寒慢慢的走上长剑,再次听从唐渊的指示,以自身灵力为引,驱动飞剑行驶。

还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厉云寒已经渐渐掌握了御物飞行的技巧,这也让唐渊感叹道厉云寒天资聪颖,难怪师尊道胤会如此看重他。

话不多说,霎时间两道白光冲天而起,唐渊和厉云寒载着两女朝仙魔秘刹的方向快速飞去。

第五十七章七宫首座

天空之中,两道人影前后跟去。可想而知,这必定就是唐渊和厉云寒。

驰骋于青天白云之间,这是何等的梦想!

这时厉云寒上下前后都是茫茫云气,就连看旁边的唐渊唐师兄也只是模糊的一道身影,大风呼啸不停,刮脸生疼,厉云寒第一次御剑飞行身子也不住的微微颤抖,似是紧张,似是激动。

蓝羽菲站在长剑之上,紧紧抱住了厉云寒,心中虽然也有些害怕,但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把眼睛闭上。只见道宗险峰离自己越来越远,忽的眼前一白,一片雾气腾腾,竟是厉云寒不小心穿入了厚厚的白云之中,他们二人再也看不见什么东西。

云海茫茫,也不知行了多久,正当蓝羽菲刚刚平复了心情,不料厉云寒又给他带了惊喜一般,旁边听见唐渊大声喊着:“厉师弟,加快行进的速度,便能冲过这云层了。”

听到唐渊说话,厉云寒手中也掐起了法决,用体内元力加快了速度,长剑在破空的尖锐呼啸中,冲破云霄。

冲破之后的景色更是迷人,蓝羽菲紧紧地抱着厉云寒,看见这样的美景,手中又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两个人的身体越贴越近,厉云寒清楚的感觉到蓝羽菲胸前之物柔软的感觉,未免也有一些心猿意马。

那一片无垠的蓝天,如悬挂的大海,纯净透明,无边无际,雄伟之至,让厉云寒也感觉到人类在天地面前是多么的渺小。

唐渊也慢慢飞到了厉云寒的旁边,颜汐雯看见蓝羽菲紧紧靠在他的身上,也不免心中酸涩,轻轻咳了几下。

别人可能不懂,但是厉云寒岂能不知。知道颜汐雯不悦,但蓝羽菲在身后他也无可奈何。只好岔开话题。

“唐师兄,你入门多长时间了?”

“我自小就被师尊带到山上,算一算也有二十五年了。”唐渊眼中也多了一抹的回忆。

“那唐师兄,为什么道宗共分为七宫呢?”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其实这里面也没有什么玄机。只不过道宗多年前只有三宫,分别是玉清宫、上清宫、太清宫,合为三清宫。”

“那为何现在变成了七个,而且还把名字改了?”蓝羽菲也是仔细听着,突然有此一问。

“这事情我也听师尊提及过,追根究底还是因为百年前的那场正魔之战。”

听到正魔之战,厉云寒三个人更是聚精会神,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当年的正魔大战我也听师尊说起过,只不过不是很详细,只是知道当年魔道之人羽翼渐丰,自觉能与我们正道匹敌,所以在南方海域之外的一处空地上,两方相约大战。那一战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双方打了近三天仍是不分胜负,就连四方的守护神兽都已经被惊动。”

“那最后结果如何?”身后的颜汐雯问道。

“最后当然是邪不胜正,在关键时刻,师尊最小的师弟及时出现,他才是全道宗中天资最高的人,三十岁就达到了武圣巅峰,手中的神兵也是当时师尊的恩师司徒掌门亲手铸造相赠。”

厉云寒说:“此人我听智明大师提过,正是莫逸阳莫师叔。”但在厉云寒的心中莫逸阳才是他真正的恩师。

“厉师弟所说不错,正是莫师叔。当时莫师叔手持神剑那真是大杀四方,所过之处魔道之人无不胆寒,但天也有异数,四方守护中的青龙大神因为在战斗中需要褪去自身的最后一道桎梏,把体内的一道戾气散出,成就了一代凶兵魂寂。这长枪被魔道之人得到和莫师叔打的昏天黑地,莫师叔也是靠着重伤未愈的代价杀掉了那贼人。至此魔道之人实力锐减,再也不能成什么气候,那一战双方损失都很大,正道之中以道佛两宗为首,死了将近总数的六成。”

听到这个数字,三个人也是身后冒着寒气,不知是被这事情所吓还是在天空中本身寒冷。

“当时的司徒掌门自知如果还如现在三宫的形式发展下去,那魔道之人再卷土重来必定后果严重,司徒掌门知道天地之中不外乎五种元力,所以把其中一宫分为了五宫,合为七宫,又因和北斗七星相似,所以索性把名字也改了,而且用七宫的方位做出了一个阵法,让外敌入侵也不会如此的容易。”

蓝羽菲忽然想到什么,随口说:“那这七宫现在首座是谁,那天在广场上也只看见七个人除了我自己的师尊以外其他的也是一无所知。”

“蓝师妹还真是细心。这七宫中除了天枢宫的掌门道胤真人掌管事物外,还有天玑宫的道谷师叔擅长用药,门派里谁人生病也都是向道谷师叔寻医。他的医术就连南方海域中的药仙也是佩服之极。”

厉云寒也是笑了:“想不到药仙前辈也有佩服的人。”

一听这话唐渊也是一惊:“你们竟然认识药仙?”

“当然认识,在学院的时候我们有一处试炼,让我们几人去药仙住处取药,汐雯还与药仙下了三天三夜的棋。”

“想不到颜师妹还有这等棋艺,改日我一定要讨教一番。”

颜汐雯也不见外,说:“那我就恭候师兄大驾。”

唐渊一笑接着说:“除了天枢和天玑的其余五宫就是以前三宫中主武学的玉清宫的分支。当司徒掌门知道五元力之后,就把这玉清宫分为五个,每一种元力设一宫,专精于此一种元力的研习。”

“这五宫以雷元力的天权宫为首,项冥师叔是现如今的首座,也主宗内刑罚;下一位就是水元力的天璇宫,首座是姜玉柔姜师叔,听其他长老说姜师叔早年间是一个非常善解人意,温柔婉约的人,可经过大战之后就变的冷言冷语,也不和其他人亲近,唯一能聊的来的就只有天玑宫的道谷师叔;下一位就是风元力的破军宫,首座是一尘师叔,一尘师叔为人比较低调,对宫内弟子还算严苛,不过常常因为贪杯而不在山上,就连破军宫的弟子都找不到他。只有每次道宗的重大事宜他才会出现;坐镇开阳宫的是紫阳师叔,他性格有些急躁,平时不显,一到重大事情上就会特别的易怒,没有什么事情还是不要惹他别较好;最后一个是掌管土元力的玉衡宫,首座是天云师叔,他也是七宫首座中脾气最为沉稳的一个,和一尘师叔也算是臭味相投,偶尔一尘师兄还会把拿来的酒和他一同分享,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想求他送他两壶酒倒是不错的选择。”

“想不到在我家喝了半月酒的一尘前辈竟然也是道宗的首座,难怪他让我来道宗学艺,原来是这个样子。”

“一尘师叔竟然在师弟家中小住了半月?那可真是奇闻了,按照一尘师叔的脾气,在一个地方喝酒不管这酒有多醇多香,哪怕下次再来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超过三天,不知厉师弟家中的藏酒是多么珍贵竟然能让一尘师叔破了他自己的原则。”

听到这里厉云寒也是摇头苦笑,想了想当时和一尘相遇的时候,听他讲是要找一个人,但当时回到家中以后一尘就不再提及找人的事情,而是一直对他指点迷津,更是推荐他去仙魔秘刹学习,最后拜入道宗,厉云寒左想右想,难不成一尘要找的人就是自己?

唐渊看厉云寒若有所思的神情也没有去打扰,自顾自说:“其实所有的首座对于自己宫内的弟子还都算是很不错,也都是倾囊相授,只是年纪大了脾气也就稍微有些古怪,像姜师叔就是典型的护短,门下女弟子个个长得也是眉清目秀,上上之姿,但如果姜师叔听见门下女弟子和其他男弟子有好感,那必定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这男弟子找出来,警告他们不许辜负佳人,否则后果自负。就因为这样,很少会有人去招惹天璇宫的女弟子,生怕被姜师叔逮到。”

蓝羽菲听到这里在厉云寒的耳边说:“听见了没有,小心我师傅去找你哦~”

听蓝羽菲这么说厉云寒也是满头的黑线,像姜师叔这般的人物还是少惹为妙。

蓝羽菲看见神态自若的唐渊,心中也是好笑说:“唐师兄你这么知道我师尊的脾气,是不是你以前被我师尊抓到过啊?”

此言一出,唐渊也是一窘,就连身后的颜汐雯也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厉云寒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一阵莫名的满足。

笑声传遍天际,还没等几人聊完,仙魔秘刹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一座高耸如天的雄伟山峰,傲然屹立。那里,白云飘渺处,隐隐有仙乐回荡在这苍穹天地间。山脚下便是厉云寒几人居住了两年的地方,在空中看去,就连秘刹后方的那处世外桃源也是清晰可见。

厉云寒和唐渊也径直向那里飞去,等落地时,几位长老还在喝茶下棋,完全没有被他们的来到所打扰。

唐渊上前拱手一礼说:“晚辈是道宗掌门座下大弟子,此次前来是替师尊送一封密信给诸位前辈。

第五十八章“仇”人相见

这仿如世外仙境的地方一年四季长春,花开繁茂,遍地留香,几位长老听说有密信,都同时看了过来。

那个体型富态的老者看了看唐渊手中的信,说:“既然是交给我们的信那就拿过来吧。”

唐渊一听前辈如此爽快,倒也没有多心就向前递去。谁知道这富态的老者手中碰触到信的一刹那用内劲抓住了唐渊的右手,唐渊也是心中一惊左手就向前砸去,胖长老虽然胖但是身形步伐却不笨拙,右肩一闪就躲过了唐渊的攻击。

厉云寒看唐渊被攻击刚想出手,胖长老就已经把唐渊放了,笑眯眯地说:“不错,的确是个好苗子,而且学习的道宗功法也是精纯之极,看来你平时也没少下功夫。”

旁边那个骨瘦如柴的老者过来说:“诸位别动气,我师兄天生就好动,看你们几个资质都不错,就想上手试上一试,厉云寒等人我们几个老骨头是见过的,只是这位从未见过,所以刚才多有得罪了。”

听到长老如此解释,唐渊也不好说什么:“既然诸位长老只是开了个玩笑,晚辈又怎么会介怀呢。诸位长老还是先看信重要,有什么让我们回话的也尽管说。”

几名长老过来纷纷看了这封信,每个人看完都是眉头紧锁。众人时而沉默时而又聚在一起争论,有时声音大了一点,厉云寒等人却觉得他们是在吵架。

等了一会儿,议论声音终止,胖长老回头看着他们说:“道胤真人的这封信我们已经看过了,事情的原委我们会和院长说的,还有就是你告诉道胤真人,先把重要的引子找到才是正事。”

唐渊听胖长老说完也是一头雾水,说:“好,那晚辈这就回禀师尊,晚辈告辞了。”说完就走了。

等到唐渊等人离开桃园,这枯瘦的长老叹气说:“想不到当年司徒清风的那个事情还没有结束,想必道胤此时一定有了把握。”

“那我们应当如何?”另一名长老问。

“还能如何,当初咱们几个老家伙也是这个事情的参与者,这时你还想抽身可没那么容易了。而且在司徒清风在世的时候道胤就极力赞成这个事情,现在所有的障碍都没有了,人也已经出现,需要的就只有把那东西找到,这事也就成了一半了。”

“上哪里去找,自从莫逸阳失踪,这东西就石沉大海,你现在说找就找,分明就是大海捞针。道胤这老家伙想的倒不错,把最难的环节交给了咱们。”

胖长老也自知困难重重,吩咐了句也就进屋了。几个人也都以他马首是瞻,看他如此,其他人也就各做各的事情,静待佳音。

唐渊此行任务也已经结束,难得出来一次也不着急回去。颜汐雯和蓝羽菲就提议去君御苑吃点东西,没事永远是不会让人有抵抗力的,几个人向君御苑走去。

刚到君御苑,掌柜就在门口把人拦住了。掌柜见两位小姐心中埋怨也特来解释,说这里已经让人包下了,要吃的话明日再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蓝羽菲可不管这一套,愣是往里闯,随便找了一个桌子坐下,说:“掌柜的你放心,我们也不会为难你,如果他要是问起你就说是我硬闯进来的。上菜吧。”

看蓝羽菲这个样子今天估计会有事情,唐渊三个人也是无奈也过去坐下。等到菜都上齐还未动筷,二楼上掌柜的一声惨叫把他们吓了一身冷汗。几个店小二上楼把掌柜的抬了下来,掌柜的手中抽搐,嘴里还渗出了白沫,显然是让人用强大的雷系法术电伤。

蓝羽菲看到掌柜的此刻的惨状,这怒火从四面八方涌向心头,转身向楼上走去。等到蓝羽菲等人上到二楼的时候才发现,偌大的二层就只有一人在吃饭,旁边的一个老管家还不时斟酒,此人正是多日不见的仇封。

仇封此时正一口菜一口酒的吃着,旁边还坐着一位相貌可人的女子,这女子面容小巧,五官也还算精致,可爱的脸庞下却有着一副魔鬼般的身材,火辣程度不亚于楼梯口的蓝羽菲。这女子红色的眼睛看了看蓝羽菲说:“公子,这女人你可认识?”

仇封看了看满脸怒气的蓝羽菲,笑着说:“当然认得,这是与我们仇家并称三大世家的蓝家的千金,你看看她长得如何?”

这红眼的女子,站起身来走向蓝羽菲,上下打量一番说:“人倒是美人,不过这脸上每天都怒气相加,再美的女子也有变老的一天,不想奴家天天欢乐度日,自然这皮肤也会比她的好上千倍万倍。”

听到这女子大放厥词的评价自己,蓝羽菲也是阴阴的笑了起来:“敢问这姑娘来自哪里,和仇封又是如何认识的呢?”

这女子也是不甘示弱:“我和仇公子在路上相遇,奴家对他也是一见倾心,正要随他一同回平州去呢~”说着还在仇封的脸上亲了一下。

蓝羽菲也是忍无可忍,祭出月轮砸了过去,这红眼女子也是修为不浅,手中轻轻挥动,在身前画出一个火圈,待到月轮进入火圈,这圈子快速的缩小,紧紧地把蓝羽菲的月轮缠住,任凭蓝羽菲如何驱动法诀,月轮就像失控了一般,被火焰的绳索困在半空中。

红眼女子瞧准了时机,空出的右手汇聚起一个手掌大小的火球,这火球无根无源凭空而起,等到这个火球对准了蓝羽菲的时候,从火焰的中央钻出了一条条火蛇,这些火蛇张开了大嘴,发出嘶嘶的声响咬了过来,蓝羽菲也是没有注意,等到发现时已经太晚了,距离她也就只有五尺之余。

眼看火蛇就会烧向蓝羽菲,一把长剑插在了蓝羽菲与火蛇之间的地板上,浩浩荡荡的剑气四射,火蛇也被这凛冽的剑气斩成了几段掉在地上,扭曲了几下便消失了。

仇封看红眼女子失手,将右手慢慢放在了这红眼女子的臀部上,这女子起初以为仇封是在和她**,但看到他的样子却又不像。

仇封冷静地说:“再攻!”

仇封说完,红眼女子再次发动了火系的魔法,双手手臂上的衣物皆被烧毁,缠绕在臂膀上的两条火焰巨蟒攻了过来。这巨蟒比先前的小蛇不知大了多少倍,巨大的蛇头纹理也是清晰可见。

唐渊拔起地板上的佩剑,剑锋凛凛,打出了道宗的舞月剑诀,两条巨蟒攻来的时候,唐渊已经凭空消失在原地,两条巨蟒扑了个空,慢慢地在找寻猎物。

两条巨蟒刚刚大意,一条寒光闪现,其中一条巨蟒的蛇头被无情的砍下,掉在地上顷刻就化成了飞灰,粗长的蛇身没有了蛇头能量的供养也慢慢消失。但舞月剑诀并非如此,在接下来的十几招内,唐渊也是快速的移动,每一剑都恰到好处的刺在另一条巨蟒的要害处,每刺一剑,这红眼女子内心便痛苦一分,等到剑诀施展完毕。众人眼前的那条巨蟒已经是伤痕累累,从身上滴下的血液也如同岩浆一般,落在地板上也熔出了一个个小洞。

唐渊收剑回鞘,不料这火焰巨蟒身体开始抽搐膨胀,一声巨响过后爆炸开来。这红眼女子也是重伤倒地,奄奄一息的看着坐在旁边的仇封。

仇封此时体内也是血液翻腾,但脸上却故作镇定,拍手说:“想不到兄台有如此高的修为,在下真是佩服。”

“想不到这位公子出手却如此的狠毒,在下还是劝公子莫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轮回之后堕入永世地狱,不得超生。”

“多谢这位兄弟的提点,在下收益了,告辞!”说完仇封带着管家和红眼女子从二楼走了下去。在楼梯口处,仇封还看了厉云寒一眼,这一眼厉云寒也是能感觉得到带着恐怖、嗜杀,让人不寒而栗。

在一处僻静的巷子中,奄奄一息的红眼女子躺在地上,用极其渴望生存的眼神望着仇封。仇封慢慢拿出灵蕴,默默念起法咒,灵蕴的光芒也开始显现。

红眼女子被灵蕴的光芒所笼罩,起初以为是仇封想要替自己疗伤,谁曾想光芒笼罩她之后,身体中火焰的元素力一点一滴的干涸,用肉眼所能观察到的实体,一道赤红色的元素力正在慢慢离开红眼女子进入灵蕴内。

等到灵蕴完全吸收了那股元素力,这红眼女子已经是一具尸体。睁大着眼睛看着仇封,那种绝望与恐惧是无法也装不出来的。

“走吧。”说完,仇封收起灵蕴走出了巷子,身后只有那个中年的管家。

第五十九章回家

君御苑中,几人见仇封已走心中也是安心不少,看此态势,仇封的修为也是不弱,至少和厉云寒不相伯仲,还有强压的势头。

唐渊收剑回鞘,上前扶起蓝羽菲说:“蓝师妹有没有怎么样?”

蓝羽菲面色有些发白,但好在没有伤到经络,摇了摇头表示无碍。

毁坏的物品当然也得照价赔偿,但有两大世家的后人这钱也就不必担心,下楼吃了点东西也就走了。

出了君御苑,大家商量往哪边走。忽而厉云寒说道:“离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想先回家看看再回师门。”

既然厉云寒已经开了口,两个女子当然是没有意见,去见一见厉云寒家里人对她们也是有好处的。唐渊既然公事已经办完,晚回去几天也未尝不可,也就答应了。

随着两道光芒,四人乘剑飞起,城里的人看见都对着天空指指点点,好像看见了什么稀罕物一样。

从仙魔秘刹到青州厉家时间也不是很长,几人在天上有说有笑,只用了半日就到达了青州境内。

等四人御剑落到青州城内,周围的商贩也都吓了一跳。眼见是厉家少爷,大伙也就安心了,纷纷上前嘘寒问暖。颜汐雯和蓝羽菲被这种热情着实吓到了,从来没有见过哪家的少爷会如此亲民受人尊重爱戴。

等进了厉家大门,颜汐雯和蓝羽菲也变得非常拘谨,不像平时那般的放松。

屋中出来的不是家主厉焱,而是厉云寒的大哥厉风晴。这个从小厉云寒崇拜的大哥不知何时也回到了家里,两个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面,此时见到,厉云寒眼里竟然有了点滴的泪水。他脑中想到的全部都是这个做大哥的厉风晴是如何保护关心这个不成材的弟弟,不让他受到别人的欺负。

“大哥……”

“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让你身后的两位美女看见成何体统,还以为咱们厉家出来的男子成天只会哭呢。”说完还向厉云寒身后的颜蓝二女笑了笑。

“好了,别在院子里站着了,快请进,家父出门,晚上才能回来。”厉风晴也觉得在院子里站着说话有失礼数,赶紧招呼他们上厅中就坐。还吩咐下人准备水果糕点。

“云寒,这位是……”众人坐了下来,厉风晴见唐渊气度不凡,英气逼人,也就注意到了他。

“大哥,这是道宗掌门的大弟子唐渊唐师兄。”

“早听说道宗剑法一绝,果然与众不同,唐师兄修为精湛,想必也是天资过人。”

“不敢不敢,说到天资聪颖那厉师弟是当仁不让,家师也常常和我提起云寒师弟天资过人,必有作为。”

厉风晴听见有人如此夸奖厉云寒,心里也是高兴,但有问题却涌进了心里:“云寒,你不是在灵越剑门修习剑法吗,怎么会认识道宗的唐师兄?”

一听到这个颜汐雯和蓝羽菲也同时看向厉云寒,厉云寒虽然闪过一丝的恨意但也平稳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就连一旁的唐渊也是一阵惊讶。

听到厉云寒讲述这几年的经历,厉风晴也是忍不住叹息起来,说:“想不到云寒这几年饱受折磨,我这个当哥哥的竟然全然不知,实在是惭愧。想不到机缘巧合竟然能拜入道宗,这也是我们厉家修来的福气。”

“厉师弟武师二阶的修为在同辈当中也算是上乘,我想有道宗功法的辅助加上他自身的天资,冲破武师三阶也是指日可待的。假以时日,就连我这个师兄恐怕也不是对手了。”

“什么!武师二阶?”听到厉云寒的修为,厉风晴也是惊呆了。在他上山拜师的时候,厉云寒的修为也就只有武者三阶而已,这才短短几年便和他这个大哥旗鼓相当。

厉云寒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他的眼里厉风晴才是真正的天资卓越,他只不过是沾了九霄神剑的光而已。

几个人就在厅中畅所欲言,时间过得也是飞快,转眼就到了晚上。厉风晴也尽了地主之谊,吩咐下人准备晚宴。

这菜刚刚上桌,酒也是刚刚从酒窖中拿来开封,门外就有人大声说道:“想不到贫道刚刚回来就有如此好酒相迎,痛快痛快!”

话音刚落,厉焱和一尘就走进了大厅。厉风晴和厉云寒看见父亲厉焱很是激动,上前寒暄了几句就入了座。唐渊看见一尘连忙起身行礼。

一尘看见唐渊也是惊了说:“你怎么会在这?”

“回师叔,弟子奉师尊之命送东西去仙魔秘刹,恰巧厉师弟说好久未回家中我也就跟着一同来了,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师叔。”唐渊对一尘是彬彬有礼。

“罢了,坐下吧。有这么好的酒就不要耽误了,赶紧满上,贫道就先干为敬。”说完一大碗的酒瞬间就见底了。

厉云寒和厉风晴当然也不能失了礼,陪着父亲也回敬了一尘一碗。颜汐雯和蓝羽菲也是偶尔端起酒杯喝上一口。

厉焱看见这两名女子看厉云寒的眼神心中也大致猜出了些什么。当即说道:“云寒啊,你怎么也不引见引见你的朋友呢,让为父我也认识认识。”

还不等厉云寒张口,颜汐雯和蓝羽菲就自行介绍了。当听到两人的姓氏时,厉焱也是愣了一下,笑着说:“想不到两位姑娘是出自名门之后,颜家和蓝家那都是当今有名的修炼世家,想不到吾儿有这等好运能和两位结识。”

颜汐雯不改往日的微笑说:“厉伯父见笑了,云寒一向带人宽厚,人又热心,我们能认识他也是我们的荣幸。”

蓝羽菲见颜汐雯如此说,当然也不能示弱:“不错,云寒平时对我们也都是体贴入微,颇有担当。”

听见二女如此夸奖自己,厉云寒也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旁边的厉风晴也是捅了捅他,对他暗使眼色。

等到晚宴过后,两女也就各自回房了。厉云寒坐在院内,手中又拿起了那个虽然带着的酒壶,喝了起来,显然在晚宴时没有喝尽兴,或许是有心仪的人在场,也不敢放肆。

“想不到晚辈也开始好这杯中物了。”一尘迈着酒步走了过来。

“师叔……”

“想不到你小子还真进了道宗,现在知道喊我师叔了?”

听一尘这么说厉云寒也是笑了,伸手把酒壶递了过去。

闻着酒壶中散发出的酒香,一尘也是毫不客气,拿起就喝了三口。喝完还顽皮的打了个酒嗝。

“此次你拜入道宗,有何发现?”

“也谈不上发现,师尊竟然知道我所用的剑法是出自莫逸阳的七元裂空决,还说是代莫逸阳收我为徒。”

“果然这话只有道胤能说的出来。”

“师叔何出此言?”厉云寒不明白一尘话中的意思。

“没事,以后你会知晓的。但最后的抉择还是在你。”

“哦……那师叔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难道真是我老糊涂了,就连卜算也失灵了?我明明算的是在你身边的人,一个不善于用剑的人。”

一听到不善于用剑,厉云寒立刻想到了什么,说:“我知道师叔要找的人是谁了。”

“谁?”一尘问道。

“不是师叔的卜算失灵,而是算早了。我到道宗山脚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不善于用剑的人,此人名叫萧玄。虽然这人修为还算可以,但御剑之术当真是稀疏的可以,头一次见面就险些把剑穿进我的脑袋。现在拜入天权宫项师叔门下。”

听到厉云寒如此讲述,一尘的眼中也房中光来。

“那好,我这就回去一趟,这人我收定了!项冥我了解,送他两壶酒这事就能办成。”说完一尘御剑飞驰而去,不见了踪影。

厉云寒见酒壶中的酒都被喝光,也就没了心思准备回房。

“云寒!”一个声音传进了厉云寒的耳朵。

第六十章采阳补阴

夜深人静之际,厉焱站在院门口看着厉云寒。

“父亲……”

“来我书房,我有话和你说。”说完厉焱转身离去,那个背影显得分外的孤独。

来到书房,昏暗的灯光照在厉焱的脸上,厉焱的头发中也渐渐藏有白发,可见多年前的家族没落使得这个当代的家主身心俱疲。

“父亲,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有些事情,我想现在也应该让你知道了。以前我不说是因为你的修为不够,就算说了也是于事无补,还可能造成你的死亡。”

听到厉焱这样说,厉云寒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静静听着厉焱述说着多年的始末。

“三十年前,当时大陆上是四个修炼世家,分别是秦州蓝家、平州仇家、颜家还有厉家。当时的门主还是你的爷爷,我当时也只是年仅二十的青年,那个时候也是刚认识了你的母亲。”说到这里厉焱不自主的叹了口气。

“每隔十年,四个修炼世家就会聚在一起探讨修炼上的问题,意图一起进步,但当时你爷爷万万没有想到三十年前的那场聚会却衍变成了今时今日的厉家。你爷爷当时带着我还有你娘一起去参加聚会,随行的还有一干家里的随从弟子。仇家现在的门主仇天璘当时也是年少轻狂,看上了你母亲,对你母亲也是百般殷勤,有一次在你母亲房内我看见了仇天璘企图非礼你母亲,我冲了进去和仇天璘打了起来,谁知到这是个圈套,把我和家里分开,让你爷爷一个人去赴宴,等你爷爷到了安排的酒楼时,楼内只有仇家还有蓝家,颜家却不知所踪,当时他们就大打出手,整个酒楼都被他们毁于一旦。”

“那后来呢?”厉云寒问道。

“后来,你爷爷逃回了家中,随从弟子全部被杀,我为了顾及你母亲的安全被仇天璘打伤。经此一战之后,厉家年轻一代的精英弟子全部灭亡,只剩下资质平庸的。事情过后的一个月,颜家的老门主被杀,而且在现场留下我们厉家的信物。蓝家和仇家对外宣称是我们厉家杀了颜家的门主,定要为颜家讨回公道。你爷爷最后听到这个消息伤势越来越重最后不治身亡。我身为下代的门主为了厉家不被诛杀,赶紧逃离了原本的居所,到了青州这个地方落脚,至此低调度日。虽然在青州一带还是小有名气,但始终不敢太过张扬。”

“你说的蓝家可就是蓝羽菲家?”

“不错,正是她们家!云寒,这个女人你一定要小心,蓝家出来的人心机城府绝对不浅,切莫上当。”

“可孩儿已经和她有了肌肤之亲,这以后谈及报仇之事,这……”

一听到这些厉焱也是怒了,情急之下打了厉云寒一记耳光:“糊涂!做大事者岂能这样儿女情长,蓝家手段非常,让一个女子来**你的心智也并非不无可能。你要牢记今天我所说的事情,也不要向外提及。”

“是,孩儿退下了!”厉云寒转身离去。

等到厉云寒回到房中,厉焱所说的话在脑子里不停的出现。心烦意乱之下只好打坐练功,好让自己的心神稳定下来。五元正魔决中的寒冰诀有宁心安神的效果,丹田中运起真气灌输全身经脉,有着丝丝寒意的真气从九霄中缓缓渗出,顺着各处经脉前进。

瞬间房间中的温度渐冷,就连厉云寒的脸上也呈现了一股淡青色,等到运行了一周天之后,体表上那一层白色光华方才隐去。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厉云寒睁开眼睛看去。蓝羽菲慢慢走了进来,一进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森森的寒意,不由得打起哆嗦。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睡醒了就过来瞧瞧,这子时也已经过了你为何还不睡?”

“睡不着就在房里练功到现在,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也该休息了。”

听见厉云寒下了逐客令,蓝羽菲也好像心中吃了一记闭门羹。也不理会厉云寒的话自顾自的坐在了床上。

“呦~好冷啊。你这练的什么功法,冷得出奇。”

“若要是太冷你就回去吧,练功太累了我也该睡了。”

看见今天厉云寒冷漠的表情,蓝羽菲心中一塞,慢慢地走出了房门,临走前看着屋内平静如水的厉云寒说:“云寒……你变了。”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唉…”看着这个封闭的房间,唯有这一声叹息才能暂时抚平他内心的纠结。

翌日清晨

唐渊一直没有看见一尘,直到看见厉云寒才得知一尘已经回到了道宗。唐渊觉得也该回去复命了,为了让厉云寒在家再呆上几天,他决定独自一人回去,让厉云寒在家几日再回去,传了他忘尘决的第二层的口诀心法后就御剑回去了身后还载着面色阴沉的蓝羽菲。

直到傍晚唐渊和蓝羽菲才到达道宗山门,一路上蓝羽菲都默不作声,唐渊担心她有心事还一直找话题和她聊天。

“蓝师妹,时间也不早了,飞行了一天想必也是疲劳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有劳唐师兄了,那我先告辞了。”说完朝着天璇宫走去。

刚刚走到一处僻静之处,蓝羽菲听见有人叫她。一回头却看见南宫璇出现在她的眼前。

“师傅!”蓝羽菲立刻行礼。

“荒郊野外就不必行礼了,我教你的功法练得如何了?”一身鹅黄色薄衫的南宫璇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

“羽菲已经突破了摄魂诀第一层的浮华烟雨练到了第二重的金铃摄魄。但好似遇到了瓶颈,无论如何也难突破。”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你还是没有参透摄魂诀的含义。”南宫璇明显有些失望。

“还请师父明示。”

看蓝羽菲如此虚心求教,南宫璇也很是欣慰,说:“所谓摄魂,当然就是摄其人的魂魄。但未必是取人魂魄害人性命,这也不是玉魂宫的宗旨。往往是退而求其次,采用采阳补阴的方法,取男人阳刚之气来弥补我们女人自身的阴柔之力。这才是万全之策。你这段时间是否和男人交合过?”

说到这里蓝羽菲也是脸上一红,点头默认。

“那便是了,正因为你和男子交合所以被你吸取了足够的男子阳气,所以你的功力才会进步迅速,但日子久了一般的阳气也渐渐不能满足你,并非这些人的阳气不行而是当你功力大增的时候,体内所需的阴柔之气也会随之增加,想再用采阳补阴的方法来增加功力,就并非是一两个人就可以办到的。”

“羽菲明白,多谢师傅教诲,弟子明白怎么做了。”

“如此甚好,等你达到三层倾城绝恋的时候我自会来找你。及时向我汇报道宗的动向。”说完身形一隐便消失了。

蓝羽菲得知法门心中也难得欢喜了一刻,想了想决定今日夜晚就去试一试这采阳补阴的方法。

等到深夜,她披上一件外衣便走出房门,里面却只有一件贴身的衣物而已。刚刚到其他男弟子的房间外,就看见秦羽笙关上房门向山上树林走去,蓝羽菲也是新生好奇便慢慢跟了上去。

可能是蓝羽菲所练功法的缘故,玉魂宫功法在于悄无声息和魅惑敌人,秦羽笙也是聚精会神观察着周围的动向,遗漏了后方的蓝羽菲。

等到了山上树从中,秦羽笙停下了脚步,不知在等何人。

蓝羽菲隐匿好自己的身形在一旁观察着,不一会秦羽笙旁边就出现了一个背影,这人影高大伟岸,虽然人到中年但也不显衰老,看秦羽笙对此人着实尊敬,想必也是他的属下。等到这个人踱步徘徊的时候,蓝羽菲才隐约看见他的脸,这一看可把蓝羽菲吓得不轻,正是逆魔殿的殿主叶寒枫。

第六十一章因为爱情

树林中映着月光显得有些诡异,叶寒枫双手背后若有所思的说着,本应该是逆魔殿主身边左右手的秦林,现如今办成秦水笙顺利进入了道宗。但是这件事在一旁偷看的蓝羽菲是断然不会知道的。

“秦兄,现如今情况如何?”叶寒枫说话的语气就正如他名字一般寒冷。

“回殿主,秦某这次进入道宗非常顺利,而且进入了为首的天枢宫。”秦林也很是得意,只不过是稍微用了一下手段就骗过了所有人顺利进入。

“很好,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去做,厉云寒我可是势在必得。”

“殿主大可放心,我已经和厉云寒慢慢建立关系,等到时机成熟我会让他在道宗无立足之地,到那个时候殿主再出面定可以笼络他,殿主左右手均已成型,统一修炼界指日可待。”

“好,正如你所说,我很期待那个时候的来临。”想到统一修炼界的叶寒枫也笑了起来。

“那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秦某就回去了,以免被别人发觉。”

“你回去的时候可要留心,虽然你刚刚修炼到武狂,但相比于同等阶的武圣来说还是会稍逊一些,你的实力在这道宗里一定要保留,等到有机会再大显身手,争取得到道胤那帮匹夫的重用,以便我们以后做手脚。”

“是,属下告退!”说完秦林也就上山了。见秦林越走越远,叶寒枫的黑影也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等到二人都走了,蓝羽菲才慢慢站起身来,此时的她双腿已经发麻,身后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衫,她也心中暗自庆幸修习了玉魂宫的心法,不然没有这个隐匿藏身的功夫,被叶寒枫这个狂魔发现必死无疑。

“你真以为可以逃过我的法眼?”蓝羽菲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话语,这话语中透着冰冷,就好像来自九幽之下的地狱,让人心生恐惧。

听到这句话,蓝羽菲双眼猛睁,转身以后往后退了两步。只看见一身墨绿锦衫的叶寒枫双眼冷冷的盯着她。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此时的蓝羽菲如惊弓之鸟,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场,就连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正因为你说什么也没看见才足以证明你看的明明白白。”说完,右手运起天魔合第一重抓向蓝羽菲。

蓝羽菲情急之下求生**强烈,顿时使出玉魂宫的身形步伐逃离,这玉魂宫逃命的功夫也如同宫中佳人一般美丽,所过之处也是花瓣丛生,隐隐有一股幽香飘来。

“摄魂诀的内功心法,你是玉魂宫的人?”说着叶寒枫也不急躁,身形疾如闪电,就算蓝羽菲身形再飘忽毕竟也是有限,等到蓝羽菲刚刚停下,叶寒枫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双手紧紧扣住她的命门。

“既然是南宫璇的手下,何以回到这道宗上?”

“叶殿主洪才伟略,我家师尊虽然不如您,但也算是人中翘楚,岂有不知在敌人营中埋下暗雷的道理?”

叶寒枫听见此话也是哈哈大笑:“你竟然认得我,不怕我杀了你毁尸灭迹吗?”

蓝羽菲心中固然害怕,但此时只能故作镇定,定了定神说:“在仙魔秘刹时有幸与殿主有过一面之缘,殿主您地位尊崇怎么会认识我这样的小卒?况且我的生死只在您一念之间,我想以殿主如此的地位怎么会和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斤斤计较呢?”

“果然是出自玉魂宫的人,这伶牙俐齿的功夫倒和你师傅学了个十成十。罢了,你走吧。既然都是同一个目标,又都是同道中人,杀你也是无用。”

“谢叶殿主不杀之恩,晚辈蓝羽菲告退。”

“原来是秦州蓝家的后代。好,你又给了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走吧!”说完叶寒枫便遁走了。

等到叶寒枫真的离去,蓝羽菲也是力竭虚脱倒地,本想今日夜里试一试这采阳补阴的方法不想却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置身险境,幸亏叶寒枫此时没有动了杀念,如若不然蓝羽菲就算搭上十条命也不够。想到这里,蓝羽菲也觉得周围恐怖之极,赶紧起身上山回房。

七日之后,厉云寒在家也算住了一段时间,和父亲厉焱、大哥厉风晴也算叙了叙旧,颜汐雯也同样在厉家住了几日,每日也是和厉风晴聊一聊厉云寒童年的趣事,或者是修炼上的问题,也算是自由的很。

“父亲,大哥。我和汐雯这就回道宗了,你们照顾好自己。”

“云寒,你放心,你大哥这次回来也就不再回去了,他如今也是武师六阶的大成,再过几年这厉家就该让他掌管了。等到你何时功成也一定回来帮助你哥哥才是。”

“父亲的话,孩儿记下了。”说完,转身便要走。

“老弟,别忘了要把握住机会啊。”厉风晴和厉云寒在一起的时候永远也没个正形儿,厉云寒一听到这话也差点从剑上摔了下去,引得身后的颜汐雯一阵发笑。

离别了家人,厉云寒也御剑向道宗飞去。

等到午后回到道宗,厉云寒就听唐渊说蓝羽菲不知为何几日前开始发高烧,天玑宫的道谷师叔也是诊断了一些日子还是反复不见好转,道谷师叔建议去深山中找妖兽的内丹来化去蓝羽菲体内的热毒。但道谷师叔最近忙于炼丹不能抽身,其他的师兄弟也不愿冒这个危险。看着蓝羽菲面红耳赤,痛苦不堪。

虽然厉焱警告过他蓝家多攻于心计,但毕竟蓝羽菲在厉云寒的心中多少还有些分量的,当机立断应下了这任务。颜汐雯虽然功力不如厉云寒但为人谨慎小心,而且也不放心他一人前去,所以也自告奋勇前往。

唐渊看两个人如此坚决也不好去反对,经过和道谷师叔的商量,还是由唐渊带着两人一同去北方苦寒地找寒水巨蟒取其蛇胆另再找一节玄冰刺来治疗蓝羽菲的伤势。

厉云寒等人即刻启程,天璇宫的姜玉柔也出现在了蓝羽菲的身旁,静静看着自己这个新晋的弟子,自顾自地说:“道谷师兄的医术精湛,若要是只有此法可以救你那真的别无他法,但愿厉云寒能为了心中的那份爱把东西即使拿回来。你可知道,你比我可是幸运得多?”姜玉柔说着眼中也闪出一滴泪花。

御剑飞行了数日之久才慢慢进入了极北之地,当年上一代道宗掌门就是在此找到一块陨落的神铁,经过铸造打出了一代神兵九霄。

当厉云寒跨入这极北苦寒地的时候心中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似很多年前来过一般。但何时来过,厉云寒却不曾有这个记忆。

“唐师兄,这寒水巨蟒到底在何处,极北之地方圆数万里如何才能找到。”

“颜师妹担心的也对,但我听道谷师叔说过,这寒水巨蟒天性喜爱珍贵之物,凡是有极罕见的宝物的地方都必定有过它的身影,咱们不妨在这地方寻找一下这玄冰刺,或许就会有寒水巨蟒的踪迹。”

厉云寒也点头说道:“唐师兄所说也不无道理,或许这样能减少寻找的的时间,汐雯你的修为刚刚达到武师一阶,万万不可和寒水巨蟒硬拼,必要时看见我们不敌便马上遁走,听见了吗?”

听见厉云寒如此义正言辞的嘱咐,颜汐雯也只好点头,但回头想了想还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就算我要走也必定要把你带回去,我身边不能失去你。”

听见这话厉云寒也是心中温暖了一些,在旁边的的唐渊却觉得自己亮的刺眼,笑着说:“颜师妹这么说就好像我这个师兄就可以随便弃之不顾一样,实在令人寒心……”

颜汐雯自知刚才话语有失分寸,也是忙于解释,但唐渊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摆了摆手示意她切莫再说下去。颜汐雯会意也就沉默不谈此事。

三人在极寒之地御剑飞行了一天,真气也是极度的消耗,唐渊在附近找了一处山洞生了些火供大家取暖。

在山洞中,火光照亮了整个山洞,三个人围在一起商讨着如何对付巨蟒。

或许是劳累的关系,几个人还没说几句,颜汐雯就先睡着了,厉云寒把自己的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借着火堆微弱的光芒还能依稀看见颜汐雯精致的面容。

至于唐渊,当然是避免当“外人”所以在另一旁打坐休息,厉云寒见山洞中平静的犹如无人,也就暗自运转起刚刚涉猎的炎龙决,静静地修炼着。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颜汐雯感觉到身后有异物摩擦她的背部,起初还不太注意,翻个身也就继续睡了,可再过片刻那种感觉却到了胸前,一股毛茸茸的异物在他的胸前蠕动。这时颜汐雯才发现情况不对,大叫一声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掉落在地。

一声大叫把打坐的唐渊和厉云寒全部惊醒,看着惊魂未定的颜汐雯他们也是不明所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正在此时,他们才发现,在衣服下面竟然有东西在挪来挪去。惊吓的颜汐雯也不敢乱动,转过头用求助的眼神望着身后的两名男子。

第六十二章计中计

这衣服下的东西还是在没头没脑的移动,虽然颜汐雯修为不浅,但对于这种毛茸茸未知的东西,少女的内心还会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唐渊拔出长剑慢慢走到颜汐雯身前,用剑快速挑起了遮盖的衣服,掀开衣服的那一刻,唐渊回手剑尖指向前方。衣服地下的那团东西一看有东西攻来也是往后撤去,用大大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事物。

等衣服落地颜汐雯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全身赤红的鸟类,全身也只有颜汐雯手掌大小,硕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颜汐雯。

“好可爱~~”说完颜汐雯那种少女的情怀大开,伸手把它搂在了怀里。

“汐雯,小心!”厉云寒还来不及警告,颜汐雯已经和这个小东西玩在了一起。

唐渊在旁边也是看的惊呆了,想到刚才那么大张旗鼓原来只是一只手掌大的鸟,顿时也笑了起来。

不一会的时间,颜汐雯和这只火红颜色的鸟就玩在了一起,刚刚的那种惧怕也荡然无存。警报既然解除,唐渊和厉云寒也再次入定盘坐修炼。

颜汐雯把包里的干粮拿出来喂这只小东西,吃了几口这鸟却躺在颜汐雯的怀里,两只大眼睛死死盯着厉云寒,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小家伙,你在想什么呢?”颜汐雯自言自语地问着,

不一会,这小东西却跳出了颜汐雯的怀抱,跑向了厉云寒,在厉云寒的盘腿的内测趴了下来,样子极为安逸。

看见小家伙如此反常的举动,颜汐雯也慢慢走到了厉云寒的身旁。刚一走进,一股热浪就迎面而来,把颜汐雯也惊吓住了。

“想不到云寒有此等功力。”说完也盘坐在厉云寒的身边,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温暖。

在北寒之地东南方向正是玉魂宫所在之处,南宫璇正在正殿后的居所休息。不一会的功夫,敲门声响起。

“如月,午后我不吃东西了,你拿走吧。”南宫璇说完门却被推开,南宫璇刚想发作却发现进来的人是一个高大的身影,和如月娇小的身影大相径庭。

“来者何人,竟然擅闯本座闺房?”南宫璇一宫之主的威严也显露出来。身后凭空出现了一朵莲花。

“南宫璇,连我的不认识了吗?”一个浑厚的声音洞穿了整个房间。

听到这个声音,本来抱以攻击的南宫璇也收起了攻势,走上前去,边走边说:“原来是叶殿主,是何事把您吹过来了?”

“当然甚是想念我们的南宫美人,过来看一看近况可好。”对于南宫璇这样的女子,一本正经的说话显然是不会有太好的成效,叶寒枫也是个有心思的人,当然要对症下药。

“原来叶殿主也会想念奴家,真是让奴家受宠若惊啊。”南宫璇揶揄道。

“当然,在修炼界中有谁不知南宫璇的大名,魅惑之术用的也是出神入化,传言说没有任何一个男子可以在你面前说出谎话,不知是否属真呢?”

“嘻嘻~殿主说笑了,小女子哪有这等的本事,只不过是江湖上的谣传罢了,在下的修为浅薄,哪能比得上殿主,天魔合的功法名震修炼界,就连前代殿主也是对您刮目相看。小女子这点微末的道行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哈哈……好一双伶牙俐齿的嘴,果然入了你们玉魂宫的人,这嘴上的功夫可真是不敢恭维。”

“哦,此话怎么说?”南宫璇也是疑问。

“你是否派了一名叫蓝羽菲的弟子进了道宗,而且这个蓝羽菲还是秦州蓝家的人。”叶寒枫平静地说。

听到这话南宫璇眉目间有了一丝的不悦:“你杀了羽菲?!”

“不,我没有。大家都是志同道合的人何必为了此事大动干戈,况且你我目的相同,本就是合作的关系,杀了你的人对我无益,我为何要这么做。”

听见蓝羽菲无恙,南宫璇心中也是安心不少,眉宇间的那一丝煞气也消失无踪。媚笑着说:“既然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那殿主可否赏脸,奴家略备薄酒和殿主喝上几杯,也算是刚才对殿主无礼赔个不是。”

“既然南宫宫主如此盛情,那在下再做推辞便是不识抬举了。那就有劳宫主了。”

“那殿主请去正殿稍后,奴家换身衣物便来相陪。”

叶寒枫也自知随即大步走出南宫璇的居所,向正厅走去。

还没等叶寒枫坐住,这酒菜已经摆上了桌,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旁边还配上了一壶上好的陈酿,酒香四溢,要是一尘道士在这必定会先喝个痛快。

叶寒枫刚刚就坐,南宫璇身穿一袭红杉迈着舞步走了出来,红杉上绣着几朵莲花,正值绽放鲜艳夺目。等到曲子奏完,叶寒枫看了看南宫璇的装扮嘴角却笑了笑。

“殿主为何发笑呢?”

“叶某只是一介山野匹夫,不懂得欣赏宫主这美艳动人的舞姿,听不懂这音律的美妙,看来宫主的心思在下无福消受了。”

听到叶寒枫如此自嘲,南宫璇也是难得笑出声来:“殿主真是多虑了,小女子这舞并没有何寓意,这是随性而跳,这音律也只是一般的格调,也不值得让殿主欣赏。如果殿主有兴趣,等哪天你我有空闲之时,奴家定会为殿主专门跳上一支舞,也好让殿主评判评判。”

“那叶某真是三生有幸,能得到宫主抬爱。”说完就看见南宫璇已经把酒杯拿了起来,叶寒枫却还是纹丝未动,紧紧盯着这酒杯。

聪明如南宫璇这般的怎么会不知道叶寒枫是什么意思,当即一口将杯中酒喝掉,说:“如何?”

看南宫璇无恙,叶寒枫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叶寒枫也不想拐弯抹角,直言说道:“南宫仙子此次安插人手去道宗到底所为何事?”

南宫璇微笑着替叶寒枫斟上了一杯酒而后说:“殿主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心思呢,你我的目标都是一样的,百年前道宗中出了一个莫逸阳,斩杀当时弟子近千人,你我两派掌门也是心有余悸,今时今日你我掌权,莫逸阳也在那一战销声匿迹,这不正是报当日血仇的最佳时机吗?”

听到南宫璇这么说,叶寒枫也只是点点头,说:“那仙子又是如何打算的呢?”

“殿主何等聪明还用的着我班门弄斧,一切听凭殿主的调遣,我们玉魂宫虽然不算什么大门大派,但也实力不弱,只为报当日血洗千万兄弟的深仇。”

“如果仙子是这个态度,那在下也不隐瞒。此次你我皆有人在道宗进行监视,不妨就联手,等到道宗实力空虚的时候,我们一举将他们消灭,到时道宗崩塌,佛宗也必然心慌。”

“殿主果然好计谋,当年老殿主真是有眼光,选出了您这样的人才。”说完还把身体向叶寒枫身边靠了靠,企图示好。但叶寒枫是何人,随即站了起来,咳嗽几声说道:“既然事情敲定,我也不便久留,这里毕竟女子居多,我在这里多有不便,这就告辞了。”说完人已经到了大殿门口。

等到叶寒枫不见踪迹,南宫璇脸上的那种淡淡的微笑变成了得意的讥笑。

“来人!”

“如月在!”

“派人去通知蓝门主,逆魔殿的叶寒枫已经上钩,静观事情的动向,如有异动及时汇报。并且传话给蓝羽菲让她抓紧绘制一张道宗的平面图,便于我们日后行事。”

说完,名叫如月的侍女就下去吩咐了。偌大的正殿中只有南宫璇一人。她慢慢走到桌前拿起叶寒枫用过的那只酒杯,对准刚才他用过的地方把杯中剩下的酒喝个精光。脸上立刻显露出让男人无法抗拒的神情,一步一摇的回到了自己居所,不一会的功夫就听见了阵阵**声。

第六十三章寒水巨蟒

秦州蓝家之中,一名玉魂宫的弟子刚刚走出了大门。蓝家当今的门主,蓝羽菲的生父蓝轩然正在屋中思索。

不一会他大喊叫人,弟子推门而入。

“派人给安插在仇家和颜家的眼线传话,把一切我需要的资料都穿回来,去吧!”那弟子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空荡荡的屋子富丽堂皇,也是一代大世家的风采,但此时看来再大的房间里也只有他蓝轩然一个人,此时的蓝轩然发中已经显出了白丝,这几十年里他忍受着心中的那份煎熬。不管是陷害厉家还是如今要摧毁颜家。

极北苦寒地

唐渊一众三人在这个山洞中已经呆了将近三天了,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每一次晚上回到这个山洞的时候三个人的心情都是异常的沉重,也只有那个毛茸茸的小家伙眨动着它的大眼睛才给这阴霾的气氛照进一点阳光。

唐渊想了想说:“这样寻找也不是办法,我看咱们只能出外寻找,放弃这个山洞,不然根本走不远,更不要说会找到玄冰刺和寒水巨蟒。”

厉云寒和颜汐雯也知道这样做也是非常时期的非常办法,也只好答应。翌日清晨,天上也只是刚刚冒出亮光,三人一鸟就出了山洞,向更寒冷的北边走去。

这里的环境也是相当的恶劣,不必要时也不会去御剑飞行,一来为了节省体力,二来是徒步走还有利于寻找玄冰刺。这玄冰刺一般是长在悬崖峭壁上,在山壁之中横生出一节,有化血毒,清血热的功效,有很多修炼者修炼至阳至烈的功法时都会冒着生命危险来这北寒之地寻找一节玄冰刺来助自己渡过难关。

北风呼啸,三个人穿的衣服也是极为厚重,走起来也是缓慢了一些,颜汐雯怀中的那只鸟也探出头来,看着前方,似乎是在听着什么。

“你发现什么了吗?”颜汐雯看着怀中小家伙的动向又问了一句。也不知道这鸟是不是真的能听懂颜汐雯的话,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喊着,而且情绪甚为激动。

唐渊涉猎奇人异事较多,知道有很多灵兽通常会和灵物有某种特殊的感应。这满身赤红的鸟在这北寒之地竟然没有被冻死,相反触手生热,抱在怀里也是如暖炉一样。当真是神奇的很,唐渊当机立断顺着鸟叫的地方走了过去。

大约走了几十公里之后,这寒冷的程度已经非常人可以忍受的了。颜汐雯步伐越来越慢,最后还是体力不支停了下来。

“汐雯,你怎么了!”厉云寒看见颜汐雯冻得发紫的小脸,心中也是一阵担心。

“我没事,你们先往前走。我一会就跟上。”

唐渊这个时候大声说道:“开什么玩笑,在这种地方怎么能丢下一个人说走就走。再坚持一下。”

不管怎么用力,颜汐雯也是再难起身,无奈之下,厉云寒只好背着颜汐雯向前走。这对于他来说也是极大的考验。

并非是颜汐雯体重的问题,而是这个地方每走一步都是艰难的,满是积雪的地面还有刮脸生疼的北风,这种情况下背着一个人走确实是千难万险。

“云寒你放下我吧,你也会支撑不住的。”

“厉师弟,不行的话我来。”唐渊也看出来厉云寒每走一步的辛苦。

但厉云寒却咬着牙笑了笑说:“没关系,我能坚持住,唐师兄,赶紧找玄冰刺。”说着又向前迈了两步。

再走了几步之后,在狂风飞雪的前方却发现了两个人的身影。厉云寒和颜汐雯心中的欢喜就像是沙漠中的绿洲,但唐渊看来这事还真是蹊跷。

越走越近,唐渊三人发现是两名女子站在一处悬崖峭壁上,两眼紧紧盯着下方雾气腾腾的深渊。

“不知两位姑娘在这里等什么?”唐渊虽然不想惹麻烦但也只好过去问问。

“等我要等的东西。”其中一名女子说话了,但语气就如此刻的天气一样冰冷。

眼看吃瘪,唐渊也并不放弃,接着说道:“我们也是在找一样东西,不知道可是姑娘要寻之物?”

那女子回头看了看唐渊,脸上却笑了,把唐渊也是惊住了,听她说道:“是与不是和我也无关,如果真是寻的同一件东西,那就算是拼命我也要夺到手。”

唐渊还想再说什么,就感觉脚底下一阵摇晃,深渊下的那些雾气慢慢的冒了上来,还不时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这是怎么了?”厉云寒和颜汐雯也是经不住摇晃摔倒在地上。就当唐渊去搀扶两个人的时候,深渊下的巨大水声好似无情的波涛,突然汹涌了起来。

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仿佛像是叹息一般,像是深渊中有东西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讥讽地看着世人。

这女子和旁边的默不作声的另一女子露出了微笑。一声响箭飞起,四面八方忽然赶来了五个白衣人一围而上。

就在此时,渐渐汹涌的深渊中,突然间,一个巨浪高高打起,海啸之声震耳欲聋,看了看竟然也有数丈之高,寒风扑面,旁边的人无不大惊失色,几乎都站不稳脚步。

站在最后的唐渊看见最前面的女子还是没有反应,疾呼道:“姑娘,小心!”

两名女子岂是不知危险,只是像再近距离观察一番。看见眼前危险,当下不及多想,一个退步急退了回来。她们身形一动,五名白衣人也跟着向后退去。只有还纹丝未动的厉云寒和颜汐雯两个人猝不及防,被这个巨大的水浪当头砸下,全身湿透,那股冰冷刺骨的感觉沁入心肺。

众人向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地看去,只见一片雾气之中,缓缓有两站闪亮着红色光芒的巨大明灯,但细细看去,这灯火也是奇怪,竟然不是平常的圆形,而是一种自上而下的扁长的形状。尤其两道红光中间还分别有着一道黑色的缝隙,这缝隙让人看着透着冷冷的凶意,身上的汗毛也都竖了起来。

这女子仰天大呼:“哈哈…哈哈…果然是它,大家注意戒备!”

唐渊也急忙上前问道:“这是什么何物?”

旁边那个蒙面的女子望着此时巨浪滔天的深渊处越来越接近的光芒,声音中又是兴奋又是恐惧,道:“寒水巨蟒!”

唐渊竟然也是一惊说:“想不到真的让我找到了这孽畜,寻找数日竟然不得,多谢姑娘相助,让我找到了这魔兽。”

“不必言谢,因为它的一切都是我的,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姑娘此言差矣,在下只是为了取胆救人,并非像独吞,如果姑娘有幸猎到这千年不遇的魔兽,可否把蛇胆赠与在下,好让我拿去救人一命。”

听见这个请求,旁边的女子却是笑了:“你这个人好倒是识货,巨蟒全身皆是宝,惟独这蛇胆最为珍贵,如果你是我们,会把这最为珍贵的一环赠与旁人吗?”

“唐某这番厚着脸皮索要也却是无礼了些,但也是情非得已,还请姑娘可以割爱,待到救人之后必定向姑娘府上登门拜谢。”

两位女子还在思考,离深渊最近的厉云寒和颜汐雯两个人被水淋湿,现在已经寒冷彻骨,不能呼吸。

等到这两团红火接近了两个人才看清,那两盏巨大的明灯,竟然是一双眼睛,寒风急而扑面,带来的却不是水气,而是铺天盖地的腥臭味道,直呛人鼻,令人作呕。

一头无比巨大的黑色蟒蛇,缓缓浮现在他们眼前。它下半身盘在深渊里,仅是寒水巨蟒上半个身子和蛇头的高度就有数十丈之高,散发出红色血腥的蛇眼,此刻正往下看去,看着这些如蝼蚁般的人类。

厉云寒现在才知道世界上最厉害的妖兽并非是九星的妖兽,眼前的这只妖兽,准确的说是魔兽,已经超出了他所认知的强度。

此时此刻不管是身旁的颜汐雯还是身后欲战的蒙面女子,又何时见过如此巨大的魔兽,霎时间都是愣在当地,不敢作声。

第六十四章坠落山渊

深渊之上的巨浪,渐渐的平息了下来,但众人心中的那一丝惊恐却丝毫未减。寒水巨蟒巨大的身躯紧靠在深渊边上,就如一尊亘古长存的魔兽耸立在那。这巨大的蛇头望向下方的几人,它可能也没有想到,在这极北苦寒地会有这么的活人出现。

颜汐雯为人比较细致,看巨蟒没有动作,转头见厉云寒还在愣愣地仰头看着巨大的蛇头,轻轻捅了他一下。厉云寒身子一震,见他有了反应,颜汐雯轻声道:“我们向后退。”

说完厉云寒搀扶着颜汐雯慢慢地向后方移动。可就在这时,后面的唐渊和那蒙面的女子失声说道:“站住不要动!”

向后走的两个人也是一怔,但就在转眼之间,寒水巨蟒好似被什么惊扰了一般,巨目中的红光更是耀眼,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吼叫,在场的所有人无不用双手捂住双耳,却依然感觉到脑中微微犯晕。

厉云寒正惊骇,转眼间这寒水巨蟒冲天而起,原本藏在深渊下的蛇尾搅动着深渊下的水,这水经过大力的搅动形成了一道水柱旋转而来,而且巨蟒的蛇尾也在其中,带着无限的恐惧与死亡。

那水柱还在没临近,寒风已经扑面而来,令人站不住脚步,若是在里面碰到那巨大的蛇尾,当真要骨断筋折不可。厉云寒也顾不得许多,抱起颜汐雯,祭起长剑向后面飞去。

但这水柱的速度可并非缓慢,还没等厉云寒飞出一丈,水柱已经在他的身后。水声鼓动的声音犹如闷雷,几乎就在耳边作响。生死关头,厉云寒也是大叫一声,全力向前飞去,但也只飞出几丈许,便觉得身后一凉。

轰隆一声巨响,厉云寒身不由己的被卷入了巨浪之中,转眼间全身再次湿透,更听见身旁的颜汐雯失声尖叫,手中一滑,在这巨力之下,他与颜汐雯也是生生的散开。厉云寒也是惊慌,正欲向前再次抓住颜汐雯的右手,但水柱中漩涡是何等威力,只是刹那之间两个人已经相隔数十米。

眼看着刚才还在身边的颜汐雯现在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厉云寒全身也是瑟瑟发抖,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推动着,在水中翻滚向前。厉云寒耳边轰隆作响,当真是涛声震天,他的每一处关节被巨力撕裂挤压着,就像不一会就会被绞得四分五裂。忽然之间,厉云寒眼前黑影一闪,寒水巨蟒的那条巨大的蛇尾如山一般扫了过来。

黑色蛇尾所过之处,水流皆被分开,这漩涡的阻力对于巨蟒的蛇尾来说就像是小溪潺潺一般。看到这样的景象,无论如何厉云寒也不会相信被这样的巨力打中还会有活命的机会。

也不知道厉云寒心中哪来的一股勇气,,生死关头之时厉云寒在水中运起了五元中的寒冰诀,旁边的水慢慢结冰,就像是在小溪中有一根空心的冰柱,厉云寒顺着这个冰柱架起的桥梁冲出了巨浪,安全脱身。

厉云寒看已经离水柱有一丈之远,心中也是大喜,猛然间便觉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从身下横扫而过,顿时间全身一颤,纵然只是被余力闪过,眼前也是一阵恍惚,稍有不慎就会昏厥过去,若不是此刻生死关头,强撑住那一丝清明在,真的也就落地身亡了。

就算只是余力,但寒水巨蟒的威力是何其巨大,厉云寒也是虎躯一震,骨痛欲裂,几乎整个人都要被撕扯开一样。

他人在空中,身不由己地直飞向前方。身子翻转向下望去,只见如山群一样的蛇尾连同巨大的水势把唐渊等人吞没。两名女子带来的白衣人各自飞散,但不巧又被蛇尾扫了下来。

那其中一名身穿绿色服饰的蒙面女子腾身而起,双手作势,只见身后白光亮起,手中却多了一把长剑,片刻间就幻化出六道剑气,围在了她的身边,每道剑气在她的周围上下浮动,剑尖时而向上时而对外,形成了一种绝对防御的态势。

唐渊在旁看见这女子面色苍白,但眉宇间并不慌乱,六道剑气急转而起,耀眼的白光迎着滔天的巨浪,竟是将这视为恐怖的水浪挡住了片刻。

但仅仅只是片刻,这绿衣女子却还是不敌,倒飞了回去,水浪也如山洪倾泻而下。

唐渊身旁的另一名女子身形一闪来到了那绿衣女子的身后,手中不知用了何物在空中比划了几下,绿衣女子快速地向她飞去,从而躲过了寒水巨蟒的一次猛烈攻击,侥幸脱险。

虽然躲过了致命的一击,但稍被余力所伤,整个人身子一斜向身后飞去。而那名女子的身影却被再一次淹没在了水浪中。

反观厉云寒,在空中飞了一段时间,身体各处疼痛难忍,而且再也没有半点力气,索性随着空气的流动飘去,听天由命。

谁知厉云寒慢慢地飘到了这深渊的正当中,正好一股巨力砸下,如山脉一般压了下来。在坠入深渊的时候,厉云寒感觉周围碎石横飞,满面的金星飞舞,忽然间撞到了山壁之上,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全身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若不是体内有九霄神剑的保护,他可能已经命丧当场。

厉云寒在空中又飘了一会儿方才落到了地上。在地上躺了很长时间才慢慢站起身来,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发现除了左边的手臂骨折了之外,小腿处可能还有几处骨裂的痕迹,厉云寒看见这深渊下竟然还有一处山洞,随即想撞撞运气,看看能不能逃出生天。手刚一触碰到山壁,厉云寒却发现这山腹中的石壁却不像先前那样的冰冷,反而有一些温暖。他也慢慢走进这个两人来高的山洞,洞里也是漆黑一片,借助着厉云寒功力的关系,勉强可以看见前方的道路。

再往前走去,这山洞也是越来越宽,周围的石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竟然可以隐约的发亮,把这山洞的道路也照清楚了许多,厉云寒自然不想过多的了解这石头的材质,不过能省下一些真气,倒是有好处的。

他刚刚走到一处拐角,却不料脚底一滑坐在了地上,全身的伤口也在隐隐发痛,当他想起身的时候,下意识的用左手撑了一下地面,那种撕心裂肺的同感传入了脑中,大声的叫了出来:“啊!”

“哼!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也会喊痛,当真是可笑。”忽然从山洞的深处走出了一个人影,厉云寒当时也是一惊,转头看去,却只见是那名身着绿衣罗衫的蒙面女子。

他们二人一站一坐相互对峙,厉云寒也不知这人有何企图,拿起旁边充当拐杖的长剑,一时也忘了身上的疼痛。

“我并没有要和你争斗的意思,你一身的骨头断了好几处,居然还想和我硬拼么?”这女子故意把声音压低了些,厉云寒也不知这女子声音到底如何。

厉云寒眉头紧皱,但听这人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倒也是放心。虽然对方的话不能全信但也稍稍把剑立在地上站了起来。

这女子看见厉云寒这幅样子,虽然隔着面纱,但厉云寒也能感觉的出来她在笑。

“你笑什么?”

“只有你在我面前,难道我还能笑别人吗?”

“有本事你弄这一身伤试试看。”厉云寒也知晓这女子在笑话他什么。

这女子听见厉云寒出口顶撞,心中自然是不悦,刚想出手教训一下这个小子,却未发难。看看这四周的山壁却说:“我们既然被冲到了这个地方,还有何心情去争吵呢?”说完转身走去。

“你不往这边走吗?这深渊上去就是刚才的地方,说不定还是可以回去的。”

那女子回头看了看他说:“寒水巨蟒现在必定在上面大开杀戒,你我这样上去还能有命活吗?”说完也就直接向前走去。

此时厉云寒也是身负重伤,一人上去也是无能为力,索性就跟在了这女子的身后向里面走去。等走了一会这女子却停下了脚步回头说:“你是何门派?”

厉云寒也不曾想她会问这样的问题,脱口说:“问别人之前是不是应该自报家门!”

“哼!我是南海玄冥宫弟子,你又是何人?”

“你刚才说南海玄冥宫?”

“不错,算你还有点见识,”

此时厉云寒心中也是颇为震惊的,想不到一尘道人所说的玄冥宫竟然会有弟子在此,这也方便他找寻莫逸阳的下落。

“那不知现任的玄冥宫宫主可还是欧阳灵前辈?”

这绿衣女子也是一阵惊骇说:“你怎么会认识我们上一代的宫主,你到底是谁!”

看见这女子露出敌意,厉云寒赶忙解释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的恩师和玄冥宫很有渊源,所以一听到玄冥宫在下也是激动了些。”

“那你师傅是何人,报上名来或许我能认识呢?”

一听到这话,厉云寒也是笑出了声,看眼前女子不过年芳十八,自己的师傅莫逸阳就算少数也有近百岁,她又如何认识。

“你笑什么!”女子看见他笑也是心中不快。

“无妨,刚才姑娘说可能认识家师确实有点无稽之谈,但现任的宫主或许和家师有过一面之缘。在下恩师名唤莫逸阳,乃是道宗门下!”

“什么!莫逸阳!”这女子一听到莫逸阳的名讳当真是吓坏了。

“如何,姑娘认识家师?”厉云寒这话中也带了点玩笑之意。

“小子,我劝你不要踏入玄冥宫,否则死了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听到这话厉云寒也是有些不太明白,刚要问起。厉云寒就发现在山洞的深处隐隐有光亮,好似是一颗星辰横挂在这山洞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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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九霄剑柄

两个人看着这点点星光也是好奇,不约而同的向里面走去。厉云寒不知为何却忍住伤痛比那蒙面的女子走的快了些。

“喂,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怕我抢你的东西吗?”女子话中却多有些鄙夷。

“姑娘你误会了,毕竟我也是个男人,哪有让女子在前面只身犯险的道理,我走快点也是为了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害人的机关。”

“切…随你怎么说。”蒙面女子虽然嘴上不服软但是心中却对这个道宗的小弟子多了几分好感。

再往前面走去,洞穴也慢慢变得宽敞了些,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脚底下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和附近的水滴声回应着,也多少有点恐怖。

这女子刚想张嘴问还有多远,前面就出现了一道石门。两扇门的中间分别有着一个图案,这图案厉云寒看了看一个是道宗的图腾,另一个便不得而知了。

“这……这不是我们玄冥宫的标记吗?”这女子也是惊讶的说了出来。

“什么,这是玄冥宫的标记?”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厉云寒又向这两个图案上看去,隐约看见这两个图案的下面竟然还有两个手掌的印记,想必是让人把手掌按下去的意思。

那女子也没有多想,就把手按在了有玄冥宫标记的那扇门的掌印中。转头向厉云寒说:“喂,把手放上去。”

厉云寒也想到只有这一个方法,把手放上去以后两个人开始运起内力。

就在运功的那一刹那,这两扇门也发出了白色和紫色的光芒。从那掌印开始扩散到整扇大门。

厉云寒和这女子立时把手缩了回来,大门也缓缓地打开。

“真想不到这扇门居然需要道宗和玄冥宫两个门派的内功心法才能开启,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不同。”

一男一女慢慢走了进去,两边的火堆也不知道何时已经升起,照亮了前方的路。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那名女子开始搀扶着厉云寒向前走去,厉云寒也没有注意一直向前走,只觉得走路时轻松了许多。

在石洞的中央厉云寒发现有一座石台。厉云寒也快步走了过去,发现石台上只有一封陈年的信封还有一本只有十几页的书籍。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厉云寒拿起那封信,只是稍微吹了一下也引得周围皆是灰尘。厉云寒小心翼翼地把信件打开,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满满的字,厉云寒也开始读了起来。

“若有缘人来此,必定是道宗与玄冥宫两名弟子到访。老夫我也是深感欣慰,想我莫逸阳一生,斩群魔,诛妖邪,尽自己所能事。年逾三十被师傅赠予神剑九霄,立斩妖魔而不赦。后得师傅指派前往玄冥宫传授剑术,不想在此遇见一生挚爱,本想正魔之战后与之厮守终生,但奈何大战过后身体日渐消退,已经无颜再见佳人,叹矣哀矣……若后人看见此信也请代我向玄冥宫中弟子上官萱儿致歉,在下无缘再与之相见。”

看完此信,旁边的女子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喃喃自语地说:“想不到宫主竟然和莫逸阳有过这样的一段感情,难怪宫主曾经下令和道宗势不两立,原来是因为这般。”

厉云寒看女子怔怔出神,自己也不好打搅,独自翻开旁边的那本书籍。上面的法决厉云寒再熟悉不过正是他每日修习的五元正魔决。厉云寒跳过了前面的雷霆决和寒冰诀往后面翻阅,却见到了师傅在梦中未曾提及的炎龙决下篇和其他两元心法。这下厉云寒当真是收获至宝,两眼发出了璀璨的亮光。

“呦~看把你美的,见到宝贝了吧。真是没有见过世面!”

厉云寒也不和她争吵,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师傅和你们宫主的仇恨是一段误会,那咱们也不应该是敌人,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可否告知姑娘芳名?”

这蒙面女子想了想说:“问别人的时候是不是要自报家门?”说完还得意的扬了扬头。

厉云寒一听这话也是大感吃瘪,随后也是哈哈笑了起来,旁边的蒙面女子也是略显笑意,虽然带着面纱但也能感觉到她在笑。

“在下厉云寒,请问姑娘芳名?”

“小女名叫鲤瑶,大家都叫我瑶儿。”

“鲤瑶……”厉云寒口里面一直念着这个名字

鲤瑶一直听着厉云寒叫着自己的名字心里也是一阵的羞涩,咳了一声说:“我们向前面看看吧,说不定会有别的发现。”

经鲤瑶这么一说,厉云寒也停止了出神,一同和鲤瑶向前方的另一个山洞走去。

进到里面,他们两个人明显感觉这里要比外面干爽,并没有潮湿的感觉,相反还有一丝丝的温暖。

山洞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除了最常见的刀剑占了其中的八成以外,还有一些样式奇特的兵器,比如双环、飞轮、鞭子等等。

转了一圈,两个人也是看花了眼,鲤瑶在玄冥宫多年,奇珍异宝必定也见过不少,但这里的每一样兵器都几乎是大师级的作品,更有几件堪称是神兵一列。本身鲤瑶用的就是长剑,所以在长剑方面看的最多,竟然有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进入了她的眼脸,这把长剑看似只有一个剑柄,因为剑身薄而透明所以不容易被发现。等到鲤瑶握住剑柄运功的时候,这蝉翼一般的剑身随着鲤瑶的心意而变换,时而清晰可见,时而却消失无影,当真是有趣。

“这把剑还真是奇特,肯定有不平凡的地方,那我就收下了。”说着就把这把剑背在了身后。

看见鲤瑶得此神剑高兴的样子,厉云寒心中也是莫名的开心。继续在这里闲逛着,可就在厉云寒闲逛的时候,却发现靠近山洞深处的地方有着一处雕像。这雕像上的人厉云寒必然是认识的,是他的恩师莫逸阳。这雕像把莫逸阳刻画的栩栩如生,每一个细节都非常完美,但有一点瑕疵的就是,在莫逸阳手中的那一把剑的剑柄好像并非是岩石,而是真真正正的兵器,只有剑柄以上的剑身才是用岩石雕刻。

看着厉云寒驻足在雕像前,鲤瑶也走了过来,望着这栩栩如生的雕像说道:“你看什么呢?”

听见鲤瑶的问话,厉云寒也并不回头依然看着雕像说:“这剑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鲤瑶顺着厉云寒的话去观察了一下剑柄,却发现在剑柄的某一处隐约看的出来写的是一个“九”字。

当时鲤瑶吓的就往后退了几步,一边退一边手还指着那雕像说:“难不成这剑柄是神剑九霄的剑柄?”

“什么!”听到鲤瑶的话,厉云寒也是惊慌了。在一尘师叔的话中,九霄神剑就是无坚不摧的利刃,谁又有这么大的能力把它摧毁呢。

鲤瑶稳住了心神上前想把那剑柄拿下来,谁知一经触手,手臂就被冻得麻木。鲤瑶迅速的撤回了右手,缓了好长时间手臂的那种寒冷才慢慢消退。

“不行,完全没有办法,我能确定这必定是九霄神剑的剑柄,如此强大的寒气必定是千年玄冰才有的威力。”

厉云寒也非常好奇,既然是千年玄冰打造,自己体内也有着九霄的剑灵,或许自己有办法把它拿下来。

心中想着,厉云寒的手就抓向了剑柄,手中暗自还运气了五元中的寒冰诀,以免有什么意外。

但让他们两个人意想不到的是,厉云寒拿起这个剑柄却非常的容易,根本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那种寒冷刺骨的感觉也没有发生在他身上。

厉云寒拿着这剑柄说:“没什么难的啊,你看看。”说完把剑柄递给了鲤瑶。

这次鲤瑶说什么也绝不再碰,转过身去继续探索其他的地方了。厉云寒看鲤瑶这般心里也是一阵好笑,也分开去寻找其他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但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发现,在剑柄脱手的那一刻开始,莫逸阳的雕像双眼开始有细微的红光闪烁。

第六十六章脱困

在这个不小的山洞中,厉云寒和鲤瑶在里面来来回回转了不下十圈,却怎么样也想不起来抬头看一眼那尊石像。

那尊莫逸阳的雕像威风凛凛,但只有那一双红色的眼睛让人觉得总是有些格格不入。

“你说这个地方不会真的只是个藏兵室吧。”鲤瑶转了十几圈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坐在石像下面说着。

“不知道,我想师傅应该不会这样做才对,既然他老人家知道要两个人才能来必定修为不高,山渊这么高下的来未必上的去,所以肯定会有密道的。”

“但愿吧,你继续找吧,我先休息一会。”说完鲤瑶倚着石像睡下了。

厉云寒也是无奈,继续在四周墙壁敲敲打打寻找机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声喷嚏把刚刚睡着的厉云寒吵醒。

“呦~真是难得你也不找了。”鲤瑶醒了也不忘调侃厉云寒。

“你还好意思说,刚刚睡着就被你吓醒了。”厉云寒也是一通埋怨。

“好了,算是我不对,你先休息我接着找吧……阿嚏……”鲤瑶却是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打着。

“你是不是受凉了,这里虽然干燥但是你在上面的时候衣服也都湿透了。”

“无妨,一会休息一下就好了。”说完鲤瑶想起身走动一下,谁知道脚下一软又坐在了地上。

厉云寒看她如此就过去看了一下,见她面颊泛红,声音也是略微有些沙哑,右手也向她的额头探去,果然是有些发热。

“鲤瑶姑娘,你可能有些发热,你先不要动了,我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吃的给你补充一下体力。”说完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自己却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走出了藏兵室。

看着厉云寒的背影,这个少不更事的女娃也是第一次感觉到有男人照顾是什么样的滋味。手上还把厉云寒的衣服往身上扯了扯。

还未等厉云寒回来鲤瑶也因为发热而渐渐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耳边响起了噼啪的声音,还有阵阵的香味传来。

“你在做什么?”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了厉云寒的耳朵。厉云寒转过身去,手里面还不停地煽动着火苗,似乎在烤什么东西。

“你醒了……我也没找到什么吃的,就只有深渊下的水洼里有些鱼,我抓了几条。”火堆的亮光照在了厉云寒的脸上,额头上的汗也是清晰可见。

“好香啊……”鲤瑶一摸自己的肚子也是咕咕直叫。

厉云寒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烤好的鱼,说:“正好烤完了一条,你先吃吧。”说完慢慢地把烤好的鱼肉一点一点地撕了下来。

鲤瑶也是有点不好意思,眼神上也没有开始的那样冷漠,渐渐变成了一种温柔可人的感觉。接过厉云寒递过来的鱼肉,一点点的吃了下去,也算是恢复了一些体力。

几条鱼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吃完了,鲤瑶看着厉云寒还算精致的面容,心里也是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你说当时我师傅和你们宫主是怎么认识的呢?”

“刚才看见那信件上说的应该是练剑的时候吧,我一出生就在玄冥宫了,听以前的前辈说,在很多年前道宗的掌门因为一些事情允诺了上一代的欧阳宫主每过一段时间传授门下弟子剑法,但没过多久来传授剑法的就是你师傅了,可能是当时就和宫主认识了,产生了感情。”

“如果有机会出去我定要向宫主解释清楚,当年我师傅不是薄情寡义的人,实在是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厉云寒也是下定了决心。

“放心,这封信就放在我这里,等回去的时候我也会帮你的。话说回来你们为什么要找寒水巨蟒?”

“因为我的同门得了怪病,师叔说必须要玄冰刺和寒水巨蟒的蛇胆才能医治,但谁曾想这条寒水巨蟒竟然如此强横,或许是碰上他们的祖宗了吧。”

一听这话鲤瑶倒是噗嗤一声乐了:“这是我头一次听别人这么说,其实出宫前宫主也向我和师姐交代过,这寒水巨蟒一般都在极北之地活动,一般也就是一星到三星魔兽徘徊,谁知道今天遇到的这条巨蟒竟然超乎了我的想象,竟然是一条七星的魔兽。以我武师五阶的修为也根本奈何不了它”听鲤瑶说话的语气也竟是无奈。

“在没去道宗之前,我总觉得九星的妖兽已经是最强的存在了,现在看来不光是人类,就连妖兽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

听厉云寒这么说,鲤瑶脸上出现了鄙视的神情说:“看你这意思修为也不是很高吧~”

厉云寒苦笑着说:“和你比真的是差远了。不过我相信有一天我会超越你。”

“那你就试试吧,别说大话闪了舌头。”鲤瑶也是信心十足。

两个人就这样聊着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就连计算天数都是非常困难的。厉云寒想到了那本五元正魔决的手本,索性拿出来看了看。这一拿出来不要紧,在这书上竟然落下了红色光芒,虽然很是微弱,但也让厉云寒捕捉到了。厉云寒站起身环顾着四周,寻找着红光的来源,最后看向雕像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双眼中闪着一道红光。

这红光闪烁,如真的眼神一般,好似莫逸阳在对他眨眼。他立刻把那段剑柄又放回来石像的手中,那红光立刻就消失了,但想再把剑柄拿下来却万分困难,厉云寒用了很大的力气也不能动之分毫。

鲤瑶看他如此费力也站起身看了看,说:“既然拿不动,你转一转看看是否可行?”鲤瑶这么一说还真是猜对,厉云寒向右转动了剑柄竟然毫不费力,就在鲤瑶拿蝉翼剑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处密道,那些七七八八的刀剑也纷纷掉入了密道。

看见这密道显现,两个人也是一阵兴奋,但兴奋之余却也伴随着惊险,这个山洞不知为何开始晃动,地面也开始出现龟裂。

“这个地方可能要毁了,咱们赶紧进入密道。”厉云寒说着顺手拔出剑柄,抓着鲤瑶的手就钻进了密道。

刚刚逃入密道的刹那,密道的入口就被关闭了,外面碎石掉落的声音清晰可见,避免出现意外,厉云寒也只好往前走去。

虽然这个密道狭窄,但也能够两个人并排行走。此时厉云寒并没有注意,但鲤瑶初次和异性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心中多少都有一些忐忑的情绪。而且最重要的是,鲤瑶的右手紧紧地被厉云寒抓着,虽然有些许不适应,但她却不想过早的结束这样的感觉。

厉云寒用自身的炎龙决点燃了地上的一个火把,借助火把微弱的亮光继续前行,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以后,前方出现了一束亮光,两个人看见那代表希望的亮光,脸上也出现了笑容,脚步也不自主的加快了。

等接近出口的地方,厉云寒发现这里的山壁上留有莫逸阳的笔迹:愿你二人长相厮守,切莫重蹈覆辙。

看到这个,厉云寒也是笑了笑。旁边的鲤瑶却含羞的低下了头。

看到鲤瑶低下头的时候他才发现手中一直紧握着她的玉手。尴尬之余立刻放开了左手,傻傻的笑了笑。

“走……走吧。”鲤瑶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少女的心思也被这短短的一次冒险所开启,她一个人低着头快步向前走去。

厉云寒也是傻愣愣的哦了一声紧随其后。

从山洞出来以后,是一处雪地。两个人踩着厚重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我想我也应该回玄冥宫了,在这山洞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师姐肯定也着急了。”

“那……那也好,我也该启程回道宗了,东西没有拿到但人还是要救的,只好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若是你师叔没有办法的话,可以来南海玄冥宫找我,我想宫主肯定有办法救她的。”

“好……就算不为了救人,改日我也一定去南海拜访,化解师傅与宫主之间的恩怨。”

两人说完纷纷祭起各自的武器,一阵光芒过后飞向了不同的方向。

在空中飞行的时候,鲤瑶却不自主的回忆起在山洞里的每一刻,厉云寒的音容笑貌也全都浮现出来。

她摇了摇头嘴中却喃喃自语:“宫主常说男人都是薄情寡义,但为何我觉得他却如此的重情重义呢?”

第六十七章暗中施救

天空蔚蓝,白云几朵,厉云寒也在前往道宗的途中,这一路上他也是思考多时,要怎样才能治好蓝羽菲的病,玄冰刺和寒水巨蟒的方法看似是行不通了,只好另寻他法。想来想去,除了道宗的道谷师叔以外就只有南海药庐的药仙有此等医术,何不去试一试。想到这里,厉云寒心念一转,脚下长剑也转变了方向飞往南边。

道宗天璇宫弟子房,蓝羽菲依然躺在床上,颧骨通红,额头上还有点点汗珠。现在已到了深夜,负责照顾蓝羽菲的弟子也是刚刚离开了房间。

忽然房中一阵清风拂来,在蓝羽菲的床前竟然出现了一个人,蓝羽菲昏睡之中发觉异样,睁眼看了看,嘴中用细微的声音说道:“师尊……”

来人正是玉魂宫的南宫璇,南宫璇还如先前一样穿着一件鹅黄色的罗衫,精致的面容下还画着一层淡淡的彩妆,使整个人又增添了几分美意和媚意。

“羽菲,你当真是糊涂~”南宫璇看着此时发热的蓝羽菲也是十分的心疼。

“师尊,我好难受,救救我……”蓝羽菲心中激动,但奈何浑身无力,连说话也都是靠体内真气支撑。

“傻丫头,我让你采阳补阴却不是这样的补法,每一次你和男子交合以后必然会吸取大量的阳气,但这些阳气你也不可能一下全部转换,也是需要时日的,看此番情形你定是连续五六日找男子交合,体内储存的阳气大于了自身的阴气,阴阳失调,自然会全身发热。道谷那个白痴没有办法,不代表我没有,这样的事情在玉魂宫是家常便饭。”说着南宫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颗丹药,轻轻放入了蓝羽菲的口中。

这丹药入口即化,药汁顺着蓝羽菲的咽喉顺延到了体内的五脏六腑,顿时就觉得体内一股凉意的清气上升,慢慢抚平了燥热的血液经脉。颧骨上的那斑绯红也是消退了不少。

南宫璇慢慢把蓝羽菲扶了起来,在她的背后点了几处要穴,将她体内的热毒通过汗液排泄出来,运功之时蓝羽菲的身上就像冒烟了一样,不断地有热气从体内渗出,虽然过程相当的痛苦,但事后却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只见南宫璇右手运气,少许的水气随着内力被聚集在了掌中,不一会儿便凝聚成了几根细长的冰针。

紧接着,南宫璇将冰针插在蓝羽菲两侧的三阴交以及石门穴,又在脚底另外加了针公孙穴。由于有南宫璇深厚的内力,冰针遇到蓝羽菲的体温也不融化,冰针插入穴道后,不一会儿,便开始发红发亮,同时蒸汽又不住地从下针处泄出。

即使南宫璇已经尽量控制让散劲的速率不会快到销肉熔骨,但是这样的过程对蓝羽菲本身而言还是相当痛苦的。因此,虽然刚刚还在昏睡意识不清,仍不禁被高温所惊醒,当然也看见了前来施救的南宫璇。

“师尊!”蓝羽菲无力地说道。

南宫璇示意她好好躺下,按着蓝羽菲胸口的右手仍然源源不绝地灌入阴寒的内力。蓝羽菲本想多说几句话,,但是高热焚身的苦楚让她连张口的机会都没有。

“先别急着说话,为师现在帮你化掉体内的残存的阳气,当然,也就是把你先前吸收的阳气废掉。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本座这次前来也是知道你会有此歧途特地过来指点,待会我会给你一件宝物作为补偿。”南宫璇一字一句的为蓝羽菲解释她所做的事情。

下针过了几个时辰之后,体内的阳气余毒终于完全宣泄完毕,冰针也随着最后散去的气劲一般融散在空气里。然后南宫璇就像先前所说的那样,给了蓝羽菲一件宝物,一个看似平淡无奇的玉葫芦吊坠。

“羽菲,这次你体内过剩的阳气还的确不少,本座也是花了不少的气力才把他们全部化解。为了避免以后这种事的发生,本座给你这件宝物,它可以帮你储存你吸收来的阳气,男女交合的事情一旦次数多了,有的时候便就像有些吸血的功法一样会产生依赖性,所以给你这个葫芦也是以防再次阳气灼害你的身体。只要每次把吸来的阳气用内劲输送到这个葫芦里即可,用的时候也是靠内力的吸收。这样就避免让道宗的老家伙们知道了。”

蓝羽菲拿着这个小葫芦仔细看了看,虽然看似平凡,但这玉的材质极为特殊,不像一般的青玉,而且雕刻精致,触手生热。把玩在手里也煞是喜爱。

“多谢师尊恩典。”

“不必多礼,你我师徒还用的着如此见外吗?”南宫璇说着还用右手捏了捏蓝羽菲的小脸儿。

“想不到多日不见,这魅惑男人的功夫倒是增进了不少,你这小妮还真是个祸水呢~”

蓝羽菲也是笑了笑说:“那也是师尊教导有方,我才有今日的修为成就。”

二人说着一声轻钟敲响,南宫璇看天色已经转亮,和蓝羽菲说了几句也就离开了。

蓝羽菲看此时已经没有大碍,但也不能此时就下地行走,要想瞒过众人的耳目还需要多日的静养。转身也就继续睡去了。

在南方海面上,厉云寒也是飞了一整天,也是相当的疲累。看着眼前药庐小岛就在眼前,也就抓紧了步伐。

等进入小岛后,还是那一样的画面,本是一池莲花转眼间又到了那一望无际的血海。

按照惯例,那血海老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出现。看着眼前的厉云寒说道:“原来是你这小娃儿。”

“不错,正是晚辈,前辈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那时的你年少气盛,倒不知现在功力增进了多少?”

话已经说到这里,厉云寒也就无从掩饰。拔出身后的长剑,一记万剑千层雪打了出去,手指大小冰锥一波高过一波,毫无破绽的打在了血灵老人的身上。趁老人还在防御万剑千层雪的攻势时,厉云寒手持快步向老人刺了过去。老人的功力岂非是儿戏,两只血红的大手运力把厉云寒的快剑夹住用力向他后甩去。

厉云寒在空中后翻出去,脸上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落地时,厉云寒也好不犹豫使出霜龙破,血桥之上平原无故平底凸起不少的冰刺,这些冰刺布满了老人和厉云寒之间,并且还像老人的方向无限延伸。

老人手中六尺的血棍祭出,把地上袭来的冰刺尽数砸断,一根根断裂的冰锥冰刺从桥上掉下落到了无尽的血海中,血海中的一双双大手抓住掉下的冰块就像是发现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眨眼之间就被拽入了深不见底的地方。

眼看着出口就在眼前,厉云寒也不愿和老人多做纠缠,运起五雷索魂的内劲,左右两道剑气横劈出去,一人来高的两道剑气交叉形成了一个十字。老人怎会不知道厉云寒的实力,血棍也毫不客气的迎了上去。这雷电的侵蚀力一点一滴把血棍侵蚀了一指来宽。等剑气消弭之际,厉云寒早已经进入了出口,不见了踪影。

老人拿着刚刚受损的血棍驻足在血桥上,捋着他血红色的长须说:“好小子,竟然敢和我玩心眼。”

跑进了出口厉云寒也是松了一口气,怕是以他现在的修为还不足以能战胜血灵老人,不得已只能用这些投机取巧的办法。

这药庐小岛内果真是万年不曾有变化,巨大的牌匾上还歇着药庐二字,走到院内,厉云寒眼中明亮了起来大喊一声:“汐雯,唐师兄!”

前方两个人也是回头看去,当他们目光相接的时候,也露出了喜悦的神情。厉云寒万没有想到,唐渊和颜汐雯也会和自己想的一样,前来求助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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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得药返宗

药庐之中芬芳异常,各种奇花异草数不胜数,炼药房中也不时飘出缕缕青烟,夹杂着一股难以语言的药香气。

药仙面对着棋盘也是眉头紧锁,就在厉云寒刚进药庐之前颜汐雯刚刚下了一子,这一子当真是奇妙,精通弈棋的药仙也是思考了许久。

“厉师弟,你竟然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唐渊在极寒之地久寻厉云寒不得,也是已经放弃了,谁知再次相遇,深感上天眷顾。一两句的话语难以抑制唐渊此刻高兴的心情。

“唐师兄,你们也想到过来求助药仙前辈了?”

“是啊,本来我们找不到你就想直接回去了,但那名蒙面女子说她的师妹也不知所踪,接着这个机会又在附近找寻了你们二人数日,但还是不曾有什么收获,还被那条巨蟒袭击了两次,当真是恐怖之极。”

“那天我被抽下深渊,那你们都发生了什么事?”厉云寒也是特别想知道当时的情况。

唐渊平静的脸上突然有了一种异样,说道:“那时看见你掉落深渊,本想御剑飞过去救你,但谁知到巨蟒蛇尾扫过,三丈高的水浪直接砸了下来,我和颜师妹还有那名女子都被冲到了离深渊极远的地方,再想回头救你,也是有心无力了。后来我找到了颜师妹,她已经昏迷不醒,于是我找到先前那个山洞,把她安放在那里,真是想不到,咱们找到的那只似鸟非鸟的东西竟然可以口中喷火,当真是奇特。”

刚说到那只怪鸟,那个小家伙却从旁边的草丛中钻了出来,看见眼前的厉云寒,喜悦神色都彰显在了脸上,迅速的跑了过来扑到了厉云寒的怀里。

这个小家伙毛茸茸的身子钻进了厉云寒的衣服里,弄的厉云寒也是一阵发痒。突然他想到了事情对着唐渊说道:“唐师兄,你可知道玄冥宫?”

唐渊一听玄冥宫三字,神情也是紧张了起来,思索了片刻说道:“这玄冥宫我倒是听师尊和其他首座提起。多年前道宗与玄冥宫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就在近三十年里,玄冥宫只要见到道宗弟子就会发难,问何原因,他们也不明说,只是说欠了她们的,当真是糊涂。”

听见唐渊如此说,厉云寒也是脸上泛出笑意,说道:“那你可知道,在极北之地遇见的两名蒙面女子便是玄冥宫门下。”

一听这话唐渊也是极为震惊,但好在没有发生冲突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两人还正在说着,身后的药仙却开始自言自语:“啊……罢了罢了,不下了不下了。汐雯小姑娘当真是厉害,棋艺上确实比我高明了许多,不过让我多下几盘我自认为定能超越你。”

“药仙谬赞了,小女子险胜还是仰仗药仙大人大量,不和晚辈斤斤计较。”颜汐雯也是自幼学习诗书礼仪,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多少还是会说一点的。

“在我这就不要这么假惺惺了,输了就是输了。喏,给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个小盒。

“这是?”颜汐雯不解。

“我知道你们来这的目的,前日我已经算出今天你们会来求药,所以提前把药已经练好,这个药虽然不能根治她的病症,但是稍作缓解确实没有问题的,拿去吧!”

颜汐雯接过小盒打开看了看,一颗带有丝丝凉意的药丸安静的躺在盒里。颜汐雯把东西收好,又向药仙行了一礼。

“无妨无妨,要是真想谢我就和我再下几盘棋,如何?”药仙语气中毫无上仙的架子,更多的是平辈中的自由和不拘。

刚说完,药仙又看见了厉云寒怀里的那个小东西,这个小家伙发现药仙正在观察它,立刻把头缩进了厉云寒的怀里,就只剩下一对大大的眼睛望着外面。

“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多年之后我还能在有生之年看见凤凰的后裔!”

包括厉云寒的三个人同时看向怀中的它,这个小家伙大眼向四周望去,眼神中竟是无辜。

药仙看见凤凰的后裔竟然如此胆小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前辈刚才说多年前未见过,难道说多年前前辈见过凤凰吗”厉云寒问道。

“是啊,那还是多年的一场大战,惊动了四方的守护,那朱雀守护便是一只神鸟凤凰,起初还是人形,当真也是风华绝代,但是大战激烈的时候四方守护全都化为本体,天空中青龙翻云覆雨,烈焰凤凰火焰滔天,白虎更是凶煞四方,最为沉稳的玄武也是无人敢与之匹敌。”

本应该是两方的缠斗,竟然演变成了守护碾压两方。但尽管如此也有几名极为大神通的人能和青龙等神物一搏,据说其中还有一人和这四名守护是忘年之交。

经药仙这么一说,厉云寒大致也能猜到是自己的师尊莫逸阳,这么多人都在讲述着那场正魔大战,但具体情况如何,也只有当时参加过的人才能知道。不管如何描述,后人都无法去感受到那场战斗的厮杀与震撼。

唐渊听到药仙说道这里,也是问道:“听家师道胤真人说当时道宗精英弟子都有参加,回来的人数也不过二三,其中最为让人惊奇的就是同为天枢宫的莫逸阳莫师叔。”

药仙一听见莫逸阳三个字,脸色也是变了一下:“你们说莫逸阳?”

唐渊也不知道为何,便答道:“正是,莫逸阳莫师叔正是家师的师弟,据说同辈弟子中无人能及。”

“呵呵……的确,当年莫逸阳也确实参加了大战,不客气的讲他才是左右这场战局动向的人。”

“前辈此话……”厉云寒也是想再次听见自己师傅的英雄事迹,口中也是不自主说出。

药仙一看几人都是好奇,也邀请三个人一同坐到石桌前,为三人斟上了一杯香茶,自己悠悠地说道:“那时以道宗和佛宗为首的正义之士也是齐聚南海深处,南方海域中也有很多修真异士,亦正亦邪,有的在旁边看热闹,有的手痒了就下场比试几下,根本毫无偏帮哪边的意思,本来这逆魔殿和玉魂宫当时的掌门已经得到了战局的优势,道宗和佛宗死伤人数也已过半,眼看就会被消灭殆尽。谁知道四方守护从远处到来加入了战局,不一会就化成了本体,战局一下就变得胶着了起来,但最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莫逸阳手持着神剑从远处厮杀过来,一路上无人能敌,所过之处也都是血洒当空。”

“后来呢?”抱着小凤凰的颜汐雯问道。

“后来……后来就是由于莫逸阳的加入战局使得优劣势瞬间倾斜,魔道之人被斩杀了近千人,最后逃走的人数也不过八百。战役过后莫逸阳就消失了,谁也没有再见过他。”

听着这个传奇的色彩人物,唐渊和颜汐雯瞬间目瞪口呆,真想亲眼瞻仰一番这个绝世奇才,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传人就一直跟在他们的身旁不曾离开。

“云寒啊,听你的师兄和汐雯小友说你前几日被寒水巨蟒打落山崖,看你今日气色不错,可是在深渊下有何发现?”

“药仙说笑了,这次并没有什么收获,和我同进入深渊的另一女子得到了一把薄如蝉翼的神剑,我看着都是神奇之极。”

“薄如蝉翼的神剑……难道是玄冥宫几十年前丢失的至宝蝉翼剑?”

厉云寒心中也是一惊。

药仙看厉云寒惊讶也在意料之中接着说:“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这蝉翼剑本身也是这代的宫主上官萱儿偶然得到,据说是他的爱人所赠,但后来这爱人离她而去,她也变得冷言寡语,就在多年前还在战斗中遗失了这至宝,让修炼界多少人觉得甚为遗憾。”

“这当真是巧妙地很,果然冥冥中自有天意,今日却让一名玄冥宫弟子替她的宫主找回失落的神器,妙哉妙哉~~”说完药仙也就独自一人回屋继续炼药了,其他人眼看救人要紧也就急忙辞别了药仙,御剑回去了。

第六十九章噩梦

天空之中三道似流星一般的东西划过,抵达道宗时已经是深夜。厉云寒三个人急忙赶到天璇宫弟子房,刚刚推开房门就看见房内除了蓝羽菲外还有其首座姜玉柔。

唐渊急忙说道:“这么晚了,姜师叔还没休息啊。”

本来和蓝羽菲聊的很开心的姜玉柔见唐渊几人进来,神情顿时就收敛了起来,说:“弟子生病,我也是过来看一看,也不知前几日如何羽菲的病竟然有所好转,大概是吉人天相,有神明庇佑吧。”

“姜师叔说的是,蓝师妹既然无事,我们几人也就放心了。”唐渊在所有的首座里最怕的还是这个唯一的女师叔姜玉柔。也不知道是出于哪种理由,或许是听别人常说的原因,所以对这个姜师叔的脾气根本摸不透。

“听说道谷师兄说你们去找药了,结果如何?”姜玉柔这话语虽然冷,但也能听得出来对蓝羽菲病情的关切。

唐渊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说:“回师叔,道谷师叔让我们去极北之地找寻玄冰刺和寒水巨蟒的蛇胆来医治蓝师妹,但奈何寒水巨蟒实力强大,云寒师弟险些丧命,所以我们几人未能得手,但又想南海药仙与道谷师叔医术相仿,所以特地去求来丹药,希望对师妹的病情有些帮助。”听唐渊说完,颜汐雯上前把要递给了姜玉柔。

姜玉柔打开手中的小盒,里面那颗清凉透明的药丸展现在眼前,点了点头说:“看来你们几人的面子还真是不小啊,南海药仙难得配出这么上好的丹药,今日这丹药必定是费了他不少心血。”

“或许是颜师妹的功劳,她精通弈棋之术,和药仙也是缠斗了数局,这才使药仙心中大悦,所以这功劳应该是颜师妹的。”唐渊此刻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说着。

“你好像是紫阳师兄下弟子吧,原来你也懂弈棋之术?”姜玉柔看了看颜汐雯说道。

“在下正是开阳宫门下弟子,弈棋也只是略通一二,不敢轻言精通二字。”颜汐雯同为女人,这姜玉柔的性子她却是不怕,上前走了一步,语气平稳谦和。

“若有时间,来我住处,你我对上几局可好?”唐渊打死都没有想到,姜玉柔会让别人进她的房间,两只大眼愣愣地看着颜汐雯。

颜汐雯嘴上微笑着说:“既然姜师叔有此雅兴,那弟子改日一定前去请教一番。”

姜玉柔满意的笑了笑,对着蓝羽菲说道:“你身子也是刚刚恢复,这丹药中药材都是天下至寒之物,你身体现在并没有如此强大的热毒这药也就不必再吃,先由为师保管。”

躺在床上的蓝羽菲也是点了点头说:“全凭师傅做主。”听蓝羽菲说完姜玉柔也是向外走去,临走前还瞄了颜汐雯一眼。

确定姜玉柔走后,唐渊赶紧找把椅子坐下,大口喝着桌上的茶水。众人看见一向沉稳的大师兄竟然害怕成这样也是笑了。

“想不到唐师兄这么害怕姜师叔,难道大师兄以前喜欢过她门下弟子,遭到师叔的逼迫么?”厉云寒也是第一次看见唐渊如此紧张,也是捧腹笑的前仰后合。

“你们刚进道宗所以不知道,全道宗上下没有一人不怕姜师叔的,就算是家师也是忌让三分。”

颜汐雯坐在蓝羽菲的旁边,听唐渊如此说也是露出笑意。蓝羽菲更是说道:“我看就是师兄你有把柄落在了师傅手里,所以才害怕成这样。”

唐渊也是百口莫辩,从小在山上就听长辈说姜师叔多么的可怕,印象里早就根深蒂固,所以嘴上也就不再做诸多辩解了,接着一口一口喝着杯中的茶水。

颜汐雯几人呆了片刻也是有了困意,毕竟赶了一天的路确实疲惫。几人刚要出门就听后面蓝羽菲叫道:“云寒……你别走,留下来陪陪我好么……”

听到这个颜汐雯也是回头看向厉云寒,厉云寒背对着蓝羽菲,脸上复杂的表情只有颜汐雯才看得见。小声说道:“去吧,陪陪她。”

无奈厉云寒只好坐到了床前,门也被唐渊关上了。一盏烛光可以照亮的屋子里,只有厉云寒和蓝羽菲两个人。

蓝羽菲卧躺在床上,手慢慢地伸过去抓紧了厉云寒厚实的手掌。眼中含着热泪说:“云寒……谢谢你……”

“谢我什么?”厉云寒苦笑道。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那天在你家中看着你冷漠的眼神,我当真觉得你变了,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你并没有变,你还是那个心疼我的厉云寒,对么?”

“我……”听见蓝羽菲这么深情款款的话语,他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寒…你抱着我睡好么?多日没有见你,每天晚上都是我一个人,真的很难入眠。”

就在厉云寒犹豫不决的时候,蓝羽菲也不顾自己身上的病,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扑到了厉云寒的怀里。

“羽菲你这是……”

“等了很长的时间等的就是这一刻,每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你,真怕哪天我就会失去你,所以现在不要说话好么,把这点时间留给我们,就这样让我躺在你的怀里。”说完蓝羽菲也不再言语,安心的把自己交给了这个男人,慢慢睡去。

看着蓝羽菲渐渐沉睡的面庞,脑中却都是父亲厉焱对他的每一句警训。就在这种矛盾中,终究也是抵不过困倦,睡了过去。

翌日的清晨,厉云寒口中一声大叫而惊醒,怀中的蓝羽菲也是立时坐了起来,看着厉云寒满头冷汗,就连胸前的衣衫也都湿透了。

“云寒你没事吧?”蓝羽菲急忙用衣袖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水。

厉云寒摇了摇头示意无事,毫无表情的走出了房间。不管蓝羽菲如何叫他他也没有回头。

不知不觉厉云寒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了盆水梳洗了一番也算是让头脑清醒了一下。想着刚刚做的噩梦,他也是不寒而栗。

在梦里,厉云寒看到了父亲厉焱所说的悲剧再度重演,厉家被蓝家和仇家屠杀至灭门,而两个家族为首的人竟然就是蓝羽菲和仇封!

心中那份恐惧久久不能平息,厉云寒再一次把水泼到了自己的脸上,水渍顺着他的脸庞滑落,让人看去有着一丝的落魄。

吱呀一声门却被推开,见唐渊进来,厉云寒也是赶紧擦拭了脸上的水渍。

“厉师弟,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唐渊这话说出口也是觉得有点欠妥,也是笑了笑。

“师兄起得也很早啊,羽菲非让我陪着她她才能安心入睡,所以一晚上我也就是稍微打了个盹,现在也还是很困的。”

“无妨,一会儿是师傅讲道的时候,你要是困了就可以再睡会,不过可不要被发现了。”

两人吃过早饭,清晨的那一声钟响围绕在天际响起。七宫内的所有弟子全部都聚到了广场上,听着七宫的首座讲解道的深意。

本身厉云寒确实是想好好听上一番,把困意祛除,但这倦意实在恼人,上下眼皮也是不停的闭合,渐渐地厉云寒低下了头,魂游云霄之外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厉云寒感觉旁边有一股力量传来,正好戳到了他的笑穴上,身体一震就站了起来。

厉云寒迷离的眼神模糊的看着所有的首座都在齐刷刷看着自己,为首的道胤真人也正在和他说些什么。

“云寒,你来说说,这道为何物?”

厉云寒虽然未听见道胤所讲,但以自己的理解也算说出了大概:“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乃万物之始。有,乃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激。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好……也算是答出了一部分,但你方才偷懒也是众人所见,罚你打扫天枢宫七日,静思己过。”

一听到责罚,旁边好多弟子也都偷偷笑了出来,大有看笑话的意思。

“是,师尊!”

等到今日讲义结束,厉云寒则一个人走到天枢宫去打扫卫生,一边扫心中还一直想着昨天做的梦。

“云寒……”一个平稳老者的声音从后殿传来,厉云寒顺着声音走到了后殿,只见到道胤独自一人盘坐在三清像前。

第七十章剑灵辉映

天枢宫的后殿厉云寒也是头一次进去,三清像下道胤独自一人盘坐在地上,两旁的香炉中还飘出雾气,把整个后殿都熏染出一股清香。

“师尊……”厉云寒冲着道胤的背后行了一礼。

“云寒啊,讲道之时为何昏睡?”道胤的声音永远是沉稳安静,没有一次的感情起伏。

“请师尊恕罪,因为连日找药心神上有些劳累,而且昨夜也没有休息好,经常的噩梦连连,才导致今天讲道时分神。”

“不管你做的是何噩梦,你既是本门弟子,更要学会心无旁骛。才能深刻体会到不同的境界,向你这般的浮躁岂不是浪费了你的资质?”

“师尊教训的是,弟子记下了。”

“嗯……我听说这次去找寒水巨蟒,你险些丧命?”

“多谢师尊挂念,弟子身体上无恙。只是和我同下深渊的玄冥宫弟子多少有些抱恙,不过也不是很大的问题。”

“玄冥宫到极北之地所为何事?”

“听那名弟子说是在找寒水巨蟒,不巧那日我和唐师兄见到那只寒水巨蟒实力已经超过我和师兄太多,有七星魔兽的实力,所以那日能够侥幸逃生也属万幸。”

“还有什么发现?”

“回师尊,在深渊下我们找到了一处山洞,那山洞好似是莫逸阳莫师叔留下的,里面还有这莫师叔的石像。”

一听到这个,道胤本来沉静的脸上却变得激动起来,但此刻的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在山洞中莫师弟可留下什么东西?”

“除了一本五元正魔决的手本以外并没有找到其他,只是玄冥宫的弟子拿走了一件兵器,据南海的药仙说那是玄冥宫多年前失落的一件宝物,名叫蝉翼剑。”

“蝉翼剑!”道胤说着每一个字,瞳孔也是收缩一下。看来让道胤真人期盼的东西并没有找到。

“师尊?”看道胤这般怪异,厉云寒也是问了一句。可曾想却打破了道胤沉浸在自己的幻象,定了定神接着说:“云寒啊,若以后再寻得你莫师叔的东西,定要仔细寻找一把长剑,这长剑关系到道宗的存亡,此剑或许你应该听过,名叫九霄。”

一听到九霄的名字,厉云寒脑中也是如晴天霹雳,愣在了当场。道胤也是叫了他几次才把他唤醒。

“听清楚了没有?”

“是,师尊,弟子明白了!若要是没有什么事,那弟子去打扫了。”说完看道胤并没有阻止也就退后打扫去了。

等厉云寒退去,这后殿中又只剩下道胤一个人。道胤看着面前巨大的三清神像,就好像看见他的师傅司徒清风一般,自言自语地说:“师傅,若你真的在天有灵,定要保佑弟子找到莫师弟那把九霄。若不然,您的计划也会功亏一篑。”

日到傍晚,厉云寒才把整个天枢宫打扫了一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躺倒床上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压着,起来却看见那个被粗布包裹着的剑柄。

这剑柄看似破旧,但厉云寒能感觉到里面有强大的力量,而且这股力量是他厉云寒如今无法驾驭的。

夜晚无事,厉云寒也不想出去闲逛,倒不如在屋中修炼。把那把残缺的剑柄放到了一旁,心神合一盘坐练功。

本来这一天的打扫也是极为枯燥,偶尔厉云寒也会把那本莫逸阳留下的五元正魔决手本拿出来看一看,前两种元力便是雷和水,即是雷霆决和寒冰诀。这两种元力也是功法中最为基础的,当这两种元力略有小成的时候,这第三种元力才会显现出来,那便是火的元力——炎龙决。

现如今雷霆决已经练到了五雷索魂,只差一层就可到大成境界,按照当时玄武的话来讲,他暂时也只能学会五雷索魂,最后的那一步也是需要有所机缘巧合才能融会贯通。寒冰诀中他依然是练到了第二重万里冰霜,学会了剑法万剑千层雪和霜龙破。对于专攻内力的雷霆决来说,厉云寒还是更喜欢寒冰诀,其记载的各种剑法也是精妙绝伦,对于一个好奇的少年来说,挑战远远要比墨守成规要好玩的多。

于是他在身前打开了那手本,翻到了记载寒冰诀精要的地方,开始运起凝神。厉云寒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丹田小腹中一道清凉之气顺着那九霄剑灵流了出来,慢慢地在丹田内盘旋上升,再上升到一定地方的时候那股清气就瞬间消散,透入厉云寒的奇经八脉中。厉云寒的身体也顿时感觉轻盈了许多,本来觉得疲惫的身体,现如今也感觉不到了酸楚。一股淡淡的白光覆盖在了他的表面,他完全沉浸在了他的内世界中,魂游在各处精妙剑法中,但他没有发现的是,他身旁的那一截剑柄竟然与他交相辉映,发出点点亮光。不一会儿的功夫从他的背后隐约浮现出藏在他体内的九霄剑灵,那截剑柄竟然自己飘了起来,就好像看见了多年不见的好友,围绕在那剑灵周围打转。

此时意识中的厉云寒发现手中竟然多了一把长剑,这长剑也当真奇怪,剑柄就是那残破不堪的剑柄,上面却像是只有灵魂,感觉有形无实,但挥动的时候却虎虎生风。

手中握着这一把奇怪的剑,身体也不自主的舞动起来。每一招每一式当真是千变万化,手中挽出的剑花更是密不透风,毫无破绽可言。

忽然,厉云寒脑中灵光一闪,匆忙之间睁开了眼睛,手中的那奇特的长剑也消失无踪,眼前也是一片漆黑的弟子房。

厉云寒心中也是疑惑,究竟刚刚那一瞬间的灵感到底是什么呢?右手不经意间竟然摸到了那截剑柄。

厉云寒当时也是不敢相信,他明明记得把剑柄放到了左手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右手呢。他此刻攥住那段剑柄,发现里面所蕴含的力量却有一丝的外泄,平时感觉不到,但只要紧握住它,就能感觉出这股力量正在一点一滴的渗透到自己的身体内。

厉云寒大喜过望,他决定每日修炼也必带上它,或许将来有一日他会获得这剑柄内不可限量的能力,修为直冲六阶,超过唐渊也不无可能。

玄冥宫位于南方海域一处常年大雾的地方,因为常年雾气弥漫,所以为这个门派增添几分神秘和恐怖的气氛。

鲤瑶刚刚走进宫中就看见自己的师姐从里面出来,两人看见也甚是欢喜。

“鲤瑶,你这么多天去哪了,寒水巨蟒用巨浪把你淹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我在那里找了很多天你都杳无音讯,我还以为……”

“师姐,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我和跟在咱后面一起的那帮人里的其中一个掉到了深渊下面。竟然让我在那里面找到了宫中丢失已久的蝉翼剑。”说着鲤瑶把那把背在后面的剑柄拿了出来。

这与鲤瑶情同姐妹的师姐名叫白伊,也是从幼时就在玄冥宫,和鲤瑶相处了近二十年。听说鲤瑶拿回了无上的神兵蝉翼剑,也是一阵的惊讶,赶紧让鲤瑶拿出来好瞻仰一下神兵的风采。

但看见鲤瑶拿出了一个剑柄,白伊却有点傻了眼,说道:“鲤瑶,这就是蝉翼剑?怎么就一个剑柄?”

鲤瑶笑了笑,运起内力,手中的剑柄竟然瞬间长出三尺的剑身,而且这剑身也是极为薄透,若不是自己观察也很难察觉。

不一会,从宫主房内出来一个侍女,这侍女只说了一句传召鲤瑶就不再说话,等着鲤瑶和她一同进去。

鲤瑶也早已经司空见惯,随着那侍女就进去了。

宫主的房间鲤瑶也只是进去过一两次,什么摆设也早都不记得了,现在看来却极为简单。除了一床一桌,便是一个稍大的梳妆台。

这殿主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摆弄她的发饰。看鲤瑶进来了,嘴角也是有了一丝微笑。

“鲤瑶见过宫主~”这声音也略显着俏皮,银铃般的笑声也紧接其后。

“听你师姐白伊说这次一同去极北之地因为你托大独挡寒水巨蟒竟然差点出事!”

“宫主息怒,鲤瑶以后不会再胡来了,不过这次可是要恭喜宫主了。”

宫主听到喜讯也是一愣,笑着说:“有何可恭喜?”

“鲤瑶在极北之地的深渊下发现了一出密洞,在里面我发现了这个……”说完就把藏在身后的蝉翼剑拿了出来。

“这……这蝉翼剑……那山洞中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说着这话,宫主上官萱儿也是略显哽咽,眼中已经有了泪光。

“当日我和一名道宗的弟子一同打开的山洞,在出来的时候……”

“不要说了!”上官萱儿竟然大喝了一声,喝断了鲤瑶的话语。

“鲤瑶你记住,以后你再见到道宗的弟子一定要杀之后快,不得再有怜悯之心!”

“宫主其实……”鲤瑶早知宫主会说这些,刚想做出辩解却被宫主一记掌风送了出去,大门已经关闭,鲤瑶也无辩解的机会,叹了口气也就回房了。

上官萱儿自己一人坐在床头,抚摸着那蝉翼剑精致的剑柄,口中还喃喃道:“逸阳……逸阳……”

第七十一章会武在即

玄冥宫弟子房中,鲤瑶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发愣,拿着一把木梳从头到尾不知道梳了多少遍,眼神中却越发的空洞,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喂,想什么呢!”白伊突然出现在鲤瑶的身后,吓的鲤瑶把木梳掉在了地上。

“没……没想什么……”鲤瑶战战兢兢地捡起了木梳,眼神却显得有些娇羞。

白伊看着鲤瑶这样的神情,脸上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说道:“骗人,你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心中有意中人了?”

鲤瑶脸上也是红了起来:“师姐,真的没有……再说我可生气了!”

白伊也是笑声连连,看着鲤瑶那生气的表情,鼓着一张圆鼓鼓的小脸,也煞是可爱。捏了捏肉嘟嘟的脸说道:“就算你现在不说以后也会和我说的!”

说到这里,鲤瑶也是神情黯淡了下来,问道:“师姐,你说宫主为什么这么恨道宗啊。总是让我们杀之而后快。”

师姐白伊也是想了想,摇了摇脑袋说:“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既然宫主让咱们去那必然就是有宫主自己的道理。”

“可是我在那深渊的山洞里却发现原来在多年前宫主和道宗的莫逸阳莫前辈有过一段宿缘。”

“你是说那个犹如仙人的莫逸阳?”白伊也是吃惊的长大了嘴,不敢相信鲤瑶所说的话。

“嗯,就是那个莫前辈。难怪咱们的剑法招式和道宗如此相像,起初我还不在意,可在山洞中看见莫前辈留下的信我才明白,原来宫主是因为和莫前辈分开了,所以才变得现在这般。”

“那咱们替宫主报仇那就更没有错了,莫逸阳抛弃了宫主不就应该得到惩罚吗?”

鲤瑶叹了口气接着说:“可事情却并非像宫主想的那样。莫前辈是因为重伤不治,不愿让他心爱的人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所以才独自躲了起来,其实这么多年宫主都是错怪莫前辈了。”

“那你为何不和宫主讲清楚呢?”白伊接着说道。

“昨天的时候我就想说,宫主当时还是很开心的但不知为何看到蝉翼剑就忽然怒气冲冲,把我直接推出了房间,我听说这一天宫主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来。”

“那只好等到以后有机会再和宫主说明了。”白伊也是替宫主的情缘感到遗憾。

“嗯,他一定会来玄冥宫和宫主解释清楚的!”鲤瑶也是自言自语地说着,竟然忘了旁边还有那个喜欢趣闻的师姐。

“呦~哪个他啊?听你今天说了这么多玄冥宫和道宗的事,你又替道宗人说情,难不成你喜欢上了道宗里的小道士?”白伊说到这里,自己也是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鲤瑶。

鲤瑶也是不得已只好点头承认,说:“他也没有出家,只是我觉得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咱们以前也是见过道宗的弟子的,可那些人不是没有礼法,就是古板的像木头。可他却不一样,幽默风趣又不失礼法。进道宗前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子弟。”

白伊想了想当日在极北之地见的那几个人,确实身上穿的是道宗的服饰,只是那日只顾着寒水巨蟒却忽略了身后的人。

“想不到我们的小师妹却也动了少女的心思,想让我保守秘密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等你和那小子见面的时候也要把我带上,我倒要看看这能让你这小妮动心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中龙凤。”

“行行行,我的好师姐,你这喜欢听别人趣闻的毛病怎么还没有改啊。”两个人说着也是笑了起来。

道宗天枢宫外

阿嚏!一声喷嚏打断了厉云寒和唐渊的练剑。

唐渊也是收起剑走了过来说道:“厉师弟,看你今天魂不守舍,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多谢大师兄关心,我倒是无碍,就是不知为何今日这鼻子很是难受,喷嚏也是接二连三。”

“或许是受了些风寒吧,这道宗险峰上到了夜晚也是冷了些,稍不小心就会感染上风寒。要不我们歇息一会儿再练。”

两人谈笑着坐在一旁歇息,不一会厉云寒斜眼之处有一物飞奔而来,厉云寒一个转身,一个火红色的东西钻进了身后的树丛中,还没等他们反应,就听见颜汐雯的叫喊声。

“唐师兄,云寒,你们有没有见到我的小雀翎啊?”颜汐雯口中的雀翎便是那日在山洞中发现的小凤凰,回到开阳宫后整个宫里也是炸开了锅,不管男女都过来目睹这凤凰的风采。就连一向平静的七宫首座也是闻讯过来观瞧。

小凤凰出生不久,见到这么多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也是心生惧意,时不时的就会跑出来偷玩,也让颜汐雯每天满山的找寻这活宝贝。

厉云寒也是笑了笑说:“想找它还不简单?”说完就进到身后的树丛中,在一处草丛里只听见几声凤鸣,小雀翎就被厉云寒举着走了出来。

看见小雀翎没事,颜汐雯也是高兴,急忙过去抱住了它。这小雀翎也是乐的在颜汐雯怀中撒娇,看着一旁的厉云寒,小雀翎却如同孩童一般对着他吐了吐舌头,然后把脑袋埋进了颜汐雯的胸口,模样也是可爱。

“对了,唐师兄,道胤师伯最近有没有说关于七宫会武的事情?”颜汐雯一提到七宫会武,旁边的厉云寒兴奋了起来。

唐渊也是微笑着说:“颜师妹还真是消息灵通,前不久师尊也是刚刚和我提及此事。这次筹备等事宜轮到你们开阳宫去着手办理。在新晋弟子中,紫阳师叔最看重的就是你,想必这次筹备的事情就会落在你的身上了。”

“放心,汐雯在仙魔秘刹的时候就负责过类似的事情,她没问题的。”厉云寒也是在旁边附和着。

听到厉云寒如此说风凉话,她也是白眼瞥了一下他,说:“某些人就会说些风凉话,认识这么多年的交情,却不知道怜香惜玉帮我这小女子分担一下重担,真是让人觉得心寒啊。”

唐渊在旁听见颜汐雯也会说出这等酸溜溜的话,不禁也是笑了。厉云寒则尴尬的挠了挠头,说:“既然有人说我只顾说风凉话,那我岂不是太过冤枉,唐师兄,不如你也一起来筹备一下这次事宜。”

唐渊可知道这准备事宜是如何的繁琐,他逃避还来不及怎么会自动去送上门呢。一本正经对着厉云寒说:“云寒师弟,这次准备七宫会武的事宜都是由新晋弟子完成,既然这次的重担交给了开阳宫,紫阳师叔又选中了颜师妹,你身为颜师妹的朋友哪有不去帮忙的道理。你放心,师尊那里我会替你说的,就这样,师尊找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唐渊心中一念,御剑飞向了天枢宫后山。

一道剑光飞过,只留下了厉云寒和颜汐雯呆呆地望着天空飞走的唐渊。两个人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样,是帮我呢还是和大师兄一样遁走,你自己选择!”说着颜汐雯脸上也呈现出一种不悦的姿态。

“咱们的颜大小姐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呢,当然去帮你咯。想来我还真是命苦啊”厉云寒说着满脸的苦相也是露了出来。

颜汐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老气横秋的语气说:“师兄,这次的事情关系到整个道宗的荣辱,你一定要竭尽全力,我看好你。”说完笑嘻嘻的走了,怀里的那只小雀翎还回头看了看厉云寒,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动着,看似还有些舍不得他。

厉云寒看着颜汐雯的背影走远,自己也觉得无聊便回房继续研究那本古籍,顺便去看一看今日修炼的成果。不成想,却看见多日不见的蓝羽菲在门外徘徊。

第七十二章身份曝露

“羽菲,你怎么会在这?”厉云寒也是很平常的走了过去。

还在踌躇的蓝羽菲听见有人叫她也是回过头,看见厉云寒走了过来,那股举棋不定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了

“云寒,人家都等你半天了~”蓝羽菲说着跑过去拽住了他的胳膊。

厉云寒对于蓝羽菲的这种举动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是从胳膊上传来的那一股奇妙的感觉却还是让人热血膨胀,那种柔柔软软的触感让人有了无限的遐想。

“找我有什么事吗?”厉云寒直接切入正题,也懒得拐弯抹角。

“切~难得人家来找你,你就对我这么冷淡啊,都不知道进屋去说……”蓝羽菲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险些就要挤出水来。

厉云寒避免又引起围观,还是赶紧把房间打开,让这位大小姐走了进去。看见这样举动的厉云寒,蓝羽菲也是抿嘴笑了笑,她或许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还是有她的,而且分量还是很重。

“好了,大小姐,有什么事就说吧~”

“这次七宫会武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当然知道,刚刚汐雯还过来问大师兄,大师兄说这次的七宫会武的事宜交给开阳宫筹办,在新晋弟子中开阳宫的紫阳师叔最看好汐雯,估计应该会让汐雯去办理吧。一说起这个我就生气,大师兄逃避责任,竟然把我推荐给了汐雯,让我帮忙去打理……”厉云寒一听是七宫会武的事情就把早上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全都说了一遍。

看着厉云寒说的这么起劲,蓝羽菲也是插不上嘴,静静地听他说完,但那种少女之间的醋意却把她的心灌满了。

厉云寒说完了见蓝羽菲没有反应也是心中有些奇怪,看着蓝羽菲脸上面无表情,心中感觉不妙,探视性的问了问说:“羽菲…你怎么不说话呢?”

蓝羽菲见厉云寒主要到自己的异常了,心中也是笑了起来,脸上却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感觉,说:“说完了?”

厉云寒毕竟对于女生的心思还是不懂,呆头呆脑的点点头说:“啊…说完了。”

“和汐雯一起工作我看你还挺兴奋的嘛,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没这种兴奋劲呢?”蓝羽菲也是醋意大增,直接把心中想的就说了出来。

“这……这不都是朋友嘛,帮帮忙也是应该的嘛~”

“厉云寒!!!”蓝羽菲也是忍无可忍了,大声喊了起来。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别喊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一听见蓝羽菲如此的喊闹,厉云寒顿时就想起来那日在客栈中无数异样的目光,心生胆怯。

“哼!你也知道害怕啊,有我在你身边还不行,你还要去接近颜汐雯,仙魔秘刹里两大美女都让你占了你就满意了?”蓝羽菲此刻当真是不依不饶,把上了道宗以后的火全部都撒了出来。

“什么都让我占了,你别这么说好么?感觉我就像**贼一样。”被蓝羽菲这么一说自己也是扪心自问,到底是不是如此,难道真的如蓝羽菲所说,自己真的是有这种心思?

“我为什么不能说,看来是我让我说中了吧!”蓝羽菲此刻的眼神简直都能杀人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气哄哄的喝着杯里的水。

“羽菲,你别这么说好吗?我能有什么心思,这都是你的猜测嘛……”

现在的蓝羽菲是何人,摄魂诀是练到了第二境界,对于这种男人的心思他当然是一眼便可以洞悉。看眼前厉云寒已经招架不住,便开始改变策略,说道:“云寒……你说我对你好么?”

听见蓝羽菲此刻又是轻声细语,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也是脑中有些短路,口中说道:“好……好……”

蓝羽菲见厉云寒已经完全没有了抵抗能力,慢慢地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脸上也慢慢出现了害羞的表情:“那云寒能不能只爱我一个人,不要去找别的姑娘,可好?”

双手传来那种柔软弹性的感觉,厉云寒脸上已经红的不成样子,其他人看见的话都能感觉到他的脑袋上好像已经冒出了青烟。

“好不好嘛~”蓝羽菲再一次发问,声音酥软直到骨子里。

“厉师弟!”门外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门也随之打开,看见屋里的那一幕,刚刚进来的秦水笙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捂住了眼睛,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经过秦水笙这么一闹,本来已经飘飘欲仙的厉云寒突然神识恢复了清明,看着自己的双手按在了蓝羽菲胸上,也是赶紧抽了回来。回头问道:“秦……秦兄有什么事吗?”

“这个……师尊让咱们两个人过去,有事情商量。”

“好好,这就去。”厉云寒感觉这个屋里简直是地狱,一脚就跨出了房门。心有不甘的蓝羽菲站在原地看着秦水笙,却发现秦水笙走出房门的时候向他笑了一笑,那种笑意味深长,并不像是一般的礼貌微笑。

天枢宫中,道胤真人双手背后看着历代的先辈的灵位。那种身影让人觉得他更加的高大。

“师尊!”厉云寒和秦水笙拱手行礼说。

“你们二人来了,这次叫你们过来是有要事商议。”

秦水笙首先问道:“不知师尊想说的可是七宫会武的事宜?”

道胤真人也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十年一次的七宫会武主要是对上一期的弟子和新晋弟子的考验,为了是了解他们十年修炼的一个层次,还有新弟子实力的评测。”

厉云寒也上前问道:“那此次师尊召见我们是想让我们在这次的七宫会武中取得好的成绩?”

“不错,我和其他首座也是商量过的,这次会武出来的前五名,我们将会给予极大的帮助,在帮我们完成一次历练的同时,还会为没有神兵的弟子打造一把满意的兵器。”

“那师尊这次的历练是如何的呢?”秦水笙问道。

“现下还不能确定,我们也需要仔细的考察这次的选拔才能决定。”听到这个秦水笙却有些失望。

“再过半月便是这次的会武,我想派你们去一趟佛宗,请智明大师过来,这次的评判也将由智明大师做出决断。明日你们便启程吧。”

“是,师尊。”两人应声退了下去。

“秦师兄这次会武我想会得胜而归吧。”厉云寒说道。

“云寒师弟也是抬举在下了,小弟这些粗浅的道行怎么能搬得上台面,道宗的忘尘功法我也是刚刚起步,与云寒师弟无异,到时鹿死谁手还真是无法确定,听天由命吧。”

“到时要是咱们对擂,还请秦师兄多让几招。”

“好说好说,到时可能就不是我让你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修炼了,你和那师妹……呵呵……师弟还是谨慎一些吧。”

听到这些厉云寒也不禁头疼,过会回屋若是再见到蓝羽菲也不知该怎么办,辞别了秦水笙也是向广场走去,看一看云海奇景,让自己放松片刻。

等到秦水笙刚刚推门,身后便有人叫他。回头看去秦水笙也是笑了,蓝羽菲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原来是蓝师妹,有什么事情吗?”秦水笙问了问。

“如今就你我两个人还用得着师妹前师妹后的叫着吗?你刚刚那笑容是什么意思?”

“也没有什么特殊含义,蓝师妹多心了。”秦水笙说着也是微笑。

“别以为你的身份我不知道,想来逆魔殿给了你不少好处吧,让你来道宗当卧底,你到底有何企图,若是不说,我现在就去向掌门禀告。”

“若要是蓝师妹执意要去禀告,那秦某也无力阻拦,只不过到时难堪的并非我一人,蓝师妹恐怕也逃脱不了关系。”秦水笙此时嘴上一记阴笑闪过。

听到秦水笙如此说,蓝羽菲眉头也是紧锁,随之又恢复了平静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懂。”

“呵呵……蓝师妹的摄魂诀想必也练了有些时日了,倒不知这采阳补阴的方法师妹可知晓?”

“你……你休要胡言,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摄魂诀,倒是你一身功法了得,那日在后山树林中你与逆魔殿主叶寒枫私下密谈,你究竟是何人?”

秦水笙也是毫不紧张,拿出别在腰间的纸扇扇了起来。身姿也是俊俏的很,得意的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现在的目的却是一致,身为玉魂宫南宫璇的弟子,你师尊如何想的你不会不清楚,至于采阳补阴,近期有好多弟子都出现了腿软心神不宁的情况。我要是把这个情况禀告掌门,那蓝师妹师尊的计划或许就要泡汤了。”

“你!”蓝羽菲的事情被全盘抖出,她也是心中怒气但也不好发作,毕竟眼前的秦水笙修为深不可测,这是动手也是不利。

秦水笙看蓝羽菲犹豫的神情,也是慢慢走近在她耳边说道:“这事你知我知并没有第三人知道,逆魔殿和玉魂宫本身也是同气连枝,若是要成就大业,你我何不联手行事,也比你单独一人败露行迹要好的多。”

“好,我答应你,但你为何要帮我?”

“因为……”秦水笙说着,手中的纸扇慢慢地滑到了蓝羽菲的胸口,蓝羽菲清楚的感觉这纸扇上蕴含着强大的内劲,也是不敢乱动分毫。

砰的一声,蓝羽菲领口的扣子却是被震飞,从领口看去,一对硕大的白兔呈现在眼前。秦水笙则是哈哈大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七十三章双水成林

当日夜里,蓝羽菲一个人坐在屋里,想起白天秦水笙对自己的诸多挑逗,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掌拍在了木桌上,桌上的灰尘也是震了起来。

“羽菲~”这声音柔情似小溪流水,但也不失那几分威严。

蓝羽菲一愣连忙站起来行礼:“师尊!”

“让你绘制的道宗平面图可办好?”南宫璇口中语气多是平淡。

“回师尊,道宗的平面图弟子已经加紧绘制,但有些地方弟子还尚不能进入,所以还需要一些时日。”

“那好,此事一定要抓紧办好,成败也许全靠它了。”

“是,师尊!”蓝羽菲说着,心里却还想着白天秦水笙的一言一行。

“你心中有何事?”修为高深的南宫璇岂能看不出来,当即问道。

“回师尊,弟子在道宗发现了逆魔殿的卧底,今日弟子和他刚刚接触,此人修为高深,而且对弟子还出言不逊。”

“哦?竟然如此,早些我也刚刚知道叶寒枫派了人来道宗,竟不想是个高手。谁!”一声轻喝,刚刚还在原地的南宫璇此时已经追了出去,脚下踏着一朵青莲追随前面的一道黑影而去。后面则是蓝羽菲跟随。

到了一处树林中,南宫璇手中凝起法决,青莲中的一片花瓣脱离了本体向前方急速打去,正好打在了前方那人的小腿处,那人踉跄了一下就停止了脚步,南宫璇手中轻捻着那朵青莲柔声说道:“这是哪方的高人在暗处偷听女儿家的悄悄话,你可知道这女儿家的心思可不是随便窥探的哦~”

那黑衣的男子也是转过身看着南宫璇,慢慢查看着小腿上的伤势发现也只是轻微,看来南宫璇并不像难为自己,说道:“早听闻南宫仙子的修为高深,看来传言并不假,倒不知南宫仙子夜晚来到这道宗险峰上所谓何事,只怕不仅仅是给自己这个小徒弟传授心法吧。”

蓝羽菲一听便知此人身份,大喊一声:“是你!”

眼看身份曝露,黑衣人也不再蒙着黑布,正是秦水笙。

秦水笙拿出身后的纸扇,恭敬地给南宫仙子行上一礼:“久闻南宫仙子大名,今日一见不但修为了得,这容貌也是堪比天仙,小生这厢有礼了。”

南宫璇也知道此人修为上可能不及她,但论到心机城府,恐怕两人不分伯仲。眼看这人手拿折扇,一身儒雅气息,便也猜出这人身份一二,说道:“不知先生是否姓秦?”

秦水笙也是扇了几下,心中也应该知道南宫璇此刻已经猜出自己的身份,当下也不再隐瞒说道:“在下的确姓秦,至于在下的名字我想仙子应该知晓。”

“不错,逆魔殿主叶寒枫身边的好友秦林又有几人不知,但你的庐山真面目可能也只有叶寒枫他自己才知道吧。”

“得仙子夸赞,小生真是荣幸之至,不知哪日可否和仙子共饮一杯,以解小生多年来的夙愿…….”

“秦先生果然像传闻中一般,对美的事物极具吸引力,当下小女子也是未带酒水,哪日先生若是闲暇,不妨到玉魂宫中,小女子定当备上好酒与先生共饮。”

“那小生就期盼那天的到来,时间不早,在下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仙子师徒叙旧,后会有期。”说完,秦林身形飘忽,人却已经在三里之外。

看着秦林走远,蓝羽菲心中也是万分的惊讶,想不到当时想一同进道宗的秦林竟然是如今的秦水笙。更是可叹这人的易容功夫当真是巧夺天工。

“羽菲,此人的修为远高于你,没有必要时尽量不要招惹他,怕你引来杀身之祸。你出落的极为标致,想必这秦林对你也是心生歹念,他若要是不顾及我的面子对你下手,你也不必客气,尽情榨干了他便是,我们玉魂宫出来的人还从未在男女之事上怕过人。”

“可是师尊!”蓝羽菲语气中也略有抵触。

“羽菲你定要记住,进玉魂宫的首要宗旨就是纵欲,把你心中最原始的渴望宣泄出来。而且秦林的功力可非等闲,他的阳气可不是道宗那些小弟子可以相比的。吸他的一次阳气可是胜过其他的千倍万倍。”

“是,师尊。”既然南宫璇已经发话,蓝羽菲也不得不遵从。

南宫璇手中忽然凝聚真气,打在了蓝羽菲的胸前,蓝羽菲忽然受此重击,身躯也是巨震,咽喉中血腥味浓重,一口鲜血喷在了前面的草叶上。

“想不到这秦林还真是有一套啊。”南宫璇此时也是讥笑连连。

“师尊,这……”蓝羽菲擦拭着嘴边鲜血,心中也都是疑问。

“秦林这厮心机果然深重,在你身上竟然种下如此歹毒的咒术,不过好在及时发现,已经被本座消除。”

蓝羽菲此时也是默不作声,南宫璇接着说道:“刚才本宫观察了一下你的修为,摄魂诀第二重你也是刚刚修炼有了些起色,这采阳补阴也切莫停下,循序渐进最好,等你到第二层金铃摄魄的大成的时候,你所需要的阳气就会比先前多出好几十倍,到那时也不要操之过急,避免被道宗的人有所察觉。”南宫璇语气中略微有些阴冷,不知是不是秦林所做让她不悦或者是自己的弟子未成大器有失她仙子威名。

见蓝羽菲点了点头,南宫璇则脚踏着法宝碧玉青莲离去。留下蓝羽菲独自一人在这个漆黑一片的树丛中。

翌日清晨,道宗平日敲响的钟声响起。刚刚过了卯时,秦水笙便早早的去找了厉云寒。见厉云寒也是刚刚收拾完行装,两人就一同启程前往佛宗。

两人一前一后御剑飞行,厉云寒倒是对得起御剑二字,但秦水笙却不善于用剑,入试考核时便是凭着精湛的修为和一把纸扇赢得全场。所以此时秦水笙脚下的便是与他寸步不离的纸扇。

天空中两道白光闪过,脚下城镇的人群对天上也是指指点点,两个人也是习以为常,向着梵音寺全力飞去。

刚刚到了寺庙门口,守门的两名僧侣双手合十,口中诵着佛号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来此有何贵干?”

厉云寒见这两名僧侣体型健硕,心中也是有些敬佩佛家身心同修,回了一礼说道:“我们二人来自道宗,乃是道胤真人门下弟子,前来有事找智明大师,还请两位师傅通传。”

见厉云寒二人的确身穿道宗服饰,这两名佛家弟子便把他们引到大殿等候,另一名弟子去殿后找方丈住持。

厉云寒大雄宝殿内瞻仰着金身如来,莫不觉得大殿中严肃谨慎,更多的是一种威严在。厉云寒看向旁边的秦水笙却不参金佛,倒是四处打量,有些失了礼数。

“阿弥陀佛……原来是厉小施主到来。不知家师道胤真人有何事与老衲商议?”

“大师有礼,道宗中七宫会武在即,智明大师一向公正严明,家师想请智师亲临,作为本次会武的评判。以近佛道两宗的关系。”

大师脸上也是保持着以往的微笑说道:“阿弥陀佛,既然道胤真人有此盛意那老衲焉能推脱,请施主转告令师,十日内老衲定当赴约。”

厉云寒就此也是行了一礼,为了能见一见小林,他也向智明禅师借宿了一晚,智明大师乃是出家人,与人方便也是常有之事,也不推脱,吩咐弟子打扫好厢房就让厉云寒住下了。

但出乎意外的是,秦水笙却告知厉云寒还有事情要办,就先行下山了。厉云寒看他面色着急也就没有多问,随他去了。

出了梵音寺,秦水笙凌空飞起,直冲逆魔殿总坛。

第七十四章佛述

梵音寺中每处地方都都显出了独特的庄严,厉云寒一路走到厢房,看到每一名僧侣都是面带笑容,想必每日打坐诵经也是落了个清闲自在,据说梵音寺的修炼功法修到极致时身体上就会发生变化,金光闪闪,熠熠生辉,而且铜皮铁骨也是不在话下。

晚上厉云寒和小林见上一面,现如今的小林面容上也是从容了许多,刚来时的不安也一扫而空。

“厉大哥,你们最近怎么样?大家好么?”小林问道。

“大家都很好,你也不必担心,好好在这里祛除魔性,等你功满之日,你一定会有大的作为。”听到这些,小林也是欣慰了。只是转眼间却还是愁云满面。

厉云寒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说道:“燕儿也很好,你放心。我和她说了你的情况,她也替你高兴,还让我转话给你,让你在这里好好驱魔,等有朝一日可以修成正果。”

听到燕儿的话语,小林心如刀绞,儿时和燕儿玩耍的画面还是历历在目,而如今确实天各一方,无法相聚。

等小林起身回去,厉云寒一人在房内无法入睡,打开包袱看着那一截残缺的剑柄,这剑柄上刻着的那个九字还是如此的清晰,笔锋尖锐,也不知这样的神兵利器当时雕刻花纹的时候是用的什么手段。

厉云寒把心一横,带着剑柄走向智明大师禅房。

绕过大雄宝殿,在殿后的一处清净地有着一处房间,上次前来的时候还是由僧人带路,现如今自己来却还是有些牵强,实因为寺内确实大得离谱。

厉云寒站在门外刚要敲门,屋内却传来智明大师的声音:“厉小施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厉云寒也是惊叹大师修为身后之余恭敬答道:“晚辈心中有诸多疑惑,导致夜不能寐,特地来请教大师。”

屋内沉吟了片刻声音再次传来:“既然厉小施主有此意,那老衲拒之门外也非待客之道,请进吧。”

厉云寒整理了自己的心情,慢慢推开了房门。只见智明大师手中拨动着佛珠,口中还默诵着佛经。

厉云寒行了一礼,说:“大师,深夜造访还请恕晚辈冒昧。”

“小施主言重了,若不是有严重的事情我想施主也不会深夜来找我这个老和尚的。”

“久闻大师才识渊博,我想请大师看看我手中这东西到底是何物?”说着厉云寒把手中那剑柄递了过去。

智明大师看见这剑柄眼中也是一亮,不由叹道:“好剑……好剑……”伸手便要去拿,但刚刚出手,那极寒之力便迅速窜到智明大师的体内。智明大师也是感觉到了异动,随即用梵音波若的佛光正气压制住了剑柄中的寒气。

过了半晌,大师长舒了一口气。现在本不是冬天,厉云寒却看见大师口中却呼出了哈气。担心之余也不免问道:“大师,你没事吧?”

智明大师慢慢拿起这剑柄说道:“厉施主,这剑柄你是从何而来?”

“大师何出此言?”厉云寒不解。

智明大师沉吟了半晌,还是说了出来:“这剑柄材质极其特殊,入手生寒,而且寒气直入心脉,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如此强大寒气的材质凡间火焰难动它分毫,也只有玄冥宫世代镇守的鬼魅冥火才能有办法铸造,据老衲所知世上仅有一件用鬼魅冥火锻造的武器,那便是九霄了。”

虽然这个答案在厉云寒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在智明大师嘴里说出的时候还是心中震惊,想不到师尊莫逸阳所配的神剑,竟然只剩下一截剑柄。

“凭老衲的推断,能震断九霄神剑的也只有他的主人莫逸阳了。”

“可是莫师叔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厉云寒也是急切的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智明大师也是尴尬地笑了笑说:“这……老衲也就不得而知了,或许莫逸阳有他自己的理由。不过这剑柄被你寻回或许也是一种缘分,既然莫逸阳只能把它震断而非销毁,可见他的功力也只能做到如此,或许在很久的时间之后,你有机会能重铸这把旷世的神剑。”说完,智明圣僧把剑柄递还给了厉云寒。

厉云寒拿着这略微有些沉重的剑柄,那寒冷刺骨的感觉对于他来说也只是略微有些冷而已,或许正是因为他身体内有莫逸阳所亲传的功法内劲,才能保他不被神兵所伤。

“那大师,我该去哪里去寻找这断剑的碎片呢?”

智明大师捋了捋胡须说道:“阿弥陀佛……有缘自会相见。既然你能找到这至关重要的剑柄,或许这剑真的与你有缘,也不急于这一时,或许在不经意间它就会自己出现在你眼前。”

厉云寒虽然打探不出这神剑的下落有些失望,但如果能按照曾经师尊莫逸阳的足迹走下去或许就会有新的线索。想到这里,厉云寒也就不再愁苦,辞别智明,回屋休息去了。

转日的清晨,太阳刚刚升到地平线之上,秦林直接冲进了圣殿,推开叶寒枫的房间,房间中只有叶寒枫和司马朝雄两人。

叶寒枫看见秦林回来心中也必定知道有新的情况,说道:“朝雄不是外人,秦兄有何事情但说无妨。”

秦林看叶寒枫也不避讳,自己也就不顾及这些,直接说道:“道宗七宫会武比试在即,这次请了佛宗的智明和尚做了评判,我想一网打尽倒不如各个击破,在智明和尚返回佛宗之时杀他个措手不及。到时候,佛宗与道宗失联,只有一宗支持的颜家也必定元气大伤,仇家也必定欢喜。”

叶寒枫摸了摸鼻子,心中也是有了对策,说道:“秦兄,这次劳烦你去通知仇天璘马上来圣殿见我,等到智明这秃驴返寺之时,集合本座和仇天璘的功力,再加上朝雄,他们必定魂归西方,到时候让他去见他敬爱的佛祖。”

司马朝雄在旁边看着叶寒枫狂笑,心中却还是镇定自若。等到出去,旁边的秦林问道:“司马兄的修为真是刮目相看,几日不见又精进了不少。这下一任殿主的位置也必定是你的。”

司马朝雄眼中却不看秦林一眼,望着前方刚刚升起的红日,嘴中的语气却依然冰冷:“殿主与否我不稀罕,我要的只是变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秦林是何人,绝不会因为单单几句冷言冷语而勃然大怒,看着司马朝雄高大的身影,嘴上也是无奈地笑了笑,手中的折扇也是打开。直接一道虹光飞出几里之外,奔向平州。

五日之后,智明圣僧带着法号无妄的小林,还有另一名修为高深的弟子一同前往道宗,前去迎接的必然是道胤真人座下的大弟子唐渊,至于厉云寒则在送信的第二天便返回了道宗,准备这十年一届的七宫会武盛举。

既然智明大师是道胤真人请来的贵客那必然安排在了天枢宫内的偏殿厢房。这一下,无妄也常常有时间和厉云寒几人相聚,听说无妄前来道宗,颜汐雯和蓝羽菲也是许久没有见过这个朋友,纷纷过来探望,几人每天都会聊天至深夜,就连智明大师也是千叮万嘱莫要误了功课。

佛宗几人刚刚安顿下来,秦林也随之回来。接着以秦水笙的身份在道宗藏弥。眼看着七宫会武将近,被各宫首座推选出来比试的人选也已经统计出来,期待着大试第一天的抽签决定。七宫中除了天枢宫多出一人,其余六宫每宫出八人,合四九之数。当然如果有人足够幸运,每天的比试都会有一人当以轮空晋级,也算是在紧张的比赛气氛中多了一点乐趣。

正当会武紧锣密鼓的筹备中,仇天璘也带着一两名心腹,火速赶往逆魔殿。

第七十五章回忆天人

逆魔殿大殿上,叶寒枫坐在正座上,仇天璘也是直接坐到偏座上。

“叶兄此次着急把我叫来有何事商量?”仇天璘对于这个盟友还是相对客气些的,毕竟在修为上确实不及叶寒枫,虽然仇天璘是世家门主,但平日里修炼的时候却变得少了许多,为了维持生计还需要前后打理财务,与商行做些生意也是必须做的。

“仇门主不必这么紧张,这次的机会对你我来说乃是天大的好事,根据可靠消息,道宗近几日会举行十年一次的七宫会武,而且道胤还专门请了佛宗的智明来做评判。”

“那叶兄所说的机会是指?”仇天璘还是不明其中的道理。

“仇门主当真是糊涂,若是我们在智明回寺的途中半路截杀,不管是将他重伤还是杀死,对于颜家来说都是一种损失。颜龙与佛道两家的关系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叶寒枫也是一语中的,直接说出了要害。

仇门主一听此话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端起桌上刚刚上来的热茶,沉思了几许说道:“那殿主可有什么万全之策?”

“这方法本座自有打算,不过还得劳烦门主和手下弟子帮助。”叶寒枫说着也是笑出了声。

“既然和叶兄是朋友,叶兄但说无妨。”

“好,既然仇门主这么爽快,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等到智明回寺时必然会路过一处树林,这树林常年瘴气弥漫,也经常有妖兽出没。以智明的性子,必然会去这树林里探探究竟,解救一番。到那时我们便可以……”叶寒枫也是恐隔墙有耳,随即把行动的要务写在了一张纸上扔给了仇天璘。仇天璘看完也是一掌震碎了纸条。仇天璘身后两名弟子不知何时已经不在,殿内回荡着两人狂放的笑声。

与此同时,道宗险峰天枢宫内,在一处僻静的厢房院中,道胤真人和智明圣僧正相对而坐,品茶闲聊。

道胤一身白衣,道骨仙风之姿不言而喻。而对面静坐的智明大师,则是身披锦斓袈裟,其中那股庄严肃穆的感觉也是让人觉得不怒自威。

“道兄此次七宫会武可谓是人才济济,十年前所进的一干弟子,唐渊唐贤侄可谓是其中翘楚,不光修为可观,这为人处世之道也是尽在心中,这种胸有大智的人实属难得。”

听到智明大师如此夸奖唐渊,道胤心中也是一阵欣喜。端起刚刚泡好的一杯热茶,饮尽说道:“大师言重了,劣徒也是刚刚入门,这道法还是粗浅的很,不像大师寺中的弟子,各个都是真才实学。此次还真是有劳大师亲临来做这次的评判。”

“道兄客气了,能来道宗做这个评判也是老衲的荣幸。能看见如此多的英才走向正途,这也是修炼界的福气。”

“大师慈悲为怀,心中只有这天下大家,离修成正果也是不远矣……”

智明听见道胤这样说也是一阵苦笑,道胤真人也是一阵疑虑问道:“大师为何如此?”

“阿弥陀佛……要说这修成正果,老衲离我佛如来正道却还相差甚远。自从上次的正魔大战之后,老衲的身体也是略有微恙,恐怕这正道**我是无缘所见。”

道胤一听提起正魔大战,心中也涌上各种的回忆。叹了一口气说道:“正魔大战已过百年,如今还在世间的恐怕也不在多数,佛道两宗经过这次大战也是元气大伤,门下弟子所剩人数也不过几百。精英弟子几乎全部阵亡。当时让家师每每想起都痛心疾首。”

“当时若不是道兄的师弟莫逸阳及时出现,恐怕那场大战之后,佛道两家将一蹶不振,世上也将以魔道横行。”

“自从那次的正魔大战之后,我这莫师弟也是消失无踪,这已经快过去百年,世上还能有几人记得他的名字呢?”

“莫施主也算是尽职天命之人,当年要不是他挺身而出,把魔道贼人尽数诛灭,恐怕也不会有如今的百年太平。”说道此处,智明大师双手合十,口中念出了一句佛号。

“大师所言也有道理,可如今莫师弟行踪未定。百年之后魔道贼子也已经死灰复燃,大有蠢蠢欲动之势。这要是再站起来,这胜负之分也是难以预见啊。难道能再有一位天命之人能够及时出现?”

“老衲倒是发现一位天降命格的人,只不过能不能成为真正身负天命的奇人,还需看他自己的造化。”

“大师所说是何人,我必定前去找寻。”道胤此时也是激动,口中的话也是立时说出。

智明大师边笑边说:“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你这天枢宫中弟子,厉云寒。”

“原来是他,这也难怪,他身负莫师弟的五元正魔决,而且他的性子也是像极了师弟。他要是能成为天命之人,那此次正魔大战必定能胜。可是……”

“道兄有何顾虑?”智明眼见道胤话语断续,故有这一问。

“当年虽然莫师弟天资卓越,但也是因为家师赠予他一代神兵九霄作为称手的兵刃。这才能过万魔之中不沾片叶伤害,但现下厉云寒手中长剑不但不是神兵,就连仙家至宝都谈论不上,如何能斩杀群魔?要是再像当年一样出现一名手持凶兵的贼人,那厉云寒当真是凶多吉少。”

智明大师右手捋着自己的胡须,脸上却神情自若,说:“道兄不必为此事担心,只有给予充分的时间,这神兵也将不请自来。到时的厉云寒必定会像百年前的莫逸阳,不可一世。”

听闻此话,道胤也是心生好奇,刚要问个究竟。智明大师只是连连摆手,嘴中说着:“天机怎能泄露,说不得,说不得。”

天枢宫弟子房内,厉云寒为了几日后的会武也是废寝忘食,每日每夜不停地修炼莫逸阳留下的手本,再以神剑九霄的残缺剑柄为辅助。纵使神剑断裂,但千年玄冰所铸的剑柄也是极具灵力,每日厉云寒极尽疲劳的时刻,剑柄内的灵力和丹田内的剑灵就会相互有所感应,把源源不断的灵力灌输到厉云寒的四肢脉络,刚刚还头脑晕眩的他立时变得精神奕奕,便又开始打坐练功。

这没日没夜的修炼,玄冰灵力也让厉云寒的身体和经络有了极大的增进,直到大试前的夜晚,厉云寒才停止了修炼,安安静静的睡了一个整觉,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是武师三阶的大成境界。在同辈弟子中也算是能够拿得出手的成绩。

在道宗险峰二十里外的一处树林中,叶寒枫和司马朝雄平缓地迈进了这处常年瘴气弥漫的树林,尾随其后的还有仇家门主仇天璘和他的两名弟子。

前后五人在这雾气横生的树林中四处走动,好像是在找寻这什么东西。

“叶兄,你确定这里有你所说的东西吗?”

司马朝雄面色冰冷,回头像仇天璘看去,按理说仇天璘的无论是年龄还是修为都远远高于司马朝雄,但现下司马朝雄却对仇天璘毫无敬意,眼中的冷漠与孤傲也从来都毫不掩饰。一路上几次仇天璘也是心中忿恨,多次用讥讽嘲笑的语气和叶寒枫提及。叶寒枫虽然脸上笑意十足,但心中却对于这个仇家门主也是厌恶了几分。若不是他还有利用的价值,以叶寒枫的脾气秉性,此时的仇天璘或许已经是一具尸体,曝尸在这暗无天日的荒野之中。

一行几人向前又行了五里,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声。众人也是停止了脚步。旁边的仇天璘听见这样的叫声也是心中胆寒,反观叶寒枫,眼中却多出了几丝兴奋。整个人也变得激动起来。

第七十六章遍寻艳萝

树林之中,瘴气之内。叶寒枫等五人又再次听到那犹如夜来孤魂一般的叫声。

仇天璘跟在叶寒枫的身后,神情也极为严肃。手中的短刀也是掂了几下紧紧握住。五人渐渐接近了那声音,声音听的也是越发的清晰,此时树林中的瘴气也是越来越浓。像叶寒枫,仇天璘等人修炼深厚,这一般的山涧毒雾瘴气已经对他们构不成威胁。倒是仇天璘身后的那两名弟子,自身修为还是稍微弱些。在这地方呆的时间久了也开始有些恶心呕吐的症状,仇天璘也是眼见心烦,不予理会他们二人,向前走去。这两名弟子看见门主这般也没有办法,跟了上去。

几人正向前走去,突然叶寒枫示意几人停下脚步。仇天璘上前询问:“叶兄,何事?”

“我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附近。”叶寒枫脸上略过一丝激动的神情。

“到现在叶兄也还未告知找的究竟是何物?”

叶寒枫笑着说道:“等看到的时候门主自会知晓。”

他话一出口,还未等仇天璘反应,前方似有一团黑色的东西感觉到了什么,往这边移了移。仇天璘看前方这似黑云一般的巨团,定睛观瞧才发现原来是一片黑压压的蝙蝠。片刻之后,从黑云中传来一声刺耳呼啸,刹那间黑云竟然整齐的转了过来,向着五人伫立的地方,这里唯一的活物扑了过来。

瞬间原本已经暗无天日的地方此时的黑暗又浓重了几分。众人只觉得一股腥臭味道转眼充斥了四周,仇天璘等人无不大惊失色。唯有一殿之主的叶寒枫还算镇定,急道:“切莫乱动!”叶寒枫双手之内聚集天魔合内劲,旁边的的司马朝雄也是向他看去。只听见一声大喝,一股虚影一样的防护罩围在了他们周围,这黑气笼罩的防护网上不时有魂灵出现,一个个长大着似乎是在说着什么,神情也极为痛苦。跟在身后的那两名弟子早已经吓的不成样子,唯恐命不久矣。

又过了片刻,呼啸轰隆声已近在耳边,透过防护网,众人终于看清了黑云,密密麻麻的黑色蝙蝠,而且看着身形,却要比平日所见的蝙蝠还要大出许多。每一只都长着大口,满身黑色中,只有那口里确实猩红一片,狰狞恐怖。

虽然叶寒枫所筑起的防护措施也是由邪灵组成,却也在这时显露出了作用,之间所有的蝙蝠都被隔离在防护网外,任它们如何撞击,这半圆之内却丝毫未动。反而是在半圆近处,黑色的身影撞击在网上发出一记记闷声,紧接着却发出犹如厉鬼哭泣一般,片刻之后便掉在了地上,扭曲挣扎,眼看是活不成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放眼望去,连远处仅能看见的几棵大树也是被遮挡的严严实实,怕这蝙蝠群也不在少数。死在地上的可能也不过是十之一二。还有大批的蝙蝠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冲击着圆圈的四面八方。血盆大口贴在了防护网上,,腥臭之味却是如何也挡不住的,两名弟子虽然恐惧但面对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也是大感不适,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仇天璘看着司马朝雄冷静沉着的神情,在回头看向自己的弟子,极具痛苦,干呕欲吐的窝囊样,这面子上也是大大的难堪。狠狠地说道:“没用的废物!”

“门主,这……”其中一人话还没说完,便又吐了起来。

仇天璘看这人心中也是怒火中烧,打出一掌,那刚才说话的弟子侧身飞出了包围圈。那名弟子眼中充满了恐惧,口中却不停的喊叫着。蝙蝠群眼看美食送上门来又怎么会错过,黑压压的一片直接扑向了那名弟子,那弟子声音已经嘶喊的沙哑起来,眼睛中净是血丝。整个人都已经淹没在了黑色之中,片刻过后就再无这人的声音。

圈外不知已经堆了多少蝙蝠的尸体,里三层外三层已经不足以描述现在的场景,光是高度便已经有了一人的高度,至于外面延伸了多长,他们却不得而知。时间久了,这群嗜血的畜生对圈内的撞击似乎慢慢停了下来,似乎是知道徒劳无功,便也就不再做这些无用之事。只是这些畜生似是舍不得到口的美食,张开大嘴围绕在上空,久久不肯离去。

这凶残恐怖的一幕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天空中再次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这群异种的蝙蝠才终于停止了这种强悍野蛮的攻击,飞向别处,不见了身影。

此刻,叶寒枫才收起内劲,那防护网也是慢慢地消失无踪。但叶寒枫的脸上仍然保持着自信的微笑,足以可见他修为之深。

一声闷响之后,刚刚包围防护网的蝙蝠尸体随着保护网的消失而慢慢倾斜倒了进来,马上就要把四人淹没在这腥臭难闻的血河中。叶寒枫等人岂会让自己如此狼狈,霎时间四人冲天而起,慢慢落在了一处干净的地方。那一处黑压压的东西慢慢合拢聚在了一起,足足也有半人之高。四人再看向被仇天璘打出的那名弟子,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四肢的动作还在做挣扎样,瞳孔放大,只不过这一身的精气血肉却被蝙蝠吸食殆尽,整个人干瘪的犹如干尸,只剩下干褶的皮囊包裹着白骨。

叶寒枫看着这死去的仇家弟子,嘴上笑着说道:“仇门主教徒可真是严格,在下真是开了眼界了。”话语中也是有着一点调侃之意,并非是叶寒枫对着弟子的生命看重,而是对仇天璘这所作所为有些不能苟同。

“叶兄此话何意?”仇天璘似乎也是听出了他话中玄机,脸色略有些阴暗问道。

看着仇天璘阴暗的面孔,他却还是谈笑自若,说道:“并无其他意思,只不过仇门主这种视弟子生命如无物的做法,真是让在下不能认同。做大事固然会有牺牲,但也是死于大战之上,并非是死于自己之手。”

“叶兄所言也有道理,但我仇家门规森严,并非精英之人不得拜入仇家,好在有此行才让我试出此人真伪,若我门下弟子都如他一般,见到这些便吓的呕吐不止,那以后如何助我成就大业。恐怕我也早已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了。”

“既然是仇门主门规所定,那我叶某也无心情多管闲事。我们所要的东西就在前方,走吧。”

一行四人走进一处草丛茂密的地方,在一处水洼中,有着一颗看似普通的红色花朵,上面赫然结出了一颗果子,这果实杏仁大小,通体猩红。外层还隐隐有黑气涌动。再看向这花的周围,妖兽尸骨比比皆是,就连九星的妖兽也都已化作了尸骨,埋没在了这红花周围。

“叶兄所找的就是这么一株红花?”仇天璘也是一问。

叶寒枫得意的表情显在脸上,说道:“不错,我曾在一处古籍上看到过,在这种毒幔瘴气的地方,极有可能会有这艳萝生长,这艳萝颜色极其艳丽,并不一定是这猩红色,但颜色一定不会暗淡。这种艳萝会吸食周遭的毒雾瘴气和活物为自身给养,若要是有哪些不长眼的生物想要吞食,必定会遭到这艳萝的反噬,成为它的花肥。”

“那这果子有何妙用?”

“这果子乃是这艳萝穷其精华所孕育,里面的毒幔瘴气也是天下罕见,虽然这果子毒性强烈,但也是极大的补药,若是修行者吃下,若是不死必定修为大增,而且之后百毒不侵。”

“但这果子中国透着古怪,难道服食者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有,身体将会异化,成魔。”说到这里,叶寒枫也很是激动,或许这果子在不久的以后正是这逆魔殿第一人成魔的必需品。

叶寒枫也不知这艳萝到底有多古怪,直接运起天魔合最高的一层功法万魔血祭,叶寒枫右手伸出,在几十米开外的那处艳萝生长的地方出现了一直血手,旁边的司马朝雄和仇天璘也是震惊之极,想不到这万魔血祭竟然是可以幻化血魔之手隔空取物。

叶寒枫右手一掌打出,一阵能看清血红色狂风刮起,那株艳萝也是被狂风连根拔起,血手凭空一会将这艳萝抓在手中,慢慢回到叶寒枫近前,急忙把这艳萝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小盒中。

此物已经得到,距离七宫会武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咱们先回到一处干净的地方,然后再从长计议。

几人也是点头,纷纷御起兵刃飞出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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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幸运抽签

时至今日,便是七宫会武的日子。厉云寒来到顺着弟子房来到广场云海之上,此刻已经是热闹非凡,七宫中参加或者不参加会武的弟子们估计都暂时汇聚在了这里,远远望去,人头攒动,怕也有上百的人数。广场上大多数都身着道宗的服饰,有道有俗,有男有女,各个都是英气勃发,可见在这百年内,道宗的声望也是如日中天,大力栽培年轻弟子。

虽然广场上有数百的人数,但看起来还是宽敞了许多。厉云寒向人群走去,其中大有认识他的人,纷纷笑脸相迎,招呼也是打个没完。忽而听见后方有人叫他:“云寒,我们在这边!”

厉云寒看了过去,正是萧玄和颜汐雯等人,喊话的人不用多想,肯定是一向开朗活泼的蓝羽菲。他们几人正站在一处巨鼎的旁边,蓝羽菲把她美玉一般的手臂在空中用力挥舞,生怕厉云寒看不见。云海广场上清晨寒冷,也就只有这几个铜鼎中焚着香,或许还能暖和一点。

厉云寒应了一声也就走了过去,他在过去的路上四下观看,只见广场上其他的弟子也都是三五成群站在一起谈论,举止表情也很是兴奋,想必是对接下来的比试充满了信心。

“云寒,这几日你也不来找人家,人家自己在屋里修炼快无聊死了。”蓝羽菲当然不改平日的风采,当着众人的面也是对厉云寒拉拉扯扯。弄的厉云寒也是极尽地想摆脱。眼中流露出了求救的信号,但是以唐渊为首的三人却如同没有看见一样,不去理会。连颜汐雯怀里的的雀翎也是用两只翅膀把眼睛挡住,这个举动闹得几人全都笑了出来。

“想不当唐师兄也在。”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这声音厉云寒也是似曾相识,而且极为厌恶。众人回头看去,果然是厉云寒最不愿见到的几人,赵峰赵烈。

唐渊虽然已经听厉云寒说出当年在灵越剑门所受到的屈辱,但脸上却还是饱含着微笑,说道:“原来是赵师兄,这段时间在道宗生活的还算习惯?”

赵峰也不是不懂察言观色的人,既然道宗首宫的大师兄都没有为自己的师弟发难自己,他也不是没事找事的人,也回礼说道:“唐师兄言重了,道宗不知比灵越剑门大上多少倍,风景也是如画中仙境一般,只怕再住些日子,我就不愿意回去了。”

“你不愿意回去,道宗还愿意留你了,自作多情!”蓝羽菲虽然在后面小声嘀咕,但声音怎会传不到几人的耳朵里。赵峰面上也是怒气一闪,随即恢复了平常。笑了笑说:“这次来道宗学习也承蒙了门中长老错爱,让我有此机会。这次贵派的七宫会武盛举,令师已经通知我们各处游学的门派弟子也一同参加,到时若要是遇到唐师兄,还请唐师兄手下多多留情。”

一听到这个,厉云寒三人也是心中惊讶,这样的事情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只有唐渊还是面带微笑地说:“哪里哪里,赵师兄剑法精湛,理应是你让我才是。”

赵峰身后的云紫清透过前面赵峰赵烈的中间看向厉云寒,厉云寒此时眼中全然都是赵峰和唐渊的交谈。根本毫无顾忌到还有一双眼睛竟然盯着他看。

这一幕却让颜汐雯和蓝羽菲看了个正着。颜汐雯倒还好说,眼中含笑,盯着云紫清看着,也显示不出有多大的敌意。但蓝羽菲却不同,火爆的性子众人皆知。看着云紫清眼中含情的看着厉云寒,当时也不管如何,说道:“赵烈,你家娘子看起来可是媚得很,想必你也是被她迷倒了吧。”

云紫清一听蓝羽菲说话,眼神立刻从厉云寒身上挪开,有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蓝羽菲,两个人正好四目相对,云紫清看见蓝羽菲眼中喷火等着自己,吓的连手中的佩剑也掉在了地上。

一声清脆声响打破了几人僵硬的气氛,云紫清立刻捡起佩剑,双手紧握,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赵烈的性子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火爆刚烈。怒气冲冲说道:“师妹这话什么意思!?”

蓝羽菲淡而一笑说道:“小女子能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奉劝师兄看好自己的女人,不要让她在外面勾三搭四,以免自己带了帽子却还不自知。”

“你!”赵烈刚要发作,却被赵峰挡了下来。

唐渊在旁看着虽然心中颇为高兴能为自己的师弟出了一口恶气,但眼下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厉声呵斥:“蓝师妹,怎么能和客人这么说话,太失礼数了!”唐渊双目中精光闪烁,怒斥中带着一丝威严,蓝羽菲此刻也就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颜汐雯则也转过去和蓝羽菲小声谈论。

赵峰见唐渊如此训斥门下弟子,虽然不知是不是装腔作势但既然话已经说出,自己也不好借此发飙,只好作罢。拱手说:“唐师兄不必介怀,蓝师妹说的也极是,我这弟弟偏爱这一人,也属无奈她和厉师弟曾经有些过往。既然都是过去的事也就休再提起了。我们先去那边会合,唐师兄有缘咱们台上见。”说罢带着赵山赵烈走远。

蓝羽菲岂会不知唐渊刚才是在做戏,听见赵峰几人走了,立刻转过身来对着唐渊嬉皮笑脸地说:“想不到唐师兄也会左右逢源,深谙这为人处世之理。”

一听蓝羽菲如此语气,自己也不知是在夸他还是损他。笑了笑说:“常言道,小人难防。赵烈赵山两人倒还好说,只不过是仗势欺人而已,但这赵峰却不能不防,难道你们就没有听说过,不怕真小人,只怕伪君子吗?”说完唐渊向道胤真人处走了过去。只留下了他们四人傻愣愣站在那。

一声铜锣交响,广场上交谈声响也被这声铜锣淹没,顷刻间没了声音。道胤真人和其余六宫首座也是一同站在台上。

众弟子一起弯腰行礼,道:“见过掌门真人。”

道胤真人微微一笑,走上前,朗声道:“诸位,你们都是道宗年青一代的出类拔萃之人,我道宗从建宗延至今日,已经有一千余年,俨然在这正道之中成为赫赫有名的领袖。但古人常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也正是有了其他志同道合的门派的鼎力支持才会有现如今的本派的辉煌。古话云: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派列为祖师为了提携优秀弟子,也就传下了这七宫会武的盛举。”

场下弟子也是一片哗然,十年一届计算,到如今也已经举办了一百余届。

道胤真人看着场下的反应,心中也有着一种满足和成就感,又说道:“现如今,道宗的兴旺程度也远比从前,年轻一代出类拔萃的人才也不在少数。又有其他各门各派的弟子前来我派学习,所以我们更要努力修炼,不能失了列代祖师创出来的基业。经过我与各宫首座商议之后,特将本次大试人数升到六十四人,其余十五人将在前来学习的各派之中产生。”

厉云寒在远处看着其余的首座,尤其是天璇宫的姜玉柔师叔,眼中却大有不耐烦的神色,不管是否增加这比赛的人数,这商讨与否本来也就是走走过场,还不是最后道胤真人一人拍板做出决定。

紧接着又听道胤说:“这次比试,人数上多出不少,所以先前的规定也会有所变化……”说着,他手一只旁边空地之上,众人望去,只见那里摆放着一个很大的木箱,四方形状,在上方还打出了一个容一只手进出的小洞。

“虽然应该有六十四人参赛,但来我宗学习的人数也只有是十四人而已。所以本应该六十四人现如今缺少一人。但这也无妨,所有人片刻去抓阄,里面一共有六十四颗铜丸,上面刻着编号,从一到六十四。抽签完成之后,即以编号为准进行比试。首尾相接进行对战,一对六十四,二对六十三,三对六十二,以此类推。但终究会有一人没有对手,这人就是这次比试唯一拥有轮空晋级机会的人。”

此话一出,场下又开始议论纷纷,虽然这个做法有失分寸,过于草率,但也无人敢有异议。

广场之上,雾气横生。所有人都望着那一处小小的木箱。道胤真人一声下令,众人开始秩序地抽签。以道宗七宫的顺序为准,天枢宫为先,稍后为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破军,最后轮到其他门派弟子。

等到铜丸尽数抽取,众弟子便开始查看自己的编号,木箱旁边有着一幕巨大的红纸,上边标注着一到六十四的号码,数字后便是写出对战的人名。

记录的道童大声询问着,没叫出一个数字便有一人报出自己的名字。看着这一人接着一人的上台,就连在旁边坐着的七宫的首座也是紧张,生怕自己的弟子抽到强悍的对手。若要是谁家的弟子抽到轮空的号码,那当真是幸运之极。

等到道童喊道二十六号的时候,厉云寒旁边的秦水笙走了上去,与之应对的三十九号却迟迟没有人应答。很显然,这次轮空的幸运儿是秦水笙。看见是掌门座下弟子抽到了轮空的号码也不免有些失望。

厉云寒看着自己手中三十号的铜丸,心中也是极为紧张,不知是谁会和他同登擂台。

等叫到三十号的时候,厉云寒上前写下自己的名字,等他转身回去的时候却看见赵烈上来在三十五号的地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显然,第一次比试厉云寒碰上的是长久以来的敌人,赵烈!

赵烈看着旁边三十号写着的厉云寒,嘴上也是多了一丝的笑意。他心中发誓一定要在众人面前让厉云寒再无颜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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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魔入险峰

等到抽签完毕之后,原本坐在台上的道胤真人站了起来,台下喧闹的弟子们见道胤真人起身,都纷纷安静了下来。道胤真人缓步走到众人面前,目光向台下的弟子扫了一眼,说道:“在此的所有人都是我道宗一脉的精英弟子,资质才华乃至人品都是上上之选。将来的某一天这台上的七宫首座、长老,乃至我这个掌门也必将从你们当中脱颖而出。贫道希望你们能继承各宫首座的精神意志,把每一宫都发扬光大。但你们要是想坐上这个位置,也是需要极大的努力,明白吗?”

众人在下面听着道胤真人的谆谆教诲,众人齐声道:“谨遵掌门真人教诲!”

道胤真人手捋着花白的胡须,看了看两旁的首座。接着说道:“当今之态势,乃是正道昌盛,邪魔退避,我想你们当中不乏有些人听说过多年前的大战,自古邪不胜正,我佛道两宗率领正道志士围剿魔道贼子大胜,才换来了这百年的太平盛世。但如今邪魔余孽,奸险恶毒,其贼心不死,妄图死灰复燃,大有蠢蠢欲动之意。当此之时,更需要我等正道中人惩奸除恶,所以我门下弟子必定专心修炼,坚定自己的心志,让邪魔无可乘之机。”

“是,掌门真人!”众人齐声道。

道胤真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有大家这如雷般的回答,正道何不昌盛。另外还有一事,我也当众允诺:为了鼓励我道宗弟子修炼,我们七宫共同商议,凡在此次比试中名列前十名的弟子,都有资格进入后山铸剑谷,由各自首座代为打造一件兵器。作为这次比试的一个小小的奖励。”

听到这里,台下“哗”的一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想不到奖励竟然是铸剑谷……”秦水笙自言自语说道。

“秦师兄,你可知道这铸剑谷?”厉云寒问道。

秦水笙笑了笑说:“厉师弟当真是孤陋寡闻,铸剑谷可是道宗镇派至宝,乃是道宗先祖筑造,里面尽是天下各种珍贵材料。所打造的兵刃无不是仙家至宝。据说上一代的掌门司徒清风就是在这铸剑谷中打造了当今第一的神物九霄。至此,现在所有的修炼志士都纷纷上山拜访,为的就是在这铸剑谷中得上一件兵刃。”

“啊!!”听到秦水笙的讲述,厉云寒和旁边的师兄弟们无不感叹。不为别的,只为能得到入谷资格。

站在最后的赵峰赵烈也是心中欣喜。

“哥,这次长老让我们来道宗学习,可是让咱们赶上了,这要是在比试中拿下名次,此次回去必定手握至宝,在长老面前也可以耀武扬威一番,就算是李飞舟也不是你的对手。”

“此次比试,你第一战便是对上了厉云寒,也当真是晦气。不过在这道宗山峰上修炼,灵气浓郁出乎我的意料,这段时间也让你的修为有了更深的突破,现在若是对战武师二阶的初期你也能绰绰有余。”

听到赵峰对自己如此信心,赵烈也甚是高兴:“大哥现在已经突破到了武师四阶?”

赵峰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还在三阶大成徘徊,若是这次机缘甚广,说不定在大战之时参透也说不定。”赵峰说完也转身回去,毕竟他不是道宗的弟子,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听道胤真人说这些台面上的闲话。

道胤真人又知会了几句就吩咐下去明日会武正式开始。

道宗弟子们一齐行礼,齐声道:“是,掌门真人!”

众弟子说完也是逐渐退了下去,广场台上也就只剩下七宫的首座和十几位的长老,道胤真人对着那些长老笑道:“诸位师兄师弟,也请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开始的多场比试还有劳各位师兄费心了。”

这些长老中大多已经是满头的华发,脸上也是皱纹横生,但却还有几位虽然青丝已然变为华发,但是这容颜却还如三十样貌,当真感叹修仙练道之人驻颜之术当真奇特。

等到长老散去,台上只剩下七宫的首座。

道胤真人缓缓收起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扫视了一眼面前六位首座,淡淡地道:“好了,现在只剩下咱们七人了。”

坐在靠右边的“开阳宫”首座紫阳真人说道:“掌门师兄,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对我们说吗?”

道胤真人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缓缓道出:“我怀疑近些日子中有魔教贼子潜入道宗山峰。”

此言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

等大家都散了之后,厉云寒也是跟随着同宫弟子打算回房歇息,准备明日的比试。刚走上了归星桥,后面蓝羽菲、颜汐雯还有萧玄却把他叫住。旁边的秦水笙也是停了下来。

萧玄跑了过来大口喘着粗气说:“云寒兄,现在时间还早,倒不如我们去山下吃些东西,明日也好比试不是。正好秦师兄也在,不妨也一起去啊。”话刚说完,后面的蓝羽菲赶上来死死地踩在了萧玄的脚上,痛的萧玄脸上也是一阵的扭曲。

“是啊,云寒。明日就是比试,倒不如今天放松一下,明天也好能有个超常的发挥。”颜汐雯话语中总是透着一股温情。让人觉得心中阵阵暖意。

厉云寒还是一阵犹豫,旁边的秦水笙却突然笑了,道:“厉师弟,大家盛情难却你也不好推辞,明日开始就是连续几日的比试,肯定是紧张非常,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正常发挥,倒不如今天去疯玩一天,也好给明天一个轻松的自己。如何?”秦水笙每一句话都是不紧不慢,条例明确。厉云寒看了看诸位期待的眼光也只好答应。最为开心的蓝羽菲也是拽着厉云寒直接跑去山门。秦水笙跟随着颜汐雯和萧玄的步伐一同给了去,脸上还一直保持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广场之上,道宗七宫首座会聚于此,此时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道胤真人这句话吸引住了。

“玉衡宫”首座天云道人站了起来,说道:“掌门师兄,那你从何得知有魔教贼子潜入道宗之内呢?”

道胤真人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还得从半月前说起,那日深夜我正在殿内‘自省’,本来做完功课便想回屋休息的,但在我出殿门之时,在远处树林发现一处亮光坠入,这亮光闪了几下也就消失了。我觉得事有蹊跷也就往那边赶了过去。谁知道等我到那里的时候这亮光已经不见,我四处寻找的时候发现树林中有打斗的痕迹。树干上的印记上泛着森森的阴气,还带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我想必定是魔道中玉魂宫中的弟子潜入到咱们道宗中。”

“天权宫”的项冥为人刚正,但是心性敦厚,想了想说道:“这玉魂宫贼子进入道宗所谓何事,难不成只是为了杀几个弟子来不成?”

“天璇宫”的姜玉柔接口道:“不可能,若真是为了杀几名弟子而上山那确实有些小题大做。况且在别人领域中杀人而不被发现也是极为困难。玉魂宫的弟子一般都为女性,而且所修习的功法也是勾魂摄魄的狐媚功夫,此番在山上发现有玉魂宫弟子的身影,我想也极有可能是为了她们崇尚的采阳补阴的说法,与男子苟合之后方能吸取男子的自身阳气,来催动她们功法上的精进。”

水月相貌颇美,但一说起话来,声调冰冷,仿佛带着一丝寒气,项冥看了她一眼,便住口不说。

坐在左侧一头白发扎在身后,手中还握着酒葫芦的“破军宫”首座一尘道人开口说道:“莫非掌门师兄心中早有定论?”

道胤也是苦笑了几声,道:“不瞒各位,我对此事也是摸不着头脑。但魔教贼人闯入是不争的事实。我们也必须严加防守,勿让贼子有了可乘之机。”

道胤干咳了两声接着说道:“此事现下倒不必担心,各宫做好本门弟子的监护,稍后在从长计议。不过现下还有一事,我想和诸位师兄师妹商量一下。”

众人见道胤真人面色严肃,似乎不是小事,都收起了笑容,正色坐下。

道胤真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沉吟了片刻,说道:“诸位,你们可知道在南方几千里外有一处鹿吴山?”

众人皆是一愣,项冥首先回过神来说道:“师兄所说的莫非是尸横遍野的鹿吴山?”

第七十九章计上鹿吴

道胤听项冥说出了玄机,点了点头说:“正是!”

项冥此时眉头已经皱起说道:“听说那鹿吴山上山林瘴气弥漫,而且伴有剧毒,其中的妖物异兽也是千奇百怪,误入进去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出来,久而久之里面的白骨也是随处可见。这种不毛之地师兄怎么想起来提起?”

道胤真人说道:“诸位师兄有所不知,这鹿吴山乃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年代久远就连我们也是只知道其一,虽然这地方看起来是个不毛之地,寸草不生。但是在上一次大战之前却是魔道贼人伤天害理的居所,当年大战中莫逸阳莫师弟大展神威把魔教余孽杀的几乎死绝,但还是有残存势力逃回了此处。而且据说当年唯一和莫师弟这个武神媲美的武魔也是大败于莫师弟而遁回这里养伤,到如今也未曾出现过。”

“那此时提起又是为何?”姜玉柔问道。

“前几日我得到颜家的密信,说他们的眼线探查到有魔道贼子潜伏于鹿吴山中,并且开始宣扬教义,大肆招收信徒。企图有所作为。”道胤真人一边说,眼中却极为担心。

“而且颜家门主颜龙在信中说道,他们亲自上山擒获一名魔道的徒众,从其口中逼问得知,在百年前确实在鹿吴山有着一群魔道之人隐匿,而且还是当时武魔一脉的势力,号称是魔道最强一脉‘伏魔’。”

“伏魔!?”听见这个词几位首座也都是张大了嘴,眼中也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不错,正是‘伏魔’。”道胤真人缓缓说道。

“那师兄此次去鹿吴山是为何事?”坐在旁边久久没有说话的一尘终于按耐不住。

“一尘师弟莫急,这次虽然探听到是伏魔一系的余孽,但他们的实力却未见得会有多么高明,传闻伏魔一脉在鹿吴山的某个地方有一处极隐秘的所在,里面全部都是当年搜刮来的奇珍异宝,妖书邪卷。我想这些余孽或许就是找到了这个藏宝洞,才想着如何能再次翻身。”

说道这里,众人都已经明白,天云道人冷笑一声,道:“邪魔歪道,当真是痴心妄想!”

道胤真人接着说道:“且不论这藏宝洞是真是假,但百年前,前去剿灭鹿吴山的正道人士确实没有发现任何有关藏宝洞的线索。其他的倒也是无妨,但就连当时和九霄一较高下的绝世凶兵也被藏在了那里,这却是我们不可不提防的。”

众人看向道胤,天云道人又问:“是何大凶之物让师兄如此紧张?”

道胤真人看了一眼众人,沉声道:“那时却还没有名字,但它却是来自守护神兽青龙嗜血万恶的一面。”

众人耸然动容,项冥惊讶道:“这凶物不是早随着那武魔一同消失了吗?”

道胤真人摇头道:“非也,武魔虽然可能消逝,但这凶兵未必埋没于红尘中。似这样的凶煞的邪物也并非一般人可以掌握,魔道妖人若是此时修为不够,将它藏匿起来也未可知。当年的武魔就是这伏魔一派的领袖人物,所以我推测这次前去探寻,必会有大的收获。”

各位首座听到道胤这番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晌,却还是冷冰冰的姜玉柔首先开口,闻到:“那师兄这次的意思是……”

道胤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说:“说起来去这么一个危险的地方也是一处难得的历练机会,道宗内年轻的才俊不在少数,但大多数都从未出外历练过,缺乏处世经验,这些年天下安享太平,更是没有机会和魔道妖人对抗。正好借此七宫会武的机会,我打算在前十名的年轻弟子中挑出其四,一起派出前往鹿吴山,一方面可以阻止魔教妖人为非作歹,另一方面也可以历练历练,长长见识。”

看众人闭口不言,道胤接着说道:“近几年,不管是各地的修炼世家还是各门各派都开始大肆招揽人才,也不乏有天资聪颖之人。不要看现在还仰仗着道宗,派弟子前来学习,不过是找了个好的借口过来偷师。每个门派都对这个正道领袖的头衔虎视眈眈。若我们再坐视不理,只怕再过个一二十年,这正道领袖的位置就该拱手让人了。到时候,我道胤还有何颜面去见道宗的历代列祖列宗!”

众人也是频频点头,紫阳道人说道:“掌门师兄高瞻远瞩,说的极是。”

道胤看此时已然敲定,朗声说道:“好,既然这件事诸位都没有意见。那就这般决定了,会武结束后咱们再拟定前去的人选。”

山下一处城镇中,厉云寒一行五人来到此地最大的一处酒楼。店小二见这几人身穿修炼道服,也就知道这些人来头不小。当即过去招呼起来。

五人坐在一处较大的桌子前,点菜的工作当然交给了颜汐雯和蓝羽菲,两人好歹也算是出身世家名门,对于吃来说也是颇为讲究。算来算去,两人也是点了十几样的菜色,也算是这个节气应有的特色。旁边的店小二听得也是一阵的糊涂。搞了半天才把这些菜名全部记住。

等到店小二离开,萧玄才说道:“想不到颜师姐和蓝师妹对吃有这么多的研究,不像我,粗人一个,有一口吃的就够了,嘿嘿~”

颜汐雯当然是笑而不语,蓝羽菲却吐出了舌头说:“切~少见多怪,你不知道的事还多了,好好跟姐学着吧。”说完还做了个得意的样子。

厉云寒看秦水笙半天也不说话,或是觉得和众人不太熟悉,随即问道:“秦师兄今日当真是好运气,唯一一个轮空的名额竟然是秦师兄所得,当真是羡煞旁人。”

萧玄一听这话,也是当即附和道:“是极是极,你说我怎么就没这么好运呢。”

秦水笙也是笑了笑,拿出别在腰间的纸扇扇了扇,说道:“也只是在下运气好而已,等到下轮还不一定会遇到哪宫的高手,希望不会直接落败就好。”

厉云寒摆手说道:“秦师兄客气了,此次入选道宗,师兄可是名列第一的人物,在新一辈的弟子当中,最大的获胜热门必然是师兄的。”

旁边喝茶的蓝羽菲却似笑非笑地说:“的确,秦师兄的修为很是高深呢,或许根本不用这次的轮空,要不秦师兄卖个人情给我,把轮空的机会转给我如何?”

几人听见蓝羽菲说的也是一愣,秦水笙却哈哈大笑地说:“这红幕之上已经写上了在下的名字,若要是硬换作是别人,蓝师妹就不怕别人在后面闲言闲语,说蓝师妹胜之不武?”

听到秦水笙淡淡的几句,蓝羽菲心中大感吃瘪,也就不再说话。

等到美味上桌,几人也就不去在乎什么形象,大块朵硕才是现下最应该做的事情。最为过分的还要属是萧玄。不过吃的最多,就连美酒,也是喝了七八壶。脸上微微有些泛红,眼神却不见迷茫。

秦水笙和厉云寒也是深感佩服,说道:“萧师弟还真是海量啊。”

萧玄又拿起酒杯喝了进去,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破军宫的一尘师叔前段时间总是找我喝酒,而且还是他自己酿的,那酒味也未必比现在的好,但就是极其想喝。不知不觉我就喝了七八碗。一直到现在,我深感觉得我的酒量越来越好,能与一尘师叔媲美了。”

厉云寒也是头疼,感叹道:“唉……又多了个酒鬼。”

厉云寒说完,颜汐雯怀里的小雀翎也停止了吃食,看着萧玄一杯接着一杯,用力地点了点头,就好像同意厉云寒的话一样。

第八十章携月酌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也是在这店中带了近两个时辰。一转眼也已经到了傍晚。厉云寒和萧玄相互搭着对方的肩膀的走出了酒店。跟在后面的秦水笙确实滴酒未沾,已然谈笑自若。

颜汐雯在人前也是极少喝酒,旁边的蓝羽菲倒是喝上了一些,小脸透红,双眼间还带着一丝娇俏可人。

好在秦水笙的纸扇范围够大,飞行起来足够三人同乘,蓝羽菲则乖乖呆在颜汐雯的后面。既然说时迟那时快,只用了几柱香的功夫就回到了道宗。

五个人向各自房间走去,但萧玄刚回到屋里,拿起藏在床头的一个葫芦就大步走出房间,连门也都懒得锁了。

秦水笙以困乏的理由回屋睡觉去了,一个小院子里只有厉云寒还在看着夜空怔怔发呆。

“厉兄!”厉云寒向门口那人看去,原来是萧玄拿着那个葫芦来到了厉云寒的住处。

“萧兄还不休息?”厉云寒也是微笑待人。

“这良辰美景只顾闷头睡觉岂不是大煞风景?倒不如你我二人把这酒壶中的好东西喝了再睡也不迟。”说完还用手拍了拍那酒葫芦,发出了几声闷声。

厉云寒看见萧玄仍是意犹未尽,也甚是佩服一尘这教唆人喝酒的本事倒是天下一绝。把一个本来滴酒不沾的人教育成现在无酒不欢的程度,这是何等的本事。

还没等厉云寒说话,萧玄已经自顾自地拔开了瓶塞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那葫芦中传来的沁人心脾的酒香让厉云寒也闻了个遍,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抢过那葫芦也是二话不说就是一口。

“痛快,厉兄酒量也是极好,这才是我萧玄的朋友!”

“萧兄明日比试可有把握?”厉云寒也是极为担心比试。

“不必放在心上,能赢自然好,输了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修仙为的是自己又不是给别人修习。想多了也是徒增烦恼。”说完又喝了一口。

厉云寒笑了笑接着说:“萧兄此番话倒是像极了一尘师叔。”

萧玄也不辩解,只顾着埋头喝酒。

忽然萧玄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颜汐雯和蓝羽菲似乎对你都有意思,看来你艳福不浅啊。”

听萧玄提起这事,厉云寒当真是头如斗大,颜汐雯还好说,但是蓝羽菲这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小姐,当真是骄纵的很。喜怒全都摆在脸上,但也别有一番韵味。至少这人敢爱敢恨的性格倒是厉云寒所欣赏的。并非像云紫清那般阴险狡诈。

“萧兄也不要拿我开玩笑了,事情的好坏也只有自己才知道。汐雯和羽菲……”

“她们如何?”萧玄看厉云寒神情异样也是接着问道。

“我为人不善言辞,也不爱多说。当初我在仙魔秘刹的时候也只是认识她们二人而已。汐雯善解人意,大家闺秀,而且能言善辩。羽菲为人豁达,敢爱敢恨,让人觉得放松。”

“那到底厉兄是何选择,是颜汐雯还是蓝羽菲呢?”

这个问题也是当真难为了厉云寒。厉云寒拿起葫芦喝了一大口,萧玄看见这样喝一把把葫芦抢了过来,生怕这酒都让他喝光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我喜欢汐雯,但是羽菲我也并非不爱。”

听厉云寒这么说萧玄也是哈哈大笑:“好啊,你小子。竟然想全占!”

厉云寒也是苦苦地笑了一下,神情也是落寞了下来。看着漫天的星星,心中却又想起了远在南边的另一人。

此时此刻遥望天际星河的又岂是他一人。南海之外岛屿之中,一处被岛屿环抱的宫殿屹立于此。鲤瑶走出房间,看着夜空中的点点星辰,不时有着几颗流星划过,换来的则是心中一种别样的宁静。

“在想什么呢?”白伊从身后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刚刚做好的点心。

“师姐……”鲤瑶看见白伊走过来,给她挪了一个位置。两人并排坐了下来,听着细微的虫鸣声,吃着手中微热的糕点,也算是一大美事。

“是不是在想那个小子?”白伊也是毫不避讳直接问道。

看师姐这么问,鲤瑶心里也是扑通扑通直跳,脸上也是显出了红晕,在月光的照耀下看起来煞是可爱。

“你啊,还是别想了。自从你把蝉翼剑带回来给了宫主,宫主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天天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说在夜里,值班的女弟子还发现宫主房间里传出阵阵的哭泣声。吓的值班弟子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你是宫主最喜爱的弟子之一,要不明日你去试试?”

鲤瑶想了想说道:“师姐,要是让你去找你喜欢的男子,你会找个什么样的?”

白伊把手中那块糕点放进了嘴里,说道:“我当然是要找一个天下修为顶尖的高手,威风凛凛,大杀四方。那必然是一个英雄的模样。哪像你一样,喜欢上了一个呆头呆脑的小子。”

“他的好,师姐你是不会懂的。”说完这话,鲤瑶心里还隐隐泛着甜味。

还未等两人多坐上一会,后面殿中出来了一位同样蒙面的女子,说道:“鲤瑶,宫主找你过去呢。”

一听这个白伊也是笑了,鲤瑶点了点头跟着那名女子走了进去。

“宫主,鲤瑶带到。”那名女弟子说。

不一会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让她进来吧。”说完,一指来宽的石门缓缓打开。鲤瑶迈着轻步走了进去。

房间中并未像鲤瑶想的那样脏乱,物品摆放的样子和前几日来时没有区别,上官萱儿侧卧在床上背对着鲤瑶。

鲤瑶自知忘了礼数,急忙下跪行礼:“弟子鲤瑶拜见宫主。不知宫主找鲤瑶有何事?”

上官萱儿还是依然侧卧着,慢慢说道:“鲤瑶啊,这蝉翼剑所葬之处可还有别的发现?”声音微弱,或许是多天没有进食,身子虚了一些。

“回宫主,这蝉翼剑是我与一名道宗的弟子合我们二人功法开启的一处洞穴中发现的。当时那里面除了有一处藏兵室,其他的地方也只有些瓶瓶罐罐。”

“再无其他了吗?”上官萱儿的声音明显是有些失落。

“若要说还有东西,那就只有一处雕像。刻的是一名男子,手持长剑,当真是八面威风。听那名道宗弟子说这人是他的师尊,名叫莫逸阳。”

听到这些,上官萱儿激动地坐了起来。这时的鲤瑶才看清上官萱儿,满面的泪痕,一双大眼也略微有些红肿。

“宫主……”鲤瑶说完欲上前帮上官萱儿擦拭面容。

还未等鲤瑶的手碰触到她的脸,上官萱儿一下就攥住了鲤瑶的右手。喃喃地说:“你刚才说和你一同前往洞穴的人是莫逸阳的弟子?”

鲤瑶也是一阵糊涂,说:“是,他是这么说的。”

“好,既然如此,你把他带到宫里来。我有事要问他。”上官萱儿语气平缓说道。

“宫主,我们此去不问缘由去道宗上找人,这是不是不太好?”

听到鲤瑶这么说,上官萱儿瞪着眼说道:“这事必须办到,我必须见到这个小子!”

听到宫主发怒,鲤瑶也是不敢再有疑问,应了一句不再说话。

上官萱儿看鲤瑶被自己吓到,脸上又恢复了平静说道:“鲤瑶你放心,我不会杀他。我只是想问问他一些事情。”

鲤瑶自知上官萱儿一向言出必行,心中委实放心了不少。脸上的紧张神色也荡然无存。

同为女人的上官萱儿怎么会看不出鲤瑶心中想法,幽幽地说:“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小子了?”

听到上官如此质问,鲤瑶脸上一惊,竟然不知该如何应答。

第八十一章巾帼之姿

鲤瑶呆坐在床头,看着面容憔悴的上官萱儿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唇瑟瑟发抖,欲言又止。

“和宫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想瞒我可不是容易的事。”

听到上官萱儿这么说,鲤瑶也是胆战心惊,急忙跪在地上说:“宫主切莫不要牵连到那道宗的弟子,他并不知道我心生爱慕,全是弟子一人知错,宫主要是惩罚就想惩罚我吧!”

上官萱儿看见跪在地上神情紧张的鲤瑶,脸上也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情,相反却还有一丝的欣慰,说道:“想不到,百年后的道宗和玄冥宫竟还是逃离不出这等宿缘。你与那弟子的事情我不会追究,也不会过问,一切悲欢离合全由你一人承担。再过一月,你和白伊带领门下弟子代我去一个地方办件事,至于是什么之后我会告诉你,下去吧。”

“是,宫主!”既然没有怪罪鲤瑶当然是不胜欣喜,退步往门外走去。宫主却还是如以往一样侧卧在床上,脸上却多了一抹的笑容。

转日的清晨,巨大的广场上,只在一夜睡觉的时间,已经竖起了八座高台,以一人环抱的巨木搭建而成,各个擂台彼此相隔了十几丈之远,在看不见尽头的广场上成八卦阵型排列。

待到厉云寒来到广场上,此时此刻已经是人身人海,每一处擂台周围都是人满为患。在最大的乾台前方摆放着昨日由每位参赛弟子亲自书写编号的红幕。每一位参赛者的后面都书写了在哪个台上比试。只有秦水笙的那一栏只有他一人名字,看起来非常的格格不入。

厉云寒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旁边走过来一同看榜的萧玄却大肆感叹道:“为何我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啊,老天爷不公平啊!”厉云寒也只好拍了拍萧玄的肩膀,拂袖而去。

走到乾台旁,厉云寒很远的地方就看见秦水笙站在那里,本来他今天轮空,就算不来也是无妨,但不知为何却早早起来,或许是为了看一看之后的敌人有哪些。

“秦师兄,起的很早啊。”厉云寒自然要上去打个招呼。

秦水笙挥舞着折扇优哉游哉的看了看四周说道:“还好,闲来无事也过来凑凑热闹。昨日你们也是喝了不少的酒,今日发挥可莫要失常。”

看着秦水笙一如既往的微笑,说道:“多谢秦师兄的关心,稍后一定会竭尽所能。”

“秦师兄,云寒。”声音传来的同时,颜汐雯和蓝羽菲也走了过来,后面还有一个被蓝羽菲拽过来的萧玄。

秦水笙也是连忙和各位打了个招呼说:“昨日大家玩的也算是尽兴,今日也定要尽全力,争取晋级。我在下一轮晋级赛中等你们。”

一听到这个,萧玄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旁边哭诉:“不公平啊……不公平!”

“闭嘴!”看着萧玄可怜兮兮的样子,蓝羽菲气就不打一处来。

看着萧玄被蓝羽菲断喝的可怜样子,大家也是笑了起来。

一声铜锣交响,比赛也正式开始。四人之中首先上场的当属是颜汐雯。台上的长老呼喊颜汐雯的名字的时候,颜汐雯回头和厉云寒说:“云寒,雀翎就拜托你照顾一下,她除了我只和你亲。”

“没问题,有我照顾,你安心比赛吧。”还未等厉云寒伸出手,小雀翎就飞扑到厉云寒身上,站在厉云寒的肩头。

“一切小心……”厉云寒脸上也泛起了关心之色。

颜汐雯向台上看了一眼,嘴上一笑,丝毫没有紧张之色,道:“放心!”

说完一个转身,脸上的笑容不变,一跃而起,飞到了台上。

等到颜汐雯站在了台上,与她比试的那名弟子也是一下跳上了高台。但相比之下,颜汐雯一跃犹如仙子起舞,但那男弟子却如同猴跳一样。

若要是这台上有女弟子参赛,那台下的弟子往往是最多的,登时掌声雷动,就连旁边的擂台的观看人群也不禁向这里望去。

厉云寒和秦水笙都站在下方看着,厉云寒喃喃地说道:“想不到汐雯多日不见这修为又是精进了许多。”身旁的秦水笙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这时台上的颜汐雯和那男弟子相距只有一丈多远,拱手说道:“在下开阳宫门下弟子颜汐雯,还请师兄手下留情。”

一听到如仙乐一般的声音,对面的那弟子竟然有些愣住了,定了定神接着说:“颜师妹客气了,在下玉衡宫段天,微末的道行不值一提,还请颜师妹莫要下手太重。”

说完,段天退后一步,右手中向前划动,身后的长剑已经祭起,横在他的身前。众人看着长剑长三尺三,宽一指,显然是有些厚重,并不是灵巧之人惯用的长剑,而且长剑上隐隐泛着灰褐色光芒,显然也是一柄沾染土元力的仙剑。

台下看见这样一柄仙剑,也都纷纷呐喊。厉云寒则开始眉头紧皱,颇为担心。

“厉师弟,颜师妹的功力远超于这个小子一阶,有何担心?”旁边的秦水笙也是头一次说话。

“同为仙家宝器,但汐雯的炎神绫却是属火,与段天的土元力仙剑正好相生,这样的话不但没有压制,反而会大大增长他的法术。”

秦水笙也是摇了摇头说道:“厉师弟放心,我断定此次颜师妹必胜。这道宗之内仙家宝器何其多,也都是好坏聚集,良莠不齐。纵使火元力与土元力相生,但常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任凭他用的是土元力的仙剑,力量过于强大,他也未必能尽数挡去。”

台上且等长老一声下令,这场比试才正式开始。颜汐雯刚听长老话音停落,立刻伸手向前指去,刹那间光华急转,腰间的炎神绫也凭空飘舞,疾若闪电,飞向段天,飞过之处尘土飞扬。

段天也不曾想颜汐雯会有次一招,眼看炎神绫眨眼间将至,连忙退了几步,双手合十,身前的仙剑立即发出了光彩,上前迎击。

金黄色与灰褐色的光芒在台中央纠缠在了一起,只听见一声撞击声音,颜汐雯和段天也都是身形一抖,马上就站稳了步伐,众人向天空上望去,两件兵器击在了半空。

台下,厉云寒犹豫了一下,说道:“秦师兄,想不到这段师兄修为也是不低啊。”

对于秦水笙来说,除了掌门和其余六宫首座他有所忌惮,就连各宫中的长老他也是无几人害怕,倒是能打个平手。如此来说,段天的修为在他的眼中简直就是孩童耍剑一样。但话还是要说的,嘴上笑了笑:“不错,这段天的修为怕是和颜师妹相仿,都在武师三阶徘徊。”同时台下疑似是天权宫的弟子不断的叫好,声音也是极其的大。

此时台上,两件兵刃又僵持了片刻时间,,不分伯仲,同时朝自己的主人飞了回去,段天脚下步伐急速,大喊一声:“起!”

只见他那柄灰褐色仙剑在半空中忽然冲天而起,快如闪电,竟是从颜汐雯的头上正面打了下来,剑还未及地面,这颜汐雯腰下的裙摆已经开始鼓动,台下的男弟子们也是一阵骚动。

越来越近的时刻,周围狂风四起。颜汐雯却也不慌张,丝毫没有败北的势头,左手扯回飞回身前的炎神绫,向头顶上一度张开,这炎神绫灵气纷纷,宽大出不知多少倍,把颜汐雯自己遮挡在了下面。空中举剑刺下的段天却眉头一皱,灰褐色的仙剑直接撞击在了数丈长的炎神绫上,段天翻身站在台上,手中的仙剑嗡嗡作响。颜汐雯手掐法决,那几丈长的绫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颜汐雯依旧保持着微笑,身上也是毫发无伤。

段天手中的灰色仙剑攻击无效,向上飞起,颜汐雯却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炎神绫光华闪烁,她手中双手结起法印,瞬时长了几倍,颜汐雯一声断喝,只见炎神绫一改本来柔软的样子,瞬间卷起成了一根长棍。

场下一片哗然,竟然不知炎神绫手中的长绫竟然有如此妙用。颜汐雯在空中也趁热打铁,呜的一声棍子破风砸了下去。

段天剑眉紧皱,面色冷峻,手中一翻仙剑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中。只见他右手握住仙剑,左手向前屈伸。眼看着棒子要当头落下的时候,这平坦的台面竟然破裂开来,从地上凭空生出五六道岩柱挡在了他的身前。

看见段天使出了险中求胜的一招,就连坐在台下的长老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众人听见轰隆一声破土声,这炎神绫凝起的棒子砸在了岩柱上,顷刻间尘土飞扬。从棒子上传回的余力让颜汐雯一阵的眩晕,对方的修为竟然撼动了岩石,当真是高强的很。

虽然颜汐雯觉得段天修为高深,但尘埃未定的时候,段天的脸色已经显出了苍白,他抢先冲去,一声大喊,双手齐握主剑柄,从岩柱的顶端直接劈下。颜汐雯在擂台上向上看去,灰褐色的仙剑当真的势如破竹,坚硬如铁的岩石也被这利剑劈开。

一阵岩石碎裂的声音传出,颜汐雯也是向后退去,仙剑劈下之后,这岩柱已经碎裂的不成样子,那长剑连带着劈在了擂台上,颜汐雯脚下的木板也开始破裂,那些碎石块也开始在空中砸下,在一片飞尘当中一把灰色的仙剑立时刺出,指向颜汐雯。

第八十二章炽炎汐雯

上面打的如火如荼,台下却看见这一剑刺来吓得惊呼了一声。厉云寒现在脸上却变得很是严肃。

秦水笙却还是神情自若的样子,说了声:“放心,颜师妹必定胜他。”

台下呼喊声此起彼伏,台上的尘土却还未有消散,眼中可见的视野也不过前方一尺。颜汐雯忽闻有风声传来,当即将手中拧成了长棍的神绫松开,挡在身前,神绫上散发着炽热的火焰,和灰色长剑撞击在了一起形成了两道气波各自冲散。刚刚消散的尘土一时间又漫天皆是。

飞回站在岩石上的段天却没有丝毫懈怠,睁大眼睛仔细看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在浓浓的尘土中,忽的一道霞光闪动,刹那间红光大盛,颜汐雯就如同浴火凤凰一般冲了出来,身旁的炎神绫也是急转不止,飞旋在她身旁。

颜汐雯脸上的微笑已经消失多时,美目中发出了夺人的寒光。双手中快速结出了法印,炎神绫犹如重获新生一样舞动得更加迅速,直接冲向了段天。

段天见这神绫如同一条雪花蟒蛇一样直冲向自己,也是手中长剑挥动,用体内土元力再一次御起岩石挡在身前,可谁知这炎神绫竟是硬生生地从岩石中传来过去,毫无退避之意。

段天脸色僵硬,也不多想,立刻向上空飘去。远处的颜汐雯看到这一幕也是脸上露出笑意,手中一个细微的动作。远处的炎神绫从一条雪花大蟒直接变成了一条火红色的巨龙直冲上天。

当炎神绫快要追上段天的时候,颜汐雯在擂台上双眼直盯着上空,手中还不断变幻着手印,嘴中大喝:“龙翔断九天。”

炎神绫一阵声响,瞬间火红色暴增,频频变长,只是片刻就不知道长出了多少倍,如一条火焰的神龙在空中急速穿走,或转圈,或冲天入地,天上无数的红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紧紧地把段天困在了里面。

厉云寒情不自禁想到,当年去药仙住所时她就用了这龙翔断九天的招数,今日再与往昔想必不知道又强横了多少,天地之间全部包围,这段天若没有药仙一般的能力,当真也是困难重重。

也听不见此时颜汐雯口中嘟囔着什么,或许是些许的咒语,炎神绫在天上慢慢的缩紧,不紧不慢,用一种均匀的速度向中间缩小,慢慢的落到了台上。

台下的玉衡宫弟子也是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看着台上这个巨大的红球。红球中还露出了一些缝隙,透过缝隙也可看出里面的段天也是难受之极,隐隐还能闪出灰褐色的剑芒,不难看出,段天还想做最后的抵抗,但炎神绫是何等神物,虽然受到了阻力,但也只能是减缓收缩的进度,却并不能让它停止。

片刻后,炎神绫已经完全压制住了段天仙剑的光芒,不是还传出了奇怪的声音。众人此时已经在缝隙中看不见段天的身影。颜汐雯也是感到力竭,结法印的双手也是不住地颤抖。

过了一会儿,炎神绫又慢慢收缩了一尺,台下的众弟子也是紧张的无法呼吸。只在此时听到球内段天一声大叫,段天犹如冲天的猛虎,竟是手持仙剑冲出了炎神绫的包围,但此时此落在台上也是脸色惨白,口喘粗气。

台下玉衡宫的弟子见段天冲出包围,拼命一搏也不束手就擒,大大的给玉衡宫长了脸面,一时间掌声雷动。坐在台下的那长老却是摇了摇头,知道段天已经强弩之末。

果然不出长老的预料,段天已经是精疲力竭,脸色惨白,嘴角还挂上几滴鲜血。颜汐雯见到段天这坚定的意志,心中也好生佩服。右手一指,炎神绫灵动飞出,段天看见炎神绫飞来心中想御剑抵御奈何手中实在没有力气,刚刚奋力举起仙剑,却被炎神绫打飞落地,再一击段天就直接摔落了擂台。

台下刚刚还喝彩叫好的声音一瞬间全部静止,没了声音。长老站了起来,对着后面玉衡宫的弟子说:“还不把你们段师兄扶起来?”

后面的弟子也是傻了,听见长老发话才想起急忙过去搀扶起受伤倒地的段天。

段天在台下看着颜汐雯,虽然受伤,但也双手抱拳说道:“颜师妹当真是修为惊人,法宝武器也是如此凌厉,在下输的心服口服。”说完也是苦笑了的走了。

颜汐雯在台上也是深深一礼,说道:“多谢段师兄抬让。”随即下了擂台。

颜汐雯第一战便来了个开门红,下了擂台也是有好的师兄弟为之喝彩。颜汐雯也是一一回应,走向了厉云寒。

“云寒,我这一战如何?”颜汐雯又恢复了往日的优雅端庄。

“能将颜家的至宝炎神绫用的如此神妙,不愧是三大修炼世家的子弟。”还未等厉云寒说话,秦水笙先夺声而出。

厉云寒也是点了点头说:“想不到汐雯修为精进如此迅速,短短时间竟然已经到武师二阶圆满,再进一步便可海阔天空。”

被厉云寒一说,颜汐雯的脸上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心中也是有些异样。看了看厉云寒肩头的小雀翎,也正在眨动着大眼睛,两只翅膀也在像是鼓掌。

颜汐雯伸手把小雀翎搂在了怀里,又重新回到美女坏中的雀翎眼中又洋溢了幸福的神情。

“厉兄弟!”萧玄和蓝羽菲也从旁边的场子中回来,蓝羽菲神情更是激动。厉云寒也是只顾着看颜汐雯的比试,就连萧玄和蓝羽菲走开了自己也不曾注意。

“萧兄,你们两人刚才去哪里了?”

蓝羽菲看了看厉云寒,又看了看笑意正浓的颜汐雯,说道:“萧玄去比试,而我去看看别处的情况,有些人看着汐雯的比试就把别人全忘了,唉……”说完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还瞪了厉云寒一眼。

厉云寒当然是看了正着,心中也是害怕的不得了,要知道蓝羽菲要是发起怒来简直就是毁灭性的,不知道要出多少的是非。当即也就陪着笑脸说:“你们看的结果如何?”

蓝羽菲欲要张口,旁边的萧玄抢着说道:“当真是精彩,本门弟子不说,就连外来学习的弟子也都是强悍无比,和你交恶的那个赵峰也是其中之一,那剑用的可是似幻似真,不消几个回合就把对手打败了,看这个样子他应该有武师四阶的修为了。”说完萧玄也是一阵沮丧,生怕自己落败。

旁边的蓝羽菲冷哼了一句:“多嘴!”

秦水笙在旁边笑了笑,说道:“赵峰并非是武师四阶修为,只不过是三阶大成圆满境界,他天资的确不错,能与初涉四阶的对手也无妨,厉师弟与他关系不好,若有可能相遇,这赵峰定会在擂台上让你难堪,可要小心。”

厉云寒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说话。

见气氛尴尬,颜汐雯问道:“早上就只有我和萧玄有比试,云寒和羽菲都是在午后,我们不妨去找个地方坐会,休息片刻。”

无人来到一处供弟子休息的亭中,厉云寒问道:“萧兄的战况如何?”

萧玄一听也是淡淡一笑,说:“只不过侥幸赢了一局,那人也的确弱了一些,武师一阶的实力还在台上卖弄,半天也不向我出手。”

厉云寒听着也是哈哈一笑,秦水笙看着眼前的四人,心中可以确定的只有颜汐雯的实力,手持炎神绫的颜汐雯实力也是不可小觑,平日里温婉可人,却没想到修为也是不错,心思缜密,日后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厉云寒说着话看向凉亭外面,赵峰几人恰巧进过,赵峰看向厉云寒随即登上凉亭。

萧玄和蓝羽菲坐在最靠外面,所以也是故意把腿挡在了入口处,有意刁难。

赵峰倒是没有说什么,身后的赵烈确实叫喊道:“混球把脚拿开!”

赵峰倒是示意赵烈不要多说言语,看着秦水笙和厉云寒说道:“想不到比试后竟然能看见你们,下午和舍弟比试,我希望厉师弟可不要叫在下失望。”

厉云寒也是似笑非笑说道:“多谢赵峰师兄提点。”

说完,赵峰也就和身后三人离去。临走前,赵烈还怒气冲冲看着厉云寒。厉云寒莫无表情看着他。待他走后,蓝羽菲身后的右手中出现了一粒石子,弹射而出打出。本应打在赵烈身上的石子却打中了赵山,赵山忽然感觉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众人瞧着这个画面也都哈哈大笑起来,赵峰却并没有回头,一直向前走去。

第八十三章吹灰之力

第一天的比试共分三十二场,上下各十六场。午时之前四人中也只有颜汐雯一人参加比试,当真是精彩,年轻一代弟子中,像这般修为高深容貌秀美的女子当真是不多见,也引了不少的弟子前去观瞧。这时的颜汐雯在道宗年轻弟子中早已经声名远播,更有些与唐渊一般修为不低的人前来找她,相约之意再明显不过。

可不管来人是什么意图,颜汐雯都是以礼相待,最后婉言谢绝了所有的邀请,弄的大家心中也不时的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入得了这仙女般人物的法眼?听到食堂中纷纷议论此事,厉云寒也是和颜汐雯相视一笑,旁边的蓝羽菲当然是大大的不满。

午时之后,擂台前又开始熙熙攘攘聚集了很多的弟子,三五成群的小声议论。话题也就无非是上午哪场比试的精彩程度。萧玄闲来无事也就过去和他们凑凑热闹,说了几句。知道说道颜汐雯的时候,他才仔细听了起来。

厉云寒等人比萧玄出来的稍微晚了一些,等他们到了广场,人也已经开始拥挤。萧玄看见他们过来,急急忙忙跑了过去,笑眯眯地说:“刚才我去和各宫的弟子聊了聊,发现颜汐雯颜师姐已经成了被热议的人物,都说这次七宫会武能够得胜必有你一席之地。”

颜汐雯倒是没发表什么态度,只是笑了笑。秦水笙在旁边却说了几句:“看来颜师妹是众望所归,可不要让这些对你仰慕的弟子失望。下午可是你们三人比试定要好好加油。”

一声铜锣之声响彻广场,众弟子也是默不作声纷纷跑到自己将要比试的擂台前。等待各处的长老宣布比赛场次。

果不其然,在坤台的那处,厉云寒是第二个出战,对手自然就是赵峰的胞弟赵烈。

坐在高台上的掌门和其余六位首座在这里俯瞰着下方。只听到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老衲来晚了,当真是失礼了。”

七人纷纷起身,道胤则是微笑着说:“大师言重了,我等也是刚刚到此,此次评判还有劳大师了。”

八个人坐下看着下方,玉衡宫的天云道人倒是首先开口:“想不到紫阳师兄门下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弟子,当真是好运气啊。”话语中还略微有着一丝的醋意。

紫阳真人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天云师兄说笑了,汐雯也是刚刚进入开阳宫,资质浅薄,侥幸赢了师兄弟子一招半式。”

天云道人也是心中不悦,冷哼一声说:“紫阳师兄如此说,资质浅薄的都能在我弟子手中赢得一招半式,那我门下弟子岂不都是酒囊饭袋,废物之极?还是说你是指我这个做师傅的也是花拳绣腿入不得眼?”

这么一说紫阳真人的暴躁脾气也是起来,胡须也是感觉无风飘动,怒睁着双眼说道:“天云师兄,你门下弟子技不如人那是你自己缺乏管教,和你自身修为有何关系,这般小题大做可是要和师兄我理论一番?”

“紫阳师兄,你那弟子分明已经得胜,却还把我门下弟子打得重伤,这是何道理?”天云道人也是毫不示弱。

“你门下弟子逞能托大,非要斗个谁胜谁负,哪还怨得了旁人?难道其他在座师兄门下弟子若要是赢了你门下弟子还都是我们欺负的不成,分明是胡搅蛮缠!”

“你!”天云道人语气哽噎,一时说不出什么,的确为了弟子的事争论不休也是他的理亏。

道胤真人看了看,说道:“好了好了,门下弟子切磋难免会有损伤,两位师兄也切莫生气,为了弟子的事情伤了同门间的和气实属不该,也切莫让远道而来的大师看了笑话。”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智明大师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口念佛号,继续观看比试。

紫阳真人和天云道人看了看对方,眼中还是有些不悦,摆过头去不看对方。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坐在他们二人中间的一尘和姜玉柔则是看了看他们二人,姜玉柔并没有说话,坐在天云道人旁边的一尘则拿出了一个葫芦喝了一口,给旁边的天云道人递了过去。天云道人此时怒火中烧哪还管许多,拿起来葫芦也是饮下了一大口。

场下坤台上一名男弟子一记飞踹,另一名弟子则是飞身而出掉了擂台,台下弟子一声雷动掌声。长老在手中的名册上画了一笔,接着说道:“下一场,由天枢宫的厉云寒对战灵越剑门的赵烈。”一听是天枢宫的弟子,大家也都是闭口静等。

一听叫的是自己,厉云寒也是走上了台去。大家一看是他,也开始纷纷议论。当时元力测试没有任何反应的就只有厉云寒和秦水笙,所以他们二人在年轻弟子中还是有些许人知道的。

“原来就是他啊……”台下一名弟子说道。

“师兄,你认识这个人?”旁边一个矮个的问道。

“师弟怎么忘了,刚进道宗之时的那个元力的测试,他就是那个没有任何元力反应的其中一个,想不到这种人也能进入天枢宫,真是莫名其妙。”

颜汐雯在旁边也是听的真真切切,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台上的厉云寒。厉云寒这时也是不约而同地看着她。眼中看着颜汐雯亲切温暖的笑容,心中的冰霜也是尽数洗去,那能洞穿所有的眼眸也让人觉得清澈无比。

两人正对视着,赵烈也是登台而上,看着厉云寒望去的地方,他也明显记得是和厉云寒一同前来的女子。大笑着说:“想不到厉师弟不在灵越剑门多年,这喜好女色的毛病却还是没有变啊。”

听到台上有人说出这话,立时转过头去。看着一丈远外的赵烈,长剑已经拔出握于右手,脸上却带着一丝的讥笑。

厉云寒看见赵烈的这般面孔便厌恶,大声说道:“想不到师兄在灵越剑门多年,就算我不在,还是如先前一样喜欢狂吠!”

赵烈听出厉云寒骂他是狗,心中火苗已经烧成了大火:“好你个厉云寒,竟然敢骂我。别以为你进了道宗就万事大吉,当初你只不过是一个让我打翻在地废物。”

场下听的这话是真真切切,虽然被骂的是同门弟子,心中多少有些不悦,但也证明了好多人的擦侧:厉云寒进入天枢宫果然是有问题,并不是天赋卓越,肯定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下方的长老听见身后议论声音越来越大,咳了一声说道:“台上之人休要多说言语,赶紧比试。”

一声铜锣交响,赵烈也是先下手为强。左脚一蹬整个人冲向了厉云寒,举剑便刺。一来二去刺了十几剑,每一剑都蕴含着狂风剑法的剑招狂风乱舞。场上立时也是剑风四起,就连场地上的灰尘也是被赵烈的攻势扬了起来。

场下的弟子也都是纷纷议论这外来的弟子也当真是不可貌相,也是武师一阶和二阶的水平。反观厉云寒,脸上神情从容,并没有丝毫的畏惧,赵烈的每一剑都恰恰将要刺到厉云寒的要害时,厉云寒的身形一隐,消失不见,而后又从赵烈身后十几米的地方出现,反反复复赵烈竟然丝毫没有碰到厉云寒。

赵烈也是勃然大怒,叫喊着:“厉云寒,你什么意思,为何不拔剑与我对决?”

厉云寒看着赵烈,嘴角也是冷笑着说:“拔剑?你还没这个资格。”

赵烈听到如此羞辱也是愤怒到,他把仅仅能使用的风舞绝杀打了出去,在场的所有人用肉眼都能看见,赵烈的剑上包裹着一层淡淡气流,虽然看似柔弱,但每当有碎石屑卷入其中也都是顷刻间粉碎。场下的其他弟子也是知晓这一招的力量是有多强。

赵烈发觉手中长剑的风舞绝杀已经运功完毕,身形晃动,三五个残影之后来到厉云寒的身前,右手的长剑也是接踵而至,大喊道:“风舞绝杀!”

只这一声叫喊台下多少人为之动容,颜汐雯在人群不远处竟然看见了云紫清竟然用担心的眼光看着台上,也不知是担心赵烈还是另有所指。

厉云寒神情自然还是轻松,手中的长剑也不拔出,连带着剑鞘一齐对上了这一剑。体内的五元正魔决快速的运转起来,雷霆决中的五雷索魂让人觉得威严凛凛。长发飘忽的厉云寒身上发出了淡淡的紫晕。这浅浅的紫色越变越深,竟然汇聚到了全身各处,风舞绝杀的长剑和厉云寒的剑鞘相撞,场上狂风大作,噼啪之声也是随处可听。

大风卷起,场下的弟子也是不好睁开眼睛,只能听见场上“嗯”“啊”的惨叫声。

大风一直持续了半晌,众人隐约能够看见在风中有两个人影,一人站一个跪,却怎么样都看不清他们的相貌。

模糊的人影之中,那站立的人用极快速的身法现身到了跪着的人身前,一击之下那人从狂风中飞了出去,掉落在了场外。这时大家才清楚的看见,这人是灵越剑门的赵烈。

云紫清看见赵烈被轰下台,也赶忙过去搀扶。台上风中的自然是厉云寒无疑,厉云寒手中电流四转,右手凭空一挥,包围他的风瞬间崩碎。众人也看清了他的容颜,自信而又冷漠。

长老幽幽地说了一句:“厉云寒胜。”

第八十四章意外

宣布完厉云寒得胜的消息,场下的人也都十分震惊。个个张大了眼睛,却并没有看见如何出招至赵烈重伤。

颜汐雯看着身旁那两个刚刚还对厉云寒评头论足的弟子,同样也是目瞪口呆,用力揉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其中那名矮个的弟子说:“师……师兄。你刚才不是说这厉云寒只是个花架子吗?那这……”

那个稍微高一点的弟子也是有些木愣,说道:“闭嘴,这厉云寒当真不是窝囊,看着架势至少是武师三阶,或者还会更高。难怪这人能进得了天枢宫,掌门真人真是慧眼识珠。求老天保佑千万别让我碰见他。”

噗嗤一声颜汐雯也是笑了,待旁边那两个人看过来的时候,颜汐雯早就已经走远,只看得一缕背影。

厉云寒冷眼看了看远处擂台下的赵烈,此时的赵烈捂着胸口,体内的气血翻腾,痛苦至极,旁边的云紫清也是急忙帮赵烈擦拭嘴上的鲜血。

“厉云寒,你!”赵烈瞪着厉云寒,嘴中也只叫出了他的名字。

厉云寒漫步走下了擂台,众人也是投来了仰慕与敬佩的目光,纷纷退后给他让出了一条道。厉云寒对于这些陌生的面孔所投来的目光也是极为反感,往往都是一些趋炎附势之人,穿过人群也就走掉了。

“汐雯有没有看我的比试?”厉云寒看见颜汐雯正在远处等他,随即跑了过去说道。

“看了,赵烈此时应该也是重伤,你出手也未必有些重了。”

“无妨,这种欺凌弱小的人就应该吃些苦头。咱们去看看羽菲的比试吧,或许她也应该比试完了。”

颜汐雯也是笑了笑,跟在他旁边,怀中的小雀翎却扑腾扑腾飞到了厉云寒的肩上,样子也极是亲昵。

“小雀翎,你也看见我比试了吧。”厉云寒也是出于无聊,却开始和不懂人语的雀翎说话,惹得旁边的颜汐雯一阵发笑。

小雀翎睁着两只大眼用力点了点头,还用两只翅膀拍了两下。

“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厉云寒越说越起劲,竟然开始自恋的问起问题。

小雀翎再次点头,这次却用翅膀打在了厉云寒的头上,打完以后又飞到了颜汐雯的怀里。

“厉师弟好兴致,竟然和不会言语的雀翎说话。”这时秦水笙信步走了过来。

厉云寒也是拱手行礼,说道:“秦师兄。”

“厉师弟对战那赵烈想来也不是吃力的事情,那赵烈顶多也就是武师二阶的实力,对于厉师弟而言简直是不够看。只有自讨没趣的份。”

“秦师兄太过夸奖了,不知方才比试师兄去了哪里。”

秦水笙一笑,道:“颜师妹去看了你的比试,我也不好说蓝师妹这里无人观战,索性我就想去那里看了看。现在蓝师妹也应该该上台了,不妨咱们过去等等她。”说着三人朝着巽台走去。

蓝羽菲此时还在巽台处等待,台上两个人也是到了最后的一搏。

“蓝师妹……”秦水笙在远处叫了一声。

蓝羽菲看见厉云寒到来心里也是欢喜,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道:“云寒,你方才比试完了,那赵烈一定被打成了猪头对不对?”

厉云寒也是笑了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就点了点头。

“下一场,开阳宫的楚荀对战天璇宫的蓝羽菲。”

蓝羽菲听到自己的名字,也就和众人简单说了几句就上场去了。一个翻身,娇艳的身姿轻轻飘落在了台上,上了台还不忘向厉云寒抛了个媚眼。

秦水笙看在眼里也只是会心的一笑,并无多言。

蓝羽菲看着台下的厉云寒正在与颜汐雯交谈,虽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在蓝羽菲的心中却总是想起那晚在归星桥上,两个人在月下牵手的场景。心中那股冰凉的感觉又再次升起。

对面的那位楚荀也是刚刚上台,看见对手是如此亭亭玉立,曼妙身姿的女弟子,这眼睛一时也是被吸引住了。待到蓝羽菲喊了三声,他方才醒转过来。

“在…在下开阳宫门下弟子楚荀,还请师妹手下留情。”

蓝羽菲看了看对面楚荀的脸,长相也还算白净,与她四目相对时却总是不经意避开,多少是有些害羞。蓝羽菲笑了笑说:“楚师兄不必介怀,我一女子都不曾害羞,你看见我为何对我闭目不见,还是说楚师兄看见我这般的模样心生厌恶?”

楚荀一听这话心中也是一阵慌乱,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蓝师妹身姿妖娆,当真好看的紧,只是我看得出神了。听见师妹方才喊着在下,怕失了礼节才避而不视。”

“既然这样,楚师兄出招吧,也是还了刚才夸赞我的人情。”

楚荀手中的长剑拔出,在台下喝彩声中,迸发出如阳光一般的光辉,正气凛然。光芒过后尽收于长剑当中,淡黄色的长剑煌煌如朝阳日光,那股似正人君子一般的正气压了过来。

一股温暖感觉扑面而来,蓝羽菲的脸上却还是那般的笑容。

不知为何,看着前方拔剑刺来的楚荀,再感受到那温热稍有些灼烫感的热气。瞬间让蓝羽菲想起了在城外客栈度过的那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在梵音寺中那紧张而又期待的面孔。

脸上灼热的感觉也是越来越清晰,但蓝羽菲转眼看去台下的厉云寒和颜汐雯却让她心中冰冷,回忆起刚刚上山的那一幕,一双那女在归星桥上手牵手共赏月光,而那女子却不是她!

想到这里,蓝羽菲脸上却浮现出一股冰冷的感觉,那是心中冰冻的湖水,虽然清澈但寒冷刺骨。

台下只能见到楚荀出剑攻向蓝羽菲,但蓝羽菲的内心挣扎却是谁也无法知晓的。台上灿烂夺目的金黄色光芒交相辉映。楚荀心里也是一阵得意,他也未曾想到这师姐竟然也不抵抗,任凭自己攻来。

想到此处,他嘴角也扬起了再也压抑不住的喜悦,除了这场以外他也只需要再胜三场就可以获得铸剑的资格。眼看着前方那女子在炽热的光芒中紧皱着眉宇,甚至有了痛苦的神色。但他却毫不客气,虽然女子貌美也不能抵挡住仙剑的**。自身的功力也是达到了顶峰,急速攻去。

忽然,一件异物飞过,楚荀转头躲过了这一击。等他回头时却感觉自己心跳极快,就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在光芒已经把蓝羽菲遮挡住只能看见一缕黑影的时候。只有楚荀这个站在她对面的人,却透过初升太阳般的光芒看见了她的身姿。

那是一对极有**力的东西,妩媚的让人欢喜,让人鲜血膨胀。

楚荀与这对东西相对,再看看面前蓝羽菲惊慌失措的表情。一股前所未有的眩晕却开始扩散开来,脑中的神经已经完全被眼前的眼睛控制,手中的长剑也是不停使唤,慢慢的掉落在身旁,那唇红皓齿,说不尽的韵味。

那张脸慢慢的离楚荀越来越近,虽然想极力反抗,但身体却始终不停命令,一点一点靠近着那张精致美颜。

似有一种淡淡沁人心脾的香味也随之而来,楚荀闻道这种香气身体也是更加酥软。手中已经毫无力气,脸上也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那双柔美的眼睛方才还是惊魂未定,现如今却变得寒冷无情。蓝羽菲运起体内水元力,酷似寒冰栖身的一掌打在了楚荀的左胸之上。刚刚还沉浸在温柔花香中的楚荀忽然惊醒,瞬间刺骨的寒意笼罩全身,本应该酥软的双手也已经麻木,任凭自己被这一掌打飞,翻身倒地。

此时此刻台上的光芒也早已经退去,蓝羽菲好端端的站在台上,楚荀则躺在地上,浑身冰冷的直躺在地上,丝毫不能动弹,嘴唇上也已经结了一层冻霜。

看到这样的场景,刚刚还呐喊助威的开阳宫众弟子,现如今鸦雀无声,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变故。

台上台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面面相觑,惊得目瞪口呆。惟独只有一人并未觉得惊奇,那就是千百弟子中仍然摇扇微笑的秦水笙。

第八十五章往事

半晌,台上台下无人说话,远处的秦水笙也是像看热闹一般看着这里。还是那白胡须的长老最先反应过来,身子一跃便跃上了擂台,来到楚荀身旁,仔细查看一番,发现他除了浑身受冻以外全身完好,只是这脸上却洋溢着一种幸福的模样,鼻子下面还有着点点的血痕。再看看蓝羽菲,也是毫无异样,只不过是上衣的扣子崩了开来,露出了些许雪白的肌肤。

长老皱起眉头,站起身来,看向蓝羽菲,却也是有一种无奈的语气说着:“你胜了,这一场,蓝羽菲胜。”

台下开阳宫弟子大哗,但事实摆在眼前,却也是无话可说,只是楚荀败得太过莫名其妙,匪夷所思,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忽然闪了几闪就败了,被人打成了冰柱,实在让人接受不了。

此时厉云寒和颜汐雯也是看傻了眼,但听见白须长老说出蓝羽菲胜利,众人也是兴奋。蓝羽菲慢慢地走下了擂台,左手还一直紧握着上衣的领口。

“羽菲这是怎么回事,楚荀师兄怎么就被打出去了?”厉云寒也是极好奇问道。

蓝羽菲从那种阴冷的感觉中慢慢走了出来,眼中的戾杀气息也转变了回来,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攻过来的时候可能因为太热,我本身穿的衣服就有些紧,扣子就被崩开了,后来……”说着蓝羽菲把手放开,整个上衣的领口就掉了大半,蓝羽菲那丰满傲人的胸部也露了出来,这下可把厉云寒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颜汐雯则想起楚荀如此败北也算是不冤了,也就笑了起来。边笑边用手把蓝羽菲的衣服遮挡起来。

接近两个时辰的比拼,八座擂台上所产生的三十二名的胜者也是在乾台胖的红幕上产生,两名道童也是在红墓前做最后的确认工作。

两名道童将晋级的弟子用沾满金漆的笔圈了出来,把这些号码再次打乱抽取编号,这次的抽签就由道童们代劳,生死由命了。索性的是这三十二晋级十六的比试中没有一人和熟人碰面,要说熟悉的也就只有站在赵峰旁边看榜的云紫清了。

云紫清看见榜上所写,三日后的比试竟然是她与蓝羽菲,也是不禁向这边看了看。蓝羽菲此时也在看榜,看见对手的是云紫清的时候,这场的战斗她心中也早已有数,信心满满。

榜单看完,所有人也都是早早吃饭休息去了,打斗了一天也必定很累。

“秦师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原来是赵峰等人。

“原来赵师兄认得我,有何见教?”秦水笙携扇抱拳。

“这第一天的比试未能看见秦师兄的高深修为,也确实是可惜,不过三日后的比试我想秦师兄一定能大展神威。”赵峰的脸上虽然对着秦水笙还是笑容可掬,但每每看向厉云寒的时候那笑容瞬间就消失了,眼中的寒光也是不加掩饰。

厉云寒冷哼了一声说道:“赵师兄,赵烈伤势如何?”

本不说还好,一说却戳中了赵峰的痛处。冷言说道:“厉云寒,你好狠的手段,把赵烈打到重伤吐血,你真是好样的!”

厉云寒毫无惧怕之心,笑着回道:“赵师兄此言差矣,切磋比试本来就会有受伤意外,况且赵烈所受的伤只不过是狂风剑法带来的反噬根本没有什么大碍,至于还有什么事情你就你自己去问问赵烈吧,想必只有他自己知道。”

赵峰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转身离去。几人比试完也是疲累不堪,也就各自回房了。

“厉师弟,今天没有看见你的比试,心中还真是有些遗憾。”秦水笙和厉云寒同住天枢宫,也就一道回去了。

“师兄过誉了,只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并没有什么太精彩的对决,倒是师兄这第一场就是三十二晋级十六的比试,师兄可否有把握取胜?”

秦水笙扇了扇手中的扇子,笑着说:“赢或者不赢,自己尽了全力就好,我对于铸剑谷的兵器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只不过师弟是否要努力一番,找师尊替你铸打一把称手的兵刃?”

听到这里,厉云寒也是握了握手中的精铁长剑,这还是刚进仙魔秘刹时所佩戴的长剑,至今也有了几年的时间了。

“我也像师兄一般听天由命吧,若真是有缘得宝,那我绝不会心软。”

“师弟好胆识,时间不早了,也各自休息吧。”说完秦水笙也走进了房间。

当夜子时,厉云寒也是无心睡眠,穿上了衣物走到云海广场上踱步。夜晚中的广场上当真还有几分恐怖的,月光照下并没有落在广场上,而是借着蒙蒙的云雾反射在了地上,看起来更加的昏暗与模糊。

漫步走上归星桥,坐在桥面上,拿出身后备好的酒,独自喝下一口。自从喝了一尘自酿的杂酒之后,他也是再也无法割舍这杯中之物,更是有种爱上它的感觉。

“月下独酌,看来云寒小友还有这等雅兴。”云海一端,一尘御剑乘风而来,落在厉云寒的身边说道。

“一尘师叔!”厉云寒想要起身行礼却被一尘拦了下来。

“四下也是无人,用不着理会那些俗套礼节,既然有酒那便是好事。”一尘看着厉云寒手中的酒,两眼也已经是直了。

厉云寒把酒递了过去,一尘也毫不客气,上来就是一大口,弄的厉云寒也甚是心疼。

“今日的比赛也当真是无趣的很,在台子上和众位师兄坐着,我这酒瘾也是犯得难受,自己带的酒也都喝完了,只好在那里空等。”

“师叔要是再想喝酒也务必叫上晚辈,晚辈请师叔喝个痛快。”

一尘也甚是高兴,说道:“不光加上我,还要叫上我那萧玄徒儿。”

厉云寒也是惊讶看着一尘。

一尘笑着说:“那日回去我便找到了萧玄,这小子还真是我的酒友,我们俩人喝了五大坛子的美酒,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就冲着这份酒量,我也要收他为徒,把我所学尽数传授。”

“那他师傅项冥项师叔那里您如何说?”

“项冥那自然不用理会,我找时间只应一声也就是了。”一尘对于项冥的人品德行还是比较认同的。

看见半天厉云寒都没有说话,一尘也是问道:“是否有心事?”

听见一尘如此问了,他也不好隐瞒,说道:“师叔,你可知道玄冥宫的事情?”

一尘一听到玄冥宫当时神情就有了变化,问道:“你问玄冥宫干什么?”

厉云寒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当年您说我体内蕴含着九霄剑灵,我也凭着九霄剑灵修习着莫逸阳的五元正魔决,虽然我现在拜在天枢宫掌门真人的门下,但实际上我的恩师确实从未见面的莫逸阳。”

一尘听到这番话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厉云寒看着远方无底的深渊,两眼也是有些空洞:“那您说,师傅有愿望未成我是不是应该替他完成呢?”

“这个自然,不过和玄冥宫有何关系?”

“师叔有所不知,前段时间羽菲病重,道谷师叔说要玄冰刺和寒水巨蟒的蛇胆方能治好,我和唐师兄还有汐雯一同去北方寻找,岂知我与一名蒙面的女子不慎被寒水巨蟒打下深渊,在深渊下发现了一处洞穴。这洞穴大门需要用道宗和玄冥宫两派的内功方可开启。恰巧那名女子便是玄冥宫的弟子。我两人进入洞穴,在洞穴门口我发现了五元正魔决的完整手本,那女子在藏兵室中发现了玄冥宫失落已久的神兵蝉翼剑。但最后我们发现了莫逸阳留下的书信和一尊雕像。”

“然后呢?”一尘也是心中好奇,接着发问。

“信中说道莫恩师在年轻时与玄冥宫一名弟子相爱,但由于正魔大战中伤势太重,却不想让心爱的人看见自己落魄的样子,随即隐匿行迹,让这女子空等百年。”

“果然传言不假。”一尘也是喃喃自语,像是笃定了一件事情。

“师叔此话何意?”

“你可知为何你上山多时,无人知晓莫逸阳的大名,无人提及莫逸阳的名讳?”

厉云寒摇头不知。

一尘长叹一声说道:“那是因为道宗与玄冥宫本身就是正邪的存在,自古正邪不两立,司徒掌门倒还好说,毕竟和上一代玄冥宫的宫主欧阳灵有过交道。但铸造九霄的事情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大多数的人还是不知其中详情的。自从莫逸阳和那名玄冥宫弟子的事情被人发觉,道宗中的各大长老也是纷纷上书司徒掌门,要求掌门亲手结果了莫逸阳这个与邪魔为伍的弟子。但司徒掌门又怎么忍心,所以这事也是一直压着。等到大战过后司徒掌门仙逝,道胤师兄掌权,这件事情就又被端上了台面,莫逸阳恐师兄道胤为难也就独自一人下山去了,再无音讯,就连九霄也是销声匿迹了近百年。”

听到这些,厉云寒更加佩服自己的恩师,眼中也都是敬佩的目光。而后断言道:“待到会武完毕,不管成绩如何,我定要去一趟南海玄冥宫,将恩师所托的话带到那名女子那里,弥补当年恩师的遗憾。”

一尘听见这个也是笑了笑,把所剩的酒一并喝掉,拍着他的肩膀说:“不超过武师境界,跻身武宗之列,万不可去南海。”说完御剑飞走了,只留下厉云寒一人细细品味着刚才的那句话。

第八十六章破军亲传

三日后,第二次的比试也如期举行。八座擂台周围又站满了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厉云寒观赏今日的比试要比三日前要激烈的多些,毕竟已经筛下了一部分人,剩下自然是越来越精,越来越强。

今日的规矩和前日是一样的,分上下午进行,各有八场。萧玄和蓝羽菲的比试都分在了午前,自然几人也是去观看他们的比试。

厉云寒被蓝羽菲拽到了她比试的场地,众人也是无奈只好任凭他们去了。颜汐雯和秦水笙就留下来看萧玄的比试。

震台前

蓝羽菲带着厉云寒走到比试场地,兴冲冲地说:“今日你不得走开,好些时日都不曾和你这般亲近过了,今日我要是取胜,你就必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厉云寒也是笑了,说道:“不管是何事,你先赢了再说。”

蓝羽菲看着厉云寒那轻视的表情说道:“怎么?难道你觉得我不会赢?还是说你舍不得你那以前的老相好?”

“休要胡言,自从我被赶出灵越剑门之后,我与云紫清便毫无情分可言。”

“这样最好,你可要好好记住你所说的话,若要是一会我把她打翻落地的时候,你若要有一丝的不舍,看我今日如何让你好看!”说完自己便大摇大摆的走上了擂台。

另一方面,萧玄所在的坎台也正好要开始比试,萧玄站在台上静等对手的到来。谁曾想竟然出现了一名娇俏可人的姑娘。手中的长剑上环佩叮当,还摆弄着一缕剑穗。

“在下破军宫萧玄,还未请教师妹芳名。”平时毫无正形的萧玄,今日在台上确实如此的言语得当,台下的颜汐雯和秦水笙也是暗自笑出声来了。

“秦师兄,想不到萧玄还有如此正经的时候,当真是新鲜。”

“自古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萧师弟的对手也算是个娇羞的可人儿,萧师弟也是血气方刚正值壮年,看见如此少女岂有不动心的道理?”

颜汐雯也是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台上。

那名女子听见萧玄自报师承,理应她也回应,但不知道为何,萧玄却听不见她的声音。看着那女子神情紧张,嘴中还哆哆嗦嗦,似有话要说,但不知如何说起。

萧玄在台上开始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却把对面的那女子吓了一跳,萧玄说道:“师妹不必紧张,这不过只是一场比试,谁输谁赢也只是个形式,师门间切磋武艺尚且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女子慢慢抬起头,用只能萧玄一人听见的声音说道:“萧师兄,你好。我是天璇宫门下弟子姚玲,还请…还请萧师兄手下留情。”说完这名叫姚玲的女子又把头低了下去。

萧玄也是脸上无奈之极,这女子当真是害羞的要命,铜锣敲响之后,他也不想其他,拔出佩剑,只做攻势。

这女子听见铜锣声后也是心神镇定了许多,刚才还要滴出水的眼睛,此时却变得坚毅了,虽然萧玄看不见,但台下的秦水笙却看得清清楚楚。

秦水笙一把纸扇横在身前,说道:“这小姑娘不简单。”

颜汐雯听见身旁的秦水笙如此说,问道:“秦师兄何出此言?”

“直觉…直觉….”秦水笙也无法说明,随意敷衍了一句也就了事。

秦水笙不亏是逆魔殿叶寒枫的好友,功力也算是进阶到武狂的人物,看人也是有一定的独到之处。

这名叫姚玲的女子眼神凌厉,稍微看着萧玄,冷笑一声,身形也往前倾斜,一股破风之声席卷萧玄的耳膜。姚玲在场上四处留下了幻影,每一处幻影的感觉也如同真人一般,在萧玄近身几米的地方,姚玲真身现出,一记剑次了出去,萧玄虽然平时嘻哈成性,但在关键时刻还是异常的谨慎。

看剑刺来,萧玄也是提剑格挡,姚玲的长剑刺在了萧玄的剑鞘之上,一股巨力从剑鞘延伸到了萧玄的右臂,一阵酥麻的感觉随之传来。萧玄也觉得略有蹊跷,一脚蹬地跃向半空,拔出长剑从空中劈下,姚玲也是极为灵敏,感觉头顶生风,一道残影划过,人已经在擂台另一端凝神观察动向。

萧玄的一剑劈在了残影当中,残影受不了巨大的压迫力量而四处崩散,消失无影。

“没想到师妹好身手!”萧玄也是笑着说道。

“师兄身手也是极好,殊不知你我谁胜谁负!”话已说完,姚玲把剑扔向了半空,手中的剑诀也是已经结好,空中的长剑也是如生命一般,一生二,二生四,足足在空中生出了十几把剑刃,那剑刃上发出了水元力让人不禁胆寒。

姚玲见空中兵刃已经准备妥当,当下一跃半空,拿出其中的一把利剑就直冲向萧玄,萧玄此时长剑横挡,神情也是肃穆。姚玲在半空中直冲而下横劈了过来,萧玄也是运气抵挡,双剑交臂,萧玄方才知道此招威力极大,身形一震,体内的气血翻涌,怒意直冲脑顶。

姚玲见一击未成,手上的那把剑已经荡然无存,翻身再次跃入那剑阵当中,拿出当中另一把俯冲而下。

这次的萧玄已经学乖了,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并不能用近身肉搏与之硬拼,手中长剑雷元力横生,一股强大的电流顺着剑尖一同激射出去,姚玲见萧玄攻势也是举剑硬拼,萧玄的雷电元力对于这水元力的法术还是颇为有效,刚刚接触,姚玲身体也是如遭电击,全身被点的麻木。姚玲见手中剑即将消失,飞身将剑推了出去,这长剑在空中穿梭,每进一分,剑身的光彩便也就暗淡一分,快接近萧玄的时候这剑身已经似透明一般,打在了萧玄的左肩上。

萧玄猝不及防,水一般的长剑刺进了他的肩膀,但从未有鲜血流出,萧玄觉得倒也无碍,正想前去抢攻,但刚走了几步才感觉左肩之处竟然有异样涌现,肩内的经络感觉闭塞一般,毫无真气流动的迹象,再过片刻,萧玄的整个左臂也都已经毫无力气,如同废掉一样。

萧玄此时也是大怒,右手提着长剑奔袭而去,每一剑都刻意伤在姚玲三分处,尽可能的让姚玲远离空中的那剑阵。虽然萧玄想法不错,但一只手怎也奈何不了双手无伤的姚玲。姚玲右手向天高举,剑阵中的那柄真正的长剑激射出来回到她的手中,空中的剑身慢慢变淡直至消失。

“如今萧师兄左手无法使用,但不如就此认输,师妹我也好替师兄疗伤。”姚玲一边防御剑招一边说着。

萧玄冷哼一声说道:“想不到师妹竟是如此会演戏,刚刚还是娇羞不善言辞,现如今却是如此巧言相劝,这可让师兄我好生糊涂,到底哪个才是师妹原来的模样。”

姚玲也是不慌不忙,一抹淡淡的微笑露出脸面,说道:“不管哪个才是真的我,但现如今这场比试师兄已经输了六七分,难道师兄还是执意打下去吗?”

说完此话,姚玲已经被逼到了擂台边上,驳了突如其来的一剑,姚玲也是翻身越过萧玄,站在擂台中央,离萧玄五尺的地方。

萧玄此时又怎么能退缩,当下把手中长剑插入擂台地面,从身后不知何处拿出了一个水袋,大口大口的饮了起来。

台下众人也倒是起哄:“萧师弟,若是打不过就赶紧下来吧,这般喝法莫不是想喝醉了?”

萧玄也不理他人言语自顾自的喝着,水袋慢慢干瘪,里面的东西也是让萧玄喝个精光。

对面的姚玲虽然觉得有些蹊跷,但言语中也没有一丝惧意,说:“萧师兄这是何意,难道比试还需饮上几杯?”

台下的秦水笙笑了笑,颜汐雯不明问道:“秦师兄为何发笑?”

“这场比试萧玄赢定了!”秦水笙眼中笑意十足。

台上的萧玄把水袋向后扔去,拔出地上的长剑,看样子是要有所行动,五尺外的姚玲也是感觉到如今气氛不同,也是聚精会神,口中也是默念剑诀,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的萧玄双颊微红,眼神中虽然有些许迷离但还算是清醒。手中长剑立于面前,左手按在剑柄之处,口中慢慢咽下最后一口。突然,萧玄眼中精光大盛,用极其快速的身法冲向了姚玲。

姚玲自知萧玄会有如此行动,当即一道剑气划过,但可惜的是剑气飞出了场外也不见伤到他分毫。

整个场上再没有萧玄的影子,姚玲四处寻找,天上也是空无一人。这下姚玲当真是慌了心神。

不知台下何人大喊了一声身后,但说时迟那时快,姚玲也再无还手的余地。一道黑影闪过出现在了姚玲的身后,这才看清是刚刚消失的萧玄。本为同门弟子,萧玄虽然微醺但也知分寸,从姚玲身后一掌打飞了她,姚玲飞在半空却还不知是何事,萧玄的身影又再次到来,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回鞘,如棍棒一般打在了姚玲的小腹上。

姚玲腹中剧痛,脸上也是痛苦不堪,整个人的身子也是向下坠去。

还未落地,萧玄已经先至,再发一掌雷电之力,姚玲又再次腾空而起。全身剧痛麻木的感觉让姚玲再也没有抵抗的心思,也算是听天由命,只期盼萧玄能够早些停止攻击。

来来回回十余下,姚玲早已经精疲力竭,萧玄也无心思再闹下去,直接一脚把姚玲踹飞,掉在了宣布名次胜利的长老身边。

这长老看了看身旁大口喘息的姚玲,又看了看台上立剑而站的萧玄,缓缓地站起身说道:“这一场,萧玄胜!”

场下天权宫的弟子得知萧玄胜利也是掌声雷动,天璇宫的弟子看见姚玲躺在了地上也连忙上去搀扶。

萧玄慢慢走下台走到颜秦两人的身前,又变成了昔日嘻嘻哈哈的萧玄,说道:“怎么样,我这比赛还说的过去吧。”

颜汐雯笑了笑说道:“刚刚左手不能动弹,现如今可没事了?”

说到这里,萧玄也是忘却了,已经提醒才发觉还是未有直觉。

“萧师兄!”身后两人搀扶着姚玲走了过来,萧玄看见赛后的姚玲又像先前那样羞涩,说道:“姚师妹,刚才在台上如此神勇,台下也就不必再羞涩这般,让人好不习惯。”

旁边的那两名天璇宫的女弟子听见萧玄这话也是乐了。萧玄众人也是不明。

那旁边的弟子说:“我们的这个姚玲师妹啊什么都好,平日里也就是这样的羞涩,只不过只要沾上切磋武斗,这性子就像变了一个人。萧师兄也别见怪。”

“萧师兄,给!”姚玲轻声细语地递过手中的一个小壶。

“这是?”

“这是姚玲师妹那招横空剑阵的解药,若要不敷这药膏,你这手还需一月才能动。”

听完这个萧玄赶忙把药收好,姚玲几人也是慢慢走远,姚玲还不时回头看向萧玄。

“秦师兄果然好眼力,萧玄果然胜出。”听颜汐雯说出这话,萧玄也是乐了。

“并非是我机关聪明,只不过这一尘师叔的天绝九式当真是威力极大,只不过是萧玄兄弟故意放慢了几招,不然她伤的更重。”

还未说完,旁边的震台一声欢声雷动,颜汐雯三人也是向那边看去,只见蓝羽菲站在台上,一副天之骄子的模样。

第八十七章不可避免

蓝羽菲站在台上看着被打落在地的云紫清,脸上也是讥笑连连。赵峰在旁也是冷眼看着云紫清,并没有上前行动。只有身后的赵山看着云紫清倒在地上不忍过去搀扶。

“你这女人,出手如此狠毒!”云紫清狠狠地说道,嘴中还有鲜血流出。

蓝羽菲慢慢走下台到她身旁,却冷笑地说道:“这就是你伤害厉云寒的后果,一个靠着男人才要风得风的女人,就像飞过的树叶,当轻风不再吹拂你的时候,你就只有掉落千丈的份儿!”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但在云紫清的心里却是掷地有声。

厉云寒在远处看着,心中也并没有多大的波澜。蓝羽菲说完起身跑向了他心仪的男子。

“云寒,这场我赢了,那便如何?”蓝羽菲还打俏地问着。

厉云寒虽然也是明知,但还是继续装傻,想了想回答:“赢了又如何?我却什么也没记得答应过你什么呢?”

一听到厉云寒要赖账,蓝羽菲便心有不甘了,开始用手捶打着厉云寒,边打边质问着:“想起来没有,想起来没有,若是没有,我就好好敲打敲打你这木鱼的脑袋,让它再灵光一些!”

两个人跑出了人群,正好撞上前来的颜汐雯三人。看见三人前来,厉云寒也是站住脚,说道:“萧兄这次比试如何?”

蓝羽菲看见他们三人过来,心中纵有千百个不愿意,脸上也不能显露分毫,笑而不语。

萧玄则上前说:“无碍,我萧玄出马怎会有败北的时候,当真是容易的很。”

秦水笙笑了笑,故意说话前用右手打了一下萧玄的左手臂,由于刚刚涂完了姚玲给的药膏,所以才慢慢恢复了些直觉,不过确实麻得很,一碰便是哭笑不得。

“哎呦~~”看着龇牙咧嘴的萧玄,秦水笙说道:“抱歉抱歉,实在对不住,一没注意就碰到你的左手了~”

萧玄咬着牙说道:“秦师兄,你就是故意的!!!”

厉云寒貌似也看出些端倪,走过去趁萧玄不提防又拍了一下他的左臂。

这下萧玄当真是欲哭无泪,嘴上说不出的感觉。

厉云寒则是笑着说:“看来萧兄也未曾轻松啊。”说完众人也是哈哈大笑一番。只留着萧玄一人又哭又笑。

秦水笙看后面蓝羽菲毫发未损,疑问道:“蓝师妹比试如何?”

蓝羽菲也不想多看秦水笙一眼,看着众人说:“那云紫清当真的差劲的紧,我还没用尽全力她就已经被我轰下台去,好不丢脸。你说是吧,云寒?”

蓝羽菲也是故意后面问了问厉云寒,身子还特意撞了一下,好让厉云寒没有装傻的机会。

厉云寒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说:“确实,确实…呵呵呵…”

吃过午膳,蓝羽菲和萧玄也是极为兴奋,也不想回去歇息,也在广场上瞎逛,却不巧看见一尘躲在一处暗地里喝着美酒。

一尘半靠在石柱上,手中的酒葫芦摇摇晃晃,眼神中带着一丝的迷离。萧玄和蓝羽菲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看准了机会伸手便要夺取那酒葫芦。一尘乃是何人,怎么会不知道萧玄到此,手中一扬,那酒葫芦就抓在了自己的手里。萧玄扑了个空,脚下不慎踉跄了一下,一尘也是伸脚一绊,萧玄直接飞了出去摔在地上,那窘样蓝羽菲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一尘睁了睁眼,看了一眼摔了个人仰马翻的萧玄,还淡淡地说:“原来是萧玄爱徒,来来来,和贫道喝上几杯!”

萧玄靠着右手慢慢坐了起来,看着一尘说道:“师傅,你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我来了还在这装睡。”

一尘也是哈哈,满不在乎地说:“若不是你要强贫道的美酒,贫道怎么会对你小惩大诫呢。来来来,不要管这些,过来喝上几口。”

萧玄不满地走了过去,结果葫芦就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慢些喝慢些喝,你倒是给我留点啊。”

萧玄也不管一尘如何说,先喝了个精光,把那葫芦直接扔给了一尘,笑眯眯地说:“谢师傅赐酒。”

一尘刚要说什么,却发现萧玄的左手泛着水气,有些冰凉。一皱眉问道:“你这左臂……”

听一尘说起自己的左臂,萧玄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和一尘说了一遍。

一尘立时哈哈大笑:“这姜玉柔,教出来的徒弟也是这般的阴阳怪气,难怪师兄他……”一听说过来头,一尘咳了一声,随即把萧玄的左臂抬了起来,酸楚得让萧玄不能自已。一阵清风一般的感觉瞬间打入了左臂,那股酸楚的感觉慢慢的消退,左臂的水气也荡然无存。

萧玄活动了下手臂,当真是没有什么大碍,欢喜地说:“多谢师傅!”

“光谢可不行,至少要给贫道拿两坛好酒才可。要说这姜玉柔姜师妹还真是个怪人,连她门下的这个女弟子也是如此的怪诞,竟然在比试前后判做两人,当真是有趣。”

蓝羽菲听见一尘说姜玉柔的闲话,心中也有些不悦,说道:“一尘师叔怎么能这么说我师傅,她虽然脾气不好,但对门下弟子可是爱护有加!”

“呦~想不到这里还有个好打不平之人,你师傅那脾气都出了名的坏,岂是我一人说的出的。”

蓝羽菲自知和一尘分辨不出个道理,也就不再多费唇舌,跺了跺脚不说话了。

一尘看了看蓝羽菲,甚是眼熟,试探着问道:“小女娃,咱们是不是以前见过呢?”

一尘忘了,蓝羽菲却是没忘,别过头说:“一尘师叔记性当真是不好,在厉云寒的家中,曾和师叔有过一面之缘。我劝师叔还是少喝些酒,免得还未到老,这事情已经记不得几件了。”说完也是笑了一笑走开了。

“师傅,蓝师妹直言直语,您别往心里去。”萧玄看一尘呆呆地看着蓝羽菲还以为是生气了,还不停的相劝。

“这女子当真是不平凡啊……”萧玄劝了半晌最后听见一尘只说了这么一句,当真也是无语。

午时过后,下午的厮杀比试依旧。七宫首座和梵音寺的智明大师一如既往坐在高台上观看着四处的战况。每每有自家门下弟子得胜,这首座脸上也是大大的有了面子,自然是要夸赞一番,若要是输了虽然脸上有些难堪,但也无妨。

一下午的比试最大的收获也当属天枢宫,门下新收的弟子秦水笙和厉云寒双双晋级,每一场也都是赢的甚为轻松,虽然赢了比赛倒也是和师兄弟一团和气,并没有伤及到同门的筋骨。台下的弟子也都敬佩他们二人有大将之风。把之前元力测试的事情也都抹杀的干干净净。

待到比试结束,道胤真人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看见掌门真人前来训话,弟子们也都纷纷停下脚步,静听真人教诲。

“诸位门下弟子,七宫会武到此刻也进行了一半,我很高兴能看到道宗的弟子能有如此的修为,但这远远不够。获胜的弟子切忌骄傲,落败的也莫要灰心。此项比试只为了让你们知道自己何处的不足,等到下次比试之时能加以改正。”

众人齐声:“聆听掌门真人教诲!”

道胤真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还有一事,现如今方还有十六人,其中还有两位我们正道的道友,实属荣幸。五日后再开始晋级八强的比试。这五日十六人定当要养足精神迎战。”

“是,掌门真人!”

听到这声呼应,道胤心中还是身为欢喜的,两名其他门院的弟子比试他也留心观察了一番,其中当以赵峰实力最强,其实力在武师三阶大成和四阶初涉徘徊。随即后和身边道童附耳说了几句。那道童连连点头,随即下去分配对战去了。

十六人看着眼前红幕上的对战名册,厉云寒和赵峰不禁露出了微笑。这一战终究要到来。

第八十八章相约把酒

道宗险峰三十里外的一处城镇里,大街上人熙熙攘攘,叫卖声也是不绝于耳。店小二坐在客栈的木阶上,看着过往的商旅。

刚毅抬眼,便看见四名客人站在他的面前,其中为首的是一位身穿墨绿锦袍的中年人,三十岁左右,温文尔雅,一脸的微笑。身后站着一位同样是有着贵气的中年人,两人基本上前后脚走进了店中,店小二见来客当然要起来招呼,刚刚起身,却发现后面进来的一位面色冷峻身背长枪的人正在看着自己,一双寒冬一般的眸子正看着自己,店小二背后不禁阴风阵阵,吓的又坐在了地上。

长枪男子也不理会直接坐到了儒雅男子的旁边。这进门的四人正是当日在林中的叶寒枫一行人。

叶寒枫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金子放在桌上,前来的小二两眼放出了精光,满脸堆笑地说:“几位客官可要点些什么,要不要先来壶好茶润润嗓子?”

叶寒枫笑了笑说:“小二哥,这锭金子你先拿着,你这客栈我包下来了,何人也不要进来。再给我们沏上一壶热茶,做几个小菜即可。”

小二手中拿着那锭金子,就连人都是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就赶紧去后厨准备饭菜。

等到酒菜上齐,几人也只是吃了几口,仇天璘说道:“殿主,我们这几日风吹日晒,难道这种小事也需要您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来做,手底下的人就没有几个有用的人才?”说完还看了看司马朝雄。

叶寒枫听见这话也是笑出了声:“门主此言差矣,如此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要假借他人的手比较好,如此自己来做也落了个安心,或许正如门主所说我偌大个殿中确实无一位可用之人。”

听见叶寒枫此番自嘲,仇天璘也是有些尴尬,本只是想讥笑几番司马朝雄,反而却好似激怒了叶寒枫,此番可非他所期盼,当即转移了话题问道:“殿主此行得获艳萝果实,计划必定就可成功。”

叶寒枫喝了一口桌上的清茶,说道:“也不尽然,还是万事小心的好。朝雄,今晚你去道宗找秦先生,探查一下道宗现在的情况。”

话刚说完司马朝雄则起身走出了店外,一道华光闪过,人也凭空消失了。

一路上也未曾见过司马朝雄出手,仇天璘这才发现这满面冰霜的司马朝雄竟然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笑了笑说:“想不到司马兄修为如此高强,怕是已经有了武师四阶的能力了。殿主后继有人啊。”

叶寒枫对这等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话早已经见怪不怪。淡淡笑了一声,继续喝酒吃饭。

深夜之中,厉云寒刚刚在房中洗了个热水澡,煞是舒服。夜来无事,无心修炼,随即拿出一壶美酒独酌起来。

酒香四溢,也是非常人可以享受。自从上了道宗,一切事情发生的都太突然,从云紫清到蓝羽菲,又到颜汐雯。这一位接着一位的女子在厉云寒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杯中的酒浆泛着月光也是粼粼发光,一口饮下,甘甜辛辣的滋味穿过喉咙,就算是愁肠也未见得再伤愁起来。

“杯盏相对须尽欢,落花随水相思禅。剑斩桃花未有时,无奈今人唤故人。叹兮哀兮……”

“好一句‘无奈今人唤故人’但不知厉兄是把哪位唤作故人?”

厉云寒一听人声,手中长剑已经握在手中,大喝一声:“谁!”

定睛观看之余,在院落树后走出一处黑影,此人身高七尺,寒面冷目,似是天上一颗寒星,不是司马朝雄又是何人?

“厉兄,多时未见,可在这道宗险峰上逍遥快活?”

一看是司马朝雄前来,厉云寒手中长剑便是身后一隐就入了剑鞘,速度之快当真让人汗颜。

“想不到多时不见厉兄,这剑法修为也是增进了不少,不知这内体功法倒是几何?”说完举掌就打了出去。

厉云寒当然知道司马朝雄心中之意,当下也是运起内劲还掌相迎。肉掌相碰,却发出了金属声响。

两人单掌相对,两边的感觉确实不径相同,一边是雷鸣翻滚寒天冻地,若有人在内必然寒气刺骨,受五雷轰顶之苦。另一边则是万鬼聚集,妖灵魔魂四周翻滚,哭闹不止,让人觉得好生惧怕,恐慌会被万鬼撕裂,落入阿鼻地狱。

两人虽然运力对掌,但是面上却带着微笑,那微笑似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让旁人看了都是满腔的热血。

两人相视一笑共同收掌,万千的魂灵犹如嘶吼伴随着雷声冲向天际。

“司马兄也当真是修为高深,厉某也是汗颜。坐下来喝几杯水酒如何?”说着厉云寒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司马朝雄也是生平最喜欢爽快的人物,这也是如何与厉云寒能够谈得来的原因,当下也不扭捏做作,坐下就先喝上了一杯。

司马朝雄如此豪气,厉云寒当然也未能落后,也是痛饮了一杯。

“此次司马兄来道宗险峰之上,不单单只是找厉某来喝上几杯水酒而已吧?”

听到这话,司马朝雄也是心中迟疑,纵使再与厉云寒交好,但这刺杀智明的计划却不能向他人提及,而且这次上山也是为了找秦林,不曾想会碰上厉云寒,也就一笑,说道:“怎么,难道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而是司马兄现如今跟随逆魔殿殿主修行,自然被视为邪魔一般的人物,杀人如麻,嗜血成性。来这道宗山峰上必然会有诸多不便,若要是司马兄想与我喝酒,托人送个信便可,我自然下山寻找,也好让我与司马兄喝个尽兴,喝个痛快。”

司马朝雄也是笑了笑说道:“难不成厉兄如此信不过在下,断定在下这次前来并非只为找你喝酒而已?”

厉云寒当即摆手,说道:“司马兄莫要急躁,我也未说不相信阁下,只是道宗以天下正道领袖自居,遇妖杀妖,遇魔杀魔,司马兄上山一次必定就多冒一次的风险,生命危险岂是儿戏。司马兄你觉得我说的可有些道理?”说完厉云寒伸手为司马朝雄身前的酒杯斟满。

司马朝雄举杯相碰也是一口咽下,说道:“这事厉兄且不必担心,我自有方法上来便有方法离去,这一点我还是很有自信。就算我有不敌,还有你这位仁兄大哥掩护,送我下山,我又何必惊慌?”

听到这话,厉云寒也是哈哈大笑,豪气之意再不过明显,说:“司马兄原来如此看得起厉某,当真是惶恐之极。既然司马兄如此,我厉某再要是推脱未免有些小气,到时司马兄便不会认我这朋友了。”

“厉兄自知司马所言,也就不必再洗洗追问我上山原因。但我可向你保证必不会伤你性命。”

“好好好……不问便是不问。来,喝酒!”说完又是举杯共饮。

“不知厉兄身边的两位女子现在何处,怎么不见与你共同喝酒?”

厉云寒一愣,说道:“他们二人不在我这处,都在别的门下。司马兄也是想念她们?”

“那倒不见得,不过我甚是好奇厉兄口中的旧人似是哪位,也好说来让我知晓知晓。”司马朝雄嘴上也是露出了嘲讽之意。

“想不到一向不苟言笑风趣的司马朝雄今日也与我开起了玩笑。不怕司马兄笑话,我所说的故人正是当年我在灵越剑门所结识的一位女子……”

厉云寒又把当年之事重提一遍,但此时的厉云寒心中却是少有的平静,不似从前那般锥心苦楚。

“噼啪”一声,司马朝雄手中的酒杯却已是被捏碎,残破的酒杯上还刮上了司马朝雄的几滴鲜血。

见司马朝雄这般气愤,也是稍微一笑,劝说了几句。司马朝雄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冰冷的脸上又看不清内心喜怒。

“再过几日又是厉兄比试的日子,他日我一定再来拜访,与兄弟好好喝个痛快,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厉云寒也起身行礼,司马朝雄一个跃身翻过院墙也就不见了。厉云寒见酒意也轻了许多,回房歇息去了。

天枢宫弟子房树林处,司马朝雄在那里走寻,听得身后一处呼喊声响,便知道来人是谁,当即停住了脚步。

“出来吧!”司马朝雄冷冷说道。

“哈哈哈,司马兄来得正好,小可在此恭候多时了。”身后树影中现出一人,正是乔装秦水笙的秦林。

第八十九章香诱贼人

“先生在这道宗中过的可当真是逍遥快活。”司马朝雄说话还是冷峻,如夜里的水气一般冰冷。

“司马兄玩笑了,秦某在这道宗里也是天天恐被发现,提心吊胆,难以入眠。还哪里有什么逍遥快活。”

司马朝雄也是笑了笑说道:“先生既然知道我说的乃是玩笑话也就不要计较了,殿主让我过来问候先生,可有什么具体的动向?”

“道宗里的那贼人道胤这次邀来梵音寺的智明圣僧来做评判,本来告知殿主发难于智明,好让颜家和佛道两家元气大伤,可谁知道胤老匹夫这次会在比试的前十名中挑出四位一同前去南方三千里外的鹿吴山,说是去历练修行,我看实则是要剿灭我们圣殿义士,这事你也赶快通知殿主,好让殿主有所准备,至于智明秃驴,也莫要着急,此次道胤那匹夫会留那秃头和尚小住几日,或许是要等四人回来才会下山,到那时动手也未尝不可,不必逞现在的一时之勇。”

司马朝雄也是沉思片刻,道:“此等消息可准确?”

“必然准确,你回去告诉殿主即可,殿主自有打算。这里还有一些道宗的地形分布图你也一起交给殿主。”

司马朝雄结果地图刚要离去却站住了脚步。

“司马兄可还有事情?”秦林见司马朝雄停下脚步,也就一问。

“还不知秦先生分到道宗哪宫门下?”司马并没有回头,只是用身后对着秦林,声音也是极其低小。

“秦某被分在了首宫天枢宫门下,此地方也供我们仔细打探也不会有什么纰漏。”

“那先生可认识了厉云寒?”

“那自然是认得,而且关系还很不错,厉云寒这小子的确算是个人才,天资聪颖,这才短短数个月份却已经到了武师三阶,迈入四阶也未尝不可。这等人才可不能埋没,殿主也是个惜才的人,此等良将可万不能错过。”

“如何让厉云寒拜入逆魔殿我尚可以不管,但只要你伤他分毫,我便与你不死不休!”说完这话也是一道幽绿之色划过,飞遁而去。

秦林也是不着急回去,看着那闪过的光亮,也是笑了一笑:“我若要伤他害他,你又能奈我何?嘿嘿~~”说完也是笑声连连。

天枢宫弟子放院落

如今也已经是子时刚过,夜半时分。厉云寒刚与司马朝雄多日不见,也是说了不少朋友知己之间的话,美酒也是喝了不少,虽不说是尽兴但也是心中畅快了许多。

想着刚刚与司马朝雄对上的一掌,当真觉得司马朝雄的天资要远超于自己许多,若不是自己体内有着九霄剑灵的帮助,此时的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刚刚迈入武师的小小弟子而已,这七宫的会试怕是连第一轮都撑不过去。

正想着这些,外面脚步声音传来。听见声音,厉云寒也是不着急动手,权当做已经入睡,耳边则听着外面的动静。

刚刚还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真切,不一会的功夫,这门就被“吱呀”一声打开。门声也是稍纵即逝,也怕是惊吓到了入睡的人。

厉云寒身后背对着外面,手中的长剑已经有些许出了剑鞘,就等身后的贼人再走的近一些便拔剑便刺。

但出乎厉云寒所想,身后的人竟然没有任何要刺杀的动作,反而慢慢坐在了床边,便没有了声音。

厉云寒听着此时后面人均匀的喘息声心中也是一阵疑虑,也不知到底是哪位在他身后坐着,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鬼怪,也来坐在别人的床头,悄无声息,幽幽冥冥?

正等他想着,背上却亲切的感受到有一双纤细的手从他的背后划过。只仅这一下身上也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那手立时也就缩了回去,半晌也没有动静。

厉云寒也装着只是半夜睡觉,梦中癔症。哼唧了几声也就不再言语,继续装睡。

那人看他只是梦里癔症,也就慢慢提起了胆子,再次把手神了过来。这次厉云寒已经翻身正躺,眼中也只能微微张开,虚晃着看出这应该是一名女子。

这女子慢慢把手贴在了厉云寒的胸口之上,厉云寒平日里睡觉也是穿的宽松了些,胸膛处也就露出了几处皮肉。

那女子也是壮起胆来,慢慢地把手伸进了衣服之内,手与胸间触碰,肉与肉之间的摩擦,让那女子的喘息声更加浓重了几分,但厉云寒却稍稍皱起了眉头,也不知这女子当真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非礼了自己不成?

厉云寒想的这些也当真是不无可能,本来那双手只是在胸前摩擦,见厉云寒没有反应,则把手慢慢略过面颊上颚,厉云寒则在黑暗中感觉自己如一民家女子被人**一般。

这一双纤细的手也慢慢不再老实,用缓慢的速度向下划去,划过咽喉,划过胸膛,乃至小腹……

厉云寒再也忍无可忍,右手将小腹上的手握住一番,那床头似女子的人已经痛的呼出了声响,厉云寒左手则取出了长剑一剑挥了过去。

那剑身刚要斩下,一道月光正好照了进来,打在了床沿之上。厉云寒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蓝羽菲。

此时的蓝羽菲眼中已经留下了眼泪,双眼红肿。眼中看着要斩下的长剑惊恐的神情。

“原来是羽菲,你这是做什么!害得我吓了一跳!”厉云寒收剑回鞘,也把右手紧握的手放了开来。

这一放开,蓝羽菲则吓的瘫软在了床边,细细抽泣地声音不时响起,说道:“你这没有良心的男人,你尚且忘了今日我说过,若要是我今日赢得了比试那便都依着我的性子来,可是你这负心的男人竟然全当不知,让我在屋中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见你不来,心中也甚是挂念,所以就半夜跑来看你如何。谁知道你在屋中竟然呼呼大睡,全然忘了与我的约定。”

厉云寒这一听才想起来,白天比试之时确实有这一件事情,但以为只是蓝羽菲当时一句戏言,谁知她会如此较真。随口说道:“哎呀~~我当真是给忘了,这一日的比试也甚是疲累,洗完澡我就睡了,就把和你的约定给忘在了脑后,还请我们的蓝家大小姐息怒恕罪啊~”现在惹了这不该惹的人,只好认怂就范,要不这一晚也甭想太平度过了。

厉云寒用自己的衣袖慢慢擦拭着蓝羽菲脸上的泪痕,说道:“你进来就进来还非要弄的这样的神秘,我当是有什么样的贼人来我屋中盗窃,差点误伤了你,你说这有多险!”

听着这般埋怨的口气,蓝羽菲也知道厉云寒是在关心自己,她也就心中满足,不禁破涕为笑,说:“是啊,我就是那偷盗的人,只不过我偷的不是钱财,而是你这负心男人的心肝。”说着,就把眼前的厉云寒推倒在床上,自己也扑到他的身上,把他压住。

“羽菲,你这是干什么?”厉云寒说完自己也是一笑,其实他对于蓝羽菲火一样情感早已经见怪不怪,这样的问法只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

蓝羽菲用自己那羊脂玉般的一只手臂横压着厉云寒的胸口,另一只手臂则空了出来,芊芊玉手早已经按在了厉云寒的嘴上,柔声说道:“你问我要做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厉云寒也是笑了笑,说:“当真是不知道……”

蓝羽菲此时也是笑出了声,那声音**蚀骨,酥软到了骨子里一般,娇声说道:“自打从你家出来以后,你便对我不温不火,有时更是冷面相待,让我这心里好生不是滋味,有的时候我也在房中思索,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你,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不今日便过来问问你这负心的男人,到底是为哪般?”

这时虽然蓝羽菲已经发话,但怎么会允许他回答呢。厉云寒这刚刚要张嘴申辩,蓝羽菲的红唇早已经印在了上面,嘴中的香舌早已经深入了他的嘴中,如一条小蛇一样上下攒动。

厉云寒本身晚上也是喝了不少的酒,俗话说酒后生事便是如此。两个人的呼吸也是越来越急促,厉云寒翻身把蓝羽菲压在了床上,看着眼前这似秋水般的眸子迷离着看着自己,心中也是起了念想。当即也是吻了下去,但谁知蓝羽菲却躲开了。

“此时却知道亲吻我了,那早些时候为何躲避我,对我视而不见呢?”

这一问倒是让厉云寒有些尴尬,还未等想出应对的措辞,蓝羽菲的双臂早已经缠绕在了厉云寒的脖子上,亲吻开来。

这时当然是无声胜有声,当下也就不管许多,直接亲在了蓝羽菲胸前的白兔之上,一声娇喘随之而出。

厉云寒也算是应对了白天时的诺言,任凭蓝羽菲如何处置。

第九十章戏虐娇人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中,光亮照射在玉臂上却反出了亮光,也不知为何**美景之后女子永远要比男子醒转的早了一些。

蓝羽菲依偎在厉云寒的怀中,身上单薄的衣服却有一部分露在了外面,煞是迷人。一直玉手轻轻地抚摸着此刻眼中这个男子的脸廓,迷人的眼眸也如望穿秋水。

蓝羽菲的性子也是极为顽皮,刚刚还是浓情蜜意,现如今手却是不老实,往厉云寒的小腹摸去。

“你的手又开始不听话了?”厉云寒眼没有睁开,却先张开了嘴。

听见厉云寒说话,蓝羽菲的手也是停了下来,笑着说:“想不到你也醒的早了些,为何不多睡一会?”

厉云寒也是翻身靠向蓝羽菲,说道:“到了后半夜方才合眼,虽然现在还是困意难消,但是始终也是睡不着。”

蓝羽菲顺势躺在他的臂膀上,轻声说:“这倒无妨,一会我去给你弄些东西来吃,你再睡一会吧。”说着蓝羽菲的手臂又紧抱了几分。

“昨夜我才知道云寒对我还是有情有义的,并非是先前一样的冷漠无情。”这声音也极是委屈,闻听的人都会觉得心中有了一道裂痕。

听到这里厉云寒也不免想起了临行前父亲所说的嘱托,但今日却又抵不住眼前的**,不禁长叹了一声。

“云寒……为何叹气?”蓝羽菲听这一声叹息也是另有深意,便张口发问。

“无妨,只是心中有些感慨,一声叹息宣泄出来也是舒服多了。”厉云寒也是无话再说,随口敷衍一句。

蓝羽菲却嘿嘿笑了一声,说道:“那到底是这是舒服多些,还是昨夜里舒服多些呢?这一问就连蓝羽菲自己也是笑出了声,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厉云寒也是无奈,想起这一晚风雨交加,大汗淋漓,却倒也是快活,但此时脑中清醒的时候却感觉有些许的不妙的感觉,但为何有这感觉却不知了。

两人又互相依偎着躺了片刻,蓝羽菲慢慢起身收拾,身上却只有一件贴身的衣物遮拦,纵使是这样,两团傲人丰满之物下面的绝妙身材也是难以遮挡,厉云寒再次见到又是傻了眼,愣愣地看着她穿好了衣物,这才回过神来。

“傻二郎,看你那直勾勾的眼神,若不是还想与我共赴**?”说完也是嘴角扬起,一阵媚意传来。

厉云寒也是傻呵呵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却只是闭上了眼睛再次睡去,蓝羽菲收拾好衣物也就反关上了门出门去了。

“如此早的时间,蓝师妹也往厉师弟房中闯,这是何意啊?”刚走了没有几步却听后面传来声音。

蓝羽菲站住了脚,听着声音便知道是秦水笙,她知道论修为肯定打不过他,只好笑脸相迎,转身说道:“秦师兄说笑了,我既是云寒的朋友,又是他的红颜,这时不见他前去吃早饭自然过来看看,给他去拿上一些,好让他也能有力气修炼,五日后就是新一轮的比试,不好好准备怎么行?”

蓝羽菲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是掷地有声,秦水笙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走到蓝羽菲的近前小声说道:“师妹这采阳补阴的秘法师兄劝你还是少用为妙,毕竟在道宗内使用这等秘术很容易被人发现,师妹也不想被人抓住什么把柄,导致南宫仙子的计划全数崩盘吧。”

“那依秦师兄而言,又当如何?”蓝羽菲此时也是学乖了,直接向秦水笙打听起了方法。

秦水笙笑了笑,说道:“师妹也并非是糊涂人,只是这采阳补阴的办法虽然能增长功力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反而若要是那人阳气不纯或是有些难治的病症倒也会都一并传给了你,那师妹岂不是做了枉死的鬼?”

虽然师尊南宫璇并未说过,但秦水笙所说的也并无道理,继续听着他的话语。

“这采阳补阴的学说从早年前就传下,但至今无人能练到最高的境界,或者说这个境界是无人可以达到的。师妹若是想继续用着方法倒也无碍,但切莫不要再着急行事,听闻前段时间师妹高烧不断,但又在一夜间好转,想必是阳气侵蚀身体所致,那种痛楚师妹是必然知晓的。”

秦水笙字字都是轻描淡写,但那切真的苦楚却只有她一人知道,脸色也随着变了起来。

看见蓝羽菲脸色突变,秦水笙脸上笑意更显,说道:“师妹若是想要良方,便来找秦某,秦某对师妹的心思,师妹当真就一点都不知道吗?”说完秦水笙趁左右无人,在蓝羽菲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蓝羽菲当真是如遭电击,赶紧快步离去,只剩下秦水笙一人在院落中笑意正浓。

过了几柱香的时间,蓝羽菲拎着一个食盒走了回来,探头看了看院落里无人心中才是放心,直接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厉云寒的房里。

也许是紧张,关房门的时候声音大了一点,厉云寒也是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见蓝羽菲神情有些紧张便问道:“羽菲发生什么事了,为何神色慌张?”

蓝羽菲也是定了定心神,说道:“无事,只是走的急了一些,有些累了。饭我给你拿来了,都是你爱吃的,过来吃一些吧”

厉云寒翻身下床,坐在桌边看着蓝羽菲。蓝羽菲也是这般看着他,他忽然笑着问:“你吃了吗?”

“我刚才在膳食堂吃过了,这才给你打了一些过来,你赶紧吃吧,一会我还要归还这些碗碟。”

听蓝羽菲这么一说厉云寒却也是有些饿了,做了一晚上的苦力腹中早已经空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城镇客栈中

叶寒枫独自一人在二楼的上房中休息,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一会门外站着一个人的身影。

“是朝雄吗?进来吧!”叶寒枫对于司马朝雄也是极其看重,毕竟是下代殿主的人选,当然要重点培养。俗套礼仪也就能免就免了。

“和秦先生联络的如何?”

司马朝雄冷言冷语地说道:“秦林说这次道宗比试会在前十名中挑选出四名去三千里外的鹿吴山,名为历练,实则剿杀。他的意思是殿主去派人通知鹿吴山的各堂各系千万勿入了圈套。还有道胤会留智明小住几日,等到四人回来智明才动身回寺。”

叶寒枫想了想说:“秦先生所言也有道理,那这次前往鹿吴山就由你去了,中途若要是看见以前圣殿的旧部就详细盘问,若要是肯归顺我那便留下。否则,杀!”这一个杀字说的是铿锵有力。

“知道。我要再等上几天再行出发。”司马朝雄说道。

“何事?”

“上道宗杀一人。”

“杀谁?”

“一女子。”

叶寒枫越问越是好奇,所幸问了下去:“为何人杀?”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说完司马朝雄转身走了出去。在门口还撞上了仇天璘,本来像仇天璘这等人物被人撞上自然是要破口大骂,但这次却意外看见司马朝雄却只是张口没有出来声音。司马朝雄看了看仇天璘,招呼也懒得打就直接走了。

仇天璘对司马朝雄也是没有任何好感,冷哼一声走进了叶寒枫的房间。

“仇门主有何事?”叶寒枫还是如此的平淡。

“殿主,此行已经过了半月之久,但到现在还未曾动手,小弟门中还有很多的要事,若要是殿主不急于动手,那我等就先回去,等到下次再来的时候我再调来几个精兵强将。”

叶寒枫眼中含笑说道:“刚刚得来的消息,这次道宗要派人去鹿吴山清剿我们圣殿的义士,我也想过去看上一眼,智明这秃驴被道胤留下做客,一时半会还是下不来山,索性我们去忙自己事情,请门主也随时等候我的消息,一有动向就马上来此处汇合。”

仇天璘应允后随弟子离开,此时此刻客栈中只有叶寒枫一人,思前想后之际他也踏出了客栈,向南方走去。

第九十一章剑诀

比赛前夜,厉云寒翻来覆去睡不着,自己想了想,或许其他的师兄弟此时已经是鼾声如雷。

月光如水,从窗口照了进来,洒在地上如初雪一般。

厉云寒慢慢爬起,见回廊清清,悄无声息。

便在此时,他暗自苦笑,想来从青州老家一路上来到道宗,事情也是颇为变数。遇劫匪,杀妖魔。各种事情也都是遇了个遍。家中的血海深仇还不知几时才能报得了。现如今自己的家中的财物实力也不及其他仇蓝两家的十分之一,纵是这样冒然犯险也只不过是飞蛾扑火。

再加上现如今自己的修为实力也只不过是武师三阶,不提其他不认识的门派强者,就连自己家中的兄长厉风晴也是不及,怎么才能报仇雪恨。三大世家其中两家千金对自己蒙生情愫。蓝家的独女现在又是如此对自己,莫说是不是出于私心,毕竟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周公之礼,断不能先做出了斩了情面的事情。而颜家的千金对自己更是体贴照顾,虽然知道自己与蓝羽菲之间并非无事,但也从未说过放弃,这让他又如何报答。想到这里,厉云寒当真是无心睡眠,心中千丝万缕,焦躁不安。

他独自一人站在回廊中向夜空仰望,对着那轮明月暗自发誓:终有一日一定会问鼎修炼高峰,斩杀妖魔千万,还自家一个公道!

清冷月光静静洒在他的身上,他此时坚毅的犹如一块冰封湿地中的顽石,让人敬佩却又忘了此时他所身处的确实如何的一个修炼乱世。

转日,阳光照常升起,道宗上下来到广场之上,才发现原来的八座擂台已经拆了四座,其余剩下的四座分作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排列。

东台上正面挂着比赛的人名,赫然是自己和赵峰的名讳。他也大步向那里走去。众人看见厉云寒走了过来,认识的也都打了个招呼让出了道路。

站在台上高处,初升的阳光暖暖暖的洒在了厉云寒的身上,温暖了身子却暖不了此时此刻心中那些诸多的烦恼。他面无表情地站在擂台之上,面对着站在自己对面那个与自己有着逐师之恨的赵峰。

这个同样冷若冰霜的人眼中的轻蔑如此明显。在广场上,两人相视而对,对于赵峰而言,能进入十六强,厉云寒靠的不是实力而是一点点的运气罢了。

在他的背后,长剑散发出寒冷的光芒。厉云寒看着他,心中却意外的感觉到了今日的一战定会有很大的伤亡。

然后,他在片刻之间就把这个问题忘掉,从昨晚失眠仰望夜空开始,他的精神都在一种恍惚中起起伏伏。

云海广场之上,此刻剩下的四座大的擂台,但要以围观的道宗弟子论的话,人数还是东边这座擂台多了一些,两名剩下的天枢宫弟子也都是在这东边擂台上比试,天枢宫是唯一一处没有任何元力相助的,所以对于每一种元力也都要涉猎,但要是想专精于每处,却真实难上加难。所以人气也就大大压过了其他三座的比试。而在众多首座前辈之中,包括掌门道胤真人在内的绝大多数也坐在了这个东面的擂台之下。

当众人看到两人站在擂台上凝神聚气之后,多半便是在台下纷纷讨论厉云寒和这名外家弟子谁能得胜,还有人借此作为赌注,设盘作赌。

台下,道胤真人也是眉头紧蹙,纵然厉云寒的根底他知道的颇为清楚,但身后弟子们纷纷议论,大肆轻蔑这个刚刚新来天枢宫的弟子让他也是极为不满,但身为掌门气量还是需要大度,不能计较这些琐事。

因为蓝羽菲的关系,姜玉柔这个疼爱弟子的首座也是特意过来观看厉云寒的比试,看见擂台上他冷目相对,心中似乎心事重重。

“掌门师兄,你这新入门的弟子神色有些不对,看似是心事繁重,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道胤真人看了看厉云寒,却似是有些疑虑,但还是淡然地说道:“他紧张而已,刚来的弟子没见过如此大的场面,不足为奇。”

姜玉柔沉默了下来,便没有再说话。

厉云寒收回了目光,落到了对面赵峰的脸上。那再初升阳光中显出的面容觉得是阳光了几分。很快地,赵峰感觉到了厉云寒望来的目光,眼中再度出现了不屑之意。

似赵峰这般聪明的人,很快的发现厉云寒只是目光看着自己,但在他空洞的眼神中却分明是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儿完全忽略了自己对他的嘲讽和讥笑,当自己犹如空气一样。这几乎是对他自尊和自信的挑战,心中也有了些怒火。

“当!”

钟鼎敲响,回荡在广场上,四下里也安静了许多。

赵峰挺直了身板,深深呼吸,只要再胜得一场或者两场,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以及在道宗这样的大门大派间扬眉吐气。身后的长剑也是渐渐多了几分光彩。

“灵越剑门赵峰,请厉师弟赐教!”

一声大喝,厉云寒如从梦中惊醒,第一个反应却不是回了礼数,而是怀着万分之意向台下看去,看看那人群中可有自己想见的人。

赵峰脸色难堪,台下的弟子也是一片唏嘘。道胤真人和姜玉柔对视了一眼,也都感觉得出来,这个平日里沉稳冷静的小弟子今日确实有些大大的不同。

厉云寒缓缓转过了头,淡淡的道:“在下天枢宫厉云寒,赵师兄可千万莫要和我客气。”

赵峰面上一怔,虽然平时这些话都是客套的话,但这话从厉云寒这嘴里说出来却真的让人好生难受,似有一种蔑视轻言的感觉。

赵峰在灵越剑门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心神也算是坚定,脸上神色丝毫不变,也不再多说什么,右手一伸,背后的长剑此刻正缓缓出鞘。

厉云寒看着赵峰缓缓拔出长剑,那青锋寒光也是越来越大,反射的光芒也照在了他的脸上。此刻心中的那落寞和忧愁的感觉也是荡然消失,心中只是想如何取胜,斩杀眼前的这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台上,赵峰脸色肃然,法诀紧握,只见半空中光芒万丈的长剑忽地转身,疾如闪电,带着翻江倒海之势向厉云寒冲了过去。

厉云寒手中的长剑也是立时迎了上去,蓝紫色的光芒在半空中与那尽数的白光撞到了一起。那阵势,当真是响彻天地。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时,厉云寒竟是一副不堪一击的样子,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看似是受了重创。

一时之间,所有的弟子都屏住了呼吸,人群中蓝羽菲等人却叫了出来,只有扮作秦水笙的秦林还晃动着纸扇微笑的观瞧。

赵峰面冷如雪,更不迟疑,寒光一闪,长剑在半空中毫不留情的斩了下去。就在此刻,厉云寒手中的长剑突然间也变成了白光茫茫,尤其是剑尖,更是寒冷刺骨。厉云寒嘴角挂着血迹,缓缓落在了台上,相貌中却带着几分恐怖与狰狞。

说时迟那时快,厉云寒手中的寒剑再度冲向了赵峰,两柄青锋在半空击撞而开,两个人身体都是一震。

半空之中两道寒光交叉,在空中飞来纵横,所过之处,擂台上的木桩地板也是碎裂飘散,还伴有凛冽刺骨的寒风,声声巨响震耳欲聋。围观的近千名弟子无人不感叹变色。大试开赛以来很少会有这般精彩的打斗。

台下原本围观的人群向后退了一些距离,恐怕会波及到了自己。厉云寒和赵峰两个人此刻都已经跃到了半空,赵峰手握着法决,全力施展,气氛肃穆但又不失风度。反观厉云寒也是手中剑诀不断变幻,与赵峰的长剑斗得不亦乐乎。若不是厉云寒体内有着九霄剑灵的庇佑,此时早应该重伤。

但看着赵峰却丝毫没有疲累的样子,长剑在手中操控,寒光也是越来越盛,声势威力也是越来越大,渐渐地把厉云寒压了过去。

赵峰见多时久攻不下,厉云寒是依然站立在风中,不禁牙关紧咬,脸上生出了几分煞气。全身的衣物也是慢慢的随风摆动。

此时此刻,长剑霍然飞回赵峰的手中,赵峰又探出右手,一并握住了长剑。在他两只手掌与长剑相接触的那一刻,刹那间寒光吞没了他的身影,光亮中竟然传来了呼呼的风声巨响,冲天而起,至上青天。

厉云寒手中的寒气白光慢慢内敛了起来,长剑上渐渐显露出了通体的红色,那红色就如同长剑刚刚在炉中刚刚敲打好一样,带着点点火星。

他在擂台之中仰天长啸。

声震八方,天地共鸣!

此时的半空中狂风大作,乌云缭绕。

忽的,白光一闪,赵峰一声尖锐声响从高处落下,范围也是急速扩大,让人耳中只有尖锐刺耳的声响和狂风的呼啸,再也听不见其他。

总是再傻的人也能看的出来,这一不再是一场比试,而是殊死的搏斗。但众位首座长老却还是按坐在木椅之上,没有办法劝阻的意思。

轰隆一声,如乌云中的一记炸雷,炸的这世间清静,炸的是这人间的不平!

赵峰在狂风中手中依然握住长剑,嘴角还留下血痕。

擂台上的厉云寒,此时耳边也是狂风呼啸,眼前一片模糊,不知何时留下的鲜血流过了他的眼睛。外界的任何话语此时都如同雷声寻针,他眼中的所有就只在半空中被狂风托举的赵峰身上。

此时的赵峰已经是浑身剧痛,体内的血气在剧烈的震动下也是要破体而出。这便是生死较量的时刻,他也不能放弃!

台上的男子,那个从小被认为是废物的人,此时此刻竟然在狂风中伫立,任凭风刀划过脸颊,也依旧不肯退后半分。他此刻,昂首,望天。

一声闷雷的巨响又再次响起,回荡在整个广场之间。

这一刻感觉天地都已经静止,为的只是他们手上最后的一击筹码,最后分出胜负的筹码。

赵峰手中高举着长剑,周围的气流已经旋转的近乎完美,这一刻的风舞绝杀才是真正的杀了个天地归无,杀尽世间。

厉云寒手中的那把炽热的长剑,就连剑柄如今也是通红非常,他的手也冒出了些烟,显然是已经被烫伤。但也难以撼动他坚毅的信念。

面色惨白的厉云寒,手中握着剑诀,竟然在地上叫踏出了七星的方位,慢慢凌空走出了七步,口中缓缓诵出:“七星踏月,遁如神踪。众元汇一,临仙制敌。”

半晌过后,大地也是在慢慢颤抖。道胤真人和其余几位首座也是异口同声说出:“七元裂空决!”在旁的智明大师也是手中快速拨动着佛珠,眼中紧紧盯着台中的少年。

道胤真人缓缓收回了目光,心中大为震动,本以为厉云寒所知道的五元正魔决已经是最大的极限,想不到就连莫逸阳平生惯用的几项绝技之一的七元裂空决也让厉云寒用的如此模样,这时的厉云寒在道胤诸位眼里和莫逸阳无异。

此时此刻,狂风依旧舞动,被他人称为废物的这名男子,慢慢地踏出了第一步!

第九十二章大试结束

全场就像是通往死亡的通道,漆黑一片的巨大漩涡凭空立在了半空,如同妖魔张开了大嘴,誓要把台上的那名字桀骜不驯的男子吞进腹中。狂风凛冽,风卷残云,雷声滚滚,电光涌动。

厉云寒开始迈出了第一步,每踏出一步,距离也就近了几分,一道带着熊熊火焰的剑气直冲九霄斩在了那飓风之上。

七元裂空决是道宗中上一辈的弟子莫逸阳所创的剑诀,是道宗中无上的奇术,以自身与武器为引,将天地汇聚的灵气融入自身体内,再以凌厉的剑气激射而出,虽然看似简单,但这每一剑都如同北斗七星一般环环相扣。每一次发剑,都会消耗施术者强大的灵力与真气,如果不能收放自如,那七剑发出之后,身体中所残剩的灵力与精气也只是万中的一二,虽然还能勉强维持生命,但也没有了反抗的能力,任凭他人宰杀。所以,这也是一招破釜沉舟的招数,万不得已时千万不能使用。当今修炼界中能接下七剑不死的人屈指可数,所以传言是否会导致死亡也没人眼见过。

巨大的火焰剑气如同死神的镰刀一样,把十几丈长的飓风斩下了一段,落下的那段也是随着空气消散了,那剑气却还未消弭,直接飞向了远方,看不真切。

厉云寒也早知道这七元裂空决的反噬之力非同小可,看着远方的那道剑气消失,身上的灵力精气也是一下子空了许多,但还是可以支撑下去。

空中的赵峰看见如此强大的剑气也是心中骇然,想不到厉云寒手中还握有如此强劲的杀招,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但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手中剑诀变幻,飓风中激射出很多的风刃,四面八方朝着厉云寒砸去。但是意想不到的是,七元裂空决施术时,身体周围会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所有的风刃碰触到这屏障就像是以卵击石,根本不够冲击,更不用说是冲破,所有的攻击都化成了春风一般的轻风消逝,眼睁睁地看着厉云寒迈出了第二步。

厉云寒此时双眼也是布满血丝,衣服也是几处撕扯,但脏乱中还不失一种威慑,两股强大的气场相对,像是一位绝命的武者在抗击着天上凶猛怪兽。

他手中长剑变幻着剑花,再发出了第二剑。本来只是打出了一剑,可剑气在攻击的途中分成了两道,两道剑气相互交叉旋转,像是一根钢锥刺进了飓风内。

本来这飓风的威力也着实不小,硬是接下了这一击。扛了片刻,飓风被打中的地方被钻出了一个窟窿,一道火焰进入了飓风之内,随着飓风内的气流随处流动,好几处火焰都刮到了赵峰脸上和身上,多处焦炭,看似狼狈。

此时的赵峰也是无计可施,本身与厉云寒的修为也是不相伯仲,身上佩戴的武器也是平平无奇,都是自家门派惯用的精钢长剑,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所驱用的剑诀威力。七元裂空决在高手眼中都是顶尖的剑诀门径,至于灵越剑门的狂风剑法,在他们的眼中只不过是小孩瘙痒一般的存在。

赵峰此时心中也是倍受打击,嘴唇也已经被自己咬破,流出了鲜血。

厉云寒此时的信念就是要致赵峰于死地,第三剑……第四剑……第五剑厉云寒都是快步的走出,根本不给自己歇息的时间,同样也让赵峰猝不及防。

十二道赤焰班的剑芒打到了飓风上,赵峰拼死抵抗,奈何实力有限,终究抵不过这世间数一数二的剑诀,整个人被十二道剑气包围了起来,火热的剑气热浪擦身而过,衣服也都已经烤成了焦炭贴附在了身上,蓬头垢面,就连头上的冠也被冲落,披头散发地如同恶鬼。

厉云寒眼见飓风被破,心中也是出了一口恶气,举起长剑就要再发出第六剑。此时此刻,厉云寒身体中剩下的灵力真气也是寥寥无几,以他的功力打出五剑已经是最大的极限,第六剑就用生死相搏。

台下的姜玉柔看着厉云寒在空中摇摇欲坠,和旁边的道胤真人说道:“掌门师兄,赶紧救下你门下弟子,他可是唯一知道莫师兄下落的人,定不可让他出事。”道胤真人看了看姜玉柔,脸上也是一阵的阴晴。要知道,道胤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见过姜玉柔如此紧张的神情,多年前的那一次还是因为替莫逸阳求情。

还未等道胤真人出手,坐在最边上的智明圣僧竟然一跃而出,飞身冲向了半空。厉云寒此时已经让杀戮蒙蔽了眼睛,斜眼观瞧旁边有人飞来,直接打出了一掌。

一掌烈焰飞速冲向了智明大师的面门,但智明圣僧毫不惧怕,右手拂袖袈裟,那掌烈焰直接打散于空中。道胤真人在下面看的真真切切,也是频频点头。

厉云寒自知这第六剑未必可以斩得下去,向天怒吼一声,趁着智明还未栖身,手中炎龙决注入长剑推了出去,一招百里飞剑打向了已经毫无能力抵抗的赵峰。

智明大师刚刚栖身到了厉云寒的身边,就听见远方空中传来一声惨叫,定睛一看,赵峰左肩上插着一把长剑,炙热的火焰正在燃烧着他的皮肉,痛苦至极。

道胤此时也没有坐等,飞上半空把摇摇坠落的赵峰接了下来,空中的智明大师见赵峰已经安全,手中的佛印打在了厉云寒的心房与小腹中,用正常的语气念诵着清心咒,刚刚开始的时候,厉云寒神情也是痛苦至极,仰天长啸,极具癫狂,慢慢地归于了平静,倚靠在了智明大师的身上,晕眩了过去。

这一战最后以厉云寒一剑制敌获胜,但他自己也是身负了极重的内伤,身体中空虚的要命,十天半月都未见得能够恢复的过来。旁边三座擂台的比试也因为他们的比试而停止,直到他们结果了战斗才又开始比试,可想而知这次厉云寒和赵峰之间的争斗是多么的声势浩大。

厉云寒此时的眼中只有着一片的黑暗,无休无止,无边无际。沉睡中的他虽然有着意识却不知如何才能够苏醒,,在**无边的黑夜中,只有他一人,手中也只有那柄断剑的剑柄。

于是他此刻心中悲愤,心中有着一股强大的火药在熊熊燃烧,那团火的名字,叫做仇恨。他便向着无边无际毫无生气的黑暗之地重重起誓,无论他做出怎样的变化,他都要将时间的丑恶妖魔斩杀,哪怕身体魂魄一同湮灭,也定要揪出万恶的根源,与它一同沦为灰烬。不管世人如何看待他,他就如最初的天地煞气一般,亘古不变。

厉云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柔和的光线映入了他的眼帘,熟悉的味道,也都飘散在房间的各处。

这里,除了他没有任何人。

他缓缓坐起身子,用自己的衣衫去擦拭着头上的汗水,却不想牵连了伤口,胸口与小腹也是一阵阵的绞痛,当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也开始发白。

他疼得身子也不能直起来,就在床上保持着那一个姿势,稍等了一会儿,那疼痛才慢慢退去。

厉云寒看着窗外照进来的光亮,想必现在已经是午后时分,师兄弟们应该也是忙着吃完饭前往广场等待比试。

他自己在屋里沉默了许久,他自己却笑了出来,那是一种自嘲的苦笑。

“吱呀”,门推开了,道胤真人慢步走了进来。见师尊来到,厉云寒赶紧起身行礼,嘴上刚刚叫了一声师尊,身体的剧痛又开始发作,痛的他不得已只好卧在床。

道胤真人快步走到床边,语气平和地说道:“云寒啊……”

厉云寒等到痛感隐去,慢慢说道:“师尊,这次的比试我……”

道胤真人切断了他的话语,说道:“你的事,天璇宫的蓝羽菲和开阳宫的颜汐雯也都尽数向我说明了,这赵峰是你先前门派的师兄,想不到此人会有如此的心机。”

“那师尊,这次的比试我……”

“命都去了大半还想着这次的比试?”听到道胤真人这样说,厉云寒也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道胤真人看了看他,也是心中无奈,叹可口气说道:“从你昏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天,比试也已经到了尾声。”

“那最后是何人夺魁?”

“是秦水笙。”

“原来是秦师兄,那也甚好,至少没有给师尊丢了脸面。”厉云寒也只好这么说来解自己的心宽。

道胤真人也是笑了出来,说:“不光是他,就连你也是给为师大大的长了脸面。你可知除了我们这一代的门生以外,至下这么多年的弟子都无缘再见到这七元裂空决?”

听到这话,厉云寒也是疑惑。

“这莫师弟的七元裂空决自创下之后,被我的师傅司徒掌门列为了道宗的不传秘术,非我等修为高深的弟子不得学习。自从先师把掌门之位传给我之后,每一代的弟子我们都是悉心培养,但无人能闯过武宗这个大关,到达武圣的境界。所以这剑诀我们也是有数十年未曾见过了。”

说到这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第九十三章寻剑

门声过后,大门被推开。道胤也向门外看去。颜汐雯、蓝羽菲等人站在门口眼睁睁盯着道胤,也忘记了打招呼。

还是秦水笙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行礼说道:“见过师尊。”

“见过掌门真人!”众人齐声道。

“你们也是过来看望云寒的?”

秦水笙拱手,说道:“回师尊,我们每天都会过来看望厉师弟,只是今日才知道师弟苏醒特地过来看一看。冲撞了师尊,还望师尊恕罪。”

“无妨,无妨。既然你们过来了,那老夫也就走了。云寒啊……有些事情明日再与你细说。”说完道胤慢步走出了房间。

道胤一走,这个房间中的气氛也就轻松了不少。萧玄首先跑过来说道:“厉兄,你这一睡就是四五天,让我连个一起喝酒的人都找不到,这几日可是把我憋坏了。”

蓝羽菲过来把他推到一边,娇喝道:“去去去,一边去,就知道喝酒,老酒鬼,别教坏乐我家云寒……”

厉云寒也是被逗得哈哈大笑,牵动着伤口也是一阵疼痛,说道:“无妨,无妨。当我伤势好转,定要和萧兄喝个痛快。秦师兄一起来吧。”

秦水笙在后面一直没有说话,听见厉云寒相邀喝酒,也是笑着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要了,我不太爱喝酒。还是厉兄你们去吧。”

厉云寒也不相逼,突然说道:“这次会武,秦师兄一举夺魁,当真是厉害啊。”

颜汐雯倒是无所谓,输赢本来就是常事,蓝羽菲则一直看着秦水笙。

秦水笙摇了摇扇子,气度非凡,笑着说:“侥幸而已,不能作数的。”

萧玄不知道从哪拎了一壶酒喝了起来,边喝边说:“蓝羽菲要不是和秦师兄比试的时候认输,这魁首还不知道是谁呢。”

厉云寒也是一惊:“这是什么情况?”

蓝羽菲看了看秦水笙,无奈地说:“我自知不是秦师兄的对手,倒不如直接认输,省的留下一身的伤,你说是不是?”

颜汐雯拿了条湿毛巾过来帮厉云寒擦拭汗水,接着说:“秦师兄的修为当真是高深莫测,我们几人自知不是对手,所以羽菲认输也不奇怪,倒是萧玄,你是不是故意让着我啊?”

萧玄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说道:“颜大小姐我哪敢啊,就你这武器,威力强大我哪是对手,厉兄你可不知道,刚一出手我就被震飞了老远,要不是有一尘师傅传我的剑诀心法我早就被她震飞出场外了。”说完还作势擦了两下眼泪。

被萧玄这么一戏弄,颜汐雯的脸上也挂不住了,在房中追着萧玄打了起来。萧玄道出闪躲,躲在秦水笙的后面,用他的身体挡住了颜汐雯。

秦水笙被萧玄左右晃动,急忙说:“好了好了,你俩就不要闹了。厉师弟,这次的会武我听师尊说过了,你和赵峰的比试过于激烈,当下赵烈还在别的地方养伤,至今他左肩上的伤还是淤青流血,一寸长的剑伤估计还要等上十天半月才会好,为了避免其他门派借题发挥,师尊决定把赵峰的名次排到第九名,你则是第八名。这样一来,就算赵峰输掉了比试但也能拿到一把不错的兵刃,谅他也说不出什么不是。”

厉云寒点了点头说道:“都怪我一时鲁莽,导致真气逆行乱了我的心神,这才惹下了大祸。”

蓝羽菲坐在床头,紧握着他的手,说道:“这也不全都怪你,也是赵峰先不仁不义在先,这次受伤只不过是自食恶果。”萧玄在旁边也是一个劲儿的说对。

秦水笙看时间不早,说道:“既然没有什么事,那咱们就先回去吧,让厉师弟好好养伤,再过几日可能就要出发前往鹿吴山。厉师弟,你可要赶紧好起来,这次师尊几人指名道姓的让你前去。”

“是,秦师兄,我知道了。”应允了一声,众人就关上房门离去了。

屋中又是无人,厉云寒又再次沉浸在了安静的气氛中,拿出床头上那一截断刃,却会想起当初在洞中许下的诺言,定要去南海玄冥宫找上官萱儿替家师莫逸阳解释缘由。可想到这里,却不能不联想到那个四下找寻密道的女子,虽然蒙着面但也是极其动人。一颦一笑也是让人觉得没有受到世俗的沾染,犹如一朵盛开的白莲。

厉云寒握着剑柄,那剑柄却也是闪闪发亮,似乎是知道厉云寒的心思,就像是当初与莫逸阳同生共死而来的默契一般。现如今这神剑落入他的手中,也算是天命所归。

此时他也想不了这么多的事情,因为伤势较重,这困意也是渐渐涌来,把剑柄放好也就睡下了,但他不知道的是,枕下的剑柄却慢慢的发亮,一丝灵气缓缓泄出,环绕在他的身旁,丹田内的剑灵也似是受到这股灵气的牵引,也开始旋转起来,更多的灵气沿着经脉修复着损伤。睡梦中的厉云寒也是感到极为不适,眉头紧蹙。

晚饭过后,还未等厉云寒有什么动作,道胤真人却又再次进来。

这次厉云寒再行礼时却不那么感觉到疼痛了,道胤真人也是感觉到了奇怪,白天来时还是行动受阻,现如今却可以行礼而无碍,当真是神奇,压下心中的好奇,问道:“云寒啊,休息一天感觉如何?”

厉云寒笑了笑说:“托师尊的福,休养了几天,这身体还算恢复了一些,现在伤口也不是很痛了,经络内伤感觉也在慢慢的恢复,我想再过个几日就可以下床行走了。”

“那便好,那便好……”

厉云寒看出道胤真人还有话未说出口,也是探道:“师尊可还有什么事情没和徒儿说的吗?”

道胤也是捋了捋胡须,悠悠地说:“这次的七宫会武确实挑出了不少的人才,各宫也是正在抓紧培养。想不到在其余门派中却有着赵峰这样的人物,功力也达到了武师的三阶大成,趋于四阶。与你的实力真是不相伯仲。若不是在比试中使出了这样的绝技,恐怕你也未必能赢。现如今他也是伤势过重,为师也就打算给他铸造一件兵器也好平息此事。”

“是徒儿连累师尊,让师尊为难了。”厉云寒脸上也是不好看。

“你多虑了,一把兵器而已,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这种武器在道宗的铸剑谷中多如牛毛,随意拿出一把给他便是了。”道胤真人话语中当真是轻松,但铸剑谷中的材料可都非凡品,稍有加工也都是一件不错的兵刃,在修炼界也是炙手可热的佳品。

忽然道胤想起了一件事情,说道:“还有一事还要和你说,为师打算委派给你一个特别的任务。”

见到道胤真人如此严肃,厉云寒也是不敢怠慢,说:“师尊尽管吩咐,云寒一定竭尽全力。”

“此事关系到整个道宗,你务必要全力以赴。”

“是!”

道胤沉吟片刻,一声长叹,慢慢地说道:“在道宗这些事日我想你也应该听过九霄的大名,那是莫师弟出关后先师赠予他的,得此神剑之后莫师弟也是大杀四方,为我正道诛杀了不少的奸佞,但也因此结下了不少的冤仇。自从正魔大战之后,莫师弟就不见了踪影,他的那把九霄神剑也是不知所踪,你既然身怀师弟的五元正魔决和其余的剑诀剑法,我们几个首座商量了一下,这寻找九霄的事情由你去做最合适不过。”

一听到道胤让他做的任务是寻剑,当真是笑了。道胤还并未知晓这神剑已经被莫逸阳用内力震断,分别放置在了一处,要是想得知并找到更是难上加难。倘若是别人早就告病推脱,可厉云寒却点头应允了,因为他相信能找到一处必然就能有机缘找到第二处。

秦林在出了厉云寒的房间之后就独自一人走到树林中,等待有人与他接头传递情报,但不巧的是,刚刚走出房门不久,就看见一处身影略过,那身影极为熟悉,当下就跟了过去。

一前一后两道黑影,前面的黑影也不知道意欲何为,在弟子房中穿梭,似乎是在找寻什么?

“大胆贼人,竟然敢来道宗撒野?”

那前方的人一转身,秦林已经到了身旁,抓着那人的肩膀道:“跟我来!”

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秦林说道:“司马兄大张旗鼓来这弟子房有何事?”

司马看了看他,说道:“私事!”

秦林笑了,笑的却有些诡异:“只怕是想找一人吧?”

“哼,我的事不用你管!”司马此时的语气算不上友善。

“若要是你想杀一个人,我当然拦不住,但是你要知道,你杀的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这话一出,司马朝雄却有了犹豫。

第九十四章威逼

“秦先生所说是何意?”司马朝雄此时也是有些犹豫的神色。章节更新最快

秦林笑了笑,得意的神色再明显不过,道:“不管你杀的是谁,必定会引得道宗加紧防范,到时候道宗上下戒备森严,你们又如何攻得上来,到时候破坏了殿主的大计。”

“此事我自有主张,秦先生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你要杀的并非是道宗上的弟子,可对?”秦林不慌不忙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哼~秦先生倒是有这等看穿人心事的能力,愿闻其详。”司马朝雄倒是来了兴趣,驻足听之。

“既然司马朝雄有意听听,那我秦某就卖弄卖弄,若要是说错了,司马兄可别怪罪。”

“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

秦林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隐去,这时更是面容灿烂,说道:“司马兄要杀的可是灵越剑门里的那名女子?”

司马朝雄脸上也是僵住了,说道:“先生为何如此猜测?”

“看来秦某像是猜对了,若要是这样,那此人倒是能为我所用。正好可以逼厉云寒下山。”

说到这里,司马朝雄有些皱眉,秦林也知道他与厉云寒的交情,担心他的安危,说道:“放心,断然不会伤了厉云寒的性命。”

听到这话司马朝雄也是收起了怒容,听秦林细细道来整个计划。

当日深夜,云紫清一人在屋中休息,这次道宗的旅程也是艰难,好死不死却遇上了厉云寒这个冤家,身边的女子竟然也是一个比一个貌美。女子向来都有嫉妒的心理,见到其他貌美的女子都要与之比上一番,若要是胜了自然心情舒畅;若是输了,却心中烦闷,诸事不顺。

云紫清想了想颜汐雯和蓝羽菲。一个温柔婉约,一身贵气。另一个却是古灵精怪,妖媚十足。两人的身材也都不差,都是袅袅婷婷,风姿卓越。虽然自己也并不差,但与她们想必却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难道当时我真的选错了人?”云紫清此时又开始想着多年前陷害厉云寒时的事情。

忽然一道阴风吹过,紧闭的房门轰然打开,着实吓了云紫清心中一紧,看见门外并没有人影,也就过去把门再次关好,心中稍微安定了下来。

刚一回头却发现屋内站着一名男子,背对着自己,身后那杆长枪发出青幽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云紫清知道这人修为肯定不低,竟然一个瞬间进入屋中却无人发觉,颤颤地说:“你……你是何人!?”

那男子阴冷的声音说道:“你可是云紫清?”

云紫清一听知道自己的名讳便知道是如何也躲不开了,回道:“不错,正是本姑娘,不知这位少侠找我有何事?”说完还向后退了一步,挪到了门前。

背对着她的司马朝雄怎么会不知道她有什么意图,一个步子转过身,背后的长枪祭出,发出了一声龙吟般的长鸣,右手单臂举枪,枪头直直的顶在了云紫清的咽喉上。

云紫清被顶在了墙边,嘴中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动作大点,咽喉前的长枪便刺破了自己的喉咙,一命呜呼。

“少……少侠手下留情,不知小女子我何处得罪了少侠,才落到少侠今日要如此对待?”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多年前做的勾当难道却忘记了?”

“小女子当真是不知道,平日里小女子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兴许是少侠记错了?”

“如此说来,你可认识厉云寒?”

一听到厉云寒的名字,云紫清当真是没了脸色,惨白的脸上冷汗直流,身后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湿。

“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若是有半句谎话你可知道后果!”司马朝雄一字一句说的真切。

云紫清咽了口唾沫,慢慢说道:“是,我是认识厉云寒。”

“认了最好,把你如何加害厉云寒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小女子本来只是灵越剑门一名小小弟子而已,刚刚开始见到厉云寒新来剑门,见他五官还算精致也就心生好感,厉云寒也是如此。我们俩也就关系一直不错。”

司马朝雄也是面无表情,继续听着。

“后来得知他是厉家的那个废物,我便心生厌恶,开始疏远他。赵烈对我有意,我便借着赵烈的手狠狠家训了他一顿,让他不敢再纠缠我。谁知道忽然有一天他却像开窍了一般,剑法进展神速,只用了一招就把赵烈和赵山打败。等到赵烈的兄长赵峰修炼回来之后我们就添油加醋说了一番,鼓动赵峰去教训厉云寒。”

看着司马朝雄越来越冷的表情,云紫清说话的语速也是慢了很多,怕是一个不留神说错了一句,他手中的长枪便刺了过来。

“继续说!”司马朝雄厉声喝道。

“后来……后来赵峰和厉云寒打了平手,赵峰便和我们商量由我去做诱饵,故意做出重修于好的假象,等到厉云寒对我没有戒备的时候我们用迷药将他麻晕,然后与我赤身**放到炼丹室中,等到转天长老过来发现的时候,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厉云寒赶出了剑门,而且必须是废除修为。”

听到这些话,司马朝雄也是怒不可遏,冷哼着一声,手中长枪反转,云紫清以为是自己的命数已尽,赶紧闭眼抱头。一杆长枪犹如冥界而来的鬼龙一般直接在墙上捅出了一个窟窿。

过了半晌,云紫清法决自己无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司马朝雄立枪而战,恍如战神。他走了过来,一手便拎起了云紫清,向屋外走去。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若敢大叫,我定让你粉身碎骨。”说完便不再言语,直冲下山。

云紫清面容上已经没有了血色,满脸的泪痕。心中却后悔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害得自己现在这样的田地。

走到一处树林,司马朝雄把她扔到了一旁,说了一句:“出来吧!”

秦林穿着一身便服,蒙着面从一处树后走了出来。

“想不到兄弟手段如此快速。”秦林到了这般还是如此的没有正经,笑意十足。

“少罗嗦,赶紧!”

“好,你就是云紫清是吧。”秦林满眼的笑意盯着云紫清。云紫清此时已经吓破了胆哪还有半句谎言,立时说道:“我…….我就是云紫清。求各位好汉留我一条性命。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们的。”

秦林笑呵呵地走到她身边,说:“做牛做马倒不必,但我们需要你做一件事。就是三天后把赵烈引到这个地方来。”

“你们要赵烈过来何意?”云紫清问道。

“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管带来便可。你若要是把此时告诉任何人,我们有的是方法让你快活。”说完司马朝雄和秦林已然凭空消失,不见了踪影。

看见两位煞神走了,云紫清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晃地向山上走去。此时正值子夜时分,山中又寒冷异常,云紫清就穿了一件贴身的衣物,冻得她瑟瑟发抖,但脚下却不敢有半点的怠慢。

三日后的临近深夜,厉云寒此时得到九霄剑灵的能量伤势也恢复的不错,下地行走也是犹如常人。

一阵狂风呼啸,大门敞开,厉云寒却镇定的喝着杯中的热茶,门外司马朝雄走了进来。

“司马兄好兴致,竟然来我房中。”

“听说厉兄前日中比赛重伤未愈,司马怎能不前来探望,你若是有了闪失,往后有谁能和我一战高下?”

“哈哈……司马兄果然是个好战之人,想必又不少人说你是个战狂了吧。”

听见厉云寒玩笑,司马朝雄也是不生气,自斟了一杯热茶饮了下去。

“大半夜司马兄来就为了喝我一杯热茶?”

“的确,如今看见厉兄无恙,我也就安心不少,这也就告辞了。”说完起身,一阵阴风,大门已经紧闭,司马朝雄也不见了踪影。

看着司马朝雄来去匆匆,厉云寒心中也是好笑,喝了杯热茶也就安心睡了。

险峰树林中,云紫清带着赵烈一前一后走着。

“紫清,这大晚上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前几日,有个道宗的弟子想轻薄我,我却留了个心眼,说今日这树林中见,这才把你叫过来替我出气。”

“是何人这么大胆,竟敢动我赵烈的女人。看我不把他剁成肉酱。”

“你的意思是把我剁成肉酱吗?”一个声音从远处飘来。赵烈也是定睛看去,一个身影如鬼魅一般飘荡而出。

第九十五章尾后针

赵烈看见远处飘来一个人,身着道宗弟子的服饰,但却是蒙着面,。SM

“你就是要**云紫清的那个人,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这装扮的人正是秦林,此时的秦林却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

“那只有试试才知道!”赵烈性子火爆,禁不起一点的挑拨,当即便要发作,手中的佩剑直接刺了过来。

秦林对于厉云寒和赵峰的比试都不曾放在眼里,更不用提是这个小小的赵烈。身影也是不避,只用了两根手指就把长剑夹住,赵烈想要抽剑却不能撼动分毫。

“既然你这么想要回去,那就给你吧。”说完两指运力一弹,精钢所打造的长剑就直接弹回到赵烈身前,长剑碰撞到赵烈的胸前,身体一震,跌落在地上。

“把剑还给了你,你却还是拿不好,这样如何才能把我剁成肉酱呢?”秦林每句话都带着软刺,直扎在赵烈的心里,赵烈大吼一声捡起地上的剑就奔向蒙面的秦林。

秦林也是呵呵一笑,手中也多了一把长剑,身子倾斜而出,赵烈只觉得身体旁有人影闪过,接着就感觉脖颈一阵冰凉,意识就慢慢模糊了下去,倒地不起。

扑通一声,赵烈的身子向后一仰摔倒在了地上,站在旁边的云紫清眼中竟是恐惧的神色,殊不知眼前这个人不仅城府极深,而且修为也是极为的高,身体也是一时不停使唤,呆站在那里,口中本来想喊却怎样也发不出声音。

“你是不是感觉到惊讶,想喊却喊不出来?”

听到秦林如此发问,云紫清也是闭嘴沉默,两只眼睛都不敢再多看一眼,只好直勾勾低下头,看着死不瞑目的赵烈。

“我要的就是赵烈的死,你只有听我的话,我保证你会比现在更强,到时候你何苦再去取悦这些没用的男人?”秦林每一句话都深深打击着她内心深处。

云紫清也是个识时务的人,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她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她慢慢地抬起头颤颤巍巍地说:“那你要我怎么做?”

秦林也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既然你是个聪明的人,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第一件事就是你要把赵烈的死讯和尸首明日带回道宗,时间是在明日敲完钟的三刻后;第二件事就是你要一口咬定赵烈是厉云寒杀的,目的是为了报以前的旧仇,并且你也被她玷污了;至于第三件事嘛,为了让你说的话更有可信度,所以……”

还未等云紫清滤清头绪,秦林已经靠到了她的身边,云紫清一惊刚要发问就被秦林封住了,自己的外衣也被他撕扯开来,露出了里面贴身的衣物,森森寒夜,毫无衣物蔽体,云紫清也是冷的打颤。

司马朝雄并非此时没到,只是在旁边看着所发生的一切,秦林单好美丽的事物是逆魔殿众人皆知的事情,叶寒枫也不约束他,只要不影响殿中的大事,就有着他的性子。

此时秦林的大手已经攀上了云紫清的高峰,贴身的衣物也被他硬生生的拉了下来,云紫清本来想叫喊,但是恐秦林不满而起杀心,所以也就强行忍耐。秦林的大手在她的高峰上揉搓开来,肉与肉直接的摩擦也是甚为激烈。

云紫清开始还是有些不满的反抗,但慢慢地这种反抗却变成了配合。云紫清双眼微闭,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嘴中轻轻吸允。

司马朝雄在远处看着秦林这般的轻车熟路也是轻轻一笑,转而不再欣赏这花田中的趣事,隐匿遁去了。

“这便是你说的第三件事么?”云紫清此时呼吸已经粗重,甚至有着几声的娇喘。

“怎么,难道这样的事情你不喜欢吗?”秦林此时的嘴中正含着一些若有若无的东西。每次吸允,云紫清两眼中迷离的神情便是多了一分,娇喘的声音也是大了一分。

秦林当真也是**成性,此种男女苟且之事看来也是经常为之,另一只手也是不老实地向下探去,顺着云紫清的胸部,小腹乃至……

趁着月明之色,在花草中响起了男人粗犷的吼叫和女人幸福的延续,若有若无间已经过了子时。

清晨时,道宗第一声的钟声已经响起,这便是为各处报晓的钟声。花丛中过的秦林也是迷迷糊糊的醒来,怀中还抱着正在熟睡的云紫清。云紫清如今一脸的红润,或许是刚刚如花朵被春风滋润,还沉浸在当时那种愉悦的心情当中。

秦林可不是那种拖沓的人,当即起来开始收拾衣衫,旁边本还熟睡的云紫清却慢慢醒了过来,双眼还未适应亮光迷离地看着秦林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现在就回山上,别忘了你现在的任务,到时候若要是计划失败,想想你的后果。”说完秦林已经收拾好衣衫向弟子房的方向走去,只留下身后依靠在树旁的云紫清,衣不蔽体,头发在空中凌乱。

大钟敲到第三次的时候,广场上的人已经分成了六队,除了天玑宫的道谷师叔坐下弟子稀少不作数以外,其余六宫的弟子也都面对唯一的高台站在广场上。

此时台上的七人也正是道宗中最有名望的七位首座。道胤真人缓缓走上前去,说道:“诸位,此次七宫会武已经告一段落,好在天佑我正道,保我们正气长存,让我们这些老骨头见到了后起之秀,此次所角逐出的十人有九人来自我们道宗,还有一人是其他门派的弟子,这让我们也很是欣慰,其他门若是也有更强更出色的弟子我们的浩然正气就可以照耀到大地的每一处角落,让魔道的贼子无处藏身。”

众人齐声道:“是,掌门真人。勤练修为,护我正气。”

道胤真人也是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们也将兑现我们的承诺,为这前十位弟子打造一柄武器,这几日我们众位首座也是加紧做工,在今日已经打铸了这十把武器。也请这十位弟子前来领取。”说着道胤真人依次叫出他们的名字,这十人以秦水笙为首,身后还有颜汐雯,萧玄,厉云寒,赵峰,蓝羽菲等等。

这几人在台上拿到称手的兵刃的时候心中也是激动不已,但让萧玄不知的是,在天璇宫的后面一排,那名叫姚玲的女子正在默默地看着他,脸上的欢喜之色比自己上前领奖还有多出几分,旁边的姐妹看见她这般也是推了推她,她一晃神也低下头羞红着脸。

“另外还有一事,这次七宫会武的前十名后起之秀,除了灵越剑门的赵峰外,其余九人中我们将挑出四名弟子出外历练,就由他们代表我们道宗去完成一件困难的任务。经过七宫首座的商议,我们决定由这次的天枢宫的秦水笙带领同为天枢宫的厉云寒,破军宫萧玄,天璇宫蓝羽菲来完成这次的任务。”

秦水笙等四人转身行礼,口中也是齐声说道:“弟子定将不负重托,扬我正道。”

“好,待尔等归山之时定要嘉奖众人。”台下也不知是谁起头,雷鸣般的掌声不断。

颜汐雯因为有会武的后续工作要进行,所以不能位列这次历练之中。四人准备好行囊之后,也是在山门口集合。只是秦林来的稍慢了一些。

四人刚刚御剑飞出不久,蓝羽菲衣衫褴褛,一步一晃的从旁边的树丛中走了出来,身后还拖着赵烈的尸身。守门的弟子见到她如此也是一愣,随后跑去禀告了掌门,云紫清被另外一名弟子护送到了弟子房中。

不大的弟子房内,云紫清手中捧着一杯热茶,手中还是微微颤抖。众首座也是齐聚,在道宗领地中竟然出现其他门派弟子死亡的事情,这种历年都不会出现的状况今日却无巧不巧的发生了。

赵峰得知赵烈惨死,当下也是冲进了安置赵烈尸身的地方,痛哭起来。

道胤真人坐在云紫清的旁边,问道:“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如此落魄的出现在山门?”

“是……是他,是他杀了赵烈。”云紫清哆嗦地从口中说出这么一句话。

几位首座也是不明,旁边的天权宫首座项冥问道:“是谁杀了你同门的赵烈,你又为何会这般模样?”

“是厉云寒……是厉云寒杀了赵烈。他……还强迫我,脱光了我的衣服……”还没说完云紫清已经抱头痛哭起来。

第九十六章下山

云紫清一字一句的说出了所有的事情,等到她说完道胤众位首座也是无法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章节更新最快

门外缓缓走进了一个人,双眼布满了血丝,一脸的泪痕,正是赵峰。

“赵师兄……”云紫清看着门外的赵峰缓缓走来。

“是厉云寒杀了赵烈,是吗?”赵峰每句话都带着哽咽,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云紫清,知道云紫清无奈地点了点头。

赵峰手中紧握着那把刚刚得来不易的仙剑,却不曾想是用自己亲弟弟的生命换来的,如今的他恨不得直接冲出屋找厉云寒算账。

“赵峰贤侄且慢……”道胤也是缓缓说道。

“难不成道宗门派声望巨大,要偏袒一个作奸犯科的歹人不成?”赵峰此时也是毫无顾忌颜面,狠狠地说。

其他首座听在耳中,心中虽有怨气但也实属无奈,赵烈的确死于道宗险峰上,于情于理都应是道宗的责任,况且现在唯一的目击证人也指正正是道宗的弟子所为,这更是无法争辩。

道胤真人毕竟也是一派掌门,说话声音厚重而又沉稳:“赵峰贤侄先莫要动怒,此次事情还没有全部弄清楚,所以不能做过多的判断,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令弟的遗体处理掉,最好的办法还是火化掉,也好让你能带回家乡门派安葬。至于是不是厉云寒犯下的罪行,赵峰贤侄也就在道宗在多住几日,等到那孽畜回来之后定给你一个答复。”

此时此刻的赵峰已经身心俱疲,丧弟的痛楚是无人可以替代的,听到道胤真人已经这样说了,他也无法再去辩驳什么,只能安心住了下来。本应该在道宗做客的智明大师,得此亡故的消息,也就特意过来为亡故的赵烈诵往生咒,希望他早登极乐。

当天夜里,云紫清一人坐在桌前发呆,桌上的烛光随着她的呼吸一闪一闪。忽地大门敞开,司马朝雄冷面走了进来,云紫清看着这煞神闯入,心中不免有些忐忑。站起身来说道:“还有什么事,我已经按照你们所说的办了。”

“果然,你这女人当真是心机之深,真是搞不懂当年厉云寒为何会喜欢上你。”

云紫清也是定了定神,说道:“男女之事本来就是两厢情愿。”

“哼!好一个两厢情愿,那不知道昨日夜里姑娘是否舒服呢?”

“你……你怎么如此下流,喜欢做这些獐头鼠目,偷窥的事情!”

“水性杨花之流竟还有脸指责他人不是,当真是好笑之极。昨日本来我就在旁边等候,只是你们声音过于大了些,我才转身离去。不然,哼哼!”

“我……我……”

“不必解释,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有事情我会过来通知你。”说完司马朝雄转身就走了。

空无一人的房间中,云紫清依然站立在那里,脸上却留下了泪水,脑中不断回放着刚才司马朝雄所说的四个字——水性杨花。

“难道我真的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吗?”房中的灯火被寒风吹熄,只留下了一句如此的问话。

经过连续几日的的飞行,四人也算是到了千里之外的一处城镇,这城镇也算是繁华,大街小巷交通复杂,两边叫卖声也是一波高过一波。为了方便行事,几也要是换上了寻常的便服,不然被魔道贼人看见也是徒增事端。但是蓝羽菲那绝美的容貌身姿,却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惹得不少人驻足观看。厉云寒在旁边看了蓝羽菲一眼,见她面无表情,一双明眸却是有着说不出的怒意。虽然她身怀着玉魂宫独有的心**力,但这一路上所有的老少都在对她指指点点她也会心烦意乱,只怕再不进客栈,蓝羽菲已经先发起火来把这大街上的东西砸个精光。

不过蓝羽菲到底还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人前不能丢了身份也是她们从小要学的礼仪,一直到他们住进客栈之后都未见她有什么动静。秦水笙在这四人当中资历最深,四人之中便慢慢地以他为首,像这样的住店打尖的事情当然也是由他去张罗布置,稍后小二就把他们领到了最上等的别院居住。

这家客栈规模在整个城战也算是颇为大的一间,后园中一共有着四座院落,他们四人住在了东苑,每人各自一个房间,回去休息了片刻,秦水笙则叫他们去前头的酒楼吃饭。

这件客栈中的酒水倒也算是中规中矩,倒不见得有多少偷工减料,毕竟地处于整座城镇最热闹的大街之上,但在三层的贵宾室中却极为安静,偌大的空地中只摆放了十几张的桌子,如今在三楼饮食的也只不过寥寥几桌而已。蓝羽菲叫过了小二,点了几个像样的小菜,应了萧玄的要求还点了一坛上好的琼浆。

厉云寒从小就只在青州那一块地方成长,自然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消费,看着这一整桌的饭菜,各样的菜色都感觉十分诱人,鸡鸭鱼肉也是样样都有,这样的一桌饭菜定也是不会便宜。

“秦师兄,这一桌的饭菜我们四人恐怕是吃不完,是不是过于浪费了?”自从厉家衰落,这平时的花销也是严格盘算,不能有丁点的浪费,不然府中的财政到了月底也是会出现断粮的情况。

“厉师弟,这你就不必担心,这里面虽然你我,萧师弟只是平凡子弟,但蓝师妹可是出自赫赫有名的修炼三世家中的蓝家,平日里花钱也是花惯了,这东西做的不好吃,恐怕蓝师妹还没未必会入口呢~”

听到秦水笙如此说,蓝羽菲也是浅浅一笑说道:“秦师兄把我说的就像是个骄纵跋扈的千金小姐一般,这顿饭我请是没问题,但你们这么说我可是大大的诬陷,这口气如何让我消了呢?”

听到蓝羽菲如此说,最为豪爽的萧玄当然是举起酒杯,说道:“既然蓝师妹要让我们赔罪,我萧玄是个粗人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我也就连喝三杯当作自罚,解了师妹心中的怨气。”说完,萧玄端起酒杯一而再再而三的连饮了三杯,当真是英雄气概。

蓝羽菲看见萧玄喝了这三杯自罚酒,也是呵呵一乐,说道:“贪酒之人,莫要找借口,想喝酒拿我做幌子干甚!”说完眉眼间还白了萧玄一眼。

萧玄听见蓝羽菲如此说,心中知晓这关算是过了,笑声中又不免多喝了几杯。

秦水笙和厉云寒相视了一眼,秦水笙首当其冲先说出了口:“蓝师妹既然心中有气,那当师兄的必然要为师妹出气,既然我不能喝酒,那我就赠予师妹一物件,也算是赔礼了。”说完秦水笙翻手,手中竟然出现了一只玉葫芦。蓝羽菲一看,下意识的便摸向腰间,才发现腰间的那枚玉葫芦已经不见了踪影。

“师妹觉得这物件如何?”秦水笙笑眯眯地说着,旁人看来绝无阴险心思。

但蓝羽菲怎会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笑脸说道:“这葫芦当真不是凡品,色泽混元,犹如天成,而且触手微热,谢谢秦师兄了,这礼物我很喜欢。”说完把这玉葫芦放进了腰间。

厉云寒见两人已经都成功脱身,自己却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物件来,蓝羽菲直勾勾地看着厉云寒,满眼的笑意。

萧玄见厉云寒尴尬,起哄说道:“厉兄,你要送蓝羽菲什么呢?”

“这……我当真不知道送什么可好。”

秦水笙在旁边饮了一口清茶,说道:“这倒无妨,厉师弟你把自己献给蓝师妹便可。”

此言一出,就连一旁的萧玄都是惊呆了。

萧玄顿了顿说道:“秦师兄你是开玩笑的吧,这怎么能行?”

“如何不行?当今社会风气开化,并无什么条条框框,两人既然郎情妾意,又有何不可?”秦水笙一通解释,在旁的蓝羽菲却是点头称许。只是把厉云寒当做了一件物品,毫无征求他的意见。

却不知在靠近窗边的位子上有一女子正在死死盯着他。

第九十七章相识

“师妹,你在看什么呢?”一名白衣蒙面的女子问道。看最新最全

她旁边的女子一身水绿色的服饰,显得倒是有着几分灵动可爱,脸上也一样有着一层面纱,看不清她的模样。

“没什么,师姐。只是觉得那人的背影好生熟悉。”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朝思暮想的那人。

“我看你是想他都想出幻觉了,吃完了咱就回屋,明天还要赶路了。”说着就把那水绿色衣衫的女子拉走了。

再看厉云寒这桌,蓝羽菲三人直勾勾盯着厉云寒,厉云寒也是有点胆怯,说:“秦师兄,你是开玩笑的吧?”

秦水笙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笑着说:“你何时看见过我这般的开玩笑,当然是千真万确,是不是萧师弟?”

旁边的萧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微红,快速地点着头,口中还不时的说着:“的确……的确!”

这般的戏弄厉云寒,蓝羽菲却像是看戏一样看着他。窘态百出的厉云寒只好硬着头皮去问蓝羽菲,若是她不深究,那这个话题也就翻过去了。

“羽菲,咱不能按秦师兄说的这么做,对吧?”说着厉云寒的笑脸就已经愁云密布,一张苦瓜脸直勾勾地盯着蓝羽菲,生怕蓝羽菲说个不字。

蓝羽菲看着厉云寒祈求的样子,心里也是大呼过瘾。饮了一小口的酒,酒浆烧灼的感觉从喉咙直下到胃中,酒意也是直冲脑顶,说道:“秦师兄说的也不无道理,你既然没有礼物向我赔罪,那用你自己又如何不可?”

一看期望破灭,只好闭口不言,和萧玄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争取把自己灌醉了,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果真如此,等到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厉云寒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大口喘着气,全身是汗,至于刚才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梦,无论如何也是想不起来了。

他在黑暗中愣愣地坐了片刻,无意中伸手,碰到了放在枕边的行囊,一股清凉的感觉包围他全身。

四下漆黑,悄无声息。

他盘起打坐,深深呼吸,双手平放在双膝之上。

此时此刻的黑暗犹如一位柔美的女子,轻轻缠绕着他,全身一层白色的光芒若隐若现的从他的体内散发。借着那微弱的光线,厉云寒的脸上却有着从未有过的安逸。

尚不知过了多久,这层冰冷的寒光才渐渐散去,厉云寒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心中也是一阵平和。厉云寒收功后抚摸着那一截的断柄,却是不是想起梦中所见到的那位满头华发但不失威严的恩师。

此时他也没有了困意,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旁边的几个屋中也都是漆黑一片,想必也是已经都睡下了。客栈四个庭院中间衔接着一处花园,那里都是本店的掌柜花了大价钱在各地搜寻的珍贵品种,到了夜晚有些花才会开的鲜艳,异香扑鼻。

厉云寒从自己所居住的东苑走了出去,便迷迷糊糊走到了那处花园。

这时夜已经深了,仰望夜空之时,便能看见繁星点缀,就是比上云海广场之上的夜景也毫不逊色。

夜风徐徐,一轮明月正挂当中,似有无数的心中密语想要诉说。石径曲折幽深,前方是何道路也是尚不可知。路旁的花丛草灌,各色花朵,正在争相斗艳。

这样一个幽静的夜晚,一个涉世不深的青年,独自一人走上通幽的小径,品尝着辛酸的过往。

一株艳丽芬芳的花朵进入到了他的眼中,夜风中花儿轻颤,枝叶上少有的晶莹露水也尽数落下,玲珑剔透,不自主的竟是看呆了。

忽然,一只纤纤玉手伸到那株花朵之处,轻轻地折了下去,那双手清丽中带着一份的孤独感,月光照在了她的脸上,虽然蒙着半张的脸,却还是挡不住那绝世的容颜。

站在花丛中的那一抹水绿色的轻衫,仿佛她才是这群芳斗艳中的主角,所有的花朵也都失了光彩,化为永恒的黑暗。

那名水绿色服饰的女子,轻轻地把折下的花朵放到鼻前,深深的一亲了她的芳泽。

女子脸上浮现出了沉醉的表情,仿佛嗅到了这世间最为扑鼻的香气,动人的眼眸中倒映着手中的花朵。这唯美的脸庞竟似更加的夺目。

厉云寒在月光的照耀下也看不清这女子的模样,只是觉得有些熟悉,慢慢问道:“姑娘,深夜为何还不入睡?”

那女子听见有人喊问,身体也是一震,或许是也没有发觉还有其他人在场。

见这女子没有丝毫回应,厉云寒又大声了一些问道:“姑娘深夜为何还不入睡,反而在此欣赏夜间的芬芳?”

这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反问道:“少侠此时不也是没有在屋中鼾声如雷,倒也有这雅兴。”

“姑娘说笑了,白天饮酒过多睡了过去,到如今确实精神奕奕,所以就出来走上一圈,倒不曾想打扰了姑娘赏花的雅兴。”

那女子面纱之中却是笑意更多,说道:“少侠言重了,我也是无心睡眠,师姐已经睡去,便自己一个人出来走动走动。这后园中的花朵倒也是新奇,所以随手折下一朵。白天看少侠四人男俊女俏,气度不凡,而且身配长剑,定是有武艺在身,不知是前往何处?”

厉云寒虽然涉世不深,但也知道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当即回道:“姑娘好眼力,在下一行人确实有些武艺,但也都是些粗浅的功夫,不值得一提。此行只是为了奉师命前往其他门派走访。”

“确实只是这样吗?”水绿衣衫的女子竟然口中反问。

听见这样的问话,厉云寒心中也是起了疑心,难道这女子竟然和魔道有关,知道我四人是道宗弟子,特意在这里找麻烦?

水绿衣服的女子右手凝聚了些许的力道,把手中的那花朵抛掷向厉云寒。整个花朵在空中慢慢分解成一片片花瓣,这些花瓣在空中慢慢汇聚成一处圆圈,紧紧地把厉云寒围在了当中。

厉云寒眼前竟是香气扑鼻的花瓣,心中也是一笑,丹田中寒冰诀慢慢运起,四下立刻又降了些温度,就连前面的那个女子也是打了个冷战。

“少侠好内力!”女子不禁也赞扬了一下。

厉云寒听见赞美却也没有说话,身体略微的晃动,周围旋转的花瓣便停在了半空,掉落在地,纷纷摔碎,破碎的花瓣还冻得如铁片一般。

厉云寒也是毫不客气,手中握起五雷索魂的内劲,一记拂袖,掉落在地上的花瓣急速冲向了女子,空气中还出现了噼啪的声响。

女子怎么会是等闲,右手轻抬,一记兰花指点在了半空,向天上扬去,所有的花瓣就如同她的宠物一样听话,直接把雷电的力道卸到了空中,空中莫名其妙多出了一道闪电。

厉云寒也不慌乱,平稳地说:“姑娘的修为也着实不低,单单在这里赏花或许有些大材小用了。”

“我的修为确实不低,正如我以前说的,你并非我的对手。”这女子索性用语言暗示了厉云寒。

厉云寒听见以后也是好奇,搜肠刮肚也没有想起是哪位女子,只好问道:“请恕在下愚钝,还是未曾想起姑娘芳名。”

这女子当真也不扭捏,右手轻轻把脸上的面纱拿了下来,清丽双眸下,还有着一副精致的面容,难怪百花再无斗艳之心。恰巧这惊世的面容厉云寒也不曾陌生。

“是你……鲤瑶!”厉云寒当即说出了她的名字。

第九十八章深夜

夜凉如水,花园中的芬芳也从未停止。此时的厉云寒盯着前方的那女子却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厉大哥!”鲤瑶叫了一声跑了过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鲤瑶已经把他抱住。

“鲤瑶?”厉云寒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深渊阔别之后就再没这个女子的消息,不曾想会在这种情况下再相见。

“厉大哥,叫我瑶儿,叫鲤瑶就生分了。”鲤瑶此时见到厉云寒也是心中欢喜,哪还顾得了这么多。师姐白伊临出发前告诉她的作为女子应该有的矜持早就忘在了脑后,此刻只是想和这个想念多时的男子诉诉衷肠。

两个人一个翻身做上了屋顶,顶上寒冷,厉云寒便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了鲤瑶的身上,鲤瑶也是低头不语,静静地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温暖。

“想不到在这样一个毫不熟悉的城镇中也能碰上知己好友。”厉云寒也觉得有些寒冷,便把随身带着的葫芦拿了出来,里面还有些藏酒,喝下肚中也觉得恢复了些暖意。

“想不到那日之后,厉大哥却多了嗜酒的毛病。”鲤瑶这也是头一次见到厉云寒喝酒,当真是新奇,眼中不免调侃一番。

厉云寒拿着葫芦也是不知该喝不该喝,就一直那样举着,神色也是有些犹豫。

“喝吧,又没说不让你喝~”鲤瑶笑出了声,明眸皓齿,说不出的可爱。

既然鲤瑶也不反感,也就喝下一口,此时不图爽快,只为了取暖之用。见到鲤瑶还是有些寒冷,手中的葫芦也是递了过去。

“你也喝一口吧,兴许会暖和一些。”厉云寒的脸庞透过月光还多了几分俊俏。

鲤瑶从小长在玄冥宫,对宫外之事知道的也是少之又少,而且宫中从无酒酿,更不要提是否喝过。

鲤瑶接过酒葫芦,慢慢地喝下了一口,刚入嘴中辛辣的感觉就从口中传开,直冲大脑。鲤瑶强忍着咽下了那一口烈酒,喉咙中也都是火烧一般,但过了一会胃中却有着一股暖意上升,也是有些舒服。

“看你这表情,你一定是第一次喝酒吧?”厉云寒看着鲤瑶痛苦的神情问着,当下又喝了一口。

鲤瑶嘴中的辛辣味道还没有退去,话也说不清楚,只得拼命点头。

两人就在这明月之下并排而坐,鲤瑶忽地开口问:“上次一别之后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那你……有没有想起我呢?”

这一问却把厉云寒问住了,他转过头看着鲤瑶,两双眼睛相互注视。厉云寒的眼中倒映着她的俏容,在洁白无瑕的月光下显露的更加的美丽动人。

见厉云寒只顾着盯着自己看却忘了说话,心中也是嗔怒,说道:“回答我啊~”

“啊……这个……你……我……嗯……想过。”一听见鲤瑶的催促,厉云寒也是慌了,嘴中也竟然结巴了起来。

“如何想的呢?”但凡事女人开始问这样诸如此类的问题的时候,从来都是没有章法可循,问的问题也是让人如何回答都不是,也是苦了男人。身为千万男人中的一个,厉云寒当然对这种问题也是不知如何应对,想了半晌,也不知该怎么说。

“怎么想的啊……就是每次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就会在脑子中闪过你的影子,你的笑声在我耳边徘徊,久久不见离去。”厉云寒硬着头皮说了一些话,等他磕磕巴巴说完了,才发现,鲤瑶早就倚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看着鲤瑶甜美的容颜,自己也是笑了笑。

翌日的清晨,虽然不见钟声敲起,但客栈中怎么会没有一两只公鸡,几声的鸡鸣也把众人叫醒。

厉云寒恐鲤瑶在屋顶上睡觉会着凉,也就找了前院的小二,询问了下鲤瑶住的是哪个房间,直接把她送回了房间,悉心照顾,一切忙完也就回到自己屋中休息去了。

秦水笙是众人最早的一位,清早起来就已经在前方酒楼中吃早饭了,厉云寒也是没睡多长时间就已经天亮,也无心再睡,起身吃些东西。

“厉师弟今天也很早啊。”秦水笙惊讶道。

“昨日奔波劳顿,晚上想休息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刚刚入睡也已经天亮。索性就不睡了,今日早睡也就是了。”

待到两人吃的差不多,萧玄和蓝羽菲才从后院走了进来,女子天生爱打扮,为了装束自然要梳妆一番,耗些时间自然是正常的,但萧玄却是十足的懒,不到最后难以动他分毫。

萧玄跟在蓝羽菲的身后,手中拿着酒壶,口中还哼着不知哪里的曲调,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秦师兄早,厉兄早!”萧玄一屁股坐在了厉云寒旁边,直接把酒递了过去。

厉云寒当然是来者不拒,接过来就是一口,也是痛快了。

蓝羽菲看厉云寒今天气色还是不错,便说道:“今日云寒不会又喝多了吧?”这语气当真是媚到了骨子里,醋意也是极其的大。

“厉兄,早上你们可有人吃了面食?”

厉云寒不解,和秦水笙纷纷摇头。

“那我为何问到了一股浓浓的醋意,真是酸倒了我的牙了”说着还做出了一副牙痛的样子。

蓝羽菲知道萧玄是故意找茬取笑自己,当即也是拧着萧玄的脸皮,说:“好你个萧玄,竟然敢戏弄本姑娘,看我如何惩治你!”说完手中的力道又多了几分。

脸上的肉越拧越紧,萧玄脸上的表情也是苦不堪言,大声的求饶,厉云寒和秦水笙在旁边也是看的前仰后合,嘴中还时不时说出几句调侃的言语。

“厉大哥~”正说着,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蓝羽菲也停止了对萧玄的暴虐,眼睛直勾勾看着厉云寒身后的那名水绿衣衫的女子,鲤瑶。

厉云寒回过头,笑着说:“是鲤瑶啊,你醒了?”

“嗯,是,多亏昨天夜里厉大哥照顾我,不然我肯定会感染上风寒。诺~衣服还给你。”鲤瑶说完就伸手递过了厉云寒昨日借穿给自己的长衫。

“小事而已,还用的着言谢吗?”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过去了,师姐等着我呢~”说完看了厉云寒一眼走走开了。

人已经走开,但眼神却从未离开过他,每一个细节都逃不过女人的眼睛,蓝羽菲看见鲤瑶温柔含情的眼神便也就猜出了七八分。

“厉兄,这姑娘是谁啊,竟然和你这么熟,连衣服你都借了,难道昨晚你故意装作喝醉是为了?”萧玄看见鲤瑶走远,也就和厉云寒打起了哈哈,没想到旁边的蓝羽菲竟然动了怒。

“厉云寒!”蓝羽菲一声大喊。

厉云寒当真是被蓝羽菲吓坏了,口中随即说了一句:“到!”心中却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一劫了。

“你竟然敢背着我私会别的女人,你胆子实在是不小啊!”蓝羽菲眼中露出了寒光,秦水笙也是怕殃及到自己,也是手中扇子遮挡半张面孔,只留下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形式。

“羽菲你不要误会,她是我和唐师兄为给你找药治病的时候认识的朋友,我们俩并没有什么越轨的行为,你也不能这样误了别人家女子的清白啊。这事可不能胡说的。”

蓝羽菲的脾气几个人是知道的,发起火来还管你是谁,当即起来骂道:“你还敢帮着她说话,厉云寒,你这个负心人!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含辛茹苦等你的旧人。你当真是混账之极!”

旁边的萧玄也被蓝羽菲吓到了,口中也是笨的要命,也说不出什么,唯一能言善辩的秦水笙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旁边一直看着热闹。

厉云寒嘴上一直敷衍着蓝羽菲的说辞,真是把自己骂了个体无完肤,眼中却一直使着眼色,暗示秦水笙过来劝架帮忙,可秦水笙却一直不去理会,弄的厉云寒也是无奈。

可能是蓝羽菲声音大了一些,周围桌上的客人也都向这里看去,掌柜和小二也是在一旁观望,就连离得很远的白伊和鲤瑶也是听见了。

“大清早的就有泼妇在这乱吠,掌柜的,这该怎么办?”虽然鲤瑶极力阻止,但白伊的那句话还是说出了口,而且很顺利的进入了蓝羽菲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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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渐入鹿吴山

酒楼里气氛也是紧张,这时掌柜还哪敢说话,早就躲进柜台里不敢言语,只有小二还睁着眼睛在一旁看着。

“你说谁是泼妇!”蓝羽菲怒不可遏,大声叫喊着。

“难不成还要让我再说一次吗?”鲤瑶的师姐白伊可是玄冥宫同辈弟子中资历较深的了,俨然也是大师姐的模样,此时此刻看着心爱的小师妹眼中的男人如此被恶妇欺负,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师姐,你别……”鲤瑶还想阻止却被白伊拦了下来。

“哪里来的贱女人,本小姐的事还用不着你管,管好你的师妹就行,勾搭男人勾搭到本小姐头上了!”

“凶恶泼妇,人贱嘴毒,讨打!”说完,白伊凭空挥手。

蓝羽菲自觉功力修为还算不错,在道宗中新弟子中都是数一数二,当下心中还在笑话白伊,如此远的距离挥手简直是可笑。

“啪,啪”

还未等她嘴里说出什么话来,却凭空感觉脸上被人抽了两记巴掌,脸上立时就红了起来,火烧一般。

蓝羽菲捂着脸说:“你!”虽然心中不甘,但也心有余悸,凭空就扇了自己两记耳光,自己还并没有还手的能力,这功力修为只怕比自己高出了不少。

在旁本想看乐的秦水笙此时也是一惊,想不到一身白衣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看着挥手的力道和气势至少也是武师八阶。

“厉云寒,你就看着这个贱人如此欺负我吗!?”蓝羽菲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不得已只好求助旁边的他。

厉云寒本来也是夹在了中间,两边的女子也都是他的相识,偏帮哪一边也都会得罪人。转头看了看眼神凶狠的白伊,他更是不敢说错一句,要不然他的脸上可能也要遭殃了。

“说话啊,你是木头啊!”蓝羽菲见他没有反应,大声喊着。

“羽菲,两边都是我的朋友,你这样让我如何抉择,更何况……”说着话厉云寒慢慢地把把嘴凑到她的耳边说了什么。

刚刚还怒气冲冲的蓝羽菲听完这几句话眉头紧接着就舒展开了,嘴角也多了一丝笑意,轻轻打了一下厉云寒的肩头,说道:“此话当真,不可食言哦?”

厉云寒也当真是舒了一口气,说道:“自然不会食言。”

白伊莫名其妙的看了看眼前的男女,又看了看鲤瑶,此时鲤瑶也是满头的疑问,不知何处解答。

“师妹,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男人?”白伊直接用问话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交谈。

鲤瑶从后面走了过来,很小声的在白伊身后说了一句:“是,师姐。”

厉云寒也被白伊的问话吸引住了,往那边看去。白伊也正死死地盯着他。弄得他浑身汗毛竖起,一股冷风钻入身后。

“你就是厉云寒?”

“正是,不知这位师姐如何称呼?”抱拳拱手,厉云寒弄的也是十分尊敬,毕竟在修为面前不分老少。

“我是鲤瑶的师姐,名叫白伊。”

“白伊师姐,刚才我这朋友出言冒犯了,还请您不计前嫌,过来喝上一杯如何?”此时此刻颜汐雯不在,像这种面子上的礼仪她还是做得很不错了。既然她不在,只有厉云寒来做这个工作,况且这两人也是因为自己争吵起来的。

白伊冷言说道:“不必了,我和师妹还要赶路,若是有缘下次再见,师妹,我们走!”说着白伊已经慢慢走下楼,身后的鲤瑶眼中不舍之意再明显不过,但也不能违逆了师姐的意思,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了厉云寒的视线。

等她二人走后,客栈掌柜和小二才露出头来,收拾了一下刚刚弄翻的桌椅。

萧玄这时也恢复了原样,给他唯一的酒友斟上了一杯。自己慢慢喝了起来。

厉云寒拿起酒杯,嘴上说道:“想不到鲤瑶的师姐竟然如此的冰冷,真是和鲤瑶天壤之别。”

蓝羽菲身旁的秦水笙笑了笑,手中的扇子早已经打开,优哉游哉地扇动。

“不光是冷言冷语,而且道法精深,你们在座的三位无一人是她的敌手。”

秦水笙虽然笑容依旧,话语轻柔,但说出来的内容却是重磅的消息。

萧玄这时插了一句:“我们不是对手,那秦师兄你呢?”

秦水笙心中好笑,摇了摇头说:“我也只有六成的把我能和她打平手,想胜过她,必然是两败俱伤。”

本来还想报仇的蓝羽菲现在也是心虚,幸亏刚才厉云寒说了几句,不然真的动起手来,自己今日必然会死于非命。

“她们是何门何派,为何会有如此如此高强的修为?”

“萧师弟真是孤陋寡闻,难道连南海中一方称霸的玄冥宫都不知道吗?”秦水笙也是嘲笑连连。

“什么,玄冥宫!?”萧玄没有任何反应,旁边的蓝羽菲却是惊叫起来。

“不错,鲤瑶正是玄冥宫弟子,秦师兄好眼力。”厉云寒也附和道。

“据传闻,玄冥宫位于南海深处的一座岛屿上,但是外人从未有人进去过,就算进去了估计也是只有死的份儿。这一代的宫主名叫上官萱儿,也算是一位实力不容小觑的绝顶高手,就算是师尊道胤真人亲自对抗,也只能说是不相伯仲,平手收场。”

“为何她们都戴着面纱,不让人看清她们的样貌,难道她们都是丑陋不堪,难以示人?”蓝羽菲问道。

“并非是她们难以示人,相反,她们的容貌可以说都是一等一的出众。本来玄冥宫是没有弟子出门必须佩戴面纱的规定的,但自从这代的宫主继任之后就把这个规定加在了宫规中,起初有很多人提起异议,她也是一概不予理会,只是说天下男子皆是薄情寡义之徒,贪恋女子美色。至此,所有的玄冥宫弟子出外执行任务必须佩戴面纱,好让**之徒无从下手。”

听完秦水笙的这番话,蓝羽菲和萧玄还是糊里糊涂,实在无法理解宫主上官萱儿到底是如何地被男人抛弃,才恼羞成怒。但是只有厉云寒一人,才知道其中的玄妙,也正是因为这玄妙的关系,才使得他有着不得不去玄冥宫的理由。

四个人吃了一些东西,就开始启程前往鹿吴山。他们四人御空飞行,只是这一半的行程也是花费了数日,只因这地势崎岖,错综复杂,也不好辨别方向,竟有几次还险些迷失了方向。不过最后几日,根据秦水笙对于鹿吴山一带的气候和山木的理解,也算是慢慢步上了正轨,没有偏离。

等到了鹿吴山,既然也就不再御空,毕竟此次的目的是在于围剿魔道贼子,在空中勘察一是不利于搜寻,二也是容易被贼人当成了活靶子,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

走进大山中,众人才吃了一惊,远处观看鹿吴山时,只见每处地方都是山红色,也算是好看,走进观瞧才发现,这种山红色并非是枫叶之类漫山遍野,而是像是血液一样,洒满了整个的土地,每踩上一脚,地上都会留下一个红色脚印,四周的树丛木杆旁总会发现一些尸骨,甚是恐怖。

“师兄,这里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尸骨,难不成这里有害人的妖物不成?”萧玄总是能在一瞬间语出惊人。

这时的秦水笙已经是他们的万事通,一路上没有东西是可以难倒他的。他笑了笑说:“萧师弟,古书有云: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此次前来鹿吴山,道宗中的各位首座长老也知道这地方肯定会有妖兽,不然怎么会尸横遍野,必然是有人用妖法邪术唤醒此处的蛊雕,出来害人。”

“但愿这次只是杀些魔道的贼人,这贼鸟咱们可不要碰上。”从天上掉落了一些东西,硬生生砸在了他的肩上。

萧玄的表情已经很难看了,用手慢慢地摸了一下肩上的东西,黏稠异常,还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当时萧玄就已经干呕的不成样子,手上沾上的那些如粪便一样的东西也极力地在树上摩擦。

一声鸟鸣,几人已经是一阵惊慌,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刻,再过不久夜幕就会降临,这时若是有妖物前来攻击,几人当真是吃不消的。

蓝羽菲手中的月刃也是银光闪闪,嘴中还呸道:“萧玄你这个鸟嘴,看我回去把你的嘴缝上!”

秦水笙虽然进入了武狂的境界,但对于这种从上古便存在的妖物,自己心里也是一阵掂量。

第一百章魔窟遭劫

夜色慢慢笼罩了天空,四人在树林中严阵以待,一声鸟鸣过后,秦水笙的思绪也是乱成了一团麻。

过了片刻,除了那坨掉在萧玄肩上的粪便,就再也没有鸟兽的影子。大家也是算是虚惊一场,继续前行。

秦水笙独自一个走在前面,后面的厉云寒和蓝羽菲则是偷偷地发笑,最后面的萧玄则是把上衣直接扔掉,裸露着臂膀一脸沮丧地向前走去。

“我看现在天色已经黑了大半,倒不如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做打算。”萧玄在后面的也是很不耐烦,向前面也就有了这个提议。

秦水笙也停下了脚步,看了几眼前方的道路,点头说道:“也好,鹿吴山中地势崎岖,晚上冒然上山有很大的危险,不如就听萧师弟的,露宿一晚吧!”

蓝羽菲略显鄙视地看着萧玄,萧玄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原地坐了下去。

“秦师兄,鹿吴山夜晚山林瘴气严重,这样毫无措施的露宿荒野,恐怕会有些不妥。”厉云寒说道。

此等小事秦水笙怎么会不知道,嘴上笑意十足,手中的纸扇向天上扔去,秦水笙手中结起法决,口中念咒,纸扇越变越大,在空中不断盘旋,在地上形成了一处小规模的圆形区域,足够几人卧躺休息了。

“秦师兄果然修为高深啊,这样也都可以?”萧玄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雕虫小技,不用介怀。这样就可以避免毒气毒虫的攻击了。时间不早了,赶快休息吧。”还不等别人说什么,他自己就先躺在一处睡去了。

萧玄也是不罗嗦,找了一处靠近大树的地方,喝着腰间的美酒,也是逐渐睡去。

厉云寒一个人仰卧着,看着此时的天空,不知为何脑中那个眼神一直挥之不去,眼神中的不舍,心中的万般无奈。

“喂!想什么呢?”一句轻声从旁边轻轻的传来。

“啊?”厉云寒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发什么呆啊?”蓝羽菲刚刚问完这话,心中起了疑心,又接着问道:“是不是在想客栈里的那只小狐狸精?”

厉云寒也是翻身说道:“别说的这么难听,人家也是有名字的。哎呦……”

还没说完,他身后就传来了一股疼痛,疼得他叫了起来。萧玄和秦水笙也是被这声痛呼吵到,翻身嘟哝了一句也就继续睡下了。

蓝羽菲一下扑到了厉云寒的身上,左手按住了他的嘴巴,右手放在了他的腰间,说道:“好你个厉云寒,我在你身边竟然还敢想别的女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呜呜……呜呜……”厉云寒此时也不能张嘴辩解,只能呜呜的哼哼几句。

一听见厉云寒求饶的声音,她也就更来了兴致,右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摸索,此时此刻的场景要是让其他两个人看见,厉云寒的脸面可就全都丢光了。

“知不知错?”蓝羽菲停下手中的攻击,狠狠地问。

此时厉云寒哪有别的选择,口中一直呜呜作响,不停地点头。

看到他这般蓝羽菲才肯罢休,从刚刚飞扬跋扈的样子转眼间变成了小鸟依人。依偎在厉云寒的身上,手还不停地在他的胸上画圈。

“快睡吧,明日还有明日的事情要做。”厉云寒说完把蓝羽菲弄到旁边自己翻身睡去,任凭她再如何示好,他也是坚决不动摇。过了片刻,她自知做了无用功也就不再理会,独自睡去了。

已经是深夜了,丛林中微微地出现了一声异样,秦水笙立刻睁开了双眼,他知道这声异常是他们逆魔殿的暗号。

他慢慢换了一个姿势,用虚弱的目光观察着三人,确定三人都在熟睡,他才慢慢离开了那处屏障。

“秦兄出来的果然迅速。”说话的此人正是前不久还在道宗险峰上要挟云紫清的司马朝雄。

“司马兄过奖了,此刻在山中的伏魔一系人现在何处?”秦林也是直入主题,毕竟不知何时熟睡的三人会醒来。

“我已经在山上寻找数日,在山脊一处洞穴中找到了那几人的踪迹。而且我问他们是否愿意归顺,他们似乎不是很同意,我也没有强留,直接出来了。既然他们不愿意归顺,不如直接清剿?”

秦林笑了笑说:“此事还轮不着司马兄出手,自然有人会为我们解决这一难题。”

“难不成是厉云寒几人?”

“不错,正是他们。伏魔一系虽然在百年前声名远播,那是因为以前有他们的老堂主在,那可是能与莫逸阳大战几百回合不落下风的奇人。如今百年归老,老堂主早已经魂归幽冥,这伏魔一系就没再出过什么惊才艳艳的人,据我的判断,这些人的修为也就在武师四五阶段上徘徊,跟我所来的三人修为也是差不太多,有我的帮助他们必定能成。不过……”秦林脸上明显有着一丝顾虑。

“秦先生有何忧虑?”

“就怕这山上那蛊雕真的存在,若是现在才出生的那还好说,杀了也就罢了,若要是从上古时期就存在的那只那我们谁也无法活着回去。”

“一介妖兽,我去探查便是。”司马朝雄毫无惧色。

“那就有劳司马兄了,一切小心。”秦林当然乐的不用自己去犯险,也是心中安心了些。

司马朝雄刚要离去,说道:“在这山中除了伏魔和你们,还有两女也在活动,看样子修为也是不低,你们自己小心。”

秦林不用过多猜测便能知道一二,回身继续睡觉去了。

翌日清晨

天空刚有一丝的光亮,树林中的迷雾也就渐渐退去,空中旋转的纸扇速度毫不减弱,秦水笙手中一招,那扇子自然而然回到了他的手中,成为了一件体现他**清雅的工具。

“秦师兄,今日我们应去哪个方向寻找?”

“昨日夜里我夜观星象,发现在山中东南方向有污秽之物,那里多半是魔道贼人藏匿之处,我们不妨向那里看上一番。”说完几人也是同意沿着树林泥泞朝那个方向走去。

翻过一道山沟,便发现在山脊中有一个两人来高的山洞。在远处若不仔细查看就容易遗漏。

“据我的推算,应该就是这里。”秦水笙自言自语道。

“那还等什么,下去吧。”萧玄毫无惧怕,直接飞身下去。

厉云寒恐萧玄出事也跟了下去,秦水笙和蓝羽菲相看了一眼也就明白了。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萧玄不快不慢地接近到了那个洞口,还没等喘气,就听见一股杂音袭来,紧接着眼前一黑,一股巨大的黑团冲出了山洞,一个趔趄,萧玄坐到了地上。其余三人才看清那团黑色的东西是一群扁毛畜生。

四个人借助着自身仙剑宝器的微弱光芒向前行走,两边岩石突兀,稍有些尖锐,蓝羽菲的衣服也不幸挂彩,刮坏了几处。

道宗的四人都没有想起说话,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秦水笙,更是全神贯注,防备着前方不可预知的危险。

这一走,又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让众人都不禁怀疑,偌大的山洞中若要是真有贼人的巢穴,通道未免做的也过于长了点。

便在此时,突然发生异变,轰然响起呜呜的鬼哭声,声音之大,震耳欲聋,闻声色变。

四人吃了一惊,前方的秦水笙刚要出声警戒,不自主觉得胸口被何钝器砸中,胸口一闷往后退去,倚到了身后厉云寒的身上。

“秦师兄!”

话音刚落,从山洞的深处的黑暗中亮起几处光,颜色各异,同时冲向通道中的四人,纷纷打在了秦水笙受创之后建起的屏障上。

第一百零一章血寄大法

那几道光芒力量之大,屏障上也是一阵晃动,秦水笙的身体微微颤抖,痛苦地难以说出话来,只得定了定神,运功护体。

鬼魅凄厉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得让人胆战心惊,厉云寒见秦水笙受到重大的创伤亦不能站在最前面,随即把他拉了回来,自己迎头顶上,把秦水笙围在了中央,保证他的安全。

打到屏障上才发现原来是各色的光芒竟然是几种兵器,都被屏障反震了回去。一直消失在了黑暗中。四个人现如今正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不知何时就会打出一记武器,让人防不胜防。

秦水笙被包围在中央,手中结起着法印,拼命加持着屏障,保证四人的安全。虽然刚才有猛力攻击的连番轰炸,但现在屏障的情况渐渐稳定,光芒渐渐强盛起来。

四人慢慢地向前走去,一步一步踩得真切,生怕会踩到什么不该踩的东西而枉送了性命。刚刚迈出了几步也并无异样,也是稍稍松了口气,心想魔道的贼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心计,只知道蛮横强攻,当真是愚蠢。

突然间,厉云寒走到一处,就感觉好像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面。还没来得反应,那种柔软的感觉就消失了。

“秦师兄,我踩到了一种柔软的东西,但现在感觉又没有了。”

秦水笙一听到这个,脸色一变,大叫道:“不好,退后!”

话刚刚说完还没来得及反应,厉云寒的脚踝就被一直大手抓住,一把拉出了屏障之外,旁边的三人也没来及回神,厉云寒已经出了屏障。

“云寒(厉兄)!”众人大声说道。

黑暗中风声呼啸而过,仿佛是恶魔心中得意而发笑,紧接着几道光芒在厉云寒身边擦身而过,直冲身后的三人。

厉云寒自身被一股大力飞速的拉扯,但自身却并不恐惧,也没有因为恐惧而不知所措,乱了阵脚,毕竟这些年所见的妖物魔道也不在少数。把这次赢得的奖品,新铸造的一把长剑移到了身前,那种熟悉的冰冷感觉又回到全身。这长剑与原先他所持的那把从各处来说都毫无差异,但拿在手中确实感觉凝神安气,体内的真气也是浑圆有力。

手中长剑运起寒冰诀,那种幽幽的白光闪耀着光彩,正在防御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刚过了片刻,黑暗中猛然飞出了一道血红色的光芒,直接砸到了身前的长剑上,长剑反震打在了厉云寒的胸口上,顿时感觉气闷,眼中一片金星。等胸口刚刚气舒了许多,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却围了上来。

厉云寒刚刚胸闷喘不过气,现如今刚刚好些自然要大口喘气,这股血腥难闻的气味一股脑的进入了他的鼻腔。刹那间,脑中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血液中那种自带的腥味撞击着他的神经,脑中的眩晕有多了一分。

黑暗中一双红色眼睛正在瞧准着他,见他手中虽有长剑但心神已经不宁,黑暗中的那人手中不知用的是何种武器,右手投掷了出去。一声厉啸,一道血红色的光芒打了出来。

等到血红色临近厉云寒也还是没有任何防御的措施,晕眩的感觉仿佛让他置身于另一处地方一般。

“噗!”一声血肉隔开的声音,厉云寒在疼痛的刺激下终于恢复了神智。这才发现,左肩上却多了一件暗红色铁爪,铁爪的五根手指紧紧抓住了他的肩头,有几寸已经慢慢进入了肉中,而且还有握紧的趋势。奇怪的是鲜血却一滴也没有流出来,全部被利爪吸收了进去。

黑暗中,厉云寒也不得而知施展法术驱动武器的贼人在哪个方向。

黑暗中又多出了几道光芒冲着厉云寒打来,左闪右避之际,手中紧握着长剑,驱动法决,长剑御空而行,在半空中与冲来的绿色的飞剑对撞,一声巨声过后,各自倒飞了回去。厉云寒法决御剑冲向黑暗深处,或许是打到了那个暗施铁爪的贼人,他身上的血爪慢慢松开了爪牙缩了回去。

只是他根本来不及庆幸这一点点的幸运,绿色的飞剑转眼间又冲到了面前,厉云寒来不及反应,危难之间本能的大呼一声,双手顶住仙剑,双手一震,整个人都向上翻起。

青绿色的那柄飞剑根本不留余地,震飞之后又在山洞中回绕了一圈,从身后攻了过来。

厉云寒面临此时的困境也是心中焦灼,前有血爪,后有飞剑。此时此刻若是别人肯定已经是束手就擒,闭目等死。

厉云寒见身后的长剑一时还未能过来,先全力对抗前方的血爪,手中长剑回手急转,挽出层层的剑花,凌乱中带有章法的剑气在身前形成了一层网,以道家所提倡的以柔克刚克制住了片刻。

血爪撞击到了剑网上就如同撞击到棉花上一样,力量再大再强也是让剑网把力道卸去了七八,在运用借力打力的手法,把血爪打了回去。

片刻后,在远方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叫:“好小子,竟然在老子的血手印中暗藏真气,哎呦~冻死我了!”

“老三,你没事吧?”另一道声音也是传来。

“无碍,剐了这个杀千刀的。”见到血手没有再次打来,厉云寒也是心中庆幸。回身之后,手中长剑横在身前,硬生生地接住了这一击。

青绿色的飞剑毕竟没有在主人的手中,力量也不能发出最大的实力,青白两色光芒撞击之后分散开来,青绿的仙剑化作一道剑芒钻进了黑暗中。

厉云寒大喜正要回身帮助身后的三人,忽然间余光内发现有异物袭来,但此时已经来不及提防,那血爪又再次抓在了左肩上,深深刻在了他的肉里。

“呼~”厉云寒眉头紧皱,疼痛之感越发的强烈,而且感觉身体略微有些麻木,身体都动弹不得,硬生生地把身后这个弱点暴露在了黑暗中。

突然间厉云寒感觉身后有重物传来,似有一人趴在了他的背上。

突然厉云寒感觉身后有一种软绵绵的东西在肩头的伤口上滑动,似乎是这人的舌头。

“小子,你这鲜血当真是美味至极,好让我细细品尝一番,啧啧啧……”说着那人的整张嘴把伤口含在了嘴中吸允起来。

厉云寒感觉体内的鲜血急速翻涌,向肩头涌去。大声喊叫起来。

其余三人也是在后面对抗着空中飞来的各样武器。萧玄大开大合,一尘知道这刚收的弟子对于剑法还是欠缺一些,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套路,以刀代剑。果然,这种力劈为主的兵刃更加适合于萧玄。在洞中狂刀乱舞,每一刀都有劈山的气势,在山壁上留下一道道的痕迹。

听见前方厉云寒的大喊,蓝羽菲也是极为心急,震开手边冲来的光芒欲上前解救。刚刚迈步,秦水笙闪了过来,小声说道:“别去,让萧玄去。”

蓝羽菲也是不解,但是秦林的话她断是不敢不听的,慢慢放慢了脚步。

秦水笙大声喊道:“萧师弟,厉师弟有危险,快去帮忙!”

萧玄闻讯向那边硬抗了过去,但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一时也是阻断了去路。

厉云寒此时的血液尽数涌向左肩,双眼也开始有些模糊,腿脚也是发软。

“小子,告诉你,还没有人能逃得过我董老三的血寄**!”

千钧一发之际,厉云寒原本疲软的身体又恢复了力气,好像九霄剑灵自知宿主有难,随着他的一声大喝,董老三被震飞了数米。厉云寒此时双眼血红,冷冷地看着他。

丹田中的剑灵也是从身体分离了出来,那位许久不见的中年男子又出现在了厉云寒的眼前,他手中的九霄神剑却有了真实的一部分剑柄。此时的厉云寒却是看不见,他身后包袱中的剑柄正在闪闪发光。

第一百零二章极力围剿

“大胆贼子,竟敢用此邪术!”

董老三看见眼前这个如魂魄一样的中年男子,心中虽然好奇但也并非恐惧,大声说道:“你是何人,竟敢管我的闲事,识相的赶紧遁走,不然连你一起毁灭。”说着还拿起血爪舔了一下,殷红的血液吞进了胃中。

厉云寒也是不知眼前的男人是谁,但是感觉却是熟悉得很。现在双脚发软,力气也是不足,根本无法询问。

中年男子用余光看了看厉云寒,似乎嘴中是在微笑。随后说道:“凭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姓名,想不到当年一战还有伏魔一系的余孽。”

“休要张狂,不过是一缕魂魄,看我把你打的魂飞魄散。”话音刚落,董老三起身跃起,手中的血爪也是掷了出去。

中年男子脸上发出不屑的声音,左手一记拂袖,顿时感觉狂风阵阵,硬生生把血爪挡了回去。

董老三上前接住血爪急速向中年男子奔去,可中年男子怎么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手中的九霄只是轻轻挥动,一道强大的剑气发出。

这一招的力量强大,董老三顿时停下脚步全力抵挡。“砰”的一声。人影直接被轰飞,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待他站起身来,胸中气血翻涌,喉中一甜,血液自口中喷出。自知不是对手,也不想硬拼,转身就想逃走。

“小小喽啰竟然还想遁逃?”声音浑厚有力,反手运力于九霄,身影急速,一道蓝光直透过董老三的身体,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刚刚还想逃走的董老三此刻睁大了眼睛,口中颤颤微微,想要说些什么,但声音极其微弱,扑通一声倒地,再无生气。

“老三!”黑暗中,几个人异口同声,语气惊讶,万没有想到一向以吸食别人精血修炼的董老三竟然会让人用剑气洞穿了身体,死于非命。

“尔等雕虫小技敢在吾的面前卖弄,找死!”一声找死震得山洞颤动了几许,每个人耳鸣不止,嗡嗡作响。

离得最远的蓝羽菲也是被这样的一声怒吼弄的气血翻腾,如果再离得近些,恐怕就会晕了过去。

秦水笙定了定心神,心中也是感叹,想不到这山洞中竟然有如此的高手,已经进入武狂的他听见这般的吼叫也是心中蒙生惧意,恨不得立刻逃出洞去。

中年男子沉吟了半晌,怒意俨然,手中的九霄竟然慢慢变红,身后的厉云寒心中明白,这是五元正魔决中的炎龙决功法。

“喝!”一声嘶吼,手中的九霄挥了出去,原本的剑气竟然变成了一条火龙,盘旋着飞向了黑暗深处。所过之处,焚烧殆尽。

“好强的剑气!”秦水笙热浪扑面,知道这道剑气非同小可。

火龙慢慢消失在了前方的黑暗中,中年男子的身影也慢慢消失。化作一道剑灵冲进了厉云寒的身体中。

原本已经四肢无力的他力量也慢慢地回来了,失去的重新得到,源源不绝的力量从丹田中传来,逐渐融入了身体中。

厉云寒的意识又重新清醒了,慢慢起身怔在了原地,肩上的伤痛依然似锥心,但是肩上喷涌鲜血的伤口却被丹田中的清凉气息作用下止住了。但对于他而言,此刻已经不再关心黑暗中是否还有魔道的余孽,心中一直有着一个疑问:这人是谁?

后方三人还在和空中的武器争斗,厉云寒却如木头一般站在了原地。

“厉师弟!”秦水笙一声大叫把木愣的他拽回了现实。

黑暗中,听见了几人啐了几口说道:“呸!还好老子跑得快,不然就烧成碳了。”

“是何人有这么高的修为,难道是天要灭我们伏魔一系?”

那个用绿色仙剑的人慢慢走出了黑暗,厉云寒才看清了他的面目,七尺的身高,精瘦的身材让人觉得弱不禁风,高耸的鼻子,眼中黑少白多,让人觉得和盲人无异。

另一个使用长角为武器的人,鹰钩鼻子,眼睛圆睁,目露着凶光。手中握着那不知是何妖物的长角说道:“小子,是你杀了董老三?”

厉云寒此时看见这两个人的相貌,当真觉得厌恶,说道:“是与不是又何故?”

“如果不是,你得死;如果是,你更是该死!”手持绿色长剑的那人讥笑的说道。

“两位确定你们能杀死我?”厉云寒此时手中的长剑已经紧紧握住,全神贯注,迎来接下来的激战。

两边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对峙。厉云寒忽然醒悟,身后的三人还在熟悉搏斗,自己却在这里不知为何的和贼人对峙,当下转身,欲要过去相助三人。

见此转身的良机,两人又怎么能错过,二人眼中凶光乍现,手中的飞剑和角状武器纷纷祭起,发出异常的光芒。

但就在此时,在黑暗山洞的深处,传来了阵阵的厮杀声,只见黑暗中各色光芒闪耀,哀嚎声不绝于耳。

“不好!”那用绿色仙剑的高个男子大呼糟糕。洞中蓝光暴涨,打出了多重的剑花,立时有各种的武器光芒出现,但一一都被耀眼的蓝光压制了下去。只听见其中惨叫连连,十几条人影飞身出来,还有几人出来的晚些,直接被蓝光淹没,落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蓝光的气势更胜,但这两人修为也是不低,硬生生把蓝光压制了下去,自己也是毫发无伤。

秦水笙三人也是刚刚斩杀了敌人走了过来。

“看来你们应该是这里面修为比较深的几人了。”

“那又如何?想不到我们伏魔一系竟然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你们这些自居名门正派的伪君子,不也是干着杀人越货,尔虞我诈的勾当吗?”

“我呸!邪魔歪道还在这里大发厥词,毫无悔改之意!”萧玄上前一步,提刀便要斩下,却被秦水笙拦了下来。

几人正在交谈,黑暗处走出了两名少女,一白一绿,面上还戴着面纱。

“是厉大哥~”看见厉云寒鲤瑶也是异常的开心。

“鲤瑶!”白伊确实一声冷喝,旁边水绿的身影也慢慢停了下来。

“报上名来,我手上绝不杀无名之人。”白伊说道。

两人相看了一眼,那名手持绿色仙剑的高瘦男子说道:“你们听好了,我们就是伏魔一系的当家。老子叫刘熙,他叫高善。”

“哼,邪魔歪道,名中也该配有善字,真是可笑。”蓝羽菲说道。

“那又如何,总比你们这些心口不一的家伙强上百倍。”

两人也是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四周的形势,手中蓝色长剑的白衣女子也是极为强悍,洞中的教众十有五六都是她所伤,还有那个不知用什么方法杀了董老三的小子,这次伏魔一系的几人当真是凶多吉少。

刘熙和高善也是多年过命的情谊,自然早就心有灵犀,当下手中摸到了身后,轻轻地打开了一个小瓶,里面的气体慢慢渗了出来。

“你们还有什么好说!若要是肯悔改,便就放你们一马。”

“唉……罢了,我们这就解散教众随你们回去,任凭处置。”刘熙也是眼中满是不愿。

洞中的六人押着刘熙高善走出了洞口,看着洞外阳光,刘熙感叹道:“已经有多年没有看见如此的阳光了。”

六人也是毫不在意,继续向前走着。

但不知何时,从洞中传出一声长鸣,六人面色微变,只有前方被押解的两人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洞中随着鸟鸣大风呼啸,六人也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一个巨大的黑影闪过六人的身旁,只听见刘熙大声喊道:“跑!”

黑影掠过,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六人中间。

风沙弥漫,待到稳定,秦水笙当机立断,御起腰间纸扇,追了上去。随后几人也是化作五色光芒飞驰而去。

第一百零三章血红三刀

几人前后追逐,山谷中曲折离奇,忽而左转,忽而向右,上可直冲九天,下落可到九幽深处。 但道宗的四人却是不管这些,只看着前方那两人的光芒,紧追不舍。

山谷中的怪石嶙峋,奇峰险峻,厉云寒被众人夹在了中间一齐飞了过去,身后的还有玄冥宫的白伊和鲤瑶。

这前后的追逐化身成数道光芒,速度也是快得惊人,厉云寒只觉得狂风与岩石缠绕在了一起,在前方源源不断地扑来,触面生疼。

这一追就追了大半个时辰,刘熙和高善凭借着对山脉中地势的熟悉,再加上那个不明鸟类的飞快速度,左曲右折,虽然无法有效地逃脱众人的追捕,但也让为首的秦水笙等人无法靠近几许。

忽然,刘熙和高深看见前方更是喜形于色,赶紧驱使着大鸟向哪里飞去,秦水笙此时虽然代表的是道宗,但实际上他也是逆魔殿中最受叶寒枫器重的人,这次他考虑的是如何借刀杀人,在损害道宗人脉精英的基础上,来扩大逆魔殿的势力。

秦水笙在身后看见那只大鸟心中也是震惊,两翅展开竟然有几丈长,宽度也有一人的高度。刘熙和高善坐在鸟的两只爪上,不时地向自己这里看来,面上也有焦急的神色。他心中也是思索着,见这样的鸟并不像是普通种类,倒像是上古蛮荒的异种,想到这里额头上一片冷汗,期盼自己猜测能够失误,否则这次的计划不但有可能失败,而且还会有生命危险。

萧玄身后的厉云寒此时也在运起口诀御空飞行,但奈何刚刚受到重创,起初飞行的时候还倒不觉得,时间一长,肩头上的血肉隐隐作痛,脑中还会一阵晕眩。

“厉大哥,你没事吧?”他眼前一黑险些栽倒下去,多亏身后的鲤瑶见他状态不对,立刻过去把他移到了自己的武器上,两人共踏一把飞剑向前方赶去。

“谢谢你,鲤瑶。刚才真的好险。”厉云寒又定了定心神,对身后的鲤瑶说道。

“厉大哥,小事何足挂齿,现下追上前面的歹人才是正事。”她说着脚下的飞剑又更快了一些。

他看脚下加速,心中也是聚精会神看向前方,飞在最后的白伊也赶了上来,两眼紧紧盯住了他。

“你师姐为何一直看着我?”厉云寒不时看见了白伊冰冷的眼神,虽然还是蒙着面,但容颜姿色却也和鲤瑶不遑多让。

“自从上次你我在深渊中得以逃生,我师姐就一直觉得你能力不凡,这次见到你,自然要好好打量一番,别看我世界平时冷冰冰的,但人其实很好。”鲤瑶也是小声说道。

飞在最前面的刘熙和高善看见前方地方,心中的喜悦情绪越来越明显,犹如前方是黑暗中陡然绽放出的一丝光明。

身后的六人也是一下跃入那处山谷中,原来刚刚那条笔直的道路是通往这里的通道,飞出通道之后意外的防线这里竟然是一处范围极大的空间,头顶高天,脚上十几丈之下才能落到地面,在前面大鸟停滞的地方正是立着一块巨大的铁牌,上面的文字龙飞凤舞,似是用极其厉害的武器篆刻上去的。众人定睛观瞧,才看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伏魔御天!

铁牌后方便是一处隐秘的巢穴,也是伏魔一系祖师当年闭关隐居的地方。

刘熙大喊道:“各位道兄快快现身相助!”

话音刚落,从铁牌后面走出了几个人,难得有一位长的还算俊朗,其他的也都是些粗俗的大汉,另外还有一名美艳的妇人,年纪看上去不过三十上下,身上穿着也是当真的华贵,纤细的腰身摆动。知何事那俊朗的男子手却伸到了她的身后,搂住纤腰。美妇人也是面露幸福喜色。

俊朗男子旁边的大汉说道:“刘熙,高善,这伏魔洞天也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竟然还被道宗的几个小娃娃追到这里,你们该当何罪!?”

刘熙和高善本也想辩解,但一时真是无法开口,自己行走江湖数年,总不能说被几个道宗初出茅庐的后生晚辈打成这般田地,这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个俊朗的男子皱眉问道:“那个吸血的怪物呢?”平时形影不离的三人今日只有两个,也是让他有些奇怪。

高善回头看了看几人,说道:“苏师兄,董老三被他们杀了,这等事情传出去可是辱没了伏魔堂,几位师兄修为精湛,必能让他们全部伏诛!”

那大汉和这苏氏夫妇低声说道:“前几日那位手握神枪的男子说这几日会有人来围剿,果不其然今日就来了,难道逆魔殿真的会有如此好意?”

美妇人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好意也好,虚情也罢。既然这几人送上门来,那咱们也别光说不练,让他人看了笑话,几个道宗的小娃娃若是都对付不了,那还如何对得起伏魔堂的各位祖师。”

其他人听见美妇人的话纷纷点头称是。这谷中所有人秦水笙的修为当真是最高,自然能听见苏氏夫妇几人说的什么,嘴上的笑容一闪而过,神情严肃地对身后的两人说:“这些人应该就是在鹿吴山聚众散播谣言的头脑,看起来道行还比刚才那两人再高上一些,大家一定要小心。若要是动起手,定要齐上,千万不可单独走开。”

蓝羽菲应了一下,回头望向厉云寒。看见他正在与那客栈中的女子说话,那女子手中还扶持着他。两人的行为好个亲密。生气之余,把视线移到了别处。

那个大汉也是不耐烦了,大声喊道:“道宗的小辈,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做没用的抵抗,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给你们一个全尸。”

脾气上也是有些暴躁的萧玄听见他们如此的猖狂,也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说道:“邪魔歪道,不过小道尔尔,竟然在这里口出狂言,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秦水笙等人也是拍手称快。

那粗犷的大汉也是脸色一变,面色冰冷,说道:“既然你这么狂妄,吃我三刀如何?”

见到萧玄正要上前迎战,秦水笙想要拦住,但他却说道:“秦师兄可放心,我必定拔得头筹!”说完上前飞去,秦水笙也就不再阻拦,在后面看着整个的局势,以免会有人暗下黑手。

也未见到这大汉有何特别的动作,不知何时从身后祭起了一把暗红色的宽刀,两指合宽,半指的厚度。一把略大的砍刀放在了他的肩上,说道:“小子,准备好了没有!”

萧玄也是向前走了几步,手中的那把刀也是拿了出来,青紫色的波纹荡漾在刀身,说道:“魔道小贼,放马过来!”

“狂妄!”大汉怒喝了一声,力劈下了一刀,一道红芒,极快的速度攻来,

“小心!”道宗众人也是齐呼。萧玄早已经做好了对策,手中的刀身向里,刀刃向外,想要硬抗下这第一刀。秦水笙想要劝阻也已经为时已晚,暗红色的光芒已经达到了刀刃之上。

“嗞嗞……”

碰触的时候发出了不小的声响,萧玄手中也是感到有股大力传来,右手持刀,左手按住刀身,以免武器被冲力弹出。

暗红色的光芒慢慢隐匿消失,这股大力也是渐渐消弱,萧玄口中大喊一声,手中的武器也是往前推挡,那道红色光芒尽数消散。

长发舞动,,手中的长刀也是单手挥舞了几下。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在里面。

“萧师弟,好样的!”见到萧玄如此轻易化解了第一刀,众人也是连连叫好。

大汉看了看萧玄眼神中的坚毅,也是点了点头:“小子,修为不错,再吃我第二刀!”这次的大汉也是沉吟了片刻,手中的宽大高举过顶,立斩劈下,足有劈山断海的气势。

一道一人高度的刀芒带着熊熊之势攻来,萧玄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手中挥刀,丹田内的雷风两种元力也是急速的撕扯,本来两种的元力却是揉捏到了一起,手中的挥舞的长刀,每一次斩下,都带着狂风的迅捷和雷电的刚猛。风中的电流更像是一条条鲜活的电蛇,直冲冲地窜到那道暗红色的刀芒近前。

这次的萧玄却是知道只凭这一招一式难以阻挡住这么强大的攻击力,好在刚才无事喝了一些自酿的美酒,此时身体中酒劲上涌,正是用一尘道人亲传招式的好时机。想到这里,萧玄的整个人都淹没在了红光中,等到红芒划过刚才他站的地方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整个光芒向着秦水笙几人攻了过来。

秦水笙见到巨大的攻势,立刻右手抓住蓝羽菲,侧身一晃,红芒从蓝羽菲的脸边掠过,一股凶煞之力的感觉笼罩在了她的脑中。

他们虽然躲过这一击,但身后还有厉云寒鲤瑶三人。此时的厉云寒肩头有伤,气血不足,难以移动,鲤瑶也是为了照顾他也不肯有半刻的离开。

无奈之下,白伊闪到了他们的身前一丈许,身后的利剑也是脱鞘而出,立刻把那红芒笑了去,但剑身上也留下了一块难看的红斑,让人好生厌恶。长剑中突然有种煞气传来,白伊只觉得有股煞气侵入体内,但由于长剑本身带有的祥瑞气息和她本身的修为,煞气的作用也是慢慢被抵消了。

站在大汉身后的苏氏夫妇虽然离得远了一点,未必能的见长剑的模样,但是功法套路却还是看出了些端倪,说道:“想不到玄冥宫也会有人来此!”

听到有人报出了自己的师承,白伊也是大声说道:“既然知道我等是玄冥宫弟子,还敢与我们为敌,难道你们嫌命长了吗?”话中绝不留情,比上寒冬三月还要严寒几分。

第一百零四章斩杀异兽

苏姓妇人冲着大汉说道:“快回来,。M”

这话刚刚落地,萧玄就从大汉的身后显出,拦腰斩下。大汉也不是等闲之辈,忽闻身后风声呼啸,当即闪躲了一番,腰间被割开了小小的一道口子,并没有触及到要害,只是有些鲜血渗了出来。

大汉倒吸了一口凉气,腰间也传来了痛楚。再看前方的萧玄已经又不见了方向,四处观望。

“快快回来!”这美妇人又催促了一声,但大汉眼见自己被伤心有不甘,竟然依然站立在原地不动,静等萧玄再次出现。

果不其然,等了几个呼吸之间,萧玄身影再次显现,这次大汉有了准备,铿锵一声过后,两把刀擦拭而过。

两个人交手之际,四目相对,双刀也摩擦出了火星。

“小子,你尽然敢伤我,看我不把你剁成肉酱!”大汉口中的话语也是凶狠。

萧玄微微一笑,说道:“哦?那你要追的上我才行啊。”说完身影又遁走,消失不见。

刚刚交手的大汉,虽然精神亢奋,但是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上都不占优势,恰巧力量和速度正是萧玄的看家本领,不然一尘也不会传他这一招天绝九式。

后续的几刀速度也渐渐快了许多,大汉面对前三刀应付起来还是游刃有余,可是到了第四刀的时候力量和速度却多出了一倍,只是一刀便在大汉的背上留下了一道刀伤,血肉翻开,鲜血横流。

大汉在空中声嘶力竭的喊叫,苏氏夫妇和其他人也不敢向前伸出援手,一是对面还有玄冥宫的弟子,忌于玄冥宫的威名,也不敢贸然行动;二是,论实力,几人的修为也都在武师五阶左右,就算几人同上,凭借玄冥宫两人的功力修为,这些人也是根本不够看,白伊和鲤瑶两个人足矣,更不用说还有实力不凡的道宗弟子。

“师兄,救我!”大汉在空中喊叫,苏姓男子确实眼睁睁看着他,根本无心下去营救。

秦水笙在边上看着,脸上也多出了一点的微笑。萧玄速度越来越快,第六道突然出现在了大汉的面前,当头劈下长刀,大汉握住宽刀横挡,怎奈萧玄力气之大,还运有风雷两种属性元力,大汉的宽刀刹那间斩断,硬生生地断了大汉一条左臂。

“啊!!!”一声长吼,站在铁牌前的所有魔道众人都是胆战心惊,大汉左臂出血流如注,锥心的疼痛让他失去了理智,右手挥舞着断刀在空中乱劈乱砍,口中也是语无伦次。

萧玄也是不想多费力气,找准时机发出了第七刀,大汉的腰部本来就有刀伤,这次萧玄闪现,长刀对准了先前的伤口,用力挥舞,刚刚还叫嚷癫狂的大汉立时就没了声音,空中掉落了两截人的尸骸。

大汉竟然被拦腰斩断!

苏氏夫妇也是无奈的闭上了眼睛,随即那名妇人睁眼抡起右手给了刘熙和高善一人一个嘴巴,愤怒地说:“若不是你们把他们这帮贼子引来,胡兄又怎么会无故枉死,你们可知道罪过!”

刘熙和高善也是被吓得瑟瑟发抖,齐声说道:“请您见谅,当务之急是要先抓住这几个毛头小子。”

“抓?谁抓?难道你要去?别忘了他们身后还有两位南海玄冥宫的弟子,你们不要命我们还要!”

说完这话,刘熙和高善也是无言以对,恶狠狠地看着远处得胜而归的萧玄。

“秦师兄,我这刀法如何?”萧玄走到秦水笙身旁,脸上还是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容。

“一尘师叔的天绝九式还真是不同凡响,竟然有如此的妙用。”秦水笙特意还拍了拍手。

苏氏夫妇中的那名美妇人朗声说道:“后面的玄冥宫的仙子来此是有何事要办,刚刚你们也应该看到了,这是我们与这些毛头小子自家的恩怨,不知几位玄冥宫的仙子可否不管此等闲事,由我们自行解决?”

“我们奉了宫主的命令来鹿吴山寻找独有的魔兽蛊雕,取其精魄带走,数日来也未曾得见,恰巧今天正好遇到,我们又怎么会错过?”说着还指了指她身旁的那只大鸟。

“既然几位仙子只是想要这只蛊雕,那也并非难事,但是只希望各位仙子能够言而有信,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恩怨,可否?”

“既然蛊雕到手,谁会搭理你们这些琐碎事情。”白伊一句比一句冷,毫无情面。

听到白伊已经这么说了,美妇人也是扭头说道:“把这蛊雕给我!”

高善看着美妇人如此严肃的表情,心中也是一阵的抽搐,看了看旁边的蛊雕,这蛊雕眼中深邃,羽毛坚硬似铁,只有传说中的一角却不知被什么硬生生的掰断,只留下了一截断角。

蛊雕仿佛看穿了高善心中的想法,起身飞翔而去,地上的灰尘飞扬,整个山谷中都是狂风四起,就连秦水笙这样的修为也是要做些样子,避免被人怀疑。

还没等高善说话,远处的白伊却首先飞了出去,手中的长剑也是第一时间飞离出去。

那只蛊雕还未来得及叫出声音,就已经被飞来的仙剑阻断了去路,眼中那种不甘心的神情也是露了出来,直接冲向了谷口,目标则是白伊和身后的厉鲤两人。

蛊雕此时也是殊死一搏,生与死只是一线之隔。冲出这条山谷便会通往自由。

白伊修为也是众人中最高的一个,手中法决一招,空中的长剑如有生命般的飞回,速度比之蛊雕有过之而无不及,淡蓝色的仙剑飞过蛊雕在它的翅膀上留下了一道剑痕。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撒在半空,就算落在了地上也是把地面烧出了一个个的窟窿,腐蚀的能力当真强烈。

蛊雕忍着翅膀上的疼痛继续飞行,誓要与白伊共死,但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发生。手中蓝色仙剑握在手中,左手按住剑柄,口中默念几句,两眼精光闪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白伊竟然挥剑用出了只有厉云寒才看得懂的剑诀,重重幻影凝聚,好似是寒冰诀中的万剑千层雪。

数千道的剑气随着她的心意逐渐凝聚在身旁,还未等蛊雕临近,数千道凝聚成剑刃的冰刺密密麻麻地飞向了不知死活的畜生。

霎时间,蛊雕的身上扎满了冰刺,就连眼睛也是被刺瞎了一只,漫天飘洒的全是蛊雕的黑色血液。在前面的秦水笙等人也是纷纷避开,免得会连累到了自己。

一声长鸣,蛊雕还未到谷口就已经身体透支栽落空中,发出一声凄厉不甘的喊叫。白伊见蛊雕已经是强弩之末,也不想再折磨它,驱动手中不俗的蓝色仙剑直取它的腹部,只用了眨眼的加下,便把腹中的精元分离了出来。在远处的高善清楚的看见,蛊雕慢慢合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最后一刻来临。

一声巨响,蛊雕巨大的身体砸落在了地上,地面匪夷所思的再出了一个深坑,足够十人环抱,深坑下面漆黑中带有一丝的火红,还不时的冒出了浓浓的黑烟。

白伊用一个小盒装下了蛊雕的精元,对身后的李瑶说:“宫主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剩下的你是否还要继续?”

鲤瑶看着白伊,坚定的点了点头,白伊也是无奈,白了旁边的厉云寒,说道:“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我们家鲤瑶,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厉云寒也是有些无语,说道:“岂敢,岂敢,白伊姐修为胜我千百倍,若是欺负鲤瑶姑娘,那我就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况且我和鲤瑶也算是朋友,我也没有欺负她的理由。”说完还笑了笑。

听着厉云寒的解释,白伊看了看旁边的鲤瑶,鲤瑶眼中还是如此的温柔待人,一眼的秋水全都停留在了身边这个男人身上。

苏氏夫妇看着蛊雕坠落谷底深渊,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既然玄冥宫的两位仙子已经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那我们之间的约定也就生效,希望两位仙子不要插手干预我们之间的恩怨。”

美妇人见白伊冷若冰霜,一言不发。便猜想已经是默认了。温柔的话语和旁边一位书生打扮的人说道:“林师兄的道法比我们精湛,迎战那手拿纸扇的小子应该不成问题吧?”

那姓林的书生一脸的邪气,阴柔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往前走了几步,说道:“手中执扇的小子,可敢与小生切磋切磋?”

听到有人叫嚣,秦林也是暗自好笑,竟然会有人主动送上门来。看来此次要显露些真功夫了。

他手中扇面展开,摇了几下也就飞身而起,说道:“何人叫嚣,报上名来!”

第一百零五章龙纹玉笔

那位满面阴柔的书生也是双脚慢慢浮起飘在半空,还算是有些礼节,手中握着一杆看似美玉材质的毛笔,笔上还有缕缕金色的雕纹,。M拱手鞠了一躬说道:“小生姓林,也算是这伏魔一系的信徒。放眼当今天下,正魔当中都有翘楚,逆魔殿和玉魂宫也算是我们这辈的楷模,你们不去和他们为敌,却在这里和我们喋喋不休,岂非是觉得自己实力不如他们两方,所以只能欺负我们为乐?”

秦林此时也是心中好笑,在他面前想把道宗的矛头指向逆魔殿,也算是这林书生运气不好,碰上了他这样的老狐狸。

“我道宗高举着斩妖除魔的大旗,不管是逆魔殿还是你这样落没陈旧的喽啰派系我们都一并解决,没有什么大小之分!”

“说的好,秦师兄!”萧玄在后面拍手称快。

林姓书生脸色微变,冷哼了一声,说道:“常言道:先礼后兵。我本不愿意和你动手,以大欺小有些胜之不武。既然你如此不通情理,那我也没有必要和你多费口舌,即便到了九幽魂归之处,也叫你夜夜哀叫。”

说话间书生随手一抛,就把手中那杆描金玉笔扔到了半空,游龙玉笔在空中发出淡淡的绿色,书生手中握着法决,玉笔便开始龙飞凤舞的比划起来。

玉笔上也并没有蘸染墨汁,却不知为何会凭空画出如此壮丽的风景,一山,一松,所谓的高山流水也就近在眼前,山顶之上一直吊睛白额大虎向天吼叫,与天上盘旋的一只巨鹰缠斗。

秦林在对面目睹着眼前一切的发生,手中的纸扇也是轻轻挥舞,并没有任何的惧意。

身后的萧玄和蓝羽菲已经被震慑住了,实在不敢想象竟然会有如此奇妙的功法,可以在毫无染墨的情况下勾勒出如此气势恢宏的画面,栩栩如生,啧啧称奇。

白伊瞳孔微缩,好生奇怪。旁边的鲤瑶看出了师姐脸上的异样问道:“师姐,怎么了?”

“这人手中的玉笔我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先前宫中典籍中我看见过类似的东西。”

“听师姐一说,我也记起来了,在宫中典籍中曾经提到过,百年前在南海中的一座岛屿上有一位上仙,自称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无所不精。更可以用这些东西作为杀人的利器,经过百年的时间搜罗天下珍贵材料,打造出了四种武器,平日里只是他消遣娱乐的工具,但到了危险的时候却可以杀人于无形。”

“师妹说的不错,这支玉笔我感觉就四宝中之一的‘龙纹笔’。”

前方的秦林学识渊博,博览群书,怎么会不知道这笔的出处。大声说道:“想不到几百年前在南海通神的黄华老祖手中的镇门宝物龙纹笔竟然落在了你的手中。”

身后的几人也都是震惊,但蓝羽菲家中收藏的古书典籍也非少数,自然会看上一些,却是知道这黄华老祖是当年在南海无人敢招惹的一个人物,就算是玄冥宫上一代的宫主和她师傅见了他都要毕恭毕敬地喊一声师伯,道行高深,在修真道上颇有名望,平日里做事我行我素,丝毫没有正邪区分,只在乎自己是否顺心,也并无大恶之举且不问世事,所以正邪两派也没人去招惹此人,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百年之后这个书生手中竟然怀有如此的奇珍异宝,还和这些贼人称兄道弟。

众人正在惊叹于这法宝的神奇之处,空中气势如虹的大山竟然慢慢变得真实,声声的巨震让人耳中嗡鸣作响。

这座大山确实毫不留情地腾空而起,也不知道是如何大神通的人才能把这样的大山平地举起,大山中的老虎也在山中慢慢显得真实,一声声的虎啸,让人也是胆战心惊。

秦林也知道这龙纹笔的奇妙之处,不管下笔画出何物,再用以法术驱使都可以化为真身,让人防不胜防。

那只吊睛白额的大虎看准了秦林,一个纵跃飞身而下,直扑向他。后面的蓝羽菲和萧玄都是一惊。秦林笑了笑,手中的纸扇挥舞了出去,打在了老虎的额头上,大虎长啸,额头上的那一个王字竟然在右下角多了一点,成了一个玉字。一行的虎血也流了下来。

大虎疼痛中兽性大发,再次扑了过来,奔跑中呼啸生风,当真是威猛不凡,速度之快也是罕见,右爪前伸向秦林拍去。

秦林此时还是未使出全力,一个翻身就翻到了虎背上,大虎见有人骑到了自己的背上,心中自然是怨恨丛生,但是又无可奈何,任凭它如何跑动颠簸也是没有把他摔在地上。最终大虎把矛头转向了稍后面的蓝羽菲和萧玄。

蓝羽菲见到这样的大虎也是两腿有些发软,但萧玄一向胆大,见到大虎奔袭而来,手中的长刀也早已经**难耐了,恨不得饱尝一顿虎血。

大虎还没跑几步,身体就已经僵直了一下,没有动作,笔直地站在空中,林姓书生也是奇怪,再次驱动法决大虎也是站在那里毫无生气,情急之下,只得把大山拍了过去,想直接把这几个毛头小子撞死在山壁上。

老虎在秦林的胯下慢慢消散,变成了空气,萧玄和蓝羽菲这才知道原来是他使了手段杀死了大虎。

“秦师兄,小心身后!”厉云寒连忙提醒,眼看众人身后就是也是退无可退了,盖天的大山上碎石横飞,尘土飞扬,还在不知名的地方传来一声声的鹰叫。

秦林猝不及防,身后的大山已经将至。正在生死关头,秦林咬紧牙关,运起自身的功力,用血肉组成的双手硬接下撞击来的山石,意图用微末的一人之力来对抗万钧之力的巨山。

因为发力仓促,秦林被巨山推着接近了山壁,眼看着就会被压成肉饼。突然间,山谷间蓝光暴涨,白伊面色如霜,手中的仙剑在大山面前一剑斩下。

一声清脆的龙吟之声,如龙入九天,千万道蓝光伴随着无限的寒气斩入了大山。刹那间,沙石飞走,狂风凛冽,山上所有的山石皆开始晃动,巨大的石块开始掉落,白伊也被巨大的反震力道弹了回去,连同秦林一起碰到了山壁上。

大山被剑气斩入,撞击的势头也是停顿,不消片刻在风沙走石之中,整座大山开始坍塌崩裂,化为乌有,只留下了山谷中浓浓的飞尘,让人看不清前方的形势。

“啊!”伴着一声叫喊声,一丝鹰叫划破长空,等到尘埃落定才发现,本来盘旋在上空的那只雄鹰,爪上竟然抓住了鲤瑶和厉云寒。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苏氏夫妇说道:“仙子既然不能履行约定,那我们也不用再恪守本分,玄冥宫虽然势力庞大我们不可比拟,但我们也不是任由他人揉捏的泥巴。”

那书生召回空中的玉笔,在空中快速画出了两张道家的符咒,一声断喝,两张符咒飞向了空中的两人,刚刚还在极力反抗的厉云寒和鲤瑶碰触到符咒后便立时不能行动。

“鲤瑶!”白伊在下方看着也甚是担心,大声喊叫着。

书生在空中阴笑了一声,空中的巨鹰俯冲而下连带着两人一同闯入了刚刚被蛊雕砸出的地穴中。

“云寒(鲤瑶)!”蓝羽菲和白伊两人齐声喊道。不敢相信就在一瞬间的时候,心中最在乎的人会这样死于非命。蓝羽菲眼中也是红丝布满,一跃腾空,出现在了秦林和白伊的身边,萧玄也不甘示弱,直接站在了最前面,分明是打头阵的态度。

第一百零六章幸免于难

见到这对方两人如此丧命,苏氏夫妇还有旁边的刘熙和高善也都是冷冷直笑,声音让人毛骨悚然。章节更新最快

蓝羽菲看着下方那个冒着黑烟的深洞,恨不得自己立刻就冲进去,哪怕是只见到他的尸体。但是身体却被旁边的秦林牢牢控制住了,不能向前走出片刻。

“想不到道宗的弟子竟然就只有这样的能耐,难不成你们的师傅长老都已经老糊涂了,不知道兵不厌诈这句话吗?”林姓书生手握着那杆淡绿色的玉笔轻轻晃动,嘴上还在不停的讥笑。

白伊此刻的脸上已经是杀意浓重,蓝色的仙剑仿佛知晓着主人的心情,光芒也是比先前更盛。

苏氏夫妇相对了一眼,便彼此知道对方的心意,如今杀了一个玄冥宫的弟子,这已经是惹上了天大的麻烦,现在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就只有硬着头皮把另外一个也做掉,这样谁也不知是谁杀的她们,就算是玄冥宫追查下来,和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关系,大可以把责任推到道宗这些自居名门正派的身上。

苏氏夫妇也是人影一闪闪到了林书生旁边,小声说道:“林兄,这次你可是惹了天大的祸了。”

书生不解,但也不能有太大的动作,面容微动,说道:“为何?”

“你可知道你刚才杀的其中一人可是来自玄冥宫?”

“什么!”林书生竟然震惊中乱了方寸。秦林也是都看在了眼里,心中也是得意之极,这群没有头脑的家伙招惹上了玄冥宫这样的强敌,可算是不幸中的不幸。玄冥宫的宫主向来最疼惜弟子,能出外办事的弟子那更是下一任宫主的继承人选,现如今平白无故死了一个,玄冥宫主必然会勃然大怒,不但要剿灭了这群蠢货,而且还会迁怒于道宗,更有可能会因此和道宗开战。到时候若要是如此,逆魔殿必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不但可以把道宗尽数诛灭,还可以在南海得到一处安身的好去处,对于叶寒枫统一修炼界也是大有裨益。

“那两位有什么好的办法?”林书生问道。

美妇人眼中一转说道:“现如今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玄冥宫宫主对弟子极为爱护,这次你失手错杀,不管怎样,你都难逃一死!”

“就算我和黄华老祖沾亲也不能逃过一劫?”林书生也说出了自己的底牌。

“你那老祖宗或许早已经不在人世,百年前的人物现如今搬出来有什么用,倒不如现在我们这里有五个人,他们才四个,人数上我们有了优势,不如一网打尽,这样消息不回走漏,你也好找地方躲藏。”

林书生想了想如今只有这一个方法了,点头称许。

“这位玄冥宫的师姐,你师妹和我师弟同时掉入这洞穴中,生死未卜。这些妖人必然会恐消息走漏对我们起了杀心,看他们议论到现在,估计已经想好了对付我们的计策。还请师姐待会打斗的时候能多施以援手,秦某也是感激不尽。”说完还立刻做了个请的动作。

白伊此时怒发冲冠,凭她的修为,恨不得此刻冲上前把这几人大卸八块,但又恐中了他们设下的埋伏而迟迟不肯出手,听秦林如此说了,她也正有此意。

“这几人的人头我要定了,不管如何,若我师妹真的有什么不测,这几人的性命必须由我来结果,他们项上的人头也必须由我交给宫主发落。”

听到白伊说的这些,蓝羽菲也是感觉到了莫名的压抑,想不到眼前这白衣胜雪的女子心肠会如此的狠毒,可想而知玄冥宫的宫主会是怎样的一个人,狠毒的程度绝不亚于自己的师尊南宫璇,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切全听师姐所言,这些妖人死不足惜。”秦林一如既往还是那个笑容,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那个妇人在空中慢慢走了几步,说道:“仙子,玄冥宫也算是南海上数一数二的修炼佳境,我们这个兄弟刚才失手错杀了你的师妹,我们也是深感遗憾,还请仙子能够高抬贵手,原谅我们这次,也请您在玄冥宫主那里多多美言……”

白伊听见这些话,嘴上的笑意更是多了几分冷艳,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误杀,我师妹在我旁边难道你们会看不见?休要多言,今日我要替我师妹报仇,你们这些低修为的废物,等着灰飞烟灭吧!”说着手中的蓝色仙剑握得更紧了,还发出了嗡鸣一般的龙吟声。

几个人如今是剑拔弩张,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两方人也是厮打了起来。白伊自然不用多说,她的仙剑蓝光闪烁,抵下了妇人一阵又一阵的攻击,而刚刚还站在几人最前面,现在已经被刘熙和高善包围的萧玄此刻方才显露出更强大的本事,散发出淡淡紫色光彩的长刃在秦林的掩护下,紫芒闪耀,每一次都在刘熙的绿色仙剑和高善那巨大的角状武器下钻了些空子,威势如一条斑斓猛虎,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刀刃上的气芒所伤到,只好留心应付,一时间萧玄力抗两人却丝毫没有落得下风,反而有逐渐压倒的势头。

地下山洞中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有不知名的光亮,厉云寒缓缓睁开眼睛,身体各处也是极为疼痛,只是觉得身上还有重量,摸了两下,只是觉得好像摸到了一些软绵绵的东西。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感觉有些似曾相识,随即又抓了两下,却在黑暗中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不适的声音。

“啊”的一声,厉云寒才意识到自己抓到的是什么,随即放开了手,取出身上常常备着的一个火折子。一丝的光线照亮了周围几寸的地方,他才发现是鲤瑶躺在了自己的身上,或许是从高空坠下,直接摔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才保证她安全无事。刚想到这里自己的胸部和腹部也是有一些阵痛,也许是从高空掉下来强烈的震动伤及了经脉。

“你醒了!?”躺在他身上的鲤瑶也是因为光亮而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四周一片的漆黑,只有这点点亮光下照到的两个人,她也是有着一丝的疑惑:“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瑶儿也不要害怕,我想这里应该是山谷中的下方,你看上面很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大洞,我想刚才咱们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不过咱们命好没有摔死,你看看旁边那只蛊雕,早就气绝了。”说着还把火光向远处递了过去,蛊雕巨大的尸身就在离他们不远处,两只巨大的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多处还存有当时白伊所运用的万剑千层雪的寒冰剑气,冒着丝丝的白气,煞是骇人。

“厉大哥你在想什么呢?”鲤瑶见他看着远处的那个尸体怔怔出神,随口问道。

“瑶儿,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深渊洞穴中我师尊莫逸阳写的那封信上写的内容?”

鲤瑶想了想也回忆了一些,说道:“记得,好像是说,当年莫前辈被他的师傅指派来我们玄冥宫传授剑法,才会遇到了我们的宫主。”

“嗯,不错。刚才白伊师姐所用的剑诀你们宫主还有何人会用?”

“白伊师姐修为很高,天资也好。这剑诀是宫主亲自传授,从不会当众示人,整个玄冥宫中也只有白伊师姐会此剑诀。”厉云寒听完也是沉默不语。

“厉大哥?”鲤瑶看他神情古怪,也是有些不放心。

“没什么,这里太冷了,那边有些光亮,我们去那里吧!”说着就慢慢扶起鲤瑶,两人相互扶持着慢慢前进。

那束光亮就像是沙漠中的永恒绿洲,让人欲罢不能,拼命地向前走去,不管有什么困难。

但是越向前走就感觉到阴风阵阵,虽然离光亮近了,可是温度却不升反降,厉云寒觉得此事蹊跷,右手中的长剑紧握,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紧了旁边的女子,鲤瑶此时也是感觉到厉云寒身上那股男人的气息,脸上也是多了一丝的醉意。

脑中恍惚走神,鲤瑶脚下好似踩到了一个圆的的东西,险些滑到,多亏旁边的厉云寒搀扶才免得狼狈。两个人定了定神,用火光向地上照去,却发现地上满是骨头,不光光是动物的白骨,更多的确实人类的。刚才鲤瑶踩到的就是一个人的头骨,此时那个骷髅头正面对着他们,好似在对他们说话。

两人感觉到身后一凉,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取舍。向前还是后退?

第一百零七章阴灵

“这……”厉云寒和鲤瑶不能相信眼前所看见的一切。

前面不远的地方有着一处红光,把地上的白骨也染成了血红色,看起来更加的恐怖。而他们,正站在黑暗与红光的交界处。

他们只觉得全身好冷,寒入骨髓,那样的一种寒冷,仿佛不只是身体,就连心中也是极度的冰冷,如同窒息一般。

虽然寒冷笼罩着他们,但是心中却不是恐惧,更多的是惊讶。厉云寒的身体因为先前强烈的撞击而感到极度的疲惫。但是奇怪的是越是疲惫的身体,他的神识却被体内的九霄剑灵滋养的格外清晰。

在身后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包围着他们,似一双巨大的双手,但更像是一张大嘴,慢慢吸食着他们身体仅存的一些热量,同时心中那种冰冷感又是那么的舒适,让人没有一丝的抵抗的心里,就想这样慢慢的睡下去。

两个人用尽全力把将要合拢的眼睛睁开,看到前方的那一束光,通红色,像是夕阳霞光一样,让人觉得刺眼。

那是在极尽黑暗后的第一束光!

在模糊的眼神中,厉云寒看见从那光芒中飘来了一缕青烟,慢慢飘荡,让人觉得好生熟悉。飘荡在半空中一下子围绕到了他的周围。想去伸手的他却没有半丝力气,只有眼睛还能看见眼前的事物。

那缕青烟似是绸缎,围绕在了他的脖子上,渐渐地,青烟凝聚成了一张陌生女人的面孔,这面孔凄美,让人生出了怜悯的心,就是这样的一个虚幻,向着这个男人的嘴上吻去!

双唇之间,有着一股清淡的香气,还有一股滑溜的感觉直达到了心脾,还有的,就是冰冷。可以冰冻内心的寒冷。

这个凄美的脸上少许得增加了一丝的红润,有了一点点人的气息,脸上的微笑也渐渐多了起来。可是刹那间,那凄美的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又化作了一道青烟飞离了那个男人。

厉云寒体内的剑灵慢慢发挥出了一些功效,与往日不同的一丝暖流正在冲进他的大脑,刚才面如白纸的他脸上多少恢复了些血色。顿时,他身躯一震,方才想到,刚刚亲吻自己的正是相传在幽冥之处游荡的阴灵!

厉家在天下也算是一代名门望族,家中的藏书典籍必然是不少,若是要修真修仙,必然要知晓这些奇闻异事,上天神明,地落黄泉。厉云寒幼年时因为修炼进度缓慢平常多半时间都是在家中的典籍室中度过,每天与青灯古书作乐,直到他拜入灵越剑门之前,已经把家中的藏书看的是七七八八。

到了剑门中更是如此,除了每天练剑,查看自己修为是否有些长进,其他的时间也是出入藏书室,和那里看守的长老也是熟络的很,书中的问题偶尔也会去请教一二。

就在剑门中一处角落中放着一本样式古朴的书,虽然只是一本小册子,但里面的字迹却是古老,密密麻麻全是字迹。里面的内容也是深深吸引了他,记载的正是天下修炼界中乃至幽冥地府中的各处精怪的介绍。

天下之大,奇闻异事肯定不少,再加上厉云寒好奇心重,这一看便是看了整整一晚。看的最认真的就是幽冥地狱中所提及到的阴灵一说。

书中有云:人生老死,皆为天定。虽肉身毁灭,惟有魂魄不灭。一世寿元终尽,魂魄出离肉身,往投来生,生生世世,永不停止,此乃轮回之说。然而尘世之中,死于非命之人犹在,往往此种魂灵就存在着心愿未了,多以佛家所说的贪、嗔、痴三毒为首,再以戾、恶、恐惧为辅凝聚而成。眷恋前世尘缘,回首前世种种,不愿往生轮回。此乃“阴灵”!

阴灵乃是幽冥之处的产物,自然喜欢寄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这地穴中虽然有红光闪现,但看样子也并非是火光,阴冷的气息随处可闻。,有这样的阴灵作祟也是不足为奇。但是厉云寒从小只是在书籍画册上看见过,又何曾真的见过。小时候听家中长辈说,人死了会变成鬼魂,好的就会投胎转世,恶的就会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得翻身,小时候觉得这些话只是一些道听途说来的把戏,但今日真的见到,心中也是有些莫名的惊慌,刹那间手脚冰冷,额头上也渗出了汗水。

厉云寒心中一紧,顿时叫出了声音,旁边的鲤瑶也是一惊,身躯颤抖了一下,睁大了眼睛说道:“厉大哥,你没事吧?”

他的一声叫喊,只在远处的黑暗慢慢飘散,声音越飘越远,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个声音又渐渐地飘荡了回来,虽然是同一句的话语,但语气语调却和刚才大不一样。

厉云寒总觉得这句回荡回来的这句话透着古怪,就感觉是在远处有一个人在学自己说话一样,不由得心中吃紧,怕出现任何意外,不自觉的把旁边鲤瑶的手抓在手中。

鲤瑶的神经也是高度紧张,突然感觉手被什么东西握住,也是吓了一跳,当确认是厉云寒的时候,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厉云寒紧紧盯着远处被黑暗笼罩的那处红光,他屏住了呼吸,看着一缕和刚才无异的青烟慢慢飘荡了过来,还幽幽地泛着青白色的光亮。

忽然间,那道青烟慢慢分离,前后左右都有着轻烟飘荡。

他心中也开始盘算,难不成这个地方直通幽冥地狱,怎会有如此多的阴灵汇聚于此?

阵阵青烟飘忽不定,时不时闪现着白光,凑近厉云寒和鲤瑶的时候就幻化成了各种各样的面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美貌慈祥,或丑陋凶恶。

厉云寒突然想到,冤魂不散的阴灵是靠着吸食活物的精血精气来保持灵体不灭。看着周围阴灵的面容,虽然是各式各样,但在厉云寒的眼中就是一个字:贪。

“瑶儿,要小心,这些阴灵或许拿我们当今天的大餐了。”厉云寒有必要要和鲤瑶解释清楚,不然一会儿阴灵集体围了过来,也好知道如何自保。

鲤瑶想到了阴灵一拥而上吸食精气的样子就头皮发麻,浑身难受。

不过万幸厉云寒的九霄剑灵看来是它们所忌惮的东西。他静悄悄地把别在身后的那截剑柄握在了手中,轻轻挥舞了几下。

果不其然,那些阴灵本来想要靠近,但在接触了九霄剑柄的时候却是极度的害怕恐惧,有些阴灵更是来不及逃走撞在了剑柄上,直接是魂飞魄散。

厉云寒抓着鲤瑶的手慢慢地移动,想要渐渐接近那处红光探个究竟,毕竟手中握着的剑柄和丹田中剑灵是他最后的王牌。

鲤瑶此刻也发现,周围无双飘荡的阴灵的确没有攻击,只是在四周游荡,似乎对厉云寒手中的剑柄颇为忌惮。

“厉大哥,这是在山渊洞中找到的那柄吗?”鲤瑶说道。

“不错,我特意找梵音寺的智明大师求教过,大师说这把是失传已久的九霄,我想即便是断剑或许还有用武之地,况且它是我师尊的佩剑,我怎么能不带在身上。”

“想不到,莫前辈留下的东西竟然在这里救了我们一命,真是天意。”

刚说到这里,厉云寒左肩上的伤势又开始疼痛,右手的剑柄也是掉到了地上。四周的阴灵见没有顾虑,一个个又露出了贪婪的表情,欲要上前。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再回首四周的阴灵,鲤瑶毫不犹豫的想去伸手拿起剑柄,不料刚刚触碰便又一股寒气直冲她的心脉,鲤瑶一惊,急忙缩手,这才切断了和寒气的联系。

四周的阴灵不知是哪个先动的手,直接冲了过来。厉云寒忍着疼痛,拿起剑柄就刺了过去,一声凄厉的叫声,那处阴灵就变成了空气,消弭于无形。其他的阴灵看见这般,又开始踌躇,游荡在四周。

一男一女牵手并肩而行,脚下的白骨也是越来越多,更有几处堆成了半人的高度,两个人心中的好奇远大于恐惧。

这一行也不知行了多远,黑暗中好似无边无际,那一处光亮才比原先大了那么一点点。过了许久,两个人依然走在空地之上,在这巨大的洞穴中,竟然找不到丝毫的生命迹象。唯一活动的,只有漫天游荡的阴灵。

“看,那是什么?”鲤瑶发出了一声疑问。

厉云寒说着鲤瑶手指的地方看去,在正对着红光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处黑点,仔细看去,更像是一处王座。两人觉得此次有了希望,拼命向那里走去。

但他们没有发现的是,就当他们向那里走去的时候,周围的阴灵便开始慢慢消退,还发出了阵阵不甘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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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战将彭木

黑暗之中,空中依旧游荡着不少的阴灵,发出呜呜的声音,似是在交谈,或许只是心中不甘食物逃走的恼火。

厉云寒和鲤瑶两个人此刻牵着手向前往红光中的石座走去。阴风更加的凛冽,让人心中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感,阴风嗖嗖,直穿入心肺,虽然他们知道有可能是极度危险的存在,但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仿佛腰下的双腿不属于自己,一步一步迈入了石座的范围内。

离石座只有十几步的距离时,厉云寒才看清。这石座已经破旧不堪,有着多处刀砍斧劈的痕迹,就是这些稀稀散散的刀砍斧劈竟然也没能毁坏这个石座,当真是奇怪的很。在上面屹立不倒的,是一位体型壮健,满面从容的中年人。此时此刻正闭着双眼,根本不知有两人向他靠近。

鲤瑶慢慢松开了厉云寒的手,走上前。

“小心瑶儿!”厉云寒轻声说道。

鲤瑶缓步走到了石座的后方,看见背面竟然刻着:

纵横天下无数,竟止于此战。妻儿疏散,当孤身埋没于此。呜呼。临战得神枪相助,力战武神逸阳上百回合,力竭不敌,终日自囚于山谷洞穴中,再不见天日,痛哉。

最后的落款竟然是武魔,司马羿绝笔。

鲤瑶也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说道:“厉大哥,你快过来看看!”

厉云寒觉得她声音不对,连忙过去查看,当看见石座上刻着的文字,心里也是一紧。想不到当年正魔大战另一位绝世高手竟然也已经亡故。

“想不到,百年前正魔大战中两位问鼎修炼顶峰的人也是逃不过最后的一死,让人着实惋惜。”厉云寒说着,走到石座前方,对着司马羿的不腐肉身深深地鞠了三个躬,也算是对老前辈的敬重。

刚刚行完礼节,石座后方发出了轰隆的一声巨响,随后两个人就发现那束红光越来越近,正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这边飘来。

此时此刻,阴风肆虐,吹在耳边呼呼作响。

厉云寒一下就把鲤瑶挡在了身后,作为一名男子,他有责任去保护她。鲤瑶也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自身的修为也高出他许多,所以也不是很害怕,伸出脑袋还向前望去。

等到那处红光靠近,他们才发现这并不是一处红光,而是一片。像是一滩粘液,在地上蠕动,移动到了石座的后方,两个人顿时觉得有些恶心欲吐。

“刚刚是何人对武魔大人行礼?”一个声音凭空出现,把他们吓了一跳。

“是谁!?”见无人回应,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

厉云寒见他话语虽然冷峻威严,但也没有任何害人之心,随即上前回答道:“正是晚辈行礼,不知前辈身在何处,可否现身相见?”

“哈哈哈……很多年没见过活人了!”一声雷鸣般的笑声,四周山壁也开始晃动,地上四处的白骨也开始震动,忽的凭空出现一股狂风,风力之大,把没有防备的一对男女也吹出了几步距离。

地上的白骨在地上翻滚,尽数被吸进了石座后的红光中。一声长啸,地上的红光中慢慢显现出了一个骷髅头,这个头颅慢慢升起,下面出现的就是他的身体臂膀,直到整个身子从红光中显现。

一副完好无缺的人体骷髅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两个人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

“就是你行礼吗?”一声粗壮带有回声的声音从那骷髅口中传来。

“正是晚辈,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厉云寒此时心中也是发毛,看这态势这骷髅生前的修为当真是恐怖,竟然死后也没有破灭,依然守护号称武魔的司马羿。

“我乃是武魔手下第一战将,彭木。”这骷髅还很得意的抬了抬头,发出了一阵阵“咔咔”的骨头声。

“你这晚辈倒是颇有礼数,看你浑身虽有伤痛,但精神还是依旧完好,想必修为也是不俗。”

“晚辈高抬了,晚辈今年二十有余,刚刚突破到武师四阶。微末的道行,让前辈见笑了。”

“二十有余有武师四阶的实力也属上乘之资了,你身边的女娃倒是比你还要强上一些。”说完转头看向鲤瑶,骷髅头眼中的两束鬼火死死盯着鲤瑶,但是鲤瑶却毫无避讳,也是对望回去。

“武师五阶,看样子也算有了一些时日了,假以时日突破武师并非难事。”

“多谢前辈教诲!”鲤瑶说道。

“敢问前辈,为何会在此地,更是落得现在这幅模样?”厉云寒也是硬着头皮往下问去,希望不要让它发现自己身怀道家功法,不然以他的实力未必能打得过。

彭木一声叹息回荡在整个山谷洞穴中,说道:“当年的我是武魔大人手下的一员猛将,修炼界中也算是有我一字名号。可是就在百年前的那场正魔大战中,大人为了和对方的武神比试,更是用了修炼不久的禁术。但是最后还是落败,只能落到这个地方。”

“胜败乃兵家常事,武魔前辈又何苦如此介怀呢?”

“当时我也是这么去劝说,但是武魔根本听不进去,还把我打成了重伤。”

“那武魔又为何会在此殒命?”看见彭木对自己没有了戒心,他也问了起来。

“百年前的那一战,当真是天地共鸣,引来了四方守护前来。当时的武魔虽空有一身的修为但始终找不到一把称手的武器,就在此时,东方守护的神龙正面临着脱胎换骨的时刻,口中突然喷出一道幽绿色的东西,青幽的光芒照亮了一小片的地方,武魔大人觉得时机成熟,便把一杆平常自身用的长枪掷了出去,神龙喷出的那个东西正好砸在了那杆长枪上,谁人知道此番成就了武魔大人的一代神兵。”

彭木眼中的鬼火闪耀了几下,似是眨眼,接着说道:“长枪吸收了神龙吐落的青幽的东西,谁知那是神龙嗜杀的邪念。当时天地间鬼哭神嚎,武魔大人急速冲了过去,手举着长枪,力量不断涌向身体,他也认为有了和武神一较高下的资本。”

“但是武魔前辈还是输了,对么?”厉云寒说道。

“不错,虽然有了神龙嗜杀能力的长枪,但始终敌不过天地孕育而成的那件兵器。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天上青白两色相互碰撞,巨大的声响传遍了整个南海。周围厮杀的人都被这股力量斩杀,只有少数人躲过了一劫,遁逃回了各自宗派。”

彭木说着慢慢走到了石座前,背对着他们看向端坐在石座上的武魔司马羿。声音略发的低沉,说道:“那一战之后,武魔大人身患重伤,难以医治,也知道这次杀人无数,唯恐有仇家寻仇,所以遣散了妻小,将那把神兵也一并传给了他年仅十余岁的儿子。独自一人带着部下隐匿在了这鹿吴山谷中,不久后就辞世了,我们几人为了表示忠心也就随大人一同去了。但是时过近迁,如今我的四个兄弟已经不知轮回何处,只有我还在这里守护着大人的遗体。”

“司马前辈果然是当时不世出的俊才。”厉云寒喃喃自语。

“以前多少人来此探查,都被前方那些阴灵吸食个干净,就算能躲过阴灵一劫,到此以后我也会把贪图宝物的贼人斩杀,这里的阴灵汇聚的也越来越多。”

“那你为何不杀我们?”

“因为我觉得你和他们不同,你身体里有一股极大的力量,假以时日,必定能有所作为。而且你对大人毕恭毕敬也算是知礼仪的人才,我想武魔大人再世也愿意把他的衣钵传给你的。”

听到这里,厉云寒也是一惊,连忙作揖道:“前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不过在下已经投身他派,断不能做出欺师灭祖的行为。”

见眼前这个娃儿万般推脱,心中也是不悦,喝道:“混账,看上你是你的造化。更何况有哪家门派可与武魔大人比肩!?”

说着化为骷髅的彭木一记残影便移到了厉云寒的身后,骷髅爪印直接抓住了他的右手,震惊道:“毫无嗜杀戾气,你不是魔道之人?你师承何派!”

彭木转身回到了原地,两眼的鬼火顿时大了一倍。

“在前辈面前也不敢有所隐瞒,晚辈乃是道宗天枢宫门下弟子。常言道正邪不两立,今日听闻武魔前辈所做也并没有达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倒让晚辈觉得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着实佩服。前辈让在下改投其他门派,这断不可能!”

“宁死也不从?”彭木冷言说道。

“是,宁死不从!”听到这话,旁边的鲤瑶也是担心的抓住了厉云寒的手臂。

“好!”话音还未落下,彭木那巨大的骷髅身子一动,飘忽的身影伴随着一声鬼啸袭来。巨大的骷髅爪印打了出来。

厉云寒也知道此番凶多吉少,哪还敢有所保留,丹田中的剑灵真气弥漫到了全身,一记炎龙决中的焚天烈焰灌注到了九霄剑柄中,横握格挡。

彭木经过百年怎会把一个晚辈看在眼里。铿锵一声,打在了剑柄之上。

“嗷呜……”一声凄厉的惨啸,飞退到了一丈之外。

“这是……五元正魔决,还有那剑柄,是……是九霄。你是何人,和武神莫逸阳有什么关系!”

第一百零九章角逐

看着彭木极度疯狂的状态,厉云寒也没有藏着掖着,大声说道:“你口中说的武神,正是我师尊。 ”

“你的师尊?哈哈哈……真是上天有眼,让仇人的弟子落入这里,我要用你的血来祭奠武魔大人的灵魂!”

一声狂吼,彭木巨大的骷髅架子向这里奔袭而来,厉云寒也自知不是对手,拽起鲤瑶的玉手,心中念起法咒,九霄的剑柄也是瞬间亮了起来,一阵龙吟之声,两个人腾空而起,向那深渊的入口飞去。

彭木听见那声龙吟后,也是顿了顿,虽然已经全身只有白骨,但是也可以感觉到他对那声龙吟声的恐惧与忌惮。

山谷之中

龙纹玉笔一扫而过,铁画银钩般勾勒出一山、一河、一只金翅大鹏,笔法细腻,让人觉得当真是惟妙惟肖。

此时此刻的山谷中,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林书生在远处看着众人厮杀争斗,自己身处远处以玉笔攻击。秦林和白伊双双对付苏氏夫妇,萧玄和蓝羽菲则是应对着刘熙和高善。忽然一声巨响,众人惊骇。只见那玉笔勾画出的大山慢慢显出了原形,凭空增大,山崩之声中长成几百丈高的山石,几乎占满了整个天空,然后一招泰山压顶,巨大的山石向他们压了过来。

蓝羽菲大惊失色,见这山石当头砸下,根本来不及想起反抗,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再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千钧一发之际,忽然身后有人一拉,整个人硬生生被拉了出来。

蓝羽菲回头一看,竟然是刚刚还在远处激战的秦林,,在这生死关头,他心中竟然还有同伴的概念,让蓝羽菲从心里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多谢……”蓝羽菲小声说着。

“无妨,你若死了,我怎会高兴呢~”刚刚还一本正经,神情严肃,现如今又开始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只是眼前突兀出来的大山着实让人感到头疼,巨山轰然压下,刹那间感到天地共震,威势之大,令人胆颤。

等到这巨山刚刚压到山谷之中,却立时开始融化,就像是一滩墨水一样,体积慢慢缩小,最后只留下了一滩水渍。

那美妇人和旁边的男子说道:“黄华老祖的龙纹玉笔当真是玄妙非常。这样下去,咱们的地位肯定会大打折扣,我看那白衣女娃的仙剑着实不错,借来一用倒也无妨。”

“夫人说的是,这林书生仗着和黄华老祖有些关系,便一直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眼前有这么多的宝物,咱们岂能空手而归?”那男子脸上也露出了贪婪的表情。

“既然话已至此,那不妨把他们的仙器占为己有,也好有些资本对抗那书呆子。”

那座大山刚刚消融,秦林和萧玄也是再次迎头攻上,这次秦林可不会让林书生在后方如愿,抢先飞过,手中折扇犹如把利刃,向书生的脖子上划去。

蓝羽菲经过刚才那一吓也是惊魂未定,手脚发软。白伊念在她是厉云寒的同门份上近身保护,虽然她很厌恶这女人。

“你可没事?”白伊嘴中冷言说道。

“没事!”蓝羽菲在何人面前柔弱都可,惟独是她不行,说完就欲起身,但是双脚毫无力气,刚刚站起就又倒在了地上。

白伊转身去看蓝羽菲的伤势,不料她刚刚回头,忽然间脚下一痛,面容上也是大惊失色。只见在她脚下正缠绕着一根金黄色的绳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的两只脚缠绕在了一起,随后绳索如同金黄色的藤蔓一样向上延伸,遍布身体的各处,再难动弹。见到白伊已经失去了攻击能力,不知道从何处那个体态妖娆的美妇人从山谷一侧隐秘处走了出来,嘴上留有一丝的笑容。

这笑容当真是虚情假意,柔声之中带着讽刺,道:“哎呦,仙子小妹妹,是不是把你捆得太紧了呢?虽然你带着面纱,可这美丽的容颜可是遮挡不住的。这条缚仙索是我特地从阴暗险恶的地方提炼出来的,专门是为了对付你们这些难缠的对手。姐姐我这么煞费苦心,也是很不容的。既然我这么辛苦,倒不如你就把你这仙剑送给姐姐,就当是谢礼了,可好?”

身后的蓝羽菲看见白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金黄色的缚仙索紧紧地包裹着她,有几处也已经勒进了肉里,痛苦的程度可想而知,而然就是这样如此的折磨,白伊依然是一声不吭。

刚刚还和萧玄争斗的苏姓男子,看见妻子已经得手,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躲过了萧玄的一记挥刀,直奔这里而来,伸手便向白伊背后的仙剑抓去。

此时此刻,即便蓝羽菲讨厌白伊,也知道如果白伊被杀,自己随时一会殒命,战局形势不得不把她们拉到了一条战船上。身后的月刃祭出,飞旋着直冲向苏姓男子。男子见有异物飞来,身子一歪,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落在半空中。

这时前方火并的秦林听到了后方的异样,回头看去却也是一惊。正想回头营救,但是林书生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手中的龙纹玉笔挥动,一道道带着血色墨迹的气刃顺着笔尖的走势激射出来。一道紧随一道,阻挡了秦林的道路,一时间也无法救援。

萧玄看见苏姓男子正要上前,也是一记残影虚晃,又来到了他面前,阻挡他前去抢夺白伊仙剑。

蓝羽菲见萧玄拦住了男子,当下也不迟疑,急忙召回了月刃,手中倾斜,寒芒粼粼的月刃便想着美妇人冲去。

不料那妇人却一动不动,嘴上还露出了一丝的微笑,似成竹在胸。只见她手中的绳索往回一扯,白伊整个人都被横了过来挡在她的身前。

蓝羽菲一惊,手中的法决再次变幻,月刃的一端锐尖离白伊的眼睛也就只有几寸的距离,险些害了她的性命。

还没等蓝羽菲放松下来,忽闻后方有风声传来,身子侧翻了一记,绿色和灰色的两道光影交叉着飞了过去。蓝羽菲定了定身形向后面看去,也不知何时刘熙和高善也出现在了她身后的谷口处。

蓝羽菲经过南宫璇的**,又有采阳补阴所积攒的内力,武力修为也并不比萧玄等人差,但是以一敌三却还是有些勉强。若不是美妇人要看紧手中的白伊,刘熙、高善二人在先前洞穴中心肺经络已经受伤,蓝羽菲早就败亡。

就是在这种胶着的状态下,蓝羽菲也已经是无暇顾及别处。站在一旁的美妇人也不急于出手,只在旁边静静观战,刘熙和高善两人则是前后夹攻。只要蓝羽菲有意反击某一个人,她便花言巧语,口中毫无顾忌,说出的话语简直不能入耳,蓝羽菲想要上前阻止,她便把白伊横在身前,口中继续说着不知廉耻的话语。

蓝羽菲次次受挫,每一次的攻击都是节节败退,眼看着就会被刘高两人虚耗而忘。

缚仙索的强力控制之下,白伊的任何蛮力都是无用的,听着妇人在身后得意的笑声,心中也是怒气冲天,脸色一白,喉咙中竟然有些甜腥的感觉,一口鲜血竟然喷了出来,血液染红了她胸前的白衣,格外的醒目。

蓝羽菲用余光看见白伊的处境,心中焦急但也不能在失了方寸。手中暗自结下了咒印,月刃发出了嗡鸣的声音,直接向刘高两人旋转飞去。但是两人在格挡的时候才发现月刃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正当美妇人得意的时候,月刃在她的侧面凭空出现,直取她的头颅。

那妇人万没有想到在此刻蓝羽菲会突然发难,猝不及防之下,只好向后飞去数米,手中的缚仙索也是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一些。

白伊见身上的绳索松了一些,自知时机已到,身后的双手翻起了兰花指结,口中轻轻喝出一声,背后的蓝色仙剑如同感应主人的心神,霍然出鞘,在她的周围转上一圈,一剑劈在了绳索之上,咔咔几声,金黄色的缚仙索虽然未被斩断,但是也被剑上所带的锐气消磨了几分。

第一百一十章战白骨

美妇人见自己的法宝被损,也很是心疼,怕缚仙索再有什么损坏,连忙将之收了回来。白伊一得自由身,心中的那份怒气也是顷刻间上升,虽然身上还有多处酸疼,但立刻腾空而起,加入到刘高两人的战局中。

对于白伊的加入,刘熙和高善两个人还是有所忌惮的,当初在山洞之中本想把两个上山的**迷晕带回去乐呵乐呵,谁知道她们竟然是使诈,装作被迷晕和厉云寒等人里应外合,这才使他们大败而归,不得已来山谷中求助于林书生和苏氏夫妇。

白伊心中正有怒火,见到刘熙和高善的模样就想起在洞中那些无耻下流的话,当即手中仙剑蓝光闪耀,直接投了出去,一记来自道宗的舞月剑诀打了出来,虽然稍加改动,但是修为高深的人一看便知道其中的奥秘。

蓝色的仙剑在刘高上方旋转起来,残影间形成了一个三尺半径的圆形,圆心的一点闪耀着光芒,白伊手中的剑诀也再次变化,圆形中发出了一道道尖锐的剑气。

刘熙和高善两个人也是吓的抱头鼠窜,手臂和大腿也都被剑气划破,鲜血也是划过了天空。

白伊见到这两人毫无志气,更不像是敢作敢当的男人,心中怒火更盛。手中召回了仙剑,借着舞月剑诀的威力,直取高善的人头。

刘熙和高善被四处激射的剑气冲散了数丈之远,当刘熙逃出剑气圈的时候,恰巧看见白伊举剑攻向高善。

“高兄,小心!”

“啊……”还没反应过来的高善刚刚转身,眼前一道寒光闪耀,紧接着感觉脖子一凉,脑中也就慢慢模糊了起来。眼前的一切也都被白光所替代。

一道身影慢慢从空中落下,显然是高善的尸身,但是那具掉落的尸身,竟然没有头颅!

白伊面上阴冷,右手横握着仙剑,淡蓝色的光芒在剑身上流转,刚刚取了高善的性命,剑上却丝毫没有血迹,当真是锋利无比。左手则是提着高善的人头,两眼空洞,毫无生气。

“你这个歹毒的女子,竟敢杀了高善,我和你拼了!”此时的刘熙也是迷了心智,在伏魔堂中就属他们的关系最好,眼见自己的好友身首异处,心中也是悲愤交加。

白伊听见刘熙的喊叫声,心中讥笑连连。随手一扔,高善的人头从高空掉落,翻滚了几下停在一处角落中。

看见朋友尸身如此遭人践踏实在忍不下去,直接运足气力冲了过去。刚刚冲到中央,就感觉到山谷中间的那个巨大的深洞中发出了一阵阴风,让人毛骨悚然。

众人都被这股寒冷的阴风吸引了注意力,停在上方的刘熙还定睛观察,留意着洞穴中的一举一动。

突然间,山口出冒出了两个人影,定神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刚刚坠入其中的厉云寒和鲤瑶。远处的苏氏夫妇当时心思中就蒙生了遁逃的念头,刚刚的局势刚有所改变,谁曾想这两人竟然如此命大,现在的局势顷刻间逆转,以四对六这可不是他们所想看见的结果。

正在几人迟疑的时候,那谷中的洞穴中又想起了凄厉的吼叫声,刘熙拔出绿色的仙剑,刚刚准备越过地下的洞穴和白伊一搏,谁曾想洞穴中一道巨大的黑影钻出,直接把刘熙撕成了两半,鲜血如雨般洒了下来,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山谷中。喜爱整洁的几名女子也是避到远处,生怕衣物上沾染到血渍。

“仇人的弟子,休要逃走!”半空之中,巨大的白骨骷髅,手中的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骨制的长刀,泛着森森的阴气。眼中的鬼火也是急速的跳动,想来情绪必然激动。

苏氏夫妇也是觉得事出蹊跷,在鹿吴山居住了多年也未知晓山中还有如此恐怖的存在。今日一见,竟然只用了一招就把刘熙撕成了两半,如此实力也当真可怖。和远处的林书生多望一眼后,看来三人想的都是一件事:此地不可久留,马上逃跑!

秦林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出现,也是急速抽身回到了白伊等人的旁边。苏氏夫妇和林书生则站在另一端,双方把彭木夹在了中央。

彭木高举着长刀指向厉云寒,说道:“仇人的弟子,快上前来受死!”声音洪亮,围绕在整个山谷中。

“仇人的弟子?”萧玄在旁边也是有些懵了,随后大声说道:“你是谁,你说的仇人又是指什么人,和厉兄有什么关系?”

彭木此时对于自己的修为实力也是极为自信,认为在场的所有人无人与他的匹敌,把手中的白色骨刀扛在了肩上,大声说道:“我乃武魔司马羿麾下战将彭木,你们当中的这人是武魔大人百年前难逢的敌手武神莫逸阳的亲传弟子,当年大人与莫逸阳激战数日最后重伤不治身故,今日得见仇人弟子,不杀他怎能消我心头仇恨?”彭木每一句话都是铿锵有力,字字落在了在场每位的心中,秦林在旁边看着厉云寒,虽然知道他实力强大,但绝没有想到竟然和当年在大战中片叶不沾身,叱咤风云的莫逸阳有如此密切的关系,这让他笼络厉云寒的心意更坚定了几分。

苏氏夫妇和林书生虽然不过三十有余,但是听老一辈的人也曾提到过正魔战争,莫逸阳的大名当然是如雷贯耳,早已经印在了心里。此时此刻知道对方有莫逸阳的弟子,哪还敢再做非分之想,三人只是一个转身,几个眨眼间就飞出了十丈之远,不见了踪影。

秦林和萧玄见到那三人逃脱,正要去追,彭木的骨刀凭空划出,一道锋芒斩了出来,生生切断了两人的去路。他眼中的两枚鬼火闪闪烁烁,脖颈上也是咔咔直响,几人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和如此的怪物发生战斗,而且结果生死难料。

“云寒……”鲤瑶此时轻轻抓住了厉云寒的手,眼中充满了担心。

“没事,我去去就回来,这大骨头还伤不到我。”刚刚迈出脚步,萧玄首当其冲,站到前面,大声说道:“这第一仗由我来打吧,这骨头架子看起来还有些能耐,让我也来会一会。”说完,萧玄一个箭步纵身一跃,原地留下一道虚影直冲向前。

彭木口中缓缓说道:“武师四层,真是以卵击石!”手上的骨刃硬生生接下了萧玄全力的一斩,只是听见双方武器发出阵阵金属的声响。

“哼,不自量力!”彭木一声轻微的喝斥,手中的力量加重了一些,凌空劈斩的萧玄,只感觉到身体不断震颤,忽然一股更大的力道传来,整个人就弹飞了出去,速度之快难以想象,轰隆一声撞击到了众人身后的山壁上,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跪在了半空。蓝羽菲急忙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彭木看见萧玄已经无力,甩了甩成为白骨的手,口中还是说了句:“就这点能耐吗?”语气中多是讥讽,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已经晋升到武狂的秦林,此时也不能再隐藏实力,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若还有所保留,那只能沦为刀下的亡魂。

秦林刚刚走上前去,白伊也是直接飞了上来,手中蓝色的仙剑更是璀璨夺目。

“白姑娘,你这是?”秦林说道。

“此时此刻,能够和他一战的只有你我,我师妹也没有达到武宗的境界,你们这些人中也只有你有此能力,能不能逃脱就看咱俩的能力了。”说完手中横剑准备迎战,秦林看白伊如此坚定的态度,嘴上也是好笑,手中的纸扇也是轻轻展开。

“武宗和武狂境界,这还有些意思。多年没有活动筋骨,今日算是幸运了。”

白伊虽然震惊也是没有想到旁边的秦林竟然有着武圣的修为,心中更是觉得多了一丝的希望。手中的剑诀也是未曾停下,威力不知比厉云寒强上多少倍的万剑千层雪在顷刻间打出,数以万计的细小冰刃接二连三的攻了过去。

只有骨架的彭木,此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防御手段,全凭着自身攻击的强大来维持,手中的白骨大刀挥起,让人觉得根本不非吹灰之力。但实际上,这把骨刀至少有五六十斤重。

白色幻影出现在了彭木的身前,挥舞着的大刀在身前挡下了绝大部分的攻击,只有少数透过刀影间的空隙,刺穿过来。

“呜……”一声凄厉的鬼啸声传来,寒冰剑刃每一击打在他的身上都结上了一层不薄不厚的冰碴,越积越多,最后连每个骨头的关节都塞满了厚冰,彭木行动起来也是痛苦不堪。

正当几人高兴的时候,彭木嘴中却时有时无的发出了诡异的笑声,站在前方的白伊和秦林看的最是清楚。彭木腹腔中的那一团火焰慢慢分散到了四肢的各处,整个身体如同被火焰包围了一般,关节中的藏冰也是渐渐化成了冰水。大约过了十次眨眼的时间,全身包围的鬼火又再次凝聚,沉落在了腹腔中。

第一百一十一章旧相识

彭木腹中的鬼火闪闪烁烁,幽蓝色的光芒把周边的骨头也都映成了蓝色,白伊在远处惊讶的看着一切的发生,心中竟然不能相信会有人能接住自己最强的杀招,旁边的秦林虽然到了武狂的境界,但也只是初窥门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炼,以他的资质再加上道宗险峰上浓郁的真气弥漫,武狂达到二阶还是没有问题的。章节更新最快

“这彭木看起来虽然也是武圣境界,但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离武神也只是一步之遥,咱们谁都不会是他的对手。”秦林缓缓地说道。众人此时也是渗出了冷汗,心中盘算着此次的生死命数。

“武宗的实力,以你这个年纪还算是资质上佳,不过在本将看来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此话一出,那种说不出的威严显露出来,若不是现在只剩下白骨,彭木或许一口唾沫啐在了地上,再毫不在意地说出刚才那番话。

“还有谁想再试一试,今日本将也算是活动活动筋骨。”

秦林右手的折扇慢慢显出了幽绿色的光华,左手背在了后面。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武狂二阶,还算是个对手,这里面属你的修为最高,那你就替他们做个代表吧,若是你输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要陪同他一同死去。”彭木说着还用手中的大刀指向了厉云寒。

听到此时彭木的最后通牒,秦林和白伊身后的四人也是紧张了起来,声音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浑厚的力道一点一滴进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鲤瑶此时眼神中确实坚毅,根本无丝毫的恐惧,慢慢握住了旁边男人的手掌,说道:“厉大哥,就算死,瑶儿也陪着你。”厉云寒看着鲤瑶绝不动摇的眼神,慢慢地点了点头。右边的蓝羽菲则是也搂住了他的手臂,说道:“还有我,你若是死了,我陪你…..”

厉云寒此时此刻也是当真惭愧,自己无才无德,偏偏有这么多的女孩为了自己宁愿舍命相陪,他也不再做声,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形势。

“来吧,就由你来决一生死!”彭木慢慢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秦林一个人影留在了原地,真身消失在了半空,一道青绿色的光芒出现在了彭木的身后,彭木感觉身后有异物袭来,身子也不见动摇,手上的骨刀向身后挡去,一声清脆的声响,青绿色的光华被弹了回去,回到了出现在远处的秦林手上。

“速度上还算是不错,不知力道如何呢?”彭木此时更像是一个武学老者,正在对各个弟子进行着严格的考核。

刚刚说完,彭木也是一个侧身急速飞去,手中的骨刀也是砍出。秦林自知这一刀分同小可,手中的折扇运足了气力,整个人都泛起了绿光,迎头当下这迅如闪电的一刀。

这一刹那到时瞬间静止了一般,白骨刀刃上竟然留下了一丝的鲜血,那是秦林的血!

秦林手中的折扇也并没有被斩断,只是刀势迅猛,仅凭自己一人力量难以全部挡下,只得把折扇扛在了肩上,骨刀因此也就伤了些皮肉,好在没有伤及筋骨。

“力量也还算不错,不过你的功法不像是注重内修的道家功法,更多了一些霸道凶煞的戾气,这点和我颇有相似。”彭木刚刚出手就耐不住要及时点评一番。秦林肩上虽然有伤但也是满面的严肃,毫无痛苦的表情。

“那大排骨说什么呢,秦师兄怎么会用的不是道宗的心法?”萧玄问道。

蓝羽菲听见他这样问,连忙掩饰:“或许是他自家的修炼功法,上山前秦师兄也是在擂台上毫无敌手,这些不足为奇。”

这些道理也算是说的通,萧玄也没说什么,不再问了。

彭木一声长啸,全身散发出慑人的力道,硬生生把秦林弹出一丈开外。

“力道和速度都还不错,不知你内功如何呢?”说着手中凭空升起了一道幽蓝色的鬼火,鬼火的四周还冒着丝丝的黑气,就像是人的灵魂,被禁锢在了这看似平常的火焰之中。

“喝!”彭木挥手,拳头般大小的蓝色鬼火发出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凄惨叫声直冲过来。秦林知道彭木的实力,手中折扇别在身后,手中的法决不停,几个呼吸间已经结下了数十道法印,这些法印更像是一道道符咒,挡在了他的身前。隐约之中还冒出了与鬼火不同的,赤红色的熊熊火焰。

凄厉声环抱的的鬼火刹那间撞击到了符咒上面,出现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骷髅头,啃噬着眼前如屏障一般的符咒,熊熊火焰灼烧着他们,也发出了让人恐惧的声响。几个呼吸之间,也不知是哪里出现了纰漏,符咒的中间竟然被撕开了一道缝隙,致使屏障破功,十几个大小的骷髅撞上了秦林的胸膛。

一时间,秦林体内血液沸腾,身躯颤动,一声大喊,竟是向身后的四人飞去。厉云寒见状飞出接住秦林,但是力道之大难以想象,两人一同撞到了后面的山壁上,秦林也是喉咙中喷出鲜血,已然是重伤。

“想不到我只用了四成的力道,你就伤成了这样,看来还只是个新人,武狂中也是良莠不齐的。”彭木话中虽然多是调侃,但是却也有着一丝无奈和感慨。

刚刚说完,彭木手中的大刀活动了几下,大声说道:“若要是再无人,那你们就准备成为我刀下的亡魂吧!”

此时的六人何人还有能力向前,莫说是厉云寒四人,就是强他们几倍的秦水笙也已经落败,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的到来。

彭木见到无人再去应答,也是呵呵地笑了起来,轻轻地握了下手中的骨刀,横劈出一道淡蓝色的刀芒,这一下几人无疑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突然间一声龙吟交响,淡蓝色的刀芒被一把直插入云霄间的长剑生生阻挡住了,这把剑剑身如似秋水,此时空中虽然狂沙漫天,但剑上却是不留一粒灰尘,不用他人揣测也是一把绝顶的神器。

“是哪位坏我好事,藏头露尾是何居心?”

“哈哈哈……当年大战中的彭木将军竟然也到了如此的地步,只能靠着欺负晚辈来消解心中仇恨,悲哀啊悲哀。”这声音虽然悠远,却也听得出来多了些酒气。旁人或许不知,但是厉云寒和萧玄又怎能不熟悉呢。

“师尊(前辈)!”两个人异口同声喊道了出来。

话音刚落,在彭木眼前多了一人,身穿着破旧的道服,迷离的眼神中却还有着几分清醒。手中还提着一个装满酒浆的葫芦,看着彭木的同时,还不时饮上几口。

“原来是你!”彭木看见这身打扮,立即知道来人的身份。

“彭木将军,多年未见,修为也是精进了不少。嚯~都已经到了武圣九阶了。呦呦呦~对不住对不住,你们应该叫武狂。对,武狂九阶。”一尘口中胡言乱语,毫无章法,显然是喝了不少。

“你这醉道人,几十年前与你就斗得不分上下,今日你还来破坏本将军的好事!你是何用意?”看见昔日的敌手,就连话语上也显得激动了不少。

“想不到将军还认得出贫道,贫道真是荣幸之至啊。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为带这几位娃娃走,不知道将军可否给贫道这个薄面?”一尘话中十足的酒意,也算是把彭木气得不轻。

“其他人我可以放走,但是他,绝对不行!”说着话,彭木指向了厉云寒。

“为何呢?”一尘问道。

“他是我家武魔大人仇人的弟子!”

“你口中的仇人,可说的是我师兄莫逸阳?”一尘此时脸上倒是一本正经,平日里的酒醉神情也顷刻间消失,看来他对于莫逸阳也是极为尊重。

“不错!”

一尘笑道:“既然是莫师兄的弟子,那贫道更要把他带回去。”

“难道道长非要和我作对不成!?”彭木口气中颇有些不悦。

“那又如何?几十年前你就打不赢我,难道此时你有这个信心?”一尘对于彭木的实力了若指掌,根本不担心他会突然出手,击杀厉云寒。

一尘看见彭木站在原地,眼中的鬼火也是闪动不止,看来也是在犹豫之中。借此机会,一尘背在身后的右手,掐起法决,口中默念着一句咒语。突然间,四周浓雾越积越多,视野范围也是只在眼前几米处。

自知上当的彭木在谷中急速的穿梭,却不知谷中早已经空无一人,除了他自己。

转了几圈仍是找不到其他人的踪影,彭木仰天长啸,鬼厉之声震天动地,满腔的愤怒无处宣泄。

第一百一十二章最后一夜

厉云寒一众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离鹿吴山有远。。所有人都坐在一个巨大的葫芦上面,在云间遨游,速度之快难以想象。

“你们醒了?”一尘冲着身后的六人说道。

“师尊,我们……”

“你们先不用多说,打坐调息自己的身体,一会到了客栈,有的是时间让你们说。”一尘一本正经,毫无平日里装疯卖傻的样子,萧玄也就不再问了,生怕一尘不高兴,直接把他扔了下去。

葫芦上的声音也低了下去,一尘手中变换着法印,冲着下方的一处城镇就飞了下去。

几人落在了城外不远的一处地方,为了避免骚动还是要步行进入城内。

到了酒楼,吩咐小二要了些酒菜,一尘自己却开始自斟自酌。

厉云寒也是刚刚坐下,左右两旁便立即被蓝羽菲和鲤瑶占领,谁也不可不动摇,本来想和他喝两杯的萧玄也只好坐在蓝羽菲的旁边。这情况秦林看见当然见怪不怪,白伊只是面上冰冷地瞪了瞪厉云寒,意思是敢欺负我们家鲤瑶,你会死的很惨!

过了半晌白伊开口说道:“想不到道宗上的首座也会无视清规戒律,肆意喝酒。”

鲤瑶见师姐如此说话,生怕惹怒了一尘,私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裙。

一尘道士喝了一杯,说道:“天下都知我一尘嗜酒如命,修为可以不问鼎峰,但是这杯中美酒却是忌不得的。”

还没等白伊说话,萧玄一把抢过一尘面前的酒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一尘眼看着一壶美酒所剩无几,立刻多了过来,还在萧玄脑袋上打了一拳,说道:“没大没小,竟然和师傅抢酒喝!”

萧玄也只是呵呵一乐,知道一尘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心疼手中的酒而已。

“前辈,那个彭木是怎么回事?您认识他吗?”厉云寒问道。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初在大战的时候武魔手下有五元大将,分别代表着五种元力,其中的彭木是他们五人中最小也是修为最低的,当年的修为也不过是武狂三阶。想不到百年之后的他竟然能够达到武狂九阶,想必和他在那种阴气极重的地方修炼的缘故。”一口气说了这么办,一尘自然要喝上一杯润润喉咙。

“那师傅当年是什么修为,现如今又增进多少?”萧玄打着酒嗝说道。

一尘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看了看所有人的目光,自顾自地说道:“当年也只不过是高了那彭木一点点,现如今他倒是和我同一水平上,不然我也不会遁逃,一剑杀了他岂不是更好?”

听见一尘说出自己的修为本事应该兴奋的,但是几人确实有些高兴不起来,彭木现如今已经现世,必定会找上道宗寻仇,更加不会放过厉云寒。

看见所有人都沉默,秦林转了转眼睛,笑着问道:“那一尘师叔,其他首座和您比起来实力如何呢?”

“各首座之间的修为也都是各异,但大体上都会在武圣九阶和武神一阶二阶中徘徊,想要做本宗的掌门也是要有武神五阶左右的修为实力。”

“这么厉害啊……”秦林也是默不作声,低头吃饭。

萧玄又是问道:“那师傅,本来这次是我们几人下山历练,那您老人家怎么会来呢,莫不成你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一尘呵呵一笑是:“未必先知那倒未必,不过是当你们走后我和掌门师兄还有各位首座一同商议这次鹿吴山山上的魔教余孽,突然想起当年武魔司马羿就是葬在这附近,唯恐会有什么不测,掌门师兄派我过来监督你们,情况稍有不对便上前搭救。”

话音刚落,一尘却明显注意到了白伊和鲤瑶两人,眼睛直溜溜地看着她们两人。白伊性格倒还好说,鲤瑶却被盯得浑身不舒服,把头埋了下去。

“师傅……师傅!”萧玄的叫声打断了一尘脑中的思路,一尘也知道刚刚有些失礼,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酒。

“你们道宗的人倒是奇怪,盯着我们这么半天,现在却若无其事。”白伊嘴上从来不饶人,想起什么便说什么。

一尘喝了杯酒接着说道:“要论上奇怪,何人也比不过你们玄冥宫吧。”

萧玄一愣,问道:“师傅,你知道她们来自玄冥宫?”

一尘继续说道:“我不但知道她们是玄冥宫的弟子,我还知道她手中佩剑的来历。”说着还指了指白伊身旁的蓝色仙剑。此话一出,白伊也是脸上动容。

没过多长时间,桌上摆满了酒菜。对于不好菜肴的一尘来说,一桌的山珍海味和一碗普通的米饭没什么区别。看着其他人开始动筷,他一人拿起一壶佳酿喝了起来,余光中还观察着白伊,她也似有心事一般,手中的速度也是缓慢,嘴中的饭菜也是一嚼再嚼。

“女娃儿,这里的菜虽然不是顶级的山珍海味,倒也算是美味佳肴。为何吃的如此不悦,有心事?”一尘实在抑制不住心中的笑意,煞有介事的问了一句。

“前辈……”白伊头一次用了如此的敬语,在场吃饭的所有人也是一惊,看向她。

“你们宫主当初把这把剑传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一尘若无其事地问着。

“道长真是神人,宫主在把这把‘龙渊’给我之前确实对我说了几句,嘱咐我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你可知为何?”

“晚辈不知……”

“利剑龙渊乃是我师兄莫逸阳遗留在玄冥宫的一把绝世神兵,当年的师兄意气风发,修为上更是无人能及,四十岁只是就已经问鼎武圣巅峰,当时的我只不过才在武宗巅峰和武圣之间徘徊。”

“后来呢?”白伊急忙问道。

“后来师兄的修为与日俱增,对于功法上的修炼也是炉火纯青,师傅他老人家觉得师兄是可以继承掌门之位的不二人选,随即带着师兄去了铸剑谷,让他在道宗功法外安心于学习铸剑。”

“那看来这把神兵自然是莫前辈所铸?”一旁的鲤瑶说道。

“是,这把龙渊便是师兄用了五年的时间铸造出的一把神兵,师傅那时还想找师兄要来此剑用作振兴门面的用处,不料被师兄拒绝,说这把剑早已经有了它的主人,万不能再易主。原来师兄当年将这把龙渊赠给了上官萱儿。”

听见一尘道人直言玄冥宫宫主的名讳,白伊和鲤瑶又向这里看来,好似这是个天大的秘密一样。

一尘也不愿意多说,找小二拿了一坛上好的酒酿,说道:“我上楼歇息去了,你们吃完想去哪去哪,明日回道宗。”说完一阵风似的上了二楼的客房。

几人吃饭的时候都是默不作声,刚刚死里逃生,何人心中也都是忐忑不安,更没有兴致再去闲逛。草草吃完,也就各回房间休息去了。

当日晚上

厉云寒睡了整整一天,晚上深夜也是被梦中幻影惊醒,梦到彭木手举骨刀把自己的劈成了两半,仰天狂笑。

起来斟了一杯热茶,喝了几口,也算是定了定神。觉得无心睡眠,腹中还有些饥饿,推开房门下楼寻些吃的。

到了楼下吩咐还没睡觉的小二要了两个小菜一壶酒,自己在那吃了起来。这就刚过三杯,手中的酒盅就被身后的一只手夺了过去。厉云寒回头看去,竟然是鲤瑶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光。

“你也没睡?”

“平时睡觉较轻,厉大哥关房门我也就醒了。”鲤瑶说话如春风拂面,永远都是一副温柔的面容。

“不好意思,打扰到了你。”厉云寒听完也是连声致歉。

“我倒没有责怪厉大哥的意思,不过厉大哥要是真有心道歉,倒不如允诺瑶儿一件事。”说到这里鲤瑶脸上倒是有了些笑意。

“何事?”

“若你修为有成之时,可否像你师傅莫前辈一样,为我打造一件神兵呢?”鲤瑶说着头也就低了下去,声音也是越说越小。

厉云寒也算是年过而是的青年,女儿家的心思也算是懂了一些。当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笑着说道:“没问题,只不过……”

“不过什么?”鲤瑶生怕他变卦连忙问道。

“当初我师傅赠予宫主神兵是因为他们情投意合,我若送你神物代表如何呢?”说完厉云寒也是满脸的笑意。

“这……这……你其实明白的,为何装傻?”鲤瑶毕竟是姑娘家,有些话当真是说不出口。

厉云寒喝了一杯酒,心中的酒意也是凸显了出来,说道:“我若相送,瑶儿可否能回赠我什么呢?”

鲤瑶却从来没有想到会被问到这样的问题,思索了半天也想出什么合适的东西,说道:“瑶儿暂时还没有想出,不过就算欠着厉大哥,等到有合适的东西必然送来。”

厉云寒此时此刻脸上也红了,不知是不是酒劲发作,傻傻地笑说:“不用了,此时有一件物件你便可以送我。”

“何……啊……”鲤瑶刚刚想问是何物,不料厉云寒身子向前一倾,直接亲到了鲤瑶的嘴上,鲤瑶也是惊慌,不知该如何,只得怔怔出神,等着厉云寒慢慢坐起身来。

“瑶儿已经送给我了一件东西,我也答应你,等我修为有成之日必定打造一件神物送予你。”说完摇摇晃晃走上楼去,只留下身后不知所措的鲤瑶,脸似红霞。

第一百一十三章徒生事端

平州境内

整个平州城中最大的房子当属是仇家,坐落于城中靠南,阳气最盛的地方。本文由首发仇天璘在几日前就回到了平州,静等着下一步的计划。

仇天璘在正厅喝茶休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看起来还算是快活。

“父亲!”仇封从院中进来。

“封儿,学习的如何?”

“回父亲,这些时日在古塔中研习高阶的魔法,有了灵蕴的辅助,也算是略有小成。”仇封的脸上也有着一丝的得意。

“还算不错,你可要记住,不要荒废了修炼,抓紧练习,不要耽误为父的大事。”

“是,父亲。”仇封也是应声道。

此时此刻,从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仇门主一人品茶好生自在。”说完一道人影从门外闪进,仇封连面都没见到,那人就已经做到了两边的椅子上。

仇天璘自知是何人到来,笑脸相迎,说道:“殿主大驾光临,可是有好消息?”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叶寒枫,此刻的叶寒枫一身黑色锦袍,一件宽袍直落到脚踝,看起来如此的潇洒不羁。

叶寒枫周围强大的气场让一旁的仇封感觉极为不适,但又不敢慌忙离去,就只好在一旁不动用怀中的灵蕴来暂缓稳定心神。

叶寒枫看了看一旁站立的仇封,说道:“门主,想必这就是令郎吧?果然是长得一表人才,这修为也算是上上之姿。”

“殿主过奖了,犬子的微末道行怎么能和您麾下的司马朝雄相提并论?”

“什么,司马朝雄进了逆魔殿?”这一句话可算是惊到了仇封,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命人去偷取司马朝雄的神枪,不料中途被他人劫去,竟然是逆魔殿所为。

听见仇封如此说话,坐在上座的仇天璘脸上有着一丝阴暗,厉声说道:“封儿,怎能如此无礼,见到殿主不知行礼还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仇封被父亲当场呵斥,立即醒转了些,对着叶寒枫也是行了一礼,说道:“刚刚晚辈失了礼数,还请殿主莫要怪罪。”

叶寒枫也只是哈哈大笑说道:“无妨无妨,年少气盛,往往会忘了礼数,不必在意。咦?”叶寒枫话音刚落就发现仇封身怀异物,力量还如此的强大,当即有了些疑惑。

“公子修为在武师六阶左右摇摆不定,想必是刚刚有所突破,而且身怀异宝,可否拿出来让叶某开开眼界?”

既然叶寒枫已经识破发话,仇天璘又怎么能拒绝,使了个眼色,仇封把怀中的灵蕴拿了出来。手掌一翻,一颗拳头大小的圆珠呈现在了掌中。此灵珠浑若天成,色泽剔透,一时之间有着五彩元力流转于内,珠内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却不外显,当真是一代仙物。

“这珠子色泽混元,更有着五种元力在内纵横,想必是平州中世代镇守古塔的那位银袍魔导师所持的灵蕴。”

仇天璘听完叶寒枫的讲述拍起手来,说道:“殿主果然是见识渊博,观其形便知来历,在下佩服。”

叶寒枫知道自己才对也是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口中品尝着刚刚端上来的香茶。

“父亲,若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先退下了。”仇封和两人行了一礼退下了,偌大的正殿中只有他们二人。

“殿主这次前来有什么好消息吗?”

“这次道宗派了几个毛头小子去鹿吴山剿灭我方势力,但不幸是为首的是我派出的内应。自然剿灭的也只是一些不听话的小丑而已。如今在道宗上的线已经埋好,只等他们回去,咱们的计划也就开始实行了,我要让智明这秃驴有命去没命回!”

“看来殿主已经有了万全的计策,成竹在胸。”

“不错,这次来的路上我又招收了一位俊杰,而且这人和厉云寒有着深仇大恨,此番利用他便可。”

翌日清晨

窗外有着几声鸟叫,似是告知清晨的到来。厉云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忽然发现眼前一双大大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脑中一声嗡鸣,睡意全无,大声叫道:“你干嘛啊?”

蓝羽菲慢慢地从床边坐起,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说道:“起得早就过来看你睡觉啊。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喝酒了?”

听到蓝羽菲一问自己隐约才记得好像晚上在楼下喝酒,还与鲤瑶说笑了很久。但是自己怎么回来的却是不知道了。

“问你话呢,是不是昨天晚上自己喝酒了?”

“啊……是,昨天晚上说不着就下楼喝了点酒,回来就睡了。”

“喝酒怎么不叫上我呢?是不是和那个叫鲤瑶的小妖精私会!”

“大晚上的都在睡觉叫你做什么,以你这大小姐脾气,把你吵醒了还能有我的好啊?再说了人家姑娘和你也没什么冤仇,别小妖精地叫着,你忘了她师姐有多厉害了,你就不怕?”

说到了白伊,蓝羽菲也是一阵心塞,她在谷中可是亲眼见过白伊的实力,若是和她交手,不出五招自己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怎么样,不说话了吧,玄冥宫的人不好惹,你最好别去逞强!”厉云寒这话也算是一种警告。

蓝羽菲听见这个,心中也是一阵好笑,乐呵呵地揪住厉云寒的耳朵说道:“不用你操心我,倒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过去勾搭人家玄冥宫的女弟子,死性不改!”说完手劲一松,厉云寒连忙逃脱了魔爪。

过了段时间,众人的行囊也是收拾妥当。厉云寒再见到鲤瑶的时候,就看见她面容绯红,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格外的特别,手中还不自主的摆弄着衣衫,再看向白伊一脸的冰冷,就像是要把自己吞进肚里一样。

经过白伊冰霜般的刺激,突然想起昨夜喝酒时好像是和鲤瑶了有了约定,自己还主动亲了她。人人都说喝酒误事,这次倒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脑袋上竟是冷汗。

“厉兄,你很热吗?”萧玄走了过来问道。

“没有……没有……”厉云寒说着,手还不停地擦拭汗水。

“厉云寒!”

他一抬眼,白伊走到了他的身旁,冷冷地说着。

“白伊师姐,有什么事吗?”

“我师妹找你,有话说。”白伊看向鲤瑶眼中的冷艳却是柔和了几分,再转向厉云寒的时候,那股冰冷却又占据了她的心里。

厉云寒缓步走了过去,问道:“瑶儿,有什么事吗?”

鲤瑶眼中的柔情要比师姐白伊多了不知多少倍,说道:“厉大哥,今日你我就要分别了,这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不必担心,若是有缘,肯定会再见的。更何况我还要亲自去玄冥宫为我师傅澄清误会,你我相见是迟早的事。”

“昨晚的约定厉大哥可还记得?”说完这个鲤瑶的脸上红晕又添了几分。

说到这个厉云寒心中也是一震,连忙说道:“记得记得,就算瑶儿不提醒厉某也不敢忘记。下次前去玄冥宫时,我定会找一件稀罕物件赠予你,可好?”

鲤瑶听完也甚是喜悦,当即点了点头。这时白伊走了过来,拉着他的衣领走到一旁说:“昨晚你对师妹做了什么,师妹也已经告诉我了,你若是敢有负于她,我定要让你好看。”

此时的厉云寒虽说对白伊忌惮,但也并非胆寒,笑着说道:“白伊师姐放心,我厉云寒定不会辜负鲤瑶。”

说到这里,白伊也算是放心,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她也是知道厉云寒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点了点头。

白伊和鲤瑶两人还要再回往南方飞行,和他们并不同路,向一尘行礼说道:“前辈,晚辈和师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也就先走了。多谢前辈昨天的体型,我一定谨记于心。”

一尘手中的酒葫芦从不离手,嘴中还弥漫着酒气说道:“嗯好,有缘再见。代我向上官萱儿问好,就说一尘改日登门拜见。”

“晚辈谨记。”说完,两人化作蓝绿两束光像消失在了原地。

剩下的人也都是道宗门下,一尘自顾自说:“这里离道宗也没有多少路程,大家加快些速度,晚上就可抵达。”众人答允,化作五彩光芒直冲天际。店中的小二一时间看傻了眼,跌坐在了地上。

当日夜晚

刚过酉时,一行五人已经到了云海广场上,十几日未曾回来,各处还是如往昔一般仙气萦绕。天枢宫正殿上灯火通明。五人刚刚进去,一尘便径直走到了破军宫首座的位置上坐下。四人站在下方看着上面七人,心中还有些忐忑不安。

道胤真人咳嗽了一声,大殿上立时安静了不少,他缓缓起身,说:“今日四人能够平安回来足以证明你们四人功力匪浅,虽然最后导致当年的邪魔彭木出世,发生了一些意外,那也命数使然,不可更改。尔等四人在外与邪魔拼搏也是不易,且下去休息吧。”

四人齐声道:“是,掌门(师尊)!”话音落下,四人往殿外走。突然,道胤一个声音传出:“厉云寒留下。”

厉云寒一惊,不知又是何事,驻足转身。蓝羽菲和萧玄也是同时向道胤七人望去。只有秦林在转身前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第一百一十四章下山

“师尊还有何事?”。M

道胤真人眼中也是有诸般的无奈,看了看四周的首座,说道:“云寒,在去历练前你可做过什么事?”

经道胤这么一问,厉云寒心里也是莫名其妙,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并没有,当天晚上我很早就睡下了。”

“那为何有人在山间树丛中捡到了这个?”道胤从腰间拿出了一块玉佩,这玉佩玲珑剔透,雕刻精致,玉石的色泽也算是上品,一看就是出自大户人家,最显眼的就是在最后的地方刻着一个“厉”字。

“你可认识这玉佩?”道胤的声音已经低了下来。

厉云寒仔细观瞧才发现是自己遗失很久的那块,这是他出生时厉焱托能工巧匠打造的一块玉佩,世上独一无二。

“回师尊,这玉佩的确是我的,不过在我出发之日时就已经丢失。”

道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吩咐道童把留在山上的云紫清请了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云紫清满面憔悴的走了进来,脸上落寞的神情还有着两行泪痕。

当进到殿中看见厉云寒的时候,双眼的恐惧更加明显,嘴中一直瑟瑟发抖。

道胤说道:“云紫清,把你当日所见再说一遍。”

“是……当日刚刚比试完,厉云寒就约我在山中树林见面,我恐怕他会有什么企图,所以就带着赵烈一同前去,谁知道两个人刚说了几句就打了起来,赵烈的修为本来就低于他,厉云寒竟然心狠手辣,一道剑气冲破了赵烈的气门将他杀害。看见赵烈倒地不起我也很害怕,拼命地向后面躲,可是厉云寒起了歹心,在树林中对我施暴,等到天亮方才离去。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拽下了他身上的玉佩,当做了证据。请道胤真人为晚辈做主,莫不可让这样的小人逍遥法外。”云紫清说完又开始哭了起来。

“你胡说,云寒不是这样的人!”蓝羽菲听见这些勃然大怒,在殿上呵斥起来。

“放肆,大殿之上岂有你说话的份儿!”见到门下弟子无礼,天璇宫的姜玉柔也是大声喝道。

这一声喝斥,蓝羽菲也是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

道胤见殿上一片肃意,接着说道:“云寒,你还可有辩词?”

厉云寒看了看殿上的众人,又看了看跪在旁边的云紫清,嘴上也不自主狂笑了起来。

坐在最边上的天云道人冷言说道:“大胆孽畜,这等时候还敢大笑,分明是不思悔改!”

云紫清阵阵的哭泣声时不时地传到了他的耳中,似是一种嘲笑,一种侮辱。

“够了!”厉云寒一声大喝也是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就连台上的所有首座也是愣住了。

厉云寒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怒意,狂傲不羁的态度也是显现了出来,大声说道:“师尊,各位师伯师叔,自我进道宗以来,不说为道宗建功立业,但也算是恪守礼法。不能仅仅只凭这女人一面之词便将我定罪,未免太过草率。这女人曾和我在同一门派,当时就是以这等手段逼我下山,今日又重蹈覆辙。我厉云寒虽不说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岂能容这泼妇一再羞辱陷害!”说完,不知何时手中仙剑祭起,当头劈向了云紫清。

云紫清一声惊呼,道胤真人一个疾步闪瞬到了厉云寒的面前,一记指力打在了厉云寒的眉心和心房两处。厉云寒闷哼了一声就晕了过去,道胤抱着他和身后首座说道:“这孩子急火攻心乱了心智,我先去医治,惩罚之事尚且搁置。”说完一阵清风,道胤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见到掌门已经不在,各位首座也是缓步走出了天枢宫大殿,蓝羽菲见到姜玉柔走过来,当下说了一句:“师尊,云寒他……”还未等说完就被姜玉柔打断:“别说了,回去吧。”说着自顾自走出殿外。

过了片刻,各宫首座都已经不在,蓝羽菲心中的怒气也是冲到了天灵。快步移到了云紫清身旁,一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恶狠狠说道:“你这个蛇蝎女人,心肠如此狠毒,若要是厉云寒有什么意外,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云紫清任凭蓝羽菲摆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随意说道:“厉云寒杀赵烈在前,施暴于我在后,这次他必定难逃一劫。”说完扯开了蓝羽菲的手,一个人摇摇晃晃也走了出去。蓝羽菲刚要追出去问个明白,却被身后的秦林拽住,见秦林摇了摇头,她也就不好再去追问。

一处厢房中,檀香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厉云寒缓缓从睡梦中苏醒,看见道胤真人坐在身旁注视着自己。当下就要起身行礼,却被拦了下来。

“这种时候就不需要行礼了。”道胤真人语气平和,毫无殿上怒气相加的样子。

“师尊……我没有杀赵烈,更没有……”

“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您还为何?”

厉云寒说到这里也是不知再往下说些什么,道胤却在一旁笑了,说道:“云寒啊,虽然为师年事已高,但也就未必就是老糊涂了。上道宗学习的各方门派弟子,哪个不是要仔细审查,当初你在灵越剑门的事情,我们也是一清二楚。这云紫清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半生只靠着男人,此时赵烈的死对她的打击或许也是不小。但她的表情心态却没有想象的那般痛苦,显然还有更大的靠山供她依附,我想这次必定是潜入山上的魔教贼人所为。”

“什么!?”听到这里厉云寒也是一惊。

“你也莫要惊慌,一个魔教弟子还不能撼动道宗的千年基业。不过这次去为难你一个刚刚入门的弟子,那这人的计划便一定会在你的身上,只不过这样就难为你了。”

“师尊请说,只要能为了正道,弟子义不容辞。”

道胤看见厉云寒坚毅的眼神,脑中却不知已经回到了过去,看见了一个与他一样有着坚毅眼神的男子。

“此次为师会把你逐出山门,但你切记,这次下山要去完成一件事。而且这事也只有你一人才能完成。”

“请师尊吩咐。”

“去寻找神剑九霄的下落。”道胤说得铿锵有力,字字都砸在了厉云寒的心里。

“这神剑九霄乃是我师傅打造给莫师弟的神兵,迄今为止除了我师弟还无人可驱动。你身怀五元正魔决,也算是莫师弟的弟子,这次下山游历寻剑的任务只有你可完成,希望这九霄剑会看在你身怀师弟绝学的份上能供你驱使,这便是皆大欢喜了。正魔大战在即,不知何时就会爆发,你一定要尽快找到,片刻都不能耽误。”道胤越说情绪越是激动,那眼中的神色也是比往日都要闪烁。

“是,师尊。”厉云寒点头应允。

“时间不早了,你也休息吧。一个星期之后,你便自行下山,到时候我会给灵越剑门一个交代。”

等到道胤走出房间,厉云寒却在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了那截剑柄。剑柄上游龙雕凤,两面还有隐隐有着阴阳八卦的突然,似是被别人附加了一层的禁咒。这时厉云寒也并不想多想,事已至此也别无选择。手握着剑柄,也就睡去了。

在一处偏僻的弟子房中,云紫清一个人呆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一阵风吹过。云紫清透过吹散的头发看见了那个一招杀死赵烈的人正在门口,不是秦林还是何人。

“你来做什么?话我已经照你们说的说了,还不肯放过我吗?”

“我们当然会放过你,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你还有事情要做。”说完把一个盒子扔给了她。

“这是何物?”云紫清问道。

“这东西是那个用长枪的家伙让我带给你的,这次厉云寒逐出师门是毋庸置疑。你也不必在道宗上多留。几日后下山在附近的一处茶寮出等候,若要是看见一个老和尚从此经过,便吞下这盒中东西,到时候找准时机一击杀了他。此后咱们再无拖欠,如何?”

云紫清想了想,说:“果真不再纠缠我?”

秦林笑了笑说道:“我们虽然是坏人,但也是有信用的。互惠互利是我们一向的宗旨。这个药丸不但可以让你帮我们杀掉那个秃驴,还会让你以后再也不需要依靠男人。”

听到这里,云紫清点头说道:“好,我做!”还没说完,秦林早已经不知所踪,只有房门还是敞开的。

七日后,厉云寒早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准备出发。刚刚出门,蓝羽菲、萧玄、颜汐雯、秦水笙四人已经在道宗山门等候多时。

为了避免尴尬,厉云寒首先笑了出来,说道:“你们怎么来了,我本来想一人独自走的。”

蓝羽菲一步走上前,狠狠捶打着他的胸膛,说道:“你走了,我怎么办!你这个负心人,呜呜……”还没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

萧玄和秦水笙毕竟是男人,没有这么多的儿女情长。萧玄走上前,拿出身后的葫芦,说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我兄弟再喝一杯!”说完把酒葫芦递给了厉云寒。

厉云寒也不扭捏,接过葫芦几口下去喝了一半,剩下的交给了萧玄。此时的萧玄眼中已经有些微红,但也忍住不想落泪,经过这么多的生死,早已把他看做了自己兄弟,今日这一别岂知哪日才能再见,想到这里,萧玄三口饮下了葫芦中所有的酒浆。

化名秦水笙的秦林此时还是一样的恬淡,折扇依然在手,只说了一句:“凡事小心。”厉云寒默然点头。

厉云寒看着站在最后的颜汐雯,心中也是多有不舍,精致的面容下早已经挂满了泪珠,虽然自己知道此次下山并非是真的逐出师门,但其艰难险阻必然不少。能否平安归来都是尚未可知。

颜汐雯慢慢走到了他面前,言语细微地说了一句:“我等你……”随后在他的脸上印上了一记吻痕。

木愣的厉云寒回过神的时候颜汐雯早已经回到了四人之中。他看了看每一个人,什么话也没说,手中法决施展,化作一道寒芒飞驰而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新的开始--火麒麟

如同当年不得不离开灵越剑门的那一股酸涩再次涌上了心头。本文由首发只是,厉云寒知道他已经比之前更加的坚强,再也不是几年前的孩童,不会再轻言落泪,再也不会……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固然逍遥自在,但是腹中的饥饿当然也不能避免。现已经出了道宗一千多里,也着实有些疲劳,也就飞下去找一城镇留宿。

刚刚进入这个城中,就感觉比平时在山峰上是无比的凉爽,早已经忘记时序已经进入了盛夏,整个城中热腾腾地犹如蒸笼一般。刚刚不久,厉云寒就被毒辣的太阳晒得头昏眼花,一向习惯凉爽的他,城内的酷热令他不太习惯。

刚好,眼前就是一家客栈,瞧着店内的客人狼吞虎咽着沾满红汁的凉面,牛饮着祛除暑气的凉茶,原本腹中有些饥饿的厉云寒不由自主咽了咽嘴中的口水。

本想一脚迈进客栈的他一摸腰间却愣住了,因为走的时候太急,却把钱财忘在了屋里。其实以他现在的本事去城中的钱庄或是当铺“借”点钱花一花并非什么难事,只是他忍着腹中饥饿没有想到这点。唯一想到的只是身上有些值钱的玩意,变卖了也就是了。

正在去当铺只是,猛然瞥见公众告示上的悬赏公文。公文上画着十几号的画像,赏金最高的三个人——聚英寨大寨主火麒麟、二债主白纹虎以及三寨主铁蹄马竟然都有着几千两的白银身价。

注视着公文告示上火麒麟凶神恶煞的面孔,以及底下一万五前两的悬赏白银,厉云寒暗自笑道:这样的酒囊饭袋还能有如此高的赏价,自身修为也算不差,倒不如抓了这些山贼,也好为一方人民做些善事,二来沿途的花销也是有了着落。

做着画饼充饥美梦的厉云寒,不得不被腹中的空洞拉回了现实。迈开步子到了当铺把身上一些值钱的物件兑换成了银两。

进入客栈,厉云寒拿着银两跟掌柜的要了一顿丰盛的饭菜。有菜怎会无酒,如厉云寒一般的人,身边无酒也是一件憾事,当下让掌柜帮他打了一壶美酒带在身边,另外要了两壶喝了起来。

这件客栈算是这个城镇中最大的一间,城中又是盐商等巨头的交通要道,所以平时生意当然是客似云来,南腔北调的客人比比皆是,好不热闹。厉云寒虽然还在吃喝,但是修为精湛,神识清明。附近几桌的客人所说的言语他也是听的一清二楚。

“这位老兄,您这是要往北上走吧?我劝您最好绕道行,火麒麟正犯得凶呢~”一名长身大胡子的客人对伊另一位瘦小的蓝衫商人朗声说道。

“又是火麒麟?”厉云寒一面喝着手中的美酒,一面想着:这火麒麟到底是如何一个人物?不过只是一介山贼,武功或者强不到哪里去,若真是害怕倒不如请几个能人一路护送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如今真是太过小题大做。

由于厉云寒从幼时便没有大户人家的架子,闲来无事也就会去客栈听听迎来过往的商旅说说趣闻,时至今日这个事情也成了他的一个毛病。

蓝衫商人响应道:“我也听闻过‘火麒麟’,据说在这几年里闹得厉害,可是不知道他究竟有多么高强,竟然可以纵横数州而不惧王法……”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隔壁桌另一名身材矮小鹰钩鼻的商人回身说道:“这‘火麒麟’啊,出手可以召来数十丈的火柱,等闲的官兵不快根本拦不住他,上个月在河道中的四五艘官船刚刚被他扫劫一空,所以这附近几道的官府根本没有人敢办理‘火麒麟’的案子,他就更无法无天了。”

“我听闻的可不只是这个样子啊!”先前那位大胡子客人说:“有人说‘火麒麟’和他聚英寨的那两个兄弟都不是人类,每天都杀新出生的婴儿充饥练功,还有人听聚英寨下的小毛贼说他们的背后还有一些势力强大的人作后盾……你瞧瞧……还有天理吗?”

大胡子客人一番话吗,让其他桌的客人,除了厉云寒以外,背脊上都不禁起了丝丝寒意。

这时候,又有名带着地方口音的客人说道:“姑且不管这‘火麒麟’是否是人类,又是否真杀婴孩取血练功,他的胆大妄为倒是令在下佩服得紧。”

“此话怎讲?”客战中几乎所有的客人连同掌柜和小二都对那名客人投以狐疑的眼光,毕竟“火麒麟”是众人所厌恶的恶盗,怎么会还有人佩服他呢?

“一个月前,‘火麒麟’这厮还曾潜入皇宫,想要盗取大内珍品。虽然他身手敏捷,东西被他盗得,但是还有过得一刻钟的时间,东西又被缴了回去。”说到这里,那名有地方口音的客人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这时,包括厉云寒在内,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那客人,好像当他是说书的先生,希望借着他的嘴,把大家不明白的事情说个真切分明。

这时,唯有厉云寒心想:天下高手甚多,不怕当官的,就怕闯江湖的。当了官,总要和官僚打上交道,武学境界难免会受到限制,只有在江湖或是山野之中,犹如神仙般自在的修仙者,才有可能让武功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厉云寒又想起了当今大路上闻名的几个修炼家族,哪个门主不是要和当地的官宦打上交道。除了修炼还要去涉及经商和仕途。他们的修为境界也就有了很大的阻碍,颜仇蓝三家的门主,修为也不过武圣阶段。

此时这个地方口音的客人很满意大家对他说话的重视,也就不再隐瞒拖延,说道:“包括在下在内,都玩完没人想到,阻止‘火麒麟’盗宝的,竟然是禁军的统领‘高力’。”

“高力?”一名胸前和双臂长满黑毛的粗鲁壮汉似乎不相信那名客人的话,从他的装扮看起来应该也是修炼之人:“瞧你一脸的奸相,就算你要吹大气也得掂量掂量!俺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可也还知道那高力不过就是个没有东西的内廷侍卫,能有多少能耐?”

说到这里,壮汉还拿起了捆在背后,黄灿灿的百来斤大锤,说道:“俺就不相信那个没东西的娘娘腔可以接得住我鬼哭神嚎的断魂锤!”

这壮汉讲话太过粗鲁,云寒也就当作没听见,继续自顾自吃着盘中的饭菜,喝着手中的美酒。至于那个有口音的商人,或许是因为来自其他地方,听不惯这个粗蛮汉子说的话,便冷言冷语地说道:“老兄若是觉得我在吹大气,大可直接找上那高力统领,若要是胜了再来这里找小的理论也不迟……”

这商人又想了想,接着说道:“只怕到时候看见高统领,到时候尿了裤子,旁人看见还以为是你没有那‘东西’呢!”

那粗蛮大汉早已经有些怒意,可商人还继续说道:“而且,话又说回来,你连‘火麒麟’都打不过,估计你想给高统领做个小卒估计他老人家还得考虑考虑呢~”

“你!”这大汉或许是畏惧火麒麟,怕讲错了话被聚英寨的爪牙听见,自己吃不完兜着走,就再也不敢骂下去,只是气得脸红脖子粗。在场客人有想笑的,但为免吃上眼前亏,都只好强忍着。

“我的胞弟是宫中的侍卫,亲眼看见高统领在禁宫屋顶上和‘火麒麟’过招,就如那位兄台说的那样,‘火麒麟’确实可以轰出巨大的火柱,然而高统领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不但先众人一步察觉到了危险,还用了一门极其诡异的功夫。”

“如何诡异?”众人问道。

“那门功夫一出手,我这胞弟在距离十余丈外,依然感到寒气森森,之间高统领手中出现一团紫色的气团,硬生生地把火焰压了下去,功力煞是骇人!”

“后来呢?”

“后来‘火麒麟’也知道不敌高统领,只见高统领在上方说了几句话,‘火麒麟’就把珍宝扔了回去,向远方遁走了。”这客人把故事说完,又喝了一杯热茶润喉。

听完这些话,刚刚出言不逊的粗蛮汉子也没了声音,众人也都议论纷纷,有的相信,有的仍然认为这商人在信口胡说。

这商人也不在意众人是否相信他的故事,只是淡淡的笑说:“门口贴的告示早已经陈旧不堪,想来都已经有了半年了,虽说这东西没有得手,不过他到皇宫里这么一闹,这身价铁定会翻上一番,没有三万也有个两万五了……”

听到这些,厉云寒脸上又显出了笑意。

第一百一十六章齐家甄选

话说到这时候,火麒麟的话题也就接近了尾声,众人喧闹了几句后,便是一哄而散,客栈又恢复了如常。厉云寒正想要放下碗筷,离开客栈,没想到竟然有三名道童走了进来,看他们的身形装束,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厉云寒一眼便瞧出是道宗的弟子。于是坐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装作继续吃喝的样子。

云寒看这为首的弟子眼眶红肿,似是刚刚哭过的样子,另外两名道童眼眶虽然没有肿胀,但也是忍不住地抽泣。

“看他们的身形步伐如此的平稳,应该是玉衡宫天云师叔的弟子。怎么会到此?”他自己在这里嘀嘀咕咕,却不想那边三人也开始说了起来。

“朝月师兄,你说师傅最近的脾气怎么越来越大,都快赶上紫阳师叔了。”

为首的那名叫朝月的弟子也是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太知晓,自从七宫会武之后师傅就一直闷闷不乐,看样子是在几位首座师叔面前丢了面子,这才发了这么大的火。”

“朝月师兄,这次咱们下山来找铸造武器的材料,那一定要好好思索,师傅如此开恩让咱们下山,这个机会可莫要放过。”另一名弟子说道。

“咱们一定要找到一些奇珍材料,回去让师傅替咱们铸造一把厉害的武器,下一次的七宫会武,我一定拔得头筹,给师傅他老人家挣回颜面。可不能再让其他宫的师兄弟笑话了。”

等听完三名同门弟子的对话,云寒的心里也不自觉的酸楚起来。自从七宫会武以来,事情也是接二连三,虽然在会武中有了不俗的成绩,但这只是比试,对于真正的战斗,谈论经验真是少之又少,阵前遇敌,稍有不慎就会被奸计得逞,要不是身体中有剑灵的保护,自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在客栈中休息够了,三名道童便结了茶帐,出门远去。厉云寒待他们走远了,才走出大门,往反方向而去。

云寒摸了摸自身的腰囊,感觉也是少的可怜,在当铺当了的那些东西,虽然有个十几两的银子,但难免会有用完的一天,几顿下来,难免就会坐吃山空。

“看来得找点事做了,不然还没找到师傅的东西,我就先饿死了。”确实是如此,以厉云寒目前这般的江湖阅历,别说了是被骗被讹,光是平时的吃饭居住,就不知道要花上多少的钱财,这区区十几两银子怎么会够呢?当下现实的问题还是要找到一份可以赚钱的事情,这也算是融入修炼江湖中的一个过程,古今皆是。

刚刚还在为如何赚钱发愁,突然注意到前方一大户人家门口甚是热闹,许多人聚集在门口看贴在墙上的公告,其中打扮可以看得出是江湖上修炼的人物,包括先前在客栈里和商人争口舌之利的粗蛮汉子也在其内。

自古之人都是好奇心作祟,云寒一时也忘记了要找差事赚钱的目的,利用自身灵活的身法,轻而易举地钻入了人群中,直接到了最前面观看公告。

只见墙上的告示上斗大的字写着:

诚意聘请江湖上有名的修炼异士。

鄙人姓齐,年近四十才得一女,生的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现如今仍待字闺中,温柔贤淑。怎奈小女近日被歹人相中,还雇请火麒麟为帮手,再过几日就来强娶。素问火麒麟嚣张跋扈,官府不敢查办,然女儿乃敝人掌上明珠,怀中至宝,岂可任由歹人玷污?愿以高价财力保护小女,如蒙能人异士愿意协助敝人,自当重金酬谢,绝不怠慢。

立字据人:齐延

“哈哈!钱有找落了。”厉云寒心中倒是欣喜。一来确实需要赚钱,二来厉云寒也想会会火麒麟,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当下跑向齐家宅院门口,与负责接待的管家询问。

府邸周遭人来人往的都是看上去三四十岁,身体健壮的成年人,见到一位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看来刚刚出来历练的新手也来应征这档子舍命的勾当,齐家的管家齐福不仅皱起眉头。毕竟齐家可是这一代最大的商贾,平日里的排场作风与官家媲美,所以对于选拔能人的要求当然是特别的高,难怪对于刚刚下山的厉云寒没有信心。

“小伙子,世道人心皆是险恶,不是仗着自己拿着把剑就可以在江湖上摸爬滚打……”齐福忙着叫其他家丁接待报名的能人,根本不把厉云寒当回事,也是口中不停地催促着他赶紧离开,又说道:“你看看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是身材孔武有力,就是长得凶神恶煞。看你年龄也不过是二十岁的青年,又何必来这里淌这份浑水呢?”

被齐福这么无礼的对待,云寒也是有些不快。本想说既然是应征差事,应当对主人家客气一点,但是现在再不显露些本事,恐怕这齐家的大门都未必进得去。

这时,厉云寒突然发觉肩膀上多了一只粗大的手掌,回头一看,正式先前在客栈见到的粗蛮汉子。

“小伙子,赶快回家耕地卖菜去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汉子一边说,嘴里还发出狂笑,让人觉得耳膜欲裂。

先前在客栈的时候,厉云寒就听见这蛮汉子大放厥词,把所有人都说了一遍,哪个都不服,哪个都不怕。这时想到这些,只会让厉云寒原本不好的心情如今更加的恼火,心中想着:正愁眼前无人能让我施展功夫,你便送上门来。好,就拿你开刀!

于是厉云寒轻轻的拔出手中的长剑,众人只看见剑光闪烁,随即又回归了剑鞘。那汉子见状取笑他说道:“如果没有本事就别自作聪明…..哎呦!”

话还没有说完,粗汉弯下腰,抚摸着被砸伤的脚趾,厉云寒方才用极快的剑法砍断了粗汉捆着铜锤的牛筋带子,百来斤的大锤跌到了地面上,再反弹砸到他的脚上,也算是云寒对他傲慢的一点点惩罚。

看到厉云寒这般凌厉的剑法,齐福连忙堆满笑脸迎向他:“少校好威风,就请少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这老头子一般见识,方才小人失礼了,你多担待……多担待。”一面说着,齐福还亲自领厉云寒到招待众人的地方,不再搭理哭喊着的那名粗汉。这粗汉满口的污言秽语,但是一时间脚上疼痛难忍,也就无法跟上,找云寒的麻烦。

齐家大宅院旁边的广场上,搭起了两座棚子,分别做好了招待能人异士以及被选上的驻院武师的场所,在棚子旁边,被选上的武师都有好酒好肉招待着,至于等候的武师只有一杯清茶而已,不过刚才厉云寒刚才露了一手剑法,所以齐福也不敢怠慢了他,还是吩咐厨房送上了一些干果点心。

要说这甄选的方式也很简单,只要和驻院的武师打过,足以取胜或者是得到齐延齐员外的赏识以及众人的认可,就算是被选上,不过要是落败了两次,就失去比赛的资格。

至于名额方面,由于恐惧火麒麟的威名,齐员外不惜增加武师的名额,只要实力足够,即使人再多也无妨,所以新选上的武师加上原有的总人数浩浩荡荡的也有五六十人,而且个个也算是好手,厉云寒看的出来,大部分都是在武师七阶和八阶,有些能力强的选手,已经到了武宗一二阶。

台上激烈的大都还在持续着,地下看热闹的民众的情绪或透着吆喝,或透过嘘声表示遗憾,路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齐家在这里举办比武招亲的比试。由于比试的驻院武师可以隔两天再出战,以免体力消耗过度,加上选拔已经到了第二天,大概会被选上的好手都已经在之前被选上了,所以大半的打斗都因为势力的差距过大而没什么看头。

“唉……你真是够笨,跟你说过了提防荀三郎的下盘功夫,你偏不听,结果落败了,能怪谁啊?”一名裹着脏兮兮毯子的年轻人对着刚才被踢落擂台的大汉出口讥讽,又好似苦口婆心的劝告,在场围观的群众也是笑的乐不可支。

厉云寒刚刚坐定,还没来得及观看比试,注意力就被这男子吸引去了七八分。落败的那人虽然心有怨恨,但是下巴被踢的脱臼,无法言语,加上浑身气血不畅,无法动弹,只能用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那裹着脏毯子的年轻人。

“瞪什么瞪?打从你一上台,我就不停地提醒你,别看他荀三郎上路用着弯刀,就只提防着上三路,结果下三路不稳被他踢下了台,反倒埋怨起我了,各位评评理,哪有这样的道理?”厉云寒用自身的神识观察这个男子,这男子虽然大半个身子都裹在毯子里,但是身上有着一种隐隐的力量,好似是一种强大的火焰,能吞噬一切的火焰。

那名男子一惊或许也察觉到了什么,透过那半张脸似是寻找什么,不一会就找到了厉云寒的所在。两人直勾勾地看着对方。忽然那毯子中的年轻人把毯子里另外一半面孔露出了一点,厉云寒心中一惊。

他看到的竟是一只红色的眼睛!

第一百一十七章御魂非空

厉云寒看见那只红色如血的眼睛,。M但见他妙语连珠,而且仔仔挖苦中却还言之有理,虽然话语絮絮,但是倒也抓得住围观群众的脾胃。结果,没有多少人觉得年轻人不够厚道,反而指责落败的人学艺不精,迁怒他人。

可是,凡是意欲上台挑战的能人异士不满他多言扰耳,台上等着被挑战的额驻院武师也不见得喜欢这年轻人。因为他不但这两天都在,而且是只要看过一位武师的一两场比试,便把他们的的成名绝技给摸了个透彻,如果是换做在江湖上打滚,早就等同没了性命。

眼见一场比试有了结果,负责主持擂台的齐家假定朗声催促下一名挑战者上场,身披脏毯子的年轻人又是照旧将驻院武师的招数给拆解个精光,丝毫不留颜面。只是挑战者实力不佳,还是一个个地败下阵来,很快就轮到了云寒。

“唉唉唉……我真的是尽力了,各位官爷……”裹脏毯子的年轻人还是只露出半张脸,不过犀利的唇舌从来没有停过:“只怪那些挑战者太过蠢材,就算我提醒了,也来不及反应。”

这时,台上适才的胜利者,那名武师“丧魂”郭清恶狠狠地瞪着这年轻人,说道:“尊驾好眼力,不知是否有兴趣上台与在下切磋切磋?”郭清并未车开嗓子说话,但是在场群众均感到郭清声音犹如耳边轻诵,显见他内功修为也是造诣匪浅。

听到郭清调血版的话语,裹着脏毯子的年轻人,连忙挥手:“郭大爷言重了!您老左手的镖法威力远胜于右手,适才这一仗却没有使用,而且左手一直藏于袖中,想必是还有更强的杀着留于后面,在下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冒犯。”

听了年轻人的话,郭清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原来他新练成那一招勾魂针的绝技还从来没有使用过,竟然被他抢了白,道出了还有后招。就算他后来真在台上赢了裹脏毯子的年轻人,眼前也算是吃了一记闷亏,于是郭清哼了一声,回到驻院武师的棚中休息。

“多谢郭大爷大人不计小人过,下次您的鄙视,在下少说两句就是了……”年轻人状似讨饶,嘴里却还是不讨人的说:“不过轻兵器着实不好控制,而且一条湿毯子就可以打发了,建议郭大爷还是练点别的比较实际,不然就真的白白浪费了你这一身的修为。”

其实,暗器练到最高明的,所使用的兵器就越是轻巧,年轻人不过是就合理性猜测惯用左手的郭清新练的兵器应该较惯用的飞镖为轻,想不到却正说到了他的心坎儿上,害的郭清脸更绿了。

下一场的比试即将开始,另一位驻院武师正在台上等候,厉云寒一个起身,轻盈地落在了擂台上,赶紧利落的身法和俊朗的外表吸引了所有围观群众的目光。

“嗯?是个高手……”脏毯子的年轻人很意外的闭上了嘴,还拉大了毯子的缝隙紧盯着厉云寒,唯恐遗漏什么细节:“这场比试应该会很有意思。”

年轻人之所以会这么想,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厉云寒所使用的轻功身法,是道宗的独门轻功“仙风踏云”,虽然他的功力还不到道胤,一尘等道宗高手的三成,但是仗着身体的柔韧度好的先天优势还是将这套轻功使用得简洁利落又不是潇洒,犹如天人一般。

“嗯……的确是一位好手……”以为驻院武师按照排定的顺序走上擂台,这五十身材有如竹竿一般瘦长,但是却挂着一张不相称的圆润的面容,右手持长剑,左手又拿着一把长柄的弯钩武器。

看到厉云寒的对手,这年轻人吹了吹口哨,说道:“原来是断魂手郭澈郭二爷,方才您的兄长刚刚比试,现如今这么快就到您了。看来这小伙子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在场众人听到年轻人的话,不禁连连点头。眼前这位驻院武师郭澈,是前一位比试的武师郭清的胞弟。虽然兄弟两年龄相差五岁,但是郭澈的武艺修为却远强过其兄长,在齐家五十三位的驻院武师当中排名第二。

听到这年轻人如此说,好胜心强些的厉云寒不免心中有气,但是想起在道宗时,道胤真人传授心法的时候曾经提到过——遇到实力相当的对手时,先动气者必败。也只好先压抑住胸中的怒火。

“瞧着这郭澈全身骨瘦如柴,或许内力修为应该不弱,但是这样的体型却是没有优势,这一仗我必定取胜。”

厉云寒思索间,外形看似阴森险恶的郭澈竟然鼓起肥厚的脸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同时,全身的肌肉竟然不断地鼓胀充实。不过弹指之间,瘦如干柴的郭澈竟然慢慢地强壮起来,就如先前的那名蛮汉子一般。

看见眼前这人的变化,一时间也是看呆了神。

“小伙子,这是‘御魂门’的最高心法‘空实魂’”年轻人不等郭澈行功完满,配合着他的江湖历练先一步说出了对于郭澈修为的心得:“郭二爷本身的体型就如你现在看到的这般,只是为了练这门心法,需要时常消耗内力将肌肉萎缩到正常的两到三成。由于肌肉长时间的保持一种受压的状态,所以肌肉的强度罕见其匹敌。”说到这里,年轻人捉狭似地抬高声音说道:“可惜郭二爷的功力还不足以连脸部肌肉一起收缩,不然他大哥的暗器也只配给他搔痒而已。”

听到年轻人挖苦似的分析,场上又是一阵哄笑,坐在棚中休息的郭清几乎要翻身起来找年轻人理论,但是碍于身份,也只好乖乖坐在棚内生着闷气。

听到“空实魂”这个心法,厉云寒也是想着,似是在家中的典籍中有过介绍,但是只是寥寥数字而已,并不太多,想来这御魂门也不是什么大宗大派,不然这功法若是玄妙至极早已经名震大陆了。

这御魂门百多年来虽然多约束门人低调行事,但是诸多的绝技,例如赶尸、驱鬼一直都是老百姓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修炼人士中也是多是不去招惹这个门派,像火麒麟这样的高手,乃至叶寒枫,南宫璇这样的魔道至圣也是吩咐门人尽量不要去招惹他们,免得给自己带来麻烦。

但是厉云寒只在古籍中看过这个门派的介绍,也从未接触过这个门派的人,怎能明白其他门派对这个门派的忌讳?而且前来投靠齐家的郭氏兄弟虽然是御魂门内年轻弟子中最被期待的两位,但是也还在四处游历修行,武艺也是学了一般的暗器剑法,当然远远不如门内其他厉害的长老。而且厉云寒对于这些江湖上的其他门派也是阅历太浅,有轻敌的想法也是见怪不怪。

至于郭澈,看到厉云寒跃上擂台的灵动身法,知道是出自玄门正宗,自然不敢大意,使出最强的内力应战,手中的断魂剑和摄魄钩上早已经凝聚了真气,发出了淡淡的光辉,准备迎战厉云寒。

云寒心中也不多想,同时左手掐起剑诀,右手长剑飞身直取郭澈。

看到云寒身手不凡,郭澈对于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左手的摄魄钩起,欲挡来剑,同时右手伺机反击。但是厉云寒头脑灵活,当下变招,直取郭澈右手的断魂剑,郭澈已经向外横挥出的钩子已经收不回来,只好顺着身形将右手长剑从左上劈下,只听得一阵金属铿锵声,云寒的第一波攻击就被挡了回来。

两人此时只是彼此对视,谁也不敢轻易出手,免得失了先机。

第一百一十八章小试牛刀

这轻描淡写的一挡只让厉云寒暗暗佩服郭澈还有点本事,却让右手震得发麻的郭澈暗然心惊:这年轻人最多只有二十有余的年纪,修为怎么会如此精深,看样子已经有了武者九阶的修为,不过对于我这武师一阶的人来说,依然可以轻松化解。

郭澈这等修为又怎么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厉云寒体内不但有九霄剑灵寄宿,还不时融合着剑灵中无尽的力量,再加上莫逸阳的五元正魔决,无时无刻不在强化着他的身体。

这时,郭澈突然一改先前的被动,先发制人:这小子修为不凡,但是在临敌经验上似乎还是个新手,不如先一步采取主动,杀他个措手不及。

只见摄魄钩舞来,云寒左躲右闪躲开了前两次的攻击,长剑竟然脱手而出,场上观众不免一声惊呼。唯独裹着脏毯子的年轻人非但不见半点慌乱,反而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自言自语说道:“确定了,郭二爷必败无疑。”

听到年轻人这么一说,围观群众不免议论纷纷,但是正有好事者想多说几句话,托收得长剑却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闪烁着寒冰耀眼的白色,飞游在云寒和郭澈之间。

“道宗的内功心法?虽然知道这小伙子功夫修为不俗,但怎料竟然是玄门道宗的门人……”年轻人心中一凛,却没说出口,裹住他上半身的脏毯子空隙开的更大了,从中依稀可见他眼中透射出的微微红光。

“什么!”郭澈不防厉云寒有此一招,眼见仙剑的剑身直往身上招呼,慌张之下,竟然将最强的钩剑合一以十成力用了出来。

土黄色的钩剑强势袭来,感受到郭澈猛招的压迫感,之前轻敌的厉云寒总算不敢保留太多的实力,变招成道宗中水元力中的一招——舞月剑决。经由莫逸阳的改良,对厉云寒这种无任何元力的人来说,更容易发挥出其威力。

无数的剑影在厉云寒的操控下,幻化成一条条凶猛的白龙直逼郭澈,虽然有空实魂的内劲护身,加上厉云寒为了不弄出人命而放满了几招,郭澈才不至于被刺出千百个透明窟窿。但是在强大的剑招压迫下,还是被轰下了擂台,而且不多不少刚好是三招。

眼见胞弟手上,心急如焚的郭清连忙飞身过去检查郭澈的上市,场边守候的医者和家丁也急忙跑过来救治。围观群众见到厉云寒如此了的,均不吝惜地送出最热烈的掌声。

虽然只用了三招就把郭澈轰下了擂台,但是厉云寒此次下山之后也是颇有感慨。大千世界当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自己只不过是井底之蛙,江湖中有更多的人是攻于心计,实力修为若是不敌,心计也是弥补修为的最好办法。若是要在这险恶纷争的江湖中行走,提高自己的临敌经验和江湖阅历是必不可少的。

“恭喜你,厉少侠,您不凡的身手深得我家老爷赏识,恳请您留在舍下让老爷多招待几天……”擂台上的司仪在确定齐员外的心以后,巴结似地邀请厉云寒担任驻院武师。

或许是他心中怏怏,并没有太多胜利后的快感,但是不管如何,眼前衣食盘缠算是有了着落。还没来得及开口答应,先前被厉云寒整治的那粗蛮汉子甩开了七八个的家丁,一拐一拐地走上了擂台。

“小子,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如若不给老子面子,我定和你没完没了!”

司仪见状,急忙上前劝阻,说道:“常大侠且慢,厉少侠方才出战过一场,体力还尚且没有恢复,可否等……”

还不等司仪把话说完,这姓常的汉子像提牲口似的一把提起他说:“你们不是只规定驻院武师才可以连休两场吗?刚才这小子出战时还不是驻院武师,现在才是。所以,他还没有以驻院武师身份出战过,老子当然有权利要他接受挑战!”说罢,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可是……”司仪虽然害怕,还是勉强从嘴里迸出了几个字。

“放开他!”厉云寒在远处以剑指向这大汉,冷言说着:“若是再此般恃强凛弱,我定当废了你。”

这个叫常重的丢下司仪,冷笑着说:“大爷我只不过是想让他赶紧安排我与你打上一场,又岂是真的想恃强凛弱,你可莫要胡说!”

“我接受你的挑战,出招吧!”说着,厉云寒手中的长剑舞出一朵剑花,静等常重出手。

常重大喜,拿起背后的百来斤大锤如轮般挥舞,风声飒飒,甚是吓人。

“刚才被你在齐家大门前羞辱,不报此仇,老子如何心安!”

像厉云寒这样见过道胤,一尘,乃至彭木这样的高手,又岂会被这样的江湖走卒吓到?

两人正要开战之际,一名面容俊秀,唇红齿白,一身读书人打扮的男子从驻院武师棚中一跃而出,说道:“且慢,按照顺序,这场应该是由我万卷牍出战,厉少侠,请将场子交还给我,可好?”

江湖上奔走的人多半都爱惜一个面子,甚至把名节看的远胜于生命。所以和这类人物打交道,务必要面面俱到,不能让他们觉得被轻视,不然很容易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因此,若是再江湖上小有名望的人士,鲜少不注意繁文缛节的,务必不失礼于人,即便是作揖鞠躬到腰酸背痛,也怕少招呼了一名人士。

“臭书呆子,老子着急报仇,你来凑啥热闹?”常重急于和厉云寒交手,没想到半路上出了个书呆子,便就把矛头指向了万卷牍。

看到常重凶神恶煞般的逼近,万卷牍拿起随身武器,一卷镔铁所打造的书卷,上面还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想来是这书生最爱的一篇文章。

这镔铁书卷边缘锋利,可作为刀刃使用,但是整体上又相当柔软,可推卸掌力等力道,可说是一种攻防皆可的武器。

至于万卷牍,他本身最擅长的,就是以柔克刚的推卸功夫,所以遇到常重这般比他身材高壮的对手,丝毫不会畏惧,展开手中的书卷抵挡常重的大锤。结果常重威猛的一击被万卷牍轻描淡写的推卸得干干净净,甚至于手臂上还被书卷割伤。

“他老子的,卡不出来你这书呆子也有些能耐,让你看看你常大爷大锤的厉害!”受了伤的常重更像是发狂的野兽,准备祭出自己最引以自豪的招式。

这时,厉云寒以及厂商众人皆预料到常重不过是身强力壮,招式平淡无奇,应该不敌于用劲巧妙的书生,唯独裹在脏毯子中年轻人不以为然地向场上看了去。

一阵兵器撞击声,常重第一锤又是被万卷牍用含有真气内劲的书卷推卸开来。这时,裹脏毯子的年轻人突然开口,说道:“万卷牍必败!”

“嗯?”厉云寒也是不解为何这年轻人会如此说,书生不是已经占了上风,如何会败?

只见常重第一捶被挡卸后,结合先前的余力,再狠狠地砸下第二锤,这次当然又被书生挡下,可是他的神情已经不似先前游刃有余。

紧接着,常重打蛇随棍上,再度回身又挥出了第三锤。这次,书生终于抵挡不住常重的攻势,连带着那书卷一同打下了擂台,只听得一阵阵断骨声,不知这次折断了多少骨头。

常重一口唾沫吐向了擂台下哀嚎不已的书生:“呸!老子还以为这书生能有多大本事,结果是这等脓包,齐员外花大钱请了这种三流货色,也想对付火麒麟?”

“真是精彩!每次回转,锤上的力道就会增加一倍,如果第一锤有一百斤重量那么,第二锤便有两百多斤,第三锤便是五百斤……怪不得书生万卷牍推卸不得。”这年轻人一如既往看出了常重招式中的妙处,言简意赅的做了些描述。

听到自己绝招机密被道出,常重和之前武师的反应却是不同,不怒反笑:“小伙子,好眼力!知道大爷我绝招的高明之处,找一天,我们撮土为香,结拜个兄弟,如何?”

年轻人笑答:“常大爷过奖了,只是小弟我一向嘴贱,要是在生死关头,不小心把常大爷招式给说了出来,连累您身死,小弟我万万是过意不去的。”

没想到自认一番好意却被触了霉头,常重差点气出个好歹,不过念在年轻人懂得欣赏自己武艺,也就只好咽下这口气,转身瞪着厉云寒,准备寻他的晦气。

“该你了,小子!”厉云寒听后也是看向了常重,回身一飘落到了台上,神情自若。

第一百一十九章惩戒蛮牛

擂台上的司仪本想先恭贺常重通过评选,但是看到场面弄得如此难堪,深怕被台上的劲风扫到,迟迟不敢上前.但若就此不吭声,总失了主人家齐员外的交代,正犹豫间,坐在主人席上的齐员外开了口.

“常大侠,既然已经击败了万书生,便是我齐某的贵客,何不到棚中休息,好让齐某一尽东翁之谊?和厉少侠的私怨,就看在老夫的薄面上,算了吧!”

根据齐员外的规定,驻院武师间不得私下斗殴,比武也只点到为止,如有万一,死生也是各安天命,怨不得他人,。M所以先前郭清虽然恼怒厉云寒杀伤了郭澈,却也碍于齐员外的面子而不敢动手。

至于常重,其实他相当惧怕火麒麟,之所以应征这个驻院武师,只因为近来手头紧迫,不得不找一份待遇优渥又轻松的工作。但是,自从傲慢反被厉云寒教训了一顿后,即使被选上了武师,若是不讨回颜面,不免会被齐家上下的人耻笑。

所以,常重明白若是现在承应了差事,短时间内是不能再跟厉云寒计较了,因此他回道:“齐员外,常某也算是条汉子,今天不把话说个明明白白,常某宁可流落街头,也万万不能和这小子共事,还请员外见谅!”

“阿弥陀佛,常施主……”评审中还有一位年龄稍长一些的僧人,双手合十,口诵佛号劝道:“自古都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众生百年后皆是枯骨一堆,何必计较眼前的得失荣辱呢?”

老僧人虽然不及梵音寺的智明禅师,但在方圆百里也算是知名的高僧,一言一行皆足以为人模范,但是常重显然不愿意领情,还是大大瞪着他的那双死鱼眼看着云寒。

“算了!大师,您乃是方外之人,红尘俗世中的恩恩怨怨就该用修炼界中的方法解决。”厉云寒再次跃上擂台,大声道:“蛮牛,行为粗鄙还在大师面前大言不惭,真是不吃点教训不行。”

常重闻言也是怒不可遏,挥起大锤直上,武师棚内有几名武师见到常重出言不逊,竟是半分面子也不给员外,正要上前一起教训这野人,却被一旁的齐员外拦了下来。

“各位侠士,老夫是个生意人,还懂得点买卖交易的要领。今天如果两样好货无法兼得,当然是择其优以待善价,现在常厉两人不合,就让他们打吧!胜者才会是我最重要的‘奇货’……”齐员外用手捻着自己的羊须胡说道。

“小子,我会让你后悔得罪我常重的!”擂台之上,常重抡起两个巨大的铁锤,又说道:“刚才那个书呆子就是你待会的下场!”

见到常重出手又是那招,他心想道:如果光凭蛮力就能取胜,那我这几年的修行岂不是白费,若不好好教训你,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话虽然如此去想,厉云寒也没把握可以挡住蛮汉第三锤以上,超过五百斤的重击,于是他决定先发制人,“仙风踏云”的身法施展开来,闪过前两轮的攻击,甚至还一跃站在了锤头,长剑一挥直逼常重抛弃手中大锤。

白芒一闪,铿锵一声,常重并未把双锤弃置,反而举起左手应吃下这一剑。由于他平时都佩戴着金属护腕锻炼臂力,加上这一剑云寒也未使出全力,反而只是把护腕削成了两半掉在擂台上,发出了声响。

“喔……”台下围观的群众看见护腕掉落在地,均是一阵惊呼。

那名在台下裹着脏毯子的年轻人虽然已经对两人的招式了然于胸,但是这时却意外的安静,不作任何的评论,不过围观的群众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云寒和常重交手早令他们看的目不暇接,更遑论听年轻人滔滔言语。

“小小孩童也敢在这班门弄斧,又毁我护腕,若要是认输,我常大爷必定既往不咎,若是还顽抗到底,就休怪我锤下无情!”虽然常重说着,手腕却使得更加的沉重,大有将厉云寒逼到绝境的地步,只见厉云寒前后左右都是白晃晃的锤影,稍有不慎就会有骨折之虞。

众人皆知厉云寒年少狂傲,料他也是不肯低头。年轻人眼界虽高,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出厉云寒该如何解围。不料,厉云寒竟然面对常重微微躬身,仿佛是要开始道歉认错似的,围观众人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举动,常重更是心中暗笑,乐不可支。

突然,场上传来了年轻人的声音:“常大爷,您老要大祸临头了!”

话还没有说完,厉云寒突然最受掐起剑诀,对准常重一指,一道银光袭来,饶是常重闯荡江湖多年,连忙收起攻势,身子一偏闪过了银光,但也不免吓出一身冷汗。

“你可真是卑鄙,竟然用暗器伤人……嗯?”常重还没骂完,突见先前袭击他的银光化作了一柄长剑,悬浮在半空中,原来是先前不知被厉云寒藏于何处的利剑。

眼见厉云寒漂亮得利用玄门道宗中最基础的御剑,驾驭长剑,化腐朽为神奇,解了当下的危机。

先前已被教训过一次,如今有收到羞辱,愤怒已到极限的常重抡起大锤,一起手便是最强的杀招,只见锤影幻化成五层,一层比一层严密凶猛,每层都重逾千斤,就算是云寒使出全力,也不可能挡住。

但是,厉云寒又怎么可能会乖乖束手就擒?只见他手持长剑,舞出一束束剑花,内劲一使,千百道锐利的剑花化作无形的剑气直取铁锤网内的常重,原来这又是道宗中的另一剑法——万剑伏魔。

这万剑伏魔虽然不如莫逸阳所改的万剑千层雪,但也是道宗中不可或缺的基础,比之最基础的御剑还是稍加困难了一些。威力上也是如此,厉云寒意在教训并非是取他性命,也就无需再动用五元正魔决,以免给自己带来麻烦。

“想不到这种场合能见到万剑伏魔,厉少侠如此年轻竟然能将道宗玄功心法练得如此,剑诀上也有了八成以上的火候,想来除了天资聪颖,身份也绝不简单……”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这个年轻人心中依然显露出的兴奋之意。

一见到这万剑伏魔的解决,常重突然将锤势化攻为守,挡住一道道剑气后,大声问道:“你可认识道宗中的一尘道长!”

前一刻还激战正酣,这一刻常重却天外迸出这么一句,厉云寒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此次下山也只是受了掌门道胤真人的秘密指派,其他的所有人也都是认为自己已经是道宗的弃徒。不过听常重还尊称了一尘的名讳,显然应该有些交情,不回答又害怕失了礼数。

想了半天,厉云寒避重就轻回答道:“一尘师叔是我师尊的师弟,我自小受一尘师叔的教导。”

“真的?那一尘师叔可还好?”听到厉云寒如此回答,常重虽然笨,也明白厉云寒似乎不愿对太多外人陈述他和一尘的关系,便跟着避重就轻,不好再问更深入的问题。

虽然一尘位居道宗七宫首座之位,但平日里也绝不在道宗里修炼,还是在江湖上喝酒闯荡来的自在,而且在外行事低调,若是有酒,其他一切都可从简,也就很少听过一尘在外有什么名号,因此多半围观群众也不知他究竟是何人,也让厉云寒是道宗门人的身份暂时没有传开。但见到云寒剑法如此凌厉,围观众人还是不住的回想到底是哪位高人有此能耐。

虽然厉云寒看见这常重的蛮汉心中有些不悦,但是还是说道:“一尘师叔很好,在门中也很少能看见他,想必是又下山讨酒喝去了。”

一听到刚刚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人竟然是旧相识的门人,这顿时心中的怨气也就没了,常重这人虽然粗俗,但是心肠直来直去,说话也是从不拐弯抹角。突然一个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脸上顷刻间就红了一片,一个巨大的手掌印鼓了起来。口中还念念说道:“厉兄弟,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不是人……”

之前还在打生打死,现在的常重却是哭哭啼啼的自殴谢罪,厉云寒不仅感到莫名其妙,不知该如何说起。台下见状也是议论纷纷。不明白为何常重会突然间向厉云寒道歉,就听见这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常重的脸上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

台上台下的众人看见他这副蠢样,有的震惊,有的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一人取笑,后面百十个人也都出了声,场上嘲笑的声音倒是淹没了打斗的声音,此起彼伏。

第一百二十章君子所托

听到厉云寒的劝阻,常重才停下手,模糊地说:“兄弟你有所不知,我曾建被杀师的仇家寻了晦气,如果不是一尘道长搭救,我哪还有命在?更是蒙他指点,最后终于得报此仇,我这个‘五狱断魂锤’就是从他的剑法中领悟出来的。”

说道这里,常重又说道:“只可惜一尘道长现在不在这里,要不和他喝上个三五天,倒是他奶奶的痛快。”突然自觉说了粗话,常重也是连忙掩口,模样滑稽,让人发笑。

听常重提到一尘好喝美酒,厉云寒再无怀疑,当下决定放弃教训常重的念头,说道:“罢了,反正他也认了错,我也不用强求自己练习写反字了。”

这时,常重又向齐员外拱手行礼,说道:“员外在上,小人粗鲁不懂言辞,得罪了恩公的子侄,深感羞愧,就此告辞,今天给各位添了不少的麻烦,实在无脸再待,就此告辞了。”说罢,常重又回到了棚中,从行囊中拿出一罐药膏,交给了齐家家丁,说道:“我们门中弟子修炼时常常会被自己兵器所伤。这罐药是我门下不传的秘方,对于治疗重兵器伤害颇有疗效,可拿给那书生,也算是小人一番歉意。”

“常兄请先留步。”厉云寒也向齐员外行礼说道:“员外,这常大哥也算是条好汉,修为武艺也不在首席驻院武师之下,请您做个调人,帮我们化解这桩恩怨吧!”

原来厉云寒见常重身上衣衫破旧,想必目前甚不得意,囊中也是羞涩,即使之前被不礼貌地对待,一旦解释清楚,他终究是口利心软,还是过来帮他求情。

齐员外听了,面对常重捻须微笑,说道:“常侠士,厉少侠都这么说,您意下如何?”

“在下如此对待兄台,还能得您唤一声大哥……小人实在惶恐,无地自容的紧……”常重声泪俱下,只差没跪在厉云寒面前,又道:“厉兄弟的侠风当真与一尘道长媲美,小人没齿难忘……”

看到这番光景,围观众人皆为厉云寒心胸宽大以及常重的磊落动容。但是,裹脏毯子的年轻人可不这么认为,心想着:枉费先前打得这么精彩,结果却如此草草收场,当真无趣!不过眼前不适合他说这些话,只好先忍在肚子里。

就这样一番闹剧,不但厉常二人的恩怨得到化解,齐员外还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两大高手助阵,众武师在佩服齐员外眼光独到之余,业信息对了分力量一同抵御外敌。

选拔结束,齐员外设宴招待所有驻院武师,参赛者,以及围观群众,好不热闹,也是看出齐员外家中的经济实力。宴席间,厉云寒想找那位裹着脏毯子的年轻人,但他却杳如黄鹤,不知去向,几番寻找不得,他也就放弃了。

酒酣耳热之后,众武师都各自回房休息,唯独厉云寒被齐员外留了下来,并且由婢女请至大厅招待。一到大厅,云寒注意到了除了齐员外之外,还有一位二八年华的俏佳丽人侍立在旁,经由婢女介绍,才知道她是齐员外的掌上明珠——齐忆侬。

宾主之礼坐定后,厉云寒也是抢先问出:“员外,深夜唤我前来有何事?”

齐员外捻了捻羊须,微笑说道:“此番深夜我唤厉少侠前来,也是看少侠现今也是独身一人,而且年纪与我女儿相仿,这次本来只是想替女儿招来一些武师保护,谁知能找到像少侠这样的才俊。方才我与女儿商量了一下,不知少侠可对小女是否有些想法,若要是两人情投意合,不妨择日举行婚宴,一来是齐某能得一位乘龙快婿,二来也是能让贼寇死了这份心,也无需来府中寻得晦气。”

一听到齐员外的意思,厉云寒也是一惊,看向旁边的齐忆侬,此女虽比不上颜夕雯、蓝羽菲之姿色,但也算是闭月羞花之容,在红尘俗世中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

“少侠意下如何?”齐员外又再次问起。

厉云寒回过神,拱手说道:“承蒙员外抬爱,在下来此只是看见有贼人横行打抱不平,至于婚嫁之事,厉某还未有考虑。员外的好意,厉某心领。”

齐员外听见此话,一拍木桌,包括厉云寒在内的周围两旁的婢女也是一惊,但是齐员外脸上却没有丝毫怒意,反而脸上堆笑。

“厉少侠果真是一位正人君子,齐某果然没有看错人!”

厉云寒听完也是不解,正要张嘴询问,便听见齐员外徐徐道来:“这次选拔的武师,也大多数是三十左右的蛮汉,除了粗野其他人也是面带奸相,直到今日看见厉少侠登台,修为高深暂且不说,这一身的正气凛然,面相中带着威严。我就知道,这次的重任,非您莫属。”

“哦?倒不知这次的重任是什么呢?”

“厉少侠一身的阳刚正气,我想让您做我女儿晚上的贴身护卫,您看意下如何?”

厉云寒一听如此,心中也是踌躇:“这恐怕……”

看见厉云寒举棋不定,齐员外也是着急:“少侠放心,薪酬方面我也必定不会亏待了你。”

厉云寒笑着回道:“齐员外见笑了,在下并非是为了金钱多少犹豫,而是令千金正值出阁的年纪,男女有别,怕坏了小姐清誉。”

一听这般顾虑齐员外也是笑了,说道:“厉少侠放心,我们父女二人深信您的为人,绝不是贪图女色的歹人,不然您方才也就答应了。刚才出于下策,试探少侠,还望少侠见谅。”

厉云寒摇了摇手,示意并不在意这些,也就答应了这个委托。

这时,厉云寒注意到齐小姐神色有异,但是眼前又不好问个究竟,只能简单地问候并且唯唯诺诺地应对。幸好从前在家中严格训练一般应对的礼仪,因此厉云寒表现得十分得体。

闲谈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齐忆侬突然起身告退,表示隔天要早起到庙里烧香为久病未愈的齐夫人祈福。哪知,这话不提也罢,一提,齐员外脸色也是陡然一变。

“去庙里祈福?不准!这几天给我好好呆在家里,不准外出!”

“父亲……”齐忆侬刚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没说出口,就被齐员外打断了。

“哼!提篮假烧金,你当我不知道你去庙里,是为了见那个姓唐的无赖?”齐员外气冲冲的,显然已经失去了平时的沉着冷静。

听到父亲折辱心上人,齐忆侬伤心不已,忧忧地说:“父亲,唐公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来人,送小姐回房,这几日不准她外出。”齐员外大手一挥,示意女儿回房。以免在外人面前失了体面:“人穷也就罢了,还勾结像火麒麟这样的恶寇,这个唐坤能正经到哪去?”

眼见还是无法说服父亲,齐忆侬只好难过的回自己的闺房。待她走远了,齐员外向厉云寒谢罪道:“厉少侠,真是万分抱歉,家中丑事竟然张扬,在下教导无妨,害你见笑了。”

“天下父母心,员外关心小姐的心意,我能体会,所以就请别在意了……”厉云寒相应之余,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敢问员外,记得您招募武师,是为了对付勾结火麒麟来强娶齐小姐的恶人,是否方便告知细节?又如何确定是那火麒麟所为?”

听到这个问题,齐员外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说来话长,请随我到东厢房……”

于是,齐员外领着厉云寒带哦了东厢房中,这事几位首席武师住所,到了第一间门前,令家丁通报。这时,门内传来了虚弱的中年男子的声音:“是齐……齐员外吗?请进……”

刚刚进门,只见一名佣人正在为一位浑身是伤的中年男子换药。在昏黄的灯火下仔细一看,赫然发现那名男子的须发竟然被烧掉了大半,身上的伤也多半是烧烫伤,甚至还有几颗水泡破了,流出了黄白相杂的脓水,甚是凄惨。

第一百二十一章巧合

齐员外问候过那名男子的伤势后,对厉云寒说:“这位是齐家武功排名第一的驻院武师——陈献璋,他可是一位武功和品德都让人敬仰的高手,所说的话绝对信得过……就是他发现唐坤那厮和火麒麟勾结的。》长>风》文学 Et”

那中年人一声惨笑,说:“唉……员外就休要再提武功排行第一了,在下有负所托,真是愧不敢当啊!”

接着,陈献璋就把事情前后本末说了一遍。原来这唐坤是父母双亡,家境清寒的书生,经常借用城内寺庙中院舍苦读,偶然在一次庆典中,邂逅了齐忆侬,两人一见倾心。自此,齐忆侬常常借着到寺中烧香祈福为由,偷偷与唐坤相会。

久而久之,两个人之间爱意越发的浓厚,在唐坤应举前夕,甚至定下了山盟海誓。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齐员外平日里虽然忙于生意无暇顾及,但是心中几位疼爱这独生女,没多久便发现了爱女行踪异样,于是就不动声色地命令第一驻院武师陈献璋跟踪,发现了唐坤与齐忆侬私会的真相。

正所谓,食人之禄,忠人之事,陈献璋见到这番光景,也就当唐坤是欺骗小姐的地痞无赖,便出手教训。唐坤乃是一介文弱书生,又怎会是驻院武师的对手?当下便被打得如滚瓜葫芦。

正当陈献璋要下重手的时候,一名身材健硕的男子突然出现,制止了他的行动,还冷言斥责他以强凌弱。眼见有人妨碍,陈献璋怒不可遏,打算练那名男子一起教训,不料对方不但气力大得惊人,拳招中还带着意思火劲,不过数招便被打倒在地,还烧的遍体鳞伤,哀声中还听见周围似有鬼哭狼嚎,甚是恐怖。

后来,因为巨大的打斗声响惊动了参拜寺庙的香客,高大男子不想打草惊蛇,便挟着唐坤离去。临走前,唐坤还对着齐忆侬大喊道:“忆侬你放心!等我应举归来,一定设法娶你进门!”

由于伤势不轻,陈献璋当场就昏了过去,不过在市区意识前模糊地听到唐坤的高喊,加上高达男子的武功招数和传闻中火麒麟几乎神似,才想员外报告唐坤勾结火麒麟意欲强娶小姐。

当然,由于受了重伤,头脑不清,加上未辩明真相,陈献璋在这点实情的说明里加上了不少自己的臆测和揣摩,把唐坤说的犹如大奸大恶一般。但是厉云寒从齐小姐、齐员外和陈献璋三个人不同的反应里,隐约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但是眼前不宜说出任何怀疑的想法,因此姑且先隐而不发。

稍后,厉云寒安排在齐忆侬隔壁的厢房。由于应举日已过,根据唐坤所言,近期内火麒麟可能会到临,所以齐府内一片森严的警戒,不过为了避免惊扰女眷,男庄皆不可靠近内舍,厉云寒可谓是特殊的一人,正好也是填补了一下内舍安全的空虚,得以保护小姐。

半夜,突然有人出现在厉云寒房门外,警戒心强的他立时起身,拿起右手旁的长剑,同时运劲于掌心,隔空推开房门。仔细一看,在门外的竟然是一位怯生生的婢女,厉云寒认出那是齐小姐贴身的丫鬟喜鹊。另外,齐忆侬就站在她身旁不远处。

由于两个人都没有修炼的根基,厉云寒便收起防备的架势,说道:“齐小姐深更半夜来找在下,莫不是想和在下长谈?”

“厉……厉公子,我……我们家小姐找您有事相商……”喜鹊只当厉云寒是一般的武师庄客,没想到武功修为如此高强,被吓得一愣一愣,一时间说话也是没了章法。

“何事?”厉云寒觉得奇怪,不过还是请齐忆侬和喜鹊两人进来。但是喜鹊并不跟着齐忆侬入内,而是行了礼后,又回去小姐的闺房。

“怪了,喜鹊姑娘怎么如此来去匆匆?”云寒王者喜鹊的背影有些疑惑。

齐忆侬连忙道:“请勿见怪,其实喜鹊她在帮我的忙,如果房内一直没人在,我怕父亲会起疑心。”说到这里,齐忆侬向门外四下张望后,迅速进入他的房间,同时将门关上。

进入房中,两人坐定,齐忆侬忽道:“还想说父亲怎么会介绍如此年轻的男子与我认识,也只是当公子是一般武师庄客,今晚见到公子身手如此不凡,想必也是一位有侠义心肠的能人。”

既然齐忆侬已经这样说,厉云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齐忆侬倒也没有异样,自顾自说道:“自从父亲大人知道我和唐公子私会后,不但难以踏出家门一步,还请人监视我……唉!大概只有喜鹊肯帮我了吧!”

由于心慌意乱,齐忆侬陈述的有些紊乱没有头绪。其实,以她柔顺的性格,若不是为了心爱的唐坤,万万不敢做出这么多忤逆父愿的举动。

厉云寒倒了杯水给齐忆侬,让她先缓和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其实小姐不必把我当成你父亲派来监视你的护卫,相反我更乐意听你的倾诉……而且我也想了解唐坤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为什么值得小姐为他和员外作对呢?”

由于自幼痛失母亲,为人父的厉焱身为一家之主很多的时候照顾不到厉云寒。在他的观念里,总是认为父母是最伟大的,儿女怎么说都不应该和父母亲起冲突。而且,对于男女之情,不能说厉云寒完全不明白,但是在他和周遭女子相处里,不论是蓝羽菲、颜汐雯还是有过一吻约定的鲤瑶,都不是很确切,得不到一个最好的答案。

所以,感情对于厉云寒而言,可能或多或少还存在着一些未知,一些难以辨别。

“唐公子啊……”说到这里,齐忆侬眼中洋溢着一抹喜悦的神色,说道:“他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子,不但文笔极佳,而且还温柔体贴……世间像他这样的男子哪里找得到呢?”

说着说着,齐忆侬一声叹息打破了这喜庆的氛围:“可惜他家境实在太差,父亲一直看不上他。”

说到这里,厉云寒才总算了解了事情大致的情况。只是,这样的家务事,本来就是清官难断。更何况。厉云寒是齐员外雇请来的驻院武师,实在不方便出面说话。所以,即使厉云寒身负上乘修为,对于齐忆侬的状况,也是有心无力。

“没关系,我知道我和父亲只见的事情,不是你可以帮得上忙的……今夜之所以打扰公子休息的世间,也不是为了要你听我说这些琐事。”齐忆侬对厉云寒接着说道:“厉公子,我瞧你是位可信的人,所以在此有一事相求。”

话才刚说完,齐忆侬作势要拜,被云寒一把扶起,说:“小姐大礼,厉某怎能接受。你我都是年轻之人,何必如此多礼?有话尽管说就是。”

齐忆侬半跪半起地求道:“不得到你的应允,我万万不愿意起身。”

“唉……”如此情况厉云寒这堂堂男子也实属无奈:“罢了,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又不辜负员外对我的信任,小姐就但说无妨,在下一定应允,可好?”

厉云寒一向心软,见到有人恳求,往往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他明白这是自己个性上的致命伤,只是到目前为止,都还没出现什么差错,也就懒得去改了。

擦拭过眼泪,拍去了衣摆上的灰尘后,齐忆侬说道:“你知道误伤陈献璋的高手吗?”

云寒点头,齐忆侬接着说:“他自称复姓司马,这两天偷偷透过喜鹊,传了口信给我,说不日即代替唐公子迎接我,请我务必在那时配合……所以……”

厉云寒一听到这人复姓司马,当下心中也是一笑,起初只听见陈献璋说双耳之中有一股鬼哭之声倒还不怎么在意,现在看来这人必定是司马朝雄无疑,只是为何一向高傲的司马朝雄会管这等闲事呢?

看齐忆侬一直等着他的回复,随说道:“小姐的意思是要我别阻止你们吗?这似乎有违员外的交代……”云寒在家中时也从不娇生惯养,凡事都要思虑再三。

“不是的!”齐忆侬挥手否认说着:“我和唐公子能否有缘分,得看上天的旨意,万一真的不成,我们也无怨无悔……只是,司马大哥与我非亲非故,却肯甘冒生命危险为我们玉成好事……厉公子,你的武功这么高强,万一你真的与他打斗起来,请务必看在我的面上,勿要伤他性命!”

听到这些,厉云寒也是大笑起来,也是把旁边的齐忆侬吓了一跳。她刚想问候,却被云寒断了言语。

“小姐请放心,我必定不会伤他性命。相反,这司马我也是许久未见了,正巧这几日还能与他再会,正愁几日手痒难耐,倒也是个机会和他切磋一番。”

听到厉云寒与这复姓司马的男子相识,齐忆侬也是放心,行了一礼,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一百二十二章夜闯府邸

两天后的深夜,已经到了深夜三更。又闷又热的朝雾有如女儿家沉重的心情一般,满满地散布在整个城里,隔着几尺外的景物也看不清。齐府所在的城镇有着向来少风少雨的气候,由浓密又不被吹散的浓雾推断,这一天可以预见又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距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正是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刻。一道背负长枪,的高大健壮身影,轻轻悄悄地从齐府防备较弱的背面围墙一跃而上,再一个转身,就进入了府内。

这道身影,不容分说,正是上次拯救唐坤的复姓司马的男子。

“多亏了喜鹊姑娘的帮助,不然只凭我一人之力进入齐府还多少有些困难,按照喜鹊姑娘的话,接下来应该要往偏左前方走,齐小姐的闺房就在那边。”正要往预定的方向走去,复姓司马的男子发现自己遇上了麻烦。

适才完成交接班的任务,并且收队的荀三郎经过北面围墙附近时,身为身法高手的他,感觉到有不属于驻院武师的高手正在施展轻身功夫进犯。尽忠职守的他连忙飞身赶去,并且拔出腰际的弯刀防身,在他身旁的庄客也纷纷跟进。

一时间,原本平静的北面为抢登时涌满了火光以及喧闹的人声。眼见形迹败露,复姓司马的男子议案不慌不忙,将随身背负的长枪退出,正面已经双线逼近的荀三郎。

虽然有着精妙的刀法,但是腿法才是荀三郎的强项,他见这男子枪出如龙般的凶猛,决定不正面硬拼,而是以弯刀作为幌子,再从下三路趁虚而入。

然而,他打错了如意算盘,因为这男子不但枪法凌厉,臂力也是惊人,加上那杆幽暗色的长枪,荀三郎不但抵挡不住,甚至连弯刀都被震开。在这兵凶战危的时刻,失去武器无疑招致死亡,荀三郎不顾被震得破裂流血的虎口,起脚便是快疾无匹的踢腿,每一次攻击都向着男子防备较弱的左侧招呼,不过数个呼吸间,已传出百来记响亮的撞击声。

“凌厉的腿法!这攻防合一的攻势的确一流,齐府的武师果然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男子又挡下了几次的攻击,很快就窥出了荀三郎的弱点,说道:“可惜,蓄劲不足,修为相差太远,踢在我的护身起劲上有如蚊子叮咬一般,再挨上几记也是无妨。”

荀三郎未能即使判断出对手的实力,反而兀自欣喜第一轮攻势得手,正待再度出击,一股猛烈的拳劲迫在眉睫。

事起仓促,荀三郎毕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以攻为守,在毫发之隙间堪堪避过。落空的拳劲直击他身后的草坪,在众庄客面前画出一道十余丈长,二尺来宽,深半尺有余的长形浅坑,边缘上还有着和寻常不同的暗黑色火焰燃烧着。

看到这凶猛的一击,包括荀三郎在内,在场的庄客被震慑了好半晌,才一一恢复过来,有些庄客清醒过来后,还不住地失声狂喊:“火……火麒麟……他是火麒麟!”

“火麒麟来了!?”另别厢,厉云寒听到此起彼伏的高喊声,知道他等待的人出现了,可是,碍于还不是他出场的时候,只好先按捺住心中的好奇,耐心地等待着。

复姓司马的男子听到关于火麒麟的狂喊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陆续有齐府的武师冲出来围攻,稍一不慎,随时有可能葬身在此。只见他长枪舞起,形成了一片片青幽色的枪海,虽然意不在伤人性命,但是强大的劲力也让首当其中者鲜少有不被震得骨折或筋脉受损的。

在荀三郎等一干庄客被男子打退后,他又听得脑后阵阵劲风传来,连忙横枪硬挡,将十多枚带有真气内劲的暗器打落在地,原来是身后的郭清偷袭。

“这样的暗器伎俩不过尔尔,也好出来卖弄?”男子才以为化解了郭清的攻势突然惊觉左臂一阵微微的刺痛传来:“什么时候!?原来你们这些自诩正义之士的人也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不知何时,男子竟然中了郭清新练成的蚊须针。这时,齐家庄客手上的火把照映出他身上衣着样式。这男子一身黑色的劲装,衣摆上还镶有暗金色的图案,手中七尺的长枪发出龙啸之声,把周围也是映上了些许的青幽绿色。

“哈哈哈哈……你当我郭大的暗器本事真如此差劲吗?”郭清猛然从鱼池后方的假山中出现,一出手又是不计其数的暗器。

“先前那些暗器只是让你分心,第二波的蚊须针才是我的杀招啊!”

黑装男子以免狼狈地以逐渐麻痹的左手挥枪格挡暗器,郭清的声音一直传来:“蚊须针上抹有麻药,再不过多久,你就该乖乖束手就擒!”

听到郭清的话,男子心想:“我太大意了!齐府高手的程度远出乎我的想象,看来不能再保留功力了……”

只听得一阵巨响,不但郭清所有的暗器都被男子拳劲震开,而且每样都被烧的通红。还未来得及细想,郭清以及众庄客身上的衣服也开始燃烧起来,周围的事物也因为焚烧而冒出阵阵刺眼的浓烟,这时郭清连忙跳入鱼池中借池水灭火,一旁不及动作的庄客则被黑色的火焰烧的叫苦不迭。

足以可见,这时男子剩余功力的全力一击,不但解除了眼前的危机,甚至还在运劲的同时逼出了刺在左臂上的蚊须针,及时恢复战斗力。收拾了这班武师庄客后,男子继续向目标前进。

然而,对于他而言,考验尚未结束,才离开北面,又在齐府大厅里遇上了另一名高手。

“直娘贼的火麒麟,过得了本大爷的五狱断魂锤就尽管上吧!”只见常重一面大喊,一面云起最高的功力直扑上来。其实他相当惧怕火麒麟,高喊也只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恐怖感而已。

一时间,劲道重逾千斤的大锤有如冲天巨浪一般直扑而来,黑装男子年轻气盛,虽然麻针药效未退,仍然不暂避其锋,反而心想:“你这老粗,要来较量力气吗?”

这时,在黑夜中散发暗红色的光芒的气劲源源不绝的灌入男子双掌,只见他矫健如猿的双臂一舒,在电光火石间正面接下了常重的大锤,手势一转,卸除了五狱断魂锤的大半气劲后,形成了两人正面较量力气的局面。

“这就是传说中火麒麟的力量吗?还真是他妈的大,我的锤子都快脱手了……”因为紧握着锤柄的双臂逐渐酸麻得失去知觉,而且内心又胡思乱想,常重脸上的恐惧之色就更加明显了,心想:看他一副只是跟我玩玩的样子,若要是真的动起手来,还不知我会死的有多难看。

其实,黑装男子的力量虽然较常重为大,但是也不至于相差太远,被恐惧掩埋的常重一时紧张,力量难免大打折扣,结果只是越来越彰显出两人实力的差距。黑衣男子见状,心中暗笑:“老粗就是老粗,真害怕,还上前来喊打?”

眼见死亡的阴影袭来,常重脸都绿了,不过他到底还是好汉一条,即使再害怕,也绝对不肯跪地求饶,二十静静地闭目等死。过了好一会儿,非但感觉不到半点疼痛,甚至连先前和男子交手时感觉的灼脸热气,也是消失无踪。

“天啊,难道老子已经死了?”常重睁开双眼,端详着四周的景物:“怎么这阴曹地府长得像员外家大厅?”

少顷,待其他驻院武师赶到后,羞怒交迫的常重才了解这么一回事:“混蛋火麒麟,有胆就当场杀了我。要杀不杀的,简直欺人太甚!”原来,黑衣男子早就趁常重吓得紧闭眼睛的空当离开了大厅。

接着,又经过几番大小不等的恶斗后,身背长枪的黑衣男子终于到了齐忆侬的房门口。其时已将近五更,阳光缓慢地从厅堂树石间的缝隙透射出来,所以位于角落里的几间房间还是相当的阴暗。

一到门口,男子立刻上前敲门说:“齐小姐,你在里面吗?我是你前回在寺中见过的司马,喜鹊姑娘应该告诉过你了吧?”

司马的话才刚说完,屋里传来相当娇柔的女声:“是司马大哥吗?唐公子近些日子可好?”

“他……他非常好……”司马听到门内的回答后,神色突然有异。

“真的吗?那太好了,可以麻烦司马大哥帮我开门吗?我父亲把门锁上了……”

“当然可以……”奇怪的是,面对这寻常木门,男子却运气了相当猛烈的拳劲,将门粗鲁地轰得支离破碎,违背常理。

漫天的木屑纸片还未落地,男子对着里面的人大喊:“究竟是谁!胆敢冒充齐小姐!”

在一片黑暗中,只听得男子微微笑道:“我听唐兄弟说过,齐家并非此地人,虽然久居此处,但是说话的语尾间还是勉不了咽喉音偏重……”

没想到因为强调被人识破,厉云寒也是懊恼失策,让那扮演齐忆侬的婢女藏了起来。

“看来只能动手了!”手中的长剑只是一道剑气挥了出去。屋外的男子见凌厉剑气逼近,身后长枪转身抽出,与剑气相抗,不消片刻,那剑气消失无影。

屋外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大声喊道:“厉兄,多日不见,想不到在这里相会!”

第一百二十三章火麒麟现

在屋内的云寒此时也听见外面的喊叫,心中也是一阵喜悦,料想自己所猜测的不错,正是在道宗之上一别,时日未见的司马朝雄。*顶*点*小*说 .随即两道剑气以交叉之势挥出,心中的那份喜悦也是再也抑制不住,狂笑了起来。

两道包含着五元正魔决的寒冰和炎龙剑气交替而出,一白一红,一冷一热,赶来的庄客看见这一招击打在火麒麟处,心中也是叫好,只盼着这一招能把他制服,也好免去了不必要的打斗。

司马朝雄岂是如此就能击败?手中的魂寂如同黑暗中的一条长龙,手腕一转,长枪顺势刺了出去,那青幽颜色的枪头撞击在了剑气上,发出了铿锵的金属声,仿佛这声音是从九幽之下传出。

司马朝雄大喝一声,身边冒出层层的黑气,那黑气越来越盛,若有似无的听见了来自幽冥之处的魂魄厮杀恐怖的叫声。那层层密布的黑气用肉眼可见的速度缠绕上了他手中的长枪,黑气的气焰带着炙热的感觉抗击着那一白一红的剑气。

包括赶来的郭澈和郭清和众武师庄客也在静静观看着眼前的打斗,郭清也是冷哼了一声,手中的暗器投掷了出去,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还未靠近目标,那暗器就已经开始慢慢软化掉在了地上,变成了一滩泥状的东西。

“大哥,你且别出手了,看样子,厉兄弟和这火麒麟斗得也是难分难解,你我过去只会徒增伤亡。”

郭清也是有些不甘,自己苦练许久的功夫在这生死打斗之上竟然毫无作用,让他不禁想到了那裹着脏毯子的年轻人最后的那一句看似戏谑的劝告。

“两人的修为比咱们高出了太多,看样子也已经有了武师三阶以上的修为。咱们的修为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够资本一战。”荀三郎也是缓缓地说道。

漫天的灰尘还没有尽数散去,屋内一个人影窜出,手中长剑也是直取对方胸膛。

司马朝雄当知厉云寒并非要自己性命,两人认识也有数年,为的只是切磋,还没有到生死相拼的地步。

手中长剑刺来,口中却说道:“司马兄一向清冷,不远理会这红尘俗事,这次怎么会突然帮起这素昧平生的唐坤?”

“哼!偶尔涉世凡尘也未尝不可,厉兄此时不在山上静心修道反倒是在这庭院之中做起了护花使者,倒是让人惊讶!”

看到厉云寒的剑法与修为,司马朝雄也是一惊:想不到一月不见,修为竟然已经进展到如此地步,武师四阶大成,已经迈入了五阶的领域。

厉云寒跃上半空,身体一转,无数锐利的剑气有如一阵阵波涛般攻向司马。

眼前战况凶险,不容司马朝雄多想,于是他运起更高一层的天魔合气劲,硬生生地挡下了全部的剑气。但是这万剑伏魔招式也算凶猛,即使云寒留了手,仍然将司马朝雄震退了五六丈之遥。

这时,一道晨曦照耀在司马朝雄的脸庞上,厉云寒这才看清了他。八尺的身高,冷峻的面庞还是未曾改变。不同的是,看见厉云寒的那一刻,却有了一丝的笑意,虽然只是稍纵即逝。

“厉兄个把月没见,这修为倒是越来越精湛了,看样子下次我就很难赢你了。”

“司马兄倒是说笑了,要论资质,何人能比得上司马仁兄。我这一身修为也纯属侥幸。司马兄为何到此?不光只是为了当一次撮合金玉良缘的红娘?”

“厉兄还是如此爱开玩笑,唐坤只是我路过之时遇到,看他可怜也就来帮上一帮,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厉兄,也省的我还要上山去寻你……”

这时,包含常重在内的十几个尚未受重伤的武师浩浩荡荡地闯进了齐小姐闺房的长廊,说道:“火麒麟在哪?有胆出来决一死战!”

“各位且慢,这一切都是误会!”厉云寒挺身在司马朝雄和众武师之间,以免再起冲突。

“有鬼啊!你们还说这里不是阴曹地府?”常重恶人无胆,看到方才打斗弄得满脸黝黑的厉云寒,登时吓得扯开喉咙大喊。

郭氏二兄弟走了过来,郭清为人较为谨慎,问道:“厉少侠,你的脸怎变得这般模样?难道是和这厮恶斗过,被火熏伤吗?”

“我的脸?”云寒这才仿佛知道有什么事情。少顷,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厉云寒才向众武师说明误会的因由以及他所推断的前因后果,众武师听了不禁连连皱眉。

“云寒兄弟,看来这里哥哥我待不下去了……”常重自幼失学,大字不识几个,因此对于读书人总是有三分敬重,随即说道:“没想到员外竟然要为难像唐公子这样有前途的读书人,哥哥我实在无法侮辱斯文啊!”

郭清在旁也言道:“虽然常言取人钱财,为人消灾,但是江湖规矩上这般恃强凌弱,对师门的清誉有损,看来我和我弟弟也得向员外告辞了……”

话虽如此,齐家武师中也有数人比较不顾江湖道义,因为他们自知打不过司马朝雄,先前有或多或少吃了它的亏,一股闷气不得出,所以纷纷嚷着日后非得要给唐坤好看不可。

就在众人纷扰不已的时候,突然从庭院传来了高扬的笑声,从声音的悠远绵长判断,众人皆知来者是一名修为极高的高手。往庭院中一看,笑声赫然是来自先前在比武大会上大放厥词的裹脏毯子的年轻人。

“哈哈哈哈……我还道是谁冒我的名号到处生事,原来不过是个小鬼而已……”年轻人头上身上依然披挂着脏毯子,但是从脏毯子的空隙里,可以清楚地看出由他双瞳中透射出的火红亮光。

“难不成……?”这时,众人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只见年轻人左手拉起沾满灰尘污垢的脏毯子,高举过头,一道火柱仿如有生命一般从上而下盘旋围绕。等到火柱消失,众人才注意到那个裹脏毯子的年轻人原来是个红发赤瞳的高大华衣俊美青年。

至于这位裹脏毯子的年轻人,身份自然无须多言,因为他就是让大陆上数道军民百姓闻名为之色变的聚英寨大当家——火麒麟。

碍于道宗名头响亮,高手如云,聚英寨一向避免在有道宗弟子的地方内生事。饶是如此,聚英寨还是尽量在各地广布眼线,一来收集做无本生意的情报,二来也可以事先发现有谁想对己不利。

数天前,司马朝雄在香客众多的的寺庙中以火焰拳法打上了齐家武师,虽然他可以保持低调,但是消息还是透过齐家家人以及目击的香客传了出去。由于多次传递后,情报产生了误差,让火麒麟认为有人假冒他的名头招摇撞骗。

平常发生这类事情,聚英寨斗湖先派遣个高手了解状况,但是最近恰好寨内将大部分的高手前往堂口助拳。加上事情发生在离道宗不远处的城镇中,火麒麟不欲大张旗鼓引起道宗的注意,而且也对他和一样善用火焰气劲的高手感到好奇,便决定亲自出马。

结果,对头还没碰上,倒是先碰上了打得热热闹闹的齐家比武大会。或许在寨内待久了,穷极无聊,火麒麟嫌弄脏了披风裹住了自己,以掩饰火红的头发和眼瞳,然后瞎起哄,不但可以排遣时间,说不定还可以引出假冒他的高手。

当然,直到比武大会结束,火麒麟都没碰上对手,等了几天,正觉得百无聊赖时,却刚好发生了司马朝雄闯府的事件。爱看热闹的他自然不会错过,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他想见到的人。

“这……就是火麒麟?怎么跟公文告示上面画的不一样?”

内力修为高深的火麒麟听到厉云寒的问题,一把接过口说:“厉少侠,你道官府那些酒囊饭袋有几个能看过我的真面目后,还有命在的?所谓的告示,还不是自己随便乱加想象画的?”

没想到距离如此远,自己有事自言自语,火麒麟竟然也听得到,显见他的内力修为胜过自己不止一丝。不知何时,厉云寒的脸庞以及握剑的右掌竟然涔涔地冒出汗来。

说罢,火麒麟看着司马朝雄,说道:“看你的服饰衣着,你是逆魔殿的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司马朝雄的性格本就如此冷傲,即使是逆魔殿主叶寒枫,他眉头都没有皱上一皱,更何况是火麒麟呢?

“呵呵……真难得遇见了本寨主还不感到害怕的人,到底是该夸你勇敢呢?还是该取笑你愚笨?”火麒麟笑了笑又道:“正巧本寨主对逆魔殿近几年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好感,你最好有一些心理准备……”

第一百二十四章火龙神威

看到火麒麟惊天的威势,司马朝雄心中知晓今日恐怕在劫难逃,便悄声对厉云寒说:“厉兄,能与你相识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不知今日过后,还有没有命在与你在此痛饮切磋。”

“司马兄……”厉云寒还未说完口中话语,司马朝雄已经一把抢上,手中枪魂寂斗转,直扑火麒麟。因为他知道若是迟疑半分,局势整个为火麒麟所控制,想要逃出生天断是不可能的。

看到司马朝雄飞蛾扑火的行径,火麒麟不禁暗笑:我本来就不舍得伤你身后的那个姓厉的小子,不过……

“你假冒本寨主名号,光是这点,就值得你死十次了!”才说完,火麒麟就隔空发出一记火龙掌,迎击冲上前来的司马朝雄。

当然,司马朝雄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运起全身的功力,奋力发出他所习得天魔合的最高层次群魔恸,硬挡这火麒麟的攻势。然而,两人功力实在相差悬殊,今时今日司马朝雄修习的天魔合功法第三层群魔恸已经熟络,修为也到了武师六阶的境界。而火麒麟当真更是天赋异禀,红发赤瞳,着实不像是平常人家。自身实力也不容小觑,说他到达武宗境界都是已经折煞他的能力。

火麒麟所使用的火龙掌不过是单手使出第一层,司马朝雄即使双(—).. n手合力硬挡,也被震得吐血飞退。

“果真不俗,竟然能让本寨主手掌震得发麻……”火麒麟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司马朝雄,便将功力再提升一层:“可惜,你再没机会跟我交手了。”

正要发出第二层的火龙掌取了司马朝雄的性命,火麒麟突然收起攻势,劲灌左臂硬挡下从他左侧偷袭的厉云寒。

奇怪的是,火麒麟空手抵挡云寒的仙剑,竟然不见半滴鲜血流出,待众人看得仔细时,才从被砍破的衣服缝隙里注意到火麒麟的左臂上竟然着鳞甲。

“你……你不是人?”厉云寒似乎被这意外的情景吓到,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火麒麟对于这个问题早已经司空见惯,好整以暇地响应到:“有一半是,因为我母亲是人类……”

“厉兄,赶快离开此地!”司马朝雄勉力起身,以免擦去脸上的血污,一面对厉云寒说道。

厉云寒望着远处的司马朝雄,厉声说道:“司马兄,你我也算是知己好友,我怎么能弃你于不顾?”

“真令人感动啊……”火麒麟不耐烦地用右手做出掏耳朵的动作,说道:“这种恶心的对话听得我耳朵都茧了。如果你们想一起上,就尽管来吧!我会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

说罢,两条凶恶的火柱从火麒麟左右手分别窜出,不过火麒麟对厉云寒还留有一手,只用了五成力道,但是对于司马朝雄却是丝毫没有保留。

面对实力太强的对手,云寒终于毫不保留,使出他习自莫逸阳,最强的剑法,万剑千层雪。结果虽然成功推卸了火龙掌劲,但是也被震退了好几步。

司马朝雄见他被震退数步,手中枪再次嗡鸣了一声,一阵龙吟响彻破晓,顿时他的修为也是增强了一倍,如今赫然晋升到了武师九阶,身体周遭的气劲澎湃,枪舞动,好似魔神再世。

就连一旁的厉云寒看了也是心中一惊,更别提旁边早已经吓得抖如筛糠的一众庄客家丁。司马朝雄中泛着血丝,周身的黑气萦绕,两条若隐若现的黑龙游走在他的手边。

“天魔合第四层炙天煞?看来火龙掌第二层还收拾不了这个小鬼!”

果然,在利用魂寂中的龙魂煞气走灌全身,功力也是得到了显著地提升,但是这样也是极度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枪中的嗜血龙魂附身,万劫不复。司马朝雄将炙天煞内劲灌入枪内,全力硬撼火麒麟全力一击的火龙掌第二层。这枪并非凡物,内里有着东方守护神龙的嗜血龙魂,着实无法匹敌。结果是虽然消磨了这一波的攻势,但是枪也是被震得脱手。

出乎火麒麟意料之外的是,司马朝雄做出全力一击后,竟然不再回气,而是直接冲向火麒麟,手中召回枪,做出第二波的攻势。

在场众武师或多或少都跟司马朝雄交过手,知道他枪法了得。火麒麟也是绝顶强者,怎不了解这一环?但是司马朝雄仗着此时龙魂附体,加上距离又近,火麒麟被迫不得已再度举起左手,以鳞甲抵御。

突然,一阵许久未有的刺痛感如电流般从火麒麟的左臂渗入,定睛一看,一道细小的殷虹血流从左必着枪尖留下。原来是火麒麟坚逾金石的鳞甲竟然挡不住司马周雄的舍命攻击。

“小鬼,竟然伤得了我?”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刚出道的年轻人所伤,火麒麟失去了冷静,同时脸上杀气陡现,说道:“今日若是饶你一命,他日必成为我心腹大患!”

于是,火麒麟手一挥,将司马朝雄推到一旁,双手十指拱如莲花,掌心间出现了一团带有极为猛烈罡气的熊熊火焰,这正是火龙掌第三层的气魔焰。

现如今司马朝雄和厉云寒看见这一招,也都想起叶寒枫和一尘分别都说过,当初在大战之时有一人与武魔麾下的五位战将交手,当时的五行战将也都是武狂之辈的修为。对付这火龙掌的气魔焰也是耗足了气力。现如今的司马朝雄经过连番大战,已经又累又疲,又怎能承受得了气魔焰呢?

眼见司马朝雄性命堪虞,厉云寒对着在旁围观的众武师大声喝道:“大家快联手攻击火麒麟,不然一旦司马被杀,我们在场绝对无人可以活命!”

在此唇亡齿寒的生死关头,众武师哪敢迟疑?全部运起最高功力,直袭火麒麟。

“来啊。你们来再多人,都是死!”暴怒的火麒麟将双掌中的火球一摊,三道较之先前更为凶猛的火龙气劲席卷了在场所有高手。除了厉云寒因为功力较高,而且,火麒麟终究不忍对他不忍痛下杀手,才得以不至于颓然倒地,其他的高手都因为承受不了气魔焰的神威而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不过,幸好众人联手,分担了气魔焰的破坏力,不然司马朝雄早已经一命呜呼。

就在火麒麟打算采取下一步行动时,突然,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两名男子。其中一名各自并不高,宽额大嘴,青碧的双眼宛如铜铃般大小,强壮的身躯上还穿着黄白黑相间的虎纹衣饰;另一名男子比较没那么结实,但是身材却相当高,比已经很高大的火麒麟还高了一个头,比较特别的,是他的脸相相当瘦,而且留着有如马鬃一般的浓黑发,脚上甚至穿着铁制的靴。

像火麒麟这般高手,一定十分忌讳有人站在他的身后,不过这时的他却不见半点不悦,反而脸露欣喜之色:“老二,老三,你们来得正好……”

“老二老三?”莫非是聚英寨另外两位当家:白纹虎和铁蹄马?

厉云寒没想到事态竟然变得如此严重,因为眼前这三人的实力可能不在道宗七宫首座之下,自言道:“难不成,今天我与司马兄都要毙命于此?”

正打算凝聚全身功力浴血一战,却见火麒麟指着厉云寒道:“你们觉得这人如何?”

白纹虎和铁蹄马本来另有要事而来,见火麒麟这般问道,不禁打量了一番,过了一会儿说道:“老大……这人?”

“哈哈哈哈……不错,不愧是我的兄弟,果然能知道大哥我在想什么。”火麒麟得意地笑着。

白纹虎用极为小声的声音说道:“大哥,这人看似平平无奇,手中剑也只是一般的修仙之人打造的灵力仙物,可是依我看来,这人眼神中颇有异数,身体中恐怕有一种不可小觑的力量,恐怕这一战非死即伤。”

“二哥所说我也赞同,当日咱们兄弟三人下山之时曾经在山洞深处石壁上见过,如果他日见到一人眼眸中藏有异数,必定不能取之性命,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这此人莫不是?”

“你们这么着急找我,有何事?”火麒麟也是岔开了话题。

“老大……眼前的事恐怕得搁置到一边,因为‘那一位’急着想见你呢!”

这句话彷如冷水浇头一般,让火麒麟从九霄云外跌落回地面:“你是说他……可怒也!偏偏在这时坏我好事!”

“是啊,大哥,由于你实在太难找,已经多花费了好些日子,就算现在赶回去都怕嫌太迟,这人的事,还是先算了吧!”白纹虎附耳说道:“更何况,那人背后的势力,我们实在惹不起……”

看到白纹虎戒慎恐惧的表情,厉云寒不住的思索,到底是谁有能力可以让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聚英寨三位寨主如此畏惧?而且似乎如此,让眼前的危机有了些许回转的余地。因为就算三名寨主联手杀光齐家武师以及司马朝雄,返回寨内的速度也会变慢。到时来不及会面的所造成的损失可不是只是为了泄恨可比的。

看到火麒麟还以眼角余光看着厉云寒的犹豫表情,白纹虎急忙劝道:“大哥,再不快些做出抉择,我怕寨中兄弟……”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道炙热的火柱贯穿庭中三人合抱的大树,使得附近一带燃起熊熊烈火。火麒麟余怒未消地说道:“即刻启程。”

“是!”白纹虎和铁蹄马得令后,一前一后迅速地离开了齐家宅院。火麒麟在离去前,回头看向厉云寒……

第一百二十五章终成眷属

厉云寒见火麒麟刚刚走出庭院大门,心中也是略微放松。但不料,火麒麟却改成了传音入密的方式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送到了他的耳中:“你很特别,体内的力量远超乎我的想象。希望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再次见面。”

仿佛被五雷轰顶一般,一直被厉云寒视为秘密的九霄剑灵竟然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方察觉。但这也正是火麒麟对他处处留手的原因。在这聚英寨三位当家还未涉世之时,曾经在一处隐秘的地方修炼,教授他们功法修为的人却在石壁上留下了何人不可杀的禁令。虽然火麒麟三人天生傲慢但对于这人的命令却断然不敢违抗。时至今日,即使贵为寨主的三人,也是时常提醒自己断不可杀错。

一场大战结束,还能行动的齐家庄客和家仆扑灭火麒麟所造成的火势。经过了先前一番恶战,众人皆知能活命已属万幸,更加同心一力地把善后工作处理就绪。

至于司马朝雄,在调理好伤势后,主动表示帮各位被火麒麟所伤的武师去除气魔焰的火劲。虽然司马朝雄脸上还是那般的冰冷,但是此时的举动在厉云寒看来确实与几年前的他大相径庭。

不一会的功夫,司马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火麒麟的强大修为让他在替众人驱除气魔焰残余火力时多遇阻碍。云寒担心此举会加重司马朝雄的伤势,劝他等伤势好转之后再帮众武师驱除火劲,但是司马却摇了摇头,说道:“厉兄,莫要再劝我,此事由我引起,理应由我解决。更何况这火麒麟所修习的功法强横之极,与我研习的天魔合也算是异曲同工,或许此番能让我对功法有了更深的了解。”

少顷,众武师的火劲都被司马朝雄驱除,只见他打坐调息一刻多钟后地一阵长啸,浑身上下火光鬼魅缠绕,神元气足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才受过气魔焰如此强大攻击的样子。

“司马兄,可还好?”虽然看起来司马朝雄已无大碍,云寒仍不免担心,再次询问。

司马朝雄不改往日的冰冷,说道:“厉兄多虑了,此番与火麒麟恶斗,虽然这伤势略微严重了些,但我吸纳了我身上的魔焰掌劲,对自身功法的参悟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我想再过不久晋身武师七阶也未尝不可。”

说到这里,司马朝雄不自觉地暗暗佩服:火麒麟的确是一个武学奇才,能够把失传数十年的火龙掌运用到这种地步……托他的福,也许我可以将天魔合提升到群魔恸的圆满境界也不一定……

齐员外得知火麒麟离去后,带着家人回到了大宅院,对于经过如此大战,竟然仅仅损毁部分庭院以及房舍而已,并没有先前预料的大损失感到欢喜,便对所有的驻院武师庄客大大地加嘉勉了一番。

此时,齐员外注意到了厉云寒身旁体格威武的司马朝雄,齐家小姐齐忆侬也回想起司马朝雄正是那天在寺庙中出手打伤武师陈献璋的人,只是碍于父亲在场,不方便询问关于心上人的近况。齐员外正待向云寒询问司马朝雄身份,突然门外传来了年轻男子的呼叫声。

“齐姑娘……齐姑娘……”

听到这男子的声音,齐忆侬心头一震。齐员外见她神情有异,便差遣家丁到门外察看。果然,站在门外的不是唐坤又是何人?只见他衣衫破旧,披头散发,连脚上的鞋子都因为跑得太快而掉了一只,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其实装扮只比沿街乞讨的乞丐稍微好一点而已,但是却掩藏不住双目中的聪敏以及温文儒雅的气质。

齐家的总管齐福见状,自作主张地对众家丁说道:“把那个人给我轰得远远的,别污了小姐的眼!”

司马朝雄眼见齐家家丁要对唐坤不利,登时怒火中烧,冲上前去意图阻止。齐忆侬本来还担心唐坤的安危,见到司马出了手,登时放心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几名体格壮硕的官差围到了唐坤身旁,叱喝齐家家丁:“无礼!唐公子已经是应试上举人,即将代表本镇去参加举试,谁敢害他万金之躯,不怕受到王法制裁吗?”

“唐公子……”齐忆侬一听到唐坤中举,压抑已久的思念之情顿时溃堤,眼泪纵横交错地爬满了双颊。同时,一名官差小心翼翼地服侍唐坤穿上先前遗落的另一只鞋子。

一听唐坤中举,司马朝雄虽然面冷,但是心中也是替他欣喜,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恭喜你,唐坤。人生在世的三件喜事之一,你已经做到了,也算是命中富贵。”由于司马动作大了点,拍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唐坤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官差纷纷作势要驱赶司马朝雄,但是被唐坤制止了。

“可惜出身太差,头彩却让隔壁黄老爷家的公子拿去了,只能屈于亚元而已……”唐坤眉飞色舞地向司马诉说考试结果,同时又加了一句:“不过,现在既然是举人,我的身份不会辱没了齐家小姐,这就够了!”

说到这里,唐坤望着齐忆侬,以和他削弱的体型不太相称的宏亮声音喊道:“齐姑娘,我没忘记对你许下的诺言,现在来向你爹爹提亲!”

“员外,现在该如何是好?”齐福眼见赶人也不是,不赶,似乎又违背齐员外先前的交代,只能以为难的眼光相询。

齐员外是个聪明人,早就知道独生女与唐坤相恋,只是当时嫌弃唐坤出身卑微,才不同意。现在唐坤已经贵为举人,身份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当时商贾的社会地位并不高,有机会能攀上权贵自然不是件坏事。

于是他对齐福吩咐道:“新科举子唐公子来访,还不快送上好茶招待?旁边的官爷也请先到偏厅休息,自当另行招待,绝不敢怠慢。”

唐坤和齐忆侬相视而笑,因为一切的苦难都已经成为过去,原本只存于脑海中,一同构筑美好未来的梦想。在这一刻,都将化为现实,怎么不叫苦恋已久的这一对男女欣悦呢?

数日之后

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由于乡试放榜后不久刚好有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而且唐坤家境贫寒,人口简单,在齐员外一手主导下,很快地这一对恋人就成了亲。

“好一对情深意浓的恋人啊!”目送新人入洞房后,身着艳丽服饰的厉云寒突生感慨说道。毕竟他此时是孤身一人,蓝羽菲和颜汐雯此时正在千里之遥的道宗险峰,而那脑中挥之不去的那抹水绿衣衫,却在南海之滨,相隔岂止千里。

司马朝雄手中提着一壶陈酿递给了发愣的厉云寒,云寒见眼前之物,当然毫不客气痛饮起来。

“看来厉兄见这对新人结成神仙般眷侣,心中也不免有些感触,可是想着心中之人?”

厉云寒苦笑一番,说道:“和司马兄认识时间也算不断,今日我才发现,原来你也是喜欢挖掘他人**,看来你与她们或许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司马也是微微一笑:“那不见得,或许有朝一日见到那两位女子,我倒是要再问一问她们心中所想,看看你这狂傲之人心中如何选择……”

司马句句针对,厉云寒也是不免心中感慨万千。随即再次仰首,把手中的美酒喝了个干净。

“司马兄,这次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稍后有什么打算?”

“逆魔殿中也无事可做,现如今只是孤身一人,若要是厉兄不嫌,这几日便跟你走上一遭,若哪日有事我再自行离开,你看如何?”

“司马兄所言也正合我意,看来下次苦闷的时候不怕找不到喝酒的人了……”话还没有说完,背后突然被喝得烂醉的常重拍了两拍。只见常重满口酒臭地说道:“厉兄弟,司马兄弟,我们一起去闹姑爷洞房吧!”

今日甚是喜庆,两人当然也不该说这些苦闷的话,当下簇拥着众人,浩浩荡荡地挤进了洞房之内。司马对这种闹洞房的事情倒是不以为然。至于厉云寒,只是为了沾一沾喜气儿,图个热闹,忘记压在心中的那几重的烦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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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易牙厨具

在齐府喜事过后,厉云寒的心情愉快之余便想到热闹的地方走动一下。刚好,齐员外有意到附近的那座大城镇中巡视商情。厉云寒和司马两人便随车同行,一路上锦衣玉食招待,又有专人服侍,倒也开怀。到达目的地后,齐员外给了二人二百两的白银作为平日开销之用,又给了二人一人五百两当做了答谢,只要到齐家任何一家商铺就可以兑换成现银,待遇优渥之至。

“当然,这点薄礼还不足以表达齐某对两位的谢意,如果两位有需要,只要到各地敝小号通报姓名,自当有免费的食宿招待。”在两人告别时,齐员外不忘交代着。

此处城镇隶属于平州管辖,城镇中的人口也算是平洲郡县中人口居多的一个,厉云寒和司马朝雄走在街道上,时不时地会看见金发蓝眼,鼻梁突起的异乡人,和周围的黑发黄肤截然不同。两人看的也是新奇。

“司马兄,你可听得懂他们的话语?”

“看他们的宽袍服饰,想来应该是平州内赫赫有名的元素一族的子嗣。”

“元素一族?可是在学员中,那个看似神奇的那个元素一系?”

“不错,根据逆魔殿中的情报指出,这元素一系起源不详,在大陆出生之时就便存在了,比现在的正魔两派别还要久远。当时在学院比赛时,那个银袍的老者便是这元素一系的佼佼者,常年居住在平州主城后的古塔中。”

“平州?好像仇封居住在平州……”

司马朝雄也是一笑,说:“不错,现如今仇封便是拜在这老者门下。他手中的那个拳头大小的圆球也正是这古塔内的物件。”

厉云寒听见此话,心中也是一紧:事出突然竟然来到了仇封家中管辖的境内,这对于自身的安全少了很多的保障,若要是大打出手,那位银袍老者不顾及身份,岂不会死于非命?

“厉兄也不必担心,这元素一系只在于衡量正魔之间的平衡,极少会和外界有什么争斗,他们几乎不会轻易离开古塔,除非是天下大乱,正魔之间的平衡已经打破,他们才会出塔解决。”

“司马兄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厉云寒无意问道。

“逆魔殿有专属于自己的情报网,各州各县,各门各派均有涉猎。想知道也不是难事。”

“看起来,司马兄是不是还在道宗上监视在下呢?”虽然他说者无意,只是玩笑话语。但是司马却是心中咯噔一声,已经生疑。

两人正犹豫到哪里用餐时,厉云寒何人发现包括一尘、项冥、紫阳真人在内的几名的道宗的重量级人物从某间金碧辉煌的大客栈中走出,便连忙躲到了一处小巷子中。

不过他们显然多心了,因为道宗众人的心思并未放在他们身上。一名身着缟素的妇人跟在道宗众人之后步出,欠身作礼道:“一尘师兄、项冥师兄、紫阳师兄以及诸位,多少年来都在百忙中过来照看我们,我们一家老小无以为报。”

项冥扶起妇人,说道:“快请起……想来真是惭愧,若不是当年一时不察中了暗算,怎么会害的师弟丧了性命。当初除了师傅钟爱的莫师弟,就属谢师弟年纪最小。”众人知道内情的都不禁潸然泪下。

听到项冥和妇人的对话,厉云寒马上就猜测出妇人的身份,原来他正是众位首座师弟的发妻,按照年纪推算,这妇人应当也有百岁左右的光景,但在此看来却只有三十上下,不难猜出,这妇人必定也是道宗门下,只是因和亡故的相公成亲而离开道宗。

当年司徒清风除了莫逸阳这关门弟子之外,还有一名年纪尚轻的弟子,名叫谢正,此人的资质也算上乘,在众多师兄弟中是出类拔萃,只不过在某一次七宫会武之时遇见了为之心动的人,最终告别恩师,与发妻到了这平州内开起了客栈,又因为这谢正厨艺了得,在平州内也算是小有名气。

厉云寒看了看客栈上几个大字“怡宾阁”,书写的倒是苍松有力,必定是大家所书。

待到一尘众人御剑飞去,他们两人才大摇大摆走进了客栈。

两人坐定,司马才张口问道:“厉兄刚刚何不上前与门中前辈相认,偏偏等人走远才独自进入?”

厉云寒身负着重任,找寻九霄神剑碎剑当真是迫在眉睫。这事却不能和任何人提及,哪怕是像蓝羽菲和颜汐雯这般也是不可,所以对外说的只是被赶出山门。

看着司马朝雄一脸的平静,云寒却是拿起茶杯斟了一杯热茶喝了起来,嘴上还留有淡淡的一丝微笑。

等到谢夫人送走诸位首座回到客栈内,两名年纪相差无几的女童跑了过来,看似稍大些的十五岁,小一点的十三岁。

“谢欣到后厨等我,谢岚,你陪同账房一同去采购食材。以便明日之用。”说完,也就奔着后厨方向走了。

厉云寒看在眼里,不禁暗暗叹道:“看谢师伯的孙女也不过十五岁,就已经可以让谢伯母放心让她和商家交涉,可见家教之严谨……除此之外,谢师伯仙逝多年,依然把客栈打理的井井有条,也不亏是女中豪杰。”

于是,厉云寒决定暗中观察一段,司马朝雄在旁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他们二人偷偷绕到客栈后方,隔着窗户的缝隙观察厨房内的谢夫人和谢欣。只见谢夫人神情肃穆地站在谢欣身边,锅灶内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一旁还放着包含一个四尺许大的柜子在内,九样古铜色,不知道由何种材质铸成的厨具。

“欣儿,已经准备好了吗?”谢夫人问着,看来她似乎要考验谢欣的厨艺。

谢欣点头,边切朗声说道:“就请祖母严加指点!”话音刚落,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九样厨具中的一件。这时厉云寒心中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是亲人一般。不一会他感觉到体内的剑灵正在有所回应,包裹中的那截剑柄也是发出森森的寒气,连一旁的司马朝雄也是感觉到了异样,看向他。

“欣儿,这解牛剑非比寻常,你可要好生使用!”

听到这里,司马朝雄也是想起,这桌上的九种厨具,正是相传是厨师祖师爷易牙所使用的厨具。

谢欣手中的那把解牛剑,虽然被称为剑,倒不如说是把薄刃和厚刃两柄菜刀粘合在一起,因此可以其中一边灵巧的取薄片,另一边厚重地剁开大骨,这也就是解牛一词的来历。

不过顷刻间,白煮鸡、卤牛肉、溪虾、鲜笋……等等十样冷食已经准备就绪,整整齐齐地排列成凤凰的形状铺在冰镇过的大圆盘上。

“十全大拼盘,完成!”谢欣脸不红气不喘地将拼盘摆在厨房另一旁木几上,擦拭完解牛剑后将之归位放好,然后拿起下一样厨具——玉露杓。

“如此精美的拼盘,以鸡丝做成凤头,殷红的蜜李做成顶冠以及凤眼,其他不同颜色的素材和水果当成凤羽以及凤身,确实尽善尽美,不负‘十全’之名。”

厉云寒自幼在家中修炼不及兄长,所以闲暇之余也会去厨房帮忙,看看菜肴的烹制,所以对厨艺也是略知一二。见到谢欣精湛的厨艺不由得暗暗称赞:常听一尘师叔讲过,年轻时常常找谢正谢师伯讨要美食,也就自然而然知道谢正师伯有一套名为‘易牙九剑’的剑诀,看来是从这厨房中领略出来。

“一品鲍鱼翅,完成了!”谢欣手中的玉露杓一扬,银亮如丝的鱼翅伴随着肥嫩的鲍鱼、芳香的冬菇、碧绿的蔬菜以及金黄透亮的高汤在砂锅中沸腾着,外观甚是诱人。

接下来由‘饕餮鼎’清蒸的松鼠鳜鱼、‘碧山铲’大火快炒的山雨时蔬、‘翠云锅’熬煮的团圆如意、‘龙涎叉’串烤的红袍炙乳猪、‘焰洪炉’烘焙的富贵烤方、‘北冥柜’冻存的杏桃冰碗以及‘紫星壶’秘酿的糖浆浇灌的甜点丹桂龙须糖等好菜随着谢欣流畅的动作一道道呈现出来。

看到谢夫人面前的美味佳肴,加上真真浓郁的香味传来,让早已饥肠辘辘的厉云寒更是难受,司马虽然不说,但是腹中也是饥饿,也不时出了些声响。如果不是怕惊动屋中二人,早已经冲进去吃个过瘾。

但是谢夫人脸上还是一样的平淡的表情,默默地吃着每样谢欣送过来的菜。

看见谢夫人仍然没有表情,谢欣心中也开始忐忑起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楼台相会

此时厨房内安静的可怕,谢欣眼中一直盯着品尝菜肴的谢夫人。

“祖母,这样的手艺可以满足您的要求了吧?”终于完成一道全席,韩流加班的谢欣擦着汗问道。

谢夫人放下竹筷,以丝巾擦拭着嘴角说道:“拼盘的外形还可以,但是刀工不能反映食材的特色,同一种材料切得粗细不一,难以入口。”

“鲍鱼和鱼翅都是干货,烹调的美味与否的关键全在泡发的功夫,但是这盘里的鲍鱼太硬,会抵住牙关,鱼翅却又泡得太过,都散开了,不行!”

“……甲鱼放血放得不干净,鱼卵应该先剔去血丝再塞入鱼腹,带着过重的血腥味,失败!”

“拉龙须糖所需的腕力不足,糖丝不均匀,糖浆和龙须糖的比例不对,整体味道失去了高雅,只是单纯地卖弄甜味而已……”

听到谢夫人的批评后,厉云寒和司马朝雄也都是一惊,想不到谢夫人对于每道菜色都是了若指掌,对晚辈的要求也是相当的严格。哪怕是再小的过错,也不能出现。

“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里了吧?虽然这样的功力用在店里已经够了,但是想和‘锦老板’一较高下还是相差甚远……距离厨师大会不到一个月,要练也来不及了,还想坚持参加大赛吗?”谢夫人站起身,依着谢欣,说道:“其实大可以不用这么拼命,真得把厨具交给‘锦老板’,那也是天意,不是吗?”

谢欣摇摇头,说:“不,绝不!爷爷用生命保护的厨具,岂能交给那班恶人手中,若真的交了出去,这世上还不知又有多少人会遭受不幸,爷爷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傻孩子……”谢夫人正要说些什么,一名跑堂的伙计突然进厨房对他耳语了几句,谢夫人就跟着他出去了,只留下谢欣一个人在厨房里低头不语。

只见谢欣上半身趴在北冥柜上,眼泪缓缓流出,不住地埋怨自己厨艺不到家,无法为家中守护厨具。在这严肃的时刻,突然出现了不和谐的杂音,仔细一听竟然是人身腹中发出的咕噜声。

“窗外是哪位君子?如此偷偷摸摸,不觉得很不光明正大吗?”警惕心奇高的谢欣注意到外人的存在,以免擦拭着泪水以免朗声喝道。虽然不是雄壮有力的成年男声,但依然不失其威严。

眼见行迹败露,厉云寒和司马朝雄也不再躲藏,推开上方的窗门,跳了进去。原来刚刚的声音是司马发出,同样都是食不果腹,司马却还是一脸冰霜强忍着腹中的饥饿,但是越想忍住却饿的越快,声音也就不自主地发了出来。

一看到这二人衣冠楚楚,也不像是穷苦人家,倒像是四方游历的修仙人士,谢欣立刻机警起来,执起手旁的解牛剑,说道:“你们两人在窗外鬼鬼祟祟到底是何用意,莫非你们是‘锦老板’派来的奸细?”

谢欣手中的解牛剑映着窗外的阳光竟然发出了粼粼的白光,那光亮耀人,厉云寒离着有五尺距离却感受到这把菜刀上传来的寒意,一种和体内剑灵同样的感觉。

由于理亏在先,厉云寒制止住了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司马,对谢欣打躬作揖道:“我们只是从外城而来的游人,听口音便也知晓,还望这位小姐不要误会。”

“你竟然知道我是女儿身?”一身粗布衣衫,头上还绑着细带的谢欣也是有点不敢相信,平日里自己的装扮和小子相差无几,若是不熟悉的人,恐怕也会误认为是男孩,但是厉云寒上来便指认她是女子,让谢欣也心中惊叹这人的眼光独特,而且修为也着实不低。

聚英寨

火麒麟和身后的白纹虎、铁蹄马刚刚进入大寨中,就遇到前来的喽啰。

“何事?”

“平州仇家的门主和逆魔殿殿主已经到了,在大厅等候。”

火麒麟摆了摆手,也就径直走向大厅。

刚刚到了大厅正巧遇见仇天麟和叶寒枫,于是火麒麟伸手往聚英寨的待客处——近水楼台一挥,改以较缓和的口吻道:“仇门主和叶殿主以及诸位远道辛苦,请移驾近水楼台,由在下为各位接风洗尘。”

仇天麟和叶寒枫相视一笑,内心皆谓若不是双双显露出内力修为,岂能有这顿好饭可吃?当然,这只是会面的开始,稍后若是一言不合,还是极有可能宴无好宴。

一行人到了近水楼台,聚英寨位在山上,四周除了取水的河道再无其他水源,但是却奢华地建造了这座依仗着人工瀑布的别致凉亭。瀑布造得巧夺天工,每当阵阵微风吹来,总会夹带着似有若无的清凉水气,让人未观景,心先醉。瀑布底下的水潭畜养着五彩鱼群,四周环绕着杨柳以及并然有序的各色果树,彷如人间仙境,仇天麟虽然阅览过无数华园大宅,内心也不禁为近水楼台的雅致暗暗喝彩。

众人先后依序入座,南北各地的山珍海味轮番送上桌来。在珍惜的四鳃鲈鱼上桌时,火麒麟示意撤下,并且询问雪绒兔:“雪总管,这鱼是谁烧的?”

雪绒兔据实禀告:“是锦堂主的弟子花斓烧的!”

火麒麟佯装愤怒,喝道:“花斓这小子是否师傅不在就不懂得烧菜了?这四鳃鲈鱼放血放的还算干净,不过进锅时已经死了。上好的四鳃鲈鱼应该在还有一口气的时候烹调,才能尽得个中三鲜。”

这时花斓已经被火麒麟的护卫押来,惶恐地跪伏在近水楼台前,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火麒麟令他抬头,然后隔空挥出一巴掌,这巴掌干脆利落地打在花斓的左脸上,不但留下清晰的掌印,连牙齿鼻血都被打了出来。

“花斓,你今日烧的好菜!害我们在贵客面前丢脸,本来罪当处死,不过念在你师傅锦堂主是我从弟的份上,姑且从轻发落,打个一百板子,服是不服?”

花斓听闻哪敢还说个不字,连连叩头答谢大当家,就被一干护卫押出,不久就传来一阵阵棒击声以及花斓的哀嚎。

处理完花斓后,火麒麟回身对仇天麟拱手谢罪:“设下招待不周,让诸位见笑了。”

仇天麟起身回礼,道:“大当家客气了,管教下人本是常事,何须多礼?”嘴上客气,心下却寻思火麒麟为何当面惩罚厨师。

火麒麟王者近水楼台旁瀑布下的水潭:“眼下这四鳃鲈鱼吃不得了,但听闻仇门主好吃鲜鱼,总不能无鱼上桌。”说到这里,火麒麟手一伸,对着水潭引柔劲一吸,几条肥胖饱满的银鳞鱼被隔空吸起。

“幸好这几条还能入得了口。”

这时,一干伙工急忙送上大锅,铜盘,调味料以及盛装杂物的陶罐。火麒麟对仇天麟笑道:“在下曾经向擅长厨艺的从弟锦带蛇锦堂主讨教过些许微末道行,今日姑且在门主和殿主前献丑吧!”

那几条鲜鱼在火麒麟强大的内力掌控下,彷如漂浮在半空中而不落,还兀自摇头摆尾不休。火麒麟再引另一股柔劲汲取来些许潭水到大锅中。只见火麒麟左手朝上抓住锅底,火龙掌劲一吐,潭水登时沸腾,这时众伙工将葱姜等辛香食料在糖、盐、醋后投入锅中。接着火麒麟右掌的火龙掌劲化作刀形,飞快麻利得将鲜鱼去鳞清腹,然后将鱼片成一片片其薄如纸的鱼片。

最后火麒麟将鱼片整整齐齐地排在铜盘中。薄如蝉翼的鱼片在沸腾的作料浇灌下很快地就烫熟了,传来了阵阵的香味。

众伙工将铜盘端上桌,并且躬身向火麒麟行礼后离去。火麒麟擦拭双手向仇天麟道:“这鱼又名为团头鲂,这些鱼都是前日捕得的上品,滋味鲜美,定能满足各位的口腹!”

“素来只知道大当家以武闻名,想不到亦通校这庖厨之事。”一名随从表示想试吃,但是被仇天麟制止了。夹起一片鱼片入口,果然甘美异常,正待夹第二片,却赫然发现骨架上的鱼头还活着,甚至眼睛还在骨碌转动。

“好鱼,好鱼!”仇天麟是个大食客,见状便知道这些鱼鲜度非比寻常,距离被捕上岸不过一天,因为寻常畜养鱼货断不可能入口不带土腥。

“若是先父在世,想必有的是机会一尝大当家的手艺。”

“终于切入正题了。”聚英寨三名当家心想,白纹虎还紧张的默默运起内力以便应付突发状况。

第一百二十八章不欢而散

仇天麟看着聚英寨三位当家脸上有些异样的神情,也是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三十多年来聚英寨能够发展的这么迅速,想来我父亲也是给了诸位寨主不少的方便。;顶;点; .+”

火麒麟打断了仇天麟的话头,说:“火某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每年均不忘致薄礼馈赠与令堂,仇门主你也是多虑了。”话虽然轻描淡写,但是火麒麟所谓的薄礼乃是聚英寨岁收入的三成,几乎达到当时帝王年税收入的十分之一,数量不可谓不庞大。

仇天麟阴笑道:“自我父亲仙逝之后已有多年,是否觉得最近买卖难做了一些?”

仇天麟的父亲在世时,由于由他的照应,聚英寨再怎么无法无天,周遭的各大官府也不敢严办。但是近几年来,在官军的不断围剿下,聚英寨已经损失了数个分舵,也因此火麒麟不得不派出修为高深的堂主们保护各个堂口,同时加以重金打通关节,才勉强维持聚英寨的发展。

“门主也是快人快语……”火麒麟猛然收敛笑容,继续说道:“何不将您的心思直接告知在下呢?”

“五成……”仇天麟微微举起左手,同时伸直五根手指:“要事大当家可以同意这条件,仇某保证聚英寨横行这平州和周遭州府的三山五岳如入无人之境。”

“哈哈哈……”火麒麟仰天长笑,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右手按在了仇天麟的左肩上,说道:“门主好生慷慨!当年的令堂也不过只要了三成供奉维持开销而已……”说话的同时,火龙掌劲已经无声无息地从仇天麟的左肩灌入,火麒麟手按处的衣服开始焦黑起来。

“大胆!”仇天麟众随从为免火麒麟对仇天麟不利,纷纷起身欲护驾,但是被仇天麟制止了,坐在一旁的叶寒枫却是站了起来,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对阵。

“仇某当今所做的事情与我父亲所做何止大了千倍,交通要道各处州府官吏也需打点一二,这花销自然也就大了。”仇天麟说话的同时,火麒麟注意到先前灌入的火龙掌劲竟然无声无息地被一股浩瀚无匹的炽热内劲逼回。

“真阳心法?”据说仇天麟夜夜笙歌,荒淫无度,原来是为了练这采阴补阳的神功啊!火麒麟见仇天麟身怀绝技,一出手就是火龙掌第二层,几达他功力的四成,比及确认仇天麟的内功修为源自饶有盛名的真阳心法,挖苦仇天麟的同时,火麒麟再不敢大意,将功力再提升到七成,火龙掌也跟着提升到第三层的气魔焰。

虽然运到了七成功力,火麒麟说话依然字字清晰,不疾不徐:“仇门主,当年的老门主对于我有知遇之恩,几十年前令堂看我年幼,身着素服,饥寒交迫,才供我衣食,就算是成年后靠着老门主的势力影响建起了聚英寨,老门主也从不说要我报答几何,你如今却要求我抽掉供奉五成,你岂不是让我寨中兄弟喝西北风不成?”火麒麟想了想又说道:“老门主当年对我也算是再造父母,你如今所做可对得起老门主当年意愿?”

当火麒麟提到仇家老门主时,仇天麟心知他必然以这段往事相询,想来若是不以更大的利益交换,必然无法与之合作。沉吟了半晌,仇天麟以传音入密的方式说道:“大当家,先父已经辞世多年,何苦为了这些钱财小事伤了和气?”说到这里,仇天麟顿了顿,仿佛是在作重大决定一般,最后他还是把话说明白:“数年之后,仇某定当有大作为,今日不过是为了储备日后所需才与大当家结盟,他日在下功成之时,大当家哪怕是在一方称雄称霸,又有何不可?”

“原来这厮是想统一修炼界……”火麒麟暗想:“近年来能人异士四起,确实是乱世将临的征兆,但是……”环顾四周寨内弟兄,火麒麟万万舍不得拿他们的性命作注赌上这成败未卜的逐鹿争霸,更何况还是投入他所鄙视的仇天麟麾下。

于是他回应道:“在下初出茅庐之时,令堂曾给过我不少帮助,今时今日,火某感激涕零,但是对于门主你过去的作为,在下着实无法认同,还是请您回去吧!”

这时,火麒麟注意到仇天麟已经开始处于劣势,显见他的功力不如自己,但是若想以气魔焰败他又不可能,非得提升到第四层的血毒焰不可。只是,一旦提升到九成功力以上血毒焰,必然会造成仇天麟重伤,以他当今在州府间的影响,以及他的势力,又不宜贸然伤他。

此时的形势可以说进退维谷,骑虎难下,聚英寨的人马以及仇天麟的随从都不敢轻举妄动,同时苦思冥想如何破解这僵局。突然,一记大手分别放在了仇天麟的肩上以及火麒麟的右臂,同时以鬼魅的幽冥力量徐徐化去两人的火热内劲。

“大当家和门主如何动起手来呢?且看在叶某的面子上不要计较了,可好?”出手的正是先前站起身来的叶寒枫。只见叶寒枫一袭墨绿锦衫,身后还披着一件斗篷,乍看之下令人眼前一亮。

“这心法……是逆魔殿的天魔合功法,难道说你是……”火麒麟口中说着心中却还暗想:“为何这功法似曾相识?”

“大当家好眼力,我这微末的道行不足挂齿,这时门主与大当家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在众人面前这番争斗恐怕失了礼数,也让大家看了笑话。不如坐下来再细细详谈如何?”

此时的两人已经再无半点炎热内劲使出,火麒麟坐在一处,喃喃说道:“我在年幼之时便听闻过天魔合的功法,在逆魔殿中可是无上的心法,见殿主的功力想必已经登临天魔合大成境界,看来这世间无几人是您的对手了。”

叶寒枫对于这样的话语当然已经听惯,拱手说道:“大当家言重了,小弟这些道行太过肤浅,比起当家的这火龙掌劲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思了片刻,叶寒枫又说道:“大当家,叶某人斗胆在要求您赏个金面。”

“既然在下与门主冒着生命之忧使出真本事证明诚意,为何大当家不爽快地和门主合作,共谋大事呢?”

说到这里,聚英寨众人几乎都在等,只差没得到大当家火麒麟的允许而已。身为女性的总管雪绒兔虽然心思缜密,有独到之处,但是一样得听大当家示下,不敢妄发一言。

“可惜门主提出的条件太过苛刻,火某不能要全寨的弟兄喝西北风度日;再者吾等都是山野粗人,不敢乞求当什么一方州县霸主,还请恕罪!”说道利害关系,火麒麟比谁都清醒,即使叶寒枫威势当前,依然斩钉截铁地回绝。

“大哥……”白纹虎和铁蹄马当然了解火麒麟爱惜寨中性命的用心,但是如此不留颜面的回绝,不晓得将给聚英寨带来怎样的祸患。

对于这样的回绝,叶寒枫早已经心知肚明,当下也不会生气,只是仇天麟一向在平州说一不二,无人敢说个不字。今日却如此吃瘪,当真是怒火中烧。

“在下与殿主还有另外事情要办,也就不在寨中多留了,结盟之事,还请当家多多思量。我们也就告辞了。”说完仇天麟拱了手拂袖而去,叶寒枫和身后一行人也是跟了上去。

“大哥,这样做会不会太绝了点?”聚英寨总管雪绒兔虽然厌恶仇天麟不可一世的嘴脸,但为火麒麟的口无遮拦担忧。火麒麟素来疼爱这从妹,在外宾面前多半称其为总管,私底下两人却以兄妹相称。

当晚深夜

仇天麟和叶寒枫在府内厅中,昏暗的光线把氛围渲染的有一丝诡异。仇天麟想了片刻说道:“殿主的功力世上无几人是对手,今日为何不出手教训一番那嚣张的贼头?”

叶寒枫笑着说:“难道还用我动手,秦先生已经在道宗施展的生龙活虎,加以时日就可得到道胤匹夫的信任。而且听说那智明秃驴已经遭到了偷袭,已经是重伤回寺。一年半载也难以恢复。这样一来收尾不能相护,便可以打蛇打其七寸。一举拿下道宗。至于这火麒麟,听说他们寨中的堂主也参加那厨艺大会,争夺这易牙厨具,不妨在这里做些文章,让这贼头再无山寨躲避。”

叶寒枫虽然嘴上说着,但心中却是如同明镜。仇天麟与自己合作大部分是看中他的修为实力。若是此时此刻仍还被他当成借刀杀人的工具。这逆魔殿的殿主岂不是要换人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神秘纵火者

怡宾阁

厉云寒和司马朝雄看到这一幕,谢欣大笑之余还一把揭去了头巾,露出了一头过肩的青丝。

“看来你们真的是外城来的……”谢欣看到两人的神情并非奖状,便松懈了戒心,又道:“整个城中,哪个不知我‘小易牙’谢欣是‘万剑流’谢正的孙女呢!穿男装缠头巾只是为了在厨房工作的时候方便罢了。”

“‘小易牙’?来这里的路上有听说过吗?”云寒问向身旁的司马朝雄,无奈司马也只是一脸的无奈,摇了摇头说:“尚未听闻,不过这称呼倒是特别。”

“易牙可是一位千年前的大厨师!”

云寒啼笑皆非地解释道:“不过据说他为了讨好君主,连自己儿子也烹煮了……这个谢欣看来历史书籍都没有读熟,取了‘小易牙’这么一个不吉利的外号,莫非在暗示想被烹煮了不成?”

“你们咋那边嘀嘀咕咕的有完没完啊?”看到云寒和司马朝雄旁若无人的态度,谢欣不免心中有气,说道:“小店今天不做生意,两位请回吧!偷偷摸摸的,不抓你们告官已经很客气了!”

看到谢欣下了傲慢的逐客令,冰冷的司马却二话不说,转身便走。但是刚刚没走几步,鼻子闻到热气腾腾的饭菜传来的香气,腹中的馋虫却已经叫苦连天,大唱高调。

“看来你们两人还真是饿的厉害。”谢欣看到司马冷峻的外表下腹中却吟唱不休不禁也是笑了出来,同时做出招呼两人入座的手势:“呵呵……反正这么多得饭菜,不妨一起用吧!顺便指正一下有什么缺点!”

说到这里,谢欣顿了顿又继续说:“厨师的眼中食客最大,我祖母太挑剔了,点滴的过失也不能存在。”

“真的吗?”谢欣的话对同样饥肠辘辘的厉云寒有如天降神恩一般:“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多谢姑娘了。”

说罢,他和司马也是顾不上礼节,直接就坐在席间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云寒是世家出身,离家之后像如此席面的菜肴要是难得吃上,又岂是好吃鱼的他来说,松鼠鳜鱼是他囊中之物。司马除了好吃荤食之外,对于生冷酸辣的食物也是颇为喜爱,用竹筷夹了一口拼盘中的食材,也是满足了腹中。

才吃第一口,两人同声叫好,对谢欣称赞不已。谢欣虽然连连掩嘴窃笑,自得之色溢于言表,仍然故作谦虚地回答:“祖父曾有言:饥饿乃美味之源,两位说不定只是饿坏了,并不是我的菜做的有多么出色。”

“不用谦虚……”云寒一面咽下鱼翅鲍鱼汤一面称赞:“姑娘做的各式菜肴都美味至极,当属天下也无人能及了。”

“此话当真?呵呵……”谢欣此时更是笑不拢嘴。

就在两人吃的欢天喜地之际,一阵风从后窗吹入并带来木材燃起的焦味以及劈啪声。谢欣往窗外一看,只见真真白烟从柴房正门的缝隙透出,连忙大叫不妙:“柴房失火了!”

身怀绝技的厉云寒怎么会把小小的火灾放在眼里,塞进最后一块鲍鱼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司马,司马也是无奈地看着他,随即转身一个弹跳穿出虚掩的后窗,落在柴房前。

“好俊的功夫,修为也是极其高深。”看到司马朝雄俐落的身手,谢欣不禁连连点头。这时怡宾阁内众厨工及跑堂才纷纷赶到,但是都被司马制止了。

只见司马朝雄一脚踹开了上锁的柴房大门,看到火势还不甚大,仅仅只有几堆柴薪受到了波及,也不顾身上穿着,仗着天生的力气以及天魔合护劲,直接手中一指,一堆堆带着火焰的柴薪被抛出了房外。

看到司马朝雄如此轻松效率地救火,厉云寒好整以暇地把目标放在了清炖甲鱼上:“多亏有司马兄帮忙,这下我可以继续享用美食了。”

“哪里来的小鬼竟然坏我大事?”火场内突然传来一阵如沟鼠一般尖涩难听的男子声音,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起火的原因并不单纯。纵火者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场诸人皆是听得一清二楚,内力修为着实不弱,云寒连忙放下竹筷,拿起身旁长剑准备迎战。

同一时刻司马朝雄回骂道:“只敢藏头露尾,纵火行凶的小人也敢大声叫喊,当真是可笑!有本事便出来与我大战一番,如何?”

“就如你所愿吧!”语音刚落,整座柴房猛然崩塌,原来地下竟然早被挖空。

“司马兄!”眼见司马有难,云寒拿起长剑一个兔起鹞落冲到柴房外,但是已然太迟。

看到这般光景,谢欣才恍然大悟:“原来纵火者是从柴房地下侵入,怪不得大门已上锁还能由内生火。”

于是她立即回厨房拿起解牛剑加入,同时吩咐众人:“你们先去保护祖母和妹妹,这里交给我应战就好!总不能让客人在店里遇到麻烦!”

“是,小姐!”一干厨工对谢欣有足够的信心,便照她的指示退出战局。

这时,只见火场中熊熊火焰中竟然凝聚成一条盘旋的黑龙,不但冲开了兀自燃烧的柴房残骸,还暴露了纵火者的行藏。

“朋友,该现身了吧!”只见司马高举着随身携带者的长枪,威风凛凛地凝视着和他同站在火场中的另一人,浑身缭绕着让人胆寒的天魔内劲。

纵火者虽然满身泥污,但见他略施巧劲,一阵泥灰飞散后身上劲装登时洁净如漂洗过,原来是一名金发赤眼劲装的细瘦汉子。众人都对他不避讳被见到真面目的校长举动感到诧异,但是又不免暗暗佩服那一手的巧劲。

“小子功法不俗,然而光靠着这些便想与本大爷交手,真是痴人说梦……”

被纵火者语言相激,司马朝雄挥舞起长枪,配合着天魔内劲后犹如一团团幽冥鬼火般猛烈地进攻,口中还说着:“偷鸡摸狗的毛贼能有多少能耐?口气如此大,当心闪了舌头!”

然而纵火者轻描淡写的右手一挥,但听得一阵金石相击的声响,司马朝雄的魂寂差点被震得脱手,往一旁横移了几步在稳住身形。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纵火者双手十指不知何时竟然全戴上六寸多长,又粗又厚的金灿灿指套,想来纵火者能挖空柴房底下的底层就是靠着金指套相助。

“这厮内力修为与我在伯仲之间,绝不是普通的毛贼......”调整好架势后,司马暗想,同时庆幸方才没有因为轻敌而遭遇不测:奇怪,像这样的高手为什么要做偷鸡摸狗的勾当呢?

纵火者这一击表面上挡的轻松,但是当他看到发烫的指套以及在司马身旁围绕的黑色龙影时,这人八成是哪个修炼大派,也算是高手。此番争斗定要小心,以免大意身死。

“司马兄,我来助你!”眼见司马一交手便吃了亏,云寒手中的长剑也立时出鞘,无数铺天盖地的剑花直取纵火者。

剑花的力道虽然不及司马长枪猛烈,但是范围甚广,纵火者不但得双手十指张开,甚至害的运气内力护身,只见璀璨的金光,被削落的劲装布屑飞起,但是纵火者护体内劲强悍,被仙剑剑花击中也丝毫未伤。

“这小子的剑招看起来好像是道宗上的剑诀,道宗上的弟子不是不管红尘俗事吗?怎么……”云寒的攻击虽然无法奏效,但是纵火者心中更是怀疑了。

“还有我呢!”纵火者背后一看,只见谢欣灵活地操控着手中的解牛剑,另起一道道和云寒相似的剑气直逼而来。

“‘易牙九剑’加上削铁如泥的解牛剑,瞧你如何抵挡!”谢欣一边攻击一边说着。

“‘解牛剑’!想必这妞儿就是谢家大女儿谢欣……”纵火者心想:口气还甚是狂妄,得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为了折一折谢欣的威风,即便面对像解牛剑这般的神兵利器纵火者也不逃避,运起全身内力灌入双手的指套中硬接下这一剑。虽然指套受损,但是解牛剑被嵌得动弹不得。

“嘿嘿~**儿何必女扮男装把自己弄得粗手大脚的?”纵火者讥讽道:“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正途,也别让你那守了大半辈子寡的祖母为你操心!”

“你!”没想到对方不但出言不逊,而且竟然对自己的家境了若指掌,又羞又怒的谢欣运劲想让解牛剑挣脱纵火者的掌握,但是只从指套上削下些许金色碎屑,依然无法将剑拔出。

“我来助你!”厉云寒和司马朝雄异口同声的说道,并且再度阻止攻势一拥而上。纵火者虽然功力上远胜云寒司马等人,但若要烦恼心应付其他攻势,石壁会因为内息走岔而让谢欣挣脱甚至赔上手指。

“去!”于是他猛然吐劲震开谢欣,解牛剑也随之脱手,接着纵火者一左一右地又接下了云寒和司马朝雄的攻势,而且再度运用巧劲迫使两人兵器互击,为免伤害彼此,云寒和司马不得不收招而退。

由于场上激战正酣,并没有人注意到飞在半空中的解牛剑被一袭白衣截走。在轻松鸡腿三名年轻高手后,纵火者心想:算了,没办法趁乱搜索全部的传说厨具,而且闹也闹够了,还是趁乱离开以免横生枝节……

正欲要离开,突然有无数的剑气如飘落的雨丝般自纵火者头顶降下,纵火者抬头一看,只见一名全身白衣的妇人手中拿着解牛剑从半空中出招,而且她所使用得赫然是道宗天璇宫的一招水元力剑诀,清玄聆夜雨。

第一百三十章暂居怡宾阁

由于道宗的剑诀乃是决定武学,加上解牛剑,纵火者不敢托大地举臂硬挡剑气而是趁退路还未被封死前及时退出了剑气圈,模样好不狼狈。[顶][点] .

从白衣妇人飘然落地的轻松神态,功力明显高过厉云寒等人,但是她的语调依然相当谦逊,说道:“金堂主怎么走的如此匆忙?方才听闻您对我这孙女婚事甚是关心,不好好招待一番岂不失礼?”

“祖母?”看清白衣妇人的面容后,谢欣愣住了,喃喃自语道:“祖母怎么会武功,还这么厉害……为什么从来都没告诉过我?而且祖母好想知道金发贼的身份,金发贼对我们家又知之甚详,他们之间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谢夫人言重了……”被称为金堂主的纵火者拱手一揖,笑道:“小人适才练习土遁之术,学艺不精以致惊扰贵府,深感愧疚,荣后携礼致歉,就此别过!”说罢足下一蹬,已退到数丈开外,转眼消失在无数房舍之中。

谢欣见状要追,但被谢夫人劝阻:“穷寇莫追!”

“祖母,他分明不敌我们,何必乘胜追击,生擒了他?”

只见谢夫人浅浅一笑:“你去追吧!我不会拦着,但是谁谁都不许帮你!”

谢欣自知不是纵火者的对手,只好罢手,满不情愿地回嘴:“祖母怎能如此怕事?”

厉云寒和司马朝雄知道个中厉害,都在心中窃笑谢欣的天真,其实,若是能追,谢夫人和他们早先动手,哪轮的上谢欣在此咕哝?

谢夫人好笑地摇了摇头说:“你可知他是谁?”

谢欣寻思了片刻,傲慢地说:“不就是个放火的毛贼,只是长得金发赤眼,手底下功夫高明一些,有何了不起的?”

谢夫人连连摇头,苦笑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说出来只怕你今晚睡不好觉……”

“适才我不是称呼他金堂主吗?他正是聚英寨九大堂主之一的‘金毛鼠’,在江湖上排的进百大高手的人物呢!”

“为何这么厉害的人物看见我们还要遁走呢?祖母莫非你是在骗我吧?”

谢夫人道:“有道是:猛虎难敌群猴。我们人多势众,手上的功夫也是各异,本来就不易对付,他的目标不在伤人,也就无需硬拼。”

谢夫人看了看蓝天,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当年嫁给你祖父,总想说后半辈子有了依靠,就把武功给搁下了,想不到你祖父早亡,你父母也是下落不明,我这妇道人家还得拿出当年的花拳绣腿出来献丑……”说到这里,谢夫人想起了无故失踪的的儿女,不禁叹了口气说:“幸好金毛鼠在十五年前被你爹以此等剑诀伤过,对我有所忌讳,不然就算云英未嫁之时,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同谢欣语毕,谢夫人走到了厉云寒和司马朝雄的面前,欠身作礼:“承蒙两位搭救,妇人一身素装出迎,还请见谅。”谢夫人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说道:“明日怡宾阁恢复营业,请两位少侠务必再度光临,容舍下做东致谢。”

这时,笑容可掬的谢夫人突然眼中看着厉云寒,问道:“看小兄弟一身道家功法,不知兄弟贵姓、家住何处、师承又是哪里呢?”

厉云寒也是连忙行礼说道:“在下姓厉名云寒,是青州人氏,至于师承,在下只是一名弃徒,不提也罢。”

刚刚说完,厉云寒这才注意到强浑的内力隐隐从谢夫人的指尖渗出,慢慢接近着自己,心知是在试探功法门路,不禁暗道不好。适才出战金毛鼠时,谢夫人必然看见她使用道宗的剑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厉少侠可是道宗门下?”谢夫人脸上也是一阵笑意。

“夫人果然修为精深,在下自知瞒不过。”云寒自会料到谢夫人当面便问到师承,也就不再隐瞒,正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

“欣儿,你带着这位少侠去二楼找两间空房住下,我和这位厉少侠还有些话要说。”说完右手一伸,对着司马朝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司马也并非愚蠢,知道有些话是听不得的,点了点头,跟随谢欣向前厅走去。

“夫人找在下有何事?”

谢夫人看了看周围,说道:“这里不宜说话,还请到舍下一叙。”

到了谢夫人房间,厉云寒也是打量了一番,虽然谢夫人已经年过七旬,但是身材样貌还是保持着三十有余的样子,就单凭这驻颜一样,想必这修为也是颇为精深。

“敢问谢夫人,像金毛鼠这般高手为何来此生事?”

“这事也不怕你等人知道……”谢夫人指着窗外厨房由众伙工群集守护处说道:“十之**是为了由我们谢家保管的‘易牙厨具’!”

说到这里,谢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也是我为何不愿意欣儿参加厨师竞技的原因……”

“我们这里的厨师分成了两大派别,一是由先夫谢正率领的东南厨师联合;另一是万珍酒楼锦老板率领的西北厨师联合。这两大派别轮流守护着所有厨师的象征‘易牙厨具’,保管资格由赢得三年一次的厨师大会的派别取得……本来今年应该是欣儿他爹娘代表出赛,但是世事难料,两人却无故失踪,一去不返。而且依规定又不能由其他同属东南联合的餐馆代替,所以才想说不如放弃,等三年后欣儿手艺娴熟再夺回……”

厉云寒看着谢夫人忧郁的神情,也不免有些神伤,斟上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谢夫人拿着茶杯,落寞地说:“可是欣儿这脾气当真是拗的很,无论怎么劝说却还是坚持参赛。”

这时,门外有敲门的声响,一问才知是谢欣。谢夫人唤她进来,紧接着说:“正巧借着这个机会告诉你锦老板的身份,他就是金毛鼠的拜把兄弟,聚英寨堂主锦带蛇。”

“记得锦老板三年前几乎和爹战成平手,原来他的身份并不单纯……”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谢欣鬓角滑落:“天啊,面对这样的对手,我能得胜吗?”

看到这个光景,谢欣未战就先输了九成九了!云寒心想。不过金毛鼠的作法开启了另一个疑问:既然锦带蛇的获胜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为什么金毛鼠如此心急地为他兄弟出头呢?

城北之处,万珍酒楼

一张十人围坐的槐木大圆桌被一张拍个粉碎,挥掌碎桌的不是别人,正是酒楼老板锦带蛇。

“你怀疑我赢不了那个黄毛丫头?何必自辱身份去谢家偷‘易牙厨具’?”锦带蛇是一名固执的厨师,总希望以庖丁之道堂堂正正地获胜。

“莫生气,莫生气,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有道是蛇鼠一窝,和锦带蛇对话的正是金毛鼠,只见他好整以暇地摆龙门阵,自斟自饮了杯清茶后说:“老大那边可也希望你快点拿到东西。”

“距离厨师大会不到半个月,老大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吗?”

“难说!最近和御魂门为了争夺地盘,局势十分吃紧。”金毛鼠提及此事,一双赤眼猛然锐利起来,说:“我们也不是不知道你的脾气,能帮的也会尽量帮忙……只是真的动起手来,你我都得回总坛助阵,到时候即使用抢的也得把厨具抢过来,可明白?”

锦带蛇点点头:“明白……不过我自有分寸!”

翌日,怡宾阁

由于谢家客房足够多,而且谢夫人想借由云寒多了解道宗内的现况,便建议他们到怡宾阁暂住。云寒也正好想凑凑厨师大会的热闹,便欣然接受。

为了不想让谢欣背地里说他们白吃白住,两人也是除了交上钱财也并无好的办法。但是谢夫人执意不收,这使厉云寒两人有些尴尬,索性在酒店中帮衬一番,也算是还了住宿的账面。

不知是何时开始,谢欣不时从厨房窗口探头,对柴房外修葺房屋的司马格外关注,饮料点心也都是亲自递送。更奇怪的是,不下厨的时候,她总是把长发放下,不再老是盘在头巾里,可惜司马朝雄一直埋首修理房屋,对于谢欣的改变却是浑然不觉。

第一百三十一章穿山五鼠

“云寒哥哥,你确定要陪我去进货吗?”谢岚拿着一叠订单问道:“这可不是轻松的工作,怕会忙到没有办法照顾你呦!”

厉云寒笑道:“我比你年长,又怎么会需要你来照顾我呢?”

“看你平时光鲜亮丽,一定也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吧,少爷不都是娇生惯养的吗?”

厉云寒心中也是一阵无语,只好硬着头皮说:“我和他们不一样,你只管让我跟着就好了!”

去过几家店之后,厉云寒不免有些好奇,因为谢岚从不杀价,随即跑过去问道:“你们家做生意从来都是不二价吗?我家中也会做些声音,似乎也需要商讨价格吧?”

谢岚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说:“其实是我自己面皮薄,爹曾经也告诉过我,伤人总是会把价格抬高一点,这城中更是如此。”

“那还客气什么?”

“可是……”

见到谢岚嗫嚅的模样,云寒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刚强就好了!”然后指着下一家预定要去的店铺问道:“门口吊着的那串肉,你认为合理价格应该是多少?”

谢岚依云寒所指,心中略加盘算后说:“这串肉色泽鲜红,肥而不腻,筋又少,每斤九钱银子应该是合理价格。”

“好,接下来看我的……”云寒拉着谢岚走进店铺里,问老板娘:“门口那串肉怎么卖?”

老板娘满脸堆笑地说:“客观真是好眼光,那可是店里最好的精肉呢!算你便宜点,每斤一两二钱就好了!”

“大娘,你在说笑吧!?”云寒皱着眉头,不可置信地说:“像这种油多筋又硬的下肉也卖这么贵?一斤六钱我都还嫌多呢!”

听到厉云寒的话,肉店老板娘愤怒地把整挂肉拿到他眼前:“这么新鲜又多汁的肉居然被说成下肉?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隔壁家一样的肉才卖七钱银子,我就是嫌贵才过来你们这里看的,没想到你们更吃人,算了算了……不买了!”说罢,厉云寒拉着谢岚作势要走。

其实,这家肉店确实比较爱哄抬价格,听厉云寒这么说,老板娘连忙改口道:“小伙子,你有所不知,隔壁家的肉外表看起来漂亮,其实里面都是筋,入不得口的!瞧你是行家,再算你便宜一点吧!一两一……喔不!今天杀到底了,一斤一两!”

“七钱五,不要我就去隔壁了……”

看到云寒和老板娘讨价还价的样子,谢岚不禁傻眼了。其实厉云寒家中也是有经营客栈等营生,为了维持开销,客栈的掌柜和厉家的采购食材的伙计经常要与小贩周旋,厉云寒小时候也常常跟着管家和伙计,多次看他们和街上的摊贩杀价,从中也学得了不少本事。

只是和本尊相比,云寒这分身似乎略逊一筹,虽然最后以每斤八钱五分成交,他还是很不满意,心中叹道:“若是管家在此,定能把价钱压到八钱以下!”

“小伙子,留步!”两人才走出肉铺,就被老板娘喝住:“今天算我怕了你了,不过隔壁街的邓大娘嘴舌比我更利,敢不敢明日再来斗一斗?”

“悉听尊便!”说话的同时,云寒会回身拱手一揖。

谢岚见状,不由得心头一惊,说:“云寒哥哥开罪了这么多人,我怎敢再到这里进货?”

其实谢岚如此想也是多虑,市井之民本来就爱吵吵闹闹,不搭理却还显得生分。隔天云寒果然依约前来,除了菜店的邓大娘,连卖水果的方婆婆也惹到了,几番斗嘴下来,整个城中东边市场中无人不知怡宾阁有个辣嘴毒舌的杀价高手。而且不但杀了价,人情也攀上了,即使休市后走在街上,也有人和云寒打招呼。

“云寒哥哥,真是多亏了你了!”午休时,谢岚汇计两天来的货款,惊叹道:“比我进货时便宜了将近两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之意才好……”

厉云寒喝了一杯热茶,说:“不过是为了报答你祖母让我们两人白吃白住罢了,别放在心上!”嘴里这么说,云寒还是为了能帮上师伯的遗嗣而感到欣喜。回头又说:“不过我无法久住,你可得快点学会这些本事,这样才能帮祖母和姐姐分担家务!”

“我会的!”说到这里,谢岚转身望向窗外,怔怔的看着在晴空下连绵成带的翠绿远山出神。

离乡背井的厉云寒此时也是怔怔出神,思念远在青州的父亲与兄长。但是谢岚拉住他的衣摆说道:“云寒哥哥,祖父在世的时候,常常告诉我,山的那一头有宝物……”

“我年纪小,既没有姐姐的厨艺,也没有祖父祖母他们一身的本事,但是我还是想为家里尽点心力。所以,可否请哥哥同我一起去山里看看,祖父所谓的宝物到底是什么?”

云寒笑着轻拍谢岚的肩膀,说:“何必客气?小事一桩,我们现在就可动身!”

“要不要告知司马哥哥?”谢岚问。

望向另一个窗口,谢欣正在烈日下勤奋工作的司马端茶倒水,看到这副场景,厉云寒倒是有一种发笑的感觉。

“不用了,山里最多遇到毛贼而已,以我的修为足以对付了。”

不过半个时辰,两人已经到达谢正省钱所指示的山脚下。

“阿岚,没想到你的脚力这么好!”本来厉云寒还担心谢岚不懂修炼法门,一直不敢提气前进,怎知她脚程奇快,若是不用身形步法,恐怕还会被远远地泡在后面。

谢岚羞怯地搔弄着后脑勺,说:“小时候常常会被附近的小孩欺负,就求祖父教我武功,他不许我同他们打架,便教我练一种叫做‘仙风踏云’的功夫,从此脚力大增,坏孩子再也追不着我了。”

“原来你还是有练功法啊……”云寒对道宗武学功法知之甚详,当下大为放心:“那我就无所顾忌了。”

于是两人奋力行进,又过了一盏茶的事件,到达深山里某背阳坡地后,云寒突然暗叫不好,因为有个倚岩而立的山寨,前方还立了两杆绣着火红麒麟的黄布,再看看山内出没的人众,个个绝非善类,而且妖气冲天。

“是聚英寨!怎么他们的势力也渗透到这里了?”云寒不知道山寨中有多少高手,孤身一人深怕不是对手,便握紧谢岚的手暗道:“此地不可久留,跟我走!”

话音刚落,身后已有一人持矛大喝:“来者何……”

不等他问完,云寒回身一脚踢在那人手中的长矛,剑指几个起落,身上几处大穴已被点上,令他不得动弹。可惜已然太迟,因为同一时刻,已有五人或站或坐包围了他们。

“小鬼头身手够敏捷。”为首一名身穿紫铜亮衣衫的男子咧嘴冷笑,说道:“可惜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聚英寨穿山堂的地头,今天金堂主不在,不过还有我们兄弟五人,足够好好‘招待’你们了。”

“是金毛鼠手下!天幸他不在。”于是云寒低声吩咐谢岚道:“待会你只管使出‘仙风踏云’回到家里找司马前来,这里有我挡住毛贼!”

谢岚大惑不解:“云寒哥哥不是说自己足以应付毛贼吗?”

“你没听有人提到金堂主吗?他们就是上次那个纵火贼的手下!”

谢岚知道个中厉害,登时气随心转,运于足底,拔腿狂奔。五人中有一穿蓝衣者想擒住她,被云寒挥剑阻挡,失去了先机后,只能任谢岚逃去。

但是这一剑的劲道劲蓝衣人柔若无骨的身躯一转一卸,除了衣衫略有破损,实则毫发无伤。云寒见状趁剑势改用万剑伏魔,数百道锋锐剑气四散,直取五名贼众。

只见五人或紫衣人运气硬挡,或如蓝衣人推卸,甚或如一名红衣人以火劲销融,刚柔并济地化去了所有的剑气。

原来这五人是金毛鼠的直属部下‘穿山五鼠’——铜皮鼠、黑木鼠、碧波鼠、赤焰鼠、黄峘鼠。这五鼠个别拿出功夫平平,然而一旦联手,招式蕴含着五行变化,即使聚英寨堂主也得一番苦战,更何况是初出江湖的厉云寒。

不过不幸中的大幸是,这里只是为了临时出勤所搭建的临时便寨,里面人马仅有五鼠以及几位警卫兵而已,不然会是更艰巨的苦战。

“还以为只有金毛鼠厉害,没想到手下本领也不弱……”厉云寒心中暗想:谢岚这一来一往少说也要个把时辰,我一人之力如何敌得过眼前五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大会在即

一个时辰后

司马朝雄跟在谢岚身旁奔马似的赶路,虽然司马和厉云寒认识的时间只有短短数年,但是两人之间的情谊却已是如同忘年。*顶*点*

又奔走了好一会,山找终于出现在眼前,然而司马却赫然发现,云寒半身的衣衫撕毁,神情模糊地伫立在门前,手中长剑倒插在地上,一手扶着长剑,另一只手却拿着一把只有剑柄的断刃。

“厉兄!”

也顾不得有何陷阱,司马上前扶住云寒。环顾四周,除了几名倒地昏迷不醒的守卫外,就是在近处辗转反侧的五鼠。

“你们这些宵小之辈!如何害了他?”司马朝雄一把提起离他最近的铜皮鼠,恶狠狠说:“若要是敢说的不尽不实,把你全身的骨头一根根拧断!”

只听得铜皮鼠以虚弱的声音哀求道:“大侠饶命……看我们这样,怎么可能对他做些什么?倒是请大侠手上动作轻些,我两肩膀都被打脱了……哎呦……”

这时,黑木鼠也告饶:“请大侠大人大量,放过我大哥吧!我们没让他宰了,就该谢天谢地,怎敢还造次呢?”

“对啊!”黄峘鼠口头有如捣蒜:“大家都是同路人,早知道此人是要凶魔,哪敢多加得罪?”

司马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听着五鼠你一言我一语的述说着当时的情况,司马也是不敢相信,若要是当时自己在场,能否抵挡得过发疯入魔之后的厉云寒吗?

司马转身看向谢岚身旁的厉云寒,手中的那柄断刃还在闪闪发光:“你们说的可是那柄断剑?”

五鼠齐声回答道:“是……是……他就是拿出那柄断剑时就开始双眼发红,最后发狂把我们打成现在这样。求求大侠赶紧带他走吧……哎呦,我的腰……”

司马走到云寒身前,慢慢将手伸向那剑柄,还未触碰就已经感觉到了无比强大的寒气,手心本热的右手现在却冻得有些刺痛。

忍着强烈的寒气,司马还是将手放在了剑柄上。心中立时震惊,体内的真气正在急速地向右手汇聚,用可感觉到速度渗透到了剑柄中,这时的剑柄又发出了白色的亮光,周围的温度瞬间又降低了。

情急之下,司马朝雄利用天魔护劲强行阻断了与剑柄的联系,这时体内的真气停止了汇聚,慢慢又导入了经脉之中。

险些遇害的司马深吸了一口气,若是刚刚无法切断,最后的结果又会是怎样?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云寒的声音,只见他慢慢站起身,说道:“司马兄,你果然来了,对付这帮毛贼不用处于极刑,如今断手断脚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见到云寒如此大发慈悲,五鼠心中当然喜不自胜,口中一个劲儿地求饶。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可难饶!”五鼠听到云寒的话,都露出惊惧的神色。

“司马兄,放火烧寨!”

司马朝雄也点了点头,手中黑色的火焰腾空而起,火光燎然。

“不要啊…住手!”

“堂主会责罚我们的!”

就在五鼠的狂呼声中,两道火柱毫不保留地冲进山寨,没过多久,整座山寨陷入了一片火海。

望着漫天的烈火,厉云寒笑着对谢岚说道:“金毛鼠前天烧我们柴房,我们今日烧他山寨,也算是两方扯平,互不相欠了!”

傍晚,怡宾阁内

“这就是祖父生前所说的宝物?”

兀自绑着头巾的谢欣拾起一把灰褐色,越有绿豆大的干荚果,并且在掌中细细把玩,接着拇指和食指一掐,一阵浓烈刺鼻的香味从指缝间溢出。

“是啊,姐姐!我们在坡地上发现这些花椒树,从来没见过香气这么浓,又这么美的花椒,城中最大的香料店里的货色都没有比它更好的。应该就是祖父所谓的宝物了!”谢岚喜孜孜地献宝。

云寒很少接触花椒等香料,每次和管家出去办货,也都是平日吃的食材,这种香料却未曾看见过,看着这些灰褐色的果子,他很难把它跟宝物联想在一起:“这些干巴巴,又熏人的果实有这么珍贵吗?所谓的宝物不应该指的是这些吧?”

“不愧是深门大户出来的少爷,见识还真是无比高深啊。”谢欣讽刺道:“花椒可是厨房中不可或缺的香料之一,也不是每个地方都能生长出花椒这类的香料,必须有合适的环境去气候。你们带回来的这些果实,可以说是百里挑一的佳品,身价更是不凡,你说它算不算宝?”

虽然在饮食上厉云寒不如谢欣家学渊源,但依旧不甘示弱地问:“不管这香料如何珍贵,花椒的气味浓烈,入口麻辣,跟你预定上桌的九道菜根本不符,又怎么能拿来采用呢?”

被云寒回马枪似正中要害,谢欣登时泄了气,不过口头上却不认输:“就……就算不能用,你也不能说它不是宝啊!况且,我再怎么拼命修业,到比赛当天,‘易牙席’的任何一道菜色也比不上祖父和爹的手艺,也许这花椒正是祖父给的暗示,要我好好运用它们打败锦带蛇也不一定啊!”

说到这里,谢欣不禁头痛起来:“该怎么运用花椒开发新菜色呢?我现在又有多余的时间开发新菜色吗?”

城北,万珍酒楼

这一天,锦带蛇显得异常紧张因为昨日金毛鼠治下的穿山堂便寨被不知道何方来的高手入侵,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护寨的穿山五鼠也受了轻重不等的伤。

金毛鼠曾经谨慎地询问,但是五鼠一会提到了恶魔,一会又提到了和大当家一样会用火焰的高手,说辞杂乱无章,而且反反复复。和锦带蛇商议结果,只好当做手下大受打击,得了失心疯,加上攸关“易牙厨具”的所有权的厨师大会在即,还是决定将心力放在赛事上。

至于受伤的聚英寨寨众,在经过乔庄遮掩外形后,分批潜入万珍酒楼的客房休息,伤势较轻的则负责警备,以防再遭受高手突袭。才安顿好众人,突然快马来到,原来是聚英寨总坛竟然透过海运送来大批食材,以帮助锦带蛇夺得厨师大会头彩。

“请锦堂主,喔不!锦老板查收!”负责运送的船长拱手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

由于船长面容太过生分,锦带蛇不禁起疑,问道:“这等大事,大当家为何不派花斓护送,反而交给新手?”

“启禀锦老板,花斓厨子昨日受了些伤痛,所以大当家留他在总坛静心疗养,如果小人有任何失礼之处,还请锦老板不吝指教。”

船长应对得体,锦带蛇不好多说话,便逐箱清点查收。为首的是最新焙的茶叶以及海盐,其次是熏制的野鸡獐子等各色山珍,再其次是内陆难得一见的鲍鱼、鱼胶和鱼翅等干货,每一样无不是硕大肥美的珍品,看得锦带蛇内心不禁暗暗叫好,同时不忘感激火麒麟以及诸位寨内兄弟的情义。

只是,他紧绷的警觉心未尝松懈,在点到最后一口箱子时,锦带蛇感觉有异常,厉声道:“这口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启禀锦老板,雪总管吩咐小人以及众手下不得妄动此箱,所以小人并不知情!”船长说完又是一揖。

“怪了……”锦带蛇远远端详着最后一口箱子,不但较先前多个箱子为大,而且大得离谱,几乎足以塞下一二十人于其中;除此之外,箱口并未密封,还凿有数洞,从中隐隐透出森森寒气。

于是他下令:“反正已经到了我的地头,只管打开吧!我想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言犹未毕,箱盖赫然自动开启,积攒已久的寒气得到纾解,当下四处宣泄。说时迟那时快,两道人影从箱内直冲而出,其身法之速,堪称一流高手,锦带蛇虽早已暗中运起内劲应变,却也被箱内二人一左一右牢牢地挟住,一时间难以脱身。

第一百三十三章追溯解牛

城北万珍酒楼

挟住锦带蛇的两人,原来是两名妙龄的白衣少女,当中的灰发少女出声问候道:“锦堂主,好久不见了!”

另一名褐发少女巧笑倩兮,语气甚是亲热:“是啊!我和阿彩姐姐都惦记您惦记得很呢!”

“原来是你们两个顽皮鬼……”眼见是熟人,锦带蛇收回了内劲,说道:“雪总管没告诉过你们,在外面不能称呼我堂主吗?”

“那不然要怎么称呼?你是我们师傅的义兄,要称呼你师伯,还是锦伯父?”灰发少女阿彩眼波流转,骨碌碌地煞是淘气,而且相貌娇俏,着实惹人怜爱。,顶,点,

褐发少女则是目如秋水,温顺婉约,别有一番柔美:“姐姐还不了解吗?我们想吃香喝辣的,当然得尊称一声大哥咯!您说是不是啊,锦大哥!”

“还是小双比较会说话,想来老三(铁蹄马)的屁股都快被你们给拍肿了!”锦带蛇笑的合不拢嘴,又说道:“不过还是叫我锦老板吧!省得你们师傅笑我没大没小……”

“对了!你们俩为什么窝在箱子里,敢情雪总管把你们当材料送来,要我在比赛当天来一盘爆炒兔肉?”

锦带蛇刚问完,胆小的阿彩连忙抱着小双,说:“锦老板别开玩笑,我会害怕的!”

小双接着说:“对啊!把我们爆炒了,就没有可爱的小姑娘逗您开心了!”

原来聚英寨的总管雪绒兔在看过寨内兄弟所赠送的材料后,觉得生鲜不足,决定再增加沿海地区的鱼虾贝货。只是海鲜绝对禁不起历时两天的运送,于是灵机一动,令两名随侍弟子——同样是半人半兔妖的阿彩和小双轮番施展绝学寒冰掌保鲜鱼货,为免寒气外泄,还严令诸位水手不得开启两人所在的木箱。

“哈哈!我刚刚是说笑的,别害怕!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想必是饿坏了,你们俩就在客房里稍等一会儿,看我炒几盘小菜,蒸块豆腐,再开坛老酒,好不好啊?”

阿彩和小双一听,高兴得蹦蹦跳跳,说道:“当然好啊!锦老板炒的小菜,可比皇宫里的金餐玉食来的美味啊!”

锦带蛇微笑地拍了拍两个小丫头后,突然脸色再变:“糟糕,你们出来这么久,箱子里的鱼货……”

一检视,幸好鱼货先前冻得够彻底,不至于因为一时没寒气供应而开始腐臭,锦带蛇连忙指挥酒楼内伙计们将之移动到冰窖保存。

望着堆积如山的丰富食材,锦带蛇感激之余内心更充满了万丈雄心:“有了这么多好的食材,怎样也没理由说无法放手一搏……弟兄们,等着吧!我一定会夺下厨师大会头彩,拿着传说中的‘易牙厨具’光光彩彩地回到总坛助阵!”

怡宾阁内,厉云寒这几日在谢岚身旁忙前忙后也着实辛苦。刚刚把货物清点收仓,回到酒楼柜前,就看见谢夫人正在用别样的眼光打量着自己。

“谢夫人,有何事吗?”

“云寒啊,你来怡宾阁也有一段日子了,可还住的习惯?”

“夫人言重了,云寒在这酒楼中房钱饭钱全部免除,哪还敢再谈什么舒适不舒适?”

谢夫人听闻云寒如此说,欣慰地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的人,近前说:“与我上楼,有些事情可要问你……”

二人一前一后走上二楼,刚刚来到屋中,谢夫人便把房门关死。

看见谢夫人如此谨慎行事,想必也是一件大事,云寒心中也做好了准备,万不可怠慢。

“夫人有何问题,但说无妨……”

谢夫人沉吟了一会儿,好似是在理出一个头绪,慢慢说道:“上次与你谈话也未详细询问,在道宗上你拜入哪宫门下?你师傅又是哪位?”

云寒一听这个心中也是一送,本来心想是何重要,当下嘴上说道:“厉某在道宗上拜入天枢宫门下,师傅是莫……道胤真人……”厉云寒本身是想说是莫逸阳,但心中还是一阵顾虑,毕竟莫逸阳在他睡梦中千叮万嘱万不可从自己口中承认是他的弟子,免得惹来杀身之祸,便随即改口,说出了道胤的名讳。

听见厉云寒起初只说了一个莫字,而后说出了道胤。心中也是一阵奇怪,眉头也是微皱。淡淡地说道:“云寒,你来此也是不短的时日了,连我的为人也信不过,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尽管说出,能帮上的我自当全力相助。”

厉云寒踌躇了片刻,心中也是左右为难,当下站起身,作了一揖,道:“厉某有一事,还请夫人相助。”

看到厉云寒如此庄重,谢夫人点了点头说道:“云寒,你我也算是同门中人,理应相互帮助,何事说吧!”

“那厉某问谢夫人一句,易牙厨具中的解牛剑,在多年前是否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这话,谢夫人双目圆睁,嘴中还有一丝的颤抖,说道:“你……你是如何得知?”

看到谢夫人如此的神情,厉云寒心中也已经明了了七八分,当下又说道:“我想当初的解牛剑只有一层而已,是在多年前,谢师伯得到一块碎剑之后才把他改造成这般模样,师侄说的可对?”

谢夫人听见云寒的讲述,眼中却多了一丝的柔情,好似想起了当初的画面,悠悠地说:“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心中却细致如此。不错,正如你所说,当年的解牛剑只有那一层而已,和普通的菜刀毫无区别,只是比平常的菜刀好用罢了……”

厉云寒听着谢夫人的叙述,万万不敢打扰她,她眼中的光景早已经不是眼前的房间吗,而是几十年前,谢正方还在世的时候。

当初的谢夫人夜晚正在照看幼时的儿女,便听见谢正回来的声响,看见谢正急急忙忙回到家中,身上的衣物上还沾有血渍,也是把谢夫人吓住了。

谢正急忙招呼夫人过来,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锦帕。谢夫人与谢正一般也是修炼之人,刚刚从怀中拿出,谢夫人就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寒气,一种能把人的内心冰冻的寒意。谢正小心翼翼地展开了锦帕,里面包裹的则是一块碎剑,长剑剑身上的一截。

“这……这是?”

看夫人如此慌张,谢正也是稍加安抚,说道:“夫人放心,若不触碰它就不会伤及到你。只是这剑身碎片力量过于强大,还要好生放置才是。”

“你是从何得到这东西?”谢夫人问道。

“你可记得莫师弟手中有一把绝世的长剑?”

谢夫人也是恍然大悟:“你说的可是九霄?”

“正是,此碎片就是九霄剑身!”听到这里,谢夫人心中也是一惊,忽又想起了什么,说道:“那莫师弟人呢?”

谢正听闻脸上也是愁云惨雾,遗憾地说:“当时,我正在山中寻找食材,莫师弟凭空出现,把包裹好的这截碎片交给了我,说等到时机成熟,交予有缘人即可,还未等我问出口,他就不见了。”

谢夫人听见谢正讲述当时的场景,心中多半也是有了眉目,说:“从莫师弟刚刚上山,你便与他交好,此事他能够托付给你,必然是极为相信你的为人,此事万万不能搞砸,这剑身先妥善保管,待时机成熟,便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等到你我见到师弟口中的有缘人时,再交予他也不迟。”

谢正听夫人如此说也是有礼,将剑身再次包裹严实放到了衣柜的夹层之中。

如此过了三十年之后,当时的谢正也已经年近六十,但是修炼之人常常永驻容颜,即便是老死也当是年轻模样。

三十年后的一日,厨师大会中发生了一项大事,便是易牙厨具的问世,这个消息对于精通庖丁之道的厨师有如晴天霹雳,纷纷去参加第一届的厨师大会。谢正当然也不例外,并成功获得了第一届厨师大会的夺冠人选,‘易牙厨具’的第一届使用权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至此谢正在城中声名大噪,很快的也建起了他独有的酒楼——怡宾阁。拿着‘易牙厨具’谢正心中也是冥思苦想,忽然灵机一动,便急忙拿出了衣柜夹层中的剑身。用了一年的时间,将这剑身和厨具中的那柄解牛剑粘合在了一起,至此也就出现了现在的解牛剑。

谢夫人慢慢睁开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好似是把这几十年的风雨重新经历了一遍。

厉云寒再次说道:“既然是这样,请夫人做主,待到厨师大会完赛,定当将解牛剑上的那截剑身相送,晚辈感激不尽。”说完,扑通一声跪在了当下。

这一举动也是把谢夫人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厉云寒,但是厉云寒执意等夫人答应方才起身,无奈之际只好答应。

谢夫人笑了笑,说:“既然,我已经答应你将剑身相送。那你是否也应该如实相告,师承何人呢?”

厉云寒也是无可奈何,正了正神情,说道:“在下恩师,正是莫逸阳!”

第一百三十四章得知遇刺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足够的准备,但是听到厉云寒亲口说出他的名讳的时候,谢夫人心中还是有着一种震撼,已经有多少年无人提及这个神一般的名字。

“看你小小年纪,如何认识莫逸阳的?师弟可还好?”

厉云寒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未曾亲眼见过莫逸阳本人,每次相见都是在睡梦中。梦中世界有几分真实,那便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了。

看见厉云寒犹豫的神色,谢夫人心知莫师弟可能遭遇不测,急忙问道:“难道是莫师弟已经不在人世?”

“夫人也切莫激动,我和恩师从未见过一面,我能拜在恩师门下也是机缘巧合,恩师容貌我也只是在梦中见过一二,但是不是恩师本人便不得而知了。”

未听见师弟死讯谢夫人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当年谢正为了和谢夫人在一起,不顾师门的反对,执意还俗,若不是莫逸阳在背后相助于他们,今时今日也不知他们二人是不是还在那险峰上,只得看着对方背影消解心中思念之情?

谢夫人和云寒双双下楼忙事,刚刚来到一楼大厅中,云寒便发现在酒楼靠左的一桌上坐着几名僧人,身着黄色僧服,桌上的饭菜还未端上,便在那里闭目默念心经,手中的佛珠也是不停地转动。

突然,其中一名小沙弥说道:“师兄,这次主持受伤,到底是何人所为?在外游历的师兄弟纷纷都听到了这个消息,从这里到寺中还有些时日,不如今晚在这里借宿一宿,明日再启程也不迟。”

那名还在做着功课的年长僧人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那小沙弥,口中缓缓地道:“也好……”刚刚说完,饭菜也是端了上来,几名僧侣也开始用起斋饭。

云寒看着这几名僧侣面色上憔悴少许,显然是有重要的事,当下过去问道:“几位大师,店中的饭菜可还能入口?”

那名年长的僧人听见身后云寒的问话,当下放下手中碗筷,双手合十,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出家人只为求得一餐温饱,是不敢再有何奢侈,这清汤饭菜足矣……足矣……”

云寒心中觉得现在正是时机,便笑着问:“敢问大师,可是梵音寺中的僧人?”

听到云寒一语说穿了自家身份,那僧人心中迟疑,但是脸上却还是微笑示人,说道:“施主慧眼,贫僧正是梵音寺中的僧人,不知施主有何事指教?”

“请恕晚辈无礼,方才听得这位小师傅的谈话,智明大师前段时间还在道宗险峰上作客,如今怎会被人伏击,落得重伤?”

“贫僧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具体是如何,贫僧也是不知,这几日风餐露宿也是赶回寺中。不知小施主姓甚名谁,与主持有何渊源?”

光顾着询问,也忘了自报姓名,云寒心中当真觉得有些失礼,拱手说:“晚辈姓厉名云寒,曾上贵寺中拜访过主持,也算和智明主持有过几面之缘。”

听到是厉云寒,众僧人虽然不识其人,但是在寺中的时候便听过名号,但是从未得见真人,当下行了一礼说道:“原来是厉施主,当日在寺中未能见到,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俊才。”

被人夸奖云寒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客气了几句,又说道:“智明大师对我也算有恩,今日得知有伤在身我也该过去探望一番,众位师兄先在此歇息,我已经通知了小二和掌柜,在二楼收拾出了几间客房,供几位师兄休息。我先走一步……”说完再次行礼后,去后厨和谢夫人等人说了一声,便御剑飞向梵音寺。

日落黄昏,梵音寺

从平州飞向距离道宗险峰不远的梵音寺山庙着实是不近的一段路程。看见寺庙香火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昏黄的夕阳照在这座千年古刹上觉得是别有一番境界,让人心中自觉宽旷了许多,尘世中的烦躁与不安也算着一缕夕阳变得那般宁静与祥和。

踏剑落到寺庙门口,守门的僧侣上前询问:“阿弥陀佛,今日寺内琐事众多,如果施主没有什么要紧事,就请下山吧!”

“小师傅,在下听闻主持受伤,特地赶来探望,还望师傅通传一声。”

听到眼前这长发翩翩的青年如此说出,小沙弥也多口问了一句:“敢问施主姓名?”

“在下厉云寒!”

一听是厉云寒,小沙弥登时脸上作恍然大悟状,口中说道:“罪过罪过,主持曾经交代若是有一位厉云寒施主来此必定相请,小僧险些铸成大错,还望施主莫要怪罪!”

云寒却是笑了,说:“小师傅见怪了,还烦请小师傅引路。”

客套话说完,小沙弥引领着云寒来到大雄宝殿的后殿中。智明大师正面对着云寒,双眼紧闭,双手作莲花手印,平稳地放在双膝之上。

云寒正在等待时,身后传来一细微的声音:“师傅正在打坐治疗伤势……”

这话也是吓了他一跳,回身看去,只见法号无妄的小林站在身后满脸笑意。

“原来是小林,你这可把我吓了一跳。”

小林也是双手合十,口中一字一语掷地有声:“以前的小林早已死去,如今在此的只有无妄一人,厉师兄可千万别再念错。”

听见小林如今的言语俨然是一位佛法高深的佛家弟子。正了正态度,说:“既然大师已是佛门中人,区区一名字,符号而已,又何必执着?小林也好,无妄也罢,也只不过是人生在世见人识人的符号而已,我认识的便只是你,而不是名字。”

“说得好……”一声低沉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对话,云寒和小林都回身看向智明大师。只见胡须尽白的智明大师,双眼慢慢睁开,面上的黑气也是少了几分,整个人的神采也是好了一些。

“师傅,您醒了?”无妄连忙过去,智明大师摇了摇手,示意无妄不用搀扶。无妄也就站在智明旁边,不再说话。

“无妄啊,厉施主的禅意和你相比如何?”

无妄想了想,说:“无妄的禅意浅薄,和厉施主还是有着天壤之别,日后还需要多加研习。”

智明禅师点了点头:“不管是无妄还是小林,你便是你,厉施主所言一语道破了玄机。若是佛门只是为了世人逃避苦难而来的去所,那我佛度化还有何功德可言?”

“师傅教训的是,无妄受教了。”

“你且下去吧,我与厉施主还有话说。”

无妄应了一声,随即走了出去,与云寒擦肩而过时,却看见无妄用着以前的那种顽皮的笑容对着云寒笑了出来。云寒心中也是深感欣慰。

无妄走后,厉云寒也是席地而坐,正面对着智明。

“大师伤势如何?”

智明大师语气平稳:“无碍无碍,只是这艳萝之毒当真是霸道,恐怕有些时日不能出寺了。”

“是何人打伤得了大师,大师的‘梵音般若’功法也是已臻化境,铜筋铁骨之能无人匹敌。”

“说来惭愧,也正是因为有这已臻化境的梵音般若,才不至于命丧当场。”

听到智明自己说出,云寒也是惊得一身冷汗,修为高深的智明大师也仗着高深的修为而不至于当场毙命,这时何等的凶物?

“大师也是言过于实,您在修炼界当中也是响当当的正道领袖,这凶险之物又怎么会有可能伤得您身?”

厉云寒如此盘问,智明大师也是长叹一声:“正如厉施主所言,老衲是受了那女子的偷袭才险些丧命,寺中的真法也是及时救了老衲的性命。多亏有了无妄在身旁,他体内的那颗果实也已经慢慢被他吸收,功力也是日渐提升,幸好常年栖身在寺庙之中才慢慢抵消掉了吸收果实力量而导致的魔化。”

“这女子是何人,大师可曾看清?”

智明摇了摇头说:“这女子甚是眼熟,但是老衲年事已高,这记性远不如年轻人,只是无妄在和他打斗时曾把她身上的物件扯了下来。”说完,智明大师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雕。

厉云寒接过智明手中的东西,心中才是震惊:“这是……”

第一百三十五章深陷计中

智明看见厉云寒此时此刻的神情,当下觉得有些蹊跷,试探性地问道:“厉施主,你可识得这玉雕?”

“我……”厉云寒一时间思绪已经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看厉施主满面愁容,想必这人定和施主认识,但说无妨。”智明还是那般的言语慈祥,毫无半点嗔怒之心,此番定力也算是一代高僧。

“我若猜测的不错,此人名唤云紫清。当年我在灵越剑门学艺之时,曾把这玉雕赠予这位女子,也正是这位女子伙同奸人害我被赶出山门。此次七宫会武盛举,各门派也都派门人参加,十五人中唯一的那名女子便是,这次我出外,也是拜她所赐,落了个逐出师门的下场。”

智明大师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道:“看来此女子与施主的机缘颇为深厚。”

“但此时她已经入魔,那便是留她不得。她若活在世上一天,便有一方受苦。趁她现在还没有完全吸收果实的力量,应当早些除去才是。”

“阿弥陀佛……虽然厉施主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佛曰无不可度之人。若是她诚心悔改,又何必再造杀孽?”

听到智明大师一番话,厉云寒心中的那股怨气而生的煞气也是随之湮灭。定了定心神,说道:“大师说的极是,晚辈刚刚一时鲁莽,言语上若是有冲撞之处,还请大师恕罪!”说完行了一礼,也算是赔罪。

智明摆了摆手。面上的微笑从来没有消失过:“厉施主乃是性情中人,豪放不羁也是在所难免。不必介怀……不必介怀。”

“前辈,那现如今该如何取舍。到哪里去寻找云紫清的下落?”

“阿弥陀佛……厉施主不必担心,佛宗中有一秘法,乃是凭借一丝魔气寻觅妖物所在的本领,与道宗中五行八卦中寻龙之术颇为相似。徒儿无妄此番修行也算是精进有加,梵音般若的修炼也是略有小成,放眼如今的修炼境界,他也算是武师六阶大成境界,离七阶也只是一步之遥,迈出之后便前途无量。”

“小林在此能有如此惊人的修为长进。还全赖大师的悉心教导。”

“度人向善本事我佛正道所做之事,万不敢居功。天色也是不早,若是施主无事,便在后方小院居住,明日再走也不迟。”

厉云寒心中所想乃是谢欣近期的厨师大会,此事万万不可出现纰漏,司马虽然有能敌千人的修为,但也难防小人暗中使诈。决定留宿一晚,明日便御剑回城。

当晚深夜。厉云寒一人也是无聊,便一人独自打坐练功,房间内的温度时升时降,热的时候有如七月艳阳。火龙缠绕,房中的木制桌椅也都有些发热冒烟,险些燃烧起来。冷的时候却又似寒冬飞雪。刚刚还热的冒烟的桌椅瞬间冰冻。表面还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周围的寒气像是缕缕幽魂飘荡在房间每一处。

忽而门外传来了声响,厉云寒虽已打坐入定。但方外神识却可以耳听八方。

门外之人还未敲门,厉云寒却先张口问道:“何人深夜来访?”

那人顿了一顿。接着说:“厉施主,贫僧无妄。”

一听是小林前来,便示意他进门。深夜中,小林一袭黄色僧服,看起来着实有些扎眼,面容上神采奕奕,微笑示人,绝不可和当日满面黑气,戾气浓重同日而语。

“厉施主当真是修为精深,还未敲门便知道有人到访,小僧自愧不如。”

“你我二人深夜谈话不必如此拘谨,如往常一般岂不是更好?”

无妄也是想了一想,无奈说道:“的确,在此呆的时间久了也无人再像厉兄一般关切照顾,久而久之便成了现在模样。”

“你我也算是出生入死的朋友,如此待你理所应当。”

小林点了点头,口中似有话要说出,想了半晌还是脱口而出:“厉兄,其实袭击我师傅的那人,你知道是谁,对吗?”

厉云寒回答道:“不错,这人名叫云紫清,乃是我在灵越剑门之时认识的女子,本是一见如故,对她也是颇有好感,便把虽然携带的一只玉雕相赠……”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那只精美的玉雕,接着说道:“不想她为了个人的前程利益,伙同奸人在众位师长面前诬陷我施暴于她。害我被逐出了师门;就在前几月前,七宫会武之后,她又再施旧计,我现在也只是道宗一名弃徒而已。”

听到这里小林心中也是一阵心悸,说:“心肠如此狠毒的女人,此次谋害我师傅的人想必是另有主谋,她只不过是棋子而已。”

“你说的不错,我想此事和魔道脱不了干系。当今修炼界中,正魔两道均有领袖。佛道两宗为正,逆魔殿和玉魂宫乃魔。近年来,魔道似有了蠢蠢欲动之势,想必此次行刺也是为了让佛道两宗首尾不能相互,孤立无援之际再一一击破。”厉云寒字字珠玑,斩钉截铁。

“这……我师傅已经受了重伤,此时若是魔道入侵,岂不是凶多吉少?”

“小林兄莫怕,我观智明大师虽然身有伤势,但还未见得伤动筋骨血脉。况且大师的修为精湛,实力已经达到武圣九阶也未尝不可,这样的修为岂能是一颗果实转化的魔可以撼动?现在的大师只不过是乔装样子罢了。”

“如此说来我也就放心了……”听到厉云寒如此精辟的言论,小林当然是愿意相信,毕竟小林视智明如再生的父母。如果不是智明悉心传授佛法,又以自己神功护住小林被魔气侵蚀的心脉,恐怕小林早已经入魔发狂,下场不知多么凄惨。

“当时情形是如何,还请你细细说来,我也好有个了解。”厉云寒此时更是关心那时的状况,故有这一问。

小林想了想,眼神中也是多了一丝的思索神情。慢慢回忆出当时的情形。

一月前

智明圣僧已在道宗险峰上住了两月之久,和道胤真人也是畅谈,佛道两家的功法虽然不尽相同,但也算是殊途同归,引导众人向善之理。

当天智明大师也是觉得带领随行徒弟启程回寺,道胤真人虽然想挽留,毕竟身为一寺主持,繁琐事务在所难免,也就不再出言挽留。

智明大师本意是想从险峰上徒步下山,途经到一处迷雾瘴林,略施法术把这山林中的毒瘴雾气驱散,好让过往客商免受迫害。不曾想等到了所说的那处地方,山林中的毒瘴雾气却是少之又少,根本够不上威胁,无奈之下也只好罢手。

走了两天路程,途经官道的一处茶寮。智明便想在此休息片刻,再行上路。

热茶饭菜刚刚上桌,还未动筷,便听到茶寮前方人声嘈杂。智明大师慈悲为怀就上前探个究竟。

刚刚走上前去就听见几处男人的叫骂声。

“贱女人,竟敢偷老子的包子,你活腻了吧!”

“他二哥,昨日里这女人还偷了我家的母鸡,如今都不知如何才好。”

听到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地上抱成一团的女人的种种恶行,突然有一声音传出:“拉她去见官!”此声音一出,众人纷纷响应,揪起那女人的衣衫就走。

这女人身上所穿的衣衫如不沾上尘土,看似还颇为艳丽,面容藏在了暗处也看不太清,嘴中只是发出了呜呜的声响,手中还拍打着抓她衣衫的众人。

智明大师也是心怀仁慈,看出这女子身世可怜,做出鸡鸣狗盗之事也实属无奈。口诵一句佛号,言道:“阿弥陀佛……众位施主且先停手,听老衲一言。”

当时的民风崇尚佛道两家,所以过往的僧侣道人若是要打尖留宿,无不推辞。听见身后有僧人说话,大家也都停止了撕扯,面对着智明大师。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这女子做出偷盗之事也是生活所迫,众位施主也切莫与她动气,她所欠下的银两,我替她还了便是……”

“大师这……”听到智明要替这女子还钱,众人心中也是有些过意不去。

看见无人有何异议,智明从怀中掏出了一定的银两,分发给被女子偷盗的人家。山野村民看见银两自然不会再计较什么,毕竟毫不亏欠也就罢了。

众人散去之后,那女子还在地上蜷缩着,还在咬着手中的半个包子。唯唯诺诺,想必也是受了惊吓。

智明慢慢走近那名女子,和颜说:“这位女施主,不必惊慌,人已经散去,你也不必在地上翻滚,快些起来吧。”

这女子继续啃着手中的包子,好似没有听到智明的话语。

智明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女施主莫怕,若要是腹中饥饿,到我处吃些饭菜可好?”

听到饭菜,那女子停止了啃咬,满是尘土的头发遮住了半张面孔,慢悠悠地起身,一个踉跄,险些又摔倒。

智明身手搀扶,谁曾想这才看见那女子的相貌。本来清秀的脸上却隐隐多了些许的黑气。双眼赤红,嘴角两旁还多出了两颗尖利的小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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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入魔难回头

智明禅师看到如此这般相貌的女子,心中也是一惊。这女子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身后的右掌上泛着隐隐地黑气,黑气如一条条黑色的小虫,在掌间蠕动。右掌飘忽而出,打在了智明的左边胸口上。

智明大师身心巨震,双手用力,也是一掌打在了女子的肩膀处,女子闷哼了一声倒退了出去。智明大师则是封住了心脏处几处大穴,致使黑气暂时入侵不得。

刚刚还在桌上吃着馒头的无妄看见不远处的智明大师身形恍惚,欲要倒地,一个身形箭步冲了过去,搀扶住了智明禅师。

无妄眼中全都是担心的神色,口中大喊道:“师傅……师傅……”

刚刚还有些昏迷的智明听到徒弟的叫喊声慢慢醒转,那脸上虽然犹如死灰,但是还是强忍着胸口剧烈的疼痛,从嘴上挤出了一丝的笑容,轻轻地说:“为师并无大碍,徒儿莫要惊慌。”

无妄的眼中已经着急得渗出了泪水,滴在了智明的脸上。无妄的父母早年双双离世,现如今安身在梵音寺中,早已经把智明禅师当做了自己的父亲。如此亲情又岂能言语形容?

那名女子刚刚被智明本能打出的一掌击退了三丈之远,刚刚还倒地不起的她渐渐地周身黑气越演越烈,渐渐地渗入到了皮肤之内。身上多处被擦伤的地方,也在渐渐愈合,白嫩的皮肤之上只留下刚刚流出的血液,再不见伤处,连疤痕也不曾有过。

修炼之人无论是听觉还是视觉也都是异于常人。高于常人。所以就算相隔数丈之远,无妄也是能清楚地看见女子身上的伤口用可见的速度恢复。只有刚刚被智明禅师大众的那一掌的地方恢复速度略慢了一些。

女子从地上慢慢爬起。眼中紧紧地盯着智明和无妄,眼神中的红光好不遮掩。嘴中却还嘟哝着什么,却没人能够听懂。

智明二人的那名僧侣也赶了过来,看着对面那女子入魔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

“师兄,你先把师傅搀扶到那边的茶寮去,我来对付这半人半魔的孽畜!”无妄话语中透着威严,手中也多了一串紫色玉质的念珠。

无妄慢慢站起身,身上的僧袍无风自摆,手中的那串紫玉念珠搭在右手的拇指与食指之间。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恶战。

这女子双手按在了地上。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抓痕。手中的土灰在她的手中也是渐渐融成了黑色的污泥,一声嘶喊,手中的那些黑色的污泥向无妄掷了过来。

污泥在半空中化成了一只只圆形小虫,发出了阵阵刺耳的声响,张着小嘴咬向无妄。

无妄的神情肃穆,修为着实不俗。夜以继日的苦修佛禅,再加上体内那枚神秘果实的辅助,梵音般若功法也是突破了一层佛缘度厄,第二层苦海无涯也是到了大成境界。

说时迟那时快。黑色污泥幻化成的小虫已到了无妄身前,但是张开大嘴的虫子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向前一步,全部被隔离在了离无妄只有一寸的地方。

女子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只见无妄周身笼罩了一层金色。上百只的黑色的毒虫早已经爬满了周遭却还是无法遮盖住其光芒。

无妄大喝一声。金光四射,黑色毒虫早已经淹没在了金色的光芒之内,女子的眼睛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而用手去遮挡。金色的佛光对于妖魔异种本身就有克制的效果,所以女子此时收到佛家金光照耀。浑身也是巨热无比,极度痛苦。

“啊……!”金光闪耀不断。女子的身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的红斑,好似是用极度的高温烘烤一处所留下的印记。女子在地上翻滚着,哀嚎着,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光隐匿,女子痛苦的神情也是渐渐退去。本应该在她身上留下的红斑,也开始渐渐褪去,只不过速度比先前的擦伤慢了好几倍。

经过第一轮的试探,无妄或许已经知道了如何惩治这半人半魔的孽畜,佛宗秘法便是最好的武器。

约过了片刻时间,红斑褪去了大半,女子的呼吸之间也变得不再那般的急促。眼中的那种嗜杀戾气再次出现,比先前还要更胜一筹,或许是怒火的关系,让体内的异变急速恶化,她也变得更加趋于魔物,少了脑中的那一点属于人类的理智。

无妄手中的紫玉念珠也散发出了庄严的金色,口中开始诵念着伏魔心经,一点一滴地为自身法器加持。

女子大吼了一声,那声音也是震耳欲聋,方圆几里都可听见。女子的眼中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左手向旁边的一处无人的摊子伸了过去,只见本是正常长短的手臂瞬间变长了两倍,伸到了已经被砸烂的废墟中。

“救命啊……救命……”左手一伸,伴随着极为恐惧的呼救声,左手中多除了一名男子。坐在远处茶寮中的智明望去,这男子正是刚刚打骂她的其中一人。

“小师傅,救我……救我……”那男子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沙哑,但是无论如何身上的力气也逃不出那只手掌。

那男子被拖到了女子的身前,男子的嗓子早已经喊得沙哑,再也没有了声音,只得用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前魔鬼般的女子。

女子用鼻子闻了闻这人的气味,还未等有所征兆,女子嘴边的两颗尖牙直接咬在了男子的脖颈上。起初那男子还有这痛感,极力地挣扎,双脚在地上不断地摩擦。脖颈上虽然被咬开,但是却没有丝毫鲜血流出,所有的血液一滴不剩的全都进到了女子的肚中。

男子的面色惨白,双眼圆睁,充满了恐惧。嘴巴也长得很大,想说出什么但没有了声响。等到女子把男子的尸体扔出,才看得真切,那男子已经是一具干尸,体内再无一丝的血液。

女子的嘴边还留有那名男子的血液,口中的那条丁香小舌伸了出了,舔了个干净。

无妄的神情也是凝重了几分,此时他感觉眼前的这女子的修为又增进了些许。比起刚刚,浓烈的血腥气息又多了几分。

那女子喝完一人的鲜血之后,口中还发出了满意的叫声。声音极其刺耳,若是修为浅薄或者红尘凡人,可能就会神情错乱,利弊当场。

对于佛家中人的无妄来说,这声嘶吼只是再普通不过,毫无作用。

“孽畜,还不束手就擒!”说着,那串紫玉念珠被无妄扔了出去,无妄手中的莲花指印也是打出,紫玉念珠慢慢变大,向女子打去。女子浑身上下已经被黑气笼罩,唯一还能看见的只有头部,双眼也不再是清澈如水,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包含杀伐屠戮的红眼。

女子见念珠飞到当前,手中凝聚成的黑气用力格挡,黑气也是逐渐盘上了念珠,加持护劲把黑气完全禁锢在了一起,但是念珠上的黑气随之增加,无妄额头上的汗水也是慢慢渗出。足可以看出黑气中的煞气对于无妄来说是不小的压力。

无妄向周围望了一眼,只见前方黑幕沉沉,沉吟片刻,向身后的师兄打了个招呼,示意师兄将师傅带到更为安全的地方,以免受到波及,随后深吸一口气,口中缓缓颂咒,法宝“紫玉念珠”在女子那里缓缓祭起,柔和的金色光华照耀着这一片土地。

魔化的女子再也忍受不住金色佛光带来的刺激,大吼了一声,直接冲向了无妄,夹杂着无数厉鬼冤魂的黑气笼罩而来。

金色的紫玉念珠也是早一刻飞到了无妄的手中,再一次缠绕在了右手掌间。魔化女子的动作就像是还未开化的野兽,四肢着地地向他扑来,而后双手合并成一掌打出。

无妄自知此人也是误服了魔物果实才会变得如此模样。运气体内的梵音般若第二层——苦海无涯。

双掌相碰,无妄虽然只是稍退了几步,心神也是一阵激荡,气血翻腾,好似自身体内压制已久的魔性又在蠢蠢欲动。女子则被这一掌再次击飞,无妄乘胜追击,压制住了体内的魔性,追上飞远的女子,出手又是两掌。其中一掌还带着紫玉念珠强大的灵力。女子已经是败阵连连,本能的求生意识却让她遁走。

无妄岂能不知,手中飞出念珠,只可惜只是打中了她的后腿,并未击中要害,活生生地叫她逃脱了。

无妄心中不甘,回身时却发现了地上有一只雕刻精美的玉雕,想必是那魔化女子无意间留下,也就捡了回来。

回到智明禅师处,脸上的黑气也是时隐时现。

“师傅,您可觉得好些?”

那名僧人看见无妄回来,便去远处打水。只留下无妄一人照看智明。智明慢慢睁开双眼,看见僧破略有些脏乱的无妄,口中声音轻微地说:“那女子如何?”

“回师傅,那女子想必也是误食了魔化的果实,果实已经在体内扎根,魔化程度也已经到了四成以上。我本想把她就地正法,怎奈让她逃脱了。”

“天意如此,不可强求,或许她的命数还未到。等你师兄回来,咱们即可启程回寺,再不可耽误……”

无妄看着满脸死黑气息的师傅,本是想说些什么,但是看见师傅慈祥和蔼的眼神,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只好点头应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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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心结

当无妄把事情的始末讲述之后已经是深夜时分,云寒沉吟片刻,心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虽然云紫清多次诬陷自己,害自己落到不仁不义的田地,但是毕竟与她相识一场,今日她入魔已深,他日再次相见,必然生死相向。

想到如此场景,心中也是悲伤。他或许是不知,但是无妄却看见云寒脸上留下两滴泪水。

“厉兄?”无妄看他双眼发呆,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看见无妄在眼前晃动手臂,突然回过神来,口中也是应付了一句。

“看厉兄神情落寞,莫非与这女子……”

云寒也是苦笑,说道:“陈年旧事,也切莫再提。”

看见云寒无意谈心,无妄也就借故时辰,打了声招呼回自己的禅房休息去了。只留下一盏青灯陪伴云寒。

烛光之下,厉云寒躺在床上,思绪却已经回到了多年前的灵越剑门,那时候的自己如此的青涩,对所有人都是以诚相待。修为才不过武者三阶的水准,却有着像云紫清这般美艳女子与自己交上朋友,也算是修来的福分。

画面斗转,一转眼的功夫却是那日的黄昏时分,云紫清端着亲自煲好的热汤,负荆请罪之余也是与云寒重修旧好。厉云寒也并非铁石心肠,心中也是对她有着一丝的挂念,也就同意了。

刚刚饮下一口沁人心脾的热汤,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孽畜!”

周围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内室弟子的炼丹房内。长老以及诸位师兄弟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目光鄙夷。口中还振振有词:“大家快瞧!这就是那个淫贼,厉云寒!大家快来看啊!”

厉云寒眼中一片惊慌。豆大的汗珠从额间冒出,身后传来了阵阵的哭泣声,回身看去,却见到云紫清衣衫不整,面目怨恨的看着自己,嘴角也咬出了鲜血。

周围的辱骂声音越来越大,云寒无奈只好埋头,强忍住心头的怒火。

“够了!”一声大喝,整个世界又趋于黑暗。再也听不见先前的那般辱骂。云寒起身坐在床边,贴身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浸湿,擦拭了额头的冷汗,他才发觉先前只是一场噩梦。天边蒙蒙发亮,才刚刚过了深夜,此时的他早已经睡意全无。换好衣物,走向庙门,刚刚起早准备事务的僧侣看见了他都纷纷行礼,一路上也不知有多少僧侣和他打过招呼。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的问好而已。

坐在庙前的大石上,心中却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呼吸着极为新鲜的空气,心中却如同可装下百里海川。

庙门前只有他一人。所以无人发觉,当时的云寒身上发出了浅浅的白色寒光,周身若隐若现一只寒水长龙。

长龙颜色慢慢开始变幻。由起初的白色变幻成了青色,又从青色转换成红色。最后从红色变成了紫色。四种颜色无限循环,着实奇特。

全然不知的他双眼依旧望向远方。天边的那一缕朝阳慢慢升起,从天边的一角悬挂到当空。

朝阳升起,厉云寒心中的愁伤也是去了大半,转身回寺,却看见智明大师此时此刻正站在庙门前,用和蔼的眼光看着自己。

云寒上前,拱手道:“前辈在此等候晚辈多时,为何不上前唤我?”

智明大师发出沉稳的笑声,随后道:“厉施主此时正是脱胎换骨的紧要关头,老衲又怎能打扰?”

此言一出,云寒也是心惊。暗中运气内劲,心中大喜,许久不能突破的五阶如今已经突破桎梏,晋升到武师六阶。

“厉施主将一段感情从拿起再到放下用了足足数年之久,当真也是不易。如今心中放下那段尘世的孽缘。心中可舒畅许多?”

云寒默许点了点头,智明和尚也是老怀安慰,嘴角洋溢着笑容。

“时候不早了,施主快些用些斋饭,随后下山去吧!”说完一老一少相继进入寺内。

道宗险峰,云海之上

平日里道宗中的弟子各自都有修炼的场所,有些弟子图个方便也就在自己屋中修炼,也落了个轻松自在。所以这云海上不到重大庆典之时,弟子无非就是那零零散散几个人。

颜汐雯坐在那晚与厉云寒同站的地方,虽然下方是不见底的无底深渊,但是她心中却不像刚来时那般害怕,坐在那里,下方的黑暗中还飘荡着隐隐雾气,好似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恐怖。

“颜师姐如此雅兴在这里观赏云海美景?”身后突然响起声响,回头看去,来人正是萧玄。

平常的萧玄也和一尘一般不修边幅,身上的衣服也是松松垮垮,但是看起来也并没有一尘那样的邋遢。

自从厉云寒走后,萧玄常常一人在厉云寒的门前的石桌上摆上两只杯子,给那空无一人座位斟上一杯,推杯换盏之后,若是醉了,便对着那酒杯大吐心声。说的也都是思念厉云寒的话语。偶尔,颜汐雯和蓝羽菲来此看见他这般,心中也是多了一丝惆怅,端起酒杯也是会喝上几口。

“萧玄,刚到晌午你又喝成这样,过段时间就是各个宫的考核,你难道一点不担心?”

萧玄打了个酒嗝,神情还有些迷离,说道:“无非是考核罢了,当真是轻松的紧,一尘师傅的功夫我也已经练得没有七成也有六成。对付这种考核绰绰有余。”说完又饮下一大口酒酿。

看见颜汐雯神情上有些落寞,虽然萧玄酒醉,但还未糊涂。问道:“可是想起了他?”

听见萧玄如此直截了当地盘问,脸上一时间有些红了,但是神情还是有着一丝愁苦,说:“是啊,你说他现在过得如何?是否回想起这里?”

萧玄自从与那天璇宫的女子走的亲近后,这男女之事也是懂了一些,悠悠地说:“厉兄也算是性情中人,当初我与他喝酒畅聊的时候,他曾问过我,你和蓝羽菲之间,该如何取舍?”

一听这话,颜汐雯也来了兴趣,抢先问道:“哦?你是如何回答?”

萧玄接着喝了一口,把酒葫芦递给了颜汐雯,颜汐雯接过也喝下一口,听萧玄说:“那时我便对他说:厉兄你也算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我萧玄无不佩服,今生能与你成一知己也算是无憾。顶天立地的男子,岂能为这儿女之事发愁,若是喜欢便去争取。何苦还要抉择一人?”

听见这话,颜汐雯也是笑出了声,手上还不自主地遮住了口鼻。

“笑甚?难道我说的有错不成?”萧玄也是看颜汐雯笑话自己,心中不甘。

颜汐雯停止了笑声,面带笑意地说着:“原来你这酒鬼是想让云寒不去抉择,两人都爱便好,可是这意思?”

萧玄用力点了点头:“那是自然,选择来选择去,总会有人受这情伤之苦,倒不如一同生活,岂不快乐胜于苦闷?”

萧玄如今有些酩酊但并非胡言乱语,颜汐雯听着他侃侃而谈,心中也在盘算:萧玄说的也不无道理,为何非让云寒选出一人,若是云寒对我和羽菲皆有情,我岂不是徒做小人,陷云寒于负心薄幸之故?

看见颜汐雯双眼中显出思索的神情,刚刚还侃侃而谈的萧玄也是闭口不言,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颜汐雯才发觉到耳边再也无萧玄的声音,只看得他紧紧盯着自己,甚至有些发毛。略显尴尬地问道:“你盯着我干什么?”

见颜汐雯终于说话,酒醉的萧玄笑嘻嘻地乐了起来,样子略微还有些贱痞的模样,说道:“一想到云寒便是这副样子,若是真到了三月开春之际,还不知你是何种样子?”

颜汐雯一听便知道萧玄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双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之上。两人在此也算是熟络,嬉笑打闹也是常事。也就放声大笑了起来。

“何时如此好笑?”身后的云海雾气中走来一人,婀娜步伐,袅袅婷婷。身形如同柳叶摇摆,不是蓝羽菲又是何人。

自从厉云寒走后,本就是武师三阶的蓝羽菲更加肆无忌惮,常常到了夜半时分去修炼采阳补阴的功法,一月之中至少有过半时间是在吸取其他男弟子的阳气,短短几月的时间,玉魂宫的摄魂诀已经练到了金玲摄魄的大成圆满境界,修为也是到了武师四阶大成。

宫中弟子虽然私底下也会讨论,到底所碰见的是妖还是鬼,亦或者是哪位不忍寂寞的女弟子。但终究还是没个结果,此等事情让弟子们渲染如同神仙画卷一般,还未遇见的弟子期盼哪天夜晚可以相遇,曾经遇见过的更是期盼再次相见。

见到蓝羽菲走来,两人也都报以微笑。颜汐雯说道:“没说些什么,只是一些琐事,当个乐子罢了。”

萧玄也是自顾自喝着手中的酒浆,不住地点头。

“当真只是如此?萧玄你说……”蓝羽菲才刚刚说完,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萧玄躺在云海广场上酣睡了起来,手中抱着葫芦,嘴里啧啧出声。

无奈下,只好看向颜汐雯。汐雯想了想,说道:“羽菲……”

蓝羽菲心中自然知道她心中有话要说,嘴角也有着一丝上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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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铁蹄下聘

云海上两位绝美的女子相互望着对方,心中自是有许多话要说。旁边的萧玄却是发出了非常不和谐的声音,哼唧了两声,翻身再度睡了过去。

“你……有何话要对我说?”蓝羽菲沉了沉,口中声音也是极为小声。

颜汐雯的脑中时刻都在重复着萧玄刚才的话语,再加上酒劲,心中拿定了主意,说道:“我……我喜欢厉云寒!”

听见此话,蓝羽菲也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笑了笑说道:“我早已经知道,只是你不说,我也不好说破。”

“你知道?”颜汐雯一惊。

蓝羽菲也不藏头露尾,说道:“一日夜里我见你们在此地牵手说话,我便知晓你心中爱慕云寒,可是直到云寒被逐出山门你都未曾将此事告知于我,你可曾当我是朋友,是姐妹?”

蓝羽菲一边说着,眼中却留下了泪水。那当真是梨花带雨,让人看了都是我见犹怜。

“若是你也爱慕云寒,大可以告知于我,何必遮遮掩掩,难道我就会如此心胸狭窄,容不下你一人?”

颜汐雯虽然心中庆幸蓝羽菲并没有为此事恼怒,但是想想后却暗自神伤地说:“也不知现如今云寒身在何处,你我二人在这争吵又有何用,如今云寒生死都不知。”

听完此话,蓝羽菲刚刚的势头也被压了下去,一时间也是语噎,不知说什么才好。

“嗯?你们说完了?”两人正在沉默之际,一个男子声音响起。旁边的萧玄也是酒醒了过来。

两女子对望了一眼,说说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不约而同地看向旁边的萧玄。

萧玄自觉身后一股阴凉气息传来:“你们要干什么!”

蓝羽菲一股柔媚的神态展露了出来,说道:“我们不干什么呀。只是……请你喝酒!”话音刚落,颜汐雯一个翻身坐到了萧玄的左手边,扣起他的肩部关节,让他不能动弹,蓝羽菲拿起萧玄身旁的葫芦,将里面的酒一股脑全都灌进了他的嘴里。

等他喝完,两女子笑嘻嘻地跑开了,只留得他一人面热泛红,醉眼迷离地睡了过去。

梵音寺内。早早用完斋饭,厉云寒去智明大师的禅房询问了些伤势的事宜,看天色已经不早,已经到了晌午,和大师道别之后,从院内直飞冲天,御剑飞去。

“师傅,您找我?”天上的那道寒光刚刚散去,智明的身旁走来一位僧人。正是无妄。

智明看了看无妄,微笑点头,说道:“无妄啊,你在寺内修行多长时间了?”

无妄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回师傅,已有一年之余。”

“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当初你刚刚被厉施主带来时,满脸的黑气。险些命不久矣,幸亏佛光庇佑。得以保全你的性命,更是让你吸取果实之精华而不遭反噬。如今修为更是难能可贵!”

“师傅的意思是?”听师傅一番教诲,无妄也不太明白其想法。

“你该入世历练一番了,若是在寺中呆的久了,却如同闭门造车,对你有害无益。”

“是,师傅!徒儿这就收拾行囊,下山游历。”

智明禅师见无妄答应的如此爽快也是欣喜,脸上的笑容更是多了几分。

“下山之后,定要遵循斩妖除魔的己任,若是和那魔化的女子的相遇,切莫让她逃掉,以绝后患!”智明禅师虽是出家人,慈悲为怀,但是心中信念坚定,当今正道以佛道两家马首是瞻,除魔卫道更是其中响亮的口号。若是遇魔不除,更是让天下人耻笑。

无妄行了礼回房去了,只留下智明大师一人在院中独饮桌上清茶。

当日深夜,怡宾阁

等厉云寒御剑回到平州,却发现怡宾阁此时还是灯火通明,按照每日的习惯,此时此刻早已经熄火多时,云寒心中不免生疑。随即御剑透过酒楼顶部的瓦片看个真切。

只见那个纵火的穿山堂堂主金毛鼠坐在一处椅子上,翘着腿,嘴里喝水也是嗞嗞作响,说道:“考虑的如何?”

谢夫人此时坐在另一处,嘴边还留有血迹,一字一句地说:“办不到!”双臂之下还护着谢欣谢岚姐弟二人。

旁边那个长脸如马的人,厉云寒也是在齐家庄园见过,与火麒麟也甚为亲密,想必正是聚英寨三当家——铁蹄马。

铁蹄马声音低而厚重,如同骏马响鼻。上前一步说道:“谢夫人,在这偌大的城中,还无人不知道您怡宾阁和我们锦老板的万珍酒楼。此次厨师大会之上能有如此实力能够得获传说中的‘易牙厨具’也就只有你我两家。我们的大当家是觉得同在一座城中,为一物件争吵的不死不休的确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情。特此派我们前来,给您下了这份聘礼,也是为了能让我们的关系重修一番,我们锦老板的爱徒花斓对您的孙女谢欣也是仰慕已久,在上次的厨师大会上,您的长子力战群雄,夺得厨具。您的孙女也是功不可没,当时我们的花斓花兄弟便和锦老板提过此事,只是碍于与贵酒楼一直有些不愉快,也就没有理会。”

谢夫人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不予理会,为何此时此刻要腆着厚脸下这聘礼?”

铁蹄马笑了笑,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每一次的笑声都如同闷雷,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谢夫人有所不知,花斓大厨这次为我们老大立下了大功,花斓一心只为谢欣小姐,所以特意做足了面子才来,为的就是失了礼数。况且东南和西北联盟有此良缘,也必定是一段佳话,厨具也不必有易主一说。”

刚刚说完。旁边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走了出来,身着锦衫华服。头顶项冠上还插着一朵红色花朵。

“谢欣小姐,在下对您早已经倾心多日。只为的是能与您朝夕相伴,此时同来下这聘礼也是为了表达在下的诚意,还望小姐能够了解在下的心意……”这名叫花斓的男子深深鞠了一躬,露出了清秀的笑容,若是常人看去万万想不到他与横行多年的聚英寨有这层关系。

谢欣刚想站起身,谢夫人的臂膀往下沉了一下,示意她这样回答就好,不必起身。

谢欣眼中满是愤怒,说道:“多谢你的好意。本小姐已经有了爱慕的人,你的这番心意恐怕不能接受,还请你快快打道回府,免得落得个身首异处。我祖母的修为你们的金毛鼠金堂主可是领教过的!”说完还用充满鄙夷的神情看了看金毛鼠。

被人说了短处,金毛鼠刚刚的那种趾高气昂的神情顷刻间没了大半,眼角也是气得抽搐起来。

欲要上前的金毛鼠被铁蹄马一把拽了回来,金毛鼠心中不忿,但是对于铁蹄马他也是万分不敢得罪。聚英寨中三个当家的绰号中大当家火麒麟,二当家白纹虎虽然看似凶猛。但是脾气秉性平日里还算谦和,若不是愤怒到极致也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可就是这最平平无奇的铁蹄马却是三人中最为残暴,戾气也是最盛。在他脚下的亡魂没有过万也有上千,只要对方话语不对他的心意。便要出手夺人性命。所以寨中兄弟怕他多余怕前两位。

铁蹄马此时的脸色已经有些阴沉,众位兄弟也是看在心里,修为不高的兄弟也是慢慢退出了酒楼。在楼外等候。

“谢夫人,常言道: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今日我等前来也是为了保了这一桩喜事,为何夫人偏偏要横加阻拦?”说道最后四字的时候。房间内的窗帘物件已经是无风摇摆起来,杀气逼人。

谢夫人也并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孩童,虽然杀气铺面,但是面上神情还是冷静如常,轻轻说道:“我等也是出自名门大派,当年的师长也是让我们恪守立法,现如今怎么能自甘堕落,与汝等宵小之辈为伍,岂不是辱没了先师,愧对了先祖?”

说完这话,铁蹄马的脸色已经难看的无法形容,脚下铁履横扫,一记腿力化成旋风直逼了过来。谢夫人身旁的长剑出鞘,立握在手,一招清玄聆夜雨打了出去,数百道包含着水元力的剑气铺天盖地的分散在了酒楼的各个角落,只听见一声断喝,剑气一同飞向那声势强烈的旋风。

乒乓声音接二连三,铁蹄马脚上的铁履也非等闲之物,再一记腿风扫去,剑气已经消耗了大半,再加上这一攻势,剑气编织的剑网支离破碎,谢夫人来不及回剑抵挡,只得紧紧把谢欣姐弟抱在怀中,用身后挡住这一击风力。

噗!

谢夫人口吐鲜血,鲜血在空中化成血雾,弥漫在空中。血腥味也是飘散开来。

铁蹄马放下右腿,轻轻擦拭着。再一次说道:“谢夫人,我刚刚说过,今日是我等提亲下聘礼之时,不想沾染血气,更不想大开杀戒。只是想要谢夫人的一句话,我们便即刻获取,择日迎娶谢欣姑娘过门。”

谢夫人被谢欣姐弟搀扶了起来,脸上的血色还不及方才的一半,但是嘴上还是坚定地说:“办不到!”

铁蹄马是在忍无可忍,拍打鞋子的左手早已经化气成刃,横扫了过去。

就在这时,酒楼二楼的窗外打出了三道剑气,凌厉凶猛,中间还包含着水火雷三种元力。

铁蹄马闻听上方风声,右脚早已经抬起迎战,黑岩铁制的长履上留下了三道剑痕,纵横交错,让人触目惊心。

“何人!有胆现身!”铁蹄马厚重地声音扩散开来。

一道幻影从二楼奔了下来,谢欣定了定神才看清此人相貌,口中喊道:“云寒大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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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厉声退聘

谢欣一声大叫,众人才知道来人正是厉云寒。

铁蹄马和金毛鼠当然认识,在齐家大院的时候,白纹虎和铁蹄马前去寻找火麒麟,碰巧遇见正在打斗中的厉云寒,因此有了一面之缘。金毛鼠则是和云寒交过几次手,也知道他修为不简单。看见刚刚施展的剑气,金毛鼠的心中也大致有了推断,比先前与之打斗的时候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好似已经高过了自己。

铁蹄马看见站在谢夫人面前的厉云寒,脸上的怒气也是顷刻间消失,脸上多了一丝的笑容,说道:“原来是云寒少侠,在下铁蹄马,有礼了!”

厉云寒满脸的冰冷,说道:“哦,你认识我?”

“咱们在齐家大院中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少侠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在下罢了。”

当初在齐家大院之时,火麒麟曾经对身后白纹虎和铁蹄马指过厉云寒,认定他就是石壁上所刻画的那个不能伤他分毫的神人。对于那个壁画他们三人是深信不疑,因为他们的一身本领也都是雕刻壁画的人所传授,因此也是十分的忌惮。

“聚英寨的三当家铁蹄马,深夜到这怡宾阁所为何事?”此时厉云寒说话威压感十足,就连门前的喽啰手中的火把也都是无风吹了起来。

铁蹄马心中随时有些不悦,但是眼前厉云寒护着谢欣三人,也不敢贸然出手,若是出手伤到了厉云寒,那这麻烦相比于无法完成这任务来的严重的多。

铁蹄马看了看云寒身后重伤的谢夫人。以及泪眼婆娑的谢欣姐弟。拱了一手,接着说道:“厉兄有所不知。前几日我们的这位花斓兄弟……”说着还把手指向花斓,做了一个引荐的样子。又说道:“花斓兄弟立了大功,我大哥向来赏罚分明,便欲要嘉奖一番,谁知花斓不要任何赏赐,只是想与您身后的谢欣小姐双宿双栖,无奈之举,只好腆着我这张厚脸过来下聘礼,谁知道,刚刚进门。谢夫人就把我们拒之门外。无奈之下,只好动了手,若要是伤了夫人,还请各位海涵。”说完深鞠了一躬,表示了歉意。铁蹄马身为聚英寨的三当家,与各地人马打点还是家常便饭,虽然性格脾气暴躁易怒,但是这些场面上的客套话还是要会说上一点的。

厉云寒听完嘴上也是笑了笑,铁蹄马不解:“厉兄何故发笑呢?”

“既然是来下聘礼。为何还要带着这么多的喽啰兵马,岂不是先礼后兵之举?”

“这……”这一句倒是把铁蹄马问了个语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本来带大部队前来下聘礼。也只是为了声势巨大,没想到竟然成了对方搪塞自己的把柄。

厉云寒见他无话可说,随即头也不回。大声说道:“谢欣,你可愿意下嫁给这花斓!?”

谢欣见到厉云寒已经回来。而且看样子这个为首的马脸大个儿还着实害怕云寒,刚刚心中的恐惧也是去掉了大半。大声叫喊道:“不愿意!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我不会嫁给这个强盗!”

听到这个答案,厉云寒嘴上也是微微一笑,说道:“铁当家,谢欣小姐的话想必你也是听得真真切切,这男婚女嫁的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你这般强人所难,岂不让人耻笑?”

铁蹄马心中的怨气横生,但是脸上还是如此的平静,脸上渐渐地挤出一丝的微笑,说:“那既然谢欣小姐无意寄给我寨中的花斓兄弟,那我等也不好再做强求,刚刚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厉兄和谢夫人海涵,铁某这就率领一干人等撤走,告辞!”

一声告辞,铁蹄马转身离去,金毛鼠贼眉鼠眼的样子看了看那谢欣,嗤了下鼻子也就跟随着出了酒楼,慢慢地酒楼前又恢复了黑暗与宁静。

酒楼大厅之内,谢夫人的一声咳嗽打破了沉默,嘴角又流出了一丝的鲜血。谢欣急忙用衣袖帮其擦拭血迹。整个衣袖都已经沾满了血渍。

“云寒啊,多亏你及时赶到,如若不然,可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

“夫人言重了,如今不宜多说话语,赶紧上楼休息去吧,其他的由我善后。”说完,谢欣和谢岚搀扶着谢夫人上了二楼房间。偌大的酒楼大厅只有厉云寒一人,光是地上的残碎木屑就满屋都是。

“云寒大哥,我来帮你!”随着下楼的声响,谢欣走了下来,拿起墙边的工具打扫起来。

“多谢云寒大哥,要不是你及时回来,此时此刻不但祖母会被那班强人杀害,就连我都已经被他们绑上山寨,做了那花斓的夫人。”

说到这里,厉云寒也是有些愧疚,要不是忙于探望智明大师,这边也不会被强人钻了空子寻衅滋事。但是突然,厉云寒想到了什么,问道:“司马呢,他怎么也不在?”

谢欣回答说:“那日你和我们说有事出去之后,司马晚上便也不知了去向,只是留下字条说有要事在身,需要出去一段时间。我想不知道是何时走漏了风声,这些强盗才会过来闹事。”

厉云寒听完心中也是有了疑惑,但此时司马也不在,也无法探个究竟。在他的心中,司马虽然身处魔道之中,但是心地却不似那般的奸恶。手段狠辣,但也只是针对眼前敌人,绝不妄害无辜性命。

“等司马回来的时候我再细细问他吧,还有不到半月时间就是厨师大会了,你可要抓紧联系,在大会上一举夺魁,让锦老板那帮人知道你谢欣的厉害!”

“我会的!”谢欣爽快地一口答应,还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这时候,厉云寒想起了刚刚的一幕,瞧瞧的凑到谢欣身前。

谢欣见到云寒如此神秘的举止,问道:“云寒大哥,何时这么神神秘秘的?”

“谢欣啊,我有的是想问问你,你可要说实话哦~”话语中还带着些许的诡异,这可让谢欣心中的好奇心大涨,急忙拽着他的衣袖问:“什么事啊,这么神秘,快问快问!”

听到谢欣如此干脆的答允,云寒也是装作一本正经,双手背在了身后,在谢欣的面前不停地踱步,知道看见谢欣有些不耐烦了才突然问道:“你刚刚说你有喜欢的人,是谁?从实招来!”

谢欣一听,小脸不由自主地就红了起来,双手遮着面庞,背过身去,言语上支支吾吾。

厉云寒头一次见到她如此小巧女人的一面,难免有些好笑,断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凑到了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是不是司马……”

一听见司马两字,谢欣两只眼睛突然睁大了许多,一个转身把云寒推得老远,自己却是跑开了。

厉云寒在厅中大笑不止,忽而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谢欣别走,你还要帮我打扫呢!”还没说完,谢欣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空落落的大厅又变成云寒一人,无奈只好独自打扫。

铁蹄马一行队伍撤退,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脸色也是平静,但无人知晓,如今的铁蹄马正是心中郁结难除。

“三当家,刚才何不杀了那小子,多了谢欣那小妞不就万事大吉,今日晚上也好给花斓兄弟摆酒庆贺!”金毛鼠跟在他旁边,有意无意地还在说着刚刚的事情。

铁蹄马坐在马背之上,双眼目光如炬,手中一道气刃挥出,街道一旁的摊子也是齐声碎裂,就连店面商铺的门板也都被掀开了数间。

“三当家?”金毛鼠见到发飙的铁蹄马大气也都不敢喘上一口,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听到一声巨响,所有的队伍也都听了下来,齐刷刷地看着铁蹄马这处。

“可恶!要不是半路杀出这等麻烦事,老子用的着受这等窝囊气!可恨!”铁蹄马声音大如铜钟,就连离他最远的喽啰也都是听得一清二楚。

铁蹄马的名号果然不是空穴来风,马脸般长的脸上频频运气,鼻中还发出了声响,活生生是一个人身马面的妖怪。

金毛鼠摸了摸胡须笑了出来:“三当家莫要动气,今日不行那就再等上几日,厨师大会再有半月就会召开,在大会上锦堂主若能够大获全胜,到那时再由您和锦堂主以这‘易牙厨具’当做聘礼,定能成事!”

“此计甚好,但是这厨具可是锦堂主赢得,也是要拿到总坛处,若是当做聘礼,可还如何能拿回总坛助阵?”

“三当家当真是糊涂,若要是聘礼成功,那自然是要花斓择日迎娶谢欣。等到谢欣嫁到寨中,再以秦晋之好为由,把厨具风风光光迎回总坛,谢夫人膝下只有这一对祖孙,断不能不顾及到她孙女的生命安危。”

铁蹄马眼中一转,说道:“好!金堂主果然是好计谋,这等好的计策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我们先回酒楼,具体事宜等到见了锦堂主再说!”铁蹄马心中不忿荡然无存,快马奔向城北的万珍酒楼。把金毛鼠等大队抛在身后。(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马屁?马蹄?

城北,万珍酒楼

锦带蛇坐在一处正在品尝手中刚刚进贡来的上好佳酿。`顶`点```x`com旁边自然是半人半兔的阿彩和小双一旁伺候着。

“锦大哥,你说三当家和金堂主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未回来,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阿彩摸着自己的兔耳,满脸愁容地说着。

锦带蛇却是摇了摇头,饮下手中的好酒,刚刚把杯子放下,小双却很是乖巧地把酒杯斟满,随后说道:“姐姐真是乌鸦嘴,三当家一身好修为怎会遇到什么对手,更何况还有金堂主在旁。只是去送个聘礼,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锦带蛇用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小双的鼻子,笑声道:“看看,还是咱们的小双嘴甜,讨人喜欢,阿彩你可要好好向妹妹学习啊!”说完左手慢慢伸到了阿彩身后,掐了一下她精巧的翘臀。

让锦带蛇占了些便宜,阿彩也是毫不生气,只是娇嗔一句,把桌上的那杯酒端了起来,直接灌进了锦老板的嘴中。一男两女笑声连连,好不快活。

“报告锦老板,三当家带着金堂主一干人马回来了!”

一听三当家回来,想必事情已经办妥,正要起身相迎,三当家铁蹄马已经进入了酒楼,一屁股坐在了那张大桌上。

“三当家,您这是?”锦老板见三当家坐下已经有了片刻,但是身后却无人再进入,原因却不知为何。

“他们还在远处,一会儿便到了。”

“原来是三当家自行先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下聘礼的事情三当家可是办妥了?”

说到这里,铁蹄马眼中多了一丝怨恨。恨就恨在半路杀出了个厉云寒。

“事情并未办妥,只因为……出了些岔子。算了。不提也罢!”这个时候金毛鼠却带着几个亲信走了进来,锦带蛇见铁蹄马不愿意多说,当然也不敢勉强,快步走到金毛鼠面前问道:“聘礼为何没有送成,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

金毛鼠那颗如老鼠一般的门牙,脸上一笑就露了出来,点头说:“的确,本来三当家已经把那没用的老妇人打了个半死,就差带着谢欣回到这里。不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个臭小子。上次坏我烧房,这次又把这下聘礼的事情搅黄了。看样子这小子修为也不简单,竟是在三当家的黑岩铁履上留下了三道剑痕。三当家看见他后,本来怒火已经烧到了头顶,却不料愣是把火气压到了回来的路上,着实是奇怪。不过具体细节我也没敢向三当家多问,怕是说错了一句,我这小命可就难保了。”说完还对着锦老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铁蹄马坐定之后,虽然一张马脸上有着怒气。但是表情上还算是平静,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小双和阿彩两人走了过去,帮铁蹄马斟上了一杯薄酒,说道:“三当家风尘仆仆赶了回来。想必也是累了。正巧锦大哥酒楼刚刚进来了一批上好的酒酿,三当家何不尝一尝?”

旁边的阿彩也是笑颜说着:“小双妹妹说的极是,三当家何不喝下这杯。来品一品这其中的滋味?”说着,阿彩把酒杯慢慢递到了铁蹄马的嘴边。想是灌锦老板一般对付他。

铁蹄马怒目圆睁,右手便是一伸就把阿彩递来的酒打翻在地。随即右手飘忽出击,掐住了阿彩的脖子,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铁蹄马慢慢站了起来,手上的力道也是越来越重,阿彩双手死死攥着他的右手,整个身子竟然毫不着地,悬在半空。

眼看着姐姐阿彩命丧九泉,情急之下跪倒在地,说道:“三当家息怒,姐姐只是一时情急做出了冒犯当家的举动,还望当家能偶宽恕姐姐,免了姐姐的死罪。小双儿在这跟您赔礼了!”说着,小双儿娇嫩的身子在地上一上一下的起伏,愣是一时间磕了十来个响头。额头也有了轻轻的淤血。

锦带蛇看着铁蹄马右手中的阿彩双眼翻白,显然气息已经所剩无几,便上前说道:“铁当家还是先放开阿彩,她还是个孩子,若是有些做不到的地方还请当家海涵。雪绒兔与大当家情同兄妹,阿彩和双儿又是雪绒兔雪总管的弟子,您若是失手误杀了她们两人,回去之后也不好和总管交代。还请当家宽宏大量,饶她一命!”

“求当家……放……过……”阿彩也是奋力抵抗,声嘶力竭之际还是说出了一句求饶的话语。

眼看着阿彩就要魂归幽冥,铁蹄马右手一挥,直接把阿彩惹到了旁边的桌上,上好的雕花的木桌只用了片刻就变成了木屑,再也不能用了。

看见姐姐得救,小双连忙过去察看姐姐的伤势,只见阿彩全身蜷缩在一起,狂咳不止,大口呼吸着空气,脸色也被吓得惨如白纸。

铁蹄马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阿彩,冷哼一声便又醉了下来,把那壶佳酿一股脑全都喝了下去。

锦带蛇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在了眼里,面上却还带着微笑,走上前去,说道:“当家的息怒,有何怨气不妨告知于我们,何必拿这个小姑娘撒气,这也不是您做事的风格。”

铁蹄马体型健壮,就算从上百人中过也能毫发无伤,但是这嘴上的功夫却不如前面两位当家和其中几位堂主,堂主之内有如此舌尖功夫的当属是锦带蛇锦老板了。

铁蹄马自知说不过锦带蛇,便哼了一声上楼去了。留下一干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看见铁蹄马消失了,锦老板和金堂主才坐了下来。刚刚坐下,金毛鼠却是笑了出来。

“金堂主为何发笑啊?”

“只怪阿彩不会找准时机,这般自讨苦吃。”说完,小双扶着阿彩也坐到了边上,双双用怨恨的眼光看着金毛鼠。

“你们俩可别把怒气洒在我身上,是你们没有找好时机,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这能怪得其他人?”

“金兄,何出此言,怎么会拍到了马蹄上呢?”

金毛鼠眼珠一转,笑着说:“三当家的为人全寨中的弟兄都知道,不但好杀而且极爱面子。刚刚在怡宾阁吃了大亏,面子上已经不太好看。若不是回来的路上,怒气也是宣泄了大半,周遭的摊子全都遭了秧。要不然……”金毛鼠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要不然,阿彩早已经骨碎筋折,倒地身亡了!”

听到这里,阿彩和小双的眼中恐惧的神色更加浓重。

锦老板吩咐了一声,让几名侍婢送两位回了房间,桌上也就只剩下锦带蛇和金毛鼠两人,当真也是应了蛇鼠一窝这句话了。

“金堂主,这聘礼的事情难道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这大当家好不容给的奖赏,万万不能浪费了。”

金毛鼠嘿嘿一笑:“锦老板放心,刚刚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有了一计,先前已经告知了三当家,这回来便是告知你。”

“哦,是如何的妙计?”

“那便是要拜托锦老板定要在厨师大会上多得魁首,赢得那传说中的‘易牙厨具’!随后……”金毛鼠贴到锦带蛇的耳旁,用轻轻细微的声音说出了刚刚的计谋。锦带蛇的眼睛从刚刚的无神慢慢转变成了明亮。想必这个计策也非常符合他的心思。

翌日,怡宾阁

折腾了一个晚上,厉云寒也算是把大厅打扫个干净,也未影响到转日的正常营业。

本想回屋休息的厉云寒在路过谢夫人房间的时候发现,本来照顾谢夫人的谢岚却因为夜深困乏不自觉地睡着了。无奈下便把他抱到了他自己的屋中。他却代替谢岚照看谢夫人。

刚刚回到谢夫人房间,却发现谢夫人醒转,欲要下床。

“夫人身上伤势严重,先不要下床,需要静卧修养。”说完,厉云寒快步走过去将谢夫人搀起,让她呈半卧的姿势,手中还递上了一杯热茶。

“云寒啊,多谢你昨天及时赶了回来,要不然的话欣儿……”话还没有说完,谢夫人眼中就流出了泪水。

“夫人若是再言谢便是没有把我当成自家人,这谢字若是说的多了,就连亲人也会说远了。”

听到这话,谢夫人不自主的笑出了声音,但是牵动了心肺,引起了一阵咳嗽。

“想不到此次铁蹄马这厮竟然会主动上门,本以为这次的领头人物无非是几个分坛的堂主,谁曾想到连三当家中他也来到了此地,看来这次的‘易牙厨具’他们是势在必得。”

“离厨师大会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谢欣可是准备的如何?”

谢夫人一想到谢欣的厨艺脸上的神采也就淡了几分,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反问说:“你前去梵音寺探望,智明大师伤势如何?”

“谢夫人不必担心,智明前辈修为深厚,梵音般若心法也是练到了化境,体内的余毒已经排了七七八八,还有些内在的伤势,一月之后也会有所好转。”

听到这些谢夫人心中也是放心,厉云寒笑了笑说:“夫人还是切莫关心别人,眼下还是注意自己的伤势才为重要。”

夫人听到此话,脸上的笑容也是多了几分,摸着云寒的面庞说道:“当年我的儿子和你一般大的时候也是如此的俊俏,可你眼神中却多了一种和我儿不一样的感觉,更像是莫师弟!”(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冷艳背后

谢夫人摸着厉云寒的脸庞,如同看见了幼时的莫逸阳,那时的她自己也只是年芳二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顶:点:

“谢夫人,你和师傅是何时认识的呢?”对于莫逸阳的一切,云寒知道的是知之甚少。每每从他人口中说出他的事情,都是如此的传奇,更是让人赋予了一层神话的色彩。

谢夫人听见云寒发问,那脸上却泛起了如同少女一般的红晕,眼神中更是似挤出水来,若无人告知,任谁也不会想到此刻这满怀少女旧梦的年轻妇人竟然已经年过半百,为人祖母。

谢夫人用手点了点云寒的额头,笑着说:“你这孩子,怎么学得和欣儿那般,专爱打听他人心中**。何不把这些经历放在修炼上……”

“夫人切莫生气,我问起您的往事也是为了多一些了解师傅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为了满足窥探他人心事的私欲……”

见到云寒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谢夫人也是笑了出来,虽然年过半百,但是这容貌秀丽,惊为天人的容貌当真让人难以忘怀。一时间厉云寒竟也是被谢夫人不拘小节的笑声震撼到了。

“一时间忘了礼数,当真是丢人。”看见厉云寒呆坐在床边她才想起,急忙收起多年前与谢正夫妻之间的那种俏人的姿态。

“夫人还是多些说说我师傅的事情吧,自从拜入道宗门下,也不曾见人在内提起过师傅,好似从来就没有这个人一般。”

谢夫人的神情一下变的端正了起来。问道:“现如今道宗的七宫首座都为何人?”

“天枢宫乃七宮之首。自然由掌门道胤真人执掌;雷元力的天权宫乃是项冥项师叔担任首座。他也掌管宗内刑法;水元力的天璇宫是姜玉柔姜师叔担任;风元力的破军宫是一尘师叔担任;火元力的开阳宫由紫阳师叔坐镇;土元力的玉衡宫由天云师叔镇守;最后是管理宗内大小医病的天玑宫,是道谷师叔把守……”

听云寒说完,谢夫人脸上越发出现了一丝笑意,随即说道:“前段时间,道胤师兄带着那几个人来我家做客,倒是没来得及问上几句,项冥那个老古董掌管刑法我倒是意料之中,一尘这个嗜酒如命的老酒鬼竟然也能当上首座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其余的天云和紫阳师兄我也就不多做评价,从年轻时就除了修炼其他事情不去理会。只有姜师妹却是最让我痛心的,想不到真的为了一个情字当了这天璇宫的首座。”

“想当初我和谢正还都身在道宗的时候,因为情投意合也就多与来往。谢正与最小的莫师弟交情最好,每次我与谢正见面,小师弟也都会帮我们外面放哨。久而久之我们三人的关系也是最好。”

说到这里,谢夫人竟然叹了一声,这一声叹息带着多少的悲欢离合,肝肠寸断,说道:“有一日我与谢正见完面回到天璇宫。就看见姜师妹在我屋外徘徊不定,我便上前询问。回到屋中。她便把自己心中的秘密告诉了我,她一直心中爱慕着莫师弟,只是苦于不知如何表达,每次与莫师弟相对而过的时候都无法鼓起勇气。如此拖沓也就拖了三年之久。那时我们已经二十有余。我和她促膝长谈了一晚,便决定帮她促成和莫师弟的良缘。可谁曾想……”

“后来如何?”厉云寒紧张地问。

谢夫人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落寞与悲伤,继续说道:“谁曾想到几日后我去找机会和莫师弟说起此事的时候,莫师弟却被司徒掌门派去山下行事,这一去就是数年,等到莫师弟再回来眼中的神情也不再像先前那般透亮,神韵中却蒙上一股淡淡的忧伤。我问他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他也是闭口不答,我和他提起姜师妹的事情,他也是一口回绝。就是如此之后,宗内就传出了莫师弟沟通魔道中人,私自出逃的消息,我们也就再也没见过他,直到那天……”

“夫人所说的那天可是南海之外的神魔大战?”这事厉云寒也是记忆犹新,包括一尘、药仙在内的多人已经把这件旷世大战描述了多遍,可是每次听人讲起都抑制不住心中的那份热血,无奈不能回到几十年前的那天,亲眼目睹这决战时的精彩之处。

“不错,想必你也是听人讲起过,正是那场生死大战。”说到了神魔大战,谢夫人的神情也从刚刚的落寞慢慢恢复,甚至变得有些兴奋。

“那天当真是声势浩大,司徒掌门带领着众位师兄弟前往南海,只有一些弟子留守宗内,以免被魔道贼人偷袭。到达南海之后,我们与佛宗一同落在一处岛屿上休息,相隔百里之外的一处岛屿上,我们明显能感觉到强大的魔气。必定是那般魔道贼人。”

“等到转日的清晨,一声轰天的巨响把我惊醒,众位师兄地也是成群结队走出山洞。那时的天空已经不是蓝色,而是蒙上了一层红色。我们知道那是鲜血,天空中各样的法器法宝穿梭,碰撞。五种元力在天空中交织在了一起。厮杀声、喊叫声在响彻了整片海域。”听到这里,厉云寒口中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先前药仙和一尘所说是多么轻描淡写,而真实的情况当真是惊天动地。

看着云寒震惊的表情,谢夫人也是早已经料想到会如此,拍了拍他继续说道:“这般的残忍嗜血的厮杀持续了三天,那时以佛道两宗为首的正派义师已经死伤过半,战斗力还不足五成。反观魔道大军如此的拼杀下还保持着六七成的实力,一众喽喽也上前与我们挑衅,意图消耗我们的体力,最后将我们斩杀。当时的长老们已经决定把具有潜力的弟子护送回山,留下一息尚存的血脉,不至于被尽数歼灭。谢正和我还有姜玉柔师妹都被选入护送的名单,但是那时的姜师妹几乎杀红了眼,无论怎么劝说,她都闭口不答,宁愿战死,也不愿意苟活世上……”

“姜师妹撇开了长老径直钻进了魔教众人的战圈中,妄图用一人之力应战八名武宗修为的敌人。就在姜师妹被一记刀伤砍中后身,面临死亡的时候。从天际出现了一声龙吟之声,而后凤鸣,虎啸接连而至。从四方而来的守护神兽不知为何也加入了战局中。整个形势也是扭转了一些,魔道中人把战力集中到了四方神兽上,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牵制住了我们的动向。再过了片刻,一道白光从南海的深处冲了过来,一路所过的地方血雾弥漫,毫无性命生还。在万人之中救出了重伤的姜师妹,送到了谢正和我的身边。正是莫师弟!”

“白衣白发的莫师弟显得神情更加的冷漠,离开我们视线的时候,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一路斩杀了过去。本来占尽优势的一干贼人杀的还剩下一成人力。就这样魔教大军直接败走。莫师弟也随着四方神兽消失,再无音讯,直到我夫君在几十年前的那一面。”

“那姜师叔为何变得这般模样,神情冷漠,冷言冷语。在道宗上无人不怕,就连道胤真人也会让她三分。”

“当年大战之后回山休整,我和谢正一路上照顾姜师妹。可是姜师妹却从未说过一句话,两眼发直,只是紧紧盯着那日莫师弟离去的方向。回到山中,我和谢正自认为魔道大患已除,世间也可享太平。所以向刚刚继任掌门的道胤师兄请辞,下山而去。道胤师兄也没有多加挽留,便应允了。等到姜师妹伤势好转之后,我和谢正就下山隐居,再也没有回过道宗。”

“姜师妹自从大战归来后就性情大变,终日里寡言少语,满面冰霜,再无笑容。先夫去世之后他们每年忌日都会过来拜祭,年年如此。我也是许久没有见过她的笑容。”事情的始末叙述之后,也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如此震撼的大战,若是把每一处细节都讲得真真切切,或许几天几夜也未必说的明白。

看着谢夫人轻轻揉捏着太阳穴,也知道今日多有打扰,毕竟夫人的伤势未愈,这一天口中也未闲着,伤了太多的元气。告别谢夫人,起身下楼去厨房帮忙去了。

刚刚进到院中,便见到黑影一闪而过。厉云寒恐怕是贼人对怡宾阁不利也就上前跟去,无奈刚刚跟上那人就已经没了踪影。只留下一行字条,上面的字体笔劲有力,龙飞凤舞写着:

厨师大会前三天深夜子时,城外五里处凉亭见。——司马。

看到这字条,厉云寒也是笑了出来,想不到司马朝雄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本来可以当面叙述的事情非要做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样子。当即把纸条用手中炎龙决烧成了灰烬,以免被旁人察觉,露了马脚。

还未走进厨房重地,便已经听见谢欣在内大呼小叫:“气死我啦!!!”(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三更赴约

听到谢欣的一声大叫,厉云寒也是佩服现在的孩子年轻活力,刚刚凑到屋外就闻见了一股刺鼻的花椒味道。?顶?点?

透过门缝朝里面看去,谢欣在里面用着‘易牙厨具’上下飞舞,好不热闹。突然间,谢欣感觉到门外似有人窥探,也就不动声色,把桌上的面团直接扔了过来。云寒在门缝中也看不真切,当发觉有异样的时候也为时已晚,一个白色的物体直接从门缝扔了出来,砸到了他的鼻子上。

“何人在此偷窥!?这次只是小惩大诫,再有下一次当心你的小命不保!”

吱呀一声,门渐渐被推开。谢欣头也没回,还在埋头于研究新的菜色。

“呦~我们的‘小易牙’还当真是严肃的紧,这看上一眼就有生命之危,若是看上两眼,岂不是落了个尸骨无存?”厉云寒也是边说边走到跟前。

谢欣耳听八方,也知道进来的是厉云寒,心中的警惕心也就放了下来。刚以转身,看见不远处的云寒,本来表情严肃的她,此刻却是想笑不敢笑,一阵的哼哼唧唧。

“我知道现在铁定不好看,你要是想乐就乐出来!”

“哈哈哈哈……”云寒刚刚说完,谢欣就再也绷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只见云寒一脸的面粉,弄得肤色也是白了不少,鼻子上还粘着一块白色的面团,看起来极其滑稽。

“你还好意思笑,这不都是刚刚拜你所赐。见你大呼小叫,就想过来看看你如何。谁知道人还没有看清就被这面团砸到……”

笑了片刻。谢欣也是拿了一条干净的布巾让云寒擦了个干净。如此滑稽的样子,谢欣也是怕不能安心工作。

厉云寒一边擦拭着一边问道:“新的菜色研究的如何?”

不说还好,这一提到,谢欣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没了精神,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说道:“还是没有开发成功,花椒只是作为香料出现在厨房内,并不能称之为一道菜品。虽然说它有着奇特的香味可以提高菜品的香气,但这远远不够。正如先前说的所有预定菜品中根本没有任何一种可以和花椒匹配,放入这一味香料味道全都被败了下去,难以入口。”神情低迷的谢欣叹了口气,又说道:“难道此次的厨师大会我必输无疑,祖父守护多年的‘易牙厨具’将会在我手中易主吗?”

厉云寒虽然对砍价之术还算精通,倒是庖丁之道却只是略同皮毛,比起谢欣,却是是不够看。口中也只好语出安慰之词:“欣儿你放心,车道山前必有路。如今的你就是要打起精神,用最饱满的热情去迎接比赛。虽然我对厨艺不是很了解。但是在家中的厨子却告诉我,菜肴是通过人给予的热情所诞生的,是人与人之间沟通的另一种方式。若是方法处理的得当,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听到这里,谢欣的心情也是有了好转,愁云惨雾的脸上也是破涕为笑,身后都有着一丝的阳光照耀。

大会前三日深夜,五里外凉亭

深夜之中,厉云寒快步前行,趁着城门还未关闭出了城。

一路上云寒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身后有人跟踪,毕竟夜晚行进谨慎一些也是没有错的。

走过一段草丛,见到凉亭之中好似有人。刚刚想过去寒暄一番,却发现亭内伫立的人衣衫锦簇,而且带着一丝银颜色,根本不似司马平日装扮,随即心中起疑,在从中潜伏,再行观察。

过了莫约两盏茶的时间,从高空之上飞来一人,此人身穿黑色锦袍,身形步法诡异莫测。厉云寒熟知司马功法的诡异,见这黑衣人功法与司马颇为想象,但是身材却相差甚远。心中想来想去便猜测此人正是逆魔殿殿主叶寒枫。

黑衣人身形犹如鬼魅般进入了凉亭,那银白衣衫的男子背对黑衣竟也是毫不惧怕,朗声说道:“大名鼎鼎的叶寒枫叶殿主找在下来这凉亭之处恐怕不单单是为了欣赏月色吧?”

身着黑衣锦衣的叶寒枫也是轻笑一声,说道:“三日后便是这城中厨师大会盛举,锦堂主竟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滴时间来见叶某,叶某也是感到荣幸之至。”

“叶殿主言语客气了,您贵为殿主,我只是一介厨子,岂能相提并论?”

“锦堂主除了是这万珍酒楼的老板,还是聚英寨的一堂之主,如此地位何来卑微二字?”

这银白衣衫之人正是锦带蛇锦老板,他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直接说道:“听三当家说前几日叶殿主好生勇猛,在我寨中总坛大显神威?”

叶寒枫双手依然背在身后,笑言:“当时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出手制止也是情非得已,若是有了失礼之处还望锦堂主代我向火当家致歉。”叶寒枫话语中透着一丝的威严,旁人耳中却不像是为了致歉而说。

“这事情也是好说,不过今日叶殿主找我有何事情,难不成只是为了让我在大当家前美言几句?”

既然言归正传,叶寒枫也不是那么扭捏之人,拱手一礼,说道:“三日后的厨师大会,我想请锦堂主手下留情……”

一听此话,锦带蛇双眉拧在了一起,说道:“殿主的意思是让我输掉厨师大会的比试?”

“不错,正是此意!”叶寒枫微笑地说。

“叶殿主恐怕是强人所难吧?”锦带蛇的言语中多出了不悦的语气。面目上也是渐渐冷了下来。

叶寒枫见到锦带蛇如此针对,也并不着急,依然微笑言道:“锦堂主休要动怒,此次这般请求也是在下的不情之请,若是锦堂主能够爽快答应,叶某保证,只要是在逆魔殿势力范围之内,您将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况且,一个山寨就算再强大又有何前途,若是锦老弟不嫌弃,我们逆魔殿虽然地方窄小,但是还有一席之地供锦老弟居住。”

听见这话锦带蛇也是心中明了许多,今日看来并非只是求情放水,更重要的是想逐个瓦解寨中的势力。

“叶殿主的好意我锦带蛇心领了,只不过这寨中日子我也是过得习惯,想要换家地方,恐怕会有诸多不便。还是请殿主请回,锦某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也就不打扰殿主欣赏月色,告辞!”说完抬脚便要走出凉亭。

锦带蛇言语中虽然毫无误会至此,但是句句带刺,丝毫不给叶寒枫叙说的机会。叶寒枫心中也是掠过一丝寒意,看着已经走出近百米距离的锦带蛇,一个幻影留在原地,夹杂着阵阵阴风举掌奔袭。

锦带蛇也是感觉到一阵阴嗖的寒意,转身一掌打出。这一对掌,锦带蛇的内力明显不及,当下被打得飞退,右手衣袖也被震成碎步,叶寒枫依然伫立原地,但是马上察觉异常,一阵犹如针刺的感觉从掌心传来。叶寒枫凝神一看,发现锦带蛇的右手臂后有一条粗大的暗红色蝎尾,尾尖的的毒针还闪烁着象征死亡的晦暗彩光。

“莫非是天下五毒中的‘烈焰炽蝎’?”叶寒枫虽面临危急,语气仍然不见一丝慌乱,尽显绝代高手风范。

只见锦带蛇潇洒地撕下残余的右袖,可以清楚见到蝎尾竟然比他的右臂还长。另外,方才对掌后,他以灵活地身法卸去大部分的冲力,所以没受到过多的伤害,也难怪他语气中如此的自信:“算你识货!至今还没有遇到人恩能够在我锦带蛇和‘五毒’面前占得了便宜的……包括你在内!”

厉云寒在草丛之中观看着两人的一掌对决,只是这一掌所造成的余力便已经传到了他所隐藏的灌丛之中,隐隐地冷风吹起。厉云寒身上也是一阵冷颤。

“厉兄果然在此!”身后突然有一声音传出,厉云寒心中震惊之余,左掌也是变为手刀劈了过去,不巧被身后那人挡个正着。

回头看去,只见是司马不声不响走到了他的身后,这下厉云寒也是虚惊一场,身后也都是汗水。但是转念一想,自身修为也算是武师六阶水准,想要轻易近身不被发觉谈何容易,是激烈大战让自己忘乎所以还是司马的实力又有了精进,远在自己之上?

“这场战斗厉兄可还满意?”虽然距离凉亭十几里的地方,但是司马和云寒也是看的真切,每一招每一式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那人便是逆魔殿主?”厉云寒也是上前便问,毫不婉转。

“不错,正是他。我前几日得知会有今日局面,所以提前通知你,好让你也来凑凑热闹。”

厉云寒也是笑了一声,说道:“莫不是司马兄也想学你家殿主,邀我入逆魔殿?”

司马当即摇了摇头:“厉兄志向高远,与我一般想迈入修炼顶峰,若是你我二人同在一处,那功法必定也是相近,到那时再行比试便也少了许多乐趣,我说的可对?”

厉云寒心中所想也是让司马一语道破,当即只是笑了一笑,不再说话。

突然之间,一声巨响传来,远方尘沙四起,叶锦两人身影也是藏匿于此,看不真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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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月下焚蛇

锦带蛇料想叶寒枫被烈焰炽蝎叮咬,少顷便要毒发身亡,因此不与他正面交锋,只是一味的缠斗,拖延时间,知道叶寒枫毒发。:顶:点: 但是天不遂人愿,叶寒枫并未见得半点中毒的迹象,一手威猛的天魔合功法使用得虎虎生风,直逼得锦带蛇左支右拙。

原来,叶寒枫在多年前拜入逆魔殿学艺之时,尚以两大绝技扬威江湖。除了功法天魔合之外,另一绝技称之为魔魂入体。这套功夫是逆魔殿第一代殿主中年之时所修炼,老殿主不但学识渊博,对于武学之上也是不落人后,创出了护身气劲“魔魂入体”心法,亦计有五层,非有大智慧之人无法得其精妙,历代殿主之内只有第一代殿主祖师习得第五层,其他人自认何其聪明,穷极一生无非才习得第三层境界。

叶寒枫的天资甚高,第一代殿主积攒六十几年的功力方得第五层之精妙,叶寒枫修炼不过四十余载,已臻至到第四层的顶峰近第五层境界,到此境界之后,非但神兵利器不得损伤,出入沸鼎冰窟亦得毫发无损。

因此,适才叶寒枫虽为烈焰炽蝎的毒针所刺,但是毒液并未透过皮肤而侵入心脏血脉,气血运行依旧顺畅,丝毫不见疲态。反而积极运起另一项绝技——天魔合,以其中的玄妙招数,意图制服锦带蛇。

虽然身为聚英寨堂主,并且以英勇善战闻名,但是锦带蛇想来以毒招为主,内力上并不精湛。勉强可是栖身武师之列。他本来试图以游斗的方式消耗叶寒枫内力。但是在叶寒枫高深内力以及猛烈招数的压迫下。反而是自己消耗了过半的内力,如此下去,必然会因为内力消耗殆尽被他所击杀。

合是锦带蛇命不该绝,叶寒枫单脚将锦带蛇踢翻在地,右掌中运气了层层黑气,一招群魔恸的击杀的空当儿。叶寒枫突然退到一旁,检视着右掌。原来,烈焰炽蝎的毒针虽未能刺入他的皮肉。但是毒液仍留在掌上。五毒兽的毒性猛烈,难以估定,普天下无其他毒物能及,即使只有些许毒液,但是仍有穿皮透骨之效。

叶寒枫虽然练成“魔魂入体”,毒液一时间无法侵入,但是仍可慢慢地腐蚀洞穿。叶寒枫也是注意到这一点,因此暂时放过锦带蛇,想退至一旁运功驱毒。

眼下锦带蛇慢慢起身,虽嘴上未说出一句。但也知道叶寒枫功力如大海一般地深厚,若是眼前无法将之击倒。待他行功完满,自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锦带蛇犹如耍鞭一般,灵活地运转烈焰炽蝎的尾巴,试图寻找叶寒枫的罩门一点击破。

“这样才有看头……”叶寒枫的功力远超过锦堂主,并不抢在他运功结束前动手,只默默地聚集魔魂入体气劲。

待时机成熟,锦带蛇一拥而上,在短短数个呼吸减,连续以蝎尾尖刺点了殿主的百会、天窗、天宗、曲池、命门等等数十个大穴;并且运自身的内力气劲,以炽毒火劲相加于穴道之内,若是寻常之人,早已经横尸当场,不料叶寒枫对此连番猛击无动于衷,深吸一口气,将炽焰毒劲连同烈焰炽蝎的余毒一起逼出了体外。

原来,烈焰炽蝎的毒性偏向火烈之类,和锦带蛇体内的气劲元力本属同源,都会烧灼敌人身体,可是叶寒枫却藉“魔魂入体”之利,先强行吸纳炽烈气劲,再利用炽烈气劲逼出性质相同的炽蝎毒液。

此一项同性相斥的道理虽然一般的高手都有掌握,但是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又是面对强敌的危急时刻,还能以如此精妙的方法破解两大猛招,岂能不佩服逆魔殿主的见识卓越和反应机敏呢?

眼见猛招被破解,锦带蛇登时心中凉了半截,梁芒谋求脱身之计以求能阻止第二波攻势。但是叶殿主的身法远比他快上许多,当下先跃至锦堂主身后,对准背部狠狠击出天魔功神功中的炙天煞,当下把锦带蛇背后的烈焰炽蝎打得支离破碎,毒汁四溅,锦带蛇更是被余震震得连退数丈,倒地未起。若非有坚若金石的烈焰炽蝎挡住,锦带蛇早已经骨碎肉裂而亡。

“锦堂主这又是何苦,叶某也是个惜才之人,您若非要如此,岂不是让我这东道之主为难?”

锦带蛇慢慢站起身来,嘴角的鲜血不住的留了下来,把嘴中的污血吐了出来,说道:“呸!奸诈小人,还敢自称是惜才重能之人,真是笑掉了大牙,今日你若是不杀死我,他日当家定要率众攻打你逆魔殿总坛!”

叶寒枫也是轻轻笑了一声,笑容也算是毫无敌意,但是手上却和脸上的表情大相径庭。一道幻影从远处而来,对准他的小腹猛力劈出。

面对如此猛招,锦带蛇小腹一缩,一来缓和掌劲,二来也释放出腰带,用以缠住他的手。

叶寒枫见到手背银色腰带缠住不能动弹,冷笑连连:“区区一条腰带,怎么能挡住本座的掌劲?待我扯断它……”刚刚心念及此,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腰带竟然是“活的”!只见织满繁复彩纹的腰带头端有着眼睛以及毒牙,牙端还占有鲜红的血液。

锦带蛇见状冷笑道:“殿主,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领教到五毒兽——彩纹腾蛇的威力……恭喜您马上就要得见历代祖师,随他们步入九幽魂魄之处!”

锦带蛇得见计谋得逞,快速退到几十米之外,眼中紧紧盯着前方的动态,若是叶寒枫不管自己强行运动逼毒,那此时正好要了他的性命,也算是为火麒麟除掉一个心腹大患,在寨中也算得上大功一件,声望自然会提升不少。

叶寒枫此时身体犹如置身冰窖,身上也已经冒出了层层的寒气,最穿上也已经结上了冰霜。卧躺在地上在地上,一动不动。

锦带蛇在远处观瞧态势,见到叶寒枫双腿僵直,眼中也是有了死亡气息。便近身询查。

“逆魔殿的殿主,还以为是什么大英雄之辈,也不是轻轻松松死在我锦带蛇的手中。”看着叶寒枫冻得发紫的脸,锦带蛇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看见你这假仁假义嘴脸就厌烦,手中从身后拿出一把匕首,匕首之上暗紫色相加,想必也是淬过剧毒。”

厉云寒和司马在在几里外的草丛之中看着锦带蛇慢慢蹲下,叶寒枫的整个身体也已经被他挡住,两人在远处根本看不清叶寒枫的动作,只是突然有了一声叫喊,锦带蛇下蹲的身体开始有着轻微的晃动。顷刻间,锦带蛇的身体直接被一股强大的风力退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两人也是目瞪口呆,刚刚犹如死尸的叶寒枫居然站了起来,身上的寒气也是荡然无存。手中的黑色火焰凭空一挥气焰更胜。

“叶殿主……求求你,放过我……不是要让我输掉比赛……好,我答应……只求你不要杀我!”此时的锦带蛇如同见到了恶鬼,口中语无伦次,眼神中慌乱带着恐惧。

叶寒枫双眼鲜红,口中也冒出了些黑色的气息,说话的声音深沉而又巨大,方圆十里竟然出现了回声:“无论怎样都能让你输掉比赛……”说完,叶寒枫手中一引,锦带蛇的两条胳膊被他紧紧抓在手中。手中的黑色火焰慢慢窜入他的肉皮之内。接下来就只剩下冷冷的笑声。

“不……不要……不要……啊!”锦带蛇声音中已带着沙哑,奋力挣扎着却毫无作用,眼睁睁看着那些黑色火焰窜入了自己肉内,只觉得双臂之内,有一股火焰气劲流窜,刚刚还是柔和,舒服至极。但过了一会儿,那股热气就变得炽烈无比,皮肉之内根本毫发无损,锦带蛇却是疼痛难忍,疯狂地嘶吼着。

“叶寒枫,你这个恶魔,你会受到报应的!啊……”嘶叫了片刻,锦带蛇瘫坐了地上,整个人的神智已然不甚清醒。两条臂膀瘫软在两边,口中喃喃自语,却也听不清说些什么。

“司马……出来吧!”叶寒枫收回刚刚的威压,又回到心平气和的时候。

厉云寒身旁的司马也不躲藏,直接站起身来,腾空飞起,直接落到了那处。

“刚刚的战斗你可看了几分?”叶寒枫此刻眼中毫无嗜血,有的只是对门下弟子的照顾。

“从头至尾,看的真切。”司马朝雄也是毫不避讳,直截了当。

“那我功力如何,你可评判评判。”叶寒枫说着,右手拍打着司马的肩膀,司马立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天魔合功力导入了自己的身体,全身的经脉中真气灌输的越发强烈,好似要撑破了一般。

司马朝雄脸上泛起了黑色的气息,一字一句地说:“殿主功参造化,并非是我能揣测。实力相差悬殊,根本毫无猜测的必要!”

叶寒枫点了点头:“也算你心知肚明,你此时只不过是武师七阶,天魔合功法也只是练到了三阶群魔恸,你可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等……算了,此事过后再提。”

讲到这里,叶寒枫不在继续说了下去,只是笑着大声喊道:“草丛中的朋友也现身吧,在本座面前你可还能隐藏多久?”听到这话,不过是远处的厉云寒一惊,就连近前的司马脸上也多了一丝的惊恐。(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庖厨前夕

“小伙子,还躲在从中不肯示人,岂是瞧不起在下?”叶寒枫虽然语气转冷,但是面容上却依然带着笑意。&顶&点& {}.{}{x}.{com}

过了片刻,一个身影从远至近现了出来,正是厉云寒。云寒自知修为不敌,若是在从中不肯相见,惹恼了这赫赫有名的逆魔殿的殿主,那瘫软在地的锦带蛇想必就是自己的下场。倒不如现身相见。

“晚辈厉云寒,拜见叶前辈!”随后拱手作礼数状。

叶寒枫见到此人正是先前秦林所提的天资聪颖的人才,心中也颇为开心。笑着说:“免了免了。这荒郊野岭哪还有这么多的繁文礼数!”

“此乃晚辈对前辈的尊重,当然要有所作为。”

叶寒枫从小也不受什么礼教的束缚,但这话听起来倒也是顺心,随口问道:“在仙魔秘刹的时候,我曾见过你们二人交手,此时怎么会结伴在此?”

厉云寒看了看一旁的司马朝雄,一脸的冰霜,与先前在客栈的时候又冰冷严肃了几分,想必在此人面前说话要拿捏分寸,稍有不慎就会死于非命。随即笑着说:“司马兄与我在仙魔秘刹交手之后,我们二人便觉得对方算是不可多得的对手,也就常常有些往来。在切磋的同时共同迈入修炼高峰。也算是一良朋知己……”

“好一个良朋知己!”叶寒枫赞叹一句之后,回身看了看司马,司马一脸的冷漠,并没有言语,就接着说道:“从仙魔秘刹考核之后就再无缘分与你们相见。不曾想在此地竟会相遇。现如今师承何门?”

厉云寒身体一震。除了叶寒枫的问话让人胆寒。更可怕的是他说话的同时,右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搭在了云寒的左肩上。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便压了过来,心中莫名有一种恶心欲吐的感觉,表情上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你这是……”司马看见云寒如此痛苦,上前就要阻止,便被叶寒枫阻拦下来,说道:“无妨,本座没有要加害的意思。”

厉云寒慢慢运功抵消心中那种恶心至极的感觉。丹田之中那柄悬浮的长剑急速转动着,清凉舒心的感觉渐渐扩散开来,硬生生盖过了先前不适的症状。

叶寒枫及时收手,面容之上留有亲切的微笑:“原来是道宗上的玄门心法。而且火候也练到了五成以上。果然是一个可造之材啊!”

云寒口中喘着粗气,说道:“多谢前辈的赞赏,晚辈的资质愚笨,在师门中的师兄师姐都比在下修为高深,在下这点微末的道行难入前辈的法眼。”

“小伙子不必谦虚,你天资聪颖,并不在司马之下。想来多年后又是一代高手,何不转投我逆魔殿下。与司马一同修炼岂不更好?”

厉云寒心中暗想:终于进入正题了。当即笑了出来。

“何故发笑?”叶寒枫问道。

“前辈也算是一代修炼的霸主,承蒙前辈厚爱,但此事万万不可做。在下平生痛恨背信忘义之徒,若是此时另投其他门派,那和背信弃义的小人有何分别,前辈也不像自己的门下有此等小人存在吧?就算前辈肯忍让,晚辈也决不愿意以小人之名拜入前辈门下,徒给前辈留下骂名。”

这话竟是把叶寒枫说了一楞,随即仰天大笑,声音之大,如同耳旁钟鸣。

司马在旁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竟没有想到厉云寒会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根据他对逆魔殿主的了解,这如同是给自己宣判了死刑。

“你这小子当真有趣,竟可把我说的哑口无言。也罢,若是他日有缘,你会自愿拜入我的门下。”说完,叶寒枫回身拂动衣袖,一阵鬼哭似的阴风骤起,叶寒枫的身影已经不在,就连瘫软在地的锦带蛇也是凭空消失。

两天后深夜,万珍酒楼

铁蹄马和金毛鼠坐在酒楼之中盘问着店中伙计,这些店中的掌柜小二也都是寨中之人,皆是半人半妖。为首的掌柜见到铁蹄马怒气不减,胆战心惊地说:“三当家,我们真的不知老板去了哪里,平日里我们这些店中的伙计也都是精于工作,况且老板的事情我们哪能过多盘问……”

金毛鼠心中也是极为担心,但是看这些伙计个个抖如筛糠,也不像是说了假话,说道:“三当家,我看掌柜和伙计也不像是有所隐瞒,况且锦堂主的毒功贯满天下,何人能在不知情的时候加害与他。或许是他有急事在身,现如今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铁蹄马一掌把桌子的一角拍得粉碎,怒道:“若是锦带蛇不能把‘易牙厨具’带到总坛,我看他这个堂主也是做到头了!”

情急之时,一声扑通之声在门外响起。众人也是一惊,金毛鼠一挥手吩咐店小二过去开门,谁曾想一开门,包括铁蹄马在内的众人都是一惊,只见锦带蛇衣衫破烂,仰翻在地。神情木讷,目光呆滞。双手瘫软在地,几个小二一同使力才把他抬了进来。

“锦堂主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金毛鼠看着呆傻的锦带蛇,双手去抓他的手臂。刚一碰触,就是一声大叫。

铁蹄马在旁问道:“锦老板怎么了?”

金毛鼠双手捏着他的双臂,震惊地说道:“锦老板的手臂虽然皮囊尚在,可是里面……里面却如同空心的一般,连骨头不见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骇了一跳,心中无不是七上八下。身为三当家的铁蹄马阅历最为丰富,也是最先反应过来。

走到锦带蛇面前,看着他目光中毫无清明,自然也是心灰意冷,右手慢慢抓住他的脑袋。

“三当家,你这是要……”金毛鼠也是心中一紧,上前欲要制止铁蹄马。谁曾想铁蹄马眼中也有了一丝的白光,叹道:“锦堂主如今这副模样和废人无异,双手尽废,神情呆滞,这样活着也是苦楚,倒不如让我结果了他的性命,让他来世投胎岂不是更好?”

蛇鼠一窝的金毛鼠抬头看了看傻笑的锦带蛇,眼中已经留下了眼泪,猛然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意思也已经默认。

在场的掌柜伙计,包括前几天还与之说笑的阿彩和小双也都是不忍再看下去,纷纷闭眼。只听见骨碎之声,紧接着倒地的闷响,众人知道锦带蛇锦堂主已经魂归幽冥。当即有人已经痛哭起来。

只有依旧镇定的铁蹄马说道:“如今只有让锦堂主的徒弟花斓代师上场,随即通知前几日去寨内巡查的花斓,让他赶紧准备准备,明日赴会!”说完,铁蹄马大步走上了二楼,只留下哭成一团的一干人等。

怡宾阁

两天前厉云寒和司马一同回来,着实把谢欣高兴坏了,做了一大桌好菜来招待两个人。虽然谢夫人每吃一道菜都会点评上一番,弄得谢欣情绪低落,但是瞥眼看去,司马正吃得不亦乐乎。心中也是有了一种满足感,小脸上也是有了一种红粉的感觉。

谢夫人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中却是有如明镜。看见谢欣此时此刻的神情,也就猜出了七八分。只是眼中时不时的和云寒对上眼色,云寒心中明白但是也装作不知实情,蒙混过去。

“祖母,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谢岚看见谢夫人挤眉弄眼,还以为是眼中有了异物感到不适。但是这刚刚问完,连同厉云寒全都被饭菜呛住,咳嗽不止。

厉云寒也是摇了摇头示意无事,就拿起一壶陈年好酒喝了起来,狂饮之后还不忘与身旁的司马共饮几杯。

谢夫人为了转移话题,对着谢欣说:“欣儿,你决定了吗?明日前去参加大会?”

谢欣放下手中的长筷,面容严肃,带着坚定的眼神点头道:“是,祖母,我已经决定了,为了祖父的‘易牙厨具’,明日我就算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值得。”

谢夫人连胜叹息,从大会一月前便开始劝说谢欣,时至今日仍没有劝动。这执拗的脾气却还真是像了谢正,想起了谢正,谢夫人也就不再多加劝说,只是微微点头、

“谢夫人,明日也请放心,我和司马都会在一旁保护谢欣,若是有人想加害于她,我们定当保护!”

“有劳你们了……”说完也就一步一步上楼去了,谢岚上前搀扶也让她拒绝了。

“难道我参加厨师大会真的错了吗?”望着谢夫人最后的背影,谢欣突然说话。

“并不是不对,而是时机……”一向寡言少语的司马首先张口。

“时机?”谢欣不解。

“一月前的时候你要参加厨师大会的确是不合时宜,倒不如像你祖母说的那般,把厨具上交,等到他日学成再一举夺回。”

“那今日里,我说要参加,司马大哥是觉得时机对了还是不对?”

“对!”司马一字简单明了,概括了所有。

“为何现如今就时机成熟?”

厉云寒在旁看司马脸上颜色变幻无常,便提前说道:“司马说这话,必然是有他的道理。小欣儿,明日你就等着看惊喜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易牙宴

天空刚刚破晓,大街上已经出现了小贩的身影,支起锅碗,准备迎接一天之内的第一桶金。+顶+点+ .等过了卯时,街道上的人才渐渐多了起来,叫卖声也比平日里用力了许多。不为其他,正是今日的厨师大会!

在城中央不知何时已经立起了四四方方的围栏,在此其中有着两处灶台,不用分说,正是怡宾阁和万珍酒楼所派出的代表制作菜肴的地方,两处灶台相互对立。在围栏上方则搭建了一处高台,上面放着几张八仙桌椅,为的是给极为评判休息和品尝菜肴的去处。

到了寅时,日头也已经升到了上空,这新的一天也算开始。大批的观赏者已经聚集到了围栏之外,灶台两边挥舞着大旗,一面书写着怡宾阁,另一边则是万珍酒楼。

谢欣也是早些就来到了会场,旁边相随的是厉云寒和司马朝雄,等到谢欣走进了比赛的灶台处,谢夫人和谢岚才及时赶到,挤进了人群中。

一声铜锣敲响,会场之上立刻鸦雀无声。高台之上的一位长者,白须鹤发,看似也有古稀之年。用极为雄厚的声音说道:“诸位……诸位,今天是我们三年一次的盛举,由东南厨师联盟和西北厨师联盟的对抗为主的厨艺大赛。为的就是我们象征荣耀的传说中的‘易牙厨具’!”话音刚落,谢欣带领着包括谢岚在内八人手中各捧着一样厨具一一摆在了高台之下的一处净水潭中。

长者看见厨具归位也就继续说道:“正如我刚刚所说,这次的角逐也是从西北和东南两个厨师联盟中挑选其一,来接下下一个三年传说厨具的使用权。比赛规则如下:双方共制作九样菜品。如何搭配自行选择。限时为当日正午时分为准。下面请评判入席……”

刚刚说完。高台上依次走上了九位评判。有老有少,从二十岁到八十岁不等。站在远处灶台身后的厉云寒和司马却同时看向了高台,同声大呼:“竟然是他?”

身材矮小的谢岚因为灶台遮掩所以对于高台上的人看不真切,也就发问:“云寒大哥,司马大哥,你们说的是谁?”

谢夫人也在一旁问道:“其中那名衣着体面的少年,你们可曾认识?”

厉云寒回答道:“的确认识,当年我和司马在仙魔秘刹的时候。我与这人始终不和,处处遭他针对,还有一次险些命丧他手。”

旁边一直未曾开口的司马也是说道:“此人有法器在手,乃是神兵利刃一列。而且城府极深,心计谋略远胜旁人,不得不防。”

谢夫人听到两人对这人如此评价,也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只见他一身白衣锦衫,手中纸扇上下摇动,脸上却是显出浓烈的贵族气息。风度翩翩之余也不乏威严。见他刚刚坐稳,从远处便开始有不知名的少女为之嘶喊。几近疯狂。

这少年略微起身,施了一礼,浅淡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从容不迫。

“好一个人中翘楚,果然是心机城府极深,手上的功夫倒也是不弱。他叫什么?”谢夫人定睛问道。

“仇封!”云寒回答。

这时谢夫人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三大修炼世家的仇家,难怪如此排场,他旁边那位与他有些相似的中年人想必就是他的父亲仇天麟了!”

谢夫人虽然在此隐居多年,但是这江湖之事却从未搁置,当年下山之后来到这平州隐居,首先听到的便是大家一直吹捧的三大修炼世家如何统领江湖能人异士,斩杀诛魔,荡平群妖。在平州这块管辖之内,仇家的声望更是如日中天,就连街边三岁孩童都可知道仇家实力不浅,俨然是正道的领袖人物,位居三大世家之首。

厉云寒定睛向那个边灶台看去,站在那里的正是锦带蛇的唯一徒弟花斓。此时的花斓一身的庖丁打扮,不紧不慢地收拾着灶边的工具,看来也是有备而来。

“咦?今日上场的怎么会是花斓,锦老板呢?”谢夫人也是一头雾水,毫无头绪。

厉云寒只是一笑,凑到谢夫人身旁耳语了几句。

“什么!锦老板死了!”谢夫人竟然大喊了一声,周围的人群也有人听得清楚,纷纷开始议论。

谢夫人自知失态,又轻声问道:“消息是否准确,不会是聚英寨的阴谋。”

“夫人放心,锦带蛇丧命之时我与司马兄就在当场,千真万确。若是这花斓与谢欣比试,两人胜算几何?”

谢夫人沉吟了片刻,说道:“这花斓我与他也是见过几面,可是每次都是他师傅锦老板出面烹制,他也只是打打下手,具体情况也不得而知,看他拿握各种厨具的娴熟程度来说,厨艺也非等闲。”

“夫人也请放心,至少现如今不是锦老板亲自上阵,谢欣的胜率也是大大的提高,理应高兴才是……”

高台之上的九位评判也是各自坐定,居中席位的那位长者站起身,说道:“两边的参赛者若是准备妥当,比赛立即开始!”

谢欣与花斓异口同声:“准备妥当!”

“好,比赛开始!”一声铜锣敲响,谢欣花斓二人手中便开始不停变换动作。

虽然此时手中没有传说中的厨具,但是谢欣手中握着自己准备的精铁菜刀也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上品。不过刚刚顷刻之间的功夫,早已准备妥当的白煮鸡、卤牛肉、鲜笋等食材在她的手中完全别了模样,该切成片的薄若蝉翼,改切成丝的也是大小适中,长短整齐,与月前所见完全判若两人,十全拼盘之中,一只昂首展翅的神鸟凤凰尽在眼前。谢夫人在栏外也是频频点头,对于谢欣今日的比试却是有了些赞扬之色。

刚刚擦拭好道具,却把早已经准备已久的汤勺扬了起来。高汤锅中银亮如丝的鱼翅伴随着肥嫩的鲍鱼。再配上冬菇等其他时令鲜蔬共同熬制。只是那沸腾之时冒出的丝丝香气就已经让身后的人们如痴如醉。

刚刚才不过半个时辰已经坐好了两道菜肴,为了保证不影响到菜色的原汁原味,也是只要做完一道便有专人把菜品端到高台之上,供评判试吃。

九人中以仇封年纪最小,理应也是最后一个品尝。看了一眼父亲的神色,便已经知晓父亲心中所想,会意的点了点头。

花斓这处,继谢欣完成第二份菜品的时候。他的第三件菜品也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聚英寨所提供的食材可谓是天下第一,无论是如何难度极高的食材,只要世间有的,他便可以尽数归于囊中。花斓用余光看了看前方的谢欣,心中不免有了一丝的美意:谢欣啊谢欣,今日比赛我定要赢你,然后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山寨!

女人的直觉往往也是最为准确,谢欣那一刻也是向花斓方向看去,只见花斓手中的变幻从未停止。眼中却满是笑意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心生厌恶。不再去看他,专心自己的菜肴。

一直巨鼎之内热气沸腾,鼎下放着柴火,谢欣等了一段时间,爬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木梯,小心翼翼地把巨鼎打开,端出里面蒸制的恰到好处的松鼠鳜鱼。就在刚刚的一刹那,热气弥漫上空,鳜鱼中那肉质的鲜美味道让人欲罢不能,就连那上升的热气中都散发的迷人的香味,围观的众人恨不得将这些雾气也吞入腹中,好一尝佳肴的鲜美。

就当围观群众还在享受着鱼味鲜美的时刻,只听见油花四溅的声音,谢欣的身前冒起了熊熊大火,人们纷纷惊声呼出。左手不时的翻起铁锅,右手中的铁铲也是尽力挥舞,左右手只见配合得天衣无缝,将这盘山雨时蔬用大火加以快炒,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完成,会场的下人已经在旁边等候多时,端向高台。

几位高台之上的评判口味早已经刁钻无比,普通的食材他们是不会入口,但是此时此刻两人所做的菜肴他们都是吃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留下,那些期待已久的眼神闪闪发光足以证明,两人所烹制的美食当真是难得一品的珍馐美味。

谢欣手中虽然看似忙碌但是有条不紊,锅里所熬煮的团圆如意也已经完成,上次的教训她已经吸取,把甲鱼中的腥臊部分已经驱除的干净,丝毫不会留下任何的败笔,熬制过程中也是丝丝入扣,毫无片刻的怠慢。串烤的红袍炙乳猪色泽金黄,外脆里嫩,点滴的油脂滴落到火中,发出阵阵声响,让人口中生津,欲罢不能;烘焙而出的富贵烤方也是随后而出,芳香四溢,让人闻见就食欲大开,围观的群众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心中的渴望,竟然有人闯入了会场,意图抢夺美食,好在让在场的家丁制止。

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谢欣这边还剩下一道甜品尚未完成。花斓只需点滴的功夫便可以完成最后的工序。

花斓在锦带蛇门下学习厨艺也是十年之前的事情,当时的花斓只不过是寨中的喽啰,有一日见到锦带蛇双手不便所以自告奋勇,按照他的讲述一一完成了菜肴。锦带蛇觉得此人也是有些天赋,便决定收他为徒,这一缘分就持续了十年。

“各位评判,我已经完成了最后一道菜肴‘花开满园’。”家丁把花斓的最后一道拿上前来时候一股百花齐放的感觉油然心生,鼻中竟是多出了百十种花香。让人觉得越发陶醉。

谢欣见到评判对于花斓的作品如此青睐,心中难免有些急躁,手中的动作也就慢了几分。冰柜中所秘酿的糖浆快速地浇灌在了已准备的食料当中,最后一道的丹桂龙须糖也已经完成,谢欣擦拭了一下手中污渍。等待着各位评判的最后审查。

易牙宴,完成!(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宴后倾心

高台之上,包括年少的仇封在内的九位评判正在细细品味着各色的美食,桌上的盘子一波送走一波,每一口菜肴放入口中都会给人的味觉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好似天下再无其他美食能与眼前相提并论。

谢欣同花斓一同站在高台之下,眼中带着期许的目光。两人对自己所烹制的菜肴也都是相当的有自信,互看对方之时还有这一丝轻蔑的态度。

仇封和其父仇天麟两人每每放进一口美食,二人的眼神中也是闪烁着别样的光彩,好似是在沟通,更多的是做出一个决定。

高台上的菜肴越来越少,直到品尝了最后一道甜品。九人也是齐刷刷地同时放下了竹筷。几个人私下中轻声细语,最多的还是用眼神去沟通,毕竟除了仇封以外其他几位长者也是评判了多次的厨师大会,之间的想法早已经心照不宣。

随着声音的戛然而止,谢欣与花斓心中明了,评审已经有了结果。居中的那位白衣长须的老者慢慢起身,手中轻轻捋着连鬓的长须,脸上还带着一丝的微笑,说道:“这次的东南和西北的厨师联盟对决,所派出的代表烹制的菜肴当真是天下一绝,我们几位也是非常荣幸吃的如此精致的美食。自古凡事皆有输赢,我在此宣布,这次的获得厨师大赛胜出的是……怡宾阁所带领的东南厨师联盟,并且怡宾阁再次蝉联‘易牙厨具’的保管权力!”

“我不服!为什么我会输?明明是你们偏袒掩护,这比赛毫无公平可言!”花斓得知自己输掉了比赛。心中也是不敢相信,心中的不忿和怨恨顷刻之间全部宣泄了出来。

聚英寨中,上到当家下到堂主喽啰大部分都是半人半妖的所在。花斓也当然不在例外,其母乃是一条锦纹大蟒,修炼千年之后成精为人,与凡人相恋,生下这半蛇之身的花斓,父亲去世之后,处处遭人唾弃,如过街老鼠一般。苟且度日。当时的花斓年龄只有十五。

直到五年前,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花斓路过城北的万珍酒楼,想去讨些剩菜填补温饱。不料被锦带蛇一眼看穿原形。不但招到厢房给予一餐饱饭。并且亲自写信举荐上了聚英寨。至此,聚英寨也算是花斓第二个家。

高台之上的九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下的花斓满口顶撞言辞,手中双拳紧握。隐隐还泛出了真气内劲,欲要上前动手。

正在这事态紧急之时,仇天麟从高台之上无声无息站在了花斓的身后。花斓感知身后好似有人,一记手刀夹杂着凛冽的风力劈了下去,谁知道这一击不但没有击中,反而暴露了自己过多的弱点,仇天麟手中双指成剑,运起修炼已久的真阳心法,一股热浪随后袭来,源源不断的从身后的两指中传进花斓体内。

花斓起初还不以为然,被擒住的双手还在不停地厮扭,企图挣脱束缚,可再过了一会儿,花斓的神情却不像先前那般的轻松,双颊开始发红发烫,头顶发冠中已经开始有青烟冒出,豆大的汗珠嘀嗒嘀嗒掉个不停。

“啊……!”花斓内心再也承受不住此等的热力,一声喊叫响彻了全场。西北厨师联盟中多半夹杂着聚英寨的人,刚刚有人见寨中花斓受人如此欺负,刚刚想上前制止,却都被三当家铁蹄马一手拦下。铁蹄马瞳孔微微收缩,喃喃自语道:“原来又是此人!”

身后的金毛鼠问道:“三当家,你认识这人?”

“嗯,这人就是在寨中总坛与大当家动手平分秋色的家伙,居然也会来到这厨师大会,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是这次的评判之一。算了,这次跟头认栽了。”说完,一记掌力打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两指与花斓之间。

停止了输送真阳内力,本属阴寒体质的花斓暂且舒服了一会,双颊也不似先前那般红,跪倒在地,满脸的惊恐狰狞。

“仇门主,咱们又见面了!”铁蹄马步伐稳健,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神情自然,面带微笑。

“原来是铁当家,也是多日未见了,今日怎么会来到这厨师盛会中?”

“仇门主言重,刚刚你手中的这人……”说着还指了指大口喘息的花斓又说:“正是我们寨中的兄弟,先前本营前来参加比试的锦带蛇锦老板无故去世,这才不得已找来他唯一的亲传弟子代师出战,不曾想输掉了比赛还这般不依不饶,实在是不成体统,也不劳仇门主动手,我自会带到寨中发落。来人,把他带下去!”一声令下,身后跑来了两名身着伙计服饰的人抬走了花斓。此番闹剧也是告一段落。

行了一礼,铁蹄马也是回到了西北联盟中人群当中。长须的长者见到突发情况已经解决也是轻咳了几声,接着说道:“此次怡宾阁的谢欣虽然年龄尚且年少,但是厨艺上却不亚于其父,有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这平州中数一数二的庖丁之人!”说完一个手势示意谢欣上前领取传说中的‘易牙厨具’,谢欣高兴之余也忘了招呼其余八人上前,还是稍显镇静谢夫人吩咐了几人前去。

拿着刚刚失而复得的解牛剑,谢欣的心中千言万语,眼中更是流出泪花,喜极而泣。

“爹,祖父,我终于成功了,我终于保卫了‘易牙厨具’,有朝一日,我定要像你们一般,做一个厨艺和修为俱佳的好厨师!”

一阵敲锣打鼓之后,伙同着怡宾阁的众人一同打道回府。慌乱之中,厉云寒还再次向高台之上望去,却发现台上早已经空无一人。突然间,不知是从何处有一种不像是真气的攻击在快速的靠近,厉云寒剑指上引,身后的三尺青锋瞬间感应,一声龙吟飞剑出鞘,向着身后的那处攻击敌方打去。一声闷响,那处攻击已经荡然无存,厉云寒收剑回鞘立刻找寻攻击者,只看见仇封手中盘旋着法宝“灵蕴”,笑容阴冷地看着自己。正当厉云寒要上前,只是一人遮挡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当日晚宴,怡宾阁上上下下都甚是高兴,赢得比赛,迎回厨具。更重要的是大大削减了西北厨师联盟的锐气,这三年之内很难再有何作为,毕竟带头之人锦带蛇已经魂归幽冥,只凭花斓一人再无能力掀起大风大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小谢欣也是多饮了几杯,脸上也开始微微泛红,平日里一身男装的她,今日回到店中就换上了一身女衣。乌黑的秀发配上明亮的眼睛与精致的面庞,当真是不次于远在道宗之上的颜汐雯和蓝羽菲。

“云寒大哥……我这一身女装如何?”

厉云寒也是喝得不少,眼中已经有了些许的迷离,说道:“果真是明艳动人。”说着凑到了耳边说:“也不知你司马大哥看见又会如何?”

一语戳到了心中,女子娇羞的神情爬到了脸上,轻轻捶了一下云寒,说道:“云寒大哥,你取笑人家!”

说完,拿起身边的酒杯,慢慢走到了后厨柴房出,只见到司马朝雄一人站在月光照耀的地方,独自饮着一壶刚刚冰镇过的梅子酒。

“司马大哥!”一声轻唤,包含了多少柔情细语,多少的希冀期许?

司马朝雄也是身体微微颤动,慢慢转过身来,月光照耀在他的脸上。谢欣也是第一次见到在他冰冷如雪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丝的微笑。虽然只是轻轻上扬,但这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女,已经足够。

“今日你是主角,不在厅中招呼众人,跑到这里做什么?”

“司马大哥,为何你不在厅中用些饭菜,今日可都是我亲自下的厨,难道我做的饭菜不合司马大哥的口味?”谢欣这话说的让人我见犹怜,一脸无辜委屈让人无法直视。

司马朝雄从小也不曾和姑娘有过如此单独的相处,今日正逢月圆,月光也是格外的清亮。如绸缎一般的月光披在谢欣的身上,把本来清丽的姿色更加烘托了出来,一时间司马朝雄也不知说些什么,两眼望着眼前的俏美佳人。

“不……不,很合我的口味,只是……只是人多我会不太习惯,还是自己一人来的自在一些。”

谢欣也是笑了出来,说道:“既然如此,那一会宴席完毕之后,我去再炒两个小菜,与你单独小酌几杯,可否?”谢欣说着,还如孩童般的甜美笑容显露了出来,毫无心机,单纯善良。

深夜子时

宴席已经接近了尾声,东南厨师联盟的众人也是醉的醉,倒的倒。一步一晃的各自回家去了。

一声叩门声,司马转身打开了房门,谢欣手中端着一个托盘,其中有着两碟精致的小菜,一壶冰镇的好酒。

“司马大哥若不是想让我一直这么站在门外?”

“啊……请进请进……”司马没想到刚刚如同玩笑一般的话,谢欣竟是当真,果真带着美酒佳肴前来。

两人在屋中推杯换盏,喝了将近一个时辰,盘中的美食也是所剩无几。借着酒劲,谢欣也是鼓起了勇气,说道:“司马大哥!”

司马朝雄也是望向谢欣,明亮的双眼如天上明星,闪耀动人。

“何事?”司马只是短短说了一句。

“我……你……司马大哥你可……”还未等说完,只听见一声铜锣之声响起,谢欣和司马脑中的醉意顷刻间消失得干净。细听之下才发现,铜锣之声来自院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明抢豪夺

一声铜锣敲响打破了黎明前的黑暗,怡宾阁中的伙计也是因为晚宴中喝酒喝得醉了,很多人都没有听见铜锣声响,只有还未入眠的几名伙计听到了呼救跑来支援。

厉云寒刚刚入睡就听见这些嘈杂的声响,显然是出了大事,用屋中的清水使自己清醒一些,拿起桌上的仙剑便要出门,但是转念一想,今日谢欣赢得“易牙厨具”聚英寨的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深夜中竟然有盗贼闯入,十有**是为了厨具而来。思前想后,云寒还是走到床边把那截剑柄系在了后腰上,以备不时之需。

刚刚跑到酒楼院中,几名酒楼的伙计便被带头的贼人打翻在地,哀嚎之声遍是。

厉云寒看向院中的八人,身着黑衣,脸上也是蒙着一块黑色的布巾,看不清来者模样,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天下间的事有时便是那般的凑巧,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是云寒确认是他手中十指上的那十枚指套!

“金堂主,白日里刚刚见过,这到了晚上怎么还不回房休息,来到怡宾阁又是所谓何事?”

既然身份已经识破,金毛鼠也不好再带着蒙面用的黑布,扯下之后露出了金发赤瞳,用极为尖锐的声音说道:“小子!上次在柴房你就坏我好事,阻我寻找厨具。想不到时到今日,这阻我拦我之人竟然还是你,老天爷倒对我很是公平,一定要让我亲手宰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正在这时,从一处屋内又跑出两名黑衣人。金毛鼠急忙问道:“东西可找到?”

那名黑衣人隔着蒙面的黑布。声音略发有一些沉闷。说道:“东西找到了,在那边的屋内!”

“好!你们去把东西拿到指定的地方,这里有我守着。”金毛鼠句句透着自信,似是这院中无人可与之对抗。

八名黑衣人齐刷刷地向那间屋子跑,厉云寒本想前去阻止,但是去路已被金毛鼠挡住,若是想过必然是要解决眼前的麻烦,心中尤为顾虑的是。怕是斗法到了一半,厨具早已经被人转移了去向,金毛鼠想要遁走,也不是没有可能。

厉云寒按兵不动,与金毛鼠两人对峙,金毛鼠金发赤瞳,脸上多是奸佞面相,笑起来也是让人面目可憎。

“小子,你打不过我,还是早早束手就擒。本大爷还能赏你一个痛快的,免去你钻心的苦刑了……”金毛鼠虽然面如贼鼠。但是心却极度的嗜血残忍,十枚精钢指套也是无坚不摧,上次交手云寒也是吃亏在了他指套的各种路数,险些丧命。

那八人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拿出了九个锦盒,有大有小,有宽有窄。想必里面就是传说中的‘易牙厨具’。

“你们先走!”金毛鼠一声令下,那八人急速飞向房顶,欲要翻墙而逃。

厉云寒刚要出手阻止,金毛鼠冷笑了一声一个箭步“嗖”的一声来到了云寒的身前,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夹住了他即将脱手飞出的长剑。

看着金毛鼠狡诈多变的嘴脸,厉云寒心中就是一阵反感,可谁知,金毛鼠左手何时已经攻来,五爪利刃直取云寒小腹。

“危险!”身后突然传来了谢欣的喊叫声。厉云寒急中生智,小腹微微收缩,脚下紧蹬了两步,退后了数米之远,手中的长剑也是陡然反转,和指套间摩擦发出了铿锵的金属声,空中还飘散着一些细碎的粉末。

谢欣看见几名黑衣人手中抱着的锦盒,心中一惊,大喝道:“小贼!还我厨具!”谢欣还未上前,身后一处黑色身影冲了上去,黑影身后龙吟四起,鬼哭狼嚎也接踵而至。一杆幽绿色的长枪闪出,前刺向率先翻墙的那人。

这黑衣人的修为远比金毛鼠相差的不知多少层次,司马一声疾呼,长枪之上竟然凭空生火,诡异的是火焰竟然不似火红,而是漆黑如墨。

深夜之中,黑色的火焰让人也不容易察觉,黑衣人率先中招,全身布满火焰,直至烧到头顶,整个人都被黑色笼罩,手中的锦盒也是慌乱之中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青铜声响。不用说,这大盒中装的肯定就是饕餮鼎。

谢欣见到战圈混乱,但不着急加入其中。反观院中其余七名黑衣人,手中的锦盒也是各异,当谢欣看见第四个黑衣人手中所拿的长扁锦盒,眼中突然发出光彩,冲着那人就攻了过去。

黑衣人见一女子过来偷袭,心中也是乐的发紧,在山寨中虽然有很多形形色色的女子,但大多数都是半人半妖,毫无平凡女子所独有的气质与魅力。今日看见如此俏丽非凡的平常女子,心中自是欢喜,口中大放厥词:“小美人,过来找你的情哥哥吗?正好哥哥今晚寂寞的紧,正巧今晚月色皎洁,不如和我一同回去?”

谢欣耳中灌进这等污言秽语,心中更是气愤,上来就是一掌。黑衣人左闪右避,毫无遁走之心,只为了和这美丽的女子多说两句情话。

谢欣恼羞成怒,口中骂道:“卑鄙无耻的小人,满口的污言秽语,当真是丑陋不堪!看掌!”说完,左右开弓,双掌的掌力舞动起阵阵轻风。

另外一面,厉云寒和金毛鼠也是打得不可开交。金毛鼠的双手十指上的指套当真是利器的克星,不管多么坚硬的武器,在他手中都如同孩童玩耍的污泥,能轻而易举地折断。厉云寒手中的长剑虽说不上神兵利器,但也算是一等的利器。在道宗铸剑谷中造铸的武器每一把的品质,莫不说都是神兵一列,但也不次于仙家水准。可就是这等仙家水准的仙剑,或许是平日里清明仙气汲取过多,碰到这种阴邪煞力的武器难免会有些吃力。经过几个交战的回合,云寒手中的白芒仙剑已经出现了参次不齐的裂痕,还有几处已经几近连接到了一起,稍有不慎就会当场剑毁。

金毛鼠见到厉云寒手中长剑伤痕累累,心中也是得意,说道:“小子,若是没有其他能耐,就赶紧投降认输,我看你也算是个人才,不如和我回到山寨,做个喽啰,若是你肯上进,说不定我还能在上面给你说说好话,赏你个一官半职做做,如何?”

厉云寒狂笑不羁:“大胆的贼人,竟然口出狂言,今日就算拼出性命也要和你一决胜负!”

“哈哈哈……真是笑大了大牙,说话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正说着,云寒丹田之内快速的运转,剑灵在体内飞速的转动,其内散发出的力量也是倾巢而出,布满全身各个穴道,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灵觉清明。

金毛鼠心中知晓这人来头不小,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当家铁蹄马对他都是忌讳三分,凝神运气,准备迎接下一轮的攻势。

云寒手中渐渐变了颜色,由开始的白转换成了紫色,又由紫色转换成了红色。手中的白色定在了剑身之上,手中剑指驱动默念法决,数以千计的剑气凭空凝聚激射而出,散发着无比的寒气,就算如今正值盛夏,酷热难耐,但是经此剑气所过之处,都如寒冬三月,让人心中一凛。

云寒发出剑气理应会有所停歇,但事实却并非这样,剑上的颜色立刻转换成红色,方才剑身还在冒出森森的寒气,一眨眼的功夫却变得通体赤红,虽说也冒着白气,但这却是云寒脸上的汗珠低落在上面,发出的水汽而已。

又是一剑挥舞出去,一条长似百米的巨龙由剑气幻化而成,张牙舞爪的紧随其后。刚刚还如寒冬腊月的冰冷如今又变的酷热难耐,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后那剑身赤红消退,慢慢攀爬上了紫色,发出着噼啪之声,雷电之力可想而知。云寒手中的雷霆决已然练到了第三层的春雷惊伏。比先前的二层的雷电之力更为强大,手中的青紫雷电用肉眼已经能够观察出其存在。手中的长剑也不停歇,直接借助雷电之力推射了出去。

这看似简单的三招连发,却是五元正魔决中最为精妙之处,五元之间可以相互利用相互转化,在临敌之时,若是猜不透敌方实力,便可以用此等形势来探查对方。既可以知道对面的实力,也可以让对面无法摸透自身的修为,可谓是一举两得。

金毛鼠的脸也是接二连三的变幻着颜色,但是神情中的沉着冷静却从未消失,双手握拳,十指之间相互摩擦,发出了噼啪声响。

一声轻喝,两指手不停地挥舞在身前,似是在抓取着什么东西,每一次抓取都会听见一声清脆的折断声音,就好似在冬日里折断一条树枝。过了片刻,所有的剑气已经被金毛鼠尽数折断,随后而来的就是那条火红的百米巨龙,金毛鼠眼中根本不会在意,双手挡在身前,当火龙与手掌相撞的那一刹那,金毛鼠的双臂肌肉突然膨胀,身体剧烈的震荡,百米的火焰巨龙被金毛鼠硬生生挡住了前行的道路,手中用力一抓,那条百米的火焰巨龙狂叫一声消散在了空中,只留下一道火焰足迹。

金毛鼠刚刚放松下来,却发现还有一柄长剑用极快的速度射了过来。

“仓啷~”一段铁器声音,云寒心中已然知晓,刚想回身退去,却为时已晚,金毛鼠双手夹抓了射来的长剑,只听见咔嚓一声,佩剑已经被他折断丢在了路上。

“休得伤人!”一声高呼,众人也都向那里看去,却不知何人。正在思索之时,上空飘下一位女子正是谢正之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寒夜擒贼

谢夫人一身缟素的白衣,清丽的面容之下,犹如九天之上的仙女一般。金毛鼠趁谢夫人刚刚落地还未站稳,一个快步跟上,手上的指套锋利无比,每一支的尖刃上都闪耀着寒冷的锋芒。

谢夫人猝不及防,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坚硬物件,情急之下,身后的厉云寒扯住了她的衣带,往后一扯,随即把自己的背部完全留给了准备偷袭的金毛鼠。

“云寒!”谢夫人看见云寒为了救自己性命不惜以身犯险,慌乱之中也只能大喊了一声。

站在院墙之上的司马朝雄脸上煞气尽显,手中的魂寂也是顺势发出,意图一枪洞穿金发赤瞳的鼠妖。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正当金毛鼠的手掌触碰到厉云寒的后身时,一股强大的寒气瞬间侵入了他的体内。霎时之间,右手已经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而且寒气还在不断地侵袭,眼看形势不对,金毛鼠脸上也出现了惊愕的神情,运气体内的妖力道行试图与之抵抗,但是强大的寒气如同千军万马一般势如破竹,凭他一人的妖力根本不足以与之对抗。

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厉云寒突然大吼一声,一股他前所未见的力量冲破了封印,如一条沉睡多年的巨龙,发出了千年后的第一声怒吼,硬生生把金毛鼠震到了百米之外,一头撞进了最远的屋内,只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显然是把屋内的东西撞得粉碎。

刚刚震开金毛鼠,司马朝雄的魂寂也是拍马杀到。枪尖直接插在了大理石做的地板上。一股幽暗嗜血的气息慢慢从枪身中显现出来。

谢夫人瞳孔收缩。两眼紧紧盯着那一杆幽绿之色长枪。心中好似回忆起了什么,但是此时不方便述说。

厉云寒手中的仙剑已毁,也并无什么趁手的兵器。无奈之下,只好把系在腰身的那截剑柄拿了出来。

剑柄一经拿出,一股凌厉的寒风不知从何处生气,方圆几百米之内酷暑消散,剩下的就只有寒冷。

在场除了厉云寒之外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远处拿着剑柄的青年。

“这……这是怎么回事?”谢欣身后的那名黑衣人突然发话。只因为他手中所挟的锦盒莫名的发光发寒,寒冷的程度不亚于冬日里手中握着一块巨大的冰块。

才过了几个呼吸之间,那名黑衣人的手掌已经呈现了青紫色,显然已经被盒中之物的寒冷冻伤。

“啊!”黑衣人再也无法忍受那般的冰冷,不自主地放下了锦盒,用口中的哈气慢慢给手中取暖。

谢欣看准时机,一记飞腿踢了过去,那黑衣男子也来不及躲避,就这样被谢欣这样十几岁的小女孩踢进了花丛。

谢欣急忙上前想拿起锦盒,但是双手刚刚碰触便缩了回来。那种寒冷是她从未见过,只是手尖一点接触。那种刺骨的寒冷便会游走到全身。但是谢欣不愿意放弃,她把衣袖用力撕扯了下来,紧紧包裹在了双手之上,就算如此仓促的应急手段也不可抵挡那种寒冷,刚刚捧起那已经结出冰碴的锦盒,就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直接把锦盒抛向了厉云寒。

锦盒在空中打转,上下翻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多方争抢所造成的后果,那个本来结实的锁扣竟然已经松动,再加上在空中翻滚,锦盒在空中已经被打开。

锦盒大敞四开,里面的解牛剑也是掉了出来,众人清楚的看到,平日里只是一把双刃菜刀的解牛剑,到了这夜晚,其中的一面竟然开始闪闪发亮,亮白之色与厉云寒手中的剑柄光亮一致,还未等众人有太多想法的时候,解牛剑在空中突然分崩离析,两面的刀刃爆裂开来,本来的一体现如今一分为二,暗淡的那面慢慢掉落在一旁的草丛内;而发光的另一面则朝着厉云寒急速飞去。

厉云寒见状心中无比的兴奋,手中的剑柄也冲着那截刀刃投掷了出去。当两物相互撞击的时刻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在场所有人都遮挡住了双眼,以免刺伤双眼。

光芒隐去,空中两物竟然合二为一,本身的剑柄之上多出了一块剑身,明镜透亮。剑身之上的雕纹也是看的更为清晰,好似是一条龙的尾部。虽然只是尾部,但雕刻的工艺当真是惟妙惟肖,让人赞不绝口。

厉云寒高举右手,空中的长剑似有灵性一般径直飞入了他的手中。刚刚入手,云寒就感觉到了力量又是强大了不少,用自身的灵识探查体内丹田,那悬浮半空中的剑灵,模样也是发生了改变,本来只有一截真实剑柄的剑灵,现如今也是多出了一段剑身,就像是手中的缩影。

“这……这便是九霄?”身后的谢夫人也是头一次近距离观察九霄,当年在正魔大战之时也只是在远处观望莫逸阳的战斗,手中的九霄神剑也未曾清楚观瞧,如今见到真身,心中当真是激动万分。

但是不知为何,厉云寒身前倒插入地面的神枪魂寂竟然也发出了共鸣,龙吟之声不断,枪内的奔腾的煞气竟然有着一丝按耐不住,想与之比拼不可。

厉云寒深深感觉到了这一点异样,右手之上的九霄也发出了浅浅的嗡鸣之声,寒气也是随之大盛,让身后的谢夫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司马朝雄飞身来到近前,把地上的长枪拔起扛在了肩上,看见身后的谢夫人,也是微笑点头。

谢夫人看着一身黑衣的司马,肩上还扛着这绝世的凶兵,心中苦苦回忆,就好像脑海中有着一扇大门,门后便是所要知晓的答案,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触及到大门的把手,让人心中焦急。

听见远处屋内有着动静,所有人也是严阵以待,除了一名黑衣人被司马的火焰烧成了焦炭,其余的七人因为场内的威慑力和强大的寒气而不敢轻举妄动,怕是稍有差池便会像那人一般,沦为黑土焦炭。

金毛鼠慢慢从杂物中起身,缓缓走到了门前,看见其余七人还是在院中尚未离去,心中多少有些焦急,大声喊道:“你们这帮蠢货,还不快走,更待何时!!!”一声怒骂打破了院中的平静,金毛鼠贵为聚英寨穿山堂的堂主,他的话还是无人敢不从的,话音刚落,七名黑衣人纷纷翻墙而过,准备潜入黑夜之中。金毛鼠也是用自身速度攻击眼前的厉云寒。

在场的人又怎么会给他们如此逃生的机会,最小的谢岚早已经嘱咐酒楼的掌柜通知酒楼的伙计把院外包围的水泄不通,有几名黑衣人刚刚越过院墙,就被不知从哪里来投来大网包裹个正着,动弹不得。

看见伙伴被大网擒住,其余几人也是不敢有丝毫的差错,在场中静观其变。司马朝雄冷哼了一声说道:“在下平生最恨这些鸡鸣狗盗的勾当,看我如何擒住这班小贼!”说完,身形一个模糊,冲到了一名黑衣人的面前,那名黑衣人也是毫无防备,只觉得胸口一阵阴凉,紧接着呼吸困难,剧痛难忍。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司马朝雄站在了他两米之外,手中的长枪早已经洞穿了他的胸口。那名黑衣人口中支支吾吾,也说不出几句话语,便是倒地不起,活不成了。

司马把尸体旁的那个锦盒用大力扔到了谢夫人身旁,距离如此之远,还能准确无误地抛到指定的地方,谢夫人暗自叹道:这司马朝雄的修为当真是不简单,至少已经到了武师七阶之上。

场中的几名黑衣人也是接二连三遭到司马的攻击,无人幸免,全部死亡,等到把最后一个锦盒拿到谢夫人身边时,谢夫人细细打量着司马朝雄,身上无一点血渍,就连长枪之上也毫无血渍,难不成所有的血液都被长枪吞噬了不成?

正在思考之时,谢欣也是回到了她的身边,用极为温柔的语气说道:“司马大哥,谢谢你帮我们拿回厨具……”

还未等司马朝雄开口,一声巨大的爆炸在院中响起,只见厉云寒手中紧握九霄,口中渗出了丝丝的血迹,双眼中带着愤怒,紧紧盯着前方的金毛鼠。

厉云寒虽然身负伤势,但是金毛鼠也未必好过,十指上的指套已毁其三,为了保护手掌的部分也已经磨掉了大半,绝好的一件护身兵器眼看着就被毁掉。

金毛鼠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心中暗自盘算:方才交手之时,厉云寒的修为也只停留在武师六阶的初步,而刚刚自己被莫名的巨大寒光攻击之后,他的修为便快速增长到了武师七阶,经过刚刚的交手,修为实力也是七阶中的强者,几近圆满之列。

金毛鼠的赤瞳凝视着前方所有的动态,权衡利弊得失,如今的他只有一人,其余八人不是死于非命便是已经被擒,况且对面还有这三位高手,厉云寒尚且自身还能应付,但是他身旁还有这一个手持长枪的神秘男子,再加上身后的谢夫人,自己的胜算几乎与零画上了等号。(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再回山峦

金毛鼠收起了攻势,躬身说道:“谢夫人,厉少侠,今夜我只是奉了上面的命令行事,若要是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顶》《点》 .虽然这鸡鸣狗盗之事我曾做过不少,但入了山寨之后便也再没动过念想。不像今日在此栽了跟头。既然厨具已经在夫人手中,那么金某也恳求夫人放我一条生路,。若是应允,我金毛鼠对天发誓再不进谢家大门一步,凡是与谢家关联的买卖我一律退避三舍,您看如何?”

谢夫人上前说道:“金堂主你先前烧我柴房,后来我家烧了你家山寨便也算是扯平。今日里你到我家中盗取宝物,要是算作扯平,你该如何?”

金毛鼠听此话便知是不肯放行,转念一想,心中一横,起了歹念。面上继续笑着说道:“谢夫人当真说笑了,您大人有大量,岂能与我这等小人一般见识,何不……”话未说完,金毛鼠手中剩余七个指套立时运气妖力发射了出去,直取众人的眉心。

厉云寒等人也是急忙格挡,眨眼之间,金毛鼠早已经跃上了屋顶,准备遁走。虽说院外已经准备罗网,但是此等简陋的陷阱又怎么能困得住一介堂主,双臂妖力四起便把绳索震断。

眼看着金毛鼠飞起融入黑夜之中,厉云寒走到众人身前,右手的神剑挥动。两记剑气穿过层层阻碍,斩向停在半空中的金毛鼠。

金毛鼠在空中一时难以移动,极力挣扎之后,离之前的地方也只有一寸而已。眼见身后的剑气直逼而来。心中也已经心灰意冷。已经不再做出垂死的挣扎。

谁知第一道剑气竟然只是从金毛鼠的腰间划过。只是轻轻划过,金毛鼠已经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向下看去,腰间左侧已经渗出了大量的血液。

刚刚跳到另一处房上,刚刚要再次跳起,另一道剑气横身而过。

“啊!!!”一声惨叫过后,只见到金毛鼠出血如涌泉,左臂已经不知掉落何处。鲜血喷洒在空中。凄厉的惨叫声传遍全城。不一会儿的功夫,金毛鼠已经消失在了黑夜里,只留下刚刚的那声惨叫的回声。

金毛鼠已经被斩断一臂,日后也不能再有什么腥风血雨的作为。厉云寒心中也是有了些安慰。

还未等众人放松神情,谢夫人神情异样,竟然狂咳不止,遮掩了几下,就连锦帕上都沾上了血渍。

“祖母,你怎么了?”谢欣和谢岚看见锦帕上的血渍顿时慌了起来,四处察看谢夫人的伤势。在谢夫人的身后。竟然有着金毛鼠留下的一只指套,前段已经深深陷入了肉里。只留下了一截尾部在外。

“夫人,伤得如此严重为何不说?”

此时谢夫人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惨白,用极弱的声音说道:“刚刚事态紧迫,怎么能因为我一人伤势错过了擒住贼人的最佳时机?而且这金毛鼠狡猾多端,不能让他发现有任何可趁之机。”谢夫人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但体内的伤势过于严重,再加上本来已有的旧伤,已经昏厥了过去。

不由分说,厉云寒收起九霄,背起谢夫人就朝着楼上跑去,随后跟着的只有谢欣一人,谢岚和司马朝雄便去通知院外埋伏的伙计,想要审一审擒住的几名黑衣人,可谁曾想到,找到掌柜的时候却被告知黑衣人全部咬破口中的毒囊,自尽身亡,半点消息都没有套出。

整整耽误了忙了一夜,血已经暂时止住,但是谢夫人的气色却还是如先前一般惨白,睡梦之中还偶有咳嗽,咳出鲜血也是屡见不鲜。

一晚过后,众人神态显出疲倦,谢欣更是因为大战过后困倦睡了过去,厉云寒身为男人当然一人扛到了天明。

“云寒大哥……”一旁睡着的谢欣苏醒,看着一眼没有合眼的厉云寒,心中也是不忍。

厉云寒虽然脸上有些困意,但是还是强装无事,问道:“什么事?”

“云寒大哥,这里有我,你去睡一会吧,盯了一晚上也一定非常疲惫了,况且昨夜还连番的恶斗。”谢欣看着云寒发黑的眼圈,两眼也有些湿润。

还未等两人说些什么,谢夫人的情况突然有了变化,整个人的情况变得更加恶劣,咳出的血液也不再像先前那般鲜红,而是带着点点的黑色。

“中毒?”厉云寒见到血液异样第一反应便是如此,细想昨夜与金毛鼠交手,他手中的指套利刃处确实隐隐发出青光,显然是淬过剧毒。

“看来是中了金毛鼠的毒计,如今找金毛鼠要解药或许是行不通,只好回到道宗求助,你祖母先前是道宗门下弟子,我想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我带着谢夫人先走一步,你照看好酒楼,顺便告诉司马一声。”

“好,我知道了。云寒大哥,你一定要治好祖母。”

云寒背着谢夫人,口中急念了几句咒语,九霄的断剑立刻在窗外放大了数倍,刚刚踏上,转瞬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青天之上,谢夫人倚靠在厉云寒的身上,脸色极为难看,而且脸上的颜色也是千变,刚刚黑如泥土,身上恶臭难当;现如今却红似骄阳。而且身上的温度急剧上升。恰巧谢夫人脚下是道宗百年一见的神兵九霄,其材质原是极北苦寒之地的千年玄冰,其寒冷的程度绝对无任何东西可以比拟。

本来只有一日的路程因为谢夫人的病况三天方才到达道宗山门。厉云寒也万万没有想到,刚刚离山一月之余便又再次回山。

守山门的弟子看见厉云寒背着一女子模样的人,冷面嘲笑道:“厉云寒,尔已经被逐出道宗,在山下非但不行善积德,乞求掌门原谅,现如今还带着一女子硬闯山门,你可知罪?”

万般无奈,厉云寒强压住心中急躁,说道:“两位师兄,在下虽然已经被逐出师门,但是恩师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在山下见这女子身中剧毒,而且药石无灵。而且天玑宫的道谷师叔医术精湛,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回山求助师叔救人一命!”

“混账!师叔平日里忙于诸事,哪能说见就见,若要是有人生病道谷师叔就要医治,那道谷师叔岂能早就累死!你还是速速下山,多做行侠仗义之事,这等小事休要再提!”

厉云寒看见这二人冥顽不灵,情急之下想要硬闯山门,两名守山弟子立时要拔剑相向,云寒的修为岂是这等刚刚入门不久的弟子可比,一记拂袖之力便把这二人打翻在地,不管身后如何呻吟喊叫,云寒也是头也不回,御起脚下神剑,往天玑宫方向飞去。

道谷师叔此时此刻正在天玑宫中看护着巨大的鼎炉,炉内炼制的是道谷采集多味名贵的药材,辅以南蛮妖兽的内丹所炼制的丹药。此丹药有固本培元,祛邪镇魔的功效,对于驱毒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孽徒厉云寒拜见道谷师叔,求道谷师叔现身一见。”

“既然自称孽徒,为何还回到这道宗清修之地?”

“孽徒自知罪重,但是有人命关天之事相求!”

“哦?说来听听……”

见道谷师叔未将自己拒之门外,证明事情还有希望,随即说道:“当日弟子被逐出师门便行至平州一处城中,在那里的一处客栈中认识一户人家,家中人对我也算照顾,三日前家中主人身中妖人剧毒,弟子药石无灵,所以厚着颜面再回山上,为的只是救人性命。”

道谷在宫中说道:“若是每个人生病中毒我便要全力施救,岂非我天天无其他事可做?此人这时遇见你是命,中毒危在旦夕是运。命运之事常是变幻莫测,随天意去吧!”

“道谷师叔为何如此绝情,常言道医者父母心,难道就因为师叔身在道宗宫中便可以不理会凡尘之事,只是一味炼丹求仙,那弟子敢问师叔,师叔求的是什么仙,问的是什么道!”

“放肆!竟然如此目无尊长!”道谷语气中略显怒火,怕是动了出家人的嗔戒。

“如此不明是非的尊长,我厉云寒想来不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一声大喝,天玑宫门大开,道谷真人从宫内飞身而出,一掌打了过来。

厉云寒心中也是怨恨极深,也不闪避,运起五元正魔决的雷霆决,雷电之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双掌互击,实力悬殊一眼便知。虽说厉云寒身怀至宝,又有莫逸阳相传的独门心法口诀,但是修为实力远低于道谷真人,互击之后,道谷只是轻微向后晃动,而厉云寒则是口中喷出鲜血,退飞了一丈多远。

“哈哈哈……云寒你出门一月,这修为却是精进了不少,但是这与人交谈之事的道理还是如此冥顽不灵,这可如何是好?”

“师叔……”

“好了,方才只是我与你开的一个玩笑,若是修仙便要斩断与世间联系,那我这怀着济世之心的道人该如何是好?”说完便是看向身旁的那名倒地的妇人。

“师姐!?”道谷一看身旁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天璇宫首座的爱徒,下嫁给天枢宫谢正的菖澜,今时今日的谢夫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寻访秘药

道谷立刻替谢夫人断脉,此时的脉象若有似无,面中血色也是极为稀少,看来毒气已经进入了心脉,若再不医治,恐怕是再稀有的药材也无力回天。

“云寒,把菖澜扶到我宫中。”说完立刻进到了屋里,吩咐守药的道童去通知其他各宫的首座。

谢夫人躺在药庐不远的床榻上,身上的毒气也是越来越明显,身上的肤色也是各色异常,时而芳香四溢,时而恶臭难当;时而全身红如鲜血,高烧不断,时而通体惨白,冰冷刺骨。

厉云寒看着道谷师叔在药庐前凝神聚气,把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灌进炼丹巨鼎之中。也不知何时才能替谢夫人化解剧毒。

忽闻屋外脚步声音急促,片刻功夫,房门就被推开。道谷真人双眼紧闭,完全不予理会。其余六宫的首座以道胤为首走了进来,天璇宫的姜玉柔看见平躺在床上的菖澜,首先跑了过去,坐在床边细细打量着她,说道:“菖澜师姐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道胤也才刚刚想起,对着身旁沉默不语的厉云寒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菖澜师叔怎么会变成这般?”

厉云寒抱拳说道:“回师尊,孽徒被逐出山门之后辗转去了平州,机缘巧合下住在了师叔所开的酒楼内,师叔见我是道宗的弟子也就关怀备至。昨日正是他们三年一度的厨师大会,师叔的孙女谢欣赢得了比赛,夺回了宝物。但是也遭到了对方的觊觎。趁着夜晚众人喝得大醉便出手抢夺。弟子与之奋斗数百个回合,无奈贼人重伤逃脱,但是临走前发射出了淬有剧毒的暗标,不巧师叔受了伤。眼见师叔伤势过重,无奈之下,只好回山请道谷师叔出马。”

“嗯……这贼人是何师承,难不成是逆魔殿教众?”

“不,他们是平州一处山寨。平日里做些杀人越货之事。但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寨中多半都是半人半妖的所在,其中他们的三个当家各个武艺非凡,其真身想必都不是平凡之物。”

“一尘师弟,你江湖阅历丰富,可听说过这等山寨?”道胤转身问道。

一尘在众人后面,眼神迷离,显然昨夜又喝了不少的酒。晃晃悠悠来到近前,说道:“这山寨我也早有耳闻,本来想去惩戒一番。但是近年来他们也没有什么大奸大恶之举,也就搁置下了。今日除了这等的状况。看来这山寨有必要去调查一番了。”

说到此,身后的开阳宫首座紫阳真人,怒声道:“这等鼠辈,理应诛灭,何不让我带领一干弟子,冲进山寨之中,把那强盗贼人捉到道宗内发落,岂不更好?”

道胤真人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姿态,说道:“师兄莫要冲动,我们修仙问道,是为了教化世人,此等贼人虽然不是大奸大恶,但毕竟有过。能够感化固然是好,不必大动干戈。”

紫阳真人脸上也是一阵失落,但也没多说些什么。

这时,道谷从打坐中醒来,众人向前询问情况。道谷脸上的神情凝重,说道:“菖澜师姐的毒应该是罕见的赤眼金鼠的毒,我所炼制的丹药只能说是缓解毒素的蔓延和遏制毒素的再生。要想真正的根治,必须要这赤眼金鼠的心脏血液为药引,不然……”

“不然如何?”道胤问道。

道谷摇了摇头说:“不然的话,就算是与我齐名的南海药仙也未必可以扭转劣势。”

道胤沉吟了一会,说道:“看来此时还是非常棘手,诸位首座最近事务繁忙也无法抽身,况且以我们道宗的身份去剿灭一座山寨,确实有为常理。云寒……”道胤此时心中的人选只有厉云寒一人,继续说道:“这事若要交给你去办,可有把握?”

厉云寒心中也是有些犹豫,毕竟只是一个穿山堂的堂主就已经把酒楼搅得鸡犬不宁,更何况是偌大的一个山寨,而且还有三位实力不凡的当家。当初在齐家大院中厉云寒也是间接的与火麒麟交过几招,足可以证明火麒麟的火龙掌修为已经是登峰造极,修为也比自身高出几倍不止。

“还有我们!”突然之间,屋外传来男女声音,转身看去,竟然是两女一男。

颜汐雯眼中清亮,和诸位首座行礼后说道:“掌门,我们与云寒也算是旧相识,今日他一人去山寨冒险,我们确实感到不妥。而且这件事情关系到师叔的性命,更是容不得半点闪失,既然各位师长不宜露面,那就由我们几个晚辈走上一遭!”

道胤此时也是难以抉择,毕竟这几人中除了厉云寒是天枢宫弟子,其他都是各有师承。向身旁的各师兄弟争取了意见,显然无人反对。义正言辞地说:“既然各位师兄都无异议,那事不宜迟,你们这就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掌门已经应允,众人心中也是高兴,刚刚退出屋,道谷想起了一件事说道:“除了赤眼金鼠的心脏血脉,还需要一位药,而这种药只有南海的药仙所有,切记!”

说完,众人已经御剑飞起,眨眼功夫已经冲天而起,飞翔在云霄之外。

厉云寒在空中愁眉紧锁,忧心忡忡。

“云寒……”颜汐雯在一旁说道。

经别人拍打,云寒的注意力转了回来,说道:“我看,咱们先兵分两路为好。我与颜汐雯先去南海找药仙求药,你们去平州主城中怡宾阁,到了那里找一位叫谢欣的女子,她自会接待你们。”

“为何不让我和你去南海!”蓝羽菲在一旁嘟着嘴,心中满是埋怨。

“汐雯精通棋术奕理,难免这次找到药仙又要被缠上斗上几个回合,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还是带上她比较稳妥。至于你嘛,修为也是几人中较强的一个,到了城中也有利于我们见机行事。”

厉云寒口中分析的头头是道,蓝羽菲想要言辞辩解竟然也是哑口无言,毕竟自己对于弈棋真是一窍不通,难免会心生怨恨,埋怨自己儿时为何没有挖掘一下这方面的潜质,害得自己失了先机。

萧玄在一旁当然无所顾忌,听到了酒楼二字,两眼已经炯炯发光。肚中的酒虫早已经按耐不住。

“好了,我们这就分头行动,切记不要莽撞!”这话本是说给蓝羽菲听的,但是身旁的萧玄却答应的最为快速。四道彩光化成了两个方向,飞驰而去

飞行千万里之后,厉云寒和颜汐雯又到了那处洞穴的入口。这对于两人已经轻车熟路,毫不担心会有任何的陷阱机关。

那处荷花盛开的地方还是美不胜收,天蓝水清让人心旷神怡,脚下的九叶莲花还是那般鲜艳如初,搭载着两人来到了血海的一端。刚刚进入那处通道,一股微风吹了出来,对于两个在道宗上修炼已久的人,平日里呼吸的都是清新灵气,如今鼻中满是血腥,空中还弥漫着红色雾气,比之上次还要恐怖一些。

“哈哈……小伙子你又来了,可是与老头子我切磋切磋?”

“老人家我们又见面了……”厉云寒对于这血灵老人还是当真有些忌惮,毕竟第一次吃亏就是在此,多少会有些阴影。

“老人家,这次我们为了一位朋友而来,想找药仙求取丹药,时间紧迫,可否行个方便?”

老人哪肯理会这般道理,每一位想要求见药仙的人无不说自己时间紧迫,他也是听得早就麻木,手中拄着拐棍说:“多少年来,但凡找药仙的何止千万,没有一人说自己时间不紧迫的,你可见过我放行?你看看这血海之中,有着亿万生灵魂魄,有多少人是为了找药仙而殒命在此,成为这血海之中的一员。”说着血灵老人用手中的拐棍指了指血桥下方的鲜红大海。

大海之中白骨头颅、手臂清晰可见,也有用鲜血凝聚的人头,那些狰狞的面目伸出邪恶的怒爪,撕咬着,怒吼着,恨不得把桥上的一对男女也拽下桥去,融入大海之内。

“老人为何每次都是苦苦相逼,非要动手不可?”

“因为……这是我的宿命!”说着血灵老人佝偻的身躯变得笔直了起来,那根原本只有四尺的拐杖也逐渐增长,成了那根六尺齐眉棍。

无可奈何,厉云寒只好把系在身后的九霄拿了出来,刚刚握在手中,那血桥之下的亿万生灵刹那间回归了宁静,再无先前的吵闹,恐怖的气氛荡然无存。

周围的温度瞬间冷却,身后的颜汐雯身着道宗女子的服饰。虽然道宗上也时有寒冷,但是弟子们从未穿过太过厚重地衣物,一身白衣的颜汐雯也不太适应此时此刻的寒冷,退后了几步,双手揉搓着双臂。

血灵老人看着云寒手中只有一截剑身的断剑,本来心中应该讥讽嘲笑。可是心中却莫名生出了一种惧意,似是恐怖的恶魔即将苏醒,吞噬着眼前的一切。

厉云寒的眼中一闪即逝的红色,大声喊道:“前辈,请!”(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师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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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云寒见老人迟迟没有动作,又大声喊了一次:“老人家,请!”

血灵老人的身体经过变形虽不说健硕,但也非先前的佝偻。在原地留下一道影子,直到厉云寒身前五寸处方才停下,扬棍上挑。

厉云寒虽然手握九霄,但是如今的九霄神剑只是残缺不全,加上解牛剑上的剑身,也只是有些长度,勉强算是个短剑。见血棍从下半身挑起,手中短剑顺势下压,在胸口处压住血棍上挑的趋势,老人心中也不感可惜,手中长棍向前一推,不偏不倚点中云寒胸部。

厉云寒受了一击向后退了几步,老人乘胜追击,手中长棍舞出鲜红的浪花,当头砸下,厉云寒手中短剑横档,抵过了第一次的攻击,随后老人转身砸出第二棒,云寒自知这棒子虽然看似轻巧但是重逾百斤,第一棒的交手,厉云寒手中依然有些发麻,至少有了五六十斤的重量,看老人这次挥棍更加用力,多于百斤也不无可能。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未必只有正面迎战才是王道,云寒脚点血桥向后退了数步,刚刚起身,长棍已到,硬是把桥面砸出了一块凹陷,让厉云寒看的触目惊心。

“老人家,当真要如此。难不成您这么想让我留下做这万年血桥下的基石?”

“哈哈哈……小伙子你天赋异禀。乃是难得的天人。有此良缘机会,我老头子怎么能不用些气力,休要多言,看棒!”

话还未说完,血灵老人手中的长棍又打了下来,厉云寒也是连忙闪躲,所过之处无不是凹凸碎石,但是渐渐的那些被砸的粉碎的地面又被血液填满。恢复如初。

“汐雯,快过去!这里有我顶着!”厉云寒躲过一击之后,纵身一跃,手中的九霄光芒闪现,空中凝结了数以千计的冰刺,直冲向老人。

老人看那女娃已经跑过了大半的血桥,本想前去追赶,这等坏了规矩的事情是不允许发生,若是抓到直接扔进血海之中,受亿万血魂啃噬之苦。老人刚刚动身却被站在桥中间的厉云寒横加阻拦。先前的冰刺在云寒周围盘旋转动,犹如生命。

“你可知这样做是坏了药仙的规矩?”

厉云寒不卑不亢。口中言道:“老人家也先息怒,听我一言。这女子和药仙也是要好的朋友,既然你在这里看守药庐多年,也应该知道药仙酷爱弈棋,而且功力之高很少有人与之匹敌。这女子的弈棋之术不在药仙之下,每次来到药庐必定会和药仙对弈几局。若是你把她扔进血海中,那试问,药仙会如何?”

听到这里,老人心中也是起了波澜,药仙生命已久,无人知道他的真实年纪,年深日久,脾气秉性早已经与成仙之前大不相同,甚为古怪。若是真像云海所说,那杀了这女娃便是得罪了药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也罢,也罢!既然那个女娃已经进了洞口,那这比试也是没有了意义,罢了罢了!”随即把那根六尺的齐眉长棍缩小成了平日里用的拐杖,自己的身形也是慢慢有着变化,成了那个身形略微寒酸的老人。

见老人已经罢手,自己也是乐的轻松。厉云寒周遭的冰刺也是渐渐化成了水汽,消失不见。手中的九霄也藏匿于腰间。刹那间血海之中的鬼哭之声再次响起,心生惧怕。

“小伙子,你现今身怀如此至宝,老头子我也是自愧不如,想来再过个几年,老头子就不是你的对手咯!”血灵老人捋着自己胡须,神情坦然,毫无先前的戾气。

“多谢老人家,那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进去了,改日一定携酒前来再和您再切磋一番。”

“多少年没有闻过酒香的滋味了,难得你有这份心意。快去吧!”厉云寒也不再客套,转身走入了洞口。

血灵老人站在血桥之上向下望去,血红色的海洋一望无际,无数的骷髅头在海中起起伏伏,口中品尝着鲜红腥臭的血液。老人脑中回想着刚刚那只有一截剑身的残剑,喃喃自语道:“如此强大力量的残剑,会是哪位前辈高人所铸,若是真让这臭小子收集齐所有的残剑碎片,那当真是……唉,看来这个世界又将掀起了血雨腥风,这无边无际的血海不知又要填充多少人的亡魂性命……”

进走过通道,药庐之内先前的景象又进入了他的眼中,果然不出云寒的猜想,望向草庐之内的石桌,药仙眉头紧锁,正冥思苦想着下一步棋路。

“汐雯……”云寒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旁轻唤。一脸笑意的颜汐雯则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不要出声。

想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药仙的神情舒展开来,拿出一枚棋子放到了一处,而且大笑着说:“看你如何破我这招!”

颜汐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手中的棋子自然而然地放到了一处,至此一条大龙形成,首尾相合,药仙的棋子多半已经被困死。

“这……这……”一时之间,药仙哑口无言,眼中死死盯住棋盘。

“承蒙上线关照,小女子又侥幸赢了……”

药仙的秉性还算不错,即便是输了棋也不会当场翻脸,看见厉云寒进来,首先说道:“云寒贤侄也来了啊,外面的老头没有难为你吧?”

“老人家并没有为难晚辈,只是每次都为了琐事破了您这里的规矩,实在是万分抱歉。”

药仙闻听此话连忙摆手说:“不妨事。不妨事。只要是这汐雯小辈前来与我对弈了这几句。那何事都能商量!”

“前辈此话当真?”云寒一激动紧口问道。

“当然。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代的药仙,岂能在小辈面前言而无信!”

“那药仙可要帮帮晚辈!”

药仙知道厉云寒来此绝非只是为了和自己下上两盘棋,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问道:“可是有人中了奇毒或者染上了什么怪病,现如今命在旦夕?”

厉云寒行礼说:“前辈果然大神通,的确是我的一名师叔遭奸人偷袭,中了赤眼金鼠的妖毒,道谷师叔说要想治愈必须来前辈您这拿一味药。再配合赤眼金鼠的心脏血液才能治得。”

“道谷这个老家伙就会把难的东西交给我做,当真不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赤眼金鼠……现如今的赤眼金鼠存活的数量决不在多数,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现世,而且还在闹市之中?”

“前辈您有所不知,晚辈在外游历时曾在这名师叔开的酒楼寄宿,碰巧当地有一处山寨,其寨中多为半人半妖,那名加害师叔的贼人长得一副赤瞳金发,人称金毛鼠。想来他必定和赤眼金鼠有着必要的联系……”厉云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和药仙讲述了一番。

“原来是谢正的发妻,难怪能撑到现在还未身亡。”

“前辈何意?莫非您认识师叔?”

“岂止是认识。简直是老相识了,当年谢正在道宗也算是人中翘楚。与莫逸阳在天枢宫的声望不相伯仲。只是他最后放弃了掌门候选,毅然决然还俗娶妻,要不然这掌门之位还不知是谁!”药仙心中思索良久,眼中一亮,接着说:“云寒跟我进房内拿药。”

到了房中,厉云寒突然感觉到关门的刹那有一股能量瞬间笼罩在屋外,形成了一层隔绝外部的结界。

“前辈您这是……”厉云寒不解药仙的所做。

“不必惊慌,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虽说外面的小丫头与我甚是投缘,我也喜爱有加,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稍加小心才是上策。”

“那药仙如此大张旗鼓,是有何指教?”

“与我还要隐藏多久,你身后之物即便再怎么隐藏,可那种直冻到心底深处的寒意可是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厉云寒毕竟是九霄现任的主人,其中的寒意对他是造成不了伤害的,所以药仙所说的感觉他也感觉不到。既然已被识破,厉云寒也并非是小气吝啬之人,当即把身后的断剑拿了出来。

刚刚拿出,一股寒气陡然而生,旁边炼丹所用的铜鼎也是嗡鸣了一声,鼎内的熊熊烈火也似是感受到了如此强大的寒气,险些熄灭。

“我修仙数十载,得此大道也是过了百余寒暑,竟是从未见过这等神物。”出于好奇,药仙伸出双手轻轻触碰。

“前辈小心!”还未说完,药仙的手掌已经握住了剑柄,几个呼吸之间,右手的皮肤由红转为了青紫颜色。

药仙也未料到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想要抽手显然不易。他急中生智,左手手指发出点点金光,凭空画出一道符咒,这符咒功成之时慢慢飘到了剑身之上。本来寒冷的房间瞬间暖和了许多,再不像先前那般寒冷 ,药仙的右手也抽了回来。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如此强大的寒意恐怕只有莫逸阳使用的那柄九霄才有如此能力!”

厉云寒笑意更显,说道:“前辈果然慧眼如炬,这把断剑正是九霄!”

“那莫逸阳……”

“实不相瞒,家师正是莫逸阳!”

“云寒小友莫要开玩笑,先前你还说你是天枢宫道胤门下,如今怎会是莫逸阳的弟子?”

厉云寒心知误解重重,无奈之下,内在真气运行,右手举在身前。刚刚还如冰雪一般的手掌突然雷电四起,劈啪作响。眨眼之间,青紫色的雷电转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手中的熊熊火焰,一条火红色的飞龙盘旋在他的臂膀之上。再一变幻,龙吟渐消,一切恢复了原样。

看完如此变幻莫测的功法,药仙的神色由暗转喜,说道:“五元正魔决!”(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不打不相识

厉云寒收起了功法,说道:“正是家师的五元正魔决,这次前辈应该相信了吧!”说出这番话,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害怕,而是一种自豪和骄傲!

“想不到时过百年,竟然还能再见到莫逸阳的五元正魔决功法和神剑九霄,我药仙也算是前世修福了!”

厉云寒把手中的九霄再次系于身后,房中的温度又再次回升,可想这至宝所蕴含的力量真是不可限量。`顶`点``.

看见药仙兴奋的神情,云寒也不忘正事,说道:“前辈,这药……”

经过云寒提醒,药仙方才想起还有救人的一事,显然是让这功法与神剑冲昏了头脑,随即手中运足掌力,手掌上扬之力,那铜鼎的顶端竟然凭空升了起来,从中还冒出了点点火星,可想里面是如何的温度,若是人被扔进,还未见底便成了灰烬。

药仙另一只手的气力也是刚刚运好,一声轻喝,掌中发出一道风劲,鼎中的一颗丹药顺力送了出来,轻轻放入了事先准备好的小盒中。

一声轰隆巨响,那铜鼎的顶盖顺势放下,掀起了一阵烟雾,云寒的两只眼睛也呛得流出了眼泪。

“喏!这就是丹药,如何用法我想道谷应该知晓,也就不需要我再多做解释了。”说完把小盒扔给了厉云寒。

“多谢前辈!”

“此事不值得一谢,今日本仙心情大好,做些好事也是理所应当的。况且,谢正与我也算在南海大战中相识。他的妻子我当然要救!”

“前辈若是这么想。那晚辈真不知如何说才好。”

“无妨。赶紧回去吧,赤眼金鼠的毒也算是极为罕见,而且变幻无常,若是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就算是天神也救不了她。”说着,拂袖一挥,门外的禁制如烟消云散。

两人向屋外看去,颜汐雯正坐在石凳之上品尝着刚刚泡好的清茶。见云寒走出。也就随之站起。

“哈哈哈……汐雯小友,在下泡的清茶可还能入口?”药仙本已得道,这口中戏谑言行当然也如儿戏一般。

“前辈泡的茶,入口清香,喝下之后虽有苦涩但是回味之后偶有甘甜,确是上品之作!”

得此夸赞,药仙也是捋了捋胡须,面上的神情也是极为喜悦:“哈哈哈……小友懂得欣赏,我喜欢……对了!”

一声“对了”,药仙又快步回到了书房。回来的时候手中却拿出了一个疑似布袋的东西。

“来,这个赠与你!”说着把袋子递给了颜汐雯。

颜汐雯并没有伸手接下。反而说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小女子并未有何事帮到上仙,这东西万万不能接受。”

闻听颜汐雯拒绝,药仙虽有不悦,但还是耐心地说:“每次前来都与我对弈棋术,也好让我这孤家寡人闲暇之时有些乐趣,怎么不算帮我呢?而且这件东西,你比我更需要它!”

盛情难却,颜汐雯也只好拿在了手中,问道:“那前辈,这是何物?”

“真乃是我修仙之时所用的乾坤袋,里面可装下珍禽异兽。今日见你未带着小凤凰出行,想必心中觉得旅途上会有些不便,所以我把这东西送与你,也算是谢了你与我对弈解闷。”

“汐雯,既然药仙前辈如此说了,你也不要再做推辞,拿着便是!”既然云寒也这样说了,她也只好应了一声,把布袋别在了腰间。

一切准备妥当,时间也算不早,两人辞别药仙,从南海药仙岛直飞回平州。

平州,怡宾阁

萧玄和蓝羽菲两人前后飞进了平州主城,就连街上的行人也是指指点点,好像是看见什么新鲜物一样。

可他们两人却是熟视无睹,大大方方进入了怡宾阁,根本不在乎身后的人群。

“去报告当家,说有道宗的人来了平州!”人群之中,两人在秘密交谈。另一个獐头鼠目的人应了一声就消失在了街头的巷子里,另一个人还是站在角落里监视着一切。

小二看见两位衣着不凡,定然是钱财阔绰,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招呼过来。

“两位客官来点什么?”

还没等蓝羽菲说话,萧玄争抢着说:“先来半斤陈酿,再来一碟牛肉。蓝师妹,你要点什么?”

萧玄看向蓝羽菲,却发现她眼神中充满着怒气,似会冒出火来,小二也是感觉到了危机,向后退了几步。

“蓝师妹?”

蓝羽菲左手挥舞了过来,打在了萧玄的脑袋上。弄得他眼冒金星,只是听见蓝羽菲说:“你还好意思问我,不知道女士优先嘛!”一旁的小二看得眼直,蓝羽菲也知道失礼,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小二哥,麻烦你再来两碟素菜,一盘鲜果,谢谢!”

小二看见蓝羽菲前后的反差,整个人置身浑噩当中,刚刚泼辣蛮横让人避而不及,可点菜的时候却是柔情似水,万种风情。

小二“哦”了一声,转身就去准备饭食去了。蓝羽菲也不再理会晕眩的萧玄,一个人打量着整个酒楼。

怡宾阁在城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其间包括食酒住宿,来来往往的食客住客肯定不少,但是在这偌大的酒楼中却没有任何的脏乱感觉,反而干净透亮,让人从心里爱上这个地方。

等到牛肉和酒端上来的时候,本来昏厥的萧玄突然醒转,双手其上,把桌上的东西通通招呼进了肚中。

看见这等的吃相,蓝羽菲也是相当的无语,只能暗自叹息:为何没有和云寒一起。

小菜刚刚端上,蓝羽菲就觉得眼前一亮,这鲜炒时蔬卖相十足,而且香气诱人,必定是佳品。蓝羽菲毕竟是女子,动筷也不比萧玄那般粗鲁,轻轻一口放入口中。就算是从小尝遍山珍海味的她也是赞不绝口。

“两位对我们的菜色还算满意?”一个声音从蓝羽菲的身后响起,两人抬头观瞧发现是一位年龄还不满二十的少女,腰上还系有一块白布,满是油渍。

“小女子初到贵地,听闻城中有这间怡宾阁的地方,也就和朋友过来尝一尝,想不到味道如此鲜美,敢问这大厨多少年岁,竟然能炒出如此精美的菜肴。”

那少女听闻也是满心的欢喜,笑着说:“多谢这位姐姐的夸赞,小女谢欣,年芳不过十八,正是这酒楼的大厨,多谢姐姐的夸赞!”

“原来你就是谢欣?”

“不错正是在下,不知有何不妥?”

萧玄把口中的酒菜咽下,说道:“是厉兄让我们来的,说是为了帮忙。”

一听这话,谢欣眼中也是有了喜色,问道:“你口中说的可是云寒大哥?他怎么没来?”

蓝羽菲看见这女子如此紧张厉云寒,心中也是有了戒备,毕竟吃醋的女人最为敏感和可怕。

“你瞧我们一提到云寒,你便紧张成这副模样,难不成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吗?”虽然蓝羽菲说话轻声细语,但是句句带刺,让人觉得好不舒服。

从小在酒店中摸爬滚打的谢欣怎会听不出端倪,反说道:“我与云寒大哥相处近一个月,也算是知根知底,可未听他说过有个如此蛮横,小肚鸡肠的朋友。两位先慢用,在下失陪了!”说完直接走向后厨。

自古女人多祸水,醋劲大发的蓝羽菲心中更是气愤,把手中的竹筷直接扔向了谢欣。蓝羽菲经过一月有余的采阳补阴,已经算是小有成就,修为也到了武师五阶的境界,比谢欣高了可不知一个层次。

萧玄出手依然来不及,只好大声喊道:“姑娘,小心!”话刚刚说出,打向谢欣的竹筷在空中自燃烧成了灰烬。当谢欣回过头的时候,空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哼!无耻!”说着谢欣回到了后厨。

眼见自己失手,蓝羽菲心有不甘,眼中打量着酒楼的各处,不放过任何一人。实在看不出端倪则大声喊道:“刚刚是哪位出手,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

嘭!

还未等蓝羽菲说出第二句,桌上的酒杯已经打翻在地,杯中酒则是烧的滚烫。

此时此刻,萧玄注意到了攻击者的方向,一个疾速奔向了后厨,刚刚掀开帘子,便看见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体型健硕,与萧玄也算是相当,只是在个子上高出萧玄一截。

“这位兄弟,偷师暗算算什么本事,要不然和我过过招吧!”说着身后的长刀已经我在了手中。

还没等黑衣男人说话,萧玄已经抢先攻上,手中长刀横向斩了过去。那男子并没有闪避,被萧玄拦腰斩断,刚刚还欣喜的萧玄却感觉事有蹊跷,这才发现眼前被拦腰斩断的黑衣人渐渐地消失,留下了一地的黑色火焰,整个人凭空消失。

“小心上面!”蓝羽菲也随后冲进了后厨,却发现上方那人手中握着一杆幽绿色的长枪,如一条深渊长龙一般刺向萧玄。

萧玄听从身后的警惕,向前快跑了几步,急速转身之后手中的长刀也是向上攻去。枪尖与刀尖的碰撞。一股强风以他们为中心分散开来,就连远在门口的蓝羽菲头发也已经吹散,衣角狂摆不止。

虽然蓝羽菲看不清黑衣男子的模样,但是手中的长枪她却认得,口中大声喊道:“你是不是司马朝雄?”

黑衣男子顿了顿身形,向身后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寻衅

见黑衣人顿了顿身形,刚刚转过身去。-顶-点-小-说-冰霜一般的面容,坚定不移的眼神,她肯定不会忘记。

“司马朝雄真的是你!”

“是我,是厉兄让你们过来相助的?”

身后的萧玄见他们相识,手中的长刀反手藏匿了起来,说道:“不错,前几日厉兄带着一名女人回到道宗向师叔求救,师叔说需要施毒者的血液才能获救,我们怕厉兄一人难以对付,所以便一同下山。”

谢欣躲在一旁的厨房里,听见几人正在交谈,而且是关于祖母的状况,不免心中担心,快步走了出来,问道:“那我祖母现在怎么样?”

萧玄回答道:“姑娘放心,性命无碍,只是现在急需拿到那个人的血液。若是回去晚了,恐怕……性命不保!”

说到性命堪虞,谢欣脸上显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手中抓着司马朝雄的右臂说道:“司马大哥……我祖母她……她不会有事吧?”

司马对于哄女生的事情真是一窍不通,口中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宗上医术高强,况且现在还有办法补救,如果时间紧迫,不妨我们现在就出发,也好早一些拿到所要的东西。”

蓝羽菲说道:“云寒去南海药仙那里取药,难道不等他了?”

“如今时间紧迫,若是厉兄迟迟不归,耽误了治疗的时机,那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萧玄本身就是易冲动的性格,说道:“那就赶紧出发,我们三人的修为也不是等闲。还对付不了一伙小小的山贼?”

既然萧玄和司马朝雄已经这样表态。蓝羽菲也没有理由再劝阻。只好跟着他俩去了。刚刚到了万珍酒楼,里面的小二过来招呼:“三位客官,想吃些什么?”

“来两壶酒再来几样小菜!”

萧玄见到两人有闲情点菜,嘴中小声嘟囔:“我们来这是来找人的,你们却还有心思喝酒?”

蓝羽菲笑容中带着一丝的妩媚,说道:“这才叫兵不厌诈,如你这般直冲冲闯了进来,分明是来砸场子。想找的人早就逃得没影了,你还如何抓的着?”

旁边的司马朝雄和萧玄并不熟络,所以没有多有言语,倒是眼中有着一丝的笑意,自言自语地说:“想不到蓝家的千金竟然有如此的城府智慧,想来家中不乏这样的人才。”

蓝羽菲知道这话中另有深意,心中明了但是脸上毫无动容,依旧笑着脸说:“司马兄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聪明不聪明是我个人的事,与家中何干?”

司马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正说着,小二上前把酒菜端了上来。蓝羽菲率先动筷尝了一口。虽然还算美味,但是与谢欣想必却差了些许。再尝了尝手旁的酒酿,更是觉得略发苦味,难以下咽。当即把竹筷重重拍在了桌上,声音之大整个酒楼都听得见。

“小二!”蓝羽菲大声呵斥着。

刚刚的小二被这威势吓得不清,颤颤惊惊地走了过去,小声问道:“客官,您有何事?”

蓝羽菲的演技当真是炉火纯青,眼中的怒气险些溢出,大声说着:“你这酒楼怎么开的,如此难喝的酒你们也敢端给客人喝。你尝尝,这哪是什么酒,分明是泔水,这哪是给人喝的!”说着把剩余的酒都泼在了小二的脸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来到近前,用沉闷的声音问道:“几位客官先勿动怒,这酒不好我们给您换一壶便是,您把酒这样泼洒也有失您的身份,请您稍等。”说着吩咐掌柜又拿来了一壶,亲自给蓝羽菲斟上。

蓝羽菲眼中的怒气没见消退,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虽说比刚才的酒味稍好一些,但是他们此行不是为了喝酒而来,蓝羽菲眉头一皱,把酒杯中的残酒尽数泼在了那名高大男子的衣服上,胸口顿时湿了一片。酒楼中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有的手中已经紧紧攥住了拳头。

这高大的男子说道:“本店也是打开门做生意,这位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无事生非,想必不是为了喝酒来的吧?”

“呦~何以见得?”蓝羽菲斜眼观瞧着大汉,脸长如马,左眼之处还有着一处刀疤,看着甚为恐怖。

“姑娘三人方才一进店中就开始上下打量店内布置,而且手中兵刃也寸步不离,从你们身边每每过去一人,虽然你们极力掩饰,但是这名黑衣的兄弟却仔细观察他们的脸庞,生怕他们是易容乔装。在下说的可对?”铁蹄马体内的妖力已经遍布全身,以便应付接下来的状况。

蓝羽菲嘻嘻地笑了几声,接着说道:“这位大哥好重的疑心,我们只是三个过往的行人,哪有您说的如此?”

铁蹄马冷笑说:“有没有你们自己心中清楚,若是来喝酒我们自当欢迎,若是来砸场闹事,我们也随时奉陪!”

一直闭口不言的司马突然张嘴:“阁下可是聚英寨当家?”

话刚刚说完,铁蹄马转身说道:“不错,正是在下!怎么,听到聚英寨的头衔便怕了?”

司马朝雄轻笑一声说道:“那当家可知道前几日贵寨堂主深夜偷袭怡宾阁的事情?”

听到怡宾阁,铁蹄马心中已知七八,口中说道:“有些耳闻,阁下前来是为了讨个公道?”

“不错,请把金毛鼠金堂主叫出来吧,事由他起,应由他灭!其他人我不愿意多做杀戮!”

“哈哈哈……小娃娃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如此自负可是会招来祸端的!”说着,铁蹄马手中铁拳径直砸了过去,两侧的萧玄和蓝羽菲运功抵抗。谁知铁蹄马的修为更胜金毛鼠百倍,手中的刚猛气劲竟是震开了两人。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三人中以你的修为最高,何不过来与在下比划比划?”

铁手将至,司马朝雄面上毫无恐惧,脚下一股阴风骤起,向后方移动三尺距离,使刚刚铁蹄马的一击锁喉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铁蹄马收手凝视,说道:“好小子,有些功夫,不知修为怎样。”

铁蹄马将妖力运到了右脚之上 ,黑岩铁靴以闪电之速朝着司马前额踢去,司马不慌不忙,背后的长枪龙吟长啸,瞬间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上,举枪刺出。

“铿锵!”金属互相击打的声音越来越响,频率也是越来越快。腿影和枪影纵横交错,火花飞溅,激烈非常。

刚刚的几次交手,酒楼一层的桌椅十毁**,宽敞的酒楼大厅满是木屑碎片。地上重伤哀嚎的人大有人在,都是被萧玄和蓝羽菲打翻。

铁蹄马向后退出了战圈,妖力大显,脸上也浮现出了本尊的模样,一张血红的马脸。脚下的劲力更盛方才,腿劲刚烈凶猛的风力弹射而出,形成了两匹奔腾的快马,眼神浓烈,杀气腾腾。

司马朝雄则是手中长枪翻转,幽绿色的鬼魂从枪中渗出,一只只冲向快马,撕咬啃食,两匹骏马虽然大声嘶叫,但是不改一往无前的气势。

迫不得已,司马手中长枪再次收回手中,运起天魔合的魔恸天哭,两条黑色的狂龙顺枪而出,与血红快马碰撞到了一起。一股巨大的能量冲散开来,门窗皆被毁坏。

龙啸四散,尘埃落定,司马朝雄和铁蹄马站立在大厅中央,双双看着对方。也不知对视了多久,司马朝雄的口中流出了鲜血,身体也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手中的长枪似知道主人受创,幽绿的颜色也慢慢暗淡下来。

铁蹄马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小伙子实力不错,但毕竟还是太过年轻,要不要考虑来寨中,堂主一职非你莫属!”本想再说几句,但是胸口剧痛,呼吸之间,铁蹄马的口鼻之中也渗出了鲜血,脑中嗡嗡作响,力不从心。

萧玄和蓝羽菲对望眼神,认为现下是个绝好的机会,不顾身前的司马朝雄,直奔铁蹄马而去,刀影千变万化,十几种烈刃直向他砍去,身后的蓝羽菲手中何时月刃出鞘,飞向前方。

两大致命招数袭来,铁蹄马却只是轻轻一笑,举起粗厚的手掌,严阵以待。

两人心中暗想:这人莫非是疯了不成,竟然用肉身抵挡致命的招数,难道他不打算要这双手?

话虽如此,但是铁蹄马却有着相当自信心,因为他的本尊是一匹血红色骏马,双手的坚韧程度不亚于任何一种兵器。

一经碰触,他身体向后倾斜,两脚已经把地面踩出了两个脚印。手上的皮肉却是毫发无伤。

“这….这怎么可能?”两人呆立在近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铁蹄马双手在攻击之中毫发未损,一声大喝,手中的攻击反射回去,打向他们二人。

两人站立在当中毫无抵抗之心,身后的司马也是欲上前而不能。眼看着二人骨断筋折,却不知几时厉云寒站在身前,手中的断剑横档在身前,那些攻击就像是泥沼一样软弱,毫无攻击性。

铁蹄马看见厉云寒在此,心中多有盘算,如何才能解决眼前危机。可是身后之处却有人发现,厉云寒的手中却抓着一人,那人獐头鼠目,仅剩下一条臂膀,正是先前深夜盗取厨具的金毛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冥冥天意

“堂主!”铁蹄马身后的房间中出来了两名少女,正是许久未见的阿彩和小双。?顶?点? .23X. COM自从盗取厨具的计划失败,金毛鼠因此断了一臂之后,三当家铁蹄马就吩咐阿彩和小双轮番照顾他。就在刚刚,金毛鼠闻听酒楼下有厮打的声音,心中也是害怕之极,自从断臂之后,金毛鼠的妖力就大打折扣,这次听见了打斗声更是战战兢兢,生怕会对自己不利,枉送了性命。

阿彩和小双看见金堂主如此害怕,便开门前去查看,没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身后的窗户大开,金毛鼠不翼而飞。

铁蹄马也看到厉云寒手中的金毛鼠,此时的他如见了猫的老鼠,抖若筛糠。眼中充满了恐惧,战战兢兢地说:“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铁蹄马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此时此刻与厉云寒兵戎相见,不管他心中多么想把他杀之而后快,但是石壁上的预言却不敢打破,若是为图自己一时之快,而招来杀身之祸,这样的买卖可是划不来的。

“厉兄,这是何意?”

“何意?你们派人抢夺厨具,计划不成反而起了杀心,这金毛鼠就是当日主谋。”

“厉兄,此事想来必定有些误会,我们寨中并无下达过盗取厨具的命令,是不是厉兄弟误信了他人谣言,这才有了如今的事情。”

“他的手臂是我亲自斩下,可还有什么误会?方才你说并无下达这样的命令,那显然是他自作主张。正好,我也需要此人。就当帮当家清理门户了。这样擅作主张的堂主不要也罢!”刚刚说完。手中的九霄向前刺去,虽无剑锋但仍然把金毛鼠的身体穿了个窟窿。无锋的剑身刺穿他的胸腔,铁蹄马的眼孔微微收缩,手中全是汗水,身后一干寨众见堂主被杀直冲上去想与之拼命,但全都被铁蹄马拦下。

剑身慢慢抽离了金毛鼠的身体,每抽出一分,鲜血便喷出一分。可剑身上却是丝毫不沾染这血腥之气,仍是晶莹透亮。

铁蹄马看着金毛鼠渐渐无光的也眼神,心中知道他早已断了性命。

身后的司马朝雄走上前来,右手成爪,一爪便取下了他的心脏,虽然人已死亡,但是心脏却还如人活时跳动,当真是无比奇妙。

“铁当家,人我就不带走了,你们自行处理。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厉云寒为首四人化为四道光芒飞射而出。

身后的阿彩和小双上前问道:“三当家。如今金堂主和锦堂主双双毙命,这如何与大当家交待?”

铁蹄马右脚用力,顿时脚下青石板碎裂开来,口中沉沉地说道:“此事不可张扬,我会回总坛向大哥请示,这里的问题你们自行料理。”说完,一个人走出了酒楼,嘶叫之声过后,消失了踪影。

到了怡宾阁,谢欣和谢岚正在柜前打转,生怕众人有何闪失。四道光芒闪进店中,顿时心中也是安心不少。

“云寒大哥,事情办得如何了?”

厉云寒微笑道:“事情还算顺利,我们这便启程回道宗,病情可万不能再拖。”刚要御剑,身后的谢欣和谢岚也跳了上来,说道:“我们也要去看上一眼,在这里等候实在令人煎熬。”

“可店中的生意……”云寒心中犹豫。

正在踌躇,站在最后的司马冷声说道:“我留下来就好,我身份特殊,不宜出现在道宗,你们去就好。”

既然事情商量妥当,众人纵身而起,飞入了云海之中。

云寒一人的修为还不能撑起三人的重量,谢岚便拜托给萧玄照顾。平日里邋里邋遢的萧玄今日却有些与众不同,御剑之时格外细心,手中的酒壶虽不离身,但见他未曾喝过一口,想必是怕有个闪失,让谢岚丢了性命,对众位师长也不好交差。

蓝羽菲则是眼中不时地看着云寒处,谢欣在云寒身后,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每次加速之时,谢欣神情都显得格外紧张,手中的力道也就重了一些,在蓝羽菲看来,就是**裸的勾引。

这样的画面另一旁的颜汐雯怎会看不真切,但是她本就是后来者居上,所以心中也能明白谢欣的想法,微笑不言才是她最好的方式。

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飞行了数千里之远,到了转日清晨才刚刚到了山门。

此时道宗上下都已经传遍:刚刚逐出师门一月的厉云寒如今又回到了山中,而且功力比之前更为精湛,两位守门的弟子就是因为有眼不识泰山,所以遭了重伤,到现在还是卧床不起。

厉云寒刚刚上山又怎会知道如今的议论纷纷,就算巧合听见了只字片语,他也不会在意,毕竟当时情况危急,手中也没了准度,失手误伤也确有可能。

天玑宫

道谷刚刚把煎好的汤药喂给了谢夫人,可是已经一周,却还是不见好转。

“道谷师叔!”厉云寒推门就进,也不管任何礼仪,如今的状况,性命攸关。

“东西可都拿到?”看见云寒回来,他也如同过看见了希望。

厉云寒也不迟疑,把怀中的丹药和金毛鼠的心脏全部交予了道谷。

道谷嘴上露出了无法形容的笑容,说道:“快,快把这丹药给菖澜服下!”说完径直把妖鼠的内脏拿到了一旁,手中一扔便入了炉火熊熊的煎锅之内。

大约熬到了午时已过,道谷才缓缓地走进宫内,手中还端着一碗味道极为难闻的汤药,所过之处让人闻之欲吐,反胃不止。

就算是这样,一直照看在祖母身旁谢欣和谢岚虽然有着同样感受,却忍受着难闻的恶臭,把碗中的汤药一点一滴喂进了谢夫人的嘴里。

“师叔,谢夫人怎么样了?”

道谷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颇为自信,说道:“已无大碍,从药仙那里得来的丹药可以把赤眼金鼠的妖毒彻底与内脏隔离,再辅以赤眼金鼠的血液煎熬的汤药,以毒攻毒,菖澜必定无事!”

听到这番话,谢欣和谢岚一同走到道谷身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已经满是泪水,抽泣道:“多谢师叔搭救祖母,晚辈无以为报!”说完也不听别人劝阻,给道谷叩了三个响头。

既然谢夫人已经无碍,又有道谷在旁照料。谢欣与谢岚就不必每时每刻都在床边守护,一早就被颜汐雯等人拽到各处参观。

谢岚年纪小,又是男孩,必定贪玩了一些,在家时总是听祖父和祖母描述道宗的风景,心中早已经勾勒出无数美丽的画面,可真正看到此等仙境的时候,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双眼呆滞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刚刚走出天璇宫就遇到了道胤真人和唐渊,众人纷纷行礼,只有谢岚一人睁着两只大眼看着眼前的白衣白须的老人。

道胤也是好奇,便问道:“这里风景如何?”

谢岚童言无忌,说道:“很漂亮,我很喜欢这里。”

道胤点了点头说:“若是让你留在这里,你可答应?”

谢岚看了看一旁的众人,自己又想了想,用力地点了点头。顿时,道胤大笑起来,说道:“想不到谢正师弟当年为了菖澜师妹还俗,今日他的子孙为了菖澜师妹而上山。真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唐渊啊,过后带着谢岚去五元谷,以他身上的元力来判定他的去处。”

“是,师尊!”说完道胤就独自一人走向了天玑宫,唐渊则留在了众人之间。

“唐师兄,好久不见!”云寒笑道。

“厉师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当初一别,我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没想到才短短一月你便又回到山上,这次在山上可要多住几日。”

“师弟如今还是戴罪之身,并未归于山门,所以不便久留,等到师叔伤势好转也就回去了。”

听云寒如此说,唐渊脸上不免有些失望,但随即化成了笑容,说道:“无妨,还会再见的,时间不早我先带小师弟去五元谷,晚饭时再见。”随即领着谢岚走远了。

道谷见道胤已在门外,应了一声招呼就走了出去,只留下道胤一人。道胤慢慢走了过去,本来只有几步的距离,道胤却走得异常艰难,每一步脑中都浮现出许多的画面:云海之上,一男一女互牵着双手,男子为女子戴上了心爱的发簪,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口中微微蠕动,似是两人的情话,那女子被逗得笑了出来。白色月光洒在女子的身上,宛如仙女一般,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想到这里,道胤已经做到了床榻之上,满是褶皱的大手缓缓伸向谢夫人,还未触碰到发梢,谢夫人双眼跳动,似是转醒。

道胤如做贼一般,立刻将手缩了回去。谢夫人也在此时苏醒过来。

“你醒了?”千言万语也只是化成了这么简单的一句,简单明了。

“多谢师兄搭救……可若是不救又该多好,如此便能看见谢正,与他双宿双栖。”

道胤眼中多了一丝的失望与落寞,口中依然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多年,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情非如此

身为一派掌门的道胤此时更像是一个平凡的男人。虽已年迈,但是心中却还是保留着对一名女子的爱慕之心。他把水慢慢递到了谢夫人的身边,看着她一口口的喝下去,眼中的失落顷刻间荡然无存。

“你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弱,应该注意休息才是!”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谢夫人的声音还是绵软无力。

道胤见她精神不佳,示意她躺下,接着说:“是云寒这孩子带你上山的。当时你身中剧毒,情急之下,只好带上山由道谷师弟医治,你也知道道谷师弟的医术天下闻名。”

“那还真是要谢谢云寒这个孩子了!我听说云寒是你门下弟子?”

道胤点头说道:“不错,云寒这孩子天资体质俱佳,而且体内隐藏着巨大的力量尚未开发。这等人才更应该引导向善,不然入了魔道那就可惜了!”

“师兄说的极是,可是我听云寒说自己是戴罪之身,这又从何说起?平日里忙于店中生意也就忘了问他。”

说到这里,道胤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如今的年轻人血气旺盛,冲动易怒,而且不乏有奸佞小人。七宫会武之后我派云寒几人出山历练,临行前夜来我派学习的其他门派女徒声称遭到了云寒的欺凌,辱没了清白,还杀了她的师兄。这等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岂不会被天下人耻笑,为了避免正道之间存有间隙,我也只好假意把云寒逐出了门墙,让他自行在外历练。”

谢夫人脸上却有了一丝的轻笑。说道:“云寒这孩子的面相的确是一声艰难。虽无大富大贵。但也没有性命之忧。只是……”

“只是什么?”道胤问道。

“虽然云寒这孩子一声艰难,但是面相中隐含着一种感觉,就是冥冥之中有贵人在暗中相助,是吉是凶尚未可知。”

谢夫人在未嫁与谢正之时在天璇宫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而且精通于医卜星相,对于观人面相有着独特的手法,十中**,也算是天生的奇才。嫁为人妇之后也就很少再卖弄这些东西。直到看见厉云寒,她才用平生所学为之占上一卦,却没想到毫无定论。

道胤和她师出同门,自然知道她手中的占天卜卦的能力极高,所以深信不疑。

看见道胤眉头紧锁,谢夫人笑着说:“你还是这般样子,心中一有事情眉头就皱在了一起。”

“习惯了……”道胤笑着看着谢夫人,眉心之间还有这一道深印。突然道胤想起了什么事情,接着说:“师妹,你先休息。我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还未走几步,身后就想起了谢夫人的声音:“师兄,恕师妹多嘴,你把云寒派出山外历练,恐怕是另有寓意吧?”

道胤见谢夫人如此问,也是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她,说:“师妹此话何意,师兄不太明白。”

“师兄,你我都是聪明人,若是装着糊涂可就显得多余了!”这时的谢夫人语气中略微硬了一些。

“师妹苦苦相逼又是何必呢!”

“还是因为那个计划吗?”见道胤未曾出声,心中也明了几分,接着说道:“师兄,师傅已经仙逝多年,如今的道宗蒸蒸日上,威望更胜从前,难道非要去实施那个没有胜算的计划吗?当初逸阳师弟就是因为看透这层利害关系才不顾劝阻弃山而去,从此消失在众人眼中。为的就是让大家放弃这个逆天而行的幻想!难道师兄还是如此冥顽不灵?”

“看来你也知道云寒的秘密了?”

“不错,就像方才所说,你让云寒下山历练并非只是锻炼他的修为,更重要的是让他去帮你找寻随逸阳师弟一同消失的九霄神剑,有了此剑的威力你就可以完成当年师傅未能完成的可怕计划!”

“师妹,原来你早就知晓。但是我还是要劝你不要妄图去告知云寒,你的孙子孙女如今都在道宗之上,而且谢岚已经决定留在山上,此间的关系凭师妹的聪明才智不会不知道吧!”

“你!”得知孙儿在此,谢夫人闭口不言,转身不再理会道胤。

“师妹……”道胤还想意图说些什么,可是谢夫人早已经背身,完全不予理会,无奈只好离开。

平州,怡宾阁

自从金毛鼠被厉云寒斩杀在众人面前,在平州这块地方也是声名大噪。聚英寨的堂主被斩杀这等消息简直轰动整个江湖,江湖上的人纷纷猜测这厉云寒是如何的神通广大,难不成是有三头六臂不成?

厉云寒走后,怡宾阁内只有司马朝雄一人处理琐事,每日里来来往往的行商客旅,修炼异士都是在纷纷议论这事。

“小二,来两壶酒,几个像样的小菜。”司马正在柜上盘算,闻听身后吆喝小二的声音甚是熟悉,转身一看,叶寒枫则坐在一旁望着自己,身旁还坐着秦林。

和掌柜说了一声,司马直接走到那桌坐了下来,问道:“秦先生竟然不在山上监视,还跑到山下与我们混在一起,就不怕被人识破身份?”

此地的气温炎热,秦林手中的折扇更是不会离身,手中折扇轻摇,说道:“平州与道宗相距千里之遥,更是仇家的势力范围。佛道两宗一向与颜家交好,来此地的机会并不是很大。而且山上众位首座都在为谢正之妻菖澜疗伤,更加不会注意到我这个小小弟子,偶尔下山一次也是无妨。”

叶寒枫喝了一口酒说:“如今聚英寨两名堂主身亡,聚英寨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定要把这笔账算到怡宾阁的头上,到时候厉云寒一定会回来处理这等麻烦,趁机你去鼓动一番,一举拿下聚英寨,也好让我们除去眼前的障碍。”

司马朝雄冷笑道:“如此精妙的借刀杀人,想必又是秦先生献的计策!”

秦林则是在旁微笑,说:“当今世上,自然是强者为胜,我们虽然和仇家结盟,但也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若要是想一统修炼界,那必定是要铲除异己。区区一条借刀杀人的妙计又何足挂齿!”

一旁的叶寒枫点了点头说:“不错,朝雄,你可要和秦先生多多学习才是,如此妇人之仁怎能成就大事!”见司马不言,他接着说:“这几日我们会留在平州,若要是有事便去仇家找我。记住,现今的任务就是铲灭聚英寨。”说完叶寒枫和秦林扔下银两起身走出了酒楼。

掌柜拿着桌上的银两嘴里说道:“想不到这两个人出手如此阔绰!司马兄弟,你认识这两人?”

司马回神说:“认识,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在此遇到就打个招呼。”

掌柜虽然不是江湖之人,但是来来往往无数客人,自然懂得一些察言观色的技巧,看三人交谈如此轻熟,自然不像是一面之缘这么简单,但是眼见司马不愿意多说,也就没有多说,拿着银两入账去了。

当日深夜,司马无心睡眠,在院中挥舞着长枪。枪身散发出幽绿色的光芒,似是九幽魂魄在空中飞舞。枪尖在空中戳点调刺,每一招每一式让人看得热血沸腾。

魂寂在司马手中大开大合,纵使有千军万马,也难敌他手中七尺。司马顿时周身泛起黑气,天魔合运起,一招群魔恸随后发出。枪身黑气缭绕,与幽绿色相互映照,枪身中的黑龙更是按耐不住,从枪内腾空而起,龙吟之声遍布。一声龙吟上至云霄,下至幽冥。通达九幽魂归之处。

司马一声大喝,双手发力,枪头连带着三寸枪身直插入地内。还未拔出便已经听见幽魂啼哭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司马脸上冷如冰雪,手中却已经漆黑如墨,生气了层层火焰,第四层的炙天煞陡然而起。黑色火焰贯穿整个枪身,一声闷响,枪身拔地而出,枪孔处飞出六七处阴灵。

这些阴灵各具形色,时老时少,时男时女。声音沉闷之中带着一丝尖锐。在院中盘旋,定是要趁司马不备,偷食他的精魂。

一介阴灵怎能和手持凶兵的司马相提并论,左手持枪站立,右手高举过顶,大喝了一声:“万众阴魂,皆为生灵,听尊诏令,收!”刚刚说完,空中的六七处阴灵发出着极为不甘的嘶吼,慢慢汇聚成在他的右手掌中。司马嘴中冷笑,手中突然升起熊熊烈焰,烧得一众阴灵痛苦尖叫,只用了不到一刻的功夫,声音就消失了,手中只留下几滴蓝色如眼泪形状的物体。司马看见手中东西也不惊奇,一口吞食。回房休息去了。

道宗山峰

云气飘渺在山间,如温柔的白色丝绸,轻轻变幻着。清晨里微带湿润的空气,还有这清新凉爽的微风,越过山中翠绿的树林,拂过每一处山涧。

山涧之中,当日首次见到唐渊的那处瀑布前,蓝羽菲驻足站立,仰望着身前湍急的流水,沉默不语。

“羽菲,何事愁眉不展?”一声温柔女子的声音打破了少有的宁静。

蓝羽菲清冷的脸庞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两行热泪,说道:“师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师徒情

还未等蓝羽菲有何动作,身着绫罗衣衫的南宫璇脚下如鬼魅一般,毫不见她有什么动作,虚影晃动,已经来到了蓝羽菲的身旁。@顶@点@ .23.

“师尊……”蓝羽菲的心中百感交集,嘴唇瑟瑟发抖,身上并非穿着着道宗的弟子服饰,而是换上了自身的衣物,一袭蓝色长裙在夜晚中映耀着月光看着更加明艳动人。

蓝羽菲这种入世不深的少女心思,南宫璇又怎能不知,无非是为了男女之情徒增了烦恼。

南宫璇不愧是玉魂宫第一人,一颦一笑之间散发出的成熟女人独有的气质和神韵,让世间的男子为之倾倒,即便是作花下风流的亡魂也在所不惜。

“何事烦恼,不如与我说上一番,也好让为师给你解答解答。”说完,南宫璇嘴中还笑了出来,不亚于少女般的银铃笑声回荡在山涧之中,如是聆听妙灵仙乐。

蓝羽菲面上多是犹豫痛苦之色,眼神中显出落寞无助的神情,看着远方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说道:“师尊让我不要去想他,可是心中却念了他千遍万遍。当初在学院时他只有我一人,对我也是百依百顺,宠爱有加。自从入世以来,身边的女子就越来越多,颜汐雯与我争抢也就罢了,不知何时又冒出了一位玄冥宫的女弟子,云寒对她也是心中挂念。这次他回山身后又有一位女子相随……”

听到这里,南宫璇也是笑出了声,蓝羽菲心中本就懊恼。听到她此时此刻的笑声却心中有些怨气。眼神中满是怨念。

“想不到本座的徒弟竟然如此没用。连男人的心都抓不住……”南宫璇笑着说。

“师尊的意思是……”

“傻徒儿,只是几名女娃儿而已,这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几名女子为挣一人的事在宫中屡见不鲜,若要是不用上浑身解数,落败是迟早的事。你虽然入门时间不长,但是这种心机城府万万不能丢失,让你来道宗勘察也是锻炼你的能力。”

“徒儿知道师尊的良苦用心。只是他身旁女子日渐增多,不知何时他就把我忘却……”

“那便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想让别人笑我玉魂宫中无人,自诩迷尽天下男子,到最后连一个黄毛小子都争抢不来!”

看见南宫璇脸上微微怒意,蓝羽菲也是不敢再讲下去,心中的苦水只好咽下肚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斜眼观瞧,南宫璇还是一动不动站在身旁,看着远方的夜色,神情也似是被自己传染。沾染上了一点点的忧伤。

“师尊心中可是也有牵挂的人?”

听到这里,南宫璇也是一愣。整个人颤抖了几下。面上的惊愕慢慢收起,又恢复了平淡如水的状态,说道:“有,不过那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说起来倒还与你这云寒小子有上几分相似。”

一听此话,蓝羽菲本来失落的心情有了一丝安慰,说道:“那师尊喜欢的那位是如何一位男子?”

南宫璇笑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和师傅问东问西的?”

“师尊让徒弟自己想办法留住男人的心,徒弟不知,便只好求助于师尊的前车经验,若是学会了一招半式,也是受用一生。”蓝羽菲的脸上露出了红晕,显得有些俏皮。

既然蓝羽菲已经说到这里,南宫璇也只好伸手掐住了她的小脸,笑骂道:“你就是长了张好嘴,让为师好生喜欢!”

调侃几句,两女子竟然席地而坐,望着天边的诸多星辰,南宫璇的思绪也是回到了几十年前。

那时的南宫璇只是刚刚学艺不久,祖师便让她出宫历练,多学习江湖经验。发现在一处酒家中人头攒动,上前询问才得知附近有狐妖肆虐,专门化作美貌女子勾引过往的商旅,吸食男子精气元神,助它们修行。

少时的南宫璇也是人中翘楚,在宫中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自然对于这等伤天害理的妖物感兴趣,而且听师傅也是常说,能化为人形的狐妖必定是修为不浅,即便不是九尾天狐这等神级的妖兽,也是三尾妖狐和六尾魔狐这些不俗之物。当即就闯进酒家中,听个真切。若要是杀掉取其元神,必定可以让自身修为再上一层。

刚刚上前,便从身后闪出一道白影,险些把她撞倒。南宫璇一声娇呼,这男子一个转身回身到她的身后,一把搂住南宫璇的柳叶腰肢。脸上的微笑如期而至,说道:“姑娘,无事吧?”

虽然在宫中师尊常常提起男人的种种恶行和丑陋的嘴脸。但是南宫璇此时心中却毫无厌恶之心,反而心中狂跳不止,娇笑地说道:“你还想抱着我到何时?”

那男子回过神来也是把她扶起,脸上也有些尴尬,拱手说道:“刚才在下行步匆忙,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南宫璇这才上下打量着这人年龄二十五六,一身白衣舞动,漆黑如墨的长发飘扬而起,深邃的眼眸让人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南宫璇此时芳龄不过二十有余,见到如此出尘脱俗,举止儒雅的男子,不免心生好感。笑了一声,反问道:“看公子一身的装束手中配有长剑,想必也是身怀绝技,不知这般行色匆匆所为何事?”

男子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失,说道:“听说此城外几里的树林中有狐妖出没,残害凡人性命,我等也算是修行之人,怎能弃之不顾?正要去城外一探究竟,若是能斩杀一二,也算是造福乡里,积些功德。”

南宫璇一听也是心中大感欣喜,便认定是上天为自己创造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当即说道:“小女子我正欲要前往,只是苦寻不知何处是狐妖洞穴,既然公子知道,不妨你我结伴同行,斩妖之时也好有个照应!”

有女子相随,男子怎会不同意,只是脸上突然有些顾虑说道:“虽然能互相照应不假,可姑娘的修为如何,只怕到时候与妖物动起手来,无暇顾及姑娘,害得姑娘丢了性命,那便是罪过了……”

南宫璇心中更是笑出了花,还未等男子说完,举掌便攻了过去,男子见眼前姑娘掌力虽以绵柔为主,但是绵软之中藏有刚劲态势,登时不敢怠慢,整个人的身子向后倒飞了出去,南宫璇的右掌与男子的胸膛只有一拳之隔。但无论她如何催动内劲,也无法伤及他分毫,无奈之下停下脚步,奔袭的右掌化了态势,结成了兰花指印,手中的内劲汇于一点,弹射而出。

一道有形的蓝色气劲从指间发射出去,男子脸上露出了惊骇的神色,不知眼前的女子会有如此精湛的修为,举起右掌把弹射而来的内劲存入掌中,配合着自身的功法修为,双手之间的那道蓝色气劲,慢慢地被消耗殆尽。男子脸上的笑容又显露了一出来,双手用力撕扯,那道蓝色的气劲一声闷响过后,消失无影。

“姑娘的功法奇妙的紧,柔中带有刚猛,让人防不胜防。姑娘的年纪也不过二十有余,武宗三阶的实力也算是不俗。在下佩服!”

南宫璇听到如此赞美,心中早已经百花绽放,笑嘻嘻地走到男子身边,问道:“那我可否有资格与你一同前去呢?”说完,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盯着男子。男子都能看见在她眼中清晰的自己。

男子与南宫璇两人的距离较为亲密,仅仅有一拳相隔。男子脸上露出了有些紧张的尴尬表情,南宫璇虽然看在眼里,但是嘴上还是慢悠悠地问道:“如何?”

还未等男子说话,从不远处竟然传来一声大喊:“快躲开……快躲开……”一辆手推的火车直冲冲撞了过来。

南宫璇背对货车自己不知危险,但是男子却看个真切,南宫璇只感觉腰上被人猛力一拉,整个人都向着边上转了过去,停住的时候身旁掠过了一辆货车,甚为惊险。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扑在了男子的怀里,脸上顷刻红了起来,但是神情却还清醒,毕竟玉魂宫的门规便是禁爱纵欲,迷尽天下男子。

南宫璇用力闻了闻男子身上的味道。经过刚才的比试,虽然有些汗水,但丝毫没有闻见汗臭的问道,反而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男子看那货车远去,才发觉自己怀中的南宫璇,立刻把手放了开来,说:“刚刚有车险些撞到姑娘,并非在下有意冒犯!”

南宫璇看见这男子一本正经的时候甚是有趣,便慢慢凑到他的耳旁低语说:“我在入门修行之时曾经立下誓言,若是出门历练之时有人在无意中抱住我救我性命三次,我便以身相许了他。你已经抱过两次了哦~小心~”说完便站在男子身旁说道:“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刚刚听见那些低语声音的男子显然被其中的内容扰了心神,竟是一时之间愣住,过了片刻,说道:“好,出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白衣玉箫

刚刚出了城门,南宫璇和白衣男子直奔向城外十里处,据城中猎户们述说,他们曾经在十里之外的树林之中看见过白色的人影飞过,其身形飘渺难辨,隐约中在身后露出三条狐狸尾巴。~顶~点~小~说~~x~c当时的猎户着实被吓得不轻,三魂七魄也只剩下一魂二魄,逃跑还来不及,哪还敢上前查看。

两人在树林中走动,南宫璇也觉得很是无趣,便问道:“喂!走了这么长时间,咱能不能歇一歇?”

那男子停下脚步向后看去,本来一身轻盈罗衫的南宫璇此时却狼狈不堪,多处衣角也有勾破,汗水浸湿了秀发,紧紧贴在了脸上,倒像是一介平凡女子,毫无出尘脱俗的气质。

白衣男子接着说道:“我们走了一天,眼看着已近黄昏,若不前行,等到天色暗了下来,就只能露宿荒野,也极为凶险,何不找个山洞避一避?”说完走到了她的面前又说:“若是不嫌弃,我背着你走如何?”

一听这话,南宫璇倒是来了兴致,就像是在人迹罕至的沙漠中寻得一片绿洲。脸上的疲惫荡然无存,笑盈盈地说:“直到现在才有了一点作为男人的风度,还是想通了,再抱我一次?”

听见南宫璇的问话,男子也不回答,只是在她身前蹲下,说:“上不上来,由你……”

南宫璇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早已开了花,还没等男子蹲稳,一下就窜到了他的身上,害得男子险些摔倒。

如此这般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南宫璇小声地在男子耳边问道:“我重不重?要不要歇上片刻?”

白衣男子脸上也是毫无疲惫神色。摇了摇头说:“姑娘体态轻盈。在下并没有觉得疲倦,还是先赶路要紧,找一处僻静地方在休息也不迟。”说着,脚下的步子也是快了不少,南宫璇心中也是惊叹这人的身形步法极为灵动,如真似幻。

黄昏已过,夜色慢慢笼罩天际,树林中也不像先前那般明亮。碰巧在一处小溪旁有个山洞。两人也打算在此休息一晚。

柴火把山洞内照的明亮了起来,火中噼啪的声音想在耳边,两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两人异口同声说了出来,可又同时沉默了。

南宫璇抢先说:“从城中到这里你也走了不少的路,想必也是累坏了……”

“无妨,修炼之人体力本身就高于常人,十几里的山路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公子师承何处,竟有如此修为?”

男子脸上却毫无神情,说道:“我没有师承,全凭自身参悟。才有了这等微末道行足以自保。路途遇上不平的事我便管上一遭,也当是行善积德。”

南宫璇显然对于他的师承颇为感兴趣。但却没有打探到任何一点线索,不免有些失望。

男子看了看南宫璇如花一般的美貌,一时间看的出神。

“我好看吗?”南宫璇对于自身的美貌当然是自信有加,虽然口中发问,但言下多有挑逗意味。

男子听见她说了话,自然眼中不敢再在她身上有太多的停留,轻轻地说:“嗯,漂亮,姑娘的容貌在下生平仅见,无人可与之相比。”

“那你可喜欢我?”南宫璇出自玉魂宫,行为作风当然比凡尘女子大胆一些,男欢女爱之事更是从不避讳。

“喜欢一词怎能轻易说出,你我刚刚相识,若是此番便说喜欢你,岂非与登徒浪子无异?为的只是一亲姑娘芳泽?”

南宫璇自进玉魂宫后便是再也没有见过如此正经的男子,也是心生好奇,便又眼中含笑地问道:“就算是想一亲本姑娘芳泽也算是对被我的相貌所吸引,倘若你连碰都不敢碰我,难道是我相貌不堪,让你毫无兴致可言?”

“不不不……唉……”男子一连说出三个不字,脸上也有些无措,对于牙尖嘴利的女子,他一向不敢招惹,生怕惹出事端,徒增烦恼。眼下南宫璇不依不饶,他心中纵有千万头绪此时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见他闭口不言,南宫璇得意之色显于脸上,神气地说:“既然是这样,那便是你对我的美貌还是有所感觉,可对?”

男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气得不轻,但是嘴上的功夫又不如眼前女子,只好闭口不答,端坐在一处,双眼紧闭,打坐休息。

看到他气得哑口无言,南宫璇却生出从未有过的微笑,如三月春风,让人心中一暖。口中也轻轻地嘟哝了几句,似是埋怨,又似是娇羞。

黑夜将深,天色望去也是过了子时,火堆中的火焰也已经慢慢熄灭,只留下了点点火星,如同天上的星河,闪烁发亮。

一声吸气在寂静的洞中想起,男子慢慢睁开了双眼,看见一旁的南宫璇蜷缩成一团,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男子摇了摇头,无奈把身上的外衣脱下盖在了她的身上,手中掌力推送,本应该熄灭的柴枝又生起了火焰,整个山洞从黑暗恢复了光明。

嗷呜~~~

洞外不知何时传来了一声狼群的嘶叫,南宫璇闻听坐了起来,惊问道:“什么声音!?”

“姑娘不必惊慌,是林中狼群。”

南宫璇悬着的心刚刚放下,才发现身上披着一件白色长袍,轻轻闻了闻上面的味道,明显是一种男子的气息,心中不免有了一丝欣喜。

“是你把衣服给我的?”

“见你睡时寒冷,便帮你披上了。”男子说着,手中还用稍粗一些的树枝拨弄着火堆。

丑时将过,外面忽然生起大雾,起初两人还未在意,只是觉得是山间一般的夜间水雾,可是时间一长便觉得有些蹊跷,雾中不但视野模糊,难以分辨方向,而且雾气之中还隐隐带有一丝的香气。若是寻常之人深入其中,不知情的状况下就被雾中香气迷晕,从而受人摆布。而南宫璇和白衣男子都是身负大能之人,怎会不知雾中玄机。

“雾中带有妖气,小心!”

“你是在关心我吗?”南宫璇笑问。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山洞,向雾中深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雾气却从未有消散,反而越演越烈,本来能见五尺的地方,如今也只能看见一尺开外,浓雾也是勾人心魄,香气扑鼻。

“看来我们离目标越来越近了。”白衣男子脚下如履薄冰,每一步走得都是小心翼翼。

“也不知这狐妖长得如何,可有我美貌?”南宫璇对于自身修为颇为自信,即便深陷迷雾当中仍是谈笑自若。

走了还没有几步,耳边却突然想起了玉箫声响。曲声悠扬,绵延四方。曲意中略带着一丝幽怨,让人闻听动容。

“曲虽好曲,但是曲中多有伤感哀怨的气息,似是心中盼得爱人归来,让人闻听落泪。如此环境之下奏得此曲,伤感之意更是浓重几分!”玉魂宫中弟子不仅要学会勾人摄魄的本领,就连凡尘中的琴棋书画,言谈礼仪也要涉猎精通,不然只能是有形无实,必定会被逐出宫外。

“想不到姑娘对于琴箫音律也是颇有见解,在下佩服!”白衣男子面色冷峻,但也不免对于南宫璇的见识渊博而折服。

箫声从远至近,声音显得更加的真切。不知从何时开始,那箫声中伴有一女子的轻声附和,闻声猜想也是年近妙龄,若是有机缘相见,必定也是不输于南宫璇的一代佳人。

随着脚步的前移,声音也是清晰了许多,连带着雾气也是稀薄了不少,视野变得开阔了。二人还未等放松警惕,却是在前方看见了一处人影。

那人影看似是一位二十上下的女子,身着白衣绫罗,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直到腰身。清丽脱俗之感油然心生。

两人心中虽然起疑,但是脚步却未曾停下。知道看见那姑娘容貌才刚刚驻足。

“夜已深了,姑娘在此吹箫轻唱,不知是否心中有难言的悲伤。恰巧我与朋友经过此地,不妨姑娘把事情与在下说上一番,若要是能帮得上忙,我们必不会推辞!”

白衣男子话语中气十足,说的也是响亮。明亮的双眼紧紧盯着那白衣长发的女子。

那名女子用衣衫长袖遮住了半张面容,只露出双眸,只是瞧上一眼,南宫璇心中也是惊叹连连,似泉水一般的双眸包含着泪水,欲要涌出。皮肤滑如羊脂,肤色雪白不见半点瑕疵,南宫璇在宫中阅人无数,必然断定这女子并非一般的庸脂俗粉。

那白衣女子从远处的石墩上慢慢站起,用极为轻盈的动作行上了一礼,说道:“小女子在深夜悼念亡夫,不知林中还有他人,惊扰之处还请见谅!”说完,这女子缓缓抬起头,露出了她的容貌。

当真是一代绝色佳人!

南宫璇心中早已知晓不俗的相貌,所以看见之时也未有多大的惊慌。相反,心中思绪更加坚定,这女子必定是狐妖无疑!

当女子露出容貌的当下,周围的雾气显然有增多了不少,本来清晰的脸庞却又遮挡出了一层面纱,增添了几分神秘。(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满月石碑

林中雾气又开始慢慢增多,前方的白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只剩下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南宫璇和男子看着前方的白影又缓缓坐下,悠扬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静如夜,月洒窗,

空听妖娆唤作郎。

千回转,鬓如霜,

不闻旧时伤,

只愿相别不相忘……

这女子声音幽然,轻声低吟,虽然人影消失在二人眼前,却有着一股凝结不散的哀怨气息,在此处回音缭绕。

雾气朦胧,渐渐把他们二人的身影,也包了进去。

就在他们驻足没多久,黄影一闪,南宫璇出现在了白衣女子刚才站立的地方,望着前边那片黑暗中的雾气,秀眉皱起,表情凝重的思索了半晌,随即投身而进入。

白衣男子怎会知道南宫璇竟会只身犯险,跟着她刚才离去的身影追了上去。

几个呼吸之间,男子就看见前方身着鹅黄颜色衣衫的南宫璇,只是她一动不动,似是前方有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男子来到近前,屏气观瞧。

一道月光,如万籁俱寂中的一束灯火,一道华光,缓缓照下,映着那里的雾气,婉转飘荡着。黑暗深处,那女子慢慢走了出来,站到了一处月光皎洁的地方,淡淡忘了过来。

南宫璇和白衣男子体内真气运行急促,身上散发出淡淡光辉,防备着眼前女子的攻势。

在月光皎洁的地方,白色的月光落在那女子的容貌之上。男子才真正看清。那真是个极为柔媚的女子。乌黑修长的头发并未盘成了发髻,直落到了腰身,虽然无风,但也轻轻吹起,若山间溪水一般柔和,整个人皮肤白皙稚嫩,红唇淡淡,眼波流转。一眼望来,竟是如天上月光一样,看到了每个人的内心。

这样的女子无论是何人看见便也觉得心生怜悯,精致的面容下还保留着一丝的胆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看着……看着……

“姑娘方才说了几句便不见了踪影,是为何意?”

那如霜雪一般的女子只是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柔情,却无丝毫煞意。

“想不到这世间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在下虽然也同为女子却也在风采上稍逊了一筹。”

听到这里,那女子才说话:“这位姑娘也是言重了。小女子只是一介未亡人,再美的容颜又能如何?只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

“想不到在三尾妖狐之中能有你这般悟性的存在,看来假以时日定然会晋升到六尾魔狐!”

“你们可是来杀我的吗?”她语气中并未显得害怕,更像是随口一问。

男子和身旁的南宫璇都是一愣,男子定了定心智,大喝一声,说道:“妖孽为何害死城中无辜的凡人!”

她如秋水一般的眸子,扫了一眼男子,又在南宫璇身上停驻了许久,南宫璇在那一个瞬间,仿佛感觉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熟悉感抚慰着自己的心灵。

男子心中一凛,暗想这狐妖的媚惑勾魂的能力当真不俗,险些便被其控制。当下更是把体内的真气提升了一阶,好能镇住不断被攻击的元神。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皱眉,仿佛是有着千百种的哀愁,经过岁月的流逝,深深刻在了她的双眉之间。

她又不再望向二人,抬头看向了天空,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半空,显得周围的星辰也是黯淡了不少。

这时的她,幽幽地说道:“若要是我说城中之人非我所杀,你们可信?”

夜色又深沉了些许,她背后的黑暗里,似是有着什么东西,隐隐有着悸动。

男子的脸也如夜色阴沉了下来,手中的紫色长剑渐渐发亮,照的周围的树林,似乎也成了黯淡的紫色。南宫璇站在他的身边,深深呼吸。

白衣狐妖女子看见男子拔剑相向,理应有所防备,或者说会先发制人,占得先机。可是女子似乎对于二人没有什么大的反应,看了他们一眼后,轻轻移动着步伐,走到了旁边,白色胜雪的袖袍轻轻挥动了几下,后面的草木灌丛像是有了生命,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两边展开,从后面露出了一块石碑。远远看去,那石碑边沿破旧,台下还长有青苔,看来年月许久。

她慢慢走到那块古老的石碑面前,缓缓蹲下了身子,眼中只有着沉寂许久的石碑,再无其他。

二人见她行为诡异,一时间也不敢上前轻举妄动。

只听那狐妖女子的声音飘荡在了树林之中,说道:“这是我夫君百年前在世之时无意间得到的一块石碑,算算年月也有千年之久了。话说每当满月时分,这石碑之上必定会洒满月光,到那时就会呈现出古老的碑文,你的心意也会传达到石碑之中,找到破解心结的方法。可是我夫君已经去世了百年,若是这石碑真的如同传说中的那样灵验,为何不指给我一条明路,好让我和夫君再次相逢?”话还没说完,狐妖女子已经泣不成声,树林之中竟是哀怨惆怅的女子哭声。

南宫璇和白衣男子相顾愕然,看她的神色言语,分明便是个为情所困的哀怨女子,纵使她的身份特殊,是一只修行百年的三尾妖狐。

白衣男子行走江湖多年,斩杀的妖兽魔物也不在少数。汝等骗取同情心的伎俩他早已经司空见惯,所以在这等事情上要比南宫璇坚定的多,虎目一瞪,踏出了一步,刹那间树林中风声四起,怒道:“无耻妖狐,居然还敢在此蛊惑人心,快快上前受死!”

狐妖女子的一身白衣被四起的风轻轻吹起,她转过头来,流转的眼眸看向他们,不再理会男子,所有的眼神却投到了南宫璇的身上,忽然柔声道:“在你心里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若是有,那就过来看上一眼吧,兴许你会比我幸运的多……”

风过树林,寒气四散。树梢枝头,也是沙沙作响。

南宫璇心中一阵的迷惘,竟然听信了那女子的言语,不自主地上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虽然轻盈,但是在男子心中却是重如泰山,也不多说话语,整个人腾空而起,只见手中的紫色长剑光芒大放,在空中呼啸一声飞过,向着狐妖女子当头劈下,看那迅猛力度,莫说是个较弱的狐妖女子,就算是其他化作人形的妖兽也是要被劈成两半。

那女子身姿如秋风落叶一般,被长剑带来的强势剑风吹了起来,向后方飘去,躲开了这迅雷之势的一击。随即,她人漂浮在了半空,双袖齐挥,呼吸之间,树林中的妖气弥漫,四下里鬼哭狼嚎之声狂啸,她身后的黑暗之中,同一时刻,像是有无数的狰狞面孔,同时睁开了双眼。

男子正凝神聚气,只听着无数狂呼,黑压压的一片黑影从无边的黑暗中飞跃出来,越过了狐妖白色的身姿,张牙舞爪地冲向了手持长剑的男子。而那狐妖,此刻却不再看向那个被黑影包围的男人,一双柔媚的眼睛,只看着一步一步走近那块石碑的南宫璇。

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把本来已经 白皙透亮的她照的更是胜似霜雪。

她的心中是否真的有着愿望?

南宫璇一双眼眸中带着呆滞,直勾勾地看着那块石碑,只是为了能看清石碑上的碑文。

她蹲了下去,一双如玉的双手轻轻抚摸着碑上的沧桑。

那一刻,风声忽停,众人屏息。

她,是否看见了她所看见的东西?

男子一声大吼,震开了围过来的妖魅鬼魂,高大的身躯冲出重围,一把抓住了长剑,面上红光闪了又闪,片刻间脸上就滴出了血来。只见他手中长剑高举,整个人冲到了半空,忽地从高空坠下,手中的长剑剑刃朝下,如同离弦之箭。还未等周围的黑影鬼魂有所反应,长剑深深插入土地之中,同时在他的口中发出一声震天的大喝:“破!”

整个世界仿佛停止了时间,所有的事物也是静止。

方圆几里的土地慢慢震动了起来,不消多长的功夫便开始产生了龟裂,裂缝之中黑气丛生,戾气妖魔的吼叫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空中的鬼魂黑影听见地下如此巨大的声响,当时就吓得再也不敢妄动分毫,生怕有些差池便是连这小小的鬼魂也做不成,只得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此时此刻,若要是有其他高手在场,必然会佩服男子的修为之高,方圆几里的土地尽数开裂,唯独只有南宫璇所在的石碑之处丝毫未见伤及,完全不受影响。

插入地下的长剑,仿佛是在吸收着什么一般,整个剑身变得异常漆黑,就连原本的紫色也都被掩盖了过去,随着男子一声断喝。无数道黑色的有形剑气夺路而出,疾如闪电,射向半空中定身的黑影鬼魂。顷刻间,惨呼嘶叫声不绝于耳,被剑气伤及的魑魅或掉落于地下,或直接被剑气洞穿了身体,消失于无形。

那狐妖的女子脸色一变,似乎脸上的白色更多了几分,说道:“吸收此处地下的嗜血戾气转化成更加强大的灭魔之力。你究竟是何人!”

“小小狐妖,在我面前还敢造次,我的名讳告诉你也无妨,复姓司马单名一个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惊祭莲花

“司马……羿?”狐妖女子口中缓缓说出了男子的名讳,神情恍然大悟,说道:“近日里疯传有一修炼极高的男子游历各地,所遇妖兽无不闻风丧胆,难道你就是……”

“不错!”司马羿手中的长剑还泛着阴狠的煞气,冷峻的脸庞熠熠生辉,口气不显丝毫慌乱,接着说道:“既然知道我的名号,那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也免去我动手!”司马羿说着,手中的长剑向着身后劈出,一处魑魅魂魄尖利声音发出,落了个灰飞烟灭。?顶?点?..cOM

刚刚解决了一处妖魅,也不管狐妖会有何举动,第一时间就向着南宫璇看去。只见南宫璇缓缓站起身来,脸色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目光中隐约有些错乱,迷惘占据了心中,但是转瞬之间也就清醒了过来,深深地吸了几口,手扶着石碑,一步三摇地走到了司马羿的身旁,和他一同面对着半空之中的柔媚狐妖。

狐妖女子此时并没有去在意自己身处险境,而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注意到了南宫璇的身上,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柔声问道:“你可曾看见什么?”

还没等南宫璇作何反应,司马羿恐此时南宫璇心神不定,中了狐妖魅惑法术。当下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剑翻身一震,阴狠的黑色煞气游走了剑身,四周的妖魅八方规避。司马羿腾空而起,长剑的白光与黑气相互交替,冲向柔媚的女子。这女子一双秋水似的眸子只是看着远处的南宫璇,雪白的长袖挥舞,竟是躲过了长剑的一刺。

一转眼之间。白衣的狐媚女子冲向原地不动的南宫。也不知是她有意无意。她们二人竟然近若咫尺。

南宫璇的眼中忽然出现了这女子的相貌,也是吃了一惊。只看得那女子一张与自己一般柔媚的面孔,隐隐泛着幽兰香气,尤其是那黑夜中动人心魄的眼神,犹如深海明珠一样美丽,倒映着自己的人影。虽然同为女人,但仍是一时间心神摇晃不定,难以自拔。

“你可否告诉我你在碑上看见了什么?”就算是如此紧张的生死关头。这狐媚女人也不忘向南宫璇索要着答案,声音依旧柔轻盈。

虽然同为女人,但是南宫璇的心中依旧动荡,脑中意识恍惚,神智依然不甚清醒。紧要关头,她身上被一层浓浓的黑雾包围。霎时间,黑雾消散,南宫璇原本涣散的眼瞳逐渐清明了起来。

狐妖女子眉头一皱,只见南宫璇轻喝了一声,在空中飞出数丈之远。站在司马羿身旁。

司马羿眼中紧盯着狐妖,生怕她会有趁机遁走。嘴中却是说道:“这狐妖媚惑心智的法术颇为高深,定要小心。”

南宫璇想起刚刚被狐妖有如牵牛一般拉着走,心中尤有余悸。想不到专靠魅惑敌人而诱敌杀敌的玉魂宫弟子竟会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真是天命昭昭。

狐妖缓缓从空中落了下来,身后的三只白色狐尾在空中摇摆不定,虽然面上仍然笑容依旧,但是眼神中却显得沉重了不少。显然对于眼前两人的修为过于看低,导致把自己置于险境。

月华高冷,透过林中树叶,落在了这多情的柔媚女子身上,多是几分凄美。

她往前走上了几步,身后的长尾慢慢落在了地上。面容被月光照耀得有些惨白,但依旧掩盖不住她柔弱的内心,双眼的睫毛浓密细长,上面挂着点滴水珠,更是让人我见犹怜,仿佛是有倾听着深夜树林中那首隐隐的幽寂歌声,她嘴唇颤抖着,慢慢地说道:“我本与你们无冤无仇,深夜中更是不曾想加害与你,为何对我苦苦相逼,置我于死地?难道就因为我是妖吗?”

司马羿身形不动,周身的黑色雾气更是凝聚不散,恍如幽冥地下的阎罗战将,大声喝道:“你这狐妖到了这般田地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城中数条人命在林中无辜枉死,把好好的一座城镇搅得人心不安,惶惶不可终日。你岂不是该死?”

她听着司马羿的种种之责,眼中还是依旧看着南宫璇,嘴上也不去反驳。她抬起了双眸,望着,只是轻轻地望着。夜已经深了,林中吹过一阵清风,把对望的两名女子的衣摆拂了起来。

“少女,你今年芳龄多少?”

谁人也不知狐妖女子竟然会问出如此的话语,司马羿和南宫璇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狐妖见两人都不说话,也不生气,接着说道:“他要杀我,那你呢?你会不会?”

南宫璇此次前来除妖也并非是为了匡扶正义,只因为师傅说过狐妖内丹有助于修行,只为这一点才来这里,不然也不会来此。

“你若真是为祸世间,那必定尽数诛杀,若是误会,人与妖都为生灵,皆有修行悟道的权力,我们也不会干扰你的修行。”南宫璇脸上一本正经,语气显得很是老道。

狐妖女子眼中竟是笑意,她轻轻抬手,拨弄着双鬓间的几丝乱发,碧玉一般的手指,不落痕迹的划过黑色秀发。

“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如此老气横秋,定然是你们的师傅所说吧!”

南宫璇一时语噎,师门的教诲虽然从未说过诛杀妖孽,但是同为修行之人,见到为祸世间的邪魔余孽定要杀之而后快。若是善良温顺的妖,自己想来倒是不必深究,自行悟道修炼,终有一日还能造福乡里,也算是美事一件。

可是刚刚出外的南宫璇却遇到如此机缘,三尾妖狐的内丹元神也算是对自身的修为大有裨益,定然不可放过,即便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小心!”忽然,身旁的司马羿一声疾呼。霎时间,风声乍起,妖力大盛。

三尾妖狐在南宫璇愣神之间,忽地腾身跃起,白玉一般的手,化为锋利无比的锐爪,凌空而来,破空声响也是传进耳中。司马羿一声冷喝,正要上前施法降妖,怎想到树林之中周身妖物肆虐声响大起。竟是不知道召唤出来多少不明的妖物邪祟。黑暗中,无数的眼睛在丛中闪耀,让人胆寒。

三尾妖狐回想起刚刚南宫璇在满月石碑旁的种种神情,定然是看清了石碑上的碑文,如此的机会她怎会错过,必然要把她抓到一处无人地方细细问清,或许有着复活自己夫君的一丝机会。

心中一经决定,便驱使林中妖物先行缠住了司马羿,让其上前不得,自己全力来到南宫璇身旁,将她带走。

眼前着风驰电掣,利爪即到了她的眼前。忽然间,南宫璇抬起了头,一人一妖四目相对,还未等狐妖有所反应,她和南宫璇之间出现了一朵盛开饱满的莲花,闪耀着白色的光芒,耀眼夺目。

一个呼吸间,利爪与莲花撞在了一起。

若是有外人在场定会被当时的场景所震慑,没有着震天的巨响,也没有闪亮的光芒照亮一处树林。在那个仿佛已经时间静止的地方,只见到半空中的那名白衣女子,身后的狐尾飘逸舞动,五指成爪,整个手掌抓在了白色近如透明的莲花花瓣上。

她雪白的皮肤竟然和莲花一样,慢慢变得透明起来,像是失去了血色。

前方的莲花,看似清丽脱俗,美丽不可方物。但也如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在树林空中不断的盘旋,要把狐女吞噬进去。

半空中的她昂首尖啸,声音似有些沙哑,随即整个人一跃而起,化作一道白光,冲破了与莲花之间的枷锁,落到了远处,大口喘气。

南宫璇眼见妖狐退却,此乃大好时机,自然不能错过,转眼间已经欺身而上,身前的那朵白玉莲花带着一缕幽香而来,三尾妖狐眉头一皱,面上的血色仿佛又少了一分。

“啊!!!”一声锐利的尖啸声,如细针一般刺入了众人的耳中,顿时脑中嗡鸣作响,眼花缭乱。

随着尖啸声的持续,黑暗的树林中迸发出无数的青芒,细细看去,竟然是从狐妖身后钻出的无数妖灵邪物,瞑目可憎,让人观之欲呕。

转眼呼吸间,在前方的南宫璇被这些阴灵邪物重重包围,似是大海淹没。

司马羿大惊失色,万万没有想到狐妖会有如此一招,唯恐她有性命危险。刚要出手,南宫璇竟然在黑压压的一片之中,脚踏白玉莲花,一道白光闪出。一处的妖物飞天而起,重重摔在了地上,南宫璇乘着白光破阵而出。白玉莲花所过之处,更是无人可当,眼见莲花神威的妖物竟是不敢向前,硬生生退出了一条道路。

司马羿在后方看的真切,以他见识广博,也不知这白玉莲花是用如何材质铸造而成,只是听闻在十年之前有一朵白玉莲花状的法宝,施以功法会散发出奇异香气,迷人心智,让人防不胜防,看来这等传闻多半是真的。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司马羿见南宫璇暂保无事,也不急于出手,只在远处静静观望。(未完待续。。)

ps: 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各位看官,最近刚刚上班,又到了年底年初有些忙碌,更新时间也就不固定,请大家多多体谅。拜谢了!

第一百六十章相伴

司马羿心想看看南宫璇如何制服狐妖,但是刚有此念头,南宫璇的白玉莲花就被打退了回来。

三尾妖狐眼见无数妖物,竟然也无法阻挡南宫璇,脸色更是难看,逼不得已拿出了藏于身后的火红色的羽扇,希望能够将眼前二人击退。正在此时,远处的司马羿大吼声中,黑雾缭绕,神情严峻,远远望去,竟然又化作了幽冥之下的大将,与鹿吴山上的战将彭木也是相差无几。

“轰隆”声中,尘土飞扬,黑气四散,这一次周围地方龟裂的范围更大,而在尘中闪射出的青光也是耀眼繁多,如风雨闪电。一片哀嚎遍野的求饶声中,包围着司马羿的妖物邪祟顿时有一半化为了乌有,其余幸免于难的孤魂妖物大骇之下,四处逃窜。

司马羿看四下妖物遁逃,一个翻身落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显然这等术法极为消耗人的体能。幸亏他体能强壮,转眼间便缓过气来,若是换了旁人,这等频繁使用秘法,必定会有损阳寿。

狐妖看着原先的小妖们各自遁走,不知了去向,竟又剩下她一人。

她微微张了张嘴,似有话说,仿佛带着一些遗憾,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即便是在这个生死攸关的食客,她柔美的脸上依然有着无比的风情,不曾失去分毫。她看了看司马羿,又看了看南宫璇。最终,她的目光再没有离开她的脸上。

狐妖女子独自一人站在一处树林前,身后的三条尾巴毛茸茸的,甚是可爱。她的脸上显出了一点犹豫。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小姑娘。。刚才你在碑上,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如果是有关我的,可否告诉我?”

两人都是一呆,心中不明这等妖畜心中到底想着什么,为何对南宫璇看到的碑文如此感兴趣。南宫璇还未说话,旁边的司马羿说道:“姑娘,刚刚你已经上了一次当。这次一定要小心提防!”

南宫璇也知道刚刚的形势极为严峻,默然不语,,作势要冲上前去。

三尾妖狐望着她,看着她默不作声的回答,忽然轻轻叹了一声。

月光似水,轻柔动人。又似是寒冰,冻彻心神。

女子低头孤影,细长的睫毛下,掩着她温柔可人的眸子。

那如秋水的眼波。更是随着小溪荡漾,荡漾到每个人心中的湖泊。

然后她的玉手慢慢伸到了怀中。缓缓拿出了一个物件。

二人眼看着狐妖手中拿出一把火红色羽毛扇子,与她一身的白衣极为不相称。司马羿更是仔细打量着远处的羽扇。

女子手中的羽扇刚刚还如巴掌大小,瞬间却变得大了起来,两边羽毛火红色浓烈,似是用鲜血沾染一般,羽扇的顶端呈金黄色,闪闪发光,把整个羽扇镀上了一层金边。手握的这边是用的寒冰的玉石打铸,为的是以免被扇伤得烈火所伤。两端的翎羽上更是有着一丝的火焰,火苗生生不息,让这宝器多了一丝的祥和瑞气。

在龟裂的场中,见那狐媚的女子手中竟然拿着一件羽毛扇的法宝,想来是要和自己做最后的争斗,当下都凝神戒备。司马羿大喝了一声,,手中的长剑又再次迎风飞舞起来,向前方刺去。

女子手中的羽扇也是大了一些,遮挡住了她惊世的容颜。月光清冷,直照在羽扇火红色的羽毛上,不知什么时候,那羽扇中间的地方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处太极八卦的图样,而中间的那处是一条红色龙形图案。

就在那一刻,那个火焰太极的图案,从先前的有些略发暗淡的红色,一瞬间转化成鲜亮的赤红,像是那条沉睡的火龙也似苏醒了一般。而这凭空出现的太极图腾正发出着熊熊火焰,在原地旋转着。

此刻的三尾妖狐面容上的那种的憔悴明显掩盖不少,玉手轻轻挥动,手中的赤红色羽扇带着热浪挥了出去,狐妖面前的火焰八卦图腾也是被推了出去,图腾所过之处皆为焦黄,还带着浓浓的焦炭气味,让人闻之刺鼻。

司马羿向前冲去之时,正是火焰八卦推送过来的时刻,图腾还未靠近,司马羿便已经感受到了它前所未有的力量,扑面的热浪把面皮灼烧的有些发热发烫,手中的长剑也似有生命一般,感受到了强大的死亡气息,正是嗡嗡作响。

南宫璇和司马羿都是大惊失色,万万没有想到三尾狐妖手中居然还有这等威力绝伦的法宝。

见司马羿攻来,三尾妖狐也是不急不忙,手中的羽扇再次摇动,图案中的火龙乘着八卦之形飞向南宫璇,速度之快,令人惶恐。

本来人在半空扑向妖狐的司马羿见到南宫璇难以抵挡如此强大的火力,随即身形扭转,冲向南宫璇的身前。

南宫璇虽然出身大派,但是实战经验还未经历,面对如此汹涌的攻势,怯懦之心淹没理智,只好运起内力催动身前的白玉莲花抵挡。

火势汹涌,本来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南宫璇此时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热气。只见到一个健硕的黑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手中的长剑直劈在了来势猛烈的龙首上。

虽说是劈在龙首上,但也是只是斩在龙首上的火焰气浪上,两方拼尽全力,火龙的震天巨吼不时响起,龙须赤红如血,鞭打在了司马羿的面上,留下了一道十字的烫印。

“你……受伤了……”南宫璇在身后看的仔细,眼角也是湿润了。

司马羿也从未说话,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上升,凛然不惧,产检在他的法力催持之下黑气更是强盛,在长剑的外层形成了一层的气刃,手中力道也是加重的几分,一声“杀”字出口,龙首上的火焰气劲竟然被长剑斩破,硬生生砍在了上面。

火龙在半空中咆哮了一声,一双巨大的龙目中真真切切地喷出了火焰,张开了满是火焰血腥味的大嘴,似要咬住司马羿长剑不放。

黑色与赤红血色交杂的光晕以他们为中心扩散开去,同时还伴随着地下的轰隆声响。涎在嘴中的长剑已经被火焰烧的通红,虽然包裹着一层黑气,但也遮挡不住红色的艳丽。司马羿觉得片刻间已经拿不住手中的长剑,竟是用了最后的力气,黑气在龙嘴中四散,硬生生把长剑拔了出来。

只见到火龙飞舞冲天,怒吼不止,忽地一开口,一股粗大的火柱喷射而出,冲向了司马羿。

司马羿见到如此情景,大吼一声,双手结起法印,手中的长剑似是活物一半,除了黑气之外剑身也是发出了淡淡的白色光晕,一白一黑交替闪现,就像是八卦真形。

只此一道屏障便是把火柱硬生生挡了下来,但他整个人却是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十数米之远。

站在一旁毫发无损的南宫璇见到司马羿有些力不从心,便欲要上前施以援手。怎料这火龙并不是狐妖用羽扇凭空捏造,似乎还有这真龙一般的灵性,见到一旁的南宫璇已经做出了起手动作,龙躯摇摆,嘴中又发出了一道火焰,两只龙目死死地看着她。

南宫璇的起手动作还没做完,眼看着火焰排山倒海的袭来,显然是猝不及防,也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只好咬紧了牙关,催动着法力,白玉莲花泛着白色光芒,迎了上去,撞上了那处飞来的火焰,把火焰打得四散开去,树林多处也是烧了起来。

就在这时,在一边树林处的三尾妖狐更是笑声连连,腾空而起,手中的羽扇更是熠熠生辉,但是现下占尽上风的她却不知为何向树林深处飞去,不再与他们二人缠斗。

南宫璇眼看着狐妖转身离去,手中的法决变化多样,身前的白玉莲花急速旋转,莲花花瓣在旋转时飞射而出,向着狐妖所在处打了过去,但是狐妖动作不慢,花瓣只是打在了几处树木落叶上,未伤到她本人。南宫璇双眼眨了几下,狐妖已经不见了踪影。

狐妖遁走,那化身的火龙也是在一段时间后失去了光彩,凭空消失。南宫璇和司马羿相视一眼,知晓彼此所想,一同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刚刚还在林中盘旋的妖物也是没了影子。

这片树林,从外边看去也不是太大,但是南宫璇和司马羿却是身在其中不辨方向,借着茫茫月色,确实有一种不找边际的感觉。两人各自御起手中法宝,穿行在黑暗之中,紧紧追踪者前方那若隐若现的一点点白色光芒。

不知如何,前方的白点闪了几闪就失去了光彩,隐匿在了黑暗之中。南宫璇和司马羿飞行到白光消失的地方,仔细盘查后才发现。这里的树木比起刚刚,确实粗大了不少,年份来算也有百年,算是狐狼之辈修行的好去处。

在古林之中有着一处用岩石堆砌的石堆,在石堆的另一侧竟然有着一处洞口,那个洞口中呼呼生风,想必里面自然通透,只是里面黑暗,难辨事物,怕是进去会有危险,可是这处地穴极有可能就是狐妖藏身之所,现在放弃岂不狼狈?

司马羿也不看向身旁的女人,刚要走近石洞,便是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脸上表情凝重说道:“你留下,我若是没有回来,你就赶紧逃走,不要再回来!”

南宫璇从小至今从未有男人如此疼爱,关心她的生死,此刻的她虽然经过大战显得憔悴,但是眼神极为坚定,大声说道:“你要进去,我便跟去,绝不离开!”

司马羿一直以问鼎修炼界为目标,男女之事自然不会理会,可是此时的他心中却有了难以取舍的想法。(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妖恋

此时三更天已过,黑白两道光一眨眼的功夫进入了石堆内。$顶$点$ ().()((x).(c)黑白的两道光束在这黑洞中缓缓下降。南宫璇脚踏白玉莲花,眼神闪烁,向着脚下看去。

那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冷风嗖嗖刮过,透着阴凉,透着恐怖。

如此两人又往下降了一段距离,南宫璇驱使着法宝向边上靠拢,接着法宝闪烁的微弱光芒,渐渐看清周围环境,只见这洞内毫无去路,只有下面一条通道,周围都是怪石嶙峋的峭壁。如此看来,倒是像一个无底的水井。

正当南宫璇在观看四周时,忽然司马羿伸手把她拽了回来,她整个人借着惯性一头栽到了司马羿的怀中,闻着司马羿身上的男人气息,脸上又是红了一片。当然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中,司马羿是绝然看不见的。

“怎么了?”南宫璇刚出声发问,司马羿用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用手指了指她的身后。

南宫璇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背后顿时升起了一阵凉意。刚刚还嶙峋的悬崖峭壁如今却变成了一个个向里凹陷的石洞,里面一个个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嘴中时不时还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原本死寂的黑暗中变得更加惊悚。

司马羿和南宫璇屏住了呼吸,仔细看着石壁上的绿色光点。一对、两对、乃至更多……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闪烁,在他们上下左右,渐渐包围了过来。

“看来这些扁毛畜牲是寄居在此。这是一个巨大的巢穴。你要多加小心。以免被它们伤到。”

南宫璇嗯了一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凝聚体内真元,脚下的莲花又是亮了几分。

等到他们再往下深入的时候,那些凹陷的石洞里的怪物也就不再是区区的扁毛鸟类,更多的是他们所熟知的林中的妖兽霸主。例如:黑鳞血豹、独角雪花白狮、三目巨熊……

“想不到越是深入,这石壁上的妖兽就更是厉害,有些妖兽在世间更是少见。只是在古籍中略有提及。”

“也不知那妖狐在哪处洞穴里,这般往下探寻,还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妖狐也是受了重伤,显然不会跑得太远,一定可以赶上。”

刚刚说完,司马羿两人就觉得石壁稍有震动,刚刚还在石洞中呻吟低吼的妖兽渐渐地也消失了声音,就连一对对绿色的兽眼也是紧闭了起来。

忽地一声龙吟从地底中的黑暗中传来,若不是二人在林中亲耳听过,还以为是下面便是阎罗之地。恶鬼聚集之处。

过了片刻,南宫璇咽了咽口中的唾液。刚要开口说话,不料司马羿厉声说道:“小心!”

两人在半空中又是一惊,连忙向下面看去,只见无底的黑暗中,慢慢浮现出一点亮光,可就是电光火石之间,那亮点突地一闪而上,周围的温度也是骤升。火光变得越来越大,周围的热气如海浪般席卷而来,带着嘶吼的怒意。

看着那火光慢慢靠近,道行高深的司马羿才看清又是那条火龙,先前妖狐遁走,它也随之消失,不想又在这里遇见。

眼看着火龙正你给的面目,气势上更是锐不可挡,司马羿用力把南宫璇推了出去。正当南宫璇飞出,火龙则从二人中间穿过,真是惊险万分,稍有差池,也是烧为灰烬。

火龙在石洞中一飞冲天,声势浩大。南宫璇虽然没有被火龙所伤,但是司马羿情急之下手上的力道也是重了一些,致使她整个人撞到了一侧的石壁上,剧痛难耐,险些晕了过去。

火龙的咆哮声越来越远,显然已经飞到了高处。还未等两人安心,火龙在上方则是转了一遭,直冲而下。

比起先前向上冲的力道,这俯冲而下的势头更是惊人,龙尾的余力拍打在石壁上,碎石不断,就连石洞内的妖兽也难逃厄运,有些被龙尾波及拍成了肉泥,有的则被火焰烤成了焦炭。

司马羿见到火龙折返,手中的长剑黑气腾腾,更是显得魔意十足,没有半分悲悯之心。龙首刚刚冲下,司马羿便是瞬间离开了原地一丈之远,待到龙首掠过,他便是一步踏到了龙背之上,手中长剑高举,直刺入龙身。

火龙嘴中低吟一声,随后则是狂吼不止。整个洞中回音重重,南宫璇脑中一阵晕眩,心神荡漾。

火龙龙吟不止,龙身也是上下翻腾,撞击着山壁,意图把身上的司马羿顷刻间撞成肉泥。

南宫璇定睛观看,龙背之上的司马羿全身被火焰包围,似有吞噬之意。但是他身上的黑雾时隐时现,与火焰全力抗衡。

正当她要施法援助司马羿,不知何时火龙尾从右侧袭来,一个猝不及防,脚下的白玉莲花侧身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即便是这样,南宫璇也是口吐鲜血,显然受了伤。

“这里我一人应付,去找妖狐!”见到心爱的女子受伤,思绪中也是万分急切,但是身在险境也无暇顾及,只得大声劝阻,让她早些离开。

南宫璇知道两人若是在此必定双双毙命,无奈看着司马飞身而去。

脚下的白玉莲花清亮透明,载着南宫璇向着下方的黑暗追寻,离着火龙越来越远,那股灼烫的热意也是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寒冷。

身着单薄的南宫璇虽说有神功护体,但也抵挡不住长时间的刺骨严寒,眉梢上也是有了冰霜。

刚刚适应了苦寒,紧接着那股热浪又是接踵而来,眉梢上的冰霜瞬间消失,身上出现了汗水。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南宫璇接着脚下的微光看见了久违的地面,缓缓落下,眼前并不是一处死地,而是在石壁一侧又出现了一道石门,而且石门大敞四开,上面还有这多处烧灼的痕迹,显然火龙是从这里冲出。

南宫璇心中盘算,眼前这道石门之后必定是妖狐藏身之所,既然已经知道深浅,手中一招,那白玉莲花变得拳头大小,围绕在她两侧。

四周虽说不是昏暗,但也不是灯火通明,南宫璇每一步走得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脚步声响在隧道中频繁想起。

越往里走,那种恼人的炎热便越是明显,一道大门开启之后,南宫璇呆住了。眼前赫然是一个巨大的岩洞。更不能让人相信的是,岩洞中除了石门外和中心地域,其他都是火红的岩浆,散发的热气让人无法呼吸,南宫璇定身望向中央,只看到那名白衣的三位妖狐则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南宫璇登时祭出了玉莲花,脚踏莲花如同九天仙子,一步步走向狐妖。

虽说距离不长,但她却举步维艰,并非是此地惊险,而是看着中央的那个白衣女子,软弱无力,心中有着一丝怜悯之心。

到了中央,三尾妖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仅有的笑容。

她还是如此的美丽,即使命不久矣。

“你可是来杀我的?”白衣女子声音绵软无力,勉强入到她的耳中。

南宫璇此时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垂死的女子。

见她不说话,白衣女子也只是又笑了笑,接着说道:“不管你们信与不信,在城外我并没有伤人分毫,我已经活了数百年之久,为的只是每年的那一刻满月。”白衣狐妖说着,眼角不自觉地留下了泪水,似乎脑中想起了什么感动的画面。

“小姑娘,你可否告诉我,你在碑上看见了什么?”

南宫璇再一次听到这句问话,心中的那股酸楚油然心生,手中的莲花反手隐去,从怀中拿出了一瓶丹药,也不管里面有多少药丸,一股脑地灌进了女子的嘴里。

这些丹药入口即化,当真是治愈的上品,女子慢慢咽下,脸上又多了一丝的欣慰:“姑娘的好意心领了,只可惜我伤势太重。狐族传承的宝物威力实在惊人,我道行浅薄,反噬于身也是咎由自取。”说着,女子嘴角流出了鲜血,咳了几声。

“我时间不多,我唯一的心愿就只有那碑文所载,姑娘可否了我一个心愿?”

南宫璇顿了顿,轻声说道:“碑文所记载的是一只三位妖狐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最后的结局是她故去的一刻,飞升到神外世界,与相爱之人永恒陪伴。”

听到这些,女子脸上笑意更浓,点了点头,说道:“那便是太好了,几百年了,我又可以见到夫君……小姑娘,谢谢你,我无以为报,这羽扇和我的内丹你都拿去吧,定能对你有所帮助。”

炽热的地下洞穴中,岩浆四溅,热浪滚滚。中心平台上的一人一狐,静默在此,再无声响。

南宫璇的喉咙哽咽,一双眼,紧紧盯着身前不知何时显出原形的白狐。

“姑娘,再见了。但愿你也能找到你所爱的人……”人字还未说的清楚,那气力就已经断了,体内的妖兽内丹缓缓飘了出来,在南宫璇的身边晃了晃直接钻进了她的体内。妖狐的肉身也化成了点点星辰,随着周围的热气消散。只留下南宫一人。

驻足,凝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魔逝

石洞之外的龙啸渐渐淡了,司马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顶+点++++c只是脚下轻点,整个人腾身跃起,落到了中间那块空地之上。

南宫璇绝美的容颜被岩浆映得通红,只有双颊上,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你……”司马羿看见佳人梨花带雨之姿,万分动容,话语间也不经意流露出了与之不相称的温柔。

南宫璇双眼望着刚刚妖狐身陨的地方,片刻也不曾离开。忽地她嘴中微微说出了话:“你说……这世间可曾真的有美好的爱情?”

若是要问武学修炼要诀,司马羿绝对是滔滔不绝,自有一番独特的见解。可对于男女情爱,他便是门外汉,脑中的思路瞬间崩断,毫无可说之语。

司马羿也不急于回答她的问题,静静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脚边的岩浆虽看似流水,但是这里的温度却不能相提并论,就算是修为再精深的人,碰上它也会变得削肉见骨。司马羿慢慢走到南宫璇的身旁,她双眼望向的地方,明显有着一圈白色的粉末,圈出的图形正好是狐狸仰卧的轮廓,心中多少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妖狐死了对么?”司马羿直接发问,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是,她很开心,终于看见她心中所思念的人,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司马羿顿了顿,接着说道:“此地不可久留,我看还是赶紧离开才是……”说着上前搀扶着南宫。

司马羿心念转动,背后的长剑应声出鞘。本来只有三尺的青锋瞬间扩大数倍。漂浮在了二人身前。

一声破空。两人化作黑白光芒消失在了地下岩洞之内,只留下炙热滚滚的岩浆。

洞穴内的绿色眼睛还是在两侧闪烁不停,但数量上却大为减少,想来应该是司马羿与火龙激战时所消灭。两人用着极快的速度向上飞行,但凡司马羿所过之处,两旁的妖兽无不发出低沉的嘶吼,如临大敌,却又不敢轻易靠近。

两人飞到洞口时已经是晌午过后。当时正值初夏所以并不是太过炎热,偶尔还有微微清风吹过。

也许石洞内太过昏暗,司马羿在岩洞内竟然没有看清,此时此刻的南宫璇眉心处竟然多了一枚印记,宛似一朵莲花,灵动乍现。

南宫璇一颦一笑之间显得比先前更加的妩媚,就好像是看见了那白衣狐妖,让他觉得眼前的女子蒙上了一层薄纱,既熟悉而又有了几分陌生。

“现如今狐妖已除,城中百姓也避免了妖兽的侵害。你可想过下一步去哪里?”两人沉默良久,也只好是善于言辞的南宫璇首先开口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司马羿淡淡地说:“如今已无妖可杀。那我当然是四处游历,走访各处,继续以杀妖为己任。”他语气虽然平和,但是那种大气磅礴的心情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听到心意的男子的话语,南宫璇心中颇有些失望,但体内的狐妖内丹却在无时无刻的变化着,若不及时调息加以吸收,那这内丹的功效也会大打折扣,白白浪费了三尾狐妖的一番好意。当即应声道:“我还有要事在身,也就无法再陪你一同历练降妖,那我们就他日有缘相见……”

“好,他日再见!”一声再见,司马羿却是率先转身,翻手剑指,长剑再次腾起,一道黑光冲天而起,司马凭空消失不见。

南宫璇抬头望着消失的那道黑影,心中莫名的悲凉,似是感受到了妖狐的那份心情。嘴中缓缓地说:“一定再见……”

道宗,山林水涧

身穿鹅黄色罗衫的南宫璇和一袭蓝裙的蓝羽菲衣裙摆动,现下天空也是刚刚明亮,迎来天边的第一缕阳光。两人在这深林中一坐便是一宿,换成常人早就感染上风寒,一病不起。

讲述了自己心中那段悲凉往事,南宫璇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比起刚刚述说之时少了一丝的生气。

“司马羿……”蓝羽菲口中不断念叨着这个名字,感觉是似曾相识,却又不知在哪里听到过。

忽然,脑中一闪而过,一幕幕画面更像是一道道闪电只劈了下来,说道:“师尊所说的司马羿,可是当今武魔第一人?”

一听到武魔,南宫璇无神的眼中多了一丝的明亮,点了点头说:“不错,正是武魔司马羿,你怎会知道他是武魔?”

蓝羽菲一时语噎,心中念及有所顾虑,顿了顿说道:“弟子前几日受了道宗中长老指派出外历练,在鹿吴山中碰见了一处洞穴,那洞穴中冒出了一架骷髅妖灵,自称是武魔大人的随行战将,而他们武魔大人的名讳,正是司马羿!”

听到这些,南宫璇就好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找到了一记救命稻草,两只玉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臂膀,就连指甲也因用力过重陷进了肉里。

“你可见到过他,他现在如何?”南宫璇的内在气息急促上行,真气混乱不堪,眼神中隐隐闪烁,此刻她并不是一宫之主,更不是一方修炼霸主,她只是一位想要见到自己心爱男人的平凡女子。

蓝羽菲的一声痛呼,这才让南宫璇有了醒悟,知道自己言语行为过于偏激,失去了平常的姿态。慢慢地把手从蓝羽菲的身上拿开,双眼却炯炯有神的看对方。生怕她嘴中所说的一字一句有所遗漏。

上山这些日子以来,每次见到南宫璇都是见她仪态万千,脸上的笑容也是从未失去,如今面前的她却是一脸的憔悴,苍白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的笑容,更多的是紧张和担心。

稍微缓解了手臂上的疼痛,蓝羽菲叹了一声说道:“师尊也不要着急,当日我们几人只是看见武魔的随行战将,而且那战将已经化成了白骨,仅仅靠着脑中神识存活,想必也有几十年的光景了。至于武魔本人,那名战将倒是从未提及去向,或许已经飞升入天,成仙成魔。”

蓝羽菲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煎熬,当日战将彭木曾经大声嘶喊,说要为武魔大人复仇,想必武魔司马羿已经故去多年,杀了武魔的人当然也只有当年叱咤风云,唯一有能力与之一战的武神莫逸阳了,只是南宫璇并未得到消息而已。

听到蓝羽菲如此说,南宫璇心中也是稍稍安定了一些,眼中焦急的神色也是褪去了少许。见到有效,蓝羽菲喜不自胜,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听师尊述说,当年的司马羿对于师尊也算是有情,多年没见而不去探访您,想必也是有着一些原因。武魔大人当时就已经功力参透,修为不凡。如今几十年过去,凭借司马羿的聪明才智必定可以更胜一层楼,更是无人是他的对手,也只有可能是飞升了仙界,再也无缘下到这等红尘中,与师尊再见上一面。”

听到这些话语,南宫璇深吸了一口气。夜间之后的空气往往也是最为新鲜,清凉之中带着一丝寒气,刚刚吸入,那股清凉之气就送到了心神各处,整个人也是平静了不少。脑中慢慢地过滤着她刚刚所说的每一句话,无论真实与否,她南宫璇都愿意是真实的,以免之后再添心病,痛苦一生。

“师尊……”见南宫璇迟迟没有说话,蓝羽菲也较为担心,试探性说了一句。

南宫璇摆了摆手,说:“我无事了,看着天色已经发亮,也是快到了卯时。本座也是先行下山,交代你的事情也要尽快完成……”

蓝羽菲点了点头,说:“是,师尊,弟子一定尽快办理!”

说完,南宫璇起身欲走。身后的蓝羽菲却是一声“师尊”喊断了前方那名女子的脚步。

“还有何事?”南宫璇此时感觉心情大好,脸上又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刚刚和师尊促膝长谈,弟子也是有所领悟,请师尊放心,徒弟定不会给您丢脸。”说完躬身一礼。南宫璇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一声破空,消失在了茫茫天际。

道宗弟子房

本已经一夜未睡,蓝羽菲却也不忙回房休息,却是不动用自身修行,只身一人走回了山门。一脸倦容的她缓缓走到了天枢宫弟子的区域,在那出石桌前坐了下来,脑中心中想的也全是南宫璇所说的那个故事。

“我也要想那狐妖那般,守护住自己的那份感情。”她心中盘算,轻步走到那处本没有人居住的屋前,看着门上并无锁扣,心中自然欢喜。

吱呀~

时间为时尚早,这时敲门显然打扰屋内之人,她也是自行推门进入,慢慢走近床前。

只见到厉云寒此时却并没有蒙被酣睡,一身清素简洁的衣物,盘坐在木床中央,双手在空中不断变幻着动作,屋内的气温也是时高时低,忽冷忽热,让人极其不舒服。可就算是这样,蓝羽菲也是在桌前静静地等待。

等待着她心中不可抹去的那处记忆。

空气中劈啪作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稍过片刻,厉云寒的双手轻轻下落,她知道,修炼已经进行到了尾声,他也即将转醒。

“羽菲,来这里很久了,有什么事吗?”穿上的那人突然口吐言语,把一旁等待的女子吓了一惊。

“我……”蓝羽菲心中明了,嘴上却只是一字吐出,再也说不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明言

月寒如水,虽已经有了些许的亮光,但是屋中还是混混噩噩,辨不清方向,只有方才蓝羽霏进门时所点的一盏油灯勉强照亮周遭。~顶~点~* ..cOm

“为什么不说话?”厉云寒见一直无人应答,只是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微微颤抖,随即问道。

“云寒……”这一声的轻唤仿佛是隔断了所有,轻音如丝,扣住了丝丝心弦。

“如何?”厉云寒听蓝羽霏语气异样也是心中狐疑,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一身白素的衣衫映着微弱的烛光,让整个人都陷入了身后的混沌当中。

黑暗之中的一点烛光,如同深夜之中一点星辰,光彩夺目。微弱的火光中,厉云寒模糊地看到,油灯后的那张美丽的面孔略显的有些苍白与憔悴,眼中微微闪着亮光,那是久久不曾落下的一行热泪。

还没等厉云寒思考,她脸上已经留下了泪痕,哽咽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房间。他慢慢走了过去,坐在了这个为爱神伤的女子身边,宽厚的右手已经慢慢伸了过去,轻轻擦拭着脸庞。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哭呢?”看着眼前女子哭泣,云寒怎能无动于衷,毕竟她是与自己最“亲密”的女人。

眼见着云寒为自己擦拭着泪水,心中也是一阵的满足,本来苍白的脸上也显得多了一丝的红晕,说道:“那日你被逐出山门,看着你离去的背影,我恨不得也随你而去。如今短短数月,你却又回来了。这怎么能不让我欢喜。这次回来打算住上几日?”她眼中闪出了一丝的光芒。接着说:“不如你向掌门求情,让你重归天枢宫门下,这样你就不必再下山。”蓝羽霏越说心情越是激动,一双白嫩的玉手紧紧抓着他,生怕他再次离开。

厉云寒心中也是万般的无奈,虽然这次的逐出师门并非师尊道胤真人真心,但对旁人那是万万不能提起,若要是走漏了风声。一切计划便会化成泡影。诛妖邪、扬正气的愿望也成了空谈。

云寒慢慢地把蓝羽霏的手挪开,口中轻叹了一声,说:“并非是我不愿重回道宗,实在是我受到的诬陷过于严重,实不敢再留在宗内,坏了师门清誉。况且这次下山之后有数件要事,也绝不能耽搁。”

听到厉云寒婉然拒绝回宗之事,蓝羽霏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了起来:“可是为了那个叫谢欣的丫头?”

厉云寒一惊,没想到蓝羽霏会在这时提到谢欣。问道:“为何提她,这与谢欣有什么关系?”

蓝羽霏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已经是咒骂了云寒千遍万遍。俗话说,相由心生。一脸埋怨的表情立刻表现了出来,毫不掩饰。

“一路上谢欣那小妮对你是百般依赖,这次你回来更是为了她祖母的事劳碌奔波,根本毫无时间理会我们,你若不是对她有情,何必如此帮她?”

一听这话云寒才知,原来是蓝羽霏心里醋意满满,现下也不忙解释,只是微微一笑。

眼见着他不急反笑,显然有了些怒意,右手已经慢慢聚起了真气,顺势打了过来。

蓝羽霏只不过是武师四阶大成的实力,最多不过五阶。虽然这一掌看似凶猛,但是在厉云寒的眼中却如同孩童嬉戏。

手掌挥动,如梦似幻,如清风,似流水。接踵而至的掌力却是排山倒海,来势汹汹。

蓝羽霏下意识感觉手臂一紧,随而看去,厉云寒此时右手正紧紧握着自己的右臂,满脸笑意,说道:“我若真喜欢谢欣,你又如何?”

蓝羽霏听完也一反常态笑了出来:“你要是真喜欢那小妮,那我一定……”说着,左手慢慢探了出去,因天色昏暗,厉云寒只感觉到下身一紧,接着听到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定让你尝遍男人苦楚,不能再行男女之事!”

厉云寒一愣,把蓝羽霏的手放开,慢慢坐了下来,说:“那看来我还未到命数,不必受了这宫刑。”

见到吃醋女子一脸疑惑的样子,云寒更是笑出了声:“在我看来,谢欣只不过是如妹妹一般,从未有过半点非分之想。况且她心中已经有人,我又如何左右的了?”

一听这些,蓝羽霏心中放松了不少,本来阴霾的心情也算是一扫而空。但回头一想,脸上表情又是凝重了些许,道:“除我之外,颜汐雯前些日子也与我说起你的事情,她也表明了心态,还有那个玄冥宫的女子,对你也是极为爱慕。”

一经提醒,厉云寒才想到自己与鲤瑶之间还有着一个约定,就是在功参武宗之时,必定要去玄冥宫与之相见,也是为了澄清师尊莫逸阳与玄冥宫主欧阳灵之间的误会。如今又得九霄碎片,自己的实力也是飞速上升,已经达到武师七阶,如此下去,若是有朝一日九霄重铸,自己的实力又会到达怎样的一个高度呢?

他不得而知。

两人这么一闹,日头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升了起来。窗外的飞鸟叽喳不停。厉云寒走去推开了大门,双眼微闭,一股丝丝的凉意沁入心脾。

蓝羽霏妩媚的面容展现在了清晨之下,环抱着前面那位心爱的男子。

“答应我,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忘记我……”说完,蓝羽霏缓缓松开了双手,消失在了清晨的水雾之中。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云寒心中的苦楚又有谁能明白,苦叹之下关上了房门,只留下屋外雀鸣。

时过半晌,云寒走过广场时却是看见了唐渊,修为日渐精进的他满面红光,虽然是长发披肩,但也衣冠楚楚,器宇轩昂,不见丝毫的杂乱。

打过照面之后从唐渊口中得知,谢夫人伤势痊愈,今日便要回平州,来此也是因为谢夫人在临走前想见云寒一面,特意让唐渊通报,既然路上偶遇,也就一同向天玑宫。

刚刚进屋,云寒却看见道胤真人正坐在床边与谢夫人攀谈,旁边还站着谢欣谢岚姐弟两人。

见到云寒推门而入,道胤的话也是戛然而止,道胤脸上依旧是慈祥的微笑,看着刚刚进屋的唐厉二人,说道:“师妹,既然云寒已经来了,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一定也有很多的话要和云寒说。唐渊,带着你的小师弟随我回天枢宫……”说完,一身仙风的道胤与谢夫人辞别,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房间内也就只剩下谢夫人、谢欣、厉云寒三人。谢夫人温柔的笑容融化别人的内心,说:“云寒,来,坐这里。”说罢,谢欣自小在酒店长大,心智上也比同龄稍有成熟,自然深谙人情世故,笑着说:“祖母,欣儿还有事情就先出去了,让云寒大哥陪您说说话吧!”说完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屋中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出去,本来有些拥挤的房间还没有盏茶时间却变得宽敞的很。

沉吟了片刻时间,谢夫人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过云寒的脸,云寒尴尬地笑了笑,说:“谢夫人……”

似是打破了沉默,一直沉浸在回忆中的谢夫人突然被云寒的一声叫醒。嘴上的微笑依旧没有消失,伸出她软弱的右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当初的逸阳师弟也是和你这般年纪,现如今时过境迁,逸阳师弟不知身在何处,就连生死也是未卜。”

云寒也知道已经身故多年的谢正与莫逸阳交情颇深,自然谢夫人也是极为关心这个师弟。正所谓爱屋及乌,厉云寒既然是他的弟子,对于他自然也是格外的关心照顾。

“谢夫人,为何发愣?有什么事吗?”

谢夫人犹豫了片刻,两眼转了转,说:“云寒,道胤真人让你这次下山去寻访九霄,可曾说过是为了什么?”

谢夫人如此一问,云寒立时感到蹊跷,紧着说道:“师尊曾说过是为了天下苍生,毕竟九霄剑是师傅莫逸阳的先师所铸造,其威力不容小觑。若是如此珍宝落入奸贼歹人的手中,这芸芸众生又会遭受到灭顶的灾祸。”

“那此番寻得九霄碎片之事可向他提起过?”

“还未有时间向他老人家禀报,眼下夫人您也无大碍,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自会向师尊说明。”

“不!”谢夫人忽然大声,竟是把厉云寒也吓了一跳,眼中满是疑惑。

谢夫人知道刚刚情绪激动,乱了方寸,丹田之内提起一口清气游走于全身,使全身上下放松了下来,接着说:“云寒,这九霄剑是你师傅随身佩戴的至宝,如今落入你手,也算是物归原主,而且九霄剑极有灵性,非五元正魔决功法不可驱动。如今五元功法你也练了有些时日,看修为也是到了武师高阶的水准,离真正的修炼之路已经不远了。”

“那师傅当年在我这个年纪修为如何?”

谢夫人一笑,用着轻蔑的眼光看着云寒:“年纪不大心却不小,你师傅惊才艳艳,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早已经突破了武宗,栖身高手之列。”

厉云寒瞬间失望,脸上的表情也是凝重了。

谢夫人看了看他,又言道:“孩子 ,你资质不差定会有番作为。答应我,也是答应你师傅,这九霄万不可离身!”(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那年瑞雪

天玑宫中安静得如同深夜,方桌之上焚着一炉清香,整间屋子渲染出一种清雅的气氛。(顶)(点) .

厉云寒默默地点了点头,像是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眼神中透着坚毅。

谢夫人心中也是放下一颗巨大的重石,当年他的一个决定避免了一个时代的灾难,今时今日,他的传人,必然也负起了这个责任,即便这个责任云寒还不不甚了解。

说了这么半天,谢夫人端起了手旁的茶杯轻轻呡上了一口,茶味苦中带甜,细细品尝之下泛着清香,也算是极品。

“如今谢岚拜入道宗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让我和谢正这样的不肖弟子弥补了当年的过错。”

“小谢岚的资质上佳,更何况自小练习道宗的身法,道宗的基础心法早已经烂熟于心,必定在修炼一途会有大作为。”

“但愿如此,我打算今日便带着谢欣回怡宾阁,你可随我们一起?”

“夫人的伤势刚刚稳定,何不等伤势痊愈之后再回平州,不然这一路上虽说可御剑飞行,但也是大伤元气,对夫人无利。”

谢夫人只是浅浅一笑,说道:“我毕竟是道宗的还俗弟子,当年之事恐怕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才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儿必然不知。于情于理我在这道宗上的确不宜久住,倒不如回到怡宾阁,逍遥自在。你觉得如何?”

菖澜毕竟是他的长辈,话中的分量还是有上几分。想了片刻,回道:“既然夫人执意要走。我也就不勉强了。虽然我现在是弃徒身份。但是我手中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等我处理妥当必然回平州叨扰些日子!”

“好,既然是私事那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就不多过问了,只求你无愧于心便是了。”云寒点了点头,接着说:“那夫人先休息,我去忙了。”

谢夫人“嗯”了一声,云寒大步迈出了房门,刚刚出门便看见谢欣在外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小丫头,来了道宗好的没学会。这溜门偷听的坏事倒是学会了不少。”

谢欣听见云寒这样说她也并不生气,蹦跳着走到他身边,神秘地说:“云寒大哥,你这匆匆忙忙的样子,可是要去见心上人?”

让谢欣一语道破,云寒脸上倒是多了些尴尬,干咳了几声,说道:“人小鬼大,既然知道还纠缠着我,若是迟到了。就算是司马兄来了我也饶不了你!”

一听见司马朝雄的名字,谢欣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小脸通红不说,就连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云寒见这招很是管用就哈哈大笑起来,谢欣却是不好意思的跑进了天玑宫。

吃过了中饭,谢夫人带着孙女谢欣一同离开了道宗,谢夫人一身的修行道法亦是不俗,上次的柴房失火,力拼金毛鼠的时候云寒几人就已经领教到了。

山门之前,只有道胤和道谷前来相送。谢夫人菖澜回身行礼说道:“两位师兄不必再送了,师妹这就回去了。”

道谷倒是神情自若,欣然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只是道胤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和她细说,却踌躇了半天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师妹身体刚刚恢复,还需静养,切勿辛劳。”菖澜应了一声,手中一招,在她凭空出现了一把淡紫色的长剑,剑身仙气腾腾,散发着祥瑞气息。左手牵着谢欣的手,紫光一闪,两人已经随长剑飞出百里之遥。

“想不到菖澜师妹修为还是如此精深,手中的仙剑用起来更是灵动之余瑞气显现。话说……”道谷话说到一半扭头看向道胤,接着说道:“话说这仙剑是师兄当年送予的……”

道胤听到这话,眼角也是不自主地抽搐了几分,口气带着失望与冷漠,说:“陈年往事,提它作甚!?”话一出口,道胤也不理道谷如何,转身走去。

千里之遥的云端,菖澜负手站在瑞气乍现的长剑上。双眸直视前方,若有所思。身后的谢欣因为去道宗时已经乘过一次飞剑,所以并不害怕,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的美丽景色。

“想不到祖母的修为也是如此高强。”

“若不是要就你这个小丫头,恐怕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再出手。”

“祖母心疼欣儿,这仙剑看起来煞是好看,紫色的仙气奔腾而出,让人心中宁静。不知这长剑可有名字?”

“毕竟是在店中长大,这眼光确实有独到之处,仙剑‘瑞雪’乃是收集天地之间每一年的初雪精华作为淬炼之用,本身的材质也是万中无一的陨铁,其威力自然不同凡响。”

“既然这把剑如此珍贵,定然是祖父当年相送的定情之物?”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如此绝世的好剑,在谢欣看来必然是祖父谢正当年为追求菖澜所亲铸的神兵,又怎会想到其中另有别情。

谢夫人听着谢欣的问话,心中喜忧参半,只好闭上眼睛不去理会,任凭脚下的“瑞雪”翱翔云端,谢欣见祖母一言不发,虽然心中不悦,但也只是片刻时光,不一会的功夫,注意力就别周遭的美景吸引了过去。

傍晚时分

从天玑宫出来之后,厉云寒就把自己反锁在了屋中,心中的疑惑浓重了起来。谢夫人的一番话让自己摸不清头绪。

为何九霄不可示人?

为何不能相告师尊?

这样诸如此类的问题一个个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谢夫人所说也并非不无道理,九霄本属于武神莫逸阳,如今莫逸阳失踪,而且已经指定厉云寒为继承人,这神剑理应传到他的手中,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可将神剑遗失,就如道胤所说,神兵利器的遗失可能会落入歹人手中,祸乱一方。

脑海中浮现出道胤慈祥的笑容,无论如何,他也难以把如此道法精进,仙风道骨的老人与奸贼歹人联系到一起。

云寒心中烦乱,慢慢打开随身的包裹,从中拿出了一把残剑。朴实的剑柄上多出了一截剑身,虽然衔接之处还有着一丝裂纹,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将其折断,或许不是不能,而是修为欠缺。

九霄剑身发出闪动的光辉,正如此刻主人的心情,飘忽不定,烦躁易怒。还没一会的功夫,本来寒冷的白色剑身变得通体赤红,云寒握住断剑的右手处都冒出了青烟。

云寒脑中还在不停的回想,道胤和谢夫人的嘱托让他产生了矛盾,不知是对是错。

“啊!”一声大喊,手中的长剑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前方的那张八仙方桌受到了猛烈的火元剑气的碰撞顷刻间四分五裂,碎屑之中还隐隐冒着火焰,烧灼殆尽。

厉云寒这一劈,心中的怨气与不解随之挥去,心中的那份平静再次充斥心头。本来赤红的剑身又渐渐变回了寒冷的白色。

一声清脆的敲门声把厉云寒拽回了现实,定了定神,手中的断剑隐去,上前开门。

门一打开,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萧玄手中捧着两只空碗和一壶美酒,面带笑容的站在云寒面前,喜滋滋地说:“厉兄,自从你回来,咱们兄弟两人还未一起喝过酒,今日如何?”

有美酒送上门云寒肚中的酒虫也是苏醒了过来,腹中早已经鸣叫不止。二人在石桌前推杯换盏,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好不自在。二人一直聊到天黑时分,却不曾发现,秦水笙的房间终日无光,无人居住。

萧玄一口饮下手中的美酒,说道:“这次厉兄救了师叔一辈的人,也算是立了大功,可否有机会再回道宗?”

提到此事,厉云寒也是心烦,把眼前剩下的半壶美酒一口喝下,惹得萧玄一阵哀嚎。

“再回道宗谈何容易,此次我被奸人陷害,落到如今田地,必定是有人唆使,要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萧玄也知事有蹊跷,说道:“那位叫云紫清的女子与你有何恩怨,必要让你身败名裂,自从你逐出师门之门之后,那女子也是下了山去,我为还你清白,几经下山寻找,却都是无功而返,就好像这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云寒心中甚慰,对饮了一杯之后,缓缓说道:“萧兄好意厉某心领了,此事你也不必再去寻查……”

“为何?”

“因为她已经为她所做的事付出了代价……”云寒一五一十地向萧玄叙说了云紫清误食异果导致身形异变,入魔的事,萧玄听得是目瞪口呆,冷汗连连。

“想不到这魔异的果实竟会有如此功效,可梵音寺的无妄师兄未能将她伏诛,这等妖孽要是入了尘世,只怕……”

厉云寒也是笑了笑,说道:“萧兄不必介怀,云紫清此番入魔也是上天的惩罚,无妄在未入佛门之前也曾误食了果实导致走火入魔,危在旦夕。如今却是佛法大成,广结善缘。”

“想不到妙音佛法竟有如此神奇之处。”萧玄点了点头,心中自然是佩服佛法的精深之处。

看着萧玄如此敬佩佛法精妙,云寒却是笑着把斟满酒酿的杯子在他的面前绕了一圈。闻见酒香的萧玄自然是醒了过来,眼睛一刻也不离开眼前的美酒。

“要想习成高深佛法,自然是要守得住清规戒律,我看你离佛法却是越来越远了……”说完,厉云寒手一上扬,整杯的美酒自是进了他的嘴中。萧玄眼见美酒空空,心情有些失落,不过想想若是守得住清规戒律,从此让他戒酒,那还如何逍遥,如一尘那般?(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吻-答案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

厉云寒和萧玄两人从入夜一直喝到天亮,石桌边的酒壶多不胜数,两人趴在石桌上,嘴中还时不时嘀咕着什么。

等到厉云寒醒来时,本来在旁边一样酩酊大醉的萧玄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是醒了以后回屋去了。

此时的他双眼被清晨的亮光照的睁不开,只是微微感觉身边有一人站着,一个身材袅袅的女子。

云寒努力地想把眼睛睁开,或许是昨晚酒喝得太多,双眼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轻纱,只是朦胧之间看清楚那人。

“你……”云寒嘴中嘟哝着,手却搭在了那女子的腰间。

“云寒……你又喝多了……”此时说话的正是颜汐雯,一身的白衣在这样的清晨显得格外的清丽脱俗,惊世的容貌更是不遑多让。云寒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几次想努力站起来,但是两脚发软,不得动弹。

颜汐雯把他的双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云寒身上的酒气还未散去,一股股酒糟的味道传进了她的鼻子。虽然难闻,但是她却丝毫不在意,一步一步地扶他进入了房间。

房间中虽然有阳光照射,但是一夜不曾沾染到人气,自然显得有些清冷,两人一步一摇的来到窗前,云寒脑子一晕整个人都摔在了床上,就连颜汐雯也是险些被殃及到。

褪去了身上的外衣,颜汐雯把云寒照顾的无微不至,自己身上却是狼狈不堪。刚想出去找面铜镜整理一番。却不想刚刚转身。本来以为睡着的厉云寒却是一下把她的手抓住。

“云寒……”也不知为何。双手的一牵,如同时间的停滞,仿佛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

“不要走……”云寒酒意上头,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嘴中的话也是含糊不清,不易辨别。

“你说的什么?”颜汐雯见他嘴唇上下,至于说的什么就听不真切了。只好向前坐了下来,把耳朵凑到了他的面前。

颜汐雯正等着耳边的声响。恰巧厉云寒也是抬起了头,嘴唇轻轻碰触了她的面颊,随后又睡了过去,嘴里只是喊着:“喜欢你……喜欢你……”

颜汐雯感觉到面上一阵的发热,此时若是旁边有一面镜子,她的脸一定红的如天边初日。

她沉浸在这句酒后真言中无法自拔,心中的幻想更是多不胜数。他的手紧紧抓着她,那种坚韧,让眼前的白衣女子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也许是夜晚醉酒,再加上受了风寒。直到傍晚时分云寒才慢慢醒了过来,睁开了双眼的一刹那看见的却是一张清丽的容颜。虽然略有疲惫之色,但也无法遮挡住闭月的姿色。

云寒只是双眼怔怔的看着她,仿佛世上只有这一刻是值得他去观看的。静静地,无声无息。

颜汐雯用手支撑着身子,双眼不自主地闭上,昏睡了良久。突然间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看着床上的云寒双眼直勾勾地看这自己,心里有了一丝的羞怯,说道:“看什么呢?”

云寒也不避讳,淡淡地说:“现在什么时辰了?”

颜汐雯看了看窗外,笑着说:“已经过了申时,你若再不醒,我就该饿死了。”

“你照顾了我一天都没吃东西?”讲到这里,云寒心中却有一丝的难受,愧疚之心难以言表。

“晌午时吃了一些,因为不是很饿,也就少吃了一点。”

“谢谢你……哎呦!”本来温馨的画面因为一声惊呼而终止,只见到厉云寒从床上跳了起来,急忙掀开被子,要不是颜汐雯把云寒扶到床上,知道他身上还有衣物,她一定会因为这个举动而狠狠地赏给他一个巴掌。

“你怎么……”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被子下面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小凤凰——雀翎,雀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人畜无害地看着两个人,眼中像是能挤出水来一样,叫起来没完没了。

厉云寒摸了摸自己险些被烤熟的屁股,慢慢地坐在了床边,双手招呼着小雀翎,小雀翎对厉云寒的好感超乎常理的好,丝毫没有戒备的飞了过去,扑到了他的怀里。

“小雀翎你怎么会在这里?”厉云寒如哄弄孩子一样去和小凤凰说话,谁曾想道小凤凰居然明白云寒的问话,用翅膀用力的指了指旁边的颜汐雯。

云寒或许也是明白了小雀翎的意思,转头对颜汐雯说道:“药仙前辈送你的袋子你没用上?”

“我看它在宗里跑来跑去也是不错,未必在袋子就会好过,还不如在外面跑一跑,等有事的时候再装起来也不迟。”说着,颜汐雯用手摸了摸小雀翎的小脑袋。

厉云寒被雀翎这么一烫,酒意早就全无,手中的两指凭空画了一道符咒,赤红色的火焰刹那间从指间发了出来。小雀翎看见指上火焰,脸上洋溢着愉悦的表情,扑腾着翅膀想去接近那团温暖。

和小雀翎玩耍了一会儿,云寒自言自语地说:“让你照顾了我一天,给你添麻烦了。”

颜汐雯摇了摇头说:“无妨,近来除了私下修炼也是无事。今日想来看看你,却不想见你在房前石桌前睡着了。”

厉云寒心中暗骂萧玄不讲义气,把自己丢下,自己却不知所踪,但转念想来两人都喝了不少,想必他也是宿醉未醒也就不再计较了,随即说道:“本来今日我想辞别掌门下山去的,可如今酒气未消,四肢无力,只能再等一日了。”

“什么,你要走!?”此话一出颜汐雯吓了一跳,牵动着把旁边的熟睡的小雀翎惊醒了过来。

“是啊,毕竟我现在也不是道宗的弟子。长住在宗内也是不合时宜。倒不如辞别下山来的逍遥快活。”

“那你这一去多长时间才能回来?”颜汐雯明知无法相劝。脸上也是多多少少显露出了失落的神色。

厉云寒心中怎会不知她所想,慢慢凑到了她的耳边,温柔地说:“晚上三更,云桥上见。”说完脸上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收拾一番,抱着睡眼惺忪的小东西,大声说:“吃饭去咯!”颜汐雯会心一笑,跟了上去

当夜三更

黑暗降临在了这座已经经历数百年沧桑的奇景。高山苍穹之上,一轮皓月,把整个山峰上都洒满了清辉,唯一能与之媲美的也只有满天星空组成的星河。

云海深处,那层层薄雾之内,厉云寒身处其中。云气飘渺,隐隐有着一个苗条的身影,迈着轻缓的步伐,向着桥边的背影走去。

“咱们相识这么多年,你从未迟到过……”依旧一身白衣的颜汐雯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白嫩。即使有着那薄雾的阻挡。也不能掩盖住与红尘相隔离的那一份仙意。

“无论认识多久,你还是穿着最喜欢的白色。”云寒慢慢转过头。棱角分明的脸上刻着的是岁月的沧桑,那稚嫩的眼神与笑容早已经随着一次次的惊险深深掩埋起来。留下的只有坚定,坚毅!

颜汐雯笑了笑,出身于三大世家的她一身优雅的气质显露无疑,大方而又自信的笑容则是她的标志:“可是有话要和我说?”

厉云寒眼睛怔怔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脑中已经把这样的场景演习了千百遍,而如今想要张口,却心乱如麻,一双剑眉皱在了一起。

颜汐雯上前,不知何时开始,她才发现,原来时隔多年,他的身高字已经超过了自己,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额头。

她轻轻的伸出手,用指尖慢慢抚平了他皱在一起的眉宇,平淡着说:“有什么话如此难讲,还是说现在的你已经把皱眉当成了一种习惯?”

“汐雯……”厉云寒的心中焦急,嘴上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那三个字,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突然间,厉云寒把眼前的玉手紧紧握住,如同第一次在这里一样。

“汐雯,我们认识了已经有数年之久,你可知这些年我对你……”

“那羽菲呢?”

问到这里,他愣住了,可这却是他必须回答的问题,一声的叹息回归了平静。

“你对她无情?”

“不,不是的!并非无情,只是这有情却变成我们之间一道枷锁,一道扣住我心弦的枷锁。”

“想必是几十年前的那桩惨案吧?”颜汐雯面无表情,一字一句更是深深敲击着云寒的心灵。

“你……”随即他一笑接着说:“也对,你是颜家的继承人,这种陈年往事想必你的父亲也会和你提及一些,你知道也并不奇怪。”

“当年我的祖父和父亲也是误信了谣言,以为厉家遭到仇家截杀,气数将尽,特地从家中赶到了府上支援,却没想到府中只有老弱残兵,大部队杳无音讯。等我们折返时才听说厉家遭到了屠杀,除了你祖父和双亲无一生还。”

颜汐雯说着,厉云寒脸上的表情已经是十分难看,极度悲伤的心情扭曲了他的五官,一行热泪流了下来,嘴中传出了细微的哽咽声。

晚风渐渐吹散了些水雾,也吹散了他心中的沉寂多年的秘密,像是一颗巨石,原本是一人独自承受,如今却变成了两人共同支撑,那种压力,减轻了许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现在知道为何现在的我要与她保持距离,我更是怕会重蹈覆辙。”

“羽菲她知道么?”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她与你一样,是世家的继承人,就算知道也不为怪。”

“羽菲对你的感情在我看来却是真的不能再真,就算她知道。”

“那你呢?”厉云寒紧接着问出了话,毫不迟疑。

等了一会儿,见到汐雯也无回答,苦笑了一声:“对不起,或许我们……”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记香吻落在了他的脸上,还不经他去思考,脑中已经被颜汐雯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所占据。

颜汐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双唇,说道:“这便是我的答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不速之客

旭日如初,每天周而复始。而对于某些人来说今日却非比寻常。清晨的阳光照耀在被雾气打湿的嫩绿上,显得更加的青翠,生机盎然。

颜汐雯坐在台前,对着铜镜梳妆打扮着,轻巧的木梳划过肩头的三千青丝,有着一抹娇羞藏于其内,婉约迷人的神态让人心神恍惚,这等佳人若是拜了玉魂宫,岂不是又要出世一位祸国殃民的妖精。

打开房门,被格挡的阳光直射进来,适应了黑暗的双眼再次投向光明,一阵刺痛从眼中传来,遮挡片刻,才发现就在门前掉落这一封书信,料想是推门的时候从门缝中掉落。上面没有落款,只有淡淡的几行字。颜汐雯认得,那是厉云寒的笔迹。

“与之相识数载,唯昨夜方知我心。今日匆匆离别,实数不忍,珍重。”

颜汐雯把手中那张沾染着几行字迹的白纸紧贴在了心上,仿佛是要把信中的内容深深地烙印在心里。

天枢宫内

道胤真人正在内殿中闭目盘息,一阵脚步声过后,厉云寒站在他面前,默不作声。只是眼睁睁看着前方的一尊尊的灵位。他目不转睛,极力寻找,想在那里看见些什么。

“云寒,你来了……”道胤的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师尊,弟子今日向您辞别。”

“为何不多呆两日?”

“弟子罪名仍在,尚未澄清,多住怕是会给师门带来污名。天下人会说我道宗赏罚不明。偏袒门人。弟子一人罪责尚轻。若是连累师门可是罪过了。”

“不错,明事理,知大体。为师没有看错人。差你去做的事情办得如何?”

说到这里,厉云寒心里一顿,想起了谢夫人临走前和他说的话,心里一定,接着说道:“禀师尊,弟子下山时间尚浅。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假以时日,必定会有发现。”

“此事不可怠慢,定要谨慎处理。”说完,大袖一挥,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云寒知其威力不弱,严阵以待,手中的五元正魔决快速运起,一条赤红色的长龙自他身后翻然跃出,龙吟在殿内回响,整条的火龙钻进了冲来的旋风中。青红两种颜色在半空中打转、碰撞,气爆的声音也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道胤真人嘴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再次挥动衣袖,一道青芒飞射出去,打在了盘旋在半空的火龙。

吼!!!

一声巨吼,火龙凭空散去,只留下几处火苗掉在了地上,屋里的热浪也是瞬间消失,温度随之下降。

“想不到莫师弟的五元正魔决在你手里竟然能修炼到了第三层的炎龙决,难道真的是天意?”

“师尊!”

“云寒啊,想不到下山短短几个月,修为倒是长进了不少。怕是已经到了武师八层极限,迈过这一步离武宗又近了不少。”

厉云寒面上毫无表情,只是默默地说道:“云寒能有今日修为全是师尊以及各宫师叔伯的栽培。”

“好,你也尽快下山去吧,若是路过平州,记得去看一看你师叔……”

“是,师尊。弟子告辞!”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直到出了山门,剑指上引,九霄断剑凭空而出,踏剑而去。

平州之内城中,街道之上往来商旅不断,吆喝声音不绝于耳。怡宾阁旁却是人人过而避之,生怕会把厄运沾染到自己的身上。

厉云寒御剑道城外,大步走了进去,看守城门的兵卒在厨师大会上见过他,也都是知道他出自怡宾阁,也没有过多的盘查,就让他进去了。

正值晌午,食客本应该是络绎不绝,但是越是接近怡宾阁,四周的来往路人却是越来越少,这叫他不能不起疑,脚下也是加快了步伐。

站在怡宾阁前,往里望去则是一片漆黑,感觉整个酒店的气氛十分诡异,就像是荒废的大宅一样。

云寒拍了拍在近处打扫的那个伙计,问道:“李哥,这是怎么了?”

几名伙计听见问声向后看去,见是厉云寒整个人都有了光彩,眼中留下了泪水,那名叫李哥的伙计带着哭腔大声地说:“云寒,你可回来了。前几天来了个人闹事,和司马打了起来。”

“那司马现在如何?”

李哥叹了口气,依旧说着:“唉……别提了,司马兄弟被打成了重伤,在楼上修养,谢欣在上面照顾呢。”

一听这话,云寒心中震惊万分,司马朝雄实力远胜自己,距离武宗更是一步之遥。究竟是何人能够重创于他,把怡宾阁毁成了这个样子。

迈过满地废墟,上到二楼,恰巧碰见从屋中出来的谢欣,谢欣一脸的憔悴,本来白净的面容蒙上了一层的惨白。看见云寒站在屋外,谢欣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两行的热泪竟然夺眶而出,哽咽几乎吞没了她的声音。

“云寒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司马大哥他……”

“欣儿,别着急。司马兄伤势如何?”

谢欣回头看了看房间,说道:“伤势过重,好在没有生命危险。我……都怪我,是我拖累了司马大哥。”

谢欣一连几句话都是在责备着自己,泪水不住地向下流,心中悲痛。

忽然,屋内传来了一声:“可是厉兄?进来说话吧!”

既然司马没有休息,厉云寒则是迈步走了进去,谢欣则是下楼去弄些简单的饭菜。

刚一进屋,浓烈的药味刺入他的鼻子,云寒微微皱眉走了进去。在里屋的大床上,司马朝雄半躺在上面,上半身靠在床边,半个上身都被厚重的绷带缠得死死的,有些地方还渗出了血迹。可能是移动导致的伤口撕裂。

看见这一幕。那些难闻的药味早已经抛在脑后。厉云寒如何也想不到,年轻一代的翘楚,司马朝雄,如今的修为竟然会被人打成这种伤势。就算是保守估计,有神兵魂寂护体,也要半月之余才能基本痊愈。

司马看见厉云寒心情激动,一时却忘了身上的伤势,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是稍微坐起,全身的伤口都隐隐作痛,司马咬紧牙,额头上也是冷汗直流。

“是何人把司马兄伤成这样?”

司马朝雄陷入沉默,过了一段时间,他才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是火麒麟……”

“什么!”厉云寒大惊失色,千算万算也想不到会是聚英寨的大当家,官府缉拿榜单中位居首位的火麒麟。

“他为何会来?”

司马朝雄摇了摇头,虽然平时的他也不怎么说话,但也并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沉默。沉默的让人恐惧。

“你先好好调养身体,火麒麟的修为远高于你我。败在他的手上也并非丢人的事情,等你伤势痊愈,修为增进的时候,咱们一同杀到他贼寨中,与他争上一番。”

司马朝雄此事也是心中郁结难消,轻轻地点了点头,慢慢的侧身躺下,厉云寒转身离去。

来到后厨,还未推门进去便听见谢欣翻动铁铲炒菜的声音,可是这声音却掺杂着几声哭泣。

推门进入,谢欣见到厉云寒进来急忙把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问道:“云寒大哥,你怎么来这里了,这菜一会儿就好,再等下就能吃了。”

等到谢欣把锅中的菜肴放到盘中,才张嘴发问:“欣儿,能否把事情发生的始末告诉我?”

说完,云寒发现她握刀的右手竟然颤抖起来,还没等到他提醒,她的手指上留下了一道血红。

一阵刺痛把谢欣拽回了现实,殷虹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心中却是无比的心痛。

她默默地把手指含在了嘴里,吮吸着略带腥味的血液。对于她来说,做菜时受些轻伤早已经是家常便饭,在身后柜中拿出了止血的药品,简单的做了处理。

“云寒大哥,你也是刚刚回来,先用些饭菜吧。咱们边吃边说。”

要不是谢欣提醒,厉云寒腹中早已经没了感觉,此时此刻却声如雷鼓。厉云寒坐在一旁,吃上了几口饭菜,腹中的饥饿才减轻了一些。

旁边的谢欣喝了一口刚刚沏好的茶,说道:“其实,司马大哥受伤都是因为我……”

一天前,怡宾阁

谢夫人与谢欣也是刚刚回来,酒店内的掌柜小二纷纷出来迎接,司马则是站在最后一面静静地看着前面。

一阵喧闹过后,怡宾阁内又恢复了往日迎来送往的样子。刚刚过了未时,一位身披白色披风,赤发红瞳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小二刚刚上前招呼却也是吓了一跳。虽然酒店这种做外门生意的店铺每日见得人多如牛毛,但是这样相貌的人也是不会常见。

小二帮红发男子收拾了一张桌子让其坐下,红发男子随意点了一些酒水小菜,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等到吃到那道鲜炒时蔬的时候,红发男子放下了筷子,自言自语说:“难怪花斓那个白痴会输,一点都没有夸张。”

说着,旁边的小二过来搭话:“客官,您对本店的菜色可还满意?”

红发男子正是聚英寨的大当家火麒麟,火麒麟的披风挡住了他的鳞甲手臂,微笑道:“的确是不同凡响,可否把您店中的大厨叫出来,我很好奇能做出如此美味的究竟是何人……”

小二应了一声,跑进了后厨,不一会的功夫谢欣擦拭着手里的污渍走了出来。看着小二手指的方向,那背影似乎有着一些熟悉。

“客官,是您找我吗?”谢欣彬彬有礼。

火麒麟回头看向谢欣,眼中的红光更盛,说道:“正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席卷酒家

酒楼之中人来人往,并没有人会注意到靠近墙边的一桌上会有何异常举动,火麒麟回头微笑,上下打量着身旁的谢欣。&顶&点& {}.{}{}.{c}

“你就是厨师?”

如此发问的客人不在少数,谢欣自从掌厨之后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轻轻一笑,露出了未成年女子的那一抹天真,回答道:“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客官对于本店的菜色有何指教呢?”

火麒麟本想来此视察一番,看一看花斓所说是否属实,可今日见到谢欣,稚嫩的语气中却显得老气横秋,让他不自主地提起了兴趣,把筷子夹起的一口菜肴放进了口中,接着说道:“这盘时蔬炒得搭配适中,火候掌握的也是极好,没有几年的功夫恐怕没有这样的手艺,小姑娘不简单啊……”

自小在酒店中摸爬滚打,谢欣哪里不懂得说几句客气话,微笑之余也不忘躬身行礼,说道:“这位客官过奖了,在下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厨子,手艺只怕没有您说的那般超群,也许是您腹中饥饿,才会觉得这菜肴美味无比。”

火麒麟口中品尝着美食,不住地点头称赞。对于一位厨子来说,看见自己所做的菜肴被客人吃的点滴不剩,才是最大的成就。

谢夫人大病初愈,酒楼内的一切事物都是由谢欣和司马朝雄打理,在谢夫人负伤治疗期间,司马一人在店内也是打理的井井有条,这让谢夫人也对他刮目相看。

司马朝雄掀开后厨和前堂之间的布帘,一眼便看见谢欣站在一位身形矫健。红发的青年男子旁边。

司马朝雄脑中浮现出这人的身影。虽然熟悉。但是始终想不起来出处。所以站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

谢夫人看见帘后的司马神色凝重,两眼一直盯着谢欣所在的那桌客人身上,一时好奇上前问道:“如何?有什么问题吗?”

司马目不转睛,口中喃喃地说:“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谢夫人听见他这样说自己也是仔细打量了一下,说:“这人身形健硕,呼吸吐纳均匀,想必修为不浅,一头红发倒是让人很难忘记。”

谢夫人正说着。那位红发的男子,右手突然冒起了火光,把桌上的那壶老酒烧热了一些。

只此一个举动,司马朝雄就感觉天塌地陷,那名俊美的红发男子用的正是火龙掌,所以他就是——火麒麟!!!

火麒麟缓缓地把手中的酒杯递到了谢欣的面前,说道:“虽然这一桌的饭菜并没有珍禽异兽,但却是我有生之年品尝到最美味的饭菜之一。这杯酒是我敬你的!”

酒杯已经举到了谢欣的面前,正所谓盛情难却,谢欣也只好上前去接。手还未触碰到酒杯。只听见“啪”的一声,酒杯被一道煞气逼人的力道打碎。杯里的热酒也是撒了一地,还有一些沾到了火麒麟的衣服上,片刻间一大片的酒渍便消失无踪。

酒杯的碎片刚刚掉落,一股更为阴煞的真气直冲向他。火麒麟怎会不知身后危险,嘴上却是微微一笑,藏匿在白色披风下的左臂突然举了起来,欲要力抗那道气劲。

若是寻常人看见必定会认为这人已经疯了,竟然用肉身之躯去抵挡,下场必定是骨断筋裂,痛不欲生。

可是事情却不像众人想的那样,一阵金属声响过后,白色的披风早已经随着那道真气消弭,露出来的是一支孔武有力,布满鳞甲的臂膀。

“果然是你!”站在远处的司马朝雄嘴中微微冷哼,一双眸子闪烁着亮光。

经过这么一闹,酒楼中其他吃饭的客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唯恐受到波及。火麒麟则是不慌不忙,拿起桌上的竹筷夹起了一片青菜放入了嘴中,口中还说道:“在身后偷袭暗算可没什么真本事。这菜真不错……不错……”

火麒麟只觉得身旁劲风一闪,回神观看,本来站在他身边的谢欣早已经站在了一位妇人旁边。

“想不到怡宾阁里竟然藏龙卧虎,想来我聚英寨几位堂主都折在这里也是不无道理。”

谢夫人也算是身经百战,见到这样场面当然是从容不迫,沉静的面容毫无惧色,问道:“阁下似乎和聚英寨有所关联,难道是来闹事?”

火麒麟依旧坐在原地,手中的酒盅还未放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道:“想必这位就是谢夫人,果然是身手不凡。”

“阁下还有何指教?若是没有便请回吧!”谢夫人双手紧握,把谢欣挡在身后。

这时火麒麟哈哈大笑起来,看了看司马朝雄,火红色的双瞳让人心生寒意。布满鳞甲的左臂闪闪发光,诡异之极。

“冒充我的小鬼头,上次是我心情好,并没有和你计较,这次你却又来招惹我,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谢家祖孙两人看着司马朝雄,不明白眼前这个赤红红眼的男子所言何意,只好直勾勾看着司马,希望能得到答案。

“司马大哥,你认识这个人?”谢欣问道。

司马朝雄此时长枪握在手中,双眼紧紧盯着远处的火麒麟,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汗水,一字一句地说:“他就是火麒麟!”

此言一出,谢夫人和谢欣更是骇然。惊吓之余,谢欣也是暗自侥幸,若是刚刚火麒麟想对她不利,此时早已经魂飞魄散,不在人世。

火麒麟用手捋了捋头发,笑着说:“看来我的名声还真是不怎样,像谢夫人这样的高手却也是不晓得我。看来在江湖上,在下还是小辈。”

谢夫人也知面临大敌,根绝谢夫人的江湖经验,眼前虽然只有他一人前来。暗地里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埋伏于周围。

“花斓那个蠢货输了厨师大会。回去还和我百般狡辩。我自当是不会轻饶。时至今日尝到了谢姑娘的美味佳肴我才知道花斓所言非虚。可不知谢欣小姐是否愿意来我聚英寨一展身手,日后万珍酒楼也归你管理。”

谢欣在谢夫人身后,看到如此强大压迫感的对手,心中早已经胆寒,脑中还如何去想那些管理的琐事。毕竟在强盗身边名声也并没有那么好听,说道:“不愿意!”

谢夫人和司马朝雄心中料想火麒麟听见谢欣拒绝必定会勃然大怒,纷纷备战,真气显现。

火麒麟却是轻轻笑了笑。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谢姑娘如此手艺若是掌管着平州两大厨师集团,必定是大有作为。咱们以后也算是一家人,至于那几个堂主的事,也就一笔勾销。”

谢欣自知今日难逃,慢慢站到谢夫人前方,大声说道:“怡宾阁是我祖父谢正辛苦创下的产业,能够成为东南厨师联盟的领头人物也是大家的厚爱,祖父一直教导我们要为人正直,我身为谢家的子孙定当严记。岂能与鸡鸣狗盗之徒狼狈为奸!”

一番慷慨激昂,谢夫人却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火麒麟嘴里自言自语地说着:“鸡鸣狗盗……鸡鸣狗盗……”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右手一抬,一股炎热的掌力打了过来,直冲谢欣。

谢夫人左手一伸把谢欣拽到了身后,右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那把名为瑞雪的长剑。瑞雪剑身泛紫,似是寒夜之中飘下的九天冰雪。

本名菖澜的谢夫人当年在天璇宫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十年一届的七宫会试也是屡创佳绩,若不是与莫逸阳、谢正等人同辈,定是夺魁的大热门。

炎热的掌力铺天盖地而来,所过之处皆有烧焦的痕迹,桌角也开始慢慢冒起了烟。

谢夫人用手中的瑞雪横档在身前,一招清玄聆夜雨打了出去,绵绵细雨般的剑气渗透着慑人的寒气直冲进了掌劲。刹那间,火红色的有形掌力被土崩瓦解,消失在空中,距离众人也只不过五寸见许。

几十年修为的清玄聆夜雨岂能只是这等威力,掌力消磨殆尽之后,所剩的绵柔剑气立时变得凌厉,一声破空声响刺向火麒麟。

火麒麟看似年轻,临敌经验却是相当老练,一点也不像是只有二十几岁的少年。他向后退了几步,右手伸到后方把木桌掀起扔了过去。剑气化作的层层攻势岂是一个木桌就能抵挡,瞬间木桌变得粉碎,木屑被剑风卷起,整个怡宾阁里尘土扬扬,视线受损。

只听见几声金属似的碰撞声,谢夫人已知击中目标,在原地戒备,等待尘土落地再做第二波攻势。

尘埃落定,谢夫人和司马朝雄向着火麒麟方向看去。只见到火麒麟布满鳞片的左手挡在身前,上面还有着大小不一的伤口,虽然只是轻微受损,但是在他们看来已经是收效甚深。

火麒麟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左臂,用轻蔑的语气说道:“早听说道宗的剑法天下闻名,五元剑气更是无人能及。想不到今日有幸见到水元剑气的传人,可惜……”

“寨主有何可惜之处?”谢夫人问道。

火麒麟摇了摇头,嘴上露出了一丝冷意:“只可惜,谢夫人嫁做人妇多年,这手上的功夫却是生疏了。”说完,左臂上的伤处慢慢的愈合,丝毫未见得损伤。

谢夫冷汗滑过脸庞,用极小的声音说:“欣儿,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逃出去,哪怕是再回到道宗。”说完又看了看司马,眼中更是多了期许。

司马朝雄也心知她的意思,轻轻地点了点头。

火麒麟用力地握紧双拳,空气爆破的声音比比皆是。火红色的眼中发出了更盛的红光。右手指向谢夫人,说:“道宗的前辈,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以命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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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土四散,碎屑横飞。一番交手过后,菖澜和火麒麟相距五六丈之远对峙。火麒麟对于自己的实力也是相当的自负,经过这一轮的交手,他才发现,看似弱不禁风的一介女流之辈竟然也有着如此深不可测的修为。

谢夫人双眼如炬,眉头微微皱起。刚才的交手,看似简单,但是也体现出火麒麟成名技火龙掌的威力如何。谢夫人虽然只挥舞出天璇宫的起手招式,但她几十年的修为却不是作假,一招一式更是带着千钧之力。

最早的天璇宫因女子较多,所以对于剑招等并不是太有研究,反而对于医卜星象有大成之能。在分离七宫之前中也没有什么独特的剑招传下。

天璇宫的第一代首座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虽然是女子,但是一身的道法修行就连掌门及其他五宫的首座都不敢小觑。

百年前的一日天空阴雾弥漫,天璇首座在后山竹林之中望着满天细雨怔怔出神。随即一道灵光闪现,手中不知何时已经现出了三尺青锋,也不理会身上的衣衫被雨水浸湿,随意的舞动起来。

天璇宫首座一个鹞子翻身,腾身而起,手中的长剑寒光粼粼,挥舞出层层幻影,虚实间纵横交错,就连空中的雨水也被剑影斩断。

待到她停下已经是深夜。雨势也丝毫未停止。及腰的黑发已经紧紧贴在身后。与雨粘合合在了一起。

双颊上流下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心中却是想起了红尘俗世中的那个牵挂。

至此之后,第一代的首座在竹林中隐居了近十年,宫中事物也交由门下弟子打理,只有每年的七位首座祭祖时露上一面。每年的一见,其他首座都是惊叹不已,天璇首座的容貌越发的年轻,就算比起她门下刚刚入门妙龄少女也不相伯仲。全身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双眼漆黑如墨。深邃无比。

十年的闭关之日一到,竹林茅屋中一到淡蓝色的身影冲出,直奔天璇宫正殿。

众弟子此刻正在大殿中闭目修炼,一阵寒风四起,门窗被一一吹开,一到虚影略过弟子坐在了正殿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众人皆惊,看到椅上所坐之人一时不敢相信。十年前的首座虽然未到中年,但也已过三十。举手投足之间成熟稳重之气尽显。而如今的她,除了一身仙风之气不改之外,容貌与声音都与二十岁的妙龄少女无异。让人啧啧称奇。

十年之间,天璇首座创出剑法十余招。每一招剑法都有着千百种变化。一时间声名大噪,就连江湖中其他的门派也是纷纷议论。魔道众人纷纷响应绞杀,但却无功而返。

传至谢夫人这代已然是近千年之久,剑法仍在,但是那般返老还童的神通却是无人超越。

火麒麟鼻中哼了一声,说道:“在下今日能够得见天璇首座秘传的‘潇湘剑式’,已经是不虚此行。夫人的修为虽然不及令祖师,但一招一式之间却也是毫无破绽,可想而知当年祖师是怎样一位奇才。”

谢夫人冷哼一声说道:“大当家既然知道我手中剑招来历,难道还要在此纠缠下去?”

火麒麟心细如丝,一眼便看穿谢夫人身体抱恙,脸色红润中带着青色,明显是中了剧毒之后刚刚痊愈。如此的妄动真气与自己硬拼,对身体也是一种不小的负担。

“夫人身体欠佳,还如此消耗真气,难保不会旧病复发!”

谢夫人故作镇静,回答道:“多谢提醒,这点小伤对于我一个妇道人家来说微乎其微,还是请大当家就此离开,以免大动干戈!”

虽然平日里火麒麟微笑示人,待人和善。但是性情却嗜血好斗,稍有言语相激必会掀起千层巨浪,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谢夫人对于自己的修为如此自信,那在下岂会放过天赐良机,领教一下道宗的高招。”

气氛显得越来越凝重,谢欣修为粗浅,站在场中心中发闷,呼吸急促。就连司马都是心烦意乱,耳中嗡鸣。

“这就是武宗之上的高手的对决!”司马朝雄强忍着不适,手握魂寂,两眼不离战圈。

火麒麟面色冷峻,毫无征兆的发出了一道掌力,半人高的火红色手掌带着烧灼气息直接打向谢夫人面门。

谢夫人知道自己身有余伤,不宜久战。虽已经年过六旬,但是身形却如同三十妇人,轻盈的身姿一跃而起,红色的手掌从她的身下一闪即过,只听见轰的一声,身后一丈许的墙面上留下一道掌印,微微焦黑,冒着刺鼻的青烟。

谢夫人额头上留下了一丝冷汗,随意的一道掌力就包含着强大的火元能力。虽然五元中水能克制熊熊烈火,但是以自身真气催动的元力其威力还是取决于施法者的修为。

火麒麟抬头紧盯菖澜,一个健步也飞到半空中,坚硬如铁的左手发着闪闪鳞光,一拳打了出去。

谢夫人空中无法转身闪躲,无奈之下,手中瑞雪泛着祥和的紫色光芒挡在了她的身前,金属之声不绝于耳。火麒麟的左手红光经过多次的碰撞不减反增,一声大吼之下挥拳而出。

瑞雪发出了一声剑身的共鸣,谢夫人身体一震,浑身灼热难当,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向后飞去。

“祖母!”谢欣情急之下大喊一声。本来几近昏厥的菖澜再次醒转,反握瑞雪向身后刺出,三寸的剑刃插入了墙面,阻止了冲撞的势头。

只此一击,谢夫人明显伤势加深,嘴角不自觉得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一声闷哼,右手用力,借助剑力再一次冲向火麒麟。手中瑞雪挽出层层剑浪,如春风一般徐徐而来。

火麒麟瞳孔微缩,点头说道:“真是好剑法!”随即手中的火焰更是重了几分,整个人也是迎了上去,没有丝毫的畏惧。

功力达到四成左右火龙掌的第二层和潇湘剑诀的第二式“青枫舞秋庭”一触即发,应对在了一起,一阵冲天巨响充斥着左右,地上的桌椅碎屑也随着余劲被轰出了门外,怡宾阁远处的人群又是一阵的骚动。

单单的一次招式上的对抗,已经让谢夫人的身体状况陷入了危机,身中赤眼金鼠的剧毒的她,虽然刚刚痊愈,但是身体状况确实被剧毒侵蚀了大半,要想痊愈还需要静心休养一年之久,而如今不但极大的消耗护体真气,而且还被至刚至阳的火龙掌打得再受重伤,险些丧命。

谢夫人强忍着身体中翻滚的血液,手中的那道紫光又升腾了起来,准备再次攻击。

“祖母!”见到菖澜如此拼命,一旁的谢欣已经满脸的泪水,顷刻间变成了泪人。

菖澜举剑上前,在火麒麟身前停下,手中的长剑顺着他的咽喉划过。火麒麟心中惊讶,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以命相搏,眼见长剑袭来,脚下抽身后退,灵活的身法把自己和菖澜的距离拉远了一些,手中也不迟疑,长满鳞甲的左手闪电般的抓住了已变守势的长剑。

谢夫人急于抽剑回守,却没想到火麒麟竟然以攻为守,手中的长剑若是没有拿稳也被他夺了去。

火麒麟的臂力怎么会是平常之人可以相比,左手向后一扯,谢夫人整个人都向前倾斜,火麒麟右手向前伸出,直接扣住了她的脖子,把谢夫人高高的举了起来。

谢夫人被火麒麟扣住咽喉且高高抬起,右手间还不时有火龙掌的热力传送至她的身体中,血液被掌劲催动着发热发烫,呼吸也变得困难异常。

“我刚才已经说过,你若是无恙或许可以和我战上几个回合,而如今你身体抱恙并未好转,与我硬拼简直是自寻死路。”说完,右手的手劲又加重了一些。

“咳咳……”谢夫人口中不时咳出了鲜血,猩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流到了火麒麟的手上。沾染血液的火麒麟更是兽性大发,眼中的红芒更为闪亮。

谢夫人自知难逃一死,双眼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谢欣,想在临死前再看一眼自己的至亲血肉。

“不要!!!”谢欣大喊着,情不自禁地跑向她的亲人。

谢夫人看见谢欣做出了如此危险的举动,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更像是一种哀求,紧紧地盯着司马朝雄。

不苟言笑的司马朝雄一道黑影闪过了谢欣,身后的长枪不知何时已经在手,龙吟鬼嚎响彻天地,发出死亡之光的枪头刺向火麒麟的左手。

铿…铿

枪头碰触到了鳞甲发出了金属的声响,在鳞甲上留下了一道痕迹,清晰可见。但离破甲见血还是稍有不足。

火麒麟满面的怒色,左手虽说毫发无伤,但也是剧痛入心,左手一甩,菖澜整个人被扔出了五六丈的距离,倒地不起。右手发出火力,打在了魂寂的枪身之上,司马朝雄飞退了近十丈,全靠着手中长枪才稳定了身形。

谢欣见到祖母菖澜脱离魔掌,急忙跑了过去,紧紧抱起,脸上的泪水也滴落在了谢夫人的脸上。

站在远处的司马朝雄眼中闪烁,手中的魂寂嗡鸣作响。这是枪中的灵魂魂对鲜血的渴望,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欢呼。(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患难真情

火麒麟看着气势如虹的司马朝雄,嘴上不禁泛起了笑容,说道:“上次在齐家要不是我有要事在身,你早已经是一个死人。本来已经饶了你一命,你却过来自寻死路。”

司马朝雄的实力也只不过武师大成,离武宗也只是一步之遥。面对火麒麟,心中虽然思虑千万,但是脸上却毫不显现。

“你修为高深,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若是伤害我的朋友,我就算以性命相搏在所不惜。”

“以命相搏?口气还真是不小,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说完,只见远处的火麒麟身影飘忽,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透过屋外的阳光,残影也是渐渐消失。

火麒麟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无影无踪!

谢夫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见谢欣哭丧的样子。轻轻地用仅有的力气抚摸着她的脸庞,说道:“孩子……我没事……”她又向着战圈看去,恰巧看见火麒麟凭空消失的那一幕。谢夫人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嘴唇颤抖着,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小……小心身后……”

谢欣还未来得及提醒,火麒麟早已经出现在了司马朝雄的身后。双手发出咯咯的声响,两道手臂长短的火柱出现在了身旁。

虽然司马朝雄的修为与火麒麟相比还是相差甚远,但是对于危险的判断力却是与生俱来,身后虎啸风生,一股巨大的热气如海浪般打了过来,

手臂粗细的火柱像是两条张牙舞爪的飞龙。冒着熊熊火焰直扑他身后。正当火柱即将把司马朝雄吞噬的时候。身后即刻腾起一层黑色的屏障包围了他。所有的火焰撞击在了漆黑如墨的屏障上。火光四溅之时,还发出了鬼哭狼嚎之音。

火麒麟看着漫天的火花散落,竟然是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短短时间你竟然到了武宗境界,你这小子虽然盗我名声,着实可恶。但是这惊人的资质当真让我喜欢。不如归到我的麾下,逆魔殿那烂摊子不去也罢!”

司马朝雄也不应答,待到火光渐渐消逝,那层黑色的屏障快速地冲火麒麟撞去。火麒麟单手上扬,厚重的右手硬生生地抵住了屏障的进路,本来发出似地狱的吼叫也稍显停顿。

几个呼吸之间,以手掌为中心的屏障出现了层层裂痕,来自幽冥的吼叫也是渐渐退却直至消失,只留下了破碎的声音。

“气魔焰!”一声大喝,幽魂屏障彻底崩碎,一道血红色的火柱冲出去了桎梏,打向了屏障内的司马。

如此强横的一招打在任何人身上必定是洞穿身体,无生还可能。可是火麒麟等了些时间。除了墙壁上轰穿了一个人脸大小的洞之外,丝毫不见司马的尸身。

思索间。一声破空响起,魂寂从酒楼顶端直插而下,青光耀眼,如龙躯直下。

火麒麟脚下的木屑也随着强大的压迫变得更加粉碎,狂风呼啸,龙吟四起。谢欣在一旁抱着奄奄一息地谢夫人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

火麒麟不愧为聚英寨头把交椅,见到如此威势依然镇定自若,手上的气魔焰火劲贯穿全身,脚下轻点,整个人化成一道红光迎上空中的绿芒。

红绿交加,司马手中的魂寂长枪被火麒麟一掌震得脱手,斜插在了酒楼的角落。神兵离手的司马身体也是一震,整个人都被火麒麟砸到了地面上,地上的砖瓦被砸出七七八八,司马的身体如同被镶嵌在了地里。

红光消逝,火麒麟的面容显露了出来,身上的外衣虽说有些脏乱但也无法掩饰住他健硕的身体。他不再看地上的司马,径直走向谢欣。

谢欣的眼中早已经没有了泪水,满眼仇恨地看着火麒麟。

“考虑的如何?”火麒麟面带微笑,轻声发问。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谢欣喉中哽咽,说道:“我宁死不去!”她一边说着,还把怀中的谢夫人往自己身上靠了靠。

火麒麟脸上显出了无奈的表情,说道:“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有骨气,你可知骨气会害死人的!”说着,手中的火焰奔腾而起,一记焰掌拍了过去,谢欣也自知难逃一死,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之火的降临。

谢欣从小精通于厨艺,无暇顾及修炼之道,好在她天资聪颖,虽不勤加练习,但也到进阶到了武师境界。即使是这样,面对火麒麟的一掌也是凶多吉少。

谢欣在茫茫黑暗中等了数个呼吸,本来感觉灼热的脸颊也慢慢变凉了许多。轻轻睁开眼睛,却见到惊人的一幕,本来已经无泪的双眼又湿润了起来。

司马朝雄背对着火麒麟,与谢欣只有几寸的距离。双眼微微睁开,喉间上下翻滚,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整个人都跪倒在谢欣的面前。

“司马……大哥……”谢欣看着一动不动的司马,试探性的说了一句。没想到司马喉中蠕动加剧,一口鲜血完完全全喷在了她的脸上,倒地不起。

“不!”满面血渍的谢欣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声嘶力竭之下几近伤悲,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火麒麟在一旁如同看戏一样望着他们,对于死亡和杀戮他早已经见怪不怪,弱肉强食一向是他的准则。

“小子还算有些情义,不过……”一句不过,手中的火焰再次升起,火麒麟打算用气魔焰的火焰气劲结束他们的生命。

突然,一把仙气凛然的长剑瞬间插入了火麒麟面前。本来还想有些动作的他却是凝神戒备,手中气魔焰全力打在了长剑之上。

还没等火麒麟触碰,剑身上早已经泛起了夺目的寒光。只听得咻咻的声响,数十道的剑气从剑身中飞身而出。组成了一个战圈。将火麒麟包裹其内。

火麒麟在圈内连连格挡。毫无回手之力。等到剑气消失,他才发现,以坚毅著称的左臂出现了多处的伤痕,还有几道更是入其三分,已经有鲜血淌了出来。

“这……”忍住疼痛的他倒吸一口凉气。环视四周,除了一把看似平平无奇的长剑,再无他物。

“是哪位暗中出手,何不现身?藏头露尾的岂不可笑?”大怒的火麒麟仰天大喊。十里之外都能听见他的吼叫。

“宵小之辈还在这里狂妄,今日我不杀你只是体恤天下苍生之道。若是你再冥顽不灵,休怪我剑下无情!”说完,声音浩浩荡荡在屋内凝而不散,一股酒香也是随之而来。

火麒麟虽然心中不甘,但是看见手臂上已见血肉的伤口,心中盘算此人修为定是武宗之上,再加上如今真气耗损严重,未必有多少胜算。

火麒麟看了看眼前重伤的谢夫人和司马朝雄,说道:“既然朋友不愿现身。那火某也不强人所难,今日之事暂且搁下。他日再算!”说罢,一个虚影闪现,火麒麟已经出了酒楼,直奔城外而去。

谢欣眼见危机解除,心中一松,昏睡之意涌了上来,倒在了司马身边,只有她怀中的谢夫人睁着两只大眼看着前方。几个呼吸之后,失血导致的神志不清越发严重,谢夫人也是不省人事。

待到谢欣把事情原委讲述真切已经是傍晚时分,放在旁边的碗筷早已经凉了。谢欣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说道:“云寒大哥,这次司马大哥为了救我险些丧了性命,这份恩情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厉云寒脸上显出了微笑,轻声说道:“其实你早已经想好了,不是么?”

此话一出,刚刚还一筹莫展的谢欣脸上多了几分红晕,眼睛也不自觉得向下看去,显得有些慌乱。

“司……司马大哥该吃晚饭了,我去给他端过去!”说完,把预先热好的饭菜拿了出来,快步走出了厨房。饭菜的香气与云寒擦肩而过,惹得他腹中又是一阵长鸣。

上到二楼,一股难闻的药味又进入了谢欣鼻腔,谢欣早已经习惯,轻手轻脚地进到了房间,把手中的饭菜放到桌上。

“欣儿……”

她回身一看,司马朝雄倚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自己。

“司马大哥你醒啦,我还怕打扰到你呢。”说着,她把饭菜端了过去,坐在床边,接着说:“已到黄昏,想必你也该饿了,吃吧!”说着手中的饭菜已经递到了嘴边。

“这……”看着递到嘴边的饭菜,司马朝雄一副尴尬的表情。

谢欣此时却是笑了:“司马大哥你重伤未愈,行动起来多有不便。况且你的伤势多半因为而起,我来照顾你也是理所应当。难道是司马大哥嫌弃欣儿做的饭?”

“不……不,我吃……我吃……”司马也是不好推辞,只得听了谢欣的话。

吃过晚饭,谢欣坐在床边看着一身药布的司马,心里的酸楚又起,一滴眼泪落在了司马的手上。

司马忍着手臂上的痛楚,轻轻抬起,极为小心地擦拭着谢欣面颊上的泪痕,关怀之情,显而易见。

谢欣虽然只是妙龄之姿,但也已经情窦初开。她轻轻握着司马的右手,似水柔情不言而喻,说道:“司马大哥,欣儿可好?”

一时间,司马也不知该说什么,支支吾吾地只得点了点头。

谢欣看见他点头,满心欢喜,脸上的笑容也是多了几分,接着说道:“这怡宾阁店大事多,我一人恐怕料理不当。那司马大哥可想过与欣儿一起经营这家酒楼,也好过在外面打打杀杀……”

司马就算再不懂男女情爱,如此直白的话语也应当明白眼前满心欢喜的女人所指何意。但是他只好闭口不答,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

屋外的厉云寒也是一笑,转身离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离别、开始

窗外风吹柳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顶+点+小+说+++c屋内却是安静的如同子夜,安静得就连小鹿碰撞的心扉都听得一清二楚。

司马朝雄的右手轻轻擦拭着谢欣脸上幸福的眼泪,在她心里,此时此刻的自己才是最幸福的。

“欣儿……”司马朝雄欲言又止,脸上也不时的扭曲了起来,不知是皮肉的伤痛还是内心的煎熬。

“司马大哥,你我也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话不能和欣儿说吗?”谢欣一双微微泛红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司马心里就如同被千刀锥心,摇了摇头,说道:“无事,只是欣儿突然这么一说让我受宠若惊,一时间语噎了。”

谢欣微笑着把抚摸自己脸庞的大手放在自己的玉手上,轻轻摩擦着,眼睛不时地看向下方,仿佛心思根本没有在这见方的屋中。

“司马大哥,你可知道……在你第一次进到后厨的时候我便觉得你与众不同,万幸老天没有让你们拂袖而去。这才让我有和你一同相处的机会。”谢欣眼中秋波冉冉,心神也全都放了进去。

“这段时间里你照顾我、关心我,虽然你平常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你其实并非冷酷无情,而是不善表达自己的内心。”

司马此刻忘却了痛苦,说道:“欣儿,天色不早了,倘若有事等我伤势好转再说,好吗?”司马言下之意显然是下了逐客令,虽然谢欣表白却碰了一鼻子灰,但是脸上却是往日不曾看到的喜悦。

谢欣嘴上笑着。微微说道:“司马大哥你有伤在身。欣儿也不便多时打扰。等你伤势痊愈,我定然等着你的答复。”说完,趁着司马朝雄行动不便,一记少女的唇印落在了他的脸上,飞野似的跑出了房间。

司马朝雄伤势也颇为严重,好在有魂寂护身才得以保命,魂寂直插在床头的石板上,幽绿色的光芒时时闪耀。阵阵的嗡鸣声传出。青绿色的光照在司马的脸上,本来痛苦之色的脸上也稍显放松。

在司马养伤的两个月中,谢欣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妻子,不但照顾的生活起居,就连一日三餐也是亲自下厨,每天的饭菜不但新鲜可口,而且从未有一天相同,就连在旁的厉云寒也是怨声载道。

两月的时间总是短暂,稍纵即逝。在谢欣的精心照料下,司马朝雄的伤势也是恢复的极好。修为也是更胜从前。

一日的清晨,当谢欣如平日般端着梳洗的热水进门时。摆在眼前的只是一张收拾整齐的床铺。温度也是稍有些凉了。桌上的茶壶边上放着一封书信,上面清楚的写着:谢欣亲启。

看见桌上的书信,谢欣的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她慢慢地拿起那张轻轻的薄纸,心中却是如同压上了千斤的重石,她伸出的右手不住地颤抖,近在咫尺的信却好似是远在天边,不愿意触及。

展开书信,上面的字迹笔走龙蛇,足可以看出司马朝雄为人生性豪放。

——承蒙欣儿数月关照,朝雄伤势已经并无大碍,那日晚上你所说的话朝雄铭记于心,只是如今的我心中只有问鼎修炼,男女之事还尚未可知,欣儿的好意在下无以为报。这番话也未能当面与你说清,只好以此方法说出,望欣儿姑娘见谅,他日有缘,必定再次相见。珍重!

“司马大哥……”纵是短短几句话,可是在谢欣心中却落下了深深地烙印。发抖的双手捧着信纸,不知何时上面已经湿了一片,抽泣的声音在屋中时隐时现。

同一时间,厉云寒在房中正在静修,身上的那股冰冷寒气悄悄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周身清晰可见的风力,若是现在有人在旁,必定是觉得触脸生疼,在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

忽地,一粒石子大小的弹丸从窗外飞入,冲破了厉云寒的防身气劲,丢在了床边的一个角落。他毫无诧异之色,拿起弹丸用力捏碎,里面露出了一张极为窄小的字条,上面写的只是短短几个字而已。厉云寒笑了笑,随后走出了房门。

平州郊外的那座凉亭内,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厉云寒笑盈盈地走了上去,说道:“司马兄有伤在身还如此神秘想必又有什么大事?”

刚刚留书而走的司马朝雄此时满面英气,毫无伤势之色。身形矫健,剑眉星目,无论何人见到必会说上一句青年俊才。

司马朝雄说道:“厉兄果然守时,如今我伤势无碍,火麒麟定然还会再来寻衅。若是在这期间加紧修炼,也是有备无患。火麒麟虽然实力强横,但是你我有神兵在手,修为如果再上一层楼,未必没有胜算。”

说到这里,厉云寒也是笑了笑:“原来司马兄是为了此事,就算不是司马兄开口,我也必定会保谢夫人一家安全。”

“多谢!”虽说司马朝雄对谢欣冷面冷语,但是心中还是有着几分感情,说罢便要腾空而去。

“司马兄不和我一同回酒楼?”厉云寒语气轻佻,嘴上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已经留书給谢欣,说明了我的心意。短期之内不会再回酒楼,你回去之时若是看见她代我向她再说声抱歉。”说完,一声龙吟,长枪划破天际而来,随着一阵青芒消失无踪。

厉云寒耸了耸肩,心中虽然无奈,但也只好如此,手中一招,九霄断剑飞来,腾空而起。

已经将近了晌午,酒楼之内的食客也是多了起来,谢夫人刚刚来到后厨就被一股浓烟拒到了门外,后厨中的伙计个个忙的是焦头烂额,每个人都恨不得学会分身之术,好让自己有喘息的机会。

谢夫人嗅了嗅身边经过的菜肴,虽然卖相和味道上都有着七成以上的相似,但是绝非是谢欣亲手烹饪,周遭忘了一圈也未发现谢欣身影,拉住旁边的一个伙计问道:“欣儿呢?怎么不见她人?”

那名伙计擦着脸上的汗水,说道:“小的也不知道,今一早就没看见小姐,到了中午也不见人,不然怎么会忙成如此样子……”

谢夫人虽然到了耄耋之年,但是容貌身子还是三十上下,绝没有半点体虚多病。拿过旁边的围裙系到了身上,说:“行了,你们忙去吧,欣儿不在,今天的主菜由我来做。”

听到谢夫人如此说,厨房内的众人都是喜出望外,刚刚还愁眉不展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笑容。

往日里平州仇家富丽堂皇,门禁虽也森严,但也只是为了防止贼人出入的防护。而今时的府门之外站着六名大汉,个个是身形魁梧,凶煞异常,手中的兵刃也是不尽相同,想必也是从哪门哪派请来的高手。

司马朝雄满面风霜,一言不发地便要往府中走。门外的守卫想必也是近日刚刚招来不知司马身份,两人手中兵刃交叉横在当中,其中一位脸上有刀伤的人说道:“站住!这里岂是你自由出入的地方,识相的赶紧滚开!”

司马朝雄看了看眼前这两个人,未说一句话就往里走去。两名守卫见他如此蛮横刚想给他一些教训,手中的兵刃还未落下,脑中早已经嗡鸣不止,眼前出现了点点绿光,更像是一个个幽灵魂魄缠绕。吼叫声、厮杀声在耳边徘徊。没等司马走出几步,那两名守卫早已经呕吐不止,晕了过去。其他人看见他们如此也不敢上前阻拦司马朝雄,只能一个劲儿的喊着抓刺客之类的话。

大厅之内,仇天麟和叶寒枫缓步走了出来,仇天麟挥了挥手示意司马身后的人退下,脸上却是笑脸盈盈,说道:“殿主果然是神机妙算!”

旁边的叶寒枫也只是微微一笑,对着司马朝雄说:“朝雄,进来说吧……”

三人坐定,位居正座的仇天麟吩咐了一声看茶,几名年芳不过十六的少女款款而来,给坐在叶寒枫身旁的司马倒上了一杯刚刚泡好热茶。

“既然司马兄已经来了,那现在殿主可以说了吧?”

叶寒枫问道:“朝雄,此次怡宾阁战局如何?”

司马语气平淡,似乎事不关己一般,说:“火麒麟修为高深莫测,我与他相斗胜算渺茫,好在神兵在手才得以脱险。厉云寒手中的断剑似乎也是来头不小,当初在怡宾阁只用了一剑便把金毛鼠的手臂斩下,可谓力量之强横世所罕见。”

仇天麟动容,问道:“叶兄,司马兄口中的厉云寒是……”话未说完,厅外一个声音接着说:“只不过是一个穷乡僻壤的毛头小子!”

众人齐向外看去,只见到仇封一身白衣,样式却是与以往人家的服饰不同。

叶寒枫看着一身奇异服饰的仇封,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令郎已经拜在了**师门下,真是可喜可贺。”听着叶寒枫的赞许,无论是仇天麟还是仇封脸上都洋溢着得意的神情。

仇封回头看向司马朝雄,脸上的笑容立刻少了大半,语气稍有挑衅地说:“原来司马兄也在此,当初我诚心邀请你却视若无睹,今日怎么会不请自来?”

见到如此嚣张的仇封,司马朝雄心中不悦,脸上的冰霜也多了几分。

仇封话中讥讽,厅中的气氛显得尴尬了几分,仇天麟也算是在江湖中打拼了多年,大笑过后,双手分别握住仇封和司马朝雄,说道:“司马兄弟,犬子性子率真,语言中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封儿,刚刚进来就毫无规矩,还不快快给叶前辈请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蜕变

叶寒枫摆了摆手,说道:“我看不必了,年轻人年少气盛,发生些政治也是在所难免,仇兄何必介怀。|顶|点| .[2][3][[x]}.c”

仇天璘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身后却是冷汗连连。司马朝雄虽然年少有为,但是修为之日尚浅,若是撕破脸皮,仇天璘倒也是不惧。只是自己的儿子说话傲气太盛,怕是惹怒了身旁的这位惊世之才,倘若叶寒枫也出手,此处早已经躺着两具尸体了。

仇封还想再说什么,但看见父亲如此紧张,刚到嘴边的话也是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仇天璘笑着说道:“大家莫要站在这里,入座,入座!”手一招呼,那几名婢女又上前端来了时新的水果蜜饯,就连刚刚放凉的茶杯也一并换了。

叶寒枫坐在偏座,一言不发。仇天璘的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但是脸上却不能有丝毫的显露。随即转移了话题,对司马问道:“司马兄弟,这次回来可是带回了一些消息?”

司马朝雄看了看叶寒枫,只见他闭目养神,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司马毕竟跟在他身边近一年时间,对于他的脾气秉性还是略知一二。,说道:“此次火麒麟来怡宾阁,主要是为了招揽人才,现在锦带蛇已死,徒弟花斓也只是手下败将,自然他们所掌握的西北厨师联盟会有所动摇。只有把东南、西北两方合并,由寨中一人主持,那才能扭转局势,如今易牙厨具还在怡宾阁的手中,自然最佳的人选便是谢欣。”

仇天璘点了点头说:“不错。怡宾阁在厨师之中的确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火麒麟这么做也的确是最简单快捷的方法。”

“不过这次火麒麟失手也是因为有高人相助。再一不会有再二,火麒麟迟早要把易牙厨具收位囊中之物,到时候仇家在平州的势力便会大打折扣,对于以后我们的计划也是极为不利。”

仇天璘沉吟后问道:“那如今怎样才好?叶兄可有良策?”

听到仇天璘询问自己,叶寒枫当然不能太过于自负,慢慢睁开眼睛,目中的精光略过了他对面的仇封,仇封立时感觉心中一丝寒意闪过。仿佛是有着无数的阴寒的鬼魂栖息缠绕在身旁。

叶寒枫看见仇封战战兢兢的神情,笑着说:“此事也未尝难办,我与火麒麟交过手,既然能使出火龙掌的第四层气魔焰,想必他的功力也应该在武狂之流。朝雄和厉云寒这小子都在武师七阶之上,再辅以神兵利器,当他们到达武宗高阶的时候必定可以击败火麒麟,等到火麒麟一除,聚英寨群龙无首定会四散,不攻自破。”

“那如何才能让厉云寒为我们所用?”仇天璘问道。

叶寒枫默默喝了一口身边的香茶。说:“此事我早已经暗中部署,朝雄……”

“是!”

“那人现在如何?”

“按您的指示正在执行任务的路上。”

叶寒枫满意地点了点头。手中的茶杯再次举起,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他闭目闻着茶香,不再说话。

仇天璘看着叶寒枫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虽然讨厌,但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面上敷衍了事。毕竟在修炼界中,叶寒枫的大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时至深夜,怡宾阁的最后一名客人也带着满意的笑容走出了酒楼。店小二熟络的把店门关好,结束了一天的忙碌,他也急需一张三尺见宽的床来犒劳自己一天的辛苦。

二楼拐角的一见房间外,谢夫人轻轻叩响了房门,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进到屋内,谢欣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手中依然拿着那封司马写给她的信。两眼愣愣地看着门口,仿佛心中一直等待着他下面就会出现在那里。

“欣儿……”谢夫人慢慢地把那碗香气四溢的面端到了她的面前,她却视而不见,心中只念着那人。

“欣儿,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谢夫人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生怕吓到她。

不一会儿,谢欣慢慢抬起头看着谢夫人,精致的面庞上留下了两道泪痕,眼中也净是血丝,双眼肿胀。谢夫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手已经不知不觉地伸向了她,纤细的玉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渍。

“若是心中难过就哭出来吧!”说着,谢夫人已经展开了怀抱,把谢欣的头埋进了自己的怀中。

“祖母,他为什么离我而去?”默不作声的谢欣忽然说话。

谢夫人笑了笑,笑容是如此的甜美,富有亲和力:“傻孩子,男儿志在四方,想在一方有所作为也是人之常情。如今朝雄也是年少气盛,便更是如此。想当初你的祖父也是下山之后行侠仗义,直到十年之后才落地生根在此谋生。”

“祖父只用了十年看破尘世纷纷,若是他不像祖父,岂不是让我等他二十年,三十年?”

谢夫人莞尔一笑,说道:“当初若是你也像朝雄一样专心于修炼便也可以延长寿限,区区三十年又算的了什么呢?”

听到这里,谢欣眼中放出了光芒,紧紧抓住了谢夫人说道:“真的么?”

谢夫人说:“祖母我已经近百岁年纪了,而如今面貌却还是正值年轻,你在道宗里看见的长辈除了掌门几位年纪颇大哪人不是青春永驻?”

本已经停止哭泣的谢欣此时此刻听到谢夫人柔和的声音,心中的那份委屈与哀愁又涌上了心间,泪水似泉水一般涌了出来,虽说是委屈但是其中却还有着一份希冀。

静无人声的房中又传来阵阵女子的哭泣之声。

夜渐渐深了,仇家大宅之中只有靠里的一间烛光闪烁不定。屋中只有仇天璘一人对着一盏并没有太大亮光的油灯翻查着古籍。

房门轻轻被推开,仇天璘却丝毫没有惊讶。眼中一直盯着手中的古书。

“父亲……”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仇天璘仿佛被书中的内容吸引了进去。两眼直直地看着。不愿抬头。

“回父亲的话,经过这几日的调查,蓝家的底细已经摸的差不多了,近几日一直在招募人才,方圆百里只要有些实力的修行者都被邀请到了蓝府中,有个别几位更是被奉为了上宾,看来实力不凡。”

说到这里,仇天璘顿了一顿。手中那本略厚的古籍放在了一旁,透过昏暗的烛光看得出他的双眼炯炯发亮。

“父亲看起来甚是高兴啊!”仇封看见父亲喜悦的神情自己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狂热。

仇天璘眼中的喜悦瞬间转为了杀意,挂在嘴边的笑容也变得有些阴险,说道:“岂止是高兴,简直是天助我也。”

“原来如此……”仇封也算是个聪明之人,稍加思索之后便是知道了他的心思,不住的点头。

仇天璘慢慢走到仇封身边,用手轻轻拍打他的肩膀,说:“不愧是我仇天璘的儿子,这样才能将我族发扬光大。当初蓝家只配给我们提鞋。如今羽翼渐丰,想要自立门户。哼哼~做梦!”

随后仇天璘又想起了什么:“你修行的怎么样?”

仇封拿出怀中的“灵蕴”面带着自信的微笑,说道:“老师曾经说过这宝珠因为正魔大战只剩下四成法力,想要恢复其法力只有靠每一代大魔法师逝世之时将元素之力灌入才能奏效。如今在我手中多时,却觉得内含的元素力却是比之前多了不少,我也翻查了不少的古籍却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拳头般大小的“灵蕴”在他的掌间悬浮,浮现的那一刹那,本来昏暗的屋内却变得如白昼一般,它就像是青天白日上的日头一样,让人不可直视。

仇封手中握拳,“灵蕴”直接被他握在了手中,耀眼的光芒也是随之消失。屋中又回到了先前的昏暗。

“虽说你所修习的并非是传统的功法,但也算是大陆中奇异旁支的顶峰。看样子这些时日你的修为也接近了武宗之流,再过不久我想塞西尔一定会把平生所学倾囊相授,到那时你再掌握魔法圣地,凭借叶寒枫和圣地的威望,再加上仇家自身的实力,夺得大陆第一修炼家族的头衔肯定是指日可待。”

“那我们现在还应该如何做?”仇封问道。

仇天璘想了想,向仇封招了招手。仇封心领神会,当即附耳过去,从屋外看去只能看见两人举止亲密,却不知说的什么。

翌日平州境中,怡宾阁内。听完了谢夫人的劝说,谢欣好似是变了一个人,除了每日正常的管理酒楼中的大小事务,掌厨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把自己关在房内,足不出户,也只有吃饭时才会见到。

厉云寒平日里也是出去闲游,找一处僻静之所安静修炼,十天半月也未必回一次怡宾阁。游历期间,每日风餐雨露,虽说修炼到一定境界可以不用再进米食,但是嘴中淡而无味的滋味却也是不太好受。修炼之余,厉云寒都会去附近找些野味,但如何吃却也不觉得有谢欣做的饭菜顺口。

一月的修炼期满,厉云寒也是迫不及待的回到了怡宾阁,却不想后厨中不见谢欣的身影,每日傍晚吃过晚饭之后,谢欣总会在后厨擦拭着厨具,从未有一天例外,而今日却扑了个空。

谢夫人撩起了后厨的帘子,看见云寒回来,当然是高兴。通过谢夫人云寒才知道,一月前开始,谢欣就开始发奋练功,傍晚过后从不踏出房门,就连擦拭厨具的工作也交给了谢夫人。

厉云寒一笑,拜别了谢夫人,走上了二楼客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诡异妖女

咚咚咚……

厉云寒轻轻叩响了房门,敲门声在深夜的走廊上显得格外刺耳。

稍等了片刻,屋里却是没有丝毫回应。再次叩响房门,却还是如此。

厉云寒看窗外天色已深,想必谢欣也已经睡了,夜晚时分闯进姑娘闺房也实在不妥,也就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还未走出几步,屋中明亮的烛火闪了几下,显得有些不太寻常,甚至是蹊跷。

厉云寒放慢了脚下的步伐,两眼只盯着紧闭的房门。

突然,房门“咣”的一声打开,一股寒风从屋内吹出,云寒的脸上也觉得冷了起来。

桌上的油灯忽闪了几下便被冷风熄灭。偏大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靠近走廊的地方有着一丝的亮光。

屋中呼呼作响,不时的有冷光交替,煞是骇人。可对于有着数十次战斗经验的厉云寒来说,这些花哨的铺垫都是多余的,真正的杀招还未显现。

刚刚还空空如也的手中此时却多出了一把长剑,只见剑身却未见剑锋,寒气森森之余却不失威严。

一阵寒风略过之时,寒芒凛冽,云寒双眼微微收缩,那股寒光化成道道剑气,气势凶猛,招招致命!!!

常人看似凶险的招数,在厉云寒的眼里就如同儿戏。

剑气从黑暗中扑来,像是一只只凶猛的妖兽,露出锋利的牙齿,呼啸之声更似是妖兽迎接死亡之时的赞歌。

厉云寒手腕翻转,反手握住剑柄。他明知道屋内发难的必然是谢欣这个丫头。却也不急于拆穿。手中的利剑发出白色的光芒,竟然比道道的剑气寒芒更盛,大有压过对方的势头。

十余道剑气呼啸而过,竟还有几道打在了厉云寒手中剑身上。本来散发杀意的剑气,刚刚碰触到寒芒之上便被冻得严严实实,一声嗡鸣,四散开去。厉云寒身后的栏杆上留下了数道剑痕,凌厉程度可想而知。

云寒慢慢收敛了攻势。嘴角笑着说道:“还有什么能耐都拿出来吧!”

轻蔑的话语随着空荡的回声散了开去,黑暗之中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修炼之人耳聪目明,一听便知是女子无疑。

两方对峙了呼吸之间,仿佛屋中传来了一声轻笑。本来毫无亮光的黑暗中突然发出了一道极光,硕大的一把巨剑从屋内黑暗的角落中激射而出,直奔着云寒胸前。

虽说早有提防,但是看见如此巨大的飞剑,云寒也是吓了一跳。手中的九霄再次出现,这次竟然用毫无剑锋的前端抵挡。

双剑交锋。一声金属闷音,那把包裹着水元力的巨剑自剑锋以下慢慢显出了裂痕。毕竟修为悬殊。紧接着一声大喝,巨剑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灵力,发出崩裂的声响,地上留下了一滩水渍。

虽说轻松获胜,但是云寒心中倒是颇为佩服。谢正师叔早已仙逝,但其后人却继承了他与谢夫人优点,天资之高毋庸置疑。若他手中无九霄此等神兵利器,恐怕今日这一剑难以轻松应对。

还未等他喘息,一道更为强势的快剑攻了出来,虽说是招招剑法,但是发出的剑气却不像是出自三尺青锋,倒像是更为坚韧的利爪,而且隐隐泛着煞气。

厉云寒手中不断挥舞九霄,剑气打在剑身上发出一声声的闷响,震得他右手几近发麻。

“这剑法似乎不是道宗所传,倒像是……不好!”想到这里云寒刹那间全身风气涌现,碧绿色的有形飓风围绕在他身边。健步一起,云寒整个人化作一道光冲进了屋内,本来黑暗的房间刹那间明亮了起来,不知何时,桌上的油灯已经被点燃。

一声嘶叫之声从屋里传来,云寒定睛一看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谢欣本人倒在一边昏厥了过去,手中还紧握着长剑。此时此刻站在屋里的则是一个全身发紫,衣衫破烂的女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貌样子,只能隐隐看见眼中闪出的一丝阴红嗜血的光芒。

云寒只是觉得眼前这女子有些似曾相识,但却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在哪里遇见过。

站在谢欣旁边的女子,虽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若是梳洗一番必定也是姿色出众,只是如今的她,戾气加身,让人毛骨悚然。

“你是何人?”想到刚刚甩出的那几道真气,云寒心底也是犹豫,不敢轻举妄动,以免伤及到她身旁的谢欣,只能用语言试图揣测出女子身份。

那女子慢慢地抬起头,粗重的呼吸声充斥着整间屋子,眼中幽幽的红光似是找寻着前方的猎物。

此时此刻,厉云寒感觉四周杀气四溢,背后升起了一道凉气,他亦感觉情势危急,手中的九霄不知不觉从背后握紧,横挡在身前。

散发黑气的女子看见他拿出如此气势凌厉的神物,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显然是被其蕴含的瑞气逼退,不敢直视。

“快说,你究竟是何人!?”厉云寒再次发出质问,声音之大毋庸置疑,就算是楼下准备歇息的伙计也不免出来看了一看。可当他们瞧见厉云寒手持神剑,神情严肃的时候,以他们的直觉必定是有危险,纷纷不敢上前,只好在后厨布帘后静观。

一直在后厨帮忙的谢夫人听见外面议论声也是出门看了看,刚刚走到人群后,还未张口询问,只听见二楼上一声鬼物嘶吼的声音,随后一声门窗破裂的声音传来。谢夫人知情况不妙,恐是聚英寨又再次派人捣乱,撇开众人刹那呼吸之间便上到了二楼,看到眼前的一幕,她也不由得惊讶起来。

谢夫人还未出现之时,厉云寒对于眼前煞气逼人的女子多半没有什么好感与耐心。见她丝毫没有回答他的意思,而且对自己手中的九霄甚是忌惮。不由分说,一个健步攻了过去,手中的九霄虽无剑锋但也属难得一见的神兵,开山断河之势地斩向女子首级。

女子眼中神韵木讷,只是慢慢抬起头看着,似是与眼前手持神剑的青年相识一样。瑞气显现,女子的眼睛剧痛无比,像是千万支细针穿刺而过,发出了呜呜的声响,眼看着女子将身首异处之时,厉云寒手中的九霄却是劈了空,妖异女子凭空消失在了屋中。

若是他人看到女子消失,便是认为她惧怕手中神物而遁走,但是云寒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眉紧锁,英气夺人的双目直盯着前方烛台处。

一声冷哼,云寒手中的九霄由下向上划出一道月牙形状的气刃。本来消失在房中的女子在烛台后显现了身形,顺着双手的指甲突然长出了三寸利刃,芊芊玉手变成了杀人的利器。

气刃转眼将至,女子的头发随风飘起,露出了略暗紫色的皮肤。女子声音嘶叫,刺耳难忍,双手发出阵阵血光,在正前方斯抓拉扯,在前方形成了一道屏障,血红色屏障像是一道红色瀑布,把前方的攻势围堵得水泄不通。

“哼!看来你还有些道行!”话音未落,云寒手中透白的九霄逐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光辉,显然是他慢慢催动着五元正魔决中的雷霆决。

呼吸之间,九霄剑已经被紫色笼罩,雷电碰撞时发出了“噼啪”的声响,在这个只有三人的房间中显得十分刺耳。

厉云寒心中暗想眼前女子也并非道行浅薄,但如此就用出最强实力也属不明智之举,如此也只好丹田之气回转,只用出了第二层的金雷连珠。

“喝!”紫色的短剑夹杂着无比嘈杂地雷声直刺了过去,女子看见他举剑攻来却是毫不在意,眼睛还是紧紧看着他的面容, 似乎对自己设下的结界相当有自信。云寒哪知女子所想,握剑的右手忽地放开,又打出了一道掌力将九霄推了出去。

轰……

九霄顶在了结界上面,两股不同的紫色僵持不下,此消彼长,女子见到九霄如此威力,眼中也是露出恐惧的神情,但这时遁走已非易事,眼中的恐惧转念化成了血煞之气,在空中再次挥动双爪,继续编织着已经出现道道裂痕的结界。

厉云寒如今修为精进,脑中各招各式也有了更多的贯通,手中的掌力推动,九霄如生命般再次重击结界,女子受到突如其来的重创,手中的动作也是迟疑了一些。

此刻绝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错过,方才二者相撞,九霄剑悬在了半空,右手一招,九霄立时飞入手中,紫色的光芒从剑柄出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赤如火焰的红色!

趁女子慌乱之时,右手顺势劈下,一道火红色的剑气极速穿透而过,结界崩碎,房中尘埃四起。

“刚刚掌握的炎龙决中,这暴乱星火还算小有成就,正好今日拿你试剑!”云寒得意洋洋走上前去想把谢欣抱出战圈,以免遭受波及。谁知刚刚蹲下,尘埃之中突如其来的一只利爪带着刚猛的鬼气重重打在了云寒的左肩,黑气瞬间侵入身体。云寒的一个踉跄加上偷袭的一记掌力,使他飞出了屋外,撞在栏杆之上,险些掉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有惊无险

屋中的尘埃还未落下,一道黑影慢慢走出了阴霾,竟是刚刚才中了厉云寒一记暴乱星火的奇异女子。⊙頂頂點小說,

“呜…呜…”女子嘴里发出了类似动物的声音,似是哭泣,似是气愤。

紧靠栏杆的厉云寒嘴角流下一丝血迹,看来刚刚的那一掌确实伤的不轻,此时此刻他体内有一股阴煞的力道正与自身的真气相抗衡,每一个呼吸之间,一正一邪两股力量正相互激荡,使得他血液翻腾。

厉云寒浑身剧痛,手中的九霄插在地板上,慢慢站起身来。在女子眼中,只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是极大的威胁,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些话语,手中的黑气明显有多了几分。

对于厉云寒而言,只是这一掌之力不足以置他于死地,只是对方力道过于阴毒,极强的邪煞透过掌力拍入体内,凡是修炼五元之力的修炼者碰见这种对手,虽然不齿,但也是忌惮三分。

女子的两只利爪前伸而来,泛着一丝寒光的指尖泛着绿光,显然是有剧毒,直取他心脏。

体内血气涌动,虽说功力不能一时聚集起来,但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左手握住法决,嘴中念念有词,全身顷刻间光芒闪现,赤黄青紫白五色元力凝聚成形,如一口金钟把他包裹在其内,形成了五层元力各异的屏障。

女子看到厉云寒还在做无谓的抵抗,眼中的血色更是清晰,层层的血丝布满眼球,天庭之上也是青筋突起。隐隐可见血脉。

就在二者相距不足数米之时。一道闪耀的白光直落在厉云寒身前。女子见到如此强烈的光芒也是顿了顿,利爪也缩了回去。光芒褪去片刻,三尺有余的一把长剑散发着寒气直立在云寒身前,还未缓过神来,谢夫人已经站到他身前,握住面前的“瑞雪”说道:“妖孽,还不知悔过,徒伤性命!”

诡异女子嘴里又叽叽喳喳说了几句。瞧着眼前的谢夫人英气逼人,手中的长剑凌厉之势,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但就是这仅仅几步的后退,却感觉脚下有异物。

女子向脚下看去,只见到一件手指大小的玉雕物件。女子手上劲道上扬,玉雕便落到了她的手上。

女子眼中怔怔出神,轻轻把玩着手中用玉雕成的一只玉鞋,看这雕刻的精细程度与色泽必定也是上品。

远处的厉云寒看见她手中的玉鞋,也是一惊。急忙摸向怀中,确定无疑是刚刚的打斗时不慎掉落的。

赴梵音寺与智明大师一叙之时。厉云寒从智明大师那里拿回此物。虽然这东西与他再无牵挂,但始终是他相赠。智明大师身为出家人也不会觊觎他人钱财,除了详细叙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把玉雕归还,特意嘱咐厉云寒如果遇到云紫清必定要度之,以免祸害苍生。

女子此时此刻也忘记了战斗,一心只看着手中的玉鞋,在看到那鞋底细小的云字时,她眼中的血色逐渐消退,如野兽一般的眼神也变得清澈了许多。

“云……”这是女子第一次发出人类的声音,是如此的悦耳动听,但是厉云寒却听得再熟悉不过。

忽然间女子头痛欲裂,野兽般血腥气息再次弥漫了全身,清澈的双眼又一次涌出了鲜红的血液,周身的邪煞阴气也是若隐若现。黑气之中更是有着无数冤魂,撕裂喊叫。

“是她……”厉云寒自言自语说道。

“云寒,这人你认识?”谢夫人问道。

厉云寒点了点头,面上却没有一丝波动,接着说:“认识,就是她三番五次陷害我,遭师门遗弃。前些日,梵音寺的智明大师也是受她暗算,重伤未愈。”

听到这里谢夫人也是一惊,心想:“这女子也是与你年纪相仿,智明大师修为精深又如何会遭她暗算?”

厉云寒看菖澜半信半疑,又眼见入魔的云紫清正在前方异变,说道:“智明大师说她曾服下一种名叫‘艳萝’的果实,所以修为大增,只不过已经入魔太深,丧了心智。”

谢夫人满脸的严肃,说道:“既然入魔,必除之,以免为祸苍生!”说着手中的瑞雪光芒四射,谢夫人脚尖轻点跃向半空,十成功力的清玄聆夜雨顺势打出,无数道细小的剑气夹杂着浩瀚的水元力磅礴而出,围绕在女子周身。

看着妖化后的云紫清被谢夫人的一招轻松困住,心中莫名的还有着一种安慰。云紫清暗紫色的皮肤上血脉再次凸起,血红色的眼睛看着周身漫天的剑气,双手异变成的利爪显现出来,凄厉恶鬼般的嘶叫声通过她的嘴中喊出。

鬼叫之中伴随着斯抓拉击,本来密不透风的剑雨在如此阴狠的攻击下露出了破绽,服用艳萝果实的云紫清虽然神智丧失了大半,但是在修为上面却是大大增强,耳聪目明的她怎么会错过如此绝好的机会,在双手正前方的剑气薄弱之处用上全身的道行打出了一掌,瞬间剑雨溃散,一只恶魔般的黑色手掌打在了谢夫人高举的瑞雪剑上。

白如透明的瑞雪剑上出现了一道与之极不相称的黑色长线,似是一条小虫在剑身之上游走蠕动。

谢夫人与云紫清的一击对抗,明显感觉出艳萝果实的威力,本来一个武者低阶的弱质女子,如今体内却蕴含着强大的魔性,潜力不可估量。

紧握瑞雪的右手被阴狠的劲力震得发麻,当她看见剑身上的细小黑线的时候,身体的真元丹田内似是被一股邪煞的力道侵蚀,如万蚁蚀骨,疼痒难耐。

被谢夫人一击飞退的云紫清也未尝好过,口吐鲜血不说,经脉也受到瑞雪强大的水元力攻击,经脉的真气与血液正在一点点被水元力强大的寒气冻结,若不及时运功,再过个一两个时辰就会寒气攻心,一命呜呼。

云紫清双膝跪地,一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按住狂跳不止的心脏。看着掉在面前的那只玉鞋,云紫清眼中的血腥渐渐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少女应有的清澈明亮。

云紫清满脸的痛苦之色,强大的魔性不断侵蚀着脑中唯一的那处绿洲,眼中的清澈与嗜血相互交替,外人看来,她已经疯狂至死。

“云寒……救……救我,我不想死……啊!!!”一行带着浓浓血色的眼泪顺着她的脸庞划过。

听到昔日的恋人在面前苦苦哀求,云寒虽然并未动情,但终究是昔日故人,怎么能见死不救?还未等他说些什么,艳萝果实所蕴含的强大魔性终于突破了最后的桎梏,瞬间侵占了她的身体。云紫清也知自己撑不住几时,在留有最后一丝人性之际飞窗逃走。只留下一声凄厉的哭声回荡在城中的黑暗里。

谢夫人见到云紫清遁出窗外,心中的一颗大石已然落下。随后盘坐在原地运功祛除邪祟。瑞雪悬浮在她左右,耀眼的白光闪烁不定,稍带痛苦的脸上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厉云寒身上除了些许伤势倒也无大碍,毕竟与云紫清交手之时还未到生死相拼,看着倒在一旁还未苏醒的谢欣,他慢慢把她抱起转身进到隔壁的房间,待到一切安顿妥当之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谢夫人慢慢睁开了眼睛,明眸朱唇之间沾染上了淡淡的薄霜,刚刚还漂浮在半空中的瑞雪剑此时此刻安静地躺在地上,剑身上皎洁如初,一尘不染。

谢夫人长舒了一口气,体内气血真气已经畅通无碍。厉云寒上前把她搀扶到别的房间坐下。

“见师叔气血如初,想必也无碍了。”

谢夫人笑了笑,说:“听你叫我师叔却还是有些不习惯,我也是离了师门多年,也就无需再叫师叔了,还如往常一般唤我便可以了。”厉云寒点了点头,给谢夫人端了一杯清茶。

谢夫人喝了一口突然说道:“欣儿可有伤势?”

云寒摇了摇头,说:“夫人不必担心,欣儿只是被云紫清的阴煞劲力击昏,除了有些阴气入体,调养几日也无大碍。”说到这里,厉云寒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情,谢夫人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了些眉目。

谢夫人也算是长辈,温文尔雅的她看见云寒这般心事重重,也不免问上一句:“可是为了云紫清的事情烦恼?”

听到谢夫人问了,坐在一旁的他只好点点头,语气中略带着一些苦闷,说道:“那日在梵音寺山门前看着旭日初升,想着往事的种种心中颇有感悟,与云紫清的那段陈事孽缘也早已经放下,想不到今日见到她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中却有着说不清的感觉。”

谢夫人端起桌上的茶壶,慢慢地斟上了一杯清茶,放到了云寒的身前。看着眼前热气升腾的茶杯,他的眼睛湿润了。

谢夫人长舒了一口气,悠悠地说:“你我都是修行之人,理应知道这天道往复,因果轮回的道理。是非善恶只不过在人的一念思量,思量作恶便化成炼狱恶鬼,受冥府炼火苦楚;思量修善便化成仙佛善神,聆听四方妙法圣音。”

厉云寒听得如痴如醉,见到有了效果,谢夫人也是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云紫清变成现在模样,也是她平生作恶绯多,贪念四起,也终究逃不过轮回果报。既然是她的因果报应你又何必执着,把莫须有的罪孽强加于自己身上?”

从谢夫人眼中,厉云寒看到一个人经历尘世种种的深邃与自信,只觉得眼前的景物慢慢模糊了起来,最后都归于了黑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如梦似幻

一片黑暗中,云寒只能看见眼前寸处光明,身着蓝黑粗布的他仿佛是回到了幼时,耳旁尽是回忆中的流言蜚语,同族长辈的窃窃私语,给予他的只是一点一滴的侵蚀。●⌒頂點小說,前方一丝的光亮忽而照在了他的眼前,不自然的便被它吸引了过去。

穿过光亮,厉云寒身上的衣物也发生了变化,虽然不似粗布麻衣那般穷酸,但好在算是衣冠得体,俨然是一位府中公子,两旁时而会出现一两个家丁供自己驱使。他也知道,这是他搬来青州五年之后的时光。

他刚刚走出几步,身后的家丁忽然跑了过来,对他说道:“少爷少爷!”

厉云寒转过头去,看着满头大汗的家丁,从未向别府的纨绔子弟那般训斥无用,而是露出了笑容,说道:“乙哥,别忙,有什么事慢慢说。”

这位名叫乙哥的家丁也算是和云寒从小长到大的玩伴,平日里除了做一些下人的工作,还兼职是厉云寒的书童。

乙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把旁边石桌上的茶水喝了个精光,好歹喘匀了气,说:“外面有个人,站在大门前久久不肯离去,府里的侍卫也奈何不了他,老爷和大少爷又都不在,你看……”

厉云寒平日里修行无果,但也自知是天命便不怨天尤人,渐渐地却喜欢上结交各地的修真隐士,即便自己道行低微,但身份名望颇高,各处的修真之士也愿意与之攀谈。

“走,带我去看看吧。”厉云寒十三四岁的身子大步迈向前门。身后则是跟着书童乙哥。

大门之处。一位头顶鹤冠。身着一袭白袍的男子盘坐在地上,已到中年,身背长剑,指间法决变幻,嘴中不停的念诵经文。

门前侍卫本以为只是一个沿路化缘的方外之士,谁知他问过主人家姓氏之后便不再化些饭菜,倒是坐在了大门前的石路之上,纵使门前侍卫如何驱赶。都如若无人。有几次侍卫无可奈何想要出手,却无论如何也近不了他的身,无奈只好把厉家的二少爷厉云寒请出来。

厉云寒走出大门,看着眼前闭目诵经的道人,只觉得似曾相识,慢慢走到了那人面前,身后的侍卫都欲言又止,生怕刚刚自己无法上前的事情发生在少主的身上,伤了自己倒是无妨,真要是伤了少主。他们的好日子恐怕也是到了尽头了。

等到厉云寒走到了白衣道人的身前,众人才放下心。厉云寒看着他,忽然一笑,手中作礼说道:“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路过我青州厉家,既不入厅内享用饭菜,又久久不肯离去,前辈的智慧恕在下愚昧,猜不透个中玄机。”

听到有人上前问话,白衣道人才慢慢停止了诵经,睁开眼睛看向厉云寒。厉云寒心中一凛,在家中也算是见过不少修为高深的方外人士,则论到其眼瞳深邃之深却无人能比现下之人。

“你可认识我?”白衣道人露出了一丝微笑,声音在厉云寒的耳畔响起。

“恕晚辈直言,刚刚见到前辈时便是觉得有些眼熟,但实在想不起在何时何地见过前辈,若是冲撞了前辈还请前辈见谅。”

白衣道人的笑容并没有收起,而且笑意更浓,慢慢抬起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接着说道:“你我本来有缘,何时见过又有何关系,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可愿意前往?”

厉云寒沉默了许久,身后的侍卫包括书童乙哥也是纷纷议论:“少爷也不知道怎么了,人家道士什么话都没说,他自己却在那又作揖又说话的,难不成是咱们少爷见到世外高人傻了不成?”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厉云寒才抬起头,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说道:“好,前辈若是想带我去一处地方,晚辈跟着去便是了。”随即对着身后的家丁说:“乙哥,这位前辈是我的朋友,我和他出去一趟,要是父亲和哥哥问起,你如实说就好。”还未等乙哥说什么,只是对着白衣道人点了点头,一阵白光之后,两人从原地消失不见。

厉云寒看不清周围,只觉得自己身处在另一个世界一般,所有的事物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与他一道的白衣男子是清楚的。

过了良久,厉云寒眼前的景物才变得逐渐清晰起来,巍峨的高山,湍流不息的河水,深入山中,雾气缭绕,奇花异草比比皆是,强大的灵气蕴含在此,宛若仙境。

“前辈带我来的是何处?”两人伫立在一处山门前,高大的匾额横在当中,却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白衣男子慢慢走到了前面,云寒才得以看见他身后所佩带的长剑,三尺有余,寒气逼人,就算没有亲手摸过也能感受到从它剑身上散发出的咄咄逼人的气势。

白衣男子拂袖摆动,一道肉眼可见的道力扫过匾额,上面铁画银钩,书写着道宗二字。

就在这一刻,本来脑中清明的十三四岁的少年,浮现出了一幕幕仿佛亲身经历的画面。遭陷害、遇恩师、拜道宗、战白骨,头痛欲裂的他双手狠狠敲打着自己,双手的指甲深陷进肉里。

不知过了多久,脑中疼痛逐渐消失,钻心的苦楚也随风而逝,双眼之中流出了些许泪水模糊了双眼。眼前的白衣男子默默地站在匾额前,一声不响地看着上面书写的大字。

“师尊!”厉云寒从刚刚十三四岁的模样瞬间回到了现在,看着白衣男子身后的长剑便知道那人是谁。

“你总算清醒了。”莫逸阳也未回头,只是淡淡地说着话。

“师尊在石窟下留下的话弟子看过了,师尊……”

“你是不是想问如今我是不是不在人世了?”莫逸阳说着,就像是谈论着别人的生死。毫无激动的情绪。

一语戳破。厉云寒也不知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便沉默了下来。

莫逸阳转过身,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子,似是笑了,略厚的手掌摸着他的头,他早已经视他为己出,说:“人们修真炼道,无非是为了参悟生死,早日摆脱轮回的束缚。至于那些开天辟地的本事却只是锦上添花而已,而当下修真之人如过江之鲫,层出不穷,又有几人是为了当日最初的本意。现在的派系之争,门户之战越来越多,更是有人想一统修炼界,问鼎于世。”

“师尊为何不出手制止,惩戒这伙的奸险歹毒之徒?”

听到这话,莫逸阳眼中却多了些无奈,想了想说:“不在其中不谋其事。云寒啊,希望你也能早日参悟其中道理。做一个逍遥自在的人。”

“世道艰难,奸佞小人横行,如何才能逍遥自在?”厉云寒追问道。

莫逸阳把身后的九霄剑递到了他的手里,笑着说:“如今九霄在你的手中,如何做,怎么做全凭你一人之念。为师只愿你问心无愧便好,有朝一日参悟,你会再见到我的。”

厉云寒手中握着九霄,那种冰冷的感觉似是又回到了身上,眼前的莫逸阳笑着看着他,周围的雾气渐渐凝聚了起来,把他藏匿在了其中。

雾气缭绕,只听得莫逸阳高声说道:“若有机缘,赴南海一行,定有你所获之物。”恢复神智的厉云寒心中自是明白,莫逸阳让他前往玄冥宫,转念想到与鲤瑶的约定,这一次的南海之行毋庸置疑。

心里想着,却忽然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道晃动,周围望去却不见半个人的踪影,那种晃动的力道越来越大,他眼前的事物也是越来越模糊,慢慢的又成了黑暗。

厉云寒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一脸惊恐的谢欣才意识到,刚刚又是九霄所只在的梦境,但这些梦境每次都是那么的真实,梦中的莫逸阳时而年轻时而年迈,但唯一不变的则是对他这唯一的徒弟的关心。

谢欣看着厉云寒没有反应,上前问:“云寒大哥,你没事吧?”声音小之又小,生怕有些什么状况。

厉云寒顿了顿,说:“无事无事,欣儿昨天可有受伤?”

欣儿把乱掉的头发别到了身后,说道:“没有,昨天多亏有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说到这里,谢欣忽然又笑了,笑的有些诡异。

厉云寒见她坏笑,说:“说吧有什么事,笑成这样必定有事相求吧?”

谢欣笑着说:“云寒大哥,我的剑法现在如何?”

一听谢欣这话,厉云寒当下证明了自己的猜测,第一道包含着水元力的剑气果然是这个丫头发出的。

厉云寒笑了笑,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说:“谢夫人说你天资聪慧,果然非同凡响,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到了如此境界,想必以后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真的吗?”听厉云寒这么说,谢欣心里一阵喜悦,毕竟这样就离司马朝雄近了一步。

寒暄了几句,厉云寒便早早出门,因为没有到中午吃饭的时间,酒楼里也是空荡的很。自从谢岚走后,这购置食材的工作一直是无人顶替,厉云寒也是闲来无事,就自告奋勇走上一遭。

走在街道上,认识厉云寒的大有人在,各处的小贩都知道怡宾阁有个杀价的高手,厉云寒也就一一过了过招。

厉云寒走到一处摊贩前,便听到旁边一对妇人说道:“张大娘,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的那声鬼哭。”

旁边的张大娘瞥了一眼说:“可不听说了,昨天晚上好多人都听到了那声鬼叫,有的家里小孩都被吓哭了,据说是城里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衙门里的人都在找能人异士捉妖呢,谁要是接了这个活可就发了。好几个捉妖的道士都去应征了。”

旁边的李大娘说:“张大娘我可听说这不干净的东西厉害着呢,别回来钱没赚到却枉送了小命儿!”

听到这里,厉云寒脸上却是笑了。眼尖嘴毒的妇人怎么会看不到,当时李大娘就言道:“大兄弟你笑什么,难道我们几个老婆子说的不对?”

眼下被人反问了,厉云寒也是颇为尴尬,只好说道:“大娘你们说的不无道理,这东西确实厉害得紧。”

说到这里,身后一道劲力来袭,云寒向左倾斜,他明知是谁所为,当即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向城外。(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暂别

城外五里处

还是那处凉亭,这次却是空无一人。↖頂↖点↖小↖说,厉云寒一人坐在凉亭内看着外面的风景,远处草地上的焦灼痕迹还未消去,想起那日叶寒枫月夜之下焚杀锦带蛇的画面,心中则是不寒而栗。若是换成了自己,无论是叶寒枫或者锦带蛇,凭自己的实力又有几成的胜算呢?

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后面传来脚步声响,厉云寒回过神来,坐在那里看着司马朝雄一步步走来。

“一向准时的司马老兄今天也会迟到,还真是少见!”厉云寒见到这个至交好友也不禁调侃几句。

司马朝雄却是走到亭内,对他的话无动于衷,随手把身后的东西扔了过去。

一道黑影掠过,厉云寒入手有些微微沉重,险些脱手,还未正眼观瞧却已经闻见了迷人的酒香。

“好香的酒!”见到美酒厉云寒怎会放手,随手就打开了封口,一股浓郁的酒气直冲脑顶。

“想来司马兄是为了给我找这等好久才迟到的吧?”

司马一脸寒霜从未更改,声音如往常一样平稳,说道:“仇家的私藏好酒岂能独享,知道你好喝琼浆,所以特地拿来。”

“仇家?仇封府上?”

“不错!”

厉云寒一听便紧蹙眉头,说道:“仇家在平州也算是只手遮天,你一人独去不怕被擒?”

“祈魔殿殿主是他父亲仇天麟的贵宾,他又有何能耐对付我?”

“叶寒枫和仇家一向有来往?”

司马心中如何想的厉云寒当然不可能全然知晓,司马如同平常说:“不是。只是为了共同应对火麒麟。”

早已经忍耐不住地厉云寒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待到他尝过这美酒的滋味接着说道:“想不到火麒麟真是四处树敌啊。未免太过猖狂了点。”

“如今仇天麟和殿主已经在商量对策,以火麒麟的修为,单凭他们其中一人都难以取胜,倘若你我这时出现,说不定能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你我不妨这时苦心修炼,若有一日火麒麟与他们二人相争,起码还有一丝机会。”

厉云寒沉吟片刻,扭过头去对着天空大口喝起了酒。

司马朝雄与厉云寒也算是相识了多年。各自的脾气自然还是知道一二,随即司马也不再多说,转身欲走。

还未走多远,厉云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时间回怡宾阁看看,有人还想着你呢!”司马顿了顿脚步,也没有回应什么,慢慢走远了。厉云寒抱着酒坛,眼神迷离地看着远方走远的高大背影,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直到临近中午,一身酒气的厉云寒才回到酒楼。当然东西也是忘了采买。谢欣看着摇摇欲坠的他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出去了一趟,避免了中午的货源不足。

等到晚上酒醒。厉云寒躺在床上,脑中想的却是白天司马所说的一言一语。火麒麟的实力众人有目共睹,即便是他和司马齐上,能伤火麒麟也只不过是十之一二,而火麒麟修炼的火龙掌虽不敢说已臻化境,但也是登峰造极,第四层的心法气魔焰所蕴含的强大火元力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住的。

正在这时,房门轻轻推开,谢欣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看见厉云寒瞧着自己,她笑着说:“云寒大哥你醒了,你今天喝了不少酒,不宜吃太多油腻的东西,我煮了点清粥你多少喝上一点,胃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不说倒还好,一听谢欣说到食物厉云寒的肚子也不自觉得响了几声。他尴尬地笑了笑起身坐在桌边享用着手中的清粥。

看着厉云寒喝的如痴如醉,谢欣也是笑脸相迎,忽而说到:“云寒大哥今天怎么会喝这么多酒?祖母说你几天至少喝了一坛。”

厉云寒笑了笑说:“有人送来了我自然是要多喝上一些,不然怎么对得起他不辞辛苦盗来的好酒?”

“是不是司马大哥?”谢欣心中想着,嘴上也跟着说了出来。

厉云寒手中的碗已经见底,慢悠悠地说:“自然是他,在这平州里知道我好喝美酒的人也没有几个。”

谢欣一听果真是司马,立刻变得认真起来,问道:“他在哪?为什么不回来?”

厉云寒自然不会知道司马是如何盘算的,一脸无辜地看着谢欣。谢欣也知道自己焦躁的心情让他为难,深呼吸了片刻,双眼的急躁平息了许多,说道:“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对么?”说完又给了厉云寒一个甜甜的微笑。

厉云寒知道司马对谢欣并非全无感情,只是对于现在的司马来说,问鼎修炼顶峰才是他的目标,儿女情长之事远远不及。

谢欣看厉云寒心事重重,眉头也蹙了起来。随口问道:“云寒大哥,有什么事情烦恼吗?”

既然谢欣有此一问,厉云寒也就不再隐瞒,说:“欣儿,明天我就会离开一阵子,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确定。你可要抓紧修炼,也好照顾你祖母和整个酒楼。”

听到厉云寒要离开的消息,谢欣一时还能接受,紧紧拽着他的衣摆,眼圈中也噙着泪水,依依不舍。

过多的原因也不好对谢欣明讲,也只好是说自己要修炼莫逸阳留下的功法,需要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悉心钻研,不可打扰。谢欣也只好默默点头,两人寒暄了几句,谢欣也就离开了。

翌日清晨,旭日东升,天边的一角刚刚有些白皙。厉云寒慢慢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除了身后背着的剑匣身无长物。

一楼大厅还未进入亮光,云寒摸索着走到了大门前,刚刚打开,只见到谢夫人在门口伫立良久,一直看着天边的那抹白光。

“夫人……”厉云寒万万没有想到,如此早的时间谢夫人未在房中沉睡,而在这里等待自己。

“就想这样一走了之?”谢夫人微笑着,声音轻柔。

厉云寒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菖澜。

“既然都出来了,陪我去城外走走吧!”说完转身走向城门,厉云寒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城,到了一处绿意盎然的地方。清晨的花草枝叶上还残存着露水,美如佳人,几处鸟音闻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古人云一日之计在于晨也不过如此。

走到被绿色环抱之处谢夫人突然停下,厉云寒则是站在她身后,等着她的发问。

“昨天晚上无意中听见你与欣儿的对话,实在抱歉。”厉云寒未想到谢夫人会如此说,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静静地等着她随后还有什么话要说。

见身后迟迟没有回应,谢夫人则是回过身,满脸笑意的看着厉云寒,深吸了一口清晨难得的空气,说:“不知多少年前,谢正也是这般清晨带我来散步,可是这样的日子只剩下我一人而已了。”想起亡夫,菖澜略微是有些惆怅,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她的此刻的心情。

“夫人带我来这里想必是有话要对我说吧?”厉云寒也是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谢夫人笑容依旧,想了想说:“听你说要寻一处僻静之所好好修炼,不知有何打算?”

厉云寒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地表情:“不瞒夫人,云寒还未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不过天大地大,不管是高山之巅或是密林深处定会有我容身之处,游历一番想必对我的修为也是大有裨益。”

谢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有这等气魄也实属难得,当年的莫师弟也是如此,难怪他会选你。”这句话仿佛是把菖澜带回了往昔,当年的莫逸阳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说的话却是和如今的厉云寒如出一辙。

思绪万千,谢夫人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笑意之中却带着不平凡的韵味,说:“云寒也年过二十,不知是否有心上人?”

“这……”本来还沉浸在回忆的谢夫人突然把矛头转向了自己,厉云寒也是有些猝不及防,一时语塞。

已为祖母的谢夫人看见厉云寒窘态百出,自然是猜出了一二,哈哈大笑了起来:“不知是那位姓颜的姑娘还是那位姓蓝的姑娘呢?还是说两位都与你有些瓜葛?”

听到谢夫人把她们二人都说了出来,整个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额头上也渗出了点点汗水。心中倒是还算庆幸,毕竟还有一个与自己有着约定的鲤瑶她还未知道。

虽说菖澜已经一把年纪,但是修炼之人的容貌与心态却不会有过多的变化,谢正敦厚老实,却不曾想会娶到一位聪明贤惠的妻子,平日里谢正忙于在后厨掌勺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客人,所有应酬交际的事宜全都由菖澜一人挑起,倒也是做得有声有色,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绝大部分全是看在这美丽端庄的老板娘身上。

看到厉云寒尴尬地脸上有着一丝松懈,便想是诈他一诈,若有所思的说:“云寒这等年纪就有着如此不凡的修为,定在江湖上有着不少红颜知己,若要是有几个芳心暗许的姑娘倒也是不稀奇。”

听到这话,厉云寒苦笑了一下,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

谢夫人只见他苦笑并不反驳,想着自己或许是猜到了什么:“说吧,是哪里的女子?”

无奈之下,厉云寒只好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谢夫人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的喃喃说:“难道真的是天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深谋

清晨微风吹过,把谢夫人的裙摆吹起了些许,乌黑的秀发随风吹动,一抹的微笑挂在她的脸上。∑頂點小說,.

厉云寒站在那里,默默看着谢夫人正享受着阵阵徐风。

“夫人所说的天意意味深长,可否指教一二呢?”厉云寒过了片刻说道。

谢夫人顺势拨弄了自己吹乱的秀发,若论姿色,谢夫人也绝不输任何一人。

一声与清晨极不和谐的叹息出自谢夫人之口,随即说:“日前我和你说过你姜师叔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冷淡的时候也曾提到,就是你师尊在外游历之时结识过一名女子,也正是因为这次的游历,才让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听到谢夫人一说,厉云寒也是想了起来,如今的玄冥宫宫主正是当年师尊的心上人,所以也就知道了个大概。

“真是想不到,你不但继承了他的道法,就连他的道路你也一并继承了下去,只希望你不会像他那样走上一条不归路,终身悔恨。”

厉云寒看了看谢夫人满面的担心的神色,突然笑了笑,郑重地作了一礼,说道:“多谢夫人的关心,既然我继承了师尊的修为功法,那我也理应去继承他的一切,至于道路,我与师尊并非是同一人,我的道路由我自己去抉择,绝不会被他人所牵制更改。”

看到他决心已定,谢夫人也没什么可说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你放心去修炼吧。有空的时候多回来看看。记得把司马也带回来。欣儿可是欢喜的很呢!”

“是!”说罢,心中意念一起,剑匣中的断剑自行飞出,落到他的脚下,临走前再次作揖,谢夫人笑着摆了摆手,一道白光之后,厉云寒已不见了踪影。

谢夫人看着天上划过的那道光束。喃喃道:“你可知你说的话与他是多么的相似,但愿这次真的如你所言,我命由我不由人!”

厉云寒在空中急速前行,脚踏神剑,长发舞动,狂放与不羁毫不隐藏。可他不知当他飞过一片绿林之时,林中正有一位多年不见的好友,正在前行。

此人身高近八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虽谈不上俊俏,但也是英气逼人。就算与道宗首座第一弟子唐渊相比也未必稍逊色多少。

穿过树林,这人也是口渴难耐,见前方有一处茶寮冒出了青烟,他也是加快了一些脚步。

“伙计,麻烦你来壶茶水,来几个包子!”声音雄厚,可见修为也是不俗。小二麻利地把他所要的东西拿了上来。顺带着把略有些脏的桌面擦拭了一遍。

小二刚走几步,那名男子突然出声将他喊住。

“客官还有何吩咐?”小二脸上洋溢着殷勤的笑脸。

男子把口中的茶水咽下,想了想,问道:“伙计,有件事想要问一下,此处离道宗山脉还有多少路程?”

一听这些,小伙计也是乐了,说道:“客官,从此处到道宗山脉还需要不少的行程,若要是向你这般走着前去,没有个把月的时间估计难以到达。”

这男子正在犹豫,小二又说道:“但见到客官身背长剑,想必也是修炼的方士,若是能像其他修士一样御物飞行的话,或许有个四五天也就到了吧。”

男子从怀中拿出一些散碎银两递给了小二,也算是打赏他的,小二接过银子应了一声也就走开了。

男子吃着桌上热气腾腾的包子,嘴里却是念念有词:“离赵峰下山也有了一段时日,可未见他回山,只希望这次不会有什么纰漏才好。”

结了账,男子又向一边的官道上走去,走了一会,只听见身后有人叫他。回头看去,只见是一名白衣白裤的英俊书生,手中拿着一把纸扇,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亲切。

“兄台且慢些走!”书生慢慢走了过来。

男子见这书生虽是慢走过来,但是以自己的脚程显然要比他快上许多,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能追赶上自己而不面红气喘,显然这书生也是不简单的人物。当下也是镇定了心神,说道:“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书生躬身一礼,说:“刚刚听兄台在旁边说是要去道宗找您的师弟,或许我可以帮上您的忙。”

“哦?此话怎讲?”男子也想听听这书生言下之意,当即问道。

“我家住在平州外一处村中,正巧半月前被一伙坏人索要钱财,还企图对我娘子下手,在下也只是一介书生,奈何没有反手的能力。正巧有一位侠客正好经过,帮我们打跑了那班恶徒,救下我们夫妇二人,这也就招待了他一些时日,听他说他叫赵峰,是灵越剑门的高徒,不知是不是您要找的那位师弟呢?”

一听这话,男子笑道:“不错,正是我师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是否还在您家中?”

那书生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支吾地说:“那真是不巧,前三日恩人刚刚进城,说要有一些事情要办。如今也只是知道他人在平州,其余的在下便不得而知了。”

男子看这书生也不像是说假,道了一声谢后便前往平州。书生躬身行礼见男子走远。手中的纸扇“唰”的一声打开,凌厉的气势彰显而出,脸上的微笑依旧却显出一丝的阴狠之意,与刚刚的笑容截然不同,不是秦林又是何人?

平州仇家大宅后院的一处小房中,虽说是小房,但也装饰的极为典雅,古色古香之余让人心中透出一丝的安逸气息。忽地,大门打开,赵峰从屋中走出,他看了看天上的白云,那种深入骨髓中的沧桑印刻在脸上,转念叹了一口气,准备关上大门,不料却被一只手挡了下来。

“是你!”赵峰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仿佛那抹苍白也变得有了些光泽。

一身书生打扮的秦林慢慢推开了房门,手中拿着一壶美酒,笑盈盈地说道:“赵兄,多日不见怎么如此落魄,在下拿来了一壶上好的美酒特来与兄来品尝一番,顺便有一个好消息来告诉你!”

说到好消息,赵峰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两眼中透出了异样的光芒,说:“秦兄有何好消息,来来来,快请进。”

秦林看了一眼屋里,接着说道:“今日阳光明媚,不如你我二人上花园中饮酒岂不是更好?”

赵峰回头看了看屋中,也不在意秦林觉得房中邋遢,应了一声,两人走向后庭的花园。

一路之上,家丁、丫鬟,乃至巡逻的护卫看见秦林都是毕恭毕敬,虽说他不是仇家的入幕之宾,但是现今仇家与逆魔殿结盟,仇天麟对于叶寒枫和秦林的修为也很是忌惮,曾下令好生招待叶秦两人,就算仇家大宅再大,这消息也早已经传遍,所以秦林入仇宅就如自己宅邸一般。

到了花园,秦林和赵峰两人坐了下来,秦林从怀中拿出两只玉杯,满面笑容的将酒倒入其中,口中说道:“赵兄在仇家住得可还习惯?”

赵峰只是一味地苦笑,说:“像我这样还有何资格谈论习惯不习惯,有一处让我落脚已经算是万幸了,只是……”

赵峰言语停顿,秦林却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斟酒之余不忘说道:“为了舍弟的血海深仇?”

听到这里,赵峰的脸上已经是非常难看,手中的酒杯已经有了裂痕,心中显然愤怒之极。

秦林已见效,更是趁热打铁,说:“如今厉云寒修为远胜于你,若是赵兄想要亲手血刃替舍弟报仇,必定要智取才是上策!”

“智取?”

“不错!”秦林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进而又言道:“如今的厉云寒可非昔日能比,修为在同辈之中算是登峰造极,赵兄既然已经错过了正面杀他的最好时机,那现在智取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何智取?”

赵峰一脸困惑,不明秦林用意,刚想发问却被秦林抢先:“赵兄与我也算是一见如故,为兄不但帮你大仇得报,还让你在门派中扬眉吐气一把,灵越剑门这等小小门派,若是赵兄还看得上眼,让你当上下届的掌门也未尝不可。”

“可是同门之中还有很多佼佼者,更何况我上面还有李飞舟,他才是我辈中第一人。”

秦林脸上的笑意更浓,自信中略带着自负。拍着赵峰的肩膀:“赵兄平日里在这小屋中居住想必也是烦了,不如今日去街上转上一转,定会有些收获!”

既然秦林如此盛情,赵峰也是不好拒绝,拿着秦林给的一些银两便上街去了。

也许是丧弟之痛,赵峰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到热闹之处游玩,想到赵烈还在之时,兄弟二人总是偷偷下山游乐一番,那日的光景还历历在目,此时却只剩他一人尚在人世,双手紧紧握着银两,一行热泪却流了下来。

逛了些店铺,赵峰想找一家酒家买醉,抬头便见到怡宾阁三字,虽住在深院中但也是听闻怡宾阁的大名,大步走了进去,找了一处僻静角落坐了下去。

小二眼尖,看见有客人上门,上前去招呼,赵峰要了一坛陈年老酒和几个小菜便不再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厅中的那块巨大的匾额。

酒菜过了片刻就端了上来,赵峰正吃喝着就听见门口有人说道:“小二,来些酒菜。”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是赵峰却听出了熟悉感觉,抬头看去,那男子也正凝视着自己。赵峰哽咽地喊了一句:“李师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陷阱

李飞舟大步走到了赵峰桌前,激动地说:“师弟,可算找到你了!”李飞舟奉师门之命下山寻找赵峰等人,这一去便也是数月,他初入内门不久,灵越剑门的内功心法还未尽数学会,这御剑的本领自然是稍逊了一些,平日里像道宗那样御剑飞行一天,他的内力修为也只能勉强维持半天。∈↗頂點小說,

如今还没到道宗就寻得赵峰,这也算是省去了一大半的时间。

“李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赵峰声音低沉,也不知是手中烈酒所致,还是心情使然。

李飞舟寻到赵峰心中大喜,忙说道:“你与赵烈赵山还有云师妹去道宗观学,可是过了数月却未有回应,门中长老怕你们途中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派我下山来寻你们四人,怎么未见赵烈他们三人?”

听到赵烈几人的名字,赵峰心中如万蚁蚀心一般,每一个字都刺痛着左侧的心房,双手放在双膝之上,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

“赵师弟?”李飞舟见赵峰神色怪异,也不由得叫了一声。赵峰则是神色一变,脸上又恢复了平静且带着一丝笑容。

“赵师弟,是不是不舒服?”

“多谢师兄挂心,只是这几日饭菜不合胃口,有些腹泻而已,过几日便会好了。”

“那赵烈三人现在何处?寻到他们之后咱们就赶紧回山复命吧!”

赵峰想了想,笑说:“赵烈他们三人说有些事情要办,我也拗不过这个弟弟的性子也就由着他去了。我们定在了三日后村外的小庙见面。到时候我带着师兄去。”

李飞舟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点头称是。两人吃过饭菜。赵峰忽称自己身体不适,在怡宾阁定了两间房间便住了下来。李飞舟为人安静沉稳,也未去集市上闲逛,一人在房间里休息。

过了个把时辰,赵峰见到隔壁没了动静,心想李飞舟是睡下了,自己就从房间的窗户跳下,以极快的身形步伐直奔仇家宅邸。

赵峰的修为也算不弱。片刻时间仇宅出现在了眼前。刚要进门便和秦林撞在了一起,秦林标准的微笑挂在了脸上,掸了掸身上的衣物,说道:“赵兄何事匆忙?”

赵峰看见说话人正是秦林,二话没说拉起秦林的胳膊便往外走去。

二人走到一处僻静之处,赵峰见四下无人,这才把手放了下来。

秦林把手中的纸扇“唰”的一声打开,摇晃着说:“赵兄,这才半日时间什么事如此慌张?”

赵峰回道:“你说让我到外面走动,就是让我碰见李飞舟?”

秦林笑盈盈地说:“不错!赵兄切莫心急。见到李飞舟没有什么不妥。”

“秦兄的意思是?”

“赵兄想当上灵越剑门的首席弟子,必定要铲除像李飞舟这种身居赵兄之前的闲人。这次派李飞舟下山寻你们四人也算是天赐良机,这样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

“那秦兄想怎么做?”

秦林笑了笑,那种自信的笑容让赵峰心中扬起了不祥的感觉。

“三日后把李飞舟带到我和你说的城外小庙即可,这出好戏没有你那可就不精彩了!”说完,秦林则不顾赵峰径自走开了,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赵峰看见秦林已经走远,自己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也往怡宾阁走去。还没走出多远就发现自己腰间别着一张纸条。赵峰看见其中内容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起来。

“令弟的骨灰在下借来一用,三日后小庙中归还。”

回到怡宾阁,赵峰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因为他不知道像秦林这等人物会如何对待自己亲生胞弟的骨灰,想到这里,他的心总是忐忑不安。而这种坐立不安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表现出来的。

三日后

等到李飞舟洗漱下楼已经过了卯时,看到赵峰一清早就在角落中独自喝酒,心中也是颇为担心。虽说在外门中二人常有不和,明争暗斗,但毕竟是同门,多少会有一些同门之谊。

“赵师弟,清早起来便喝酒,这……”

见李飞舟走来,赵峰当然脸带笑容,说道:“李师兄多虑了,只是偶尔小酌一番,无妨。”

“想来今日赵烈他们三人便回来了,我们何时动身前往小庙与他们会合?”

本不想提及的赵峰听到这话,脸色也是一顿,随即再次平静,说:“现在便可以动身,说起来他们三人应该快到了。”说罢,李赵二人向外走去。但他们却不知怡宾阁是道宗门下弟子开设,自然对于修真江湖之上的人颇为关注。赵峰每日里行色匆匆早已经让菖澜,谢欣等人察觉。此时此刻,他们二人身后正有着一道身影划过。

出了城门,本来晴朗的天空却带上了一层的灰暗,二人行至小庙前,赵峰率先推开了庙门。

“吱呀~”

腐朽木门发出的声响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随即一股呛人的土灰味道刺激着他们的鼻腔。李飞舟挥动着右手走了进去,边走边说:“赵师弟,此处残破不堪,像是许久未有人来清扫,为何要约定在这里见面?”

赵峰在后面一言不发,只是直直地看着前方供桌上摆放的包袱。

“赵师弟,赵烈他们何时到?”李飞舟又问道。

“他们已经在这了…….”一股深沉嘶吼般的声音从赵峰的嘴中说出。李飞舟也察觉赵峰语气奇怪,顺着他的眼睛望去,也看到了供桌上摆放的白色包袱,后面还立着三个崭新的灵位。

“灵越剑门弟子赵烈之灵位;灵越剑门弟子赵山之灵位;灵越剑门弟子云紫清之灵位……”李飞舟用惊惶的神情看着眼前灵位上的名讳,嘴中发出颤抖的声音。

赵峰神情落寞,走到桌前还踉跄了一步险些摔倒。嘴中似乎嘟囔着什么。但是没有人能够听得清楚。

“这……这是怎么回事。赵师弟?”李飞舟此时也是惶恐,只想从赵峰嘴中探出些虚实。

“他们都是在道宗山上遇害的……”赵峰想极力克制,但是哽咽之声还是露了出来。

“凶手是何人?道宗山上怎会有如此歹人作怪?”

“是厉云寒!”

“什么!”听到厉云寒三字李飞舟脑中如同炸裂一般,自从厉云寒被逐出剑门之后,剑门中已经很少有人提及,渐渐的厉云寒这个名字也被众人淡忘,但是李飞舟心中的他却还是那个纯真的少年。

“厉云寒拜入道宗门下,我与赵烈众人到了道宗山门才得知。此次去道宗观摩参加了七宫会武。但不幸败在了厉云寒的手下。待到我们要下山之时。就在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如何?”

“厉云寒这个畜生色心又起,企图对云师妹施暴,不巧被赵烈和赵山撞见,厉云寒为了掩人耳目而杀人灭口。云师妹也未能逃出魔爪……”

“不……我不信,厉师弟绝不是这样的人!”

“你不信也得相信~~”忽然,一个极为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人齐向门看去,只见秦林手中摆弄着折扇,微笑着走了进来。

“起初觉得你这书生不简单,没想到果然让我猜中了!”李飞舟手中的长剑紧握,眼中紧紧盯着眼前的秦林。

秦林莞尔一笑。手中的折扇“唰”的 一声展开,说道:“想不到小小的灵越剑门竟然也会有你这样的人才。只不过你们所谓的掌门长老全都是老眼昏花,只相信什么外门内门之分,如此低等的门派又有何待下去的必要,不如转投我逆魔殿麾下,以你的资质定可有一番作为!”

李飞舟脸上错愕,反问道:“你是逆魔殿的?”

秦林笑了笑:“不错!想必这天下无人不知逆魔殿的存在!”他又看向了赵峰,说:“赵兄,你与我也算是一见如故,你这师兄算是一表人才,若都效命于殿中,那殿主定会欢喜的很!”

听到这里,李飞舟一脸惊讶的看着赵峰,赵峰见李飞舟看着自己,心中忐忑之极,无奈低下了头,不再作声。

“赵师弟,逆魔殿虽说声势浩大,教众繁多,但在江湖上可谓是声名狼藉,对待敌人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你怎可与他们狼狈为奸,你这等行径不正是与虎谋皮?”

秦林上前走了两步,即使李飞舟的话再难听,他脸上的微笑也是丝毫不减,说道:“李兄这样说可就让人心寒了,我们殿主虽说计谋狠辣,但是胸怀大志,可算是志向高远。古人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点牺牲又算的了什么?若是李兄与赵兄一同为逆魔殿效忠,我秦某人保证,他日两位的前程不可限量。在殿中的位置也是举足轻重!”

李飞舟微微皱眉,他深知今日秦林招安不成必会起杀心,如今只有尽力拉拢赵峰,以二人之力也许可以一战。想到这里,慢慢走到赵峰身边,轻说:“赵师弟,赵烈赵山等人的死你也切莫过度悲伤,现在时日还尚早,不如我们先回山门,请门中长老主持公道,若真是厉师弟所为,就算我与他交情再深也定为你讨个公道,若只是他人造谣生事……”说着眼神看向了秦林,接着说道:“那我定会为你找到杀死赵烈赵山的凶手,为二人报仇雪恨,你看可好?”

赵峰如今心中五味杂陈,赵烈赵山等人的死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不能提及的伤痛,现下厉云寒的修为他绝不能及,就算是眼前的李飞舟若是想击败他也非易事,更何况厉云寒身后还有道宗撑腰,势单力薄的灵越剑门又怎么会为了区区两名外门弟子而与大门大派发生争执,最后也只有草草了事平息干戈,唯有赵烈等人无辜惨死罢了。想到这里,赵峰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与道宗不分上下的逆魔殿上,若是有了逆魔殿的帮助,报仇的成功率又大大增加了几分。

“师兄,逆魔殿声势巨大,你我在灵越剑门并非可以大展拳脚,不如接受秦兄弟的建议,也许日后……”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回荡在小庙之内,赵峰只感觉脸上一阵阵火烧似的痛楚。旁边的秦林只是嘴角上扬,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失算

ps: 小弟因工作原因不能及时更新,有拖更也请谅解一个上班族的无奈。还请读者大大们多多捧场

天空中一声炸雷在三人耳旁响起,庙外的几棵歪脖树上,七只乌鸦随着刚才的一声震雷飞散开去。

李飞舟看着赵峰越发肿胀的右脸,手上也是不住地发抖,嘴中含糊其辞,不知在说些什么,旁人看来只是嘴唇在微微地颤抖。

赵峰看着一脸怒意的李飞舟,心中也是生出丝丝怯意,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师兄……”李飞舟听见赵峰说话,却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啧啧啧……”站在远处的秦林脸上露出不屑乃至有些轻蔑的神情,嘴里还发出着挑衅地声响。

“你笑什么!”李飞舟话中带着愤怒,恶狠狠的瞪着他。

秦林一笑,如春风化雨,他若是个女人,必定也是人间少见的绝代佳人。他走近了两步,说道:“我笑你愚忠愚痴,听信你们所谓长老掌门的一面之词,我更笑你们自居名门正派,私底下却是尔虞我诈,道貌岸然!”

李飞舟见他侮辱师长,一双横眉更是皱在了一起,说道:“小小的魔道贼子有何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魔道之人做事心狠手辣,欲达目的不择手段,岂不是更为残忍!你们逆魔殿与玉魂宫更是狼狈为奸,藏污纳垢,行径卑劣至极!”

秦林听他大骂逆魔殿等魔道大宗,脸上却还是依旧保持着笑容,就好像刚刚李飞舟口中的卑鄙小人等词与他毫不相干。

秦林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折扇。面上表现出心不在焉的样子。笑道:“骂够了没有。你没说够我都听够了,有没有什么新鲜的?”

李飞舟怒火中烧,赵峰在旁也是吓得连连后退,在他的印象中,李飞舟从未发过怒,总是谈笑着处理问题,此时此刻的他却是判若两人。双眉紧蹙,眼中的火焰似随时喷出。一手紧握长剑,另一只手则是缓缓御起了法决。

秦林毫不慌乱,言语讥讽之下也不懈怠。眼睛早已经看穿李飞舟已经按耐不住,手中杀招已起。

李飞舟周身狂风大作,地上的砂石也被卷到了半空。赵峰自知在山上便不是李飞舟的对手,如今的他怒火冲入脑中,显然是有走火入魔的趋势。更是不敢上前劝阻,到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李飞舟手中的剑光一闪,只是听见长剑回鞘的嗡鸣声。周围的沙石连通强大的风力席卷而去,把秦林围在了当中。进退不得。

秦林手中的折扇在手腕上翻越而起,飞旋在周身。散发出紫色的光芒,抵御旋风的攻击。

眼见秦林对于自己的攻势毫不在意,李飞舟心中的怒火更是无从发泄,手中的法决已经变幻,眉心之间也显露出了一道黑色的印记。此时此刻的他一只脚踏入了修罗魔道,万劫不复之地。

赵峰看见李飞舟变成了这副模样哪敢还呆在原地,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躲到了一旁的石像后面,静静看着两人的斗法,心中也是盘算着能在此时偷学个一招半式,好突破自己原有的桎梏枷锁。

“想不到外门与内门之间的心法会有如此大的差异……”赵峰想着,李飞舟略有些暗淡的嘴唇缓缓动了几下,不细心的人或许没有发现,可是像秦林这样心思缜密的人怎会看不真切?大声说:“想不到一个小小灵越剑门的弟子会有如此精湛的修为!”

李飞舟邪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小小妖人临死之前还口出狂言,看我将你就地正法,以祭我正道大旗!”

秦林知道眼前的李飞舟已经走火入魔,显然并不着急,笑说:“正道?如此霸道阴狠的修为还敢说是正道?”

李飞舟听到这话也是一震,但随后又被心中那股好胜嗜杀的念头所打破,嘴唇也已经咬破,留下丝丝血液。

一声厉喝,李飞舟发出的风力变成了可见的红色,手中的长剑被他反手投掷了出去,像是一杆沾满鲜血的的长矛。

秦林嘴角已经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知道此时此刻李飞舟大半个身子已经坠入了魔道,心性也变得嗜杀好血,沦为魔王的祭品不远矣。

秦林跻身武狂境界,对付一位只有武宗初阶的修者自然是手到擒来,但他却不急于一击将其毙命,而是像猫捉老鼠一样,玩弄于鼓掌之间。周围由风包裹着的剑气早已经被他的折扇消耗殆尽,只剩下微风一股还在吹戏着下摆的衣角。

那道血红色的长剑夹杂着刺耳的尖锐声音奔来,秦林眼中精光一闪,飞舞的折扇回到了他的手中,挡在了身前。

“铛!”一声清脆的金属音传到了几里之外,就连天上的黑云也像是被声响振地动了些许,本来渐渐停下的雨又大了几分。

李飞舟双眼通红,眉心处的那道黑线也是向两边延伸,很快就便成了一个黑色的头箍。

“小贼,纳命来!”说着,手中的法决举过头顶,嘴中念念有词,忽地一声大喊,举过头顶的双手成十字形状斩了下来。一道十字的血刃从他的双臂喷发而出。一瞬间整个破败的小庙红光闪烁,浓烈的血腥味铺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令人作呕。

十字血刃打在了先前对峙的长剑上,为长剑注入了一道冲力,长剑的剑刃竟然意外的刺进了折扇的光芒深处。

秦林被巨力向后逼退了几步,眉宇间第一次出现了不悦的神情,他万万想不到一个武宗的小小蝼蚁竟然可以催动如此强大的法力,并且对自己造成了威胁。他心中想着,体内的血气也是翻涌不停,如蒸腾一般燃烧。

赵峰看见李飞舟入魔一样的举动,吓得已经不能做声。心中逃跑的念头已经出现了无数次,但是双腿却不争气,此时此刻竟然不能移动半分。

发出血刃的刹那,李飞舟立刻面如死灰。好像全身的血液都随着那道血刃抽身而去,虚弱无比,整个人瘫跪在了地上。

李飞舟的一切秦林看在眼中,心中暗自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为了伤到自己不惜耗费自身精血,化周身精血铸成大煞。虽说精血煞气威力不轻,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亏本的买卖在他眼中绝不会做。

秦林儒雅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怒容,一声怒喝,手中的折扇发出闪耀的白光,刺眼的银白色眨眼间覆盖了那道极不和谐的血红。

注入血煞的长剑在白光中极力挣扎,却始终抵不过武狂之境的深厚修为,在空中与白光对抗了数个呼吸之后,一声凄厉的鬼啸过后随风而散,不见半点碎片留下。见状的李飞舟更是心灰意冷,用目光狠狠地注视着秦林,嘴角流下一道血迹。

白光隐蔽,秦林的身影在白光中显现,手中摇晃着折扇,一步步从白光走出,走到离李飞舟还有十步之余方才停下。

“如何?”方才的怒气慢慢隐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长久不变的微笑。

李飞舟全身精血已随着长剑蒸发的一干二净,身体中所留的剩余也不过其一。他慢慢抬起头,眼中的血红色也逐渐褪去,留下的只有疲惫与怨恨。

“武圣境界……”耗费很长的力气才慢慢说出了这几个字。

秦林很是得意,面上的笑容也灿烂了些许:“你还有些眼力,小小蝼蚁,还想和我玉石俱焚,岂不妄自尊大?”

李飞舟惨笑一声便不再做声,因为身体的虚弱也不再允许他有再多的动作,只能慢慢闭上了双眼,不再作声。

天上的黑云似是随着刚才的白光消散,雨也停了下来。阳光照在了李飞舟的脸上竟是看不到一点血色,更多的是一具尸体特有的灰白。

秦林长舒了一口气,用稍有遗憾的语气说:“如此天赋的人才却被那些蠢材教的腐朽不堪,真是误人子弟,若是听从我的建议也许会有更大的成就,可惜…可惜…”说完,也不回头的自言道:“赵兄,出来吧!”

听见秦林叫自己,赵峰缓缓从石像后走了出来,他全身僵硬,就连走路的步伐也显得很不协调,更像是一具僵尸。

“师兄他……死了?”看到如此惊心动魄的交战,赵峰的心中还未平复,更是对秦林的实力极是敬畏。武神武魔之境,那是多少修真之士梦寐以求的境界,但却如沧海一粟,千百年也未必会有一人得此大道。圣狂虽说不急神魔,但也是极为高深的修为,在众多修士之中,如有人能问道圣狂之境,那也是万中挑一,人中翘楚的象征。

“如此一来,灵越剑门新一辈的弟子中以你资质最高,功力最深。这入内门之事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倒是后面的事情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赵峰看着眼前冰冷的李飞舟,心中起伏难耐。不知是震撼还是对于自己即将成为内门弟子感到兴奋,随口说道:“秦兄有什么事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听到赵峰的回答秦林显得非常满意。手中的折扇向下一挥,李飞舟的头颅被一道气刃隔下。赵峰眼见多年的师兄身首异处,眼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除了庙内的乌鸦便无人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只是隐隐有笑声传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迷失

天刚刚亮起,远处的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只发出了些许的光芒,就像是一个刚从睡梦中苏醒的婴孩一般。》頂點小說,

晨间的雾气还没完全消散,花草树枝上还留有昨日的雨露,石板路上清晰可见的雨水,显然还是湿滑的很。

约过了一个时辰,太阳就已经升到了较高的地位置,街边上的摊贩也开始陆陆续续做起了生意。

谢欣推开了酒店的大门,一缕阳光照进了客栈的大门。往日里都是她第一个起来准备一天的工作,今天自然是不会例外。不同往昔的是昨日修炼了一夜,今日的精神却显得不是那么疲惫。相反,满面红光,皮肤更是如出水的芙蓉。

昨日的雷电交加伴随着稍后的磅礴大雨,谢夫人也早已利用观星之术得知。所以迫切要求谢欣昨夜借此机会专注于修炼,利用天降的无根水为引,修炼道宗水元秘法更是事半功倍。

刚过辰时,按照往常客人们已经陆陆续续走进酒店享受着各式的菜肴,而今日却是反常,不但客人稀少,就连进来用餐的客人也是闻听到了什么风声后走了出去,还有几位账都没来得及结清,小二急忙追了上去。

谢欣经过一系列的事情,也算是长了一些阅历。对于这种反常的举动异常敏锐,跟谢夫人使了个眼色便跟了出去。

外面街道上还不时有好事者向那团黑压压的人群走去,谢欣身为女子也不好硬挤进去,手中法术一引立时腾身而起。一把长剑出现在她的脚下。飞到人群上方观察情况。

只见到在厨艺大赛比试的会场上。有着一滩滩血渍,一颗散发的头颅正摆在谢欣比试刀工的案板上。鲜血已经渗进了木质的案板中,看来有了一段时间了。

正当谢欣惊讶于如此恐怖的画面时,一个人从人群外跑了进来,旁边的人也不自主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谢欣只是觉得此人眼熟,或许是在店中吃饭的食客。见他跑进人群的那几步想来也一定是修炼道法的道友。心中好奇之心更胜,想要凑近一些。

来人双眼通红,泪痕已经深深印在了脸上。刚刚走到近前。两腿一软竟是跪倒在地,双手捧起那颗头颅,用略微有些粗糙的双手把满头的散发梳弄了一下,嘴中哭着说:“想不到客栈一别师兄却落得如此下场,真不知是何人如此凶残,竟将师兄的首级斩下曝尸于闹市之中。李师兄真是死得冤枉啊!!!”

说这话的人一身稍旧的衣裳,身后背着随身的佩剑,正是昨日吓得不知所措的赵峰。此时此刻正在人群之中大声哭泣,悼念枉死在秦林手上的李飞舟。

人群中叽叽喳喳地谈论着,赵峰双眼紧闭。泣不成声,但是耳朵却是时刻关注着周围人的一言一行。

“周老弟。看见了吗?瞧他们的服饰,想来应该是灵越剑门的弟子。但我听说这灵越剑门与这里有着千百里的路程,也不知是何等事情让这个年纪轻轻的弟子枉死在异乡。”

旁边的周姓男子也是随身带着武器,看来和与之对话的男子一样都是修炼之人,,周姓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灵越剑门虽说不像道宗一样声势浩大,却也是修炼界为数不多正派大家。此刻有弟子死在城中,我想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更多的人来调查此事。看这旁边的兄弟如此难过,定也是门中弟子,和这死去的道友关系甚好。”

“周兄说的极是,但不知是何人如此,非要将人身首异处才肯罢休?”

周姓男子仔细打量着李飞舟的头颅,眉毛轻皱,说:“老兄我修为浅薄。看不出多大的端倪。但看这伤口中真气还未消散,必然是一等一的高手,修为想来已经突破了武宗境界。但是真气中却没有的煞气血气,倒散发出一股道家混元的天罡之气。难不成是正道所为?”

“周兄是说……”男子欲言又止,像是猜到了几分,但是又不敢确定。

“老兄或许猜得不错,有如此干净利落的手法,又留有道家正气,放眼天下,也只有道宗的功法可以做到。”

这些话虽然只是掺杂在吵闹声中,但也足以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赵峰心中得意,脸上却还是悲痛的表情,从身后拿出一块较为干净的白布,把李飞舟的头颅抱在其内,三步一摇的走出了人群。

谢欣在天上看的实实在在,也当然看出了伤口处的道宗独有的气息,刚要下去向赵峰问个明白,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谢夫人一把拦下,见谢夫人摇了摇头,谢欣也就不再说话,与谢夫人一同飞回了客栈。

自从早间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惨案,城中大街小巷,茶楼酒馆,只要是有修炼者的地方都是议论纷纷。像怡宾阁这样的地方更是不会例外,食客中你一言我一语,只当是一个值得讨论的话题,却无人在意枉死之人的处境。更加让人奇怪的是,赵峰抱着李飞舟的头颅离开之后就再无人在城中见到过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整天的时间也随着这桩惨案告一段落。夜幕降临,平日里热闹到深夜的闹市也冷清了许多,家中有孩子的也都是大门紧闭,生怕这枉送性命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小贩们看见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也不想再多做停留,早早收摊回了家。

收拾的稍微晚些的几人忽然觉得后背一阵阴风吹过,全身的汗毛也跟着竖了起来。几个人埋头向前面走去,其中一人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道黑影从拐角处闪了一闪发出一道鬼哭似的惨叫。这几人心中一紧,就连手中的家伙也是丢在一旁逃命去了,原地只剩下一地的箩筐还有一只穿旧了的布鞋。

那道黑影又出现在了街边的闹市之中。看了看周围四下无人。身形一跃竟是跳上了屋檐。几个呼吸之间已经到了城中最大的府邸。

黑影越过了门口的守卫直接进到了后院,有了灯光的照明才发现他的腰间还别着一个黑色布袋。

黑影在门前踌躇了几个一阵儿,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木门。

吱呀……

随着木门打开的声响,只见到秦林正和叶寒枫坐在正中的桌前,品尝着仇天麟府中特酿的美酒。

“秦兄,这位就是你说过的赵峰吧?”叶寒枫一身的黑色锦缎,银白色的腰带相衬其间,成熟稳重尽收赵峰眼底。眼中不禁露出了震惊之色。

秦林看在眼里,脸上微笑依旧,说道:“是的,殿主。这位就是我先前提过的赵兄。赵兄,这位便是我们的殿主。”

秦林向赵峰使了个眼色,赵峰上前拱手道:“晚辈赵峰,拜见殿主。”

叶寒枫示意二人坐下,手中的酒杯轻轻放在桌上。

“秦兄,事情都说了吧?”

秦林应声点头,说道:“是。殿主。赵兄已经答应加入逆魔殿,为殿主的宏图霸业出一份力。”秦林说到这里。赵峰是满脸的错愕,还未等秦林说完,便是急忙说:“秦兄,这……”

秦林心中自然明了,示意他安分下来。叶寒枫看见两人举止异常也是疑惑了片刻。

“殿主莫怪,赵兄弟刚刚得见殿主的英姿,想必是有些慌乱,言语不当之处还请殿主见谅。”

秦林既然这么说,叶寒枫自然也不会深究,摆了摆手也就不其何意。

桌上的热炉下还燃烧着火焰,使沸水发出了声响。秦林和赵峰看着迟迟不作声的叶寒枫负手站在一副大字前。

赵峰疑惑地看着秦林,秦林无奈只好上前一步,道:“殿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出去了。”

“好,那后面的事情就有劳秦兄打理,办妥之后先回道宗,以免老匹夫起疑,有事我会亲自过去。”

“是,秦某告退!”说完两人直至退出房间。赵峰走出房间的刹那心中的大石才算落地,以他现在的修为甭说是秦林叶寒枫这样的高手,就连几年前败于他手的厉云寒如今也是望尘莫及。每每想到这里都是痛心疾首,脑中都是与胞弟儿时玩耍的画面,而现如今却只剩下他一孤家寡人,世上再无牵挂。

“赵兄,你我二人便是同僚,自然以后要多多扶持啊。”

说到这里赵峰才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忙问道:“秦兄此举岂不是让我另投他门,我赵峰虽不是正义之人万万做不出背离师门的恶行!”

秦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刚才所言还请赵兄见谅,我这也是替赵兄着想。赵兄天资卓越,若要是修为得其要领,日后必定修为大增,不可限量。一个小小的灵越剑门又怎么能装下你这尊真神?更何况刚才你也看见我们殿主乃是世上不可多得的人物,如今的逆魔殿正是求才若渴,倘若现在赵兄能够弃暗投明,那往后你便是逆魔殿中不可多得的战将。等到殿主统一大业已成,像灵越这样的小门小派必定是要被剿灭,赵兄有何必介怀。”

“可……”秦林句句说到赵峰的软处,如今的他所需要的不是爆棚的正义感,而是问鼎天下的至高能力,自古修炼强者为尊,修为不济便是有再多的想法也是无从实现。何况他身负胞弟的血海深仇,如果不能把握时间那就会一再错过。

“我答应你!那现在我们做什么?”

秦林笑着说:“赵兄深明大义,秦某人佩服。殿主高瞻远瞩,已经算好了每一步。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陷厉云寒于不义,成为全天下的公敌。”

“在下不解,还请秦兄明示。”

秦林的笑容诡异而又阴险,说:“屠杀灵越剑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回章回山

夜幕降临,漆黑如墨。∈♀頂點小說,山下村庄内只有几户人家还掌着油灯,也许家中女主人正在挑灯缝补着衣衫,远远望去却和天上星空那般闪烁。

山腰之上雾气缭绕,亦不见九天明月,这样的夜景使山上之人显得更加神秘,西边断壁之上,一袭白衣的倩影伫立于此,清丽脱俗的容貌让周边的芳艳也黯然失色。

忽然间她抬头望去,一道流星划过,如此美丽的景色想必是女子也定会觉得浪漫,可她却眉头紧蹙,嘴里自语道:“殊不知是何人将会陨落,云寒,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深夜冷风吹过,寒风刺骨,虽说是修炼之人不会为此得上风寒,却也是有些寒意,不禁耸了耸肩。

“接近深夜,颜师姐一人在此思念情郎,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嘿嘿!”

颜汐雯听声便是知道何人发声,眼中还在眺望着远处,嘴里却说:“萧师兄也是一人独饮,寂寞的很啊!”

萧玄从旁边的古树上跳下,把手中的酒杯递到她面前:“喏~喝杯酒或许会暖和暖和!”

颜汐雯看了看旁边的萧玄,毫不扭捏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萧玄也耐不住香气,仰头喝下满口琼浆。

“你每夜来此,何不下山去寻?”萧玄发问。颜汐雯摇了摇头,似笑非笑。

“难道你不想他?”

“如若不想,又何必夜夜来此?或许这里是离他最近的地方吧,望向远方我仿佛能看见他的样子。这也便足够了。有朝一日我们定会再见。”

“我看你就是懒得去找。不然要是我早就偷偷下山去了。”萧玄放荡不羁,说话也是直言快语。众人也早就习以为常,并不和他计较。

“眼下各门各派突变,每夜星象也是风云变幻,恐怕日后会是多事之秋。道宗中虽说有各宫长老坐镇,但门下弟子却从未懈怠,每日勤加苦练,为的就是在将来可以铲奸除恶。”

萧玄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般,小小贼人怎么能敌得过我萧玄!”

颜汐雯也是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会有你这般机遇,被一尘师叔看上,倾囊相授。若是旁人有这等好事,还不笑掉了牙?”

“可别如此说我,师尊除了和我比拼酒力之外可是毫无话可说,每次传授功法也都是草草应付,要不是我天资聪颖可不会有这等修为,不过师尊给的酒却是让我受益匪浅,每次喝下都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对修行也是大有裨益。”

“或许这才是一尘师叔的独特之处。”

“与其说我,倒不如说说你。颜师姐在新一辈弟子中可算是翘楚,虽说是进入了开阳宫学习,可是医术星象却也和道谷师叔学了个七七八八,每次各宫首座商议,紫阳师叔都会和道谷师叔埋怨几句,生怕把你抢了过去。”

颜汐雯笑出声来,问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玄得意洋洋,拍着胸脯说:“也不看看我是谁,这些小事怎么会难得住我,随意打听一下便都知道了。”

看着萧玄如此,颜汐雯本不想戳破,但是女子心性上来却也不顾其他人的面子,说:“想知道这些事还不简单,去和唐渊师兄搞好关系不就易如反掌了,每日见你下山频繁,想必是去找合唐师兄心意的礼物了吧?”

一语道破其中秘密,萧玄也是有些尴尬,哈哈大笑之余难免把手中的美酒喝上一二。笑声过后,萧玄的神情也是难得平静,说:“看来再过些日子,我也该去见见厉云寒了。没人陪我对饮也是毫无乐趣。”

与此同时,天枢正宫后殿。

穿过正殿进入偏殿,便是道胤的居所。一身道家长袍的道胤端坐在书案前,手中托着一卷手札正在仔细阅读,看手札颜色深厚想来也是有些年份。

道胤目光如炬,旁边点上一盏昏暗的油灯,忽强忽弱,忽明忽暗,让人觉得本来正气凛然的一派之长竟显得有些诡异与神秘。

当看完一半手札的时候,道胤的脸色凝重,心中不断思索着,似乎这手札上记载的东西是如此的艰涩难懂,不由心神俱疲。

这时门外脚步声传来,由远到近也不过十步之余。门外之人刚要叩响房门,只听见道胤在屋内说道:“进来吧……”

屋外的人沉吟了一下便推门走了进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道胤坐下大弟子,唐渊。

道胤卷起手札,说:“事情如何?”

唐渊站在近前用非常细微的声音说道:“师尊,您交代的事情我打探过了,近日逆魔殿和玉魂宫虽然表面上毫无动作,但是他们的精英却分布在了各个州城,似乎是有些小的举动,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而且三大家族的仇家和蓝家也似乎蠢蠢欲动,魔道各路人马汇聚之地也大都是他们两家所管辖的范围。只有颜家是他们的顾虑所在。前几日,颜家的掌门人颜龙也托人来访,大致的意思也与弟子打探的一致,问师尊该如何应对。”

道胤沉默不语,慢慢地把手中的书简合了起来,用稍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唐渊啊,你来道宗多少年了?”

唐渊一怔,没想到道胤会如此发问,连忙回答:“回师尊,弟子幼时家中遭劫,父母双亡,是师尊恰巧经过将我救下,现在算来也有二十五年了。”

“二十五年了啊,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唐渊在旁也是听的有些糊涂,并不知道胤所指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只是在昏暗的烛光下隐约看见手札上的大字——炼神。

五日后,清晨

自那日见过叶寒枫,赵峰才明白到什么叫真正的强者,强大在他的心里埋下了根深蒂固的种子,每日除了三餐之外闭门不出。可是就如今他所掌握的修炼功法在高手看来只不过是最微末的存在,毫无修炼的必要。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他随意应了声,门外的人推门而入。

“赵兄看来是有心事?”来人正是秦林,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完全是一副俊才子的模样。

赵峰毫不 回答,只是轻轻地说了声:“累了而已,何时启程?”

秦林一笑,如沐春风:“殿主的意思是即刻启程,你我二人先行一步,以在下这点修为三日就可到达,其他的人手会在十日后聚集到附近村庄内。”

赵峰虽说是外门弟子,但是这欺师灭祖的行径也是万万触碰不得,稍有不慎就会背上千古的骂名。可如今骑虎难下,也是万般无奈,只期盼全门上下无人生还,好不必受千百人的唾弃。

“好,走吧!”一声应答,两道残影飞出门外,只留下身后空空如也的客房。

三日转眼即逝,秦赵两人飞翔于天际,一道白色的光影穿刺而过,赵峰佩服之余向下观瞧,名山大川,古城名胜只不过是脚下寸长黄土而已。

每日晨晓,外门弟子则是在广场之上运气御剑,内门弟子则是在炼丹房中由长老亲自传授内门心法,有外门御气法门为基础,内门心法也是事半功倍。

赵峰等人长时间不在山上,外门弟子也是感到了无比的轻松,以往赵峰赵烈在山上之时,凭借修为的精湛经常是专横跋扈,无人敢惹。众人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

看守山门的两人也是刚刚轮换,还带有些许的倦意。隐约在前方远处看见一人影向前走来,两人揉了揉眼确认无误,那人正是赵峰。

此时的赵峰一脸的平静,步履蹒跚地向前行进,身后的包裹却是比走时大上了许多。

走到近前,那两人毕恭毕敬行了一礼,说道:“赵师兄您回来了,我去通报长老!”

赵峰应了一声就往自己的住处走去,路上的弟子纷纷向他示意,他也是视若无物,旁人见他这般也不觉得反常,毕竟他往日里也是目中无人,大家早已经司空见惯。

赵峰放下手中的包裹,还未打开,刚刚通禀长老的弟子已经站在屋前,他并不进门只是在门外说道:“赵师兄,长老们传您过去。”说完便走了。

赵峰无奈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拿起一旁的行囊向大殿走去。

穿过广场,正殿坐落于此。殿门闭合,门外站着两名年纪较小的弟子。

两人看见赵峰前来,面带微笑地说:“赵师兄,几位长老在里面等您,请进。”说罢随手将身后的门推开。

大门推开的刹那发出了轰隆的声响,随即屋内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正当中坐着的必定是剑门的掌门,两旁还各坐着两名长老,同样是长须花白,精神抖擞。

“弟子赵峰叩见掌门,各位长老。”

坐在正当中掌门轻咳一声,手中的拂尘左右交替 ,说:“免礼吧,看你面带倦色,是否身怀病痛?”

“掌门明鉴,弟子从道宗回来至今伤势未愈。”赵峰面无表情,只是一言一语回答着。

灵越掌门顺势摸了下胡须,神态祥和:“为何不见你胞弟赵烈、赵山、云紫清三人?”

说到这里,赵峰泪水夺眶而出,双膝软下,跪在地上。在场包括灵越掌门的五人尽数惊讶,只听得赵峰用极为悲痛的声音说:“请掌门为弟子做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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