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狂(高干) - xp1024.com
《控制狂(高干)》


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亲爱的姑娘们,我又肥来啦!两天不见有木有很想我咩~

撒花花,裳裳开新坑啦!

这篇很萌滴油,乃们有木有发现呀o(∩_∩)o哈哈~

选在14号开坑是有原因滴,裳裳的第一篇文《荒芜》就是3月14号开的,正好五个月,有纪念意义呀~

又是一场相逢,希望这一次可以遇见更多可爱的姑娘们~

今晚双更,第二更在晚11点,敬请期待哟~

裳裳刚完结了一篇文,坑品绝对有保证,新文打滚卖萌求包养啊!求收藏!求撒花!求评论阿喂!  这天叶泽臣刚见完一个客户,从私人会所开着自己新添的座驾路虎揽胜出来,大哥就打来电话,说老爷子今晚在家里设家宴,千叮万嘱让他回家。

至于原因,不用想也知道。

每次母亲找他谈话,十句有九句不离夏美娇。

叶家和夏家是世交,夏美娇从小就跟在自己后面泽臣哥哥泽臣哥哥的叫,让自己烦不胜烦。要不是左左的出现,他自己都不确定是否真的会遂了***意,娶了夏明娇当叶家的儿媳妇。

呵,居然又想起左左了。

那个个子不高,看起来像个十j□j的女子。有着小小的脸,笑起来会露出两个小虎牙,眼睛眯成一条缝,永远一副呆呆的小傻样儿的童左左。

说来也奇怪,他叶二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偏偏就让他遇见了童左左。比她好的女人多的是,可是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呢。

这么多年过去,母亲已经是不止一次催他快些跟夏美娇结婚,说他也老大不小,赶紧安定下来的好,可他就是不为所动,甚至为了躲避***狂轰滥炸搬出了叶家大宅,自己一人在外面住,图个耳根清净。

有些懊恼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那个该死的童左左,六年前自己都打算向她求婚了,可是她竟然只留下一张字条就消失了。

敢跟他叶泽臣玩失踪?还一失踪就是六年!

今天老爷子都亲自出马了,看来是躲不过了,他叹了口气一脚踩下油门,打着方向盘向叶家大宅开去。

*****

童左左和黎佑诚一起步行去接阿久放学,学校离家很近,步行十几分钟就到。

快到校门口时,左左远远看见自己儿子靠在学校大门旁边,又开始为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儿子自豪起来。

漂亮可爱不说,见过阿久的人都夸聪明懂事,让左左这心美得冒泡泡。

一路小跑奔向儿子,左左张开手臂大喊:“乖儿子,快到妈妈这儿来!”

阿久余光瞄到周围小朋友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家母亲耍宝,小大人般叹了口气,双手一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背着小书包,悠闲的越过他妈妈,朝着后面的黎佑诚走去,张着小手就要抱抱:“干爸,抱抱!”

空留左左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愣在那里,眨巴眨巴眼睛,对着一校园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自己的那些祖国未来的花骨朵儿们。

干咳两声,泪流满面:童思远你给我等着,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乖儿子!”黎佑诚一把把阿久举过头顶,抛了几下,别看阿久平日里一副小人精的样子,其实骨子里还是个五岁的小孩,抛高什么的最喜欢了,咯咯的笑得灿烂。

黎佑诚把阿久扛在肩上问道:“有没有乖乖听老师的话?和班上的小朋友相处的怎么样?”

阿久晃着小脑袋:“有啊,阿久很乖的,班上的小朋友也很友好。”

“阿久好样的!晚上奖励好吃的给你,好不好?”黎佑诚知道阿久死穴就是吃,还好是光吃不胖的体质,不然照阿久的吃法,现在早成小胖墩儿了,任他一米八几的个子也不一定抱的动。

“啊!好吃的耶!阿久最喜欢啦!”

一听有好吃的,阿久立马两眼放光,高兴的手舞足蹈,满脑子都是泛着油光的大**腿和冰激凌,他不挑食,好吃的都喜欢吃。

左左走在黎佑诚的身边,看着笑得开怀的儿子,感觉很幸福。

这么多年,还好有黎佑诚陪在阿久身边,给了他父亲的温暖,阿久才能这么健康的成长,不然她真担心没有父亲会给儿子的成长带来影响。

也不是一点影响也没有,如果不是没有父亲,自己又有些迷迷糊糊,就算阿久天生智商高,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早熟。

左左每每想到这里,都会觉得对不起阿久,当时发现自己怀孕了决定生下来一个人养大,是不是太冲动了?

但是知道自己有了宝宝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舍得打掉。

毕竟,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啊。

*****

叶泽臣快到叶家大宅的时候大哥又打电话来催了,看来这次老爷子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我马上就到。”叶泽臣拿着手机说着,突然“吱”的一声巨大的摩擦声,银色的路虎停在了路中央。

电话那头的叶泽涵听见这边的声音,还以为他弟出车祸了,焦急的喊:“泽臣?出什么事儿了?”

此时的叶泽臣双耳里嗡嗡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仿佛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一般,只剩下车窗外那个身影,这些年他日思夜想的那抹身影,居然就在他的眼前……

是她么?

隔着窗子,那个洋溢着开心笑容的侧脸的女子晃了他的眼,她看起来是那么幸福。

她的身边那个高大的男人和肩上的小男孩,是她的丈夫和儿子?

原来她已经结婚生子,过着三口之家的幸福生活。

真是讽刺,让他撞到了这副景象。

叶泽臣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握住,骨节因太过用力而发白。

好,童左左,你真好。

也真是不甘心,想当年她一声不响的玩儿失踪,原来这些年过得这般不错。

他强忍住了开门下车一把抓住那个在自己面前消失了六年的小女人的冲动,缓了一下,拿起掉在脚边的电话,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对那边都快急死了的叶大少说:“没事,你帮我跟老爷子说,我晚几分钟到。”

不等那边叶大少反应,便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抬头,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那带着微笑的侧脸,在他眼里无不是对他的嘲讽。

他冷笑一声:童左左,别来无恙。

Chapter 01

“喂?喂?”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叶大少愣愣的,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这臭小子竟然挂自己电话……

算了,从小到大,哪一次他跟这小子动过气。

只是,只是让他去跟老爷子说……这不明摆着为难他么,今儿个是倒了什么霉,通知泽臣回家的是他,要去撞黑面老爷子的也是他……

叶大少如此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公子,也难免满脸黑线,对着电话一阵头疼。

叶泽臣当然没空想他哥此时的样子,因为他正开着自己那辆相当惹眼,在路上回头率那可是百分百的路虎,跟在左左和黎佑诚后面,当起了狗仔……

广大的花痴女同胞们下巴都掉下来,砸死人,有木有?眼泪哗哗的跟水龙头一样,淹死人,有木有?

要是让真正的狗仔们知道了堂堂叶家二少叶泽臣居然跟踪一个有老公儿子的小少妇,这可就玩儿大发了,那还不得风靡s市大街小巷,占尽各大媒体杂志的头版头条,到时候什么美国总统换届大选,什么奥斯卡金像奖花落谁家统统得靠边儿站。

人送称号冷面二少的叶泽臣,谁不是看一眼就被那双带冰的眼神唬的一愣一愣的,话不超三句绝对的任谁大气儿也不敢出,二少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半点儿怨言也没有,还打心眼儿里觉得他说的都特对,特在理!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叶二少,此时正慢慢开着车跟在左左后面,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只是紧抿着的唇线看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差。

叶泽臣眼睁睁看着左左和肩上扛着小男孩的黎佑诚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御景花园的大门,他看着门口气派的四个大字,不禁冷哼,看来嫁了个有钱的老公呀,住得起这么豪华的富豪区。

径直开进去,门卫看着这辆以前从没见过的崭新的路虎,那车牌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想了想,没有阻拦。

叶泽臣在车里隔着车窗看着左左进了一幢很漂亮的二层复式小楼,看着灯光一楼一楼的亮起,心情很是复杂烦躁,点上支烟,靠在座椅上,盯着小楼的门牌,黎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车里没有开灯,只见一片暗影里,一个红色的小点忽明忽暗。

一支烟抽完,叶泽臣脚踩油门,冲了出去。

御景花园离叶家大宅不远,同属s市那片寸土寸金的富豪区,这里要不是高耸入云的高层公寓,就是带点欧式格调的别墅,如果不是家里几代有着丰厚的家底,在这里连个阳台都买不起。

在这里随便走几步,不是看见明星就是政界名人和商界财阀,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看来那个姓黎的不简单,难不成是城西的那个黎家?

叶泽臣皱了皱眉,要真是城西黎家,事情就不好办了,童左左是怎么和黎家的人搅在一起的?

疑问实在是太多,叶泽臣还没来得及理清头绪就到了叶家大宅,还是先把今晚这关蒙混过去再说,他叶二少想查的人,勾勾手指的事儿,连祖宗八辈儿都能查的清清楚楚。

叶家家底十分丰厚殷实,几辈经商,在商界是十分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叶母的娘家更是来头不小,宁老爷子是一生戎马的老将军,叶泽臣的母亲宁慕筠是宁家的小女儿,上面一个姐姐,嫁到了香港纪家,早年间在一场车祸里过世了。

下了车,随意把车停在门口,便走进大门。

还没走进大厅,就听见自家老爷子浑厚洪亮中气十足的声音:“这个不肖子死哪儿去了,这么重要的家宴竟敢给我迟到,放着这么些人等他一个人,谱够大的啊,是不是嫌我老了,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看他来了怎么收拾他!”

老妈和大哥正不停地安抚老爷子,说着消气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老爷子哼了一声,想来是气的不轻。

叶泽臣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晚了不过半小时,老爷子这急脾气,说来就来,据说和外祖父宁老将军的脾气挺像,大半辈子都这么过来的,还得让人哄着,看起来吓人,其实也就是个老小孩。

慢条斯理的走进宴客厅,十分礼貌得体的朝着众人点了下头:“实在是对不住,来得路上有点塞车,晚了点,还请夏伯父夏伯母和夏小姐不要见怪。”

滴水不漏的说辞,十分得体的态度,夏业伟和妻子杜敏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不要紧不要紧,家宴嘛,不用那么见外,大家都放松点,放松点。老叶你也是的,发那么大脾气干什么,我要是有你这两个优秀的儿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哈哈。”

老爷子被老友夸的十分有面儿,自然不再计较儿子的迟到,说到自己这两个儿子,叶霆威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颇为自豪的。

大儿子叶泽涵,今年三十五,是斯坦福经济学博士,华尔街最年轻的高级投资顾问,事业有成,还有个家世良好漂亮贤惠妻子,就差个孩子了,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二儿子叶泽臣,今年三十一,二十四岁时从哈佛毕业,回s市接手叶氏集团,任总经理,是个难得一见的商界奇才,手腕十分果断强硬。老爷子觉得他和自己年轻时最像,只是三十出头了婚姻大事还没个着落,也确实是块心病。

还有个小女儿叶悠,二十五岁,从小最受宠,开了家时装店,经营的还算不错。

“哪儿的话,老夏啊,儿子难养啊,专门气你!”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夏美娇,对着夏业伟说:“我就看你家姑娘养的不错,多水灵儿呀,和泽臣也算是青梅竹马吧,记得从小就哥哥哥哥的叫,哈哈,咱们当时就该定个娃娃亲!”

夏美娇娇滴滴的看向被叶母安排坐在自己旁边的叶泽臣,那叫一个开心啊。从小她就喜欢这个高大英俊的泽臣哥哥,总是喜欢跟在后面,只可惜他总是冷冷的,对自己爱撘不理的,让夏美娇郁闷不已。

没想到叶伯父叶伯母居然想让自己做叶家的儿媳妇,让她觉得胜券在握了,毕竟大家族的婚姻,大多都是讲究个门当户对,夏家和叶家本就是世交,她觉得叶泽臣再排斥,也拗不过他父母的意思。

夏美娇本就不是个很聪明的人,自以为婚事十有j□j成了,便喜上眉梢,得意之色全表现在脸上,席间一直缠着叶泽臣说东说西,弄得叶泽臣烦不胜烦,当着长辈们的面儿也不好发作,只得敷衍的应付着,心里思考着一会儿怎么赶快脱身,再多待下去,头都要大了。

好在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夏业伟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什么合同出了点问题,得赶回去处理,这席也就顺理成章的散了,正好省的他苦思用什么理由脱身老爷子才不会怪罪。

不过夏业伟带着妻子走了,叶母非让叶泽臣开车送夏美娇回家,叶泽臣见实在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他妈把夏美娇送回家。

走之前叶泽涵叫住弟弟,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泽臣,刚才在电话里出什么事了?”

叶泽臣就知道瞒不过他哥,当初自己和左左的事他哥全都知道,所以就没隐瞒,声音有些疲惫:“哥,我看见童左左了。”

这下就连一向冷静的叶大少都吓到了,半晌:“左左?那个左左?”

“是啊,就是她。”叶泽臣苦笑,“她身边还有个男人和小孩。”

“什么?!她结婚了?”叶泽涵一脸的惊讶,怎么也想不出那个小小的女生现在已经是为j□j母了。

叶泽臣点头,对他哥说:“哥,具体的我得调查清楚才行,以后再给你说,今天先这样。”

“嗯,开车小心点。”叶泽涵知道这么多年他这个弟弟始终放不下左左,却又从来不表现出来,这次时隔多年再次偶遇,还多出个男人和小孩,他的心里肯定不平静。

出了叶家大宅,夏美娇坐在叶泽臣的车里聒噪个不停,叶泽臣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丢了句:“坐稳了。”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路虎飞一般飚了出去。

“呀呀呀!”夏美娇吓得花容失色,紧抓扶手,尖叫不停。

尖锐的一声摩擦声,车子在夏家门前停下来,夏美娇此时面如土色,不停的抚着xiōng口。

叶泽臣帮她解开安全带,倾身打开车门,扶着方向盘吐出两个字:“下车。”

“泽臣哥哥。”夏美娇一脸的不情愿。

叶泽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夏美娇立马噤声,撅了撅嘴,下了车。

叶泽臣掉头,开进了夜幕里。

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叶泽臣洗了个澡,随意在腰间围了个浴巾,发梢还滴着水,拿起电话按下一串号码。

“嗯,是我,给我查一个叫童左左的女人,还有她旁边的一个姓黎的男人,最详细的。明早要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

******

阿久晚上被奖励一大桌子的好菜,都是他最爱吃的,小家伙直接下手,吃的满嘴油光,两个小腮帮子被好吃的塞得满满的,还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

“阿久,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左左最头疼自家儿子的食量了,简直大的惊人,虽说光吃不胖吧,总是觉得不对劲儿,老是怀疑阿久是不是有暴饮暴食症。

“@#¥%&*”阿久举着肥腻腻的大**腿,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左左黑线:“儿子呀,你先把嘴里的东西吃完再说好不?你妈我一句也听不清……”

阿久一想,这个好办,三嚼两嚼就把嘴里满满的食物咽了下去,拿起小勺子,喝了口汤,对她妈说:“谁说没人跟我抢,我不快点都吃到肚子里,你一定会把它们都端走不让我吃的。”

左左心虚的吐吐舌头,心想这小子果然够精,自己的小把戏都被他摸个门儿清。

“左左,你一定在想我怎么连这都猜到了是不是?”阿久看着他妈,摇摇头,感叹道:“智商果然是硬伤啊!”

“……”左左挠挠头,怎么好像又被这臭小子嘲笑了?!

有些不服气,气鼓鼓的问道:“快说,你怎么知道我想把吃的拿走藏起来的?”

阿久抓起一个叉烧包,咬了大大一口,吃的正香。

“快说!”左左有些不耐烦了,左想右想都想不明白,真郁闷。

阿久这次倒是慢条斯理的吃完叉烧包,故意吊足了***胃口,才慢慢开口:“这根本不用猜的好吗?因为你每次就只有这一招……”

是吗?是这样的吗?

原来答案这么没有技术含量啊,左左有些失望,白白期待半天,还以为是有多高深呢。

在一旁的黎佑诚看着这娘俩一对儿的活宝,嘴角上扬,开口道:“左左,别担心,咱们不是带阿久看过医生了吗,阿久只是智商高于其他小孩,脑力费得较多,所以需要的能量也比其他孩子多,食量大很正常,别瞎想了。”

“哦,对,是这么回事儿,哈哈!”左左立马开心起来,儿子聪明嘛,是好事儿,哈哈,好事儿。

阿久和黎佑诚交换了个眼神,潜台词是:

——“看,你妈最好哄了。”

——“是啊,不仅智商低,情商也不高……”

旁边的左左还沉浸在自己生了个好儿子的自豪感里,心里那个美啊,完全没看见那边一大一小的眼神交流。

第二天一早,叶泽臣推门进办公室,一沓厚厚的资料装在文件袋里静静的躺在他的办公桌上。

叶泽臣打开袋子,将里面的文件一页页的仔细看过,越翻眉头就皱的越紧,最后“啪”的一声全摔在桌上,资料四下飞散。

他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一览无余的s市全貌,左手紧捏着一张纸,已经被攥的皱皱巴巴。

资料详细的连童左左祖上几辈子都是做什么的到她父母早亡,被祖母抚养长大到这几年都在哪里生活都调查的一清二楚。还有那个姓黎的果然是城西黎家的独子黎佑诚。

可是,却没有关于他们结婚的消息,就连那个孩子是不是黎佑诚的也查不出,关于那个孩子的一切,就像是被人故意抹去了一样,实在是诡异的很。

童左左,这么些年,你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看来他想知道的答案,必须亲自问她才行。

叶泽臣眼神飘向窗外,英俊的侧脸看不出情绪。

既然如此,那好,童左左,我们来日方长。

Chapter 02

“阿嚏!”

左左揉着已经红得像小草莓似的鼻头,郁闷的想今个这是怎么了,喷嚏打个不停,还莫名觉得后背yīn风阵阵……

好诡异啊。

这几天左左已经投了n多份简历,跑了无数个面试,什么文员,秘书,办公室小妹能想到的她都去了,可是偏偏就是一点收获也没有,腿都快累断了。

她也知道自己学历不算高,争不过那些刚刚研究生硕士生毕业的小姑娘们,工作经验也不多。

当年毕业后只工作了一年就出国去了,简历上实在是简单的很,再加上自己今年都二十九了,想找份工作实在是比登天还难啊……

这就是赤|果果的歧视啊歧视!左左愤愤的想。

黎佑诚不止一次的对她说过,回到s市还可以像在国外那样,在家里做一些自由的文字工作,自由自在的多好,何苦顶个大太阳当一个苦逼的上班族。

可是左左不想再那样依赖着黎佑诚了,她想赶快找到个稳定的工作,还过得去的薪水,等钱攒的差不多了,就带着阿久搬出去生活。

日子毕竟是自己的,还得靠自己,这点道理她童左左还是懂的。

所以不论黎佑诚怎么劝她,她还是执意出来找工作,她童左左还真就不信了,就这么背,连一个工作都找不到?!

但是现实狠狠的给了左左一耳光,打得她不得不眼含热泪的点头承认,她的确是点背到家了!

递了那么多份简历,就连当年大学毕业找工作都没有这么拼命过,竟然,竟然全部石沉大海,连个渣渣都不剩,要不要这么悲催啊喂!

看着手机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手心里,左左就像个霜打的茄子,要多蔫有多蔫,漫无目的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身边穿梭着为了工作而忙碌奔波的人们,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啊。

就在她恍恍惚惚快要一头撞上电线杆子的时候,手机神奇般的响了起来。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机敏,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他们善良勇敢相互关心……”

恩恩,清了清嗓子,连忙按下接听键:“喂,你好?”

“您好,请问是童左左小姐吗?”那边是一个好听的男声,听起来年纪不大。

“我是。”

“是这样的,我们是叶氏集团,您被我们公司录取了,如果方便的话,下午就可以来上班了。”

虾米?!这是什么情况……

左左的脑子在飞速的更新着,叶氏集团?听起来好耳熟,自己往那里递过简历吗?

好吧,貌似这两天天女散花似的投了太多简历,到底都投了哪些公司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请问是什么职位呢?”虽说自己的要求不高,是个工作就好,但也不要真的给自己一个保洁吧……

“是秘书,具体工作内容及合同等下午您来了再详谈。”那边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哦,好的。”

“那好童小姐,下午两点,叶氏大厦二十三层。”andy实在有些想不明白,老板是什么意思,好好的找什么私人秘书。

挂下电话,左左的大脑空白了两秒,才尖叫起来:“啊啊啊!我有工作啦,我有工作啦!”拿着手机又蹦又跳,全然没注意到周围人诧异的目光。

很霸气的一挥手,拦了辆出租坐了上去,豪迈的对着司机师傅说:“师傅,御景花园!”

一路上哼着小曲儿,心情大好,司机师傅看着都乐,问道:“有好事儿呀小姑娘?”

左左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连点头:“是呀是呀,大好事!”

下车时计价器上显示二十块五毛,司机师傅笑眯眯的对左左说:“就给二十吧。”

左左从口袋里摸出二十递给司机,要是搁在平时,打车十块钱她都得心疼半天,今个一想马上就有工资拿了,二十块就是小菜!

who care!

黎佑诚中午不在家,阿久在学校,左左边换衣服边想,等晚上回来给他俩一个大大的惊喜,尤其是阿久那个臭小子,让他好好看看,他老妈也是很抢手的!

打扮妥当,特意站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看着里面那个穿着chanel新款套装,脚踩着八公分高跟鞋的自己,满意的点头,心想哪里像个二十九岁有个五岁儿子的妈妈呀,活脱脱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嘛!

也不怪左左自我感觉总是很良好,个子一米六出头的她,长着张娃娃脸,还有点婴儿肥,皮肤白皙,四十五公斤,看起来就像个学生。

打车到叶氏大厦,看着那气派的大楼,左左有点傻眼,她以为也就是个小公司,没想到这么大规模,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走进大厅,前台小姐问找哪位,有没有预约。

左左说有,让自己到二十三层。

前台小姐一听是二十三层,眼神立马变得犀利起来,一脸不相信的问左左是不是记错了。

左左肯定的说就是二十三层。

那人拿起电话,声音很是殷勤:“嗯嗯,好,我知道了。”放下电话,态度明显变了,对左左说:“不好意思,确实是二十三层,总经理正等着您呢。”

总经理?等自己?!

左左有点凌乱了,一个小秘书的工作需要见总经理?

算了,上去看看再说。

到了二十三层,左左走出电梯,有个年轻的男子迎了上来:“您好,是童小姐吗?”

左左点头。

那男子伸出手:“我是andy,总经理的特助,总经理正在等您,请跟我来。”

左左听出了这个andy就是上午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暗暗的打量了一番,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瘦瘦高高,挺友好的,看起来不大,二十六七的样子。

跟在andy后面,左左左看右看,一阵唏嘘,真是有钱烧的啊,整整二十三层全是总经理的私人楼层,没有别的人,难怪刚才在前台自己说二十三层时,前台小姐的眼神那么不对劲,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andy在一个磨砂玻璃门前停下来,轻轻敲了两下:“boss,童小姐来了。”

从里面传来了声音,说了什么左左没太听清,andy便打开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左左刚走进去,一回头就发现andy不见了。

办公室很大,左左往里走,宽大的办公桌后真皮座椅椅背朝外,看不见那个总经理的脸,左左正踌躇着要不要出个声音,就听见一声:“好久不见……”

这声音?!

不等左左反应,座椅转过来,叶泽臣似笑非笑的看着左左,说出后半句:“童左左。”

——好久不见,童左左。

这下子左左彻底傻眼了,指着叶泽臣,舌头都打结了:“叶……叶……叶……”叶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不记得我了?”叶泽臣一挑眉,声音明显冷了半度。

“没……可是,你怎么在这儿?!”左左终于缓过了点劲儿。

“这是我的公司,我不在这儿在哪儿?”叶泽臣背靠座椅,一副典型的资本家模样。

“你……公司?”叶氏集团,叶泽臣,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左左恨不得给自己的猪脑子来上一拳,光顾着开心了,也没有与仔细想想,都是叶,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和他有关系呢,笨死了,童左左!

这可怎么办才好?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飞快的想出好的对策一向不是她童左左的长项,甚至在这方面很弱,简直弱爆了。

一般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愣上个几秒钟,然后撒腿就跑……

咱们老祖宗的孙子兵法最被后人推崇的精华——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被她运用的十分娴熟自如,要论逃避的水准,她可当之无愧的是个中高手。

左左从小就不擅长和别人争,她争不过也不想争,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遇到十分喜爱的,也会希望能够留在自己身边,但是遇到别人来抢,一来二去也总是她完败,也难过也伤心,时间长了她也就想开了,也许那不是属于自己的,所以才会被抢走。

真正属于自己的,不用抢。

叶泽臣对于她来说,就是个需要躲避的存在,这么多年来,她为了躲他,也算是费尽心机了,期间这么安全的没被他找到,费了她多少本就不多的脑细胞啊!

当然,其中很大的功劳都来自于黎佑诚。

都六年了,她以为已经够久的了,久的足够让他俩变成走在路上都不一定能认出的陌生人,所以她纠结了很久,才下决心回s市。

可是这也太点儿背了吧,左左欲哭无泪,无语望天。

恨恨的想,老天爷,你玩儿我呢是吧?!

一点也不好玩!!!

反应够了,下一步自然就是跑了。

“那个……我好像走错了……”左左边说边往后退,盘算着退到门口的时候,一把拉开门撒腿就跑,一定要拿出当年在大学里跑八百米的劲头来。

她退呀退,咦?怎么还没到门口……

这办公室未免也太大了吧,要命呀这是!

左左一个劲儿的点头赔笑,叶泽臣还是那个姿势,看着那个小女人折腾,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左左背着手摸索着。

墙?

不对,再摸。

金属的,门把手?!

就是这个!

得救啦!左左心中一阵狂喜,连忙拉开,准备逃跑。

可是刚被自己拉开一条缝的门,“嘭”的一声被一股大力推了回去,又……又关上了。

不是吧?

左左抬头,头顶上方惊现了本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叶泽臣,怎么回事?

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童左左,想跑?”叶泽臣一手扶着把手,将门抵死,语气一沉,心中有些恼,她就这么不想见到自己,就这么着急想逃?

门儿都没有。

六年前那次失手让她给跑了,现在再让她找到机会逃跑,他叶二少还有什么脸出去混?

“我……”这下左左傻眼了,心想,完了完了,逃不掉了。

叶泽臣她还不了解么,他想要的,就是他的,别人连抢的机会都没有。

今个他要存心不想放自己走,那她也就不用再白白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了,乖乖呆着就好,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她对他,一直是输的,唯一一次胜利,就是六年前那次离开。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人慌乱的样子,叶二少心情好了不少,她一紧张就这样一副受惊的小鹿模样,看来这么多年,她的习惯一直没变。

她还在乎他,不然不会有这种反应。

伸手将她拽向自己:“童左左,你还知道回来?”

左左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吓得不知所措,挣扎了半天,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就是不松手。

左左无法直视那张一直埋在心底的面庞,觉得眼泪就快决堤了,只得低下头,闪躲着叶泽臣的目光。

左左在心底呐喊着:求你,求你,别再逼我了,我快坚持不住了……

但是叶泽臣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逼她抬起头面对他,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回答我。”

左左被他捏的有些吃痛,一个没忍住眼泪就落了下来,“吧嗒”一滴带着温度的泪珠滴落在叶泽臣的手上,仿佛是滚烫的,灼伤了叶泽臣的心,他看着那张小脸上满是泪痕,心底一下子软了下来,有那么多的责备和质问,统统卡在喉间。

“该死。”他松开左左,一拳砸在磨砂玻璃门上,玻璃很厚,但还是出现了一大片裂缝。

一旁的左左吓了一大跳,她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生气很生气,该怎么才好?

正苦苦思索着,突然看见他修长白皙的手上醒目刺眼的红,顺着手指缓缓流下……

“你在流血?!”左左冲上去抓起他的手,尖叫着,一定是刚才那一拳。

“我没事。”叶泽臣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将左左覆在他手上的小手掰开,慢慢的抽出手,一点也不在意那伤口。

他的手疼,心更疼,流点血又算得了什么。

左左愣愣的看着他抽出的手,自己的双手停顿在半空中,维持着那个姿势,掌心还有他的血,温热的,刺眼的。

心,莫名的抽痛着。

Chapter 03

叶泽臣就那样站在左左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不说话,也看不出情绪,垂在身侧的手上血顺着手指流下,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好像那血不是他的一样。

左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狠狠的疼着,像是生生被人剐掉一块肉似的,这人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的狠,血流成这样还可以淡定到如此地步,简直是令人发指……

他可以不在乎,但她不行。

虽然她很努力的对自己说他自己的伤他都不在乎,自己又是何必呢?

但手掌里的血渍却像是火一般灼烧着她的心,已经完全把她本就为数不多的理智烧的荡然无存,什么矜持什么自尊还有什么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东西统统都见鬼去吧,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血流而死吧?!

所以他可以面无表情,可以冷嘲热讽,可以yīn阳怪气,可以甩开她的手,可以拒绝她的关心,但是她却不能不管他。

想也没想,左左掏出包里的手帕一把抓起他受伤的手,快速的将伤口包起来,嘴里还不自觉的小声埋怨着:“你这人,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

叶泽臣眯着眼睛看着左左,任由她把自己的手包的像个粽子,末了还在上面打了一个蝴蝶结,没错,是蝴蝶结……

“好了。”左左完全没有注意到叶泽臣在看自己,还非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心想她童左左真的是温婉贤淑善良又富有爱心。

叶泽臣的嘴角在左左注意不到的上方勾起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童左左,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儿没变啊,还是一样的……迟钝。

叶二少想到这里,心情竟然莫名的变好了。

扯了扯颈间的领带,踱回办公桌前,手指划过躺在桌面上那张早上被他捏的满是折痕的简历,右上角一寸照片上的女孩的笑容灿烂。

坐在老板椅上,叶泽臣手指一下下轻敲着红木桌面,看着站在门口的小女人,懒懒的开口:“从现在开始,你正式被叶氏录用,职位是总经理的私人秘书。”

看着左左一脸迷茫的样子,接着又加了一句:“总经理是……”嘴角一勾,“我。”

虾米?!童左左彻底懵了。

呆愣在原地数秒后,才在心里发出哀嚎:“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居……居然是当叶泽臣的秘书,还是私人的……”

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不行,士可杀不可辱!

此时的左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绝对不可以再次落到眼前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男人手里,不然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估计连渣渣儿都不剩……

她童左左虽然不怎么精明,但是也不傻啊,现在这个时候,当然应该严词拒绝,然后趾高气扬头也不回的甩门而去!

“那个……”左左攥起小拳头,憋得小脸儿通红,正要说——“我不干”,这三个字。

却见叶二少头也不抬,淡淡的甩出一句:“薪水么?月薪三万,税后的,社保费由公司缴,提供住房。”

想拒绝?

“哈?”左左耳边响起刷刷的点钞机的响声,飞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月薪三万啊,比白领高多了,还是税后的?!社保费也不用自己交,居然还提供住房,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又是什么……

哪有这么白捡的大便宜,她童左左又不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叶总,这待遇……太高了吧?您逗我玩儿呢?”

“怎么?你是说我叶泽臣的秘书还值不了这个价儿?”

“额……不是不是。”左左连连摆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那是嫌少?”

“不是不是……”

“那没问题就把合同签了,马上上工。”

“……”

叶泽臣背靠真皮座椅,看着左左被自己唬的一愣一愣的,傻傻的在合同上签下童左左三个字,微眯着明眸轻挑起嘴角,童左左,想逃?试试看。

放下笔的一瞬间,童左左立马就清醒了,看着白纸黑字上自己亲手签下的大名,肠子都悔青了。

捶xiōng顿足的想,童左左啊童左左,你真是太没骨气了,就为那去去三万块钱就把自己卖了?

好吧,三万块不少了……

自己耳根子真是太软了,叶泽臣区区三句话自己就上当了,简直是弱爆了。

好吧,实在是那厮太巧舌如簧能说会道了……

总之,她不是他的对手,从来就不是,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估计也不可能是……

能称得上是叶泽臣对手的人,估计还没出生呢吧……

否则她一定要去抱那人的大腿,好好的膜拜一番。

叶泽臣看着还傻愣在自己面前的童左左,抬手一指:“那边,是你的办公桌。”

左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在他的办公室内,仅一个玻璃窗之隔,这是真的要把她往死里逼啊!

见左左还愣在原地,叶泽臣抬眼:“傻愣在这干什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哦……哦,有!”他居然还好意思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什么都不明白好伐……

“那个……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私人秘书这词儿实在是太高端大气上档次了,像她童左左这种普通的小老百姓怎么会理解其中的……奥妙……

叶泽臣这次干脆头也懒得抬了,沙沙翻着手中的文件:“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没了?”左左还以为他会长长的列出一大串,巴拉巴拉的将工作内容说上大半个小时,结果就这一句,就这八个字?!

“嫌少?”声音有些玩味。

“不少不少。”左左心里偷着乐,这么轻松的就可以每个月赚到三万块,简直是美翻啦啊。今个高兴,回家给阿久买一大推好吃的庆祝一下好啦!

乖乖的拿着包包走到她的位子上坐好。

叶泽臣合上文件,抬眼看着玻璃窗后在自己位子上东摸摸西看看的小女人,表情有些像看着正在一步步掉进陷阱里还不自知的小猎物般,眼神里闪过一丝精明。

一下午左左守着办公桌右上角的内线电话发呆,从她坐在这里开始,她的老板还没有吩咐过她任何事情。

正好,乐得清闲。

还没到下班的时候,左左接到了黎佑诚打来的电话,原本说好今天他去接阿久放学的,但是临时有事,所以接阿久的任务就落到左左头上了。

挂下电话,左左头疼的看了看表,马上就快到放学的时间了,自己得快些过去,可是……第一天上班就早退,这样真的好么?还有那看起来就无良的老板,怎么会好心放她走?

哎呀,她的宝贝阿久在等着她呢,左左脑补着自家儿子站在校门口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的等待着自己的可怜小模样,瞬间母爱泛滥,那叫一个接子心切啊!

“那个……”刚才鼓起的勇气一站到某人面前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左左扼腕,这厮气场太盛,光是靠近就总觉得后背发凉,yīn风阵阵……

“有事?”

“额……没事,不,有事!”

“到底有事还是没事?”

“有事……”

唉,这对话,真是让人无语到想撞墙。

“说。”

豁出去了,一咬牙一跺脚的事儿:“老板,我想请假早走一会儿。”

“理由。”

“额……理由嘛……”左左苦思冥想,就差挠头了,说自己头疼脑热不舒服?太假了,自己生龙活虎的样儿,鬼才信呢。

“想无故早退?可以,旷工费从工资里扣。”

啥?!还扣工资……

左左耳边好像听见了红色毛|爷爷扑棱着翅膀飞走的声音,肉疼啊,于是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去接我儿子放学。”

儿子?就上次见的那小鬼?

叶泽臣终于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看向左左,挑了挑眉:“他爹呢?”

左左还沉浸在绝对不能被扣钱的决心中不能自拨,自然的答道:“工作上有事去不了了。”

见她回答的那样自然流畅,叶泽臣的脸色一沉。

左左见老板不说话,心想不好,不知是哪句把这yīn晴不定捉摸不透的冰山给得罪了,看来自己到手的工资在劫难逃啊……

正欲哭无泪,打算认命的左左突然看见冰山竟然拿着西装站在她面前,吓她一大跳,扣钱而已嘛,难不成还要体罚?!

“走。”叶泽臣轻碰了左左一下,有些不耐的催促道。

“走?走去哪儿?”左左不解,大不了就扣钱呗,这是要开了她的意思吗?这座位都还没坐热呢,就要被炒了?!

“你不是要去接儿子么,我开车送你。”叶泽臣故意将“儿子”两个字念得很重。

“不……不用劳您大驾,我自己去就好……”呼,原来不是要炒她鱿鱼,这她就要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有胆儿让老板送?

叶泽臣睨了她一眼,抬起腕上的表在她眼前一晃:“再不走就晚了。”

其实左左被那闪着耀眼光芒的腕表晃得刺眼,哪里还看得见时间,可是一听要晚了就慌了,连声说:“那……那快走吧。”

**

话说这边的阿久放学满心期待着干爸来接自己放学,小朋友最喜欢黎佑诚来接自己了,因为在路上总会给他买好多好吃的,不像某人,那么小气都不给买。

坐在校门口的花坛上,晃着小腿,伸长了脖子期待着黎佑诚的出现,结果面前停下了一部在阿久看来很是俗气招摇的路虎,阿久撇嘴心想还是干爸那辆奥迪低调大气。

结果看见自己老妈居然从副驾驶座上推门而下,向自己跑来。

一向自认为冷静的阿久很不甘心的承认这一瞬间,他受到了惊吓。

一是因为满心期待的干爸竟然变成了老妈,那说好的好吃的呢?

二是因为刚才还被自己吐槽的路虎里怎么会跑出了自家老妈……

不过阿久就是阿久,再受到惊吓也还是可以一脸常态的被左左一把抱住,越过左左的肩膀他看见从那辆车里走出一个男人,穿着考究笔挺的西装,虽然小小的他叫不出名字,但常年跟着干爸一起生活的他,知道那一定是价值不菲的高档品牌。气质卓尔不群却给人很难以接近的感觉,一看就是个冷面冰山腹黑男……

哪里有干爸那样好?阿久撇撇嘴角,小脑筋一动,立马忽闪着大眼睛奶声奶气的问左左:“妈妈,你身后的那个叔叔是谁呀?”

“啊,叔叔?”左左被阿久一问,才想起来自己是坐叶泽臣的车来的。

看着儿子一脸天真的可爱小模样,左左犯难了,那不成说是自己的老板,可是第一天上班就坐老板的车,把这个告诉儿子好么?

这样会影响祖国未来的花骨朵儿的三观的吧……

不好不好。

左左脑袋灵机一动脱口而出:“路人甲!”

阿久满脸黑线,十分无语的皱着眉头,这智商如此让人捉急的女人真的是他妈吗?

路人甲,真亏她想得出来,骗鬼鬼都不信啊。

背后的叶泽臣听到那一句,脸黑了,大步走上前来,双手插兜,对着左左yīn恻恻的说:“路人甲是么?”

左左仰头看向叶泽臣,对上了那双寒气逼人的眸子,生生冻得她大夏天的打了一个哆嗦。

左左搂着儿子凄风苦雨的想——这下完了,boss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Chapter 04

阿久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家老妈苦哈哈的表情,再看看不远处被归为“路人甲”的某人,心中有些明白了,瞬间心中冒出了要保护左左不被别人欺负的责任感。

左左是他妈,只有他欺负的份儿,别人?门儿都没有!

“妈妈。”阿久挣开***怀抱,声音故意高了一度:“爸爸怎么不来啊?说好要来接我的。”

阿久一直叫黎佑诚干爸,这回当着叶泽臣的面故意叫爸爸,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家伙是想气气那座大冰山,为他妈出口恶气。

虽然在这之后左左被叶泽臣整的更惨,但这已经是后话了,至少现在,冰山确实是被阿久这句“爸爸”给气到了,那脸色岂止一个“黑”字了得?

好一个恩爱和睦又温馨的三、口、之、家!

“啊?!那个……”左左已经被身后的冰山boss和面前的机灵儿子弄蒙了,以她那点薄弱的智商应付这种情况很明显的不够用啊……

“你爸工作有事来不了了。”就在左左脑袋卡壳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冰山开口了。

左左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冷冽声音吓了一跳,连声附和:“对对,他有事来不了了。”

左左一脸感激的看向开口“解救”自己的老板,心想这厮的心肠还不像他的脸一样的黑啊,感动感动。

这时阿久的肚子十分响亮的叫了起来,小家伙再也装不下去深沉了,捧着肚子一脸的苦相,拽着左左的衣服死命的摇:“好饿呀,我要吃好多好吃的!”

左左今天找到了工作,很是开心,本就打算带着儿子大吃一顿,好好庆祝一下,也让他看看他老妈的实力,自然乐得一口应了下来:“没问题!说吧,想吃什么?”

看来她是开心的有点过头了,忘记了如果问阿久想吃什么,答案一定是炸**……

阿久转着提溜圆的大眼睛观察着自己这个简单就跟白纸一样好猜的老妈,心想今个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他妈这个人心里最藏不住好事儿了,一高兴立马笑开了花儿,在这个时候提多过分的要求都不会被拒绝,因为她已经高兴得分不清楚了。

不过阿久知道她也是最能藏得住难过的,天就算要塌下了来了,在人前左左都会用看似没心没肺的笑掩饰过去,等别人都看不到的时候,她才会大哭出来。

他这个老妈啊,看似纱布垃圾没心没肺的,有时却又坚强的让人心疼,别看他总是笑她傻,但是阿久心里明白,有一个成语可以用来形容左左,那就是——大智若愚……

“炸**!我要吃全家桶!”小家伙把手举得高高的,高声宣布着。

左左歪头:“炸**?”眨巴两下眼睛,就如阿久猜的一样,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炸**就炸**,妈妈今天带你去大吃一顿!”

特豪迈的拍拍包包,什么高热量,什么垃圾食品有害健康之类的大道理全被统统遗忘在脑后了。

“噢耶!”如愿的阿久在心里窃喜,智商高就是好,有饭吃!

左左站起来牵着儿子的小手,刚想走,突然意识到自己老板还在旁边呢,心想着客套一下,反正像kfc那样的快餐叶泽臣那么挑剔才不会吃呢。

“叶总……”左左刚叫了一声,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叶泽臣摆手打断。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喜欢在我的私人时间里夹杂任何有关工作的事情,包括——称呼。”

“那叫你什么?”左左被他那句话弄懵了,不叫叶总难不成像以前一样叫泽臣?!除非她疯了。

左左想了一会儿,“那还是叫你名字吧,叶泽臣。”

叶泽臣,不似叶总那样生疏又不像泽臣那么亲密,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遇见叶泽臣,算是左左人生中最大的意外,也算是最倒霉的意外。

她童左左活了二十二年,虽说不是一帆风顺,但像那天一样倒霉还真是头一回。

本来大四毕业找工作对于什么都不是很擅长的她就是一个灾难。

左左自小就不是多么内心敏感丰富的人,相反她天然呆外加神经大条,报志愿的时候不知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居然报了中文系。

可想而知,大学四年她的学业虽不至于用惨不忍睹不堪入目来形容,但距离优秀还有着非常遥远的距离。

左左其实很平凡,长的不高,五官算得上清秀但不是美女的级别,算不上学渣但绝不是学霸的程度。

最好与最坏都和她不沾边,她一直在中间晃悠。

所以找工作这件事可把她给难坏了,本来中文系就不好找工作,她一本科毕业,自然是争不过那些硕士研究生们,好不容易考过四级在别人六级面前也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当她顶着烈日炎炎跑了无数个招聘会,递了无数份求职简历无果后,左左就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那天左左从人才“挤挤”的招聘会出来,总觉得活活被挤掉了两斤肉……

站在路边,左左手里拿着剩下的一份没递出去的简历,对折起来当扇子用,这天儿也太热了。

一边扇一边苦思着工作还没着落,马上要从宿舍搬出来,生活费就快没有了,这是要逼死她吗?!难不成要她露宿街头外加饿肚子全当减肥了?!

越想越心烦,左左呼呼地把手里的简历扇的带劲儿,完全没注意到身边正走过一个人。

叶泽臣此时正拿着手机正在跟助理andy确认接下来的行程,“嗯,好,我知道,让他们再等一等,我马上到……”一边拿着车钥匙走向停在路边的那辆前几天新订购的限量版跑车。他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车子旁站着一个女孩,就这么擦着肩过去了。

也是左左点儿背,就差那么一点,过去也就过去了,可偏偏那男子回了一下头,左左猛摇着的胳膊一下子撞了上去,就见那男子手中的手机以一个很好看的抛物线……飞了出去。

左左算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扑了上去想接住那个手机。

没想到那手机并没有在落地的一瞬间碎片四散,而是弹弹弹,在翻了好几个跟斗之后,“噗通”一声顺着路边的井盖空隙掉了进去。

若是跳水的话,那手机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堪比郭晶晶了,绝对的冠军没跑儿啊……

左左扑了个空,眼睁睁的看着那手机溺死在了自己面前,欲哭无泪啊!

站起来转过身看向那男子,本是打算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后再说一句你怎么走路也不看着点儿啊!

结果在她目光对上那双深褐色眸子的那一霎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童左左活了二十二年,自认为算是花痴一枚,见识过不少的俊男帅哥,但是能给她这么大震撼的,面前的这个男子是第一个。

那深褐色的瞳孔迎在暖暖的阳光下,变成了琥珀色。肤色很白,脸的棱角分明,鼻梁很挺,嘴唇微薄,头发是自然的棕色,很瘦很高,肯定在一米八五以上。

啧啧,今个运气不错啊,撞着个绝世大帅哥!

其实多年以后,刚才那些形容词左左都有些记不清了,但是那双眸子就像深深刻进她的脑子里一般,怎么也忘不掉。

叶泽臣看着自己的手机掉进下水道里,其实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虽然还有很多行程没跟andy确认完,但是一会儿的那个会他实在是不想去,应付董事会那些心怀鬼胎的老头子让他烦不胜烦。

这下正好,手机掉了,自然没人联系的到他,他就可以去和哥儿们小聚一下,给他们看看自己的新车,震震他们!

所以当那个女孩冲出去抢救手机的时候,叶泽臣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打量着那个女孩,小小的个子,也就一米六出头,长了张娃娃脸,还带着点儿婴儿肥,看着像个中学生。

看着她那有些笨拙的样子,原本心思不在这里的叶泽臣,突然很想逗逗她,一定很有趣。

叶泽臣伸手在有些神游的左左脸前晃了晃,“啊……啊,对不起啊,把你的手机弄掉了……”左左快哭了的样子,让叶泽臣的心情莫名的很好。

二十四岁的叶泽臣,虽是刚从哈佛毕业归国,已经在商场里小露身手,但终归还是个大男孩,有着有钱人家少爷都有的通病,有钱有时间,一支二十几万的手机在他看来完全不重要,但是他却很想看看眼前这姑娘被吓到的样子。

他故意板起面孔,黑着脸冷着语气对她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你知不知道我这手机多少钱?”

左左原本盘算着,就算是三四千的手机,她咬咬牙啃几天面包吃几天泡面,再找个零工干几天,也能凑出来。

“多……多少钱?”左左有些结巴的问。

叶泽臣心想,上钩了,面色依旧是冷的,伸出两个手指。

左左一看,松了口气,心想也就两千啊,那好办啊,零工不用打了,少吃几顿饭少买几件衣服就有了。

“两千啊,那我赔给你!”左左一拍xiōng脯,一副我绝对不会赖账相信我人品的样子。

叶泽臣看着她那样,都快忍不住要破功了,还是忍住了,“咳咳,再多两个零。”

再多,两个零?左左从小数学就不好,几乎从没及过格,开始扳着手指数了起来“个,十,百,千……”数到千的时候发现还不够左左的脸色开始有些变了。

“万……”天呐,怎么还不够?!左左慌了。

“十万……你是说二十万?!”左左下巴都快掉了,什么手机要二十万啊,要不要这么坑爹!

叶泽臣一副善解人意体谅你没钱的样子:“后面还有些零头,就不跟你要了。”

“呃,谢谢……”左左还少根筋儿的感谢他,人家零头都给免了呢,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人啊……

“可是我没那么多钱怎么办?”左左手指绞着衣角,声音很小。

叶泽臣看她那已经被吓得不轻的样子,恶趣味已经得到了满足,也就不逼她那么紧了,看她那小白兔样子别受太多惊吓晕过去了。

“没事,慢慢还吧,我不着急。”叶二少大度的拍拍小姑娘的肩膀。

“谢谢,你真是好人。”左左此时觉得眼前这个男子简直就是天使,却不曾想到这就是个有着天使面容的小恶魔。

后来再回想起那个时候,左左都不禁苦笑,人,果然是不可貌相的,真理啊!

可是当时刚走出校门的左左哪里知道社会的复杂险恶,况且也真算她初出茅庐就遇人不淑,遇上了叶二少,也只有乖乖被吃死的份儿了。

“这是我名片。”叶泽臣从口袋里拿出钢笔,在名片背面刷刷的写下一串英文,“这是我手

机的型号。”递给左左。

左左接过名片,看着背面那一大长串的英文“vertu constellation quest”有点摸不着头绪,这是什么牌子的手机?怎么从来没听过……

是有多么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啊!

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钱包里,这一动作本是十分的平常,却让叶泽臣开始对眼前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女生有点另眼看待。

她,自始至终居然没有看一眼名片的正面,那写着s市叶氏集团总经理叶泽臣的正面,她居然不看?!

要知道每一个得到他名片的人不是双手接过,迫不及待的看他的大名和头衔,因为能得到他的名片电话而兴奋不已,这个小小的女生,和他之前遇见的人都不一样。

那女生对他说了句:“我叫童左左,我会联系你的,手机我一定会赔的!拜拜!”然后就跑走了。

看着她小兔子一样的背影,叶泽臣勾起了嘴角,捡起她掉在自己脚边的纸,打开一看,居然是她的简历,拿在手里,他冲着童左左跑走的方向说了句:“童左左,再见。”

走到旁边拉风的跑车里,疾驰而去。

Chapter 05

回去之后左左坐在桌前抱着电脑一顿猛查那款“vertu constellation quest”的手机,心想着什么手机这么贵,金子做的不成啊?!

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仅有金子,钻石还有珠宝……

越往下看左左的心就越沉,满眼都被“高端,奢侈,独一无二,尊贵”这些词汇充斥着,头都大了好几圈。

尤其是看到“vertu私人助理服务是许多高端会所的通行证。只需持有vertu手机,即可出入纽约、伦敦、北京、香港等全球各大城市的私人会所。大多数富豪希望被纳入同阶层人士组成的“圈子”,而vertu恰好满足了这种社交需求。”这句话的时候,左左才后知后觉好奇这个男子到底是谁。

第一次翻到那张名片的正面,看见了上面的“叶氏集团”“总经理”“叶泽臣”这些她本该早就看到的。

“叶泽臣……”左左轻声念着,很好听的名字,原来这就是他的名字啊。

那是左左第一次念那个名字。

那时的左左,不会想到,叶泽臣这个名字,会在自己的生命里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记,紧紧的纠缠着。

**

左左说完后,叶泽臣没有表态,左左就全当他默认了。

“叶泽臣,我要带阿久去kfc,一起去吗?”左左就等着他眉头一皱,一脸嫌弃的表情摆摆手说一句你们去吧。

谁知道叶泽臣竟然嘴角一挑,只两个字就让左左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再叫你多嘴,没事儿客套个什么劲儿啊!

那两个字是——好啊。

好你个头!

左左在心里把自己老板的家人全问候了一遍,然后只能认命的抱着阿久上了叶泽臣的车。

左左和阿久坐在后面,小家伙此时已经饿得不轻了,抱着肚子老老实实的在他妈怀里,左左看着儿子这乖巧的小样儿,大为满意,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样子嘛,自己儿子饿了的时候最可爱!

这时叶泽臣头也不回的来了一句让后面的娘儿俩同时黑线的话:“kfc怎么走?”

不是吧,叶二少您是有多么的不食人间烟火,虽说以您尊贵的身份是不可能吃那些垃圾食品的,但是连在哪里都不知道也太夸张了吧……

左左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呆愣在那里。

窝在妈妈怀里饿的有气无力的阿久有种估计今晚是吃不上炸**的悲凉感油然而生。

“妈,你这老板……这里,没问题吧?”阿久小声的在左左耳边咬耳朵。

左左歪头极认真的思考了一会,一本正经的对儿子说:“有钱人嘛,生活常识都比较差……”那样子就像是在给阿久讲解一道数学题一样的,虔诚。

解答完了儿子的疑问,左左开始给叶泽臣指路:“kfc嘛,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在这个路口左拐,开到头再右拐,就到了,嗯,就是红色招牌上有个很和蔼的白胡子老爷爷的那个。”

“……”

“不是有黄色m的,外加一个红头发黄衣服的小丑的那一个哟。”

“童左左,这个我分得清。”叶泽臣从牙缝儿里挤出这一句,这丫头,他只不过是有些记不清路了,她居然像教小朋友一样教自己如何分辨……肯德基和麦当劳。

“哦,原来你知道这个啊。”左左点点头,一副这还差不多的样子。

叶泽臣从后视镜里看左左的表情真想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再来个甩尾,奈何阿久在,而且还饿蔫儿了,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伶牙俐齿人小鬼大的样子。

不知怎么,叶泽臣有种想抱抱那个漂亮小家伙的冲动。

“咳咳。”他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凭着童左左那点少得可怜的优秀基因,能生出这么聪明可爱的儿子,他爸一定不简单。

黎佑诚,可恶。

手不自觉的用力握住方向盘,为什么是他。

“到了。”叶泽臣将车子停在门前,下车给他们开门,车门刚一开,阿久看见亮堂热闹的店铺立马就精神了,跳下车就朝里面跑去,左左连忙跟下去。

叶泽臣看着玻璃窗里那快乐的男孩儿和笑得灿烂的女人,有种错觉,当时她没有不辞而别的话,那他们的孩子也该和阿久差不多大了吧,一家三口手拉手,是多么的幸福。

可是现在,他注视着的女人是别人的妻子,孩子是别人的儿子。

拳头紧握,骨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着青白色,叶泽臣,难道你就甘心在这里远远的看着么?

当然不甘心。

叶泽臣整了整袖扣,大步朝左左和阿久走去。

阿久喜欢坐在高高的吧台桌上,小腿儿摇啊摇的,看起来好不惬意。

叶泽臣一走进去,目光掠过拥挤的人群,准确的看到了左左朝着自己招手,胳膊不长,却奋力的向上伸着,用力的摇着,笑得开心,小嘴一张一张的,他知道她在说着:“这里这里!”

心下一暖,面色虽如常,步伐却有些急切,穿过人群,走向她。

阿久已经饿极先开吃了,一个坐在椅子上刚刚够得到桌面的五岁小孩儿,面前却摆着高出他头许多的全家桶,超大杯的可乐,大份儿的薯条,外加两杯冰激凌,小家伙左右开弓,一手**腿一手**翅,吃的满嘴流油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叶泽臣坐在阿久的对面,看着对面大快朵颐的阿久,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想到这孩子这么的……能吃……

任淡定如叶泽臣也小小的吃了一惊。

“叶泽臣,你吃什么,我去买。”左左问道。

肯德基他不是没吃过,当年在哈佛的时候,汉堡他也没少吃,只是回国后就很少吃了。

突然被这么一问,他还真不知道要吃什么,看了看对面阿久面前摆的,指了指:“和他一样的吧。”

什么?!左左差点没背过气儿去,阿久面前那一大堆她付钱的时候就心疼了半天,怎奈小家伙食量一向大,可是这厮居然说来一份一样的,这明摆着是故意刁难她嘛!

左左真想甩给他一句:“你吃的完么,撑死你我可不管收尸!”

可是除非她长志气不要那份工作了,要不借她十个胆儿她也只能想想,话一出口立马变味儿。

“这个实在是太多了,你一个人肯定吃不完,再说这些东西太油腻了,吃太多了你的胃会痛的。”左左挖空心思的想着怎样能打消他再要一份全家桶的念头,不知不觉就说出了最后那句。

叶泽臣眉一挑,原来这丫头还记得自己胃不好的事。

叶泽臣的胃,很不好,饿着了会痛,撑到了会痛,吃冷的会痛,太酸太辣都会痛。

偏偏他自己还总是不知道注意,一忙起来总是忘记按时吃饭,胃痛也总是忍着。

左左看着都心疼,就会经常带着自己做的饭煲的汤来给他吃,看着他吃完后舒展的眉心,左左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曾经的梦想就是一辈子给这个心爱的男人做饭煲汤,看着他全部吃光。

可如今这个梦想,已经变得遥不可及。

“那就来份儿和你一样的。”叶二少现在心情好,吃什么都ok。

得到了老板旨意的左左立马狗腿的跑去买套餐,她站在点餐台前仰着头仔细研究着该点些什么好呢?

不能太辣,还要有些营养的,最后选了深海鳕鱼堡,玉米沙拉,芙蓉鲜蔬汤新奥尔良烤翅和热咖啡,两份一样的,只是热咖啡换成了雪顶咖啡。

端着餐盘回到座位上,把他的那份摆在他面前,只见他看着面前的食物,指着她的那杯雪顶咖啡:“这个,为什么不一样。”

那样子有点像闹别扭的小孩子。

左左无语,拿起那杯雪顶咖啡碰了碰他的手:“感觉到了没?这个是冰的,冰的!你能喝吗?不怕胃痛啊!”

叶泽臣今晚听了好几次她说道自己的胃,那样自然,就和以前一样,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那你也应该买热的。”手指轻敲着咖啡的盖子。

左左甩给他一记白眼:“可我不喜欢热的,我胃又没有某人那么脆弱。”不想跟他在这无聊的问题上浪费时间,眼看阿久的全家桶都快见底儿了,她这还没开动呢……

为了迁就这厮她都放弃了自己喜欢的香辣**腿堡和草莓圣代呢,多大的牺牲啊,居然还在那边挑三拣四!

左左抓起汉堡咬了一大口使劲儿嚼着,边嚼边感叹深海鳕鱼堡就是没有香辣**腿堡好吃……

叶泽臣看着左左那副吃相,原本早就吃腻了的汉堡此时显得那么美味。

他拿起汉堡,慢条斯理的吃着,那样子不像在吃快餐,反倒是像坐在高级西餐厅里吃着牛排,就差再拿副刀叉了。

左左倒是习惯了他这样子,反倒是阿久第一次见,小家伙有点看呆了,手里抓着的**腿也忘了往嘴里塞,目不转睛的盯着叶泽臣看。

不止是阿久,周围的人也都停下来看向这边,年轻俊朗的男子西装革履,优雅的吃着汉堡,周身好似闪着亮眼的光芒,让原本平价的快餐店瞬间高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左左不习惯连吃个肯德基都这么受人瞩目,暗暗在心里腹诽,这厮生来就是祸害人间的,吃个饭都不能安生……

阿久倒是看了一会儿便埋头接着奋斗他的全家桶去了,有好吃的在面前,神马都是浮云!

叶泽臣是什么样的人物?!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这对他来说就是小case。

一大一小淡定的在众人的注目之下一个优雅自若一个狼吞虎咽,丝毫不受影响。

只有左左啃着本就味道淡的鳕鱼堡感觉味同嚼蜡,那叫一个难熬啊……

好不容易熬过来了,直到走出门之前,那些注视还像追光灯一样追着叶泽臣,在一旁的左左左思右想实在是不能理解,叶泽臣是帅气有型不假,但是到了顾不得吃饭的程度么!

好吧,这厮的气质非凡,确实有。

那就不能边吃边看么,说不定连普通的汉堡薯条也能变得美味起来,这样不好吗?

唉,那些人真是想不开啊想不开。

直到上了车,左左才觉得松了口气,顿时开始对此时吃饱喝足一脸满足靠在真皮车座上小憩的阿久和看不见表情正在前面开车的叶泽臣佩服得那叫一个五体投地。

什么叫境界?这就叫境界!

她童左左修炼个几年都达不到的……境界……

叶泽臣直接把车子开进了御景花园,精准的停在左左那栋白色的小楼前,下车开门,左左出来看见眼前竟是自己住的地方不禁愣住了,印象里她没跟叶泽臣说过自己住在哪里呀?

“那个……你怎么会知道……”左左指着家门问他,后面那句我家在哪儿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简历上有写。”

“哦,这样啊。”左左不疑有他,甚至都没有怀疑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往叶氏集团投过求职简历。

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q7停在了旁边,黎佑诚推门下来,坐在叶泽臣车后座的阿久蹦蹦跳跳的扑向他,还喊着:“爸爸!”

黎佑诚起先被阿久那句“爸爸”惊了一下,但看见左左对面站着的男人,立马明白了过来,十分配合的抱起阿久,向上抛了几下:“乖儿子,晚上吃了不少吧!”

然后走向那个叫叶泽臣的男人,这个男人他今晚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这张清冷的面容他怎么能不熟悉,无数次他都想在那张英俊的脸上狠狠的揍上几拳。

不动神色的拉过左左,对着叶泽臣礼貌的一笑:“有劳叶先生送左左和阿久回来。”

叶泽臣的目光停在黎佑诚拉着左左的手臂上,面色一沉。收回目光:“哦?黎先生认得我?”

黎佑诚点头:“在s市里有谁不知道叶二少呢。”

何止是知道,而且是很熟。

叶泽臣,他最讨厌的名字。

Chapter 06

黎佑诚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心情很是复杂。

这个男人不简单,他一直知道。

只是这面对面的一见,还是不得不承认,叶泽臣,是个人物,单单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周身散出的气场就足够震撼了。

他黎佑诚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是有这般气魄,让他觉得不可小觑的,叶泽臣算第一个。

有生以来,第一次,黎大公子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不甘感。

其实黎佑诚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叶泽臣同样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恨的牙痒痒。

自从那天在街上又重遇那个小女人时,他内心不知道有多高兴,只是在看见她旁边还有个男人时,他的心瞬间冷到了极点。

是谁不好,非要是城西黎家的人。

叶家和黎家从父辈那辈就一直是对手,各自霸着一方谁也不让着谁,几十年就这么过来的。

叶泽臣一直在找机会给黎家的生意来一记重创,现在又冒出来了童左左的事,他眼神一沉,思索着该好好谋划一下了。

左左和黎家的生意,他都要。

两个同是一米八几的高大男人,一个冷面腹黑大冰山,一个成熟稳重事业男,气氛紧张的对峙着,火光电石般的一触即发。

在一旁的左左好像都能听见噼里啪啦的声响,这场面,太吓人了!

不行,左左心里那个拯救世界的正义感迅速膨胀,她有义务平复这个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危险炸弹,保卫地球的安全!

用什么办法好呢?左左抓抓头发,一通苦思,嗯?!

瞥见了几步外正晃着小腿儿散步遛食儿的某位小吃货,左左两眼冒光,捂嘴偷笑,直叹自己真是太太太聪明啦!

阿久正悠闲的踱着小步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观赏着那俩个人的对峙,不得不承认,干爸和老妈的冷面boss的组合,还真的是豪华阵容啊。

突然阿久觉得背后一凉,小家伙哆嗦了一下,直呼不好,扭头正好撞上自家那个笨蛋老妈一脸yīn险的看着自己,瞬间黑线,想也不用想,左左又有什么让人捉急的点子了……

他……可以先溜走吗……

左左趁两座大山不注意,一把拽过儿子,用自认为堪比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演技卖力的演了起来:“阿久,你是不是困了?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来,妈妈抱你回家睡觉觉,好不好?”

前半句是标准的琼瑶腔,后半句是琼瑶腔外加少儿节目主持人的调调儿,听得阿久一个劲儿的反胃,今晚好像吃的太多了……要不要吐会儿先?

叶泽臣冷冷的瞥了左左一眼,看见她怀里的阿久睁着惊恐的大,眼,睛。

哪儿有什么困意……虽然以前她就是这样一副小白痴样,怎么过了这么久不仅没好一点反而更严重了?

黎佑诚则是拼命的忍住笑,左左少根筋的即兴表演他这些年见得太多了,但每次都有新花样,实在是活宝啊。

既然左左都这么卖力的演出了,两位男士都很默契的给了她面子,黎佑诚抱起阿久。

叶泽臣冷哼一声:“童左左,明天上班别迟到。”便转身上车,“嘭”的一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回到家里,阿久精神的在屋里跳来跳去,完全没有某人说的“困了”……

还不等黎佑诚问,左左就心虚的打算不打自招了:“阿诚,我……”

“是说在叶氏上班的事吗?还是你又遇见了叶泽臣的事?”黎佑诚叹了口气,他其实有些生气,但是一看见左左的脸,却怎么也气不起来了。

“都有。”左左对着黎佑诚什么都不避讳,什么都说。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黎佑诚拉着左左坐下,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样子,反正这个角色他一直在做着。

“唔,是这样的。”左左抓抓头发,开始给黎佑诚从头到尾讲自己怎么到处找工作未果突然接到了通知她工作的电话然后到公司才发现那人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叶泽臣,“稀里糊涂的就变成这样了……我现在是他的……私人秘书……”

黎佑诚听到左左莫名其妙的就接到叶氏的录取电话的时候眼神一暗,心下立马就明白了,是叶泽臣动的手脚,这丫头还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那你想做这份工作吗?不想做的话不用勉强自己的,左左。”黎佑诚伸出手把左左自己抓乱的头发捋顺,一下下的轻抚着。

左左其实心里也很乱,她想要工作想要挣钱不再总是麻烦阿诚,但是她又不想整日面对着叶泽臣,尤其是这几年不见,他似乎变了,变得自己不太认识了,而且还有点……怕他。

但是要说不干吧,一想到好不容易才有这么高薪水的工作,又有点舍不得。

“阿诚,我还是想先试试看。”左左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黎佑诚的心像是莫名的被人打了一拳,有些不是滋味,却又有些无可奈何,左左想要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她开口,他通通无法拒绝。

“好,那就试试,不要委屈了自己,不想干了就辞职,知不知道?”

“嗯,我知道。”左左一听黎佑诚不反对她在叶氏工作,立马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轻松不少,她一直在怕的是他不高兴她去叶泽臣的身边工作。

是啊,毕竟自己躲叶泽臣躲了这么多年,这次的重逢,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

这件事情解决了,左左蹦蹦跳跳的去哄儿子睡觉去了,黎佑诚看着左左欢快的背影默默的握紧了拳头,平静了这么多年的生活,要起变化了吧。

私人秘书……

叶泽臣,算你狠!

**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左左就被手机吵醒,她睡眼惺忪的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四十?!

自己明明定的是七点整的闹钟啊,这破手机,搞什么飞机啊!

一把塞在枕头下面,打算再睡一会,刚一闭上眼,又响!

“啊啊啊啊啊!”左左一阵哀嚎,天要亡她啊,刨出手机再一看,原来不是闹钟,是来电,居然是个未知号码。

“喂!”左左一向起床气严重,被叫醒心情差到了极点,语气自然也不怎么好。

“是我。”话筒那边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左左一下子就清醒了,是冰山大boss!

她立马从被窝里弹了起来,双手捧着手机,狗腿的笑,虽然她家老板根本看不见……

“老……老板。”

“嗯。”

“您一大早找小的,有什么吩咐?”左左毫无气节的问着。

“给你半小时,把早餐送到我家来。”叶泽臣简短的吩咐道。

“哈……哦哦,早餐啊。”左左反应了一下,“那您想吃什么呢?”

“吃你……”

“什么?!吃……吃我?”左左话都说不利索了。

只听叶泽臣顿了顿,慢条斯理的说出了后半句,“做的早餐。”

妈妈呀,左左抚着xiōng口,显然脆弱的小心脏受到了她腹黑老板的惊吓……说话不能一气儿说完啊,大喘气儿什么的太坑爹了吧……

“为什么非得是我做的呀?买的不是更丰盛?”左左小声嘟囔着抱怨。

“那我还要私人助理有什么用。”boss冷冰冰的一句话给左左堵了回来,好像在说不愿意干就随时滚蛋。

左左在这边恨恨的想——得,我忍,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问了地址记下,便急匆匆的穿好衣服去厨房做早餐去了。

黎佑诚和阿久一起来就看见了百年难遇的光景,一向不到大中午绝不起床的某人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忙活着,一大一下都瞪大了眼睛互相看了一下。

阿久先开了口:“干爸,我是不是还没睡醒?你捏我一下。”

“哦。”黎佑诚在阿久小嫩脸上捏了一下。

疼的阿久哇哇直叫,天呐,竟然不是梦,他妈竟然真的在做早餐!

左左正忙活的“不亦乐乎”,没听见外面阿久的惨叫,继续专心致志的跟平底锅里的煎蛋奋战着。

黎佑诚和阿久端坐在餐桌上等着左左这破天荒的早餐,结果只见左左拿着一个保温桶和饭盒匆匆从他俩的面前走过,完全没看见饿着肚子等开饭的俩人。

被彻底忽视的一大一小面对着空荡荡的餐桌泪流满面。

左左拿好东西要出门前才发现可怜巴巴的两人,急吼吼的对黎佑诚说:“阿诚我赶着去上班,麻烦你送阿久去上学吧,我先走了。”然后不等黎佑诚反应便出了门。

阿久跳下椅子,慢悠悠的说了句:“左左,有点反常呢。”就自顾自的回去换衣服了。

黎佑诚坐在那里很久,点点头:“确实。”

有些事,开始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这边左左抱着满怀的东西站在小区门口,看着手里纸条上的地址,再看看眼前的街道,一阵发蒙,老板的家……怎么走啊……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完了,离那个大变态的规定的半小时还有十分钟了!!!

算了,找公交已经不够了,左左咬咬牙,打车吧!伸手拦了辆的士坐了上去,给司机看那个纸条:“司机大哥,麻烦快点,我赶时间。”

被称作大哥的司机大叔心情顿时很好,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小姑娘,越看越顺眼,一踩油门的士飞快的开了出去。

还差两分钟的时候,车子在一栋超高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左左看着计价器上的数字,一顿肉疼,给了钱便匆匆跑进楼里。

一左左边狂按电梯按钮一边抱怨,骚包什么啊,住这么高档的公寓也就算了,居然还住最顶层,也不怕恐高……

好在时间还算早,公寓里没什么人乘电梯,左左很快就到了最顶层。

到了她才发现什么高档公寓什么最顶层都是浮云,高档公寓的最顶层的全部都是她老板的一个人的,这才惊悚!

她按了按门铃,想着该用什么问候语好呢?

hi,早啊!

不好不好,好像太自来熟了。

老板,您的早餐。

额,这样自己好像个送外卖的啊,也不好。

左左抱着早餐靠着门框,十分入神的苦思着问候语的事情。

叶泽臣刚洗了个澡,就听见了门铃声,就知道是他可爱的小秘书送早餐来了,大早起

莫名的心情很好,便湿着头发腰间围上个浴巾就去开门了。

他一开门,左左半拉身子靠着门,一下子失去重心向里面倒去,正好不偏不倚的撞在叶泽臣的身上。

叶泽臣看着“主动”投怀送抱的小秘书,心情更好了。

左左还没反应过来呢,就感觉脸贴上了一个湿漉漉微凉结实……什么?

她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唔,手感不错呀。

正感叹着,手腕就被一把抓住,叶泽臣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童左左,你手往哪儿摸呢?”

诶,啊!左左突然反应过来,那什么就是她老板的……赤|裸的上|身……

大早起的,太香艳了吧……

叶泽臣本是还挺享受她的投怀送抱的,可是当她小手不安分的在他的xiōng前乱摸的时候,他就有点享受不起来了,心里像是又小爪子在挠一样,真想就这么把她吃了。

忍了忍,一把抓住那小爪子,故作冷静的说:“童左左,你手往哪儿摸呢?”

果然那小傻子吓了一大跳,一脸惊恐的看着他,那副小白兔样儿害得他更想把她吃了,声音又冷了一度:“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了。”

Chapter 07

叶泽臣似乎很满意那句话的威力,眯着眼看着被自己抓在手里的左左,那样子就好像在看到手猎物的猎人一般。

结果猎物一句话就成功的把气氛扭转了,猎人俊眉微皱。

猎物扁扁嘴,说的是——“那个……我又不是旺仔牛奶……”

一句话成功的让叶二少没了逗她的兴致,“咳咳,我知道,不然就是要把你喝掉了。”

这小女人,没有那么傻嘛,太极倒是打得不错。

跟他装傻是吧,好,他倒要看看童左左你能装多久。

松开那小手,叶泽臣丢下句“把早餐摆好。”进卧室去了。

左左见他进了卧室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天知道刚才他离她那么近,她的心跳的有多快,她好怕他发现自己的反常的反应,低着头绞尽脑筋想了半天才冒出了那么一句。

不出她所料,那句话成功的扫了他的兴,正合了她的意。

泽臣,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你是老板我是下属,仅此而已呢。

左左将带来的早餐一一装好盘,摆上桌,叶泽臣已经一身笔挺的西装坐在餐桌前了。

他看着面前的一碗银耳莲子粥,一碟腌渍好的小菜,煎蛋培根卷,卖相还不错。

不过这个银耳和莲子……他实在是不喜欢,把汤匙放下,把碗往前一推:“不吃这个。”

什么?!

左左看着那个闹小脾气的男人,就好像看着外星人一样,这这这……这是她那个冷面腹黑的boss吗?!

她眼花了吧,左左使劲儿的揉揉眼睛,再看,那个小别扭还双手抱肩靠在椅背上,一副不吃就是不吃!

“老板啊,这粥它怎么惹你了呀?”左左怎么也想不明白,端起那碗凑到叶泽臣面前,笑嘻嘻的说,“你看你看,这色泽多好呀,还有这口感,多滑腻呀。”

那样子就好像电视里为银鹭八宝粥代言一样,就差穿个红旗袍了。

叶泽臣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银耳和莲子,一阵反感,可她那小嘴也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张一合的,看得他一阵燥热。

不耐烦的扯扯领带,这衣服也换得太早了……

左左誓要把这碗粥“推销”给自家老板,这可是她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辛辛苦苦熬的啊,家里一大一小两张嘴她都没管过,这么个大实惠,他居然敢嫌弃?!

怎么可以!

她才不给他这个机会!

小秘书这下子使出浑身解数十八般武艺,一直捧着那碗粥露出自认为十分甜美灿烂的笑容,围着老板一通游说。

叶泽臣被左左晃得眼晕,满耳朵都是她说的“口感滑腻”,只觉得口干舌燥,让叶二少忍得十分辛苦,可是小秘书完全的入了戏,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停不下来了……

叶泽臣一抬手:“口感很滑腻是么?”

“啊?”左左本来还在巴拉巴拉的讲个不停,结果一直不说话的老板居然有了反应,好不适应的说,不过自己的“推销”起作用了吗?

“嗯,是是是,口感超好的,您尝尝!”左左连连点头,赶紧舀了一勺凑过去。

叶二少嘴角一挑,发了话:“你先尝一口给我看看。”

“啊?”左左愣住了,心想这也可以?一边怀疑着自己耳朵是不是幻听了,一边用眼神询问着。

得到的是老板肯定的……点头。

得,老板的要求,她得照做啊,不过她才不要吃亏呢。

“那说好,我尝一口你就要把这碗粥喝掉。”左左已经抱好了舍身为粥的觉悟,不就是尝一口么,又死不了。

“成交。”叶二少眯起了那双漂亮的眸子,眼底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左左一咬牙把手里那匙粥喝到嘴里,正打算咽下去,结果下巴被叶泽臣抓住,她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唇就热热的贴了上来。

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的吮着,然后舌尖一用力就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将她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的粥全部卷进自己嘴里,很响亮的“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末了在她唇齿间狠狠的肆虐了一番,才餍足的放开了抓着她下巴的手,坐回椅子上,有模有样的舔舔嘴角,“嗯,口感是挺滑腻的。”

左左的脸“腾”的一下子红到了脖跟,某人十分自若的端起面前的粥,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滋味,现在连不喜欢的银耳莲子看起来都很不错,一匙一匙的把碗里的粥喝完,小菜和煎蛋培根卷也吃得一干二净。

起身拍拍还呆愣在原地的红脸小秘书,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早餐不错,以后每天早起准时过来。”

领带被自己扯得有点皱了,叶泽臣留下此时因为那句“每天早起准时过来”而欲哭无泪的小秘书,去衣帽间换领带去了。

童左左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干嘛做的味道好啊,提什么“口感滑腻”啊,就应该做的又难看又难吃,让那个腹黑再也不让她做早餐了才对……

这下好了,不仅被吃了豆腐,还得每天做早餐来伺候这个大冰山大腹黑,每天啊……

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一大早andy就发现boss心情很好,完全不似平常的恐怖,他正思索着怎么把他之前将boss的爱车之一送去保养的路上一不小心剐了一下的事说出来,今天说的话,估计不会死的很惨,要是换在平常,那可就说不准了……

不过boss身边傻乎乎的小秘书怎么脸那么红啊,人还有点恍恍惚惚的?

算了,关于boss身边的这个小秘书自己还是少接触比较好,这个小秘书不简单,他一早就看出来了。

还是好好琢磨一下车的事比较靠谱。

叶氏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老板新招了个私人秘书天天带在身边,听说人长得一般,不知道怎么就入了老板的青眼。

一时间公司里八卦四起,什么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啦,什么白骨精j□j上司啦,更有甚者简直是编了一本绘声绘色的豪门秘辛的小言故事。

真是不得不让人感叹,如今这遍地都是人才啊人才!

**

左左大学有个很要好的姐妹,叫辛歆,俩个人简直是形影不离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只是左左当时为了躲叶泽臣远走国外,少了和她的联系,但是偶尔还是国际长途的打着,天南海北的聊着。

左左从小就没了父母,后来连一手带大她的祖母也去世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阿久,就是辛歆跟她最亲了。

说也奇怪,辛歆是个标准的富二代,辛家的二小姐。

上面有个哥哥,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

上大学的时候,辛歆老是想撮合自己哥哥和闺蜜在一起,无奈大学时的左左就是个榆木疙瘩,怎么也点不透,只得作罢,后来一见到左左就埋怨她,不早下手为强。

辛歆的大哥叫辛亦,左左一直觉得辛爸辛妈很有趣,从他们给这兄妹俩起的名字上就能看出来,心心和心意,非常符合这俩人的性格。

辛歆的外表属于高挑的白富美,性子也是十分通透,左左整天傻不啦叽还能平平安安的,多亏了有她这个私人军师在一旁,不然早就不知道被人贩子拐卖到黑非洲去了,说不定还喜滋滋的帮人数钱呢。

辛亦则是个十分富有浪漫情怀的……额,怎么说呢,艺术家?他长得清秀瘦高,白白净净。在艺术上十分有天赋,在大学里算是个艺术青年,现在已经是s市十分炙手可热的新锐画家了。

他前两年娶了一个跟自己有着相同喜好的妻子,那位姐姐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据说长的媲美天仙,气质十分的不食人间烟火,就跟那仙女下凡似的。

辛歆就十分看不惯她大嫂那个仙儿的样子,天天在电话里轰炸虐待左左的耳朵无数遍:“童左左,都是你,当初叫你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个傻子怎么也不听,看,现在后悔了吧,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懂不懂啊!”

左左把话筒拿得里耳朵很远,可辛歆咆哮的声音还是十分的清晰洪亮,左左顿时满脸黑线,十分无奈的对着毫无淑女形象的闺蜜说:“辛歆啊,你这样子怎么跟你老公被人抢了一样啊……”

“说什么呢,要是我老公被人抢了,哼哼,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的日子过得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辛歆在电话那头轻笑两声,听得左左隔着大半个地球都不禁冷得打了个哆嗦。

这个她信,辛歆绝对有这个能力手腕和兴致,从以前开始,聪明又美貌的辛歆就是她的偶像,她一直想成为却永远也成不了的那种人。

这次她回来,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辛歆出来好好见个面,好久不见,都想死啦!

“辛歆啊,我回来了,这次就不走啦,你快来见我。”左左熟练的按下号码键,那串数字是她记得最清楚的为数不多的电话号码,有一个是黎佑诚,还有一个……呵呵,也许早就是空号了。

“死丫头,终于知道回来了啊,你给我在老地方乖乖等着,别动,我马上到!”辛歆噼里啪啦的吩咐着,然后拿起车钥匙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左左一直很听辛歆的话,乖乖的坐车到了她俩一直喜欢去的一家咖啡厅,这家咖啡厅很有意思,装修的像个小小的阁楼,还有很高很高的书架,就像童话故事里的那样,点一杯咖啡,书随便看,大学时她们常常来这里,一坐就是一下午。

几年没来了,这里还是那个样子没什么变化,左左一进去就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大学的那段时光,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当时无忧无虑的自己,如今已经是位有个五岁小孩的妈妈了。

刚坐下来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辛歆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左左朝着高跟鞋在地上发出的“哒哒”声看过去,如愿的看见了辛歆那张精致的瓜子脸。

“辛歆!”左左站起来扑向那个美女,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嗯,辛歆身上的香味还是熟悉的那个味道,真好,终于有种回家的感觉啦,左左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她身上蹭来蹭去……蹭来蹭去。

“喂喂,童左左,你鼻涕眼泪都蹭到我新买的衣服上了!”辛歆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把左左拎得老远,打量了一下,“你居然还是那样,娃娃脸就是好啊。”

“嘿嘿,好熟悉的开场白。”左左傻笑,每次见面辛歆都要鄙视一下她的娃娃脸,她一直都认为那是夸奖,辛歆是羡慕嫉妒……呃,恨就算了。

辛歆看着左左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就知道黎佑诚这家伙把她保护的很好,也就放心了,捏捏她还有点婴儿肥的脸颊,语重心长的对左左进行批判:“死丫头,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这个当妈的怎么越来越幼稚了?我觉得阿久都比你成熟!”

左左被捏的呲牙咧嘴,不满的揉着刚被某个女魔头蹂躏过得脸颊,无力的小声辩解着:“阿久……一直都比我聪明的。”

这个事实,几年前她就认清了,尽管她十分、非常以及很不服气,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胜于“熊”辩啊……

她也很无奈啊,不能怪她这个当妈的太笨,实在是她儿子太聪明了……

Chapter 08

辛歆一副纯属你有病的眼神鄙视她:“什么?!你现在是叶泽臣的……私、人、小、秘?!”

某个被左左在心里腹诽为女魔头的某人双手抱肩,十分悠哉的靠在椅背上,啜了一口杯中香醇的咖啡,活像个深受资本主义浸透的女王,而真正的刚从国外回来的左左被她衬的反倒像个土渣……

左左看着美艳动人的辛歆,默默的捧着咖啡喝着。

从以前开始就是,辛歆长得比她漂亮,辛歆比她瘦比她白,比她有钱,什么都比她好,校园里追辛歆的人大把大把的,她就只有帮忙递情书的份儿。

这些往事,一说就是一把辛酸泪啊。

但是很神奇的是,就是这样看起来天差地别的她俩,却成了最好的姐妹,所以饶是左左这样粗枝大叶少根筋的人都时常会感慨一下——缘分这个东西,有时真的是很奇妙的。

因为左左实在是太大大咧咧直肠子,玩不了小女生那套小心眼,所以很要好的朋友不多,不过有辛歆在,她觉得就够了,毕竟真正懂自己的,本来就不多,她懂得要惜福。

其实这样想的不止左左一个人,辛歆又何尝不是呢。

她是从小衣食无忧,不用为钱发愁,又聪明,还有父母给的一副好皮囊,在别人看起来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但是这些光鲜亮丽的背后是什么呢?是别人对自己超乎寻常的期待。

因为出生在有钱人家,所以更得有出息,不然会被说成是纨绔的富二代。

因为长得漂亮,所以就更得比一般人聪明灵透,不然会被说成是好看的花瓶。

辛爸辛妈算是很开明的父母了,从小没有像别的家长一样擅自就为孩子安排好了以后的路。

但是也因为如此,辛歆自己便给自己很大的压力,不想父母失望,不想给辛家丢人,所以从小到大,她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必须做到最好。

左左不知道的是,辛歆一直活得很累,太过完美的人通常会招来嫉妒。

辛歆从小学到高中,除了那些必要宴会上认识的同为有钱人家的小姐们,学校里没几个真正说的来的朋友,直到大学里遇见了左左,两个人一拍即合,就勾搭到了一起。

其实辛歆有时候会羡慕左左,羡慕她可以一直那么单纯,那整天没心没肺傻乐的样子,有时候,傻人有傻福这句话真的不假。

也许能长久在一起的人,都需要互补的吧,一个聪明一点,一个就傻一点,一个爱说,一个倾听,不但情侣间如此,闺蜜也是这样。

所以傻乎乎的左左身边就有了性子通透的辛歆。

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开始天南海北的聊,聊八卦,聊血拼,聊男人,不知不觉天都暗下来了。

今天阿久由黎佑诚接,左左不用cāo心。

“辛歆,一会儿跟我回家吧,见见我儿子去。”左左拽着辛歆的小细胳膊摇晃着。

“哎呀哎呀,知道了,我去我去。”辛歆试着挣脱左左的魔掌,“你快松手,胳膊都被你晃断了。”

左左正要拉着辛歆往外走,手机就响了起来,左左一看屏幕上来电显示是“冰山大腹黑”,

立马如临大敌,这个家伙又怎么了大周末的。

辛歆一看左左看着手机苦着一张脸,有点不解:“电话在响啊,你怎么不接呀?谁呀?黎佑诚?”

辛歆凑过来看,一看那几个字就懵了:“冰山大腹黑……是谁呀?”心想这名字,啧啧,还真是高端洋气啊!不知是谁这么荣幸获此称号。

左左见手机一直执着的响个不停,她好像都可以想象出电话那头叶泽臣黑面的样子,后背一寒,还是接吧,不然又要被这个龟毛挑刺。

“喂?”左左想了半天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那边的叶泽臣果然因为等了太久语气很差:“怎么才接电话?以后响一声马上接,多响一声扣一百。”

“靠!”左左一时情急爆了粗口。

“你刚说什么?”那边叶泽臣声音冷了好几度,“童左左,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呃……完了,左左赶紧捂上嘴,心想完了完了,一不小心暴漏了,还好后面那句“你这个没人性的冷血资本家”及时刹住了闸,不然会死的很惨的……

赶快补救,左左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她这个老板的性子她还是摸清了一些的,虽然过了六年再见到他,他好像变得有些难以琢磨还有点喜怒无常,时常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就被惹怒了。

但他是个顺毛驴,只要顺着他,说些好话哄他高兴了,虽然脸色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顶多就是被损两句就没事了。

她心宽,反正狗腿一下又不会怎样,自尊心什么的,能当饭吃吗?

她才不会跟红色的毛|爷爷过不去呢。

她又不傻!

辛歆满脑子问号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双手捧着电话点头哈腰特没骨气的对着电话那头一通狗腿:“老板老板,您听岔了呀,我哪里敢对着老板您爆粗口呢,借我俩胆儿我都不敢!嘿嘿,是是是,下次一定响一声马上接!”

辛歆在一旁看着这火啊,噌的就上来了,心想着这人谁啊,谱儿倒是不小啊,这到底是下属啊还是仆人啊,他当这是角色扮演呢?!变态吧这是!

那边左左还在说着,辛歆看不下去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左左太善良了老是爱被人欺负,可她辛歆可不怕,敢当着她的面欺负她姐妹,不想活了啊!

一把抢过左左手里的手机,机关枪似地噼里啪啦就朝那边开火了:“喂,您好,您是童左左的老板是吗?可能左左她接您的电话晚了点,可是您别忘了今天是周末,不是工作时间,谁还没个事儿呢是吧,您这样咄咄逼人实在是有失风度,想必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必跟一个小职员计较呢?”

左左看着自己的好姐妹这一段跟绕口令似的,那叫一个爽啊,这感觉就好像是上学的时候,好朋友站出来替你跟老师理论一样,那个感动呀,都冒鼻涕泡泡了。

辛歆就是她的偶像,噢耶!

这边左左在偷着乐,那边的叶泽臣可是无语到了极点,原本他就是故意冷着声音想吓唬那个小傻子一下的,谁知她那么不禁吓,立马软软的开始说好话。

他这儿正听得爽呢,结果不知半路杀出了哪个母夜叉,口齿还挺伶俐的,不过这火药味也太浓了点,生生扫了叶二少难得的雅兴……

他皱了皱眉,怎么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呢?

等到那边一大长串儿终于说完了最后一个尾音,他终于想起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咳咳,你是辛歆?”叶泽臣开始有点头痛,这个辛歆,不好对付啊……

“啊?”这下轮到辛歆惊讶了,这个变态老板怎么会认得她的声音还知道她的名字?

扭头看躲在一旁看好戏的左左,左左感到一阵寒光向她扫射过来,赶快赔上笑容一枚,缩到椅子后面去了。

叶泽臣跟辛歆的较量,从来都是真刀真枪荷枪实弹的,这俩人碰到一起的效应绝对堪比哈雷彗星撞地球,从以前就这样,她每回都躲得远远的,省得被误伤……

辛歆见左左那副怂样就知道事情一定不太妙,定了定神答道:“是的,我是辛歆,请问您是哪位?”

那边的回答让一向淡定的辛歆难得的不淡定了一回:“我是叶泽臣。”

“靠!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辛歆下巴被这个五个字惊得都快掉到地上了。

电话那边的叶泽臣一脸的黑线,今个是怎么了,女孩子都流行爆粗口?

让叶泽臣更无语的还在后面,聪明灵透的辛大小姐一时间脑袋卡壳脱口而出:“你就是那个冰山大腹黑啊?!”

“什么。”这下叶二少彻底被惹怒了,牙咬得咯咯响,好你个童左左,胆儿肥了啊,不仅半天不接他电话,找人来噎他,居然还给他取、外、号!

看来他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就以为他叶二少是吃素的。

辛歆也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补救:“叶泽臣,你怎么回事儿呀,周末大晚上的打电话找左左什么事儿啊,晚接一会儿电话至于么你!”

这叫什么?

声东击西,转移敌人注意力……

叶泽臣轻笑了一声:“什么事儿?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饿了,让她过来给我做饭。”

啥?!辛歆一阵恶寒,心想这叶二少还真入戏啊,欧美大片看多了吧,把员工当佣人使唤啊,这不是赤|果果的把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视作空气么!

“呵呵,叶大总经理,下属也不是这样用的吧?”辛歆没好气儿的抢白道。

“是么?”叶泽臣笑了笑,也不恼,平静的说,“我叫我的私人秘书送吃的来,有什么不对的吗?”

那语气好像在说饿了就吃渴了就喝一样自然。

这下轮到辛歆词穷了:“私……私人秘书?!”

“是呀,不信你可以问她。”叶泽臣一副我是正经商人欢迎随时检验的语气。

辛歆把手机拿远,一把将躲在椅背后面不争气的某人拎出来,用十分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质问道:“童左左,叶泽臣那家伙就是你老板,你是他的私、人、小、秘?!”

只见左左磨磨叽叽的点了点头。

得到好友亲口承认的辛歆用一副纯属你有病的眼神鄙视她:“你不是都躲了他那么久了,怎么又腻歪到一起去了?”

“没有腻歪……这……这个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左左小声的辩解着,到后面几乎微不可闻。

得,看这样,这个白痴八成是被叶泽臣那个腹黑给算计了自己还傻傻的不知道呢。

辛歆扶了扶额,她原本以为过了这么久可以没事了,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呀。

呵呵,叶泽臣,你不就是吃定左左傻一根筋玩儿不过你么,那就让你瞧瞧姐姐我够不够格儿!

辛歆拿起电话对着那边一阵轻声细语:“既然如此,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叶总多多包涵。”

叶泽臣微微一怔,这种语气……绝对有诈。

他跟辛歆也交手过很多次,这个女人不简单,他早就知道了。

“哪里哪里,辛小姐言重了。”说起端架子,他俩可是同属顶级的,谁也不让谁。

“叶总饿了是吧,我这就让左左过去给您做晚餐,您稍等。”说完辛歆挂了电话。

然后对着已经看他俩过招看傻了的左左挤挤眼:“走,给他送份儿见面礼去!”

辛歆捂嘴轻笑,哼哼,叶泽臣,给你送份儿大礼。

Chapter 09

“诶诶,辛歆,什么大礼呀?”左左被老友拉着往外走,完全搞不懂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怎么突然就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辛歆也懒得跟这个反应一向慢的跟长颈鹿一样的好友解释,那纯粹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自己把准备工作全搞定再交给她更方便快捷。

为什么说跟长颈鹿一样?没听说过吗,长颈鹿的反射弧超长,尾巴被踩了一下,好几天后才感觉到疼的,够迟钝吧!

童左左就是这样,后知后觉的专业户,反应超慢的代言人。

辛歆把左左塞进自己粉红色的mini里,油门踩到底,疾驰出去。

在一家餐厅前“吱”的一声停了下来。

车刚停下来左左就推门想跑,辛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哪儿去呀,想跑可没门儿!”

左左一副快不行了的样子:“快,让我下车,我不跑,让我吐会先……”

辛歆一愣,松了手,左左立马推门冲了出去,抱着路边的树一阵狂吐。

车里的辛歆看着外面抱着树吐个不停的左左,双手一摊摇摇头,自言自语到:“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童左左你真是弱爆了。”

吐完的左左软着步子飘了回来,那感觉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爬上车,左左瘫倒在副驾驶座上,用眼神表示对某人的控诉。

辛歆完全无视,拍拍左左的脸颊:“这妞儿的肤色真白嫩,乖乖在这里等着啊,姐姐一会儿就回来哟!”然后就扭着小蛮腰下车了。

看着这货风姿绰约的小样,左左撇撇嘴嘟囔道:“什么姐姐,人家比你还大好几个月呢!”

看吧,左左的关注点永远不在重点上……

辛大美女一进餐厅的就对服务生说:“把你们主厨叫来。”

主厨颠颠的就来了,满脸堆笑:“辛大小姐,有何吩咐呀?”

辛歆一点不卡壳的报了一大串菜名,然后从手包里拿出一个有粉红色标签的小瓶儿递给主厨:“把这个每道菜里放一粒。”

“这……”主厨接过拿在手里看着,一脸的为难,“不好吧?”

辛歆拍拍主厨的肩膀:“老王,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放心,吃不死人,去吧,快一点。”

那个被称作老王的法餐主厨呆呆的点点头,三步一回头的往后厨里走。

辛歆给了他无数个肯定的眼神。

主厨亲自上阵就是不一样,不一会儿的功夫,包装成精美礼盒一样的大餐就送到了辛歆的手上,辛歆看了看,很满意的留下几张大钞走了。

上了车把标着餐厅logo的袋子放到左左的怀里:“呐,给你那个冰山大腹黑老板送去吧,他等着你去喂食呢。”

左左已经缓的差不多了,看着袋子上的logo眼冒金光,直流口水,对着辛歆嗷嗷叫:“哇,辛歆啊,你什么时候对叶泽臣这么有好感了?!专门买这么高档的法餐给他。”

说着小爪子就不安分的要往袋子里伸,被辛歆“啪”一巴掌拍掉,撅着小嘴。

辛歆睨了左左一眼:“瞧你这点出息,想吃?改天姐姐我带你吃个够!叶泽臣是什么身份,给他吃的不是这种顶级的能入了他的眼?”

左左吞了吞口水,心里想“他嘴刁吗?上次那银耳莲子粥还喝的津津有味呢……”,不过这个话,她会说吗……

反正不让她出钱就好,不然她会捧着钱包哭死的,好伐?

这种借花献佛的事,她童左左最爱干了。

**

叶泽臣被辛歆搞得有点莫名其妙,这个女人不是总跟自己作对的么,哪次见面不过上几招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刚才突然变得这么轻声细语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他叶二少会被那种小女人的把戏给糊弄了?除非……没什么除非,根本没有那种可能。

叶泽臣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86年的mouton,啜了一口,踱着步子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胳膊松垮的搭在靠背上,带着说不出的慵懒随意。

每过几分钟,叶泽臣就瞥一眼右手腕上的patekphilippe,心想这辛歆怎么这么没有效率,

还不把他的小秘书送过来,想饿死他啊。

在叶二少不知道瞥了多少次时间之后,期待已久的门铃终于响了起来。

“叮咚”

叶泽臣嘴角一勾,仰头喝掉了杯中的酒,把杯子放下,起身整了整……浴袍,才慢悠悠的到玄关把门开了。

辛歆在按响门铃前拍拍左左的脸颊,冲左左眨了眨眼:“去吧,姐姐我功成身退了。”

然后辛大美女白皙细长是手指按响了门铃,然后就踩着左左目测足足有15公分的恨天高“功成身退”了……

左左怎么觉得她好友走以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错觉?

结果左左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门就打开了,左左愣愣的看向里面,虽然上次已经目睹过美男出浴的画面,结果还是被这厮浴袍开到腰间的前襟里露出的紧实肌肉华丽丽的,晃了眼……

瞬间左左觉得眼前全是小金星星。

叶泽臣本来摆好了一副极冷淡的样子,还有冷冰冰的“怎么这么久才来”的台词,还没派上用场,一开门就看见自己傻乎乎的小秘书一脸的花痴样盯着自己的……上半身。

咳咳,叶二少心里那个美啊,看来一直有去健身房果然有好处。

有意的动了动前襟,极力压制住想笑的冲动,恢复了冰山脸,声音也是冷的:“童左左,你迟到了。”

“啊?”左左有些纳闷,他什么时候规定自己到的时间了,她怎么不知道= =

“行了,快进来吧,我都饿死了。”叶泽臣想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了,他早就瞥见了她怀里抱着的袋子上的logo,居然是自己最爱吃的那家餐厅,他都能闻见那家的招牌的焗蜗牛,鹅肝沙拉和烟三文鱼配鱼子酱的香味了。

“哦,哦。”左左点点头,抱着袋子走了进去。

叶泽臣往餐桌前一坐,大咧咧的等着开餐。

左左看着他那手都懒得动一下的样子,暗暗在心里把他全家问候了个遍,懒死啦,懒死得了,那么懒还吃什么饭啊,直接饿着不是更好……

左左一边腹诽一边把吃的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好,一打开盖子,左左瞬间泪奔,真香啊,好想吃!

叶泽臣也被这香味勾得更饿了,不过他还不忘了辛歆那女人不会玩什么把戏吧?

他指指一桌子的大餐:“这些,你买的?”

左左特想说——你觉得我像是肯花这么多钱买一顿晚餐的人么,就这么几个菜就花掉好几张票票啊,够买几件衣服吃多少顿家常饭的啊,真是奢侈,要真是我,就带你去吃路边摊!

不过辛歆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左左说饭是她买的,一定要说是左左自己买的。

虽然左左觉得叶泽臣这个大腹黑会信才怪。不过辛歆让自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已经习惯什么事都听辛歆的了,辛歆说的总没错。

“是啊。”左左极力让自己的语气神态显得自然些,说谎什么的她最不在行了。

叶泽臣眼一眯:“真的?”

左左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厮一眯眼绝对没好事,莫非他看出自己撒谎了?

“当然是真的啦,给老板您买晚餐怎么能随便糊弄呢,你说是吧?”

叶泽臣看了左左一会,把其中一道菜往左左面前一推:“你先吃两口。”

左左无语,这纯粹就是古代的苦命丫鬟嘛,还要给主子试菜,这要是真有毒,那她不就见上帝去了嘛,真狠真狠,万恶的旧社会,万恶的资本家!

不过看着这色香味都俱全的法餐,左左心想就算被毒死也值啦!

叉起一块鹅肝就往嘴里塞,刚入口左左觉得都要泪奔啦。

实在是太好吃啦,这口感细致绵密,丰美多汁,滑腻入口即化。

“@#¥%&*!”左左塞着满嘴的肥鹅肝,小嘴上油光光的,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的饿着肚子的叶二少一阵的口干舌燥。

极力压抑着,冷着嗓子:“吃完再说。”

左左细嚼慢咽,慢慢回味了好大一会,等得本就饿得要死的某人此刻想杀人!

才慢悠悠的说:“太好吃啦!”说着就要拿着叉子叉向那仅剩的一块鹅肝。

叶泽臣动作很快先一步拿起叉子叉起那块鹅肝,炫耀似的瞟了瞟定在那里,泪流满面的小秘书,心情大好。

放在自己面前的餐盘里,一小块一小块的切着,放进嘴里细细品着,嗯,这家的招牌实在是经典。

左左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眼睁睁看着那块宝贝落入老板口中,虽然老板常年只有面无表情和黑面更黑面这几个称不上表情的表情,但是看那样子,也觉得这餐很美味……

叶二少慢条斯理的解决完那块鹅肝后,开始转攻三文鱼和焗蜗牛,看着自家老板餍足的样子,左左嘟起嘴一脸的不满,自己也还没吃饭呢好伐,要是想独占美味那就一口也别叫她尝嘛,尝了又不给吃更多,这样最讨厌啦!

叶泽臣吃饱喝足别提多自在了,丢下一句:“把这里收拾干净。”便起身品红酒去了。

左左一边收拾着还残留着香味的空盘肚子一边“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外加对无良老板的眼神控诉。

私人……秘书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啊,各种悲催,尤其是遇见一个变态上司,简直不让人活!

左左这边怨念中,回到家舒舒服服泡着泡泡浴的辛大小姐看了看时间,心想该到点了吧。嘻嘻,不知道叶二少喜欢这个大礼不?

余光瞥向那个粉红色标签的小瓶子,恶趣味呀恶趣味……

叶二少喝着小酒,坐在沙发里看着厨房里忙着收拾的身影,美滋滋的,就差哼小曲儿了。

不过叶二少要是哼小曲儿的话,那画面比恐怖片还惊悚吧……

左左收拾完,就看见那厮朝自己勾勾手指,示意自己过去。左左那个火啊,蹭的就上来了,一共没几步路的功夫就把自家那个又懒又龟毛还洁癖的老板从头到脚诅咒了个遍。

左左还小小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毒舌了?

世界如此美好,自己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其实在左左眼里生活还是很美好和谐的,除了面前这个不和谐的老板。

“又怎么了?”左左甩着还没干的小手,没好气的问道。

叶泽臣看着小秘书气鼓鼓的样子,就知道是肚子没填饱闹脾气呢,心情更好了。

“过来坐坐,陪我说说话。”拍拍身边的位子。

啥?还要陪聊啊?

果然是私人秘书,这工作内容都很……私人……

左左趁着叶泽臣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磨磨蹭蹭的挪过去,在距离他两个人的地方坐下。

叶泽臣看了他俩中间的距离一眼,“做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

“……”

“放心,我刚吃饱,目前没有加餐的想法。”

“……”

啊,左左在心里呐喊——你是吃饱喝足满意了,老娘还饿着呢,掀桌!

叶泽臣刚想伸手拽她过来,突然觉得肚子抽痛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他左手压在腹部,右手指着左左,声音有些抖,冷得吓人:“童左左,你……到底在饭里放了什么?!”

左左看着他面色有些发白,神情有点不对劲,慌了:“我……没……什么也没放啊……”

叶泽臣有点支撑不住,歪在靠背上,声音弱了好多:“没有……才怪……”

“真的啊……我不也吃了么,没……没事啊……”左左赶紧坐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烫,难道发烧了?

不会这么邪乎吧?自己刚才的诅咒这么快就灵验了?!

那她干脆把这什么见鬼的私人秘书辞了,专职摆摊算命好了。

已经泡好澡,敷着面膜的辛大美女一边听着舒缓的音乐,一边在心里偷乐——叶二少,这份大礼,您还满意么?

Chapter 10

左左扶着身体发虚的叶泽臣,看着他额头上的冷汗,脸色也变得苍白,吓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早知道自己的诅咒这么灵验,打死她也不会诅咒他,虽然他有时候让自己很气,可是看他这么难受,她的心都抽成一团,连呼吸都困难了。

“怎……怎么办?”左左急的都快哭了。

唉,这个丫头可真够笨的……

叶泽臣把头靠在左左身上,因为没有力气,几乎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闻着她身上软软香香的味道,抽痛缓解了不少。

手臂环上她的腰间,头又往她颈窝里拱了拱。

额,这动作……会不会,太亲密了?

左左的脸颊开始发热,他的呼吸,热热的呼在自己的身上呢。

下意识的想躲开,环在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传来了有些微弱的声音;“不要动。”

不要动,童左左,让我抱一下。

左左看着他,觉得不行,必须要吃药才行,这么拖下去会出事的!

想拿开箍住自己的手,谁知他都难受成这样了,力气还是那么大,就是不松手。

左左只得柔声的哄着:“泽臣,你这样下去不行的,得吃药,我去买药好不好?”

此时的叶泽臣的耳朵里嗡嗡的,听不真切,只听见她要去哪里。不行,不可以让她走,不可以。

“不……不行……”

左左无奈,他不松手,自己怎么去买药啊。

那干脆不管他,疼死他算了。

可是低头看一眼,平时那么冷峻的一张脸,此时惨白的不像话,眉头紧锁着,看得出他很难受。

唉,她童左左心就是软,不管他,真的做不到呢。

拍拍他的脸颊,在他耳边说:“我不走,我只是去买药给你吃,吃了药就不痛了啊,乖。”

那样子,好像在哄阿久一样,一瞬间母爱泛滥啊……

这是……习惯了?

也许是这次听清了,也许是真的没有力气了,这回叶泽臣没有反抗,任左左把自己扶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到卧室的床上。

叶泽臣一米八几的个头,虽说体型是瘦削的,但是一直健身的缘故,肌肉很紧实,该有的肌肉他一块也不少,体重自然不算轻。

这下可苦了只有一米六出头的左左,连拖带拽的好不容易才把他弄上床。

弄上床……这形容,好猥琐……

扶他躺好,脱掉鞋子,盖好被子,又弄了块湿毛巾搭在头上,一切妥当后,左左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不敢再耽搁,左左拿起钱包就要冲出门去,刚冲到玄关才想起来,她没有钥匙,门锁上了叶泽臣又不能来开门,可不锁吧,他自己一个人躺在屋里,多不安全。

怎么办?

突然脑子里闪过,记得以前他总爱把备用钥匙放在门外地毯的下面,他说她总是马马虎虎丢三落四,哪天要是忘带了或者是丢了钥匙,就去那里找。

已经过了这么久,房子也不是以前那一套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在那里放一把备用的钥匙了。

打开门,手伸向那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刚碰到一点又收回了手。

不禁自嘲的想,童左左,你还在抱着什么无谓的希望啊,都过了那么久了,他早就不会这么做了。

可是手又不由自主的伸向地毯,她咬咬唇,还是掀起了一角,却愣在了那里。

一把银色的钥匙,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和以前一样,连位置都没变。

就算是迟钝如童左左,也瞬间有种想泪奔的冲动。

她一把拿起那把钥匙,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关上门,跑到电梯那,把按钮按得啪啪响,进了电梯,看着那数字一点点变化,急的直跺脚,叶泽臣,叫你再骚包住什么顶楼,下个楼都费死劲儿了!

可怜的叶二少,躺在床上还被自己的小秘书抱怨了一番……

不过不要紧,迟早他都会要回来的。

吃亏的事,他从来就没干过。

左左小跑步在附近的药店买好了药急匆匆的往回赶,到了顶楼,拿出钥匙开了门。

先进卧室看一下,叶泽臣还静静的躺在那里,把被角掖好,换了一条湿毛巾,才放心的去厨房煮白粥。

粥煮好了,盛到碗里晾着,倒杯水拿着药到卧室里。

左左轻轻地唤着:“泽臣,听得到吗?我买药回来了,吃药吧,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叶泽臣一直迷迷糊糊的没有睡沉,听到好多次出现在梦里的那个声音,跟以前一样唤着他“泽臣”,是他烧迷糊了,在幻听?

慢慢地睁开眼睛,生怕猛地睁开眼发现只是梦而已,就如同那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一样。

“你醒啦!”

那张白嫩嫩的小脸就在眼前,伸手在那肉嘟嘟的脸颊上捏了一把,是真的吗?

被捏了的某人吃痛的大叫起来:“啊,叶泽臣!你干嘛捏我?!很痛耶你知不知道!”

还好,不是梦,是真的。

“看看是不是做梦。”声音弱了不少,但还是冷冰冰的,可是那里面隐藏的温度,左左应该听不出来吧。

左左一听,立马炸毛:“叶泽臣!你要看是不是做梦,那你捏你自己啊,干嘛捏我!”

只见叶二少很自然的说:“捏自己会疼。”

“……”左左被噎的无语望天,腹黑什么的最讨厌了,嘤嘤嘤。

但是看在腹黑正在生病的份儿上,她童左左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还有什么可以形容来着?算了,总之她就是勤劳勇敢又善良,不跟他计较了。

“来,起来喝药吧。”左左对还躺在那里的人说。

“没劲儿,起不来。”这厮倒是回答的溜得很……

“……”左左突然发现,这腹黑耍起赖来,真要命!

唉,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左左坐在床边,扶起自己生病中“虚弱”的老板,拿过一个抱枕垫在他身后,结果这厮放着软绵绵的抱枕不靠,非要靠在自己身上……

好吧,靠就靠吧,谁让自己把他诅咒生病了呢。

自觉理亏的左左,一直放低着自己的底线,结果被腹黑的某人看准了予取予求……

叶泽臣心满意足的靠着自己的小秘书,就着她拿着水杯的手喝了药,还赖着不肯起来。

左左没办法,只得又喂他一勺一勺的喝了白粥。

吃了药又喝了粥的叶二少,恢复了不少,靠着左左问道:“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左左歪头想了想,自己买的太急了,没看清名字:“唔,是泻立停还是泻停封来着?”

泻立停……

泻停封……

听到这六个字的某人瞬间黑面。

童左左,你狠……居然给骄傲高贵的叶二少喝那个叫泻什么停还是泻停封的玩意儿?!

不过话说,谢霆锋不是个明星么……

算了,今晚自己也累了,反正不那么难受了,就不跟她计较这**毛蒜皮的小事儿了。

左左看他气色恢复了不少,心想着应该没什么事了,都这么晚了也该回家了。

“叶泽臣,药你也吃了,应该没什么事了,睡一觉就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说着就要起身。

结果手腕一把被抓住,回头一看,就撞进了漆黑的眸子里,叶泽臣的声音不容置疑:“你,今晚,不许走。”

“为什么?!”左左一听就傻了!

叶泽臣一手捂着腹部,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是谁害我变成这样的?一会儿我又难受怎么办。”

“……”

“所以你得留下来,直到我真的没事才行。”

“……”

可怜的左左被boss唬的一愣一愣的,只得打电话回家:“喂,阿诚。”

“左左,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来?”黎佑诚的声音里满是担心,“用不用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是这样的阿诚……”左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黎佑诚说了,“他家里就他自己,没人照顾他,万一……我得留下来。”

黎佑诚的拳头不由得握紧,叶泽臣,不要得寸进尺!

看来他不能再放任事情这样发展了,要真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就晚了。

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差一步,不可以被他毁了,绝对,不可以。

打过电话之后,左左走到叶泽臣面前,“这下你满意了吧?”

“差不多。”

“那你快睡吧,我在旁边看着你。”左左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

叶泽臣看了床边的左左一眼,乖乖的躺好闭上眼睛,装睡。

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很快就睡着了,而且会睡得很死,唔,和小猪一样。

脑子里居然闪过某人长着猪鼻子的样子,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还好忍住了,嘴角微微上翘。

只是装了一小会儿,叶泽臣就听见身旁有小小的鼾声,睁开眼看过去,果然不出他所料,左左已经趴在床边睡得正香。

终于可以好好看看了,平日里圆溜溜的大眼睛闭着,浓密纤长的睫毛翘翘的,小巧的鼻子,红润水嫩的小嘴。

谁说她长得不好看的,在他看来,谁也比不上她,那么温暖舒服。

手掌轻轻的抚上睡得正香的女孩的脸颊,小心翼翼的划过眉毛,眼皮,鼻梁,脸颊,停在了那两片唇瓣上,轻轻地摩挲着。

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此时叶泽臣的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表情,那双平日里冷冽的眸子里,有种旁人称作深情的东西。

仿佛他变回了六年前的那个大男孩,会笑会哭会开心会难过深爱着童左左的大男孩,而不是现在这个什么情绪都不表现在脸上,冰冷的不像个正常人。

睡梦中的左左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唔”动了一下小脑袋,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

叶泽臣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这丫头,故意的吧。

伸出手一把将趴在床边的小女人拽上床,搂在怀里,那香香软软的一小团,微微有些肉肉的,手感出奇的好。

左左睡得很死,只是在叶泽臣怀里动了动,没有醒。

许是枕着人肉枕头很舒服,左左往叶二少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得香甜。

这下可苦了叶二少,左左热热的呼吸呼在他的xiōng前,柔若无骨的小手搭在他腰间,他觉得口干舌燥,下面估计都支起了小帐篷……

唉,叶二少叹了一口气,忍吧,不确定她到底和黎佑诚是什么关系之前他不会动她,虽然他现在真的很想吃掉她。

叶二少闷闷的用腿压住她不让她乱动,否则就算他自制力再强也不能保证不会做出什么来,抱着满怀的香软,沉沉的睡去。

六年了,头一回睡得如此安稳,如此心安。

因为她,在他的怀里,而不是梦里。

Chapter 11

暖暖的阳光从窗户里撒进来,左左闭着眼伸了一个懒腰,啊,昨晚睡得似乎很香甜呢,好像抱着一个大大的毛绒玩具熊,头蹭了蹭,手在玩具熊的肚皮上摸着。

横在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头顶上方传来了低沉带着些许含糊的声音:“唔?”

噌得一下,左左睁开了眼睛,适应了一下光亮,眨巴了两下眼睛,才找到焦点。

咦?自己抱着的不是玩具熊呢,是……是一具精壮的男性身体,唔,身材很不错呢!

什么?!

男的!!!

终于反应过来的左左猛地抬头。

叶泽臣本是难得的睡得很沉很安稳不想起床,结果这小女人一大早又是伸懒腰又是在他身上乱摸乱动的,实在是……挠人……低头看看她到底想干嘛,如果是想做晨间运动,他很乐意奉陪。

结果就这么一抬一低,“咚”的一声,左左的头撞上了叶泽臣的下巴,狠狠的……

“啊!”一声惨叫。

“唔。”一阵闷哼。

两人都彻彻底底的清醒了,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童左左。”叶泽臣揉着被撞痛的下巴,咬牙切齿的低吼。

叶泽臣?!

左左顾不上头顶的疼痛,向自己身边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见她的小胳膊搂着叶泽臣的腰,原本就解开好几粒扣子露出紧实的xiōng肌的某人,被她来回摸得扣子都开了,这下岂止是xiōng肌就连腹肌都露出来了。

唔,左左的眼神一晃而过,一二三四……五六,六块腹肌呀,啧啧。

再往下看,自己的腿大咧咧的跨在他的腿上,

这都不是事儿,最最最严重的是,她感觉到了某人晨起的某物,正抬着头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嗷!实在是太丢脸啦!

左左的脸瞬间成了熟透的红苹果,僵直在那里,不上不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好。

叶泽臣看着僵在自己身上的小女人,有点哭笑不得。

本想再看看她接下来还能耍出什么宝来,一大清早的助兴节目,不看白不看。

可是她白嫩嫩的腿停的实在是不是个地方儿,这纯粹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力,他昨晚已经忍得很辛苦了,这大早起的再忍,未免也太憋屈了点。

所以当左左刚想动一下,叶泽臣下意识的收紧手臂,左左就倒了回去,他顺势将她压在身下。

左左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在他身下,双手被他握住压在身侧,他撑着上半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想挣开,可是被他紧紧的钳制住,动弹不得,她红着小脸,轻喘着气。

这个姿势让俩个人的下半身紧紧的贴在一起,左左稍稍一动,就能感觉到他勃|起的昂扬热热的抵在自己的小腹上,惊得她不敢再动。

叶泽臣看着身下红着小脸娇喘不停的小女人,小腹内一阵燥热,偏偏她还不知死活的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小小的牙齿咬着一点点的唇瓣。

在叶泽臣看来,这就是赤|裸裸引|诱,他是个在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六年里都没再碰过女人,也有很多箭在弦上的时候,只是那些女人都不是她,所以他不要。

他忍了太久了,现在他想要的人就在自己身下,还露出那么一副诱人的小样子,他忍不住也不想忍了。

低头含住那温润小巧的唇瓣,细细的吮吸着,那熟悉的的触感一触即发,他变得凶猛起来,咬她的唇瓣,趁她吃痛的时候撬开她紧闭的牙关深入,开始在她的嘴里肆虐,拖出她的小舌用力的吮。

叶泽臣满足的轻叹,一只手抓住左左的双腕固定在头顶上方,另一手握住她xiōng前那团柔软细腻的绵软,重重的揉捏着。

左左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蒙了,呼吸不稳的任他予取予求,小小的惊呼全都被他堵在口中,只剩下唔唔的声音。

当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肌肤向下游移,在她的腰间小腹点起一串串小火苗时,左左才反应过来,开始死命的挣扎,手被他按在头顶,唇瓣也被他啃咬着,她只得双腿不管不顾的乱蹬。

“唔,别动。”叶泽臣含糊着说着,手里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开始渐渐往小腹下面游走,眼看就要到那个隐秘的地带了,左左不由得小声哭泣起来,他这样,让她有种屈辱的感觉。

那压抑的哭声刺痛了叶泽臣的心,他好像有点cāo之过急了,吓到了她。

看着那珍珠般的泪滴从那双惹人怜爱的眸子里涌出来,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控,松开手,把她哭得像小花猫一样一点一点的小脑袋搂在自己xiōng前,揉着她有些乱的头发,低声的哄着:“乖,别哭了,是我不好。”

左左真的是被吓坏了,被他揽在xiōng前,双手捂着嘴哭得梨花带雨。

叶泽臣柔声的哄着,手掌一下一下的在左左刚才被他扯的露出的肩头上轻轻的拍着,没多久,左左哭得累了竟带着哭意睡着了。

那小鼻子哭得红红的,小脸上也满是泪痕,唇瓣也被他肆意啃咬肿的红润光亮。

轻轻地在她阖着的眼睛上落下一吻,把她的小脑袋放在枕头上,从床角捞过被子盖好,看她往被子里缩了缩,睡得很沉。

这火气被勾起来了,本应该把她按在身下狠狠的要,可她一哭他就舍不得了,就那样生生的刹住车,她倒是哭够了睡着了,可他的火还没灭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到浴室冲冷水澡去了……

左左再次醒来已经快中午了,这次她可不敢乱动了,头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两个眼睛,看看旁边,呼,没人了呢。

松了一大口气,才把被子用脚蹬开,“额呀”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的想,睡醒了果然还是要好好的伸个懒腰人生才完整啊!

正当左左以一个很怪异的大字型呈现在宽大床上的时候,突然从门边传来了一个在左左听起来惊悚无比的声音:“你醒了?”

咳咳咳,可怜的左左刚觉得人生又恢复美好了,就被口水呛到了……

嗷嗷嗷,泥煤啊!为什么每次自己这种超没形象的时候总要被这厮看到啊,她这人品有多差?!

看来有必要攒攒了,去烧烧香还是拜拜佛,不好不好,迷信了……

要不给希望工程捐个款什么的吧,恩恩,这个好。

只见叶泽臣已经穿戴整齐,一身轻爽的双手插兜,斜靠在门框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她。

“哎呀”左左这回十分快速的反应过来,钻进被窝里,嘤嘤嘤,丢脸死了,她不要见人了啦!

叶泽臣看着左左那别扭的小样子,觉得有趣的很,自从用私人秘书把她绑在自己身边,生活便不再那么无聊了,好像……六年前的那个自己,一点一点的回来了。

一步步走到床前,伸手抓住被子一角,轻轻一掀,被子就如蝉衣一样被剥落,捂着脸蜷缩在里面的小女人就暴露在他的眼前。

看着她那顾头不顾尾的鸵鸟样子,真是傻得可爱。

一掌拍在她露在外面的小屁股上,左左“呀”的叫了起来,回过头用眼神控诉着自己的色狼老板,这个咸猪手!竟敢揩她的油……

说道揩油……早上她差点就被他吃干抹净……好险……

叶泽臣偏偏不冷不热的指指浴室:“既然醒了就去洗一下吧,衣服我让andy送来。”

洗……洗澡?!

左左下意识的用手护住xiōng前,一脸的惊恐状,结结巴巴的:“你……你想干嘛?”

叶泽臣往前凑了一点,左左就往后躲一点,他往床头一靠,懒懒的说:“不想洗也行,难道你想让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昨晚没有回家一直待在我这里?我倒是没什么。”

一副你自己看着办,我无所谓的样子。

左左果然乖乖起来,一溜烟跑进了浴室。

还坐在床上的叶泽臣嘴角有一闪而过的笑意,有些事,渐渐明朗化了呢。

浴室里,左左站在宽大的镜子前仔细的检查着自己,呼,还好没有痕迹,看来昨晚没发生什么。

伸手滑过镜中的那张微红的脸蛋,喃喃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我猜不透,叶泽臣……”

不是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么,那……早上那样又是……

唉,他的心,她一直都猜不透呢,尤其是这次再见,他变得好陌生,好像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叶泽臣了。

六年的时间,很多事很多人都变了吧。

左左洗好澡出来看到门外有个袋子,打开一看,是衣服。andy来过了,那他也知道她在这里了,完了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以后见到andy多尴尬啊……

换好衣服走出来就看见叶泽臣坐在餐桌前,面前有一份早餐……不对,这个点儿应该是午餐了,旁边的位子上也有一份午餐,应该是她的。

她早就饿疯了,看到有饭饭吃,立马不顾形象扑过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坐在旁边的叶泽臣看着左左吃的那叫一个欢啊,竟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窝心。

温暖的阳光,简单的饭菜,身边是心爱的人。

曾几何时,他最想要的就是晚上拥着她入睡,早晨醒来第一眼就看见她,一起吃早餐,那样小小的平凡的幸福。

吃完饭后叶泽臣开车带着自己的小秘书去公司,一进公司就有很多员工向他们这边看过来,跟在叶泽臣身边的左左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个……要不你先走,我在后面。”左左小声的说道。

“为什么?”

“好多人在看我们啊,好尴尬的……”

“老板旁边跟着秘书很正常啊,尴尬什么。”叶泽臣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除非……你心里有鬼?”

左左脸又开始红了,脑子里又浮现出早起的事……没天理啊,明明是自己被吃豆腐了,怎么罪魁祸首没事儿人一样,反倒只有她这个受害者尴尬起来了,真是不公平啊喂!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依旧是对着那台内线电话发呆。

正无聊呢,辛歆就打电话过来了。

“喂,辛歆啊。”

“在哪儿呢?对了,昨天怎么样?”辛大美女在等着听笑话呢。

一提昨天左左就心有戚戚焉:“别提了辛歆,他昨天吃完饭就开始难受了,吓死我了。”

“哈哈,他叶泽臣也有这一天!看来我的礼物算是实实在在的送到了!”辛歆在电话那头脑补着叶二少上吐下泻的各种惨状,笑得肚子都痛了。

左左被她这姐儿们搞得一脑袋的问号:“你笑什么啊,辛歆?”

“我送给叶泽臣的大礼啊,看来他享用的不错,快说说他的惨状。”辛歆都等不及了。

“什么惨状?”左左头疼,他哪里有什么惨状,惨不忍睹的可是她……

辛歆无语,心想童左左这丫头今个是怎么了,异常的迟钝啊:“就是惨状啊,是上吐下泻还是满地打滚?”

上吐下泻?满地打滚?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额,就是有点肚子疼有点发烧。”没有辛歆说的那些症状啊。

“怎么会!”这下轮到辛大美女惊讶了,“我下的药量不少啊……”

药……药?!

“辛歆,你说你下了药?!”左左捧着电话大吼,突然惊觉叶泽臣就在玻璃门后面,赶紧捂住嘴。

压低了声音:“到底怎么回事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就是在那些菜里加了点我前一段吃过的减肥药而已,你急什么又死不了人。”辛歆纳闷道,“奇怪了,我吃的时候反应挺强烈的啊,一天跑好几趟卫生间呢,难道是过期了?”

“辛、歆!那你不早说,害死我了你!”要不是隔着电话,左左现在掐死这女人的心都有了,居然是她搞得鬼,害得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对叶泽臣那个腹黑照顾有加,才让他有机可乘害自己被吃豆腐……

现在才知道真相的某人欲哭无泪,呜呜呜,该死的辛歆,你还我清白……

Chapter 12

左左挂下电话,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把辛歆那家伙打入冷宫,以示惩罚!

别想用好吃的来讨好她,她,才,不,会,被,诱,惑!

死辛歆,害死她啦,亏自己还那么信任她,真是失策啊……

今早……差点失控啊!好危险。

以后她要小心点了,那厮的影响力太大,自己一不留神就着了他的道儿……

一想到早上的画面,左左的脸颊飞出两片红晕,粉粉嫩嫩的,让人好想咬上一口!

叶泽臣一出来,便看见自己的小秘书这个诱人的小样子,好不容易灭下去的火啊,“噌”的又上来了。

“咳咳。”故意咳了两声,想给她个警告,不要在上班时间露出这副样子,害自己分神……

左左还沉浸在今早的惊吓中没反过劲儿来,突然听到头顶上方有声音,一抬头便看见老板黑的吓人的脸。

顿时一个激灵,怯怯的望过去,老板的表情很吓人啊,就好像……左左绞尽脑汁的想形容词,像什么来着?!

哎呀,书到用时方恨少,智商用时方捉急啊,对,就是这个!

——好像别人欠了他二百块钱一样!

叶泽臣看着她趴在桌子上,听到自己的声音抬起头来,居然敢瞪他,瞪完还皱眉,皱完眉还两眼放光……

这是一连串什么反应?

叶二少皱皱俊眉,真想敲开这丫头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不过不想也知道,没什么好货。

沉了沉声音,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童左左,上班时间不要走神,再让我看见你神游,就扣工资。”

左左撇嘴,什么呀,一天到晚就知道扣工资扣工资,不想发工资就直说嘛!

早就该想到一个月三万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唉。

又皱眉头?

叶泽臣实在是不知道童左左现在在想什么,有些不耐烦,声音更冷了:“听到没有。”

妈呀,老板发飙了……

左左连忙把头点得跟小**啄米一样,连声说:“知道了知道了。”

叶泽臣一看她那小样子,满意了,心想再敢无视他说的话,就要她好看。至于怎么个要法嘛,当然是直接按倒就地正法。

他早想这么做了。

咳,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不然……他又会想把她软嘟嘟的小嘴肆虐一遍。

拽了拽领带,对着左左甩下一句:“去给我泡杯咖啡来。”走了。

不能再多看几眼那张粉嫩嫩的小脸儿了,不然……会饿……

左左等到叶泽臣回到里面,才慢悠悠的从座位上起来,偷偷冲着里面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到茶水间泡咖啡去了。

说到那个茶水间,左左就有一大堆的槽要吐,实在是不吐不快啊!

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老板自己霸占了一整层的空间不说,办公室……也太冠冕堂皇了,明明就是个高级会所!

除了办公的,还有休息室,其实就是一个豪华的总统套房!

茶水间,就是一个小型的酒吧,各类酒水,一应俱全,就差一个调酒师了……

其实左左不知道的是,调酒师还真有,只是在某个私人小秘书来了以后,就被叶二少放了长假休息去了。

最最最夸张的是,这厮竟然还弄了个露天的泳池……左左去那里瞄过一眼,当场呆掉。

真是钱多的没处花,万恶的资本家!

一边吐槽一边泡咖啡,放方糖,不知不觉放了一颗又一颗,完全把龟毛的老板喝咖啡不放糖的习惯忘得一干二净……

她童左左就不能一心二用,槽也没吐过瘾,咖啡也没泡好,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半罐糖都给她放没了。

尝了一口,差点没给齁死,那叫一个甜啊……

完了完了,倒掉再泡一杯吧,这要是端过去给叶泽臣喝,自己一定血溅当场!

刚拿起杯子想往水槽里倒,突然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童左左,你跑到太空泡咖啡了?!”

左左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扔出去。

是叶泽臣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悦啊。

左左东看看西看看都没发现那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嘟囔着:“吓死人了,怎么神出鬼没的。”

以为他听不到,结果立马声音一冷:“你再说一遍。”

妈妈呀,闹鬼啊这是!

连忙用手抚着小心脏,林妹妹般的说着:“我受到了惊吓。”

在房顶角落里静静呆着的微型摄像头和小喇叭,也表示受到了惊吓。

“快点回来。”叶二少的耐心快用光了,声音有些不耐。

哪有那么多闲工夫陪她耍宝,今早醒的太早,一直在看她的睡颜,现在他都快困死了,想喝杯咖啡提提神,结果她还磨磨叽叽的,是打算一去不复返了?

左左被催的实在没办法,再泡杯新的显然不可能了,只好硬着头皮端了出去。

**

夏美娇自从上次家宴之后就没什么机会见到叶泽臣了,天天在家坐立难安:泽臣哥哥是不是讨厌我了?上次他好像有些生气。

在家憋了几天实在是忍不了了,花了半天的时间打扮,挑衣服挑鞋子,左挑右挑都觉得不好,这可是要去见泽臣哥哥,必须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行。

专门去常去的店里败了一套最新款的衣服,才开车去叶氏。

夏美娇以前来过叶氏几次,这里的人都知道她,夏家在s市也是很有名望的大家族,夏家的大小姐,自然也是名声在外。

夏美娇停好车,径直走进叶氏大门。

前台的小姐知道夏美娇是来找总经理的,没有多嘴,不过就算她多嘴问了,以夏美娇的性子,才不可能给她好脸色看。

在电梯里,有几个女员工在小声的议论着:

——“诶诶,你见过那个童左左没?哪个?就是总经理天天带在身边的那个啊,你都不知道,那叫一个寸步不离啊,肯定有鬼!”

——“是呀是呀,我见过她,长的很一般嘛,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总经理搞定的。听说能上二十三层的除了andy就是她了。”

……

夏美娇本以为就是公司里的无聊八卦,没什么稀奇的,结果听到了“总经理”三个字,瞬间来了兴致,不听还好,越听越气。

那个童左左是谁,敢勾引她的泽臣哥哥?!

到了二十三层,夏美娇直接杀进叶泽臣的办公室,她倒要看看传说中的小狐狸精长什么样子!

左左胆战心惊的端着那杯咖啡进去,手忍不住的发抖,天呐,这厮喝了自己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才能不让他喝呢?左左一边走一边苦思。

叶泽臣坐在办公室里宽大豪华专门从国外运过来的皮沙发上,闭目养神等着咖啡。

左左没有注意脚下的波斯地毯,想对策想太过入神,一个不注意绊住了地毯的边儿,整个人向前扑倒,手里端的咖啡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扣在了叶泽臣的西裤上,还有几滴溅到沙发上。

“童、左、左!”

被一杯热咖啡浇了在某个部位的叶泽臣,咬牙切齿的低吼。

还好之前左左在茶水间磨蹭了好一会儿,咖啡不那么烫了,不然某人的某些功能不保啊……

左左当下就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最先想到的居然是那裤子和那沙发,不会让她赔吧?!那这个月的薪水都扣光也不够赔的啊……

叶泽臣一吼,左左才回过神儿来,发现某人正用杀人的眼光怒视自己,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此时左左早就ko了不知道几百遍了。

第一反应就是——擦!

顾不上摔疼的膝盖,爬起来抓过桌上的纸抽,蹭蹭蹭抽出一大把就往案发现场上擦。

左左关心的是裤子和沙发,叶泽臣关心的是他的受害部位,声音里的寒气逼人:“童左左,你是想害我ed是不是。”

他还没把她就地正法呢,就这样被她害惨了,岂不亏大了。

夏美娇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一激情四溢,让人浮想联翩到喷鼻血的香艳画面,外加上那句听起来低沉有磁性的一句——童左左,你是想害我ed是不是。完全就是限制级的!

那个传说中的小秘书正趴在她的泽臣哥哥两腿之间,小脑袋一动一动的,而泽臣哥哥的脸有些微红,看着那小秘书的眼神也冒着火。

这画面……太太太……激情了!

夏美娇被眼前的这一幕刺激到了,愣了足足两秒钟,才惊觉过来,尖叫一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再加上一句“狗男女”完全就成了电视里八点档的狗血肥皂剧里百使不厌的经典捉奸桥段,很显然在夏美娇的脑子里,自己是“原配”,左左是“小三”,叶泽臣是“出轨的渣男”,此处自行脑补八百字。

左左和叶泽臣同时看向那声尖叫的源头,也就是站在门口的夏美娇。

左左一看有人,连忙站起来,手里拿着那团纸巾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叶泽臣倒是极其淡定,不管腿间支起的小帐篷和可疑的水渍,瞥了一眼夏美娇,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来这里干什么?”

夏美娇本打算摆起正室的架子,好好质问一下,结果叶泽臣一开口,她的气势立马消失,娇滴滴的过去:“泽臣哥哥,你怎么了呀?”

叶泽臣没有理她。

夏美娇在叶泽臣这里碰了钉子,开始转向左左,对左左她可就没什么顾虑了。

立马端起夏家大小姐的架子,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左左,声音很高:“你,就是那个什么……左左?!呵,我管你什么左,我问你,你刚才在干什么?!”

左左以为她在说自己弄脏叶泽臣裤子和沙发的事,自觉理亏,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的了!”夏美娇一听就火了,好呀,这女的脸皮可真厚,居然敢当着自己的承认是有意勾引的叶泽臣!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你算哪根葱啊,敢来勾引我的泽臣哥哥?!”

啥?左左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是弄洒了咖啡么,怎么成勾引了……这女的长得还行,穿着打扮也不错,怎么这脑子……好像有点问题啊……

瞬间开始同情起夏美娇来。

好好的一个姑娘,看起来像是哪家的千金,怎么是个傻子呢……唉,真可惜。

她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了,被说几句就说几句吧,虽然有点难听,但是谁让她那里不太正常呢。

做出了这个决定,左左觉得自己真个是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顿时无比的崇拜自己。

夏美娇看着眼前的这个居然被自己说成这样还一脸傻笑的人,愣了一下,打算展开下一轮攻势,刚打算开口,就听见叶泽臣头也不抬,冷冷的说:“夏美娇,童左左是我的私人秘书,你说她就是说我,不算根葱的人是你,出去,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上来。”

“泽臣哥哥……我……”夏美娇声音软了下来,刚想解释,就被叶泽臣两个字给打断了。

“出去。”

Chapter 13

“出去。”

虽然只有两个字,却十分的不容置疑。

叶泽臣一直很烦夏美娇总是随便的上来找他,这层楼,能上来的人很少,以前除了andy没有别的人,现在又多了个童左左。

但是第三个人的出现让他觉得很不爽,尤其还是自己很讨厌的夏美娇,没错,是很讨厌。

他不喜欢和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打交道,恰巧夏美娇就很没有自知之明,他一直对她很冷淡,可是她还总是在他身边晃悠,弄得他烦不胜烦。

夏美娇以为自己得到了叶家父母的支持,就已经算是半只脚踏进叶家了,她成为叶家的儿媳妇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可是现在叶泽臣当着一个外人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就吼她出去,真是太过分了!

夏美娇知道现在不出去,叶泽臣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她虽然气的直跺脚,也只能出去了。

临走之前夏美娇狠狠的瞪了左左一眼,她觉得叶泽臣之所以这么对自己都是这个小狐狸精的错,下次别让她碰见,不然要她好看!

夏美娇走了,左左莫名的哆嗦了一下,奇怪,怎么有种不好感觉?好像被人盯上了……

没错,岂止是盯上了,那叫怒目而视。

夏美娇走了,叶泽臣觉得舒服多了,他有洁癖,不喜欢自己的私人空间被别的人随意闯入。所以他的办公区很少人能上来,他的家也很少有人能进。

andy跟他好几年了,自然不用说。

而左左,让他一度疑惑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仿佛对着她,一切都是例外。

“童左左,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叶泽臣指着裤子和沙发,一副“你说怎么办吧”的样子。

左左原本为他没喝到那杯甜的齁人的咖啡松了一口气,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更严重……

“那个……我……一不留神就……”左左一边赔着笑,一边苦哈哈的想,这下完蛋了……

叶泽臣穿了被泼了咖啡的西裤这么久,浑身难受,不打算再多说:“这些从你工资里扣。”就走到休息室洗澡换衣服去了。

左左呆呆的看着叶泽臣的背影,耳边源源不绝的回响着那句:“从你工资里扣……你工资里扣……工资里扣……里扣……扣……”

眼前一黑,扑倒在地毯上。

真是欲哭无泪啊,左左脸蹭着绒绒的很舒服的波斯地毯,想着她和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总是跟钱纠缠在一起的。

呵呵,钱,只能是他们之前永恒的羁绊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七年前初次相识是如此,六年后再次重逢亦是如此。

是啊,她傻了吧,除了钱,自己还在希冀着什么呢?

情分?别做梦了。

也许他们之间有的,从来都只是钱这种庸俗不堪,再现实不过的东西,这点,她童左左在六年前决定离开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了的。

**

当年傻不啦叽的左左真的吃了一个月的泡面啃了一个月的面包,才攒下两千块钱,拿出那张金灿灿的名片,第一次拨出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喂,哪位?”

话筒那边很是嘈杂,好像是酒吧夜店之类的地方,接电话的人感觉像是被打扰到了,声音有些不耐烦。

“额……那个,我是童左左,之前弄掉你手机的那个。”左左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说着。

“……”那边停顿了好一会,左左拿着手机听到那边此起彼伏“诶诶,二少,喝一个喝一个。”的声音,心想他应该在玩吧,也许他早就不记得了。

正当左左犹豫着要不要挂电话时,那边传来了懒洋洋的声音:“哦,那个小不点儿啊,我记得你。”

小……小不点儿?

左左黑线,这人,干嘛乱给别人起外号!

自己也没有那么矮啊,好歹一米六呢,虽然跟他比是差很多了……

她记得他应该有一米八五,只多不少。

左左小声的争辩着:“谁是小不点儿啊……”

“你啊。”叶泽臣低笑,觉得逗她很好玩,“找我什么事?”

啊,原来他不记得了,也是,他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不缺这点钱的吧……可是手机是她弄掉的,她说过会赔就一定要做到,虽然就目前的情况看来……遥遥无期……

“嗯,就是我来赔你手机,想约你见个面。”见面说吧,实在是不好意思在电话里说她现在只有一百分之一的钱,还是好不容易攒的,连个那手机上的钻都买不起。

哦?!见面,有意思!

叶二少顿时来了精神,那小丫头消失了一个月,他以为她不会找他了,还琢磨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找她,没想到今个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原本被哥儿拉出来玩,一点兴致也没有,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玩儿,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可有说不上来。

现在他知道了,原来是自己潜意识里在等那天那个小丫头找自己呢,谁想到居然被她晾了一个月……

他可是堂堂叶二少,从来都只是别人上赶着找他,让他动过主动找人念头的,她是头一个。

“哦,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左左报了一个地址。

挂下电话,叶泽臣靠在沙发上,翘起腿,接过哥们儿递过来的酒,仰头喝了一口,眯起眼睛,“童左左,你终于来找我了。”

把杯子往桌上一撂,原本喧闹的包厢里立马鸦雀无声,大家都停下动作看向叶泽臣,还以为把这祖宗惹恼了。

只见二少拿起车钥匙,冲着一屋子的人摆摆手:“哥儿几个慢慢玩儿,记我账上。”就迫不及待的往外走。

“诶,二少那是什么意思?”一个男的小声问道。

“好像是,他有事儿先走了,说这顿他请……”另一个男的想了想,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瞬间包厢里传出一阵欢呼:“二少万岁!”

左左原本在想要不要找个稍微高档点的地方,拜托人家事情总要拿出点诚意嘛,于是边在路边等叶泽臣便想该去哪里好。

不要太便宜,最好也别太贵。

正想着,就听“吱”的一声,面前停下了一辆以前没见过的超炫跑车,心想又是一个有钱人啊!

却没想到车里的人摇下车窗,冲自己说:“喂,上车。”

左左愣了一下,四下看看,貌似周围没有别人,才知道是说的自己,伸出手指指自己问道:“你……叫我?”

叶泽臣看着反应实在是有够迟钝的左左,有些无语,却也觉得好玩:“没错,就是你。”

得到肯定答案的左左疑惑的往前走了几步,朝里面看了看,那人带着墨镜,很有型就好像明星一样。

叶泽臣摘了墨镜笑道:“怎么,不记得我了?”边说心里边想,童左左,你最好不要说不记得,否则要你好看!

竟敢记不清他叶二少的长相,胆儿肥啊。

他摘了墨镜,左左才认出他来,连声说:“记得记得!”

左左看着那张脸,不禁有些犯花痴,他长得可真帅啊,真的是她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

英俊潇洒?器宇不凡?

貌赛潘安?玉树临风?

还是清新俊逸?

左左脑子里蹦出了无数的形容词,都觉得不够。

叶泽臣一听记得,心想这还差不多,把车门打开:“上来。”

“哦,好。”左左坐上车。

叶泽臣倾身过来给她扣上安全带,左左紧张的不敢呼吸,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是什么呢?男士香水还是须后水?

“找我什么事?”叶泽臣侧过头看向左左,咦?这丫头的脸颊怎么红扑扑的?

“哦,我上次把你的手机弄掉了,说好要赔的。”左左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渐小,“我现在只有两千……分期赔……可以么?”

叶泽臣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玩儿,那手机对于他实在是不算什么,没有打算真让她赔,没想到这小丫头当真了。

这么仔细一看,她好像比上次瘦了,原本圆嘟嘟的小脸有点尖了,难不成是为了攒钱饿的?

心里蓦地抽了一下,说不出来的感觉,她还是脸上有点肉更好看。

“喂,我饿了,请我吃饭吧。”叶泽臣胳膊支在方向盘上,看着左左,似笑非笑。

啊?!还要她请啊……不过也应该,就是不知道又得吃几顿泡面了,唉。

“好……好啊,你想吃什么?”左左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别说太贵的别说太贵的!

“那就……”叶泽臣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左左瞪大了眼睛盯着他,那个小眼神儿哟,笑了笑:“大排档吧。”

“哐当!”一声,左左觉得自己的下巴掉到了地上。

她没听错吧?!

大排档?!路边摊?!

“额,你在开玩笑?”左左一脸的不相信。

叶泽臣正色道:“我像是在开玩笑么?”

左左细细的看他,唔,表情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说吧,哪里有好吃的大排档,指路。”

“哦,好。”左左怎么觉得他有点兴奋啊,没吃过路边摊大排档?

左左还真就猜对了,叶泽臣还真就没有吃过。

小时候他一直很羡慕那些夏天坐在路边,热热闹闹吃着小吃喝着啤酒聊着天的人们,可妈妈告诉他不卫生,不准他吃。

长大了他有了叶二少的身份,也就没什么机会吃了。

但是他觉得跟着身旁的这个小丫头吃,一定是他想要的那个感觉。

那种小小的平凡的幸福感。

左左带着叶泽臣去了很有名的小吃一条街,每到了晚上,这里便热闹非凡,有许多好吃的小吃。

叶泽臣把车停好,和左左并排走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不免有挤到的时候,左左总是笑眯眯的说没事,他看在眼里,暖在心里。

后来他就有意识的护着她走,她个子不高,小小的被他护着。

街走下来,他们吃了烤羊肉,老半斋的肴肉面,鲜得来的排骨年糕,鲜肉蟹粉汤包,鸳鸯馄炖,潮州卤味,肚子都鼓鼓的。

左左第一次见到穿着这么光鲜的人在路边摊吃着几块钱十几块钱的小吃,还吃得津津有味。

她都撑得不行了,他还兴致冲冲的拉着她说“这个不错”“那个看起来好吃”,到最后演变成了她看着他吃完再把钱付了,让她有种带着小孩子出来玩儿的错觉。

不过能有个这么好看的小孩子,她一定会高兴死的。

七年后,她真的有了个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小孩子,算是得偿所愿么?

她永远都记得那天晚上,他英俊的脸上浮现出的那发自内心满足的笑容,明眸皓齿,映着月色,好看的就像一幅画一样。

可是现在,她再也没见过他如那晚一般的笑容。

那天晚上,出了那条街,他对左左说:“今晚的晚餐很好吃,我吃的很满意,作为交换,我给你介绍一个工作,以后每个月你工资的一半用来给我算是分期,直到你把二十万还清,怎么样?”

“……”左左有点被吓到,二千块现在不用还,而且还有工作了?!

叶泽臣见她半天没反应,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喂,怎么样?”

左左一激灵,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好!”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叶泽臣的嘴角上扬,眸子里闪铄着光亮,如天边的星辰,璀璨夺目。

Chapter 14

往事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一切都还是那么清晰的存在于脑海里。

她居然还记得那晚他的眉眼,有着怎样的神采,那样的有些孩子气却有着温暖笑容的叶泽臣,哪里去了?

现在的他,只有一个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笑,这个词,已经离他很远了吧。左左有种错觉,他已经不会笑了。

六年,发生了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完全陌生的叶泽臣。

左左叹了口气,使劲儿的摇了摇脑袋,还是不想了吧,怎么想也想不出答案。

直起身,坐了起来,还是打起精神工作吧,她的工资啊,就这么打水漂了……

这叫什么?

一杯咖啡引发的“血”案!

她的心在滴血。

叶泽臣洗完澡换了身新的西装,满身光鲜的走了出来,一进办公室的门就看见左左坐在地毯上发呆。

她双手抱膝,坐在那里,视线落在远方,一动不动。

傍晚的夕阳正要落下,火红的光从窗外打进来,映在她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娴静安逸。

她的呼吸很轻,在这层静的出奇的楼里,神奇的融为一体,女子,光与影,三者交映,竟美得入一副油画。

叶泽臣看的出神,站在门口忘了动作,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门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左左,心下就似被夕阳的暖光照亮,如一床晒得松软的棉被。

笑容悄然爬上了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时光若定格在此刻,一定是温馨治愈的一幕,安静如水的左左,温柔深情的叶泽臣。

可是天偏偏不遂人愿,执意要打破这画面。

原本正出神的左左突然转过头来,正对上叶泽臣的目光。

叶泽臣没想到这丫头会搞偷袭,连忙转移目光,收起笑容,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冷面的二少。

速度之快,让左左怀疑回头那一秒撞上的表情,只是她的幻觉。

没错,一定是幻觉,现在的叶泽臣怎么会出现自己记忆里的笑容呢,是她太过想念了吧。

“咳。”叶泽臣不着痕迹的掩饰着,心想刚才那样子别被她看见才好。

内心柔软的那一面,很久没表露过,都有些陌生了。

好像从他发誓不再悲伤那天起,冷漠就是他最好的外壳。

是什么改变了他?

是她还是时光?

六年足够漫长,足够让他从一个无忧无虑的男孩变成一个沉稳内敛的男人。

瞧,这就是时光的力量。

“到点了,下班吧。”叶泽臣走过左左,坐到了他宽大的办公桌后,开始翻看桌上堆得向小山一样高的文件。

左左有些愣神,站在原地没动,他也不看她,只是埋头看文件,偌大的空间里,只听得见“沙沙”翻纸的声音和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气氛有些静谧的可怕。

左左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她不会想到,她觉得少点什么,只是因为他今天没找各种理由让她留下。

她也不会想到,他突然变得这么不一样,只是因为他觉得刚才太过尴尬,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沉默了一会,左左咬咬唇,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收拾好包包,看了叶泽臣一眼,他看文件看的认真,她没有开口打扰,默默的关门走了出去。

叶泽臣一个人坐在诺大空旷的办公室里,很久很久。

左左心事重重地走出叶氏大厦,她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自从自己到这里工作以来,今天是第一次正点下班而且什么事都没发生。

原本这是好事,她应该高兴才对啊,少了烦人老板的各种剥削,她难得放松一下。

可以像之前一样,去接阿久放学,买菜做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对,去接阿久放学,都一天多没见到宝贝儿子了,想死他了。

左左看看时间,还很早,便搭公车去接阿久。

下了车刚走了几步,就远远的看见阿久在校门口张望。

左左恶趣味上来了,小跑步抄近道儿溜到阿久身后,蹑手蹑脚的准备偷袭,吓他一跳!

在脑子里自动脑补了一下阿久被吓到的小样儿,一定很有趣。

正当左左将“魔爪”悄无声息的伸向阿久时,阿久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妈定在那里张牙舞爪的样子,很无语的表情。

“你早就暴露了,左左。”伸出小手指在呆若木**的左左眼前晃了晃。

怎么会呢?自己动作很轻了呀……

“臭小子,我哪有暴露!”左左余光看见来往的好多小朋友和家长都在看自己,连忙收起了动作,捏着儿子的脸质问道。

可怜的阿久小脸蛋儿被他码捏的变形,小家伙不满的用眼神抗议着左左的暴行。

“乃木砍价绰展钻队眠……”

“什么?”小家伙叽里呱啦说的左左一个字也没听清,“说清楚点啊。”

阿久无语,心想“你都把我脸捏成这样我怎么说的清楚……”丢给他妈一记大大的白眼,用手指指被捏着的脸。

嗯?哦!左左恍然大悟,松开手。

阿久揉着自己惨遭蹂躏的脸蛋儿:“我说,你没看见车站就在对面么,你一下车我就看见你了……”

小家伙说的云淡风轻,倒把左左气的够呛,这个表情,跟某个腹黑常挂在脸上的一模一样,都那么气人!

“切!”左左撇嘴,转过头不看着气人的小子。

阿久拽拽***一角,说了句让左左直想一头撞死的话:“妈妈,你昨晚到哪里鬼混了?”

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平地惊雷,左左差点阵亡。

周围的家长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左左,祖国的花骨朵儿们也看着她,虽然很可能他们还不太明白“鬼混”的含义是什么。

左左一把抓过罪魁祸首,捂上他的小嘴,直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拽起阿久逃也似的离开案发现场。

“童、思、远!”左左大吼,“你给我等着!”

今晚一定只给你吃一、碗、饭!饿死你。

可怜的阿久,还不知道今晚即将吃不饱,饿肚子。

某个幼稚的妈妈在心里贼笑,小样儿,对付你还不简单,一个字——吃,就全部搞定!嘿嘿嘿嘿。

牵着儿子的小手,慢悠悠的往家走,阿久的学校离家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所以不管是黎佑诚还是左左,接了阿久都步行回家,就当散步了。

“阿久,妈妈问你,你喜欢干爸吗?”

“喜欢啊。”阿久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左左苦笑,这个答案她早就知道,恐怕在阿久心里,黎佑诚比她还要重要。这也应该,阿久从小就跟黎佑诚很亲,俩人总是腻在一起,有时她看了都嫉妒。

黎佑诚对阿久很好,给了他一切的爱与关怀,就像是他的亲儿子。

如果有一天她告诉阿久,要离开黎佑诚,阿久一定不干。

真棘手啊。

不过,那一天的到来还遥远着呢,本以为找到个薪水这么高的工作是她赚到了,可她早没看清自家老板的真面目,什么薪水高都是假的,还没等到发工资的那天她的薪水早就被扣光了,不倒贴就不错了……

失策啊失策,被某个无良奸商给坑惨了!

做好晚饭,正好黎佑诚到家,三个人坐在桌前吃饭,阿久不满自己只有一碗饭,正闹脾气,黎佑诚想给阿久添饭左左死活不让,闹作一团。

最终阿久成功的策反了干爸,秉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左左不情愿的让阿久吃个够。

这爷儿俩,就知道联起手来欺负她!

坏人,都是坏人!

饭后照例是黎佑诚洗碗,这么多年来,他从不让左左洗碗,说是手会变粗糙就不漂亮了。

左左其实很感动,黎佑诚真的是个好男人,事业成功还温柔体贴,对阿久更是好得没话说,在自己当年最困难的时候遇见黎佑诚,可能是她运气最好的一次。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六年前她一个人在国外无依无靠的时候,遇到了他。

那时她刚到国外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舍不得打掉,想把孩子生下来养大。可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

很快带的钱就快花光了,她就想着出去找份工作。

可谁知竟然遇上了小偷,抢了她的包,里面没有什么重要的证件,但是她仅剩的钱都在包里被偷走了。

她追了几条街没追上,在一个路口差点被车撞,跌坐在地上。

从那车里下来一个人,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左左问了句:“你是中国人?”

那人点了点头说:“我是。”

听到中国话那一瞬间,左左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黎佑诚以为她哪里伤到了,紧张的不行,也顾不上四周老外的眼光,哄了几声“别哭了”没有用,左左压根儿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无奈,只好一把把坐在地上的左左抱起来,放进车里,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告诉他,病人没什么伤,就是怀孕两个月了,剧烈的跑动让她有轻微流产迹象,外加有点营养不良,需要住院观察。

黎佑诚看了躺在病床上的左左一眼,左左哭累了就睡了过去,那女孩子看起来小小的,竟然怀孕了。

她的家人呢?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呢?好多疑问在黎佑诚脑子里,他要等她睡醒问个明白。

左左是累极了,追了好几条街还哭了那么久,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黎佑诚也就等了一天一夜。

当左左睁开眼,就撞进了黎佑诚的眼眸里。

那是一双很男人的眼睛,刚毅有神,左左第一个反应就是——好漂亮的眼睛。

“你醒了?”男人的声音有些疲惫。

“嗯,你一直守在这里?”左左有些惊讶。

“是。”黎佑诚揉了揉太阳穴,“你的家人我联系不上,放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家人……她没有家人了呢。

左左的声音有些轻:“我没有家人,我爸妈在我小的时候在意外里去世了,是祖母带大我的,在我高中毕业的时候也去世了。”

黎佑诚愣了,他没想到这个女孩的身世这么坎坷,但在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抱怨,满满的都是坚强,他不禁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很想了解她更多。

“童左左。”左左笑着问他,“你呢,你叫什么?”

“黎佑诚。”

他好像怕她记不住一样,又重复了一遍。

“我叫黎佑诚。”

Chapter 15

左左总是能激起黎佑诚心里的保护欲,想把她护在怀里,为她挡风遮雨,给她一方安心的家园。

黎佑诚不是一个对所有人都温柔体贴的人,却唯独对左左和阿久好得不得了,起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左左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很不容易,住院的那几日,他常来看她,和她聊天。

他发现,他很喜欢看她的笑容,那么纯粹不带一丝杂质,就像一个小太阳,满满都是正能量。

好像不管遇到多大的挫折困难,她都可以用微笑面对。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想保护她,让她可以一直这样开心的笑。

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出院的那天,他提出要照顾她。

左左当然不能同意,太麻烦他了,住院的费用都是他付的,她看得出来他是有钱人,穿着举止不凡,开着豪车。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说完这句话,左左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可以什么可以,钱被人偷了,工作也一点没找落。

黎佑诚早就发现她现在身无分文,英语也烂的可以,就知道她又在逞强:“左左,我也没说要白帮你,等你有钱了再还我就好。”

他的目光那么柔和,就那么看着她,嘴角含着笑,左左一个晃神,感觉面前的黎佑诚就好像哥哥一样,可以依靠。

蓦地就红了眼眶,鼻头酸酸的。

左左自小父母早亡,一直跟着祖母生活。

小时候同学都欺负她,说她没有爸妈,那时候祖母就会出来赶走那些孩子,摸着蹲在地上哭泣的左左的头,告诉她爸爸妈妈都很爱她,他们会在天上看着她,保佑她。

后来祖母也去了天上,这世上就剩她自己一个人了。

她一直渴望被人呵护,渴望有个人能让自己依靠,脆弱的时候能有个温暖的怀抱,孤独的时候能有个人陪伴。

遇见叶泽臣,她以为他就是自己等待的那个人,可是好像是她错了。

现在面前这个叫黎佑诚的男人说要照顾她,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就像一根稻草,溺水的左左想要抓住。

就这样,一抓就是六年,而他真的说到做到,照顾自己,照顾阿久。

他给了她家人的温暖,给了她一个家。

**

黎佑诚洗完碗,看到左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陪阿久看动画片,阿久兴致缺缺的样子,左左却看得入迷,时不时的笑得前仰后合。

“左左,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这是海绵宝宝,小孩子看的。”阿久用小手捅|捅左左的胳膊,没说出下一句。

下一句是什么?

很难猜么,当然是——“你都是个二十九岁的老女人了……”

左左看的正投入,才不会去想阿久的没说出来的下一句是什么呢,不过也许就算她想了,估计也未必想得出来。

可是黎佑诚知道阿久要说的是什么,忍住笑,走过去挨着左左坐下。

等左左笑够了,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冲他笑笑。

“左左,跟我去一下书房,我有话跟你说。”黎佑诚拍拍左左的手,起身先往书房走去。

有话说?左左歪了歪头,有点猜不到他想说的事。

起身跟了上去。

黎佑诚在前面走的很快,没有回头看跟在身后的左左,径直走到二楼的书房。

左左在他后面跟着一路小跑,累得呼哧带喘,叉着腰在书房门口大喘气。

累死她了,这家太大就是不好,上个楼而已,就累成这样了……还有今个黎佑诚发什么神经走这么快?跟都跟不上。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她腿短么!

黎佑诚背对着左左,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阿诚?”左左小声的叫了他一声,他很少这样子沉默不说话,左左有些猜不出原因。

好奇怪啊,今个大家都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这么反常,叶泽臣是,黎佑诚也是。

这下可难为了左左那点脑细胞,猜来猜去什么的,很费脑力的好不好……

黎佑诚心里很乱,像是堵了一块石头,闷的难受,这种感觉,是嫉妒吗?他也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不喜欢左左和叶泽臣呆在一起,即使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

可是真的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么,他知道那个人心思深沉,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左左一直想出去工作,不想一直依赖他,这些他都知道。

只是左左的性子太单纯,外面那么复杂,她一定应付不来,他不希望她在外面受委屈。

他知道,也许一直以来是他过度保护了,可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放心不下。

“阿诚,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情啊?”气氛很是尴尬,左左感觉很难受,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左左……”黎佑诚的思绪被拽了回来,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面对左左,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敢直视那双清澈如水不带一丝杂质的眸子。

一肚子的“别干了回来吧”到嘴边却只是化作一声轻柔的:“工作还开心吗?”

话一出口,黎佑诚自己都愣了一下,心里苦笑着,“别干了”那三个字,果然说不出口。不禁有些懊恼。

工作?!一提到这个左左早就憋了一肚子牢骚要发,不吐不快啊!

自己那个腹黑老板的“恶行”简直是数不胜数,她随口就能罗列上百条……还不带重样儿的!

例如?

每天早上必须准时准点做好早餐送到他家,必须是左左自己做的,还不许到外面买,说什么不喜欢饭店的味道……

自己做就算了,那厮还特别挑食,太便宜的不吃,太常见的不吃,太酸的不吃,太咸的也不吃,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前一天晚上睡觉前左左都要绞尽脑计想明早要做什么早餐,老板才会满意……阿久比他好养活多了!

那厮有洁癖,家里办公室都请着专人一天三打扫,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许有,更别提灰尘了,那叫一个一尘不染啊,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她一进去,就发毛,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弄脏了,那个变态会让她打扫一遍,那么大的地方啊,好几百坪呢,她不累死才怪。

还有她是他的私人秘书不假,但不是私有物品啊喂,他一天天的让自己跟在他身边,就跟个连体婴儿似的,这样真的好么……已经被很多人误会了啊,她都已经被大家妖魔化了。

现在她在大家眼里就是那盘丝同里的白骨精,把她们觊觎已久的唐僧给拿、下、了!

她很冤啊,明明就是唐僧把她这个小“白骨精”吃的死死的才对……

这要是一条一条的扳着手指数,给她杯咖啡她能数一天一夜。

不过这其中最最最让左左头疼的是,叶泽臣的性子真的变得很难以捉摸,她本就不善于猜别人的心思。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虽然也经常闹闹脾气,但都是来的快去的快,可现在他真的是yīn晴不定,说黑面就黑面,不知怎么就生气了,她猜都猜不出原因,问就更不敢问了。

就跟今天下午一样,突然就那样了,弄得她云里雾里的,很郁闷的,总是时不时的想起来,可就是猜不到原因。

换做别人的话,她干脆就不去猜了,可是那是他,无论她怎样对自己催眠说老板的心思不要猜,可是还是会在意。

走在路上会突然想起,做饭的时候会突然想起,吃饭的时候会突然想起,就连现在面对黎佑诚的时候还是会突然想起。

“左左?”黎佑诚见她半天不开口,眼神有点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啊?啊!”左左被他一叫回过神来,才发现真该死她居然又走神了,连忙笑笑说:“嗯,还不错。”

“真的?”黎佑诚有点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像是要求证什么一样,“左左,看着我,认真的告诉我,在那里工作开心吗?累吗?他有欺负你吗?”

终于一口气问出了压在心里好久的疑问,黎佑诚松了口气,他一向果决,但是到了左左这里,就不自觉的变得小心翼翼,总是生怕让她觉得委屈。

开心吗?

累吗?

委屈吗?

这三个问题就像是问到了左左的心底,那些不愿意摊在阳光下的秘密,就这样被他一问即中,一眼看穿。

说开心,是真的,再次见到他,有惊讶,可以在他身边,心里却是开心的。

说累,是真的,他真的变得很不一样了,变得很强势很陌生,面对这样的他,说不累是假的。

至于委屈,那是很多啊,被他压榨的时候,被同事误解的时候,她常委屈的想哭。

可是就算再累再委屈,面对着那个叫叶泽臣的男人,她的心底都是欢喜的。

只是这些她怎么能对黎佑诚说呢,怎么能呢。

她不能啊。

黎佑诚看着左左欲言又止的样子,小脸通红,就知道她没办法回答他,她的回答不会是他想听到的。

其实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只是面对面,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左左,那个叶泽臣在你心里就占着这么重的分量么,这六年的时光还抵不过那一年么。

黎佑诚沉默了一会,直直的看着左左,那灼灼的目光让左左心虚的想要闪躲。

“左左,离开叶氏吧,好吗?”黎佑诚手掌抚上左左的脸颊轻轻摩挲着,“我们就像之前那样,不好么。”

黎佑诚的心隐隐抽痛着,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后悔过,他后悔左左要求回来的时候他没有阻止,他后悔他低估了叶泽臣的手腕,他甚至后悔这么多年自己装什么绅士,就应该先到手再说其他。

左左垂着眼帘,沉默着,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回到以前,她自从走的那一天就是决定要一辈子都不再见他的,可是怎奈命运弄人,她躲了那么多年,却还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

过去那一段平静的时光,自从她在叶氏的总裁办公室遇见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再也回不去了。

“阿诚,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不想半途而废,逃跑这种事,六年前我已经做过一次了,我不想再做第二次。”左左握住他的手,“抱歉阿诚。”

逃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曾经,左左以为能躲就躲,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可是她逃也逃了,躲也躲了,到头来还不是一样,什么变化都没有。

那时年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浪费,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二十九了,阿久也五岁了,现在她只想带着阿久,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别的什么都不想。

一直以来他都是很尊重她的决定,他第一次对她提要求,她却没有办法答应。

抱歉阿诚,真的抱歉。

左左在心底无声的说着,很多遍。

Chapter 16

她说:“抱歉,阿诚。”

黎佑诚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低着头的样子,不禁苦笑。

他说之前就想到她会这么说,尽管有了准备,心里却还是空落的紧。

左左,叶泽臣真的对你那么重要么,重要到不管怎样都想留在他身边?黎佑诚闭目揉着眉心,心里很是憋闷。

他生气,却无法对着左左发作,只要看着她那双眼睛,再多气都熄了一大半,他就是拿她没辙,一直都是。

那就再等一段时间吧,要他就这样放弃,不可能,看来他要想想别的办法了。

“好了,不早了,去睡吧。”黎佑诚换上了温柔的笑,轻轻捏了捏左左的脸颊。

这个动作在左左眼里,就是没事了的信号,他笑了他捏她的脸,就表示他已经不生她的气了。

左左抬起小脸,眨眨眼睛嘴角漾起笑容:“你不怪我了?”

面对着那满是期待的目光,就算还有气,也说不出口了,真是个磨人的小东西。

“不气了。”

“噢耶!就知道你最好啦!”左左一开心竟然一把抱住了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的在他怀里蹭着。

后背一僵,堪堪的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吓了一跳,但怀中的她笑得那样开心,他也就不再想其他了。

至少她刚才是真的在害怕他生气,证明在她心里是在乎他的,这就够了。

手臂也紧紧抱住她,掌心轻柔的在她后背拍着,像哄小孩儿一般的,“好了好了。”

这句“好了”是说给左左还是说给他自己,他也分不清了。

既然分不清了,那就不分了吧。

在左左看不见的角度,黎佑诚的脸上没有了那丝笑容,眼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嘴角紧抿,看来已经不能再这样放任不管了。叶泽臣,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

andy很疑惑,自家boss最近很奇怪,昨天晚上他回公司拿东西,居然发现整个叶氏大厦只有顶层还亮着灯,他上来才发现,整个顶层都亮着灯只有总经理办公室是暗的。

andy眯起眼看了好久,才发觉里面有人。

boss居然一个人坐在老板椅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boss平时很敏锐,这次却连他走进来都没有发觉,他站在那里看了许久,boss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动都没动过。

他都站累了,才斗胆把灯按亮,小声试探着叫了一声:“老板?”

叶泽臣当时正焦点不明的望着落地窗外华灯初上的夜景,脑子里像过电影一般的闪现出很多跟童左左有关的事,杂乱的,充斥着他的思绪。

以至于他这一坐就到了晚上,眼前的景象由亮变暗,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他都没有发觉,只是坐在那里出神。

突然灯亮了,适应了黑暗的叶泽臣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晃得睁不开眼,只听见一声小心翼翼的“老板?”

是andy的声音,他松了口气,过了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睛,还有些不适应的眯着眼睛,换上了平日里那副清冷的面容,转了过来。

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andy跟了叶泽臣多年,早已熟悉他所有动作暗示的含义。

挑眉就是示意让他自己说有什么事情。

andy片刻不敢耽搁,连忙说:“我回来拿东西,发现您还在这儿,怎么还不回去?”

叶泽臣手肘撑在桌面上,揉着眉心,略带疲惫:“想些事情。”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才惊觉已经这么晚了。

这样的boss,andy还是头一回见到,老板一向都是强势如铁人一般,面前这个面带疲色的人,真的是自己的老板吗?

他跟了叶泽臣九年了,算是亲眼见证的老板的变化。

前三年,叶泽臣虽已惊现出过人的决策力,可骨子里却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大男孩。

可从六年前起,他好像一夜之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脱胎换骨,成了现在以冷酷果决而闻名商界的叶二少。

当那天叶泽臣突然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就再也没有看见自家老板脸上的情绪有过起伏,笑容就更不用说了,像是没有了这项功能。

完美的就跟假人一样,让人挑不出一丁点儿的问题,却少了一丝感情。

而现在,疲惫竟然如此明显的表现在脸上,看在他的眼里,还有最近老板的脸上常会隐约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真是如哈雷彗星撞地球一样的罕见难得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andy绞尽脑汁的回想着,对了,貌似就是从原本他正在被老板布置下来的艰巨任务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老板的电话,吓得他以为老板是来问进度的,可没想到被紧急召回。

“啪”的一声,老板将一张简历拍在桌面上,声音里不带一丝起伏,依旧是冷冰冰的,可andy却在里面听出了和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老板说的是——“通知这简历上的人,被叶氏录取了,职位是我的私人秘书,下午来报道。”

私、人、秘、书?!

这个职位……以前有么……

andy脑子里一大堆的疑问不敢问,只好拿了简历,拨了电话。

现在andy看着眼前的老板,突然顿悟,这一切的变化,都只是因为一个人,那个叫童左左的女人。

顿悟之后的andy瞬间觉得豁然开朗,他是高兴的,老板之前太不正常了,反倒是现在这样,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台高端精密的机器。

andy不自觉的笑起来,叶泽臣抬眼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一脸诡异表情的特助,心里莫名的烦躁;“还有事么?”

言下之意就是——没事的话,限你两秒之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消失。

andy跟随叶泽臣多年,这意思他自然明白,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他很高兴的对老板鞠了一躬,有多远滚多远了……

叶泽臣看见andy走了,靠在椅背上,扶额,脑子里一直都闪现着童左左这女人的样子,她的眉眼,她的笑容,她的眼泪,她委屈的样子,她笨拙的样子,还有她……可口的样子……

真该死,恼人的思绪。

说到可口,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时,她红着小脸,在他身下那诱人的小样子。

那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他发现对于感情,这丫头简单的如同一张白纸,不知道是单纯还是单蠢,有时候真算是迟钝的可以,让人又气又恼。

他是她的初恋,他对此很是满意。

其实,她也是他的初恋,咳咳……只是他不会轻易告诉她的……

叶泽臣虽然爱玩,但是在遇见童左左之前还没有对什么女孩动过心,其实别人不知道的是,名声在外的叶二少其实感情史也是一片空白。

不过就算说出去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反应肯定是——“别闹,那可是叶二少诶,怎么可能,他的情史都可以写满一本八卦周刊的好不好!”顺便附赠白眼一枚,意思就是这都不知道,真out!

原始人吧……

就连左左也是这么认为的,当他对她说:“在一起吧。”的那天晚上,她蒙在被子里捂着发烫的脸颊,脑袋一直晕晕乎乎的,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像是梦境一样美得不真实。

明亮的弯月,闪烁的繁星,轻吹的微风,头顶的路灯还有眼里的他,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星光。

他的那句话就像是咒语一般,蛊惑了她的心,她沉溺在其中,所以当他俯身含住她的唇瓣时,她忘记了反应,任由他的舌尖在她的唇上流连轻吮,又霸道的撬开她的牙关,将舌头探进她的口腔,拖出她的和他一起纠缠。

这是左左的初吻,也是叶泽臣的。

同样都是第一次,左左紧张的不知所措,一颗小心脏在xiōng腔里“怦怦”的跳个不停,似头小鹿在乱撞。

可叶泽臣就显得无师自通多了,这或许就是男人的本能。

他引导着他,与他唇齿交缠,分享着彼此的气息。

松开时,左左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叶泽臣拥着她,轻拍着她的背,有些心疼的轻叱着:“傻瓜,不知道要换气啊?!”

从他怀里传来了一个闷闷的声音:“人家……不会换啊……”

羞死她了,往他的怀里拱了拱,埋得更深。

听清她说的那句话,他忍不住笑了,他的小姑娘啊,害羞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心里化成一汪水,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

低头俯在她的耳畔:“别担心,我会亲自教你,直到你会为止,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羞怯的点头。

他的小姑娘真的好单纯,亲吻了那么多次还是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有时吻得情到浓处他控制不住,手掌从她的衣服下摆探进去,在她细腻光滑的腰上抚摸着,顺着脊柱往上,再到xiōng前那两团绵软上,揉捏着。

她的xiōng不算大,正好被他的手掌罩住,包在掌心,那软软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

谁说d罩杯好的?

他觉得她这样刚刚勉强可以算b的xiōng刚刚好!

她都羞得不能自己,小手捂着小脸,不看他。

他看着她那鸵鸟的样儿,就想着可能是他太心急了,吓到了他的小姑娘,慢慢来吧。

老天没有让叶泽臣等太久,一场瓢泼大雨,成全了他。

看完电影的两人出来才发现下起了大雨,而他俩谁也没有带伞,原本一个电话就可以让andy开车来接的,可是聪明如叶二少,眼睛微眯,立即明白了这是老天在帮他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

看着外面下得正酣的甘霖,嘴角一勾,抓住左左的手就往外面跑。

左左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他拽进大雨中。

雨中漫步什么的最浪漫了,可那得是毛毛细雨吧,瓢泼大雨中的狂奔……也有这种效果吗?

换了别人还真不行,一定是一副落汤**的狼狈样子,可是他是叶泽臣,堂堂的叶二少,就完全不同了。

在路上打着伞来往的行人的眼里,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拉着一个娇小可爱的少女在雨里奔跑着,映着夜景,就似一幕电影里的场景。

一定是什么剧组在拍戏,那男人一定是大明星,至于女的嘛,估计还是个新人……而且拍得是偶像剧,台湾的那种,富家少爷和贫家女的经典剧桥段。

左左顾不上开口,被他一路牵着跑,还好看电影的地方离他家不远,他就一路将她拐到了他家,他自己在外面买的高级公寓。

当左左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他家门口喘着粗气了,她一向不擅长运动,累的呼哧带喘的,小脸因一路跑步而泛着红,xiōng口也上下起伏着。

大雨将他俩都淋了个彻底,左左今天穿着白色雪纺的连衣裙,料子很薄,这下湿透了贴在身上,几近透明。

叶泽臣都能看到她里面穿着的鹅黄色的xiōng衣,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这在叶泽臣看来实在是太过诱|惑,几乎是来不及思考,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情|欲就支配了行动。

打开门将她拉进玄关,拽进怀里,压在门后,火热的唇就覆了上去。

不似之前的极致轻柔,而是狂热霸道的吮吸着,几近疯狂的索取着她口中温糯软香的气息。

叶泽臣顿了一下,唇再次将她吻住,含糊的哄到:“乖,忍一下就好……”

Chapter 17

左左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到,尖叫了一声,额头上已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叶泽臣顿了一下,唇再次将她吻住,含糊的哄道:“乖,忍一下就好……”

真好,她真的变成了他的女人,只属于他的。

叶泽臣抱起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的左左去洗澡,她就像只小猫一样任他摆弄。

洗完抱出来一挨床她就睡过去了,他看着她嫣红水嫩的双唇,手指轻柔的在上面摩挲着,眼里满是溺爱。

心满意足的抱着光溜溜的左左睡了。

**

思绪被拉回,叶泽臣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嘴角已然上扬,摸摸下巴,眯起眼睛,可口么……看来得找个机会回味一下才好。

心情不再似之前的烦躁,叶泽臣起身拿起车钥匙,走出了办公室。

路虎疾驰在夜色里,像一道银色的闪电。

童左左,脑子里不断回响着这个名字,他开始后悔今天下午那么早就放她走了,现在他想见她,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就这么想着,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已将车子开到了她家……还有他家楼下,看着车窗外那栋白色的小洋楼叶泽臣扶额苦笑,怎么开到这里来了,自己都没感觉。

就这么想她么。

看来他的行动代替他的心做了回答。

——是的,很想,很想。

既然来了,就呆一会再走吧,叶泽臣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她……睡下了吧。

下车,点了一支烟靠在车门上抽着,抬头看向二楼,哪一间是她的房间呢?都没亮灯,是睡下了吧。

就这么看着,不知过了多久,烟也抽了好几支。

叶泽臣看着车里烟灰缸中的烟蒂,徒然失神,心想他真是疯了,大半夜跑到别、人、家、楼下,真不像是他叶泽臣的作风。

可是什么事情一遇上她,就变了,他一直维持的清冷面具,到她这里总是要破功。

就当他打算抽完手里这支就离开时,他视线正上方的阳台窗户,突然开了。

左左原本睡下了,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总是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下午临下班时,叶泽臣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和那句没有温度的“你走吧”。

啊啊啊,烦死了,左左摇摇头翻了个身打算继续战周公,可是一闭上眼睛就又出现了……

真是“yīn”魂不散啊,气人!

左左烦躁的抓着头发,抱着被子坐起来,有些失神。

明明没什么的,他原本不就是面瘫么,没有表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有表情了那才叫奇怪呢。

一直这么对自己说,可是就是感觉怪怪的,很不踏实。

有点,想见他。

童左左,振作点!左左小声的对自己说,掀开被子,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打开阳台的门,想吹吹风会不会好一些。

叶泽臣听见开窗的动静闻声看去,只见几秒前还想见的人,就这么神奇般的出现在眼前,裹紧宽大的外套,露出嫩生生的两条腿,趴在阳台栏杆上,扬起小下巴,看着夜空。

一时间,叶泽臣失了神。

左左看着有些yīn的天,没有几颗星星,月亮也是暗暗的,不禁有些失望的想,怎么就连这天也这么应景……

扒着栏杆,耷拉着脑袋,四下看着,因为很晚了所以小区里的路灯都熄了,漆黑一片。

左左刚叹了口气心想要不还是回屋眯着吧,突然看到下面有一个忽明忽暗的红点,身体徒然一僵,脑子空白了几秒。

几秒后闪过一个清冷的面容。

怎么可能是他?左左揉了揉眼睛,心想一定是她想太多,出现幻觉了。探着头细细看去,真的有红点!

下面有人!

左左连忙回屋,“啪”的一声把灯打开。

叶泽臣抬头看着,那个小女人扒着栏杆探着头眯着眼睛往下看的样子,他很受用,不自觉的想,她会想到是他么。

可是几秒后她突然转身跑回屋里,他的心抖了一下,这算是失落么?

她没发现他。

就在他失神的时候,那窗子竟亮起了光,她把灯打开了。

叶泽臣没来得及反应,目光就对上了阳台上的左左。

左左急急的奔到阳台往下看,愣住了,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庞,不就是刚才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个么……

他就这么奇迹般的出现在她面前,像魔术一样。

两个人一高一低,一个仰着头,一个低着头,看着彼此,眼波流转,不知道各自心里在想些什么。

叶泽臣藏起那些情绪,看不出在想什么。

左左xiōng口起伏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有惊讶,有欣喜,也有些害怕。

他怎么会在这里,来找她的?

她拿不准他的心思,有些忐忑。

先有所动作的是叶泽臣,他将手中的烟掐灭,靠在车身上,一手插兜,一手朝着左左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左左眨眨眼睛,他……这是让她过去?

过去还是不过去?

她踌躇着,不知该如何选择,要是手中有硬币就好了,正面就去,反面就不去。

他也不催促,还是静静的靠在那里看着她,凝着目光。

慌乱过后,左左再次对上了他的目光,心跳就这么漏了一拍。

那双漆黑如夜色的眸子里,看似一如往常,但左左觉得里面有不一样的情愫,虽然她觉得也有可能是她眼花了……

双脚却不受控制的迈开,起初只是走着,到了后来就成了小跑。

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就可以看见那个人了。

黎佑诚今晚的心绪也很混乱,看见左左和阿九的房间灯都熄了,他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客厅沙发上出神。

左左低着头,吞吐的那句“对不起”一直在他耳边回响。

心里像是被双大手紧紧攥住,窒息的难受。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动静。

左左跑得很快,心思都在门外那个冷面的人身上,没有发现坐在沙发上的黎佑诚,就这么跑过去了。

黎佑诚原本在静谧的客厅里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却猛地被一阵脚步声打乱,他在黑暗中闻声看去,居然是左左!

左左裹着外套,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嘭”的一声又将他关在了屋内,瞬间客厅又恢复了静谧。

好像刚才那一幕是幻觉,未曾出现过。

黎佑诚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起身走向窗边,掀开帘子的一角向门外看去,便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叶泽臣。

攥着窗帘的手收紧,骨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

左左奔向门外,门在身后关上,她的小脸因一路小跑显得红扑扑的,小嘴微启喘着气,xiōng脯也起伏着,眼睛却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人。

叶泽臣迎着她探究的目光,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沉默隽永。

有那么一霎那,左左觉得他就像棵永恒的树,伫立在那里,不论中间惊艳了多少时光,他还是站成拥抱的姿势,等待着她扑进他的怀里。

要是真的如此,该有多好。

可是终究不是,他和她中间只隔了几步,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让她胆怯,不敢向前走。

叶泽臣见她如此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以为她会扑进自己怀里,或是在离他只有一公分的对面。

可是她居然停在了门口,不肯过来了。

他不由得俊眉轻皱。

一秒,两秒……她还是站在那里,眼神里有好多他说不准的情绪,他看得心里痒痒的,掌心空空的,好想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不松手。

轻叹一声,有点无奈的想,她的迟钝真的是从未变过,既然她不主动过来,他便叫她过来好了。

这次不是手势了,他冷冷的开口:“过来。”

心里的情绪再多,一开口却还是那副没有起伏的样子。

左左被他突然开口惊了一下,站在原地有些局促的看着他,还是没有要动的打算。

他的声音……好吓人……

难不成他还在生气,所以大半夜的跑来找她算账?!

天呐,这得是有多气,才会这样啊……

叶泽臣没有耐心在这里和她玩儿眼神交流的游戏,有些不耐的再次开口:“童左左,别让我说第二次。”

这是什么!明晃晃的威胁啊!

左左不满的撇撇嘴,还是乖乖的过去了。

当她怯生生的站在他的对面,伸手就可以碰到,他才满意的眯起眼睛。

手缓缓地抬起来,若有似无的在左左的额前扫过,动作很轻很快,左左只觉得凉凉的,再反应一下的时候,他已经收回了手。

冰凉的触感还在,证明刚才的动作不是幻觉。

左左咬咬下唇,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都……这么晚了……”

她很想问他,是不是来看她的,很想知道答案,可是她不敢问,也许是怕那答案不是自己想听到的。

叶泽臣看着她,心想她当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还是在装傻?

却还是伸手将她拽了过来,转了个身,将她困在手臂和车子之间。

左左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拽了过去,一阵天翻地覆,她和他就换了位置。

后背碰到冰凉的车门上,疼痛和凉意袭来,才惊觉自己被困在他手臂中间,他的脸离他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她看见他隐隐含怒的眸子,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她知道他真的在生气。

可是……气什么呢?

她不知道,也猜不出。

叶泽臣看着被困在自己手臂间的左左,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控,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知道xiōng间有种晦涩不明的情绪,憋得难受。

盯着那双无辜的眼睛,他有些冷的开口:“童左左,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左左被他弄懵了,什么跟什么啊……

刚想说话,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那声音里有着抑制的怒气。

——“叶总,大半夜的跑到别人家,还困着别人的老婆,不太好吧。”

Chapter 18

**

黎佑诚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叶泽臣和被他困在臂间的左左,声音里有着抑制的怒气:“叶总,大半夜的跑到别人家,还困着别人的老婆,不太好吧。”

在叶泽臣听来,“老婆”那两个字,格外刺耳,不禁眉心轻蹙。

还是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俊眉一挑,看向怀里的左左,好像有些确认似的语气:“老婆?”

左左被他问得心下一惊,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不敢直视他那双探究的目光,下意识的想要闪躲。

可是他好像偏不给她当鸵鸟的机会,这女人逃避惯了,可不是个好的习惯。

既然难得人这么齐全,压在他心里的疑问,就在今天弄个清楚吧。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他绝对把她带走,立刻,马上。

可叶泽臣没有想过,如果那答案是肯定的,他要怎么做。

放手,走掉?

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住那小巧不听话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让她不得不面对他,和他的问题。

“黎……先生的老婆,嗯?”

那双灼灼的眼睛,生生晃了左左的眼。现在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唯一想到的只有一个字。

那就是——逃!

这么多年,她是真的逃习惯了。

让她怎么回答?说不是么,那今后会怎么样呢,说不是就可以重新开始么?

怎么可能,一句“不是”就可以将之前的种种一笔勾销。

不可以的,这个她童左左还是知道的。

所以她一咬牙,一闭眼,视死如归般的点了点头。

是的,她居然,点、了、点、头!

所以就算淡定冷然如叶二少,心里还是“咯噔”的惊了一下,微微偏头,眯起眼睛看着怀里的人,身体一僵,突然就没有了困住她的理由。

他叶泽臣从来不对别人的东西感兴趣,可是今晚他头痛的发觉,只有她,他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的想要占有。

即使她刚刚承认了她是别人的妻子。

呵,妻子。

真是一个让叶泽臣极度不爽的词。

黎佑诚也被左左那个点头的动作惊到了,他只是一时气极,才说出那句话,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没有拆穿,反而顺着他的话,承认了?!

不过黎佑诚不傻,以他对左左的了解,他自然知道那只是左左想要快些摆脱叶泽臣的步步紧逼,不经大脑做出的反应。

可那又怎么样呢,她既然刚才点了头,在叶泽臣那里就已经变作了事实,所以现在童左左是他黎佑诚的妻子。

而他的妻子现在正被困在别的男人怀里,他要怎么做?

那还用说么,自然是——夺回来。

黎佑诚走到叶泽臣身旁,抓住那条碍眼的手臂,用力掰开。

叶泽臣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暗自用力。

这两个男人就这么较上了劲,谁也不让着谁。他俩身高,身材都相似,一时间竟僵持不下,分不出高低。

此时的黎佑诚真想一拳打在这个十分碍眼的英俊脸上,但他压制住了,他出手了,左左应该会心疼叶泽臣的吧。

不能便宜了他,所以他眉一挑,看似玩笑似的对叶泽臣说:“怎么,叶总对别人的妻子,感兴趣?”却是四两拨了千斤。

叶泽臣听到他把“别人”和“妻子”这四个字咬的极重,顿了顿,收了手。

黎佑诚立马将还呆愣在原地的左左拉过来护在怀里,四下看着,声音轻柔的询问着:“没事儿吧?”

左左低着头,不敢看叶泽臣的表情,机械的摇了摇头。

这一幕看在叶泽臣眼里就是可耻的秀恩爱,紧绷下颌,垂在身侧的手掌紧握成拳,咯咯作响。

原本在她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的心口热热的,可是不到半小时,就变得冰凉。

不是因为黎佑诚的出现,只是因为她点了头,她承认了,在他的面前,亲自承认了,她是黎佑诚的妻子,而那个孩子,是黎佑诚的。

明明是微热的夏夜,可他却觉得寒冷无比;明明是空旷的空地,可他却觉得喘不过气。

这种感觉,糟糕极了。

叶泽臣觉得这里他一刻也不想待了,那对身影,一眼也不想看了。

拉开车门,动作一滞,扭头看了一眼童左左,正巧左左也向他这里看来,目光交错,左左的眸子怯生生的,而叶泽臣的眸子寒气逼人。

就那么一对,生生的让左左打了一个寒战,他的眼神,好吓人!

叶泽臣收回目光,坐进车里,“嘭”的一声碰上车门,油门一踩到底,换挡,加速,方向盘一转,飙了出去。

左左的目光一直追着那辆车,直到他开远了看不见了,还是呆呆的望着。

黎佑诚叹了一口气,抚了抚左左的后背,柔声说:“外面有风,回屋吧。”虚揽着左左走回屋里。

看着左左躺倒床上,盖好被子,又不放心的掖了掖被角,才起身关上门。

左左闭着眼装睡,听见关门声才睁开眼睛,在黑暗里盯着天光板,回想着叶泽臣临走之前的那个眼神,心一抽一抽的疼。

这下,真的可以断的一干二净了吧。

骄傲如他,怎会再与她这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

这不就是她一直希望的么,怎么xiōng口会这么疼,像是生生被剐去一块一样。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三个人各怀心思。

叶泽臣在夜色里把油门踩到最大,紧抿着唇,超了一辆又一辆。

黎佑诚站在书房的窗前,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窗台上精致的平日里只是个摆设的烟灰缸里,满是烟蒂。

左左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向都是沾枕头就着的人,很少见的……失眠了……

有一个很隐秘的角落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当他们在门外僵持不下的时候,因为晚饭时喝了太多可乐的阿久,被憋醒自己爬起来上厕所。

嘘嘘完往自己的小卧室走的时候,听见了外面有说话声,便扒着窗沿看到了门外的那一幕,妈妈、干爸还有……妈妈的老板?

所以这一晚不能入眠的还有阿久,小家伙看得出他们的表情都很奇怪,妈妈看起来很难过,干爸一反平日里随和的样子,就连妈妈的老板那个冷面叔叔的眼里都好像是在冒火。

他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觉得他们好像是在……抢妈妈?

可是干爸为什么要和那个叔叔抢妈妈呢?

阿久小小的脑袋里,都是大大的问号。

**

第二天一早,左左照常去给叶泽臣送早餐,黎佑诚送阿久上学。

一路上阿久都低着头不说话,像是有心事。

黎佑诚觉得有些奇怪,平常这小家伙总是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今天怎么安静下来了?

“阿久,怎么了?不开心吗?”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黎佑诚半蹲下来,和阿久平视,摸摸他的小脑袋,宠溺的问道。

阿久嘟着小嘴,看着干爸,昨晚那个疑问就在嘴边了,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眯起眼睛对黎佑诚笑笑:“没事,干爸,我走啦!”挥着小手转身跑走了。

黎佑诚看着阿久的背影,摇头笑笑:“臭小子。”开车上班去了。

**

左左原本去叶泽臣家时还很忐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才好,到了门口,举起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昨天他是……生气了吧,好像很生气。

犹豫了半天,还是咬咬牙按了下去。

“叮铃”

……

“叮铃,叮铃”

……

没人啊……

已经上班去了么?

左左看看时间,才七点半啊,好早啊,肯定没有吃早餐。

那他的胃……会痛吧……

左左看着手里的便当盒,觉得有点难过,他是在刻意躲着她吧,他不想见到她……

心里像是缺了一块,怎么也填不满的感觉。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左左转身下了楼,坐地铁去公司。

正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那叫一个人山人海。

左左个子不高,够那个扶手本就很费力,要踮起脚来。结果现在被挤得歪七扭八,站都站不好。

快被挤成夹心饼干的左左泪流满面的怀念着之前坐叶泽臣的专车和他一起上班的美好日子,那宽敞的车里,有他有冷气。

虽然他的脸色冷得时常让冷气都自愧不如,但在他身边就会觉得很安心。

虽然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她是死是活他都不会管,可她就是感觉只要有他在,就什么也不用担心。

可是现在呢,在狭小拥挤的车厢内,被人挤来挤去,闷热烦躁,让左左有点想哭。

叶泽臣也没好到哪里去,今天一早就下意识的等着小秘书送早餐来,刚坐到餐桌前才想起了昨天的事,扶额失笑,她今早应该不会来的吧。

她不是习惯逃避么,昨天那样,她今天一整天都会躲着他走的吧。

想了一下,就打电话给andy让他提前来接自己,顺便买好早餐。被她喂得,一到时间就饿了,真是麻烦。

坐在车里,看着andy买来的早餐,是之前一直吃的,可是现在一闻到味道就不舒服,还是她做的好吃。

皱了皱眉头,一口没吃就丢在了一边。

揉了揉眉心,不禁有些烦躁,习惯这东西真可怕。

他用了六年的时间让自己戒掉了的习惯,现在才一个多月,就又上了瘾。

手掌压着有些隐隐作痛的胃,看向车窗外——童左左,你可真行。

andy悄悄从后视镜里看着boss,应该是又胃痛了吧,boss的胃真的是太不好了,之前就是时常发作。

只有两段时期,很少发作,而那两段时期全部都和那个叫童左左的女孩子有关。

一个是六年前,一个是前一阵子。

可是今天的boss很反常,很早就叫自己来接,在boss家也没见到童左左,而boss的脸色……很差,很差。

原本打算问童左左为什么不在,可是话到嘴边愣是被boss给吓了回去。

andy在心里对自己说——安全第一,八卦第二。

左左到了公司,一进顶层就觉得寒气逼人。

肯定是叶泽臣,这厮气场太盛,今个心情不好,带的这个屋子都不好了……

左左自觉的没有往枪口上撞,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坐好。

这时候绝对不要惹到他,不然会死的很惨,而且估计连为什么会死都不知道。

可左左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在那扇玻璃门后的叶泽臣,坐在老板椅上,看得一清二楚。

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面色yīn郁,果然,那女人在躲他。

胃又一阵抽搐,此时的叶二少心情差到了极点。

一上午左左坐在桌前百无聊赖的东摸摸西看看,其实她的工作内容本就没什么,之前全都是叶泽臣龟毛的吩咐这吩咐那的,把她忙得团团转。

现在叶泽臣不找她,她就整个一大闲人。

马上就到了午餐时间,左左突然想起了早上那个便当,弯腰从抽屉里拿出来,打算拿去热一下吃。

叶泽臣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粉色便当盒,目光一滞,那个……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粉色,是什么意思?”

——“多可爱呀,你看还有小花花呢!”

——“……”

一个面色极冷的男人守着一个粉色带小碎花的便当盒……很诡异的画面……

她……给他准备了早餐?心情突然就好了很多。

正打算去找她,就看见她接了一个电话,变得慌张起来,手机掉到了地上,身体摇摇晃晃像是要倒。

叶泽臣心下一惊,拉开门大步走过去,托住了摇摇欲坠的左左。

左左软绵绵的靠在叶泽臣怀里,身体不住的发抖。

叶泽臣搂紧她,声音有些发紧:“怎么了?”

左左现在慌乱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紧紧抓着叶泽臣的衣服,带着哭声:“怎……怎么办……”

叶泽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免有些着急:“发生了什么?”

“阿久……阿久他……在医院……”

Chapter 19

**

左左的声音止不住的抖着,求助似的看着叶泽臣,仿佛他是她溺水后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阿久……阿久他……在医院……”

“怎么办……呜呜……”左左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是哭着抖着失措着。

叶泽臣一听是阿久出事了,立马明白过来,揽着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别担心,有我在。”

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左左听到他的话,和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渐渐冷静下来。

是啊,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慌乱,她的儿子,现在正在医院里,等着她。

她要打起精神来,而且她的身边,有他在。

有他在,她便心安。

“走吧。”叶泽臣牵起左左的手,带着她快步往外走。

他的步子很大,左左被他牵着,几近小跑。

叶泽臣不知怎么的,一听是阿久出事了,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的也有些急切,想马上就到医院,确认阿久没有什么大碍。

他……在担心那个孩子。

一进电梯叶泽臣就给andy打电话:“andy,现在备好车在下面等着,立刻,马上。”

然后牵着左左的手掌用力握握,轻声的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他,不允许那个孩子有事,绝对。

一下电梯,叶泽臣就揽着左左往外走,左左的步子有些发虚,他撑着她,她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他那儿。

他现在是她的支柱,有他在,她才不会垮下。

正值叶氏的午餐时间,公司里来往的人很多,都很惊讶的看见了这样一幕。

平日里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总经理,这时正揽着自己的私人秘书,快步往外走,面色还是如常的冷,只是大家都觉得他揽着童左左的动作,很轻柔。

大家都停下脚步动作,专注的看着叶泽臣和童左左,这一幕可是百年难遇的啊!

岂能错过!有的三五成群边看边小声议论,有的甚至还拿出手机来拍照录像……

左左是一心惦记着阿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已经成了全公司的焦点。

叶泽臣是看到了,只不过他懒得搭理,一概无视。

一出门,andy早已候在那里,拉开车门。

叶泽臣把左左放上车,自己坐在她身边,关上车门,示意andy开车。

叶泽臣说了医院的名字,然后吩咐andy联系院长,集结最好的医生给阿久诊治,安排最好的病房。

他扭头看身边的左左,轻轻地揽过左左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

左左靠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专属于他的味道,听着他的心跳声,她慌乱不知所措的心,瞬间安静下来。

叶泽臣牵过她的手,压在自己的胃上,那小手掌的温度缓解了他的胃部的抽痛,他的胃从早上一直疼到现在,现在才稍微好一点。

她一直都是他的药。

紧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不想放开。

andy办完boss吩咐的事后,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幕,boss紧皱了一上午的眉心舒展了,靠在boss肩膀上的左左也很恬静,真是一幅和谐温馨的画面。

andy喜欢看这样的boss,虽然极其罕见,但他觉得,只要这个童左左在boss身边,boss就会变得和平日里不一样。

到了医院,左左下了车就急急的往里冲,叶泽臣一个没抓住,左左就被台阶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被叶泽臣扶住。

后来叶泽臣说什么也不放手让左左自己走了,一直牵着她。

一进医院,院长带着一干专家等候在那里,齐刷刷的一片白大褂。

院长是一个有点上了年纪的老爷爷,看见叶泽臣走进来,笑着打招呼。

叶泽臣颔首,喊了声“李伯伯”,老院长拍了拍他的肩,带着他们向病房走。

s市中心医院的院长李守道教授是我国脑外科的领军人物,是国内外公认的著名脑科专家,中科院院士,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

是叶泽臣母亲宁慕筠的老朋友,从小叶泽臣就叫李守道李伯。

左左不认识李守道,可andy知道,着实被眼前这阵仗吓了一跳。

尤其是这么强大的阵容全都是因为一个五岁的小男孩。

叶泽臣被李院长带着到了阿久在的高级私人病房,一进门就看见阿久坐在宽大的病床上,额头上贴着一小块纱布,其他地方有些轻微的擦伤。

旁边坐着一个满脸泪痕的小姑娘,哭得一抽一抽的,阿久抓着小姑娘的手安慰她。

左左一进门就奔向阿久,阿久看到了左左也张开小手臂喊了声:“妈妈!”

左左紧紧的把阿久抱在怀里,一边说着:“阿久,你吓死妈妈了……”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从接到电话那一刻起,她就好害怕,她不知道万一阿久有个三长两短,她要怎么办。

阿久被她勒得都快喘不过气儿来了,小手抓着左左的胳膊直说:“妈妈我没事儿……你……快放开我……”

左左松开他,细细的查看阿久身上的伤,看起来是不太严重,顿时觉得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伸手捏了捏阿久的脸颊:“臭小子,吓死我了!以后不可以这样儿了知不知道?”

阿久被捏的呲牙咧嘴:“妈,你捏的我好疼啊……”

“啊!”左左连忙松手,“妈妈忘了……”

阿久被左左一折腾,倒是精神起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阿久的班主任看见叶泽臣和左左,连忙站起来,一脸不好意思的道歉:“真是抱歉,都是我不好,没有看好童思远小朋友。”

阿久旁边的小姑娘一听老师说,原本好不容易止住不哭了,结果“哇”的一声又开始哭了。

阿久一看小姑娘哭了,立马哄着:“佳佳,佳佳,你别哭,我没事儿,真的。”

可小姑娘就是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说:“呜呜,都是我不好……阿久才会摔下来……”

左左有点懵,不明白怎么回事,看看阿久,又看看那个叫佳佳的小姑娘。

李院长叫来了阿久的主治医生,询问了阿九的情况,然后对叶泽臣说了,只是有点轻微脑震荡和擦伤,没什么大碍。

叶泽臣和院长说了一会,院长就带着那群专家走了,叶泽臣走过来拍拍左左的背,在她耳边轻声说:“阿久没事,放心。”

他说“没事,放心。”

她便心安。

后来听阿久的老师讲,阿久和佳佳在学校滑梯那边玩儿,好像是阿久在滑梯上,佳佳在一下喊了他一声,阿久一没注意摔了下来。

把小姑娘吓坏了,一直哭个不停,觉得是自己害阿久掉下来的。

怎么劝也劝不住。

左左走过去揉揉佳佳的头发:“佳佳,别哭了哟,哭多了就不漂亮了。”

小姑娘到底是爱美的,一听会变不漂亮,立马止住了哭,只是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小鼻头哭得红红的。

“乖,阿久没事了,佳佳也不要再担心了。”

佳佳一看阿久的妈妈都在安慰自己,便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阿久有点看呆了,谁哄也不听的佳佳,居然被自己那个笨蛋老妈说了几句就真的不哭了?!

瞬间觉得他妈妈也不是那么笨嘛,起码哄小女孩还蛮有一套的。

刚哄好佳佳,就见黎佑诚推门而进,发丝有些凌乱,看来也是匆匆赶来的。是叶泽臣让andy给他打的电话。

黎佑诚一进门阿久就看到了,立马开心的叫:“干爸!”

这一声“干爸”似是平地惊雷,叶泽臣,左左和黎佑诚都惊了一下。

叶泽臣微眯着眼睛,看向黎佑诚,喃喃道:“干爸?”

阿久突然意识到自己一兴奋说错话了,吐了吐舌头,捂住了脸。

黎佑诚苦笑一下,心想这么快就要露馅了么,定了定神,面色如常的笑着向阿久走去。

一把把阿久抱在怀里,摸了摸纱布,轻声的问:“还疼吗?”

像是刚才那句“干爸”根本不曾存在过。

阿久把头埋在黎佑诚肩上,点点头,黎佑诚知道他是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安慰似的拍拍阿久的背。

左左不敢看此时叶泽臣的表情,昨晚她才刚在他面前默认自己和黎佑诚的关系,今天就出了这个事。

叶泽臣心里五味杂陈,但他感觉这里面有隐情,是什么他要查出来。

看了黎佑诚怀里的阿久一眼,叶泽臣走出病房,亲自找到李院长,说要借检查之名给阿久做一个亲子鉴定。

回到病房里,走到阿久身边,坐下揉了揉阿久的小脑袋,看着那张可爱的小脸,心竟然有些颤抖。

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呢,期待还是紧张?

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个孩子……会是他的么……

“阿久。”叶泽臣开口,发现声音都是沙哑的,咳了一声:“今晚在这里住一晚,检查完身体,明天就可以跟妈妈回家了,好不好?”

病房里的每个人都愣住了,这个说话的人……就是以冷面闻名的叶二少?!

他的脸虽然依旧是冷的,可是却多了一些温和,声音也很轻柔,像……一个父亲……

黎佑诚在旁边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叶泽臣的样子,他知道昨晚的事情已经暴露了,甚至连阿久的事都瞒不住了。

呵,这些事终究有一天会被他知道,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也许该来的,总会来的。

左左看着叶泽臣和阿久,有点恍惚,自己脑海中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画面,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眼眶热热的,竟然有了泪水,左左连忙背过身去用手擦掉。

她这一动作被黎佑诚看在眼里。

阿久看着眼前这个冷面的叔叔,居然不觉得害怕,眨巴眨巴眼睛,只觉得这个叔叔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好像不凶了,原本无比凌厉的目光变得柔和,平日里常带的低气压也消失不见了。

阿久有些迷惑,却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叶泽臣笑笑:“阿久真乖。”

小家伙看傻了,这个叔叔……居然笑了!而且,他的笑容,好好看!

叶泽臣起身,走到左左身边,俯在她耳侧:“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今晚留下来陪阿久,等明天检查结果出来了,你就可以带他回家了。对了,明天准你假。”

说完就带着andy走了,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左左。

左左只觉得耳畔痒痒的,是他的气息。

他说什么?准她假?

这晚,左左搂着阿久在病床上睡,黎佑诚放着另外一张空床,在沙发上坐了整整一夜。

**

昨晚叶泽臣在家里也是难以入眠,一闭上眼睛全都是那个孩子可爱的小脸和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昨晚睡眠很差,起来了头很疼。

他一边揉着吃痛的太阳穴,一边走进浴室。

洗完澡腰间围着浴巾出来,感觉清醒许多,穿戴整齐后坐车到公司。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桌上那份他等了一晚上的报告,就静静的躺在桌上。

他每往桌前走一步都更紧张一份,他期待结果也有点害怕结果,只有几步的路,他走了很久。

在桌前站定,手指触到那个文件袋,很薄,却好像有千斤重。

摒着气,打开文件袋,抽出那张亲子鉴定报告书,细细看过,就连标头“s市中心医院医学检验中心基因鉴定所dna检验报告书”都没有漏过。

目光最终落在检验结果表格最下方,结果解释那里,赫然写着——综合父权指数:47271127.1234,父系可能性为:99,9999%。

捏着那张报告的手颤抖着,xiōng腔里的心“咚咚”的快要跳了出来。

那个孩子……是他的……

是他叶泽臣的儿子。

20-22

22chapter 20(倒v)

**

那个孩子……是他的……

是他叶泽臣的儿子。

叶泽臣用力捏着那张报告单,像是把它撕碎都不够表达他现在的心情。

“好你个童左左,藏得够深。”

他那么无所不能的人,都查不到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关于那个孩子,关于她的婚姻。

呵,原来不过是被、她、耍、了。

童左左,真是长本事了,连他都敢骗。

叶泽臣紧绷下颌,眉头紧锁,目光寒得像是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冰冻起来。

黎佑诚,他眼前浮现出那张该死的脸,每个精致的五官在他看来都是无比的碍眼。

一定是他帮着童左左隐瞒的,不然就凭童左左,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手腕。

但是以城西黎家的势力,轻而易举。

居然敢把他的儿子瞒了六年,这笔账,他一定要连本带利的好好算。

就在他准备去找童左左的时候,宁慕筠的电话打了进来。

叶泽臣有些不耐的接起:“妈。”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黑,到最后简直可以用乌云密布来形容。

“好的,我知道,马上过去。”

叶泽臣这次没让andy跟着,他自己开车回了叶家大宅,自从上次的家宴之后,他有一个多月没回去过了。

还是和往常一样,径直把车开到门口才停下来,“嘭”的摔上车门。

“二少爷,您回来了,大家都在客厅等您。”老管家朝叶泽臣鞠了鞠身,拉开大门,迎他进去。

叶泽臣对老管家颔了颔首,走了进去。

老管家望着叶泽臣的背影,摇了摇头。

叶泽臣在听到老管家说“大家”的时候就觉得情况不太妙,可没想到是如此糟糕。

客厅的上座上坐着老爷子叶霆威和宁慕筠,偏座上是大哥叶泽涵和大嫂王紫绮,妹妹叶悠坐在对面。

叶泽臣被这阵杖着实惊了一下。

这个场面似曾相识,是三年前,因为大哥叶泽涵的婚事。

那时叶泽涵喜欢的女孩受到了母亲的强烈反对,家庭会议之后,大哥跟那个女孩分了手,和母亲看中的王家小姐结了婚。

大哥再也没有提过那个女孩,也没有半句怨言,只是脸上再也没有了那开怀无忧的笑容。

这次,会是什么事?

宁慕筠见叶泽臣来了,示意他坐下。

叶泽臣现在满脑子都是阿久和左左,实在不想在这里耽误太久,也没心思应付老爷子和他妈。

“什么事急着叫我来?”一副有话快说,没事再联系的样子。

宁慕筠了解自己的儿子,叶泽臣不像叶泽涵那样听话,她也没盼着他能乖乖的坐那儿把话听完,但是她知道怎么能让他老实。

“啪”的一声,她将一份文件甩在叶泽臣面前的水晶茶几上,声响大的吓得叶悠一哆嗦。

叶泽臣皱眉,弯腰拿起那份文件,翻开一看,心就凉了半截,第一页赫然入目的是童左左的资料和相片。

再往后翻,当他看见几分钟前自己才看过的那张报告单,出现在文件后面时,剩下的那半截心,也彻底的凉了。

声音有些抖,却依旧是寒意逼人:“这个,你怎么会有?”

他将亲子鉴定那张举在脸侧,目光灼灼的盯着宁慕筠。

宁慕筠就知道她儿子看见这个,便不会摔门而去。

“我和你李伯多少年的交情了,拿到这个,有什么难的?”

叶泽臣不耐:“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做了这个。”

“哦,这个啊。”宁慕筠一笑,“多亏了美娇呢,她去医院看朋友,碰巧看到了你也在医院,就给我打了电话,以为你病了。”

“我打电话给老李,才知道你居然做了亲子鉴定,而结果……很出入意料。”

宁慕筠不似她姐姐般的柔弱和与世无争,她的个性很强,也很有能力,嫁给了叶霆威并没有在家相夫教子当家庭主妇,而是在官场上越做越高,如今已经是s市的政协副主席。

叶泽臣深知***手腕,阿久是他儿子的事,他原本打算自己解决好了再找时间告诉家里人,可现在被他妈知道了,事情就难办了。

这个该死的夏美娇,现在他真想撕烂她的嘴。

叶泽臣一看也瞒不住了,索性坐了下来,双手抱xiōng,翘起二郎腿,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样子:“是啊,他是我儿子,你想怎么样?”

这件事之前只有宁慕筠和叶霆威知道,叶泽涵和妻子还有叶悠都是临时被宁慕筠叫过来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又是因为叶泽臣和夏美娇的婚事。

当听到“儿子”两个字时,全都吃了一惊。

叶泽涵知道叶泽臣和童左左的事,他立马就想到了童左左那张有些婴儿肥的笑脸,之前泽臣不是说她结婚了么,还有了孩子,原来那个孩子是泽臣的!

他居然先当了大伯?!

叶悠虽然知道二哥以前有段请史,但了解的不多,这下居然蹦出个儿子?!

升级为姑姑的叶悠惊呆了,瞬间觉得二哥真是太牛x了,直接跳过前几步,儿子都有了啊!

老爷子看着儿子,想着孙子的样子。

宁慕筠看了身边的丈夫一眼,对叶泽臣说:“当然是把那孩子要回来,他可是我们叶家的后。”

听了这句话,结婚几年还没有孩子的大嫂低下了头,叶泽涵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有些不自在。

叶泽臣听完神色一凛。

宁慕筠接着把后半句叶泽臣最不想听到的话说完:“至于那个童左左,我不同意她做叶家的儿媳妇。”

六年前是这样,六年后也是这样。

叶泽臣突然觉得烦闷不已,扯了扯领带还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一时烦躁,索性直接把领带扯掉扔在一边。

语气冷淡的开口:“这不可能。”

所有人都被他这句话惊到了,除了宁慕筠和叶霆威。

叶霆威没见过童左左,他倒是没有自己老婆那么的反对,只是觉得儿子的反应不错。

宁慕筠看着自己的儿子,缓缓开口:“那就试试看,可能还是不可能。”

叶泽臣波澜不惊的和他妈对视着,丝毫没有畏惧。

现在的他,已经足够强大到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这是他一直要变得更强的目的。

他一直不知道六年前童左左为什么会突然离他而去,但是他一直觉得如果当年的自己足够强大,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再呆下去已经毫无意义,叶泽臣起身就往外走。

宁慕筠在他身后说道:“泽臣,那个当年一声不响就离开你跟别人跑了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你念念不忘的?”

叶泽臣顿了顿,没有回头,只见他背部挺直,声音低沉却坚定:“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便步伐有力的走出了叶宅大门。

没有再回过头。

刚拉开车门,就听见叶泽涵在身后喊他:“泽臣。”

叶泽臣回头看见他哥追了出来:“哥。”

叶泽涵拍了拍他弟的肩膀:“这……是怎么回事儿?童左左不是结婚了吗,怎么有了你的孩子?”

他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关于那个小姑娘和他的小侄子,他知道他这个弟弟有多爱那个叫童左左的女人。

他不希望叶泽臣也走他的老路,为了母亲为了家族,委曲求全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尽管王紫绮美丽大方,孝敬公婆,和自己相敬如宾,挑不出一点毛病,可他就是对她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当年他妥协了,他知道那有多难受,像是今后的一切都不再有意义。

“哥,她没结婚,那个孩子是我的,今年五岁了。”叶泽臣说这些的时候,目光柔和闪着光亮,“我要那个孩子,也要她。”

“哥,我要和她结婚。”叶泽臣看着他哥,无比坚定的说。

叶泽涵十分佩服弟弟骨子里那股劲儿,不像自己,软弱容易妥协。

“好,哥支持你。”

泽臣,一定要幸福,一定。

**

不用早起起来给叶泽臣做早餐的日子对于左左来说,实在是无比美妙!

她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在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以后,发现阿久和黎佑诚已经吃过早餐,收拾好东西,坐在那里看着自己了。

“呃……你们……早啊!”左左有点尴尬的挠挠头,带着没睡醒的含糊声音说道。

阿久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脸黑线的看着他妈,无语的撇撇嘴:“妈……已经中午了……不早了。”

“啊!”左左一惊,连忙手忙脚乱的抓过包包一通翻找,不知道要找什么,包里太乱找不到,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床上。

只听“哗啦”一声,包里的东西四散在床上……竟然占了一大半……

“哇!妈,你这是多啦a梦的百宝袋吗?!”阿久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跳过来,趴在床沿边上东摸摸西看看。

黎佑诚在一旁看着,笑笑,毕竟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看见小玩意儿就感兴趣。

“唔,算……算是吧。”左左可不想在儿子面前展示自己脏乱差的一面,虽然她就是有点小邋遢。

在一堆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东西里扒拉着,还一边嘟囔着:“咦,在哪儿呢,我明明记得放进来了啊。”

“妈你在找什么呢?”阿久手里拿着一个咸蛋超人的小盒子把玩着问道。

“手机啊,几点了现在?”左左继续埋头苦找,“啊,在这里!”

原来藏在一个卡通熊的小口袋里。

“妈呀!都十一点了?!”果然不早了……

阿久的注意力已经从咸蛋超人的小盒子转移到了海绵宝宝的卡包上,瞥了他妈一眼:“妈,那里有挂钟啊。”

啥?!左左循着阿久小手指的方向看去,三点钟方向的墙壁上……惊现挂钟……

“呃……”左左捂脸,好丢人啊,快想个说辞!

有了!

“咳咳,那个不准!”左左一脸正色的对阿久说。

阿久丢掉海绵宝宝的小卡包,摆弄着蜡笔小新的钥匙挂坠,摇了摇头,心想——明明就是一样的时间……算了,人艰不拆。

看了看还是一脸严肃的自家老妈,那句“明明是准的”还是不要说了。

“好了,左左,医生已经来过了,说阿久没有问题了,可以出院了。你去梳洗一下,一会我们回家。”黎佑诚走过来对左左说。

拿过她的包,把床上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样一样往里装着。

什么记事本,卡通笔,小型手电筒,便携式餐具,充电宝,小扇子之类的,真是有用的没用的一应俱全啊。

“嗯。”左左下床去梳洗了。

左左前脚刚进去,叶泽臣后脚就到了。

一进门就看见东西都收拾好了,自己的儿子坐在床边,晃着两条小腿儿,靠在黎佑诚身上,缠着他给他买好吃的。

“干爸,一会儿带我吃大餐吧!”

这句“干爸”听在叶泽臣耳朵里十分的不爽,那是他叶泽臣的儿子,既然是他儿子,就没有再叫别人“爸”的道理,就算是“干”的也不行。

推门进来,咳了一声。

黎佑诚和阿久都闻声抬头,看见了门口的叶泽臣。

叶泽臣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双手抱xiōng:“童左左呢?”

黎佑诚目光一暗,下巴往浴室那边一点:“在里面。”

叶泽臣听着传来的“哗哗”水声,嘴角一勾,一会儿可以看到她出浴呢,啧啧,福利不错。

黎佑诚语气生硬:“你来做什么?”

“我?”叶泽臣一挑眉,语气中带些戏谑“来要回本就属于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上章留言的杺荒和蔷薇~

摇椅酱不见了呢tut裳裳在呼唤乃~~~~~

恭喜杺荒沙发~\(≧▽≦)/~啦啦啦

今天裳裳要去服装节当穿衣工,从早上8点一直忙到晚上12点qaq很苦逼有木有?

还有被主题榜森森的伤害了qaq

所以酷爱来安慰我吧!用力的!

ps:看见木有人给裳裳说想看谁的人设,裳裳就自己做主先去求个左左的!我才大家都很想看二少是不,后面回去求哒,最好的总要留在最后不是~

23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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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佑诚语气生硬:“你来做什么?”

“我?”

叶泽臣一挑眉,语气中带些戏谑“来要回本就属于我的……人。”

属于……黎佑诚徒然一僵,果然要来了么?

“什么是属于你的?”

他把“属于”那两个字咬的极重。

叶泽臣反倒显得很是气定神闲,坐在那里,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黎佑诚有种想把对面那张平日里波澜不惊此刻却带着些得意之色的脸,撕碎的冲动。

但想到阿久还在自己身边,堪堪忍了下来。

他不是个容易喜形于色的人,但是叶泽臣总有本事激怒他。

阿久靠在黎佑诚身上,明显感觉到了干爸的身体有些僵硬不自然,抬起小脸看看,才发现干爸的脸色也很不好,虽然他明显的在克制着自己。

再看向坐在干爸对面的妈妈的老板,一副闲适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气愤。

其实阿久没有说,他之所以会从滑梯上摔下来,根本就不关佳佳的事。

那晚他看见大门外妈妈干爸和老板叔叔三个人在外面,干爸和这个叔叔好像在抢妈妈的样子。

第二天妈妈和干爸表现的什么事都没有,他想问,却又不敢。

但是那晚的场景一直在他的小脑袋里挥之不去,小家伙一直在苦恼,那个叔叔是要把妈妈抢走么?

不要!他不要!

阿久虽然嘴上把黎佑诚叫“干爸”,心里却早已当成自己的亲爸看待。

小家伙知道自己没有爸爸,从他记事起,陪在他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给他一个可靠安全父爱的人,是黎佑诚。

他一直盼着妈妈可以和干爸在一起,这样就是他心里完美幸福的一家了。

可是自从回国之后,妈妈的身边突然冒出了一个整日面无表情的冷面老板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变了。

阿久再早熟毕竟有些事还是不懂,但他看得明白,生活不像之前那样平静了。

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叔叔么?

那天在学校里,他坐在滑梯上想着这个事情,佳佳在下面喊他:“阿久,阿久!”

他回头看向佳佳,可没想到重心一个不稳就摔了下来。

阿久不自觉的把这些事都归结到叶泽臣的头上,对他莫名的开始抵触。

左左洗好之后清爽的走出来,心情好好:“我好了,我们走吧!”

话音一落,才发现没有人回应,黎佑诚和阿久看着自己,脸色都不太好啊。

怎么回事?她才进去没多久啊,怎么出来气氛都变了……

阿久看自家那个迟钝的老妈还没有发现那个人肉冷器制造机的存在,便用小手指了指对面的叶泽臣。

“嗯?”左左站在浴室门口,正好有半边墙壁挡住了,她循着儿子的小手指的方向走了几步,伸头看去。

“啊!”左左被惊现在那里的某人吓了一大跳。

叶泽臣勾着嘴角,微眯着眼睛看向左左。

看见左左的表情之后,不禁眉心轻蹙,这是什么表情?

惊喜还是惊吓?

就那么不想见到他么。

“你……来这里干什么?”左左站在中间,面前是叶泽臣,身后是黎佑诚和阿久,顿时觉得芒刺在背,急急的问道。

如果不奇怪的话,她真想把他拽起来推出去。

可是想也不用想,也知道那样一定很、奇、怪!

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叶泽臣看着左左一脸惊恐纠结的小样子,觉得很有意思,突然很想知道她看见那张报告单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当然是有事。”从旁边拿出那个文件袋,“这个,你看一下。”

左左看到了文件袋右下角的“s市中心医院”的字样,心里不免“咯噔”一下,难道是阿久哪里病了么,阿诚不是说医生说一切正常么。

急急的从他手中拿过来,打开文件袋,抽出那张报告单。

刚看到标头那行“s市中心医院医学检验中心基因鉴定所dna检验报告书”字时,就懵了,目光在“dna检验报告书”这几个字上停了好久。

dna……

心下一沉,再往下看去,那些满是专业术语的表格,方程式,分子图,左左看不懂,但是她看得懂数字,报告单的最下方,写着——综合父权指数:47271127.1234,父系可能性为:99,9999%。

99,9999%……

她看过港台那些狗血的泡沫剧,里面经常出现这样的桥段,所以她知道,99,9999%代表着——有血缘关系。

又往表格最上方看去,基本情况那里写着被鉴定人1:叶泽臣,被鉴定人2:童思远,委托鉴定日期是……昨天……

就算左左再迟钝,看到那个日期也明白过来了,什么安排了检查,什么准她的假,都是别有用心。

她之前还有些感激他的贴心,现在想来,真是有够讽刺的。

左左气的浑身发抖,瞪着叶泽臣:“你……”

叶泽臣迎着她的怒视,淡然的开口:“我,怎样?”

是啊,他怎样呢?左左只觉得现在一股血冲向脑子里,她气死啦,真想要狠狠咬他几口才解气,可是要用说的,该怎么表达她的愤怒呢……

哎呀,她豁出去了:“叶泽臣,你……卑鄙!”

被说“卑鄙”的某人不气反笑,一副“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模样。

天呐,左左抓狂!怎么有这么无赖的人?!

黎佑诚觉得左左的反应不对,拍拍身边的阿久,小声哄到:“阿久,这个拿去下面买好吃的,好不好?”

阿久也发现了气氛不对,知道干爸是不想让他在这里看着,虽不情愿,也只得撇撇嘴,拿过钱,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买好吃的了。

等阿九走远了,黎佑诚走到左左身旁,从她手里拿过那张报告单,只看了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叶泽臣,你够狠,直接做了dna检测,所以现在是来要人来了么。

“叶泽臣,你今天来就是想带走阿久的?”黎佑诚扶过左左,手揽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像是在告诉左左,不要怕。

叶泽臣的目光定在黎佑诚放在左左肩头的那只手上,目光不由得凌厉起来,声音也很冷:“不止是我儿子,还有我儿子的母亲。”

说着,目光紧盯着左左。

他的话音一落,左左哆嗦了一下,他刚才说的是……儿子的母亲……呵呵,原来她在他眼里,只是他儿子的母亲,而已。

他想要的不过是儿子,而不是她。

心,很痛,很痛。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左左攥着小拳头,对上叶泽臣的目光,用力的说:“不可能!我不可能把儿子给你!”

她说的那样大声肯定,叶泽臣和黎佑诚都愣了一下。

叶泽臣皱起眉头,不知道这小女人哪里来的气势,他来接她,不好么?

黎佑诚则弯了弯嘴角,很满意左左的决定。

叶泽臣觉得自己的耐心都快被这个迟钝的小女人耗光了,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她,抓住她的手往自己面前一带。

黎佑诚没想到他会来硬的,一时间没发上力,左左就被拽到叶泽臣面前了。

他离她那么近,呼吸相闻,她有些晕晕的。

就听见他说:“童左左,我卑鄙?你以为你可以……瞒我一辈子?”

左左有些晃神,她刚才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是……心痛么?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因为她确实想瞒他一辈子的。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叶泽臣气极,抓着她的手不禁用力:“你刚才说,不会把儿子给我是么?你说的不算。”

又觉得不够力度,“我说的,才算。儿子,我要定了。”

后面那句——你,我也要定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左左被他紧紧抓着,手腕有些吃痛,想挣又挣不开,一时情急,空着的那只手不受控制的朝他挥去。

黎佑诚举起拳头正要朝叶泽臣脸上招呼,却没想到被左左抢了先。

“啪”很响的一声,左左,叶泽臣,黎佑诚三个人都呆愣在原地。

第一次被扇巴掌的叶二少,身影一僵,满眼的惊愕。

这是他三十一年来,头一回,挨巴掌,还是被自己爱的女人……

如果这一幕被狗仔拍下来登报的话,绝对亮瞎大家的眼球,堂堂的叶二少,被一个小女人打了一耳光!

啧啧,太有想象空间了。

左左也有些不知所措,推了叶泽臣一下,跑了出去。

黎佑诚走上前揪住叶泽臣的衣领,声音发狠的说道:“叶泽臣,不要以为你是阿久的父亲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些年你为她们母子做过什么?不要打乱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

叶泽臣冷笑,挥开黎佑诚的手,整了整被揪皱的衣领,倨傲的看着黎佑诚,缓缓开口:“你凭什么在这里警告我,黎佑诚。”

“……”黎佑诚有些被问住了,是啊,他是阿久的亲生父亲,而自己,又算什么呢。

有些失神。

叶泽臣看着黎佑诚的样子,冷哼一声。

走出去找左左去了。

他想着左左应该跑不远,阿久还在外面,可是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左左,阿久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叶泽臣皱了皱眉,难道她带着阿久先走了?

开车去了御景花园。

**

叶泽臣当然不会在御景花园找到左左,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回家,阿久也不和她在一起。

左左刚一跑出医院大门就迎面碰上了宁慕筠。

宁慕筠是专程来医院找左左和阿久的,阿久她让人带回了叶宅。

至于左左,她有话要单独和她谈。

左左绝对不会想到六年之后还会再见到那个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那张好像被时间遗忘了的容颜,依旧和六年前没有什么变化,精致的妆容,强势的气场。

左左钉在了原地,寒意从头顶到脚底。

宁慕筠笑着看向左左:“童小姐,好久不见。”

“叶夫人……”左左比起叶泽臣,更怕的是宁慕筠,怎么怕什么来什么……

现在她腿都软了。

宁慕筠自然看出来了左左怕她,很好,她就是要这样。

“童小姐,可否移步,我想和你聊聊。”

看似是询问的语气,实则是不容拒绝的要求。

当左左坐在和六年前那个最黑暗的一天一样的咖啡店里,面前坐着的是和六年前丝毫没有变化的宁慕筠,恍惚中有种回到了那天的错觉。

那是她这辈子最糟糕的一天,没有之一。

如果可以,她希望将关于那天的记忆彻底抹去,一干二净。

可是终归是没有如果呢,所以六年后的今天,那段最糟糕的记忆,又再次上演了。

宁慕筠,是她童左左最大的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上章给裳裳留言的蔷薇,杺荒和龟酱,挨个过来嘴一个~

这几章的内容可能有一点不太轻松,但素不会很虐的,小虐怡情嘛,再说看过裳裳旧文的童鞋可能知道,裳裳的虐功实在是……渣的可以~~~~(>_

23-25

25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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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左左慌了:“阿久?!没有和我在一起啊。你没有带他回家么?”

黎佑诚听完心一沉,那阿久是走丢了还是被叶泽臣带走了?

虽不情愿,但他还是希望是后一种猜测。

“你在哪儿?在哪儿别动,我去接你。”黎佑诚记住左左位置便挂下电话,开车往那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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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泽臣再打电话居然不再是没人接而是占线,不由的有些火,把手机丢在旁边的车座上。

刚扭过头去,手机就响了。

他下意识的以为会是左左,还暗暗有些欣喜,嘴角勾起隐隐的笑意,伸手拿起手机。

可在他看见上面的名字不是“小傻瓜”之后,眼眸一暗,有些不耐的接起:“喂。”

那边传来的声音却是有些熟悉的脆生生的童声:“腹黑老板叔叔,你和我妈妈在一起吗?你帮我问问她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

叶泽臣的心,突然就软了。

“阿久?”叶泽臣喊着自己儿子的小名,声音有些发涩。

那边的阿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只觉得这个叔叔今天的声音……不冷了哇。

“嗯,是我。”阿久应了一声,有些着急的想,他到底有没有给妈妈说啊。

父爱泛滥过了,叶泽臣想起了要紧的事儿:“阿久不和妈妈在一起吗?”

左左没有和阿久在一起的话,那么左左在哪儿?阿久又在哪儿?

阿久一听,在叶泽臣看不见的那头撇了撇嘴,心想——什么嘛,看来腹黑老板叔叔也不和妈妈在一起啊……

“是啊,我在一个婆婆家。”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啊,有个叔叔说那个婆婆是你妈妈,我还没有见到。”

他妈妈……

叶泽臣眸子一黯,立即明白了,***动作可真快,直接就把孙子“带”回家了啊。

说带都是好听的,事实上恐怕是——拐吧……

“阿久,你乖乖呆在那里,我马上过去。”说完便挂了电话,紧抿着唇,就差那么一点儿,被他妈给抢先了。

不过叶泽臣一点也不惊讶,***手腕一向如此的……快、准、狠。

阿久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不满的嘟了嘟嘴,谁要见他啊,他明明要见的是妈妈……这个叔叔还真是……自恋啊。

不过放下电话,跑回大大的餐桌前坐好看着面前满满的各种好吃的,阿久眼睛都在放光!既然妈妈还来不了,那就先饱餐一顿再说吧!

左手“一只**”,右手“一只鸭”,吃的满嘴流油,心满意足的童思远小朋友,深深感叹,世界真美好啊!

**

宁慕筠从“彼岸”出来之后上了车,坐在后座上按了按太阳穴,跟童左左谈条件比她的工作都要棘手。

每次和那女人谈完,她都要缓好久才能缓过来,真是头痛。

秘书在副驾驶座上转过头恭敬的对宁慕筠说:“宁副主席,那边说小少爷已经接回家了。”

宁慕筠“嗯”了一声表示她知道了,秘书便安静的不再说话。

她有些担心,她的孙子……不会也傻傻的吧?

“快点开。”宁慕筠想快些回家确认一下,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

“是。”司机连忙答着,油门一踩,飞快的朝叶宅开去。

到了叶宅,车一停,秘书连忙下车准备给宁慕筠开车门,谁知还是慢了一步,宁慕筠已经下来了,高跟鞋“嗒嗒嗒”的敲打着大理石装潢的地面,把秘书甩了好远。

秘书偷偷的在后面擦了擦汗,小跑步的追了上去。

宁慕筠一进门管家就迎了上来:“太太,小少爷在里面。”老管家指了指餐厅。

把外套丢给管家,宁慕筠径直走到餐厅。

一进去就看见了这副光景——一个和泽臣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人儿,坐在餐桌前,守着满满一桌子的吃的,吃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宁慕筠扶了扶额头,心下一沉,心想完了,瞧这吃相,瞧这食量,看来是聪明不了了,果然是什么样儿的妈生什么样儿的儿子。

定了定神,朝阿久走了过去。

拉开椅子,坐到阿久对面,“咳”了一声。

嗯?正在埋头猛吃的阿久突然觉得眼前暗了,抬头就看见一个很有威严的婆婆在打量着自己。

顿时明白了这就是带他来的那个黑衣叔叔说的那个婆婆吧,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放下手中的吃的,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和油油的小手,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宁慕筠,然后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奶声奶气的说:“您就是黑衣叔叔说的那个想见我的婆婆吧!”

宁慕筠从阿久拿起餐巾擦嘴那里就有些惊到,这下更是对面前这个孙子感到好奇了,好像不傻,反而很聪明。

“是啊,我就是那个想见你的婆婆。”

**

叶泽臣一路狂飙开到叶家老宅,车子直接开到家门口,也不锁车,也不理老管家的问好,直奔里面。

他那个妈,一直就不喜欢左左,这下不会连阿久也一起讨厌吧。

刚一进门,就被里面传来的欢笑声给惊到了的叶二少,一头雾水。

因为那个开怀的笑声……是他妈宁慕筠的没错,可是他都已经有快十年没有听到他妈这样笑过了。

循着笑声走到餐厅,就看见了比笑声更让叶二少感到惊悚的一幕,他那叱咤政界,被外界号称“铁娘子”的妈,正穿着套装和阿久并排坐着,笑作一团……

阿久挥舞着小胳膊不知正在讲着什么有趣的事儿,宁慕筠听得仔细,看向阿久的目光,无比慈爱。

叶泽臣一时晃神,他妈这样慈爱的目光,他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极少见到了,久到他都有些忘了。

现在,平日里都是高高在上,极为严厉的宁慕筠,就和普普通通的奶奶一样,疼爱的自己的孙子。

还有自家的老爷子,也被阿久的精灵古怪逗得开怀。

老爷子一向是很威严的,他和大哥都不敢顶嘴,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有多久没有坐在父母亲旁边,好好的说过话了?

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而现在,他的儿子,正坐在他的父母亲身边,代替他,把他们逗得很是开心,久违了的笑容,又重回到了他们的脸上。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满的幸福感,这样的其乐融融,不就是他六年前所憧憬的么,只是还差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少了她,他的人生不会完整。

阿久说得很带劲,讲了好多最近学校里发生的有趣的事儿。

原本每天晚上吃完饭他都要讲给左左和黎佑诚听的,可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三个人很少像之前坐在一起,听阿久说这些事儿了。

阿久攒了好多的话,今天一股脑儿的都讲给叶霆威和宁慕筠听了。

叶泽臣站在餐厅门边,有些出神。

突然听到一声:“咦,腹黑老板叔叔!你来了呀。”

叶霆威和宁慕筠抬头就看见叶泽臣站在门口,宁慕筠朝他招招手:“泽臣,快过来,阿久好可爱的。”

他过去,对宁慕筠低声说:“妈,您跟我来一下。”

到了客厅,叶泽臣还没开口,就听宁慕筠十分开心对他说:“泽臣啊,阿久跟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他真聪明诶,小鬼灵精,完全不像是童左左那个笨女人生的……”

“妈,您别这么说左左。”叶泽臣有些不耐烦的打断***话。

宁慕筠有些惊讶,皱着眉问道:“泽臣,我劝你打消那个念头,我喜欢这个孩子,但并不代表对那个女人改观了,你想娶她,门儿都没有!”

他看着他妈不容置疑的样子,就像三年前大哥要结婚那时,他妈也说过一样的话——“你想娶她,门儿都没有!”

一个字不差,就连表情和语气,都没有一点出入。

叶泽臣看着宁慕筠,没有说话,但是宁慕筠忘了,他不是他大哥,他认定的人,就必须得到。

谁也阻止不了,宁慕筠也一样。

手机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闪着的“小傻瓜”三个字,叶泽臣冷哼,是不是发现阿久不见了,来找他了。

之前他打了那么多的电话,她都不带接的。

“喂。”

左左一听电话通了,急急的问:“阿久在不在你那儿?”

叶泽臣眸子一暗,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呵呵,你现在是来跟我要人了是么?”

电话那边的左左找儿子心切,面对那么冷的声音,要换到平时铁定打哆嗦,现在却没有功夫害怕:“叶泽臣,阿久肯定在你那儿,快把阿久还给我!”

左左没去过叶家老宅,她和黎佑诚去了叶泽臣的房子,自然不会有人,左左都快急死了。

还给她?

那也是他的儿子。

“要儿子,就自己来接。”叶泽臣莫名的有些生气,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叶泽臣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频频失控,真不像他。

左左听着话筒里的忙音,急的只想哭,这个该死的叶泽臣,真讨厌!

黎佑诚拍拍左左的背,安慰道:“别急,不在他家,就一定在叶家大宅,我派人查地址。”

给秘书打了电话,不一会儿就查到了地址,黎佑诚方向盘一转,直奔叶家大宅。

叶泽臣收起手机,转身走到阿久身边,蹲在阿久面前,与他平视,细细的端详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儿子,他和童左左的儿子。

那大大的眼睛,像她,那微薄的唇,像他,那聪明的小脑袋想也不用想,当然是像他!

不自觉满意的笑了笑。

阿久被叶泽臣盯得有些不自在,没想到他居然看着看着还笑了……

小家伙一头雾水,这个冷面腹黑的老板叔叔,好奇怪哦,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的(虽然笑显然是少之又少的)……

“叔叔,你发烧了吗?”阿久说着还有模有样的伸出小手放在叶泽臣头上。

叶泽臣不知道阿久的意思,摸了摸额头:“没有啊。”

阿久吐舌头,后面的那句话当然不能说出来,他多精啊,自己在心里腹诽一下好了:“哦哦。”

后面那句话是啥?

当然是——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啊……

此时的叶二少,还不知道被自己的儿子给摆了一道儿。

日后叶二少的心声就是——有个太聪明的儿子……“真好”!

与天斗,与地斗,都不如与儿子斗,其乐无穷啊……

叶二少,是真的吗?

二少甩过一记白眼——废话,当然是……假的!

他还是喜欢童左左那样傻乎乎的小丫头,嗯,看来得想个办法让左左生个和她一样笨的女儿才好。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二少的追妻之路,还很漫长啊……

革命尚未成功,二少仍需努力!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上章给裳裳留言的蔷薇,春雪瓶和杺荒!耐你们!

裳裳最近在追丁墨大大的《他来了,请闭眼》,超好看的说啊,都入迷了,昨晚一直看都舍不得睡qaq大大写的真好,再看自己的,真是无法直视tut

然后就好感动了,我写的这么渣,还是有你们不离不弃的陪在我身边,支持我鼓励我,有你们真好!

我一定会认真码字,认真填坑,锻炼文笔,争取有一天能写出好的故事!希望那个时候,如今的你们还可以陪在我的身边,见证我的成长^_^

完了,说多了眼泪快飙出来了肿木办qaq【捂脸】

我还是乖乖去码字吧,爱你们!

遁走~~~

ps:明晚还有一章更新哟,会在作者有话说里放个小剧场~大家记得看!

26chapter 24(第一更)

**

黎佑诚的车刚停下,左左就急急的拉开车门往下冲,黎佑诚连忙下车追上去。

左左被拦在大门外,气的直跺脚。

黎佑诚上前拉住左左,握在左左胳膊上的手掌微微用力,示意左左冷静下来。

左左看向黎佑诚,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黎佑诚冷声的对门卫说:“就说是黎佑诚找。”

那人一听姓黎,立马就联想到了城西的黎家,自然是不敢怠慢,立马拿起专线汇报,一连串儿的“是是是”之后,很客气的开门放行。

还极为殷勤的在前面带路,叶家老宅的宅子极大,左左边走边撇嘴,心想“什么嘛,连个门卫都这么势力……”

黎佑诚捕捉到了左左的小心思,笑着拍了拍她,被发现的左左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门卫给里面挂了电话,宁慕筠和叶泽臣都知道黎佑诚带着左左来了。

宁慕筠冷哼,还说和黎佑诚不是那种关系,黎家的独子为了一个别人的孩子竟然找到叶家来了,这关系……可真是不一般啊。

话又说回来了,这童左左就这么大“魅力”?把泽臣和黎家独子都迷的神魂颠倒的。

叶泽臣眯起眸子,一闪而过一丝yīn郁,童左左,你非要和那个男人形影不离到如此地步?

坐在桌前啃**腿儿的阿久看着刚还和颜悦色和自己有说有笑的漂亮婆婆和冷面叔叔,现在的表情都好严肃哦,大人的世界果然很难懂。

为什么前一秒明明还很开心,一转眼就可以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守在门口的老管家看见门卫领着黎佑诚和左左来了,开门示意夫人和少爷都等在里面,这种场合叶霆威是不轻易露面的,一般都由宁慕筠出面。

黎佑诚显然对这种场合游刃有余,左左就显得拘谨很多,手紧抓着黎佑诚的衣角,身体不自觉的往他身后躲。

这么些年黎佑诚早就了解她这个小毛病,极其自然的把她往身后护了护。

宁慕筠和叶泽臣都是眼尖的主儿,将这个细小的动作尽收眼底,却各怀心思。

宁慕筠自然乐得左左和黎佑诚之间有点什么,叶家和黎家的关系不言而喻,以此来劝泽臣放手,是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

叶泽臣则脸色更加yīn沉,冰冷的眸子里闪着怒意,身侧的手掌紧握成拳,骨节咯咯作响,知道的明白他是在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吃人……

没错,他现在是想吃人,真想把她吃干抹净,省得她在这里气他。

他越是生气,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什么时候她变得越来越重要,她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在牵引着他的心,让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

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在爱情里,谁投入的越多,往往就输得越惨。

这一点,他叶泽臣六年前就知道了,所以现在,他不允许自己再重蹈之前的覆辙。

那个“软弱”的自己,他永远不愿再见到,永远。

“黎先生光临寒舍,实在是荣幸之至。”宁慕筠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官方表情,伸出了手。

黎佑诚也是客套疏离,握住了宁慕筠的手:“叶夫人您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哪里,黎先生您过奖了”宁慕筠笑笑。

左左极少见到黎佑诚在外的样子,这样的黎佑诚让她有点恍惚,现在的这个男人是她熟悉的那一个么,为什么她觉得好陌生。

其实六年的时间,他对她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可她却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只知道他是家里的独子,他家在s市也是极有地位的,他自己有着很大的生意。

仅此而已,她对他的了解,只有这些。

现在左左才发现,不论是宁慕筠叶泽臣还是黎佑诚,都是另一个世界的,那个是个无比光鲜亮丽的世界,自己只能远远的在一旁看着,却无法触及。

就连息息相处了六年的黎佑诚,此时都是那么遥不可及。

左左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正当左左逐渐被阵阵寒意包围的时候,阿久见宁慕筠和叶泽臣都不见了,便跳下椅子跑出来看,“妈妈!”看见了左左就扑了过来。

平日里阿久再怎么嫌弃左左反应迟钝,可是对一个孩子来说,妈妈都是一个无法替代的存在。

周身的寒意被那声“妈妈”驱赶得无影无踪,左左蹲□子抱住阿久,紧紧的抱住那个温软的小身子,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她都没有好好抱抱阿久。

“阿久乖,让妈妈好好看看。”左左捏着阿久的小脸儿,左看看右看看,直到阿久用小眼神嫌弃的看着自己,才满意的笑了,这是她的儿子!

阿久被他妈蹂躏过之后,习惯性的找黎佑诚:“干爸,抱!”

小手拽着黎佑诚的裤腿儿,忽闪着大眼睛,黎佑诚弯腰把阿久抱起来,上下抛了几下,阿久开心的咯咯地笑个不停。

叶泽臣的脸色此时已经冷的无法用词语形容,宁慕筠看在眼里气在心头,儿子冷面背后流露出的一丝羡慕,她这个当妈的怎么会不知道?

这个孙子,她一定要夺过来,一定!

既然黎佑诚和左左一起找上门来,正合了宁慕筠的意。

**

大人之间的谈话,左左自然不愿意让阿久听到,便哄他自己玩儿,不过有了一大堆美食的诱惑,阿久才没闲工夫想别的呢!

只要左左不管他吃了这么多好吃的就好。

左左是不会管,她现在压根儿注意力就不在这个上面。

叶家的书房里,黎佑诚紧握着左左的坐在沙发上,对面是宁慕筠叶霆威和叶泽臣。

左左是第一次见到叶霆威,虽然她看得出叶霆威是个很严肃很有威严的长者,也知道就连叶泽臣这样的人都对老爷子毕恭毕敬大气都不敢出。

可是她总觉得叶霆威没有宁慕筠可怕,好像在打量着自己的眼睛里含着些许难以察觉的笑意。

叶家显然是老爷子说了算,但是今天这事,叶霆威明显打算全权交给妻子处理,自己只是在一旁观察着。

最先开口的是宁慕筠:“童小姐,我还是那句话,阿久是泽臣的儿子,之前我们一直不知道他的存在,现在既然知道了,就要把他接回叶家。”

她笑着将一张只签着名却没有填金额的支票推向左左,“这么多年童小姐一个女孩子带着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吧,这算是我们叶家的一点心意。”

左左看向宁慕筠,现在面前的这个满脸关怀的女人,真的和上午在咖啡厅里态度强势的对自己说要儿子的是一个人么?

什么钱,她不要!

她只要儿子!

左左被黎佑诚握在掌心的手也紧紧的回握着,黎佑诚感觉到了她的小手心里出了一层汗珠,湿湿的。

扭头看向左左,左左摇摇头,他便已懂她的决定。

其实不用左左说,他也不会同意把阿久送走,那孩子他是真的当亲儿子来养的,早就有了感情。

黎佑诚拍拍左左的手,把那张支票推回宁慕筠面前。

宁慕筠眉一挑,看向黎佑诚的目光多了些许玩味:“黎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叶太太,我们拒绝您的‘好意’。”黎佑诚态度坚决。

“我们?”宁慕筠看向黎佑诚身边的左左,左左立马觉得后背一凉,嗖嗖的小飞刀冲自己飞来。

“看来黎先生和童小姐的关系,不一般呐。”宁慕筠接着说,“不知道令尊令堂是何态度?”

黎佑诚早就料到宁慕筠会拿他父母来压他,但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这次带左左回国,就打算跟父母摊牌。

“这不劳叶夫人费心,家父家母那边我自会解决。”黎佑诚知道黎叶两家一向水火不容,也知道就照着他爹那个脾气知道他想娶的女人还带着叶家的孙子,会发多大的火。

黎佑诚知道,宁慕筠自然也知道,黎承天那个老狐狸什么脾气,她再清楚不过。

“我原是想私下解决,对大家和孩子都好。既然两位态度如此坚决,不同意把阿久送回叶家,那……”宁慕筠看了看身边的叶霆威,“那不好意思,我们只能交给法官来裁决了。”

真的要打官司?!

左左急着要说话,黎佑诚拽着她示意她不要说,宁慕筠的意思已经表示的很明白了,要不把孩子送回去,要不就打官司。

任左左再怎么求她,宁慕筠都不会改变主意的。根本就没有第三种选择的余地。

这边行不通,左左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叶泽臣,只要他帮她说句话,也许还有回旋的机会。

她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叶泽臣,希望他能帮她。

一直低眸沉思没有说话的叶泽臣蓦地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起眼睛看向她。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绝望里带有一丝期盼。

怎么?她在期待他帮她说话?

说什么?不要那个孩子?让她和孩子还像之前一样,跟那个姓黎的生活在一起?

别做梦了,那是他的儿子,他要定了。

一开始叶泽臣确实不同意***手段,可是就在刚才,他改变主意了。既然她不打算跟孩子一起回到他的身边,那他就来点儿狠的,不信她不回来。

——童左左,这是你逼我的,别怪我。

他如墨般漆黑的眸子和她对视着,脸上是波澜不惊的神色,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她的痛苦她的挣扎,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要回儿子,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这是怎样的冷血和决绝,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如今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左左来说,太过陌生,早已不是她认识的叶泽臣了,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魔鬼。

终于认清了事实的左左心一沉,闭上眼睛绝望的想——他不会帮她的,他和宁慕筠一样,要夺走她的儿子!

突然叶泽臣发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没错,她恨他。

他明明做好了心里准备,她也许会讨厌他,可是那个眼神还是让他觉得心如刀绞。

此时的叶泽臣很想抓着她的下巴对她说:“童左左,你知不知道?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浓。所以你有多恨我,就证明你有多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上章留言的蔷薇和镜子里有云,挨个过来嘴一个!

这章开始v了,能看到这里的童鞋都是裳裳的真爱,熊抱!

这里将会是更加美好的开始,裳裳会更加努力,给你们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也谢谢大家支持正版,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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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小剧场——————————————

关于童左左的“魅力”问题。

其实不止一个人问过叶二少这个问题,一向都把这个看做理所当然的叶二少对于这些疑问表示十分没必要。

裳裳(小心翼翼):嘿嘿,二少您好,这里积攒了好多问题,裳裳被派来代表大家来向您提问,占用您的宝贵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二少(不耐的瞥了一眼):知道我时间宝贵还问什么问题。

裳裳:这……

二少:行了,要问快问,不问就快滚。

裳裳(一哆嗦):问!问!第一个问题,您妈妈一直搞不懂那个女人又笨又蠢,你怎么会看上她了?阿姨的原话……与我无关……

二少:叫她自己来问我。

裳裳(为难):呃……这样好么……那夏美娇小姐的疑问,她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家里又有钱,你为什么不爱她?

二少(冷哼):哪儿来那么多没营养的问题,这世上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家里又有钱的多了去了,我都该爱?再说,她那样也能叫漂亮……该换眼镜了。

裳裳:噗!这个回答……真是好啊!好啦,最后一个问题是童左左小姐问的。

二少(眉一挑):哦,问的什么?

裳裳:你最爱她哪里?(童左左小姐以为的答案是可爱的脸蛋呀,善良的内心呀,水汪汪的大眼睛呀之类的)

二少(唇一勾):这个嘛,你告诉她,今晚我会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答案。

裳裳:左左妹子乃自求多福~~~~捂脸……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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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家看文愉快哈,接下来还有两更,裳裳码字去了,挥~~~

27chapter 25(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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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那个眼神还是让他觉得心如刀绞。

此时的叶泽臣很想抓着她的下巴对她说:“童左左,你知不知道。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浓。所以你有多恨我,就证明你有多爱我。”

黎佑诚看出来了叶泽臣没有帮左左的打算,也看出来了左左对叶泽臣眼神的变化,那是由满满的希望一点点消磨殆尽。

他看在心里,竟有一些高兴。

“叶夫人,话既然说到这一步,那想必您也知道,我不会坐视不理的。”黎佑诚毫不畏惧的直视宁慕筠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宁慕筠耸耸肩,不置可否。

叶泽臣也是“随你便”的淡定样子。

叶老爷子就更是不在乎了。

黎佑诚咬咬牙,以前只知道黎叶两家一直不对头,却不太明白个中原因,但今个他懂了,哪里需要什么原因,这家人实在是有激怒人的本事,就凭那一张张淡然到傲慢的脸。就让人觉得很是不爽。

“那今天打扰了,我们就先告辞了。”黎佑诚拉着左左的手站起来,对着这一家子说道。滴水不漏礼节周到。

走到客厅,黎佑诚朝吃得正high的阿久招招手:“阿久,过来,回家了。”

阿久啃了一口**腿擦擦嘴,跳下椅子朝这边跑过来。

黎佑诚一把抱起阿久,捏捏他的小鼻子:“哎哟,吃了多少?怎么这么沉?”

吃了很多的阿久不好意思的笑着,把头埋在黎佑诚肩头,还带着油光的小嘴在那价值不菲的西装上蹭了蹭,黎佑诚毫不在意。

走出门的那一瞬间,阿久被黎佑诚抱着,回头看了一眼。

看着左左和黎佑诚的背影,宁慕筠问叶泽臣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叶泽臣的目光还是停在那早已走远的身影那里,冷冷的开口:“自然有我的打算。”

宁慕筠也不深究,她想要的是孙子,只要在这一点上,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就可以了。泽臣改变了主意,正好省了她的事。

其实她很愁该怎么说服泽臣,她知道他们两兄弟不一样,泽涵听话,泽臣就不同了,之前的办法用在泽涵身上可以,可到了泽臣这里就完全行不通。

她了解泽臣的性子,他认定的人和事,就一定要得到,别人根本左右不了,就连她这个当妈的也一样。

**

在路上,吃饱喝足的阿久枕在左左腿上睡得极香,左左轻轻摸着阿久软软的头发,细细的看着怀里的这个孩子,那头发那长长的睫毛都跟那个人一模一样。

这个孩子是她的全部,现在连他都要被夺走。

想着想着,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涌,左左胡乱的用手擦着,可还是有一滴滴在了阿久的脸颊上。

还好阿久睡得很沉,翻了个身,没有醒。

开着车的黎佑诚从后视镜里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对于他来说,那滴泪没有滴在阿久的脸上,而是滴在他的心里。

就像一滴浓重的墨痕,在他的心绪上氤氲开来。

**

宁慕筠依旧是那么的雷厉风行,第二天一张s市人民法院的传票就到了左左的手上,左左看着上面被传换人姓名那栏里,“童左左”三个字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

黎佑诚轻轻地从她手中将传票抽出来,看了一眼,伸手揽过她的肩,拍了拍:“没事的,别担心。”

他已经联系了负责黎氏的资深法律顾问常霖,这个常霖为黎家做事十几年了,能力很强,深受黎父黎承天的信赖。

有他当左左的律师,胜诉的把握大了很多,黎佑诚深知这一战,他只能赢不能输。

如果输了,就彻底败给叶泽臣了。而且这个案子一出来,在外人眼里就不只是左左和叶泽臣在打官司了,更像是叶黎两家的较量。

这么多年,叶黎两家在很多业务上都咬的很死,不分高下。他联系了常霖,黎承天自然就知道了,他把黎佑诚叫回家一顿狠批,但末了他告诉黎佑诚,不管用什么手段,这个官司必须打赢。

至于关于那个童左左和孩子,黎承天决定官司之后再追究。

**

不得不佩服狗仔们的业务能力,传票上午刚到左左的手里,听到风声的狗仔们就开始行动了,下午关于这件争夺监护权官司的报道就已经满天飞了。

这个速度,都快赶上“神州”航天飞船了。

案子之所以这么的惹人注目的原因在于案件的一头是s市的商业巨头叶氏集团的总经理叶泽臣,这个在商界里以冷冽果决,手段狠厉而在城中闻名的叶二少,争夺一个五岁的男孩的监护权。

一直稳坐“最想嫁的黄金单身汉”首位的叶二少,居然“喜当爹”了?!

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消息更让人扼腕的!

还不知道有多少名媛少女在家中暗自垂泪呢。

愣是把前几天火的不行的影后离婚报道的风头盖了下去。

那另一头是谁?

童左左,一个二十九岁的单身妈妈……

相对于叶泽臣的超高名气,这个童左左就显得太路人了。不过狗仔们还是从中嗅到了八卦的潜质,争相把童左左作为深挖的对象。

不仅挖出了这个女人自小父母双忘,跟着祖母长大的“心酸”往事,还挖出了足以惊爆世人眼球的超大猛料,那就是——七年前,这个童左左曾和叶泽臣有过一段情史,在一年之后无疾而终。

以为这就完了?

怎么可能,更劲爆的还在后面。

此后的六年里,都跟城西黎家的独子黎佑诚生活在国外,近几个月才回到s市。而且又跟叶泽臣纠缠不清,据说还是叶的私人秘书,曾多次出入叶的私宅。

报道一出,无异于平地惊雷,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童左左这个名字俨然成了时下最受关注的,她的长相自然是焦点,所以杂志迅速的爆出了童左左几张日常照片。

照片一出,立马唏嘘声一片。

——“就长得这么普通啊。”

——“还没我好看呢……怎么就勾搭上了叶泽臣了?”

——“黎佑诚居然也看上她了……这都是怎么了?”

——“简直无法直视,我的三观已毁……”

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人开始纷纷“质疑”贵公子们的眼光审美问题了。

自古不是才子配佳人,帅哥配美女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美女配野兽,帅哥配麻雀……

广大单身女同胞们个个欲哭无泪,振臂高呼——节cāo已碎,三观尽毁啊!

还有一个焦点,就是那个五岁的男童,杂志社都摩拳擦掌想拍到男孩的照片,一定销量暴增。

不过媒体们的这点心思早就被叶泽臣料到了,叶氏集团的公关部在第一时间就发布了公文,勒令城中媒体不要做有关孩子的任何报道,打扰孩子的正常生活。

但还是有狗仔们蠢蠢欲动,顶着高压还是在孩子的学校门口蹲点,想着哪怕拍到一张也好。

不过有叶泽臣在,怎么会让这群狗仔钻了空子。

一辆黑色的大奔径直在学校门口停下,从车上下来十几个统一穿黑西装的人,带着耳挂式对讲机,一波人去学校周围收了蹲点狗仔们的相机,确认里面没有小少爷的照片,才把相机扔回去,让他们快滚。

还有一波人到教室里接了阿久,护送上车,绝尘而去。

阿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看见了之前在医院里接自己的那个黑衣叔叔,知道不是坏人。

要是没见过的人,他才不过乖乖跟他们走呢,现在他们是不是会带他到那个婆婆家里,然后还像上次那样,有一大推美食在等着他?

事实证明,吃货对吃的预感还是非常准的。叶宅的仆人们,因为小少爷要来,早早就开始准备了。中式西式外加各式叫的上叫不上名字的好吃的。

**

左左这两天都要被调解搞疯了,一进那个法院的法务办公室就觉得xiōng闷,喘不过起来,看了好几天的叶泽臣的势在必得和宁慕筠的咄咄逼人,实在是太过难捱。

她不明白,他们是铁了心要跟她争孩子的抚养权,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那么三番两次做调解的意思是什么?

想劝她改变主意,乖乖交出抚养权,再收下一笔可观的补偿金?

现在她的脑子里全部充斥着那个律师巴拉巴拉如同连珠炮似的嘴一张一合,可他说的,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她脑子里只反复记着一个想法,无论如何,孩子的抚养权她都不会拱手送出。

听黎佑诚说,叶家请了城中最知名的大状,组成了律师团,专门来打这场官司,其中有好几个律师都是打过明星争抚养权案子的权威人士。

左左一听就慌了,原本叶家在s市的影响力就大的惊人,宁慕筠还是市政协副主席,这下再有顶级律师团,她还有什么赢的胜算?

黎佑诚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其实他也没想到,这次叶家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那个律师团里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足够了,何必全都请来呢。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叶泽臣或者是叶家的作风,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的彻底果决,不给对手留一点翻身的余地。

黎佑诚扶额苦笑,叶泽臣这个男人,究竟有多狠,对自己孩子的母亲都不手软?

这样的对手,实在是恐怖。

“别担心,他们有律师团,我们也有,我会安排。”黎佑诚在左左看不到的头顶上方目光yīn恻,不似以往的温和。

**

在开庭之前,最后一次调解也不欢而散,双方都坚持,谁也不肯让步。

看来,这场轰动全城的夺子案,是即将全面开战了,这必将会成为今年s市最受瞩目的焦点。

想必许多司法界的小律师们都暗地里撸起袖子,擦亮眼睛,竖起耳朵,准备好好的学习学习,这么强强对抗,集中了全城最最知名的名状的官司,简直就是百年难遇。

这么有幸能在有生之年碰到,那些好学求进步的小菜鸟们都双眼放光,觉得幸福无比。

最后的调解也以毫无进展而告终,正式开庭的日子确定下来,左左在黎佑诚揽着下惨白着一张脸走出来,叶泽臣将这几日她一天天变得消瘦疲倦都看在眼里,心底揪得生疼,他薄唇轻抿,走上前去。

“你……这是何苦。”原本想说的关心的话,说出来竟走了样。

左左冷眼看向他,发白的小脸那下巴都有些变尖了,可看向他的目光却坚定异常,声音有些飘,但很肯定:“叶泽臣,孩子,我不会给你,绝对!”

看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左左顿了顿,说出了那句她最不想说的话。

——“因为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他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第二更来鸟~~~

今天有三更,看得爽不爽!

呜呜,乃们爽了,裳裳有点想哭了,存稿啊,它快木有了~~~~(>_

26-28

28chapter 26(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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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他的父亲。”

这句话一出口,左左的心也跟着一起疼了起来。此时她的目光躲闪不及,直直的看见了他眸子里,明明白白闪过了些许受伤的神情。

她愣住了,她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她可以看见他这样一个冷冽傲然的人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掩盖了过去,但她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其实,左左虽然一直明白他们没有可能在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可是还是忍不住会想。

——阿久生日的时候,如果是他,会送什么样的礼物呢?

阿久有不会的功课时,如果是他,会怎样讲解呢?

阿久哭闹的时候,如果是他,会怎样去哄呢?

如果是他……如果是他……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真的是不止一次幻想过和他一起带着阿久的场景,会是怎样的幸福快乐。

可现在这样,闹到如此剑拔弩张,不可收拾的地步,实在不是她想看到的。

左左不知道的是,叶泽臣看见她纤弱的样子,是怎样的心疼。

换做是六年前的他,一定忍不住会拽到怀里紧紧抱住,什么官司,什么孩子,在他心里她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心疼的程度有增无减,但他已经可以任内心再怎么疼的死去活来,表面上都可以装作若无其事。

这都是脱了你的福,童左左。叶泽臣看着面前这个面色惨白的女人,紧绷着下颌,眼眸就像染了墨一样的深不见底。

现在她竟然说他不配做阿久的父亲?!笑话!

他不配谁配!呵呵,他不配,那就没有人配了。

叶泽臣冷着一张脸向前走了几步,原本相隔着好几步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了,左左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站在了她的面前,由上而下的俯视着左左。

他凌厉的目光让左左不敢直视,叶泽臣眉心轻蹙,带着一丝怒意手掌捏上左左的下巴,刚触到他就惊了一下,那前不久还是有些肉肉的小下巴,如今握在手里,已然有些咯人。

她是真的瘦了……

强压上那些动摇,他冷冷的开口:“我不配?那他就配?!”他的手指指向黎佑诚,声音不大却很有重量,一字一句都敲打在左左的心上。

左左不愿意被他以这样的姿势逼着看向他,使劲儿的推开他,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背后碰到坚硬的墙壁,才停了下来,背靠着墙壁好像有了支柱。

她看向他,一字一句的说:“是!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他为什么非要逼自己说出这些决绝伤人的话呢,左左想不明白,但她还是说了。

“呵,是么。”叶泽臣冷笑着瞥了一眼黎佑诚,对着左左说道,“童左左,你给我听好了,这世上还没有什么是我叶泽臣得不到的。”

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走了,留给她一个挺拔决绝的背影。

那句话一直在左左的耳边回响,她不由的苦笑,是啊,这世上有什么是叶泽臣得不到的?

不可能有的,他可是叶泽臣啊。

这世上的东西,在他眼里只分为他想要的和不想要的,他想要的不论怎样都会得到,他不想要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她太阳穴突突地跳,有着失神的想,现在她在做什么?

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也许到头来只是一场无谓的抵抗。

腿忽地失去了力气,跌坐在地上,屁股传来一阵疼痛,可她却恍若没有感觉,阵阵无力感如翻滚的江水向她袭来。

现在她唯一庆幸的是,这一幕没有被叶泽臣看见,她这副狼狈窘迫的样子。

黎佑诚半蹲在左左面前,左左此时低垂的头,头发将脸挡住,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左左看见有只手掌伸在她面前,缓缓的抬起头,便看见了黎佑诚温柔的目光,她将手放在他的掌心,感受到了他的温度,才开口:“阿诚,我好累。”

真的,好累……

**

临近开庭的前两天,常霖来家里找左左,左左因为官司早就不用去叶氏上班了,一直呆在家里。

外面也不好出去,还是因为这个官司,现在街头巷尾都知道她了,被人指指点点品头论足的感觉实在太糟。

常霖问左左有没有把官司的事告诉孩子,左左摇摇头,她一直拖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么多年,阿久也曾像其他单亲家庭的小孩一样问过左左,为什么他没有爸爸,爸爸去了哪里?

她不想骗他,说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给孩子一个无望的等待。

“爸爸在别的地方有自己的生活,只是不跟我们在一起。”她是这样对阿久说的。后来阿久就再也没有追问过其他的细节。

常霖早就想到她应该还没给孩子说过,他理解左左的心情,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

他只能给左左说,争夺抚养权的官司,法官一般都会从父母双方的经济状况,家庭环境是否适合孩子的成长和孩子自身的意愿来考虑监护权的归属。

很明显,左左的经理能力和家庭环境都无法跟叶泽臣抗衡,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法官早已有了既定的认识。

而阿久已经五岁了,早已过了哺rǔ期。

现在的形势从哪里看都对左左很不利。

他们想打赢这场官司唯一可以抓住的就是孩子自身的意愿了,阿久之前不知道叶就是自己的父亲,一直跟在左左和黎佑诚的身边生活,孩子的意愿很明显会是左左这边。

只有在孩子身上多做文章,才有赢过对方的几率。

常霖对左左说,无论如何都要告诉孩子,并让孩子选择母亲这一方。

阿久是见过叶泽臣的,但他应该只是以为是左左的老板,仅此而已,可现在突然告诉他,那个被你称作“冷面腹黑叔叔”的人,就是爸爸,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左左拿不准。

但是现在不论如何也得说了。

**

傍晚的时候,黎佑诚接阿久放学回来,小吃货一进门就闻到了阵阵饭香,书包都顾不上放就奔进饭厅,手脚并用的爬上椅子,看着饭桌上冒着热气儿香味扑鼻的饭菜,直流口水。

阿久毕竟还小,也许还不懂,越是突如其来的惊喜的背后,就越是有问题,这次之后,聪明的阿久就自己领悟到了。

这是不是叫“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

总之就是左左在把阿久喂得吃饱喝足之后,一脸正色的告诉了阿久,叶泽臣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原来是这样,那之前一直盘亘在阿久心里的一切疑问就都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他看起来是在和干爸抢妈妈?

为什么妈妈一见到他就很反常?

那天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那个大房子里,那个婆婆和爷爷都对自己很好?

为什么最近都有黑衣叔叔在自己的学校附近盯着?

那全都是因为,那个面瘫叔叔就是自己的爸爸啊……

“阿久?”左左看着儿子没有什么情绪变化,没有震惊也没有欣喜。

“妈妈,你们是在打官司吗?关于我跟谁的问题?”阿久看着左左问道。

这下换成左左惊讶了,半晌她才点点头:“是啊,阿久,你想跟谁呢?”

“当然是妈妈了。”阿久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虽然在那边有好多好吃的随便他吃,可再贪吃的吃货也是有节cāo的,才不会了五斗米而折腰呢!

左左这下子被自己的儿子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汪汪的想,这么懂事的儿子,真是没有白养!

真是瞬间感觉人生,圆满了!

可是她竟然忘了一件事,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以在面对这件事情上表现的无比淡定,其实阿久很早就察觉到有些事情偏离了之前的轨道,而这一切都是从叶泽臣的出现开始的。

其实当他亲耳听到左左对他说,他的父亲,就是叶泽臣的时候,说一点儿不惊讶是假的,他再表现的懂事可毕竟还是个五岁的孩子,他看见别人都有爸爸来接的时候,他也会羡慕,也会难过,为什么自己的爸爸不要自己和妈妈?

他喜欢黎佑诚,因为他给了自己父亲的关怀,满足了自己对父亲的所有幻想,所以他一直希望,妈妈可以和干爸结婚,这样他就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庭。

可是这一切到今天都戛然而止了,他的亲生父亲是叶泽臣,妈妈的老板。他看得出,妈妈对那个人有着特殊的感觉,跟对着干爸的时候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他对叶泽臣的没有很好的印象,对于阿久来说,叶泽臣就是一个面瘫,一个冰山,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呃……一想就觉得背后发凉,冷风阵阵。

他才不要整天对着这样的人呢,多无趣……

阿久在心里把他的亲爹从头到脚批评了个遍,此时正坐在叶氏顶楼看文件的叶泽臣,不知怎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可怜的叶二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亲生儿子给嫌弃了……

**

黎佑诚这边让常霖也找了城内知名的律师组成了律师团来对阵叶家,叶家律师团领头的是乔治.周,这个人也是常年在叶氏当叶氏的御用法律顾问,在叶黎两家十来年的对抗中,他和常霖交手也不下十来次。

据说他俩颇有渊源,两人都是政法大学的高材生,师出同门,在学校时就一直是第一的有力争夺者,后来毕业了工作,也是各自选择了为城中两个最大的公司做法律顾问。

乔治.周的中文名叫周易,他选择了进入叶氏跟着叶霆威,而常霖则选择了和叶氏不对盘的黎家跟着黎承天,叶黎两家的对抗同样也是周易和常霖的对抗。

第一次庭审很快就到了,一大早左左就起来,常霖前一天告诉她不要化妆,表现得憔悴一些,打同情牌。

其实不用表现,她最近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昨晚更是担心紧张的没睡好觉,一大早起来,黑眼圈浓重,双眼无神,脸色苍白,正好符合了常霖的要求。

她、黎佑诚和常霖到达法院的时候,法庭外全是记者拿着相机,闪光灯啪啪的闪个不停,晃得左左睁不开眼。

她被黎佑诚护着往里走,由常霖来应付记者:“大家放心,这场官司我们不畏权势,要替单身的母亲夺回自己的儿子,谢谢大家。”

左左一回头,就看见了西装笔挺的叶泽臣和衣着光鲜庄重的宁慕筠由一群黑衣保镖护送着,面对记者叽叽喳喳的提问,叶泽臣连一眼神都欠奉,径直走进去。

法庭内,左左和常霖坐在被告席上,叶泽臣则和周易坐在原告席上,黎佑诚和宁慕筠坐在旁听席上,此次庭审因涉及到了叶家的**,周易申请了不公开审理,所以旁听席上只有黎佑诚和宁慕筠。

左左的身边第一次少了黎佑诚,而且对面坐的是叶泽臣,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很不安,一直忍不住往下面看。

叶泽臣将她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双手紧攥着衣角,眼神飘忽,紧咬着下唇,她现在应该很不安。

他的嘴角勾了勾,她急,他不急,他等着,看她什么时候会妥协。

叶泽臣目光灼灼,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童左左,你跑不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三章终于搞定啦,快快快来看!

裳裳已经累趴,乃们看着办哈,记得留言安抚瓦这颗脆弱的心,俺一会爬起来回复乃们^_^

29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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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泽臣将她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双手紧攥着衣角,眼神飘忽,紧咬着下唇,她现在应该很不安。

他的嘴角勾了勾,她急,他不急,他等着,看她什么时候会妥协。

叶泽臣目光灼灼,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童左左,你跑不掉的。

果然不出常霖的所料,周易抓住左左在国外长期没有正式的工作,回国后在叶氏上班,个人的经济状况很不乐观。

还有家庭状况,指出左左长期和黎家的独子黎佑诚以不正当的关系同居,二者非婚姻关系,这对孩子的成长非常不利。

对于这些,常霖不置可否,第一次庭审在以原告压倒性的优势中暂告一段落,等待第二次开庭。

叶泽臣已经做好狠下心来将她逼入死角的决定,他发现,这个女人,不逼一逼,是不会钻出那个该死的龟壳的。

既然要装,那就装的彻底。

叶泽臣,无视她,无视她的伤心,无视她的难过,无视她的憔悴还有那绝望的恨意。

这样反复在心里对自己说着,不断的心理暗示之下,叶泽臣面无表情的从左左身边擦肩而过,左左往左,他往右,就这么形同陌路。

叶泽臣有保镖护送,避开了记者的轰炸,坐上车绝尘而去。

而常霖还是主张打同情牌,利用世人都会同情弱者的通性,来让舆论的力量全倒向弱势的左左这边。

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记者抓拍了被一群保镖护送的一如常态的叶泽臣,和由黎佑诚半搂着面容憔悴的左左,这两张照片被放到极大,并排出现在多本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上,标题极其醒目——“夺子案进行时,强势父亲和憔悴母亲鲜明对比”

据说一面市就卖到脱销,杂志社加印上万本,创了历史新高。

时下最火的话题已经不是某明星的新恋情某政府官员的贪污案,而是这场夺子官司,已经成了办公室里茶余饭后的新话题,如果不知道最新进展,都不好意思开口。

**

左左在等待第二次庭审的日子里过得非常难熬,黎佑诚还有工作要忙,不能天天在家里陪她,阿久那边叶泽臣有派人保护,可以放心去上学,只有她,在家里闲着,都快要疯了。

拯救了她的是辛歆打来的电话:“死丫头,我这才出国多久啊,你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了?!”

辛歆前一段时间有公事飞了一趟米兰,这不才下了飞机,就发现天已经变了,满大街都是在讨论叶氏总经理跟私人秘书争儿子抚养权的,辛大美女立马拿出ipad查看新闻,一个个浏览下来,才明白过来。

于是火速的一个电话过来问罪来了:“童左左,你必须给我从头到尾解释一下,不然姐妹没得做,知不知道!”

左左早就在家憋坏了,也有一肚子话没处说,辛歆来得正好,她果断的乔装打扮一番,出门见辛歆去了。

还是老地方,辛歆打完电话就过来了,点了两杯咖啡等着左左出现。

结果见过无数大世面的辛大美女愣是被突然坐到自己对面的……阿拉伯妇女给深深的震到了。

这……这……辛歆欲哭无泪……可不可以装作不认识?

辛歆压低声音:“喂,童左左你搞什么鬼啊,怎么这副样子……”

左左把大的可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挂在鼻尖上,露出两个眼睛,眨巴了两下,得意地说:“怎么样,我聪明吧,这样别人就认不出我来了。”

辛歆看了看周围用怪异眼光看向她们的顾客,真是恨不得把杯子塞进面前这个脑残的嘴里,认不出个头啊,这么奇葩的打扮,更加引人注目好不?!

可是那个当事人仿佛一点自觉都没有,还在那里嘚瑟呢,辛歆无语扶额,这么个家伙,知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出境啊,她表示怀疑。

“行了行了,安分点。我问你,官司是怎么回事儿?”辛歆一把拽过左左头上的波斯头巾,拉进距离小声问她。

“哦,是这样的。”左左凑在辛歆耳边,把阿久受伤住院,叶泽臣偷做亲子鉴定,宁慕筠找她谈话,收到传票一五一十都给辛歆说了。

辛歆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眼神里不明的思绪也越来越多,这个叶泽臣,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对眼前这个死丫头的心思,她早就看出来了,可偏偏这丫头迟钝的可以,愣是一点儿没感觉出来。

如今他知道了儿子的存在,就更是应该连孩子带妈一起收入囊中才像是叶二少的作风啊,这现在这官司搞得满城皆知,到底是什么情况?

辛歆也有点头痛,这叶泽臣,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这样下去不行,看来她有必要约他出来谈谈了。

死别扭和傻迟钝,还真是绝配。

和闺蜜坐在一起,谈谈天说说地吐吐槽,就连被教训在左左看来也是好的,终于在被辛大美女开着那辆骚气的粉红迷你送回家的时候,近几天的yīn霾一扫而空。

**

左左这边有辛大美女,叶二少这里有谁?

当然是纪陌纪大公子了。

纪大公子何许人也?

嗯,简单来说就是叶二少的表哥,他妈宁慕篱是宁慕筠的亲姐姐。这个表哥也是个传奇人物,是香港纪氏集团的总裁,商界奇才。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和他夫人的爱情故事,足够写成一本言情小说了。据说在香港也是一段佳话。

中间几经曲折,最后还是抱得了美人归,现在有一双儿女,幸福美满。

咱们的叶二少还是当年那场轰动的世纪婚礼的伴郎呢,只可惜那时正是左左离开,他颓废的时候,就连在婚礼上也是心不在焉,倒是伴郎当得很是合格,替新郎挡酒绝不含糊。

不过那只是顺便,反正他那时候正需要酒精来让自己不清醒一些,清醒太痛苦,他承受不了,还是醉了好。

纪陌原本正跟自家老婆孩子在夏威夷度假,阳光海滩还有穿着比基尼的老婆在怀,纪逸纪睫两个小家伙在沙滩上跑来跑去,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惬意的。

不过很快就被新闻给打破了,晚上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顾然在洗澡,纪逸和纪睫玩得累了,正在呼呼大睡。

纪陌打开电脑和在s市的表弟叶泽臣视讯,那个新闻太震惊了,他没想到居然会多了个小外甥!当年那个只留下一张字条就走的小姑娘,居然还给他表弟生了个儿子?!

啧啧,纪陌略带不爽的想,他可是二十九才有了儿子和女儿的,叶泽臣这小子,居然二十六岁就当爹了!

不过他是龙凤胎,而叶泽臣才一个儿子,这么一想,纪大公子就平衡了。

屏幕里出现的是叶泽臣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山脸,纪陌不禁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家伙在他的婚礼后不久就成了这副死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他的眉头都不皱眼都不眨。

后来几年的联系少了一些,他只知道叶泽臣投入于工作之中,好像成了异性绝缘体,倒不是他不吸引美女,依旧稳坐“最想嫁的黄金单身汉”的首位,无人撼动得了。

只是他整日里一副“生人勿近,杀无赦”的样子,纵使成群的名媛美女排着队的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也都被他那黑面表弟周身散发的低气压给吓跑了。

纪陌还知道姨妈宁慕筠没少为了他这表弟的婚事cāo心,可怎奈泽臣的想法,谁也动摇不了,一直拖到今天。

可这突然间连儿子都冒出来了,确实让人惊讶。

“泽臣,我看到新闻了,你真的打算告她?”纪陌问屏幕里的叶泽臣。

只见叶泽臣依旧是面无表情:“是啊,有这打算。”

纪陌不知是自己眼花了还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感觉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有隐隐的笑意?

眨了眨眼睛再细看,没有任何变化啊,可他就是感觉到了,叶泽臣在笑!

绝对没错,他在笑!

纪陌倏地了然了,在这边低笑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叶泽臣看到表哥在那边笑成那样,眸色微敛,有些不屑,知道就知道了呗,干嘛一副幸灾乐祸等着看他吃瘪的样子……

一定是他自己的情路不顺,心理变态了。

想到这里,叶泽臣终于绷不住嘴角轻翘,和笑过了之后的纪陌相视一笑。

他们都懂彼此的想法,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情愉悦的。

“泽臣,我懂你的心思,注意点姨妈,祝你成功。”纪陌在那边笑着,他这个表弟啊,看来只有那个女孩治得了。

这叫什么?

你有病,我有药。

叶泽臣听着那句祝福,心情好到不行,微微颔首:“那是自然,到时候记得包双份的红包。”

双份?

纪陌一愣,转瞬就笑了起来,这家伙,变相的在这里炫耀呢!

“放心吧,少不了。”

现在在这里嘚瑟什么,等真正到手之后再说不迟,有了经验的纪陌得意的看向表弟。

收了线,叶泽臣望着变黑的屏幕,嘴角一勾,看来他这个表哥还是挺有用处的。嗯哼,心情不错,小酌一杯。

**

调整了一下状态,很快就到了第二次庭审的时候。

因为这次法官要询问孩子的意愿,所以左左带着阿久一起来了。

法庭外依旧有大批的记者在等候,双方一出现立马闪光灯齐发,谁也不愿意漏了明早的头条。

现在只要是和这官司沾边的,都能让销售量翻上好几番,哪个记者傻了会错过这种大好机会?

自然是天还没亮就来抢位子,摆好相机,守株待兔。

阿久带着一个小帽子,帽檐压的很低,被左左抱着,记者们大都只拍了侧面和背影,孩子的正脸谁也没抢到。

进了等候室,叶泽臣信步向左左阿久这边,在阿久面前半蹲下来,招招手:“过来。”

阿久扭头看向左左,左左不愿意让他过去,可是没不好拒绝,只得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就过去吧,阿久耸了耸肩,并不很情愿的跳下椅子,走到叶泽臣面前,正好和半蹲的叶泽臣平视。

终于可以把想问的话当面问个清楚了,阿久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

“你就是我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二少和我上篇文里的男主纪陌是表兄弟,纪陌的母亲宁慕篱是二少他妈宁慕筠的亲姐姐,不过联系被我弱化了,没看过上篇文的童鞋别着急,不影响阅读的。

二少在裳裳上篇文里打过酱油哦,纪陌的伴郎,婚礼那章粗线过,感兴趣的童鞋可以戳这里→

感谢上三章留言的蔷薇,扁家小羽,陌陌和^_^,嘴一个!

^_^是新面孔,好开心!

留言超过25字裳裳都有送积分哟,欢迎大家多多冒泡,找裳裳玩儿吧,不然裳裳自己好寂寞~~~~(>__

29-31

31chapter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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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低沉清冽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过来,带着些不容拒绝的意味:“出来见一面,关于阿久,关于官司,我有话要对你说。”

左左一想到他那张强势凌人的脸就心烦意乱,有些急促的拒绝道:“抱歉,我跟你没有话说。”

他居然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说:“别逞强,你有的。”

你有的……你有的……

这句话一直在左左的脑海里回响着,他说的那么肯定,他吃定了她会有求于他?

左左无力的想,她这辈子遇到了叶泽臣,这个强势的男人,算是栽了。

有时候,在她眼里,他就跟个神一样,倨傲的俯看着一切,好像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他不会允许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

无奈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xiōng腔都疼,左左听见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很苦涩:“在哪儿见?”

那句“在哪儿见”话音刚落,叶泽臣的嘴角勾起一个很是愉悦的弧度,手指一下下的轻扣着桌面,那“哒哒”声都像是有着悦耳的旋律。

“我办公室。”

**

左左给黎佑诚说去见辛歆,打车到了叶氏大厦。

下了出租,左左站在原地抬起头仰望着高耸的顶楼,心想,此时他会不会正闲适的端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一脸得意的看着渺小无力的自己,尽情的嘲讽?

左左只猜对了一半,现在的叶泽臣确实是正站在顶楼自己的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左左,也确实是一脸的得意,但是手里没有咖啡,眼里也没有嘲讽,咖啡嘛,当然是等她来了给自己煮了,别人煮的咖啡,他都喝不惯。

虽说叶泽臣挑剔的性子是天生的,但是有很大一部分也是被左左给惯出来的,不过他一点也不想改,就这样,等着她回来接着惯!

直到仰着头脖子都有点酸了,左左才不情不愿的迈开步子,向里面走去。

她之所以不愿意进去,不想见到叶泽臣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原因是官司的事一出,原本在公司就被人指指点点,这下好了,进去就跟入虎穴没有两样儿啊!

总有种一进去不是被眼神秒死就是被口水淹死,总之就是做作死的节奏……

左左双手握紧,抱着视死如归慷慨就义的觉悟,推开转门。

果然不出所料,她一出现在大厅,立即成为了焦点,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她,怎么有种当明星的赶脚?不过这赶脚……一点也不好……

左左强迫自己不要去管那些眼光和窃窃私语,加快脚步,想着快点进电梯,把那些通通都关在外面。

还好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忙碌的工作,她上了叶泽臣的专用电梯,别的楼层不停,直达顶楼。

电梯里左左小声的对自己说着加油,不断挥着手臂,在办公室的叶泽臣将她这傻乎乎的样子尽收眼底,有些好笑,看来她这么害怕见到自己。

下意识的摸摸下巴,对着玻璃窗看了两眼,皱了皱眉,他,有这么恐怖?

不应该啊,玻璃窗里的男人英挺俊朗,不是该人见人爱的么……

专用电梯很快就到了顶楼,叶泽臣看到她出了电梯,咳咳,整了整领带,袖扣,坐在老板椅里,背对着门口。

细细的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很轻,可他依旧听得很清楚,莫名的竟有些期待,有些紧张。

呵呵,谁能想到一向冷冽倨傲的叶二少,也会紧张?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一切皆有可能。当然他紧张,是不会让左左看出来的。

近了,近了,停下来,敲门。

叶泽臣在心里默念着,果然,分毫不差,响起了敲门声。

“当当当”左左的声音,“是我。”

嘴角翘起:“进来。”

转过来,就看见了心心念念的那张小脸。

面色如常,心里却很激动,有多久没有面对面的好好看看她了,有多久没有两个人单独相处了。

起初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左左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多了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这次左左倒是不太迟钝,叶泽臣看向左左的眼神的确是有了变化,之前他一直以为左左和黎佑诚在一起,压抑着内心对她的渴望。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没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而且还为他生了孩子,这些都让他确定,眼前的这个女人,还爱着自己。

这更加坚定了他要她的决定,是的,他要她,还有孩子。

还是他先开了口:“坐。”

他一抬手,示意她坐下来。

左左没有动,“就这样说吧。”

大有有话快说,没话再见的意思。

叶泽臣冷哼,既然来了,哪有这么轻易走掉的道理?

手在桌面上一撑,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左左的面前站定。

这一串动作他做的流畅快速,当左左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自己的面前了,而且距离……很近。

她心下一惊,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的距离面对他了,下意识的往后退。

叶泽臣早就摸清了她的性子,不是喜欢逃么,在他的眼皮之下,还想往哪儿逃?

有力的手臂一捞,再轻轻往怀里一带,左左就被他钳制住了。

嘴角浮起了笑意,声音也脱了寒意,竟有些炫耀的意味:“看你还往哪儿躲。”手上也配合着在左左的腰间用力收紧,像是在宣布主权一样。

左左不服气,用力挣了挣,可是他一米八五的个子,对付左左这样一米六出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左左当然是挣脱不开。

有些着急,他的手掌有些微凉,紧紧的揽着她的腰,他手掌放的位置那里竟让她觉得有些发烫,灼着她的理智。

奇怪呢,他掌心明明是凉的,为什么她觉得那么烫人呢?

“放开我!”左左急急的喊,小脸涨得通红。

啧啧,叶泽臣倒是觉得很享受她像个小困兽一样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的样子,饶有兴致的说:“不放。”

左左看着他无赖的样子,无语又没辙,索性不动了。

要比赖么,比吧,谁怕谁?!

事实证明,还是叶二少更胜一筹,不动了?

正好,那就多抱一会,正合他意。

被某人抱在怀里的左左,愤愤的想,禽兽啊禽兽,软硬不吃,她真不是他的对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泽臣才意犹未尽的松开手。

抱够了?

怎么可能,抱一辈子他都嫌少好不好!

那咋不多抱会儿?

叶二少不屑,目光短浅,他可是有正事的,这件事情搞定了,以后还不是想什么时候抱就什么时候抱,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把左左按到沙发上,自己坐在旁边,胳膊搭在后面的靠背上,从正面看就像是在……搂着她。

“咳咳,现在说正事。”叶泽臣正色道,“现在的情况你很清楚吧,这样下去,阿久判给我的可能非常大,而且以我妈的性子,你极有可能连见孩子的机会都很少。”

左左原本低垂的头听到最后一句猛地抬了起来,惊讶的看向叶泽臣,一脸的难以置信,可叶泽臣却是一脸的平静。

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为什么连见孩子都不行?”

“我妈这人,很可能会甩给你一张支票,叫你永远别再出现在孩子面前,然后让我娶夏美娇,当阿久的后妈。”叶泽臣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就像说今天吃什么一样平常。

可在左左听来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要她的命啊!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她气的紧握着小拳头,身体不住的颤抖。

叶泽臣当然看出来了她的情绪变化,很好,她正一步一步走进他设的套里,到时候他一收手,她就跑不掉了。

perfect!(完美)

左左知道如果输了官司,孩子的抚养权被判给叶泽臣,不用常霖给她争取天价赔偿,宁慕筠自会给她一大笔钱,然后让她滚得越远越好,宁慕筠的手段,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

那个女人,为什么可以有那么狠的心,她也是一个母亲,有孩子,不能感同身受自己的心情么,怎么还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把人逼到死角。

她好不甘心,一次又一次的挣扎,到最后却只能乖乖的听话。

叶泽臣看着左左的情绪点快到了,慢慢的开口:“我没想过要娶夏美娇,这一点我不会遂了她的意的。”

然后身体向左左这边靠近,声音极具诱惑力:“你是不是很不甘心?我有个提议,要不要和我合作,摆她一道?”

啥?!

左左有点不敢相信他说的那句话,什么合作?

是她听错了么,他居然跟她说要和她一起,对付他妈,摆他妈一道?!

这……

“怎么样?感不感兴趣,要不要听一下我的提议?”叶泽臣看左左一脸迷茫的样子,才想起来以她的智商和反应,他应该说的再明白一些。

“咳,就是我对我妈也有些意见,她一直让我娶夏美娇,烦都烦死,我需要个挡箭牌,你和我在一起,既可以不用和阿久分开,官司也可以和解,黎家的面子也可以保留,谁都没有损失。”

叶泽臣说完,看向左左,好像在等着答案。

叶泽臣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对于叶二少来说,一次解释这么多确实已经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但是他显然高估了左左的理解能力。

而且男人永远不会理解,女人听的重点完全不是他们认为的那些,女人永远将思绪集中在那些词语上,例如左左,就一直纠结那个“挡箭牌”上。

呵,他是觉得她还要感谢他,给了她挡箭牌的名分么?!

好讽刺啊。

原来,她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工具,用来逃避宁慕筠的逼婚的工具,只是他把一切都安排的滴水不漏,对谁都好,让她挑不出毛病来。

是啊,因为他是叶泽臣啊,这些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啊。

于她,可以不用和阿久分开;于黎佑诚,黎家不至于输了官司颜面扫地;于叶泽臣就更是百利而无一害了,儿子也到手了,也不用和宁慕筠看中的人结婚,叶氏的名声只会更好。

他太会算计了,这种条件开出来让她选择,她只能委屈自己和他做场戏,来保全大家,除此以外,她还有得选么?

拒绝他,万一官司输了,不仅阿久会被抢走,黎佑诚和他背后的黎家面子上都过不去,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官司,表面上是叶泽臣和童左左在打,其实背后是叶家和黎家的较量,哪一方输了,都会有很不好的影响。

黎佑诚帮了她这么多,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输,而现在的情况确实对他们这边很不利,从常霖频繁出现在家里,和黎佑诚避开她谈话,而且脸色都很难看。

她看的出来,黎佑诚也很着急,只是不想让自己发觉,苦苦找着扳回胜算的方法。可是时间不等人啊,距下次开庭没多久了。

现在的左左觉得有千斤重的大石压在自己的肩上,所有的事情,是由她而起的,也该由她了解,只要她点下头,就“皆大欢喜”了,她忍忍就好。

可是头就像被固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泽臣看向她的神色也越来越没耐心,左左觉得那些话如鲠在喉,说出来十分艰难,像是用尽全部的力气:“给我时间考虑。”

叶泽臣俊眉轻挑:“哦?时间?”

“是的,我需要时间。”

好吧,急不得,逼得紧了她又会想逃的。叶泽臣目光微敛,“好,我给你时间,最迟明天晚上,我要你的答复。”

左左紧抿着唇,声音从缝隙里挤出来:“好。”

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就要做出如此艰难的决定,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逼她,最让她心痛的是这其中还包括她最爱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日更君就是我,我就是日更君~~~

只剩两章存稿还敢日更的裳裳,是多么的勤劳勇敢哇,是不是不?对于这么勤劳勇敢的作者,是不是应该撒花?是不是应该收了她?是不是应该不霸王她?

来来来~~~

十一小长假就要开始啦,有好几天的假期是不是很美妙哇,可以好好休息了哟,裳裳在这里先给大家说声十一快乐哈!祝你们都休的舒心玩的开心,别忘了每天晚上21点准时来看文哟~

裳裳在这里等着你们呢~

在这里小透漏一下,下下章有强吻,下下下章有肉肉哦,素不素很期待!算一算,强吻那章在30号,肉肉那章在10月1号!omg,赶得太巧有木有?!【这个真的是巧合……】

哈哈,就当做裳裳送给大家的十一礼物啦,好好的期待吧骚年们!!!

好了,苦逼只有两章存稿还想要给你们日更的作者,含泪码字去了,遁走~~~

32chapter 30

**

那句“好。”里,究竟藏着多少无奈和痛心,此时的叶泽臣并不知道。

左左走后,叶泽臣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向下看,楼很高下面的人会显得很小,但是他一眼就从人群中捕捉到了那抹娇小的身影。

她走得很慢,头好像低着,走得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泽臣有把握,她会同意的,他就等着那小小软软的一团投向自己的怀中,他只需站在那里,张开双臂,待她入怀,紧紧的拥住,再也不放手。

你不知道,在这世间,绝色再多,在我心中,也不及你分毫。

**

一路上左左都心事重重,这个决定对于她来说,真的有些过于沉重了,而且她这个人,最不擅长的就是——做选择。

能躲就躲,能逃就逃,一向是她的首选,说白了她就是个选择综合症患者和逃跑俱乐部的vvip,段位都很高。

可是这次,她似乎躲不掉也逃不了了呢,应该是说,自从回到s市再遇见他,他就步步紧逼,根本就不给她逃的机会。

他这叫什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么。

不对,不是怕。他学精了,井绳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其实应该怎么选,她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她不想那么快就回答他,下意识的想拖一拖。

**

回到家,天已经黑下来了,常霖回去了,黎佑诚已经做好晚餐和阿久坐在桌边,等她回来开饭。

进门之前,左左拍拍自己的脸颊,反复的对自己说:“童左左,什么事都没发生,正常点!”

对着空气,做出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笑容。

“啊呀,晚饭都做好了呀,我一不注意,就回来晚了呢,抱歉抱歉。”左左坐下来,对着黎佑诚和阿久笑着解释道。

黎佑诚和阿久看看左左,又看看彼此,没有说话。

左左一看这是要冷场的节奏?

连忙又说:“今天的菜好丰盛啊,开吃吧,我都饿死啦!”说完就夹了一筷子的菜,吃的很起劲。

周遭静默了两秒钟,黎佑诚也动了筷子:“对对,快吃快吃。”

阿久也很给面子的点点头表示赞同,开始大吃起来。

这顿饭左左强颜欢笑吃的食不知味,殊不知黎佑诚和阿久也是一样。

左左还以为自己将情绪掩藏的很好,可是在那聪明的一大一小看来,她那演技,蹩脚的可以,那个什么金酸梅奖,可以考虑颁给她一个。

绝对的实至名归。

左左这样简单的性子,高兴也好难过也罢,都表现在那张小脸儿上了,一览无余。

其实黎佑诚就是喜欢她的单纯和直接,像个孩子般的纯净无暇。他的成长环境和家庭背景,注定了要过早的成熟狠厉起来,所以左左身上那份单纯,是他早就遗失了的。

但是也是她的单纯,让他总是放心不下,怕她受委屈,怕她被人欺负,怕她过得不幸福,他怕的事情很多。

可她表演的那么卖力,他怎么忍心戳破。

阿久好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被黎佑诚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小家伙撇撇嘴,好吧,不说就不说。

人艰不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

吃完饭,阿久很有眼力价儿的闪到自己的房间里玩儿去了,客厅里只剩下左左和黎佑诚。

黎佑诚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左左坐过去,左左听话的坐下。

“玩的开心吗?”黎佑诚伸头在左左的头上揉了揉。

“嗯,开心。”左左挤出一个笑容,又怕不够,补上一句,“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黎佑诚的目光有些探究:“是么,开心就好。”

左左心想,呼,还好,应该没有被他发现,还是没忍住的想问问他有关官司的情况:“阿诚,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么?”

“……”黎佑诚没有回答她,过了一会,有些疲惫的开口,“别担心。”

左左细细看着黎佑诚的脸,突然有些心痛,看他的神情听他的语气,情况应该很不乐观,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硬撑,不愿意让自己担心。

目光有些闪烁,他该有多辛苦,而他的辛苦,都来源于自己……

左左知道,现在的黎佑诚,身负着她的期待,黎家的颜面还有他自己的尊严,每一个都重如千斤。

她不想看见黎佑诚颓败的样子,她知道他,是多么的傲气多么的自负,这样的一个人,如果因为自己陷入那样狼狈不堪的境地,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么多年,没有黎佑诚,她和阿久不知道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也许都不会有阿久……他对她来说,是朋友,是兄长,是家人更是恩人,他给她的,她这辈子都还不清。

黎佑诚看看墙上的挂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嗯,你也是。”左左附和着。

黎佑诚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左左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直到听见关门声,才把双腿蜷缩起来,下巴靠在膝盖上,缩成一小团。

她知道自己不得不做出选择了,为了阿久,为了黎佑诚,她直到她应该怎么做。

其实让她最震惊的是阿久,在法院里,阿久的回答让她很长时间都没有缓过劲来,她真的以为阿久会选择自己选择黎佑诚选择之前的生活。

可是他没有,他选了叶泽臣,他的亲生父亲。

是她一直都想错了么,她以为阿久会喜欢现在的生活。看来孩子毕竟是孩子,终归是向往父爱的吧。

所以她不怪阿久,甚至有点愧疚自责,是她任性,才没有办法给孩子一个完整正常的家庭。

阿诚,阿久,从现在开始,换我来守护你们。左左默默的说。

这一夜,左左睡得很不安稳,杂乱的做着梦,充斥着脑子。在梦里黎佑诚略带疲累的面孔,阿久期待的样子,叶泽臣强势的话语还有宁慕筠不屑的眼神,交错出现着。

连睡觉,都这么累。

第二天她醒来时,已近中午,头很昏,像是被人敲了一棍一样,好难受。

左左裹在被子里,费力的回想着,昨晚好像做梦了,可是梦见了什么……完全想不清楚,只觉得很乱很乱,再多想,头就好疼。

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掀被下床,赤着脚穿着睡衣出来,没有人。黎佑诚上班了,阿久上学了,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

叶泽臣昨晚睡得很早,也很安稳,甚至还做了梦。梦里他爱的小女人抱着他们的儿子,对他微笑,这个画面,太过美好。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屋里,他阖着的眼帘轻轻地动了动,慢慢的睁开,有些刺眼,当他适应了一些的时候,才发现并没有女人可爱的笑脸。

眼底浮起一丝失望,扶额闭目,呵,果然是梦。

搭在被子上的手握紧,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让这个梦变成现实。

没有她做的早餐,他对外面的早餐提不起兴致,等她回来,一定要她好好补偿,他的胃。

今天的工作很多,有很多的文件要批,有很多的会要开,可叶泽臣都有些心不在焉,一上午过去了,那个女人,还没给他电话。

“总经理?总经理?”销售部总监做完报告之后,才发现老板神情有些不明,还以为是自己的报告不够完美,吓得不行。

这个case很大,叶氏投入了很多资金,要是搞砸,就得回家吃自己了……

小伙子业务能力很强,报告做的很好,只是……叶泽臣没在听……

坐在叶泽臣身边的andy在桌下轻轻地碰了碰老板,小声的喊:“boss,报告做完了。”

“咳咳,很好。”叶泽臣回过神来,朝着一脸惨白的小伙子点了点头,翻了几下手边的报告,嗯,确实写的不错。

“谢谢总经理。”被吓得要死的销售部总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满头的冷汗啊,腿都有点抖了。

没什么问题了,叶泽臣看了看大家,说道:“没什么事的话,就到这儿吧。”然后起身走出会议室。

andy连忙跟了上去,老板的步伐明显比以前快很多,他小跑两步赶上去:“boss,你今天有点怪啊。”

叶泽臣脚步一顿,侧头看向andy:“有么?”

andy把头点得跟小**啄米一样:“有,很有。”

然后开始细细的数起来,“今天开了四次会,您平均每隔五分钟走回神儿,平均两分钟就看一下手机。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您一共走了三十二次神儿和看了八十回手机……”

andy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泽臣打断:“看来你最近有些闲,我那儿还有几个case,归你了。”说完把手里的文件夹往andy怀里一丢,进了电梯。

现在的andy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再叫你多话!

拿着文件欲哭无泪,急忙跟进电梯里,按下按钮,电梯门关上。

“boss,我错了……”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儿,可怜巴巴的。

“……”

这一天叶泽臣都过得很烦躁,对,是烦躁。

他很少这样,可今天连andy都看出来了,老板明显有心事。别的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只知道今天一天老板的心情不怎么好,都把皮绷得紧紧的,生怕出一点纰漏,就会死的很惨……

只有andy知道是因为什么,虽然具体的情况不清楚,但肯定和童左左有关,一向冷静自持的boss,只有碰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变得不一样。

但是他更喜欢不一样的boss,只是这话他会说?

才怪……除非他中了乐透,下辈子不愁,现在……算了吧。

直到下班,叶泽臣手机里那个专属于左左的来电铃声也没响起来,自从上次之后,他就给她的电话设了专属的来电铃声,这样就不会认错了。

他看着桌上手机暗着的屏幕,眉心轻蹙,难道这女人改变主意了?

怎么会……

穿好外套,伸手拿过手机打算下班,手刚握住把手,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谁愿意,有勇气,不顾一切付出真心……”

叶泽臣停下动作,看着屏幕上闪烁的那个名字——“小傻子”,嘴角漾开了一天里第一抹笑容。

按下接听键:“喂。”

那边如他所愿的传来了他心心念念一整天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是我。”

“我知道。”听起来声音没什么起伏,天晓得他的心里有多激动。

左左咬咬下唇,有些认命的说:“我的回答是……”

该死的小女人居然跟他玩儿大喘气!

该死该死。

一颗心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好。”

左左终于将那一个字说了出来,就如同卡在喉间的刺,划得生疼。

好……她说好……

叶泽臣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暗自动了动唇,无声的说了一句“yes”。

虽说他对此时十拿九稳,但是她吊了他一天,他渐渐有点不确定起来,这丫头的思维不同于常人,万一她想到了别处……万一……万一……

还好她给了他答案,是他想要的那一个。

平静了一下思绪,他声色如常的开口:“很好,出来见一面,详谈。”

挂下电话,他摇头失笑,自己是如此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立刻,马上,多等一秒都是煎熬。

叶泽臣,这可真不像你。

但她已经一脚踏进他设的天罗地网里了,逃不掉了。

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感谢上章给裳裳留言的蔷薇酱,熊抱一个!

话说冒过一次泡泡滴^_^酱哪里去鸟?裳裳在热切的想念和呼唤乃~~~

今晚这章看完宝贝们就可以开始期待明晚的强吻啦,地点也很劲爆哦!期待吧骚年们!雄起吧评论!

哇咔咔!!!【好吧我抽了,忽略我……】

看文愉快哈~

33chapter 31

**

对于童左左来说,她还没有意识到,前方等待她的,是怎样的未来。

就算知道那又怎样呢,该走的还是得走,左左的心很宽,既然无路可选,那就这样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既来之,则安之。

左左按照叶泽臣告诉她的见面地点准时到达,咦,这是哪里?

左瞧瞧,右看看,没什么可以说话的地方啊,餐厅会馆咖啡厅……一样也没有。

小脑袋嗖嗖的转了起来,这“荒郊野岭”“人迹罕至”的地方,他不会打算劫财劫色杀人灭口吧……

喂喂喂……想太多了……

叶泽臣刚到,就透过车窗看见那抹身影,伸着个小脖子,四下看的样子,真是有趣。

看她那有点紧张戒备的神色,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小脑袋瓜儿里又在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想带她去拍个片子,看一看她的大脑结构到底是什么样的,里面装的不会是糖果和巧克力吧……

叶泽臣揉揉眉心,有些失笑,看来他也变得不太正常了……

小丫头的传染性还挺强,还是说,只有对他而言?

心底泛起丝丝甜腻又酸涩的感觉,不行,这么挠人的病毒,不可以传染给其他人,只能是叶泽臣的专属。

喂喂,果然被传染了……二少啊,您表担心,恐怕没啥人打算跟您抢这个……

她在等他,站在微醺的夕阳下,暖桔色的光包围这那抹娇俏的身影,眼神里有着期待,目光四下搜寻着,就像一个盼着恋人归来的女子,灵动媚人。

看的车里的叶泽臣心痒痒的,坐不住了。

几乎是来不及反应,已然推开车门而下,大步朝那边走去。

左左仍在张望着,嘴里还嘟囔着怎么还不来,难不成被放鸽子了?!

倏然身子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向后拽去,一个没留神,被带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撞进去的时候,左左听到头顶上方似乎有一声满足的轻叹,让原本正打算挣开的她停下动作,紧接着一句带着微凉温度的情话传入耳朵里。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能随心所欲的拥抱你,这一天,他等了六年。

视线有些模糊,差一点就沦陷在这句标准的叶氏情话里,用最清冷的语气诉说着最缠绵的话语,极端在他这里都显得再合适不过。

左左逼着自己清醒过来,不可以就这样迷失在里面,她反复的在心里对自己说,挡箭牌,只是个挡箭牌而已,清醒一点。

终于轻轻推开了那环在腰间的手臂,抬头看向他,眼神里有疑问有埋怨有不甘,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就这么毫不掩饰的丢给叶泽臣。

饶是他淡定如斯也不禁怔了一下。

他不明白,那些都代表着什么。他以为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想和她还有儿子在一起,可是他没想到,她的理解完全跑偏。

但叶泽臣不打算耽搁太久,夜长梦多是个真理,先下手为强,生米煮成熟饭才是硬道理。

什么话也没说,拉起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就往车那儿走,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去,俯身系好安全带,才满意的关上车门,快步绕过车头上车,油门一踩,换挡,加速。

左左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云里雾里的,心想搞什么飞机啊,真玩儿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强抢民女的戏码?!

然后带到荒郊野岭先奸后杀再抛尸……自动脑补一大堆前几天看的推理小说里的情节。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左左还挺入戏,真有点儿人质的范儿。

叶泽臣也算配合,冷冷的瞥了左左一眼,惜字如金的甩出几个字:“到了就知道了。”便不再开口。

左左一直往车窗外张望,结果发现沿路没一个她熟悉的。

这个城市真的是天翻地覆,如此飞速的发展变化着,那曾经还有些矮矮的带着岁月痕迹的弄堂渐渐的消失了,换上的全部都是拔地而起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

多了现代的气息,却少了许多的人情味。

而这些高楼里,又有多少是叶氏集团开发的?

叶氏的房地产是整个集团最主要的部分,不夸张的说,s市里绝对有三分之二的建筑是叶氏的。

这些左左起初并不清楚,也并不关心,只是有好几次听辛歆说起,就记下了。

辛歆的心性极高,很少夸奖一个人,可她却有一次说漏了嘴,她说这些年叶泽臣真的变了很多,现在的他,绝对是个有野心有能力的成功的商人。

其实辛歆的意思她懂,辛歆是想告诉她,六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很多人,可以让一片荒地变成商业中心,亦可以让一个开朗的大男孩变成一个心思深沉手腕强硬的成熟男人。

他早就不是那个牵着她的手在雨中狂奔的那个男孩儿了,她何尝不知道呢?

早在他的办公室里,他转过身来的那一个眼神,他对她说“好久不见”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他,变了,变得陌生了,变得她不认识了。

辛歆,你看,其实我都明白的。

车窗外的景色飞快的闪过,左左脑中的回忆也飞快的闪过,竟真的不再开口说话。

叶泽臣原以为他说过那句话之后她一定还会问个不停,谁知她却真的就安静下来了,他用余光看了看她,她居然在走神……

下巴撑在手上,小脸看向窗外,眼神有些放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呵,居然在这儿玩起深沉来了。

那个认真的小样子挺有趣的,当作他开车的调剂正好,那么这段路,对于心情急切的他来说,变得不再无聊。

**

左左的思绪漫无目的飘来飘去,正飘远差点儿回不来的时候,就被叶泽臣一句话拉了回来。

“到了。”

说完他推门而下,走过来拉开左左这边的车门,俯身解开左左的安全带。

他很高,弯□来不免会有些肢体接触,他微凉的唇就擦过左左的脸颊,手掌也碰到左左的腰侧,不经意的让左左的小心脏“怦怦”的跳个不停,接触到的地方麻麻的,很奇特的感觉。

叶泽臣解开安全带抓住她的手腕往外一带她就被他拽下车来。

在车里的光线很暗,叶泽臣没看清左左的脸,下了车才发现,她的小脸两颊竟然微微泛着红。

想来应该是刚才他有意的假装不经意间的碰了她两下,没想到她还害羞了。

心情格外的好。

“走吧。”叶泽臣牵起左左的手,走进了一栋楼里。

左左刚才的思绪全在那几下触碰上,完全没有注意他带她来了什么地方,这个她一开始最关心的问题。

到了里面才惊觉他带自己来了什么地方,她在脑子里想了无数种可能,连他的其他房产这种奇葩的答案都有,就是没有这一个。

民政局!

是的,没有看错啊,就是民、政、局!

领结婚证的地方!

左左一下子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停下脚步,走不了了。

叶泽臣发现了她的异样,停下来看向她,依旧没有松手,紧紧牵着她的手,却发现有点凉,他没有解释,静默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发问。

“这……是怎么回事儿?”左左开口,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她现在觉得浑身好冷,后背冒着冷汗。

叶泽臣瞥了周围一眼,淡然的开口:“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来领证。”

他说的那样理所应当,就像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自然。

这更加给了左左当头一棒,他把这当成什么?!一场儿戏?

左左苦笑,一个挡箭牌而已,何苦搞得这么复杂正式。

“叶泽臣,你有病。”说完左左猛地甩开他握紧自己的手,朝门口走,气鼓鼓的。

叶泽臣看着空了的手掌心,微怔了两秒,低声说了句:“shit!”

快步追了上去。

左左走得很快,可怎奈那厮腿长,刚一出门胳膊就被人拽住,刚想挣开就被大力的扳过身去,随即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吻了她!

他、居、然、吻、了、她!

这个吻带着些惩罚的意味,吻得很凶,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吮着她的唇瓣,辗转反侧的深入啃咬着,品尝着她口中的幼甜。

起初他只是想给她提个醒,这个女人真是迟钝的可以,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她却这么的无、动、于、衷。

他惊讶的发现,他太爱这样的滋味了,控制不住的想要更多,想更深入的与她的小舌嬉戏,分享彼此的气息。

这种感觉会上瘾,真要命,他不想分开。

当他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喘不上气了,那软糯的唇瓣已经被他蹂|躏的有些发肿,嫣红的像要滴出血来,她的脸颊比下车的时候更红了,细细的喘着气的样子,让他想起七年前他们的初吻。

那甜腻满怀的感觉,一模一样,而她也似乎和那时一样,还没有学会换气。

想到这里的叶泽臣心情大好,看来那个黎佑诚技术也不怎么样啊,六年来连接吻都没有教好她,看来这事还得由他亲自来,三天,足够了。

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一副餍足的样子。

“这样,你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你强吻了我么?”事实证明,在经历了一场旷世长吻之后的女人,智商会变得更低的,就像现在的童左左。

“……”

左左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她越来越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不就是要合伙演场戏给大家看么,我配合,演就好了啊,何必搞得这么复杂这么正式呢?”

“……”叶泽臣听完之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演戏?呵,童左左,你难道不知道做戏要做足这个道理么,口说无凭,我妈会信?”

该死,他这是怎么了,这么容易就被她激怒了,事情完全偏离了他的计划。

是啊,做戏要做足,他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不就是领证么,不就是要变成已婚妇女有夫之妇么,反正她当单身妈妈都这么多年了,再多点头衔,也没什么差。

“好,领证就领证。”都答应他的交换条件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叶泽臣俊眉一挑,心想这一激,还真就成了。

“身份证带了没?”

“带了。”

**

再次牵过她的手,走进了民政局的大门,这一次,左左没有反抗。

进去之后才知道他早就安排好了,原本早就到了下班时间的工作人员依旧等在那里,见他们进来笑脸相迎,全程微笑服务。

左左自从下了车就一直觉得不真实,当那个工作人员笑着将两个打着钢印的小红本递给他们时,拿在手里左左才有了实感。

她和他……是合法的夫妻了。

前两天她和他还是对薄公堂争夺儿子抚养权的原告和被告,现在就已经领证了,叶泽臣果然跟商场上传言的一样,出手果决,快、准、狠。

被他牵着走出来的左左有些恍惚的想,几分钟之前她还是个未婚妈妈,几分钟后就和自己孩子的亲爹领证了,这要是给辛歆知道了,又该被说教一整天了。

**

上了车,左左看他开的方向不对,开口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当然是回家。”叶泽臣答得理所当然。

左左微怔:“可我家不是这个方向。”

叶泽臣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声音不由得冷了几度:“以后不许你回那里。”

都是他叶泽臣的老婆了,还想着那个姓黎的家做什么。

看着左左没有答话,忍不住补了一句:“回我们的家。”

那个只属于你和我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上章留言的蔷薇和^_^,嘴一个~

哇咔咔,强吻了哟,民政局门口强吻啥的,地点选的不错吧o(n_n)o

那啥,不考虑给撒个花花啥滴么~【看我期待的眼神☆-☆】

明天就是1号咯,代表什么捏~

裳裳明天要开荤啦,二少六年后的小登科,乃们懂得哈~【捂脸】

好啦好啦,宝贝儿们期待明天吧,晚上21点,准时相约哇,有肉菜哇,会吃的饱饱的哇~~~

就酱~~~明晚见~~~

32-35

34chapter 32

**

他说……回我们的家……

我们,我们。

竟有一刹那的恍惚,好像圆了一个很久的梦。

脑海中如过电影般的浮现出那过往的种种,一起牵手走过的街,一起相拥看过的电影,一起面对面吃过的大餐,一起闲暇度过的时光,一起憧憬过的美好未来……

那时候,只要跟他在一起,哪怕什么都说什么不做都是好的,只是静静的窝在一起,就能呆一整天。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从她选择离开的那一秒,就注定不会在有了,这么多年来,她极力压抑着心底里的那份思念,不去想,心就不会那么痛。

而现在是怎样?

朝夕相处的日子又要开始了么,只可惜她似乎只是一个有着正室名份的冒牌妻子,如果有一天,他找到了心底所爱,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吧,功成身退这个词,怎么那么心酸。

左左的心里五味杂陈,完全看不出结婚的喜悦,可叶泽臣却是心情大好,难得的一路上都扬着嘴角,车开的飞快,只想早一点回家,回家吃、掉、她!

现在打死左左她都不会想到,半小时之后,自己会被这厮压在身下吃干抹净,要是早知道,她死也不会跟他……回、家、的!

“要是早知道……”是个最**肋的话,既不能未卜先知,又没有卖后悔药的。

**

叶泽臣带左左回的,就是她之前总来送早餐的那栋房子,站在门口的左左迟迟不肯进去。

这里,半个月前她几乎天天都来,算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里面的家居摆设,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她都知道摆放在什么地方,甚至……

她下意识的看向门口那块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右上角的下面,有把银色的钥匙。她不清楚他是否知道,她发现了这个秘密。

叶泽臣半倚在门边,捕捉到左左的目光停在那里,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愉悦的眯起眸子,小女人也不算太傻么,已经发现了那把钥匙了。

收回目光,转向她:“你是在看……”说着弯腰掀开地毯,拿起那把钥匙,举在左左面前,“这个吗?”

左左一惊,来不及掩饰,不禁懊恼自己盯着那里看太久了,只好点头默认。

叶泽臣一笑,抓过她垂在身侧的手,将那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声音似蛊:“现在,用它开门吧,叶太太。”

左左看着手里的钥匙,再看看已站在自己身侧的叶泽臣,他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咬着下唇,犹豫了两秒,左左慢慢的将钥匙插|进门锁里,轻轻一转,门就开了。

同一时间,叶泽臣的嘴角勾起,心里有说不出的甜蜜。

“进来吧,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他站在玄关,特意把“我们”两个字咬的极重。

既来之,则安之。左左反复的在心里默念着,踏过这门槛,她就要开始一段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了。

他根本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她也没有做好准备,但就像按下快进键一样,开始了。

左左惊讶的发现,玄关处,他的拖鞋旁边摆着一双崭新的女式同款拖鞋,一大一小摆在一起,真有那么点儿家的感觉。

一进去,就感觉到了和之前不一样的气息,可是看看周围,还是原先那种简单大气的装潢,没有什么变化啊,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很快左左就找到了原因,他的卧室,原先都是深色的床单被套窗帘,再配上白色的墙,说不出的清冷,可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屋子。

映入眼帘的是,淡暖色系的床单和被罩,虽然没有繁杂的图案,但是给人很温暖舒心的感觉,窗帘也换了,同是素色的,和整体很配。最有意思的是,极大的床上居然摆着一个足足有一个高的毛绒大熊,十分精致漂亮。

左左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抱着毛绒玩具熊就不撒手了,脸在上面蹭啊蹭,十分享受的样子,叶泽臣站在门口看着,感觉那只熊十分碍眼。

死andy,说什么女生都喜欢这类的玩具,他专门让andy去挑了一个最大最好看同样也是最贵的回来,可现在看来,真是一个愚蠢又错误的决定。

今晚就找机会把这熊处理掉,嗯,就这么办。

**

信步走过去,一把把熊拽开,丢进角落,手一勾便轻松的将她压在身下,把玩着她的头发,在离她只有不到两公分的距离处对她呼气:“抱着一个玩具熊亲热,冷落了老公,不太好吧。”

说完就低头含住那正要反驳的小嘴,将她的话全堵了回去,一点一点的在她的唇瓣上流连,时不时的轻咬一下,渐渐的他开始想要更多。

不顾她的推搡,用力咬了他的下唇一下,趁着她呼痛的时机,撬开她的牙关,霸道的探入她的口中,火热的舌尖一一扫过她的贝齿,逼着她的小舌与他相缠,他好像在教她一样,引导着她,与自己唇齿嬉戏。

只是他这个老师并不怎么有耐心,没多久就变得急切起来,吮着她的舌根都发痛。

吻到情深之处,他的唇开始向下游走,下巴,脖颈,锁骨再到她xiōng前那两团绵软,当他一口含住其中一个,灵活的舌开始逗弄她xiōng前的嫣红的时候,那奇异的酥麻感刺激着左左的神经,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左左有了一丝清醒。

他在做什么,吃她?!

这个答案太过惊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可以,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这个节奏不对!

必须停下来!

她开始用力推他:“别……别这样……”

可对于已经是箭在弦上的叶泽臣,哪有停下来的道理?

不理她。

接着在左左的身上点起一簇有一簇的小火苗,xiōng前的两抹嫣红已经被他弄得肿胀挺立,还带着丝丝晶莹。

他满意的开始继续向下,在她小腹那里停了下来。

那里有一个细长的疤痕,在她白皙细嫩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明显,他的心下一惊,手指轻轻的摩挲着那里,这是她留给她的印记,她二十三岁的时候,这里,曾经为他孕育了一个孩子。

左左感觉到他微凉的指腹在自己的刀口上抚摸着,有点痒有点烫,还有点……想哭。

下一秒,他火热的唇就覆在了上面,极其轻柔的吻着那道伤疤,就像在吻着一个绝世珍宝。

还没有人这么呵护过那个地方,那个她不愿意给人看的伤口,现在却被他如此珍惜的呵护着的感觉,真好。

左左有一丝的恍惚,就被他抓住空子,手在她那私密的地方挑|逗着,没想到她那么敏感,小内裤濡湿了一片。

还说不想要,口是心非的小傻子。

稍一用力就扯下了她最后一道防线,完整诱人的她几近光|裸的呈现在他身下,她细碎的呻|吟声在叶泽臣听来无疑是最好的邀请,他抓住她的脚踝向两边分开,慢慢的引导着自己探入她温热的体内。

左左被瞬间而来的疼痛吓到,紧缩着自己想让他快些出去,叶泽臣发现她那里紧致如初,才进去一点点就被她往外推挤着。

他又惊又喜,她似乎比六年前更紧了,难道黎佑诚从来没有动过她?

不由得心情大好,他手在两人紧密结合的地方慢慢的揉着,一口含住她的粉唇,细细的哄着:“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说完一个挺身,将自己全部送进她的体内,那瞬间蚀骨的**让他头皮酥麻却又通体舒畅。

被他揉过的地方果然不似之前的疼痛,他大力的开始抽|送,一下比一下更深入,一下比一下更急切。时隔六年,他终于又以如此亲密无间的方式和她重逢,是多么的令人兴奋。

看来她很久没有经历过人事了,身体很紧绷,在他的身下瑟瑟发抖,如只受伤的小猫,一声声的呜咽着,在他的眼中更显楚楚动人。

他步步紧逼,要的热烈而急切,撞得左左无处可逃。

叶泽臣被她夹的极致**不能自己,在她的耳边厮磨,呼着气柔声的诱哄着:“乖,放松一点……不然我会弄伤你……”

传入左左耳中的声音无比缱绻,消磨着她的神经,渐渐的失去了抵抗,被他带着,一起攀上了极致的顶峰。

左左听到他在她的上方对她说:“小傻子……叫出来……我想听……”

此时他的声音就像个咒符,早已神志不清的左左在他的引导下,呻|吟出声,那声音对此时的叶泽臣来说就像最强力的春|药,上瘾般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左左昏过去之前隐约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我爱你……”可还来不及细究,就昏睡了过去。

叶泽臣还在兴头上,却没想到他的宝贝体力这么差,看着她的睡颜,就气不起来了,算了,今天就先放过她,以后有的是机会好好锻炼一下她,体力这么差可不行。

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加快了身下的动作,将温热悉数喷在她细嫩的大腿内侧,她哼了一声不安的动了动,没醒。

叶泽臣伸手将睡熟的左左搂在怀里,好大一会儿之后才起身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将自己和她擦拭干净。

还是怕她一身黏腻睡不安稳,索性将她一把抱起,走进浴室,在她昏睡的情况下洗了一个鸳鸯浴。

给她洗的香喷喷滑溜溜的抱出来,盖上被子搂在怀里,心口处溢满了甜蜜,吃饱喝足的叶二少,搂着自己的老婆餍足的睡去,一夜好眠。

可怜了被某人暴力丢在一旁的玩具熊,在床下的角落里免费观赏了一部精彩绝伦的香艳电影,默默流泪。

**

当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间的缝隙洒进来,给微暗的卧室里带来了些许光亮,左左睁了睁疲累的眼皮,想翻个身,刚一抬手就咧了咧嘴。

天呐,她这是怎么了,被人揍了?!

浑身酸疼的不得了,动一下就疼。很快她就找到了罪魁祸首,看,现在那厮的手臂还紧箍在她腰上呢。

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回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不仅跟叶泽臣领了结婚证,而且,还上、了、床?!

完了完了完了,她怎么这么糊涂,一时情急,她下意识的想下床,忘了腰间的手臂,她一动,叶泽臣就醒了。

惺忪的睡眼看向左左,骤然收紧手臂,原本快要坐起来的左左被带了回去,“咚”地跌到了他的怀里。

叶泽臣瞬间就清醒了,看见她要起身,以为她又要趁他睡着的时候一声不响的走掉,该死,又要来一次?以为他还会让她逃掉?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她牢牢的控制在怀里,声音冰冷刺骨:“你去哪儿?”

左左被他的声音冻了一个激灵,语无伦次的说:“不……那个……我想去洗手间……”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叶泽臣愣了一秒,明白了,原来她是尿急……他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换成左左呆了,回来这么久,她见过他笑,也只是那种嘴角上扬的笑,可想现在这么不顾形象笑出声来……还是头一回。

竟然就这样,看痴了。

叶泽臣用手指戳戳她的额头,戏谑道:“不急着去洗手间了?”

“嗷!”被他这么一提醒,左左才回过神儿来,谁说她不想去的,她、很、急、啊!

瞥了他一眼,左左急忙下床,准备往洗手间里冲,可刚一起身突然觉得好冷!一低头才发现一个很惊悚的事情——她、没、穿、衣、服!

连忙捂住重要部位,蹦跶着找衣服,可她的衣服被他撕扯的不成样子,偏偏又很急,一咬牙随手捡起他的衬衣穿上就躲进洗手间里去了。

叶泽臣闲适如斯的靠在床头,看着自己的小傻子慌张的小样子,心头如抹了蜜一样甜,如墨般细黑的眸子里闪着星光,对着空气轻轻说了句:“早安。”

早安,我的小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先在这里跟大家说声:国庆节快乐哒~小长假要开开心心哒~

感谢上章留言滴陌陌和蔷薇,么哒~

来来来~快来谈谈感受【捂脸】小登科啥的,还合乃们滴胃口咩?这个……小透露一下,明天还有一发【哎呀,我邪恶了……】

这个嘛,时隔这么久才再次吃到肉的叶二少,食欲自然要好哒,乃们说对不☆-☆

裳裳绝对是亲妈没跑儿,所以叶二少不会饿肚子哒~

最近更新一直很肥滴,乃们看粗来了吧,连着好几章都是4000+滴说,看滴爽不,嘻嘻~~~

下面再来一个福利,啦啦啦,就素超萌小正太童思远小朋友滴人设啦,可爱不,喜欢不~

还素三丫酱画滴哟~超萌吧?和乃们想象中滴一不一样捏?

哈,再祝看文愉快,遁走~~~明个再见哟~~~

35chapter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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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我的小傻子。

说完这句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他兀自低声笑了起来,有了她,这个家才像家,心也变得温暖起来,这感觉,真不错。

左左站在盥洗室的大镜子前,紧闭着眼睛扯开衣领,慢慢的睁开一条小缝,oh,no!镜子里的她,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白皙的身上,布满了暗红色的吻痕,腰间还青了一片,一定是他昨晚太过用力,留下的。

左左用手指轻轻的碰了碰,嘶,倒吸了一口冷气,好疼。

推门出来的时候,左左气鼓鼓的,一副势要讨回公道的样子:“叶泽臣!瞧你干的好事!”

站在床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锁骨处露出一点的印子。

昨晚吃饱喝足心情大好的叶泽臣听到她娇嗔的喊自己的全名,心想有意思。明明是质问的语气,在他听来就是撒娇,他承认他很受用,虽然他更喜欢听她叫自己“老公”或者“亲爱的”之类的昵称 。

挑眉看向她:“唔,确实是我干的。”边说边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那雪白的脖颈处的印子显得更加的殷红似血,呵呵,他对此成果表示很满意。

不过,他皱了皱眉,她的肌肤比他预想要还要细嫩,看来以后得注意一点:“看起来不错。”

哈?!左左一时间跟不上他的逻辑,什么叫不错!

她都没法见人了还叫不错?!这人……

左左快被他这无赖样子气死了,他把她弄着这幅样子,让她一会儿怎么出门,怎么见人?他倒好,没事儿人一样!

叶泽臣靠在床上,看着眼前这个昨晚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的小女人,穿着自己的白衬衫,因为体型娇小那件衬衣显得格外宽大,领口裸|露出一大片肌肤,上面醒目的点点暧昧过后的痕迹,下摆处露出两条笔直细嫩的小腿儿。

说真的,从一个男人的角度看,不管是脸蛋身材都不如那些电影里欢爱过后的女明星们穿着男士白衬衫来得妩媚勾人。

但是在他看来,这样的左左,却比任何人都更具诱惑,让他想要再重温一遍昨晚的美妙时光。

嗯,这个想法不错,早起之后的叶二少跃跃欲试,打算来个早餐填填肚子。霸道果决如他,既然决定了的事,说干就干。

“喂,你说话啊。”左左见他不再开口,不耐烦的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谁知刚打算收回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一个翻身将她扑倒压在身下。

亲密到没有一丝空隙,他在距离她只有不到一公分的上方坏笑:“不要喊我全名,也不要叫我喂,我不喜欢。”

左左原本绷得紧紧的神经因为他这一句话变得松懈下来,亏他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好像一个在撒娇的小孩子。

“噗嗤”一声,她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她可以发誓,她绝对不是有意的!

叶泽臣一怔,随即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唇,低叱道:“不许笑。”小女人胆子变大了啊,都这时候了,居然还笑得出来,看来是小看了他,这怎么可以。

他老虎不发威,她当他是hello kitty啊。

左左被他啄的一惊,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现在被他压在身下,他的气息包围着她,最最关键的是……他那里……顶着她……

这代表什么?

就算她再迟钝也能感觉的到,这是要one more time的节奏吗?!

“喂,你……”话刚出口,就被悉数含进了叶泽臣的嘴里,他在她口中肆虐一番之后,习惯性的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再次提醒她:“不要叫我喂……”

天,他怎么还在意这件事……左左觉得好无语,现在这种情况,称呼什么的是重点吗?真是搞不懂精英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那我叫你什么?”既然他对这个问题感兴趣,那就好好聊聊好了,这样他就不会再有精力……来一遍了吧。

不过两秒钟之后,左左含泪后悔,她不该低估一个成功的男人的精力,如现在正揉|捏着她酥xiōng的某人,是很有能力一心二用的。

“叫我老公……”他一边解她的扣子,一边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呃……被他弄得有些迷离的左左还是被那个“老公”雷到了,“不要。”她一口回绝了,太肉麻了,亏他说的出口。

嘶,叶泽臣吸气,主见倒是不少:“那就亲爱的……”

“……”左左彻底黑线,甩了一记白眼给他,实在是无法接受他给的这些选择,为了不再受他的荼毒,左左觉得还是她想一个比较好。

“泽臣……可以么?”

还有一颗扣子就胜利在望的叶二少听到那两个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句“泽臣”,喊到了他的心坎里,那个最柔软的地方。

他淡定的将最后一颗扣子解开,说了句:“好。”抓过她的小手,往自己身下那个早已蓄势待发的某物上引去。

刚一碰到,左左就被那灼人的温度吓了一跳,连忙往回缩,叶泽臣当然不给她机会,牢牢的抓着她的手,引导着她将那里握住,在她耳边诱哄着:“握住它……”

左左迷迷糊糊的被他哄着握住了那里,就听到他一声满足的轻叹,“现在,动一动……”

左左的脸早就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他竟然在手把手的教她……做这个?!

她闭着眼睛不去看,只凭着感觉和他说的套|弄着,只求赶快结束,真是太过煎熬,可偏偏他十分享受,她手都有点酸了,他居然还不说结束。

其实她的技术很差,动作也不轻柔,指甲偶尔会刮到他,但是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带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快感,让他欲罢不能。

“还没好吗?”左左小声的抱怨道。

呵,看样子她等不及了呢,他握住她的手快速的动作起来,左左感觉到一股热流喷在了自己手上。

“好了。”他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接将火热的昂扬送入她身体深处,刚才那么一弄,她的身体也有了反应,并不干涩,很湿润。

“你……”左左刚要抱怨就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叶泽臣换着几个姿势要了她几回,才结束了这顿丰富美味的早餐。

原本要起床的左左这下被他折腾的哪里还有力气,连动都不想动,叶泽臣拿过手机给andy打了个电话,说取消今天所有的安排,不要来打扰他。然后抱着光溜溜的老婆,补眠去了。

叶泽臣是吃饱喝足十分惬意,可是害苦了andy,原本今天boss的行程早在一周前就排得满满当当了,尤其是几个重要的会议,这下好了,全都得推迟……要命啊这是……

andy听着手机话筒里的忙音撇撇嘴,boss的声音沙哑慵懒,一副事后餍足的样子,看来是美人在怀,乐不思蜀了。

摇摇头,苦逼的改行程去了……

**

黎佑诚坐在办公室里,一言不发的盯着桌上的手机,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可他还能再想什么,左左一晚上没回家,打了无数个电话也没人接,问辛歆才知道左左根本就没去找过她。

她撒了谎,为了什么?

他脑袋里已经浮现了一个最糟糕的答案,但是他不愿意相信。

昨晚和阿久等了左左很久,也不见她回来,人也联系不上,两个人吃掉了三人份的晚饭,阿久问他妈妈去了哪里,他答不上来。

好不容易把阿久哄睡,可他却迟迟无法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醒来看看时间才只睡了两个多小时。

给阿久做了早餐,吃完送阿久上学,开车到公司,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却一点也没有心思看下去。

时不时的看看手机,大半天过去了,一声都没有响过。

心,渐渐的沉到底端。

**

左左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近黄昏,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她活动了一下胳膊,郁闷的发现比之前更酸痛了……

揉了揉太阳穴,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头很昏,貌似睡得太久了。

左左四下看着,居然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反而是放在床边的那件白衬衫像是在提醒着她——有人希望你穿着它。

撇了撇嘴,心想一定是叶泽臣那个家伙的杰作,就这么喜欢看她穿成那样?思维简单的左左是不会想到,几年没吃过肉的男人,一旦开了荤,这胃口食欲啥的,可是很旺盛的……

没办法,总不能一直窝在被子里吧,她还要有许多事情没做呢,本来打算下午去找阿诚说清楚,再把阿久接过来,可被那厮这么一折腾,计划全都打乱了。

在心里抱怨了一通之后,拿过那件白衬衫穿上,特意把扣子全部系上,才下了床,因为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左左一时间忘记了穿拖鞋,就这么赤着脚走了出去。

“泽臣……”左左喊了几声,没有回应,人呢,哪去了?

她开始四处游荡,虽然之前来过许多次,但当时他是她老板,不好明目张胆的参观一下这里,现在不管怎样,她也算是这里的女主人了,虽然只是个临时挂牌的,但她还是好奇的想看一看,那些她没进去过的房间。

一连推门而进好几间,居然都是客房,依旧是沿用低调极简大方的装潢,显得很有品味,不过对左左来说就少了吸引力,关上门出来,瞥到一间虚掩着门的房间,里面有光从门缝中透出来。

好神秘,立马勾起了左左的好奇心,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地将门推开,当她看清楚的时候,怔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一颗心“怦怦”的跳个不停,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眼眶里控制不住的有雾气出现,迷蒙了视线。

因为出现在眼前的那些东西,和站在中间的那个人。

那个她在找的人,就以这样一个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眼神里还留着来不及掩饰的情绪,就这样暴露在左左的面前,一览无余。

那是怎样的情绪?

有思念,有慈爱,有温柔还有一些忧愁,总之在左左看来全部都不应该出现在那个人眼中的情绪,此时却全部都在,而她最熟悉的冰冷凌厉消失不见了。

“泽……”左左刚要开口唤他,却被他抢了先,只见他急急的走过来,带着紧张责怪的口气对自己说:“童左左,谁让你光着脚走出来的?着凉了怎么办!”

“……”看着他那样紧张的神情,左左一时间好不适应,虽然他似乎是在怪她,可为什么给她的感觉甜甜的?

“我……”小声的想要解释说不是有地毯的么,就被他一把抱起。

突然间身体腾空的感觉吓了左左一跳,“啊”的惊叫了一声,下意识的环上他的脖颈。

叶泽臣对她这个下意识的反应很满意,嘴角噙着笑将她抱到那张小床上坐好,然后带着命令的语气对那个不乖的小女人说道:“乖乖的坐在这里不许乱动,我马上回来。”

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他一走,她便开始打量这个房间,轻轻摩挲着那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的床单,看着上面那张咧着大嘴的猴子,左左笑了,心想他怎么会知道阿久喜欢大嘴猴图案的东西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灵感应?

环顾四周,很明显的看出这是经过精心布置的一间儿童房,每一处的摆设都透着心血,墙壁被粉刷成淡蓝色,还有墙绘。

床是儿童床,却很宽大,摆着很可爱的抱枕。窗边是小书桌,居然还是儿童版的老板椅,上面有最新版的苹果电脑。

书桌旁边是一个很大的书柜,左左跳下床来,用手指划过一排排的书脊,有童话故事,有名著,还有许多名人传记,左左笑了,心想这下阿久开心了,又有书可以看了。

还有一个很大的内置式衣柜,打开里面全都是崭新的童装,随手拿起标签一看,都是大牌的童装品牌,价格高的令人咋舌。左左摇摇头,在心里说了句——奢侈。

最让左左惊讶的是,她不经意间抬头,却被天花板上的东西惊到了,瞬间便被吸了进去,整个天花板被弄成了夜空的样子,布满繁星,更神奇的是,貌似是夜光的,就如真正的夜空一样,璀璨夺目。

左左呆站在屋子中间,抬头看着天花板,出了神。

就听见了某人的责怪声:“这么不听话。”

脚踝被他抓起,左左惊了一下,想缩回去,却被他牢牢抓住,放在他的膝上,只见他拿起那双拖鞋,动作轻柔的替她穿上。

看着他低头专注的样子,左左心口一甜,伸手抚上了他的发。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今个超开心,收到了流景酱的长评,还有^_^酱的兔子o(n_n)o

感谢上章留言的梨梨园上cāo,^_^和蔷薇,么哒~

话说上章的小登科,大家看的还满意咩,裳裳比较含蓄,可能写不出太过生猛的肉……乃们还要多包涵哈~

所以裳裳我为了让大家满意,今个再来一发~哇咔咔,大清早的肉【捂脸】

俺会说以后上肉就so easy么,我会说么~我会说么~

我素不素勤劳勇敢又善良的好作者哇~乃们看,又是4000+哇,肥章哇,不要霸王俺哟~~~

好啦,俺又剩两章存稿了……遁走码字~~~

36chapter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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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低头专注的样子,左左心口一甜,伸手抚上了他的发。

有多久没有像这样一样,轻抚着他的发,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从昨天开始,他就带给了她太多的惊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就连他温柔缱绻的样子,她都有些不太习惯,好像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六年前的那段时光,他是那个温柔体贴又不可一世的叶泽臣,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的全部。

好不真实的感觉,虽然身体深处的酸胀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那场有些荒唐的欢爱,可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恍惚。

这个细心为她穿鞋的男人,是那个倨傲冷峻的叶泽臣吗。

为什么在她习惯了他温柔体贴之后,他变身成冷面yīn郁的大冰山,她好不容易适应了他,他却又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这性子变的,比翻书还快,左左又迟钝,根本就跟不上某人的步伐啊。

所以左左总有一种,叶泽臣快步在前面走,自己拼命的小跑步在后面追的错觉,而且时不时的他还会回头催促她,快一些……

是啊,他是那么优秀耀眼,如明星般的璀璨照人,而自己只是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星星。面对他,她总是不自觉的有些自卑,不敢奢望有一天可以抬头挺xiōng的和他并肩而站,在左左的潜意识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只是为了孩子而已,童左左你不要自作多情,有一天,他不再会是你的,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这个道理,她懂。

手,收了回去,无力的垂下。

叶泽臣感觉到她的小手轻轻的抚过他的发,低垂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

“好了,下次不许再光着脚到处跑知不知道?”放下她的脚踝,站了起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警告的意味,不自觉的带着丝丝香甜。

她微怔的看着他,定定的说了句:“好。”

叶泽臣满意的牵起她的手,边往外走边对她说:“你是要去接阿久的吧。”

他知道?

也是,他是叶泽臣啊,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自己少见多怪的这个毛病看来得改一改了。

“嗯,是时候去给阿诚说了。”左左声音里有些不情愿,她能想象的到黎佑诚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阿诚……叶泽臣听到她说出这两个字,带着她特有的软糯,让他脚步一顿,眉心微蹙,心里好不舒服,闷闷的堵得慌。

这感觉,很不爽。

原本左左被他牵着,他人高腿长,走得很快,可怜了她的小短腿,跟的很吃力。

可他倏然停了下来,她一个没留神儿,刹住步子,直直的撞上了他的背,撞得她眼冒金星的。

她皱着小脸揉着鼻头,瓮声瓮气的对着他抱怨:“怎么突然就停了,也不说一声,疼死我了。”

叶泽臣转过身来就看见了她那滑稽的小样子,原本有些不满的情绪,被冲淡了,看着她,再多的气都消了,哪里舍得怪她。

他给她准备了衣服,昨天那身被他扯坏了,被她抱怨了好久,叶泽臣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他竟然有点享受她娇嗔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所有的原则,到了这个叫童左左的女人身上,统统失灵。

左左换好衣服出来,叶泽臣已经一身光鲜的坐在沙发上了,他穿着hugo boss最新款的高级定制西装,深灰色带着暗纹。

白色暗纹的衬衫,敞开的领口里搭配着复古图案的围巾,替代了常规的领带,xiōng前的口袋里露出一截华丽花纹的手帕,都给人一种低调的奢华感,更加衬托他卓尔不群的气质。

他就那样静静的坐着,不用言语不用表情,那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就足以震住所有人,左左便是头一个,看得入了迷。

叶泽臣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看向她,嘴角上扬带着些自得:“是不是你的老公太帅,看呆了?”

“……”这人……自我感觉也未免太过良好,虽然他完全有这个资本,“你今天的穿着……有些不一样。”

叶泽臣挑眉,不错,看出来了,还不算太傻。

“那是自然,今晚很关键,行头很重要。”他说完开始打量她,嗯,也不错,他挑的人的,能差到哪里去?

左左看他打量自己,有些不自然,心里打鼓,是不是很难看?他给她的衣服是一件并不夸张的小洋装,很俏丽的薄荷色,更加衬得她皮肤白皙。裙子不长,露出笔直的腿。

“很好。”他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赞美道。

她的脸颊因为他那句“很好”悄悄的浮现两抹红晕。

出门之前,她发现,玄关处他和她的拖鞋旁边,竟然惊现了一双同款的儿童拖鞋,两大一小并排摆放着,很有家的气息,温暖舒适。

就这样吧,也挺好的,也许他真的可以给她和阿久一个美满的家。

心情不错的叶泽臣特意从车库里挑了一辆最近新入手的银白色兰博基尼aventador,这款车型今年刚在日内瓦车展上亮相,还没进入中国市场,是他从国外入手的。今天开出来带左左兜兜风,感觉一定很不错。

左左认识的牌子不多,只觉得很多标志似曾相识,好像是在好莱坞大片里见过,各种拉风了,现在亲眼见到实物,感觉比荧幕上更震撼。

叶泽臣爱收集车她刚认识他那会儿就发现了,每一次见他出来开的车都不一样,那时他还是个有些爱玩的大男孩,和那些有钱的公子哥儿一样,爱开着豪车出入各种私人会所。

现在的叶泽臣明显变得成熟稳重了,经常开的车都是比较低调的,没想到车库里别有洞天啊。

只见他拿出钥匙“嘀”的一声,剪刀门斜上方自动打开,叶泽臣靠在车身上下巴朝车里一点:“愣着干什么,上来啊。”

“哦……哦。”左左快走两步,走到跟前,他朝她伸出了手。

这……左左犹豫了一下,把手伸了过去,他紧紧握住,扶她坐好,细心的系好安全带,才上了车,说了一句:“坐好了。”油门踩到底,飞似的飙了出去。

“嘶”敞篷车飙的这么快,真是要作死的节奏啊!

手死死的抓住裙摆,屏住呼吸,怎么有种坐过山车的感觉……

叶泽臣扭头看她紧张的样子,心想这车够拉风吧,空出一只手把她的手握住,将被她蹂|躏裙摆解救出来,戏谑道:“亲爱的,你再抓着不放,裙子都要被你弄皱了,还怎么见人。”

“……”左左低头看了看裙摆,确实再皱点就见不了人了,只能任由他抓着,他的掌心微凉,却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可是他单手开车还依旧飙的那么快,左左的心更是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儿:“泽臣,单手开车很危险……要不要开慢点?”

额……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左左想也许他喜欢开快车?“那……两个手开吧……”说着想把手抽出来,结果叶泽臣掌心用着力,就是不放手。

一会儿他淡淡的开口:“我的技术,这个,小意思。不过有你在车上,我会更加小心的。”

我自己怎样都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的身边有了你,便有了牵绊。我会用我的全部,护你周全。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她,声音清浅却十分的笃定,像是在说一个誓言一般,一下子就撞进了她的心房,如一股暖流蔓延开来。

是啊,有他在,还怕什么呢。

左左笑了,轻轻地回握了一下,便安静的坐着,不再说话。

叶泽臣嘴角浮现了一抹笑意,很好,看来她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后来他们谁也没有再开口,发动机的声音,风吹过的声音,还有那紧握的手,夜色如此缱绻绵长。

**

车子在夜晚的街道上飞驰,回头率绝对是百分百,呵,这就是叶泽臣想要的效果,他很好的达到了在左左面前露一手的想法。

男人都有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炫耀的想法,想看见她们崇拜的眼神,很有成就感,叶泽臣也不例外,甚至比其他人更强烈。

当他畅通无阻的把车直接开到御景花园黎佑诚家门口的时候,这种成就感膨胀到最大。这时候正是下班的时间,御景花园又是出了名的富人区,这里出入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车也都是豪车。

但当叶泽臣的兰博基尼一出现,秒杀,渣渣都不剩。

此时黎佑诚接了阿久放学,刚进小区就远远的看见了停在自家门口的那辆扎眼的车,冷哼一声,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叶泽臣那个家伙。

走近一看,果然,还有他身边的……左左……

黎佑诚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真的和他在一起,一整晚……手掌不受控制的暗自握紧,阿久感觉到了黎佑诚情绪的变化,抬头看了看干爸,脸色果然很不好。

“嗨。”叶泽臣靠在车上,一手牵着左左,一手朝着黎佑诚一挥,算是打了招呼。

傲慢,自大,炫耀,不可一世,这些词统统在黎佑诚的脑子里出现,全部用来形容一个男人,都觉得远远不够。

他实在是无法开口对叶泽臣say hi,颔了颔首,算是回应了。

黎佑诚的反应冷淡,一点也没有影响叶泽臣的兴致,反而黎佑诚越是沉默越是颓败,他的心情就越好。

情敌嘛,对手嘛,叶泽臣一向是毫不手软的。

有句话说的好,对对手留情,就是对自己无情。

“黎佑诚,我来接阿久,回、家。”叶泽臣有意的将“回家”两个字咬的极重,带着炫耀的意味。

“回家,回什么家?”黎佑诚心里一沉,下意识的握紧阿久的小手,感觉到情况很糟,却无法肯定,糟糕到什么程度。

呵,好问题。

“当然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家。”叶泽臣说的极其自然流畅,左左看出黎佑诚的脸色很不好,捏了捏叶泽臣的手,让他少说两句。

黎佑诚面色一僵,声音有些发抖:“叶泽臣,你这是什么意思?”

“ok,给你看证据。”叶泽臣嘴角噙笑,那两个小红本,他早想拿出来到处显摆一番了,就便宜黎佑诚,当第一个好了。

叶泽臣从西装内兜里拿出那两个小红本,“呐,这个,够不够份量。”

左左没想到他居然还把结婚证随身携带……“喂,你怎么把这个也带出来了?”

“怎么,不可以么,老婆大人。”

“……”

叶泽臣和左左这一来一往的斗嘴,在此时黎佑诚的眼里,就是明晃晃的调|情,太阳穴一抽一抽的跳着。

他想过无数种情况,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叶泽臣会这一手,釜底抽薪赶尽杀绝,够狠够绝,够……叶泽臣。

此时的黎佑诚周身被寒意包围着,那两个鲜红的小红本,对他来说就像两把匕首,在他的心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不禁晃瞎了他的眼,还刺痛了他的心。

原本紧握着阿久的手蓦地松开,步伐沉重的向前走了几步,有太多的疑问不甘的卡在喉间,吐不出又咽不下:“左左,为什么……”

为什么……我需要你的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一连两章有肉肉,所以该变变口味啦,荤素搭配嘛~乃们说是不~~~

谢谢上章留言的蔷薇,^_^,相幼晴和莫路人,酷爱么么哒,留言终于破三了哈~~~

最近一直保持在两章存稿的人又作死手贱的去申了榜,结果上了佳作一周2万呐!!!作为作死星人的我,最近会一直保持日更,不作死就不会死,乃们帮俺见证一下……

乃们看在瓦这么拼命的份上,不能霸王瓦啊,这样是不对滴~

艾玛,不行了,今天更完就剩一章存稿了,苦逼的遁走码字去了……orz……泪挥~

37chapter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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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佑诚原本紧握着阿久的手蓦地松开,步伐沉重的向前走了几步,有太多的疑问不甘的梗在喉间,吐不出又咽不下:“左左,为什么……”

他在问她,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这个问题左左也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为什么,仅仅只是为了让所有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损失么,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其实连她自己都说不准。

有些事,真的不是非黑即白,非善即恶,非好即坏的,而是常常处于一种模糊地带,两边都可以是,又都可以不是。

起初左左答应叶泽臣的提议的确是很大一部分为了黎佑诚也为了阿久,叶泽臣给了她一个可以保全所有人在外界看来哪方都没有利益损失的万全之策,除此之外,她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所以叶泽臣对她说演场戏吧,她想了想说,好。

原以为真的只是逢场作戏,他用她作挡箭牌来对付他妈,而她用他的手腕来保住黎佑诚的面子和自己的儿子,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可左左没有想到他会演的如此逼真,一天之内,领了证上了床,就……好像是真的相爱多年的情侣,终成眷属。

是他的演技太过高超,是她自己的演技太过拙劣,总之有那么一霎那,她竟然会恍惚中误以为他是有点爱她的。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左左隐约感觉得到,女人是种很感性的动物,很容易假戏真做弥足深陷看不清楚事实,而男人则理性的多,也许一场交易对他们来说,始终就只是一场交易,再无其他。

这些的这些,让左左如何对黎佑诚开口,如果他知道她是为了他为了官司才答应叶泽臣那些条件的,左左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黎佑诚的性子她很了解,这对他将是多大的打击和否定,而且对手还是叶泽臣。

她不能说,那些他想知道的,她统统不能说。

既然叶泽臣紧抓着她的手不放,那正好,左左站在原地看着黎佑诚,真诚的开口:“阿诚,这些年麻烦你了,一直被你照顾,我真的很过意不去。现在阿久的爸爸找到了,我想应该给阿久一个完整的家,你说呢?”

显然这番话,横听竖听都实在不像是会从左左嘴里说出来的,在场的三位男士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她,同样的惊讶,不一样的意味。

叶泽臣挑眉看着,心里别提多美了,这小女人平日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没想到关键时刻挺明白的嘛,在外人面前这么给足了他面子,不错不错。

阿久站在远处,眨巴着大眼睛,心想这么官方的说辞,亏他妈也能说出口,啧啧,有进步啊。

黎佑诚蹙着眉,她每一句都带着淡淡的疏离,每一句都在和他划着界线,将他一点点的推开。他知道她一直在找机会搬出去住,可没想到她最终选择去的地方,会是叶泽臣那里。

完整的家,呵,是啊,叶泽臣才是阿久的亲生父亲,他们三个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他,只是一个,外人。

心瞬间变得冰凉,他是个外人,一个永远也走不进她心里的外人。童左左也够狠,他照顾了她们母子六年,现在是怎样,孩子爹回来了,就一脚把他踹开?!

原来她也不过如此,没什么特别。

愤怒战胜了理智,黎佑诚现在无暇判断左左的话是真是假:“好,如果这就是你的答案……那你走吧,祝你幸福。”

说完绕过他们,开了门,“嘭”的一声将这一切关在门外,没有回头看左左一眼。

随即,屋子里传来了噼里啪啦一片砸东西的声响,这时的小区不是很静,可那声音还是显得很突兀,一声一声的都像是砸在了左左xiōng口。

左左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别怪我,阿诚。

**

向阿久走过去,半蹲着抱住阿久,声音有点闷闷的:“阿久,你怪妈妈么?”

怪妈妈做出这样的决定,怪妈妈要带你去一个陌生的坏境,怪妈妈这样对干爸,怪妈妈……

怪么?

阿久由着左左抱着,小身体站得直直的,半晌,伸出小手在左左的背上拍了拍。

左左一僵,抬头看向儿子,只见阿久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摇摇头:“不怪,阿久不怪妈妈。”

聪明如阿久,怎么会不知道左左做出这个决定是为了什么呢,而当初在其中推波助澜的不正是他自己么,是他在法官面前的那个回答,促使了左左听了叶泽臣的建议。

叶泽臣过来拍了拍相拥在一起演绎母子情深的俩人:“上车吧,还有个地方要去。”

一把把阿久抱起来,牵着左左的手,朝车那边走去。

叶泽臣开车,左左抱着阿久坐在副驾驶上,阿久也是第一次见这么炫酷的跑车,东摸摸西摸摸,感觉好拉风。

得,这下叶二少的心情更好了,不仅在老婆面前倍儿有面子,在儿子面前也是,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啊,连月亮星星都显得明亮起来。

左左不知道他还要带自己去哪儿,所以当他把车径直开进叶家老宅时,左左就一脸苦相了,这里她之前来过,感觉十分不好。

好想跟他说——我们回去好不好?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她现在已经和他结婚了,他带自己回家见父母,虽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的。

硬着头皮上吧,早死早超生……

叶泽臣一手抱着阿久一手揽着左左的腰,感觉到这小女人有些不大情愿的样子,就明了了,是害怕他妈吧。

那有什么的,他今天不就是来给她报仇来的么,他敢保证,那两个小红本一亮出来,他妈绝对傻眼,不过只有这样怎么够,得再加点码。

所以他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今晚会回家吃饭。他极少回家,但是只要他一回家,宁慕筠势必会把夏美娇叫来。而且他也给大哥打了电话,让他早些下班回家,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这下屋里面人肯定都到齐了,他爸他妈,大哥大嫂叶悠还有他很反感的夏美娇,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他已经和左左领了证的消息,他妈和夏美娇的脸色,想想都解气,不错。

“别怕,我不是说过你和我联手,我就会摆我妈一道的么,现在里面都准备好了,一起进去见证一下。”叶泽臣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

是啊,这是当初他给她的承诺,现在他要一点点的开始兑现了。

左左深吸了一口气,好的,那就一起去见识一下,宁慕筠被自己儿子摆一道的精彩表演,她不是不恨宁慕筠的,因为她,六年前她放弃了全部,六年后她还想夺走她的孩子,让她再次变得一无所有。

宁慕筠总是要把她逼入绝境。

那么好,今晚她就要好好欣赏一下宁慕筠的表情,应该很大快人心。

只是她没想到,会是这么的大、快、人、心,跟她自己想的,简直不是一个级别,她原以为会是一小碗水,却没想到他给她的是一个大泳池。

嗯,就是这个感觉。

叶家的门卫有客来访的时候都会通报里面,尤其是二少爷回来的时候,总是立马就给老爷太太通报,少爷回来了。可这次叶泽臣没让他通报,说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生性淳朴老实的门卫大叔没有多想,只觉得要给惊喜好啊,老爷太太一定很高兴,就同意了,谁知道,只有惊,没有喜。

因为没有通报,屋里的人并不知道叶泽臣已经到门口了,大家都在豪华的大餐桌前坐好,人都齐了,叶霆威在正上座,宁慕筠坐在他的右边,宁慕筠的旁边是夏美娇。叶霆威左边是叶泽涵,王紫绮夫妇,再旁边是叶悠。

叶泽臣算是家里的霸王,这种场合来的晚也是经常的事,大家都见怪不怪等着,宁慕筠拉着夏美娇的手说话:“美娇啊,泽臣有儿子这事儿我们也是才知道,你放心,等官司打赢了,我就安排你们结婚。”

夏美娇那天在医院看见叶泽臣,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突然多出一个五岁大的儿子,而且这场夺子官司打的满城皆知,夏业伟和杜敏都劝她不要再想着嫁给叶泽臣这种事了。

杜敏还问她:“难道你要当别人的后妈?!”

后妈她自然不愿意,可是让她就这么放弃叶泽臣,她可不愿意。

夏美娇刚想对宁慕筠说好,被打断了。

大门被推开,叶泽臣抱着儿子搂着老婆,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完全无视那一双双震惊的眼睛。

“爸妈,大哥大嫂,我带着老婆儿子回来看你们。”叶泽臣说的极其自然。

宁慕筠的脸色立马变了,碍着夏美娇还在旁边,不好发作,压低了声音:“泽臣,你这是在做什么?!胡闹也得有个限度!”

叶泽臣不置可否,松开搂着左左的手,把阿久放了下来,左左自然的拉过阿久,只见叶泽臣耸了耸肩,和之前一样的动作,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那两个结婚证。

不同的是,他没有拿在手上,而是往餐桌中央一甩,很清脆的一声。

大家的视线都被吸引到桌子中央,那两个红色的小本本上,因为那上面还有烫金的“结婚证”三个字。

叶悠惊叫道:“哇塞,二哥,你也太速度了吧,这么快义无返顾的跳进了婚姻的火坑啊!”

她的嗓子很尖,在这一室的寂静中显得尤为突兀,王紫绮在桌子下面拽拽她的胳膊,眼神朝着宁慕筠那边挤了挤,示意她别说话。

叶悠瞥瞥自家老妈,果然脸色十分不好,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立马乖乖噤声。

叶泽涵朝他弟这边看过来,目光里满是赞许,像是在说——干得好,泽臣!

叶泽臣收到大哥的讯号,得意的挑了挑眉,像是在回答——那必须!

宁慕筠起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嗒嗒声,走到近处拿起那两个结婚证,打看一看,那头挨着头笑得温馨甜蜜的两个人不是叶泽臣和童左左还能有谁……

此时宁慕筠的脸上的肌肉颤抖着,十分火大却极力压制的样子,左左都看在了眼里。

叶泽臣走过去从宁慕筠手中抽出小红本,视若珍宝的放回西装口袋里,走到左左身边拉过她的手捏了捏,左左抬头看向他,他朝她眨了一下眼。

好像在说——老婆,这个效果,你还满意么?

作者有话要说:呜哈哈,看宁慕筠吃瘪心情好好~~~~\(≧▽≦)/~【我好坏qaq】

谢谢上章留言的蔷薇酱,么么哒~

今天看了一下午《听见你的声音》把裳裳我哭惨了,怎么可以那么好看tut 乃们批评我吧,一下午光看电视剧木有码字,我顶好锅盖了……【轻点,表打脸】

我知道错了,所以带着哭肿的眼泡滚走码字去了,乃们该看文的还有看文哈tut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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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chapter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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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泽臣走过去从宁慕筠手中抽出小红本,视若珍宝的放回西装口袋里,走到左左身边拉过她的手捏了捏,左左抬头看向他,他朝她眨了一下眼。

好像在说——老婆,这个效果,你还满意么?

那样子就像一个炫耀自己考了一百分要糖吃的孩子,左左看在眼里,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可好了,左左再一次成功的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这齐刷刷的眼神,要多壮观有多壮观……

叶霆威的眼神里满是玩味的探究,这个女孩子是够特别,也难怪泽臣对她心心念念。

宁慕筠的眼神里全是压抑的怒火,好像如果没有外人,她就要把童左左生吞活剥了一样。

夏美娇一直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眼神,但可以看出来,她的脸色很不好,有些微微的颤抖。其实她现在感觉脸上很烫,像是被人当中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丢人丢到别人家里来了。

她以为叶伯母找自己来,还说什么官司打完就让他们结婚,是有着十足的把握,可谁知道她的泽臣哥哥这么绝,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都是童左左这个狐狸精,自己诱|惑泽臣哥哥还不够,现在又拿孩子来栓住泽臣哥哥,真是不要脸!一定使她,都是她搞得鬼!

此时的夏美娇低着头开始怨恨起左左来,她自动将所有的错全部推给左左,在她的脑中已经自动脑补了堪比港台狗血的家庭伦理剧一样的情节。

童左左当年勾|引了富少,也就是她的泽臣哥哥,妄图嫁入豪门麻雀变凤凰,可谁知被豪门太太也就是宁慕筠识破,强行拆散了,左左看嫁入豪门的梦破灭,趁机敲了一大笔钱承诺宁慕筠远走高飞,永远不再出现在叶泽臣面前。可她还留了一手,偷偷怀了叶家的血脉,想着日后母凭子贵,再杀回叶家。

很显然,她现在成功了,成功的从自己手里夺走了那个叶家二少***光环,真是该死!

夏美娇长长的做着彩绘的水晶指甲,紧紧的攥住膝盖上的裙摆,像是要戳|破一样,气得她咬牙切齿,在心里想—这笔账我记下了,以后会加倍奉还给你的,童左左。

叶泽涵的心里对这个弟妹的印象不错,这么多年没什么变化,仍是性子单纯的可以,没有那么多小心思,泽臣的眼光不错,是个好女孩。

叶悠这是第一次见到左左,七年前她还小,对二哥的事了解不多,只是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知道了二哥有个很爱的女孩子后来把二哥甩了,没想到这下就成了自己的嫂子,而且这么的……与众不同……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真是不简单。

连她都不敢呢,宁慕筠现在的脸色岂止是难看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

而王紫绮的心里则很不是滋味,她看见丈夫看向弟弟的眼神里有赞许有高兴甚至是……羡慕。

其实叶泽涵之前有个相恋多年深爱的女友她听过外界的风传,后来两家联姻,她以为叶泽涵已经放下那个女人了,可是在无数个日子里,她慢慢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忘记那个女人,只是深埋在心底那块最纯净的地方。

这样她无比挫败,想她也是王家的千金,金光闪闪的外表之下,她只是一个得不到丈夫真心的可悲女人。

之前她以为得到了叶泽涵的人就等于得到了他的心,可今天她才明白,他的心从来没在自己的身上停留过,哪怕一秒。

她之前从没把那个她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女人当回事儿,但是现在,她很想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长相以及一切。

这种**让她坐立难安。

左左看见大家的反映,才惊觉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不禁缩了缩脖子,不再吭声。

叶泽臣看见她那小样子就明白了,嘴角一勾,反正气也替她出了,效果也不错,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该回家了。

揽过左左牵着儿子就打算往外走,就听见宁慕筠在后面冷冷的开口:“急什么,既然来了,吃了饭再走。”

“阿久,饿了吧?这里有很多好吃的。”宁慕筠语气跟刚才那叫一个天壤之别。

阿久回头看看桌子上的食物,色香味俱全,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阿久微窘的捂着肚子,小脸颊飞起两抹红晕。

那样子别提多可爱了,大人们都看得心痒痒的,都想抱过来捏捏小脸。

叶泽臣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们一眼,很好,神色都有缓和,看来自家儿子的魅力实在不小。

半蹲下拍拍儿子的笑脸:“阿久,那咱们吃完饭再回家,好不好?”

阿久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左左,左左微怔,自然想也没想悄悄拽了拽叶泽臣的衣袖。叶泽臣看见娘俩默契的小动作,心头很暖,给了左左一个安心的眼神,小声的说:“放心一切有我。”

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因为,我不允许。

宁慕筠吩咐下人添两副碗筷,阿久坐在叶泽涵身边,左左坐在叶悠身边,而他避开了宁慕筠原本给他特意在夏美娇旁边留得位置,很自然的坐在左左身边。

叶家一向都对孩子很是期待,怎奈老大叶泽涵这边结婚三年依旧没动静,老二连婚也没着落,小女儿叶悠还小,不做考虑,老爷子和宁慕筠没少想着赶快抱孙子。

结果,还真就冒出来了个聪明机灵的小孙子,宁慕筠当时在老友那里拿到亲子鉴定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她一直心心念念要孙子,居然心想事成了,尤其是在见了阿久之后,更是喜欢的不得了,那孩子太讨人喜欢了。

所以她便坚定了要把孩子要回来的打算,原本是想把孩子要回来,再让泽臣和美娇结婚,可谁知这小子竟然背着自己跟童左左领了结婚证。是她大意了,让自己儿子摆了自己一道。

她现在才惊觉,原来之前泽臣那决绝配合的态度全是演给自己看的,为的就是让她放松警惕,其实他一早就有自己的打算,他压根儿就没想过放弃和那个笨女人在一起的念头。

难怪他之前突然改变态度,不再反驳自己的觉得,也不阻止官司的进行,原来都是计划好了的。宁慕筠看了一眼正在给童左左夹菜的儿子,暗自叹了口气,她这个儿子啊,让她说什么好。

叶霆威不动声色的看着妻子有所缓和的神色,挑了挑眉。

叶泽涵十分喜欢阿久,一直给他夹菜问他想吃什么,阿久跟泽臣小时候很像,他像回到了儿时和泽臣相处的时光,他是哥哥,什么都让着弟弟,那时泽臣就很挑剔,让他这个当哥的没少cāo心,但是泽臣很听他的话。

现在弟弟的儿子都这么大了,看着身旁泽臣对左左无微不至的样子,有些失笑,那么不可一世专等着别人伺候的小霸王,也有帮人夹菜剥虾的时候。

这个世界很奇妙,再众星捧月的人总会有一个人让他变得温顺,甘愿放下一切光环,只对你一人体贴入微宠到骨子里。

叶泽涵有些慌神,碧薇,好想你……

叶悠发现她这个嫂子好有趣,有些呆萌呆萌的,不过最让她觉得有趣的还是二哥,二哥给人夹菜?!还给人剥虾?!

omg!那么洁癖一人,从来不会碰别人的食物,剥皮什么的更是没影。

可现在一脸冷色中透着温情,眉头都不皱一下剥着虾皮的男人,是她二哥叶泽臣么……她表示怀疑。

这个嫂子也够奇怪,不说谢谢也没啥表示,夹起就吃……

好吧,叶悠觉得这俩人……还真是般配啊!

整个席间最食不知味的就是夏美娇了,她本就不是个城府深的人,不高兴全表现在脸上了,但在别人家不好发作,用叉子把盘子里的牛排戳成了蚂蜂窝。

各怀心思的一顿饭终于结束了,有人觉得很不错,有人觉得很煎熬,夏美娇没等饭后甜点上来就起身告辞了。

宁慕筠送她到门口:“美娇,这次的事是伯母对不起你,我是真的希望你做叶家的儿媳妇,看来是没有缘分了。过两天我会去你家拜访,这件事是泽臣做的不对。”

宁慕筠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没有一丝破绽,夏美娇也找不到话把,只好点点头,告辞了。

隔天就有小道消息说夏家大小姐大半夜发火,砸坏了夏家好几件价值连成的藏品和剪坏了一屋子的名牌衣服,这些从第二天夏家佣人丢掉的垃圾里残破的陶瓷布料碎片和夏美娇特意飞香港大血拼的报道里得到了证实。

饭后宁慕筠单独叫了叶泽臣谈话,左左和阿久则坐在客厅和叶泽涵聊天。

“左左,和泽臣相处的还好吗?”叶泽涵关切的问。

“呃……”左左觉得那厮要是有他大哥一半温润儒雅她就烧高香了,同是一母同胞,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还……还不错……”其实她好想拽着叶泽涵的胳膊大倒苦水——大哥啊,你是不知道那厮有多自大多专|制……巴拉巴拉……

但貌似不太好,还是算了。

得给大哥留下个温婉娴淑的好印象才行哇。想着并了并腿,不动神色的挺了挺xiōng。

“左左啊,泽臣真的很爱你,你消失的的几年,他……”叶泽涵刚要说下去,就被叶泽臣打断了。

“我们回家。”

“啊……哦……”左左没有细想叶泽涵后面想要说什么,只是觉得怎么会,他很爱我……大哥一看你就不知道内|幕啊。

叶泽涵看了看弟弟,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

车上,累了一天的左左抱着阿久坐在副驾驶上睡得正香,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叶泽臣扭头看了一会,兀自笑了,他的儿子和儿子他妈,都让人爱的要死。

特意把车开慢了,稳稳的在夜色中,少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周遭显得静谧不少。

刚才在家,宁慕筠单独和他谈话,他说了他的想法,撤诉,宁慕筠没反对,反正孙子到手了,一切都随意。

“你早就想好了要这么做是不是?”宁慕筠的声音有些未消的怒气和些许无奈。

“是。”叶泽臣没否认,“我早说过,那个女人我要定了。”

宁慕筠看着儿子,半晌开了口。

夜晚的微风轻抚,宁慕筠的声音回响在叶泽臣的耳边——“你证都领了,我不会再逼你取美娇,但并不代表我承认童左左了,一句话,那个女人没资格当叶家的儿媳妇,我不承认。”

叶泽臣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的妈他了解,他本就没想着今晚就让她改变主意,那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他当时的回答是——“无所谓,她是我叶泽臣的老婆就好,至于是不是叶家的儿媳妇,对我来说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昨个留言的亲都觉得很畅快呢,二少肿么会让自己老婆受委屈呢是吧~

谢谢上章留言的蔷薇和^_^,每章都给裳裳留言真是太贴心啦,每次看到乃们的留言都会觉得心里暖暖的,很有动力!

这章写的事情比较杂,出场的人物比较多,布吉岛乃们有没有觉得晕哈,别晕别晕,其实裳裳在这章留了几个伏笔,乃们看出来是什么木有?

伏笔会在后面一一交代清楚滴,这样比较有看头哈~

其实裳裳的文一直偏向简单型,男女主角的线也很清楚,占得比重也大,但素这样难免乏味没什么看点。所以裳裳在反省在改正中,这一部从一开始就注意埋些伏笔,设置些悬念,虽然不是什么惊天大逆转,但是结构会尽量复杂一些。

现在有几个很重要的转折在后面,会慢慢的浮出水面,大家不要急哈,快了快了,会一步步出来的。

不过咋的说这也只是一部都市小言,就算有伏笔和悬念,也不会是啥真凶背后大boss啥的qaq,还请见谅哈~作者君的头脑略简单,写不出啥太过纠结的剧情tut

话说小长假还有2天就要结束了,呜呜还木有过瘾的说【好吧,我就是懒o(╯□╰)o】从入v那天就一直保持日更,乃们看滴过瘾不?放假以来一直窝在宿舍码字啥的,裳裳决定明天出去玩儿~~~

原想明个请一天假的,后来想了想,还是更吧,存稿箱君啥的。

乃们看我多勤快,要多多鼓励支持我哟~~~知道乃们最好啦,耐你们!

39chapter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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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是——“无所谓,她是我叶泽臣的老婆就好,至于是不是叶家的儿媳妇,对我来说不重要。”

说完之后他头也不回的走出来,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和大哥聊天的左左,心口一暖,很自然的开口:“我们回家。”

那个时候叶泽臣没听清大哥说的话,叶泽涵看见弟弟出来,也没有接着再说下去。

看着左左愣了一下,跳起来拉过阿久对自己甜甜的说:“大哥,我们走了,下次再见。”笑着点点头。

那女孩跟在泽臣身后,有些拘谨,泽臣扭头看了一眼,伸手搭在她的肩头,那个动作自然中带着些霸道,霸道中带着甜蜜。

叶泽涵望着他们的背影,出神……

他揉着眉心,今天似乎格外伤感,格外的思念……她……

出了大门叶泽臣的手依旧搭在左左身上,揉了揉她软软的短发,自然的问:“刚和我哥聊什么了?”

本是随口一问,结果左左还真的歪头想了想:“哦,大哥问我和你相处的怎么样。”

哦,叶泽臣眉一挑,大哥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回答自然应该是……

左左一板一眼回答的样子,在叶泽臣看来可爱极了,于是随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还好啊。”

“还好?”叶泽臣声音一低,似乎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什么叫还好?”

左左没想到他还挺咬文嚼字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叶泽臣瞥了左左一眼,她居然一脸的坦然,说明她没掩饰,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这下叶二少就不乐意了,什么叫还好,他明明觉得是很好,应该用完美,极致,非常这样的词汇形容才对,再不济也要是通俗一点的超级好,很不错这类的答案才合理啊。

结果就是一个不冷不热的……还好……

“看来你的**还没有被满足啊,没想到你这么……”叶泽臣略微思索了一下措辞,“难以满足。”

左左听完登时脸就红了,这都是哪跟哪啊……

她有点郁闷,自己是有多迟钝,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啊。

叶泽臣见她不答话以为被他说中害羞了,语气镇定的说:“放心,我完全可以满足你。”

虽然他一脸淡定语气平常的说出这句话,迟钝如左左也听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她怎么觉得他的语气虽然平淡可有种自大的感觉在里面啊。

这倒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的重点放的不对啊!

男人……再怎么风度翩翩英俊潇洒,脑子里想得都是……那种事!这不是衣冠禽兽是什么啊……

不过叶泽臣就算是衣冠禽兽那也是个个中精品,这点她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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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泽臣把车稳稳的开回家,才把左左轻轻晃醒。

左左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看,“到了?”

叶泽臣笑笑:“到了。”

停好车,叶泽臣抱着还在熟睡的阿久,小孩子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平稳的呼吸着,很安逸的感觉。

左左还迷糊着,步子有点飘,叶泽臣刚开始由着她走了几步,后来实在不放心索性将她捞在怀里。

眉头轻蹙,要是放着她自己走,还不知道会绊一跤摔个屁股敦儿什么的,太不让人省心了。

他只好辛苦一些,一手一个,不过他发现他竟然很享受这个感觉。

他爱的女人和他的孩子,都安稳的在他的怀里,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

他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给自己爱的人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还好现在他足够强大了,他们都在他的身边。

好幸运,他们都在。

把阿久抱回那个他特意布置的儿童房,盖好被子,在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声音低沉中带着轻快:“晚安。”

关灯关门,出来发现左左窝在沙发上睡得很沉,叶泽臣无奈的摇摇头,这女人心是有多宽,一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样子。

左左真的是应了那句话,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表面上看起来是那样,但别人不知道的是,也许连左左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是,她之所以能这么安心的熟睡,不会为了宁慕筠或者其他的事烦心,是因为她潜意识里知道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这也是他给她的承诺。

哪怕是场交易,她也觉得他不会骗她。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左左也不知道,也许因为曾经是前任?

看她睡得那么香,原本想好好温存一番的叶泽臣没办法,弯腰抱起沙发上的左左走到卧室,给她换上睡衣,抱着吻了揉了一会儿,便给她盖好被子,起身下床,到浴室洗了个冷水澡,熄熄火气。

洗完了穿着浴袍走到书房,给andy打了个电话。

可怜的andy忙了一天刚打算睡下,就被叶泽臣给叫起来了,接电话的声音都是带着睡意的:“boss啊,您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凌晨一点啊,您和夫人不用睡觉的吗?”

andy本以为一提童左左和睡觉,老板就会立马甩了他飞奔向卧室的大床和好不容易骗到手的老婆,滚、床、单,把他这个小特助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然后他就可以美美的睡他的觉觉了。

换做平常百分百会是这样,可是今天,现在,andy很不凑巧的撞到了枪口上。

他哪里会想到,他的boss刚洗了个冷水澡才勉强不去想——睡、觉……这件事,谁知又被提了起来,叶泽臣想想睡得正酣的童左左,更是郁闷了。

而andy就要倒霉了……只听叶泽臣冷着声音:“凌晨一点怎么了,我都没睡你急什么。”顿了顿,andy的汗毛都被吓得竖起来了,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这才刚入秋,怎么瞬间像到了寒冬腊月……

不用问,自然是叶泽臣的低气压,透过电话传到了andy那边。

在andy就快撑不住的时候才慢悠悠的接着说:“是不是最近工作太清闲,找不到最佳状态了。”

妈呀,还不知道为啥撞到枪口上的andy欲哭无泪:“怎……怎么会……老板您有事尽管吩咐,我衣服都换好了……”

叶泽臣一听,冷哼了一声:“不错。”然后开始吩咐事情,andy穿着睡衣强打着精神一一记下,然后也去洗了冷水澡,清醒了换上衣服去做boss交待的事情。

挂下电话叶泽臣走向窗边,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点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童左左,明早我答应你的事情全部做到,我们的约定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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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今天注定是个不平静的一天,从半个月前一直风靡到现在的叶氏少总和贫家女争夺孩子抚养权的官司进展如何一直是全市关注的焦点。

大家发现不仅是叶家,黎家也牵扯其中,瞬间又变成了叶黎两家之间的拉锯战。

两家各自都有强大的律师团坐镇,几乎城中的名状这半个月来都之围着这一个官司打转,双方在三次庭审中互有上下,就更加吊足了大众的胃口。

到底谁会在最后的审理中胜诉,谁会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无数双眼睛在盯着等着结果的揭晓。

看是叶家在胜的记录上多添一笔还是黎家反败为胜,无论结果如何,剩余的新闻价值足够维持一两个月,养活了多少报刊杂志。

可就在大清早大家都满心期待报纸上刊登的最新进展时,却看到了震惊万分的消息,原本期待的输赢没有了。

为神码?

因为叶家撤诉了。

这下叶黎两家算平手,没有谁输谁赢。

至于叶家为什么撤诉,这个就更震惊了,那是因为原告和被告……结婚了……

没错,据媒体爆料,叶泽臣和童左左已于前日秘密领了结婚证。

一大早,s市铺天盖地的全是相关的报道,街角百货公司的大屏幕里,商场家电专柜的电视屏幕里滚动播放着新闻,引来众多人群的围观。

报刊亭前也是人头攒动,指着头条议论纷纷。

地铁公交上都是拿着手机平板上网搜索关键词的,叶泽臣童左左领证,叶家撤诉,叶黎两家平手占了热搜榜的前三位,堪堪把某知名导演蛰伏多年的复出之作压在了后面。

对于广大在官司刚爆出来的时候已经深受打击的单身女同胞们,叶黎两家的输赢不是关注的焦点,who care!

但叶泽臣和童左左秘密领证才是晴天霹雳,原本帅气多金单身贵族,突然冒出个五岁的儿子就够让人想哭的了。

大家都在期待着一出豪门恩怨,富少赢了官司要回了儿子,贫家女绝望的琼瑶剧情,谁知道居然是出台湾偶像剧,修成正果了……

城中少女的心啊,碎成渣渣了。

更巧的是上午居然还非常应景的下了场雨,倒有点眼泪成河的架势。

可让大家最无奈的是,哪怕爆出了儿子,哪怕闪婚,叶泽臣那气度不凡霸气冷峻的气质仍让她们欲罢不能,依旧稳坐“最想嫁的黄金单身汉”的榜首,这是上赶着要当小三的节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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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看过报道的黎佑诚将报纸捏在手里,真想撕得粉碎。

叶家撤诉了,官司结束了,黎家没有输,至少在外人看来。可黎佑诚知道,他输了,彻底的输给了叶泽臣,输掉了尊严也输掉了左左和阿久。

他这才知道她的选择,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一定是知道他们胜算不多,很有可能败诉,输掉官司,输掉阿久的抚养权,输掉黎家的面子,所以她选择了妥协,选择了委屈自己,答应了叶泽臣的条件,回到叶泽臣身边。

越想越憋闷,“啊”一拳砸在餐桌上,之前和左左一起买的杯子倒了,沿着桌子滚落,当黎佑诚回过神来去接的时候已经晚了。

“啪叽”一声脆响,杯子的碎片四散,有一小片惨片飞溅过来,划破了黎佑诚的手背,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上的碎片上,鲜红的血在纯白的陶瓷上像绽放的花朵。

此时的黎佑诚已经麻木,心太疼了,手上的痛都感觉不到。

常霖得到撤诉的消息立马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了让他惊呆了的场景。

一片狼籍中,黎佑诚像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一样呆立着,右手手臂受伤了,血顺着手指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的惨片中……

常霖愣了两秒快步走过去抓住黎佑诚的肩,语气急促:“佑诚,你清醒一点!”

他在黎氏工作十年,算是看着黎佑诚长大的,现在这样的黎佑诚让他感到既陌生又害怕。

只听黎佑诚喃喃自语:“碎了……再回不到从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伦家素存稿箱君,作者君外出玩耍中,存稿箱君就代替勤劳的作者给大家准时准点更新~~~

存稿箱君肿么有种黎佑诚要不好了的预感o(╯□╰)o乃们啥感觉?

还素等作者君回来了慢慢给大家揭晓吧,看文愉快哒!

40chapter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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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黎佑诚喃喃自语:“碎了……再回不到从前了……”

“佑诚,什么回不来了?你清醒一点啊!”常霖抓着黎佑诚的肩膀,略微用力的摇晃着。

可黎佑诚任由他晃着,目光依旧空洞无神,只是重复着:“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常霖不知道黎佑诚说的是什么,在他看来,这个结果非常好。

原本他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虽然一直在找突破口,可还是没找到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孩子跟着母亲会比跟着父亲生活得更好。

其实他已经做好了很可能败诉的准备,但是输了官司之后的一系列效应,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头痛,光是应付那些媒体记者就得费些功夫,黎氏的公关部有得忙了。 股票也会跟着舆论下跌,很多项目也会受到影响。

事实上叶黎两家已经有几年没有正面交锋过了,私下里小对决不断,可闹得全城皆知的只有这一次,可这次的事由实在是有点……为了一个女人……

但是这下好了,叶家撤诉了,官司不用打了。在舆论的层面上不存在谁输谁赢,在常霖看来,是最好的结果。

在常霖看来,因为一个女人,让黎氏陷入危机,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佑诚,打起精神来,不要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你是黎家的独子,黎氏的未来都在你的手里,不要毁了它。”常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黎佑诚的肩膀,点到为止。

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必点破。

常霖要帮黎佑诚收拾碎片,被黎佑诚婉拒:“常叔,放着吧,我会找人收拾。”顿了一下,“官司的事是我太过鲁莽,差一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以后……不会了。黎氏,我会好好守护。”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闪着狠绝的光,好像有些东西已经离他远去,剩下的,怎样都好了。

之前黎佑诚一直在国外,并没有什么心思接手黎家的生意,虽然他是家中的独子,父母三天两头催促他回来接受家里的生意,可他并无此意。

他想着和左左阿久一起生活,不受家里的牵制,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之前的想法有多幼稚多可笑,是他不够强,所以才会把握不住眼前的人,堪堪的六年被叶泽臣几个月和几个条件给打败了。

想想还真是有些不堪啊,黎佑诚。他紧握的拳头久久都未松开,坐在椅子上,脚边是一片残渣,手臂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伤口不深看起来却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黎佑诚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另外两个杯子,那是左左和阿久的,当初逛超市的时候,左左一眼就看中了那个陶瓷水杯,买了三个,他们三个一人一个。

可现在他的那个打碎了,有些东西已经如那个破碎的杯子,再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那么,索性就……

他拿着那两个杯子,走到餐桌旁边,看着那片残渣,把握着杯子的手举到空中,缓缓的松开手,杯子应声而落,和之前的碎在了一起。

黎佑诚看着三个杯子的碎片,慢慢嘴角浮起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真好,全部碎在一起了……”

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那边响起了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打来。

“想好了?”

“是,我答应你,回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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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左左睡得很饱心满意足的伸了伸懒腰,习惯性的摸了摸旁边,咦,竟然没有摸到精壮的xiōng肌,空的?!

她一下子清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枕边是空的,撅了撅嘴,那句带着戏谑的“醒了?”没有听到,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左左有些懊恼,这才几天啊,就习惯了他的早安问候……这不科学!

一个人裹着被子在大床上滚来滚去,那叫一个惬意啊,还真别说,他这个床确实够大!

玩儿够了,她掀起被子才发现自己穿着睡衣?!

她挠挠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啥时候换的,一个很吓人的想法冒了出来,那是叶泽臣帮她换得!!!

赶快扯开领子看看,呼,还好,没有什么痕迹。

一扭头看见了床头柜上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只有六个字——醒了打我电话。

什么啊,左左略失望的撇撇嘴,真懒,电视剧里都是演的女主角醒来之后发现男主角留得字条,上面写得满满的,什么衣服在哪里放着啊,桌上有早餐啊那些温暖的小事情,他倒好,就只有六个字……

左左下了床,慢悠悠的洗了个澡出来才给叶泽臣打了电话。反正他不急,她又急个什么劲儿。

电话刚通就被接起来了,那边响起了熟悉的带着戏谑的声音:“醒了?”

猛地听到这句话让左左有些慌神,半晌才闷闷的回了一句:“恩,醒了。”

叶泽臣听她那语气,就知道她是醒来没他在身边不习惯了,呵呵,有趣的小女人,心情愉悦,破天荒的解释了一下:“今天有几个重要的会议,所以我去公司了。”

“啊?”左左起初没有反应过来,她知道他去公司了啊,“哦。”

叶泽臣知道她一向反应慢半拍,没有管她,给她时间反应一会儿她就明白了,接着说:“阿久我送他去学校了,别担心。你起来了就去洗个澡,衣服在衣帽间里,餐厅桌上有饭,我让andy买的。”

让左左惊讶的是,他竟然在电话里把她刚才想听的话很细致的全都说了,好神奇的感觉,难道他有特异功能?读心术?

“你……”

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就这么问他感觉好自作多情,也许他只是例行公式尽一下老公的本分,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

“我什么?”

“没…… 没什么。”

叶泽臣拿着电话挑了挑眉,她分明是有话想问他,怎么又不说了。好吧,不逼她,慢慢来。

没关系,反正已经是他老婆了,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想到这里,叶泽臣笑了,签文件的时候,笔迹遒劲有力,堆了一天现在像小山一样高的文件,也不觉得烦了。

今早送了阿久上学之后到了公司,才发现办公桌上堆成山的文件,他皱着眉问andy这是怎么回事,andy苦着脸对他说这是这两天他不在公司积攒的要批的文件,还有……andy拿出平板给他看今天的行程,那叫一个满满当当,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他坐在那里批着文件,烦都烦死了,怎么也批不完,真想扔了完事儿,心里一直惦记着还没醒的左左,不知道她醒了没,不知道她看不看的到他留得字条,不知道她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那个瞬间心情都舒畅了,挂了电话之后,那些恼人的文件也变得好看起来,十分快速高效的签完文件,开始接下来的行程。

老婆是药,专治他的,叶泽臣笑了笑。

andy偷偷的看了一下时间,惊叹无敌boss又回来了,那么多文件一小时二十分全部搞定!

看来今天的行程很有可能提前结束,万岁,不用加班了!

andy在想,以后要多多讨好一下总经夫人,自己才有好日子过啊。

叶泽臣嘴角噙笑,早点搞定回家抱老婆才是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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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左一边吃着桌上的海鲜粥,顺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里面响起了女主持人清脆的声音:“现在为您报道的是我市备受瞩目的一起争夺抚养权官司的最新进展……”

“咣当”一声,汤匙掉落到碗中,粥溅了一些出来。

她也顾不上擦,竖起耳朵紧紧盯着电视屏幕,“原告叶氏集团总经理已提出撤诉,法院已经受理……”

左左悬着的心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在一步步的兑现他的承诺了,这样,很好。

那阿诚那边也可以有个交代了,不用再担心官司败诉的话会给黎氏带来怎么样的损失了,就当还了这么多年欠阿诚的人情吧,虽然远远不够。

拿起电话想给黎佑诚打个电话,手指悬在距拨出键只有两毫米的地方,迟迟没有按下去。左左有些害怕,昨晚他那么生气,应该是觉得她背叛了他吧,分明听到了他砸碎东西的声音。

他那么一个克制的人,在明知道她和叶泽臣还在外面的时候就忍不住砸东西,是有多气愤才会如此啊。

左左把手机丢到一边,那个电话始终没有拨出去,这样挺好的,他生气他恨她讨厌她都好,这样他才会过得好受一些吧,那么,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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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官司和叶泽臣结婚的消息在s市已经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夏美娇专程躲到香港一方面是血拼发泄,还有一方面是想躲开满天飞的新闻,她现在一点有关叶泽臣和童左左的消息都不想听到。

可是老天偏不给她逃避的机会,随着叶氏在香港的几个案子的成功合作,叶泽臣在香港的知名度大大提高,现在香港关于叶泽臣的消息和s市不相上下。

夏美娇不论是逛街血拼还是呆在夏家在香港的别墅里,都能听到看到新闻。

“啊!真是要疯了,该死的童左左!”

一气之下把别墅里的壁挂式电视也给砸坏了。

与此同时,同在香港的纪陌看到报道轻笑,泽臣这个小子,够速度的啊,这么快就拿下了。

这下好了,又不知道他在自己面前得意多久,纪大少又高兴又无奈的揉揉眉心。

辛歆看到报道的时候,有一种终于的感觉,叶泽臣在左左回国后,一步步的诱她走向他布的局设的网,这些辛歆都看出来了。

为什么不阻止,感觉吧。

辛歆觉得叶泽臣虽然过于强势霸道,可是他是真的爱左左,会给左左一个幸福的家庭的。

辛歆太清楚了,左左那傻丫头还爱着他,这么多年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只是那丫头又傻又迟钝,根本不知道对方也和自己一样。

所以辛歆明知道一切都是叶泽臣设得局,却没有告诉左左,反而推了她一把。

想起了那天,她和他相对而坐,谁也没开口,就那么看着对方,眼神里都是探究。良久辛歆开口:“叶泽臣,你最好好好对她,别让我后悔今天的决定。”

叶泽臣看着她,目光清明,嘴角噙笑,端起酒杯轻碰了她的一下,声音沉稳有力:“放心,不用你说。”说完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现在辛歆回想起那天叶泽臣的眼神,笑了。

傻丫头,记得要幸福。

辛歆关掉手机,随手丢进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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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久六岁的生日就快到了,宁慕筠在计划给阿久办一个超大规模的生日宴,邀请与叶家私交好的,有生意往来的,各界城中名流和有影响力的媒体记者,她要把阿久以叶思远叶家长孙的身份正式介绍给大家。

一切筹备工作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大家都没想到的是,事情在朝着一个谁都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着。

now, is just the beginning。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上章留言的蔷薇酱o(n_n)o

这两章的内容可能稍显沉重了一些,大家表嫌弃哈,算是一个过渡,也埋了些必要的伏笔,木有这个不行啦,大家忍耐一下哈,下章就放些轻松的给大家换换口味~

今天是7号内,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啦,说实话裳裳我还木有过够呢,不想这么快就上课滴说,~~~~(>_

41-45

43chapter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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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给我……”

叶泽臣如愿听到他的小傻子亲口说出他想听到的那些话,心底一软,她要,他就给她。

欣喜的吻着左左的眼睛,声音低沉悦耳:“好,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说完握着早已火热的昂扬抵住那温热湿润的花心入口,轻轻磨了几圈,然后一顶到底。

左左被他吊得一阵轻颤,有些空虚难耐的他还不进来,刚娇哼出声,就被他重重的一顶,完全没有准备,“啊”的叫了出来。

在叶泽臣听来,那声音媚到了骨子里,听得他一阵酥麻。

左左连忙捂住嘴,生怕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总觉得有人再向车里看,她越是提心吊胆,身体就越是缩得紧,那温热的内壁和他的那里紧紧的相连着,吞吐着,摩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想要的更多。

她这是怎么了,这样的自己好陌生。

叶泽臣伸手将她捂在嘴上的手牵过,放在唇边吻了吻,便扣在她头顶,身下用力的抽|送着,每一下都直捣花心,撞得左左嘤咛不断。

看来这次叶泽臣是要发狠的要她了,他要让她和自己一起体验前所未有的绝佳感受,而这个感受,只有他能给她。

“叫出来,不要忍……”他在她上方,像是诱哄又像是命令。

他好像很喜欢听自己叫出声来,左左晕晕乎乎的想,虽然一开始很难以开口,但到了后面他要的狠,她早就瘫软着叫着,顾不上考虑其他,到最后嗓子都喊哑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呃呃”声。

她以为在车里他会很快结束,可没想到他貌似很喜欢这种非常规的做|爱地点,射了一次之后,他伏在她身上半天不动,他那里还在她的身体内,因为刚刚射过,有些软。

他的手指随意的玩着她的头发,带着事后特有的沙哑满足的音色在她耳边说:“把头发留长吧。”

左左微怔,看着他明亮的眸子,意识就像被cāo控了一般,软软的说了声“好。”

既然你喜欢,那就听你的。

叶泽臣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温柔又缱绻。左左以为这就是结束了,伸手推了推他:“起来啊,你……很重诶。”

起来?叶泽臣挑眉,这个小傻子,以为这就是结束了?未免也太小看他的实力了。看来有必要让她了解一下,他的体力——有、多、好。

左左很快就意识到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怀疑什么也不要怀疑他的性|能力,否则他很乐意一遍又一遍的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他那方面的能力有多强。

几秒钟之后左左就欲哭无泪的后悔了,她这简直就是作死。

因为她惊恐的发现,他埋在她身体里的那个部位,又变得火热坚硬起来,填满的感觉让她有点想哭:“怎……怎么又来?”

叶泽臣啄着她已经被他反复肆虐的有些红肿的嘴唇:“怎么,不要?”

“……”他今天太坏了,一直诱她说一些羞人的话,她的脸已经烫的可以煎**蛋了,可他对此确实乐此不疲。

“说啊,不要么?”叶泽臣不理会她的羞涩,继续挑|逗着她,作势要把自己从她的体内抽出来。

“别……”左左大脑都没反应过来,话已经脱口而出了,说完她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叶泽臣嘴角一勾,还是抽了出来,看着左左略带失望的表情,很满足,小傻子快开窍了嘛。

坐起来,伸手将她抱起来,与自己面对面,抬头对左左说:“这次,你坐我上面,嗯?”

左左被他半抱半架的悬在那里,好没有安全感,听到他说让她坐在他……上面……瞬间羞红了脸,尤其是最后那一声“嗯”上扬的调子,极具诱惑性。

他今天是怎么了,花样好多……

不等左左回答,他手一松,瞬间下落的感觉让左左神经高度紧绷,连忙环住他的脖颈,半跪在座椅上,坐在他的腿上,他挺立的昂扬顶着她的小腹。

这个姿势好羞人,左左把头埋在他的颈间不肯抬起来,叶泽臣见她这个样子活脱脱一只小鸵鸟。

看来他的小傻子还是有些生涩的放不开自己,他伸手在她的臀瓣上拍了拍,像个老师一样细细的教她:“乖,别缩着不动,坐上去,我们才能开始。”

左左半推半就的慢慢对准坐了下去,这种姿势会更加深入,她才坐到一半,他就迫不及待的向上一顶,全部挤了进去。

这种感觉比之前那种更加强烈,左左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呃啊”便随着他的节奏一声声叫着,强烈的快|感刺激着左左,现在的她已经顾不上顾忌这是在他停在路边的车里了,在他身上,和他面对面,一起感受着蚀骨的**。

叶泽臣坐在车座上,双手在左左的臀瓣上揉捏着,身下耸动着,不一会儿左左就颤抖着泄了身,软软的挂在他身上随着他的频率动着,可他的体力还很足,架着她的双腿重重的深入浅出,在她不知泄了几次身之后才结束了这次欢爱。

把瘫软的左左抱在怀里,那略带肉感的身子,软软的滑滑的,感觉真舒服。只见左左哼了一声在他怀里动了动,他看着那恬静微红的小脸,嫣红带肿的小唇,嘴角带着餍足的笑,小傻子身下黏腻,估计不舒服了。

一手揽着她,一手拿过车座旁的纸巾,抽出几张细细的替她擦拭干净,将衣服穿好,看着她锁骨周围的印子揉揉眉心,又有些重了么,她的皮肤太过细嫩,很容易留下痕迹,她的滋味又是那样勾人,自己总是控制不住就重了。

自己也整理好,抱着左左在后座坐了一会儿,才让她躺在后座上,自己下车到前面开车,一路上时不时的在后视镜里看她,蜷缩在那里,像一只慵懒安逸的小猫。

叶泽臣嘴角一直上扬着,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就连车窗外两边飞快闪过的夜景都变得闪亮起来。

**

到了叶家大宅,叶泽臣没有叫醒左左,她现在的样子不太适合出现在他们面前,虽然是他自己把她弄成这个样子的。

叶泽臣把车停到大门前,下车快步走进去接阿久。

阿久吃完晚饭饱饱的和爷爷奶奶一起看了一会电视,就开始犯困了,在以前叶泽臣的房间的床上睡着。

宁慕筠见儿子来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埋怨儿子怎么这么晚才来。

叶泽臣口气很淡神情却很愉悦:“有点事情耽误了,我爸呢?”

“早回屋睡了,阿久在你房间,也睡着了。”宁慕筠看出来了儿子今晚的心情很不错,想必是和那个童左左玩得很开心,“泽臣,你们考虑一下搬回来住吧,这样我们见阿久也很方便,左左一个人在家也不会无聊。”

叶泽臣听完宁慕筠的话眉头轻蹙看着他妈,在脑子里思索着她给自己说着话的含义和意图:“这个以后再说,我还想先过过二人世界。妈我先带阿久回去了,您先休息吧。”

说完走向自己的房间,轻轻地推门进去,阿久很乖巧老实的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睡得很香甜,叶泽臣坐在床沿,静静的凝视着儿子的睡颜。

这是她给他生的孩子,生得这样聪明伶俐,那孩子皮肤很白,眼睛很大,嘟嘟的脸颊都是遗传了左左,那挺挺小鼻梁,微薄的嘴唇还有那超高的智商,当然是像他。

曾经多少次他幻想着和她有个孩子,那感觉会是很遥远的梦,如今却真实的实现了,那幸福感满满的充斥着xiōng腔。

阿久的睫毛动了一下,他看着儿子有些出神,脑子里有很多的疑问没有答案。

六年前她为什么会在一夜的欢爱过后便消失了?

从孩子的年龄来看,应该是那夜之后怀上的。如果当年她离开他是因为不爱他的话,又怎么会选择生下这个孩子,如果是因为别的原因,那个原因又是什么?

她是怎么遇见黎佑诚的?黎佑诚为什么会照顾她们母子俩这么久,除了喜欢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理由。

关于过去,他有太多的疑问,可是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问她,她会说吗?

他不确定。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还是不要cāo之过急了,他们才登记两天,慢慢来,一切他想知道的终于揭晓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有些事,急不得,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当年的真相,而是当下他们的关系,一纸婚书是把他们维系在了一起,她也没有理由再躲着他。

可让他们重新找回当初的感觉,还是要花些心思的吧,毕竟他的小傻子在这些方面实在是迟钝的可以。

轻轻的抱起阿久,走出来,佣人看见叶泽臣鞠了个躬刚说了句:“二少爷……”就被叶泽臣打断:“嘘,别吵醒小少爷。”

佣人连忙点头退下。

叶泽臣将阿久轻放到副驾驶座上,慢慢的将车向家里开。一路上他时不时的扭头看身旁的阿久和后视镜里的左左,他最爱的两个人都安然的睡熟着。

如果他们一直都在,日子就这么平淡却幸福的过着,对他来说就够了。

可纵使如叶泽臣般强大,也无法预知掌控未来。

有些事似乎早就冥冥注定,就如同老天下得一盘巨大的棋,身在其中的他们只是棋盘上的棋子,而已。

而下一步执子的人将要下在哪里,谁也无从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嗯,继续日更中o(n_n)o

最近好想哭,评论死掉了~~~~(>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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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chapter 46

**

“你是童左左?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左左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妈呀。”抚着xiōng口打量眼前这个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衣着考究,看样子应该是受邀的名流富商。

“请问你是……”童左左松了口气,城中名流的话应该不会不怀好意图谋不轨吧。

可那人并不理会左左的问题,只是有些急切的重复着刚才的问题:“孩子,告诉我,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好像很在意那个答案,执拗的等待着左左的回答。

左左被他那样子震住了,有些结巴的说:“章……章沁……”

果然……夏业伟听到的答案和自己心中一直出现的名字对在一起,那一瞬间不知是喜悦还是惊讶,是小沁,他爱的小沁。

整理了一下情绪,夏业伟对左左说:“我是你母亲的老朋友,想问你几个问题。”

把左左叫到一边无人的地方,看着那极其相似的眉眼,有些期待的问左左:“你母亲现在在哪里,过得好吗?”

原来他不知道她妈妈已经去世了啊:“我妈妈她……”

夏业伟此时的心跳得很快,要是知道小沁的近况,他是不是要去见一下她呢,女儿都长这么大了,生活得应该很不错,该不该打扰呢,可是就算只是老朋友见一下也好。

“我妈妈她在我小时候就过世了……”

“什么……过世……”左左的回答像是一盆冷水浇熄了夏业伟所有的期待,更像是一记重锤打得他头晕目眩。

怎……怎么可能,小沁过世了?他实在是难以置信,让他怎么相信,他的小沁,早已去了另一个世界?

只见夏业伟突然两腿一软,左左连忙上前扶住他:“您还好吗?”

“小沁她……你母亲怎么会?”夏业伟抓住左左的手,情绪不稳有些语无伦次,那样子好像在期待着左左告诉他那不是真的,小沁还在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幸福的生活着。

左左看着眼前这个人,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问过她的母亲了,再次被人提起,心还是好疼。

妈妈,我好想你。

左左关于母亲的记忆其实很少,因为时间太久好多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母亲是个很漂亮的美人,温婉贤淑的感觉,说话总是很轻柔,常常抱着还很小的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母亲最常对她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左左要开心的过每一天。”

她一直都记得这句话,记得母亲对自己的期望,她不要求自己长成多么优秀成功的人才,只求她的女儿一辈子都过得开心无忧。

所以左左不管遇到多大的挫折困难,都会用笑来面对,她相信再大的困难,只要笑一笑,没什么大不了。

这样的左左,在别人看来就是没心没肺的傻丫头。可她只是想像妈妈说的那样过得简单快乐。

妈妈你看,不是有很多人都懂我呢。如果你还在我身边的话,一定懂我的,一定会摸着我的头对我说:“左左真乖。”

想到这里,左左的眼眶开始有些泛红,看着夏业伟瞬间变得苍老颓废的面孔,心想他应该是妈妈的好朋友吧,才会有如此反应,便开始跟他说起妈妈的事。

“我妈妈是在我小学的时候有天和我爸开车出去在高速上出了车祸,还没送到医院就……后来我一直跟着奶奶生活。”

“你小学?你今年多大?”夏业伟追问。

“二……二十九。”

夏业伟原本黯淡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你爸爸叫什么?”

左左被他这一连串的疑问弄懵了,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乖乖回答:“童守正。”

“童守正……”夏业伟在脑海中快速搜寻着对于这个名字的记忆,是谁呢,有点耳熟,却又想不起来。

“您也认识我爸爸?”

夏业伟朝着左左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不认识,我跟你妈妈是老同学,二十几年没见了,谁知她……不过你长得和她可真像,谢谢你。”

说完转身准备离去,左左叫了一声:“那个……可以问一下您的名字吗?”他问了她那么多问题,她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当然,我叫夏业伟。”夏业伟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了左左一眼,便继续走进会场。

留下左左一个人呆在原地,默念着“夏业伟”这个名字,想不起来,貌似不记得妈妈说起过,也许是时间太久,她忘了。

夏业伟一走进大厅,杜敏和夏美娇就看见了他,连忙走上前。

“业伟,你去哪儿了,一直找不到你。”

“是呀爸,你怎么脸色有点不太好?”

妻子和女儿的连声询问让原本心里一团乱的夏业伟烦不胜烦,语气有些急躁:“有事出去了一下,一直问什么。”

杜敏和夏美娇被他吓了一跳,噤了声,互相看了一眼,一脸的疑惑。

夏业伟平日里很少发火,今天好几次都有些反常了,夏美娇没有往深处想,可杜敏却放在了心上,结婚这么多年,他很少有这么反常的时候,一定有什么事情,不然不会突然这个样子的。

可是到底是什么,杜敏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光,难道和那个童左左有关,貌似是从童左左出现的那个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这个童左左到底是谁,为什么总能和她扯上关系。

“我有点事先走,你们俩在这里好好玩。”夏业伟满脑子都是章沁的事,根本没有心思再在这个热闹非凡的宴会上待下去了,没有注意到杜敏探究的眼神,说完便走出会场。

夏美娇对杜敏说:“妈,我爸就这么走了?”

杜敏还在想,没有听见夏美娇喊她。

“妈,妈?”夏美娇郁闷了,今个这是怎么了,爸妈都好奇怪。可是最应该有事的是她才对吧,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妻子儿子一起出现什么的,怎么他们倒显得比她还不对劲……

**

夏业伟从叶家出来没有开自己的车,把车留给杜敏和美娇,自己拦了辆出租回家。

然后就把自己关进书房很久都没有出来,夏业伟脱掉西装随手丢在沙发上,走到书架前仔细的一册册的看着,终于目光在一个很有年头的书上停了下来,失了一会神,慢慢的抽出那本书,带上花镜坐在沙发上对着那书名出神。

这是一本《舒婷诗集》,是当年他们相识的时候她送给他的,夏业伟颤抖着抚过书皮,因为年代太久都有些褪色发黄,翻开在扉页上就见她娟秀的字迹写着——“赠业伟,只愿与你终身相依。沁”

目光停在那个名字上,心狠狠的抽痛着,小沁,你怎么忍心,就这么离去?

翻开内页,掉出来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的女人温婉聘婷,眉眼中隐着笑意。夏业伟在看见那张思念深处的容颜时,眼泪终于抑制不住落了下来,手颤抖着,照片的背面,是他的字迹,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吾爱”。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拿着那张老照片,哭得像个孩子。

照片夹着的那一页,是他们俩人最喜欢的诗,还记得她送他诗集的那一天,两个人并肩走在小河边,微风徐徐的将章沁的头发吹了起来。

她逆着光站在河边看他,轻轻地开口念到:“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她说,业伟,这是我要的爱情,平等,自由。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首诗,她说那就是她所追求的,不是依附,而是扶持。

他的小沁,看起来是个柔弱婉约的南方女子,骨子里却十分的独立要强,就是这样的性子,吸引了他。

在那个傍晚过后,他们坠入了爱河。

夏业伟记忆中的章沁,到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晚戛然而止,她被雨打湿,执拗的甩开他举过来的雨伞,雨水顺着发梢划下她有些发白的面庞,她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业伟,我是出身不好,但是我有我的尊严,委曲求全的爱情我章沁不需要!你不用为难,我替你选择,一会儿我们同时转身,你向左我向右,谁也不要回头。”

“小沁……”夏业伟摇着头,拒绝着她的决定,“你再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说服我的家人……”

他还没说完就被章沁打断了:“业伟,别再安慰自己了,你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说完她扑进夏业伟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他,“我爱你业伟,我爱你。”两个人在瓢泼大雨中相拥在一起。

很久之后,章沁挣开他的怀抱,伸手想在他的脸上摸一下,可是停在了半空中,还是收回了手,“业伟,我说一二三,我们一起转身。”

“一……”

“二……”

“三……”

再见,业伟。

章沁转身,一步步的走出夏业伟的视线,夏业伟一直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而她一直没有回头。

小沁,你的心真狠,当年如此决绝的转身离去,现在你又先我去了另一个世界,每次都留下我一个人,在这苍凉的人世间。

你要我,怎么办……

灯光昏暗的书房里,夏业伟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拿着章沁的照片,陷入深深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

叶泽臣谈完生意终于脱身,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左左的身影,焦急的寻找着,有人说看见叶太太往走廊那边走了,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不知道是谁。

他的心一沉,快步向走廊那边走去,相比于大厅的热闹嘈杂,走廊里则安静许多,叶泽臣刚走几步就看见了坐在楼梯上的左左,身边没有别的人,眼睛有点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左左还沉浸在妈妈的回忆里,突然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了那熟悉的嗓音,抬头果然看见了那张含笑的俊脸。

吸了吸鼻子,有点蔫蔫的说:“泽臣,我想妈妈了。”

叶泽臣心下一惊,他知道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意外过世了,他查过她的资料,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她的母亲,可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和妈妈走散的小女孩,让人心疼。

他坐在她的身边,将她揽进怀里,手轻轻的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一下一下拍着,就像在哄一个受委屈的孩子。

“怎么突然想起妈妈了?”

左左被他安抚的很窝心,就把遇见夏业伟的事给叶泽臣说了。

“刚才我要去找辛歆,遇上了一个男人,他好像是我妈妈的老同学,问我妈妈的近况,我给他说我妈妈在我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好像很受打击,一直抓着我的手问我怎么会。”

“泽臣,他那么伤心,真的好久没有人提起过我妈妈了,原来还有一个人会因为她而那么伤心欲绝。”

叶泽臣拍拍她的后背问:“那个男人是谁?”

“他说他叫夏业伟。”

这章某裳写的超带感,脑子里像是在上映一场老旧的旧电影,一帧一帧的都在上演着一场那个年代里无奈错过的爱情。

纠结的少年,倔强的少女,都那么鲜明的存在在我的脑海中。

以及变老的夏业伟和一直停留在二十几岁的章沁,比起永不相见,天人永隔才最让人感觉遗憾。

那首舒婷的《致橡树》里某裳最喜欢那一句“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在章沁的心里,爱不是一高一低委曲求全,而是平等的并肩而立。我佩服这样的姑娘,爱的自我爱的执着。

希望我爱的你们都能找到可以和你并肩站立一起经历风雨分享彩虹的那个人,携手到永远。

49chapter 47

**

“他说他叫夏业伟。”

这个名字,叶泽臣的眸色一沉,眉心轻蹙,这是怎么回事,夏业伟和左左的妈妈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泽臣?”左左等不到他的反应,抬头唤他,却看见了他有些沉重的表情,心中一沉,“怎么了吗,你认识他?”

叶泽臣原本不想给她说的,可夏业伟和叶家的关系很近,难免她不会从别人口中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更会起疑心了,还不如……

“他是……夏美娇的父亲。”

什么?!

左左腾地从他怀里跳了起来,一个没站稳向后倒去。

叶泽臣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就拉回怀中,看着她惊魂未定的小样儿有些好笑的佯怪她:“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摔着怎么办?”

左左吐吐舌头,嬉皮笑脸地赖在他怀里撒娇:“不是有你嘛,你怎么会舍得看我受伤。”

她说的软软糯糯,小脑袋还在他的xiōng前蹭了蹭,叶泽臣心里美得不行,失笑的摇摇头,这丫头变精了,知道他最吃哪一套了。

好了,算她聪明,有他在,他怎么会让她受伤?哪怕是一分一毫。

“啊,我说呢,都姓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左左懊恼的拍了一下头,这脑子啊。

“你笨啊。”叶泽臣很适时的在旁边补了一句,这叫什么?一针见血!

要不怎么是他的小傻子呢。

他爱的小傻子。

“喂!”左左不满的对他怒目而视,表达无声的抗议。

要不要这么神补刀啊喂,人艰不拆不知道么,连阿久都知道呢。

**

黎佑诚自从那件事之后,就放掉了之前的工作,搬出了之前的房子,回了黎家住。父亲黎承天没说什么,母亲陈德娴高兴的合不拢嘴,一直让佣人准备他爱吃的饭菜。

他之所以这样做,一是答应了父亲回来接受公司,他要在商场上光明正大的和叶泽臣来场对决。二是之前的工作之前的房子,都有太多关于左左的回忆,他不能一个人面对那些,让人发疯。

他几乎是将过去的自己全部丢弃,过去的那个不够果决狠厉的黎佑诚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黎佑诚,打败叶泽臣打败叶家是他唯一的目标。

所以收到叶家寄的宴会邀请函的时候,他拿着那张卡片,看着上面的名字——叶思远,哼哼,多么可笑拗口。

“要去么佑诚?不想去的话别勉强。”黎母见儿子面色yīn沉,忧心忡忡的问。

呵,请柬都送来了,岂有不去之理?!这不是等着叶泽臣叶家看自己笑话么。

这个绝对不可以发生:“不,我要去。”

“佑诚……”

“ 妈,你放心,我没事。”

看向坐在一旁看报纸的黎承天,默默的注释着黎佑诚,说实话他很满意黎佑诚现在的这个状态,这才是他黎承天的儿子该有的气魄。

“好,去。都去,会会叶家去!”黎承天一拍腿,大笑道。

当黎承天携夫人陈德娴和儿子黎佑诚齐齐到场,着实引来了大批在场记者的轰动,登时闪光灯闪成一片。

这必将成为明早的又一头条,s市各大报刊杂志社的老板在心里暗自窃喜,最近真是走运,光是叶黎两家提供的料,就够他们赚个盆体满钵了。

叶霆威和黎承天这两个老对头少说有小十年没有在公开场合面对面过了,这对s市来说必定是一大世纪会面,这轰动的效果不亚于海峡两岸的“汪辜会谈”。

在一片镁光灯闪烁中,黎承天双手插兜在叶霆威对面笑得张扬:“老叶啊,好久不见啊,恭喜喜得长孙。”

这个老狐狸,话里有话,在他家的地盘还这么嚣张,这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没接他的话茬,平淡的一笑:“是啊,真是……好久不见,老黎你还是这么的‘幽默’。”

这俩人一来一往的对话里,充满了火药味,周围的人都仿佛可以听到“嘶嘶”的火苗声,小一辈儿的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有些不明觉厉。

可是老一辈儿的都很兴奋,这种火光四射的场面都多少年没见过了,有生之年还能再亲眼看见一次,真是值了。

关于叶黎两家水火不容的历史,那是讲个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总之就是在两家公司初始时期,有一桩很大的工程招标,当时的叶霆威和黎承天都是年轻气盛很是急进,都看中了那个工程,势要拿下。

具体的过程在世面上流传着许多版本,什么非常手段,暗箱cāo作,反正结果就是叶霆威拿下了标,这个工程让叶氏的盈利一下子翻了好几倍,一时间就在s市显露头角,把原本属于同一规模的黎氏甩出好远。

黎承天在之后的一年里疯狂的接了许多案子,才勉强追上叶氏的进度。这让黎承天一直耿耿于怀,此后只要是叶氏想要的生意,黎氏必定横|插一脚。久而久之,竟成了一种习惯,而城中的各大集团公司都心照不宣,只要是有叶黎两家公司参与竞争的生意,他们就是走过场去重在参与一下,玩票一把。

你死我活的争夺就留给叶黎两家了。

据说之前有公司不知死活,竟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结果没想到叶黎两家无比默契,不需要商议就“联手”把这家公司搞的在业界无法立足,从此消失在商界中。

这个消息迅速在城中传开,再也没有公司敢动这心思。

s市的商业风向完全被掌控在叶黎两家手中。不过随着叶霆威和黎承天的年纪越来越大,也不像之前那样争的频繁了,更多时候还是各踞一方,叶家在城东,黎家在城西。

这种模式在叶霆威退居二线之后更加明显,只是,黎佑诚的接手,恐怕会让这种模式打破,城中将迎来新一代的叶黎之争。

只是这次的主角变成了叶泽臣和黎佑诚。

冷面腹黑的叶二少和闷骚沉稳的黎家独子,到底谁更胜一筹,实在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都在盼着这俩人正面交锋那一时刻的到来。

**

宴会结束后,回到家里左左去洗澡了,阿久也累了一天睡下了,他一个人走到书房,拉开书桌最下面的那个抽屉,拿出那个文件袋。

翻到左左家庭情况那几页,一行行的看下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听到左左说询问她母亲情况的人是夏业伟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不是很妙,现在一翻他当时叫andy查的资料,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

当时注意力都在左左黎佑诚和阿久的身上了,关于她的家庭状况没有注意太多,现在一看,情况真的是有些复杂。

原来她的母亲章沁和夏业伟曾有一段感情,后来无疾而终了。章沁嫁给了童守正,夏业伟娶了杜敏。此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章沁和童守正在左左小学的时候因为交通事故意外身亡,而夏业伟一直不知道,知道今晚问了左左之后才知道,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竟然早早的就去世了。

突然间叶泽臣有些同情起夏业伟来,那种天人永隔的悲凉感,他光是想一想就觉得难以忍受。

就算不能相守相见,但是知道心爱的人在世界的某一个自己不知道的角落幸福的生活着,也是好的。

可是你一直相信的,在二十多年后被人告知,那个人很早就已经不在了。那将是一种怎样的打击,叫人如何接受。

因为都有挚爱的人,所以夏业伟的心情叶泽臣可以感受的到,他虽然不喜欢夏美娇,杜敏也无感,但是夏业伟温和儒雅,他的印象还不错。

可是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有些可怕的猜想,如果真的是那样,怎么办?

他的小傻子,可以接受吗?

事情的真相,他必须尽快查清楚。

左左洗完澡湿着头发走出来,主卧里不见叶泽臣,她看见书房里的灯亮着,推门进去:“泽臣?”

叶泽臣看见她湿湿的小脑袋在门口,连忙把那袋资料放回抽屉里,对她说:“过来。”

她乖乖的过来,叶泽臣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上来。

“怎么不擦干就乱跑,感冒了怎么办?”他自然的拿过她手里的毛巾,一边怪着一边给她擦头发。

左左不吵也不闹,就这么乖乖的坐在他腿上任他擦着她的头发。湿的发梢散在额前,挡住了眼睛,叶泽臣看得出她今晚的情绪一直有些低落,应该还是在想妈妈。

也是,那么小就失去了爸爸妈妈,跟着祖母生活,他的小傻子的童年也很坎坷呢,想到这里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将她的小脑袋按在怀里,在她的头顶上轻轻一吻。

在他怀里的左左一僵,旋即伸手抱住他的腰,汲取他怀中的温暖。

今晚的她,安静的乖巧的像只小猫,惹人怜爱。叶泽臣知道她这样的原因是什么,她不多说,他也不多问,就这么抱着她,护着她。

他的眼睛微眯,暗自下定决心。

不论那个真相是什么,他都会尽全力的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欺负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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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业伟给秘书打电话说要查章沁的情况,详细的,越快越好。

秘书收到命令就连夜去查了,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当那一厚沓的资料到夏业伟的手上的时候,就像一个被时间掩埋的秘密盒子,一但打开,很多事情都跟着改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不好意思哒,今天晚了一点点,刚刚码完贴上来qaq

还好不是差了太久~

大家看文愉快^_^

50chapter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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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就如同一道闸,一旦闸门被打开,那些被隐藏在下面的事情如奔涌的江水,全部被冲刷上岸,暴露在阳光下。

你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统统都知道了。

秘书跟随了夏业伟多年,办事十分牢靠,第二天一大早,夏业伟一到公司秘书就送来了查好的资料。

夏业伟扫了一眼文件袋,对秘书摆了摆手说:“你先下去吧,对了,今早的会议帮我延后,我有点不舒服。”

秘书退下关上办公室的门,夏业伟才拿起那资料翻看起来。

资料写得很详细,章沁那晚离开后,跟着邻家哥哥一起回了老家,后来结婚生子,日子过得平淡幸福,可谁知在几年后和丈夫外出时在高速公路上遭遇车祸意外丧生。

“童守正……童守正……”夏业伟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他想起来了,这个童守正就是小沁的那个邻家哥哥,那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男人。

原来当年小沁离开他之后,和那个男人回了老家。他的小沁,怎么可以甘心在家相夫教子过着平凡无奇的农妇生活?

也许是他们搬了家,也许是有意要躲他,他曾经找了小沁好几年,就是没有一点音讯,后来扛不住家里的压力,娶了门当户对的杜敏,生了美娇,渐渐的时间长了,他便把小沁放在了心底。

在外人眼里,夏业伟是孝顺的儿子,合格的丈夫,慈爱的父亲,这些都被他演绎的十分出色。可谁也不知道,有张容颜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每当他想触摸的时候,就惊醒了,才发现那只是一场梦。

他爱的小沁,早已远离。那种空洞的无力感一直压在他的xiōng口,唯有安慰自己,小沁现在很幸福,她会有爱她的丈夫,漂亮的儿女,幸福的生活,只是她在他找不到的地方。

只有这样想,才会稍微好过一点。

这么多年,他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可是老天再次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小沁早早的就去了天堂,他这么多年的念想,希望在有生之年再见一次小沁的心愿,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

就像是没有了目的地的船,该驶向哪里?

夏业伟扶额,巨大的无力感将他包围,突然间一行字让他的精神一震,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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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泽臣坐在办公室里,手上拿着的不是公司的财务报表,而是连夜叫andy查的资料,有些事,他必须今早查清楚。

左左今天和辛歆约好带着阿久出去玩儿,应该会玩儿到很晚。

那资料上的结果,让叶泽臣一惊,虽然他已经猜测到一些了,可是答案真的如他所想,还是有些惊讶。

放下资料,叶泽臣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最近的事情越来越多,一件比一件棘手。据他观察,城西那边已经开始有所动静了,想必是黎佑诚的意思。

这么急,一上来就想会会自己?黎佑诚,看来你已经等不及了。

可叶泽臣目前没有心思陪他玩儿,自己这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急待解决,先晾他一阵儿再说。

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占线……

“该死!”叶泽臣低声说了一句,接着再拨,还是占线……

一连播了五六次,全都是占线,叶泽臣“啪”的一声撂下话筒,靠在座椅上呼了一口气,接着按下内部通话键:“andy,备车,我要出去。”

“是,boss。”

叶泽臣穿好西装往外走,刚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桌上的文件,走过去拿起来,大步的往外走。

一上车就对andy说:“去夏氏集团。”

andy悄悄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发现boss的脸色不太好,声音也很急,心想这是出什么事儿了,撇下几分钟之后的会议不管,要去夏氏?

这是唱的哪一出……

叶泽臣见半天车子没有发动,不耐烦的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开车?”

“哦,是!”那声音吓得andy一个激灵,几乎是立马踩下油门,车子飞快的开了出去。

到了夏氏集团大厦,andy刚把车子停稳还没来得及下车开门,叶泽臣就自己下来了,“嘭”的一声甩上车门,快步向大厦里面走。

andy反应过来,急忙追了出去。

前台的接待一看是叶氏的总经理大驾光临,自然不会傻到还询问有没有预约,只是老板前脚刚出去,叶泽臣就找来了,实在是有些不凑巧。

“叶总您好,夏总刚刚出去,现在不在办公室。”

叶泽臣听完问道:“有说去哪儿了吗?”

前台小姐一脸迷茫,叶泽臣也懒得和她说太多,直接往夏业伟的办公室里走。

“叶总……叶总……”完全不理会小姑娘在身后的呼唤。

在夏业伟秘书的一脸惊讶下推开办公室的门,果然是空的。扭头问秘书:“夏总去哪里了?”

秘书被叶泽臣的黑面吓得不轻,有些结巴的说:“不……不知道,打了……个电话就出……出去了……”

此时叶泽臣的声音已经很冷了:“没说去哪儿?”

“没……没有……”秘书压根儿不敢看叶泽臣,连忙摇头。

“shit!”叶泽臣把门甩的震天响,在夏氏一票员工目瞪口呆大气也不敢出的注视下走了,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刚一上车,andy小心翼翼的问道:“boss,现在去哪儿?”

可怜的andy再一次的撞到了枪口上,叶泽臣斜了他一眼,语气十分不爽:“你说呢?”

这……andy都快哭了,别玩儿他了老板,他哪儿知道要去哪儿啊……

只得先开上路,慢慢等着老板的指示。

给左左打电话,通了,可是好久都没人接。叶泽臣想起了辛歆,左左不是去找她了么,她一定知道左左在哪儿,夏业伟一定是去找左左了。

“喂?”辛歆接起了电话。

“是我,叶泽臣。”

“我知道。”辛歆看了一眼身边的阿久,对叶泽臣说,“来找你老婆?她不在这儿,接了个电话就把你儿子丢给我跑了。”

“……”连辛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这就有点难办了。

辛歆见那边没了反应有点儿担心,急忙问道:“怎么了吗,出什么事儿了?”

“辛歆你听着,下面我说的话你只听就可以了,不要回答也不要问。”叶泽臣对着电话说,语气有些沉重。

“好。”

那边叶泽臣低声说着,辛歆越听脸色越严肃,直到叶泽臣说完,停了一会儿,辛歆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对叶泽臣说:“一定要护好她。”

“这个不用你说,照顾好阿久。”

“这个也不用你说。”辛歆立马回了他一句。

叶泽臣轻笑,辛歆这个女人啊,真是半点儿亏也不吃。

叶泽臣咬了咬牙,还是晚了一步吗?他把手机甩给andy,搜左左的手机定位。

“是。”andy接过,打开手机里的定位追踪,果然,很快就显示出了位置。andy惊喜的说:“老板,查到了,在夏家老宅子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叶泽臣眼睛一眯,只说了两个字:“开车。”

andy脚踩油门:“是!”

**

左左原本带着阿久和辛歆去游乐园玩儿,三个人坐着辛歆的车,左左和阿久一路高歌着。

“啊啊啊,黑猫警长,啊啊啊,黑猫警长,森林公民向你致敬,向你致敬,向你致敬……”

“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一对好朋友快乐父子俩,儿子的头小手儿大,爸爸的头小手儿很大,大手牵小手,走路不怕滑,走呀走呀走走走走转眼儿子就长大……”

“大脸猫大脸猫长胡须,喵咪咪喵咪咪喵咪咪……”

一路上辛歆都被这些儿歌魔音贯耳,一个头两个大,抓狂的喊:“别唱啦!”

结果那两个人还停下来一脸惊讶的问道:“不好听么?”

辛歆气结:“好听个鬼啊,简直就是灾难!你们知不知道?!”

左左和阿久对视一眼,表示很理解的样子:“阿久,别怪辛歆阿姨,她是个没有童年的孩子。”

“童左左!别以为你儿子在我就不敢把你怎么着!”辛歆怒了,左左乖乖的闭嘴,抱着儿子坐好。

到了游乐园,三个人买了一大堆好吃的一边吃一边玩儿,正排着摩天轮的队,左左的电话突然响了。

左左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有点疑惑的接起:“喂?”

那边响起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我是夏业伟,有些事想找你聊一下,方便见一面吗?”

“这……”左左知道他是夏美娇的父亲,不是很情愿。

刚想拒绝,就听见那头说:“很重要的事,关于你的。”

关于她的?左左愣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在这里,一直等到你来。”夏业伟报上一个地址。

左左想了一下,突然把手里的零食塞给辛歆,快速的说:“辛歆,我有急事出去一下,你帮我带带阿久。”

说完不顾辛歆一脸惊讶在身后的呼喊,小跑出游乐园拦了一辆出租车,跳了上去,给司机报了一个地址。

心跳的很快,头有些乱,感觉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正在等着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

到了约定的地点,左左下车推门而进,张望了一下。

左左一进来夏业伟就看到了,隔了一天再见,心中已经换了一种心情,此时的夏业伟既兴奋又紧张。

她看见了夏业伟,便朝那边走去。夏业伟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轻轻的唤了一声:“左左……”

左左听到他这么叫自己,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他怎么会这样喊自己?

夏业伟见她不向前走了,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几步,有些贪婪的看着和小沁如此神似的面庞,手有些颤抖的握住左左的手。

声音也带着颤音,他此刻的心情是如此的激动复杂,迫不及待的对左左说:“好孩子……我,是你爸爸啊。”

左左的脑袋里一片嗡嗡声,那感觉就像是被人当头一棒,什么……爸爸?这怎么可能……

完全没有注意到包里的手机在震动个不停,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泽臣”。

作者有话要说:呼,裸奔日更还真是伤不起,刚码完贴上来~~~~(>__

51-55

chapter 51

**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对于夏业伟和童左左来说,完全就是度日如年,而且这一度就是三年……

煎熬啊煎熬。

杜敏第二天就发现了夏美娇腿上的烫痕,自然也就知道了昨晚在房间门口的那个人是夏美娇。

“你这孩子,怎么烫伤了也不吭一声呢。”杜敏拿出烫伤膏轻手轻脚的涂抹着,声音略带哽咽。

“妈,你和爸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个童左左,真的是爸的女儿?”夏美娇比起腿上的烫伤,这个才是她更关心的。

杜敏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可事已至此,瞒着也不是办法:“是啊,今早你爸和她去做鉴定了,等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妈,如果结果出来真的是的话,我们该怎么办?我不想叫她姐姐!”夏美娇带着哭声,杜敏坐过去抱着女儿。

“美娇,妈知道,妈都知道。”杜敏心里也苦,母女俩抱在一起,默默的流着泪。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夏业伟是铁了心要认回童左左的,任杜敏怎么反对,都没有一点作用。

杜敏原本不是很清楚章沁的存在,她只知道在和自己结婚之前丈夫有过一个喜欢的人,可是自从他们结婚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迹象了,夏业伟在家在外都称得上是公认的模范好丈夫。

可是在现在突然冒出来了那个女人给他生的孩子,让杜敏有种深深的背叛感,什么模范,什么好丈夫,都是些骗人的假象,真实的一面被揭开,是多么的丑陋不堪。

她杜敏不是宁慕筠那样的女强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主妇,丈夫孩子家庭就是她的一切,可现在,她所守护着这些,因为童左左的出现,开始有了裂痕。

现在夏业伟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个童左左身上,回到家对她们母女也不冷不淡的,说的话也变少了,就连美娇腿上的烫伤他都没有注意到。

“老夏,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最近好让我失望。”杜敏终于忍无可忍,回房间以后关上门对夏业伟抱怨。

夏业伟以为她又拿左左来说事,有点不耐:“杜敏,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

“我敏感?对,我是敏感,可你呢,你连美娇烫伤了你都没有注意到,你到底还关不关心我和女儿了。”杜敏越说越伤心,坐在床沿哭泣起来。

“美……美娇烫伤了?”夏业伟一惊,忙问,“严重吗?”

杜敏的声音有些哑:“你还知道关心美娇啊,你现在满脑子都只想着那个童左左!”

“……”杜敏这句话一下子堵得夏业伟没话说,好像是这样的,他最近脑子里想得都是小沁和左左,他亏欠那个孩子太多。

**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一件连着一件,先是叶家的夺子官司,再到夏业伟找回女儿,这下又轮到了大哥叶泽涵。

温润如玉的叶泽涵能有什么事呢,他遇见了碧薇,那个他一直放在心底的那个女子,多年不见,她依旧是那么的恬静聘婷,淡淡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依旧能挑拨着叶泽涵的心弦,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过了,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

昨天傍晚下班的时候,叶泽涵从证券大厦出来,因为车子送去保养了,他准备打车回家,刚走到路边一个晃神看见了川流不息的车辆那边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晃了叶泽涵的眼。

几乎是下意识间的,他顾不上来往的车辆,横穿马路,车笛贯耳,可他却听不见,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追上她!

“碧薇……”叶泽涵有些喘,抓着那女子的肩。

“泽……泽涵……”那女子回过头来,满脸的诧异。

姜碧薇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再与叶泽涵见面,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同样不知所措的还有叶泽涵,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中他最心爱的那个女人,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除了反复的唤着她的名字,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那句“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梗在喉间。

最后由姜碧薇说了出来:“泽涵,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

“好……好……”叶泽涵很想说,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会好,可是话一出口,就变成好。

叶泽涵讨厌这么软弱的自己,十分,讨厌。

“是吗,也是,那就好。”姜碧薇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很快又被了然代替,她早就知道,他怎么会过得不好呢,“再见泽涵。”他们不该再遇见的,就这么消失在彼此生命中,是最好的选择。

姜碧薇匆匆转身离去,留下有些失神的叶泽涵站在原地,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别走,碧薇,别……”

可街上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刚才那就像是一场梦境,梦醒了,她也不见了。

叶泽涵拦了辆出租,回了家,直到晚上入睡前,他的脑海里一直反反复复出现碧薇的样子,她一点也没变,还是他最爱的样子。

那不是梦,他真的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遇见了碧薇!叶泽涵突然坐了起来,一股强烈的冲动在告诉他,这次不能错过。

“泽涵?怎么了?”王紫绮原本已经睡着了,可是丈夫猛地坐了起来,惊醒了她。

“没事,你睡吧。”叶泽涵披了件衣服下了床,关门出去了。

黑暗里王紫绮看着一室的清冷,手抚摸着叶泽涵躺过的位置,那里还有他残留的温度。

“姜碧薇……”王紫绮的手骤然收紧。

叶泽涵站在走廊上,拿起电话:“泽臣,帮我查个人,恩,姜碧薇。”

碧薇,你过得好不好,我很想知道。

那边,左左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叶泽臣挂下电话,问了一句:“谁啊?”

叶泽臣给andy发了一条信息随手将手机丢到桌上,躺下将左左搂在怀里:“我大哥。”

“大哥,这么晚了……什么事啊?”左左迷糊的在他怀里问着,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他吻着她的额头,手开始不自觉的在她身上游走:“他遇见了一个人……乖,我们做些别的吧……”

好久没有好好的爱过她了,既然被大哥吵醒,正好来做一些睡前运动,有助于身心健康,不错不错。

“你……”左左的惊呼全部被他卷入腹中,剩下的就是极致的缠绵,满满的爱意。

**

鉴定结果出来那天,杜敏和夏美娇也执意一起过来,夏业伟只得同意。

当左左和叶泽臣赶到的时候,看见杜敏和夏美娇也在,左左有些不太自在,下意识的靠紧叶泽臣。

叶泽臣自然知道她这是紧张了,在这个场合和她们见面,显然不是什么好的时机。

“没事,不用紧张,放松点。”他搂紧她,给予她需要的支撑。

走过去,叶泽臣颔首:“夏伯父夏伯母,美娇。”

左左刚要叫人,夏美娇就忍不住了:“童左左,你到底想怎样,抢了我的男人还不够,现在还要来抢我爸?”

“美娇,怎么说话呢!”夏业伟出声制止,一脸歉意的对左左说,“这孩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你别和她计较。”

“爸!”夏美娇不服气的叫着,本来嘛,她说的哪里不对。

杜敏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紧紧盯着左左,那眼神里好像有许多情绪,让左左感觉后背一凉,敌意,她感觉到了。

“老夏,结果出来了……”李守道拿着化验单过来,看见了夏业伟身边的杜敏和夏美娇,“哟,大家都过来了啊。”

夏业伟顾不上其他,连忙接过,看到那个99.9999999%,心中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她就是自己的女儿,这下谁也不能否认了。

“左左,我是你亲生父亲,我是!”夏业伟把化验单递给左左,心情十分的激动。

左左再次看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单子时,上面的名字竟然变成了自己的,这心情还真的是难以形容。

是啊,鉴定结果骗不了人,她真的是夏业伟的女儿,夏美娇的姐姐。

“什么,骗人我不信!”夏美娇抓狂了,上前一把抢过左左手里的化验结果,可当她看过之后,就傻眼了,摇着头,“怎……怎么可能……”

失控的一把推开叶泽臣身旁的左左,抓着叶泽臣的胳膊,急急的说:“泽臣哥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啊!”

左左一个没留神儿被她推个踉跄,夏业伟眼疾手快上前扶住:“没事吧左左?”

“没……没事儿。”

叶泽臣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左左身上,冷冷的将夏美娇的手拽开,不带一丝温度的对她说:“美娇,以后请叫我姐夫。”

说完看也不看夏美娇,从她身边擦身而过,走到左左身边,柔声的问着:“没伤到哪里吧?”

“没……”左左感觉到一阵寒光冲自己射来,不用想,肯定出自于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可怜的左左,今个被夏美娇母女的目光射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如果眼神能杀人,她现在估计早就死了百八十回了。

不过就算不死也是内伤。

泽臣,快带我回家,我不想在这里再多待一秒了,不然小命儿难保……左左瘪着嘴可怜巴巴的示意叶泽臣。

叶泽臣拍了拍她的头,悄悄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他已经收到她的求救讯号了。

她不想待在这里,他便带她走。只要是她想要的,无论什么,他都会给。

只要她要,只要她肯要……连心都可以给她。

好吧,我回来了~~~~(>_

56-60

chapter 56

**

前几日左左因为身世的事情苦恼了好一阵子,心情一直很低落,叶泽臣知道这些对于她来说是有点太过于沉重了,所以他一直在她身边陪伴着她给她支持,给她时间让她适应等她接受。

他了解她,她太习惯于遇到自己解决接受不了的事情,就会下意识的选择逃避。可她现在身边有他,他不会再让她一直这个样子。

逃避,是最没有用的表现,事情不会因为你的逃避而消失不见,反而会因为你的避之不及而变得越来越严重,等到你再也躲不了的时候,你会发现,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你能控制的范围。

他要带着她,慢慢的去学会面对,不论是多么困难的事情,想办法解决它才是唯一正确的办法。

左左在他的鼓励下慢慢接受并想通了母亲的事,不管事情的真相是多么的出乎她的意料,和她一直相信的事情多么的不同,可那一切的出发点都是爱。

父亲在许多年后仅凭着一点消息去寻找母亲,是因为爱;母亲那么多年都忘不了父亲想要跟他一起生活,是因为爱;继父默默付出守护着母亲拼尽全力挽留她,也是因为爱。

虽然父亲的爱太过软弱,母亲的爱太过尖锐,继父的爱太过执拗,可他们都是用尽自己的全部在爱着。

谁对谁错,谁又有资格来定论呢?

左左经过叶泽臣的开导渐渐的想明白了,以爱之名,无关对错。

有些事一旦释怀了,就如同一朵轻飘飘的云,现在的左左又变成了那个满满都是正能量的小傻妞了。

叶泽臣坐在自家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着咖啡,悠哉的看着左左满屋子追着阿久跑,一边跑还一边吼着:“童思远,啊不对,叶思远你给我站住,敢嫌弃你妈我,皮痒了是不?!”

这副光景他每天都能看上好几出儿,几乎天天都有新花样儿,绝对不带重复的。瞧他这日子过得,多丰富多彩啊,还有人免费上演相声小品外加动作片给自己看,这可不是谁家都有的待遇啊。

一天忙碌的工作之后,回家吃上一顿老婆做的晚饭,然后看着老婆儿子耍宝,最后搂着香香软软的老婆睡觉,啧啧,别提多滋润了。

这人啊,日子过得舒心,心情就好,心情一好,就什么都好。这一点,andy最近深有体会,其实一天到晚最关心叶泽臣心情是好是坏的非andy莫属了。

好吧,别想歪,跟性取向没关系……

那是为啥?这还用说,老板一高兴,他的工作也跟着轻松,老板要是心情不爽,完蛋了,他这一天就别打算歇一会儿了,累都累死,还得提心吊胆的,生怕说错哪句话把老板再给惹了,绝对得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什么年终奖啊,年假之类的,没门儿都没有!

唉,伴君如伴虎啊,andy深深的体会到了这其中的含义啊,说出来都是眼泪,够写一部小说的了,嗯,名字就叫做《我与我的腹黑老板》,听这名儿就绝对火!

“andy!”

这不,boss又来召唤了。

“在!”小跑步加急一溜烟跑到老板面前,满脸堆笑,嘴角快咧到了耳根,“老板您有啥吩咐?”

“……”叶泽臣被他这样子恶心到了,差点扫了兴致,随意的摆摆手,“下班了,你可以走了。”

andy一听两眼放光:“真的吗老板,我这就可以走了?”一连给叶泽臣抛了好几个媚眼,差一点就闪瞎了叶泽臣的眼。

“走吧走吧。”叶泽臣眨眨眼睛,心想着再不走这月的奖金全部扣光!他晚上还要吃饭呢,这食欲都要被他破坏光了。

“老板再见!”andy来了个标准的九十度大鞠躬,转身就跑没影儿了,那叫一个快啊,再多练几次,没准儿能赶上刘翔呢。

可见有个好教练不如有个好老板,那效果,杠杠的!

**

叶泽臣自己开车回家,一进家门就闻到了饭香,心里这个舒坦啊。

悄悄的走到正埋头在厨房里忙碌的左左身后,从背后抱住她,把头埋在她温香的颈间,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左左被他这么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妈呀,你干嘛啊,吓死我了!”

“嘘。”叶泽臣示意这小傻子不要破坏了这缱绻的气氛,“乖乖让我抱会儿。”

“……”左左一愣,脖颈间他的气息让她觉得有些痒,一直养到了心里,酥酥麻麻的感觉,很奇妙。不自觉的伸手覆在他的手上,轻轻地摩挲着。

远远的看,一室的暖光让人舒心,厨房里的粥冒着热气,一个高大的男人从身后抱着一个娇小的女人,两人之间满溢的爱意,真是一幅美如画的场景。

可这个时候总是要有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出现,例如现在……

“爸,妈,别抱着了,菜都糊了……”阿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那效果跟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外加当头一棍有一拼,瞬间就把噌噌的火苗浇得连个火星儿都没有了。

左左和叶泽臣腾地一下子分开了,左左连忙关火处理那糊了的菜,叶泽臣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的绕过儿子出去了,不过走几步之后必然要狠狠的瞪这个扫兴的小家伙一眼。

当然得是在那小家伙看不见的地方了,例如身后……

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吃,叶泽臣今个儿算是深深的体会到了,那盘糊了的菜,谁也不愿意吃,那俩人竟然十分难得的默契把盘子往他面前一推,来了句:“你吃……”

叶泽臣嫌弃的夹起一根黑黝黝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青菜”,不满的抗议道:“为什么是我吃?”

阿久没回答,只是眨巴了眨巴眼睛,咳咳了两声。

左左耸了耸肩倒是给了他理由:“那菜是因为你才糊的,你不吃谁吃?”

“……”叶泽臣找不到狡辩的借口,的确是因为他……才糊的……

得,吃吧。堂堂的叶二少,独自守着一盘糊了的菜皱着眉一根一根的吃着,一边吃一边在心里盘算,这亏可吃大发了,他必须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才行。

不然也太不叶泽臣了!

**

晚餐吃得饱饱的阿久不一会儿就犯困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跟小**啄米一样,左左抱他去睡觉。

当阿久睡着了,左左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走出来的时候,被早就埋伏在门口的某只大灰狼偷袭成功,扛起来就跑……

左左一下子又变得天翻地覆了“呀”地尖叫了一声,可饿极了的大灰狼压根儿没给小白兔留时间折腾,直接就一溜烟跑回主卧把门一关,嘿嘿,到了吃宵夜的时候了。

把左左往床上一甩,弹了几下左左清醒了,麻溜的抱着被子往角落里缩:“你……你要干嘛?!”

瞧把小白兔吓得,花容失色啊,声音都发抖了。

可是这不仅没有唤醒某只欲求不满的大灰狼的怜香惜玉之心,反倒激起了更多的j□j……

新帐旧帐加在一起,夏左左今天晚上别想好好睡觉了……

“这个,还用我说么,当然是……”叶泽臣动作迅速的向前一扑,手一捞,小猎物就到手了!

也不知是猎人太强还是猎物太弱,反正没有一点儿悬念,一出手,就完胜……

“扑到你,扒光你,然后再……”叶泽臣使坏的啄左左的耳垂儿,“吃掉你!”

“不给吃!”左左推他,闪躲着。

叶泽臣不以为然,都在他怀里了,挣扎什么的都只能算是附加的情趣了,吃掉她那就是分分钟的事儿,既然如此没有难度何不让她增添点情趣,就当前戏了。

她主动,可不是一般的难得啊,他可得好好享受一下。

她躲他就追,一时间两人就像是在床上玩起了躲猫猫,竟也是不亦乐乎。

叶泽臣总是趁机呵她痒,搞得左左笑个不停,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某人的yīn险战略。让自己笑得太欢消耗太多体力,一会儿自己累了,就任由他宰割了。

结果等到她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已经累得动不了了,结果他就像刚做了一场小的热身,现在精神抖擞的跃跃欲试呢……

天哪,这种事他都要算计一下,真是服了他了。

叶泽臣很满意这个激烈的前戏所带来的福利,他的小白兔红扑扑的小脸,小嘴微张着,眼睛眯成一条缝,迷离的模样真是勾人,他看得都有点口干舌燥迫不及待了。

他嘴角勾着笑解她的扣子,然后扒了个精光,白白嫩嫩的躺在床上,他细细的看着。

左左累得动不了,可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没有准头的晃着胳膊:“喂,别这样看啊……”

“怎么,害羞了?”叶泽臣看着她羞红的脸蛋就觉得好吃,情难自禁的俯身开始吻她,从额头开始吻起,一路向下,起初还是缓慢的轻柔的吻,越往下就变得越急切,到了腹部的时候就像是在啃咬她。

左左有点慌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真的是要吃她啊?!

当他用手抓着她的双腿分开的时候,她彻底懵了,他……这……

他的唇并没有在小腹上停下,而是继续往下,在她那私密的地方轻轻的吻着。

左左惊得浑身一颤,一股前所未有的酥麻感窜遍全身,她嘤咛了一声,伸手推他的头:“别……别吃那里……”

可叶泽臣哪里会听她的话,反而她不让他吃,他就偏要吃,张口含住,舌头尝试着往里探,这下子左左立马软成了一汪水。

“呃……”

那里流出了好多水,叶泽臣含弄着,这丫头真敏感呢,已经湿成了这样。

他抬起头对她说:“都湿成这样了还说不要,宝贝儿,你的你下面的小嘴儿比你上面的小嘴儿要诚实的多呢。”

左左用手捂着脸,不去理他,现在她的脸烫得都可以煮**蛋了。

叶泽臣用手撑在她的上方,拉开她的手,不让她躲,他要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要她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

此时,在左左的瞳孔里,全部都是他的容颜,此刻,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他就是她的一切。

只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再给我生个孩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7

**

“再给我生个孩子吧……”

他的声音很轻,温热的气息萦绕着左左,竟然让她有一秒的失神。

手掌轻抚在她小腹上的伤口上,唇吻着她的眼睛:“这一次,我在你身边。”

这个承诺,竟有种惊人的力量,左左的脑海里闪现出他揽着大着肚子的自己,慢慢的在公园里散步的情景,那曾经是她最期盼的事,可是那时,直到分娩,他都不在自己的身边。

可现在他说,这一次,他会在。

左左信,他说过的话,从来都没有食言过。

闭上眼睛,仰头回应着他:“好……”

这下子换做叶泽臣愣住了,其实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以为她会想也不想的拒绝,可真的听到那句“好”的时候,完全有点傻掉了。

可她的吻又是那么的真实。

回过神儿来的叶泽臣更加热烈用力的吻着左左,低声在她耳边说:“主动这种事,交给我来就好。”

左左笑,这个人,还真是强势啊,连这个都要在他的掌控之内。

他很快就实践了他的这个承诺,全程掌握了主动权,左左只有跟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他撞的极凶极猛,她几乎要受不住,紧紧的攀着他的肩。

他今晚异常的有精力,在床上要了她两次,变着花样抱着她在梳妆台上,地板上,窗台上,最后在门后狠狠的进出之后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场激情。

左左已经累得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了,某人却还是精神满满的样子。

他笑着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没开封的套套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好像是在提醒着她什么。

“啊……你……“左左刚想说你怎么不做措施时才想起来,他们说好了要再要一个宝宝的。

“唔……”想起来的某人脸红红的直往被子里躲。

叶泽臣看出来她是害羞了,坏笑着扯她的被子:“老婆,我们生个女儿吧。”生一个像你一样单纯可爱的女儿。

左左一听,露出两个大眼睛眨巴眨巴,貌似听起来还不错诶,和她一样的女儿,一定是乖巧可爱又聪明伶俐。

可叶泽臣的目的才不是这个呢,他最近深感有个太过于聪明的天才儿子实在是太累,每天光是和儿子斗智斗勇就够他受的,他还蛮想要一个有点呆萌的女儿的,中和一下。

“那天也是这样呢……”左左躲在被子里,声音小的似蚊子嗡嗡。

叶泽臣还是听到了,“嗯?什么那天?”

左左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立马噤声。可是叶泽臣怎么会就这么放过她。

“快说,什么那天,哪天啊?”叶泽臣扒开被子捧着她的脸,不让她躲着。他有种感觉,有些他一直想知道的东西正在悄悄的靠近。

他一定要知道。

左左被他钳制着,与他四目相对,他眸子里闪烁的光亮让她无所适从,也许,是该说开的时候了,瞒了他六年也够久的了。

咬咬下唇,虽然下决心要告诉他,可是真的要说出口还是有点困难:“就是六年前的……那天……”

叶泽臣一听六年前,明显的顿了一下,喉咙有些发涩:“那天……为什么?”

那句为什么,他一直都想问,直到现在,终于问出口了。

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为什么一消失就是六年,为什么有了阿久都不肯回来找他,为什么为什么,他想不明白的事情,真的太多太多。

其实到今天左左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了,只是走着走着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她也曾后悔过,也曾疯狂的想回来找他过,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能,竟然也就那么坚持了六年,现在想起来,她自己都有些讶异。

“泽臣,其实那天下午,妈妈来找过我了。”左左说的妈妈就是宁慕筠,“她很明确的告诉我不要妄想做叶家的儿媳妇,我配不上你。她告诉我,你已经有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人选,在事业上会对你有帮助,而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左左现在知道了,宁慕筠当初说的那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应该就是说的夏美娇吧。

叶泽臣也有想过是他母亲找过左左,母亲的性子,干得出这种事,可是她怎么那么傻,就信了呢?

“你怎么那么傻,她说你就信啊,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叶泽臣揉了揉她的头发,已经到后背了,“我怎么会听她的摆布呢,我爱的是你啊,我当时都已经准备好要向你求婚了。”

可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一个人。

“求婚?!”左左提起那些事原本都蔫了,结果一听到求婚那两个字,立马来了精神,“什么求婚?”

叶泽臣瞥了她一眼,这下来兴致了啊,不行,他想知道的事情还没有都搞清楚呢,“你先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我再说。”

“唔。”左左撇嘴,真是的,这也要讲条件的啊,真小气,“好吧好吧。”

叶泽臣往床上一靠,搂着左左让她趴在自己的xiōng前,“说吧。”

“我那时是有点没有自信嘛,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自己。你那么优秀耀眼,可我那么不起眼,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像是在做梦一样,好怕哪一天一觉醒来,你就不是我的了。”

左左的手指在他xiōng前画着圈圈,弄得叶泽臣觉得痒痒的,可是心里却有些苦涩。

他没有想到,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小傻子,也会有这么不安的时候,让他好心疼。

把她搂得更紧:“那你就让我一觉醒来发现你已经不见了啊,你也真忍心。”

他的声音带着些戏谑,可是左左听着心惊了一下,在她听来,那句话里满满的都是委屈,是啊,她一直害怕失去她,可是自己竟然无意中给他带来了伤害,她没有想到,她害怕的事,他也会害怕。

“对不起……”左左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我只想到了自己,却不曾想过,他的感受。自己真是差劲啊。

叶泽臣看到她这个样子,再多的气都消了:“好了,原谅你了,看在你还是回来让我遇见的份儿上。”

还好你决定回国,才能让我再遇见你,还好。

“还有呢?”

“唔,还有啊,妈妈当时给我一张支票,我收了。妈妈走后,我很伤心,觉得好像再和你在一起就是阻碍你的前途,下定决心要离开你来着。”

叶泽臣无语,这丫头还真是好骗,被他妈随便两句就给唬的一愣一愣的,“她当时给了你多少钱?”

唔,左左挠了挠头,多少来着:“好像是五十万?”

什么?!叶泽臣气着了,合着在她眼里他就值个五十万……连个彩票的大奖都比他值钱啊……

揪着她的小耳朵不满的抱怨道:“夏左左,你白痴啊,就那么点儿钱就把你打发了啊,五十万也太少了吧,我怎么也得值个五千万啊!”

“……”左左无语,这个也要争一下啊,真是有够幼稚的啊叶泽臣,不过现在想想,五十万确实少了点儿,可是当时她可是觉得很多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这两口子的重点放的完全不对阿喂,竟然开始讨论起钱的多少了,没有人觉得爱情是无价的吗,一个对的人是再多的钱都换不来的。

这个自然不用说,现在就算有人给左左再多的钱,她也不会再离开叶泽臣了,绝对不会,绝对!

左左闷闷的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啊,居然拿了你妈妈的钱答应离开你,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是啊,你应该像那些白莲花女主角一样,对我妈说多少钱都不换,真爱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然后当着她的面把支票撕个粉碎才对啊。”叶泽臣打趣道。

“是哦,原来我真的很俗气……”左左耷拉个小脑袋,一副受伤的小样子,“其实那笔钱我就买了张机票,到那边没多久包包就被人抢了,人家都没怎么花就没了……”

“好啦好啦,我逗你的,你不拿我才会说你傻呢。”叶泽臣哄着她,“可你没钱了之后怎么过的?”

“我追那个小偷的时候,撞到了黎佑诚,我当时已经有了阿久,差一点流产,是他送我去的医院陪了我好久,医药费也是他帮我付的,后来就一直带着我一起生活。”左左看着叶泽臣,“泽臣,我欠他好多,这辈子都还不完。”

叶泽臣眸子一暗,黎佑诚,原来是这样,所以他刚重遇她的时候会以为他们已经结婚了。

“看来我得谢谢他,把你和阿久照顾的这么好。”

左左一惊:“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叶泽臣不解。

“没什么。”左左摇头,他不问就算了。

“哦,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叶泽臣笑了笑。

被洞察到心思的左左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讶。

“我不问你,是因为我知道答案。”

“答案是什么?”

“没有啊,这六年他没有动过你吧。”黎佑诚这个家伙,还算是正人君子。

“你怎么知道?!”左左腾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叶泽臣揽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在她耳边吐气:“因为你那里还是那么紧,技术还是那么差。”

左左的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脖根儿,支吾着捶他:“你……不正经!”

叶泽臣跟她闹作一团,心情一片温暖,那些积压在他心头的疑惑,终于在今晚在她亲口中得到了解答。

作者有话要说:也没几章就要完结了呢,一路追到现在的宝贝们快出来冒个泡泡呗,就快要木有机会了哟~~~来吧来吧~~~~\(≧▽≦)/~

chapter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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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家的宴会以后,左左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黎佑诚了,其实从她跟叶泽臣走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失去了和黎佑诚的关系,彻底的。

她在家里的时候,常常能想起他们的相遇,那时候在异国他乡,自己孤立无援,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他向她伸出了手。

他对她说好久没听到过的中国话,他送她去医院,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他在医院陪着举目无亲的她,他接她回自己家里照顾,连她的孩子也视如己出。

这么多年,如果不是黎佑诚,她夏左左不会这么好好的,他给了她安稳的生活,给了阿久快乐的童年,这些,她都一一清楚的记得。

可是到头来,她还是伤害了他,她最最愧对的那个人。

左左知道,除了爱,他想要什么她都能给他,只有这个不行。可偏偏他就是要她的爱,她给不起,也不能给。

这是一道无解题,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任由自己的心做出选择,自然就伤害了黎佑诚。

这件事已经成了左左的心事,一想起来就头痛,偏偏阿久还常常吵着要见干爸,左左头都大了,要怎么跟孩子说干爸已经没有了?

她开不了口,只好骗阿久:“现在干爸很忙,以后不忙了就能见到了。”

没想到她一语中的,黎佑诚现在确实很忙,忙着和叶泽臣斗,他卯足了劲儿,要让叶泽臣尝一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

黎佑诚最近很忙,不对,应该说他从那天起就很忙,忙着熟悉黎氏的业务。黎氏的员工都对这个新来的老总表示好奇。

现在的黎佑诚变了很多,不再是看起来温文尔雅,而是变得很强势果决,要是现在左左见到他,一定不该认,这个人,不是她所熟悉的黎佑诚。

可是她并不知道的是,她熟悉的那个黎佑诚,完全不是真正的黎佑诚。也就是说,那样温柔体贴的黎佑诚,只有她见过,别人再其他任何场合所熟悉了解的黎佑诚,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而那一面的黎佑诚,现在左左也很难见到了,她不会想到,那天一别,再见时已是另一幅景象,生疏的叫人难受。

“总经理,城东的第三建设的赵总到了。”内线响起,话筒里传来的是秘书小心公式化的声音。

“知道了,你给他说,我马上就到。”黎佑诚接起,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

撂下电话,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西装,大步向会客厅走去,那步伐沉稳有力,好像是一步步踏向通往称王的路上,直到把叶泽臣踩在脚下。

叶泽臣,就快了,再等一下。

等候在门外的秘书拉开会客厅的门,黎佑诚换上了一副熟络的表情:“哎呦赵总,好久不见……”

门再次关上,仍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的笑声。

**

叶泽臣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这几天的报表,眉头越皱越深。

当当当,叶泽臣闻声抬头,看见andy的脑袋从门缝里挤进来,瞥了这个无聊的家伙一眼,继续看报表了。

“嘿嘿,boss。”

“有事?”叶泽臣没有抬头,一边翻着报表一边问他,一副有事快说,没事快滚的样子。

andy被老板的声音冷得一哆嗦,脖子缩了一下,连忙说:“有事有事,有正事!”

叶泽臣听到“正事”两个字才再次抬起头来,有些怀疑的看着andy:“说。”

“是!”andy一听可以说了,立马来了个标准的立正姿势,“是这样的boss,果然不出你所料,城西那边开始动作了,最近已经有好几个叶氏近一两年新的客户被挖走了,终止了和叶氏的合作。”

叶泽臣在心里冷哼一声,终于开始行动了啊,黎佑诚。

“原本我们逐渐向城西扩散的业务范围,现在已经被挖走好几家了,老板你看……”andy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知道了。”叶泽臣点了点头,又接着看报表了。

andy一看老板听到这个一点儿别的反应都没有,这这这……不正常啊?!

“老,老板……没了?”andy试探着问了一下。

叶泽臣抬头,波澜不惊:“还有什么?”

“呃……”andy想好的一大堆慷慨激昂的拯救叶氏在城西的业务版图的宏伟计划被叶泽臣这意料之外的反应给杀了个措手不及,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行了,没别的事就出去吧。”叶泽臣说完就不再看他了,显然不愿多说。andy原地站了一会儿,悻悻的退了出去。

门一关,叶泽臣抬起头来,合上报表,起身走到窗边,双手插兜,俯瞰整个s市。

当初叶霆威的办公室并不在顶楼,他接手叶氏之后,命人把整个顶楼都空出来专门做成他的办公区,原先的玻璃窗也全部换成落地式的,最绝的是,玻璃全采用汽车的挡风玻璃,他在屋里能看见外面的一切,但从外面向里看则是一片漆黑。

他要的就是站在s市的最顶端,把一切都尽收眼底的感觉,他要将叶氏打造成s市的龙头,那才是他的目的。

呵呵,现在黎佑诚是想来给他来点小小的刺激,增添一下乐趣。

好啊,随时奉陪。

andy小心翼翼退出去关上门,一边抚摸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一边后怕,刚才太险了,他没想到老板的反应会是这样,还好他及时刹住闸,万一他一不小心踩到了雷区,可就惨了……

他一开始没有想到,老板听到这个会是这样的反应,太反常了啊。

他跟在叶泽臣身边有小十年了,从叶泽臣刚刚留学回来接手叶氏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叶泽臣的作风他比谁都了解,叶泽臣的野心他也比谁都清楚。

刚接手叶氏的时候,叶泽臣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就已经有称霸s市的野心了。尤其是六年前他突然转了性,一下子变得铁腕起来,更是开始逐步扩张叶氏的势力,不出两年的时间,叶氏的商业版图已经扩大了一倍。

媒体杂志都已经将叶泽臣神化了,冷面铁腕的叶二少,有的时候甚至连andy也会有些恍惚,觉得冷面是老板的真面目。

可是后来夏左左来了,老板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有人情味了,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了,这是让andy感到欣慰的。但是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变得有人情味就在商场上对对手手下留情啊,这实在是不像是叶泽臣的作风。

这让andy很不能理解,老板为什么不反击呢?

可是老板不说,他也不敢问,只好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

黎佑诚的动作很快,不到两个月,他已经挤掉了叶氏在城西的多单生意,顺利的打破了叶氏在城西的版图。

黎承天对于儿子的做法十分的赞赏,他一向主张主动出击,畏畏缩缩不是大丈夫该做的事情,起初他还担心黎佑诚没有那个魄力干不过叶泽臣那个小子,现在看来他是多虑了。

自家儿子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反倒是叶家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黎氏内部一片欢腾,好久没有在与叶氏的对决里赢得这么爽快了,看来新老总的手腕够硬,连大名鼎鼎叶二少都怕。

城西城东两边形成了明显的两极对比,黎氏那边欢欣鼓舞,叶氏这边一片颓废。大家都知道生意被黎氏抢走了好几单,一个个都气愤的不行,都要捋起袖子跟黎氏大干一场,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底下员工们个个群情激奋,可偏偏老板那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让大家都很费解。andy一出来就被大家团团围住,你一句我一嘴的问起情况来。

“andy,andy,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老板他什么态度?”

“老板怎么说,是不是要大干一场?”

“老板是不是已经想好对策就等那个黎佑诚跳进去然后把网一收,大功告成?!”

……

叽叽喳喳的吵得andy脑仁儿疼,原本因为老板的反应就够头疼的了,现在被这么一吵,头都要炸了:“哎呀,你们都别吵!!!”

“……”原本刚才还吵闹成一团的大家被andy一吼,立马噤声了,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再说话。

andy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有点失控,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老板情况都清楚,但是还没有表明是个什么态度,我想他有自己的想法,不会让生意白白被黎氏抢走的,请大家放心。”

他的话音落下,大家无声的相互看了看,眼神里还有些疑虑。

“哎呀,我说你们,别人不了解咱们老板那还说得过去,咱们自己还能不了解么,老板是什么人,一定有他的办法的,你们说对不对!”andy调动了一下气氛,果然有了效果。

“就是,咱们老板那可是堂堂叶二少啊,外面可都是闻风丧胆的!”

“对对对,冷面腹黑加铁腕,那就是所向无敌啊!”

“没错,boss一出手,谁都别想走!”

大家开始笑作一团,又开始一人一句聊high了,andy表面上和大家一起乐,可心里面还是打鼓,这次黎氏是要来真的,况且再加上老板娘的事,那个黎佑诚肯定是在背后卯足了劲要搞垮叶氏和老板。

那边来势汹汹,boss明显不在状态,这可如何是好,andy也开始犯起了愁。

其实不光是andy,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叶泽臣要如何应对黎佑诚的攻势,看看这个平日里果决狠厉的叶二少,这一次面对黎家独子的凶猛进攻,到底打算怎么办。

现在叶泽臣这边还没有动静,所有人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怎么做。

——黎佑诚,不要高兴得太早。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突然开始忙了,作业神马的一推一堆的,怠慢了更新,实在是对不住大家~~~~(>_

61-63完6结

chapter 61

**

这时的左左只觉得脸上滚烫羞愧难当,天呐赐她一个洞让她钻进去吧,真是太丢人了。

她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如此对待,而且那个人还是……她曾经最信任的阿诚。

不,“阿诚”这两个字她想她永远不会再叫出口了,她会把这个曾让她安心的称呼放到大脑那个名叫“永远都不要打开”的文件夹里,他是黎佑诚,不是她的阿诚。

左左用手撑起身子,整理了一下乱了的头发,也顺便整理了一下情绪,咬咬下唇,有些艰难的开口:“谢谢你的提醒,我想的确是我想太多了,天亮了,梦醒了。”

说最后那句的时候,左左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甚至连黎佑诚都愣了一下,随即感到欣慰,也许他的左左,开始变得坚强了呢。

不对,其实她一直很坚强,她就像是一条呢绒绳,外表看起来很软,但内在其实很强大,对,她就是这样的。所以哪怕他最开始的目的并不单纯,但在慢慢相处中,他渐渐被这样的她吸引,直到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这是真的,无关任何人。

“很好,夏左左,看来你不仅变了姓氏,就连性格都跟着变了。”黎佑诚点了点头,走到办公桌,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拿出那个相片走到左左面前,“既然你现在的状态不错,我想有件事情你是时候知道了。”

他说完把相框递给左左。

左左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结果,看了一眼问道:“毕业照?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黎佑诚挑了一下眉:“你仔细看一看。”

“什么啊,故弄玄虚。”左左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只好老老实实的仔细看照片,那上面有许多张洋溢着阳光笑容的年轻面孔,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大学时光,好像她的毕业照是搂着辛歆哭成了傻逼……

就在她感叹自己的大学最后的时光被她的大哭搞砸了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叫了出来:“这个是泽臣吗?!”

照片最中间最耀眼最引人眼球的那个自信帅气的少年,不是叶泽臣又会是哪个!

她的话音刚落黎佑诚的目光闪过一丝黯然,他就知道不论是谁看见这个照片第一时间看到并尖叫的都会是看见了最中间的叶泽臣,而不是角落里的自己。

虽然这个“实验”他做了无数次的结果毫无变化,可他还是难过了一下,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果然这个yīn影会伴随着他一生。

“是,你看的没错。”他的脸色很差,语气也很差,但左左还沉浸在意外看见叶泽臣哈佛时期的毕业照而惊讶不已,根本没发现黎佑诚的情绪变化。

“你再仔细看一下,还有一个你认识的人。”

“哦,是吗?在哪儿?”左左再一次一一看过,那些白皮肤黑皮肤,还有一个……黄皮肤!

她的心里在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咯噔”了一下,没了声音,半晌才小心翼翼的指着角落里的黎佑诚:“这个……是你?”

她惊讶是发现在照片里,黎佑诚完全被叶泽臣抢去了风头,在一边几乎是零存在感,这样的黎佑诚,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照片里少年脸上的表情完全和正中间的叶泽臣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这可以叫做“冰火两重天”吗?

黎佑诚读懂了左左眼里惊讶的含义,给了她一个肯定的表情:“没错,就是我。”

左左在这一秒突然像被雷击中了一般,有些事情一下子串联了起来,许许多多的画面在脑海里急速闪过,就像一幅巨大而繁琐的拼图,一块一块的拼合在了一起,组成的画面让她感到惊讶无比。

“你和他早就认识了?!”左左惊呼道,“难道你第一次在街上遇到我的时候就认出来了我是叶泽臣的女朋友?!”

黎佑诚心想这回她的反应还不算慢,不过并不是他所希望的那一个方面:“是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一直对他的生活十分关注,自然知道他有一个挚爱的女人,所以在街上撞到你的时候,我真的惊到了,没想到会是以那样的情景遇到我宿敌的女人。”

看着左左越来越纠结的表情,不知怎地,黎佑诚觉得有点开心:“我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严厉母亲的威逼利诱,贫穷女友含泪出走,这是豪门中再常见不过的老梗了,不稀奇。”

“所以……”左左觉得头快要炸了,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无法呼吸,“所以你才会帮助我?因为我是叶泽臣的……”

这个秘密终于要揭开了,黎佑诚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是的,那时只因为你是叶泽臣的女人,所以我才帮助你的。不然你以为我是慈善家,帮助一个陌生人付清了所有的医药费而且还无条件的养了她和她的孩子六年,我又不傻。”

“那你是打算……”黎佑诚的想法左左猜得到,只是无法开口,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启齿了。

“没错,我是想让你自愿的爱上我,还有什么比夺走你宿敌心爱的女人更能打击到他的事呢?”

黎佑诚耸肩,只是他算错了,六年的时间没有让左左如他所愿的爱上他,反而是他自己,爱上了宿敌的女人。

最傻的人,是他,是他黎佑诚。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不是……”左左摇着头,可眼神却无法从那张照片上移开视线,那上面有年少的叶泽臣和黎佑诚,还有那些她现在才知道的真相。

呵呵,她真傻,她真的信了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遇见一个有着相同肤色相同语言的陌生人会对你伸出双手,而且一伸就是六年。

她曾一度认为那就是亲情,比世界上任何一种感情都要牢固坚不可摧,可事实证明她错了,错的彻头彻尾,错的可笑之极,那些她所相信的东西,就这么被轻轻的一推,就分崩离析了。

事到如今,黎佑诚没打算做任何解释,而且他也明白现在无论他再解释左左都不会听得进去的。

“那阿久呢,一直以来你把他当成什么?”左左看着黎佑诚,“你就不想他么,他一直很想你”这句话在嘴边就要脱口而出。

只见黎佑诚摊了摊手,语气很随便:“还能当做什么,宿敌的儿子或者别的什么,随便吧。”

“……”那句话被生生的堵在喉间,左左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从阿久在她肚子里还只是小小的受精卵的时候,他就陪在她的身边,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就连生产时在产房里陪她握着她的手说“加油”的人也是他,陪着阿久学走路学说话的人也是他。

阿久踏出的第一步是走向他的,阿久第一句学会叫的不是妈妈而是干爸,可是现在呢,他竟然说随便什么都好。

还有比这个更让人感到绝望的么,就在那一瞬间,原本左左心里还残存的一丝希望完全熄灭。

就这样吧,出了这道门,从此她夏左左和黎佑诚,桥归桥路归路。

左左站起来,把照片塞到黎佑诚手里,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今天是我来的太鲁莽了,耽误你时间真是抱歉,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黎佑诚也不拦她,侧过身子让她过去。

左左走到门口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顿下步子,没有回头:“应该是再也不见。”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黎佑诚看着她的背影,一抽一抽的就知道这个傻丫头一定哭了,他的心就像被千刀万剐般的疼痛到无法呼吸。

对不起,左左,因为接下来我要对叶泽臣做的事,可能会伤害到你,与其那个时候让你对我失望还不如现在就一刀两断,这样我也可以放手去做,不用有太多的顾虑。

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伤害到的人就是左左,可是终究还是伤到了她。

他是做过对比的,他了解她,他知道伤害叶泽臣对于左左来说比伤害她自己还让她感到难受。

所以他选择了对于她好一些的,而对于自己残忍的那条路。

**

左左打车回了家,心里一直想的是那张毕业照,其实他们俩个之间到底有哪些过节她压根儿一点儿也不知道,但是只是知道黎佑诚之所以帮自己的理由是因为她是叶泽臣心爱的女人,只是这一点就够了,其他的,还重要么。

叶泽臣接了阿久爷儿俩一起回到家,一开门发现家里一片漆黑。

奇怪,他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半,平时应该是温暖的灯光和热热的饭菜在等待着他们,还有他最爱的女人甜甜的笑容。

而不是这一室的冰凉黑暗,叶泽臣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阿久看出来了爸爸眼中的失望,抓了抓叶泽臣的手心:“妈妈不在家吗,她去哪里了呀?”

叶泽臣无言以对,儿子问他,他又要问谁呢?

打开灯,对阿久说:“乖,先进屋自己玩一会儿,爸爸做好饭叫你吃饭。”

“好……”阿久撇了撇嘴,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自己进屋玩儿去了,肚子还在咕咕叫呢!

叶泽臣看着儿子进了屋,才扯了扯领带走到主卧,顺手打开了灯,当他的眼睛适应了光亮之后才惊觉左左躺在床上已经熟睡,那微阖着睫毛长而卷翘,睡颜里还皱着眉,叶泽臣轻轻地走过去,伸手轻轻抚摸着左左的脸颊,眉心轻蹙。

是什么事让他心爱的女人,在睡梦中都无法安睡?

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承担所有噩梦。

“泽臣?”左左微睁开眼,就看见叶泽臣凝视着自己。

“吵醒你了?”他的声音柔和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没。”左左翻了个身,头枕在他的腿上,自然的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叶泽臣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就像一只慵懒粘人的小猫,真是让人心痒痒的。

“泽臣,这一次黎佑诚像是要来真的了……”生意上的事左左不懂,可正是因为不懂才更担心。

她唯一能想到帮助他的机会就这么毁了,她真是没用,不能为他分忧解难。

叶泽臣看着左左闷闷不乐的小脸儿,心想黎佑诚,你又多了一条让我绝不心慈手软的理由。

他柔声的对左左说:“放心,他得意不了多久了,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爬得越高,摔得越痛。”

作者有话要说:男配黑化什么的,最有爱啦,哇咔咔~\(≧▽≦)/~啦啦啦

chapter 62

**

其实左左一直不明白那晚叶泽臣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安慰她不想让她担心吗?

现在全城都知道叶氏被黎家压着打,就快不行了,最近叶氏的股票也是一跌再跌,报纸新闻上都显示出了叶氏的辉煌已经不复存在的口风。

难道还会有什么逆转的机会吗?

生意上的事左左不懂,但夏业伟懂,前几天左左回去看爸爸的时候还问过他,就连爸爸都直摇头,瞬间左左的心就凉了半截儿。

她一直是不信的,在她的脑海里,叶泽臣一直是如同神一样高大的存在,什么事在他那儿都是小菜。不论外界怎么说,她一直坚信他都可以化险为夷,因为他是叶泽臣,他怎么可能会输?

可是时间越久,风声越多,到最后辛歆和爸爸都叹气摇头的时候,左左终于有些动摇了,也许叶泽臣他终究不是神,他也会有做不到的事。所以她想到了去找黎佑诚求情,求他放叶氏一马。

她想过会碰钉子,可没想过会决绝成这样,还知道了一个足以摧毁她过往的事情,也许黎佑诚真的不是她自己想像的那个样子,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反正不论结果如何,他都是她的叶泽臣,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她从来爱的都不是他的钱,所以他是贫穷还是富有她都会守在他的身边,赶都赶不走。

“泽臣,放手去做吧,不管结果如何,你回头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左左这样对叶泽臣说。

叶泽臣看着这个小女人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喂,你笑什么,人家可是很认真的好不好!”左左嘟着嘴不满的拍他,虽然这话是听起来特别像是电视剧里的台词,可这是她想了很久的大实话好不,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

“还有阿久,我们都会在的,一直一直。”左左想是不是她说的还不够真诚,这厮才是这种反应。

叶泽臣心口一暖,伸手将坐在身旁的左左拉入怀中,只想要抱的紧一些再紧一些,他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他都知道。

真好,他叶泽臣此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此时窗外一轮明月,宁静而又安详,屋内的气氛温馨而又旖旎,丝毫没有一丝前兆显示出,明天将会有一场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

次日,一大早左左照常起来做早餐,一家人吃完热乎乎的早餐给儿子穿好衣服背好书包给老公系好领带,在门口目送爷俩儿出门,笑着说:“路上小心。”

然后回来收拾碗筷,打扫卫生,寻思着自己烤一些小饼干,忙着找食谱找材料,最正常不过的一天了。

找齐材料后左左顺手打开电视,一边听着声一边在厨房里忙活。

“这个比例是怎么弄?”左左挠着头,疲于应付牛奶面粉和黄油。

“惊人的奇迹,今日叶氏股票开始回涨,据可靠消息指出,叶氏之前的惨况只是幌子,实为伺机将黎氏打入谷底……”

电视机里突然传来了这样一句,惊得左左一不留神将碗掉到了地上,没搅匀的面粉洒了一地。

她也顾不上收拾,扯掉围裙奔到客厅电视前面,看着屏幕上不断变换着的字幕和主持人张张合合的嘴,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直到新文结束开始插播广告她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脑子里嗡嗡直想,因为太过震惊,没有几句话听清了的,只是反反复复的记住了奇迹这两个字。

好像,平安度过危机了,好像,泽臣赢了?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急忙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下意识认为是叶泽臣打来的,上来就叫:“泽臣!”

电话那头是辛歆,本是看到了新闻打来问左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的,谁知这个傻丫头上来就叫老公……无语的辛歆直翻白眼。

“死左左,就惦记着你家叶泽臣啊,重色轻友的家伙!”辛歆在电话里一通痛心疾首,“甜言蜜语什么的晚上再说,大白天的发什么春!”

“……”辛歆说话一向直白的让人汗颜,左左在电话这头窘得不行了,发春……也真亏她想得出来说的出口……

“得了得了,说正事,那个新闻你看到了吗?”辛歆瞬间收起不正经的语气,开始直奔主题。

“看到了。”

“怎么回事儿啊?你家那个还真神啊,说赢就赢了,之前怎么一点儿动静儿都没有啊?”辛歆对商场上的事略知一二,照之前那个架势,叶氏被黎氏压得那么狠,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不倒就不错了。

怎么才一天的功夫,就反败为胜了?!

让她不得不承认,叶泽臣,就是神!

“这……”左左拿着话筒望天,怎么回事儿,她还想问呢。只能实话实说,“那个……我也不知道……”

“什么?!不是吧,你不是他老婆么,他就没给你透漏点绝密信息啥的?”辛歆在那头尖叫。

左左被她的超高分贝震得连忙把手机拿到老远,这个死辛歆,她又不是聋子,还是她想把自己震聋……

“你商战片看多了?什么绝密信息,他只说让我不要担心,估计他就算说了我也听不懂。”

“这倒是真的,就你那智商……”辛歆极其自然的接过了话,气的左左在这边直跳脚,“好了,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反正是赢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把,被他这么一整,叶氏的身家又得翻一番,你就等着刷卡刷到手软吧,叶太太!”

辛歆挂了电话,左左听着话筒里的忙音才有了一些实感,放下手机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捏了一把,“嘶”真疼!

看来是真的,危机就这么过去了?

**

在左左看来是这么简单顺利,可她不知道的是,事实上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是两个城内大家族之间的战争,亦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还得从之前说起。

早在第一次见到黎佑诚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男人很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回去翻了一下所有的毕业照,终于在哈佛的毕业照上找到了那个男人。

看着照片角落里那张和现在一样但气场却完全不同的面孔,叶泽臣微微眯起眼睛,难怪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他现在有些懂了。

那么黎佑诚这么些年照顾左左还替自己养儿子,呵呵,就是这么个心思吧。

同为男人,替别人养孩子这种事,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从andy查的来看,黎佑诚待左左和阿久很好,对阿久更是视如己出,这一点,是叶泽臣感谢他的地方。

换位想一下,换做他叶泽臣,还真不一定能做到黎佑诚那样,所以身为男人来说,这点他是佩服黎佑诚的。

自那时起他就觉得黎佑诚会有什么动作,一直在暗中观察,结果好久了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叶黎两家的关系他早就清楚,想必他和黎佑诚之间是免不了一场明争暗斗,可是他有些不明白黎佑诚迟迟没有动作的原因是什么。

直到那天晚上,他在黎佑诚别墅的楼下一把将左左拉入怀中,余光看见了门边黎佑诚的眼神,就是那一秒,他明白了原因。

不管黎佑诚六年前在国外帮助左左的初衷那个是什么,报复自己还是什么,在这个过程中他已经爱上了左左,没错,是爱。

左左被自己紧紧箍在怀里背对着黎佑诚,自然是看不到此时他的眼神,可叶泽臣看得到,而且是一清二楚,这种赤|裸的情绪让叶泽臣觉得莫名的烦躁,来不及多想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辗转吮吸,极尽缠绵,直到双方都呼吸急促才彼此分开。

想来黎佑诚起初并没有打算和叶氏硬碰硬的来,那黎佑诚看起来也不像个十分狠厉无情的角色,叶泽臣知道,如果一直维持现状的话,也许黎佑诚一直也不会出手。

可是他叶泽臣从来就不是一个犹豫不决拖泥带水的人,何况他怎么可能放着自己的女人一直待在别的男人身边,想都不要想。

他叶泽臣想要的,一刻都等不得。

所以他火速的设了套,一步一步的引着这个小傻子,他果然没有低估左左的智商,她一点没起疑的就踏进了圈套里,红本本神马的就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儿。

当他领着左左把那两个小红本炫耀似的在黎佑诚的面前亮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城内猜测已久的叶黎两家的二代之间的斗争就要开始了。

正好,黎佑诚你拖拖拉拉不来个痛快的,那就由我来好了。

果然不出叶泽臣所料,第二天黎佑诚就有所动作了。他看着andy一早拿来的文件,勾了勾嘴角,终于要开始了,黎佑诚,属于你和我两个人的斗争。

令他吃惊的是,这回的黎佑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开始变得狠厉起来,有意思,叶泽臣笑,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对手了,这让叶泽臣有了干劲儿。

只是黎佑诚狠是狠了,但毕竟还是嫩了点,他查过了黎佑诚之前在国外一直做一些风投的工作,对黎氏并不上心。

这样难免就显得急进了一些,外表看似大刀阔斧但都是花架子,经不起推敲,商战其实如同体育竞技,往往攻击的越强,破绽就越多,就越容易被对手看出软肋,给予致命一击。

黎佑诚,就让你得意几天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滴们,仰天大吼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开始恢复更新,完结在即了哟小伙伴们,有没有一点小舍不得?

chapter 63(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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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包括黎佑诚在内都以为叶泽臣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叶泽臣在私下进行着他的计划。

黎佑诚之所以敢如此大胆的抢叶氏的生意,是他自认为找到了一个融资的靠山,一家很有实力的国外的私人银行,所有人都知道如今黎氏仗着这家经营了近百年的银行,迅速的扩张势力范围。

这家银行在商界颇有威望,谁跟它沾上边就等于有了保险柜,谈合作的时候只要提到它的名号,立马会被另眼相看。

因为早年黎佑诚在国外做风投,和这家银行搭上关系很正常,大家都不疑有他。

叶泽臣戏演得太过逼真,所有人都被他骗了,这里面也包括叶家老爷子,大哥叶泽涵,岳父夏业伟以及黎承天和黎佑诚父子。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叶泽臣手上握有一条绝密的消息,这个消息一出绝对会是一个足以让整个游戏翻盘的杀手锏。

他只需要在一旁等着看着,什么时候黎佑诚玩的足够大下的赌注足够多的时候,就是他叶泽臣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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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的正午,阳光明媚,实在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天气了。

黎氏大厦,总经理办公室里。

黎佑诚坐在老板椅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指甲与上好的红木桌面敲击发出的声音十分悦耳,他的嘴角上扬,掩饰不住的得意之情。

一旁的秘书见老板今天的心情格外好,忍不住在一旁奉承:“黎总,这几日咱们的股票一路攀升,到了今天收盘的时候能不跌,咱们就赢了!”

黎佑诚睨了他一眼,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那是自然,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他叶泽臣是神,他也翻不了身了,这次的赢家,一定是我,我要让他连本儿一起输给我,再也爬不起来。”

黎佑诚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闪过的凶光,结结实实的把身旁的秘书吓了一个寒颤,口齿都有些不清的连声附和:“对……对对,让他滚出这个圈子……”

叶泽臣,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吗?你不知道,你也不用知道,反正过了今天,在s市你就再也抬不起头了,我要你,彻底的,消失。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离他的成功也越来越近,黎佑诚已经在盘算着怎么庆功了。

就在距离收盘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候,黎佑诚秘书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嗯,好,我知道了。”

秘书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是惨白,挂下电话,看着老板半天不敢开口。

黎佑诚正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喜悦里,抬眼看到秘书的表情,淡淡的开口:“什么事?”

“老板,您看一下新闻……”接着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看新闻?黎佑诚皱了皱眉,心想这个搞什么名堂,但还是伸手打开了办公室里的超大壁挂式电视机,里面传来的声音和画面让他登时钉在了座椅上,足以让他这辈子都恨死了这么大的电视机。

同一时间,叶泽臣和andy也在看着同一个新闻,他的嘴角一勾,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接通后那边没有说话,他语气如常的对着话筒说:“黎佑诚,我送你的这个礼物,你还满意吗?”

那边话筒里隐约传来和这边同步的新闻声音——今天下午,x国知名的私人银行突然宣布倒闭,全球上万家企业受牵连……

一起传来的还有黎佑诚极力压抑却依旧压抑不住咬牙切齿的声音:“叶泽臣,算你狠。”

“哪里哪里。”相较于那边的怒气,叶泽臣显得很是闲适,那样子叫一旁的andy差一点没忍住破了功。

黎佑诚不再说话一把挂下电话。

此后直到今天的股市收盘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黎氏的股票直线下跌,那速度堪比高空坠落,就是“咻——啪”的效果。黎氏办公大楼里的电话声此起彼伏的响个不停,大家乱作一团,应接不暇。

突然一下子恢复了平静,大家都愣在那里寻找着,只见黎佑诚黑着面,手里还握着电话线……

其实,叶泽臣手里握着的那条消息就是那家外国银行因为金融危机的波及,早已是一幅空壳,看似在多家银行纷纷在国际金融危机中倒闭而依旧屹立不倒,瞬间吸引来了无数的业务,可谁知这只是个骗局,行长携聚拢的巨款潜逃,银行对外宣布了倒闭。

这一下子受损失的不仅仅是黎佑诚一家,全世界诸多公司都因此遭到了致命的打击。s市的风云又突变了。

仅仅一个多小时,叶泽臣就击败了黎佑诚,叶氏的股票飞涨,成了最大的赢家。

黎家在这次的生意中几乎倾尽了老本儿,这么一来,已经是摇摇欲坠。当晚,叶泽臣约黎佑诚见面,地点定在城中有名的私人会所里,这里实行严格的会员制度,巨额的年费决定了它是一个十分安全的谈生意的好地方。

黎佑诚压根儿一点儿也不想来,现在黎氏的一大推烂摊子堆在那儿,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可是叶泽臣在电话里对他说——你不来绝对会后悔,你自己看着办。他想了想,还是去了。

一进去就有侍者接待,直接将他领到包间里,叶泽臣已经坐在里面,见到黎佑诚进来,端着酒杯朝着他晃了晃,杯子里猩红的酒看得他一阵反胃。

只能强压着不适感走过去,在对面坐下:“找我什么事?”

叶泽臣不说话,示意侍者给黎佑诚倒杯酒,“这是我在这里藏的好酒,尝一下。”

黎佑诚看了叶泽臣一眼,咂了一口,“口感很棒。”

“那是自然。”叶泽臣放下酒杯开始直入正题,“我知道这六年里你待左左和阿久很好。”

黎佑诚心下一惊,他原本以为叶泽臣要说的是生意上的事,可没想到是关于左左和阿久的。这两个名字在现在听来,更是有些心酸和遥远。他不禁苦笑了一下。

这么一来,他和他们的距离,就更加遥远了吧。

“你应该听左左说了,我的目的并不单纯。”左左这两个字很久没有叫出口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沙哑。

无数个夜晚,他一个人在漆黑的房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这个名字,明明没有出声,可嗓子确实哑的。

再也没有人会悄悄的走进他,抚摸他的发,对他说:“夜里凉,回去睡吧。”再也没有了。

叶泽臣笑了笑:“说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过。”

这下换做黎佑诚傻眼了,半晌才喃喃道:“真是个傻姑娘。”

“是啊,我的傻姑娘。”叶泽臣的语气里满满都是溺爱,那幸福的神色溢于言表,看的黎佑诚既难过又羡慕。

他说的没错,是他的傻姑娘。

“她什么都没说,但我什么都知道。”叶泽臣看了看对面的黎佑诚,又添了一句,“全部。”

黎佑诚吃惊的看向叶泽臣,心里暗自琢磨着他说的全部都包括什么,有没有自己最不想让人知道的那个,如果是叶泽臣的话,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想到这里,黎佑诚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既然他什么都知道了,那么自己在他面前无异于透明人,也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

“那是我心甘情愿的,没什么。”黎佑诚说的坦然。

叶泽臣挑眉,淡淡道:“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谢谢你把左左照顾的这么衣食无忧,谢谢你给了阿久幸福完整的童年,谢谢你将他们好好的交给我。

眼神和语气都是最真诚不过的,黎佑诚感觉的到。

“叶氏会给黎氏提供融资,当然不会是无偿的,条件是黎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叶泽臣起身说完向门口走去,顿了顿,“我女人欠你的,我来还。”没有再看黎佑诚,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还完这份儿人情,就和他再无相欠,他的傻姑娘也可以不再觉得愧疚。

出了会所,已是夜色阑珊,街道上人来人往,s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可是不论如何繁华,此时叶泽臣的心早已飘回那个有她有儿子温暖的家,那才是他心的归宿。

脚踩油门,方向盘一转,银色的玛莎拉蒂驶入夜色,终点是幸福。

**

回到家一进门,一阵饭香四溢,他才惊觉自己真的有些饿了。

在客厅看动画片的阿久听到玄关的动静儿一边跑一边喊:“爸爸回来了。”然后一头扑倒叶泽臣的怀里。

叶泽臣顺势一把将阿久举起来抛了几下,阿久咯咯的笑,这时左左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跑出来,看着亲昵的爷俩儿笑着说:“晚饭马上就好。”

她的头发有点微乱,脸颊上沾了点面粉,红扑扑的显得异常可爱,就是这么一副样子,在叶泽臣眼里却是格外的暖心幸福,他心爱的女人和儿子在家里等着自己回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还有什么比着更加美好?

夜晚,主卧。

左左还没有来得及洗澡就被某人推到门后一阵深吻,他一如往常的强势,将她压在门上锢在两臂间,急切的索取着她口中的香软,不许她闪躲。

左左已经习惯了,强势如叶泽臣,习惯了控制,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左左不知道的是,他唯一的例外就是她。

她吃力的扬起头回应他,她主动他就更是把持不住了,一边吻着一边动手解她衣服的扣子,不过他什么时候在这方面有过耐心,没解几个就直接动手撕,将她的衣摆向上推,揉捏着她xiōng前的绵软。

左左的舌根被他吮的发麻,便将白嫩嫩的大腿换上他精壮的腰身,在腰眼处细细的磨,叶泽臣喘着粗气一把将这不安分的小女人抱起来丢到床上压了上去。

他一直是个调情的好手,左左被他撩拨的已近边缘,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胃里一阵酸水向上涌,她急忙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叶泽臣奔向卫生间,一阵干呕。

叶泽臣已经是箭在弦上了,突然这小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被推到一边的叶二少完全懵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呕吐声才清醒过来,急忙跑过去抱住左左:“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左左吐完刚用水漱了口吸了脸,此时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这样子吓坏了叶泽臣,他二话不说抱起左左就往外走。

“诶诶诶,你要干嘛?”左左吓了一跳。

“去医院。”叶泽臣的声音有点不好,左左一听就明白过来了,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

叶泽臣皱着眉看着怀里的左左,他现在是又急又心疼,可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左左环上他的脖子,有些脸红的小声嘟囔:“是该去医院了,还是妇产科。”

什么?!

这下轮到叶二少傻眼了,此时的他又疑惑又惊又喜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难道……”

哎呀,左左心想,还真是傻,羞红了脸点点头,也难怪,自己有过一次经验了,可他还是个新手呢,怀上阿久的时候他不在身边,这么说起来,这还是叶二少的第一次呢。

“我又要当爸爸了?!”某人之前算是“白捡”了个大胖小子,这种孩子还在老婆肚子里的喜悦还是头一次尝到,新奇的不得了。

可把某人给乐坏了。

这下怀里抱着的重量仿佛更加重了,要更加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抱着她,就好像抱着整个世界。

叶泽臣望着左左,目光柔和的可以腻出水来。

世界再大,我想要的幸福也只有你能给。

亲爱的你看,世界再纷繁,我们彼此走散了这么多年,我终究还是找回了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四个月,我又一次在电脑上敲下“正文完”这三个字,《控制狂》的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一路陪我走到这里的你们,是你们给了我走下去的勇气。

这两个月我忙于课业耽搁了更新,实在是对不住大家,对于还一直坚持着跟我一起走到这里能看见这些话的你们,我要说声谢谢,发自内心的,不离不弃的你们,会是我最大的动力。

叶二少和左左的故事虽然到一段落了,但他们的故事并没有结束,我相信在一个和我们平行的时空里,他们执手共度,直到白首。

能相遇是缘分,能一起共度这段并不算长的时光更是不易,我十分珍惜和你们的相遇,而且我相信马上我们就会在另一个故事里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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